《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第一章 去曹营找个营生 192年,深秋。 兖州军营,陈留。 黄巾余贼自青徐而起,下兖州屠戮百姓,斩杀任城相以及刺史刘岱。 于是境内名士,以及诸多诸侯将军,推举曹操为兖州牧,令其临危受命,平其贼寇,安定人心。 重任之下,曹操广发求贤令,以求境内有志之士相助。 麾下谋臣荀彧又书信一封,请来了颍川英才戏忠,戏志才。 曹操与荀彧出迎二十里将戏志才接入营帐,共论天下大事。 此时局混乱,兖州屠戮,百姓民不聊生。 许都新建,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啊。 此刻,许都军营的营帐之外,荀彧正在等待。 片刻后两人相谈甚欢,一路有说有笑携手自帐内走出来。 荀彧当即上前躬身行礼,他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这么看来主公应当是颇为欣喜才对。 志才虽然为人狂放不羁,可此次主公礼贤下士,百忙之中出迎十里,自然令人折服。 “哈哈哈!”曹操大笑着,顺势伸手拍打戏志才的手背,“先生方略与我甚为相合,多谢先生了。” “取兖州立足,沿江而设根据,如此可争锋北方矣,主公唯有如此方可得雄主之位。” 戏志才表情平静,继续朗声而言,全然无惧他人目光。 此人性情曹操在商谈时候早已了解,应当向来便是如此,所以自觉两人脾性相合。 都是有话说话,何惧他人言,只管秉公而言便是。 “主公。” 荀彧淡笑鞠躬,此时无需他开口,曹操也明白他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当即快步上前来拉住了荀彧的手,道:“多谢文若。” “若非文若举荐,我何时能得如此贤才!志才当真与我性情相投,日后定然可常伴左右,商议大事。” “那就好,不负主公之托。” 荀彧面色平静,拱手而下。 他倒是不求感谢,只求真能定下方略,日后好壮大兵马,扶汉立功名。 “志才,奉义呢?” “他送别友人,自兖州南来,应当今日也会到达,”提起这个名字,戏志才哭笑不得,回应完荀彧后,又立刻向曹操解释,“奉义是我弟弟。” “名戏煜,字奉义。” “如今也是二十有四的年岁,早年在外游学四方,结识了不少寒门子弟,如今有友人远行,去相送了。” “本该随我一同来面见主公,但耽搁了路途,奉义之才,不在我之下,可为文士也。” 曹操顿时意外,本身他听的时候不以为然,只觉得兄长戏忠有方略在胸中,本就要委以重任,带一个弟弟入麾下,并无不可。 无非是多一个位置罢了。 甚至可让他做戏志才门客便是。 没想到,评价这么高? “当真?” 曹操颇为期待的问道。 兄长如此,弟岂能弱了,这样一来日后岂不是有两位可划定方略的贤才在侧? 荀彧笑而不语,戏志才知道也言过其实了,当即苦笑道:“不过,他虽聪慧,才智过人,可不善于典册学说,儒学之论并不通晓,至于兵法军略,我也不见看过,却有论断之思。” “他却是,立志要做一個文官。” 曹操眯了眯眼,当即明白了,这恐怕是自小已经展现了天资,可是却没能得所学。 很多寒门士子,都因此埋没。 只因书籍与学问,大多掌控在士族手中,遗憾。 但何时来学都不算晚,若是要做文官的话,好生培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间,营帐外忽然传来了骚动。 曹操等人寻声看去,望见远处尘烟扬起,战马奔腾的身影攒动,十余骑朝着军营飞奔而来。 在军营之外驻守的军士自然不知这些人,当即出兵从两侧包围而去。 曹操眼见先锋营一队骑兵直接从营中出来,直奔大营之外,心里顿时生疑。 “何人闯我军营?” 戏志才冷不丁的道:“可能……是奉义。” “去看看。” 曹操当即动身,戏志才在身后,才刚刚定下他为祭酒,不可因此让其尴尬。 若是伤了其兄弟,日后相处如何能相互信任。 曹操走出主帐,告诉宿卫,“你当即纵马前去,叫子和拦住便是,不可伤他!” “喏,”宿卫翻身上马,拍马狂奔,速度极快的欺近向前。 但终究是从内营而走,速度并不快。 前方来闯的骑兵,浑身都是血渍,马背上还缠着人头,在战马之后甚至还拖着很多人在地上拖行。 这一看,自然前锋营的人都有些奇怪,曹纯第一个上马喝止。 “何人闯营地!立刻下马!” “立刻下马,放下兵刃!不可擅闯!否则要放箭了!” 此时,略微有胡须在嘴巴四周,身材精瘦标致的将军抽刀奔马而去。 要以此立军威。 冲锋向前几步,逐渐在尘沙之中一个身影清晰,颇为年轻,意气风发,长发属于脑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两鬓长发飘扬。 同样也是手持长刀。 曹纯心里一看就略有不忿,又是一个年轻后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日子倒也并非没遇到过来闯营的。 这些年轻乡勇都想趁此时机展现武艺,以求入营得些名声,时值纷乱之秋,什么人都可遇到。 无非是小聪明罢了,今日这一个,尤其的无礼。 “小子,本将让你下马!” 曹纯目光一凛,腮帮一鼓,抬手便是一刀,准备砍在这年轻人的架刀之处,以角力将他推下战马,先立威再说。 果然,来人直接架刀在前,两把刀身相撞,其中一把顿时被砍出了缺口,而后相互嵌入,到了角力境地。 曹纯正待用力,忽而感觉宛如山岳怒涛压来,直接倒飞下马,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 这一下砸得太狠,后背火辣辣的疼,也就是行伍出身,摔马下来才不至于重伤。 此时那年轻人翻身下马,把有缺口的刀放在了曹纯眼前,眼中略带怒火。 刚要开口,就听见了远处传来呵斥声,“奉义!放下刀!” 曹操此时已快到大门,脚步一顿,盯着那单手持刀的挺拔身影。 心跳都快了几分。 这,这真的立志要做个文臣吗? 此人不该是猛将之姿?我观其勇,恐怕不在当年吕布之下。 第二章 实在不行当个火头军也可以 “兄长。” 年轻人正是戏煜,听到呵斥之后收起刀来,对快步走来的戏忠行礼。 “为何要闯军营。” 戏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路途遇到了黄巾余贼,杀出来的,一路奔逃未曾平复。” 奔逃? 戏忠看了一眼马背上吊着的首级,还有被绳索拖行的黄巾贼俘虏。 这场景怕是没有半点和“奔逃”有关。 一旁的曹操听得却是一喜。 “志才啊,令弟勇武过人,不如随我左右,便从参将做起?”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羡慕不已,寸功未立之人,一入营便直接为将。 要知道在这乱世当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一场大战下来,死的人是数以万计。 可要是当了将军,除非阵前斗将,否则很难死去,甚至还可以立下战功。 可不等戏志才开口,站在一旁的戏煜便是直接摇起了头。 “不不不,我跟随家中兄长,就是想来曹营谋个文官,哪怕是个火头军都行,我可不做武将!” 说罢,戏煜便直接丢下手里的刀,走到兄长身后站定。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把曹操和身边的人惊住了。 是看不上偏将吗? 站在曹操不远处的曹仁见状。 咬了咬牙,便再次开口说道:“这位壮士,可是嫌小,不如来我军营,我求主公给你个杂号将军,直接领兵五千可好?” 戏煜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明确开口拒绝了,咋还有人揪着他不放。 便只好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個文官啊,我从小熟读兵法,孙子兵法滚瓜烂熟,且主公领了这兖州牧,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就让我跟着兄长,在荀军师手下为主公出一份力吧!” “我……我……” 原本还站在一旁看戏的荀彧没想到最后把自己也给扯了进来。 而且让他没想到的是,戏煜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 见曹操向自己看来,荀彧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既如此,奉义,你且说说,主公领了这兖州牧,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何为天时地利人和呢?” 戏煜闻言当即松了口气,看样子只要自己过了这一关,离文官应该是不远了。 是以他便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曹公领这兖州牧,求贤若渴,发布求贤令,并且用人不疑,此乃人和!” “如今这兖州动乱不堪,常有蛾贼骚扰,曹公骑兵休养生息,待得平定兖州之后,便可着重培养水战人才,届时南下有乱,主公便可挥军之下,此乃地利。” “至于天时,请恕在下暂时不能回答!” 荀彧闻言一愣,和曹操对视一眼,急忙开口道:“这可不行,奉义,你既然说了这地利人和,不妨也说说天时,主公在此,岂有不说之理?” 戏煜不知道的是,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之前荀彧曾和曹操商讨过,却不想一个山野之人居然也能说的如此通透。 “你随便说说,我不会怪罪于你!” 对于戏煜的才能,曹操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底,尤其是刚才那番话,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所以也想听听何为天时。 见曹操和荀彧都抓着不放,戏煜只好无奈的看了看四周,便再次开口说道。 “曹公,此话我只能与你一人讲,伱看这……” 周围的人一听都蒙了,这主公亲自考校你,咋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好,就依你!” 说罢,便转身朝着军帐走去,不过心里却是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戏煜却没有想那么多,见曹操答应,便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随后戏志才与荀彧相视一眼,也跟着进了军帐之中。 “好了,此处没人了,你继续说。” 戏煜看了眼跟着自己进来的兄长和荀彧,当即点了点头。 开口说道:“天时,简单来说,便是天子,天子如今蒙难,李傕、郭汜霍乱朝纲,曹公占据兖州,可暗中与许昌联络,将天子迎入许昌,我知主公与袁绍尚有往来,但此人不足为虑,只要主公迎回天子,便可以辅佐天子为名,号令群雄,这可比那传国玉玺好使多了……” 曹操等人闻言直接楞在了原地,最后还是戏志才率先反应过来。 当即呵斥道:“奉义,不可胡说!” 戏志才慌啊,他没想到奉义的胆子居然这么大,若是主公怪罪下来…… 却不想曹操居然笑了起来。 “先生此言我曹某人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天子离曹甚远,恐怕鞭长莫及吧!” “主公,我觉得奉义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相较于其他诸侯,主公算是崛起于微末,若是能够平定兖州,上书请功的话,想必天子定会记住主公,如此一来,主公在天子心中,定会占据一定的地位!” 荀彧心里高兴啊,他没想到自己给主公引荐的是戏志才,居然还来了个买一送一。 曹操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 “先生果真是大才!” 说着便上前几步,拉住戏煜的双手,用力的拍打了几下,笑着说道。 “先生勇武过人,又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如到我帐下,作我的宿卫如何?” “不了,不了,我从小立志当一个文官,自幼熟读孙子兵法,不如就让我当个编纂,或者当个火头军也不是不行啊!” 曹操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奉义,你且告诉我,想做文官,可是觉得武将的官小,若是如此,不当宿卫也罢,我封你为大将军,可统领千军万马,如何?” 戏煜听到这话,死的心都有了,“主公啊,我真的不想当武将,我就是个文官啊,我手无缚鸡之力啊!” 看着戏煜那一脸的不情愿,曹操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强人所难,便只能是退而求次之。 “既如此,你跟在我身边,我给你个主簿的位置,不过可以随时发表意见,你看可好?” 戏煜闻言,当即附身下拜,“多谢主公!” 而一旁的戏志才也是跟着下拜:“多谢主公!” …… 是夜,曹军大营。 曹操因为新得两位谋士,大摆宴席。 第三章 相比起武力,在下的学识更加厉害! 曹操坐首席,本来按照惯例,荀彧理应在左手第一位,但因今日宴席本是为戏家两兄弟而摆。 是以主动让戏志才以及戏煜坐在了曹操的左手边。 而右手边则是武将曹仁等。 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戏煜无比的激动。 终于是见到肉腥了。 这些年跟着兄长住在深山老林中,本就缺乏衣食来源,更加之常年战乱。 两兄弟基本上可以说是饥一顿饱一顿。 更不要说吃肉了。 曹操见状也不多说,当即招呼着众人吃了起来。 “多谢主公!” 应了一声,戏煜便不再管其他人如何,当即化身为干饭人。 “慢些,在主公面前不可失了风度。” 毕竟刚来,戏志才多少还有些拘谨,看着自家兄弟的表现,他多少有点尴尬。 曹操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哎,志才不必拘谨,正所谓能者多劳,奉义此举,才是真性情!” 戏志才见状,便不好再言,也跟着吃了起来,不过比起戏煜来,斯文了许多。 一顿饭,吃完已到了后半夜。 实在是戏煜太能吃了,吃到最后,曹操都有些发憷。 心想若是戏煜顿顿如此,自己可能有些养不起了…… 是以第二天一大早,曹操便差人给陈留送去了书信。 …… 陈留郡。 卫府。 卫兹看着手里的书信,一脸的不可思议。 “主公为何连此等小事也要差人来知会一声?” 曹纯闻言却是一脸的尴尬。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卫大人,主公只是叫我将此书信亲自送到您手中,然后向您转告一声,这戏家两兄弟,文武双全,至于其他的,并未多说。” “文武双全?” 曹纯点了点头,“只是那戏煜却坚持要做一个文官,不愿意做武将,不管主公许诺多大的官都不要,最后甚至还说愿意去当那火头军,想必是怕吃不饱饭吧……” 卫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 “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你且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和你一同去见主公。” 卫兹作为一名商人,自然拥有着商人的头脑。 身逢乱世,纵然家财万贯,依旧不得安宁,只能寻求明主投资,方是上策。 而他很早之前便就相中了曹操。 认为此人很有潜力。 便开始不断的资助曹操。 而联系到这封信,想必是曹操那里钱粮吃紧,自己又不好开口,便搞了这么一出。 想通此事,卫兹便命人准备了大量的吃食以及钱粮。 眼下曹操虽为兖州牧,但境内蛾贼猖獗,曹操若想坐稳这兖州牧,首当其冲的便是要解决这蛾贼。 恰逢戏家兄弟来投。 想必是曹操已有了破敌之策。 自己理当要出力一二。 …… 第二天一大早,卫兹便携带了大量的物资,朝着曹营出发。 而得知卫兹要来,曹操很早便从军营中迎了出来。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荀彧,荀攸,以及戏家两兄弟。 “卫公怎么亲自前来!” 说实话曹操确实没想到卫兹居然亲自来了。 往次都是差人过来。 “卫某怎担得起主公如此厚爱,不敢,不敢!” 卫兹这人把自己的定位就想的很清楚,自己只是资助的一个商人罢了,曹操给自己面子,但自己可不能当真。 是以他在对待曹操时,丝毫不敢怠慢,更不会恃宠而骄。 更何况知道自己要来,曹操亲自出来迎接,已经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两人寒暄完,卫兹便将话题引到了戏煜身上。 “敢问哪位壮士文武双全?” 此刻的戏煜,并没有想到卫兹是在说自己。 自打曹操给了文官之后,戏煜已经相当满意了。 就在他准备摸鱼的时候,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朝自己身上看来。 “来,卫公,我给你引荐,这位戏煜,戏奉义,当真是文武双全,就连我那曹仁,都不是其对手!” “哦?” 曹操在信中并未提及此事,是以卫兹对于戏煜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见曹操开了口,戏煜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摸鱼了,只好上前一步,作揖说道。 “见过卫大人,在下并非什么文武双全,现在主公身边,做个主簿而已。” 之所以这么说,戏煜也是一脸的无奈。 自己明明是文官啊,为什么总是要跟武将扯上关系呢! 想到此,他便再不死心的加了一句:“相比起武力,在下的学识更加厉害!” 我是個文官,我真的是个文官! 卫兹没想到戏煜居然会这么说。 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拍着戏煜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确实不错!”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错,他并没有多说。 “卫公,你只管叫他奉义便可,目前确实在我身边做个主簿!” 每每说起这个主簿,曹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啊!好!” 卫兹点了点头,随即接着问道:“据说你很能吃,不知道这营中饭菜可合胃口?” 戏煜不知道卫兹何出此言,但还是中规中矩的点了点头。 “味道好极了!” 几人又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待得曹营的人将卫兹带来的东西安置好之后,曹操这才又转身朝着戏煜说道:“奉义,饿了没,饿了的话,我带你去吃饭!” 戏煜闻言一脸的尴尬。 “主公您别这样,我也才刚吃过没多久,您总是这样问的话,大家会以为我是个饭桶。” 曹操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至于荀彧等人,更是憋得难受,想笑又不敢笑。 …… 卫兹来找曹操,除了运送粮草,顺带看一眼戏家两兄弟之外,自然是还有要事与曹操相商。 是以晚上用过饭,荀彧等人便集体来到了曹操的营帐内。 戏家两兄弟虽然刚来,但身为曹操的谋臣,自然也同样得以参会。 看着营帐内的人,曹操先是冲着卫兹点了点头,继而开口朝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在,就说说吧,如今这兖州境内的蛾贼,应当如何处理?” 第四章 吾有心一举击溃蛾贼,先生可有良策? 大帐之内,曹操话音落下之际,目光当先便朝着左手边的一众谋臣看了过去。 此刻,曹操首席之下,荀彧端坐于左手首位。 此番乃是参会议事,荀彧自不可能如宴席一般将首位让与戏家兄弟。 便是他愿意,曹操也不可能这般做,曹营其余人也不可能愿意。 曹操目光看向荀彧之际,荀彧并未如往常一般出言发声。 眼下议事,他与曹操早有论断,今日之会,重点在于戏家兄弟谏言。 到底是刚来投效的,终究是要给别人表现的机会的。 更何况,戏家兄弟还是他荀彧的好友,他自然不可能在这般情况下抢了对方的风头。 望着荀彧没有什么反应,曹操心中明了,目光顺势往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紧跟着坐着的是谋士程昱,对方也是前些时日刚刚投效曹操的谋士。 不过,程昱亦是明白人,如今的他已经被曹操任命为寿张令,眼下连荀彧都不曾开口,他自然不可能在这般时候率先开口。 程昱静默,曹操目光这才直接落在了戏家兄弟身上。 戏煜眼睁睁看着曹操目光先是看向荀彧,紧跟着看向程昱,最后才落在自己和兄长身上。 对于古人这种讲究,他倒也没有在意。 毕竟身为主公,曹操不可能因为他们兄弟刚刚来投,因此冷落了其他谋士。 一上来就对着他们兄弟发问的话,那才是大问题呢! 看着曹操目光看向他们兄弟二人,戏煜眉头轻轻挑了挑。 如今曹操新任兖州牧,而整个兖州眼下到处都是黄巾作乱,看上去确实是个大问题。 但,熟知历史发展的戏煜明白,这哪里算的上是问题。 没有了张角等人领导的黄巾,虽说势力庞大,但这不过是相对于整体而言。 整个兖州境内的黄巾,多数是从青州各地流窜过来的,仗着人多连续攻陷了几個城镇,犹如蝗虫过境。 只是,终究不过是蝗虫罢了,眼下的连胜犹如虚幻泡影,一触即碎。 这一场黄巾余乱,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 心中明了之后,戏煜到也没有急着开口,他虽然想做个谋士不假,只是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再说,他是随着兄长投效的,眼下荀彧等人没有开口,自然是等着戏志才表现,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明白。 果然,这功夫看到荀彧等人不曾开口,曹操看着戏志才这便忍不住开口了。 “不知志才先生,有何教我?” 听到曹操发问,戏志才这才理了理衣袍,郑重的朝着曹操拱了拱手。 “主公勿须忧虑,不过些许蛾贼罢了,只需一计,蛾贼旦夕可破!” 这话一开口,营帐之内众人尽皆将目光看向戏志才,后者倒也没有故意拖延,紧跟着便继续开口。 “主公,眼下蛾贼携连胜之势,此番定志得意满,骄纵狂横,眼下只需主公多置奇兵,以逸待劳,置蛾贼行军之路,待其行军而过,携兵峰之势击之,必可破敌!” 戏志才话音落下之后,大帐之内一众谋士尽皆点头。 这计策算不上什么高明计策,不过对付眼下的这些蛾贼倒算的上是极为不错。 戏煜也跟着点了点头。 自家兄长的计策,说到底就是埋伏,偷袭。 如今兖州境内的黄巾多是挺多的,甚至于曹操正面说到底就是打不过。 实在是手底下的人太少。 眼下,对付黄巾,就只能用这种偷袭的办法。 只要打一场胜仗,那些黄巾必然会有所收敛,到时候就硬拖,拖到冬天,黄巾差不多就没了! 首席之上的曹操点了点头,紧跟着右侧的一众将领便开始忍不住急匆匆表态。 “主公,末将愿领兵前往!” 说话的正是曹仁,上手的曹操刚刚点头,他便急不可耐的起身请命。 随着曹仁起身,边上的夏侯惇、夏侯渊也跟着坐不住了。 “主公,末将也愿领兵前往!” 对于领兵的将军来说,打仗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要抢的。 曹操才新任兖州牧,手底下的兵卒,说到底其实并不是很多。 倒是手底下的将军,都是族内兄弟,个个都是领兵的好手。 只是,将军虽然有,但是手下的兵就那么多,眼下要真是和黄巾对阵,你领兵了我就没机会了。 虽说都是自家兄弟,但这种打黄巾立功劳的事情,都是不想让的。 随着几个将军连番请命,曹操倒是忍不住直接笑了笑。 “子孝、元让、妙才,尔等先坐下!” “帐中议事还未有定论,尔等急什么?” 曹操笑着朝几人瞪了一眼,曹仁等人连忙悻悻的坐了回去。 这功夫,曹操的眼神又朝着戏志才看了看。 虽说他认可对方的计策,毕竟想要对付号称有着近百万的蛾贼,硬碰硬根本不行。 伏击也确实不错,只是黄巾终究还是有上百万啊! 他刚刚来兖州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和黄巾碰上过,那是真的打不了。 “先生,此计虽妙,然蛾贼终有百万之数,我等此计虽然可胜,但却不可一战而定,吾有心一举击溃蛾贼,先生可有良策?” 曹操心大,如戏志才那般说的,对付黄巾打一场胜仗虽然能击溃不少对方军心。 但,百万黄巾之众,这一战胜了,到最后还是会卷土重来。 他们人就这么多,倒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话算是问到关键点上了,戏志才心头无语。 一上来就给他来这么大一个难题,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曹操眼下满打满算不过几万兵卒,即便加上济北相鲍信那边,也多不了多少。 对付百万黄巾,说到底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真以为,百万黄巾那么好解决? 这么想的刘岱,已经死了! 边上坐着的荀彧和程昱,脸色也有些发苦,百万黄巾确实是大问题,他们也正头疼着呢! 只是,没想到,今儿个曹操在大帐里就直接问出来了,实在是。 荀彧下意识不由得便朝着戏志才投了个歉意的眼神。 后者也有些无奈。 问他有什么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 第五章 百万黄巾,苔藓之疾罢了! 大帐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戏志才紧皱眉头,像是在思索一般。 边上荀彧两人亦是低头不言。 看到这般情况,曹操自知失言,眼下的询问,不该放在这般场合的。 百万黄巾终究是整个曹营的心腹大患,岂是那么好解决的。 更何况,兖州能用之兵,不足十万。 十万对百万,想来便是兵仙在世,也会头疼一份,岂是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 刚才的议论,好不容易将曹营将士的信心提升了起来,眼下被他一句话又给拉下去了。 曹操有些后悔,但身为主公,问题既然已经抛出去了,哪里还有在收回来的道理。 他下意识的看向帐内其他人,不说一众谋士,便是自家那些族内兄弟,这时候的神色也多少有些沉闷。 嗯? 曹操目光流转之际,这才发现,整个大帐之内,其余人尽皆带着苦闷之色,唯有一人,神色似是有些无恙。 那是,戏煜? 此刻的戏煜到没有多少在意。 在他看来,百万黄巾,说到底也不过只是藓疥之疾罢了! 只要撑到冬日,到时候曹老板顷刻间便能收服数十万黄巾之中。 而有了这数十万的黄巾兵马,曹老板才能坐稳兖州之位,到时候才能开启争霸中原的序章。 戏煜完全是站在已定结果的立场上,自然对于眼下的情况不甚在意。 只是,如今的整个曹营众人,哪里知道之后会发生的情况。 眼下的百万黄巾,到底还是悬在整個兖州头顶上的利剑。 不得不重视。 几场胜仗容易,在场的都不是无能之辈。 但,击溃百万黄巾,太难了。 戏志才有些无奈,他兄弟二人才刚刚投效曹营,今日本来该是大展风采之际,未曾想,到头来一个问题便将他难住了。 百万黄巾啊,该如何解决。 一战而定乾坤,这样的事情若是能轻易解决的话,那必然是能名垂千古的。 戏志才脸色有些难看,豆大的汗珠都快要从额头上垂落下来了。 这功夫,曹操的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奉义,可有良策!” 这话一开口,原本有些气氛凝滞的大帐之内,气息突然间便开始肃然了起来。 所有人先是朝着曹操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忍不住朝着戏煜看了过去。 荀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自家主公这是想干什么? 这般问题你询问出来已经十分不智了,一个戏忠便已经足够。 非得要将戏家兄弟都问上一遍? 这不是把人家两兄弟放在火炉上烤吗? 今日的事情若是没有个答复的话,到时候戏家兄弟想要在曹营好好出仕,怕不是有些太难了。 边上的程昱也有些意外。 主公今天像是有些失了智一样。 他开始有些同情戏家兄弟了,原本以为今日曹操太过郑重的迎接戏志才,程昱多少还有些艳羡。 只是,现在他已经艳羡不起来了。 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是太不好受了。 戏志才亦是有些发愣。 曹操这是怎么回事,这问题问一遍,大家都已经十分尴尬了,你怎么还能问出来。 而且,还是问自家兄弟? 看来,今天之后,自己兄弟俩在曹营内恐怕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今日的事情,到时候传出去,就是他兄弟俩人,连一个策问都应不上来。 这还出什么仕? 戏志才的面色已经开始涨红了起来,若非离开大帐实在是太过难看,他已经恨不得一把拉起自家兄弟直接离开曹营了。 这功夫只是一瞬。 众人的心思流转之际,戏煜抬起头发现曹操正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 被一个人大男人这般盯着自己,戏煜差点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在曹营,而不是在刘备那边,戏煜都忍不住要撂挑子走人了。 看到众人的眼神尽皆看着自己,戏煜学着自己兄长理了理衣袍。 毕竟他可是做好打算要做一个谋士的。 眼下老板朝着自己询问问题,这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拱了拱手,戏煜恨不得自个眼下手里有一把扇子。 他轻声开口。 “主公,此事何须忧虑,百万黄巾,不过藓疥之疾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这话一开口,曹营一众人眼珠都瞪大了起来。 百万黄巾,藓疥之疾? 哪有说的这般轻巧的。 荀彧嘴角抽了抽,你们兄弟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能装啊! 程昱更是有些惊愕,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对面那一众曹营将领,更是忍不住抬头朝着戏煜打量。 曹仁脑海中甚至于已经开始想戏煜这家伙等会怎么说了。 不会是像传闻中吕布那把。 张嘴就是城外诸侯如草芥吧? 毕竟,在他看来,戏煜这家伙,妥妥的就是一员猛将。 他已经想到这家伙等会会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请自家兄长给他几万兵马,他自己领兵朝着那些黄巾杀上一场。 不对,要是这家伙真这般说的话,自家兄长怕不是会答应的把! 到时候,哪里还有他们领兵的机会。 曹仁有些急了,眼神下意识看向曹操。 这功夫,曹操听到戏煜的话后,整个人也多少有些发愣。 几乎是下意识的,曹操身形往前探了探:“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坐在边上的戏志才有些发急,自家兄弟往日里才思虽然敏锐,但百万黄巾可不是什么小事。 眼下要是没有什么好的答复,他们兄弟出了大帐,怕是就要打包行李离开曹营了。 戏煜朝着众人看了看,嘴角轻笑。 “主公,可曾想过,百万黄巾虽然势大,但其为何要离开青州来到兖州?” 戏煜发问,这话一开口,众人下意识你看我我看你。 黄巾跑到兖州? 为什么? 别人是流贼啊,从青州跑到兖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如今的大汉十三州,自黄巾之乱起始,眼下那个地方没有点流窜的黄巾。 这些黄巾虽然多少已经换了称呼,如泰山贼等等,但说到底他们还是黄巾。 ------------------------------------- 第六章 老子要做谋士,带什么兵?不干! 黄巾为何从青州流窜到兖州? 曹营一众人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的本质。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常见了。 大汉各州地都有流窜的黄巾,他们所过攻城略地,无非就是为了颠覆大汉而已。 这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一众将士有些想不通,边上的谋士连带着曹操却忍不住开始思索了起来。 荀彧平常也没有想过这般问题,只是听戏煜信誓旦旦的样子,总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 边上的戏志才更是第一时间思考自家弟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太了解自家兄弟了,这种情况能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必然是已经有了答案。 眼下,戏志才倒也不慌了。 曹操皱了皱眉,脑海中思索了片刻,依旧不明白戏煜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般去想,还不如直接去问戏煜呢! 眼神再次看向戏煜,曹操的神色突然间便郑重了许多。 “操心中不解,还请先生明言!” 话音落下,营内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戏煜。 戏煜倒也没有继续在卖关子,他嘴角轻吐,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字。 “粮食!” 戏煜轻笑,两字说出之后,左首的荀彧整個眼珠都放大了。 对! 粮食啊! 他只顾着想黄巾攻城略地,为了颠覆大汉,但从未想过青州黄巾为何流窜到了兖州。 如今青州之地,又并非彻底被黄巾占据,百万黄巾不急着攻略青州。 却要舍近求远攻略兖州。 最为本质的问题,就是粮食啊! 如今的青州,根本就养不起百万黄巾,加上这些黄巾裹挟的家眷,足足数百万之众。 整个青州,哪里有那么多的粮食。 而兖州眼下,却多少还是能够养活一些黄巾的。 正因为如此,黄巾才会从青州流窜到兖州啊! “奉义大才,一语便点明本质!” 荀彧拱手,只是片刻,他心中便已经明白戏煜想说的是什么了。 这功夫,边上的程昱自然也跟着明白了过来。 眼神看向戏煜的时候,不由得便带着一丝钦佩。 他刚才着实有些小瞧了对方。 曹操坐于首席,听到粮食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便不由得震了震。 对啊! 那些青州黄巾多是活不下去才流窜到兖州的。 “先生,快快细说!” 曹操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人恨不得直接上前将戏煜拉到自己边上。 对方能点名本质,想来心中必然是有了针对黄巾的良策了。 戏志才嘴角含笑,眼神看着自家弟弟,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戏煜轻轻咳了咳。 “粮食,百万黄巾从青州流窜到兖州,最为本质的问题,无非就是粮食。” “自黄巾之乱始,青州之地便常年陷入混乱之中,如今的青州已经供不起上百万黄巾的粮食所需。” “正因为如此,这些黄巾贼才会流窜到兖州。” “主公设想,如今的兖州,甚至于大汉各地,又有那一州能轻易养起上百万黄巾?” “养不起!”曹操下意识摇头! 别说兖州之地,自黄巾之乱起,大汉各州之地,那一个地方不是民生凋敝,再加上之后诸侯讨伐董卓,随后各自为战。 眼下,各地诸侯,能自给自足便已经算的上是不错了。 谁能养得起这上百万黄巾! “对!养不起!” “不仅仅是天下诸侯养不起,而是如今的大汉已经养不起了!” “主公设想,眼下黄巾在兖州虽然连胜,但能持续多久!” “今年春耕已过,粮食又能有多少,而黄巾呢,数百万之众,他们眼下,早已经放弃了耕种,流窜四地,那等到冬日呢!” “到时候,整个兖州便如同青州一样,再也承受不住上百万流窜的黄巾!” “只是,那个时候,这些黄巾,已经没有流窜到其他州的能力了,那些诸侯也不会随便允许这些黄巾进去的!” “到时候,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瓦解!” “所以说,百万黄巾,不过苔藓之疾罢了,待到冬日来临,黄巾必将不攻自破!” 戏煜嘴角轻笑,眼神朝着自家兄长看了一眼,后者瞬时间便懂了! 戏志才躬了躬手。 “主公,奉义所言不错,如今我等只需几场胜仗,之后,只需坚壁清野便可。” 被戏煜点透之后,整个曹营的气氛瞬时间便热烈了起来。 一众将军倒是没想到,所谓的百万黄巾,只要等到冬日,就自己不攻而破了。 边上的一众谋士看着戏煜的眼神也多了份异样。 曹操心底的忧虑一瞬间一扫而空,整个人忍不住伏案庆贺。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曹操心底算是彻底云开雾散。 他眼神看向一众将领之后,目光又忍不住朝着戏煜看了看。 自己何德何能,麾下竟然能招揽到如此人物。 他开始庆幸刚才议事的时候顺带带着戏煜进来了。, 若是没有戏煜,他还在忧虑那百万黄巾的事。 “既如此,我等于黄巾此战,当必胜!” 奉义,你觉得此战,我该派遣何人出战!” 曹操眼神灼灼,看向戏煜的时候,越发欣赏。 眼前的戏煜不禁策问出众,甚至于武力更是不低。 此次于黄巾交战,以守待攻,加之伏击,轻而易举便可取胜。 此乃立功良机,他有心让戏煜自己领兵出战,只是这话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那眼神看着戏煜,分明就是在说,你快点自己站起来请命啊! 你只要站起来,我就立马答应让你带兵! 然而此刻的戏煜根本没有理会曹老板的眼神。 啥意思,让我带兵? 老子可是要做谋士的,带什么兵?不干! 再说了不是已经说好让我当谋士了吗? 此刻,曹营一众将领心头已经开始火急火燎的了,若非曹操之前警告过他们,眼下这些人早就站起来了。 左手一众谋士倒是一个都不急,领兵打仗的事情,跟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戏煜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瞧着曹操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他还是拱了拱手。 “我觉得,诸位将军谁领兵,都可以!无非是些许功劳罢了!” ------------------------------------- 第七章 主公何不分兵而战? “哦!奉义自己请命吗?” 戏煜话音刚落,曹操便急不可耐的跟着开口了。 整个身形站起来之际,张嘴便已经打算下令让戏煜带兵了。 只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帐内一种将军谋士尽皆瞪大着眼神看着曹操。 这功夫,曹操才回过神。 刚才戏煜话里可没有说要自己请命的意思。 他急了! 边上曹家众将脸色都开始黑了! 啥意思? 自家大兄这话是啥意思? 别人根本就没有带兵的意思,你怎么还张嘴说起了胡话来? 一众谋臣看着曹操也是有些无语。 这突如其来的偏爱也太明显了。 简直就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啊! 戏煜脸色有些发黑。 “主公,我没有请命!” 曹老板你啥意思啊! 他有些怀疑曹操是不是耳朵有点毛病。 史书上只是说曹操患有头风,可没说这家伙还有耳疾啊! 难道头风还能影响到听力的问题? 曹操自然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身为主公,这种场面根本是小意思。 “无碍,是曹某听岔了!” 曹操摆了摆手,根本没有一点自己在众人面前社死的样子。 那脸厚心黑,算是彻底拿捏的稳稳的。 “如此,奉义觉得可派遣何人出兵?” 他又重复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随后眼神这才朝着曹营一众人看了过去。 这功夫,其余人倒也没有在意刚才的插曲。 眼下派遣兵将这种事情,该是那些将军该思索的事,荀彧等人没有插嘴的意思。 边上的夏侯惇这功夫直接站了起来。 “大兄,我去!” “元让,这事情用不着你,我来就行!” 瞧着夏侯惇冷不丁站起来,曹仁急急忙伸手拉住对方。 一边的夏侯渊,也有些异动。 就连坐在后首的曹纯都忍不住想要起身。 要知道如今族内各个兄长手下都领着兵,可就他到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 他有些艳羡,但这种事,他知道轮不到自己。 这边众将又起来争着领兵,曹操这次倒也不在意了。 他是想要戏煜领兵的,可是看对方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想要领兵的意思。 这功夫要是在斥责曹仁等人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只是,都是自家兄弟,派谁出战好呢? 曹操也有些头疼。 要是自己眼下手底下兵马足够多的话,倒是都可以派出去。 可是,他没有那么多兵马! “主公,既然诸位将军都愿意请命,何不让诸位将军各自带上些许兵马?” 看到大帐内眼下的情况,戏煜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话一开口,曹操下意识朝着他看了一眼。 各自带些兵马? 他哪有那么多兵啊,集合在一起还能对付黄巾,要是分散了去打黄巾,那不是找死么? 一众将军也有些愣神! 这是能分兵的事吗? 这要是分兵了,就不是跑去立功,而是跑去送死了! 众人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一個个尽皆看着戏煜。 这功夫,曹操倒也突然冷静了下来。 戏煜能说出之前的言论,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分兵的危害。 他能这般说,可能是心中已经有了其他良策。 一众谋士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戏煜,分兵,难道还有其他的说法? “奉义此话何意,如今我军可战之兵,不过数万,若是分兵,岂不是以卵击石?” “主公着相了!” 戏煜轻轻摇头。 “分而击之本就是兵家良策,重点在于怎么分,怎么击?” 这不是废话吗? 谁都知道分兵没什么问题,分兵的目的自然是要看怎么打了! “哦,看来奉义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快快说来,勿要在吞吞吐吐了!” 曹操脸上挂着笑。 “不知主公麾下骑兵如今有几何?” “骑兵?” 曹操手下自然是有着骑兵的,只是相比较起麾下步卒来说,骑兵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千之众。 “五千!” “某麾下骑兵,共有五千!” “五千,够了!”戏煜点头。 “我有十六字真言,诸位听之便可明白!” 戏煜转头看向一众曹营将军,后几人眼睛瞪大着看着他,夏侯惇已经迫不及待了。 “先生快说!是啥真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若诸位将军明白这十六字真言的话,主公可将骑兵分于诸位将军,如此,对付黄巾便可!” “主公再遣一员良将,带上万步卒,于贼众途径之地设伏,如此,黄巾必败也!” 游击战啊! 这可是前世太祖的十六字真言,在冷兵器时代用在骑兵身上,那可是顶尖的兵法了! 这话说完之后,戏煜便没有在开口。 而听到十六字真言的曹营一众人,尽皆有些愣神。 毕竟没有谋士脑子转得快,这些将军一个个才开始低头思索。 边上的荀彧等人,瞬时间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曹操更是瞳孔放光! “好,好一个十六字真言!” “某明白了,明白了!” 骑兵数少,但用着十六字真言的话,可谓是正好在合适不过了。 而百万黄巾,大部分都是步卒,对付骑兵,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种战法,来来回回几次的话,黄巾必然大乱。 到时候,在设伏击,必将大胜! 曹操眼睛开始放光了起来,那双眼睛看着此刻的戏煜,这是谋士?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谋士,这是珍宝一般的存在啊! 这功夫荀彧也跟着笑了一声。 “未曾想,奉义对兵法之见解,如此深彻,某自愧不如啊!” 荀彧一开口,边上的程昱也跟着点了点头:“戏煜先生所言,兵家大解也!” 戏志才有些麻了! 自己弟弟对于兵法上厉害他是清楚的,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觑了啊! 他出仕曹营可是来一展所学的,眼下风头都被自家兄弟出了,他总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忽略了一样。 此刻,曹操已经开始按兵排将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戏煜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没记错的话,曹老板这家伙眼下怕不是也想自己带兵吧? ------------------------------------- 第八章 他们兄弟在干啥? 听着曹操眼下果然留了一千骑兵给自己,戏煜眉头跳了跳。 身为谋士,他觉得某些事情,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 “主公,如今主公新入兖州,手下将卒尽皆奋勇,主公只需坐镇大帐便可!”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如今乃我兖州众人之依仗,自不可轻易犯险!” 戏煜没记错的话,曹操打黄巾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 要是因为自己一两句话,引发什么蝴蝶效应,曹操打黄巾的时候,突然间出事了,那可就不好了! 他还想着,等曹操坐大之后,赶紧搬到许昌,做一个咸鱼呢! 到时候再娶上几房夫人,这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嗯?” 曹操这边正志得意满的时候,突然看到戏煜又拱手检验,连忙认真的听了起来。 只是,听到最后,对方竟然让自己别领兵。 这,这怎么可能? 虽说现在自己是这兖州牧。 可他曹操当年也是领着兵卒在黄巾之乱里杀出来的,如今又有真言再侧,他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既然是戏煜说的,他多少也放在心上了。 边上的一众谋士也跟着谏言。 这功夫,曹操只能点了点头。 “先生所言甚是,放心,曹某自当心中有数!” 戏煜闻言也只能作罢,毕竟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帐内,关于对付黄巾的事说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漆黑如墨。 这功夫,戏煜已经有些困了,看到曹操听进去自己话了,转过头朝着自家兄长看了一眼,两人起身便率先打算告辞。 边上,谋臣程昱也跟着起身。 众人散去之后,戏煜便跟着兄长戏志才回到属于他们的营帐。 往回走的时候,戏志才不停的朝着自家弟弟打量。 只觉得,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弟弟有多厉害了。 自己费尽心思想着该如何应对的百万黄巾,在戏煜一针见血之下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之后的用兵之谋,更是有些不亚于兵仙,他已经有些麻了! 戏煜如旭日一般在曹营大放光彩,自己却变得像是萤火一般。 不过,说嫉妒,倒也没有。 只是觉得,突然间有些茫然罢了! 戏煜转头看了看戏志才,看到对方像是有些沉默,仔细思索一下便也跟着反应了过来。 “大兄可是怪我今日出言了?” “阿煜,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你兄长,怎么会嫉妒你?” 戏志才有些恼怒,他岂是那种嫉妒自家弟弟的人。 “弟自然清楚大兄并非如此之人,兄长是觉得眼下没有施展抱负的地方了?” 戏煜笑了笑,伸手朝着戏志才身上轻轻拍了拍。 “兄长的才华,弟是知晓的,弟今日不过只是些许急智罢了!” “要论详细军谋,弟是不及兄长的,论政务,弟也比不上文若兄长!” “你二人皆是天下大才,与局部可观天下!” “如今曹公势弱,但弟敢言,来日这天下十三州,曹公定能占据大半!” “而曹公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兄长相助不可!” 戏煜轻声,边上的戏志才却一个趔趄。 “你轻点,我差点被你拍散架了!” 自家弟弟说的没错,如今的大汉天下已有崩散之势,来日必将是诸侯征伐不断。 他兄弟二人之所以投靠曹操,一则是因为荀彧邀请,二则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他们终究不过寒门,北方袁绍根本瞧不起他们,至于天下其余诸侯,也没有什么出众之人。 曹操这人,他们兄弟没来之前,早就讨论过来。 戏煜对于曹操的推崇,说的上是挺高的了。 若是能一展所学帮助曹操重新恢复天下安定,倒也不错! 心头这般想着,戏志才心气已经顺了许多。 不过,这小子手掌上的力道是真的大,要不是对方一直拉着他强身健体,他刚才怕不是已经趴在地上了。 “大兄,我前段时间出去的时候,伱是不是又忘了锻炼了,郭奉孝那狗东西是不是又拉着你喝酒去了?” “没有,没有!” 戏志才摆手,脸色有些发白。 自家兄弟哪里都好,明明他才是兄长,结果愣是被弟弟管着,连喝酒都要管,简直过分。 要不是真的打不过对方,他好歹也要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长兄如父! 一夜无话。 翌日,天光刚亮,戏煜便主动拉着赖在床上的戏志才外出锻炼。 “奉义,你干什么?” 戏志才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拖了起来,整个人都无语了,这都到军营了,还不放过他吗? “大兄,该锻炼了!” “作为一個谋士,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如何处理未来越来越多的政务?” 戏煜不由分说,直接拖着戏志才到了校场。 他可是知道戏志才这家伙英年早逝。 说到底就是锻炼少,身体素质太差,又特么跟郭奉孝那家伙一样,喜欢喝酒逛窑子。 这能不早死? 他现在成了戏志才的亲弟弟,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让这家伙英年早逝了。 所以,从早年开始,他便开始督促戏志才锻炼身体。 这些年,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已经算是差不多了。 没办法,戏志才只能跟着自家弟弟开始练习所谓的五禽戏,听说,这戏法是自家弟弟外出跟某个叫华佗的医生学的。 练习起来,倒确实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两人在校场练习。 这时候,早起的兵卒们都忍不住朝着两人打量。 不多时,就连曹操也跟着听到了消息。 等到他过来的功夫,正好看到戏家兄弟当着校场所有人的面正在做着诡异的动作。 这可算是让曹操长了眼了。 “咦,文若也来了!” 瞧见边上站着的荀彧,曹操下意识笑着问了一句:“文若,奉义和志才,这是在干什么?” “主公,我之前听奉义说过,他们兄弟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什么早操,想来这就是了!” “哦!”曹操恍然大悟。 “未曾想,奉义和志才,竟然如此勤奋,便是深处军营之中,也不忘早起做操,实在是让某佩服啊!” ------------------------------------- 第九章 奉义不是一般人啊! 五月初,清风习习。 暖光从天际之上将曹营照的通亮的时候,整个大营的校场之内到处都是兵卒。 戏志才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原本练习了几年,早就已经熟练的动作,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变得生涩至极。 甚至于,在发现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竟然出现了曹操和荀彧的时候,他整个躯体都仿佛像是要僵硬了一样。 该死,我为什么要陪着奉义做这种事情啊? 内心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戏志才只觉得自己脑袋都空白了一样。 在看到不远处的曹操和荀彧轻声言笑的时候,他觉得那两人的目光一定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他有心挥袖离去,眼神下意识便朝着自家弟弟看了一眼。 此时的戏煜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那该做的动作,依旧是如此的标准,就像是旁若无人一样。 他是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面不改色做出这般事情的。 该死,真该死啊! 四周有人群出现的时候,戏煜自然是早就注意到的。 甚至于曹操和荀彧过来的时候,他还分别朝着两人颔首示意了一番。 早操这种事情吗? 后世九年义务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来到三国乱世这种时代,戏煜对此自然更为注重了。 不说一副好的身躯能在乱世中活的更久,至少保证自己不能随便生病。 这年代,科技等等一系列事情都不发达。 小疼小病,都可能要人命的时代,一个健康的躯体对于他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 至于戏志才,当然是他逼迫着的。 历史上的这家伙,英年早逝,整個史书上寥寥无几的只留下一个名号。 而熟知戏志才能力的戏煜自然清楚。 自家这个便宜兄长,能力是绝对不必郭奉孝那家伙弱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死的早。 戏煜清楚。 自己眼下无非就是比这个时代的谋士眼光更长久,再加上一些未来的知识。 除此之外,军政方面细微的能力,他是比拟不了这些家伙的。 而养生的重要性,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司马懿那家伙为什么到最后有机会夺取曹魏的天下,那还不是因为那家伙活的比任何人都长。 如果可以的话,戏煜甚至于还想劝着曹操也跟着注重一些身体。 当然,曹老板愿不愿意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套五禽戏打完,戏煜感觉自己浑身都仿佛通泰了许多。 这功夫,他抬眼朝着边上的戏志才看了一眼,后者的表情,如丧考妣。 这家伙,用后世的话来说,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社死了吧! “兄长,你刚才的姿势有些不标准啊!” 戏煜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边上的戏志才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了。 “你” “志才,奉义!” 戏志才刚想朝着自己弟弟怼上两句,一直在边上看着的曹操和荀彧看到了两人结束了早操直接便走了过来。 “见过主公!”兄弟俩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曹操嘴角挂着笑:“没那么多规矩,往后在军营里不用这般见外!” 曹操很是热情,他眼神里自然注意到了戏家兄弟两人的表情。 看到戏志才一脸怨气,心中便已经清楚。 这所谓的早操恐怕是戏煜硬生生拉着戏志才的。 不过,他对于这种事情,倒是也多少有些好奇。 虽然刚才荀彧解释过一番,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眼神看向了戏煜。 “奉义,你们兄弟刚才的早操,倒是和军中行操大不相同啊!” 听到这话,戏志才脸色往下拉了拉。 边上的戏煜笑了一声:“主公,这早操名曰五禽戏,乃是煜早年同一结交的医者所学,其操能养身健体,驱除百病!” “哦,竟有此等效果,奉义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曹操下意识回了一句。 戏志才看到曹操对于自家兄弟俩练习的早操并没有多少颇词,浑身的不自在顿时间少了一些。 “奉义能有如此武力,便是平日里极为自律啊!”荀彧在边上夸了一句。 曹操跟着点了点头。 之前觉得戏煜身板不大,但是武力却极为非凡,今日看到这般情况,才明白,一切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五禽戏,怪不得某刚才看你形态,颇有种虎虎生风之感。” “主公有兴趣?”戏煜抬眼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后者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戏煜会这般问,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看到曹操反应。 戏煜果断跟着开口解释:“所谓五禽戏,其形态,乃是根据,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之姿态而变化而成。 其意在求,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习之,自当可养身健体。” “哦!”曹操眼神微亮。 边上的戏志才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主公竟然这么认真的听戏煜这家伙讲述。 说实话,曹操这番作态,戏志才心里倒是挺满意的。 身为一个谋臣,主公对于他们的尊重,自然会在一个谋士心里留下印象。 更何况,让曹操如此态度的人,还是自家亲弟弟。 这感觉,自然是极为舒爽的。 “好,好,好,听了奉义所说,这五禽戏果然非比寻常!” 曹操脸上带笑,下意识又朝着戏煜夸赞了一声。 身为主公,对于自家谋士的肯定,曹操这方面做得倒是挺不错的。 像是光着脚跑出去迎接,又或者某个时候天冷了解下披风给你盖上,他可从来没少做。 而且,曹操这人,喜爱一个人的表现,那就是赤裸裸表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一点也不掩饰。 未来关二爷身处曹营的时候,曹老板对于二爷的关注力,那是连一众曹营将军都嫉妒质壁分离的那种。 “时候差不多了,主公别忘了今日还有正事要做!” 荀彧在边上看着曹操和戏煜聊得越来越好,两人都已经准备开始教学工作了,他便忍不住了。 你可是我寄予厚望扶汉氏大厦的人啊,外面还有蛾贼虎视眈眈,伱学什么操。 ------------------------------------- 第十章 主公今日不在 荀彧心里倒没什么嫉妒,只是曹操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有些无奈。 还有戏煜这家伙也真是的。 虽说昨日已经参议完了,但今日难道就不该统筹处理吗? 这家伙! 边上荀彧一开口,戏志才也回过神了。 他可不能让曹操就这样跟着自家弟弟在这里闲聊。 眼下两兄弟才刚刚投效,主公喜爱自家弟弟倒是好事,但过分的喜爱,怕是要遭人记恨。 “主公,奉义,文若说的不错,时候差不多了!” 戏志才跟着提醒了一句,听到这话,曹操倒也回过神了。 他张开双手,一左一右拉住戏家兄弟:“走走走,随我去大帐。” 被曹操拉着,戏煜有心挣脱,只是看到自家兄长一脸喜色,只能无奈的跟着曹操进了大帐。 这时候,等他们走了之后,整个较场内的议论声才渐渐大了起来。 “那就是前些天刚来的谋士吗?” “对,他们刚才做的动作,到底是在干啥?” “谁知道呢!” …… 校场内关于自己的讨论,戏煜并不知情,抵达曹操大帐之后,后者便已经亲切的安排着三人坐了下来。 关于对付黄巾的议论昨日已经定好了。 曹营的将军这时候早就点起兵马出营了,程昱则是赶回寿张做自己事了。 眼下整个大帐之内,并没有其他人。 戏家兄弟坐在曹操右手边,荀彧坐于左手侧。 四人落座之后,曹操便开始亲切的和三人搭起了话。 戏煜本以为接下来要干什么正事。 谁知道,自己所谓的主薄,这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事要处理。 眼下曹操虽说是兖州牧,但到底还没有彻底掌控兖州。 平日里除了和袁绍等一些人的通信之外,就是关注朝中局势,其余政务,并没有多少。 “志才,此番你便担任某军师祭酒一职可好!” 曹操和戏志才说了一会儿话,很快,戏志才的职位便直接确定了下来。 和戏煜的主薄不一样,戏志才担任了曹营中的军师祭酒。 只是,这职位,如今的大汉可是没有这个称号的。 简单来说,戏志才就是相当于曹操的私人谋士。 戏煜清楚,这职位就是曹老板突然脑子一热自己创造的。 之后,郭嘉也会担任这個职位。 戏志才倒也没有在意,一个职位而已,他眼下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能被曹操重视,能一展所学便可! 安排完事情之后,曹操本想和戏煜搭话。 只是,这功夫戏煜已经自顾自的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竹简看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想要搭理曹操的意思。 他转头有朝着荀彧看了一眼,后者也同样检阅着竹简。 至于戏志才,有了军师祭酒的职位,这时候便也开始替曹操看起了竹简。 总之,帐内自家的谋士都开始做起了事,曹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想到,族中兄弟都已经领兵去骚扰黄巾去了,他心里也跟着有些火热。 时间匆匆而过。 戏煜好不容易看完了手中书简的时候,天色便已经彻底黑了。 他有些感慨,那竹简上的字,看起来着实挺费劲的。 大帐内的竹简倒是挺多的,除了军武,还有一些兵法之内的策论。 一天的功夫,他看完了《战国策》还有一部《尚书》。 直到大帐内有人点灯的时候,戏煜才回过神。 “主公,我回去了!” 随着戏煜起身,边上的戏志才和荀彧也跟着起身。 曹操早就坐麻了。 这一天坐在大帐里,三个谋士都在看竹简,他没办法也只能跟着看竹简。 眼下,可算是结束了。 朝着几人点了点头,曹操起身将几人送出帐外。 出了帐,戏煜便伸了伸懒腰。 这个时代的晚上可没有什么项目,更何况是身处于军营之中。 日暮西陲的时候,军营里训练的兵卒也开始换防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和戏煜想象的一样。 每天就跟着打卡上班一样,他和戏志才、荀彧三人,每天都会去曹操的大帐久坐。 军报也跟着回来了几封。 游击战的策略算是效果显著,曹仁等人的军报洋洋洒洒,疯狂的吹嘘。 黄巾军似乎被侵扰的不胜其烦,已经有主力西进的动向。 大帐之内,再次收到军报的曹操,只觉得自己气血沸涌。 如今的他,可不是老骥伏枥的年纪,当年纵马仗刀在黄巾里杀来杀去的日子才过去不久。 眼下看着自家族弟们一个个在外杀的痛快,他已经有些安耐不住了。 对于这种情况,戏煜自然是不清楚曹老板心里所想的。 这两日,他已经很少去曹操那边打卡上班了。 早起拉着戏志才练完早操之后,他便自顾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十来天的功夫,他已经看了好几本古籍了。 日挂中央之时,戏煜刚解决了午饭,他便看到戏志才突然间进入了营帐之内。 看到戏志才回来,戏煜略微有些疑惑。 “兄长怎的今日这般早回来了?” “这两日也没什么政务,索性无事,还不如回来睡一会儿!” 戏志才有些哀怨。 他是那种能躺下绝对不想坐着的人。 谁知道却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弟弟,大概从几年前开始,这小子便逼迫着他早起。 眼下都身处军营了,还是这般样子。 “哦,今日主公没拉着兄长叙事?” 这段时间,在曹操大帐里,戏煜和荀彧两个人看起书简的时候,很少和曹操搭话。 后者有时候就只能拉着戏志才叙事。 这两人兴致上那是真的一丘之貉,除了军务政事,聊着聊着就是哪家的酒不错,哪里的姑娘很润。 对于这种事,戏煜有些时候也侧耳听一些,但荀彧就受不了了。 在大帐内呆了几天之后,荀彧处理事情就开始在自己营帐了。 没有荀彧在边上,戏煜想了想也就不去大帐了。 之后,每天去打开上班的就剩下戏志才了。 今天看到对方提前回来,戏煜便多少有些好奇。 “主公今日不在,大帐没人,他带着宿卫,领着一千骑兵早早便出营了!” ------------------------------------- 第十一章 将军,我看到主公了! “不在?” 听到戏志才的话后,戏煜楞了一下。 边上的戏志才这时候身形已经直接瘫软在了塌上。 “阿煜你那游击战着实不错,近日那些将军们的战报可是跟雪花一样。” “主公早就忍不住了,这不,一大早就领着兵急着参战去了!” “嗯?” 曹操带兵出去了? 戏煜有些无奈,他这两天也看出曹操有些急不可耐,只是没想到曹老板还是按耐不住啊! 他之前已经劝过对方,没曾想,还是劝不住。 不过,想到曹操本人的实力确实不俗,兵法战略更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该是不会出事。 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曹操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这家伙哪里那么容易出事。 不管是之前追击董卓,还是后面宛城、赤壁,其他人出事,曹操就愣是没事。 当然,这其中有多凶险,也只有曹操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眼下身处于乱世,戏煜自己也想明白了。 就算万一曹老板出意外嘎了,那又怎么样? 他就是个谋士,大不了倒是换个主公就是。 当然,这种几率还是很小的。 曹老板最后能定鼎中原大半天下,能力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果然,当天晚上,曹操便领着一千骑兵回营了。 戏煜在大帐外看到曹操没事,甚至于兴高采烈的时候,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天,曹操又出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临近中午的时候,找到营帐内的成了荀彧。 戏志才一大早做完早操后,这功夫还躺在塌上,荀彧进来的时候,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文若兄,这是?” “奉义,主公今日又出去了,为何不见你阻拦主公!” 听到荀彧疑惑发问,戏煜嘴角抽了抽。 那是曹操,别人是主公,他之前劝过,对方还要领兵出去,他就知道劝不住。 更何况,对方昨日刚刚小胜归来。 “哎,我明白了!” 荀彧叹了口气,随即突然有些忧心忡忡的开口道:“奉义,今日主公出营之后,我查看近日军报,却并未发现主公去向。” “嗯?”戏煜抬头。 “而就在刚才我收到军报,济北相鲍信眼下正打算和主公汇军一处,只是我心内依旧有些不安。” 虽说他们早就一定定下了针对黄巾的策略。 但,游击战根本就对付不了主力。 百万黄巾,其中主力部队自然也有骑兵。 游击骚扰对付步卒效果显著,但若是碰上黄巾主力的话,很难说的上胜负。 甚至于,若是被拖住的话,可能会出大事。 荀彧担心的便是曹操出去运气不好碰上黄巾主力。 而此刻,听到济北相鲍信的时候,戏煜的眉头便忍不住皱了皱。 如果没记错的话,鲍信这个人,就是因为和曹操在兖州对付黄巾的时候死的。 难道就是这個时间点。 虽然有了自己的游击战,但有些事情依旧是如此的巧合。 戏煜眉头紧皱。 他只知道曹操大概率不会出事,但原本计划里的鲍信却突然冒了出来。 这两人合兵凑到一起,戏煜心头便有些突突。 轨迹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产生了一些偏差,但正是因为产生了偏差。 戏煜才开始有些担心。 要说两人会不会碰上黄巾主力,戏煜确信,那是一定会的。 万一,这一次死的不是鲍信,而是曹操的话,那该怎么办? 眼下诸侯割据,曹操还没有问鼎大半中原,这个时候,戏煜可不想曹操就这样挂了。 他未来躺平的日子,可还指望着曹操呢。 戏煜迅速起身,眼神朝着荀彧看了一眼。 “兄长,营内可有快马?” “奉义,你”荀彧抬眼。 “我料想,主公此番必然会碰上黄巾主力,若不及时救援,恐怕会出大事!” 戏煜言之凿凿,荀彧也跟着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只是有些担忧,没想到戏煜却已经一口咬定曹操会碰上黄巾主力。 这功夫,戏志才也从塌上翻身坐了起来。 “阿煜如何确定主公会碰上黄巾主力?” 看到自家兄长也起身了,戏煜只是回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有些事情,他没办法解释。 他又没有黄巾和曹操的进军路线,怎么确定两边会碰上。 但,那是曹操啊,对方的运气,就那样! 他爱作死啊! 鬼使神差的,戏煜脑海中便已经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那是某个影视片段里,曹操正在大笑,边上属下问,丞相为何发笑,曹老板信誓旦旦的解释,紧跟着便是敌军出现,啪啪打脸的画面。 “奉义所担心的不无道理,我已经研究过黄巾进军路线,主公恐怕真有可能碰见对方。” “奉义,我这就去安排快马!” 荀彧没有考究戏煜为何言之凿凿,出了营帐直接让人牵马而来。 趁着这功夫,戏煜让人帮他准备了一副甲胄,配了把长枪便开始询问曹操出营方向。 得到了荀彧的答案之后,戏煜骑着快马召集了十来个兵卒直接便朝着曹操出营方向追了出去。 一路疾驰。 日头逐渐西斜之时,戏煜便已经远远听到前方有厮杀之声传来。 身处于马上,戏煜能明显的感受到,四周的大地都在跟着震动。 这般响动,很明显前方正在交战的人数绝对不少。 “将军,我看到主公了?” 边上的骑兵突然间朝着戏煜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戏煜嘴角抽了抽。 什么鬼?他明明是个谋士,这家伙为什么张嘴喊他将军! 眼下这倒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听到边上兵卒的话,戏煜抬眼的功夫,果然在远处交战的人群中看到了曹操。 此刻的曹老板,浑身凌乱,连之前披着的大氅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看着曹操正在奋力突围,戏煜连忙猛夹马腹,身下快马顿时间提速,直接朝着曹操所在方向冲了过去。 马蹄扬起灰尘,戏煜架起长枪,不多时便已经接近交战双方。 四周尽是黄巾兵卒,曹操眼下正陷于敌军之中。 看到这般情况,戏煜没有犹豫,挥起长枪便是一击横扫。 ------------------------------------- 第十二章 曹操:若非奉义,我命休矣 这一击势大力沉,连带着战马冲击而来的速度。 只是一击,眼前的黄巾便直接被戏煜扫开了一道屏障。 戏煜挥枪再扫,手中的长枪完全被他当成了棍子一般,挥舞起来,边上的黄巾根本无法靠近。 战马朝前直冲,黄巾下意识尽皆开始避让。 没有人想要尝试被长枪击飞出去。 戏煜之前一击,直接让四周的黄巾肝胆俱裂。 实在是,那画面太过惊悚,只是一击横扫,七八个黄巾便直接倒飞出去,甚至于连带着边上的黄巾都跟着砸到在了地面。 同一时间,深陷包围的曹操正奋力带着边上宿卫朝外厮杀。 然而眼前的黄巾密密麻麻,曹操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刚刚若非鲍信护着他,恐怕此刻的他已经被枭首了,而眼下,他已经看不见鲍信的踪影了。 四周的黄巾太多了,多到曹操心头犹如在滴血一般。 他所携带的一千骑兵,根本不是黄巾主力的对手,尽管他手下兵卒尽皆悍勇。 但,黄巾实在是太多了。 眼前的人还没杀尽,一波波的黄巾便又跟着冲了上来。 这一战,曹操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轻敌冒进,曹仁等人的捷报,让他对于黄巾的警惕心松懈到了极致。 眼下,身陷重围,完全都是因为他孤军奋进。 要不是鲍信来的及时,他…… “主公,有人杀过来了!” 戏煜直冲着曹操杀过来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曹军的注意。 边上的宿卫看到一道骑着战马的身影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下意识便以为是黄巾主将冲着他们来了。 他朝着曹操喊了一声,回过神的曹老板亦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黄沙之内一道骑着战马的身影越发靠近。 顿时间,曹操心头猛跳。 “我命,休矣!” 那人影来的太快,分明就是冲着他曹操来的,看样子,怕不是贼军的一员猛将。 曹操清楚,凭借自己身边的宿卫,恐怕是挡不住对方。 这功夫,那身影已经迫近了。 “主公,是援军!” 边上的宿卫突然兴奋了起来,那人影纵马而来之时,两侧黄巾尽皆哀嚎。 很明显,这就是援军啊! “援军?” “哪里来的援军?” 曹操有些愣神,他下意识眯眼朝着身前不远看去,黄沙之内,纵马而出的人影突然跃出。 马蹄落下之际,那战马已经停在了曹操身侧。 “主公,跟紧了!” “奉义?” 看着黄沙内跃出来的身影竟然是戏煜,曹操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边上的杀喊声依旧在继续,曹操顿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他来不及思考戏煜为何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勒紧手上缰绳连忙便策马跟在戏煜身后。 曹操抬眼,视线之内,此刻的戏煜身披战甲,手上持着一杆长枪,来回舞动之间,两侧的黄巾根本无法靠近。 曹操有些震惊,瞳孔下意识都跟着放大了起来。 戏煜,他,他竟然仅仅凭借手中的一杆长枪,硬生生从身前围拢的黄巾里,杀出了一条通道。 不多时。 戏煜凭借一杆长枪便将曹操等人从黄巾的围拢中带离了出来。 身后,那些黄巾看到戏煜等人离去,一时间竟然根本不敢追击。 等到四周没有黄巾之际,曹操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今天有奉义在啊! “将军,救救鲍将军吧!” 刚刚从重围中杀了出来,戏煜正打算带着曹操离去,边上的马匹上突然间滚下来了一道身影。 曹操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这人是鲍信的亲卫。 之前是鲍信让对方护着他的,眼下听到对方开口,曹操这才想起,鲍信还被黄巾围拢着呢! 他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后者这时候挑了挑眉。 听到那亲卫的话,戏煜这才想起来还有鲍信这个人。 对于鲍信,戏煜说不上有啥印象。 除了知道对方救过曹操,还有参与了起兵讨董之外,这人在史书上也就寥寥几笔。 不过,对方和曹操的关系,想来该是不错的。 那鲍信的亲卫俯身求救,戏煜抬眼便朝着远处的黄巾看了一眼,战斗还没有结束。 看样子,鲍信应该还活着。 既然对方还没死,那救也救了! 眼下曹操已经没事了,戏煜便没有了担忧。 “主公稍待,我去去就回!” 留下一句话,戏煜再次手持长枪朝着黄巾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到戏煜策马而去,曹操下意识伸了伸手。 戏煜虽强,但黄巾太多了。 曹操本能的有些担心,今日他可算是亲眼见证了戏煜在战争中的威势,这样的人物,他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戏煜的谋略亦是出众。 他想要劝住对方,但没等他开口,戏煜就策马冲出去了。 这时候,那原本以为戏煜离开的黄巾,再次看到戏煜策马而来的时候,便彻底慌了。 戏煜手持长枪,连挑带劈,眼前的黄巾根本挡不住他前行之路。 只是眨呀功夫,戏煜便已经看到了被黄巾围拢的鲍信等人。 此时的鲍信,头顶银盔,身上甲胄尽皆染血,边上零零散散已经不足数十人。 看样子,而黄巾众却多如牛毛。 这般情况,他若是不出现的话,鲍信大概就会和原本的轨迹一般,彻底被留在这里。 没有犹豫,戏煜策马直冲,看到鲍信之后,便大喝了一声。 “可是鲍将军?” 鲍信这边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戏煜,之前看到对方救出曹操的时候,他便心头一喜。 只是,看到对方将曹操救出去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时候,他心头已然有些沉闷。 然而,这功夫没想到对方又杀了回来。 听到对方询问,鲍信连忙大声回应了一句。 “鲍信在此!” 听闻鲍信中气十足的回应,戏煜没有多言,手上长枪挥动之间便已经杀到了鲍信身侧。 “鲍将军随我跟上!” 和之前一般,戏煜手持长枪直接撕裂开一道通道。 不消多长时间,他便领着鲍信等人和曹操会军在了一处。 ------------------------------------- 第十三章 归营 “回来了,主公,将军他们回来了!” 距离黄巾布众稍远的小坡上,自戏煜纵马而去之后,曹操的心神便一直开始牵挂着。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处黄沙飞起的地方。 他看着戏煜单枪匹马径直杀进黄巾之中,无有一人能挡。 这情形,仿若当年在虎牢关下看当初的吕布一般。 这般神武英勇的人,在曹操的眼里,除了吕布便是戏煜了。 心头火热间,曹操又有些惋惜。 为什么自己没拉住戏煜呢! 这样勇武的人,若是不幸折在了黄巾之中,那他该有多后悔,又该如何回去面对曹营的戏志才。 曹操心头悬挂,眼神张往前,翘首待还。 这片刻的功夫像是被拉长了许久一样。 直到边上的宿卫突然间喊了一声的时候,曹操的才像是感觉自己心又开始加速了起来。 远处,布满黄沙的烟尘里。 随着一道身影纵马跃出,曹操眉眼中的愁绪一瞬间便化了开来。 像是有些急切,他翻身下马,整个人差点都跌坐在地面之上。 边上的宿卫伸手扶了一把曹操,后者撒开手便快速的朝着小坡下跑了过去。 “奉义,允诚!” 曹操张嘴喊着。 远处,刚刚从黄巾杀出来的戏煜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从小坡上跑下来的曹操。 手中的缰绳不自觉绷紧,戏煜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史书上说曹操对下属多么关爱,他多少以为有些摆弄人心的感觉。 之前曹操迎接戏志才的情景他并没有看到。 但,眼下曹操从小坡上小跑下来迎接自己的画面,他算是看到了。 能让那么多谋士,将军跟随的人,果然还是有些人格魅力的。 当然,若是眼前的景象,换成一个翘首以盼的女孩的话,戏煜心里大概会更舒服一些。 马匹距离曹操大概两三丈的时候,戏煜便勒马驻足。 或许是速度太快,马儿的前蹄高高样子,戏煜的视角不自觉变得更高。 三丈外的曹操抬着头眯着眼,那一脸喜色的面庞下胡子都在跟着抖。 “主公,幸不辱命!” 戏煜翻身下马,回首望过去的时候,鲍信也被一干宿卫护着赶到了身前。 “孟德,孟德!” 看到曹操的第一时间,鲍信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那战甲上的一身血色更是分外的耀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曹操先是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歉意,随后连忙双手将边上的鲍信搀扶着。 “此番多亏了允诚,若非是你,我想来已经命丧在这些蛾贼手中了!” 话音落下之后,鲍信也跟着有些感慨。 下意识间他的目光便朝着一边手持长枪静静站着的戏煜看了一眼。 “孟德,此番多亏这位小将军了,若非是将军前来,我恐已丧命!” 说话间,鲍信豁开曹操扶着的手,双手持礼,极为恭敬的朝着戏煜拜了一首。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戏煜的脸色有些黑。 谢就谢好了,提什么将军! 老子是谋士啊,不是将军。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曹操那眼神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功夫,鲍信又提将军两个字,戏煜总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若非是生怕曹老板不小心挂了,影响他之后的生活质量,他才懒得理会这两個家伙呢! 至于救鲍信的性命,戏煜完全是抱着,自己都已经来了,救一个是救了,两个也没差的想法。 说到底,对方就是顺带着的。 当然,感谢的事情,戏煜还是接受了的。 “允诚,黄巾势大,你且先随我回营!” 经历了被黄巾主力暴打的痛楚之后,曹操眼下突然沉稳了许多。 眼神朝着远处的黄巾看了一眼。 他这次带着一千骑兵出来,眼下在身侧的也不过数十人。 此一战,损失惨重! 边上的鲍信,同样差不多。 戏煜也没多说什么,远处的黄巾看起来你,至少有几万人。 几千兵马扎进去,那不明显就是送菜呢么! 即便戏煜对自己的武力多少有些概念,但他没有想在进去冲杀一次的想法。 众人策马撤退,临近黄昏之时,便抵达了曹营。 此刻,曹营之外,荀彧、戏志才等人早早便等在营外张望着。 知道看到曹操等人的身影归来,众人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大概是看到了远处的情形,荀彧眉头微微皱了皱。 “奉义说的没错啊,看主公归来的样子,他们必然是碰见黄巾主力了!” 一千骑兵带出去,眼下回来的时候,看上去人数不足两百,这样的惨况,足以证明战斗该是何等激烈了。 戏志才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先是扫到了当先的曹操,紧跟着第一时间便开始在归来的人群中扫视着戏煜的身影。 当目光看到纵马跟在曹操身侧的戏煜的时候,戏志才才长出了口气。 虽然知道自家兄弟勇猛非凡,但有些事情该担心总归还是有些担心的。 眼下看到武士,戏志才嘴角这才微微上扬了一分。 “主公!” 曹操等人到了大营前的时候,荀彧领着戏志才便率先开口了。 听到声音,曹操笑了笑。 “倒是让文若、志才担心了,无碍,此番多亏有奉义相助!” 曹操下马,营内的兵卒连忙将一众人的马匹牵了回去。 这功夫,荀彧等人才看清楚曹操眼下的情况。 眼前,曹操身上的战甲倒是没有多少损伤,只是,那身后披着的大氅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战甲上脏兮兮,就像是在地面上滚了几圈一样,上面的环扣都掉了几个,看起来稍显狼狈。 就连头上的发盔都没了,原本扎着发丝亦是乱糟糟的。 至于边上的其余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迹。 荀彧目光落在戏煜身上的时候,那一身的血迹尤为明显。 戏煜匆匆套上的黑甲,这时候泛着光,上面的血色衬着晚霞就像是化成了一幅画一样。 边上的戏志才早就站在了戏煜边上,伸手在自家兄弟战甲上摸索着。 “奉义,没受伤吧!” ------------------------------------- 第十四章 你一个将军坐在谋士堆里,像什么话! “我没事!” 朝着戏志才笑了笑,对于自家兄长的关心,戏煜没有丝毫的抵触。 随口解释了一句,又跟着活动了一下身形。 看到戏煜没事,戏志才才伸手在对方身上拍了拍:“你小子,走的忒急了!” 曹操随口解释着之前发生的情况,一行人随即便跟着对方朝着主君大帐走。 这功夫,曹操丝毫不顾及身上的情况,转过头便伸手想要拉着戏煜。 只不过,这时候回到营帐的戏煜却只是拱了拱手。 “主公,煜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朝着曹操随口说了一句,戏煜当机将身上的战甲和长枪递给了边上的兵卒,随即便自顾自朝着自己的营帐返回了回去。 在黄巾中冲杀了一场,他身上的血腥味眼下太过浓重了。 这一身的味道,戏煜自己很难忍受。 毕竟,身为一个后世人,不是特殊职业的话,谁会习惯这股鲜血的味道。 看到戏煜自顾自反身回营,曹操脸上无奈的笑了笑。 “主公,我看鲍将军身上也有些伤势,还是先做歇息稍后再说吧!” 荀彧建议了一句。 曹操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看向鲍信。 “允诚,身上可还撑得住?” “无碍,些许伤势罢了,就是眼下放松下来,浑身有些无力!” 鲍信笑了笑,这功夫,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刚才戏煜拖下来的战甲和长枪上面。 没顾忌曹操,他让扶着他的兵卒将他带到了拿着戏煜长枪和战甲的兵卒身前。 伸手便拿起了戏煜刚刚握着的长枪。 只见,白蜡硬木杆的长枪之上,下手手握之处,竟然生生留下了五根指印。 在往上,整个枪身明显能看到有崩裂的裂痕,仿佛在稍稍用力一下,整个长枪便会顷刻间崩碎。 一杆枪,只是稍微用了用,眼下就要崩碎。 这样的情况,鲍信还是第一次见。 但看着眼前的情况,有看看那战甲上下都侵染着血液的样子,鲍信忍不住有些失神。 这时候,曹操也跟着走了过来。 鲍信打量着长枪的时候,曹操自然也注意到了。 “这,这杆枪,竟然裂成了这般模样?” 曹操有些惊愕,之前只顾着看戏煜在人群中有多凶悍,但他倒是根本没在意兵器上的情况。 眼下看到寸寸裂开的长枪,他才能体会到戏煜在黄巾阵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戏将军如神人一般,孟德,此等武力,便是当年在虎牢关前的吕布,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鲍信朝着曹操说了一句。 对于戏煜,他是打心里感激的,更别提看到这杆长枪现在的面目了。 那般情况下,若是戏煜的枪突然间断了,想来即便戏煜一身勇武,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从黄巾中杀出来了。 而对方自然能察觉到枪的好坏,拼着枪断,也要进去将他救出去,这是多大的恩情! “对,我今日才知道奉义之勇!” 曹操笑了声,这样的勇士,是他的手下,这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纵使这一战损失了一千骑兵,眼下对于他来说,似乎都算不上什么坏事了。 若没有这一千骑兵,他只知道戏煜的武力强盛,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强到哪里。 但今天,他明白了! 没有多说什么,鲍信在看到戏煜手握的长枪情况后,和曹操说了一声便跟着人找一处营帐休息去了。 曹操和荀彧说了会话,随后也重新沐浴更衣。 夜色渐深。 营帐内,戏煜将浑身冲洗了三遍,才算是将一身的血腥味冲洗了干净。 此刻,换了一身衣物的他,正打算和衣而睡。 这功夫,外面突然有宿卫前来通报。 “戏将军,主公说将军之前冲杀,想来现在应该是饿了,送乐膳食过来!” 外面的宿卫通报了一声,紧跟着一盆盆的膳食便跟着被端进了戏煜的营帐。 正打算和衣而睡的戏煜看到这情况,整個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曹老板还是心细啊! 刚才他只顾着冲刷身躯,错过了军营内的晚食,原本已经没打算吃了,没想到曹操这时候就让人送吃的过来的。 不过,为什么要叫他将军。 “你喊错了,我是主公账下主薄,并非将军,下次别乱喊了!” 对于宿卫称呼自己为将军的事,戏煜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的。 这要是不提醒,改天等他出去的时候,怕不是整个军营的人传着传着都会喊他将军的。 宿卫灿灿的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送完膳食便退了出去。 戏志才在边上撇着嘴,看着眼前明显区别对待的膳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曹操对自家弟弟的看重似乎又多了一份。 一夜无话。 第三日,曹营的大部分将军便已经赶了回来。 戏家兄弟做完早操,刚回到营帐的功夫,曹操的宿卫便又跑过来送信来了。 “主公有令,请两位先生大帐议事!” 听到曹操召唤,戏煜和戏志才随意收拾了一下,两人便联袂抵达了曹军大帐。 戏煜刚进大帐,他便注意到整个大帐内的所有眼神都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对于所有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戏煜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适应了。 他看到曹营的将军们都到齐了,便多少明白了一些。 这段时间,曹仁等人领兵在外一直在四处骚扰黄巾军,军报上得消息一直都很顺利。 想来他们大概是收到了曹操之前差点出事的消息,这才第一时间领兵赶了回来吧! 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戏煜跟着戏志才随即便坐在了左手荀彧的身侧。 谁知道,他才刚刚坐下,对面的曹仁便忍不住笑了一声。 “奉义,坐错地方了,来来来,坐这边!” “对,奉义,赶紧坐过来,你一个将军,坐在谋士那边,算是怎么回事!” 跟着说话的是夏侯惇,咧嘴着表情怪异。 曹家一众将军的目光无不死死盯着戏煜。 听到这话,戏煜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什么情况? 老子一个谋士坐在你们那边算是怎么回事? 边上的荀彧越过戏志才朝着戏煜看了看,嘴角含着笑。 这功夫,首席的曹操倒也没急着开口。 ------------------------------------- 第十五章 胡闹,子廉你当真胡闹! “两位将军还请慎言,我不过是主公账下主薄,何来将军一说!” 看到曹仁两人朝着自己招手,戏煜拱了拱手义正言辞的回复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对面两人像是楞了一下,回过神,便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 边上的荀彧看了看,这才跟着解释了一句。 “奉义,你有所不知,就在刚刚,主公已经下令表你为越骑校尉了!” 越骑校尉?校尉? 荀彧话音落下之后,戏煜眉头忍不住便皱了皱。 校尉这个词他在熟悉不过了,这是军职啊! 什么情况,曹老板表他为校尉? 特么的,老子要当的是谋士,虽说主薄的官职并不大,但也算是文职了,他根本不想当什么将军。 “奉义勿需推辞,前日一战,若非有你,吾恐已丧命!” “更何况奉义之勇武,一军校尉甚至于配不上你!” 曹操坐在首席笑了笑。 这话一开口,就相当于是直接承认了。 边上的戏志才倒没有多少意外,这两天曹操回来之后,没少在他耳边说要给奉义一个军职的话。 听到曹操开口,戏煜忍不住了。 他起身朝着曹操先是拱了拱手,众人以为他是要言谢。 谁曾想,戏煜一开口,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谢过主公厚爱,只是这越骑校尉一职,还恕煜不能领受!” ??? 大帐内的气氛像是突然间僵住了。 对面的曹仁等人都有些愣神。 这时候他们这些人的军职,也不过是一些校尉什么的,便是最高的夏侯惇,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 “奉义,你这?” 曹操有些愣住了,难道是戏煜嫌弃官职太小了。 要知道,越骑校尉这种职位,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职位。 这可是要上表大汉朝廷的,正儿八经的军职,手底下可是能领兵七百的。 曹仁等人神态各异,有人觉得可能是戏煜觉得官职太小。 有人觉得戏煜有些心大。 有人则是极为艳羡。 毕竟,他们一群人之中,还有人到现在手下连個兵都没有。 “主公误会了,煜先前便言说,此番投效主公,为的只是做一文职,并非军职! 这越骑校尉你一职,还恕煜不能领受!” 戏煜随口解释了一句。 这话说出来,曹营那边的将军脸色多少有些怪异。 什么情况,真的不想当将军? 难道,在戏煜眼里,做将军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年代,文武之间本身的敌对关系还是有点,虽然没有后面朝代那么明显。 但自从文武划分出来之后,两边的对立便渐渐产生了。 被戏煜推辞将军,对面第一个忍不住便是曹洪。 他前些日子在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戏煜,这功夫听到对方不屑当校尉,整个人直接便站了起来。 “姓戏的,伱什么意思?” “瞧不起我们这些人?” 这话一开口就有些太过莽撞了,就连首席上的曹操都没有反应过来。 曹洪这家伙一开口,连带着边上一众将军脸色都跟着黑了起来。 虽然觉得曹洪有些莽撞,但话里的意思却极为明显。 戏煜这种连军功都不要的情况,着实让他们有些气恼到了! 明明建了功,却不屑领受军职,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当兵的,是什么意思? 大帐内的一众将军都有些沉默。 首席上的曹操自然也注意到这种情况了,他下意识便想要呵斥曹洪。 只是,这话若是说出去的话,实在是太过偏袒戏煜了,到时候,他的这些弟兄们,还有这些将军,又该怎么看他? 戏志才也有些发急。 他也不清楚自家弟弟为何如此反感军职,不过只是一个校尉罢了。 领就领了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戏煜倒是没在意,他抬眼朝着曹洪看了一眼,嘴角笑了笑。 “非是瞧不起将军,而是煜眼下确实无心军职!” 对于领兵这种事,戏煜说到底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抵触。 然而越是身处于这个时代,越是明白,人命犹如草芥。 安安稳稳在后方做一个谋士,那是多轻松的一个是,他才懒得上战争之上领兵厮杀。 若不是之前担心曹操出事,他连甲都不想披! “你就是瞧不起我!” 曹洪从对面跳了出来,这家伙像是没听到戏煜的解释一样,整个人咋咋呼呼就像是当着大帐朝着戏煜动手。 这情形,发生的太快,连上首的曹操都没有反应过来。 曹洪冲到戏煜面前的时候,边上的戏志才瞳孔都跟着放大了。 那一双蒲扇大的手径直朝着戏煜胸口抓来,像是要将对方当作鸡仔一样提起一般。 身后,一众曹营将士似乎也有些意外,但眼下众人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虽说戏煜救了曹操,曹仁等人对戏煜的观感算是不错,但一码归一码。 戏煜对于军职的抵触,还是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眼下曹洪出手,他们也想看看热闹。 变化发生的太快,曹操起身的功夫正打算喊的时候,曹洪的手已经抓住了戏煜的衣襟。 只是,他用力往上提的时候,却发现戏煜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功夫,戏煜抬眼眉头也跟着挑了挑。 他也没想到曹洪这家伙会直接朝着他冲过来,原本下意识想要反击,但思考到直接出手有些过分便先让对方抓住了衣领。 “曹将军,过分了!” 戏煜嘴角轻吐,反手便抓住了曹洪的臂膀,只是稍一用力便直接将后者拖了起来。 嘶! 一切只是转瞬之间,等众人眨眼之时,曹洪整个人便已经直接被戏煜放倒在了地面之上。 后者涨红着脸,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一样,整个人想要起身,却已然被戏煜单臂压在身下。 “胡闹,子廉你当真是胡闹!” 回过神的曹操第一时间从首席上冲了下来,他没理会被压在身下的曹洪,伸手直接将戏煜扶了扶。 “奉义,此番子廉之事,操再此向你赔罪了!” 这话一开口,趴在地面上的曹洪唔了一声,脸色涨的更红了。 ------------------------------------- 第十六章 天下格局 营帐内发生这样的事情,戏煜便无心在继续待下去了。 和曹操说了一声,又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戏煜便率先从大帐离开了。 紧跟着曹洪似乎也没有脸待下去,低着头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便离开了。 帐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反倒是一众将军还有些感慨,曹洪是什么武力,曹家一众人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只是没曾想,交手的眨眼间,曹洪便倒在了戏煜身下,这情形,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主公,眼下之际,我等还是当以正事为主!” 看到营内气氛有些僵滞,荀彧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气氛。 听到这话,曹操转身回到了首席之上,眼神却朝着一众将军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刚才曹洪突然跳出去,这些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着实让他有些气愤,不过为了顾全他们的颜面,曹操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戏志才有些无奈,戏煜离开倒是没事,他却要忍受那些曹营将军的冷眼了。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戏志才到也不在乎。 这时候,随着荀彧开口,曹操也很快镇定了下来。 “诸位,我收到消息,黄巾主力正朝着我军营帐而来,眼下之际,还是该商量商量如何对付黄巾!” 曹操话音落下,刚才的事算是揭过去了。 紧跟着,荀彧跟着戏志才纷纷出言,一众将军也开始参与到如何对付黄巾的事上。 刚才的事情,如同没有发生一般。 另一边,戏煜回到自己营帐之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就在刚刚,他随手击败曹洪之后,又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变大了一些。 很明显,他知道自己的武力又增加了。 自从他小时候得知自己穿越到三国之后,他便能感受到自己的体质似乎有些不正常。 小时候随便和人摔跤,摔倒一个,他的力气就加一分。 这样的增长,很不正常。 到后面,他开始游历四方,这期间,他倒也没少斩杀山匪之类的。 而随着这种体质的变化,他的武力也越来越强。 击败越强的敌人,他的武力便增加的越多。 来到曹营之前,他的武力,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增长过了。 但刚刚击败了曹洪,体质上的变化,又有了当初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情况,戏煜倒也没有多少反感。 之所以不想当将军,纯粹就是因为他懒。 若非必要,他只想混吃等死。 投效曹操的事情,也是他思索良久之后做好的选择。 一方面,两兄弟讨论过,戏志才对于曹操多少是有些好感的。 本来想着找个时间兄弟俩在出山,然而没等兄弟俩想好,荀彧便找上门推荐了。 因此,戏志才便顺水推舟跟着来了。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家里实在太穷。 之前戏煜游历四方的时候,虽说也弄到一些钱,但很快便被他消耗殆尽了。 没错,正是因为体质上的原因,恰好碰上天灾,兄弟俩都快没东西吃了。 不出山的日子,太难熬了。 感受到武力增加了,戏煜倒也没有多想。 有一身武力,足以保证自己不会出事,但他觉得,还是文职舒服。 之后几天,戏煜除了每日早操之外,剩下的便是缩在自己的营帐之内看书。 曹操时不时还是让人送一些吃食过来,一点也没有因为上次拒绝校尉的事情生气的意思。 …… 六月初! 在曹营养伤大半個月的鲍信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 离开曹营之前,鲍信特意摆放了一次戏煜,后者倒也没想到鲍信对于救命之恩如此看重。 对于戏煜和曹洪冲突的事情,鲍信自然也听说了。 对此,他虽然有些不清楚戏煜为何不想当将军,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之后几天,鲍信经常拜访戏煜,这情形搞的曹操都有些警惕了起来。 还好,没几天的功夫,鲍信便主动和曹操提出离开返回打算返回济北。 送鲍信离开之后,戏煜依旧如往常一样。 同时,长安有消息传来。 董卓麾下部将,李傕、郭汜攻破长安,司徒王允身死,吕布奔走武关,投靠南阳袁术。 七月中,曹操于伏击之中大败黄巾,这一战收拢了不少降卒。 之后,曹军于黄巾交战之中,多有胜仗。 时间一转,眨眼间便已经入了秋。 时值九月,正是秋收之际。 虽然近些年因为天灾的原因,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向着曹操一样。 隶属于曹操境下的兖州,大半地界粮食都获得了丰收。 整个秋收,使得曹军粮草开始分外充沛。 而同一时间,身处于兖州境内的黄巾军,却鲜有粮草入账。 这期间,黄巾开始多次想要劫掠曹军的粮草,但多次都是被曹军抵挡了回去。 秋收之后,黄巾之中,人心开始逐渐涣散。 几个月来,整个天下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多。 北边的袁绍和公孙瓒,在此期间,相互打了两场。 长安开始被李傕、郭汜控制,天子落在李傕、郭汜手里。 曹军营帐之内,此时的曹操意气风发,相比起前几个月忧虑黄巾来说,眼下大半兖州都已经快要被他平复。 如今的黄巾,已经不敢跟曹操正面对敌。 要不了多久,整个兖州都将会被曹操彻底掌控。 大帐之内,众人落座。 这一次,戏煜自然也跟着兄长过来了。 “诸位,如今兖州黄巾主力虽在,但已不是我军之敌,我等平定兖州之日,不远矣!” 曹操在首席上笑了一声,底下一众将士谋臣尽皆跟着点头。 几个月的时间,曹军将军和戏煜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不少。 毕竟,这几个月的激战下来,他们可是没少用戏煜所定制的军谋。 这种端着人碗骂着人的事情,这些粗汉子也不好意思。 就是曹洪,眼下对于戏煜也不敢多少什么了。 一方面,之前的事情让他有些在戏煜面前提不起头,另一方面,后面他能立功,多少有戏煜的功劳在里面。 这种情况下,曹洪自己都有些惭愧。 ------------------------------------- 第十七章 兖州平定 “主公,为今之计,我等当东进,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一举击溃余下黄巾,平定兖州!” 大帐之内,戏志才拱手谏言。 这段时间,荀彧在后方处理政务方面,曹军于黄巾交战大多都是戏志才在后指定方略军谋。 随着他开口,一众曹营将军尽皆点头附和。 曹操笑了一声。 “好,志才说的不错,如今天下变化太多,我等平定兖州也不可拖得太久!” “此番,当一战而必其功!” 这小半年的时间,曹军和黄巾连番交战,胜多败少。 如今,整个曹军之中士气正盛,而黄巾那边,因为秋收等原因,此时的黄巾已经彻底成了强弩之末。 战略定下来之后,曹操便打算主动领军东进,他带着戏志才领着一众将军开始追击黄巾。 戏煜自然是留了下来,身为曹操的主薄,直到近些时日,他才算是有些公务可以处理了。 只不过,这些公务并不多,处理起来倒也简单。 荀彧坐守后方统筹粮草。 之后的几天,戏煜的日子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 直到,十数天之后,曹军大胜黄巾的消息传了回来。 和历史的情况一样,敢在九月末的时候,曹操领军一举击溃了兖州剩下的黄巾主力。 这一战之后,整个兖州算是彻底被平定了下来。 而曹操也在这半年的黄巾之战中,不知不觉收拢了几十万的黄巾之众。 甚至于最后一战,更是一口气收拢了三十万黄巾兵卒。 此刻,整个兖州境内,曹操已然拥兵四十万。 大了小半年的仗,曹操可算是一口气富裕了起来。 收拢了三十多万的黄巾,便是整個兖州的士卒,对于曹操的态度也彻底开始变化了起来。 紧跟着,短短时间内,来投效曹操的人不在少数。 九月末。 曹操领军归来,四十万的大军对于曹操来说,当然是喜事。 只是,紧跟着一件更头疼的事情便跟着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粮食! 他只顾着一口气吞并了三十多万的黄巾军,但是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粮食。 之前黄巾军都要养不起的黄巾,即便他已经裁剪过了一些,但如今,还是有着三十多万的兵卒。 这些人,曹操自然是舍不得的。 然而,即便今天秋收丰收了,但供给四十万大军的粮草,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过了今冬,若是在没有粮草来源,恐怕要不了一年的时间,这三十多万的黄巾便会溃散。 甚至于,连带着他都要拖垮。 一连一个多月,曹操都快要睡不着了。 眼看着,时间从深秋迈入寒冬,随着四十万兵卒的消耗,粮食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少。 昌邑,曹操府内。 随着深冬来临,这天气眼看着再过不久恐怕就会下雪。 曹操的忧虑更甚了。 后堂之内,烤着火炉的曹操忍不住有叹了口气。 “文若、我军眼下的粮草,还能供给到几时?” 随着曹操发问,边上坐着的荀彧抬了抬头。 “回主公,眼下我军粮草,大概能支撑到明年四月!” 这还是荀彧细心压缩统计过的。 整个兖州要吃饭的可不仅仅只是四十万大军,连带着这些军卒的家眷等等,粮草消耗的自然极快。 “四月!”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只能支撑到四月吗? 即便开冬春种,等到丰收之际,这中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来不及。 根本来不及! 当然,春种的事情,还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他下意识又朝着边上的戏家兄弟看了一眼。 如今的整个后堂之内,只有他们四人,戏煜身为曹操主薄谋士,自然也是在场的。 戏志才皱着眉,缺粮的事情很是明显。 而且,荀彧计算的情况,还是这些兵卒减少训练的情况! 但,兵卒的训练怎么能减少。 如今天下格局变幻,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外敌来袭。 眼下平定兖州,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要开始发展的时候。 这时候,自然不能让粮草脱了链子。 戏煜倒是没开口,他知道历史上的曹操这功夫没少找他那个老大哥袁绍要粮草。 眼下袁绍身处冀州,边上就是兖州。 曹操居于此地,在袁绍看来,曹操还是他的小弟。 当然,白给粮草的事,袁绍也不会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纠葛,或许只有曹操和袁绍自己清楚了。 戏煜低头思索的功夫,曹操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奉义,心中可有筹谋?” 曹操这话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戏煜能给他什么好的答复。 然而,听到曹操发问,戏煜下意识回应了一句。 “主公,今年不仅仅兖州丰收,整个大汉各地,只要有春耕的地方,大多都是丰收了!” 连续几年的灾年下来,这一年可算是碰上了好天气。 “煜听闻,冀州亦是丰收了!” 如今的冀州可是大汉第一州,今年丰收之下,整个冀州的根本就不缺粮。 更何况,眼下的袁绍,背后还站着河北甄家,对方想来也是不缺粮的。 戏煜话一开口,曹操便愣了一下。 冀州? 袁绍? 只是一瞬间,曹操便明白了,戏煜这是让他去找袁绍要粮啊! 这事情,倒是好办。 他和袁绍的关系,现在还算是极好的,他之前的东郡太守,也是袁绍上表的。 “哈哈,奉义点醒了我啊,我倒是可以找袁本初借点粮食,想来他不会拒绝的。” “之后,我在遣人去其他各州买点粮食,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想明白了之后,曹操心里积攒的郁气,倒是散开了不少。 “眼下,便是开冬春耕之事了,此事众位有何良策?” 从袁绍哪里弄来粮食,想来撑到来年秋收不难。 但,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便是春耕之事了,一旦春耕出现问题,到时候,四十万大军便成了覆顶之灾。、 ------------------------------------- 第十八章 军屯之策 “主公何须忧虑!” 戏志才伸手烤着火炉嘴角轻轻笑了笑。 “如今兖州平定,主公大可施行新政,此番乃天赐良机,主公何须忧虑?” “哦?” 曹操抬眼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志才有何筹谋?” “屯田!” 戏志才嘴角轻吐。 想要来年春耕无恙,首要便是屯田。 “如何屯田?” 曹操自然也是知道屯田的,不屯田哪里来的春耕,哪里来的粮食。 重点是怎么屯田,才能保证养活整个兖州,甚至于手底下的四十万大军。 “军屯!” 戏志才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主公可在开冬之后,遣大军开垦良田!” “这?” 曹操有些犹豫。 用大军来开垦良田,到时候良田全成了军田,兖州的百姓能愿意,那些士绅豪族能愿意? “此法虽好,然终究有些欠妥!” 曹操摇了摇头。 戏志才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曹操已经摇头,随后便叹了口气。 荀彧在边上皱着眉,没有开口。 军田确实不妥,但想要养活四十万大军,只靠兖州百姓自己春耕的话,根本不切实际。 这功夫,戏煜突然随口说了一句。 “何不军民同屯,将军卒下放到百姓之中,以各部划分,逐一负责。” “军民同屯,在开垦更多的良田!” “兖州多河,以水灌溉,收成自然不差!” “军民同屯?此法何解?”曹操下意识发问。 “此番主公收拢三十万黄巾,连带其家眷,数十万之中,皆以定居兖州!” “军卒本就是自百姓而来,军民同屯自无不可!” “一则,此番主公携大胜之威,施行新政,兖州士卒豪门想来不敢故意为难主公,此法能顺利施行!” “主公可趁势收拢兖州田地,重新划分。” “二则,遣大军屯田,我军可在兖州开垦更多的良田。” “三则,大军屯田之际,亦可算是操练。” “四则,此举可收拢兖州民心,来日主公麾下或许可再多数十万大军!” 戏煜对戏志才屯田之策开始补充了一些,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曹操和荀彧的眼神都跟着亮了一些。 戏志才叹了口气。 戏煜确实比他说的详细一些。 “主公,奉义此法,听起来颇有道理!” 荀彧笑了一声,对于戏煜刚才所说的一切,他已经在脑海之中细细思索过了。 戏煜说的很是详细,这些话一听便能明白。 若此屯田之法能施展下去的话,来日整个兖州将不会在有缺粮一说。 “主公,此法确实不错!” 戏志才跟着也附和了一声。 听到戏志才开口,曹操这才嘴角跟着笑了笑。 “不错,奉义此法可行!” 说话间,曹操的眼神忍不住朝着戏煜看了看:“奉义,你既然提出此法,那么关于此法该如何实施部署,你上个表给我!” “嗯?” 听到曹老板突然给自己下达任务,戏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下意识朝着戏志才看了看:“主公,我刚刚只是补充了下兄长之策罢了,要论如何实施部署,这种事,还是交给兄长的好!” 写计划表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戏志才来做吧! 自从暂住在昌邑之后,戏志才对于屯田之策可是没少筹划。 说起得心应手,想来肯定是戏志才做起来写起来更为简单一些。 戏煜毫不犹豫便将事情推到了戏志才身上。 听到这话,戏志才整個人都愣了愣。 他转过头朝着戏煜看了看,神情颇有些复杂。 戏煜能说出屯田之法,甚至于补充的那般详细,要说这家伙不会写自然不可能! 戏志才明白,这小子是故意将事情推给自己。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自己一直筹划屯田的事一直被戏煜看在眼里吧! 不过,他倒也没有推辞的。 都是自家兄弟,更何况,戏志才更清楚的,戏煜这家伙八成就是不想做。 戏煜将任务推给戏志才,曹操倒也没有在意。 点了点头之后,转过头便朝着戏志才看了看:“如此,便依仗志才了!” “定不负主公所托!” 戏志才回应。 关于粮食和屯田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时候,气氛倒是有些平淡了下来。 曹操想起了前些日子某个人对他说的话,下意识目光忍不住朝着长安方向看了看。 似乎是注意到了曹操的目光,边上三人也跟着抬头, “主公可是在思索长安之事?” 戏志才随口便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点了点头,眼神看向三人。 “天子如今着李傕、郭汜所限,此二人,乃是董卓部下,前番董卓身死,天子刚刚有喘息之机。 可惜那王允……” 曹操叹了口气,对于王允,曹操想骂倒也没骂。 对方本就是一庸碌之辈,虽然心想汉室,但能力却并不出众。 董卓身死,王允掌控朝堂却连几月都撑不住,一个小小的李傕郭汜,便能将长安攻破。 着实令人意外。 若非他身处兖州,彼时正于黄巾对峙,想来还能插上一手。 但,长安被攻破的太快了,快到整个天下诸侯都跟着有些震惊。 如今,那李傕、郭汜等人,摇身一变,一个成了大汉的车骑将军、司隶校尉,另一个则是后将军! 当真是玩笑至极。 前些时日,荆州刘表贡献,朝廷有表其为荆州牧。 说到底,如今的大汉朝廷,大概就只是剩下了一个空头名号。 天子年幼,什么人都能挟持天子啊! 曹操话音落下,边上的荀彧也跟着皱了皱眉。 天下年幼,大汉式微,他之所以选择曹操,正是因为曹操有能力扶整个大汉之厦。 只是如今,原本董卓的部下都能挟持天子,摇身一变就成了朝廷大员,个个封侯拜将! 戏煜抬眼冲着曹操看了一眼。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功夫,曹老板已经暗中派人去长安了吧! 只是,眼下想要挟天子令诸侯,还没到时候呢! 曹老板虽然刚刚坐稳兖州,但边上的袁术不可能任由曹操做大的。 开冬之后,这场大战在所难免。 ------------------------------------- 第十九章 十二月,冬大雪 对于开冬之后的这场大战,戏煜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眼下的袁术刚刚收拢黑衫军和南匈奴,气势正盛。 但,谁让这家伙运气不好。 准确的来说,一众诸侯,不可能看着袁家两兄弟就这样在两边做大。 表面上,眼下的兖州身处于一众诸侯兵峰之下。 南有袁术,北有袁绍。 西边靠着河内张扬,往后又有旧都洛阳,东边则是北海孔融和徐州陶谦。 整个兖州,如同被包了饺子一样。 曹操身处于兖州之地,表面上看起来根本没有争夺中原的资格。 但,正因为如此,一众诸侯却多少有些忽略了曹操。 更何况,没有人想到的是。 曹操在短短小半年的功夫之内,便彻底将整个兖州彻底平定了下来。 没有了黄巾军的侵袭,曹操刚刚平定的兖州,如今算的上是铁板一块。 虽然在一种诸侯的兵锋之下。 但! 北边的袁绍眼下正在和公孙瓒鏖战,如今的两者对于青州都是虎视眈眈的。 两人之间的矛盾那是根本化解不了的。 袁绍想要在北方做大,他和公孙瓒之间,就像是水火不容一样。 如今冬日稍歇,等冬日一过,这两者之间对于青州的争夺便会如火如荼。 正因为如此,袁绍这时候根本顾忌不了兖州的曹操。 相反,为了能稳住曹操,袁绍甚至于还不得不主动选择拉拢这个小老弟。 大概,他也没想到,曹操竟然会被鲍信等人迎接到兖州。 甚至于,自己这個曾经的小老弟,一股脑竟然直接将兖州平定了。 为了稳住曹操,袁绍眼下根本无暇顾及。 而曹操能借到军粮,这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至于河内张扬,如今的他自保有余,根本不敢进犯兖州。 北海孔融,不过一儒生而已,虽是太守,但其不善兵事,不足为虑,更何况,他和曹操之间和隔着一个青州。 青州兵流窜到兖州的时候,有一部分自然是流窜到了北海地界。 眼下的孔融没少受黄巾威胁。 徐州陶谦,倒是少不了一战,不过,这家伙年龄大了,坐拥徐州而进取不足。 眼下这家伙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架势,暗地里虽然和袁术有所勾结,但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威胁。 而曹操对于徐州这个地方,也是看中的紧。 倒是袁术。 这家伙眼下几乎要割据整个淮南之地,前有吕布挂靠投效,近些时日又收拢了黑山军余部和南匈奴。 气势正盛在所难免。 对方兵峰剑指陈留,若非眼下正值深冬,想来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想要进犯兖州了。 只是,袁术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进军陈留,自家粮道就会被荆州刘表所截断。 到时候,首尾难顾,曹操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历史上也正是如此。 戏煜思绪闪烁之间,边上的曹操又主动朝着火炉内添起了火。 “主公,李傕、郭汜虽是有野心之辈,朝廷如今拜将封侯足矣安抚两人。” “天子虽说被困,但此二人做不了董卓,想来天子眼下暂且无事!” 荀彧想了想在边上说了一句。 戏志才点了点头,如今兖州平定,正是他们这些人暗中积蓄实力的时候。 这四十万大军,只需稍加训练,便能进取中原。 而现在,兖州需要的,不过只是一段时间的消化罢了! “主公,眼下我等大敌,唯有南边的袁术。” 戏志才话音落下,曹操点了点头。 虽说他表面上瞧不起袁术,但人家毕竟是四世三公,底蕴颇深。 这几年,整个大汉天下,投奔袁家两兄弟的士族豪门可不少。 眼下袁家两兄弟,一南一北,能有此种成就,这四世三公的名头可没少起作用。 袁术眼下兵锋正盛,大有针对兖州的意思。 “袁术不足为虑!”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边上三人的目光尽皆朝着他看了过来。 “主公,袁术此人,心胸狭隘,吕布虽然才投效不久,但其置吕布而不用,明显有些忌惮。 而后者,又是骄傲狂纵之人,久必生乱,我料想,吕布不久,便会弃袁术而去。” “而其想要进军我兖州,荆州刘表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开冬袁术若动,必有一败!” 戏煜言之凿凿,话音落下曹操也跟着点了点头。 “奉义说的没错,袁术,不过一冢中枯骨也!” 后堂内,四人跟着笑了笑。 火炉内的火苗升腾。 此番议事结束之后,戏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不再出门了。 这个时代的冬天,诸侯们尽皆休战,整备粮草的整备粮草,准备屯田的忙着准备。 整个大汉天下,仿佛在冬日的时候,都消停了一些。 十二月,天际之上再次降雪。 天气变得又冷了一份,。 戏志才坐在自家的后堂用火炉小心的煮着酒,边上的戏煜自顾自的研究着什么东西。 “阿煜,你弄得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自家弟弟突然间开始对木工这样的火升起兴趣,戏志才多少有些看不懂。 当然,戏煜从小的奇思妙想从来不在少数,他早就习惯了。 火炉上煮着的酒开始冒气了热气,戏志才转过头开始打量着戏煜手上玩弄的东西,有些好奇。 “我想做个犁具!” 随口朝着戏志才回应了一句,戏煜有些无奈。 这个时代的冬天,说到底还是有些冷意的。 虽然他因为体质的原因,并不感觉多冷,但其他人会冷啊! 冬天的昌邑县,几乎没有什么娱乐设施。 加上外面大雪封盖,除了每天在院子内活动活动身体,戏煜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去做。 闲的没事,又想到之后开春之后的春耕。 戏煜想了想便打算将曲辕犁捣鼓出来。 毕竟大汉现在的犁具实在是太落后了,用这样的犁具,需要用两头牛或一牛一马并驾而驱。 而且,效率还不高。 相比较起来的话,曲辕犁就简单多了。 不禁可以节省人力,甚至于能够提升更多的效率。 “这是犁具?” ------------------------------------- 第二十章 改进犁具-曲辕犁 听到戏煜的解释后,戏志才有些愣神。 眼前的东西,形似如弓,但其身上的零件之类的东西,却多少有些繁琐。 汉犁直而长,眼前的东西,却多少显得有些短小,而且还是弯的。 他觉得,自家弟弟,似乎有些奇技淫巧了。 注意到戏志才眼神里的异样,戏煜并没有继续解释。 他所做的曲辕犁,眼下不过只是一个雏形,还没有加上耕犁。 这东西只需加上耕犁,然后试一试,便会知晓其用处了。 戏志才看了两眼,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这个弟弟他是根本就管不住。 眼下看着对方自己捣鼓,他倒也没有在意。 火炉内的酒已经温热的差不多了。 戏志才小心从火炉内将酒提出来,随即用钳子架着酒壶慢悠悠的朝着酒盏内倒了一杯。 热气升腾。 闻着酒香,戏志才整个眼都跟着眯了起来。 自从进了曹营,除了在主公身侧,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 眼下,趁着冬日,老弟倒也没有在挡着他喝酒。 可真是痛快。 看着戏志才一脸惬意的样子,戏煜倒只是笑了笑。 戏志才好酒,这家伙跟郭嘉两個人都是一路货色。 两人嗜酒如命,若非有着他的存在,对方恐怕能成天抱着酒壶。 不过,眼下入了冬。 戏志才的身体也不再是历史上那样孱弱不堪,对于喝酒这种事,他倒也放宽了一些。 堂外的雪依旧再下。 兄弟俩各自忙活着的功夫,宅子外突然间有人敲门。 戏家两兄弟自己住着,家里除了一个老仆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人。 侍女之类的,两兄弟一个都没要。 戏煜是看不上,戏志才则是有点不在乎。 这家伙趁着戏煜不注意,可没少偷摸着朝某个地方跑。 昌邑县的妓楼戏志才这家伙已经熟透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戏家的老仆便匆匆将大门打了开来。 兄弟俩听到有人拜访,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开始往大堂外走。 这时候,老仆已经领着敲门的人进了院子。 “志才,奉义,没扰了你们吧?” 来的是曹操,身后还跟着荀彧和曹洪。 对于曹操前来,戏煜倒是没有意外,只不过,曹洪这家伙也过来了,倒是让他有些奇怪。 虽说之前的事情已经揭过去了,但这小半年两人之间几乎很少交流。 便是在议事的时候见了,也不过相互点点头罢了! 眼下曹操领着对方过来,还是令人颇为意外的。 “哪里有什么叨扰的,只是没想到主公这个时候会来!” 戏志才主动领着曹操等人进了后堂。 “主公此番过来,难道是有事商讨?” 进了后堂,戏志才下意识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摆了摆手:“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事!” “这不是天冷了,前两日子廉军营里冻死了一头牛,我想着奉义这家伙喜爱牛肉,这不就让子廉带着牛过来了么!” 兖州平定之后,曹家的一众将军大多都领兵镇守在兖州各地,昌邑县里,如今只有戏家兄弟和荀彧在。 曹操过来倒也正常。 不过,冻死一头牛这种事,听起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边上的戏志才瞪着眼,荀彧则是耷拉着眉角,面目表情。 曹洪脸色黝黑看不出表情,曹操一开口,这家伙扭过头便出门让人将牛抬了进来。 除了一头牛之外,还有些许杂七杂八的吃食。 “志才,你不厚道啊,怎么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酒,不喊我呢!” 朝着后堂内打量了一眼,看着还架在火炉上的酒壶,曹操嘴角微翘忍不住便打趣了一声。 听到这话,戏志才咧了咧嘴。 “主公你也知道,某就好酒,几日,奉义可是好不容易才允许我喝酒的。” “这酒就这么点,要是喊来主公,我就没得喝了!” 戏志才不在意的笑了笑。 曹操转头看向戏煜,咂了咂嘴:“奉义,今日我能喝酒吗?” “主公哪里话,今日想喝便喝!” 戏煜有些无语,抬进院子的酒可不少。 对方能带着曹洪来,想来便是想要主动化解之前的事,他自然不会在意。 “咦,此物是什么东西?” 这边曹操招呼着人将酒水等东西搬进后堂的时候,荀彧已然自顾自走到了曲辕犁面前。 他刚刚进了后堂,一眼便注意到这般奇怪的东西。 自个儿琢磨了一下,有些看不懂,这才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看到荀彧好奇,曹操和曹洪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大堂内,曹操带来的人连案几火炉之类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荀彧发问,戏煜还未开口,边上戏志才便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文若,这是奉义自己做的东西,说是一种犁具!” “犁具?” 荀彧有些发愣,正如同刚刚戏志才得到戏煜回应的时候一般模样。 眼前的东西,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曹操这功夫也被挑起了好奇心,走到边上便跟着打量。 “此物是犁具?” “不错,这东西,正是犁具!” 戏煜出声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到众人依旧有些疑惑,继续出声解释。 “主公,如今我大汉的犁具,直而长,运作起来,需要俩牛并驾而驱,而且还需要一人在后扶着犁具,颇费力气!” “吾便想改进下犁具,今日这东西算是做出来了。” “此物,用不了俩牛之力,只需一牛或一人牵引,一人持犁,便可耕地,不仅更省力一些,更是能自由转动,耕地起来,更为容易一些。” “若是开春春耕能大规模用此犁具的话,我兖州一地便能开垦更多的良田!” 戏煜话音落下之际,不仅仅曹操,边上的戏志才和荀彧两人都有些惊疑。 戏志才刚才可没听到自家弟弟给自己解释这么多。 眼下一听,顿时间便明白如果自家弟弟说的是真的,这东西对于整个曹营来说该是多大的助力 荀彧亦是有所联想。 边上的曹操抬头之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戏煜。 “奉义刚刚所言当真?” ------------------------------------- 第二十一章 你把老子按在地上,说你是谋士? “自是当真!” 戏煜随口回应。 闻言,曹操整个人再看向曲辕犁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物品,怎么看怎么舒服。 “可否一试?” 曹操忍不住张嘴发问,虽说他相信戏煜所说,但这东西他之前毕竟没见过,眼下得知这东西能节省人力。 明白作用的曹操,心头已经火热的不行了。 “这?” 戏煜有些意外,没想到曹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曲辕犁的作用了。 只是,眼下整个兖州外面都下着雪。 大雪天,耕地实在是有点。 “主公,外面这天气,不是耕地的良机啊!” 荀彧看出了戏煜想说什么,随口便跟着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曹操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不过,眼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以后,他心里就像是蚂蚁再爬一样。 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冬日,便是土地都被冻住了,想要耕地怕是很难!” 戏志才也跟着说了一句。 曹操还是有些犹豫,这功夫曹洪忍不住翁了一声。 “不就是试一试吗,有什么难的?” “你们不想试,我来试!” 曹洪出声,曹操又跟着抬眼朝着戏煜看了看。 戏煜有些无奈,看来曹老板是实在是忍不住。 “既然主公要试,倒也可以,那就用如今的大汉犁具和其对比一下,便能知晓!” 戏煜看出曹操心头火热,既然对方要试,那就让他试,对于曲辕犁他自然是信心十足。 至于冻土,曹洪不是出声了,出力的事情交给他就行! 有如今的大汉犁具比较,曲辕犁的效用,到时候应该会很明显。 得到戏煜的回应之后,曹操脸上瞬时间笑了开来。 他连忙让外面的人弄来一副犁具。 几人从宅子出来之后,不多时便已经出现在一亩冻田之上。 “我来!” 看到戏煜将耕犁装在曲辕犁上后,曹洪一马当先打算尝试一下。 戏煜懒得阻止。 犁具划开冻土之后,曹洪直接牵着曲辕犁便开始往前俯冲。 他力气倒是颇大,即便眼前的田地都是冻土,但随着曹洪发力,整个曲辕犁也开始动了起来。 土地被翻垦开来,里面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渣,曹洪气喘如牛。 即便是曲辕犁,这般在冻土里拉着也是极为耗费力气的。 他往前拉了十丈,整個人浑身都开始汗蒸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知道曲辕犁是能用的。 “子廉够了,你来试试这个直犁!” 看到曹洪还想拉着往前走,曹操连忙招手让对方过来试试大汉眼下的直梨。 曹洪没吭声,主动将绳索绑在自己身上之后,再一次豁开土地使劲往前拉。 只是,这一次,他才往出跨了一步,整个身躯都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整个直犁才堪堪将地面豁开一寸,便再往前不动了! “嘶!” 大汉如今的犁具有多难拉,众人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往日里,那可是需要两头牛拉着,一个人踩着犁具才能耕地。 如今曹洪往前拉了一份便拉不动了,不说地面是冻土,两者之间的比较已经足够明显了。 “我刚刚没力气了!” 曹洪红着脸,往前拉不动的时候,他还是尝试了两次,但后面拖拽的力量着实太大,他根本拉不动! 他可没有拉着牛尾巴将牛拉的往后退的力气! “好了子廉!” 曹操上前拍了拍曹洪,只是一比较,曲辕犁的效果便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用曹洪解释,曹操心中已经清楚。 他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看:“奉义,这东西果真如你所说啊!!!” “哈哈哈,天助我,天助我啊!” 想到曲辕犁的效用,曹操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眼神看着戏煜,目光越发柔和了一些。 “主公,天有点冷,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眼下临近中午,要不是曹操非得要出来尝试,现在众人应该已经吃起牛肉了。 “走走走,奉义今日可是让某又添了一件喜事!” 不多时,众人便已经返回了戏家后堂。 此刻,曹操带来的仆人已经将一干食物尽皆准备好了,众人落座之后,曹操举盏。 “今日某得了这曲辕犁,当真是幸运的紧,这一杯,某先敬奉义!” 说着曹操对着戏煜举盏遥遥一礼。 戏煜跟着举盏回礼,两人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之后,戏煜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反应,对坐的曹洪突然间抱着酒坛站了起来。 “戏先生,前番是某不对,此番某在此向你赔礼了!” 曹洪嗡着声,大大咧咧的抱着酒坛,这话朝着戏煜一说,毫不犹豫便直接朝着嘴里倒着酒。 眼下的情况戏煜之前便想到了。 曹操能带着曹洪过来,出现这一幕倒也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曹洪这家伙竟然抱着酒坛来赔罪。 “将军言笑了,前番之事,煜并未放在心上!” 戏煜重新举起酒盏,回礼一敬:“将军洒脱,戏某一介谋士,此番只能以一盏作陪了!” 戏煜话音落下,自己倒没觉得什么。 只是,他这话说完之后,边上几人的眼神同时都跟着变了。 曹洪更是脸色有些涨红,还以为戏煜还在怪罪他一样。 你说你是谋士。 伱特么一眨眼就将老子按在地上了,你还是个谋士? 看到曹洪涨红着脸,曹操连忙打着哈哈。 “子廉,哪有你这样抱着酒坛赔罪的!” 曹操一开口,曹洪嗡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众人倒也没在意什么。 戏煜冲着曹洪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是在意曹洪,只是对方终究是曹老板的族弟,有些事情闹僵了不好。 曹洪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开始大快朵颐。 这时候,曹操举着盏轻声开口了。 “近日,某刚刚收到消息,扬州刺史陈温死了,袁本初派遣袁遗打算控制扬州,然而那袁遗根本不是袁术的对手。 眼下,整个扬州已经被袁术所掌控了!” “我倒是没想到,这冬日,袁术那家伙也不安稳!” 曹操随口说了一句,不像是议事,只是有感而发。 ------------------------------------- 第二十二章 屯田都尉 “主公,袁术即已掌控扬州,想来开冬之后,对方必然北上进军我兖州之地!” 戏志才随口应了一声。 曹操虽然只是有感而发,但话一开口,边上除了曹洪之外,又都是谋士。 眼下的午宴自然而然就成了议事。 戏煜没理会,如同曹洪一样,自顾自吃着自己案几上的膳食。 像是今日这样的膳食,他平日里可是很少吃的,更何况还有一头牛。 这边戏志才刚刚说完,曹操倒是笑了笑。 “袁术要来就来,我还能怕了他不成!” 如今兖州四十万大军,他曹操可不是当初初入兖州的时候,袁术想要动他,他才不会在意。 戏志才也没有将袁术放在心上,只是到底要交战一场! 这一场战还未发生,一切犹未可知。 当然,众人都是信心满满。 “对了,前些时日,我得知陶谦那老家伙竟然联合了一大帮子人,说是要推举朱儁为太师,想着讨伐李傕、郭汜,奉迎天子。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说着,曹操又冷笑了一声:“只可惜,朱儁将军不知为何,眼下倒是被李傕郭汜两人征召入朝了!” 收到这消息的时候,曹操多少有些意外。 没想到自己整治兖州的时候,外面那些诸侯一个个倒也坐不住,心思乱的很。 陶谦想要逢迎天子,难道迎到徐州去? 这中间可是隔着他曹操和袁术的,他所谓的逢迎天子,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而他陶谦想要出兵讨伐李傕郭汜,着实有些不切实际。 若说他联合人想要对付他曹操,倒是真的。 “朱儁将军虽说其性刚猛,但多少也是看破了陶谦等人的用意,此番应招入京,倒也符合常理!” 荀彧回应了一句。 曹操点头,目光忍不住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眼下的戏煜只顾着吃食,倒是没有丝毫要插话的意思。 “奉义怎么看?” “嗯?” 三人说的好好的,戏煜突然间听到曹操问自己,下意识便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对面,曹洪也跟着抬头,竖着耳朵,似乎想要听些什么。 “主公该是已经收到陶谦和袁术互相联合起来的消息把! 我料想,开冬之际,此二人必将进犯我兖州地境!”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正如他之前说过,此一战,曹操必胜! 兖州新得三十多万大军,袁术虽然兵锋正盛,但曹操的兵势也不弱。 这些黄巾刚刚投效,老曹好不容易让他们吃饱饭,正是鼓着劲要出力的时候呢! “不错,确如奉义所言,陶谦那老贼,确实和袁术互通有无!” “我也料到开春一战必不可免!” 听到要打仗,边上的曹洪脸色顿时间一喜。 收拾兖州黄巾的时候,说实话,老曹手底下的将军太多了,他都没多少参与感。 对付一些溃败的黄巾而已不算什么事。 但,眼下能对付诸侯,对于他来说,这可是要紧的事。 这功夫,曹操边上就他一個将军,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会他就准备和大兄说说。 曹洪举着耳朵。 首席上的曹操又将眼神看向戏煜。 “对了,前些时日志才所筹划的屯田之策,我已经让人下发了下去,如今兖州各地就等着开春施行了!” “不过,开春我军必然要和袁术有一战,志才要随我在军,这负责屯田一事,想来无法负责了。” 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戏煜,后者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 曹操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是想把屯田这种事交给自己啊! 戏煜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眼下曹操这边才刚刚起步,还没到安逸的时候。 他倒是要出些力的。 屯田之事,他接下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公,既如此,煜愿承接此事!” “哦!奉义愿意承接此事?”曹操脸上挂着喜意。 他心里其实是想打仗的时候将戏煜带上的,毕竟,戏煜到底有多强,他可是见识过的。 有这样一个猛将在自己边上,对付袁术,那不是随便赢么! 就算袁术将吕布带过来,他也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戏煜无心军职,就算带上,想来对方也不愿意随军出战。 而屯田之策,多少是戏志才和戏煜一起提出来的。 眼下戏志才肯定要跟自己一起随军,这事自然也就只能依仗戏煜了。 当然,若是戏煜拒绝的话,他到时候倒也有借口直接领着对方参战了。 没曾想,戏煜主动接了下来。 曹操倒也没话说了。 “好,既如此,奉义且暂任屯田都尉,负责整个兖州屯田之事!” 事情定下来之后,众人开始聊起了闲话。 两三句之后,曹老板便开始拉着戏志才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曹洪也混了进去。 戏煜倒是没有理会,自顾自吃着。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没什么事了。 戏煜将曲辕犁的建造方法教给了曹营里的工匠,曹军开始大规模打造起了曲辕犁。 十二月悄然而过。 正月开春,冰雪开始消融之际。 南阳的袁术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旗下大军开始直奔兖州陈留而来,徐州陶谦亦是同时从东边进攻兖州。 曹操令夏侯兄弟于东侧抵挡陶谦,自己准备领军南下对抗袁术。 同一时间,此时的戏煜正从陈留而出,带着一魁梧大汉,直奔东郡。 此去东郡,戏煜并没有带其他人。 他前几天单人单骑前往陈留,直接从陈留太守张邈的手上将典韦讨要了过来。 对于戏煜讨要典韦,张邈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拒绝。 此刻,前往东郡的路上,两马并行,典韦正抬着头不停的打量着边上的戏煜。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对于张邈突然把自己划分给了戏煜,典韦满脑子都是雾水。 眼前的戏煜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大概明白,这人是想招揽自己当对方的宿卫。 对此,典韦心里还是稍有些不乐意。 虽说他从军只是为了吃饱饭,跟着谁都一样,但他多少还是想要上阵杀敌的。 ------------------------------------- 第二十三章 典韦:啥?让我跟你去种地? 典韦有些懊恼,听说这两天陈留那边准备开战了,他还想着立功呢! 这时候,张邈下令让自己跟着眼前的戏煜,典韦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张邈都下令了,典韦虽然满肚子怨气,也只能听令行事。 戏煜丝毫没在乎典韦心里的怨气。 从陈留出来之后,典韦便梗着脖子沉着脸,只是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有怨气。 眼下听到典韦终于问出声了,他突然乐了一声。 还以为这家伙会保持这种状态跟着自己一起到东郡呢,没想到,才赶了一半路,典韦就忍不住问出来了。 “去屯田!” 戏煜随口应了一声。 “屯田?”典韦像是没明白一样! “就是过去负责种地!”戏煜咧着嘴转头看着典韦。 听到这话,典韦整个眼珠子一瞬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啥,种地?” 他之前就是在家种地,后来杀了人,没办法跑出来从军。 本来想着杀敌立功,哪里想到自己已经从军了,转过头又要种地。 这? “你可是觉得我挡了你立功的机会了?” 戏煜看着典韦梗着脖子大喘气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 听到这声,典韦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那边马上就打起来了,你现在拉着我走,可不就是挡着我杀敌立功了么? “错,你以为跟着张邈,你就能立功?” “我告诉你,就算伱上阵杀了再多的敌人,到时候张邈也不会在意!” “你最后,还是一个大头兵而已!” “可是,你跟着我就不一样了!”戏煜随口解释了一番。 “怎么不一样?”典韦瓮声问了一句,不就是种地么?还能种出花来? “往后你就知道了,想要立功,不一定非得杀敌才可以!” 戏煜没有解释,给典韦这家伙解释,一两句话是解释不清的。 他之所以跑去陈留将典韦要过来,无非就是担心曹老板去了陈留注意到典韦。 到时候,这家伙怕不是又要走前世的路! 当然,后面宛城的事情,有他在完全可以避免。 可要是让曹老板得到典韦这样的猛士,那家伙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浪。 宛城不过只是一個缩影而已。 若是典韦这样的人被曹操浪死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没听到戏煜解释,典韦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继续赶路,抵达东郡后,戏煜手底下的人一下子又多了起来。 身为屯田都尉,戏煜只需要负责屯田的事情不出差错就好。 如今的曲辕犁,已经从曹营下发到了各地。 戏煜领着典韦到达东郡之后,很快便带着典韦开始在东郡的田地里转悠了起来。 典韦跟在身后,看着田里那些人拉着曲辕犁开始耕田,整个人有些茫然。 一连几天,戏煜只是带着他到田地里转悠。 之后,从东郡到卫县、阳平、宁阳……整个兖州都快转了一圈。 兜兜转转,一月之后,两人停在了单县。 此时,一月已过,夏侯兄弟大败陶谦,陶谦已退守徐州。 同一时间,曹操于襄邑、宁陵连败袁术,一路追至九江! 此一战,各路诸侯尽皆震动,曹操自此稳坐兖州之位。 一月的时间,戏煜带着典韦查看了兖州各地的屯田情况。 有着曲辕犁的存在,又有着曹军大胜之威,整个兖州豪绅在无有敢冒头之势。 兖州屯田之策,进行的无比顺利。 忙活了一个月,戏煜领着典韦刚刚在单县停下来的时候。 另一边,大胜归来的曹操,在宴请封赏完一众将军后,突然得知鲍信正打听着戏煜的消息。 得知这事情之后,曹操没有耽搁,连忙让人召见鲍信。 之后,得知对方之前回去后竟然替戏煜打造了一杆神兵,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允诚,你这?” “孟德,前番戏先生救我一命,我看到戏先生并无可用兵器,回去后便多番寻找,这不,终于找到上好的陨铁,利用这段时间,便打造出了一杆神兵!” “此番我正是打算将此神兵,送于戏先生!” 鲍信言语诚恳,听到这话后,曹操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鲍信这家伙竟然想着给奉义送兵器。 这实在是! 也对,鲍信根本不清楚奉义一直想做的只是个文职而已。 不过,曹操也看到那神兵了,比之吕布的方天画戟也不差。 这东西,他也不清楚戏煜会不会喜欢。 想到有段时间没见戏煜了,他便领着鲍信两人带着兵器直接从昌邑出发直接前往单县。 另一边。 戏煜倒是并不知道曹操正领着鲍信前来找自己。 这一个月,他带着典韦骑着马走了许多县城,眼下停在单县,则是因为马坏了。 直到这时候,戏煜才想起。 这时代,大汉的马匹很少有打上马蹄铁的,甚至于马上的马鞍也是一个简易的东西架着。 关于马上三件套的事情,他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之前忘了,经过这一月他才跟着想起来。 眼下停在单县,他就是在重新准备马上三件套。 单县,铁匠铺。 铁匠手捧着马蹄铁有些愣神。 “先生,真的要将这东西钉到马脚上?” 铁匠有些疑惑,这东西钉到马脚上,马不是就废了吗? 不过,看到戏煜点了点头,他也没说什么。 典韦主动控制着马匹,这一个月来,他对于戏煜已经没什么抵触了。 除了没睡一张床,两人基本同吃同住。 典韦发现,这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人,竟然比他还能吃,这简直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甚至于,他怀疑,戏煜力气比他还要大。 不多时,马蹄铁安置好了,铁匠见边上的马丝毫没有一样,顿时间眼神便有些发亮。 戏煜点了点头,随即将定制好的马鞍套了上去,付了账,带着典韦便返回了单县大堂。 而等他两人刚刚回到暂住的地方,视线不远处,戏煜便看到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张望。 “奉义!” ------------------------------------- 第二十四章 谋敌于战阵之前,决策与千里之外 驿馆外,曹操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戏煜骑马近前的时候,刚打算下马,曹操便直接上前帮着他开始牵着马索。 看到这情形,戏煜微微愣了下。 翻身下马之际,连忙朝着曹操拱了拱手:“主公怎么来了!” 眼下曹军刚刚大胜袁术,一举震动天下诸侯。 这时候,曹操不在昌邑,怎么好端端跑到单县来了。 单纯就是为了见他? 戏煜心头有些疑惑,他转眼,目光跟着落在鲍信的身上:“见过鲍相!” 曹操将牵着的马递给边上的侍从,随即转头笑着看向戏煜。 “奉义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能来?” “我军虽在外征战,但奉义却也在后方治理屯田之事,都是同样在为我兖州做事,奉义的功劳我心中自然记得。” “对待有功之士,某怎么能不来亲自看望!” 曹操嘴角含笑,伸手亲切的拍着戏煜的后背:“听说奉义这一个月来为了屯田只是,马不停歇跑了好几个地方啊!” “辛苦了啊!” 嘴上说着这话,曹操心里却也极为明白。 开冬一战,果然如之前戏煜所说的那样,袁术和陶谦等人虽然进犯兖州,但这一战根本没有丝毫的波澜。 陶谦那边不提,对方本就不是这一战的主力。 至于袁术,曹操原以为自己和对方开战,至少也得有几个月的功夫或许才能分得出胜负。 他虽说新得了三十万黄巾之众,但袁术那边也有着黑山军余部和南匈奴,甚至于袁术本身手底下就是兵良将足。 说到底,这一战开始之前,曹操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没底的。 他瞧不起袁术是真,但对方手底下的将卒,那确实实打实的。 只是,一切发生犹如戏剧一般。 袁术领着几十万大军进犯兖州。 结果这家伙硬生生将战线拖的太长,两边才刚刚碰头,他就收到袁术的后方被刘表直接切断了粮草防线。 这一下,可算是直接打乱了袁术的军心。 他趁着这個机会,直接与袁术开战,紧跟着便是一路连胜。 好不简单。 而这一切,眼前的戏煜,早早便已经料到了。 谋敌于战阵之前,决策与千里之外。 真真的顶尖谋士啊! 心中感慨之际,曹操脸色关怀,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便是戏煜心头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暖意。 相比起后世的那些公司老板来说,眼前的曹老板在坐老板这方面,态度上对自家下属那是真的没得说。 仅仅只是一些举动,便让人心生暖意。 只这一点,之后曹操能做大中原,手底下不管是曹家一众人,还是其余谋士将军,对于曹操多少都是死心塌地。 当然,某个姓司马的家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分内之事,何来辛苦?” 戏煜随口回了一句,这一个月来,他不过就是带着典韦在整个兖州地界四处走走罢了! 除了督促屯田事宜之外,更多的时间,则是在游览整个兖州地界。 这都算的上是兖州自驾游了! 看着曹操和戏煜你一句我一句,两者相得益彰,鲍信脸上毫不掩饰的羡慕。 似是戏煜这样的手下,为何他手底下就没有呢! 不过,他倒也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此番找寻戏煜,他可是为了感谢对方救命之恩的。 戏煜若是他的部下那还好,可是对方是曹操的部下,这恩情如何能不报。 前番若非是戏煜的话,他早就丧身于黄巾军之中,而对方能在那种情况下救自己脱困。 救命之恩如同再生。 这时代天下之士对于救命之恩那可是看重的紧,鲍信也是一样。 这恩情,若是不报,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曹操和戏煜叙话的功夫,后者自然也没冷落鲍信。 他带着典韦将两人迎进驿馆之后,便紧跟着落座。 曹操让戏煜坐在主位,他和鲍信分别坐在一边,这番落座没有什么主臣之分。 戏煜倒也没有客气。 众人落座,下面的人直接便端上了酒水等一干干果。 “鲍相身体可好些了?” 看着坐在边上的鲍信,戏煜想了想随口便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后者连忙笑着朝着自己身上拍了拍。 “奉义倒是挂念了,不过,前番伤势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随手开三石弓已不在话下!” “如此便好!” 戏煜点了点头,这功夫,典韦站在门外左右来回走动,眼神时不时朝着戏煜打量。 他这番动作,一瞬间便吸引到了堂内三人的目光。 曹操打眼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只一眼,目光便有些挪不开了。 好一个精壮威猛的汉子,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黝黑的肤色顶着一张稍显宽厚的脸。 整个脸略带一丝狰狞可怖,面色虽如此,但此人眼神之中,却稍显呈亮。 只是一眼,曹操便看出来,此人绝对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自从虎牢关见识过吕布的强大之后。 曹操对于猛将这种事情,心中可是充满着无数的执念的。 在之后见识到戏煜的厉害之后,他满心里都是想要让戏煜当一个武将的。 只可惜,他不管怎么明里暗里的劝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明摆着,戏煜就是不想当武将。 不过,眼前门外这人,拖拖的就是一武将的样子。 “奉义,门外这人是?” 看着典韦在门外转悠,曹操张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话一开口,戏煜心头猛然间一垂。 好家伙,他刚才倒是差点忽略了典韦,之所以在陈留的时候就将典韦带走,就是生怕曹操突然间发现对方。 未曾想,眼下曹操突然找他。 到最后,还是没躲过去。 不过,眼下典韦都已经是他的下属了,无论如何他是可不能将对方让给曹操的。 “哦,那是我新招揽的宿卫,姓典名韦,字恶来!” “恶来?” 商朝恶来吗? 不过,这字配眼前的汉子,倒是真真切切,极为合适。 第二十五章 曹操:阿煜,要不你把这汉子让给我! 很难想像,眼前的汉子若是上阵杀敌,又该是怎样一副景象? 想来,必然如古之鬼神一般。 曹操心头激荡,这功夫眼神盯着典韦都有些挪不开目光了。 边上,戏煜听到曹操对于恶来两个字的疑惑,下意识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典韦的字,算是我取得!” 当然,这字其实本来该是你曹老板自己取得,不过,眼下你倒是没机会了。 瞧着曹操眼神里的炽烈,戏煜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根本不在意。 你在看,典韦也不可能给你。 “那汉子可是有事?” 鲍信在边上问了一句,实在是典韦刚才在门口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太让人瞩目了。 不过,眼下三人看向典韦的时候,后者倒是开始老老实实在门口站立了起来。 戏煜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典韦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这家伙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说自己饿了! 这功夫,就是等着自己喊他吃饭呢! 这一个月以来,他和典韦都是在一起吃饭的,两人有时候还甚至要比一下谁吃得多。 典韦早就习惯了。 这时候,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典韦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在门外转悠,就是等着他喊对方吃饭呢! “无事,只是我那宿卫胃口大,这功夫正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该是等着我一起去吃饭!” “嗯?” 曹操和鲍信脸色同时变了变。 就是吃饭? 这好说啊!没顾忌戏煜,曹操直接便朝着门外的典韦招了招手:“那汉子,快快进来!” “左右,快去准备膳食!” 曹操一开口,门外的典韦自然是听到了,他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看到后者点头应允,连忙两三步便进了后堂。 “快坐,快坐!” 曹操一连激动的让典韦落座,甚至于还想让对方和自己同案而坐。 只不过,典韦倒是自顾自坐在了戏煜侧面,就像是两人往常一样。 边上的侍从连忙帮着典韦准备案几和干果。 后者倒也没有顾忌,伸手就从案几上将干果拿起来往嘴里塞。 这情形,看的曹操越发欣喜。 果真是好汉子啊! 这样话说沉闷,那可是当自己宿卫的不二人选。 若是有这样的猛士护卫在侧,那对于他来说该是何等的幸事啊! 很快,手下将膳食都端了上来。 典韦看到这一幕之后,下意识有朝着戏煜看了看,他倒是没顾忌边上的曹操和鲍信,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戏煜笑了一声,没理会。 这家伙,还当是之前一样,准备跟自己比拼干饭速度? “阿煜啊!” 曹操看着典韦,转头突然间朝着戏煜轻声喊了一声。 这一声,戏煜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平日里,这般称呼只有戏志才才会称呼他,曹老板清楚倒是正常,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突然间对自己叫的这般亲热。 这实在是令人毛发皆立。 曹操能这般喊他,其中的意思太过明显,这家伙就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将典韦讨要过去。 戏煜转头朝着曹操看了看,躬了躬手,极为郑重的开口道。 “主公何事?” “阿煜,没必要这么正式,今日私会,私会,我年纪大,你要是愿意便是叫我一声兄长也行!” 话音落下,曹操眼神又朝着典韦看了一眼:“阿煜,要不你将这汉子让与我当宿卫怎样?” 曹操直接开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掩饰。 听到这话,戏煜嘴角抽了抽:“主公账下宿卫不差,身侧更是猛将如云,为何要夺我宿卫。” “主公可知,我只是一個文士,如今在兖州各地巡视屯田,身侧若无宿卫,若是碰上山匪,我该如何啊!” ??? 文士? 伱说你自己是个文士,还碰上山匪? 那些山匪要是碰上你,怕不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曹操嘴角抽搐,边上的鲍信更是忍不住捂这嘴。 这奉义还真是直接啊! 很明显,戏煜根本不想将典韦让与曹操,这一点连鲍信自己都看出来了,前者自然也能明白。 听到戏煜话里的拒绝,曹操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身为主公,他要是继续讨要的话,那就是落了下乘了。 他转头,典韦这功夫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已经开始自顾自大快朵颐了起来。 就连吃饭,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鲍信笑了笑,打了个哈哈:“奉义,今日某找你,是想要送你一件东西!” 嗯? 听到鲍信突然开口,戏煜倒是有些疑惑。 送东西,送什么? 心思转动之间,戏煜多少有些明白鲍信这时候为什么会和曹操一起过来了。 想来,对方是前来找自己的。 只是,送东西,难道是因为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看着戏煜有些不解的样子,鲍信朝着门外招了招手。 很快,有两个手下便抬着一丈多的长匣走了进来。 眼前的长匣,看起来是枣木弄成的样子。 只不过,这东西一丈多长,看的戏煜眉头还是忍不住挑了挑。 什么东西,要一丈多的匣子才能装的起。 匣子长而窄,若是短上几分的话,或许还能装什么书画。 但这么长,便有些不对劲了! 鲍信没等戏煜开口,起身走到长匣面前随手便打开了匣子。 下一瞬,一杆泛着寒光的兵器直接便出现在了四人眼前。 这东西一出现,便是边上的典韦都跟着抬起了眼睛。 兵器啊,身为将士,谁不在乎! 戏煜眉头狂跳。 好家伙,兵器,鲍信这家伙是跑过来给自己送兵器的? “奉义,且看看这兵器是否趁手?” 鲍信嘴角挂笑,话音落下之际,曹操的眼光也打量着戏煜。 若是戏煜接受这杆兵器的话,那就说明,对方对于武将这事心里的抗拒已经少了许多。 有这样的神兵在手,往后他还能真的忍着不出战? 曹操抬眼打量,这功夫,戏煜本想开口拒绝,但眼神落在那长杆兵器之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下意识打量了起来。 对于一个男性来说,兵器这种东西的吸引力还是极大的。 更何况,戏煜对于神兵根本没有任何抵触。 第二十六章 虎头湛金枪和战马三件套 戏煜只是不想当武将,又不是不喜欢兵刃! 眼前的兵刃,只是一眼,便让人有些挪不开眼,他下意识起身。 两三步便已经走到了匣子面前。 没犹豫,直接上手将兵刃抓了起来。 这是一杆长枪,整个枪身通体似精钢打造,随手一握戏煜便感受到了其浑身的厚重之感。 很明显,整个枪身都是实体精钢锻造,圆润有力。 枪杆前后两侧,皆有纹路雕刻,形似猛虎俯卧,枪尾处虎尾包裹,有丝丝黄铜包裹。 前段,是虎颈,往上雕绘着虎头,虎嘴里突出一把利刃,刃长三寸。 好一杆,虎头湛金枪! 戏煜手持虎头湛金枪,只是一握,便感觉此枪足足有数十斤重。 “此枪有八十六斤,我想着以奉义神力,必然可以随意掌握,眼下果真如我所想!” 鲍信嘴角笑了笑。 他看到戏煜眼神里明显有满意之色,顿时间心头一喜。 边上的曹操更是嘴角含笑。 好家伙,还说你不想当将军,你看看你握着长枪的样子,身体已经出卖你了啊,奉义! 戏煜随手把玩了一番虎头湛金枪,只觉得这枪果真是顺手。 他转头朝着鲍信看了看:“谢过鲍相的神兵了,煜收下了!” 一件神兵利器,戏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东西,哪怕往后放在家里,也算是一件非常不错的摆饰品了。 他舞了下虎头湛金枪,只觉得寒光闪烁,枪刃端的是锋利无比。 收枪之后,他随手便将虎头湛金枪扔给了边上眼巴巴看着的典韦。 后者随即伸手接了过来,嘴角都裂了开来。 “给我了?” 典韦嘴角含笑,刚才看到神兵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眼珠子都瞪大了,没想到这功夫戏煜竟然将神兵扔给了自己。 下意识,嘴角秃噜了一句。 话一开口,戏煜脸色有些发黑:“谁说是给你的,只是让你拿着!” 眼下正是吃饭的时候,谁吃饭拿着兵器啊! 他边上就典韦一個手下,不给典韦给谁! 这家伙也吃的差不多了,戏煜自然是扔给对方了。 听到戏煜开口,典韦脸色瞬间有些垮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给自己的,感情只是让他帮着拿着啊! “伱用这兵器不合适,等回到昌邑,我到时候帮你做一对兵器!” “哦!” 听到戏煜承诺,典韦嘴角又咧了咧。 眼下他吃完饭,朝着三人看了看,直接便拿着长枪出了后堂。 戏煜倒是没理会典韦,这时候,他重新坐下又朝着鲍信谢了一声,这才开始朝着案几上的膳食动起了筷子。 曹操嘴角轻笑。 戏煜收下了神兵,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往后,总归有对方出战的时候。 鲍信也跟着心里欢喜,看着戏煜满意的样子,他心里的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为了这件神兵,他可是小半年都放在这件事情上了。 三人吃着东西,不多时,尽皆酒足饭饱。 撤去了案几之后,三人出了后堂。 “奉义,打算什么时候回昌邑啊?” 曹操看着眼前的戏煜,随口便问了一句,如今兖州大胜,近日里投靠他曹操的将军谋士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戏煜在曹操心里的分量重。 没有戏煜在边上,曹操倒是有些挂念了。 听到曹操发问,戏煜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主公,煜身上还有屯田之事,此番不过才看看转了一圈东郡,兖州之地,还有许多地方没有监察,回昌邑,顾忌也是两月之后了!” “哦,倒是忘了奉义如今是屯田都尉了,好好好,你且先负责屯田之事!” 如今乃是春耕之际,屯田之事乃是兖州重中之重,曹操心里然也明白。 点了点头之后,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昌邑还有事,眼下他也不便多留。 鲍信身上也有事,他也没打算多待,此番送神兵之事已经解决,他也打算返回济北。 “正巧,我和典韦也打算离开单县,此番倒是可通路而行!” 戏煜和典韦在单县也停留了几天,眼下也打算继续转到北上,三人说了几句,便打算稍后一同出发。 很快,曹操让手下牵马而来。 这时候,看到战马曹操下意识身后揉了揉双股。 戏煜倒是没在意,众人将马牵过来之后,曹操看着戏煜的马匹,没头下意识便皱了皱。 那是什么东西? 戏煜和典韦战马上披着的东西,跟他和鲍信战马上的明显有些区别。 典韦大大咧咧的上马,手里还主动拿着戏煜的虎头湛金枪,刚才他已经在外面试过了。 神兵果然是不错的,他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只可惜,这东西不是他的。 他前后活动了一番坐稳了身形,单手握着长枪,转过头突然间朝着其余人看了一眼。 这功夫,典韦发现边上的曹操等人正一脸愣神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解。 “这是?” 曹操惊住了。 刚才典韦上马的动作,他可是全程看在眼里,对方在马腹上的脚蹬踩了一脚,整个人便稳稳坐在马上,丝毫没有晃荡之感。 虽然他和鲍信的战马都有马镫,但也只是一侧。 曹操在典韦和戏煜的战马边上转了一圈。 果然,两人的战马左右都有着马镫,眼下典韦身处于马上,两脚稳稳插在马镫里,身形极为平稳。 而且,他身下坐着的那东西,看起来也极为合身。 而他和鲍信的战马上,不过只是一张探子加一个简易的皮套。 那东西坐上去倒是无恙,只是时间长了,有点磨屁股。 到现在,他两股都有些火辣。 “奉义,这是?” 看着曹操眼神里的疑惑,戏煜这才反应过来。 战马三件套,曹操很明显是没有的。 “主公,这是马鞍,佩戴马镫,还有马蹄铁,我称之为马上三件套!” “马鞍,马镫,马蹄铁?” 曹操嘴角忍不住呢喃了一句,紧跟着他仔细打量着戏煜战马上的东西。 看了看,终究是常年在战马上奔驰的人物,很快他便明白这东西的作用了。 第二十七章 曹操:奉义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东西,当真是好东西!” 只是稍微思索了一番,曹操便清楚戏煜所说的马上三件套对于现如今的骑兵来说,作用有多大了。 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只是在战马上稍微添加一些东西,却能让整个骑兵的战斗力翻倍。 而如今,骑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何况,有着之前戏煜提出来的战法,现如今曹营对于骑兵的看重更为甚之。 “马鞍,马镫!” 曹操点了点头,不过这才两样而已,戏煜所说的马上三件套,那马蹄铁是什么东西? 他回来瞧了几眼,愣是没看出来马蹄铁在哪里? “奉义,你说的那马蹄铁,又是什么东西?” 马鞍、马镫的作用已经极为明显了,戏煜既然说是三件套,那么那马蹄铁必然也是有着作用的。 只是,曹操根本看不出什么是马蹄铁。 “主公所说的马蹄铁,在马脚掌的位置,此物能大大减损马掌受损的程度,如此一来,战马的损耗将会大大降低!” 这年代,马蹄铁还没有彻底开发出来。 如今的战马损耗,是极为明显的,一场大战下来,几乎就有一部分马匹因为脚掌磨损的原因只能被淘汰。 而眼下整个大汉天下,四周的地形,大多可都不是什么平坦的地带。 像是驰道这样的存在,只有在一些大一点的城市里才有。 而战马作战都是在野外,野外地形就复杂多了。 砂石之类的东西,就是战马脚掌损伤的最大凶手了! “哦,马蹄铁!” 曹操下意识蹲下身,果然,在戏煜和典韦的战马下,一圈泛着光的东西明晃晃的。 看样子,就像是给战马穿上了靴子一样。 看到这情形,曹操整个人都有些欣喜。 好啊,当真是好啊! 奉义可真是又给他了一個惊喜啊! 这战马三件套若是开展开来的话,效果绝对不会太差。 而有着马鞍和马镫的存在,训练骑兵的难度也大大降低了不少。 这东西打造不难,只是看两眼曹操心里便已经有数了。 奉义果真有奇思妙想。 之前从未有人想过给战马配备这样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说起来其实并不是很难。 只要稍加琢磨,便多少能摸索出来。 但,大多数人却直接忽略了这一点。 他眼神看向戏煜的时候,目光里再次闪起了光。 “好好好,奉义,回去我就将这战马三件套推广开来,到时候,记你一功!” 曹操老怀欣慰,紧跟着回城的路上,这家伙就跟典韦换了马。 在亲自尝试到了战马三件套的好处之后,曹操心里更是不由得越发激动。 典韦整个脸都沉下来了。 对方是戏煜的主公,他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嘴上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换了马之后,骑乘起来,果然没有之前那般舒服了。 那马鞍之类的,他还尝试不到一天啊! 从单县离开不久之后,四人便开始分开,鲍信和曹操返回昌邑,戏煜和典韦则转到前往定陶。 分开之后,典韦嘴角便开始撇了撇。 那曹操,临走的时候,直接就把他的马骑走了,倒是将自己的马留给了他。 什么人啊! “好了,阿韦,别怄气了,不就是马鞍马镫么,等赶到定陶的时候,我在让人帮你重做!” 看着典韦黑着脸的样子,戏煜忍不住笑了笑。 他倒也没想到曹操竟然直接就给典韦的马骑走了。 不过,这算不了什么事,大概曹老板也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只是,典韦眼下对曹操的观感明显有些不爽了。 戏煜也不用担心,之后曹老板暗地里将典韦诓骗过去了。 曹操得了马上三件套,心里舒爽,戏煜获得了神兵,心情也不错。 只有典韦没了马,不对,没了马上三件套。 大家都很好! 抵达定陶之后,戏煜便第一时间给典韦重新将马上三件套定制好了。 同一时间,返回昌邑的曹操,直接开始推广马上三件套。 而随着马上三件套的出现,整个曹营的将军们也跟着无比欣喜。 这一月,北方袁绍和公孙瓒为了青州,两边打的如火如荼。 袁绍和曹操眼下结成同盟,公孙瓒则是拉拢了南边的袁术和徐州陶谦,掣肘曹操。 兖州风平浪静,而曹操的目光也已经因为之前陶谦的原因,盯上了徐州。 同月,袁绍和公孙瓒,久战不下,公孙瓒手下田楷屡次败在袁谭手上。 月底,因为两方僵持不下的原因,大汉朝廷开始主动调停两人。 公孙瓒势弱,无奈之下只能撤出青州。 自此,袁绍势力开始逐渐进驻青州。 同月,北海孔融被黄巾贼管亥围拢,一时间整个北海风声鹤唳,危机重重。 孔融向多方开始求助,太史慈最后请到刘备来援。 随着刘备带领几千兵马进驻北海之后,黄巾顿时间做鸟兽散,管亥退让! 三月初,随着袁绍势力开始进驻青州之后,曹操对于袁绍的警惕心也跟着提升了起来。 如今冀州和青州都在袁绍的掌控下,整个兖州彻底被北方袁绍所笼罩。 眼下的兖州,像是被钳制住了一样。 如今的曹操倒是也不想跟袁绍撕破脸皮,但曹操已经感觉到,他和袁绍之间,之后必有一战。 昌邑大堂之内,曹操有些忧心,他有心想要进攻徐州,但是袁绍现在在头顶虎视眈眈。 至于南边的袁术,他倒是已经彻底不在意了。 对方自九江败退之后,前脚才刚刚派遣的扬州刺史,直接竟然被袁术自己驱逐了出去。 然后,袁术这家伙摇身一变,自己倒是直接自称扬州刺史的职位,兼领扬州牧,随后还想兼令徐州伯。 胃口倒是大的很,只不过,这些举动只是让曹操有些发笑而已。 后堂之内,一种谋士落座。 曹操朝着眼前的所有人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朝着戏志才看了看。 “志才,奉义可说过什时候归来啊?” 自从戏煜负责屯田事宜之后,这已经从昌邑走了好几个月了。 眼下曹操可是想念的紧了! 第二十八章 阿韦,你也不想你的双戟出事吧! 昌邑大堂之内,听到曹操询问戏煜的事情,戏志才随即笑了笑。 “快了,奉义前些时日来信,整个兖州的屯田事宜,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该回来了!” 对于曹操对戏煜的上心,戏志才心里还是极为满意的。 而自家这个弟弟,也算是没有让他失望。 如今兖州地界的屯田事宜进行的如火如荼,兖州大有一副欣欣向荣之景象。 而这一切,都是屯田之策带来的效果。 眼下的兖州百姓,对于兖州的归属感那是相当火热。 而之前和袁术一战,那些青州兵作战勇猛的结果,连带着整个曹营都有些惊愕!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兖州的屯田政策。 不仅如此,前些时日,曹操回来后推广的马上三件套,亦是让曹军的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眼下整個曹营的将军,没有不夸马上三件套好的。 这,也是戏煜带来的。 自家弟弟给他的惊喜,算是让戏志才心里爽了不少。 不过,一想到戏煜可能很快就会归来,戏志才的心里不由得便有些忧虑。 他那弟弟一回来,他好不容易放松了几个月的日子,恐怕又要没了! “哦,快回来了啊!” 曹操感慨了一声,而他对于戏煜的看重,也使得如今曹营下面的一种谋士和将军更为在意了一些。 随着兖州大胜,曹操手底下的谋士、将军也多了起来。 这些谋士将军,并没有见过戏煜,但随着马上三件套,还有屯田之策,甚至于戏煜对于和袁术一战的预测。 使得这些人对于戏煜这个人,也是分外好奇。 有人艳羡,有人嫉妒。 …… 初平四年,四月,春末。 随着四月的来临,预示着整个春季已经快要结束了。 而春季春耕的事情,整个兖州各地,现如今也已经彻底进入了尾声。 几乎转遍了兖州地界的戏煜带着典韦,如今正缓缓朝着昌邑的方向靠近。 两骑并行于大路之上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急着往回赶。 典韦将虎头湛金枪用绳索斜挂在自己身后,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成了戏煜的持枪宿卫。 跟在戏煜边上,那是一副妥妥的保镖架势。 “先生,我们不急着回去吗?” 看着慢悠悠赶路的戏煜,典韦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笑了笑。 如今春耕的事情,好不容易结束了,他急着赶回去干嘛? 曹操那边来信都已经催促了两三遍了,他倒是一点也不急。 来信里,曹操问过戏煜,怎么看待袁绍进驻青州。 对此,戏煜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简单的恢复,袁绍如今根本顾忌不到兖州。 不说两者眼下正是同盟,袁绍要分心对方紧挨着自己的公孙瓒。 另一边,袁绍才刚刚进驻青州,眼下青州地阶并不安稳。 他想要彻底掌控青州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同当初曹操掌控兖州一样,袁绍首要对付的便是身处于青州的黄巾。 果然,前不久,袁绍那边就跟着出事了,先是魏郡兵变,于毒年部数万人攻陷邺城,斩杀魏郡太守。 紧跟着,青州地界的黄巾部众有开始作乱了起来。 如今的袁绍,正头大着呢! 收到戏煜分析回信的曹操,顿时间了然,随即便是又跟着来信催促戏煜赶紧归来。 只是,之后的来信,催的慢了些。 如今的兖州,风平浪静。 眼下春暖花开,各地一副欣欣向荣之景,戏煜才懒得直接赶回昌邑。 虽说这个时代没啥娱乐的事情,但是风景那是真的不错。 随便走在哪里,都会一副原生态的景象,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整个春日,让人不自觉都有些懒散。 戏煜端坐在马上,优哉游哉的缓行,随着典韦发问之后,他不急不缓的才跟着回了一句。 “急什么?眼下兖州又不需要打仗,我们急着回去干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去洛阳转一圈。 不过,这念头,戏煜也只是想了想。 早年的时候,他自然是去过洛阳的,现如今的早就被董卓焚之一炬。 如今,整个洛阳,早就不再是当初的汉都时候的景象了。 眼下的洛阳,只留下了一片废墟,百里无鸡鸣,尸骨抛于野。 “哦!” 典韦应了一声。 他是戏煜的手下,对方不急着返回昌邑,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背着虎头湛金枪,他之所以急着返回昌邑,就是戏煜之前承诺过,回去之后就帮他打造差不多的兵器。 他可是馋的紧了。 这段时间,戏煜没少给他说准备给他打造的兵器是什么样的。 是双手持的短戟,甚至于戏煜还抽空帮他将双戟的样子画了出来。 典韦看到那双戟的样子之后,目光就在也移不开了。 “阿韦,你那双戟也别急,我之前已经给我兄长去信了,让他帮着去找陨铁。” “这东西可不好找,还需一段时间,就是我们急着回去,也没办法帮你打造!” “阿韦,你也不想随便弄一对兵器吧?” 典韦的表情根本瞒不过戏煜,只是一眼,他便知道对方心里在惦记着什么了。 不过,这年头,陨铁这东西本身就少。 这东西,说到底就是从外太空降下来的陨石,而这些陨石,经过大气层的灼烧,剩下的便是超一流的金属。 用来锻造兵器,在合适不过了。 只是陨石这东西,终究并不常见。 而且,如今锻造工艺似乎有些断代。 要知道,先秦的时候,某些锻造工艺可是一点也不差的。 前世戏煜可是在博物馆见到过陈列的先秦宝剑,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锻造工艺能打造出来的。 只是,眼下这个时代,这样的工艺,像是丢失了一样。 鲍信打造的虎头湛金枪,也是费了小半年的功夫才打造出来的。 这还是因为对方运气好,找到了差不多的陨铁。 戏煜想过,自己要不要抽空将高炉锻钢弄出来,兖州境内的铁矿也不是没有。 这东西,就是比较费心神而已。 第二十九章 表功? 四月中,大汉大部分州郡的春耕时节已然结束。 兖州。 随着军屯新策的施行,如今的整个兖州,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之境。 自黄巾动乱始,整个大汉,各地州郡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冲击。 而新策的施行,使得兖州如今的百姓,似乎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 一路慢悠悠的戏煜和典韦两人,看到了太多的情况。 那些好不容易重新分到耕地的百姓,春耕起来就像是拼了命一样。 他们小心的看护着田地里的苗子,生怕那东西经受一丝的风吹雨打。 那感觉,如同是在呵护他们的生命一样。 动乱下的平民是最惨的,不管是黄巾,还是各地诸侯,平民都是被裹挟的对象。 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这般平稳的日子。 临近月中,戏煜和典韦看见了昌邑县那并不算高的城墙。 城门外人群来来往往。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昌邑县如今的情况,却已然和之前变得有些不同了。 昌邑大堂! 刚刚回归的戏煜,不久之后便接到了曹操的召见。 大堂之上,曹操坐于首席,谋士与武将分列两侧盘坐。 戏志才右侧的地方明显留着戏煜的座次。 戏煜紧靠着戏志才落座,入眼处,整個大堂内,如今已经多了些陌生的身影。 隔着戏志才,戏煜有些疑惑的朝着荀彧原本的位置打量了一眼。 此刻,那位置空空荡荡,按理来说,此番议事,荀彧该是在场的,但他却并没有看到荀彧的身影。 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奉义,奉义回来了!” 这功夫,看到戏煜落座,首座上的曹操一脸笑意的朝着戏煜点了点头。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边上新投效的谋臣将领,皆是抬眼打量着端坐在一侧的戏煜。 这段时间,戏煜的名声在整个曹营之内无比的响亮。 这些新来的谋臣、将领,对于戏煜多少都是带着好奇的。 这一次见。 第一眼见,只觉得眼前的戏煜丰神俊朗,倒颇有点高雅名士的味道。 不过,看年纪,稍显年轻。 对面的曹仁等人朝着戏煜笑了笑,后者点头回应。 曹操再次开口:“奉义,此番春耕之事,你辛苦了啊!” 朝着戏煜夸赞了一声,曹操嘴角含笑。 仅仅只是军屯之策的施行,几个月的时间,兖州境内的情况便如同翻天覆地一般。 这般的景象,使得曹操内心豪气顿生。 如今,兖州已然盛平,此番议事,乃是决定接下来兖州该如何发展。 对于曹操的款赞,戏煜轻轻颔首承接了下来。 戏志才脸上挂笑,眼角微眯。 首席之上的曹操再次开口:“诸位,此番春耕已毕,我打算征讨陶谦,诸位怎么看?” 该表示的表示完了之后,曹操话锋一转,神色徒然冷俊之间,便开始直言自己打算进攻陶谦。 这话一开口,底下的一众将领早就有些忍不可耐了。 “主公,末将愿领兵讨伐徐州!” 率先站起来的是夏侯渊。 之前袁术进犯兖州,陶谦亦是从另一边侵袭兖州,夏侯兄弟虽然击退了对方,但说到底还是压着一股火气。 如今,袁术已经没了威胁,曹营对于出兵徐州自然是期盼的紧。 夏侯渊刚刚请命,他身后一众将领亦是跟着起身。 对于这样的情况,戏煜并没有在意。 这功夫,他眼神正看着右侧一年轻的青年。 此人年龄不大,看上去双十左右,刚刚落座之后,他便注意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 等到戏煜看过去后,对方连忙朝着戏煜拱了拱手。 “满宠,见过戏先生!” “满宠?” 这家伙是满宠? 对于这个名字,戏煜自然是有些熟悉的,虽然其人在整个三国里名声并不是很显赫。 但,在曹营里,满宠的名声倒是不小。 未来的这家伙可是曹营里的一个干吏,刑部的一把好手。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刑部这么一说,不过这家伙能被曹操任命为许县县令,便已经足够看出曹操对此人的看重了。 “嗯!” 戏煜点了点头,彼此算是认识了。 这功夫上手的曹操点了点头:“如此,诸位便商讨下出征徐州之事!”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整个曹营对于出征徐州的事情,直接便已经定了下来。 “主公,如今我兖州新增人口众多,此番出征,无法保证军粮,若要出征徐州,当在秋收之后!” 戏志才悠悠开口,本来这种事该是荀彧开口的,谁让这家伙现在不在,他只能代为开口了。 上手的曹操点了点头。 对于粮草的事,他自然清楚,出征徐州只是定格调子罢了! 而春耕顺利,秋后出征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戏煜听着接下来的议事似乎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便忍不住开始出神。 然而没过多久,曹操的目光突然间朝着他看了过来。 “奉义,我欲上奏朝廷,表你此番屯田春耕之功,你觉得如何?” 等到该议论的事情差不多后,曹操看着有些出神的戏煜,这才想起来是时候该给对方奖赏了。 一个所谓的屯田都尉,算什么? 这官职不过只是他自己暂命的,但随着屯田之策让兖州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戏煜的功劳便再也遮盖不住了。 而之后,戏煜有拿出了马上三件套大大提升了曹军的战力。 此刻,论其功劳,便是曹营一众将军都乐见其成。 “阿煜,主公喊你呢?” 看着戏煜出神,戏志才伸手推了推自家弟弟。 回过神,搞清楚了曹操要给自己表功之后,戏煜倒也没有推辞。 眼下曹营的新人已经越来越多,未来曹营的新人会更多,表功这样的事情,戏煜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全凭主公做主!” 戏煜点头,曹操咧嘴笑了笑。 他还担心戏煜又会开口拒绝呢,没想到戏煜径直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倒也好,若是在不给对方封功的话,他自己心里都要不舒服了。 “如此,奉义便先担任我军长史一职,待我上奏朝廷之后,再由朝廷封赏!” 第三十章 好家伙,一个个都这么卷? 长史? 听到曹操任命自己担任的职位后,戏煜眉头轻轻的上扬了一分。 终于不是什么军职了! 长史一职,自秦朝起便开始有了这个位置。 但,这个职位有些时候执掌的事物多少是有些区别的。 不过,要说如今这个时代。 不管是丞相下属,还是幕府将军,亦或者各州郡州牧,眼下的长史,实际上就是长官手下的幕僚。 而他这個长史,自然而然就是曹操承认的幕僚谋士了! 戏煜心头轻笑,老曹现在,总算是承认自己是一个谋士了吗? “谢过主公!” 看到戏煜点头应下,曹操跟着点了点头。 议事完毕之后,曹操又多留了一会戏煜,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戏煜便离开了昌邑大唐。 此刻,戏志才一直在外面等着戏煜。 看到后者出来之后,戏志才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随我去拜访拜访文若吧!” 嗯? 随着戏志才开口,戏煜眼神忍不住有些惊疑。 他刚刚就在想,为何不见荀彧的身影,如今听到戏志才话后,戏煜冷不丁就有些奇怪。 荀彧出事了? 不对劲啊! 这个时候,荀彧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吧? 历史记载了,荀彧可是好端端活到了曹老板加冠封王的时期的,这时候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有些疑惑,边上的戏志才连忙解释了一句。 “倒是没事,就是这家伙病倒了!” 戏志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平日里荀彧的身体看起来好端端的,甚至于他觉得对方的身体比他还要好。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却突然间就生病了。 “文若兄生病了?” 戏煜有些愣神。 原来只是生病了,不过这年头生病可不是什么小事,不过从历史上来看,荀彧应该是没事的。 两人抵达荀彧所住的地方之后,经过通报,很快便被人迎进了府中。 进了后堂之后,戏煜很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荀彧。 此时的荀彧披着深色的大氅,正端坐在后堂之内,手上正捧着一本竹简。 看到戏志才和戏煜来访,连忙想要起身。 只是,对方身形起伏之间,多少有些摇晃。 看到这一幕,戏志才连忙出声:“文若,坐着,别起来了!” 这功夫,戏煜才看清,此时的荀彧双眼黝黑,脸色都有些发白。 看样子确实是生病的模样。 “兄长这是怎么了?” “不过小病罢了,如今已经无碍了!”荀彧笑着应了一声。 戏志才撇了撇嘴:“还能是怎么的,累的了!” 自戏煜从昌邑离开,三月有余。 随着屯田之策的施行,兖州开始渐渐出现欣欣向荣之境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地州郡的百姓纷纷开始朝着兖州迁徙。 仅仅只是和兖州相连的青州一地,段时间内便直接涌进了三十多万的平民。 更何况,北海,冀州、徐州、河内、洛阳! 凡是距离兖州不远的地方,大部分的百姓在得知了兖州的境况之后,纷纷开始朝着兖州而来。 人多本来该是一件好事。 毕竟,有了人,整个兖州的发展毕竟会更快。 只是,短时间突然的爆发人口,却也带来了不少的事宜。 关于这些百姓亦或者流民的籍贯、如何安置,要不要分田等一系列事宜,只是一瞬间便全部都堆积在了荀彧的身上。 身为如今兖州的主政管,曹操手下的军司马,后方一切示意基本都是荀彧才处理。 这般突然爆发的人口事宜,自然也就落在了荀彧身上。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硬生生啥话都没说,就是干! 结果,一不小心就给累倒了,连带着便小病了一场。 为此,连带着曹操都吓坏了。 得知了事情的起末之后,戏煜有些无语。 好家伙,一个个都这么卷的吗? 后世的诸葛丞相,可就是鞠躬尽瘁,一个人大包大揽,啥事都要处理,把自己给累死了。 荀彧也开始了? 这些人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那些九九六公司最爱的人才啊! “兄长,你这身体不行啊,不若以后跟着我们兄弟一起练练五禽戏?” “一个好的身体,才能支撑兄长做更多的事啊!”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听到这话的荀彧下意识便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 这家伙趁着戏煜不再的这几个月,早就把五禽戏抛在脑后了。 不过,经过这次小病,荀彧倒也开始正视起了这件事。 戏志才早年是什么身子骨他可是清楚的。 只是几年不见,这家伙眼下跟着曹操东奔西跑,倒是一点事都没有,自己不过处理一些政务,结果就给累病了。 看来,戏煜的五禽戏确实是不错的。 “好!” 荀彧点了点头,对于戏煜的关系倒是没有丝毫的拒绝。 戏志才咧了咧嘴。 好家伙,就不该过来看这家伙。 他似乎已经想到,自己之后又要和之前一样的日子,神情不由得有些无奈。 和荀彧才聊了没一会儿,外面有人便通报曹操来了。 三人刚打算起身,曹操的身影便已经一路小跑了过来。 “文若,快坐下,快坐下!” “你身子骨好些了没,我又让人带了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已经送到后房了!” 进了后堂,曹操随口便朝着荀彧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之后,他才注意到戏家兄弟也在这里。 “志才,奉义,你们也在啊!” 打了个招呼,曹操已经上前主动扶着荀彧落座。 一边拍着荀彧的后背,一边细心关爱的开口:“哎,怪我,若非我早点注意到的话,文若不该累成这样的。” “只是分内职责,主公何须自责?” 荀彧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 曹操叹了口气,开始叮嘱荀彧好好注意身体。 众人在后堂重新坐下之后,曹操还帮着荀彧将大氅披好了一些。 …… 就在昌邑一片君臣相宜的时候,此刻身处在陈留的张邈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当初曹操被鲍信等人邀请入主兖州,张邈倒是没有多少抵触。 毕竟,他和曹操的关系,说到底也是早早便熟识的,两人的关系比之鲍信还要强上一些。 第三十一章 戏长史,不是文职吗? 使得张邈心态发生变化的,则是因为短短几个月兖州的变化太大。 如今,整个兖州之境,曹操的声望已经无人可比。 而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陈留太守。 要知道,当年的曹操,官职还没有他大,结果,只是一眨眼间便已经成了他顶头上司。 这多少让张邈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更何况,在新策施行之后,整個兖州境内的豪绅多少有些抵触,连带着张邈自己也有些不喜。 不过,曹操新军大胜,这个时候哪有人敢随便跳出来。 张府后堂之内。 随着张邈忍不住叹了口气,边上的陈宫突然抬头朝着他看了一眼。 “孟卓可是心有怨气?” “不敢!”张邈朝着陈宫摇了摇头。 说到底,如今曹操能入主兖州,陈宫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曹操入主兖州之后,陈宫对于曹操的态度却有了一点的改变。 曹操多次召见陈宫,陈宫都是三番两次拒绝。 “宫心中有些悔意,若当初不领孟德入主兖州的话,想来如今倒不会是如此境地!” 陈宫的脸色有些发黑。 想到曹操刚刚入主兖州,仅仅只是因为兖州一些士族评论对方,便被曹操心狠手辣直接斩杀。 而这其中,又有多少士族是他陈宫好友。 结果,曹操却根本没在乎他陈宫如何想。 这般情况下,两人之间便已然产生了隔阂,陈宫像是一瞬间便看清了曹操的为人一样。 此人,心思阴狠,若成大事,当不知有多少白骨铺就。 就像是突然间发现了曹操的真面目之后,陈宫立马便开始抵触起了曹操。 而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几次召见不见之后,曹操对于陈宫也渐渐开始忽略了起来。 后堂之内,随着陈宫突然叹气开口,张邈不由得有些愣神。 “哦,公台为何如此说?” “我只是突然看清了那曹操是什么人罢了!” 张邈心中清楚,曹操来兖州可是没少杀人,其中有陈宫的好友,他也是清楚的。 之所以两人如今能坐在一起,也正是因为彼此对于曹操都是有些怨气。 张邈是觉得,自己和曹操明明是好友,却突然间成了上下属,而且,这好友当初还没自己混的好。 眼下有些不爽,甚至于觉得凭什么。 陈宫则是心中真正有怨,老子帮你辛辛苦苦谋划兖州,结果你一来就杀了我好友。 不过就是骂了你几句而已,你连给我一个说情的机会都不给,这是彻底将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了。 这情况,他自然忍不了。 “可惜,孟德新策施行,又有那戏家兄弟在侧,如今已经稳坐兖州,眼下又能如何?” “如何?” “我能帮他曹操拿了兖州,自然也能拿回去!”陈宫冷笑。 “前些时日那吕布从袁术手下转投袁绍,我料想,此人要不了多久必然会再此从袁绍手下离开!” “到时候,此人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投奔曹操,一条则是往内挂靠河内张扬!” “待那时,且看我施展良谋,夺了他曹孟德的兖州!” 陈宫腹内已然想好计策,眼下只等着时机来临。 而如今,曹操在兖州所做的一切,到最后都会被别人坐享其成。 这便是给曹操的教训! “如此,那就看公台良谋了!” …… 陈宫和张邈的心思曹操并不清楚,对付徐州的事情要等到秋收之后。 如今的兖州,只等着秋收。 时间飞逝。 眨眼之间,两月悄然而过。 六月中旬,袁绍大军开始进攻朝歌。 大军行至鹿肠山,遭遇了黑山军于毒部,两方征战一触即发。 袁绍大军强盛,将鹿肠山连续围攻五日,终于于第五日攻破鹿肠山,随后大军斩于毒,杀黑山军万余人。 其后,袁绍大军随即循山而进,击破黑山军在髭丈八、刘石、青牛角、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部,复斩首数万级。 其麾下刚刚挂靠的吕布,英勇非常。 吕布在常山会战张燕,黑山军所辖一万多精兵、几千骑兵。 然吕布一人一马,单人单骑便杀入黑山军之中,所行无可阻挡。 其麾下猛将成廉、魏越等几十个人骑马更是随其冲击张燕的军阵, 接连大胜。 十多日之后,张燕败北。 此一战,吕布声威大盛,当年的各地诸侯,终于又想起了曾经与虎牢关外一人压得一众诸侯不敢出声的身影。 昌邑后堂之内。 随着袁绍方面的消息传来,曹操下意识便朝着边上的戏煜看了一眼。 不知道奉义和吕布比起来,两者到底谁更强一些呢? 吕布的威势曹操当年自然也是见过的。 当初他曾感概,吕布如同天人一般,能比肩吕布者天下无二。 只是,在见到戏煜之后,曹操的想法便开始产生了动摇。 或许,戏煜比起吕布来说丝毫不差。 当初他只是没见到戏煜罢了。 “主公?” 戏煜敲着曹操打量着自己,还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下意识问了一句。 回过神的曹操,嘴角秃噜着:“某刚才在想,不知道奉义和那吕奉先相比,谁更强一些!” 这话一开口,后堂内坐着的人也都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除了曹营原本的将军外,新来的将军如李乾、于禁等人,都是有些奇怪。 戏长史,不是文职吗? 主公怎么好端端拿对方和吕布比较起来了? 要知道,吕布是勇猛如今可是天下皆知的。 更何况,前番征伐黑山军一战,吕布一人一骑杀进黑山军,张燕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于禁、李乾不清楚,倒是曹家的一种将军多少是有点知晓的。 不过,对于到底是两者谁更强,曹家一众将军自然也有些好奇的。 当然,身为将军,若不是吕布真的太强,他们是并不像承认自己弱的。 ??? 此时的戏煜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什么情况? 今天参议,不是已经做好该如何进攻徐州的事吗? 怎么好端端就牵扯到我身上来了! 而且,还和吕布比较? 第三十二章 曹洪:我和吕布五五开 戏煜这话没办法接! 他有心想说自己是文职,不过这话若是这般说了的话。 岂不是承认自己根本比不了吕布? 当然,他虽然不在意军职的事情,但对于吕布的武力,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因为体质的原因,他如今的武力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强。 前番典韦那家伙咋咋呼呼的想和他试试。 戏煜便成全了典韦。 结果就是,典韦那家伙之后便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 典韦主动尝试,戏煜兴起之下,也想试一试自己如今的武力有多强。 结果全力之下,典韦就躺了! 这之后,戏煜感觉自己的武力又强了一些。 而他打典韦,几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压力。 如此,对于闻名已久的吕布,戏煜的好奇心便也多了一些。 后世关于吕布和典韦之间的武力有多少差距,众说纷纭。 总之,两人肯定是差不了多少,即便吕布能胜典韦,想来也不会如他这般轻松。 而这样比较起来,吕布的武力,戏煜便也多少有了一些概念。 眼下听到曹操这般说,他只是抽了抽嘴角,根本没理会对方。 曹操楞了一下,没听到戏煜回应。 另一边的曹洪却哼了一声:“那肯定是奉义更厉害一些!” 曹洪突然出了一声,这一声使得后堂内大多数人有些怪异。 不过,明白当初发生啥事的人,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过来。 而曹洪之所以这般说,自然是因为当初戏煜随手就将他压在身下的原因。 反正他不是戏煜的对手,而如果说吕布没有戏煜厉害的话,那相当于他和吕布差不了多少。 “哈哈哈,对,对!” 曹操点了点头,戏煜不想理会这个话题,他自然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除了不明白事情的人一头雾水之外,其余人倒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毕竟,这功夫吹吕布干啥? 曹操之所以突然说起吕布,就是因为吕布挂靠在了袁绍下面,而对方现在声威大盛。 袁绍整治青州只剩下时间问题。 而青州连接兖州,如今袁绍突然间坐拥冀州青州两地,曹操不担心才怪。 之前还想着青州黄巾遍地,袁绍即便入主青州,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解决。 没想到,有着吕布的帮助,袁绍只是几个月功夫便解决了青州黄巾的问题。 等到对方回过神,会不会对兖州出手,便是個问题了。 他如今刚刚想对付徐州,结果就收到了袁绍大胜的消息,这如何不糟心。 “主公可是忧虑袁绍?” 戏志才看着曹操随口笑了笑。 听到这话,一众人都将目光看向曹操,后者倒也没隐瞒,直接便点了点头。 “没错,如今我军正打算出兵徐州,若是袁绍有所异动,兖州将如何?” 好不容易坐稳了兖州,曹操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兖州。 现如今,整个兖州已经被曹操稳固的如同大本营一样。 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心里得难受死! “主公何须忧虑,此番袁绍和主公互为同盟,袁绍此人重名利,此番有无针对主公之借口,其必然不会出兵!” 戏志才随口说了一声,戏煜点了点头跟着开口。 “主公,如今袁绍所想,乃是一统北境,其目的在于幽州! 此刻幽州之内,又有公孙瓒于幽州牧刘虞,短时间内,袁绍目光不会放在主公身上。” 戏煜话音落下,众人跟着点头。 说的没错,袁绍眼下最终是的自然是幽州,那可是在他后背的地方。 他要是敢出兵兖州的话,幽州必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而表面上,袁绍又和曹操同盟,相比较起来的话,袁绍要先攻击的自然是幽州。 更何况他和公孙瓒两人的矛盾可是积攒已深。 “倒也没错!” 曹操眉头舒展,听到众人分析之后,他觉得确实该是这样。 这事情若是曹操自己思索也是能想明白的。 不过,如今他才刚刚坐稳兖州牧,正是志气大盛之时,突然得知青州事宜,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一时间没想明白,倒也正常。 扫清了心中忧虑之后,曹操心头一畅,随即又开始仔细和众人商讨秋收之后征讨徐州的事宜。 同月。 徐州下邳,阙宣突然起事,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 这情形搞的一众诸侯有些莫名其妙,大汉天子还在,这个人冒出来自称天子,承接天命,妥妥的就是在造反。 身为徐州牧的陶谦自然是忍不了。 随即派遣属下进攻阙宣。 没多久,阙宣兵败,天下诸侯尽皆将此事当作一件笑料。 不过,这件事的发生,却让整个天下诸侯,心头渐渐生出了一些奇特的想法。 什么人都敢跳出来自称天子了,如今的大汉,似乎真的已经走远了。 阙宣的这件事,朝廷方面到最后也只是口头赞赏了一番陶谦。 这样的态度,更是让所有诸侯明白。 朝廷,早就不在是当年的朝廷了! 六月末,天气越发炎热。 整个兖州境内,粮草长势虽然良好,但随着天气越发的炎热,所有人不禁都开始忧虑了起来。 整个兖州,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雨了。 这般天气若是继续持续下去的话,那些种在地里的粮食,怕不是要干旱而死。 虽然兖州多河,修渠灌溉一直没停,但这样的效率多少有些低下。 所有人都等着秋收丰收,然后攻伐徐州,若是这节骨眼粮草出现问题的话。 到时候,即便是攻伐徐州,恐怕到一半的功夫就会被迫停下来。 而历史上确实也是如此。 秋收之后,曹操攻伐徐州,虽然连下十数城,但随后便因为粮草不济而匆匆退军。 如今,关于粮食的问题,整个昌邑所有人都多少有些担心。 天气炎热之下,便是曹操都有些躁动不已。 昌邑后堂之内,曹操抬头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发觉戏煜并不在身侧,连忙下意识问了一句。 “奉义呢?” “主公忘了?奉义如今还兼令着屯田都尉,眼下正在外面巡视田地情况呢!” 第三十三章 引水自来! “巡视田地?” 听到戏志才回应,曹操不由得楞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自己虽然让戏煜任职长史,但并没有取消对方屯田都尉的职责。 眼下田地之事,确实是对方负责。 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了解,对于戏煜曹操多少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 除了不喜欢军职之外,戏煜平时多少是有些懒散的。 有些时候,比戏志才这家伙还过分。 屯田结束之后,别的人两三天就能赶回来,这家伙往回赶,路上就能走大半个月。 当然,戏煜做事肯定是没问题的。 “奉义去巡视田地了?”曹操咧嘴一笑:“这倒是让人好奇的紧啊!” “奉义说自己身为屯田都尉,自然要保证粮草无恙,这段时间干旱,他还说着让水自来,灌溉田地呢!” 戏志才随口吹了一下自己弟弟。 这话一开口,不仅仅曹操,边上的荀彧也跟着抬了抬头。 让水自来?灌溉田地! 水怎么可能自来呢? 看到两人的表情,戏志才也摇了摇头:“奉义是这般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他摊了摊手,曹操听到这话却直接站了起来。 “啊,这天气热的人心头发慌,不若我们去看看奉义在做什么?” 眼下曹操根本没心思处理政务。 若是粮草出现问题,征伐徐州之事,恐怕要难了。 但,之前陶谦的所作所为已然引起了曹操等一众人的怒火,徐州,必然是要征伐的。 “好!” 边上的荀彧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随着他开始跟着戏志才,戏煜两人练习五禽戏,身子骨已然好了许多。 不过,这般燥热的天气,处理政务起来,自然让人心烦意乱。 眼下出去透透风,倒也是不错的。 赶在午后,三人很快便找到了正在昌邑城外田亩之内游荡的戏煜。 此时的戏煜正领着典韦在河畔之间走动。 最近天气干旱的原因,连河水都浅了些许。 想要开渠引水灌溉,多少有些费力,若是能将山上之水引下来的话,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此想着,戏煜心里已经有了注意。 之前巡视过兖州全境,戏煜并没有发现水车之类的东西,现如今灌溉田地,都是开渠引水。 但,天气大旱,河水下降,开渠引水的难度已然上升了许多。 若是能用上山间之水,倒是能大大缓解田地干旱的程度。 “奉义在想什么” 戏煜正想着怎么建造水车的时候,曹操三人已然出现在了戏煜边上。 看着对方低头沉思,曹操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在想,做一个引水自来的东西,解决灌溉良田的麻烦!” 朝着曹操回了一句,关于水车的构造其实并不麻烦,他只是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已经清楚了。 眼下曹操发问,他随口便应了一声。 听到戏煜果然和之前戏志才说的一样,曹操和荀彧不由得有些好奇。 “如何引水自来?” “引哪里的水?” 两人同时开口,问题各不相同。 戏煜各自朝着两人看了看:“建造器物,引山涧之水!” 水车倒也可以建造在河边,但这也仅限于靠近河边的田地。 兖州还有一部分田地距离河水合适有些远的,这些田地自然没办法引河水灌溉。 但,这些田地,多少离兖州大山不远,引山涧之水倒是没问题。 “器物,什么器物?” 曹操满头疑惑,什么东西能将水引到田地里去? 他很难想像,荀彧在边上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戏煜没有仔细朝着两人解释。 等到水车这种东西建造出来之后,两人一看,就能明白过来。 “主公,我心里已经有腹稿了,我先回去招募工匠了,此物非我一人之力可造!” 想要将山涧之水引出来,必须得建造一个大型的水车。 而在这其中,自然还得从山上开一条沟渠下来,这工程倒也不麻烦。 开渠这种事,这段时间兖州的军民可没少做。 只要招募到人手就行。 至于水车,自然是需要一些工匠来帮忙的。 之前的曲辕犁倒是简单,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做,但做一个大型水车,若是他一个人做的话,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听到戏煜要招募工匠,曹操下意识点了点头。 “奉义既然心有腹稿,尽可以我之名义招揽工匠!” 对于戏煜,曹操心里自然是极为相信的。 不管是曲辕犁还是马上三件套,这些东西都是戏煜弄出来的。 能引水自来的器物,曹操心里也是期盼的紧。 要是真的能造出这样的东西,整个兖州的田亩将再无隐患。 “如此,吾也有些期待奉义到底会造出什么东西了!” 荀彧也跟着笑了一声。 戏煜点头,直接转身便打算带着典韦返回城内。 这功夫,曹操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戏煜喊了一声。 “奉义,有件事倒是忘了给你说了!” “我此前本打算上奏朝廷为你表功,只是,我方使臣被截住了,根本没有见到天子!” 曹操也没想到,李傕,郭汜两人的胆子这么大,连自己上奏的奏章直接就给拒了! 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多少对戏煜有些歉意。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在意。 怪不得,曹操的奏章已经上奏了两个月,上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感情路就没通了! 不过,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 “哦,不算什么,主公不必放在心上!” 戏煜摇头,关于朝廷的表奏他并不在意。 不过,曹操之后想要逢迎天子,眼下却连一封奏章都上奏不了,这倒是个麻烦。 他若是记得没错,再过不久,李傕,郭汜两人就会生出间隙,到时候,两方作乱,就是曹操逢迎天子的时候。 但,若是天子都不知道曹操是谁的话,想要逢迎天子,恐怕就有点问题了! 历史上,汉献帝当初往洛阳逃窜的时候,自然是知道曹操的,正是他下令曹操迎驾,之后曹操才能逢迎天子。 至于,这之间,天子是如何熟知曹操的,曹操必然是没少刷存在感的。 第三十四章 一封抵达汉宫的奏章 戏煜仔细回想了一番。 如果没记错的话,也就是这个时候,身处于兖州的曹操,开始和大汉朝廷的互通有无。 只是听曹操现在这般说,想来是还没有和朝廷方面联系上。 这中间缺少了关键性人物,是谁? 时间太过悠久,有些节点的人物,戏煜一时间也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该出现的时候,那个人自然会出现。 朝着曹操笑了笑,戏煜没有在多说什么。 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保证耕田的收成不会因天气的原因受到影响。 带着典韦返回昌邑之后,戏煜一边以曹操的名义开始招募工匠,一边连夜将图纸绘制了出来。 翌日。 天光大亮,县府大院。 戏煜拿着绘制好的图纸朝着受召而来的工匠们看了一眼。 都是隶属于曹营的工匠,这些人平日里在曹营里打造一些车辆军器之类的。 看到人数不少,戏煜直接将图纸递给了领头的工匠。 “这是?” 马三看着眼前戏煜递过来的图纸,整个人顿时间便愣住了。 他是曹营里较为有名的工匠,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详细的图纸。 仅仅只是一眼,马三便有些惊为天人。 眼前的图纸太详细了,每一個部件都标注的极为明显。 “大人,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有工匠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们平日里都是打造一些军械之类的东西,眼前的东西看起来却颇为有些怪异。 看起来不像是战车,那一个个挡板倒是有点像是抛石车,只是稍有些复杂了。 “此物名叫水车,建造于山涧之上,可以引水灌溉于农田之内。” 对于这些工匠,戏煜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 本身就是需要这些工匠去建造水车,这东西建造出来之后,这些工匠们就会明白这东西的作用。 他没记错的话,水车的雏形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代出现的。 叫做翻车,是由魏人马钧建造的。 若是能找到马钧的话,戏煜想着自己的很多想法应该都能实现。 不过,如今距离建立魏国还远着呢! 没记错的话,马钧是雍州扶风人。 不过,眼下大汉十三州的话,雍州早已经被分割了,现如今的扶风隶属于司隶。 想要找到马钧,还得再等几年。 …… 戏煜这边带着典韦忙着和工匠建造水车。 另一边,此刻的曹操正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毛玠。 后者是曹操兖州大胜之后前来投效的人才,不过年前对方朝着自己献上的第一策,缺多少有些和戏煜重叠了一些。 而屯田之策,自然也没有戏煜那般详细。 曹操觉得此人虽有才学,亦有能力,不过若真是想比较器戏煜来说,终究还是差的有些远了。 因此,之后他便将毛玠当作一个幕僚功曹。 平日里让对方帮着处理一些事情。 “孝先,你之前曾言,奉天子已令不臣,而如今我却连对上奏都无法办到,这该如何是好?” 曹操随口问了一句。 他眼下到不急着逢迎什么天子,一方面身处于司隶的李傕,郭汜绝对不可能任由他逢迎天子。 另一方面,他如今才刚刚站稳兖州,还不是彻底开始扩张的时机。 之所以急着和朝廷搭上关系,就是因为之前他想要给戏煜上表的事情被阻拦了。 知道奉义又在忙着建造引水自来的器物,曹操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戏煜总是能在危机时候给他带来惊喜。 忧的是,他如今却连一个给戏煜的表奏都呈不上去。 毛玠自然是听过戏煜的,听到曹操这般说,多少已经猜到对方的心思。 他虽有些羡慕,但自从得知戏煜的军屯之策之后,那羡慕便被压在心底了。 “主公,吾听闻,河内张扬似乎和李傕有旧,主公可先联系张扬,再许以利,自可结交李傕等人,到时候打通朝廷关系当是没有问题。” 毛玠话音落下之后,曹操眼神亮了亮。 随即他点了点头:“如此,此事便交由孝先去做了!” …… 七月上旬。 一架巨大的水车在兖州山涧之内落地。 山涧水流带动着水车开始运作,翻板将水流带动到水车之内,一道道水流开始顺着山涧沟渠开始直奔农田而去。 看着水流真的被引灌而来,曹操整个人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果真如奉义说的一般,引水自来,引水自来!” 眼下,干旱了许久的兖州农田得以开始灌溉,整个兖州将再无粮草后顾之忧。 曹操喜不自胜,整个人越发兴奋。 随后不久,整个兖州境内,开始出现一架架的水车立于河畔之上。 七月中旬。 受到曹操委托的毛玠,在河内结识了正躲在张扬手下的董昭。 此人原是袁绍手下,因为其弟董访身处于张邈手下,而袁绍和张邈多有不合。 有因袁绍听信谗言,董昭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连夜从袁绍手下逃窜立卡爱。 原本他打算前往陈留投奔其弟,未曾想半路之上被身处于河内的张扬直接拦了下来。 在结识了毛玠之后,董昭得知对方是曹操派遣而来,一瞬间有些欣喜。 随后两人一拍即合。 董昭开始劝说张扬和曹操结合,后者思绪良久后听从了董昭的意见。 而随着曹操开始和张扬建交,不久之后,身处于司隶的李傕,郭汜两人对于倒也没有在阻拦曹操给朝廷的奏表。 八月初,从兖州而出的一封奏章,不久之后,便落在了年幼的刘协手上。 汉宫之内。 年仅十三岁的汉天子刘协第一次接到了曹操的奏章。 少年激动的翻开奏表,那双闪烁的眼神里,像是泛着光一样。 “兖州牧曹操的奏章!” “戏煜,戏煜是谁?” 曹操的奏章先是询问汉帝近况可好,虽是一些客套话,但刘协却看得津津有味,这到底是一方州牧给他的奏章。 随后,他看到了曹操奏章内的正文。 戏煜名字的出现,让刘协忍不住有些疑惑。 “兖州丰收,曲辕犁?水车……” 第三十五章 太仓令 曹操上表的奏章内,描绘的一件件事都是和戏煜有关的。 深处于长安深宫内的刘协,还是第一次从奏章内了解到外界的状况。 虽然紧紧只是兖州一地,但兖州粮草的丰收,新的曲辕犁和水车,这一桩桩事,对于刘协来说,都是极为新奇的。 “这戏煜当真这么厉害?” 经历过洛阳变乱的刘协,虽然才不过十三岁,但此时的他,已经深知忠臣良才的重要性。 看到曹操上奏如此推崇戏煜,刘协对其的好奇心一瞬间便升了起来。 身侧,边上的小黄门对于刘协的好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刘协倒也没有继续问。 他看了看表彰,上面的内容,好像是曹操打算替这个叫戏煜的人表功。 汉宫殿外,李傕站立于丹樨之上,曹操的奏表便是他传递上去的。 那奏表他也看过。 李傕原以为曹操上奏朝廷,是想替自己求官,然而他未曾想到的事。 此番曹操如此大费周章,上奏的第一个奏章,竟然只是替一个人请功。 而这個人,不过只是曹操手下的一个谋士。 这样的做法李傕有些看不懂。 这功夫,殿内的小黄门匆匆走了出来,眼神看着李傕大咧咧站在殿外的丹樨之上,眼神里有些恐惧。 “将将军,陛下召见你呢!” 听到小黄门的喊话,李傕点了点头,随即径直便越过对方直接朝着殿内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左右两侧还站着跟随刘协从洛阳迁都过来的老臣。 这些人早就被董卓抹去了棱角,此刻看到李傕学着董卓的样子剑缕入殿没有丝毫的反应。 “见过陛下!” 李傕朝着上首的刘协拱了拱手,脸色平淡如常。 刘协眼里一抹异色闪烁,十三岁的小脸上明显绷得有些紧张。 “车骑将军来了,来人,赐座!” 听着刘协的话语,李傕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十三岁的幼主罢了,天下诸侯根本没有人将其放在眼里。 “不知陛下召见臣,是为何事?” 李傕语气冰冷,他帮着曹操上奏,本来没打算见刘协的,谁知道对发看了奏章之后,竟然主动将自己召见了进来。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爱卿,兖州牧曹操上奏替下属表功,爱卿怎么看?” 刘协随口问了一句。 原本看完奏章之后,他是打算直接表彰戏煜的,但想到李傕就在殿外,思绪了下,还是打算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 董卓干政的事,让如今的刘协行事多少有些谨慎。 听到刘协的话后,李傕抬眼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臣无有意见,兖州牧所说确实属实,自当该赏!” 终究是收了曹操的好处,李傕并不介意卖给曹操一个面子。 不过只是替一个下属请官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哦!” 刘协点了点头:“这么说,将军知道今年兖州丰收,那曲辕犁,水车之事,都是属实的?” 李傕点了点头。 曹操送来奏表的时候,那叫曲辕犁还有水车的东西,他倒是也看过。 不过,李傕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 兖州丰收倒是属实,曹操这一次可没少给他送粮草。 “既如此,看来戏煜此人的功劳确实不小啊!” 能让一州之地保证丰收,甚至于那曲辕犁更是节省农耕之力,刘协多少明白了一些。 自当年洛阳变乱开始,对于大汉一些情况,刘协也多少了解一些。 在他看来,这个叫戏煜的人,能为了百姓改造耕犁,甚至于让兖州获得丰收。 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是替百姓,替大汉在做事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忠良之辈吧! “拟旨,颍川戏煜,恭德谦良,朕听闻其献上曲辕犁一物,又建造水车,可保我大汉粮草丰收,此大功也! 着戏煜为大司农,召其来朝廷任职……” 大司农? 刘协随口的封赏让底下一众官员尽皆有些愣神。 这戏煜是什么人? 陛下怎么张口就封对方为大司农了。 要知道,大司农那可是九卿之一的官职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凭什么担任大汉朝廷的大司农。 殿下的李傕也跟着有些愣神。 这小皇帝在搞什么? 九卿之位,说封就封了? 虽说大司农算不上什么重要的职位,但终究是代表九卿之一的位置。 这可不是什么人物都能随便担任的。 李傕虽然收了曹操的好处,但给对方下属一个九卿之位,他还是不乐意的。 “陛下,大司农乃我大汉重中之重,戏煜此人虽然有功,但其并无声名,此番如此重赏,颇有些不妥。” 随着李傕表态,大殿内其他一众官员也跟着纷纷附和。 他们虽说已经被抹去了棱角,但终究还是京官,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们同殿为官的。 更别提,戏煜此人,并没有什么声名。 听都没听过的人物,想来也只是一个寒门子弟。 随着众人的拒绝,刘协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更别提,他话音刚说完,李傕便抬起头冷眼的看着他。 “这那,爱卿觉得该如何封赏?” “臣不敢逾越!”李傕再次拱手。 他到底不是董卓,做不到直接替对方做主的份上,当然,重点是这件事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能帮着曹操递交奏章,已经算是不错了。 帮着对方讨赏,还没必要! “太仓令,如何?” 刘协退而求其次,他觉得戏煜是个忠良,本想接着封赏对方为大司农,再想办法召见对方,见一见这个人。 然而随着李傕开口,刘协便知道,他似乎有些急了。 收了收声之后,刘协随口询问。 太仓令为大司农属官,也是朝廷要职。 不过,比起大司农这个九卿之职来说,便显得有些不太重要了。 李傕思索了下点了点头。 一个管大汉粮仓的职位罢了,算不上什么要职。 更何况,这个职位,如今也不过是个虚职。 看到李傕没有拒绝,那下面的一众官员也跟着点头。 刘协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笑了笑:“如此,便传召封赏戏煜为太仓令!” 第三十六章 戏煜是谁? 九月初,金秋以至。 此时的整个兖州全境,到处都弥漫着金黄之色,大片大片的稻谷随风摇曳。 军屯之策的效果,分外明显。 不仅仅使得整个兖州大获丰收,更是使得迁徙而来的百姓,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随着曹操稳坐兖州,身为临时驻扎的昌邑县,终究是被嫌弃了。 一月前,随着前来投奔曹操的人越来越多,昌邑终究太过狭小,索性,曹操直接将治所,搬迁到了东郡鄄城。 十多日的秋收之后,整个兖州都荡漾着一股丰收的喜悦。 无数的百姓,在上交了该交的粮草谷物之后,还得意剩余,而这些粮食便成了兖州那一家家百姓安身立命的本钱。 整個兖州全境,村落,乡亭,开始逐渐变多。 而同一时间,随着兖州大获丰收,曹操一瞬间便获得了上百万斛的粮草,兖州瞬间满仓。 这样的情况,让曹操连续几天嘴角上都挂着笑。 兖州,治所鄄城的衙署府邸。 戏煜刚刚过来,迎面便碰见了从一边而来荀彧。 大概是从远处便看到了他,这功夫,荀彧似乎正等着戏煜过来。 两人并排而入,衙署两侧的官吏尽皆朝着两人见礼。 戏煜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随着曹操将治所迁到鄄城之后,他见到的官吏更多了。 入眼处,有的官吏在小声的议论,有的则是抱着书简,匆匆的从廊庭路过。 一切,都已经和之前的昌邑不一样了。 “倒是忘了,恭喜奉义了!” 两人朝着后堂走过去的功夫,荀彧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咧嘴朝着戏煜笑着恭贺了一声。 听到这话,戏煜还当对方说的是军屯之策的事情,嘴角笑了笑。 “能有今日之景象,非我一人之功,兄长可别妄自菲薄啊!” 荀彧愣神,一瞬间便明白戏煜理会错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有继续解释。 今日之前,他已经收到从朝廷传来的消息,想来等会主公便会告知戏煜了。 他倒没有必要急着说了。 两人一路闲谈,对于兖州如今的发展,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感慨。 不多时,两人便已经抵达了正堂。 这时候,正堂之内,曹操连带着一众谋臣、将领尽皆在此。 看到戏煜两人前来,众人纷纷点头见礼。 曹操望着戏煜过来,整个人一脸喜色,直接从座位上起身便主动迎了上来。 “奉义来了啊!” “这些日子可还辛苦!” 自秋收开始,戏煜便一直盯着这件事,而如今,秋收结束,他才刚刚赶回了鄄城。 眼下,曹操一开口,戏煜倒只是笑了笑。 “主公,幸不辱命罢了!” 秋收的事情,他本来可以不参与的,但是保险起见,戏煜还是巡查了一番。 整个兖州丰收,他很难保证曹操手底下的人会不会动手脚。 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完美结束。 一切还好。 “对了奉义,朝廷对你的封赏下来了,陛下任命你为太仓令,主管大汉粮仓!” “如今你我算是同朝为官了,你倒是不用喊我为主公了。” 曹操嘴角含笑,目光灼灼的看着戏煜。 听到这话,戏煜楞了一下。 朝廷任命自己为太仓令? 他有点没想到,曹操这边打通关系这么快。 “如此,煜谢过主公了!” 戏煜郑重的拱手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看到这情况,曹操脸上挂着笑,手上却连忙将戏煜扶了扶。 “哎,奉义,见怪了,某已说过你我现在算是同朝为官了,不能再叫主公了!” 对于戏煜依旧喊自己主公的事,曹操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这代表着,对方是真正的认可自己。 不过,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两人倒也没有在继续纠结称呼的问题。 之后,曹操拉着戏煜,带着荀彧进入正堂开始落座。 …… 同一时间。 冀州,邺城衙署的府邸之内。 前几日,天子突然下诏大肆表彰兖州牧曹操,这样的事情,大汉各地诸侯自然是收到了消息。 对于年幼的天子,突然间表彰曹操的事情,众人多少都有些意外。 随即打听之下,连带着一个名字,一瞬间便出现在了一众诸侯的眼前。 颍川戏煜。 曹操下属的谋士,被天子加封为太仓令! 太仓令这个职位,一众诸侯倒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戏煜这个人。 此番天子表彰曹操,连带着戏煜也是大出风头,更是让一众诸侯察觉到,曹操对于此人的看重,似乎非比寻常。 随着众诸侯开始关注戏煜。 紧跟着,兖州所发生的一切情况,很快便摆在了众诸侯的案几之前。 改造曲辕犁,建造水车,替曹操屯田兖州,粮草丰收! 一件件事情,似乎都和这个戏煜有关。 今年各州郡多少都有些干旱,却唯独兖州稻谷无恙,全都是因为这个叫戏煜的。 袁绍看完收集完的消息之后,整个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曹阿瞒当真是好运气,竟然能得如此良臣相助!” “若是吾有戏煜这般下属,想来冀州亦是会似兖州一般!” “可惜,可惜啊!”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袁绍嘴里颇有些感慨。 这话一开口,他边上的一众谋臣尽皆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这些谋士,都比不上那个叫戏煜的家伙? 兖州的军屯之策,他们这些谋士自然也知道了,袁绍手下的谋士虽然认可。 但,关于军屯之策之中的有些方法,他们却根本不想实施。 “难道主公觉得我等这些人,比不上那个戏煜?” 袁绍脸色唏嘘的时候,下面的田丰直接忍不住了。 他这次开口,边上的郭图等人倒也没有反驳。 他们这些谋士辅佐袁绍,自然不愿意自家主公突然间夸别家的谋士。 更何况,他们不觉得比戏煜差。 “主公,此人所懂,不过一些奇技淫巧罢了!” 那曲辕犁,水车之类的东西,他们这些谋士哪里会去弄那个。 “也对,那戏煜终究只是懂一些小道罢了,怎么比的上诸公?” 听到郭图开口,袁绍猛地回过神,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失偏颇了。 第三十七章 名声大噪 “这戏煜,竟然是如此人才!” “未曾想,曹孟德能得到如此良才相助,为何我便碰不上如此人物啊!” 北海,刚刚帮助孔融解决了黄巾之祸的刘备,同样也得到了天子下诏的消息。 只是一眼,戏煜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便直接让刘备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自黄巾之乱起,他带着关羽、张飞两人,兜兜转转,到如今,却连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都无有。 眼下帮着北海解决了黄巾之祸,刘备却还是感觉到孔融对自己的忌惮。 在帮着孔融解围之后,如今的刘备便暂时带兵屯住在齐地。 说到底,眼下的他,比不上曹操袁绍等人,连一个某身之地都没有。 这些年,随着各地奔波,刘备也逐渐明白,一个好的谋士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 戏煜的军屯之策,直接让曹操统治的兖州,一瞬间变幻了一番样子。 这样的人才,仅仅只是这一点,便已经让刘备艳羡了。 更何况,之后对方拿出的曲辕犁,和建造的水车。 曲辕犁这东西,刘备通过手段也弄到了一副。 见识到之后,刘备对于戏煜更是无比在意。 “大哥,那戏煜有什么了不起的!” 边上的张飞嘟囔了一句,对于自家大哥突然间对戏煜极为看重,张飞多少有些不满。 边上的关羽倒是睁了睁眼。 “三弟,这戏煜确实是個人物!” 相比起张飞来说,关羽对于戏煜所表现的一切,也是有些在意的。 此人和他想象中的那些士族有些不同。 对方能造出曲辕犁造福于民,仅仅一点,便让关羽有些钦佩,更何况,还有水车灌溉,军屯之策收拢民心等等之策…… 扬州,袁术所辖。 “戏煜!” “就是这家伙告诉曹操,吾进犯兖州必败吗?” “当真狂妄!” 对于戏煜的消息,袁术只是扫了一眼,随即便没有太过在意。 同一时间。 刚刚前来投奔袁术的孙策,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对于谋士这样的人,孙策还是比较看重的,他有一好友,名曰周瑜-周公瑾。 “也不知道,他和公瑾相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孙策脑子里想了想,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如今他父仇未报,身无立锥之地,前来投奔袁绍,对方却对他多有抵触。 这让孙策心思有些发乱。 另一边。 徐州城! 同样得知消息的陶谦,头皮忍不住有些发麻。 他已然收到了兖州丰收的消息,而得知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戏煜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陶谦表情有些失神。 随着兖州曹操的动向开始明了,他多少感知到曹操似乎要对他动手了。 当初之所以联合袁术,陶谦可是看在对方是四世三公的面子上。 袁术坐拥精兵良将,自己又从另一侧牵扯曹操。 谁知道,这一战,竟然败了! 自袁术兵败之后,陶谦便坐如针毡,他有心结好曹操,但对方并不理会。 原以为,曹操不会这么快对徐州动手。 但,如今兖州粮草丰收,曹操又有下辖又有四十万兵卒。 对方没道理不会报复自己。 或许连个名头都不需要。 …… 天子的一封诏令,使得曹操和戏煜的身影突然间便开始响亮了起来。 身处于兖州的曹操,名声开始暴涨,同样闻名的也有戏煜。 此刻,鄄城衙署所在。 戏煜刚刚落座之后,首席的曹操便笑着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诸位,如今秋收已过,我军粮草充足,眼下是时候征讨徐州了!” 曹操嘴角含笑,之前袁术征伐兖州的时候,陶谦那家伙竟然联合对发那个一起进攻兖州。 这情况,使得曹操早就想带着大军直接暴揍陶谦。 如今,粮草以备,大军蓄势待发,时机已到。 “主公,末将原为先锋!” 曹操话音刚落,一边的曹仁直接便开始请令。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曹家家仆突然进来有事禀告。 得知是曹操家事,正堂内一众人到也不急着开口了。 曹操将人召集过来后,随即便收到了一分家书。 看到堂上众人都没有开口,曹操笑了笑随即便将家书直接打开观看了起来。 片晌后,曹操咧嘴大笑。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曹操看完家书之后,心情明显有些不错。 这功夫,边上的荀彧笑了一声:“主公可是有喜事?” “没错,吾父来信,说以变卖家产,带着一众家眷从琅琊打算投奔与我,想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得知父亲要来,曹操心中自然高兴。 更何况,父亲还带着无数家资前来资助自己,这对于曹操来说,自然是大喜之事。 眼神朝着众人看了一眼。 曹操心情极为愉悦。 “诸位,今日我高兴,晚上我让人准备酒菜,今夜我与诸位,不醉不休!” 得知曹嵩前来,曹操直接招呼众人,打算趁着今夜大摆筵席。 众人听到这消息,跟着便也恭贺了几声。 只是,听到这消息的戏煜,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他没记错的话,曹嵩前来投奔曹操的路上,就被陶谦的下属截杀了。 眼下看曹操的情况,大概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要知道,曹嵩一路过来的路上,可是要途经徐州的,更何况,此番曹嵩还是变卖了家产,带着巨资前来。 这般的情况,曹营内竟然一人都没有意识到。 这一点,戏煜多少有些疑惑。 当然,他原本并不清楚这一点到底是曹操没意识到,还是曹营内的人借这一点,有了征伐徐州的借口。 但,结识曹操以来,戏煜觉得曹操并非是那种顾亲情于不顾的人。 想来,大概是觉得自己如今乃是兖州牧,无人敢动他父亲吧! 也对,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重视名声的。 曹操也想着陶谦不敢做这样的事。 但,利益诱惑之下,终究抵不过人心。 “哎!” 众人尽皆朝着曹操道贺的时候,身处于其中的戏煜,突然叹了口气。 这一声,一瞬间便让所有人目光看向了他。 第三十八章 戏煜:当年的袁隗也是三公之一 “奉义可是有心事?” 突然听到戏煜叹气,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曹操的目光便下意识看向对方。 他以为戏煜是碰上什么难事了,谁知道却突然眼神复杂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这一眼。 眼神里像是有些怪异。 带着点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 “奉义可是有话要说?” 曹操再次开口询问,边上一众人尽皆看着戏煜满是疑惑。 戏志才也有些发懵,自家弟弟难道真的碰上什么难事了? 如今兖州一片大好,好像没什么事啊? 戏志才脑子里过了一遍,根本猜不透戏煜到底在叹气什么。 这时候,戏煜开口了。 他朝着曹操看了看:“主公,我是在替你叹气!” “嗯?!” 曹操有些愣神,戏煜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替自己叹气? “奉义,此话何解?” 曹操脑海中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思绪,他不知道戏煜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是戏煜看出了如今的兖州哪里有问题? 他有些不好说? 是兖州的士族? 还是? “奉义尽可直言!” 曹操脸色严峻,在他心里,戏煜如今的分量可不轻,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取的。 “煜听到主公说老太公要来,感觉心有不安罢了!” 戏煜没有之太过直接,说陶谦可能对曹嵩不利。 一众人听到这话,都楞了一下。 曹操更是有些不解。 他父亲前来,戏煜有什么不安的,这小子有没有和他父亲有什么矛盾。 “怎得不安?” 曹操不解。 众人亦是看着戏煜,想听对方如何解释。 “老太公前来,煜担心,途中有祸事发生!” 听到戏煜这般说,曹操不由得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奉义多心了!” “吾父乃大汉前太尉,三公之一,大汉何人敢对吾父出手?” 曹操话音落下,便上一众人跟着也笑了笑。 曹仁更是直接开口道:“奉义,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大兄如今可是兖州牧,谁敢对老太公出手?” “对,吾父此番前来,没少带家仆护卫,便是碰上些许盗贼,想来也是无事!” 曹操信心满满,不过,听到戏煜这般说,还是下令让泰山郡守前去迎接曹嵩。 听到曹操下令,戏煜眉头再次挑了挑,索性他直接挑明。 “主公,眼下山匪之祸倒是无恙,主公可曾想过,老太公这一路来,要途径何处?” 途径何处? 戏煜这话一开口,边上的戏志才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没等到其余人开口,他便应声道:“徐州!” 紧跟着,曹操亦是跟着开口:“你是说陶谦?” 曹操眉头紧皱,随即嘴角冷笑:“吾料想那陶谦,想来该是无胆敢对吾父出手!” “哎!” 戏煜有些好气,曹操看样子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主公确定陶谦不敢出手?” “要知道,我兖州如今正打算对徐州用兵,此番兖州动向如此明了,难道那徐州陶谦没有消息?” “眼下老太公途经徐州,陶谦能坐得住?” “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老太公此番变卖家产,所携带资产颇丰,到时候便是那陶谦能忍住,徐州其他人呢?” 戏煜连番开口,一连串的话说的曹操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对,自家父亲可是变卖了所有家产的。 那些钱财,曹操心里大概也是有数的。 曹家的家产,变卖之后加起来的话,又能养活多少人? 这么巨大的利益之下,当真有人能忍受的住。 紧紧只靠一个前太尉的名声,靠着你曹操一介州牧的地位。 笑话,现在的大汉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大汉了。 “奉义,这,老太公可是大汉前太尉!” 曹仁下意识说了一句。 戏煜转头:“子孝所言不差,可是,那也是前太尉,诸位还觉得如今的大汉,还是曾经的大汉!” “当年的袁隗也是三公之一,袁绍想来也是和主公一样的想法?” “结果呢?” 嘶! 戏煜举着活生生的例子,整个正堂内,所有人突然间都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他们这边打算进军徐州,陶谦自然会清楚。 要说陶谦不是董卓,但这种事,谁能保证! 万一呢! 这功夫,戏煜突然笑了一声。 他眼神看着曹操,继续开口道:“主公若是觉得无事,倒也无碍!” “此番进军徐州,我军还未商量好名头!” “若是此番老太公在徐州出事,主公大可将此事安在陶谦身上,到时候接着为父报仇的名头。” “我军尽可缟素出征,再加主公悲痛之下,大军感染下,我军当成哀兵!” “兵法云,哀兵必胜也!” “待那时,我军可一鼓作气,席卷徐州,便是天下诸侯,也无有借口相助陶谦!” “此后,主公可一举坐拥,兖、徐二州!” …… 这一连串的话,戏煜说的极快。 甚至于,关于对付徐州的种种方式,策略,宣传,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 然而,这话说完之后,整个大堂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极为怪异。 首席的曹操,此刻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戏煜,你在胡说什么!”戏志才第一时间出声朝着自家弟弟呵斥。 他没想到,自家弟弟一开口就是诛心之言。 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曹操要是真的这样做,下面这些人该怎么看他。 不过,这条计策,倒是极好的。 若真是发生这样的事的话,此番征讨徐州,必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在戏煜刚才举起袁绍的例子的时候,曹操便已经反应过来了。 只是,随着戏煜之后的话,不仅仅是曹操,连带着正堂内一众人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计策啊! 不过,戏煜这话说着的时候,曹营内的一众人,多多少少都已经有所联想了起来。 若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到时候,征讨徐州之事,必然会和戏煜所说的一样。 曹操为父报仇,讨伐陶谦,便是天下诸侯,想来都说不出什么话。 彼时,大军一股脑席卷徐州,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三十九章 子孝,牵我的马来! 衙署正堂内。 随着戏煜一番言论出口,整个正堂内的气氛像是突然间凝滞住了一样。 戏志才虽然呵斥了戏煜一句,但曹操未开口,他到也没有急着再说什么。 他也不担心曹操会因为戏煜说这些而怪罪对方。 若是曹操连这点心胸都没有的话,他们兄弟也不会呆在这里了。 此刻,戏志才下意识看着曹操。 大堂内的一众谋臣、将士,亦是看着曹操。 不得不说,戏煜刚才所言,关于借机征讨徐州的策略。 甚至于之后的部署,等等的一切,诱惑太大了。 曹操脸色涨的通红! 他脑子里像是宕机了一样。 从袁隗的事情反应过来,他刚想开口,戏煜之后的话,却让曹操顿住了。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也跟着联想起了那一连串的操作。 以至于,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心动。 等回过神的功夫,正堂内已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盯着他。 该死,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曹操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功夫,涨红着脸,整双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想要张嘴,但这功夫张嘴却好像有点迟了! 嘴角的牙尖打着颤,曹操没有开口,整个人像是说不出话一样。 这功夫,边上的夏侯惇突然开口了。 “大兄,大兄你没事吧?” 夏侯惇一开口,众人便觉得此刻的曹操该是被气到了,那张脸红的太过明显。 紧跟着曹操的身形便开始晃动,他伸手扶额,像是有些头疼一样,一个不稳便忍不住往后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戏煜不禁有些发麻? 他可是知道曹操有头疼的毛病的,不会这功夫,就有征兆了吧! 这要是,曹操因为头风出了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 边上,夏侯惇眼疾手快,冲过去连忙扶住曹操。 这功夫,曹操的眼皮已经翻滚了起来。 “不好,大兄,大兄他昏过去了!” 随着曹操昏厥,正堂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要是主公刚才真的同意戏煜的说法的话,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好,曹操此番的表现,想来该是被气晕了。 夏侯惇掐着曹操的人中,只是一下,曹操便已经重新回过神了。 他大口喘着气,抬起眼便想要朝着戏煜看过去。 “奉奉义,听奉义的,绝对要保证吾父无恙!” 对于自己刚才的念头,曹操早就否决了。 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大汉孝义为先,此番自己既然已经知晓父亲有危险,若是不管不顾,任由其发展。 到时候,这些手下如何看待他。 他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可那是他父亲。 被夏侯惇扶着,曹操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再次看向戏煜的时候,眼神灼灼。 “奉义,可保我父无恙?” “大兄,我这就领兵前去接应老太公!” 边上,曹家一众兵将尽皆开口,这功夫曹操却摇了摇头。 “不行,尔等若是领军出动,陶谦老贼必然会注意到!” 如今,夏侯惇等人手下皆是领着兵卒的。 若是派遣他们领兵前往徐州。 陶谦怕是会以为他们这边要出兵攻打徐州,这情况下,难道陶谦不会狗急跳墙,直接对他父亲出手。 曹操目光看向戏煜,如今能保证他父亲没事的,只有戏煜。 曹操对戏煜的武力是极为清楚,此番戏煜若是能前往的话,才能万无一失。 而且,整個天下如今都知道戏煜是他曹操手下的谋臣,戏煜前往徐州,陶谦该是不会妄动! “奉义!” “煜明白了,我会保证老太公无事的!” 戏煜点了点头,看到曹操想自己投来的眼神,戏煜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曹操是想让自己去接应曹嵩。 这对于他来说,倒也不难。 他能从黄巾之中将曹操救出来,自然也能在徐州带着老太公安然无恙。 更何况,他边上还有个典韦! 边上,听到曹操让戏煜前去接应老太公,除了那些不知道戏煜底细的人之外,那些曹家的将领多少也明白了一些。 荀彧也点了点头。 曹军大军无法前去进驻徐州,若是领兵前往,自然会引发徐州忌惮。 但,戏煜一人前去,便不会引起徐州的在意。 “奉义且慢,骑我的马去!” 想到戏煜并无什么上好的坐骑,曹操连忙喊着打算离开的戏煜,朝着一边曹仁开口:“子孝,将我的绝影牵来!” 戏煜楞了下,倒是没想到曹操让自己骑着他的马去。 不过,这倒也也能变相的在曹嵩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 戏煜没有拒绝。 不多时,衙署门外。 曹仁将曹操的绝影牵了过来,这马,曹操还从未让其他人骑过。 “奉义,此马性烈,你……” 等绝影出现之后,曹操这才想起来,绝影非自己可骑,正打算嘱咐戏煜一声。 未曾想,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一幕便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戏煜伸手搭在绝影的马头上,平日里除了自己无人能靠近的绝影,此刻竟然安静的有些怪异。 “主公说什么?” 戏煜回头有些疑惑,他刚才已经遣人让典韦给自己送兵器了。 算算时间,典韦应该快来了。 “无事,此去小心为上!”曹操嘴角抽了抽,面色凝重的看着戏煜。 刚才询问过戏煜是否要带上一些兵卒。 但后者摇头,说是有绝影在,那些兵卒可能追不上他。 “主公放心,我带典韦一人足矣!” 这功夫,不远处典韦扛着戏煜的虎头湛金枪,手里也跟着提着一把长戟。 “先生,我来了!”典韦嗡了一声。 这段时间,典韦对于戏煜早就心服口服,对于当对方的宿卫,他早已经没有丝毫的怨言。 曹操脸色大喜,戏煜带着眼前这般壮士,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万事小心!” 曹操看着戏煜和典韦纵马离去,整个人又朝着对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戏煜没有回应。 鄄城城门大开,戏煜带着典韦,两骑直接从南门而出。 正是午后时分,西风乍起。 戏煜两人没有丝毫的停顿,一路疾驰,直奔徐州而去。 第四十章 张闿:曹家太有钱了! 自戏煜和典韦离开不久,曹操心头越发慌乱。 大概缓了一会儿功夫,他又亲自点了三千虎贲,直接亲率虎贲直奔泰山郡,打算顺着路沿途接应。 同一时间。 从鄄城出来之后,戏煜朝着典韦看了看。 “阿韦,你后面跟上,我先行一步!” 典韦骑得不过只是普通的战马,出了南门后,戏煜便发觉对方的速度有些跟不上自己。 此行要保证老太公安然无恙,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赶路上面。 自曹操收到信,算算时间,眼下的曹嵩一行人恐怕已经抵达了徐州境内。 戏煜可是知道,一旦让曹嵩碰见陶谦的手下的话,到时候便一切都来不及了。 边上典韦点了点头。 出来的时候,他便知道戏煜是打算带着他去救人的,这功夫,自然不敢因为自己而耽搁。 “先生且去,我随后便来!” 典韦夹了夹马腹,身下的战马,已经开始落了戏煜一大截。 前者没有多说什么,将虎头湛金枪系在身后,绝影的速度一瞬间便提了上来。 …… 徐州,境外。 自信件送出之后,曹嵩领着一大家人直接便从琅琊出发。 不久之后,曹家一行家眷,便抵达了徐州边境。 此一行,车队犹如长蛇一般缓慢而行。 队侧四周,围拢着是数个曹嵩雇佣的护卫。 此刻,为首的豪华马车内,边上的车帘被人缓缓揭了起来。 “德儿,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声音从车窗内传递而出,到底是曾经的三公是上了年纪,那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的威严。 车窗内的曹嵩,眯着眼朝外看着,发髻束于顶,稍显斑白的长发从两侧落下来的些许。 他靠着窗,声音一出,车窗不远处一骑马青年便连忙驾马赶到车窗边上。 “父亲,到徐州了!” 说话的是曹德,曹嵩幼子,曹操之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到徐州了啊!” 窗内的曹嵩点了点头,他倚靠着窗,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自当初曹操开始起兵之时,他便全力支持自家儿子。 在曹操讨董之后,他又带着全家避祸琅琊,到如今,短短的几年时间内。 未曾下,自家那幼时颇有顽劣的小子,一眨眼间便创出了偌大的名声。 如今,曹操摇身一变,已然成了兖州牧。 更是被天子下诏表彰。 这般成就,曹嵩自然是满意至极。 在曹操站稳兖州之后,他便开始张罗着举家搬迁至兖州,现在也是时候倚靠这个儿子了。 从徐州抵达兖州,也不过只是几日的功夫罢了。 快了,快了! “父亲,想来如今大兄该是收到我们的信了,该是会派人接我们的吧?” 曹德朝着左右望了一眼。 眼下抵达徐州之后,他不禁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忧。 这一路上来,他们打着曹家大旗,路上遇到的山匪之流倒是远远的避开了。 但,曹家这一次的车队太长了,这样赶路的情况下,想要赶到兖州恐怕会花费好几天的功夫。 而如今,他们离开了琅琊,身处于陌生的徐州之境,倒是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 “你怕什么,你兄长如今是兖州牧,天下诸侯自然是要给你兄长面子的。” “便是徐州牧陶谦,在得知我们路过的时候,也该是要派人护送我们的,你等着,要不了多久,陶谦的人就会来的!” 曹嵩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话一开口,边上的曹德嘴角抽了抽。 “可是,我听说前番那陶谦还攻打我大兄,我担心!” “放心,陶谦那老东西我知道,他不敢!” …… 徐州,州牧府! 身为徐州牧的陶谦,在曹嵩一行人即将入境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眼下,兖州正对着徐州虎视眈眈,得知曹嵩过境。 边上的手下便直接出言让自己揽住曹嵩一行人。 以此要挟曹操。 陶谦虽然有些心动,但这样的事情一旦做出来的话,到时候他和曹操必然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陶谦正犹豫着要不要扣押曹嵩的时候,边上有人突然开口了。 “主公不可!” “我等如今,当安安稳稳将曹操父亲送出徐州才可!” “若是其父在徐州出事的话,到时候我徐州便失了大义,彼时曹操携怒而攻,我徐州该如何?” 如今曹操盘踞兖州,一股脑收拢了三十多万的黄巾兵,声势之浩大,便是袁术都碰上了钉子。 徐州,又如何是曹操的对手。 随着底下谋士一开口,陶谦冷不丁便反应了过来。 对! 若是曹嵩在徐州出事的话,那不相当于自己给曹操递上了一把针对徐州的刀子。 还是自己送上去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曹嵩出事! “来人,看看曹老太公到什么地方了,派人领兵前去护送!” …… 陶谦这边下令之后,门下都尉张闿瞬时领命而去。 不久之后,张闿便领着三千轻骑抵达了曹嵩一行人必经之路等着。 翌日,天光刚亮! 张闿等了一夜的曹家车队,终于被斥候查看到了踪影。 张闿本打算老老实实护卫曹嵩过境,只是,等到远远看到曹家车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远处的车队,从出现开始,一路犹如长蛇一般。 一眼似都看不见头。 看到这一幕的校尉都忍不住咂舌:“将军,这曹家也太有钱了吧!” “这是拉了多少的财务啊,怕是都能养活十万大军了!” 校尉的这句话让张闿有些恍惚。 是啊,这些钱财怕是能养活十万大军了! 若是,自己有这么多钱的话,何必委身在陶谦手下。 如今的陶谦,已经年老昏聩,下面的儿子又都是庸才,眼下汉室微弱,天下有变。 跟着陶谦,又能有什么出路? 若是,截了这一车队的财物,自立山头,又或者投奔其他诸侯,想来自己也能混出头。 脑海中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张闿的思绪便已经止不住了。 他看着边上校尉眼神里的渴望,心头的想法开始变得越发的火热了起来。 “走,去迎接曹老太公!” 第四十一章 绝影、是绝影! 曹家的车队进了徐州不久之后,曹德发现,陶谦派来的人果然如父亲所言来了! 那三千轻骑出现在曹德边上的时候,他忍不定便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些人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曹嵩却没有多少感觉,丝毫不知道眼下的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盯上了。 见了张闿之后,曹嵩只是宽慰了对方几句,倒也没有多交流什么。 一个陶谦手下的都尉而已,算不上什么。 这边张闿在接到曹嵩一家之后,便开始一路慢悠悠护送着对方朝着境外而去。 只是,越是看着这一车队的财物,张闿的心头便越发的火热。 眼下他们还在徐州境内,距离兖州还稍有些距离,张闿想着快到边境,他便动手。 过来之前,他已经和底下的校尉商量好了。 只等差不多接近边境,到时候截了财物,他们便能转头离开徐州,一路南下。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有了这些财物,这大汉各地,他都可以去的。 他这边能忍住,但曹家的财物实在是太多了。 那三千轻骑里,却已经有兵卒忍不住了。 这些人那里见过这么多的钱,有人忍不住便打算偷偷摸摸的想要摸取一些财务。 然而,这动作,很快便被曹家的护卫发现了。 车队被迫停在了路上,矛盾瞬间出现。 为首的马车内,听到外面乌泱泱的声音后,曹嵩连忙将自家儿子招呼了过来。 “德儿,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护卫发现那些兵卒,有人手脚不干净!” 听到这话,曹嵩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 “嗯,那张闿怎么说?” “只是呵斥了那兵卒两句,并未有任何处理!” 曹德有些恼怒,他恼怒的是那张闿对于此事,竟然随口便选择揭过,这分明就是不将他们曹家放在眼里。 然而,听到这话的曹嵩,苍老的脸上,一瞬间便有些发白。 “坏了!” “那张闿,恐有异心!” 再怎么说曹嵩也是做过三公的人物,对于人心方面多少还是能分得清的。 眼下这般情况的发生,那张闿不曾给自己等人交代,随口揭过,很明显,此人心里已经有了多余的想法。 怕是,他们这一家已经被张闿盯上了。 曹嵩脸色发白,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 这功夫,张闿已经通知车队继续前进,但曹嵩心头却已经开始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他有些后悔自己带了这么多财务了,当初就该轻装出行,投奔曹操之后,再让人回去变卖家产也不迟。 现在,这些财物,怕事要坏事了。 ……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那曹嵩怕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随着曹嵩将护卫招揽到前方之后,张闿手下的校尉便察觉到了不对。 随着两人交谈之后,便知道等不到赶到边境了。 这功夫,只能下手了! “通知兄弟们动手!” …… “杀人了!杀人了!” 随着第一个护卫倒下,整個车队顺势时间便慌乱了起来。 曹德将大部分的护卫召集到曹嵩的马车之前,整个人越发慌乱。 满打满算他们曹家只有几十个护卫,这点人,哪里挡得住三千轻骑啊! “爹,他们动手了!” 曹德脸上带着哀色,话音出口之后,马车内的曹嵩便已经从车内走了下来。 他远远望着后方车队那些轻骑们举着屠刀,心头已然跌入谷底! “吾儿不怕,你大兄,必然会为你我报仇的!” 逃,已经逃不出去了! 对方三千轻骑,他们根本逃不掉。 如今的曹嵩,只能希翼自家阿瞒,到时候替他报仇。 “曹老太公,休要怪我了!” 远处,张闿骑着马,手下的兵卒正缓缓的围拢着曹嵩等人。 既然已经决定动手,那么这些人他自然不会留下活口。 然而,就在这功夫,不远处一道疾驰的马蹄声突然响彻在了耳畔之边。 “什么人?” 张闿下意识想要朝着斥候问上一句,只是,话音刚落,边上并无一人回应。 这功夫,被围拢的曹嵩等人,眼神突然间亮了些许。 “诸位,是我家阿瞒来了,今日我等若不死,来日比许尔等一世富贵!” 曹嵩大声的朝着身侧的护卫开口。 张闿生怕有变,已然下令手下直接动手。 只是,不远处的马蹄声已经近了! 远处黑色的绝影带着一股烟尘,一道身影径直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父亲,是绝影,是绝影!” 曹德脸色大喜,自家兄长的马,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边行的护卫也被鼓起了勇气,这功夫,一个个拿着刀,开始拼死护着曹嵩等人。 四周的杀喊声使得整个空间都在震撤。 戏煜听到前方杀喊声的时候,便越发加紧了速度。 绝影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功夫,戏煜便已经抵达了张闿率领的轻骑面前。 虎头湛金枪微微一撩,枪身嗡鸣间,眼前的轻骑连人带马直接便被掀翻了过去。 “曹老太公安在?吾乃颍川戏煜,奉主公之命前来……” 戏煜随口喊了一声,手中的长枪却没有丝毫停滞! 远处的张闿亦是听到了这一声大喊。 对方自称戏煜,是曹操手下的人,他来不及思考着戏煜是谁。 边上的校尉已然开口:“将军,此人似乎只是一人前来!” “留下他,不管他是谁,今天在场的人,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他刚才还想着只夺财物,放曹嵩等人一命,到时候也不至于和曹操结成死敌。 但眼下,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番已然出手,徐州他已经待不下去了。 只有杀了这些人,离开出境! 只是,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他所率领的轻骑,竟然根本就挡不住那来人的身影。 远处来的人,似一道黑影一般,只是刹那间,便已然冲进了轻骑所包围的人群之中。 戏煜看着被护卫起来的曹嵩等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曹家人,还没出事。 “老太公上马,我护着你出去!” 第四十二章 跃马敌阵,千军斩将 戏煜一声轻呵,瞬间便拉回了曹嵩慌乱的思绪。 四周的杀喊声像是突然间听不到了一般,那绝影上骑着的身影,突兀间显得无比的高大。 “好!好!” 连声应了两声,曹嵩却不知道自己该上那匹马。 边上的曹德这功夫连忙将一边的马拉了过来:“父亲,快快上马!” 如此一幕,倒是让戏煜有些意外。 眼前的一幕,多少让其感觉有些熟悉。 这人,是曹操的弟弟,曹嵩的儿子? “跟紧了,我护在你们左右!” 说话间,戏煜甩起虎头湛金枪,随手间又将眼前的一匹轻骑上的人影挑飞了出去。 “有马了!” …… “那人是谁?” 眼见着突然间杀进来的人影无人可挡,张闿的脸色有些慌乱。 今日已然动手,便再无后路。 除非,今天将这些人全部都留在这里。 “将军,那人刚才说自己是颍川戏煜!” 边上的校尉刚才听了个清楚,这功夫连忙回应了一句。 “戏煜?” 张闿有些疑惑,这名字,他似乎听过! 对了,这不就是前些天,天子表彰曹操的时候,顺带加封的太仓令吗? 不过,怎么可能! 那戏煜该是一个文士啊,他凭什么能杀进来? 这人,绝对不是戏煜。 看对方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倒有点像是传闻中的吕布一样! “弓箭手,弓箭手呢!” 张闿有些慌了! 照眼前这般情况下去,他的轻骑根本挡不住对方的身影,要不了多久,想来就会被对方杀出去。 到时候,事情败露之下,自己必然…… 不行,进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人全部都留在这里。 “弓箭手,给我放箭!” 张闿已经顾不得眼前的情况了,在他看来,纵使眼前那人武力强横,哪有如何? 箭簇齐发之下,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 “将军,我们的人也在里面啊?” 边上的校尉有些讶异。 眼前的情况,他们手下的轻骑正一圈圈将曹嵩等人围拢在里面,这时候要放箭! 伤的更多便是他们的手下轻骑。 “放!” 张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之际,放箭才能威慑到那人,否则,对方若是真的保着曹嵩等人杀出去的话。 事情败露,他可能连逃窜出徐州的机会都没有了! 到时候,便是有了这些钱财,又有什么用! 陶谦不敢跟曹操做对。 而他想要出境,怕是连陶谦这一关都过不了。 “听我的,放,今日若是让此人杀出去,你我都活不了了!” 张闿狠狠的盯着边上的校尉,后者冷不丁回过神,脸上浮现出一抹涨红。 “放箭!” 校尉朝着弓箭手下令,紧跟着外围的弓箭手开始拉弓上箭。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簇开始疯狂的朝着场中心激射而去。 弓弦声响起的一瞬间,戏煜心头便升起了一股警兆,下意识的,他将虎头湛金枪拉在身前。 面前轻骑上的人影被他直接挑起,伦成人肉盾牌直接挡在了众人身侧。 箭簇落下之际,四周跟着便响起了哀嚎声。 紧跟着,围拢着众人的轻骑,一瞬间便开始慌乱的往开散。 “弓箭,是弓箭!” 曹德慌张的大喊,边上的曹嵩已然被其重新从马上拉了下来,两人躲在马匹身后,战战兢兢。 此刻的戏煜血液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浑身汗毛林立。 该死,外面的家伙竟然连自己手下也不顾,敢在这般情况下放箭! 他身上并未披甲,若非刚才心头警兆升起,如今的他怕不是已经中箭了。 第二轮的箭雨马上就要来了! 眼前的轻骑已经开始慌乱的散了开来。 戏煜清楚,若是这般守下去的话,绝对要出事,为今之计,只有斩杀敌将于阵前,方能威慑到眼前的这些家伙。 心头澄明,戏煜眼神抬起,目光瞬时间便已经落在了外围的张闿身上。 若是没看错,那人便是这些人的领军之人。 只是一眼,戏煜已然确定。 下一瞬,他盯着眼前轻骑做成的临时盾牌,虎头湛金枪往前一挺,脚下绝影瞬时间跃起,直接便朝着张闿所在冲杀了过去。 同一时间。 在戏煜抬头之际,一直盯着戏煜的张闿自然而然便和对方目光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他感觉自己冥冥中仿佛被一头猛兽所盯上了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视线中的人影,长枪盯着一人,直接便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毛发像是寒针一样,一瞬间皮肤都仿佛跟着刺痛了起来。 张闿慌了! “放箭,放箭!” 他大声吼着,一边吼一边本能的驱马想要往边上拉开距离。 边上的校尉也跟着应声。 几十丈的距离并不短,但也不长。 第二轮箭雨下来的时候,戏煜挥动长枪连带着护着身下的绝影。 那些箭雨像是被避开了一样。 第三轮的箭雨根本来不及,那骑着黑马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 虎头湛金枪随意一抖,上面本来穿着的身影直接便砸向了面前的弓箭手。 紧跟着便是一阵哀嚎之声。 下令放箭的校尉瞪着巨大的瞳孔,没来得及出声,便看到一道金影从他的眼前划过,紧跟着视线便开始翻滚了起来。 乱! 四周的情况彻底乱了起来。 有轻骑带着部分财物瞬间开始逃窜,紧跟着参与进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此刻的戏煜径直朝着张闿追去,只是一瞬,绝影便已然跟上了对方的速度。 张闿回头,挺起手中的长枪想要抵挡。 只是,他才刚刚架起长枪,一股巨大的力道便顺着枪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噗! 这强横的力道震得他双手发麻,手中长枪更是直接脱手,反身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嘴角的血液还在往外渗透,他便看到一头金色的虎头直接在他眼前放大。 戏煜随手将张恺挑起甩在远处,紧跟着连忙又策马朝着曹嵩等人的边上赶了回去。 刚才他只能先斩杀敌将,若非如此,让对方在下令放几轮箭雨的话,他别说救人,连自己都可能会搭进去! 第四十三章 今日之损,让他徐州十倍、百倍奉还! 戏煜纵马赶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多少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对方敌将下令放箭的一瞬间,敌军的军阵便开始彻底乱了。 这功夫,那些轻骑正快速的搜刮着财物,跟着便想要逃窜。 看到黑色绝影回来的一瞬间,轻骑们便开始一哄而散。 整个曹家车队,到处都是乱象。 戏煜纵马赶到车队前方,索性曹嵩和曹德并未出事。 这时候,曹家的护卫也没剩下几个,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些许的伤势。 看到远处的轻骑离开,曹德这功夫才开始大口喘了口气。 他开始点查自家家眷。 除了曹嵩和自己之外,曹家在此期间,可谓是损伤惨重。 乱战之中,一部分亲属已然丧命。 曹德悲愤,边上的曹嵩倒是显得镇定的多。 对于他来说,曹家的直系亲属倒是没多大的损失,更何况曹德和自己都活了下来。 这些人,曹家自然会记住的。 “德儿,别哭了,快快看看恩人有没有受伤!” 朝着曹德喊了一句,曹嵩的目光下意识看想正稳坐在绝影上的戏煜。 戏煜皱着眉。 此行差点就要来不及了! 仗着前世的记忆,他原以为此行大概是万无一失的,但现实却让他明白了过来。 史料是死的。 那流传下来的短短几句,哪里能概括的了现实的情景。 要不是他的武力不弱,今天怕事真的要无力回天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活在现实的人。 曹德悲痛声,连带着曹家亲眷的啜泣,响彻在耳边的时候,戏煜才微微有些警觉。 自己这只蝴蝶,想要煽动浩瀚历史的车轮,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恩公,可是受伤了!” 曹德搀扶着曹嵩到了戏煜近前,两人连忙朝着戏煜询问。 此番若非是眼前人突然出现的话,他们曹家这些人,怕不是已经遭遇了毒手。 刚才戏煜在人群中护着他们的身影,已然牢牢的烙印在了曹家父子的脑海之中。 这时候看到戏煜坐在马上一言不发,两人生怕对方是不是受了重伤。 回过神的戏煜听到曹家父子关切的问候,连忙笑了笑。 “我无碍,老太公和曹小弟没事吧?” 戏煜朝着两人打量了一眼,看着两人身上并无伤势,随即又叹了口气。 “是煜来的晚了些,若是早些来的话,想来该不会发生这般情况的!” “恩公说的哪里话!” 听到戏煜像是有些自责的样子,曹家父子连忙摇头。 曹嵩更是有些哭笑:“那里是恩公的错,此番要怪,就怪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终究是财帛动人心,这时候的曹嵩自然回过神了。 若非是自己这些丰厚的家产,那些敌军又如何敢冒险对自己动手。 这大汉的天下,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盛平的大汉了! “老太公,此地不宜久留,曹小弟,你且去收拢家眷,我带着你们速速离开!” 戏煜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视野里,此地四周开阔,悠长的车队连绵在大道之上,此时四周的空气之中尽皆弥漫着血腥之气。 地面上杂七杂八横亘着一地的尸体,连大道都被染红了一片。 听到戏煜如此说,曹德楞了一下,眼神忍不住朝着自家的车队看了一眼。 “恩公,这些车队?” 便是曹嵩,这功夫多少也有些舍不得。 他可是带着全家的家产过来的,这可是祖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财富啊! 听戏煜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带着这些财物一起离开。 “老太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些许财物罢了,且留在徐州,待来日,曹家终究是要拿回来的,今日损失多少,来日便问他徐州讨要十倍、百倍!” 戏煜嘴角含笑。 此番事情已然发生,曹操连徐州的征讨缴文都有了。 不管今日的将领是谁,陶谦难辞其咎。 这些财物留在这里,算不上什么。 “恩公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明白过来的曹嵩瞬间笑了笑,如今他儿子曹操已然是兖州牧,不过区区财物罢了。 难道他去了兖州,曹操连自己这個老子都照顾不了。 他朝着曹德看了一眼:“德儿,且去收拢家眷,我们跟着恩公先行撤离!” “此番我等还在徐州,若是那陶谦再次派兵前来,到时候就晚了!” 曹嵩话音落下,曹德没有在多说什么,连忙在一边开始收拢家眷! 只是片刻功夫,曹家的一干家眷,连带着几个护卫,便纷纷跟在了戏煜的身后。 空旷的大道之上,只留下了一地的车队,还有那数不清夹杂着血液的尸体。 高空之上,鸦鸣声不断。 …… 徐州城! 对于曹嵩一家人的消息,陶谦一直都在关注着。 张闿那边开始对着曹家动手的时候,徐州城的斥候便发现了情况。 不消半天的功夫,城内的陶谦便得知了张闿竟然对曹嵩动手的消息。 只一瞬间,陶谦只觉得浑身发凉! 张闿,他,竟然敢对曹嵩动手! 出事了! 出大事了! 曹家人在徐州境内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曹操攻打徐州,连理由都不用找! 心头的郁气压在胸口,陶谦像是要喘不过气一样。 此刻,不仅仅是陶谦,连带着陶谦的一众下属,都清楚要坏事了! “该死的张闿!” 有人喝骂了一声,想着该如何应对曹操。 然而就在这功夫,上手的陶谦突然喷出了一口淤血,紧跟着整个人直接便晕厥了过去。 随着陶谦病倒,整个徐州城也开始变得乱了一些。 同一时间。 戏煜护着曹嵩一行人往兖州靠近的路上,终于碰上了随后赶来的典韦。 看到典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戏煜才松了口气。 典韦看着跟在戏煜身后略显狼狈的曹嵩等人,多少也反应了过来。 “先生,没事吧!” 他持着大戟赶到戏煜面前之后,带着关心的口吻问了一句,随后又觉得这话像是废话。 戏煜有多厉害,他自己是在清楚不过的。 而眼下的情况,明显算不上太坏。 “没事!” 第四十四章 变动 戏煜摇了摇头。 典韦既然来了,他身上的压力便小了一些。 抵达兖州还有些许距离,戏煜一直担忧的徐州追兵,并没有出现。 有了典韦在侧护持,之后的路途在没有发生意外。 没有了车队的拖坠,一行人赶路的速度便也快了许多。 敢在第二天午后,在前往泰山郡的途中,戏煜等人终于碰到了曹操带领的三千虎贲。 “奉义!” 远远看见熟悉的绝影,曹操心头忍不住便松了口气。 看到戏煜出现之后,他便知道,父亲等人应该是无事了。 等赶到戏煜等人身前的时候,曹操第一时间便将目光落在了曹嵩的身上。 这几年奔波,他和曹嵩一直都未见,如今差一点便要天人永隔,此刻的曹操心头不由得有些泛酸。 “父亲!” “阿瞒,阿瞒!” 曹嵩把这曹操的双臂,一路上悬挂的心,到如今,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放松了下来。 徐州境内发生的事情,使得曹嵩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见不到自家儿子了。 “大兄!” 曹德在边上也喊了一声,曹操回过头笑了笑。 “好,好,你们都没事!” 看到曹嵩和弟弟无恙,曹操眼角不由得眯了眯,目光闪烁间跟着便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此行,多亏奉义和恶来了!” 眼前曹嵩等人如此狼狈,视野里除了曹家的家眷之外,连一个车队都没有。 曹操心中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好之前奉义直言,若非戏煜的话,恐怕今日他在也难看到父亲那张脸了。 曹操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极为真挚,戏煜只是点了点头。 边上的典韦连连摆了摆手。 “都是先生的功劳,我只是在半路接应先生罢了!” 对于曹操的感谢,典韦老实的解释了一句。 曹操到没在意,这功夫亲自帮着戏煜牵着马,开始带着一众人往回走。 戏煜本想下马,却被曹操直接按住,便是边上的曹嵩都没有丝毫的意见。 “奉义安坐便可!” “此番若非是你,某便再无父亲,还有曹家一干亲人了!” “此番牵马坠蹬,乃曹某心之所愿,奉义且不可拒绝!” 曹操义正言辞,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戏煜。 这情形倒也搞的戏煜有些无奈。 一行人回到泰山郡,连带着没有歇息,直接有转道鄄城。 而不久之后,曹操和戏煜也收到了徐州方面的消息。 陶谦重病,手下张闿已然被徐州视为叛贼。 赶在黄昏,一众人便回到了鄄城衙署。 曹家一干人此番受到惊吓,第一时间便被曹操安置休息去了。 当夜,衙署之内,曹操带着戏煜,连带着一干谋士,盘坐于正堂之内。 曹操先是朝着戏煜感谢了一番,之后便开始商讨徐州之事。 “诸位,陶谦重病,尔等可以为真?” 曹操寒着脸,此番自家家眷差点被在徐州屠杀干净,他现在满肚子都是怒火。 而这个时候,徐州方面说陶谦重病,那些事情全都是他手下张闿做的。 当真以为一句话就能揭过此事? “主公,不管陶谦重病此事当不当真,此番我等已然有了大义,来日发兵徐州,正合时宜!” 戏志才轻声说了一句。 荀彧点了点头,颇为认可。 戏煜挑了挑眉,陶谦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张闿身上,想来他之前斩杀的敌将就是张闿了。 而如今,对方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陶谦将责任推倒死人身上,倒是想推個干净。 只是,纵使放眼天下,一众诸侯也不会相信此事和他陶谦没有干系。 “那张闿,已然被我斩杀,徐州将责任推到死人身上,倒是打的好算盘!” 戏煜笑了一声。 此番征讨徐州,曹军已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此一战,战必胜! 关于征讨徐州的事,很快便定下了基调。 商讨完之后,曹操长舒了口气,随即目光看向一众人:“诸位,明晚曹家摆宴,诸位都记得来!” 随后,曹操目光再次落向戏煜:“奉义且先回去休息,此番长途奔波,我本不该拉你商讨事情的!” 曹操眼神里有些歉意,戏煜笑着点了点头。 除了一开始从徐州往回赶的时候稍有些费神之外,他倒也并不觉得累。 当然,这全都是因为他本身体质的原因。 不过,能早点休息倒也不坏! 从衙署离开之后,天色已然渐暗。 戏志才伴着戏煜一同往回走,眼神里颇有些自豪。 此番阿煜救了曹操一家,此乃大恩。 老太公在一天,他们兄弟在曹营的地位便再也无可撼动。 这不可谓不喜。 眼神落在戏煜身上,戏志才不由得有些心酸。 倒是全靠阿煜了啊! 曹家家眷回来的时候,那狼狈的景象戏志才虽然没看到,但只是听闻便多少猜到了一些。 也不知道在徐州那一战,当时的境况又是如何? 该是危险至极。 两兄弟没有多交流什么,回到住宅之后,便各自安歇了。 一夜无事! 翌日,戏煜如往常一般,天光刚亮便拉着戏志才开始了训练。 经过徐州发生的事情之后,戏煜深知自己虽能保证自己无恙。 但。 他毕竟分身无术,不可能实时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往后,戏志才必然是要跟着曹操一路征战的,到时候他很难说会一直在对方身边。 战场上,刀剑无眼。 便是那些名将、谋士,也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栽在阴沟里。 卧龙凤雏之一的庞统身死蜀地,威震天下的关羽栽在一无名小辈手里。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他可是清楚,这期间的曹操多少次狼狈逃窜。 军阵之中,谁又能保证戏志才的安危。 未来之事,没有人能够清楚。 史料终究是死的,他只能参考,但现实却早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阿煜,你昨天才刚刚赶回来,没必要一大早就这么辛苦吧!” 被拉起来的戏志才有些无语。 他倒也没有多少抗拒,早操的事情毕竟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这些天还有荀彧跟着自己一起锻炼。 两人做完早操之后,戏煜便招呼了一声典韦,直奔鄄城铁匠铺! 第四十五章 阿煜年纪不小,可有看上的女子? 戏煜之前答应典韦的陨铁,已经收集到了。 他带着典韦去铁匠铺,便是告知铁匠如何锻造典韦的兵器。 眼下典韦身为他的护卫,戏煜对于对方的事情自然也放在了心上。 “先生,终于要帮我打造神兵了吗?” 戏煜的虎头湛金枪,典韦一直以来可是羡慕的近。 听到戏煜带着他去铁匠铺帮自己打造神兵的时候,他可是激动的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 要知道,在典韦的世界观里,最为重要的事,便是吃饱饭。 而现在,这家伙能放弃早饭,足矣体现这家伙心情有多激动了。 两人抵达铁匠铺之后,收到消息的工匠便连忙迎了出来。 “能按照如此图纸打造出来吗?” 戏志才帮着收集陨铁不少,戏煜看了看便知道帮着典韦打造两把长戟不算问题。 工匠看了看图纸,整个人都忍不住有些咂舌。 他这些年在鄄城内打造的兵器不在少数,但像是如此特意的兵器,还是很少见的。 只是看着图纸,工匠的心头便有些火热,一连应声之后,便招呼着下属开始开炉猝火。 解决完典韦的兵器之后,戏煜便带着典韦重新返回了住宅。 曹操昨日叮嘱过戏煜今天不用去衙署报道。 戏志才倒是早早便赶着去了衙署,似乎是准备商量着撰写征讨徐州的缴文。 …… 临近傍晚,戏煜带着典韦应邀前往曹府之内。 是夜,曹府灯火通明,人群众多。 戏煜抵达的时候,早早在门外等着的曹德便直接带着戏煜进了后堂,跟着便安排戏煜坐在了曹嵩的边上。 经过一天多的恢复,此时的曹嵩脸色倒是已经好了许多。 看到戏煜前来,便开始热情的拉着戏煜坐在了自己的边上。 “奉义,前些时日吾在琅琊的时候便已经听闻了你的名声!” “我本以为奉义该是如文若一般的文士,倒是从未想到奉义竟是文武双全之才!” 曹嵩颇有些感慨,昨晚他和曹操促膝长谈,经过曹操讲述,他才清楚戏煜身上的发生的所有事情。 令他感概的是,曹操能有今日之成就,离不开戏煜的帮助。 更何况,此番对方又救了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对于,戏煜,如今的他看在眼里,就如同看待亲人一般。 “老太公严重了!” 戏煜礼貌的笑了笑,曹嵩听到这话却佯装不悦的皱了皱眉。 “阿煜怎的如此客气,什么老太公,就不能叫我一声伯父?” 曹嵩话一开口,四周围坐的人都嘴角喊着笑。 边上的曹操亦是两眼放光。 到底是父亲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戏煜和曹家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当然,眼下曹家和戏煜的关系,早就不是之前的关系了。 戏煜有些晃神,倒没想到曹嵩对自己这般亲近。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和戏志才两人早早便没了父母。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这功夫,曹嵩又朝着戏志才开口了一句:“志才也一样!” 回过神的戏志才倒是率先开口了。 “伯父说的是!” 他朝着戏煜看了一眼,倒是直接便应了下来。 戏志才这般说,戏煜跟着便也点了点头。 称呼伯父倒也算不了什么,又不是认干亲,他倒也没什么抵触。 之后的宴席便开始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不多时的功夫,曹嵩的眼神再一次开始打量起了戏煜。 “阿煜,我听孟德说你如今已二十四五,还未娶亲?” 关于戏煜的情况,昨夜曹嵩已然在曹操边上打听清楚了。 这功夫,倒是让戏煜有些猝不及防。 “未曾娶亲!” 戏煜干着声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嵩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神瞥向曹操:“孟德你怎么做的事!” “阿煜这般年纪未曾娶亲,你可有放在心上?” 曹操苦笑了一声。 关于戏煜的事情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只是之前兖州还未稳定,后面他倒有些疏忽了。 眼下被曹嵩提起,他连忙朝着戏煜看了过去。 “奉义,可有看上的女子?” 曹家父子昨夜已经商量过了,若是戏煜眼下没有看上的女子,他们曹家倒也不是没有适龄的女子。 两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戏煜联姻了。 戏煜倒不清楚曹家父子心里想着什么。 不过,说到娶亲之事,他下意识间脑海中便开始联想了起来。 身处于这个时代,那些闻名已久的女子,他自然是熟悉的。 只是,此前倒是有些忽视了。 眼下突然被提起,戏煜的心头也渐渐升起了一丝火热。 四大美女中的貂蝉,江东二乔,才女昭姬,洛神甄姬…… 这個时代的美女,可不少啊! 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的话,貂蝉虽然不错,但眼下并不适合。 江东二乔,离得太远,这个时候年纪还太小,他可不是孙吴那些喜爱萝莉的家伙。 至于,才女昭姬,身上倒是有一层婚约,如今还不知道流落在哪,算算时间,该是还没有被掳走。 有机会的话,改变一下对方的命运,倒也不错。 不过,娶妻的话,对方也不太合适。 这时代,对于正妻的人选,可是看重的紧。 至于再往后的甄姬,还没长成呢! 思绪良久后,戏煜猛然回过神,这些闻名的美女,这个时候,冒头的似乎有些少啊! 戏煜紧皱着眉头,正思索着,这个时候有哪些合适的美女。 紧跟着,他的脑海中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没记错的话,刘备就是在明年取了甘夫人的吧! 甘夫人,甘梅? 只是一瞬间,戏煜的思绪便开始通畅了起来。 要说相比起其他的美女,甘夫人的名声似乎并不是很大。 但,能被刘备看上的女子,能差到哪里? 而且,史料记载,甘夫人肤如白玉,秀内惠中,刘备在外征战的时候,甘夫人可是将刘备后方照顾的井井有条。 这样的女子,作为娶妻的人选,当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至于,截胡刘备,戏煜只能对对方说一声抱歉了。 甘梅,他娶定了! 第四十六章 是那曹孟德看上哪家女子了? 曹府的宴席之上,随着戏煜开始沉思,边上的老太公曹嵩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淡笑。 “看样子,阿煜心里必然是有挂念的女子了!” 这话一开口,曹操倒是有些惋惜,也不知道戏煜看重的是那家的女子? 他细细思量,想来戏煜看重的女子,恐怕不是曹氏亲族之人,联姻的想法怕是要落空。 另一边,对于戏煜看重的女子,除了曹家人之外,最为关心的当属戏志才了。 虽说他到现在也还未娶亲,但自家弟弟的人生大事,他还是看的极为重要的。 不过,要说戏煜已经有看重的女子,戏志才倒是好奇得紧。 他目光紧紧盯着戏煜,这功夫后者也抬起了头。 宴席上的声音仿佛都静了一些,众人尽皆竖着耳朵。 “不瞒伯父,煜却有中意之人!” 戏煜嘴角含笑,目光微微抬起,下意识朝着徐州的方向看了过去。 “前些年,煜游历天下的时候,曾听闻徐州小沛,有一位甘姑娘,当地人传其秀外慧中,可惜煜未曾见到。 不过,煜心中倒是对其仰慕已久!”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边上一众人跟着便哄笑了一声。 众人倒是没想到戏煜说的如此直接,纷纷开始左右打听那甘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戏志才也有些愣神,前些年就看上了,这种事情,为啥阿煜不早告诉他呢! 早知道的话,身为兄长的他,早就帮着戏煜上门去提亲了。 “徐州小沛?” 曹操嘴角笑了笑,他大概明白戏煜之前为何不曾提起了。 如今他们正打算进攻徐州,若非今日父亲发问的话,想来奉义也是不会说的。 只是,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戏煜心中所想,那索性就直接帮对方将此事办了! “奉义,明日一早,我和志才便亲自带人帮你去提亲!” 没有丝毫犹豫,曹操直接开口做了决定。 在他看来,此事宜早不宜迟。 如今进攻徐州已成定局,若此番战事一开,他便没有机会帮戏煜主持婚事了,索性还不如尽快完事。 带到大婚之日结束,正好与徐州宣战! 曹操话音落下之际,戏煜冷不丁有些愣神。 什么情况? 曹老板直接帮自己提亲? 戏煜眉头轻挑,转眼一想,瞬时间心中便明白了过来。 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徐州战事吗? 明白之后,戏煜倒也没有拒绝。 如今已经临近九月末,徐州之战必然要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开启。 眼下大婚,倒也不错。 看到戏煜没有反对之后,之后的宴席上,众人便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翌日,天光亮起。 曹操果然将戏煜的婚事放在了心上,一大早便让人准备着提亲的东西,连带着戏志才也是一脸喜意。 两人带着三千虎贲,连带着一车彩礼,径直便直奔徐州小沛而去。 …… 徐州城内,随着张闿叛变之后,陶谦便开始一病不起,连带着整个徐州上下,都在担心曹操这个时候带兵来攻! 同一时间,曹家留在徐州的财物,这功夫也已经被运到了徐州城内。 众人惊讶于曹家资产的丰盛,但这功夫,没人敢贪图这些财物。 这东西,眼下就是要命的东西。 州牧府内。 陶谦正卧于病榻之上的时候,手下突然有人来报。 徐州斥候发现曹操带着三千虎贲跨进徐州边境了。 听闻这情况,病榻上的陶谦整个身躯都绷紧了起来。 “曹孟德来了?” “主公,探子来报,曹操此行只带了三千兵卒,而且……”说话的曹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陶谦咳着声音下意识发问。 “那些兵卒,似乎抬着财物,倒像是去提亲似得?” 曹豹皱着眉,他也有些不解,此番徐州有人截杀曹操生父,这功夫曹操不急着对徐州动兵,倒是跑进徐州提亲? 这? 这番动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提亲?” 陶谦也有些愣神,原以为此番曹操是准备攻打徐州的,谁知道他紧张了半天,到最后曹操竟然是来提亲的。 “是那曹孟德看上哪家女子了吗?” 从当日张闿手下逃窜的三千轻骑之中,陶谦已经得知那日张闿截杀之时,有人出现救了曹家家眷。 看曹操如今这般动静,想来曹家之人应是无事。 此番曹操突然进入徐州提前。 难道说,此事还有回旋之余地? “快,快去探听曹操想要提亲的女子,到底是我徐州哪户人家!” 陶谦的精神像是都好了一些,若是能借此事于曹操罢手言和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对了,元龙父子安在?” 陶谦挺起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曹豹。 之前因他生病,整個徐州渐生乱象,而他能信任之人,除曹豹之外,唯一能仰仗的便是陈登父子。 然而,如今塌前却只有曹豹一人,陈家父子未见踪影。 至于其余将校,则是并未在徐州城内。 似是想要观望。 陶谦心头发苦,直到这一次重病,他才发现,自己终究是年老了。 这天下变幻之际,他却已然心有力而余不足。 而他身下二子,皆是碌碌之辈,扛不起一洲之重任。 如今,整个徐州能仰仗之人,这般看来,终究是寥寥无几,若是连陈家父子都弃他而去的话,陶谦已然不敢想象。 “主公,自主公重病之时,陈氏父子倒是一直在安定城内事宜,眼下想来是忙着处理事情吧!” 曹豹随口说了一句,他也明白,眼下徐州,这些士族豪门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强。 曹操若是进攻徐州,徐州完不完曹豹不清楚,但他清楚,那些士族豪门必然是没有多大事情的。 而陶谦和他曹豹便不一定了。 “召元龙来见我!” 陶谦眼里闪过一丝希翼,只要陈家父子还站在自己这边,一切倒还好说。 徐州城,陈府之内。 陶谦收到曹操跨过徐州边境的时候,陈家人自然也跟着收到了消息。 陈登父子一开始也以为曹操此番是打算对徐州开战的。 但…… 第四十七章 吾替自家弟弟来提亲 “元龙,曹孟德此举何意?” 陈府之内,收到消息的陈珪略有些疑惑的朝着陈登问了一句。 边上的陈登皱着眉。 陈家父子亦是有些看不懂曹操的用意。 此番截杀之仇,犹如杀父之仇,曹孟德没有兴兵讨伐徐州,竟然带着兵卒跑来徐州提亲? 难道当真是为了一个女子? 不! 曹孟德不是那样的人,此人年少有志,当初许氏兄弟月旦评之时,听闻曹操仗剑问评。 随后,召集诸侯讨董,又在一年之内击溃黄巾,平定兖州。 现如今,岂能因一个女子,而放弃进攻徐州。 曹操会不会攻击徐州,陈登早有所预料。 如今陶谦式微,各地诸侯尽皆相互攻伐,争取地盘,曹操又怎么可能放任徐州这么大的地盘而不顾。 此番徐州截杀曹嵩一时,便已经给曹操递过去了一把大义之刀。 曹操能把握不住? 便是曹操昏聩,他手下的荀彧难道也是庸才? 陈登有些看不懂,但曹操没急着进攻徐州,倒是让陈家父子对曹操的态度,多多少少变了一些。 曹操之前在兖州斩杀士人的消息,让徐州士族对于曹操还是有些抵触的。 不过,此番陈登倒是想看看曹操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了。 “父亲,曹孟德此人来日必犯徐州,此番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做什么了?” 陈登嘴角轻笑了一声,他倒也不急了。 陈家乃是徐州世家,若是曹孟德能有雄主之姿,他们倒也未尝不可投资一二。 如今的大汉,乱象已现。 而在他们这些世家来说,只要能保证家族绵延不绝,这天下是谁的并不重要。 …… 徐州,小沛! 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随着曹操带着三千兵卒进入小沛之后,整个县城都乱了起来。 第一时间慌的更是小沛的县吏。 不过,对方在看到曹操的手下带着大红布帛包裹的财物的时候,倒也不敢阻拦曹操进入小沛。 县吏将消息朝着徐州城内传递的时候,曹操带着戏志才两人便已然进驻到了小沛城内。 稍作打听之下,果然得知小沛之内有一户甘姓人家。 曹操领着戏志才等人抵达甘家的时候才知道。 眼前的甘家。 非是什么名门贵族,只是一普通村户。 门口上等着的甘老头此时整個人都显得极为惶恐。 就在曹操来之前,村里的乡正便通知他有大人物看上自家的女儿了。 这时候,看到无数兵卒抬着贺礼出现在自家门前的时候,甘老头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话。 “老先生可姓甘?” 看着守在门口的甘老头,戏志才连忙上前问话。 此刻的戏志才和往日里放浪不羁的形象大不相同,一身干净的青色儒袍,头顶上束着发髻用灰布包裹着。 整个人站在甘老头面前,一脸和颜悦色,妥妥的名士风范。 听到戏志才发问,甘老头抬头朝着眼前的贵人看了一眼,连忙点了点头。 “老头儿姓甘,不知道贵人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大概是戏志才的语气颇显柔和,眼前的甘老头倒也少了丝慌乱。 他大概明白这些人是看重自己女儿了。 只不过,是哪一位,他到不清楚! “某姓戏,是替我家弟弟前来提亲的!” 戏志才开口直言,边上的曹操也跟着点了点头:“吾乃大汉兖州牧,曹操,此番乃是替吾弟,大汉太仓令戏煜向你家来提亲的。” 曹操话音落下之后,面前的甘老头便瞪大了眼睛。 兖州牧? 太仓令! 那都是多大的官啊! 有贵人看上自家女儿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甘老头脸上一喜,嘴角连忙应了几声,紧跟着便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伯父,既已答应,此番不妨举家搬迁至兖州,待来日你我两家商讨良辰吉日可好?” 戏志才笑着提议。 甘老头自是愿意,他们家本就是普通农户,眼下能被贵人看重,哪能有拒绝的道理。 连声应下之后,曹操这边也没有在耽搁。 当日,曹操便重新带着甘家一行人直接返回兖州而去。 曹操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边陶谦刚收到消息,还没来的及怎么和曹操交好,后脚便又收到了曹操离去的消息。 直到此刻,陶谦才知道,曹操竟然是替别人提亲的,而且,对象不过只是一普通农户家的女子。 这着实让陶谦有些看不懂。 而戏煜这个名字也再次映入了陶谦的耳朵之内。 同一时间,陈府之内。 “元龙,那曹操此番前来,竟是为了那戏煜所提亲,当真是令人意外至极!” 陈珪有些没想到。 但曹操此番举动,却让他多少对此人高看了一番。 能亲自替下属来提亲,甚至于搁置家仇的恩怨,着实让人佩服。 “看来曹孟德极为看重戏煜此人啊!” 陈登嘴角含笑,曹操此番对待下属的态度,让陈家父子对曹操的观感好上了不少。 而曹操此番举动,紧跟着亦是在徐州传递了开来。 不久之后,这事在徐州倒也渐渐变成了一段佳话。 …… 兖州,鄄城。 十月初。 自曹操带着戏志才两人亲自去提亲之后,整个鄄城依旧如往常一般。 不过,兖州的一众将领都知晓攻伐徐州之日已经不远了。 而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鄄城内便已经收到了曹操等人回程的消息。 傍晚时分,天气正爽。 赤红色的霞光将整个鄄城城墙渲染成了另一番景象。 城门外,戏煜带着典韦静静的驻足眼神朝着远处眺望。 不多时,远处大军的身影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先生,听说州牧大人将您夫人一家都带回来了!” 边上的典韦翁着声,脸上挂着喜意,明显是替戏煜开心。 戏煜微翘着嘴角,眼神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队伍,心情倒也忍不住波动了一些。 “阿煜!” 隔着老远,端坐在马上的戏志才便望见了自家弟弟的身影。 这还是戏志才第一次看到戏煜如此表现。 倒是让他这个兄长,都有些意外。 车队到了城门口。 戏煜的目光便不自禁落在了唯一的马车之上。 第四十八章 这条路,我们一起走 夕阳斜挂,整个鄄城的城墙,如同被侵染成了枫叶的颜色。 秋末的风,煞是凉爽,一身青白儒衫的戏煜,束在脑后的长发不自禁的随风飘荡。 曹操从战马上跳下身形,整个嘴角似乎都要裂到后脑勺去。 “奉义!” 他朝着戏煜喊了一声,那张脸上挤眉弄眼,带来了一丝玩闹的意味。 戏志才也从边上跟了上来,随手便拍了拍戏煜的肩膀。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家这个弟弟,像是有些变了。 车队的马车从城门口经过,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眼前马车的窗帘微微撩起了一角。 一只青葱玉手轻轻捏着帘子,窗内的景象惊鸿一闪。 戏煜没来得看清,车队便匆匆的进了城。 “还看?” 曹操眯着眼朝着戏煜打量,这样的感觉,让他似乎有点怀念当初在洛阳大街上,自己与袁绍等人意气风发的时候。 “谢过主公了!” 戏煜转头,朝着曹操再次道谢。 这话一开口,曹操却忍不住下意识板起了脸。 “不说你我现如今同朝为官,老太公更是将你当作亲侄,安何如此生分?” 曹操佯装不悦,边上的戏志才只是笑着。 戏煜再次开口:“孟德兄?” “好!” “这样顺耳多了!” 曹操张开臂膀,两只手分别将戏煜和戏志才揽上,一边笑着一边往城门内走。 “奉义,我与志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过来,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你三日后便大婚吧!” 曹操嘴角挂笑,这话说的有些突兀。 戏煜虽然楞了一下,但转念便明白曹操其中的意思。 眼前秋末已过,兖州上下粮草充沛,对于徐州一战,整個兖州上下早就准备好了。 整个徐州,绝对不可能因为其大婚之事而有所耽搁。 想来,曹操亦是想接着自己大婚的时候,同时鼓舞徐州上下,以备征伐徐州。 “煜全凭兄长安排!”戏煜点头。 边上的戏志才满眼都是欣慰,三日。 三日后自家弟弟便算是安家了,他也算是能对得起自己早就已故的父母。 对得起戏家的列祖列宗。 “好!” 曹操放声大笑,三人往鄄城衙署走过去的时候,来回的人皆是忍不住下意识回顾三人。 彼时,夕阳垂暮,长街上三道身影渐渐拉长。 …… 这三日的时间过的并不快,戏煜大婚的日子定下来之后,整个鄄城上下以曹操为首,都开始着急忙慌的帮着戏煜准备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时间特殊的原因,原本颇为繁琐的婚事流程被全部被压缩在了三天的时间内。 彼时,连分别驻扎在兖州各个边境的主将都因此赶了回来。 三日的时间,整个鄄城大街,大红色的灯笼被高高挂起,整个鄄城都仿佛跟着喜庆了起来。 这一年来兖州上下盛平,似是这般热闹的日子,整个鄄城的百姓,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而在得知如今兖州上下大多数都是因为戏煜改变之后,整个鄄城的百姓开始自发的帮着戏煜庆贺。 这样的景象,在大汉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曹操带着荀彧等人站在鄄城的城墙之上,视线俯瞰着整个城内的庆贺,整个都颇有些感概。 自黄巾动乱开始,整个大汉到处都是荒乱,像是这般歌舞升平,百姓欢歌载舞的景象,他当年只在洛阳城内见过。 而且,那还是几十年前,那时候的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稚童。 他曾以为这天下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即便是十几岁的年纪,他的志向,也不过只是想要替大汉守牧西境,做一个大汉征西将军便足矣。 只是,一眨眼之间。 先是朝廷上党锢之策严重,宦官把持朝政,而因为他曹操乃是曹腾之后,没少因此受人攻讦。 紧跟着,黄巾动乱,官宦之祸,大将军何进身死,整个大汉仿佛被冥冥中加快了进程一般。 随着董卓带着西凉兵进驻洛阳,一跃变成入霍光一般的人物。 甚至于随口废立汉帝,整个大汉的秩序,一瞬间便像是陷入了崩塌。 各地诸侯连番攻伐,汉室乱象频发,这天下,变了! 彼时的他急匆匆想着站出来扶立汉室。 然而这一切,哪里那么容易。 讨伐黄巾……进驻兖州,一眨眼,便到了如今。 “偌大汉各地,都能似这般一样,多好!” 荀彧颇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边上的戏志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和荀彧这种顶尖的世家不一样。 歌舞升平是好,但若是大汉还是当初的样子的话。 他们兄弟,又如何从微末之中闪现。 对于戏志才来说,这样的时代,正是身为寒门之中,似他们兄弟这般人展露头角的时候。 曹操静静站在城墙上,没有多说什么,从城内转过身,他又忍不住朝着城外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虽说鄄城之外,大片的稻田已然被收割,如今的兖州看起来更是欣欣向荣之景象。 但,在望远看一些,那些地方便多少显得有些荒凉! 而连如今的兖州,多少都能看到这般的景象。 那哪些比不上兖州的大汉十三州,该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况? “文若、志才,你们说,我们有没有机会,让天下变得更好!” 曹操颇有些感慨。 当年征讨董卓之时,他亲眼看着关中之地是什么样子。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彼时的他,胸腔之内压抑着怒火,各路诸侯却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 谁有替这大汉天下着想过。 荀彧跟着有些沉默,他抬头怔怔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主公……” “有机会的,主公胸怀壮志,又有我等辅佐,来日必能让大汉恢复当年之胜景!” “这条路,我们陪你一起走!” 戏志才笑着说了一句。 如今,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对!” 曹操吸气,嘴角轻笑了一声:“有文若,志才还有奉义你们,我们一起走!” “对了,奉义准备的怎么样了?” 第四十九章 大婚 东边的天际之上,第二天的鱼肚白显现之时。 身处于兖州的鄄城之内,无数的人影早早便打开宅门走了出来。 戏家的宅门前,戏志才亲自将自家弟弟扶上了曹操的爪黄飞电之上。 此时的戏煜,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婚服,两侧的袖边纹饰着深黑色的镶边,头顶束着高冠。 “去吧!” 戏志才嘴角含笑,颇有点老父亲看自家儿子终于长成的样子。 端坐在马上的戏煜点了点头。 边上一方,典韦骑着一头枣红色的马儿,嘴里大声的吆喝着。 迎亲的队伍从戏家门前一路出发,沿着鄄城的大街开始朝着甘家临时在鄄城的住所走了过去。 一路上,大街两旁到处都是围观的人影。 认识的不认识的,戏煜一眼看过去,即便是普通的黔首,便是身上的衣物已经洗的发白,都显得极为干净。 “恭贺先生大婚!” 随着第一人开始道喝,整个长街上的道喝声此起彼伏。 一瞬间,像是连接成了一层层的的声浪。 戏煜心头忍不住有些火热。 这样的景象,年百年之后的后世里,他已经很少看到了。 而对于这个年代的百姓来说,他们似乎能一眼看出来好与坏。 他们似乎知道,如今能在兖州过上这般的日子,戏煜的功劳不再少数。 “恭贺戏先生大婚!” 连绵在两侧长街上的人影,戏煜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但他们认识戏煜。 认识这个,从春耕开始,便几乎走遍了整個兖州各处田地的人。 长街不长,两侧观望的鄄城百姓,却显得极为拥挤。 街角的高楼之上,曹操站在窗口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些百姓,都是认识奉义的啊!” “他们虽然懂得不多,但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 边上站着的曹仁、荀彧等人,点了点头。 “奉义在鄄城百姓中能有如此声望,全是他践行出来的!” 荀彧朝着曹操看了一眼:“我听说,有些百姓家里,都已经给奉义摆上了生祀!” “倒是让人有些艳羡啊!” 曹操不由得有些嫉妒,他身为兖州之主,好像都没有戏煜这般高的声望! “主公你……”荀彧有些失笑,如今的曹操在兖州的声望,可是一点都不必戏煜低的。 身为兖州州牧,那些百姓多少带了一些敬畏。 他和戏煜两者是不同的。 曹操自然也能理解这一点,倒是没有多想,眼神朝着戏煜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笑了一声。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去戏家,等着奉义回来!” …… 从戏家出发,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 明明这段路并不是很长,但迎亲的队伍却走得颇有些慢。 抵达接亲的宅院之后,甘老头带着一家人早早便等在了府门之外。 戏煜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太仓令,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比的。 能娶自己的女儿为妻,那是老甘头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知道自家女儿长得出众,从小更是有高人说过,自家女儿那是天生富贵的命格。 只不过,身为平民的他深切的知道。 即便自家的女儿被大人物看上,到后来,怕也只能成为一个妾室。 但,现在,大汉的太仓令竟然娶自己的女儿为正妻。 之前老甘头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整宿整宿都有些睡不着。 更何况,这样的人物,还亲自上门来迎亲。 戏煜骑着爪黄飞电出现在门前的时候,老甘头便浑身颤抖着迎了上去。 那是激动,是从未有过的心情。 “岳丈!” 戏煜下马,对于老甘头这样的平民,他眼里从来都没有丝毫的轻视。 他伸手扶着对方,边上的老甘头嘴角都不自禁的咧了开来。 “好,好,好……” 像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老甘头的嘴里连声应着好,没有其他的繁琐,直接便带着戏煜往宅院内走。 这功夫,两个侍女也从后院搀扶着一个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女子大概有身形高挑,大红色的嫁衣下遮盖住了她的身形,霞冠上顶着红色的盖头,看不清面容。 女子的手上攥着一条红色的绸缎,边上的侍女将其牵到了戏煜的面前,后者轻轻接过。 戏煜下意识朝着边上的女子打量了一眼。 对方的身形,恰好其高到自己胸口,稍有些娇巧。 “夫人,跟我走!” 戏煜俯身轻声念叨了一声,紧跟着便明显感觉到边上的身影轻轻的颤了颤,连带着霞冠都跟着晃了晃。 戏煜倒是没有在意,他顺着红绸,直接伸手抓住了那只青葱般的玉手。 后者像是有些惊愕,想要往回缩的时候,被戏煜一把便牢牢的攥在了手心。 握着的手,有些小巧,又有些软糯。 戏煜只是轻轻一握,便将其整个都包裹在了手心之内。 这功夫,两边观望的礼客都有些讶异,倒也没人说什么。 虽然还不到魏晋时代,但这个时代大汉的风俗,却可比后世明清的时候,不一样的太多。 两人牵着手,很快便越过宅门。 戏煜亲自将对方带到了轿前,紧跟着送对方进去。 随后他又朝着老甘头拱了拱手,迎亲的队伍,开始折返。 和来时的情景几乎如出一辙。 往后走的时候,大街上依旧是人生鼎沸。 两边的道喝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洋溢着笑意。 戏煜坐在马上朝着众人拱手点头。 来到这个时代,这算的上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喜事,甚至于前世都未曾如此心情愉悦。 “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抵达戏宅所在的大街之时,两侧的百姓已经开始高呼。 这功夫,戏志才手中端着酒壶,整个人高兴的像个傻子。 门内,曹操带着一众文士,静静的在宅院内等着。 曹家的一众将领,以曹仁为首,曹洪为此,一个个尽皆挡在门前,开始故意挡着戏煜。 “奉义,今日我等可不会轻易让你这般过去!” 曹洪话音刚落,未曾想,从马上下来的戏煜只是朝着边上的典韦看了一眼,后者顿时间便明白了过来。 第五十章 颍川好友 “去去去,一个个竟然敢挡着我家先生,真以为我典韦只会吃饭?” 典韦整个人毫无顾忌,直接朝着曹家一众将领便俯冲了过去。 这情景,倒是让曹洪等人根本没想到。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三人便直接被典韦冲到了边上,等回过神的时候,戏煜已经带着人正朝着曹操等人点头回礼。 身后,曹仁等人重新将典韦围了起来。 只不过,这功夫,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们几個。 侍女领着新娘子返回内宅的功夫,戏志才便已经开始带着戏煜招呼起了前来的宾客。 “奉义,不必管我!” 宴席之上,曹操朝着戏煜摆了摆手,随后便自顾自带着一众人开始高谈论阔。 另一边,武将们亦是凑成了一堆,典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混了进去,正大口的跟着曹洪比拼着酒量。 戏宅外的长街上,如长龙一般的宴席早已经铺了开来,兖州的豪族士绅亦是有人混迹在了其中。 戏志才领着戏煜挨个道谢。 临到末位的时候,戏煜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影手上持着一个酒壶,完全就是戏志才另外一般的样子。 “郭奉孝!” 戏煜咧嘴轻笑,他倒是没想到,郭嘉这个时候竟然也来了! “阿煜,怎么,看见我有些意外?” 郭嘉眯着眼,像是有点半醉不醒的样子,脸颊上透着一抹潮红,笑起来像是只狐狸一般。 “你又吃五石散了?” 只是一眼,戏煜便知道,眼前这家伙绝对是跟着磕了药。 五石散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说起来就如同后世的某些东西一样,戏煜早就知道这东西的毒害。 看着郭嘉这般样子,脸色一瞬间便拉黑了下来。 郭嘉此人,是他和戏志才自小便认识的好友,三人可谓是相熟已久。 他当初还在颍川的时候,对于郭嘉磕五石散的事情便极为阻止。 未曾想,他会戏志才只是离开了一年多的功夫,对方便又忍不住了。 “啊!” “阿煜你在说什么?” 郭嘉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整个身子明显抖了一下,连带着原本半醉不醒的状态,都跟着清醒了几分。 “没有,绝对没有!” 眯眯眼猛地睁开,郭嘉连忙摆手。 就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连带着手上的酒壶都往身后藏了藏。 “就是喝多了,喝多了!” “这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一时兴起,喝的有点多了!” 郭嘉连声解释,这情形便是连边上的戏志才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最好是这样!” 戏煜有些无奈 虽然明知道郭嘉绝对是磕了药,但他也说不上什么,他只是不希望这个拥有鬼才之谋的家伙,和原本的历史一样,英年早逝。 “放心,绝对没有!” 看到戏煜没多说什么,郭嘉像是多了一丝底气,连声笑了笑。 随即又颇有些感慨的念叨了起来:“奉义,倒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是你最先娶妻啊!” 这话说出来,戏煜的嘴角不自禁便抽了抽。 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人,一丘之貉,两人都是妓楼的常客。 虽然明面上两人都没有娶妻,但说到底两人相好的可不是没有。 甚至于,郭嘉这家伙和戏志才不一样的是,这家伙在家里还有几个妾室。 当然,这时代,妾室根本不算妻。 戏煜没多说什么,招呼这郭嘉进了宅院,这一瞬间,郭嘉微微抬起头朝着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 那方向,正是曹操等人坐着的位置。 “奉孝此番过来,是想明白要出仕了?” 戏志才瞧见了郭嘉的动作,随即开口问了一句。 戏煜同样升起了兴趣。 按照原本的轨迹,这个时候的郭嘉可没有出仕曹操,那得等到戏志才挂了之后。 当然,有他的存在,如今的戏志才自然早就拜托了原本的命运。 不过,对于郭嘉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仕,戏煜也是极为感兴趣的。 若是这家伙在这个时候出仕的话。 对于曹营来说,那绝对是巨大的助益,只不过,郭嘉向来都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有些事情,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还不到时候!” 看到戏家兄弟看着自己,郭嘉果断的摇了摇头。 自从从袁绍哪里回来之后,他短时间还不想出仕任何一方。 对于曹操,他自然也有些了解。 但,戏家兄弟的才谋可不在自己之下,甚至于对于戏煜,他有时候都有些惊为天人。 这两人都在曹营,他可不会现在投效。 怎么说,他也自认不比两人差。 更何况,之前还有个狗东西杀了人跑路,眼下正让他帮着照看对方的老母。 “此番只是听闻奉义大婚,并无出仕想法!” 郭嘉摇了摇头。 虽是这般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想要看一看曹营的情况,能让戏煜都认可的曹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还想看看! 三人说着话,戏志才便已经带着郭嘉到了另一边的席位,他知道郭嘉的意思,自然没有将对方安排到曹操等人的边上。 但,这功夫,看到戏家兄弟带着人进来的时候,曹操的目光早就看了过来。 他朝着边上的荀彧问了一句。 “文若,你可知志才和奉义边上那人是谁?” 曹操有些好奇,这时候,能让戏煜和戏志才亲自带进来的人,该是什么人物。 荀彧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便已然认出了郭嘉的身份。 “主公,那是颍川郭奉孝,是我好友,亦是奉义和志才的好友!” “哦!” 曹操眼神瞬间闪亮。 能和荀彧和奉义、志才做朋友的人,怎么能是简单的人物。 曹老板瞬间又升起了爱才之心,下意识他便起身直接朝着郭嘉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功夫,戏煜两人还没离开,曹操便已经凑了过来。 “奉义,志才,不给某介绍介绍这位先生!” 坐在案席上的郭嘉,闻声之后头也没抬,只是自顾自的倒着酒。 戏志才倒是有些意外,没曾想曹操自己找过来了。 第五十一章 春宵帐暖日高起 戏煜没有开口,戏志才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曹操,还是出口介绍了一句。 “主公,此乃颍川郭奉孝,是我和奉义的至交好友,其谋略不在我和奉义之下!” 戏志才介绍的功夫自顾自吹捧了一下自家发小。 听到这话,曹操兴趣越发浓厚。 戏志才跟着朝郭嘉介绍道:“奉孝,此乃曹公,兖州牧曹操!” 闻声,郭嘉抬头起身:“见过,曹公!” 很是客气的见礼,并没有多余的客套。 话音落下之后,郭嘉便自顾自又坐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曹操倒也没见怪,似是这种谋士,多少都有些自己的性子。 初见戏志才的时候,便见识过对方洒脱不羁,戏煜则是那种明明武力高超却根本不想当武将的性子。 文若,多少有些刻板固执,程昱,表面沉稳,其胆性却过于刚戾贲育…… 一众文士,皆有自己的风骨,这一点曹操早就适应了。 眼下是戏煜的大婚之日,曹操倒也不急着招揽人才,随口和郭嘉简单的客气了两句,转身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戏志才跟着曹操离开,边上的戏煜随即坐在了郭嘉的边上。 “怎么,觉得曹孟德此人如何?” 戏煜随手朝着桌上的酒盏倒了一杯,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郭嘉。 后者抬眼看了看戏煜:“我认识的奉义,可不是给人当说客的!” 戏煜摇了摇头:“你了解我,我自是不会给人当说客,你郭奉孝自己心里有主意,自己该是清楚!” 戏煜没有就着郭嘉是否要出仕的话继续说下去。 看对方朝着酒盏里疯狂倒酒的样子,他多少有些无奈:“少喝点酒,若是你那天早一步去了,我便少一好友了!” “无趣,若是无酒,人生岂不无趣?” 郭嘉摆了摆手:“你且别管我了,别忘了你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可不是搅人兴致的人!”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郭嘉就在这里,大不了等会喝醉了让人将其抬到偏房就是了,算不了什么。 …… 婚宴至傍晚之时,开始步入正题。 天地高堂见证之后,转眼间月上树梢。 众人白日都喝的差不多了,曹操早早便带着人离开了,郭嘉则是被戏志才照顾着带到了偏房。 戏煜捂着稍有些发晕的额头,随手推开红纸装饰的房门之后,入眼便看到身披嫁衣的女子端坐在床沿上。 只是坐了半个臀儿,整个身姿停的笔直,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女子双手搭在腿上,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整个身子明显抖了抖。 转身闭合房门之后,戏煜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床边。 单指挑开红色的盖头之后,便看到一双眸子紧紧的闭合着,眉角还在颤。 映入眼帘的俏脸,透着一抹霞红,如同白玉侵入了血晕一般,让人眼珠子都有些挪不开。 “怎么不睁开眼睛?” 他咧着嘴,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对方听到戏煜的声音后便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色瞳孔里倒影出了戏煜的样子,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一般,水汪汪的。 “夫夫君!” 女子的声音有些软糯,声音细小的犹如蚊蝇一般。 戏煜又笑了笑,伸出手将对方的身子往床上扶了扶。 他只是看对方小心的坐着半個床沿,这样的姿势,他担心眼前的人坐久了发麻。 谁知道,这一动,女子便像是鹌鹑一样整个脑袋往下缩了缩,连带着身子都有些瘫软。 如三月的暖阳融进了雪一般。 这一瞬间,戏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着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屋内的灯盏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秋风在窗外呼啸着, …… 翌日,天光亮起的时候,戏煜如往常一般早早便苏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一瞬间, “夫人,醒了!” 经过一夜的相熟,戏煜已经得知了对方名字,甘梅,乳名玉儿。 放在后世的话,这年纪,还是妥妥的少女,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放在这个时代,甘梅的年纪却早就不小了,对方因为容貌出众的原因,十里八乡提亲的从不在少数。 老甘头倒是安耐得住,大概是因为早年有高人给甘梅批过命的原因。 索性,他运气好一些,没等到皇叔入驻小沛,便提前选择了截胡。 “阿郎,我帮你!” 看着戏煜起身打算穿衣,甘梅撑着臂膀便想要起身。 听到声音,戏煜连忙回过头将对方按了下去。 刚才的一瞬间,戏煜明显看到那张俏脸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轻声的开口道:“安心躺着,我等会回来!” 没有多说什么,戏煜转身便已经出了屋子。 这功夫,院外静悄悄的。 戏煜朝着远处的偏房看了一眼,那边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 想来昨日戏志才和郭嘉该是喝大了,现在是起不来的。 转身到了厨房,戏煜亲自熬了一碗汤之后重新回到了房内。 只是,进来的功夫,却看到甘梅已经收拾好坐在了床边,这样子倒是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伱算了,喝汤吧!” 他刚才的功夫熬了点鸡汤,里面还加着一些补身体的东西,正正合适。 甘梅瞪着眼,似乎没想到戏煜刚才的功夫是跑去煮汤去了。 这时候像是有些没回过神一样。 “喝了汤就安心呆在屋内,你要是敢乱跑的话,明天就别想起来了!” 轻声呵斥了一句,戏煜重新转身出了房门。 随时新婚,但他常年养成的习惯却已经深入骨髓。 在院子内打了一套五禽戏之后,他又舞了舞虎头湛金枪。 第五十二章 郭嘉:坟上浇酒,好主意 说实在的,戏煜前些年虽然游历天下,有幸学过几手枪法,但也只是一些普通的枪法。 之所以武力强盛,全都是因为体质的原因。 虎头湛金枪在他手上,并没有太多的章法,只是神兵配合着神力,显得有些所向披靡罢了! 正活动着,他瞥眼便看到院子的廊庭内站着道身影,再看一眼,便发现是甘梅的身影。 对方看着他似乎有些发怔。 戏煜扔下虎头湛金枪,脸色一黑,转身便直接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你!” 眼前的甘梅换了一身装束,不是昨天的大红霞帔,而是一身素色的宫装,头发更是挽成了妇人的发髻。 他想要苛责,却又有些不忍。 面前的甘梅却像是做错事一般,脑袋快速的便往下低了低。 “我,我只是……” 大概是想要辩解,却有不知道怎么说,甘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戏煜摇了摇头:“算了,我只是担心你身体撑不住!” 他多少有些忽略了这个时代,像是甘梅这样的女子哪里有赖床的习惯。 让对方呆在屋子里,自然是有些无趣的。 “我带你在院子内转转吧!” …… 戏煜这边浓情蜜意的时候,日上午时的时候,偏房内的郭嘉和戏志才揉着脑袋才刚刚苏醒。 两人起身后对视了一眼,相顾一笑。 “志才,这才多久不见,你酒量怎得就如此差了!” 郭嘉张嘴调笑着戏志才,后者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算了!” 郭嘉自然明白戏志才的意思,他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往后能陪着他喝酒的人,少了而已。 “奉孝,你当真没有出仕的意思?” 看着郭嘉如今的样子,戏志才眉头皱了皱,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郭嘉没有回应。 戏志才跟着继续开口:“若是奉孝愿意出仕的话,我可谏言主公,将我这祭酒之位,让与你!” 戏志才是真心想让郭嘉一起过来辅佐曹操的。 在他看来,如今这大汉天下,能平定天下的,只有曹操一人。 北方袁绍和南方袁术,两人虽然势大,但也不过是仗着四世三公的名头,此二人,成不了大事。 荆州刘表,当年虽然一骑入荆州之壮举,但这些年也渐渐被荆州士族所挟,只能自顾。 蜀中刘璋父子,固守有余,进取不足。 至于其他人,算不上什么。 只是,戏志才这话说完之后,郭嘉却已经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 “志才此话莫要在说了!” 也就是他们是至交好友,要是换一个人说这种话,他郭嘉早就挥袖离开了。 戏志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有些着急了。 郭嘉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家伙心中的傲气可是一点都不必自己少的。 对方若是想要出仕,必然会自己出仕,郭嘉想要什么,他也会自己拿,用不着他来谦让。 “哎!” 戏志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这功夫,天早就亮了! 看天色怕是已经过了中午了。 按照往常的时间来说,一大早戏煜就该拉着他起床练操了,但今天! 对了! 昨天自家弟弟新婚啊!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练习早操早已经习惯了,今个儿戏煜没来喊他,倒是让戏志才浑身有些不适应了。 “好了,我该去做早操了!” 鬼使神差的,戏志才随口说了一句,边上的郭嘉楞了一下,跟着便想起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戏家兄弟早年练习五禽戏,身为至交好友的他,又怎么能不清楚。 只是,一年多没见,戏志才这家伙还能主动练习? 这道是让他大感意外。 没等到郭嘉发问,边上戏志才已经整理好衣物直接打开房门往院子内走了过去。 郭嘉起身,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随即便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抵达院内的时候,戏志才便打算开始练习五禽戏。 只是,刚到院子,他便看到地面上扔着的虎头湛金枪。 “这阿煜,怎么将兵器仍在地上了?” 瞧见虎头湛金枪,戏志才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戏煜的兵器,只是,他有些不解,虎头湛金枪怎么就仍在地上了。 这可是神兵,那些曹营的将军那個不艳羡的紧! “奉孝,过来搭把手,这东西有些沉!” “啊!” 郭嘉愣了下,倒也没犹豫,他走到虎头湛金枪边上的时候,戏志才便示意他搭把手。 郭嘉下意识身后去抓,结果入手刚一使劲,整个人便晃了晃。 君子六艺,这年头的文士可不像是千百年后的文士,如今的文士身上多少都是带着一点武术功底的。 就说程昱,表面上是个文士,后期那也是担任过将军,纵马杀过敌。 别看荀彧之前生病了,那家传的六艺从小也没拉下,后面要不是和曹操分道扬镳,完全可以和司马懿比一比谁活的更长。 当然,年龄方面司马懿还是占尽优势的,但,荀彧若是能多活几年的话。 曹魏的天下大概是稳稳当当的。 说到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人早年也是学过一两手。 两人虽然因为性格生疏了不少,但多少还是有点底子的。 戏志才因为被戏煜拉着练习五禽戏的缘故,身子骨倒还算是可以,但郭嘉却多少有点被透支了一样。 这功夫,看到郭嘉连个兵器都抓不住,戏志才不由得撇了撇嘴。 “瞧瞧伱这身子,连个东西都拿不起来了!” 戏志才话音落下,郭嘉的脸色多少有些涨红。 他撇了撇嘴,伸手又重新抓起了地上的虎头湛金枪,这功夫戏志才也跟着出力。 两人提起枪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你也该注意点,省的那天死早了,还要我去你坟上浇酒!” 戏志才看着郭嘉微微出汗的额头,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忧的提了一句。 郭嘉却笑了笑:“坟上浇酒,好主意!” “你啊你!” 戏志才伸手指了指对方,郭嘉的性子他在了解不过了。 第五十三章 奉义,且猜猜我为何而来? “你跟我一起练习五禽戏吧!” 朝着郭嘉看了一眼,戏志才想到自己今日的五禽戏还没练习,冷不丁,心里便冒出了一个想法。 没有丝毫犹豫,戏志才开口之后,便死死盯着郭嘉。 看到好友这般看着自己。 郭嘉有些无奈,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知道好友的好意的他,倒也没有拒绝。 “好!” 两人开始在院子内练习起了五禽戏,一前一后,一板一眼。 不多时,已经带着甘梅在街上转了一圈的戏煜刚好从屋外回来。 从院子里过的功夫,戏煜便看到戏志才和郭嘉在院子内练习五禽戏。 这情景,倒是让他颇有些意外。 戏煜出现的时候,戏志才两人自然也看到了,郭嘉感觉自己整个身躯都僵硬了。 边上的戏志才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早就习惯了。 之前在曹营大庭广众下都做过的事情,他现在是一点也不在意。 只不过,瞧见戏煜边上站在的女子,他硬撑着打完最后一套五禽戏后连忙跟着收起了架势。 “阿煜,你这是,出门了?” 戏志才收起身形朝着戏煜问了一句,边上的郭嘉也跟着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戏煜点了点头:“带梅儿出去转了转!” “梅儿,这是我的两位兄长,戏忠-戏志才,郭嘉-郭奉孝!” 戏煜朝着甘梅介绍了一句,边上的甘梅连忙跟着见礼:“妾身甘梅,见过两位兄长!” “弟妹客气了!” 对面的两人笑了笑纷纷点头示意。 戏煜让甘梅自己回屋,随后转身走到了两人面前。 “两位是在练习五禽戏!” 他这话是对着郭嘉说的,说实话,郭嘉能练习五禽戏对于戏煜来说还是颇有点意外的。 不过,这可是好事。 这家伙练习五禽戏的话,多少能强身健体,总不至于英年早逝,至少,也得多活几年。 “奉孝的身子骨太弱了!”戏志才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戏煜还没开口,郭嘉便连忙插嘴开口道:“奉义,恭贺新婚了!” 看郭嘉的意思,戏煜倒也没揭穿,毕竟,老郭还是要点脸皮的。 “你此番前来,不是单纯为了恭贺我吧?” 朝着郭嘉看了一眼,似对方这样的性子,若只是得知自己大婚,按照他记忆中的郭嘉来说。 大概,也只是会让人稍过来一些贺礼和信罢了! 此番郭嘉能亲自前来,绝对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果然,还是奉义懂我!” 郭嘉朝着戏煜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戏志才:“你瞧瞧你,连这点事都猜不出来!” 戏志才撇了撇嘴,他根本没往其他方向想。 只觉得郭嘉既然来了,对方若是愿意出仕的话,到时候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懒得想郭嘉这家伙跑过来是什么意思。 “奉义,且猜猜我是为什么来的?” 郭嘉又眯起了眼,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戏煜有些无奈,但还是随口说了一句:“莫非是为了徐州之事?” 虽说因为自己大婚的缘故,曹操给自己放了几天婚假。 但今日曹营已经下令整军,想来几日之后,大军便要开始征伐徐州。 檄文都拟好了呢! 整个兖州,除了征讨徐州这般的大事,戏煜倒也一时间想不起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倒也不错!” 郭嘉点了点头,但戏煜却没猜完,他到也不着急。 戏煜没有继续猜,这情景又有点像是回到了当初在颍川时候的样子。 三人转到凉亭之内,自顾自坐下之后,便开始讨论了起来。 “徐州此战,必胜!” “此一战,我相信奉孝你也知道其中源头,该是不用我解释了吧?” 戏煜轻笑了笑。 此战,天时地利人和曹军尽占,没有败仗的道理。 粮草充沛,士卒同心,相反,整個徐州,士族之间相互掣肘,陶谦随是徐州之主,但他能掌控的也只有旗下的丹阳兵。 想要如曹操一般,如臂驱使整个徐州,太难了。 而徐州的世家,他在了解不过了,这些人根本不会在意徐州的死活,世家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边上的戏志才同样是如此想的,郭嘉倒也没反驳。 “这我倒是认同,此一战毫无疑问,必胜之!” “不过,兖州内部的问题,奉义可曾注意!” 郭嘉随口点了一句,他相信,凭借戏煜的才智,该是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话一开口,戏志才眉头不由得便皱了皱。 “奉孝,伱是说兖州士族?” 下意识问出来之后,戏志才忍不住开始思索。 兖州士族对于曹操的观感,确实说不上太好,但趁着这个机会作乱,他们不敢! 如今的曹操在兖州的地位,可不是陶谦能比的。 这些士族敢动乱,曹操的闸刀便能随即斩下来。 郭嘉没有回应,只是抬眼看着戏煜,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摸出来一个酒壶,开始自顾自往嘴里倒着。 戏煜皱了皱眉头。 经郭嘉这么一点,他似乎想起来了点事情。 仔细想来,曹操第一次征讨徐州的时候,兖州内部确实出现了问题。 好像是,陈宫连带着张邈还有吕布,攻陷了兖州。 那时候,除了连带着鄄城在内的几个城镇,整个兖州大片都已经失陷了。 曹操征讨徐州虽然大胜,但因为后方失火,连带着粮草不济,不得不退军。 之后,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征讨徐州之战。 若是第一次没有退军的话,整个徐州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曹操彻底攻陷。 而现在,他差点忘了这一点。 张邈,陈宫,吕布! 如今的吕布,在前些时日也已经和袁绍一拍两散,现如今正挂靠在河内张扬边上。 而之后,要不了多久,陈宫就会联合张邈,如当年逢迎曹操如兖州一般,逢迎吕布! 想到这里之后,戏煜抬头朝着郭嘉看了一眼。 未曾想到,郭嘉竟然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只是,为何不见历史上的郭嘉出面,难道是因为,刚好碰见自己大婚? 想到这一点之后,戏煜抬头朝着郭嘉笑了笑。 第五十四章 以大义为剑 “奉孝想让我注意的是吕布?” 戏煜轻声开口,边上的戏志才倒是满头雾水,怎么好端端就扯到吕布身上去了? 吕布此人,戏志才自然是知晓的。 对方先后诛杀丁原、董卓,其随即又投奔袁术、袁绍,后有不欢而散,说不上是什么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有勇无谋罢了! 这种人,也值得担心? 戏志才仔细思索吕布身上到底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优点。 倒是郭嘉听到戏煜的话后,眼神里有些异样。 跟着郭嘉便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奉义啊,一点就透!”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 朝着嘴里继续灌了一口酒之后,郭嘉起身便往外面走。 这功夫,回过神的戏志才还没有思索明白,抬眼看见郭嘉打算离开,连忙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阿煜,这家伙什么意思?” “兄长不妨自己去问问!”戏煜笑了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郭嘉能一眼看出兖州所存在的问题,这一点戏煜毫不意外,而对于郭嘉这样的表现,戏煜倒是忍不住有些失笑。 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不出仕,倒是对兖州的情况,还挺放在心上的。 不过,陈留的张邈和陈宫,确实有点问题。 之前得知陈宫身处于陈留的时候,戏煜多少还有些意外,前世记忆里。 陈宫和曹老板某些方面不合,两人便分道扬镳。 但,曹操能入主兖州,陈宫的谋划不可谓不重要。 这两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戏煜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无非就是兖州士族的问题。 不过,他一开始倒是没怎么在意陈宫和吕布的问题。 毕竟,这一次的谋划,他陈宫终究是失败了,吕布可不是曹操。 其人自大狂妄,可不是明主。 做一路诸侯,他都有些勉强! 只是,眼下自己出仕曹营,又恰逢大婚,兖州能有如此之景象,他可没少出力。 如今的情形,多少有自己心血在里面。 陈宫和吕布想要谋划兖州的事,既然他想起来了,那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有他驻守后方,绝不可能让兖州出事。 …… 三日的时间悄然而逝。 郭嘉来的快,走的也快,之前戏志才追出去两人又结伴在许昌喝了一顿酒,第二天郭嘉便一个人走了。 得知这件事的曹操稍有些可惜。 他虽然有心招揽,但郭嘉心中自有傲气,他既然决定眼下不出仕,那必然是已经决定好的。 曹操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太过挂念。 眼下出征徐州在即,容不得他思考太多的事情。 戏煜重新抵达鄄城衙署的时候,整个大堂内所有人早就准备好出征的事宜了。 “奉义来了!” “我还以为奉义要陷在温柔乡里呢!” “哈哈哈!” …… 戏煜没有在意边上的调笑声,这大概就是相熟了之后,朋友之间的玩笑。 曹操朝着戏煜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留住郭嘉这個大才,但他手里的谋士,他自认没有比郭嘉差的。 更何况,戏煜才是他心中最认可的谋士。 “奉义,我不是给你批假了吗,怎么这就来了?” 曹操有些意外,因为戏煜大婚的原因,关于徐州出征的事情,他倒没打算叨扰戏煜。 毕竟,此前的征讨计划都已经定好了,没有丝毫的问题。 戏煜拱了拱手。 “曹公,此番出征徐州,煜有一言!” 这一次,曹嵩未曾在徐州身死,曹操会不会打死屠戮徐州,他并不清楚。 但,如果可以的话,屠城这样的事情,戏煜并不建议曹操这般做。 当然,这时代,没少有诸侯屠城,并非只是曹操一人。 而屠城的结果也并没有影响到曹操之后一统北方。 但,若是以长远看的话,不屠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奉义且说!” 曹操虚心的看着戏煜,边上的一众人也跟着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曹公,此番征讨徐州,我军可否施行仁政?” “仁政?” “何意?” 曹操皱眉,似有不解。 戏煜继续开口:“此番主公为父报仇,以高举大义之剑,天下诸侯,便是陶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但,曹公若要如兖州一般,一统徐州,便不能徒增杀戮!” “若此战杀伐过重,如有屠城之举,反倒会让徐州上下被迫同心,纵使我军连声,短时间内也无法稳定徐州!” 戏煜一脸严肃,这话说出来之后,边上的荀彧跟着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是认可的,一众谋士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这功夫边上的将军们却有些疑惑。 “奉义,打仗这种事情,杀戮自然不会少,什么叫不能徒增杀戮,难道我们打仗还不能杀人了!” 曹洪在边上翁了一声。 曹仁皱着眉,连带着边上的一众曹营将军,都不解的看着戏煜。 上首的曹操亦是皱着眉头。 戏煜没有耽搁,转头朝着一众曹营将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所谓不能徒增杀戮,便是无端的杀戮不可取!” “若是已经胜了,便没必要施行屠城之举,不可纵兵巧取豪夺,来日,那些徐州百姓亦是曹公手下百姓。” 仅此一点,若是曹军能做到的话,后面就简单多了。 “曹公可在进攻徐州之时,大肆宣扬此番只是针对报仇之事,将为父报仇之大义宣扬于徐州,想来那些百姓也是明事理的人!” “如此,我军进攻徐州,除了于徐州军交战之外,变少了那些百姓的掣肘!” “另外,兖州之政策,徐州百姓向往已久,如果此番进军徐州,若施行仁义之策,想来徐州百姓必然会举手相迎!” 戏煜这般说着,那些将领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这年头,打仗的时候,谁还会去约束手下。 更何况,如今兖州一大半都是曾经的黄巾兵,这些兵都已经是老兵油子了,若是胜仗,谁能管得住这些人。 这时代,打仗赢了,纵兵劫掠都是默认的常态了。 你现在说不允许纵兵劫掠,这不是为难他们呢么? 第五十五章 敢为天下先 之所以会突然谏言,戏煜也不过是想要免得在发生三征徐州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一次粮草充足,后面自己八成会坐镇。 徐州之战大概是稳操胜券。 但! 万事没有绝对,哀兵必胜的道理众人都懂! 可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出征的兖州大军,多少算是带点主辱臣死的哀气。 然而,一旦徐州之战开启,连番胜利之下的兖州军,到时候士气虽然不弱,但最终还是要卸掉一股气。 相反,若是有屠城之举,或者纵兵劫掠的事情发生。 整个徐州,或许一开始无法抵抗,甚至于,徐州内部相互掣肘。 只是,一旦徐州被逼到一定的地步的话,必然会掀起反弹之力。 若是整个徐州因此而团结一心,到时候曹军恐怕会被拖在徐州之地。 时间长了的话,一旦陷入僵局,久攻不下,只有败退一条路。 三征徐州的事情,便很有可能会再次上演。 而这样的情形,戏煜并不想看到。 若是能早早的一统徐州,甚至于连带着将豫州收拢在旗下,在对上北方袁绍,曹军自然更有底气。 能提前数年一统北方的话,甚至于在短短十来年,说不准就能一统天下。 戏煜希翼的便是如此。 这功夫,回过神的一众曹营将领憋不住了。 曹仁忍不住朝着戏煜看了看:“奉义,如今纵兵劫掠的事情,本就是常态,若是打了胜仗不让这些兵卒放肆一场的话,可能会引起哗变!” 现如今,攻陷一座城镇之后,紧跟着便是兵卒们的放肆。 天下诸侯皆是如此。 便是曹操也深知其中的道理。 没有谁天生愿意打仗,那些兵卒更是如此。 常年的训练,加上战争之后的杀戮,压在心底的郁气便会越发浓厚,若是不发泄出去,谁又能扛得住接下来的大战。 正是因为如此,纵兵劫掠便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常态。 “奉义,你不会是娶了個徐州的夫人,所以才如此说的吧?” 曹纯撇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 这功夫,曹操也有些为难的看着戏煜。 军纪是军纪,这一点他自然懂,只是,想要做到如戏煜所说的话,似乎有点难。 “正因为天下都是这样,我军便也如此吗?” 戏煜冷声开口,眼神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若是天下一直未曾有变化,如今的大汉,为何又会变成这般样子?” “天下在变?为何我军就不能变!” “若我军纪律严明,徐州自当扫榻相迎,待此一战宣扬出去之后,我曹营的兵卒自然独树一帜!” “更何况,兵之来源为何?” “兵卒本就是于百姓之中而出,或许此等军纪一开始难以接受,但一旦接受,未来我曹营之内,必然个个都是铁军!” “有这样的军队,外出征战之时,必然战无不克!” …… 洋洋洒洒,戏煜说了一大堆,便是曹操都听得有些晃神。 曹营的一众将军,仿佛都看到了戏煜划出的大饼! 谁不想自己手底下的兵卒军令严明,令行禁止! “奉义说的军规军纪,确实不错,这天下诸侯如此,我军为何也要如此!” “我军,当敢为天下先!” “此番征讨徐州,便按照奉义所说,一边进攻徐州,一边宣扬大义!” 曹操很快便定下了基调。 随后眼神又忍不住朝着戏煜看了看,出征徐州,他是很想带着戏煜一起的。 不过,想到对方才刚刚成婚,更何况,对付区区徐州而已,他信心十足。 想了想,曹操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让戏煜跟着。 “如此,文若于奉义便在兖州等候我大军得胜归来的消息吧!” “兖州交给你们了!” 从上手走下来后,曹操伸手拍了拍戏煜的肩膀,颇有点郑重嘱托的意味。 戏煜和荀彧点了点头。 …… 翌日,兖州大军随着曹操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直奔徐州而出,整个兖州各地,也不过留下了数千兵卒驻守。 这一次,曹操是下了决心要一统徐州的。 整个大军出征之日,曹军的征讨檄文,便直接从兖州发往天下各地。 徐州之地更为甚至。 有了戏煜的订策,戏志才下令兖州斥候开始于徐州各镇散发征讨檄文。 檄文之上,洋洋洒洒的写着曹军此番征讨徐州的种种原因。 …… 兖州这边出动的时候,徐州自然也闻到了风声。 慌乱之下的陶谦,开始朝着各地求救。 他深知,此战徐州根本难以抵挡曹操大军,一旦开战,徐州必将战败。 从徐州发出的求救信件,快马加鞭的朝着各地诸侯奔去。 同一时间,曹操的檄文更早一步的抵达了各地诸侯的手中。 冀州邺城! 袁绍先是收到了曹操的来信。 还是原来的味道,曹老板对于自家这个发小先是一顿吹捧,夸赞对方平定青州之快捷。 说公孙瓒不是袁绍的对手,等等等等! 紧跟着,便是一张征讨徐州的檄文,洋洋洒洒,情真意切。 看到曹操信件的袁绍,心情极为愉悦,随后又看着曹操的檄文,下意识点了点头。 截杀生父之仇,确实不共戴天,若是曹操此番没有动静的话,他都有些瞧不起这个小老弟了。 总之,小老弟做的事情,他没意见。 不过,身为冀州老大,袁绍还是打算询问一下手底下一众人的意见。 他将檄文传递给手下谋士越来。 看完檄文的田丰,第一时间便皱起了眉头,还没等到其余人看完,他便忍不住开口出声谏言。 “主公,此乃曹操缓兵之计啊!” “此番曹孟德征讨徐州用意太过明显,其人必是盯上了徐州之地,若是让其攻陷徐州,拿下一州之地,来日必是主公心腹大患啊!” 田丰一眼便看出了兖州上下的用意。 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实在太过明显。 然而,田丰话音刚落,刚刚看完信件的郭图便忍不住出声将其打断。 “主公,田丰此言,乃是危言耸听罢了!” 郭图冷笑,拱手站出之后,第一时间便紧跟着开口。 第五十六章 曹孟德此举,大义也! “曹孟德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此乃人伦之道,本就是常理之中!” “若非那陶谦自作主张截杀曹老太公,此番安有曹孟德讨伐徐州之举?” “更何况,我主如今与兖州,互为盟军,田丰,你安的是什么心?” 郭图连番开口,这一连串话说完,袁绍的眉头不自禁便皱了皱。 郭图说的没错。 他跟曹操眼下还是盟友,更何况曹操那是他小老弟啊,刚刚送来的信件,那态度就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能有什么意见? 小老弟要报仇,他不帮忙支持,难道还要组织对方。 另一边的许攸没有开口。 他和袁绍、曹操早年结识,对于曹操的用意,他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征讨徐州施针,吞并徐州亦是真。 若是曹操真的坐拥俩州的话,到时候确实算的上是袁绍的心腹大患了。 不过,曹操能不能吞并徐州,还犹未可知呢! 更何况,眼下的袁术,正盯着北边的幽州,现如今根本没有功夫理会曹操。 若是田丰之前没有开口的话,他倒是愿意谏言两句。 但现在,田丰已经发表了自己的言论,若是他在开口的话,岂不是落了田丰一筹,甚至于附和对方。 我许攸比他田丰差吗? 许攸静静站在边上,什么话都没说。 此时的袁绍皱着眉,这功夫田丰又开口说了两句。 说曹操身处兖州,对徐州必然觊觎已久,前番曹操平定兖州本就出人意料。 若是让对方在占据了徐州的话,必然是冀州之大敌。 袁绍听到这番言论,又有些犹豫。 田丰似乎说的不错。 他袁绍如今也不过俩州之地,刚刚吞并的青州,还没来得及消化呢! 若是小老弟和自己一样了,这就让他感觉不好了! 这功夫,徐州陶谦的求救信件也送了过来,袁绍看完之后,眉头忍不住一寒! 陶谦没有任何好处,只是求救,这样的信件和曹操又送粮送东西的比较起来,观感上自然差了许多。 袁绍又有些不喜,他转头朝着许攸看了看。 “许攸,你怎么看?” 听到袁绍朝着自己询问,许攸多少已经猜到袁绍是什么心理了。 对方明摆着就不想出兵相助,这还有什么犹豫的,自然是顺着袁绍的想法说了。 他朝着田丰看了一眼,后者正瞪着眼睛看他。 这一下,许攸又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主公,阿瞒为父报仇,本就是常理之中!” “此番阿瞒之作为,想来亦是想到了当年,董卓对待主公一家的情形了!” 许攸这话一开口,袁绍瞬间便响起了当初他讨董之时,董卓下令诛杀他叔父一家的事情。 只一句话,袁绍整个人的怒气都跟着升了起来。 “将那陶谦使者轰出城外,孟德此番报仇正合我意,他若致信与我,说不得,我便要和他一同讨伐那徐州!” 袁绍冷哼了一声。 话音落下,田丰脸色发苦,还想说什么袁绍却已经转头自顾自离开了。 这功夫,田丰狠狠的朝着许攸看了一眼:“许子远,尔此举,祸冀州矣!” 许攸则是懒得搭理对方,自顾自挥袖离去,脸上倒是颇为志得意满。 另一边。 袁术同样收到了陶谦的求救信。 不过,他倒是懒得询问下属,看完陶谦的信件之后,袁术随手便将其扔到了一遍。 同样,他亦是收到了曹操象征性的征讨楔文。 对于陶谦的求救,袁术根本没心思理会。 如今他才刚刚占据扬州,孙策那小子整天朝着自己讨要兵卒,他正心烦着呢! 更何况,前番刚刚和曹操打了一仗,这一仗数的太惨,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眼下,根本不想对付兖州。 袁术的目光,正盯着荆州刘表,正是因为对方之前截断他粮草的事情,才导致他前番大败。 如今,他满心都是该如何讨伐荆州。 同一时间,荆州刘表也收到了曹操的楔文和陶谦的求救。 只是,他本身便被荆州世家所掣肘,前番出兵对付袁术已经让三大家族心有不满。 此番陶谦只是口头求救,他那里有能力理会陶谦。 再加上,面对的袁术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那个叫孙策的家伙,近些时日更是有些跳跃。 他根本无心他顾。 随口婉拒了陶谦的使者之后,荆州方面便再无消息。 北海。 孔融根本没有让陶谦的使者入城! 在他看来,曹操此番征讨檄文已经言明,先是他陶谦行那截杀人父的举动。 此举在孔融看来,陶谦便已经失了道义。 为了些许钱财,竟然谋划杀人越货,曹操报仇之举,又有何错! 再说,他小小北海一地,连对付入境的黄巾都没办法应对,本身就要求救他们。 眼下,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陶谦。 天下十三州,各地诸侯看到楔文后,收到陶谦的求救后大多都是置之不理。 此番本身就毫无道义,若是他们出兵相助陶谦。 岂不是表示他们是和那陶谦是一类人? 大多数诸侯闻之不理。 身处在幽州的公孙瓒同样也收到了陶谦的求救。 对于陶谦此中举动,公孙瓒颇有些看不起对方,奈何他眼下正好和刘备三兄弟聚在一起。 刘备三人亦是看到了陶谦的求救信。 “玄德,你怎么看?” 公孙瓒扭头朝着刘备看了一眼,似是询问,但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 刘备颇有些感慨。 曹操此举倒是符合常理,但,陶谦信中也说明了,截杀并非是陶谦所令,乃是门下判将所为。 他倒是有心相信陶谦,更何况,对于曹操,刘备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那个人,杀伐果断。 若是曹操攻打徐州的话,到时候整個徐州少不了生灵涂炭。 “兄长,备有心想要相助陶使君!” 刘备话音还未开口,边上的关羽和张飞便早早明白了自家兄长的意思。 两人知兄长心善,此番看到来信,必然会相助陶谦。 果然,刘备正是如此所说。 “你要帮他?”公孙瓒眉头微微皱了皱。 第五十七章 百姓何辜? “陶使君并无大错,此番徐州截杀曹老太公之过错,非他之错!” 刘备神态正色,随即又跟着继续开口:“当年讨伐董卓之时,备曾见过陶使君。” “其人为人敦厚,徐州上下皆爱戴陶使君!” “此番,曹孟德征讨徐州,必然会造成徐州生灵涂炭,备心不忍,愿相助也!” 刘备义正言辞,态度诚恳! 听到这番话,公孙瓒叹了口气。 他和刘备早年同学,亲如兄弟,刘备是什么性子,他多少也极为清楚。 外性刚烈,心底多少带着善意,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刘备不错。 此番听到刘备要相助陶谦,公孙瓒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兄长,备倒是有一个请求?” 看着公孙瓒,刘备倒是没有丝毫客气,两人相熟已久,这话说出来公孙瓒随口便应了一声。 “何事?” “备想问兄长讨要一人?”刘备想到在公孙瓒营中看到了白袍将军,脑海中忍不住便回想起了对方的身影。 “何人?” 公孙瓒下意识开口,他原以为刘备会问他讨要兵卒,正思索该给对方多少兵呢。 然而,刘备却只是问他讨要一人,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 刘备早就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这功夫自然而然的便说了出来。 公孙瓒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回想,也想到了赵云是谁。 对方乃是他手下白马义从的一个小校,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即是玄德讨要,便让他跟着你吧!” 公孙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答应了下来,随即想了想,又跟着继续开口说了一句。 “算了,我再让田楷领兵相助于你!” 公孙瓒只是看在刘备的面子上出兵,并非是看在陶谦的面子。 之所以没有直接给刘备兵马,那是因为本身便有几千兵马。 更何况,如今的他虽身居幽州,但幽州却还有刘虞所在。 眼下他受制于刘虞,又有袁绍虎视眈眈,他分不出太多兵力。 能派遣田楷相助刘备,便已经算的上是兄弟情谊了。 听到公孙瓒如此说,刘备起身朝着公孙瓒施礼一拜。 身后关羽张飞,同样跟着刘备一起施礼。 “备,谢过兄长!” 公孙瓒接了下来,随即双手扶住刘备:“玄德客气了,你我兄弟,不必言谢!” 这边公孙瓒离开之后,很快赵云便接到了让他跟着刘备的消息。 同一时间,等公孙瓒离开之后,张飞叹了口气。 “兄长,为什么要帮那鸟什么陶谦?” 张飞有些不懂! 曹操为父亲报仇,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截杀人父亲,还不准人报仇了? 要是有人敢动他老张的亲人,他豁出命来也要跟对方干到底! 关羽虽未开口,但和张飞的意见差不多。 截杀人父这种事情,徐州都能做出来,这样的行为妥妥的小人行径。 不过为了区区银钱,引得曹操攻伐,本身就是自己惹的祸。 让关羽相助陶谦这样的人,他心中也有些抵触。 只是,刘备既然已经开口,关羽倒不像是张飞那般直接。 此刻,听闻张飞之言,刘备转身朝着张飞看了看。 “三弟,这其中道理,我自然明白!” 刘备无奈的笑了笑,不提陶谦此人的作为,他看到的事情多少有些不一样。 “曹孟德征讨徐州,不过为父报仇,此便是有错,不过徐州官僚之错,是那贪心作祟之人错也!” “徐州百姓何辜?” “若战事一起,徐州生灵涂炭,你我兄弟三人,自黄巾动乱起,看到百姓十不存一之景象,还少吗?” “此番不过曹操之私仇,何苦要牵连徐州百姓?”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生在徐州吗?” 刘备有些感慨,这话说出来之后,张飞嗡了一声倒是说不出话了。 谁让自家兄长心善。 “兄长是为大义相助,羽自当相随!” 关羽出声,对于刘备极为信任。 这话一开口,张飞跟着也笑了一声:“大哥、二哥都去,我一定是跟着的。” …… 徐州,求救信发出之后,陶谦的心中便一直充满着担忧。 在派给袁绍和袁术的使者回来之后,陶谦的心便忍不住有些冰凉! 袁绍直接将使者轰了回来,袁术更是连见都不见! 其余诸侯,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徐州已然身处于绝境之中。 他知道曹操迟早要攻伐徐州,但没想到,还是将这把大义之刀给递了出去。 你曹家,为何要带那么多钱财? 若不是曹嵩带了那么多家产,张闿又怎么会见财起意。 好好的将曹嵩送出徐州,伱曹孟德便没有这份为父报仇的大义。 虽说曹嵩没死,但他终究还是失了道义。 天下诸侯的反应,让陶谦心中依然明白。 此番要想对抗曹操,唯有徐州自己了! 另一边。 随着征讨徐州的楔文开始发出,曹操大军已然开始临近徐州边境! 戏志才的手下将楔文发往徐州各地城镇,现如今,倒也多少有了些许成效。 那些百姓在有心人的讲述下,纷纷明白,曹操此番带兵进攻徐州,乃是为了替父亲报仇的大义。 这般情况下,百姓对于陶谦的看法已然变了! 杀人夺财,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真不愧是狗官啊! 徐州百姓对于兖州的政策已经羡慕的久了,然而整个徐州却丝毫没有动静。 现如今,兖州要开始进攻徐州,又占据着大义。 这样的情况下,百姓根本懒得相助陶谦。 徐州征兵的地方,根本就无人问津。 守城的将领们看到曹军远远而来,二十万大军的身影,看的徐州将领头皮发麻,毫无斗志。 整個曹军,分为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进攻徐州。 短短一日之间,徐州三城瞬时间便已然陷落! 快,陷落的太快了。 曹操跟戏志才入城的时候,连他们都没有想到攻陷一座城镇竟然会如此的快速。 “志才,奉义之策,果真有用啊!” 曹操看着城镇内徐州百姓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感慨。 第五十八章 他所向往的天下,是何种样子? 十月中,霜降刚过,天气乍寒。 自曹操大军高举大义之旗征讨徐州起,短短十数天,徐州境内,整个东莞郡全数沦陷。 曹操大军分三路,进驻东莞、临朐、蒙阴、东安四县。 四县的沦陷,使得整个徐州风声鹤唳。 彼时的徐州城内,陶谦拖着病重的身躯,强撑着于县内将诸将下属尽皆召集。 正堂之内,硬撑着身形的陶谦抬眼静静的看着躺下一众下属。 “四县已被曹操攻陷,吾等如今该如何?!” 陶谦的声音有些沙哑,远没有往日之洪亮,声音之中,仿佛带着一股暮气。 首席之下左侧的位置,陈珪轻轻的咳了咳。 “主公,为今之计,我等当于曹军议和!” 陈珪谏言,说是已经过了十数天的时间,其实曹军攻陷整个徐州四县,准确来说不过三日的时间。 整個四县,就像是早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一样。 仿佛象征性的抵抗了之后,紧跟着四县便接连投效了曹操。 这般快捷的速度,便是整个徐州士族,都有些猝不及防! 四县沦陷到算不上什么事,曹操大军来势汹汹,有城镇沦陷是徐州士族早就有所预料的事情。 但! 曹操此番攻陷四城之后,却并未急着继续进攻,倒像是在给徐州准备的时间一样。 这倒是让徐州士族像是明悟了什么一样。 曹操想议和? 陈珪父子思索之后,大概觉得曹操此举便是如此目的。 对方不想得罪徐州士族,士族也不想得罪曹操,毕竟这一战曹操虽然占据着大义,只是,曹嵩终究是没死。 曹操此番进攻徐州的作态已然够了,议和对于两方来说,都是能够接受的事情。 士族以陈氏父子为首,开始鼓动陶谦议和。 而此刻,正堂之内,陶谦听闻陈珪的谏言之后,眼神只是淡淡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并未理会。 曹操是谁? 虎狼也! 他此前联合袁术进犯兖州,如今曹操又占据大义,仅仅四县,能填饱对方的胃口。 陶谦不信! 至于曹操如今为何停留在四县之地,陶谦猜不透,但他觉得,曹操绝对不会如此轻易便选择议和。 陈珪和徐州是什么想法,陶谦自然明白。 这些士族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他们眼里的徐州从来都不是他陶谦的。 陶谦并未理会陈珪,眼神已然看向边上的曹豹。 后者明悟之后,瞬间起身。 “使君,末将愿请命对抗曹军!” 随着曹豹起身,边上的孙观、臧霸、尹礼没多久便纷纷跟着起身请命。 似,孙观、臧霸等人,之前不过是黄巾之乱后投奔陶谦的。 他们不是徐州本土之将和徐州豪族并无瓜葛,亦不是曹豹一般,是陶谦真真切切的心腹。 此番陶谦召集众将,曹豹明悟陶谦心思之后,摆明了对方的态度。 剩下的便是孙观等人的站队。 是站在徐州牧陶谦的立场,还是徐州豪族的立场。 臧霸等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但,他们和徐州豪族终究不会是一路人! 陶谦静视着臧霸等人:“吾绝不会向曹孟德妥协!” …… 徐州城内,陶谦于一众徐州将领正商讨着该如何应对曹操进攻的时候。 另一边,蒙阴城上,曹操披着深色大氅正和戏志才静静的看着蒙阴城内的情况。 此番征讨徐州,三日下四城,这般速度纵使是曹操自己也没有想到。 而这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他在征讨四城之前,戏志才下令手下斥候深入城内散发兖州消息,连带着兖州的一些政策。 便是戏志才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散发一些消息。 效果便如此之好。 四城的守将只是稍作抵抗,曹军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四县之内。 “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仗还能这么打?” 曹操有些感慨,戏煜的谋略,使得曹军进驻四县顺利的不能在顺利。 甚至于,往日里那些见到军卒战战兢兢的百姓,对于曹军都没有太多的抵触。 四县的百姓,都在观望,他们的眼神里待着期待。 期待着,曹军能给他们带来如兖州百姓一样的生活。 “主公,我大汉历代帝王皆以仁政治国,仁之一字,早已经深入大汉百姓心中!” “这些百姓或许并没有太多学问,但他们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戏志才颇有些感慨。 戏煜脑海中的想法,总是这般让人出乎意料,但效果却当真不错。 用兵之道,最重要的便是人心之道。 兵者,攻心为上! 此番攻心,非攻诸侯之心,乃是攻徐州百姓之心。 “想来奉义该是早就料到会有如此局面,所以临行前才会说出那般话!” 曹操嘴角轻笑,说话间不由得想到,大军临行之前,戏煜曾告诉他。 若是攻陷顺利,不妨多停留些时日,将兖州之政策直接施行于攻陷城镇。 化徐州百姓于兖州。 如今十数日时间,曹营手下的小吏这些天则是一直在徐州四县内宣扬兖州的分田之策。 现如今,整个四周百姓的热情,无不赞扬曹军之声名。 曹操内心有感。 纵是来日这四县被徐州重新夺回去,这些民心恐怕也会是向着自己的。 此时的曹操内心不由得有些迷茫。 他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 是年时少,仗剑四方的豪情,亦或是之后征西将军的志向,再者,是在大汉濒危之时,扶大厦于将倾理想。 他起初在意的,确实是大汉的天下。 也不过是想要一展能力,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庇荫子孙。 但! 此刻的曹操,心里却多少有些变动了。 攻陷四县之后,徐州四县的百姓脸上洋溢的笑,那种像是迎接王师一般的喜悦,真真切切的被他看在眼里。 他想要的,当真是平定天下,将大汉恢复成往日之盛况! 但便是巅峰时期的大汉,当真是天下百姓所向往的吗? 曹操有些迷茫! 这时候若是戏煜在自己的边上的话,他很想问一问,对方所向往的天下,到底是如何的样子? 第五十九章 阿郎已经许多天没去过衙署了! 天气微凉。 自收到陶谦求救信之后,不久,刘备便率先点齐兵马带着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直奔徐州。 随后,公孙瓒命手下田楷,领兵相助刘备。 “子龙,前番一别,如今可还好!” 再次见到赵云,刘备一脸喜意忍不住便关切的朝着对方询问。 随着刘备开口,边上的关羽、张飞亦是淡淡的朝着赵云笑着示意。 赵云拱了拱手。 “谢过将军挂念,云一切安好!” 对于刘备,赵云的观感还是极为不错的。 此番听闻公孙瓒让其跟着刘备,赵云倒是没有丝毫的抵触。 在得知刘备眼下正打算前往徐州相助陶谦的时候,赵云心里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刘备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如今赵云已入他麾下,边上又有二弟、三弟这般猛人相助。 未来的路上,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创出一番事业。 匡扶大汉,恢复大汉往日之盛况,是他心心所念。 若是能借此,重现祖上之荣耀,更是再好不过了。 “子龙,这么长时间不见,不知道你的身手有没有生疏啊!” 张飞纵马到赵云边上笑着问了一句。 后者咧嘴轻笑:“倒是未曾生疏,张将军今日倒是未曾醉酒?” “哎,大哥说急着赶路不能喝酒!” 张飞嘟哝了一句,刚才他想着路上无聊,要不要和赵云切磋切磋。 哪里想到赵云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根本不接话。 提起喝酒,张飞不由得有些想念。 虽然之前跟着刘备在安喜县没什么意思,不过,那时候的日子却是也是不错的。 至少,大哥从不会怪罪他喝酒的事。 这边张飞和赵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关羽则是端坐在马上,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捧着一本竹简,连赶路的功夫,都有些手不释卷。 那拢在胸前的美髯,迎风飘着,煞是独特。 …… 兖州鄄城。 自曹操大军开拔,已有半月时间。 整个后方粮草所需,尽皆都是荀彧自行统筹。 戏煜倒是显得颇为悠闲,整日里陪着甘梅,夫妻俩不是结伴逛街,就是一通出游。 这日子,便是荀彧都有些艳羡。 虽然他家里也有夫人,但他却不是戏煜那般随性的性子,做不到如对方那样。 “阿郎,明日我就不出去了!” 宅院之内,刚刚陪着戏煜从街上回来的甘梅,第一时间便朝着戏煜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倒是有些意外。 “可是因为天气冷了?” 霜降过去之后,冬季已经不远了。 随着天气开始转凉,几乎每一天的气温都在下降。 鄄城身处于北方,这股寒流似乎来的更快一些。 这时代不像是后世,没有所谓的温室效应,城镇内更是没有暖气之类的东西,冷意极为明显。 戏煜还觉得是甘梅觉得外面冷,不想出去了,刚问出口,后者便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是,阿郎已经许多天没去过衙署了,你这样陪着我,我觉得……” 甘梅心里虽然有些暖意,但她终究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戏煜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或许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是以自家夫君的事业为重的。 他虽然不在意,但甘梅却不想自己是什么红颜祸水。 也对。 已经大半月的时间了,自己也是时候去衙署看一看。 曹老板征讨徐州很是顺利,军报方面的消息也早就送到了鄄城。 戏煜自然也看过。 当然,之前郭嘉提醒过的事情,他也没忘。 陈留方面的消息,他也一直在关注着。 陈宫近些时日却是已经有所异动,想来,这功夫,他已经和吕布勾搭在一起了。 剩下的就是等着对方什么时候动手了。 第二天,戏煜抵达鄄城衙署的时候,不远处刚好便碰到荀彧一通过来。 两人并肩而行,荀彧有些讶异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未曾想,奉义今日竟然来衙署了!” 看着眼前精神奕奕的戏煜,荀彧打量了对方一眼,嘴角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我也没想到,兄长竟然也学会打趣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荀彧只是摇了摇头。 戏煜这功夫能来衙署,对他来说正好不错。 如今曹军连胜,先是攻陷四县之后,紧跟着十日之后,夏侯渊又跟着攻陷了两城,另一路的曹仁也不遑多让,一口气攻陷了三城! 同时,曹操亲领的一路,亦是再次攻陷三城。 此番征讨徐州,曹军不到一月时间,便已经攻陷十数城。 连番大胜,整个徐州北境,已有大片地域尽入兖州麾下。 而随着人口骤然增多,出现在荀彧身上的政务也便跟着增多了不少。 “奉义,你要是还不来衙署的话,我都准备去拜访你了!” 正堂之内,荀彧端坐在案几之上,看着堆积在面前的竹简,随即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此番征讨徐州,因为有着戏煜之前的谏言,曹军攻陷一座城镇便开始散发兖州之政策! 单单分田一项事情,这段时间内,两地来往的书简便装了好几辆马车。 荀彧更是朝着徐州的城镇派遣管理分田事宜的人员。 到现在,整個屯田方面的官吏,大大小小,都已经被他派遣的差不多了。 若非有着兖州方面的经验,荀彧差一点都要抓狂了。 “倒是辛苦兄长了!” 知道荀彧在抱怨什么之后,戏煜正色的朝着对方拱了拱手。 说到底,如果他之前没有在曹操临行前谏言的话,此番曹军征讨徐州,只需要一路攻伐过去便是。 哪用得着现在这般,攻伐一地,连带着治理一地。 当然,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缓慢的,效果荀彧却也极为清楚。 若是此番能稳定这些地方的话,来日这些地方便会彻底归属兖州,纵使曹操退军,陶谦也无任何办法。 当然,若是此番能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正堂内,荀彧和戏煜两人正搭着话,这功夫荀彧翻到一卷书简,下一瞬话音便顿住了。 第六十章 天命如此,曹军此战要失利? 荀彧眉头不自禁皱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戏煜倒也直接停下了话头。 他朝着荀彧看了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起身便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兄长是碰到难事了?” 荀彧抬头,随手将手中的书简递给了戏煜。 “前番大雨,河道被冲垮了,从兖州输送到徐州的粮道,如今尽是泥泞一片,如今我军粮道已然无法运输!” 荀彧皱着眉。 此番大雨冲垮河道倒是让他有些意料之外。 连带着,整个兖州和徐州之间的粮道,也变得无法运输,这样下去。 要不了多久,前方的曹操等人,便会因为粮草不济,而无法在继续征讨徐州。 一旦粮草出现问题,徐州若是进行反扑,曹操等人眼下攻陷的十数座城镇,恐怕会白费功夫。 到时候曹操等人,若是再不退军的话,到时候恐怕会被陶谦等人拖垮在徐州。 这对于兖州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粮道出问题了?” 戏煜翻了翻手中的书简,整个人也是有些意外。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征讨徐州,似乎并没有出现粮道方面的问题。 当然,原本历史上曹军粮草方面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另一方面,原本的曹军,可不是现在这般,攻陷一地,治理一地。 而是一口气直接攻陷十数城镇,这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粮草紧张,只能被迫加速进攻。 当然,眼下一切已经改变。 原本历史粮道这方面的记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曹军粮草充沛,若是因为运输原因让此番征伐失败,那对于兖州来说,多少会有些打击。 明白这一点的戏煜,眉头忍不禁也跟着皱了皱。 他下意识抬头朝着荀彧看了看:“兄长,我军没有其他的粮道了吗?” 荀彧下意识摇了摇头。 从兖州到徐州的粮道,准确来说如今就只有这一条。 虽说河道也能运输。 但如今已经临近冬日,要不了多长时间,河面便会结冰,到时候船只自然无法前行。 这方面甚至于比陆道更为耗费时间。 眼下粮草问题,耽搁一天,前方便会艰难一天。 这事情,耽搁不了。 荀彧有些头疼,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这样的天气。 难道说,天命如此? 曹军此战,注定要失利? 陆道虽然能够处理,但要不了多久,亦是会降雪,这样下去,粮草自然也无法运输。 荀彧已经想到,曹军无奈只能退兵的结局了。 若是吃饭征讨失利,想要再次征讨徐州,便要再等时间了。 而这时间,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想想!” “衙署之内,可有两地之间的地形图?” 戏煜随口朝着荀彧问了一句,后者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随手便找出地图递给了戏煜。 …… 徐州,临沂县城! 前些时日,连续几日的大雨连带着曹操等人原本兴致高昂的心情,一瞬间便给浇灭了。 此刻,县衙的衙署之内,曹操愁着脸眉头紧锁着看着眼前的军报。 虽说一连攻陷了十数座城镇,曹军气势如虹。 但,后方军报上的消息,却让曹操多少有些高兴不起来。 粮道出问题了! 原本预计三日后便能运送而来的粮草,直接被搁置到了不知道什么时间。 眼下能供给曹军的粮草,撑不过五天了! 军报上的消息现实,后方的雨还未停歇,附近河道被冲垮了,整个粮道如今已经成了汪洋一片! 这功夫,就连休整粮道都做不到! 这般耽搁下去,二十万大军,恐怕会陷在这里。 而如今,随着他政策在这些城镇展开。 曹军从没有波及到徐州百姓分毫,除非,他朝着着十数座城镇强行征缴粮草! 这样做倒是没什么问题,天下诸侯都是这般做的。 但,这样做了之后,他们此前所做的一切,恐怕就是白费功夫了! 不仅仅曹操着急,脸带着另外两路的夏侯渊和曹仁也跟着头皮发麻! 另一边。 十天之前。 徐州城内,应邀前来相助的刘备三兄弟等人,正和陶谦相聚一堂。 “早就闻玄德高义,未曾想,天下相助我者,唯刘备也!” 陶谦一脸热情的拉着刘备的手,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 一开始对于刘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后来,关羽温酒斩华雄,刘备三兄弟击退吕布,闻名天下之后,陶谦看刘备的眼光便不一样了。 所幸,当初他当初并没有恶了这三兄弟。 而如今徐州遭逢曹操攻伐,各地诸侯无有相助者,没想到第一個来的,竟然是刘备。 虽然刘备此番只是领着不到三千的兵马! 但对方相助而来,对于陶谦来说,可谓是撞到了心里。 刘备的名声不错,他眼下正需要这样的人出现在眼前。 “陶使君客气了!” “此番备来相助,自是为了徐州之大义!” 刘备也有些无奈,他前番相助孔融之后,却被对方忌惮,安排在一小小地方驻扎。 虽说和公孙瓒离得不远,但他也不想挂靠公孙瓒。 大汉如今陷入颓势,他也想闯出一番事业。 若是一直屈居在那小小的地域之内,何日才有出头的时候。 而幽州境内,公孙瓒逐渐势大,刘虞已然年长,终究是压不住公孙瓒的。 要不了多久,整个幽州恐怕都会成为公孙瓒的麾下。 而他刘备,自然是不愿意和公孙瓒去争什么的。 他也不想受制于人。 陶谦的求救信来的正好。 一方面刘备本身心怀善意,救助徐州他乐的相助。 另一方面,此番陶谦来信,他正好也能解决他彼时的困境。 从那地方离开,刘备也算是海阔凭鱼跃了。 能不能一展宏图,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所谓是一拍即合,两全其美。 正堂之内,陶谦热情的招待着刘备,不久之后,两人便商讨起了应对曹操的办法。 这功夫,曹操来势汹汹。 唯一让刘备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曹军攻伐徐州,必然会造成百姓生灵涂炭。 但,眼前所了解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第六十一章 刘备:曹孟德,得天之顾啊! 进驻徐州开始,对于曹军的情况,刘备等人自然是极为关注的。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曹军并没有所谓的大肆杀戮。 相反,曹军攻陷城镇之后,军队对于百姓颇为宽容,没有纵兵劫掠,没有胡乱杀戮。 更别提,屠城之举。 这样的境况,让刘备有些怀疑,眼前的境况,当真是曹军吗? 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曹孟德吗? 甚至于,刘备都有些怀疑,自己此番相助陶谦,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眼下的徐州,没有哀声载道,没有尸横遍野。 一切,仿佛如日常一般。 在和陶谦交流之后,刘备带着关张赵三人便临时驻扎在徐州城不远之外。 返回营帐之后,刘备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彼时,关羽忍不住朝着自家大哥看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便是他,也没有想到,如今的徐州,会是这般的景象。 张飞则是一脸不在意,他心中所希翼的不过就是能跟着刘备、关羽两人一起罢了! 赵云脸上也有些疑惑。 此前来徐州的路上,刘备曾告诉他,曹操此人生性多疑,颇为残暴。 此番曹军攻伐徐州,必将会造成徐州百姓生灵涂炭,遍地哀嚎。 他们此举,相助的非是陶谦,而是徐州百姓。 但,眼下的境况,却好像不是刘备所讲述的那般样子。 这样赵云的眼神不由得朝着刘备和关羽身上瞟着。 关羽的脸色本就是枣红之色,这功夫,赵云根本看不出对方的脸上表情有什么变化。 倒是刘备。 想到此前告知赵云的种种。 此番被对方盯着,一时间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大哥,可是在想徐州之事!” 刘备正一脸尴尬的时候,边上的关羽随口便问了出来。 这倒是缓解了刘备的尴尬之色,顺着关羽的话音,他跟着便开口了。 “确实有些意外!” 刘备眉头紧皱:“据我了解的曹操,此番占据大义,为父报仇,其性格绝不会似如今这般样子!” “眼下徐州之境况,倒是出人意料!” “刘将军,那如今我等该如何?” 听了刘备的解释,赵云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对于曹操他并不了解。 倒是刘备的解释算是中肯,更何况,他和刘备也认识很长时间了,对于其人,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只能说,此番徐州之境况,确实有变故。 但,说到底,这番变故,是好的。 并非是坏事! 不过,眼下他们该如何自处,倒成了问题? 帮着陶谦抵抗曹军倒是没问题,但似乎没有多少理由,曹军征讨徐州,已经朝着天下发出了楔文。 人家是占着大义来攻打徐州的,其余诸侯都没说什么。 他们现在,帮着陶谦,也占不到什么理。 若是曹操攻伐徐州,大肆杀戮的话,到能说是为了徐州百姓。 可是,曹操没有屠杀百姓。 别人,虽说是来攻打徐州,但好像没啥问题。 赵云有些迷茫,不过眼下他跟着刘备,做决定的也是刘备。 他觉得刘备为人不错,对方做什么决定,只要感觉不错,他倒也不会拒绝。 这边刘备还没开口,边上的张飞便先嗡了一声。 “管他呢,我们反正是来帮忙的,陶谦那老小子还没说什么,我们急什么?” “咋的,难道他还真让我们一直屯住在城外,我们可是受他邀请来的!” 在张飞看来,眼下驻军在这里,也还好。 陶谦必然是要给他们安排驻地的! 倒时候有了驻地,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不错。 总之,肯定要比之前的地方好太多。 身处中原的徐州,可不是北境之前的齐地能比的。 “且先等等吧!” 刘备也有些迷茫,自家三弟说的没错。 此番都已经跑过来相助了,总不能无功而返,灰溜溜的回去吧! 他也想闯荡出一番事业呢,回去又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能继续屯住在齐地? 哪里又不是他的地盘,终究是要受制于人。 到现在,他刘备也没有半点底盘。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他可是也在其中的。 现如今,几个年头过去。 别个一個个都成为一方诸侯郡守,袁绍占据冀州、青州、公孙瓒有望占据幽州。 袁术雄踞淮南、扬州之地,曹操领兖州,其余诸侯,除了已经身死的,皆有地盘。 而他刘备,除了边上的两个兄弟,几千兵勇,要啥没啥。 此番虽说相助陶谦,但他也是想给自己谋一个立身之地。 便是暂且屯住在徐州,那也和齐地那种地方不一样。 徐州临近中原,来日,自有腾跃之时,齐地身处北地,身处幽州、冀州、北海,青州、兖州环抱。 哪里还有施展的功夫。 “想来曹军之变化,必然不是出现在曹操身上的!” 刘备感慨了一句。 随即猛不丁便想到,之前天子表彰曹操,连带着曹营之内的一人。 戏煜,那个天子受封的大汉太仓令! 又或者,曹操又招揽到了什么大才的谋士! 这般想着,刘备内心不由得有些发苦。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曹操的运气那么好,怎么随便都能碰上那么多的人才。 当然,他也有关张赵三人,但人才这种存在,刘备从来不觉得多。 他边上虽然有发小简雍,但简雍算擅长着,非谋略也! 对了,听闻徐州陈家父子乃是大才。 要不要找时间去拜访一下? 刘备脑海中连番联想,只是紧跟着他便有想到。 自己如今客居徐州,若是主动去拜访陈登父子的话,会不会引起陶谦的忌惮。 毕竟,陈登父子如今可是陶谦的下属。 他要是去拜访了,岂不是有种撬墙角的意图,不管陈登父子和陶谦之间的关系怎样,这多少都会会引发陶谦不喜。 刘备心思闪烁之际,又有些艳羡曹操了起来。 “曹孟德,得天之顾啊!” 想到那戏煜建造的曲辕犁等物,刘备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要知道,之前屯住在齐地的时候,曲辕犁这东西已然传递到了齐地之内。 第六十二章 谁说山道就无法运粮? 对于耕种的百姓来说,曲辕犁如同福音一般。 感受到曲辕犁带来的好处之后,对于戏煜这样的人才,刘备打心眼里便想要的不得了。 可惜,他一直以来根本没遇到像戏煜这般的人才。 此番进驻徐州,查看到曹军之变化后,刘备更是感慨万分。 刘备带军驻扎在徐州城外不久,曹操大军便开始再次对徐州发起了进攻。 得知这般情况后,陶谦连忙督领手下将领抵抗曹军,一边又直接给刘备派遣了四千丹阳兵。 随后田楷赶来和刘备汇合,陶谦使两人驻军郯城。 不到几日时间,曹军连番攻陷徐州城镇。 徐州防线崩塌之下,曹军已经开始占据东海郡。 此般情况,陶谦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刘备身上,所幸,曹军在攻陷数城之后便停止了下来。 如同之前的四县一样。 对于这般情况,陶谦有些无奈。 这些天的时间,他已经得知曹军为何在攻陷四县之后未曾继续进攻。 探子来报,曹操于四县之内,已然开始贯彻兖州政策。 正因为如此。 此时的陶谦心里清楚,曹操这是打算一口气朝着吞并徐州来的。 而眼下,徐州士族首鼠两端,他手下能依仗的心腹唯有曹豹。 然,曹豹此人,能力并非太过出众,孙观、藏霸之流,又非他仰仗之人,唯有刘玄德,带兵来助。 前番刘备相助北海,孔融已传其名声! 也是因为如此,陶谦对于刘备也是极为信任的,更何况对方还是刘氏之人。 徐州城内。 自曹军重新停下进攻之后,陶谦便主动邀请刘备商讨如何抵抗曹军。 此刻的正堂之内,陶谦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主动将目光看向刘备。 “玄德,此番抵抗曹军,可有良策?” 曹军的举动,使得陶谦深知,眼下徐州已无退路。 准确的来说,是他陶谦没有了退路,那些徐州豪族,大不了到最后投效曹操而已。 他所倚仗者,只有刘备了。 有没有良策? 陶谦询问刘备的时候,后者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哪里有什么良策! 他也需要能给他提供良策的人啊! 不过,如今即将迈入深冬,而冬季不利于作战。 想来只要拖到冬日,曹操无奈之下,必然会退军的吧? 这般想着,刘备抬眼朝着陶谦看了看。 “使君,如今冬日已近,曹军如此拖延,对于徐州来说并非坏事!” “冬日将近,粮草难以运输,想来过不了多久,曹军粮草必然会匮乏!” “待那时,曹军必然会退军的!” 要说正面抵抗曹操,刘备也没有任何办法。 此番曹操携二十万大军前来,即便分成了三路大军,那也不是他所能正面抵抗的。 加上陶谦的四千丹阳兵,刘备满打满算也不过八千兵卒,连带上田楷的三千兵卒,也不过万余。 如何抵抗,数倍,乃至于数十倍之兵力?! 如今之际,唯有防守! 待到曹军粮草不济,自然退却,才是真正的良策。 刘备话音出口之后,陶谦有些无奈,他自然也清楚其中道理。 只是,兖州今年丰收,想要曹操粮草不济,恐怕有些难。 最重要的是! 若是当真让曹操这般拖下去的话,到时候不仅仅东莞郡,便是半个东海郡。 往后,也怕成了兖州之属地! 陶谦忧心忡忡,但有无可奈何。 边上的陈登父子一言不发,刘备没有良策,一众将军士气低沉。 重新返回驻地之后,刘备如往常一般开始训练兵卒。 而同一时间! 兖州鄄城! 在查看了两地地形之后,戏煜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条山道之上。 边上的荀彧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条山道。 只是他根本没有将其当作运粮之道。 山道崎岖,根本不是运粮的道途。 而整个地形图上,已然没有其他能通行之道。 荀彧眉头紧锁,边上的戏煜突然将地形图放在了案几之上,随手便指着图上的山道开口道。 “兄长,此路可通?” “嗯?” 荀彧打眼看去,果然是他看到的那条山道。 “路可行,只是,此乃山道,只可行人,难以运粮!” 荀彧摇了摇头,想要从山道运粮,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荀彧说路没问题,戏煜嘴角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既然山道能通行,那就没有问题! 谁说山道不能运粮了? 整个天下的山道,还有比西蜀的山道更难的山道了? 再过十来年,后世大名鼎鼎的诸葛丞相能在山道上运粮,便已经证明了一切。 当然这個时候还没有木牛流马,前世这样的工艺也早已失传。 但,准确来说,有单轮车运粮就没有什么问题。 “谁说山道不能运粮?” 戏煜朝着荀彧看了看,随即嘴角笑了笑:“此事便交给我了,兄长且给主公去信,让其尽管放心!” “不过拖上几日时间,待那时,粮草自然按时抵达!” 戏煜信心十足,边上的荀彧听到这话后,整个眼神都不由得亮了起来。 “奉义,此话当真?!” 他有些疑惑,戏煜该如何在山道运粮。 只是话刚问出口,荀彧又忍不住笑了笑。 他忘了啊,戏煜之前可是造出曲辕犁,水车,等等一系列东西的。 也许山道运粮,根本难不倒对方的。 这般想着,荀彧紧跟着便点了点头:“奉义,你尽管去做把,我这边给主公去信!” “如此,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兄长了!” 戏煜点了点头,出了鄄城衙署之后,再一次开始召集工匠。 有了之前水车的经历,工匠来的极快。 紧跟着,以马三为首的工匠很快便出现在了戏煜的面前。 “先生,此番要做什么?” 之前的水车,让这些工匠已然对戏煜极为佩服。 而水车的出现,让兖州百姓连带着工匠都夸赞了不少,如今的这些工匠,打心眼里多少有些自豪。 而这一切,是以前没有的。 “做一辆车!” 戏煜随口说着,随即将刚刚准备好的图纸直接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绘制着独轮车的图纸。 第六十三章 再等三日 徐州,临沂城。 曹军大营之内。 随着兖州和徐州的粮道出现问题,二十万大军的军粮告急。 统领着另外两路大军的夏侯渊和曹仁,留下副将后便赶往了曹操所在的临沂城。 “大兄,为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办?” 抵达曹操营帐的第一时间,曹仁便忍不住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此刻他手底下的五万大军,军粮也撑不过十日时间,底下的将官已经给他谏言是否要于当地征集粮草。 对此,曹仁亦是有所心动。 只是此番大军出征之前,曹操已立下三不军令,不可随意征集粮草,不可破坏民间田亩,不可随意纵兵劫掠。 然而,后方粮道出现问题,若无粮草,大军难以为继。 无奈之下,曹仁只能亲自前来询问曹操。 巧的是,另一边夏侯渊也跟着来了。 两人所想并无太大相差。 曹仁刚抵达不久,夏侯渊便也随后抵达了曹操大帐。 看到曹仁已经再此,夏侯渊没有开口只是就这曹操近处随意坐了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不仅仅是其余两路的粮草。 曹操所率领的军队是其二人之两倍,所缺粮草更甚。 夏侯渊和曹仁两人还能撑上十日之久,而曹操满打满算也不过七日。 “志才,文若那边可有来信?” 伸手往火炉里挑了一块黑炭,曹操抬头朝着边上的戏志才问了一句。 后者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公,如今天气转凉,粮道又被阻断,短时间我军粮草难以为继,此般下去,我军无奈之下,恐只能退兵了!” 戏志才叹了口气。 粮道非人为阻断,乃天意阻断! 他和曹操已然思索良久。 河道被大雨冲毁,波及到了原本两地运输之粮道,以至于粮草难以运输。 而想要重新修筑粮道,非几日之功! 闻言,曹操缓缓抬起了头,眼神朝着边上的曹仁和夏侯渊看了一眼。 他有些不甘心,若是就此退兵的话! 等到再次攻打徐州,最早也要开春之后了! 而似此番这般良机,却很难再有,更何况,如今天下局势,时不我待,他不甘心! “等,在等三日,若三日之内,文若未曾来信,我军便准备退兵吧!” 曹操冷声说了一句,声音坚定无比! 边上的夏侯渊和曹仁皆是有些无奈,但两人同样清楚,若无有粮草,唯有退兵! 两人都没有再提征集粮草之事,曹操也不曾开口。 根据兖州新政,即便是想要于现在的城镇收取税收,也要的能到明年秋收之后。 曹操自然不可能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 若是粮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退兵了! …… 曹操这边粮道被阻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太久。 只是半日的功夫,徐州方面便收到了曹军粮道受损的消息。 这消息来的太过及时,原本还有些压抑气氛的徐州,瞬时间像是换了一般面貌一样。 整个徐州豪族,欢庆鼓舞。 徐州城内。 拖着病体的陶谦,收到这般消息,精神都变得有些焕发了起来。 刘备等人也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大雨竟然冲毁了曹军粮道。 此刻,郯城刘备驻军之地。 “大哥,没想到曹操那家伙的粮道竟然被大雨冲毁了啊!” 张飞有些兴奋,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刘备嘴角也是带着一丝笑意。 自己这边还未和曹操对上,如今又有了暂时的栖身之地,甚至于他还收拢了陶谦的四千丹阳兵。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天意如此啊!” 他前番还想着曹操得天之助,没想到,转眼间老天便冲毁了对方的粮道。 好运气,似乎来到他这边了啊! 关羽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曹操此人,三兄弟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 赵云内心颇有些恍惚的感觉。 总感觉这一趟似乎什么事都没做,就是跟着刘备一路抵达徐州,走个过场一样。 田楷就等着曹操一撤军自己就回去复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要是继续在跟刘备呆在一起的话,说不准自己回去的时候连一个兵卒都带不走了。 他对于刘备是没什么看法,甚至于觉得对方很不错。 正是因为如此,田楷才感觉到不妙。 连他都觉得刘备人不错,他手下的兵卒这些时日里对于刘备的观感更是如此了。 …… 另一边,徐州陈家! 曹操粮道受阻的消息,陈氏父子自然也收到了。 不过,两人此刻对于粮道并不是太过在意。 曹操此番退兵又如何? 来日曹操就不会进攻徐州了? “元龙,你觉得刘备此人如何?” 陈珪父子俩聚在一起的时候,顺便提起了刘备。 听到对于刘备的感官,陈登下意识朝着自家父亲看了一眼。 原本陈家对于曹操多少是带着一点兴趣的。 然而,自从得知曹军在徐州境内施行分田之策之后,整個徐州的士族对于曹操便说不上什么好感了。 曹军分的是什么田! 那是他们士族的田,如此,徐州百姓迎接曹军,才如喜迎王师一般。 曹操此举触及到了徐州豪族的利益,此般情况下,徐州豪族已经很难投效曹操了。 谁也不想投效之后就被割一刀。 对于这些徐州士族来说,如今之际只有帮着陶谦防守徐州。 但,陶谦如今已经年老。 其下二子,皆无雄主之像。 而此时刘备的出现,让陈珪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若是扶持刘备做徐州之主,会如何? 听到父亲发问,陈登瞬间便明白了陈珪的意思。 “刘备此人,颇为仁义,前番不计辛苦相助孔北海,名声一传至海内外,此番又于此等境况相助徐州,倒是一个君子!” 陈登笑了笑。 “若父亲想扶持对方做徐州之主,倒也未尝不可!” 陶谦已经年老,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徐州世家自然要思索出路,曹孟德触及徐州利益,很难合作,眼下的刘备,正是合适的人选。 “元龙即如此说,明日你我父子,倒是可以拜访拜访这位刘将军了!” 第六十四章 曹操的期望 徐州。 在得知曹军粮路断绝之后,徐州方面,压力骤减。 陶谦一方面让刘备与田楷驻守郯城,防备曹军再次进攻。 另一方面也着手开始和手下商讨如何收服曹军攻陷的十余座城镇。 东海,郯城。 关羽如往日一般,一大早便亲自带领士卒开始训练,张飞则是趁着安稳下来的时间,一个人又大半夜偷摸着喝的宿醉。 郯城衙署内,想到谋士的重要性后,刘备又寻思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时间,拜访一下徐州豪绅。 这功夫,手下突然来报,陈登上门拜访。 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拜访的刘备,听闻陈登前来,整个人不由得有些激动。 “元龙兄!” 才刚刚让门房通报不久,陈登便看到一脸激动的刘备从衙署内迎了上来。 仔细看,此时的刘备,衣衫未整,一只鞋子还未穿稳,小跑而来的路上,那鞋子掉在地上,刘备却顾不得捡。 看到这一幕,陈登心头不由得一暖。 刘备这般急着见自己,能看出来对方对自己颇为重视。 “见过刘将军!” 陈登见礼,刘备这才正式的整理自己的装束,紧跟着恭敬的朝着对方回了一礼。 两人携手进了衙署正堂,刘备亲切的招呼陈登坐下。 “备未来徐州之前,早就闻元龙大名,心中仰慕已久,此番战事稍歇,备正想着挑选时日去拜访元龙兄与陈公。” 刘备开口,毫不犹豫直言自己对于陈登的向往。 后者稍有些愣神,但紧跟着便客气的回应。 “玄德兄能在此番相助徐州,当真乃是天下楷模,登对玄德兄神交已久,此番冒昧前来,还望玄德兄见谅!” 两人客套了一番,你抬着我,我抬着你。 话音落下,刘备亲自帮着陈登倒了一杯热茶,紧跟着目光便灼灼的开始看着陈登。 陈家在徐州经营已久,陈登的名声早年间便传唱徐州,这样的文士,正是刘备所需要的人才。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招揽到陈登,但刘备对对方的态度确是极为热切的。 陈登自然能感觉到刘备对自己的看重。 只觉得自己此番前来,倒也不虚此行。 他朝着刘备拱了拱手,直接便开口谏言:“玄德兄,登有一言,不知玄德兄可听否?” “元龙,敬请直言!”刘备端正神色,虚心的看着陈登。 “当今汉室垂危,自黄巾之乱,朝廷乱象迭起,先有董卓乱政,后天子又被李傕、郭汜所挟。” “现如今,大汉十三州,各地之间,诸侯壮大,地域已显割据之状!” “登敢问,玄德兄,心有何志?” 陈登举起茶盏,目光静静的看着刘备。 听闻这般话,刘备神色不由得有些哀愁。 “不瞒元龙兄,备乃中山靖王之后,传至备,家道中落!” “如今又逢汉室垂危,天下大变,备自黄巾起,招募义卒,抵抗黄巾,至今已有数年。” “备之所向,无谓之匡扶汉室,重振祖上荣光……” 刘备声音恳切,说道动情之处,不自禁举起袖袍,朝着脸上抹了抹。 听到这话,陈登眼神亮了亮。 “未曾想,玄德兄竟是汉室宗亲!” 几乎是瞬间,陈登内心便已然下定了决心,刘备若是能入主徐州,却也不错。 “玄德公,可担得起徐州之任?” 陈登没有丝毫掩饰,在听到刘备的志向之后,便知道对方绝对要比陶谦强的多。 “元龙此话何意?” 刘备有些惊愕! 什么叫担得起徐州之任? “不瞒玄德兄,陶使君今已年长,其下二子,无有能担任徐州者,这偌大徐州不可一日无主,登恳请玄德公,入主徐州!” 说着话,陈登便挥了挥衣袍,换了一副样子直接拜俯在了刘备面前。 这一下子,刘备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些心动,只是理智告诉他,此刻决不能答应。 如今的徐州牧乃是陶谦,他不过只是应邀前来相助,再者说,陈登父子也不过是陶谦之下属。 让自己直接夺人徐州,这根本不是君子所为啊! 此刻陈登拜俯在前,刘备深知,只要自己应了这一声,陈登便算是自己的谋主了。 而他也将有第一個正儿八经的谋士。 但,这件事,他做不到! “元龙,此事我就当你未曾言过,被此番乃是应邀相助,从未有夺取徐州之念!” 刘备义正言辞,声音微变。 陈登脸上倒是没有异样,重新起身后倒也没多说什么。 刘备要是直接接受了,陈登心里反而不会放心呢! 眼下,话一开口,意思更是表明,剩下的便没有在多说的意义了。 刘备无法答应,无非就是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 但,若是陶谦自己主动相让呢? …… 另一边。 临沂城内,曹军大帐。 粮草的危机如一团阴云一般压在整个曹军头顶。 这时刻,曹操主账之内,气氛略显压抑。 曹操时不时便开口询问是否有鄄城来信,夏侯渊和曹仁也没有急着离开,两人都想第一时间确定结果。 “报,主公,鄄城来信!!!” 等了许久消息的大帐之内,终于传来了关于鄄城的消息。 整个大帐之内,原本压抑的气氛瞬时间便被打破了。 曹操内心有些希翼,虽然明知道如今粮路断绝,若无奇迹,恐怕此番自己只能无奈退兵。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鄄城的信终于来了,他内心却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 曹仁和夏侯渊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如今鄄城的信终于来了,两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后方粮路断绝,又碰上阴雨天气,眼下尽早撤兵才是正途。 多耽搁一天,变数便多一分。 新规如今才立不久,此番虽是能压下去,但若是当真没有了粮草。 到时候,曹军之内恐怕会升起怨气,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产生营啸哗变? 眼下,徐州军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夺回失陷的地域。 曹仁不敢想象,一旦稍有差池。 整个曹军,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第六十五章 曹操:奉义,吾之萧何也! 鄄城的信来的正是时候。 曹仁和夏侯渊松了口气以为终于要退兵的时候,曹操起身已经将信笺拿到了手上。 两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曹操。 这功夫,曹操先是眉头微皱,紧跟着一瞬间便舒展了开来。 原本挂在脸上的愁绪顷刻间散了开来。 「好,好一个奉义,当真乃吾之萧何也!」 随着曹操一声大笑,夏侯渊和曹仁不由得有些愣神。 大兄怎么好端端的夸赞起了戏煜。 难道说,戏煜能解决粮草的问题? 两人疑惑间,边上的戏志才倒是嘴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天气冷了,妾身想给阿郎做一件大氅!」 「既如此,兄长此话何意?」 他又不是戏志才,身为从军祭酒,要时刻跟着曹操出谋划策。 果然,曹操看到他来,一脸高兴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大兄,我这就回去督军,省的我不在手下将领压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因为粮草出现问题的原因,前任督粮官,很不幸已经被曹操斩首了。 他将目光投向曹操,后者看到戏志才看过来,随手便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 而现在,徐州虽有外敌,但并非无主,他名义上不过是被邀请来相助的。 「啊,大哥为啥要拒绝!」 他刚走到近前,听到动静的甘梅便抬起头朝着戏煜笑了笑。 他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早早便给曹操引荐戏家兄弟。 而且,这事还不能说出去。 果然,荀彧在信上说,戏煜正打算亲自押送粮草前来,只要曹操大军坚持几日的功夫,粮草必至。 荀彧抬头怪异的朝着戏煜看了看,张了张嘴有些无奈。 但现在,徐州可不是无主之地。 因为粮草不济的问题,此举能大大提升士卒之士气。 有这样运输粮草的车辆,便可以在山道之上运输,耽搁不了几日曹军粮草便再无问题。 刘备轻斥了张飞一声,随即义正言辞的开口道:「陶使君乃徐州州牧,我兄弟怎能有夺人基业之念?」 关羽虽然没有开口,但心中倒也觉得不错。 当真是意外之喜。 「大哥,没想到那陈元龙是个好人啊!」 这种运粮的事情,随便安排一个尽忠职守的便行,哪里需要自己亲自运粮? 眼下,他心里可是装着陈宫和张邈等人的事情的。 边上的张飞眼睛忍不住瞪了瞪。 刘备有自己的底线,他虽然想创出一番事业,但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获得地盘。 那两只细嫩的手掌,搭在戏煜两肩之上,自顾自的比划着。 「那曹操当初不也是这样才成了兖州牧的,他曹操能成为州牧,大哥自然也没有问题。」 伸手拍了拍两人,曹操随口嘱咐了一句,随即便看着两人急匆匆离了大营。 戏煜顿时间便明白了! … 这话就是告诉他,之前你的谏言曹老板已经听了,现如今徐州那边攻陷的城镇都在施行你所说的政策。 「前番陈元龙前来拜访与我,其问我心中之志!」 面前的荀彧点了点头,随后又跟着解释道:「此番非是让奉义运粮,而是君之政策依然在徐州诸县开始施行!」 如此,曹操首尾不能顾,兖州失陷,徐州战事必然会受到影响。 张飞性子直,直接问了出来。 如今 ,甘家的日子早就不再是以前的样子。 戏煜看着桌上放置的东西,早就想到了甘梅应该是在给自己做衣服。 若是能有一洲之地,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等的时间久了,曹操这边说不准便一口气将徐州吞并了。 「既如此,我且回去收拾收拾,兄长先让运粮队沿着山道出发,我明日一早追上去便是。」 关羽点了点头。 「做什么大氅,让管家在外面买一件便行了!何必费心自己做呢!」 听到三弟发问,刘备朝着兄弟二人看了一眼。 这话一开口,戏煜嘴角便抽了抽。 好家伙,曹老板斩督粮官这一手原来从现在开始就玩得这么溜了? 戏煜有些愣神! 紧跟着提起的徐州之事,更是让刘备心头一跳。 借着相助夺人基业,到时候天下之人如何看他刘备? 「三弟不可胡说!」 戏煜刚回来的功夫,正好看到甘梅一个人坐在凉亭内手里正小心的弄着什么。 这事情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一样。 这样的事情,陈宫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说话间,甘梅将手从戏煜的手心里抽了出来,手上留存的暖意让她的眉角仿佛都化开了。 荀彧不由得有些感慨,曹操的运气是真的好。 戏煜看到甘梅对于他去徐州之事并无任何抵触,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 延误粮草,没有第一时间上报粮道问题,对方现如今已经身首异处。 他要是宣扬张邈和陈宫有异动,便是曹操心中恐怕都不会相信的。 「那小子想要逢迎大哥入主徐州?」 听到这话,关羽捋了捋颚下的长须,没有开口。 对于自家兄弟,刘备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开口将陈登当时所说的话重复了出来。 刘备脸上挂着心事,身为结义兄弟的关张二人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而典韦,对于跟着戏煜没有丝毫抵触。 如今,陈登有意逢迎刘备入主徐州。 三兄弟聚在屋舍之内,关羽皱着眉正不知道如何发问的时候,张飞便率先开口了。 刘备脸上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朝着张飞看了一眼。 曹操本身的关系又不差,有人为曹操奔走,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结果信笺,戏志才很快便看到上面荀彧所书的问题。 陈登的提议萦绕在刘备心中,久久不散。 … 听到戏煜打算撂挑子走人,荀彧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大哥做这个徐州牧,我觉得挺好的!」 边上的曹仁也跟着拱了拱手:「大兄,我也回去了!」 说着,甘梅便自顾自开始忙活着手里的针线。 得知戏煜明日便要出发去徐州,甘梅不由得有些心急,她的大氅还没做好呢! 手上快速的将披在戏煜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甘梅咧嘴笑了笑。 张飞脑子一转,整个人嘴角忍不住便裂了开来。 不过,对于打仗这种事情,这家伙内心还是极为火热的。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戏煜嘴角的喜意却一点也掩盖不住。 这家伙这般急躁的样子,他自然是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宿卫,召于将军前来!」 …… 只能坐等对方出手。 只是看着独轮车的样貌,荀彧便知道,曹军粮草只是已然无忧。 这功夫,听到有人想要逢迎他大哥做徐州牧,张飞自然是满心欢喜。 曹操能入主兖州,那是因为原本的兖州刺史刘岱被黄巾杀了,彼时的兖州成为了无主之地。 似乎是一眼便看到戏煜,典韦大大咧咧的便笑了一声。 自得知曹军粮道阻断之后,戏煜第一时间便掏出了独轮车的图纸。 你是提出来的,你自己要负责啊! 想来,他那弟弟,必然有法子将粮草运输过来了! 不过,如今粮路断绝,戏煜到底该如何将粮草运输过来,这一点戏志才也猜不透。 这些年来,他除了担任过小小的安喜县尉,到最大也不过一平原相。 「先生,先生!」 戏煜有些不解,就算督粮官被斩了,荀彧自己重新安排一个就好了,喊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荀彧盯着自己的眼神,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曹操这边收到鄄城消息的时候,此刻身处郯城的刘备心情稍有些复杂。 这功夫,他转头看向典韦。 没等戏煜反应,甘梅拿起桌上做的差不多的大氅便主动想要替戏煜披上。 只是,陈宫等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动手,戏煜有些不确定。 不多时,于禁进了营帐。 正如他想的那把,如今的徐州牧乃是陶谦,他们不过是被邀请相助的,夺人基业之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再者,彼时兖州黄巾作乱,兖州无主,曹操是被兖州上下逢迎为主的。 后者脸上倒是没有异色:「阿郎要去徐州了?」 她虽然之前是徐州人,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曹操早早便帮着将她一家接到了兖州。 「阿郎,你穿上试试,我快要做好了!」 「此事让我想想吧!」 果然,打算让自己去啊! 张飞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却多少有些细腻。 对方,不会是想让自己运粮吧? 「此番,我想让奉义你去运粮!」 … 他想要趁势夺取兖州,必然会在曹操大军和徐州战事陷入僵滞的时候发动袭击。 原以为,无奈之下只能退兵,没想到还有柳暗花明之时。 甘梅自然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眉角轻轻抖了抖便笑着轻声道:「我想让阿郎穿我做的大氅!」 这功夫,曹仁两人也凑过来看着信笺。 这两者没有什么差别。 如今曹操领军出征已有月余,张邈和陈宫那边还未有动静! 但,想来那边的动静必然不会等太久的。 荀彧淡淡的看着戏煜,后者微微有些愣神,本能的便回了一句:「前任督粮官是谁,让其继续领任便可!」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张邈和曹操表面上两人还是至交好友,陈宫更是曹操入主兖州的功臣之一。 「奉义且慢!」 张飞有些不解,他觉得曹操当初能做兖州牧,眼下刘备就能做徐州牧。 没等到刘备开口,边上的张飞便瞪了瞪眼。 他还没来得及和甘梅说这件事,谁知道典韦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这功夫直接就说了出来。 果然是他所认知的大哥,似这般夺人基业的小人行径,非君子所为,刘备又怎么会去做! …… 果然,话音落下之后,刘备便点了点头。 后者任由对方施展。 ***荀彧,难道是羡慕自己日子过的太过舒心了! 「夫人这是在做什 么?」 他可不觉得曹***他大哥刘备能强多少。 敢在年关,想来以曹老板的能力,大半个徐州恐怕都不在话下。 解决了粮草运输的问题之后,想来曹军那边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兖州工匠第一时间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将独轮车做了出来。 曹操看着心思稳定下来的两人,不由得感慨,这封信当真是来的及时。 「奉义,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夸你了!」 他这边才刚刚新婚不久,这家伙就想让自己上前线? 荀彧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话一开口戏煜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得到鄄城来信之后,得知军粮之后便会运送而至,曹操便召集收下于禁前来。 「大哥做这个徐州牧,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第一辆独轮车出现在荀彧面前的时候,荀彧整个人看着戏煜的目光便有些诡异了。 刘备若是能做徐州牧,他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以后这话,可不敢在乱说了!」 如今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意。 自戏志才跟着曹操出征之后,整个戏家除了两三个老仆,便只有甘梅一人管理宅院。 听到这话? 「你觉得此番粮草运输之事,该由谁来领任?」 荀彧朝着戏煜笑了笑,目光淡淡的看着对方。 甘梅手中正攥着剪刀,手上刚刚还在比划着大小,听到戏煜发问之后,随口便解释了一句。 … 「阿郎,你明早再走吗,大氅我很快就会做好的!」 这功夫,院外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兖州,鄄城。 「大哥你在想什么?」 这两件事,看起来本质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却大了去了。 ??? 这功夫得知戏煜要去前线,他的心头便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火热。 三兄弟可是知道,曹操能入主兖州,便是陈宫,鲍信等人联合兖州之人逢迎曹操的。 有着戏煜保证,心头大定的夏侯渊急吼吼便朝着曹操说了一句,连忙打算返回。 「不日之后,我军粮草便会抵达,你且通知手下将官,安抚军心,待来日,再与徐州开战!」 思索了一番,戏煜终究没有直接拒绝。 看完信笺,戏志才嘴角含笑的朝着曹操恭贺了一声。 「你二人且去,若有不从军规者,可斩!」 徐州身处中原,乃兵家必争之地,占据徐州,成为一方州牧,这是多少人心中所渴想的事情。 只是,这般夺取徐州,非他心中所愿。 得知戏煜亲自运送粮草,并保证稍许时日便能抵达之后,两人虽有些意外,但心头亦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朝着荀彧说了一句,戏煜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戏煜已然保证将粮草运输而至。 「主公前番来信,便有意提过此点!」 看到曹操满怀欣慰,张嘴便夸赞自家弟弟的时候,戏志才便反应了过来。 斩了? 「恭贺主公了!」 叮嘱了张飞一句,刘备心中的念头也算是顺达了。 这边说定之后,戏煜第一时间便返回了自家宅院。 眼下徐州牧陶谦可没死,陈登也不过是提议,他若是应下来,岂不是成了夺人基业的小人了? 「先生,听说荀彧先生让你明早出发去 徐州,我……」 尽管曹老板朝着他讨要了好几次典韦,戏煜都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文则来了!」 阵斩督粮官这事,戏煜自然是清楚的。 若是像戏煜这样的人,出现在敌营之中,恐怕他脑袋都要大了呢! 「兄长,即已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刘备心中自然也幻想过,自己手下一方州城。 自从典韦这家伙成了自己宿卫开始,典韦的命运便早已经和之前的轨迹不一样了。 到时候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对于曹军的打击必然是极为大的。 「瞧你手都冻得发红了!」 关羽问了一句,只是看刘备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便猜出了刘备的回应。 曹军征讨徐州的事情甘梅自然也知道,只是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这种妇道人家需要考虑的。 「不瞒奉义,前任督粮官前番已经被主公在军内斩首示众了!」 比起一州之地的州牧来说,根本无法比拟。 人影还没出现,典韦那略带粗狂的嗓音便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 陈登前来拜访的事情,让刘备打心里高兴。 戏煜抬头的功夫,典韦已然进了院内。 或许,在他看来,便是他大哥做那皇帝,他都是拍手叫好的。 戏煜转头朝着甘梅看了一眼。 「大哥拒绝了?」 坐在边上,随手将甘梅的双手拉在胸前,看着有些冻得通红的双手,戏煜心头有些不忍。 张飞连番点头,他一直觉得以刘备的能力做一个州牧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他刚才亲眼看到夏侯渊和曹仁一脸喜色的离开了曹军大营,已然想到粮草的事恐怕是解决了。 「你急什么,收拾收拾,明早跟我出发!」 看着典韦激动的样子,戏煜很想告诉对方,他此去也不过只是运粮罢了! 又不是要上战场,就算是典韦跟着自己去了,也没有上阵的机会。 这家伙,就是白激动。 当然,这种事情,他懒得跟典韦解释,等到了徐州,典韦到时候自己就明白了! (本章完) 坚韧青铜 第六十六章 戏煜:我读书多,你骗不了我 翌日清晨。 初冬的风有些冷冽,一大清早甘梅便早早起身做好了饭食。 那张脸冻得有些通红,就连眼角上都带着一丝疲态。 戏煜有些不忍。 得知他今天要去徐州,甘梅连夜赶工做好了那件大氅,一大早又急忙忙帮自己准备膳食。 这样的情况,让戏煜极为暖心。 “阿郎,此去小心,我等你回来!” 稍微弓着身子看着甘梅帮自己系好了深色大氅,戏煜随手揉了揉对方的发丝,笑着点了点头。 “你啊你,我又不缺一件大氅,何苦连夜赶工!” 为了赶工,戏煜能明显看到甘梅手上多了几个针眼。 这时代没有电力,夜间的油灯略显昏黄,甘梅固执着要做完那件大氅,戏煜自然知晓那是对方的心意。 “好了,熬了一夜,赶紧去休息吧!” “不用送我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戏煜轻声嘱咐了一句,随即便带着典韦出了宅院。 这功夫,典韦在外面牵着马。 深色的绝影蹄子还在地面上摩擦,典韦身后绑着三把兵器,两把深黑色的长戟,一把泛着金色的虎头湛金枪。 看到典韦全副武装的样子,戏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家伙,带兵器干什么。 他们此去只是负责运粮,戏煜可是打着运完粮和曹操打个招呼就往鄄城的。 典韦这家伙,不仅仅带着他自己的双戟,连虎头湛金枪也带上了,这让戏煜有些无语。 只是,这功夫戏煜倒也不好落了典韦的兴致。 总之,这家伙既然要带着兵器,就让他带好了。 徐州之战,总的来说,很稳。 整个徐州就没有能挡得住曹操的人。 从鄄城出发之后,戏煜带着典韦转走山道,不到半天的功夫,两人便追赶身上了之前运粮的车队。 兖州和徐州之间山道虽然有些崎岖,却并非像是蜀中山道那般陡峭,走单轮车倒是没丝毫问题。 山道运粮并无大军压阵,路上倒也没有多少问题,原本需要五日的陆道,走山道的话,时间却也差不多。 戏煜这边押送粮草的时候,身处于徐州的曹操已经满心开始期盼戏煜的身影了。 自收到鄄城来信之后,转眼已过三日。 整个曹营大军能维持的军粮也只剩下三日时间,曹操稳坐于军帐之内。 对于戏煜,他是极为信任。 他已经收到荀彧来信,说是戏煜带着运输队走的是山道,军粮已经在路上了。 大帐之内,火苗攒动。 曹操看着近两日攻陷城镇内的奏报,整个人有些失神。 似乎是得知了曹军缺粮的消息,徐州方面近些时日的动静颇有些明显。 原本有些避战的徐州军,突然间换了风貌,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城外有徐州的探马身影。 而令曹操意外的是。 大军粮草不济的消息因为被徐州军宣扬出去的原因,现如今他攻陷的那些城镇的百姓,都已经得知了这般消息。 前两日,这些百姓还担心曹军会不会征缴粮草。 但第三日,这般声音却已然少了很多。 更让人意外的事,有百姓,竟然自然的将自家粮草送与了曹军士卒。 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整个曹营上下都有些意外。 曹操更是颇有些感慨。 从来都只见军队强行征缴百姓粮草,哪里见过百姓自发送军队粮食的。 这样的情况,太过少见了。 虽然送粮的百姓寥寥无几,但此番举动却像是在曹操的心口落下了一道光一般。 孟子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直到此刻,曹操才多少有些懂了,平民百姓才是这天下的根基。 而百姓的眼睛是亮的,他们分的轻,好与坏! 仅仅只是一项分田之策,便让如今的徐州百姓对于曹军大为改观! 而这,是戏煜之策! 同一时间,徐州城。 自得知曹军粮草不济之后,陶谦便主张着准备收服失地。 他原以为,等上几天的功夫,曹军自然而然就会主动退兵。 然而,三日时间已过,曹军丝毫没有拔营的情况! 如今的曹操,似乎已经将东莞郡和半个东海郡,全都当成了他自己的地盘。 这般情况,陶谦自然无法忍受。 若是徐州就这样退缩了,岂不是承认这些地方从此再也不再是徐州领地? 趁着曹军缺粮,陶谦下令孙观、藏霸出击迎击曹军。 随后藏霸于夏侯渊交战于野,此一战未分胜负,双双罢兵! 夏侯渊有些无奈,眼下曹军军粮未至,和徐州兵交战不分胜负已是极限,军中士气不佳,他也没什么办法。 若是陷入久战之状,他恐产生哗变,无奈之下,只能退守城镇,守城不出。 另一边的曹仁,则是直接守城,不曾下令出战,只等着后方粮草抵达。 藏霸虽有武力,但他麾下的兵卒终究还是比不过夏侯渊麾下兵卒,如今夏侯渊守城,他想要攻城却并非那般容易。 陶谦下令藏霸和孙观出征的时候,身处于郯城的刘备也与田楷一同对上了正面的曹操主力。 对于刘备来说,此番曹操明知军粮不济,却又没有退兵的迹象,这种做法,着实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曹操屯守于城内,刘备则是带军驻扎于临沂城外十里之地。 此刻,两军观望,刘备倒也没有急着攻城。 刘军营帐之内,刘备居于首位,左右分别坐着关羽,张飞。 “大哥,那鸟曹操跟个乌龟一样缩在城内,这还怎么打?” 张飞开口便嘟哝了一句,随后眉头往上挑了挑。 “要不,我出去叫阵?” 张飞已经有些安奈不住了,他原以为这边开战之后就能打起来,谁知道原本深处于进攻的曹操竟然固守不出了。 这实在是让人太意外了。 关羽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在他看来,曹操如今驻守不出倒是正确选择。 只是,自家大哥仁义,那临沂城里的终究还是徐州百姓。 大哥恐怕是不忍心直接攻城的。 “曹操此举颇让人意外,探马来报,兖州粮道依旧断绝,曹军如今必然缺粮,可是!” “可是听闻曹军所占领的城内并无曹军征缴粮食的消息,曹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曹军此番的变化,刘备有些看不懂,更让他疑惑的是,曹操那样的人,竟然让大军对徐州百姓秋毫无犯。 这,有点不像是他认识的曹操。 “大哥,没有什么可是的,谁知道那鸟曹操心里想什么呢?也不知道那家伙憋着什么坏主意!” “要不,就听我的攻城吧!” 张飞有些咋咋呼呼,边上的刘备倒只是朝着他笑了笑。 那里那么容易攻城的,据他所知,藏霸和孙观那两路,也没有行攻城之举。 眼前的城镇,即便如今被曹操所占据,但其本质终究还是徐州之城镇。 攻城之战,一旦开启,便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 “我且问问他曹操是如何想的!” 想了想之后,刘备还是主动写了一封信件交由使者主动送往了曹军城镇。 不小片刻的时间,刘备的来信便已然放在了曹操的案几之上。 “刘备给我来信了?” 得知是刘备送来的信件,曹操眉头轻微皱了皱。 此番刘备应邀相助陶谦,曹操自然是收到消息的,天下诸侯此番无有相助陶谦者。 唯一来的便是刘备了。 而这,也让曹操对于刘备此人更为关注了一些。 想到刘备,曹操的脑海中不由得便浮现出其身后那两道粗壮的汉子。 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关羽温酒斩华雄便让曹操心中极为火热。 也正是那个时候,曹操升起了对于绝世武将的热诚。 其后,又有吕布雄踞虎牢关,如天神一般,所有武将无一可以与其争锋。 虽然三英战吕布名传天下,但其中更为响彻的还是吕布其人。 此番刘备来信,曹操多少已经明白其意思。 翻开眼前的信笺,刘备的书信紧跟着便映入眼帘。 【孟德兄,见信如晤。 自虎牢关一别,已有数载,得知孟德兄入主兖州,备心甚喜! …… 前番得知曹老太公遇险,备彼时心如刀绞,后得知老太公无恙,备才得以安枕入眠。 初闻孟德兄起兵征讨徐州,备深知此为父仇大义,原不想插手此事。 后备收到陶使君来信,其言辞恳切,深有悔意,备思绪良久,便赶至徐州。 彼时,孟德兄攻陷数镇,天下皆闻兄之孝义,备又闻孟德兄与徐州百姓秋毫无犯,更为钦佩。 此番来信,乃是相劝孟德兄于陶使君罢兵言和…… 弟,刘玄德。】 看完刘备来信,曹操脸色无有丝毫变化。 刘备言辞倒是中肯,但他此番出兵,又哪里只是为父报仇那般简单。 如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相互攻伐。 他刘备难道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如今他已经平定兖州,想要继续壮大,唯有征讨徐州方为上策。 前番陶谦联合袁术攻伐他兖州之时,刘备为何分毫不提? “志才,伱怎么看?” 随手将刘备的来信递给边上的戏志才,曹操撇了撇嘴。 后者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之后,便轻声笑了笑。 “无非是劝主公退兵而已,忠并无看法!” 刘备先是于信中叙述和曹操的交情,对于戏志才并没有什么看法。 曹操和刘备能有什么关系,两者说到底眼下都是一路诸侯。 甚至于他刘备,现在还算不上什么诸侯。 曹操不在乎对方和其平辈相交,都已经算是看得起刘备了。 眼下,对方明显是想要劝说曹操罢兵。 但,曹操能罢兵么? 不能! 此番大张旗鼓征讨徐州,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如今的大汉天下,各地诸侯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壮大自己的实力。 北边的袁绍满心都是向着吞并幽州,幽州内部,公孙瓒和刘虞两者亦是想要分出个胜负。 南边的袁术占据淮南,如今有占据了扬州之地,目光又落在了荆州身上。 身处于司隶的天子已然失势。 此番之景,大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样子。 现如今,不过是秦变成了汉。 当初汉高祖刘邦能与群雄逐鹿间,建立起煌煌大汉。 如今的天下诸侯,谁心中又不想做下一个刘邦。 只是,眼下的各地诸侯无有率先冒头者罢了! 终究是大汉四百年江山太过深入人心,但那又如何? 这时间不会太远了! 各地诸侯相互征伐吞并,明白的便是其中的道理。 若是都心想大汉,那他们彼此之间何苦相互征伐? 汉天子为何又落得如此模样? “主公,要回信吗?” 朝着曹操看了一眼,戏志才随口问了一句。 后者听到这话,伸手拿过信笺,再次看了看,嘴角有些不屑。 “回什么信?” 曹操没有犹豫,随手便将刘备给自己的信笺丢在了眼前的火炉里。 对于刘备此人,曹操心里还是极为看好的。 这些年对于刘备的轨迹,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虽然对方比不上自己,但也是着天下寥寥无几能入了他眼的。 便是袁绍都不被他看在眼里,刘备却不一样。 曹操没有理会刘备的信笺,连个回信都没有。 另一边的刘备倒也一点也没有着急。 两边的兵马就这般相互僵持着。 刘备想着曹操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退兵的,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探马来报,曹军的军粮运来了! 按照规定的时间,戏煜利用独轮车,顺利的将粮草送到曹军的大营之内。 连绵不决的粮草抵达,使得曹军的气势疯狂拔升。 同时,曹仁和夏侯渊也在其后收到了运送而来的粮草。 收到粮草的曹仁和夏侯渊,再次领军出征,气势恢复大胜的曹军,直接与野外,大胜藏霸、孙观。 整个徐州战场,原本僵持着的气氛,随着曹军军粮抵达,瞬间变幻。 得知曹军军粮抵达。 刘备第一时间便带着大军和田楷拔营回军郯城。 之前还能和没有军粮的曹操较量一番,但眼下得知曹军粮草以至,他便瞬间明白,再和曹操交战,他并无胜算。 “狗日的曹操,咋的又有军粮了!” 撤军途中,张飞根本想不通曹操怎么好端端的就又有军粮了! 明明曹军后方的粮道都已经被阻断了,他的军粮难道是从天上运过来的? 张飞想不通,刘备也想不通。 手下的探子早就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这功夫还未有消息。 但曹军有粮的消息,确实真真切切。 还好他撤退的及时,但另外两路的藏霸和孙观,却已然大败了一场。 临沂衙署之内。 得知刘备第一时间撤军的消息之后,曹操不由得笑了一声。 “那刘玄德果真是个人才,跑得还真快!” 曹操虽是笑着,但并非是嘲笑,这笑声中多少带着点认可。 刘备能这么快的认清实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像那藏霸、孙观之流,此番便是吃了曹军的教训。 边上刚刚抵达的戏煜听着曹老板说起刘备,多少也升起了一丝兴趣。 此番征讨徐州,刘备果然还是来了。 听曹操的口吻,其和刘备似乎很熟的样子。 不愧是一辈子的敌手啊,彼此斗了一辈子,这两人对相互之间竟然从这个时候就熟悉起来了。 “奉义,来的当真及时!” 看着眼前的戏煜,曹操极为热切的拉着对方的手,两人进了正堂之后,曹操便颇有些感慨。 此番征讨徐州,种种迹象,都和戏煜有关啊! “兄长何以这般看我?” 看着曹操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戏煜有些无奈。 曹操笑了一声。 “奉义,尔之策论,使我军征讨徐州,如臂驱使!” “此番我军变化,更是让我喜不自胜,尔真乃吾之萧何也!” 萧何? 听到曹操这般夸赞自己,戏煜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曹老板夸人是有一套的,什么吾之子房,吾之萧何,吾之陈平。 反正,决定不错的手下,曹操就那对方直接冠于汉初俊杰相比。 而这样的话,大多数人还是极为受用的。 不过,比较萧何这话,戏煜没记错的话,曹操这话是给钟繇说的吧! 怎么就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这样的评价也算是极高了。 萧何,那可是大汉第一代丞相。 “兄长过誉了!”戏煜谦虚的笑了一声。 曹操倒是一点没客气,神态极为正色。 “这天下,能在山道运粮的,奉义你还是第一个!” “着什么独轮车,曹某可是第一次见,奉义,此番征讨徐州,你为首功也!” ??? 就运个粮就成首功了! 边上的典韦有些傻眼,自家先生,这就成首功了? 他们不是还没打仗呢么? 首功就这么简单! 正堂之内,曹操话音落下,边上于禁等人倒是亦是极为认同。 若是此番军粮不至,恐怕曹军到时候也只能退军。 更何况,正因为有戏煜之前指定的怀柔之策,此番征讨徐州才如此顺利。 加上此次运输军粮之事,要论对方首功,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悔不该与曹孟德交恶啊! 十月下旬,寒冬已至。 徐州。 本该稍见起色的战事,随着曹军粮草的抵达,战况徒然变幻。 原以为河道冲毁,粮道阻断,曹军无有粮草之际,冬日来临必将会无奈退兵。 谁曾想,这般情况下,曹军竟然能将粮草运输而至。 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重新返回郯城不久之后,徐州的探子很快便知晓了这一次曹军为何突然间拥有了粮草。 “戏煜,又是他?” 郯城衙署。 收到密信的刘备有些茫然,戏煜这个名字,这些时日,他早就不在陌生了。 自对方被汉天子封赏之后,这个名字,在如今大汉十三州天下诸侯眼里便挂上了名号。 如今重新听到这个名字。 还是在战事如此关键的时候,刘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明明曹军粮道已然被河道冲毁,加上连番的阴雨天气,曹军到底是如何将粮草送到前方的。 刘备想不通,只觉得此事比登天还难。 这个戏煜,难不成还是上天派下来相助曹操的? 他曹孟德,凭什么? 凭什么拥有这般的人才! 刘备有些无奈,如今曹军粮草无恙,士气重整之下,兵峰难以阻挡。 所幸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选择退兵。 相比藏霸、孙观二人,他手下的实力并未受到波及。 不过,若是连打都不打,陶谦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刘备眉头紧皱,眉间的阴郁之气久久不散。 衙署之内,相对而坐的关张赵三人皆是未曾开口。 张飞板着脸,心情略有些不爽。 在他看来,便是曹军有了粮草又如何? 如今两军还未交战,大哥便率先带着他们撤军,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张飞有些不爽。 连打都没打?谁又能知道他们打不过曹军? “大哥,要我说,我们之前就不该撤军,都到了那鸟曹操的鼻子底下了,我们为什么要跑?” “要我看,就该跟他杀上一场,好叫曹操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俺老张,必将杀他个人仰马翻!” 张飞鼻子喘着气,这功夫倒也不在憋着话了,看到刘备一直没开口,张着嘴直接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话头一开,面前的刘备颇有些无奈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什么叫做杀上一场? 两军交战,非胜既负,一旦交战,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将士命丧沙场? 这般情况,岂能因自己一时之气而草草决定? 而且,相对于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曹军,他刘备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该如何战胜草草。 他熟悉曹操,对方能在之前的情况下,龟守不出,又岂是庸庸碌碌无能之辈? 若是真的交战,他无有胜算! 这些话,刘备心中清楚。 但此刻,也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明白的。 看着张飞瞪着圆眼盯着自己,他只能嘴上泛起一抹苦笑。 “三弟,两军交战岂能如你这般草率?” “你我身上所系,乃是成千上万将士之性命,若因你我一己之念而丧生这些性命,我良心难安啊!” 刘备脸色发苦。 这样说完,张飞张了张嘴,紧跟着想要说出去的话,犹如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大哥跟他讲道理。 并且,还是用这样的口吻朝着他讲道理,每次这般情况的时候,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边上的关羽伸手轻轻掠了掠胡须,刚才一直半眯着的眼睛,这时候轻轻睁开了一分。 “三弟,大哥所言不差,战场之事,不是儿戏,伱勿要胡闹!” 刘备心里明白的事情,关羽多少也是清楚的。 只是,两军未曾交战,这一点关羽亦是心中有些不爽。 终究是战场上杀敌的将军,未曾交战,望风而逃的事情,说起来实在是太过丢人。 更何况,此番战事传回徐州。 彼时藏霸、孙观等人都已经交战,其两者已经大败,而他们却连战都不战。 此刻,亦不知徐州上下如何看待他们兄弟? “刘将军,此事非你之错!” 看到刘备三兄弟拉跨着脸,混在其中的赵云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此番他虽然被公孙瓒调遣到了刘备麾下。 但说到底他并不像是张飞和关羽,他个刘备之间的感情远不如两人浓厚。 赵云还未真正投效对方,这时候称呼上也说不上称呼对方为主公。 毕竟,此刻的刘备,说不上有让赵云投效的念头。 他当初能带着乡勇投奔公孙瓒,那也是因为公孙瓒在幽州的名声太过响亮。 如今天下闻名之辈,那一个似刘备这般无有根基。 而刘备如今,唯一能称得上称赞的,也只有仁义,体恤手下和百姓。 “子龙!” 听到赵云开口,刘备心情倒是好上了一些。 要说千算万算,唯一没想到的便是曹操能有戏煜这般的人才相助。 天如今怎么想,也想不到对方到底是如何在那般情况下,能够将粮草运送到前线的。 曹军如今气势如虹,粮草之事绝非虚假。 那数十万大军,不可能饿着肚子,而被攻陷的城镇内,并无有强行征缴粮草的事情。 要说曹操当真在徐州大肆屠戮,甚至于强行征缴粮草的话,他心里多少还能占据一些大义。 只是,一切和他想象中都有些差别啊! 郯城内气氛有些无奈的时候,徐州腹地的徐州城内,更是阴云密布。 藏霸和孙观吃了败仗的事情第一时间便被送到了州牧府内。 得知消息的陶谦已然再难安歇了。 曹操突然有了粮草的事,让陶谦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探子说那戏煜带着人来了,曹军便有了粮草,这事情实在是很难让人明白。 “两位将军来信怎么说?” 陶谦朝着边上的心腹曹豹问了一句? 刘备那边并未损失的消息,他自然也清楚,虽然是望风而逃,但陶谦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 “还能怎么说?” 曹豹看着重新躺在病榻上的陶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败了就是败了。 藏霸倒是没找什么借口,只是说曹军兵峰太盛,我军难以抵挡,仓皇之下,落了败仗。 终究是徐州盛平的时间太久了,除了陶谦手下的丹阳兵,藏霸手中的兵卒已经算的上是不错的了。 但,曹操手下的兵卒,那可是经历了黄巾之乱的黄巾兵,那是从一场场战斗之中留下来的。 打不过,属实正常。 至于孙观,来信一顿大吐口水,说自己没打过曹操是因为对方偷袭。 更是直言刘备闻风而逃之举,使得他的军心有些紊乱。 这些借口,明眼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不过,对于刘备曹豹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 他也用不着朝着对方说话,再说了,刘备本身就是来相助徐州的,此番连打都没打的举动。 看起来终究是有些难看。 将信中所言如数告知了陶谦之后,曹豹便没再说什么,其中分断,陶谦自然有自己的心思。 得知信中所言之后,陶谦微微眯了眯眼,胸口像是如一块重石一般压着。 “哎,悔不该于曹孟德交恶啊!”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般局面,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袁术的话,两路分攻兖州。 他哪里能想到曹操崛起的如此快速? 先是顺利的平定兖州,紧跟着又能收拢数十万黄巾之众,这简直闻所未闻。 如今,粮草断绝之际,短短时间内又能解决这般事情。 如同天助一般。 这样的人物,哪里是他徐州一地能压制住的。 那袁术如今,连一个消息都没,这更是让他心口之气更为不畅。 “阿豹,你说如今,我与那曹操还有言和的余地吗?” 陶谦目光看着头顶的帷帐,眼神却有些涣散,这话是对着曹豹问的,又像是在问自己一般。 边上的曹豹有些无言。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岂是异能那般简单就能握手言和? 这天下如今的乱想,诸侯之间相互征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有那般轻易的事情。 曹豹没有开口,塌上的陶谦嘴角忍不住有些苦笑。 身子颤动之际,不多时便又晕了过去。 …… 十一月初。 入冬之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曹军营地之内。 戏煜本想着运输完粮草之后,第一时间返回兖州。 只是,没想到曹老板当着大帐之内,仅仅因为运输粮草的原因,直接便将此战的首功推给了他。 这般功劳,戏煜本来是不打算领受的。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整个曹军上下的,对于曹操的决定,似乎没有丝毫的异议。 军营上下,但凡相熟一些的人都朝着戏煜恭贺,便是一些不太熟悉的,也会上来和他笑着打个招呼。 首功的事情,所有人就这样给默认了下来。 这般情况下,戏煜本来还打算返回兖州的事情,瞬间便落空了。 他总不能在这般情况下,撂挑子走人吧! 虽说他不在乎曹营的其他人会如何看他,即便是扫了曹操的面子也不在乎。 但,戏志才终究还是曹操的谋主。 若是就这般走了,曹老板失了面子。 曹营上下不知道要如何看待他。 到时候,流言飞起,说是他傲慢无主,立了功劳不将人放在眼里的言论怕不是要飞上天去。 知道后世舆论到底有多大影响的戏煜,很清晰的知道,有些时候,杀人的不是刀子。 而是那一张张的嘴。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且答应曹操留在曹营。 如今之际,只能等这便战事顺利,到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在离去想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一大早,身披着大氅的戏煜便被曹操喊道了营帐之内。 他进了营帐之后,抬眼才发现整个营帐之内,除了曹操和戏志才之外,并无他人。 帐内架起了三团炉火,温度比外面要舒适的多。 这功夫,曹操正盘坐在一团毛毡之上,身前架着火炉,一边烤着火一便手捧着一卷书简。 边上的戏志才斜卧着,对于这般的架势,曹操倒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两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一边说这话一边笑着。 营帐被揭开,看到进来的是戏煜,曹操未曾穿靴直接便在毛毡上站了起来。 “奉义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朝着戏煜招了招手,曹操往上迎了两步,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穿靴的时候,他才顿住了脚步。 戏煜朝着曹操拱了拱手,眼神又忍不住朝着戏志才瞥了一眼。 后者见是他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看,随后便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卧着。 “兄长!” 朝着两人两人见了一礼,戏煜跟着曹操到了火炉边盘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戏志才身上。 “大哥,你……” 只是看戏志才这般样子,便知道这家伙想来这段时间又是忘了锻炼之时。 也对,戏志才那本就是随性的性子,要是真的想头驴一样将对方按着倒是不可能的事。 戏煜有些无奈,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戏志才像是才想到什么一样,突然间一个激灵身子便端坐了起来。 不过,紧跟着他便想到,如今的戏煜已经成婚了,现在的情况可和之前不一样了。 “阿煜,就是现在天有点冷了,今日早操的事情,我给忘了!” 戏志才挠了挠脑袋,随即眼神朝着边上的曹操看了一眼。 “不信你问主公,我之前在营内可是每日都会锻炼五禽戏的!” 朝着曹操使了个眼神,后者倒也心领神会,这功夫笑着便跟戏煜开口道。 “奉义,志才所言不差,前些时日,倒是未曾疏忽过锻炼!” 听到两人这般说,戏煜只是点了点头。 “兄长记得便行,吾只是担心兄长身子弱,此番天气变幻,若是感染风寒,倒是凭白让人担忧!” “我知道了阿煜!” 戏志才点了点头,戏煜说完之后,他的心头便浮起了一丝暖意。 这功夫看着这兄弟俩相互体谅的样子,曹操嘴角挂着笑。 不自禁间,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幼弟。 想到曹德,曹操便忍不住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若非是戏煜的话,当初他一家子恐怕就要命丧徐州。 虽说他和幼弟之间的感情说不上有多亲近,但,终究是血浓于水。 若是曹嵩身死徐州,曹德想来也是逃脱不过。 心中有些感慨,他能碰见戏煜,还真是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 先是有帮着平定兖州的功劳,紧跟着又救了自己一家子,在如今,徐州之战。 若非是戏煜及时送来粮草的话,恐怕此战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彼时,他恐怕只能带着大军灰溜溜回到兖州。 在想进攻徐州之时,恐怕也没有现在这般容易了。 心思闪动之间,曹操的目光落在戏煜身上。 “奉义,此战多亏了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恐怕……” 曹操话音并为说完,但没有粮草的结果,想来所有人都会明白。 戏煜嘴角笑了笑,算是没有否认。 天气变化,河道冲毁粮道,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也有些想象不到。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还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把! 本以为解决了兖州丰收的情况,谁知道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原本的粮道被冲毁了,但新的粮道还是被扩展了出来。 如今,兖州和徐州之前的粮草运输,有着独轮车得到缘故,在山道行进倒也不算是困难。 “阿煜,你来的正巧!” 戏志才将手放在炉火上翻了翻,悠悠吹了口气,这时候重新看向戏煜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翻了翻。 “我和主公正商讨着如何对待如今这些已经被拿下的徐州城镇,之前你提出来的政策确实不错!” “既然你这个正主到了,便也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戏志才淡淡的看着自家弟弟,能有如此出色的兄弟,让他心中满是骄傲。 戏家到了这一辈,可算是对得起当年早亡的双亲,对得起戏家的列祖列宗了。 戏志才开口之后,边上的曹操亦是点了点头。 如今对待徐州这些城镇的方法,都是按照戏煜之前制定下来的方略在施行着。 这些徐州百姓对于曹军的态度,也让曹操看到了此种方略的好处。 而且,萦绕在曹操的心头内,一直便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戏煜眼里所希翼的天下,到底是如何的样子。 “奉义,且说说你的看法吧!” 看到眼前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戏煜目光随即放在了曹操边上案几的书简上。 看到这一幕,曹操随即开口解释。 “这些都是近些时日我军麾下徐州城镇的近况,奉义尽可观看!” 听到曹操这般说,戏煜倒也没有客气,随手便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卷书简拿了起来。 摊开书简之后,戏煜的目光便慢慢的落在了其上的内容之上。 书简上的内容乃是东平县内的状况。 自曹军拿下东平县开始,整个东平县初始还是原来的样子,百姓起初有些抗拒曹军。 但随着曹军开始宣扬兖州施行的政策之后,东平县的情况开始渐渐变了。 -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兄长勿慌,看俺老张一枪挑了曹操脑袋 曹军入主徐州城镇,对于百姓秋毫无犯,这样的情况,为天下首例。 对于这些年经历过战火的百姓来说,哪里见过这样的军队。 无论是之前起义的黄巾之中,还是之后战火中的诸侯军。 这些军队,那一路不是烧杀抢夺,那一路不是强行征缴税收。 似曹军这样的,闻所未闻。 彼此之间的信任,从细微处开始建立。 又有着兖州政策在前,大多数百姓渐渐的也听说了兖州的事情。 而随着分田之策的施行,这股信任便开始越发高涨。 现如今,曹军麾下的徐州城镇,对于曹军的观感,彻底转换。 这般情况下,民心便渐渐稳定了。 假以时日,这些徐州城镇成为兖州麾下的城镇,根本说不上什么问题。 书简内记载的问题并不多。 除了这些城镇的稳定之后,百姓歌颂以外。 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曹操的案几上堆积了不少。 随手将手中的书简放了下来,戏煜朝着面前的曹操两人看了一眼。 “民心可用!” 曹军麾下的徐州城镇,如此稳定倒也没有出乎戏煜的意料。 总的来说,这样的城镇,百姓的民心已然有些倾向于曹军了。 当然,世代居住在徐州的百姓,对于徐州本身还是多少带着点感情的,有些百姓持观望态度也很正常。 这其中多少有些世家在背后的身影,这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为今之计,若是能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的话,对于曹操阵营来说,才是最好的事情。 若是能在这个时间点占据兖州、徐州两地,曹操阵营的势力将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戏煜脱口而出的四个字让面前的曹操和戏志才两人相视着笑了一眼。 两人对于现在的观感和戏煜是一样的。 如今麾下的徐州城镇,民心真的是向着他们的。 换做此前,想要收拢人心,少不得数年甚至于数十年的功夫,那里有如今短短一月多的时间的效果。 这一切,都是戏煜的功劳啊! 曹操一脸欣慰,眼看着戏煜又在边上,此刻,正是一路高歌猛进,趁着年关之前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 到时候,好好会兖州过个年的时候啊! “奉义,我军可否在年前,一口气攻陷整个徐州?” 曹操志得意满,嘴角上的胡须轻轻颤抖,此时此刻,他仿佛都看到了整个徐州已经收拢到自己麾下的场景! 在往后,便是平定整个大汉天下,封侯拜相! 一时间,曹操的思绪不自禁便飘荡的有些远了。 戏煜淡淡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边上的戏志才也微微的眯着眼睛。 一口气攻陷徐州? 这样的事情,难不难,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其实也挺难的。 如今的版图和后世的版图差距还是有些大的。 兖州和徐州之间的战争,放在后世,可能连一个大省都出不去。 但,这个时代比不了后世,没有舰船火炮。 冷兵器交战,拼的更多是人命罢了! 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般的简单,史书上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知道亲眼放在现实之中,才会知道其中到底有多么的惨烈。 虽然曹军连续攻陷了徐州十数座城镇,但这些城镇多少还是见了血的。 举城而降,也是要看情况的。 没道理因为你曹操来了,整个徐州上下便高举双手将徐州让给你。 戏煜原本也以为,能一口气将整个徐州吞并。 但如今看下来,想要在年关之前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并不容易。 民心虽然可用,但这个时代的百姓,终究是人言亦言的。 如今掌控天下的,还是那些流传已久的世家豪族。 整个天下的百姓,都是依附在这些世家豪族的身上的,而有些观念,不是一时三刻便能扭转的。 眼下想要在年关之前攻陷整个徐州,太难了。 那些徐州的世家根本不会答应,而曹操越发逼得紧的话,整个徐州怕不是会拧成一股绳。 大概,历史上曹操连续三次攻打徐州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 当然,这其中因为曹操屠城的举动,使得徐州对于曹军深痛欲绝。 但,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能徐徐而进,若温水煮青蛙一般,攻陷徐州倒也不成问题。 思绪通彻之后,戏煜抬头朝着正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曹操看了一眼。 “难!” “想要在年关一月之余攻陷徐州,很难!” 戏煜毫不犹豫的给曹操浇了一盆凉水,打消了对方正一连串的美梦。 回过神的曹操,眼神里的光明显弱了几分。 边上的戏志才也有些无奈,关于徐州的情况,他之前也已经在心里分析过了。 果然,自家兄弟的看法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想要一口气攻陷整个徐州,这样的事情哪里是一两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 如今汉庭依旧在,有些人不会坐视曹操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的。 更何况,整个徐州上下,也不会就这样坐视曹军将整个徐州吞并。 “真的无有可能?” 曹操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不能一口气吞并徐州,那他劳心费力的这一战,又有什么意义? “兄长说的无有可能是何种意思?” 看着紧皱眉头的曹操,戏煜嘴角轻微挂起一丝笑意的看着曹操。 后者抬头:“当然是吞并徐州!” “我以为兄长说的是敢在年关前吞并徐州!” 戏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慢悠悠的看着面前炉内的火苗。 随手主动捏起一块黑炭扔进火炉之后,戏煜再次开口。 “想要在年关之前吞并徐州,这件事多少是有些难的。” “方今天下未定,汉庭犹在,兄长如今攻伐徐州天下诸侯都看在眼里。” “而此番兄长占据大义,天下诸侯自然无有出手着。” “但,若是兄长当真想要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的话,怕是会引来四周忌惮!” “更何况,汉庭虽然示弱,但若是陶谦无奈之下求助汉庭,到那时天子诏令下来,兄长该如何应对?” 戏煜看着曹操淡淡开口。 想要一口气做大,若是速战速决能解决的话,倒也不成问题。 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终究是太短了。 北方的袁绍在怎么昏聩也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眼下曹操攻打徐州只是为父报仇,站着大义,袁绍自然不会说什么,便是他手下谋士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是真的占据俩州之地,袁绍手下的人又怎么能坐得住。 到那时,袁绍怕是会先放下和公孙瓒争夺幽州的事情,反过头来要给自己的小老弟吃吃苦头了。 而如今,想要和底蕴深厚的袁绍对上,对于曹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南边还有袁术在虎视眈眈。 要是真的引起诸侯合力攻伐,整个兖州根本挡不住。 而远的不提,淡淡陶谦真的向汉庭求助的话,一道天下诏令,就会让曹操不知所措。 接还是不接? “这?” 戏煜的话让曹操有些头皮发麻,仔细想想确实是这般情况。 但是,如今攻陷徐州,眼看只需自己强行使出一把劲,就能将整个徐州吞并。 就让他这样放弃,他心里又怎么能甘心? “难道,我军就不能攻陷徐州了?” 曹操有些着相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变得有些焦急。 戏煜摇了摇头:“兄长勿急!” “非是不能吞并徐州,而是此事不能太过急躁!” “我军此番攻打徐州自然不能做无用之功,如今麾下徐州城镇已见奇效!” “兄长此番当徐徐突进,我料想北边的袁绍和公孙赞不久之后便会再次对上。” “待那时两者水火不容,而南边袁术不足为虑!” “彼时,徐州将再无力抵抗兄长也。” 戏煜缓缓言说,边上的戏志才跟着点了点头。 打肯定还是要打的,只不过,眼下没必要打的那么急了。 一点点吞并徐州,既不会将整个徐州逼迫到死地,又给对方佯装留着一口气。 这样的想法确实不错。 曹操叹了口气,仔细思索,戏煜所说的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这样了。 “那如今,我军当先从那里开始!” 随手将放在案几上的徐州地图摊了开来,曹操抬眼朝着戏煜问了问。 后者将身子挪到案几边上,入眼处便看到曹操早就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圆圈。 郯城! 似乎正是刘备驻兵所在。 几乎是下意识的,戏煜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后者正眯着眼笑。 “兄长是想要先对付刘备?” 戏煜表情有些玩味,没曾想曹操竟然在心里将刘备看的如此重要。 “哼,曹某此番为父报仇,其余诸侯尽皆无有出兵这,唯有这刘玄德眼巴巴跑过来做好人?” “他当真以为曹某没有脾气!” 想到刘备,曹操牙尖便忍不住有些发痒! 自己此番发出诏令,明言是为父报仇,举着大义之旗。 甚至于,此前他还特意给刘备送去书信说明了此事,原以为对方不会出现,未曾想,刘备还是来了! 这又如何不让曹操内心生气。 他本以为刘备和他还算的上是朋友,彼此当年在诸侯会盟之时多有接触。 彼时,他和那刘备三兄弟倒也算的上是相谈甚欢。 然而如今,刘备却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这如何让人不恼。 “好,郯城倒也不错!” 戏煜点了点头,如今曹仁和夏侯渊那边,对上藏霸和孙观都已经取胜。 徐州士气微弱,如是曹军此番在能够击败刘备的话,到时候整个徐州的士气必然会再次受到重击。 而对于刘备、关羽等人。 说到底戏煜还是蛮有兴趣的,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对于刘备关羽等名人,戏煜还是想亲自认识认识的。 后世对于曹操和刘备的评价,褒贬不一,戏煜对此倒是没有多少看法。 能记载在史书上流传下去的,从来不是什么庸庸碌碌之辈。 更何况,一个是汉昭烈帝,一个是魏武帝。 …… 曹军这边决定好之后,隔日大军便开始朝着郯城所在的方向开始进发。 而随着曹军动向明了,第一时间身处于郯城之内的刘备便也收到了消息。 郯城衙署。 得知曹操大军来犯,刘备不自禁有些头皮发麻。 小小东海之地的郯城,如何挡得住曹操大军来犯。 他如今手下兵卒加上田楷手下,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余兵卒,这样的兵卒又能挡得住曹操多长时日。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刘备便让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给了徐州城。 同样收到消息的陶谦,听到刘备遣使来信,努力的朝着曹豹看了一眼。 “曹将军,你且领兵前去相助刘玄德,勿要让曹操在进犯我徐州之境了!” 陶谦有气无力,边上的曹豹忍不住握了握手。 “使君,真能信任那刘玄德?” 曹豹有些疑惑的朝着陶谦看了一眼,他和刘备接触不多。 但,此番刘备望风而逃的事情,多少让曹豹对其观感并不是太好。 眼下陶谦让他带徐州剩余兵马相助刘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愿。 若到时候,那刘备开城投降,直接把曹操迎进来,拱手让城的话啊,该如何? 他可是听说那刘备和曹操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 “曹将军,勿要多疑,玄德此人深明大义,有仁者之风,绝不会做出伱想的那般事情!” “其人能在此时相助我徐州,我若是在此刻退缩,又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徐州?” 陶谦强行撑起身子,目光静静的看着曹豹。 此时的他,已经越发明白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就算病好了,他也恢复不到年轻力壮的时候了。 未来的徐州到底该如何,他心里也多少有些迷茫。 “且去助他!” 他只能暂时将希望寄托在刘备身上。 对方此前能相助孔北海,还算是值得信任。 听闻陶谦如此说,曹豹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此番陶谦让他相助刘备,他多少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如今的陶谦已经年老,他早早跟着陶谦,对方如今也算是替他着想了。 能在此刻和刘备打好关系的话,对于曹豹之后也算是好事。 至少,万一陶谦真的某天身死,他曹豹未来也有所寄托。 “主公,照顾好身体,末将这便去了!” 朝着陶谦拱了拱手,随后曹豹没有再多耽搁,除了州牧府领着对方的命令便开始领军朝着郯城的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郯城之内。 探子来报,不日之后曹军便会兵临城下。 对于这般情况,刘备心头有些发慌。 自从进驻郯城之后,他已经命令手下兵卒开始修筑城墙,原本狭小的郯城城墙,如今多少也算是增高扩展了一些。 但,还是不够! 终究是这样的城镇太小了。 不是徐州城那样的大城。 这样的城镇守城起来,根本守不了多长的时间,若是当真让曹操大军围住的话,到时候变成了死路了。 无奈之下,刘备只能选择将兵马驻扎在郯城城墙之前,静候着曹军大军前来。 他多少还希翼着在两军阵前劝说曹操退军。 只是,这样的想法终究还是在刘备脑海中一闪而过。 此番他给曹操的书信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到现在想来曹操早就便看过了吧! 可是,曹操并未有给自己回信。 其表现出来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曹操根本就没有丝毫想要退兵的意思。 “大哥,怕什么,那曹操也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倒时候,俺老张一个冲刺,直冲敌阵,给大哥将那曹操的脑袋挑回来!” 张飞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眼下终于要打起来了,他的心里早就有些安耐不住了。 这话一开口,边上的刘备连忙瞪了他一眼。 “翼德,休要胡说!” “那曹操身居中帐之内,你纵使有一身勇武,也难以冲到他中军大帐面前!” 两军交战哪里是说冲过去就能冲过去的,真以为曹操身前的将军兵卒都是瞎子吗? 张飞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边上的关羽和赵云眼神却同时亮了亮。 对于武将来说,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这是最大的夸赞了。 而若是当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对于其来说,本身就是最耀眼的事情。 关羽眼角微微眯了眯,下意识间他不自禁也开始思索了一下。 到时候能不能骑着马,一股脑冲过去砍了曹操的脑袋? 这事情难不难? 关羽觉得该是不难! 赵云亦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策马跨越敌阵,若如探囊取物一般,取敌将首级,倒也不错。 张飞一句话使得边上另外两人多少都有些跃跃欲试。 而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让刘备观察到了,他有些意外的是,平日里极为稳重的二弟,竟然也被三弟这话激起了性子。 而温和如玉的赵云,竟然也有兴趣? 至于站在另外一边的田楷,整个人早就已经麻了。 自从和刘备等人认识之后,他就觉得这三兄弟,都他娘的不是正常人。 万军从众取敌将首级,开什么玩笑?-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曹操:玄德兄,你可真不要脸 十一月上旬。 寒风凛冽,整个天际之上,原本的藏青色被铺盖了一层白霜一般。 天气有些阴沉,呼啸的寒风迎面扑来,像是一道道利刃刮在脸上一般。 曹军于今日抵达徐州郯城之外。 同一时间,刘备所辖驻军与刚刚抵达支援的曹豹军队兵合一处,于郯城之外一字排开。 两军对阵,呼啸的寒风使得两军对阵之中,仿佛带着一阵阵肃杀之气。 曹操端坐于战马之上,身披甲胄,深红色大氅迎风飘荡,极为显眼。 边上,戏煜同样骑着绝影,一身儒衫身上披着深色的大氅,仿佛将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整个曹军蓄势待发。 两军隔着数百丈的距离,一眼望过去皆是密密麻麻的黑影。 曹操也没想到,刘备竟然有勇气和自己两军对阵。 戏煜挑着眼眉,眼神下意识朝着对面的军阵张望着,数百丈的距离看起来倒不是很真切。 想要一眼找到刘备三兄弟的身影,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让工匠帮着将望远镜造出来了。 “主公,今日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啊!” 同样裹着大氅的戏志才身形有些发抖,实在是这天气太过冷了,恰好今天有碰上大风。 戏志才都有些不想骑在马上了,眼下随军而来,冻得他都想缩在马上。 战马的蹄子来回踏动着,嘶呖呖之声不绝于耳。 四周的将卒手上握着的兵器都有些发麻,仔细看去,入眼处的军卒双手都忍不住有些发红。 眼下的天气还算是能抗,想来再过些时日的话,怕是让人握住兵器都有些难了。 戏煜明白,这就是冷兵器时代战争的劣势。 冬日作战,对于士兵来说本身就是一项极大的考验,当然后世不乏有令人钦佩的铁军。 零下四十多度,硬扛着作战的战士,更是令人敬仰。 “志才,这正是杀人的好天气啊!” 曹操冷笑,目光悠悠的看着远处的刘备军队。 这功夫,戏煜打了个哈欠,这样的两军对阵,杀起来的话绝对是极为混乱的。 看面前徐州军的样子,亦是有数万之军,看来陶谦对于刘备还是有些希翼的。 刘备中军之中。 看着远处乌泱泱的曹军,刘备不由得有些感慨。 当年他和曹操会盟只是,彼此之间其实差距并不是很大。 但如今,仅仅只是过了数年的功夫,对方便城了兖州之主,手底下更是有着数十万将领,眼下仅仅只是曹操领军,另外两路大军可还没有会兵一处。 这般情况,便有如此威势,若是大军汇合,那般威势徐州又哪里能够抵挡。 他有些羡慕曹操,对方的起步要比他好多了。 若是他刘备能有似曹操那般根基,他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备心头感概之际,边上的曹豹却忍不住心跳加速。 虽说他带着数倍于刘备的徐州军,但此番支援过来之后,陶谦却让他听令于刘备。 这样的情况,曹豹心里虽说有些不爽,但终究还是选择听信陶谦的指令。 大军交给刘备之后,如今的徐州军倒也算的上能够抵抗曹军了。 只是这一战,胜负未知啊! “刘将军,如今之际,我军该如何行事?” 曹豹忍不住朝着刘备问了一句,在他看来,全军跟曹操就这样开战的话,未免太过于莽撞了一些。 若是输了,岂不是全盘皆输? 刘备明白曹豹的担心,虽说他眼下有着指挥对方的权利,但他倒也没有盲目到真正去指挥曹豹。 曹豹终归是徐州军的将领,眼下他也只有指挥权,并无掌控之权,对方给他面子询问,他自然也要给对方面子。 “将军勿急,我与那曹操算是相识一场!” “此番若是能避战的话,我军还是以避战为主!” 刘备心里清楚,真正打起来的话,他眼下不一定真的能打得过曹操。 毕竟,两边的情况说到底根本不一样。 曹操手下军卒如今是如臂驱使,而他手下能真正掌握的不过几千人马,田楷所带领的军队和徐州军真的打起来的话。 能不能听他指挥,还是一回事呢! “将军想要议和?” 曹豹皱眉,难道刘备这功夫了还想要和曹操议和? 对方大军都开到你脸上来了,那是能议和解决的事情吗? 这刘备,不会是个庸才吧? 亏的使君相信他,若是将徐州军托付于此人的话,恐怕整个徐州都要完了! 曹豹心头有些慌乱,这功夫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了一下。 刘备多少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但,说到底,他其实不想直接开战的。 “将军,战事一旦开启,对于整个徐州百姓来说,必将生灵涂炭,刘某此番也只是想避战罢了!” “此番不是对战之机啊!” 他这边统领不一,将卒之心并非一统,而曹操兵势如虹,真打起来的话很难赢。 刘备细心的朝着曹豹解释了一番,后者反应过来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边上的张飞瞪着眼,手中握着的丈八长矛攥的咯咯作响。 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只要刘备一声令下,他便愿意策马直接朝着对方军阵杀出去。 “三弟,你且在此等候,云长!” 刘备朝着张飞看了一眼,思索了一番之后,转过头看向关羽。 “你陪我去与曹操会一会吧!” 听到这话,张飞眉头不禁皱了皱:“大哥什么意思,为何不带我去?” “三弟,伱!” 刘备本想着张飞性子鲁莽,要是过去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话,那就不好了。 不过,想到有自己在,张飞终究还是听自己话的,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翼德也跟上吧,我们兄弟三人,今天一同会会曹操!” 边上的关羽没有多言,刘备出声之后,他只是将马往前带了带,随手握着兵器便跟着到了刘备边上。 看到这情况,曹豹先是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刘备只是兄弟三人,并非是带着手下兵马一同过去,想来该不是临阵投敌。 更何况,刘备手下的另一位将军也在,还有田楷和其手下,曹豹拱了拱手。 “依仗刘将军了!” 若是刘备真的能让曹操罢兵的话,倒也算的上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刘关张三人点头回礼,紧跟着便一同策马朝着两军阵中的方向靠近了过去。 这功夫,另一边的曹操很快也收到了对面使者的来信。 “见过将军,我家刘将军邀请曹将军于阵前叙话!” 来使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跟着返回。 听到这话之后,曹操眉头轻微抖了抖,这功夫正好看到对面军中有三道人影策马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曹操嘴角忍不住便笑了笑。 边上有将军下意识朝着曹操看了一眼:“主公,当心有诈!” 当年虎牢关刘关张相战吕布的事情传名天下,这时候邀请曹操前往,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的。 要是往日的曹操,这时候自然是有些忌惮的,但他下意识不自禁便朝着边上瞥了一眼。 现在不一样了! 他边上可是有戏煜在的。 若是奉义能陪在他边上的话,他又有什么怕的? 他自认,奉义在侧,边上刘关张有异心的话,他也丝毫不惧! 更何况,此番两军对阵,对方主将都已经邀请他前去叙话。 若是连去都不去的话,他身后的将士该如何看他? 即便这些将军们明白,但手底下的兵卒终究是不懂的。 曹操转头看向戏煜的时候,边上的戏煜自然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算是赶巧了,要是自己不在的话? 当然,曹老板边上还有其他将军的,乌泱泱带上几个将军,倒也没什么问题。 “兄长要去的话,煜倒是也想过去看看!” 戏煜主动朝着曹操开口说了一句。 对于传说中的桃园三兄弟,他也是极为期待的。 “奉义此话,正合吾心!” 曹操点头。 听到这话,戏煜转头朝着边上的典韦看了一眼:“阿韦,跟我与兄长一同前去看看吧!” 边上的典韦听到提起自己,整个人一瞬间便激动了起来。 他和戏煜送粮到现在,仗是一场都没打,眼下好不容易有大战了,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有机会参战啊。 典韦有些激动,背着自己的双戟和戏煜的虎头湛金枪应了声好便连忙凑到两人边上。 曹操朝着典韦看了一眼,心下又是大定。 一瞬间,豪迈之气极为高涨。 “好,奉义,典韦,且与吾前去会一会那刘玄德!” …… 天际之上的风似乎变得更为强烈了几分。 两边军阵之内,相互的主将各自从军阵里走了出来,这时候,数万双眼睛尽皆挑首朝着中心张望。 两军中心。 没有多长时间,曹操和刘备等人便已然相聚几丈的距离。 刘备率先带着关张下马,三兄弟主动步行朝着这边靠近。 看到这一幕,曹操跟着下马,戏煜和典韦紧跟其后。 六人于中心相见。 曹刘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不多时便相互笑了笑。 “孟德许久未见,风采依旧!” “玄德还是那般样子啊!” 两人开口之后,原本肃杀的气氛像是瞬时间少了一些。 “未曾想和孟德如今相见,竟会是如今这般样子,到真让人唏嘘!” 刘备叹息,语气之中颇有些感慨。 曹操朝着对方打量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玄德此番难道不是弃暗投明?” 曹操张嘴讽刺了一句,明知道刘备不是来投降的,但他还是这般说了一句。 刘备脸色倒是无恙,身后的张飞握着长枪,整个人都有些龇牙咧嘴。 “那曹操,你说什么话呢,我哥哥岂是那样的人?” 张飞倒也有些谨慎,没有张嘴就骂人,这话这时候说倒也合适。 “张三将军还如往常一样啊!” 曹操朝着张飞笑了笑,目光随即转向关羽:“云长,虎牢一别,曹某对你甚是想念!” 张飞咧嘴,曹操这鸟人竟然这般称呼自己。 他对自己和二哥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什么张三,他叫张飞! 边上的关羽倒是极为正式的回了一礼:“多谢曹将军挂念,羽一切安好,看曹将军气色,倒也不错。” 曹操朝着关张两人说话的时候,面前的刘备的目光也打量着戏煜和典韦两人。 眼前的戏煜一身儒生装扮,只是一眼刘备心头便有些狂跳。 难道此人,就是曹操手底下的戏煜。 在刘备看来,眼前的青年,如一颗青松一般,挺拔而立,寒风凛冽下宽大的大氅随风飘荡之时。 眼前之人竟然毫无变色,便是他在这般天气,浑身都能感觉到一丝冷气。 而眼前这人,仅仅只是站在这里,便让人感觉如同一团暖玉一般。 温和而让人亲近。 至于戏煜身后的典韦,刘备目光倒也扫视了几眼。 实在是典韦的形态看起来和自家三弟张飞差不了多少,两人几乎如同一个类型的一般。 如高塔一般的汉子,浑身鼓胀,站在在那,便让人有一股安全感。 更何况典韦身上的双戟和长枪,更为明显。 刘备打量戏煜的时候,戏煜亦是冲着对方打量了一眼。 两者目光对视,戏煜朝着对方淡淡的笑了笑。 眼前的刘备和史书中描写的差不多,身材高挑,形态比之一般谋士要壮硕一些。 其面色如玉,两耳确实大上一些,但并不是那种特别的招风耳,仅仅只是耳垂有些大。 倒跟雕塑上的佛陀差不了多少,这般样子,加上一张极为宽厚的面容,倒确实让人容易升起几分好感。 至于后面站着的关羽,面色果真有些发红,有点像是重枣的颜色。 这样的肤色确实有些非比寻常。 那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的时候,威严之色尽显于面上。 张飞倒不是后世中黑脸形象,只是胡须有些多,表面上确实一个魁梧的黄脸汉子,国字脸络腮胡。 “先生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戏煜,戏奉义?” 刘备热切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脸上带着笑意。 听到这声音,戏煜点了点头:“见过刘将军!” 一番相互问候之后,两边对立而站。 这功夫,才像是回归了正题一样。 曹操忍不住朝着刘备看了一眼,就在他跟着关羽叙话的功夫,刘备这家伙竟然拉着他的戏煜也在说话。 好一个刘备,还想撬他墙角不成? “玄德,此番邀我前来叙事,有何要说,直说便是!” 说道正事,两边也恢复了正紧之色。 刘备拱了拱手:“孟德,吾邀你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劝你罢兵言和!” “此番,不该在战了!” 刘备苦口婆心,一副为了两边都好的样子。 听到这话,曹操眉头不禁一皱:“玄德,我此番前来,乃是为父报仇,此乃人伦大义,你非要阻我?” 曹操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为父报仇乃是天经地义。 刘备有些无奈:“吾听闻曹老太公如今无恙,孟德如今又已攻陷徐州数十城,陶使君已然道歉,孟德难道就不能退一步吗?” 刘备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操,曹老太公如今有没有什么大事。 曹操此举明摆着就是想要借此吞并整个徐州,他虽然明白,但有些话却不能直说。 “孟德,战事一起,此地徐州百姓必将生灵涂炭,孟德你非要突添杀戮?” 曹操冷笑:“玄德,何必如此,你此番相助徐州,难道不也是盯上了徐州之地?” “说什么杀戮,我曹军进军徐州以来,可曾有人能无故做那屠杀之事?” “那陶谦如今年迈,其下二子皆是庸庸碌碌之辈,你此番相助徐州,不是冲着着徐州之地来的是什么?” “难道这徐州若是给你,你不要?” 曹操出言嘲讽,这话怼的刘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军对麾下徐州城镇确实说的上是仁义了,甚至于乃是天下唯此一例了。 而说到徐州之地,他虽然有心想要反驳。 想要说自己不过只是来相助陶使君的,但一想到之前陈登所言。 若是着徐州之地真的给自己的话,他能不要吗? 刘备对于有一个容身发展的根基,可谓是心心念念。 若是自己真的能坐拥徐州的话,他想来,该是也不会拒绝的。 “玄德,你我心中自是明白,有些话就不要白费功夫了!” “这徐州之地,是该属于我曹操的!”曹操轻笑。 “孟德此言差矣,徐州之地,乃大汉属地,不是私人之地!”刘备皱眉。 “既然你我没什么好谈的,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留下一句话之后,曹操没有在多说什么,边上典韦已经将马带了过来,三人上马。 另一边,刘关张三人也紧跟着上马。 话未谈拢,临散开之际,刘备又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戏煜也盯着刘备三人。 他在想,要不要趁着这功夫直接将刘备三兄弟留在这里,省的以后会有什么天下三分的机会,或者是干点其他的事情,至少可以减少很多事情。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 -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曹操:给我打,军师正在热身 目光在刘备三人身上流转了一瞬,戏煜终究是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他虽说能留下三人,但这样做的结果大概会产生更多的变数。 与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 同一时间。 刘备的思绪也有些复杂。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想法几乎和戏煜如出一辙。 凭借他们三兄弟,想要拿下曹操等人,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 曹操的武力相对来说并不出众,边上的戏煜又只是一个文士,而唯一看起来可以的典韦。 想来自家三弟应该也是能应付的。 只是这念头跳出来的一瞬间,刘备连自己都吓到了。 此种做法,有失道义,若是他真的这般做了的话,虽说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徐州之患。 然而,这般做的结果便是,日后这天下间,自己的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声名,恐怕会因此付之一炬。 摇了摇头,刘备将目光看向了曹操。 “孟德,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不若我们换一种方式!” 刘备吐字轻声。 正准备策马离开的曹操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有些搞不懂刘备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换一种方式决战,他倒是无所畏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花样都是镜花水月。 “哦,什么方式?” 曹操回头,嘴角轻笑的看着刘备。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刘备莫非还以为能守得住这小小的郯城。 若不是看在之前诸侯会盟的情分上,他此刻早已经挥兵直取郯城了,根本用不着和刘备在阵前相谈。 “你我皆数万兵卒列阵与此,若是当真开战的话,便是孟德你胜了,亦是惨胜!” “不若你我各自派出大将,行斗将之举,伱若胜,我将退出此城,此战遇你皆退避三舍。” “若我胜,尔此番退兵如何!” 刘备出声提议,听到这话的曹操眉头下意识往上挑了挑。 斗将? 刘备竟然想出了这般的提议。 曹操下意识便朝着刘备身前的关羽、张飞看了一眼。 当初温酒斩华雄,关羽可谓是名声渐显,刘备仗着有关张二人,提出这般想法,还真是。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曹操下意识便想反驳,不过,紧跟着他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了边上的戏煜。 对了,奉义在啊! 某倒是忘了奉义了。 有奉义还有典韦再次,斗将之举他又有何惧? 刘备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必然不知道其实曹营中真正厉害的战将,是他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戏煜。 佯装着犹豫,曹操抬眼朝着刘备看了看。 随后脸色凝峻的再次朝着关羽看了一眼:“斗将,好提议!” “某应下了!” 看到曹操稍作犹豫后答应了下来,刘备心头不由得一喜。 对于曹军中的将领,刘备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人之中,很难有自己兄弟的对手的,更何况如今他麾下还有这赵云这般的战将。 斗将之举,对于他来说乃是天大的优势。 原以为曹操不会应下来,没曾想,对方当真应下来了。 不愧是曹操啊! “既如此,你我便约法三章,当众立誓!” 刘备压着心头的激动,声音稍显冷静的说了一句。 “哼,大丈夫言出即行,玄德回去收拾收拾家当吧!” 没有多说什么,曹操调转马头看了戏煜和典韦一眼便朝着军阵的方向返回。 这功夫戏煜有些愣神。 自己刚才没听错吧! 曹操和刘备这两个家伙,竟然在阵前约定着相互斗将! 他原以为斗将这样的事情,只是评书里的情节,像是古代战争这样的冷兵器时代。 彼此之间很少会发生斗将这样的事情吧! 不过,阵前斗将确实能激发兵卒的好胜之心,当然这针对的是获胜的一方。 对于古代斗将,戏煜还是颇为好奇的。 此刻他倒也没想着曹操会不会让他出阵,在戏煜看来,曹操麾下的将领可不少。 像是五子良将之中的于禁,此番已经是曹操麾下战将了,更何况还有山东李典、李乾父子。 总之曹军战将可不少。 眼下有机会亲眼看到斗将,戏煜嘴角不自禁便挂起了一抹笑意。 边上的曹操一直用余光看着戏煜的表情。 看到对方嘴角挂笑的时候,顿时间曹操内心大定。 果然,奉义虽然一直说自己是文士,但终究还是有一颗战将的心啊! 听到斗将,整个人心情都便好了呢! 此番那刘备的提议,倒还真是不错。 等到返回军阵之后,曹操随口间便将刚刚和刘备的约定说了出来。 这话一开口,一众曹营将领皆有些兴奋。 类似于阵前斗将,这可是大涨盛名的好机会,若是胜了的话,自此扬名,也能被曹操更为看重一些。 这功夫,一个个将领皆有些忍不住,纷纷开始朝着曹操请命。 听到手下将领奋勇请命的样子,曹操脸上笑意不断,不过这功夫他还是用眼角扫视着边上的戏煜。 怎么不见奉义请命? 也对,奉义在他心里可是比吕布更为强横的存在,这才刚刚开始,哪里用得着出阵。 这般想着,曹操的目光朝着一众将领看了一眼,随即随手便点出了一人出战。 戏煜边上,典韦整个人都激动的不得了。 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神一直朝着戏煜盯着,要不是他隶属于戏煜麾下,这功夫他也跟着那些将领请命了。 只不过,典韦虽然有意,曹操却没有直接点他。 终究是手下将领太多,曹操不可能厚此薄彼。 随意点出了一人之后,对方立马策马挺枪而出。 另一边,刘备回到军阵的时候,同样将和曹操的约定对着边上一众人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一直等着消息的曹豹有些讶异。 阵前斗将? 他刚才看着刘备和那曹操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整个人都要忍不住下令将卒将刘备麾下的人控制起来了。 没想到,刘备竟然当真是阻止曹操去了。 只不过,阵前斗将这种事情,刘备当真有把握?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曹豹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斗将这种事情,他倒也颇为赞成。 总之,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刘将军,既如此,便让我麾下将领率先出战吧!” 刘备正想着派遣谁率先出战的时候,边上的曹豹突然出声了。 他下意识朝着曹豹看了一眼,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将军有意,便拜托将军了!” 曹营将领出阵之后,刘备这边的曹豹的麾下也跟着挺枪出阵。 两军阵前,两马疾驰相互朝着对方急冲而去。 顷刻间,兵刃相交。 金铁声乍起之时,两边数万人的目光尽皆朝着场中心看着。 戏煜的目光也看着场中斗将的情况。 只是他看了一眼之后,眉头不由得挑了挑。 实在是目光中的两人,武力皆不是什么出众之人,相互对战了数十合之后,纷纷从马上落了下来。 像是有些不分胜负。 在戏煜看来,用后世的话来说,颇有点菜鸡互啄的味道。 这功夫,军阵之内,一直观战的曹洪忍不住了。 曹操还未有所表示,曹洪便直接策马而出,连一声招呼都没打,挺着一杆长兵便直接朝着阵中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另一边的刘备军中跟着便也冲出来了一位战将。 曹洪看见来人,提枪直接往前一挺,仗着先发的速度优势,这一击颇有些直取对方首级的味道。 那将领有些心惊,慌乱之间连忙架起手中长枪往前一档。 只是这一下终究是落了后手。 紧跟着对方便连番被曹洪压着进攻。 整个四周此时更是能听到曹洪口中传出来的杀喊之声。 几个回合下来,曹洪面前的将领直接被曹洪一击挑下马。 顿时间观战的整个曹军军阵之中一阵阵欢呼之声暴起。 曹洪更是一手持枪,双手朝天张开,整个人直接朝着刘备军阵所在大吼。 “大哥,我忍不了了!” 一直未曾出战的张飞,早就心痒难耐,眼下看着对面曹洪哈哈大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手中丈八长矛下意识攥紧,胯下黄骠马往前一跃径直间便已经朝着中心之处杀了过去。 看到张飞杀将出来,曹洪心头一凛倒也没多少慌乱。 曹洪舞起手中长槊,深吸一口气,迎面直接便对上急冲而来的张飞。 眨眼间两人便已经近在咫尺。 张飞挥动手中丈八蛇矛,臂膀挥动之下,丈八长矛犹如一条银蛇一般舞动。 蛇之利刃尽皆冲着曹洪身上而来,曹洪舞动长槊,招架之时似是要将周身围成一个圈一般。 张飞密不透风的攻击瞬时间便将曹洪压制住了,这攻击来得快,更是凶猛异常。 每一击之下,曹洪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势大力沉。 更为重要的是,眼前的粗狂汉子,张嘴喊出来的声音更是要比自己大上几分。 不仅仅攻击被人压住,连嗓门似乎都有些比不过。 那一声声暴喝之声,吵得曹洪心头烦躁不已,手中舞动的长槊似乎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两人交战了十来个回合,分秒之间皆有凶险显现。 戏煜看着场中的情况,张飞的武力一眼便能看清。 不愧是史书中记载的万人敌。 交战只是眨眼的功夫,曹洪便只能勉强招架,若是再来上十数个回合,想来曹洪便要被张飞刺下马了。 戏煜能看出的问题,曹营内大多数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同一时间,另一方阵营的刘备心情大好。 对于自家三弟,他那是极为信任的,眼下看着三弟占据上风,他的目光不由得朝着曹营的方向眺望着。 曹操看出曹洪已经险象环生,深知曹洪性子的他,连忙招呼手下将领前去救援。 边上的李乾手握钢枪毫不犹豫便直接冲了出去。 于禁稍有些落后,但看到曹操眼神示意,倒也没有犹豫紧跟着策马也跟了上去。 看着曹操这边突然间又有人策马而出。 刘备眉头一皱,边上原本还眯着眼的关羽顿时间将眼神睁了开来。 斗将并非是一比一斗将。 当初虎牢关前他们三兄弟能一同对付吕布,除了吕布自视甚高之外。 自然也有其中的道理。 曹营派将,刘备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正打算开口,关羽已然将长刀托在了身后。 胯下战马随着关羽轻轻夹了夹马腹,似是心领神会,带着关羽径直便朝着场中心靠近。 这时候,场内的张飞也跟着注意到了曹营的情况。 络腮胡抖动之间,他仗着嗓门大直接便笑骂了一声。 “你小子不行了,我感觉你力气比刚才小了不少啊!” 曹洪涨红着脸,连续抵挡张飞的攻击,他的气力自然是消耗的极大。 他本以为张飞应该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谁知道,眼下对方的力道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于比刚才还要更沉几分。 曹洪心头有些发苦,只觉得运气实在是有些不好。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不自禁便浮现出了戏煜的身影。 不过相比起戏煜来说,眼前的张飞倒是逊色了不少。 至少,他和张飞还能交战上数十回合。 但! 若是对上戏煜的话,他连一丝的信心都没有,甚至于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李乾在此,曹洪将军莫慌,吾来助你!” 曹洪心里恼怒的时候,身后策马而来的李乾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紧跟着便是一杆从边上插进来的钢枪。 钢枪将丈八蛇矛往上架了一份,长矛往回反弹,张飞连人带马往后稍微退了退。 瞧这突然间出现的第三人,张飞正打算开口。 面前不远处又冲过来了一道身影。 “于禁来也!” “切,打算以多欺少?”张飞嘴角一咧,倒是没有丝毫畏惧,丈八长矛再次一挥。 没有丝毫的犹豫,此刻的张飞不退反进,直接主动朝着两人迎了上去。 曹洪自知不敌,此刻退出交战之后,气力已然有些不济。 他略有些无奈的朝着场中看了一眼,随即便策马朝着军阵之中返回。 望着曹洪归来,曹操嘴角笑了笑,倒也没有在意。 “子廉辛苦了,先歇息一会!” 朝着曹洪宽慰了一声,曹操的目光继续朝着场中看着。 这时候,李乾和于禁合力对付着张飞。 两者的兵锋一开始颇有点和张飞旗鼓相当的意味。 李乾此番虽然在后世之中名声不显,但彼时却也是曹军之中大将,其从自李典更是曹操之后仰仗的将领之一。 此刻,李乾和于禁对付张飞一人,十来个回合之下,张飞便只能开始抵挡。 而与此同时,距离场中不远的方向。 关羽拖着长刀正慢悠悠的朝着场中心靠近。 那一双丹凤眼时刻注意着自家三弟的情况,悠长的美髯被风吹的朝后飘荡。 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戏煜转头朝着典韦看了看。 “阿韦,你不是也想出战吗,去吧,我同意了!” 看到关羽在边上掠阵,戏煜思索了下便让典韦跟着出战。 若关羽一旦和张飞一同出战的话,想来于禁二人是抵挡不住的。 而曹操麾下的战将,夏侯兄弟和曹仁眼下并不在此地。 能抵抗住此二人的唯有典韦了。 至于他自己,戏煜从未想过要出战。 早就安耐不住的典韦听到这话,将戏煜的虎头湛金枪随手交给一边的兵卒之后,双手握着两把长戟便激动策马出了军阵。 看到这一幕,曹操嘴角含笑。 还有典韦呢! 关羽在边上掠阵的时候,曹操便犹豫着要不要让戏煜出战了。 他心里清楚,李乾和于禁绝对不是关张二人合力的对手。 眼下瞧着典韦出阵,顿时间心里便松了口气。 “当真烦人!” 场中,张飞从一开始还能不分胜负,在交战了上百回合之后,他已经只能勉强抵挡于禁和李乾的攻击了。 面前这两人配合的极为密切,他是越战越有些束手束脚。 似是心意相通,张飞这边刚刚显现劣势,不远处的关羽便将眼神睁了开来。 只一瞬间,胯下战马猛然间开始朝着场中疾驰。 身后,青龙偃月刀于地面上拖行,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场中的金铁声极为明显。 “不好,恶来,快快出阵!” 看到关羽朝着李乾、于禁二人急速冲去,曹操顿时间感觉不妙,连忙出声朝着已经准备好的典韦喊了一声。 关羽拖刀前行,胯下战马速度已然暴增。 正在和张飞交战的于禁和李乾,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等回过头,便看到一头顶绿色方巾的红脸汉子正急冲冲朝着两人疾驰而来。 两人一时间心生警兆,下意识便想和张飞脱战而出。 然而,已经被压了一会儿的张飞,这功夫哪里愿意就这样让两人脱战而去。 手中丈八长矛猛然间暴起加速,挥动之间,开始大开大合,完全就是想要将两人留在这里的意思。 “坏了!” 于禁和李乾心头发苦,两人这功夫虽然能够压制住张飞,但想要短时间拿下对方根本不切实际。 然而,心头警兆暴起之时,后背的凉意却已然更为凶猛。 感谢书友20220921102926028大大的100起点币打赏!!! 感谢贝贝超级超级爱学***的500起点币打赏,非常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子龙,且跟我回去做做客 不远处,身着绿袍的红脸壮汉,单手拖着一把重刀正朝着中心处疾驰而去。 如电光火石一般。 于禁、李乾对付张飞之时,在分心注意疾驰而来的身影,两人脸色尽是大变。 那方向离得更近的边是于禁,他朝着边上的李乾使了个颜色。 后者心领神会,顿时间使出十二分之气力,硬生生一人将张飞托架。 于禁趁势有了一份喘息之际,他提枪连忙打算应对疾驰过来的关羽。 然而,仓促之间,又哪里能有更多的准备。 手中长枪横扫架起,远处拖着重刀的绿袍身影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关羽眉头一皱,细长的丹凤眼内像是有寒光闪过。 本来拖拽在身后的青龙偃月刀像是划过了一轮满月一般。 巨大的刀刃竟直朝着于禁当头劈下。 此一击势大力沉,于禁倒是反应迅速,架起长枪抵挡之际,身形微微偏转。 青龙偃月刀劈砍在枪身之上,于禁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枪身蔓延到自己双臂。 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身影便忍不住往下一矮。 身下的战马像是吃不住如此重力一般,崩倒之际于禁借力整个身影倒飞而出。 砰的一声便已然砸在了地面之上。 这一瞬,整个四周仿佛突然间惊滞了一样。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还未回过神的于禁来不及起身,便看到那绿袍身影再一次拖着重刀朝着自己近身而来。 “大红脸,你的对手是俺!” 关羽正打算一刀将于禁枭首之际,耳边一道呼喝声突然响起。 他下意识转头,近前处,一身形于自家三弟极为相似的壮汉正持着双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准备朝着于禁劈砍的青龙偃月刀徒然收回,关羽倒没有非要将于禁砍死的意思。 架住典韦双戟之后,两人策马往边上挪了挪。 “云长果真是厉害啊!” 看到刚才一幕的曹操忍不住下意识感慨了一句。 刚才关羽出战的时机选择的当真不要太好。 只是一击,便算是彻底将于禁废了一般,差一点就斩掉了于禁。 曹操下令将士将于禁快速接了回来。 这功夫,边上又有将领出战帮着李乾对战张飞。 整个场中一时间被分割成了两方战场。 关张二人时不时相互策应,曹军这边亦是相互配合作战。 这般情况,短时间内像是根本分不出胜负一般。 这功夫曹操的眼神不由得便朝着戏煜的身上开始瞟了起来。 对于盯着自己的目光,戏煜自然有所察觉,转头看到曹老板正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眉头不自禁便皱了皱。 老曹看我干什么? 这家伙想让我出战? 只是一瞬,戏煜便明白曹操眼神里的意味了。 场中心两边这功夫像是有些难分胜负,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自己出战这种事,戏煜根本没有丝毫的想法。 他此番只是前来送粮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斗将这种事情,是曹老板自己和刘备商量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非要说起来的话,自己现在硬说的话,还不算是曹操的下属。 对方是没有资格强行命令自己出战的。 心里极为清楚这一点的戏煜根本没有在意曹操的眼神,继续自顾自看着场中的情况。 这功夫典韦手持着双戟和关羽斗得有来有回。 李乾和另一位将领对付着张飞也算是大差不差。 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短时间内确实分不出什么胜负。 另一边。 看着自己二弟,三弟似乎已经掌握了场中情况,刘备顿时间心情大好。 他手持着双股剑,策马朝着曹军的方向近了近。 “孟德,可还有战将出战?” 刘备咧嘴轻笑,宽厚的面容上,仿佛已经智珠在握了。 在刘备看来,曹操那边的于禁下场之后,新派遣上来的将领连带着原本的李乾对付自己三弟已经稍显吃力。 想来,曹操手底下已经没有能派的上的将领了。 而自己麾下,还有赵云这般猛将,此消彼长,优势在我! 刘备心头大定,隔着战阵朝着曹操喊话的时候声调已然多了几分高昂。 这般声音听到曹操耳中,却像是犹如嘲讽一般。 对方只是派遣出了关张二人,而自己麾下的战将却已然没办法应对。 可恨自家兄弟不在,如今的他颇有点当初会盟之时,袁绍口口哀叹自己颜良文丑不再的感觉了。 若是双夏侯和曹仁在此,他岂能受刘备之气。 虽然心中是这般想的,但曹操面色却无有丝毫变化。 更何况,刚刚于禁差点便被关羽一刀枭首,即便夏侯兄弟和曹仁在,曹操多少也是不会让他们出战的。 若是折损一人,他将会悔之晚矣。 但,奉义却不一样。 奉义之神勇,在他看来,便是吕布亦是有所不及。 若是戏煜能够出战的话,想来刘备小儿必然会在也笑不出口的吧! 这般想着,曹操的目光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边上的戏煜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在意曹操的眼神。 场面似乎僵持住了。 戏煜正想着要不要将典韦喊回来,这场斗将看到现在,他已然没有多少兴趣了。 然而,他这边刚刚策马打算唤回典韦,这功夫不知道谁突然在军营内喊了一声。 “戏将军要出战了!” 这一道声音极为洪亮,戏煜还有些愣神。 戏将军是谁,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军阵之中便开始连番响彻着戏将军的声音。 “奉义要出战?” 戏煜回过头,身侧不远的曹操一脸喜色的看着他,那原本帮他拿着虎头湛金枪的士族这功夫已经端着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奉义,且去扬名!” 曹操大笑,他正想着如何让戏煜出战呢,没曾想自家族弟曹纯竟然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看到戏煜似乎被架住了一样,曹操满怀期待的看着对方。 戏煜有些无奈,军阵中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像是要响彻天际一样。 这当口,想来对面军阵也是听见了。 他颇有些怨念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随即无奈的将虎头湛金枪提了起来。 或许,他就不该过来凑这个热闹。 要是他没过来的话,想来曹操也不会和刘备约定什么斗将的事情。 到时候,曹军大军直接攻城,刘备也抵挡不住。 只不过,眼下想这些已经迟了。 手中攥着虎头湛金枪,戏煜无奈之下只能策动绝影朝着对战中心缓步而行。 同一时间,曹军阵营响起戏煜名字的时候,对面的刘备自然也是听到了。 一开始听到戏煜,他还有些讶异。 “戏煜,曹操要派戏煜出战?” 刘备眼神瞪大,便是边上的曹豹、田楷都有些愣神。 戏煜,那不是文士吗? 眼下可是斗将啊,曹操竟然会选择将戏煜派遣出去,这不是让人送死呢么? 还是说,曹操这是打算退兵了? 借此找个台阶? 田楷和曹豹内心想着的时候,果然看到曹军阵营内有一黑骑缓步而出。 远远看到对方身形,曹豹皱眉皱眉。 一个文士,要不,他上去出战将对方击败? 曹豹这般想着的时候,边上的田楷也想到了,这种软柿子不是随便捏吗? 刘备瞧见那出阵的果然是刚刚看到的戏煜,又瞧着田楷和曹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突。 一个文士出战,曹操这是已经放弃了。 既如此,他不妨给对方一个台阶。 更何况,戏煜这样的人才,他可不想让对方受到伤害。 曹操不重视对方,他可是极为重视的。 若是能让其跟随自己的话,那…… 刘备心头有些火热,没等到田楷和曹豹两人开口,他转头便朝着边上的赵云看了一眼。 “子龙且去出战,戏煜此人乃是曹操谋士,子龙切不可伤其性命!” “若是能将其劝说擒拿,再好不过!” 刘备心头美滋滋的,赵云的无力比之二弟、三弟不遑多让。 此番出战必是十拿九稳。 赵云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对于戏煜,他也是听过对方名声的。 对方发明曲辕犁这样有利于天下百姓的器物,他心中已然有些敬佩。 此番虽然不清楚曹军为何派遣对方出战,但赵云已经决定好了。 若是可以的话,一定要劝说劝说戏煜。 心头这般想着,赵云跟着便策马而出。 白袍白马亮银枪,赵云从刘备军阵中策马而出的时候,戏煜的目光便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之前他还想着这功夫赵云应该在刘备边上。 他还在想为何不见赵云出战,没曾想,这功夫因为自己的原因,刘备竟然派遣赵云出来了。 有意思! 虎头湛金枪微微握紧了一分,四周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着。 戏煜没有在乎边上对战的典韦、关羽等人,目光径直落在了赵云身上。 两人都未疾驰,不急不缓间相互只剩下几丈许的距离。 赵云手持着龙胆亮银枪朝着率先朝着戏煜拱了拱手:“见过先生!” 打了声招呼,赵云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戏煜手持的虎头湛金枪身上。 他是用枪的高手,只是一眼便看出虎头湛金枪乃是神兵,比之他手上的龙胆亮银枪丝毫不差。 甚至于还要更危险几分。 而能手持着这般的神兵,戏煜自然不可能是想象中的简单文士。 “没想到先生竟是文武双全!” 赵云丝毫不怀疑戏煜的武力,看到虎头湛金枪的一瞬,他的心头便已经警惕了几分。 不过,自持武力出众的他,到也没有太过将戏煜放在心上。 即便对方文武双全,然而,说到底戏煜也只是一个文士。 便是对方武力出众,想来也是二三流之辈吧! 戏煜看着赵云眼神里的自信,嘴角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常山赵子龙是吧,来吧!” 对于和赵云对上,戏煜还是颇有兴趣的,这幅身躯本能的像是有些渴望一般。 赵云听见戏煜没打算多说什么,笑了一声便提醒道:“先生,注意了!” 话音落下,龙胆亮银枪便对这戏煜直刺而来。 枪身抖动之间,像是百花绽放一般。 看起来眼花缭乱。 戏煜挥动虎头湛金枪随手格挡了一击,感受到上面不错的力道嘴角笑了笑:“再来!” 而自己一击被戏煜格挡下来的赵云,眉头明显皱了皱。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击竟然被戏煜这般轻描淡写的挡了下去。 下意识间,他便更为认真了一些。 百鸟朝凤枪顿时间如银蛇乱舞一般,戏煜只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朵枪花。 每一朵皆有致人性命的威力。 他再次随手将眼前的枪花尽数抵挡,和赵云交战三五个回合之后,他已然差不多感觉道了赵云的实力。 比起赵云,戏煜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枪法,而对于他来说,所谓的枪法已经不再重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枪法只能是点缀,甚至于对于戏煜来说,有时候还是拖累。 这功夫赵云也察觉到了戏煜枪法中的拙劣。 至是,他有些不解的是,眼前便是有无数的漏洞,但他却根本攻不进去。 戏煜那看起来极为拙劣的挥枪,却能带动他的枪身改变原有的轨迹。 这让赵云心头顿时间感觉有些不妙。 对方的气力,似乎比自己要强上不少。 心思攒动之间,龙胆亮银枪的出击变得更为波诡云谲。 已经看穿了赵云枪法的戏煜,这功夫倒是已经没了多少兴趣。 他朝着赵云打量了一眼。 白袍,白马,一米八九的大高个,端正的国字脸带着几分威严。 说道俊俏,赵云看起来确实不错,只不过,这样的俊俏并非是后世流传的面貌。 让对方跟着刘备,确实可惜了! 想到赵云这辈子,很少有领兵出战的机会,完全就是在给刘备做保镖的样子,戏煜不由得升起了一个想法。 要不,将对方收拢到自己麾下。 这般想着,戏煜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攻势突然便猛烈了起来。 巨大的力道和龙胆亮银枪碰撞之时,赵云整个人都有些愣神。 只是,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那金色的枪身便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紧跟着没等他反应,一双手便已然抓起了他的后背。 刷! 赵云有些发懵,刚才那一击的力道让他正个人都有些晕眩,等反应过来之际,他整个人已经被戏煜抓着往曹军阵营返回。 这番变化来得太快。 快的让人有些惊愕! 注意到这一幕的关张二人脸色同时变了。 “子龙!” 关羽大喊了一声,猛然一刀将眼前的典韦劈退回去,转身策马便朝着戏煜追了上来。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张飞也脱身而出跟着追了上来。 戏煜往回赶得不快,手下的赵云回过神来也有些想要挣扎。 他哪里想到自己一下子便被对方擒拿住了,这功夫整个国字脸都已经涨红了起来。 “好,好,好!” “不愧是奉义啊!” 看到场中变化,戏煜转瞬之间便将刘备麾下的白袍将领擒拿之后,曹操嘴角仿佛都要咧到后脑勺去。 在看到关张二人朝着戏煜追赶过来的时候,曹操连忙出声大喊。 “奉义,小心!” 身后的动静戏煜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夹马回头,正好看到关羽仗刀和张飞一同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瞧着两人眼神里担忧赵云的样子,戏煜倒也不急。 “放下子龙!” “那个谁,快快将子龙给我放下!” 关张同时开口之际,两人已经到了戏煜近前。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朝着戏煜挥刀而来,张飞的丈八蛇矛紧随其后。 此刻的关羽丝毫不敢大意。 刚才瞧见戏煜随手便将赵云擒拿的样子,着实让他惊了一跳。 赵云的武力,和对方没少交手的关羽自然极为清楚。 眼下出刀,多少是想要逼得戏煜将赵云放开。 然而,青龙偃月刀挥过来之际,戏煜的脸色根本没有丝毫变化,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随手挥动。 只是一击,直接便挥砸在了青龙偃月刀身上,只听见金戈之声暴起。 眼前像是有火星闪动。 然而下一瞬,戏煜身下的绝影只是微微往下沉了沉,面前骑马而来的关羽连带着人却疯狂往后倒退了三五丈。 这功夫张飞也到了近前,似是想要趁着戏煜抵挡青龙偃月刀的机会趁势直刺。 然而戏煜只是将虎头湛金枪往下随意一拉,紧跟着一挑,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便跟着飞了出去。 这情况使得张飞整个眼珠子都像是要瞪出来一样。 被击退的关羽还在安抚着胯下的战马。 戏煜朝着手上提着的赵云看了一眼,后者在看到关张二人上前的时候便已经停止了挣扎。 倒也没有妨碍自己,人品倒也算是不错。 “子龙,跟我回去做做客吧!” 随口念叨了一句,听到这话的赵云脸色由红转黑。 刚才挣扎只是本能的动作,回过神赵云便停下了动作。 这时候,哪里还有脸开口说什么。 像是这般被人轻易拿下,那还是他早年上山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才有的情况。 而这样的无力感,比之当初面对他师傅的时候,还要更甚。 -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戏煜:吾只是一介文士 戏煜击退关张二人之后,曹操第一时间便下令让人策应。 此刻,眼睁睁看着戏煜将赵云带回曹营的关张二人,无奈之下只能朝着自己军阵返回。 “哈哈哈,还的是奉义!” 眼神朝着赵云看了一眼,曹操并未放在心上,张嘴朝着戏煜夸赞了一句之后,紧跟着便忍不住开怀大笑。 戏煜神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他朝着中心出看了一眼。 关张二人退却之后,典韦自然而然的也跟着策马而回。 等到典韦到了身前,戏煜一把便将赵云交给了典韦:“阿韦,带着他,我们走!” 这功夫他可不想在理会曹操了。 剩下的事情,便是曹操自己的事情。 曹操倒也没有在意戏煜自作主张离去的态度,此刻的他心情大好。 整个军阵之内的兵卒,更是因为戏煜之前的神勇表现军心大振。 而另一边。 此时的刘备整个人都有些抓麻! 什么情况? 子龙竟然败了,而且还被人这般轻而易举的擒拿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信,但看到自家二弟三弟都被人击退之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兄长,子龙他!” 返回军阵之后,关羽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边上的张飞更像是有些丧气一般。 被人一击挑飞兵器,这种事情还是当初他面对吕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而那个时候的他武力远没有如今强横。 并且,当初和吕布对阵之时,他再怎么说也是和对方交手了数十个回合才被挑飞兵器。 但现在,只是那轻描淡写的一击,这让张飞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片晌之后,刘备才堪堪回过神。 败了! 连战将都被人擒拿去了,此番斗将算是功亏一篑。 原本想着凭借自家二弟,三弟子龙在侧,斗将之事当百无一失。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那戏煜竟然如此威猛。 他当真只是一个文士? 说他是另一个吕布,他都相信。 刘备有些心乱,然而这功夫,曹军却已然带着大军往前压了压。 “玄德,你败了!” 曹操笑着喊了一声,这声音听到刘备耳中有些刺耳。 边上的曹豹脸色有些发黑。 他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下意识的他将眼神看向刘备,后者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将军,此番只能先撤兵了!” “此番之错,吾自会向使君言明!” 刘备有些无奈,承诺已经做出,他这时候只能遵守承诺。 边上的曹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传闻中的戏煜,竟然有吕布之神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让人惊悚。 这事,必须尽早通知使君。 曹豹没有什么意见,另一边的田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助阵的。 徐州胜败,他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戏煜如此强悍的事情,田楷却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必须告诉主公了。 重新冷静下来的刘备朝着远处的曹操看了一眼。 紧跟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策马而出。 “孟德,你赢了,不过,可否让放了赵将军!” 刘备打算让曹操将赵云放回来,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收拢到麾下的人才。 赵云的武力一点也不比关张差,眼下输给曹操不打紧,但若是失去赵云的话,那才让他心痛。 听到刘备这般说,曹操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一白袍小将而已。 “玄德说那白袍小将?刚刚已经被奉义带回去了,此刻我倒是没办法将其交给你了!” 曹操随口应了一声。 听到这话,刘备打量了一眼曹操,看对方不似作假,倒也没有着急。 点了点头之后,刘备开始下令让全军撤军。 而随着刘备撤军,整个郯城瞬时间便放空在了曹军面前。 …… 十一月中旬。 自曹操、刘备与郯城斗将结束之后,短短七日之间,曹军又连续陷落徐州数城。 半个徐州如今已然被曹操所占据。 彼时,刘备因斗将之时自揽责任,陶谦无奈之下只能让刘备屯守下邳。 同一时间,这一场斗将的情况也开始如风声一般传递到一众诸侯耳朵之中。 冀州,邺城。 袁绍府内。 “戏煜,就是那个被天子封赏为太仓令的戏煜?” 袁绍有些惊讶,传递回来的消息告知他,戏煜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刘备兄弟,关张二人不是其对手。 这样的消息,多少让人有些惊讶。 “那戏煜不是文士吗?” 袁绍有些奇怪,根据之前听说,戏煜明显就是曹操账下的一个谋士而已。 如今说对方击败了似关羽、张飞那样的猛将。 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当初诸侯会盟之时,关羽温酒斩华雄,一战扬名,紧跟着刘备三兄弟击败吕布,名声大噪。 天下之人,对于关张二人的武力心中多少都是有些数的。 只是,眼下这消息,还是有些让人意外。 “曹操那小子,不会是放出来的假消息吧?” 袁绍有些不信,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朝着边上的颜良文丑看了一眼。 他有颜良文丑,倒也不比那关张二人差多少。 更何况,这消息,听起来终究有些玄幻。 “颜良,伱觉得那戏煜如何?” “主公,一区区文士而已,此番传名天下,不过徒增笑话罢了!” 边上的文丑亦是点头附和。 在他们看来,文士就是文士,和战将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的东西。 你要说能文能武到不是什么问题,但文武双全终究是有个度的。 关张二人皆是绝世猛将,想要击败此二人,非吕布这般人物不可,一个文士,怎么可能做到。 不管是颜良、文丑,还是袁绍账下的一众谋士,对于这样的消息,终究只是笑了笑。 另一边,身处于淮南的袁术对于这样的消息根本没在意。 在他看来,想来又是曹操借此虚张声势。 倒是暂且客居在袁术麾下的孙策,对于这样的消息颇有些兴趣。 当初诸侯讨伐董卓之时,他错过了吕布,对于关张二人,他也没怎么交手过。 不过,听父亲在世曾言,关张二人皆猛将也。 这一点,孙策一直有些不服。 而眼下,突然间冒出一个人击败了关张二人,这样的消息,孙策自然是注意到了。 “戏煜,有意思!” …… 兖州,陈留! 曹操于徐州连番大胜的消息让陈宫和张邈早就坐不住了。 若非时机不对,他们依然发动机会袭击兖州了。 这时候,陈宫正做客于河内张扬府邸,吕布也在邀请行列。 徐州消息传递过来的时候,一众人都下意识朝着吕布看了一眼。 能轻而易举击败关张者,便是当年的吕布了。 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个戏煜。 这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公台,这戏煜,到底是何许人也,当真如曹操所说的那般?” 身为此地主人的张扬下意识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边上握着酒盏的吕布也跟着侧耳倾听。 陈宫笑了笑:“戏煜,颍川人也,其兄乃是戏忠戏志才,此二人皆是投效曹操不久。” “不过,那戏煜似乎是个文士啊!” 陈宫曾远远看过戏煜一眼,当初对方施行屯田之策的时候,走遍了整个兖州之地。 身处在陈留的陈宫自然也见过戏煜。 不过,在陈宫的印象之中,那戏煜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士,那里是什么猛将。 更何况,还是击败关张二人的猛将。 “文士?” 张扬有些讶异,随后又有些不解:“那曹孟德此举到底是何意?” 将一个文士宣扬成击败关张二人的猛将,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为了扬名? 只是不符其实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温候怎么看?” 张扬冲着吕布笑了笑,听到声音,吕布拿起酒盏往嘴里灌了一口。 “笑话而已!” 吕布和关张交过手,虽然此二人比他不足,但也是能让他认可的人。 天下能轻易击败此二人者,唯有他吕布一人。 什么戏煜? 简直就是笑话。 吕布将其当作笑话,边上的张扬等人倒也没说什么。 眼前这人终究是吕布,对方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的。 这功夫,陈宫朝着吕布看了一眼。 他心中想要攻占兖州的计策,非吕布不可。 但,若是戏煜真的如传言这般的话! 不! 正如吕布所说的,这天下能有吕布这样的人已是少见,哪里还有第二个。 更何况,那戏煜确实是一个谋士。 对方的屯田之策,还有一些策论,他多少也是看过的。 这样的才能,没有饱读经书是做不到。 而练武又是长年久月之事,此二者哪有那般容易兼得。 纵使兼得者,也无法将武力做到如吕布这般出色。 徐州之战将戏煜的名声彻底传扬了出去。 不过,更多的人将其也当作一场笑话。 至于戏煜本人,对于这样的声名,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徐州,东平城内。 作为临时驻扎的城镇,戏煜本打算在运送完粮草之际就带着典韦返回的。 只不过,鬼使神差参加了一场斗将之后,最后却将赵云给带了回来。 此刻,临时住宅的院子之内,戏煜和赵云对面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 “将军,你……” 赵云看着面前完全换了一副风貌的戏煜,忍不住叹了口气率先开口。 这功夫自己被似乎被当成人质了,身为一个俘虏,他倒也颇为自觉。 不过,眼下对方拉着自己下棋是什么意思? 赵云刚刚开口,戏煜便有些无奈的朝着赵云笑了笑。 “子龙,切莫称呼我为将军,我只是一介文士而已!” 这话是笑着说的,只是戏煜刚刚说完,赵云脸色便红涨了起来,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戏煜。 什么叫,你只是个谋士。 赵云心里从未有过如此抓狂。 眼前这人让他有些气恼,随手便能擒拿自己的人,说自己只是一个谋士。 自己这个当事人,算什么? 不入流的杂兵? “嘿嘿,赵小子,我告诉你,我家先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将军,你叫先生就行了!” 典韦看出了赵云的窘迫,随口大大咧咧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赵云脸色才好上了一些。 “戏先生,此番打算如何处置赵某?” 平复下心情之后,赵云又再次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抬头朝着对方看了看。 “子龙是住的有所不适?” 赵云摇头:“云已成俘虏,先生待云如此客气,非是不适!” “那边是子龙想要重回刘玄德麾下?” 戏煜抬起手中棋子,随手下在棋盘之上。 赵云没有开口,心中已然承认。 他多少能猜到戏煜如此对待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自己转头投效曹营罢了! 但,之前的时日里,刘备待他也一直不错。 他心中还是较为念旧情的,之前已有认刘备为主的念头了。 此番转投他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看到赵云没有开口,戏煜心中便明白了。 像是赵云这样的人品,要是两三句就能让对方转头投效自己,这才有些不切实际呢。 不过,戏煜倒也不着急。 人才这种东西,不是一两句话,随随便便就能收拢的。 “子龙且安心住着,有些事,日后再说!” 眼下被曹操拖着,他暂时还回不了兖州,典韦这家伙除了练武就是练武。 他一个人倒也无趣的很。 瞧着戏煜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赵云也没有着急。 他心中主意已定,眼下既然是俘虏,那就做一个俘虏该做的事情就行。 “先生,我输了!” 只是片刻功夫,看着棋盘上已经呈现败局的棋子,赵云叹了口气。 戏煜点了点头,正打算再来一盘的时候,边上的典韦凑了过来。 “姓赵的,要不要跟我过两手!” 之前斗将之时,典韦和关羽交手,算是战的酣畅淋漓,不过,因为是马上作战的原因,他多少还是处于下风。 不过,典韦倒也打了个痛快。 眼下好不容易有赵云在这里,他突然间便有些手痒。 当然,边上还有戏煜在,不过,典韦根本不想和戏煜交手。 在典韦看来,自家先生,那就不是人! 听到典韦邀请自己对战,赵云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有戏煜这样的强者在这里,他的自信心早已经有些手搓。 “子龙难道是失去信心了?” “若是如此,到让我小瞧了!” 看着赵云有些犹豫,戏煜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他好像没见过赵云练武。 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将对方打得失去信念了。 听闻这话,赵云嘴角抽了抽,边上的典韦正催促着他。 “好!” 看着赵云起身开始和典韦两人在校场上较量。 戏煜倒也乐的在边上观战。 后世关于这个时代的战将,彼此之间的排名一直是出于争论不休的。 到底谁更强一些,戏煜也有些好奇。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因为这些人再强,也没有他强! 之前斗将结束之后,因为体质的原因,他的武力似乎又突破了一些,此时的戏煜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了。 总之,就算是传闻中的吕布在他眼前,他也不会将对方放在心上。 校场上。 赵云手舞龙胆亮银枪,很快便和典韦交战在了一起。 两者彼此交战,只是一瞬间,相互之间的战意便开始迸发了出来。 龙胆亮银枪在场中舞的密不透风,转瞬间便将典韦压制住了。 典韦手中双戟大开大合,却远远比不上赵云枪法的细腻。 他虽然气力不小,但赵云也差不了多少。 典韦想要如戏煜那般一力破十会击败赵云,根本做不到。 两人交手越战越酣,相互之间的战意也越发澎湃。 戏煜在边上观摩着,对于赵云的枪法倒也看了个真切,时不时跟着点点头。 而就在这功夫,院外突然进来一道人影。 察觉到有人进来,戏煜淡淡回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奉义倒是悠闲!” 来人正是曹操,曹军如今控制了大半个徐州,他倒也不急着领军继续攻伐了! 更为要紧的是,眼下他虽然控制了大半个徐州,但剩余的城镇想要一口气吞并,终究是有些难的。 徐州的世家大族在这个时候已经联合了起来,刘备虽然没有在出现在曹军面前。 但这些世家大族却成了他眼前最大的麻烦。 整个徐州大半都被这些世家大族控制着,如今这些人和陶谦已经彻底走到了一起。 曹军此番已经被拖住了。 更重要的是,年关就要不远了,将士的士气已经不是之前那般了。 若是继续拖下去,倒也不是问题,但因为曹军在徐州政策的原因,大军粮草的开销终究是巨大的。 这样拖着对于兖州的发展多少有些不利。 如今占据徐州半数,对于曹军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情况了。 继续下去,对于曹操来说,并无太大益处。 相反,因为政策的原因,甚至于可能会拖垮曹军。 曹操心知肚明,此前戏煜分析的果然没错,可若是就这样放弃,多少有一些不太甘心。 -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赵子龙从未投效与人 看到是曹操过来,戏煜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此番曹军于徐州之战,到如今已经算是差不多了。 曹操如今坐镇后方,前面的曹仁等人与徐州军相互对峙。 彼此,到如今算是僵持住了。 这功夫,曹操看了一眼戏煜面前的棋盘,紧跟着坐下之后,眼神却不自觉朝着边上的校场看了一眼。 “那是?” 校场内,两道相互交战的身影,打的有来有回。 典韦双戟大开大合,攻击之时更是带有呼喝之声,赵云虽然静默不言,但手中的长枪却是泼水难进。 这般强横的对决,第一时间自然是吸引了曹操的目光。 认出了典韦的身影之后,曹操对于另外一人便多了一份关注。 典韦是什么样的武力,曹操心知肚明。 而能和典韦旗鼓相当,甚至于有些时候还压制着典韦的对手,这样的人,自然让曹操极为关注。 此时的赵云早就换了一身常服,曹操第一时间没认出对方是谁倒也正常。 戏煜听到曹操询问眼神淡淡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此人便是我当日擒回来的人,赵云,字子龙!” “赵子龙?” 曹操嘴角呢喃了一句。 整个人有些讶异,他原以为当日戏煜随手擒拿的白袍小将不过是一不起眼的人物。 谁曾想,今日一见,才知道对方有多勇猛。 当然,见识过戏煜之勇的曹操,眼界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 但,似赵云这般强横的战将,他心里自然明白。 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戏煜比的,像是关羽,典韦这样的战将,都已经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了。 而能和其比较,甚至于有些时候压着典韦的赵云,这样的战将,自然不是一般人。 曹操心头不自禁升起一抹火热。 怪不得刘玄德那家伙天天给自己来信让自己将赵云送回去。 原来,他没放在心上的白袍小将,这般勇猛啊! 知道了赵云的厉害之后,曹操对于刘备的来信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放回去? 休想! 他好不容易碰上的战将,岂会这样给刘备送回去。 下意识间,曹操将目光放下戏煜身上。 “奉义啊!” 曹操脸上堆着笑,眉角都跟着弯了一分。 看到这一幕,戏煜瞬间便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刚才曹操盯着场中赵云那目不转睛的身影可是被他看了个真真切切。 不过,赵云,他是不可能会给曹操的。 更何况,赵云此刻并未投效与他,而以赵云的性格,投效曹操想来亦是极为困难的。 “兄长之意我倒是明白!” 戏煜笑了笑:“不过,子龙为人忠义,恐不会投效与你!” “此番我擒拿他,也不过是想要与其结识一番罢了!” “待来日,我会放其离营的!” 戏煜这般说这,听到这话的曹操脸色瞬间便垮了下来。 不过,让曹操放弃,倒也不是这般容易的。 在他看来,未曾试过的事情,谁能说的定呢! 不过,此刻戏煜都已经这般说了,曹操倒也不急。 他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随即笑了笑:“奉义在下棋,我来陪你下一盘!” 说话间,曹操便主动将象棋摆放好位置。 “奉义,如你所料,此番我军想要在年关之前攻陷徐州,非常事也!” 推动棋子之后,曹操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眼下,他有些犹豫,眼看着大半徐州已经尽在手中,在进一步,或许就能将整个徐州收入麾下。 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让人甘心放弃。 但,徐州之策的限制,连带着一系列的事情却不得不让曹操考虑,是不是该退兵了。 他现在举起难定,询问过戏志才之后,志才也谏言他退兵。 但,他还是想问问戏煜。 “兄长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无非只是取舍!” 戏煜明白,曹操不是看不清眼前利弊的人。 徐州近在眼前,这样的诱惑,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轻言放弃的。 明明再进一步,就能占据整个徐州。 到时候坐拥俩州之地,整个天下能比肩的诸侯除了袁绍,还有谁能被曹操放在眼里。 但现在,不是时机。 “兄长如今占据兖州不过两年,人心虽说安定,但兖州之地终不是铁桶一般。” “徐州虽好,但兖州才是我军之基本盘!” 戏煜随口提醒了一句。 陈宫和张邈等人谋取兖州的事情他没有直接说,但历史的结果这件事终究会发生的。 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存在而改变。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曹操对待兖州士族的态度引起的。 眼下的兖州,表面看起来在曹操的统治之下,但终究是凭借着武力镇压。 若是曹操因为眼前的徐州,而身陷与此的话。 待那时,陈宫等人自然不会放弃此等良机。 兖州若是大乱,彼时刚刚吞下的徐州,便如鲠在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了。 到时候,才是大问题。 曹操不清楚陈宫和张邈等人心怀异心,这事情明面上也说不得。 但,戏煜清楚。 如今至极,只能退兵! 或者,让自己回去! 只要在他兖州,有荀彧配合,陈宫等人根本泛不起什么浪花的。 “奉义说的对,兖州才是我之根本!” 戏煜的话一瞬间便点醒了曹操。 徐州就在这里,他迟早都能将徐州收拢到自己麾下,急什么? 心里想明白之后,曹操没有在多待。 从徐州退兵,他接下来还需要安排一些事情。 这些攻陷了的城镇,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自然要安排人驻守。 曹操离去之后,另一边的校场之上,赵云和典韦的切磋也跟着收尾了。 看到赵云和典韦重新回来,戏煜特意朝着赵云看了一眼。 凭借着赵云和典韦的目力,发现曹操并不是很难。 果然,两人刚过来,典韦便翁着声问了一句:“州牧大人怎么走了?” “闲谈一些事情罢了!” 戏煜没有细说,眼神静静的看着赵云。 这功夫赵云没有开口,他刚才自然是注意到了曹操。 身为俘虏,他并不想和曹操有太多的接触,算是避嫌。 戏煜心中明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云重新坐下之后,额头之上明显冒着细汗,边上的典韦也是差不多,只不过比起赵云更显吃力一些。 “赵小子的枪术确实不错,让我畏首畏脚的,打的难受!” 典韦嘿嘿笑了一声。 两人切磋,似赵云这般技巧与力量皆有的战将,对于典韦的限制极为明显。 这还不是在马上,若是在战马之上,这般威胁会更大一些。 当然,不是战阵厮杀,典韦也是收着力的,若当真是厮杀,胜负之间犹未可知。 “典将军亦是不差,云应对起来,倒也不敢分神!” 赵云朝着典韦笑了一声,切磋了一场之后,两人之间倒也少了些隔阂。 虽是不同阵营,但武将之间,彼此多少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像典韦这样的猛将,赵云印象里重合的便是张飞。 不过,两者终究是有所差别的。 张飞也是大开大合,但其丈八蛇矛之中,多少还有些灵巧在内。 典韦的双戟却不一样,技巧虽有,更多的则是以势压人。 两人打过一场之后,这时候院内的气氛倒是好上了不少。 戏煜朝着赵云看了看,突然间眉头挑了挑。 “子龙,听闻伱家里还有一个兄长?” 关于赵云的情况,戏煜没记错的话,对方家里确实有一个兄长,不过,传闻其身体状况并非很好。 “不瞒先生,云却有一兄长,不过兄长和云不同,云早年跟随师父上山习武,兄长却只是一普通乡民!” “且兄长这些年身体有恙,云已许久未曾回家见过兄长了!” 赵云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戏煜为何突然问起自己兄长的事。 但,想到自家兄长,赵云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哀愁。 自己当年随师父上山习武,兄长一人操持家里,这些年久病成疾,倒是苦了兄长。 此番听戏煜提起,他也不知道兄长这些年身体可好。 “子龙,实不相瞒,吾懂一些医术医理,你兄长之病,我或许有办法医治!” 戏煜想了想,随口说了一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赵云的兄长应该得的是肺病,按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情况,是很难医治的。 他现在也不清楚,对方的肺病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 不过,后世对于肺病的医药却是有不少。 大名鼎鼎的青霉素,对于一些肺病还是有效果的。 而青霉素,在这个时代制造起来,也不过是耗费一些功夫罢了! “先生所言当真?” 听到戏煜开口,赵云猛然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对于他来说,兄长如今便是他最为重视之人。 赵云心心念念便是治疗好兄长之病,这些年他没少寻求过名医。 “如果所料没差的话,该是没有问题的!” 戏煜笑着点了点头:“子龙,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随意说笑!” “这!” 赵云顿住了! 眼前的人,或许真的能救治自己的兄长,只是,代价是什么? 他清楚,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自己的。 而所谓的代价恐怕就是自己了。 只是,自己心中已经打算认刘备为主,若是此番因为自己兄长投效别人的话,这有失自己心中道义。 然而,兄长却是他在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明知道能救治兄长性命,却让他眼睁睁放弃的话,他怎么能做到。 赵云心头越发纠结,连带着脸色都开始变得奇差无比。 戏煜看了对方一眼,自然知道赵云心中恐怕是在抉择。 不过,收拢赵云这样的人,强行胁迫是没有用的。 他也不屑于用治病的手段胁迫赵云投效自己。 毕竟,他可是有曹老板前车之鉴的。 后面曹操用人家徐庶的母亲要挟徐庶来到曹营,结果呢,徐庶即便是来了,却依旧没有给曹操丝毫的建议。 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意义。 “子龙不必纠结,我不会逼着你投效与我,你兄长之病,我确实有办法的。” “此番擒拿与你,也只是想要与你结识一番!” 戏煜笑了笑,随即继续开口道。 “实不相瞒,此番我军不日便会退军,待那时,我也会放你离去!” “告知你此事,非是要挟与你,只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切之意,来日汝之兄长当真有难,子龙可随时来鄄城找我!” 戏煜没有丝毫隐瞒,连带着曹军不日会退兵的事情也告知了赵云。 听到这话的赵云有些惊愕。 没想到戏煜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倒是有些想多了。 “先生恩情,云记下了!” 赵云没有多说什么,得知自家兄长的病有了办法,心情倒也舒张了许多,现在只剩下去找刘备请假,回乡探望兄长了。 …… 日子到了十二月初! 这期间,北方开始降雪,趁着大雪稍歇,曹操这边解决完徐州的示意之后便打算开始撤军。 曹纯、夏侯渊等人被曹操暂时安置在徐州之地。 东平城外。 戏煜亲自将赵云送出城门。 “子龙,来日再见!” 朝着赵云点了点头,戏煜没有多说什么。 赵云也有些感慨,戏煜果真如当初所说,真的要放自己离去。 “先生,来日再见!” 朝着戏煜拱了拱手,赵云收起长枪直接策马朝着徐州城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此刻,站在东平城墙上的曹操颇有些感慨。 虽然戏煜告诉他想要收服赵云并不容易,但曹操终究还是不甘心。 这段时日他没少给赵云送礼,甚至于借着拜访戏煜的功夫接近赵云。 只是,所有送过去的礼品都被赵云拒收了。 他去拜访戏煜的时候,赵云更是躲着他一样。 如今看着赵云离去,曹操颇有些感叹,此人勇武过人,却不能为自己所用,着实有些可惜。 同一时间,徐州城内。 曹军打算退军的消息整个徐州不少人都已经知晓。 不过,如今大半个徐州已经沦陷,这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徐州,下邳。 刘备驻扎所在。 得知曹军打算撤军的消息之后,刘备心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关于赵云的消息,曹操之前还回应过他,到后面却连回复都没有了。 这让刘备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大哥,要我看,赵云那小子绝对就是投靠曹操了!” 张飞仗着嗓子直接便哼了一声。 在他看来,接近一月的时间没有消息,赵云说不准已经投效曹操了呢! 听到这话,刘备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翼德,休要胡说,子龙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虽是这般说着,但刘备心中却没有多少底气。 说到底,如今的赵云其实并未彻底投效与他,赵云不过是他从公孙瓒手里讨要而来的罢了! 对方便是真的投效了曹操,他也没什么话说。 关于皱着眉:“子龙,想来也是身不由己!” 相到当日赵云被戏煜擒拿的情况,关羽心情便有些沉重。 原以为天下似吕布这样的人物只有吕布一人。 但,戏煜的出现,却让关羽到现在都有些恍惚。 自己竟然连一击都接不下,这,这怎么可能! 关羽心头有些不想相信,但事实却就是如此,当日他确实一击便被戏煜击退了出去。 若非对方没有杀心,恐怕被擒拿的不止是赵云一人了。 张飞倒没想那么多。 “哼,什么身不由己,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真是忠义之士,那是宁死也不降!” 张飞撇了撇嘴:“他不是投降了,还是什么?” 在张飞看来,如今的赵云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对方宁死不降的话,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着自家两个兄长都沉着脸,张飞没有多说什么,冷哼了一声扭身便从屋里走了出去。 此刻,从徐州得知刘备正屯住在下邳的赵云,这功夫也骑着马赶到了下邳。 刚刚进城,得知了刘备住所之后,赵云便第一时间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隔着老远,他便看到张飞正举着长矛不远处挥舞。 “翼德,我回来了!” 赵云高兴的冲着张飞喊了一声,后者听到声音后,扭头便看到拍马而来的赵云。 看见来人,张飞顿时间像是火冒三丈一般。 “贼子,还敢回来!” 没有理会赵云的脸色,看着赵云刚到近前,张飞直接挺起丈八长矛便直冲冲朝着赵云刺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马上的赵云挥枪连忙挡住这一击。 “翼德,此是何意?” 赵云有些不解,他才刚刚回来,张飞便朝着他挺枪而刺,换做谁,谁也不能理解。 “哼,姓赵的,你不是已经投效曹操了吗?”张飞冷笑:“怎么,这时候回来,难道还想劝说我们跟你一起投效曹操?” 这话一开口,赵云心头不由得一冷。 他被俘虏一月,从未面见过曹操,便是对方拜访,他也是一直躲着走的。 虽然明知道张飞是误会了自己,但谁又甘心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自己只是借调过来帮忙的,又不是他张飞的手下。 “张将军误会了,子龙从未投效与人!” -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戏煜:你确定要和我比文采? 眼前的张飞虎目圆瞪,那一杆丈八蛇矛被赵云架开之后,枪刃距离他也只是稍许距离。 张飞嘴里的语气,使得赵云心头的喜悦之情一瞬间便被冲淡了。 他本以为自己归来之后,迎接他的会是关切之情。 谁曾想,不等他言语,张飞便已经认定他投敌卖主。 何其让人心凉。 不说他并未投效曹营,心心念念想着刘家兄弟的好处。 然而到头来,却抵不过流言蜚语。 何况,这质疑还是从张飞嘴里说出来的。 刘备三兄弟自成一体,张飞能说出这般话,刘关二人心中又作何想? 赵云心情微微有些沉重,到嘴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重新相逢的喜悦被一句简单的质疑彻底冲没,赵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张飞。 “怎么,被我说中了?” 马下的张飞瞪着赵云,手中的丈八蛇矛攥的又紧了一分。 “你小子被俘虏了,到现在一点事没有,别人还能完完整整的放你回来,不是你小子投敌卖主了,还能是什么?” 眼前的赵云身上看不出任何的伤势,张飞打心里已经认定赵云八成是投敌了。 他挑着眼睛往赵云身后打量,看对方身后是不是跟着曹营的大军。 这举动,更让赵云心头发寒。 “是非自有公断,云从未有投敌叛变之举,张将军既然不信,云自无话可与伱说!” 赵云语气平淡,随口说了一句之后,眼神便朝着张飞身后的院子看了看。 “哼!” “我看你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吧?” 张飞冷哼了一声。 对于他来说,赵云跟着他们的时日终究是太短了,加上对方平日里很少有明显的表现,张飞对其并不是特别认可。 这功夫,院外两人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屋内刘关二人的注意。 随着院内的木门被拉了开来。 刘关二人联袂而出。 “子龙!” 刚听到院外有动静,刘备便带着关羽匆匆从屋内走了出来。 这功夫打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家三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赵云在外面对峙上了。 看到赵云,刘备虽然有些讶异,但心头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抹信息。 关羽则是眉头往上挑了挑,稍有些不太理解。 “子龙你这是?” 此刻的赵云身处于战马之上,手中的亮银枪横列于胸前,面前的张飞则是冷着一张脸,丈八蛇矛也被其高高举着。 这幅情形,刘备有些不解。 “三弟,你们?” “大哥,这小子投敌叛变,现在还敢回来,大哥且在身后观战,今天我非得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 张飞骂骂咧咧了一句,听到这话,刘备眉头微皱。 赵云投敌? 在他看来,赵云并不是那般容易投敌叛变的人,自家三弟难不成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对于赵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归来,刘备还是有些疑惑的。 之前他一直给曹操去信,对方后来连信都不回的时候,对于赵云能不能回来,刘备多少已经没有太多希望了。 然而,没曾想,赵云竟然真的回来了。 这,多少让刘备有些意外。 眼神再次看向赵云,刘备还是想知道这一月时间,赵云到底在曹营之内发生了什么情况。 “刘将军,云并未投敌叛变!” “此番与将军一路,云获益匪浅,只是,张将军即已不信云,云亦无话可说!” 赵云淡然的看着刘备,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之后,语气之中已经带着一些生疏之意。 听到这话,刘备心头猛然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赵云要走? 坏了,自家三弟是真的误会对方了,看来是寒了赵云的心了。 刘备感觉不妙,整个人连忙朝着赵云迎上去了几步。 “子龙这说的是什么话?” “自幽州初见,我与子龙便似一见如故,吾自是相信子龙人品,绝不会有投敌叛变之举。” 刘备还想挽留,边上的关羽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 丹凤眼朝着张飞看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张飞冷着脸眉头紧蹙着,这功夫,他似乎也回过神了。 不过,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跟钉在地上的钉子一样,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板着脸,任由刘备开口劝说,没有丝毫表态。 赵云听着刘备劝说,心头却越发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了。 今日能被对方如此怀疑,日后便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刘关张乃是结义兄弟,而他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即便他对于刘备的观感不错,但今日始,彼此之间终究是产生了一些裂痕。 此前的他又没有彻底投效刘备,不过只是公孙瓒借调过来的人罢了! 心里明白之后,赵云此刻已经没有在留下来的欲望了。 眼下,他想着还是返回老家的好。 “将军好意云心领了,此番云已决定回乡探望家人,日后若有缘,再与将军会面!” 话音落下之后,赵云于马上朝着刘备拱了拱手。 没有在多说什么,马头重新调转之后,赵云任由自己的后背敞开在刘关张三人面前,紧跟着便纵马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看到赵云决绝的样子,刘备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在说出来。 边上的张飞呲着牙:“大哥,要不我追上去把这小子擒回来!” “翼德!” 刘备转头无奈的朝着张飞叹了口气。 “你此番质疑子龙已经让人寒心,又如何在行此之举?” “子龙既然要归乡,我等便只能让其归乡!” 刘备心头有些失落,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大将,眼看着已经离自己而去。 事情已成定局,他心里虽有些恼火,但张飞终究是自家兄弟。 而且,在见识了戏煜的武力之后,对于赵云的喜爱,刘备如今心里多少有些少了几分。 若是能得到戏煜那样的人才,对于刘备来说才是大喜之事。 “三弟,你莽撞了!” 关羽摇了摇头,看着赵云离去之后,他自然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家三弟太过莽撞的举动。 若是刚才在院外的是自己,自然不可能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不过,眼下都已经变成这般样子,关羽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如今的他,在见识了戏煜的强横之后,对于自身武力的要求又高了几分。 “他自己不好好解释,能怪我吗?” 张飞嘟哝了一句,边上的刘关二人跟着摇了摇头。 “算了,日后若是能在见到子龙的话,三弟再行致歉吧!” …… 徐州,东平城! 大雪,冷气皱升,天寒地冻! 是日,天光乍起,寒风凛冽之中,曹军开始撤军。 返回兖州的大道被白雪封盖了一层又一层,整个曹军只能一边清理着积雪一边慢悠悠的回军。 彼时,曹操与戏煜并骑而行。 “这场雪来的真是不巧啊!” 曹操有些感慨,自己正打算回军,结果就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 原本几天就能返回兖州的路程,恐怕要延长一两天。 戏煜披着深色大氅,打眼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前方的兵士在快速的清理着积雪。 回程的进度还算可以,但是相比起正常的归途来说,到底还是慢了一些。 徐州之战到现在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来说,若是曹操能一战而定徐州的话,自然是极为不错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事情,想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的话,终究还是和理想有所差距的。 打仗并非是一两句话,一个谋略便能决定一切的。 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原以为来到这个时代,凭借着自己脑海中先知先觉的事情,能做到很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真真切切体会之后,才明白其中有多少不易。 先知先觉虽然不错,但这个时代的人物远不是后世中史书记载的死物。 当他参与进来的时候,一切便早就有了变数。 徐州士族和陶谦上下一心,历史上曹操还要三征徐州。 一战而定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场雪下的倒也不错,明年想来也会是一个丰收的大年!” 曹操看着面前的积雪随后又笑了一声。 眼下这一战,结果已经算的上极为不错了,能打下大半个徐州,甚至于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事情了。 若是能稳扎稳打,将这半个徐州都控制在麾下的话。 对于整个曹营来说,实力将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如今,只需要等待这个春日过去,待那时,再战徐州也不迟。 曹操心情大好,结合脑海中前些时日的感慨,一时间诗兴大发。 “孟冬十月,北风徘徊,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鵾鸡晨鸣,鸿雁南飞,鸷鸟潜藏,熊罴窟栖。” ……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戏煜这边正思索着接下来几年发生的大事件,边上曹老板突然间的诗兴大发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下意识朝着边上的曹操看了一眼,后者回过头咧着嘴朝着戏煜笑了笑。 “奉义,某刚刚所做的诗怎么样?” 瞧见戏煜转过头看着自己,曹操一脸自得的问了一句。 这首诗,可是他浑然天成的作品,眼下随口而出,心里多少是极为满意的。 听到曹操这般问,戏煜眉头往下拉了一份。 怎么样? 他能有什么评价! 不得不说,因为曹操在这个时代太过出众的原因,以至于他几乎都忘了老曹本人的文学造诣那是一点也不差的。 后世对于老曹也很容易忽略他诗人的身份。 不过,要说老曹最著名的,自然是《观沧海》了! 当然,说出诗词这方面,戏煜和曹操实在是没什么可以交流的。 但,真要比起诗词的话,他可是一点也不虚的。 虽然我不会写,但我可以拿来用啊! 往后几百年的时间里,那些传世留名的诗词大家,距离这个时代还早着呢! 他都把曲辕犁这种东西带到这个时代了,带一些诗词过来,不过分吧! “还行!” 看着曹操一脸自得意满的样子,戏煜随口便评价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脸色一瞬间便僵硬住了。 还行? 什么叫还行? 曹操眼神转了转,眼角微眯。 也对,似奉义这般大才的人物,对于诗赋自然是有所得的,要不让奉义也做一首? “既如此,我倒是想听听奉义大作了!” 听到曹操这般说,戏煜脑海中关于雪景的诗句一瞬间便浮现出了不少。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东平。”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将诗句改的应景之后,戏煜随口而出,边上的曹操瞪着眼,似乎有些没想到戏煜随口便跟着做了一首。 这简直,让他太过意外。 刚刚志得意满的思绪,一瞬间便被戏煜打击到了。 “不亏是奉义!” 虽然此诗并非是汉代乐府风格的诗句,但整体韵律却极有味道,曹操心头念了两遍之后,对于戏煜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这功夫,四周的风似乎更大了一些。 戏煜朝着曹操看了一眼,他可不想和曹老板这功夫探讨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事情。 眼神朝着营队中的马车看了一眼。 回程的路上,戏志才便自顾自坐在了马车之内,这时候戏煜倒也想坐在马车里了。 虽说以他的体质,并不惧怕严寒之类的事情,但能坐在暖和的马车里,为什么要忍受风吹呢! 更何况,要回到兖州,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呢! 朝着曹操再次看了一眼之后,戏煜稍微将速度往下降了降,随即没多久将马交给兵卒之后,自顾自便钻进了戏志才的马车之内。 看到这一幕,曹操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之前是看戏煜一直骑着马在外面的,他才没有坐在马车里。 但眼下,他陪着戏煜在外面骑马,谁曾想对方竟然开始坐车了? 四周的风太大了,曹操的脸都被刮得有些发红。 他也想坐在马车里,但如今大军前行,他身为主公在怎么说也是表率。 戏煜能在这个时候缩到马车里,他却不能! 十二月中旬初,攻伐徐州的曹操大军彻底返回了兖州。 回到鄄城之后,戏煜第一时间便返回了自己的住宅,他才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曹操则是开始对于徐州之战进行论功封赏,当然,表面上封赏的事情还是要表奏身处于长安城内的天子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只是走个过程。 赶在年关前,兖州境内又下了一场大雪。 而关于徐州之战的过程,现如今也算是彻底在整个大汉境内散播了出去。 关于曹刘相互之间的斗将之赌,也被传成了一段佳话。 曹操对此到没什么看法,毕竟他是胜利的一方,至于刘备心里怎么想的,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天降大雪,戏煜自然懒得再去衙署,更何况,家里还有娇滴滴的妻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戏煜这边没有去衙署,曹操却带着荀彧有些迫不及待的找上了他。 “奉义,刘虞死了!” 戏家内宅之内。 戏志才主动往炉火里添着柴火,边上的戏煜脸色有些发黑。 自己才刚刚回来不久,正想着和娇妻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自家老哥也极为识相的好几天夜不归宿。 谁曾想,这才没几天,姓曹的就拉着手下谋士跑上门来打搅自己来了。 刘虞死了? 哪有怎么样? 戏煜有些无语,他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刘虞确实在这个时间死了。 刘虞和公孙瓒不合那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眼下有这样的结局,倒也正常。 明明能压着公孙瓒,但刘虞还是没有那份决断。 要是换成老曹的话,公孙瓒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眼下刘虞死了,接下来就是公孙瓒一统整个幽州,随后就是公孙瓒和袁绍之间的争斗了。 公孙瓒此人虽说是有能力的,但其终究是好勇无谋,眼光太窄。 戏煜没有说话,边上的曹操又跟着笑着开口。 “如今刘虞身死,公孙瓒不日便能雄踞幽州!” “想那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龌龊,如今境况之下,两人必将水火不容!” “我原本还担心此番我攻打徐州,恐会引得袁绍忌惮,未曾想眼下倒是来了件喜事!” 曹操一脸喜色,收到这件消息之后,他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前些日子,袁绍来信的时候点他的时候,那信里言语,明显对他攻伐徐州的结果有些不满。 现如今,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公孙瓒占据幽州,袁绍即便对他有些不满,那又怎样? 如今的功夫,袁绍根本没有时间顾忌他了。 幽州悬挂在袁绍头顶,如一把利剑一般,若是袁绍这功夫敢对曹操动手的话。 谁知道公孙瓒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带兵直接插入袁绍腹心。 “兄长来此,仅仅只是为了说此事?” 戏煜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边上的荀彧倒是没有发声,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曹操回过神顿了顿,这功夫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 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张邈:可否将典将军归还与我 距离年关已经不到一月的时间,整个兖州上下一片歌舞升平。 这一年兖州丰收,又有着新策施行,兖州境内颇有种欣欣向荣的景象。 刘虞身死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 公孙瓒占据幽州,对于曹营来说,倒算是缓了一口气。 曹老板不用担心袁绍会借机压制兖州,这般情况下,兖州能够稳步发展的时间又被拉长了一些。 年关将至,戏煜顺理成章的开始施行休沐。 除了因为刘虞身死被曹操打搅了一次之外,剩下的时间里,戏家倒也少有人前来拜访。 “阿郎,在想什么?” 戏家院内,戏煜正抬头看着屋檐上的积雪的时候,身后的甘梅轻轻的将新做好的大氅披在了戏煜的身上。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热,戏煜扭头身子往下垂了一份,伸手接过了甘梅手上的大氅。 “不是已经有一件大氅了么,怎么又做了一件?” 看着手上崭新的大氅,戏煜眉头轻挑忍不住柔声问了一句。 映入眼帘的甘梅神采比之前的时候更为动人了一些。 听到戏煜发问,甘梅理所应当的笑了笑。 “之前的大氅要换洗的啊!” 甘梅言语中的关切让戏煜心头忍不住有些感触。 一眨眼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二十多年了。 一开始的时候,戏煜也满是豪情壮志,为此,他当初没少交游天下。 只可惜,随着时间冲蚀,他的这份豪情也渐渐的淡了不少。 直到最后,他才选择跟着戏志才投效曹营。 转眼间,有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年里,他所认知的历史,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不过,这些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眼下这般的日子,倒也不错。 …… 兖州,陈留! 太守府内。 “那戏煜当真有吕布那般神勇?” 徐州之战的经过,到如今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汉天下。 曹操和刘备的斗将之赌也传的沸沸扬扬。 而这其中,最为耀眼的便是整个过程中戏煜在其中的存在。 以一己之力,使得刘备麾下的将领,无有可争锋者。 而刘备手下的关羽,那可是早早便闻名天下的人物。 其三兄弟,更是当初在虎牢关可与吕布不分上下。 而戏煜的出现,到有点让天下诸侯无法想像。 这样的传闻,对于身处于陈留的张邈,自然是极为忧心。 戏煜此人,谋略政才已然不容小觑,若是此人再有吕布之勇的话,那么他们谋夺兖州的计划,还能有所成效吗? 张邈心中有些担忧,边上的陈宫也微微皱着眉头。 两人面前架着的炉火烧的很旺,大堂的温度明明带着几分热度,而此刻的两人的心,却都有几分冰凉。 “似吕布这样的人,天下已然少有,此举,恐是曹孟德想要借机替戏煜扬名!” 在陈宫看来,像吕布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冷不丁告诉他天下除了吕布这样一号人,还有戏煜能与其比肩。 这怎么可能? 至于徐州之战的传闻? 恐怕并非是传闻中的那般样子。 至于刘备等人为何没有否认,毕竟是输了赌约,怕是脸上挂不住? “替戏煜扬名?” 张邈有些不解,曹操用得着这样做? “吾听闻那戏煜便是救了曹老太公的人,曹操能有此举,倒也正常!” 陈宫如是说,边上的张邈还是有些心忧。 “孟卓不必担心,我之计策万无一失,如今曹操并未怀疑我等。” “此番徐州之战大胜,我料想曹操开春之后必然会再次趁势攻伐徐州,待那时正是你我谋夺兖州之时!” 说完这话,陈宫再次朝着张邈看了看。 “孟卓,如今年关将至,眼下曹操府上拜访之人绝不在少数,此番你也该准备启程了!” 张邈点了点头,陈宫说的不错。 眼下他和曹操的关系明面上可是极为要好的,到年关他要是不去拜访的话,少不得会让曹操怎么想呢! 隔日,张邈便带着一干随从携带者贺礼开始前往鄄城。 北风凛冽,陪着甘梅在家里呆了许久的戏煜,终究还是被玉人儿退了出来。 虽然这些日子食髓知味,但有些人儿却承受不住。 戏煜有些无奈,没办法只能披着大氅拉着典韦开始在鄄城之内游荡。 “先生,今年的兖州,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啊!” 典韦翁着声一脸喜色的评价了一句,听到这话,戏煜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似典韦这般心大的家伙,也能察觉到兖州的变化,还真是少见。 随着新策的施行,兖州自然和大汉其他州地的情况有些不同。 整个大街之上,随处可见的便是一些小商小贩,走商之类更是不再少数。 鄄城的繁华之景,肉眼可见。 两人在大街上没走多久,巧合的是,迎面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曹操和荀彧。 打眼瞧见戏煜的身影,曹操便舞动着手打着招呼。 “奉义,奉义!” 到了近前,看着眼前的戏煜,曹操咧嘴忍不住笑了笑:“少见,奉义竟然从府内出来了?” 边上的荀彧也跟着笑了笑。 上次去戏宅内,戏煜那满脸抗拒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眼下曹操这般说,脸上的调侃极为明显。 戏煜懒得搭理曹操,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了个礼。 “两位兄长这是?” “哦,这不是闲着没事,我和文若就在城内看看,顺带着商量商量年后的事情!” “奉义你来的正巧,今年大雪之后,年后的春耕又是一件重任!” “春耕之事尤为重要,如此重任我可是想不到有什么人能替代奉义了!” 听到戏煜询问,曹操随口解释了一句。 看着如今鄄城之内的景象,曹操颇有些感慨。 一年多之前,他还从未想过会有如今这般的境况,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现实。 “春耕?” 戏煜嘴角呢喃了一句。 他倒没有什么抗拒,只要老曹不让他上阵打仗,负责春耕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走走,我和文若正打算去城墙上看一看,奉义一同去?” 看到戏煜对于春耕只是并没有抵触,曹操脸上挂笑,上前主动拉着戏煜的臂膀便邀请对方和他一起同行。 对此戏煜倒也没说什么。 眼下他也无事,跟着一起去城墙上看了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众人刚抵达城门,还未登上城墙,鄄城的大门外便来了一行车队。 为首之人曹操认识,看到对方来临曹操脸上面前带着几分喜色。 “是孟卓!”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曹操朝着戏煜解释了一句,下一刻便不再登墙,主动带着三人往张邈的面前迎了上去。 这功夫,刚刚抵达的张邈自然也看到了曹操。 瞧见曹操竟然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张邈心头不由得一突,一股愧疚之意悄然而起。 “孟德!” “孟卓,许久未见,伱倒是没几分变化啊!” 曹操一脸热情的招呼着张邈,后者脸上也挂着的淡淡的喜意。 “孟卓怎么此番来鄄城了?”曹操随口朝着张邈问了一句。 后者咧了咧嘴:“年关将至吾怎能不来?” “此番徐州之战大胜,吾还没来得及向孟德道喜呢!” 这功夫和曹操打完招呼的张邈,目光先是从荀彧身上划过,紧跟着便落在了戏煜身上。 “这一位难道就是孟德麾下的戏煜,戏奉义?” 张邈的语气很是正常,只是这话仔细考究起来终究是有几分不对。 如今的戏煜,乃是大汉太仓令,准确来说并非属于曹操麾下。 戏煜心头并未在意,不管张邈这话是否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他都不在意。 何况,眼下他确实是挂靠在曹操麾下的,张邈说是曹操麾下倒也没什么毛病。 至于张邈说的初见? 准确的来说,他和张邈并非没有见过。 此番他和对方讨要典韦的时候,两者便已经见过面了。 这时候张邈说两人初见,很明显,大概那个时候对方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吧! 如今他声名在外,张邈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只能说在这个时代,名声这东西太过重要。 这时候,边上曹操听到这话,主动解释了一句。 “孟卓说错了,奉义可不是我麾下的,我等都是大汉同僚!” 曹操只当是张邈心直口快,对于这个好友,他可是极为看重的,在曹操看来,对方是能付托家人的。 张邈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再次看向戏煜。 “吾不知为何,看到太仓令,总觉得有些面熟。” “太守忘了,今年春耕之初,吾曾前往陈留见过太守一面,典韦还是太守让与我的!” 戏煜淡然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面熟,当真是不记得,还是故意试探? 戏煜并不在乎,若非是看在曹操的面子上,他根本懒得搭理张邈。 可惜曹操不清楚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好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正计划着谋夺他的兖州呢! 要是知道的话,想来曹老板转头就能在对方身上捅出几个窟窿吧! “嗯?” “哦,如此说来,原来此前便见过太仓令啊!” “这倒是怪我了!” 张邈连声致歉,这番态度倒不像是作伪,戏煜只是笑了笑。 这时候,张邈的眼神紧跟着便落在了典韦身上。 自徐州斗将之事传遍天下,典韦的声名也跟着涨了不少。 张邈从未想过的是,自己此前从未重视过的账下,竟然还有似典韦这般的猛士。 其能和关张之流相互较量,已然是天下少有的猛将。 此番再见典韦,张邈的心中已然生出了几分悔意。 下意识的,他转头便朝着面前的戏煜看了看。 “太仓令,前番吾将典韦借调与你,眼下可否将典将军归还与我?” 张邈这话一开口,边上的气氛一瞬间便不由得冷冽了几分。 曹操有些奇怪,张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朝着戏煜讨要典韦? 要知道,当初便是他想要朝戏煜讨要典韦都没有什么用。 而张邈这时候讨要,似乎有些不智了。 曹操没有开口,眼神只是静静的看着边上的两人。 边上的荀彧同样没有出声。 戏煜则是抬眼有些讶异的朝着张邈看了一眼。 讨要典韦? 这张邈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张太守此话颇有些偏颇了!” “典韦此前随是在太守麾下,但亦不是从属太守,更何况彼时的典韦不过一小小军士,借调一说,有些言过其实了!” 戏煜语气平淡,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丝毫要归还的典韦的意图。 张邈笑了笑:“太仓令说笑了,即是我之麾下,自然是从属与我,归还与我,合乎常理!” “还你妹!” ??? 戏煜没有再和对方客套,随口爆出的国粹直接让边上几人有些傻眼。 便是曹操都像是听错了一眼,睁着眼睛冷不丁朝着戏煜看了看。 刚才他没听错吧,是奉义骂人了? 荀彧亦是有些瞠目结舌,这边说的好好的,戏煜竟然能冒出这样的话。 至于一边的典韦,整个人早就傻眼了。 从张邈说道他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让他跟着张邈,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此前他从军便是隶属于张邈麾下的,彼时不过是一军士,还是司马赵宠看重他,跟张邈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和张邈之间可没有什么恩情一说。 “太仓令说什么?” 张邈瞪着眼,刚才戏煜随口而出的话,让他整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之后,便看到面前的戏煜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说还你妹!” 戏煜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张邈,随口吐出的字眼带着几分冷意。 他现在也算是想通了。 曹老板的面子他可以给,但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眼前的张邈认不清自己的分寸,他自然没必要在给对方好脸色看。 更何况,他可是知道张邈这家伙迟早要和陈宫谋夺徐州的,眼下就算是撕破脸又如何? 当然,若是曹操因为张邈而有所变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你,孟德,这!” 张邈气的脸色有些发涨,整个人举着手指着戏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对方不是标榜文人雅士吗,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之语。 曹操脸色有些僵硬。 他也没想到眼下会变成这般情况,张邈是他好友,戏煜又是他极为看重的臂膀。 这两边有了矛盾,他夹在中间倒也有些不好受。 说起来,他也想要典韦啊! 不过,相比较起张邈来说,曹操还是更为看重戏煜的。 不说戏煜对于他的助力,更重要的是,典韦本身自己便愿意跟着戏煜。 这功夫典韦就在边上,当事人可是一句话都没开口呢! “孟卓,奉义,典韦就在边上,不妨听听他如何说?” 说着,曹操将目光看向边上的典韦。 “我听先生的!” 曹操话音刚落,边上的典韦连忙便跟着出声回应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戏煜神情倒是无恙。 毕竟这一年下来,他和典韦之间的关系早就亲近了不少。 边上的张邈则是开口直接选择拉拢典韦。 “典将军,我可许你校尉之职!” 张邈急着向典韦许诺封赏,典韦脸上倒是没有太多表情,戏煜只是冷笑。 边上的曹操嘴角抽了抽。 要是随便封赏就能让典韦跟着的话,典韦早就跟着他了,还用你张邈这时候冒出来? 对于张邈此番的做法,曹操只能说对方实在是有些不智。 看到典韦无动于衷,张邈还打算再行许诺。 然而,就在这时候,城墙之上守卫的兵卒突然间开始挥动令旗,紧跟着有手下通知,城外不远处有不明骑兵正在朝着鄄城靠近。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瞬时间变了变。 眼下年关将至,鄄城城外竟然有骑兵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曹操已经顾不得讨论典韦的归属问题,眼神朝着边上的荀彧和戏煜看了一眼,连忙率先朝着城墙上登了上去。 同一时间,戏煜也皱了皱眉。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骑兵出现在城外的,更何况鄄城还是兖州之腹地。 若是真有骑兵冲着鄄城而来,这样的消息他们应该早早便会收到。 除非,这些骑兵并没有威胁性。 这般想着,戏煜也跟着登上了城墙。 上了城墙,戏煜顺着城墙外的方向举目朝着远处张望,视线之内,远处果然有战马疾驰而来的黑影,在一片积雪之中尤为明显。 “年关将至,何人来我鄄城?” 曹操有些不解,边上的荀彧也皱着眉。 戏煜朝着远处看了看,随即轻声笑了笑。 “兄长勿慌,想来不是敌人!” 几人说着话,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远处的马队便已经渐渐出现在了城墙之外。 这功夫,众人打眼朝着城外打量。 入眼处,这些所谓的骑兵,看起来都是一些普通乡勇打扮,并非是兵卒装束。 为首之人抵达城下之后,连忙号令边上一众乡勇减速。 这功夫,曹操于城墙之上,开口发问。 “来者何人?” -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奉义,可愿独领一军? 曹操话音落下之后,那为首之人先是朝着城墙之上拱了拱手,随即便策马朝着队列之后靠近了过去。 紧跟着不多时,队列身后的马车之内,紧跟着便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某家赵云,求见戏先生!” 城墙之上,看到赵云出现在的一瞬间,戏煜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几分意外。 赵云竟然来了? 前番他不是才将赵云放回刘备营中吗。 对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鄄城之外,而且还有这上百号的乡勇。 城下骑马之人,此刻一眼望去大概有百十号人,而眼下这般情况,这些人明显是以赵云为首。 随着赵云开口求见。 边上的曹操也是一脸疑惑,他也记得戏煜前不久才将对方放走,怎么这时候对方又过来了。 不过,此刻看到赵云出现,戏煜心情倒是不错。 “子龙稍等,我这便来!” 朝着曹操看了一眼,戏煜于城墙之上探出身形朝着赵云喊了一句,紧跟着便带着典韦下了城墙。 不多时,戏煜便带着赵云一行人进了鄄城城门。 “云,见过先生!” 再次见到戏煜,赵云心中颇有些感慨,自己这一路而来,报着戏煜的名号,整个兖州之内,并无有任何阻挡。 相比较起当初回到下邳被张飞喝问之时。 两者之间,犹如天壤之别。 此番待遇让他心头不由得一暖。 戏煜伸手扶着朝着自己拜服的赵云,整个人虽有些讶异,还是忍不住关切的询问。 “子龙,前番不是刚刚归营么,眼下这是?” “先生,此事说来话长!” 随即,赵云很快便将自己回到刘备营中的情况讲述了一边,紧跟着便说自己随后回到了家乡。 “未曾想,那刘玄德竟如此不智!” 听闻赵云讲述,边上的曹操也有些感慨,像是赵云这般的猛将,归来之后竟然被怀疑。 刘备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赵云倒是解释并非是刘备怀疑,不过,刘关张终究是兄弟三个人,有些事情一个人做了,那就是一起背的。 曹操有些兴奋,看赵云此番的架势,对方明显就是奔着来投奔来的。 连带着还带着一干乡勇,这可是大喜之事啊! 赵云那也是不亚于典韦的猛将啊! 戏煜倒是听的仔细,眼光朝着赵云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 “子龙,车内莫非是尔之兄长?” “没错!” 听到戏煜询问,赵云连忙点头,随即脸色颇有些感激。 “前番若非先生言明,云差点错失兄长!” “自云返回常山之后,便得知兄长身体越发垂危,此前先生说能救治云兄长,云不敢耽搁便带着乡勇前来拜访先生!” 赵云没有说投效的事,戏煜倒也没有发问。 他不会挟恩图报,既然之前已经承诺过赵云可以找他,眼下对方找上来,他自然不会拒绝。 知晓对方兄长重病,戏煜自然没有丝毫耽搁。 “带着你兄长去我家!” 朝着赵云说了一句,戏煜转头看向典韦:“阿韦,帮忙安顿下子龙兄弟带来的乡勇!” 话音落下之后,戏煜又朝着曹操看了看。 后者点头:“奉义且去,我正打算带孟卓回去!” …… 众人分开之后,戏煜很快便带着赵云和其兄长返回了戏家宅院。 腾出了一间屋舍之后,戏煜帮着赵云将其兄长安顿了下来,随便查看了一番之后便明白。 赵云其兄果然是换上了肺炎,如今的情况看起来倒是极为的严重。 眼瞧着赵云一脸的担忧之色,戏煜伸手轻轻的朝着对方肩膀拍了拍。 “别担心,你兄长的病症我已经清楚,我心中有分寸!” 既然确定是肺炎,那么只需要想办法提取出青霉素便可以。 眼下赵云兄长的病症看起来严重,但还不至于要命,想来撑上一段时日不是问题。 想明白之后,朝着赵云嘱咐了一句,戏煜便急匆匆打算亲自去提取青霉素。 眼下这个时代没有化工合成之类的说法,想要提取可以使用的青霉素只能使用土办法。 倒也不是很难,只需要找到腐烂的水果蔬菜,在进行处理,便能得到青霉素。 想明白之后,戏煜便让人收集腐烂的水果蔬菜。 虽是冬天,但戏煜大张旗鼓在整个鄄城收集东西,倒也不是很难。 不到两天的功夫,那些腐烂的水果蔬菜,戏煜便收集了不少。 而这般情况,自然是让外人有些看不懂。 赵云虽然有些不解,但戏煜已然承诺,他倒也极为信任对方。 实在是他兄长的病症,他已经带着对方看了不少的大夫,眼下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办法了。 “奉义弄这些烂掉的水果蔬菜是做什么?” 戏煜在整个鄄城大肆让人收集腐烂东西的时候,曹操自然也听到了风声,这其中没少是他让人帮着弄来的。 对于戏煜到底做什么,曹操自然也是好奇的紧。 毕竟,对方此前没少做出过令人匪夷的事情。 曹操自顾自带着人跑来观望,戏煜倒是没有理会对方。 虽说时代科技有些落后,但是大量的人力下,很多的东西都是可以补足的。 发霉的水果蔬菜并不少,在静心挑选之后,戏煜便筛选出了有青霉素的。 在经过一番处理之后,他便得到了勉强可以使用的青霉素。 “先生,这是你要做的胶管与针头。” 在收到马三等人做好的简易针管和胶管之后,对于戏煜来说,一切的准备工作便已经差不多了。 戏家的宅院外,彼时的院内,曹操等一干人都围拢在院外,赵云亦在其中。 “先生,这些东西真的能救我兄长?” 这几天下来,戏煜的做法让赵云有些看不懂,至于曹操等人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且看着吧!” 戏煜没有太多解释。 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生理盐水还有水袋,只需要注入少量青霉素,给病患注入,想来便能缓解对方的肺炎。 戏煜可是清楚,青霉素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那简直就是神药一般的存在。 一番处理之后,戏煜顺利的将青霉素注射进了病患的体内。 而随着青霉素的作用,原本还时不时咳嗽的病患,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看到这一幕,赵云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 紧跟着,当着众人的面便朝着戏煜拜服了下来。 “云谢过先生救治兄长之恩,此恩无以为报,日后云原为先生牵马坠蹬!” 在找寻戏煜之前,赵云便与其兄长商讨过了。 不管戏煜能不能救治他兄长,赵云都打算投效戏煜。 实在是在刘备那边的经历太过让赵云寒心,而其兄长在听到赵云的想法之后,也极为赞成赵云的选择。 如今眼睁睁看着兄长恢复有望,赵云自然毫不犹豫投效戏煜。 而此番举动,直接便让在场的曹操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在赵云抵达鄄城之后,他心里亦是有些火热的。 他还想着找机会招揽赵云呢! 谁曾想,没等他出手呢,赵云就主动朝着戏煜投效了。 这算什么事? 眼下的情况让曹操有些无奈,又有些艳羡。 赵云的实力,他可是极为清楚的,这可是一员不弱于典韦的猛将,甚至于比他手下的那些将校都要强上不少。 然而,对方既然投效了戏煜,这也让曹操没有丝毫办法。 …… 十二月下旬,冬至! 赶在年关之前,鄄城衙署之内,曹操召开了年前的最后一次议会。 说到底,就是赶在年前对于徐州之战的封赏做个总结。 而正因为这个消息,原本驻守在徐州的夏侯兄弟还有曹仁,都纷纷将事物丢给下属独自返回了兖州。 衙署之内。 众人分别列坐之后,戏煜亦是坐于其中。 “兄长舍得回来了?” 朝着边上的戏志才看了一眼,戏煜有些无奈,自打徐州归来之后,戏志才在鄄城呆了没几天就自作主张的跑了。 戏煜自然清楚对方去哪了。 无非就是跑到颍川找郭嘉两个人醉生梦死去了。 “休沐了几日,最近没什么大事吧?” 戏志才倒是一脸不在乎,紧跟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又朝着戏煜打量了一眼。 “吾听说那赵云投效伱了?”戏志才淡淡的问了一句。 “嗯,子龙前些时日确实投效我了!” 戏煜点头,这件事整个鄄城都知晓,戏志才知晓倒也并没有让他意外。 听到这话,戏志才皱了皱眉。 赵云投效戏煜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掌握分寸的。 如今他隶属曹操麾下,戏煜明面上虽然是大汉太仓令,但实际上到底还是曹操麾下的谋士。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倒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种事情戏志才倒也不担心。 如今这天下,便是明枪暗箭,能伤到戏煜的人少之又少。 既然自家兄弟都不在意,他心里自然也安稳的很。 两兄弟叙了几句话,首座之上的曹操这时候已经开始就徐州之战做起了总结。 “前些时日我已表奏朝廷,诸位,此战首功当为奉义!” 曹操开口,众人对于这话并没有任何异议。、 当初粮道被毁,若非戏煜亲自改良运输车,又运送粮草于前线,整个徐州之战不会如此顺利。 更何况,此后斗将之事,戏煜在其中的功劳更为明显。 众人没有意义,曹操的目光便转向戏煜。 “奉义,凭尔之勇武,可愿独领一军?” 眼下赵云刚刚投效戏煜,曹操想到此前戏煜在战场上的勇猛,心头又升起了让对方带领一军的冲动。 曹操话音刚落,一众曹营将是尽皆有些艳羡的朝着戏煜看了过去。 能独领一军,这可不是小事啊,这相当于是曹操直接放权啊! 便是那一众曹家的将军,想要独领一军都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除了曹仁和夏侯渊暂且能领军之外,其余曹家的人还在排着号呢! 至于于禁、李乾之流,眼下也不过是曹操账下的一些副将罢了! 众人有些艳羡的看着戏煜,后者脸色却有些发黑。 什么独领一军? 他说过自己只是一个谋士啊! “主公,还恕煜不能领受!” 戏煜拱手,严词拒绝,随后似乎是觉得拒绝的太过直接,紧跟着又继续开口道。 “主公,年后开春吾还要负责春耕之事,主公此番既然说我运粮有功,不妨便将辎重营交予我吧!” 戏煜退而求其次,没有说要独领一军,而是接着春耕的事情单独索要了辎重营。 听到这话大堂内的一众人尽是有些明了。 辎重营有什么好的? 除了运送粮草军械之外便没有其他用处,戏煜这样说摆明了就是不想当武将。 清楚戏煜性格,大堂内的一众人倒是没有说什么,上首的曹操也有些愣神。 不过,戏煜既然能退让,已经算的上是好事了。 “奉义,你……” “罢了,辎重营便辎重营吧!” 曹操无奈点了点头,他有心想让对方带兵作战,但谁知对方已经说出了春耕之事。 而这件事确实极为重要。 既然戏煜要辎重营,那就给对方吧! 戏煜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曹操随后又开始对着曹仁开始封赏。 当然眼下朝廷封赏并未下达,曹操表面上也不能许诺什么官职之类的,不过该有的奖赏那是一点没少。 议事结束之后,众人心情皆是有些不错。 这功夫戏煜得到辎重营,想了想之后还是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主公,辎重营的兵卒,可否由我自己挑选?” 虽说辎重营并非是作战部队,但谁说辎重营就不能打了? 戏煜可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既然眼下负责了辎重营,他也不想自己手底下都是一群老弱病残的手下。 “哦,我曹营麾下兵马,任由奉义挑选入营,任何人不得阻碍!” 听到戏煜的要求之后,曹操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一个辎重营罢了,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人。 任由戏煜自己挑选也没什么事。 听到这话,戏煜随即便点了点头。 议事结束之后,戏煜便第一时间前往大营开始挑选兵卒。 整个过程极为顺利,听说是戏先生前来挑选兵卒,曹营兵卒极为踊跃。 到最后,戏煜顺利的挑选了三千青州兵。 这些人都是之前平定兖州时的黄巾兵,毕竟是能在这个乱世之中留存下来的兵卒,都是极为悍勇的。 而原本历史上这些青州兵服气的不过只是曹操一人,但因为之前平定兖州之时,戏煜在其中的存在极为显眼。 单骑救曹操之时,一部分青州兵便记住了戏煜的身影。 更何况后来一系列的事件。 如今的整个青州兵卒,对于戏煜的服气远胜于曹操。 真要说起来,这些人如今能跟着曹操,完全是因为戏煜的存在。 因为有着兖州新策,春耕等一系列惠民之利,戏煜的影响里在兖州比曹操还要强盛一些。 如今整个曹营之内,不仅仅是原本的黄巾兵,整个曹营上下的兵卒,对戏煜都是极为服气。 谁不想做一员猛将下的兵卒,他们才不会在乎什么辎重营,他们只知道跟着戏煜就好。 当然,赵云和其带来的一百乡勇,也被戏煜划分到了辎重营里,这一点曹操并没有丝毫的意见。 挑选完兵卒之后,戏煜将这些人交给赵云之后,便没有在继续停留。 距离大年已经没剩下几天的时间了,便是军营里的训练也放松了不少。 “先生,你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戏煜带着典韦刚刚从军营离开,边上的典韦便忍不住翁了一句。 在他看来,他可比赵云要跟着戏煜早呢! 眼下,戏煜既然领了辎重营,不安排他带着那些兵卒,相反竟然让赵云带那些兵卒。 这一点实在是让典韦有些吃味,而典韦的性子,自然是有话直接就说出来了。 听到这话,戏煜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阿韦,你会训练兵卒吗?” “不会!”典韦随口应声。 “子龙会!” 戏煜笑了一声,之所以安排赵云没有安排典韦的缘故,主要是两者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将领。 虽然史书上赵云大多时候都是保镖一类的角色,但赵云还挂着常胜将军的名号的。 原本历史上,对方在刘备麾下也是有过领兵作战的经历的。 至于典韦,其人虽然勇猛,但实实在在确实只是一个保镖类型的武将。 就这,曹老板还将对方折在了宛城。 当然,若是典韦没死,之后的史书该如何记在,谁也不清楚。 但仔细想来,大概也就是强一点的许褚罢了! “俺带兵杀敌也不差!”典韦撇了撇嘴。 戏煜叹了口气:“子龙刚刚投效,其兄长近些时日病情见好,你我都可见子龙报恩之心热切。” “此番安排其训练兵卒,也算是安定一下其心,你嫉妒什么?” “真要有机会打起仗来,难道我能忘了你?” 有些无奈的朝着典韦看了看,戏煜没好气的朝着对方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典韦才像是明白了一样。 -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戏志才:老弟你不厚道啊! 十二月末,距离年关剩下的时间,整个兖州的烟火气更盛了几分。 张邈并未在鄄城停留太多的时日,再和曹操叙旧了几日之后,张邈借口有事便急匆匆的返回了陈留。 对此,曹操亲切的将其送出城门,两人之间的感情,在外人看来依旧如往日一般。 返回陈留的第一时间,张邈便于府内召见了陈宫。 “孟卓气色不错!” 刚坐在棉毡上,陈宫笑着朝着张邈看了一眼。 后者嘴角失笑,对于这样的打趣倒是丝毫没有在意。 “孟卓此去如何?” 看到张邈并未回应自己,陈宫恢复正色,轻声问了一句,毕竟他们谋划甚大,若是让曹操提前知晓,岂不是意味着功亏一篑。 听到这话,端坐在案几后的张邈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伸手往自己酒盏内添了杯酒。 此次前往鄄城,再见到曹操之后,张邈心中感触颇多。 虽然曹操表面上对待他似乎依旧和之前一样。 但! 有些事情终究变了。 眼下的曹操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小小的郎官,对方如今真真切切是一州之牧。 甚至于,此番攻伐徐州大胜之威,曹操的威势也不是一般州牧所能比的。 如今整个天下,曹操的声名已然不弱。 他和曹操相处,早就没有了曾经的洽和,鄄城之行,张邈在曹操面前,算的上是谨小慎微了。 似乎是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内心有异。 “曹孟德待我如旧!” 张邈将杯中的酒往嘴里面灌了一口,半晌后朝着陈宫回了一句。 听闻这话,陈宫眉头轻挑了挑。 他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案几,随即嘴角忍不住有些讥笑。 “孟卓是有悔意?” “若孟卓甘愿如此,此前你我之谋,便当从未发生过吧!” “今日一别,陈宫自会和孟卓划清界限!” 说话间,陈宫端起案几上的酒盏一饮而尽,这话说的有几分决绝。 面前的张邈楞了一下,身子往前探了探。 “公台误会了!” “我前番即已决定,又怎能后悔!” “如今汉室倾颓,天下大乱,你我皆为大丈夫,又岂可做庸庸碌碌之辈?” 曹操能借一州之地翻身而上,他又何尝不能? 他张邈当真比曹操差? 张邈表明心态,眼前的陈宫脸色这才变得正常了许多。 “既如此,你我切静待时机便可!” 陈宫笑了笑:“对了,孟卓此去可见过那戏煜,戏奉义了?” 对于曹操并未怀疑张邈的事,陈宫心中算是暂且安心了。 顺带着,他多少有些好奇张邈此去对戏煜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这个突然间在曹操手底下冒出来的谋士,短短时间内便闻名天下。 甚至于曹操为了给对方扬名,还借了一场斗将之利。 对于此人,陈宫早就有些好奇了。 听到说起戏煜,张邈的脸颊忍不住便抽了抽。 几乎是瞬间,他的脑海中便回映起当日在鄄城城门见到的那人。 对方的身形样貌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文弱的谋士。 但,满嘴粗鄙却让其生不出丝毫好感。 “一粗俗之人罢了!” 张邈撇了撇嘴,有些不想提对方。 然而,听到这话,陈宫的好奇心更甚了一些。 “哦,怎么说?” 看到陈宫升起兴趣,张邈有些无奈的开口讲述之前遇到戏煜的情况。 “我不过是向他讨要此前我麾下的将士,未曾想此人辩论不过,便出言辱骂与我!” “嗯?” 张邈说道自己朝着戏煜讨要典韦,边上的陈宫眼睛都跟着瞪大了起来。 听完整个经过,陈宫有些意外的朝着张邈看了看。 他倒也没有想到,张邈会突然朝着戏煜讨要手下。 这事情做的实在是有些不智。 且不说眼下戏煜风头正盛。 当初那典韦在张邈麾下的时候,是伱自己不够重视,未曾发掘出对方。 现在再跑去找人家讨要,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会答应的吧! 对于张邈的做法,陈宫不太好评价。 毕竟,两人接下来还要合作,他总不可能直接说对方脑子有病吧! 想了想,陈宫将话题岔开。 “如此说来,在孟卓看来,那戏煜并非有武力在身?” “定然是没有的!” 张邈摇头:“其身形并无武将之雄壮悍勇,也不知曹孟德此番何故宣传此人!” “果真,似吕布这般人物,天下又怎么能有第二个!” 陈宫点了点头。 就是吕布这样的,也不过有勇无谋,只是一介可以随意控制的匹夫而已。 这上天怎么能出现文武皆为顶尖之人。 对于戏煜的智谋方略,陈宫并没有小看,但对方有武力这种事,他一直是极为怀疑的。 眼下听到张邈如此说,陈宫不由得松了口气。 “既如此,待年后,我便与那吕布商讨一番!” …… 张邈和陈宫开始谋划的时候,彼时的鄄城之内,并无一人收到消息。 戏煜也将张邈的事情早就抛在了脑后。 戏宅之内。 一大早刚刚锻炼完的戏煜盘坐在案几之前,面前的甘梅勤快的将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端了上来。 戏煜坐着扭了扭身形,即便是到现在他都有些不适合这年代跪坐的方式。 索性他直接盘着腿。 顺带着脑海中想着,过几天让马三帮着在家里做上一套桌椅家具。 面前的甘梅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在意。 对于这样的情形,她早就习惯,自家夫君并非是重视那些的人。 “阿郎尝尝这些饭菜怎么样?” 甘梅眼神通亮的盯着戏煜,后者闻言提起筷子连忙开始品尝了起来。 “挺好的!” “就是天气这么冷,你没必要一大早就起来做饭!” 戏煜有些无奈,如今的他再怎么说也是曹营里重要的谋士了。 更何况,自从大婚之后,戏宅之内倒也多了些侍从,做饭这样的事,其实甘梅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做的。 不过,这个从小习惯了贫苦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 甘梅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但戏煜知道,对方似乎不会听进去的。 这倒也正常。 这个时代和后世不能比。 后世女子嫁人之后,要么在家刷剧,要么带上自家闺蜜逛街之类的。 总之,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而这个时代,嫁了人的女子除了待在夫家之外,很多时候连出门都不会做。 这样一个人待在冷清的后宅之内,总会有些无聊的。 能在大清早替自己做顿饭,或许便于对方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 吃完早饭,戏煜看着甘梅又开始主动收拾碗筷,随即一把便抓住对方的手。 “别收拾了,我教你个游戏!” “游戏?” 甘梅脸色有些发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神忍不住往门口望了望。 “阿郎,这……” “你想到哪里去了!” 眼前妮子的反应让戏煜脸色有些发黑,伸手轻轻探了探对方的脑门后,这才开口解释道。 “前些时日为夫不是刚刚负责辎重营吗,现在手底下也算是管着三千号人马了!” “为了和这些手下打好关系,为夫前两日刚刚想出来一种游戏,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我先教教你!”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喊阿韦过来!” “哦!” …… 没花费多长时间,典韦便被戏煜拉着进了后堂。 “先生,玩什么游戏?” 典韦翁着声,脸色有些疑惑。 他刚才还打算去辎重营找赵云那家伙继续比划比划呢,谁知道还没等他走,戏煜便将他喊了过来。 这功夫进了后堂,典韦又看到甘梅正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连忙拱了拱手。 “见过夫人!” “见过将军!”甘梅回礼。 “好了,都坐下来,我教你们玩这个游戏,这游戏要三人来玩!” 说着,戏煜从袖袍内直接将早早做好的纸牌掏了出来! 他要教两人的便是后世几乎人手都会的斗地主游戏。 戏煜将纸牌摊开之后,随即开始朝着两人讲述游戏规则,边上的甘梅瞪着眼听的极为认真。 典韦则是时不时挠着脑门。 “先生,这花色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四种花色!” 在将斗地主的规则花了一会儿工夫教给两人之后,戏煜便正式和两人开始玩了起来。 “对三!” “要不起!” “六七八九十!”戏煜随手将手中最后的纸牌放在桌面。 “夫人,先生是对三啊,怎么能要不起,我们两个才是义军啊!” 典韦瞪着圆眼,手中的纸牌都快要捏碎了。 他玩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会了,结果玩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局里局外都是个外人。 “阿韦,你小声点,你俸禄都快输没了!” “不玩了,先生你们找其他人去玩吧!” 典韦脸色发黑,随手扔下一手的纸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功夫,甘梅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典韦也没有在意,只是这样玩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边生这闷气,但又有些舍不得,刚学会了这个游戏,而且他又没有纸牌,便是找其他人也玩不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又人声传了过来。 “呦,你们在干什么?” 戏志才晃着身子从屋外走了进来,打眼便看到戏煜三人围坐在一张案几之前。 那桌面上似乎还摆放着一桌子的东西,看的戏志才有些疑惑。 “大兄回来了?” 看到是戏志才,戏煜随口笑了笑。 边上的另外两人也跟着朝着戏志才打着招呼。 后者点头回应,随即一溜烟便跟着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 伸手将眼前的纸牌拿了起来,戏志才放在眼前看了看,半晌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典韦这功夫有些热情的朝着戏志才解释道。 “这是我家先生刚刚发明出的一种游戏,挺好玩的,你要玩吗?” “嗯,怎么玩?” 比起典韦,戏志才很快便搞懂了游戏规则。 只是,这游戏只要三个人,典韦又有些舍不得,边上的甘梅倒是主动的退让了出去,说是自己玩的差不多了。 听到对方这般说,戏煜便让其坐在自己边上看着。 牌局重新开启。 有着戏志才的加入,原本朝着戏煜一边倒的局势,到也逐渐变得有来有回。 “阿煜,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主公邀请你我一同赴宴!” 玩到一半,戏志才随口朝着戏煜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眉头轻挑了挑。 曹家自己的宴会吗? 他已经去了好几次了,这一次他并没有打算要去的意思。 计划里,他已经打算除夕的时候,和手下的辎重营一起过个年,这可是拉近下属关系的最好时机。 “嗯!” “年后我军还要对徐州用兵,这一次希望能更顺利一些!” 戏志才嘴角轻笑。 如今整个兖州之地已经在曹军麾下,半个徐州也已经纳入囊中。 年后若是在开战的话,到那时,必将鲸吞整个徐州之地。 戏煜抬头朝着戏志才看了看。 “兄长可想过兖州内部?” 再战徐州是必然的事,但戏煜紧跟着便想起了张邈等人。 有些话没办法对曹操说,但放在自己家里,对着家人倒是可以畅所欲言。 “阿煜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兖州内部有什么不对?” 戏志才眉头紧皱,他仔细想来,并不能察觉兖州内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到戏志才并没有往张邈身上想,戏煜想了想直接便提醒道。 “兄长可想过陈留张邈?” “张邈?” 只是一瞬间,戏志才便回过神了,紧跟着他的目光略有些讶异的朝着戏煜看了看。 边上的典韦在听到张邈的时候,目光也跟着看了过来。 “阿煜,你不会是因为此人前番向你讨要典韦,所以才如此说的吧?” 不怪戏志才如此想,实在是张邈和曹操的关系,比不上管鲍之交,那也算得上肝胆相照了。 曹操当年还将其家人托付于对方。 这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兄长,我岂会在意这点小事?” 戏煜有些无奈,要他直说张邈会带着陈宫反叛曹操,甚至于将吕布迎接进来。 整个兖州到时候只剩下三城之地。 这事情现在说出来,又有谁能相信呢? “兄长,张邈此人,野心不小,其边上又有陈宫谋划,所图甚大!” “我料想,若是开春我大军征讨徐州之时,其必会于陈留之地携军反叛……” 戏煜言之凿凿,只是这话说出来戏志才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仅仅只是听自家兄弟这般说,让他很难理解。 更何况,戏煜此前和那张邈才刚刚有所冲突。 “兄长不信也是正常,且日后在看吧!” 戏煜摇了摇头,没有在解释什么,但这话听到戏志才耳朵里终究还是留下了印象。 不过,他倒也不是冒冒失之人。 这种事情,戏煜告诉自己,他却不能随便对其他人说。 要是听到曹操耳朵里,恐怕还会以为他们兄弟诋毁曹操的好友呢! 这种事,划不来。 即便是戏煜所说的是对的,眼下这事也不可能说。 戏志才点了点头:“此事我记下了!” 边上的典韦静静的看着两人,这两人实在是太变态了。 手上玩着游戏,还能一边讨论事情。 他到现在,都快要输麻了。 至于听到张邈会不会反叛的事情,典韦根本就不操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上面去担心吧! 他人虽然憨笨,但是却不傻,这种事情也不会张嘴在外面胡说。 戏煜将他当做自己人,典韦也早就打算跟定戏煜了。 他又朝着手中的纸牌看了一眼,边上的戏志才扔下了最后的手牌。 这一局从头到尾,典韦也只出了两次牌。 “不玩了!” 典韦脸色更黑了,跟这两个人打牌,他就赢不了,在打下去,他过年的时候恐怕连酒都喝不起了。 “呦,典韦你怎么不玩了?” 戏志才有些讶异的转头朝着典韦看了一眼,他这边才正玩得手热呢。 在多赢几把的话,明天又能去醉香楼转一圈了。 “我输完了!” 典韦嗡了一声,之前先生让他多带点银钱,他还以为先生是打算带着他出门呢。 谁曾想,这才不到半天功夫,自己口袋里的银钱竟然已经没了。 “你这就输完了?” 戏志才有些讶异的朝着典韦看了看,他记得对方的俸禄并不少。 除了自家弟弟给对方发响之外,曹操没少给典韦赏赐,后者可是来者不拒的。 这才多大功夫,典韦就没钱了? 不过,他朝着戏煜身前的钱堆看了一眼,一瞬间便明白了。 老弟有些不厚道啊! “先生,你这纸牌可不可以给我,我去教教赵云那小子!” 典韦倒没有太过懊恼,只是眼睛盯着面前的纸牌,目光发亮。 他现在心里有些火热,赢不了这两位,他还赢不了其他人? 看到典韦的样子,戏煜笑了笑:“你去工匠坊找马三,他手上应该有,多讨要一些,也好让辎重营的将士们有个娱乐项目!” 说完这话,戏煜随手又从身前将刚刚赢来的银钱抓了起来。 “拿上这些钱!” “和别人玩,可别输的让我去赎你!到时候丢的可就是不单单是你的人了。” -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好吃不过饺子 嘭~ 年关已至。 整个鄄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爆竹乍响的声音。 听着四周的爆竹声,戏煜不由得有些恍惚。 这个时代的爆竹并非是后世的火药爆竹,而是纯粹的绿竹,经过烘烤之后制作而成。 点燃之后,因为空气膨胀的原因而发生爆炸。 今年的鄄城比之去年要热闹许多,大街上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便已然说明了一切。 毕竟,如今的兖州已经不再是去年那种还充满战乱的时候了。 不过,听到爆竹声,戏煜倒是想到了火药。 只是,他脑海中并没有准确的火药配方,至于硫磺、硝石之类的他倒也清楚。 不过,眼下倒是没有必要将火药这种东西搞出来。 “阿郎,大兄叮嘱我说是让你别忘了去州牧府!” 戏煜正站在门口思索的时候,身后的甘梅走过来轻声朝着他告知了一声。 戏志才一大早就去曹操府上了,今夜曹家摆宴,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都去了。 “我知道了!” 戏煜应了一声,不过对于去曹府赴宴这种事,戏煜倒觉得没必要。 今日怎么过年,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夫人在家等着,等我回来陪你一起过年!” “我先去军营内看看!” 朝着甘梅说了一句,戏煜将一边候着的典韦喊了过来。 “阿韦,走,去军营!” 朝着典韦喊了一声,戏煜带着对方直奔城外曹军大营。 不多时,戏煜两人便抵达了他麾下的辎重营。 三千多人的大营内,此刻正是闹哄哄的。 令戏煜有些意外的是,这时候赵云也在大营之内。 “先生来了!” 因为戏煜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将军的原因,整个辎重营都是喊他先生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戏煜的身影,辎重营内的兵卒有人喊了一声,紧跟着原本闹哄哄的场景顿时间静了些许。 “先生!” 赵云主动上前,拱手朝着戏煜施了一礼。 “子龙何须如此见外。” “更何况,今日除夕喜事,此刻军营内无有上下之分,你我诸位,皆是兄弟!” 戏煜这话虽是朝着赵云说的,但目光亦是看着整个军营内的所有人。 听到这话,一众兵卒尽皆笑了一声。 “子龙今夜为何不在家陪着兄长?” 戏煜朝着赵云看了一眼,自从治疗对方兄长之后,戏煜已经帮着赵云兄弟俩安排了新的住处。 原以为赵云这个时候大概会陪着其兄长,没曾想,对方现在竟然还在军营之内。 “兄长如今身子已经大为好转,此番正是兄长让我在军营内守夜!” 赵云随口解释了一句,对于戏煜治好他兄长的病症,他到现在都极为感激。 相反,对于此刻戏煜出现在军营之内,赵云亦是有些疑惑。 “先生伱?” “今日打算陪将卒们一起过年,既然子龙也在,那便一起!” 戏煜笑了一声,随后朝着边上兵卒:“军营后厨可有面粉?” “有的!” 负责辎重营的火头军在人群中回了一声。 今日乃是除夕,曹操早已经提前犒赏过大军了,整个军营之内,各类肉食粮食之类的尽皆不缺。 知道之后,戏煜点了点头。 “兄弟们今天我带你们吃饺子!” 戏煜放声朝着一众兵卒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一众兵卒尽皆有些疑惑。 “饺子?” 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戏煜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饺子这种东西似乎还没被人发明出来。 没记错的话,饺子的做法,是张仲景发明出来的吧! “先生,啥是饺子?” 听到是吃食,边上的典韦有些好奇,看到众人都和自己一样不知道饺子是什么东西,忍不住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听到典韦发问,戏煜随口解释了一句。 说是一种用面食包裹起来食物。 这功夫,边上的火头军已经在戏煜的吩咐下将面粉搬了出来。 三千人的军营被围的密密麻麻,戏煜将十来个火头军招呼到自己身前,亲自教导着饺子的做法。 一边和面,擀面,做成一块块的饺子皮,一边指导火头军开始剁馅。 准备工序做完之后,戏煜便开始上手亲自包起了饺子。 饺子的做法并不难,辎重营的火头军只是看了一眼便学会了,紧跟着一众火头军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三千人的伙食,整个军营包饺子的人也不少,除了火头军,连带着赵云典韦也跟着加入了进来。 大营的空地上架着十数个已经开始煮沸的铁锅。 白色的热蒸汽在四周火把的光辉下,像是将整个四周的环境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整个营内显得极为的热闹。 饺子包完之后,火头军们很快便开始主动下锅煮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戏煜开始带着军营内的将士一起玩起了斗地主。 前些天他让典韦去找马三要了纸牌之后,典韦便将着游戏带到了辎重营里。 甚至于有些时候,其他营的军卒都会跑过来凑热闹。 这年代的娱乐方式实在是太少,像是斗地主这般新奇的游戏,对于这些军卒糙汉来说还是极为有吸引力的。 营内随着一个个开始打起纸牌游戏,高呼声不绝于耳。 知道饺子煮好了之后,将士们开始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玩着纸牌。 戏煜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辎重营的将士对于自己的亲切之感似乎变得更为高涨了一些。 酒足饭饱之后,戏煜又给将士们教了其他几种纸牌游戏。 而这般情况下,整个军营内变得更为热闹。 一夜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戏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夜竟然陪着这些将士喝醉了过去。 后面还是赵云将其送回了府内。 天光初亮,戏煜揉着脑袋做起来的时候,屋内听到动静的甘梅第一时间便端了一碗姜汤过来。 “阿郎!” “我忘了昨夜要陪你了!” 看着甘梅递过来的姜汤,戏煜有些抱歉的朝着对方开口说了一句。 他本打算后来之后陪着甘梅一起过年的。 没曾想,在军营不自觉也跟着那些人一起嗨了起来。 到后来,竟然迷迷糊糊跟着醉了。 按道理,以他的体质想要喝醉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是因为高兴的原因吧! “阿郎开心我便心满意足了!” 甘梅摇着头并没有在意昨晚的事。 听到这话,戏煜一口喝完姜汤之后,随手将甘梅的玉手握在手心。 “我今天陪你!” 这话刚说完,边上的甘梅连忙摇了摇头。 “阿郎,昨天大兄嘱咐我让你去州牧府的!” “昨夜州牧大人邀请你赴宴,你没去的话,恐怕会惹得州牧大人不悦吧!” 甘梅还急着戏志才嘱咐她的话,昨天后半夜赵云将戏煜送回来的时候,甘梅便有些担心。 她多少也是明白一些的,眼下戏煜算是州牧府下的幕僚。 她有些担心戏煜没有参加曹家晚宴,会引起别人不快。 听到这话,戏煜嘴角倒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甘梅的脑袋。 “别担心,孟德兄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 曹操会因为他没有参加晚宴生气吗? 戏煜猜想应该是不会的。 他这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间便传来了一阵敲门之声。 “阿煜,可是醒了?” 门外出声的是戏志才,原本他以为戏煜会晚一点到,谁曾想自家弟弟竟然根本没有去参加宴会。 昨夜曹操连带着曹老太公没少问戏煜因何没来? 甚至于曹嵩还以为曹操那里得罪了戏煜,张着嘴将曹操差点骂了个狗血淋头。 曹操直呼冤枉,后面让人问了问,才知道戏煜竟然身处于军营之内。 而得知这样的情况后,曹操倒也没说什么,甚至还颇有些感慨。 连带着整个宴会因为戏煜在军营的事,整个曹家宴会都变得怪异了几分。 今日戏志才可谓是一大早就提前醒了过来,为此他还喊上了荀彧,等着一会儿带着戏煜一同去曹府致歉。 顶头上司的宴请都敢不参加,戏志才对于自家弟弟的任性,也是有些无奈。 “兄长怎的一大早就站在门外?” 戏煜打开房门后朝着面前的戏志才无奈的笑了笑。 他多少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你小子,昨日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为何宴会不见你人?” 戏志才脸色有些发苦,要不是戏煜被曹操和老太公极为看重的原因。 就昨夜的事情,恐怕不知道有多少要幸灾乐祸。 “这不是在军营内喝高了么!” “行了,跟我去一趟曹府吧!” 今日是大年初一,本来就是该拜访的时候,要是戏煜还不去曹府的话。 这消息传出去,还以为戏煜和曹操之间生起了隔阂。 这样的事情,要是被误传开来的话,到时候对于整个兖州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戏煜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只是他刚刚答应了要陪着甘梅一起。 “好,我带着夫人一起去拜访!” 想了想之后,戏煜打算将甘梅一同带上,曹府之内并非只是曹操和老太公。 曹操的家眷也是在家的,带着甘梅过去,让其和曹操的家眷认识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做主就好!”戏志才对此并无意见! …… 差不多巳时左右,戏煜领着甘梅和戏志才联袂着荀彧一同抵达了曹府。 曹家的侍女主动领着甘梅去了曹府家眷的后宅之后,戏煜三人转道进了曹老太公所在的后堂。 “奉义来了?” 刚进后堂,正跟着曹操和曹德叙话的曹嵩一抬眼便看到了戏煜三人的身影。 撇过戏志才和荀彧,老太公直接热情的朝着戏煜招着手。 自从上次戏煜救过曹嵩之后,后者对于戏煜那是极为看重,甚至于比两个亲儿子都热情。 “见过老太公,老太公新年吉祥!” 戏煜说了声贺礼,曹嵩脸上笑意都堆积在了一起。 “奉义快来!” 将戏煜召唤到面前之后,老太公热情的让对方坐在自己边上,紧跟着眉头一挑便下意识发问。 “可是孟德这小子有什么得罪奉义的地方?” 对于戏煜昨夜没来府上,曹嵩还是觉得是不是曹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戏煜。 听到这话,戏煜连忙开口解释。 说是自己才刚刚督领辎重营,和将士们不太熟悉,昨夜一起过年,也是为了拉近亲近关系。 “不愧是奉义!” 对于戏煜的解释,老太公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于开口夸赞戏煜的做法极为不错。 说着还朝着曹操看了一眼:“你瞧瞧你,身为将士们的主公,奉义都知道大年亲自去陪着那些将士,你倒好在家自己摆宴!” 听到这话,曹操有些无奈。 他有些幽怨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这种事怎么不喊他老曹呢! 昨夜知道戏煜在军营之后,曹操便想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想明白归想明白,但想要做的话,却有些迟了。 不过,戏煜的做法,倒也算是提醒了他,往后倒是可以找机会和手下将卒亲近亲近。 “奉义可是好长时间没来看我这个老头了!” “可是有些嫌弃老头子我了?” 曹嵩朝着戏煜打量了两眼,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转眼间语气便有些哀怨了起来。 听到这话,戏煜脸上倒是有些歉意。 自徐州归来之后,他确实少有来曹府拜访。 没想到,老太公对于这事如此看在心上。 “倒也没事,奉义毕竟才新婚不久,更何况你身上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说着,曹嵩倒是自顾自帮着戏煜解释了一句。 边上曹操等人看着老太公一直亲切的和戏煜叙着话,倒也有些无奈。 他们这些人,好像彻底被忽略了一样。 这功夫,曹仁连带着夏侯渊等一众曹家的宗族兄弟也跟着过来拜访。 曹嵩只是朝着这些人点了点头,犹如惯例一样的朝着几人问了问话,随后便将一众人抛在脑后。 继续拉着戏煜说着话。 这幅荣宠,实在是让曹家人都有些看不过眼。 戏煜倒也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老太公竟然如此看重自己,连带着曹家那些后辈,都不被曹嵩放在眼里了。 “老太公若是觉得平日里无聊,煜这里倒是有些新奇的游戏,愿意交给老太公!” 看着曹嵩热切的样子。 戏煜多少也有些感触,毕竟曹嵩的年龄在这个时代也算是老迈了。 虽然在曹家没有什么事烦心,但平日里老人家还是有些孤独的。 似曹操这般,平日里都是在衙署处理事情,偶尔还要带兵出征。 而原本侍奉曹嵩的曹德,在来到兖州之后,自然也被曹操任命了一些职位,倒也很少能陪在对方身边了。 “什么游戏?”曹嵩有些好奇? “游戏?” 而听到戏煜这般说的时候,周围边上一众人也跟着好奇了起来。 关于戏煜发明的斗地主之类的事情,曹操等一干人到现在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的。 甚至于,曹操等一干人,其实暗地里早就已经对斗地主熟悉了起来。 “奉义说的不会是斗董卓那种纸牌游戏吧?” 曹洪忍不住在这时候出了一声。 听到这话,曹嵩眉头往上挑了挑,斗董卓? “差不多吧,改日我做好之后,送与老太公!” 后世适合老年人的小游戏其实并不少! 不过,相比较斗地主,更适合曹嵩的,或许是棋类游戏。 “子廉说的那斗董卓是什么游戏?” 董卓,曹嵩自然是知晓的,这斗董卓听起来便让他觉得有几分意思。 听到老太公发问,戏煜还没来得及解释。 所谓的斗董卓自然就是斗地主,只是他当初随口起的名字。 这功夫,曹洪已然主动开始给老太公普及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连带着,这家伙还从衣袍里摸出来了一套纸牌。 看到这一幕,边上的曹纯不自觉的也跟着摸了一副牌出来。 …… 戏煜这边陪着老太公的时候,甘梅也跟着侍从进了曹府后院。 此刻的曹府后院之内,曹操的一众家眷尽皆聚集在一处。 得知甘梅来了之后,丁夫人主动领着一众曹操的妾室热情的招待着甘梅。 甘梅是第一次和曹府的家眷见面,一时间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妹妹长得果然是可人,怪不得让戏先生惦记了那么久?” 丁夫人拉着甘梅的手,两眼上下朝着对方打量了一番,随即便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听到这话,甘梅整个脸都跟着红了起来。 关于戏煜惦记自己的事情,她自从嫁过来之后,也是没少听说过。 能被自家夫君如此放在心上,甘梅的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都说我名字里带个玉,结果今日一见妹妹,才发现真正的玉人当属妹妹才是!” 卞夫人在边上也跟着夸了一句。 两人一左一右拉着甘梅做到了凉亭,不多时一众女人便已经跟着熟悉了起来。 “妹妹来的正巧,我们正打算听蔡琰妹妹弹琴呢,你可是有福了!” 卞夫人朝着甘梅笑了笑,随后转过头便朝着凉亭另一边正坐在古琴面前的女子看了一眼。 甘梅下意识顺着目光,视线里端坐着一个和她年貌差不多的女子。 -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夫人,夜深了 蔡琰是在年前被曹操从司隶接回来的。 当初她刚刚嫁给卫仲道之后,不久之后,后者便痨病身死,连带着她也被卫家辞退了回去。 本来蔡琰想着就这样陪着父亲蔡邕度过此生。 未曾想长安变局眨眼之间,董卓身死之后,王允看不惯父亲便将其下狱害死。 自那以后,蔡琰便客居在亲戚家中。 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是有些难熬,长安动乱之后,便是她家亲戚的日子也不好过。 后来曹操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派人主动上门将她接至兖州。 得知是曹操上门,蔡琰倒也没有选择拒绝。 蔡家和曹家多少也是世交,她更是称呼曹操为兄长。 为了不拖累亲戚,蔡琰便跟着来到了兖州。 原以为兖州大概和长安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没曾想来到兖州之后,蔡琰才知道大汉如今还有盛平的地方。 而紧跟着,她便知晓了,如今兖州能有如此之景象,除了曹操之外,离不开的一人便是戏煜。 这也是戏煜这个名字第一次被蔡琰听到。 之后在得知了对方的一系列政策之后,蔡琰对戏煜多少是有些钦佩。 这时代,还能一心为百姓做事的人,太少了。 今日年初一,客居在曹家的蔡琰自然是陪着丁夫人等一众人。 直到,她听到戏煜的夫人也过来了。 抱着焦尾琴的蔡琰听到声音微微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素色宫装的女子,女子头上挽着妇人的发髻,眉目间像是蕴含着星光一般。 蔡琰望着甘梅的时候,甘梅也在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穿着淡绿色襦裙,头顶同样挽着妇人的发髻。 “见过姐姐!” 甘梅主动朝着对方打了声招呼,这声问候使得蔡琰忍不住有些慌乱。 “我,我不是……” “妹妹误会了,昭姬是客居在我家的!” 边上的卞夫人看到甘梅似乎是误会了,连忙上前将蔡琰的来历解释了一番。 听到缘由之后,甘梅的眼色里不由得有些怜惜。 没曾想到,眼前这般明丽的女子,经历竟然如此曲折。 蔡琰对于自己的经历倒是已经看开了,在解释了一番之后,主动为众人弹奏起了琴曲。 …… 日头西斜。 戏煜陪着老太公在曹家待了一整天,直到荀彧和戏志才都已经主动告辞了,老太公还是拉着戏煜不让对方离开。 无奈之下,戏煜只能留在在曹家吃晚饭,算是弥补昨夜未曾赴宴的事情。 明明是曹家的家宴,老太公对于戏煜这个外人却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奉义,你不会是在担心你夫人吧?” 曹操看着戏煜紧锁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调笑了句。 对于戏煜重视夫人这一点,曹操倒是很放在心上。 此前得知戏煜未曾婚配的时候,他便一直放在心上。 之后蔡琰被曹操派人接回来,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戏煜。 可是后面戏煜看重甘梅,关于蔡琰的事情,曹操便暂且搁置了。 眼下看到戏煜时不时眉头紧锁,曹操还以为对方是在担心自家夫人。 边上,听到这话的曹嵩也跟着抬了抬头。 “奉义倒是个顾家的性子!” 曹嵩又夸赞了一句,戏煜听到老太公的夸赞,人多少都已经有些适应了。 这功夫,一众人酒足饭饱,曹操拍了拍戏煜的肩膀。 “奉义,跟我去后院接你夫人吧!” “顺带着,今晚我已经给伱们安排好客房了,晚上就住在我家!” 听到曹操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戏煜倒也没拒绝。 和老太公打了声招呼之后,戏煜便一路跟着曹操往后宅的方向走了过去。 抵达后宅之后,戏煜抬眼便看到曹家后院灯火通明。 刚进院子,便听到不远处打着灯火下的凉亭内正传来一阵莺莺燕燕之声。 听到这声音,曹操脸上挂笑,整个人眼睛都眯起来了。 “奉义,可曾想过再娶上几个?” 曹操朝着戏煜挑眼,嘴里说着自己到现在已经娶了好几房小妾,那姿态倒是有些得意。 对此戏煜撇了撇嘴,没有回应。 两人进入后院的动静很快便被丁夫人一众人注意到了。 “见过诸位夫人!” 到了近前,戏煜主动朝着丁夫人等人见礼,后者一众人也跟着回礼:“见过戏先生!” “阿玉,奉义的房间安顿好了没?” 曹操朝着卞夫人问了一句,后者点了点头。 戏煜抬眼朝着甘梅看了一眼。 这时候曹操的一众夫人正连带着甘梅围坐在凉亭的石桌前玩着纸牌。 注意到戏煜的目光,甘梅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红,正想着要起身,边上的卞夫人身上将其往下压了压。 “奉义发明的游戏当真不错,我们正让妹妹教我们呢,奉义不会介意吧?” 卞夫人笑着朝着戏煜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跟着笑了笑:“嫂夫人说笑了!” 甘梅能和曹操的夫人们相处融洽,这样倒也不错,戏煜自然不会见怪。 这功夫,曹操看到几个夫人围着纸牌玩的不亦乐乎,似乎也生起了一丝兴趣。 大概是之前在老太公那边玩的不是很爽,这功夫主动拉着另外两个妾室玩了起来。 戏煜在边上站在有些怪异。 这样一群人,他可做不到和曹操那样直接融入进去。 毕竟,除了自家夫人,其余人可都是曹操的妾室夫人。 看着甘梅脸上挂着笑意的样子,戏煜往外推了推。 他抬头朝着天际看了看,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升了起来。 “是戏先生?” 戏煜正一个人抬头望着月色出神的时候,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一道软糯之声。 听到声音,回过神的戏煜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离这不远,一道抱着古琴的少女正抬着眼睛盯着他。 “夫人是?” 戏煜误以为对方是曹操的某个妾室正打算见礼,眼前的女子连忙摆了摆手。 “我不是孟德兄长的妾室,小女子蔡琰,见过戏先生!” 蔡琰? 蔡文姬? 不对,这个时候准确来说,应该是蔡昭姬! 这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才女,而且还是汉末有名的行走图书馆。 类似于蔡昭姬这样的角色,如果放在武侠里的话,那就是妥妥的王语嫣模版。 对方即便是流亡数十年,回归之后,依旧能凭借记忆整理出无数的名家典籍。 不过! 她,她怎么在曹操府内? 按照这个时间,对方应该还在长安那块地方,之后动乱之后,对方会被胡人掳走。 戏煜思绪间想到了很多。 对于蔡琰出现在曹府之内虽然有些意外,但紧跟着他便也没有多想。 蔡琰如今能出现在这里,倒也避免了之后的悲惨人生。 对于这样的情况,戏煜还是替对方。 “见过昭姬姑娘!” 戏煜朝着对方重新见了一礼,随后忍不住便夸赞了一句:“姑娘才名名动大汉,戏某今日见到姑娘倒是有幸!” “啊!” 蔡琰没想到戏煜竟然听过自己的名声,听到对方夸赞后明显有些讶异。 戏煜倒是没怎么在意,转头又朝着天际看了一眼。 眼前的弦月让他下意识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句诗句,随口间便忍不住念了出来。 “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 “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好诗!” 蔡琰听到戏煜随口念出来的诗句,下意识在嘴里品读了一番,紧跟着便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先生的文采比小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结合情景随口作出诗句,甚至于连片刻的功夫都没有,蔡琰觉得自己还差些功夫。 虽然戏煜所做的诗并非是乐府的格式,但也极为有韵律,仔细品读,结合此时情景,倒是颇为优美。 听着蔡琰极为认真的夸赞,戏煜倒是忍不住有些自得。 刚才他到并非是故意在蔡琰面前卖弄,而是看着面前的月亮脑海中下意识就冒出了这首诗。 倒是有些无意,只不过,没想到跟着便获得大名鼎鼎才女的夸赞,倒是让他自然有些高兴。 “听闻兖州之策,很多都是先生谏言孟德兄长的?”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戏煜,蔡琰忍不住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眉头挑了挑。 “当不得吧,大部分策论都是兖州一众谋士共同商讨的结果!” 戏煜到没直接将所有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虽然有些政策确实是他提议的,但完善之类的事情兖州上下的官员没少出力。 “先生能这般为百姓做事,倒是让昭姬有些钦佩!” 蔡琰笑了一声。 “只是尽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罢了!” “天下动乱的时间太久了,不仅仅是我,整个天下的百姓,大概都想让着天下恢复盛平之景!” 戏煜随口感慨了一句。 三国乱世,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或许对于那些将军谋士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 但对于更多的百姓来说,乱世意味着更难活下去。 若大汉盛平的话,似蔡琰这样的女子,即便是从卫家退亲又如何? 这时代对于女子还是极为包容的,更何况凭借着蔡邕的身份,踏府结亲的人想来也不再少数。 “是啊,没有人愿意看到乱世!” 蔡琰语气悠悠,似乎是因此想到了父亲的结局。 “蔡公的事情,还请节哀!” 蔡邕身死,更多的原因就是对方惦念和董卓的情谊。 而说到蔡邕,其实若是放在后世的话,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标准的文人。 蔡邕并不适合政治,仅仅只是因为董卓将其召回洛阳,蔡邕便记了董卓一份恩情。 以至于到最后也因为这份恩情,害的自己身死。 凉亭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戏煜没注意到的是,这功夫,亭内石桌前,好几双目光早就看了过来。 甘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着自家郎君和其他女子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倒没什么醋意。 边上的丁夫人、卞夫人,神色倒是无常,两人都朝着甘梅看了看。 注意到对方的眼里并无嫉妒的神色,尽皆不由得点了点头。 另一边,曹操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他的目光也看着正和蔡琰相谈甚欢的戏煜。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所谓的意外之喜。 自从将蔡琰接回来之后,曹操正愁着怎么安顿蔡琰呢,总不能他自己将对方收了吧。 说到底,他并不喜欢蔡琰那个类型的,他喜欢更成熟一些的。 蔡琰虽然嫁过卫仲道,算的上是人妇,但卫仲道终究是个废物,还没正式拜堂成亲呢,人就没了。 正因为如此,曹操此前才有意将蔡琰接回来,本来他就是打算撮合蔡琰和戏煜的。 注意到甘梅的眼神一直朝着戏煜的方向张望,曹操眉头挑了挑。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 他朝着自家夫人等看了一眼,丁夫人等人自然也明白,没有在拉着甘梅继续玩斗地主。 而亭内静下来的动静,戏煜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倒是没有多想,朝着蔡琰说了一声,随即便主动朝着甘梅等人走了过来。 “奉义,让阿玉带你们夫妻去客房!” 曹操朝着戏煜随口说了句,听到这话,戏煜点了点头。 他带着甘梅跟着卞夫人很快便抵达了曹家的客房。 “夫人今日可还顺心?” 躺在塌上将甘梅搂在怀里之后,戏煜随口问了一句。 他还是有些担心甘梅为了自己勉强融如曹操那些家眷之中。 听到戏煜关切的问话,甘梅果断的摇了摇头。 “一切都好,丁姐姐她们对我都挺好的!” 趴在戏煜胸口后,片晌后甘梅忍不住朝着戏煜问了问。 “阿郎今日和昭姬姐姐谈的挺好?” “嗯?” 听到甘梅突然间说出蔡琰,戏煜眉头忍不住便挑了挑。 之前甘梅注意到了? 他以为怀里的妮子有些吃醋了,嘴角忍不住便轻笑了一声。 “蔡琰乃是大汉鼎鼎有名的才女,我此前听过她的名声,听说她其父整个书屋的典籍都记在脑海中了,颇为让人钦佩!” “这么厉害吗?” 甘梅忍不住有些惊讶,随即心里似乎像是有了主意。 戏煜到没有多想,只不过紧跟着甘梅接下来的话,顿时间便让他头都有些大了起来。 “阿郎喜欢昭姬姐姐吗,要是喜欢的话,我明日替你去问一问!” 这话说完之后,怀里的人儿还跟着笑了一声。 然而,听到这话的戏煜,整个身躯都跟着僵硬了一下。 什么情况? 这妮子是真吃醋了,还是当真这般想的? 对于蔡琰,戏煜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对方能被他记在心上,更多的则是因为蔡琰之后的人生实在是多少有些悲惨。 而对方又是流传千古的才女,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后世更是被无数人同情。 戏煜之前也曾想过有机会的便会试着改变对方的命运。 现如今,对方身处于曹府之内,原本悲惨的人生命运,自然也跟着已经发生了改变。 但,戏煜倒是没有想过娶对方之类的事情。 要说三国更为闻名的美女,除了甘梅之外。 后面还有,江东二乔,洛水女神甄宓,弓腰姬孙尚香,等等等等…… 蔡琰在其中,有些时候根本排不上名号。 当然,像是蔡昭姬这样的一个女子,让他拒绝的话,其实换做谁恐怕都很难拒绝的吧! 才女哎! 那股身上环绕的气质,便能给颜值增加不少的分数。 戏煜伸手将怀里的甘梅往上扶了扶。 “夫人没和我开玩笑?” 戏煜瞪着眼,面前的人儿脸色有些羞红,那双明亮的眼神轻微眨着。 “阿郎果真是喜欢昭姬姐姐的!” 就像是一眼看破了戏煜心里的想法一样,甘梅嘴角轻轻笑了笑。 她到没有丝毫的妒忌,或许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是这样。 更何况,在嫁给戏煜之后,甘梅已然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然而新婚几个月的时间,她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动静。 这让甘梅多少有些担忧。 今日在看到戏煜和蔡琰有说有笑的时候,甘梅心里便忍不住冒出了想法。 这一点戏煜根本不清楚甘梅是怎么想的。 看着眼前的人儿表情不似作假,戏煜嘴角忍不住便抽了抽。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实在是太体贴了。 换个后世,有些人的老公但凡眼睛朝着其他女人身上瞟一眼,回去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哪里有现在这般,夫人主动帮着要给自己娶新妻的。 心头升起一丝暖意之后,戏煜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夫人,夜深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下雨了!” 一夜无话!窗外池塘,鲤鱼吐珠,雨打芭蕉! 年后的第一场雨,从半夜时分悄然而至,雨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细语声,悄然而逝。 隔天天光大亮之后,昨夜的雨亦是早早便停歇了。 雨后的空气变得更为舒爽了几分,戏煜起身之后,主动带着甘梅和曹府一众人告了声别。 至于甘梅所说要主动帮着他询问昭姬的事情,戏煜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奉义啊,你这又是哪一出? 年后的休沐日过去,整个兖州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景象。 关于甘梅提议的事情,戏煜终究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日,天清气爽。 原本的冷意,随着越来越近的春日似乎都开始变得稀少了一些。 曹军大营内。 随着休沐的日子过去之后,戏煜便带着典韦等人一直待在麾下的辎重营里。 虽说辎重营在这个时代的兵种之中并不是很起眼,但对于戏煜来说,凭借着后世的训练方法,他完全可以将辎重营练成一只铁军。 三千人,不多不少,正正合适。 “听说先生准备换新的训练方法?” 大营之内,关于戏煜打算用新的方式训练辎重营,整个辎重营的将卒都已经听说了。 前段时间,戏煜一直让赵云带着辎重营的将士,这些时日下来,这些人多少都已经习惯了。 “子龙,你感觉这些将卒怎么样?” 看着整装列队的辎重营,戏煜转头朝着边上的赵云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后者眼神朝着一众将卒扫了一眼,随即想了想回应道。 “先生,这些人虽然只是辎重营,但其中将卒大多都是老兵,体魄方面皆是属于百炼之兵!” 在赵云看来,眼前的辎重营比起他带来的乡勇都要强盛一些。 更何况,他已经听说了。 眼下这些兵卒虽然被划分到了辎重营里,但说起来这些人能成为辎重兵,更多的原因则是因为戏煜。 而这些兵卒,原本本就是各大营之内的强兵悍勇。 “都是一些好儿郎,若是加以训练的话,不日便能成为一只铁军!” 赵云评价十分中肯,戏煜点了点头。 这些兵卒能得到赵云这般的评价,戏煜心里自然是早就有所预料的。 眼下将所有人聚集起来,他的目的便是重新规划训练方法。 “吩咐下去,以往的训练方式,尽皆摒除,自今日起,所有最辎重兵尽皆按照新的训练方式训练!” 朝着边上的赵云说了一句,戏煜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训练列表递了过去。 结果训练规划,赵云的目光第一时间便放在了其中的内容上面。 看着上面的内容,赵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疑惑。 其中第一项便是训练军姿,其后更有拉练等一系列项目。 只是,这拉练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云并不是很懂。 “先生,这军姿?” 赵云看着上面大多数看不懂的训练方式,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边上的典韦一直没有出声,对于训练兵卒这方面,他懂得并没有赵云多。 眼下戏煜和赵云两人相互商讨,典韦像是有些听不懂,也懒得参与。 “军姿,便是列队站着,身形犹如一颗松树一般,不动如钟……” 站立军姿其实并不能起到太多的训练作用,但军姿确实训练一只军队纪律和凝聚力的不二方式。 “让下面的开始吧!” “我随你们一起!” 戏煜站在营内高台之上,赵云听令之后便吩咐一众小小开始按照戏煜所说的站立军姿。 听到新的训练方式只是原地站立,一众辎重兵有些不解。 但,他们这些人对于上首的戏煜早就无比信任,倒也没有什么人有什么怨言。 一开始站立军姿之后,队列之中还有些小声的交谈声。 对于这样的声音,戏煜没有理会。 知道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整个队列之中已然没有太多的声音了。 这些兵卒从未体会过这样的训练方式,只是站了一会儿的时间,其实大多数人的站立方式已然有些变化。 “阿韦,把那些身形乱动的人单独拎出来,让其站在队列前方!” 让典韦将其中身形不稳的人带出来之后,戏煜继续带着一众兵卒训练军姿。 眼下算起来还是冬日,空气中还带着几分冷意。 只是在原地站着军姿,一开始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冷的,但随着时间原来越多,众人感觉身体内似乎渐渐升起了一股暖意。 这样的时间,持续到日上中午之时,更是明显了几分。 直到午饭之时,戏煜才停下来军姿的训练。 “典韦,马三等人过来了没,我让他们帮着做的设施,怎么样了?” 关于辎重兵训练的方式,戏煜这段时间已经做好了规划,连带着还让马三带着一众工匠帮着做一些后世做出来的训练措施。 没错,他是打算用后世那种锻炼特种兵的方式锻炼这些辎重营的兵卒。 “先生,马三那小子已经带着人忙活起来了,听他们说,明天你要的设施都能做好!” “嗯,吩咐下去,先吃饭,下午继续站军姿,伱也一起站!” “今天,必须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军姿!” …… 戏煜这边如火如荼开始训练的时候,曹操等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对于戏煜第一次领兵,曹操那是分外的关注。 在听到戏煜已经开始训练兵卒的时候,曹操的关注更为明显了几分。 “你说什么,奉义带着那些兵卒在大营校场内站了一上午?” “就仅仅只是站着吗?” 听到手下小校汇报上来的消息,曹操有些看不懂戏煜到底在做什么。 不过,想来戏煜该是有自己的训练方式。 嘴角忍不住翘了翘,曹操朝着边上的戏志才看了看。 “志才,奉义那小子还说自己不愿意领兵,你瞧瞧连训练的兵法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呢!” 闻言,戏志才嘴角含笑不置可否。 自家弟弟可是没少看过兵法之类的书籍的,对于戏煜训练兵卒这方面的事情,戏志才是极为信任的。 吃过中午的膳食,曹操得知戏煜那边的训练依旧和上午一样,虽然他有些好奇,但终究还是安耐住了。 直到第二天。 “奉义又带着人在校场上站着了?” 再次听到手下的通报声之后,曹操心里的好奇心已然被提升了起来。 说起带兵,他曹操也是有些心得的。 只是像戏煜这样的训练方式,曹操多少有些闻所未闻。 难道是什么不出世的兵法? 对于这种自己从未听说过的练兵方式,曹操的好奇心格外的浓重。 在忙活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曹操朝着边上的荀彧和戏志才看了看。 “两位,我们要不要去奉义那边看一看?” 曹操安耐不住好奇,戏志才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他明知道自家弟弟是懂兵法的,但是对于戏煜到底是怎么练兵的,戏志才也是一知半解,甚至于不是很懂。 曹操提议之后,戏志才跟着便主动起身了。 荀彧看到两人的动作,内心也有些好奇:“索性手上的事情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筹划春耕的事情!” “既然主公有意,我们不妨去观摩观摩!” 荀彧也是自小便研读过兵法的,在听到戏煜的训练方式之后,他也是极为好奇的。 三人商量好了之后,很快便抵达了戏煜所在的大营。 抵达校场之外后,曹操三人很快便看到列队整齐的三千兵卒正站在校场之内。 除了如同一杆杆标枪站立之外,曹操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是站立在这里吗?” “奉义有何深意?” 曹操看不懂,转头朝着边上的荀彧和戏志才看了看,后两者也有些分外不解。 “主公既然不解,不妨主动去问问奉义!” “料想奉义自然会告知主公其中缘由的!” 荀彧笑了一声,边上的戏志才也点了点头,听到这话曹操应了一声。 “说的对,既然我们看不懂,不妨问问奉义就好了!” 三人没有犹豫,从校场外进入之后,径直便朝着高台之上同样站立不动的戏煜走了过去。 而曹操三人出现在校场外的时候,戏煜自然是注意到了。 看到三人朝着自己而来,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连带着下面三千兵卒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实在是昨日一天,但凡有左右张望,路乱行动的人,都被典韦拉出去教训了一顿。 “奉义,你这是什么训练方法?” 上到台上之后,曹操第一时间便朝着戏煜询问了一句。 边上荀彧两人同样将目光看着戏煜。 听到曹操发问,戏煜这才回头。 “站军姿罢了,还算不上什么训练?” 戏煜回了一句,这功夫曹操还有些不解的时候,边上的荀彧则是忍不住惊疑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曹操瞬间将目光放在了荀彧身上。 “文若看出什么了?” 荀彧摇了摇头:“并未看出端倪,不过,眼前队列,如今站在高台上迎面而看,倒是有几分肃杀之气!” 眼前这些兵卒已经站了一天的军姿,今日重新站立的时候已然比昨日好了不少。 虽然看不出其训练的目的,但整齐的队列还是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 荀彧多少有些感触,这功夫曹操仔细打量之后,也跟着发现了这一点。 仅仅只是站立,便有这样的效果么? 奉义的练兵之法倒真是有些特殊啊! 这功夫,曹操的目光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一些木桩看了过去。 之前大营之内,从未有过这些复杂的木桩挡板之类的东西,想来又是奉义的注意。 “奉义,这站立有什么讲究,你给我说说!” “军姿其实并不能起到多大的训练作用,不过其军姿可以锻炼凝聚力,锻炼毅力……” 看着曹操好奇的样子,戏煜还是忍不住开始将军姿的一些作用说了出来。 后世进入部队,军姿便是第一项锻炼的方式,便是各大高校开学军训,第一项也是军姿。 这其中自然是有些作用的。 “凝聚力吗?” “将所有人当作一体,倒是个好主意!” 曹操下意识点了点头,对于戏煜的兵法不由得更高看了一些。 所谓行军打仗,将令所至,兵卒自当令行合一。 最为简单的道理。 军心是什么? 军心便是凝聚力! 在观摩了一番戏煜的训练方式之后,曹操带着荀彧、戏志才终究是走了。 不过,对于戏煜的训练方式曹操也算是记在了心里。 之后的时间里,辎重营的训练方式开始有条不絮。 军姿在成了每天早晨的训练方式之后,紧跟着便换成了其他的项目,而军营内早就准备好的设施也跟着排上了用场! 辎重营的训练有条不絮。 这样的训练直接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随着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戏煜渐渐的也注意到了一点,继续这样练下去的话,他的辎重营可能要废了。 眼下这个时代的训练和后世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个时代的军营操练,强度上根本比不了后世。 这些兵卒一开始能撑得住,也只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从整个曹营里面挑选出来的强兵悍将。 但,随着一个月的训练时间过去,这些人已然有些撑不下去的感觉了。 实在是体能的消耗比他们补充要花费的更多。 如今大营内,虽说是一日三食,但肉惺之类的还是太少了。 强悍的训练下来,补充的能量根本撑不住训练的结果。 “先生,这样下去不行啊!” 新的训练结束之后,赵云终究是按耐不住朝着戏煜谏言了一句。 就连他这段时间都感觉有些疲惫了,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兵卒! 继续这样训练下去的话,别说是上阵杀敌,就是原本他们负责的运输辎重,恐怕都撑不住。 看到赵云一脸忧心的样子,戏煜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了,是我想当然了!” 戏煜点了点头:“明日先让所有人休息一天,我去想想办法!” 不是训练强度高,实在是能量跟不上。 这一个月训练下来,戏煜才渐渐明白,时代的差异还是极为明显的。 普通的五谷根本撑不出强横的训练方式,要想继续保持这样的训练模式。 必须给军营内保持足够的肉食。 而这个时代的肉食,更多的则是一些野味。 “猪肉,得想办法弄来猪肉!” 戏煜自言自语,边上的赵云和典韦一脸不解。 猪肉? 那是彘肉吧! 先生要弄彘肉? 想到彘肉,赵云眉头不由得蹙了蹙,对于彘肉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这肉。 赵云还未开口,边上的典韦便已经安奈不住了。 “先生你说的不会是彘肉吧?” 典韦一脸惊愕,这话说出来之后,面前的戏煜果断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说的就是彘肉!” “啊,先生,彘肉其实吃不了的啊!” 典韦看着戏煜言之凿凿的样子,嘴里脱口而出的便开始解释了起来。 “先生,彘肉这东西我早年的时候其实是吃过的!” 想到当初吃过彘肉的滋味,典韦整个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那彘肉,本身即为酸涩,其中更是带着一股尿骚之气,根本难以下咽,先生要是弄彘肉的话!” “那些将卒大概是不会吃的!” 典韦嗡了一声,要让他去吃彘肉,他还不如多吃几碗稻谷呢! 彘肉那味道,根本就不是人能吃的! 赵云亦是跟着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吃过彘肉,但彘肉的滋味他也是听人说过的。 自古以来,便是猎户也很少去猎杀黑彘。 至于大灾之年,那些活不下去的灾民才会在碰到彘肉的时候主动去吃彘肉。 “哦!” “你们说彘肉难吃?” 戏煜抬头朝着眼前的赵云和典韦看了看,他自然知道眼下这个时代为什么人不吃彘肉。 准确的来说,是他们他根本不知道彘肉到底怎么吃? 这个时代还没有阉割养殖家猪的方法。 若是他们知道后世猪肉已经成了人类不可缺少的食物之一,肯定会大跌眼睛吧! “其实彘肉分外甜美的,其做法更是如百花绽放一般!” “你们觉得彘肉难吃,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猪肉!” “猪肉在经过处理之后,其身上的膻味便会消失,到时候自然会香甜无比!” 戏煜随口解释了一句,边上的两人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信。 看到两人这般样子,戏煜倒也没有在继续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只有亲自见识过之后,才会让人更为信服。 “好了,你们俩明天跟着我一起去上山弄几头彘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证明!” 好说不如直接去做。 在朝着两人吩咐了之后,戏煜便没有在多少什么。 猪肉是必须培育出来的,也算是改善改善伙食了。 和赵云、典韦约定好了之后,戏煜便自顾自返回了家宅。 这功夫,甘梅正坐在院子的凉亭内绣着荷包,眼看着戏煜回来,第一时间便主动迎了上来。 “阿郎回来了?” 甘梅脸上挂着笑,手上的荷包已经绣的有了几分模样。 戏煜看到对方手上忙活的物件嘴角笑了笑。 “今日怎么没去找嫂夫人他们?” 自从上次将纸牌的游戏教导给了甘梅之后,为了不让甘梅无聊,戏煜还特意创造出了麻将。 这段时间内,曹府之内卞夫人他们打麻将的声音可是一直不断。 甚至于曹操还主动找上门来抱怨戏煜。 不过对此,戏煜根本没理会。 “嫂夫人他们喊我了,只是我想着帮阿郎做一个荷包,今日就没去!”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曹老板,这可不兴浪啊! 甘梅手上攥着的荷包倒是有了几分雏形,戏煜看到对方这般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对方眼下能有自己的主见,他倒也乐见其成。 “阿郎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关于戏煜每天去军营里操练的事情,甘梅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眼下时间还早,戏煜今日这般早回来,还是让甘梅有些意外。 “训练的事情暂时被搁置了,我要想办法让军营里的兵卒补充肉食!” 随口朝着甘梅解释了一句,后者有些意外。 “肉食?” “军营内粮草不够了吗?” “前两天嫂夫人她们送过来一头摔死的牛肉,阿郎要是需要的话……” “不够的!” 曹家经常会给他送过来一些肉食之类的,不是曹操从哪里弄来的鹿肉,就是某天又摔死了牛! 这些肉食供应戏家倒是足够了。 但想要供应辎重营,保持他们的训练,根本不够!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我带着典韦他们去山上一趟,弄几头野彘回来!” “野彘?” 甘梅不解,那肉不是应该吃不了的吗? 不过既然戏煜都这般说了,甘梅倒也没多说什么,这功夫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抬头朝着戏煜看了看。 “阿郎,昭姬姐姐听说又谱写了新曲,你要不要抽空去听听?” 关于之前的提议,甘梅还是放在心上的。 这功夫随口提起,倒是有意想要给自己夫君撮合撮合。 戏煜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 “最近挺忙的,没什么时间,有空再说!” 眼下他一方面要训练兵卒,另一方面紧跟着就是要筹划春耕的事情,虽说此前一年已经有了经验。 今年的春耕想来会更加顺利一些,但这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做的。 而且,他料想再过不了多长时间,曹操这边便打算继续征讨徐州了。 到时候,辎重营还要负责运输粮草。 听到戏煜这般说,甘梅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 戏煜带着赵云和典韦连带着十数个兵士便直接奔着山里去了。 索性这个时代山林之内的野兽极为常见,没多大功夫三人便碰上了野猪。 一行人运气正好,直接碰到了一窝野猪。 典韦一马当先,一拳锤倒成年野猪之后,很快众人便带着两头成年野猪,连带着一窝猪仔返回到了军营之内。 得知戏煜带着典韦等人从山上猎回来了野猪之后,整个曹营之内,很明显有些意外。 野猪肉,这年头实在是没有人会吃的。 然而,戏煜倒没有理会这一点,喊来平日负责养马的兵卒之后,戏煜开始和对方探讨起了劁猪的方法。 “阉割?” 负责养马的兵卒有些发愣,他不理解戏先生为什么找他。 他平日里只是负责喂养战马,对于劁猪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懂啊! 更何况,他连战马都没有阉割过。 这年头,战马这种东西可是稀缺玩意,谁敢阉割战马,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先生,俺实在是不会啊,俺平日里只是负责养马啊!” …… “你说什么,奉义在军营内,跟人商讨如何阉割野彘?” 戏煜在大营内找人帮忙阉割野彘的事情很快便被曹操听到了。 想了想之后,曹操很快便带人找到了戏煜。 “奉义,这野彘有什么好阉割的?” 曹操领着荀彧和戏志才见到戏煜的时候,对方正带着典韦围着一头野彘上下打量着。 那野彘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看到这一幕,曹操整个心头都颤了颤。 “兄长来了!” 听到曹操问为什么要阉割野猪,戏煜随口便开始仔细的将野彘阉割后的种种好处说了出来。 要说这劁猪,戏煜没记错的话,正好是汉末这个时候有人研究出来的。 听说似乎是华佗,不过眼下华佗人到底在哪里,他根本找不到。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劁猪的好处! 其实这年代,有些百姓家里是有养猪的,戏煜在带着典韦等人将这头野彘弄回来之后。 他便听到营内有兵卒说了有百姓养猪的事。 不过,劁猪的做法,到还没有普及。 那些百姓养猪,也只是为了灾年的时候,不至于饿死。 但现在的猪,和后世的家主差别太大了,不说其身形消瘦,重点起更是带有几分凶猛。 “还有这么多讲究?” 听到戏煜说了劁猪的好处之后,曹操到没有丝毫的怀疑,想了想之后,他主动将衣袖王上搂了搂。 “劁猪有什么难的,我来帮你!” 说着,曹操将衣袍往腰间一系,从边上的兵卒手上接过来一把小刀,径直便朝着野猪走了过去。 “典韦,来帮忙给我将他按住!” 冲着典韦喊了一句,曹操已然磨刀霍霍。 这过程发生太快,曹操要主动上手戏煜还没开口便看到对方已经让典韦将野猪按在了地上。 两个大汉此刻撅着腚,一个奋力按着野猪身躯,一个手持小刀,对着野猪胯下便是一挥。 曹操手上功夫极为迅速,只听见野猪一声哀嚎,声音落下之际,曹操已然从野猪身前站了起来。 “有什么难的,就一刀的事情!” 说话间,曹操顺手将手里的东西仍在了一边,一边说着一边就冲戏煜走了过来。 戏煜往后挪了挪。 曹老板什么意思,刚劁猪的手,还想拍我肩膀? 曹操倒没注意到戏煜往后退的意思,这功夫劁猪完了之后,第一时间便将手在边上的铜盆里洗了洗。 劁猪的事情完成之后,戏煜便开始朝着一众兵卒讲解起了关于之后如何处理野猪的事情。 接下来这些野猪都需要阉割。 而得知了百姓中有养猪的,戏煜也开始吩咐人往百姓家里收猪。 眼下的这几头野猪暂且还需要养在军营内。 到时候过上几把月,差不多了,就可以宰割了。 忙活完了野猪的事情之后,戏煜这才带着曹操等一行人进了自己的大帐。 “主公此来,非是为了野猪之事吧!” 戏煜猜到曹操现在多少已经有些安耐不住了。 之前攻伐徐州,眼下大半个徐州都已经被曹操攻陷了。 开春之前曹操进攻徐州的意图早就已经暴露了,甚至于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整个曹营上下,都心知肚明。 想来春耕之前,曹操便有意进攻徐州了。 果然,随着戏煜开口,曹操坐在上首之位点了点头。 “年后,朝廷方面已经下令改了年号,从今年起,就是兴平年号了!” “北边袁绍与公孙瓒迟早有一战,现如今各地诸侯都在急着相互攻伐!” “袁绍此人虽然瞻前顾后,但我料想公孙瓒比不是其对手,短则一年,长则几年,北边战事必然结束!” “此番,时不我待,更何况我听闻刘备在徐州声望日益隆盛!” “陶谦不足虑也,但此人却容易成为心腹大患!” “若是让其在徐州在发展些许时日,待来日,我等在攻陷徐州,便不是那般简单了!” 曹操一心急着进攻徐州,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眼下刘备还在徐州。 若是让对方在发展下去的话,到时候整个徐州恐怕都成了刘备的。 有传言陶谦现在已经病重,更是有心将徐州之位让与刘备。 若是真让刘备继承了徐州的地盘,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 “奉义,伱觉得我军什么时候进攻徐州合适?” 曹操说完自己的分析之后,转头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曹老板的顾忌确实没错。 只是眼下进攻徐州,他并没有太多看法。 他转头朝着荀彧和戏志才看了看。 “两位兄长,怎么看?” 注意到自家弟弟看向自己,戏志才瞬时间便想到了之前在家里戏煜所说的事情。 他前番也调查过陈留方面,发现陈宫果然和吕布有所勾连。 眼下戏煜询问自己,很明显就是想要让自己劝说曹操。 “主公,此番吾不建议进攻徐州!” “前番攻伐徐州之地,还未被我兖州彻底消化,兖州粮草虽说充沛,但很难支撑的起一场持久之战!” “若是此战拖得时间过长,恐会对我军造成大患!” 关于担忧陈留的事情戏志才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眼下并不适合进攻徐州。 如今春耕还未开始,去年的一场大战已经消耗了不少兖州的粮草。 若是在春耕前继续进攻徐州,短时间倒还好,若长时间攻陷不了徐州的话,恐怕会将曹军拖垮! 边上的荀彧也跟着点了点头。 “主公,志才所言不错,若要进攻徐州,不妨等到秋收之后!” 两人说出看法之后,上首的曹操眉头不禁皱了皱。 关于戏志才和荀彧的看法,他早前便已经询问过了。 正是因为两人皆不赞成春耕的时候进攻徐州,曹操才忍不住朝着戏煜发问的。 只是没想到,眼下戏煜的意思,似乎和两人差不多。 但,如今的大汉,各地之间都在火急火燎的急着争夺地盘。 徐州之地眼看着近在眼前,甚至于他料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将整个徐州吞并。 “时不我待!” “此事我心中已有定数!”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诸位,我自然明白此战若是无法速战速决必然会拖累兖州!” “但,有些事情若是此刻不去做的话,继续拖下去变数会更多!” “战争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情况,若是因为一些顾虑,而瞻前顾后的话,我与那袁绍,又有何异?”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此番我愿意赌!” “尔等可愿意!” 说着曹操的目光落在了戏煜身上,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此前不是你给我说过春耕之后和徐州开战的吗? 眼下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曹操的眼神,戏煜心里自然明白。 曹老板这是下定了决心了,连赌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更何况他都自己跟袁绍比起来了。 这话说到这里,曹操要进攻徐州的意思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戏煜点了点头:“兄长,不担心河内吕布?” “那吕布并非是安于人下之人,其眼下虽客居在张扬手下,但后者亦是担忧吕布!” “两者此番虽安然无事,但张扬必然不会任由吕布在再麾下待太多时日的。” “此番河内比邻我兖州,那吕布很有可能会借着我大军进攻徐州之际,而与我兖州之内作乱!!” 戏煜想了想还是将吕布的问题点了出来。 曹操听闻这话,倒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吕布,不足为虑,一介莽夫罢了!” …… 曹操这边打算重新进攻徐州的时候,彼时徐州境内的情况也稍显复杂。 下邳城内。 自从相助陶谦以来,在前番曹操退兵之后,刘备和关张二人便屯守在下邳城。 陶谦的数千丹阳兵,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刘备收拢在了自己的麾下。 连带着田楷手下的兵卒一部分也认了刘备为主。 眼下他虽然客居徐州,但隐隐间竟然有几分做大的趋势。 而这般趋势下,一部分人已经升起了让刘备继任徐州的想法,甚至于陶谦似乎也看到了这样的结果。 如今的陶谦,自病重之后,越发察觉到自己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徐州各大世家的心思已经乱了。 如今还向着他的已然没有几人了。 “来人,请刘将军!” 在思索了良久之后,陶谦发现,自己如今似乎只能将徐州之主让出去,而这个人选,仔细想来刘备竟然极为合适。 一方面,其本姓刘,这汉家的天下本就是刘家的。 其二,刘备此人,仁德为名,其人在徐州的种种作为陶谦都有耳闻,算的上是一个仁义君子。 若是将徐州交予对方,倒也不是成为一番美谈。 凭借着刘备的为人,自己只要将徐州交托对方,想来刘备必然会妥善对待他的后辈子弟的。 其三,前番曹操觊觎徐州之心昭然若揭,眼下的徐州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烫手山芋。 陶谦召见刘备的时候,身处在下邳城内的刘备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使君召见我?” 城内使者将消息传递给刘备之后,刘备心头便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火热。 这段时间客居徐州,关于陶谦想要将徐州托付与他的消息刘备多少是听说了一些的。 这不是什么安定他心的想法,而是如今的陶谦确实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大哥,那陶使君看样子是真的想要将徐州送与大哥了!” 张飞脸上笑了笑,看到刘备并没有急着起身的样子,忍不住便开始催促了起来。 “大哥,你还等什么,走吧,过去接了徐州州牧的大印!” 听到张飞这般说,刘备转过头不由得朝着对方瞪了一眼。 “翼德休要胡言!” 陶谦让不让徐州那是陶谦自己的事,他心里虽然有些火热,但这种想法却不能表现出来。 眼下张飞咋咋呼呼的,这种情况,好像他已经巴不得要将徐州接过来一样了。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的话,外人怎么想他刘备。 即便是陶谦眼下真的想要将徐州交托去自己,他也不能接受。 刘备心中明白,越是大的利益放在眼前,他自然越是要清醒。 冒然接受徐州并非是好事,不说他只是客居徐州,甚至于眼下整个徐州不知道有多少世家盯着徐州牧的位置。 自己一个客居的人,想要那到徐州之位,真以为是那般简单的事情。 “大哥还担心什么,陶老儿都要将徐州牧的位置让与你,难道其他人还敢说什么不成?” “要真有人敢胡说,俺老张手上的丈八蛇矛可一点也不答应!” 张飞不清楚刘备为何瞻前顾后,边上的关羽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他觉得便是自家大哥接了着徐州牧的位置,那也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凭借他大哥的能力,担任一个小小的徐州牧,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好了,翼德你休要在胡说了,既是使君召见,我等便收拾收拾面见使君吧!” 想了想刘备又朝着张飞嘱咐了一句,省的对方出去之后胡乱说话。 自己这边眼下可不打算接任徐州的位置,别到时候张飞在外面胡说,搞的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一样。 张飞嗡了一声没有说话。 兄弟三人收拾了一番行囊之后随即便开始朝着徐州城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与此同时,徐州陈家! 陈府之内。 “我儿,那刘玄德可有意接任徐州之主?” 陈珪朝着自家儿子陈登问了一句。 后者点了点头:“父亲,吾观那刘备胸有沟壑,是一个成大事之人,只是此人重名义!” “此番徐州之事,恐怕还得你我在出力不可!” 想要让刘备顺利的接任徐州的位置,似乎并不简单,还得要他们父子亲自出面。 此番徐州有如此风声,陈家在其中可没少有所动作。 而如今,陶谦心里已经升起了此番意思,前些时日陈登已然见过陶谦。 对方见面之后便询问他,觉得刘玄德此人如何。 听到陶谦这般询问之后,陈登便已然觉得陶谦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张飞:大哥怎地如此糊涂啊! 农历二月中旬! 自立春之后,整个兖州,准确的来说整个大汉大部分州地,新一年的春耕便已然开始。 曹操已经开始筹划进攻徐州的事宜,整个兖州上下犹如一台运转起来的大型机器一样,分秒必争。 戏煜除了如往常一样巡视春耕之地外,剩下的时间依旧在训练着辎重营的将士。 眼下的训练强度稍微比之前弱了不少,但强度依旧比其他大营要强上一些。 而此刻的军营之内,蓄养的野彘,也已经不在少数。 一个月的时间,那一开始被阉割的野彘,如今的体态倒是已经膘厚了不少。 “今日上午结束之后,便将那几头膘肥体壮的野彘杀了吧!” 看着训练还是略显吃力的兵卒,戏煜想了想之后,决定趁着这个时间直接给将卒们好好补充补充伙食。 那些成年的野彘,经过一段时间的蓄养,差不多已经是时候宰割了。 除了那些猪仔可以继续养殖下去之后,这些成年的野彘倒是没有必要在继续养殖了。 杀了省事。 “野彘肉真的能吃吗?” 典韦有些不信,听到戏煜打算杀了那几头野彘给众人补充补充肉食之后,典韦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赵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辎重营的火头军对于戏煜下令的事情并没有太多抵触。 野彘肉虽然有些腥臭,但说到底那也是肉食,整个军营之内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肉食了。 兄弟们如今的训练下来,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有肉食补充,总比没有的强。 杀猪的过程极为顺利,只是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后,一系列的过程便已经结束了。 营内的伙夫都是老手,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很快猪肉便已经被分割完毕。 戏煜指挥着对方开始处理着猪肉的问题。 不多时,猪肉便已经被处理完毕。 随后,他又领着几个伙夫,亲自告知对方猪肉该怎么做好吃。 这时代虽然调料之类的并没有太多,但多少还是有些的。 白水煮肉,虽然过程极为简单,但经过处理的猪肉已经没有多少的膻味。 当猪肉的香气开始在营内回荡的时候,那些军卒早就不争气的将口水留了下来。 “咕咚!” 典韦的喉咙忍不住的滚动着,他看着分到自己碗里的大块猪肉,心头忍不住狂跳。 不是说猪肉有些酸臭吗,怎么现在闻起来这么香? 其余的军卒早就有些忍不住了,这功夫猪肉分完之后,终究是有人忍不住率先尝了起来。 随着第一人开始吃起了猪肉,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 营内砸吧着嘴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到典韦抬头看到赵云也眯着眼开始吃着猪肉的时候,整个人便再也忍不住了。 肥腻的肉食塞到嘴里之后,想象中的臭味并没有出现。 甚至于有点软糯,入口极为滑腻。 典韦还没尝出味道,喉咙不争气的滚动了下,嘴里的猪肉便已经顺着喉道滚了下去。 “这?” “怎么?” 戏煜转头朝着有些愣住了的典韦看了一眼,后者此刻的眼神明显是怔住了。 那脸上的神情,格外精彩。 “这真的是彘肉吗?” 典韦很难相信,若非是他亲眼看着那些人杀主,随后一系列的过程他基本都是亲眼看着的。 否则,他此刻很难相信自己刚刚吃到嘴里的就是猪肉。 然而味蕾上爆发的味道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到现在他都有些恍惚。 “我不是说过了,只要猪肉处理得当,就是非常美味的东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戏煜笑着朝着典韦说了一句,营内眼下杀得猪肉被三千人分,其实每个人碗里并不多。 看到典韦似乎没尝到味道一样,戏煜将自己碗里的肉块夹出来放在了典韦碗里。 “再尝尝?” 看到戏煜将猪肉放在自己碗里,典韦倒也没有犹豫,这一次他将其放在嘴里之后,良久都没有出声。 野彘能吃! 甚至于味道比牛肉还要好吃! 这样的事情,很快便在军营内传递了开来! 一开始有很多人是不信的,但是连带着三千人开始宣传,甚至于辎重营煮起来的肉香早就飘荡到了其他大营之内。 这事情便开始传递的更快了。 “彘肉真的能吃?” 大营之内,曹操听到如今曹营内传递的消息,一时间连他都有些恍惚。 不过,这事情应该是真的。 想到戏煜此前费心费力的弄这些野猪,还蓄养起来,他便知道野彘是能吃的。 但,真的有传言中那般好吃吗? 连牛肉都比不上。 这样的事情,曹操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猪肉的事情终究只是个插曲。 春耕开始之后,曹军大营便已经开始计划着对徐州的战事。 曹仁和夏侯渊早年后早就返回徐州,就等着曹操这边大军重整出发。 整个徐州,似乎都因此而风声鹤唳。 曹军大营之内。 “奉义,此战可要随军出战?” 准备妥当之后,曹操询问戏煜是否要跟着大军一同前往徐州。 “主公忘了,此番我是负责辎重营,我自然是会跟着去徐州的,不过,此番当是主公先行!” 听到戏煜回应,曹操像是回过神了一样。 “哦,差点忘了,现在的奉义正负责辎重营呢!” “既有奉义负责粮草之事,我无忧矣!”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时代大军征伐之际,粮草都是先行一步,不过因为有着独轮车等运输粮草的东西出现。 戏煜倒也不急着先行出发。 隔日曹操带着戏志才率领大军出征之后,他依旧不急不缓的在兖州查看着春耕之类的事情。 他没记错的话,史书记载,兴平元年,天下大旱,关中更为甚之。 这场大旱,使得司隶地区受灾最为严重,连带着兖州,徐州等等各州地都是没少受到损失。 眼下兖州春耕倒不必太过担忧,有水车之类的东西,便是大旱,兖州保证收成倒也不成问题。 …… 兖州陈留! 听闻曹操大军已然出发,此刻的张邈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公台,我等之事,还需谨慎!” 朝着陈宫说了一句,张邈眼下比之前更为紧张了一些。 如今曹操大军出征,证明其并未怀疑他,只需等徐州战事一开。 待计划顺利,夺取兖州应该不成问题。 “近些时日我已经联系过兖州士族了,他们对曹操也是积怨已久。” “只要我等能成事,整个兖州短短时间内便能易主,到时候便是曹操也回天无力!” 陈宫笑着扶了扶下颚的几缕胡须,眸中似有精光再闪。 “吕布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当,眼下,我们只需要静待时机便可!” …… 徐州! 曹操自兖州领军出发的时候,整个徐州便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原本还忙着将徐州托付给刘备的陶谦,都已经恨不得尽早将徐州托付给刘备了。 奈何,刘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受他的嘱托。 相反,刘备言辞恳切的拒不领受,说是自己只是受邀前来相助的,并非是图谋徐州。 对此,陶谦虽然恨不得想要将徐州交予对方,但也有些无奈。 下邳城内。 “大哥,使君都将徐州大印准备给你了,为何你拒不领受?” 张飞对于刘备没有接任大印的事情有些看不懂。 那陶谦明摆着就是想要将徐州交托给刘备啊,甚至于其言行根本不似作假。 为什么自家大哥却一脸不愿意呢。 “大哥,三弟所言甚是,既然陶使君愿意将徐州交托与伱,安何不肯受任?” 此前交托徐州之事,关羽只以为是传言。 没曾想,在见过陶谦之后,对方却是有意将徐州交托于刘备。 对方这样的消息,关张二人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原本他们跟着刘备到处奔波,如今可算是能有一自家的地盘了。 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啊,若是自家大哥真的能受任徐州牧,那么他二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只是,没想到的是,刘备对于陶谦的谦让,那是一点也没有接的意思。 关羽能看出来,在家大哥这时候是真的不想要徐州之位。 这样的好机会,关羽也有些不解。 “哎!” 刘备朝着自家兄弟二人看了一眼,随口叹了声气。 “眼下曹操亡徐州之心不死,前些时日探子来报,曹操已经领着大军出了兖州,不日便会兵临徐州城下!” “如今危难之际,为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接任徐州?” 陶谦情真意切,刘备自然也清楚。 只不过,这时候他真的接不了徐州的大印。 若是自己接了大印,没有抵达住曹操的进攻,岂不是白费功夫。 更何况,这时候接任徐州,传出去还以为自己趁人之危呢! 刘备不愿意,关张二人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 自曹操领军出征之后,戏煜整顿好了粮草,也准备开始出发了。 “子龙,此番你便留在兖州,前些时日你带着乡勇探出的那条小道暂且不要告知其他人!” 春耕前两天,因为确定曹操准备出征的事情之后,戏煜便多少有些防备吕布。 虽然他可以将此事扼杀,但兖州内部终究是有些不稳。 若非如此,凭借吕布和陈宫等人的筹谋,想要让曹操只剩下三县之地根本不可能。 想了想之后,戏煜还是打算顺其自然,趁着兖州变乱之时,彻底将那些内部作乱因素拔出。 有荀彧和程昱在,至少能保证鄄城不会失手。 如此,大可放手一搏。 兖州发生变乱,也能让曹操看清一些东西,这不是什么坏事。 曹操眼下太急了,之前不管是平定兖州,还是进攻徐州,一切都有些太过顺利。 这一场失利,或许会让曹操冷静下来。 不过,戏煜自然不可能坐视吕布进驻徐州,此前他已经让赵云带着人探查过四周的地形。 其中有一条小道直通濮阳。 有这样一条后路在,到时候收拾吕布起来,倒也简单。 “先生放心!” 赵云点了点头。 他颇有些感激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此番曹军进攻徐州,戏煜不打算带上他,或许正是因为在意刘备等人。 若是他跟着大军进入徐州的话,难免会碰上刘备。 到时候,赵云多少会有些两难。 此番戏煜安排他留驻在兖州,正合赵云心意。 至于之前那条直通濮阳之后的小道,赵云虽然不清楚先生到底是什么用意。 但赵云并不是多事之人。 他只需要知道,先生自有用处便可。 戏煜点了点头,嘱咐好赵云之后,他便下令典韦带着辎重营的兵卒先行一步。 当然,一路上训练的事情还是不能耽搁的。 如今的辎重营,因为有了肉食的补充,平日的训练已经可以加上来了。 眼下运粮之事并无难处,在运粮其中,加上拉力倒也不是问题。 顺带着他戏煜还打算带着辎重营一路上清扫一下兖州的山匪。 …… 三月初! 曹操领着大军已然抵达徐州,原本稍显平静的徐州,随着曹操的到来,气氛似乎又开始变得压抑了起来。 至于原本已经被曹军收拢到麾下的地域,本来曹军未抵达之前,这些城镇内少不了还鼓动着翻盘。 但随着曹操大军抵达之后,这样的消息一瞬间便压了下去。 曹军兵马强悍,这些人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任何的苗头。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戏煜也开始慢悠悠的压着辎重朝着徐州而来。 “马腾到长安了?” 从兖州出发不久之后,戏煜收到了荀彧从兖州寄过来的信件。 信件内容只是说了凉州马腾带着大军抵达了长安,似乎是想要觐见献帝。 而随着马腾抵达长安不久之后,整个司隶地区的局势似乎一瞬间变得更为紧张了起来。 马腾带着大军驻军在霸桥之上,而随着马腾抵达,原本控制着司隶地区的李傕自然是忍受不了的。 马腾扬言想要觐见献帝,结果第一时间便被李傕拒绝了。 李傕自然是不可能同意让给马腾随便见到献帝的。 要只是马腾几个人的话,这种事李傕大概是不会拒绝的,但谁让马腾带着大军来了呢! 这要是让对方见了献帝,往后那一个诸侯过来一下,他难道都要让对方见献帝。 那他算什么? 李傕连番拒绝马腾觐见的请求,马腾这边跟着也便有些恼怒了起来。 紧跟着他便联合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谏议大夫种劭、中郎将杜禀等人合兵一处。 大有一副要跟李傕斗上一场的趋势。 将长安的消息看完之后,戏煜并没有放在心上,马腾和李傕的事情算不上什么大事。 没记错的话,两人之后虽然打起来了,但马腾最后还是被李傕大败而归。 总之,马腾之后跟着韩遂两人灰溜溜的逃回了凉州。 随手拿起荀彧寄过来的第二封信件。 戏煜再次翻开。 这一次的内容更为简单了一些,是关于淮南袁术方面的。 自从袁术去年败于曹操之后,对方明显老实了许多,没有了进攻兖州的意图。 倒是因为刘表的原因,眼下袁术的眼中钉彻底换成了刘表。 而在其麾下的孙策,似乎暂时并没有太多的动静。 自孙坚身死之后,其原本麾下的人马,如今全部都被袁术所掌控了。 孙策似乎想要朝着袁术讨要,但对方根本没搭理孙策。 随便给对方了一个职称,让其可以在自己麾下境内招兵买马,就把孙策打发了。 “孙策到现在还没有冒头吗?” 戏煜看到信件内的内容之后,眉头轻轻挑了挑,随后便想到了结果。 看来,孙策这个时候还没有将传国玉玺给袁术啊,这时候袁术对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不重视。 等到孙策将玉玺给袁术的时候,也就是孙策差不多脱离袁术开始自立门户的时候了。 不过孙策毕竟英年早逝,对方根本没被戏煜放在心上,之所以关注孙策,他也只是想看看周瑜什么时候冒出来。 眼下孙策那边没有动静,戏煜自然也没有太过注意。 荀彧信里并没有其他的内容,想了想之后,戏煜还是决定给荀彧回上一封信。 关于吕布的事情,他想了想还是要给荀彧提醒一句的。 【文若兄长,见信如晤! 煜督领辎重营已近徐州,料想不多日,徐州之战便会开启! 今有一言且告知于兄长! 吾此前见陈留张邈,又探查于陈宫此人,察觉此二人于暂居河内之吕布有所勾连。 …… 煜担心其有谋划兖州之举,望兄重视!】 最终戏煜还是打算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告知了荀彧,虽说原本的历史上荀彧和程昱是完整的保证着鄄城没有安危。 但,还未发生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数。 想了想之后,戏煜还是给荀彧去了一封信。 “将此信快马送回鄄城,务必交予军司马手中!” 将信笺交给军中使者之后,戏煜抬头朝着远处看了看。 春风拂面,远处的田野里,忙碌着耕种的百姓一个个都弯着腰。 有人使用着曲辕犁正翻耕着土地。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戏煜:兄长何故衣衫不整? 万物复苏,莺飞草长。 随着大汉各地开始迈入春耕时节,空气中的寒意渐渐被清扫而空。 三月中旬,在给荀彧去了一封信之后,戏煜带着辎重营押送着第一批粮草一路顺利抵达徐州。 此时的曹操虽然陈兵于徐州,但并未冒然朝着徐州剩余地界进攻。 战争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虽然前番曹操连续攻陷了小半个徐州,但这一次征战徐州却并非如上次那般简单。 回过神的徐州世家豪族,不可能任由曹操就这般占据整个徐州。 虽然大部分徐州百姓对于曹操并没有太多的抗拒。 但如今的天下说到底还是占据在世家豪族身上的,便是大汉朝廷也早已深受世家影响。 如今曹操急着征讨徐州,说到底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若是此番曹操大军不入驻徐州的话,前番征讨徐州攻陷的城镇,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徐州世家收回去。 表面上那些攻陷的城镇虽然已经在夏侯渊和曹仁等人的掌控之下。 但说到底,徐州的世家在徐州早就发展了不知道多少年。 地方上的豪门宗族错综复杂,根本不是曹仁等人能简单控制的事情。 阳奉阴违的事情数不胜数。 知道曹仁等人控制不了这些城镇,曹操自然有些着急。 如今的大汉,眼睁睁看着已经逐渐有分崩瓦解的趋势。 各地诸侯明面上对于大汉朝廷看重,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诸侯心里已然清楚。 现如今大汉的情况,颇有点先秦之时春秋战国的影子了。 大汉朝廷如同当初的周王室一样,只剩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名号。 那一路诸侯都不会将现如今的朝廷放在眼里。 或许等到什么时候,这天下再冒出一个似先秦之时秦国那般强横的诸侯国出现的时候。 这天下才会显现出新的格局。 大汉已经显现出颓势,各地诸侯谁又不想学着当初的汉高祖刘邦,自己建立起一个更强盛的国家。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汉室的鹿,也已然要失去了! 曹操很急,自平定了兖州之地之后,他早就不再是当年洛阳街头上的小小郎官。 当年大将军府内,他谏言何进之时,不过喽啰。 袁绍家门四世三公,他也只能跟在对方身后做一个绿叶小弟。 仅仅只是仗着家世的原因,那原本占据着冀州的韩馥,便将偌大的冀州让与袁绍。 何其让人惊叹。 当然,他曹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家的家世也没少给他助力。 若非有着祖父庇荫,曹家的支撑,他曹操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现如今,他已然平定兖州,若是在能一口气吞并整个徐州的话。 到时候纵使对上袁绍,他也能有几分底气。 大营之内,曹操一边计划着排兵布将,脑海中的思绪一边开始腾飞。 营外,传令官传令,戏煜带着辎重营,已然将第一批粮草顺利送至。 “奉义来了?” 听闻戏煜压着粮草已至,曹操抛开脑海中的思绪起身带着戏志才便从营帐内迎了出去。 “兄长!” 见到曹操带着大军驻扎在东平城外,戏煜稍有些意外。 眼下曹军麾下并非没有可以驻扎的徐州城镇,但曹操却领兵驻扎在城外。 看样子曹操已然随时做好了大军开拔进攻徐州的准备。 戏煜朝着曹操打量了一眼,小半个月不见,现如今的曹操脸上明显可见稍有些憔悴。 视线里曹操头上的发冠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随手扎着的发髻上明显抛出来了几条发丝,稍有些凌乱。 边上的戏志才看起来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一身儒衫半遮半掩,眼睛还像是没睁开一眼。 只是看眼前的情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在大营内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这是?” 戏煜一路上慢悠悠的,倒是没想到只是小半个月的时间不见,这两人竟然都变成了这般样子。 戏志才打着哈欠:“这徐州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主公将文若带上的!” 戏志才想着自己只是随行军师,到时候打起仗来才有他用武之地。 谁知道刚抵达徐州不久,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堆积了过来。 麾下徐州城镇的小家小户们,要处理的事情可不少。 曹操倒是笑了笑,没怎么解释,看到戏煜来了之后伸手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跟着曹操进入营帐之后,戏煜倒是没多说什么。 此行他只是负责押送粮草而已,既然粮草已至,他该做的事情便算是做完了。 至于曹操准备如何进攻徐州的事情,用不着他操心。 和戏煜想的一样,现如今曹操想要彻底拿下整个徐州,并非是一战或者几战就能解决的事情。 夏侯渊和曹仁已经分别领兵开始进攻徐州的一些城镇。 但,此番进攻并未有任何成效,徐州守将坚守不出。 小半个月下来,曹军并未像上次一样轻易的攻陷徐州城镇。 刘备、曹豹等人终究是不能小觑的。 现实的战争,并没有像是上次曹刘两人口头上约定的那般简单。 简简单单一场斗将,然后谁赢了领着大军往过一猛子冲杀。 哪有那么简单。 实打实的攻城战,都是相互拉锯着,一开始彼此之间还是要不停的试探的。 真要攻陷一座城镇,到最后不知道要填多少将士的性命进去。 戏煜坐在营帐内随手翻看着关于徐州方面的消息。 现如今的徐州,陶谦病重,刘备隐隐有做主徐州的架势。 原本一穷二白的刘备三人,现在有了一部分徐州世家豪门的支撑,硬守着徐州拖着曹操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能对于刘备来说,现如今守着徐州,几乎是他之前从未打过的富裕仗。 背后有着徐州世家的支撑,刘备是什么也不缺。 曹老板这边也一样,有着整个兖州的后背支撑,自然也能拖。 只是,刘备愿意拖着,曹操自然是不愿意的。 “兖州可还好?” 曹操在忙着处理公事,戏志才这功夫坐在戏煜边上随口问了一句。 他问的自然是戏煜之前所说的事情。 对于自家兄弟信誓旦旦的言论,戏志才多少还是放在心里的。 “还未有任何动静!” 戏煜摇了摇头,随即脸色沉下来又点了点头:“不过料想要不了多久了!” “一旦徐州这边战事陷入僵局的事情传回兖州的话,那些人想来是会坐不住的。” “此番天赐良机,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 戏煜轻笑,他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心里有所准备。 而一旦徐州这边曹操的战事陷入僵局,倒时候进退不能,彼时的陈宫等人自然会坐不住。 到那个时候,陈宫和张邈领着吕布进驻兖州,整个兖州上下再一反叛。 对于曹操来说,算的上是当头一击了。 “可有后手准备!” 戏志才心里有些担忧,虽然知道自家弟弟肯定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眼下曹营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情况,戏志才自然不可能看着大好的局势就这样付之东流。 若是能提前解决张邈、陈宫等人的话,戏志才早就将其解决了。 但,谁让张邈和曹操是至交好友呢! 有些事情没发生之前,整个兖州,暂时没有人能够动得了张邈。 “我来之前已然给文若兄长去了封信,点名了张邈的问题,想来文若兄会有所准备的。”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之后边上的戏志才点了点头。 既然荀彧已经知晓了,那么对方自然知道现如今的局势孰轻孰重。 张邈那边没有动静还好,一旦有所动静,想来荀彧必然能最快的反应过来。 “现如今的情况,此番徐州之战,怕是要拖上至少大半年的光景!” 想到如今徐州的局势,戏志才随即叹了口气。 “大兄照顾好身体就行!” “此番粮草已然送至,过两日我便会返回兖州,下次运送运送粮草,少说也得一月之后呢!” 这一次戏煜押送的粮草,足够曹营将士消耗两三月有余。 打仗的事情戏煜不打算参合,粮草既然已经送至,他自然是不会在徐州停留的。 跟荀彧一样待在大后方,那才是他想象中的生活。 三日之后,戏煜带领着辎重营原路开始返回兖州。 曹营之内,曹操看着戏煜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无语。 他倒是想要将戏煜留下来,甚至于让对方自领一军去帮着攻陷徐州的城镇。 有戏煜这般猛将率领,想来攻城拔寨应该会更顺利一些。 只是,戏煜完全没有那般的想法。 将粮草运送而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即便他有意提醒,戏煜也会鬼使神差的将话题给牵扯到别处去。 “奉义走了?” 曹操嘴里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走了!” 戏志才轻笑摇头,对于自家弟弟的想法,他也没办法掌控。 若是戏煜能够留下来的话,对于徐州之战自然会更有益处一些。 只是,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 辎重营返回的速度比之前运粮之时自然要快了一些。 敢在三月下旬开始,戏煜便顺利的返回了兖州。 而同一时间,得知戏煜已然归来的荀彧,第一时间便主动上门找到了戏煜。 “兄长怎么来了?” 躺在新打造好的躺椅上的戏煜,看着眼前已然上门拜访的荀彧缓缓抬了抬眼。 荀彧的装束倒是和往常一样,一身浅色儒衫,衣冠打理的极为整洁。 “我怎么来了,自然是要问你啊!” 荀彧有些无语,明明能当着他面说的事情,戏煜却硬生生给他送了一封信。 至于信里面所说的事情,倒是让荀彧有些无语。 你这小子直说张邈等人会有反叛之举,然后呢? 无头无尾,只是凭空论断? 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有野心? 但平心而论,这天下间,那一个人心里没有几分野心。 他荀彧心里也有。 他的野心便是能辅佐曹操,匡扶大汉,重现大汉昔日之盛况。 至于别人心里如何想,荀彧不清楚。 戏煜之前的信笺也提起了兖州豪族世家对于现如今境况的不满。 也提到了河内虎视眈眈的吕布。 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说的让荀彧不得不重视。 害的他这段时间一直防备着兖州的情况,然而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陈留境内风平浪静。 张邈等人没有丝毫的异动。 本以为戏煜押送完粮草归来之后,会第一时间找他来商讨此事。 谁晓得对方回来之后,直接便悠闲的躺在家里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 眼下瞧着戏煜一脸啥事没有的样子,荀彧心头便不由得有些恼火。 伱将事情挑出来了,现在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此前你信中所言之事,当真?” 瞧着戏煜真的像是忘了一样,荀彧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说话的时候,荀彧那张脸仿佛都有些发黑。 听到荀彧提醒,戏煜嘴角不由得笑了笑。 “兄长怎么看?” 看着荀彧如今的反应,戏煜便知道,对方已然是将他之前在信中所说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也对,曹操和张邈是至交,两人的情谊让曹操对张邈没有丝毫的怀疑。 但,曹操是曹操,荀彧是荀彧。 张邈和曹操之间的情谊,跟荀彧有什么关系? 现如今曹营的局势一片大好,荀彧这般一心想着匡扶汉室的人,而现如今曹操就是他手中的剑。 这把剑好不容易要披荆斩棘,荀彧自然不可能任由有人在背后拖着后退。 一丝一毫的危机,荀彧都是极为重视的。 更何况,戏煜信中分析的有理有据。 首先,陈宫方面现如今确实和曹操的关系已然不再是之前那般样子。 陈宫会做出什么事情,荀彧不敢确定,想来即便是曹操得知陈宫有反叛之心,都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另一方面,河内屯住的吕布近在咫尺,兖州这么大一片地盘,荀彧不相信吕布不会动心。 一旦确如戏煜所说,陈宫想要逢迎吕布进驻徐州的话。 两者必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的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荀彧自然不敢小觑。 “我信你!” 沉吟良久之后,荀彧朝着戏煜郑重的点了点头。 眼下曹操领军在外,徐州那边的战事他一直都有关注着。 想来段时间之内,徐州之战是不会结束的,而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他要稳住曹操的后方。 让对方专心攻伐徐州。 听到荀彧说相信自己的话后,戏煜渐渐的恢复正色。 “既然兄长信我,那此事我等倒可谋划谋划!” 戏煜将身子从躺椅上挺起,整个人坐直之后眼神朝着荀彧看了看。 “兄长,敢问程昱兄如今在何处?” 张邈、陈宫等人的事情并不是小事。 一个吕布戏煜倒没有什么担忧的地方,重点是,一旦张邈和陈宫牵头。 到时候整个兖州之地,大部分地域都会跟着起来叛变。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些隐藏在兖州内部的世族豪门,才是兖州最大的隐患。 比较起来的话,张邈和陈宫也不过只是所谓的导火索罢了! 现如今,那些兖州豪门世家很难相信,程昱算的上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有着程昱加入自然要比他和荀彧两人更为简单一些。 此番若是能顺利的解决兖州的隐患,倒是可以一劳永逸。 只不过,世族豪门,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 如今借着张邈和陈宫的事情,将这些人引出来,倒是不错的选择。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荀彧才对此极为重视。 “仲德如今还在寿张,既如此,你我不如直接找其商量一番!” 提到程昱,荀彧亦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两人计短,三人计长,多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行事起来自然更为容易一些。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戏煜提到程昱之后,荀彧便主动急匆匆带着戏煜要往寿张赶。 两人轻骑而行,戏煜带着典韦,赶在当日下午便已经抵达了寿张。 兼任寿张令的程昱在看到荀彧和戏煜联袂而来的时候,整个人多少都是有些讶异的。 将两人领到府内之后,程昱神色极为好奇的看着两人。 “二位,此番前来寻某,倒是少有之事!” 听到程昱好奇的询问,荀彧朝着戏煜看了一眼,随即面色郑重的开始将两人路上所准备好的言辞说了出来。 不多时,听完荀彧的话后,程昱眉头跟着便皱了起来。 “想来二位所言不假啊!” 程昱脸色凝重,随即跟着便开口:“前些时日,我曾听闻陈宫于各地之间奔走,想来这些时日对方没少沟通兖州豪门世家!” “我此前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听你们所说,看来陈宫确实是有异心了!” 程昱叹了口气,他此前只以为陈宫不过只是来回访友,他根本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随即,程昱紧跟着便又想到。 “对了,前些时日,吕布曾在陈留附近出现过!”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张邈:小丑竟是我自己? “既如此,那便不得不防了!” 听着程昱提供的消息,荀彧原本心头的担忧隐隐似乎要变成事实。 眼下张邈等人方面暂未有动静,他们还有时间。 三人计划着该如何应对兖州隐患的时候。 同一时间,此时的陈留之内。 张邈和陈宫已然收到了曹军在徐州的战事情况。 张府之内。 “曹孟德此番果然深陷徐州了,如此时机正是我等谋划兖州之时!”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陈宫心情极为不错。 对面的张邈点了点头,心情亦是有些激荡。 若是计划功成的话,到时候整个兖州都能在他和陈宫的掌控之下。 至于吕布,不过只是他们此番利用的一个棋子罢了! 借着吕布其人的声名,也算是能压的住那些兖州的世族豪门。 “什么时候让吕布那家伙领兵而来?” 张邈抬头朝着陈宫看了一眼,此时的他多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听到这话,陈宫倒是不急。 “不急!” 陈宫轻微摇了摇头:“眼下虽然时机不错,但留守在兖州的荀彧却并非是简单的人物!” “我等此番若是让吕布领兵前来,必然会引起荀彧的忌惮。” “若是引起荀彧的关注,恐怕会给我等夺取兖州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荀彧,陈宫从未小觑。 荀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家族,荀彧更是早年便声名在外。 曹操此番能如此轻易的平定兖州,那戏煜在其中的作用虽然不小,但荀彧此人在其中的作用,亦是不能小觑。 若是当真不将荀彧放在眼里的话,恐怕会造成更大的问题。 “荀彧?” 张邈听到陈宫提起荀彧,眉头下意识便皱了皱。 “荀氏之人,确实不能小觑!” 嘴角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张邈抬头朝着面前的陈宫看了看。 随即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茶盏有些沉思。 “你打算如何做?” 陈宫眯了眯眼,嘴角轻笑。 “想来此番荀彧该是对你并无防备!” 或许因为他和曹操此前的矛盾,荀彧会对他有所警惕,但想来凭借张邈和曹操的关系。 荀彧该是不会防备张邈的。 “此番孟卓倒是可以去找那荀文若探探口风!” “不若你主动告知打算接引吕布,说是可以劝说吕布相助兖州,甚至于帮助曹操攻伐徐州!” “我料想,听到此般要求,似吕布这般猛将,荀彧自然不会无视!” “若是能让其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让吕布领兵而来,自可无恙!” 陈宫轻笑。 只是顷刻间,他心中便已经想好了一条计策。 若水真的能让荀彧放下戒心,使得吕布顺利的进驻兖州,甚至于鄄城。 到时候,只需吕布临阵倒戈,到那时整个兖州都将顷刻间易主! 便是曹操率领数十万大军归来,也难改变既成事实! 彼时,只需坚守城镇,再有吕布驻守,便是曹操也无济于事。 “此计甚妙!” 听闻陈宫所言,张邈忍不住暗自点头。 正如陈宫所说的那样,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让吕布进驻兖州,甚至于博取到荀彧的信任的话。 到时候夺取整个兖州,更是轻而易举。 “便按照公台所言,伱且去找吕布相谈,我去会一会荀氏大才!” …… 四月初。 自荀彧、戏煜两人见过程昱之后,三人紧跟着便一同返回了鄄城治所。 程昱忙着调查和近些时日和陈宫走的近的兖州豪族,荀彧和戏煜倒是和往常一样。 察觉到张邈方面暂时并没有太多动静之后,荀彧则是去信夏侯惇驻守濮阳。 戏煜则是恢复了往常的情况。 他一边继续安排着辎重营训练之外,紧跟着还各地走访查看了一下眼下春耕的情况! 初春之后,虽然如今的天气不错,但很明显今年的春雨似乎比往年更少了一些。 这般征兆,若是等到夏日的时候,恐怕会有大旱的天气出现。 而戏煜没记错的话,兴平元年这一年开始,整个大汉各地都会有大旱天气出现。 到时候,整个北方连带着关中地区,粮食都会受到影响。 如今兖州的田亩之间,水车已经建立了不少,灌溉方面倒是暂时不用担心。 但眼下春季的雨水减少,若是持续下去的话,到时候夏季来临,怕是会引起河床裸露,河流干枯。 若真到那一步,便是有水车恐怕都有些无力。 …… “先生,下雨了!” 春雨来的悄然无息,对于刚刚结束的春耕来说,这场雨来的可谓是极为及时。 典韦兴冲冲跑过来通知的时候,戏煜正站在窗前看着屋檐上滑落的雨滴。 “可惜这雨下的有点小了!” 计算着这一次的春雨的降雨量,戏煜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场雨下的时间并不长,只是片晌的功夫,天际之上便跟着放晴了。 典韦倒是兴奋:“先生,你这两天念叨着,如今总归是下雨了!” “不算是什么坏事!” “恩!” 戏煜点头:“希望过几日还能再有降雨吧!” “怎么,有事?” 看着典韦站在房门前发愣,戏煜下意识朝着对方问了一句。 这功夫典韦似乎才回过神:“刚才看着这场雨,倒是忘了要紧事!” “刚才文若先生让人通知我,说是张邈来了!” 典韦挠了挠头,因为这场雨的关系,他好像差点要把事情耽搁了。 还好戏煜提醒,要不然他差点就忘了。 关于戏煜对张邈的防备,典韦一直跟着对方,自然也是多少听到过一些事情的。 而戏煜也从未避讳过典韦。 这功夫荀彧通知说张邈过来,典韦自然知道这是极为重要的事。 张邈来了? 听闻这消息,戏煜倒是稍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这功夫张邈和陈宫应该已经开始谋划如何逢迎吕布夺取兖州了。 没想到,这时候张邈竟然会主动找到荀彧。 倒是让他有些没看懂! 不过,既然荀彧通知他,那他过去看看倒也无妨。 不管张邈等人有如何打算,终究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走吧,跟我去衙署看看!” 朝着典韦说了一句,戏煜果断的领着典韦直奔鄄城衙署。 雨刚刚停歇,空气之中还泛着泥土的味道。 戏煜两人抵达鄄城衙署的时候,荀彧正独自招待着张邈。 “奉义来了!” 衙署正堂,荀彧看到戏煜出现之后,脸上笑着便朝着他招呼了一声。 这功夫,坐在客座上的张邈眉头忍不住便皱了皱。 他自抵达鄄城之后,本打算和荀彧商量商量吕布的事情,只是没等他开口,荀彧便一直问着他最近的情况。 一番关切下来,倒是让他连话都有些插不上。 眼下正打算朝着对方开口的时候,这功夫戏煜竟然来了。 对于戏煜,张邈眼下打心里厌恶。 此前因为典韦的事情,两人算的上是已经有所交恶。 这功夫看到戏煜来临,张邈本打算直接离去,但想到吕布的事情,他还是忍着坐在原地。 只是对于戏煜,他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 戏煜当然也没有理会张邈,朝着荀彧拱了拱手之后,他进了正堂找到一张案几便坐了下来。 衙署正堂内的气氛随着戏煜的出现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张邈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文若,听闻孟德在徐州战事似乎陷入僵局了,我心甚虑。” 张邈开口,直接说起曹操在徐州的僵局。 面前的荀彧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脸上倒也挂着一份忧虑。 “正如太守所言,主公此番讨伐徐州,确实并非易事!” “不知太守此言何意?” 荀彧一脸正常的朝着张邈问了一句。 那神情不似作伪,准确的来说,此刻的荀彧并不知道张邈此番来临到底是何意。 听到荀彧发问,张邈轻笑了一声。 “我有一人引荐,可助孟德讨伐徐州!” “何人?” 荀彧眉头轻挑,随着张邈此番开口,荀彧多少已经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心里虽然有些惊异,但他脸色却倒是不知情好奇的样子。 另一边的戏煜也跟着将目光看了过来。 张邈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两人都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了,这功夫看到荀彧好奇发问连忙淡淡的跟着开口。 “吕布,吕奉先!” “吕布?” 荀彧眉头轻皱:“此人吾有听闻,其人此前不是在袁绍麾下么?” 关于吕布的情况,荀彧自然清楚,但眼下却并未直言。 甚至于他已然猜到张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邀请吕布前来相助,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吕布,丧家之犬?” 边上的戏煜这功夫也跟着张嘴笑了一声。 张邈正打算吹嘘吕布的厉害,突然听到戏煜的嘲讽声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愚见,吕布此人闻名已久!” “此番孟德徐州战事受限,我能劝说吕布此人相助孟德,若是能得此人相助,对于孟德大有益处!” 张邈轻声开口,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戏煜冷笑并未回应。 面前的荀彧依旧皱着眉头。 “太守能说动那吕布?” 荀彧抬头朝着张邈看了看,后者听到这话果断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般情况,荀彧笑着应了一声。 “如此,倒是谢过太守了!” “不过,此番主公不在兖州,此事到是重要,我且给主公去信一封,询问一番!” “甚好!” 张邈走了,在得到荀彧较为含糊的答复之后,算是极为满意的离开了。 不过,转过头荀彧根本没有送信给曹操的意思。 张邈邀请吕布的用意太过明显。 即便没有戏煜的提醒,听到这种事情,荀彧也是不会答应的。 眼下曹军征伐徐州,此般重要之时,他又怎么可能让一外来之将进驻兖州。 此等之举,和引狼入室又有何异? “看来陈宫等人是准备计划动手了!” 张邈此番的举动,让荀彧颇有些忧虑。 “各地守军情况如何?” 戏煜抬头朝着面前的荀彧、程昱看了看。 “除兖州各处重镇之外,其余地界眼下我等无暇顾及!” “此番怕是要坚守不出了!” 荀彧叹气! 到头来,还是要等到曹操大军归来! 眼下这种事情,能拖多久,便是多久! 时间转眼间来到四月中旬。 张邈第二次来访鄄城,这一次戏煜倒是没有再去关注张邈的事情了。 迎接张邈的依旧是荀彧。 一见面,张邈便主动朝着荀彧询问上次商讨的事情。 “文若,孟德怎么说?” 看到荀彧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张邈倒是极为客气的朝着荀彧问了一句。 问这话的时候,张邈神态无恙,似乎当真只是想要替曹操办事一般。 “主公已然回信,若是能有吕将军这般人物相助,自是大善!” 荀彧装着曹操已经答应下来的口吻回复了一句。 而听到这话的张邈,心头猛然一喜。 “如此,我这边通知吕将军前来助阵!” …… 得到答复的张邈满意的返回到了陈留,更是直接传信邀请吕布而至。 此刻的陈留衙署之内。 张邈端坐首位,吕布于左侧之位稳稳落座,陈宫落座于对面。 “两位,此事若成,今后这兖州之地,我吕布便与二位一同执掌!” 端坐下来之后,吕布极为豪门的举着酒盏朝着陈宫和张邈敬了一杯。 看到吕布如此作态,张邈也跟着笑了笑。 “吕将军且放心,荀彧已然应下此事,不日吕将军便可引麾下将士入驻兖州!” 陈宫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前番他还以为荀彧是发现了什么,没曾想现如今荀彧竟然已经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倒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事了。 “此事倒是简单,我回去招呼儿郎们一声便可!”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朝着张邈和陈宫二人看了看。 “对了,此番我麾下并无太多粮草,那荀彧不知道对于粮草之事怎么说?” “将军安心,荀彧既然已经答应让将军相助,想此人该是会给将军准备好粮草等一应所需的!” “我且帮将军询问询问便好。” …… “张邈问我讨要吕布所需的粮草物资!” 鄄城衙署之内,看着张邈快马送来的信笺,荀彧抬眼朝着边上的戏煜和程昱看了看。 听到这话,程昱冷笑了一声。 “粮草,如今兖州的粮草物资,尽皆率先供应徐州,哪有多余的粮草给他!” “仲德着相了!” 戏煜忍不住笑了一声。 别说如今兖州的军资物需本来就极为紧缺,便是有多余的粮草物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资敌呢! 荀彧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用理会,拖着便是!” 随手将张邈发送过来的信笺揉成一团,荀彧根本没打算回信。 张邈等人那边能拖多久是多久。 但想来以陈宫的才智,这时间该是也拖不了太长。 到时候,张邈等人必然有所察觉。 这般想着,荀彧不由得便想到夏侯惇。 “此番该是叮嘱夏侯将军谨慎为上了!” …… 兖州,濮阳。 “荀彧那家伙是什么意思?” “这濮阳有什么好重视的!” 负责留手兖州的夏侯惇有些无语,虽然有些不清楚荀彧到底是何用意,但前段时间他还是听令荀彧的调遣带着部分军队已然进驻到了濮阳。 本来此番徐州之战,曹操没有带着他的缘故,夏侯惇心中已然有些不爽。 眼下,荀彧还让他带兵驻扎在濮阳这种地方,实在是让夏侯惇有些看不懂。 如今已经过去接近一月的时间,徐州方面并未有丝毫的有利的战事传来。 夏侯惇心心念念都想着曹操将其调任到徐州去,然而他给曹操去信了好几封,收到的回信依旧是让他老老实实驻守兖州。 “妙才那家伙太废了,这么长时间,连一座徐州城镇都拿不下,要是换了我的话如今至少陷落三城!” 夏侯惇随口朝着边上的小校吹嘘着,后者倒也极为配合的跟着吹捧对方。 “算了,回营!” 在城外草草巡视了一圈之后,夏侯惇如平常一般带着人准备返回大营。 就在这功夫,突然有探马来报。 “将军,城外十里处发现有小股骑兵!” “骑兵?” 收到消息的夏侯惇顿时家脸色一变,紧跟着眉头皱起之时,连忙继续让探子开始查看消息。 不多时,之后的探马又有消息传回。 “将军,我军放出去的探马,十不存一!” “敌军?” 这功夫,从哪里冒出来的敌军,而且还是骑兵? 夏侯惇只感觉有些意外,但紧跟着他浑身便不由得有些激动。 那边徐州的战事他参与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同僚在徐州那边攻城略地,赚取功劳。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兖州出现了敌军。 这可让他显得极为兴奋。 自己正闲着没事干呢,这算是瞌睡了就有枕头送上门吗? 来得好! “多派点探子,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跑到兖州来闹事?” 夏侯惇有些激动,这功夫他已经提起长枪打算亲自领兵去会一会来犯之敌了。 只是这番兴奋没多久,等真正看到出现在外面的敌军身影之后,他整个人都麻了。 “吕吕布?”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戏煜?口舌之辈罢了 数日之前。 身处在陈留的张邈等人还等着荀彧主动帮着吕布送粮草呢! 然而,吕布三人左等右等,根本等不到荀彧有任何送粮草军需的动静。 甚至于,张邈一连给荀彧去信了好几封,都不见有任何回信。 直到此刻,陈宫才意识到,自己等人恐怕被荀彧等人耍了。 “该死,那荀彧明面上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风范,竟然行此之举!” 同样意识到不对劲的张邈,忍不住在府内骂了一声。 这功夫,陈宫已然脸色有些发黑。 “孟卓,想来荀彧怕事意识到什么了!” 他就说凭借荀彧的才智,又怎么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更何况那戏煜也在鄄城。 是他想的有些简单了! “如今之际,我等该如何行事?” 意识到被耍了之后,张邈有些无奈,只能不甘心的朝着陈宫看了看。 边上的吕布同样脸色发黑。 似乎意识到自己夺取兖州的谋划有些不顺利,吕布脸上明显有些恼怒。 “为今之计,我等只能按照此前的计划依计行事!” “吕将军此番可带兵直接进攻!” “我和孟卓通知兖州士族一同响应将军!” 陈宫随口安置规划,边上的吕布这功夫也只能点了点头。 随即三人没有多余言语,各自开始行事。 从陈留离开之后,吕布返回营中第一件事便是召集麾下将领。 数日之后,吕布便一路领着张辽、高顺等人直插鄄城而来。 吕布所行的第一镇便是濮阳所在。 彼时的夏侯惇已然被荀彧调令与此。 此刻,随着吕布率领骑兵而来,原本还打算出城迎战的夏侯惇瞬时间便改变了注意。 “吕布,怎么是吕布?” 吕布的大名早就传遍天下,夏侯惇自然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 让他去迎战吕布,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直到这时候,夏侯惇才意识到为何荀彧会下令他驻守与此了。 那吕布竟然出现在了兖州。 …… 临近五月。 天气升温之兆越发明显了一些。 陈宫和张邈与兖州各地奔走的事情,戏煜等人自然有所反应。 只是如今大半数兖州军队都已经被曹操带领出征,现如今荀彧三人想要完整控制整个兖州根本不可能。 这般情况下,荀彧也没办法阻止陈宫的计划。 这是阳谋之策,无可奈何。 为今之计,唯有曹军大军返回。 但这几月,前方徐州之战,曹军已经陷入了僵局之中。 段时间内根本无法撤军返回兖州。 …… 徐州,曹军大营。 收到荀彧来信的曹操整个人多少有些恍惚。 张邈、陈宫,迎接吕布入主兖州,行反叛之举? 这,怎么可能? 是他陈宫替他谋划,才入驻了兖州的,为何如今又要反叛? 难道是因为现如今他冷落了陈宫吗? 张邈,此人更是他值得托付家人亲眷的至交好友,又怎么会背叛他。 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曹操还以为是荀彧和他开玩笑。 甚至,他还以为两人的来信被换了。 可是,等到荀彧的第二封,第三封来信之时,曹操不得不相信。 兖州,确实是有事情发生了! 曹操如丧考妣。 现如今徐州战事焦灼,大后方兖州又发生这般事情,对于他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边上的戏志才颇有些感慨。 果然,自家兄弟说的果真没错。 张邈等人果然是有异心的,只是现在验证了这件事情之后,戏志才却根本开心不起来。 按理来说,自己弟弟料事如神,该是兴奋的。 但,这不是好事啊! “主公勿需担忧,奉义此前便又预料!” 看着曹操如今这般样子,戏志才觉得还是不能任由曹操就这般失落下去。 随即他便将之前戏煜早先给他说过提醒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曹操有些惊愕。 “志才所言当真?” “奉义在此事未发生之前,便有所预料?”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戏煜在张邈等人还没有反叛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了? 怎么可能? “忠又怎敢戏言?” 戏志才无奈的笑了一声,随即将之前戏煜和自己所言的整个过程,一桩桩都告知了曹操。 听闻整个过程之后,曹操微微有些愣神。 因为觉得自己和张邈的交情的原因,所以戏煜才没有主动向他提起此事吗? 也对,换做戏煜此前告诉他这般事情的话,凭借他对于张邈的信任,他亦是不会相信的。 相反,此事甚至可能会引起他和戏煜之间的隔阂。 戏煜做的没错。 不过,眼下得知这般事情,还是让曹操有些扎心。 妄他那般信任张邈,对方竟然能做出这般事情? 当真是可恨! “主公,奉义此前既有预料,想来其已经有了后手,我等暂且不用担心!” 戏志才想了想还是朝着曹操宽慰了一声。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要让他现在撤回兖州,他多少有些难受。 如今徐州之战虽然陷入僵局之中的,但这场大战拖下去,他有信心吞并整个徐州。 但,兖州是他发家之地,他是绝对不可能割舍的。 只是,若此番撤回兖州的话,便是前番攻陷的那些徐州城镇,恐怕他也无法控制住了。 到时候,让徐州再次喘过气的话,到时候在讨伐徐州,恐怕会比这两次更为艰难了。 不过! 眼下有戏煜和荀彧在后方,他倒也安稳一些。 “算算日子,我军粮草也撑不住一月了,辎重营的粮草该是时候来了吧?” 松了口气之后,曹操突然想到现如今大军又要到了运送粮草的时间了。 现如今负责运送粮草的是戏煜。 再过些时日,想来他就能亲自询问戏煜了。 …… 兖州,鄄城! 新的粮草军需已经被辎重营装好了车。 戏煜回头朝着面前的荀彧和程昱看了看。 “两位,此番兖州便交托两位了!” 前方粮草之事耽搁不得,眼下征缴到的粮草已然装车,戏煜身为辎重营长官自然要随辎重营一同出发。 如今兖州各地不稳,粮草之事重中之重。 虽说眼下兖州局面看起来有些不利,但出乎意料的是,濮阳的夏侯惇竟然将吕布挡住了。 “奉义且安心运粮,鄄城等地吾保证万无一失!” 荀彧点了点头,眼下之际戏煜留与不留其实并不能影响整个大局。 兖州各地叛乱,仅仅只是凭借戏煜一人根本无法阻止。 如今之际,他们只需固守现在掌控的城镇,如此再拖上一段时间,等到曹操那边抽出手。 困局可解! “奉义且安心,只要我等安在,便不会让鄄城出事!” 边上的程昱也跟着点了点头。 现如今,整个曹营的家眷基本都住在鄄城,便是整个兖州失陷,他们也必须保证鄄城安然无恙。 戏煜自然也明白两人的意思。 他留不留,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纵使他武力出众,整个兖州叛乱之下,他或许唯一能保证的便是自家人不出事罢了! 而有荀彧和程昱所在,固守几座城镇算不上很难,另外还有夏侯惇驻军所在,大不了最后固守鄄城罢了! “如此便好!” 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戏煜遣典韦先带领辎重营缓步出发,紧跟着又返回戏家朝着甘梅叮嘱了几句。 日落之时,他便追上了前方押送粮草的辎重营。 …… 戏煜领着辎重营压着曹军所需的军需再一次朝着徐州进发之时。 另一边攻陷不了濮阳的吕布无奈之下只能撤军。 此刻,吕布大营之内。 吕布黑着脸看着边上的陈宫,一言不发。 那夏侯惇固守城镇,龟缩不出,而吕布大多数都是西凉铁骑,并非是善于攻陷城镇的兵卒。 此番想要拿下夏侯惇,并不容易。 而那夏侯惇似乎是得知了他前来,连日龟缩城池之上丝毫没有任何出战的意思。 “君候,为今之计,我等当转战兖州其余城镇!” 陈宫朝着吕布谏言了一句,现如今,他和张邈已经和那些兖州士族沟通好了。 一旦吕布这边那些重镇,兖州各地便会归降吕布,只是没曾想吕布一上来便碰上了夏侯惇。 若是换成其他守将,或许此刻已然攻陷了城镇。 “哼,那人只会龟缩城镇之内,若是其于我野战,吾三合之内必斩其头颅!” 吕布有些不屑。 边上的陈宫等人听到这话倒也没有反驳,吕布的武力天下皆知。 正因为如此,对方才不会傻到和吕布硬碰硬的。 陈宫有些无奈,此番终究是落空了算计,甚至于被荀彧阴了一手。 若是吕布早先发动奇袭的话,想来荀彧是没有时间安置好这一切的。 不过,眼下曹军拖在在徐州,天时在我。 “对了,我听到探子来报,曹军的粮草已经在运往徐州的路上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功夫吕布突然间抬头朝着陈宫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陈宫眉头思索间,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没错,兖州前些时日征集的粮草已经由鄄城运往徐州了,现如今刚刚出发不久!” “粮草!” 吕布咬着牙将两字咬的极重。 现如今,他领兵从河内入主兖州,大军每日都在消耗不少的粮草。 张扬那边已然不会在供养他任何粮草了。 而张邈的陈留,不过区区一地,能供给他的时日并不能持续太多。 “君候,当务之急,便是攻陷一地,粮草之忧便可迎刃而解!” 陈宫出声。 吕布只需要随便那些兖州的几座城镇,不管是就地征缴粮草,还是朝着那些兖州士族讨要。 想来都不会缺少粮草的。 听到这话,吕布只是皱了皱眉。 麻烦! “曹军的粮草不是都已经征缴好了吗,我直接夺了曹军粮草岂不是更简单!” 吕布撇嘴轻笑。 现如今他们收到消息曹军粮草才刚刚出发,他麾下皆是西凉铁骑,日夜追赶。 不出两日功夫便能追上曹军的运粮队。 凭借他的能力,夺取曹军粮草之事,岂不是轻而易举? 哪里还需要在攻陷什么城镇。 对于吕布来说,他眼下最为紧缺的便是粮草。 等攻陷城镇然后不管是当地征缴还是朝着那些士族讨要,都太浪费时间了。 直接抢夺曹军已经准备好的粮草不是更为简单。 此一举,一能解决他眼下粮草只需。 更是能借此机会,重击徐州前线的曹军。 这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吕布只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思绪豁然开朗,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不由得看着面前的陈宫。 后者楞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吕布竟然能有此等见解。 “君候所言甚是,此一举倒是一招妙手!” 只是一瞬间,陈宫便已经想明白此举会对曹操那边造成多大的损失了。 没有了这些粮草,徐州那边的曹操到时候必然只能撤军,而彼时吕布早已经占据整个兖州。 到那时,曹操进不能攻陷徐州,退无法保全兖州。 当属进退无门。 妙,当真妙也! “可知道曹军粮道是哪条路,又是谁负责督领运粮队的?” 决定好了夺取粮草之后,吕布随口朝着陈宫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陈宫立马将探子召了进来。 一番询问之下,很快吕布等人便知道曹军粮道所在,更是知道眼下负责督领粮草的乃是戏煜。 “戏煜?” 这名字吕布此前似乎听说过,有些耳熟。 他下意识张嘴将其念叨了几句,这功夫边上的张辽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君候,此人便是之前朝廷封赏的太仓令!” 张辽提醒了一句,随后又想到前段时间关于戏煜的传闻,他下意识朝着吕布看了一眼。 传闻前番曹操征战徐州之际,曹刘两人曾与阵前约赌斗将之事。 而其中重点人物,便是戏煜此人。 听闻此人当日斗将之时,力压关张等人,一举挫败刘备。 而之后戏煜的名声便开始传遍整个大汉各地。 “太仓令?” 吕布皱了皱眉,管粮仓的? “君候,前番曹刘斗将之时,扬名的便是此人!” “传闻此人武力力压关张,并不在你之下!” 张辽有些灿灿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样的传闻,张辽也有些无法想像,吕布的武力有多强横他是极为清楚的。 正因为清楚吕布的强横,张辽才知道像是这样的猛将简直太难得了。 天下间能有吕布一个这样的人物便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了。 再出来一个,怎么可能? “哦?” “就是他啊!” 前段时间外界传的沸沸扬扬,吕布自然也听说了,只是他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天下间武力能比肩他的,他到现在还从未遇见过。 那关张二人武力算是能得到他几分认可的,能力压关张,倒也有点实力! 不过,想要与他比肩,呵呵! “我正对其有些兴趣,既然他正好押送粮草,那便在合适不过了!” 吕布嘴角轻笑,眉间上扬之际,眼神里明显升起了一丝兴趣。 一个传闻武力能与他比肩的人,这还真是激发了他的几分斗志啊! 若只是抢夺粮草,那便显得有几分无趣了。 但若是能跟一个传闻和自己比肩的武将较量较量,倒也不失痛快。 “君候,戏煜此人孟卓此前见过!” “听闻不过只是一谋士罢了,根本不是什么绝世武将!” “那不过只是曹操借此传出来的虚名而已!” 说起戏煜,陈宫随口便直接点评了一句。 在他看来,戏煜的威名不过只是曹操借机宣扬的罢了,有名无实。 边上的张邈这时候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他是见过戏煜的,见吕布似乎对其有什么兴趣,这功夫跟着便补充了一句。 “公台所言不错,戏煜此人我见过!” “其人身形虽然和君候差不多,但其身形并无有君候般雄壮,倒是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张邈朝着面前的吕布看了看。 眼前的人,体魄雄伟,仅仅只是站在自己面前便隐隐有几分威势。 其人腰围如柱,臂如横梁。 倒是那戏煜,当初他见到之时,不过一仗着口舌之辈罢了! 其人身形虽然高大,但身形并非吕布这般。 想到戏煜会碰上吕布这般猛人,张邈的心头不由得便有几分舒爽。 他对那戏煜的观感可说不上好的。 若是其能被吕布斩杀,或者被吕布羞辱一番,倒是能让他顺一顺心。 “哦?” “只是一谋士吗?” 吕布眉头轻皱了皱。 他刚才还有些兴趣,若真是能力压关张之流的话,他倒是有兴趣和对方战上一战。 但,若只是一文若谋士的话,那他便生不起丝毫兴趣了。 一个文若谋士,他随手便能轻易捏碎。 边上的张辽到没有太多看法。 对于吕布,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 至于传闻中的戏煜,或许当真只是传闻罢了。 而传闻这种事情,是最不可信的。 将对戏煜的印象抛开之后,吕布笑了一声。 紧跟着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便点好麾下战将。 当天下午,吕布便是带领着麾下的一千西凉骑,当日便朝着徐州方向开始追击了过去。 -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戏煜何在?下马受死! 驰道广阔,押送粮草的辎重营拉长的如同一条长龙一般。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如今的辎重营每一个人都像是换了一副精神面貌一般。 初夏的天气多时晴朗,眼看着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日无风,万里无云。 戏煜跨着绝影,慢悠悠的带着辎重营朝着徐州的方向前行。 三千人的辎重营,五人一组推着一辆辆的独轮车。 “先生,你又在看什么?” 典韦骑着马凑到戏煜边上跨着脸。 从鄄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程了,结果到现在,整个辎重营到现在竟然连兖州都没走出去。 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徐州。 典韦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自从当了戏煜的护卫之后,他上阵杀敌的日子已经越发的少了。 眼下好不容易奔赴战场,典韦心里还希翼着有没有机会上去混一点战功。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自家先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明明运送粮草这样的事情,越早送到越好才是啊! 他有心想要催促戏煜,但典韦清楚,按照戏煜的性子,这种事情根本催不得的。 戏煜身形有些慵懒,若是能够躺在马背上的话,他整个人都像躺在绝影上面。 此刻他并非是故意拖延速度,而是对于兖州的局势多少有些挂念。 现如今,陈宫等人已然开始行动,吕布前些日子更是已经带兵开始进攻起了夏侯惇。 濮阳城虽然并未失手,但整个兖州的人心已经开始彻底的浮动了起来。 现如今曹操不在兖州,曹军更是被直接拖在徐州。 这般情况下,一旦整个兖州的局势开始变动,那么顷刻间便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发展。 随着他的出现,蝴蝶的翅膀早就已经扇动。 一切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发展,戏煜自己也不能保证。 万一鄄城失陷,吕布若是一股脑只想着死攻鄄城。 又该如何? 兖州内部不稳,凭借着荀彧和程昱两人,是否能真正的守住鄄城,犹未可知。 此刻他虽然人在赶往徐州的路上,但戏煜的心却时时刻刻牵挂在整个兖州的局势之上。 辎重营的探马在戏煜的指挥下,时时刻刻都在探查着兖州城的方向。 典韦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戏煜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那双目光有些出神的看着天际之上。 视线之内,广阔无垠天际之上,只有着一抹明显的蔚蓝之色,看起来有些深邃。 “先生?” 典韦挑着眉头看到戏煜像是没反应一样,忍不住有出声朝着对方喊了一声。 边上押送粮草的辎重营将士,时不时的将目光朝着两人的方向看着。 或许是典韦的声音在耳边有些刺耳,戏煜回过头朝着对方瞪了一眼。 “催什么催?” “就是到了徐州,也轮不到你上战场!” 戏煜不是故意打击典韦,而是如今的典韦在马上作战的能力,只能说的上是一般。 典韦的马术即便是有了马上三件套,也增长的不是很明显。 一方面,对方的身形太过庞大,九尺身形,膀大腰圆。 普通的战马承载对方的身形便已然有些吃力,若是战阵厮杀,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战马便无法承载典韦。 而典韦,终究只是适合步战的。 凭借着对方的体形,连带着手上的两把长戟,若是做城门先登之类的,倒是作用极为明显。 不过,先登之卒并非是那么好当的。 适合先登的人,大多数都是武力高超,但身形并不起眼,甚至整个人都要显得极为大众。 类似于这样的才不会吸引太多的注意。 典韦这般出众的身形,注定不能简单的当作先登死士去用。 毕竟,一旦典韦先登士卒的话,必然会受到敌军的重点关注,这样的情况下,那起到的作用太小了。 他只适合乱阵之中的厮杀,说起来做一个护卫保镖那是正正合适不过了。 这也是原本历史上曹操让典韦、许褚这般的人当作护卫的原因。 他们这类型的,只是单一保护人的话会更显出众一些。 至于和典韦差不多的张飞,说实在身形相较于典韦稍矮了一些,重点则是对方的马术极为出众。 两者外形看起来虽然有点相似,但并非是一个类型的战将。 “为什么?” 典韦似乎有些不服,眼睛滚圆了看着戏煜。 后者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典韦身下已经的战马。 “为什么,就因为到现在你的马术水准都显得太差了!” “伱骑着马冲进战阵厮杀的情况,就跟送死一样!” 当然,典韦冲进战阵的效果肯定是比普通战将要强上一些的,但想要做到超一流武将杀进杀出那种情况。 很难! 准确的来说,典韦这憨憨就没有那样的本事。 这样的情况,换做赵云来说,其实更好一些。 “我” 典韦张了张嘴,被说到马术差劲,他只能嗡一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没有什么能反驳的话。 典韦知道戏煜说的没错,因为他在马上挥舞双戟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在马上,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典韦只有站在地面之上的时候,双戟才能如臂驱使。 “马术差了又怎么样,战场上又不是只能骑着马,我徒步也能杀敌啊!” 典韦撇着嘴,想了想之后嘟哝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只是冷笑了一声。 步战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步军作战讲究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而是战阵的威力。 要是所有的打仗都是看双方人数差距,然后所有人提着刀枪一股脑冲上去一顿乱拼。 那么,还要那些将帅做什么? 指挥调度,令旗作战,以少胜多,这才是军队的作用。 典韦说到底只合适野战,双方狭路相逢,或者埋伏作战? 正面冲杀,典韦的作用也只能体现在一开始的作战之上。 戏煜懒得和典韦纠缠这些,任凭对方在怎么急,他跨着绝影都是不急不缓的样子。 这时候典韦自然也知道了这一点。 那张宽厚的脸上神情只是稍有些幽怨,真要硬着头皮顶撞戏煜的话,典韦也有些心虚。 实在是戏煜的武力他在清楚不过了。 论嘴皮子,他说不过,论自身的实力,他也打不过。 什么办法都没有。 辎重营慢悠悠的在驰道上移动着,像是一条延绵弯曲的长蛇一样。 远远望去,黑色的长影似是一眼看不到头一般。 戏煜和典韦身形出于队伍中心,这功夫戏煜又朝着营内的传令兵问了一句。 问了问兖州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 “先生,并未有消息传来!” 传令兵回了一句,紧跟着整个队伍似乎都变得沉默了许多。 戏煜喝令辎重营停了下来,紧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朝着一边不远处的青山望了望。 “一队,二队,准备今日的上山拉练,三队、四队,原地护卫粮草军需!” 戏煜让队伍停了下来。 此刻他一方面等着兖州方面的消息,一方面开始利用这个时间继续训练麾下的辎重营。 听到戏煜下令,边上的将士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一般,没有人出声。 三千人的营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准确的分成了四个小队。 两个小队留下来开始护卫粮草军需,另外两个小队则是整装待发的开始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青山奔赴了过去。 日头挂在半空之中,初夏的温度还不是很高。 这时候刚刚好吹起来了一阵凉风,戏煜悠闲的将身子靠在了马背上,整个人的眼睛也跟着眯了眯。 边上的典韦抽了抽嘴角。 就是因为自己刚才有意催促戏煜加紧一些速度,谁知道对方直接就让整个队伍都跟着停下来了。 典韦已经有些忘不了刚才那些准备拉练的将卒看着自己的目光了。 他倒是没有跟着辎重营一起拉练,典韦只是随手将双戟气冲冲的朝着地面一插。 紧跟着,那宽厚的身形一屁股跳下马直接便就地坐了下来。 清风徐徐,时间开始悄然而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拉练的队伍开始换了一批,戏煜似乎已经在马上打起了盹。 直到,整个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震动了起来。 驰道的整个地面都在跟着震动。 这感觉很明显就是有骑兵在大道上赶路的样子。 这样的动静一瞬间边上刚刚换下来的辎重营将士们提起了警惕心。 所有人紧握着手中的长矛,原本跨着脸的典韦这功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提起长戟站了起来。 戏煜依旧躺在马背之上。 黑色的绝影扬起头颅轻微的打了一个响鼻。 地面上的动静终究还是将戏煜吵醒了过来,只不过他还是微眯着双眼。 “先生,有动静!” 典韦黑着脸手持双戟朝着戏煜呼唤了一声。 驰道地面上的动静便的更为明显了一些,整个大地仿佛都在跟着共振。 看清醒,赶路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这动静还是统一的骑兵才能发挥出来的动静。 戏煜眯着眼。 眼下他们身处于兖州和徐州之间的驰道之上,这地方如今早就被曹军所掌控着。 现在能发出这般动静的,必然是骑兵军队。 而听声音的方向,似乎是从兖州的方向发出来的。 “探马回来了没有?” 戏煜抬头轻声朝着边上的人问了一句,负责斥候的军士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有敌军了!” 戏煜叹了口气,从兖州方向过来的骑兵? 能是什么人呢? 荀彧等人若是有消息传递的话,不会搞出这般大的动静的,只需派遣一匹快马就行。 既然不是荀彧等人,那么还能有谁? 兖州的士族? 附近山上的土匪? 又或者哪一路诸侯? 戏煜倒是没有朝着张邈等人的方面联想。 毕竟,这个时候张邈和陈宫、吕布等人,应该是急着占据兖州的城镇。 动静声开始便的越来越大,隔着不远处,终于扬起了一阵烟尘。 看着远处烟尘如同遮天蔽日一般,整个辎重营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 准确的来说,他们大概是有些兴奋的。 毕竟,辎重营从重新组建到现在,一直都是负责运送粮草的。 前番几次,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碰见过任何的战事。 但现在,不远处的动静很可能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劫粮啊! 他们可是早就有些期待了。 包括边上的典韦,手持着一双长戟,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更亮了几分。 刚才他还有些抱怨先生没有加紧速度。 现在,他倒是有些庆幸戏煜慢悠悠的了。 若是他们一路急速运粮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现在的情况。 说不准等他们赶到徐州的时候,都碰不上这样的事情。 典韦有些兴奋,甚至于目光悠悠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难道说眼下的情况,先生早就有所预料了 典韦心里胡乱揣测的时候,戏煜倒根本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这时候正起身子,眼光静静的看着远处烟尘的方向。 近了! 视线里终于显现出了一队队的骑兵,远远望去人数并不少。 而现在,整个辎重队已经被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还在山上拉练并未返回。 整个辎重营只有一千五百的人数,加上传令兵和戏煜、典韦寥寥几人。 “列队!” 没等到戏煜吩咐,辎重营内的小校便已经开始纷纷下令。 一千五的人数很快便开始呈现防守队列的形态。 远处,骑兵的速度也跟着稍显缓了一份。 戏煜抬头朝着不远处打量。 映入眼帘的骑兵之内,有一人极为显眼。 对方骑着一头赤红色战马,三叉束发紫金冠极为显眼,大红色的百花战袍迎风飘荡,一身铠甲熠熠生辉。 只是一眼,戏煜的瞳孔便不由自主的跟着缩了缩。 吕布? 这样的标志,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能在这个时代有如此穿着,还骑着威风凛凛的红色战马的人,世间似乎只有唯一的那个人了。 除了吕布,别无他人。 虽然还隔得有些远,戏煜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但那一身的装束却已然暴露除了对方是谁了。 更何况,吕布身长一丈整个人比他还要微微高出一些,便是别人假扮也做不到。 戏煜眼角微眯。 这功夫吕布出现在这里,他还是稍有些意外的。 但,对方能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就是冲着他们的粮草来的,这点情况,毋庸置疑。 边上的典韦自然也跟着认出了吕布。 他这人虽然有些憨,但吕布的名声比戏煜的名声还要大,对方闻名天下的时间太早。 整个天下的武人,谁又不知道吕布的大名呢? 典韦有些兴奋,他是打不过戏煜,但对于吕布他却还是有些想要挑战一下的。 “嘿嘿!先生!” 典韦这功夫早就坐在了战马上,随手抽出一直帮着戏煜带着的虎头湛金枪,一把丢给对方后便握着双戟有些跃跃欲试。 戏煜接过钢枪,目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正朝着这边打量的吕布。 此刻,领着西凉军一路追赶的吕布也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要花费至少两天的功夫才能追上兖州的辎重营,没曾想,这才一天多他便碰见了运粮队。 那不远处如同长蛇般的车队太过显眼了,上面那些堆积起来的粮草让他已然有些眼红。 吕布心头狂跳,眼下的情况,当真是犹如天助一般。 自己只是在驰道上追了一天,就碰上了运粮队。 而看远处列队起来的辎重营,相比较起他的西凉军来说,彼此之间的人数看起来不差。 但,虽然人数上相差不大。 可是两边的兵种却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他们这边是骑兵,对方只是步兵辎重营。 优势在我啊! 吕布心情激昂澎湃,眼光已然朝着不远处的阵形打量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领军的是戏煜,但他对于戏煜此人却并不认识。 这功夫,想到戏煜此人对曹军的重要性之后,吕布心头猛然间便升起了一个想法。 若是活捉那戏煜的话,或许会让曹军更为忌惮。 如此想着,吕布直接便朝着远处的辎重营喊了一声。 “谁是戏煜?” 这声音震撤驰道,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了震。 声音传递过来之后,戏煜有些意外,没曾想吕布这时候率先询问的便是他。 他眼神朝着不远处的吕布看了看,嘴角轻笑,正打算回应间,边上的典韦便已经安耐不住直接策马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你就是吕布,就你也想见我家先生?” 典韦吼了一声,策马往外一挺,边上的辎重营自主的散开让典韦冲出。 这功夫,对面的吕布已然朝着典韦打量了一眼。 之间对方腰围比自己还要显眼一份,一声盔甲都盖不住那满身横肉。 吕布只是看了典韦一眼,便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戏煜,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越过典韦,顺其自然的落在了跨坐在绝影上的戏煜身上。 此刻,戏煜的眼神亦是看着吕布。 - 感谢实在是跑跑跑跑跑跑不动啦大大的100点起点币打赏!!! 感谢狼大大的1666阅币打赏!!! 非常感谢两位 另外推荐一本朋友写的书,他想求一波末章的追读,大家喜欢的可以去收藏一下,顺手给最后一章读完,加个追读。 感谢! 书名:《老祖纳妾,修仙界男默女泪》 简介: 秦修远重生修仙界,苦修二百年止步筑基,再无寸进。 二百岁大寿上,宾客满座,秦修远却油尽灯枯,迈入生命尽头。 “叮!最强血脉系统觉醒。” 恰时,系统觉醒,只要不断繁衍后代,就能获得寿元以及奖励,且家族实力直接返现给自己? 当日,老祖纳妾,满城选妃! 而为了能够长生,孕育优质血脉,当别人还在为了修炼资源打死打活的时候,秦修远却在修仙界广结道侣,遍布红颜。 天骄圣女:“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师尊,我想嫁入秦家。” 上京女帝:“三尺长剑,斩不尽相思情缠,朕愿为他再等十八年!” 当岁月轮转,日月更迭,秦家开枝散叶,后辈子孙早已遍布各界诸天……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吕布:你管自己叫谋士? 两边的阵营隔着数十丈,典韦策马而出的时候,吕布的目光并未放在对方身上。 这功夫典韦注意到吕布带着骑兵停下来,他也没傻到一个人朝着对方阵营里俯冲。 两军队列,吕布策马朝着这边靠了靠,目光落在戏煜身上。 “阁下就是戏煜?” 只是一眼,吕布已然猜出了谁才是戏煜。 毕竟,双方的身形差不了多少,在彼此阵营都是极为明显的。 戏煜看起来稍显消瘦,那一身儒袍长衫,连带着慵懒的身形,妥妥就是谋士的标志。 “吕奉先?你找我?” 听到吕布询问自己,戏煜颇有些好奇,对方一上来就喊自己的名字。 这倒是让他对于吕布想做什么有些好奇。 随着戏煜回应,吕布嘴角挂起一丝淡笑。 “本将军听说你是个人才,要不要跟着我?” 吕布没有拐弯抹角,开口便是直勾勾的招揽,这话听得戏煜眉头都跟着挑了挑。 他还以为吕布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呢,感情只是想要招揽自己。 对于这样的情况,戏煜多少还是有些自得的。 就连吕布都想招揽自己,看来自己这个谋士做的还是蛮成功的嘛! 不过,吕布吗? 还是算了! 不说对方原本历史上的结局,就是对方的性子,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喜的。 更何况,吕布唯一仰仗的武力,说到底戏煜自己也是丝毫不在乎的。 对方身上没有丝毫能吸引他的东西,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想招揽我,可惜你还不够资格啊!” 戏煜回应,语气稍显轻蔑。 听到这般回应的吕布,整个人像是都顿住了一样。 对方说他不够资格,哪里是不够资格啊,那语气根本就是看不起他啊! 只是一瞬间,吕布整个胸口仿佛都要炸裂一般。 满腔的怒气一瞬间便被戏煜简单的一句话激发了出来。 黑色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半圆,吕布没有在言语,眼神一变双腿便猛然夹了夹赤兔。 下一瞬,赤兔四蹄扬起,红色的鬃毛顺风飘荡。 看到吕布领着骑兵开始朝着这边俯冲,早就安耐不住的的典韦直接便策马朝着对方迎了上去。 戏煜叹了口气。 边上的辎重营已经摆出了拒马阵的架势。 只是步兵对骑兵,终究还是稍显劣势的,虽说能抵挡对方的冲阵。 但被骑兵团团包围起来之后,慢慢绞杀的话,终究是耗不了太长时间。 只是眨眼间,典韦手持双戟已然和吕布迎面碰在了一起。 吕布眼光只是朝着面前的典韦瞥了一眼,紧跟着方天画戟直接便朝着典韦所在的方向横扫了过去。 瞧见这一幕,典韦双手持戟交叉横档。 兵器相撞之后,巨大的力道在相互之间传递,金戈之声乍起。 两股巨大的力道反弹之后,吕布的眼角只是轻轻撇了撇,边上的典韦却已然呲了呲牙。 好惊人的力道啊! 原以为吕布的力道应该是和他差不多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的力道竟然比他强多了。 这样的力道典韦只在一个人身上碰到过。 那就是自家先生了。 而真正比起力道的话,典韦自信先生应该还是在吕布之上的。 毕竟,戏煜和他交手,只是平日里随意的切磋。 甚至于有些闲庭信步。 但,眼前的吕布却是实打实的和他交战。 只是,巨大的力道容不得典韦脑子里乱想,双戟在此迎上去的时候,吕布的方天画戟有朝着他劈了过来。 砰! 这一击,典韦整个人都有些吃不住想要叫苦。 实在是在马上,他的实力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而这功夫,吕布似乎根本没有想和他交手的打算,一击将典韦击退之后,吕布直接便策马朝着戏煜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吕布的目标,自始自终都是戏煜。 除了刚才因为对方的轻蔑语气之外,更重要的是戏煜此人在曹营的地位并不低。 若是能生擒对方的话,对于吕布来说,将是一件极为有益的事情。 看着吕布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戏煜脸色有些无奈。 他只想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谋士啊! 眼前若是真的让吕布肆意冲杀过来的话,到时候手下的辎重营恐怕都会被撕开一条口子。 步兵对骑兵,终究是劣势啊! 若是单对单,或者马战队马战的话,戏煜对于辎重营还是有些信心的。 但,硬抗骑兵,终究是兵种的问题。 边上的辎重营将士有心想要替戏煜挡住吕布,但这功夫后,戏煜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让开吧!” 朝着辎重营的将士吩咐了一句,戏煜提着虎头湛金枪策马从队列中缓缓而出。 看到这一幕,吕布稍有些意外。 即便戏煜提着长枪,他却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陈宫说过,对方只是一个文弱谋士罢了! 纵使是有些武力,想来也只是二三流的水准。 吕布只觉得对方出来的正好。 眼前不远的戏煜却无奈的摇着头。 “我只是想老老实实的当个文官,为什么伱们都要逼着我提枪啊!” 戏煜有些自嘲,虎头湛金枪往上提了提。 这抱怨声不大不小,迎面而来的吕布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远处,看到吕布自顾自朝着戏煜冲过去之后,典韦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什么吕布,真正清楚戏煜实力的他,觉得眼下的吕布,就是先生常常说的什么主动送菜一样。 吕布强横,典韦承认,但先生之强,那就不是人所能比拟的。 像是意识到吕布的结局之后,典韦扭过头便主动开始朝着西凉铁骑杀了过去。 不是谁都能和吕布比较的。 这些普通的西凉铁骑,面对上典韦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 除了此番跟着吕布一同而来的郝萌,侯成两人勉强能抵挡住典韦之外,在无人能限制典韦。 这边吕布麾下的战将勉强挡住典韦。 另一边的吕布已然和戏煜更近了一些。 在看到戏煜碎碎念的时候,吕布根本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只当做眼前的戏煜昏了头,竟然敢主动迎上来找他。 世人都知道他吕布的武力天下无双,眼前的戏煜此番迎上来,就是送死! “来得好!” 吕布大吼了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便迎头朝着戏煜所在的方向劈了过去。 戏煜不急不缓的提起虎头湛金枪,金色的枪身迎着黑色的方天画戟。 顷刻间,两者相撞。 巨大的金戈声,瞬间像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样。 战场上,两军交战之时,无数双目光尽是时不时的朝着吕布和戏煜的方向瞟动着。 吕布信心满满,原以为自己一击就能将戏煜劈翻在马下。 谁曾想,手中的兵器相撞之后,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戏煜依旧稳稳端坐在黑色的绝影之上,倒是他自己胯下的赤兔跟着打了一个响鼻。 如同卸力一般。 怎么可能?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相反巨大的力道倒是传递到了他的身躯之上。 吕布虎目圆瞪,整个人有些微微出神。 但交战之间,出神也只是一瞬。 常年累月的身体本能,驱使着他的方天画戟不自觉继续朝着戏煜进攻。 戏煜倒是嘴角翘了翘。 仅仅凭借着刚才的交手,对于吕布的武力,他心底多少已经有了一份概念。 不愧是这个时代无双的战力啊! 没碰到之前,戏煜对于对方的武力多少还有些想象。 但碰到之后,这股想象便已然有了限制。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敌,只是差不多罢了! 当然,戏煜是用自己比较的。 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继续和吕布的方天画戟纠缠。 巨大的金戈声乍起,响起的铮铮之音让四周的兵卒心头发颤。 此刻,吕布的神色已然变了。 那张脸上原本的小觑再也不见了,此刻的他心头越来越有些震惊。 陈宫此前说的是什么啊! 什么普通的谋士,这叫做普通的谋士。 双臂上传来的力道让吕布已然发觉到了不对。 原本他和人对敌那就是凭借着强横的力道,大开大合。 但现在,他逐渐已经被逼的不得不运用起了戟法。 方天画戟开始便的越发诡异。 随着一番交手,吕布也察觉到,眼前的戏煜枪法说到底并不是太过出色。 准确的来说,比起他的戟法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但,这又有什么用? 有着强横的力道,他和人对敌的时候也很少用戟法占据优势的。 能大开大合随意对敌,谁会费劲心力用枪法、戟法去对敌。 兵戈声相撞,吕布心头已然有些发麻。 这功夫他哪里还有在拿下戏煜的念头。 他此刻对于对方的传闻,心头已经算是彻底相信了。 有这般的实力了,力压关张二人很难吗? 那不是随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吕布心头发寒,对面的戏煜却越发的得心应手。 能跟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将交手,对于自身实力的提升那是显而易见的。 更何况,吕布现在已经完全是用戟法开始和他对抗了起来。 戟法于枪法,本身就有些想通之处。 在吕布使出全力之下,戏煜已然慢慢的开始对于吕布的戟法有了新的认知。 刁钻的月牙刃让他心头隐隐有些喜悦。 这股浑身上下被调动的热血,戏煜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之所以不喜欢当武将,便是因为自小因为体质的原因,能抵挡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但现在,吕布让他多少有了几分兴趣。 …… 兖州,浚县。 自吕布自顾自领着人开始追击戏煜之后,陈宫和张邈便跟着张辽、高顺等人开始进攻兖州其余县镇。 本身有着兖州士族的配合,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张辽等人到也占据了一些县镇。 此刻的浚县之内。 陈宫皱着眉头看着正和张辽、高顺相互商量的魏续等人。 “君候出战已有一天了,要等君候弄来粮草想来也要三四天后,眼下我军粮草却等不了那么长了!” 魏续朝着张辽、高顺两人看了看。 听到这话的张辽皱了皱眉,边上的高顺下意识多的朝着魏续看了看。 “那你说怎么办?” 眼前的魏续可是吕布的小舅子,吕布对其可是比他和张辽更为亲近一份。 眼下吕布领着西凉骑出战,将魏续留下,后者便隐隐有做他们这些人主的意思。 “怎么办,要么强行征缴,要么直接便让手下们自己去弄粮草!” 魏续撇了撇嘴,能怎么办,指望陈宫和张邈。 这两人虽说和兖州士族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但谁曾想那些兖州士族对于粮草军需上的事情倒是不急不缓。 像是故意要拿捏他们一样。 眼下吕布不在,魏续他们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对于陈宫等人还是没有办法的。 随着魏续开口,边上的张辽和高顺相互对视了一眼。 眼下他们的粮草军需确实极为紧缺,而陈宫、张邈和兖州士族,终究和他们只是合作。 想要指望对方供给他们满意的粮草,这不实际。 “只能这般办了!” 无论是强行征缴,还是让手下的西凉兵卒自己去弄粮草。 说到底其实本身就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让他们自己去抢。 纵兵劫掠吗,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早就已经是常态了。 这功夫,听到张辽等人相互商量的结果之后,陈宫整个人都脸黑了起来。 怎么可能让这些西凉兵就那样纵兵劫掠呢? 这和他和张邈一开始的设想可不是一样的。 虽说他有些不爽曹操占据了兖州之地对待他的态度,但说到曹军对于兖州的治理方策。 便是陈宫和张邈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整个兖州如今能这般欣欣向荣,少不了曹军对于兖州的政策方针。 他们还想着夺取兖州之后,沿着曹操之前的治理方案继续施行呢! 若是任由这些人纵兵劫掠的话,到时候他们还如何掌控兖州。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种饮鸩止渴的事情,陈宫自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去做。 “诸位将军,绝不可行劫掠粮草之事!” 陈宫出声开始劝说张辽和高顺,甚至于紧跟着还提起吕布。 “君候此番和我等谋夺兖州之地,为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栖身之地。” “而是要图谋发展,共创一番大业!” “若是尔等如此劫掠一番,到时候如何掌控兖州,那些百姓又如何相信我等?” 陈宫言辞恳切,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面前的魏续等人只是瞪了瞪眼,颇有点对陈宫突然插出来指挥他们有些不爽。 他们可是吕布的麾下,能听吕布的指挥没错。 但你陈宫是谁? 一个谋士罢了,连吕布的军师都算不上,也配吩咐他们? 魏续有些不爽,懒得搭理陈宫。 边上的张辽、高顺,对于陈宫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眼看着这几人根本不打算理会自己,陈宫心头忍不住怒骂! 愚蠢,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 果然,跟着吕布的能有什么有脑子的人! 这些人平日里跟着吕布肆虐惯了! 怪不得吕布带着这些家伙,先是挂靠袁术,紧跟着又挂靠袁绍。 走到哪里都待不了多长时间。 和这些人,能成什么大事? 陈宫心头恼火,但如今已经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只能暗自压下心头的不爽。 “君候出征之前曾嘱咐过我,让我看好尔等,尔等也不想坏了君候的大事吧!” “若是此番你等任意行事,到时候惹怒了君候,谁能担待得起?” 无奈之下,陈宫只能再次将吕布的名头抬出来。 听到这话,魏续等人朝着他看了看:“那粮草怎么解决,难道过两天让我们饿着肚子?” 魏续有些不爽。 陈宫倒是松了口气,愿意说话就好。 不过是一些粮草之事罢了,他和张邈联合一些兖州士族,怎么也能弄到一些粮草。 只要这些家伙不随意让手下去劫掠百姓的话,就没什么问题。 “诸位将军且安心,眼下君候已然去谋夺粮草了,我和孟卓倒也可以勉强弄些粮草!” “眼下吾等只需安心等待君候大胜归来,便好!” 陈宫长舒了一口气,只要能暂且安抚好这些人,粮草算不了什么。 听到陈宫这般说,又担心吕布回来之后真的责怪他们。 便是魏续,也只能撇撇嘴。 张辽和高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都能有粮草,等几天也就等几天而已。 对于吕布,他们有着无比强盛的信念,此番吕布去抢夺粮草的事情,魏续等人信心十足。 想明白之后,这些人倒也没有在为难陈宫和张邈。 然而,就在这功夫,外面的传令兵却突然急匆匆一路小跑着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传令兵神色慌张,整个人一边跑,一边嘴里高声呼喝着。 等到对方跑进来之后,张辽、高顺连带着魏续、陈宫的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朝着那传令兵看了过去。 “何事,如此慌张?” 魏续开口,他已经认出眼前的传令兵是他手底下的将校。 边上的陈宫张了张嘴,出声慢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 -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吾乃常山赵子龙 眼前的传令兵先是朝着陈宫打量了一眼,随即目光便已然转向魏续。 “将军,就在刚刚,有一群身份不明的骑兵偷袭了我军!” 传令兵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魏续。 听到这话,面前的魏续、高顺等人转瞬间脸色突变。 陈宫亦是皱着眉头:“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魏续声调忍不住高了一分。 “将军,这些人已经烧了我军仅有的粮草!” 传令兵的声音有些发颤,整个身躯都忍不住颤抖。 就在小半天之前,一群身份不明的兵卒,不知道是从什么方向出现的。 这些人一出现,似乎便已经打听清楚了西凉军屯粮的地点。 对方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冲着他们的粮草所在地冲了过去,紧跟着不到一会儿,西凉军营内便燃起了大火。 火势凶猛,西凉军慌乱之中奋起反击,但所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得知仅有的粮草被烧,魏续、高顺等人的脸色瞬间发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搞清楚到底是谁了吗?” 魏续整个人有些暴躁。 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 边上的陈宫眉头皱的更甚了一些。 他眼下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这些骄纵的西凉兵将卒,眼看着事态正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宫心头有些发麻,整个人似乎已经意料到事情超出了掌控。 张邈神色变幻,眼神时不时朝着陈宫疯狂瞟动着。 “现在怎么办?” 张辽冷声,若是连仅有的粮草都没有了的话,接下来该如何。 众所周知,粮草乃是军队的重中之重。 若是大军无有粮草,不仅仅会损失军心,甚至于有可能因此而造成营啸。 虽说这些西凉兵都是他们从西凉一直带过来的,即便是粮草受损,营啸这样的事情,大多也不会发生。 但! 这终究是太过损伤军心了。 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稳定住军心的话,整个西凉军的战力恐怕会大打受损。 “此事,恐怕是兖州荀彧等人的手段!” 现如今这般情况下,能针对他们的人,也就只有正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兖州兵卒了。 荀彧能使出这般的后手,陈宫不得不说,还是小瞧对方了。 明明眼下他们还占据着优势,只需等待吕布大军返回,到那时有吕布带头。 整个兖州恐怕会连带着望风而降。 到时候,区区荀彧等人纵使有天大的手段,恐怕也只能固守待援。 可是,现在这般的情况,想要一切都按照自己规划的方向发展,根本不是陈宫想的那般的简单。 这些西凉兵卒不会任由他驱使指挥,魏续等人也不可能将指挥权交由他。 刚刚才安抚好的心,恐怕这时候已然乱了! “来人,给我留住那些家伙,我西凉军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魏续恼怒间大吼了一声,边上的张辽等人亦是火冒三丈。 被别人在眼皮子底下放火烧了粮草,这事情是任何一个将卒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只是三两句间,魏续连带着张辽等人直接扔下陈宫奔赴大营。 与此同时,浚县西凉军大营。 不远处的山坳之间,有上百骑着战马的兵卒隐匿在此地之间。 赵云跨着夜照玉狮子手持亮银枪,一身明晃晃的银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子龙,干的不错!” 边上的赵家乡勇们此刻正一个个忍不住朝着赵云夸赞。 就在刚刚他们一鼓作气的闯入西凉大军所在的地方,一股脑将对方的粮草燃烧殆尽。 只是看远方的火势,这般情况下,这些人的粮草已然没有办法保存。 这成千上万的西凉兵,恐怕连今日的晚饭都没有地方着落了。 赵家乡勇们一个个心情激荡,边上的赵云神色亦是极为舒爽。 早在戏煜押送粮草离开之前,他便已经按照对方的吩咐顺着之前探查的小道一路疾驰。 眼下绕道到西凉军后方之后,索性一切顺利。 正如先生之前所说的一样。 他们这些人,便是突然插在西凉军背后的一把利刃,直入腹地。 “万事还需小心!” 赵云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 眼下兖州的局势变幻不定,他们这些人能起到的作用,对于整个兖州的局势来说,或许只能说是一只奇兵。 短时间内能扰乱西凉兵便已经有所成效。 在烧了对方的粮草军需之后,说到底他们的作用已经体现了出来。 但赵云等人自然不满足与此。 若是能造成更大的影响的话,对于整个兖州,对于戏煜等人来说,才是更为重要的。 “先生嘱咐过我,若是能扰乱西凉军的话,尽可能的扰乱他们!” 只需拖到兖州大军归来,万事可定! 赵云心里清楚,他们这些人眼下也只能起到扰乱的作用。 数百乡勇即便都是他赵家村的悍勇,但是比起常年征战的西凉军来说,终究还是有些比不过的。 若是他们这些人和对面正面碰上的话,恐怕损失更为严重的会是他们。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的原因,赵云才会一击远遁。 “子龙,趁着今晚,我等再袭击一番!” 边上有人谏言了一句,这话和赵云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然直插西凉军所在,他们能起到的作用便是一直侵扰对方,如先生临行前所言。 不求击溃对方,只求让西凉军疲于应对。 …… 浚县大营内的火光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然被熄灭了,滚滚的浓烟一直笼罩在浚县上空。 四周的百姓这时候也跟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坳之间的赵云等人望着远处高空上的浓烟,一个个尽皆沉着脸色。 时间开始悄然而逝。 只是转眼间夜色便已经开始笼罩了下来。 浚县大营之内。 张辽、高顺、魏续等人聚集在一处,这功夫一个个尽皆是黑着脸色。 “那群人如同老鼠一般,竟然连个踪影也没!” 魏续双拳砸着眼前的案几,一身的黑色铠甲都在跟着震颤。 边上的张辽黑着脸,手中的月牙戟攥的有些发麻。 高顺沉着脸,如同面瘫一般,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很少有出声说过什么决策。 另一边的张邈和陈宫,已然开始联系起了兖州的士族。 眼下西凉军粮草受损,原计划就要补充给对方的粮草军需,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补足给对方。 否则继续拖下去的话,到时候这些骄兵悍卒,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时代能当兵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 自黄巾之乱开始,整个中原大地之上的兵卒,身上一直都环绕着一股戾气。 更何况是这些西凉兵! 这些人此前驻守西凉,多多少少都是常年和匈奴交战的兵卒。 都是老兵条子了。 谁愿意饿着肚子供人差遣。 纵使是吕布,也不敢饿着这些人的肚子。 这些人能一直跟着吕布,其一是因为对方的武力天下无双,他们本就服从于强者。 另一方面,吕布对待麾下的将卒,待遇一直都是极好的。 但,现如今吕布不在。 能压住这些西凉兵卒的,唯有高顺等人。 只是高顺不善言辞,更何况是粮草被烧了这种事情。 高顺本身就是和这些西凉兵站在一起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诸位将军勿慌,此番孟卓已经联系兖州士族运送粮草了,绝不会让诸位将军失望的!” 陈宫无奈的朝着眼前的魏续等人看了看,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的安抚这些人。 眼下只能指望吕布那边一切顺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宫的眼皮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忍不住的跳动着。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很少都没有遇到过来。 如此征兆似乎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是,这事情被他压在心底,未曾言语。 “哼,陈先生,希望你说道做到!” “此番我军粮草已无,若是你当真让我们这些人饿着肚子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手底下的人做出什么事情!” 魏续冷哼了一声,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没必要给陈宫面子了。 虽说粮草被烧的事情和对方并无太大的关系。 但,他看着此人就颇有些不爽。 大概是自从陈宫出现之后,对方和吕布的关系开始渐渐的走的更紧了一些,这让原本一直被吕布依仗的魏续心头有些不爽。 眼下粮草受损,魏续没理由在给陈宫什么面子。 想来纵使是吕布归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出言说他什么的。 随着夜色渐深。 浚县大营内的守备似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懈了一些。 魏续等人根本想不到早上烧了他们粮草的那伙人,还会在晚上继续朝着他们而来。 只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得来不及了。 火光再次燃起。 刚刚休憩下来的魏续等人才闭眼不久,外面的大营之内,便已然响起了一股杀伐之声。 喧闹声就如同营啸一般,这样的情况只是一瞬间便让魏续等人苏醒了过来。 张辽、高顺凑到一起的时候,营内的火光已经将整个黑夜照的通亮。 顺着火光,张辽一眼便看到那乱军之中,有一人身骑白马,在西凉军之中,枪挑众人。 “贼人休走,张辽来也!” 匆匆间,张辽提起月牙戟径直便朝着赵云所在的方向俯冲了过来。 此刻,赵云一边护着赵家乡勇后退,一边大笑着朝着西凉营内大喊。 “张孟卓,陈公台,我家主公让我等告知二位,若两位能拿下西凉叛军的话,之前所做既往不咎!” 赵云声音雄厚,呼喊声出现之后,便已然盘旋在大营之内。 随着这声音出现之后,陈宫等人的脸色瞬时间便已然变了。 魏续等人的眼神一瞬间便放在了陈宫和张邈的身上。 此刻的张辽倒是没理会这些,他提着月牙戟眼光中只有远处的赵云身影。 两者之间相距不算很远,只是顷刻间,张辽便已经策马出现在了赵云的前方。 月牙戟朝着赵云挥动,银色的月刃映衬着天际之上的月色,像是散发了冷色的银辉一般。 面前的赵云脸色不变。 手中的银枪亦是显眼,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极为显眼。 两者在目光相遇的一瞬间,彼此便已经锁定了互相。 赵云倒是没打算和张辽等人有什么纠缠之类的,他只是护持着赵家的乡勇们撤退。 今夜袭营,该做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辽则是压抑着满腔的怒气,手中的月牙戟招招都冲着赵云的要害。 两者兵刃相交之时,只是彼此便已经像是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一般。 赵云没有丝毫心怯。 自从见识过戏先生的强横之后,对于天下武人,赵云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轻视之心。 眼前的张辽不弱,但赵云应对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游刃有余。 长枪百鸟朝凤,银色的枪刃连带着无数的枪花不停的闪现。 此刻的张辽脸色越发沉浸,此番他使着跟随吕布学来的戟法,但他终究不是吕布。 应对赵云起来,不多时已经力有不殆。 “文远,高顺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辽拿不下面前的白袍敌将,高顺挺起长枪已然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看到这般情况,赵云挥枪撤出身形,夜照玉狮子奋起之间,身形便已然被带了出去。 “张孟卓,陈公台,莫忘此前所言!” 撂下一句话之后,赵云策动着玉狮子已然开始朝着远处撤退。 张辽等人纵使想要追逐,却已然有些追不上了。 营内的情况不多时便已经被张辽等人安定了下来。 这功夫,魏续带着人早早便已经将陈宫和张邈控制了下来。 两人被西凉军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大营之内。 陈宫脸色涨红,心里骂着一群莽夫。 明显的离间之计,眼前这些人都看不出来吗? 他们此番起事,绝无退路,便是能投降,曹操那边又岂是不会在意之人。 “这两人怎么办?” 魏续黑着脸朝着边上的张辽、高顺看了看。 高顺依旧瘫着脸,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 边上的张辽看着陈宫涨红的脸色,还是将塞在对方嘴角的脏布抽了出来。 “先生,有何话说?” “糊涂,糊涂!” 眼看着能开口了,陈宫张着嘴便连声呵斥。 “如此明显的离间之计,尔等难道就不懂吗?” “我等之人,如今早已经和你们站在一起,若是我等要投效曹营,此前为何还要与伱家君候合作此事?” “难道我等费尽心力做此种事情,只是为了转过头在投效对方?” 陈宫咳着声音,整张脸涨的跟猪肝色一般。 边上的张邈亦是差不到哪里去。 听到这话,张辽下意识转头朝着边上的魏续等人看了看。 魏续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但说到底,他们又不是脑子愚笨之人。 此番事情,只需细想一下,便能明了。 没多久,陈宫和张邈已然被张辽松绑。 恢复自由的陈宫倒是没功夫和魏续等人计较什么。 此前心头的征兆似乎越发明显。 眼下这般情况,暗地里一直盯着他们的人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 吕布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若是有吕布在此的话,想来着夜袭大营的事情,不是谁想来就敢来的。 浚县这地方不大,驻守西凉军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原本他还打算继续等着吕布归来。 但眼下发生了这般事情之后,陈宫心头已经有些感觉不妙。 此番,唯有第一时间和吕布回合,有吕布这般神勇的战将在,之后的事情才会更好解决一些。 他想要指望这些西凉兵,根本指望不上。 吕布这人虽然骄傲自大,但眼下事情没成之前,吕布对少还是能够听得进去劝的。 陈宫想明白之后,转头便朝着魏续等人看了看。 “为今之计,我等不能在驻扎在此了!” “你家君候是顺着兖州驰道追击的,在我看来,此番我等不如跟着顺着驰道,一边收拢兖州诸县,一边尽快与你家君候汇合!” 陈宫提议,这话魏续等人自然没有反对。 翌日,天光亮起之时,西凉军便开始拔营而走。 而一直关注着西凉军动向的赵云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子龙,西凉军拔营了!” “远远跟着吧!” 眼下这般情况,想要再如之前那般侵扰对方,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经过之前的火烧粮草,连带着夜袭之事,现在的西凉军警惕心早就不再是之前的松懈了。 …… 赵云这边按照着戏煜之前的指令开始行动着,远在兖州和徐州之间的驰道之上。 另一边的戏煜正与应对着吕布带领的西凉兵的侵袭。 午后的风有些清凉。 西凉军和辎重营在顷刻间便已然对了上来。 戏煜主动迎着吕布,不远处的典韦一个人压着郝萌和侯成。 一对双戟在典韦的挥动下虎虎生风。 郝萌和侯成虽说武力还行,但终究和典韦这般的战将有所差距。 两人现如今,也只能奋力的抵挡着典韦。 而此刻,吕布和戏煜还未有胜负分出。 -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方天画戟上的细支挑动着虎头湛金枪,吕布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棘手的存在。 以往不利气力,面对眼前人,竟然隐隐有被压制的感觉。 即便是刁钻伶俐的戟法,在戏煜的面前,也开始变得捉襟见肘。 吕布那颗原本充斥着无敌的心,似乎都开始变得沉浸了下来。 锐气,越发薄弱了。 身后的西凉军一直关注着吕布的情况,原本他们眼里强横的将军,现如今却像是陷入了僵局之中一般。 这样的情况,很难让对吕布信心十足的西凉军相信。 将军,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拿下对方? 西凉军的攻势开始稍显疲累。 驱动着战马的想要在辎重营撕开一个口子的事情,并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而整个辎重营,根本不是普通的步卒所能比拟的。 之前戏煜的训练结果,在这几个月的变化之下,堆积起来已然有了质的变化。 这些辎重营的青州兵,本来就不是新入营的新兵,他们早就见惯了战场上的厮杀。 虽然步卒稍显劣势。 但,一直稳定的阵形,即便是到现在都依旧稳稳的驻扎在原地。 另一边的典韦一个人压着吕布麾下的郝萌和侯成。 除了此二人能勉强在典韦面前抗衡之外,剩余的西凉铁骑很难靠近典韦的身侧。 眼前的战况,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陷入了焦灼之中。 察觉到战况被稳定下来之后,戏煜心里的担忧也逐渐松懈了下来。 手上的虎头湛金枪面对着吕布,开始挥动的越发得心应手。 一身儒袍迎着风轻轻的飘荡,那般轻松写意的姿态,仿佛一个文士在天地般的画卷上书写着自己的韵味。 辎重营的将士自然是一直关注着戏煜的情况的,看到自家先生大方光彩的样子。 气势自然和西凉军天差地别。 更何况,眼下的辎重营一分为二,另一部分的队伍,在拉练之后,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该回来了。 对于这些将卒来说,只要再等等,等到他们的同伴归来之后。 便是眼前这些西凉兵溃败之时。 吕布变得越发的焦躁了起来,黑色的方天画戟带动着一窜窜的黑影。 原以为劫粮之事,水到渠成。 甚至于根本不会碰到什么太大的麻烦,但一切和他想象中根本不同。 眼前的情况,是吕布从未设想过的。 传闻中的戏煜,当真如之前的传言一般,对方不是什么普通的文士。 若随便一个文士都有如此战力的话,这天下还要他们这些战将做什么? 吕布心头发麻,现如今想要夺取粮草,似乎已经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了。 还好,西凉军现在还占据着优势。 自己这边只需要继续拖着眼前的戏煜,只要他麾下的西凉铁骑撕开辎重营的口子。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只要夺取上一些粮草,此战便不能说是无功。 心头虽然有些悔意,但吕布清楚,眼下已经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若是早知道戏煜的传言不假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选择来劫掠粮草的。 怪不得对方赶路不急不缓。 若是换做他押送粮草的话,想来也是如此的吧! 能有如此战力,何惧天下人? 不知道为何,面对眼前的戏煜,吕布这功夫心头竟然隐隐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大概是天下间终于能有对抗的了自己的敌手了。 原本世间无有人能敌的情况,突然间变了。 吕布的傲慢之心,也跟着收敛了一些。 “你有如此战力,为何甘心只做一个谋士?” “这天下之大,凭借尔的能力,为何要屈居于曹操之下?” 吕布有些不解,张口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这是压在他心头的疑虑,他不想那些文人,会将问题放在脑子里慢慢去思索。 思索戏煜这般做的目的。 吕布有话直接便张嘴问了出来。 看到吕布还有功夫询问自己,戏煜的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对于吕布的问题,戏煜心中自然是早就有答案的。 他一直以来之所以不愿意做武将的原因,便是因为武力这东西,只需要能保证自身不会受到威胁就是。 戏煜终究和这个时代的人眼光是不同的。 上千载史书上记录的东西,戏煜多少都是清楚一些的。 这个时代的人在乎的不过只是功名利禄,名传千世。 但对于戏煜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在后世的浮沉里活过一辈子的戏煜,想要的不过只是舒适。 能更为轻松的过活,便是最好的。 创一番名头,建立一番功业。 一开始他或许也升起过这样的想法,但人生在世,终究不过百年的时光。 百年之后,纵使你天下无敌,纵使名声传遍四方。 终究也只是一捧黄土罢了!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更好。 “我和你不同,功名利禄,其实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有些事情,其实要看开!” 随口朝着吕布回应了一句,虎头湛金枪再次朝着方天画戟压了压。 黑金两色的影子在日光下闪动。 吕布听到戏煜的回应,有些愣神,他终究是体会不到戏煜的心境。 两人交战之时,西凉军已然开始朝着辎重营猛攻。 但,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山隘之间一道道的黑影突兀间开始出现。 那是之前拉练归来的辎重营将卒。 这些人在发觉辎重营被袭击之后,第一时间便快速的朝着这边返回。 上千人的战力,一瞬间出现在战场之后,整个场面的局势瞬时间便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坚守的辎重营士气大振,手中的长矛开始转守为攻,疯狂的朝着西凉铁骑招呼。 骑兵在没有了速度的优势之后,交战之时,慢慢的便会陷入僵局。 吕布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没想到,对方的援兵,这个时候会出现。 不! 准确的来说,这些人并不是援兵,他们本就是辎重营的兵力。 只是看了看这些新出现的甲胄,吕布便明白。 之前一直应对自己西凉铁骑的辎重营,竟然不是所有的兵力。 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还将兵力分散了。 凭借这般情况,还能应对自己的人马!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如今的情况,随着新兵力的出现,吕布已经意识到,再拖下去,自己和麾下的西凉兵卒恐怕都会被留在这里。 另一边的郝萌和侯成,心头叫苦。 原以为跟着自家君候出来打秋风该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但现在,竟然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君候!” 郝萌出声大喊,边上的侯成一言不发,手中的兵刃已然快要挡不住典韦的进攻了。 此刻的典韦战的正酣,一边对抗这郝萌和侯成。 随手间挥动双戟还能偶尔带走一个西凉铁骑的性命。 眼见局势已经变幻。 新兵力的出现,整个西凉铁骑已经开始变得慌乱了起来。 吕布拼尽全力开始扯开和戏煜的较量,赤兔马仗着速度的优势,直接往外扯了扯。 戏煜没有深追。 想要短时间拿下吕布,对于他来说虽然并不是很难。 但却是一件多少有些疲累的事情。 更何况,拿下吕布,对于戏煜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边吕布撤开之后,第一时间便朝着郝萌和侯成的方向撤了过去。 典韦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也收回了心,没有在强行压着两人。 他算是战的痛快,身形扯了扯也算是拉开了和郝萌两人的距离。 吕布顾不得典韦,朝着郝萌和侯成看了一眼。 “撤!” 现如今,想要劫掠粮草,已经成了痴人说梦的事情。 吕布清楚,想要夺取粮草,已经不是那般简单了。 西凉军开始溃散,吕布带着铁骑急匆匆而来,急匆匆而退。 眼前的驰道之上,留下来的除了一地的凌乱之外,匆匆间也留下了不少的哀嚎的身影。 “先生威武!” 典韦策马而回之后,张着嘴便忍不住高呼了一声。 随着他这一声出现之后,整个辎重营的气势更是开始大盛。 “先生威武!” 三千人的呼喝声在驰道上响彻,远处已然撤退的吕布对于这声音听的真真切切。 只是,如今的他,心头的思绪却已然乱了。 戏煜让麾下兵卒开始整理战场。 这一战,因为辎重营军阵的原因,除了少部分人重伤,多数人轻伤之外,倒是无有损命之人。 至于西凉军方面,倒是留了不少的尸体。 眼前的驰道之上,轻风卷过,带着一丝丝的血腥之味。 远处还有几匹慌乱间逃窜的战马,戏煜让手下人将战马收拢之后,继续原地休整。 这一战对于整个辎重营来说,算是极为有益。 也算是验证了之前戏煜的训练方法。 而见识过戏煜威猛之后的辎重营,凝聚力似乎变得更为强了一些。 …… 徐州。 兖州叛乱的消息很快便已经被徐州方面知晓了。 得知曹操后背发生叛乱,这样的事情对于整个徐州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徐州方面和曹军算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这种僵持,也不过只是表面上的情况罢了! 面对曹操大军,徐州方面只能勉强抵挡,但时间拖下去的话,对于整个徐州来说并非是有利的事情。 此刻的整个徐州境内,某些徐州士族,其实心底对于曹操已然有了投效之心。 但还没等到他们这些人联系曹操表态,兖州叛乱的消息便传递而来。 原本的态势,瞬时间自然发生了变幻。 有人可惜,有人兴奋。 下邳大营之内。 刘备得知兖州的消息之后,整个人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曹操后方发生叛乱,对于他来说,算是极好的事情了。 这般情况下,想来此刻的曹军军心已然开始不稳了吧! 如此,对抗起曹军来说,倒也变得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嘿嘿,那曹操倒了大霉,兖州竟然叛变了!” 张飞忍不住发笑。 边上的刘备倒也跟着笑了笑:“兖州之所以叛乱,归根结底在曹孟德啊!” “他掌控兖州的策略虽说不错,但终究是得罪了兖州的士族!” “这些人现如今产生叛乱,便是曹孟德早先自己埋下的祸患。” 虽然心里明白到对是什么情况,但此时的刘备心头也有些说不上的复杂。 这些年下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世家豪族,刘备说到底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他家道中落,真真切切是从底层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像关张二人,说到底家门都算不上什么高大。 从黄巾之乱起,他们便被士族小视。 眼下兖州士族的叛乱,让刘备对于徐州士族也生不起什么好感。 这天下的士族,说到底都是一个样子的。 在他们眼里,什么大汉朝廷或许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当然,并非所有士族之人眼里都没有朝廷。 那些忠心于汉庭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似他的老师卢植这般的人,便是汉室肱骨。 但,大部分的世族豪门,眼里终究是将他们的家族传承放在第一位的。 这是从光武起始便埋下的霍乱。 两百年在兴大汉,这些世族豪门的树根,已经蔓延了整个大汉。 如今的大汉,明面上朝廷为贵,但说到底,还是世家们掌控的天下。 桓灵二帝虽说昏庸,但刘备深知,恐怕换自己到那个位置上,被世家掣肘着。 党锢之策,恐怕他也会任由其发展吧! 至于他若是站在那个位置上,肯定会做的比桓灵二帝更好,这一点刘备深信不疑。 “大哥,想来此番徐州战事,要不了多久便会结束的吧!” “曹操后方大乱,曹军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撤军!” 关羽朝着刘备看了一眼,出声分析了一句。 刘备朝着对方看了看,跟着点了点头。 “以曹孟德的性子,自然不可能看着兖州出现问题,曹军撤军之日,已经不远了!” 刘备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徐州城内。 本打算顺势投靠曹操的某些士族有些无奈。 陶谦终究已经年老,虽然以陈家为首的士族想要将刘备推到徐州牧的位置上。 但,另一部分的士族,对于刘备其实多少有些看不上。 终究只是一个家道破落的人罢了! 将重注压在刘备身上,有些不值得。 相反,曹操的名声倒是好上不少,眼下曹操虽说一直在进攻徐州,但并未像原本历史一样大肆杀戮。 虽说有些政策对徐州士族并不是很好,但这天下聪明人并不少。 一时之利,和长久之利,很多人还是看的清楚的。 眼下投效了曹操,终究不会被轻视。 曹操即便占据了徐州,难道他就有人能治理徐州了,他们这些徐州士族对于曹操来说,终究还是有用处的。 只可惜,眼下兖州动乱,这些原本心里打算投效曹操的人,终究还是有些迟了! 现如今投靠曹操倒也可以,但终究没有之前那般诱人了。 当然,现在投靠曹操的好处也是极为明显的。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那可是不一样的。 但,两者之间的风险却是天差地别。 若是曹操连兖州都失去的话,他们投效的风险便大了许多。 徐州士族们开始观望。 另一边的曹军大营内,气氛亦是显得有些压抑。 大营之内,曹操眉头紧锁,边上的戏志才倒是不急不缓的梳理着案几上的书简。 “志才,有兖州的来信吗?” 等了一会儿,曹操又朝着戏志才问了一句。 听到这声音之后,戏志才从案几之上抬起头:“有的!” “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曹操连忙发问。 戏志才摊开竹简,目光扫视。 “回主公,张邈等人已经联合部分兖州士族,兖州大片地域现在已经倒戈了!” 戏志才有些无奈。 这事情是他们早就有所预料的,如今发生倒也在情理之中。 曹操黑着脸,整个双拳死死的攥着。 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入主兖州之时,为何没有一口气直接将这些兖州士族解决掉。 当然,曹操也清楚,想要简单的解决兖州士族,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的到的。 各地士族盘根皆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彼时他刚刚入主兖州,虽说没少杀伐果断,但终究没有伤到这些士族的根本。 这些人摄于他的威势没有动静,终究只是假象。 现如今的情况,便极为明显。 “奉义那边可有消息?” 想到戏煜,曹操忍不住又朝着戏志才询问了一句。 现如今,曹操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戏煜了,只希望戏煜能给他造成惊喜吧。 “阿煜已经带着辎重营押送粮草而来了!” “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抵达,主公倒是不必挂念!” 戏志才回了一句,对于自家兄弟,他是一万个放心的。 一方面戏煜早先便有所准备,另一方面戏志才对于戏煜的武力,那是极为自信的。 闻言曹操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伱说的对,奉义该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主公,眼下兖州虽乱,但徐州这边我等也当重视!” -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吕布:你说我惹这个运粮的干啥啊! 行军作战,最忌讳顾此失彼。 眼下之际,后方兖州虽然已有内乱产生,但如今的整个曹军主力皆在徐州。 现如今,大半个徐州已经尽在曹军控制下。 曹军和徐州方面,虽说相互之间僵持牵制,但表面上的情况,曹军多少还是占据优势的。 若非兖州的动乱使得曹营人心不稳,此刻徐州方面才是更该着急的。 戏志才眼神看着面前的曹操。 主将若是心思慌乱,自然会跟着引发全军的军心不稳。 危机之计,他和曹操必须要稳住曹营的军心。 徐州方面,不能乱! “志才放心,吾自然明白!” 听到戏志才劝谏,曹操咧嘴轻轻笑了声。 身为主将,他自然明白眼下自己该做什么。 便是兖州乱了又如何,现如今整个曹营数十万的人都仰仗着他,他自然不能乱。 兖州也算不了什么。 大不了,他带着人重新打回去便是。 “召集诸将,帐内议事!” 朝着戏志才点了点头,眼下曹操只有先安顿好徐州方面,才能抽身领着人返回兖州。 眼下的徐州方面,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将部分人马留给夏侯渊和曹仁等人,他再亲自带着一部分人返回兖州看一看。 如此,更为稳妥。 …… 五月初十。 自吕布带着西凉军袭击戏煜所带的辎重营之后,时间仅仅过去了一日。 押送粮草的辎重营在稍微停顿了一日之后,重新休整出发。 整个辎重营内,随着这一场遭遇战,轻伤的兵卒被戏煜安排着护送重伤兵卒找寻临时安置之地。 其余将士则是继续顺路前往徐州运粮。 是日,风轻云淡。 身后的驰道之上,迎风吹来的血腥味开始渐渐消散。 戏煜端坐在绝影之上,带着辎重营前行的速度,依旧不急不缓。 已经战过一场的典韦,已然没有了心心念念上战场杀敌的激动。 此时的他,倒是已经安稳了许多。 一众辎重营的将卒,这功夫倒也被激发起了不少的热血,沿路进军的同时,有关昨日的言论声,不绝于耳。 吕布袭击粮草失败后便已然带军撤退了。 戏煜对其并没有太过关注,不管吕布是调转马头重新去进攻兖州的城镇,还是其他的选择,戏煜并没有在意。 兖州方面的消息倒是顺利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荀彧的书信内,鄄城固若金汤,连带着驻守濮阳的夏侯惇方面也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倒是赵云遣人送来的书信告知他之前的安排一切顺利。 鄄城安然无恙,戏煜的心里倒也轻松了不少。 现如今,只需按部就班的将粮草送至徐州,彼时只需曹操方面带着部分军队回到兖州。 这一场所谓的叛乱,想来旦夕之间便能消弭。 说到底,现如今叛乱的这些兖州士族,根本不值得放在戏煜的心上。 这些人这时候能跳出来,总归笔在危机之时临阵倒戈会更好一些。 此番待到重新平定兖州之后,日后兖州方面便再无后顾之忧。 …… 戏煜带着辎重营前行的时候,另一边袭击失利的吕布,第二日已经重新将收下的西凉兵收拢到了一起。 因为吕布本身在西凉军中的威势,虽然昨日袭击失利,但西凉军对于吕布的信任依旧如往常一样。 此番溃败,重新归拢的西凉铁骑倒是并没有损失多少。 日光熠熠,聚集在某处山隘之间的西凉军一个个尽皆看着为首的吕布。 此刻的吕布心中稍显一些疲累。 边上的侯成主动帮着吕布牵着赤兔。 吕布整个人端坐在一处巨石之上,原本发亮的虎头铠甲,这时候似乎都变得暗淡了一些。 束发紫金冠微微垂着,百花锦袍遮盖在吕布的身后。 “君候,眼下我等该如何?” 边上的郝萌朝着吕布看了一眼,他们现如今的兵卒,现如今只剩下七八百人。 此番吕布率军奔袭,西凉铁骑携带的粮草不过三日只需。 解决完今日的膳食之后,他们着七八百号人,便再无填充腹腔之物。 吕布阴沉着脸。 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强的人。 碰上戏煜,虽然让他隐隐有些兴奋。 但,任谁面对失利,心情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他此番带军掠夺粮草,本身就是信心十足。 现如今,他整个麾下的西凉兵都在等着他吕布将曹军的粮草带回去。 但现在,说什么粮草? 能保证眼下着七八百号人的粮食都成了问题。 就这般灰溜溜的回去找陈宫等人,指望着张邈和陈宫让那些兖州士族给予他军需粮草? 他吕布虽然自傲,但并非蠢人。 陈宫和张邈虽然有意和他合作,但有些事情吕布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狂傲被压制下去之后,能够冷静下来的吕布,心思自然会开始想的更多一些。 陈宫等人从始至终,都只是提议和他合作,并非是投效与他。 若是自己连粮草什么都要仰仗陈宫和张邈的话。 岂不是相当于老虎被遏制住了喉咙,猛兽被带上了项圈? 他自己,可不想做什么陈宫和张邈手上的刀。 自当年从丁原手下叛变到董卓身前之时,吕布心里便发誓,他要站的更高。 反杀董卓之时,他的心态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现如今的天下,大汉朝廷已经不再是当年充满威势的朝廷。 从西凉再到洛阳、长安。 从原本的边将,见识了这天下的繁华。 他已经不甘心做任人驱使的人了。 正如他昨日给戏煜所言的话,对方有如此的武力,凭什么要屈居于曹操的手下。 这话是对戏煜说的,但也是他吕布的内心写照。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如今大汉天下,乱世显现。 诸侯林立间,谁不想创出一番事业,他吕布也想。 他亦是想做一方叱咤风云的诸侯。 正因为如此,袁家兄弟才会忌惮与他,也正因为如此。 在陈宫提起和他一起谋夺兖州的时候,吕布才会张嘴便答应下来。 实在是,拥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对于能不能成就一番诸侯是极为明显的帮助。 现在,兖州还未掌握在手上。 陈宫等人也并未服从与他,谁强谁弱,谁主谁客,犹未可知。 吕布脑海中的思绪有些乱。 但他清楚,这时候若是返回去找陈宫等人的话,自己日后的权柄多少会受到限制。 如此,他自然不愿。 听到边上的郝萌发问,吕布悠悠的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这功夫,一众西凉军尽皆看着吕布。 吕布抬眼,他从身下的巨石上站了起来,眼神朝着不远处的方向开始眺望。 视野远处,一望无际的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小麦正随风摇晃。 兖州很大,能弄到粮草的地方并不少。 吕布看着视线之内的小麦,就像是看到了一片片的粮食一般。 “打草谷,去弄粮食!” 当年在便边境之时,他没少带着手下的西凉军在草原上驰骋。 而那个时候,他们有时候也会学着那些匈奴,反过来做对方打草谷的事情。 而他飞将的名声,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扬名的。 自从离开边境之后,他已经差点忘记了过去的那段时光。 现如今,粮食才是重中之重。 “弄粮食?” 郝萌楞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现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携带的军粮已经撑不到明天了,今天之内他们必须想办法搞到粮食。 而打草谷这样的话,手下的西凉兵们,自然也明白。 侯成这功夫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君候说的对,打草谷!” “听闻兖州自去年便大丰收,相比较起其他州地来说,现在的兖州可比其他地界要繁盛的多。” “想来,那些附近的小乡小镇,应该少不了有囤积下来的粮食!” 随着侯成开口,边上的吕布点了点头。 他重新跃上赤兔之后,顺手摸了摸赤兔的鬃毛,随即正色到。 “此番,我等只需弄粮食,倒和当初的打草谷有些不同!” “这些兖州百姓,终归与我等同宗同源,不是那些任由我等可随意宰割的匈奴人!” “尔等切记,若无必要,勿需伤人性命!” 吕布随口嘱咐,他不是那般喜欢恃强凌弱的人。 对付一些平民百姓,吕布根本没什么兴趣行屠杀之举。 随着他开口,手下的一众西凉兵跟着出声附和。 不多时,吕布重整兵马,山隘之间,很快七八百西凉骑兵一溜烟沿着大道开始朝着远处的村镇而去。 …… “君候还未有消息?” 自从浚县开始拔营之后,张辽、魏续连带着陈宫一行人,一路顺着大道的方向,一边开始收拢城镇,一边开始探听吕布的消息。 到现在,两日多的时间,探马一直都没有收到吕布传回来的信息。 劫掠粮草之事,到底有没有成效,陈宫等人根本不曾知晓。 但,他们这些人对于吕布的武力本身就是极为信任的。 眼下吕布没有消息传来,却让陈宫等人心头有些疑虑。 此刻的张辽心头微微有些发怵! 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凭借吕布的能力,劫掠粮草该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纵使有些麻烦,现在也该是将信息传递回来了。 现如今,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和他们预期之中的结果有些差异。 张辽心头不稳,边上的高顺则是一直瘫着脸。 他本就是寡言的性子,很少会在西凉军之中发表看法。 更何况,此番吕布不在,西凉军内魏续的地位比他要高上不少。 “君候难道是遇上麻烦了?” 魏续忍不住有些忧虑。 那双目光朝着边上的陈宫看了一眼,对方提议拔营,但整个西凉大军却并没有在任何城镇停留。 沿路之上,除了一开始还有吕布的踪影之外,到现在一天多的时间,吕布像是突然间蒸发了一样。 魏续总觉得有些不对。 难道说,吕布陷入了兖州那些人的陷阱之中? “我担心君候遇到了危险!” 魏续出声,吕布是他唯一能仰仗的人,若是此番吕布出现危险的话,整个西凉军恐怕都会跟着散了。 陈宫亦是有些担心。 按理来说,凭借着吕布的能力,整个兖州该是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但现在时间确实过去了两天,吕布连一丝消息也未曾传回。 重点是,此番吕布去劫掠粮草只带了一千西凉兵卒,若是真的碰到了荀彧等人的设伏。 纵使吕布武力出众,但又如何在重围之中全身而退。 似荀彧那般的人,若是真的设下的伏击,想来绝不会让吕布轻易间脱困的。 现如今,走到这一步,陈宫和张邈还脱离不了吕布。 整个兖州士族能轻易的反叛,虽说有他和张邈的作用在其中,但吕布的身影却也是没有办法忽略的。 他们更多仰仗的,便是吕布的声威。 若是没有吕布,他们恐怕根本没办法掌控偌大的兖州。 到时候真的对上曹操的话,又拿什么抵抗? 陈宫心头有些烦躁。 之前吕布提议带兵劫掠之时,他心里虽然赞成,但对方终究是有些狂傲自大。 一千西凉铁骑终究是少了。 陈宫忽略了荀彧等人可能设伏的事情。 现在想来,却已经有些迟了。 “君候可能受限了,现如今,我等只能加紧速度,顺路追踪君候轨迹!” “想来凭借君候的能力,纵使是受限,恐怕短时间内荀彧等人亦是无法拿下君候!” “如此,我等还有时间!” 陈宫沉了沉声,目光再次转向边上的魏续之时,连忙将自己的分析结果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魏续下意识皱了皱眉。 “既如此,大军加紧速度,沿着驰道,务必尽快支援君候!” 此刻的魏续觉得陈宫所说的并不错。 到现在吕布依旧没有消息,很可能是中了兖州那些家伙的诡计伏击。 当务之急,便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支援吕布。 …… 离着西凉大军的不远处,赵云率领着一干乡勇一直远远坠在西凉军的身后。 眼看着对方突然间开始大军加速前行,赵云连带着一众乡勇都是有些意外。 “子龙,这些西凉兵开始加速了,我们要不要跟上?” 眼看着西凉军加速,若是此番他们不跟着提速的话,很可能会被这些人甩开。 但若是跟着西凉军提速,很可能会被对方发现。 听到边上人的询问,赵云的眉头轻轻挑了挑。 “跟上吧!” 西凉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加速,对方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有要事要去做。 而他们,本身就是负责侵扰这些西凉军的,纵使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这些西凉军想要做什么。 只要能牵制住这些西凉军,便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西凉军开始提速,赵云领着几百号人也开始逐渐加速。 两边的人马,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 清风和煦,前往徐州的驰道之上,辎重营的气氛一片祥和。 典韦紧紧跟在戏煜的身侧,目光遥望着驰道两边不远处的田野。 “先生,你说今年还会在丰收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些摇曳的小麦,典韦下意识随口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极为随意。 边上的戏煜听到这话之后,目光下意识也跟着朝着两边的田野望了望。 现如今已经迈入初夏。 今年的整个春季和去年相比降雨量明显少了很多。 按照他记忆中的情况,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一年,整个大汉各地,到处的粮食都是欠佳的。 准确的来说,自今年起始,整个大汉接下来的几年里,没少发生旱灾的事情。 诸侯之间的战乱,连带着恰好碰上了连绵的天灾气候。 对于这些诸侯来说,虽然只是粮草欠佳。 但对于眼下的大汉百姓来说,这确犹如灭顶之灾一般。 天灾使得粮食收成折损,在战乱之下,能顺利活下来的百姓开始变得越来越少。 短短几年的时间下来,整个大汉的人口开始呈断崖式的大跌。 而随着人口的短缺,连带着整个时代的进度都跟着降下了速度。 戏煜眉头皱着。 边上的典韦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难!” “今年的降雨量有些欠缺,从春季开始便是如此,我料想,接下来的整个夏季,恐怕会遇上一场大旱!” “眼前这些长势不错的小麦,到秋收的时节,能够收获的恐怕连半数都很难保持!” 虽说如今整个兖州地界,水车之类的工事没少建造。 整个兖州更是有许多的河流,但碰上大旱天气,河床裸露的事情见怪不怪。 若是真的干旱到了那种地步,整个秋季想要如去年一般丰收的话。 自然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啊!” 典韦有些不解,先生怎么知道今年不会获得丰收。 那降雨量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先生说再过些时日,会碰上大旱的天气? 这是真的吗? 随着戏煜开口,不仅仅是典韦,连带着整个辎重营的将士都竖着耳朵。 听到戏煜的话后,整个辎重营的气氛瞬时间一瞬间似乎就变得往下沉了沉。 -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谋士? 这个时代,粮食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纵使是这些出身于青州的黄巾的辎重营将士,一开始也只是所谓的青州百姓而已。 现如今,一年多的时间,这些青州兵,对于如今的兖州多少有了归属感。 得知可能会出现天灾这样的事情。 放在谁身上,恐怕心情都会带着几分沉重。 戏煜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只是悠悠的看着天际。 气候、天灾,这样的事情眼下他并没有办法去做到改变。 即便是深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 建造更多的水车灌溉设施,已经算是最大的努力了。 而凭借这个时代的科技,是没有办法改变气候环境的。 纵使他知道一些办法,但凭借他一个人的能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气氛稍微有些沉重,辎重营依旧在朝着徐州的方向进发。 算算路程,按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两三日的功夫,就能抵达徐州曹营所在的地方。 日头高挂,到了中午的时候,辎重营按例停下来生火做饭。 同一时间,一直沿着驰道加速追击的西凉兵正朝着戏煜等人所在的方向追击。 空旷的天际之上,一缕缕的炊烟升起的时候,辎重营的气氛依旧有些沉闷。 这功夫,炊烟早已经吸引了魏续所带领的西凉兵。 隔着老远,看到远处的炊烟之时,魏续等人的神情便已然开始变幻了起来。 “前方有炊烟,看情形,人数不少!” 陈宫朝着远处的方向打量了一眼,只是看炊烟的规模,他便已经在心底计算出远处的人数是多少了。 “看规模,至少有两三千的人数!” 按照这个情况看,前方不远处正在埋锅做饭的人,绝对不是吕布等人。 一方面,人数对不上。 另一方面,吕布等西凉兵只是带着干粮出发,用不着像这般埋锅开灶。 驰道不远处的人,绝对是兖州的运粮队。 只是一瞬间,陈宫心底便已经猜出了不远处人的身份。 对方只有两三千的人数,想来他们这些人拿下对方该是不难。 魏续皱了皱眉,他听到陈宫的分析之后,心里一瞬间便也跟着清楚了起来。 看样子,远处的人绝对是兖州方面的。 是敌非友! 此刻,他所率领的西凉军人数上有七八千人兵卒,相比较起来,他们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管他是谁,拿下他们!” 既然这些人能埋锅做饭,那么证明对方必然是携带着粮草的。 对于眼下正急缺粮草的西凉兵来说,正好在合适不过了。 他们一路追赶,到现在正饥肠辘辘,而远处的炊烟则是更急激发了西凉兵的火热之心。 没有丝毫的犹豫,随着魏续一声指挥之下,边上的张辽、高顺等人,率先便领着西凉铁骑开始朝着炊烟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 一直紧紧坠在西凉铁骑后面的赵云等人亦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赵云眉头微皱。 远处的炊烟太过明显,四周因为空旷的原因,隔着很远便已经能注意到了。 而眼前是通往徐州的驰道,能在这里埋锅做饭的人,赵云细想,应该便是戏煜所带领的辎重营了。 “前方应该是先生他们!” “我等当快速支援过去!” 心思流转之际,赵云朝着边上跟随自己的乡勇随口说了一句,连忙便领着几百号人提起了速度。 …… 西凉铁骑的动静很大。 正如之前察觉到吕布等人的动静一般,魏续、张辽等人领着西凉铁骑朝着炊烟方向靠近的时候。 地面上的震动声第一时间便被戏煜所带领的辎重营发觉了。 之前经历过一次吕布的袭击,眼下又发生同样的情况。 只是瞬间,整个辎重营便跟着反应了过来。 “先生,有动静!” 典韦朝着戏煜看了一眼,手中的双戟忍不住下意识握紧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之前的吕布又跟着折返了回来,整个人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激动。 随说此前一战已经让他极为痛快,但若是能再战一场,亦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典韦有些兴奋,边上的戏煜则是微微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吕布之前已然败退。 虽说其骄傲自大,但戏煜并不觉得吕布是一个蠢货。 打不过的事情,吕布纵使在自大也不会跑过来试探第二次。 但,地面上连番的震动。 很明显,就是骑兵奔驰的动静。 眼下除了西凉铁骑,戏煜也想不到有什么人骑兵会在这个时候靠近他们了。 难道真的是吕布那个家伙。 那家伙,突然间又自信了? 戏煜皱着眉有些疑惑,这时候远处驰道的地平线上,一缕缕的烟尘已然席卷了起来。 马蹄的震动声更为明显了。 只是顷刻间的功夫,远处的烟尘便已经开始变得极为显眼。 戏煜没有开口,整个辎重营已经摆出了之前的防御方式。 戏煜有些无奈。 随手朝着典韦将虎头湛金枪讨要过来之后,随即叹了口气。 不管是不是吕布。 此番他都要再次出手了。 明明他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谋士,即便是无奈之下,也不过接的是辎重营的督领。 但现在,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冲着他来。 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对上这些骑兵,若是继续让辎重营列队对敌,终究还是有些劣势的。 前番对抗吕布,辎重营虽说无人丧命,但是受伤的人数却不在少数。 甚至于有些重伤的人,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天意。 当然,有着之前弄出来的青霉素,处理起外伤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但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阿韦,跟上!” 让辎重营的队列散开来之后,戏煜主动领着典韦往前移动了一些距离。 这功夫,远处西凉铁骑的身影也已然逐渐显现。 一马当先的是手持月牙戟的张辽。 因为当先的原因,张辽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前方的情况。 果然是兖州的运粮队,隔着老远的距离,他已经注意到对方摆列出了阵形。 不过,他到也跟着注意到站在前方的戏煜和典韦。 戏煜和典韦的身形到底是有些显眼的。 一身儒衫的戏煜在一片甲胄之下更是有些鹤立鸡群。 张辽顾不得思考,高顺则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冲过去,围剿他们!” 朝着身侧的西凉铁骑喊了一声,张辽双腿微微的夹着马腹。 月牙戟映着光辉。 此刻,戏煜的目光也已经落在了张辽等人的身上。 不是吕布? 但西凉铁骑的装束,他倒是一眼便已经认出来了,毕竟此前已经见过吕布带着的西凉铁骑。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戏煜懒得理会。 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轻微颤了颤,戏煜朝着典韦笑了笑。 “阿韦,跟紧!” 没有丝毫的犹豫,戏煜心头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已经遭遇上了,视线里有没有吕布,索性他还不如直接主动出击。 胯下的绝影似乎已经明白了戏煜的想法,黑色的马蹄朝着地面砸了一下,紧跟着速度瞬时间暴增。 迎着西凉军的方向,戏煜跃马前行。 这一幕落在了张辽的眼里,他似乎有些愣神。 那穿着儒衫的人,竟然敢主动朝着他迎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这些人是兖州的运粮队已经无疑。 既然如此,那一身儒衫装束的人,便是传闻中的戏煜了。 不过,既然他们在这里,那么君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现如今他们都已经追上了戏煜等人的进程,吕布是不可能追不上的。 但现在,根本看不到吕布的身影,这一点倒是让张辽的心头跟着沉了沉。 只不过,眼下两军交战,容不得他思考那么多的事情。 心头的顾虑暂且抛开。 张辽的眼光落在了戏煜的身上,一个儒生,手持长枪的样子,分外的诡异。 只是,他心里正想着擒拿下对方的功夫,戏煜胯下的绝影,顷刻间已然到了他的近前。 另一边。 赵云等人一路追赶,戏煜这边正面和张辽等人碰上的时候,赵云带着人已经开始主动进攻起了西凉军的后方。 夜照玉狮子划过一道白影,赵云径直的想要从西凉军之内直穿过去。 然而面前的西凉军人数终究不少。 赵云冲击的到一段距离之后,便已然被西凉军纠缠住了身影,他身侧的一众乡勇仅仅跟在赵云的身侧。 数十倍的兵力之下,他们冲进去,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龙胆亮银枪在人群中,左突右穿,枪花带起了一阵阵的光影。 赵云所到之处,西凉军人仰马翻。 西凉军后方的慌乱出现,深处于中军位置的陈宫等人自然注意到了。 对于赵云他们这群人,这段时间的赶路,西凉军的斥候早就注意到了。 因为急着赶路的功夫,陈宫等人根本没顾忌赵云等人。 毕竟,不过只是数百人的骑兵而已。 整个西凉军完全可以忽略。 但,陈宫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那身后的骑兵竟然敢主动攻击他们。 而这个功夫,前面的张辽等人已经迎面碰上了兖州的运粮队。 前后尽皆开始交战。 此刻,张辽下意识舞动着月牙戟朝着戏煜的身上劈砍而去。 他有些吃惊,惊的是对方眨眼间便已经出现到了他的眼前。 不过,对于戏煜的武力,张辽倒是没放在心上。 本以为交手之后,该是轻松至极的将对方劈砍在地。 然而,如他心中所想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月牙戟撞在虎头湛金枪上,像是撞到了一堵铁墙之上一般。 回弹的巨大力道让张辽虎口处隐隐间有些发麻。 他还未回过神,面前的金色钢枪已然近在咫尺。 “文远小心!” 紧跟着张辽身后的高顺一直注意着张辽的情况,看到这一幕原本瘫着的脸都跟着变了颜色。 他话音刚落,手上长槊便已然主动朝着戏煜的钢枪迎了过去,算是想要替张辽阻挡这一击。 而此刻的张辽在刚刚和戏煜交手过的一瞬间,这功夫根本反应不及。 若非高顺临时插出来一槊,恐怕面前的钢枪已经挥击在了他的身上。 金戈交击的声音在张辽的耳边响起,此刻的张辽回过神连忙想要提起月牙戟反击。 只是,他的手心之内,虎口还在微颤。 整个月牙戟这功夫也在嗡鸣。 高顺的长槊挡住了戏煜随手而来的一击,但金戈相撞之后的结果,和此前的张辽如出一辙。 手中的长槊差一点脱手而去。 高顺整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神,此刻像是充满着惊愕。 这般巨大的力道,在高顺的记忆力,只有和吕布交手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如此的无力。 但,此时此刻的感受,比之前和吕布交手,更为恐惧几分。 “有意思!” 望着竟然还能挡下自己一击,虽说他只是随手的挥击,但眼前这两个战将的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又身处于西凉军之内,应该就是吕布的麾下。 那么这两人的身份,戏煜便不由得揣测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是? “来将何人?” 戏煜眯眼,随口发问。 听到戏煜的问话之后,张辽楞了一下,但没等到他张口,眼前的虎头湛金枪有已经朝着他和高顺进攻了起来。 金色的枪影,径直便将两人笼罩了起来。 张辽心头警兆狂跳,边上的高顺脸色更是紧跟着惨白一片。 除了吕布,他们哪里碰到过这般强横的对手。 纵使是吕布,也没有给两人这般大的压力。 两人顾不得回应,戏煜倒也不着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典韦,这功夫已经策马径直朝着西凉铁骑的军阵之中杀了过去。 没有战将的牵制,典韦犹如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双长戟在西凉军之内宛若横扫千军一般。 同一时间,赵云造成的动静也跟着从西凉军后方传递到了前方。 “吾乃常山赵子龙!” 戏煜正随意的压制着张辽和高顺两人,就在这功夫,远处的西凉铁骑之内,一道高呼之声突兀间响起。 那声音颇为高昂,气势如虹。 音调之中,显现出杀伐的铮铮之音。 听到这声音,戏煜有些微微出神。 赵云? 子龙竟然也到了。 看样子,赵云似乎正身处于敌军中心之中。 戏煜本来还打算跟眼前的两个战将纠缠一番。 但这功夫随着赵云的出声,他心中的想法一瞬间便已然改变了。 赵云深陷敌军之中,虽然对其的武力戏煜多少有些概念。 然而两军交战,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赵云可是他好不容易收拢到的人才,自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出现什么意外。 眼神变了变之后,戏煜没又在和张辽、高顺两人在继续纠葛下去。 虎头湛金枪上的力道猛然提升。 紧跟着只是一击,原本还能勉强抵挡的张辽瞬时间直接从马上倒飞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边上的高顺脸色大变。 只是,没等到他反应,紧跟着他便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迎面袭来。 砰! 巨大的力道使得高顺的身影如同张辽一般跟着侧飞了出去。 戏煜没有理会两人。 凭借这两人的实力,挨了自己这一击,不说重伤,但短时间内算是彻底的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黑色的绝影开始朝着西凉铁骑的中心疾驰而去。 这功夫,张辽两人的情况自然也被一部分西凉铁骑注意到了。 看到自家的两位将军都挡不住眼前这人,几乎是趋于本能的,有些铁骑下意识便想要离戏煜远一点。 此时的魏续正带着几人围攻典韦,他心里正叫苦不迭的时候,余光无意间便看到张辽和高顺倒飞出去的画面。 紧跟着,脑子就像是宕机了一样。 魏续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色的影子便已经凌空而起。 头顶的日光被遮盖住了,只一刹那间,便像是定格了一般。 黑色的绝影落下之际,金色的长枪连带着一击横扫。 边上,只听见连续的闷哼声响起,成片的西凉铁骑开始人仰马翻。 “戏戏煜?” 中军之内,身处在战马之上的陈宫张邈,目光已然顺着前方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他们是见过戏煜的,对方那明显的身形,只是一眼便被他们人出来了。 然而,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谋士的人。 此刻挥舞着长枪,随手一击便能横扫一大片西凉铁骑的画面,分外的突兀。 如同幻觉一样,让人感觉极为的不真切。 陈宫张着嘴,脖子像是僵硬住了一样。 他转头朝着边上的张邈看了过来,那眼神里满是疑惑。 仿佛像是在发问一般?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谋士? 这哪里是谋士?这尼玛不就是另一个吕布在世吗? 陈宫脸色发黑,此时此刻,他才似乎明白之前心头生气的警兆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戏煜这般强横,那此前吕布必然碰上了此人! 边上的张邈亦是有些愣神。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戏煜怎么可能和吕布一样。 曹操扬言的事情竟然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啊! -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 微风浮动,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夹杂着几分热浪。 陈宫的心,像是沉到了谷底一般。 眼前的事情,就是想一块石子,突然间打破了平静的水面。 又像是镜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裂成了碎片。 陈宫有些恍惚。 戏煜所暴露出来的一切,让他的心情久久没办法平复。 那一骑黑色的身影,儒衫迎风而动,手中的长枪宛若地狱使者。 嘴角不知觉间挂起了一份苦笑。 可惜这苦笑,连带着一点的声音都没有。 边上的张邈,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脑海中原本畅想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跟着化为了乌有。 他像是怔住了一样,呆愣的骑在战马之上,只能听见耳边阵阵厮杀之声。 四周的兵刃金戈声不停的交错。 回过神的陈宫,只觉得自己这时候已经像是有些喘不过气了。 戏煜所暴露的情况让他很难相信。 只不过,这时候眼前的事实已经无比的真切。 他似乎能感觉到空气中利刃让皮肤发抖的感觉。 心中的猜测更加的接近真相。 吕布并非没有追上戏煜,而是他们早就碰上了。 但结果,并非是想象中的那般。 吕布没有轻而易举的夺取粮草,甚至于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面对一个能比肩他,甚至于武力方面隐隐有胜出的戏煜之时。 没有丝毫准备的吕布,带着那份狂傲之心,迎接他的结果,便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他败了! 甚至于败的太过于仓皇,仓皇间连给他们送信都忘记了。 心思流转之间,陈宫的目光再一次抬起朝着面前的戏煜看了过去。 眼前的身影只是一眨眼间,便已经距离的西凉中军更近了几分。 这样的场景,已然倒映在了陈宫的心底。 或许,便是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太仓令!” 一个区区的太仓令能限制住眼前的人吗? 曹孟德得天之幸啊! 他知道曹操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宣传戏煜的强横了。 边上有这样一员比吕布还要强横的存在的时候,谁会有忍住不去炫耀呢! 便是当年的董卓,收拢到吕布的时候,也是成天将奉先二字挂在嘴边的。 陈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戏煜越来越近的时候,目光突然间变得更为坚定了。 现如今的大汉,早就不再是当初四海盛平的时候了。 从朝廷党锢,到士族反抗,连带着爆发黄巾之乱,连年的战乱之下,整个天下已经逐渐分崩离析。 诸侯林立之间,汉室已经名存实亡。 陈宫不是没想过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头的。 正是因为当初他心底有着这样的一份冲动,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将人选锁定在曹操的身上。 只是,曹操终究不是最适合他的人选。 其人虽然表面有几分谦恭,但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意却怎么也遮盖不住。 甚至于,曹操本身的张狂比吕布更甚。 只是他曹操比吕布更善于隐藏,他的野心自占据兖州之后,便开始疯狂的蔓延。 就像是平原之上燃起的野火一样,无人可以阻挡。 火焰席卷的速度太快,快的让陈宫有些发慌。 他相信,似曹操这样的人,若是任由其顺利的发展下去,他的那股火,迟早会席卷整个天下。 只是,这样的火焰,表面上带着无限的生机,但在陈宫看来,代价太大了。 虽然如今的汉室已经腐朽了。 但若是任由曹操这把火烧下去的话,最终的结果,伤人伤己。 或许那时曹操能接受的,但是陈宫却无法接受。 从曹操连自己谏言都不在意,一股脑在兖州开始斩杀那些看不顺眼的士族之后。 他们之间的隔阂便已经开始产生。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陈宫放弃了曹操这个选择。 尽管眼前的火,能让这个腐朽的天下,燃烧的更快。 但那又如何? 这终究不是他心底所希翼的。 到最后,现实终究是一拍两散。 吕布是他第二个将目光投向的人,在陈宫看来,想曹操这样的野火他无法掌控。 那便选择一把可以随手掌控的刀。 而吕布这样的刀,是整个大汉天下,彼时最为锋利的刀。 仅仅是刀芒便已经让天下的诸侯无一不重视起来。 这样的刀,掌握起来比曹操简单多了,刀自己的想法意志,可以任由他为其填充。 但,陈宫想象不到的是。 吕布并不是着世间最强悍的兵刃,在见到戏煜之后,他才明白。 吕布,只是一把利刃罢了! 眼前的人,才是于世间少有,甚至于唯一的神兵。 这样的戏煜被人掌握,那便是驰骋在这方天下,所想披靡的存在。 似曹操这样的野火,搭配上如此的神兵。 这天下,还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两人的存在? 原本将希望寄予在吕布身上的陈宫,在这一瞬间,脑海中的思绪已然彻底消散。 当吕布不是这天下最强横的兵刃的时候,他在陈宫心中便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价值。 吕布可以掌控,但这样的兵刃,没有办法达到他所希翼的设想。 因为有戏煜的存在,吕布根本无法迈过这一道鸿沟。 西凉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连间又倒了一大片。 虽然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随着他们主将失去威慑之后,此刻的整个西凉铁骑已经处于无人为主的情况了。 溃败的发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轻易的阻挡。 甚至于,随着第一个铁骑承受不住压力开始溃逃之后。 整个所有的西凉铁骑,便如同突然间冲垮大坝的洪水一样。 疯狂的开始朝着四周蔓延,没有固定的方向。 此时的他们,眼下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字。 逃! 逃的越远越好。 没有人愿意碰上戏煜,只是一瞬间,戏煜的面前便像是突然间被彻底清空了一样。 绝影的速度慢了下来。 戏煜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中心处骑在战马上的人影身上。 张邈和陈宫他是见过的。 后者戏煜虽然只是远远见过一面,但这时候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视线中的陈宫,一身青色的长衫,端坐在马上的眼神似乎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一张三十多岁中年人的脸。 不算出众,脸颊上还稍微带着几分消瘦。 那双瞳孔里似乎带着几分闪烁,戏煜跨着绝影慢悠悠朝着对方靠近而来。 他看到陈宫嘴角便的胡须微微的颤了颤。 边上的张邈,这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他坐在马上仿佛都已经有些坐不稳。 整个人已经像是彻底的失了神。 在看到戏煜朝着他过来的一瞬间,张邈身下的双股都跟着微颤。 胯下仿佛都升起了一股急意。 “陈宫,陈公台?” 戏煜望着面前的陈宫,嘴角轻吐间,问了问对方的名号。 对于陈宫这个人,戏煜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抵触。 他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但终究和这个时代的人观念是有所偏差的。 戏煜知道,身处于这个时代,似陈宫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彼此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活着奋斗。 说到底,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谁对谁错。 或许只有胜者,才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 但,能在史书上留下寥寥几笔的人物,难道真的就没有其出彩的地方吗? 有的。 那是无法磨灭的。 纵使是袁绍,后世的人也不过只是对其有几分嘲笑罢了! 嘲笑其开局一手好牌,被其打的稀碎。 但谁又能忽略袁绍在历史中的身影。 即便他只是原本历史上曹操崛起的背景板,但那又如何? 能做到一方诸侯,称霸整个河北,除了其四世三公的门楣之外。 袁绍当真就没有丝毫的厉害之处。 只是,他终究输了! 在输了之后,他身上所有的一切,终究是被忽略了过去。 没有人在意一个被淘汰的存在,身上会有什么样的优点。 脑海中的思绪只是一瞬,戏煜抵达陈宫两丈外的距离便跟着停下来绝影的步伐。 面前的陈宫这功夫咧嘴笑了笑。 “戏煜,戏奉义!” “哈哈,好一个大汉太仓令,曹孟德此前所言,竟然是真的!” 陈宫的嘴角带着一份苦笑。 但紧跟着那双目光便已经开始变得锐利了起来。 远处,赵云连带着手底下的乡勇,这时候已经渐渐和典韦汇合在了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配合间已经开始收拢起了战场。 戏煜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陈宫,没有再开口。 此刻的陈宫,长出了一口气。 “吾当真艳羡曹孟德啊!” 说话间,陈宫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彼时的他,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敬重,他和那些武将不一样。 陈宫很能看清楚眼前的局势。 如果将眼前的戏煜换做曹操的话,或许他什么话都不会说,甚至于还会讥讽几句。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但换做戏煜,陈宫此刻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先生!” 即便面前的戏煜提着一杆钢枪,但陈宫还是拱了拱手,在马上简单的施了一礼。 口中的称呼更是偏向文士多了一分。 这一声先生,让戏煜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分。 戏煜倒也不急,眼前的情况已经成了定局,他也想听听面前的陈宫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陈宫施礼。 “先生有如此能力,方略策谋更是世间少有,宫,很难想像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曹操这样的人?” 眼下陈宫有些不解。 像是戏煜这般有能力的人,文武皆是天下少有。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创出一番事业,却要寄托在曹操的身上。 仅仅只是一个吕布,便能在如今的局面下创出一番声名。 比吕布更强,甚至于之谋方面更是碾压的存在。 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呢! 陈宫相信,凭借着戏煜的能力,对方要是自己去做一番事情的话,追随着必然不再少数。 在这般乱局之中,做一方诸侯,那是更为简单不过的事情。 为何戏煜的选择会是曹操? 陈宫的话音落下之际,戏煜便已然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话倒有点像是拉拢,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会以为是陈宫走投无路后的强行挑拨离间。 但戏煜却没有放在心上。 为什么选择曹操? 大概是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在这个时代,所作出的成就最大吧! 没有太多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历史,甚至于连带着曹操这些人。 在戏煜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戏煜无形之中打上了所谓的标签。 这不过只是一个人本能的主观意识。 或者说,最为直接,简单的认知。 “先生难道没曾想过,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屈居于曹操之下?” 陈宫再次询问。 他心底已然有几分不甘,是替戏煜有些不甘。 但对于戏煜来说,他心里和陈宫的看法却根本不一样。 终究是两个时代人观念的不同。 在戏煜看来,曹操原本就能做到很多的事情,他在曹操边上蹭着。 顺其自然便能达到他所希翼的情况。 放在后世来说,就是能抱着一条大腿躺平的事情,还费力的奋斗干什么? 眼下的曹操终究不过是刚刚起步。 至于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谁有能知道呢! 戏煜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即便曹操最终加封魏王,忌惮自己,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有自信保证自己无恙。 “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 戏煜朝着陈宫看了看,没有和对方说什么。 这功夫赵云和典韦已经带着手底下的人将西凉铁骑的残兵败将收拢了起来。 两人正联袂朝着戏煜的方向靠近了过来。 陈宫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看着面前戏煜那张平淡无波的脸色,眼神眼像是以往深邃的潭水一般。 看不透,看不懂! 但有些话,聪明人彼此之间,不会不停的重复的。 陈宫苦笑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整个人端坐在马上,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边上的张邈这时候的态度却像是才刚刚回过神一样。 他有些慌张的看着戏煜,大概是听到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人连忙滚落在马下朝着戏煜祈求了起来。 “戏先生,之前是我之错!” 败了,没有丝毫改变的可能了。 对于张邈来说,眼下唯一能祈求的,便是戏煜不会在乎他,放过他。 戏煜也只是朝着他瞥了一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功夫,赵云和典韦已经压着西凉军的主将到了近前。 陈宫自己也跟着从马上翻身而下,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辎重营的兵卒将绳索绑在他的身上。 “先生,幸不辱命!” 赵云过来之后,脸上明显带着几分跃动!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一直跟着这些西凉兵,到最后竟然追到了戏煜的面前。 当真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典韦也跟着笑呵呵的,有一份见到赵云的喜悦,又有一份再次获得大胜的豪迈。 戏煜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随手交给典韦之后,他伸手在赵云的肩膀上拍了拍。 “此番,倒是辛苦子龙了!” 赵云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是一直紧紧跟着西凉军的。 甚至于他此前安排给对方的事情,想来赵云都是按部就班,没有丝毫差错的去做。 带着几百乡勇,在西凉军后方活动,这其中的难处,戏煜自然是清楚的。 也只有眼前的赵云,才会如此的轻松吧! 赵云拱了拱手,嘴角咧了咧:“倒没什么辛苦的,有先生此前的十六字兵法,此番倒是简单了许多。” 十六字兵法,后世太祖总结游击战的精髓。 戏煜在赵云出发之前,便将十六字告知了赵云,对方如获至宝。 能发挥出现在的作用,倒是正常的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两人叙完话之后,赵云和典韦又将眼神放在西凉兵的头头身上。 戏煜转眼看过去的时候,张辽、高顺等人已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彼时的张辽、高顺,垂丧着脸。 身为败军之将,被人俘虏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被戏煜一击击下马之后,张辽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如同此前陈宫猜测的那般。 对于吕布的情况,张辽的心中多少也已经明白了几分。 只是如今,唯一不知道的便是,自家君候是不是也被对方俘虏了。 还是吕布被击败、斩杀,亦或者逃窜而走。 心中的猜测有很多,但这个时候容不得张辽等人胡思乱想。 此刻的他们已经成了俘虏,连自己都保证不了,在去想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戏煜朝着张辽等人看了一眼。 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随着猜到吕布的手下都是谁,但眼下这个时候,他倒也没什么兴趣去招揽对方什么的。 眼神朝着赵云看了一眼之后,戏煜随口道。 “子龙,还需辛苦你一趟,此番我还要带着典韦继续往徐州押运粮草。” “这些俘虏之类的,还要辛苦你带回兖州,看押起来!” “至于之后的事情,等我从兖州归来之后,再做打算!” 朝着赵云吩咐了一句,戏煜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先生放心!” -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戏煜:打了这么多的仗,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吗? 从南边吹过来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 这场风似乎想要将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吹个干净。 然而驰道上的血液已然浸透在了地面之上,鲜红的颜色在风声的呼啸下,泛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或许经历一场暴雨,才能将眼前的鲜红冲刷个干净。 只是如今的世道,似这样染红的地面,不知道有多少。 雨水虽然能将地面重新冲刷个干净,却改变不了这片地面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辎重营再次重新休整,对于张辽等人,戏煜并没有太过的关注。 吩咐了赵云带着人将张辽、陈宫等人带回兖州之后,辎重营的将士在戏煜的指挥下,将刚刚大战遗留下的尸体,挖坑掩埋。 夏季已然来临,尸体一直暴露在荒野之上,在这个时代太过于引起瘟疫滋生。 而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瘟疫几乎是致命的。 直到天色渐沉,遗留下来的尸体也已然被处理了个干净。 如今解决了陈宫等人的麻烦,戏煜的心头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没有了陈宫和张邈的等人,剩下的兖州变乱,便已然没有了源头。 那些只知道墙头摇摆的兖州士族,戏煜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剩下的事情,只需要曹操从徐州回军之后,解决起来便更为简单一些。 没有了后顾之忧,戏煜的心情变得格外的轻松,连带着整个辎重营仿佛都跟着欢快了一些。 一夜悄然而逝。 算着赵云等人的速度,戏煜带着辎重营重新开始踏上前往徐州的路途。 第二日傍晚,戏煜带着辎重营一众人在官道上暂且歇息的时候,从徐州的方向的官道上,突然间再次传来的战马奔腾的声音。 这声音动静很大。 看样子是在急行军一般。 这般大的动静,让刚刚经历过战斗的辎重营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肃杀之气,开始弥漫。 戏煜也跟着重新整理衣冠从刚刚扎好的营帐内走了出来。 边上的典韦将双戟早就拿在了手上,那一身的横肉都在跟着轻微的颤动。 “先生,大概是贼人又来了!” 典韦嗡了一声,对于战斗的事情,他倒是没有丝毫的疲累。 相反,此刻的典韦战意盎然。 戏煜倒是有些无语。 这一次运送粮草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先是吕布带人劫掠粮草,紧跟着又是陈宫等人。 现在,又是谁? 从徐州方面来的? 难道是徐州的兵卒,是得知了他要给曹营运送粮草的消息了吗? 运粮的事情被得知戏煜并没有多少的意外,但这种事情还是让他颇有些厌烦的。 日暮已经渐渐漆黑了下来。 戏煜吩咐人将原本四周的火把减少了许多,远处的战马声依旧没有停歇。 辎重营的斥候第一时间便过去打探起了来人的信息。 整个辎重营则是已然开始防备了起来。 朦胧的夜色下,四周显得稍微有些安静。 远处田野里的虫鸣声在这般情况下,极为的明显。 整个营内,气氛压抑着。 直到,返回来的探马大声呼喝的声音开始响起。 “是友军,是友军!” 戏煜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曹操亲自领着人从徐州方面过来的。 再次见到曹操的时候,两边似乎都有些意外。 隔着远处的树梢,稍显浑圆的荧月依然挂了起来。 曹操的脸上的看起来稍有些疲惫,那样子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样。 简直比经历过两场战斗的辎重营都要疲累一些。 眼神端视着面前的曹操,戏煜眉头忍不住轻轻挑了挑。 月色下,此刻的曹操一身明晃晃的甲胄,单手按压着腰间的佩剑。 “奉义!” 曹操朝着戏煜喊了一声,这一声之中,疲累之色尽显。 “看兄长面色,倒是有些忧虑!” 曹操眼下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对方是担心兖州的情况。 戏煜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说兖州已经没有问题。 陈宫等人的事情,他也没有提醒,等曹操回到兖州的时候,对方自然会知晓。 他现在要是说出来的话,想来曹操此番说不定就不会返回兖州了。 甚至于,这家伙有可能会带着自己一起去徐州。 眼下看到曹操,戏煜其实已经打算就此折返返回兖州了。 至于送粮的事情,给曹操打个招呼,让典韦护送过去,或者曹操身后的人运送回去。 “兖州如何了?” 看到戏煜之后,曹操有些疲累的神色终究是缓和了一些。 这功夫他看着戏煜毫不犹豫的便询问了一句。 看到曹操一脸希翼的神色,戏煜随即朝着对方摇了摇头。 “暂时安稳,那些兖州士族算不了什么!” “此番张邈、陈宫等人的叛乱,兄长该是已经知道了吧?” 临时的营帐之内,戏煜和曹操对坐在一张案几之前,桌面上刚刚倒好的茶水,正徐徐的冒着白烟。 “哎!” 曹操叹了口气,眼神朝着戏煜看了看,稍有些愧疚。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心中认定的好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反叛。 而正是因为自己和张邈的关系。 以至于,戏煜之前虽然察觉到了不对,但秉持着两者之间的关系,选择隐匿不发。 直到现在,事情发生之时,一切却要仰仗戏煜之前的安排。 若非有戏煜提前给荀彧等人的提醒,眼下的兖州会变成什么样子,曹操有些不敢想。 没有戏煜的话。 此刻他身处徐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恐怕整个兖州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嫁衣。 而自己信心苦苦经营一年多的兖州,到时候什么都剩不下。 或许,连带着他恐怕到时候都无处安身。 而彼时,手底下数十万的将士,如何安置。 无有供给,加上徐州和兖州两边的夹击,恐怕! 曹操已然不敢想,若真是到了那样的地步,他怕不是会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而这一切的缘由,全都是出在他的身上。 还好有戏煜,若是没有戏煜的话,他都无法想像那样的结果,他该如何应对。 “多亏奉义了!” “此番,吾在此谢过你了!” 曹操正色的朝着戏煜施了一礼。 他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戏煜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而对方对他的助力,丝毫不容忽视。 “兄长不必言谢,有些事情本就是我该去做的!” 戏煜看了看眼前的茶盏,水温犹在,茶水清澈见底。 两人边上的烛火摇曳这着,倒影出来的身影,也是跟着摇曳。 曹操笑了笑。 “奉义,日后若是再有这般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提前告知与我,无论何时,吾必信你!”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戏煜倒是没有多少在意。 曹老板表明心态而已,算不了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会有所表示的。 “此前我已经有所安排,有文若兄长等人在鄄城,后方倒是无恙,兄长不必挂牵!” “此番看兄长急匆匆,不知徐州境况如何?” 关于兖州方面的安排戏煜朝着曹操解释了一番,随后便朝着对方询问起了徐州现在的情况。 得知兖州暂且无恙,曹操这边开始讲述徐州的情况。 “正如奉义所言,如今的徐州,我军并非一口气便能将其吞并!” “陶谦此人虽然不值得重视,但刘玄德确不容小觑!” “我没想到的是,此人仅仅只是在徐州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已经积累了不少的人望!” “现如今那些徐州士族,依然将其当作救命稻草一般!” “而刘玄德此人,亦是有些能耐。” “徐州百姓,对其倒是称赞有加,我等此前所做之事,倒是成就那刘备!” 曹操有些感慨。 因为刘备这家伙的存在,现如今的徐州,依然变成了一快难啃的骨头。 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夺取的。 曹军和徐州军算是暂且被僵持住了,虽然有些优势,但想要彻底击溃徐州,拿下徐州,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他若是打碎牙硬要啃下这块骨头的话,倒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那样下来,曹军自然会损失一些,短时间内恐怕在也掀不起什么大战。 而更为糟糕的是,就在曹操对此犹豫不决的时候。 兖州叛乱的消息传来了,这消息对于曹营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相反,对于徐州方面,倒如同一击强心针一般。 这样的变故,使得曹操如鲠在喉。 这口气,咽不下去啊! 张邈,当真是该死啊! “此番我已经让志才留在徐州,曹仁等人尽皆听后志才吩咐!” “徐州暂且无事,我更担心的则是兖州!” 兖州算是他的基本盘,后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只有兖州安稳,曹军对付徐州,才能无后顾之忧。 “嗯,如此,明日我便和兄长一同返回兖州吧,至于粮草之事,我让典韦送去前方便可!” 朝着曹操看了看,戏煜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曹操点了点头。 这事情,他没有什么意见,运粮这样的事情让戏煜去处理,本就是大材小用。 对方跟着他一起返回兖州,处理兖州之事,更让曹操放心一些。 “对了!” 戏煜看着曹操,声音突然间顿了顿,他起身目光朝着揭开的营帐外看了看。 月色很亮,外面这功夫,一阵阵的凉风跟着吹了进来。 现在已经迈入了夏季,戏煜想到了紧跟着不久后,便会发生的灾情。 大旱之下,到时候恐怕各地都会出现大规模的灾民。 眼下是时候要考虑考虑这般事情了。 “大兄可是注意到,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下雨了?” “嗯?” 突然说道下雨,曹操稍微有些意外,两人刚才还说着兖州和徐州的事情。 这关头,奉义怎么突然间牵扯到天气上面了! 难道说,最近有什么天气会影响到战事? 这般想着,曹操的眉头忍不禁跟着皱了起来,他跟着起身,连通戏煜一起走出了营帐。 两人站在,不约而同的朝着天际之上看了看。 高空之上的月色很亮,能看到微微的繁星点缀着四周。 “确实是有段时间没见下雨了,奉义可是会观星?” “算是会吧!” 戏煜叹了口气,紧跟着回过头朝着曹操看了看。 “大兄,我预料到,接下来不久之后,连带着兖州在内的各大州地,恐怕会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旱灾!” “兄长当早做准备!” 当年发生黄巾之乱,便是因为那个时节,大汉连年都是旱灾。 各地百姓都已经活不下去,而世家豪族们却没有丝毫理会这些百姓的心情。 正是因为如此,在张角等人的牵头之下,整个黄巾之乱才能一口气席卷整个大汉。 旱灾之下的百姓,所希翼的不过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但这个时代多的天气变幻,却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戏煜在后世看过一些分析。 从古至今,各朝各代末年的情况,天气变幻的原因非常重要。 王朝鼎盛之时,人口暴涨。 末年之时,人口下跌。 一方面是因为战乱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则是末年的情况下,那个时候的王朝根本供养不起来这么多百姓。 天气变幻的加剧,战乱则是人类无奈之下的彼此消耗。 “旱灾?” 曹操楞了一下,就是现在有段时间没下雨,戏煜竟然一口便言说不久之后,可能会发生一场大型的旱灾。 而且,这旱灾还是绵延整个大汉天下的。 只是一瞬间,曹操便想到黄巾之前的那几年,那个时候,各地旱灾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难民遍地,易子而食。 忍不禁,曹操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奉义,你确定?” “兄长还是早做打算,如今兖州的情况,有水车之类的灌溉工具!” “此次旱灾,虽说严重,但,想来兖州的损失并不会太过严重!” “但,正因为如此,彼时各地之间的难民恐怕不在少数!” “兄长,这亦是机遇!” 旱灾发生之后,难民们会本能的朝着能活下去的方向迁徙。 而到那个时候,兖州这样的地方自然会吸引更多的难民。 这些难民虽然会加剧兖州的负担,但同样也能给兖州带来人口暴增。 只要等承受这些人口的话。 再过几年,兖州暴兵百万,将不会是任何的问题。 随着戏煜的提示,曹操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便也跟着亮了起来。 “确如奉义所说,是该防患于未然!”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夜色渐渐的开始深了。 圆月悄然移动,远处的天际之上,夜半传来几声雅雀的名叫之声。 戏煜带着鸦鸣安然而睡。 一夜无话。 隔日,地面上的亮光升起,天际之上显现出一抹鱼肚白的颜色。 戏煜如往常一般早起,曹操这功夫也是早早的起身。 此时的曹操面色倒是恢复了不少,大概是心里的忧虑散了一些的缘故。 戏煜随口吩咐着典韦带着辎重营继续前往徐州,他则是跟着曹操和其亲卫营打算返回兖州。 两边不多时便已然分开。 曹操急着返回兖州,回去的速度比之前戏煜要快了不少。 对此戏煜,倒也没有什么意见,能早点返回鄄城,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有曹操返回兖州,整个兖州剩下的事情,曹操自己便能解决,用不着他来操心。 他也算是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回程的路途不到一天多。 第二日下午,曹操和戏煜两人便已经抵达了鄄城城外。 而随着曹操带兵归来的消息传回,整个兖州的态势,似乎一瞬间风向便已然开始变幻了起来。 …… 而早在曹操和戏煜归来的一天之前,赵云便已经押送着陈宫和张邈等人返回了鄄城。 彼时的荀彧正担心着陈宫等会会主动进攻鄄城。 他正和程昱谋划着采取怎样的防守。 同一时间,荀彧亦是时刻关注着兖州各地城镇的消息。 在得知陈宫等人带着西凉军一路收拢兖州城镇的消息的时候,荀彧的心便一直悬挂着。 在等到,赵云带着陈宫等人出现在鄄城之外的时候,荀彧紧闭城门,准备反击了。 然而,这终究是一场误会。 甚至于得知结果的荀彧和程昱两人,整个人久久都很难接受。 陈宫等人竟然被戏煜带着辎重营一举击溃了。 这可是西凉铁骑啊,天下诸侯都要忌惮几分的西凉铁骑。 而除了这个消息之外,吕布似乎也被戏煜击退了,现如今吕布也已经逃窜了。 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但,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原本还在担忧着西凉军什么时候攻城的事情,现在算是直接没有了。 荀彧放和程昱松口气的同时,两人对于戏煜不得不有些钦佩。 能提前察觉到这样的事情,甚至于早就安排了赵云等人,他们这边还严防死守的时候。 戏煜送着粮草,顺带着就将兖州叛乱的源头随手解决了。 这听起来,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像是突然间做了一场梦一样。 不真切!- 感谢北冢村夫大大的5000起点币的打赏非常感谢!!!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奉义,天生的将帅! “陈公台,何苦至此!” 看着面前被押解到鄄城的陈宫,荀彧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 荀彧对于陈宫还是颇有些欣赏的。 曹操能占据兖州,对方的作用不可谓不明显。 若不是陈宫帮着曹操来回奔波,曹操哪里有如今的局面。 这兖州之地,想来是轮不到曹操占据的。 但他不懂的是,陈宫为什么要做出这般事情,仅仅只是因为曹操伤害了那些兖州士族的利益? “荀文若,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又能说什么!” “道不同,不相与谋!” 陈宫没有什么多说的,他倒也没觉得眼前的荀彧是在嘲讽自己。 只是路已经选了,两者走的终究不是一条路。 荀彧所为的,是匡扶汉室。 他心里仰仗的是曹操能帮着他实现匡扶汉室的梦想。 而陈宫则不同。 如今的汉室已经垂危,他没有什么匡扶汉室的想法。 乱世显现,他一开始帮助曹操,只是为了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事业。 这汉室的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也不是一家人的天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汉室也一样! 乱世之中,谁不想创出一番名头,谁不想重新整顿这天下。 至于这天下最后是谁的天下,陈宫并不在意。 “公台兄,你!” 荀彧苦笑,对方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什么,他原本一肚子的劝诫之话,再也说不出口。 然而,面前的陈宫这功夫却抬头朝着荀彧看了看。 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了。 “荀文若,你之理想,当真能实现吗?” 陈宫瞪着眼看着荀彧。 自他认清楚曹操的为人之后,陈宫便觉得,荀彧有些事情想得太过于当然了。 对方真以为帮着曹操能匡扶了汉室。 即便曹操真的如他所想一样,平定了这乱世的天下。 但那时候,这天下,当真还是汉室的? 他荀彧想得就如此当然。 那曹操真的一心只为汉室? 他不会的,陈宫料想,曹操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大概吧!” 荀彧明白陈宫所言的意思是什么。 只是如今的他没有选择。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的,只是现在的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就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他荀彧甘心往下走便是了! 两人相互都明白。 陈宫哈哈大笑了两声,便没有在搭理荀彧。 这功夫,荀彧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张邈。 “张太守!” 对于张邈,荀彧对其的态度自然和陈宫是不一样的。 他和陈宫,那都是属于士族文人,彼此之间早年多少还是有些交集,一些相互的观点也是了解。 但,张邈不一样。 张邈和曹操相熟,荀彧对其感触不同。 “太守又何至于此?” 荀彧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确,对方和曹操有那样的关系,为什么能做出这般的事情。 这是值得托付的朋友,能做出的事情吗? 荀彧淡然的看着张邈。 此刻的张邈只是沉着脸,已经成了阶下囚,他倒也不担心自己身死了。 至于自己的家眷什么的,曹操会如何对待。 张邈想着,他和曹操之前彼此之间的那份情谊,曹操会因此杀了自己,想来也不会杀自己的亲眷的吧! 一路上早就想明白的张邈,此刻倒也没有什么话想要说了。 他朝着荀彧看了看,嘴角只是挂着一抹苦笑。 说后悔? 说了又如何? 等在见到曹操的时候,他要跪下来求对方吗? 他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正是因为曹操的地位变化,才导致了他心里的不平衡,如今被擒。 转过头像条狗一样的渴求性命? 这样的事情,他终究还是做不到的。 死则死矣! 将张邈和陈宫等人押解下去之后,荀彧松了口气。 顺带着,荀彧打算给徐州曹操送信,言明兖州发生的事情。 只是他这边才刚刚将信送出去不久,第二天下午曹操便回来了。 戏煜也跟着回来了。 …… 鄄城。 戏煜返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抛下曹操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宅。 曹操则是急忙忙准备去询问荀彧相关的事情。 眼下,他可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荀彧。 戏家宅院。 曹操带着人去往衙署的时候,戏煜已然回到了自家的宅院。 解决完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此刻重新踏进家门的戏煜,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戏家的宅院内,戏煜回来的第一时间,并没有见到甘梅。 从侍从口里得知甘梅正在后院招待客人的时候,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甘梅什么时候有客人了? 带着一份好奇,戏煜倒也没有丝毫的避讳。 毕竟这里可是自家的宅院,他身为主人自然是没有丝毫用得着避讳的。 入了后院,刚跨上朗庭,戏煜便突然间听到一阵清脆的琴音之声。 那声音婉转之间,犹如黄鹂鸣叫。 声调之中,带着几分欢快之意。 很明显,从其之中,能感受到弹琴之人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错。 戏煜忍不住隔着廊庭驻足倾听。 那琴音悠悠,像是才刚刚开始,铮铮之音,如湍湍流水一般。 此刻,恰好轻风拂过,院内不远处的柳叶跟着摇曳。 轻风拂面,伴随着入耳的琴音,这种感觉让人忍不住有些放松之感。 戏煜脚下不自觉动了。 不觉间,越过廊庭,视线院内的凉亭之内,入眼处便是两道纤细的背影。 侧对着他的是甘梅的身影,对方的面前摆着一张古琴,但琴声并非是从对方的手指下弹出来的。 而背对着戏煜的则是一道陌生的身影。 只是看装扮,戏煜便认出对方是一女子,黑色的长发顺披在背后,头顶上挽着云髻。 淡蓝色的宫装裙摆,被轻风吹起来了一角,正微微的飘荡着。 戏煜停下了脚步。 琴音还在继续,他倒是没有在朝着两人靠近,大概是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场景。 凉亭内的甘梅眯着眼,侧耳倾听着边上人的琴音。 似这般的琴音,没有十数年的浸淫,很难达到如此的境界。 一曲婉转,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这声音停下来不久之后,凉亭内的甘梅便睁开了眼睛。 “姐姐的琴技,当真难以言喻!” 甘梅嘴里夸赞着,眼神里带着几分艳羡,熟不知,面前的人影同样艳羡着她。 戏煜站在不远处的身影终究是有些显眼。 甘梅说完话,余光扫动间便已然注意到了对方。 那原本还艳羡着的神色,突然间就变了,似一瞬间有花绽开一样。 “夫君?” 这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又有几分意外。 雀跃的是,戏煜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家里,意外的是,她是知道自家夫君去徐州押送粮草去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乎是本能的,甘梅站起身子便忍不住想要朝着戏煜靠近。 只是顾忌到边上还有其他人,倒是安奈住了。 凉亭内的另外一道身影,听到甘梅的话语之后,紧跟着便也仓促的站了起来。 人影下意识回头,视线里有几分意外,连带着还有一丝慌张。 戏煜看的真切。 视线里的人,不是陌生人。 是此前在曹家见过的蔡琰。 倒是没想到甘梅这段时间竟然和对方已经相熟到约到家里的地步了。 此时的蔡琰有些慌乱。 她是得知戏煜这个时候正在押送粮草的原因才接受了甘梅的邀请。 哪里想到,戏煜这个时候竟然会突然间出现在家里。 他回来了? “见过蔡小姐!” 戏煜走到近处,轻声朝着蔡琰见了一礼。 大概是已经接受了戏煜这时候回来了,对方随即大方的跟着回礼。 “见过先生!” “夫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正邀请蔡姐姐教导我如何弹琴呢!” 甘梅在边上解释了一句,那双眼神里满是戏煜的身影。 眸光之中,像是填满了喜意。 “路上碰见孟德兄长,我便跟着兄长一起回来了,粮草让典韦帮着运送去徐州了!” 随口解释了一句,戏煜重新邀请蔡琰坐下。 只不过,这功夫的蔡琰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别人夫妻相聚,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外人,眼下继续在呆在这里倒是有些不合适了。 想了想蔡琰便跟着提出辞行。 戏煜倒是客气的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色令智昏到直接留下对方的那种地步。 夫妻两人将蔡琰送出去之后,戏煜开始和甘梅重享两人的时光。 …… 另一边,曹操抵达衙署之后。 荀彧收到消息,早早便在其中等候着曹操的归来。 “文若,辛苦了!” 端坐下来之后,曹操不由得朝着荀彧感慨了一句。 荀彧倒是没觉得什么。 “主公,此番兖州之事,最大的功劳并非是我,若非有奉义提前提醒与我,又早早有所安排!” “这般事情,想来我也是难以应对!” “如今兖州,除了一些城镇暂且脱离了我们掌控之外,大部分地区倒还无恙!” “现如今主公归来,兖州自然会平定的!” 荀彧没有揽功,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此番兖州之事,若非戏煜在其中的作用,有些事情换做他很难是现在这个样子。 更何况,戏煜在押送粮草的路上,还顺手解决了吕布和陈宫等人的麻烦。 这作用,更是一锤定音。 “伱是说,奉义在运送粮草的路上,击溃了吕布?” “甚至于还擒拿押送了陈宫、张邈?” 曹操有些愣神,他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了荀彧的来信,只是这信里并没有描述这般内容。 只是短短叙述了兖州无事,勿需担心等等。 眼下突然从荀彧口中得知,戏煜此前竟然击溃了吕布的事情,曹操整个人都愣住了。 “奉义在路上,可没告诉我这种事啊!” 曹操有些不解,既然已经解决了吕布和陈宫等人的麻烦,戏煜为何在回程的路上没有给他说这些事情。 这让曹操整个人都有些郁闷。 这奉义,害的他一路上心里一直挂念着。 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松一口气了。 哪里还需要他担心到现在。 现在想到戏煜回程的路上,一路上不急不缓,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曹操忍不禁牙尖便开始发酸了起来。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看自己笑话的。 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曹操倒也生气不起来,毕竟若非没有戏煜的存在,眼下的兖州会变成什么情况,犹未可知。 “主公,想来奉义是想要你以此为鉴啊!” 荀彧随口说了一句,他大概是明白戏煜是怎么想的。 此前的曹操太急了。 在平定兖州之后,他便一直急着想要将整个徐州一口气吞下来。 那时候,他和戏煜相互之间便说过。 有些事情急不得,攻伐徐州这样的事情,更是一点都急不得的。 但那时候的曹操,又哪里听得进去。 他们又不可能打击曹操的信心,而经此一事,曹操想来也会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有些事情,不用他们再解释什么。 曹操点头:“我当然知晓,奉义倒是用心良苦!” “这小子,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 曹操叹了口气。 击败了吕布这样的事情,戏煜都能忍着不说,换做常人,恐怕早就忍不住大肆宣扬了起来吧! 毕竟,那可是吕布啊! 天下闻名已久的存在,当年在虎牢关压得一众诸侯喘不过气的人啊! 击败甚至于击溃这样的存在,那可是大涨声名的好时机啊! 然而,戏煜却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这般看起来,戏煜确实是不想当武将的。 要是换做曹仁等人,恐怕那脸上的神情早就遮盖不住了的吧! 然而一路上的戏煜,脸上却丝毫没有多余的神情。 依旧和往常一般。 “主公,经此一事,我觉得主公有必要让奉义领军了!” 此前对于戏煜领不领军之事,荀彧自己本身是没有多少看法的。 但是真的经历过此次的事件之后。 荀彧明白了。 像是戏煜这样懂得兵法,又有谋略在身的人,那就是天生的将帅。 这样的人,汉初的韩信算是一个,西楚的项羽也算是一个。 天生的将帅。 但彼时的韩信,却没有项羽之勇! 项羽确也没有韩信的用兵如神。 现如今,戏煜两者兼顾。 武力者,天下无双,比之当年的霸王,不遑多让。 兵法上,戏煜随手一招,能安排赵云早早深入敌后。 其手下三千的辎重营,就能抵抗的了近万的西凉铁骑。 其中戏煜的存在虽说是至关重要,但辎重营也忽略不得。 若是当真让戏煜带领一军的话。 徐州又算得了什么,平定天下,匡扶大汉荀彧都觉得只是时间问题。 现如今的荀彧,才算是体会到了曹操为何一定要戏煜领兵的原因了。 这样的天生的将帅领兵的话,整个天下的诸侯,恐怕都会谁不着觉的。 荀彧有些激动,鼓动着曹操一定要让戏煜领兵。 听到这话的曹操倒是有些无奈。 他并不意外荀彧会有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他此前便明白,才知道戏煜领兵对于曹营来说有多大的帮助。 只是,到现在他的想法从未多多少改变。 但戏煜,却从来都不曾理会。 说他恃才傲物,倒也没有,人就是不愿意领兵,甘心做一个文士,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啊! “此事还得徐徐图之,倒也不急!” 朝着荀彧说了一句,曹操随即便想起了张邈和陈宫等人。 询问了两人的关押之处后,曹操打算去见见两人。 是夜! 鄄城廷尉。 阴暗的牢房之内,昏黄的灯火将墙壁照的通黄。 牢房内曹操让人搬来了一张案几,上面温热着酒水。 案几两便,曹操和张邈,对视而坐。 像是这样的场景,曹操和张邈之间,不知道对坐了多少回。 只是,现如今场景却换在了这廷尉之中。 “孟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吾说吗?” 曹操叹气问了一句。 脑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他和张邈昔日的时光。 两人对视而坐,一同煮酒,一同郊游。 一同纵马游猎,一同于楼台之上,闻歌载舞。 彼时两人大醉,彻夜不归,相互同枕,抵足而眠。 那样的情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当年他逃亡之时,是能毫不保留的能将家眷托付于对方的。 到现在,却是如此局面。 这样的曹操的内心,忍不住有些发酸。 又有些痛恨。 这是背叛啊,他最信任的人,转过头来背叛自己,这又如何不让他内心煎熬。 张邈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他想到这一天会很快,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变得如此快。 当曹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嘴角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张开了。 喉咙里就像是塞满了刀刃一样,只是微微滚动,便让人如刀绞一般。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张邈也想知道。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概是陈宫迎接曹操进入兖州之后吧! 从对方一跃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后,他和曹操之间情谊,便开始变了! 变了! 变得,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时候了! -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曹操:汝且去,汝妻女,勿虑也! 看着面前的酒盏。 杯中的酒水在昏黄的灯火下泛着波光。 张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曹操的询问,良久之后他只是随手将杯盏拿了起来。 烈酒滚入喉腔的一瞬间,张邈脸色变幻,酒水入腹之后,他才跟着咳嗽了两声。 “哈哈!”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眼前的曹操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嘴角的胡须比当年更茂密了几分。 那眼神里的痛惜,张邈看的真切。 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到当初的景象了。 “孟德,你问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邈苦笑。 “我该是嫉妒你的,嫉妒伱的家世,嫉妒你有那么多人帮着你奔波!” “嫉妒你轻而易举,便能达到我为之奋斗的位置!” 这话说着,张邈整个声音都在颤。 或许当年他和曹操能相交相知,也只是因为当初的曹操不过是洛阳城内的小小郎官。 当初的他们,都是奋力想要在这大汉朝廷,往上爬的人。 他们都想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可是他和曹操终究是不一样的。 曹操的背后,站着曹嵩,曹家在朝廷上的人脉虽然比不上袁家,但亦是差不了多少。 彼时的曹操能用五色棒震慑宦官,那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没有曹家的支撑,曹操又岂会只是罢官那么简单。 即便是罢官了! 紧跟着没多久,朝廷又将曹操任命为郎官。 换做其他人,早就在洛阳廷尉的大狱里面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个好的父亲,好的祖父,好的家世。 而他张邈,差的太多了。 他家里虽然殷实,但也就是那样,少年时,也只是仗着结交好友,仗义闻名。 能结交袁绍和曹操,凭的是家世吗? 不! 只是因为他为人处事,正好而已。 凭借着早年的经营出来的名声,他好不容易被朝廷征召,做到骑都尉。 最后在黄巾之战中,又立功不少,才堪堪得到一郡太守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比曹操要耀眼多了。 和袁绍都不遑多让。 只是,一切变得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曹操一跃成为兖州牧的时候,他原以为自己心里该是为对方高兴的。 他原本以为,曹操和自己之间还会如当年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一切就开始变了。 他以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当然的。 张邈的语气里带着悲愤,带着不甘,更是带着一份狰狞。 曹操有些愣神。 没想到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因为自己成为了兖州牧,因为自己的一切,引得张邈内心失衡! 但,这何尝又不是他拼尽全力才获得的。 他有着家世不错,但他所付出的谁人又能看的到。 当年一种诸侯讨伐董卓,张邈也在其中。 彼时董卓溃败,正是追进之时,唯有他曹操等人追击,而因此他以至于大败。 彼时的张邈等人,眼里看的是什么。 是放在眼前相互争夺的利益。 后来他成为东郡太守,和张邈同级。 相对而说,身处于陈留的张邈更容易做到着兖州牧的位置。 只是,彼时的兖州牧,确实火中取栗、烫手山芋! 你张邈自己没能力平定兖州黄巾,却要怪罪与我? 他们为什么不扶持你做那兖州牧? 为何偏偏要舍近求远,请我入驻兖州?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入驻兖州以来,他夙夜难眠,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平定兖州的黄巾。 费劲心力平定之后,张邈嘴里一句家世,就能代替他所付出的一切。 可笑至极! 当成见贯彻到一个人的内心的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曹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他也懂了张邈的想法,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嫉妒他的家世? 那袁绍四世三公的门楣又如何说? 对方一个渤海太守,平白无故便能占据冀州,能引得那么多人才接连投靠。 又如何说? 说到底,只是张邈内心的偏见罢了! 曾经的友人,终究成了过去。 随手举起手中的酒盏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曹操苦笑了一声。 “你的家眷我已经帮你安顿好了!” “汝去吧,汝妻女,勿虑也!” 放过张邈,曹操也想过,但这事情,他没办法做! 仅仅只是因为两人曾经的关系,就放过对方吗? 这事情若是做了的话,那么因为兖州叛乱而伤亡的将卒手下,又如何看待他曹操? “如此,谢过了!” 张邈笑了一声,心里算是彻底的轻松了下来。 能有曹操这话,他心里已经没什么挂念的了。 从张邈的牢房出去之后,曹操迈着步子又换到了陈宫所在的牢房。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站在牢房外的时候,陈宫的声音便已经响了起来。 “曹孟德,你这张脸,可真是难看至极啊!” 陈宫的声音从木制的牢门内传了出来,空隙之间两人相互看到了对方的神态。 曹操的视野里,此时的陈宫手持着酒盏轻松至极。 他斜靠在牢房的墙壁之上,整个人摊散着,没有丝毫的名士姿态。 这样子,让曹操想起了一个人。 戏志才! 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就是这般豪放,没有什么拘束。 此刻的陈宫,倒是和对方有几分相像的意味。 曹操让人打开牢门,跨步走了进去。 没有丝毫犹豫,他跟着席地而坐。 牢房内的案几之上,酒肉之类的东西已然被陈宫吃的差不多了。 曹操倒也没有嫌弃对方,随手捡起一块鸡腿便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公台,你我此前相处,颇为融洽!” “你为我奔波入驻兖州,此情我曹操一直记在心里!” “我屠杀那些兖州士族,我也知道是恶了你,可是我必须这样做!” …… 曹操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想为自己辩解太多。 陈宫听到这话,神色正了正。 “事到如今,不必多说!” “你我所行事,风格迥异,不是一路人罢了!” 陈宫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虽然厌恶曹操,但也知道曹操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差错。 只是看不惯罢了! 像曹操这样的人,走到最后,血只会越来越冷罢了! 他已经看透了! 正是因为看透了,他才有所畏惧,有些担忧! 这样的一个人走到最后,这天下不知道要埋多少枯骨。 这大汉的地面之上,不知道要浸透多少的鲜血。 那哀嚎声,夜夜可闻! …… 从离开牢房的那一日起,曹操回到府中便休息了好几天的时间。 没有人去打搅。 张邈在狱中自杀了,陈宫倒是活着。 曹操没有让对方死,他想让陈宫活着亲眼看到这天下的最后。 看着他曹操一步一步走到最后。 兖州随着曹操率军归来,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各城镇的便像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一般。 所谓的叛乱,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那些之前摇摆的兖州士族,如今风声鹤唳,一个个都像是鹌鹑一样躲了起来,连丝毫的动静都不敢弄出来一点。 曹操对于这些人,挥了挥屠刀,小惩大诫。 眼下的他倒也没有急着前往徐州,有曹仁和戏志才在前方,徐州方面暂且并没有太多的问题。 这一日。 荀彧抵达衙署之后,曹操正主动处理着兖州的事物。 相比较起此前的焦急来说,此时的曹操比之前更为稳妥了几分。 荀彧看到曹操这一幕,脸上不由得挂起了几分笑意。 只是,眼神朝着衙署内打量了几眼之后,看不到某一道身影之后,那眉间又忍不住皱了皱。 “主公,奉义还没来?” 荀彧皱着眉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从案几前抬起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来!” 自从戏煜返回鄄城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来衙署,这一连已经快要十天的功夫。 曹操也有些无奈,这一次兖州之事,戏煜居功甚伟。 他总不能如此不近人情吧! 另一边忙碌的程昱亦是抬头朝着荀彧看了看。 荀彧的主张他自然知道,但这事情还得看当事人。 竟然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程昱对于戏煜的观感也算是不错的。 只是,戏煜有些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目光总有些怪怪的。 “主公,莫不可在放任戏煜如此下去了!” 荀彧有些恼火,自从主张戏煜领兵之后,他对于戏煜这样摆烂的日子,是越发看不过眼了。 “那你说怎么办?” 曹操抬头朝着荀彧笑了笑。 边上的程昱亦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荀彧。 “主公,今日没什么要紧事,我和仲德陪你一起去寻奉义,不能让其在这般放任下去!” 荀彧主动提议。 曹操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三人收拾了一番之后,结伴便朝着戏家的府邸一路而去。 片刻后,从戏家仆从嘴里,三人得知戏煜今日竟然去了军营之后,荀彧三人不由得便有些意外。 “奉义去大营了?” “难道那小子知道我们要过来找他?” 曹操有些不解,边上的荀彧则是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曹操和程昱便直奔荀彧负责的辎重营。 不多时,三人抵达辎重营之后。 得知戏煜正在营内,三人很快便出现在了戏煜的面前。 只是,此刻曹操、荀彧连带着程昱没想到的是。 戏煜并没有带着辎重营进行所谓的训练,相反,那营帐之内,此时的戏煜正和典韦、赵云三人,围坐在一起。 那不高的案几之上,一副特质的纸牌铺满了在整个案几。 “对三!” “要不起!” 随着戏煜出声,边上的典韦整个人脸色黑的如墨一般。 曹操走到近前,看到此刻的典韦手里只剩下了一张纸牌。 然而,此刻的戏煜却不停的出着小对,像是故意一般。 典韦咬着牙,手中落单了一张二,确硬是放不下去。 直到戏煜出完手中的所有纸牌。 典韦只能黑着脸接受输了的事实。 看到戏煜竟然在打着纸牌,曹操的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边上的荀彧,脸色却跟典韦差不了多少。 有些发黑。 似乎是注意到曹操和荀彧的来临,戏煜放下纸牌之后,便朝着三人笑了笑。 “三位,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随着曹操两人的抵达,边上的赵云和典韦自然不可能在和戏煜继续玩着纸牌。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直接便告退一声结伴出了营帐。 这功夫,曹操三人紧跟着落座。 程昱先是笑了笑:“奉义倒是大才,发明的这纸牌,我家中现在都是爱不释手,还有你那麻将,连带着我家夫人,现在都撒不了手!” 程昱似乎有些无奈,但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怪罪戏煜的意思。 听到这话,曹操亦是有些同感。 现在他家的后院之内,几个夫人早就凑齐一桌麻将了。 甚至于有些时候,家里还有好几桌麻将。 “说到这个,吾家里情况也差不多,就连我父亲有时候都要带着两三个小辈一起玩着斗董卓!” 曹操跟着笑着说了一句。 边上的荀彧脸色发黑。 我让你们两个来,是为了说这种小事的? 当然,他家夫人没少去曹家凑牌局。 只是这话荀彧懒得说。 他眼神朝着戏煜看了一眼,忍不禁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倒是让戏煜有些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荀彧,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家伙了,戏煜下意识回想。 要知道,像是荀彧这样的谦谦君子,能惹得对方恼怒,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戏煜暗中回想,想来想去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曹操和程昱两人倒是相顾无言,没有说什么。 戏煜转头朝着荀彧拱了拱手:“文若兄长,这是发生什么了?” “无事,看不惯你这般懒散罢了!” 荀彧回应,随即突然间正色:“今日找你,是想和你商讨商讨,如今的局势。” “前些时日,朝廷以河西金城、酒泉四郡离所属凉州,州治路远,为黄河寇贼所割,乃另置雍州典治河西四郡,以邯郸商为雍州刺史,治武威。” 荀彧开口,张嘴便是朝廷大事。 戏煜皱了皱眉,原本稍显散漫的神情开始变得正经了起来。 边上曹操跟着开口。 “前些时日,陶谦表奏朝廷的奏章下来了,朝廷如今已经准奏刘备为豫州刺史!” “徐州方面近日也有消息传来,现如今的陶谦,似乎已经快要不行了!” “我料想,要不了多久,那刘备便会被推举成徐州牧!” 曹操这话说着,牙尖忍不住咬了咬。 那刘备的运气可真是不错,自己辛辛苦苦还要带兵攻伐徐州。 刘备带着两三千人,转过头人陶谦直接就把徐州送给对方了。 这样比起来,怎么不让人恼火。 他刘备又没有袁绍那样的家门,不是什么四世三公之后。 陶谦也不是韩馥。 要说陶谦忠于汉室,终于刘氏。 可比较起来。 刘备虽然姓刘,但是宗亲的身份,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 这又怎么能让曹操不气。 曹操话音落下之后,边上的程昱也跟着悠悠开口。 “我已经打探清楚,现在吕布正屯兵于定陶等地,那些之前溃散的西凉兵被对方收纳了不少!” “现如今算起来,自吕布被奉义你击败不久之后,吕布一路竟然收纳了万余人!” ??? 三人一个个抛出一连串的消息,戏煜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这一上来,就这样? 虽然自己十来天没去衙署,但也不至于追着他到营帐内来议事吧! 不过,说到正事,戏煜倒也没有什么抱怨内! 朝廷因为黄河贼寇的事情,重新划分雍州地界,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情。 至于刘备担任豫州刺史,不过只是一个名号,这算是陶谦为之后让刘备接任徐州牧做的铺垫。 很是正常。 这时代,官员任职还是要走一个流程的。 虽然如今的汉室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但表面上的态度做一做倒也无妨。 陶谦此举,也是想要让刘备顺利的继任徐州牧,这对于刘备可是巨大的恩情。 而陶谦的这般做法,大概也是让刘备记住自己的恩情,好恩泽后辈吧。 刘备之后继任徐州这事,戏煜自然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至于吕布? 半个月的功夫,在兖州乱窜的时候,还能拉起来一直万余人的队伍。 还真是让人稍微有些意外。 大概是因为曹操归来之后,对兖州一些士族挥动了屠刀,造成的一些连锁反应。 仔细想想,这倒也算是正常。 吕布,终究不过只是疥癣之疾罢了,戏煜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一个有些狂妄自傲的家伙,他能击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甚至于此时的吕布已经没有了陈宫的相助。 对方能走到这一步,都算是让戏煜意外了。 但其也就仅仅只能止步于此了,想要更大的成就,就凭吕布一个人,他做不到! “雍州之事,暂时对我等并无影响!” “至于刘备,兄长要攻伐徐州,刘备是不是徐州牧,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仅仅因为其日后会成为徐州牧,兄长便不会攻伐徐州了!” - 感谢千尘斯大大的100起点币打赏,感谢大大!!!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戏煜淡笑,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曹操三人,随口反问。 不管刘备会不会担任徐州牧,曹军攻伐徐州的事情,已成事实。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曹操不会因为刘备一个人而放弃徐州。 整个曹营,也不会因为徐州发生的任何事情,产生任何的动摇。 事到如今,不是曹操想要攻伐徐州那么简单。 曹营上下,需要的都是徐州这块地盘。 发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曹操只是领头的,说到底,连带着曹营上下,就是一个大型的团队。 车轮已经滚了起来,任何的阻碍,这些人都会想方设法的解决他。 眼前的荀彧是如此,程昱亦是如此,包括他戏煜,也是一样。 “至于吕布?” “其人狂傲自大,有勇而无谋,对于我们来说,此人不过只是疥癣之疾!” “算不了什么!” 目光转向程昱,将三人的问题尽皆给出答案之后,戏煜眼神悠悠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听到戏煜如此说。 曹操连带着荀彧三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番。 整个营帐内的气氛像是突然间停滞住了一般。 紧跟着,不多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才跟着相互笑了起来。 程昱轻轻摇头。 “我早说过,奉义心中定然对于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如今的程昱,在和戏煜相熟之后,对其颇为推崇。 一个文采谋划不弱于他,军略武力极为强盛的人,这样的人成为同僚,虽说有些压力,但在如此大争之世。 谁有能不兴奋呢! 边上的荀彧嘴角扯了扯,你小子心里早就想好了。 硬是这么多天都不去衙署值任。 对于戏煜,他更有些气恼了。 明明有着满腹的才华之谋,若是认真做事的话,成效自然会更加的明显。 但其,懒散无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 没有什么嫉妒,对于戏煜,荀彧早就将对方当作弟弟看待一般。 早先对方进入曹营的时候,他还是想着照顾对方的。 但,自从一点点认知到戏煜的能力之后,荀彧自然是更为希望戏煜去做更多的事。 能早点将这个乱世结束,早一点恢复大汉往日的强盛,那才是荀彧心中所向往的。 眼神幽怨的朝着面前戏煜看着,此刻荀彧的心里更是认定。 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在荒废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戏煜将自己的才华能力施展起来。 此刻的曹操,就如同饮了一口三月暖春沁人心脾的甘泉一般。 经过戏煜的一番言论,他整个人浑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通畅之感。 好! 好啊! 戏煜所说的一切,果然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徐州,他们志在必得,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占据徐州的步伐。 现如今,曹仁、夏侯渊等人尽皆被他安置在徐州之地。 半数徐州尽在麾下,占据整个徐州,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陶谦那家伙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只是多了个刘备,仅此而已! “说到徐州,不知道奉义心中如何看待我军现在的局势?” 似乎是明白曹操和荀彧心里想要问的是什么。 这功夫,看着戏煜没有在继续开口的意思,边上的程昱扶了扶额下不算长的胡须,咧着嘴轻声发问。 这话一开口,曹操和荀彧的神色也开始正色了起来。 三人结伴至此,可不是过来看戏煜到底在做什么的。 眼下兖州叛乱的事情,随着曹操的回归,差不多已经平定了下来。 剩下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徐州之事。 袁绍现在占据冀州、青州之地,对方和公孙瓒之间,已然是水火不容。 两者在边境之上没少摩擦。 大小交手不下于数十次,这两人之间,总该是会分出胜负的。 而这个时间,又能有多久? 至于淮南的袁术,现如今也是忙不迭的在攻陷着更多的城镇。 袁家两兄弟一南一北,到现在已经成了大汉无法忽视的存在。 兖州终究还是夹在这两人之间的。 曹营的发展不可能停滞,而徐州便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徐州?” 戏煜抬眼慢悠悠的朝着面前的三人看了看。 说道徐州,要说自然不是表面上和徐州的战事问题,而是整个徐州内部出现的问题。 “伱们如何看待徐州?” 戏煜没急着说出自己的结论,倒是反过头来询问了一下面前的三人。 眼下这情况,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闲聊了。 说道正事,四人围坐之时,彼此之间都变得极为正色了起来。 荀彧眉头微皱。 目光盯着众人面前的案几,想了想之后,随手将桌面上的茶水倾倒了一些。 紧跟着面前的谦谦君子伸手点缀在水面之上。 只见,荀彧的手指在桌面上勾勒,不多时,一副大概的徐州地图便出现在了桌面之上。 这一手,算是让戏煜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连带着曹操和程昱都忍不住张嘴夸赞。 不愧是荀彧啊,整个徐州的地貌,只是简简单单凭借着一些水便能勾勒出来。 荀彧到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身处于大后方,他自然是每天都在关注着徐州的局势。 对于徐州地貌,他早就了熟于心,眼下随手勾勒,自然算不了什么。 换任何人天天对着徐州的地图看,勾勒出一幅大概的局势地貌,这样的事情算不上太难。 更何况,还是荀彧。 “诸位且看!” “眼下我军已经占据东莞郡、东海郡等徐州诸县!” “剩余着,则是徐州郯城,下邳等地域!” “我军眼下兵峰所指,徐州已经尽在我军兵峰之下,大军多路压进,占据徐州只是时间问题!” …… 荀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表面上徐州眼下的情况,随口点了出来,紧跟着便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人。 闻言,曹操笑了一声。 “确如文若所言,如今我军虽然和徐州军相互对峙,但我军之优势已经尽显。” “我听闻,徐州之内的派别,现如今已经开始逐渐的内斗了起来!” “陶谦如今病重,整个徐州到底是谁说了算,现在还没有定数!” 曹操冷笑。 若不是他大军压进的话,恐怕眼下的徐州,自己之间就会打起来的。 陶谦虽然想要让刘备继任徐州牧,但这样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么能愿意。 那些一直以徐州为基本的士族豪门,难道会眼睁睁的愿意一个外来人骑在他们头上? 他们不愿意的。 换做任何人都不愿意的。 这些人不知道在徐州经营了多少年,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眼下好不容易在徐州经营出了几分声色。 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徐州落在刘备的手里? “论及如今的徐州,陶谦领衔的丹阳人,算是一派,徐州本土士族是一派,而那些商贾豪门,算是一派,刘备也算是一派!” 曹操话音落下之后,边上的程昱跟着便出声分析了起来。 …… 先说陶谦。 他本身乃是丹阳人,从朝廷让他担任徐州刺史开始,陶谦开始入主徐州。 经过半辈子的经营,也算是在徐州经营起了一番声色。 其麾下最为仰仗的将领曹豹,乃是陶谦同乡,是陶谦最为信任之人。 只可惜,曹豹能力有限,做一个将军倒也勉强。 算是二流将领,不是名将之流。 但其忠心于陶谦,两者相得益彰,在徐州倒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势力。 陶谦能在之后成为徐州牧,其背后的丹阳兵不容小觑。 也正是因为丹阳兵,他陶谦才能成为这乱世的诸侯之一。 而说到徐州士族。 自然是以陈家为首的徐州士族,陈珪、陈登父子。 陈家乃是徐州本土士族,有着几代人的经营,早就在徐州扎根身后。 其势力也算是在徐州盘根交错。 这些士族的目的,无非就是家族兴盛,他们对于谁当徐州牧,倒是看得并不重。 这些士族重视的不过是利益罢了! 再说徐州商贾豪门。 那就是糜家等商贾,他们相比起士族来说,在徐州的影响力便要弱了几分。 商贾家族和士族是根本无法比较的。 从春秋战国开始,当士农工商的概念开始出现之后。 虽然四个阶级彼此之间相互的高低,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划分。 但,自从先秦之后,百家争鸣落幕。 汉武独尊儒术开始,士族的地位开始一跃而上。 而紧跟着商贾的地位,随着着几百年的时间下来,不觉间便已经越发微弱。 商贾豪门,是根本无法和士族比较的。 这些商贾虽然在徐州的地位比不上那些世家豪门。 而他们自然也不甘心于此,他们的目的便是让自家的门楣变成世家。 为此,商贾们多方下注。 毕竟,先秦之时的某位大商人的例子,早就在哪里了。 而说到底,这些商贾们,其实是更为注重利益的。 谁能让他们获得更大的好处,他们便会站在谁的立场上支持谁。 至于最后的刘备。 虽说其只是一个外来人,但正是因为陶谦病重,刘备这个外来的存在突然间插入着徐州局势之中,才会变得更为重要一些。 程昱不急不缓的将徐州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到对方的分析之后,边上的曹操和荀彧跟着点了点头。 程昱说的没错。 他们的看法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这功夫,三人的目光尽皆朝着戏煜看了过来。 戏煜点了点头,眼神朝着程昱看了看。 “仲德所言的派别倒是差不了多少,但诸位似乎忽略了最为重要的第一点!” “哪一点?” 几乎是下意识的,程昱跟着便脱口问了出来。 他所言的势力派别,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倒是想不到还有那一点没说出来。 曹操和荀彧也是看着戏煜,想听听对方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百姓!” “徐州的百姓!” 戏煜张嘴笑了笑。 论及徐州最重要的存在,甚至于这个天下最为重要的存在,便是那些普通的百姓了。 不管是豪门、还是士族、亦或者其他人。 所有人都无法脱离百姓。 没有普通百姓,哪里来的士族豪门? 戏煜一言既出,边上的三人都跟着怔了怔。 这话犹如一针见血。 之前他们所忽略的事情,眼下便算是豁然开朗。 三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根本没必要说的那般透彻。 百姓永远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三人相互对视一番之后,忍不住便苦笑了一声。 “今日听奉义所言,才知到吾终究还是看的浅薄了些!” 程昱叹了口气,这般明显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想不通。 只不过,他终究本身就是士族,所站着的立场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荀彧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戏煜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正如仲德所言,徐州如今的格局便是如此!” “如今陶谦病重,我料想他已然撑不过今冬之时,其麾下丹阳势力,在之后必然会被其余人掌控。” “而能掌控这股势力的,我想,该是刘备了!” “至于徐州士族,他们为的只是家族发展,只要不伤及徐州根本,这些人不在乎谁掌握徐州。” “那些商贾豪门,亦是如此!” “再说道刘备,虽然其能继承陶谦麾下的势力,但其本身因为外来的原因。” “根基不深,短时间内便是继任徐州牧,也无法稳坐!” “算不得什么!” 戏煜一口气点评,对于士族豪门之流还算是放在眼里,但刘备,说起来便算不上什么了。 刘备在徐州,眼下就是无根之萍。 “奉义还有什么高见?” 听到戏煜所说之后,曹操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对于他来说,此刻更想听到的是,他们该如何占据整个徐州,将徐州纳入麾下。 看到曹操的样子,戏煜瞬时间便明了了对方的想法。 边上的荀彧和程昱,亦是如是。 “我军此前的战略并无差错,主公只需继续进行就是!” “主公,你不妨学学那刘备!” “其人某一处优点,值得主公学习!” ??? 曹操有些愣神,学刘备,学刘备什么? 那家伙身上,有什么好学的? 曹操不解,边上的荀彧二人也是将目光看向戏煜。 “仁义!” 戏煜没有故意卖什么关子,看到三人皆是看着自己的样子,随口便将刘备身上他看到认知的优点说了出来。 刘备能在眼下的局势之中,在徐州占据一方之地。 其身上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个人魅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对于戏煜来说,相比起曹操等人,对于刘备的认知,他更是在清楚不过了。 不管是后世史书上的记载,还是一些野史描述。 刘备身上仁义的这一点,都是所有人无法忽视的点。 对方能够在后期拉拢出蜀汉那么大一个摊子,仁义是其无法遮盖的点。 而起慧眼识人,知人善用,颇有汉高祖刘邦的风范。 “仁义?” 曹操皱眉! 这东西,他是最瞧不上的,眼下大汉天下的局势,诸侯林立相互攻伐! 仁义又能算的了什么? 当然,对于刘备身上的这一点,曹操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他和刘备接触过。 其人此前相助孔融,便已然说明了一切。 而其在徐州的种种经历,倒也是无法忽视的。 “主公莫要小瞧这一点,仁义这东西,虽然对于士族豪门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这一点却也是无法忽视的!” “放眼天下,谁不想自己的顶头上司有点仁义呢?” “更何况,对于这天下的百姓来说,他们要的便是这一份仁义!” “刘备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在徐州闯出偌大的声名,正是因为其在身上的仁义之风!” “当初在安喜县的时候,刘备的仁义之名,便远近闻名!” 仁义是一把剑。 一把用得好,便是无往不利的剑! 刘备用这把剑在之后的时间里,创出了一番事业,这把剑他用的却是不错。 之所以戏煜让曹操去学! 正是因为相比较起刘备来说,曹操身上的这一点,实在是太不显眼了。 甚至于,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 曹操此人说起来还有些残暴。 没有他戏煜,徐州之战,那本身就是一场杀戮,屠城之举可是没少。 但此番因为他的缘故。 曹军征伐徐州的经过,并没有施行任何的屠城伤民之举。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戏煜才让曹操学一学那刘备。 仁义之剑,曹操也能用! 甚至于也能无往不利。 “奉义所言不错!” “主公是该学一学!” 听到戏煜的一番言论之后,边上的荀彧跟着点头笑了笑。 天下百姓,想要的便是仁义之君。 徐州百姓也想要他们的州牧是仁义君子。 此前陶谦在这一点上,做的便是不错的,正是因为这一点,陶谦才能在徐州经营处一番好声名。 陶谦选择刘备,或许看重的也是这一点。 “吾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程昱笑着点头,三人的目光,这功夫不约而同的便跟着落在了曹操的身上。 后者眼皮挑了挑。 这是什么意思?! 感情你们以为俺老曹,不是一个仁义的人?-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野彘?狗都不吃! 曹老板眼神幽怨,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受气,那其中的意思不甚明了。 边上的三人,眼观鼻,鼻观心。 你曹操是不是个仁义的人,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比起刘备来说,你曹操简直就是残暴。 当然,要说曹操对属下还是极为不错的,但是要说对方是一个仁义的人,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史书记载的曹操,还是野史传闻。 甚至于眼下戏煜面前的曹操。 自始自终,都说不上是一个仁义君子。 没有戏煜的牵扯,眼下的整个徐州,恐怕早就是尸横遍野。 曹操为了自己的目的,那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当初入驻兖州之时,便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陈宫才会和他一拍两散。 曹老板现在摆出这幅样子,边上三人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嘿!” “伱们!” 看着三人不搭理自己,曹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自己是什么人,他自己自然是在清楚不过的。 三人没有直言,倒也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这功夫关于徐州的事情,大概都说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日上中午。 戏煜可没空继续跟着三人胡扯。 这要是继续跟着三人说下去,谁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攻伐徐州的事情,说不上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没有了兖州的后顾之忧,曹操带兵攻伐徐州,要不了多长时间。 徐州内部的局势,撑不了太长时间。 现在,就等着陶谦身死,徐州差不多便能落下定局。 如今陶谦病重,有曹操大军压进,整个徐州内部坐不住的。 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 他们终究还是会主动选择破局! “既然诸位对于徐州的情况没什么意见,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戏煜开口,摆明着之后的事情,自己已经不想参与了。 听到这话,边上的荀彧眉头皱了皱。 曹操嘴角抽了抽:“奉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装作不懂一样,紧跟着整个人主动起身。 “徐州之事,重中之重,怎么能少的了奉义呢!” 曹操轻笑,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戏煜跟着自己一起去徐州了。 现如今,戏煜领衔辎重营,便是走出了这第一步。 像是猜到了曹操心里在想什么,戏煜摆了摆手。 “主公,此番兖州稳定,之后押送粮草之事,我想着交由典韦去做!” 押送粮草这种事,无非只是来回奔波几天,隔段时间给前线送点粮草而已。 他身为辎重营主将,一开始跟着护送一两次,便算是不错了。 剩下的时间,交给下属去做,本就是极为正常的事。 典韦就是不错的人选。 “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戏煜没有言明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但这话说出来之后,边上的曹操倒是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 荀彧倒是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更重要的事! 只是一瞬间,他便想到了如今还在兖州流窜的吕布。 若是没有戏煜真的跟着曹操去了徐州的话,那么吕布此人在兖州便无人可以压制了。 戏煜留在兖州确实是极为有必要的。 有戏煜在,吕布本身就会忌惮。 这般想着,荀彧倒也没有劝说什么,边上的程昱则是淡淡的看着三人,没有言语。 曹操下意识朝着荀彧看了看。 不是你拉着我督促奉义的吗? 怎么这个时候,你自己什么话都不说了。 曹操有些无奈,荀彧没有再开口,那必然是有了自己的思量。 眼下这情况,看样子他也劝不了什么。 至于戏煜所说的要紧的事,他倒还是有些好奇的。 “奉义,你说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兄长忘了!” 戏煜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如今已经过了小满,距离芒种也差不了多少天了。 戏煜一直担忧的事情,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迈入现实。 天将大旱! 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整个大汉各地都会出现旱灾。 秋收的时间还有很久,若是旱灾来临的话,粮食受到影响,整个秋收没办法丰收。 来年的兖州必然会更加的艰难。 而戏煜此前已经告知过曹操,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恐怕各地之间的灾民便会不断的出现。 整个兖州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少。 而这些事,一点也不比攻伐徐州的事情简单。 “你是说旱灾?” 曹操一瞬间便明白了,戏煜既然提起这事,那么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说起来,如今大暑已过,按照往年的时间来说,这段时间应该是已经下了不少雨的。 但如今,整个兖州,并没有太多降雨。 曹操意识到,戏煜所说的旱灾很有可能发生,冷不丁便感觉到浑身之上像是涌起了一股凉意。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极为让人挂念的。 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对于戏煜不跟着自己去徐州的事,曹操也跟着便放下了。 “旱灾?” 曹操突然脱口的字眼让荀彧整个人的神情都跟着变了变。 会发生旱灾的事情吗? 整个兖州的政事基本上都是他来负责处理的,若是真的发生旱灾这样的事情,那自然是必须要重视的。 下意识的,荀彧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看到曹操的目光正落在戏煜身上,荀彧连忙出声询问。 “奉义,你说会发生旱灾?” “嗯!” 戏煜点了点头,关于对于之后天气等一系列的情况,戏煜此刻倒也没有隐瞒。 和曹操从半道上回来这些天,整个兖州一直不见降雨。 正如原本的历史记载一般。 从今年夏季开始,大汉即将出现干旱的天气。 戏煜将此前在路上和曹操所说的话,随即便朝着荀彧两人再次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之后,整个营帐之内久久无声。 荀彧皱着眉。 边上的程昱脸色亦是有些沉静。 天灾不是小事,这事情对于整个兖州,甚至于整个天下的局势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影响。 这功夫,几人倒也顾不得在讨论徐州的事情了。 “今年的春耕倒是一切顺利,一直不曾降雨确实是个问题!” 关于旱灾这样的事情,荀彧和程昱两人段时间内并无任何的思绪。 不过,刚才听戏煜的说法,对方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不错的注意。 两人同时看向戏煜。 “奉义有什么办法?” 荀彧发问。 旱灾能在怎么解决? 天气的事情,凭借这个时代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后世的人工降雨,这个时代即便是凭借着人力,也没有办法做到。 终归来说,是科技方面的问题。 不过,兖州多水,河道并不缺少,他之前建造的水车用处很是明显。 能缓解几分是几分。 戏煜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旱灾,至于这一场旱灾到底会有多么的严重。 史书上记载的聊聊字眼,虽然显眼,但远没有现实看到的更为明显。 “我此前不是在军中推广养殖野彘吗?” “如今军中野彘已经算是不少,我打算将此番推广至整个兖州,甚至于整个大汉天下!” “野猪的喂养,并不麻烦!” “虽然此并不能对于旱灾有多大的帮助,但这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畜牧业的发展是有必要的,而戏煜想做的并不止于次。 他脑海中还有太多太多的想法,如今稳定兖州之地,也是时候开始发展一些了。 “野彘?” 听到戏煜说道这事情,便上三人的神色都跟着变了变。 他们之前便听说过戏煜在军营内推广养殖野猪的事情,这事情到现在军营内一直津津乐道。 只是,对于野彘这种存在。 不管是曹操还是荀彧、程昱,三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野猪肉,谁吃那东西啊! 荀彧出身荀氏,曹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程昱家门在当地的地位也不差。 三人少不了肉食这种东西,就是偶而吃吃牛肉、鹿肉都不在话下。 野彘肉这种东西,三人自然是不会去主动吃的。 “你们不会都没有吃过吧!” 看到三人愣愣的神色,戏煜便猜到这三人虽然听说了自己在军营推广猪肉的事情。 但到现在,恐怕都是没有吃过猪肉的。 也对,士族之人,看不上猪肉很是正常。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说着戏煜朝着三人摇了摇头,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怜悯之色。 这眼神,看的曹操三人根本受不了。 野彘肉有什么了不得的? 没吃过这东西,还要让你怜悯? “实话告诉你们,其实猪肉这种东西,好好处理的话,味道比之牛肉和鹿肉,不遑多让!” “怎么,你们不信?” 瞧着三人根本不相信的眼神,戏煜扭头便朝着外面的守卫吩咐了一句。 “正好中午了,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猪肉!” 话音落下之后,戏煜没有在朝着三人多说什么。 边上的三人到也让没有太过在意,既然戏煜要留着他们主动吃饭,他们倒也乐见其成。 至于戏煜说的猪肉到底有多么好吃。 三人尽管不信,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做的。 戏煜朝着边上的典韦吩咐了一声,紧跟着典韦得知今日杀猪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自从吃过猪肉之后,典韦才知道原来猪肉的味道竟然如此美味。 此前他吃过的肉,好像都没有办法和猪肉比较。 杀猪的过程很是迅捷。 随着远处传来一声哀嚎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军营内便开始飘荡起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香气,曹操等人还是第一次闻到。 三人下意识彼此看了看,都有些不可置信。 直到猪肉摆在众人的案几之前的时候,三人都有些愣神。 营帐内,喉咙滚动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曹操率先动筷,肥美的猪肉进了口腔之后,他整个人都跟着顿住了。 很快,整个大营内便没有了多余的声音。 直到酒足饭饱。 此刻的曹操对于戏煜要推广养猪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极力赞成的了。 评价一个地区繁华不繁华,只需要看看那里的人能不能吃上肉。 不管是什么肉! 当然,若是真的发生大型旱灾这样事情,可不是靠着一家能养几口猪能解决的事情。 能养得起猪的人家,自然算不上什么灾民。 而真正的灾区,恐怕根本看不到半点的肉惺。 天灾发生,饭都吃不起还怎么养猪? 但推广养猪这样的事情,是提高百姓生活方式的一种最为直观的方式。 眼下旱灾还未发生,这种事情多少是能够减少损失的。 所谓旱灾最大的影响,其实源头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时代战乱不止。 旱灾虽然可怕。 但,战争亦是如此,诸侯征战之下,百姓十室九空,连人都没有了,地便开始荒废了。 荒废之后,连带着天气的原因,旱灾便自然而然的越发严重。 如今的兖州,四地平稳。 前一年更是粮食丰收。 即便是因为天气粮食受损,对于眼下的整个兖州百姓来说,算不上什么大的损失。 戏煜这边和曹操等人商量完了徐州的事情之后,各自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曹操继续在兖州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急匆匆便又带着人朝着开始返回徐州。 荀彧则是因为戏煜提起的旱灾之时,开始对于田地里的事情多了些关注。 戏煜则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带着赵云等人主动研究推广猪肉的问题。 兖州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风平浪静的时候。 但,此刻一直在兖州各地流窜的吕布,却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在听闻戏煜将陈宫连带着张辽等人都一股脑拿下了之后。 吕布第一时间明显有些恍惚。 虽然趁着这个功夫,他已经从张扬那边将家眷等人接了回来。 但没有了张辽、高顺等人在麾下,此刻的他已然有些迷茫。 兖州不可能任由他继续呆下去的。 吕布清楚,曹操眼下虽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那是因为曹操正盯着徐州的地盘。 但此番,他已经和曹操结仇。 等曹操真的将徐州的事情解决完的话,恐怕转过头便会对付他。 之前,吕布对于曹操并没有丝毫的在意。 但在见识了戏煜的强横之后,此时的吕布已经在不敢小看曹操等人了。 有戏煜在,他根本对付不了曹操。 继续呆在兖州,唯有死路一条。 别看他现在拉扯到了上万的军卒,但这些人面对整个兖州来说,终究是杯水车薪。 “君候,曹操已经带人前往徐州了!” 看着吕布皱着眉头,边上的郝萌忍不住出声谏言了一句。 得知张辽、高顺等人被擒拿之后,他也有些意外。 原本的后路现在没有了,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出路。 “可有办法救文远、伯达等人?” 张辽、高顺是吕布不可忽视的属下,有他们对于吕布的帮助极为明显。 眼下少了高顺等人,吕布只觉得自己似乎比往日更要疲累。 “难!” 侯成叹了口气。 张辽、高顺等人听说都被关押在鄄城的廷尉之内,想要救他们便要攻陷整个鄄城。 但鄄城那可是整个曹军根本之地,哪里是那么好容易攻陷的。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可是就在鄄城的。 此前的吕布天下无敌,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吕布握了握拳,牙尖像是要冒出血来一样。 这段时间他东逃西窜,已然没有后路可走了。 张辽、高顺等人,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救,现如今他倒是有些怀念陈宫在自己边上了。 对方在这般情况下,必然会给他指明一条路的。 “我等该如何是好?” 吕布有些丧气,他有些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当年跟着董卓之时,他是何等威风凛凛。 难道,董卓真的杀错了? 不! 若是他不杀董卓的话,对方迟早会杀了他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吕布的状态,连带着让郝萌和侯成等人的士气也是跟着有些低落。 “君候,我等现在已经得罪了曹操,此番曹军在攻伐徐州!”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我等不若前去徐州之地,听闻那陶谦如今病重,若是君候领着我等前去徐州的话!” “想来,整个徐州,该是不会拒绝我们的!” 看着吕布此刻的状态,边上的侯成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了一句。 那刘备能跑过去相助陶谦,他们自然也可以,陶谦之前不是广邀天下吗! 现在去,也不迟! 总之,他们不能继续呆在兖州了,这地方太危险了! …… 随着侯成出声,原本有些丧气的吕布突然便抬起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侯成说的没错! 徐州,他还可以去徐州的。 既然已经得罪了曹操,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袁术、袁绍哪里,他现在也去不了。 河内张扬,对他的态度也是极为明显。 而此番,他能够去的似乎只有徐州了。 吕布想着自己领着上万的兵卒,若是进驻徐州的话,想来整个徐州应该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那陶谦,应该也不会拒绝他的。 “好,我们就去徐州!” -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大哥怎地像个娘们儿一样 汉,太初历六月初,夏至! 徐州。 自迈入夏至以来,天气逐渐炎热。 接连无雨,更是在这份炎热的天气下,越发的让人烦躁。 东海郡,东平城内。 因为兖州出现动乱的原因,曹操临走之前招来曹仁与东平城驻军,与徐州军遥相对峙。 所幸,兖州的动乱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后顾之忧被抹除之后,曹仁身上的压力也跟着减轻了不少。 只是,因为戏煜等人制定的政策,曹仁处理事情起来,总觉得畏首畏脚。 这段时间,他倒是因为这些政策的原因,得到了不少称赞。 甚至于,有人还夸赞他政务方面处理的不错。 只是,对于这样的称赞曹仁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主公还有多长时间抵达?” 朝着边上的副将问了一句,曹仁看着面前的政务,只觉得脑袋都快要大起来了。 作为一个武将,虽然曹仁处理政务什么的也没有太多的问题。 但,身为武将,谁有愿意把自己献身于案牍之间。 能上阵杀敌,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惜,如今徐州的局势并不是说打一场仗就能解决的。 “大约两日的时间吧!” 兖州事物解决之后,曹操重新返回徐州,但第一时间并没有直接抵达两军前线。 虽然不清楚曹操到底在做什么,但这种事情曹仁也没有主动询问。 知道曹操两日之后便会抵达,他的心情倒是跟着好了不少。 “可有徐州方面的来信?” …… 徐州,郯城! 陈府之内。 一开始,陈氏父子本打算扶持的是刘备。 如今徐州之内,随着陶谦年老体弱,已然重病缠身,这样的境况,恐怕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一旦陶谦身死,整个徐州的局势便不再是眼前这般平稳。 陈珪父子两人早先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们这些世家,本身便是以家族为先,只是在相互接触了之后。 陈珪父子,觉得刘备和他们似乎并不是一路上的人。 “元龙,那刘备最近有什么动作?” 陈府大堂之内,陈珪坐在冰鉴之前,伸手轻轻的煽动着凉风。 边上的陈登跪坐在对方身侧。 “使君病重以来,那刘玄德倒是安分守己,并无异状!” 陈登叹了口气。 他本来主张的打算是逢迎刘备当徐州牧的,后来陶谦方面也是有这样的意思的。 只是陈登接连拜访了刘备好几次,对方一直连番推诿。 言语之间,像是根本不愿意担任徐州牧一样。 但陈登能看出来,刘备内心对于徐州这块地盘,还是颇为意动的。 只是看对方进入徐州以来,在下邳的为人处事,甚至于对待百姓方面。 就足以看出来刘备此人心中的野心不小。 对方绝对不是一个甘于现状之人。 只可惜,此人对于士族的态度不甚明朗,其倒是颇为亲近百姓。 “哼!” “那刘备不识好歹,既如此,我等倒也没有必要逢迎于他!” 陈珪冷笑了一声。 之前春耕之事,他听闻那刘备主动在下邳城内领着百姓开荒耕种,倒是没少赚取美名。 那人愿意亲近百姓,对于他们这些徐州的士族,态度却不好不坏。 就像是故意吊着他们一样。 真以为这徐州没有他刘备,还找不到其他人来入主徐州了。 大不了,逢迎那曹操又如何? 即便在曹操在兖州对待士族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那也是兖州士族的事,跟他徐州没什么关系。 此番曹操进攻徐州,政策方面虽然和兖州差不多,但对于这些世家来说,根本伤不到骨子上。 “此前一直听闻曹操此人残暴,但此番战事,倒是让我觉得曹操此人并非是传闻那般!” 陈珪朝着陈登看了一眼。 父子两人早先便已经分析过一些情况。 便是投效曹操,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曹操说到底他也是世家,整个天下所有世家的利益,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纵使曹操入主了徐州,对方想来也不会伤及徐州世家的根本。 这一点,经过这段时间曹操对徐州的态度,陈登父子也算是看出来了。 “父亲是决定了?” 听到陈珪的语气之后,陈登抬头朝着对方看了看。 这段时间,自家父亲可是没少和曹营互通信息。 这事情,陈登极为清楚。 而整个徐州世家,和曹营互通信息的不在少数。 说到底,这个时代,谁还没有两三个亲戚? 这些世家能传承到现在,彼此之间没少联姻。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大汉举孝廉的原因,同年的相互举荐更是不在少数。 联姻只是加固某种关系的一种方式。 世家之间说到底彼此还是联系起来的。 也正是因为世家之中的这种关系,才有所谓的结党,才有所谓的谁家门徒。 党锢,也是针对所谓的世家的。 世家的影响力在这个时代太大了,大到有些时候,朝廷的作用都已经微乎其微。 而世家的问题,从光武复兴便已然开始了。 陈珪点了点头,他算是不打算靠近那刘备了。 曹操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眼下投效对方也不算迟。 而眼前整个徐州的局势,说起来迟早会落在曹操手里的。 他陶谦守不住,刘备也守不住的! 对于自家父亲的看法,陈登倒是没有太多的意义。 他也是站在自家的立场上的。 一开始打算选择刘备,也只是因为刘备或许会对于陈家有益。 但现在的局势看起来,还不如直接投效曹操呢! 早点结交曹操,总比被人家兵临城下的时候,更为好一点。 …… 徐州世家开始和曹仁互相来信的时候,身处于下邳城内的刘备等人却没有丝毫的动态。 下邳城内。 刘关张三人依旧如往常一样。 即便身处于徐州的日子不再是早先没有驻地那般,三兄弟依旧是同屋而住,抵足而眠。 而这样的情况,也是三人感情要好的基础。 午时刚过不久,刘备亲手将屋舍的窗户打开。 天气太过炎热,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几分热浪。 这样的情况,让三人多少都有些受不了。 此刻的三人盘坐在土炕之上,彼此之间皆是敞着赤膊。 关羽手不释卷,身子依靠在后背的土墙之上,手上捧着的还是那卷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春秋。 他一只手握着竹简,另一只手则是擒着一杆毛笔,时不时在竹简上注视一些内容。 随后又用小刀轻轻的剐蹭着之前注释的内容。 似乎每时每刻,对于手上书简的内容,他都有不同的看法。 刘备双目无神。 大概是热的人有些发昏,他同样靠做在另外一侧,宽大的袖袍本能的朝着脸上煽动着轻风。 只是着萦绕在房间内热浪,久久不散。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大哥,二哥,我们要不出去打猎吧?” 张飞实在是被憋得有些受不了。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这段时间成天呆在屋子里,深居不出。 搞的跟个大姑娘似得连人都不想见。 不就是接任徐州牧的事情吗? 张飞觉得,那陶谦眼看着已经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既然对方有意让大哥接任徐州的位置。 自家大哥直接接手就行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着的,但张飞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大哥对于这种事情讳莫如深,他也不想惹得刘备生气。 索性只能跟着对方。 只是,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连番好多天,温度只见上升,不见下降。 这老天也不知道下上几场雨下来,这样下去把人迟早都能热出毛病来! 张飞心里不痛快,咋咋呼呼的要出去狩猎。 听到声音的刘备回过头朝着自家三弟看了一眼,他有些无奈。 这天气,还打什么猎啊! 就算是那些野兽之流,在这般环境下大概都是不愿意出来捕猎的。 眼看着天气越发炎热,刘备内心也多是有些煎熬的。 一方面,陶谦的事情确实压在他心头。 接任徐州牧,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处理眼下徐州的情况,整个徐州的派别,到现在刘备也算是看清楚了。 徐州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但其中盘根交错,势力分布却并非那么简单。 士族、豪门、陶谦! 这三股势力之间,原本还是极为平和的。 大概是当初的陶谦能够平稳的把持其中的关系,但是随着陶谦年纪渐长,体弱多病开始显现。 本来维持平衡的情况,逐渐的便开始倾斜了起来。 更何况,在这般情况下,外面还有曹操大军压境,整个徐州现在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而从底层走上来的刘备,对于平民百姓多少还是有些关注的。 这些人相互针对,受到伤害的终究还是这些底层的徐州百姓。 刘备多少有些不忍。 这功夫,他靠着墙有长出了一口气。 “大哥,心中有事?” 边上的关羽听到刘备忍不住叹气,转过头便朝着刘备询问了一句。 关羽随手将手中书简收了起来。 刘备听到这话,眼神又忍不住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已经好多天没下雨了!” “我记得这样的景象,这是大旱来临的征兆啊!” “天上无雨,生长在地面上的稻谷便会干旱而死,今年的秋收怕是难了!” 刘备心里有些担忧。 一旦秋收出现问题,那么紧跟着这些百姓便无法过冬,甚至于来年更是会引发大规模的灾民。 他见过这样的景象,十多年前便见到过。 那些难民们没有吃食的时候,他们形如枯槁,一路上啃食树皮,所过之处尽皆荒野。 “大哥,下雨的事情,并非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关羽亦是跟着叹了口气。 自家大哥牵挂百姓的性子,到还是如之前一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羽下意识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大哥,近些时日,我听闻那笮融似乎在建造一座寺庙!” 说道这话,关羽又忍不住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笮融乃是下邳相,说到底他们兄弟也只是屯住于下邳,平日里那笮融虽然对他们极为客气。 甚至于关羽觉得此人确实也还好。 只是,建寺这种事情,却并不是那般简单。 笮融信佛,其力主想要建造一座寺庙,若单单只是一座普通的寺庙的话,关羽到也不甚在意。 但,其人想要建造的寺庙,很大! 甚至于听闻对方还要给那些佛像铸金。 “寺庙?” 听到关羽提起这话,刘备下意识皱了皱眉。 笮融这人,他接触下来,对方的能力倒是不弱。 而其乃是陶谦的同乡,算是陶谦较为信任之人,陶谦有意将徐州交托于他。 这便使得陶谦麾下的一众人对刘备多少是有些亲近之一的。 而他屯住下邳,笮融对待他的态度更是颇为恭敬。 对方信佛的事情他知道。 不过,建造寺庙这事情,关羽若是不提起的话,刘备倒是还没有听说。 看着刘备神色,关羽便知道自家大哥并不了解此事。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笮融是陶谦的人,他大哥若是要继任徐州牧,自然是不能交恶于陶谦的这些下属。 但,他终究还是说了。 寺庙虽然不错,但太过大动干戈了。 “你是说,他打算黄金铸像,更要建造重楼高阁一般的佛寺?” 自光武之处,佛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汉各地。 两百年的时间下来,信佛的人已然不在少数。 似笮融这般,连带着一些士族豪门之间,都有不少信佛的人。 刘备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 只是,现在这个时节还要大肆建造佛寺这样的事情,多少是有些不太合时宜的。 对于笮融,刘备的印象不由得便差了几分。 只是他也清楚,这个时候,他没有资格去指责对方。 人家好歹是下邳相,而他只是借住在下邳的人罢了! “大哥,我看你不若早早接了这徐州牧的职责,这样我们兄弟也好做事!” “现在的伱,成天畏首畏脚的!” 张飞忍不住嘟哝了一句,听到这话刘备只是摇了摇头。 …… 徐州,郯城治所! 今日的陶谦,气色倒是好上了不少,但是压在陶谦身上的重任却越来越重。 他已然清楚整个徐州的局势。 一旦自己支撑不住,这偌大的徐州,若是没有稳妥的安置的话,整个徐州怕不是顷刻间便会因此分崩离析。 这样的局面,陶谦不愿意看到。 他将曹豹召到身前,让边上的旁人退下之后,眼神抬起朝着曹豹看了看。 “近些时日,刘玄德可有表态?” 眼下,陶谦知道,自己能将徐州寄托的,唯有刘备一人了。 只是刘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愿意接任徐州。 他清楚,刘备不是不愿意接任徐州,而是因为徐州的事情并非是那般简单的。 “近些时日,刘备一直屯住在下邳,深居简出!” 曹豹将自己得知的信息朝着陶谦讲述了一番,对于刘备他倒也没有多少的意见。 之前和刘备并肩作战过,曹豹对于刘备之后还是颇为认可的。 对方,是一个仁义君子。 “豹啊,你自丹阳跟着我,到现在也已经十数年了,如今我已经撑不了太久了,往后陶家还要你多多照顾了!” 看着面前的曹豹,陶谦的语气极为真挚,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不远了。 而身后的二子,皆是碌碌无为之辈,能安稳的在这个世道活下去,陶谦便心满意足了。 如今大汉天下的局势,早就不再是之前的大汉了。 朝廷势弱,诸侯林立。 大汉分崩离析,或许只是在朝夕之间。 他陶谦一辈子忠心大汉,忠心刘氏。 现如今,那刘备也是刘氏宗亲,将整个徐州交托于对方,正是将徐州交托给刘氏。 这也是他愿意将徐州托付给对方的原因之一。 刘备仁德,对待徐州必然会不差的,对待他的这些原本的下属,也不会太过苛责。 “使君!” 曹豹握了握拳,他神色间也有些缅怀,缅怀当初尽心尽力跟着陶谦的时日。 只是,他带兵虽然不错,但没有能力治理这么大的徐州。 他也清楚,陶谦将徐州托付给刘备是唯一的选择。 对此,曹豹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怨恨。 这十数年来,陶谦对于他一直都是极为不错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乡,这份亲近信任,便有始有终。 “曹军如今有什么动向?” “那些士族,该是没少和曹操互通有无吧?” 陶谦正起身子,再一次朝着曹豹问了一句。 这话问出来之后,曹豹有些默不作声。 只是一眼,陶谦便知道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并没有错。 那些士族的态度本身就是为了自家的利益,如今他陶谦已经不被那些士族放在眼里了。 “前番兖州动乱,曹军眼下并无主动进攻的意图,但我听闻曹操前番已经兖州祸患解决了!” 后面的话曹豹没有说。 听闻这话,陶谦自然也明白。 曹操解决了兖州的麻烦之后,接下来自然会将目光放在徐州的身上。 到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为父报仇那种事情了。 曹操所为,壮大势力而已。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关羽:死去的记忆疯狂的攻击着我 陶谦叹了口气,对于曹操攻伐徐州,他之前多少还有些怨气。 明明其父的原因,并不能归咎于自己。 他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而现在,陶谦已经看开了。 或许是人到了天命之年,在经历了这一场大病之后,某些事情,一瞬间便能看的更为明白。 汉室垂危,诸侯林立,此乃天下大势更改之征兆。 乱世将其,想要独善其身,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 徐州地处中原,乃是天下诸侯必争之地。 他想要保全徐州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 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亦或者袁绍。 这些人对于徐州都是有着觊觎之心的。 只是,眼下二袁无暇分心,曹操只不过是占了便利。 其父之事,说到底不过只是针对徐州的一个借口。 而这个借口,也是他徐州递给对方的。 再和曹豹嘱托了一会儿之后,陶谦已然感觉到身体有些疲累。 他身上的那股气,已经不多了。 大概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眼下唯一能寄托的,便是刘备之后在继任徐州之后,会和他所想的一般对待徐州。 正当陶谦打算重新躺下休息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传令兵来报。 听到着消息,陶谦强撑着疲累再次将传令兵招了进来。 那传令兵进来之后,朝着陶谦施了一礼,随即便开口道。 “使君,城外有使者前来,说是其主吕布亦欲相助与您!” 吕布? 听闻这消息,陶谦整个人都跟着楞了一下。 边上的曹豹倒是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吕布是谁? 那可是整个大汉如雷贯耳的存在,曹豹又怎么能没听说过。 此刻听到吕布突然出现在徐州之外,曹豹整个人都有些讶异。 他下意识朝着陶谦看了一眼,面前的陶谦同样皱着眉头。 “使者在何处?” “回使君,对方如今正在驿馆之内!” 见不见? 陶谦眼角眯了眯,整个身躯之上,已然升起了几分困意。 吕布出现在徐州之外,这样的消息虽然有些意外,但陶谦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兖州叛乱便是因为吕布的原因。 如今曹操已经平定了兖州的内患,现如今吕布出现在徐州之外,倒也说的过去。 对方是来相助自己的,是没地方去了吗? 陶谦有些斟酌,吕布出现在徐州,这事情说不上好坏。 他冲着曹豹看了一眼,后者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过头便看向陶谦。 “使君,吕布即是来相助徐州的,我等倒不能拒绝对方!” 曹豹想的很简单,之前陶谦因为曹操攻伐徐州,曾向各路诸侯求援过。 如今吕布借口来相助,其中缘由,自然不是那般简单。 但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徐州,在曹豹看来,到不是什么坏事。 吕布恶了曹操,而曹操现如今又在攻伐徐州。 整个徐州自然不可能就这般归降曹操,现如今将吕布邀请进来,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吕布!” 陶谦嘴角呢喃了一句。 眼下吕布抵达徐州,其缘由或许是因为对方已经被曹**得没地方去了。 另一方面,他或许也看上了徐州这块地界。 不过! 他陶谦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倒也没有什么畏惧的。 既然吕布来了,那就让对方来吧! 刘备现如今一直不愿意接任徐州的位置,吕布出现在徐州之后,或许会让其态度有所变化。 吕布此人,在陶谦眼里自然是无法和刘备相比的。 但他陶谦一直让刘备接任徐州牧,对方三番两次推诿,现如今他陶谦倒也要让刘备有点压力。 “见面就算了!” “告知对方使者,徐州愿意接纳吕布,我想想,暂且就让吕布屯住在彭城吧!” 将话告知传令兵之后,陶谦便没有多说什么。 边上的曹豹点了点头,有吕布的入驻徐州,对于整个徐州的局势来说,自然多了一分变数。 彭城、下邳、郯城、三者相互成掎角之势,对抗曹军起来,倒也有所助益。 …… “吕布?” 郯城陈府之内。 得知陶谦接纳吕布进入徐州之后,陈氏父子多少都有些意外。 吕布此人,虽说声名在外,但如今的境况,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般。 从一开始离开长安之后,吕布先后在袁家兄弟手下待过,又跟着和张扬有所牵扯。 前番兖州之变,吕布在其中的作用更为明显。 此番,此人又转道到徐州来了。 这番下来,确实像是一条无处可归的丧家之犬一般。 但,这条犬,却也是一头猛兽。 一个让天下人皆是无法忽视的猛兽。 “吕布此人,虽说勇猛非常,但不过只是一匹夫罢了!” 陈登点评,在他看来此前兖州的变乱,吕布在其中的作用虽然明显。 但很明显,此人不过是陈宫和张邈所利用的一把刀而已。 而这把刀,自己却不自知。 这样的人,最是简单,只需三言两语,便能让其飘飘然。 不是什么威胁。 “元龙,要不要将吕布前来之事,通知于曹仁?” 这段时间,陈氏已经和曹仁方面联系了起来,彼此之间传信倒也极为密切。 陈家连带着徐州一部分士族在和曹仁的接触之中,已经表明了欢迎曹操入主徐州的意愿。 两方,现在算是极为暧昧。 “提上一句吧!” 陈登沉思了一会,随口便说了一句。 吕布进入徐州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便会人尽皆知,曹营自然也会知道。 这事情没有必要遮掩。 随着陈登话音落下,陈珪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此人虽然只是一个无谋匹夫,但其此番携带的麾下兵卒,却是不容小觑!” 吕布的到来,徐州终归是多了一份势力。 原本便错综复杂的徐州局势,随着吕布的来临,自然也算是多了一种变数。 …… 下邳。 吕布带兵屯住在彭城的事情,刘备三兄弟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晓了。 得知吕布竟然跑到徐州来了,刘备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当年虎牢关前,他们三兄弟正是因为和吕布交手,才算是扬名天下。 而吕布之后斩杀董卓,更是为天下除了一个祸患。 此人之勇,刘备心中也不得不承认。 听闻吕布进入徐州的消息,关羽下意识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原本眯着的丹凤眼,微微睁开了一分。 对于吕布,关羽是极为重视的。 自虎牢关一战之后,关羽一直都未曾懈怠过,心中一直想着等再碰到吕布之时。 到可以好好较量较量。 眼下,倒是有机会了。 只是,这念头刚刚升起之后,关羽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何突然间便冒出来了一道身影。 那是在东平城外之时的画面。 那人影手提一杆金色长枪,胯下黑色绝影,只是一击便让他手中的长刀微微震颤。 没办法阻挡。 没办法对抗! 赢不了! 那是关羽那个时候脑海中冒出来的唯一想法。 现如今,随着吕布的来临,脑海中突然间浮现的记忆,让关羽整个人突然间有些愣神。 在和戏煜交手之后,他才知道那股无力感有多么的强盛。 现如今,他已经有着极为清楚的认知。 吕布,他或许还有追赶的机会,但那个人,他已经看不到对方站的有多高了! “哼,吕布那小子也来了!” “他来徐州做什么?” 张飞有些不解,他倒是一点也不虚吕布,当年虎牢关之时,他和吕布交手,虽然有些不敌。 但那个时候的他气力还未彻底成长起来,弱了吕布几分到也正常。 现如今,他纵使对上吕布,也是没有丝毫惧怕,相反心中的战意倒是强盛了几分。 “前番吕布于兖州扰乱曹操后方,现如今曹操已然平定了兖州的动乱,对方出现在徐州,倒也正常!” 刘备仔细思索了一番,很快便明白吕布为何会出现在徐州了。 此人出现在徐州,是好是坏,暂时他还不清楚。 但对方既然是打着相助陶谦的名头,此番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多一个猛将,更何况吕布还带着万余人马相助。 此后徐州和曹操的战事,有吕布的存在,到也多了几分胜算。 “大哥,吕布出现在徐州,或许算不上什么好事!” 关羽看到刘备对于吕布并无警惕之心,下意识脱口说了一句。 在他看来,眼下的陶谦已然病重,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 若是这个时候,陶谦一旦身死。 那么吕布变成了一股徐州内部无法忽视的势力。 此人存在,刘备怎么可能安稳的继任徐州牧的位置。 关羽有些担忧,随着他开口提醒。 边上的刘备自然也明白了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张飞回过神顿时间张着嘴便开始咋胡了起来。 “大哥,那吕布不会是过来跟你抢徐州的吧!”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张飞话音落下之后,看到刘关二人尽皆看着自己,便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这功夫刘备倒也有些无奈。 不管吕布是不是为了徐州来的,眼下陶谦都已经接纳了对方。 他们彼此之间,如今说起来都算是过来相助陶谦的。 这么说起来,彼此之间还算是盟友。 “三弟,此话莫要再说!” 不管吕布其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下的表面上,他们都算是盟友。 既然是盟友,暗地里说对方的坏话,诋毁对方,便不是君子的作为了。 “哼!” 张飞冷哼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爽,但刘备说的对。 眼下都算是盟友了,说人坏话这种事,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张飞不是不懂礼节的人。 之前和吕布在虎牢关前,那算是敌人,现在,局势已经变了。 …… 随着吕布进驻徐州之后,整个徐州的局势瞬时间便开始变幻了起来。 吕布的名声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在入主彭城之后,一部分徐州士族对于吕布明显表达了几分善意。 进入彭城的吕布,颇有点鱼归入海的意味。 一连数十天,应酬不断。 而此刻,身为徐州豪门的糜家之内,家主糜竺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和青州人孙乾,两人通信之后,第一时间便联袂朝着下邳所在的方向奔赴了过去。 正值午后之时。 糜竺连带着孙乾两人直接便抵达了下邳刘备屋舍所在。 “刘将军可在,糜竺前来拜访!” “子仲、公佑,你们来了!” 听闻糜竺和孙乾来访,刘备第一时间便领着关张二人主动迎接了上去。 这段时间他屯住下邳以来,和徐州士族豪门没少有所交集。 而亲近者,糜竺、孙乾便在其中。 至于此前见过的陈登,现如今和刘备之间的来往倒是少了许多。 对此,刘备只是有些惋惜。 对于陈登,刘备还是极为重视的,对方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只是,其人并没有主动投效之意。 倒是糜竺,更为和他亲近一些,居住在下邳的时日,糜家可是没少给他送物资。 总之,糜竺很大方,身为徐州富商,对方行驶起来,那叫做一个豪迈。 不管是刘备还是关张二人,对于糜竺的态度都是极为不错的。 而孙乾,也是刘备觉得一个不错的人才,虽然比起陈登来说差了一些,但是其人自然有其人的优点。 更何况,孙乾身上没有陈登那股子傲意,他和其接触起来,彼此之间倒是极为融洽。 看到两人前来,刘备领着关张二人主动将两人领着屋舍。 边上的张飞这功夫倒也极为客气的主动帮着烧水煮茶。 一众人落座之后,刘备还未开口,面前的糜竺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将军,果然是心性沉稳之人!” 糜竺不由得有些感慨,看刘备眼下的情况,倒是一点也没有慌乱着急的样子。 这样的表现,让糜竺在心中对其更是高看了几分。 他原以为吕布的出现,会让刘备多上几分危机之感,没曾想眼下的刘备倒是丝毫不见慌乱。 边上的孙乾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子仲,公佑,你们和我之间,勿需如此客气!” 刘备笑着说了一句,这段时间的接触,彼此之间已经极为相熟了。 有些话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两人能过来找他,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 刘备直接开口,虽然没有主动询问,但其中的意思却也极为明显。 听到这话,糜竺再次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将军,陶使君的身体近些时日越发严重了!”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确,虽然没有直说,但刘备亦是听明白了。 他因为陶谦的原因,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邳深居简出,今日糜竺二人前来。 刘备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情况! 看样子,陶谦已然命不久矣。 接下来,便是如何对待徐州的问题了! “实不相瞒,糜某此番前来,无有其他要事,唯一想对将军所言者,便是支持将军!” “糜家愿助将军继任徐州牧!” 糜竺开口,语气极为诚恳,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摆着说糜家愿意站在刘备这边。 甚至于,其中还有几分投效之意。 边上的孙乾这功夫也跟着朝着刘备施了一礼:“孙某也愿随将军,共谋大业!” 两人没有遮遮掩掩,上来就是直接表明态度。 这情况让刘备微微有些愣神。 他和两人亲近,自然是想要招揽两人的,但这话说的太过露骨。 明摆着就是要支持他争夺徐州之地。 边上,张飞的嘴角忍不住已经咧了起来,关羽更是下意识伸手抚着额下的胡须。 两人都有些压制不住的兴奋。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时候两人能这般表明态度,他再拒绝恐怕会寒了两人的心。 至于徐州牧的位置,刘备没有多说。 “能得两位相助,乃备之荣幸,备在此谢过二位!” 刘备郑重的朝着两人施礼,后两者跟着回礼。 “见过主公!” 随着称呼开书转变,一股亲近之感便跟着油然而生。 刘备心情激动,伸手拉着两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这功夫,糜竺恢复神色,眼神下意识朝着徐州城的方向看了看,随即再次开口道。 “主公,陶使君如今命已在旦夕之间,主公当早做打算了!” 既然选择了刘备,糜竺便打算尽心尽力的辅佐对方。 他觉得刘备是个人物,日后必有腾飞之时,眼下这个时机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 随着糜竺开口,边上的孙乾也是点了点头。 “陶使君愿意将徐州托付于主公,我等亦是主公心中所想!” “自古宝地,有能者居之,将军便是其人啊!” 孙乾开口,虽然没有直言,但其中意思却极为明显。 随着吕布的出现,刘备想要安稳的继任徐州,恐怕会遇到麻烦。 若是没有吕布,一旦陶谦身死,那些徐州士族对于刘备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现在,多了一个吕布,变数便多了一分。 更何况,徐州之外还有曹操虎视眈眈的。 当然,吕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威胁,陶谦对于吕布多少还是有些认知的。 相比较吕布来说,刘备的优势更大。 “大哥,糜先生说的不错,我看徐州,伱还是直接接下得了!” - (本章完) 第一百章 刘备:这徐州,原本是我的…… 张飞在边上嘟囔了一句,闻言刘备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现如今,半数徐州已经尽皆被曹军所掌控。 纵使他接下徐州又如何,难道曹操会任由他掌控徐州吗? 更何况,此番还多了一个吕布。 一旦陶谦身死,在刘备看来,整个徐州必然会因为派别的原因而分崩离析。 而这样的结果下来,曹操更是占据巨大的优势。 到时候,他如何与曹操对抗? “子仲,公佑,你二人所言虽然没错,但此刻的徐州却是不是我所能接任便接任的。” “使君接纳吕布,其人麾下便有万余兵卒,此等势力不容小觑!” “更何况,外面还有曹军虎视眈眈!” “这徐州,我……” 接不了,刘备有些无奈。 若是没有曹操在外的话,他接任徐州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现在曹军就在徐州境内。 对方一旦挥师而下,以他们现在所掌控的实力,根本难以抵挡。 “主公所言倒是没错!” 孙乾点了点头,曹军的存在确实很难忽视。 边上的糜竺亦是皱着眉头。 这功夫,孙乾突然抬头朝着刘备看了看。 “主公,莫不如驱狼吞虎!” 想要让刘备坐稳徐州,孙乾仔细想来,这事情终究是有些太难了。 虽然他和糜竺,连带着大部分徐州百姓,对于支持刘备都是没有太多意见的。 但徐州的那些士族,和曹操却是没办法忽略的。 吕布,终究入驻徐州,陶谦的本意多少是想让对方牵制徐州的势力。 多一股新的势力,整个徐州内部,便多一分忌惮。 但,陶谦这一手,终究并非是好手。 不过,陶谦都已经快死的人了,对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要是刘备早先便答应陶谦接任徐州的话,现如今也不会有吕布进入徐州的事情。 当然,刘备会不会接纳吕布,这事情谁也说不上来。 “驱狼吞虎?” “何解?” 刘备有些好奇的朝着孙乾看了一眼。 边上几人也将目光投向了孙乾。 看到众人尽皆看着自己,孙乾开口悠悠的解释了起来。 “所谓驱狼吞虎,便是借住一股势力,驱除其他的势力!” “如今,主公想要稳坐徐州,此事太难了!” “我听闻主公和曹操算是相识,眼下既然难以抵挡曹军,不若便主动让曹军进驻徐州!” “以曹操和吕布之间的矛盾,两者必然不可能相安无事!” “以此,驱狼吞虎,之后,主公在借机图谋其他!” 这话落下,刘备眉头微皱。 边上的张飞却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这叫什么驱狼吞虎,这分明就是向曹操低头啊! 你孙乾出的是什么计策? 要不是顾忌到两人刚刚投效,张飞这功夫已经忍不住张嘴开骂了。 此刻,整张脸都有些发黑,面目都开始变得狰狞了些许。 孙乾神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很容易惹人不喜的。 但,如今对于刘备来说,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眼下,这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 关羽的神情亦是有些难看。 此策算不上什么高明的计策,无非就是低头! 边上的糜竺也是跟着叹了口气。 刘备抬头朝着孙乾看了一眼,他心中也知道,对方能当面说出这般计策,已经极为不易了。 这份勇气,便不易! 刘备眼神闪烁,神情逐渐有些恍惚。 此前的他,也不过只是小小一地之县尉。 这几年下来,他回过头发现,自己这一路走的太过艰难,走到现在也没什么大的成就。 徐州这么大一块饼,差点砸在他头上,确实让刘备有些欣喜。 但他现在才发现,这块饼啊,他吞不下去! “就照公佑所言吧!” 刘备回过神,还是朝着孙乾笑了笑。 听到这话,面前的孙乾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原以为这样的计策,会让刘备感觉厌恶,甚至于恼怒。 没曾想,眼前的刘备却欣然接受了。 这是多么大的魄力。 没有丝毫犹豫,孙乾整个人翻身便直接跪伏在了刘备的面前。 “主公如此信任乾,乾此生,必不负主公!”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让孙乾彻底认可了刘备。 他此前虽然主动投效对方,但心中多少还是带着一些考量的。 这计策虽说是无奈之举,但亦是彼此之间一次信任的建立。 若是刘备不愿意,亦或者恼羞成怒将他赶走。 那么他们之间,便再无臣子之份。 然而此刻,刘备欣然接受,这让孙乾的心里不由得便升起了几分暖意。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能遇到这样的主公,是他的幸运。 看着边上的孙乾如此,糜竺心头也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些感触。 孙乾提出的计策,糜竺也等着刘备的反应。 若是对方一气之下赶走孙乾的话,这样的气度便很难让人臣服。 但刘备的选择让人欣慰。 徐州没了又如何? 他糜家家财万贯,自是有能力相助刘备东山再起。 这般的变化,只是顷刻之间。 边上的关张二人多少都有些愣神。 只不过,怎么看眼前的结果,都是极为不错的。 …… 六月中旬,小暑! 接连一个多月的时间,大汉各地降雨尽皆稀少。 兖州,只是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 这雨,就像是老天突然间兴致所起一样,只是这雨来的突然,结束的也过快。 燥热的空气被湿润了几分,连带着大晴天又让这份燥热更为升腾了一些。 鄄城之内。 戏家的宅院内,相比较外界的闷热来说,此刻的戏家之内,不知道为何却凉爽了许多。 正堂之内,铜制的冰鉴之内,偌大的冰块将整个冰鉴填的严严实实。 而这样的冰鉴,整个正堂之内,有不下五六个。 有着冰鉴的原因,使得整个大堂的空气都跟着降低了不少。 “奉义,早知道你这里这般凉快,我就该将案几搬过来了!” 凑巧过来拜访的荀彧,整个人都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冰块这种东西在夏季本身就是极为缺少的,纵使是天子的冰窖内,恐怕都没有多少存货。 当然,眼下的刘协有没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荀彧所见,戏煜家里的冰块像是多的数不尽一般。 听其所言,是用什么硝石制作而成的。 对于戏煜这种神奇的手段,荀彧打心眼里有些钦佩。 “兄长,硝石制冰的原理其实并不难,连典韦那家伙都已经学会了!” “我前两天刚刚让辎重营将制冰之法送到孟德兄长那边了!” “伱若是想要家里多一些冰块的话,我等会让典韦送你一些硝石,制冰之法也一并告知与你!” 对于硝石制冰这样的事情,戏煜没有丝毫隐瞒。 他倒是不在乎什么炎热的天气,只是有些不忍甘梅承受这般炎热的天气。 索性,他便让人找来硝石,制作了一些冰块。 曹操和曹家那边,他都让人送了过去。 为此,曹嵩更是没少夸赞他。 “听闻陶谦接纳了吕布,奉义你怎么看?” 冰块的事情,荀彧朝着戏煜谢了一声,随即便开口朝着戏煜问起了正事。 此前吕布在兖州流窜,他还打算怎么对付吕布呢,没曾想对方竟然选择投奔了陶谦。 “吕布去徐州了?” 这么早的吗? 也对! 现如今的吕布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的话,兖州被曹操重新平定之后,吕布便一股脑跑去了徐州。 那个时候刘备心大直接接纳了对方,但刘备没想到的是,吕布反过头一脚就将刘备给踢出了徐州。 现如今,这事情因为兖州事情的提前解决,有些事情也因此提前了一些。 只不过,这一次去徐州,吕布身边已经没有了帮他出谋划策的陈宫了。 这样的吕布,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不过吕布去徐州,倒是让徐州的局势会变得更为复杂一些。 “丧家之犬,兄长不必将其放在心上!” 没有了陈宫的吕布,只不过是一只无头苍蝇罢了! 按照吕布的性子,对方和徐州士族,甚至于刘备之间,相处起来不会那么容易的。 “我听闻陶谦如今已经不省人事了!” “徐州,恐怕就要乱起来了!” 荀彧轻声说了一句,那张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 “对于我军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 戏煜听到这话,倒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一旦陶谦身死,整个徐州的局势便会瞬时间打破平衡! 原本属于陶谦麾下的丹阳势力,和徐州士族之间,本身就是对立的。 而这股丹阳势力,自然也要寻找自己的出路。 投靠刘备,或许是他们不错的选择。 而吕布的出现,也是一个新的选择。 “兄长,徐州的事情,就让孟德兄长自己去操心吧,你我坐在这里讨论这些,并无太大的益处!” 朝着荀彧看了一眼,戏煜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眼下曹操身处于徐州,对于徐州的变化,曹操的观感会更为明确。 他们俩身处于后方,眼下更该考虑的是粮草之类的事情。 “说的也对!” 荀彧抬头朝着堂外看了一眼,这个房门,肉眼似乎都能看到一层层的热浪在升腾! 这样热的天气,整个兖州百姓早就已经叫苦不迭。 这段时间荀彧没少在白天巡查过屯田所在。 因为连续的燥热,那一地的稻谷都变得有些焉了。 “这些天,兖州各地的田地之间的沟渠已经建造了不少,如奉义你之前所说的调水灌溉,倒是颇有些成效!” 将大河的水,调至水流缺少的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小工程! 后世最为著名的南水北调,便是水利方面极为耀眼的存在。 眼下他也不过是借鉴了一些。 而在这个时代,仅仅只是沟渠连带着一些水车调水,利用的效率终究还是有些低的。 要熬过这个夏季,太难了! …… “这个夏天,我怕不是熬不过去了!” 徐州郯城。 陶谦病榻之前,曹豹连带着现任徐州别驾糜竺,等等一干人尽皆候在陶谦身前。 此时的陶谦气息稍显萎靡,眼光中的神色已经越发的微薄了起来。 “使君!” 曹豹张了张嘴,喉腔里想要说的话,却已然说不出丝毫。 这功夫,陶谦身前所在的人,尽皆是他所能信任的人。 而糜竺能在此,则是陶谦特意将对方招到身前的。 只是不到十天的时间,陶谦的状态已经越发垂危,明眼人皆是能看到,陶谦撑不了多久了。 而这十天之内,整个徐州的态势,也像是风雨欲来一般。 吕布入主彭城,期间没少和徐州的一些士族交流。 只是几天的功夫,吕布就像是忘了自己之前在兖州狼狈的形态。 短短几天,吕布便恢复了之前的猖狂之状。 有人提醒吕布,如今的陶谦已经不行了。 偌大的徐州,就像是一块极为诱人的肥肉一般,吕布也跟着动心了。 倒是刘备,在这段时间内依旧无比的安稳,只是现阶段,他再一次和曹操恢复了彼此之间的通信。 曹刘两人时不时书信问候,颇有点相互知己的意味。 但,彼此之间都清楚,一旦陶谦身死,有些事情很快便会跟着发生变化。 “子仲!” “此物交托与你了!” 弥留之际,陶谦让人将一封遗命交托与糜竺,随后便转头朝着曹豹看了看。 “阿豹,日后跟着玄德君,当恪守本分!” 陶谦自始自终,还是选择将徐州交托与刘备。 至夜半,陶谦,殁了! 随着州牧府内一阵哀嚎声开始响起,徐州牧陶谦已然成了过去。 第二日天光刚亮。 陶谦病逝的消息便开始在整个徐州之内传递了起来。 这一日,一直干旱了许久的徐州,巧合的下起了大雨。 整个徐州百姓,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对于陶谦的身死颇为悲伤。 巳时刚过。 糜竺连通曹豹孙乾等人,带着陶谦的遗命直奔下邳。 同一时间,陈府之内,陈家的书信也跟着朝着曹营之内传递而去。 “恭祖,去了!” 陈府之内,陈珪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这一天不会迟。 但陶谦真正身死的时候,陈珪还是颇有些感触的。 他在徐州一直于陶谦攻势,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矛盾。 他们彼此之间,不过是所站着的立场不同罢了! 陈珪更为看重的不过只是家族的荣辱兴衰。 “父亲,陶使君遗命让刘备担任徐州牧,我们!” 陈登朝着其父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陈珪下意识摇了摇头。 遗命而已,纵使刘备接了徐州牧又如何? 陈家对此不会有太多的意见,你刘备若是能做的稳徐州牧的位置。 陈家也是可以支持刘备的。 但,刘备能做的稳吗? 那吕布身处于徐州,终究不是一个好相处之辈,仅仅只是短短这些天的时间。 那些与吕布相交的徐州士族,表面上对吕布极为推崇,但现在,又有多少人会站在吕布边上。 这一点,陈家看的极为清楚。 现如今,曹操大军在外压境,这些徐州士族犹如墙头草一样。 眼下陶谦身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早早将消息传递给了曹营之内。 当然,这些士族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陈家也不列外。 下邳城内。 差不多接近午时的时候,糜竺等一干人便抵达了刘备所在的地方。 得知陶谦昨夜去世,刘备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有些愣神。 紧跟着他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悲悯。 “陶使君去了?” …… “陶谦死了!” 曹营之内,身处于东平城内的曹操,在清晨只是,亦是收到了陶谦身死的消息。 这事情来得有些突兀。 虽然曹操知道陶谦已经命不久矣了,但没想到这事情来得竟然这般快。 快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对于陶谦,曹操和其说到底并没有太多的矛盾。 曹嵩在徐州被截杀的事情,大概是和陶谦没有多少关系的。 这一点,曹操也清楚! 此事,不过只是攻伐徐州的一个借口,他想要扩张势力,徐州是在好不过的地方。 若非忌惮袁绍的话,曹操甚至于连青州也想一并占据了。 只是,眼下的他实力比起袁绍来说,终究还是有些比不上的。 四世三公的积累,可比他曹家深厚太多了。 袁绍仅仅只是一声诏令,便有无数的士族投靠对与对方,这是他曹操比不上的。 二袁都是如此。 “兄长,城内有百姓自发为陶谦送行,你看这?” 曹操正感慨的功夫,边上的曹仁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听到有百姓自发为陶谦送行,曹操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陶谦这些年在徐州经营,在徐州百姓之间的声望并不少。 此番他攻伐徐州若不是提前设定了方略,仅仅只是因为百姓对陶谦的这份敬仰,对于曹军来说,便是一份麻烦。 “既是这样,无需阻止,让人吩咐下去,大开城门!来往徐州之百姓,皆可为陶谦送行!” 这种事情曹操没有必要阻止。 百姓们自发送行,那是陶谦生前积累下来的声名,这是他该得的!- (本章完) 第一零一章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天际之上有些阴沉,连带着雨水,仿佛都变成了灰色。 四周哀泣声惙惙,一切都显得有些太过突然。 刘备有些恍惚。 陶谦死了,于深夏之际溘然长逝。 回想起初入徐州,刘备心头越发悲沉。 陶谦对待他们兄弟,算的上是极为不错,亦可谓是交心之至。 他们兄弟兵力不足,陶谦转手便派遣数千丹阳兵,抵抗曹操之时,驱使曹豹尽皆听命与他。 此前三番两次托付徐州。 种种举措,皆能表现出陶谦对于他之信任。 现如今,陶公身死,他却连最后一面也无法相送。 刘备面色哀泣,久久不语。 边上,关张二人的脸色皆是有些悲沉。 “将军,陶公临死之前,已有遗命,盼望将军,承接徐州大业!” 糜竺双手托举着陶谦临死前的遗命,整个人语气低沉,浑身轻颤。 这话一出,整个在场之人,眼神尽皆看向刘备。 听闻这话,刘备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陶谦的遗命。 他接过这道遗命的话,日后他便是这徐州之主了。 只是,此刻的刘备似乎有些愣神,像是没听到糜竺的声音一般。 边上的曹豹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 陶谦身死之前,对他已有嘱托。 跟着刘备,便跟着刘备。 “大哥!” 看到刘备毫无反应,边上的张飞不由得有些心急。 现如今这般情况,大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都已经是陶谦的遗命了,大哥为何还在瞻前顾后? 张飞有些不解,连忙出声朝着刘备轻喊了一声。 另一侧,关羽亦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刘备。 相比较张飞的焦急,关羽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多少能明白自家大哥此刻心里的感受。 遗命就在眼前,此事倒也不用着急。 大概惦念陶谦情谊,此番是该有所表态的。 “将军?” 糜竺又跟着喊了一句,声音之中已然有些悲壮。 刘备回过神,目光朝着面前托举着遗命的糜竺看了看,随后再次扫向眼前一众人。 “备,何德何能,安能承受陶公,如此重托?” 刘备声音低沉,这话里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听闻这话,糜竺弓着身子没动,双手托举的遗命则是往上递了递。 边上,孙乾朝着刘备看了一眼,直接躬身而言。 “使君临死之前,以手指心,言将军乃当世人杰,唯有将军能承托此大任!” “将军若不能督领徐州,我等徐州之人,皆不能得安生矣!” 孙乾高喝,言辞之中颇为恳切。 听到这话,边上的曹豹脸色也跟着沉了沉:“还请刘公承接此命!” 随着曹豹出声表示,整个丹阳派便已经算是承认了刘备的身份。 加上糜竺和孙乾为首的势力,眼下除了部分徐州士族,刘备算是得到了大部分的人心。 刘备还未开口。 边上的关张二人看到这般情况后,也跟着出声规劝。 随着一众人言辞恳切,刘备叹了口气,随即便将糜竺手上的遗命拿了起来。 “诸位既如此相信刘备,备自当尽心竭力,无愧于陶公托付之举!” “见过,刘使君!” 看到刘备接过遗命,糜竺率先出声,紧跟着曹豹等一众人也开始变了称呼。 这一刻起,刘备便成了徐州牧! “子仲、公佑,吾接任徐州,诸事不明,你二人可愿暂领辅佐之职?” 事情落下之后,刘备收回了悲悯之色,缓过劲之后,眼神便朝着孙乾、糜竺二人看了看。 随即,便对二人询问了一句。 两人欣然领命,紧跟着刘备有嘱托曹豹暂且领先徐州军务,后者也跟着应了一声。 “着令,召陈登为徐州幕官!” 刘备没忘记陈登,眼下他既然承接了徐州牧,那么徐州的士族便是避不过去的。 而陈家便是徐州士族的领头羊。 关于陈登的任命,算是刘备与徐州士族的一次交好。 对此,糜竺等人倒是并没有丝毫的意见。 “诸位,陶公新丧,还请曹豹将军,领兵出榜安民!” “子仲,陶公之丧事,当由你负责!” “下令徐州军士,尽皆挂孝……” 刘备开口一连串吩咐。 当务之急,便是陶谦的身后之事,众人对此亦是没有丝毫的做声。 …… 同一时间。 身处于彭城之内的吕布,此刻亦是收到了陶谦身死的消息。 彭城衙署之内。 听闻糜竺等一干徐州之任,尽皆朝着下邳城迎接刘备接任徐州牧的消息之后,吕布的眉头明显皱了皱。 他进入徐州不到一月,这一月的时间内,他倒是想要去拜访一番陶谦。 只是,还没等到他见到对方,陶谦便死了。 这消息来的太快,对于吕布来说,心情到也没有太多变化。 只是,眼下徐州眼看着就要换一个主人,这种事情对于吕布来说,便多了一份变数。 “君候,刘备此人何德何能,竟然白白的了徐州之地?” 吕布正沉着脸的时候,边上的侯成忍不住便出言讽刺了一句。 听到这话,吕布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是啊,刘备凭什么? 此人不过只是当年虎牢关前一微不足道之人罢了! 其人一无声名,二无赫赫威望。 凭什么入主徐州。 那陶谦,当真是昏了头。 想他吕布,盛名天下已久,更是大汉温候,那陶谦为什么不将徐州托付于自己? “君候,我观刘备在徐州之内并无太多的威望,以君候之力,完全可以暂居徐州!” “来日,倒也能和那曹操一决高下,报我等当日之仇!” 侯成愤愤,那边上一众人对此都有些意动。 闻言,吕布下意识点了点头。 是啊,若非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地盘,岂能比不上曹操。 若是能占据徐州的话,待那时,他有何惧曹操! “君候,过两日便是陶谦大丧之日,到时候君候也当出面!” “至于徐州之事,君候倒也不能太过着急!” 看到眼前吕布信心十足,郝萌忍不住出声谏言了一句。 “眼下曹军在外,君候还需谨慎行事!” 现如今曹操可就在他们边上,郝萌觉得要是现在吕布和刘备出现嫌隙的话,并非是什么好事。 暂且安稳住刘备,等到曹操威胁解除,一个刘备根本算不了什么。 听闻手下人这般说,吕布倒也定了定。 是啊,曹操还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凭借他现在的实力,很难抵挡曹军。 倒是要和那刘备见一见,也好看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你们说的对,趁着陶谦大丧之事,我倒要会一会刘备了!” …… 徐州,东平城! 曹军大营之内。 “刘备接任徐州牧了?” 得知刘备在徐州糜竺等人的推举下承接了徐州牧,曹操嘴角不由得撇了撇。 他前两天还和刘备来信问候。 对方言辞恳切,说并未有接任徐州的意思,但转过头就把徐州拿到手里了。 这还真是意外啊! “兄长,眼下刘备接任徐州牧,不过只是陶谦的意思,朝廷表奏并未声名,他刘备现在算不得徐州牧!” 曹仁下意识出声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曹操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说道这个,他记得朝廷方面好像也没承认自己是兖州牧。 不过,这话也就这么一说,现如今的大汉朝廷,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名头。 兖州如今已经实际在他掌控之下,他是兖州牧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刘备,则是和他有所不同。 刘备再怎么说,也是姓刘的,这大汉朝廷,刘备怎么都无法忽视。 “兄长,我等要不要趁着陶谦新丧之时,攻伐徐州?” 曹仁随口问了一句。 眼下陶谦身死,他们攻伐徐州,倒是极为有利,但这话刚刚说完之后,边上的曹操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可!” “陶谦新丧,徐州对其生前多有些感念,此刻攻伐徐州,对我等并非有益!” 朝着曹仁皆是了一句,曹操叹了口气。 前番见徐州百姓听闻陶谦身死,自发送行,这般情况下,攻伐徐州可能会适得其反。 正所谓哀兵必胜,他没有必要行此危险之事。 眼下半个徐州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需徐徐而进,便能稳稳拿下整个徐州,没有必要犯险。 “此刻刘备正操办陶谦后事,攻伐徐州,便等此事结束后再说吧!” …… 六月末,大暑将至。 兖州,鄄城。 因为陶谦新丧,值此之际,曹军倒也没有趁着这个时间攻伐徐州。 对于曹操的这番举动,徐州百姓对其倒是多有些推崇。 整个徐州,倒算是因为陶谦的原因,暂且恢复了平静。 身处于鄄城的戏煜正带着赵云等人,推广着畜牧野猪等家禽的时候。 一直负责后方诸事的荀彧,一路急匆匆找到了戏煜。 看着荀彧风尘仆仆的寻找自己,戏煜稍有些疑惑。 此刻的荀彧脸色难看,瞧着戏煜似乎还不知情,连忙开口将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奉义,蝗虫要来了!” 荀彧面色哀愁。 不久之前,自关东境内,突然出现大量蝗虫,那些蝗虫如遮天蔽日一般。 从冀北开始,一路向南席卷而来。 现如今,整个关中地区,都已经出现了蝗虫的身影。 而蝗灾,那是和旱灾差不了多少的天灾。 蝗虫所过之处,寸草难存。 若是大量蝗虫过境的话,今年的秋收,便已然无望了。 “蝗虫?” 戏煜微微楞了一下。 蝗虫过境! 他只记得自今年起,大汉各地开始出现天灾、旱灾之类。 关于蝗虫过境的记载,他似乎有所忽略了。 也对,大旱的天气,出现蝗灾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而蝗灾,对于这个时代,甚至于后世来说,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蝗虫这东西,在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后世的大唐皇帝,因为蝗灾都要自己给自己下罪己诏。 荀彧脸色哀愁。 关中境内已经出现了蝗灾,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兖州之地便也无法避免。 整个兖州的田地,将会面临一次巨大的危机。 若是真的让这些蝗虫过境的话,今年的兖州,恐怕都要难过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荀彧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收到这般消息之后,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眼下之所以找到戏煜,也是因为其脑子灵活,多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朝着荀彧看了一眼,戏煜多少能明白对方此刻的心情。 虽说蝗灾引发的结果很严重,但有着后世经验的戏煜来说,解决蝗虫的问题,并不是很难。 “兄长勿慌,蝗虫之事易尔!” 戏煜出声劝慰,边上的荀彧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便浮现出一抹喜意。 “奉义有对策?” 荀彧也只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应对蝗虫这种事,他确实没有什么经验。 眼下戏煜既然说他有办法,荀彧自然是有些意动。 “兄长,此番我带着子龙等人,一直在兖州推广蓄养野猪之事,此番颇有成效,而百姓之家,亦多有蓄养鸡、鸭、鹅、等家禽!” “兄长可知,鸡鸭此等家禽,正是蝗虫之克星也!” “此番兄长当布告百姓,令百姓将家禽赶至田亩之间,待蝗虫来时,自无虑也!” 戏煜侃侃而谈,这话说的荀彧有些微微凝目。 家禽可以对付蝗虫? 这事情荀彧是一点也不清楚,不过听到戏煜言之凿凿,他便也跟着信了几分。 “既如此,便照奉义所说!” 荀彧也是没有办法了,关东境内蝗虫已经遍地,要不了多久整个兖州也会跟着遭殃。 眼下戏煜的方法他不清楚,但此刻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兄长,吾还有一言!” 想到如今旱灾的情况,戏煜担心兖州蓄养家禽的百姓终究太少,随即想了想还是朝着荀彧喊了一声。 “奉义请言!” “兄长,飞蝗之物,其实可以食之,不妨将此事告知于百姓,也可以防万一!” ??? 吃蝗虫? 荀彧整个脑袋都跟着大了起来。 奉义说蝗虫能吃? 难道他吃过? 荀彧到不觉得戏煜在这个时候会和他开这种玩笑,只是吃蝗虫这事,终究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如今的百姓对于蝗虫,已然当作神明,让百姓吃蝗虫,这怎么可能? 关于蝗虫的布告第二日便开始传遍于整个兖州。 而飞蝗过境,来的也极为迅速。 随着境内不知道谁第一声喊出蝗虫来了的时候。 整个兖州的百姓便开始动了。 北面的天际之上逐渐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身处于衙署之内的戏煜连带着荀彧两人,第一时间便将目光看像了天际。 “奉义,此法当真可行?” 以蝗虫充当今岁的税收,对于戏煜这样的提议,荀彧虽然应许了,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踏实。 那些蝗虫当真能吃吗? “兄长,若是不以税收调动兖州之百姓,一旦蝗虫过境,秋收无望,整个兖州颗粒无收,那才是坏事啊!” 若是连粮食都没有了,所谓的税收自然也跟着收不上来了。 用蝗虫抵做税收,不说能调动兖州百姓之积极性保护稻谷不受到影响。 另外,蝗虫是真的能吃。 其营养价值戏煜清楚,那可是极为高的。 只要操作得当,这东西的味道并不差。 如所想的一样。 因为有着兖州治所下发的布告,整个兖州的百姓面对蝗虫倒也没有了所谓的畏惧之心。 其实对于汉人来说,不管是之前敬畏的仙神,还是其他。 当危急到自身的利益的时候,人的勇气往往会在这一刻放大到最大。 随着第一个对蝗虫动手的百姓开始出现,紧跟着抓捕蝗虫充当税收的口号便跟着响彻了起来。 整个兖州的蝗虫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到数天的功夫,兖州各地衙署上交的蝗虫,几乎要堆积如山。 …… 是年,六月末,七月至! 大暑刚过,眼看着秋季已然将至。 这一场蝗灾几乎遍布了整个大汉之地,不仅仅是兖州地区,连带着司隶关中、青徐二州,甚至于再往南的荆州,多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整个徐州,因为飞蝗的突然过境,致使的曹操已然无心对付刘备等人。 而原本曹军麾下的大半个徐州,也因为这一场飞蝗之灾,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徐州境内,飞蝗啃食稻谷,十不存一。 “奉义这小子,既然有应对蝗虫的办法,这小子为什么不通知于我呢?” 得知飞蝗过境,兖州并无太大损失的曹操,半喜半忧。 喜的是,自家大本营并没有丝毫的损伤。 忧的是,整个徐州,连带着自己麾下的半数地域,都受到了蝗灾的影响。 若非兖州无事,他现在恐怕因为这一场蝗灾都只能带兵返回兖州了呢! 曹操有些无奈,若是戏煜给他来信的话,这半数徐州地域,应该也是能保全的。 “主公,奉义也是仓促之间准备,能保下兖州,已然不易!” 听到曹操抱怨,边上的戏志才不由得出声便朝着自家弟弟解释了一句。 听得戏志才开口,曹操连忙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志才所言极是,是吾贪心了!” - (本章完) 第一零二章 要不说喝酒误事呢 “该死的吕布,太过目中无人,大哥,不若除了此人,不然必成大患!” 下邳城内。 自刘备继任徐州牧之后,徐州治所便开始从郯城迁移之下邳。 此刻衙署后堂,刘关张三人并列而坐。 张飞语气愤愤,忍不住起身便大骂了一声。 那架势,已然恨不得提剑就想去将吕布的头颅砍下来一般。 前番陶谦大丧之日。 吕布主动奔丧而来,一番事物过后,刘备不知为何,当众拿着徐州大印准备交托于吕布。 闻言,吕布脸色大喜。 若非,彼时关张二人,连带着一众徐州下属,尽皆怒目而视,吕布当场便想要答应下来。 彼时的张飞便已然对吕布极为不爽。 此番飞蝗过境。 吕布其人竟然在徐州境内大肆征收粮草,此种举动,分明就是不将刘备放在眼里。 得知此事的张飞,自然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别人怕吕布,他张飞可不怕! “三弟勿恼!” “值此之际,曹军尚在东海虎视眈眈,我等若于吕布兵戈相见,岂不是让曹操坐收渔翁之利?” 对于吕布此举,刘备心中也有些恼怒。 但他知道,眼下这个时候,还不是和吕布翻脸的时候。 眼下的徐州,如临深渊,飞蝗过境,已经使得整个徐州颗粒无收。 若是再起兵戈,徐州根本承担不起。 甚至于,刘备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和曹操书信交好。 “兄长还是太过心善!” 关羽叹了口气,吕布,终究是豺狼也。 这样的人留在徐州,对于徐州来说,迟早都是祸患。 但关羽也清楚,此番吕布对于刘备来说,还算是不错的助力。 若是没有吕布在彭城和下邳城掎角之势,单单是他们,恐怕很难抵挡曹军。 有吕布在,曹操自然要提防些许。 “大哥,要我说,还是杀了算了!” “我已经听说了,那吕布之所以从兖州跑到徐州,就是因为没打过那戏煜!” “他就是一丧家之犬,也不知道陶谦当时为何要接纳这种人!” 张飞有些不屑,现如今,曹操那边已经将吕布之前被戏煜击败溃逃的事情传了出来。 对此,吕布虽然有些愤恨,但终究是没有丝毫的反驳。 刘备叹了口气。 “陶公当初接纳吕布,亦是觉得此人对徐州有益!” “此番吕布已然扎住在徐州境内,我又怎么能赶此人出境呢?” 吕布是陶谦接纳进来的,眼下他虽然也有些看不惯吕布,但刘备终究还是打算忍让下来。 他这边这般想,身处于彭城之内的吕布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刘玄德,倒是一个正人君子!” 和刘备接触之后,吕布对于刘备的观感倒也算的上是不错。 当日,刘备欲将徐州大印交托与他。 说实在的,吕布真的心动了。 要不是他当时身后并无太多兵马,再加上忌惮关张等人,吕布必然是要接下徐州大印的。 “君候,我观张飞等人对我等甚是不善,君候还是当要早做打算了!” 这功夫,边上的侯成随口朝着吕布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吕布随即张嘴冷笑。 “哼,张飞不足为虑也!” 当年虎牢关之前,吕布便和张飞交过手,对于对方的武力,吕布还是心里有数的。 当年对方便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吕布没有将刘备三兄弟放在心上。 眼下他在彭城的日子,比之前寄人篱下要好上不少。 徐州之地也算是不错,虽然外有曹军虎视眈眈,但现在的吕布却丝毫不在意。 反正他现在又不是徐州牧。 …… 是夜,下邳城内。 张飞满心的都想要弄死吕布,但有着刘备的劝言,张飞只能憋着一肚子气。 从大营出来之后,张飞如往常一样想要找个地方喝酒。 这功夫,却瞧见曹豹正迎面而来。 “曹将军慢走!” 瞧见曹豹,张飞倒也没有丝毫的客气,有点像是要将对方当作自己人一样,伸手直接便拉着曹豹朝着另一边走去。 曹豹有些讶异。 这时候他正打算寻刘备汇报一下今日巡营情况。 只是张飞既然拉着他,曹豹倒也没有丝毫拒绝。 两人并肩而行。 张飞自顾自搂着曹豹,两人不多事便一路到了下邳城下。 城上守军见是张飞抵达,倒像是习惯了一样,朝着两人见了一礼便没有理会。 这功夫张飞继续拉着曹豹进了城下门房。 曹豹还有些不解,不知道张飞拉着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倒也没有说话。 如今刘备已然是徐州之主,而他听从陶谦的遗命跟着刘备,对于张飞倒也没有太多看法。 关张二人都是刘备结义兄弟,交好张飞便是交好刘备。 曹豹没有开口,这时候却眼睁睁看着张飞从门房的角落里掏出两大酒坛。 “曹将军,一起喝酒?” 张飞咧着嘴自顾自朝着曹豹笑了笑。 眼下他正因为吕布的事情生着闷气,本打算一个人自己喝酒,既然碰到了曹豹,便打算拉着对方一起。 然而此刻的曹豹看到这一幕,眉头下意识便皱了皱。 “张将军,使君早已有令,如今我等要提防曹军,军内不可饮酒!” 曹豹一脸正色,瞧见张飞对军令视若无睹,他下意识便想要规劝一声。 然而张飞听到这话,下意识便偷偷摆了摆手。 “嘿,你不说,我俩偷偷喝酒,谁能知道呢?” 张飞觉得没啥事,他偷摸着喝酒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城门门房里的酒水,就是他此前自己藏起来的。 眼下好心拉着曹豹一同喝酒,谁知道对方竟然不乐意。 瞧着张飞望着自己,曹豹脸色有些发黑。 “张将军,豹不喜酒,将军愿喝,就自己喝吧!” 曹豹没打算和张飞一同喝酒,他心里清楚,凭借张飞和刘备的关系。 对方就算是犯了军纪,也算不上什么。 难道刘备还真的能因为这点小事,处罚他的兄弟? 曹豹心想,你张飞自己要喝就自己喝吧,他是不能喝的。 谁知道这话却像是触怒了张飞一般。 此刻的张飞双目滚瞪。 “你这汉子,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喝,我请伱喝酒,你看不起我?” 张飞脸色变幻,看到这一幕,曹豹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心惊。 眼前的张飞膀大腰圆,喝声之时犹如雷音一般。 那声音在耳边乍起,便让人心头忍不住发颤。 曹豹无奈,语气不由得低了一份:“还望将军知晓,豹乃天戒,此非不愿,实乃不善!” “喝!” 张飞没理会曹豹的解释,自顾自帮着对方斟了一盏,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豹。 这般情况,曹豹只能咬了咬牙举起了面前的酒盏。 一杯下肚之后,曹豹脸色便已然有些难看。 他自天生便不能饮酒,若非是因为张飞和刘备的关系,自己此番又已然归属于刘备之下。 他是绝对不可能饮酒的。 只是,这一杯酒下肚之后,张飞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一般。 “这不是能喝吗?” “再喝!” 紧跟着张飞便又喝令便上的将卒帮着给曹豹倒酒。 曹豹脸色难看,这功夫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必然不行。 “军中饮酒本就是犯了将令,将军此番不可再犯了!” 曹豹搬出军令,然而面前的张飞却像是有些喝大了一样。 他本来肚子里就是一股气,听到眼前曹豹如此不给面子,整个人一瞬间就要炸了一样。 “你说军令,我便给你军令,我令你喝酒你不从,合该仗一百!” “左右,给我拿下!” 张飞火冒三丈,随着口中命令开口,面前的曹豹整个人都愣住了。 直到他被那些军士压在城门之下,眼看着张飞主动提起棍棒整个面孔都跟着狰狞了起来。 “张翼德,尔故意辱我?” 曹豹浑身气的发颤,此时的张飞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一般。 随着手中棍棒落下,曹豹整个人心绪也开始随之变幻。 随着曹豹一声哀嚎昏死之后,张飞觉得无趣,自顾自摇身返回军营。 而着功夫,曹豹的下属便主动扶着自家将军回营。 夜半,曹豹惊醒,浑身剧痛。 原属于曹豹麾下的小将不由得声音悲愤。 “将军,张贼欺辱将军太甚,将军何苦啊!” “那张飞与刘备乃结义兄弟,此番之辱,将军何处伸冤?” 将校替曹豹有些不值,趴在床榻之上的曹豹脸色亦有些难看。 他听从陶谦遗命选择跟随刘备,没曾想竟然有今日之祸患。 这些时日来兢兢业业,却只是因为不想和他张飞喝酒,便得来此仗刑,凭什么? “我该如何?” 曹豹无声自语! 现如今,陶公身死,徐州的境况早就不再是之前的样子。 眼下之际,他又能有什么出路? “将军,此番受辱,安能受之?” “我看将军不若投了那吕布算了!” 边上小校愤愤而言。 这话一开口,曹豹的眼神便跟着亮了亮。 他差点忘了吕布! 是啊,既然张飞辱他,刘备有与其乃是兄弟,他便没有了其他选择了。 那吕布乃是闻名已久之人,也算是当世虎将! 投靠对方,总比继续在刘备兄弟手下受辱的好。 …… 张飞鞭挞曹豹的事情刘备终究还是知晓了,他原本打算亲自去面前曹豹赔罪。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迟了。 曹豹表面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三日之后,下邳城门大开之时,曹豹便自顾自领着麾下的丹阳兵直奔彭城而去。 曹豹转头便投效了吕布! 这事情传过来的时候,刘备整张脸都漆黑成墨色了! “三弟,你此番酿成大祸啊!” 对着张飞,刘备满肚子都是怨气,只是,眼前人终究是他结义的兄弟。 那一声声大哥之下,刘备纵使心中难受,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总不能因为这事情将张飞脑袋砍了吧? 曹豹叛变已成定局,对方只是选择了吕布,并没有叛逃出徐州。 这事情,就连刘备也没办法说。 甚至于,此番过错,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只是曹豹的叛变,终究是让徐州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来刘备手下的兵卒大多数便是丹阳兵,他麾下不过是当初他从徐州外带来的三千兵卒,加上田楷的手下也不过七八千人。 原本有着丹阳兵的存在,他对于吕布倒是并没有丝毫惧怕。 但现在,徐州丹阳兵随着曹豹的原因转头便投效了吕布。 尽管还留下了不少,但两相比较起来,此时的吕布加起来已然有数万兵马。 “祸事啊!” 刘备有些无奈。 果然,随着曹豹投效吕布之后,身处于彭城的吕布便开始膨胀了起来。 对方开始丝毫不将刘备放在眼里。 徐州牧的位置,变相的像是落在了吕布的头上。 而那些本就两头观望的徐州士族,现如今也开始大肆鼓吹起了吕布。 大有一副迎接吕布当徐州牧的架势。 下邳衙署之内。 刘关张、糜竺、孙乾等等一干人围拢而坐。 刘备面色忧愁,糜竺等人的眼神却不住的朝着张飞打量着。 就连糜竺、孙乾也没想到。 这功夫竟然会出现这般的情况? 曹豹有错吗? 说不上什么错! 若不是张飞醉酒故意鞭挞对方,怎么能让曹豹转头便投效吕布去呢! 眼下这般情况,吕布在徐州已然开始做大,刘备已然式微。 这般下去,这继任的徐州牧必然名不副实。 要不了多久,恐怕整个徐州便会换一个主人的。 张飞已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此刻,他当着一众谋士的面,倒也甘愿受罚。 “大哥,诸位,此乃我之错,我甘愿受罚!” 刘备握了握拳,眼下这般情况,要怎么罚,更何况,即使惩罚了之后,又有什么用! 张飞他能罚吗? 能罚! 可是即便如此,事实已经发生了,结果很难改变。 刘备有些无奈,边上的关羽倒也没有开口去说情! 这功夫,还是糜竺率先开口。 “主公,当此之际,张将军既然已经知错,此时当让其戴罪立功!” “主公,子仲所言甚是,吕布势大,此刻还需仰仗张将军!” 孙乾也跟着开口。 随着这两人率先说情,关羽也朝着自家大哥看了看。 “大哥,三弟已然之错,不若便先行记着,待解决了吕布之患,再处罚也不迟!” 一众人开口说情之后,刘备倒也顺坡下驴。 他狠狠的朝着张飞瞪了一眼,态度算是做的极为到位。 紧跟着便又面露难色。 “如今,我等该如何?” 随着曹豹投效于吕布,连带着丹阳兵也跟着叛变了。 现如今刘备所处的局面已然有些失势的征兆。 本打算依仗吕布来对付曹操,现在的结果却变成自己连吕布都应付不了了。 此番吕布已有进军下邳的欲望了。 对方那副架势,明白着就是想要接着曹豹等人的投效,一口气将下邳连带着郯城所在吞并一般。 “主公,如今我军之情形,很难抵抗吕布啊!” 孙乾忍不住随口说了一句。 紧跟着他便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的谏言。 驱狼吞虎! 现在吕布这只虎,变得比之前更为雄壮了! “哎!” 刘备有些无奈,驱狼吞虎? 到底是驱狼吞虎,还是驱虎吞狼呢? 曹操比吕布更甚啊! 只是,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还是能挂靠曹操的。 凭借此前与曹操的书信联系,连带着当年两人的交情。 退让一步,算不了什么。 只是刚刚做了着徐州牧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看样子便又要舍弃而去。 未来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备的心里有些迷茫。 这功夫,眼前糜竺等一干人尽皆看着他。 刘备长出了一口气,虽说选择曹操后可能就没有了徐州,但是没了徐州。 比之前来说,他还多了这些能一直跟随他的属下,比之前他们三兄弟结伴而行,倒是好上了不少。 总之,还算是有所成效。 罢了! 当初支援徐州之事,他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多的变数,徐州,得也,失也,皆是命也! 刘备心里依然决定,此番他已然没有了其他选择。 唯有选择和曹操合作了。 彼时的下邳衙署,一片阴沉。 彭城衙署之内,气氛却大不相同。 有着曹豹来投,吕布如三伏天饮了一口甘泉美酒一般,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爽。 “君候乃当世人杰,吾早有投效君候之意!” 曹豹言辞恳切,语气真挚。 吕布不以为假,高兴的拉着曹豹便开口一同呵斥着张飞。 “吾闻将军之事,心中亦是无比愤恨。” “那张飞,安敢如此欺辱将军?” “将军兢兢业业,所行之事并无差错,仅仅只是不愿陪那张飞饮酒,便得此屈辱,当真让人愤恨!” 吕布张嘴便替曹豹言说着不平。 曹豹倒是没有太多感触。 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刘备那里算是待不下去了,他又不可能去投靠曹操,只有吕布这一条选择了。 还好,眼下的吕布,对待他倒算是不错,并未有丝毫的怠慢之举! “君候所言甚是,大丈夫,岂可平白无故任人受辱!” “将军且安心,布必为将军讨个公道!” (本章完) 第一零三章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七月初,西风乍起。 随着天地之间呼啸的西风开始席卷整个大汉,秋季已然来临。 徐州,东平城内。 曹操手握着前不久辎重营运送来的军粮,整个人久久有些无神。 “志才,这东西当真能吃吗?” 用飞蝗制作的军粮! 这东西也是奉义那小子想出来的。 明知道手中的饼子是用飞蝗制作出来,曹操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边上,戏志才思索良久之后,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水酒。 紧跟着,便看到戏志才张嘴便拿着面饼啃了一口。 虽然心里也有些抵触,但谁让这是自家弟弟让人押送过来的。 不管怎么样,奉义是绝对不可能害他的! 既然自家弟弟说这东西能吃,甚至于已经做成了面饼。 戏志才倒也没有太过犹豫。 随着一口咬下。 面饼上的味道一瞬间占据整个口腔之内,想象中难以下咽的味道并没有出现。 伴随着酒水,面饼很快便在口腔内化了开来。 有点像是鸡肉的味道。 戏志才有些愣神,随即张嘴又跟着咬了一口,不是幻觉! 味道确实不错! 真的能吃! 看到戏志才两三口便已经将整张面饼吃到了嘴里,曹操瞪大着眼睛有些出神。 “志才,味道怎么样?” 眼前戏志才那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一样,这面饼,当真好像是能吃的一样! “主公,味道不错,像是鸡肉一般!” “鸡肉?” 飞蝗怎么能和鸡肉相比? 他曹操又不是没有吃过鸡肉,你戏志才为了鼓吹自家弟弟,也用不着如此吧? 曹操有些不信,但随着戏志才率先尝试,另一边的曹仁也跟着张嘴咬了一口。 紧跟着,第二口,第三口。 看到曹仁脸上神情也没有丝毫异样,曹操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对方。 “大兄,确实如同鸡肉一般!” “入口即化,味道不错!” 曹仁也说是鸡肉一样,这功夫曹操也跟着忍不住了。 现如今,整个军营内都是戏煜所说的用飞蝗制作的军粮,曹操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嘴咬了一口之后,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呆滞住了。 面前的两人没有骗他! 确实跟鸡肉差不了多少,嚼起来更有劲! “嘶!” “怪也,怪也!” 曹操有些难以置信,这当真是飞蝗制作的? 不是奉义这家伙用鸡肉制作,然后故意说是飞蝗制作? 只是,整个军营内的面饼都是飞蝗所做的,若当真换成鸡肉的话,哪里经得起如此消耗。 曹操心里已然信了! “奉义当真是大才,有奉义在,我之幸事也!” 曹操的嘴角忍不住咧了开来,一口面饼下肚之后,这功夫看着戏志才随即又开始商量起了徐州的情况。 “志才,如今之局势,我等该如何?” 前番听说陶谦手下的曹豹从刘备手下叛逃转投了吕布,这事情当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紧跟着,徐州内部的情况便发生了变幻。 昨日曹操已然收到了刘备的来信。 信中刘备所言,言说自己承接徐州牧非其本意,实乃陶公临死之前所托,现如今无法治理徐州。 其言辞恳切,倒有几分真实之意。 总之,就是一句话,刘备说他不想当徐州牧,问曹操有没有入主徐州的意思。 他愿意将徐州拱手相让! 这简直出乎了曹操的意料。 原以为刘备那家伙继任徐州之后,少不得要和他僵持一段时间。 说不准,两者之间还要有一场大战。 但现在,刘备的来信却让曹操有些拿捏不准了。 “志才,你觉得刘备此言何意?” 朝着戏志才问了一句,曹操微微皱着眉头。 听到这话,戏志才嘴角稍稍上扬! “主公,现如今徐州之内,随着那曹豹临时叛变,吕布之威势已然胜过刘备!” “刘备说是徐州牧,却也无法限制吕布!” “而我观吕布此番动向,大有一口气吞并刘备之意,其会有此言,倒也属实!” 眼下的情况,刘备会主动投效,在戏志才看来,在正常不过了。 刘备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此刻的吕布。 若是曹操当真不管不顾的话,刘备迟早都要被吕布一口气吞并! 现如今这般情况,对方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倒也算是明智之举了! “志才所言甚是!” “刘备有此意,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刘备能主动开降徐州,这对于曹操来说再好不过了。 此番他已经占据了半数徐州,若是刘备开城而降,下邳尽皆归属与他的话。 到时候,那吕布只剩下一座彭城! 四面皆敌之下,吕布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毫无办法。 更何况,他吕布也不过只是一个败军之将罢了! 此刻的曹操,甚至于都想直接将身处于鄄城的戏煜喊道前线来。 若是戏煜在这里的话,一个吕布,算什么? 恐怕知道戏煜过来之后,吕布第二天便会带着大军逃窜吧? 只可惜,虽然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曹操深知戏煜的性子,对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做将军。 这功夫,曹军又没有陷入僵局之中,眼下倒也没办法将戏煜喊来啊! 将心神收回来之后,曹操抬头朝着曹仁等一众人看了看。 “也罢,既然刘备愿意开城而降,明日你等皆随我去下邳一趟!” 翌日,曹操领军,从东平成直抵下邳。 闻得曹操大军前来,下邳城内,城门大开,此时的刘备领着关张等一干人早早便等在城门口的位置。 同一时间。 下邳城内,刘备开城而降的事情第一时间便被彭城吕布得知。 闻得此消息,吕布整个人颇有些意外。 他原本确实打算一口气吞并刘备,但还没等到他动手,刘备就和曹操联合起来了。 这事情太过意外,意外到让吕布有些发慌! 彭城衙署之内,吕布端坐首位,刚刚投效的曹豹屈居于次席。 “君候,未曾想那刘玄德竟然投效于曹操!” “吾也未曾想到!” 吕布有些无奈。 边上的曹豹已经主张和曹军决战,吕布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倒也算是认可。 眼下,他可是听闻那曹军之内并无戏煜的身影。 既然那个人不在,对于曹操他到没有什么忌惮的。 更何况,此番他手下西凉军族上万,又有曹豹带来的数万丹阳兵卒! 加起来足足几万人,再加上彭城和郯城的兵卒,丝毫不惧曹操。 大不了就是打而已! 郯城! “刘备于曹公合作了?” 陈府之内,已然决定站在曹操一边的陈登父子,此刻得知刘备开城而降的消息,也有些意外。 陈登抬头朝着自家父亲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微微翘起。 “刘备,当真人杰也!” 能在这般局面下做出这般举动,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刘备不是韩馥。 韩馥将冀州让与袁绍,一方面是因为韩馥当年本身就是因袁家起步的。 另一方面,韩馥此人根本抵抗不了袁绍。 其人占据冀州之久,说到底还是有所经营的。 而刘备不同! 刘备虽说承接了徐州牧,但到如今,也不过区区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刘备在徐州没有那么大的根基,也没有什么要仰仗。 他和曹操只能说是相识,有着当年虎牢关一同会盟的情谊,便也无其他。 无上下之分! 而现在,刘备能甘愿将到手的徐州让出来,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毕竟,这可是一州之地,一州之牧的位置啊! 说让就让,单单这份气魄,便非常人所能及! “人杰也罢,豪雄也罢。” 陈珪笑了一声,刘备联合曹操此举,端的上是极为明智之举。 眼下,他陈家既然已经站在曹操一边。 这整个徐州,除了刘备之外,便剩下吕布了! 剩下的,便是他陈家如何相助曹操将吕布赶出徐州了! …… 下邳城外。 曹操身骑爪黄飞电,明黄色的马儿极为的耀眼,一身红色大氅的曹操此刻犹如耀眼之星一般。 刘备看到曹操引马而至,随即便主动下马前迎! “孟德兄!” 刘备一脸喜意,那张脸上的表情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此刻看到曹操前来,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 曹操随即下马,曹仁、夏侯渊,一左一右,再往后跟着戏志才、李典、乐进! 随即一众人慢悠悠朝着下邳城内而去。 眼看着曹军开始接管整个下邳城的城防,刘备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异样。 边上的关张二人稍有些沉闷,一言不发。 此刻,曹操于刘备携手朝着下邳城内而行。 曹操转头看向刘备,嘴角不由得一笑。 “玄德,早知今日,虎牢关之时,伱便该一直跟着我啊,哪里还需要今日这般兜兜转转!” 曹操这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 这语气,颇有些几分讥讽。 刘备像是不懂一般,嘴角跟着笑了笑。 “孟德乃天下少有之豪杰,只是到今日,备才有所明悟!”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家已经开城而降了,若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那就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了。 刘备虽然左言右他,但眼下下邳城的城防已经被曹军接管。 此事已经成了定局,再无任何变数。 一众人进了下邳衙署之后,刘备自请曹操上座! “孟德,请!” 刘备虚心请坐,曹操倒也没有丝毫客气。 这功夫,他倒也没有必要在客气什么,整个下邳已经彻底被曹军所接管,便是刘备所领的兵卒,此刻都被他完全接管了! 刘备对此连一点异议都没有。 曹操上座之后便跟着邀请刘备下坐,后者闻声欣然落座,关张二人自然而然立于其后! “云长、翼德,也请坐!” 看到关张二人的样子,曹操再次开口,两人朝着刘备看了一眼,倒也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便坐在刘备身后两侧。 一众人落座之后,刘备脸上挂着笑意。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心情格外的舒爽。 这般轻松至极的纳入整个徐州,倒是他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总之,一切极为顺利。 眼看着刘备没有丝毫的异样,曹操目光不由得朝着对方看了看。 “玄德,如今之际,你觉得我等该如何对付那吕布!” “尽听曹公吩咐!” 刘备换了口吻,刚才表字相称,那是客气。 现在既然已经开始论事,曹操称呼他表字,但他却深知这时候自己的态度至关重要。 刘备的态度放的极低,完全是以曹操为主的意思。 听到这话,曹操眉头微微挑了挑。 另一边落座的戏志才一直没有开口,这功夫打量了刘备几眼随即便率先开口。 “主公,值此之际,我等自当讨伐吕布!” 戏志才没有多说什么。 但整个徐州只剩下吕布所控制的彭城、郯城! 不过俩城之地。 曹军只需大军压境,吕布便无可奈何! 这事情,众人都是清楚的,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而现在,随着刘备的投效,整个徐州都算是倒向了曹操,一个吕布,难成大事。 “好!” “那吕布前番趁我不备,偷袭我兖州,此番正是报此仇之时!” 随着戏志才开口,曹操猛地敲了一下面前的案几。 随即一口豪迈之气从嘴角喷吐而出。 下手的刘备下意识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这一眼,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落寞! 当年虎牢关前,曹操也不过是一小小郎官,骁骑校尉罢了! 而他,亦是小小县尉。 两者虽然有些差距,但那差距并不是很大。 但,数年之后! 此时的曹操已成兖州之主,而他虽然侥幸的了徐州牧的位置,但这个位置,却根本坐不稳。 两者的地位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差别。 但实际上,彼此之间的相差,却犹如天堑一般。 曹操那是彻底掌握了整个兖州,旗下精兵强将,谋士如云。 而他,空有徐州牧的位置,手下却无太多兵卒,能出谋划策着寥寥无几! 这样的境况比较,使得刘备的心里滋味说不出的复杂。 短短几年的变化,境遇便如此之大。 刘备有些不甘,但这股不甘却悄然的埋在心底,此事的他脸上依旧挂着笑。 “曹公所言甚是,此番自当一统徐州!” “好,玄德说的好!” “明日,玄德便随我一同前往彭城!” “此番,我当为玄德,好好出上一口气!” 曹操嘴角挂笑,明明是自己心中有气,却故意说是替刘备出气。 这话又有点故意的意思。 刘备只是嘴角含笑,拱手听命! 是夜! 刘备带着关张二人返回屋舍之后,张飞此刻的脸色犹如猪肝一般。 “大哥,都是因为我,若非是我,安有如此之景!” 张飞有些自责,若不是他醉酒打了曹豹的话,哪里会有现在的情况! 哪里会逼得刘备无奈的投效曹操! 也不会有今日刘备这般甘于人下! 张飞心中恼怒,整个人直接便朝着自己扇了两巴掌,看到这一幕,刘备连忙将其挡住! “翼德,非你之错!” “实乃天意如此!” 即便没有张飞醉酒的缘故,他刘备也是很难守的住整个徐州的。 今日见了曹操麾下的一众人马之后。 刘备才知道他和曹操之间的差距有多么的大。 不说对方精兵良将,单单军粮方面便无有丝毫担心。 而自飞蝗过境之后,整个徐州之内,已有灾患显现。 而听闻兖州,似乎是因为那戏煜的原因,飞蝗过境之时,兖州却并无太大损伤。 这都是天意啊! 天公助曹啊! “关将军可在?” 刘备神色正有些惋惜之时,屋舍之外,突然有传令兵之声传来。 来人开口找寻关羽! 听到这话,刘备和张飞下意识朝着自家二弟、二哥看了过去。 关羽亦是有些不解,召那传令兵进来之后,只见对方捧着一个食盒! “听闻关将军还未膳食,这是我家大人送来的!” 传令兵将食盒放下之后,随即眼神有朝着刘备张飞两人看了看:“我家大人也为两位将军送了食盒!” 说着传令兵又从身后取了两个食盒抵了上来。 那传令兵所言大人,自然就是曹操。 刘关张三人有些不解,但还是顺势将食盒接了过来。 关羽原本还有些意外,但看到大哥和三弟都有之后,便也没有太多疑虑。 三人接过食盒,随手打开之后,便看到盒子内各摆放着一张面饼,连带着一口肉食和一些酒水。 传令兵朝着三人看了一眼,没有多言,随后便退了出去。 刘关张三人相互对视。 “大哥,那曹操不会下毒害我们吧?” 张飞皱着眉朝着眼前的食盒看了看,想着曹操送来的东西,还是不吃算了! 关羽倒是没有出声,听闻张飞所言之后,转头从身后摸索出了一根银针。 “大哥,无毒!” “曹操自不会行此之举!” 瞧见无毒之后,刘备倒也轻轻点了点头。 下毒这样的事,仔细想想,曹操此人也不会这般做的。 除非,他当真是一点名声都不想要了! “既是孟德送来的,二弟、三弟,吾正好也饿了!” - (本章完) 第一零四章 奉义啊,起点作用吧! “世间有奉义,当真大汉之幸也!” 兖州,鄄城。 荀彧没想到的是,戏煜竟然能将飞蝗制作成可供吃食的面饼。 自蝗灾初起,除兖州之外,整个大汉各地的粮价尽皆腾升。 仅仅关中一地,一斛至钱五十万,其余地界之内,听闻人相食着,数不胜数。 要不是戏煜有着针对飞蝗的办法,恐怕如今的整个兖州,也是难以自顾了。 荀彧有些感概。 仅仅不到一月多的时间,涌现兖州的灾民每日都在增多,各地郡县来报的皆是如何安置灾民的询问。 大量的百姓开始涌入兖州,不乏青徐二州,司隶地区的百姓亦有不少。 “当不得兄长如此夸赞!” 当着本人的面,听到荀彧如此夸赞自己,戏煜倒是有些心虚了。 凑巧今日无事,他刚刚抵达衙署,荀彧便对这他夸赞了一句。 这话,若放在往常,戏煜到没什么感触。 但眼下,眼睁睁看着荀彧从原本一脸愁色的面容,突然变幻。 他再怎么也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奉义来的正好!” “朝廷诏令,你这个太仓令,是该做事了!” 荀彧眼神悠悠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随手便将朝廷刚刚发布过来的奏报递给了迎面走上来的戏煜。 太仓令? 戏煜有些愣神! 要不是荀彧突然开口,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眼下还是大汉朝廷正儿八经的太仓令呢! 从司隶而来的诏令? 结果诏令,戏煜随手摊开帛锦。 因为飞蝗之灾的缘故,连带着整个关中地区灾民遍地的缘故,朝廷下令让他这个太仓令负责施舍饥民!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让他这个太仓令负责赈灾。 “赈灾?” 看完诏令之后,戏煜抬头朝着面前的荀彧看了一眼。 后者点了点头。 “朝廷的诏令,今日刚刚送至的,凑巧你破天荒的来了,不然我还打算亲自送到你府上去呢!” 荀彧嘴角淡笑,这段时间,随着涌入兖州的灾民开始越发严重之后。 他本来就打算找寻戏煜让其帮忙应对。 眼下朝廷的诏令来的正好。 啧啧! 戏煜嘴角忍不住砸吧了一声,看这情形,这事情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前番刚刚应对完蝗虫的事情,兖州倒是没有什么天灾。 没曾想,倒忘了朝廷这一茬子。 “伱准备怎么做?” 荀彧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形,语气平淡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赈灾便赈灾吧,兖州的灾民也不少!” 现如今大汉灾民遍地,他虽然挂着大汉太仓令的名头,但说到底现如今的大汉太仓,到底有没有粮食,还是一回事呢! 至于让他去司隶赈灾? 傻子才去呢! 既然兖州境内也有灾民,他在哪里赈灾都是一样的! “兄长,总不能让我这个太仓令一个人跑去赈灾吧?” 戏煜摊了摊手。 原本太仓令麾下是有下属的,不过,因为戏煜一直没有去长安述职的原因。 眼下他这个太仓令算是遥领,他麾下自然没有下属。 那些人也不会因为他在兖州,就眼巴巴的跑到自己麾下来。 “你要人?” 荀彧稍有些疑惑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但他倒也理解。 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戏煜绝不是要两个下属那么简单。 荀彧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戏煜。 “鄄城廷尉关押的人,终究还是有些能力的,总不能让其白吃饭吧!” “你说陈宫?” 只是一瞬间,荀彧便反应了过来。 对于陈宫,荀彧并没有太多的看法,曹操前番回来之后,陈宫虽有心赴死,但曹操只是将其关押在廷尉之内。 不闻不问。 至于吕布麾下的张辽等人,亦如阶下囚一般。 曹操没有动这些人,只诛首恶,除了吕布便是张邈了。 戏煜盯上了陈宫等人。 荀彧对此并没有丝毫的意见。 这事情,他只需给曹操通知一声便可。 “我会给主公去信,照你想的去做吧。” …… “戏奉义,当真乃天下大才也!” 徐州,曹军大营。 刘备看着眼前的曹军军粮,对于戏煜此人,不由得更为推崇了一分。 当初在东平城外,刘备也只是在两军阵前见过戏煜一面。 除了对方乃无可匹敌的战力之外。 此时让刘备更为放在心上的便是对方在政务方面的才能。 使得各地应接不暇的蝗灾,在戏煜眼里却变成了可供军粮的面饼。 还有那军屯、与民休养之策。 建造与水利方面更是别出心裁。 关于戏煜的种种,刘备现如今已经知道了不少,对于曹操有这样的一个帮手。 他是打心眼里艳羡啊! 眼下失去徐州的事,对于刘备来说都有些不在意了。 若是一个徐州能换的一个戏煜这般的人物,那该是多大的幸事。 “大哥,吕布逃了!” 身侧的张飞张着嘴忍不住啐了一口。 此番若非是因为吕布,刘备又怎么会选择将徐州拱手相让于曹操。 张飞原以为吕布那家伙会和曹军来一番硬碰硬呢! 谁曾想,听闻曹操大军压境的消息,吕布那家伙竟然连夜带着一众大军从彭城跑了! 那家伙跑就跑,竟然还将整个彭城一扫而空。 这般做法,仿佛跟当年董卓在洛阳的行事,如出一辙。 当然,吕布唯一没做的事,就是没有将整个彭城付之一炬! 这还算是对方有点人性! 张飞有些气不过! 打也没打,到头来,刘备像是平白无故便丢失了徐州一样。 这如何不让人心头气恼。 刘备朝着张飞看了一眼,亦是有些无奈。 吕布会跑,这是他早就有所预料的。 不跑又能如何! 其虽然凭借麾下的西凉军连带着曹豹的丹阳兵,人数不少。 但彭城一地,终究是难以抵挡曹军的。 一旦曹操大军压境,军势形成合围。 到时候吕布便插翅难飞了。 对方弃城而走,还算是明智之举。 但,可惜的是,吕布的奔逃,害的则是整个徐州的百姓! 曹操想要追击吕布,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眼下的吕布,就如同流贼一般,东躲西蹿。 曹操终归是没有那么大的经历去追击吕布的。 曹军大营之内,望着如今空荡荡的彭城,曹操亦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的是,现如今随着吕布的奔逃,整个徐州算是彻底纳入了他的麾下。 糟心的心,吕布那家伙又跑了! 对方就像是跗骨之疾一般,虽然无伤大雅,但却恶心之至! “志才觉得,我对那刘玄德该如何处之?” 现如今徐州已经尽在麾下,如何对待刘备便成了曹操该放在心上的事了。 他朝着戏志才问了一句,后者抬头朝着对方看了看。 对于刘备,戏志才曾经也听自家兄弟评判过。 戏煜对其人,倒也有所推崇,说什么对方也就是运气不咋的。 现如今看来,这人的运气,确实如此。 不过,能力方面,倒是大差不差。 听到曹操询问自己如何处置刘备。 戏志才想了想,随即便开口道:“刘备此人,亦是人中之杰,非屈居于人下之辈!” “主公若是想要成就大事,此人日后或许会成为主公之心腹大患!” “如今之时,我倒建议主公不如直接除掉此人!” 戏志才想了想还是觉得曹操直接除掉刘备的好。 他观刘备为人处事,和曹操在某些方面刚好像是两个极端,虽然曹操眼下有些改变。 但两者的差距,是骨子里的不同。 刘备此人若是日后有所成就,必然会成为曹操大患的。 听到戏志才这般说,曹操眉头轻微皱了皱。 心腹大患? 他下意识有些意动,只是紧跟着便又压制了下去。 算什么心腹大患? 对于刘备的能力,曹操自然是认可一些的,但对方想要成为他的大患,他倒不是很认可。 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吕布,刘备便要将徐州拱手相让。 这样的人,他又有何惧? 而那吕布,更是因为他大军压境,便连夜奔逃,当真让人可笑。 “此事以后再说!” 关于刘备,曹操眼下并没有太多杀意。 对方眼下都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刘备又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打算直接将对方带回兖州,到时候在自己的地盘里,刘备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泛不起丝毫的浪花。 眼下之际,该是如何处理徐州。 虽然徐州已经尽皆在他麾下,他曹操的根本还是兖州,他自然不可能因为徐州而留在这里。 该如何治理徐州,他眼下倒是还没有丝毫思绪。 “志才,眼下这徐州该如何处理?” 商讨到徐州的问题,闻言戏志才便下意识的朝着对面的曹仁看了一眼。 关于如何处理徐州,这事情他在和戏煜之前的通信里便曾经讨论过。 眼下听到曹操发问,戏志才倒也没有丝毫隐瞒。 “我曾与阿煜探讨过此事!” “哦!奉义如何说?” 听戏志才提起戏煜,曹操的兴趣一瞬间便跟着升了起来。 “阿煜言说,治理徐州,不在主公,而在徐州士族身上!” 如今的大汉天下,终究还是以士族为主的。 想要控制徐州,最为直接的便是控制徐州的士族。 若是曹操以徐州为根本的话,这些士族之流自然要往后排! 但,曹操终归还是要以兖州为根本的。 那么该如何治理徐州,还不如直接交由徐州士族自己去治理的好。 “主公,此番治理徐州可以曹仁将军为主,陈登父子为辅!” “如此徐州可定!” 戏志才看着对面的曹仁,一番话脱口而出。 听到提起自己,曹仁有些讶异,那张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目光微微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 曹操眼眉往下沉了沉。 这建议倒也不错,几乎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就这般办吧!” “子孝驻守徐州以来,名声见显,吾颇为欣慰!” 朝着曹仁看了看,曹操随口夸赞了一句。 “既如此,不日我便上表天子,子孝你为徐州太守,至于陈登父子,便为太守属官,辅佐你治理徐州,万不可让我失望!”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 曹仁一跃便成了徐州太守。 这算是直接认可了曹仁的功劳。 曹仁拱手领命,整个人心情不由得有些激荡。 一地太守啊。 这可是实打实的领兵在外了,足以看的出曹操对他的重视。 “都是奉义教导的好,有奉义定下对徐州的政策,我做事倒也事半功倍!” 花花轿子人抬人。 戏志才刚刚抬了一手自己,曹仁不介意反手将功劳往戏煜身上推一推。 曹仁话音刚落,曹操嘴角不自禁便笑了一声。 “奉义之功,我心中明了!” “此番若非有奉义,徐州岂可轻易落入我手?” 对于奉义的功劳,曹操已经快要数不过来了。 徐州的事定下来之后。 曹操召见了陈登父子,让其二人之后辅佐曹仁之后,不久之后便开始带着大军返回兖州。 刘备三人,随即同行! …… 另一边,鄄城廷尉之内。 稍显昏暗的牢房之内,陈宫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戏奉义,你来此作甚?” “公台兄,很意外?” 牢门洞开,戏煜轻身进入牢门之后,吩咐人搬来一张案几便随即盘坐在陈宫面前。 后者眉头轻皱,只是静静的看着戏煜,有些不明白,戏煜为什么会突然来看他。 “陈公台,少有贤名,海内名士多有结交,公台兄之才华能力,煜心中了然!” 听到戏煜张口便夸赞自己,陈宫眉头忍不禁皱的更深了。 眼前的人能力并不比他差,若非此刻戏煜神情真挚,陈宫还以为对方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 “公台兄,大丈夫生逢乱世,当真愿意独坐与此牢笼之中,空老与此?” “兄台之一身才华,岂不有些可惜?” 看着面前的陈宫,戏煜拿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 “哼,吾只一心求死!” “怎么,你现在是给那曹孟德,当一个说客来的?” 听到戏煜这般说,陈宫嘴角撇了撇多少有些不屑。 戏煜到也没太过在意,自顾自继续开口。 “徐州眼下已尽在孟德麾下,此番孟德已在回程之中!” “吾并非当作说客而来!” “只是可惜公台兄一身之才华罢了!” 放下手中茶盏,戏煜抬头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陈宫。 “公台兄一身所学是为何?”戏煜再问。 “自是为了报效天下!”陈宫下意识回应! “天下何为?” 什么是天下? 戏煜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陈宫张了张嘴,心里本能的答案,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什么是天下? 自然是这大汉的天下! 只是,戏煜要的不可能是这样的答案。 “公台觉得,是大汉的天下,还是刘氏的天下,亦或者是这天下苍生的天下?” “自然是,汉是天下苍生的天下!” 陈宫嘴角顿了顿。 “苍生百姓吗?” “那兄长一身所学,难道是为了报效一家一姓?” 戏煜反问,陈宫有些愣神! 他所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报销朝廷吗? 一开始他心里却是是这般想的,哪怕当初只是当一地小小的县令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那时候的他,做事无愧于心。 对得起治所所在的百姓。 后来,世道变了,朝廷连带着各地开始动乱。 紧跟着他遇到了曹操,遇到了当初正处于低谷的曹操。 他觉得曹操是能匡扶这大汉天下的人,所以他弃官跟随曹操。 之后为对方一路出谋划策,甚至于谋取兖州。 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目的似乎便有些看不清了。 是为了结束着乱世,还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宫回过神冷声看着面前的戏煜,眼前这家伙三言两语之间,便让他心思有些动摇。 他现在更想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觉得公台是一个有用的人,这样守在牢中,有些可惜罢了!” “我乃大汉太仓令,此番大汉各地受灾,朝廷令我主张赈灾事宜,可惜手边上没什么能用的人!” “公台可愿帮我?” 说道这个份上,戏煜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 朝廷令他主持赈灾事宜,整个大汉到处都有灾情。 真要让他处理这事,少不得要往各地跑。 他在兖州待得好好的,自然没想过要离开兖州。 只是终究挂着太仓令的名头,纵使那大汉朝廷现在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存在。 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该赈灾还是要赈灾。 至于谁去赈灾,就无所谓了! 戏煜觉得陈宫不错,招揽对方为自己的属官,让对方帮着自己去各地负责赈灾的事情,这不是正好吗! 反正将陈宫锁在这廷尉大牢之内,也没什么用处。 至于放了陈宫曹操会怎么想,曹老板大概心里是不会在意的。 毕竟,曹操要是想杀陈宫的话,之前杀张邈的时候,陈宫便也跟着死了! 张邈和曹操的关系,比起陈宫和曹操的关系,还真说不上到底谁更近一些。 既然陈宫没死,那么便说明曹操还记着当初和陈宫之间的情谊。 至于张邈的结局,说起来比原本历史要好上不少! 至少没有被夷三族了!- (本章完) 第一零五章 戏煜:我真的不善武力! 牢房内,昏暗的灯火在轻轻的摇曳着。 案几前,两道细长的身影被投射到土墙之上,随着灯火摇曳。 陈宫抬起头,视线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张温润如水一般的脸。 对方的神情很是真挚,不急不缓。 不知道是刚才的那一句话触动到了他。 苍生百姓吗? 曾几何时,他的心里也是有一腔抱负的。 原为着大汉的天下,施展一身的所学。 可是,又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陈宫不知道。 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思绪,似乎因为戏煜的原因,开始动摇了。 不再只有一心求死的念头了。 当心里的念头发生变幻之后,一个人的想法便开始多了起来。 梆梆! 廷尉牢房外,有更卒敲击着梆子,好像到亥时了! 从边上的窗户往外看,外面的天色似乎都已经晚了许久。 “时辰不早了!” “公台心里要事有意的话,可以随时狱卒告知与我!” 听到更卒的梆子声之后,戏煜缓缓起身。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至于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那就是陈宫自己的选择了。 他只是觉得这个时代,像陈宫这样的聪明人,就这样浪费了,实在是有些太过可惜了。 戏煜话音落下,陈宫没有言语。 直到对方打算朝着走出牢门的时候,陈宫的眼神再次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我要做什么?” 陈宫选择了答应。 正如戏煜之前所说的一样,他活在这个世上,并非是为了一家一姓而活着。 这一身所学,若当真这般浪费的话,哪里对得住他年少时点灯苦读的时光。 “公台应下了?” 戏煜回头,陈宫会答应,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一个有抱负的人,对于不能施展一身所学来说,绝对是极为遗憾的。 眼下他给出了一条路,一条还算是不违背陈宫意愿的路。 对方会走,也是正常。 陈宫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突然像是卸下了心头的枷锁一般。 没有什么比此刻更为轻松的了。 “我倒是要为这大汉百姓,谢过公台了!” 毕竟是帮着自己做事的人,该给的尊重戏煜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这大汉百姓该谢的是你!” 陈宫轻笑。 对于戏煜,陈宫并不是很熟悉,甚至于说不上什么了解。 但对方在兖州所施行的那些政策,对于兖州百姓来说,算的上是惠民之策了。 而戏煜对于世家,态度似乎极为隐晦。 不过现在,陈宫对此倒也不在乎了。 “今日时间稍晚了些,辛苦公台在这廷尉之中在将就一晚了,明日清晨,我来接公台兄!” 戏煜朝着陈宫拱了拱手。 后者倒也无所谓的咧嘴笑了笑:“都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 仅仅只是相互施了施礼。 …… 从廷尉出来之后,外面的天幕之上已然繁星点点。 整个鄄城的大街之上,因为宵禁的原因,人影已经稀少了不少。 往来巡城的兵卒见到戏煜一眼便认了出来。 只当是戏煜有什么要紧事,兵卒并未有丝毫的阻拦。 换做其他人,宵禁之时在大街上转悠,少不得要被拿着询问一番。 这或许是这个时代,某些人的特权。 当然,任何时代,针对于一些人,特权都是存在的。 一路返回戏家之后,院内的灯火还通亮着。 从院内一路走到后房,戏煜并没有压着自己的脚步声,这功夫像是听到了他的动静,面前的房门被人拉了开来。 穿着宫装襦裙的甘梅正站在房门前。 如水一般的眸子里,柔和的像是闪动着波光一般。 两人四目对视。 “你回来了?” “嗯!” “有些事耽搁了,倒是回来的晚了些!” 戏煜回了一声,转头朝着天际之上看了一眼。 今夜的月色甚好,边上的整个院子被照的通亮,恰好有轻风拂过,让人心情都忍不住有些舒爽。 甘梅静静的走到戏煜边上,随着他一同朝着天际之上看了看。 “阿郎心情很好?” 只是一眼,甘梅便察觉到戏煜的心情格外的不错。 那脸上的嘴角,也跟着咧了开来,戏煜心情不错,她的心情也跟着便有些开心。 伸手将边上的人往怀里揽了揽,戏煜倒也没有急着回屋。 “刚刚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心情自然不错!” 有陈宫帮忙的话,朝廷诏令所谓赈灾的事情,便可以放心的交由对方去做了。 而他,则是只需要负责兖州的赈灾情况便可! …… 翌日,辰时过半! 戏煜将陈宫从廷尉的大牢内接出来之后,便将朝廷赈灾方面的事情交托给了陈宫。 后者没有丝毫拒绝。 陈宫不想帮着曹操做事,但朝廷赈灾的事宜,却和曹操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今年蝗灾,而引发的大规模灾情,陈宫虽然身处于廷尉之中,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你不怕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看着眼前的戏煜,陈宫双目静静的看着对方,随口便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的神情并无丝毫的异样。 “我既然放公台兄出来,便不会担心此事!” “公台兄作何选择,终究是伱自己的选择!” “只是,公台兄要走之前,还请多看看着往来之间的灾民!” 戏煜回应了一句,随即目光便朝着不远处大道上正迁徙的灾民看了一眼。 现如今,兖州每天往来的灾民都不在少数。 而能走到鄄城的多是不易! 陈宫淡淡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没有在多说什么,随即拱了拱手领着戏煜交托给对方的三五个兵卒一路出了西门,径直便朝着司隶方向而去。 “奉义到底是用何种办法说动陈公台的?” 返回鄄城衙署的路上,荀彧从边上走过来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戏煜从廷尉里将陈宫接出来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荀彧的。 荀彧和陈宫并未多说什么,眼下对于戏煜如何说动对方,他自然有些好奇。 “无非是一些天下苍生之类的!” 朝着荀彧看了一眼,戏煜随口回了一句。 天下苍生,对于历朝历代的文士来说,都是极为不错的说辞。 不说是道德绑架,只能说对于这些文士来说,能让他在意的便是心里的那股信念。 当然,这值得只是那些有志气,本身才怀不遇,想要做出一番事迹的文士而言。 至于后世的,什么水太凉之类的文士。 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主公明日便会返回鄄城,我已将陈宫之事尽数告知于他!” 荀彧随口说了一句,戏煜倒也没有在意。 毕竟陈宫这么大一个人,一直放在廷尉,曹操或许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对方既然没有杀陈宫。 那么迟早都会想到陈宫的。 眼下被曹操知道,也就知道了。 “徐州之事已然解决,接下来倒是轻松一些了!” 没有了徐州方面的军务安排,荀彧身上的政务一瞬间就跟着少了些许。 加上曹操即将归来,原本兖州压在他身上的担子,自然而然也要随着曹操的归来卸下来不少。 戏煜思索了一下,今年之内,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大事了。 除了算是突如其来的灾情,剩下的便没有什么重大事件了。 各地诸侯这功夫依旧还在忙着相互争夺地盘。 袁绍和公孙瓒,相互之间的摩擦不断。 两者水火不容,都想要吞并对方的地盘而借机做大。 现如今,袁绍虽然占据着优势,但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这大汉天下能看的清楚的倒也没有几个人。 戏煜虽然清楚,大概率还是原本历史的轨迹。 公孙瓒终究不是曹操和刘备这种人,他身上的优劣点极为明显。 容易骄傲自大,没有什么识人之明! 更重点的是,这家伙的锐气持续时间太多,一旦受到挫折便会失去锐利之心。 他和袁绍之间彼此相争。 短时间内虽然还能占据几分优势,但这些优势被拉长之后,便多少会忽略不计。 而相比较公孙瓒,袁绍便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随然袁绍这家伙色厉胆薄,好谋无断,但谁让这家伙开局就拿着一手王炸。 而且,人家底子厚。 逆风下的袁绍更是清醒的跟个战神一样。 一开始被公孙瓒占据部分优势之后,袁绍的优势也就开始显现了。 这个时候的袁绍,那是真的能听进去劝谏的。 还没有到后期那种优柔寡断,朝令夕改的地步。 只能说公孙瓒运气不好,碰到这个时候的袁绍,实在是没办法赢。 袁绍的底子,就是拖也能把公孙瓒拖垮。 即便是曹操,这个时候都不是袁绍的对手,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眼下的曹操都有些比不上。 这也是为啥年轻的曹老板甘愿在表面上做袁绍的小弟呢! 当然,在赢了界桥之战,之后拿下幽州之地之后。 袁绍就开始飘了! 毕竟,大汉九州之地,他一个人几乎顺风顺水的拿下了四州,飘一点也是正常的。 至于淮南的袁术! 这家伙也在急着扩充自己的地盘,想必起袁绍来说,袁术的性子就更显着急了一些。 戏煜清楚,等到孙策将那所谓的传国玉玺交给袁术之后。 后者便会迫不及待的做起称王称霸的梦! 这一场飞蝗之灾让这些诸侯的扩张进度说起来倒是慢了一些。 …… 灾情如火! 接下来的时间里,戏煜带着赵云做起了自己这个大汉太仓令该做的职责。 以鄄城为主,整个兖州各地在城门口的位置都建立了施粥的地点。 戏煜带着赵云从鄄城附近的乡镇转了一圈。 迁徙到鄄城附近的灾民不再少数,在发生天灾之后,百姓们似乎都知道哪里能够活下去一般。 整个兖州的灾民,就像是之前的蝗虫一样。 鄄城之外,更甚之。 戏煜带着赵云从外面的乡镇返回来的时候,曹操也正好带着大军回来了。 和原本预期的时间稍有些差异。 衙署之内,重新见到曹操之时,后者到也没有第一时间询问陈宫的事情。 倒是对涌进鄄城的灾民颇有些感慨。 连番的夸赞戏煜施粥之举做的不错! “兄长何故拖了这般长的时间?” 戏煜对于曹操的归期有些疑惑,案例来说,从徐州返回鄄城,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 但曹操的归程,愣是拖了许久。 得知戏煜的疑惑,曹操倒是随即笑了一声,边上跟着回来的戏志才随口便给出了解释。 “此番归途,是我建议主公顺带着攻伐他处,顺带着解决了一些黄巾贼寇!” 这事情是戏志才和荀彧相互通信商量过的。 趁着曹操一路带着大军,索性便顺带着解决一些问题。 “奉义,你不知道,这一路上的收获倒是不少,那些黄巾贼寇此前聚集起来的金帛、粮食,可是不少!” 听着曹操和戏志才两人的解释,戏煜这才知道。 原来因为吕布那家伙启城而逃的原因,曹操为了提升曹军的士气,顺带着路上就解决了一些黄巾贼寇。 而且,此番曹操还顺带着收了一名护卫。 在解决黄巾的过程中,曹操带着大军在谯县碰见了许褚。 一番较量之下,曹操顺利成章的将许褚收到了自己的麾下。 “奉义,这位就是许褚,字仲康!” 说话间,曹操一脸得意的将许褚招了过来,随即便朝着戏煜介绍了一番。 戏煜打眼朝着眼前的许褚看了一眼。 果然是缘分吗? 亦或者是历史的轨迹。 许褚终究还是来到了曹老板的麾下,成为了他的护卫。 原本他还想着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让曹老板找个机会去收服许褚的,现在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对于新招揽的护卫,曹操那是一个劲的高兴,此前他一直想要向戏煜将典韦讨要过来,但戏煜终究是没有将典韦给他。 眼下有了许褚这个和典韦差不了多少的存在,曹操的心情自然算是极为不错。 许褚朝着戏煜见了一礼:“见过先生!” 这一路上,典韦可没少在许褚面前吹捧戏煜,许褚整个耳朵茧子都快要磨出来了。 对于戏煜的名声,许褚多少也是听到过一些的,但是对于对方的武力,他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不过,他也和典韦较量过,若是不用武器的话。 两者之间的气力倒是差不了多少。 但要是加上兵器,他不是典韦的对手。 而典韦一直说,戏煜是他望不到的存在,许褚心里的好奇心便跟着升腾起了不少。 眼下终于看见了戏煜,瞧着对反除了身形高大之外,看起来并不像是传统武将一般的身形。 许褚更是有些怀疑了。 “先生,可否与某较量,较量!” 戏煜朝着许褚打量了一眼,心里正感慨曹老板终究还是抽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将的时候。 突然便听到许褚向自己发出了挑战。 这话音落下之后,边上的一众曹营的将士都跟着瞪大了双眼。 便是曹操都跟着有些愣神。 “仲康,你不是奉义对手的!” 曹操连忙出声,生怕戏煜让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虎将失去信心。 边上的典韦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一路上跟着许褚相识之后,两者之间倒也有几分交情。 关于戏煜到底有多强,典韦可没少给许褚灌输。 许褚听的多了,很难相信世间有戏煜这般武力的人,多少是不信的。 眼下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也表明了对方的性子。 不远处,跟着曹操一同返回的刘备三兄弟,这功夫目光也仅仅的盯在戏煜身上。 刘备本来还打算和戏煜打个招呼的,谁曾想许褚这功夫突然向戏煜发出了挑战。 边上的张飞撇了撇嘴。 之前对战之时,他便对戏煜到底有多强有了一丝的概念。 他清楚自己打不过,也清楚许褚这家伙也是打不过的。 关羽的丹凤眼眯了眯,目光紧紧看着场中,没有言语。 “这位壮士严重了,某只是一个文士,不善武力,不善武力!” 对于许褚一上来就要挑战自己的念头,戏煜自然是没有丝毫兴趣的。 他又不是典韦那种好战分子,碰见个厉害的人便要跟对方较量较量。 只是,戏煜这话一开口,边上一众人的嘴角仿佛不约而同的都抽了抽。 曹操心里暗啐了一声。 你还不善武力,你要是不善武力,那吕布就跟小儿提刀一般。 至于典韦他们,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站在曹操边上的曹洪,脸色此刻有些涨红,自顾自将脑袋往边上偏了偏。 一众曹营将士,心底仿佛都跟着骂了一声。 另一边,稍显特殊的刘备三人,张飞牙尖都跟着咬了咬。 那家伙说他不善武力? 关羽眉头亦是跟着狂跳。 “先生为何如此说,典韦这一路上没少对某说先生之力如仙如神,先生莫非是瞧不起我?” 许褚有些不解,眼光死死盯着戏煜,身上的战意都跟着升了起来。 曹操有点想拉,但感觉自己应该是拉不住的。 他有些无奈的朝着许褚看了一眼。 典韦那家伙说的没错啊,奉义这小子的武力,那就不是人能比的! 你自己都这般说了,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啊! “你真要比?” 戏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 (本章完) 第一零六章 使君莫要如此,我家先生会误会的 眼前的许褚,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战意昂然。 戏煜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性子比起典韦来说,更显得犟一些。 有点,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典韦还好,这家伙虽然莽撞,但说到底还是能听的进去劝的。 原本的历史上,两者虽然都是曹操的护卫。 但两者之间多少还是有所差别的。 史书记载,许褚此人性格谨慎,质重少言。 典韦相较起来,便是快意恩仇,从对方能一气之下帮着友人杀人就能看出来。 看着许褚,戏煜眼角眯了眯。 他算是多少明白对方能在曹营生存下去的根本了。 对方很清楚自己要效力的人是谁,很少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要说一个人单纯的分不清形势,甚至于莽撞到上来就挑战自己。 难道许褚他不清楚,他戏煜在曹营之中的影响吗? 或许他心里清楚。 但他就是这般做了! “还请先生赐教!” 许褚再次开口,身上连带着跟着便摆出了一副架势。 戏煜看到边上的曹操跟着苦笑,那眼神看着戏煜的时候,明显在示意他手下留情。 想来曹老板表面如此,内心不知道有多少高兴。 戏煜轻吐了一口气。 “来吧!” “都说了我不善武力了!” 他有些无奈,眼神朝着许褚示意了一眼,示意对方可以进攻了。 许褚倒也没有犹豫。 看着戏煜准备好了,一生暴喝之下,整个人便径直冲着戏煜冲了过来。 那两条能倒拖黄牛的臂膀,出手的瞬间便想要擒住戏煜的身形。 然而戏煜只是左脚轻轻往回退了一步。 一只手抬起之时,单手便已经压在了许褚的肩膀之上。 巨大的力道一瞬间显现。 没有丝毫的征兆,此刻许褚只感觉肩膀之上传来的力道他根本没办法抵抗。 有些晃神之间,便听到地面上已然传来了一声重击。 “砰!” 有些突兀,这场景,来的快,也去的快。 许褚晃神之间,整个身影已然趴在了尘土之间。 边上久久无声。 戏煜撇了撇嘴。 虽然许褚想要在老曹面前表现一番,但他没理由惯着对方。 你老曹自己的人,你自己收拾。 “兄长,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朝着典韦招呼了一声,戏煜领着边上的赵云径直往城内走。 周围的看客这功夫才像是回过神一样。 曹操这功夫主动走到许褚面前,那张脸上挂着想笑又憋住的神情,格外的诡异。 “仲康啊,我都告诉你了,奉义,非人能敌,伱怎么就不听呢!” 压制住内心的笑意,曹操伸手主动想要将许褚从地面上拉起来。 后者像是还没有回过神一样,趴在地上嗡了一声。 另一边,一众曹营将军,尽皆摇头。 “我还以为许褚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呢,也就这样?” 曹洪这功夫嘴角都跟着裂开了。 压抑不住的笑意,顺着风从嘴角哧哧作响。 李典、乐进、等人亦是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许褚的武力,他们也算是见过的。 虽然很强,但也就是那样,能看的见的。 相比较起戏煜来说,对方那才是如峰顶一般,他们要是站在山下的话,许褚顶多比有些人多走两步而已。 “戏奉义,当真如神人也!” 刘备有些感慨,对于戏煜的武力,他们兄弟三人虽然早先便有所了解。 但亲眼见着如此巨大的差距,一时间内心都跟着有些恍惚。 张飞默不作声,平日里,他谁也不惧。 但现在,这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那趴在地上的许褚,他或许有能力胜过对方。 但,戏煜…… 关羽伸手摸着怀里的书简。 武力方面,他现在已经没多少强求了,比世间大多数人强便行了。 而身为将军,最重要的还是带兵作战。 戏煜那样子,明显是不想做武将的,也许只有在带兵作战方面,可以胜过对方了。 “大哥,我刚才看到赵云那小子了!” 张飞眼神朝着远处望了望,对于赵云,他虽然有些不想提起,但刚刚对方站在戏煜边上的时候,虽然装束换了。 但张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以为赵云离开他们是返回家乡去了,谁曾想现在竟然在戏煜身边看见了对方。 这一下,让张飞多少有些不屑。 他本来还因为自己错怪赵云,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算是烟消云散了。 在张飞看来,赵云现在站在戏煜的身边,很明显就是已经投效对方了。 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 刘备自然也看到了,刚才他便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和赵云打一声招呼。 赵云似乎也同样注意到了他。 只是,后者似乎有些避讳如深,刘备察觉到对方并不想接触自己之后,心里便有些犹豫。 “子龙恐怕另有隐情,翼德往后休要多言了!” 眼下他们兄弟算是已经寄托在曹营了,这般情况下,自然当谨言慎行。 寄人篱下,一言不慎,都有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 刘备深知这一点,连忙便朝着边上的张飞叮嘱了一句。 后者应了一声,倒也没有多做计较。 关羽也跟着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不管赵云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处于曹营之内。 这般情况,都已经说明,对方现在已经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了。 …… 另一边,戏煜带着典韦、赵云返回城内。 刚走到不远处,典韦的嘴角便压抑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 “先生,先生!” “那许褚这些天一直都自持勇武,他的力气虽然不小,但跟我也就差不了多少!” “哈哈哈,可要笑死我!” 典韦拍着胸口,整个人心里的笑意跟着压制不住。 这番姿态,连带着大街上来回的行人都忍不住频频侧视。 “看样子就是你鼓动他的!” 戏煜撇了撇嘴,对于许褚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曹老板好不容易有一个心满意得的护卫,他也懒得和对方计较什么。 提前收了典韦,那是因为曹操对待典韦那是一点也不珍惜。 宛城一战,典韦殒命实在是太过可惜。 至于赵云,这本来就不是属于老曹的战将,跟曹老板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赵云,戏煜的目光下意识便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此刻的赵云有些沉闷,像是心里有事一般,整个脸上的表情都稍显有些凝峻。 “子龙心中有事?” 只是看了一眼,戏煜多少便猜到了不少。 刚才人群之中,刘关张三人虽然站的稍远一些,但三人的身形还是极为明显的。 戏煜自然是注意到了。 眼下赵云这般神情,想来便是因为刘备等人的出现吧! “子龙可是因为刘玄德?” “瞒不过先生!” 赵云抬头,脸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当初从刘备哪里离开,张嘴说的便是回乡照顾自己的大哥。 结果到头来,现在自己却身在曹营。 虽然不是投效曹操,但跟着戏煜,说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清楚,但这事传到外面,还当他赵云投敌叛变呢! 这个时代,对于名节这种事情,还是看的比较重要的。 要说赵云一点也不在乎,那怎么可能? 看到赵云这般神情,戏煜稍微朝着对方靠近了一些,伸手便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子龙不要多想,刘玄德此人,算的上是一个仁义君子!” “想来他便是不清楚子龙情况,也不会暗中诋毁的!” 对于这一点,戏煜还是颇有些认可的。 刘备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原本历史上,徐庶那家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因为担心母亲的安慰,徐庶无奈之下要离开刘备,而刘备的做法便值得人称赞。 一个对自己极为有利的谋士。 事业也跟着才刚刚起步。 这个时候对方要离开自己,换做多少人心中恐怕都不是很愿意的。 或许有人的选择便是不会答应让徐庶离开。 即便是烂在锅里,也不可能让对方跑到自己敌对面去。 更何况,自身的一切隐秘,徐庶还是极为清楚的。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公司职员,掌握一手公司的绝密资料,甚至于项目计划。 结果现在因为家里的原因,要转投到敌对公司去。 这种事情,换做那个公司老总,心里能放心? 但刘备呢! 他选择成全对方。 即便是之后的日子里,对于徐庶,刘备都是推崇之至,没有丝毫的怨气。 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将仁义贯彻到了极致。 或许是因为刘备早年的经历。 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但刘备这一生,几乎都是在贯彻这一点。 这一点,就是戏煜自己,对于刘备也没有任何诋毁的。 一个人施行了一辈子仁政,而后世却在他身上安插了多少龌龊心思。 说其伪善,说其都是为了隐藏。 这分明就是人云亦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是罪,那便也是罪了! “先生说的对,是云想多了!” “玄德君为人宽厚仁义,确实如先生所说!” 赵云嘴角跟着笑了一声,听到戏煜的宽慰,他的心绪跟着也豁然开朗了不少。 …… 八月初旬! 金秋而至。 有着戏煜处理之前蝗灾的缘故,兖州的整个秋收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相比较其他地域十不存一的颗粒来说,兖州算的上是一次大丰收了。 整个兖州境内,无数的百姓丰收之际,嘴里都不忘着夸赞一声戏煜的好。 有着新收入的粮食,整个兖州的难民也跟着变得更多了一些。 百姓的日子,随着丰收之际,也跟着变得更好了一些。 因为之前的飞蝗的原因,今年兖州的税收也被抵消了。 曹操听从戏煜的建议,对于税收方面也比其他州地要少的许多。 这般政策下来,那些逃奔的兖州的难民,也因此而跟着落户下了不少。 因为难民的事情,一直处理兖州政务的荀彧,身上的担子,似乎无形之中有开始重了一些。 当月。 有消息传来。 冯诩羌人叛变,数日之内,开始连番攻陷冯诩属县。 这事情算是在稍显平静的大汉天下,砸起了一块不算太大的浪花。 紧跟着,后将军郭汜,右将军樊稠,主动率兵出击,一举便击溃冯诩羌人,后者败退而走。 这事情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但得知此事的戏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 那些异族羌人,大概也是意识到如今的大汉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大汉。 只可惜,纵使是现如今的大汉,也不是那些异族羌人能够撼动的。 仅仅只是郭汜、樊稠之流,便是他们无法抵御的。 更别说,身处于幽州一直抵抗异族的公孙瓒等人。 从汉武开始,整个大汉的武力便开始飞跃性的拔升,匈奴等异族,随着汉武那一声攻守易型,局势便早就转换了。 这是一汉当五胡的时代。 纵使是汉末,亦是如此。 对于异族,整个大汉对其的态度,都是极为冷俊的。 没有丝毫的言语,只有一个字。 不服,就打到你服! 大汉之衰亡,可不是因为太弱而衰亡的。 那是因为太强,强悍到朝廷已经压制不住这股强悍。 对于这些大汉的诸侯来说,这九州天下,终究是他们汉人的天下。 自己关起门相互征伐,那是自己的事。 和异族,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郭汜、樊稠击退异族,一众诸侯几乎都是默不作声,就连曹操都是跟着夸赞了两句郭汜。 说对方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但抵抗异族这事,做的不错! 这事情,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 转眼间,中秋而至。 金色的满月挂在树梢之时,整个兖州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曹府之内。 戏煜本打算趁着中秋的时候,自己在在家过自己的节日。 可惜,曹操这家伙还是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到了曹府之内,连带着一众曹营的将卒,谋士,都跟着出现在了曹府之内。 就连客居的刘备三兄弟,也被曹操邀请来了。 整个偌大的曹府之内,几乎坐的满满当当。 “好一轮圆月!” 对着天际之上的满月,曹操下意识感慨了一句。 直至现在,从初入兖州,一眨眼便已经是两个多念头了。 回想起当初,曹操内心感慨颇多。 “诸位,关于尔等之表奏封赏,我前番已经上奏朝廷,想来不日之后,朝廷的表彰便会下发而来!” 关于徐州之战的功劳,曹操随口解释了一句。 这话终究也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对于大部分人的功劳,曹操早先便已经做了表彰。 现如今,需要的不过只是朝廷方面的一声应诺罢了! “今夜月圆之际,吾愿与诸位共庆!”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整个曹府之内的气氛便跟着热闹了不少。 这功夫也没有人在讨论所谓的政事。 戏煜有些无奈的坐在曹操边上,对方一个劲的拉着自己喝酒。 另一边,典韦早就扎根在曹营的将军之内,比拼喝酒的声音震耳欲馈。 隔着不远处,刘备主动起身朝着另一边的赵云走了过来。 “子龙,许久不见,安好?” “见过使君!” 看到刘备前来,赵云知道自己终究是躲不过的,不过之前有着戏煜的宽慰,他现在倒也放开了不少。 朝着刘备回了一礼,两者之间已然没有了曾经的亲近之感。 刘备能感觉到,此时的赵云和自己之间已然多了一丝生疏。 这感觉,让刘备有些无奈。 当初的事情,终究是因为张飞的缘故。 但现在,一切都勿需再说太多。 “子龙你……” “吾回到家乡之后,才得知家兄身体逐渐消瘦,若非云回去的早,恐怕差一点便见不到家兄了!” “戏先生曾与云说过,他能够解决家兄的病症!” “为此,云便带着家兄前来投奔先生了!” …… 赵云终究还是对着刘备解释了一番,这些话说完之后,他的心里一瞬间便跟着畅快了不少。 原本压在心头的念头,也跟着这话开始消散。 刘备楞了一下。 他猜到赵云或许是有所隐情,但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原因。 为了救治亲人,所以才会投奔曹营的吗? 不过,听赵云的口气,对方并不像是投效了曹操,而是投效了戏煜。 这一点,刘备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赵云的解释,让刘备的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而是有些事情,就像是天意一般。 “倒是恭贺子龙兄长康愈了!” “使君严重了!” “实话说,若非先生,子龙恐怕要与兄长,阴阳两隔了!” “云自幼父母皆丧,若非兄长一人拉扯,云难有今日,若是兄长就此离去,云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到自家兄长,赵云不由得庆幸,若非是碰到了戏煜,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戏先生大才啊!” 刘备忍不住有些感慨,听了赵云的话,原本对于戏煜便极为推崇的刘备。 对其更为敬重了一些。 不仅仅是武力、政略,连带着医术戏煜都会一些。 这样的一个人才,可是不属于自己啊! 要是戏煜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 (本章完) 第一零七章 奉义啊,你终于想通了吗? 中秋过后,短暂的欢乐消散之后,整个兖州的所有人再一次开始忙碌了起来。 身为太仓令。 因为要负责朝廷方面主持的赈灾事宜,曹操为此下令整个兖州都要配合戏煜。 另一边,陈宫自兖州离去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带着几个下属,奔赴至司隶地区之后,便深入百姓之中。 再没有士族的风范。 陈宫开始亲自处理着灾情的事宜,一直关注陈宫状态的戏煜,都不由得有些称赞。 陈宫这人,认真做起事情的时候,还是蛮让人信可的。 有陈宫在外围帮着处理灾情等一系列事情,戏煜这个太仓令的事情便跟着少了许多。 兖州因为丰收的原因,救济起那些灾民来说,倒是顺畅了不少。 兖州的百姓,对于各地逃窜而来的难民,包容性也是极为不错的。 或许,如今的兖州百姓之内,很多都是之前投奔到兖州的原因吧。 人口的暴增,紧跟着便是劳动力的增多。 关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曹操等一众曹营将士,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扩军。 现如今,天下各地诸侯,都在疯狂的开始爆兵,兵力的强盛,多少会让人便的更为安心一点。 只是,对于新增了如此多的劳动力,戏煜倒是有很多其他的想法。 眼下兖州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事。 拿下了徐州之后,现如今的曹营,以荀彧和戏煜为主,都是主张短时间内休养生息的。 徐州需要时间去消化掌控,只靠曹仁一个人驻守徐州,终究是有些太过勉强了。 偌大一个徐州,等恢复过来,他所存在的潜力,是一点也不比兖州差多少的。 “奉义,你要人?” 鄄城衙署之内,随着戏煜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曹操等一众人明显有些意外。 他们正商量着该如何处理眼下新增的这些人口。 谁曾想,往日里对人口不感兴趣的戏煜,这功夫竟然提出要人的想法。 曹操有些惊疑。 几乎是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戏煜要这些人是打算准备亲自训练一军之卒了! 这家伙,难道终于想通自己其实适合当一个将帅了? 边上,一众曹营将士的脸色都跟着垮了下来。 要是戏煜这家伙当将帅的话,他们这些人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为艰难了一些。 有这样的一个猛将比较的话,谁压力不大啊? 曹操满心欢喜,对于那些将军有什么想法,眼下的他已经根本不考虑了,只要戏煜愿意领军。 军卒这样的事情,简单多了。 对于辎重营,曹操可是见识过了的。 在戏煜的训练下,如今的辎重营早就非比寻常。 这哪里是什么辎重营,在曹操甚至于一众曹营将军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只极为强悍的铁军! 似乎是意识到了曹操的想法出现了偏差。 戏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兄长想岔了,吾并非是想要领军的意思!” 戏煜要人,可不是单纯的为了领军,他眼下要人,则是有其他的想法。 听到戏煜这般说,边上一众曹营将卒不由得便松了一口气。 曹操有些愣神,似乎没想明白。 既然不是为了训练新军,那么戏煜要人干什么? 难不成为了扩充辎重营! 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 曹操早就有自己建立一只强悍营队的想法,甚至于他早早便在心里将这只营队的名字都取好了! 虎豹营! 如虎豹一般的强军! 对于辎重营,曹操早已经眼馋的紧了。 一个辎重营三千人数便已经算的上是极限了,再多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 若是戏煜扩军的话,他倒也可以让戏煜帮着他训练兵卒。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曹操心里的期望并没有降低,甚至于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戏煜知道,老曹似乎还是有些误会。 索性他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跟着便说了出来。 “我要人,目的不过是为了建设!” “如今兖州各地之间的驰道,年久失修,这些驰道有些地方已经破烂不堪!” “我试想,不若让人重新修建驰道,甚至于于徐州之间贯通起来,如此对于我等来说,是一件益事!” “再者,我心中还有些想法,需要足够的人手去做!” 戏煜将自己的想法随口说了出来,丝毫不提自己有什么要建造局军队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时代想要进步,发展自身基础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而修建驰道,这或许是最为不起眼的事情。 但,这却是一个势力想要发展起来必须做的事情。 当年始皇帝,为何要大修天下驰道。 而整个大汉,因为秦驰道,不知道受益了多少。 路是根本。 有了更好的路,对于一地的经济,运输,流通,都是极为大的便利。 这点道理,只需要仔细想想便能明白。 另一方面, 戏煜还想将造纸术在优化一些。 这个时代,纸张这种东西早就随着蔡伦的研发而出现了。 只不过,现如今的造纸术,还是有很多问题存在的。 说到底,就是成本太大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所谓的洛阳纸贵的说法传出。 现如今,纸张这种东西,大多都是存在于士族豪门之内,就是曹操本人,能用上纸的时间都极为稀少。 戏煜实在是受够了看竹简的日子。 这东西不说繁笨,关键是他能记载的内容,并不多。 相比较起便捷的纸张来说,缺点实在是太多了。 索性造纸术已经有了部分的基础,戏煜有后世的经验,将其优化改良,也不算是太难的事。 这种事情,做起来眼下唯一缺少的,也就只有人力方面了。 “修建驰道?” 听闻戏煜的想法之后,曹操有些愣神,似乎没想到戏煜要人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边上一众曹营将军多少也有些疑惑。 修路这种事情,自然是好的,这对于他们这些领军作战的将军来说。 一条好的大道,能够省时省力不少。 边上的荀彧和戏志才等人相互之间看了看。 荀彧眉头微皱,紧跟着便像是想明白了一样。 “主公,奉义此言,颇有道理!” “当年秦国修建驰道,虽说是为了秦王巡视天下便捷,但驰道作用却也带动了整个大秦生息!” “而后我大汉,对于秦驰道,多有修建,大汉因此而受益良多!” “奉义此番修建驰道之言,吾甚为认可!” 随着荀彧点头认可,边上的戏志才也跟着毫不犹豫出声。 毕竟是自家弟弟,他这个大哥,无论如何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 更何况,修建驰道这种事情,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在下也附议!” “附议!” 戏志才开口之后,一众谋臣尽皆跟着点头。 都是文化人,修路这种事情,只需用脑子想想,便能明白其中的用处。 戏志才继续开口。 “主公,眼下我兖州并无战事,此番拿下徐州,我军主张便是修养生息!” “此番建造驰道,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则,可与我军日后行军,多行方便!” “二来,贯通兖州和徐州之间,也好方便我等对于徐州之掌控!” “其三,驰道修建,能引来各地客商,这些客商多少能给为兖州带来更为繁华之景象!” 历朝历代的京都为何都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一方面是因为天子本身在这个地方。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京都这种地方,道路自然是天下间最好的路! 运输方便,自然会引来各地之间的客商。 而商人的存在,便能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随着戏志才话音落下,曹操这功夫自然也想明白了。 不过只是需要一些人建造驰道罢了,这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如奉义所言吧!” “需要多少人,奉义尽管开口!” 听到曹操应诺,戏煜下意识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说是主张修路,但他可没有要领了这份差事的意思。 只是想着提点建议。 但看到老曹现在的意思,是打算一并将修路的职责交托给自己了? “兄长,吾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至于修建驰道,我觉得不若让我大兄去做!” 戏煜毫不犹豫便将这事情的职责推给了戏志才。 后者原本正自顾自畅想着闲下来,去找郭嘉找个地方喝酒呢! 没曾想,转眼间,戏煜便将修建驰道的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让戏志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有心想要拒绝,但这事情终究是戏煜提起来的。 若是他拒绝了,岂不是给曹操难看。 曹操倒是没有多想,听到戏煜的推荐之后,下意识便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 眼下兖州并无战事,他也不需要带着随时带着对方论事。 将修建驰道的事情交给戏志才,他也放心。 “志才觉得如何?” 曹操看向戏志才,笑着问了一句。 反正修建驰道这事情他应下来了,至于谁主张这件事情,你们兄弟俩自己去商量。 戏志才无奈拱手:“可!” …… 关于人口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之后,众人便跟着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曹操朝着戏煜看了一眼,招呼了对方一声,两人便一同往外走。 看到这情形,众人都知道,这是曹操有事情要和戏煜说,倒也没有丝毫在意。 两人过了衙署朗庭,转眼间便到了后院。 这功夫,边上已经没有几人,曹操便悠悠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公台此人,你怎么看?” 戏煜没想到曹操拉着自己单独过来,提起的第一个人便是陈宫。 看样子,陈宫在曹操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兄长是因为我将其放出的缘故吗?” 如何评价陈宫,曹操心里自然是有一杆秤的,这事情用不着戏煜自己再说些什么。 没有必要。 眼下曹操询问如何看待对方,也只是借此找一个由头而已。 “呵呵,我倒是庆幸伱能说动公台了!” 对于陈宫,曹操心里终究还是留着一份情谊的,这情谊,曹操在心底放的多少有些深。 陈宫的才华能力,毋庸置疑。 没有陈宫相助,他想要入主兖州,很难! 而之前,他遭难之时,若非有陈宫一路扶持,他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对于陈宫,曹操是有些不忍的。 即便对方和自己不想走在一起,曹操也不忍心杀对方。 曹操爱才这一点,戏煜是极为清楚的。 对于曹操和陈宫之间的恩怨,他并没有太多看法。 说到底,终究还是两人之间的理念有所偏差。 而着一点点的偏差,一开始并未显现,等到显现之后,两者之间便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公台的能力很强,眼下朝廷的赈灾的示意,基本都是公台在帮我做!” “听说公台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他伸手朝着戏煜的肩膀拍了拍:“谢了!” 关于陈宫,曹操得知对方过的还不错之后,心里倒也舒畅了许多。 他算是对得住对方了吧! 至于想到张邈,曹操的牙尖忍不住便有些发疼! 对于张邈,他看待的比陈宫更重,那是他能寄托家人的存在。 然而,背叛来的如此突兀。 让人心如刀绞。 正因为重视,背叛之后的痛恨,便来的更为猛烈一些。 陈宫和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邈呢! 曹操自问,自己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张邈的地方,即便是成了兖州牧。 他对待对方,依旧是视如兄长一般。 可是,为什么对方要反叛自己? 正因为如此,张邈才必须死! 能留着张邈的三族,都已经是曹操纪念两者之间曾经的情谊了。 摇了摇头,将陈宫等人的思绪抛开之后。 曹操再次朝着戏煜看了看。 “对了,刘备此人你如何看?” 刘备自从跟着他返回鄄城之后,平日里深居寡出,倒是表现的极为安分守己。 但对于刘备,曹操心里还是极为重视的。 此人的能力,他也算是极为认可。 戏志才说对方是能后威胁到他的存在,他也想听听戏煜对其人到底有什么看法。 听到曹操询问自己如何看待刘备。 戏煜眉头轻微的皱了皱。 说道刘备,戏煜对其的观感并不是很差。 能被后世广为传赞的人,人品怎么会差? 后世的污蔑,不过只是一些人哗众取宠罢了! 能一辈子贯彻自己的理念,想法,甚至于对待百姓极为不错。 这样的一个人,是值得人敬佩的。 眼下曹操问道刘备,自然是对其人有所看重。 戏煜知道,或许自己这功夫,一句话就能决定刘备的生死。 “其人不错,颇为仁义!” “兄长是忌惮此人?” “呵!” “何须忌惮?” 曹操冷笑,一个刘备而已,不说眼下对方已经被自己控制,就算没有,又如何? 他能击败对方一次,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一点,曹操心里信心十足。 “既然兄长不放在心上,那就无需理会!只是不要再将其放跑便是!” 眼下刘备终究是在鄄城的,对方一无势力,二无人脉,便是兖州士族也要忌惮曹操。 不敢和对方深交。 这样的刘备,曹操眼下不会在乎也显得极为正常。 “也对!” 曹操轻笑了一声,两人并肩而走,对于刘备,曹操也没有在多想。 眼瞅着天际之上一片晴朗。 曹操不由得有些感慨,似这般天清气爽,还真让人心情格外的不错。 如今的兖州,一片平和! 有戏煜和荀彧等人的存在,曹操心里显得极为安稳。 “奉义,你说这大汉的格局,还能持续多久?” 曹操转头朝着戏煜看了看。 大汉之地,他已经掌控兖州和徐州两地。 北边的袁绍和公孙瓒眼下打得不可开交。 南边的袁术,他觉得也就那样,荆州刘表,自守有余,进取不足。 至于西蜀的刘璋父子,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不值一提。 方言整个天下,能让曹操觉得重视的人,似乎并不多。 多久?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进度来看,曹操一辈子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后,也不过是天下三分。 他临死之前,都看不到一统九州的场景。 而三国的乱世,持续的时间并不短,人生又有几个几十年。 曹操一辈子都奔赴在这里面。 但如今,情况多少会有些不同! 曹操拿下徐州,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攻伐好几次,费劲心力。 这之间虽然有些波折,但也没有多大的风浪。 眼下曹操的志气,可谓是冲天云霄一般高涨。 “不急,兄长且走且看!” 戏煜没有多说什么,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想到之后该如何发展。 下一步,便是逢迎天子进入许都,然后,挟天子而令诸侯。 不管是荀彧设想的,奉天子以令不臣,还是实际上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对于曹操来说,都是极为关键的一步转折了! 眼下关中大旱,灾情遍地。 长安那个地方,这个时候的刘协,多少已经忍受不住,亦或者那些跟随刘协的大臣,也跟着很难在忍受了! 没记错的话,天子东归的日程似乎已经不远了! - (本章完) 第一零八章 我关羽,可是读春秋的! 司隶地区的政局到底还能支撑多久,戏煜并不清楚。 汉天子东归,是必然的结果。 蝗灾过后,整个关中地区几乎颗粒无收。 长安灾民遍地,荒骨露于野,这般景象下,身为大汉帝都的长安自然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了。 更何况,刘协终究还是对雒阳有着归属感的。 那些大汉朝廷的官吏,对于故都雒阳自然也是有几分念想的。 自那日和曹操相谈之后。 整个深秋悄然而逝,一眨眼北风渐起。 转眼间便已经进了年关。 几个月的时间,兖州之地如戏煜之前定下的基调。 戏志才负责修筑驰道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耽搁。 整个兖州的驰道,在疯狂的修建中,拔地而起。 有了新建立的驰道,整个兖州的风貌看起来都比往日更为让百姓向往了不少。 “成功了!” “成功了!” 戏家的宅院内,戏煜正和戏志才对坐在案几前一同烤着炉火的时候,典韦从外面急匆匆便一路兴奋的闯了进来。 这家伙语气极为兴奋,戏煜只是听到对方声音,便多少明白了一些。 边上的戏志才有些疑惑,下意识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阿煜,典韦在喊什么?” “该是造纸术成功了!” 这段时间,关于如何改良造纸术的事情,戏煜一直让典韦帮忙在盯着。 他将造纸术的流程全部告知给了马三等一众工匠。 现如今典韦回来报消息,不出意外,就是造纸术成功了! 有着造纸术的基础,改良的造纸术成功,倒也没有出乎戏煜的预料。 只是,这期间倒也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 “造纸术?” 戏志才自然是知晓造纸术的,这东西早就有人造出来了。 只是,自家弟弟所言的造纸术,肯定是和之前的有所区别。 心头正有些疑惑,这功夫典韦已经进了后堂。 “先生,马三他们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将纸张造出来了!” 对于纸张这种东西,典韦虽然不清楚他的作用到底有多么大。 但是洛阳纸贵,纸这种东西,那可是上流人物才能用的东西。 现如今,他眼睁睁的看着马三那些人用一些棉麻废料之类的东西造出来,自然是让典韦有些欣喜的。 “大哥一起去看看?” 戏煜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随即便邀请对方和自己一起去看看马三等人造好的纸张。 听到戏煜这般说,戏志才果断的点了点头。 纸啊! 这可是好东西。 三人出了府邸,不多时便抵达了鄄城的造纸工坊。 到了之后,戏煜便发现,这消息不仅仅是自己知道了,连带着曹操荀彧等一众人都跟着来了。 这可是造纸术啊! 曹操自然也是极为关注的,自从知道戏煜让马三等人捣鼓造纸术,曹操的心里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边上的荀彧等人,对于纸张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极为关注的。 如果真如戏煜所说,纸张可以大批量生产的话。 那么往后他也不用整天都对着那些竹简了。 甚至于有了大批量的纸张,他们兖州甚至于还可以借此和大汉其他州地做一做生意。 那些世家豪族,对于纸张也是极为喜爱的。 用此物若是能换来金银,甚至于粮食,对于整个兖州,都是极大的好处。 一众人聚集在鄄城的工坊门外。 这功夫,以马三为首的人很快便跟着走了出来。 “见过主公,见过奉义先生,见过文若先生,见过……” 眼前的人对于马三这些工匠来说,都是大人物,朝着一众人施礼之后,曹操连忙跟着出声。 “马三,听闻你们做出了纸张!” 曹操有些激动,甚至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纸张了。 戏煜也朝着马三的肩膀拍了拍。 “做的不错!” “都是奉义先生的功劳,我等不敢居功!” 马三连忙回应。 他们这些普通工匠那里懂什么造纸术啊! 若非是戏煜戏先生告知了他们制作纸张的工艺,他们这些人纵使一辈子也想不到纸张会怎么做。 马三对于自己等人的认知还是极为清楚的。 眼看着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纸张身上,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外面的风很大,马三领着曹操等一众人进了工坊之后。 很快便有工匠捧着一沓白纸走了过来。 “纸,当真是纸!” 只是一眼,曹操嘴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 他是见过纸张的,眼前这东西,薄如蝉翼,如绸缎一般。 看起来就是纸了。 只是,眼前的纸,比他在家里保留的那些纸,更为洁白一些,甚至于,只是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曹操有些欣喜。 边上的荀彧更是已经手捧着纸张,有些爱不释手了起来,身后那一众谋士尽皆是一个脸色。 戏煜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纸张。 手感不错,虽然距离后世的白纸还有些差距,但马三等人能按照程序作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要知道,他虽然知道纸张的材料是什么。 但是具体工序,并不是很清楚的。 马三等人能做出白纸,功劳自然无法忽略。 “兄长,这些工匠该是嘉奖一些的!” 戏煜冲着曹操说了一句,后者听到这话,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曹操冲着马三等人看了看:“尔等皆有功,吾自会记在心上,稍后便会给尔等嘉奖!” 曹操话音落下,一众工匠的神情明显兴奋了一些。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工匠的地位其实和普通百姓差不了多少。 各地州郡让这些工匠做什么,其实相当于白打工,酬劳几乎不是很高。 但,这些工匠也是不可忽视的人才。 地方上对于这些人,也是有着保护作用的。 在乱世之中,这些工匠大多很少会出现性命危险。 有利有弊! “不知此物造价几何?” 荀彧看了看手上的纸张,良久之后还是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这东西的花费,大不大! 如果和之前的造纸术差不了多少的话,那么纸张的意义便得不到最大的利益。 但如果如戏煜所说,成本并不高甚至于能够大规模量产的话。 那么,这些纸张的存在,那便是对天下最为有利的事情了! 荀彧话音落下之后,曹操等一众人的目光都朝着马三看了过去。 后者也反应了过来。 “回主公,这些纸张之成本材料,皆如戏先生之前所言!” 马三没有说的太过具体,但这话一开口曹操等人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如戏煜之前所说的一样。 那就是能大规模量产,而且成本还不高。 曹操嘴角又不自禁往上扬了几分,整个人的心情说不出的美妙。 “好好好!” 一连说了几声好,曹操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敢在年关之前,我兖州又多了一件喜事,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曹操心情很好,荀彧等人的心情也差不了多少,有了纸张的存在,接下来的很多规划都可以进行了。 “马三,尔等当加紧生产此物!” 朝着马三叮嘱了一句,曹操又回头朝着在场的一众人看了看。 “关于纸张的材料制造等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这东西对于兖州的作用可是极为大的,曹操自然是极为放在心上的。 见证了纸张之后,戏煜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他在马三那里拿了一些纸张之后,有叮嘱对方对于纸张的探究不能取消。 纸这东西,种类还是有很多的。 看着戏煜自顾自从马三那里拿了一捆纸之后,整个在场的人眼看着都有些心动。 曹操跟着要了一捆,紧跟着荀彧也没有丝毫客气。 在场之人,尽皆没有丝毫的客气。 有点像是见者有份一样,曹操也没有阻止。 才刚刚造出来的一些纸张,眨眼间便被分割完了。 没拿到的手上的人忍不住有些惋惜。 …… 入冬的西北风有些刺骨。 眼看着整个兖州都跟着冷冽了起来,距离年关将近,整个兖州的政事也跟着稍显少了不少。 冬日来临,戏煜倒也没有像之前一般继续在训练辎重营。 现在的辎重营,他已经完全交给赵云去训练了。 赵云倒也兢兢业业,算的上是标准的劳模了。 而与此同时。 自跟着曹操抵达鄄城的刘备一行人,现如今在鄄城倒也待的极为安稳。 刘备所居住的临时住所之内。 即便是冬日,此时的刘备依旧没有停下忙碌的身影。 他在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垦出来了几分良田,这段时间便一直处理着农田里的事物。 冬日虽然种不了什么粮食之类的东西,但刘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奇怪的种子。 整个田亩之内,倒也生出了不少的苗子。 “大哥,又在忙活你那三分田啊?” 从屋外打了酒刚刚回来的张飞,眼睛朝着刘备不自觉瞟了一眼。 看到刘备小心的蹲在田亩之内,他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备抬头朝着张飞看了一眼。 “又出去打酒去了?” 张飞提着的酒壶太过明显,自家这三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就是喜欢喝酒,这一点,他劝过,却也只是时效之内的事情。 如今,他们兄弟三人尽皆寄人篱下。 对于张飞每天喜欢喝酒这事,刘备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不过,算算日子,眨眼间便快要小半年了! 从徐州到兖州。 刘备也算是看到了这俩州之地之间的差别。 如今的兖州,一片欣欣向荣之境,而此番景象,都是因为曹操边上有一人的存在。 无论是此前的军屯之策,还是与民修养生息。 亦或者,之后轻而易举的处理蝗灾。 等等,都离不开戏煜的身影。 刘备有些感慨,这功夫,突然间便听到守门的人进来通报。 “大人,戏先生来访!” “戏先生?” 听到门卒通报,刘备有些愣神,站在边上的张飞亦是眉头往上皱了皱。 戏先生? 能在这般称呼的,整个鄄城之内,也就只有戏煜兄弟两人了。 刘备深知,他和这两人都不是很熟。 眼下对方竟然来找自己,刘备极为意外。 门卒的话音落下之后,刘备还未开口,门外这功夫便跟着走进来了几道身影。 当先一人,一脸笑意。 “玄德君,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戏煜一脸笑意,身后跟着的典韦龙行虎步,虎虎生风。 张飞不自觉往刘备身后站了站。 看到是戏煜,刘备脸上挂起笑意,连忙起身相迎。 “竟是先生前来,备倒是有所怠慢了!” 戏煜一进来,目光便已然落在了刘备所耕种的田地之上,只是一眼他便心中有所确定。 这功夫,刘备一脸笑意的上前迎了上来,戏煜倒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玄德君,在鄄城,呆得可好!” “自是不错,鄄城不愧是孟德治所!” “此番一路走来,备也见过鄄城种种,相比较起大汉其他州地,整个鄄城,道是能让我看到几分大汉昔日的盛况!” 刘备有些感慨。 戏煜听到这话倒也没有多少,他只是随口一问。 这功夫,他跟着刘备、张飞,一路进了住所的后堂。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屋内的关羽,亦是跟着走了出来。 戏煜抬眼朝着关羽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手里还捧着一卷书简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脑海中再次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台词。 瞧见是戏煜,关羽倒是极为客气的施了一礼。 戏煜回礼。 关羽身上的傲气多少还是有些的,但戏煜觉得在他面前,此时的关羽明显内敛了许多。 “先生来访,可是有要事?” 一众人落座之后,刘备极为关切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有些小心。 戏煜摇了摇头:“并无要事,只是听说过玄德君的为人,此前一直没机会拜访,如今有空了,倒是想见见玄德君!” “先生之事迹,吾亦有耳闻!” 刘备笑了一声。 戏煜朝着身后的典韦看了一眼,后者没犹豫,直接从袖袍内掏出来一大卷白纸,紧跟着便递给了戏煜。 “玄德君,这是白纸,此番来访倒也没什么礼物,这便送与玄德君了!” 戏煜随手将手中的白纸递给刘备。 后者有些愣神。 造纸术的消息刘备并不知情,眼看着戏煜随手便递给自己一大卷白纸,刘备整个人都惊住了。 边上的张飞则像是忘记了手里的酒壶一样,一双眼睛一瞬间便落在了白纸之上。 挪也挪不开! “这,此物如此贵重,备当不起!” 纸张这东西又多么贵,刘备心里还是清楚的。 当年就是跟随卢植学习的时候,大儒卢植的手里都没有多少的纸张。 而眼下,戏煜随后一卷,这可当真是极为珍贵的。 “给伱就给你,说什么当不起!” “这东西还是我家先生自己让人造出来的,现在整个鄄城都不少!” 看到刘备的姿态,典韦忍不住笑了一声。 现如今,纸张这东西,整个鄄城上下,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不少。 连他典韦屋子里都放着一些。 要说之前典韦对于纸张这东西还是有些稀罕,但现在他恨不得将白纸这种东西都送出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先生现如今开始要求他读书认字了。 这几天,他脑袋都快要大了!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典韦的脑袋有些发疼。 刘备听到这话,下意识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纸张这东西,整个鄄城都不少? 还有,戏煜竟然会造纸? 刘备有些疑惑,戏煜倒也没有隐瞒,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但鄄城内的纸张确实多了起来。 马三等人的效率并不低,仅仅几天的功夫,鄄城的纸张也已经开始量产了起来。 刘备不清楚,也只是因为对方一直龟缩在住宅之内。 “典韦说的没错,这东西就是我让人造出来的,如今算不上什么稀缺玩意,玄德君尽可收下!” 朝着刘备说了一句,后者这时候明显有些恍惚。 “先生果真是大才啊!” 刘备说这话,语气都有些发颤。 边上的关羽看着纸张也有些愣神。 此刻的刘备再次看向戏煜,心中的招揽之意,此刻犹如熊熊烈火一般。 升腾起来之后,便开始有些压制不住了。 “先生如此大才,为何……” 刘备张了张嘴,嘴里的话终究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这话眼下还是没办法说。 戏煜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对此他并没有在意,眼神则是不自禁冲着院子内的良田又看了一眼。 “玄德君种的那些东西,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备并不知道,这些种子,乃是被当年在幽州老家偶然得到的,倒是一直未曾耕种。” “眼下得了空闲,才耕种了一些!” “可否送我一些?” 戏煜忍不住头口而出。 那院子里的苗子不是什么其他的种子,而是一些辣椒苗。 现如今,苗子之上已经结了不少的辣椒! 他也是听到刘备竟然在院子内种出了一些东西,才升起了好奇之心。 毕竟,这可是冬日之时,正常的粮种这个时候都不会结果的。 能在这个时候结出果实的东西,自然让戏煜极为放在心上。 “既然先生喜欢,备自无不可!” - (本章完) 第一零九章 整个长安乱成了一锅粥 戏煜和刘备之间,并没有太过多的接触。 他只是听说刘备在院子内种出了苗子,感到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前去看了看。 果然,刘备竟然种出了辣椒这东西。 要知道,大汉这个时代,可是没有辣椒这种东西的。 这东西要真正传入华夏,可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之后,直到明朝初期才有了大规模的辣椒。 而现在,刘备竟然阴差阳错的种出来了。 戏煜清楚辣椒的作用,自然没有丝毫的客气。 而想来,原本的历史上,即便刘备种出来这东西,恐怕也不知道辣椒的具体用处。 或许,被遗忘在历史长河里了。 这也正常。 从刘备那里获得了一些辣椒之后,之后的时间里戏煜便没有再去主动拜访对方。 而此番事情,曹操多少也是知晓了。 对于戏煜,曹操算是极为信任的,并没有太过多的询问。 他只知道戏煜从刘备那里得到了一些东西,直到后面戏煜推广除了辣椒之后,曹操便更为释怀了。 这当然是后话! 从刘备那里离开之后,直到年关之前,整个兖州都是一片平和。 时间悄然而逝。 眨眼间,新年已过。 新一轮的春耕又开始火急火燎的展开! 而就在年初,整个大汉各地诸侯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盯向了关中地区。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驻扎在司隶地区的郭汜和李傕,两人之间开始出现了间隙。 而随着着一股间隙越来越大,两者之间也渐渐也衍生出了巨大的矛盾。 两人都想将汉天子占为己有。 或许是这几年诸侯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天子身上,使得这两人之间开始松懈了不少。 原本的同盟,一瞬间便开始分崩离析。 到如今,段段时间内,两人之间的矛盾便开始越发的大了起来。 鄄城衙署之内。 新年刚过不久,因为郭,李二人之间的事情,连带着戏煜也只能到达衙署议事。 这两人之前同仇敌忾,汉天子在两人的控制下,其他诸侯想要插手很难做事。 但现在,随着两人之间开始生出嫌隙,倒是让曹操等人看到了不少的机会。 衙署之内,荀彧率先开口。 “主公,郭汜、李傕二人内讧,此正是我等逢迎天子的时机!” 荀彧话音落下,边上的戏志才也跟着笑了笑。 “听闻天子此时正欲东归,我等奉迎天子,正合时宜!” 曹操亦是有些心动。 当初荀彧连带戏煜都说过逢迎天子的好处。 曹操自然也明白,若是能够让天子近在眼前的话,那么他做起事情来便会更加顺手不少。 甚至于,借着天子的名头,去讨伐其他州地,也是极为不错的事情。 李傕和郭汜两人内讧! 这事情,戏煜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年关刚过,李傕手下的樊稠打算率军东进,李傕有些忌惮樊稠做大。 毕竟,相比较李傕自己来说,樊稠在整个西凉军中的人品比他要好上不少。 樊稠更为得人心一些。 加上去年,马腾、韩遂等人率军来攻,李傕察觉到樊稠有意放走韩遂等人,早早便已经对樊稠有些怨恨。 之后,李傕便伙同自己的外甥,邀请樊稠、李蒙一同参加宴会。 结果樊稠等人根本不知道李傕摆的是所谓的鸿门宴。 这一场宴会之上,李傕的外甥毫不犹豫的将樊稠等人斩杀。 此事之后,李傕手下的诸将尽皆开始有些心惊胆战。 而李傕对此却丝毫不甚在意。 其人和郭汜到还是和往常一样。 只可惜,郭汜的妻子善妒,因为李傕之前送给郭汜美妾的原因,记恨李傕。 随后便开始在两人之间挑拨离间。 这间隙,也就因此而出现,紧跟着又因为李傕前番斩杀樊稠等人的事情,郭汜生怕李傕想要杀自己。 因此,两人便随之打了起来。 而此二人的争斗,自然而然便引起了天下一众诸侯的注意。 “我倒觉得时候还不到!” 听见衙署内一众人已经开始怎么谋划逢迎天子,戏煜随即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整个衙署大堂一瞬间便静了下来。 “奉义此话何意?” 曹操连忙朝着戏煜问了一声。 “诸位,此番李傕、郭汜二人虽然开始争斗,但二人此时并未有两败俱伤之象!” “若是我等此番有逢迎天子的意图,难免不会使此二人重新联合起来!” “毕竟,相比较天子的利益,有些误会,其实算不了什么!” 戏煜说的极为简单,总的来说,这两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事。 人家两人之前多少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眼下若是有其他外力出现的话,两人很有可能会重新站在一起。 这两人站在一起,整个司隶地区都被控制,其他人想要插手天子的事情,便难上加难! 对于戏煜来说,天子自己迟早都是要东归的。 与其现在插手,还不如就这样的等着,等着天子自己从长安城里走出来就好。 “奉义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听到戏煜这话,曹操跟着点了点头。 道理是没错的,若是其他人出手的话,很容易便让原本已经打起来的李傕、郭汜重新联合起来。 只是,奉迎天子的机会,让人难以割舍啊! “天子亦欲东归,如今的雒阳却早就不是当年的帝都了!” “眼下天子身在长安,我军也难以进入长安,不若等天子自己走出来!” 戏煜随口解释了一句。 “也对,天子迟早要东归,既然要东归,那便要离开长安前往洛阳!” “等他从长安离开之际,才真正是逢迎天子的机会!” …… 司隶,长安城内! 年仅十四的汉天子刘协身处于长安宫内。 随着关中大旱,整个长安宫的日常吃食的,都跟着缩减了不少。 李傕和郭汜对待他的态度,越来越像是当年的董卓了。 年龄渐长的刘协清楚,想要摆脱这两人的控制,他不能继续在呆在长安了。 他要回过洛阳,回到当初的帝都。 想要重整整个大汉河山,必须要有能真正倚靠的人。 李傕、郭汜,此等皆是豺狼。 “东归之事,诸臣商量的如何了?” 刘协朝着边上的近侍问了一句,后者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朝廷内的大臣虽然都赞成东归,但这事情终究还是要李傕二人点头的。 这两人不点头,朝堂上这些人虽然有意,却终究是无能为力! “回陛下,诸臣还在商议!” 近侍不忍心直言,对于东归之事,并没有说太多。 刘协只当那些人还没商量好归程。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刘协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关中百姓的灾情如何了,那个叫戏煜的太仓令为什么一直不见来朝廷述职?” 对于太仓令戏煜,刘协还是多少记在心里的。 眼下想起关中地区的灾情,刘协忍不住便跟着问了一句。 “回陛下,各地的灾情已有所缓解,太仓令未曾述职,想来是一直在奔波赈灾的事情。” …… 长安李傕府内。 “将军,如今已是春耕之际,现如今的长安百姓,却已然十不存一,大多数百姓都因为灾情的缘故,逃亡外地了!” 李傕手下负责春耕的将军有些无奈。 现如今,长安地区到处都是荒废的土地,因为去年灾情的缘故,这些百姓在年前都已经逃窜的差不多了。 如今到了春耕时节,长安出来耕作的百姓,寥寥无几。 这样的情况下,今年的春耕,又能有几分收成? 甚至于这般情况下,继续呆在长安的话,他觉得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没有丝毫生机的死路! 相比较起来,旧都雒阳,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倒是比长安好上不少了。 “你的意思也是赞成那些大臣们所说的东归的?” 李傕朝着手下的将军看了一眼,后者默不作声,算是认可了。 看到这般情况,李傕深吸了一口气。 长安如今的景象,他也算是看的清楚。 只是,眼下他和郭汜两人,矛盾渐生。 他虽然掌控天子,但郭汜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此番两者之间若不决出个结果,他是不会轻易从长安出去的。 …… 三月末! 郭汜连同安西将军杨定谋劫献帝。 这事情发生的极快,只可惜,这事情提前一步便被李傕知晓了。 他离着献帝刘协更近。 第一时间,李傕抢先将献帝迎到了自己的大营之内。 长安宫城已经不再安稳,李傕觉得还是将皇帝放在自己身边的好。 眼下他和郭汜已经开始撕破脸皮,彼此之间都盯着皇帝这个宝贝疙瘩。 为此,李傕让手下兵卒抄掠皇宫。 从其中劫取御府金帛、乘舆、车服等器物,紧跟着便学着当年的董卓一般,直接放火焚烧宫殿、官府、民房一时悉尽。 整个好不容易修建的长安城内,再一次被大火笼罩。 这事情发生之后,刘协整个人都不好了。 年仅十四岁的他,之前已然经历过一次董卓的劫掠,再一次被李傕劫掠之后,整个人都是心惊胆战。 他清楚,李傕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身份。 虽然不至于身死,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有过之前的经历,刘协只能忍耐。 眼下想要东归,唯有打消李傕和郭汜两人之间的争斗,只有离开长安这片地域,或许才能迎来新的生机。 四月初。 刘协遣使太尉杨彪、司空张喜等大臣十余人至郭汜处替李傕讲和,现如今,他身在李傕营中,自然是想要让郭汜低头。 只可惜的是,听到刘协的劝和意图,郭汜一点也不在乎,反倒是,顺手将杨彪等人扣留在了他的大营之中。 “郭汜,尔乃汉臣,如今不尊天子诏令,亦欲何为,难道尔是想要造反吗?” 郭汜大营之内。 身为太尉的杨彪看到郭汜将他们一行人扣留之后,整个人怒火中烧。 挡着郭汜的面,杨彪直接对着对方便是一通怒骂! 听到这话,郭汜整个人都怒了! “老匹夫,当真以为吾不敢杀你?” 对于郭汜来说,杨彪算什么,眼下在自己的大营之内,他岂能任由杨彪在此胡言乱语。 造反的名头太大了。 虽然有些事情做得和造反差不了多少,但这样的名头,郭汜还是不敢承接的。 就连当初的董卓,都不敢直接表现自己有造反的意图。 虽然董卓做得事情跟造反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了,但明面上的事情,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董卓的前车之鉴已经在那里了,郭汜觉得自己不是董卓那般的人物。 他只是想要某图富贵罢了! 眼下天子让他朝着李傕低头,这又怎么可能! 李傕可是想要杀他的。 “怎么,尔和那李傕一丘之貉,一人劫掠天子,一人劫掠大臣,不是造反,又是为何?” 杨彪还在骂! 郭汜忍不住已经将长刀从腰间抽了出来,这功夫,他手下的将校连忙挡住了郭汜。 “将军,杨彪此时,乃四世三公,其人名声甚广,杀了他后患无穷!” “将军,不能杀,若是杀了此人,恐引天下讨伐啊!” 听到边上两人的劝谏,郭汜有些悻悻的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杨彪的骂声依旧,只不过,此刻的郭汜已然让人将其压了下去。 “着令,起兵,今日便要于李傕分出胜负!” 心头压着火气,郭汜有些安耐不住,想到原本好好的局面都是李傕的原因。 而如今,长安这地方终究是不能呆了。 眼下,他只有和李傕两人分出个胜负。 赢的人,便能带着天子刘协一路离开长安,直奔旧都! 四月中旬,郭汜领衔手下大军直攻李傕。 两军征伐,李傕被暗箭所伤,终归不敌,若非其部将杨奉第一时间带兵前来援助,李傕差一点因此而身死。 有着杨奉的参战,郭汜无奈只能退军。 李傕随后便带着汉帝刘协直至长安北坞,随后便将内外隔绝。 这一场争斗,终究还是没分出什么胜负,李傕二人之间交战,彼此皆有损伤。 但这样的情况,对于刘协来说,是极为难熬的。 原本好端端至少还能在长安宫里待着,虽然日子过的不是很好,但比之现在要强了不少。 至少,不用被人挟持着东奔西跑。 随后,刘协忍不住又使谒者仆射皇甫郦为李傕、郭汜讲和。 然而,因为上一次交战李傕被暗箭所伤的缘故,这一次不等郭汜回应,李傕便一万个不答应。 现在讲和,岂不是说他不如郭汜吗? 两人还是要打,长安之内的乱局便依旧开始延续,乱战之下,原本那些一直居住在长安附近的百姓,也跟着无法忍受了。 短短一月间,整个长安的百姓,越发稀少,荒野的地面之上,到处都能看见裸露在平地之上的兵卒尸首。 时至五月,因为挟持刘协的原因,李傕自封为大司马,刘协对此无可奈何。 眼前的李傕越发有点当年董卓的身影了。 自封大司马,位在三公之上,这和当初的董卓自封为相国,又有什么差别。 “李傕!” 北坞屋舍之内,刘协看着眼前的近侍着,整个人牙尖都快要咬出血一般。 边上的近侍跪伏在地面之上。 “陛下,息怒啊!” “如今陛下之安慰全寄托于此人之身,若是陛下惹恼了对方,恐生祸患啊!” 刘协浑身颤栗。 先是一个董卓,紧跟着又是李傕、郭汜,这天下之间,还有忠心于朝廷的人吗? 还有心想他这个天子的人吗? “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办啊?” 刘协像是有些失声,这话说完之后,嘴角连续张开了好几次,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边上的近侍闻言,连忙出声谏言。 “陛下,河北袁绍,乃心想大汉之人,兖州曹操亦是如此!” “臣此前听闻,当初十常侍之乱之时,便是此二人一心向汉!” 袁绍,曹操? 刘协有些愣神,这二人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陛下,可遣使,让此二人,前来迎驾!” 迎驾? 刘协有些发愣,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请此二人前来,迎我东归!” …… 刘协派遣使臣亦欲找寻袁绍和曹操二人,只是他和近侍的想法终究是有些想当然了。 如今刘协在李傕的控制下,想要派遣使者的消息,李傕又如何能不知晓。 那所谓的使者,连军营都没有出去,第二天人头便已经挂在了东门之上。 长安的乱局变幻的太快,身处于兖州的曹操等人,则是一直关注着长安的局势。 李傕和郭汜二人之间的争斗变得越发激烈,这对于曹操等人来说,算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这两人的死活,曹操根本不在意。 他所在意的,唯一只有刘协罢了! “长安倒是挺热闹的啊!” 鄄城衙署之内,曹营众人照常议事。 说道长安的境况,戏志才忍不住便笑了一声。 在他看来,距离逢迎天子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而现在,整个关中地区,除了李傕和郭汜两人的军营争斗之外,普通的百姓都开始寥寥无几。 这般情况下来,这两人,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 (本章完) 第一一零章 曹老板也开始吃醋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司隶所在的关中长安,李傕和郭汜两人,连番征伐数月。 从一开始的两者交好一同守卫长安,到之后的翻脸为敌,最终还是抵不过利益。 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没有人能够拒绝。 从董卓开始,再到李傕,剩下的郭汜,自然也坐不住了。 两者相争,互有胜负。 长安经过之前的蝗灾,加上此番两者之间的战乱,段时间内很难恢复生息。 而对于李傕、郭汜等人来说。 他们看重的,不过只是眼前的利益,长安死活,与他们无关。 而夹在两者之中的献帝刘协,则是最为痛苦的。 明明该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却像是一个人偶一般,任人摆弄! 刘协心中憋屈,却只能忍让。 即便是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使者被挂在了东门之外,刘协在李傕面前,却连一丝的脾气都不敢发。 这北坞的夜,似乎都难以安眠了。 直至六月初! 张济自陕县领兵抵达长安,亲自开始为李傕、郭汜两者说合。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开始跟着变了些许。 彼时,张济大营之内,李、郭二人相约而来。 “稚然,大多!” “你我等三人,当初皆跟随董太师,彼时我等之间情同兄弟!” “当初太师遭吕布贼子杀害,我等群龙无首,彼时那朝廷之内衮衮诸公皆想要我等性命!” “若不是我等同心竭力,安有今日之现状?” “此番天下诸侯虎视眈眈,你二人此番再此相战,岂不是同室操戈?” “到头来,我恐你二人两败俱伤,难道伱二人还不知道,战国之时,唇亡齿寒的道理?” 张济看着李傕、郭汜两人,忍不住出言相劝。 随着这番话说完,整个大营之内,三人的尽皆没有出声。 气氛像是有些僵滞。 似乎随着张济的劝诫,两人都回想起了之前相互信任的时候。 只是,有些间隙一旦出现,便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弥补的。 李傕愿意相谈,是因为长安这地方很难在待下去了,同样的,郭汜的想法也差不多。 此番张济劝说,两人相互便对视了一眼。 “即是元江相劝,此事便罢了!” 朝着郭汜看了一眼,李傕率先松口。 听到这话,郭汜倒也没多少意见:“罢兵可行,你打算如何待皇帝?” “两位,长安已非能居之地,此行不若让陛下移驾?” 看到两者达成罢兵,张济松了口气,随即提了道建议。 “陛下欲东归!” 李傕嘴角微翘,皇帝想要返回雒阳,这件事如今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有此意。 只是雒阳那地方,李傕并不想让皇帝回去。 一方面,因为董卓的缘故,原本繁华的洛阳,现如今早就人烟稀少。 那巨大的洛阳,已经成了一座废城。 另一方面,回归洛阳,有些增长朝廷的威势,这是李傕等人不想看到的。 “不若迁居弘农!” 李傕提议。 这是之前得知那些朝堂上的诸公想要返回雒阳之后,李傕仔细思索过的。 弘农这地方好啊! 一方面,算是给皇帝一个警告,这是前少帝的封地,另一方面,就是弘农相比较废都雒阳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弘农?” “你!” 郭汜楞了一下,随即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不过,对于李傕的提议,他倒是没有反对的意见。 他们现在利益算是达成了一致。 至于皇帝迁移到哪里,郭汜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不管是弘农,还是东归雒阳,对于郭汜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三人商量好了之后,整个长安的战乱便暂时的安歇了。 得知这般情况,刘协可谓是多少有些激动。 只是,东归的想法才刚刚说出去,紧跟着得到的回应便是李傕打算让他迁居到弘农! “陛下还是想要东归雒阳?” 彼时,李傕、张济、郭汜三人合营。 还未从长安开拔,刘协对于东归的想法便像是扎在了脑海之中一样。 随着刘协格外坚持,连带着整个朝堂上的一众诸臣,皆是表明了东归的意图。 对于这般情况,李傕拒绝了几次之后,便有些无可奈何了。 “既然他要东归雒阳,就让他回去看看!” “看看那一个废都!” …… “大司马答应了?” 听闻李傕等人松口,刘协不由得松了口气,直到此刻,他才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像是一个帝王一般。 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归意图,便要遣使十来次。 这天子的权势,此刻还真是彰显的淋漓尽致啊! 确定东归之后,刘协满心想着的都是快一点回到雒阳。 只是,天不遂人愿! 同月,因为某一次李傕喝骂手下杨奉的原因,使得杨奉心中渐渐生了些许怨气。 又有副将在杨奉面前,举着樊稠等人的例子。 一番言语下来,杨奉的内心便开始动摇了起来。 是夜,杨奉转头于郭汜交好。 连带着李傕麾下之前所招收的羌、胡兵卒,也因为刘协因为东归的连番封赏。 这些人心满意足之后,没多久便从李傕麾下自顾自离去。 变化来的太快。 快的让李傕有些应接不暇。 杨奉倒戈,自己兵力连番衰减,李傕担心郭汜趁此机会攻伐自己,便领兵挟持刘协。 索性张济还在,有张济在两者之间,那短暂的变数,倒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三者,换女为质,算是联姻结亲,这才跟着又重归于好。 而此番变数之下,至七月,势力大增的郭汜,便随着李傕之后,自称大汉车骑将军,自行开府,位比三公! 随即,众人率军出屯池阳,同月,刘协感念张济此番有功,封其为大汉镖旗将军,封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 一连串的封赏,就像是和皇帝做了交易一般。 封赏结束之后,大军才开始带着刘协重新启程,东归雒阳! …… “好一个大司马,好一个车骑将军……” 长安之内的变化让曹操忍不禁有些冷笑。 鄄城衙署之内,气压都随着曹操的冷笑变得有些低垂。 三公之位,车骑将军,这些地位放在之前的大汉,那是常人一辈子也很难抵达的位置。 曹操想着自己当初年少时的理想,也不过只是一个汉征西将军,一个曹侯的爵位。 然而眼下,这常人要走上数年的位置,只是因为所谓的乱世,便随意就能安在人的头上。 他李傕、郭汜等人,算是什么东西? 这些人,之前也不过是董卓麾下的将校罢了! 如果是大汉鼎盛之时,说到底这些人连所谓的杂号将军都当不上。 但现在。 当真让人笑话。 汉庭的威势,似乎因为这两人的自封,开始被拉低了不少。 当然,自董卓霍乱朝堂开始,整个大汉朝廷的威势,便一日不如一日。 现如今,都已经成了摆设一般。 曹操虽然有些不屑。 但心底里,终究还是有些泛酸了。 他这些年辛辛苦苦,从出仕惩罚权贵,再到后来任职郎官。 黄巾之乱时,他跟着朱儁平定黄巾,入驻兖州之后,又是平定兖州黄巾。 再跟着讨伐徐州! 这些年,兢兢业业,一心想着匡扶汉室。 然而到现在,朝廷方面,对于他这个兖州牧,都还没有下发正式的认可。 比较其所为的李傕、郭汜等人。 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唏嘘。 听到曹操的口吻,戏煜知道,老曹这是打心里开始酸了。 不过,你曹操后面做得事情,比李傕郭汜可是更为甚至的。 将天子接到许都之后的曹操,封赏起自己来,那也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先是自封司空,紧跟着领车骑将军的权能,连带着总览朝政。 这可比李傕、郭汜,还要过分。 至少,这两人对于朝堂方面,索要的其实并不多,只是所谓的地位。 而他老曹呢! 那是全都要! 之后又满足不了司空的地位,曹操还恢复了曾经的丞相职称,自封为大汉丞相。 到这一步,曹操的做法都已经和曾经的董卓相差不差。 可剑履上殿,入朝不攒。 这也是刘协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甚至于到最后还要以血而书,传出所谓的衣带诏。 至于之后的进封魏公,再到魏王,什么大汉朝廷,都已经不被曹操放在眼里了。 他做的都要比董卓还过分了! 总之! 他曹操在方面,自己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主公,陛下如今已经启程东归,想来必会经过我兖州之地,我等可借此逢迎陛下!” 荀彧像是没听出曹操语气之中的吃味一般,这功夫倒是随口谏言了一句。 对于荀彧来说,这便是逢迎天子的时机到了。 他所心心念念的匡扶汉室,如今已经开始初见成效。 若是他们能逢迎陛下的话,大汉未来的局势,便会越发蒸蒸日上。 荀彧话音落下,曹操跟着便点了点头。 想到皇帝,曹操自然是有些心动的。 只是有李傕、郭汜两人存在,再加上现在还有了张济,此三方势力相互联合。 想要在这些人之中逢迎天子,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 “诸位,吾欲逢迎天子,只是那李傕、郭汜等人必会相阻,我军该如何应对?” 逢迎天子,曹操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只是,李傕、郭汜这些人终究还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凭借兖州的实力,虽然能正面抗衡这些人的实力,但很难保证天子落在自己的手上。 曹操将问题抛出来之后,便开始静静的看着一众人。 荀彧皱了皱眉,李,郭二人,确实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纵使是他,短时间内也想不到什么应对的方法。 除非。 除非这些人再行内讧。 只是前番长安变局已经显现,这时候,李郭二人,当真还能在打起来? “兄长勿需多想!” “我看,我等还是静待佳音的好!” “似李傕、郭汜之流,此番东归雒阳的路上,必然不可能相安无事!” “天子东归,既然有可能途径我兖州,我看就静静的等着就好!” 戏煜清楚,刘协会回到雒阳。 只是回到雒阳之后的刘协便会发现,他记忆中的雒阳,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雒阳了。 被董卓焚毁之后,整个雒阳附近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在加上今年又是大旱,别说长安,洛阳那地方也是灾情遍地。 到时候老曹只要带兵前往雒阳,刘协就自己会滚到碗里来的。 戏煜说完话后便没有多说什么。 这大半年的时间,如今的兖州的情况有点九州无出其右的感觉。 因为白纸的缘故,整个鄄城的商业已然跟着发展了起来。 连带着,兖州独有的水车等一系列工具也开始朝着大汉各州地灌输了过去。 现在,戏煜觉得不是曹操需要去逢迎天子。 而是有可能天子得知兖州的情况后,会主动跑过来找曹操! …… 七月,幽州。 公孙瓒自之前斩杀了刘虞之后,一直感念刘虞恩情的幽州下属,便已然坐不住了。 刘虞此前担任幽州牧,深得人心。 公孙瓒斩杀刘虞之后,却并未像刘虞一般广施仁政。 相反,为了和袁绍争夺地盘,公孙瓒开始疯狂的和袁绍相互攻伐。 这般情形下。 原幽州从事鲜于辅联合州兵,便打算为幽州牧刘虞报仇。 鲜鱼辅推举在幽州素有恩信的阎柔为乌桓司马。 随后,阎柔招集胡、汉之众,得兵数万人,第一时间便开始进攻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 是月,二军大战于潞县北,阎柔大败邹丹,斩首四千余级。 此后,鲜于辅又联合乌桓峭王等胡族骑兵七千余人,南迎刘虞之子刘和。 彼时的刘和身在冀州,得知此事的冀州牧袁绍遂使大将曲义与刘和、鲜于辅、乌桓峭王等合兵十万,共攻公孙瓒。 八月初,袁绍等众人大败公孙瓒于鲍丘,斩首二万余级。 随即,同月之间代郡、广阳郡、上谷郡、右北平郡等郡皆叛公孙瓒。 整个幽州境内,此时的公孙赞如树倒猢狲散一般。 各郡之内,起兵攻杀公孙瓒所置长吏,随即又与鲜于辅、刘和等合兵。 公孙赞接连败退,至八月底,公孙瓒无奈退守易京。 同月。 自天子启程东归之后。 李傕、郭汜等一众人,进军新丰,暂且屯住。 除了幽州之外,整个南边的局势亦是跟着变幻。 原本挂靠在袁术麾下的孙策,在袁术的相助下,已然开始有崛起之征兆。 年初。 孙策率所部五、六千人,助其舅父吴景主动进击扬州刺史刘繇。 大军至历阳,孙策立即开始进攻刘繇部将樊能、张英拒守的横江、当利二处长江渡口。 这一战,樊能、张英败走,孙策随即东度长江。 四月,孙策攻下牛渚山刘繇军营,尽得其粮谷、兵器等辎重。 至八月,孙策攻破薛礼镇守的穆陵城和笮融镇守的下邳城,又连破梅陵、湖熟、江乘等地,直捣刘繇占据的吴郡曲阿。 其后刘繇出战大败,退至丹徒。 …… “好一个孙策,好一个孙伯符!” 兖州鄄城! 得知徐州下邳等地被孙策攻破之后,曹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自孙坚身死之后,孙策一直挂靠在袁术麾下。 前番曹操与袁术交战之时,彼时的孙策还未投效于袁术。 但此番,随着袁术逐渐开始信赖孙坚以来,这一只江东猛虎的长子,终于开始将自己的獠牙面向一众诸侯露了出来。 孙策初战勇猛异常,颇有当年项羽之风范。 曹操一开始对于孙策并未有多少关注,但眼下,随着对方连带着进攻徐州之后,曹操便恼了! 自从拿下徐州之后,徐州虽然归属于曹操,但曹操并未全方面罢免徐州的官吏。 而此番孙策,攻伐下邳,就像是顺带着替袁术出气一般。 对方急匆匆攻破下邳,只是进行了一番掠夺,并未占据城池,紧跟着布局之后便快速退走。 这般情况,搞的曹操有些恼火。 八月底,曹操派遣曹洪、夏侯惇等人进驻徐州,协防曹仁共守徐州。 而这之后,孙策倒是并未在攻伐徐州。 此后,孙策率军进入曲阿,安抚诸县,善待百姓。 下令凡刘繇部下归降者,一概不问罪,百姓愿意从军者,家中免除赋役,这一番手段下来,竟然也跟着收兵二万人,马千余匹。 之后,孙策占据丹阳郡和吴郡,隐隐有威震江东之趋势。 鄄城衙署之内。 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孙策,曹操算是气的有些牙尖发疼。 孙策冒出来的太快了! 犹如耀眼之明星一般,短短小半年的时间,其人的声名便跟着一场场战事,打了出来。 “孙文台,倒是有一个好儿子啊!” 曹操心里虽然有些气恼,但对于孙策还是颇为认可的。 若非他和荀彧等人已经商定好,现如今兖州和徐州都需要休养生息,此番之事他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这功夫,边上的戏煜有些微微愣神。 孙策! 听到这个名字,戏煜自然是极为熟悉的。 不过,孙策这个人确实如明星一般,冒出来的快,光彩也极为耀眼。 但可惜的是,他这颗明星,却是一颗转眼便消逝的彗星。 (本章完) 第一一一章 在下以为,许县最为合适 “奉义!” “奉义!” 鄄城衙署的正堂之内,对于孙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刺头,曹操正有些烦心。 正堂内,一众谋士尽皆低声议论。 曹操眼神扫荡,刚好看见戏煜这功夫眉头轻挑,神情似有些出神。 不自禁间,曹操忍不住便朝着戏煜呼喊了两声。 这声音不大,有点像是怕惊吵到戏煜,又有点安耐不住的意味。 恰时,轻风缕过。 戏煜随着曹操两声呼喝,渐渐回神。 正是八月时间,风高气爽。 议事的正堂,诸公满座,四根洁白的玉柱泛着光,将整个正堂照的通亮。 轻风划过之时,带动着两边的纱帘微微摆动。 曹操的两声呼喝,已然使得整个正堂内的所有人声渐小了起来。 一众人的目光,随着曹操尽皆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兄长喊我?” 戏煜咧嘴淡笑,神情不急不缓。 看到这一幕,曹操神情有些幽怨。 “奉义是想什么事?” 曹操只当做戏煜刚才有些出神,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局。 边上的曹纯下意识呵呵笑了一声:“我看奉义是想着哪家的姑娘了吧!” 这声音一出,正堂内跟着便响起了几道笑声。 戏煜抬眼朝着出声的曹纯看了一眼,后者浑身不由得便顿住了。 正厅内的哄笑声跟着戛然而止。 “只是兄长刚刚提起孙策,煜便忍不住多了些思绪!” 戏煜回头朝着曹操解释。 听到这话,曹操先是朝着刚刚出声的曹纯瞪了一眼,随即又连忙将视线转回到戏煜身上。 “哦,奉义有何思绪?” 曹操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正为孙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头疼呢! 眼下听到戏煜的思绪也是因为孙策引起的。 好奇心自然便跟着重了一些。 “我在想,如今秋收已过,我军是时候动了!” 戏煜神情淡然,嘴角吐出来的字眼让曹操的眼神不由得跟着亮了几分。 边上,一众谋臣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看。 秋收刚过,戏煜这话的意思是,建议曹操出兵了! 除了一众谋士。 那右侧的一众将领尽皆跟着将耳朵竖了起来。 出兵啊! 这可是他们这些人最关心的事情了。 自拿下徐州起,整个兖州主张修养生息,这一年多的时间,这些将领浑身都不得劲! 除了在徐州镇守的曹仁在外,这些一直跟在曹操身边的将领,那一个不心心念念想着带兵出征。 眼下戏煜提出出兵的念头之后,这些人的心一瞬间便跟着火热了起来。 “好!” 曹操下意识嘴角叫了声好,看到戏煜话似乎还未说完,连忙笑了声伸了伸手。 “奉义且尽言!” 曹操端正下自己的身形,连带着手上都跟着将衣着整理了一番。 这功夫,整个正堂内尽皆看着戏煜。 一众谋臣的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那一众武将,则是一个个往前俯着身形。 就等着戏煜说打哪里,他们好第一个冲出来请命。 戏煜倒也没有太过犹豫,起身便朝着悬挂着正堂的地域图走了过去。 “今我军已占据兖、徐二州!” “此番天子东归,煜刚才便在思索,若我等要逢迎天子,该逢迎于何处?” 戏煜笑着问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人群中下意识便跟着出了一道回应。 “自然是逢迎到鄄城来啊!” 这声音刚出来,正堂人,有人便跟着点头附和。 曹操亦是皱了皱眉。 他之前只想着逢迎天子,至于将天子安顿到何处的问题,他前番并未想过。 鄄城? 倒也还可! “主公,鄄城恐怕不行!” 戏煜刚刚提出问题之后,正堂左手首位的荀彧便第一时间思索了起来。 有人说鄄城的时候,他下意识跟着思量了。 只是,想来想去,鄄城这地方终究是不行的。 “主公,鄄城虽然不错,但并非适合恭迎天子!” 荀彧这话一开口,曹操跟着便也回过了神。 确实,鄄城这地方根本不适合! 虽然兖州这两年的情形比以往更好了一些,整个鄄城更有欣欣向荣之景。 但鄄城,终究太过狭小。 恭迎天子,本身便少了几分底气。 更何况,这是他起家之地,天子会轻易而来吗,那些跟随天子的朝堂诸公,岂不会因此忌惮自己? 再者! 兖州比邻袁绍,鄄城虽然根深蒂固,但如今的袁绍还不是他曹操能较量的。 若一旦和袁绍撕破脸皮,岂不是将天子摆在袁绍脸上。 彼时天子还能安稳的待在自己手里? 只一瞬间,曹操脑海中的思绪已然否定了鄄城。 “文若说的对,鄄城不适合天子!” 曹操张嘴否定之后,话音说道一半,却自己顿住了。 鄄城不能逢迎天子,那么什么地方合适呢? 一时间,曹操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地方。 他下意识朝着一众谋臣看去,众人便也跟着商量起了适合天子的地方。 “旧都雒阳?” 有人提议。 曹操下意识皱眉。 旧都雒阳,那本就是大汉帝都,逢迎天子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曹操到现在依旧记得雒阳的景貌。 自董卓迁都之后,雒阳便被董卓一把火付之一炬。 原本繁华的帝都雒阳,到现在哪里还是曾经大汉帝都的样子。 如今的雒阳,只能称得上是一座废都。 “主公大可进军长安,逢迎天子与长安!” 有人在此提议,只是这话刚出口,便已然被边上的人否决了。 现如今的长安不说民生凋敝,更是经历了一场大旱。 再者,虽然李傕和郭汜眼下离开了长安,但那地方如今还是两人之根本。 想要进军长安,便绕不过李傕和郭汜! “奉义如何看?” 曹操正有些犹豫的时候,边上的荀彧却跟着笑了一声。 他想到这话题是谁提起来的,眼神自然便落在了那一开始提起这话的人身上。 此时的奉义正站在地域图上打量着。 荀彧一开口,曹操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 是啊! 这话是奉义提起来的,他既然说要安顿天子,想来心中必然是有着想法的。 与其自己在这里考虑,还不如听听戏煜如何说。 众人目光看向戏煜。 曹操亦是跟着打量眼前的地域图。 “天子所居之地,当是一国帝都,太过狭隘不成。” “落败不成,偏僻不成!” “当四通八达,有俯瞰九州天下之势!” 戏煜淡淡开口,话音不急不慢。 边上一众人听的认真,倒也没有丝毫焦急。 “彼时之帝都雒阳,是如此,西都长安,亦是如此!” “此二者,皆是地利之所!” “然,此番此二所却不占天时,不占人和!” 戏煜轻微摇头,随口便否决了曾经的帝都雒阳,和如今天子居住几年的西都长安。 雒阳者,旧都自然可以重建,人丁自然也能恢复。 但否定其根本,只是一个借口。 更重要的是,雒阳乃旧都,若天子东归洛阳,大汉威势必然升涨。 再者,雒阳所在,四面皆是诸侯环绕。 这般情况,于曹军不利! 逢迎天子与雒阳,曹操必然会处处受到各方掣肘,与曹军原定发展不同。 至于长安,对于曹操来说更是鞭长莫及。 长安与雒阳形式异同,自然也被否定。 而其两者,如今都尽是废都,恢复起来本身便极耗时间。 与其选择两者,还不如两者皆弃! 更何况,历史本来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戏煜心里只需要照本宣科便轻而易举。 “既如此,奉义觉得何处适合逢迎天子?” 曹操内心疑惑,张嘴便跟着问了出来。 这话一开口,边上的曹纯跟着也喊了一句。 “先生别卖关子了,你就说什么地方合适?” 戏煜转头看向面前的地域图。 “豫州!” 话音落下,戏煜伸手一指便点在地域图所在的豫州之上。 “许县!” “此地距离旧都雒阳不远,选此地逢迎天子,想来天子与大汉朝臣多少并无抗拒之心!” “二者,此地非我军之根本,天子与朝臣不会因此而忌惮兄长!” “三者,此地为中原腹地,地形开阔,建之帝城,可聚王气!” 戏煜随口解释,话音停顿一番之后,紧跟着再次开口。 “此地域者,人杰地灵,若建都与此,可招揽天下英才汇聚!” “许县地形有其优势,其地,四面开阔多河,土地肥沃。” “此地,北界黄河,西控虎牢,南通江淮,乃天下形胜之地!” 戏煜说道这里便停顿住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曹操的目光已然紧紧盯着地域图上的许县所在。 正如戏煜所说的一样,只是一眼,曹操便已然看出来许县所在的优势。 “果真如奉义所言!” “当真是好地方!” 曹操开口,心里已经认定了戏煜刚才所说的一切。 只是这功夫,边上的曹纯打量了两眼许县之后,冷不丁悠悠的跟着开口说了一句。 “大兄,许县如今并不在我军麾下啊!” 这话一开口,众人像是才回过神一般。 确实没错,说的再好,许县在有优势,这地方现在都不是他们的地盘。 “如此,正如我之前所思,我军,是时候动了!” 顺着曹纯的话头,戏煜随口便跟着解释了一句。 这话说完,整个正堂内一众人瞬时间便明白了。 戏煜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已然准备好要进军豫州的打算了。 “既如此,我军当拿下颍川!” 曹操跟着开口,语气慷锵有力,手指直接落在地域图所在的颍川位置之上。 这话说完,曹操便忍不住笑了笑。 前番,孙策冒出,他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此番大军剑指豫州。 若是那孙策不识像,他倒要好好替孙文台教训教训儿子了! …… 九月初,曹军挥师朝西南进军,剑指豫州。 同一时间。 新丰所在。 天子自东归启程之后,八月中至新丰,暂且屯留休整。 是夜,郭汜大营之内。 “将军,此番我等护送天子回归洛阳,于将军并无太大益处啊!” 郭汜手下谋士谏言。 听闻此话,郭汜下意识转头发问:“何解?” “将军,如今天子东归,陛下还需仰仗将军,但若天子东归之后,彼时陛下便无需在仰仗将军!” “待那时,将军置身于何地?” 听闻这话,郭汜脸色一变,紧跟着便朝着谋士发问:“如此,该如何是好!” “将军,此番停滞新丰,乃将军之良机!” “若将军能逢迎天子于郿县,待那时,何须在乎那李傕、张济等流!” …… 大帐之内,谋士一言让郭汜犹如醍醐灌顶。 只一瞬间,郭汜心中已然明朗。 只是,郭汜这边正打算谋划如何逢迎天子进入郿县,帐外的兵卒听闻此消息却悄然而走。 翌日,郭汜欲挟天子入郿县的消息不胫而走。 李傕,张济等人大惊,连忙想要寻郭汜发问。 两军朝着郭汜所在围拢! 此般情况下,郭汜已然知道自己谋划泄露,无奈之下只能暂且弃军逃离! 天子再次被李傕彻底掌控! 一番商讨之后,刘协意欲继续东归。 随后,杨奉、董承等护驾东行。 然而郭汜虽然弃军而走,但其麾下大军并未撤离。 是日! 郭汜部将伍习夜烧天子住所,意欲劫持天子。 当夜火光四照,刘协于大火之中,身心具惊。 近侍护卫刘协逃窜而出之时,整个四周尽皆传遍杀喊之声。 索性刘协并未受到伤害。 杀伐声响彻了一夜。 至第二日天光大亮之时,四周浓郁的血腥味,让刘协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想要劫持刘协的郭汜部将伍习此刻已经被杨奉等人击败,为首伍习被阵斩于马下。 这一夜使得刘协心中惊颤,之后连续几夜难以入眠。 众人再次护卫刘协东进。 进至华阴,再次休整。 然而,之前的动乱就像是一个燃烧起来的导火索一般。 原本集合起来的各路大军,短短时日之内,彼此之间却已然有所摩擦。 后将军杨定因与宁辑将军段煨素有嫌怨,于是与杨奉、董承等夹攻段煨。 之后,二军与华阴所在相持十余日。 东进归途被阻。 刘协整个心神都开始变得有些疲累。 自决定东归起,他边上的争斗便一直未曾停歇。 才刚刚解决了郭汜的问题,眼前的这些兵卒之间便又出现了新的矛盾。 大军对峙攻伐,各有损伤。 相持十日不下,东归似是遥遥无期。 无奈之下,刘协只能再次派遣使者于两方阵营之中,劝诫两方重新罢兵言和! 有侍中和尚书劝诫,两方终于罢兵。 刘协得以再次东归启程! 然而,此前郭汜意图劫掠天子之举,让李傕与张济等人已然意识到天子的重要性。 放任刘协东归的李傕,不多日,已然新生悔意,彼时,恰好郭汜已然收回大军。 两人似不约而同一般,连带着张济,一同开始朝着刘协所在追赶。 十二月,李傕等人在弘农追上刘协,三路大军合围。 护卫刘协的杨奉,董承等军,于东涧所在,大败于李傕等人。 此一战,百官士卒死者不计其数。 “该死的李傕、郭汜!” “此二人狼子野心,即已放任陛下东归,此番又故意反悔,如今我等该如何?” 杨奉有些无奈,李傕等人大军合围,他们现在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继续交战,迟早要被李傕等人彻底覆灭。 “不若与其假装议和,此地距离河东不远,可暗中遣人至河东,召那白波帅李乐、韩暹等人,如此,困局可解!” 董承沉声,眼下正面已然没办法和李傕等人对抗,如今只有议和一条路。 但若是就此议和,李傕等人恐怕不会让陛下东归。 此番,唯有招来外力。 是日,杨奉、董承假装于李傕等人讲和,后者倒是并无察觉之意。 一众大军暂且停滞弘农。 重新控制了刘协之后,原本合兵的李傕、郭汜连带着张济等人,对于天子到底如何归处,开始争执不下。 三方争夺天子。 然而,杨奉等人的使者已然抵达河东。 听闻天子诏令,数日之后,河东白波帅李乐等人率兵而来。 杨奉等当即与李傕等人翻脸。 两军开始前后夹击,李傕等人仓促之下,因此而大败。 此一战,斩首数千级。 连番波折之下刘协重新继续东进。 只是,兵败的李傕的等人,很快便整理好了大军,隔日之后,再一次一路朝着杨奉等人追击。 三方军队合理,便是李乐等人相助,然而亦是难以抵挡李傕、郭汜等人,这一战,杨奉等人兵败。 十二月末,杨奉等拥刘协退至陕县,结营固守。 此时此刻,刘协身边卫士已不足百人。 “哈哈哈!” “朕,朕!” 东归洛阳,一路停停转转! 眼看着原本护卫自己的大军,如今已然凋零到不足百人,刘协一时间情难自已。 他堂堂大汉天子,现如今却像是一条狗一样被人追逐。 甚至于,不过只是想要东归洛阳,却依旧被人牵制不得归。 他恨不得杀了李傕、郭汜等人。 可是刘协知道,眼下的他做不到。 彼时的他,犹如案板上的鱼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本章完) 第一一二章 兄长勿急,天子,丢不了! “陛下,臣等无能!” 随着刘协状若癫狂,随性众臣连带着一众护卫,尽皆俯首与地。 十二月的天,北风呼啸,寒意刺骨。 太尉杨彪等人跪伏在刘协面前,浑身颤栗。 刘协苦笑。 这天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堂堂天子,有怎么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昔日的大汉,到底是何等盛况,是什么模样? 刘协想不通,想不明白! 自他那个天子父亲殡天之后,这世间就像是变了一样。 或许他本来该是一个闲散王爷的。 他还记得那年,宫闱之乱,他和兄长两人逃窜到北邙山上。 那一日,他第一次见到董卓。 他以为那个人,是他的救星! 也确实如此,兄长憨厚寡言,董卓说兄长担不起这天下的重任。 那天。 那个人说,要他当这天下的天子。 那一刻,刘协的内心是欣喜的。 因为自小董太后便告诉他,想让他做大汉的天子。 而他知道,天子,便是天底下最有权威之人。 他本以为,他当了天子,之后便会如他所想的一样,这原本衰弱的大汉,会变得越来越好。 然而,不久之后,兄长死了! 那个时候他怕了! 边上的人告诉他,那个扶持自己做天子的董卓,他是个奸佞,他是大汉的国贼。 可是他有些怕! 因为那些反对董卓的人,都被对方砍下了脑袋。 自那之后,董卓的权利越来越大。 他才知道,对方扶持他,不过只是想要一个更听话,更容易掌控的人罢了! 他成了傀儡! 董卓夜宿皇宫,他每天都能听到对方那肆无忌惮的笑。 他想要董卓死! 从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开始涌现出了恨意。 后来听说关外起兵勤王! 他有些高兴! 他看到董卓败了,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畅快。 可是,那个人要带着他迁都,迁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 刘协忍不住回忆。 他想到从董卓起始,再到终于看到对方身死。 然而,便是董卓死了,却又冒出来了第二个董卓,第三个董卓! 这天下,像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他是大汉的天子了! 那些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获取权势的工具罢了! “陛下,臣等死罪!” 看着刘协已然失神,杨彪等人以头触地,连带着整个四周都像是升起了一股哀意。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傕等人的军兵已然追了上来。 大营已然要被团团围住。 外面的声音喧哗喊叫,眼前的形势,已然变得越发危急。 “李乐,我命尔护送陛下,趁夜色渡过黄河!” 太尉杨彪出声,声音震颤,李乐听到声音之后,连忙派遣手下士卒开始搜寻渡船。 十二月的天,冷的彻骨,但滚滚的黄河却从未结冰! 外面的呼喝声越发吵闹了。 不多时,李乐手下的士卒便已经找到了渡船。 “陛下,陛下上船!” 杨彪呼喝,他知道,此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协在落到李傕等人手中了。 逃,一定护送陛下逃出去。 刘协没有回应,眼下的他依旧处于失神之中,整个人有些木讷! 眼看着眼前的黄河河岸高十余丈。 杨彪连忙朝着李乐看了一眼。 “背着陛下上船,快!” 听到这话,李乐没有丝毫犹豫,主动上前将刘协背在身后,边上一众大臣伸手小心的扶着刘协。 一众人小心登船,外面的喊声声更大了! 这功夫,看到天子已然登船,所有人都急忙忙想要跟着上船。 然而,眼前的几条船能渡之人终究有限。 并非所有人都能登船。 “下去,都给我下去!” 外面的喊杀声更近了,杨彪有些着急,然而此刻,那些还未登船的士卒尽皆扒在船边,这般情况下渡船根本无法行走。 无奈之下,边上的董承、李乐连忙抽出手中的长剑,对着一直护送的兵卒开始挥砍! 血液开始四溅,哀嚎声不绝于耳。 刘协醒了,眼前溅起的血液让他终于回过了神。 刚抬起眼,他便看到自己董承等人正拿着刀剑朝着之前一直护送着他的兵卒挥砍。 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个个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 像是对待仇人! 船板上,掉落了无数的断指,在刘协的视线里滴溜溜的滚动。 血液,将船板染红了一片。 黄河上的风很急,四周的呼喝声更大。 吹过来的夹杂着血腥味,浓的让刘协胃里都有些泛酸。 他浑身颤栗,透过眼前的火把,他能看到那滚滚的黄河将一具具的尸体冲刷到下游之处! 船很快,不到一夜的功夫,杨彪等人便带着刘协从黄河的另一端上了岸。 只是,此刻边上的人,已然从刚才的百余人,只剩下数十人。 …… 是岁,又一年! 兖州鄄城。 自戏煜等人决策向西而今攻占豫州所在之后,曹操主动领军挥师。 曹军势如破竹,麾下战将尽皆奋勇。 至年末,曹操一路连破颍川、汝南,攻克许县。 大败黄巾军何义、刘辟、黄邵、何曼等部,势力由此发展与豫州所在。 兵锋一时无两。 年末,曹操已然开始规划许县。 同月,冀州邺城。 衙署之内。 “主公,此番天子东归,如今已经进至河东,听闻李傕等人一路追赶天子,却未曾追上!” “此番,乃是于天赐良机也!” 议事正堂之内,袁绍麾下谋士沮授第一时间朝着袁绍开口谏言。 听闻这话,袁绍眉头轻皱。 “哦,此话何意,何以为天赐良机?” 袁绍下意识发问,像是没明白沮授的意思一般。 此刻,袁绍麾下一众谋臣尽皆看着沮授。 沮授没有丝毫犹豫,对于袁绍第一时间没有懂自己意思,并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张嘴便开口解释。 “主公,此等良机,主公当可逢迎天子与邺城,可劝天子迁都于邺城!” “如此,主公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 沮授一脸正色,随口便朝着袁绍解释着逢迎天子的好处。 有天子在手,尽可掌控天下诸侯,连带着有天子所在,也能借天子之名义征伐各地! 这番话一出口,袁绍瞬时间便明白了过来。 “此言大善!” 挟天子而令诸侯,蓄士马以讨不庭! 袁绍自然明白,这对于自己势力发展的好处。 下意识,袁绍便想答应沮授的谏言。 然而,他这边刚刚意动,麾下另一边的谋士郭图跟着便站了出来。 “主公,此事不可!” “若迎天子而入邺城,倒是着邺城,该为谁主?” 郭图出言否定。 听到这话的沮授眉头忍不住往下拉了拉。 他看到袁绍却有思索之意,连忙再次开口谏言。 “主公,迎天子乃匡扶汉室之根本!” “匡扶汉室?” 沮授话音刚落,另一侧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便跟着站了出来。 “主公,如今汉室已然垂危,主公若想要匡扶天下,其实逢迎天子那么简单?” “更何况,若天子在邺城,主公又该如何自处!” “我等,又该听命与谁?” 淳于琼这话说的直接了然。 汉室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或许真的有人想要匡扶汉室,但淳于琼并不是。 袁绍眉头紧锁。 郭图等人说的没错。 奉迎天子入了邺城之后,这邺城到底谁做主? 眼下他自己掌控冀州、青州,连带着幽州已然快要落在自己手上。 三州之地的掌控权,可不是现如今汉庭所能掌控的了的。 这般权势,就要这样让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天子! 有天子在,他岂能如此安稳? 更何况,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可共逐之。 现如今,难道汉室不可以! 四百年的汉室,已然走到了陌路,这天下改朝换代,谁又能说的上来呢! 大汉九州,他已经占据三分之一的天下! 努努力,未尝不可让袁氏,更进一步。 “主公!” 沮授有些心急,他自然清楚袁绍心中所想,但若是能挟天子的话,对于整个冀州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助力。 天子只是一个象征而已。 当年的董卓能行此举,你袁绍怎么就不行呢? “不不不!” “此事罢了,罢了!” 袁绍连番摇手,他仔细思索,逢迎天子对于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如今以他的势力,天下诸侯,他又有何所惧? 有没有天子,对于他来说,几乎都一样。 而多一个天子,岂不是在自己头上突然来一个人限制自己。 对于天子,袁绍终究还是有些敬畏的。 他并非想不到行那董卓之事,只是他不想跟那董卓如出一辙。 他袁绍还是在乎名利的。 既然做不到董卓那般样子,那就不如不要这个天子! …… “天子到大阳了。” 鄄城衙署之内。 荀彧和戏煜二人对坐。 收到探子的消息之后,荀彧随手便将密信递给了面前的戏煜。 看完上面的内容,戏煜下意识呢喃了一句。 天子到大阳了,距离洛阳,已经不远了,距离兖州,距离许县所在,也不是很远。 “吾有密信来报,前些时日袁绍似有意想要逢迎天子!” 荀彧随口而谈,目光静静的看着戏煜,似乎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然而,此时的戏煜听到这话,却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看到这般情形,荀彧忍不住有些疑惑。 “奉义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 戏煜随口回应:“似袁绍此人,多谋而无断,其谋士众多,各有掣肘,根本无需考虑!” “纵使有人提出逢迎天子,跟着便也会有人提出反驳之意!” “而此人,无有决断,我料想,袁绍必然会放弃逢迎天子!” 戏煜侃侃而谈,边上的荀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倒是看得透彻!” “听闻是那沮授提议逢迎天子,只是跟着就如你所言,其他谋士反驳了此言!”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有什么自得的。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自然没什么丝毫意外的。 眼下情况没有太多的意外,刘协终究还是要落到曹老板的手里。 “我等此番是否要准备逢迎天子!” 从密信上来看,如今的天子,局势似乎有些复杂。 这般情况下,荀彧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帮刘协解决困境。 “兄长勿急,天子既然已经进至大阳,李傕等人便不会如之前那般随意追击天子!” “此番天子想来已然无兵马之患!” “伱我无需担心!” 戏煜摇头,这可不是奉迎天子的时候。 眼下刘协一心还想着东归洛阳呢! 当年刘协被董卓带去长安的时候,刘协或许听闻东都雒阳被付之一炬了,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到。 现如今的刘协,对于雒阳还是充满着希翼的。 幻想着雒阳还是他记忆中的雒阳。 眼下想要将刘协逢迎到许县去,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等到刘协亲自看到了如今雒阳城的景象之后,他才会意识到,曾经的旧都雒阳,终究已经成了过去。 到那个时候,再迎接对方进驻许昌,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这?” 荀彧张了张嘴有些无奈,他也知道戏煜是什么意思。 现在逢迎天子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天子虽说脱离了李傕等人的掌控,但对方终究是天子,这天下的诸侯可都是盯着天子的。 此番他们想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逢迎天子。 多少是会受到一些阻拦的。 “兄长,勿急,天子丢不了!” 伸手朝着荀彧的肩膀拍了拍,戏煜轻声笑了笑。 天子迟早都是要落到曹操手里的,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大阳! 自那日渡过黄河之后,刘协多日以来都像是没有缓过来一样。 夜夜之间,刘协都能看到那天晚上,黄河上飘荡的尸首。 甚至于,那些扒在船板上的手指都在他脑海中开始跳动。 直到抵达大阳了之后,他才像是好过来了一些。 只是,抵达大阳之后,他们身边跟着的数十人身上便已然没有了粮食。 索性,杨彪第一时间便派人通知了就近的河内太守张扬。 后者听闻此消息。 第一时间便派遣了数千人背负粮米一路抵达大阳,以作贡奉! “大但张扬,他竟然不来亲自拜见陛下!” 杨彪有些愤怒。 护送粮米的护卫却跟着回应道:“禀告陛下,我家太守此番偶感风寒,听闻陛下东归,第一时间便派遣我等护送粮米而来!” 听到这话,边上的刘协已然有些习惯。 比起李傕、郭汜等人来说,河内太守张扬所做的已然比他们要好的太多了。 至少,对方还能送上些粮米! 有了张扬所送的粮米和数百人护卫,刘协等一众人倒也不再窘迫。 在大阳稍歇了些许时日之后,刘协带着人继续东归。 抵达安邑之时,河东太守王邑也如同张扬一般奉献绵帛。 同样,此人也并未亲自前来觐见。 只是,相比较张扬,太守王邑便直接的多了,借着奉献,已然明摆着开始朝着刘协讨要爵位。 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之后,刘协心里只是冷笑。 爵位,封赏! 这些人敬重的果然不是他这个天子,而是他天子手下明面上所谓的权柄。 “拟旨,封河内太守张扬为安国将军,封胡才为征东将军,封王邑为列侯!” 刘协的封赏下去之后,几日之后,河内太守张扬便主动领军前来拜见。 之前的风寒似乎好了。 “臣,张扬,拜见陛下!” 张扬声壮如牛,声音中带着几分喜悦,似乎听不出刚刚病愈的样子。 刘协淡然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所谓的病愈,不过只是因为封赏罢了。 “爱卿身体可好?” “回陛下,臣已无恙,臣此番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张扬瓮声,虽是请罪,但语气之中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边上的杨彪哼了一声,但张扬却根本不曾在意。 刘协笑了笑:“爱卿何罪之有啊,此番爱卿送粮而至,那大功一件,朕奖赏还来不及呢!” …… 兴平三年,正月。 自张扬领兵而来,刘协等人便再不担心李傕等人之追兵。 是月。 刘协亦欲继续东归洛阳,董承、张扬自当遵从。 然而,此刻的杨奉、李乐等人却渐渐起了其他的心思。 虽然并无两军对峙,但回归雒阳的归途,却因此受到了限制。 诸将之间,相互开始猜忌。 就如同当初李傕、郭汜一般。 同年二月,韩暹突然攻董承,董承无奈逃奔野王。 征东将军胡才见此机,打算进攻韩暹,看到这般情况,刘协第一时间便遣使者制止胡才。 一番宽慰之下,众将才相互安歇。 四月,刘协在杨奉、韩暹等人护送下,终于回归洛阳。 抵达洛阳之后,刘协的心情忍不住有些激荡。 这走走停停之间,都快要一年的时间。 这一路走来,原本并不算太长的路长,却走的跌跌撞撞。 “陛下,到了,我们到了!” 远远看着远处属下的雒阳地貌,太尉杨彪第一时间忍不住热泪盈眶。 随行的一众大臣都跟着忍不住低声哀泣,这一路的不易,像是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 刘协的身子也跟着颤。 “好,好,到了,到了!” - (本章完) 第一一三章 嫂夫人当真是热切啊! 五月,立夏刚过。 兖州,鄄城。 今年的春耕在一月前刚刚结束,虽然这两年天气大旱的缘故,但如今的兖州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自曹操入主兖州以来,一眨眼间便已经过了四个年头。 这也是戏煜在曹营的第四年了,数一数,已然跨过了三个年关。 这几年里,这天下的局势总体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偏差。 蝴蝶煽动翅膀,产生的变化,也只是在兖州一地产生了差别。 而这,似乎只是开始。 去年,与袁绍相互争夺幽州的公孙瓒,最终和历史一般,兵败而身死。 袁绍自此坐拥三洲之地,一时间便已然成为这大汉最为有权势的诸侯。 曹操则是在年末领兵南进,拿下了颍川郡和汝南郡,大半个豫州如今也算是落在了曹操手中。 淮南袁术势力遍布整个淮南,占据豫州的另外一部分,其麾下孙策则是一路威震江东。 整体来说,这三股势力,如今便是整个大汉最为强势的三股势力。 刘表坐拥荆州,刘璋父子占据益州西川。 而剩下的司隶地区,则是在去年一年多的时间里,显得极为热闹。 自天子东归起始,整个司隶地区便以为天子的原因而相互争抢攻伐。 袁绍忙着治理三洲之地,听从麾下谋士谏言,不想理会搭理天子。 曹操在戏煜的谏言下,那些了许县等地,势力短时间往南扩充了一些。 鄄城衙署之内。 现如今曹操因为心思落在逢迎天子的事情上,眼下正带兵屯住在许县汝南一带。 整个兖州大后方,则是留着戏煜和荀彧两人共同治理。 戏煜看着眼前刚刚传递过来的奏报,眼神抬起微微朝着荀彧看了一眼。 “兄长,天子抵达雒阳了!” 刚收到雒阳探马来信,眼下天子已经带着百官在护送下抵达了雒阳。 东归之事,现如今,算是落幕了。 听到这话,荀彧顺手从戏煜的手上将奏报接了过来。 “终于抵达雒阳了!” “陛下没事就好!” 看着天子安然无恙的抵达旧都雒阳,荀彧心头不由得便跟着松了口气。 自天子东归起始,荀彧的心思便一直挂在刘协身上。 得知李傕等人追击天子之时,荀彧便想要谏言曹操出兵恭迎天子。 若非是戏煜拉住了,荀彧早就坐不住了。 现如今,天子终归返回雒阳。 荀彧心里的石头便也跟着落了下来。 “陛下即已归雒阳,便是时候谏言主公逢迎陛下了!” 荀彧嘴角呢喃了一句,随即自顾自便开始在案几前摊开了一张白纸。 现如今白纸已经从兖州开始普及。 整个鄄城的白纸产业连带着已经带动了鄄城的整体经济。 各州地来往商旅,尽皆因白纸而来。 看到荀彧摊开白纸书写公文,戏煜将身子缓缓凑到对方边上。 荀彧没有在意,手中毛笔把的极稳。 紧跟着,那白纸上,一手端的是不错的书法,跃然而上。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 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 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现如今,陛下已东归帝都,正是将军逢迎之时机也! ……】 荀彧的公文写的极为正式,这是正儿八经的谏言。 戏煜打量了一眼便没有在注视其中的内容,倒是仔细观摩起了荀彧的书法。 如今的书法还没有后世那般大放光彩。 三王还未出世,现如今的主流,乃是蔡邕一类的,广为流传便是熹平石经。 荀彧书写的是小篆,字体倒是中规中矩,看起来并未太过出彩,但也有几分美观。 “兄长的书法写到倒是不错!” 看到荀彧收笔,戏煜随口夸赞了一声。 听闻这话,荀彧倒是忍不住朝着戏煜瞥了一眼。 他随手将书写好的公文折叠整好,随即朝着一边的小吏招了招手。 “将此信速速交往主公!” 小吏点头,将公文郑重收好之后便快速退了出去。 这功夫荀彧才将眼神幽幽的朝着戏煜看了过去。 他自己的书法自己清楚,算不上太过耀眼。 之前白纸未曾普及,荀彧便一直用的是竹简书写,对于书法上自然并无太过研究。 现如今,白纸普及之后,整个曹营上下对于书法的追求也跟着上升了一些。 “奉义谬赞了,吾的书法算不得,也真说如今之书法,还要数蔡先生了!” 荀彧嘴角微翘。 提起蔡邕,有一个人眼下便无法在忽略。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面前的戏煜,关于蔡琰姑娘的事情,他可不是没少在家里听自家夫人念叨。 说是蔡琰姑娘自从来到鄄城之后,一直便住在曹家,但之后认识了戏煜的夫人之后。 两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 重点是,自家夫人给他说过,蔡琰姑娘似乎对戏煜有意,说的还言之凿凿。 但眼前这家伙,这两年里却硬是没什么表态。 荀彧心里多少也清楚,蔡琰的经历夫人没少给他讲述。 对方嫁给河东卫氏之后,其夫便病死,返回蔡府之后,蔡邕有因为董卓之事而丧命。 这姑娘的经历,多少有些曲折。 或许正是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即便是对戏煜心中有意,却正因此而显得小心翼翼。 荀彧朝着戏煜看了一眼,说的蔡邕之时,眼前的家伙眉头明显抖了抖。 “奉义,你怎么看蔡姑娘?” 大概是夫人长长在荀彧面前念叨,这功夫荀彧也不知道怎么便问了出来。 听到一向正经的荀彧突然提起了蔡琰,戏煜明显有些讶异。 不过,说道蔡琰。 戏煜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跟着浮现出了一道端坐在凉亭内素手抚琴的倩影。 印象中,像是轻风拂过,缕缕琴音犹如在耳边响起。 声调婉转曲折,似有无尽忧愁。 “天生丽质,才华出色!” 戏煜嘴角下意识跟着呢喃回应。 “哦,奉义有如此高的评价?” 荀彧嘴角一笑,跟着缓缓起身:“既有如此评价,奉义为何从未有所表态?” 表态? 表什么态? 戏煜忍不住朝着荀彧看了一眼,什么时候荀彧这个谦谦君子都跟着八卦起来了。 对于蔡琰,他心中确实是有所意动的,但他又不是曹操和戏志才那两个色中饿鬼。 明明是带兵打仗去了,两人竟然还一同抽时间到当地跑去押妓,这事情整个曹营还吹捧两人为风流。 对于蔡琰,戏煜是带着一种欣赏,呵护的态度。 这样的女子,在原本的人生轨迹中太过悲惨,像是时代洪流的一个缩影一般。 他没有急着将对方收为己有,自然也是考虑蔡琰和甘梅的心情的。 现在突然听到荀彧这般说,戏煜的嘴角下意识便跟着抽了抽。 “兄长这是因为天子的事情心情舒朗了,竟有闲心关心起我的事了?” 戏煜随口反问。 荀彧只是轻笑:“在家常听夫人提及,倒是耳朵里都要磨出茧子了!” “我看奉义对蔡姑娘心中也有意,不若为兄然让内室帮你询问询问?” 荀彧挑眉。 “嫂夫人还真是热切啊!” 戏煜没有开口拒绝,听到荀彧这般说,他心中也是有所意动的。 这两年里,因为甘梅和蔡琰关系不错的缘故,他到是也经常见到蔡琰。 后者从一开始谨小慎微,到现在也算是变了不少。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看到戏煜反应,荀彧直接便帮着对方将事情定了下来。 撇过此事。 关于天子的事情重新被两人开始商讨。 现如今曹操已经顺利那些颍川、汝南俩郡。 北方的袁绍,对于曹操的忌惮也开始越发关注了起来。 若非曹操表面上在袁绍面前退让,两者如今恐怕少不了多有摩擦。 从衙署返回之后。 天色倒还早,戏煜刚进自家院子,便看到甘梅正拉着蔡琰在凉亭内说着什么。 耳边一片娇笑声。 察觉到戏煜归来,凉亭内的两人瞬间便将目光看了过来。 戏煜朝着蔡琰见礼,想起之前荀彧的提议,眼光下意识朝着对方不自禁打量了一眼。 两年多的时间,蔡琰从一开始谨小慎微,浑身小心翼翼的样子。 到如今,也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 像是已经走出了之前阴霾的情绪之中。 相比较两年前来说,如今的蔡琰,变得更加出彩了几分,像是正是花簇绽开一般。 有些耀眼,让人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神。 蔡琰朝着戏煜回礼。 声音落下之际,抬头见便看到戏煜正怔怔的打量着自己,这一瞬间,一股羞意便不自主的涌上心头。 自当初被卫家休弃之后,紧跟着一连串的变故让蔡琰有些猝不及防。 对于未来会如何,她已然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后来来到鄄城,生活才渐渐重新有了光彩。 “先生,先生!” 蔡琰像是有些站不住脚了,戏煜的目光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 回过神的戏煜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失神了。 边上的甘梅捂着嘴,像是已经看透了戏煜一般,那眼角都跟着想要弯成月牙一般。 “我,我还有事!” 留下一句话,蔡琰便急匆匆的告辞了。 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反应过来的戏煜不自禁摸了摸鼻尖。 “阿郎看呆了?” 看着蔡琰已经离去,甘梅随即笑着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语气里有些调侃的意思,听到这话的戏煜忍不禁摇了摇头,他抬眼朝着甘梅看了看。 “夫人倒是很高兴?” 他朝着甘梅走了两步,后者往边上挪了挪:“我看出阿郎心中有意,我看蔡姐姐对阿郎的态度倒也不差!” “阿郎这两年,倒是只顾着自己忙了!” 甘梅语气悠悠,她到是不是生戏煜的气,只是觉的自家夫君和蔡琰之间,似乎都有那一点的意思。 只可惜,这两人都没有丝毫挑明的意味。 这便造成现如今,依旧是这般情况的局面。 “妾身看的话,要不,我替阿郎去说?!” 甘梅嘴角含笑,戏煜眉头忍不住轻挑了一些。 两年多的时间,倒是只是一眨眼间,他看着甘梅这话说的认真,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听夫人的!” …… “朕今回归帝都,卿等护卫有功!” “封张扬为大司马,杨奉为车骑将军、韩暹为大将军、假司隶校尉,尔等皆假节!” 是年同月。 刘协回归雒阳。 一路上的波折随着回归雒阳,尽皆像是被一扫而空。 张扬等人皆因为护卫有功被刘协一股脑封赏。 天子现在对于封赏之事,已经算的上是驾轻就熟,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是眼下唯一能驱使的权利了。 只是,雒阳城的情况,并非如刘协希翼的那般。 回归雒阳之后,等看到眼前破败荒芜的宫城,刘协等一众大成尽皆有些失神。 “该死的董卓!” 随着第一人开始在边上怒骂,连带着董卓先祖都被连着带了出来。 这些人,如今像是恨不得将董卓从土里挖出来鞭尸一般。 如今的雒阳经董卓之乱,已成废墟。 曾经的宫城,也成为一片片残垣断壁,大殿崩塌,暗淡无光。 刘协有些不知所措。 回归雒阳的第一时间,他却连个落脚之地,仿佛都找不到一般。 同月,此前被韩暹击败的董承得知天子已回归雒阳,不日便第一时间带兵回归。 有刘协居中劝慰,董承回归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倒是被刘协给予厚望,着其新建宫城。 六月,刘协暂居新建南宫杨安殿,然此刻,诸臣百官却皆无住所。 “陛下,去岁大荒,今雒阳民生凋敝,非久居之地,此番各地灾情不断,各地贡奉恐怕难以抵达!” 杨安殿内,众臣齐聚。 刘协有些心累,才回归雒阳不到一月,这勉强修建的杨安殿虽然比不上此前的洛阳大殿,却也让他住的极为安心。 只是这股安心还没持续太久,便有人告诉他,他们快要没有吃食了。 雒阳自董卓焚烧之后,如今民生比之此前的长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加上近几年的灾情,刘协如今倒是只能倚靠各地往来的贡奉。 但,随着先是河内张扬致歉,紧跟着各地像是不约而同一般,皆是言灾情如火,无法运粮。 杨安殿内,刘协脸色发青,正撑着身子询问诸臣还有何等办法。 正此时,殿外突然有外使求见! “陛下,兖州牧曹操麾下使者求见陛下!” “宣!” 随着刘协宣召。 大殿之外,奉曹操驱使而来的曹洪第一时间进入大殿。 “拜见陛下!” “我主得知陛下返回洛阳,特遣吾前来迎驾陛下!” 迎驾? 曹洪一开口,刘协还未有所反应,边上董承等人脸色却已然跟着变幻。 迎驾是什么意思? 曹操想将陛下迎接到兖州去? 曹操? 听到曹洪出神解释,刘协这才想起前番时间内近侍在其边上提起的曹操。 眼下听到对方再次提起,刘协顿时间便升起了一丝兴趣。 只是,移驾这种事情,有过李傕等人的经历,刘协本身便多少有些抵触。 “卿且稍歇,此事往后再议!” 索性的是,曹洪此番前来觐见,倒是连带着带了不少的粮米物件。 原本还有些窘迫的刘协等人,有了曹操贡奉的粮米,倒是比之前好上了些许。 然而因董承等人阻挠,连带着刘协心中多少有些不愿。 移驾之事被抛却不谈。 曹洪在雒阳耽搁了半月时间,无奈之下,只能回军向曹操复命。 六月中旬。 天气开始酷热难耐。 董承负责新建宫城的事情进度极为缓慢,而暂且修建的杨安殿更是让人难以入眠。 眼下没有了粮食之忧,朝中诸臣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有了派别之分。 董承、杨奉、韩暹为三方势力,相互猜忌而牵制。 彼此之间在朝堂上已然开始相互攻伐,这般情况,使得刘协心烦不已。 …… “大兄,是我无能,未将天子迎接回来!” 豫州许县之内,曹操满心欢喜的等着曹洪将天子逢迎回来,甚至于他已经计划好如何修建新的许县。 只是,返回复命的曹洪并未像他所想那般将天子带回来。 “罢了!” 对于曹洪的请罪,曹操倒是并未怪罪,逢迎天子这事,本来就不是那般简单。 此番他不过是试探,若是能将天子逢迎回来,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不能,倒也算不上什么。 如今天子就在雒阳,正如奉义所说的一般,丢不了! 兖州、许县于雒阳,三地相距皆不远。 只要天子近在眼前,逢迎天子之时,便等不了太长时间 更何况,眼下他于朝中,倒也和人有了联系。 雒阳,杨安殿内! 随着董承三人相互猜忌,彼时的议郎董昭与深夜暗自求见刘协。 “陛下,此番之景,亦如此前长安之景,非外力而难以改变!” “卿有何良策?” 刘协无奈,这般情况,他又怎么能不清楚。 “陛下,兖州牧曹操,乃当世豪杰,此人心向大汉,可招其迎驾!” 董昭信誓旦旦为曹操张名。 “迎驾?” 刘协抬头朝着董昭看了一眼,脑海中像是想到了此前的情景。 - 实在是抱歉兄弟们,这几天只能勉强维持一更,过年了本以为可以安心码字,结果非逼着走亲戚,完了还要相亲,争取初五之前整完,最近实在是忙的焦头烂额,各位读者大大找出来的错别字都没顾上改,等过两天不忙了再恢复万字更新,拜谢了!!! 最后恭祝各位彦祖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本章完) 第一一四章 奉义啊,你不是说天子不会丢吗? 关于董昭提议将曹操招至雒阳之事,刘协并未应许。 虽然曹操声名在外,但经历过董卓、李傕之流的变乱,此时的刘协已然谨慎了许多。 眼下韩暹、董承等人虽然相互攻伐,但这些人到还没有李傕、郭汜那般严重。 如今雒阳城百废待兴,刚刚安定下来的刘协不想在凭增太多的变故。 六月末。 经历了这一年的变乱之后,刘协越发觉得兴平这个年号有些晦气。 自改年兴平之后,这两年里,天灾不断,东归雒阳又事事不顺。 是日。 刘协召集百官,意图更改年号。 对此百官无异议,七月初,兴平年号被取缔,改元建安。 自今年起,为建安元年。 所谓建安,取重建、安定之意。 重建雒阳宫是为重建,重建大汉天下,亦是为重建。 更改年号的事情并未产生太大的影响。 雒阳宫兴建的速度依旧极为缓慢,负责兴建雒阳宫的董承只顾着和韩暹、杨奉争权夺利。 这般情形下,整个雒阳宫的工程似乎有些遥遥无期。 刘协身居于杨安殿内,彼时的杨奉等人相互之间的争斗开始变得越发严重。 身处于许县的曹操倒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曹操与议郎董昭相互之间的通信未曾断绝,甚至于变得越发频繁。 董昭去信建议曹操暗中交好杨奉等人,曹操欣然允诺。 是夜,杨奉屯兵大营之内。 董昭与杨奉相对而坐。 “将军,此番朝堂境况,将军犹如一叶扁舟孤立无援,兖州牧曹操有意与将军互通有无,不知将军心中作何想?” “此乃曹孟德手书,将军且看!” 董昭直接言明来意,当面开始在杨奉面前替曹操背书。 甚至于他自己已然替曹操书写了一封给杨奉的来信。 杨奉伸手接过董昭递过来的手书,其内曹操所言对他颇为敬重。 “曹操?” 嘴角呢喃了一句,杨奉脸上的喜意有些遮盖不住。 曹操书信所言,愿做他外援。 杨奉对此颇有些意动。 正如信内曹操所说,他杨奉有兵,曹操有粮,两者联合,互通有无。 “孟德此言大善!” “公仁且帮我回信孟德,此番之事,本将军答应了!” …… 七月中,杨奉上奏刘协,谏言曹操治理兖州之地有功,此番贡奉亦有功劳。 刘协对此并无异议,遂封赏曹操为大汉镇东将军,封列侯! 随着杨奉开始替曹操表功,朝堂之上的董承、韩暹尽皆感觉有些不妙。 曹操倒也没忽视此二人,皆派遣使者与二人交好。 只是,韩暹、董承、杨奉三人的猜忌已渐渐成水火之事。 刘协没想到是,自己才刚刚在雒阳安稳了不到几个月的功夫。 杨奉等人便又开始开始打起来了。 雒阳又乱了! 杨安殿内,随着宫外的杀喊声再次响起,刘协整个身躯便猛然坐起。 “外面怎么了?” 刘协下意识反问,没等到边上近侍回应,殿门外杨彪、董昭等人连带着一身铠甲的董承一同便跟着闯了进来。 “陛下,韩暹造反!”身披铠甲的董承浑身染血,声音中隐隐有几分怒意。 听到这话,刘协眉头微皱,随即嘴角忍不住呢喃。 “韩暹造反?” 好端端的韩暹为什么会造反,如今对方已经是汉大将军,怎会无缘无故造反。 只是,刘协心中的疑惑并未有人回音。 杨安殿外不远处喧闹声不绝,没等到刘协反应,太尉杨彪等人便架着刘协往外走。 逃,又要逃? 如今都已经回归到了帝都雒阳,现在还能逃到哪里去? 刘协脑子里很乱。 他有些不相信韩暹等人会无缘无故的造反,但眼前火光遍天,杀喊声不觉的情形却无比的真实。 他不敢赌,不敢赌韩暹等人到底有没有造反。 只能被杨彪等人裹挟着往外逃。 这一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往哪里走! 随行的数百的人数不少,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身后并无有任何的追兵。 然而眼前,却像是出现在了一片荒野之地。 “这是哪里?” 回过神的刘协朝着四处看了看,有些陌生。 他此前并未出过洛阳,便是被董卓携裹到长安之后,也很少有外出之时。 眼下四周荒野,入目所视尽皆有些陌生。 “看四周情形,我等昨夜一直在往东而行!” 东边? 东边是什么地方,是兖州境内! “陛下,如今之际,我等只有前往兖州,找寻兖州牧曹操护卫!” “有此人在,陛下自可无忧矣!” 看到眼下已经临近兖州境内,董昭第一时间便出声在刘协面前谏言。 边上的董承微微皱眉,前番时间他已经打算暗中招来曹操,只是没想到韩暹的动作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如今去找曹操,倒是失了几分主动。 只是眼下之境况,对于董昭的提议,董承也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 如今,除了临近的曹操,便数身处于河北的袁绍了。 只是,相比较曹操派遣使者前来迎驾之外,袁绍之前一直未有所动静。 两方比较,便是太尉杨彪都眼下都觉得曹操是更好的选择。 事情定下来之后,刘协有些无奈应许。 如今,他也只能跟着这些人前往兖州,找寻曹操。 …… 至八月,金风舞动,刘协等人一路顺畅的步入了兖州境内。 彼时的一行人,早已经换了装束,入行商队伍一般。 一路走来,整个兖州的情况,比之刘协之前看到的长安与雒阳好了不少。 正是秋收之时,田野里到处都是金黄的稻谷。 看到这般情形,连带着刘协对于兖州的感官都跟着上升了不少。 一行人走走停停。 这一路上,刘协的耳中开始频繁的出现一个名字! 戏煜! 他当年顺手封赏的大汉太仓令! 似乎整个兖州的百姓,对于戏煜都显得极为的推崇,言语中比他这个大汉天子,都要敬重的多。 甚至于,有人百姓已然将戏煜当作圣人转世一般称赞。 这样的情形,使得刘协不由得有些吃味。 连带着,对于戏煜这个人,他心中的好奇也跟着浓厚了不少。 “这戏煜,到底是何许人也?” 又听到四周百姓的夸赞,刘协终究是忍不住朝着边上的人问了一句。 太尉杨彪皱了皱眉。 戏煜的名字,他们着一行人,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能听见。 那兖州四周的田亩间建造的水车,还有所谓的曲辕犁,听说便是此人创造出来的。 甚至于,连带着兖州的一些政策,都带着戏煜的名字。 对于此人。 杨彪倒也没有什么私心:“陛下,此人,当是大才也!” …… 刘协等人在兖州走走停停的时候,身处于鄄城的戏煜,趁着秋收之际,开始带着赵云、典韦等人从鄄城而出。 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 当初戏煜所推广的蓄养牲畜的政策,也已经施行的差不多了。 如今的兖州,畜牧业已然有蓬勃发展之景象。 野猪的如何蓄养处理,也渐渐形成了一条产业链,连带着兖州的不少士族豪门,也开始对于猪肉少了些抵触。 “先生,此行我们去哪里?” 跟着戏煜出城之后,典韦兴冲冲的问了一句,边上的赵云话倒是很少。 自从跟着戏煜以来,赵云如今的感受极为明显。 这几年的战乱,他已经很少看到如此安居乐业的景象的。 而现如今的兖州,一片祥和,所有的一切都在蓬勃的发展之中。 说到底,这一切大多都是因为眼前的戏煜。 他似乎,没有跟错人! “你这就忘了,此前我等在单县与人有约啊!” 戏煜随口回应。 所谓有约,是去年秋收之际,单县所辖的某处乡镇之内,一众百姓感念戏煜的恩德,便邀请戏煜做客。 戏煜推脱不过,便约定于今年秋收之际前往单县。 这事情本来戏煜差点都要忘了。 然而,前段时间,雒阳突然发生变故,天子好端端就失踪了。 这事情发生之后,戏煜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荀彧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 甚至于,有时候仿佛都能听见对方朝着自己发问。 说不是说天子丢不了吗? 刘协突然间不知所踪,这样的情况戏煜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按照原本的轨迹,这个时候曹老板按道理都已经在董承的招揽下带兵进入洛阳面前天子了。 谁知道七月的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 韩暹兵变? 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概是蝴蝶效应造成的细微偏差。 但天子失踪之时,随行有杨彪等人,想来其必然是安然无恙,眼下或许只是并未放出风声罢了! 戏煜是这般想的,但荀彧却不是这样想。 计划出现偏差,荀彧每天的脸色都像是垮了一样。 面对眼神幽怨的荀彧,戏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恰好想起了此前与单县之地与人有约。 此番便接着秋收空闲之时,带着典韦和赵云一干人离开了鄄城。 算是避一避荀彧的风头了。 …… 八月初旬,距离中秋越远,也只剩下几天的功夫。 戏煜一行人按照约定抵达了单县下辖的小乡镇之内。 相比较一年多前来说,眼前的这处乡镇,屋舍已然多了不少,这两年流窜到兖州的难民如今到兖州各地多少都已经安家了。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随着戏煜等人的出现,村镇外早早便有人一直在村口张望着。 似乎是看到绝影身上略微显眼的身影,整个村镇内顿时间便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戏煜听到耳边突然响起的鼓乐声,嘴角都忍不住有些无奈。 “看来百姓们对先生多为推崇啊!” 赵云在边上忍不住有些感概。 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有些高兴。 这般热闹的气氛,使得戏煜一众人的情绪也跟着像是被带动了一样。 进入村庄之后,里正第一时间便带着戏煜等人落座。 戏煜冲着远处看了一眼,这功夫,耳边正好想起了野猪嚎叫的声音,忍不住便朝着里正看了看。 “多亏了先生去年让人送来的野彘,到今年,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养起了野彘!” 里正一脸笑意,嘴上又忍不住朝着戏煜感谢。 听到这话,戏煜还没出声,边上的典韦便跟着直接站起了身。 “嘿,我听见外面像是在杀猪,先生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先生,马上就中秋了,先生不妨今年中秋就在我们村里面一起过得了!” 典韦起身去村里帮忙,边上的里正再次朝着戏煜发出邀请。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有太过犹豫。 过两天倒是可以将自家夫人一同接过来。 “好!” …… 中秋将近! 自进入兖州以来,刘协连带着杨彪等一众人便慢悠悠的朝着鄄城而行。 这一路上,刘协等人倒是隐瞒了自己等人的身份。 所幸,兖州各处的百姓都很热切。 一路上,刘协没少到处蹭吃蹭喝。 而随着越发深入兖州,刘协对于戏煜的好感也跟着疯狂上升。 到后面,堂堂大汉天子,已经开始顶着戏煜远方亲戚的名头,开始在兖州四地流窜。 这段时间,对于刘协来说,是一段极为奇妙的旅程。 没有了此前的杀伐声,也没有了匆忙之间逃窜的慌乱。 只是每每夜半之时,他总是有些睡不安稳。 梦中,他常常身居于宫闱之内。 然而,一开始还极为平和的皇宫之内,不多时便突然间火光四起。 紧跟着便是无尽的杀喊声。 像是有血液飞溅在刘协的脸上,有面目狰狞之人,拖着长刀于深宫内缓步而行,像是朝着他而来。 这样的梦境,几乎像是每夜都在重复一般。 是夜,刘协再次与梦境之中惊醒。 不觉间,两侧的脸颊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两行泪水。 梦中飞溅在脸上的血液,是他无声哭出来的泪水。 民宿之内光线很暗。 刘协轻声的撑起了身形。 回想起这两年的变故,心头的悲戚便忍不住油然而生。 为什么? 为什么天下会变成这般样子! 他有些怨恨生在帝王之家,若是他如那平常百姓一般,或许也能欢乐些许吧! 这些天见过了种种,刘协对于自己如今的境况,也清晰了不少。 他想要如先祖一般重现大汉曾经的威势。 太难了! 他不是高祖,也不是光武皇帝! 他一开始,也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平凡的王侯! “陛下,你醒了!” 屋内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屋外近侍的注意,近侍匆忙间进来,借着大门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视野里,他眼前的天子,脸颊上正挂着泪! “陛下!” …… “先生,你可有什么远方亲戚没?” 乡镇内,戏煜正教导着村里的百姓下着象棋,边上的赵云突兀间朝着戏煜问了一声。 听到这话,戏煜多少有些疑惑。 远方亲戚? 这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没记错的话,从幼年起始,他便一直跟着戏志才生活。 对方也从未告诉他,两人有什么远方亲戚之类的。 戏家算是那种已经没落到不能再没落的寒门了,若是真的有什么远方亲戚的话,戏志才应该早就带着他投奔对方了。 “怎么,子龙为何突然问出这话?” 戏煜有些疑惑的朝着面前的赵云看了一眼。 “先生,今日在兖州似乎有一行行驶颇为奇怪之人,这些人,其中有人好像说是伱的远方亲戚!” 赵云脸上挂着笑意,随口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倒是有些失神。 自己真的有什么远方亲戚? 对于这方面,他还真不清楚,这事情,说到底,还是需要问一问戏志才的,毕竟关于戏家的亲戚之力的,对方肯定比他熟悉的多。 关于远方亲戚的事,戏煜并没有太过理会。 他倒也没觉得这时代会有人故意冒充之类的,毕竟这事情,只要仔细询问,便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在如今的兖州,他戏煜的亲戚可不是一般人敢冒充的。 亲戚这事情,戏煜没打算理会。 拜托赵云将甘梅等人护送过来之后,戏煜便继续留在村镇之内。 再过两天便是中秋了! …… “再过两天便是中秋了!” 距离鄄城还有些时日,刘协如今倒并不急着去找曹操。 自从盯着戏煜亲戚的名头,这一路上的百姓对待他们,似乎比之前更为热切了一些。 当然,看着这些百姓们将自家最好的东西奉献出来,刘协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那些百姓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才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帝王。 然而,刘协还是清楚,那些人的眼神,并非是因为自己是大汉的天子,而是因为,他是那所谓戏煜的远方亲戚。 那些眼神越是热切,刘协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的也开始变得沉重。 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只能混完一顿饭,就跟着换一个地方。 一路上随行所带的东西,也被他封赏的差不多了。 现如今,他们这一队人,真的只能顶着戏煜的名头朝着鄄城靠近。 “陛下,已近午时了,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处村镇,此番我等便在此暂且歇息吧!” - (本章完) 第一一五章 我就坐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眼前的村镇比之前路过的村镇更显得热闹了一些。 刘协连带着一行人才进了村镇之后,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对于突然出现在村里的刘协一行人,村民们倒是并没有任何的抵触。 “公子,听前面的动静,似乎是在杀彘!” 这段时间,关于兖州村镇里蓄养野彘的事情,刘协等人多少已经习惯了。 而传闻中腥臭难耐的野彘肉,根本不像传闻中那般。 这些时日里,因为顶着戏煜的名头,关于野彘肉,刘协也没少品尝。 那味道,便是比之鹿肉,都有些不遑多让。 又有口福了! 听到前面正在杀彘,刘协心里忍不住便念叨了一句。 这功夫一行人进入村镇之后,倒是自顾自的在村里转悠着。 不多时,边上有村民兴奋的在喊叫着什么。 刘协有些疑惑,眼神下意识朝着边上的杨彪看了看。 后者问了问,才知道,村里好像有什么先生今天主动教导百姓做什么红烧肉之类的。 “红烧肉?” “听起来便让人口涎欲滴啊!” 刘协嘴角忍不住笑了笑,一行人继续往过走,村里的村民此刻都聚集在某一处住所前张望。 刘协等人到了之后便也跟着站在外面看着。 此刻的刘协,温柔的拉着比他矮了一头的皇后伏寿。 对方自从跟着他,一路上受尽波折,却从未有过丝毫怨气。 对于皇后,刘协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凭借伏家的地位,对方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嫁给自己。 以往嫁给皇室或许是荣耀,但如今,却是遭罪一般。 “公子,这村里有些不对劲,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 眼前的村镇,和之前的村镇相比较起来,让人多少有些心里异样。 这些村民们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杨彪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有些谨慎想要劝说刘协离开。 然而此刻随着一声村民喊着出锅了! 刘协却已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你在担心什么,朕……我等如今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能有什么更差的吗?” “你觉得这些村民们不对,我倒觉得正常!” “此番不过是中秋将近罢了!” 刘协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转头朝着杨彪低声斥了一番,随后便眼睁睁等着那刚刚出锅的东西。 “几位,是从哪里来的?” 这功夫,刘协正好奇那红烧肉到底是什么东西,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一汉子朝着他们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杨彪有些谨慎,刘协却转头笑着回应了一句。 像是有些习惯了,有些话便跟着脱口而出。 “我等从西边过来的,眼下正是准备去鄄城投奔亲戚的,我那远房大哥,正是戏煜!” 这话一开口,面前的汉子明显楞了一下,紧跟着脸上跟着一喜。 “是先生的亲戚吗?” 和刘协想象的一样,这些村民听到他是戏煜的亲戚,一个个的神情都变得热切了起来。 那之前问话的汉子,转过头似乎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刘协倒也没有在意,只当做对方是准备东西来招待自己。 杨彪心头有些发慌,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但,刚才已然被陛下斥责,现在看陛下的样子,他倒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刘协等人被村民热切的带到院子,连带着方桌案几都跟着摆放了不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边。 戏煜刚刚指导完某个村民红烧肉的做法,这功夫,典韦急匆匆凑到了戏煜边上。 “先生,刚才我手下的人过来说,你远房亲戚到村子里来了!” 典韦有些兴奋,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激动。 只是,听到这话,戏煜的神情倒是有些茫然。 前两天他刚刚去信问过戏志才,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亲戚。 然而,戏志才的回应却干脆利落。 对方言说戏家在几代之前便已经落寞了下来,前些年倒还真有远房表亲,但乱世之后,戏志才听说,那一家亲戚在战乱中已然丧命了。 现如今,他们戏家根本就没有说的上的远房亲戚。 这突然冒出来的,恐怕是打着他们戏家的名头,混吃混喝,冒名顶替的。 收到戏志才的回信后,戏煜便将此事抛却到了脑后。 眼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亲戚突然间就冒了出来。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很! “伱说我的远房亲戚,正好到了这里?” 戏煜眉头轻挑,听典韦的描述,那个冒充自己亲戚的人,眼下正好站在这处村镇。 这倒真是巧了! 他倒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呢! “走,过去看看!” …… 没耗费多长时间,戏煜带着典韦一众人便抵达了刘协所在的院子之内。 看到是戏煜前来,村民都跟着热情的打着招呼。 此刻,刘协连带着皇后伏寿,太尉杨彪等人正各自坐在桌几之前。 那案几之上,摆放的正是这家村民刚刚出锅的红烧肉。 此刻的刘协吃的满嘴流油,连带着边上的皇后伏寿,都眯起了眼睛。 戏煜的突然前来,边上的杨彪等人瞬间便注意到了。 这功夫,典韦身后的下属,已然帮着典韦伸手指了指刘协。 戏煜目光落在刘协身上的时候,杨彪等人的目光也看着戏煜。 见到来人,身形挺拔,边上跟着的侍从更是极为魁梧,杨彪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刘协倒没有丝毫异样,依旧自顾自品尝着碗里的红烧肉。 院内的气氛,似乎变得分外诡异。 杨彪等人不敢做声,戏煜则是静静的打量着刘协和其边上的伏寿。 这两人虽然装束看起来普通,但一身常年养成的贵气,却根本遮盖不住。 这不是平常百姓身上能散发出来的东西。 一个人的气质,是经过所处的环境地位,常年所养成下来的。 刘协和伏寿两人的气质,本质上便多少带着不同。 戏煜的眼眉挑了挑。 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啊! 大概是世家的公子,或者豪门贵胄。 难道还真的是自己不知道的什么远房亲戚? 只是看对方的气质之类的,戏煜觉得这些人根本没有必要做出冒充自己的亲戚的事。 看着刘协吃的差不多了,戏煜主动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看到戏煜的动作,杨彪等人整个身躯都跟着绷紧了起来。 若是戏煜一旦有出格动作,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戏煜到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走到刘协面前后,便跟着拉过一张凳子跟着对方相对而坐。 看到这一幕,杨彪等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那可是天子,没有天子许可,谁敢与天子相对而坐。 然而戏煜便这般轻飘飘的坐了下来。 感受到身前有人,刘协这功夫下意识便跟着将脑袋抬了起来。 视线里的人,坐在自己面前,连带着阳光都遮盖住了,一身月白长衫,头上挽着发髻,只是一眼刘协便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百姓。 “尔是何人?” 刘协皱眉,眼前人无端端坐在自己面前,刘协本能的有些警惕。 随口发问了一句之后,面前的戏煜到有些讶异! 你这家伙不是说是我的亲戚吗? 我现在坐在这里,你竟然一点也不认识? 或许,这个年代亲戚之间相互多少没见过,不太熟悉。 但,大概的印象,总归是有的吧! 对方是自己的亲戚,不会连自己长什么样,穿什么服饰,都一点不了解吧? 戏煜有些疑惑,眉头轻挑间倒是跟着笑了笑。 “你又是什么人?” 这话问的轻巧,面前的刘协楞了一下,其身侧的伏寿也已然正襟危坐了起来。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戏煜,眼神里明显有些忌惮。 杨彪等一众人这功夫已然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四周的百姓村民太多了。 他们不敢随意暴露刘协的身份,眼下只能隐忍不发。 看着面前的戏煜,刘协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轻声笑了笑。 “我是大汉太仓令,兖州戏煜的远房亲戚!” “亲戚?” 好家伙,当着自己的面,眼前这小子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般话。 看样子,这些话,这小子这段时间肯定是没少说了! 戏煜心头有些好笑,眼前这小子差点给他整不会了。 身后,一直看着两人的典韦,这功夫被刘协这句话硬生生给逗笑了 这家伙扑哧一笑,整个身子都在抖! 看到典韦这般反应,杨彪一众人此刻不自主的都跟着站了起来你,隐隐像是有些担忧刘协。 有人更是将目光死死的盯着戏煜。 对于这些目光,戏煜倒是没有丝毫的在意。 就凭借这群人,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甚至于可能不用自己动手,仅仅一个典韦,便能将这些人随手解决掉。 “亲戚吗?” “对,我就是戏煜的亲戚!” 刘协义正言辞,跟着出口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话说的言之凿凿,即便典韦刚才已经笑出了声,但刘协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对方说的犹如事实一般。 戏煜嘴角撇了撇。 眼前这些人倒是没什么威胁,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底细,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既然是戏奉义的亲戚,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 “你们不用客气!明日中秋,不妨多留一日,我也好招待招待!” 戏煜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边上的村民这功夫倒也没有做声。 他朝着一众村民拱了拱手,这些村民们似乎也懂了一些。 从院子出去之后,戏煜下意识便冲着院内再次看了一眼。 “找人查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啊,他们不是先生的亲戚吗?” 典韦有些愣神! 刚才他笑完之后,看到对面那小子依旧言之凿凿,他多少已经信了! 只当是先生可能不记得,没曾想,这刚刚出来,戏煜便让人开始查看这些人的底细。 …… 院子内,对于刚刚出现的人,刘协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刚才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那眼神里,像是有些在笑一般。 对方认出自己了,不对! 他不认识此人,对方应该也不认识他,他的身份并未没有暴露。 那么,对方真的是戏煜的朋友? 刘协倒也没有丝毫慌乱。 便是戏煜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他可是大汉天子,盯对方亲戚的名头,那是戏煜的福气。 这功夫,院内百姓的态度依旧,甚至于有村民主动帮着刘协等人安置屋舍。 刘协心情虽然有些复杂,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边上的杨彪等人虽然想要带着刘协离开,但很明显,刚才那人已经盯上他们了! 如今对方并没有出格的举动,眼下倒也不能轻举妄动。 若是惹恼了对方,引得陛下的安危出现问题,便是他们这些人的罪过了! 一夜无事! 杨彪等人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村庄内依旧如初。 今日八月十五,正是中秋。 整个村内的气氛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时值午时,戏煜看着手下送来的有关刘协的信息正有些疑惑。 突然便得之曹操带着一众人和戏志才跑过来找他了。 前番赵云返回鄄城护送甘梅过来,本来返回鄄城准备过中秋的曹操得知戏煜竟然在单县的村镇之内。 又听到赵云提起什么戏煜亲戚的事,好奇之下便带着戏志才主动赶了过来。 曹操连带着戏志才两人进到屋舍的时候,戏煜刚刚看完手下探查出来的信息。 刘协等一众人,似乎是在兖州境内就开始打着是自己亲戚的名号了。 这一路上,这些人路过的村镇倒是不少。 倒也没有盯着自己的名头行什么危害之举,只是这一路上,这些人好像一直借着自己的名头在打秋风。 颇有点像是落难投奔的意思。 倒是跟寻亲差不了多少。 “奉义,你这小子倒是跑的远!” 一进屋舍,曹操看着正坐在里面的戏煜,忍不住便张嘴抱怨了一句。 身后的戏志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戏煜朝着曹操看了一眼,连施礼都懒得施礼。 “兄长怎么过来了!” “这不听说你有什么远房亲戚过来投奔你嘛!” 曹操回应,下意识还朝着边上的戏志才看了一眼。 后者嘴角抽了抽。 什么亲戚,他戏家哪里有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 若是真的有什么远房亲戚,按理来说,也应该是打着他戏志才的名头来投亲。 而不是戏煜。 毕竟,眼下他和戏煜可没有分家,戏家的家主,还是他戏志才。 哪有人寻亲不报亲戚家主的名号? 却找上戏煜。 这纯粹就是因为戏煜的名头如今在兖州甚至于大汉比他戏志才更为响亮。 这就不是来寻亲的,这就是冒名顶替的! 曹操看向戏志才的时候,戏煜也抬头看着戏志才。 “大兄,我们家有什么亲戚?” 戏煜真的有些不清楚,探查出来的信息,刘协一众人并没有用自己的名头招摇撞骗。 准确的来说,他们也只是打秋风。 这还完全是因为村民们因为自己的名声,主动招待刘协等人的。 或许还真是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咱家没有什么远房亲戚!” 戏志才黑着脸回应了一句。 这话算是言之凿凿的确定了。 听到戏志才回应,戏煜跟着便点了点头,看样子确实是冒充的了! 只不过,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这倒是让人有些好奇了,连带着边上的曹操也有些好奇。 戏志才两人的态度明显就没什么亲戚。 “奉义,既是亲戚,我倒也愿意认识认识!” 曹操嘴角挂着笑,戏煜只是皱了皱眉。 对方跑来兖州,打着自己的名头,无非就是冲着曹操或者他来的。 既然,眼下曹操和他都在,倒不如直接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 “兄长且稍待,即是我家亲戚,那也该我和大兄前去相认!” 朝着曹操说了一句,戏煜随即笑了笑。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没反对,人家认亲这种事,他没必要眼下跟着凑热闹。 眼下还不着急! …… 刘协带着伏寿在屋舍内安坐的时候,杨彪等人已经开始主动打听起了消息。 这功夫,刘协正有些感概兖州的状态的时候,门外的近侍突然来报。 说是,戏家兄弟来了! …… “你是戏煜?” 屋舍内,刘协脸色有些发黑,眼前坐着的人,正是昨天和他说是戏煜朋友的人。 而现在,对方说,他找的戏煜就是他! 而边上的另一人,则是其兄长,戏志才。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刘协,此刻的刘协却像是有些坐不住。 纵使他是天子,但眼下这般情况,却还是让人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兄长,咱家有这号亲戚吗?” 戏煜朝着边上的戏志才问了一句,后者也愣了! 只是看刘协浑身气质,戏志才便也意识到对方不是什么普通人。 搞的他现在都有些不确定了。 两人对着刘协打量,面前的刘协脸色却越发僵硬。 他有些想要摊牌了! 只是,还没等到他摊牌,眼前的房门突然又被人掀了开来。 此时的曹操龙形虎步的垮了进来。 本来人家认亲这种事,他不是很好奇的,但就在刚刚他从远处好像看到了有个人极为眼熟。 (本章完) 第一一六章 刘协:摊牌了,朕就是天子 “主公来了!” 曹操从屋外进来,边上的戏志才便起身笑了笑。 戏煜亦是朝着曹操点了点头。 这功夫,曹操眉头轻皱,嘴角像是还念叨着什么。 听到戏志才声音,曹操这才抬头,嘴里呢喃的话也跟着脱口而出。 “志才,我刚刚像是在村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曹操有些疑惑,但刚才只是匆匆一言,他倒也没看的真切。 只是一眼间,看起来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 戏煜正听着曹操接下来的后话,结果对方摇了摇头便将刚才的话抛到了脑后。 戏煜有些无语,边上的戏志才倒也没说什么。 这功夫,曹操的目光已然落在了汉天子刘协的身上。 “你俩亲戚?” 曹操打量着眼前的刘协。 视线里,端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看年龄,似乎也过十五六岁。 刘协的面容显得有些稚嫩,面白无须,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不似一般人家能生养出来的模样。 对方静坐在那里,曹操注意到自己进来的事后,戏志才和戏煜都朝着自己示意。 而唯独眼前的少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单是这份从容,便让人觉得不一般。 “倒是个俊俏的后生!” 曹操笑了一声,随机朝着戏志才和戏煜看了看,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们戏家倒是都生的好看!” 这话有几分艳羡的味道。 不过,眼下听到曹操这般说,戏志才、戏煜都微微有些愣神。 他们可都没承认和这小子有亲戚关系呢! 感情你老曹一进来,就确定了? “主公谬赞了!” 被曹操当面夸赞长的好看,戏志才只是笑了笑。 戏煜到没有太大的反应,余光上下打量着刘协,眼神里若有所思! 眼下这人的身份不明,但他已然能确定的便是。 这人,绝不是他们家的远方亲戚。 他和戏志才可都在这里,对方明显都不认识他们两人,要说在远方的亲戚,也多少有些假了! 对方顶着自己的名头,目的到底是什么,如今还犹未可知。 对于是不是自家亲戚,戏志才倒是没有多想。 对方是顶着自家弟弟名头来的,找的也不是他。 如今戏煜未曾表态,他倒也不想多说什么。 曹操根本不知道戏家两兄弟心里的想法,眼神朝着刘协看了看后便有挪了开来。 “即是伱俩的亲属,日后便让他跟着奉义你吧!” 随口安排了一句,紧跟着曹操看这戏煜脸色便不由的有些幽怨。 他想到临行前荀彧在他耳边念叨的话,这功夫便忍不住对着戏煜也跟着念叨了起来。 “奉义啊,此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跟文若保证过,说是陛下丢不了的!” “现如今,你倒要好好给我一个解释了!” 逢迎天子的事情对于曹操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 这关乎着整个曹营之后的发展方向,若是天子方面出现差错的话。 之后的路便要难走了几分。 曹操眼神幽怨,这话在房间里是丝毫没有避讳。 大概是觉得眼下屋内的人都算是自己人,曹操说话显得多少有些轻松。 只是,是不是自己人,屋内的戏煜和戏志才才是最为清楚的。 戏志才淡淡的朝着刘协看了一眼,后者这功夫听到曹操这般说,那一对眉头明显蹙了蹙。 戏煜的余光也打量着边上的刘协。 曹操这功夫张口说得便是天子的事情,而眼前这小子,坐的太安稳了。 看到对方对天子的事情,似乎有些兴趣,戏煜嘴角微微翘了翘。 有意思! 这小子的身份看起来挺不简单的。 不过,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戏煜倒也并不着急了。 眼下人就在自己面前,戏煜对于自己还是颇有信心的。 “兄长,天子想来该是无事的!” “如今没有消息,说起来才是最好的消息!” 相比较天子之前深陷李傕、郭汜手中,还是后来的杨奉、韩暹等人。 眼下的情况,又能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对方乃是天子,便是失踪之时,便上也是随行跟着一众人的。 那些人不会让刘协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曹操嘴角抽了抽,戏煜这话说到,他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只是,若是能逢迎天子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这话,说到底也不过是搪塞! 若是换成其他人对他这般说,曹操怕是第一时间变抽刀将对方砍了。 只是,这话是戏煜说的,曹操硬是被顶住了。 “尔就是曹操?” 曹操心里的气正有些沉,耳边突然间便响起了一道质问。 边上的刘协此时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眼前这三人当着自己的面在讨论他的事情,重点是,眼下戏家兄弟俩人就在面前。 自己之前一直盯着亲戚的名头,现如今已经顶不住了。 正如戏煜所想的一样。 刘协对于自己的安危并没有太过担心。 纵使是董卓、李傕那般人,他们也只敢裹挟自己。 弑帝的名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察觉到眼前的汉子便是他之前听说过的曹操,刘协便再也坐不住了! 从刚才的语气中,对于曹操得感观,刘协倒是没有多少抵触。 随着他的话一开口,屋内三人的目光尽皆落在了刘协身上。 曹操有些惊愕! 这小子的语气,听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 边上的戏煜眉头往上挑了挑,眼下的状况,似乎让他隐隐间有些感觉诧异。 冷不丁,心中一个突兀的念头便跟着冒了出来。 恰好如今,天子从洛阳失踪了。 到如今,差不多快要十天的时间。 而他没记错的话,汉天子刘协的年龄,到如今也正好是十五六岁。 看起来就跟这小子差不了多少。 而且,据他之前的信息了解,这小子进入兖州也有些时日,但之前的信息确是完全查不到,就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样。 对方身边也跟着一群人,这群人的年龄倒也符合失踪的那些朝臣的年龄。 一切,都有些巧。 巧合多了,有些事情就是必然了! 这家伙,怕不是就是汉天子刘协? 心里的想法冒出来之后,戏煜开始越发的有些确认了起来。 只是,天子打着自己亲戚的名头,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哦!” “吾正是曹操,你小子有什么话想说?” 曹操脸上笑了笑,他倒也没有因为对方刚才的语气而生气。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刘协不过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更何况对方还是戏煜和戏志才的亲戚。 这般小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计较。 曹操回了一句,神态倒也有几分好奇。 刘协眉头往上挑了下,紧跟着便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尔不认的朕吗?” 随着刘协再次开口,除了戏煜以外,曹操和戏志才明显顿住了! 朕? 这样的口吻,如今的天下,也就只有一人可以自称! 除了汉天子刘协,无有他人! 眼前的小子自称朕! 这让曹操得心头不由得便跟着跳了跳,边上,戏志才得嘴角也跟着疯狂抽搐。 他猜到眼前这小子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但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是天子! 毕竟,天子顶着自家亲戚的名头,这种事,实在是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 回过神的曹操眼神已然定定的看着刘协。 当年在雒阳的时候,曹操自然是有幸见过天子的。 只是,当是的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和如今得面貌自然多少有些变化。 刚才进来的功夫,曹操只以为是戏煜两人的亲戚,谁会往天子身上想! 眼下,曹操越是打量。 眼前的面容,便跟着越是清晰了起来,如同和记忆中当年哪稚嫩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一般。 没错了! 脑海中想是划过了一道惊雷。 这一瞬间,曹操跟着便想到,刚才在村内匆匆一眼看到的那道身影。 如今想来,那人自己没看错。 记忆中,跟着那人的面容便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和袁家齐名的四世三公,如今的当朝太尉,杨彪! 不怪曹操刚才一时间想不起来,实在是当年印象里的杨彪,那是那是何等样貌风采。 刚才在村内看到得倒像是一个有点贵气的乡野老汉! 脑海中的思绪只是一瞬之间。 回过神的曹操,瞬时间心头便已经开始乱颤了起来。 没想到,之前他们一直心心念念得大汉天子,如今竟然会出现在眼前。 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相信了。 不过,曹操倒也反应的快,确定了刘协身份之后,紧跟着第一时间便身形朝着刘协下拜。 “大汉兖州牧曹操,拜见陛下!” 曹操下伏拜礼,边上的戏志才跟着便也反应了过来。 “拜见陛下!” 戏煜嘴角抽了抽,虽然说猜到了刘协得身份,但他也没想着这功夫揭开事实。 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好家伙! “见过陛下!” 戏煜有些无奈,他倒没学着曹操两人转头下拜。 毕竟,下跪拜服这种事,在后世除非是祭祖,亦或者面对的是,亲属长辈父母。 皇帝又如何? 见礼便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说了,如今的大汉,倒也不是特别看重跪拜礼,比起后世某个辫子王朝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汉人重礼,但也是分场合的。 曹操下拜那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至于戏志才,自家主公都拜服了,他也只能跟着了! 对于三人的见礼,刘协倒没有太多的感触,这样的情况,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至于戏煜得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算不上什么大事。 随着曹操拜礼,这功夫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听声音,外面的人似乎还不少。 “放肆,尔等可知道吾等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像是被拦住了! 那怒喝声,便是在屋内,都听得即为真切。 刘协朝着三人摆了摆手,这功夫起身的戏志才主动打开了房门。 门外,典韦与赵云站立站立两边,不远处,则是跟着曹操得护卫许褚,连带着几个将军! 此刻,隔着几步路,典韦像是一尊石雕一般挡在门前。 许褚等人也将来人的围在了中心。 眼下看到大门洞开,院内的情形一瞬间映入眼帘。 对面那些人的目光,也跟着朝着屋内的方向张望。 “本公子无事!” 刘协率先从屋内踏步而出,随着话音落下,被围在院内中心的太尉杨彪等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曹操紧跟着刘协,戏志才和戏煜走在最后。 “阿煜,你怕是早就猜到对方身份了吧?” 戏志才低声朝着自家弟弟问了一句,看到戏煜得反应,他心中便已然有所确定。 戏煜有些无奈,他也只是才猜到的。 要是早清楚对方身份,他直接让曹操过来迎驾就行了,没必要自己跑一趟的! “这算是什么事啊!” 戏志才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堂堂大汉天子,竟然冒充他家的亲戚。 这事情说出去,虽然听起来不错! 但,一件事情,终究是要看两面的。 是好是坏,犹未可知呢! 戏志才没有多说什么,如今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能多说些什么。 两人跟着曹操和刘协走到院子。 这功夫曹操得目光已然落在了太尉杨彪等人的身上。 后者的目光也打量着曹操。 一瞬间,彼此已然都已经认了出来。 “曹将军!” 太尉杨彪还没有开口说话,边上一直和曹操有书信来往的议郎董昭嘴角已经笑了起来。 如今曹操身在此地,天子的安危自然是无恙了! “曹孟德!” 董昭开口后,杨彪这功夫也跟着念了一句。 听到两人的声音,曹操连忙便朝着两人躬了躬手:“曹孟德,见过诸位!” 此时的曹操,态度极为客气。 而这功夫,院内典韦、许褚等一众人,似乎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曹操得反应,杨彪等人自然明白,天子的身份想来是告知对方了! 既如此,他们倒也没必要在隐瞒了! 杨彪还未开口,一边的董承突兀间便朝着刘协拜服了下去。 “拜见陛下!”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兀,突兀到在场的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随着董承下拜,杨彪等人倒也只能跟上,连带着曹操也跟着重新见礼! 随着曹操等人也跟着见礼,四周不知情的人这功夫终于算是反映了过来。 “陛下,皇帝?” 典韦有些发愣,脸上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嘴里念叨了一句之后,边上的赵云已然拉着他拜服了下来。 戏煜有些无奈,只是眨眼间,院内的情况便是跪了一地。 他算是被架住了! 终究还是心里过不去,戏煜只是表现性的躬了躬身。 “放肆,陛下当面,尔竟然敢如此无礼!” 瞧见戏煜的动作之后,率先拜服的董承第一时间便朝着戏煜呵斥了起来。 之前戏煜端坐在刘协面前的时候,董承便有些看不过眼了。 眼下天子身份已明,对方竟然还是如此态度,董承瞬间便怒了! 刘协顺着声音也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眼神里像是有些不解! 他盯着戏煜,像是在询问对方为何有如此反应。 毕竟刘协见过太多了,他是大汉天子,朝臣百姓朝着他跪拜见礼,那是应该的。 戏煜挺身,眼看着刘协盯着自己,嘴角不由的笑了笑。 “陛下见谅,我这人啊,膝盖有些硬,不习惯下跪!” 戏煜随口回应。 说到底,这时代面见皇帝并不是规定了要下跪拜服得,虽说是拜,但也只需躬身而拜便可! 天子又不是特意出行,说到底不过是董承自己想要拜。 连带着曹操等人被架住了而已。 而戏煜,倒是不在乎! 这话一开口,整个场中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纵使是曹操都有些讶异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奉义这么勇的?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天子? 曹操一时间心思开始闪烁。 边上的戏志才脸色倒是显得有些难看。 对于自家这个弟弟,他算是再了解不过了,只是,眼下这情况,实在是! 戏志才想了想也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他其实也不太在乎对方是不是天子的。 更何况,如今的大汉早就不是当初的大汉了! “陛下,此人该死!” 董承谏言,连带着哪场中的一众朝臣都跟着盯着戏煜。 边上的典韦这功夫已然抬起了头,对于戏煜得做法,典韦倒是觉得没错。 他甚之觉得,刚才自己就该和先生一样的。 赵云则是有些疑惑,据他了解的戏煜,不该是如此不智的人啊! 刘协皱了皱眉,对于戏煜得回应,他很是意外。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是该生气的,只是,看这戏煜得眼神,刘协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气。 刘协笑了笑。 “尔等起来吧,戏卿于朕并无无礼之处,是尔等做得过了!” “更何况,戏卿乃朕远亲,此番朕为寻亲而来,尔等是故意让朕为难?” 刘协开口,随口将戏煜的举动揭了过去,连带着还亲口承认对方和自己的亲属关系。 这一瞬间,整个场中都跟着静了! (本章完) 第一一七章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什么情况? 天子竟然主动替戏煜说话? 这般情况,是董承等一众人根本没想到的事,就连便上得曹操都有些讶异。 啥情况啊! 奉义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天子是远亲了! 一众人起身之后,曹操下意识朝着边上的戏志才看了一眼。 后者这功夫也有些疑惑。 余光望见曹操正朝着自己瞟,戏志才眼观鼻,鼻观心,倒也没有开口解释。 董承有些发愣,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刁难戏煜。 没曾想,陛下竟然主动替对方说话了。 这功夫,倒成了他多事了! 连带着杨彪等一众人都朝着董承看了看,眼神里明显有些不善。 如今刘协已经表明身份。 眼下的村庄便不适合对方在继续呆下去了。 曹操有些心急,眼下这个时候,正是他将天子逢迎到许县的时机啊! 曹操转头看向戏煜,对于曹老板的眼神,戏煜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这事情并不急! 天子的身份已经表明,更何况对方如今还身处于兖州之内。 曹操此行过来,虽然带的兵力并不多,但勉强已经够了! 甚至于,如果曹操强硬一点的话,直接如李傕、郭汜等人一半,将天子裹挟到许县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得。 当然,曹操眼下大概是不会这般做得。 眼下刘协得身份表明,只要曹操不急,对方迟早要跟着曹操去许县。 难不成,还让曹操护卫着对方返回雒阳? 戏煜心头明了,这事情不着急。 果然,随着刘协身份表明,这功夫第一个坐不住得便是董承等人。 “陛下,如今即已见到曹将军,我等是时候返回洛阳了!” 之前带着刘协从雒阳离开,那时因为董承等人忌惮杨奉和韩暹等人。 现如今,有了曹操这个外援,杨奉等人自然不足为虑! 董承等人打了一手好算盘。 继续留在兖州,他们这些人的地位虽说短时间还能保证,但这里毕竟是曹操的地盘。 时间一长,恐怕有些事情,他们便无法控制了。 如今之际,唯有让曹操带着大军跟他们一同返回洛阳,才是最好的选择。 带着曹操大军返回雒阳,算得上是明显的驱狼吞虎! 只是,到底谁是狼,谁是虎,他们这些人并没有看清楚。 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重要。 重点是,雒阳不在曹操得掌控之下,他们有的是手段和曹操周旋。 随着董承开口,太尉杨彪等人也跟着附议。 如今,他们这些朝臣的利益,算得上是极为一致的。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对于返回洛阳的事情,没有太多异议。 而听到董承开口谏言。 另一边的曹操倒是有些心急! 眼看着天子就在自己眼前,他又怎么愿意将天子送到雒阳去。 他曹操又不是蠢货! 曹操有些心急,当即便想要跟着开口谏言。 只是,还没等曹操开口,一边的戏志才便伸手拉住了曹操。 “主公勿急,此事尚在掌控之中!” 天子都已经身处兖州了,岂能让天子就这般跑了! 这眼前的衮衮诸公,真的以为他们都是蠢货? 听到戏志才劝慰,曹操往后退了退,没有急着开口。 这功夫,刘协倒也不急! 自从回了雒阳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记忆中的旧都,现如今已经不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眼下的洛阳荒野遍地,又恰逢大旱天气,回到那地方又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种日子,刘协已经不想在体会了! 更何况,洛阳还有杨奉等人驻守,急着回去,少不了又是一场大战。 刘协不急。 “此事稍后再议,戏卿如何看?” 对于董承等人的提议,刘协并没有采纳,这功夫,他转过头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或许是之前顶着对方的名头,有或者是戏煜得行为处事。 此刻的刘协对于戏煜,倒是有几分好感。 听到刘协转头朝着自己发问,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而这功夫,曹操的眼神已经直勾勾的盯了过来。 那眼神里像是在催促戏煜说什么一样。 “陛下觉得此地百姓如何?” 戏煜没有直接开口建议对方去哪里,相反则是朝着刘协反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刘协倒也来了兴趣。 他原以为戏煜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谏言自己返回雒阳,亦或者去其他地方。 没曾想,戏煜倒是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 对于戏煜问出来得问题,刘协仔细思索了一番。 仔细想想,这地方得百姓如何? 这一路在兖州走来,对于兖州的百姓,刘协得感官还是极为不错的。 热情,而充满活力! 这些百姓,和他之前在长安、洛阳,看到的百姓都不一样! 之前他看到的百姓,皆是面黄枯瘦,如同难民一般。 “自是不错!” 刘协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点了点头:“既如此,此番陛下不妨多停留些时日,有曹将军在外护卫,陛下当是无忧的!” 戏煜开口。 听到这话,刘协倒也没有丝毫反感。 多留几日,倒也未尝不可! “今日正是中秋之际,陛下不妨体会下与民同乐的感觉!” 戏煜再次开口。 刘协跟着也觉得不错。 与民同乐! 这大概是多少帝王都想象过的事情。 当初的汉高祖刘邦,不也是如此? “戏卿所言甚是,既如此,朕就在此地多停留几日,也体会体会百姓的日子!” 随着刘协下定决心,董承等人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什么与民同乐? 他们这些人是士族权贵,和那些泥腿子老百姓,有什么好乐的。 不过,如今的刘协已经开口,董承、杨彪等人倒也不好在劝说什么。 多留几天便多留几天。 “曹将军,陛下既然决定多留几天,接下来就要靠你护卫了!” 这功夫,杨彪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边上得董承则是毫不客气得跟着开口:“曹将军,如今陛下在此,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吩咐手下给陛下送来一应膳食物具!” “这屋舍也该换了,陛下千金之躯,岂可继续住在这破败之处!” 董承张着嘴朝着曹操吩咐。 对于这番颐指气使的口吻,曹操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诸位说得甚是,是曹某考虑不周了!” 曹操脸上挂着笑意,随口应承了几句之后,便冲着边上跟着得曹洪吩咐了一句。 听到曹操嘱咐,曹洪嘴角撇了撇,眼神有些不屑的朝着董承等人瞥了一眼。 “大兄何必在意这些家伙,要我看……” “放肆,休得胡言!” 朝着曹洪呵斥一句,让曹洪返回鄄城送来物资,随即曹操的目光便再次朝着戏煜看了过去。 这功夫,戏煜正站在刘协面前,看到曹操眼神看过来之后,便朝着刘协躬了躬手。 “陛下,臣还有事,此番先告退了!” 刘协点了点头,对此到没有丝毫在意:“戏卿且先去忙吧!” …… 将戏煜喊过来之后,曹操领着戏煜便朝着自己领兵临时驻扎的地方走。 戏志才看出两人像是有话要说,倒没有直接跟上来。 片刻之后,两人抵达临时大营。 曹操转头朝着戏煜打量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便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奉义,你什么时候和陛下成了亲戚了?” 曹操有些好奇,戏煜和天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但曹操清楚的是,天子和戏煜绝对不是什么亲属关系。 要真有这层关系,戏煜和戏志才当初也不会来投效他了! “兄长这话倒是问住我了,我也有些好奇!” 戏煜随口回应! 刘协倒地怎么想的,他也不清楚,谁知道呢! 他可没想去给刘协当什么皇叔之类的。 听到戏煜回应,曹操不由的顿了顿。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对于这个话题倒也没有在继续探究。 与营帐内两人对坐。 曹操抬眼像是朝着刘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眼神里颇有些闪烁。 天子在兖州,逢迎天子的事情,自然不会产生太大的差错。 他刚才只是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罢了! 等回过神,有些事情便也显得极为明了了。 至于说董承与杨彪等人,曹操根本不在乎! 对方之前的颐指气使,在曹操看来,不过之事狗仗人势,犬吠几声罢了! 别说杨彪等人是大汉太尉之类的,纵使是刘协,曹操在心里也没有太过重视。 天子,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说到底,眼前的刘协,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六得少年罢了! 一个少年,又能让人重视几分? 如今的大汉,如大厦之将倾,朝廷的威势,在各地诸侯眼力,已然名存实亡! 天子失踪数日,也不见各路诸侯有丝毫着急的样子。 难倒他袁绍就没有在司隶之内的探子? 天子失踪的消息,袁绍自然是有的。 甚至于,天子此前东归路途上的种种,想来都是瞒不过身处于冀州的袁绍的。 而说起现在的实力,袁绍自然是最强的。 说到底,若是他袁绍,有意匡扶这大汉的江山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置天子于不顾。 袁绍若是带兵护送天子,甚至于主动逢迎天子,李傕、郭汜之流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底,袁绍没有那心思! 这天下得一众诸侯,也都没有那心思! 甚至于,有些人,或许已然巴不得天子就此了无生息呢! 曹操有些恍惚! 从黄巾之乱起始,他对于大汉朝廷还是极为向往的。 即便是乱世征兆显现,曹操还是想着以自己的能力平定这个乱世。 封侯拜相,便是他心中所向往的。 能做到先祖曹参那般,也不辱他曹家得门楣。 只是如今,他的心里乱了! 随着李傕、郭汜等人一连串的动作,原本曹操所向往的封侯拜相,已然变得如此儿戏。 大汉终究不是以前的大汉了! “奉义,有人和我说过,挟天子而令诸侯,伱怎么看?” 思绪闪烁之间,曹操抬头朝着面前的戏煜看了一眼。 听到曹操提起这话。 戏煜微微有些愣神。 不管是,挟天子而令诸侯,亦或者奉天子以讨不臣! 其实这两者本质上终究是一样的。 只是说法上的区别,一个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一个听起来倒算是不错! 但,大多数人都清楚,这两者终归是一样的。 戏煜没有急着回应。 他抬头朝着曹操看了看。 眼前的曹操,身上的气势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低沉,就像是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迷茫一般。 或许是突然间看清了这大汉天下的面目,亦或者是其他。 不过,对于戏煜来说,这些并不重要。 “兄长觉得,什么是盛世?” 相同的话,戏煜曾经和曹操说过。 如今,不过是有些话,在说一遍罢了! 曹操有些愣神,抬头怔怔的看着戏煜:“奉义觉得什么是盛世?” “盛世?” “有些人的盛世,眼中看到的是四海升平!” “但,这样的盛世中,难道便没有吃不起饭的百姓?” “当初的文景之治算盛世吗?汉武时期,大汉一扫前耻,驱逐匈奴,算盛世吗?” 戏煜自顾自发问,曹操眉头紧皱。 文景之治,算是盛世吧! 汉文帝继位不易,继位以来,休养生息,景帝继承文帝政策,虽有些许过时,但也并无太大差错。 正是有这两人的政策,才有汉武征伐匈奴的耀眼战绩! 他们所在的时期,算盛世吗? 那个时期的大汉,四海臣服,无有不尊。 曹操觉得大概应该是算得吧! “算是盛世吧!” 曹操回应,听到这话的戏煜,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个时代的人,眼光终究还是有限得。 在他看来,不管是大汉,还是后世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等等等等…… 这些所谓的王朝盛世,那里算得上是什么盛世。 这些都不是盛世! 纵观历朝历代。 从王朝开辟之后,前几代,都是会有所谓的盛世名头得。 必经,刚刚经历了前朝末期得战乱,人口凋敝。 重新恢复起来的景象,那里能称得上是盛世! 这些所谓的盛世时期,难道就没有吃不起饭得百姓吗? 有的,或许还有太多太多。 只不过,这些事情,在盛世之中,并不会被记载罢了! 所有人都只会看到一个王朝外表的光鲜亮丽,谁会去注意,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呢? 戏煜摇头,眼神看着面前的曹操苦笑了一声。 “兄长认为的盛世,在煜看来,都算不上什么盛世!” “嗯?” 文景之治和汉武时期,都算不上事盛世吗? 那么奉义眼力的盛世,是什么样子? “我眼里得盛世,很简单!” 戏煜嘴角轻笑,目光抬头朝着营帐顶上看这,就像是能穿透营帐,看到天际之上一般。 虽然明知道看不见,但那样的景象,戏煜是见过的。 “兄长啊,我所看到的盛世,不过是百姓三餐,皆有所食!” “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是幼年有人顾,老则有所依!” “仅此而已!” 戏煜得声音不轻不重,只是稍微有些低沉。 然而这话音,却像是一击重锤砸在了曹操得胸口一般。 百姓三餐,皆有所食? 纵使是文景之治的时候,也无法保证百姓三餐皆有是,更何况还有饿死的百姓。 至于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一地发生灾情,朝廷自会主动赈灾,倒是其余地区主动相助的事情,有些难! 毕竟,灾情之下,其他地区也只能保证自己不受到影响罢了! 少有所顾,老有所依! 这样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 汉武时期,征伐匈奴退下来的老卒,不知道有多少度日如年,无比凄凉! 而平常百姓之家,弃子之事,多有发生! 似奉义所描述的景象,或许真的能称之为真正的盛世。 只是! 那样的天下,会有吗? 曹操有些愣神,他顺着戏煜得脸往上看,跟着便看到了对方的那双眼神。 奉义的眼神,像是有光! “若真如奉义所想,那样的盛世,曹某道是愿意只做一个富家翁了!” 曹操失笑。 回过神的戏煜朝着他看了看。 “兄长如今所想,煜想来心中也多少明白!” “重点看兄长如何想了!” “在煜看来,这天下并不难,而天下最重者,正如孟子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其实,正如今天所见,平常百姓,多数是不识天子的,便是兄长与我这般,平常也是不识天子的!” “天子是谁重要吗?” “可以是嬴氏的,也可以是刘氏的,亦或者王氏!” “不管天子是谁,对于大多数的百姓来说,他们的日子并无太大的影响!” “在那些平常百姓眼里,他们最担心的不是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而是明天能不能有饭吃!能不能吃饱!” “这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 戏煜语气悠悠,话说到这里,有些话便没有必要在多说了。 曹操的心神有些恍惚。 耳中这时候,像是还在回荡着戏煜刚才所说的话。 那声音,跟着便响彻在他得脑海之中。 就像是在他心头笼罩的雾霭里,突然间撕开了一条裂缝一般。 - (本章完) 第一一八章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天子重要吗? 或许吧! 对于有些人来说,天子是稳固社稷江山的中心。 特别是荀彧这些自幼便诗书传家,君臣礼仪,天下社稷,根深蒂固的人。 在他们眼力,朝廷稳固,天子稳坐于朝堂中心,天下便稳固了。 只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 他们不识天子,他们看不到天下。 他们所能见的,只是自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今年收成会不会受到影响。 明天能不能吃饱饭!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天子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 若是那些百姓真的会在意天子,在意这天下江山的话。 那么为什么会有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 为何四百年汉室江山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有各地之间的叛乱。 甚至于再往上。 秦朝的覆灭,便是无尽的平民堆积起来,推跨秦朝的。 真以为秦朝覆灭,是六国贵族的因素。 或许有,但看不见的地方,更多的是那一个个毫不起眼,被任何人忽略的平头百姓。 在百姓的眼里。 有些事,其实很简单。 无非便是安乐的生活罢了! 能有衣穿,能吃饱饭,便是眼下所有百姓心中所向往的。 平民百姓眼力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便跟着谁。 谁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便敬重谁。 …… 戏煜的话,让曹操心头里的雾霭,慢慢的散了开来。 是啊! 他最初的目的,或许只是匡扶这大汉的天下,但前番和戏煜交谈后,他看的更远了! 他所想的是改变这天下! 至于如何改变,天子重要吗? 重要,对于眼下的他,眼下的曹营来说,天子是一杆对他们极为有利的大旗。 有了天子的这杆大旗,他们所能做的事情,会更加的简单,更为顺利一些。 仅此而已! 无论是奉天子以讨不臣,还是挟天子而令诸侯。 这两者,对于眼下的他,眼下的曹营来说,都不重要。 所谓的看法,也不过是一些人心里的见解罢了! 事情做了! 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呢? 他又何必去因此而在乎! 此时的曹操心头间豁然开朗! 之前的那些事,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今日听奉义一言,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心思豁然开朗!” 朝着戏煜看了一眼,曹操嘴角含笑,原本低沉的气势一瞬间都跟着高涨了起来。 戏煜伸手慢慢的摸了摸案几之上放着的茶盏。 茶水尚温,恰恰正好! …… 从曹操得营帐离开之后,戏煜不由的朝着天际看了一眼。 时间尚早,今日正好乃是中秋时节。 整个村庄内,因为戏煜还有曹操等人连带着天子也在。 眼下的气氛,比之前更为热烈了几分。 “我刚看主公心思不佳,如今你们商讨的如何了!” 出了营帐,戏煜便看到一直在外游荡的戏志才,后者看到戏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迎了过来。 “还好,他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 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 戏煜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波动,按照原本的历史,戏志才正是在今年的时节里病逝的。 现如今,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 戏煜心里便不由的有些担忧了起来。 眼下的戏志才看起来身体坚朗,但有些事情很难说的上来。 他无法保证,有些历史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走下去。 或许眼前的戏志才毫无问题。 但有些事情,戏煜不想去赌! “大兄还是要当心身体,我观今年的天气要比往年会更冷一些,大兄要时刻注意!” “酒水之类的,能少饮,便少饮一些!” “还有之前的五禽戏,也别……” 戏煜张嘴叮嘱,话说到一半,戏志才的脸色便不由的有些发黑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人在营帐里聊了一会,出来之后,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种话了! 这些话让戏志才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突突。 不过,对于自家弟弟的关心,他还是欣然领受了。 “好的,为兄知道的!” “大兄,迎天子回归之后,便在家多歇息歇息吧!” 戏煜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听到这话,戏志才笑了笑:“知道了,你快点去那边吧,别让弟妹等急了!” 戏志才摆了摆手,自顾自朝着曹操的营帐走了进去。 听到对方这般说,戏煜倒也无奈的笑了笑。 有些事情无法保证,但他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更多的盯着戏志才。 这样,一旦对方身体上出现问题,他也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从临时大营离开之后,戏煜顺着戏志才指点的方向缓步而行。 不多时,他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夫人,这种事那里用得着伱来帮忙啊!” “是啊,夫人,你就在边上看着就行!” 视野里,戏煜隔着老远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甘梅站在人群里,极为的显眼。 边上那一众村民,似乎都有些怕伤到对方一样。 这情形倒是让戏煜并没有太过意外。 如今的他,对于甘梅已经在了解不过了。 和那些世家贵族的大小姐不同的是,甘梅终究是普通底层出来的。 她对于普通百姓本身就带着一种亲近的感觉。 如今那慌慌忙想要帮忙的样子,倒是让戏煜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抹笑意。 “先生!” 一直在边上当作护卫的赵云看到戏煜过来,第一时间便跟着喊了一声。 这声音一出来,眼前的村民们连带着甘梅跟着便看了过来。 “先生来了!” “夫君!” 甘梅的脸上挂着一丝喜意,戏煜过来后,伸手便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对方的柔荑。 这动作让甘梅脸上一羞,手掌下意识往回缩,便上的人却像是看不见一般。 “夫君!” 那张俏脸上更显得通红了,便是相处了无数的时日,那红晕还是一路蔓延到了脖颈之处。 再往上,透的耳垂,都快要成鲜红的玛瑙一般。 “安心!” 戏煜笑了笑。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举动或许显得有些孟浪,但后世的戏煜早就习惯了如此相处。 说到底,自己牵着自己媳妇,有什么大不了的。 边上的赵云脸上只是挂着笑。 对于戏煜的行为处事,赵云多少已经有些了解,这种情况,先生根本不会在意。 而这样肆意姿态的生活,让赵云多少有些艳羡。 “夫君,今日是中秋,我将蔡姐姐也喊来了!” 被戏煜拉着,片刻之后甘梅已经放弃了挣扎,察觉到边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 甘梅小心的往戏煜耳边凑了凑。 察觉到对方还有话说,戏煜不由的身形自主的往下低了低。 “阿郎什么时候娶蔡姐姐啊!” 耳边的声音有些小,像是蚊虫轻鸣一般。 戏煜有些讶异,因为天子的事情,他和蔡琰之间的事情便被耽搁了些许。 但此前因为荀彧夫人等人的缘故。 他和蔡琰之间的事,如今也已经被挑明了。 眼下甘梅主动发问,倒也有点是在质问他的意思。 没想到,蔡琰也来了! 朝着甘梅看了看,若非怕对方受不了,他很想一把将对方揉进怀里。 “哪有人天天主动将自家夫君往外推的!” 戏煜有些无奈,便上得甘梅脸色更红了,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着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无人注意的是。 此刻的不远处,一道稍显娇小的身影,正直勾勾的看着无比亲近的两人。 年仅十六七岁的伏寿,眼神里有些羡慕。 对于戏煜等人她并不是很熟悉。 从十三岁那年被立为大汉皇后之后,到如今已经有四年之久。 她在长安当了四年的皇后,只是原本想象中的皇后,确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连汉天子刘协都要受人摆布,更何况她一个皇后呢! 这四年里,她和刘协之间虽然是夫妻关系,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名头。 一个大汉朝堂上需要的皇后罢了! 如今的伏寿看的很清楚,她很羡慕不远处的哪种生活关系,甚至于连那些普通百姓她也羡慕。 所谓的皇后,又有什么好? 现如今的刘协,虽然年龄渐长,但对方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她! 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地位,匡扶汉室江山的理想。 伏寿眼神有些发怔! 被人一直盯着,戏煜第一时间自然有所察觉。 看到远出的那道身影之时,戏煜的眉头轻微的皱了皱。 大汉皇后。 对方突兀的出现在远出,戏煜倒没有太过惊疑。 他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夫君,去见见蔡姐姐吧!” 甘梅的声音再次响起,戏煜跟着点了点头。 …… 曹操大营之内。 戏志才进入大营的时候,曹操正自顾自斟着美酒。 看到戏志才进来,曹操招了招手。 “志才,来得正巧!” 看这眼前的美酒,戏志才刚想跟着举盏,突兀间便想起刚刚戏煜得嘱托。 那手往下放的时候,便顿住了。 “主公,今天子已在眼前,主公如何打算!” 戏志才硬是忍着没有看案几上的酒盏,面前的曹操倒也没有丝毫在意。 “刚刚听奉义所说,我心中开朗了许多!” “此事不急!” 正如戏煜所说,如何做已经不太重要了! 眼下天子已经在他下辖之内,正如同案板上的鱼,根本跑不了。 那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终究会的也只是夸夸其谈而已。 若真是有点能力,也不会带着天子四处逃窜了。 “许县那边我之前已经遣夏侯渊负责督造宫城了,只要临时行宫落座,便可以劝说天子起驾前往了!” 这话说的,曹操语气里的劝说两字,咬的极重。 戏志才明白,曹操已然是想通了! 若是能好好劝说,那自然是好好的劝说。 若不能,这劝说便也是换一种方式罢了! “主公心中明了,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到曹操心中果然想通了,戏志才嘴角不由得便笑了笑。 他没有好奇戏煜和曹操之间到底说了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逢迎天子的事,保证不会出先差错便好。 …… 时间悄然而逝。 只是转眼间,天际之上的夜幕变缓缓的拉了开来。 当那一轮皓月缓缓从天边升起的时候,整个村庄内如今已经是灯火通明。 原本狭小的村庄内,此刻已然是人潮沸涌。 这不到百家的灯火,虽然看起来稍显简陋,但看着此情此景,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安心。 临近夜幕之时,从鄄城往返的曹洪带着一应器具物品已然赶来。 “陛下,这些都是早年先帝御赐与臣祖父和臣父的御用器皿,受先帝恩泽,臣父于家中一直将其供奉,未曾使用,如今,是时候还给陛下了!” 曹洪此行带来的便是一系列的御用器具,如今放在如此场合,倒也正正合适。 看这曹操让人送来的器具,刘协多少有些讶异。 自从长安选择东归洛阳之时,这一路上他所用的器具大多都是一些普通寻常器具。 然而眼前曹操此举,却让他心头忍不住有些微热。 “曹卿有心了!” 能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刘协多少感觉到了曹操对其的尊重。 这般情况,连带着杨彪、董承等人都没有做声。 夜幕渐深。 四周灯火开始变得越来越亮。 这狭小的村庄虽然不算很大,但连绵的灯火,却在这黑夜里分外明显。 甚至于刘协所处的地方,更为的通亮,犹如明日一般。 此时的刘协有些微怔! 这或许是他这些年第一次如此度过中秋吧! 没有太多的奢华,但却多了很多的烟火气,让他感觉无比的真实。 和此时刘协的感触不同。 边上那一众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此刻只觉得有些吵闹。 杨彪自顾自坐在刘协不远处的案几前,那双眼神像是不由的朝着雒阳所在的方向张望着。 另一边的董承,似乎正在张嘴抱怨着什么。 离得近了,便能听见对方张口都在贬低着四周的村民百姓。 像是极为不愿意一般。 只不过,这功夫,连带着曹操等一众人,没有人愿意理会董承。 “何时,这天下的百姓都如这般情景,该有多好!” 没有战乱,四海升平! 刘协忍不住感慨,听到这话的杨彪下意识的朝着刘协看了看。 天子所想的事情,在之前的大汉来说,或许并不是很难。 但对于现如今的天下来说,却不是很简单。 此时的曹操有些出神。 这百家灯火人烟气,让他心里对于戏煜之前所言的盛世,更为在意了一些。 什么时候,黑夜里,亮起的不是百家灯火。 而是何时何地,都能看到万家灯火。 将这漆黑的天地,照的通明。 曹操的思绪闪烁。 边上感概完的刘协朝着曹操看了看:“曹卿,为何此时不见戏卿呢!” 自戏煜之前离开之后,到入夜,这么长的时间,刘协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此时此刻,刘协不由的有些好奇。 曹操回神,听到天子询问戏煜得事情。 他下意识愣了愣。 奉义啊! 他可是和赵云等一同前来的,知道对方是护送了甘梅等人过来的。 眼下奉义,很明显就是在陪自家夫人啊! 这事情,曹操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刘协不清楚,坐在他身侧的伏寿心里却大概有些明了。 “陛下,太仓令,或许是有其他事要处理吧!” 曹操连上有些无奈,随口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刘协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边的院子内。 戏煜带着甘梅和蔡琰正在院子内看着天际。 明月很亮,四周的灯火也亮。 眼前的人,更是被照的光彩夺人,在月光下,人影轻微的摇曳。 蔡琰怀抱着焦尾琴,即便是走到哪里,这把琴她都会一直带在身边。 这是她唯一能看着思念父亲的器物了。 这把琴,是他父亲从烈火中救出来的所做的琴。 那一段烧焦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有些狰狞,但蔡琰对此却极为的喜爱。 如今又是月明,耳边父亲的声音却早已经消散。 忍不住,蔡琰的情绪便多少有些低落。 边上,戏煜和甘梅察觉到这一幕,两者的心情都有些明了。 甘梅眼里的怜惜掩盖不住。 戏煜多少也是有些心疼。 身处于这个时代,蔡琰的经历,无疑是让人心疼的。 还好,原本历史上更为凄惨的经历,并未发生。 当他和蔡琰之间的事情被挑明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 戏煜不急。 而对于蔡琰来说,一开始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像她这样的女子,真的有人会喜欢吗? 她很怕,很怕会和之前的遭遇一般。 但戏煜似乎不一样,卫家说她是克夫之人,可是戏煜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意。 “蔡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功夫,甘梅主动的牵着蔡琰的手,大概是看到月圆察觉到蔡琰心情的变化之后,甘梅忍不住主动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蔡琰的身子明显抖了抖。 她下意识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正好发现,对方的眼神也正看着她。 那脸上挂着的笑意,映着月光,让人的心口,不由的有些暖意。 - (本章完) 第一一九章 若二袁相合,天下难有争锋者 “陛下,为今之计,回归雒阳,恐粮草难以为继,臣以为陛下不若先移驾鲁阳!” 自中秋之后已有数日。 杨彪等人再次提议回归雒阳,此时的曹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声谏言。 言辞直指如今雒阳民生凋敝,粮草困难之问题。 曹操没有直言劝说刘协迁都,言语里之是谏言刘协暂且移驾鲁阳。 这番话一开口,董承、杨彪等人尽皆眉头微皱。 虽然心中感觉有些不对,但此刻曹操所指问题,实为根本! 如今雒阳旧都又未曾重修,暂且移驾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杨彪等人没有开口。 首位的刘协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看,然而后者并没有在意刘协的眼神。 “便依曹卿只见!” 八月末,刘协跟随曹操移驾鲁阳,曹操特意将自己的行辕让出来于刘协居住。 九月初,天子下令,加封曹操为大将军,进爵武平侯。 同月,因戏煜连番推辞武勋爵位,天子擢升戏煜为大司农! 自天子移驾鲁阳之后,太尉杨彪等人开始谏言催促曹操承担修建雒阳旧都之事。 然而,此刻随着天子移驾鲁阳,曹操对于这般提议,直接开始置之不理。 鲁阳,董承临时住所之内。 太尉杨彪于董承相对而坐。 “杨太尉,曹孟德此人狼子野心,如今其劝说陛下移驾鲁阳,恐有不臣之心,我等当早做防备,尽早劝说陛下重归雒阳。” 至鲁阳之后,曹操便已然不在理会董承、杨彪等人。 彼时的董承自然察觉到曹操恐怕并非会如他们所愿。 “迟了!” 杨彪叹气,如今天子已经移驾鲁阳,是否重归雒阳之事,已然已经不再他们的掌控之中。 那曹操对天子极为敬重,此行从未有过僭越之举。 想来此番纵使天子,恐怕也不会应许两人回返雒阳之举。 如今,天子更是加封曹操为大将军,权势已经不弱于他,甚至于在他之上。 杨彪已然有心无力。 …… 临时行辕之内。 曹操再一次面见刘协。 “陛下,前番杨奉等人叛乱,此番臣欲遵从陛下昭命进讨杨奉,陛下以为如何?” 曹操出声谏言,言语之中对于杨奉此前叛乱之举颇为愤怒。 刘协下意识朝着边上的戏煜看了一眼,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臣附议!” “大将军此举,乃彰显朝廷之威望也!” 听到戏煜这般说,想到之前杨奉之种种,刘协倒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依大将军所言!” “陛下,鲁阳并非久居之地,今旧都洛阳已非能居之地,臣已下令下属督建新都,陛下以为如何?” 听到刘协应许了自己讨伐杨奉之事,曹操跟着便将自己打算迁都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迁都。 刘协的眉头忍不住便跟着皱了皱。 天子迁都之事,并非小事。 更何况,此前刘协已然在董卓的胁迫下迁过一次帝都。 如今听到曹操又谏言迁都。 刘协又怎么能不郑重。 难倒曹操所想如同当年董卓一般? 此时的刘协心头有些警惕,目光死死盯着曹操,似乎是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问题。 然而此刻的曹操脸色如常,那一脸真挚表情,仿佛真的是在替他考虑一般。 “卿欲迁往何处?” 若是兖州鄄城的话,刘协说什么都不会愿意的。 然而曹操的回应,却让刘协略微有些意外。 “陛下,臣欲请陛下迁都于许县之地!” “此地一则距旧都雒阳颇近,待日后重整山河,陛下亦可重归雒阳。” “二来,此地三面环山,陛下立帝都于此,坐可俯瞰大汉江山。” “其三,许县交通便利,北临黄河,东接黄淮,南通江夏,西南则于南阳遥遥相望。” “此,王兴之地也!” 曹操一连举例,刘协目光忍不住凝峻。 只是这般听,曹操所言的许县,却是是一个极为不错之地。 但,想到迁都,刘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戒备。 “卿所言不错,不过迁都之事乃重中之重,朕觉得此事还当于百官共同商议!” 刘协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一口答应。 眼下边上只有曹操和戏煜两人,至于到底要不要迁都,迁都有没有好处! 这种事,他觉得还是需要问一问,商讨一下。 听到刘协这般说,曹操倒也没有着急,此番他只是迁都之事而已,许县要建立新都,终究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 九月中,曹操着天子令,领大军进讨杨奉,于月中一战大败杨奉。 三日后,曹操攻占梁县等地。 九月末,曹操领兵返回鲁阳。 曹操携大胜之威,再言迁都之事。 太尉杨彪、车骑将军董承尽皆感觉曹操如同图穷匕见。 然,此番受限于曹操,便是天子刘协亦是感觉曹操所言迁都之举并不太大问题。 临近十月。 许县临时行宫已经铸成,帝随即移驾许县,于十月宣告天下,迁都许县! …… 十月初,随着天子迁都许县,原本属于兖州鄄城的行政中心开始迁移于许县。 戏煜也因此开始在许县落座新宅。 此番新居落户,宅院之内,荀彧等人尽皆而至。 “倒是未曾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荀彧原本以为天子失踪,未曾想,转过头天子竟然就出现在了戏煜他们的眼皮底下。 这般结果,当真是令人意外。 “得之陛下之事,吾甚至于以为奉义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看这戏煜,荀彧不由的有些感慨。 要不是清楚这事当真是巧合,他都要以为眼前这人是一个妖孽了。 边上的戏志才闻言也跟着笑了笑。 任谁也想不到,这事情会有这般的巧合。 甚至于,天子还冒充成了他家的远方亲戚。 而这件事,如今整个曹营上下都差不多已经知晓了。 不太清楚的人,还当真以为他戏家和天子之间,有什么亲属关系呢! 然而清楚的人终究明白。 此事不过之事天子随意而为罢了! 天子当真,那便是真的,天子当作玩笑,那也就只是一场玩笑罢了! 对于这件事,重点在乎于天子。 无论是戏志才还是戏煜,对于这种事情,说到底多少并没有太过在意。 甚至于对于戏煜来说,和刘协拉上关系,并非是什么好事。 “如今陛下已经迁都许县,此事终归是照我等所预想一般!” 荀彧轻笑。 他在乎的是天子终于在他们眼前了,而有着天子的名头,他们便已然占据了天下的大义。 之后行事,能做的选择,便也多了起来。 另一边的曹操也有些感慨。 才堪堪一月时间,只是临近天子,他便从原本的司隶校尉,转身便成了大汉的大将军! 这可是大将军啊! 便是当年的卫青,也不过如此。 大将军之职,已然是如今大汉最有权势之人。 从司隶校尉到大将军,这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而短短几月时间,便是他曾经难以企及的地位。 此时的曹操不得不感概,不外乎,李傕、郭汜、连带着杨奉等人如此看重天子了! 实在是,这权势,太好得了! …… 冀州、邺城! 天子迁都许县之事传荡至邺城之后,袁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如今的他坐拥三州之地,甚至于要不了多久,便能吞并整个并州。 到时候,大汉半数江山都将在他掌控之中。 而仅仅只是因为曹操逢迎天子的举动,对方便摇身一变成了所为的大将军,当真是让袁绍气的牙尖发痒。 衙署正堂之内。 袁绍看完曹操举荐给朝廷给自己的封赏之后,手指将其死死攥着。 “该死的曹阿瞒!” “该死,当真该死!” “着令,大军给我兵发兖州!” 袁绍气的发颤,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沮授的谏言了,若是当初他将天子逢迎到邺城的话。 如今掌控天子的便是他了! 大汉的大将军,自然也是他袁绍,有曹操什么事! 如今那曹阿瞒借机在天子面前举荐自己。 当真犹如在嘲讽他一般。 什么司空! 他曹操凭什么站在自己头上! 边上的沮授有些无奈,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袁绍后悔又有什么用! 当初袁绍未曾听取他意见的时候,他便知道,袁绍迟早会后悔的,现如今,算是应验了。 “公与,吾欲发兵兖州,你觉得如何!” 袁绍后悔之后,第一时间跟着想到的便是之前谏言的沮授。 眼下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错了,袁绍不由的便想听听沮授的意见。 至于郭图等人,他只是瞪了一眼。 沮授有些无奈。 如今袁绍虽占据三州之地,但兖州曹操得势力也已然不容小觑。 曹操如今坐拥兖州、徐州,更是虎视司隶,南望荆豫,已有做大之势。 再者,其麾下更是猛将如云,谋臣似雨。 若是眼下兵发兖州,想要一举击垮曹营,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主公,吾以为,此番非进军兖州之机,若主公真有意兵发兖州,或可与淮南袁术相约,一同发兵!” 再沮授看来,打,肯定是能打的。 但是真的要打的话,那自然是拉着一个帮手一起打更为简单一些。 若是袁绍愿意联合袁术,两人一同于南北夹击曹操,自然能让曹操军力受创。 一举击溃曹操或许很难,但多来几次的话,曹操必然承受不住。 听到沮授这般说。 袁绍的眉头不自禁便跟着皱了皱。 联合袁术? 那小子当初在袁家的时候,便和他针锋相对,两者虽为兄弟,但彼此之间终究还是竞争关系。 若非他早年过继,现如今的他,恐怕连继承袁家家业的资格都没有。 两者联合,又以谁为主? 现在的情况可和当年诸侯联合讨伐董卓不一样。 他袁绍如今坐拥三洲之地,袁术占据淮南,也算是不差。 两人之间若是真的能联合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这终究是沮授的提议。 此前因为逢迎天子的事,袁绍觉得自己有些不对,想着还是不如听一听沮授的谏言。 不日后,袁绍便派遣使者前往淮南,通信袁术。 与此同时。 兖州鄄城之内。 自曹营政治中心被迁移至许县之后,刘备倒是像是被忽略了一样。 刘备被留在鄄城,如同被圈禁一般。 此刻,刘备居住的小院之内。 张飞捧着酒盏,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屑。 “大哥,那曹操凭什么担任大将军,在我看来,陛下和大哥那才是一家人!” “这大将军的职位,就该是大哥当的!” “也不知道天子作何想!” 张飞有些愤愤不平,边上的关羽倒也颇为认可。 只是,如今他们三人就像是被人忽略了一般。 听到张飞的抱怨,刘备只是摇了摇头。 “三弟休要胡言,曹将军逢迎天子,此于江山社稷有功,陛下封赏并无不可!” “为兄并无功劳,安敢承接天子封赏?” 嘴上虽是这般说,刘备心里却多少也有些泛酸。 当年黄巾动乱之事,曹操也不过领军小将,他也是自募兵卒。 两者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太大。 之后,曹操任东郡太守,他担任安喜县尉。 曹操入主兖州,他进入徐州。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对方走得快,如今更是变成寄人篱下。 如笼中之鸟,池中之鱼。 身已受到限制,受尽羁绊,再想要挣脱,已是难上加难! 如今身处鄄城,虽然被人忽略,但四周尽皆事曹军耳目。 “大丈夫,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 刘备摇头,边上的张飞闻言忍不住叹气,又朝着嘴里灌了一口酒。 …… 同一时间。 许县衙署之内。 袁绍拒绝司空职位之后,曹操便意识到了不对,在听闻袁绍欲发兵兖州之时,曹操已然有所后悔。 打,他肯定是不怕的! 但,如今这个时候和袁绍争锋的话,必然不是短时间便能结束的事情。 更何况,曹营商定的策略是西进司隶,控制关中地区,然后才是袁绍的事情。 现在,不是时候! “主公,为今之计,不可与袁绍争锋!” 荀彧在边上摇头:“再者,淮南袁术一直觊觎我等,此番又有孙策在侧,主公不可不防!” “若于袁绍交恶,控我军有遭受三面夹击之险!” 荀彧出言,直指如今形式。 边上的戏煜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他跟着便朝着曹操笑了笑。 “主公,眼下困局,虽是袁绍为引,但此番之危机,非袁绍也,而在于袁术!” “若二袁相合,天下难有与其争锋者,便是我军,怕也难以自立!” “然,二袁非能相合也!袁术此人,心高气傲,其未必愿意于袁绍相合。 更何况,以袁绍如今之地位,二袁相合,必然以袁绍为主,依袁术之性,自难屈居于其下。” 说到底,二袁相合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难的。 毕竟,现如今袁术的威势虽然不如袁绍,但袁术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又不是穷途末路,他自然不会放弃和袁绍争夺的意图。 再者说,此前袁绍在其眼里,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弟关系,但袁术终究之将其看做一个庶子罢了! 本来对方是没有资格和他争夺袁氏的。 若非袁绍过继给了别人,先在的袁家,本该是他一人独大的。 如今这般情况! 除非袁绍愿意低声朝着自家兄弟交好,否则袁术很难和袁绍展开合作。 但,没有发生的事情是说不准的。 毕竟,袁术也是有意攻伐徐州之地的,共同的利益下,二袁相合也有可能! 曹操如今拿下徐州,历史在这里本来便已经产生了偏差。 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戏煜也无法确定。 但,眼下困局的重点,还是在袁术的身上。 “可有袁术动向?”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曹操脸色微变,连忙边朝着边上问了一句。 …… 淮南、寿昌。 “哦!” “袁绍那个庶子,想约我一同攻曹?” 得之袁绍遣使的来意之后,袁术的态度极为轻蔑。 他本有攻伐徐州的想法,但若是袁绍有意攻伐曹操兖州得话,他倒不急了。 让那两个家伙打,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很好。 “主公,此良机也!” 袁术话音刚落,麾下谋士阎象第一时间便跟着谏言。 阎象知道自家主公和袁绍有些不合,但此刻只看利益的话,却是是出兵的良机。 袁绍自北进攻兖州,袁术自南进军徐州。 两者互不干涉,但一同出兵的话,曹军必然首尾难顾,此番境况对于袁术来说,利大于弊。 随着阎象分析,边上的袁绍使者也跟着出声附和。 袁术嘴上虽然不想答应,但心里终究是有些难以拒绝。 徐州他已经盯了很久了,没曾想结果被曹操先手拿下。 而曹操更是攻伐豫州之地,此番他和曹操已然是水火不容。 曹操担任大将军的是,他也听说了。 如袁绍一般,袁术也是看不起曹操的。 “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一同出兵可以,但必须以我为主!” 朝着来使道明了意思,袁术便呵退使者,紧跟着便开始召集账下谋臣将领,商讨如何针对曹操。 - (本章完) 第一二零章 只需诏令一封,此局可解 “袁术有意发兵徐州!” 许县衙署。 十一月,天寒,小雪。 自冀州袁绍呵退使臣,拒领司空之职后,让曹营最为担心的事,似乎即将便要发生。 二袁似有联合之势,似要于来年一南一北夹击曹军。 身处淮南的袁术,于十月底开水频繁调动麾下兵马,连带着属于袁术麾下的孙策也有征讨徐州之势。 北方袁绍亦是虎视眈眈,若非眼下正好迈入冬季,这一场战争恐怕还要来的更早一些。 正堂之内,此时已近深夜。 刚刚收到淮南动向的曹操第一时间便召集麾下文武左右。 霁月清风,正堂外的夜色很亮,带着一股清冷。 堂内架起了十数处炉火,苗火很盛,便是屋内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曹操脸上挂着愁绪,静坐于首位之上,一语不发。 边上那一众谋臣,得之袁术动向之后,尽皆皱眉思索。 此番二袁联合,已然成为如今曹营最为要紧之事。 若是当真开展,整个曹军必将南北迎敌。 而对于曹军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袁绍,便不是那般好应对的,更何况再加上南边的袁术。 战事一旦开启,如今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局面。 恐怕会因此毁之一旦。 “不能打!” 良久之后,荀彧忍不住出声谏言。 眼下天子刚刚迁都许县,都城还未建成,整个曹营的发展重心在于稳定。 不是开战的时机,更何况,还是两边作战。 曹操也明白,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宜开战。 只是,该如何破二袁联合之势? 坐在荀彧边上的戏煜微微有些愣神。 二袁打算联合的情况,确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只不过,眼前的情况,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麻烦。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二袁之间的问题,并非是那般好解决的。 眼下攻曹,想来也不过只是两者之间的利益有所一致罢了! 而究其根本,便是曹老板比起原本的历史,崛起的有些快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如今的曹操并未掌控徐州。 整个徐州,眼下还在吕布和刘备的掌控之中。 而有着徐州的间隔,曹操和袁术之间,自然没有直接的冲突。 但现在,徐州已经在曹操得掌控之下。 原本该应对袁术的刘备等人直接换成了曹操,利益变得不一样了,问题也自然开始不一样了。 曹操和袁术之间,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当然,如果只是一个袁术的话,曹军自然是不惧的,更何况,要不了多久,袁术大概便会自己作死。 但现在,因为天子的事情,北边的袁绍也坐不住了。 情况便不一样了。 而说起来,一切的根本,还是出在天子刘协的身上。 得知曹操奉迎天子,迁都许县之后,有些嫉妒的袁绍第一时间便上表想要让天子迁都至邺城。 这事情被曹操置之不理之后,袁绍紧跟着又谏言天子迁都鄄城。 而鄄城虽然是曹操身处兖州的行政中心。 但! 鄄城局里袁绍太近了,没逢迎天子之前,曹操便有些忌惮袁绍。 现如今逢迎了天子,自然不可能将天子放在袁绍的眼皮子底下。 要知道,一旦冀州的袁绍打过来的话,鄄城便会成为第一线。 彼时,曹操无法保证天子的安危。 而许县,是曹营早早边商讨好的地方。 天子身处许县,北边有兖州作为缓冲,曹操不用太过担心袁绍。 西南有群山护卫,也不用在乎荆州刘表、连带着淮南袁术想要进军许县都要费不少功夫。 迁都许县得决策没有丝毫的问题。 而造成眼下的结果,说到底更为直接的,则是曹操表奏袁绍为司空的诏令。 蝴蝶效应的偏差虽然细微,但造成的影响却天差地别。 原本袁绍拒绝司空之后,曹操反映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卸下自己的大将军职位,将其让与袁绍,自己担任司空! 这般做法,曹操职位屈于袁绍之下。 算是给足了袁绍的面子。 在这般情况下的袁绍,对于攻伐曹操的事情自然要往后放一放。 但现在,在袁绍拒绝司空之职之后,曹操第一时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或许是曹军如今的势力曹操觉得已经没必要朝着袁绍低头。 另一方面,终究天子在手,曹操不担心袁绍会冒着大不讳的风险来攻伐自己。 然而,事实终究不是曹操预想的那般。 恼怒之下的袁绍意图进攻兖州,连带着袁术也跟着动了。 正堂之内。 曹操的脸上挂着愁绪,就想是笼罩了一团阴云一般。 整个四周的气压,仿佛都有些低沉。 看到这般情况,戏煜忍不住叹了口气。 “诸位,眼下之困局,并非无解!” “此局,只需兄长点头,顷刻间局势便可扭转!” 戏煜随口而谈,话音落下之后,目光直视曹操。 听到这话的曹操第一时间变将目光看向了戏煜。 大堂内灯火摇曳。 曹操目光落向戏煜之时,整个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尽皆也看了过来。 “奉义有解?” “快快说来看看!” 曹操脸上转忧为喜,只是一瞬间,脸色便跟着舒展了开来。 戏煜嘴角轻翘。 “兄长只需与袁绍书信一封,再加上一封诏令,此局可解!” 戏煜开口,曹操眉头微皱。 “嗯?” 书信,诏令? 什么诏令? 前番袁绍根本不在乎天子的诏令,再加上一封诏令,袁绍便会改变想法? 曹操一时间有所不明,眼神看向戏煜有些发懵。 戏煜倒也没有太过犹豫,直接便跟着开口解释道。 “兄长,此番袁绍之所以发兵,无外乎兄长表奏其为司空一职罢了!” “若兄长愿将大将军一职让与袁绍,自己担任司空,想来此局便可解!” 戏煜话音落下,曹操明显跟着便愣了一下。 只是这话才刚刚开口,另一边的曹洪等人瞬时间便朝着戏煜瞪了过来。 大将军和司空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 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大将军有开府之权,司空可没有。 曹操能够开府,他手下的一众曹营将军都能跟着受益,而身为曹操亲族的曹洪等人更为甚之。 这关乎着曹洪等人的利益。 戏煜话音刚落,这些人便已然坐不住了。 “大兄,此事不可!” “大将军之职,岂可轻易让与他人,更何况,此乃兄长护卫天子逢迎之功,和那袁绍有什么关系?” “一个司空之职,便已经算是给那袁绍面子了!” 曹洪出声,其身后的夏侯惇等人跟着便一同附和。 戏煜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建议提了出来,剩下的事情便需要曹操自己去考虑。 至于如何选择,是曹操的事。 倒是这功夫,边上的荀彧忍不住跟着出声了。 “主公,奉义所言不无道理!” 有些事情,说到底,本质上其实并不复杂。 对于荀彧来说,曹操是不是大将军,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天子在侧,曹操能做的事情,比之前要多得多。 是不是什么大将军,又有什么区别! 袁绍嫌弃司空之职,一方面是因为曹操担任了大将军,地位在其之上。 另一方面,以如今袁绍的权势,一个司空的职位,根本配不上对方权势。 曹操表奏对方为司空,那就是根本不给袁绍面子。 回过神的曹操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 正堂内静了下来。 曹洪等人脸上依旧有些忿忿不平,荀彧等一干谋士倒是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些许功夫后,曹操突兀间抬头朝着戏煜看了看。 随即,嘴角一笑。 “此话有理,明日我便表奏袁绍为大将军!” 一个大将军的职位罢了,曹操终究不是蠢人。 议事就此作罢! 对于曹操最后的选择,戏煜早就有所预料,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触。 只是曹洪等一众人对于戏煜得提议,在心里颇有些不爽。 …… 十一月中,曹操退居司空之职,连带着表奏袁绍为大将军的诏令抵达邺城。 “恭贺主公!” 收到朝廷封赏袁绍为大将军的诏令之后,郭图等一众人连忙朝着袁绍恭贺。 此时的袁绍真看着曹操给自己送来的书信,眉头都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孟德还是那个孟德!” 曹操低头的态度很是诚恳,不仅仅在书信中连番吹捧袁绍,更是遣使者送来了不少财物。 看完信件的袁绍,心情格外的舒爽。 “主公,曹孟德此举无非是担心主公开春攻伐兖州罢了!” “主公万不可被蒙蔽!” 沮授看这袁绍此刻的态度,心中多少感觉有些不妙。 听到这话,袁绍道有些犹豫。 若是没有这封大将军的诏令,还有曹操得书信,这一战必然是要打的。 但眼下,曹操刚送来东西,自己转头再攻伐对方,未免有些太失分寸了! “这!” 袁绍有些犹豫 边上的许攸这时候突然拱手出列开口道。 “主公,此番曹孟德既然已经尊主公为大将军,我倒觉得这一战没必要打了!” “如今主公雄踞三洲之地,眼下最为要紧之事,则是一统北境,若主公能吞并并州之地,大事可期也!” 许攸开口,袁绍不自觉的便点了点头。 对方说的没错,眼下整个冀州得目标便是并州。 眼下他实在没时间去理会曹操。 而且,最近袁军收到消息,之前从徐州逃窜的吕布,似乎带着手下出现在了并州之地。 而吕布本身在并州的威望便极为不错。 如今回归并州,整个并州闻吕布尽皆望风而降,原本到嘴的并州,现如今倒是要变成一块难啃的骨头了。 “来年攻曹之事,暂且罢了!” “吾欲拿下并州之地!” 袁绍开口,底下一众谋臣武将尽皆附声。 沮授有些无奈,他清楚,曹操此人虽然退让,但以如今天下局势来看。 大汉整个北方,最为重要者,边是袁曹二人了。 两者之间,日后必有一战。 谁胜,谁将主宰整个北方。 如今若是能借着机会压制曹操得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袁绍心中已定,他在劝说,并无太大作用了。 沮授只是叹气,这功夫却未曾在将目光看向他了。 …… “袁绍罢兵了!” 许县,戏家宅院之内。 收到消息的荀彧第一时间上门通知戏煜。 听到这话,戏煜到没有丝毫以外,只是唯一出现不同的是,吕布自徐州逃窜之后,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会返回并州。 见识过中原的繁华盛况,戏煜以为吕布大概不会在回并州。 然而,事实倒是让人有些意料之外。 “奉义,你先前提议,该是在私下里谏言的!” 看这戏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荀彧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 自那日戏煜正堂主动谏言曹操退让大将军之位之后,曹操虽然并未有任何表态。 但,曹家的一众将军却已然对戏煜有所不满。 “说了便说了,不碍事的!” 曹洪等人的态度,戏煜自然是感受出来了,但对此,他并不是很在意。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再是当初在兖州之时了。 随着曹操地盘越来越大,利益自然也跟着越来越大。 而他的存在,终究会让曹家的那些人感觉到忌惮,这事情戏煜心中自然明白。 只是,他这人随性惯了。 曹洪等人如何看待他,他并不是很在意。 “既然你如此想,我倒也不多说什么了!” 看到戏煜的态度,荀彧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也清楚。 但荀彧并不想让这些事情成为他们匡扶大汉路上的麻烦而已。 …… “听闻曹洪等人似乎对那戏煜极为不满!” 太尉府内。 杨彪不知道从何处得之了曹洪等人和戏煜不合的消息。 董承闻言笑了笑:“换我,我也不爽!” “我等当初咱兖州一路走来,所听所闻者,无外乎戏煜。” “这兖徐二州之地,百姓知晓的是戏煜,若非我等清楚曹操才是其主事人,常人恐以为戏煜才是这兖州主事之人!” 眼下曹洪等人对戏煜不满的事情,绝对不是突然便发生的。 有些事情,有些隐患早就出现了。 “我等如今寄人篱下,这戏煜倒是可以拉拢拉拢!” 杨彪轻笑:“陛下如今又承认和此人有亲属关系,若是能将此人拉过来,我等倒也可以不惧曹操!” …… 十一月末! 自袁绍有意退兵之后,整个曹军唯一需要面对的边上身处于淮南的袁术和孙策。 曹操第一时间派遣曹洪督领大军防备袁术,又令曹仁驻守徐州下邳。 前番时日招降的张辽等人立功心切,亦是被派往前线。 今冬的天气似乎比往年更为冷彻几分。 整个北境连续下了好几场雪,连带着许县也开始被大雪所覆盖。 如此冷彻的天气,意味着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寒灾。 而在如今这个时代,能有效驱寒的手段,无外乎生火。 戏煜因为体质的原因,倒像是没事人一般,只是相比较起来,其他人便多少有些受不了。 戏志才这家伙前两天喝醉酒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风寒,紧跟着便开始生病。 所幸戏煜早早便准备了抗生素等东西,倒是没让戏志才出现太大的问题。 但今冬的冷意,却随着时间推移便的更为寒彻了几分。 许县新都的事情因为天气的原因,无奈只能暂且搁置。 这天气若是继续动工,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按照工事的进程,开春之后重新动工的话,恐怕要到来年六月大概才能修建完整个许县的工事。 这一年的寒灾终究还是爆发了。 这两年连续的旱灾,加上突然爆发的寒灾,整个大汉北地,开始出现大规模冻死的灾民。 连带着兖州之地也出现了冻死的人口。 天气太冷了,对于普通的百姓,甚至于前番刚刚迁徙到兖州的咋民来说。 炉火似乎都有些生不起。 望着炉火里燃烧的木炭,戏煜抬头朝着坐在边上的赵云看了看。 “子龙,这两天可有石涅的消息?” 所为的石涅便是这个时代的煤炭。 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还未普及,而如今大汉上层用的炉火,燃烧的则是木炭。 而木炭着东西,对于大多数的百姓来说,终究是难以承担的。 想要度过整个深冬,大多数的百姓,只能硬抗。 这般下去的结果,抗的过去便能活,抗不过去,非死即病! 而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病其实也就意味着死。 “先生,你说的石涅,云还未曾探听到!” 得之石涅这东西可以燃烧取暖之后,赵云第一时间便让自家的乡勇开始外出打探消息。 但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戏煜眉头挑了挑。 他没记错的话,煤炭这种东西,该是不难寻找的。 只是这东西地下最多的,还是并州、冀州等地,其他地域,他倒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想要从袁绍哪里弄来煤炭,还是需要曹操出面的。 戏煜正想着如何搞煤炭的事情,这时候,院门外突然有近侍传召。 “陛下传召大司农觐见!” 自刘协入主许县行宫之后,倒是时不时便会问候戏煜一番。 如今,对方召见他,戏煜只感觉有些无奈。 - (本章完) 第一二一章 是时候找个人背锅了 许县,临时行宫。 听闻天子召见,戏煜跟着近侍不急不缓抵达殿内。 对于近些时日刘协的亲近之感。 戏煜本能的有些抵触,无论刘协顶着亲戚的名头是什么目的,对于戏煜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和皇帝亲近,表面上看起来是极为荣耀之事。 但,其中的复杂程度,明眼人终究是能看出来的。 更何况,戏煜本身就极为清楚。 十六岁的刘协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少年,然而戏煜也未曾小看过对方。 刘协终究是大汉的天子。 更何况,一个经历过董卓之乱,又一路跟着迁都,之后又被李傕、郭汜等人当作傀儡的人。 这些年的心里,当真就没有长进吗? 史书只能看到对方如傀儡被人掌控,但究其根本,他也只是没有相应的机会罢了! 如今迁都许县,刘协如何看待曹操,又如何看待他自己的境况。 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个少年,有些手段显得太过稚嫩。 刘协亲近他,无非是想要找到一个依仗罢了! 只是,他选的人,选错了! 尽管对于刘协的拉拢,戏煜有些抵触,但实际上对于他这个人,戏煜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终究是时代的原因罢了! 进了偏殿,戏煜躬身朝着刘协见礼。 后者看到戏煜进来,脸上挂着笑意便主动迎了上来,这番举动,亲近之意极为明显。 毕竟,这可是天子,能让天子主动相应,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戏煜心里叹了口气。 眼前的少年终究是太过刻意了。 大概是来到许县之后心里过于不安吧,杨彪等人的作用现如今终究显得有些微弱了。 眼下的刘协迫切的想要拉到帮手。 而他戏煜,似乎便是刘协心里认为不错的人选。 像是应付差事一般,戏煜表面挂笑,心中极为勉强的应付着刘协。 直至午时,他才从行宫离开。 而出了行宫不久,戏煜便迎面碰上了从另一边过来的曹操。 就像是,专门候着他一样。 “奉义这是刚刚从陛下那里出来!” 看到戏煜,曹操主动凑过来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偏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兄长这也是打算去见陛下?” “本打算去看看的,现在倒是不想去了!” 曹操语气里没有丝毫的隐瞒,这话说的极为坦荡。 戏煜了然。 曹操的性子里,终究是有些多疑的,虽然如今还不到后期那般明显,但如今多少还是有些显现的。 他倒也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开口便将刚才天子召见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陛下似有意拉拢于我,想来是刚刚迁都许县,内心有些不安稳罢了!” 戏煜摇头轻笑。 听到这话,曹操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陛下,倒是心思挺多的,看来董承、杨彪等人没少在陛下耳边谏言啊!” 一个十六岁的天子,曹操终究是不太在意的。 而戏煜的存在,更为让曹操放在心上。 若是戏煜不站在他这边的话,对于曹操来说,他也无法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似乎自逢迎天子之后,有些事情渐渐开始变了。 不过,眼前的奉义,似乎还是他当初看到的那般样子。 曹操心里不由得有些安心,但随即想到曹洪等人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朝着戏煜解释了一句。 “奉义,此前子廉等人之事,吾已经训斥过他们了,还望奉义不要往心里去!” 曹操主动解释,戏煜只是摆了摆手。 “煜未曾放在心上,说到此事,终究还是有些委屈兄长了!” “何谈委屈?” 曹操声调扬了扬。 不过只是一个大将军的职位罢了,戏煜的谏言说得没错。 如今的曹军不适合与袁绍等人开战,而所谓的大将军,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这名头要是放在几十年前,或许曹操还有些不舍。 但如今,这短短今年内,挟持刘协自封大将军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名号,现如今都快要烂大街了。 再者说,曹操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天子在手他还需要什么职位? 如今的司空之职,已经够他做许多事了。 “兄长不在意便好!” 戏煜没多说什么,边上的曹操下意识又朝着行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刘协想要匡扶汉室,但一个少年天子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而董承等人只顾着想要争权夺利,丝毫不着眼如今天下的局势。 对于曹操来说。 现如今,他只需要将刘协这个天子,供奉起来便好。 剩下的事,他来做! 看到曹操望向行宫的方向,戏煜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想到刘协明显的拉拢之意,戏煜脑海中不由的便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老刘家的人,拉拢人心的手段就像是本能一般。 无论是刘邦,亦或者刘备,甚至于现在的刘协。 都差不了多少。 而想到刘备,戏煜跟着便想到刘协顶着自己亲戚的名头。 而真要论起亲戚,人老刘家自己的亲戚关系,自然要比他更为亲近一些。 要不? 让刘备过来? 至于刘备到底是不是汉皇后裔,这一点后世虽然多有争论,但戏煜觉得刘备还不至于冒充。 刘家的后代太多了。 自汉武帝推恩令发布之后,老刘家的子孙,一代代自然增多。 但爵位却一直再降。 到如今这个时代,算不上什么大的名头。 刘备老家居住的刘家村,一砖头砸下去,哪一个不是汉皇后裔。 便是光武中兴的刘秀,一开始的地位也没有高多少。 刘备的汉室宗亲身份。 也只是在后来起势之后,这汉皇后裔的身份才被人看高了一些罢了。 心头冒出这般想法的时候,戏煜便越发的觉得可行。 将刘备招到许县来,让刘备去应付刘协的话,那么他身上自然就会少很多的麻烦。 不管刘协和刘备之间两人如何认亲,还是怎么的。 亦或者弄什么衣带诏,他都没有什么兴趣。 这般想着,戏煜转头朝着面前的曹操看了看。 “兄长,那刘备如今似乎还在鄄城,如今陛下年幼,即无亲眷在身,不妨便将其招来!” 刘备? 听到戏煜突然提起刘备,曹操顿时间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此前他将刘备安置在鄄城之后,之后便没再打理对方。 眼下突然听着戏煜这般说。 他下意识便朝着戏煜瞟了瞟。 “奉义这是给陛下找了个亲戚啊?” “兄长说笑了!” 戏煜有些无奈,谁让刘协这家伙动不动就跟自己扯关系。 这亲戚的名头,他可不想顶着。 “吾闻刘备此人前番时间倒也极为安稳,既然奉义提起。” “那便将其招致许县来吧!” 对于戏煜提出将刘备招致许县的想法,曹操并没有任何的异议,相反心中还极为认可。 在曹操看来,刘备终究还是一个有能力的家伙。 如今因为天子的缘故,曹操已经将政治重心放在了许县,原本的鄄城倒成了偏僻所在。 将刘备招致许县,倒也算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对方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泛不起丝毫的浪花。 “兄长,刘备此人终究还是有些能力的,此番既然将此人招至许县,那么兄长便不可轻易让其在离开此地。” 说到刘备,戏煜还是忍不住朝着曹操提醒了一句。 毕竟,未来的曹刘两人终究是最大的敌手。 眼下既然刘备受曹操所辖,而他又站在曹操一边,有些事情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 当然,他没有直言刘备未来是曹操最大的敌手。 这话要真的说出去。 曹老板说不准便不会招刘备前来许县,反而会变成派遣五百刀斧手,连夜去坎刘备脑袋了。 戏煜对于刘备的观感不算差。 在他看来,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生在这个时候,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他们的选择。 而是时代背景的选择,是时代大势的钢铁洪流,裹挟两人往前走。 到最后,走到两个对立面。 刘备有什么错吗? 并没有! 不管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仁义是真是假,但史书上记载的终究是对方一辈子都在践行这两个字。 曹操呢! 有人说他残暴,动不动就屠城,造成的杀戮不少。 但,说到根本,曹操并非是那种嗜杀之人。 …… 两人一路同行,曹操有没有将戏煜的提醒放在心上,戏煜并不在意。 该提醒的提醒了,曹操会做什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主观。 不觉间两人已经抵达了许县衙署。 “见过司空,见过大司农!” 自天子迁都之事定下之后,原本许县的衙署也跟着扩建了许多。 戏煜和曹操抵达衙署,门口路过的小吏连忙朝着两人见礼。 进了衙署是一统悠长的回形廊道,这功夫廊道内行走的官吏不在少数。 瞧见曹操和戏煜进来,廊道内的人自觉的站立一边。 两人通过回廊,不多时便抵达了衙署正堂之内。 “明公,奉义,你们来了!” 正堂内,荀彧坐在侧首的案几前正翻阅这奏章,眼瞧着两人进来后,主动出声招呼了一声。 边上原本正议论事情的话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两人点头,戏煜看这堆积在荀彧面前如今已经彻底由纸张代替的书简,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现如今,纸张的规模已经形成了量产。 原本记录文字的竹简已经被彻底替代。 曹操自顾自坐在首位,荀彧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明公,我等刚才正在议论许县更名之事,如今天子已然迁都,这许县的名称已然不太合适!” 荀彧主动开口,听闻是商讨帝都名称之事,曹操下意识点了点头。 “尔等有何建议,不妨都说出来听听!”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正堂内关于许县新的名称,一瞬间便提起了数个。 戏煜听着这些名称,倒是没有听到许昌的称呼。 也对! 原本许县改名,也得等到曹丕主事的时候。 “不妨就改名做许昌吧!” 听闻一众人提议的名字,戏煜也跟着出声谏言了一句。 随着戏煜开口。 许昌两个字便跟着出现在了众人的耳畔。 “许昌?” 曹操嘴角将许昌二字念了念,感觉戏煜提起的这个名称倒也不错。 许字取自原本许县的称谓。 昌,则有昌盛、蓬勃发展之意。 听起来倒也不错! “许昌倒也不错!”荀彧跟着点头,对于这个名字有点认同。 边上众人听到这名字,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原本争执着的名字,也不再争执了。 “好,就叫许昌了!” 曹操开口,一言直接便决定下许昌的称呼。 帝都的称谓决定下来之后,剩下的事戏煜便只是在边上听着。 北边袁绍的事情暂时解决了。 如今最直接的问题便是南边的袁术了,这一点曹操已经派遣曹仁等一众人对抗袁术。 倒也不算大的问题。 其他便是新都的一些琐事,还有入冬以来如何安置百姓的问题。 屋内的炉火很旺,戏煜听的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曹操也下达了让刘备入许县朝见天子的诏令。 …… 鄄城,刘备住所之内。 随着曹营的中心迁移到许县之后,孙乾、糜竺等人和刘备的接触也开始渐渐的多了起来。 众人想要让刘备离开鄄城,但这事情做起来终究是有些麻烦。 只是,没等到商讨出方案。 许县天子召见的诏令便已经抵达到了刘备面前。 “陛下召见与我?” 得到天子诏令之后,刘备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眼下他身处于曹操掌控之下,时间倒也说不上太长,但这般情况下,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如笼中之鸟。 本来刘备已经准备和孙乾等人计划着如何离开鄄城。 然而,还没等计划开始施行,现如今却迎来了天子的诏令! “大哥,要我看,这什么诏令没必要接,我们直接杀出鄄城,一路往南去!” 看到诏令,边上的张飞直接便嚷嚷着出声。 关羽倒是没有开口。 这是天子的诏令,虽然明知道这可能就是曹操的意思,但这种诏令,是没办法拒绝的。 他们一行人的理想便是匡扶汉室,如今天子相召,又如何能就拒绝的了。 刘备有些沉默,便上的孙乾、糜竺等人心情倒是有所不同。 天子相召,面见刘备后,必然会有所封赏的。 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如今的刘备于整个大汉天下来说,身上的名望终究还是有些浅薄了。 若是能有天子背书的话,对于刘备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但这件事的弊端也有。 那就是刘备一旦进入许县之后,恐怕比之前呆在鄄城还要进退两难。 一旦身处于许县,便不是刘备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更何况,天子所在之地,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漩涡之地。 “主公,这事情算不上太坏,天子既然相召,主公恐怕无法拒绝,而且此番天子相召,对于主公名望必有所增长!” 孙乾谏言,便上的糜竺也跟着点了点头。 此前的刘备虽说是徐州牧,但这名号终究未曾的到天子和朝廷的承认。 一个豫州刺史的称呼,于天下的各路诸侯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更何况,豫州根本不在刘备的掌控之下。 陶谦表奏他的豫州刺史,空有名号。 若是天子召见,刘备的地位必然会跟着水涨船高。 而刘备的地位增长,意味着未来的前途必然会更加开阔。 边上孙乾、糜竺直勾勾的盯着刘备。 张飞则是大大咧咧的。 刘备此时的心情稍有些复杂。 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彻底成了所为的笼中鸟,什么时候能脱笼而出,犹未可知。 而且,曹操等人必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但,天子已然召见,他若是不去的话,自然会落人口柄。 这是无法拒绝的事情。 “大哥何必如此犹豫,你要是不打算去,我和二哥便跟着你杀出这鄄城,到时候天大地大,我们还能没有容身之处?” 看这刘备愁容满面,张飞再次忍不住开口。 顿了顿,他又跟着继续道。 “若是大哥决定去,纵使那许县是什么龙潭虎穴,又如何,我和二哥陪着伱去,有什么危险,也有我和二哥在你身边。” 张飞意思明了,听到这话的刘备有些无奈。 既然清楚此去许县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他又如何愿意让关张二人跟着自己。 他清楚,曹操不会随意针对自己,但自己的人身必然会受到限制。 而他所能仰仗的,便是关羽、张飞,连带着孙乾,糜竺等人了。 “云长,翼德!” 刘备认真的看着自家的两个兄弟,这时刻的表情格外的郑重,颇有点托付重任的感觉。 “此番去许县,吾不打算带你们二人了,这一去,兄必然为笼中之鸟,池中之鱼!” “你二人可于此离开鄄城,往南去,兄日后若有脱困之时,必然还要仰仗你二人!” 这话说完,张飞本打算反驳,但关羽伸手拉了拉他。 刘备再次看向孙乾。 “公佑,你此番便跟着云长、翼德两人,他二人行事,还需要你多多照应!” (本章完) 第一二二章 难道真的要姐姐主动吗? 给孙乾叮嘱完之后,刘备打算此行就带着糜竺等人。 许县之行,无有退路。 刘备觉得自己不能带着关张二人,留着关羽、张飞在外面的话,日后终究是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孙乾不同于糜竺。 糜家本来就是商贾,刘备此行去许县,不管是与人打交道,还是其他事情,这方面终究是需要操持的。 而糜家则是不二人选。 一众人对于刘备的决议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张飞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刘备已然下定决心,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刘备这边决定跟着来使前往许县的时候。 此刻身处于的许县之内的戏煜,倒是生出来了新的想法。 许县要建都,不管是城墙还是工程,这事情不是一眨眼就能完工的。 先秦时候的咸阳城便是连年都在建造的,如果的许县身为未来的一国之都,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随着曹操的势力开始扩张,许县的建筑也自然也要跟着扩大规模。 帝都的规划,一开始便是照着当年的雒阳城的规模建造的。 如今迈入深冬,工事暂且停止。 而随着如今的纸张已经推广的差不多了,戏煜原本心中的想法便也跟着冒了出来。 在大汉兴办学校。 这个时代,世家的影响力终究是太过强了。 想要打破世家的影响力,那么最直接便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世家的影响,从光武时期便已然成型了。 究其根本,无外乎,诗书传家。 无论是从春秋开始,亦或者到先秦。 识字的多寡,读书的多少,便开始决定一个人的地位。 平民百姓根本没有接触书籍的途径。 先前用竹简记载文字,流传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广。 而大多数的书籍都被世家所掌控着。 而那些落魄起来的寒门,其祖上自然也是阔绰过的。 寒门虽然比不上所谓的世家,但终究还是能留下来一些底蕴的。 如戏煜、戏志才等人。 祖上虽然落寞了,但是自小读书识字,拜师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平民百姓,则是连识字的途径都没有。 寒门与世家的区别,在于家族的底蕴。 现如今,纸张已经推广开来,而纸张本身的作用,便是记载文字。 纸张被推广了开来,文字便也跟着推广。 兴办学校,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先秦之时,齐国便兴建稷下学宫。 学校于学宫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不一样的,只是招收而来的学子。 戏煜打算创办学校,自然不是给世家、贵族所修建的,其目的,本身就是想要给平民百姓一个能读书的机会。 “阿煜打算修建学校?” “如当年的稷下学宫一般吗?” 听到戏煜想法的戏志才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对于这事情,戏志才也是颇为赞成的,眼下这个时候,创办学宫之类,倒也合适。 “并非是如学宫一般,我想建立的学校,其目的在于给天下百姓一个读书识字,明悟道理的机会!” “我欲广招天下学子,不计较出身,世家子弟也好,农家子弟也罢!” “入学,皆为同等!” 朝着戏志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戏煜长舒了一口气。 是时候了,想要改变这个时代,仅仅靠他一个人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而最为直接的,便是培养更多的人才,以这些人的能力去改变这个时代。 推动历史进程的发展。 “你有如此想法,为兄自然是赞成的!” 戏志才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到:“主公那边,到时候我和你一同去说!” 戏煜想要创办学校的想法很快便在许县之内宣传了开来。 对于学宫,整个许县上层自然是没有太多的抵触的。 但,让那些世家贵族抵触的是。 戏煜竟然打算招收那些普通平民。 这是世家无法容忍的。 自先秦之时,书籍,读书的权利等等都是掌控在世家贵族手里。 纸张大规模的出现已经让这些世家有所警惕。 现如今戏煜有想要将诗书礼乐交给那些平民,这是世家所无法容忍的事情。 戏煜此举,对于那些世家来说,就如同在撅他们的根。 …… 这消息传出来两天之后,世家儒林之内,戏煜的风评一路转低,就像是对方犯了天大的忌讳一般。 戏煜对此并不在意,他既然提出创办学校的想法,便算是认定了,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想法。 便是曹操也不行。 然而曹操听到这消息,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有所表态。 汉宫之内,刘协对此也没有太多的看法。 “戏卿愿意创办学校,并非是坏事,太尉为何如此抵触?” 听到戏煜要创办学校的想法之后,杨彪等人自然是有极大的意见的。 “陛下,孔子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是先辈们留下来的道理,那些平白百姓若是都读书识字的话,必然会生出太多的想法!” “以臣看来,戏煜此举,无外乎是想要挖我大汉之根基也!” 杨彪将戏煜创办学校的想法夸大其词,又搬出孔子论语之中的说法。 听到这话的刘协,也开始有些拿捏不准。 “太尉,此前你不是主张让朕去拉拢戏卿吗?为何此时要如此反对?” 刘协皱眉,戏煜如今才刚刚提出想法,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要站在戏煜的立场上的。 但现在,杨彪等人却仅仅只是因为学校的事情,便如此反驳。 日后,又如何能够拉拢戏煜? 平民百姓识字,是在挖大汉的根基。 刘协终究不是三岁孩童,这天下识字的人虽然不多,但那些衮衮诸公,李傕,郭汜等人。 哪一个又是一心为这大汉着想的。 “陛下,一码归一码!” 杨彪出声。 拉拢戏煜的想法是没错的,但同样的,兴建学校这事情,自然也不是小事。 若是天下的百姓都识字的话,世家本身的优越感,便会随之越来越薄弱。 这是于家族极为要紧之事,杨彪等人自然是一万个反对的。 …… 许县世家们对于学校的想法极为抵触,连带着对于戏煜的看法也开始跟着变化。 戏煜对此并不在意,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蔡琰,则是稍微有些意外。 “先生要创办学校的想法,我觉得倒是挺有道理的!” 已经从曹府搬迁出来的蔡琰,听到便上甘梅说起戏煜的想法之后,下意识便有些赞成。 她家里的藏书并不少,当年蔡邕身为大儒,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的藏书。 她的父亲对于这些藏书有多看重,蔡琰心中在明白不过了。 只是,如今蔡邕已经逝去。 这些藏书虽然在这里,但是它的作用却已然微乎其微了。 书本身就是需要流传,让人去观看的。 一直藏在那里,自然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先生既然要创办学校,想来必然是需要一些古籍之类的东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先父留下来的书籍倒是不少。” “若是先生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将家里的藏书都送与先生创办的学校。” 蔡琰朝着甘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的后者,稍微有些讶异,紧跟着甘梅的目光看着蔡琰心理便升起了一股对戏煜的幽怨。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挑明了。 为了避讳关系,蔡琰甚至于都从曹府之内搬出来了。 结果,因为迁都的事情,戏煜倒像是忘了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样。 眼下看到蔡琰如此支持自家夫君,边上甘梅都有些不忍。 戏奉义他,做得有些过了啊! “哪里有什么嫌弃的,我听他说,正琢磨这书籍的事情呢!” “伱现在送他藏书,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朝着蔡琰说了一句,甘梅嘴角明显替对方抱怨着。 听到这话,蔡琰心中明了。 随后在和甘梅分别之后,蔡琰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卞夫人。 这话,自然便也跟着传到了曹操的耳朵里。 紧跟着,没两天,蔡琰愿意将蔡家藏书全部都送出来供给学校的事情,便也跟着传荡了出来。 那可是蔡家的藏书啊! 蔡家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代的藏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观都没有机会的。 现如今,因为一个学校的事情,蔡琰竟然愿意将自家的藏书都捐献出来。 实在是令人太过意外。 而因为捐书之事,蔡琰的名声便也跟着在许县之内传荡了出来。 戏家宅院的凉亭内。 听到这消息的戏煜也跟着有些意外。 兴办学校的事情,他已经让赵云和典韦等人开始筹划了。 剩下的便是和曹操打一声招呼。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蔡琰竟然如此支持他,连带着家里的藏书都要捐出来。 “阿郎,你和蔡姐姐的事情,到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你看看现在,只是听说你要兴办什么学校,蔡姐姐便愿意将家里的藏书都贡献出来!” “有些事情,你难道还要让一个女子主动吗?” 甘梅知道蔡琰能主动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为不易了。 对此,戏煜心里自然也是极为清楚的。 放在这个时代,对方如此表态,他要是在不清楚对方的心意的话,未免也太傻了。 “夫人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因为迁都的事情,他和蔡琰之间的事情多少搁置了一些。 他终究是忽略了一些问题。 放在后世,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自然是没有那么着急的。 但这个时代不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蔡琰和他之间的关系,而他一直没有给对方一个交代。 这对于蔡琰来说,是极为不好的,加上卫家的事情,蔡琰的外界风评,想来都会因为他的原因受到影响。 如此这般下去的话,自然不好。 是夜。 戏煜主动于曹府拜访曹操。 没有丝毫的犹豫,戏煜所来直接名言想要要让曹操帮着自己做一个媒人的想法。 此刻的后堂之内,曹操有些讶异。 他原以为戏煜深夜拜访,是冲着兴建学校的事情来的。 没曾想对方一开口,竟然只是想让他作保迎娶蔡琰。 虽然有些意外。 但曹操还是反应了过来。 蔡琰和戏煜之间的事情,他心里自然早有耳闻。 对于蔡琰,曹操也是将其当做自家妹妹看待的,如今戏煜终于提起,曹操不由的便跟着应了下来。 “如今蔡公不在,吾待昭姬自然如亲妹一般。” “此番要不是奉义主动前来,少不得为了昭姬的事情,吾还要去找奉义你呢!” 曹操这话说的极为漂亮,戏煜嘴上只是笑。 便上的曹老太公听道这话,忍不住拍了拍便上的桌案。 “好小子,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听说你要建造什么学校的事情,那丫头主动将家里的藏书都贡献出来。” “如今整个许昌都没少说这种事!” “要不是今天你小子过来,正如孟德所说的一般,我都要替那丫头好好出口气呢!” 曹老太公嘴上虽然是训斥,但脸上的笑意一只未散。 说到蔡琰的事情。 又想起蔡邕身死,如今的蔡琰又只有一人。 没等到戏煜反应,面前的老太公便已经有了注意。 “孟德,当年蔡家与曹家也算是世交,眼下蔡邕不在,昭姬那丫头的事情便需要我曹家来操持。” “昭姬那丫头我看着不错,一直待其为女儿一般,如今奉义乃是大司农,倒也不能让昭姬失了底气。” “孟德,我有意将昭姬收为义女,如此倒也配得上奉义了,你觉得如何?” “那些蔡家的藏书当作嫁妆,我曹家更会为昭姬再准备一份嫁妆!” 曹嵩这话一出口,戏煜眉头便愣了愣。 仅仅只是蔡家的藏书便已经算得上是重礼了,眼下曹嵩又打算将蔡琰收作义女。 以如今曹家的地位,这明显是在抬高蔡琰的身份。 这种事情,戏煜自然没理由拒绝。 另一边,曹操听道这般提议,下意识便朝着自家父亲看了看。 老父终究是老父啊! 此一举,不仅仅是在给戏煜面子,更是借着收去义女,变相的和戏煜拉上了姻亲关系,更是扬了曹家的名声。 这可谓一举多得。 曹嵩终究还是有点能力的,曹操看明白了,戏煜自然也看的透彻。 这事情,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 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了,这事情便如此定下了,孟德,明天你便让昭姬那丫头过来!” “好了,孟德你陪着奉义,老夫有些困了!” 朝着两人摆了摆手,曹嵩在曹德搀扶下返回了曹家后院。 后堂内这功夫只剩下曹操和戏煜两人。 曹操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直接凑到对方边上举着手拍了拍戏煜的肩膀。 “奉义好福气,那可是蔡家的藏书啊!” “文若等人之前可是一直给我说是想要看一看那些藏书,然而昭姬那丫头可是从未答应过!” “那可是蔡公留下来的遗物,昭姬那丫头一直看的极为要紧的。” “现在,那丫头连书都豁出来了,想来文若他们,肯定是艳羡的紧了!” 曹操打着趣,戏煜倒只是跟着笑。 提起藏书,戏煜便想到兴办学校的事情还未和曹操打过招呼。 虽然对方清除,但这种事情如今还是需要曹操来点头的。 他虽然能撇过曹操直接做。 但,没有那个必要。 趁着这个功夫,戏煜转头看向曹操。 “兄长,关于学校之事,煜还未曾和你言语过!” “不知兄长如何看?” 戏煜朝着曹操问了一句,后者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创办学校的事情,曹操一直都是等着戏煜和他主动说呢! “既然是奉义的提议,吾心中自然是赞成的!” “只是,听闻你有意招收平民百姓,这似乎触怒了世家的利益!” 曹操语气悠悠,虽然表明支持戏煜,但也直接指出了如今兴办学校的问题所在。 说起来,他曹家如今也算是世家贵胄。 戏煜的这种做法,曹操虽然不在意,但曹家也是有一些看法的。 “兄长,我曾和你说过我所看到的天下!” “而那般的天下,我所想的便是所有人都能识字!” “兄长可知,如今读书的权利都被世家所掌控着,这数百年来,平民毫无接触的途径!” “难道那些百姓之中,便没有天资聪颖,能力出众之人?” “想来兄长也明白,并非是没有的!” “只是这些人自一出生起,便和世家的那些子弟不一样,他们想要接触书籍,比之世家贵族不知道要难了多少!” “而多少天资聪颖,能力杰出之辈,就这般被隐匿在了历史长河之众!” “能溅出浪花者,寥寥无几!” “若天下能力杰出者,多如牛毛,那盛世还会远吗?” 世家掌控天下百姓上升之途径,此前的察举制,举荐制,说到底终究还是被世家所控制。 这样的结果,天下便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机,毫无活力! “大汉如今的景象,兄长难倒真的不清楚,是衰败在那里吗?” 戏煜顿了顿再次开口质问。 随即自问自答。 (本章完) 第一二三章 皇叔来的好啊 “是那些平民百姓吗?” “不!” “是那些流传上百年,甚至于上千年之久的世家啊!” “他们才是这天下的蛀虫!” 戏煜的声音震耳发聩! 那声音犹如一声声的洪钟作响一般,不知不觉间,曹操的神情变已经越发的郑重了起来。 世家的影响力,他又如何能不清楚。 大汉天下能走到如今的地步,这些世家在其中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若非是因为世家控制,何来天子要提拔那些宦官。 哪里来得十数年党锢之祸? 大多数的世家,一直都在腐蚀着大汉的根基。 “读书,本身只是为了明智!” “而那些世家掌控了读书的权利,却将其当做了晋升的资本!” “这般做,早就已经背道而驰!” “孔夫子招收三千子弟,广开学路,为的可不是现在这般!” 戏煜嘴角有些轻蔑,对于世家的那些做法,他早就有些不屑了。 说话间,他不自禁便跟着站了起来。 “兄长,如今的读书人,大多数已经失去了本心!” “这些世家所谓读书,无非都是奔着朝堂上争权夺利去了!” “无论是四世三公的杨家,还是袁家,他们因此而招收了多少门徒!” “哪一个读书人,有所成就不是从这些世家之中推举而出来的!” 戏煜嘴角发笑,这笑,带着一丝对普通人的不平。 曹操没有开口,他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戏煜。 耳边这功夫又听到对方继续开口。 “兄长,我眼里的读书,是那种,为天下苍生济的。” “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口气说了太多,直到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 戏煜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最后的一句话,此刻却像是在曹操的脑海中炸开了一般。 读书,为的是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话,说的太好了! 好到曹操的身躯都在跟着颤。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跟着共鸣一般。 原来奉义心中是这般想的啊! 他所建立的学校,但但只是为了这般的目的啊! 曹操有些感触,整个人一时间已然有些说不出话一般。 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戏煜要建立学校的想法,他要跟着去做,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学校,没有人能阻挡他去创办。 任何人,都不行! “好!” 良久之后,曹操张嘴跟着道了一声。 没有太多的言语,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便像是已经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一般。 “如此,吾来日便向陛下谏言,这学校,奉义尽管放手去做!” …… 从曹府离开之后,戏煜心中颇有些感触。 一方面解决了学校的麻烦,另外,关于蔡琰的事情,也算是定了下来。 有曹老太公收蔡琰为义女,这算是极为不错了。 虽然戏煜并不在意,但这对于蔡琰来说,终究是好事。 翌日。 曹老太公于府内,招收蔡琰为义女,这事情很快便传了开来。 连带着汉宫之内的刘协都跟着知晓了。 明眼人都清楚,这事情是和戏煜有所关系的。 甚至于刘协扬言要亲自为戏煜做媒。 十一月下旬。 许县的长街上早早的边挂起了大红色的绸带。 戏煜骑着曹操的爱马爪黄飞电,马头上系着大红色的礼花。 随行一路的队伍吹吹打打,喜悦声连带着已然传遍整个许县之内。 是日,戏煜大婚。 整个戏家所在的巷道之内,一路铺红。 曹营麾下的一众人都来了,便是杨彪等一众人都跟着送来了贺礼。 而此行,就连从鄄城被招来的刘备也一同参加了戏煜的喜宴。 …… 十二月初,许县再次降雪。 空气之中的冷意便的更为明显了几分。 是日,曹操于汉宫朝堂之上,直接提出戏煜兴办学校之事,其言辞之中,一力支持。 听闻这话,刘协下意识朝着刚刚新婚不久就来上朝的戏煜看了一眼。 还没等到刘协发问,朝堂之上,太尉杨彪便随着曹操跟着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不可!” “大司农所言学校之事,臣等觉得不可!” “学府自古有之,有何不可?” 曹操闻言随即反问,神态有些不怒自威。 刘协没有开口,此刻的杨彪却丝毫不惧。 “正如司空所言,学府是学府,学校是学校,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若大司农愿意建造学宫学府、臣等自无不可!” 说到底,在杨彪等人眼里,你戏煜和曹操要建造学宫,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学校这种连带着要招收平民的地方,那是不行的。 刘协转头看向戏煜:“戏卿如何看?” “回陛下,所为学校、学宫者,皆为教书育人而已!” “臣不懂,太尉大人,为何要阻止!难倒只是因为学校可以招收平民百姓吗?” 戏煜话音落下,没等到众人反应。 那双目光便跟着落在了刘协的身上。 “难倒在陛下眼里,这大汉天下的平民百姓,便不配读书吗?” “吾等皆是陛下之子民,大汉的百姓,亦是陛下之子民!” “都是子民,陛下又如何看?” 戏煜反问,刘协的神情稍微有些凝滞。 而与此同事,站在朝堂后方的刘备不觉间抬头朝着前面的戏煜看了看。 学校? 这事情他从鄄城抵达许昌之后,第一时间便听说了。 在刘备看来,戏煜说的很有道理。 大汉的百姓也是人,凭什么没有资格去读书,难倒就因为这些人不是世家选择的,不是世家掌控的。 刘备对于戏煜兴建学校的想法颇为赞成。 只是,眼下的朝堂上还轮不到他开口。 今日朝会,是刘备抵达许昌第一次参加朝会,心中的感慨颇多。 这功夫,随着戏煜开口质问。 朝堂上突然便静了! 杨彪等人没办法反驳,难倒张嘴便要说,那些黔首百姓根本不配读书? 凭什么? 正如戏煜所言,他们也是大汉朝廷的子民。 又凭什么不配? 杨彪等人被堵住了话口,便是殿上坐着的刘协都觉得戏煜所言并没有任何问题。 学校,本质不过是教书育人而已。 “戏卿所言有理!” “此事无需在探讨了,戏卿尽管去做吧,朕允了!” 杨彪等人还想在出言,但随着刘协开口,这事情便已经算是定下来了。 这功夫,曹操又出列开口。 “陛下,臣举荐一人,此人自黄巾起便能力出众……” 曹操这功夫说得自然是刘备。 随着曹操开口,朝堂上一众人心里多少都是清楚的,唯独殿上的刘协不明白。 在听到曹操说到此人的能力之后,刘协便多少有些兴趣。 “司空所说何人也!” “此人正在朝堂之上!” 曹操伸手扶须,随即目光转头看向朝堂后方的刘备。 此刻的刘备身着朝服,瞧见曹操和天子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连忙主动出列。 刘备站的太过靠后,这功夫刘协朝着对方打量了一眼,张嘴便招呼对方上前。 刘备小步挪移,进到大殿前方之后,整个人直接便拜服于大殿的丹樨之下。 “臣,豫州刺史刘备,拜见陛下!” 刘备开口,没有提自己徐州牧的职位,只是将此前陶谦举荐自己为豫州刺史的职位说了出来。 听到刘备自报姓名,刘协一下子便来了兴趣。 “你也姓刘?” 在大汉姓刘,并非是什么怪异的事情。 只是对于如今的刘协来说,他太需要帮手了,一听到刘备姓刘,不自觉便朝着自家身上想。 “卿祖上何人啊!” 没等到刘备回应,刘协紧跟着便又问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朝堂上的众人似乎都像是明白了刘协的意思一般。 很明显,刘协是关心刘备和他有没有亲戚关系了。 这功夫,有人不自禁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戏煜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和刘协之间的亲戚关系,那是一丁点都没有真的。 而眼前的刘备和刘协,那是真的有关系的。 或许两人的亲属关系,其实差的有些远,但对于此刻的刘协亦或者刘备来说。 重要吗? 并不重要。 刘协只要清楚,眼前的刘备就是他老刘家的人,仅此一点便足够了。 对于眼下的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刘姓便已然亲近多了。 当年年幼之时,他还能仰仗刘虞、刘和等人。 然而刘虞终究是死了。 原本寄托的东归之事,也因为刘虞的原因,拖了太久。 现如今,没了刘虞,但又有了刘备。 对方姓刘,身上又有能力,这又如何不让刘协放在眼里。 而对于刘备来说。 他是汉室宗亲不假,但他这个汉室宗亲的名分太远了,远到没有人在意。 而如今,面见天子,听闻对方问及祖上,一瞬间便也明白了过来。 天子需要他。 刘备没有丝毫的犹豫,随着刘协话音落下,他便已然跟着应声回应。 “回陛下,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这一连串回应,刘协并没有在意,他只听到对方是皇室子孙。 是他大汉的汉室宗亲,是他刘协正儿八经的亲戚。 没有丝毫的犹豫,刘协转过头便朝着一边的大汉宗正问了一句。 “查一查!” 宗正听令之后,紧跟着便让人抬出了大汉宗族的族谱,所有汉室宗亲的名字都于上有所记载。 “读给朕听!” 看到宗正已经拿出了族谱,刘协第一时间便让对方开口宣读。 宗正开口。 “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 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关于刘备的族谱念了一大串。 其上人名,尽皆属实。 只不过,轮到刘备的时候,连一个侯爵已然都没有了。 朝堂上众人对于刘备的身份并没有怀疑,但这份亲属关系,很明显太远了! 而刘备虽然是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但其并没有丝毫的爵位。 这样的汉室宗亲,大汉天下可不在少数。 刘备脸色坦然,他知道如今在朝堂之上,随着刘协的开口,眼下他的身份已经算是被认可了。 至于接下来会如何,在于天子如何看他了。 是就此忽略,还是予以重任,刘备心中有些忐忑。 此刻,听到宗正将族谱念完之后,刘协已经捏着手指自顾自在心里算了起来。 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帮手,既然刘备是老刘家的人,那就对了! “朕这般仔细算下来,卿似乎还是朕之叔!” 刘协的脸上挂着笑意,一张嘴便直接将八竿子远的亲属关系,直接一句叔侄便拉到了近处。 刘备心头大喜,刘协这句话一开口,他的地位已然和此前不一样了。 一句皇叔,便不再是普通的汉室宗亲了! 此行来许县,倒算是值了! 这一句皇叔下来,刘备心中的担忧也跟着散了! 有了皇叔的地位,至少他自身的性命不会受到太大的安危了。 “朝会之后,皇叔且留在宫内,朕还有许多事情要问问皇叔!” 朝着刘备说了一句,关于两人亲戚的关系,朝堂上算是已经定下来来。 殿下,杨彪等人下意识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算是有些艳羡。 什么叔侄关系,不过只是天子眼下需要这份亲属的关系罢了! 刘备算是运气好。 白得了一个皇叔的称谓。 对于这样的情况,戏煜倒不是很在意,他本就有所预料罢了。 至于另一边的曹操,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刘备在他掌控之下,一个皇叔的称谓而已,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天子将对方的地位拉高了一些而已。 仅仅借此想要抗衡他,还差的太远了。 不过,如今刘备的地位被承认,功劳倒还没有封赏。 这一点,刘协自然也没有忘。 找到帮手,自然要给对方相应的地位官职。 皇叔一称,是地位,但并无实际的权势官职。 “朕听闻司空所言,皇叔这些年劳苦功高,眼下既然清楚,朕自然不可亏待与你!” “刘备听令!” 刘协出声,丹樨上的刘备,连忙跟着应声:“臣在!” “念伱这些年所建功劳,朕此番便拜你为大汉左将军,赐爵宜城亭侯!” 左将军的职位不高不低,刘备心里对此极为满意。 曹操等人也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随着刘备封赏结束之后,今日的朝会变也算是差不多了。 刘备被刘协留在了宫内,明面上两个叔侄之间似乎是要叙旧。 但明眼人都清楚,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可叙的,明白这就是天子想要拉拢刘备。 而刘备也甘之若饴罢了! 朝会结束之后,曹操和戏煜连通荀彧等人并排而行。 “奉义此番为了学校之事,连家中娇妻都丢下了,真是让为兄钦佩不已啊!” 曹操朝着戏煜打趣,戏煜只是撇了撇嘴。 便上的荀彧闻言也跟着笑了笑。 不过,此番戏煜提起修建学校之事,荀彧也是极为赞成的。 戏煜有些无奈。 毕竟是他提议的修建学校之事,这一次朝会自然是要来的。 至于新婚燕尔,有的是时间。 如今刘备出现在刘协面前,他也算是少了很多的麻烦。 不过,曹操对于刘备不放在心上,戏煜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兄长此番既然已经将刘备召至许昌,往后便不可在放任此人轻易离开!”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便上的荀彧也跟着忍不出出口说了一句。 “天子此番认刘备为叔,恐无益与明公!” 刘协亲口承认的皇叔,这地位可一点也不低。 在荀彧等人看来,这件事对于曹操来说,自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相反或许还有些掣肘。 曹操笑了笑。 “无碍,刘备既认为皇叔,吾以天子之诏令之,彼愈不敢不服矣。况吾留其在许都,名虽近君,实在吾掌握之内,吾何惧哉?” 对于戏煜和荀彧等人的担心,曹操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此番举荐刘备,不过是卖天子一个好罢了。 至于刘备,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他心里唯一有些担忧的,还是杨彪和董承那些朝堂上的诸臣。 这些人终究不让他放心,更何况,杨彪和袁术之间还有姻亲关系。 若是这些人于二袁等人联合,才是他心头大患。 …… 关于学校的事情被定下来之后,戏煜便没有在太过操心了。 学校修建的事情,有曹操和朝廷去主持。 他只需要最后等学校修建完毕就可。 至于那些世家贵胄,戏煜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眼下距离年关已经不远了,这一次朝会之后,在年关之前便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而关于煤炭的事情,戏煜前番已经给荀彧提起过了。 要解决煤炭,自然要和袁绍方面打交道,这事情,是曹操和荀彧去考虑的。 (本章完) 第一二四章 戏先生,当真奇思妙想也! “今岁的天气,确实比往年显得更冷了一些。” “这些木炭有些不经烧啊!” 许昌衙署之内。 曹操伸手烤着用木炭升起来的炉火,眼神看着堂外有飘起的大雪,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边上的荀彧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 “主公,奉义此前所言,石涅可燃做取暖之用,只是,此物似乎于冀并二州之地甚广。” “石涅?冀州!” 曹操闻声愣了愣,随即眉头往上扬了扬。 “即是奉义所说,当是没错!” “吾即刻便于袁本初书信一封!” 许昌大雪,天气越发严寒,在得之戏煜所说的石涅可以燃烧取暖之后,曹操第一时间便书信于袁绍,意图交换石涅。 对此,曹操以纸张、粮草等物交换、袁绍欣然应允。 数日后,大量的黑色石涅从冀州运至许昌。 得知曹操从袁绍那里弄来了大量的煤炭,戏煜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将作坊。 眼下直接开采出来的煤炭,虽然能够直接燃烧。 但这东西直接燃烧的话,于现在的年代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浪费的。 之后几天的时间内,戏煜一直身处于将作监之内。 “听闻奉义最近一直待在将作监内? 这石涅如何细造,他不是已经教给那些将作大匠了么?” 许昌衙署之内,看到戏煜并未出席,曹操主动朝着边上的荀彧问了一句。 从冀州弄来的石涅果然是不错的,在经过戏煜所说的处理之后,比之木炭的温度要高上不少。 如今,整个许昌场上,连带着汉宫之内,基本都已经开始用石涅替代木炭燃烧了。 袁本初那家伙,占了个好地方啊! “我倒是知晓奉义在做什么!” 听闻曹操发问,荀彧下意识笑着回应了一句。 戏煜对于墨工之事颇有研究,这一点从当初的曲辕犁,水车之事,荀彧便已经极为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 曹操有些好奇。 在他看来,戏煜刚刚新婚不久,不来衙署出席倒也正常,毕竟家里还有两房娇妻在呢! 只是,他既然不来出席,也不家里,一直呆在将作监,便让曹操有些看不懂了。 石涅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还待在将作监,是为了什么? “我听奉义说,说是要给宅院内做什么地暖,一劳永逸,不用往后再生炉火!” 嗯? 地暖? 奉义在研究这个,如此寒冬,家里不用生炉火便能取暖,怎么可能? “文若,此番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若我们去将作监看看奉义在做什么?” 曹操有些好奇。 对于戏煜的能耐,他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那曲辕犁,水车的事情,让他去想,他是想不出来的,眼下这什么地暖他自然也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所幸还不如直接去看看。 要真是可以不用生火,少不得也要给自己府上弄上一套。 这腊月寒冬,只是靠炉火取暖,终究还是有些冷的。 即便如今已经用石涅替代了木炭,但总不能将炉火放置在床边吧! 得之曹操的意思,荀彧倒也没有拒绝。 如今临近年关,许昌倒也没有多少事情。 原本还担心寒冬木炭价格昂贵的问题,如今因为石涅的原因,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经过细化的石涅,眼下已经从许昌开始,在兖州各地出售了起来。 便是普通百姓,家里也能囤积一些石涅。 两人结伴出了衙署,一路便朝着许昌的将作监走了过去。 不多时。 抵达将作监之后,才发现戏煜此番并不在此。 询问过值班守卫,曹操两人才知道,戏煜自前日,便早早领着一众将作大监去他家里了。 此时的戏宅之内。 整个戏家正堂内的地面都已经被挖掘了开来,一道道奇形怪状的铁管随着戏煜的指挥掩埋在了地面之内。 边上的戏志才有些愣神。 “阿煜,这东西,真的能让屋子里都暖和起来?” 自寒冬来临之后,戏志才就发现,自家这个弟弟,这段时间可没少在家里研究稀奇古怪的玩意。 如今,连带着整个将作监都快要搬到家里来了。 “先生当真奇思妙想也!” 已经被升迁成将作大监的马三埋好管道之后,忍不住便张嘴夸赞了一句。 这话,边上的一众将作大监都极为的认可。 他们这些工匠本身就将墨家当作祖师爷,虽说戏煜未曾承认过什么。 但这些工匠,早就将戏煜当成墨家的嫡系传人了。 “马三,之前我让你帮忙做得抽水马桶做好了没有?” 趁着顺带安装地暖的时间,戏煜随口便朝着边上的马三问了一句。 “先生,做好了,你说的那种自来之水,我们也一并做好了,要帮你安装在府内吗?” 马三回应,戏煜点头应诺之后,整个将作监的将作大匠急急忙忙又跟着忙活了起来。 自来水和抽水马桶这种东西,将作监在戏煜的教导下早就得心应手了。 没有多长功夫,整个戏宅之内,焕然一新。 曹操连带着荀彧两人抵达戏宅的时候,将作监的一众大匠已然离去。 此刻戏家的正堂内,戏煜面前摆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方桌。 正堂大门敞开,似有轻风席卷。 戏志才一身薄衫,似乎有几分热意,连带着胸口的衣袍都敞开了些许。 对面的戏煜也同样身着白色衬衣。 两兄弟相对而坐,左右两侧,分别盘坐这赵云和典韦。 赵云同样身着薄衫,对面的典韦,则是敞开着臂膀。 方桌之上,麻将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曹操两人从戏家大门进来之后,过了廊庭,抬眼便看到戏家的正堂大门敞开。 入眼处,典韦那宽厚的肌肉,瞬间映入眼帘。 “文若,吾没看错吧!” 曹操有些愣神,仅仅只是数步之遥,不远处的戏煜等人,穿着却犹如盛夏之际一般。 而此刻的他,浑身裘衣大氅,整个身子都想要裹得严严实实。 从长亭刮过来的风,还有几分冷意,吹的曹操有些发麻。 荀彧也有些愣神。 眼前的情况,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然明白了过来。 没曾想,奉义所说的地暖之事,竟然是真的。 难倒那屋内,真如三月暖春一般? 两人有些愣神,整堂内,四人打着麻将的声音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 曹操带着荀彧到了正堂门口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一股暖风从正堂内席卷而出。 这迎面而来的暖风,让人的眉头忍不住都要跟着舒展开来一般。 “这……” 曹操等人出现在正堂之外后,堂内的四人自然也跟着注意到了。 停下了手里的麻将,四人眼光看向堂外。 赵云第一时间起身致礼,边上的戏志才也跟着咧嘴笑着打招呼。 “来了!” 戏煜朝着曹操点了点头。 这功夫,曹操连带着荀彧毫不犹豫便跨入了戏家的正堂之内。 屋内的暖风一瞬间便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当真如三月暖春一般!” 曹操张嘴感慨,没想到仅仅只是数天的时间,戏煜竟然便搞出了这般东西,实在是让人讶异的紧! 荀彧自顾自脱下了身上的大氅,不由分说的便跟着落座在了正堂之内。 “我算是明白奉义这几天为何不去衙署出席了。” 这屋内如此暖和,就连他,都有些不想去衙署报道了。 “奉义若是不嫌弃,明日我就让人将公文搬进伱家了!” 荀彧忍不住开口。 便上的曹操这功夫也跟着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 “奉义,有这般好东西,缘何不早说?” 曹操意有所指,戏煜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无奈。 地暖这东西,也是他临时让将作监造出来的。 仅仅只是铺设地面的铁管,便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眼下将作监也只是做出了一套,另外的,如今自然是没有的。 按照戏煜的体质来说,根本不惧寒暑。 不过,他是他,其他人是其他人。 这般冷彻的寒冬,对于甘梅和蔡琰,连带着戏志才等人来说,终究是有些难熬的。 为此,他才花费时间让将作监造出了一套地暖设备。 曹操这话说出来之后,边上的荀彧也跟着有些意动。 虽然对于某些事情荀彧并不是很在意,但地暖这样能让家里都跟着在冬日里暖和起来的设施。 谁不想要? 曹操觉得戏煜有些不厚道,戏煜还未出声边上的典韦倒是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主公,我听那些将作大监说,就这套地暖设备,可花了我家先生不少钱的!” 典韦话音未落,曹操嘴角便忍不住发笑。 “怎么,吾堂堂司空,难倒还拿不出一些钱!” 边上的荀彧神情亦没有多少变化,荀家的钱,还是不缺的。 若是只需要花点钱就能弄一套这样的东西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奉义,这什么地暖要花费多少钱?你说个数!” 听到不过是花了些钱,曹操根本没有太过在意。 这话说出来之后,戏煜随即便跟着开口。 “兄长,并非是钱的事,只是这地暖所需的铁管需要特意制造,因此才相对耗费一些钱。” “其实更多的,则是需要一些时间,如今这一套,也是将作监才堪堪完成不久的。” “两位兄长若有意,恐怕要去联系将作监,等上些许时日了!” 这番解释听下来,曹操倒也没有过多计较。 只是,戏家寒冬如暖日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连带着在汉宫之内的刘协都跟着知晓了。 许昌的汉宫如今还未修建完成,按照原本的计划几乎是要对照雒阳旧宫的规模去建造的。 如今,也就只有刘协居住的宣室殿,还有朝会的承光殿连同后宫几个殿宇。 汉宫里即便是架着炉火,在冷冬里还是明显有几分冷意的。 得知戏家里有什么地暖,可以使寒冬如暖日一般。 刘协第一时间便带着皇后伏寿连同近侍直奔戏家而来。 对于天子刘协亲自而来,戏煜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但,谁让对方是如今的天子,他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却也没办法拒绝。 戏家正堂内,朝着刘协见礼之后,戏煜心里有些无奈。 自家两个夫人,则是主动承担起了招待皇后伏寿的职责。 而随着刘协前来,不多时整个戏家的朝臣将领,也跟着便多了起来。 所幸,在入住许县之后,凭借他和戏志才的地位,整个戏家的占地并不算太小。 一个正堂倒快要因为刘协的原因,变成汉宫的朝会一般了。 此刻,正堂之内。 往日里摆放过如此之多的案几,戏煜将首席让与刘协,两侧皆是文武百官。 曹营的诸臣,自然也来了。 戏煜和曹操等人坐于一侧,太尉杨彪连带着董承于其余说的上名号的百官,端坐于另一侧。 “听闻这地暖之物,是戏卿研究出来的,戏卿之想法,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刘协颇有些感慨,感受到戏家的正堂,比他汉宫之内升起的炉火还要温暖之后,忍不住便张嘴夸赞。 听闻这话,戏煜还未回应,底下的董承张嘴便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看来大司农未将陛下放在眼里啊,如此得天独厚之物,缘何不奉献于陛下,安敢独自享受?” 董承张嘴便是问罪,这话出来之后,戏煜眉头忍不禁便跳了跳。 边上坐着的曹操倒也心头一乐。 你董承自己艳羡,眼下却借着陛下的事情说事,还真是让人厌恶。 这地暖,如今也就只有戏家有。 更何况,这东西是奉义自己鼓捣出来的,给不给天子,那是奉义的事,跟你董承有什么关系? 随着董承开口,边上百官倒也有人跟着附和。 首席的刘协闻言摆了摆手:“董将军这是什么话,此物乃戏卿所有,于朕无关!” 刘协倒没有因此而生气,他只是有些感概,更何况,他还想着拉拢戏煜呢! 这地暖他听说将作监那便已经开始打造起来了。 到时候汉宫里自然也会有的。 随着刘协开口,董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人刘协自己都不在意,他要是在斤斤计较,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因为刘协在场,又恰逢近了午时,正是吃饭的时候。 刘协不走,一众朝臣自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朕初来许昌,前番在兖州听闻戏卿善于鼓捣美食,那红烧肉的做饭听闻便是戏卿传出来的。” “今日,朕说不得要尝一尝卿家里的美味了,还望卿不要在意!” 刘协明目张胆的要留下来蹭饭,戏煜倒也不好赶对方离开。 曹操等人跟着便也打算留下来,连带着杨彪等人自然也一样。 戏煜撇了撇嘴,朝着众人看了一眼。 “陛下要留下倒也无妨,无外乎家里添一两双筷子的事!” “只是,臣家里倒是没有太多的筷子,太尉等人臣恐怕无法招待了!” 当着刘协的面,戏煜倒也没有客气。 你蹭饭是你蹭饭,但这些人我不管,你看这办! 刘协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戏煜会这般说,曹操倒也没有丝毫意外。 “那谁,典韦,你去外面告诉许褚一声,就说吾今天留在戏家吃食了,让许昌帮着多送东西过来!” 说完这话,曹操朝着边上的荀彧等人看了看,随后目光落在戏煜身上。 “奉义,我和文若等人,自己解决就好,不用你操心!” 曹操这话一开口,唯独剩下的便是杨彪等一众人。 而刘协听闻曹操如此说,目光也看向杨彪等人:“太尉,戏卿所说不无道理,司空可自行解决,你等便也自行解决吧!” 刘协这意思就是不管杨彪等人。 按理来说,主人不招待,客人是没理由继续留下来的。 只是,如今的情况倒也不同。 刘协留着呢,杨彪等人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谁知道他们走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哼,堂堂大司农便是如此对待来客的吗?” 杨彪冷哼了一声。 戏煜还未开口,对面的曹操忍不禁便冷笑了一声。 “太尉这话说岔了吧,我可没听大司农有邀请太尉前来做客啊!” “尔等,难倒不是不请自来吗?” 曹操这话一开口,杨彪的脸色已然有些发黑。 紧跟着不知道对面谁又跟着喊了一句。 “什么太尉,难倒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这话有些刺耳,便是杨彪都差点有些坐不住,若非边上的董承拽着他,此刻的杨彪怕是已经忍不住拂袖而走。 杨彪压下了怒气,边上董承已然朝着身边的官吏吩咐了一句,紧跟着不多时便有人将一应器具吃食送了过来。 这功夫,杨彪目光看向曹操,开口又忍不住出声。 “听闻司空前些时日已经帮陛下选好了皇宫宿卫,不知此事真否?” 杨彪这话意有所指。 汉宫宿卫的选拔,本该是卫尉的职责。 此刻,杨彪此话的意思,明显指责曹操一个司空,越俎代庖,不将天子放在眼里。 即便前卫尉已然在护送天子的过程中身死,按道理现如今也轮不到曹操来插手。 他是大汉太尉,如今乃是三公首位,同样是三公的曹操,论地位并不比他高。 - (本章完) 第一二五章 戏志才:这是我家啊? 杨彪这话一开口,刘协的眉头便跟着皱了皱。 曹操选拔宿卫之事,他倒是并不知情。 而皇宫宿卫对于刘协来说,自然是极为看重的。 此番随着这话出口,刘协的神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郑重了起来。 这功夫,随着杨彪开口质问,曹操倒是一脸平淡。 “陛下乃大汉重中之重,吾选拔宿卫自然是为陛下安危着想!” “难不成,太尉觉得吾替陛下选择宿卫,是有意伤害陛下?” 曹操有理有据,反过头来转口质问杨彪。 杨彪闻言轻笑了一声:“倒是吾想岔了!” 话音未落,杨彪顿了顿继续开口。 “听闻司空一直在招贤纳谏,吾家中有一字,名曰修,倒也算得上谦逊恭良,不知道司空可有意让其于司空麾下出仕!” 杨彪突兀的话音一转,直接毫不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想让自家儿子在曹操麾下出仕。 这话一开口,曹操嘴角不自禁便抽了抽。 同是三公,杨彪若有意让自家儿子出仕,有的是选择。 眼下说是要让其在自己麾下出仕,这不是故意恶心他是什么?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没有客气。 “太尉倒是抬举了,尔那犬子既然有能力,不妨举荐于陛下!” “吾曾看过吕氏春秋所言,昔日春秋之时有一晋人,名曰祁奚,晋平公曾问祁奚,谁能担任晋国的将军,祁奚便推荐了他儿子。” “后世言此事,乃举贤不避亲也!” “今日太尉何不效仿此事!” 这话明面上是在推举杨彪,甚至于曹操都把春秋典故搬出来说事。 若是单独听这话,倒像是曹操在明面上抬举杨彪一般。 然而,曹操刚才开口之时,直接说杨彪之子乃是犬子。 再加上后面的话,明摆着就是讽刺杨彪一般。 你儿子是条犬,你去让他给陛下当条狗吧! 曹操话音落下之际,杨彪的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这话他还没办法回应。 他总不能说曹操说得典故有问题吧,曹操的话也没错,既然你儿子有能力,伱个太尉直接给天子举荐就行了。 我曹操又没让你儿子到我麾下来出仕。 正堂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就像是尬住了一样,杨彪黑着脸,一众朝着也没有在开口。 戏煜倒是一脸无所谓。 刘协对此也没有太多看法,朝臣们针锋相对,他这个天子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戏家正堂内。 有人心情愉悦吃的极为开心,有人心口若堵了石块,味同嚼蜡。 与此同时,戏家后宅之内。 甘梅和蔡琰一同陪着当今的大汉皇后伏寿。 论起年龄来,甘梅和蔡琰两人要比伏寿更为年长一些,如今身为人妇,在某些方面更是要比伏寿更为出彩一些。 三人在有这地暖的后堂内坐了许久。 面对眼前伏寿的身份,甘梅和蔡琰都显得稍微有些拘谨。 感受到屋舍内的暖意,又看着面前两位丽人,面色像是泛着光彩一般。 伏寿的心情不由的有些感慨。 “倒是有些羡慕两位姐姐了,听闻大司农是为了两位姐姐才造出这地暖一物的。” 伏寿没有丝毫当皇后的架子,对于她来说,自己这个皇后,如今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汉宫虽然豪华奢靡,但其中的冷意,她自己极为清楚。 比起眼前的甘梅和蔡琰来说。 或许眼前的生活,才是令天下女子更为向往的事情吧! 听到伏寿嘴里的艳羡,便是蔡琰和甘梅两人的心口都忍不住有些窃喜。 虽然在地位上比不上眼前的伏寿,但两人早就已经知足了。 更何况,两人没少听说,如今大汉天子的处境。 天子都是一个可怜人,更何况他得皇后呢! 比之更为可怜啊! “皇后言重了,听闻将作监那便已经重新打造地暖设备了,不日皇宫之内便也会有地暖了。” 伏寿笑了笑,只是这笑意有些泛苦。 她所指的并非是地暖的暖意,汉宫里即便是铺设了地暖又如何。 冷的是那宫闱之内,冷的是那宫阙城墙。 冷的也是人心。 有些事情,眼前的这两人或许根本不明白。 伏寿也没有多说,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这功夫她瞟见后堂外的不远处,似乎立着一根奇怪的管道。 下意识她朝着那边指了指,随口问了一句。 “那是什么?” 甘梅跟着转头,看到远出那东西之后,连忙跟着解释。 “皇后,那是我家夫君让将作监帮忙建造的水管,说是什么自来水管,我家平日里用水便是从哪里取的!” 嗯? 自来水管? “什么是自来水!” 这种听都没有听说的东西,伏寿自然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只是听到甘梅解释,她还是有些不懂。 自来水? 水不是从水井里专门打上来的吗,那东西看起来不想是水井啊! “皇后不妨亲自过去看看?” 甘梅知道自来水这东西不好解释,当初戏煜将这东西弄好的时候,她们一家子连带着蔡琰第一时间都没搞明白。 听到甘梅邀请,伏寿倒也没有犹豫,跟着便主动起身随着甘梅朝着那自来水管的地方走了过去。 眼前的东西形似一头猛虎头颅,虎口微张,那头顶之上,有个圆形之物。 伏寿睁着眼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着东西,边上的甘梅笑了笑,主动上前演示。 只见甘梅伸手轻轻的扭了扭虎头上的东西,紧跟着原本张开的虎嘴之内,便跟着涌出了清澈的水流。 水流不大,如潺潺溪流一般。 这般景象,一瞬间便让伏寿的眼珠子瞪大了起来。 如今乃是寒冬,还能有这般随时可用之清澈之水,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更何况,这水还不用从水井中让人挑取。 “大司农的手段真是闻所未闻啊!” “想来,这东西便然和如今外面传的水车一样吧!” 伏寿跟着刘协在兖州的时候,见过那些水车,那东西随着风力吹动,自然的带动水流灌溉农田。 当时她便有些感慨,眼下见到这东西,多少便明白了一些。 “皇后说的没错!” 蔡琰笑了笑,随口跟着解释,她天生聪慧,之前戏煜只是给她解释了一边,蔡琰便已然记了下来。 如今说起来倒也极为清晰。 “夫君说是这东西,是利用所谓的水压,才能让其出水……” 伏寿听的迷迷糊糊的,什么水压之类的蔡琰虽然说的极为清晰,但她根本没听懂多说。 只不过,她能清晰的看到,蔡琰解释的时候,那双眼力都泛着光。 特别是说到戏煜的时候,边上两人脸上的笑意都跟着浓厚了一些。 …… 后院内发生的事情,戏煜并不知道,他那里知道自家两个夫人都已经将自己都快吹成花了。 眼下的正堂之内,这顿饭食终究是结束了。 刘协本打算继续留着,但察觉到戏煜的神色已然有些不爽,便多少明白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再继续留着,这些大臣也都会留在这里。 索性便主动起身打算回宫。 随着刘协离开,连带着杨彪等人第一时间自然也跟着离去。 曹操也没有多留,朝着戏煜打了声招呼,带着荀彧等人便跟着告辞。 而走在最后的人,则是让戏煜有些意外。 “皇叔近些时日可是安好?” “先生倒是折煞备了!” 刘备走在最后,今日所见,已然让刘备大开眼界。 之前在知晓了戏煜造出了曲辕犁等物件之后,刘备便清楚戏煜乃是天下少有的大才。 如今,连地暖这东西这东西都能建造出来。 刘备清楚,这东西,可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若是天下家家户户皆有如此物件,这寒冬腊月之内,大汉将再无冻死之百姓。 只可惜,这东西并非那般好建造的。 而如今的许昌连带着各地都推出的新式石涅,已然对于百姓极为有利。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若是眼前的戏煜,愿意相助他的话,又该是何等景象? 刘备心中有些感概。 朝着戏煜躬了躬手。 “实不相瞒,备这皇叔之称,不过是陛下抬爱罢了!” “备身处许昌,如今也算是孤身一人,正如饮水一般,唯能自知冷暖!” 瞧着刘备不急着走,戏煜倒也有几分兴趣。 重新邀请刘备坐在正堂之后,戏煜抬眼朝着刘备看了看。 “不知玄德君,心中的向往的天下是何等风貌?” 这话,戏煜问过曹操,如今倒也不妨在问问刘备。 毕竟,这两位也算是搅动这个时代风云的人物了,戏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有某个姓孙的,还轮不到他,戏煜根本没放在心上。 戏煜这话就像是在问刘备的志向一般。 听闻这话,刘备的心头忍不住猛然跳动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些悸动。 眼前的戏煜虽然明面上和他并非是同一立场。 但刘备觉得,戏煜和曹操不是一类人。 即便是他说出心中所想,戏煜也不会随口说出去。 “备心中所想之天下,乃百姓皆有所食,民众安稳度日,天下无有无端之战乱!” 刘备的回应并非是曹操那般,这倒是让戏煜稍有些意外。 这意外倒也只是一刹那,戏煜跟着便也思索了过来。 刘备和曹操的人生境遇终究是不同的。 曹操出身名门,人自小祖父就是三公,身边的玩伴都是袁绍这样的名门之后。 刘备则不一样,他祖上没落,到刘备那一代,整个刘家村虽然都是汉室宗亲。 但说到底,不过都是一群在普通不过的村民。 前期的刘备还是靠着救了某个叔父的儿子,才得以受到资助拜师卢植。 两人前期的境遇,差的太多。 刘备是亲眼看过百姓疾苦的,能说出这话,倒也正常。 “玄德君勿忘今日之所言!” 戏煜笑了笑,他没有多说什么。 眼下的刘备,还没什么能力做出太多的改变。 至于未来,谁也不能确定。 刘备有些微愣,他原以为自己回应完,戏煜会和他大谈理想,哪知道仅仅是一句别忘了这话,就结束了。 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刘备多少也明白,今日大概是没什么能说的了。 “先生,备一日在许县倒是没什么朋友,若先生不嫌弃,备来日再拜访!” 临走之前,刘备笑着朝着戏煜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拒绝。 至于欢不欢迎,也要看情况。 当然,不说他刘备,就算是刘协和曹操,也一样! 刘备离去没多久。 戏煜正想着算是清静了一些,谁知道曹操那家伙在半路上又折返了回来。 “奉义什么时候把大门闭上了?” 曹操看这眼前戏家紧闭的大门,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边上的戏志才也有些愣神,自己刚才迷糊了,忘了这里也是自己家。 鬼使神差的他便跟着曹操一起离开了。 走到半路上被冷风吹了吹,戏志才才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要跟着曹操走。 谁知道他往回返的时候,曹操说是找戏煜有事商量,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然而眼下,戏家的大门紧闭,大门口竟然还挂着谢客的牌子。 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 戏志才主动敲响大门,不多时,身为戏煜护卫的典韦便主动拉开了大门。 “志才先生回来了!” 典韦打了声招呼,紧跟着便打算关闭大门。 门口的曹操有些发愣,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典韦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典韦,本司空还没进去!” 曹操脸色发黑,谁曾想典韦跟着便回了一句。 “先生说了今天不见客,司空你回去吧!” 这话一出口,刚进大门的戏志才头顶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 “典韦,你这说的什么话,司空是我的客人,奉义那边我去说!” 戏志才随口解释一句,他知道跟典韦这家伙硬较劲没啥用,转头便说曹操是他的客人。 听到这话,典韦倒也没多说什么。 将大门让开之后,曹操这才得以进来。 进来之后,曹操跟着戏志才直奔正堂,这功夫,戏煜正独自坐在正堂内随手煮着茶。 眼看着曹操又出现在眼前,他的嘴角不自禁便跟着抽了抽。 “兄长又来了?” 戏煜嘴里没有丝毫客气,曹操倒也没见怪。 一屁股坐在边上之后,曹操话也不说,张嘴便开口连声叹气。 边上的戏志才也没开口,戏煜朝着曹操打量了一眼,心中一瞬间便明了了。 “兄长心里是有何烦忧,何必如此长吁短叹!” 曹操这番样子,摆明着就是等他开口呢,他倒也不介意给曹操一个面子。 随着戏煜开口,曹操闻言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奉义该是清楚为兄心中所想,何必还要发问?” 曹操抬眼看这戏煜,又叹了口气:“你说这事,曹某如今该如何应对啊!” 戏煜嘴角抽搐。 曹操心里想的啥,戏煜多少能猜出来一些。 无外乎,就是杨彪等人的事情。 如今帝都新迁,那些跟着刘协的朝臣都跟着过来了。 这大汉朝堂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曹操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手,那些人占着位置,自然是个麻烦。 但眼下,曹操倒也不能直接对那些人动手,总归要想个名头。 “兄长心中忧虑,倒也不算难事!” 看到曹操赖着不走,戏煜没办法只能开口谏言。 “什么办法?” 一听到戏煜果真有办法,曹操脸上原本佯装出来的愁绪,一瞬间便跟着散了开来。 此前麾下谋士程昱便给曹操说过。 如今他权势在手,完全可以行王霸之事,勿需顾及。 但这种事情要事太过直接,少不得有人说他和当初的董卓一样了。 对此,曹操还是有些顾忌的。 眼下戏煜有办法,曹操自然想要听一听。 “其一,兄长勿需在意那些人,如今天子在侧,整个兖州、徐州,连带着半数豫州尽皆在兄长掌控之下,兄长学一学那董卓,也无非不可!” 这话说完之后,曹操脸色不变。 他听到戏煜说这是其一,便意味着一定有其二。 他自然想听听后面戏煜怎么说。 看到曹操没多大反应,戏煜继续开口。 “其二,兄长以朝廷之名义,广发招贤令,说是替朝廷广纳贤才!” 招贤令? 听到戏煜这般说,曹操顿时有些疑惑。 之前在兖州的时候他便发过招贤令,也正是因为招贤令,才有戏志才和戏煜等人前来。 如今又发招贤令,这如何能联系到杨彪等人。 “招贤令吾明白,此意何解!” 曹操不解。 戏煜无奈跟着解释:“此番兄长之招贤令,自然和之前不同!” “此前兄长是以自己名义发布,这一次,兄长是以朝廷之名义发布!” “吾打算让兄长不计较世家贵族,此招贤令,凡有能力者,皆可应招!” “其次,替朝廷广发招贤令,自然也意味着要给这些人职位安排!” “到时候,这朝堂之上,以能力论高低,来了新人,总有些人,要挪一挪位置!” 戏煜语气顿了顿。 “而且,此番以朝廷发布招贤令,天下有能力者,想来尽皆会投奔许昌而来,此举于兄长声望必有增长。” (本章完) 第一二六章 以明公之威势,可行王霸之权 “正所谓,唯才是举,不外如是!” 听完戏煜所言,曹操瞬时间已然明了。 这所谓的招贤令一出,倒是能解决不少麻烦。 其中戏煜所说的唯才是举,甚合曹操心意。 不管其出身地位,只需有报效朝廷的才能,便能自行举荐,如此甚好。 而这般做法,不计较身份地位,纵使是天下百姓,想来都会夸赞几声的吧! 得到了戏煜的谏言之后,曹操随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去。 然而,还没等到曹操发布招贤令。 连日的朝会里,因为一件宿卫之事,杨彪开始各种各样跳脱的攻伐曹操。 甚至于,已然在朝堂上有党争之况! 杨彪终究是朝堂上的老臣了,其家族底蕴深厚,与之袁绍不遑多让。 哪些文武百官联合起来,倒也让曹操越发的有些头疼。 对于解决杨彪之事,曹操已然忍无可忍。 随即。 临近年关之前,有朝廷官吏状告太尉杨彪暗中私通淮南袁术。意图对许昌不利。 这件事一瞬间便在年关之前炸了开来。 曹操施以雷霆手段,第一时间便派遣虎卫于太尉府内将杨彪缉拿入廷尉之中。 汉宫,承光殿内。 得之太尉杨彪被曹操下入廷尉之后,车骑将军董承第一时间便入宫面见刘协。 “陛下,曹孟德此举,其如昔日之董卓矣!” 只是因为杨彪和袁术之间有姻亲关系,曹操便将杨彪下入廷尉之中,这样的情况,让董承不由的有些心慌。 如今身处于许都之内,在曹操任职为司空之后,权势已然一时无两。 前番事件,在朝堂之上,他们和曹操还能表面上相互对峙。 然而,随着一件状告之事,曹操直接不讲道理的将杨彪下狱。 这样的情况,整个许昌之内,风向一瞬间便变了。 董承有些担心,杨彪此刻的境遇,便是他明日之境遇。 如今的曹操的做法,越发相似于当初的董卓了。 而董承这时候才发现,现如今许昌的境况,和董卓迁都长安之事,和其相似。 他们这些朝臣虽然明面上是大汉的重臣。 但,如今实际上的生死,却全在曹操一人掌控之下。 他这个车骑将军,不过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号罢了。 没有丝毫兵马权柄! 殿上的刘协心情也有些复杂。 曹操将杨彪下入廷尉,根本就没有给他打招呼。 这般举动,董承说得没错。 和当初的董卓等人,又有什么区别? “卿勿急,此事,朕自然会询问于司空!” 刘协佯装镇定,心头却已然有些发颤。 问? 怎么问? 曹操已经将杨彪下入了廷尉之中,对方若真的在意他这个天子的话,岂能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如今他才回过神,曹操为何要替他筛选宿卫。 因为这些皇宫宿卫,都是曹操的人啊! 是日。 刘协于承光殿内召见群臣,众臣尽皆在列。 “司空,杨卿,何罪也?” 大殿之上,众臣列队之后,刘协朝着一众人看了看,随即便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出列。 “回陛下,臣收到消息,太尉杨彪意图勾连袁术,欲内外勾连攻伐许昌!” “此番臣受陛下所托,督领群臣,此乃臣之职责也!” 曹操没有丝毫的顾忌,张嘴便数列杨彪和袁术勾连的罪证说了出来,顺带着让人将罪证陈列于大殿之上。 群臣看这曹操让人搬来的来往书信,议郎赵彦率先主动翻阅内容。 一直站在大殿上的戏煜打了个哈欠。 杨彪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大概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曹操如此着急。 这般明显的要铲除杨彪等人的势力。 虽然这做法太显眼了,但效果倒是极为不错。 这功夫,除了议郎赵彦在翻看罪证之外,群臣之内有一人出列。 “杨公四世清德,岂能因人状告,而判定其有罪呼!” 说话的人是北海太守孔融。 因为去年黄巾贼攻陷北海的缘故,孔融逃窜出北海,又听闻天子迁都许昌,便入朝投奔而来。 此番随着孔融谏言,朝堂上一众群臣尽皆开口替杨彪求情。 曹操脸色淡然:“此番证据确凿,非我之意,乃朝廷礼法所在。” 殿上的刘协心头有些阴沉。 什么不是你的意思,什么朝廷礼法! 曹操擅自将杨彪下入廷尉之中,他身为天子,竟然要等到董承告知他才知晓。 这般做法,曹操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了吗? 将大汉的礼法放在眼里了吗? 刘协还未开口,出列在侧的孔融直接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司空可知,使成王杀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 当初成王杀召公的时候,周公难倒一点不知情? 孔融当着众臣的面,明摆着讽刺曹操借机铲除异己。 曹操脸色有些发黑。 他确实有些急了,不过,眼下事情做已经做了,他倒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殿上的刘协眼神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对方要杀杨彪,他自然不能让曹操就这般得逞。 “司空,朕觉得杨太尉乃一心向我大汉之人,此番该是司空误会了!” “不若,先罢免杨彪太尉一职,待查清楚此事缘由,再行处置!” 刘协出声。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此番杀不了杨彪,但能将其从大汉朝堂上拔出,倒也算是不错的效果了。 “臣,无异议!” 曹操拱手。 关于杨彪的处置,似乎便这般不了了之,只是曹操借机针对杨彪之事,终究还是在大汉众臣头顶敲响了一击警钟。 从承光殿离开之后,曹操领着曹营一众谋臣率先而走。 戏煜毅然在列。 “大兄,此事有些着急了!” 和曹操并列而行,戏煜忍不住轻声脱口说了一句。 曹操回头朝着戏煜看了看。 他自然知道这事情瞒不过戏煜,只是,留着杨彪等人在朝堂之上,终究是个麻烦。 这功夫,边上的程昱倒是轻笑了一声。 “以如今明公之威势,正该如此!” 曹营众人对于曹操的做法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这大汉朝堂之上,有一个并列的三公太尉,对于曹操来说终究是麻烦。 眼下罢免杨彪,对于曹营众人来说,自然是没有丝毫问题。 戏煜没有多说什么,终究是杨彪太过跳脱了。 这功夫,曹操本人的心情也算是极为不错。 他杨彪纵使是太尉又如何? 老子不跟你玩朝堂上那套了,玩不过你,老子还没办法干伱了? “奉义,此番是时候发布招贤令了!” 将杨彪这个太尉拔出之后,招贤令也是时候发布了。 到时候,哪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该去哪里去哪里,眼不见,心不烦。 曹操心头舒爽。 边上的戏煜闻言,倒是跟着想到了什么。 “兄长此番既要发布招贤令,不妨也顺带替我招纳一些工匠!” “工匠?” 将作监的那些将作大匠都已经满足不了奉义了吗? 还需要什么工匠? 曹操有些好奇下意识问了一句:“奉义需要招什么样的人?” “只需有一技所长之人便可,能力勿论,到时候吾自己分辨便好!” 天下能人志士数不胜数,有些人或许没有做官的才能,但或许对方擅长经商。 便是种地,可能有的人比其他人种的都要好。 但凡有这种能力的,都是戏煜所需要的人才。 想要让如今这个时代进展的更快一些,戏煜需要太多的人才了。 “好,这算不上什么事!” 得知戏煜只是需要拥有一技之长的人,曹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应了下来。 边上众人都清楚戏煜对于墨工之事颇有研究,对此也没有丝毫在意。 临近年前,曹操与许昌之内,广发招贤令。 这消息,从许昌而出,直奔大汉各州地而去。 数日之后。 随着太尉杨彪被罢免之后,三公唯独只剩曹操司空一职。 是日,曹操于朝堂之上为曹营众人尽皆开始表功。 说到底,就是开始将自己麾下的人马尽皆开始在朝堂之上安插起来。 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荀彧受封侍中,守尚书令,执掌朝堂政务。 戏志才受封侍中,守中书令,执掌军务。 程昱受封尚书,兼任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都督兖州事宜。 曹仁拜广阳太守、曹洪任谏议大夫。 夏侯惇为河南尹,夏侯渊拜陈留太守。 …… 连带着戏煜也跟着兼任了御史大夫。 当然,曹操本意是想要让戏煜担任执金吾的,但谁让戏煜不喜欢武官职称。 没办法,想了想,曹操最后还是让戏煜多担任了一个御史大夫。 而对于御史大夫这样的官位,戏煜倒是一点也没有抵触。 这东西,妥妥就是一文官职称,执掌监察百官,执法之事。 至于其余人等,或多或少,都跟着随之升迁。 这一下子,整个曹营尽皆都跟着升官了不少。 顺带着,曹操明目张胆的便开始将原本站队杨彪等人的官吏,一个个直接往外派遣。 此番曹操一连串的罢免升迁之后,第二日,朝堂之上便有人直接上奏弹劾曹操。 是日,承光殿内。 议郎赵彦上奏刘协言,曹操专横弄权,不奉帝旨,擅自收押罢免官吏,丝毫不将天子放在眼里。 赵彦一连串上书了曹操数条罪状。 对此,刘协还未开口,殿下的曹操直接便出列朝着赵彦呵斥。 “议郎赵彦,尔可知,无故诬告上官,乃是大罪!” “宿卫,拿下此人,压入廷尉之中!” 曹操这话说完之后,殿内左右的护卫便直接上前将议郎赵彦往外拖。 随即曹操转头看向刘协。 “陛下,此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臣已代陛下处置!” 这话没有丝毫停顿,颇有几分‘义正言辞’。 刘协脸色不由得有些发黑。 然而,此刻的刘协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他明白,眼下他没有能力和曹操撕破脸皮。 他已经习惯了之前的忍让,就如同当年的董卓的时候一样。 而董卓,已经死了! 他觉得,自己比曹操要年轻。 如今的曹操年过四十,而他,才堪堪十六。 他曹操又能再活多久? 纵使曹操如当年的霍光一般又如何? 刘协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硬生生挤出几分笑意。 “司空做得好!” …… 赵彦之事终究只是一个引子,而随着对方被押解之许昌廷尉之后,听闻年还未过,对方便不知因何缘由,病死于廷尉之内。 得之这消息,整个许昌朝堂之上的百官,一时间风声鹤唳。 是夜,宣室殿内,刘协咬牙切齿,暗自捶胸。 刘备奉召入殿,看到刘协如此模样,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 如今曹操势大,天子之权柄,形同虚设。 “陛下!” 刘备轻呼了一声,嘴角忍不住微颤。 刘协从塌上下来之后,伸手主动将刘备扶起。 “皇叔,朕无能啊!” 那议郎赵彦,虽然刘协并不是太过熟悉,但对方能在朝堂之上,直接弹劾曹操。 这般做法,便足矣称得上一句大汉之肱骨了。 只可惜,这样的臣子,他刘协却一点也保不住,连替对方求情也做不到。 现如今,听闻对方已然身死狱中,刘协有怎么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赵彦身上并无病症,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病死。 “陛下,非你之错!” 刘备回了一句,他倒是没有张嘴喝骂曹操。 因为刘备知道,只是张嘴呵骂几句,又有什么用,更何况这深宫之内,未免没有曹操的耳目。 如今他身在许昌,比起天子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也是一个笼中之鸟罢了,没有半点自由。 这一对叔侄俩相互搀扶着,刘备能感受到刘协的身子再颤。 说到底,眼前的天子,终究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 对方这一路,并不比他刘备好上多少。 年幼之时被董卓扶持继位,紧跟着便是一连多年的颠沛流离。 说到底,这大汉的天下,不好抗啊! 同一时间。 车骑将军府内,董承趁夜色邀请杨彪等一众诸臣,入府一叙。 “太尉,今日之曹操,如昔日之董卓也!” “此乃,国贼也!” 董承于府内怒喝。 面前的杨彪等人脸色尽皆有些愁苦。 杨彪没想到的是,曹操竟然会如此直接。 他原本还想着凭借自己太尉的职称,于曹操在朝堂上争斗一翻。 然而,他一开始虽然占据了几分上风。 却也因此埋下了祸患。 曹操终究是拥有这实权的诸侯啊,他和当初的董卓相比较起来,并无太大的差别。 只是之前的曹操说到底要那么一些脸面罢了! 但现在,因为他和董承等人在朝堂之上的步步紧逼,结果便导致曹操直接撕破了脸皮。 对方不装了! 而现在,仅仅只是曹操的一句话,他这个堂堂大汉的太尉,就因此而被罢免,险些身死! 当真是凄惨。 “太尉,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陛下虽在汉宫,却如同身在牢狱一般,曹贼,比那当初董卓更为甚之啊!” 如今的曹操虽然是司空,但三公也只剩下司空了。 这司空,比之丞相,又有何种区别。 甚至以,杨彪等人都能想到,恐怕要不了多久。 这曹操便要学那董卓,自立为丞相。 而此刻,远在冀州的袁绍虽然是大将军,但对方远在冀州,又有什么用? “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他们这些人,如今身处许昌之内,所行所思几乎都被曹操所掌控。 便是想要相聚,也只能趁着这般夜色行事。 眼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 “刘备入宫了?” “董承那边,有人看到杨彪等人从董府的偏门进去了!” “还真是巧了!” 司空府内。 收到消息的曹操嘴角忍不住轻笑。 一边的戏志才只是静静坐在对面,如今整个许昌的秘事,都是他负责的。 而探马谍报自然也是其中一环。 这事情说不上什么大事。 董承这段时间,没少邀请一些官吏去他家里赴宴,有点类似于当年的王允一般。 而此番天子深夜召见刘备,说是叙事,其中真假,不值一提。 对于曹操来说,刘备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天子召见对方又有什么用,刘备终究还是要受他所辖,纵使对方心中有异,在他手上也翻不出任何的浪花。 而董承等人,正如当年的王允等人一般! 自哀自怨,难道他曹操还能因此而受到影响。 不过只是笑话罢了! …… 将这些消息放在一边,曹操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他随手拿起了最近时间的军报。 随着年关悄然而至,建安元年也即将跟着成为过去。 大年的日子,许昌城里,有人欢声载舞,有人闻声哀泣。 新的一年随之来临。 而在年关之时,曹操看这军报上发来的消息。 南边的孙策从丹阳起兵,东渡浙江,临近年关之际,攻克会稽,自封为会稽太守,更换下辖县吏。 淮南袁术频频开始有意对徐州用兵! 连带着荆州刘表也隐隐有进军豫州之趋势。 于是,趁着年关之前,曹操遣曹洪率兵征讨荆州刘表所部。 遣曹仁领军,讨伐淮南袁术。 - (本章完) 第一二七章 颍川好友,携母而至 年关一过,第二年正月悄然而至。 天气依旧是冷的彻骨。 戏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期,刚好是历史上极为严重的小冰河时期。 而纵观历朝历代,但凡遇到小冰河。 对于人口经济等一系列的影响,都是极为明显和言重的。 这些小冰期,基本上都是出现在王朝末年的时期。 第一次出现在商周交替之时。 庞大的商朝,便多少因此而被周王朝而替代。 当然,这其中,小冰河的原因,或许并不是最为严重的,但他却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紧跟着的第二次冰河期,便是汉末这个时代了。 小冰河带来了一连串的天气因素。 这多少是黄巾起义的间接因素,而紧跟着的诸侯混战,相互屠戮。 便是压垮整个汉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第三次,便是唐末的五代十国时期。 那同样是一段极为混乱和黑暗的时期。 而但凡遇到小冰期,这片土地上的人口都会因此而开始产生大规模的衰减。 距离后世最为相近的小冰期,便是明朝的小冰期了,延续时间过场。 基本上整个明朝都是在小冰期的时间段里度过的。 或许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每一年的天气温度其实都在降低。 等到明朝中后期的时候,有些事情,天灾等因素造成的影响便更为直观了。 各地的灾情,连带着便是逼迫这百姓接连起义。 到最后着整个王朝都因为小冰期,而被拖垮了。 当然,明朝灭亡的因素,或许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官吏的因素。 很少有人会主意天气的因素。 但身处于后世,专门看过研究的戏煜却清楚。 这四次小冰期,明朝时期其实还并非是影响最大的。 若说影响最为严重的,便是汉末这个时期的小冰期了。 因为长达数十年的诸侯割据,连带着三国政局,这个时期的人口一直都很难以往上恢复。 眼下虽说戏煜提前将石涅这种东西弄了出来。 但这东西终究也只是稍微起到一些缓解的作用。 戏家的后院内,戏煜从屋舍刚刚出来,身后的蔡琰便主动将大氅往戏煜身上披。 蔡琰细心的来回帮戏煜整理这衣物。 戏煜的眼神忍不住则是朝着许昌衙署的方向看了一眼。 年关一过,如今天气虽然依旧有些冷彻,但许昌城内的工匠已经开始着手继续建造起了帝都和一些工事。 连带着,原本计划中的学校,也开始建造了起来。 而身为提出计划的戏煜,对于学校的事情,自然是极为放在心上的。 “夫君,天气有些冷,小心身体!” 蔡琰将戏煜身上的细带绑好,脸上流露出一丝关心的情绪。 戏煜轻声笑了笑。 以他的体质,寒暑这样的事情,对于他的影响只能说是微乎其微,但是对于自家媳妇的关心,他还是极为受用的。 “琰儿不用担心,为夫的身体你还不清楚!” 忍不住笑了一声,戏煜倒是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学校已经开始建造。 一旦学校建成,想要招收学子,那么最为重要的便是学校的师资力量。 而如今,哪些以许昌之内为首的士族,虽然没有办法阻挡戏煜对于学校的设想。 但在老师这方面,想要让学校彻底运作起来。 这些士族的存在,却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这个时代,知识终究还是被掌控在少数人手上的,而这些所谓的少数人,自然就是如今的这些大汉士族了。 “夫君,如果找不到老师的话,我也可以……” 蔡琰抬头朝着戏煜看了看。 身为同床共枕的人,她自然清楚戏煜对于学校有多么看重。 如今招收老师的事情似乎有些阻碍,她多少便忍不住想要帮这戏煜做点什么。 听到边上人这般说,戏煜回头朝着蔡琰看了看。 伸手将对方的小手放在手心,戏煜轻轻的拍了拍。 “无需担心,相信我就好了!” “有你那四千多的藏书,对于为夫来说,已经算是极为大的助力了!” 不得不说,蔡邕留下的藏书,吸引力终究是极为强的。 学校想要完工,还有一段时间。 他不急。 大不了到后面,自己进去当个老师,甚至有荀彧等人,他也有办法将其拉进去。 戏煜这边整理好衣物带着典韦前往许县衙署。 与此同时。 许昌城外,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正缓缓从许昌的大门经过。 马车上坐着斜靠着一个青年,对方一手牵着麻绳,一双眼睛则是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帝都。 “当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青年嘴角呢喃了一句,马车已然越过了许昌新建的城墙。 “奉孝,辛苦你了!” 这功夫,马车内一道稍显柔和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马车外的郭嘉身子不由的跟着正了正。 “伯母客气了,既然元直将您托付于我,吾自然将伱当作家母对待,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辛苦!” 朝着马车内的徐庶母亲回应了一句,郭嘉倒是没有丝毫放在心上。 “元直最近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他!” 说起徐庶,马车内的徐母神色不由得有些哀伤。 自家儿子杀了人奔逃,如今却连个消息都没有。 这几年若非郭嘉照应,恐怕她一个妇人,很难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 “伯母尽管放心,元直那小子聪慧,自身必然是无恙的!” 郭嘉劝慰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往下拉了拉。 该死的徐庶,杀了人就跑,这些年消息更是少的可怜。 如今天下的格局已经变幻,以他对于徐庶的了解,那家伙必然是一点事都没有的。 开始说了帮对方照顾老母三年。 如今三年已过,徐庶却没有丝毫消息。 这眼看着三年又三年,郭嘉都快要麻了。 本来他自己一个人,倒也没多大压力,凭借着自家的家底多少还是能应付一些的。 然而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各地的粮食都开始欠收。 连带着他,似乎都有点过不下去了。 更何况,这两年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冬季的天气,简直一天比一天要冷。 原本郭嘉还想着再等等的。 但谁让他前些天在颍川听到了消息。 说那什么戏奉义,竟然搞出了地暖那种东西,可以在寒冬之时,如同暖日一般。 这可让郭嘉眼馋坏了。 再加上前些时日,戏志才那家伙来信邀请他来许昌。 思前想后。 郭嘉便做出了决定。 这寒冬,真的难熬。 他虽然年轻,但身子骨说不上太好,冷,他也是有些受不了的。 更何况,还有个徐庶的母亲。 想了想,郭嘉还是找了辆马车,直接便带着徐庶母亲过来投靠他的好友来了。 新建的许昌城是对照着曾经的雒阳旧都建造的。 整个城池从外面看还是有几分当初雒阳城的气势的。 前些时日,朝廷发布招贤令,如今往来许昌的士子倒是不在少数。 整个许昌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六行的车道,被划分了开来,车辆分左右行走。 郭嘉已经从斜靠的姿势正了起来,眼神上下的打量着许昌左右的一切。 或许是年关刚过,即便是有几分冷意,但街上的气氛却极为热闹。 耳边商旅的招呼声不绝。 郭嘉眯着眼。 没想到短短几年,整个曹营的变化,已经如此的明显。 他一开始投奔袁绍,自然也是想着在如今的时代作出一翻事业的,只是在看清了袁绍的本性之后。 郭嘉才消解了心中的打算,当初在兖州之时,戏志才等人的邀请他没有答应。 而几年的时间,整个曹营确实都在按部就班的前进着。 比他设想的还要好一些。 看现在这情况,整个大汉天下,能在这乱世中定鼎的诸侯,恐怕曹营必然是要占其一了。 从边上的路人口中得知了戏府的方位之后,郭嘉架着马很快便抵达了戏府。 …… 另一边,戏煜才刚刚抵达衙署,便有人通知家里有人拜访。 “想来,是郭奉孝来了!” 郭嘉来得事情,另一边的戏志才同样收到了消息。 这功夫,戏志才有些兴奋,直接起身朝着一众人告退了一声,连忙便打算往回赶。 戏煜顿了一下。 他此番来衙署,本打算是看看招贤令招收的士子的情况,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能任职学校老师的人。 眼下听到郭嘉竟然来了。 戏煜忍不住便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此刻的戏志才同时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戏煜心中明了。 自家这个兄长,平日里虽然没有太过表现,但对方还是极为关心他这个弟弟的。 如今学校新建。 郭嘉在这个时候前来,这其中,戏志才起到的作用便然是极为明显的。 得之郭嘉前来,戏煜倒也没有急着去查看招贤令上的情况,转过头便打算一起和戏志才返回宅院。 “奉孝来了!” 正堂内的荀彧也有些意外,这些年他没少劝说郭嘉前来曹营,但后者一直未曾答应。 没曾想,眼下竟然来许昌了。 “志才,等我处理完今日的政务,稍后便去戏府拜访!” 荀彧朝着戏家两兄弟说了一句,倒也没急着跟着一起去见郭嘉。 如今郭嘉前来,毕竟第一时间找的是戏志才,他们之间必然是有事相商。 荀彧是明白人,他心里自然清楚,说起来,自家那个族侄也快到了。 如今的许昌,倒是比之前更为热闹了。 …… 离开衙署之后,戏志才和戏煜并肩而行。 “大兄,奉孝那家伙前来,是你邀请的吧!” 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戏煜随口笑着问了一句。 按照郭嘉的性子,这家伙放在如今的情况下,多少是不会选择来曹营的。 若非是戏志才邀请,眼下必然不会出现。 “没错!” 戏志才点了点头:“年前我便和奉孝通信许久,你我也知道那家伙明明有一腔才华,如今却没有丝毫要表现的意思。” “无外乎恃才傲物,放浪不羁罢了!”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以郭嘉这种人的性子。 要出场,也得是在有危难之时才会选择出场,然而眼下的曹营蒸蒸日上。 少一个郭嘉,多一个郭嘉,影响着实不大。 正如同,当初郭嘉投奔袁绍一般。 四世三公的袁绍,前往投奔的谋士实在是太多了,以郭嘉的地位,实在是很难出现在袁绍的面前。 更何况,袁绍这这家伙还是一个极为看重名声的人。 说到底,就是重视世家士族,郭氏一族有了郭图,这郭嘉自然就很难入对方的眼。 纵使身上有一身的才华,也没有能施展的地方。 而现在的曹营,说起来情况也差不多。 如今曹操麾下的谋士也是不少。 但唯一的区别是,曹操看人不计较是否是寒门,曹操比较看重的是能力。 按照原本的历程的话。 戏志才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因为身体上的原因病逝了,没有了戏志才这个在曹营中的大梁。 荀彧才主动向曹操推荐了郭嘉。 而现在,戏志才身体并没有丝毫问题,更是已经成为了曹营重中之重的人物。 身居中书令之职,荀彧不会像原本的历程一样邀请郭嘉。 “辛苦大兄了!” 戏煜清楚,戏志才邀请郭嘉前来,几乎就是明摆着帮着他戏煜找帮手来了。 毕竟,郭嘉过来的事情,连他都不知晓。 更何况是曹操呢! “你我乃是亲兄弟,既然是你的事,为兄怎么能不考虑呢!” “戏家之门楣,全赖你我支撑!” “再者说,如今你的名号,可比为兄的要响亮的多了!” 戏志才忍不住感慨。 他为何要选择曹操,一则无外乎可以施展自己一身的才学。 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要重振门楣。 戏家自没落之后,戏志才一心想着的便是让自家重新光耀起来。 而如今的戏家,虽然只有他和戏煜两人,但其已然不比那些世家豪门差到哪里了。 “说起奉孝那家伙,我猜想,这家伙早就按捺不住了!” “如今冬日寒彻骨,就那家伙的身子,你我在清楚不过了,那家伙哪里能抗的住,更何况,他还帮着徐庶照顾对方老母呢!” “那家伙听说前些时日和我通信之时,字里行间都在询问你那地暖的事情!” 两人一路打着趣,不多时已然重新回到了戏家。 戏志才两人一路越过廊庭,等到了戏家正堂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一道身影横卧在戏家的正堂之上。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将自己当外人啊!” 看这面前的情况,戏志才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戏煜能看到自家兄长那眉间跃动而出的喜悦。 说起和郭嘉的关系,戏志才和郭嘉两人之间比他还要亲近一些。 他俩宛如一个葫芦,从中间劈开,一人一瓢,一个从东瓢到西,一个从南瓢到北。 …… 这功夫,听到正堂外有动静。 横卧在堂内的郭嘉身子动了动,直接给戏家两兄弟留了一个后背。 就像是熟睡一般。 戏志才摇着头笑了笑,紧跟着两三步便走上去,抬脚便朝着郭嘉的后臀踹了一脚。 “嘶!” “好一个戏志才,就是这般对待来客的!” 挨了一脚的郭嘉翻身而起,整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戏志才,整张脸龇牙咧嘴,丝毫没有文士的风度。 戏志才倒也没有跟对方客气。 一屁股直接坐在正堂地面之上,咧着嘴便跟着笑。 “呵,哪有客人横卧在主家正堂,把自己当做物件挡人路?” 两人相互怼了两句,倒也跟着便恢复了正色。 戏煜盘坐在另一边,朝着郭嘉打量了一眼。 对方还是和当初没有多少区别,只是相比几年前,颔下的胡须多了几丝。 “伯母如何了?” 正色之后,戏志才率先朝着郭嘉问了一句。 后者咧着嘴轻笑了一声:“如今正在后堂呢!” “说起来,奉义造的这地暖还真是有些神奇啊!” 郭嘉身手摸了摸稍显温热的地面,就像是有些爱不释手一般。 “早知道有如此暖和的事物,我该是早点来的!” 这话虽是这般说,但戏煜和戏志才两人却没有丝毫在意。 “日后,有何打算?” 戏志才朝着郭嘉问了一句。 若是对方有投效曹营的打算的话,他自然会帮着郭嘉在曹操面前举荐。 有他举荐的话,有些事情自然会更为简单一些。 听到戏志才这般说,郭嘉跟着便摇了摇头。 “不不不!” “我放眼如今天下,如今的曹营崛起之势已然不可阻挡,有没有我影响并不大!” “而纵观天下诸侯,河北袁绍,有谋无断,此人凭借底蕴,或能成一路诸侯,但成大事,难也!” “淮南袁术,急功近利,不足为虑,料想不久,便会引火自焚。” “荆州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而那新冒出来的江东孙策,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其人终究只是缺些气势,未来如何,犹未可知!” “至于并州吕布,丧家之犬,益州刘璋,一潭死水,如瓮中之鳖!” “这天下格局,已如此清晰,我料想你兄弟二人自然也看的清楚!” 郭嘉笑了笑,张嘴打了个哈欠,对于他来说,还是更喜欢有些难度的事。 如这般乘着风口,倒是让其少了太多的兴趣。 (本章完) 第一二八章 狎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叫我? 郭嘉的意思很明了,他此行过来,就不是奔着出仕来的。 这话,戏志才和戏煜自然也能够听得出来。 对于郭嘉的性子他们也在清楚过了,对方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两兄弟倒也没有多劝说什么。 不过,郭嘉虽然不想出仕曹营。 但这家伙既然已经来了许昌,再想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对方在才华方面也是极为出众的,戏煜自然是不想浪费这样的一个人才。 眼下学校方面新建。 郭嘉这家伙,戏煜不想放过。 “奉孝,我有意兴办一所学校!” 戏煜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明言。 听到这话,郭嘉倒像是早就清楚一样,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眼光朝着戏煜看了看,随机点了点头。 “嗯!” 嗯? 看到郭嘉没有多说的意思,戏煜自然也明白,这家伙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必然是在心中考虑。 他也不急。 真正说起来,他和郭嘉的年岁相仿,而戏志才比两人都要年长几岁。 按理说,他和郭嘉的关系应该更为亲近一些,但结果却是郭嘉和戏志才更为亲近。 也对,年幼之时的戏煜,一开始在清楚自己身处于三国这个时代之后。 幼年时候的想法太多了。 而相比较起来,他更比郭嘉要成熟一些,后来郭嘉也是先认识戏志才才认识戏煜的。 “可有徐庶那家伙的消息?” 朝着郭嘉看了一眼,戏志才这功夫突然间问了一句。 说起这话,郭嘉脸色便跟着有些发黑。 “前段时间来信,那家伙似乎在荆州那一块游荡,听说前些时日,跟着水镜先生学了一段时间!” “那家伙一开始嚷嚷着做游侠,如今倒也转头学文了,倒也是好事!” 戏志才轻笑了一句。 三人叙完话,转过头一同去拜访了徐庶的母亲。 紧跟着郭嘉便主动赖在了戏府之内,更是直接就近住进戏志才的屋子。 对此,戏志才并没有意见。 戏煜对此倒也没多说什么。 …… “那个叫郭嘉的来许昌了?” 司空府内。 随着招贤令发布之后,整个正月的许昌,各地往来的士子明显多了不少。 而最让曹操在意的便是,从颍川过来的郭嘉了。 当初在兖州之时,曹操便见过郭嘉。 对于对方的才华,荀彧等人都是极为推崇的,连戏煜都跟着夸赞的人,曹操自然是放在心里的。 如今得之郭嘉来了。 曹操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又有种得意的意味。 毕竟,当初他邀请郭嘉入曹营,对方明面上拒绝了,但现在对方却还是来了。 明摆着是看清楚了他曹营现在的地位。 这不自禁便让曹操心里有几分得意。 在得之郭嘉来了之后,曹操想了想,隔了两三天之后,便派遣人前去邀请郭嘉。 然而,和曹操想象的不同。 此刻的郭嘉根本没有见他的意思,派过去的下属得到的回应说是不便相见。 得到回应的曹操整个人都懵了。 本以为郭嘉是有什么要紧事,然而接下来收到的消息却多少让他心里有些冒火。 “你说什么,那郭奉孝拉着中书令天天去狎妓喝酒?” 曹操忍不住朝着面前案几锤了一下。 郭嘉的要事就是这个? 怪不得这两日的时间,他一直都没有看到戏志才呢! 感情你扔下手里的事情,去陪着郭嘉一起吃喝玩乐去了。 还有没有将他这个主公放在严厉。 狎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 曹操有些恼怒,但如今的他身为司空,投奔许昌的士子已经不再少数。 招贤令的效果几位明显,河东、河内,颍川,各地的士子都往来于许昌之内。 他原本中意于郭嘉,但对方不搭理自己。 曹操自然也是有几分脾气的。 更何况,他如今可是堂堂司空啊! 曹操这边接连邀请郭嘉遭到拒绝,对此曹操的耐心便也跟着少了一些。 郭嘉不在乎,戏志才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对于两人整天醉生梦死的样子,戏煜如今也没有功夫搭理两人。 朝廷招贤令的效果极为明显,戏煜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在许昌一瞬间便冒出来了许多。 虽说如今的大汉朝堂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大汉,但朝廷的影响力在士子的眼里还是极为明显的。 有天子背书的招贤令,和曹操之前在兖州发布的求贤令,两者之间,差距极为明显。 随着往来许昌的人数开始增多,整个许昌的经济都跟着被带动了起来。 学校方面的建设,速度并不慢。 到正月中旬,整个学校的大概轮廓便已经有了雏形。 许昌城外。 冬末的北风,刮的人脸颊有些生疼,往来于许昌的商旅百姓,尽皆用手挡着脸颊。 城外,来往的马车不少。 而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上,有帘子掀开,紧跟着便闪烁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二哥,这就是许昌吗?” 马车内的声音有些稚嫩,紧跟着边上响起了一道略微沉稳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起来依旧有些清脆。 “传闻中的戏奉义戏先生就在许昌啊,如今他打算在许昌之内建一所学校!” “也不知道那学校到底是何种风貌。” 马车的两人正说着话,马车便已经通过城门护卫进入了许昌城内。 不多时,从马车上跟着便下来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前者身形七尺,容貌俊朗,后者稍矮几分,倒也显得极为端正。 “二哥,我们现在去哪?” 诸葛诞看这人潮沸涌的许昌大街,忍不住朝着边上的二哥问了一句。 自家二哥天资聪颖,自从听说了戏煜在许昌城内兴办学校,便心心念念想要过来。 还好大哥通情达理,应诺了下来。 只是,二哥也不知道为啥,非要将自己也带上。 “好一个许昌!” 如今刚满十六岁的诸葛亮念叨了一句,眼神里像是闪烁着光彩。 和原本的进程有些区别。 曹操攻伐徐州的时候,并没有进行屠城之举,原本居住在徐州琅琊的诸葛一家自然也就没有跟着逃难。 诸葛亮顺利在徐州长大到了十六岁,而其自小爱学,对于戏奉义的大名更是早有耳闻。 如今听到对方要兴办学校,诸葛亮在经过诸葛瑾跟自家叔父的同意之后,第一时间便带着从弟诸葛诞抵达了许昌。 而因为诸葛家未曾搬迁的缘故,另一方面孙策所在江东也未曾引起诸葛瑾的注意。 眼下的诸葛瑾倒是成了留在诸葛家侍奉家族长辈的人了。 所幸,一路极为顺利,诸葛两兄弟抵达许昌的时候,正好是曹操发布招贤令不久。 “二哥,我听说曹司空发布招贤令,凭借二哥的才能,想来一定是没问题的,要不你去试试!” 诸葛诞朝着自家二哥说了一句。 要是二哥能在曹营里入职的话,他的日子应该也会好过一些吧! 背着一箩筐书简的诸葛诞,这功夫站在诸葛亮边上妥妥的就像是一个书童。 听到自家弟弟的建议,诸葛亮毫不犹豫便跟着摇了摇头。 “曹公发布招贤令,求得是贤才,为兄自觉所知甚少,还需要在修习修习啊!” “我打算去戏先生兴办的学校看一看!” 朝着自家弟弟回了一句,诸葛亮倒也没急着直接去打听戏煜所创办的学校。 两兄弟直接便开始在许昌的大街转悠了起来。 此时的诸葛亮一身白色儒衫,还未长成的身躯已然有七尺,加上其容貌俊朗,在路上倒是频频惹人注目。 “二哥,现在的许昌,比琅琊要繁华好多啊!” 诸葛诞看着两边的建筑,来往的商旅,已然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正好到中午了,诞弟,我带伱先去吃饭!” 眼瞧着不远处便有一座酒楼,诸葛亮直接领着诸葛诞往前走。 不多时,两人便进了酒楼。 而因为许昌招贤令的缘故,如今许昌的各大酒楼之内,来往最为的就是各地的士子。 像是诸葛亮这般儒衫打扮的不在少数。 两人倒也没有引起太过人的注意,跟随酒楼小厮上了二楼之后,兄弟俩就这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而窗外隔着大街的另一边同样是一座酒楼。 这功夫,十八岁的司马懿也领着自家弟弟上了酒楼。 “二哥,许昌的士子好像有些多啊!” 司马懿领着司马孚上了二楼,后者朝着酒楼内看了一眼,忍不住便感慨了一句。 司马懿叹了口气。 要不是自己父亲催促,他才不想来出仕呢,如今整个许昌的士子简直就像是过江之卿一般。 司马懿跟自家弟弟刚刚坐下之后,隔着窗户,不经意便朝着街上望了一眼。 刚抬起眼,映入眼帘内,对面与之相对的酒楼窗前,正好也坐着兄弟两人。 如同冥冥之中一般,司马懿看过来的时候,十六岁的诸葛亮亦是将眼神转了过来。 两者只是对视了一眼,毕竟隔着一条大街,两人又不相熟,自然没有任何的交流。 只是这一眼,两人的眉头明显都跟着皱了皱。 “二哥,你看什么呢?” 司马孚回过神,看到自家二哥正对着窗外有些发怔,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这功夫,司马懿朝着对面点了点头,随机转回了脑袋。 “三弟,你说的对,这许昌的士子太多了!” “刚刚我看见一个人,看起来比我要年轻一些,明明一点也没见过,但看到那张脸,为兄我心里却跟着跳了一下!” 司马懿有些不明白,刚才那一眼,不知为何会有些心悸的感觉。 难倒是因为那张脸? “二哥,我看到了,对面那人,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司马孚笑着打了声趣。 司马懿摇了摇头,对于容貌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在意。 这天下长的好看的多了去了,而他司马懿其实长的也不差。 他可没有小气到羡慕一个人长的比自己俊朗。 刚才的心悸,有点怪。 同一时间,对面的酒楼内。 随着司马懿点头收回目光,诸葛亮也礼貌的点头回应。 收回目光之后,诸葛亮的神情到没有多少变化。 这功夫诸葛诞已经开始忍不住吃起了酒楼内的饭食。 “二哥,这彘肉还真是好吃啊,听说这就是你崇拜的戏先生推广出来的!” 诸葛亮倒没急着品尝,听闻诸葛诞的话后,他跟着便笑了笑。 “听闻戏奉义先生好墨工,那水车、曲辕犁等东西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亮此行,倒是真的想跟着戏先生修习一番!” 饭食上来之后,诸葛家两兄弟倒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两人正吃着饭食。 突然间酒楼内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皇叔来了!” 酒楼内有人喊了一声,紧跟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禁的朝着楼梯的位置看了过去。 这功夫,一身华服的刘备连带着糜竺两人慢悠悠便跟着上了酒楼。 自从朝廷发布招贤令之后。 随着往来许昌的士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身居许昌的刘备便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这么多的士子,总有些能力出众的人。 刘备这段时间没少带着糜竺在许昌各大酒楼内吃饭。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结交这些出现在许昌的士子。 边上有这糜竺,刘备在各大酒楼的消费,那是一点也不虚的。 而且顶着皇叔的名头,刘备走到那家酒楼,酒楼内便跟着有些热闹。 那些士子一个个都想要往刘备身前凑,毕竟这可是大汉天子承认的皇叔。 有些人自然是想要在对方面前亮一亮眼。 诸葛兄弟俩也看到了上了酒楼的刘备。 只是兄弟俩这功夫都没有朝着刘备打量,依旧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饭食。 诸葛诞终究是没有诸葛亮那般的沉稳,过了会便朝着刘备那便打量了一眼。 此刻的刘备正和糜竺坐在二楼的中心位置。 四周的士子都在朝着刘备隔空敬酒。 “二哥,那就是大汉的皇叔,你咋一点也不关注呢!” 诸葛诞有些无奈,自家二哥的性子就是这般,实在是太稳了,稳得就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诞弟,我的目的并非是过来出仕,自然没有必要和周围那些人一般!” 诸葛亮摇了摇头,这功夫他也跟着朝着不远处的刘备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诸葛亮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虽然他对于许昌的局势并不是太过了解,但眼前这个皇叔的境遇,说不上有几分好。 一个自身受限的人罢了! 而那些士子,想要借助刘备出仕,说到底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只是,这天下有能力的人,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的士子,虽说有几分能力,但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一个皇叔的诱惑力,终究还是极为明显的。 但,他诸葛亮不需要! 听到二哥这般说,诸葛诞倒也没多说什么。 两兄弟自顾自没有理会刘备那边。 而此刻的刘备,却已然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窗户边上的诸葛兄弟两人。 视线中的那两人,虽然看起来极为年轻。 但,单单是这份沉稳便已然让刘备有些在意,不过,眼下边上围拢的士子太多,刘备倒也没急着过去找结交窗户边上的两人。 刘备不急。 而同一时间,对面的酒楼内,闻听刘备就在对面,大多数的士子都开始跨越大街朝着另一边的酒楼而行。 而此刻。 二楼之上的司马孚也有些意动:“二哥,皇叔似乎在对面酒楼,我们俩要不要过去看看?” 年轻的司马孚心思还是稍有些浮躁。 听到这话的司马懿有些无语。 对于刘备,司马懿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别看如今的刘备顶着皇叔的名头略显风光。 但其实在他看来,对方终究是如一只笼中鸟。 不管对方又没有什么能力,但如今刘备的处境,都不允许他展现出任何能力。 结交这些士族又如何,如今的许昌,真正能做主的人,又不是天子。 也不是他刘备。 而是那身居司空府的司空曹操。 司马懿不自禁朝着对面的酒楼看了看,抬眼就看到对面窗户那长的比自己好看的士子正低头慢悠悠的品尝这桌上的饭食。 果然,这人并不一般啊! 刘备就在对面酒楼,对方这功夫还能沉下心吃饭,可见其不是一般人。 司马懿死死盯了诸葛亮一眼,脑海中将对方的容貌相识烙印了下来一般。 紧跟着朝着自家三弟摆了摆手。 “孚弟,招贤令上已经记录了为兄和你的名字,如此便没必要再去结交一个皇叔!” 有些话司马懿没有直说。 说到底,眼下刘备这个皇叔,也要看曹操心里如何对待对方呢! 连天子都在司空曹操的掌控之下。 一个皇叔,完全就在曹操的一念之间。 他要投效的是司空府,自然要和皇室的人,划清干系。 这些看不明白的士子结交刘备,只是他们的才能没办法在招贤令上显现罢了。 真正有才华能力的人,对自己自然是极为自信。 就如同,对面窗户坐的那个家伙一样。 司马懿觉得,大概,对方的想法,应该和自己是差不了多少的吧! - (本章完) 第一二九章 先生在士林中的名声太响了 “司马懿!” 许昌衙署之内。 戏煜随手翻动着摆放在荀彧面前的招贤令。 不经意间,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一跃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司马懿。 身处于这个时代,戏煜对于这个名字,简直是太过于耳熟能详了。 曹老板带着一家奋斗了三代的基业,到最后全部都便宜给了司马家,不可谓不让人唏嘘。 “怎么,奉义识得此人?” 听到边上戏煜的声音有些讶异,正低头处理文件的荀彧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随即,他抬眼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戏煜摇头。 “不认识!” 他没见过司马懿的,对方的年纪比他要小的多,他和河内司马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两者自然算不上什么认识。 “只是看到这个名字,突然间有些兴趣罢了!” 戏煜随口回应。 对于司马懿,后世口诛笔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准确的来说,这家伙实在是太苟了。 一个人硬生生把曹家的三代苟完了。 曹老板死之前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辛辛苦苦一生打下来的基业,自家还没还没传过几代,就被人篡取了。 便是曹丕,死之前也想不到,一个随意被他掌控的司马懿,能会隐忍到那种地步。 而他的儿子曹叡,一开始也是将司马懿玩弄于鼓掌之中,然而临死之际,曹叡还是反应了过来。 只可惜,他留下的后手不中用啊! 或许是曹家三代的命都太短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多活上十年,甚至于几年。 或许后面也就没有司马懿什么事了。 当然。 说到司马懿,后世有太多的评价。 准确的来说,其德行或许有亏,但身处于那个位置,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季汉的另一位丞相那般。 对于司马懿来说,太难了。 同时代,有这样的一个标杆站在司马懿的对立面。 两相比较起来,便让司马懿显得更为低劣了一些。 而两者身份地位虽然大差不差。 但,行为出事,相差太多。 说到他篡夺曹家的江山。 其实这样的事情,后世并非是没有的。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时候,和他司马懿高平陵政变,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一个直接夺取了郭荣的大周,一个夺取了曹家的大魏。 手段都是差不多的。 但两者的风评,却相差甚远。 而最为直接的原因,便是后面所谓的五胡乱华。 当然,这真正说起来的话,其实和司马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忍了一辈子搞出来的江山。 自家的后辈竟然会给他搞出这样的花样。 对于司马懿,戏煜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毕竟,他既然身处于这个时代,原本的历史轨迹早已经被蝴蝶翅膀煽动出了变化。 他司马懿再怎么跳,有些事情,有戏煜在,便早已经注定不会发生。 如今曹操的长子曹昂,刚刚出仕。 戏煜是不会让曹昂如原本的历史轨迹一样英年早逝。 自然也就轮不到曹丕。 “能让奉义感兴趣的人,可不多见啊!” 边上的荀彧轻笑了一声,随即顺着戏煜的目光朝着招贤令上看了看。 “司马家的人吗?” “河内司马氏,声名算得上是不错的,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前段时间便在曹营任职,其好像因病去任了。” “这个司马懿,似乎是司马防的二子,倒也有些声名!” 荀彧盯着司马懿的名字,随口细数了下司马的家情况。 戏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于司马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眼下荀彧主动介绍怕不是以为自己想招揽对方吧! 这样一个老苟比,他才不要呢! 司马懿有能力不假,但是对方太喜欢隐藏了。 说好点是不喜欢变现,不喜欢与人争,说不好,妥妥的就是一个老阴比。 “凭借奉义如今的声名,若是想要招揽司马家的人的话,想来该是不难的!” 荀彧开口,戏煜果断摇头。 “兄长说笑了!” “我对于这些世家人,可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的,即便是想要招揽人,也得要看我心情!” 戏煜果断拒绝。 边上的荀彧闻言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奉义,你要兴办学校之事,如今世家多有抵触,若是你能交好一些人的话,学校之事,想来会更为顺利一些!” 荀彧好心的替戏煜着想。 如果戏煜能够于一些世家交好的话,对于戏煜做起事来,自然是有所助益的。 只是荀彧话音刚落,戏煜便跟着随即摇了摇头。 “兄长倒是替我着想,只是我兴办学校之事,绝对是不会和那些世家有所妥协的。” “说起来兄长的荀家也算是世家,兄长不会掣肘与我吧!” “你……” 荀彧伸手朝着戏煜指了指,有些无奈。 这说的什么话。 戏煜兴办学校的想法,他自然是极为清楚的,这事情虽然对于世家来说明面上有损利益。 但荀彧不是那种没有一点远见的人,有些事情,目光还是需要放长远来看。 此事,对天下有益! “荀家不会阻挡伱的,我说了算!” 荀彧黑着脸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跟着便笑了笑,随即有朝着面前的招贤令看了看。 说实话刚才看到司马懿的名字。 他本能便响起了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丞相。 如今的对方,算年龄的话,大概刚刚十六岁吧,和汉天子刘协差不多大。 没记错的话,这一位如今身在荆州? 不对! 诸葛家原本是住在徐州琅琊郡的,搬没搬走这事情,他还真的没注意。 “你这几天倒是得了空了,竟然天天呆在衙署之内!” 伸手握着毛笔,看到边上的戏煜有些出神,荀彧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兄长这话说的,你还真不清楚吗?” 戏煜脸色发黑。 自从朝廷招贤令发布之后,整个许昌来往的士子开始多了不少。 而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人,都开始汇聚在许昌城内。 世家们虽然对于戏煜兴办学校的想法有些抵触,但戏煜在士林中的声名,那可是一点也不小。 甚至于如今的整个大汉天下,能在士林中比拟戏煜声名的人,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纵使是荀彧,也不行。 当然,这是因为荀彧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荀彧更多的是做一些事实。 但其在士林种的名声也是一点也不小的。 只是相比较戏煜改良纸张,造出曲辕犁,水车,甚至于曹操那家伙还将戏煜之前念叨的横渠四句放了出去。 一下子,戏煜的声名便在士林里炸了开来。 世家因为学校抵触戏煜,但对于戏煜的声名那可是也极为敬重的。 更为简单的。 若是戏煜要拉拢那一个世家的话,对方必然会毫不犹豫选择戏煜的。 这就是士林中声名的厉害之处。 只是那些世家虽然有意和戏煜结好,但戏煜却并不像搭理那些世家。 而因为招贤令的原因。 前往许昌的士子,不论出身如何,每日里想要上戏家拜访的人数不胜数。 这般情况下,戏煜自然不想呆在家里。 毕竟,有一大群人堵在你家门口,你心情也不会高兴。 而许昌衙署这种地方,那些士子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令君家的拜帖,应该也不少吧!” 戏煜这便是这样,荀彧那便自然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戏煜突然改了称呼,荀彧有些没好气,瞪了对方一眼之后便有些不想搭理对方。 只是,这功夫他突然又跟着想起了一件事。 “听闻那一位皇叔,近些时日一直在城内和那些士子结交。” “你怎么看?” 原本已经不想搭理戏煜的,但想到关于刘备的消息,荀彧忍不住有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怎么看?” 戏煜笑了笑,他还能怎么看。 对于刘备的做法,他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这事情,曹操本人都不在意,他还瞎操心什么。 更何况,如今刘备成了皇叔,地位上还是有的,难倒曹操还能真的将对方囚禁起来? 要是曹老板这样做的话,你荀彧第一个恐怕都不会答应的吧! 你自己心里都有选择的事情。 你让我怎么看? “兄说的是刘备的做法,还是他这个人?” 戏煜语气悠悠的朝着荀彧问了一句。 后者听到戏煜这般说,随机脸色往下沉了下,紧跟着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罢了!” 荀彧不想谈论刘备。 对方的存在虽然会对曹营形成影响,但荀彧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复杂。 他向着曹操,但同样也向着汉室。 如今的刘备顶着皇叔的名号,多少便已经站在了汉室的立场上。 荀彧不想有过多的牵扯。 这种事情,要真是这时候想的话,对于荀彧来说,恐怕他之后的一些事,都要做不下去了。 两人没有就刘备的问题继续讨论。 戏煜自然清楚荀彧是因为什么原因。 无外乎,汉室的原因罢了! 荀文若相助曹操的目的,便是为了匡扶这大汉的天下,他心中装的是汉室天下。 不是未来曹操的天下。 荀家诗书传家,先祖更是有名的荀子。 儒家的思想,和法家的思想,对于荀家的人来说,影响的更为深彻。 而这其中,荀彧更为偏向儒家。 这便也导致了,之后其会和曹操分道扬镳的结果。 而他族侄荀攸,更为偏向的则是法家,换做荀攸的话,曹操称王称霸,荀攸根本不会在乎。 他所设想的则是以法治国,这一点和郭嘉、戏志才的一些理念是有些差不多的。 天下是谁的并不重要。 重点是,如何治理天下。 …… 戏煜呆在许昌衙署的时候,戏家的府邸外,管家戏老淡定的将手上的拜帖朝着来人推了回去。 “我家两位先生都说了,近些时日戏家不见客!” 听到回应,此刻递交拜帖的人,脸色明显有些讶异。 “吾乃汝南许靖,这一位是我堂弟许劭,我二人闻戏先生声名已久,今日初来许昌,特意前来拜访,可否入府一见!” 站在戏家门口的许靖再次将自己的名字朝着管家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老有些无奈。 “非是我阻拦二位,实在是两位先生已经吩咐过,近些时日谢绝拜访。” “两位先生要拜访的话,不妨等上一些时日?” 说完这话,戏老有伸手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戏家门口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一些身着儒衫的士子。 这段时间,报着名号想要来拜访戏煜和戏志才的人,可是一点也不再少数。 戏志才倒是啥事没有,这家伙跟着郭奉孝两个人,眼下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喝花酒呢! 那些士子即便是有幸碰见了戏志才,不仔细看的话,都认不出来。 而原本待在戏家的戏煜则不一样了。 家门外的想要登门拜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人烦不胜烦,有些名字他听都没听过,当然要真是什么诸葛亮之类的上门拜访。 戏煜自然少说都得见一见。 但,谁让一个招贤令,引得许昌的士子跟过江之鲫一般,而这其中,有能力,又有声名的实在太少。 大多数,只是想要见一见戏煜。 颇有点后世追星的味道一样。 然而,戏煜还真拿这些人没什么办法,总不能他直接拿着虎头湛金枪来个横扫吧! 这些人终究没有做太过的事情,虽说堵着门。 但这些士子,可比后世哪些追星的脑残粉理智的多,人家会递交拜帖,也不会故意堵着门。 无奈之下,戏煜只好眼不见心不烦,甚至于给自家门房下达了概不见客的命令。 听到老管家的解释,许靖和许劭有些无奈,但眼前的情况多少还是能理解一些的。 戏煜并非是瞧不起人,不见他们兄弟,这多少还能让两人心情好上一些。 “子将,如此,我们过两日再来拜访吧!” 许靖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们两兄弟此番趁着朝廷发布招贤令抵达许昌,其目的便是为了重新俢办之前的月旦评。 而他们此番最想见的人,便是戏煜。 只是,眼下的情况,他们也多少能够理解一些,如今见不上,兄弟两人倒也没有强求。 …… “二哥,想要拜访戏先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吧!” 戏家的宅门外,许靖和许劭两兄弟刚走,不远出诸葛亮便带着自家弟弟诸葛诞抵达了戏府的宅门外。 看到戏家所在的长街上到处都是身着儒衫的士子之后,诸葛亮也有些讶异。 不过,此行他心里还是想着有机会跟着戏煜修习,到也没有因此而退缩。 “琅琊后生,诸葛亮,前来拜访奉义先生!” 诸葛亮上门拜访,迎接他的同样是戏家的管家戏老。 老管家一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诸葛亮,有些无奈。 “后生,回去把,先生说了,近些时日不见客,你要真想见先生的话,过段时间再来!” 老管家说着没有太大差别的话。 闻言诸葛亮倒也没有气馁,只是咧嘴笑了笑。 “有劳老先生了,既如此,晚辈过些时日再来拜访!” 戏家的大门再次紧闭。 诸葛亮慢悠悠退了回来,他脸上的神情到没有被拒绝的沮丧,相反其脸上还挂着笑。 “二哥,你都被拒绝了,咋还能笑得出来呢!” 诸葛诞有些无语。 就在刚刚诸葛亮上前拜访的时候,他明显都听到四周不远处哪些士子就在议论他们两个。 刚才二哥退回来的时候,他都看到不远处有人咧着嘴在笑。 那嘲讽,让诸葛诞有些恼怒。 似乎是明白自家弟弟心中所想,诸葛亮随手摸了摸诸葛诞的脑袋。 “诞弟,旁人的看法无须在意!” “相比起一些人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便是被拒绝又如何?” “至少,只有尝试了,才会知道结果!” “更何况,老管家也说了,先生是近些时日不想见客,大概是有些不胜其烦了吧!” 诸葛亮的声音很柔和。 说话的功夫,连带着还要教导一翻诸葛诞。 后者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 “二哥,那招贤令你现在又不报名,先生现在又不见客,我们接下来住哪儿啊?” 诸葛诞有些担忧,许昌的一切都好,但是比起琅琊来说,花销明显大了很多。 自家二哥好像根本不考虑这种事情。 他们兄弟一路赶来许昌的钱,到如今,其实已经剩下不多了。 要是继续这样的话,恐怕要不了多少天,他们兄弟俩就没钱了。 到时候,自家二哥,怕不是会带着他露宿街头。 当然,在诸葛诞想来,自家二哥肯定不会带着他露宿街头,或许会带着他住在许昌附近的山上。 毕竟,在家里的时候,自家二哥,那可是在家里可没少种地。 “这两日就先找个酒楼住吧,明日为兄带你看一看许昌各处的风貌!” 诸葛亮说话间笑了笑,眼神下意识朝着不远处的方向看了看。 边上的诸葛诞眉头跟着往上蹙了蹙。 “二哥,你不会是想去将作监看一看吧?” 诸葛诞嘴角抽搐,他差点忘了,自家二哥在家里的时候,可没少研究曲辕犁哪种东西。 - (本章完) 第一三零章 备与戏先生,稍有情谊 二月,立春时节。 冬季堪堪过去,整个大汉各地的气温,稍显有些上升。 然而,终究碰上了小冰期,即便是时间迈入春季,空气之中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随着春季的来临,整个许昌城内来往的人流变得更多了一些。 因为交易石涅的关系,身处许昌的曹操和冀州袁绍,这段时间的关系有着极大的缓和。 这功夫,袁绍因为和曹操之间的关系,如今正开始忙着和吕布争夺并州。 同月,曹操以朝廷的名义遣使孔融,持节至冀州,再次承认袁绍大将军之职位,更承认其以大将军之职,督领,冀、幽、青、并四州之地。 此行,袁绍大喜。 北边无战事,南边的袁术虽然进攻了几次徐州,但都被曹仁率兵抵挡了回去。 战事并未对于许昌的情况有丝毫的影响。 招贤令使得天下各地士子多数奔赴许昌,戏煜兴办的学校,工事也开始进入了尾期。 曹老板心情舒爽,打算于三月中旬,公开招贤令选拔。 而另一边的刘备,自各地士子迈入许昌以来,一直都在四处与人结交。 “主公,这些士子,多数不过是庸庸碌碌之辈,何须每日如此郑重对待?” 许昌酒楼的包厢之内,糜竺看这一直结交士子并无太多成效的刘备,忍不住劝慰了一句。 闻言,刘备下意识顺着包厢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子仲,备如今之境况,你也知晓!” “如今我身困牢笼之内,挣脱不得,又有陛下寄予厚望,让我以皇叔之称得以行走!” “我若空守宅院之内,有如何对得起陛下一番心意,如今结交各地士子,亦是无奈之举!” “如今天下士子,心向大汉者,数不胜数,备深感欣慰。” “倒是一直麻烦子仲了!” 这话说着,刘备脸上多少有些歉意。 这些天来,他出行所用尽皆都是糜竺在支出,若非带着糜竺,他连招待那些士子的能力都做不到。 虽然这些时日,功效甚小,但多少还是让刘备看到了一些希翼。 而刘备依稀记得,当初在酒楼内见过的某个士子。 对方身姿卓越,气度不凡。 只可惜,还未等他上前结交对方,后者便已经带人离去。 刘备自认为自己识人的目光极为不错。 虽然只是匆匆一言,便已经看出那一位士子,绝对不是池中之位。 对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那一身的气度却像是满腹才华溢散而出一般。 这些天他原以为还能在见到对方,只是,运气似乎有些不好,一直未曾再见。 刘备有些出神,边上的糜竺这功夫跟着便开口了。 “主公说得哪里话!” “不过只是些许钱财罢了,若于主公有益,竺便是倾尽家财,又有何妨?” 听闻这话,刘备有些感动,双目之众似有泪光闪过。 边上的糜竺,也有些伤感。 主臣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包厢内的气氛稍稍有些低迷。 过了半晌之后,糜竺似乎才想起什么。 “主公,听闻汝南许氏兄弟如今已经到了许昌,此二人颇有才华,主公不妨拉拢一二!” 相比较起那些寂寂无名的士子,许氏兄弟的名声便要更响亮一些。 糜竺这话开口之后,刘备瞳孔内的光彩不由的亮了一些。 “哦,是那创办了月旦评的许氏兄弟?” “正是此二人!” 月旦评啊! 当年许氏兄弟主持月旦评的时候,整个大汉士林都为之动容。 天下士林中人,无不想上那月旦评,被其评价一番。 而能被月旦评评价,对于其在士林中的声望有着极大的助益,便是进入仕途,也要因此而收到影响。 纵使是当年的曹操,为了让上那月旦评,都要提着剑去堵人家许氏兄弟的大门。 而刘备当年寂寂无名,自然也没有机会上那月旦评,如今听到那两人的名字,刘备不由的有些激动。 “主公,听闻许氏兄弟二人此番前往许昌,便是想要重启月旦评,若是主公能招揽二人,让其借住月旦评,宣言主公声名,比之屈身结交这些士子,更为有用的多!” 大汉对于声名还是极为看重的。 一个人的声名,就像是标签一样,正如同刘备如今盯着的皇叔,便也是一个极为耀眼的标签。 “可知道许氏兄弟二人,下榻何处?” 刘备朝着糜竺问了一句,既然有了目标,他自然有些急切的想要拜访两人。 凭借着他如今皇叔的名号,想来和二人会面,该是不难。 …… 刘备准备这去拜访许氏兄弟,这功夫的曹操正端坐在许昌衙署之内。 “许子将两兄弟来许昌了!” “都是老友了,这两人竟然不来找曹某!” 似乎是早早收到了消息,曹操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下意识朝着侧边的戏煜看了一眼。 看这曹操若有若无的眼神,戏煜有些无奈。 许氏兄弟上门拜访自己的事情,如今他自然也知道了。 因为外面那些士子的缘故,戏煜说过这段时间不见客。 倒是没想到许氏兄弟还找过他。 而且还不是一两次。 只可惜,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多少有些迟了! 当然,对于这般情况,戏煜也没有太过在意,错过了就错过了! 说起许氏兄弟,这两人在这个时代,无外乎就相当于后世的一些知名自媒体大v一样。 本身在这个时代,带着一些流量。 而两人主持的月旦评,在大汉当年,也是颇受士林子弟推崇。 一方面月旦评能够扬名,于仕途有利。 另一方,借着月旦评的缘故,能够结交更多的同道之人,于之后仕途有利。 戏煜身手拿起茶盏往嘴里抿了一口,脸上不动声色。 曹操这时候又跟着开口了,语气里像是有些泛酸。 “想当年,吾想要让那许家兄弟帮着吾点评一番,却三番两次遭人拒绝。” “为此,曹某当初一气之下,提着剑架在那许子将的脖颈之声,才得以换来了两句评价!” 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这话戏煜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曹老板觉得这话传出去有点对自己声名不利。 出门之后自己就给自己直接改了。 改成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而有了许氏兄弟的点评之后,曹操之后的仕途自然也走的极为顺畅。 关于如何评价,曹操并没有多说,但衙署在场的人,心中大多有数。 “真可谓是物是人非啊!” “当年吾要提着剑才能得那两兄弟一句评价,而如今对比起奉义来说。” “没曾想,奉义倒是三番两次将此二人拒之门外!” 说着曹操忍不住嘴里发笑。 许氏兄弟抵达许昌,若是直接找他曹操的话,看在当初那句评价的面子上,曹操自然会热情招待二人。 可是得之这两人抵达许昌,曹操等了许久,也不见此二人上门拜访。 这便让他有些气不过了。 而在知道两人被戏煜三番两次拒之门外后,不由的便有些好笑。 戏煜有些无奈。 这事情,说起来终究只是错过了。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懒得解释。 见与不见,意义对于他来说,并不大。 他多少猜到许氏兄弟此番找自己是何目的,他们想要重新举办月旦评需要声名。 简单点来说,就是需要更大的流量。 这也是为什么两兄弟会趁着朝廷发布招贤令的时间跑到许昌来。 而另一方面,戏煜如今在士林中的名声太响亮了。 若是在重新举办月旦评的时候,能够评价一番戏煜的话,对于许氏兄弟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许氏兄弟有所需,所以才三番两次来找他戏煜。 而对于戏煜自己来说,他如今并不需要所谓的月旦评点评,声名这种事情,戏煜并不看重。 两边的所需不一样,戏煜自然不会有过多的在意。 错过了,就错过了! …… 在许昌衙署内相互打着趣的时候,另一边的刘备带着糜竺已然抵达了许氏兄弟临时下榻的住处。 听闻是当今皇叔拜访,许氏兄弟多少有些激动。 两人热情的将刘备迎接之正堂之后,紧跟着三人正襟落座。 “子将、文休大名,备早有耳闻,只可惜一直未曾一见,今日得以相见,备喜不自胜!” 刘备一张嘴,对于许靖和许劭便是一顿推崇。 听闻这话,许氏兄弟,倍感荣耀。 “皇叔大名,我兄弟二人,亦是早有耳闻!” 许靖开口,脸上挂笑。 “皇叔之仁义,天下有闻!”许劭跟着附和。 “当年皇叔不计兵力,率兵解北海之危,后有相助陶使君,仁义之名广为流传,我兄弟二人,对于皇叔,亦是敬重之至!” 三人对坐,随着刘备开口推崇许氏兄弟,后两者也回之于礼尚往来。 如此情况,一番宾主尽欢。 差不多客套完了之后,三人开始就天下局势等等情况开始讨论。 连带着,又说到才学方面。 三人越说越兴奋,一番相谈,不知不觉间已然近了深夜。 刘备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许氏兄弟对于刘备也极为热情。 三人像是有说不完的事情要谈论,紧跟着便直接秉烛夜谈。 直到后半夜。 许靖无意间将话题开始牵扯到了戏煜身上。 “玄德君可识得戏奉义?” 许靖朝着刘备随口问了一句。 刘备宽厚待人,与人相交之事,没有丝毫的架子,短短时间的功夫,三人之间的称呼已然亲近了起来。 听闻说到戏奉义,刘备脸上的神情跟着变顿了顿。 “不瞒子将、文休,戏先生备自然是识得的。” “哦,玄德君觉得戏奉义此人如何?” 许靖抬眼,开口朝着刘备询问。 他们兄弟二人如今还未见过戏煜,对于戏煜的认知,多少也只是一些外界的传闻罢了! 而戏煜能有如此大的声名,一则改良了造纸术,二则,其创造的曲辕犁如今已经流传于大汉各州之地。 加上其对于曹操的帮助,连带着一些政策,创造。 又有天子背书,如今更是大汉九卿之一的大司农。 至于其武力方面,都算是连带的。 戏煜的声名,不知不觉间,早就已经闻名四海之内了。 看这眼前的许氏兄弟盯着自己,刘备跟着便笑了笑。 “戏先生乃是天下大才,吾从为有见过有戏先生这般之人,古今无有能比拟者!” 刘备的称赞不可谓不郑重。 甚至于,这个评价已然有些推崇之至了。 而在刘备心里,对于戏煜的认知,便真真切切是这般。 在武力方面,刘备眼中的戏煜,比之虎牢关前的吕布更为强悍。 便是当初的西楚霸王项羽,恐怕也就只是如此了吧! 而项羽之神勇,天下皆知。 自家高祖当年对付项羽,那都是小心翼翼。 即便是项羽穷途末路之时,自家的高祖都不敢靠近对方半分距离! 这样的武力,世间无有二人。 而戏煜的武力,在刘备眼里,就和当初的项羽差不多,甚至于他没见过项羽,在他看来,戏煜又可能比项羽更强。 而在文采方面,戏煜的能力亦是不遑多让。 其政策论调,使得如今的曹营蒸蒸日上。 济民方面,更是创造出水车、曲辕犁等物件,这些东西一桩桩一件件都出乎人之意料。 在刘备看来,甚至于戏煜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也就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一般。 这样的一个人,在他心里,都快要比拟天人一般了。 听到刘备不吝夸奖的称赞,许氏兄弟两人明显有些微怔。 对于戏煜在外界的认知,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数。 只是没想到,戏煜能被刘备如此推崇。 实在是有些意外。 此刻两人心中都有些可惜,若是前番能拜访到戏煜的话,那该有多好。 心中这般想着,许靖和许劭异口同声的跟着叹息了一口气。 刘备有些疑惑。 自己刚刚夸赞完戏煜,面前这两人却跟着就叹了一口气。 难道说,自己的看法有什么问题? “子敬、文休,难倒你二人,有不同见解?” 刘备神色微微有些疑惑,戏煜如今的声名,天下都是公认的。 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刘备想不通,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面前的许靖看到刘备神色变幻,顿时间便知道自己兄弟两人刚才的表现,可能让刘备误会了。 两人连忙跟着开口解释。 “非是有不同见解!” “我兄弟二人,对于戏先生亦是推崇之至!” “此番我兄弟前来许昌,一方面便是为了重启月旦评,另一方面便是奔着戏先生来的!” 许靖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 “只可惜,我兄弟二人想要拜访戏先生,却一直苦于无门相见!”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兄弟想要见一见戏煜,却根本没机会见到对方。 听到两人这般解释,刘备这才有些明白。 感情是自己有些误会了而已。 如此,刘备跟着便笑了笑:“此事并不难!” “备与戏先生,还算有些情谊,若子将二人不嫌弃的话,明日我与先生引荐你们。” 刘备拍了拍胸口,他说这话倒也有几分底气。 他自认为和戏煜有几分交情,拜访之事算不上太难。 这话音刚落。 许靖和许劭兄弟俩人脸色跟着便转忧为喜。 “皇叔愿意相助,我兄弟二人倍感荣幸,如此,便拜托皇叔了!” 两人朝着刘备施礼,后者连忙伸手承托住两人。 夜半,三人又继续商谈了一会,直到困意来袭,三人这才跟着抵足而眠。 翌日。 天光初亮之时,刘备便已经早早起身,看到许氏兄弟还未清醒,刘备到也没有急着催促两人。 他就近坐在床榻不远处,双目微微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光初亮,便早起已经是刘备常年养成的习惯了。 大概是因为自小家贫,他要早早起来去帮着干活的缘故,后来有辗转奔波,从未有过太多的放松。 及至辰时,又有稍许时间,许氏兄弟两人才悠悠转醒。 两人一睁眼,这才发现刘备似乎早早便起身了,也不知道对方等了他们多久。 看到这情况,许氏兄弟对于刘备的感官不由的更好了几分。 脸上带着几分愧意,许靖起身连忙朝着刘备拱手致礼。 “让玄德兄等候我二人许久,靖心中羞煞!” 许劭同样拱手,脸上也带着愧意。 这功夫,两人起身刘备自然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 看到两人朝着自己施礼,刘备连忙跟着回礼道。 “何来羞煞,备不过早起一些罢了!” “更何况,昨夜是备拉着子将二人夙夜长谈,若非如此,子将二人也不会如此。” “此乃备之过也!” 刘备脸上挂笑,对于他等两人的事情,没有丝毫在意,甚至有还将两人晚起的事情归咎在自己身上。 听到这话,许氏兄弟两人脸上更是羞煞,但兄弟两人心中对于刘备的认可,不觉已然又上升了几分。 这功夫,三人一同吃过早食,随即刘备便开始带着许氏兄弟两人直奔戏府所在的方向。 - (本章完) 第一三一章 赵云:皇叔请自重,我怕先生误会! 今日调休,戏煜并未前往许昌衙署出席。 自从戏煜告知近些时日不见客之后,戏府门外的长街上,往来的士子倒也跟着少了不少。 这时代的士子,比起后世那些所谓的狂热脑残粉,终究还是要脸的。 难得安闲,戏煜于正堂之内卧坐,手捧着一本古籍。 学校的工事眼下还未完工,蔡琰所携带的四千多卷书简,自然而然就留在了戏府之内。 对于这些古籍,戏煜多少还是有些兴趣的。 他捧着一本书简正慢悠悠的品读,蔡琰在边上帮着他煮了一壶茶,顺带着帮着他捏了捏肩颈。 戏煜抬头,视线之内,天际之上,云卷云舒。 不远处院子内的柳树,发出了几根新芽,连带着边上的花卉也跟着有含苞欲开的趋势。 不自禁的,戏煜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望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戏煜声音悠悠,边上的蔡琰却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对于戏煜自比少年的想法,蔡琰只觉得有趣,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往茶盏里添了一杯茶。 当口的功夫,戏家的管家说是门外有人前来拜访。 戏煜有些疑惑,这段时间不是说过不见客的么,今日怎么又有人上门来拜访来了? “先生,来人是刘皇叔!” 管家负责通传,戏煜听到来拜访的是刘备之后,倒也没有多想什么。 他虽然告知管家不见客,但总归是有些例外的。 如曹操、荀彧等人,该通传的还是会通传,这其中,刘备也算的上吧! 所幸闲着没事,戏煜便让管家将刘备邀请进来。 刘备进入戏府之后,戏煜主动上前迎了几步,两人刚见面,刘备便一脸热情的主动走了过来。 “得之先生今日调休在家,备便过来叨扰了,还望先生见谅!” 刘备很是热情,戏煜则是有些意外。 对方如今不是正忙着在许昌结交那些所谓的士子呢么? 眼下如何有功夫跑过来找自己? 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戏煜有些疑惑,没等到他发问,面前的刘备便主动开口跟着解释了起来。 “先生,今日拜访,备是想要给先生引荐两人,先生可有意否!” 引荐人? 刘备都如此说了,戏煜倒也不好拒绝。 说到底刘备就像是做一个中间人一般,有人通过刘备想见他罢了。 “即是玄德君引荐,当得一见!” 无外乎见两个人罢了,戏煜倒也想知道刘备给自己介绍的,倒地是什么人? 随着戏煜应下来,刘备很快便出了戏府。 不多时,刘备便带着两道身影进了戏府,戏煜扫榻相待。 “汝南许靖!” “汝南许劭!” “见过戏先生!” 面前的两人朝着戏煜见礼。 听到话后,戏煜跟着回礼。 “原来是子将和文休两位先生,煜,闻二位之名已久!” 客套了一番之后,戏煜带着三人落座于正堂之内。 这功夫,戏煜没有主动开口,许氏兄弟通过刘备拜访自己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此前得之这两人拜访自己错过了之后,他原以为对方或许已经放弃了。 没曾想,今日倒是因为刘备的原因,三人得以会面。 “今日得见先生,吾兄弟二人,倒是心满意足了!” 许靖脸上挂着笑,张嘴便是一顿吹捧。 这时代士人相聚一起,无非就是谈论政论,亦或者天下格局连带着一些风花雪月。 四人落座之后,戏煜拿起边上的茶具,开始慢悠悠的帮着调茶。 许靖俩兄弟一上来也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就外界关于戏煜的传闻开始吹嘘了起来。 “先生所做之曲辕犁,如今已经遍布大汉各州郡,此举,有功于天下,乃社稷之福,天下之幸!” 许劭语气诚恳,这话虽然几分吹捧之意,其中对于戏煜推崇之至更为明显。 对此,戏煜只是脸上挂笑。 曲辕犁的事情,他只是随性而为,如今到因此而让自己声名在外。 这一点,算是种瓜得瓜吧! “先生之前所流传而出的士人四句,更是让人震耳发聩!” 边上的许靖也跟着说了一句。 关于张载的横渠四句,戏煜也没想到曹操那家伙,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给自己传扬出去了。 而这四句话在士林之中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子将的《予学》,煜也有幸拜读过,其中言语,颇有大道之理!” 戏煜朝着许劭看了看。 倒也不忘将对方的著作跟着说一说。 听道戏煜这般说,许劭脸上的笑意明显更为洋溢了一些。 闲聊了有一会儿,许氏兄弟跟着便也说明了此番的来意。 无外乎,两兄弟想要借助戏煜的名气,在许昌之内,借着这一次招贤令的空档,重启月旦评一说。 听到两人说起正事,戏煜倒也没有意外。 不过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名字而已,算不得什么。 就相当于和后世流量大咖的宣传一般道理。 许家两兄弟想要借助他的名望,提升月旦评的影响力,这一点,戏煜说起来并不介意。 这功夫听闻三人说起月旦评的事情,刘备倒是识趣,主动说了一句便退出了正堂,自个儿往戏家院外的凉亭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此时的戏府之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携带着自家兄长进了戏府。 “大兄,先生这功夫应该是闲着的!” 赵云带着自家兄长通过门房进了戏府。 管家看见是赵云,倒也没有阻拦:“赵将军,先生眼下正在会客,你若是想要找先生的话,恐怕要等一些时间了!” 管家朝着赵云叮嘱了一句,看到对方带着自家兄长,随后又想到对方或许是有什么急事,急忙忙又跟着问道。 “赵将军要是有急事的话,需要我去告知先生一声吗?” 听到管家这般说,赵云还未开口,其边上的兄长边连忙跟着摆手。 “不用劳烦管家了,我兄弟二人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先生正在会客,我兄弟等等就好了!” 赵云兄长脸上挂笑,边上的赵云也跟着点了点头。 此番他带着兄长过来,乃是因为自家兄长如今的病症已经痊愈,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生的缘故。 眼下和兄长过来,不过只是兄长想要当面表达对先生的谢意罢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既如此,赵将军不妨便先在院内歇息!” 管家说了一句,赵云点头之后,带着自家兄长越过廊道之后,直接便奔着凉亭而去。 两人进了院子,还未抵至凉亭,赵云和其兄一眼便看到此刻那不远处的凉亭内正闲坐着一道身影。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那凉亭内的身影跟着便转身将目光看了过来。 刘备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 那面孔刚毅端正,眉宇之间隐隐有几分冲霄气概。 “子龙!” 只是一眼,刘备的心情忍不住便有些激荡了起来。 自抵达许昌之后,刘备便多次想要面见赵云,只是除了正式场合之外,赵云并不想与他相见。 刘备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在下邳之时,自家三弟口不择言导致的结果。 若是有机会重来的话,他必然不可能那般忽略赵云。 如今想想,悔之晚矣。 带着兄长的赵云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刘备,那凉亭是通往戏家正堂的必经之路。 纵使想躲,但这功夫刘备却已然看见他了。 “即是云弟相识,子龙切不可慢待对方!” 看出了赵云心中的抗拒,其兄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劝慰了一句。 再说,如今是在戏先生府内。 眼前的人或许是先生的贵客,赵云如今乃在先生麾下,自然不能慢待对方。 赵云知道兄长不知缘由。 忍不住小声解释了一句:“大兄,前面之人,便是云曾经提起过的玄德公!” 他虽然没有投效刘备,但两者相处的是日也不短。 若不是之前隶属于公孙赞麾下,或许眼下他早早便投效了刘备吧! 只能说,时也命也! 有些事情,纵使是赵云,也多少有些感慨。 当初公孙瓒将自己借调于刘备,其中意思便或多或少有不看重自己的意思。 而彼时的刘备待其真挚如一,赵云便已然心中有投效之意。 他原本等着告知公孙赞一声,就此投效刘备。 只是,有些事情的发生,往往让人无法预料。 没等到他返乡告知公孙赞,徐州之事便已然发生。 而等他回乡之时,公孙赞已经退至幽州地界,其有与刘虞刘使君颇有不合。 彼时的公孙赞或许早早就忘了有他这一号人。 而那个时候,兄长的病症已然也拖不得,他只能选择带着兄长前来投奔戏煜。 如今想来,赵云多少有些庆幸。 庆幸他得天眷顾,若不是在徐州遇见先生,恐怕他与兄长便要天人两隔。 赵云心中有些感慨。 这功夫听到自家弟弟解释,其兄倒跟着笑了笑。 “子龙,即是玄德公,你此前也多受对方照应,如今虽然已经在先生麾下,但曾经的情谊却还是真的!” “我看玄德公眼神真挚,子龙有些事情只需要说明白就好!” “只要能对得起先生,但求无愧于心便可!” 赵云兄长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主动带着赵云往刘备所在的凉亭走了两步。 这功夫看到两人靠近,刘备连忙起身,脸上热情的往外迎。 这架势,到有点像是主人迎接客人一般。 “见过玄德公!” 赵云带着自家兄长朝着刘备施礼。 刘备一脸热切的伸手扶住两人。 “与子龙许久未见,倒是没想到子龙如今对我倒是生分了许多!” 刘备语气有些感概,目光跟着便落在了赵云兄长身上。 “这一位便是子龙家兄吧,身体可还安康?” 刘备自然清楚赵云是因为其兄的缘故,才多少会离自己而去。 他倒也没有因此而记恨对方。 有些事情,刘备看的很开。 如今再次相见,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赵云,但表面上刘备却没有多少明显的表现。 赵云兄长朝着刘备躬了躬手:“玄德公与子龙且先相谈,我且去边上走走!” 对方顺着廊庭往边上走了几步,明显给出了赵云和刘备的空间。 这功夫刘备主动拉着赵云落坐在凉亭之内。 神色颇有些缅怀之意。 “遥想当年与子龙相熟之时,如今一眨眼便已经变了许多啊!” 刘备有些唏嘘,赵云在边上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此刻的赵云明显有几分疏远之意,刘备已然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他有心改变,却也不知道话该从哪里说起。 此刻,他也只能拉着赵云,不停的缅怀过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赵云神情有些僵硬。 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当初那般情形。 他如今乃是戏煜麾下,和刘备之间,自然要划分开来。 有些事情,先生可能不在意,但是赵云还是极为在意的。 “皇叔,过去的时日已经过去了,云感念皇叔之前照应云,云心中亦有皇叔之情分!” “但如今,云即已是先生麾下,还恕云不能于皇叔叙往日之情!” 赵云的意思很清楚。 他虽然记着和刘备之间的情分,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如今疏远对方,也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戏煜不在意,他却不能不在意和刘备之间的距离。 一臣不事二主! “子龙,难倒你我之情分,当真回不去了?” 刘备声音有些发颤。 赵云这功夫只能起身往边上挪了挪。 “皇叔请自重!” …… 自家院外凉亭内发生的事情戏煜并不知道。 这功夫,戏煜正和许氏兄弟就月旦评的事情讨论着。 许氏兄弟想要让戏煜挂在月旦评之头名,甚至于两人在心里已经就关于戏煜的评价,想了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此刻的戏煜对此却多少有些抗拒。 他对于评价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至于上榜头名大出风头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兴趣。 毕竟,仅仅曹操那宣传出去的横渠四句,就已经让他的声名响彻士林之内。 就这,已经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了。 要是这一次许氏兄弟的月旦评在来一下的话,不知道日后的麻烦要变成多少。 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对于许家兄弟的提议,戏煜直接便跟着否决了。 想要借着他的名望重启月旦评可以,但多余的事情,便没有必要了。 “两位先生,关于头名之事,还恕煜无法接受!” 戏煜摆手,随后关于月旦评,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前两人的月旦评,无外乎收集天下士子的文章资料,然后许家两兄弟加一点评,在宣传出去。 这样的做法,多少有些耗费时间。 而当初的文章,其中亦有不少都是竹简撰写,再加上只在士林之众宣传,所起到的影响力,也只是在一地之内。 而如今,他已经改良了造纸术,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也不是很难。 对于月旦评收集到的文章,倒是可以广为流传出去。 “我可以书写一篇文章给予二位先生,但吾有一个想法,二位可听听!” 戏煜嘴角轻笑,在拒绝了头榜的想法之后,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如今纸张的流传度已经极为广泛。 所谓的月旦评,若是能借住纸张的影响力的话,两者相互成就,所达到的效应自然会更加出色。 说白了,戏煜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心里便已然生出了想法。 将报纸搞出来! 纸张的流传已经没问题,报纸缺少的便是其中内容的载体。 而每月的月旦评,正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再加上一些其他内容,在合适不过了。 “先生有和想法,尽可直言!” 对于戏煜突然间说出的提议,许氏兄弟明显有几分兴趣。 两人话音刚落。 戏煜跟着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此番月旦评点评之举,两位可设一擂台,邀请众多士子上台宣扬其文章,随后在当众加一点评!” “其次,我有意借住纸张创办月报,想将两位先生之月旦点评,放载于报纸之上,随后流传于大汉各地……” 戏煜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说出。 边上许氏兄弟的眼珠子都跟着瞪了出来。 纸张他们兄弟自然是清楚的,当年他们兄弟的月旦评也是流传于大汉各地。 当然,两者所说的大汉各地,其所表达的意思并不相同。 许氏兄弟所流传的,不过是大汉各地的士族之间,甚至于一些士族想要看都看不到。 而戏煜所言,乃是流传至大汉天下各处。 上到世家士族贵胄、下到普通黎民百姓,或许有人看不懂,但写这字的东西,一旦流传出去。 有心人便会跟着学。 毕竟这年代,想要识字,却找不到课本的人,多的事! “先生大才!” 许氏兄弟忍不住朝着戏煜拱手。 关于戏煜之前提起兴办学校一事,两兄弟也早有耳闻。 他们也是世家,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报纸,对于世家来说,可比所谓的学校来得更狠。 - (本章完) 第一三二章 三月惊蛰,南城月旦评 如今纸张在大汉的影响力,流传甚广! 许氏兄弟清楚,一旦戏煜推出月报这种东西,对于世家的打击,不可谓不严重。 许氏虽然也是汝南世家,但是许靖两兄弟和那些世家眼中所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许氏兄弟看重的是清名。 对于戏煜所说的报纸之事,他们自然是没有多少的抵触心里,甚至于,他们兄弟对此还有些热忱。 眼下戏煜能在两人面前如此说出来,两人对此也多少有几分郑重。 对于月报这种东西,只是听戏煜一说。 许靖和许劭紧跟着便明白了过来,而若是他们的月旦评能载入其上的话,更是在好不过的事情。 两边几乎是一拍即合。 “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发布这月报?” 许靖有些激动,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戏煜朝着对方看了看:“自然要看两位先生的月旦评了!” “不知两位先生,如今收集到多少士子的文章了,又有哪些人?”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便上的许劭扶须笑了笑。 “我兄弟二人自从打算重启月旦评后,便多方收集文章,如今算下来倒也有数十篇!” “其中让人津津乐道者,也有些许!” 许劭话音刚落,便上的许靖跟着便继续到。 “要说其中有名者,有河内司马家的后辈,也有前太尉杨彪之子杨修!连曹公长子曹昂前番所做的文章,我等亦有收录!” 司马家的后辈? 莫不是司马懿,又或者是其兄长司马朗? 至于太尉之子杨修,这一位可太熟了! 戏煜还清楚的记得,前世课本上便学过一篇文章,名曰杨修之死! 对方的名字,后世之人,很少有不知道。 杨修很聪慧,但聪明的过头了! “杨修,我听过此人,太尉之子,颇有才华!” “想来此子所做文章,定是极为出彩!” 戏煜随口点评,边上的许氏兄弟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们兄弟对于朝政方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曹操罢免杨彪,而跟曹操站在一起的戏煜自然和杨彪泾渭分明。 然而此刻听到戏煜如此夸赞杨修。 神情真挚,不似作假。 “先生心胸宽广,真让人钦佩!” 许氏兄弟嘴角笑了笑,这功夫戏煜继续开口。 “两位先生之才华,煜觉得仅仅只是主持月旦评,着实是可惜了!” “此番创办报刊之事,两位可有兴趣?” 如今许昌的学校局里完工已经差不了多少时间了。 戏煜正愁着没有师资力量了,眼前这两人的才学完全可以胜任老师一职。 先用报刊的事情框柱两人,到时候,学校的老师便也有了着落。 戏煜嘴角挂着笑,眼角不自禁眯了起来。 而此刻,听道戏煜想要将报刊之事交给两人,许氏兄弟明显有些怔住了。 报纸这种东西,两人自然明白其重要性,没想到戏煜竟然想要将这东西交给两人掌控。 实在是让人意外。 “先生既有此意,我兄弟二人自当相助!” 这能有什么好拒绝的,这种天大的好事,许靖和许劭几乎话音刚落,就跟着点头应许了下来。 三人此番相谈,可谓是宾主尽欢。 直至午时,戏煜主动留着两人在家里吃了顿饭。 而刘备连带着赵云和其兄长,也跟着被戏煜一同邀请。 宴席之上的刘备,看到许氏兄弟跟戏煜之间似乎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心里倒也有些高兴。 不过,想到赵云前番对自己的疏远,心情又有些沉重。 这功夫,赵云和其兄长再次朝着戏煜言谢。 戏煜倒没多说什么,得之对方康复,心情也有些不错。 …… “报纸,月旦评?” 许昌衙署之内。 戏煜在和许氏兄弟商讨完之后,跟着便将自己想要创办一则报刊的事情告知了曹操和荀彧。 而听到所谓的报纸之后,曹操整个人多少都有些讶异。 “奉义所思所想,每每皆出乎吾之想象啊!” 曹操有些感慨。 通过报纸流通文字顺带着记载大汉的一些事情,将其通告出去。 引动整个大汉之舆论。 这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还可以这样? “奉义此举,若是被那些世家知晓,恐怕又要夙夜难眠了!” 荀彧忍不住苦笑。 报纸一事,对比起之前的学校来说,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 戏煜倒是没有太多想法。 那些世家如何他并不在乎。 创办学校是第一步,而创办报纸,或许是第二步,而想要带动这个时代,要做的还有太多太多。 这些世家,根本没有阻挡他的资格。 这功夫,明白了月旦评的和报纸对之后的影响力之后。 曹操心中想法闪烁,不多时便跟着开口到。 “既如此,招贤令选拔之事,就放在月旦评之后!” …… 二月中旬,通过荀彧书信的荀攸,从颍川抵达许昌。 曹操喜不自胜,倒履相迎,荀攸的名声他早有听闻,老早便想征辟对方。 如今对方通过荀彧来投奔自己,曹操可谓是满心欢喜。 至于他之前一只惦记的郭奉孝,这功夫荀攸来了,曹操自然而然的将其抛在了脑后。 他曹操三番两次相邀,对方都不理会。 如今又有大才来投,曹操自然没必要继续热脸跑去贴冷屁股。 荀攸一来,曹操便和其秉烛夜谈,两者相谈甚欢。 隔日,曹操拜荀攸为尚书,又因为戏志才如今已经升任中书令,军师之职便由荀攸暂领。 …… 许昌的某一处酒楼之内。 闻得荀攸已经抵达许昌,此时刚刚宿醉打着哈欠的戏志才悠悠而起。 戏志才抬眼,就近处还趴着一道身影。 他伸手朝着其身上拍了拍。 “郭奉孝,别睡了!” “如今荀公达一来,看来主公对你已经失去兴趣了。” 戏志才将身子往便上靠了靠。 这功夫郭嘉打着哈欠跟着坐了起来。 “正合吾意!” 郭嘉嘴角挂笑。 他和戏志才这段时间一直流连于许昌的各大酒楼,一方面是本身喜好的缘故。 至于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开曹操。 如今,荀公达来了,倒也让曹操对其的注意力小了一些。 他没有想要出仕曹营的意思,自然没有打算于曹操有过多的接触。 眼下,一切正好。 三月初,惊蛰,春雷乍动。 连续的几场春雨之后,整个大汉各地,万物复苏征召已现。 惊蛰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寒气,整个天气之间,明显有升温之征兆。 春雨过后,连带着原本稍有些干燥的空气,都变得湿润了许多。 许昌南城。 重启的月旦评在南城处搭起了一方台子,有着戏煜和曹操背书,重启的月旦评关注度极高。 这份趋势,隐隐有几分当年月旦评巅峰之时的景象。 今日是月旦评重启之日,围拢在许昌南城的往来士子,数不胜数。 这其中夹杂这各地行商,连带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有聪明的小贩,已经于方台四周摆起了小摊,呼喝声不绝于耳。 随着一声擂鼓声动,许氏兄弟已然站在了方台之上。 这功夫,曹操带着荀彧等人端坐在南城的一处酒楼之上,那双目光从上而下,自顾自打量着来回的行人。 同一时间,酒楼内的另外一个包厢之内,戏志才与郭奉孝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案几上堆着酒盏,看起来已经喝了有一会儿功夫。 底下的人群之内,戏煜一个人带着自家的两个夫人,从南城长街上缓缓而行。 “主公,我看到奉义了!” 从酒楼的窗前,荀彧似乎是一眼便看到了正带着家眷站在一处商贩小摊面前的戏煜。 而戏煜的出现,似乎早早便被四周的人注意到了。 所幸这功夫,并没有人主动往戏煜便上靠,实在是戏煜不远处站这的人太过凶神恶煞。 “奉义倒是悠闲的紧!” 看到戏煜携美出游,曹操不由的有些吃味,怪不得他今日让人邀请对方一同观摩月旦评被对方拒绝了。 感情对方是要陪夫人啊! …… “嘶,吾怎么就没想到了!” 曹操那边看到戏煜的时候,另一边的窗前,郭嘉和戏志才两人也跟着注意到了戏煜。 看到戏煜带着两个夫人游荡在长街之上,郭嘉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只顾着喝酒,倒是没意思了。 “志才,你看!” “我不看!” 戏志才脸色发黑,这段时间跟着郭嘉两个人夜宿酒楼,夜夜笙歌。 他身上的钱都已经快花的差不多了,眼下郭奉孝这家伙想说什么,不用张嘴他就清楚。 实在是没什么钱了。 总不能他堂堂一个大汉的中书令,狎妓也要朝自家弟弟要钱吧? “志才,何必小气,你可是堂堂中书令啊,大不了赊着么!” 郭嘉挑眉,手上有跟着将眼前的酒盏提了起来,自顾自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只有美酒,如此干坐着,颇有些无趣了!” “呵!” 戏志才冷笑:“就伱那身子,你也不怕自己就这样被酒色掏空了!” 戏志才不想搭理郭嘉,一方面是真的没什么钱了! 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有些担心郭嘉的身子。 这几日下来,就连他都有些吃不住了,更何况郭嘉呢! 要知道,他这些年可是一直跟着戏煜锻炼五禽戏,连带着没少调养身子。 他都有些虚了,眼前的郭嘉更是脸色苍白,两眼发黑。 活脱脱像是痨病的样子。 “今日之后,便跟我回去吧!” 戏志才叹了口气,随后又跟着顿了顿继续道。 “对了,奉义所说的那报纸之事,你觉得如何?” “妙手也!”郭嘉轻笑。 报纸这东西,郭嘉是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东西的作用,郭嘉一听便已然极为清楚。 戏煜此一举,对于世家来说,不可不不重要。 那些世家,根本就没有和戏煜所抗衡的能力,这小子脑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那学校之事,你怎么想?” 戏志才回过头朝着郭嘉淡笑,这幅语气多少已经拿定了对方一样。 “还能怎么想,怎么,你陪着我这么多天,你们兄弟现在还能让我离开!” “再说了,我倒也想看看奉义有多少让我惊喜的地方了!” 两人说这,目光重新又落在了楼下的方台之上。 与此同时。 另一座酒楼之内,刘备和糜竺同样对坐于案几之前。 “未曾想到,那戏煜的影响竟然如此恐怖!” 许家兄弟此番重启月旦评,直接便放出了戏煜的一篇文章,而正因为这一篇文章,引得这一次的月旦评极为耀眼。 不仅仅是刘备、曹操等人在暗中关注,就连汉宫之内的刘协也带着近侍换了装扮进了这南城。 …… 方台之上。 许靖没有等候太久,在底下一众士子已然开始出声询问的时候,他便自顾自让人搬上来了一个巨大的屏风。 那屏风上挂着一张宣纸,上面用毛笔书法书写这一篇赋论。 “这就是戏先生的赋论吗?” “六国论!” 屏风上挂着的宣纸很大,整篇赋论的字体也不小。 这功夫站在台下的士子眼尖的便能看的清楚。 有人不自禁轻声念叨。 而这功夫,台上的许靖也开始放声将戏煜的赋论朗诵了出来。 随着许靖开口,四周的声音跟着便静了下来。 酒楼之上的曹操眯了眯眼。 奉义啥时候写了一篇赋论,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六国论! 曹操侧耳倾听,边上一众人这功夫也跟着竖着耳朵。 荀彧眯着眼,坐在另一边的荀攸眉头轻轻挑了挑。 另一处包厢之内。 郭嘉嘴角微翘。 “好一个六国论,这还是奉义第一次写赋论吧!” 戏志才点头,自家兄弟的才能他自然是极为清楚,这赋论,开篇直指核心。 更是以六国为题,端的是恢弘大气。 他没有回应郭嘉的话语,这功夫两人都静静听着台下许靖在朗诵戏煜的赋论。 与此同时,南街不远处,商贩的吵杂声也戛然而止。 戏煜听着远出高台之上朗诵的六国论的时候,脸颊不由的有些发红! 那许氏兄弟非要让他书写一篇赋论来做月旦评开场之作。 对此,戏煜倒也没办法拒绝。 他还指望着许氏兄弟承担起报刊的重任,连带着在自己兴办的学校里担任老师的职称。 无奈之下,他只好抄了一篇小苏的赋论。 “夫君的这篇赋论,真让人感慨颇深!” 在远出听着有人念叨着自家夫君的赋论,这样的感受蔡琰不自禁有些兴奋。 之前戏煜书写这篇赋论的时候,便是她在边上帮着磨墨的。 她算是第一个阅读的人,自然知道这篇赋论的所表现出的才华。 更让蔡琰惊讶的时。 当时的戏煜几乎是连贯着一口气将整个赋论书写完成的。 不多时,高台之上的许靖已经念完了戏煜的赋论。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四周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跟着便爆发出了一阵阵喝彩之声。 酒楼之上的曹操眉眼跳动。 “好赋论!” 这篇六国论,当真让人醒耳。 其中颇有借古讽今之理,加上如今大汉之局势,其中论点鲜明,论证严密。 再加上其语气生动有力,气势恢宏。 成篇下来,让人不由的内心隐隐生出几分敬仰之色。 “好一篇六国论!” 荀彧跟着点头,边上一众人都没有太多的意见。 这篇赋论,几乎是上上之品。 而高台之下的士子,此刻的喝彩之声已然证明了一切。 “先生之大才,今日又让备开眼了!” 刘备有些感慨,戏煜一篇六国论,其中的六国暗指现如今天下的各路诸侯。 而所谓的秦国,到底是哪一路诸侯,犹未可知! 刘备有些心酸,为何自己没有早早碰见戏煜。 若是能早点碰见对方,将其拉拢到自己这边的话,这天下或许已经是另外一番样子。 刘备对于眼下的天下诸侯,多少也有些认知。 其中碌碌之辈者,数不胜数,而比起那些人,他刘备当真只是所谓的运气不好。 若是他能有一片基业,天下之辈,何足俱也! 纵使是那曹操,他也敢跟对方掰一掰手腕。 一篇六国论作为月旦评的开场之作,如同放出了王炸一般。 许靖看这眼前的情况,心底不由的有些兴奋。 果然,找戏煜是找对了啊! 今日月旦评重启之事,不日之后,必然会响便大汉各州郡地。 随着六国论开始被底下的一众士子品读,这功夫台下的另一端。 杨彪和其子杨修正相互对视。 “我儿,可有信心?” 六国论一出,便是杨彪在心中都已经忍不住承认戏煜的才华。 而自己儿子的才华,他也是极为清楚的。 此番月旦评,杨修的文章也已经被收录,那文章他看过,算的上是极为出彩的。 不过,眼下和这篇六国论相比较的话。 孰优孰劣,纵使是他杨彪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放心,儿有信心!” 杨修嘴角轻笑,这一篇六国论确实极为出彩,但他也有几分自信。 对于戏煜杨修心里是认可的。 但,论才学,他觉得自己不输任何人,纵使是戏煜,他也不惧! (本章完) 第一三三章 刘备:为什么我没有个儿子? 随着六国论的赋论一出,整个月旦评,自开场便已然炸开。 这功夫,许靖朗诵完赋论之后,按理来说,自然该轮到著作者本人上台阐述其论调。 台下众人尽皆瞪着眼睛瞪着戏煜上台阐述。 然而,等了又等,根本看不到戏煜上台。 “诸位,奉义先生说了,今日之赋论便不再阐述了,此赋论来日会于月旦评,一同发表在大汉报刊之上!” 等到台下有人询问为何不见戏煜之时,另一边的许劭这才跟着解释了一句。 等到许劭话音说完,边上的许靖再次开口。 “先生说此赋论只做开场之用,不入评选,接下来哪一位士子,愿意上来阐述自家文章?” 高台上的许靖将目光朝着台下一众士子打量。 众人知道戏煜的赋论不入月旦评评选之后,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只是,那一篇六国论在前,这功夫,谁敢上去阐述自己的文章啊! 珠玉在前,要是自己的文章可圈可点,还算好! 但,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谁有能保证自己上去不出错! 若是被人就文章之内的内容挑刺的话,岂不是更加难看? 这功夫,底下的士子一个个开始默不作声。 场面突然间相识有些尴尬了起来。 人群之内,司马孚推了推边上的司马懿:“二哥,要不你上去?” 司马懿吓了一跳。 司马孚这小子当真是口无遮拦,让他这个时候上去,那不是众矢之的吗? 他司马懿能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这一篇六国论在前,司马懿觉得自己被收录的文章相比起来,那差距实在是有些明显。 “瞎说什么,我怎么能和奉义先生比呢?” 司马懿脸色有些黑,边上的司马孚愣了一下:“二哥,我也没让你和奉义先生比啊!” “我只是觉得二哥的文章不错,眼下上台正好!” “便是比不了奉义先生,这些士子也不会多说什么,要是后面上去压力才大呢!” 司马孚脸上挂着笑,司马懿则是抽了抽嘴角。 他知道司马孚说得对,这时候上去,即便文章不行,许氏兄弟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于还会有所包容。 但,这个时候上去,那所有人可都是看着的。 毕竟珠玉在前,这些人心里多少是有几分期待的。 司马懿心里是打定主意了,这功夫,他绝对不可能上去。 要说这月旦评,他都不想过来参加。 他那文章,都是他爹早先将他的文章寄给许氏兄弟的,没办法他才来的。 司马懿这便毫无动静,人群的另一边,诸葛诞也推了推自家二哥。 “二哥,要不你上去试试,伱不是想求教奉义先生呢么!” “现在上去说不定先生就看到你了呢!” 诸葛诞幽幽的念叨了一句,他边上的诸葛亮这功夫却只是皱着眉头。 此刻的诸葛亮还在品读着六国论的内容,像是想要借这一篇文章读懂戏煜一般。 边上诸葛诞推了他好几下,诸葛亮才回过神。 “诞弟,为兄从不是喜欢出风头之人!” “再者说了,为兄此番并未有什么文章准备,这般仓促上去,岂不是徒惹人笑?” 诸葛亮语气温和,便上的诸葛诞有些无奈。 若不是今日月旦评,他二哥都打算待在将作监不出来。 没错! 他们兄弟身上的钱,早就在进入许昌没两天就花光了。 和诸葛诞想象的一样,自家二哥直接便带着自己去了许昌的将作监。 凭借着两兄弟一手出色的木工活,诸葛兄弟才算是在将作监当了帮工。 他们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眼下之所以鼓动自家二哥上去,诸葛诞完全就是不想再做木工活了。 只要自家二个的才学被人赏识,那么他们兄弟就可以离开将作监了。 然而眼下,二哥却一点上台的意思都没有。 诸葛诞有些无奈。 这功夫,另一边的杨修正了正衣襟,看到无人上台,杨修已经准备好上台了。 只是,边上的杨彪看到自家儿子的举动后,伸手一把便将对方拉的顿住了。 “德祖,勿急!” 这功夫上去不是什么好事,有戏煜的六国论在前压着。 眼下杨修若是上去的话,那么他的文章自然会直接和六国论比较起来。 这对于杨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甚至于,因为六国论的原因,杨修的文章可能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无论如何,这功夫都不是上去的最佳时机。 眼看着底下的士子没有人上台,高台之上的许氏兄弟似乎有些慌了。 这功夫两人自然也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有戏煜的珠玉在前,这些士子,有些怕了! 怕上台丢人! 许劭有些懊恼,之前只顾着让戏煜站台了,没曾想到竟然还有这一点。 眼下若是在无人上台的话,今日的月旦评,恐怕就会因此而成为笑话! 许氏兄弟的额间开始冒出了冷汗。 便是酒楼之上的曹操也跟着眯着眼。 然而,就在这功夫,士子之众中有有一人朝着高台上走了过去。 对方脸上挂着笑,像是有些激动,那张脸上笑的有些憨厚。 众人尽皆有些惊愕! 这人是谁,竟然这么勇的吗? 就连酒楼之上的曹操等人,目光都跟着瞪了起来。 “文若可识得此人?” “单单是这份勇气,此人便堪一用!” 曹操点头称赞,另一边刘备的目光的也带着几分欣赏。 高台之上的许靖眼花都要流出来了。 还好,终于有人上台了。 看到来人面色捎带着几分稚嫩,许劭脸上挂笑,那一脸的褶皱都跟着挤了出来。 “小先生姓甚名谁,可有携带文章,可需要我帮你挂在屏风之上?” 许靖极为热情,那上台之人只是憨憨的笑了笑,随手跟着扬了扬手上的卷纸。 “带了!” “晚辈司马孚,河内司马氏,家父司马防……” 上台的人高声说着自己的名字,台下一众士子尽皆对对方这份勇气有些刮目相看。 实在那张憨厚挂笑的脸,让人生不起嫉恨。 高台之下,司马懿整个人都傻了。 他刚才还想着谁这么有勇气,竟然敢在这个时候上台,没曾想转过头刚想和自家弟弟说话的功夫。 他弟弟就不见了! 等在看过来的时候,那小子竟然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 司马懿心头叫苦! 感情我不去,你就去了啊? 为啥他司马懿有这样一个兄弟啊! 司马懿有些无奈,但这功夫司马孚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他倒也没得办法。 自家弟弟上去也好,能被点评一番,也是不错的事情。 眼下,说不准有些人就坐在附近的酒楼上看着呢,自家弟弟的举动,必然已经被人盯上了。 说不准,还能被看重呢! 司马懿这般想着,心里的气儿,倒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这功夫,台上的司马孚已经在许靖的帮助下将自己的文章挂在了屏风之上。 也是一篇赋论。 只是这赋论相比较起六国论来说,便显得平平无奇,甚至于其中内容多有些不切实际的空虚。 然而,此刻司马孚高声朗诵,台下之人倒也没有讥讽之类的。 随着朗诵完毕,司马孚开始主动阐述。 紧跟着底下有士子提问,问题到也没有多少刁钻,司马孚一一应对! 纵使有应对不上来的,众人也没有讥讽,便上的许劭则是时不时出言提醒司马孚。 一番论调完毕,司马孚朝着众人拱手。 边上的许靖更是热情的朝着司马孚笑了笑,甚至于出言鼓励了几句。 随着司马孚的上台,紧跟着便开始渐渐有一些士子也跟着主动上台。 司马孚起了一个好头,许靖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甚至于对于司马孚,他心里都带着几分感激。 台下,随着司马孚下台,不多时对方便凑到了司马懿的边上。 “二哥,我怎么样?”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司马懿是看出来,自家这个蠢弟弟,那是真的幸运。 也正是因为对方心思单纯,此举倒也算是阴差阳错。 许劭等人想来还要感激自家弟弟一声呢! “做的不错,不愧是我司马家的男儿!” 朝着司马孚的肩膀拍了拍,司马懿脸上挂着笑。 “二哥,你啥时候上去啊?” 转过头看到这功夫已经有士子开始上台,司马孚朝着司马懿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司马懿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急!” 四周的士子很多,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上去了好几个士子。 只是,大多数士子的文章,都是和司马孚一般的,很少有出彩的地方。 而其他的士子也再没有第一个上台的司马孚那般待遇。 底下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有些士子,在阐述自己文章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断了弦的弓一般,卡住了,涨红着脸,做不出声。 这功夫,不多时又有一人上台。 这人一上台,酒楼之上的曹操眼睛都跟着眯成了月牙。 边上荀彧等人也跟着认出了台上那人是谁。 “明公,没想到大公子也上台了啊!” 荀彧嘴角轻笑,眼下台上之人,正是曹操之长子,曹昂。 对方前些年在各地游学,如今年岁已经到了举孝廉的时候,曹操便将其招了回来。 “吾也许久没见过昂儿了,没想到这小子一回来,就搞这一出,当真是胡闹!” 曹操嘴上虽是训斥,但眉角不知何时已经跟着扬了起来。 荀彧叔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倒也没有揭穿自家主公那隐藏在心底的兴奋。 高台之上,曹昂主动将文章悬挂与屏风之上。 随即他朝着一众人拱了拱手。 “晚辈曹昂,见过诸位!” 曹昂没有自报家门,但这名字一出来,认识曹昂的人便已然不少。 许靖和许劭也没有想到,这功夫上台的,竟然是曹操的长子。 这可真是让人兴奋。 “曹昂!” 边上的酒楼内,自许靖开始朗诵六国论的时候,戏煜便带着自家两个夫人上了酒楼。 眼下听到那台上人自称曹昂。 戏煜的嘴角不由得便跟着翘了翘。 台上的曹昂生的挺拔,身形足足七尺有余,比他父亲曹操长的要好看多了。 端端是一个俊朗青年,眉宇之间,英气勃发! 老曹把自己儿子召回来,看来距离宛城的事情,已经不远了! 看到曹昂,戏煜顺带着便联想到了对方身死的时候。 原本的历史,曹操在今年二月就该直接去征讨宛城张绣了。 但,历史在之前已经产生了偏差,原本的曹操并没有占据徐州。 急着攻伐宛城,自然是担心张绣借着距离近的缘故,可能会威胁到在许昌的天子。 但如今,曹操坐拥兖州、徐州,连带着还有半数豫州之地。 此刻曹操的势力,也就只有河北袁绍、淮南袁术能与其相提并论。 一个宛城的张绣,对于现在的曹操根本不值一提。 而眼下的张绣,自然也没有胆子来主动挑衅曹操。 他躲着还来不及了。 这般情况下,本该发生的宛城之战,在二月的时间内并未发生。 但如今的宛城终究不在曹操掌控之中,曹操对于宛城还是有几分觊觎之心的。 征讨宛城之事,迟早会发生。 此前戏煜一直忽略此事,便是因为曹昂并不在曹操身边,但如今对方回来了。 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照着原本的进程发展。 不过,曹操眼下还没有提出征讨宛城的想法,戏煜自然也不急。 戏煜眼神朝着曹昂打量,对方这功夫已经将自己的文章朗诵完了。 顺带着这功夫已经开始阐述起了自己的文章内容。 “大公子的才学甚好,主公生了个好儿子啊!” 荀彧扶须轻笑,张嘴不违本心的夸赞了一句。 边上的荀攸同样点着头。 曹昂的挂着的是一篇杂赋,上面讲述的是各地的民生问题! 有些见解,也有些针对的应策! 能看出来,对方这几年游学,是真正的学到了一些东西的。 这功夫,听到荀彧叔侄的夸赞,曹操心里满是得意。 只是那张脸上多少有些不动声色。 连带着曹操还摆了摆手。 “这文章普普通通,没什么太多出彩的地方,可见这小子在外面游学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懒散的!” 曹操张嘴评价,边上荀彧叔侄嘴角明显抽了抽。 这还懒散了吗? 若不是切身实地的看过,这样的文章绝对是不会写出来的。 而且,其中见解虽然多有些稚嫩。 但相比起同龄人来说,已经算是极为出色了。 “比起奉义来说,这小子的文章,就如同萤火与之皓月一般,又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地方?” 曹操又跟着说了一句。 这话一说出来,边上的一众人面色都跟着有些僵硬。 跟戏煜比! 你老曹的心可是真的大啊! 就是荀彧,有些时候也得承认戏煜的才华非一般常人。 天下文采若有一石,他荀彧都想说,叫戏奉义的家伙,可能就独占了九斗。 余下的,才被天下士子所瓜分。 戏煜所思所想,所言所行,哪一个是普通人能够轻易做出来的。 …… 另一端的酒楼之内。 刘备望着台上的曹昂,忍不住有些出神。 曹操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而相较于他,这些年各处奔波,虽然也娶过几房姬妾,但生下来的都是女儿。 而因为奔波的缘故,他那几房姬妾也因为在奔波途中身消玉陨。 到如今,他已经年近四十,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而眼下,高台之上,曹昂已经阐述完自己的文章,底下的士子也跟着有些喝彩。 对方的文采不说极为出众,但也大差不差了。 这不禁便让刘备心里有些泛酸。 凭什么,凭什么他曹操的运气这般好啊! …… 曹昂下台之后,跟着又上来了几个士子,这其中,有人的文章倒也有些出彩。 下面的喝彩声也开始越发鼎沸。 这功夫,台下的司马孚又伸手杵了杵司马懿。 “二哥,你还不上台吗?” 眼看着今日的月旦评已经过去了许多时间,大多数的士子都已经上台了。 司马孚不知道自家的二哥要等到什么时候。 司马懿丝毫不急。 甚至与他觉得,要是可以不上的话,他甚至有点不想上去。 另一边,诸葛兄弟也盯着台上的士子。 诸葛亮觉得今日所得颇多,不仅仅有奉义先生的六国论,倒也见识了不少士子的论调。 总体来说,收益颇丰。 眼看着时间已近酉时,司马懿正了正衣襟,已经开始准备上台了。 然而就在这功夫,另一端已然有一人,已经正好了衣襟,率先迈步登到了高台之上。 “晚辈杨修,弘农杨氏,家父杨彪!” 杨修上台,毫不犹豫自报家门。 听到对方是杨彪之子,这功夫台下一众人都跟着提起了精神。 弘农杨氏至杨彪,那可是四世三公,这可是如今大汉最顶尖的世家了。 杨修上台,酒楼上的曹操也跟着抬起了眼。 杨彪的儿子,他自然是有些兴趣的。 而另一边,刚打算上台的司马懿又顿住了。 前太尉之子啊,比不了,比不了! - (本章完) 第一三四章 奉义此举,阳谋也,端的是妙! 时值酉时,许昌南城的天际之上已经挂起了一片霞光。 霞光有连绵万里之势,这功夫霞光映衬着整个许昌城,端的是艳丽光彩。 杨修登台之际,天际之上的霞光恰如其份的衬托在南城的高台之上。 这幅光景,只是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有些心生向往。 更何况对方还是前太尉杨彪之子,只是身份便让人正视了几分。 此刻的杨修心情亦有有些激动,这霞光来得正好。 高台之下的杨彪眯着眼,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情形,便是天公似乎都在相助于杨家一般。 “令公子,好风采啊!” 这功夫董承凑到杨彪便上夸赞了一句,后者点了点头,欣然领受。 一眨眼,高台之上的杨彪已经将自己的赋论悬挂在了屏风之上。 其声高昂,似金锤落地。 言语之间,慷慨激昂。 杨修的赋论辞藻华丽,端端是开篇便让人忍不住惊叹! 文章行云流水,再加上其声调高昂的阐述,忍不住便想要让人符合叫好。 台下的杨彪,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浓郁。 与此同时,边上的酒楼内。 曹操嘴角翘了翘。 那杨彪他看不上,倒是其子,颇有几分才气。 这篇赋论在曹操看来,如果单纯只是看文章,不过多思索的话,端的上是一片不错的赋论。 不过,若是真的和戏煜此前的六国论相比的话。 终究是差了一筹。 当然,差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天下的局势。 毕竟,戏煜的赋论带有明确的政治格局,而杨修的赋论,只是一片歌颂之赋。 唯一说得上优势的,便是其辞藻华丽,用词颇深。 若此番乃是大汉盛世,或许杨修的文章能让人吹捧几分。 但如今的天下格局,却是诸侯林立,汉室颓危! 这两者从天然相比较起来,杨修便落了几分下乘。 只是其这篇赋论,还是将对方的文采尽皆展现了出来。 曹操眯眼。 对于杨修,他已然高看了几分,但对方终究是杨彪之子,有些事情还不着急。 同一时间。 另一边酒楼的刘备亦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也觉得杨修的赋论不错,但,刘备更为欣赏的还是戏煜的六国论。 高台之下。 司马懿有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急着上去了。 杨修的才华果然不凡啊! 这篇赋论,司马懿觉得自己一时之间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杨修此人,锋芒毕露,他并不喜欢。 司马懿觉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话,有些时候,恐怕会连累到自己。 “二哥,这人的赋论,好厉害啊!” 司马孚忍不住感慨,相比起杨修眼下的赋论,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那篇文章,根本不值一提了。 所幸,他现在已经上过台了,不需要在对方之后上台。 而唯一有些难的是,自家二哥还没有上台。 眼看着这篇赋论一出,之后想要上台的士子恐怕没有几个了。 自家二哥终究是要上台的。 “二哥,你接下来上台的话,恐怕有些难了!” “难了好啊!” 司马懿喃喃自语。 杨修终究和奉义先生是不一样的,在六国论之后上台,和在杨修之后上台,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眼下杨修这篇赋论出来,在场的人,大概都是会那这对方的赋论和之前的六国论去比较。 等他上台的时候,只需要中规中矩,便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些人,不会注意到他的。 也省的太多麻烦。 司马懿心情不错。 这功夫杨修已经将自己的赋论阐述完了,对方再一次正了正衣襟,随即朝着台下四周施了施礼。 杨修下台。 整个高台之下,此刻也跟着升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这功夫,司马懿趁着当口悄悄的便上了台。 “晚辈司马懿,河内司马氏,家父司马防……” 自报家门之后,司马懿将自己准备的文章悬挂在屏风之上。 紧跟着才慢悠悠的开始朗诵阐述。 已经下台的杨修,微微抬眼朝着司马懿看了一眼,没有太过在意。 而同一时间。 台下的诸葛兄弟中,诸葛亮的目光却隐隐落在了司马懿的身上。 对方的文章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但诸葛亮觉得,这人似乎是在藏拙。 如此月旦评,那一众士子尽皆都是争抢这表现自己的时候,眼前这人却反其道而行之。 诸葛亮自然便注意到了。 而随即,他便认出来,对方的面容像是有些眼熟,大概在哪里见过一眼。 “二哥,这人文章就我看来,好想也平平无奇,二哥为何皱眉,可是有哪里不对?” 诸葛诞有些疑惑的朝着诸葛亮问了一句。 后者回过神。 “和文章无关,只是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记不起来了!” 诸葛亮也没有多想,眼下随着司马懿开始阐述,这功夫台下已然有人开始就文章内容问询了起来。 酒楼内。 曹操笑了笑。 “又一个司马家的人,我倒是记起来吾此前麾下还有个叫什么司马朗的人,如此看来,这司马家倒是人才济济啊!” 曹操扶须,这一次发布的求贤令,连带着此次月旦评,可谓是让他心情极为不错。 能看到如今许昌冒出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对于曹操来说是一件极为值得高兴的事。 能有这么多人前来,这多少也在认可他曹操现如今所作出的成就。 “司马懿吗,奉义此前似乎也觉得此人不错!” 荀彧这功夫看这台下的司马懿,紧跟着便想到之前在衙署的时候,戏煜在自己面前念叨司马懿名字的情形了。 这功夫,看到曹操也有些兴趣,他便随口说了出来。 “哦,奉义觉得此人不错?” 曹操有些讶异,台上司马懿的文章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算不上差,也算不上有太多出彩的。 凭借这篇文章,对方倒是有能力执掌一县之地。 但戏煜觉得此人不错,那么此人必然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曹操对于戏煜如今多少已经有些盲目了。 既然戏煜都认为司马懿可以,那么这个人,他倒是要多多关注一下了。 …… “果然如此!” 看到高台之上司马懿表现的如此内敛,此刻一直关注着台上情况的戏煜,嘴角下意识便喃喃了一句。 他认知里的司马懿,就是这种极为内敛的性子。 说好听,那是内敛,不善于表达。 不好听,就是所谓的心思阴沉,如冢中之虎一般。 后世纯纯的老六角色。 不过,老六这种人,一般都是有人给了他机会,他才能后来而上。 如果没有机会的话,那么老六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只可惜,如今的司马懿,这辈子恐怕等不来什么机会了。 眼下天色已然将晚,戏煜将目光收回来之后,趁着如今月旦评还未结束,带着自家夫人便直接准备返回戏宅。 与此同时。 高台之上的司马懿阐述完成之后,又悄然无息的下台。 在之后又接连上去了几个士子之后,天际之上的晚霞已然消散。 整个天幕低垂,四周的光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今日的月旦评就此结束。 月旦评一共有三日,而第一日便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两日,戏煜并没有再来观摩。 曹操和刘备这一次倒是依旧跑来观摩,只是这一次荀彧等人要处理公事的缘故,便没有陪着曹操一同前来。 曹操只贴身带了许褚,刚上了酒楼,转角便看到了刘备。 这功夫刘备也刚刚上楼。 两人面对面相撞,刘备神色明显有些顿住了。 “见过曹司空!” “哎,玄德怎的如此客气!” “没曾想,今日倒是碰上了,来来来,一同观摩!” 看见刘备,曹操不由分说便拉着刘备一同进了包厢,许褚守在门外。 这功夫,台上的月旦评再次开启。 只是相比较起第一日来说,第二日的月旦评,便多少显得有些平淡了。 对于每一个上台之人,曹操倒是时不时说出自己的看法。 刘备跟着附和,两人之间倒也其乐融融。 第三日,两人再次相聚,共同观摩。 等到月旦评结束之后,曹操对于刘备倒也没有太过注意。 月旦评结束的当天,许氏兄弟便于高台之上宣布。 关于此次月旦评上台之人的所有点评,后续会在三日之后的大汉报刊上登报出来。 而随之大汉报刊的消息便跟着在许昌之内炸了开来。 月旦评过后第二日。 此刻的许氏兄弟,带着此番月旦评的所有文章,已然出现在了戏府之内。 “先生,这便是我兄弟二人,对于此次所有士子的评价了!” 许靖将相关点评递给戏煜。 后者接过来翻了翻,看到所排序的榜首竟然是自己,眉头不自禁便跟着皱了皱。 “子将、文休,此番六国论的赋论,吾只是帮你们站台而已,当不能入选!” “吾的名字,便划去吧!” “要论榜首,我觉得太尉之子杨修,便不错!” 戏煜轻笑。 对于上榜首这种事情,他并不感兴趣。 这种事情,对于眼下的他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 相反,甚至于对于戏煜来说,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 “先生,这!” 许靖兄弟两人都没有想到,戏煜对于榜首的事情,竟然如此不在意。 不过,看到戏煜如此坚定,两人倒也没有拒绝。 眼下,月旦评已经结束,重启月旦评之事,算的上是大获成功。 又加上有戏煜提出的报刊之事,许氏兄弟两人先在的目光都已经放在了大汉报刊的上面。 戏煜可是说过了,让他们两个,都做主编。 “子将,文休,你们既然已经整理好了稿件,剩下的便是报刊印刷之事!” “造纸坊那便我已经通知好了,等会我让典韦带子将伱们两个过去,找一个叫马三的将作大匠,报刊之事的印刷由他负责!” 戏煜朝着许氏兄弟两人说了说,随即又从手边拿出了一张宣纸,递给许劭。 “这是?” 许劭下意识摊开戏煜递给他的宣纸。 只见那纸张上面竟然是一些人物点评,其上赫然有一些早已经出名的人物。 “报刊上终究还是要刊登一些其他东西的,月旦评为主页,副页之上便先先刊登这些人物吧,往后还可以在增加一些东西!” 戏煜随口解释。 许劭两人瞬间便明白了,不由得又连声恭维了戏煜一句。 是日! 许氏兄弟在典韦的带领下直奔许昌造纸坊。 又一日,大汉报刊正式发布! 许昌衙署之内。 第一份报刊发布的第一份报纸,早早便送到了衙署之内。 此刻的许昌衙署之内,连带着曹操、荀彧等人,几乎人手一份报纸。 翻开报纸之后,入眼便是此次月旦评的文章。 六国论整篇在左侧,被单独排列出来,中间则是这一次月旦评的文章排名。 抬眼,头名便是前太尉杨彪之子,杨修! “杨修,竟然是头名?” 看到报刊内容的曹操眉头下意识挑了挑。 他原以为这报刊是由戏煜提出来的,再加上其六国论极为出彩。 按理来说,这头名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该是戏煜的,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曹操多少有些傻眼。 “奉义,竟然未入榜单?” 边上的程昱也有些讶异,只是话音落下之后,他似乎又跟着明白了些什么。 同一时间,荀氏叔侄相视一笑。 荀彧转头看向一边自顾自斟茶的戏煜,嘴角忍不住敲了敲。 “奉义此举,端的是妙,便是我也有些大开眼界!” 杨修排列头名,对方的文章排列在报纸的右侧,几乎和六国论相对。 整片报纸上,加了一些其他士子的文章之外,剩下的则是一则人物生平。 而那人物生平,正是此番月旦评之头名,杨修。 这一张报纸,似乎完全就是在吹捧杨修一般。 这一手,荀彧已然看出来了。 杨家四世三公,那几乎便是如今大汉世家的领头羊一般。 戏煜此举,不仅仅是利用报纸给世家一击,更是利用杨修,让天下的士子的目光尽皆落在这些世家身上。 这便是他的第三步吗? 妙! 当真妙也! 荀彧看出来的时候,荀攸也跟着懂了,这功夫之前出声的程昱也像是回过了神。 唯独首席之上的曹操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妙?” 曹操不懂,有这样一群聪明人在自己面前,他也懒得思索。 转过头笑了笑,便眼光盯着荀彧。 后者到也没有卖什么关子。 荀彧朝着戏煜看了看,随口便跟着解释。 “明公,奉义此番推出报纸一事,其上中心又是杨彪之子杨修,此一计,乃光明正大之明谋也!” “此番以杨家为首的世家,必然要被这报纸之事,推到浪潮之上!” 荀彧这话一开口,首席上的曹操顿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相比起自己之前让人陷害杨彪那种计策来说,眼下戏煜这种表面上看不出来,内里却暗潮涌动的谋划。 两相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这是阳谋,纵使你看出来,却又无可奈何的谋略。 这功夫,戏煜刚刚往自己的茶盏里添完了茶。 听到边上荀彧,就报纸一事说自己的计谋有多么多么好的时候。 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 自己什么时候用明谋了! 你个荀文若,浓眉大眼的家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这不纯纯就是脑补吗? 将杨修列为头名,那只是因为他自己并不想出风头而已。 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大汉九卿之一。 而那些士子,大多连出仕都没有,让他和这些人一起去比较,多少有些跌份。 另一方面,杨修的才华确实说得上是不错的,纵观月旦评所有赋论文章,杨修可谓是独树一帜。 对方排列头名,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荀文若,在这儿瞎说什么呢! 戏煜脸色有些僵硬,这功夫,衙署之内端坐的一众谋士尽皆称赞点头。 而与此同时,许昌大汉报刊发布出去的报纸,这功夫已经在许昌城内散发了开来。 所幸马三等人连夜印刷的报纸刊数足够,仅仅只是半天的功夫,整个许昌的士子,几乎都是人手一份。 而同一时间,杨修的名声可谓是彻底的跟着响亮了起来。 杨府之内。 杨彪父子同样购买了大汉报纸,在看到其上的内容之后,杨修神色极为满意。 便上的杨彪脸色同样如是。 两父子心情不错,但这功夫,那些城内的士子之间,对于这一次月旦评的点评,却已然开始有了不同的意见。 这报纸怎么看,都是在替杨修扬名一般。 就连曹操长子曹昂的文章,也不过在报纸的角落上,排名更是在中游左右。 司马府内,司马孚拿着一张报纸站在司马懿面前,神采飞扬。 “二哥,我的文章也上了报纸了!” “二哥,那杨修竟然是头名啊!” “二哥……” 司马懿脸上挂笑,他同样看到了手上的报纸。 大汉报刊第一次的篇幅很大,若是整体摊开来,就如同一副长卷书画一般。 司马懿的赋论也在上面,只是,没有杨修那般显眼。 - (本章完) 第一三五章 洛神甄宓 自杨修被刊登在大汉报纸之上后,短短三日的时间,其声名大涨。 与此同时,从许昌发出的大汉报刊,也已经运送至天下各州郡地开始发放。 杨修其人,天下诸侯尽皆知晓。 连带着天下士子的目光,也逐渐的落在了杨修身上。 其风头,一时无两。 是日,三月初十,天降春雨。 绵绵细雨带着几缕春风,吹过整个许昌之时,士林之中,已然出现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同日。 曹操与司空府内,就招贤令之事,开始大举征辟各路士子。 而杨修其人,直接被曹操征辟为司空主薄。 这般信号,一瞬间便在许昌士子之中炸了开来。 “那杨修文章,不过辞藻华丽,其人或许有几分才学,但单论月旦评头名,吾觉得不公!” “是啊,我等寒门士子,如今却报国无门!” “别人是前太尉之子。” …… 关于月旦评不公之事,不知不觉间开始在许昌士林之众宣扬了起来。 连带着因为曹操征辟杨修为主薄的事情,也被人开始细化放大。 有传言说,此举是曹操故意向杨彪示好。 其中意思,言明曹操似乎想杨家为首的世家开始低头。 而这般言论之众,最为沸涌者,当属那些寒门士子,连带着一些连寒门都算不上的读书人。 这些人,大多没有什么名师,甚至于一些人,或许只是偶然听过大儒讲学。 算不上弟子,甚至于连挂名都算不上的人比比皆是。 许昌之内,像是突兀间,掀起了一股暗潮。 “奉义此举,是要彻底和世家撕破脸面了!” 许昌酒楼之内,郭嘉和戏志才对坐在阁楼之上,窗外细雨绵绵,郭嘉忍不住有伸手朝着边上的酒壶探了探。 戏志才有些无奈。 自月旦评之后,这家伙才安歇了几日,今日趁着春雨,郭嘉又拉着他出来喝酒了。 “你还是少喝点为好!” 戏志才叹了口气。 报纸之事,他和郭嘉多少也能看的清楚。 而杨修和杨家,如今依然被推在了风口浪尖,再加上有心人暗中推动。 连带着便渐渐升起了一股民意。 如同将整个大汉天下的世家,于寒门士子和黎民百姓,彻底划分开来了一样。 像是特意让两者站在了对立面。 不过,无论戏煜如何做,他这个作为兄长的,何时何地都会站在对方的边上。 世家又如何? 这大汉天下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这其中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千年的世家。 他们早就腐朽了。 是时候,拔出这些腐朽的东西了。 “奉义对世家,当真是有些嫉恶如仇啊!” 郭嘉喃喃自语,他对此倒是多有些感触。 当初认识戏家兄弟的时候,便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已经落寞的寒门。 而那个时候的戏煜,对于世家便多有不屑。 …… 许县衙署之内。 戏煜也有些没想到,如今的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情形。 他什么都没没有做,只是让许氏兄弟将杨修排列在头名罢了! 但眼下,却因此造成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且,偏偏整个衙署的内的同僚,都认为这是他戏煜早就预料好的,甚至于说是他的谋划。 如今暗地里有人推动风波。 很明显,这不是他做的,要说是谁干的。 戏煜多少猜出来了一些,必然是眼下坐在这衙署之内的其中某个心思阴沉的家伙。 或许就是眼下正跟曹操商量事情的程昱。 那家伙一肚子坏水。 毕竟,这一位可是有黑暗事迹的。 对方可是能够在军粮紧缺之事,拿着人肉当军粮的存在。 当然,这事情肯定是曹操首肯过的,但,程昱或者其他人在其中的推动必不可少。 戏煜有些无奈。 如今的事态,倒也不算太差。 整个天下士子,讨伐杨家的人,有些愈演愈烈,连带着民意都开始沸涌了起来。 听许氏兄弟说,因为月旦评头名的原因,他们的临时住所,已经被一些激进的百姓围了起来。 如今这两个兄弟,只能躲到造纸坊了。 杨彪的声名受到重创,这对于曹操来说,自然是极为开心之事。 虽然他此前罢免了杨彪的太尉职称。 但,杨家的底蕴毕竟在那里,即便杨彪成了一介平民,但他依旧不能随便处理杨彪。 而对方,在整个大汉朝堂上的影响力,终究是有些大的。 难不成,他曹操要将那些和杨彪有所关系的大汉官吏,都斩杀了吗? 这样的事情,他曹操心里虽然没什么抵触。 但,这般事情,却没办法做! 除非他曹操已经有足够影响天下的能力。 但现在,还不够,一旦他这边做了,那么整个天下诸侯恐怕都会不约而同的讨伐他曹操。 就如同当年的被十八路诸侯讨伐的董卓一般。 而且,他若是作势毫无顾忌的话,或许也会因此而众叛亲离。 现如今的情况曹操已然有些满意。 仅仅是将世家推到风口上,让天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世家身上。 将大汉的矛盾都推在世家身上。 这便足够了。 杨彪等人的声望,仅此一事,已然收到了巨大的影响。 朝着不远处合着眼的戏煜看了一眼。 曹操心里不由得有些兴奋。 自从戏煜出现之后,他所面对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变得极为的顺畅。 这功夫,门外有小吏来报,说是许氏兄弟有事找戏煜相商。 听到是找自己,戏煜下意识便睁开了合着小憩的眼。 朝着一众人躬了躬手,戏煜转身前往衙署侧堂。 不多时,许靖、许劭,连带着一中年男人和一稍矮的幼童,进了侧堂。 “先生!” 许靖朝着戏煜施了一礼,这功夫,还未等到戏煜开口。 他便注意到,那中年男子身侧的幼童,一双眼睛里就像是闪着光一般。 看情形,对方像是正盯着他一般。 戏煜有些疑惑,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并不认识,连带着那幼童他自然也不识得。 他下意识朝着许氏兄弟看了一眼。 许靖连忙开口引荐。 “先生,这一位是中山无极甄氏之家主,甄逸!” 甄氏? 河北甄氏吗? 只是听到对方名号,戏煜顿时间便反应了过来。 要说这个时代,除了曹操、刘备等明面上争锋天下的诸侯之外。 左右天下局势的,便要数世家和商贾之流了。 世家自然是以朝堂上那些权贵世家为主,其中袁氏,杨氏为其表率。 而商贾之流,那就是河北甄氏,还有徐州糜氏了。 其两者之中,糜氏选择投资于刘备,而河北甄氏,则一开始选择的便是袁绍。 这当然有甄氏家族身居河北的缘故。 甄氏的产业,基本都在袁绍下辖所在,这般情况下,甄氏能做的选择也不多。 而眼下这个时候的袁绍,毅然是天下诸侯之中最为强力的代表。 甄家选择对方,无可厚非。 而另一个糜家,则是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选择。 彼时的刘备身处徐州,虽然有些名号,但其一无强横之地位,二无真正的栖身之地。 糜家选择刘备,那完全是下了重注一般。 而其最后的结果,确实也可以说的上是极为不错的。 至少,最后的刘备,也算是有所成就。 能三分天下,对于一开始寂寂无名的刘备来说,这已经是常人一生也无法想像的事情了。 相反,甄家虽然投资与袁绍,但终究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这个时代,类似于甄家这样的商贾,所积累的财富,那时连那些诸侯都要眼馋的。 为此袁绍以姻亲为利益,以自己的亲子联姻于对方,从而借此死死的绑着甄家的大船为。 这些选择,都是给这些商贾之家一个保证。 而类似于甄家、和糜家这样的商贾,也需要天下诸侯给他们家族一个晋升之机。 一个由商贾之家,转换成千年世家的机会。 明白了来人是甄家的家主之后,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这功夫,甄家不是应该在冀州么? 怎么会出现在许昌。 似乎是看出了戏煜有些疑惑,眼前的甄逸已然开始自顾自解释了起来。 “见过奉义先生,逸自几年前听闻先生大名,便觉得先生乃是天下少有之大才……” 甄逸开口先是朝着戏煜夸赞了一句。 紧跟着便解释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许昌。 原是因为之前曹操和袁绍之间,交易石涅的缘故,而整个冀州的石涅,其实大多数都是由甄家所掌控的。 在发觉了石涅的用处之后,甄逸便一直想要面见戏煜,而如今恰逢许昌发布招贤令,又有月旦评之盛举。 甄逸便借着机会亲自到了许昌。 “原是甄家家主!” 戏煜点头,随即顿了顿跟着开口:“早闻河北甄家乃天下首富,今日煜才知道此言不假!” 戏煜这话说这,眼神淡淡的朝着甄逸身上打量了一番。 汉初规定,商贾者,不能穿华服锦袍,不能携带武器,不能乘车骑马,不许仕官为吏,不能购买土地。 这样的规定,自大汉延续以来,一直未曾有太多的变化。 而一旦成为商人,家族便因此打上了标签。 这也是甄家和糜家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投资天下诸侯的原因。 皆是因为,一旦天下政局有变,那么他们这些商贾之家,便能因此而脱离商贾的身份。 只有变成世家,他们的家族才能出仕,后代才能出现官吏。 当然,对于眼下已经快要崩塌的大汉天下来说,那些之前对于商贾的要求,如今多少已经形同虚设。 眼前的甄逸,虽然身着平民服饰,那一身的材料,虽然不是丝绸,但却也大致不差。 寻常人,纵使是一些官吏,恐怕也没有对方穿的好,穿的舒适。 “先生说笑了!” 甄逸表现的很是谦逊,眼前的人如今可是大汉九卿,而如今天下的格局虽然已经显现的十分明显。 但,大汉朝廷还是天下公认的。 他们这些商贾之家,对于朝官,对于士族,多少是带着骨子里的敬重的。 客套了一番之后,众人落座。 随着许靖开始讲述,戏煜这才直到他们寻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了。 感情自从大汉报纸发布之后,甄逸便看出了其中有利可图。 对方想要在报纸之上刊登一些甄家旗下产品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打广告! 听到这话之后,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不愧是商贾之家啊,这些商人的嗅觉,真的是极为灵敏。 没想到,一个报纸的事情,甄逸便已然察觉了出来。 “煜哥哥,你的六国论我看过了!” “这一次的月旦评,当真是一点也不公道!” 戏煜正想着如何和甄逸商量报纸的事情,便上突兀间便跟着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这声音如三月之清泉细水滴落滚石之上,又如竹林落霜挂着一丝朦胧。 稚嫩中,带着几分清脆,却又极为抓耳,让人下意识有些沉浸。 被声音吸引的戏煜下意识转头。 他这才发觉,发出声音的竟然是甄逸边上坐着的幼童。 刚才看到对方只是幼童,戏煜并未仔细注意过对方。 直到眼下对方出声,他的目光才不由的落在了对方身上。 “宓儿,怎能这般无礼!” 甄逸脸色黑了黑,这功夫连忙朝着戏煜拱手致歉。 “先生勿怪,此乃逸之小女,名曰甄宓,颇有些顽劣,倒是惊扰先生了!” 边上的甄宓吐了吐舌头,有些无奈。 而戏煜的眉头却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甄宓? 他刚刚得之对方是甄家家主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印象便是甄宓。 而甄家能出名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甄宓。 这可是传说中的洛神。 曹植那小子远远看了一眼,就跟着忘不了的存在啊。 甚至于,有传言说曹操攻破邺城之时,曹丕那家伙不顾军纪都要从袁家里面将对方抢走。 似乎是生怕甄宓被曹操盯上一样。 种种传言之中,毫无疑问的便是,甄宓的容貌极为出众。 戏煜目光不由得打量着眼前的甄宓。 映入眼帘的人,身形不高,之前绝的对方太矮,那是戏煜本能的将其当做一个男童。 不过,现在倒是清晰多了。 算算年龄,眼前的甄宓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 而似乎是看到戏煜盯着自己,眼前的甄宓也跟着抬头对视。 戏煜有些愣神。 目光里倒影的是一双翦水秋瞳,瞳孔里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一般。 而那张巴掌大小的脸,端的是清秀典雅,有几分还未长开的趋势。 但仅仅是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所谓清水出芙蓉,不外如是! “煜哥哥,你说那月旦评是不是不公正,那什么头名的杨修,根本没办法和伱比的!要我说,你就应该是头名的!” 眼前的人儿又跟着嘟囔了一句。 嘴角连带着都跟着鼓了起来。 戏煜回过神,眉间微微拧了拧。 “宓儿,安敢如此放肆!” 甄逸又朝着对方呵斥了一句。 很明显这家伙面上恼怒,甚至于有些无可奈何。 足够看出来,甄宓往日里在家里大概是一副什么情形了。 边上许氏兄弟脸都黑成碳色了。 说什么月旦评不公,这不就是当着他们,打他们两人的脸呢么! 要不是眼下戏煜还未开口,少不得他们都要跟着甄逸翻脸。 “甄家主,无碍!” 朝着甄逸笑了笑,戏煜倒没在意甄宓的语气。 毕竟,对方明显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他又怎么会因此生气呢! 要生气,也是边上另外两人生气。 看这许靖兄弟俩脸色不对,戏煜帮着对方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何没有进入排名的原因。 这功夫,许氏兄弟的脸色才好看了起来。 甄逸有些局促,他有些后悔带这丫头过来了。 当初甄宓便是要死要活的非要跟着他来许昌,而这丫头有什么心意。 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清楚。 戏煜当年扬名之时,这丫头便开始注意到对方了。 如今那眼睛要冒光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他这个父亲的脸了。 戏煜朝着甄宓点了点头,眼下的对方终究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虽说之后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洛神,但现在他可没什么兴趣。 他转头,正打算和甄逸商量报纸的事,这功夫,侧堂的门外,曹操带着荀彧叔侄俩,正抬着头往里看。 “曹曹司空!” 曹操出现在门外的时候,许靖便注意到了,他本能的脱口要喊曹孟德,回过神才发现对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话音一转,许氏兄弟本能的已经站了起来。 听到声音的戏煜、甄逸也跟着回头。 众人目光落在曹操身上,后者朝着甄逸打量了一眼,紧跟着已然主动迈步走了进来。 “正巧闲的无事,我便和文若想看看奉义这边到底发生什么了!” 曹操一点也没有自己刚才偷听被发现的尴尬,抬脚便直接走到了戏煜面前。 “子将、文休,久违了!” “见过司空!” 许靖、许劭恭敬施礼,边上的甄逸也拉着自家女儿朝着曹操拜礼。 “河北甄氏,甄逸携小女见过司空大人!” - (本章完) 第一三六章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负责吧? 朝着甄逸点了点头,曹操有些好奇的朝着戏煜看了看。 “奉义,你们这是?” 曹操等人刚过来,在门口听到的也只是甄家小女似乎在替戏煜打抱不平。 但曹操等人早已经清楚,戏煜为何让杨修位列榜首的目的了。 眼下他有些好奇的是,河北甄家的家主,为何要找戏煜? “兄长,此行甄家主,想要与我大汉报刊合作!” 戏煜将甄逸的目的随口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曹操顿时间便来了兴趣? 和大汉报刊合作? 如何合作。 似乎看出曹操一时间没懂,随后戏煜便开始解释,如何利用报刊,宣传商业广告。 听闻戏煜的解释,曹操恍然大悟。 而此刻,甄逸看这戏煜的眼神已然变得更加的闪烁了一些。 甄逸之前只是觉得,报纸这种新鲜的事物,似乎有利可图,但是经过戏煜这般说完之后。 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些太过于简单了。 没想到商业运作,还能有如此多的方式。 忍不禁,甄逸的眼神便开始变幻了起来:“先生果真是大才,所思所讲,令甄某大开眼界!” 什么叫做大才。 甄逸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才华横溢,才思如泉涌。 他只是脑海中有一个概念,然而对方却已经将方方面面似乎都总结到了。 就像是,对方早就知道这样做一样。 边上,甄宓的眼眸里就像是闪烁这光一样,戏煜讲述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便死死的盯着那张脸。 那矮小的身形,昂着头颅仰视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丫头,表现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甄逸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自己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良家淑女的样子。 他甄家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名门世家,但也是河北首屈一指的家族。 自己五个女儿,哪一个是甄宓这般样子? 甄逸脸色发黑,边上的曹操、荀彧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 奉义当真是招女人喜欢啊! 曹操心里有些感概。 只是看着女娃的容貌,日后定然是一个倾国倾城般的角色。 若非对方年纪太小,便是他恐怕都会忍不住将其收到房中了。 只可惜,如今的甄宓,还是少了些韵味。 这般平平无奇的身材,他曹操自然放不进眼里。 更何况,这丫头满眼都是奉义,而奉义,对于美女跟自己差不多的。 这小子! 曹操嘴角微翘,边上的荀彧等人却也只是淡笑。 “如今报刊之事,我已经全权由子将与文休做主,想要刊登内容,甄家主只需和子将、文休商量便可!” 戏煜轻笑,随后又朝着曹操看了一眼,继续道。 “当然,甄家主想要刊登商业内容,必须要缴纳登刊费用……” 随后戏煜又跟着解释了一番,登报的事项。 曹操眼睛亮了亮。 登报,还能赚钱? 甄逸对此倒是没有丝毫的意见,毕竟戏煜讲述的极为明白。 大汉报纸,本身就发行于大汉各州郡地,这东西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你登刊的。 更何况,相比较将自家的产品广而告之,这其中的利益,甄逸这歌商人还是更为明白的。 再说,他堂堂河北首富,不过是一些广告费罢了,算不了什么。 许氏兄弟这功夫也有些愣神。 还能收钱? 他们兄弟接这个主编之任,为的是报纸的作用,为的是天下清名。 根本没想过还有赚钱这么一说。 这功夫,众人重新落座。 趁着,许氏兄弟和曹操等人都在,戏煜就报纸内容方面,开始详细讲述。 “子将、文休,如今报刊已经可以做到七日一刊,其上内容,出了每月的月旦评人物文章点评之外,还需要加入一些其他内容。” 说话间,戏煜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曹操、荀彧叔侄。 “这其中,可以登刊我大汉朝廷的一些政策,还有各地如今政况,连带着介绍一些天下人物!” “如此能推广百姓对如今大汉的认知……” 听到这话,荀彧下意识点了点头,边上的荀攸也跟着笑了笑。 “如此,天下人皆可以通过这小小的报纸,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大事!” “当真,利器也!” 荀攸忍不住曹操戏煜看了一眼。 早就听自家叔叔说过戏奉义天下大才,他倒是很少有何对方接触。 今番投效曹营之后,短短接触下来,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 眼前的戏煜,真真切切是大才啊! 曹操也觉得不错,只是将朝廷之事宣传出去,此举,到底好不好,他到有些存疑。 不过,眼下看到荀彧叔侄都已经点头了,曹操倒也算是应许了。 戏煜又朝着许劭兄弟看了看。 “子将、文休,除了刊登这些之外,我知晓你二人结识的天下名流众多!” “这报纸之上,或可以邀请一些大儒、文士,官吏,寒门士子等等书写文章!” “此一举,我称之为约稿!” “若文章被伱二人觉得不错,便采纳以刊登报纸,之后给予书写文章之人,以润笔之费!” …… 戏煜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 边上的许氏兄弟两人听到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 约稿,点评天下文章,这正是他们兄弟创办月旦评的初衷啊! 而荀彧叔侄则是想到了另一点。 如今天下世家把控文字通道。 报纸书载文字,能够让底层百姓寒门通过报纸学习文字。 而所谓约稿一事,那润笔之费,也变相的相当于在扶持那些寒门。 仅仅一个报纸,戏奉义便准备了如此多。 看来,这小子对付世家的想法恐怕早就已经谋划好了。 这一桩桩连带着,要说戏煜没有准备,他们叔侄那是一点也不信。 “这便是奉义出手的又一步吗,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荀彧叹气,那些世家遇上奉义这个家伙,当真是犯了太岁了。 随着荀彧话音开口。 这功夫,坐在堂中的甄逸有些傻眼。 自己似乎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对付世家吗? 这一个报纸,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牵扯? 他原以为只是谈报纸商业合作的事情,但看荀令君的意思,似乎不止表面那般简单。 甄逸有些听不明白。 一件事情,内里竟然还有另外一层寓意。 或许,这就是这些大才之间的交流方式吧! 所幸甄逸只是抵着脑袋。 他终究只是一个外人,如今坐在这里,已经如坐针毡了。 这功夫,戏煜讲述完之后,曹操等人也回过了神。 许氏兄弟起身准备告辞,连带着甄逸也连忙站了起来。 他原本想喊着甄宓一起走,谁曾想,这功夫自家女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早坐在了戏煜边上。 甚至于,大庭广众之下,这丫头竟然靠着戏先生的身子打着盹呢! 这简直! 这简直! 甄逸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冲! 他刚刚因为身份的原因,一直低着头,谁曾想一个没注意,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眼下,那丫头在睡下去,怕不是就要躺到戏煜怀里去了。 甄逸脸色发黑。 另一边的戏煜也有些无奈。 凭借着他的感官,甄宓悄悄挪到他边上的时候,他自然是察觉到的。 只是刚才在讲述报纸的事情,他便没有理会对方。 谁曾想,那丫头坐在自己边上,坐着坐着就打起盹了。 紧跟着就鬼使神差的靠在自己身上了。 要不是担心这丫头摔倒,凭借着戏煜的反应早早就闪开了。 眼下看到甄逸盯着自己涨红着脸。 就连他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甄家主,这!” 戏煜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说实话,他喜欢美女不错,但是对于幼女,他可不是什么炼铜士。 眼下的甄宓太过稚嫩了,这放在后世,妥妥的就是犯罪。 然而,这功夫甄逸只是黑着脸。 他还能怎么办! 眼下这般情况,自家女儿的清名已经毁了啊! 而眼前这些人。 一个是当朝司空位列三公,一个是大司农,九卿之一。 另外的几人,都是大汉名士。 今日的情况,甄逸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甄家主,曹某刚才可是看出来了,你家这丫头,明显对我们奉义是有意啊!” 曹操笑着开口,边上的荀彧也跟着点头。 这功夫戏煜感官突然清晰感受到身侧动了动。 眼角的余光闪烁间,靠在他身侧的甄宓,脖颈上似乎浮现出了一抹晕红。 嗯? 装睡啊! 这就是祸国殃民的女子吗? 才十四岁,就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了! 戏煜心里有些无语,但这功夫倒也不好直接揭穿对方。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甄宓终究不过只是孩子罢了。 “小女,小女她!” 甄逸张了张嘴。 自家甄宓,是他最小的女儿,他平日里待对方都如掌上明珠一般。 那时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儿。 正因为如此,甄宓即便是十四却也未曾与人许下婚约。 按照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寻常人家的女子,及笄之年,便已经成婚。 按道理,十一二三,女子便已经许亲。 而自家甄宓,从小便生的聪慧,容貌更是众女儿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可谓是才貌双全。 正因为如此。 整个河北,自甄宓十岁那年,上门说亲者,数不胜数。 便是如今的冀州牧,当朝大将军袁绍,都想要给自己此子袁熙提亲。 而因为疼爱女儿的缘故,甄逸一直将其呵护在家。 这一次前往许昌,也是熬不过对方,才将其带了出来。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整个人都已经悔到肠子里去了。 “小女她还未曾许亲!” 甄逸咬牙,如今这般情况,他只能直言相告。 听到这话,戏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啥意思。 你女儿就靠了我一下,你不会就要让我负责吧! 封建也没有封建到这种地步吧! 虽然心里没有太多抗拒,毕竟这可是未来的大魏皇后,洛水女神。 但,眼下她不合适啊! 戏煜没开口,边上的曹操却突然间笑着拍了拍甄逸的肩膀。 “甄家主这是什么话,我家奉义,还能欺负你女儿不成!” “要不,我做主了,等你女儿及笄,就让奉义给她一个名分!” 曹操开口,一下子就打算将事情定下来。 听到这话,甄逸倒是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说实话,若是真的能和戏煜结亲的话,那也不错。 虽然明知道戏煜如今已经娶了正妻,但他们家终究跟那些世家比不了。 自家女儿从小有相士说过,她是天生富贵命。 他原以为会应在袁绍等人身上,但如今看来,眼前的戏煜或许也不错。 甄逸有些犹豫。 这功夫,戏煜则有些无奈。 他还没开口呢,感情你俩好像就要将事情商定好了一样。 他下意识低头朝着甄宓看了一眼,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黛眉轻轻的簇动着。 像是察觉到他在看一般。 “既然司空大人如此说,甄某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戏先生……” 甄逸眼神看向戏煜。 像是想要一个答案。 戏煜只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麻了。 感情你真就这样将女儿交出去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戏煜刚想开口。 这功夫却感觉侧边的身形似乎有些颤抖。 “我,如果甄家主不介意的话,且让这丫头先跟着我吧!” 戏煜苦笑一声,算是应承了下来。 听到这话,甄逸才算是送了口气。 此刻,曹操笑着看了看戏煜,甄逸又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拜托戏煜了一句后便跟着许氏兄弟往堂外走。 …… 许昌,前太尉府,杨家。 书房之内。 随着外界士子对于杨家的口诛笔伐,回过神的杨彪父子自然也看明白了这报纸之中的用意。 这阳谋,堂堂正正,当真是让人难以应对。 “该死,我小瞧了戏奉义啊!” 杨彪脸色狰狞,胡须都跟着抖动。 边上的杨修则是叹了口气。 “父亲,如今之际,我倒是觉得,我们杨家不该再参与其中了。” “那些世家之所以推崇与你,看重的便是我杨家的名号。” “但,我觉得父亲如今没必要和曹司空等人做对的!” 杨修想要劝说杨彪放弃和曹操做对的想法。 边上的杨彪却觉得自己儿子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在他看来,如今的曹操就如同当年的董卓一般,日后必将颠覆这大汉天下。 若是此番不加以遏制,待日后曹操在做大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杨家世食汉禄,有怎么能坐视这大汉天下就此倾颓。 杨彪承认,一开始护送天子东归,他的心里确实是有一些私心的。 但如今的局势,他却已经看的明明白白。 如今曹操已然势大,天子身处许昌之内,如同身陷牢笼。 这曹操比李傕、郭汜之流更狠,而他也做得更为全面,甚至于让人说不出问题。 但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人恐惧! 眼下,他正在于董承等人密谋,若是能找机会铲除曹操,到时候还天子于权柄。 那么他杨家还是那四世三公的杨家。 甚至于,之后五世、六世,乃至万世,只要后辈稍有些出息。 那么他杨家必将于大汉一荣俱荣。 关于和董承的想法,杨彪不打算让杨修知晓。 有些事情,就该他们去做。 杨彪沉着脸,边上的杨修心头却有些发寒。 自家父亲他又如何不了解。 更何况,他天生聪慧,最能从细微处察觉人心。 自家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一眼便能看清楚。 只是有些事,却直说不得。 “父亲,如今你已经被曹司空罢官在家,有些事情,何必还要去参合!” “岂不知,你这般做,是将杨家拖入那万丈深渊!” 他知道自己父亲想的是什么。 只是,如今的时代已经变了。 眼下的大汉,早就不再是曾经的大汉了。 曹司空乃天下英雄也,如今的大汉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就算是曹操翻了这天,又如何? 本就已经烂了! 就让他翻了吧! “父亲,时代已经变了!” “我观曹司空乃当世英雄也,其身侧的戏煜,亦是连孩儿都仰望的天下大才。” “有此二人联手,你们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荀令君、戏令君等人……” “父亲,大汉他烂了,不在是你心中的那么大汉了!” 杨修声音悲切,这功夫他的声调已经不知道何时跟着提了起来。 杨彪回过头,双眼怒视这眼前的杨修。 “竖子,安敢胡言!” “胡言?” 杨修笑中含泪:“父亲,儿是不是胡言,父亲难倒就看不明白吗?” “如今天子年幼,但大汉却是从桓灵二帝,就开始烂了啊!” “到如今,天下诸侯林立!” “可有哪一位诸侯眼里放的下天子?” “河北袁绍,淮南袁术,可有曾正视过天子,便是那宗亲刘表、刘璋,心里有没有天子?” “父亲,你还看不明白吗?” “天子,如今只是所谓朝廷的一个摆设罢了!” 这一句句话如金钟作响一般。 杨彪浑身颤栗,伸手怒指眼前的杨修。 “竖子,竖子!” - (本章完) 第一三七章 我有意,进取宛城! 全身的气血似乎在倒涌,杨彪觉得自己像是有些喘不过气。 杨修的那一句句话,皆是大逆不道之言。 可是他却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今他已年过半百,距离花甲之年也只剩下几年。 他所剩的时间,还能剩下多少。 这杨家,终究还是要交到杨修手中。 “父亲!” 看到杨彪浑身发抖,整个身形都有些站不稳,杨修忙不迭上前搀扶住对方身形。 然而这功夫,杨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气力。 一把便将杨修推了开来。 “逆子!” 杨彪左手捶胸,右手单指杨修,嘴角微颤。 “我杨家世受汉禄,自先祖杨敞起,官至大汉丞相,吾曾祖杨震、祖父杨秉、吾父杨赐、皆为大汉太尉。” “四世三公啊!” “至吾这一代,吾亦为的大汉之太尉。” 杨彪说这话的时候,那脸上充斥这尽是豪气。 然而这话音落下之际,他再看杨修,脸上的神情已然发苦。 “你以为这弘农杨氏的世家之名,是如何来的?” “靠的是什么?” “是这巍巍大汉,是历代杨家先辈奋力才成就的弘农杨氏!” “你让为父放弃大汉?” 杨彪嘴角发苦! 四世三公的赫赫声名,是捆绑在大汉天下之上的。 若大汉天下都没有了,那里还有所谓的弘农杨氏? 那里还有四世三公? “父亲!” 杨修苦笑。 “你所言,修心中皆明了!” “然,如今大汉之天下,早已经不再是先祖之时,亦不是杨家一己之力便能已改变的。” “今,各路诸侯当道,杨家若还存着那四世三公之名,到最后,我杨家怕是要与这大汉一同湮灭!” “我杨家若想要继续留存下去,便要抛开那所谓的四世三公!” 杨修朝着杨彪俯首下拜,双膝跪于地面之上。 “父亲,就恕孩儿不孝!” “儿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带着杨家迈入深渊之内。” “儿不能陪着父亲一起走!” 杨修双目含泪,字字真切。 面前的杨彪往后退了退,身形往后一仰便直接躺坐在正堂内摆放的靠椅之上。 如同浑身被抽干了气力一样。 杨彪的眼神有些浑浊,那双目光死死的盯着杨修。 “伱你!” 杨彪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面前的杨修低头朝着杨彪叩了一首。 “父亲,儿如今未曾出仕大汉,如今曹司空征辟孩儿为主薄,儿是司空之主薄,不是汉庭的主薄!” 杨修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般。 只是,眼下杨家两父子彼此之间立场已然明了。 杨修知道,自己已然劝说不了父亲了。 而同时杨彪也没有多说什么。 杨修的选择,或许会是杨家的另外一条路。 只是,杨修没有食汉禄。 而他,终究还是汉臣。 有些事情,他终究是要去做的。 即便是惜了这一身性命,也在所不惜,至少,能对的起弘农杨氏那累世三公的名号了。 …… 自大汉报刊发布之后,世家的名声以许昌为中心,仅仅数日的功夫便传遍大汉各州郡地。 无论是寒门士子,还是平民百姓,皆视世家为豺狼虎豹。 一时间,天下震动,民怨沸起。 所幸,只是世家在天下的风评被拉低了不少,并没有大规模引起动乱。 而以弘农杨氏为首的世家,在此期间,宛若销声匿迹一般。 没有丝毫出面抵抗,任由民怨自主平复。 而许昌衙署之内,曹操借着招贤令任职的官员,也开始逐渐上任。 杨修任职曹操主薄,尽职尽守,自任职以来,一直跟随于曹操左右。 其所言所言,深得曹操心意。 “杨彪那个老顽固,倒是生了个心思通透的好儿子啊!” 对于杨修担任自己的主薄,一开始曹操也只是借此针对世家罢了! 但让他也没想到的是,杨修做事尽忠职守。 有些事情,甚至于不需要他开口,那小子便能将事情做的明明白白。 这一点,颇有点符合他的心意。 衙署之内,戏煜听到曹操如此赞不绝口的夸赞杨修。 心里倒是有些好笑。 杨修是个聪明人不假! 但是,正因为曹操一开始的放纵,才让后来的杨修产生了错觉。 觉得曹操重用他。 甚至于,后面因此而恃宠而骄,狂妄自大。 而这,也因此给他带来了所谓的杀身之祸。 当然,一个这样能随时随刻理解你心思的下属,换做任何人都是有些舍不得杀的。 毕竟,抬个屁股就知道帮你放垫子,一个眼神就知道给你添茶倒水的人。 这样的人,换做戏煜,都有些舍不得杀。 但,谁让杨修终究还是触碰到了逆鳞。 他犯了忌讳。 彼时的曹操长子身死,立储人选还未抉择。 杨修参与其中,太过显眼,便犯了大忌。 他死的不冤。 不过,如今的曹昂未死,宛城之战并未发生。 若长子不死,曹操自然无需在选择继承人,那么自然也就没有曹丕和曹植之间的相争。 杨修或许也能因此而存活。 当然,还未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便是戏煜,自己也不能保证。 不过,如今曹操招贤令征辟的人员,大多都已经上任了。 有个人戏煜却未曾看到。 “兄长,那司马懿可有征辟?” 戏煜想到那个绝顶老六,忍不禁下意识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下意识愣了一下。 他此番征辟的人不在少数,司马懿是谁,他并不是很清楚。 这功夫曹操正思索对方是谁。 边上的荀彧随手放下手里的公文,抬头朝着两人看了一眼。 “明公征辟过了,只是司空府的掾吏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司马懿,竟然在前些时日骑马的时候,不幸将腿给摔断了!” 腿摔断了! 好家伙! 要说对方真的是摔断了腿,戏煜是一点也不信的。 没记错的话,曹操第一次征辟司马懿的时候,那家伙就是把腿摔断了。 不过,这事情太过巧合了! 分明就是那老六不想出仕司空府,故意将自己腿摔断,然后躲过征辟罢了! 毕竟,摔断了腿,司空府也就没有办法强行征辟了。 “哦,竟有此事?” 戏煜佯装讶异,面前的荀彧也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是有些巧合!” 荀彧没有多想,只当做是巧合罢了。 戏煜清楚,但也没有多说。 这功夫曹操已经想起司马懿是谁了,听到戏煜对此人这般关注,下意识不由得便跟着问了一句。 “怎么,奉义觉得此人才华比之杨修如何!” “杨修?” “真要算得话,两者大概,五五之数吧!” 杨修的话,或许才思敏捷一些,但有些大是大非上面却容易忽略问题。 而司马懿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显,但其中城府却多少还是有的。 当然,真要算起来,司马懿算不了什么。 毕竟,终其一生,对方在曹家三代人的面前都泛不起一丝的浪花。 熬死了曹家三代人,到后面也只敢欺负一个孤儿寡母! 就这,还是他司马懿碰上了曹爽哪个蠢货。 纵使是曹操从子曹真在,恐怕司马懿都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他只是一个老六,一个活的很谨慎的家伙罢了! “五五之数?” 听到戏煜的评价之后,曹操多少有些讶异。 杨修的才华,他算是见识了,没想到戏煜对于司马懿的评价却也不差。 这倒是让他多少有一丝兴趣。 只是,那家伙摔断了腿,倒是有些可惜了。 等那家伙养好伤,到时候再行征辟也不迟。 眼下以弘农杨氏为首的世家,如今没有丝毫异动。 这许昌城内,可谓是一片风平浪静。 许昌学校的兴办工事也已经进入了尾期,再过几日想来就要完工了。 而眼下又近春分时节。 眨眼间,便又是一年春耕之时。 许昌将作监内开始大规模向百姓出售曲辕犁,其上稍有些改动,戏煜并未注意。 三月下旬,曹操带着荀彧等人,直奔戏府。 彼时郭嘉正在戏府之内,见曹操来,遂避之。 “兄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戏煜、戏志才邀请曹操等人落座之后,戏煜随口问了一句。 曹操抬眼朝着戏煜看了看。 “如今朝堂稳定,这可都是你奉义的功劳,眼下过来就是想问问奉义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吾一并帮你找来!” ??? 曹操一开口,戏煜不由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自己有什么需要的? “兄长此话何意?” 戏煜不解。 曹操跟着开口:“此番不管是朝堂之事,还是石涅、报纸,皆是奉义之功劳,操本想为奉义请功,只是想了想,倒才发现,竟然无可再封!” 曹操脸上有些无奈,此番的戏煜明面上虽然是大司农,但年前奏功之事,戏煜还顺带着兼任了大汉御史大夫。 所为御史大夫,前汉之时便是三公之一,后来被司空之职所替代。 重新表奏的御史大夫,如今也只是一个虚名。 但论其地位来说,和他司空的地位,几乎是同等的。 让他在给戏煜请功,曹操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请功了! 毕竟,总不能让戏煜的职位比他还要高吧! 戏煜这功夫才回过神。 自己好想还兼任这御史大夫,此职有监察百官,行执法之权。 但,因为曹操是司空之职,戏志才又是中书令。 监察百官的职责,说到底如今完全是戏志才在负责,他这个兼任的御史大夫相对来说,也只是一个虚职。 而相比较大司农来说,权柄自然不同。 因此,戏煜自兼任御史大夫以来,一直将其忽略。 而因为御史大夫的特殊性,朝堂百官和曹营之人,大多数也将这个职称忽略了。 但,如今他的地位,说起来和曹操差不了多少。 “力所能及之事,兄长何须请功!” 戏煜摆了摆手,没有在意曹操脸上带着的一丝愧疚。 这功夫,曹操又跟着开口。 “奉义,近些时日,杨彪并无异动,便是那董承等人亦是闭门谢客,此番阳谋,这些世家算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了。” 曹操嘴角轻笑。 戏煜倒是有些无语。 眼前曹操说的这些,他自然明白,只是看今日曹操过来,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说是要为自己请功这般简单。 看样子,老曹有话还没说完呢! “兄长,若当真有事,尽请直言!” 戏煜没理会曹操刚才的絮叨,直接摆明了有啥事你就说啥事。 曹操脸色有些尴尬。 果然,自己心里有事,根本就瞒不过戏煜的。 这功夫,边上的荀彧跟着便笑着摇了摇头。 “奉义,实话说,如今各地粮草紧缺,今年春耕又才刚刚开始……” 荀彧直言,有些话只是开了一个头,戏煜便已经明白了。 眼下曹军,没粮了。 这两年,天灾不断,虽然兖州因为此前戏煜的一系列工事,使得粮食收货并未收到太大的影响。 但徐州却是受到了天灾的影响。 连带着半数豫州,亦是如此。 如今曹军的地盘已经不再是一个兖州之地,现如今坐拥俩州半之地的曹军,不仅仅人口上升了起来,连带着军队也进行了扩充。 说实在的,曹操如今若是要起兵的话。 那么随手见便可以起五十万大军。 而不提军队,人口的增多,还有如今许昌天子的供奉连带着百官的俸禄。 这些皆是需要曹军来承担。 一系列加下来,曹军的消耗不可谓不大。 但,兖州一地,如何供应起俩州半的百姓和军队。 今年年初之事,徐州之内,已经隐隐有灾情出现,百姓上山为寇者,更是比比皆是。 如今想要解决这般问题。 简单点来说,便是加重兖州百姓之税,然后将其分摊在其他两地身上。 但,这事情,那是那么容易就能下的决心。 戏煜眉头微皱,边上的荀彧又跟着开口。 “奉义,如今粮食之事,已经成了重中之重了,眼下这般情况,我军若不及早解决,拖下去的话,恐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荀彧这话说完之后,边上的气氛稍有些沉重。 戏煜抬头。 “此事其实我这段时间,心中一直有所考量!” “前番兄长在兖州和徐州推行仁政之策,赋税相比较起大汉其他各州郡之地,明显深受百姓称赞。” “但此事,终究要我等承担。” “如今又恰逢天灾,寒灾,粮食之事,却是已经是重中之重。” “为今之计,首先当谏言陛下,以陛下为表率,其下百官,连带着兄长和我,皆要减少消耗。” “其次,如今那河北甄家正与我大汉报刊有所合作,倒也可以通过一些行商,从各地购买一些粮食,以应紧缺。” 戏煜说到这里便顿了顿。 然而这话说完之后,边上的戏志才却忍不住跟着摇了摇头。 “不够!” 眼下的曹军麾下的百姓,一直在增加,但如今除了兖州之外,徐州和豫州的粮食增产却并无太多成效。 徐州此前受灾严重,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恢复过来了。 仅仅依靠从商旅身上购买粮食,又能购买多少呢! 这天下,并非是仅仅徐州受了灾,当今天下各地,哪一地没有灾情。 那些诸侯能将如此稀缺之粮食出售。 便是出售,他曹军能买得起?又能买多少? 这可是两州之百姓! 还有那数十万曹军的消耗,难不成曹军还能将大军遣散? “眼下之情况,唯有继续向外扩张!” 戏志才低声开口。 曹操大军继续向外扩张,如西进,如能占据关中司隶地区。 那么便会多了成片的地域,而这些地域之中,也能开垦更多的田地。 撑过一两年,到时候,曹军之粮草便足矣恭迎了,。 打! 唯有打出去。 一方面大军出征,可减缓于许昌之内的压力,另一方面,现如今曹操逢迎天子以来,也是时候开战了。 这一战,必须要打了! 打? 戏煜自然清楚,战争是最好的解决内部问题的方式。 全部的压力放在前线之上,到时候,赢了那便能得到土地钱财,缓冲粮食紧缺之问题。 若是输了,自然也能减损粮食消耗问题。 打仗,是最为简单和直接的方式。 随着戏志才提议,边上的荀彧等人皆是有些认同。 戏煜抬头,目光落在曹操身上。 他自然知道眼下需要开战。 但,打谁,是个一个问题。 若是进攻袁术,戏煜自然没有丝毫的想法。 但若是其他地方,例如宛城,那么戏煜便需要有些慎重了。 虽然历史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偏差,但有些事情,还未发生之前,谁知道会不会突然间给你回到正轨。 更何况,以曹老板这样的性子,一旦宛城之事开战,那么有些事情料想必然是会发生的。 谁让,张绣的婶婶太润了,他老曹,忍不住啊! “兄长,不知道此番想要进军何处?” 戏煜皱眉反问,说话间,抬头望天际上看了一眼,近日里天清气爽,确实是大军出动的好时机。 “我有意,进取宛城!” 果然,建都许昌之后的第一战,终究还是宛城。 毕竟,谁让宛城的地理条件就在那里,它距离许昌,太近了! (本章完) 第一三八章 人妻那是老曹的爱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一个小小的宛城,说实在的,对于曹操来说,大概就如同鸡肋一般的存在。 但,宛城的位置,太过特殊了。 曹操若要进攻袁术,宛城相当于许昌身后之地。 一旦宛城有所异动,对于许昌来说,多少还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另一方面,曹操若要西进,其中必要经过宛城。 而宛城的所在,就相当于如鲠在喉一般。 虽然没有他大的影响,但终究还是让人多少有些难受。 如此,曹操想着大军西进,第一步先将宛城这个钉子给它拔了,倒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戏煜心中清楚。 这功夫曹操抬眼朝着戏煜看了看。 “奉义,此番我正是为此事,所以才来找你问一问你的想法?” 此番向外征讨,曹操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宛城。 而这一战,曹操自然是打算亲率大军出征。 眼下的曹操,堪堪近中年,浑身气势,还未攀升到顶峰,他的冲劲还是极为充足的。 听到曹操这话,戏煜眯了眯眼。 问自己的意见。 如果是进攻袁绍,去打淮南,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但如果是西进,顺带着先打宛城的话。 这一战,戏煜自然是有很多想法的。 但有些事情,他眼下终究不能只说。 总不能开口就说,你老曹不用打,只要大军一出来,那宛城的张绣便会举城而降。 到时候,伱只要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那么啥事都没有。 你还可以继续西进。 但,这事情说出来终究是有些匪夷所思。 说张绣举城而降,这算不上什么,只要稍微分析,便多少能看出来。 荀彧他们想想也能明白。 但让曹老板管住自己的第三条腿,这事情,说出来太搞了! 咋的你戏煜还能未卜先知,还能知道曹操进了宛城,就控制不住下半身? 他曹操又不是你戏煜的提线木偶。 “兄长此战,有何筹谋?” 戏煜没有问如何针对宛城之战,而是直接问曹操此番西进有什么准备。 听到这话,众人没有多想。 曹操也跟着开口道:“此番我打算领兵五十万,一路西进,先拔除宛城,再进军洛阳,往西,可剑指司隶长安地区!” 说简单点,曹操打算收拾李傕郭汜那些人了。 戏煜顿首,曹操跟着继续讲述。 这功夫他整体停下来,并没有听到曹操有意要带着典韦之类的意思,也没有说让他跟着。 戏煜倒也没有多少担忧。 只是,眼下曹操长子曹昂刚刚出仕,这功夫曹操第一战,自然是要带着对方,算是给其在军队中增加威势。 相当于镀金,增加资历。 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戏煜明白,曹昂这家伙,恐怕是有危险了! 这功夫,他倒也不能直接说,你别带你儿子了,你会把他坑死的。 这话,没理由说! “如此,煜并无太多谏言!” 戏煜想了想,随后有跟着继续开口。 “此番,我军大军出征,我料想,那宛城张绣见兄长起兵五十万,其人必然无战之心。” “煜料想,张绣得之兄长前来,必然会举城而降!” “只是,此事兄长终究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戏煜终究只能简单的提醒一句,有些话说的不能太过直接。 但这事情,他终究还是要放在心上的。 举城而降?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曹操嘴角便笑了笑:“如奉义所想的一般,吾料想那张绣也不敢与吾做对。” 曹操笑了一声,便上的荀彧等人也没有在意。 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宛城,能成为曹操这一辈子的黑点呢! “奉义,此番大军出征,你可有意?” 想了想,曹操终究还是出口问了一句。 若是此番戏煜能跟着他一起出征的话,那么西进之战,必然是极为顺畅的。 然而听到曹操这话,戏煜终究是摇了摇头。 虽说若是他跟着的话,有他顶着,宛城之事必然可以避免,即便是发生了,有他在,也能有一重保障。 但,如今许昌学校之事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又恰逢春耕。 一方面,他还是大汉大司农,随军出征算什么? 春耕之事,才是他该有的职责,另外,许昌学校也是他的职责。 “兄长,此行还恕煜不能同往!” 戏煜摆手,随即便说出自己的理由:“眼下正值春耕,各地耕种之事,还需要我统筹,另外,如今学校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此事毕竟是我提起,煜终究要负责!” 戏煜说完这话,曹操倒也没有丝毫意外。 这话说的没有丝毫问题,一方面,戏煜如今本身的职责问题,另一方面。 戏煜不喜欢武职的事情,人尽皆知,这家伙对于打仗,没有太多的兴趣。 所幸曹操没有再劝。 紧跟着,他便又听到戏煜说。 “兄长,此番辎重营押送粮草的事情,我打算交给赵云负责,粮草之事,兄长勿需担心!” 曹操之所以开战要问戏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押送粮草的问题。 正所谓大军出征,粮草先行。 粮草是军队的重中之重。 听到戏煜已经安排好了,曹操心里也算是放下心了,这功夫该商讨的事情商讨完了,他便和戏煜辞了一声,带着荀彧等人离开了戏府。 等曹操离去之后,戏煜忍不住叹了口气。 宛城的事情,终究还是压在了戏煜的身上,有些事情,该是要他去准备的。 “阿煜,这是有心事?” 看到曹操离去之后,戏煜便跟着叹了口气。 戏志才忙不迭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看到戏志才一脸疑惑,戏煜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便将心里的想法随口说了出来。 毕竟是自家兄长,有些话倒是可以毫无顾忌。 “我所忧虑之事,乃宛城也!” 在戏志才面前,戏煜倒是没有丝毫的顾忌,直接开口便说了出来。 听到关于宛城,戏志才明显有些不解。 “哦,此话何解?” 戏煜抬眼朝着戏志才无奈的笑了笑:“张绣和宛城倒算不得什么。” “我所担心者,乃是老曹啊!” “嗯,明公?” 戏志才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听闻那张绣叔叔张济,其妻邹氏,生的花容月貌,秀色可餐,传闻见之,犹如天人……” ??? 戏志才只觉得两眼发黑,啥意思? 自家老弟喜欢美女的事,人尽皆知,现在连亡夫之妻也盯上了! “老弟啊,你……” “大兄!” 戏煜脸色发黑,瞧见边上戏志才那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就直到这家伙恐怕是想岔了。 人妻那是老曹的爱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他此番担心的是曹操啊! “大兄,和我没什么关系,其实有些事,你可能忽略了,孟德他啊,就喜欢这一口!” “啊!” 曹操的私事问题,戏志才之前从没有想过,自家兄弟说宛城,又牵扯到这种事情上,实在是有些怪了。 “此番张绣若举城而降,待那时,老曹必然进城,若是他性之所起,必有人将邹氏献于他,到那时,张绣如何想!” “此乃,大辱啊!” “届时,宛城必有一乱!” 戏煜说的言之凿凿边上的戏志才听的头皮发麻。 不过,此番大军出征,曹操带的军师并不是他,而是荀攸。 他和荀彧都会留守许昌。 这事情,终归是有些不好说的。 纵使是他相信戏煜,但也没办法,正如戏煜也没开口一般,他戏志才也开不了口。 …… “啥,你过两天就要跟着曹司空一起出征西进了?” 许昌西城的酒肆之内,两个浑身粗壮的大汉,正对坐拼酒,喝到正酣。 这功夫,许褚抬眼朝着典韦告知对方不日自己就要跟着曹操出征了。 听到这话,典韦扔下手中的酒碗,眼珠子都跟着瞪大了起来。 自从自家先生娶了娇妻之后,他典韦就从戏家搬出来在先生的隔壁不远处住着。 而在曹司空招揽了许褚之后,典韦便觉得自己和许褚这个跟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家伙颇为相投。 这小半年的时间,两人经常约在一起对练,喝酒。 算得上还是有趣。 谁知道,眼前这家伙突然告诉他,对方要跟着曹司空出征了。 典韦愣了一下,下意识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家先生去不?” 许褚自然清楚典韦的意思,两者都是武将,对于上战场这种事情,自然是极为热忱的。 只可惜,戏先生,是不去的。 许褚嘴角笑了笑,典韦便清楚对方的意思了。 以他对自家先生的了解,想来先生必然是不会跟着出征呢! 而他身为先生的近卫,自然是一直都要跟着先生的。 此番戏煜不随军出征,那么他自然也是没有机会跟着出征的。 “老许啊,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曹司空把我也带上啊!” “俺的双戟已经好久都没有活动过了!” 典韦腆着脸问了一句。 面前的许褚明显有些愣住了。 他这个人性子直,但并不傻,你典韦又不隶属于曹司空,对方即便是想要带着你,那也要问一问戏先生的想法。 许褚咧了咧嘴:“老典,我知道你想去,但这事,还是得要戏先生才能做主的!” “俺可以在主公面前提一句,但你还是得问问你家先生的意见的!” 说到底,他许褚又做不了主。 典韦笑了一声:“你帮俺问问,要是司空愿意的话,我就跟着去,至于我家先生那里,我自己去说!” 是日。 许褚返回曹操边上的时候,便将典韦想跟着出征的事情透露给了曹操。 听到典韦有意跟着出征,曹操倒是有些欣喜。 毕竟,典韦那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将,能多带这样的一个猛士的话,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随即,曹操转头便询问戏煜,说是典韦想要跟着自己去。 然而,戏煜的回应却让曹操有些讶异。 原以为自己只是带着典韦出征罢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戏煜听到他想要带着典韦的想法后,第一时间便果断拒绝了。 还说什么典韦是他的近卫,要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你戏奉义的人身安全还需要人负责。 这话说出去,恐怕整个大汉天下的人,都不会信的。 整个天下,你戏奉义站在那里,谁能威胁到你。 就算是那人中吕布,见了你还不是夹着尾巴跑到了并州。 曹操有些无奈,若是能带着典韦的话,自然算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然而,任凭他怎么说,戏煜根本就不同意。 甚至于因为典韦的事情,都快要跟他翻脸了。 这般情况下,曹操也没什么办法。 而得之这件事情之后的典韦,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清楚先生为什么不允许他跟着一同出征,难不成先生不想让他建功立业? 这根本不可能啊! “先生,俺真的想跟着去!” 戏家正堂内,典韦黑着脸坐在戏煜面前,整张脸垮着,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他想要跟着出征。 戏煜有些无奈。 总不能告诉典韦,那宛城有可能是他身死之地? 这话纵使他说出来,典韦又能有几分相信。 “阿韦啊,所谓建功立业,也并非要出去打仗,你看先生我,一直待在许昌,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也不少!” “更何况,眼下正值春耕之际,先生我还打算带着你去兖州、徐州各地巡视春耕之事。” 戏煜苦口婆心,想要劝说典韦放弃跟着出征的想法。 然而这话说出来之后,典韦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先生,俺是个粗人,俺不像你,有一身本事,不用打仗也能建立功劳,俺只有一身蛮力!” “俺娘在世的时候给俺说过,要让俺光宗耀祖的!” “现在好不容易要打仗了,曹司空那便也愿意带着俺,先生为啥不愿意让俺跟着去呢!” 典韦的声音有些委屈,这话说出来之后,戏煜也顿住了。 有些话,他没办法直说。 但,典韦说得没错,他想要建功立业,而如今的他,虽然是大司农,即便典韦跟着他,所能立功的机会,也并不多。 戏煜叹了口气。 “只此一例,等有些事情发生之后,你就知道你家先生是为你好了!” 戏煜有些无奈,随即又朝着典韦叮嘱到。 “记住,若是出征去了宛城,当小心为上,此地与你不利!” “这话勿要告知他人,此外,若在外有人请你喝酒,当小心谨慎!” 戏煜叮嘱了几句,典韦一连串应好。 他只知道自家先生终于答应了。 至于说得小心什么的,他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典韦已经听说了,这一次曹司空出征,可是领军五十万。 五十万大军啊,这动静,整个天下除了那几个诸侯,谁能挡得住呢! 这不是就是纯粹过去立功的事情吗。 那里需要有什么担心的。 看到典韦这般样子,戏煜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等到典韦离去之后,戏煜其后便将赵云召集过来。 “子龙,此番出征,帮我盯着典韦,这家伙太过粗心,我担心其会因此而出事!” 赵云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戏煜的吩咐,并没有太多的异议。 相反,戏煜如此关心典韦的情况,自然让赵云也跟着生出了几分暖意。 先生待典韦能如此,那么待他也是一样的。 能跟着这样的人,自然是莫大的幸运。 典韦的事情说完之后,这功夫赵云便跟着想起了一件事。 “先生,我此番过来之时,刚好在门外遇见一人,对方似要强闯府门,说是要面见先生!” “此人虽然装束凌乱,但其身形壮硕有力,不似普通百姓,云恰好碰见,便已然先让下属将此人控制在了门外。” “先生要见吗?” 赵云这话说完,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有人要见他?刚好被过来的赵云碰上了,所以赵云带着人将对方控制起来了。 这事情,戏煜到也没有多想。 如今这许昌之内,想要见他的人太多了。 但,那些人即便是想要见他,也没有谁敢强闯他戏家的府门。 这人当着赵云的面都敢强闯府门,倒是让他多了一份兴趣。 “好,今日正巧也没什么事,我便过去看看,倒地是谁,有什么要什么事,要强闯我戏家的大门!” 带着赵云,戏煜很快便抵达了戏家大门之外。 这功夫,门外赵云手下的乡勇正将一高大的汉子压在府门之外。 戏煜只是看了一眼,眉头便忍不住皱了皱。 只见,此人面色重黄,身形八尺有余,一身褐色短衫,两条粗壮的手臂上精肉鼓动。 那浑身像是浸满古铜色的皮肤,仅仅只是看一眼,便知道这人身上的武力绝对不低。 戏煜清楚,仅仅凭借赵云手下的乡勇,想要拿住对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对方愿意。 而眼下此人并无反抗之一,很明显对方并无任何的恶意。 而此刻,赵云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朝着自家乡勇使了一个眼色,后两者紧跟着便将那汉子松了开来。 赵家乡勇朝着戏煜见礼,这功夫,那汉子听到戏煜前来,下一瞬整个身形便已然颤动了一下。 (本章完) 第一三九章 这不是作茧自缚嘛! 眼前的汉子,神情显得极为激动,戏煜对此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倒也不着急,等眼前的汉子平复下来,这才跟着开口询问。 “尔是何人?我就是戏煜,你找我有什么事?” 目光打量这眼前的汉子,戏煜问话的时候,对方的眼神已然抬起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双有些厚的嘴角,似有些激动的颤动着。 “戏先生!” 汉子张了张嘴,紧跟着像是才反应过来如今的情况一般。 这功夫,因为被赵家乡勇松开的原因,汉子没忘记郑重的朝着戏煜施了一礼。 仅仅只是从对方这幅姿态上,戏煜便能看出来,眼前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乡勇。 这一身精壮的体魄,绝不是普通乡户能能拥有的。 此人,身怀武力,绝对不俗。 戏煜挑眉。 眼前的汉子已然开始自报起了家门。 “不敢有瞒先生,吾姓黄,祖籍南阳人,现如今乃是荆州牧刘使君麾下的中郎将!” “吾名黄忠,字汉升,此前前来寻先生,非是公事,乃是为自家之私事!” 黄忠自报来历。 这话音一开口,边上的赵云等人都有些意外。 对方竟然是荆州牧麾下的中郎将,这倒是附和对方这一身精壮的体魄。 只是,堂堂荆州牧麾下的中郎将,怎么会不远千里,从荆州跑到许昌来。 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要说如今的荆州刘表虽然对于许昌天子颇为敬重,但其身份终究是一路诸侯。 如今天下之格局变幻。 谁又能知道刘表心中有作何思量。 对方麾下的中郎将,好端端跑到许昌来,而且还不是正式出使。 这便让人多少有些警惕了。 赵云等人打量着黄忠没有开口,这功夫便上的戏煜却因为对方的自报家门,微微有些愣神。 黄忠? 眼前这汉子竟然就是黄忠。 这样的情况,戏煜完全没有想到。 如果没记错的话,如今的黄忠,差不多已经五十多岁了。 而眼前的汉子,虽然头顶有几缕白发,但只是看对方的体魄,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也不为过。 不过,对方没有冒名顶替的意义。 而如今的黄忠,说到底也不过是刘表麾下的一个小小中郎将,算不上名扬天下之辈。 结合其史料记载的特殊情况来看,如今这般情况倒是极为正常。 戏煜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 这功夫黄忠说完之后,戏煜脸上已然带着几分喜意。 “原来是黄将军!” 戏煜上前,快速伸手将黄忠两条臂膀拖住,连带着便将对方带了起来。 这功夫,黄忠倒也没有多想,心情完全还在激动之中。 此番他不远千里前来寻找戏煜,完全是为了自家那一直久病的独子。 这些年,黄忠为了黄叙,可谓是没少满天下的搜寻名医。 只可惜,天下医者,他已经找了许多,但自家儿子的病症,却依然没有太多的好转。 他黄家就这一个独苗。 若是就此早亡的话,他还有何颜面去见黄家的列祖列宗。 他这一脉的香火,不能就此断绝啊! 戏煜的声名他早有耳闻,天下传闻戏煜乃是少有之大才。 前番在荆州之时,他从大汉报刊上又看到了戏煜的消息。 偶然间于老友相谈,侥幸间戏煜麾下那叫做赵云的将军,其兄长便身患重症。 正是因为戏煜,对方的兄长才得以康复。 对于这样的消息,黄忠也不知道该信不信。 但,他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如今独子的病症,已然在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没有办法,黄忠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传闻中的戏煜身上。 为此,他特意向上司告假,直接便带着自家独子,千里奔赴一路上紧赶慢赶赶到了许昌。 “将军非是为公事,此来寻我是为私事?” 戏煜轻生询问。 话虽是这般问,但他的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 如今能让黄忠如此郑重,甚至于不远千里跑过来找他的,唯一便是他黄忠的儿子了。 果然,听到戏煜发问。 黄忠刚刚站起的身形,紧跟着又快速的拜服了下去。 “听闻先生学究天人,吾家中独子,自幼体弱多病,如今已经命在旦夕,忠已无办法,唯有将希望寄托于先生身上!” 黄忠语气诚恳,声调之中隐隐有些颤意。 听道果然是为了自家独子来的。 戏煜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再一次将黄忠扶起来之后,这才朝着四周看了看。 “将军可有带令郎前来?” “吾虽然懂得一些医理,但病症之事,终究还是要先看病患,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戏煜开口解释,面前的黄忠连忙跟着点头。 “带来了,先生在此稍待,我这便将犬子带过来让先生瞧瞧!” 黄忠语气有些激动,戏煜果然是懂的。 对方没有拒绝,那便还有一丝的希望。 听闻这话,戏煜连忙挡住了黄忠的身形:“将军勿急,令郎身患病症,岂能再行奔波!” “此番,我跟着将军过去看看便是了,切勿再让病人奔波了!” 黄叙倒地是什么病,戏煜并不是很清楚。 史料记载,对方自幼年起,便感染风寒,之后一直未曾痊愈,后似乎又患有肺痨之类。 林林种种的猜测有很多,甚至于还有说是感染了瘟疫的说法。 总之,黄叙的病症,史料并没有详细记载。 而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戏煜也不是很清楚。 但,无论是什么病,对方这一路从荆襄之地辗转到许昌,对于病患来说,已然是极为困难之事。 没死在路上,都算是黄叙命大了。 眼下既然得知眼前的人是黄忠,戏煜便多少有些重视。 他这话一开口,黄忠脸上已然有些动容,眼神里像是蕴含着一丝感激。 仅仅只是一句话,黄忠对于戏煜的感官便已然多了一份好感。 “既如此,谢过先生了,先生且随我来!” 黄忠在前领路,这功夫边上的赵云等人都已经有所明了。 大概是经历有些相似。 赵云对于眼前的黄忠,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他朝着边上的乡勇们叮嘱了一句,倒也没有急着离开,直接便跟着在了黄忠和戏煜的身后。 赵云是想着,跟上去或许等会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黄忠在前面带路,他带着黄叙抵达许昌后,便将其安置在一家驿馆之内,边上的仆从照料着,他才跑出来直接寻找戏煜。 不多时,黄忠便带着戏煜抵达了驿馆所在。 进了驿馆,抵达黄叙所在的屋子之后,戏煜便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这味道有些刺鼻,眼前的房间内又没有通风。 戏煜没有不自禁便跟着皱了皱。 看到这情形,黄忠脸上有些歉意,但他还未开口,戏煜便已然主动朝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掀开眼前的门帘,入眼处便是一张极为简单的床铺。 如今已近四月天,正是初春之时节。 天气已然转暖,然而眼前的那床铺之上,却盖着几床厚厚的棉被。 再仔细看,床被之下,明显躺着一道身影。 戏煜近前,视线中是一脸色发白,形态消瘦的青年。 大概是常年病症的原因,青年的那张脸上,颧骨都有些往外凸,脸上连带着几分厚肉都没有。 只是一眼,戏煜的眉头便忍不住皱了皱。 恰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床上躺着的青年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那额间还密布着一层层的细汗。 “父亲,是父亲回来了吗?” 黄叙出声,声音有些微弱,明明是正当青年之时,这声音里却让人忍不住有些发寒。 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黄忠一个箭步便已然出现在了黄叙面前。 “我儿勿急,为父回来了!” 黄忠脸上有些狰狞,那一张发黄的面容之上,脸上的肌肉像是有些不忍的拧了起来。 “我儿,我此番已经将传闻中的戏先生请回来了,先生对于你的病症,一定是有办法的,我儿不要担心!” 黄忠说着话,下意识回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希翼。 戏煜倒是不能保证。 他所能懂得医理,终究是因为有着远超这个时代人的眼光经验罢了! 即便是清楚了黄叙的病症,他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进行施救。 戏煜不敢保证,神色没有太多表情,这功夫他也只是往前挪了挪,仔细打量着黄叙所表现出来的情况。 “父亲,是先生来了吗?” 听到黄忠说戏煜来了,床上的黄叙也跟着有些激动。 只是相比较黄忠想要给他治病来说,黄叙得知戏煜的激动,并非是因此。 这些年他虽然身患病症,但久居荆襄,也是听过戏煜的名声的。 甚至于有关戏煜的种种,黄叙多少都有些耳闻。 “先生,叙见过先生!” 这功夫,床上的黄叙似乎是想要见礼,看到这一幕,戏煜连忙出声。 “黄小弟切勿起身,病症要紧!” 仔细打量了一番,戏煜心底多少也有些概念了。 眼前的黄叙病的太久了。 说实话,如今对方能撑到现在,多亏了有黄忠这些年一直细心照料,遍访名医。 若非有着黄忠撑着,或许对方根本撑不到现在。 黄叙的病症,比之赵云兄长的病,还要严重一些。 对方体弱,全身的免疫力基本上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如今全赖外力支撑。 而这般病症,想要痊愈,绝对不是一日之功。 眼下驿馆所在,不是什么治病的地方。 戏煜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随机目光转头看向赵云。 “子龙,前些时日为你兄长之病的药物,我还剩下些许,这些东西想来对黄小弟有用!” “其次,此地狭小,非治病之地!” “黄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将黄小弟搬迁到我府上来,我那府中,有地暖一物,环境倒也合适!” …… 戏煜开口,随即指出一连串问题。 这话说完之后,黄忠忙不迭跟着点头:“一切皆听先生吩咐!” …… 是日,在赵云等人的相助下,黄忠父子暂且搬迁至戏府之内。 戏煜将之前剩下的青霉素给黄叙挂上之后,第一时间便叮嘱赵云让其去报刊内找寻许氏兄弟。 让后两者在下一期大汉报刊之上,登刊寻找名医的消息,其中张仲景的名字,更是重中之重。 黄叙的病症,戏煜终究是没有太多的办法。 安置好了他们父子之后,戏煜也只能寄托于青霉素等药物能暂且拖住黄叙的病症。 想要根治,终究还是需要真正懂医理的名医来治疗对方。 而这个时代,最为有名的名医,便是张仲景和华佗了。 这两者,一者对风寒感冒之类颇有研究,一者专攻于外科手术。 眼下,黄叙的病症,若是能找来张仲景的话,或许能有所救。 处理完黄叙的事情之后,戏煜到也没有继续停留。 如今正是春耕之际,再加上许昌学校即将完工,戏煜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看到戏煜离去,黄忠倒也没有丝毫抱怨。 先生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甚至于,他听赵云说,想要在那大汉报刊上刊登消息,那都是要花广告费的。 河北甄家在上面打广告,都缴纳了不知道多少广告费。 仅仅是听到那些数字,黄忠便觉得头有些大。 是日,在安置好自家儿子之后,黄忠想了想收拾了一些东西便独自一人出门。 戏煜对于黄忠动向并没有太过关注。 此刻的黄忠从戏府之内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前往了许昌的典当铺。 从荆州抵达许昌,这一路上他所带的金银已经花费的差不多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带着黄叙居住在最为便宜的驿馆之内。 此番,他们虽然已经搬迁到戏府之内,但身上的金钱,终究已经所剩无几。 戏先生能让他们父子搬迁至戏府之内,黄忠已然极为感激。 总不能买药这种事,还要麻烦戏煜吧! 金银之事,黄忠已然不好再向戏煜开口了。 抵达典当铺之后,黄忠将此番能典当的东西都跟着一同典当。 但这终究是典当铺啊! 物品需要折价。 这些年因为要治疗黄叙的原因,黄忠的身家已然没有了多少。 眼下能当的都当了,到手的钱财却也没有多少。 从当铺出来之后,天色已然渐晚。 比起荆襄之地,一到入夜就进入宵禁。 现如今的许昌城内,宵禁的时间则是更为晚一些。 四周的各处都已经点起了灯笼,两侧大街上的行人,也还有不少。 此时的黄忠心思重重。 这功夫,另一条大街上,刚刚从酒楼出来的刘备,带着一丝的微醺。 在初始听闻曹操意图带兵西进之后。 刘备第一时间便有些意动。 若是此番能跟随曹操一同出征的话,那么他或许有机会脱离许昌这个困地。 为此,刘备第一时间便入宫面见汉帝,将自己想要跟随曹操出征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协多少也明白刘备的想法。 如今曹操的威势已然如当初的董卓一般了。 刘协心中纵使是有些后悔,但一切已经没有丝毫的作用了。 而他之所以亲近刘备,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确确实实是汉室宗亲,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借助对方的力量去掣肘曹操。 然而,在许昌之内,连带着杨彪等人都没有办法对付曹操,刘备又能有什么办法。 刘备和他的境遇,大差不差。 一个天子,如提线傀儡,一个皇叔,如笼中之鸟。 刘备想要挣脱出去,逃离许昌,刘协自然明白。 只有让对方离开许昌这个泥潭,大汉才能看到希望,他也才能看到希望。 对于刘备想要出征的想法,刘协极为认同。 隔日他便召见曹操将刘备的想法说与对方。 然而,曹操终究是没有同意,说是此行他亲自领兵已然足够,不敢劳烦皇叔同行! 曹操直接拒绝,刘协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连带着刘备的想法自然也跟着落空了。 眼见无法跟着曹操一同出征,刘备也只能恢复往日的情况。 如今因为招贤令和月旦评大汉报刊的缘故,现在的许昌,已然有几分大汉帝都鼎盛的样子了。 每日之间,皆有各地士子来往于许昌之内。 刘备这几日的时间,又继续开始主动和那些士子开始结交。 这功夫,刚刚入夜,刘备已经应付完了一群士子。 不过,想要在这些人中,搜寻大才,终究如大海捞针一般。 难如登天啊! 从酒楼出来之后,刘备带着他朝廷派给他的护卫,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往自家的宅院走。 清风徐徐,天际之上的明星闪烁。 刘备身上的醉意,连带着都跟着浓郁了几分。 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刘备走的极慢。 而他身后的护卫,也只是紧紧跟着他。 这些人,正是因为他此前暴露出想要跟着曹操出征的想法后,朝廷才派遣给他的。 名义上是护卫,实际不过只是监视罢了! 此番做法,犹如作茧自缚,刘备纵有些恼怒,却也丝毫没得办法。 酒有些醉人。 刘备晃悠着身子在许昌大街上摇荡,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本章完) 第一四零章 刘备:这人?该是个骗子! 今夜的天际很亮,许昌城顶上斜挂着一轮弯月。 一条亘长的银河,若丝带一般顺滑,从天际的一段,延伸至另一端。 无数繁星闪烁。 刘备半眯着眼抬头,星光熠熠的天际之上,不远处似乎还盘旋这几只不知名的鸟儿。 或许是酒水让刘备的思绪有些恍惚。 但这功夫,吹起来的轻风,却让他身上的酒意渐渐的散了不少。 刘备心里有些感概。 如今身处许昌,已有近一年的时光,然而这一年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白的了一个皇叔的称呼,这许昌城里,他能所做的太少了。 曹操势大! 如今的天下格局,已然多少有些明了。 整个北方,无外乎,曹操与袁绍。 这两者,皆非良善之辈,想要恢复大汉曾经的盛景,依靠这两人,根本不可能! 两者,皆狼子野心之辈。 而那边的袁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天子年幼,羽翼未丰,又没有能依靠的势力。 荆州宗室刘表,自守有余,进取太难。 蜀地刘璋,虽是宗室,却在大汉危难之时,自封于蜀地,于中原之地隔绝来往。 其心思,恐怕只是想做一个土皇帝。 刘备的心很乱。 如今的他,已经三十有六,他已经不再是少年,心中的壮气,也没有当年那般豪迈了。 匡扶大汉的路,太难了! 他还能坚持多久,刘备自己也不清楚。 当初他进入许昌之时,安排关张二人在外,如今却也鲜有消息。 也不知道,二弟、三弟,如今可好。 在外是否,经营出了一些势力,亦或者如自己这般一样,身不由己,寄人篱下? 刘备不自觉地开始茫然起来,脚下也不自禁顿在了原地。 边上的护卫倒也没人催促。 他们虽然有着护卫监视的责任,但眼前的人,终究是大汉的皇叔。 表面上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所幸刘备近些时日并没有太过异样的举动,眼下无外乎站在原地等一等罢了! 这夜,又不是很冷! 这功夫,刘备一行人站在许昌大街的中央,颇有些怪异。 来往行人看到刘备一身华服,边上的侍从又都带着兵刃,也不敢多做停留。 回过神的刘备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下的他,没有太多的办法,虽说在许昌还有糜竺和他共同商量商量。 但,糜竺却也给不出太多的建议。 他这段时间一直结交士子,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大才能看出他如今之境遇。 随口指点他一两句也好。 可,这天下如戏奉义那般的人,终究是凤毛麟角。 “什么人?” 刘备正出神的功夫,边上的护卫之中,突然有人出声。 转过眼,刘备这才发现,面前不远处,竟然正好走过来一身形高大的汉子。 只是看那身形,刘备的眼神便不由的亮了亮。 好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天色有些暗淡,即便是有着星光,隔着几步,却也很难看清楚来人的面色。 刘备眉头跳动,心思在这一瞬间闪烁。 边上的护卫,只是有些警惕,一出声之后,那迎面走过来的汉子,却也跟着反应了过来。 彼时的黄忠正顺着大街往回走。 如今新建的许昌城很大,黄忠也不过初来乍到,对于整个许昌的地理环境,并不是太过了解。 往回走的路上,他便多少有些迷路了。 这功夫正低头思量着戏家的方位,没曾想突然间便被人喝了一声。 这一声让黄忠瞬时间回过神。 抬头之际,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着这好几个带刀的侍从,那中间护卫的人,一身华服,看起来有些贵气。 听到对方询问,黄忠连忙摇了摇头,主动往便上避让了几分。 这态度,倒是让眼前的一种护卫松了口气。 毕竟,这大晚上的,迎面走过来一个身形高大,气势不弱的汉子,换谁谁都要警惕几分。 眼下看到对方让开路,这些护卫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误会了。 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恐怕还没有人敢当着许昌大街之上,进行不轨之事。 黄忠让开路之后,一众护卫便朝着刘备看了过来。 这功夫,刘备的眼神也落在了黄忠的身上,看到对方打算离去,眉头挑了挑,连忙出声喊了一句。 “那汉子,如今已近宵禁之时,缘何在大街之上四处游荡?” 刘备出声质问。 边上的护卫们也都跟着愣了一下。 他们倒是没想到刘备会突兀间将对方喊住。 只是,眼前的情况却让这些护卫有些无奈,别人都打算离开了,刘备还是将人喊住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呢么! 但,刘备的话却说的没错,眼下确实已经进了宵禁之时,这功夫眼前这汉子,却游荡在大街之上。 行为多少是有些诡异的。 黄忠从另一边过来的时候,刘备身侧的护卫们都跟着注意到了。 这也是为何对方到了面前的时候,有护卫忍不住出声喝问的原因。 眼下随着刘备一开口,他身侧的几个护卫都忍不住将手按在了刀刃之上。 像是有些担心眼前的汉子,突然间暴起一样。 别说,刘备就是没事找事。 他在这许昌城内,每日的日子大差不差。 即便一腔热血,也没有丝毫的施展空间。 眼下瞧见对面的汉子形态诡异,刘备便升起了几分兴趣。 不管眼前的汉子有什么目的,若是此番能借着对方在许昌城内闹出一翻动静来说,倒也算是不错。 至少,能不能给曹操添堵他不清楚,但也能让他一展心中怨气。 刘备自持自己有几分武力,即便眼前的汉子暴起,想来自保也没什么问题。 这功夫随着刘备发问。 已经让开身形打算离去的黄忠,有些愣神。 回过头他朝着刘备看了一眼,看到对方一身华服,大概是这许昌城内的大人物。 他倒也不敢随便惹怒对方。 黄忠恭敬的站在原地,朝着刘备施了一礼。 “某家姓黄,今日刚刚带着犬子来许昌治病,对于许昌城多有不熟,眼下迷糊间,迷了路!” 黄忠没有多说什么,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刘备身侧的护卫没有开口。 刘备却下意识皱了皱眉。 刚来许昌吗? 带儿子治病? 既然治病,为什么大晚上在街上转悠,也没见对方身上有携带药物之类的东西。 再说,另一边的方向,他不记得有什么药铺之类的。 这人,不对劲! “治病,天下医者众多,缘何要来许昌之病,我听你口音不像是许昌人,倒有点荆南口音!” 刘备轻笑,一言便指出黄忠身上隐藏的问题。 这话说完之后,刘备转头便朝着边上的一众护卫看了看。 “诸位兄弟,此人口音不对,吾怀疑可能是其他诸侯派遣过来的探子!” 听到这话,一众护卫都跟着愣了愣。 仅仅只是听人说了一句,你刘备就已经觉得对方是外面来的探子了! 不过,对方若真的是外来的探子的话,这些护卫还是有些意动的。 要知道一旦捉拿了探子,那就算是功劳,还能在许昌衙署领赏。 几个护卫相互看了看,各自间手不自觉的又放在了刀刃之人。 看到这般情况,黄忠额间不由的皱了起来。 看样子,眼前的人是误会了。 “诸位,黄某确不是许昌之人,黄某携带独子,自荆州而来,此行乃是为家中独子求医!” “几位若是不信,可跟随黄某一探究竟!” 黄忠再次开口解释,这话说完之后,那几个护卫倒是跟着便信了几分。 但眼前的刘备却依旧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哦,我等正好有空,倒可以跟着你看一看!” “伱此行要去哪?” 刘备眯眼发问。 边上一众护卫有些无奈,他们本打算跟着刘备回去之后,换班休息呢! 谁知道这家伙眼下却平白添了一桩事。 “黄某此行要去戏先生府上,吾和独子,如今正住在戏先生府内!” 黄忠回应。 然而这话一开口,面前的刘备便忍不住撇笑了一声。 好一个骗子! 刘备几乎是瞬间,已经将对方当成了骗子。 这人刚才还说今日才刚刚抵达许昌,这功夫就说自己和家里人已经住进了戏先生的府内。 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对方难倒和戏先生有亲属关系? 对于戏煜刘备可是极为清楚的,因为天子和戏煜之间的事情,刘备还特意询问过戏煜。 得到的回应是,戏家并无任何远亲。 既如此,这人又凭什么刚刚抵达许昌,就能住进戏先生的府内? 刘备已然像是看透了对方一样。 他倒也没有直接揭穿,只是轻笑一声之后,便打算带着对方前往戏煜府上。 眼下黄忠正巧不识得路,看到对方愿意带着自己前往戏先生府内,倒也没有拒绝。 路不远。 路上刘备没有开口,但边上的护卫听到黄忠说是住在戏先生的府上,不由的便跟着有些好奇了起来。 一番相互的询问之后,护卫们才知道,黄忠的儿子得了重病,还是那种遍寻名医都治不好的病症。 无奈之下,黄忠才不远千里从荆襄之地带着自家儿子跑到许昌来求救戏先生。 听到这里,这些护卫多少已经信了几分。 但边上的刘备打心里已经认定了黄忠是个骗子。 实在是这些天刘备结交的士子里面,滥竽充数的太多了,这些天刘备没少招待这些士子。 只看着手里的钱财往外花,但碰见的士子却没有一个能入眼的。 刘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 这功夫又碰见黄忠,张嘴就说自己住在戏煜府上,一下子,刘备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一个骗子了。 刘备想着等会将对方带到戏府门口的时候,对方无可奈何或许会暴起。 到时候,便有热闹可看。 但这事情似乎会牵扯进来戏煜,刘备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往戏府走的路上。 黄忠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他是军伍出身,对于这些护卫,本身就是有好感的,两三句话,众人便也热络了许多。 “实不相瞒,黄某刚刚才从典当铺归来,此行虽然住在先生家里,但黄某身上却也没有多少银钱了,所幸只能去典当一些东西!” 说着黄忠将自己刚刚典当出来的银钱拿了出来,一个小布袋装着的,叮叮哐哐,都是一些显旧的秦半两、汉五铢。 “只是这些钱财,终究似杯水车薪!” 黄忠有些无奈,边上的护卫听道对方这般说,多少都有些同情。 家里的孩子从小生病,治了这些年,钱肯定没少话,只看黄忠装束,一身短衫,便清楚对方不容易。 “黄老哥,这一路挺艰难的啊!” 从荆襄之地大老远带着儿子跑到许昌,这其中自然是极为不易的。 边上的护卫相互看了看,皆有些意动。 这功夫刘备则是冷眼旁观,眼看这自己的几个护卫似乎在商量着凑点钱给黄忠,他嘴角不自禁又跟着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骗子啊! 手段倒是挺高超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急着戳穿。 等到了戏府,一切自然明了。 “黄老哥,我兄弟几人的俸禄也不多,这是我几个凑上来的钱,且先给你家儿子用着!” 几个护卫片刻功夫便相互凑出来了一些钱财。 集合起来皆是一些半两、五铢,护卫用长线串好,聚起来双手朝着黄忠递了过来。 黄忠有些愣神。 自己并未向眼前的护卫们开口借钱,只是刚才熟络之后,随口抱怨了几句自己的难处。 没曾想,这些人竟然主动送钱财与他。 实在是! “诸位小哥,你们这是!” 黄忠没伸手借,他若是想要找人借的话,就不会自己去典当铺了。 这些护卫,看年龄也不小,想来也都是需要养家糊口的。 他接了这些钱,这些人日子自然会更难一些。 “黄老哥莫要拒绝,既然你住在先生府上,那也就是先生觉得不错的人。” “我们这几个兄弟,最佩服戏先生了,若没有他,也没有我等如今之景象!” “黄老哥莫要再推辞了!” 几个护卫不容黄忠拒绝,一把将集合起来的钱塞给对方之后,便往后退。 这功夫,众人已经到了戏家所在的长街之上。 不远处,便是戏家的府门。 “诸位小哥,既然如此,黄某只好接下来,不过,各位小哥可否通禀姓名,来日黄某也好将银钱还给诸位。” “若诸位不告知黄某的话,请恕黄某不能领受!” 黄忠情真意切,边上的几个护卫倒也没犹豫,他们虽然想着不用让对方还钱。 但,看到黄忠这般样子,尽皆如实相告姓名。 刘备瞧着这一切,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人,瞧着面色憨厚,心思竟然如此细腻。 他此刻,倒也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了,毕竟眼下戏府已经近在眼前,对方能不能进去,便能直接证明对方的身份。 黄忠朝着一众护卫施礼,护卫们跟着回礼。 回过头黄忠又朝着刘备拱手,这才往戏府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近到门前,黄忠轻轻的拍了拍大门。 只是片刻时间,那大门便跟着开了。 不远处的刘备有些讶异,这人,还真的敢敲门,而且,戏家的大门,真的开了。 从大门里走出来的是戏家的管家戏老。 对方看着黄忠归来,一把手就抓在了黄忠的胳膊上。 “黄老弟,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有什么事情,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可让我好等!” 门口的声音传来,刘备整个人眼睛都瞪大了。 那人,不是骗子,对方是真的住在戏家的。 看样子,自己是误会了。 刘备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麻,刚才他对黄忠的态度,说不上太好。 那种轻蔑感想来对方必然是明白的。 这功夫,解释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边上的护卫们倒是没太多感触,门口的黄忠这功夫又隔着几步朝着几个护卫施了一礼。 一众护卫脸上皆是带着笑意。 “老哥且去,我等就不送了!” 有护卫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刘备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戏家的大门应声而闭。 无奈之下,刘备带着一众护卫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往回返。 这功夫,进了大门的黄忠,一脸歉意的看着戏老。 “辛苦老哥一直等着了!” “有什么辛苦的,我年纪大了,瞌睡本来就少,刚刚就是担心你刚来许昌,不识得路,眼下你既然回来了,我心里也就安心了一些。” 这话说这,戏老脸上跟着笑了笑。 随后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跟着继续开口。 “先生叮嘱我照顾好你们父子,我自然要放在心上!” “眼下天已经不早了,你且先去偏房休息,小黄的病,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我家先生,那可是天下少有的厉害人物,赵将军兄长的病,就是我家先生帮忙治好的。” “而且,先生已经叮嘱赵将军,在报纸上刊登了寻求名医的消息,你就安心好了!” 听到这一番极为关切的话,黄忠心里不由的升起了暖意。 不仅仅是戏老,还有那些刚刚遇见的护卫。 他黄忠,能有如此待遇,全赖戏先生啊! 推本朋友的新书。 火影:鸣人的人生模拟器 觉醒了前世记忆,肚子里还多了一个人生模器! 刃牙、鬼灭、海贼、一拳…… 每模拟一个世界,就能到一份特别的奖励。 利用这些奖励,鸣人一步步组建自己的势力。 “小李,你是在太瘦弱了,来,吃了这块宝石肉。” “牙,兽人分身不是这么用的,动物系觉醒了解一下?” “丁次,跟我一起喊,橡胶橡胶,猿王枪。” “斑,大佛还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见识一下?” “雏田,这次就在外面吧,我不想要菠萝头。” 当鸣人回过神后才发现,大筒木已经被灭族了。 有喜欢火影同人的可以看看,方便的话顺手点个收藏,涨涨追读啥的,新书期的追读对每个作者都挺重要的,在这里感谢各位大大了!!! (本章完) 第一四一章 陈宫归来,黄忠投效 三月末,近日里来的天气多少有些不便。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便恰逢清明节。 于是,曹操打算于清明之后再行开拔。 五十万大军不是一个小数字,仅仅只是人员调拨,军队调度,就不是简单几天能进行完的事情。 似乎是临近清明。 整个许昌的天气多少有些阴沉,天际之上,灰蒙蒙一片,像是随时随刻,都能下起一场雨一般。 黄忠父子在戏府之内已经住了有几天的时间了。 而戏煜也知晓了黄忠因为银钱的事情,当天跑去当铺里典当东西的事情。 这事算是被他忽略了。 为此,戏煜特意让戏老给黄忠送去了一些钱财。 黄忠一开始不愿意要,但戏老告知对方,你现在都已经住到先生家了。 先生帮黄小子治病,是恩情,既然都已经有了恩情。 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戏老这般说,黄忠最终便收下了戏煜给予的钱财。 当日,黄忠便打听了刘备护卫的消息,连日便将之前护卫们接的钱财还了。 为此,那些护卫倒还有些不愿。 …… 有着青霉素的原因,黄叙的情况算是勉强稳住了。 剩下的情况,单靠戏煜一个人暂时还没办法解决,只能让黄叙继续呆在戏家。 毕竟,这连天的阴雨天,若非戏家有地暖,换做其他地方,少不得黄叙的病症便会跟着加重。 如今剩下的,只有等到找到张仲景,或许才有可能治愈黄叙的病症。 对此,黄忠倒也理解。 张仲景的大名,黄忠多少也是听说过的,之前他便一直想找到对对方。 只是,这年代通讯太过不便,当初也没有遍布天下的报纸可以寻人。 再者,张仲景那个家伙,几乎满大汉各地奔走,谁知道对方到底在哪里。 黄忠总不能带着黄叙满世界去追着张仲景。 如此情况下,他即便知道张仲景的名声,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眼下,自家儿子的病情已经控制,先生又帮着在报刊上寻找张仲景,黄忠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他想着,此番黄叙的病症,恐怕不是短时间便能解决的。 而他如今还是刘表麾下的中郎将。 若是要继续留在许昌陪着黄叙之病,这中郎将的职位便无法在担任了。 在和黄叙商量过之后,是日,黄忠书信驻守在长沙的侄子刘磐,告知对方要留在许昌帮着黄叙治病。 让对方代替他,向刘荆州辞官一事。 自此,黄忠打算一心一意待在许昌照顾着黄叙。 …… 临近清明。 今日的戏府之内,似乎有人要来,黄忠发现戏先生一大早就正衣冠等在院内。 他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倒也没有打扰戏煜。 大概午时左右,戏家的大门外,一身穿青色儒衫,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在管家戏老的带领下进了院子。 一看到来人,戏煜直接起身相迎。 “公台兄,许久未见,不曾想,今日一见,才发觉公台兄消瘦了许多!” 来人不是旁人,是此前答应戏煜帮着在兖州、徐州各地奔走处理赈灾事宜的陈宫。 只是短短两年多时间未见,眼前的陈宫,身形已然消瘦了许多。 甚至于,其行进之间,颇有几分肃杀之气。 陈宫倒是没有跟戏煜有丝毫的客气,一屁股坐在院内凉亭之后,抬眼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哼,两年多不见,你戏奉义的大名,倒是隆盛了不少。” 陈宫撇了撇嘴。 当初他答应戏煜帮着赈灾,如今也算是对的起对方。 这两年多的时间,陈宫从兖州各地,辗转到徐州各地,一路上不仅仅帮着处理赈灾的事宜,连带着还带着人征讨了一些匪患。 这一身的肃杀之气,便是因此而养出来的。 “我以为公台兄,不会来这许昌呢!” 戏煜轻笑了一声,主动动手开始帮着陈宫添了一盏茶。 “若非是因为你,我也想不到我会来这里!” 陈宫早已经发誓,绝对不会和曹操共事。 但如今,天下的格局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格局了。 自曹操逢迎天子,建都许昌以来。 有些情况,便是陈宫也没想到。 不过,他帮着戏煜是一回事,帮曹操又是另一回事。 两者终究是不同的。 “公台此番归来,可打算歇息些时间,如今许昌百废待兴,着实需要公台!” “百废待兴?” “戏奉义,伱堂堂御史大夫,又是大汉大司农,这各地春耕之事,本该就是你来操持!” “我帮你是看在对天下有利的面子上,我可没认你为主!” 陈宫脸色有些发黑。 如今的春耕之事,基本都是他在负责,若非戏煜此番特意书信,他正奔走在各地主持春耕呢! “公台可知晓,我此前打算于许昌之内,兴建一所学校之事,如今这学校,已然建成了!” 戏煜开口,嘴角挂着淡笑。 陈宫挑了挑眉。 “学校之事,我也有所耳闻!” 陈宫顿了顿,抬眼看这面前的戏煜。 眼下戏煜所做的种种,就像是在故意的针对如今大汉的各大世家。 但,这些和他陈宫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公台,可否在学校但任一个职称?”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 陈宫皱眉:“何意?” “自然是不想让公台兄一身所学付之东流,若是能培养更多的人才,对于这天下,自然是有着用处的!” 简单点来说,就是许昌学校如果要招收学子的话,自然是需要更多的老师的。 而如今,那些世家因为戏煜的原因,多半是不会出人出力的。 戏煜能想到的人,也不过寥寥无几,陈宫便算是其中之一。 这两年对方任劳任怨一直忙着在各地奔波,说实话,戏煜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听说陈宫这两年回家的次数都少了许多,甚至于有过家门而不入的情况。 今年的春耕也已经进入了正途,而陈宫这两年也培养了一批值得用的下属。 这些人自然也都隶属于戏煜,春耕的事情交给那些人做就行了。 “这是曹孟德的意思?”陈宫眼睑往下垂了垂。 戏煜摇头。 “这是我的意思,公台兄应该明白我和世家之间的事情,这学校如今正是缺少老师的时候,公台兄可愿继续帮我?” 陈宫没有开口,举起桌上的茶盏往嘴里倒了一口。 “如今我陈宫,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你既然有了决定,陈某陪你就是!” “我很想看一看,你戏奉义,能让这天下变成什么样子!” 陈宫走了,对方没有拒绝戏煜的提议。 许昌学校的事情,算是多少有些进展。 如今快要四月,戏煜是打算学着后世的寒暑期,打算于九月初举行许昌的开学仪式。 眼下距离九月,时间还早。 …… 四月初,距离清明只剩下不到三日的时间。 居住在戏府之内的黄叙,短短时间内,气色明显已经好上了不少。 看到这样情况的黄忠,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是日。 偏宅之内,如今的黄叙说话已经流畅了许多,没有之前那般说话都有些费力的感觉了。 黄忠将其搀扶靠在床头后,脸上挂着明显的喜意。 “我儿此番命不该绝,若非有戏先生,为父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忠有些感慨。 当初听说戏煜的消息之后,果断带着黄叙前来求救,果然没错。 如今,自家儿子的情况已然比之前那副样子,好了不少。 黄叙笑了笑:“辛苦父亲了!” 这话说完之后,黄叙抬眼朝着窗外的方向看了看。 屋外这功夫正下着小雨,像是这样的天气,往常他从未开窗看过。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看见过屋外下雨的景象了。 而如今,这房间内温暖如春,这一切都是因为戏先生的缘故。 “父亲,此番儿受戏先生如此大恩,儿还不知道该如何相报!” 想到如今这一切都是因为戏煜的原因,黄叙心中多有感念。 只可惜他现在还是病患一个。 若非如此,他必然要投效在先生麾下,为戏先生尽心尽力。 听到这话,黄忠倒是笑了笑。 “我儿勿要担心,待你病症痊愈之后,为父将一身家传的本事,全数教与你,到时……” 黄忠话还没说完,听到这话的黄叙两个眼眶之中便已然有泪滚了下来。 “父亲,这些年若非是孩儿拖累,以父亲的本事,又如何只是一小小中郎将!” 黄叙清楚自家父亲有多厉害。 当初外界传言虎牢关吕布如天人一般的时候,黄叙心中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自家父亲。 当初他幼年之时,自家父亲的一身武力便已然冠绝天下。 如今恰逢天下变幻。 这般时机,正是龙蛇起陆,英雄辈出的时候。 凭借自家父亲的能力,亦可以想那吕布一般,名扬天下,冠绝四海。 可是,正是因为他,他父亲甘愿在那荆襄之地,做一个小小中郎将! 为此,他父亲一身之武力,从未有过施展。 便是那刘表,也只是当他父亲是一平庸之辈。 眼看着父亲已经年过半百,那一身巅峰武力已然不再是当年的景象。 黄叙有些心痛。 这些年,他有多少次想自杀的念头,但每每看到父亲为自己奔波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 如今,他病症明显好转,他不能在拖累自己的父亲了。 凭借黄忠现在的武力,或许他还能闯出一番声名的。 “父亲,你如今既然已经辞了那刘荆州的中郎将,是时候该想想你的事情了!” 黄叙清楚,自家父亲的心里必然是不甘心于此的。 当初他看着父亲得知虎牢关情况的时候,看过对方脸上那种向往的神色。 现如今,是时候了。 “我儿是什么意思?” 黄忠朝着黄叙看了一眼,轻声的问了一句。 黄叙咧嘴笑了笑。 “父亲,如今孩儿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转,又有戏先生请的医生照料,又何须父亲时时陪在孩儿身边。” “父亲,是时候你完成你的理想了!” “父亲这一身本事,若不施展于天下,儿无颜再见父亲啊!” “如今先生乃大汉少有之英雄,父亲不若投效于先生麾下,一者为图父亲之志,二者,也能报先生与我黄家之恩情!” 黄叙说了很多,边上的黄忠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看到对方能说这么多的话,黄忠的心更加稳了几分。 “我儿说得没错,为父正有此意!” 此前他书信去职,便是心中有意要报效戏煜。 如今黄叙的病情已经稳住,他也能放心报恩。 …… 翌日,戏煜大清早正在院子内锻炼五禽戏的时候,这功夫黄忠从边上走了过来。 眼瞧着戏煜每个姿态都极为干练,黄忠的眼角不自禁便眯了眯。 武将之间,只是一个眼神,相互之间便能明白各自的意思。 这功夫看出戏煜的武力绝对不低,黄忠顿时间便来了兴趣。 像是忘记了自己来找戏煜的目的一般。 黄忠扯开上身,一个纵身便跳到了戏煜边上。 “先生,可愿让黄某跟着搭把手!” 戏煜正自己锻炼这,瞧着黄忠纵身出现在边上,又看着对方上手的架势,不自禁便乐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人交过手了。 不管是典韦还是赵云,那两个家伙都不喜欢跟他交手。 没想到眼下黄忠倒是凑上来了。 “老黄,既然你自己送来上,可别怪我欺负你年纪大啊!” 戏煜轻笑了一声,随手摆开架势。 黄忠到也没多想,抬手一个俯冲直拳便朝着戏煜直刺而来。 然而,下一瞬,拳掌相对。 黄忠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拖拽着往前走。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形便已然被抛飞了出去。 重新落地,黄忠整个人都有些惊愕! 他刚才并未使出全力,原以为应该能和戏煜切磋切磋,谁曾想,一交手,他便想错了。 眼前的戏煜,那里只是个文弱谋士啊! 这分明就是不若于他的武将! 甚至于,又可能更强! “先生,某要认真了!” 黄忠再次开口,戏煜倒是跟着笑了笑:“老黄,你尽管来!” …… 半个时辰之后,黄忠躺在院子的地面上,有些失神的盯着天际。 这是什么武力? 对面戏煜,他竟然有一种无从应对的感觉,多少年,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般情况了。 即便是他巅峰之时,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便是传闻中的吕布,碰见戏先生,恐怕也只有夹着尾巴跑的份吧! “老黄,今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啊!” 这功夫,戏煜朝着地上的黄忠看了一眼。 这番交手下来,他身上不觉间也出了一层细汗。 不愧是黄忠。 六十多岁还能阵斩夏侯渊的角色,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比起吕布来说,两者应该是伯仲之间了,甚至于,黄忠可能隐隐有几分优势。 但这份优势,正在随着黄忠的年龄往下掉。 不过,黄忠的一身武力维持的时间还是颇为长的,有古之廉颇那种味儿的。 重点是,黄忠更为出色的,还是他的骑射。 戏煜心头想着,地上的黄忠紧跟着也回过了神。 从地上翻身而起之后,黄忠有些讪讪的朝着戏煜看了看。 原以为自己这一身武力能用来报效戏煜呢。 谁曾想,对方的武力,比他还要强悍。 这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自己这一身武力,先生可能看不上吧! “老黄,怎么了,我看你像是有事,难倒是黄小弟发生什么事了么?” 看这黄忠脸色纠结,戏煜眉头一皱,下意识便问了一句。 听到这声询问,黄忠连忙跟着摇头。 “先生误会了,犬子如今一切还好!” “实不相瞒,先生救命之恩,忠正不知道该如何相报,此番找先生来本打算投效于先生,任凭先生差遣。” “然而,忠未曾想到,先生竟有如此伟力!” 黄忠说这,话音顿住了,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在往下说。 而此刻,听道黄忠打算投效于自己,戏煜脸上明显一喜。 此前得之对方是黄忠的时候,戏煜便多少有些激动。 毕竟身处于这个时代,虽然他不喜欢武职,但是收拢武将这种事情,他和曹操是一样的。 谁不想自己边上有一群绝世武将呢! 就像是集卡一样,黄忠那就是妥妥的金卡角色,甚至于还带着点紫色。 这样的人投效,戏煜又怎么能不欢喜。 “老黄你要投效于我,此话可当真?” 戏煜脱口询问。 听到这话,黄忠愣了一下,但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 身形一瞬间下伏在地。 “见过主公!” “好,好,好!” 看到黄忠认主,戏煜连声说了三声好。 此刻,若是曹操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会有种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一般。 实在是,两人对于武将都是极为喜爱的。 戏煜伸手将黄忠搀扶起来,顺带着伸手便拍了拍黄忠的肩膀。 “老黄,以后不必叫什么主公,还是叫先生的好!” 黄忠点头应是。 戏煜跟着又笑了笑开口。 “听闻老黄你骑射之术极为出众,这一点我可是比不上你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教一教其他人?” 感谢猪头哥大大的100起点币打赏感谢!!! (本章完) 第一四二章 黄忠:你管这叫不善骑射? 冷兵器时代,骑射之术,在战场上来说,那就是定点打击武器。 一个极为出众的射手,甚至于能够左右一场战争的局势。 而单论眼下的这个时代。 能将射术练至出神入化的地步的人,寥寥无几。 张飞八十步,也只能勉强射人胸口。 吕布,则是辕门射戟。 太史慈擅长射术。 就连赵云也擅长一手射术,只是相比起赵云的骑术来说,射术或许稍逊几分。 总而言之,但凡武将,骑射几乎是必备的技能。 但,射术出神入化者,却寥寥无几。 吕布算一个,太史慈也算是一个。 而眼前的黄忠,自然也隶属于其中。 其一箭射中关羽之盔缨,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想让射中人,或许并不难,但单纯只是射头盔的话,其中难度便不一样了。 这一箭,对于自身射术若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是不会有此举动的。 而那个时候的黄忠,已经六十岁左右了。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面前的黄忠,微微愣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先生竟然还知晓自己擅长骑射之术。 听到这般话,黄忠倒也没有犹豫,只是拱了拱手,便跟着应道。 “先生能有用得着忠的地方,忠已然欣喜,既有差遣,安敢不从!” 黄忠应许,态度极为恭敬。 听到这话,戏煜跟着便点了点头。 如今他虽说是御史大夫兼任大司农,但自从那曹操将辎重营交给他之后,便一直未曾收回。 而这两年,经过他的训练,如今的整个辎重营,已经是曹营之内极为强悍的一直强军。 虽说只有仅仅三千的人数,但整个曹营之内,没有人敢小瞧辎重营。 便是连曹操才堪堪训练出来的虎豹营,有些时候都不敢于戏煜的辎重营比较。 现如今,这三千人的辎重营,唯一听属的便是戏煜的命令。 便是曹操都有些眼馋。 老曹有多次想要从戏煜手里将辎重营调配出去,但戏煜则是一直没有搭理过对方。 而辎重营的将士,也只听领于戏煜一人。 “老黄,收拾下,我带你去辎重营,你便负责教导那些人骑射之术!” 戏煜朝着黄忠看了一眼,直接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黄忠没有丝毫意见。 不过骑射之术这种东西,有些重点还是需要看天赋的。 学会骑射不难,领会骑射之众的精气神却当真是要看天赋的。 辎重营隶属于步卒,平日里基本很少骑射,如今整个辎重营的地面作战已经算是训练出来的。 若是能让其在提升骑射之术的话,对于整个辎重营来说,必然是极大的提升。 巳时左右。 戏煜带着黄忠直奔辎重营。 如今的辎重营乃是由赵云和典韦两人负责。 戏煜两人到了辎重营的时候,赵云正带着辎重营进行校场训练。 这功夫,典韦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戏煜没瞧见典韦,眉头忍不禁便往上挑了挑。 自从他答应典韦让其跟着曹操一同出征之后,这家伙似乎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如今大军还未出征,对方竟然不在辎重营。 要真的论的话,已经算的上是擅离职守了。 戏煜有些不悦,他倒也不是生典韦的气,只是察觉到对方现在这幅样子。 那这家伙一旦进入宛城的话,很有可能会将自己的提醒都抛到脑后去。 到时候,或许真的会走向某个结果。 这功夫瞧见戏煜脸色黑了下来,边上的黄忠倒是有些不解,不知道先生为何突然间变了脸色。 黄忠倒也没问,先生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就好了。 眼看这戏煜带着黄忠出现,辎重营的将士们训练依旧没有停下,只是原本在校场上发号施令的赵云停了下来。 “先生,黄将军!” 赵云近了两人跟前,咧嘴一笑便朝着戏煜和黄忠打了声直呼。 戏煜脸色还有些发黑,赵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嘴角只是灿灿的笑了笑。 “典韦那家伙,几日没来了?” 戏煜问了一句,听到这话,赵云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先生脸色不对,绝对是因为典韦那个家伙的缘故。 “恶来他今日告假了!” 赵云有些犹豫,半晌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听道这话,戏煜无奈的笑了笑:“子龙,那典韦给了你什么好处,伱现在连撒谎都要帮他说好话!” 被揭穿后,赵云身手摸了摸脑后。 黄忠这功夫似乎才明白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的,只是,他很少见典韦,甚至于之前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两人并无太多接触。 眼下的情况,黄忠自然没有多言说什么。 戏煜叹了口气,他没打算就此事和典韦计较什么。 既然已经答应了典韦跟着曹操出征,那么他便没有后悔的意思。 只是,他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典韦身死。 但! 关键时刻,给对方一个教训,那确实该有的。 “好了,不提那家伙!” 戏煜摆了摆手,随即让赵云将辎重营的将士聚集起来。 紧跟着不多时之后,戏煜于三千辎重营将士面前,开口将黄忠的身份讲述了起来。 直接便当着三千辎重营将卒的面,直言让黄忠给这些人当骑射教头。 教导辎重营的人骑射。 这话一开口之后,边上的黄忠脸色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那底下一众辎重营的将卒,这功夫却已然在下面小声的议论了开来。 骑射! 这东西这些辎重营的将卒里面,大多数人都是极为熟悉的。 甚至于,有些个别人,手上的骑射功夫还是极为出色的。 当初能进入辎重营的人,本身就是三十万青州兵里极为出众的那一拨人。 大多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又有谁身上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本事。 再加上这几年戏煜的训练,如今的辎重营,本身就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 当然,这股傲气并非是恃强凌弱的傲,而是一种对于自身绝对相信的傲气。 戏煜对此自然也是极为放任的。 一支军队,若是身上连一点的傲气,血气都没有的话,那么这支军队便没有其存在的意义。 这功夫戏煜说完话之后,整个辎重营的将士,顿时间便已然将眼神落在了黄忠的身上。 彼时的黄忠已然年过半百,两鬓的发丝已然生出了几缕白发。 虽然黄忠站在那里颇有几分气势。 但那张蜡黄色的脸,终究是显得有些太过普通。 而出了身上的气势之外,黄忠便再无让人在意的点。 而对于这些久经沙场的辎重营将士来说,气势这种东西,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初押送军粮面对天下闻名的吕布的时候,对方的威势那也是丝毫不差的。 这般的情况,他们都已经扛过来的。 如今,对于任何威势,他们多少都已经不放在心里了。 “先生,要论骑射之术,我们这些人最佩服的还是赵将军!” “当真要找人教导我们的话,我们还是比较服气赵将军的!” 底下有人出声。 因为戏煜和辎重营平日里相处都是极为平和的,并没有那种我是长官我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以,如今的整个辎重营,在戏煜面前,倒也没有太多的忌讳。 他们对于戏煜的敬重是放在心里的。 但自身的傲气却也还是有的,在这些人看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教导他们的。 即便是戏煜带过来的人,想要让他们服气,也是要看实力的。 随着底下有人开口,戏煜倒是没什么反应。 边上的黄忠脸色已久如常,似乎对于这样的质疑根本没放在心上。 倒是此刻的赵云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骑射确实也称得上是不错,至于黄忠的骑射,到底有多么厉害,赵云心里也是不清楚的。 武将之间,本身就带着争强好胜的性子。 即便是赵云,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武力的某些方面,要差别人一些。 除非是,那种差距极为明显的情况。 比如,赵云心中清楚,自己和戏煜之间的差别,那是根本没办法比拟的。 即便是典韦,赵云也自信自己能凭借出色的武力,碾压对方一头。 而眼下刚来的黄忠,虽然赵云对其颇有些好感。 但,真要论武力方面,赵云是一点也不心虚的。 “子龙不才,骑射之术倒也颇有些擅长,黄将军可否于云比试一翻!” 听到辎重营推崇自己的话之后,赵云倒也没有犹豫。 转头朝着黄忠看了一眼之后,便果断的发出了比试的邀请。 看到这一幕,戏煜到也没有出言阻止。 麾下武将之间的较量,是很常见的事情,这种争斗,并不是坏事。 相反,只要两者能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这便是一件相互促进的好事。 这功夫,赵云一开口之后,整个底下的辎重营将卒们,一瞬间便热闹了开来。 三千人出声,呼喝这赵云的名字。 声音震颤,仿佛要传遍整个军营之内。 此刻的黄忠倒也没有丝毫的心虚,他抬眼淡淡的朝着赵云看了一眼。 对于骑射之术,黄忠自认为自己不虚任何人。 纵使是眼前的赵云,他也没有丝毫的退意。 更何况,先生既然让他教导这些人骑射之术,若是不拿出一点本事的话,怕是会压不住这些人。 如今,先生既然信任与他,他若是没有丝毫表现,岂不是辜负了先生的新任。 “既然赵将军相邀,黄某自然可以一试!” 黄忠点头应许,这功夫辎重营的将士已然主动搬过来几把长弓。 赵云倒也没有犹豫,仔细打量了一眼,随手便从中挑出来了一把长弓。 这是一把七石弓,寻常人连拉开的气力都没有,赵云提起长弓之后,辎重营的将卒们便早已经在五十步外摆出了箭靶。 这功夫,赵云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引箭,七石弓转瞬之间形成月圆之势。 随着一声弦鸣,弓箭已然落在了箭靶之上,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射中之后,赵云再次开弓,第二箭,八十步! 箭中! 随后至一百步! 三箭开弓,箭无虚发,皆命中于靶心之上。 随着赵云随手放下长弓,这功夫边上的辎重营将卒们已然沸腾了起来。 箭无虚发。 赵云的射术已然极为明显。 随着放下长弓,赵云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丝毫得意,他只是笑了笑便将眼神看向了黄忠。 戏煜的目光也看着黄忠。 后者倒也没有丝毫意外。 眼神朝着面前摆放的长弓看了一眼,随手也挑起了一把七石弓。 随即,弓满如月圆。 箭簇像是带起了一股风,五十步,稳稳命中。 第二箭,黄忠变幻手势,成右手持弓,左手引箭,弓满如圆月。 八十步,命中。 随即,黄忠突兀间从箭簇中抽出两根弓箭,两箭上弦。 紧跟着,一百步,两箭一左一右,命中靶心! 直至,穿心而过。 这功夫,校场上整个辎重营的将士已然惊愕住了。 边上的赵云也有些讶异,从黄忠左右开弓之后,赵云便知道,自己的射术,大概是不如对方的。 这年代,善射者,或许不少。 但能左右开弓者,寥寥无几,而在战场上能左右开弓,那几乎就是一大杀器。 至于后面的两箭齐出,对于赵云来说,他多少也能做到,但或许做不到如黄中这般轻松惬意。 “黄将军果然厉害!” 赵云开口,对于比不过对方的射术,他倒也直接干脆的跟着承认,没有丝毫的嫉妒。 听道这话,黄忠跟着便也回应。 “赵将军射术已然出众,这天下能胜将军射术者,寥寥无几!” “黄某此番能胜将军,胜在多一箭也!” 这话表面上说的虽然没错,但赵云心里清楚。 这大概是黄忠故意给他面子,赵云到也没拒绝,脸上跟着笑了笑。 瞧着底下的辎重营将士,似乎都已经服气了不少,边上的戏煜到也只是笑了笑。 相比较起射术来说,黄忠自然是极为出色的。 这一手,算是震慑到了底下这群人。 若是将来整个辎重营三千人,能有几个学到黄忠这般射术的话,那必将是天大的好事。 纵使没有如黄忠这般的,能加强骑射之术,也能提升不少的实力。 “先生要不要亮一手!” 这功夫戏煜心里正想着,底下的辎重营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这声音一出来,众人似乎都有些起哄。 戏煜回过神,看到边上的赵云和黄忠都看着他,嘴角不有的瞥了瞥。 说实在的,和这些善射者比起来,他自己的射术,只能说的上是勉勉强强。 不过,八十步的距离,他倒也能做到箭无虚发。 毕竟,体制在这里,只需要拉弓瞄准,甚至于不需要太过耗费心神,箭簇便不会有太多的偏差。 “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赵云咧嘴轻笑,边上的黄忠也有些好奇的盯着戏煜。 此前戏煜让他教导这些人骑射之术的时候,说是他自己不擅长骑射。 但仅仅只是见识了戏煜的武力之后,对于骑射这种事情,黄忠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一个善战的武将,骑射之术有能差到那里去呢? 这功夫被底下的辎重营起着哄,又有赵云和黄忠两人在边上盯着他。 戏煜倒也顺其自然。 他朝着面前摆放的长弓看了看,面前的长弓,大多都是三石、五石之弓! 七石弓似乎已经是最强的弓了。 戏煜咧了咧嘴:“这些弓我拿着不顺手,又没有更强的弓?” 他随口问了一句,边上的赵云、黄忠一瞬间便明白了。 先生看不上七石弓。 也对,那般超强的武力,开一个七石弓又有多难。 黄忠自认,自己巅峰只是倒是可以勉强开十石之弓,现如今,八石弓,便已然差不多了。 “先生,有更强的弓!” 底下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可是辎重营,虽说平日里押送的大多都是粮草之类的,但军械器具什么的自然是都不缺的。 更强的弓,自然也是有的。 很快,有人便从后面搬出来一张十石之弓,这已经是军队中最强的弓了。 而这把弓,在军营之内也并不多。 毕竟,这个时代能开如此强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纵使是有人能开,那些人也有自己标配的弓。 这把弓平日里放在军营,无外乎做临时之需。 戏煜提起长弓,随手搭在弓弦之上,只是轻轻拉拉了,便已然感觉倒了一股回弹之力。 然而这股力道对于他来说的,倒也算不上什么。 没有丝毫的犹豫,戏煜在众人的目光下,直接拉弓引箭,弓满如圆月。 下一瞬,箭簇从众人视线中划过。 弓弦震动之时,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只听见一声炸响,等众人在看之时,八十步外的箭靶,已然彻底碎成了碎片。 只看到这般情况。 边上的黄忠整个眼睛都跟着瞪大了起来。 这就是先生说的不善射,那先生眼中的善射者那是什么样子? 黄忠觉得,即便是自己的射术,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难倒说,就如同那古时候传说中的大羿一般。 善射者,当凌空射日?- (本章完) 第一四三章 戏煜:哟,这不是典大将军吗? 黄忠负责教导辎重营骑射之术的事情,最终还是定下来了。 对方的射术已经得到了辎重营的敬佩。 没有人不服气。 至于戏煜那一箭,虽说有些震撼人心。 但,只有戏煜自己清楚。 八十步,已经是他准头的极限距离了,若非仗着自己体质的原因,那一箭若换成七石弓,大概也就是平平无奇。 甚至于能不能落在准心之上,也犹未可知。 翌日。 距离清明节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整个许昌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因为许昌本身便隶属于颍川郡的缘故。 戏煜和戏志才又是土生土长的颍川人。 是故,自当天戏煜便连同戏志才、郭嘉,带着自家两个夫人等,从许昌临近返回老家祭祖。 抵达戏家老宅之后,郭嘉自顾自返回自己家准备祭祖的事情。 戏煜和戏志才倒是颇有些感慨。 自当初从颍川离开投奔曹操以来,他们两人到已经好几年没回过老宅了。 前番时候,因为一直身处于兖州,两人倒也很少有机会返回颍川。 而自曹操攻下颍川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回来。 清明当日。 戏志才领着戏煜,后者身后跟着自己的两个夫人,连带着还有甄宓那丫头。 一众人不多时便赶到戏家祖坟之前。 因为戏家早早便已经落寞的缘故,这所谓的祖坟,也不过是田亩之内的几处土包而已。 戏志才带着黄纸等一应器物,施礼之后,便率先跪倒在祖坟面前。 戏煜亦如是。 虽说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但他穿越的时间很早。 说是这个时代的土生土长的人,也不为过。 对于自己的父母,戏煜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或许是血脉的缘故,感情还是有的。 这功夫,戏志才在前面自顾自念叨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悲戚,倒是一脸的笑意。 对于戏志才来说,他们兄弟当初不过一穷二白。 而如今,两者皆已身居高位,自家弟弟更是名扬整个大汉天下。 戏家早已经不一样了。 如今祭祖,自家弟弟也依然成家,料想不久之后,戏家便会人丁兴旺。 这般情况,戏志才心中已经极为满意。 戏煜倒没什么话说,他抬头看了一眼天际,今日的天格外的阴沉。 带着几丝冷风。 他只是恭恭敬敬的朝着祖坟拜了拜。 没有多余的言语。 祭祖完毕之后,几人重新返回了老宅。 这功夫戏煜才将眼神朝着一边的甄宓看了过去。 虽说他当初答应甄逸,让甄宓这丫头跟着自己,但谁曾想到,这丫头敢在甄逸离开之前,竟然直接就搬进了戏府之内。 那架势,是一点也没有将自己当外人一样。 便是家里的甘梅和蔡琰,对于这丫头搬进来倒也没有丝毫的意见。 多少两人还有些欢喜。 颇有点找到玩伴一样的感觉。 自家两个夫人没意见,戏煜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谁曾想,他们一家要回来祭祖,这丫头竟然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回来祭祖。 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幸今日乃是清明,戏煜倒也懒得和甄宓那丫头计较什么。 这功夫,对方倒也安分。 戏煜又转头朝着刚刚祭祖完,有些发呆的蔡琰看了一眼。 对方抬头盯着天际,目光里似乎有些出神。 戏煜清楚蔡琰的经历,这功夫看到对方这般表情,不等到甘梅催促,直接便走到了蔡琰边上。 那双手顺其自然的抓住了蔡琰的手心。 跟着他便笑了笑。 “夫人是想到蔡公了?” 听到戏煜发问,蔡琰倒也没有隐瞒,那颗脑袋轻轻的点了点,神色颇有些哀伤。 “父亲,他一辈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的!” 蔡琰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或许是现阶段已经有了依靠,蔡琰早已经彻底揭开了伪装。 她转头看了一眼戏煜,身子便不自禁靠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戏煜揽着对方伸手轻轻的拍了怕。 “蔡公是个好人,坏的是这个世道,是这个天下!” 回过头朝着蔡琰看了一眼。 对方是陈留人,如今他们在颍川,蔡琰也没有提出要回乡祭祖的意思。 “我陪着你就在这里,祭奠一下蔡公吧!” 戏煜提议,蔡琰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对着天际,遥遥祭奠了一番蔡邕。 此事过罢! 祭祖的当日,戏煜和戏志才连带着一众人便连夜重新返回了许昌。 清明一过,天地之间那股悲沉的气氛便眨眼间开始消散。 一切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情况。 而此番,曹操大军也依然准备的差不多了。 五十万分两次进军,曹操打算先带十五万兵马,引为前军,后军则有夏侯惇担任统帅。 是日。 大军即将开拔之前。 戏家的宅院内,戏煜正陪着自家夫人,连带着甄宓三人围坐打着麻将。 这功夫,院外突然有一人不告自来。 瞧见有人前来,甘梅和蔡琰带着甄宓便返回后堂。 戏煜回头,视线之内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典韦。 瞧见是典韦之后,戏煜倒也没有丝毫意外,毕竟如今曹军都快要出征了。 典韦乃是他的护卫,即便是要跟着曹操一同出征,要是出征前连给自己一个招呼都不打,那就是典韦的问题了。 他料到典韦会来。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过来之后,表现的却像是犯了错一般。 典韦没有出声,一脸纠结的站在戏煜不远处。 戏煜大概猜出来了。 之前自己去辎重营的时候,这家伙不在里面的事情,想来赵云是将事情告知给典韦了。 这小子生怕自己生气,这功夫跑过来才有如此表现。 “先先生!” 典韦嗡着声,瞧见戏煜一直坐在凉亭内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 这功夫,听见声音,戏煜才抬起头将目光放在了典韦身上。 “呦!” “我当时谁呢?” “这不是典大将军吗?” “怎么今日有空,跑到我府上来了?” 戏煜咧着嘴,这话说的有些怪异,典韦整个脸色都跟着戏煜话音垮了下来。 像是有些后怕一样,那双眼睛都跟着要瞪成铜铃一般。 “先生,俺知道错了!” 典韦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样的戏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般情况,让他整个人多少都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着戏煜盯着自己,典韦觉得自己像是那那都错了一样,站在原地,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哦,典将军,怎么会错呢!” “不准备出征的事,找我做什么?” 戏煜盯着典韦,继续冷笑。 面前那汉子,突兀间便像是想要哭出来一样。 “先生,我错了!” “实在不行!”典韦咬了咬牙:“俺听先生的,俺就不去了!” 这话说的可谓是一字一蹦。 很难想像这家伙为此做了多大的决定。 看到对方如此表态,戏煜心里其实到也没有多少恼火了。 说实在的,他并非是真的生典韦的气。 典韦虽说被他安排负责协助赵云负责辎重营,但对方的本职确是自己的护卫。 有没有在辎重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戏煜唯一的看的只是态度。 若是典韦能在出征之前,待在辎重营里,至少证明对方的心态还是极为稳重的。 但,典韦的行为,却丝毫没有任何稳重的表现。 而这,自然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担心,这家伙一旦出征之后便忘了一切,只想着杀敌。 脑子里又没有多少思量。 一旦真的去了宛城,这家伙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到时候,怕是一切都来不及。 正因为如此,戏煜才多少有些恼火。 看到眼前对方的态度之后,戏煜只是叹了口气。 “我既然答应了让你去,便没有再阻碍你的意思!” “只是伱终究还是让我有些担心!” “你想法单纯,却不知道战场之事除了上阵杀敌之外,其中更有暗箭阴谋!” “你这人啊,哪能看的懂!” 戏煜有些无奈的朝着典韦解释。 贾诩那家伙老谋深算,有对方相助张绣,一旦曹操真的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 到时候,有些事情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 “此去,你当谨记,小心为上,立功为次!” “跟着你家先生我,日后能建功立业的机会,有的是,此番决不可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 戏煜再次叮嘱了一番。 有些话说的太多了,对于典韦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有些事情,像典韦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很难能想明白的。 他只希望这家伙能牢记自己的叮嘱。 做到不要犯了蠢事就好。 这功夫听到戏煜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典韦整个人的心情一瞬间便好了起来。 他抬眼朝着戏煜笑了笑。 “先生放心,你说的话,俺都记在心里了,一个字也不会忘的!” 典韦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 戏煜有些无语。 要是你典韦每个字都能记住的话,我看这先生的称呼,应该我称呼你了! 不过,他倒也懒得和典韦计较这些。 该说的已经说了! 该叮嘱的也都已经叮嘱过了。 剩下的就是典韦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回去准备吧,勿要忘了我说过的话,时刻小心为上!” 朝着典韦说了一句之后。 戏煜便没有在多说什么,后者又朝着戏煜拜了拜,跟着便转身离开了戏府。 等到典韦身影离开之后,戏煜这功夫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眼前的事情,就像是命运一般。 明明他已经将典韦从曹操手里弄到自己身边了,但眼下,宛城之战的时候,典韦还是参与了进去。 有些事情,他改变了,但临了的时候,却又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这功夫戏煜有些自嘲。 他清楚只要曹操不亲自带着寥寥无几的属下进那宛城。 只要他曹操没有碰见张绣的婶婶。 亦或者,曹操当天晚上没有什么性趣。 那么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但,还未发生的事情,戏煜心里也不清楚。 这功夫,等到典韦走后,甘梅等人又重新到了戏煜的边上。 瞧着自家夫君眉间似乎挂着愁绪。 蔡琰第一个便率先问了出来:“夫君,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夫君,是碰上什么难缠的事情了吗?” 边上的甘梅也跟着问了一句,连带着甄宓这丫头都瞪着眼睛看这戏煜。 “先生不妨说出来看看,说不定,我们能为先生解忧呢!” 听到三人这般开口,戏煜抬眼朝着三人看了看。 典韦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是故,戏煜随即便朝着三人将自己心里担忧的情况说了出来。 “此番典韦要跟着孟德兄一同出征,而典韦这家伙心思单纯,有些时候没有太多思量!” “我担心,其此番出征,恐怕会深陷险地!” 戏煜没办法解释太多,只是将自己的担忧随口说了出来。 这功夫听道这话,甘梅和蔡琰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甄宓瞪着眼睛本能的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先生担心他,要么就别让他去,要么就叮嘱他,要么就让人盯着他!” 甄宓的话,很简单。 戏煜也想过不让典韦去,谁曾想,对方终究还是要去。 至于叮嘱,该叮嘱的他也叮嘱过了。 最后盯着对方,有赵云在,大概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但,此番赵云乃是负责辎重营的。 到时候赵云必然是和辎重营在一起的,曹操入城的话,典韦可能会跟着,但赵云绝对不会跟着的。 这样盯着,意义并不大。 一旦事情发生,情况自然是极为危机,谁知道赵云能不能赶得及。 摇了摇头。 戏煜将心头的忧虑抛了开来,如今曹军还未出征,他现在便如此瞻前顾后。 这样的情况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于整个曹军来说,必然会影响到军心的。 …… 四月初八,曹操于许昌代天子刘协发布诏书,并起兵五十万,意图西进,讨伐不臣之人。 诏书其上。 言:宛城张绣等人,不尊天子,此番奉天子诏令,率兵讨伐! 曹军起兵五十万,声势浩大,分前后两军。 曹操本人领军十五万人,做前军之用。 是日,大军自许昌颍川之内,起兵向西而发。 与此同时,许昌之内,许氏兄弟主持大汉报刊,同日也将曹操出征之事,刊登于报纸之上。 报纸之上,大肆宣扬此战为朝廷讨伐不臣者,其上所言所述,尽皆大义凌然。 同日,辎重营在赵云的带领下,也已然携带好了粮草等一应物资,在大军之后开始开拔。 许昌城外。 戏煜同荀彧、戏志才等人送曹操等人离开之后,戏煜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安定。 刚才曹操离去之时,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豪迈之气。 边上跟着的典韦则是和许褚一左一右跟在对方身侧。 这般情况更是让戏煜有些担忧。 他原以为曹操此番带着典韦跟随,是将其当做战将用的。 谁曾想,老曹还是将典韦当做护卫了。 这般情况,在联想到宛城的境况之后,戏煜心里的不安便又更浓重了几分。 “奉义,明公等人都已经走远了!” “我们回去吧!” 看这戏煜依旧站在城外眺望这远方,荀彧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 这功夫,边上的戏志才多少明白一些。 不过,在他看来,自家弟弟或许是想的有点多了。 曹操在怎么色令智昏,这种事情,大概也是不会发生的吧! 纵使是发生了,此番可是领衔大军五十万的,前军便有十五万,一个小小宛城,旦夕可下。 五十万人,就是硬推都能将整个宛城推平。 戏志才实在是想不通,会出现什么问题。 除非曹操孤身犯险。 但,此一行可是跟着荀攸和程昱两人的,这两人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有两人跟着,纵使曹操做什么,这两人多少也会劝谏的吧! 戏志才心里这般想,看到荀彧喊了一声戏煜。 跟着便也开口。 “阿煜,不用担心,我想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戏煜回过神,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世间的事情很是其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越是担心,便越是会发生。 其实准确的来说,他是该相信典韦的。 但,戏煜终究还是放不下那家伙。 自从典韦跟着他以来,几乎没有丝毫的抱怨,他让其做什么,对方便做什么。 而典韦那般性子,戏煜也是极为喜欢的。 返回许昌城内之后,戏煜自顾自在衙署内坐了有一会儿的时间。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安定! 或许,有些话,他该当着曹操的面,直接提醒几句的。 只要老曹不犯那种毛病,那么这一战便不用担心太多,更何况,这一战不仅仅是典韦。 还有他曹操的子侄! 这般想着戏煜还是没坐住。 他起身后,边上的荀彧和戏志才便朝着他看了看:“奉义?” “我刚忘了有话没告知孟德兄了,两位兄长稍坐,我去去就回!” 如今曹操大军堪堪出征不久,所行路程不远。 他骑着绝影,只需片刻功夫,便能有一个来回。 - (本章完) 第一四四章 曹操:我想不到会怎么输! 许昌城外。 曹操亲领十五万大军自许昌向西进发。 不到半日功夫,大军已然行至三十里外。 这功夫十五万大军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犹如一条长龙一般。 黑色的曹字旗迎风招展。 许昌距离宛城并不是很远,即便行军再慢,也不过一两日的功夫。 大军向西进发,曹操第一战的目标便是拔出宛城这颗钉子。 此行有五十万大军的面子,曹操可谓是志得意满,根本不知道怎么输。 他带领十五万大军打算先进军宛城。 夏侯惇则听他令领着剩余三十五万大军从另一路进军,直至司隶长安等地。 这功夫,典韦、许褚二人一左一右跟在曹操身侧。 荀攸、程昱等人在曹操身后不远。 因为绝影早早便赠与了戏煜的缘故,此刻曹操骑着的乃是他的另一匹爱马,爪黄飞电。 此马高达威猛,浑身橙黄,远远看去便有几分威势。 曹操坐立于其上,倒也没有比典韦、许褚两人矮上多少。 “典韦,此一战,你便跟随我左右,若有战事,吾便要仰仗你了!” 朝着典韦看了一眼,曹操朝着典韦宽慰了一句。 后者憨憨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许褚倒没什么意见。 自他跟着曹操以来,大大小小已经立了不少功勋。 典韦终归是戏先生的护卫,而曹操的护卫说到底也只有他一人。 大军前行。 曹操眼神看这四周的田野,颇有些感慨。 自他初从陈留散家财,起兵以来,至今已有八年多的光景。 从东郡太守,到兖州牧,再到如今占据俩州之地,逢迎天子如许昌。 这八年的时光,曹操只觉得像是一眨眼间一般。 而如今,坐拥俩州之地,又有天子之名义。 他已经初步有了改变这天下大势的能力。 此一战,若是能尽取关中之地,横向联通,难么之后的事情便只剩下南北两边了。 曹操心神摇曳。 这时刻清风徐徐,正是凉爽。 是个行军的好天气。 他倒也没有和典韦、许褚两人多说什么。 身后的荀攸和程昱两者正在小声的探讨着什么事,曹操倒也没有关心。 不多时,突然间有探马来报,说是后面有一骑从许昌方向而来。 听到禀报,曹操连带着荀攸等人多有些疑惑。 这大军才刚刚开拔不久,许昌之内为何会有一骑而来。 难倒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了想曹操督领大军继续向前进军,他自己带着典韦等一干人缓步跟在大军身后。 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不多时,曹操朝后观望,果然,视线之内,远出有一道黑影隐约间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随着那道黑影越来越近,曹操很快便认了出来。 那是绝影。 毕竟是他最爱的坐骑之一,当初送给戏煜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眼下看到绝影出现,曹操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这功夫能骑着绝影过来的,必然是戏煜了。 果然,临到近前,戏煜的身形便已经倒影在了曹操等人的瞳孔之内。 “奉义?” 大概十来丈的距离,曹操便出声朝着戏煜喊了一声。 听道声音,戏煜勒马顿足。 “兄长!” 看到曹操等人果然在等他之后,戏煜倒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大军开拔,四面八方都有探子。 曹操等人知道他从许昌追过来,倒也正常。 戏煜还没开口,面前的曹操便已然翻身下马。 “奉义,你怎么来了?” 从马上下来之后,曹操笑着问了一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难倒说,戏煜此番是打算跟着自己一同出征了? 这家伙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绝世神将了吗? 曹操有些欣喜,脸上的笑意都跟着有些浓郁。 程昱和荀攸等人到没有这般觉得,只想着或许是戏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忘了说,这才追上来。 边上的典韦也有些疑惑。 不过这功夫,他倒也没有跟着开口。 戏煜跟着下马,随即朝着四周的田野看了看,两三步进到曹操身前,跟着便深吸了一口气。 “兄长,我突然想起一事,忘了叮嘱与伱!” 戏煜在心里思索了片刻,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此番宛城,兄长决不可将自己置身于陷阱之中,此番又有子脩等人跟随与你,兄长当谨慎再谨慎!” 呃! 曹操有些愣神。 他原以为戏煜急着赶过来是想要跟着自己一同出征。 那里能想到,对方追上来,却只是想要叮嘱自己小心一点。 这有什么好小心的。 他曹操这么多年,打的仗不在少数。 更何况,此番有十五万大军在侧,区区一个宛城之地,岂不是随手可下? 在曹操看来,戏煜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 “奉义,此番你这般追上来,就是为了叮嘱我这事?” 曹操有些不以为意,随口问了一句之后。 戏煜本能的点了点头,看到没有其他事情,曹操心里不由的有些发笑。 奉义这小子,当真是谨慎过头了! 这般想着,曹操伸手往上扬了扬,拍打了一下戏煜的胸膛。 “你小子,想的太多了!” “虽然是武力超群,但打仗这种事,曹某自然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这一战,吾便让奉义瞧一瞧,什么叫做旦夕可下!” 曹操信心十足,戏煜倒是有些无语。 知道你兵法上是不错的。 但,我担心不是你会不会打仗,而是你管不管的住你得腿。 这事情,和战略方面没有丝毫的关系。 十五万人,一个宛城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凡能领兵作战的将军,拿下宛城都像是白捡的功劳一样。 只是,你老曹自己要犯险啊! 领着几千宿卫进城不说,大半夜还要睡人家婶婶。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作死。 这话没办法直说,戏煜心里有些无奈。 “兄长,既然是领兵作战,便做领兵作战的事情,我知兄长风流,此番莫不要做多余之事!” 这话只能说到这里了。 曹操愣了一下,好家伙,我风流,你小子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十几岁的女娃都住进你家了,你又能好到那里去! “好了,奉义,且安心就是,你若不信,为兄今日便和你赌上一赌!” “就赌,此战我可以轻松拿下宛城!” 曹操信心十足,戏煜听到这话,只是摇了摇头。 “希望兄长能赢吧!” 这功夫,大军的影子已经渐远了,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曹操回身上马,朝着戏煜点了点头便重新打算赶上大军。 程昱等人也只是看了戏煜一言。 戏煜朝着典韦看了看,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该叮嘱的已经说过了。 说得多了,倒是徒惹烦恼。 望着曹操等人再次远去,戏煜回身骑着绝影,开始返回许昌。 至申时初,戏煜便重新回到了许昌城内。 这功夫,他没有返回衙署,自顾自一个人转身回了戏宅。 一进院内,他便看到郭嘉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眼下对方正和戏志才端坐在凉亭内,边上还有着荀彧和黄忠。 四个人,极为怪异的凑成了一桌麻将。 看到戏煜归来。 黄忠第一时间便从桌凳上站了起来。 先生终于回来了,和眼前这三个人打麻将,对于黄忠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考验。 不管是郭嘉还是戏志才、荀彧,这三个人和他都不是一个路子的,他不过是战将。 而眼前这三人,那可是如今大汉最顶尖的聪明人团队了。 四个人打个麻将,这三人嘴里说的话,他倒是能听懂字,但是连城一句话,那是一句都听不懂。 黄忠只是被拉着凑人数的,三人倒也不赢他钱。 但着玩的,确实难受。 “先生!” 黄忠起身朝着戏煜喊了一声,逃也似的便想要离开。 戏煜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又朝着郭嘉三人看了看。 这三人眼下能拉着黄忠来打麻将,可是真的无聊至极。 看到三人没有起身的样子,戏煜走过去便坐在黄忠原本的位置上。 这功夫,郭嘉抬眼朝着戏煜看了看。 “回来了!” 戏煜未做应答,边上的荀彧也跟着摇了摇头。 “奉义,我等虽然是明公的谋士,但明公本人的兵法谋略却也不差于我等!” “此番之战,我等也想不到能出什么差错,我看你也是谨慎过头了!” 戏煜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桌面上跟着码牌。 “我还是初见戏煜如此谨慎,这倒也怪!” 郭嘉嘴角轻笑。 要不是戏煜已然娶了两个夫人,他都要觉得戏煜是喜欢上曹操了呢! “自摸,清一色!” 戏煜顺手将面前的麻将推到,眼前的三人明显愣了一下。 都是聪明人,虽然嘴上都说着话,但算牌这种事心里都是有数的。 没曾想,戏煜的手气竟然这般好。 “无趣,跟你们打牌,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戏煜撇了撇嘴,随即目光看向荀彧:“文若兄,你什么时候也学着这两人如此清闲了?” “还有你郭奉孝,你瞧瞧你那样子,脸色白的什么一样,那妓楼里的姑娘脸色都没你白!” “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死!” “姓戏的,你也好不到那里去,郭奉孝这家伙拉着你,你就去,他不要命,你也不要命!” “赶明儿,我将你俩埋在一个坟里,再给你们坟前摆上酒……” 戏煜张嘴朝着三人一顿输出。 这功夫,三人都有些麻了! “无趣,无趣!” 郭嘉起身,大概是有些承受不住,转身便外走,荀彧也跟着往外走。 戏志才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戏煜懒得理会三人,起身之后,直接奔着黄忠所在的偏房走了过去。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当! 算算日子的话,曹操那边抵达宛城还有一两日,便是张绣举城而降,这期间两边多少还是要谈判的。 事情不急,但该做的准备,必然还是要做的。 如今辎重营跟着大军出征,黄忠倒是没有跟着去。 戏煜打算过两天带着黄忠去宛城转一转,一旦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离得近,也能好做准备。 想来想去。 无外乎,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罢了! 见了黄忠之后,戏煜又跟着查看了一下黄叙如今的情况。 现如今大汉的报刊已经刊登了寻找名医,甚至于张仲景的消息。 也不知道对方又没有看到报纸。 会不会来许昌也说不上来! 但报纸上,戏煜叮嘱了每期都有寻找张仲景的消息。 戏煜想着,对方一旦看到,终归还是会来的。 毕竟换谁发现自己天天在报纸上有人找,多少都是有些好奇心的。 黄叙的情况,现在算是稳住了。 只要不出现意外,撑上几年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黄,这两天收拾准备一下,跟着我去一趟宛城!” 朝着黄忠说了一句,后者到也没有丝毫意见,点了点头便应许了下来。 …… 戏煜这边想着过两天去宛城看一看,曹操这边却没有将之前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是夜。 曹操领大军停歇在淯水的一条分流附近。 “没想到奉义最近可谓是越来越谨慎了!” 曹操端坐在大帐之内,想到今日戏煜特地骑马赶过来只是为了叮嘱自己小心一点。 这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明明有着绝世武力,智谋方略又极为出众,但戏煜从未有过张狂之举。 按理来说,换做他要是对方的话,可不就要狂到天上去了。 那吕布自持武力高强,当初在虎牢关外的时候,眼睛里就没有天下诸侯。 可,戏奉义,却完全不一样。 此番,这家伙更是谨慎的让曹操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奉义也是担忧明公罢了!” 程昱在边上笑了笑。 荀攸也没有多说,此战他此前已经在心里模拟了不下数十次。 只能说,基本没有输的可能! 天时,地利,人和,曹军尽占。 又怎么可能会输? 此刻,曹操的大帐内,气氛可谓是一片轻松。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边的宛城之上,却像是愁云满布。 自得之曹操扬言领着五十万大军出征之后,张绣便是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安稳。 那所为的大汉报刊之上,更是将他直接打成了逆贼。 说曹操此战,乃是奉天子诏令,讨伐不臣! 虽说他对于朝廷方面也没有多少敬畏,但如今的天下诸侯,谁又将天子放在眼里了? 你曹操别的人都不找,却领着十五万大军直接奔着我来了。 张绣心里有些发苦!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前番跟着自家叔叔引兵从关中至荆州地界,攻伐穰城失利,张济中流矢而因故身死,自此他接管张济的部队。 随后,又无奈之下,只能于刘表言和,屯兵于宛城之内,算是暂且挂靠于刘表。 此番,他屯住于此,也没想过去攻打其他地方。 攻打曹操他更是没有想过。 虽然许昌离得不远。 但如今的曹操,那可是坐拥俩州之地,岂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 他脑子没病,才会去选择攻打许昌。 除非是逼到绝路上,否则他是绝对不想和曹操做对的。 然而没想到,他不招惹别人,却还是有人盯上了他。 仅仅只是因为宛城的地理因素吗? 如今曹操大军已经开拔! 宛城探马回信,对方大军距离宛城也只剩下不到一日多的路程。 敢在第三日,必然会兵临城下。 十五万大军,宛城如何抵挡! 张绣有些抓麻,他心里清楚,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投效对方。 但,自立和投效别人,终究是两个概念。 挂靠刘表,他还有自立之权。 但,投效了曹操,他之后便会身不由己。 如今恰逢天下乱世,张绣心中也是有一番志气的。 听闻江东那边的孙策,如今已然有几分起势之意。 他张绣自认不差于那孙策。 如今还没闯出一翻声名,却要面临如此众创吗! 想不明白,张绣只能去找能帮他出谋划策的人,而在这宛城之内。 有那么一个人,张绣知晓,知晓对方的谋略不比那天下传闻中的戏奉义差多少。 此人,便是一直跟随西凉军,此后有谏言李傕郭汜等人进攻长安,一人使得天下局势波诡云谲的贾诩。 此番张绣屯兵宛城和刘表互为同盟,正是贾诩谏言与他。 是夜。 张绣面见贾诩。 此刻的贾诩像是早早便猜到张绣会过来一般,没有丝毫的意外。 “见过将军!” 贾诩笑着见礼! 看到这一幕,张绣有些无奈。 “文和先生,如今之际,我该如何是好?” 贾诩脸上挂着笑,张绣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十五万大军就在不远处,他已经连续给刘表发去了几封奏报,到如今,还一直没等到对方的回信。 他和刘表虽说同盟,但他终究是势弱的一方。 贾诩抬头朝着张绣看了看。 “将军,此番曹军势大,以诩谏言,不可与之力敌,此番举城而降,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举城而降? 这? 张绣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贾诩说得更为直接一点。 他也知道,现如今的局面,他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 (本章完) 第一四五章 上善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四月初十,曹操携十五万大军,以李典为前锋,大军至淯水下寨。 彼时,大汉报刊就曹操领兵五十万出征之事,已然随着报刊,传荡至大汉天下各地。 各路诸侯闻得消息之后,情况各有不一。 彼时的邺城之内。 袁绍看着曹操领兵五十万大军出征的消息,脸上不由得生起了一丝不悦。 五十万大军啊! 这曹阿瞒还真有一手啊,不知不觉间,便是袁绍自己,都有些心惊了! 眼下的他也不过占据三洲之地,虽说五十万大军,袁绍也能随便征召。 但,袁绍一直没有将曹操看成能和自己比拟的对手。 如今邺城和许昌之内,又有生意来往。 邺城衙署之内,袁绍脸上虽然有些不悦,但终究还是没有做任何表态。 “主公,曹操如今已有崛起之势,我等当早做准备!” 看到袁绍阴沉着脸。 下方坐着的沮授第一时间便跟着劝谏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往日里第一时间便会站出来反驳的郭图这功夫倒没站出来。 事有轻重缓急! 随说袁绍手底下的谋士彼此之间相互针对。 但,郭图也不是傻子。 如今天下的局势越发的明了了。 这大汉天下,如今雄踞北方的,也就是袁绍和曹操了。 两者表面上虽然是同盟,但这同盟的关系,却也脆弱的可怜。 天下人都清楚。 袁曹之间,必有一战。 谁能赢的话,这大汉的整个北境,便是谁做主。 而占据了大汉的整个北境,便相当于占据了大汉的半数天下。 到时候,中原谁为主,犹未可知啊! 或许,改朝换代,也会不远的。 “主公,此番曹操西进征讨,却未曾于询问过主公,此根本没将主公放在眼里啊!” 郭图开口说了一句。 如今的袁绍,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大将军,他曹操才不过是司空罢了!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需要帮着朝廷去讨伐叛逆,那也是该大将军去领兵讨伐的。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司空带兵出战了。 “哼,曹阿瞒欺我太甚!” 袁绍怒喝! 当即心中便决定要让颜良带兵去给曹操一翻苦头。 “主公不可!” “此番我主还是先收服整个并州,待四州之地尽在手中,在收拾那曹操也不迟!” 这功夫田丰突然站出来谏言。 袁绍有些看不过眼曹操这般张扬的举动,但田丰却看得清楚。 此番曹操出征,再怎么说也是挂着大汉朝廷的名义。 袁绍若是冒然进攻曹操的话,于天下大义不利。 随着田丰开口详言,袁绍跟着便有犹豫了起来。 邺城这边就是否趁着曹操西进的功夫给对方一个教训的事情,第一时间并没有讨论出结果。 另一边的河内。 此刻的张扬府邸之内。 吕布于张扬相对而坐,两人对坐饮酒,那桌案上放着的同样是一张来自许昌的大汉报纸。 “兄长,此番那曹孟德携五十万大军西进,弟心中甚微惶恐!” 河内太守张扬有些惶恐! 曹操眼下西进,虽然没有进军河内的驱使。 但对于这样来说,他的心情说实在算不上太好。 原本他也只想拒守河内,安安稳稳做一方小诸侯。 可是这天下的局势,却已然容不得他这般想了。 河内这地盘,终究是加上袁曹两者之间的。 此前吕布逃窜之并州,一开始便是由他一直相助,这才使得吕布回到并州之后,得以安稳在并州经营。 如今,天子已经将并州名义上让袁绍统领。 此番吕布身处于并州之内,也没少和袁绍摩擦。 加上他一直相助,到也还算安稳。 但,曹操西进了! 一旦真的将整个关中司隶地区占据的话。 那么下一步,他便真真切切成了夹在曹操和袁绍之间的人了。 到时候之境遇。 张扬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生路。 “哼!曹孟德,不过尔尔也!” 面前的吕布冷哼了一声,曹操并未被他放在眼里。 当初攻伐兖州之时,若不是自己碰上了那个家伙,眼下的曹操那里会有如今之景象。 或许,他才该是占据俩州之地的人。 吕布心中气愤,手上的酒盏又朝着嘴里灌了一口。 看到吕布这般,张扬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伸手便拦住吕布继续往嘴里倒酒的手。 “兄长,近日来吾观兄长面色,颇有些憔悴,兄长何以变成了这般样子?” “兄长今番,已然不是弟记忆中名震天下的温候了!” 看这吕布眼下这般颓废的样子,张扬多少有些无奈。 一开始吕布客居河内的时候,他忌惮对方。 但吕布逃窜到并州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帮着对方。 如今两者算是相互扶持,但眼前吕布的状态,却让张扬有些无奈。 自从兖州逃窜到并州之后,吕布便似乎不再是当初威震关中诸侯的温候了。 看到张扬架住自己的胳膊,吕布没理会,扬起手臂正打算喝酒。 手上使了一把力,只是,想象中架开张扬的情况并未出现。 张扬似乎也有些意外,不过眼神中很快便已明了。 眼前的吕布,虽然还是那个人。 但,形神枯槁,浑身的精气神早已经散了。 “我!” “我这是怎么了?” 吕布有些惊愕,他一使劲,张扬压着他臂膀的下,他下意识竟然有些举不起来。 回过神暗暗一使劲,才将张扬架了开来。 “兄长!” 张扬喊了一声,此番邀请吕布过来,本打算商量一翻如何一起应对曹操和袁绍。 谁曾想,吕布过来之后,只是一个劲的喝酒,没有丝毫的意见。 或许,他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有镜子吗?” 愣了一会的吕布回过神,突兀间朝着张扬问了一句。 后者顿了顿,招呼人搬来了一面铜镜。 吕布抬眼朝着镜内看去。 眼前倒影出来的人像,有些陌生,他像是一点也不认识一般。 那已经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些发黑,浑身之上没有昔日的一份影子。 吕布有些惊愕! 这是谁啊? 是我? 我怎么会便的如此憔悴! 下意识的,吕布本能的又想拿起酒盏朝着嘴里灌上一口。 只是这功夫张扬在边上叹了口气。 听到声音,吕布便顿住了。 他又朝着手中的酒盏看了看。 “啊,酒!” “该死,吾怎会变成这般样子!” “兄长!”张扬摇头。 你怎么变成这般样子,你心中该是清楚的啊! 袁绍忙着统治三洲之地,这两年给吕布的压力终归不是太强。 甚至于后来,袁绍只是徐徐图进。 吕布却也像是放弃了一样,并州之地,自那便开始逐渐缩小。 现如今,已然有半数落在了袁绍的手里。 而吕布,却像是习惯了一样。 “兄长还记得昔日之志吗?” 张扬问了一句。 吕布脑海中回应,他好像对某个人说过。 如今生逢乱世,身为大丈夫,又岂能没有大志。 要做诸侯,便要做最强的诸侯,就如同那秦末的西楚霸王一般。 回过神的吕布顿了顿,又朝着手中的酒盏看了一眼。 大约有一会儿。 那手中的酒盏突然间被吕布砸在了地面之上。 边上的张扬跟着有些惊异! 这功夫却看到吕布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一败罢了,为兄却惦念至今!” “这两年,兄终日沉醉于酒色之众,未曾想,竟然被酒色伤至如此!” “今日起,为兄戒酒!” 这话说的慷锵有力,张扬跟着露出了一分喜色。 这才是当初的名震天下的温候吕布。 只要吕布能重振信心,有吕布相助,倒也未尝不能和曹操有所博弈。 …… 淮南,寿春。 “切!” “曹阿瞒那小子倒是威风了不少!” “讨伐不臣,他以为他是谁?” 对于大汉报刊上的消息,袁术只是扫了一眼,便随手将其仍在了一边。 如今的袁术,有孙策在麾下一直在外征战。 整个南方除了荆州之地,大半已经被他所掌控。 这天下,四分之一,已经落在他袁术手中,若是加上那个庶子的地盘,她们袁家,便坐拥大半数大汉天下。 自今年,袁术底下有人谏言,说如今大汉的天命已经微弱。 当年的谶言,也已然有几分验证的趋势。 有人说,大汉天命,已经倾斜到袁家的身上了。 这话袁术听的极为兴奋。 要落在袁家的身上,那必然是要在他身上实现了。 至于那北边的竖子,袁术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心里。 如今的袁术,满心里正谋划着什么时候代替这大汉的天下。 曹操西进又如何? 袁术并不关心! 他相信,一旦自己登临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整个天下必然要臣服在他袁家的面前。 就算是曹操,来日想来也会跪倒在他的面前。 …… 袁术做着美梦,暗地里筹谋这什么时候代替大汉朝廷。 紧邻在另一边的荆州刘表。 这功夫已然收到了来自宛城的信件。 曹操西进的消息如今天下皆知,刘表自然也清楚。 什么天子名义。 不过是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手段罢了,他和那当初的董卓,又有什么区别。 如今天下诸侯没有起兵讨伐对方,无外乎天下如今的局势和当年根本不一样罢了! 当初的十八路诸侯,名义上也不过都是一郡太守的职位,甚至于有些连太守都不是。 但现在,天下诸侯,哪一个不是作用一洲之地的诸侯。 利益已经变了! 收到张绣的消息后,刘表有意起兵相助张绣,毕竟如今的荆州和张绣之间,还算是一体。 他将对方当成北方的屏障,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只是这荆州之事,终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 底下的世家掣肘,这事情便一连拖了好几天的时间。 刘表气的牙痒痒,却也丝毫没有办法。 这些世家,眼里终究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 毕竟宛城是宛城,荆州是荆州,曹操此番只是西进,又没有明确说要攻打荆州。 既然伤害不到他们的利益。 这些世家,便没有相助张绣的打算。 毕竟,这年代打起仗来,都是真刀真枪的,出的都是世家自己的人,损失的都是自家。 即便是赢了,又能伤害到曹操几分? 还要平白于曹操交恶! 这对于世家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益可言。 至于输了,输得也是宛城,即便到时候曹操盯上了荆州。 那时候他们这些世家能做的选择也还有。 …… 曹操扎营在淯水河畔的时候,天下诸侯大多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明公,我观宛城军备松懈!” “此战,敌方似乎并无战意!” 营帐之内,荀攸朝着曹操笑了一声。 今日扎寨,荀攸抬眼朝着宛城方向观望,只看到对方城门紧闭,城池四周连来往商旅都没有。 而那城墙之上,也只有稍显松懈的兵卒。 这架势一看,他便明白,张绣心里,恐怕已经有了投降之意。 只是,如何投降,对方现在心里还在做抉择。 荀攸话说完之后,边上的程昱也跟着点了点头。 如今的情况,并不复杂,只要明眼一看,便能清楚。 曹操自然也懂。 因此他倒也不着急,此番他已经去使告知张绣,让开城投降。 兵法所言。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 能不打就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打仗,终究是要有所损耗的。 “此番使者已经进了宛城,我便等着那张绣举城而降!” …… 曹操这边不着急,另一边身处于宛城之内的张绣,此刻却已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前番他已经询问过贾诩的意见。 对方意思很明确,为今之计,只有投降一条路。 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张绣有些犹豫,回到自己府内之后便一直下不定决心。 但,直到此刻曹操携带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张绣才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给刘表的求援信,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荆州方面,一直未曾有明确出兵相助的趋势。 这般情况,张绣自然明白,如此情况下,荆州方面似乎完全放弃了自己。 除了投降,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眼下曹操派遣的使者已经进了宛城,张绣让人客客气气的招待对方。 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文和先生,我知道如今宛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张绣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又继续道。 “但,若是就这般投效曹操的话,想来此番情况下,曹操也不会重视我等!” “日后之境遇,犹未可知啊!” 说到底,投降可以,但是投降之后,曹操会给自己什么待遇,这才是张绣眼下心里想知道的。 就这般举城而降,他自己都想不到曹操能给一个什么好的待遇。 恐怕到时候使他去许昌之后,随便安排一个闲职,恐怕就是如此了。 若是这般情况,岂不让人憋屈。 如此情况,那还不如开城与那曹操战上一场,哪怕最后输了,成了俘虏,心中也算是服气。 张绣心里终究是有些不甘心。 听到他的话,贾诩抬眼朝着张绣看了一眼。 眼前这小子,待他如长辈一般,他多少也是想要为张绣某得一些好处的。 即便是投降,区别也是很大的。 主动和被动,待遇自然不一样。 拒险而降也不一样。 如今宛城并无天险,说不上拒险而降。 甚至于,对方兵临城下,他们似乎只有被动投降一条路。 但,这事情换个方向想,其实就简单多了。 想要获得好的待遇,只要张绣展现出自己能力,那么曹操自然不会忽视。 这般情况下投降,曹操给予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差了。 贾诩朝着张绣看了看,随即开口指点。 “将军,降是必须降的,但却也可以换一个方式!” “将军只需此番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让天下人看在眼里,想来那曹操也不会忽略将军,到那时,将军再降,曹操必然会予以将军以重任!” 贾诩随口指点,言辞直接明了。 张绣愣了下,倒也没想到还有如此选择。 “哦,还请文和先生教我!” …… 是日,张绣将曹操使者邀请之宛城衙署正堂之后,直言相告于对方。 言说,自己钦佩曹公已久,对于朝廷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此番得之曹公前来,本想举城带麾下兵马而降。 但他麾下兵马此前皆是叔叔张济兵马,他虽然有主导之权,却也要给这些下属一个交代。 此番,举城而降可以。 但他想借此之机,于曹公手下之将领交手一翻,也算是给他麾下的兵马一个交代。 说到底,就是想要我张绣投降可以,但是你曹操也该直接给点表示。 甚至于他不介意在曹操面前展现展现自己的能力。 是日,使者将张绣原话带回。 曹军大帐之众。 曹操听道张绣的要求后,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对方投降,谈判这事情本就是常态。 要是啥都不要就投降,曹操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眼下得知张绣的要求之后,曹操不由的抬眼朝着边上的荀攸和程昱看了一眼。 “二位先生觉得如何?” (本章完) 第一四六章 典韦:就你也勇冠三军? “张绣所图者,无外乎明公重视罢了!” 曹操话音刚落,下方坐着的荀攸便朝着边上的程昱看了一眼,看到对方并无率先开口的意思。 荀攸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吾看法于公达不谋而合!”程昱跟着点头。 左右眼前的情况,不过就是张绣想要替自己和麾下的将领找曹操要一个承诺罢了! 较量,也只是展现自己的手段而已。 此番十五万大军驻扎于此,这事情,倒也可以。 听道这话,曹操抚须轻笑。 “既然那张绣要较量,此番便让他见识见识我曹军的威势!” 不管是军阵,还是斗将,曹操都是信心十足。 再者说,此番戏煜麾下的典韦,还跟着自己一同出战了,自己手的下的将领,可谓是人才济济。 听到曹操这般说,帐下一众将领都有些激动,便是典韦都忍不住摸了摸身边的双戟。 对于这些曹营的将领来说,出征的目的便是建功立业。 要是那张绣直接举城而降了的话,那么此战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功劳的。 但如今便不一样了。 既然要较量,便有了对战的机会。 到时候在曹操这个主公面前表现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表现不错,之后西进征战还能少了出征的机会? 一众将领跃跃欲试。 曹操这边便通知使者前去将消息告知张绣。 两方约定于明日初晨,于宛城之外,行斗将之事。 …… 曹操这边驻扎在淯水边上的时候,另一边的许昌之内。 戏煜在告知了戏志才和荀彧之后,直接亲自带着虎头湛金枪连带着黄忠两人直奔宛城而来。 是夜! 戏煜带着黄忠赶到宛城附近的时候,便发现曹操大军已然驻扎在宛城不远之外。 得之宛城还未投效,戏煜心中便放心了不少。 他和黄忠两人在夜色中站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宛城方向。 “先生,我看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啊!” 黄忠站在戏煜边上说了一句,他觉得先生完全是有些担心过头了。 这功夫戏煜却没有回应。 他抵达此处,并没有被曹军探子发现,眼下曹操等人还不清楚自己就在附近。 对于是否直接去找曹操,戏煜心里有些犹豫。 眼下既然最坏的事情还没发生,那么便也不着急了。 既然他已经到了近处,那么事情便多少能够掌握了。 或许,眼前的宛城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甚至于此刻的戏煜,多少有些希望张绣尽早反叛了,到时候,也算是给曹操和典韦一个教训。 之要掌控得当,这个教训也算是值得的。 “不急,这两日,我们暂且便在此处盯着吧!” 戏煜没有着急,既然已经出来了,几天的时间,也算不了什么。 …… 与此同时,曹操的使者告知张绣,言曹公答应了张绣的要求。 两军于第二日清晨,列阵行斗将之事。 听闻此言,张绣倒是松了口气。 他对自己的武力还是颇有些信心的,料想此番必然会让曹操重视。 翌日。 卯时刚过,东边的天际之上升起鱼肚白之时,宛城大门便应声而开。 张绣一身银铠,领着麾下战将一众人列阵于城门之外。 这功夫,城墙之上,贾诩立于城垛之后,抬眼朝着城下观望。 另一边的曹操此刻也领军列阵在宛城之外。 两军之间空余百丈距离。 张绣提枪出阵,隔着老远朝着曹操施了一礼,随后便差遣麾下大将胡车儿出阵。 这功夫,对面的曹操看对方军阵之众已经出现一人,到也跟着朝着麾下左右看了一眼。 没等曹操开口,一众曹营战将尽皆请命。 典韦亦在其中。 只是,曹操终究没有将眼神落在典韦身上。 毕竟,此番他带领的将军不少,总不能厚此薄彼。 “末将愿率先出阵!” 将军之中,乐进的声音让曹操听的极为清楚。 曹操目光落在乐进身上的时候,不由的便点了点头。 乐进跟着他已经有数年之久之后,算是他起初仰仗的将军之一。 每一战,他几乎都会带着对方。 这功夫听到对方请战,曹操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文谦,此战便由你出战!” 朝着乐进说了一句,曹操连上挂着笑。 乐进领命之后,跟着变挺起手中长枪跃马而出。 径直便朝着对面张绣麾下的胡车儿冲了过去。 百余丈的距离不长也不远,拍马之间,两人距离已经近在眼前。 乐进朝着胡车儿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由的便有些警惕。 眼前的胡车儿,生的高大,浑身肌肉虬结,只是一眼,他便知道此人武力决然不低。 对方使一杆长槊,迎面便朝着乐进劈砸而来。 两者相对,兵刃瞬间相接。 一眨眼便是短短十数回合。 乐进失利,有些不敌,兵器被击落于马下之后,只能骑马撤回。 “主公,末将给你丢脸了!” 乐进翻身下马,曹操倒是没有责怪对方,他伸手将乐进扶起来之后,宽慰了两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功夫,还未等曹操开口,边上又有一人策马而出。 出阵之人乃是李典。 只是,数个回合之后,李典也不敌那胡车儿,败下阵来。 一连两战失利,曹操的脸色顿时间便已然变幻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敌阵之众,张绣倒是不由得有些信心。 他倒也没有因此志得意满,对战是对战,斗将是斗将,此番他虽然小胜俩筹。 但却不能一概而论。 更何况,曹操麾下的将军极多。 张绣将胡车儿喊了下来,又换了一员偏将上阵。 这功夫,曹操这边朝着一众人看了一看,目光才堪堪落在许褚身上的时候。 谁曾想,许褚身侧的典韦,二话不说,直接提起双戟便跃马冲了出去。 典韦胯下的战马算得上是良马,托着典韦倒也不算吃力。 这功夫典韦出阵之后,曹操只是眯了眯眼没有多说。 另一边张绣麾下的偏将也已然朝着典韦冲了过来。 两马相近,典韦便手持双戟直接朝着对方进攻而来。 那偏将手持一杆长枪,下意识本能想要架住典韦双戟。 这功夫,距离两军阵前不远处的小坡之上,戏煜正举目眺望。 眼前两军对阵的情况,倒是让戏煜多少有些意外。 他记得,张绣似乎是直接投效的,什么时候还有斗将这一出了? 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太过意外的事情。 眼看这典韦出阵之后,戏煜只是摇了摇头。 典韦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不过如今的典韦,在马山作战的能力已经提升了不少。 戏煜看到典韦出阵,便知道那不知名的偏将已然输了。 果然! 两马刚刚相近,典韦双戟往下一挥,那偏将想要用长枪架住典韦的双戟,却根本没架住。 两人之间,只听见一声金戈响起。 那偏将手中的长枪枪杆竟然直接崩裂,整个人更是直接跟着便摔倒在地面之上。 这一幕出现之后,典韦倒也没有下死手。 毕竟说好的斗将,又不需要分生死。 只是让典韦没想到到的是,眼前这人竟然这般不经打! 实在是没趣的紧! “让刚才的那个人出来,俺要跟他过两手!” 典韦策马站在中心,没理会那偏将一瘸一拐往回返。 他朝着张绣那便大喊了一句,声音在两军之众震撤。 这功夫,曹军军阵之众,曹操看到典韦一击而胜,不由得拍掌庆贺,原本变幻的脸色也跟着浮现出了笑意。 而此刻,随着典韦喊话之后。 另一边的张绣朝着胡车儿看了一眼,后者倒也没有犹豫,重新挺起长槊直接便策马朝着典韦冲了过来。 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 只是相互的一个眼神,典韦便挥动双戟朝着对方劈砍而去。 胡车儿看到典韦如此瞧不起自己,手中长槊直接往前一挺。 这一击,如长枪一般,径直便要朝着典韦心窝方向而去。 典韦没有丝毫的慌张,左手长戟直接往上一撩,直接便架住了胡车儿长槊。 感觉到兵刃之上传来一股巨大力道,典韦也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他可是没少和自家先生较量。 眼前的胡车儿虽说力道倒也不错,但是相比起戏煜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这功夫典韦基本上没有丝毫吃力。 单戟架开对方长槊之后,右手的长戟便也直接朝着对方脑袋劈砍了过去。 你戳我心窝,那我就砍伱脑袋。 典韦来得直接,胡车儿却吓了一跳,被如此轻松挡住长槊便已经让他有些意外了。 还能顺手劈砍而来,下意识便让胡车儿心里一惊。 胡车儿终究还是有些手段的,战斗的本能让他身体往后一曲,躲过了这一击劈砍之后,连忙收回长槊将身形和典韦拉了开来。 “好手段!” 朝着典韦赞了一句,胡车儿重新组织进攻。 两者兵刃开始相交,这功夫,胡车儿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只是两者相比起来,此刻的典韦倒是更为轻松一些。 毕竟,他也跟着使用长枪的赵云交过手,多少有些应对的手段。 两人相对,典韦可谓是越战越勇,才堪堪五十个回合。 对面的胡车儿便已经支撑不住。 他自持勇冠三军,却没想到今日碰上了硬茬子。 眼前人力道倒是和他可以相持,但是那一双长戟却让他难以招架。 这双长戟挥动之下,胡车儿越发难以抵挡,额间之上冷汗狂冒。 五十个回合下来,他双手之上已然开始震颤了起来。 砰! 又是一击之下,双戟砸在长槊之上的时候,胡车儿手中的长槊差一点便要脱手而去。 他直到再战下去自己必输,无奈之下只能拉开距离调转马头承认自己败了! 看到胡车儿往回逃窜,典韦只是撇了撇嘴。 他还以为刚才击败曹军大将的人,有多厉害,感情现在发现,也就那样。 典韦这边得胜,曹操脸上的喜意更为浓郁了几分。 然而这功夫,分别败给胡车儿的李典和乐进,脸色却越发有些难看。 若是典韦是曹操麾下大将倒也还好,关键对方并不隶属于曹操。 这般比较,两人心情自然有些糟糕。 曹操倒是没有想太多,典韦胜了,便也代表他胜了! 如今连胜两战,倒也算是和张绣那便持平了。 曹操心情不错。 场中的典韦又朝着张绣那边呼喝。 这功夫,张绣倒也没有继续派遣麾下偏将,他知道既然连胡车儿都不是这人的对手,那么他手下的偏将便也没有人是此人的对手了。 这功夫,张绣想了想,自顾自挺起长枪便直接朝着典韦杀了过来。 看到张绣亲自出战,远出的曹操眼神里不由的凝峻了一分。 典韦倒是来者不拒。 看到对方挺起长枪,直接便按照原本的方式挥动双戟朝着对方碾压而来。 只是,这一下,和典韦想象中的结果倒是出了一些差别。 张绣挽起枪花,那手中长枪枪尖连续碰撞了两下典韦的双戟。 只是一刹那便架开了典韦的双戟。 典韦有些出神。 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身体的本能挥动这双戟抵挡住了来势汹汹的这张绣。 兵刃相接! 只是两三个回合之后,典韦的神情便多少有些不对了。 倒不是打不过,而是眼前的张绣,枪法出招让典韦莫名的觉得有些相似。 他下意识回想了一番,顿时间便已然有所明悟。 这张绣,枪法好像和赵云那个家伙,如出一辙啊! 越是比较,典韦心中便越是坚信这一点。 赵云那小子,那不成和张绣这家伙认识? 仔细想想,怪不得此战赵云缩在辎重营里,并没有跟上来。 眼下两人枪法一模一样,必然是认识的。 典韦没多想。 知晓了张绣的底细之后,他应对起对方的枪法来,便越发的得心应手了起来。 毕竟,他和赵云平日里没少较量,赵云的枪法他可没少记在心里。 甚至于他的戟法之中,都有赵云的影响。 这功夫典韦应对的极为轻松,挥动双戟之际,眼神里还不停的闪烁,明显就是有些分神。 张绣有些意外。 原本想要在曹操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的能力,谁曾想,眼下竟然会是这般情况! 久攻不下,张绣不由的便有些急了! 手中的长枪,挽出的枪花越来越多,不经意间杀招便已然显现。 此一招,乃百鸟朝凤也! 张绣提枪狂刺,典韦却也认得这一式枪法。 双戟后发而至,将此招全数接下来之后便横出长戟一戟拍在了张绣的后背之上。 这功夫,张绣已然有些心神不稳。 自己的枪法就像是被对方看透了一样,这种情况他多少意料不到。 被典韦拍了一击之后,心神恍惚下,便差点从马上衰落下去。 此战,结局已然明显。 远出的曹操高喝了一声! 两者之间比斗了数百回合,曹操倒也看出来了,张绣是一员猛将。 典韦虽然强,但终究不是自己的。 像是张绣这样的战将,曹操自然是有多少收多少。 此一战,典韦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 想来要不了多久,典韦的名声便会跟着传扬出去。 “恶来,好了,回来吧!” 该较量的都已经较量的差不多了,这功夫看到张绣已经落败,曹操倒也不急,直接便将典韦呼喝了回来。 另一边的张绣在马上朝着曹操躬了躬手,也跟着策马回城。 斗将之事,便这般草草结束,时辰还未到午时。 张绣回城之后,便通知曹操,自己收拢麾下打算举城而降。 得之这消息,曹操倒也不急,剩下的就等着张绣大开城门,带着人过来投效的。 这时代,这种事情,还是颇为讲究仪式感的。 曹操于大帐之中静坐,等着张绣等人前来。 另一边的张绣回城之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贾诩。 “文和先生,此前是绣自大了,今日于曹公麾下较量之后,才知天下能者辈出!” “吾此番举城而降,心中已然服气!” 斗将已经输了,打也是打不过的,如今剩下的,就只能举城而降了。 “先生,绣不善言辞,此番还需你与绣一同前往曹营!” “可!” 贾诩点头,并没有丝毫意见。 直至午时,张绣卸甲,带着胡车儿和十数个护卫,携手贾诩直奔曹营。 得之张绣带人前来,曹操出了营帐便也带着荀攸、程昱等人等着张绣。 两边相见,曹操对于张绣显得很是热情。 “操知将军已久,今日于两军阵前,见将军威猛,曹倍感惊异……” 一见张绣,曹操拉着对方便是一顿狂夸。 这话说的张绣脸色有些发红,他已经败了,没想到曹操竟然还这般夸赞与他。 两人进了曹军大帐之后,张绣便主动拜服于曹操面前。 “绣闻曹公已久,早有钦佩之意,今日能投效于曹公,乃绣之幸事!” 张绣态度谦逊,曹操甚喜。 此番宛城,可谓是兵不血刃便已然得手。 没有了宛城这根钉子,接下来曹军西进便无后顾之忧。 “将军且起,此番将军之心意,吾回军之后,必将上奏陛下,为将军请功!” - (本章完) 第一四七章 曹操:夫人也不想张家因此灭族吧? 是日,曹操于大帐之内,宴请张绣。 宾主尽欢。 同一时间,距离曹军不远的小山坡上。 自曹操和张绣两军对战结束,在看到张绣带着一众人进入曹营之后戏煜便收回了目光。 张绣降了! 这一点并没有出乎戏煜的意料,所谓的斗将,戏煜此时多少也明了了一些。 无外乎张绣想要借此在曹操面前展现一些实力。 只可惜,这家伙碰上了典韦,阴差阳错间,倒是成就了典韦的声名。 眼下张绣请降,想来要不了多久,曹操便会在张绣的邀请下,带人进入宛城之内。 剩下的事情,便也只能静待事情发生。 戏煜不着急,眼下的情况,所幸就当带着黄忠在外面野炊一般。 他虽然没什么想法,但是边上的黄忠却多少有些看不懂。 “先生,那张绣已然举城而降,以黄某看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等不若与曹公汇合!” 黄忠眼下觉得,张绣既然已经举城而降了。 此番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他和戏煜如今身处在这小山坡之上,完全没有丝毫的必要。 而且这地方那里有大帐之内安逸。 就差风吹雨淋了! 幸运的是,这两天天气晴朗,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的。 只是,这山林之内,晚上的蚊虫倒是挺多的,搞得他不甚厌烦。 也不知道啥情况! 大晚上的这些蚊虫尽管盯着自己,相比较起来,先生无论是皮肤气血,都比他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人要强的多。 也不知道这些蚊虫,为什么不盯着先生呢! 黄忠想不通,也没有多想,只是眼下的局势似乎没有什么危机的。 所幸便朝着戏煜建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只是朝着黄忠看了一眼。 有些事情,他倒也不好解释。 “老黄啊,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要透过外相看本质!” “眼下的局势,看起来明朗,其实有些事情,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若是此番你觉得已经万无一失,其实便想岔了!” “且先等着吧,不出数日的功夫,一切便会明了的!” 正如黄忠那般想的。 想来和他一样的想法的人,大概不在少数,连曹操,此刻恐怕也是这般想的。 清楚结果的戏煜不急。 耳听见戏煜这般说,黄忠有些发愣! 这话云里雾里的,他多少有些听不明白。 但黄忠唯一能明白的是,先生已经认定眼前的事情没有结束。 会有变故! 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使得先生如此重视。 大概会很严重吧! 黄忠这般想着,倒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所幸不过是风餐露宿罢了,这样的日子,他倒也有些怀念。 当初年轻的时候,他没少过这样的日子。 只是,这晚上的蚊虫实在是太多了。 …… 戏煜这边不急不缓的静观着事态变幻。 曹军的大营之内,曹操正与张绣连同对方的下属等人一同宴饮。 此刻,曹操的目光看了看张绣边上的胡车儿。 见得此人生的强壮,颇有几分精壮,虽然此人不敌典韦。 但能轻易间击败乐进和李典,便已然是一员不错的虎将。 当然,对方也只是虎将罢了! 这时代,所为的将军不一定单纯要表现出多能打,其领兵作战的能力也要考量在其中。 李典和乐进在这方面都是有能力的人。 眼前的胡车儿或许只是能打一些罢了! 这也是为何对方只是张绣麾下战将的原因。 不过,对于这样能打的人,曹操心中还是极为喜爱的。 做个先锋之将,倒也合适的很。 眼光打量了一番胡车儿之后,曹操的目光便落在了张绣身上。 “张将军,可否介绍一下这位壮士!” 曹操毫不掩饰的表现着对张绣麾下胡车儿的看重。 这功夫张绣心里有些警惕,但表面上倒也客气的解释了起来。 “不瞒曹公,此人乃吾麾下虎将,名曰胡车儿,善使一杆长槊,在吾营中勇冠三军!” 张绣在曹操面前毫不犹豫的夸赞这胡车儿,后者也极为志得意满。 听道张绣的话。 曹操笑了一声:“好壮士也!” “不愧是能击败我麾下爱将之人!” 曹操夸了一句胡车儿,倒也没忘将李典、乐进抬一手。 “如此猛将,当赏!” 说着,曹操便吩咐左右,直接从大营内取来金银,当着张绣的面便赏赐给了胡车儿。 这功夫胡车儿朝着张绣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点头之后,才接受了曹操的好意。 只是,曹操明摆着拉拢胡车儿的意思太过明显。 身处于宴席之内的张绣,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表面上张绣脸色如常,这功夫倒也客气的和曹营一众人攀谈。 而这功夫,曹操的目光却已然落在了张绣边上一身着灰色长衫的儒士身上。 自张绣进大帐之后,曹操的目光便注意到了此人。 看对方年纪,几乎和他差不了多少。 而曹操目光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直静静的坐在宴席上品尝着膳食。 就像是淡漠自己的存在感一样。 可是曹操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对方,即便对方不显山不显水,曹操还是认出来了。 对方的存在,他早有耳闻,更何况此番宛城之前,荀攸已然提起过此人。 眼下看这对方静默不语,曹操不由的笑了笑。 “这位先生,便是传闻中的贾诩,贾文和吧?” 曹操开口问了一句。 听到声音的贾诩连忙转头朝着曹操施礼。 “曹公抬举了,贾诩只是一介儒士,当不得什么大名。” 贾诩很是谦逊。 这番表现,却让曹操下意识眯了眯眼。 关于贾诩的消息,曹操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对方一开始可是跟着董卓的,后来又投效李傕,当初长安之乱,便有对方的影子。 这样的谋士,曹操也是放在心上的。 “文和先生谦虚了,尔之声名,操早有耳闻!” 先是拉拢胡车儿,这功夫曹操转头又开始和贾诩开始攀谈。 两者一问一答。 边上的张绣虽然应对着曹营一众人,但心思却一直放在贾诩身上。 看到曹操这般样子,张绣心都快要气炸了。 只可惜,眼下已然决定投效对方,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 即便曹操当着自己的面拉拢贾诩等人,他张绣也是有苦说不出。 甚至于,还没有办法去阻止。 果然,这功夫曹操直接便对着贾诩开口。 “先生之才华,操甚为明了,先生若不弃,不若来我麾下担任参军之职?” 曹操果断的朝着贾诩抛出了橄榄枝。 但此刻的贾诩,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曹公之意,还恕诩不能领受!” 贾诩果断拒绝,随即又连忙跟着解释。 “诩昔日之事,从李傕等人,不幸酿成大祸,有罪于天下。” “今番从张将军,将军待我如亲长,诩每每所言,张将军皆放于心上。” “张将军如此待诩,诩又怎能因富贵而抛却将军!” 贾诩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曹操听闻之后,倒也有些钦佩。 说实话,他更加想要让贾诩跟着自己了。 而边上的张绣听到贾诩如此说,双目之间已然有东西在闪烁。 心头跟着便浮现出了一抹暖意。 张绣笑着朝着曹军众人举杯。 宴席过后,张绣与曹操言,城内还有诸多事宜未曾处理完。 今夜赶回去之后,打算明日聚集麾下,于城外受降于曹公! 听到张绣这般说。 曹操倒也没有丝毫意外,点了点头后,便让张绣带人回去准备。 是夜,张绣连夜赶回。 等到张绣一众人离去之后,曹操这才朝着左右笑了笑。 此番宛城之事,颇为顺利。 他朝着荀攸和程昱看了看,便又想到戏煜此前那般小心谨慎的叮嘱了。 “公达,仲德,如今可算是我赢了!” “来日回去之后,我倒要在奉义面前好好笑话他一番了!” 说着这话,曹操仿佛已经想到自己在戏煜面前的样子了。 他在想,到时候戏煜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般想着,曹操脸上的笑意便已然有些压制不住。 “不过,此前奉义猜的倒是没错,张绣果然不战而降!” 曹操跟着又说了一句,至于戏煜后面的话,曹操像是忘了一样。 边上的程昱和荀攸对视了一眼,倒也只是笑了笑。 想到戏煜此前的小心谨慎,他们也觉得是戏煜担心的太多了。 是夜!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天际之上亮起之时,曹操已然带着荀攸、程昱等人早早便准备好了。 大约辰时左右。 宛城大门左右而开,张绣领着一众属下,列队于城门之外,静静的等着曹操等人前来。 “绣拜见曹司空!” 等到曹操带人过来之后,张绣正式拜降。 曹操主动伸手将对方搀扶起来之后,张绣便跟着说:“司空,吾已告知城内百姓,今日便归顺朝廷!” “司空不妨领军在宛城稍作整顿,在行西进!” 张绣谏言! 此番曹操多在宛城停顿一些时日,他倒也能在对方面前表现一些。 到时候说不定也能跟着曹操一路西进,再争一些功劳。 待到大军回朝廷的时候,他身上的履历也能好看一些。 张绣这般想着,曹操倒也没有拒绝。 眼下宛城之事极为顺利,而夏侯惇领着另外三十五万大军前往司隶洛阳,长安等地。 而李傕等人自然不可能会和张绣一般望风而降,这一场大战,必然不是几日功夫便能结束的。 眼下,他这便稍作整顿上几日,到也没什么问题。 曹操答应了张绣的请求之后,当日便带只是带着身边的三千宿卫,领着典韦、许褚,荀攸,程昱一干人进了宛城。 …… “进城了!” 看到曹操领着人宛城,远出一直观望的戏煜,这功夫也没有在继续观望下去。 他第一时间带着黄忠便直奔城外的辎重营,直接便找上了赵云。 这功夫赵云看到戏煜前来,稍微有些意外。 “先生怎么来了?” “吾担心宛城会有大事发生,如今一切皆如我预料一般。” “子龙且告知弟兄们,自今日起,随时听我号令,一旦城内有变,随时与我出征!” 朝着赵云叮嘱了一句,让其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之外,戏煜便跟着黄忠等在了辎重营内。 这一等便是两日时间。 这期间,宛城之内并无任何情形发生。 赵云和黄忠都觉得大概是自家先生想的多了。 但戏煜却一点也不着急,除了每日询问一下辎重营的探子,看看宛城之内有没有事情特殊的事情之外。 更重点的便是在关注曹操的动静。 因为是辎重营探马的缘故,城内的曹操等人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这功夫,曹操带着人已经在宛城住了两天的时间。 一开始,他心里还是将戏煜的叮嘱放在心上的,虽然不在意,但毕竟是戏煜说的,该重视还是重视了的。 只是两日时间过去,曹操亲眼看着张绣将宛城的政务交割,甚至于每日之间除了问候自己一番。 剩下的便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府上。 这样的情况,一瞬间便让曹操觉得,张绣是打心眼里投效自己了。 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样想着,再想到戏煜的担心,便觉得对方真的是小题大做了。 是日,阳光正好。 曹操今日心情不错,不觉间便喝得有些多了。 身上有些醉意之后,突兀间便隐隐生气了一股冲动。 他回到张绣临时安排的住宅之后,第一时间屏退了左右护卫,直接将侄子曹安民召见了过来。 “大伯,有什么事情找小侄?” 曹安民正疑惑着,这功夫看到曹操一脸醉意,眯着眼打量自己,不由的皱眉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倒也没有丝毫顾忌。 将其招到近处之后,慢悠悠问了一句。 “安民啊,这两日,我看你在城内转了不少,你知不知道,这城里那里有妓楼啊?” 曹操这话说的直接,面前的曹安民瞬间了然。 他知道曹操性子,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开口。 “不瞒大伯,这城中倒也有伯父说的地方,只是那些人如何配的上大伯的身份!” 曹安民觉得,自家大伯那现在可是大汉的司空。 这要是跑到宛城里狎妓,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多少有些影响名声。 听到侄子这般说,曹操倒也了然。 只是这功夫,他身上的那股劲憋的实在是有些难受。 瞧见对方说完之后,闭目思索,忍不住便瞪了对方一眼。 曹安民瞬间一个激灵。 “伯父,其实小侄昨夜在一馆舍侧门,见到了一容貌甚微美丽之妇人,小侄问过之后,才知此人乃是张将军叔叔,张济之妻也!” 曹安民这话说完,心里不由得有些可惜。 昨夜见那妇人容貌艳丽,他心里便多少有些意动。 只是在得之对方是张绣的婶婶后,曹安民多少有些犹豫。 眼下被曹操瞪了一眼,嘴里便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果然,这话一开口,曹操的眼睛便跟着亮了起来。 “哦,既如此,伱还不去将人给吾接过来看看!” 对于是不是张绣的婶婶,曹操并不在意,眼下张绣都已经投效与他。 一个妇人罢了,曹操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如曹安民所说,他如今正带兵出征,在宛城狎妓算怎么回事。 当然,若是张济之妻作陪的话,这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他此刻初来宛城,主人招待自己,很正常不是吗? 这功夫,曹操浑身难耐,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便指挥曹安民将人给他接过来。 听到曹操吩咐,曹安民倒也不敢耽搁。 出门后,带了几个护卫,便直接奔着张绣婶婶所住的馆舍内而去。 不多时。 曹安民便顺利的将张绣的婶婶邹氏带到了曹操的面前。 而此刻的张绣,对于此事,毫不知情。 这功夫,曹操见了邹氏第一眼,双目便已然落在了对方身上。 目光挪不开。 曹安民识相的带着堂内左右人直接退了出去。 曹操两三步便走到了邹氏面前。 “夫人从何而来?” 曹操咧嘴发问。 邹氏闻言,倒也没有丝毫惊慌,淡淡的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妾乃张济之妻邹氏也!” 听到这话,曹操没有放在心上,往前又走了两步,鼻尖忍不住轻嗅。 只觉得一股淡雅之香直直往鼻腔内滚动。 这香味使得曹操有些发晕,嘴角的弧度咧的更为大了一些。 “夫人可知道吾是谁?” 曹操又问,身形已然进到了邹氏左右。 邹氏黛眉轻簇,本能的往后推了一步,施了一个礼。 “妾虽深居闺内,但也久闻司空威名,今日有幸见到司空,是妾的荣幸。” 这话说完,曹操脸上喜意更甚。 身形直接便往前又凑了凑,邹氏不敢再退。 耳边又听到曹操开口叹息。 “我就是为夫人来的,为此特意招降张绣,若非如此,张家有罪朝廷,当灭族矣!” 曹操张口就来,邹氏有些惶恐,连忙再谢:“多谢司空再生之恩!” 闻言曹操下意识伸手,手掌已然搭在对方身上。 “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 “不知夫人,今宵愿同席共枕否?” - (本章完) 第一四八章 东窗事发,张绣的愤怒 曹操的举动让邹氏浑身颤栗。 那回荡在耳边的话,更是直刺入骨。 邹氏本就是小女人一个,被军士带来之时,心中便已然有些惶恐。 眼下的情景,又如何能容得她拒绝? 这功夫曹操已经伸手将其揽在了怀里,耳边又跟着传来一句话。 “夫人一人久居,吾见之怜惜,不若此番随吾返回帝都,日后跟着安享富贵,如何?” 邹氏清楚,这话已经容不得她拒绝了。 张济还活着的时候,她还能有所依靠。 张济死后,她便成了寡居一人,而她和张济的侄子张绣,虽然待她颇为恭敬。 但,彼此之间,终究还是亲疏有别。 她无法倚靠张绣。 眼前曹操又威言相逼,她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邹氏没有犹豫太久,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神带着一丝晶莹闪烁。 抬起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还请大人怜惜!” 闻言,曹操大喜,双手一揽之下,便拥着对方往屋舍帐内走去。 是夜! 素帐之内,灯火通明,人影摇曳。 …… “先生,今日曹安民将军带着一妇人,去了司空大人屋舍之内。” 辎重营内。 曹安民带人带走邹氏的时候,辎重营的探马便第一时间将消息通知给了戏煜。 听到这消息后,戏煜的眉头不由的便往上挑了挑。 还是发生了吗? 那被曹安民带走的妇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张绣婶婶邹氏了吧! 现如今,老曹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戏煜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该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什么时候张绣得之这件事情了。 戏煜朝着赵云和黄忠看了一眼。 随即又朝着边上的辎重营探马吩咐到。 “接下来,不用盯着曹公那边了,所有人都去盯着张绣那边,对方若有异动,及时通知与我!” 如今身在此地,有了准备,戏煜倒也不急。 只是,曹操那边颠鸾倒凤,他却要帮着收拾残局。 这终究多少让人有些不爽。 此番,要不给他老曹一个教训,都对不起他辛辛苦苦一路上跑到宛城,盯着这些天的功夫。 这时候,边上的赵云和黄忠多少有些不解。 一个妇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先生,这?” 黄忠有些疑惑,边上的赵云也多少不理解。 到了眼下着情况,戏煜倒也没有隐瞒的,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已经成了定局。 一旦张绣得知这件事情,必然会坐不住的。 他朝着两人看了看,嘴角无奈的笑了一声。 “尔等可知那妇人是谁?” 这话开口,赵云、黄忠尽皆摇头。 “那人是如今宛城张绣的婶婶,此前张济的发妻也!” 嗯? 这话说完,眼前的赵云和黄忠,两人同时间都跟着瞪大了眼睛。 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有这般情况。 这! 这么说的话,曹安民竟然将张绣的婶婶带到曹司空的屋舍去了。 这能是干什么。 黄忠和赵云一瞬间便明了了。 而这般情况,赵云整个人脸色都跟着涨红了。 “司空他,他……” 赵云倒地是年轻,得知了这种事情后,心里多少有些膈应,边上的黄忠倒是老成的多了。 他倒没有在意。 戏煜朝着赵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将一个寡居之妇带到屋子里去,还能是做什么,更何况,这妇人还长的极为美艳。 换做大多数人,或许都会按捺不住的吧! 如今曹操又志得意满,再加上他这人的性子,他要是不做这种事情,才是意外呢! “司空怎可以这样!” 赵云有些气愤,像是才看清曹操的为人一般,多少有些不忿。 黄忠倒没什么感觉。 他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啥人没见过。 戏煜朝着赵云的肩膀拍了拍。 “子龙啊,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几乎大多数的人,都是有缺点的。” “那些连缺点都找不到的人,那或许能被称之为圣人。” “但天生是圣人的,太稀缺了!” “纵观古今,我心中能认定的人,或许也就只有道家的老子了!” “但老子,我们也没见过,他只是活在传说中的!” “而就算是儒家的孔子,身上也是有缺点的!” “更何况,曹孟德呢!” 戏煜悠悠的说着,边上的赵云听道这番话却是有些愣神。 “先生在云心中,便是几乎没缺点的!” 赵云忍不住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跟着摇了摇头。 “子龙,你想岔了,你家先生我呀,也有缺点的!” “我这个人啊,有些懒,不喜欢太多麻烦的事,这很让我厌烦!” “而且和曹公一样,我也喜欢美女!” “不过,我们还是有点区别的,他好人妻,我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 戏煜轻笑,转头看着赵云。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这般直接,整个人一时间有些顿住了。 戏煜又开口。 “曹公这个人啊,虽然私德方面有些欠缺,性格方面也有些杀伐果诀,甚至于不计较得失。” “但如今的天下,这样的人,才能够改变天下!” 顿了顿戏煜朝着赵云笑了笑。 “当年的汉武皇帝!” “尔等觉得他如何,是圣君否?” “这自然是!” 这话赵云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便跟着点头。 戏煜又笑了笑:“汉武能一改大汉对匈奴之局势,靠的是什么,或许有他的圣明决断。” “但这其中,文景二帝的休养生息与积累却必不可少,有二帝的基础,才有汉武穷兵默武之景象!” “而纵使是如此汉武,晚年也做过不少昏庸之事!” “这便是人之缺点!” 赵云、黄忠听到这话,多少有些明悟。 看两人的反应,戏煜又跟着开口。 “昔日秦皇,横扫六国,天下人皆言其为暴君,子龙觉得如何?” 赵云有些愣神,不明白先生为何转头提起秦皇。 黄忠也有些好奇。 秦始皇他们自然清楚,正是因为对方横征暴敛,后面才有了汉高祖刘邦开创大汉。 始皇本纪里,对于就是妥妥的暴君,这是如今天下公认的。 “始皇是暴君啊!” 黄忠下意识回应,赵云也没有丝毫异议。 戏煜无奈摇头。 “世人都说秦皇是暴君,如今的大汉士子,皆言始皇是暴君,但事实当真如此吗?” “嬴政有缺点,这是公认的,但那些士子却为何不提他的功劳。” “春秋战国之时,脚下的这片地域之内,不知道有多少诸侯国。” “几百余年的时间内,这些国家一直都在相互征伐,各国百姓几乎连年生活在战乱之中!” “而是嬴政,是他结束了那诸侯国相互征伐的局面,才使得如今的地域,有大汉十三之州!” “若无嬴政,如今的天下又是何等样子?” 戏煜朝着两人问了一句,赵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黄忠眉头紧皱。 说到先秦战国之时,当初的景象,似乎和现如今的天下局势没有太多的区别。 两人多少已经反应了过来。 正是因为当初周天子失势,才有了列国相互之崛起,才有了后面秦国一统天下的机会。 “子龙,伱们可知道周朝失势,到秦国一统,这期间诸侯征伐有多少年?” 赵云和黄忠愣神,一时间皆在心里计算。 没等两人得出答案,戏煜便跟着开口了。 “五百余年!” “这五百余年间,天下是何等的样子!” “而如今的大汉天下,又和那先秦之时,何其相像!” “汉室颓危,大汉各州郡之诸侯皆以崛起!” “这些诸侯心中,难倒就没有其他的心思?” “若这大汉天下,在经历诸侯征伐五百余年的时间,天下百姓如何?” “你们想过吗?” 戏煜静静的看着两人。 赵云这功夫已经彻底僵在了原地,黄忠也有些沉默。 两人从未想过如此深远的问题。 但这功夫,戏煜一翻话说下来,两人却多少能想像到那种景象。 五百年,多么长啊! 要是大汉的诸侯格局持续五百年的话,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皆无法想像。 戏煜隔着大营抬头往头顶上看了看,像是能看到天际一般。 “他曹孟德比不了秦皇,但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 “或许他做不到结束这乱世的格局,但他能将这五百年的时间,变的更少一些!” “而这,便是最为关键的!” “一些缺点,在天下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认为曹孟德是奸雄,但,数百年之后呢,数千年之后呢?” “后世的评价,必然会夸赞于他!” 戏煜语气悠悠。 这功夫赵云突然抬眼将眼神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那先生呢?” “若先生愿意的话,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结束这乱世呢!” 这话说的突兀。 戏煜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边上的黄忠这个时候神色也跟着变了,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神里,像是闪着精光一样。 戏煜有些出神。 换成他? 或许,大概,应该是可以吧。 他有些顿住了,良久之后又朝着赵云和黄忠看了看。 突兀间,戏煜笑着摆了摆手。 “说什么呢,你家先生我啊,最怕麻烦了!” …… 关于曹操的事情,戏煜直接便打住了,没有在继续和赵云两人讨论。 这功夫,经过戏煜的一番话之后,赵云和黄忠对于老曹的做法,倒也不是那般看不下去了。 如今老曹这事,两人多少也明白了。 怪不得先生此前一直让人盯着宛城的情况,原来先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啊! 这就是见微知著吧! 先生早就预料到了。 两人不由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先生这般厉害,又有绝世之武力,才思更是层出不穷。 比起曹公来说,强的太多了。 这乱世的天下,或许换成先生来的话,一定是能够改变的吧! 两人的心思多少有些变幻。 只不过这功夫戏煜根本不清楚。 他倒也没有在意。 眼下的情况,曹操那边的事情已经开始了,现如今就等着张绣有所察觉。 这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提醒。 老曹那般明目张胆的搞,根本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只等到张绣那便有所异动,他们这边便也能跟着行动了。 让赵云和黄忠随时做好准备之后,戏煜便开始静静的等着消息。 宛城内风平浪静。 眨眼间,便又是两日时间,悄然而过。 这两日,曹操开始在宛城之内很少露面。 每每入夜之时,便有人将邹氏接入曹操屋舍之内。 这般情况下,又持续了几日的时间。 曹操食髓知味,一时间像是乐此不彼一般,连带着都忘了大军如今还要西进的目的。 跟着他的荀攸和程昱,几日内想要见到曹操询问,但每每见到曹操,都觉得对方神态疲惫。 这般情况下,两人倒也不好在催促。 有些事情,他们心中也清楚。 这功夫,两人倒也没有往邹氏身上想,毕竟老曹喜欢狎妓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是极为清楚的。 只是,宛城之外,十五万大军终究扎寨在外。 两人倒是不能像曹操一般一直住在宛城,只能率先回到大军之内帮着曹操整理军务。 是日。 曹操屋舍之内。 一夜高帐起,至午时左右,曹操才悠悠转醒。 这功夫边上的邹氏将曹操扶起之后,不禁有些担忧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连日里她一直夜宿曹操屋舍之内,这事情终究是很难瞒住。 现如今,她所居住的屋舍之内,四周的人多少已经有了耳闻。 想来,要不了多久,恐怕张绣就要知道这事。 “司空,如今妾久居此地,身旁之人恐有疑虑,此事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我那侄子知晓!” “到时候事情传出去的话,该怎么办呢?” 邹氏终究只是一个妇人,她原以为曹操会知道分寸的,谁知道对方夜夜都要召见她。 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瞒得过张绣呢! 怕不是,她那侄子,现如今已经知道了吧! 邹氏有些担心,讲这话说给曹操之后,曹操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根本没将张绣放在心上。 一个已经举城而降的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曹操不在意,随意宽慰了邹氏两句,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 因为曹操连日里居住在城内的缘故。 他身边的护卫许褚和典韦也只能夜宿城中。 典韦一开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每日除了跟着许褚在四周护卫之外,剩下的时间,两人偶尔切磋切磋,顺便喝点酒。 曹操的三千宿卫,也分散在城内巡守,一切风平浪静。 “曹公怎么回事啊!” 在宛城已经待了数天的功夫,典韦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啥时候继续西进。 这一次宛城斗将,他虽然有所表现,但因为事前约定的原因。 他一直都是有所收敛的。 典韦还等着西进之后,上阵杀敌,好好建功立业呢! 谁曾想,曹操竟然住在城内就不走了,有时候连他和许褚两个人不见。 也不知道对方是咋回事。 许褚倒是清楚,典韦没当过曹操的护卫,但许褚却已经跟着曹操有一段时间了。 自家这主公是啥性子,他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了。 许褚这人,性子本身就直,但有些事情也是明白不能多说的。 更何况,这还是主公的私事。 “嘿,老典啊,你想那么多干啥,此番都已经出征了,在这里停几日功夫罢了!” “等主公休息痛快了,他就带着我们继续西进了,不差这几天的时间!” 许褚随口说了一句,他心里明了。 老曹狎妓起来,那可是不痛快了,停不了的。 眼下既然没结束,那就继续等着吧! 身为一个护卫,其实主公不出门,倒更是省事不少。 “嘿,你说的也是!” 典韦没多想,许褚说的话,他倒也觉得差不了多少。 只是,总停留在宛城之内,典韦忍不禁便想到自家先生给自己的叮嘱。 好像说什么不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没什么事吧? 典韦想了想,倒是不觉得如今的宛城之内有什么危险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典韦根本不明白。 是夜,邹氏又在兵士的带领下悄悄进了曹操的屋舍之内。 然而这番情况,邹氏身边的人终究是肯定了猜测。 在偶然发现邹氏去的是曹操所住的馆舍之后,邹氏边上的人到底是忍不住了。 当夜里。 邹氏边上的人便连夜前往了张绣府内。 一番言语之下,邹氏的事情便已然掩盖不住。 得之这件事的张绣,整个人顿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些时日拜访婶子,对方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对。 怪不得,他想要去拜访曹操,对方借口身体不适。 结合眼前的情况,有些事情,似乎一瞬间便已然在明了不过了。 这两人,竟然暗中私通。 胸腔内像是压抑这一股怒火一般。 张绣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 那是他的婶婶,那是他叔叔的发妻,他曹操怎么敢? (本章完) 第一四九章 胡车儿:典将军莫非不善饮酒? 眼下张绣已然得知,每日夜间之时,曹操身边的军士便会将邹氏带走。 张绣倒是没有将由头怪罪到邹氏身上。 对方是自己的婶婶,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妇人罢了! 有些事情,一个妇人又能抵挡的了什么? 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曹操。 满腔的怒火堆积在胸口,张绣恨不得现如今直接提刀便过去杀了曹操。 只是,他终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是夜,张绣亲自拜访贾诩。 一进门,他便直接拜伏到了贾诩的面前,神色悲戚。 “将军,这是为何?” 贾诩有些疑惑,张绣夜间拜访,他正伏案夜读,没来由,对方便拜伏在他面前。 这般情况,使得贾诩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 是有事情发生? 如今他已经谏言张绣举城而降曹操,近日里一直安然无事。 眼前突然的变故,让贾诩心头不由得跳了跳。 张绣待他如亲长,他多少也视对方为后辈,这功夫张绣如此情形,贾诩不由得便深吸了口气。 “文和先生,曹贼,辱我太甚!”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拜伏在地面上,一身肌肉虬结,脸色狰狞,虎目含泪。 贾诩闻言,连忙上手将其扶起。 “将军且起,到底发生了何事,且先慢慢道来!” 听闻贾诩发问,张绣起身之后,浑身颤栗。 “好叫先生知晓,我那叔叔待我不薄,叔叔身死,我奉养叔叔发妻,亦如我母!” “先生谏言我举城而降,降那曹贼,我心无他想!” “可恨那曹贼,辱我太甚!” “他,他……” “绣今日才知晓,那曹贼进入宛城以来,每每夜间皆让军士将我那婶婶带去他的屋舍。” “此欺我叔叔,辱我张绣啊!” …… 说着话,张绣浑身震颤,双目之中精光闪烁,那双眼神里像是充斥这杀意一般。 恨不得要将曹操分尸两段一般。 贾诩愣了! 未曾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情况。 他从来没想到曹操竟然会做出这般事情,在他眼中,曹操那人该是当世之豪杰。 能从一郡太守,经营到如今奉天子而拥俩州之地。 这大汉天下的格局,曹操在其中的影响力必然是极为明显的。 只是,这种事? 其实对于贾诩来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无语的。 曹操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 无外乎一个妇人罢了! 如今张绣已经举城而降,对于降将,不善待对方家属便罢了,还要做出这般事情。 这便是丝毫不将张绣放在眼里啊! 一个女人是小,重点是对于张绣的态度。 张绣能如此气愤,一方面是因为此事,另一方面,想来应该是心中后怕吧! 因为如果连这件事情都不在意的话。 即便是投效了曹操,到了那曹营之后,曹操对于他的待遇,又能好到那里去? 张绣看不到未来,自然惶恐! 贾诩想到曹操心里不由得忍不住叹息。 你姓曹的就不能忍一忍。 等到你带着张绣返回许昌,就算是盯上一个女人,到时候张绣又能说什么? 也就没有如今这般让人糟心的事情了。 “先生,绣,安何能忍?” 张绣握拳,双眼忍不住朝着曹操所在的方向眺望,像是要穿透门墙一般。 贾诩眯了眯眼。 如今这般情况,他和张绣本是一体,张绣担忧,贾诩能明白。 但曹操这事做得太不地道。 既如此,他心中已然也有了决定。 “将军勿急,此事万不可泄露,将军此番也不能有所表现,当装作不知道此事一般。” 贾诩出言。 张绣有些愣神,装作不知道吗? 如何装作不知道,难倒先生是打算让自己这般忍下去吗? “先生!”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贾诩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紧跟着又继续开口。 “将军放心,吾自是认同将军的,只是此番事情,不该着急!” “曹操外有十五万大军,如今对方身在城内,只有三千宿卫,倒也有我等施展之空间!” 贾诩缓缓开口。 “此番,将军可召集心腹,多方安排,这宛城如今虽然交接,但将军在麾下中声望却还存在。” “只需将军于心腹直言,待时机一到,便可行事,若能一举诛杀曹操,将军可借此重掌宛城!” “况且不论曹操身死与否,城外大军必然动乱,待那时,将军引军冲杀,敌军自然溃败!” “借此,将军可顺势朝许昌方向攻伐!” “待那时,我料想,各地诸侯之间,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如此局面,纵使那曹操逃脱,曹军之内也必然因此而受创。” “这天下的诸侯,必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 贾诩缓缓阐述,边上的张绣目光之中精光四射。 是夜。 张绣从贾诩所在的屋舍走出之后,他抬眼朝着天际之上看了看,入眼深空,星光闪烁。 贪狼星光芒大作,这方天际之上,仿佛都跟着蕴藏着一股杀机。 清风浮动。 张绣眯了眯眼。 他原本并没有太多的心思,投效曹操或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眼前的乱世之局,诸侯并起。 原本他也有过在这般乱世之中创出一番盛名的想法,只是人生之事有些时候并不能一帆风顺。 自家叔叔死后,他左右不能进。 无奈之下只能与荆州刘表联合,成为对方抵抗北方的一道屏障,如被拴着的一条狗一般。 谁又能愿意这样。 而此番曹操进军宛城,也正是因为没有太多的选择,他才会投效与对方。 这般想着,张绣的脑海中又跟着浮现出了邹氏的面容。 有些想法,他只是一直埋藏在心底之中。 其实自他跟随叔叔张济以来,第一次见到邹氏的时候,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便已然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只是碍于情理,对方终究是张济的发妻,是他张绣名义上的婶婶。 那股悸动,从那起,便一直被张绣埋藏在心底。 后来,叔叔张济身死,张绣心中也曾冒出过想法。 他缘何将对方当做母亲一般,便是因为对于这个女人的感情,从一开始便已然不同。 只是,礼法框束。 有些事情,他也只能一直埋藏在心底之内。 想,自然是想过的,但张绣不敢做。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即便被他如此保护的邹氏,到头来竟然因为宛城的事情,而屈身与曹操。 正因为如此,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瞬间,他胸腔之内的怒火便再也压制不住。 只是一想到自己麾下那么多将士的性命都寄托在他身上,张绣只能压制住这个冲动。 而如今得到先生的指点。 张绣心中的抑郁之气,才算是有了施展之地。 此番之变局,未尝也不是另外一种的机会。 若能如先生所预料的那般,自今日起,他张绣或许也能在这乱世之中奠定出一番基业。 今夜的风很凉,吹得张绣的心思却有些火热。 脚下顿了顿之后,张绣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便奔着自己心腹胡车儿所在的屋舍内而去。 与此同时。 就在张绣刚刚离去不久,辎重营的探马第一时间便趁着夜色悄然出城。 是夜! 辎重营内,不多时的戏煜便已然得到了消息。 张绣动了! 有些事情,如今的张绣终于是知晓了。 辎重营的营帐之内,灯火摇曳。 此刻的黄忠、赵云都凑在戏煜边上,两人同样也得知了张绣有所异动的消息。 这功夫,赵云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先生,张绣已然得知了此事,眼下正如先生所预料的,张绣坐不住了,如今之际,我等该如何?” 赵云的心情稍有些复杂。 张绣的做法有错吗? 在赵云看来,这便是人之常情,是他曹操的做法太过了,若是换成他赵云,或许也会有和张绣一样的想法吧! 更何况,他和张绣师出同门,对于张绣,赵云本身还是带着几分好感和情谊的。 如今对方要面对先生这般的人物,赵云多少还是有些替张绣担忧。 黄忠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如今一切都和先生所预料的没有差错,剩下的事情,只需要听从先生的安排。 “不急!” 戏煜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如今张绣知晓了事情,但对方既然没有急着第一时间爆发,那么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 宛城的结果,说到底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般的结果,是他老曹自己作的。 而且,在戏煜看来,趁着如今的机会,必须得让曹操清楚到这一战的损失。 所以,他不着急做什么。 他自然可以趁着一切还未发生,直接将此事镇压在未发生之际。 但,戏煜并不想这般做。 老曹太浪了,从拿下徐州之后,再到逢迎天子,这一系列的事情,曹操都可谓是顺风顺手。 眼前的情况,尚在他掌握之中,但未来事情谁有能说的准呢! 正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未来,还会不会和曹操站在一起? 曹操在未来,还会不会依旧坚定如常的相信他戏煜。 一切,都没有人知晓。 “先生,如今还等什么,既然知晓了张绣会有异动,我们不若直接将此事灭杀!” 黄忠开口问了一句。 这话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戏煜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老黄,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只看表面!” “得往长远里看!”戏煜没有解释太多。 在叮嘱了两人继续做好准备,剩下的就等宛城事发了。 此番,不仅仅是给曹操一个教训,也算是顺带着给典韦那家伙一个教训。 给整个曹营敲响一记警钟。 …… 夜很深,今夜注定有人难眠。 曹操在高帐之内,忘情笙歌的时候,张绣已然黑着脸将手下的心腹聚集在了一起。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一众心腹之后,胡车儿等人都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是张绣的麾下,曹操如此做,是欺辱张绣,自然也是欺辱他们。 投效了对方,曹操连张绣都能如此对待的话,更何况是之后对待他们了。 邹氏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件事情牵扯到的利益,却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如今的时代,主公和麾下之间,大多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胡车儿等人不是谋士,他们是战将,这样的情况自然更加的明显。 换成谋士的话,变换门庭,对于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换成战将的话,结果却不一样了。 两者往上升迁的出路是不一样的。 谋士立功的选择有很多,他们只需要做出政绩就可以了,在谁手底下做政绩都是一样的。 但战将,唯有上阵杀敌立功。 胡车儿虽然被曹操拉拢,但他也清楚,自己并非是那种天下唯一,他不是吕布那般人。 没有让人另眼相待的资格! 曹操麾下的战将如云一般,数不胜数,而有着张绣的原因,即便他投效了对方,此后也会遭人忌惮。 那么此生的机会便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几乎没有太多的思索,胡车儿等人便已经选择和张绣站在一起,更何况,此番还有贾诩的谋划。 连贾诩这样智谋甚远的人,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将军,眼下我们如何做?” 胡车儿出声问了一句,边上有人已经忍不住直接开口了。 “要我看,趁着夜色,我等不如直接杀向那曹贼所在的地方,斩其头颅悬挂于高楼之上……” 毕竟都是一群战将,有效的建议并不多。 张绣此前已经和贾诩商讨过了,如今之情况不能着急,甚至于还不能引起曹操的注意。 毕竟,宛城之外,还有十五万大军在外面扎寨。 “此事勿急,尔等当一切如常!” 说着,张绣将目光落在了胡车儿身上:“老胡,我观那曹贼身边有两员护卫,此番城内亦有三千宿卫再侧!” “若要一举斩杀曹贼,这些人必须要解决!” 张绣心里自然是想着要直接将曹操斩杀,如此可万无一失。 他不想放任曹操逃窜。 听到这话,胡车儿朝着张绣看了一眼。 “将军,此番吾和那典韦交手,略输一筹,若非其手上没有那两杆神兵,我倒也不虚与他!” “至于另外一人,想来能做曹贼之护卫,大概也大差不差!” 胡车儿眼神转动,这功夫心里突然间便已然有了主意。 若是能让此二人没有兵器在手的话,那么这两人的战力必然会因此大打折扣。 到时候,一旦城内动手,纵使这两人有所察觉,到时候也是无力回天的局面。 “将军,不若……” 胡车儿转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张绣,听到这般主意,后者的神色不由得跟着有些异动。 张绣此前也和那典韦有所较量,对方那手上双戟多少确实是有些麻烦。 按照胡车儿所说,将两人的双戟趁机偷走,必然会减损这两人的战力。 “好!”张绣点头。 听到这话胡车儿跟着笑了笑。 “既如此,明日起,我便去找那典韦、许褚……” 胡车儿已经想好了,先和这两人打好关系,然后在邀请两人喝酒,如此熟络之后,盗取两人兵器,想来该是不难。 …… 翌日。 宛城之内,一切如常,曹操照旧待在馆舍之内,许褚和典韦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至午时左右,胡车儿提着两坛酒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典韦和许褚的面前。 看到来人,典韦和许褚都有些意外。 但一想到日后都是曹营的将士,两人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典将军,前些时日在城外一战,吾如今还心有余悸,若非将军留手,恐怕我就要命丧在城外了!” 胡车儿热络的和典韦打着招呼。 典韦听到这话,嘴角倒也跟着笑了笑。 “你的力气也不差,就比俺差那么一点点。” 边上的许褚倒没有丝毫神情,想起那日典韦从自己身侧策马而出,他便有些后悔。 他可不比典韦差多少,若是他早一点出战的话,或许此番宛城扬名的,便是他了。 只是,有些事情错过了终究就是错过了。 这功夫胡车儿又跟着许褚热情叙话,都是粗狂的汉子。 许褚和典韦对于来人多少也没有太过防备,又有着胡车儿主动结交,三人之间的关系一瞬间便像是熟络了起来。 “将军,这是吾带来的好酒,今日与两位不醉不休!” 胡车儿招待着许褚和典韦,许褚倒是没有拒绝,典韦突兀间却有些晃神。 他突然记起,先生好像说过,要是有人在宛城内请他喝酒的话,要谨慎一些。 想到这话,典韦便浑身一个激灵。 只是看着许褚已经跟胡车儿喝了起来,典韦又朝着眼前的美酒看了看,终究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这功夫又听到胡车儿朝着他笑:“典将军莫非不善饮酒?” 这话一开口,胡车儿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 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这般勇猛的战将,竟然是个不能喝酒的人! 其实这种事情,倒也不算什么,但对于典韦这种人来说,终究还是有些刺激到了。 “说什么呢!伱这家伙,来来来,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俺的酒量!” - (本章完) 第一五零章 典韦: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朝着胡车儿哼哧了一句,典韦举起手中的酒坛便往嘴里灌。 烈酒入喉,典韦心中一片畅快。 至于脑海中戏煜的叮嘱,典韦这功夫倒是忽略了。 直至三人喝完酒,一切如常。 这事情典韦心中便也不再多想。 第二日,胡车儿又带了美酒来。 第三日,依旧如此。 直到这功夫,典韦已经彻底将戏煜之前的叮嘱抛了开来。 是日,胡车儿与典韦、许褚,相聚再饮。 而就在拼酒之时,胡车儿带来的护卫,悄然间将典韦和许褚的兵刃尽皆盗走。 …… “先生,典将军今日又跟人喝酒了!” 城外的辎重营内,得之那胡车儿已然跟着典韦喝了三日的酒,顺带着已经将典韦和许褚的兵刃带走之后,戏煜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典韦是完全将自己此前的叮嘱忘却了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对于这样的结果,戏煜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让所有辎重营的人准备好,我料想,张绣等人若要有所行动,必然就是今夜了!” 朝着赵云和黄忠叮嘱了一句,戏煜眯起了眼。 眼下才至未时,距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了! …… 宛城之内,曹操于邹氏依旧如故。 甚至于这两日时间,见得张绣毫无反应,曹操连带着邹氏都少了了忌惮。 酉时刚过,日头还未落山。 曹操便让人早早将邹氏带到了屋舍之内。 等到天幕之色低垂,天际之上渐渐暗淡,曹操于邹氏正在屋舍内小酌。 这功夫,一直在外护卫典韦和许褚,两人还在跟着胡车儿拼酒。 喝到差不多的功夫,胡车儿言自己有些不胜酒力。 告知了两人一声便自顾自告退。 典韦和许褚倒也没有多想,等胡车儿走后,两人又自顾自喝了一会儿。 胡车儿晃晃悠悠从门外走出,不多时便有人将其带到了张绣面前。 边上人早早准备了醒酒的姜水,一口水下肚,胡车儿便已然清醒了不少。 “将军,事情已成,今夜便是动手之时!” 胡车儿的手下已经将典韦和许褚的兵刃盗了回来,而那两人现如今还不知晓。 “我观那许褚和典韦已然酣醉,今夜大事必成!” 胡车儿朝着张绣说了一句,后者点了点头。 一众人当机便决定三更之时,点火为号! …… 是夜,宛城之内悄然如常。 而此刻,戏煜带着三千辎重营也早早的分散在了宛城之内。 大约亥时刚过,整个宛城之内已然没有了太多的声息。 除了黑夜中闪烁的点点微光之外,整个宛城之内,静悄悄的黑了一片。 曹操所在的高楼馆舍内,还亮着几盏灯火。 这功夫,戏煜抬头朝着宛城的天际之上看了一眼,算了算事件张绣等人恐怕就快要动手了。 他朝着边上的赵云和黄忠看了看。 “子龙,通知人将典韦那家伙惊醒,省的这家伙睡着了被人砍了脑袋!” 张绣什么时候会动手,戏煜并不清楚,会怎样动手,他也不清楚。 但眼下典韦和许褚那家伙,正酣醉如泥,这般情况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等到张绣动手,典韦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到时候真的像张飞一样被喝醉酒砍了脑袋,那就得不偿失了。 戏煜虽说是想要给典韦一个教训,但还不至于让对方丢掉性命。 “让底下的人,在城内闹出动静吧!” 眼下张绣还没动手,但戏煜却可以逼对方提前动手。 很快,有辎重营的将士便已然摸到了典韦所在的屋舍之外。 紧跟着,此刻正酣醉的典韦,突然间便听到外面有人大喊。 迷迷糊糊间,听不清楚。 但有些醉意的典韦却已然被差不多惊醒了过来。 这功夫,张绣领着胡车儿等人正打算奔着曹操所在的地方围拢,城内各方向之地,突然间便闹出了更多的声响。 四周有火光升起。 看到这一幕,张绣以为自己有手下率先行动了,第一时间便挺起长枪往曹操所在的馆舍指了指。 “左右,听我号令,今夜诛杀曹贼!” 随着张绣下令。 整个城内突然间便爆发出了一阵杀伐之声。 曹操馆舍之内,酣醉的典韦这功夫终于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那时杀伐声。 这一瞬间,全身的酒意都跟着散去了不少。 典韦起身,一脚毫不犹豫的将边上的许褚踹醒了过来。 “老许,出事了!” 许褚翻身而起,迷糊的醉意中还未散去,紧跟着便也听道了远出一阵阵杀伐之声。 “这是!” 好端端的突然出现的杀伐之声,明显有些不对劲。 反应过来的许褚第一时间便响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边上的典韦正打算出去查看情况。 许褚则是连忙想要找寻自己的兵刃。 然而左右转了两圈之后,那原本一直放在边上的兵刃竟然已经不见了。 “老典,看见我那大刀了吗?” 许褚慌张的朝着典韦问了一句,典韦这才想到自己的双戟,左右也看了看,两人对视了一眼。 坏了! 他俩的兵器都不见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拿走了他们的兵器。 “快,老典护卫曹公!” 想到如今的情况,许褚连忙拉着典韦朝着曹操所在的楼上直冲。 这功夫,楼上的曹操正搂着邹氏酣睡。 两个粗壮的汉子,跨着大步急匆匆的动静极为的明显。 曹操已然被惊醒,将邹氏挡在身后的功夫,他耳边这才听清楚,外面远远的竟然有杀喊声显现。 这是? 怎么回事? 曹操还没反应过来,许褚和典韦这功夫却已经冲进了屋舍之内。 “曹公,有人朝着这边杀过来了!” 许褚喊了一句,第一时间变打算带着曹操往外冲。 这功夫回过神的曹操也反应了过来。 床上的邹氏还有些惊愕。 曹操慌乱间随手往身上批了一件大氅便跟着许褚和典韦往外走。 而于此同时,原本曹操所携带的三千宿卫,这功夫也已然开始跟张绣等人交起了手。 大多数的宿卫匆忙之间便被张绣带着人斩杀,剩下反应过来的人,勉强抵抗之间,倒却也给曹操争取一点时间。 曹操跟着许褚典韦从屋舍出来之后,抬眼便看到远出火光四起。 远远的长街之上,骑着马的张绣挺着长枪,正双目朝着这边眺望。 “张绣,他,他反了?” 远远一眼,曹操瞬时间浑身一个激灵。 一股子冷意从后背直直便往天灵盖上倒冲。 “曹公,快走!” 许褚朝着曹操喊了一声。 这功夫曹操忍不住抬眼又朝着远出张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远出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他下意识便脱口问了一句。 “远处挡着张绣的是谁?” 这功夫张绣等人还没有杀到近前,便是因为远出的长街上,已然有曹军的人在抵挡这张绣。 许褚望了一眼,还没等他回话。 这功夫边上有宿卫已然跑了过来。 “主公,大公子让你快快撤离出城,他正在带人抵挡张绣!” 此番曹昂和曹安民能出现在长街之上,那时因为张绣等人还未靠近之时,城内突然间便出现了躁动。 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的曹昂第一时间便通知曹安民聚拢麾下宿卫。 两人带人直奔曹操所在的地方后,迎面正好便碰见了张绣带着人朝着这边冲杀。 只是一眼,曹昂便意识到张绣反了。 而关于曹操和邹氏的事情,曹安民也已然告知了曹昂。 他自然明白,张绣为何会反。 只是,这功夫,自家父亲的性命,自然要紧。 曹昂第一时间便带着人跟张绣的人杀了起来,顺带着让边上人抽空去通知曹操。 子脩? 得之是自家儿子在抵抗张绣等人,曹操第一时间心头不由得便开始狂跳。 这功夫,四周的情况显得有些危机。 曹军的三千宿卫,对于整个宛城来说,终究算是寡不敌众。 眼下曹昂带着人还能勉强抵挡,但又能挡得住多场时间。 曹操心里没数。 许褚又朝着他催促了一声。 几乎是本能的,曹操脚步挪动,又跟着往身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倒映在瞳孔之内的是一片火光之色。 远出的杀喊声,已然距离耳边越来越近。 怎么会发生这般情况? 曹操脑海里有些发懵。 边上的典韦拉着曹操小跑,连带着许褚直接便奔着城门的方向逃窜。 “兄长此去宛城,当小心谨慎……” 恍惚间,曹操的脑海中突兀间便浮现出了戏煜的身影。 对方在他边上说过的话,也跟着在耳边回响。 就像是,戏煜早就知道会有眼前的一幕发生一样。 奉义他! 该死! 我为什么不听奉义的! 曹操心头已然升起了悔意,只是这功夫一切已经迟了! 杀喊声越来越近,今日他能不能从宛城走脱,已然成了一个问题。 城门的地方已然近了,曹操正慌忙间,边上有人骑马浴血而来。 “父亲,且快速出城,孩儿帮父亲拖住时间!” 这功夫骑马过来的是曹昂,他带着的宿卫因为抵挡张绣的原因,已经死伤了不少。 看见眼前曹昂的情况,曹操的脑海中又回想起戏煜之前所言的话。 “父亲快快上马!” “父亲!” 曹昂在边上催促,曹操这功夫却说不出话。 宛城的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但这段距离,对于眼下的曹操来说,却有些漫长。 “老许,你带着曹公先走,俺和大公子挡住左右的这些追兵!” 这功夫典韦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了一把长槊,说话间,他便直接朝着正朝着这边追上来的追兵直奔了过去。 听道这话,许褚朝着典韦看了一眼,张了张嘴。 到最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曹公,快走!” 许褚牵着马带着曹操往城门方向逃窜。 这功夫,曹操看到典韦已经一个人朝着敌军冲了过去,又回头看了看曹昂。 “子脩……” 曹昂没有回应,这功夫,另一边的巷道之内,也已然有追兵杀了过来。 典韦自顾自朝着正面冲了过去。 曹昂转头带着曹安民连带着身侧的护卫,直奔侧面的追兵迎了上去。 …… 眼看着许褚护着曹操已然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典韦手持长槊转头便朝着迎面追击上来的追兵看了一眼。 这一眼,视线之中,并没有张绣等人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已经容不得典韦多想。 他舞着长槊直奔追兵之中,长槊舞动之间,猩红的血液溅射在他的脸颊之上。 这功夫,典韦所到之处,似乎无有一合之敌。 只是,此刻的典韦,却发现眼前的追兵,似乎有些密密麻麻。 一眼看去,整个长街之上,尽是敌军。 恍惚间,典韦像是回想到了自家先生所说的话。 “典韦,莫不可将自己陷身于绝境之内!” “身处宛城,要小心……” 先生! 典韦嘴角发苦,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先生为何会三番五次给他这般叮嘱。 甚至于出征之时,还特意追上来。 原来,先生早就担心到会有这般的情形会发生吗? 先生之所以阻止他不让他出征,就是担心这般事情吗? 长槊舞动之间,典韦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想到自家先生此前种种的叮嘱,典韦心中心中犹如在滴血一般。 先生如此,他却一直未曾重视。 如此,他安何能对得起先生啊! “杀!” 心里对自己的悲愤压制倒了极点,典韦忍不住仰天长啸。 这声音连带着整个长街都在震颤。 杀! 典韦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他只能拼劲全力的厮杀。 心中对于戏煜的愧疚越发浓郁,典韦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机会在想先生道歉了。 …… 远出,正在疾驰逃窜的曹操和许褚,同样听到了典韦的长啸。 那啸声中似乎带着一股悲壮,一股决然,一股赴死之念。 曹操有些愣神。 典韦他! 典韦他! 此刻的曹操猛然回头朝着身后的远处看这,能看到只有一片火光,却看不到典韦的身影。 他想到戏煜的脸,若是典韦就此身死的话。 他如何向戏煜交代? 更何况,这还不仅仅是典韦,那里,还有他的长子曹昂。 此刻的曹操心乱如麻。 …… 许褚带着曹操往城门外逃窜的时候,另一边的张绣此刻早早便被人挡住了身影。 张绣骑着马,本打算直接奔着曹操所在而去,谁曾想,突兀间便从边上冲出来一骑身影。 这人和他同样使一杆长枪。 招式更是和他如出一辙。 “尔是谁,安何敢挡我去路!” 张绣恼怒,认出对方枪法之时,目光已然落在了对方身上。 “师兄,某乃赵云!” 赵云? 张绣没见过对方,但这一手的枪法却也不是谁人都能使得出来的。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自家师傅最后收的徒弟吧! 算是自己的师弟。 只是,他为何会挡住他。 “即是师弟,安何要挡我!” 张绣收枪,目光冷冷的盯着赵云。 赵云倒也没有犹豫,余光看到远出的典韦等人已经带着曹操往城门方向逃窜,这才朝着张绣开口。 “曹公不能死!” “你要挡我杀曹贼!” 张绣虎目猛然瞪大,手中收起的长枪再一次挥了起来。 “曹贼辱我太甚,此番,伱挡不住我!” 张绣朝着赵云怒喝了一声,手中长枪的攻势愈发猛烈。 赵云只是抵挡并未回击,这番下来,倒像是被张绣压制住了一般。 但,这般情况下,却也拖了张绣等人些许时间。 “师兄,纵使没我,你也杀不了他的!” 赵云叹了口气,他之所以主动挡住张绣,就是不想让对方直接碰上戏煜。 若是张绣真的追到曹操面前的话,自家先生必然是会出手的。 到时候的张绣,大概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杀不了曹操了吧! “别逼我杀你,给我让开!” 张绣挥动长枪,将赵云的抵挡拨开之后,再次暴喝了一句。 这功夫察觉到曹操已经逃远。 赵云无奈的让开了身形。 “师兄,小心点吧!” 张绣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太过在意,眼下曹操已经逃远,他懒得和赵云说什么。 策马往前一挺,便再次朝着曹操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到张绣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好意,赵云也有些无奈。 眼下他所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来收拾眼前的残局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此刻帮着自家父亲逃离宛城的曹昂,在将自己的战马让给曹操之后,很快便陷入了敌军的包围圈。 这功夫,他边上的护卫越来越少,唯一能看清的人,也就只有堂弟曹安民。 两人已然陷入了绝境之内。 “兄长,今日我们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曹安民心情有些低落,今日之结局,或许都是因为他的缘故,那张绣好端端的反叛,应该就是因为邹氏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将邹氏推荐给曹操的话,也不会有今日之境遇了。 “兄长,此皆我之错!” 曹安民声音已然带着哭腔。 曹昂没有回应,耳边的杀喊声已经填满了脑子。 这功夫,他身上的力气也耗散的差不多了。 他多少已经意识到了他和曹安民的结局了。 但就在这功夫,边上突然间又响起了一股杀喊声。 - (本章完) 第一五一章 曹操:仲康,我不能丢下典韦啊! 夜很深,此时不过堪堪子时左右。 然而,此番的整个宛城,却宛若白昼一般,城内火光遍地,仿佛到处都是人影。 四周到处都充斥这杀喊声、哀嚎声。 曹昂有些茫然,浑身的气力只让他能够勉强站立。 眼前的火光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只能听到,边上的杀喊声。 身上的疲累感,连带着一身的伤痛都给掩盖住了。 曹安民护在曹昂左右,心情低落犹如死灰一般。 他将一切的缘由,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只是现如今,这些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今日之果,纵使在沉重,他也只能去背负。 两人这功夫相互依撑着,四周的护卫也渐渐的没了声息。 那越来越近的兵刃,像是泛着寒光一般,带着一股令人窒息,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一切,或许都该结束了。 “杀!” 边上有人在喊。 曹昂恍惚间,注意到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队军士,这些人挡住了宛城的兵马。 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和曹安民护在了中心。 身上的气力像是要被抽干了一样。 是城外的曹军吗? 来得真及时! 曹昂抬眼,试图努力的睁开泛红的双眼,视线之内,是曹军的装束。 只是这些人的装束,似乎有些不同。 这功夫,等不到他看清,刚刚松懈下来的身躯,疲惫感变的更重了一些。 或许是身躯上的放松,使得刚才抵抗完成兵卒造成的伤势,也跟着明显了起来。 意识便的有些晕厥。 曹昂晕过去的时候,只感觉到四周的杀喊声,似乎正在渐渐消散。 临闭眼的时候,他看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边上。 “这是曹公的大公子,尔等注意点,将其带回营内之后,别让其出事!” 说话的人的是黄忠。 眼下宛城的动静,有一大半其实都是辎重营在四周搞出来的。 而在张绣等人被迫提前行动之后,黄忠和赵云便分别带着人开始在先生的指挥下动了起来。 赵云第一时间挡住了张绣,而黄忠则是负责关注着曹昂和典韦这边的情况。 眼下曹昂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典韦那边了。 黄忠和典韦不熟,但想来赵云在解决完和张绣的问题后,应该也会关注典韦那边的情况的。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该解决的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走!” …… 另外一边,在许褚拉着曹操一路朝着城门方向奔驰的时候,回过神的曹操。 突兀间便勒马顿住了。 “曹公,走啊!” 许褚有些焦急,眼下的情况分外危急,这般情况下曹操多停下一分,便多了一分危险。 此番只有安全出城,或许才能有生机! “走,吾这时候怎么能走啊!” 曹操有些失声,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开始的变得有些沙哑。 他朝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光。 更何况,此刻的他已然回过了神。 张绣能在这般情况下选择反叛,整个宛城的四方城门,必然是已经有重兵把守的。 眼下他和许褚两人这般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如今城内混乱不堪。 相比起来,眼下城内的情况,倒是比城门的方向,或许多了几分生机。 再者说,自家长子,自己心心念念的继承人还在城内,他的心思多少也已经有些乱了。 还有典韦。 戏煜之前的嘱托一直在他心里面回荡。 若是此番典韦因自己而身死,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戏煜。 脑子里的思绪有些乱。 曹操朝着许褚看了看:“仲康,吾不能丢下典韦不管!” 曹操沙哑着说了一句。 边上的许褚却懒得理会老曹这时候的心情。 他奋力拉住马儿的缰绳,眼睛只是朝着曹操瞥了一眼。 “曹公,如今之际,唯有突破城门,曹公放心,纵使那城门处有刀山火海,许褚必然将曹公安然送出去!” 许褚信誓旦旦,他已经顾不了太多了。 话音落下之际,便奋力拉着缰绳,强行拖着曹操往城门的方向继续奔驰。 城门所在,已经不远了。 只需转过这条道,便是城门了。 曹操张着嘴在呐喊,许褚却丝毫不理会。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情况,曹操的命令他根本不打算听了。 想到典韦那般一个人朝着敌军冲过去的身影,许褚的心里便有些沉重。 他心里清楚,此番的典韦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张绣等人的兵马就在不远处。 而城外,还有十五万兵马,想来这功夫宛城的情况,已然被城外注意到了。 只要出了城,拖到大军赶来,那么一切都将安稳了。 “仲康,仲康!” 曹操朝着许褚呐喊,对方却像是充耳不闻一般。 面前的巷道已经到了尽头,两人转过巷道,宛城的城门便已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和想象中的重兵把守不同。 让曹操和许褚惊愕的是,本该紧闭的宛城大门,这功夫竟然洞开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从这门出去,转道往东走,就能碰见城外驻扎的曹军。 “曹公!” 许褚有些兴奋,这或许是天意,上天留了一条出路在他们面前。 但眼前洞开的大门,却让曹操有些警惕。 如此杀机之下,张绣又如何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这洞开的城门,或许并非是生路,甚至于可能是一条死路。 曹操有些犹疑,心中正在思量,边上的许褚又开始拖着他往城门外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 宛城之内生气火光之时,驻扎在城外的曹军大营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 匆匆起身的程昱和荀攸,在看到宛城升起的火光之后,两人便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没有丝毫的犹豫,荀攸下令曹军诸将,连忙让人去四方城门出接应曹操。 这功夫,许褚拉着曹操出了城门之后。 曹操担心的危机并没有出现。 相比起城内的火光遍天来说,眼下的宛城之外,依旧是一片漆黑之色。 除了天际上的繁星点点,整个宛城内外犹如两个天地一般。 身后是杀喊声遍地。 身前却寂静无声。 宛城之外,漆黑一片,犹如陌生的深渊,让人忍不住望而却步。 曹操有些惊疑! 被许褚带着往外逃了几百步之后,并没有出现张绣的伏兵。 这处大门,就像是有人特意为他打开,让他得意逃出来一般。 这般的情况,曹操心里顿时间转忧为喜。 天意,天不绝他曹操啊! 是荀攸他们吗? 是在外的曹军察觉到宛城的动向之后,所以才会早早准备的吗。 曹操举目朝着四周张望,希翼着这功夫从边上冒出来荀攸等人的身影。 只是跟着典韦往外走了良久,四周第一时间还是没有人前来接应。 “曹公,我们先回大营!” 许褚没有多想,只知道眼下虽然逃出了宛城,但是两人的安危还说不上安全。 张绣的追兵随时会从身后出现。 眼下他只有一人,没有办法能保证曹操万无一失。 这功夫曹操倒也冷静了下来。 他也清楚,只有自己回到曹军大营之后,才能彻底的改变眼前的局势。 “走,仲康,我们回营!” …… 杀! 手中的长槊不知道什么时候速度开始变得缓慢了下来。 即便典韦再怎么勇猛,身上的气力终究开始变得微弱了起来。 那两条敞开的臂膀之上,鲜红的血液像是汗水一般往下低落,连接成一颗颗的血珠。 此刻的典韦,浑身之上犹如气蒸一般。 刚刚产生的汗水,跟着血液一起蒸发,空气仿佛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他听到有箭簇的声音,本能将一块木板横亘在自己的身前。 叮叮叮的箭簇声,震得手臂都开始变得有些发麻。 气力变得微弱,加上这功夫流失了些许的血液。 此刻的典韦已经开始恍惚了起来。 “先生,俺,对不住你!” 嘴角呢喃了一声,典韦那张脸色都开始变得惨白了起来。 “杀!” 耳边的杀喊声更大了! 似乎是因为典韦长时间举着门板没有太多的动静,这功夫那些张绣手下的兵卒,已经开始慢慢的朝着典韦靠近。 差距到远出的脚步声开始变得越来越近,典韦这功夫却已经没力气在抵抗了。 或许,对于他来说,马上就要解脱了。 他不怕死。 只是,便是死! 他心里却还是有些愧疚! 然而,就在这功夫,有一道马蹄声跟着传来。 紧跟着,便是混乱之声。 四周的压力突然间小了不少。 典韦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他缓了两口气,在仔细查看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道道身影,竟然有些熟悉。 这是。 是辎重营的那些人。 对于辎重营,典韦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三千的人数,几乎每张脸典韦多少都认识一些。 这功夫,边上有辎重营的将士朝着他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多少有些怪异。 “没事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典韦转过头的功夫,正好看到赵云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手握这一杆长枪,脸上朝着典韦笑着问了一句。 伸手便打算将其搀扶起来。 “子龙,你们,你们……” 典韦想说,伱们怎么来了,只是这话还没说完,边上有辎重营的将卒便朝着典韦骂了一句。 “蠢货!” 相比较赵云的性子来说,这些辎重营的人,跟典韦接触的时间自然更长一些。 而且,这些人因为都是从青州兵里挑选出来的。 之前和典韦的相处中,和典韦的关系也不错。 眼下看到典韦没事,倒是没有像赵云一般温声和气。 那是又一个算一个,从典韦便上窜过的辎重营将士,几乎都毫不犹豫的朝着典韦喝骂。 “莽夫,长没长脑子啊!” “蠢货,就知道蛮干!” “一个人,逞什么英雄啊,你以为你自己是先生啊?” …… 耳边的喝骂声,倒是并没有让典韦有丝毫的生气。 这一声声的喝骂之中,他能听出来这其中带着的关切之意。 典韦连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 他张了张嘴,边上的赵云又朝着他笑了笑:“老典,先休息会,我还有事,如今你没事,我倒也放心了!” 随口说了一句之后,赵云重新翻身上马,长枪一挥之间,身影便已然快速远去。 这功夫,典韦心里不由得有些轻松。 浑身松懈下来之后,那身上一处处的伤痕便开始嘶痛了起来。 伤口太多了,便是典韦,多少都有些忍不住倒吸凉气。 …… “曹贼呢?” “将军,手下人说曹贼从南城门方向跑出去了!” 被赵云阻挡了一会而,等到张绣重新追击曹操的时候,才发现这功夫曹操的身影已然看不间踪迹了。 等询问过后,他才知晓,曹操竟然已经逃脱了。 现如今再想去追击,已然不是那般容易了。 张绣有些发懵! 赵云是怎么出现在宛城之内的,为何对方会在这般要紧的关头出来阻挡自己? 这事情他有些想不通。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思考了。 整个宛城到处都是火光。 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此而遭难。 又有多少兵士趁着混乱,忘记了军纪。 宛城变得很乱,眼下的情况张绣已然有些控制不住。 那些突然间冒出来的曹军,比曹操带着的那三千护卫,要精良的多。 战力之间让张绣心头有些发麻。 “先生呢,去找先生!” 这般情况下,张绣的脑子里已经乱了起来,如今的情况,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贾诩了。 第一时间,张绣打算寻找贾诩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只是,他才带着人赶到贾诩的屋舍之外,却看到对方的府宅大门,竟然正洞开着。 门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先生呢,先生在何处?” 张绣抓起边上的一个兵卒便张嘴发问。 片晌后,有人朝着他回应。 “将军,就在不久之前,贾诩先生被一伙不知名的人强行掳走了!” “什么?” 耳边的回应让张绣顿时间方寸大乱。 贾诩被人带走了,这般的情况,让张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没有了贾诩,此时的张绣,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 城内火光四起。 他唯一能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收拢手下的兵马,将整个宛城紧闭起来。 城外十五万曹军,随时都又可能进城,没有贾诩,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十五万的曹军。 回过神,张绣慌乱之间又想到了自己的心腹。 “胡车儿,胡车儿!” 张绣朝着边上呐喊,不多时,身披铠甲的胡车儿便在火光中窜了出来。 “将军,属下无能!未能将曹贼留下来!” 胡车儿黑着脸,他此前和张绣分开,分别带着人向曹操所在的方向围剿。 只是,张绣被人挡住的时候,同一时间,他也被一群曹军挡住了。 胡车儿原以为这些人只是普通的曹军。 但交手之后,他才发现,这些人的武力虽然不如他,但是联合起来却也极为难缠。 若非他仗着气力大一些,险些已经被那些人诛杀了。 所幸运气好,逃了出来。 但如今宛城的局面,却也已经不是他们所预料的那般了。 如今之际,他们必须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曹操已经逃了出去,他们面前已经没有太多的路了。 此刻张绣朝着胡车儿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甲胄,已然破损的不成样子。 很明显,自家的心腹大将,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能出现在他眼前已经有所不易。 这功夫张绣有些恍惚。 心里对于曹操的恨意,都跟着淡了不少。 眼下他更在意的是整个宛城。 曹操已经逃出城外,宛城也变成了这般样子。 一旦曹军十五万大军进攻宛城,他或许连抵挡的资本都没有了。 “将军,将军!” 张绣正愣神的时候,突然间有自家的侍从从一边跑了过来。 张绣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对方的时候,瞳孔内倒影的是一张有些慌张的脸。 “怎么了?” “将军,夫人他,夫人他自尽了!” 夫人? 谁? 张绣有些晃神,难道是自己的夫人? 他有些慌乱,此番行动之时,他不是已经将自家的家眷安排好了吗? “将军,是邹夫人,她,她自尽了!” 邹夫人? 邹氏! 她自尽了! 张绣眉头不自禁往上跳,浑身的气血这一刻都在跟着倒涌。 此番他起兵的源头便是因为邹氏。 若非是邹氏被曹操强行占据,若非是因为对方,他又何须起兵! 如今造成这般局面,他却连对方的性命都没能保得住! 这,这让他如何对得起自己已经身死的叔叔? 对方为何会自尽? 张绣想不明白,曹操如今已经逃窜了。 他又不打算问罪于邹氏。 为什么? 如今宛城的情况已经变得无法控制,留给他的路似乎已经不多了。 张绣只觉得脑子里突兀间有些晕眩。 整个人在马上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意识,突然间便开始变得模糊! “将军!将军!” 耳边有人在喊。 只是张绣还来不及回应,身形便已经不由自主的往马下摔了下去。 - (本章完) 第一五二章 这不是典将军嘛,你的戟把呢? 贾诩有些心慌,即便是当年董卓身死,长安变乱之时,他的心情也没有如今这般糟糕。 今夜宛城之事,叛与降对于贾诩来说,结果并不重要。 只是,让贾诩有些错愕的是。 张绣这边还未有所行动,整个宛城便已然开始乱了。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间插进了宛城,开始操控原本计划中的局面。 他的谋划被打乱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贾诩,第一时间便想要寻找张绣。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 一伙身着甲胄的人,便突兀的闯到了他的面前。 贾诩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些人身上的穿着,皆是曹军的服饰。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谋划被曹军提前知晓了。 然而,没等他询问来人的目的。 这伙人便强行带着他逃窜出了宛城。 “尔等是谁?” 被横架在马上的贾诩,这功夫被颠簸的已经快要说不出话。 等到马匹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贾诩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忍不住发问了一句。 这些人没有第一时间杀他,其必然是有所目的的。 四周的天际微亮,繁星将整个地面映射的像是披这一层荧光。 被扔下马的贾诩摊趴在地面之上,他没有抬头,只是虚弱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 贾诩缓了一会儿,抬头这才发现,此地距离宛城不远,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一处山隘之中。 四面隐隐约约有人影走动。 这功夫,贾诩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腿。 紧跟着,他抬头看见有一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这自己。 “贾诩,贾文和?” 来人念叨了一句,倒也没有发问什么,只是静静的朝着他打量了两眼。 随后便没有在多说什么。 像是对方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贾诩心里有些惊慌。 眼前的打量他的人,明显是这些人的头目。 按理来说,这些人身着曹军装饰,该是曹操手下的兵卒,但,眼下这里,并不是曹营。 若是曹营的话,贾诩心里多少还会安稳一些。 但如今,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原以为这些人带自己过来,会有什么目的,但现在,对方对自己这种毫不在意的神情。 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谁,绑我前来,为的是什么?” 贾诩开口,对面那人听到的话之后,并没有回应他,连看也没有朝着他看一眼。 像是根本不想理会一般。 …… 从辎重营开始在宛城行动之后,有着赵云和黄忠的缘故,戏煜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出手。 甚至于,他此番并不打算在曹操面前露面。 眼下,辎重营的探马时不时的将城内的消息传递出来。 曹操已经按照他们留出的路,顺利逃出了宛城。 黄忠和赵云那边,也顺利将典韦和曹昂等人的性命保了下来。 一切还算顺利。 剩下的就是那些在这宛城之中,无辜被牵连的百姓了。 至于贾诩,戏煜则是顺带这让辎重营的将卒将其带到了他的身边。 原本见到贾诩的时候,戏煜还想着和对方说两句。 但,打量过贾诩之后,戏煜临时变了想法。 贾诩这人和郭嘉、荀彧等人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这家伙虽然被后世称之为毒士,但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总结来说,就是他很识相,看得清形势。 这样的一个人,晾他一会儿,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果然,在看到没有人搭理自己之后,贾诩便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着。 连一丝多余的举动没有。 差不多接近丑时的时候,辎重营散落在宛城的人马,开始逐渐的出现在了附近。 不多时,陆陆续续便有人抬着担架从边上走过。 得之曹昂和曹安民已经被辎重营的人接了过来之后,戏煜倒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眼下两人昏迷,戏煜让人帮着处理了一下两人的伤势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关注两人。 很快,临时驻地外便又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慢一点,慢一点!” 典韦那明显的嗓门声,极为明显。 听到这家伙中气十足的声音之后,戏煜的嘴角不由得便往上翘了翘。 如今典韦被送了回来,宛城的事情,差不多也结束了。 等天亮,剩下的就交给老曹自己去处理。 至于曹操此刻是什么心情,戏煜才不想理会的。 就让那家伙,多愧疚点时间吧! 临时驻地内,这功夫因为人员差不多集齐的缘故,四周又多升起了几滩篝火。 戏煜端坐着在篝火之前,火光在他的瞳孔内倒影。 这功夫已然恢复的差不多的典韦,带着一身的伤势晃晃悠悠的往戏煜便上凑。 “先生,先生!” 连续的小声呼喝了两声,戏煜并没有丝毫的回应。 就像是听不到典韦的声音,甚至于连抬头朝着典韦看也没看一眼。 典韦的神色有些僵硬。 现如今的这般情况,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先生的缘故。 出征之前戏煜的那些话,从辎重营的将卒抬着他往回走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便一直回荡着。 再之后得知先生在这里的时候,典韦整个人都慌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先生交代。 连如何面对都有些不知道。 明明答应过先生的嘱托,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现如今,先生就在这里,典韦的心里却越发的有些乱。 所幸,他最后没有多想。 不管怎么样,先生又不可能吃了他。 典韦腆着一张脸,努力的想要争取戏煜的原谅。 只是等看见先生之后,他才发觉,先生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先生,俺知错了!” “俺不该忘了先生之前的嘱托,不该……” 典韦在边上絮絮叨叨,戏煜这功夫大概是听的有些烦了。 眼前的火苗烧的有些旺,隔着不远,映衬这典韦那张失血过多的脸。 如今的典韦一身是伤,所幸这家伙体格不错,身上的伤势虽然多,但都是一些影响不大的伤势。 戏煜撇了撇嘴:“呦,听说典大将军这两日在宛城里好不痛快,请典将军喝酒的人,都要排成长队了!” “这,先生,这是误会啊!” 典韦脸上灿灿的,露出的表情仿佛自己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误会?典大将军的双戟呢?” 戏煜朝着对方身前看了看。 典韦那原本随身携带的双戟,这功夫没有丝毫的踪影。 听道这话,典韦嘴角抽了抽。 “俺也就和许褚那家伙喝了点,还有那叫什么胡车儿的!” “俺也是瞎了眼,那里想到对方心思那么多,竟然是故意请我喝酒的……” 典韦有些委屈。 他哪里能想到,那胡车儿等人请他喝酒,就是为了麻痹他。 害的他,到现在连他的双戟都丢了。 那可是先生帮着他找来陨铁打造的,世间仅此一物的。 “酒好喝么?” 戏煜嘴角轻笑。 典韦听道这话,脑袋瞬时间便开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要说酒好不好喝,这对于典韦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他清楚,这功夫无论先生说什么,绝对不能说自己做得对! “典大将军,这一次立功不小啊!” “我想,此番司空,少不得回去要给典大将军,封个爵呢!” 封爵? 典韦愣了下! 这么大的功劳吗? 自己还能封爵? 听到自家先生突然说自己的功劳能封爵的时候,典韦心里不由得便有些喜悦。 正抬头想问先生自己能封个什么爵位的时候,这才发现,隔着眼前的火光,戏煜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泛冷。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怎么典大将军就这么想要爵位?” 戏煜冷笑,随后跟着又继续道:“典将军想好自己埋在哪了吗?这爵位要你哪个儿子继承呢?” 埋在哪儿? 儿子? 他儿子继承是什么意思? 典韦有些发懵,这功夫边上的黄忠悠悠的帮着解释了一句。 “典将军,你要是此番战死的话,曹司空或多或少会记着伱的功劳,过段时间给你追个爵位不是什么难事!” “你死后,你儿子自然能继承你的爵位!” 啊! 我没死啊! 黄忠的话,典韦听明白了,先生所说的封侯,那是指自己死了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自己没死,这爵位自然要不得! 死人的爵位,那和活人的能一样吗? “先生,俺不要,俺不要封爵!!” “你不是想要战功吗?” “死了的战功,也是战功!” 戏煜语气悠悠,典韦这功夫脸色由白转红。 “先生,俺知道错了!” “俺以后绝对听先生的,先生说往东,俺绝不往西!” 看着典韦开始信誓旦旦的保证,戏煜并没有打算理会。 这次宛城之事,戏煜之所以拖着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动手,便是给曹操吃点苦头。 顺带着也是给眼前这家伙长长心眼。 这功夫要是就原谅这家伙的话,对方又如何能将这次的教训放在心里。 他眼下能保证的典韦不出事,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典韦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工具! 若是这家伙只想要倚靠他的话,未来的成就,恐怕也就只是一个护卫。 戏煜觉得晾一晾典韦。 让这家伙自己多思考一些时间。 这功夫,赵云提着枪从边上走了过来。 “先生,城内如今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大多数百姓现如今都已经逃出了城内。” 赵云心情稍有些复杂。 若是能提前将城内的百姓迁徙的话,或许会更好一些。 只是,这事情做起来终究是太难了。 先生能在这般情况下替宛城的百姓着想,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情了。 若非先生,今夜的宛城,恐怕会成为人间炼狱一般。 如今,宛城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四方城门提前洞开,又有辎重营的兵马在张绣出手之前便开始率先行动。 大多数的百姓,都在张绣动手前便开始撤离宛城。 只是。 这一夜很乱,即便戏煜提前出手,但有些损失还是必然的。 无论是曹操还是张绣,受到这一场牵连的,最多的还是原本居住在宛城的百姓。 曹操之前带入城的三千宿卫,现如今也基本上都折损在了宛城之内。 张绣的兵马也损失了不少。 而那些百姓,能活着出城,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幸运了。 “子龙,留下几个人,你带着辎重营的其余人马返回大营,我也该回许昌了!” 从许昌追出来到如今,算下来差不多有小半个月了。 戏煜也没想到,事情会拖了这么多天。 现如今,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戏煜抬头朝着宛城的方向张望。 远处的火光现如今便的更大了一些,他提前让辎重营闹出动静,便是想要给宛城的百姓一线生机。 趁着曹操和张绣还在纠缠的时候,这些百姓,能逃多少,全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这乱世之内,人命终究如草芥一般。 今夜的宛城,注定是不眠之夜。 这是张绣的选择,也会是曹操的选择。 那些百姓或许很无辜,生逢乱世,本就是他们的不幸。 眼前的宛城,只是这天下战乱之中的一个缩影罢了。 …… 赵云带着辎重营返回淯水曹军大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丝毫的动静。 而此刻同一时间,曹操连带着许褚也刚刚返回大营不久。 此时已然临近寅时,刚是夜正深的时候。 曹操回归大营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已然铁青成一片。 边上的荀攸和程昱看到曹操无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功夫曹操沉默不语。 两人倒也没有急着出声。 “找到子脩和典韦了吗?” 半晌之后,曹操抬头朝着边上的兵卒问了一句。 并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 宛城之内很乱,火光四起。 居住在城内的百姓,在城内涌现出火光的时候,便已然开始疯狂的朝着城外奔逃。 这期间,或许有人运气不好丧生在了乱刀之下。 但,也有更多的百姓,侥幸从其中幸存了下来。 宛城附近有山,多数的百姓,已然窜进了山林之内。 而如今的整个宛城,火光冲天,犹如一场炼狱一般。 此刻,曹操抬头朝着宛城的方向看了看。 火光还未平歇,他的心很乱。 “找,无论是生是死,都要给我找到子脩和典韦!” 朝着边上的兵卒下了生令,曹操让人给自己披甲。 宛城的火光将附近的淯水都映衬的极为闪亮。 直至卯时左右,等到东边的天际之上,有亮白之色生气的时候,整个宛城的火还未熄灭。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烧焦的气味。 数万的大军横列在宛城之前,曹操脸色发青。 “司空,没找到典将军和公子的身影!” 有军士汇报,听到这话的曹操浑身忍不住颤了颤,身形有些摇晃。 荀攸在边上搀扶这曹操,脸色有些发白。 “张绣呢?” 曹操压着声发问,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张绣。 此人,他必杀之! “明公,刚刚收到消息,差不多的寅时过了一半的时候,有兵士看到张绣的兵马径直朝着荆州方向去了!” 张绣逃了! 如今的宛城四周已经没有张绣兵马的踪迹。 这已然是很明显的事情。 眼前的宛城,经过一夜的大火,现如今已经没有了几分城池的样子。 曹操握着拳,抬眼又朝着眼前的宛城看了看。 他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宛城,竟然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重创。 “进城!” “杀!给我杀!” “一个也不放过!” 此刻的曹操只想宣泄! 只是这声声的怒吼中,多少还是掩藏着一股无力。 曹操的身上充斥着杀意,浓郁的连边上的荀攸都感觉浑身的汗毛炸了起来。 只是,此前荀攸便注意到了,在宛城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大多数的百姓便开始逃窜出了城池。 这功夫,整个宛城之内,恐怕是一座死城。 不过,这事情荀攸没打算这功夫跟曹操说。 叛乱的是张绣,大多数的宛城百姓终究是不知情的。 曹军进城! 开始遍地的寻找,等到午时左右的时候,淯水之前已经堆满了一地的尸体。 那些尸首,或有损伤,其中大部分都有被灼烧的痕迹。 看不清人影。 但从那些身上的甲胄能看出来,这些人,大多都是曹操之前带进宛城之内的宿卫。 而曹昂和典韦的身影,并未在其中。 “曹公,手下人并未发现典将军和大公子的身影,或许他们并未出事!” 看到曹操阴沉着脸,荀攸还是开口劝说了一句。 这话要是不说出来的话,他担心曹操将怒火牵连到宛城附近的百姓身上。 而此刻的曹操,听到这话,心头却已然如滴血一般。 没找到,并不意味这会活着! 昨夜的情况如何,他从宛城逃窜出来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 典韦挡住敌军的那声长啸,现如今他还久久不能忘怀。 至于曹昂。 他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他,又如何能抵挡住那扑面而来的敌军。 曹操不敢想! 这功夫没有找到曹昂和典韦的尸首,对于他来说,心里还能留存那么一丝希望。 - (本章完) 第一五三章 就让老曹在哀伤中,忏悔忏悔吧! 宛城东边的天际之上显现出鱼肚白颜色的时候,山林之内便跟着传出了几声司晨的鸣叫声。 戏煜抬头朝着宛城的方向看了看。 有着天光的映衬,整个宛城的火光,似乎便显得有些微弱了些。 隔着两三里的距离,那飘荡至长空上的青烟,徐徐直上。 “走吧!” 朝着黄忠招呼了一声,戏煜带着人转身开始朝着许昌的方向往返。 宛城的情况,到如今已经算是差不多了。 剩下的,戏煜已经不担心了。 这功夫,留下的辎重营兵卒推着木板车,曹昂和曹安民到如今还未苏醒。 两人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昨夜的鏖战,已然让两人心神早已经疲惫不堪。 宛城到许昌的路并不远,即便是缓速前行,大约也就两三天的功夫。 戏煜身骑绝影,慢悠悠的并不着急。 这功夫,恢复了差不多的典韦正步行紧紧跟在绝影的边上。 “先生,俺真的知道错了!” 典韦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这家伙没什么脑子,犯了错之后,一开始还说点什么。 到后面翻来覆去,就只剩下一句知道自己错了。 戏煜打算晾一晾这家伙,这般情况下却让典韦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若是这次的事情引得先生生气,到时候先生不让自己当宿卫了该如何是好啊! 这一次的事情,典韦到现在也算是回过味了。 恐怕一开始先生就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会犯错的。 所以先生才不让自己出征。 先生本身就是个不喜欢打仗的人,能为了他典韦从许昌追出来,便已经让典韦心里有些愧疚了。 现如今有承蒙先生的出现,才使得他侥幸得以活了下来。 这功夫,典韦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沉重的有些让他喘不过气。 “先生,你不能没有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宿卫啊!” 或许是说了半天戏煜没什么反应。 这功夫典韦不知道是开了窍还是怎么的,突兀间就开始转换了思路。 这话一开口,戏煜扭头便朝着他看了一眼。 嘴角有些轻蔑。 “宿卫,你真的觉得我缺一个宿卫?” “啊!” 这话怼的典韦有些不知所措,先生缺一个宿卫吗? 好像自己这个宿卫,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更何况,这天下真有能伤到先生的人,也不是他典韦能挡得住的。 “那先生,俺还要给伱牵马坠蹬呢!” 典韦挠了挠头。 戏煜又笑:“哦,这事情,你家先生我花点钱,随便在许昌城内便能雇佣一个小厮。” “甚至于,别人还能帮我养养马!” 典韦嘴角抽了抽,让他去养马,这东西他还真没马夫养的好。 就是戏老平日里照看绝影,都比他照看的好。 “那先生,我还能给你看家护院!”典韦瓮声再说。 “那我还真要替戏老替你说声感谢了,只是他老人家会不会答应,就是另一回事了!” …… 这半会的功夫,典韦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接下来能做些什么,只是这话刚说出来,戏煜便随口反驳了。 连带着典韦都找不到丝毫的借口。 两人的对话,边上一众辎重营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黄忠嘴角微翘。 如今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黄忠那颗心里,还是带着一份在这世道闯出一番名头的想法。 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能在这个时候,碰见戏煜。 先生表面上佯装恼怒典韦,其实这何尝不是因为先生在意典韦的一种表现。 能碰上这样的主公,在这乱世之中,是多大的幸运啊! 可惜典韦这家伙脑子有些直,现如今却还想不明白。 若先生真的放弃了他典韦,又何苦从许昌一路跑到这宛城来。 又何必,费尽心力谋划这些事情。 黄忠嘴角慢慢咧了咧,这功夫他抬头朝着天际看了看。 初春的空气让人不由的心情有些愉悦,两边田野里冒出来的嫩芽正拼命的从泥土里往外钻。 偶尔有几只鸟儿从头顶盘旋飞过,又快速朝着某个方向掠动。 一切的一切。 让人忍不住有些沉浸。 典韦这功夫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跟在戏煜的绝影边上,那张脸上挂着一脸的愁绪。 很难想象,如此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能有一天将愁绪挂满整张脸。 戏煜没在理会典韦。 该是让这家伙涨涨记性,这功夫绝影的速度又慢了一分。 慢慢的,绝影便已然于另外一骑并列而行。 边上的骑着马的身影,正是贾诩。 从昨夜到现在,贾诩从周围的情况中,已然差不多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之前典韦和戏煜的对话,更是让贾诩的猜测坚定了几分。 这功夫看到戏煜突然靠近,贾诩整个身躯不由的又绷紧了一分。 不过,在看到戏煜那嘴角微翘的笑意的时候,贾诩的心神又跟着舒缓了一些。 “文和先生,现如今,该是猜到我是谁了!” 戏煜不急不缓的开口。 边上的贾诩闻言,连忙松开缰绳双手朝着戏煜施了一礼。 “曹公麾下,整个许昌之内,能有如此料敌先机者,又能有如此完善之谋划。” “先生该是传闻中的戏奉义了!” “贾诩见过,大司农!” 贾诩回应,施礼的同时嘴角又跟着开口说了一句。 这一声拜见,直接点出了戏煜的身份,后者倒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大司农的职称,更是让戏煜眉头轻微皱了皱。 戏煜心里不由得又高看了一分贾诩,果然是如同狐狸一般的人物。 对方直言自己在大汉朝廷的职位,其中的意味却隐含了不少。 既是朝廷兵马,自然不会如山间匪寇一般,贾诩清楚自己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危险。 只需老实本分,戏煜并不会伤害到他。 而此刻的贾诩,正是这般想的,他心里已然轻松了不少。 对方既然是戏煜,那么他此行许昌,便没有丝毫的危险,贾诩心中确认,这功夫倒也看的更开了。 “早就听闻文和先生大才,能在董卓麾下游刃有余,又能随意操控李傕、郭汜等人,这份能耐,便让吾忍不住高看。” 戏煜毫不掩饰的夸赞。 贾诩听到这话,身子连忙又跟着缩了缩。 “当不得奉义先生夸赞,诩并未有如此大的能耐,所做也非是得已!” 贾诩姿态很低。 看到这情况,戏煜眉头微微凝了凝。 “不知道文和先生此番去许昌之后,有何打算?” 戏煜随口发问。 听道这话,贾诩心头忍不住抽搐了一番。 什么打算,他现在身不由已,能有什么想法,他要真的有想法的话,现在就不会跟着戏煜去许昌了。 “诩此行并无想法,大司农若是有差遣的地方,诩倒也可以……” 贾诩正想说戏煜若是能安排他的话,他便选择跟着对方。 这天下,跟着谁不是跟啊? 戏煜听到这话到没有着急。 他朝着贾诩点了点头。 没等对方话音落下,戏煜又转头朝着不远处的黄忠看了一眼。 “老黄,稍后文和先生便交由你负责了!” “这几天,你也知道辎重营是如何训练的了,让文和先生跟着熟悉熟悉,去了许昌之后,就让文和先生先住在辎重营的驻地之内!” 戏煜快速开口。 边上的贾诩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辎重营? 戏奉义难倒是想让自己跟着做一个军需官? 他倒也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对于这种安排,贾诩到也没有什么抵触。 只是,训练又是什么鬼? 让自己熟悉熟悉是什么意思? 贾诩有些不懂,但听道声音的黄忠,这功夫却慢悠悠降低马速跟着凑了过来。 “先生放心,辎重营的事情,黄某倒也熟悉了不少!” 说着,黄忠朝着贾诩笑了笑。 那嘴角裂开的缝隙里,一嘴的黄牙,晃得贾诩有些出神。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很快贾诩便清楚了。 这功夫,戏煜没再理会贾诩,自顾自夹了夹马腹,往前面赶了赶。 直至午时的时候,木板车上的曹昂和曹安民这功夫终于悠悠转醒。 两人睁开惺忪的眼皮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晴空万里。 直到回过神,才注意到自己两人正躺在运行的板车之内。 “醒了!” 得之两人苏醒之后,戏煜骑着绝影慢悠悠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身侧。 曹昂抬眼看到来人是戏煜之后,整个人眼神不由得便亮了亮。 对于戏煜,曹昂自然是极为熟悉的。 对方的大名,这些年他亦是没少听说过。 本来回归许昌之后,曹昂便想着找机会拜访戏煜,只是恰逢曹操要西进出征,曹昂便没来得及拜访戏煜。 这功夫看到对方出现在这里,曹昂虽然有些疑惑。 但他多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这功夫奉义先生能在这里,想来父亲那便应该也是无事了。 “子脩见过先生!” 曹昂想撑起身子朝着戏煜见礼,后者摇了摇头,伸手虚空往下压了压。 “躺着吧,来人给他喂点水,这说话都费劲!” 戏煜轻笑了一声,左右的辎重营将士,连忙上前将准备好的水给曹昂和曹安民喂了两口。 两人喝过水之后,戏煜这才又跟着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宛城的事情,已经用不着你们两个再操心了!” “司空没事!” “即便有事的话,这功夫大概正忙着心里哀伤呢!” 戏煜随口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昂两人的神色多少有些疑惑。 但转念一想,似乎顿时间便明白了不少。 “先生没见过父亲?” 曹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功夫眼珠子不由的瞪大了一些。 “见什么?” “他又没什么事,有什么需要见的!” “不过!” 戏煜顿了顿,转眼朝着两人看了看:“你们现在的情况,他大概还不清楚吧!” “就让他在哀伤中,忏悔忏悔吧!” 曹昂有些惊愕! 先生不见自己父亲的目的,竟然是想让他涨涨教训吗? 这就是先生? 曹昂心情突兀的有些复杂。 按理来说,自己如今安好,身为人子自当要给父亲报一个消息。 只是一想到,宛城的情况,多少也是因为曹操引起来的。 曹昂心里在怎么说也是有些不爽的。 先生的做法,没来由的正合他意。 边上的曹安民插不上话,这功夫他也不敢说啥! 眼前的人,是戏奉义,对方不仅仅是武力还是谋略都是这天下绝顶的人物。 虽然戏煜的年龄,也只是大他们不多,但论身份,对方和曹操平辈相交,他和曹昂那是差一辈的。 更何况论地位,曹操是大汉司空,戏煜却也是大汉御史大夫兼大司农。 两者地位相差不多。 那里是他能随意说话的。 先生要给大伯一个教训,这事情,哪里是他能够参与进去的。 这功夫,一直跟在戏煜边上的典韦,突然间随这戏煜的话,跟着反应过来了。 是啊! 他还活着的事情,曹操和许褚都不清楚呢! 典韦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朝着戏煜看了看。 自家先生刚才的意思,好想是不打算通知曹公和许褚他们。 只是这。 “先生,真的不通知曹公和许褚他们吗?” 典韦想着,这功夫,自己既然还活着,就不该让其他人担心。 “呦,你现在还知道不让人担心了?” 戏煜朝着典韦看了一眼,至于通知曹操他们,他眼下就没想过。 已经打定了主意让老曹涨涨教训。 眼下让对方知道典韦和曹昂他们活着,算什么事? 没理会典韦,戏煜又朝着板床上的曹昂和曹安民看了看。 “好了,既然你们俩醒了,就好好躺着!” “便是回了许昌,我觉得你二人也该多躺上几天的时日!” 朝着两人说了一句,戏煜没有再开口。 典韦听到戏煜这般说,倒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到现在,先生都还没原谅他呢! 至于曹操和许褚他们,不管了! 众人继续赶路。 这时候,日头正好,暖和的让人想要眯眼小憩。 而身心都放松下来的曹昂和曹安民,听到戏煜的话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便又比起眼安心的躺在了板床之上。 眨眼间,两人便又睡了过去。 那样子,若是在板车上盖上两条白布,妥妥的有点像是运送尸首一般。 …… 戏煜慢悠悠领着人往许昌方向赶的时候。 与此同时的宛城之外。 曹操已经下令将曹军的尸首就地掩埋。 那三千的宿卫,已然安葬在了宛城外不远的青山之上。 直至此时,曹军依旧没有找到曹昂、曹安民和典韦的身影。 而整个宛城经过一夜的焚烧,其中已然有不少尸首已经成了焦炭,看不出人样! 曹操清楚,或许典韦已然丧生在了宛城之内。 而如今,他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张绣带人往南去了,想要追击对方,曹军便要和刘表对上。 而宛城一战,想来不日便会传遍之天下诸侯。 他曹操不在乎这一点点的声名。 只是,这一战让损失了子侄和大将,这才是让他最为心痛之事。 “明公,为今之计,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大军如今停滞在此,已有数日时间,如今宛城已付之一炬,明公当早做决断!” 荀攸在边上劝慰了一句。 曹操回神,又朝着面前的青山看了看。 这一战,过错皆在于他,若是他能早早醒悟,也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患。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朝着不远处的程昱看了一眼。 “仲德,把我刚刚写好的悼文拿过来!” 后者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 但看到曹操看着他,程昱想了想还是从身上摸索出一片悼文。 说是悼文,这其实是刚刚军卒埋藏尸首的功夫,曹操随手写下的罪己书! “念吧!” 当着一众军卒的面,等程昱过来之后,曹操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明公!” 程昱脸色有些为难。 这悼文,念出来的话,对于曹操的声望,或许会有影响。 程昱有些不想开口,然而曹操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他。 无奈之下,程昱只能缓缓开口。 …… 整篇悼文的内容并不多,程昱在一旁念叨的时候,曹操便跟着附声念着。 全篇下来,关于宛城之战的结果,全被曹操以一己之力揽在了身上。 而此刻,整个青山下,十五万大军的士气因为这一战,多少有些低沉。 曹操念着悼文,底下没有丝毫的声音。 念道中途,荀攸便曹操喊了一声。 “明公,勿要在念了!” 紧跟着,一众曹营诸将尽皆请命。 “宛城之战,又岂是明公一人之责任?” 说到底,会出现这般事情,曹操虽然有责任,但他们这些下属,又哪里没有责任。 程昱也跟着顿了下来。 若是他和荀攸能早点劝说曹操的话,今日也便不会造成这般的结果。 曹操失笑。 “念,如何不念!” “此战之错,皆在于我!” “而我之错,却引得多少壮士尸沉于此,魂归西天。” “我曹操今日不念此文,眼前这些壮士,安能招魂入土,夜枕青山。” …… (本章完) 第一五四章 他曹操心里难受,跟我有什么关系! 淯水之畔。 埋葬了宛城一战身死的宛城军士之后,曹操带着荀攸、程昱等人重新返回了曹军大帐。 如今之际,宛城已成一片废墟。 十五万曹军自然不可能在继续屯兵于此。 眼下曹军,要么继续西进,大军和夏侯惇所领的另外三十五万大军合军。 要么,从宛城撤军,先回转许昌,再行西进之事。 大帐之内,荀攸、程昱,连带着一众曹营的将领尽皆看着曹操。 此刻的曹操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如今夏侯惇的另外一军,虽然攻陷了雒阳在内的一部分司隶地区,但长安却因为李傕、郭汜等人的原因。 久久难以进军。 眼下对于曹操来说,又恰逢宛城失利。 如今之际,回转许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旦此番失利的消息传递回许昌,恐许昌不稳。 但,曹操心里却有些犹豫。 回许昌? 怎么回呢? 典韦和曹昂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他回去之后,如何面对戏煜,如何面对自家夫人。 长子曹昂是他曹家重中之重。 他最喜爱的儿子,就是曹昂啊! 此番带对方出来,一则是为了在军中帮着曹昂树立威信,另外也是想要亲自带着对方成长。 而现在,自家儿子没了! 生死不知! 这般情况,曹操表面上佯装没事,心头却已然犹如滴血一般。 “公达,仲德!” “吾有意继续西进,尽快于夏侯惇合并一处!” 对于曹操来说,眼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许昌,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人。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西进。 此战若是能攻下整个三秦之地,那么…… 那么至少也对得起曹昂和典韦…… 重点是。 如今的宛城失利,对于眼下的曹军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重创。 随着曹操开口,帐内的一众人下意识便跟着点了点头。 宛城对于整个曹军来说,影响只是微乎其微的。 继续西进,自然可以。 是日! 曹操与荀攸等人商议过后,当天下午便领军拔营,直奔长安方向进军。 与此同时。 宛城当夜,张绣晕过去之后,天光大亮之时,他便已然转醒。 等张绣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胡车儿等人带着逃出了宛城。 现如今,麾下兵马已然距离荆州不远了。 “可惜未能杀得了曹贼!”张绣张嘴骂了一声。 这功夫,他领着军卒才堪堪往荆州行了不久。 至半途之中,大军便已然被刘表所派遣的荆州军挡在了去路之上。 张绣见来者乃是刘表的荆州军,第一时间亲自上前下马告知宛城详情。 是日,关于宛城发生的情况便已然出现在了刘表的案几之前。 在原本收到张绣投效曹操的信息之后,刘表便已然后悔了。 此番派遣大军,便是为了防备曹军突然转道南下。 现如今,得之张绣和曹操在宛城干了一仗,甚至于差点还杀了曹操之后,刘表心情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当即,刘表遣文聘领荆州军北上防备曹操转道南下。 未曾想,半路上便碰见了带兵逃窜的张绣等人。 若非张绣反应迅速,两军差点便要打起来。 “还请告知刘使君,绣此番为投使君而来!” 眼下丢了宛城,张绣已经没了去路。 如今唯一能选择的,便是再投刘表,但还能不能得一地驻扎,张绣心中已然不报希望了。 …… 而随着宛城的事情结束,不过三两日的功夫,整个宛城的结果便跟着传遍了天下。 天下诸侯只知道张绣降而复叛,却不知道其中根本缘由。 而关于邹氏的消息,知晓的人终究是少数。 张绣不愿多提,只说曹操欺辱与他,便再无多言。 关于宛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衍生出了很多的猜测。 有人说张绣不满曹操给的待遇。 有人说曹操确实欺辱张绣。 众说纷纭间,诸侯也只是将其当做笑话。 不过,曹操在宛城失利的事情发生后,整个天下的风向也开始渐渐的变了一些。 彼时的曹操,这功夫已然和夏侯惇合兵一处。 只是,大军兵至长安之后,终究还是僵持住了。 曹操将大军,分别屯住在渭水与潼关之外,有天险关隘相阻,他虽有五十万大军,短时间内却难以进军。 想要攻克关隘、度过渭水,非消耗大量人力不可。 因为宛城失利的原因,此番的曹操开始变得有些谨慎,第一时间并没有急着进军。 而就在这功夫,后面有消息出来。 言,张绣与荆州军,从后方进攻南阳等地,短短时日之间,张绣已经占据了南阳。 同一时间,荆州军,似乎正欲蠢蠢欲动。 而除了荆州刘表之外。 身处并州的吕布和河内张扬,这功夫似乎也开始从北边往南进军司隶地区。 许昌之内,又有军报传来,言,袁术大军已经开始兵伐豫州。 一时间! 天下诸侯像是都盯上了他曹操一样。 而荆州刘表、张绣和河内张扬、吕布,分别从南北向曹操大军靠近。 如今又有西侧李傕、郭汜等人将其托在潼关之前。 眼下的局势,到有点三面合围之势。 同样的利益,使得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朝着他来了! 曹操心下大惊! 他没想到,仅仅一个宛城失利的消息传遍天下之后,这些诸侯就像是闻到味道的狼一般。 跟着风,便来了! …… 天下诸侯望风而动的时候,彼时许昌之内,戏煜已然回来了不少时日。 戏煜原以为,在他回来许昌之后,要不了多场时间,老曹就该回来了。 谁曾想。 曹操竟然从宛城转道直接奔着长安去了。 他想和夏侯惇合并一处,一口气拿下整个长安地区。 这想法,虽然挺好。 可惜,终究是错过了! 若是一开始五十万大军便直奔长安所在而去,想来彼时的李傕、郭汜二人,纵使能抵挡一些是日,也挡不了太久。 但! 一个小小的宛城,却让天下的局势,转瞬间便发生了变化。 虽然明面上袁绍没有动手,但他却在本该攻伐并州的时候收了手。 给了吕布进军司隶之机。 而荆州刘表等人也没有放过往外进军的机会。 眼下的司隶多少还是一块肉。 若是能在吞并这口肉的同时,在咬上曹操一口,没有谁不愿意。 另一边,淮南袁术,也意图重新将豫州之境夺回来。 一时间,宛若四面皆敌一般。 而对于这般情况,此刻的许昌城内,众人的反应皆不相同。 对于曹操的失利,身处于汉宫之内的刘协虽然有些兴奋,但兴奋到一半,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这天下诸侯进军曹操,连个勤王的名义都没有。 即便如今的曹操败了,到时候,他的情况又能有几分变化。 刘协有些迷茫。 而杨彪等,汉室巩固,坚定的保皇派,这功夫正在府内击冠相庆。 所幸,总管许昌政务的尚书令荀彧和中书令戏志才,还算压得住许昌的情况。 许昌内部,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袁术虽然意图进军豫州,但荀彧早早便安排好了将领屯住在豫州境内。 短时间内,袁术很难建功。 与此同时。 潼关之外,曹军大帐之内。 此时的曹操,心情有些糟糕。 如今的他,必须早早下定决断。 “明公,为今之计,不若我等撤军回许昌吧!” 荀攸终究还是劝了一句,此番虽有五十万大军,但一则因为宛城的事情耽误了太多的功夫。 毕竟,兵贵神速。 宛城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使得天下诸侯都已经反应了过来。 现如今在想简单的拿下长安等三秦之地,恐怕已然比之前还要难上数倍。 二来,如今可能曹军要以一敌多,这终究是犯险之策! 一旦稍有差错,对于整个曹营来说,便是重创。 恐怕几年之内,再无从许昌出军的机会。 甚至于,还会因此引出一系列的问题。 眼下五十万大军虽多,但曹操却赔不起。 唯有保留实力,才是上策! “能不能拿下长安?” 荀攸声音落下之后,曹操还是抬头问了一句。 他声音有些低,语气之中明显有些犹疑。 弱势此番能段时间内快速拿下李傕、郭汜等人的话,或许会是另外一幅境况。 但,这事情,连曹操自己心里都有些不确定。 底下一众人没有出声。 曹操明白,这长安,哪里是那么好拿下来。 仅仅是想要迈过眼前的潼关和渭水,便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罢了,撤军吧!” 短时间拿下长安,太难了。 如今再不撤军的话,等到吕布等人真的呈现三面合围之势。 到时候,恐怕他连撤军都有些麻烦了。 是日,曹操下令大军回转许昌。 五月初旬,立夏。 自曹操挥师西进,至今堪堪一月有余,此番西进,除了夏侯惇攻陷了雒阳等地之外,西进之军,便再无建树。 然而,因为宛城之事。 原本曹军攻陷的雒阳等地,却已然被河内张扬于吕布所占据。 连带着南阳等地,也被张绣占据。 这一番,来来回回,整个曹军,称得上是无功而返。 至五月中旬。 大军终于回归许昌。 出征之时浩浩荡荡,回军之时却像是了无生息一般。 这一番征战无功,朝堂之上,董承等人终究还是没安耐住,冷不丁开始给曹操上眼药。 所幸,凭借这曹操如今的威势。 纵使失利,其在朝堂上的地位,却并未收到丝毫的影响。 而刘协对此也像是看清了一样,在董承等人连番上奏几次之后,便也懒得理会。 一连两天,除了回军之日曹操面见过天子之外,剩下的时间便龟缩在司空府之内,谁人也不见。 而彼时的曹操还不知晓曹昂和典韦的事情。 曹府众人也并未打搅曹操。 与此同时,戏家的宅院内。 戏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曹昂和曹安民。 自从这两人跟着他返回许昌之后,除了第一时间会曹家报了个消息之外,紧跟着两人便每天赖在戏家不走了。 “我说,如今司空已经回来了,你们两个也是时候回去了吧!” 听到这话,边上的曹昂咧着嘴朝着戏煜笑了笑。 “先生不是说要给父亲一个教训吗?” “此番昂归家之时,便已经将先生的话带给家中亲眷了,想来父亲现在该是还不清楚我和安民的消息!” 嗯? 老曹回来两天了,还不知晓这事情。 也对,怪不得这家伙缩在司空府内闭门不出,感情是不敢出来啊! 戏煜朝着曹昂看了一眼。 这两父子,本心里都带黑的。 眼前的曹昂,看起来谦恭驯良,但腹黑这一点却像是无师自通一样。 曹操前番坑了儿子,转过头曹昂就打算坑他老子。 这就是父慈子孝吗? 不过! 他曹操心里难受,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儿子不愿意告知你消息,那是伱们父子的事。 戏煜没打算理会。 另一边,司空府内。 自曹操归来几日之后,这两天的时间,他连家人都不敢见。 而和他想的一样,他的家人也没有主动前来找他。 曹昂和曹安民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难以面对。 他此番也不知道该如何面见父亲、兄弟、夫人。 而除此之外,还有因为保护他而身死的典韦。 曹昂的事情,终究是曹家内部的事情,但典韦,却关乎这他和戏煜之间的情谊。 若此事不好解决的话,曹操担心自己和戏煜之间产生裂痕。 有些事情,一旦产生裂缝,想要在弥补的时候,便难上加难。 这两日,他也安心入睡都做不到。 是日。 曹操临近入夜之时,独自领着许褚求见天子。 而对于曹操的求见,刘协第一时间便将对方邀请到了偏殿之内。 “司空有何要事,竟值此入夜之际求见朕?” 看着眼前深夜求见的曹操,刘协脸上多少有些意外。 这功夫,曹操拜过刘协之后,这才起身言明来意。 “臣此番为一人而来!” 曹操语气低沉,情绪明显有些讶异。 回归许昌之后,他之所以龟缩于司空府内,便是因为典韦的事情,他不敢出去,他怕见到戏煜。 若是对方问起他典韦何在的时候。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自家儿子死了,他心里的悲伤还未过去,但他清楚,典韦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给戏煜一个交代的。 如今典韦已经无从消息,大概和长子曹昂一样,一同身死在宛城之内了。 眼下,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哦,所为何人?” 刘协有些好奇,曹操这快入夜的功夫进宫,竟然是为了其他人来的。 为谁? 这功夫曹操深吸了一口气,他倒也没有隐瞒。 直接便将此番出征的情况大致说了一番,随后他便提起了典韦。 想要从刘协这便替典韦表功,讨一个追封的侯爵。 封侯? 听到曹操是为典韦求一个侯爵而来,刘协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要知道,曹操现如今就职司空,也不过封了个武平侯,而戏煜身上还没有侯爵。 虽说自从长安一路东归开始,他没少给人封赏官位,但侯爵终究并不多。 大汉的侯爵,非军功不能授。 眼下,给一个典韦封爵。 实在是! 况且,曹操说典韦战死,但这一仗,可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啊! “司空,封爵之事,这……” 刘协还是有些犹豫。 这功夫曹操突然抬眼看这他:“陛下,这是臣拟好的封诏,还请陛下应允!” 曹操像是看不到刘协眼里的犹豫一般。 这功夫突然间身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诏书,直接双手往前一递。 看到这情况,刘协边上的近侍在看了刘协一眼后,很快便将诏书接过来送到了刘协手上。 刘协翻开诏书。 上面果然是一封追封的谥号诏书。 只是,这事情,他结果诏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应许。 曹操抬眼又朝着刘协看了看。 “左右不过只是一个谥号罢了,并无食邑封地,陛下难倒要寒将士之心?” 这话曹操是瞪着眼说的。 边上的近侍低着头,而坐在案几之后的刘协,手心忍不住握了握。 像是被盯得有些后怕,刘协身子跟着颤了下。 如今曹操的所作所为,这哪里是在请功,这分明就是在逼着他答应。 而封爵一事,看起来简单。 但,这却是曹操在挑战天子的权柄,是在撬动大汉的根。 刘协久久未出声。 大殿之内,有些静。 殿内的刘协和曹操相互对视着。 曹操没有丝毫的退让,刘协却越发的有些心虚。 直到刘协突然间隔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天际之上,月亮出来了。 突兀间,刘协笑了笑。 他突然间便想明白了。 眼下的大汉都已经成了现在这般样子,一个追封的侯爵谥号而已! 这天下诸侯,如今有没有侯爵来说,重要吗? 汉室的威严,已经不复往日了。 “既是司空表奏,朕允了!” 刘协妥协了,朝着左右的近侍喊了一声,让人取了金印盖在了曹操所带的诏书之上。 得到追封的诏书之后,曹操没有耽搁,朝着刘协施了一礼直接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停顿。 (本章完) 第一五五章 典韦:那个诏书是不是给俺的? 五月下旬,小满。 因为碰上小冰期的缘故,大汉自桓帝永寿二年起,整个各地的气温便开始连年降低。 直至黄巾起义之时,大汉各地的气温,已经比桓帝之时,降了十来度。 这细微的差别,对于整个大汉来说,似乎很少有人能够察觉。 但到了今时之日,气候的影响却已然极为明显。 气候的变化,使得大汉各地的降雨量明显变少。 整个北方从灵帝之时,到如今,旱灾不断。 至今年春,整个北方的降雨量,已然变少了许多。 今日小满,许昌附近难的的下了一场雨。 雨水带来了空气的湿润,宛若给整个许昌城带来了一场洗礼了一般。 一大早,戏煜站在自家的凉亭内,隔着细雨,目光有些微微出神。 蔡琰在边上贴心的煮了一壶茶。 另一边的甄宓趴在凉亭的石桌上,手上还把玩着摆在桌面上的象棋棋子。 这样的日子,倒也挺舒适的。 “夫君,今日小满,恰好碰上这一场雨,想来整个许昌的百姓,都是高兴的吧!” 自春耕之后,许昌已经有时间没降雨了。 眼下这一场雨,对于那些关心田亩里粮食的百姓来说,该是最好的事情了。 戏煜有些出神。 这功夫听到蔡琰的话后,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 “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说到小满,戏煜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这一首关于小满的绝句。 这诗念出来之后,蔡琰的眼神亮了亮,只是一瞬间便在心里记下了。 原本趴在石桌上的甄宓,忍不住便拍手叫好。 嚷嚷着让戏煜再来一首。 这功夫戏煜哪里愿意搭理这小妮子。 刚才听到小满只是有感而发,这功夫再去抄袭,多少有点不地道了。 甄宓在边上嚷嚷着,边上的蔡琰嘴角挂着笑意。 这功夫,连接亭子的廊道内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先生好雅兴!”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跟着映入眼帘的便是曹昂连带着曹安民。 在往后,还有典韦。 看到这几人又出现,戏煜眉头忍不禁便挑了挑。 没等他开口,边上的甄宓却忍不住撇了撇嘴。 “煜哥哥,这些人可真烦!” 曹昂等人这段时间天天往戏家来,而因为这些人的原因,甄宓觉得自己和戏煜呆在一起的时间都被压缩了。 这功夫蔡琰施了一礼领着甄宓便打算往后宅走,甄宓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戏煜倒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自家的内室,没有什么见不了客的避讳。 只是他虽然是这般想,但蔡琰和甘梅两个的思想多少还是有些根深蒂固。 这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事情。 甄宓这丫头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避讳,更何况,对方说起来都不是戏家人。 这功夫见甄宓不打算离开,蔡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戏煜不在意,便留着甄宓在凉亭内,一个人往后宅去了。 曹昂等人到戏煜近前的时候,甄宓那张小脸明摆着冷的跟挂了霜一样。 对于甄宓在这里,曹昂和曹安民倒是没多想,先生都没在意,他们这些客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朝着戏煜见礼之后,曹昂已然极为的熟络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先生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了。 两人倒也没有客气,直接便跟着在凉亭内坐了下来。 “你们倒也真不客气,真打算还不去见司空?” 这两人躲在他家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 眼下曹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两人的情况,等缓过劲在知道的时候,老曹就不是喜,而是惊了! “这!” 曹昂脸色有些尴尬,他到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了。 联合家里人瞒着自家父亲,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他到也想过去找曹操。 只是,这功夫在去说,自家父亲怕不是当场就会跟他翻脸的吧! 想到曹操暴怒的样子,曹昂忍不禁便打了个寒颤。 虽然父亲对于他极为看重,但该教训的时候,那可是一点也不手软的。 要知道,他那二弟曹丕,现在见了父亲,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只是一个眼神,二弟便要跪在父亲面前。 相比起曹丕来说,曹昂倒是没有那般惧怕,但老曹动怒的时候,曹昂多少也是有些心虚的。 更何况,这次瞒着这么大的事,等老曹回过神,他恐怕段时间内都要下不了床了。 没办法,眼下曹昂只能选择躲在戏煜这边了。 所幸还有典韦。 父亲他一定会因为典韦的事情前来找先生的,到时候,有先生在,父亲应该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曹昂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边上的曹安民也是如此想的。 典韦倒是没想那么多,这段时间先生虽然冷落他,但戏府他还是该来就来。 甚至于,因为曹昂求他的原因,他也没有将自己还活着的事情暴露在曹操面前。 眼下两人因为这件事,倒也算是熟悉了一些。 曹昂赖着不走,戏煜倒也只是觉得有些厌烦罢了! “先生,我听说,我父亲昨夜连夜进宫了!” 曹昂抬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随即将刚刚收到的消息随口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戏煜愣了一下,很快倒也反应了过来。 老曹这是打算要见自己了。 他跑去宫内能有什么事? 大概就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戏煜心里清楚,随即目光朝着曹昂看了一眼。 “哦!” 戏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曹昂脸色突然间有些纠结。 半晌后,像是突然间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戏叔啊,等会我父亲来了,你可得照看照看我啊!” “是你要给父亲他一个教训的,我这都是配合伱做的事……” ??? 这一声戏叔直接让戏煜有些头皮发麻。 细数年龄的话,他虽然比曹昂年长一些,但其实也没有大多少。 要知道,他戏煜现在还没三十呢! 真要说起来的来的话,曹昂和他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换成曹丕称呼他叔的话,他还能接受一点。 一个年级差不了的半大小伙朝着自己喊叔,这多少有些恶心人了。 “别!” “我与司空虽说是平辈相交,但你我年龄也并未差多少。” “我觉得还是各论各的,你就称呼我一声兄长,也是可以的!” 戏煜撇着嘴,被曹昂叫叔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所幸还不如各论各的。 曹昂倒是无所谓,直接便点了点头。 喊不喊戏煜为叔,其实并没有什么。 毕竟,荀攸军师比荀令君还要年长一些,那不是照样喊叔的么! 得知曹操可能会来,戏煜倒没什么在意的。 边上的曹昂这功夫心里却多少有些忐忑。 与此同时。 另一边,一大早,曹操便带着昨夜刚刚讨到的诏书直奔许昌衙署。 才刚刚出席没多久的戏志才,直接便被曹操带着往戏家走。 这功夫曹操领着戏志才,身后跟着许褚,一路正朝着戏家方向前行的时候,曹操脸色有些纠结。 “志才啊,奉义这两天心情可好?” 之所以带着戏志才,曹操就是担心等会戏煜说起典韦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应对。 有戏志才在的话,或多或少对方也能帮着自己说几句话。 这功夫戏志才听到曹操发问,心里自然是清楚对方脸上在纠结什么。 毕竟,典韦等人就在戏府的事情,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奉义他心情倒是挺不错的,前段时间还去附近看了看庄稼的长势!” 戏志才随口回应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脸上更纠结了。 这算是心情好吗? 算不上吧! 这次西进,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典韦身死,这功夫奉义大概也是清楚的吧! 他之前还一直担心戏煜跑去司空府当面质问他呢! 眼下去附近转悠看庄稼的情况,对于曹操来说,算不上什么心情好。 毕竟,有些时候他心里悲伤的时候,也会主动的去找一点事情。 借此忘记心中痛苦。 按照奉义那种懒散的性子,能主动跑去看粮食的情况。 这能算的上是心情好? 曹操心里又有些沉重了。 只是,这功夫两人已经到了戏家府门外,该面对的事情,终归是要面对。 曹操没有后退,戏志才直接便领着曹操进了府内。 走在廊道之上的时候,曹操不自禁便将手里的诏书捏的更紧了一些。 一个封侯的诏书,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样的交代,奉义会满意吗? 毕竟,这侯爵的名号的,只是一个谥号啊! 重点是人都死了,这谥号又有什么意义。 曹操已经打听清楚了,典韦的儿子如今才不过几岁大,如果奉义愿意的话,他倒是可以将典韦的儿子带去曹府里养着。 这功夫,曹操心里想了很多。 戏志才注意到对方绷着的脸,心里倒忍不住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等会,明公看见自家儿子和典韦都活着的话。 会不会吓一跳? 戏志才带着曹操过了廊道,很快便直接打算奔着戏家正堂的方向靠近。 这功夫,戏煜等人正在凉亭之内。 戏志才和曹操出现的时候,戏煜等人便注意到了。 曹昂看到曹操果然来了,连忙拉着曹安民背过了身子,边上的典韦也学着两人只漏了个背面。 曹操瞧见戏煜正站在凉亭之内,至于那几个背对的身影,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放在心上。 实在是曹操这功夫心里正想着如何面对戏煜开口。 根本没功夫仔细打量那几道身影。 进了凉亭之前。 曹操手里的诏书捏的更紧了一些。 戏煜朝着曹操躬了躬手:“司空来了!” 这语气不温不火,不冷不淡,听到曹操耳中,本能的便觉得戏煜是已然生了他的气的。 下意识的,曹操将手中的诏书往上提了提。 “奉义,此番西进之事,错皆在于我!” “吾知道,典韦的事情,我……” 曹操话音卡了卡,戏煜没有回应,他便将手上的诏书又往上举了举。 “奉义,这是我昨夜刚刚从陛下手里讨来的诏书!” “给谁的?”戏煜皱眉! 老曹入宫的事情,他现在已然知道了。 这封诏书,大概就是追封的谥号诏书吧! 这事情虽然他已经有所预料,但戏煜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他余光下意识朝着背站在边上的典韦看了一眼。 心里已然清楚了! “给典将军的!” 曹操回应,一封诏书算不了什么。 他正打算说出自己接下来准备善待典韦妻儿,甚至于打算将典韦儿子带回曹府培养的事。 这功夫,背站着的典韦身形抖了抖。 “哦!” 戏煜不咸不淡的又回了一句。 曹操这功夫跟着继续道:“我是这般打算的,若是奉义你愿意的话,我准备将典将军的儿子带回曹府之内,就当作自己子辈养着,待他如亲子一般……” 曹操这话说的极为真挚。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背站着的典韦已经忍不住了。 啥! 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将我儿子带到你家去,让我儿子认你当爹? 典韦忍不了,下意识便将身形转了过来。 这功夫,典韦在边上的动静,曹操刚才便已经注意到了。 对方突然间转过来,老曹一瞬间便将目光挪了过去。 视野之内,典韦那张脸极为熟悉,只是此刻典韦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拧在一起。 看起来有些狰狞。 曹操眉头狂跳。 典韦? 怎么会!怎么会! 这一瞬间,曹操差点便将自己腰间佩戴的短剑拔出来了,所幸他反应了过来。 如今正是青天白日,虽说下着小雨有些阴沉。 但也不至于大半天出现怨魂之类的事情。 “父亲!” 看到典韦已经转过身了,这功夫,曹昂拉着曹安民也跟着将身形转了过来,顺带着喊了一句。 这一声呼喊,使得曹操下意识回神。 在看到自家心心念念的儿子之后,曹操又顿住了。 一个典韦还不够,连自己儿子都出现了。 心里的后怕这功夫因为曹昂的原因冲淡了不少,但一股涌上心头的悔意,却越来越浓重了。 “子脩,安民!” 曹操失声,整个身形本能的便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那双手下意识按在曹昂肩膀的时候,整个人的声音都跟着在颤。 “为父之错,是为父之错!” 此刻的曹操,不想是挥斥天下的枭雄,在痛失爱子,失而复得免面前。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一个子侄的长辈。 “儿在!” “大伯,我也在的!” 曹操搂着曹昂和曹安民,两人跟着回应了一句。 这功夫边上的典韦嘴角抽了抽。 切! 他终究在曹操眼里还是不太重要,白瞎了当初他拼死要送出对方出城的举动了。 不过,刚才听对方说给自己讨来了什么诏书。 难倒是朝廷的封赏诏书! 想到这里,典韦对曹操的抱怨到也少了一些,至少,从刚才的曹操的话里。 他也能听出来,对方心里的愧疚还是极为明显的。 不过,自家的儿子,还是自己养的好,他又没死! 典韦这功夫眼睛盯着曹操手里的诏书,想着是什么封赏的时候。 边上的曹操如今也算是回过了神。 他就说么,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鬼魂出现呢! 原来,自家儿子和典韦他们都没死! “就是说,是奉义救了你们?” 回过神的曹操脸色已然板了起来,已然没有了刚才突如其来的喜悦。 他算是反应过来了。 自家这小子,比自家更早的回到了许昌,而他如今回来这么长时间。 这小子一直没露面,就是在这等着看他老子的笑话呢! 好小子! 曹操脸色发黑,眼神这功夫又朝着曹安民瞥了一眼。 两人连忙将在宛城的经过详细的给曹操讲述了一遍。 在听到戏煜让人救了他们之后,曹操下意识便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戏煜脸上神情如常。 “奉义,此前是吾孟浪轻率了!” 想到戏煜在大军西进之前便一直在自己耳边叮嘱,曹操如今已然明白。 奉义早就看出自己身上的问题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一战会发生变故,只是宛城里的事,谁也没办法预料。 他也明白,西进失利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他这个主帅,思想出了问题。 “兄长可明白,这一战失利的原因了?” 宛城失利,张绣的婶婶或许只是一个诱因罢了。 而关键在于,曹操的心在那之前已经彻底膨胀了起来。 或许是这些年走的很顺,他多多少少有些轻视天下的诸侯了。 以至于在诱因出现之后,曹操便跟着坠落了进去。 “悔不该没听奉义之言啊!” 曹操感慨了一句。 这功夫,戏煜倒也并不在意这些。 或许老曹因为这一战的失利,短时间内有些收敛。 但曹操的性子,他多少是明白一些的,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之后,以后的曹操还会不会膨胀? 那是肯定的! 该膨胀,老曹那是一点也犹豫的。 毕竟,赤壁之前的膨胀,那才是真正的膨胀。 只不过,那也得等到一统整个大汉北方之后了。 “那个,俺能不能问一句,那个诏书是不是给俺的?” (本章完) 第一五六章 谥号怎么了?那也是侯爵! 这功夫,凉亭内众人的情绪不一。 曹操因为爱子失而复得,典韦未曾身死,心中的愧疚之情算是缓解了不少。 那原本压在心头的阴霾,算是彻底一扫而空。 戏煜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 老曹这功夫能认识到自身的问题,算的上是不错了。 然而,就在这功夫。 典韦突兀的一句话,使得众人的目光紧跟着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诏书? 戏煜觉得有些好笑,之前他已经和典韦提过封赏的事情。 只是,这家伙似乎又忘了! 曹昂倒也有些好奇,父亲特意为典韦讨来诏书,其中是什么内容,他也不曾知晓。 而这时候的曹操听到典韦的声音,目光下意识便朝着手上的诏书看了一眼。 这诏书是替典韦讨的没错。 只是! 现在这情况,典韦还活着啊! 这可是给死人讨的诏书。 他朝着典韦看了看。 这诏书眼下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好东西,虽说是封侯,可是意义却并不一样。 不过,既然典韦好奇,他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眼神朝着戏煜看了看,曹操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戏煜笑了笑。 “兄长既然讨来了诏书,正主又在这里,不妨直接交给正主就好!” 戏煜已然猜出来这大概是什么诏书了。 无外乎,死后的追封谥号。 听闻这话,曹操倒也没有丝毫犹豫。 典韦这家伙没死,自然是好事,不过,这几个家伙害的自己心里这段时间一直愧疚。 却让他多少也有些不爽。 “哦,本就是给恶来的!” 曹操嘴角挂笑,没犹豫直接便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典韦。 此刻的典韦多少有些迫不及待,接过诏书便直接在众人面前摊了开来。 他一眼便朝着诏书上的内容扫视。 所幸之前在辎重营的时候,典韦也认识了一些字,诏书上的内容他多少也认识一些。 “壮什么候?” 这是朝廷给自己封侯了? 典韦有些发懵! 但侯爵的意义他却多少还是知晓的。 这可是封侯啊,多少人一辈子的目标啊! 只是一瞬间,心中的喜悦便忍不住往外溢散。 “壮殇候!” 戏煜也看清楚了典韦诏书上的封赏。 老曹还真是舍得啊,这一个封侯的诏书可不简单。 要知道,即便只是一个追封的谥号,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侯爵。 如今的曹营之内,除了曹操一人身上有着侯爵的职位,就连他都还没有封侯。 眼下典韦算是蹭了一波。 不管这个侯爵是因为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谥号,这终究是侯。 “倒是个美谥!” 嘴角轻笑了一声,戏煜眉头轻轻挑了挑。 他没记错的话,关羽死后,刘禅给关羽的谥号之中便有壮字,是为壮缪侯。 而其中,所谓壮者。 威德刚武曰壮、赫围克服曰壮、死于原野曰壮、胜敌克乱曰壮; 好力致勇曰壮、屡行征伐曰壮、武而不遂曰壮、武德刚毅曰壮、非礼弗履曰壮。 而曹魏在之后给许褚和徐晃等人的谥号中,都带着壮字。 这是妥妥的美谥。 而殇这个字。 其中的意思更为明了。 殇者,殇夭,其中一个意思寓意便是幼年早亡。 这自然是不符合典韦的,毕竟典韦早就成年了,算不上夭亡。 而其中的另外一个意思。 则是国殇! 为国而死!为国战死。 呵呵! 体会到这个谥号之中的意思之后,戏煜下意识便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好一个殇字! 你老曹真的是脸厚心黑,一点脸都不要了! 宛城之战的缘由,究其根本,那是为国而战吗? 当然硬要说为国而战,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但,即便是如此,典韦若当真是战死的话,那么他是为国而战吗? 那是为你曹操自己好色买单,跟大汉有个什么的关系? 这个谥号虽说是美谥,曹操想来应该是给典韦战死找一个借口而已。 连带着连自己也往上抬了抬。 似乎是注意到了戏煜的目光,曹操那张脸上隐隐有些发红,他直到谥号里的意思是瞒不过人。 更何况,还是戏煜了。 这功夫,不仅仅戏煜,戏志才等人多少都算是看出来。 曹昂嘴角抽搐,若是自己也死在这一战的话,或许自家父亲也会给自己什么时候来这样一个谥号的吧! 只是,一想到这谥号背后的真实情况,曹昂的心里便有些抓麻。 毕竟是自家父亲,就算是明白什么。 曹昂也不敢说,边上的曹安民亦如是。 戏煜则是懒得揭穿曹操的小心思。 这功夫,典韦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捧着手上的诏书脸上都要笑开花了一样。 对于典韦来说,这可是封侯啊!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己也没做什么,就这样被封候了! 典韦嘴上挂着笑,边上的人自然清楚,这家伙似乎不明白眼前的封侯其中的意思是什么。 曹安民忍不住跟着也笑了一声,连带着曹昂也跟着绷不住了。 这封侯的诏书,终究是接不了的。 戏志才身手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老典啊,你这个封侯的意思,可和寻常的封侯有些不一样啊!” 嗯? 典韦发愣! 戏大先生啥意思? 封侯不就是封侯吗,其中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典韦不懂! 不过看到面前这些人神情怪异,曹昂和曹安民两人的笑明显不怀好意。 而曹操脸上的神情也不对劲。 典韦眉头皱了皱:“啥意思,大先生,伱给俺说说这封侯还有什么区别?” “蠢货!”戏煜轻骂。 之前返回许昌的途中他便已经说过了,典韦到现在还意识不过来。 戏志才倒也没有隐瞒,转过头便仔细的开始朝着典韦解释了起来。 “老典啊,这封诏书上的侯爵,是追谥的封爵!” “所为追谥,就是人死了之后,追封的封赏!” “你看看,这壮殇候,其中的意思便极为明了,正常的封侯,都是带属地的侯爵!” “如司空的武平侯,其中武平二字便是地名,如那吕布的温候,其中温字,代表的则是温县!” “而你这壮殇二字,并非是地名,而是敬称!” 戏志才讲的很详细,典韦跟着便也听明白了。 总之,他现在反应过来了,好想之前先生便说过司空可能会给他封侯! 没想到真的是这样,而这个侯爵,是给死人封的! 这一瞬间,典韦的喜悦便直接被冲淡了。 他既然没死,这侯爵便要不了。 更何况,别人都是活着的侯爵,他还活着,总不能顶一个死人的侯爵吧! “如今典韦还好端端的活着,这封诏书,便就此作罢吧!” 曹操脸上笑了笑,既然典韦活着,那眼前的诏书自然是没有意义了。 这功夫典韦也跟着摆手。 虽然没有封侯,但死人的谥号他可是不要的。 这称号,不吉利! “不要,不要,俺不要封侯了!” “不是,俺不要这个谥号了,司空你要是给俺换个侯爵,俺还是要的!” 典韦这家伙这功夫突然间像是聪明了一样的。 到手的侯爵虽然没有了,但既然曹操能给他讨来一个,那么只要换个侯爵的称呼,倒也可以的。 只是,听道典韦这般说,边上一众人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这家伙,以为封侯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吗? 追封和现有的封侯,那意义完全不同。 你典韦有什么功劳,平白给你封侯? “老典啊,你想的太多了,你家先生可都没封侯呢,你还想着封侯?” 戏志才这功夫笑了一声,听到这话,典韦似乎才意识到什么。 连忙又摆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 典韦话音刚落,戏煜突然间笑着开口了。 他这话一开口,曹操顿时间整个身躯都僵硬了。 啥! 真要给典韦讨个侯爵,这事情可不简单啊! 一个追封的侯爵简单,但一个明面上的侯爵,其中的意义便不同了。 更何况,曹军有多少人身上没有侯爵的称谓呢! 他纵使觉得愧疚,这侯爵也是要不得的。 曹操正想开口,却见戏煜身手突然间按在了面前的诏书之上。 “我说的要,不是其他的侯爵,而是眼前这封诏书!” “既然陛下已经下诏,兄长总不能让陛下收回诏书吧!” “再者说,这终究是侯爵,我替典韦要了!” ??? 曹操有些发懵! 眼下他多少有些不懂戏煜倒地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死了的谥号啊,典韦还活着,要这样的一个谥号有什么意义。 除了其是一个侯爵的称呼之外,其一无封地,其二无食邑。 再者,这事情传出去的话,恐怕天下人都会发笑的吧! 典韦这功夫也有些不懂。 一个死人的称呼,要什么要。 只不过,自家先生都已经开口了,他这功夫还没得到先生的原谅。 先生说啥就是啥! 典韦没出声,曹操的眼神却看向戏煜,目光里带着一丝的询问。 “奉义,你这是?” 曹操终归是忍不住出言问了出来。 听道这话,戏煜倒是笑了笑。 “兄长,我替典韦要这封谥号诏书,到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典韦这家伙心大,这谥号给他顶着,多少能让他涨涨记性,省的他日后冲动!” 戏煜开口解释。 当然,替典韦要这封诏书,其一的用意确实如此。 但,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用意。 典韦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人,眼下的诏书虽然说是一封谥号的爵位。 但,有了壮殇候的称呼,典韦明面上的地位却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宿卫,提升到侯爷,即便是一个死人的称呼。 那也是两重概念。 这其中隐含的意思,戏煜没有提。 而此刻,曹操也没有多想,既然戏煜这般说,反正诏书都已经到手上了,所幸他也没什么意见。 顶着谥号的又不是他自己,只要典韦能觉得没事,那就没啥事。 这功夫,看到自家先生和曹操已经决定了下来。 典韦脸色有些发黑。 谥号啊,谁愿意顶着一个死了的名头。 “先生,这!” 典韦还想再说些什么,紧跟着便看到戏煜看着他,表情有些泛冷。 “怎么,你不愿意!” “你要是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戏煜的声音很是平淡,但典韦不知道为什么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寒意。 他跟着便摇了摇头:“先生说啥就是啥,先生要我接,我就接!” “既如此,那你就接了!” “这可是侯爵,当然你要是把他变成名副其实的谥号,倒也未尝不可!” 戏煜说完,随手便将诏书扔给了典韦,后者捧着手上的诏书脸色有些纠结。 对于典韦这般的情况,戏煜是正想看到的。 有这样一个谥号,这家伙日后多少做事之前会想一想的。 这功夫,关于典韦的诏书解决完后,曹操长舒了一口气,直接便落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之上。 目光又不经意间瞥到了边上正挂着笑的曹昂和曹安民。 只一瞬间,曹操便有些不爽了。 “逆子,你还有脸笑?” 想到自己躲在家里满心都是愧疚,连自家父亲和亲眷都不敢见,而曹昂和曹安民两个人却躲在戏煜这便安然无事。 曹操这功夫心中的怒火便多少有些压抑不住了。 随着一声暴喝,曹昂脸上的表情顿时间便僵硬了下来。 “你们两个,给老子赶紧滚!” 朝着曹昂两人指了指,曹操终究是压制住了,毕竟眼下他可是在戏府里面。 有戏煜在面前,他倒也不好直接教训这两人。 不过,这事情他有的是时间。 曹昂两人不敢耽搁,在曹操出声之后,两人朝着戏煜施了一礼便跟着往戏府外走。 临走之前曹昂眼神里多有些不舍,那目光看着戏煜明显是想要让戏煜开口求情。 只是,这目光戏煜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 这两个家伙躲在他家这段时间,他早就受够了。 至于老曹回去会怎么样,跟他戏煜有什么关系。 老曹下雨天打儿子,难倒还真能将曹昂打死不成? 等到曹昂和曹安民离去之后。 曹操叹了口气。 此番西进之事,因为他的原因,使得无功而返。 五十万大军在外面跑了一趟,损失却倒是不少。 “奉义,如今之情形,我等该如何行事!” 因为西进失利的事情,连带着现如今曹军的局势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虽然实力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 但此战之后,不管是荆州刘表,还是河内张扬,连带着三秦之地的李傕,郭汜。 这些人现如今都将他当做大敌。 而更别提北上还有袁绍,南边还有袁术。 如今他想要再次出征,恐怕并不会那般简单了。 “不急,此番西进虽然失利,表面上天下局势有变幻之征兆!” “但,对于我等,却并无影响!” 说实际的,曹操坐拥俩州半之地,西进虽然失利,但实力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若是有诸侯这功夫想要拔一下虎须,受创也只会是他自己。 眼下,以曹操为首的整个许昌,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 曹操不动! 那么剩下的那些诸侯,也动不了太多。 荆州刘表虽然有心思北上进军,但之前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 那些荆州的世家,不会同意跟着刘表进军的。 刘表已然被掣肘住了。 而李傕、郭汜等人,因为这两年的变幻,实力终究不是以前那般让人忌惮了。 占据长安之地,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若是敢出潼关、渭水,便是他们自取灭亡之时。 更何况,这两人之间,内部的情况到现在还不稳呢! 另一边,河内的张扬和并州吕布。 张扬虽然趁着曹操撤军的缘故,占据了一部分司隶地区。 但雒阳附近的县镇,攻陷容易,却难发展。 整个长安连带着司隶地区,对于曹操来说,是扩充地盘,发展势力的机会。 但对于张扬等人来说,还不如一个鸡肋。 因为小冰期,连带着之前长安、司隶等地区的战乱,这些地方先在的百姓十不存一。 曹操有俩州半的地域,可以将人口缓慢迁移,他张扬一个小小的河内地区,却没有那么多的人口迁徙。 而吕布,之前袁绍没有攻陷吕布,或许是给曹操上眼药。 让曹操认清自己。 但,回过头的时候,袁绍终究还是盯着并州的地盘的。 如今曹操和袁绍还没有撕破脸,挂着同盟的名义,袁绍眼下的当务之重,还是进攻并州。 拿下并州,袁绍才有心思南下。 至于另一边的袁术,影响不大,其没有了孙策,就什么也不是。 而孙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这事情,很容易解决。 剩下的,就是一个张绣了。 因为西进失利,原本在曹军控制下的南阳等地,现如今因为荆州军和张绣的原因,如今已经失陷。 “以煜看来,兄长现如今不需要做什么!” “兄长只需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稳固好朝廷内部!” “丢失的南阳等地,可派遣一员将领,能夺回来就夺回来,夺不回来也不着急!” “剩下的事情,只需要静等天时便可!” - (本章完) 第一五七章 贾诩:莫不是我晕的迟了? 静待天时? 什么天时? 曹操有些疑惑,下意识目光转向戏煜。 “奉义,不知是何等天时?” 他有些好奇,如今大汉天下的格局分外明显。 北方袁绍攻伐并州吕布,意图一统四洲之地,河内张扬占据了部分司隶地区。 长安李傕、郭汜等人龟守不出,荆州刘表踌躇不前,汉中张鲁,忙着在宣扬五斗米教。 至于西蜀刘璋父子,早已于中原隔绝。 淮南袁术,占据扬州等地。 这天下诸侯之间,分外明显。 曹操看不出什么天时,也猜不出戏煜看到了什么样的天时。 但,稳固许昌,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有他在,整个许昌之内,没有人能够泛起丝毫的浪花。 看着曹操好奇的眼神,戏煜抬头朝着对方看了看。 什么天时? 这事情倒是不好解释。 如果他没有后世的眼光的话,放在眼下这个时候,确实也看不出有什么样的天时机遇。 但! 谁让他对于整个时代的进程,早就了若于心了。 有些事情说不得。 难倒他转头要告诉曹操,袁术那家伙现在满心里都是想着称帝的事情? 说实在的,虽然眼下大汉朝廷的权威已经没有几分威势了。 但,大汉在如今天下百姓和士子的眼里,还是有着一些影响力的。 四百年的余威,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轻易磨灭的。 然而,袁术那个家伙就是能在这般情况下,作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占据一点点的地盘,就开始飘了,然后自顾自就开始称帝了。 如今天下的格局,各诸侯之间,都忙着发展自己的势力,彼此之间暂时出现了一种割裂感。 但,随着某个人跳出来称帝,对方一瞬间便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 戏煜摇了摇头,没有给曹操解释的打算。 这事情,只有发生的时候,才能看清。 而关于袁术会在什么时候称帝,戏煜如今也不清楚。 按照原本的轨迹的话,现如今的袁术,已经开始谋划称帝了,但如今,袁术的势力没有之前那般强盛。 对方还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称帝,是一个问题。 什么是天时。 准确的来说,袁术的称帝,便是给大汉的强力一击。 明面上虽然各大诸侯都开始讨伐袁术,但对方称帝了,谁知道这天下诸侯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戏煜心思飘得有些远。 这功夫曹操见戏煜有些沉思,不打算解释,倒也没有继续追着去问。 此番误会的事情算是解开了,看样子奉义并没有将西进失利的事情放在心里。 曹操松了口气,紧跟着又连番念叨着自己之后一定不会再犯西进的失误。 戏煜没理会对方,这功夫思绪飘得有些远。 以前离得太远,对于袁术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称帝,戏煜是猜不透对方的想法的。 但现在,身处于大汉之中,见过了这些年切身实际的情况,又见了,大汉真正颓败下去的样子。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袁术的想法了。 实际上的袁术,并非是什么无能之人,虽然老曹对于对方的评价一向有些看不起。 但,能成就一方诸侯,甚至于坐拥俩州之地。 袁术本身自然是有些能力的。 对方能选择出称帝的想法,或许是性格的原因。 这多少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眼光并没有那么远的缘故。 袁术称帝。 其一,流传太久的大汉谶言在其中的影响不可谓不重。 那句,代汉者,当(途)涂高也! 可是传了太长的时间了。 正如当年秦国之时,陨石上的谶言,始皇帝死而地分。 基本上差不多。 谶言对于这个时代的影响,根深蒂固。 袁术认为,途(涂)与自己的名术和字公路相应。 而袁氏先祖出于春秋时代的陈国,是舜的后裔,舜为土德。 土为黄色,汉是火德,火为赤色。 按照阴阳五行理论,火生土,以土代火、以黄代赤是五行运转的必然结果。 这明摆这,就是让他代替大汉。 再加上如今汉室的样子,从洛阳之乱,到长安,再到刘协颠沛流离的样子。 袁术的心便开始动了。 其二,袁术坐拥俩州之地,实力上,整个天下诸侯,能与其比肩者也就那么几个。 有实力,自然就飘。 孙家能三分天下,说实际的整个基本盘那都是继承袁术的。 如果说孙坚能作为袁术的同盟,而现如今的孙策,却明摆着就是袁术的麾下小弟。 而整个孙家不止孙策,孙贲,孙香等人,现如今都是袁术的麾下,担任这一地太守的位置。 当然,袁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一称帝,孙策那狗崽子就跟着反了。 以至于袁术有些猝不及防。 最后,完全就是因为这家伙的性格。 太膨胀了,或许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对方从小的自信心那便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最后,又有传国玉玺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袁术的面前。 就像是一切在推着他一样,推着他去撼动这大汉的根基。 差不多想明白之后,戏煜便收回了心神。 不管这个所谓的天时会不会按照预期所言出现,他都会出现的。 大不了,去推一把。 只有天下重新在乱起来的时候,这天下的格局,便是第二次重新洗牌的时候。 到时候,能留在牌桌上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兄长,回去把,今儿个,煜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戏煜抬眼,眼神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曹操脸色有些犹疑。 怎么刚才还好端端的,奉义咋就突然下了逐客令呢! “奉义,可是还在因为此前西进之事,责怪与我!” 曹操忍不住,这事情今天必须摊开了说。 戏煜朝着对方摇了摇头。 “兄长想多了,西进之事吾已不放在心上,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兄长一句!”戏煜轻笑。 “奉义尽管说!”曹操开口。 “我手下的人,日后兄长在想要驱使,恐怕就不是那般简单了!” 说着,戏煜顿了顿,眼神落在典韦身上:“特别是典韦!” 这话说完,曹操脸上有些纠结。 但他也没有多想,毕竟,戏煜手下才几个人,而他手下文臣武将,又有多少。 只要戏煜不将西进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什么事都算不上事。 曹操终归是走了! 走的时候,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等到对方走后,戏志才突兀间将戏煜拉到了一边。 “阿煜,你今日所言,有些太过直接了!” 在戏志才看来,特别是戏煜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再怎么说,他们兄弟现在都算是依附在曹操身边。 若是对方心里因此而生出顾及,对于往后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戏煜朝着戏志才看了看。 “兄长不必多想!” 如果老曹连这点都看不开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至少,他现在还算是站在曹操身边的。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自然是看曹操的态度。 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多想。 看到戏煜不在意的态度之后,戏志才只是叹了口气。 既然自家弟弟不太在意,他也没有多想。 在院子内又做了一会儿之后,戏志才便想到自己今日还有公务要处理。 要不是曹操拉着他过来的话,眼下他正该处理事情呢! 没有在耽搁,戏志才想了想,直接又出门直奔许昌衙署而去。 这功夫,院子内剩下的便只有典韦和甄宓。 刚才讨论哪些事情的时候,这丫头一直站在边上,能听见的都听见了。 戏煜倒是没有避讳。 而甄宓,也是聪明伶俐的人,有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乖巧的没有插话。 这功夫,典韦手上还捧着诏书。 脸色多少有些不好。 瞧着这家伙一脸难色的样子,戏煜伸手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阿韦啊,何必苦着脸呢!” “这东西,正如我说的,对你有利有弊,而弊端又能算得了什么。” 典韦没有回应,都已经接下了诏书,他已经能想到过两天这事情传出去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了。 戏煜这功夫在院子内坐了会。 大约巳时左右,黄忠一脸焦急神色焦急的便从朗庭内直奔了过来。 “先生!” 黄忠脸上的神情有些急躁,听道声音的戏煜下意识有些疑惑。 等对方近了身前,他便听到黄忠急切的开口。 “先生,那贾文和晕倒了!” ??? 嗯? 戏煜愣了一下,黄忠急匆匆过来,他还以为是黄叙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呢! 这段时间回到许昌之后,关于贾诩,他算是彻底遗忘了。 眼下突然听黄忠说起这个名字,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贾诩! 他好像让黄忠将对方扔在辎重营里,之后便没管了。 算算时间,都大半月的时间了。 那家伙一个已经半百之年的家伙,扔到辎重营跟着那些将卒训练,撑不住倒了也是正常。 反应过来之后,戏煜便跟着也站起了身子。 “怎么回事?” “先生,自从返回许昌之后,我按照你所说的,将贾诩带到辎重营训练。” “只是我也没想到,这老小子的身体,竟然那般差!” 贾诩的年龄比黄忠也就稍小几岁,两人年龄相仿,因此黄忠对于贾诩还是多有些照料的。 只是,黄忠没想到,辎重营的训练也就尔尔。 谁曾想,这才半月的功夫,贾诩竟然能在训练的时候,晕过去。 他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装的。 “啥,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训练那家伙?” 戏煜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将贾诩放在辎重营他也不过是兴之所起罢了! 虽然这时代的文士,体格多少都不算太差,有君子六艺在身,比常人要强壮一些。 但,贾诩终究是年过半百了。 而且,黄忠这家伙是把自己的身体素质往贾诩身上套啊! 那些辎重营的训练,在黄忠眼里算不上什么,但对于贾诩来说,多少就不一样了。 一两日或许没什么,但连续大半个月,贾诩现在才晕过去,都已经证明这家伙绝对不是装的了。 “走,过去看看!” 将贾诩弄回来,戏煜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这功夫,他自然不能让贾诩就这样挂了!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他认定的人才储备之一。 不多时。 戏煜带着黄忠和典韦,直奔辎重营。 转道进了营帐之后,抬眼戏煜便看到已经躺在床榻上的贾诩了。 此刻才半个月的功夫,贾诩身上的气色多少已然变了一些。 这功夫贾诩还未苏醒,戏煜倒也不着急。 “先生不必担心,云刚才已经让军医看过了,贾先生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罢了!” 贾诩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家伙可是能跟着董卓、李傕、郭汜哪些人连续奔波不断的。 只是,辎重营的训练毕竟和这个时代的军卒训练有些差别。 一瞬间来了高强度的训练,贾诩扛不住倒也正常。 从赵云口里得之贾诩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戏煜便摆了摆手让赵云带着围观的辎重营将卒离开。 贾诩这家伙还是有一手的。 才堪堪来了大半个月的功夫,整个辎重营的人,就连赵云都喊着对方为先生。 眼下对方晕厥,戏煜能清晰的看到哪些辎重营将士眼里的担忧。 戏煜在贾诩边上等着。 大概有一会儿的功夫,贾诩终于悠悠转醒。 那双眼神睁开之际,戏煜便将视线落在了贾诩的身上,后者回过神入目便倒影这戏煜的身影。 “先生!” 看到戏煜就站在眼前,贾诩瞬时间便想要从床榻上撑起身子。 这功夫戏煜身手轻轻的压在对方肩膀上,随即将贾诩身子扶正,依靠在床头之上。 两人目光对视,戏煜这才笑着开口。 “文和不必着急,此番是煜之过也!” 将贾诩仍在辎重营大半个月的功夫,完全是他的失误。 谁让他回到许昌之后,转过头就将贾诩的事情忘了呢! 要不是今日黄忠跑过来说贾诩晕倒了。 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想到贾诩呢! “这!” 贾诩张了张嘴,嘴里的话有些迟疑。 这大半个月的遭遇,可算是让他明白戏奉义这家伙是一个什么人了。 对方这是明摆着给他下马威啊! 原本凭借他的身份,贾诩还想着即便是到了许昌,以自己的能力,戏煜也会重视他的。 谁曾想,给他扔到这破军营之内,这一扔便是大半月的时间。 若是寻常军营,贾诩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不管是跟着李傕、郭汜,还是张绣的时候,贾诩都没少在军营里生活过。 只是,眼前的辎重营和他以前所处的那些军营,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这辎重营里面所有的训练方式,都是贾诩此前闻所未闻的事情。 才堪堪训练的几天的时间,他便有些吃不住了。 只是,戏煜还没有来。 又几天之后,观摩了辎重营里面的情况后,贾诩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数三千的辎重营。 看起来不起眼,但这绝对是一只天下少有的强军。 怪不得当夜宛城,张绣败的那般块。 若是戏煜提前直接对着张绣出手的话,甚至于张绣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而之后的时间里,贾诩也开始和辎重营的将士打成一片。 毕竟活了半辈子,贾诩为人处事方面,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只是一群头脑简单的汉子罢了。 他随手便可以拿捏。 可惜,贾诩即便是将关系处的不错,但该训练的时候,还是没有人给他说情。 这些军卒眼里,似乎将一切都划分的清楚。 关系是关系,训练是训练。 以至于贾诩最后撑不住,终究是晕了过去。 眼下看到戏煜出现,贾诩心里终究是松了口气,对方出现了,那便说明在戏煜眼里,自己还是有些作用的。 若是对方此番都没有出现的话,贾诩便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应对了。 “先生有何用得着贾诩的,尽可与诩直言,你我皆是一点就透之人,何必要如此一番!” 此刻的贾诩多少有些抱怨。 听道这话之后,戏煜不由的有些挂不住脸。 他并非是故意针对贾诩的,实在是回来之后,转过头就将对方的事情忘了。 “文和,我并非针对与你,实不相瞒,只是近日里事情颇多,忘了你了!” 戏煜没有丝毫隐瞒。 贾诩是聪明人,找借口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 更何况,他还要用贾诩,有些事情直接说透了更好一些。 忘了就是忘了! 看到戏煜如此直白的解释,贾诩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忘了? 感情自己在辎重营里这样训练了大半个月的事情,其实是戏煜这家伙因为其他事情,给忘了他! 是不是他今日没有晕过去的话,这家伙还想不起自己。 也对,就辎重营里的这些人,除了那叫做赵云的小子,就是黄忠这家伙都是死板的紧! 要是没有今日的事,恐怕没有人会主动找戏煜提起这事。 贾诩有些无语。 这搞得好像他晕的有些迟了一样。 要是早早就晕过去的话,是不是戏煜这家伙早就过来了? - (本章完) 第一五八章 先生,是时候扩军了啊! 这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戏煜脸上的表情倒是极为的坦然。 贾诩有些无奈,现如今他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对方即已如此直白坦言的告知于他,他也不是那般计较的人。 更何况,如今的情形,贾诩还是能够看得清的。 “既如此,不知先生,有何用得着诩的地方?” 贾诩发问。 对方将自己从宛城挟持而来,所为的目的,必然不是单单将自己扔在这辎重营之内。 “不知文和是否听说过,吾欲在许昌建立一所学校。” “此番这学校已经建成!” 贾诩微微皱眉。 戏煜在许昌建立学校的事情,他从之前的大汉报刊上看到过。 对方这番做得目的,似乎极为明确。 “文和可愿在学校内任职,做一教书育人之师长,亦或者去需要的研究院,搞一些利民于天下之物!” 戏煜顿了顿,直接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贾诩听道这话,倒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戏煜已然提起了学校,那么其中的目的自然极为清晰。 他建立学校,本身就和天下的世家产生了冲突,如今招揽自己任职于学校之内,倒也正常。 只是,与人为师,这事情贾诩不喜欢做。 不过,对方后面说的那研究院,是什么? “先生刚才所说的研究院,不知是什么地方?” 贾诩有些疑惑,这样的词,他从未有所耳闻,比起学校的师长来说,这个研究院,倒是让他多了一份兴趣。 看到贾诩脸上的疑惑,戏煜直接便开口解释。 研究院这是自己根据后世而起的名字,现如今学校建成,该有的机构基本都还未设置。 所谓研究院,自然是和名字一般的地方。 “文和可恢复好了?” “这研究院,单纯解释的话,倒也很好解释,但总没有直接切身实地去看更为直接明了!” “若文和眼下恢复不错的话,吾倒也可以带着文和去看一看!” 戏煜发出邀请。 贾诩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晕过去也只是累到了,现在也恢复了一段时间。 至少行动方面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戏煜这般说,贾诩倒也没有犹豫。 “好,便陪先生去看一看!”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紧跟着贾诩便直接跟着戏煜朝着许昌学校的方向前行。 现如今,几个月的功夫,许昌之内的学校,建筑设施等一切早就已经建成了。 戏煜计划在今年九月份,开始招收学生。 眼下还有三个多月的功夫,现如今唯一欠缺的就是师资力量。 他欲招揽天下子弟入学,无论出身。 至午时左右。 两人抵达许昌学校。 整个学校在许昌东城建立,有着曹操的缘故,学校的占地面积倒是极为广阔。 不仅仅是教学楼,连带着学生宿舍,食堂所在,一切设施,皆是戏煜对照这后世的规模所建立的。 整个学校的风格,虽然带着这个时代的味道,但整体来说,跟学府还是有极大的差别的。 贾诩跟着戏煜进了学校之后,目光第一时间便朝着四周打量着。 视线内倒影出来的一切,都让贾诩有些好奇。 不多时,两人抵达一处楼宇建筑之前。 那楼宇有三层,端的是大气磅礴,其风格建设颇有种严肃之感,让人一眼看上去便不由的带着几分敬畏之心。 贾诩抬眼往上看。 楼宇的大门上挂着牌匾,上书研究院三字。 其字体端正,和碑篆不同,这字体不是小篆,亦不是其他之字体。 端端正正,让人忍不住有些沉浸。 “研究院?” “这字!” 这样的书法是贾诩第一次看,自从纸张这东西出现之后,书法这东西便早早成为士子大儒的标志。 眼前的字体贾诩还是第一次见。 和传统大儒的那些字体不一样,也不是流传下来的碑篆风格。 这字,让人有一中奇妙之感。 “这字,可是我家先生亲自写的!” 贾诩疑惑出声之后,戏煜还没开口解释,边上的典韦便忍不住嚷嚷着开口了。 当初学校建成之事,这研究院三个字,便是他亲眼看这先生写下来的人,然后有特意让将作监造出了这块牌匾。 整个学校,现如今,也就只有研究院挂上了一块匾。 典韦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这地方先生极为重视。 “好字,不知这是何种书法,可有名称?” 贾诩对着牌匾夸赞了一句,知道是戏煜写下来的,便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朝着对方问了一句。 戏煜笑了笑:“算是楷书吧!” 现如今这个世代,或许是因为纸张这东西流传不是很广的缘故。 书法并没有出现百花齐放的样子。 而又恰逢乱世,能安心下来研究书法的人,少之又少。 这时代,若说书法之辈,也就只有他那已经死去的岳父蔡邕,还有现如今在朝廷任职的钟繇。 前者乃是公认之大儒,而这楷书其中,便有钟繇的影子。 但因为时代的限制,等到魏晋之时,书法才能走出一条路。 后世的王羲之,便是书法之大成之辈。 而等到唐朝,各种各样的书体,才会跟着缓缓出现。 而所谓的楷书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成型。 “楷书!” “好字!” 贾诩由衷的点了点头,对于书法上他没有太多的研究,但字体的好与坏,一眼便能让人看清。 而以字观人,贾诩也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什么。 这字体,端正而大气,一笔一划间有棱有角,此字从汉隶之众脱胎而出。 其势,恍若飞鸿戏海,极生动之致。 从字上,贾诩多少也能看出来戏煜的性子了。 将目光从牌匾上收回来之后,一众人迈步进了眼前的研究院。 进入楼宇之后,第一层乃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往后看连着一片宅院。 眼下研究院内并没有什么人影。 戏煜直接领着贾诩往二楼走。 整个二楼和一楼既然不同,分列出好几块区域,有做讲堂的地方,也有紧闭的门室。 其中最为让人注意的,便是摆放在二楼两侧的陈设。 “这是,曲辕犁?” 眼前的东西,贾诩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自曲辕犁这东西出现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之内,便已经遍布大汉各州郡之地。 贾诩自然是见到过得。 初见曲辕犁之时,他便被这东西惊愕到了,仅仅只是构建转换,便能让耕犁之效率大大提升。 而造出这东西的人,其所思所想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钦佩的。 而贾诩自然也知道这东西是戏煜造出来的。 眼前看到曲辕犁出现在这里,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 紧跟着他目光转动,跟着摆放曲辕犁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件小型的水车。 其细节之处,倒也极为明显。 那水车边上,还有沟渠溪流,水车随水流而动,带着丝丝的水花。 贾诩凑到眼前,看到着东西的作用之后,忍不住张嘴咂舌。 “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两年贾诩从洛阳至长安,除了见过传遍天下的曲辕犁,这种水车他倒是第一次见。 只是一眼贾诩便清楚了这东西的作用。 “好物件,吾猜想,这东西恐怕真实大小,不止于此吧!” 贾诩心思通亮,话音落下之后,边上的典韦便又跟着炫耀了起来。 “自然是这样,你是没往北边和东边看!” “这东西也是我家先生创造出来的,现如今整个兖州和徐州两地,田亩之间,到处都有这般水车!” “就是许昌附近,也有不少的水车!” 典韦咧着嘴开口。 当初他和戏煜初识之时,对方便带着他奔走于兖州各地考察春耕情况,后来水车的建造,还有他亲力亲为。 眼下看到贾诩问起水车的事情,典韦自然是与荣有焉。 也是戏奉义造的? 贾诩愣了愣,继续抬眼往下看,剩下的物件,除了一些农具之类的,还有一些一时间看不懂的玩意。 他倒也没有问。 这功夫能摆放在这里的,想来都是戏奉义做出来的吧! 研究院? 原来其中的意思,竟然是指这个吗? 这些物件,大多数都是于民为利的物件。 明白过来之后,贾诩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向戏煜,瞳孔之中的含义便已然有些许不同了。 初闻戏奉义之名之时。 贾诩以为对方也不过是想要在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利的人罢了! 但如今,他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和他所想的那些人,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功夫,贾诩心里原本的抱怨,渐渐的才算是彻底消散了不少。 往后的日子,身处于这研究院之内。 不用在于人勾心斗角,担惊受怕,倒也未尝不是一件极为美妙的生活。 这次来到许昌,倒也不错! “先生愿意留在这里了?” 看到贾诩的神态,戏煜顿时间便已然猜透了对方的想法。 果然,贾诩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诩前半生,图名利,却也因此看清楚了这世道的根本,现如今进了这里,却才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此生所学,若能为天下苍生造福,倒才是真正切切!” “传闻先生曾有豪言!” “初闻,诩便觉之震撼,今日所见,才知先生心中之志不虚!” 贾诩有些敬佩。 戏煜那四句话,端的是震耳发聩,但初始之时,他也直觉的对方不过为虚名罢了。 如今,他才算是看得真真切切,眼下这人,似乎真的是为天下计的。 戏煜这功夫有些愣! 他倒是没想到贾诩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不过,眼下既然对方心悦诚服的选择留在这里,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好事了。 观摩完整个研究院之后,戏煜顺带着邀请贾诩在学校内吃了顿午食。 吃完饭后,贾诩便重新奔着研究院去了。 看到对方这般样子,戏煜倒也没有阻止。 一想到,一个堂堂毒士,未来会变成醉心于研究的研究员,戏煜到也有些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不过,如今的研究院没什么人。 戏煜想了想,改天是时候得和老曹商量商量,若是可以的话,他是打算将整个大汉的将作监都给纳入到研究院里的。 当然重点不是将作监。 而是将作监里面的那些将作大匠。 这些人,可都是重点的研究人才,虽然因为时代的限制,如今的这些将作大监,并没有什么研究创造的能力。 但戏煜有的是想法,只需要这些人去做便可以了。 而创造力,也是能够培养出来的。 眼下贾诩的事情解决完了,剩下的便是学校的筹划方面了。 郭嘉那家伙如今也已经答应了在学校内任职,不过这两日这家伙见不到人影,不知道又去哪里潇洒去了。 对此,戏煜倒也不是太在意。 剩下就是等九月来临,招收学子了。 也是时候该立一个章程,不过,到也不是很急的事情。 …… 六月初。 自曹操西进撤军之后,整个大汉天下,陷入了短暂的平和。 袁绍开始大规模碾压并州,吕布纵使勇猛,但段时间内也没办法和袁绍抗衡,只能勉强一退再退。 而另一边,张扬在拿下司隶部分地区之后,终究还是觉得如同鸡肋一般。 想要占据却没有人手,甚至于还要被司隶地区所掣肘。 犹豫良久之后,司隶地区重新被张扬放弃。 彼时,整个司隶便陷入了无人统辖的局面,地域之内,盗匪四起。 同一时间,三秦长安所在。 李傕与郭汜之间,因为此前的矛盾,两者再也回不到此前相互同盟之时。 而郭汜因为势力比不上李傕,境况越发糟糕。 是日,有消息传至许昌,言,郭汜部下反叛郭汜,于郿县之内反叛,率麾下将郭汜斩杀。 原本在大汉搅动一番风云的郭汜,就此彻底湮灭在历史洪流之内。 整个长安,因此而彻底被李傕所掌握,但其因为势力原因,依旧之能龟缩在长安,无法东出。 与此同时。 一直身处于西凉之地的,马腾、韩遂等人也隐隐有些许异动。 两者觊觎中原已久,前番带兵被李傕等人击退之后,如今得之郭汜身死。 现如今,倒是隐隐间有重整兵马,在此进军中原的驱使。 而张绣在此前,攻陷了南阳等县镇之地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带兵骚扰豫州等地。 所幸曹洪能与其对峙,两者之间互有胜负,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同月,淮南袁术麾下的孙策,攻占吴郡之地。 刘繇病重。 这段时间内,大汉天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曹操一直等这戏煜所说的天时,似乎也并没有出现。 许昌衙署之内。 收到郭汜身死的消息之后,戏煜并没有多少的情绪。 说起郭汜,对方能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点名头,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 这点能力,便在于李傕郭汜等人的用兵之道上,两者当初联合之时,整个天下诸侯都拿二人没有什么办法。 而两者的西凉军,在这个时代也是悍勇的标志。 便是当初的孙坚,都曾败在李傕、郭汜手上,这便说明了此二人在用兵的方面,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李傕、郭汜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关键是他们并没有什么远谋见略。 当然,若是两人真的能让贾诩这样的人认真帮其出谋划策的话。 这大汉的天下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谁又能知道呢? 如今郭汜身死,对于大汉天下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戏煜看到对方的消息之后,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其略过。 而在看到孙策攻陷吴郡之地之后,戏煜这才跟着挑了挑眉。 袁术那家伙现如今还没有丝毫称帝的表示,重点便在孙策身上。 而孙策,便是推动他往前走的人之一。 戏煜想了想,要不他找个时间,点一点孙策那家伙。 看完了手上的消息之后,戏煜从许昌衙署之内出来,正打算带着典韦随便在街上找个地方逛一逛的时候,迎面便碰见了赵云和黄忠两人。 “先生!” 两人朝着戏煜拱手见礼,戏煜点头之后便顺带领着两人一同找了家酒楼吃饭。 这功夫,赵云和黄忠对视了一眼,随即赵云便跟着开口。 “先生,此前宛城之时,辎重营虽无大碍,但也有稍许损失!” 赵云开口,语气有些犹豫。 戏煜抬眼朝着两人看了看,让两人直言之后,这才明白两人这功夫找自己的目的。 原来是这段时间两人商讨过后,觉得辎重营需要扩充了。 三千人终究太少了。 典韦也在辎重营挂着职称,现如今又多了一个黄忠! 三千辎重营平摊下来,三人各自也不过才统领一千而已。 相对于如今的整个曹军来说,仅仅靠三千人押送粮草物资,多少显得有些不足了。 辎重营初建之时,彼时的曹军也只有兖州一地,所需押送粮草也不过二三十万人。 而如今,曹军势力已然不同于往日,前番西进之时,大军更是出征五十万。 粮草押送的任务便也跟着重了一些。 虽然对于辎重营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但赵云两人觉得,辎重营无论如何却是是该扩充一些了。 - (本章完) 第一五九章 刘备: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说这个? 得知赵云和黄忠两人的心思之后,对于扩充辎重营一事,戏煜自然是没有丝毫意见的。 从辎重营建立至如今,也确实是时候扩建一番了。 三千人数的辎重营,对比起如今整个曹军来说确实是少了些许。 不过,扩充辎重营的事情,倒也不着急。 翌日,大汉朝会。 朝议结束之后,从大殿出来之后,戏煜便与曹操并肩而行。 “奉义今日倒是空闲!” 像是朝议这样的事情,戏煜平日里基本上是不会参加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看见戏煜,曹操整个人都有些意外。 原以为对方在堂上会有什么事情说,谁曾想他期待了半天却也不见奉义有丝毫的动静。 直至朝议结束,戏煜都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番情况,当真像是无聊至极,跑来参加朝议一般。 曹操有些好奇,两人堪堪出了殿门,曹操便忍不住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到只是笑了笑。 “兄长见笑了,煜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兼大司农,长时间不上朝的话,容易惹来非议!” 似董承那些人对于戏煜长久以来一直不上朝的事情,早就有所非议。 不过,戏煜对此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参加朝会,也不过是兴之所起。 顺带着,刚好找老曹谈一谈扩充辎重营的事。 “非议,依我看,奉义可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老曹对于戏煜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些汉室老臣的非议,在曹操看来,戏煜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对于戏煜能跑来参加朝议,曹操心里还是颇为高兴的。 今日朝堂之上,除了一些杂事之外,到也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张绣那家伙终究还是曹操心里的一根刺。 自西进失利之后,转眼间便让张绣攻陷了河南部分城镇。 而曹洪于对方焦灼,对战几次皆无建功! 没有了宛城,但张绣等人在南阳等地的存在,却依旧是曹军的一根刺。 这才刚刚因为西进失利平歇下去的想法,这功夫曹操便又跟着生了起来。 两人并肩而行,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戏煜,曹操便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对方对于张绣的看法。 因为前番失利,现如今他若是在提起征讨张绣之事的话,他担心包括戏煜在内的荀彧等人,都不会同意。 曹操有些犹豫,两人这功夫一路出了宫门。 “奉义此番要去衙署么?” 朝会上能说的事情并不多,而关于曹军的一切决策,其实都是在衙署之内商讨的。 曹操朝着戏煜问了一句,后者顿时间便明白。 点了点头:“可!” 不仅仅自己找对方有事,对方似乎也有事要询问自己。 脚步顿了顿,戏煜朝着身后不远处望了望,这功夫,荀彧等人也慢悠悠跟了上来。 众人一同前往许昌衙署,进了衙署之后,一众人便直接步入了正堂之内。 刚刚坐下之后,曹操便忍不禁朝着戏煜等人看了看。 “诸位,如今天下之局势变幻颇多,前番西进失利之事,是吾之错!” “然,此番张绣贼子,于我曹军而言如鲠在喉,吾有心拔出这根刺!” 张绣在南阳等地活动,对于曹军和曹操来说,终究是难以忍受。 此番摆在明面上,只是因为前番曹操已经暗地里询问过荀攸等人的意见。 而荀攸等人和他的看法基本一致。 现如今,剩下的就是戏煜、荀彧等人的意见。 正因为如此,今日朝会见到戏煜之后,曹操才热切的想要将对方拉到衙署里问一问。 眼下这话一说之后,边上的荀彧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 曹军不会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张绣。 再加上前番的宛城之事,曹操这才忍了一月有余,便已然在忍不住了。 总不能因为宛城失利的原因,就放任张绣如此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为。 这事情,不仅仅曹操忍不了,连带着曹营诸将都忍不了。 而荀彧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打张绣,自然是可以的,之前派遣曹洪对付张绣,便是如此。 只是这两月时间,曹洪一直没有建树。 曹操便升起了自己再带兵出击的想法。 听道老曹的话后,戏煜顿时间便明白了。 对于曹操想要带兵再次攻伐张绣的事情,戏煜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 宛城之事已经过去了。 老曹这功夫对于上次的失利可谓是记忆犹新。 这功夫出征,他必然是已经在心里思索了很长时间。 此番出征,曹操必然极为重视。 “可行!” 看到老曹看向自己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戏煜笑了笑跟着便点了点头。 眼下虽然他说的天时还没有出现,但局部细微的事情,根本影响不到天下大势。 两月时间,李傕龟缩不出明面上已然有意于许昌朝廷交好。 而郭汜身死,张扬放弃司隶地区。 现如今洛阳以西大大小小叫不上名字的统帅数十个,而这些人与曹操来说微不足道。 北边的袁绍,这功夫正憋着一口气想要一举吞并吕布,拿下整个并州地区。 坐实自己兼令四洲之地大将军的职位。 另一边,袁术忙着指挥孙策攻占南方诸郡,其有意进军徐州,但徐州之地有曹仁坚守,倒还算稳固。 宛城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 老曹这功夫能直接开口提议,直面曾经的失利,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戏煜自然没有丝毫要阻挡的意思。 这功夫看到戏煜竟然点头赞成,曹操整个人都有些惊喜。 他原以为自己再次提起征伐张绣之事,戏煜等人多少会站出来阻止。 没曾想,这话一开口,不仅仅荀彧,连带着戏煜等人,皆没有丝毫的意见。 曹操惊喜,连带着声调都忍不住高了一些。 “既如此,明日我便上奏陛下,言征伐张绣之事!” 曹操心情大好,当然所谓的上奏天子,对于曹操来说也不过只是张个嘴的事情。 现如今许昌的朝堂,已然成了曹操的一言堂了。 “兄既然要征讨张绣,煜刚好有事情要与兄长言说!” 看到曹操心情不错,戏煜顺势便开口打算说一说扩充辎重营的事情。 听道戏煜开口,曹操咧嘴一笑:“哦,奉义可直言!” “兄长,如今我军势力已和当年兖州之时,天差地别。” “我手下告知与我,眼下的辎重营要担负起数十万人的粮草之事,多有不易!” “此番告知兄长,便是想谏言兄长,吾有意扩充辎重营!” 扩充辎重营? 听到戏煜的意思之后,曹操不由的便愣了一下。 对于戏煜的辎重营,曹操早就眼馋的紧了,这可是比他的虎豹营都要强悍的铁军。 前番宛城,跟着他的要是三千辎重营的将士的话,当夜的情况恐怕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而如今整个军中早已经开始学起了辎重营的训练方式,但相比戏煜的辎重营来说,还是稍有差距。 只是,辎重营一直由戏煜统管,就算他眼馋也没什么办法。 如今听到戏煜要扩充辎重营的想法,曹操不由的有些激动。 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自无不可,奉义尽可自行招募!” 曹操笑着答应,紧跟着脸上的神情有些意动。 眼下戏煜要扩充辎重营,那么新入营的将卒必然是需要重新训练的。 或许,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手底下的虎豹营跟着辎重营将卒一起训练。 这般下来,虎豹营的将卒日后必然也会和辎重营差不了多少。 戏煜到不知道老曹这功夫已经向着利用自己招募将士,重新训练的功夫,跟着一起蹭训练。 得到老曹应许之后,他便点了点头。 “既如此,招募辎重营之事,还需诸位将军,行个方便!” 转头,戏煜朝着曹营诸将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一众诸将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众人随口答应,说是除了手底下的较为看重的亲卫之外,其余兵卒尽皆任由戏煜挑选。 这功夫,解决了辎重营的事情之后,戏煜倒也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了。 曹操开始商讨征伐张绣的事情。 戏煜在边上听了一会儿,荀攸等人帮着曹操指定作战方略。 整个过程,极为顺利。 毕竟,曹操亲自出征和曹洪带兵去征伐,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极为明显的。 前番宛城失利说起来终究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老曹正儿八经的去对付张绣,本身就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 更何况,此番张绣身边原本一直跟着出谋划策的贾诩已经被他提前带走了。 没有了贾诩的张绣,如今也不过只是一只瞎了眼的老虎。 虽有几分威势,但也仅仅只有几分威势了。 …… 从许昌衙署离开之后,戏煜直奔辎重营。 这功夫,黄忠和赵云正带着辎重营的将卒完成这每日基本的训练。 瞧见戏煜来了之后,两人停下训练便跟着戏煜进了营帐。 “我已与司空通信,明日起,子龙,老黄,尔等尽可在曹军之内,招收兵卒!” “此番便再扩充三千人数吧!” 将在衙署之内的结果告知两人之后,赵云和黄忠不由的便点了点头。 瞧见无事,戏煜正打算返回自家宅院。 这功夫黄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喊住戏煜。 “先生,司空同意你在整个曹军之中招募辎重营将士,不知道城内护卫可不可以?” 黄忠这功夫听到可以在整个曹营之内招募。 他脑海中不由的便想起当日刚来许昌之时碰见的几个护卫。 那些人当初仅凭他一言便愿意借钱与他,这份恩情黄忠一直都记在心里。 虽然第二日他便在先生的帮助下将钱财还给了他们,但恩情便是恩情。 当日黄忠也看出来了,那些护卫对于先生,对于先生麾下的辎重营都是极为向往的。 若是此番可以的话,他倒是想招募哪几个护卫来辎重营里。 “哦,老黄,你指的是?” 戏煜有些好奇,这功夫看出黄忠意有所指,他便直接问了出来。 紧跟着,黄忠倒也没有犹豫直接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是想要将之前帮着他的那些护卫招募到辎重营里。 听到这话,戏煜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无外乎几个护卫罢了! 不过,他好像记得,黄忠说的那些护卫如今似乎是被曹操派遣保护刘备的。 倒也算不上什么事! 毕竟,对于刘备来说,那些护卫终究是负责监视他的。 而对于曹操来说,无外乎重新派遣一队护卫罢了。 总之,黄忠的想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对于黄忠这功夫有这般的提议,戏煜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认可的。 黄忠能将之前那微不足道的恩情牢记在心里,便可见其性子。 这样重情重义的下属,谁又能不爱呢? “可以,此番扩充辎重营,全凭你二人做主便可!” “整个大军之内,随伱二人挑选!” 朝着两人说了一句,戏煜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至于新招募的辎重营兵卒该如何训练,这事情赵云已然极为熟悉,用不着戏煜再操心。 得到戏煜点头之后,黄忠心情不错。 当即,黄忠朝着戏煜说了一句,便急匆匆想要直奔刘备府上而去。 看到黄忠这般着急,戏煜虽有些意外,但也乐见于此。 正巧他要往回走,便顺带着跟着对方一路前行。 这功夫,时至酉时。 整个天幕开始由明转暗,戏煜带着黄忠出了辎重营,不多时便已然赶至到刘备府前。 刘备在许昌的府邸规模还行,配得上对方如今皇叔的身份。 这功夫,刘府的大门紧闭。 而今日朝堂之上,刘备也罕见的没有上朝。 对于刘备近些时日的行事,戏煜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候到了大门前,黄忠看了看便主动上前敲门。 不多时,大门应声而开。 出来的便是刘备身边的护卫。 来人瞧见是黄忠,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紧跟着又看到戏煜之后,连忙主动行礼。 “见过先生!” “不用客气,我找皇叔有事,劳烦通报一下!” 朝着护卫说了一句,戏煜笑了笑,此番帮着黄忠讨要刘备身前的护卫,再怎么说也要和刘备打一声招呼。 护卫听道这话之后,点了点头便重新返回府内。 不多时,戏煜便瞧见大门内,刘备急匆匆的一脸喜色的便跟着往门外小跑。 仔细看,此刻的刘备,脚下似乎连鞋也未穿。 不知道是故意如此,还是当真着急的连鞋子也忘了穿。 戏煜眉头只是轻轻挑了挑,黄忠神情倒是无恙。 刘备有些激动! 刚才从护卫口中得知戏煜前来拜访,他整个人一时间心跳都开始加速了起来。 自前几月于戏煜见过一面之后,刘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戏煜了。 前番曹操带兵西进,他也曾想借机过去拜访对方,正巧却碰上戏煜带着黄忠前往了宛城。 而宛城之后,曹操归来,刘备倒也暂且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如今的他,被困在许昌之内。 虽然有皇叔的名头,但却没了自由。 曹操势大,整个许昌都是对方的眼线,而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之前一直结交士子,刘备便是想要找离开许昌的办法。 但他却碰不上一个深得心意的谋主。 眼下听到戏煜前来拜访他,刘备心里自然是有些期待。 正因为如此,他得之戏煜来了之后,第一时间便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 到门外之后,刘备脸上的激动之情,如同要溢散开来一般。 戏煜抬眼朝着对方看了看,目光落在刘备的光脚之上,忍不住便苦笑了一声。 “皇叔跣足而出,如此好客,倒是让煜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和刘备也算的上是熟悉,随口的玩笑话到也无伤大雅。 听到这话,刘备脸上倒也一点也没有在意,身手便想要拖着戏煜往府宅内走。 “奉义前来,备自是喜不自胜!” “一时激动忘了穿靴,倒是唐突奉义了!” 两人相视一笑,戏煜微微躲过了刘备上前打算把臂同入的想法。 这时代,两人关系好,拉着手臂倒是正常。 但这样的习惯,戏煜如今还是有些不适应。 带着黄忠跟着刘备进了大门,不多时,刘备便于正堂之内邀请戏煜入座。 落座之后,刘备眼光灼灼的看着戏煜,颇有些激动。 戏煜知道对方大概是误会了。 他眼神朝着黄忠看了一眼,倒也没有犹豫,直接便开口直言。 “不瞒玄德君,此番前来,是为尔身边之护卫而来!” “吾有意扩充麾下辎重营,司空允许我在大军之中招募兵卒!” “不过,我这下属乃重情重义之人,前番玄德君身边之护卫有恩与他,他此番便打算投桃报李!” “眼下前来拜访,便是想要向君讨要那几人!” 嗯?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刘备的神情便多少有些凝滞。 他原以为戏煜是奔着拜访他来的,刚才在腹内都已经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准备说了。 如今得之来意,那些话便卡在了喉咙之内。 - (本章完) 第一六零章 我刘玄德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刘备有些失望。 戏煜的来意,让他原本内心中的希翼,犹如竹篮打水一般。 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 虽然眼前的情况和期待的有所不一样。 但对于刘备来说,戏煜能亲自带着黄忠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了。 单单几个护卫,说起来,也不过只是一纸调令。 甚至于只需有人上门通知一声,戏煜来不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换不换护卫,对于刘备来说,也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嘴角微张,刘备轻声笑了笑,这功夫他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开。 跟着开口。 “既是奉义招募所需,备自无不可!” 对于护卫的事情,刘备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这功夫心里的期待少了一些。 戏煜点头,转头朝着黄忠看了一眼。 “老黄,且去问问那几个护卫愿不愿意去辎重营?” 告知了黄忠之后,后者顺势起身,朝着刘备躬了躬手,黄忠便快速的走出正堂。 这当口,刘备的护卫仅仅站在院子内。 黄忠一出来便朝着几人招手,那几个护卫跟着便凑到了黄忠面前。 “黄将军,有什么事要吩咐!”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熟略,对于几人称呼自己为将军这事,黄忠脸上笑了笑。 “不用称呼将军,我比你们年长,喊我一声老哥便好!” “此行找你们并无其他要事!” 黄忠顿了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你等可知晓,不日先生的辎重营便要对外招募兵卒,我想到伱等,便想过来问问你们!” “可愿意随我去奉义先生的辎重营做事?” 这话一开口,边上的几个护卫明显有些激动。 辎重营啊! 这可是整个曹军之中,人人所向往的地方,他们这些人虽然担任护卫,但对于辎重营几人心里自然是没有丝毫抵触的。 “当初辎重营选拔之时,我便有意前去参加,可惜后面落选了,没想到……” “我也是!” 这几个护卫当初都是一路从兖州跟着过来的。 辎重营初建之时,其中有几人便前去参加选拔,只可惜没选上。 眼下有机会进入辎重营,对于几人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如今整个辎重营在曹军之内,那便象征着铁军一般。 黄忠看几人愿意,便也跟着点了点头:“既如此,你等明日便去辎重营所在报道便可,我等着你们!” 几人朝着黄忠拱手应是。 这功夫,黄忠又朝着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先生并没有出来,他便跟着几个护卫一边叙旧,一边在外等着戏煜。 此刻的正堂之内。 随着黄忠出去之后,刘备的目光也跟着对方移动了一些。 “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啊!” 当日误会黄忠是一个骗子,刘备现在想来,不自禁便有几分自嘲。 这般汉子在自己面前错过,当真是可惜。 更为重点的是,他自持看人的目光差不了多少,没曾想,结果竟是如此。 他也知道黄忠是因为那几个护卫曾经借钱与他。 没曾想,仅仅只是这般事情,黄忠却已然一直记在心里,这样的人正是他所向往的啊。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看到刘备的目光有些出神,戏煜眉间挑了挑。 “玄德君近日可好!” 他随口问了一句,听到这话,刘备回过头朝着戏煜苦笑了一声。 好? 或许这样平淡的日子,对于其他人来说,大概都是极好的吧。 但,在刘备看来。 自己空有一腔血勇之志,却半点没有施展所用的地方,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更为难受的。 他不甘心就此做一个平凡之人。 少年时,他拜大儒卢植为师,那个时候,声色犬马。 当时的他,心里的志向,便是重振家族的荣耀。 后来,黄巾暴动,天下乱世显现。 二十来岁的他,带着一腔豪勇,带着自家两个结义兄弟,匆匆的招募了千数兵勇便直奔黄巾战场而去。 一路大大小小十数战,后有投效在恩师门下,随大军出征。 平定黄巾之后,他原以为自己功劳不小,朝廷怎么说也能给自己一个别部司马的职称。 未曾想,到头来却是一个小小的安喜县尉。 当然,从白身一跃成为安喜县尉,对于刘备来说自然是能够接受的。 他在任之间,没少做政绩,百姓无不称赞与他。 只是,没想到的是,才堪堪不久,朝廷方面便派遣督邮考察。 他自认自己在任无有差错,然而那督邮却并非奔着考察来得,对方一路所幸,不过是为了收割钱财罢了! 那时候他便意识到,这朝廷的上下。 都已然腐烂了,从灵帝起,到一个小小的督邮,他们都已经烂了。 一气之下,他鞭打督邮,挂印而走。 紧跟着不多久,黄巾乱贼起复,他便又带着两个兄弟一干兵卒。 零零散散不过千人之数,又连番战了几场。 直到灵帝身死,董卓入了雒阳,在后面,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 从虎牢关离去之后,又兜兜转转。 …… 只是匆匆之间,便已然过去了数年时光。 而至现在,他身上虽然挂着一个皇叔的名头,但,这确并不是他所希翼的。 纵使当初安喜县尉之时,他也是那自由之身。 这天下之大,他刘备无处不可去。 而如今,虽有皇叔名号,却宛然变成这笼中之鸟,池中之鱼。 深受限制,不得而出。 这般境遇,孰好孰坏,谁又能说的上来。 刘备目光悠悠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为何早些年他没有遇见像奉义这般的人啊! 若有奉义,他今日之情况,该是何等样子? 刘备有些向往。 那双漆黑的通孔内像是有些发散,他转头看向正堂之外的天际。 外面天气正好。 星辰闪耀。 这一瞬间,刘备收回目光,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 他回头看向戏煜,原本凝结在心中的郁郁之气,一瞬间全数从话音中喷吐而出。 “奉义,备此番十来年,无人无地,实不相瞒,备若有基业,这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也!” 刘备这话说的坦然,当着戏煜的面没有丝毫的顾及。 仿佛信任戏煜一般,根本不怕这话日后会传出去。 如今他身在许昌之内,这般话当真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于刘备来说,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此番的刘备压抑在心中的郁郁之气已经太久了。 听道戏煜问话之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戏煜倒也没有想到,刘备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直接说出这般话。 这里面或许有几分信任。 亦或者带着几分试探,破釜沉舟。 这其中多少也展现了几分刘备的人格魅力。 如果他不知道历史的发展方向,如果他看不到那么远的话。 或许随着这番信任,随着刘备的这句话,戏煜也会向某些人一般,因此而感动。 随即便帮着刘备出谋划策,逃出许昌。 只可惜,他不会这般做。 刘备有没有能力,对于这一点,戏煜心里没有丝毫的质疑。 或许给刘备和曹操一样的初始基业的话,这天下会成什么样犹未可知。 但,那样的天下,战乱或许会持续的更久一些。 而对于如今的戏煜来说,他所希翼的不过是这天下安稳。 少些战乱罢了! 曹操虽然有很多的缺陷,但其人多少能在这个乱世之中,快速的将整个北方平定。 他已然选择了曹操,便不会在重新选择其他人。 纵使刘备也不错,他的能力戏煜是认可的。 可惜。 眼下的他不需要这世上再多出一个汉中王刘备,一个昭烈帝。 如果他心思狠辣的话。 或许刘备早就死了呢! “玄德君心中的志向,煜清楚,玄德君之能力,煜也认可!” 戏煜轻笑,边上的刘备听道这话,整个瞳孔都忍不住放大。 戏煜认可他! 难倒对方打算帮助自己了? 刘备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只是这激动还未体现,面前的戏煜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煜曾问过玄德君,心中所向往之天下!” “今日煜倒是不想再问此事!” 戏煜看这刘备,随即目光转向堂外,遥遥看向天际。 “对于煜来说,吾和玄德君心中向往之天下,没有太多的差别!” “无外乎,生民有所依,有所食,有所安身之地……” “只是,煜要问一问玄德君!” “君心中为的是天下人,还是为的只是单纯的重振先祖之荣耀,为的是那几分名利?” “为那刘氏天下的江山?” 戏煜语气平淡,这番话里的字眼却慷锵有力。 刘备有些怔神。 他为的是什么,从一开始的目标便是重振祖上的荣耀。 再者是为天下百姓。 刘备明白,这天下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所依仗的便是大汉天下最为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了。 只是,戏煜问出的话里面的意思,却带着另外的含义。 如果不为名利的话,只为天下安定,繁荣昌盛! 是不是身居高位,或许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看来玄德君心中已然明了!” 刘备为天下,心中多少还是为了刘家,为了重振祖上的荣耀。 他的姓氏从一开始便已然框束住了他。 他的选择没有太多。 “玄德兄,可仔细看见过如今的天下,可有放下心中的挂碍,去亲自投身这许昌城内,去看一看如今百姓的样貌?” 戏煜谏言。 他不希翼自己短短一番的谈话便能改变刘备内心深处的想法。 但,至少他能给对方一个不错的建议。 去亲自看看这天下,放下心中的理想,去看看。 大概,感触是会不一样的。 如今的许昌,一片欣欣向荣之境,若是刘备能看清本质的话,或许会有所改变。 戏煜没有再多说什么。 该说的已经说了,刘备希望他能给出脱离许昌的办法,但戏煜给不出,也给不了。 也不会给! 这功夫话说完之后,刘备有些怔神,似乎在认真的考虑戏煜的建议。 他也没有打扰刘备,起身从正堂走出来之后,便朝着黄忠招了招手。 不等刘备相送,两人便离开了刘备的府邸。 从大门出来之后,天色已然将晚。 昏暗的天色之下,戏煜脸上的神情很是平淡,黄忠跟在对方身后没有开口。 先生似乎和那刘备在正堂内聊了很久。 至于两人说了什么,黄忠并没有去想。 一路返回之戏府之后,黄忠折身去看了看黄叙的情况,戏煜则是慢悠悠直奔后堂。 这功夫,自家两个夫人似乎还等着他回来。 六月初旬。 恰逢芒种时节。 自戏煜那日和刘备相谈之后,之后戏煜便听说刘备开始一个人在许昌城内转悠。 其身上的华服换了,换成了一身普通的装束。 刘备没有选择在结交士子,倒是每日间开始游荡在那些来往于许昌的商贩平民之间。 这些事情对刘备来说,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曾经的他,也是幽州涿郡好少年。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并没有太过关注。 而这功夫,曹操上奏天子刘协,决定再次征讨张绣。 同时,对于关中地区,因为李傕的主动交好,曹营谋士们也跟着有了其他的想法。 同月。 曹操以朝廷之名义,派遣谒者仆射裴茂,前往关中地区,暂时稳定李傕。 随即关中暂且无事之后,曹操便起兵十万,亲自带着大军直奔张绣所在的地方而去。 这一次,典韦那家伙没有说是要凑热闹。 自从头上顶着壮殇候的名号之后,典韦没少被那些曹营的将军调笑,连带着许褚那家伙也在典韦面前没少嬉笑。 而人未死,却已然有了谥号的事情,典韦没想到的是,许氏兄弟主持的大汉报刊之上,竟然也将此事刊登了出去。 搞到现在,这许昌但凡认识典韦的人,见面便要称一声壮殇候。 以至于,这段时间,原本心思单纯平日里没有太多忧虑的典韦,随着一个壮殇候的名号。 整个人都有点抑郁了。 典韦龟缩在自家府邸之内,有段时间都不敢去辎重营里。 戏煜倒懒的理会对方,本就是给典韦涨涨记性的事情。 如今的发展倒也还算是可以的。、 只要这家伙日后能够牢记这壮殇候的含义,这一切便已经够了。 至于典韦抑郁了,戏煜是一点也不担心。 那番神经粗壮的汉子,或许这两天心情有些低落,但要不了多长时间,大概就会习惯的。 老曹带兵南征。 几日功夫便已经兵至宛县,荀攸随军出征。 此番张绣虽然尽在曹操眼前,但曹操却并没有直接选择进攻张绣。 前番曹洪之所以会失利,非是曹洪拉跨,实际上,乃是因为曹洪不单单要对抗张绣一人。 连带着还有荆州刘表时不时让人侵扰曹洪。 以至于曹洪两边难以应对,才一连失利。 此番曹操大军出征之后,第一时间没有急着出军,在探查明白敌军的情况之后,曹操才有所行动。 彼时刘表麾下部将邓济正屯聚在湖阳一带,其守卫薄弱。 曹操明面上有意进攻张绣,暗地里却亲自带着部分大军直奔湖阳所在。 是日,大军出击,曹操携军,生擒邓济。 随即不等刘表等人反应,曹操又带军乘胜攻击,一路直奔张绣所在的舞阴。 大军合围,刘表等人这功夫才知道湖阳陷落。 曹操连番猛攻,张绣连带着荆州军难以抵挡。 是日,曹军再胜,张绣无奈带兵退至穰城。 曹军两战连胜,短短时间内便已然将此前陷落在张绣手里的失地夺了回来。 随后大军开始返程许昌。 而自曹操吞并至宛县并未第一时间进攻张绣等人的时候。 身处于许昌的戏煜便已然料到此战会极为顺利。 在老曹忙着收服失地的功夫,戏煜也已然开始筹备起了许昌学校的一番事宜。 教科书之类的东西,有蔡琰带的藏书的缘故,又有造纸坊全力供应,倒是没有太多的问题。 在戏煜和陈宫的商议下,一些典藏经学没少印刷。 当然除了经学之外,连带着一些诸子百家的书籍也印刷了不少。 关于学校教导什么方面,戏煜也多少有所考量。 单纯如这个时代一样,每个大儒教导自己的学问,这样是不够的。 每个人的见解都是所有不一的。 而戏煜也有意将后世的学科融入在许昌学校之内,只是,这时代能懂得这些的。 似乎就只有他一人,若是想要彻底将学科展开的话。 恐怕他日后怕不是都要待在许昌学校之内,这自然不是戏煜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而有着陈宫带人相助的原因,经学方面的学科倒是很快便整理好了章程。 而剩下便是戏煜所想要弄的新学。 实在是学科有些太多,几日的功夫,戏煜也才编纂出了一本勉强的数学,内容大概也就小学到初中的知识。 仅仅只是编纂这一本,便耗费了他好几天的功夫,更何况还有物理、化学、生物、那些学科! 想要一个个编纂出来,自然要耗费不少的功夫。 不过,离九月开学还有许多时日,这事情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本章完) 第一六一章 这突如其来的冲动是什么? “伯符,如今严白虎等人已然溃逃,我军已占据会稽、吴郡之地,此势成也!” 吴县城下,孙策持枪眺望,这功夫他刚刚击溃严白虎占领吴郡之地。 眼下回军吴县,边上的程普第一时间便有意朝他谏言。 此番袁术得之他攻下会稽,击溃严白虎等人喜不自胜,刚刚派遣来使者招孙策入寿春议事。 这功夫使者刚走,程普便忍不住出声谏言。 孙策微微有些出神。 他想到此前投奔袁术之前,询问过张纮的话。 彼时他于张纮吐露心意。 言:“汉祚衰微,天下纷纷,英雄豪杰,拥兵自重,各图发展。 如今的天下没有人出于公心,扶危济乱。 先父孙坚与袁氏共破董卓,功业未遂,却不幸被黄祖所害……” 孙策直言,告知张纮自己有心闯出一番事业,为父报仇,随后便询问对方自己投奔袁术可否行? 孙策想着,投奔袁术之后,让对方将孙坚当年的旧部交他统领,然后到丹阳去依靠舅父吴景。 再收集流散兵士,东据吴郡、会稽,那时自可可报仇雪耻,做朝廷的外藩。 然而听道孙策的话后,彼时的张纮给他举了个例子。 说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 若王室一旦安宁,各地的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 他言孙策继承父辈威烈,骁勇善战,假如真能栖身丹阳,召集吴郡、会稽兵马。 那么,荆扬二州自可扫平,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 随后,指点孙策凭倚长江,可奋发威德,扫除群雄,亦可匡辅汉室。 到那时,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如此相比,岂能是一个外藩能比较的。 他告知孙策,若是当真想要建功立业的话,此后必当南渡。 孙策听到这话之后,他便将老母弱弟交由张纮照顾,随即便自顾自投效了袁术。 和原本的计划一样。 虽然袁术并没有直接将孙坚的兵马交由他统领,但此番他却凭借着自己的能力。 已然拿下了吴郡、会稽等地。 如今程普谏言,明摆着就是告知他,是时候可以摆脱袁术自立了。 只是,如今孙坚旧部,还有孙氏之人,大多还都在袁术手下。 若此番于袁术决裂,对于孙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急,既然袁术要见我,且先去寿春看一看,再做计较也不迟!” 朝着程普看了一眼。 如今占据会稽、吴郡等地之后,他心中的志气也已然跟着升腾了不少。 见一见袁术也好,趁着去寿春的这个机会,将能带走的孙坚旧部,全数给他带走。 “伯符,袁术为人,反复无常,前番答应伯符担任庐江太守,结果临到头却出尔反尔,眼下伯符若是去了那寿春,我担心……” 程普有些担忧,听道这话的孙策不由的摆了摆手。 “将军多虑了,以吾如今之威势,那袁术必不敢针对与我,他还要靠着我帮他打更多的地盘呢!” 对于袁术,孙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屑的。 即便他去了寿春又如何,袁术不会动他的。 是年,七月初。 孙策领兵返回寿春。 得之孙策归来,袁术亲自出城门迎接,两人表面上热情的犹如一对亲生父子一般。 寿春衙署之内。 袁术端坐首席,等孙策落座之后,整个眼睛都跟着眯了起来。 “好一个伯符,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伯符,此番尔有大功,你需要什么东西,尽可对我直言!” 朝着孙策说了一句,袁术的嘴角挂着淡笑。 听道这话,孙策起身朝着袁术施礼。 “将军,吾此番想向将军讨要先父之旧部兵马,还请将军应允!” 对于什么太守之类的东西,孙策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翼了。 他攻占会稽之后,不用袁术张口便已然自领了会稽太守,如今两地皆在他掌控之中。 表面上他还是袁术之麾下,但袁术想要掌控他,已经不是之前那般简单了。 “哦!此事易尔!” 听到孙策的要求之后,袁术倒也没有拒绝。 无外乎一些兵马而已。 此前他觉得孙策太过年轻,担任不了什么大的职责,没曾想对方此番会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如今对于孙策,袁术算是极为看重了。 若是能收其心,一些兵马又算得了什么? 这功夫看到袁术没有拒绝,孙策又折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袁术抬眼又朝着孙策看了看。 “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这话是直接对着孙策说的,听到这话,孙策的眉头忍不住便皱了皱。 而此刻,衙署之内,袁术麾下一众人都忍不住朝着孙策看了一眼。 众人似乎都没有想到,此番袁术对孙策的看重竟然如此之深。 这话这般说出来。 明摆着就是拉拢孙策,甚至于只要孙策点头,袁术这功夫下来就能将孙策收为义子。 孙策面色如常,像是没听懂其中含义一般。 若是此前他刚刚投效袁术之时,对方若是说这般话的话,或许他孙策还能犹豫一番。 但放到现在,孙策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作出这般选择。 没必要。 “承蒙将军厚爱,倒是高看策了!” 孙策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袁术倒也没有着急,必将想要收人家当儿子,这事情那里有一张嘴对方就答应的。 孙策又不是吕布! 而孙策这功夫要是张嘴就答应的话,他袁术反倒有些怪异了。 从孙策身上将目光收回来之后,袁术这功夫随手从面前的案几之上拿起了一封信。 他朝着麾下一众人看了看。 随即便朝着众人开口。 “尔等可知这信是何人送过来的?” 袁术发问,这功夫众人尽皆摇头不知。 他道也没有犹豫,紧跟着便直接将其中的内容摊开来说了出来。 “此信乃是那吕布从并州遣使者送过来的,其言打算与我互盟。” “他此番与我约定,于秋收之后,共同讨伐曹操!” “尔等觉得如何?” 袁术不急不缓,将吕布在信中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底下坐着的孙策倒是没有丝毫的反应,袁术想干什么,他没有一点的意见。 此番回归寿春,他只想尽快带着父亲的旧部,到时候直接便跑去会稽等地。 倒是攻伐徐州,未尝不可。 “主公何意?” 袁术话音落下之后就,底下人没有急着开口,这功夫有人朝着袁术问了一句。 毕竟袁术的性格和曹操等人多少是不一样的。 这功夫袁术能那出这封信讨论,其心里多少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的。 等袁术发表完他的想法之后,他们在讨论也不迟。 听到有人这般说,袁术笑了笑便跟着开口了。 “那吕布提议不错,我有意与其结盟,此番那曹操如当年之董卓一般。” “本将军有意于吕布一南一北,一同讨伐曹操,扶救天子!” 对于袁术而言,救不救天子,不重要。 眼下曹操做大,他早就对其有些不爽了。 至于吕布的提议,倒也勉勉强强。 关键是,现如今那袁绍一直在讨伐吕布,而他对于袁绍那是人尽皆知。 和吕布合作,自无不可。 反正搞袁绍和曹操,袁术是极为乐意的。 更何况,如今他想要扩张势力,曹操所占据的徐州便是他心中必得之地。 袁术这话刚说完,底下谋士阎象便忍不住出声。 “主公不可!” “那吕布首鼠两端,不可轻信,此人初始乃是丁原麾下,其后投奔董卓斩杀丁原!” “之后,此人又斩杀董卓,投靠王允!” “细数其种种,此人虽有悍勇,但却是妥妥的小人之辈!” 阎象对于袁术要和吕布结盟的事情,有些不认可。 其观点,直接指出吕布这人不是什么可靠的人选,若是和对方结盟的话,恐怕会因此拖累他们。 听到这般谏言,袁术脸上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这功夫,底下谋士刘勋也跟着站了出来。 不过,他开口的意见,却和阎象有些不同。 “主公,吾倒是看法与您相同!” “此番我等占据扬州等地,那吕布所占据却是并州之地!” “此两地之间,有司隶,兖州、徐州等地相隔,与我等影响并不大!” “正如当年先秦之时,秦国远交近攻一般!” “眼下我主于吕布利益相近,未尝不可合作!” 刘勋这话说完之后,袁术跟着便点了点头。 他的想法和对方差不多,正是因为吕布和他隔得比较远。 两者联合,但说到底也是各自为战,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若是一同进军曹操能有所成效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随着刘勋开口,袁术麾下的谋臣尽皆开口直言。 对于和吕布合作结盟的事情,众人大多都是持认可意见。 阎象看到这般情况,倒也无可奈何。 而对于眼下的袁术来说,和吕布合作,确实是有利可图的。 远交吕布,其一可让其于袁绍对抗,其二与淮南等地并无影响。 说倒地也不过只是一个结盟的口号罢了! 了不起,便给他吕布资助一番,这对于袁术来说,算不的什么。 能让其对曹操和袁绍有影响,袁术心里便已经觉得不错了。 …… 这功夫衙署之内议事完了之后,孙策与袁术说了一声,自顾自便出了衙署。 行至不远处,孙策便被一人拦了下来。 此人乃是孙坚的旧部,得之孙策来了寿春之后,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瞪着孙策。 “将军,此番将军已占据吴郡、会稽等地,何苦要再来这寿春之地!” “将军安何不脱离袁术而出!” 来人发问,听到这话,孙策带着对方行至一无人巷道之内。 他朝着对方看了看。 “策觉得,如今还不是时机,更何况有尔等将领在袁术麾下,我又怎么能舍弃尔等独自而去!” 对于孙策来说,他虽然是凭借这自己的能力攻占了吴郡等地。 但说到底,没有投奔袁术麾下的话,他如今也做不到这般事情。 是有着袁术给他的名义,他才能一路招揽兵马。 后面才有攻陷会稽的机会…… 眼下要是刚刚拿下吴郡等地就和袁术划分开来,到时候天下人又如何看待与他。 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虽然这些地盘都是凭借他自己打下来的,和袁术的关系并不大。 但,在大汉天下人眼里,如今他孙策,依旧是袁术麾下的人。 现如今和袁术决裂,不是什么好选择。 不管是名声方面,还是势力方面。 袁术想要拿捏他还是不难的。 一旦他作出选择的话,保不齐袁术不会去讨伐曹操,转过头会带着大军讨伐他孙策。 到时候天下人都不会说什么。 甚至于,他麾下的民心,将士之心,都不一定会想如今这般想着他。 以后的事情,还需要慢慢谋划。 对于眼前孙坚的部将,孙策没有言说太多。 后者明白之后,只是告知孙策,他们这些老将兵卒,都是向着孙策的。 俩人续了一番旧情,随后便各自散了。 孙策去了寿春的临时住所休息,另一边孙坚旧部则是回去后开始将孙策的消息与一众同僚讲述。 言孙策没有放弃他们的时候,众人心情高涨。 …… 与此同时。 许昌,新建成的学校之内。 戏煜和戏志才、郭嘉等人这功夫正坐在学校的花园之内。 戏煜翻动这手上刚刚从外面传递回来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吕布与袁术结盟了!” 自从吕布没有了陈宫这个谋士之后,戏煜原以为吕布撤回并州之后便再无声息。 没曾想这功夫对方竟然会选择了袁术结盟。 看来,吕布并非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亦或者,吕布边上又出现了新的谋士。 这天下能人志士辈出,有在这个时代留名的,也有那些一直未曾闯出什么名头的。 无外乎没有碰到对的人。 对于吕布眼下打算和袁术结盟的事情,戏煜到时没有多少的看法。 算算时间,这功夫的袁术,心里多少已经开始膨胀起来了。 至于另一边,孙策已经攻陷了吴郡等地,对方眼下倒是闯出了一番名头。 前番许贡上表朝廷言,说孙策骁雄,与项籍相似,宜加贵宠。 其意在召孙策还京邑。 还说若孙策被诏将不得不还,如若朝廷将孙策放任在外,必将成为朝廷的大敌。 这番言论之后,整个许昌之内,孙策的大名便跟着响了起来。 如今小霸王的名号,颇为响亮。 “奉孝怎么看那孙策?” 从手上消息收回目光之后,戏煜抬头朝着面前坐姿有些玩世不恭的郭嘉看了一眼。 也就是学校现如今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他才带着戏志才将郭嘉从某一个酒楼内提了回来。 要不然这家伙这功夫也不会坐在这里。 少不得又会在某个地方醉生梦死一般。 此刻,听闻戏煜发问,郭嘉眉头微微皱了皱。 随即咧嘴轻笑。 “我观其人,不足为虑,孙策此人轻而无备,虽有麾下之众,其人却无异于独行中原也。 我想,若有人针对与其,只需一刺客,便可。 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 以吾观之,此人来日必死于匹夫之手。” 这话说的言之凿凿,戏煜听闻之后便忍不住朝着郭嘉看了看。 郭嘉这家伙的眼光有些时候,当真是一针见血。 这话这时候说出来,谁能想到那孙策日后会因此而丧命! 没记错的话,正是许贡的门客在孙策狩猎之时伏击对方,一箭便使得这位小霸王因此而丧命。 这事情,谁能想到呢? 孙策的骁勇,比其父更为强悍一些,但其心中的傲气也有些强盛。 再加上,这家伙一路走来,除了一开始稍有些艰难之外。 剩下的事情,太过顺利了! 又有周瑜在边上出谋划策,若不是英年早逝的话,或许对于曹操和刘备来说,都是大敌。 当然,孙策若是活着的话,原本的历史上,刘备能不能起来那还是一回事。 不过,对于戏煜来说,眼下的孙策还是有他的作用在其中的。 孙策与袁术来说,是一剂猛药,也是一剂毒药。 郭嘉话说完之后,戏煜跟着便点了点头:“我与奉孝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孙策者,无惧也!” “不过,听闻司空,似乎有意拉拢孙策?” 七月初曹操归来之后,跟着便知晓了孙策那边的事情。 在许贡上奏朝廷之后,曹操倒也没有急着代表朝廷招孙策入许昌。 但他心里对于孙策的拉拢之意却是极为明显的。 “曹公,这两日正寻思着派遣一谒者去见那孙策!” 戏志才随口在边上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有些意动。 本来他便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那孙策,给对方指点指点,让对方早早将家里那害死孙坚的传国玉玺交出去。 让袁术那家伙赶紧称帝! 现在,曹操打算派遣使者去见孙策,这倒是个好机会。 戏煜心里忍不禁便有些想法。 要不要,自己去充当这个使者,去见一见孙策? (本章完) 第一六二章 孙策:我正想会一会那戏奉义 不过,这想法刚刚冒出来之后,转眼间戏煜便又跟着将其打消了。 吴郡距离许昌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中间还隔着山水,想要前去,需要绕不少的路。 途中少说也要费一些功夫,如今许昌学校距离开学的时间也就只有不到两月的功夫。 这一来一回,仅仅只是为孙策一人,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一纸诏书让孙策自己来许昌。 至于对方敢不敢来,那是明面上的事。 即便孙策有些忌惮,他也可以亲自书信一封,邀请对方来许昌。 想来凭借这他如今的名义,那孙策,多少是会给他一个面子的吧? 戏煜这般想着,关于自己担任使者去见孙策的想法,便彻底打消了。 “对了,吾听闻,曹公听闻那孙策事迹之后,这些时日里没少将其称为猘儿。” “这说法,倒也颇为符合!” 听到戏志才说曹操想要派遣使者拉拢孙策,郭嘉跟着便想起这些天他听到的传言,忍不住便跟着说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戏志才转头幽幽的朝着郭嘉看了看。 “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烟花酒巷,消息本就如此而已,你以为我喜欢去那些地方单纯就是为了酒色?” 郭嘉轻笑,像是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听道这话,戏志才嘴角抽搐。 那眼神转过来看向郭嘉,目光中的鄙视分外明显。 老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伱郭奉孝,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去那种地方,是为了打听消息?你就是为了酒色去的。 对于戏志才的鄙夷,郭嘉完全不在意。 说到底,这两人之间,差不了多少。 戏煜看着边上这一对好友的神色,倒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两者同是一丘之貉,谁也不必谁更强一些。 这功夫,花园内清风徐徐。 郭嘉眯着眼,眼神朝着学校四周又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张嘴便呢喃道。 “奉义建的这学校,倒是颇有点意思!” 戏煜让他在学校内任职,郭嘉倒是没什么意见。 如今的天下局势,他也懒得去参合。 有一空闲之地,得以养身,倒也不错。 “再有两月这学校便是开启之日,郭奉孝你这家伙可别让我找不到人!” 戏煜淡淡的朝着郭嘉说了一句,后者只是笑了笑便算是应了下来。 …… 是日,小暑。 大汉各地的天气开始有明显升温。 许昌之内,得之曹操派遣谒者议郎王浦,携带天子诏书,出使吴郡,亦欲招揽孙策。 戏煜第一时间便找到王浦,让其帮着自己给孙策捎带一封信。 后者欣然应允。 而与此同时。 彼时的孙策还未返回吴郡,其好友周瑜得之孙策此刻正在寿春之后。 第一时间便从居巢县赶至寿春,直奔孙策而来。 他与孙策自兴平二年相遇之后,周瑜便一路跟着孙策,先克横江、当利,又挥师渡江,进攻秣陵。 一路打败了笮融、薛礼,转而攻占湖孰、江乘,进入曲阿,再逼走刘繇。 彼时孙策名声大震,麾下兵卒已有几万。 两人当是便约定,周瑜率部驻守丹阳,孙策则转头进攻吴郡、会稽等地。 只是后面,周瑜在丹阳驻守不久,袁术便派遣其堂弟袁胤取代其父周尚,担任丹阳太守。 周瑜和其父周尚同样隶属于袁术麾下,太守之位被替代之后,周瑜只能跟着周尚前往寿春。 前番袁术一直拉拢周瑜,只是他心中早已经和孙策约定好了。 身居寿春,有些事情久而久之便没办法避免。 无奈之下,周瑜只能向袁术请辞,请坐居巢县令。 这才堪堪上任不久,他本打算借机折返去江东找孙策。 没曾想,这功夫孙策却来了寿春。 得之此事之后,周瑜连夜直奔寿春,两日后刚刚抵达。 抵达寿春的第一时间,周瑜便直奔孙策所在的临时住宅而去。 来不及让人通报。 周瑜直奔府内,一路疾走,到达院内的时候,入眼便看到此刻的孙策正赤膊舞着手中长枪。 挥动之间,风声赫赫。 “伯符!” 看这一别叙旧的兄弟就在眼前,周瑜的语气不由的有些激动。 听闻熟悉的声音后,孙策这功夫一把扔下手中长枪,目光便已然落在了周瑜身上。 “公瑾!” 孙策往前迎了几步,周瑜这功夫也自主到了近前。 两者把臂相拥,孙策忍不住便放声笑了笑。 “公瑾,你怎么来了!” “我前番听你去了居巢县,本来还打算过去此番从寿春离开后过去找你呢!” “你这?” 孙策忍不住发问,周瑜咧着嘴苦笑了一声。 “你前番攻克吴郡之事,我已得知,得之你来寿春,吾一时情难自已,便忍不住过来找你了!” 这功夫,两人在院子内坐下之后。 孙策让人从后堂内端来酒水,随手拿起一壶之后直接便顺手递给周瑜。 “公瑾来得正好,我此番正有事要找你商讨呢!” “嗯?” 周瑜没有开口,手中接过酒壶之后,等着孙策开口。 后者倒也没有停顿,跟着便出声道:“公瑾,此番袁将军打算于吕布联盟,两者意图攻伐曹操。” “我心中有所预感,距离我起势之时,似乎已经不远了!” 孙策心中有感,当着周瑜的面倒也毫无顾忌。 听到这话周瑜皱了皱眉。 他此番得之孙策在寿春之后,第一时间过来,心中本来有些想法。 眼下听到孙策这般说,他到也没有隐瞒。 “实话告知伯符,这些时日那大汉报刊,吾看了不少,听闻许昌建立了一所学校。” “而前番又有月旦评之事,我倒是想去许昌看一看!” 周瑜有些话没说完。 他其实更想去见一见那天下传闻中的戏奉义。 传闻其智谋过人,有天人之才。 周瑜早就心生向往,若不适考虑孙策这功夫还需要自己帮衬,他早就直奔许昌去了。 如今得之孙策已经占据了会稽和吴郡之地,周瑜心里倒也安稳了不少。 眼下说出这般话,道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公瑾打算去许昌?” “那我?” 孙策脸上有些遗憾,实话说眼前看到周瑜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孙策整个人内心极为激动。 他想带着周瑜一同返回吴郡,只是没想到,这功夫周瑜会说出自己想去许昌的想法。 “哈哈,伯符何时变得如此拘谨了?” 看到孙策的面色之后,周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随即那张脸色不由的跟着便郑重了起来。 眼看着左右附近并无他人,周瑜便直接开口朝着孙策说了起来。 “伯符,吾观那袁术,非长久之人,你此番需早做打算了,眼下有吴郡、寿春之地,倒也正是发展之时机!” “其要和吕布结盟之事,我也已有耳闻,但我观其两者想要对付曹操,怕是有些难。” 周瑜直言相告。 不提那许昌之内有戏奉义坐镇,就是颍川荀氏那一对叔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更何况,如今天下士子尽皆朝许昌奔赴。 曹操麾下的能人志士,岂是吕布和袁术能比拟的。 再者,许昌还有天子坐镇。 曹操占据着朝廷大义在身。 种种缘由,周瑜对于袁术是一点也不看好。 顿了顿周瑜继续开口:“伯符,我且问你一句!” “你我心中之志,现如今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 听道周瑜发问,孙策毫不犹豫便对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周瑜笑了一声:“既如此,那许昌等等再去也无妨,此番我便跟着你先回吴郡再说!” “说实话,你若是忘了当年之志的话,少不得我就要去许昌投奔那天下传闻中的戏奉义了!” 周瑜开了句玩笑。 提起戏煜,孙策倒也有些好奇。 如今的天下传闻中,那戏奉义不仅仅智谋有天人之才,连带着武力也是天人一般。 这样的一个人,孙策本身就是带着好奇的。 智谋方面,孙策没有什么怀疑的,但是武力。 孙策心里多少还是想要见识见识的。 这功夫听道自家好兄弟如此推崇戏煜,孙策不由的便跟着撇了撇嘴。 “那戏奉义的名声就如此大,我观公瑾之谋略,绝对不亚于其人!” “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孙策抬了抬自家兄弟,周瑜倒是跟着便摆了摆手。 “伯符当知,这天下能让我佩服的人,少之又少!” “而戏奉义之才能,吾心中却是敬佩!” “此番在居巢县的时候,我便没少查看戏奉义的消息,那大汉报刊上的一篇六国论,便已然直指如今天下局势!” “再者,其政策如今在兖州、徐州两地成效极为明显,便是那河北袁绍和袁术,如今也多有照搬起政策。” “此番种种,无不显现其人之才能,而这,也只是对方之冰山一角!” 周瑜对戏煜的推崇,一点也没有掩饰,听到这般话之后,孙策倒是没办法反驳。 不过,现如今自家兄弟能放弃去许昌,转道跟他一起回吴郡,已然让他心中几位感动。 胸腔之内暖意腾升。 两者坐在院内石桌之前,一壶接一壶的拼酒。 不多时,两人大醉。 翌日。 孙策告别袁术,后者仰仗孙策,便跟着答应了让其带着部分孙坚旧部离开。 如此情况,孙策也没有强求,能带着一部分先父部将回归,便已然不错。 现如今,孙贲、孙香等人,还在袁术手下任职,袁术对孙策多少还是带着信任的。 七月中旬。 孙策带着周瑜刚刚返回吴县之后,从许昌带来诏书的谒者王浦亦是刚刚抵达吴县。 得之有谒者从许昌而来,孙策第一时间便带着周瑜将对方邀请至衙署之内。 “见过孙将军!” “见过王议郎” 王浦抵达吴县之后,倒是并没有摆出朝廷使者的架子。 孙策和周瑜倒也极为客气。 彼此一番相互见礼之后,随即孙策便邀请对方入座。 “孙将军,此乃朝廷任命之诏书!” 王浦上来直入正题,直接将朝廷任职给孙策的诏书递给了对方。 孙策随手接过之后,当着周瑜的面跟着便摊了开来。 其上上书。 任命孙策为大汉骑都尉,承袭其父孙坚之乌程侯爵位。 看到内容,孙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一个骑都尉的职称便想要打发他,曹操未免有些太低看他了。 看完诏书之后,孙策第一时间并没有开口。 王浦见着对方反应,便知道曹司空给予对方的职称有些低了。 这是不满意啊! 不过,他此行有便宜行事之权,倒也不着急。 这功夫,孙策淡淡的朝着王浦看了一眼。 “敢问王议郎,曹司空此乃何意?” 这话问的太过直接,按理来说,诏书是朝廷颁布,你孙策再不满意,跟曹司空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话直接说出来,其中意思,便已然在明了不过。 孙策的意思便是,我知道这诏书是你曹操给我的,孙坚的侯爵,他倒是没什么意见。 但这个骑都尉的职称,他不想接! 听到这话,王浦倒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袁术不尊朝廷,司空有意让将军讨伐袁术,不知将军作何想?” 王浦这功夫倒也没有掩饰,直接便说出了临行前曹操告知他的意思。 听到这话,孙策嘴角撇了撇。 就一个骑都尉,就想让自己靠拢曹操去讨伐袁术,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 要不是周瑜在边上给他使眼色,他这功夫直接就一脚将王浦踹出去了。 “乌程侯是吾父爵位,吾承袭自是理所应当,但这骑都尉一职,还请告知曹司空,恕某不能领受!” 孙策直接开口,王浦眼眉跳了跳。 “将军勿急!” “吾已得之将军心意,不若等我上表朝廷,诉说将军之心意,想来朝廷必然不会亏待将军!” 能作为使者之人,本身心思便极为通达。 看出孙策不满之后,王浦直接便告知对方自己可以帮着上表。 当然,他甚至于能直接就此决定给孙策表奏一个杂号将军,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能太过直接。 听王浦这般说之后,孙策倒跟着笑了笑。 “如此,便等王议郎消息了!” 正事说完之后,孙策便不想在搭理王浦,本想着对方自己离开衙署。 没曾想,这功夫王浦倒没有急着离开。 他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之后,便跟着递给了孙策。 “将军勿急,此乃当朝御史大夫,大司农给予将军之书信。” 将戏煜给孙策的书信递给对方之后,王浦这才提出告辞。 孙策看这手中的书信,没急着拆开,等将对方送出衙署之后,这才折返回来跟着跟着周瑜对视了一眼。 戏煜给他的书信。 这封信,让孙策多少有些出乎意外。 边上的周瑜也跟着有些好奇,戏煜竟然这功夫会给孙策书信。 其中说什么,倒是让他有些在意了。 “伯符,这!” 周瑜提醒了孙策一句,后者看这书信回过神后便笑了笑。 “哈哈,如此看来,我的名声竟然已经被那戏奉义知晓了。” “我倒要看看他给我书信,说些什么!” 随手扯开书信之后,其实并无太多内容。 戏煜所书,先是细数了一下孙策的功绩,对戏煜而言,这就像是没话说,应付差事一般。 而孙策看到这些之后,倒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戏奉义,竟然如此熟悉与他。 政绩之后,便是戏煜一口气细说孙策的优点,颇有些推崇,连带着口吻犹如亲朋一般。 等看完书信,孙策微微有些愣神。 边上的周瑜也跟着看完了。 这只是一封给孙策的书信,仔细看,其上内容倒是并没有多说。 但,这是戏奉义写的。 “伯符,戏煜邀请你去许昌一叙,你心中作何想?” 周瑜有些疑虑。 如今这时机,戏煜邀请孙策去许昌,他有些看不懂。 而此番孙策已然入了曹操的眼。 若当真光明正大的前往许昌的话,到时候恐怕会因此而身陷,难以挣脱。 “有什么想的,他既然邀请我去,我到也正想去会一会他!” 孙策朝着周瑜看了看。 本来他是没打算去许昌的,刚才王浦在的时候,其言语之间,便说若是孙策愿意去许昌的话,曹操必然会无比重视。 到时候绝对不是一个骑都尉那般简单。 但孙策也明白,曹操让自己去许昌,其必然没有什么好意。 即便是去了许昌,封个什么将军却也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到时候能不能回来都是一回事。 但,戏奉义邀请他便不一样了。 这不是公事,而是私下相邀。 孙策有些意动,嘴角忍不禁轻微翘起。 再者说,前些时日在听到周瑜想要去许昌的时候,戏煜这个名字便在他心里扎了跟。 这功夫对方书信相邀与他,正正好符合孙策的心意。 “公瑾,前些时日你不是说要去许昌看一看吗!” “此番,我便陪着公瑾一起去看一看,去会一会那传闻中的戏奉义!” “我倒想看看他是否如传闻一般,有天人之武力!” 孙策开口,言语之间已然有所决定。 - (本章完) 第一六三章 请我的时候是伯符,来了就叫孙将军 本来周瑜还有些疑虑,但看到孙策已然下定决心,他倒也没有多少顾及。 想那戏煜如此盛名,必然不会联结曹操就此事,故意设下圈套对付孙策。 此番,他跟着一同前往,倒也能应对突发之状况。 这功夫,周瑜和孙策商定好之后,便决定可以应戏煜的邀请去一趟许昌。 不过,此番去,却并不是明面上的出使,而是私下前去。 两人不打算惊动任何人。 “对了伯符,我之前在居巢县任职之时,曾结交一好友,我与其一见如故,其人颇有才识。” “伯符若要成大事,自当如那曹操一般于麾下招揽人才。” 商定好一同前去许昌的事情后,周瑜顿了顿,脑海中不由的闪现出一道人影。 一想到如今孙策想要成就大事,手底下终究是需要更多人才的。 但,现如今孙策收下的人才还是太过欠缺。 没犹豫,周瑜直接开口朝着孙策谏言。 听到兄弟给自己推荐人才,孙策脸上不由的便笑了笑。 “哦,即能被公瑾承认,想来该是大才!” “此人是谁?” 孙策有些好奇,下意识张嘴便问了一句。 周瑜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便将自己此前在居巢县的事情跟着讲述了起来。 当初他为了躲着袁术,自己选择出任居巢县长的时候,彼时县内粮食紧缺。 而他在听闻东城鲁肃颇具贤明,常常在乡内资助百姓的时候,想了想便主动带人前去找了鲁肃。 没曾想,这一见,周瑜便对鲁肃的才能颇为看重。 两人一番相谈之后,跟着便成了好友。 此番他着急见孙策,倒是差点忘了鲁肃。 “鲁肃?” “既然能得公瑾看重,此番我俩从许昌回归之后,吾必亲往相请!” 孙策点头,对于周瑜的推荐,没有丝毫的犹疑。 不过,此番两人倒是先要去一趟许昌。 那戏奉义,他还是想先见一见的。 …… 是日。 王浦带着孙策的回应折返许昌。 同一时间,身处吴县之内的孙策和周瑜两人乘快船,从另一条路直奔许昌而来。 船行了三日,孙策与周瑜转换快马,又三日至许昌。 一连六日的功夫,等临近许昌之后,孙策和周瑜两人脸色皆有些疲累。 随后两人稍微歇息了半日,便跟着来往的商旅往许昌城内而进。 至许昌城外。 望着眼前高大的城墙,孙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等和周瑜进了城后,眼前的一切都让孙策忍不住有些出神。 眼前的许昌城内,一片繁华盛景。 这比起吴郡吴县来说,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这一路抵至许昌,所幸所见皆不是江东地域所能比拟的。 这几年大汉连年受灾,相比较其南方来说,整个北方地域,灾情更为眼中。 孙策还记得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 他虽然没跟着父亲孙坚,但当时也听闻整个北方之地,饿殍遍地,尸横遍野。 这才短短几年功夫? 这许昌城内,竟然便有这般繁华之景,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我倒是信那戏奉义的能力了!” 看到眼前许昌城内的景象之后,孙策不由的有些感概。 这功夫边上的周瑜神色同样差不了多少。 两人沿街而行,这功夫又听到街上人正讨论着戏奉义建立那学校的事情。 所听所闻,整个许昌的士子、百姓,对于戏奉义的态度,甚至于要比朝廷天子还要推崇。 “伯符,我越发好奇戏先生是何等人了!” 周瑜这功夫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 一想到两人很快便会见到戏煜,他在心里便隐隐有些期待。 听到这话,孙策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转过头朝着周瑜看了一眼,他自顾自便揽住一个路人问了一句。 得知了戏煜府邸所在的位置之后,两人便直奔戏府的方向而行。 不多时。 孙策和周瑜二人便已经抵达戏煜府外。 眼前大门微闭,孙策倒也没有丝毫顾忌,上前直接叩门,既是戏煜邀请他而来,那现在,他已经到了。 很快,大门应声而开。 瞧着出门来的是一位老者,孙策还没开口,边上的周瑜便率先施礼。 “老丈,我二人乃是从吴郡应戏先生相邀而来,敢问先生可在府内?” 周瑜开口,戏老恍然,随即便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戏煜已经叮嘱过他,若是有人从吴郡而来,勿需通报直接领人进来便可。 “原是客人到了,先生早就有所叮嘱,此刻正在府内,跟我来吧!” 没有询问两人是谁,戏老直接领着孙策二人直奔府内正堂而来。 这功夫,戏煜刚刚书写完了一本教科书,刚起身伸腰,抬头间便远远看到戏老正领着人过来。 只是眨眼功夫,戏煜迈出正堂,孙策和周瑜两人便已经到了近前。 三者相互对视。 周瑜瞧见戏煜一身月白长衫,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忍不禁便在心中赞了一句,当真是洒脱。 这功夫,孙策同样盯着戏煜。 只是,他和周瑜关注的点多少有些不同。 眼见戏煜身高九尺有余,身躯之上却并无武人该有的锐气,这一眼,孙策心中便多少带了一分轻视。 眼前这人,就是传闻中武力犹如天人一般的戏奉义。 怎么这般看起来,也就这样! 孙策有些小瞧戏煜,这功夫戏煜也顺势打量着眼前这两人。 往前站着的人,身形八尺有余,浑身之上隐隐带着金戈之气,那两条眉眼,如同利剑一般。 此人目光冷俊,着一身黑衫,面貌倒也有几分英俊之气,其面上的英锐之气更是让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蓬勃之气。 至于另外一人,身着青色儒衫,身形同样八尺有余,相比较起来此人的面貌更为出色一些。 颇有种后世小鲜肉的样子,只是比起小鲜肉来说,眼前这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内敛的儒雅。 而这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远远是那些小鲜肉无法比拟的。 这一瞬间。 戏煜脑海中浮现出来便是羽扇纶巾,笑谈间的画面。 这人,难不成就是诸葛亮? 不对,看对方现在的年纪,当是要比孔明大上不少的。 这人是谁? 这两人是谁? 戏煜眯眼思索,此前虽然给孙策去了一封信,但他却没曾想过孙策会这般迫不及待的过来。 不过,两人既然能被戏老带进来,想来必然是自己应允过得。 戏煜没开口,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侧开身形,主动邀请两人一同进入正堂。 一切像是在不言中一样。 周瑜回过神下意识点了点头,施了一礼,让戏煜先行。 孙策撇了撇嘴。 他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智谋之事,人都已经到了,要说啥,就直接开口说吧! 吞吞吐吐,好不痛快。 不过,瞧见公瑾都没有开口,孙策便也只能跟着一同进入正堂。 等迈步进来之后,周瑜这功夫安耐不住,直接便开口朝着戏煜再此施礼。 “庐江人,周瑜,见过戏先生!” 周瑜很是恭敬,无论是从名气,还是眼前的地位来说,戏煜都值得他这般恭敬。 听道对方自报家门。 戏煜面上虽未有任何表现,心头却不由得有些惊疑。 周瑜。 好家伙,不怪的这人的相貌都快比拟的上自己了。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美周郎啊! 只是,对方怎么会这功夫找上自己? 不对,眼前这一位若是周瑜的话,那么边上这人应该就是孙策了。 自己的邀请信这家伙已然收到了,没曾想这么快就来了。 戏煜不由的有些庆幸,还好刚才他没有直接开口问两人是谁。 刚才装出一副知晓两人身份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没被两人发现。 这般情况,自己在两人面前,至少还能有一点高士的概念。 “坐!” 戏煜摆手朝着两人轻笑了一声。 等两者坐下来之后,他这才转头看向孙策。 “吾去信也不过半月,未曾想,孙将军竟然这般块就过来了,倒是让吾有些惊喜!” 惊喜? 我可没从你脸上看出来有什么惊喜的。 戏煜刚才的反应,像是知道自己是谁,又像是有点不知道。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事情的时候。 孙策抿了抿嘴叫,抬眼定在戏煜身上之后,跟着便直接发问。 “戏先生声名显赫,策收到相邀来信之时,颇有些惊愕,只是策不明白,先生邀请我来,倒地是为何时?” 总不能只是为了见一面这么简单的吧! 随着孙策开口,周瑜在边上倒是没急着搭话。 毕竟,戏煜邀请的是孙策,他不过只是顺带着过来的而已。 这功夫孙策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听到这话,戏煜倒是没急着回应。 他邀请孙策过来是什么目的,自然不是想要见一见对方。 只是,让对方将身上的玉玺交给袁术,这事情终究还是不能直接说。 “初闻将军威名,吾心中颇有感慨,吾虽未亲眼见过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孙坚将军的风貌!” “但对于文台兄倒是颇为敬仰,闻得文台兄遇害,煜倒也极为感慨。” “晓得孙将军有父之威名,吾便心中欣喜,邀请将军前来,倒也无其他要事!” 戏煜开口,当着孙策的面,先是夸赞了一番孙坚。 毕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夸一夸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话,孙策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戏煜称孙坚为兄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悱恻了一句。 对方的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这功夫像是故意抬高了一辈一样。 这让孙策极为不爽。 但碍于对方身份地位,孙策心中即便不爽,但也没有明显表态。 戏煜顿了顿,随即目光却突然间转向周瑜。 “公瑾,初来许昌,心中可有什么感触?” 朝着孙策说了一番之后,戏煜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意思,这功夫他扔下孙策,转头便朝着周瑜发问。 而其口气,颇有些亲近。 这情况,搞得孙策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你不是邀请我过来的吗,怎么对待我的语气和周瑜完全不一样呢! 称呼我就是孙将军,称呼周瑜就成了公瑾。 这其中的态度差距,也太过明显了。 一个像是应付公事,一个则像是老友相聚。 要不是对周瑜极为熟悉,孙策还以为这两人什么时候已然认识过了。 戏煜开口,孙策发懵的同时,周瑜也有些讶异。 他也没想到,戏煜对他的态度很明显比孙策更为亲近一些。 这让他心中有些疑惑的同时,更让他在意的是,对方就像是对自己极为熟悉一般。 不过,听道戏煜发问,周瑜倒也没有多想。 “不瞒先生,瑜初到许昌,见之听之,颇有些感慨,昔日这中原之地还稍有混沌。” “不曾想,短短几年之内,所见所闻,却已然有天翻地覆之感,倒是让瑜一时间感慨颇多!” 这话说完时候,戏煜点了点头。 相比起几年之前黄巾动乱之时,如今的整个中原地带,却是安稳了许多。 “先生,此番伯符闻得先生相邀,瑜便跟随伯符不请而来,倒是唐突先生了!” 周瑜继续开口,戏煜跟着便笑了笑。 相比较邀请孙策来说,周瑜能跟着来,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惊喜的。 他邀请孙策,是为了提前激发某些事情,而周瑜则是另外一种感念。 周瑜的才华,在这个时代还是极为耀眼的。 当然,对方要是没有英年早逝的话,孙吴倒地会有什么景象,犹未可知。 那时候,必然也不会是诸葛一人在台上闪耀吧。 “吾虽是邀请孙将军,但公瑾能来,更是让我喜不自胜!” 戏煜由衷而言,周瑜神情有些尴尬,边上的孙策感觉自己拳头好想有些硬了。 左一个孙将军,又一个孙将军! 明明自己才是被邀请之人,现如今,三人坐在正堂之内,他倒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这戏奉义倒地是什么意思,对待公瑾如此热切。 难不成是想要当着他的面拉拢周瑜,这也未免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吧! 孙策有些坐不住,这功夫直接打断戏煜继续开口的意思。 “司农,不知邀请策,到底有何事要说!” 孙策有些直接,脸色已然有些发黑。 这话一开口,其意思极为明了,你戏煜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要是在遮遮掩掩那老子就不陪伱了! 孙策脸色拉了下来,边上的周瑜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伯符啊! 安何如此不稳重呢! 戏奉义只是短短几句话,便让你这般坐不住了吗? 哎! 周瑜有些无奈,毕竟是自己认定的兄弟,虽然戏煜对他的态度不错,但相比起来,他还是要站在孙策边上的。 “先生,伯符性子有些急,不知先生此番相邀伯符,到底是为何事?” 周瑜也跟着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倒也没有在继续卖关子。 他转头看向孙策。 “将军如何看如今天下之局势?” 孙策愣了一下,啥意思,你上来就问我这个? 我能怎么说? 难倒还要当着你得面吹捧一下如今的曹营? 孙策没有开口,周瑜朝着其看了一眼,倒是跟着替对方开口了。 “先生,以瑜所见,如今天下已非是当年天下,现如今诸侯并起,汉室颓危!” “想要恢复汉室之荣耀,便要有人如此之际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平定天下,在将权柄还与汉室,如此,天下可定!” 周瑜这话说的有些冠冕堂皇。 明摆着是不表明姿态。 如此格局,谁又能看不出来呢,只是谁能以一己之力平定这混乱的天下? 是曹操吗? 还是眼前的孙策,亦或者远在河北的袁绍,淮南的袁术…… 或许谁都有可能! 但,当真等到这些人平定了天下,掌握了如此大的权柄之后。 他们当真愿意将权柄重新归还于汉室,老实的做一个忠臣良将! 或许有人愿意! 但,真正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是一个人能走到的吗? 倒那时,那人的身后必然有着无数的簇拥,即便是他愿意,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会愿意吗? 说到底,如今的天下,和汉室已经没有多少的关系了! 当然,若是那平定天下的人,本就是汉室之人,这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戏煜轻笑。 这功夫目光直接直视孙策:“正如公瑾所说,那将军觉得,能平定这天下的该是什么人?” ??? 孙策眉头紧皱,戏奉义什么意思? 只是没等孙策开口询问,戏煜便又自顾自的继续发问。 “是那雄踞河北,坐拥三洲之地的袁绍吗?” “公瑾,你二人觉得,此人能平定这乱世的天下吗?” 这话问出来,周瑜本能的便想要摇头。 说实在的,在周瑜看来,能平定如今天下的话,袁绍确实是有实力的。 毕竟,对方有四世三公的底蕴,整个大汉天下,投效袁绍的人,数不胜数。 而这些人,都是袁家本身的积累。 而其短短时间内便能雄踞三洲,这本身便已经是一种证明! 若其政策方略没有太大的差错的话,对方平定这大汉天下并不难。 只是! - (本章完) 第一六四章 戏某其实不善武力的! 只是那袁绍身上虽然有英雄之气。 但也不过一时而已。 彼时能号召十八路诸侯讨董,其威势一时无两,但其却错失时机。 再者,天子东归之时,若是凭借袁绍的能力想要逢迎天子的话,也就轮不到曹操什么事了。 只是,这般机会,袁绍都错过了。 虽然他有能力聚拢人才,但对方似乎并不会人尽其用。 而种种情况结合起来。 其人表面虽然有实力,但背地里的因素,却使得周瑜对其并不是看好。 “袁公虽是当世英雄,但为人气短,多谋而无断!” 周瑜没有说太多,但这话的意思却已然极为明了。 很明显,他不看好袁绍。 对于周瑜能看到这一点,戏煜倒也没有丝毫意外。 他下意识朝着周瑜打量了一眼,这功夫忍不定便想到了一个事情。 好想后世的某部三国剧里,周瑜和袁绍似乎是一个人。 这想法一冒出来,又听到周瑜并不看好袁绍,颇有种怪异的感觉。 不过,眼下终究是现实。 现实中的袁绍和周瑜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两者之间的年龄更是相差太多。 这功夫,周瑜否定了袁绍之后,边上的孙策差不多也是一样的看法。 戏煜继续开口。 “淮南袁术如何?” 二袁是差不多的,袁绍有四世三公的积累,袁术自然也是有的。 问完袁绍,戏煜便跟着询问袁术。 这问题一出来。 面前的孙策眉头紧皱。 如今的他,怎么说也还是在袁术麾下,周瑜现阶段也是隶属于袁术的人。 两人评价袁术,说起来倒是有些不合适。 两人没开口,戏煜便自顾自开口说了。 “袁术者,虽雄踞淮南,但其人,终究是骄纵之辈,非治世之主!” 戏煜对其没有过多评价! 这功夫,面前的孙策和周瑜脸色依旧如常。 这话又不是他们说的,虽然对于袁术的看法他们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孙策有些不耐烦。 怎么? 你戏奉义过来就是想问问我如何看待这天下诸侯的吗? 评价完二袁的话,是不是接下来就该说那曹操了? 怎么的,他曹操就能是平定天下的英雄豪杰? 然后,你现在是打算让我去见曹操,迎头便拜吗? 若单单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孙策便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在和戏煜多说下去了。 便是那传闻中的盛名,在他看来,恐怕也就是那样。 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吹捧罢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孙策脸上的不耐烦,这功夫戏煜没有继续在往下说,转过头眼神看向对方。 “将军,心中的志气不小!” “只是,如今将军困与袁公路麾下不得挣脱,恐怕心中便是有志,也难以施展!” 戏煜直接点名,现如今孙策的问题。 听道这话,孙策的眉头忍不禁便再次皱了皱,额间像是要拧在一起一般。 便上的周瑜也开始变得郑重了起来。 戏煜终于要说出整体了么! 孙策倒也回过神了,这功夫听道戏煜这般说,他收回已然出现的轻蔑眼神。 双手朝着戏煜重新施了一礼。 “愿闻先生高见!” 看到孙策如此,戏煜倒也没有必要在和对方绕什么弯弯道道。 这功夫此地也没什么旁人,周瑜和孙策又是刎劲之交。 “文台兄此前身死,其中缘由,将军心中该是明了!” 戏煜正色,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孙策。 “吾想告知将军的,只有一言!” “天下大势的变幻,终究在于人力,而非某种死物!” “与其空守其物,还不如用其换取自由之身!” 这话已经很是直接了。 随着戏煜话音开口,孙策整个瞳孔都忍不住跟着放大了起来。 对方知晓。 眼前的戏煜知晓他家里有传国玉玺的事情。 当初他父亲得到那传国玉玺,事情败露出去之后,根本没有承认,而孙坚因此而死之后。 传国玉玺的事情便也不了了之了。 这事情到现在都一直压在孙策心底,他从未与人透露,便是周瑜对于传国玉玺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现如今,戏煜如此直言,其中意思直指玉玺。 对方是想要让他将玉玺交给曹操吗? 不对! 交给曹操对于他来说,意义并不大,并不能换取自由之身。 他意思是想要让自己将玉玺交给袁术? 孙策有些想不明白。 他心里对于这般想法,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 这玉玺,毕竟是孙坚用命换取来得,若是他愿意交给袁术的话,早就给了,那里还需要等到现在。 但,戏煜知晓,此番又这般说,却是是对自己有利。 孙策也想过,那东西毕竟只是一件死物,能改变的事情终究是有限。 若是能用他换来更大的利益的话,自然是值得的。 只是,戏煜为何要指点自己? 他有什么好处! 这功夫孙策脑中想法闪现的时候,边上的周瑜已然也有所猜测。 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他多少心里是有些明了的。 如今看到孙策的反应之后,周瑜心中更是极为确定。 只是,玉玺的事情他从未询问过孙策。 但这功夫戏煜直接提起这事,周瑜也有些看不懂。 明面上,玉玺的事情,和戏煜没有丝毫的关系,这番话确确实实是在提点孙策一般。 对方的目的,仅仅就是这般的简单的吗? 周瑜有些疑惑。 这功夫戏煜在没有和孙策多说什么,有些话已经说完了。 至于对方会如何选择,戏煜多少还是有所预料的。 他孙策想要在这般世道里闯出一番名头。 自然不可能一直挂靠在袁术麾下。 此番他已经占据了吴郡等地,但终究名义上还是归属于袁术的。 若是直接和袁术撕破脸皮的话,对于孙策的声誉多少是有些损害的。 但,若是用玉玺这样的东西换取自由。 其意义便不一样了。 看到孙策陷入沉思之中,戏煜没有在理会对方,转过头目光看向周瑜。 “公瑾,可否知晓我如今在许昌兴办学校一事?” 戏煜朝着周瑜发问。 后者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又朝着孙策看了一眼。 想了想,现如今孙策应该正在犹豫不定,这功夫戏煜扔下对方询问自己。 其中并没与其他意思。 两人没有打扰孙策,周瑜轻声朝着戏煜点了点头:“学校之事,瑜倒也有所耳闻!” “先生兴办学校之举,乃天下幸事!” 对于学校,周瑜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虽然他们家说起来也算是世家。 但,周家和大汉那些经书传家的世家还是有所区别的。 对于垄断知识这样的事情,周家不屑去做。 “如此,公瑾可否愿意来这学校帮我?” 没有丝毫犹豫,如今既然碰见了周瑜,戏煜当然毫不犹豫的打算试着拉拢一下。 反正,都是一竿子打。 能拉拢到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拉不到,倒也能给对方留下几分印象。 反正,孙策是个短命鬼。 他这也算是给周瑜一个以后的选择,到时候看不上孙权的话,周瑜大概会想到曾经有人邀请过他吧! 这功夫,周瑜有些意外。 没想到戏煜竟然当着孙策的面直接就摆明着拉拢他。 只是,他心中早就打算和孙策共创一番事业,这功夫对于戏煜的好意,倒是没办法接受了。 周瑜还未回应,边上的孙策已然抬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他是在思考玉玺的问题,但他却不是彻底睡着了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你戏奉义当着我的面拉拢我兄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孙策有点想要炸毛。 这功夫察觉到这般情况的周瑜,连忙开口回绝。 “承蒙先生看重,只是瑜于伯符早已有约,恐怕不能相助先生了!” 周瑜委婉拒绝。 眼下这地方毕竟不是吴郡,这可是许昌,甚至于两人来得时候还隐瞒了行程。 孙策这功夫要是在许昌炸了。 等被曹操等人注意到的话,两人恐怕就回不了吴郡了! 听到周瑜的话,孙策心里的火气暂时算是被压制下去了几分。 只是,这功夫,他对于戏煜的不爽,已经有些溢于言表了。 周瑜浑身绷紧,生怕自家好友忍不住。 戏煜这功夫倒是一脸无所谓,对于周瑜的回应,他心中早已经有所预料。 现在这般结果,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失望。 而此刻看到戏煜的反应之后,周瑜心中更为明了。 或许戏煜确实是想拉拢他的,但他或许在对方眼里的重要性并不是那般的明显。 而此番戏煜这般毫不在意的孙策在边上的拉拢,大抵就是给孙策看的。 戏奉义果然不一般啊! 若是此番孙策当真被激怒了,在许昌闹出一些动静,到时候恐怕戏煜也丝毫不在意。 而对方自然也能看出来孙策对于曹操等人的威胁。 孙策坐不住的话,到时候被曹操等人发觉,后面是什么结果,就跟戏煜没什么关系了。 一瞬间,周瑜脑海中想了很多。 而这功夫,孙策的神情太过明显了。 周瑜忍不住朝着对方看了看:“伯符!” 这一声呼喝,算是让孙策暂时冷静了下来,两人毕竟是在许昌之内。 孙策不是笨人,有些事情自然也是能够想明白的。 他有些无奈,好想两人在许昌拿眼前的戏煜并没有什么办法。 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气不过。 这功夫孙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看向戏煜。 他突兀间想了起来,对方的名号之中,可是也有武力这一方面的。 虽然他拿戏煜没什么办法,但试探针对一番,倒也未尝不可! 什么天人之力! 孙策心里是不信的,眼前的戏煜,身上就没有那种武人迎面而来的气势。 这般向着,孙策便打定主意要给戏煜一个教训。 “戏先生,策曾听闻先生在武艺方面颇有些名号,策不才,倒也善通武艺,此番正巧!” “先生可否能与策指教指教!” 孙策莞尔一笑,这话开口之后,身形已然从正堂内站了起来。 他像是不给戏煜拒绝的权利一样,整个身躯都有些跃跃欲试。 周瑜愣了一下,伯符终究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啊! 对于戏煜的武力,周瑜心里其实也是没有数的。 眼下这般情况,只能看戏煜如何应对了。 周瑜没开口,身形也随着孙策站了起来,自家好友已然开口了,他现在也没办法直接打断对方。 孙策说了是求教,虽然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若戏煜拒绝了,两人也正好趁着这家伙快速离开许昌。 若戏煜答应的话。 他只要在关键时刻阻挡二人便可! 到时候,也能趁机会离开许昌。 周瑜脑海中做着设想,这功夫戏煜抬头朝着孙策看了一眼。 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这种直接找上来的挑衅,戏煜一直都是来者不拒的。 虽然他不喜欢动武,但有些时候,武力确实最为直接的东西。 它可以让那些心高气傲之辈,平心气和的和伱说话。 “哦,外界传闻终究是有些不实,戏某其实不善武力的!” 戏煜朝着孙策笑了笑,语气顿了一下。 这功夫孙策听道这话,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了翘。 要拒绝吗? 果然,戏煜的名声不过之事人云亦云罢了! 他已经想好对方拒绝后,自己怎么说了! 到时候,可要好好讽刺讽刺眼前这家伙。 孙策跃跃欲试,这功夫边上的周瑜眉头却忍不住皱了皱。 不对劲! 戏煜的神情不对劲啊! 若是真的要拒绝的话,绝对不会是这般轻松写意的神态的。 对方连一点拘谨都没有,这明显就是摆明了有恃无恐! 想到传闻中戏煜的武力之后,周瑜又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形。 这般身形,虽然看不出什么东西! 但,有些事情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思考的。 周瑜暗道不妙。 果然,这功夫戏煜跟着的话已然脱口而出。 “不过,若是将军兴之所起的话,戏某倒也愿意陪将军试一试!” 戏煜嘴角含笑,这话听起来极为正常。 孙策有些意外,原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曾想,这功夫戏煜竟然转头答应了下来。 还真是让他有些想象不到。 不过,答应了也正好,他就要趁着这功夫好好的教训教训对方一番。 孙策当即便忍不住摆出了架势。 看到这一幕,戏煜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将军太着急了!” 戏煜抬头望外看了看。 “此地终究不适合演武,我这府内,正好有一处小型校场,孙将军且跟我来吧!” 朝着孙策说了一句之后,戏煜转身便自顾自在前面带路。 孙策想了想,倒也觉得正常。 这地方终究是正堂,施展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束缚的。 既然他戏煜想要在校场,那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片刻功夫,孙策连带周瑜便跟着戏煜到了戏家的校场之内。 地方不大,但也有十数丈,足够两人施展手脚。 校场两边摆放着武器架子,那杆虎头湛金枪便老老实实的摆放在那里。 这地方戏煜平时很少来。 他虽然每日都要练习五禽戏,但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只需在戏家的院子内便能施展。 而眼前的校场,更多的时间算是空置着的。 偶尔典韦会在这里演武。 现如今,黄忠父子住在他府上之后,黄忠有时候也会过来。 不过,这功夫校场上并没有人影。 一到校场,孙策的眼神便第一时间落在了摆放武器的架子上。 虎头湛金枪太过明显,只是一眼便让孙策多少有些移不动眼神。 对于武将来说,神兵这种东西都是极为吸引人的。 边上的周瑜同样看见了。 在真真切切看到那虎头湛金枪之后,周瑜心里的某种预感越发强盛了。 戏煜明摆着有恃无恐啊! 能有如此盛名,若是连一点武力都没有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对方的武力到底有多高,周瑜心里还是没有概念。 孙策很强,这一点他心里清楚。 但,孙策的强,在周瑜看来终究还是有人能够对照比拟的。 现如今天下,比孙策不差的人,周瑜心中多少还是有数的。 那传闻中的吕布,眼下的孙策可能便不是其对手,而这番比较下来,能与孙策抗衡的,便已然不在少数。 周瑜心里思量的时候,这功夫孙策不自禁便走到了校场之内。 “戏先生,先试拳脚,还是先试兵刃?” 对于虎头湛金枪虽然有些艳羡,但孙策还是将目光收了回来。 兵刃终究是兵刃,这东西还是要看谁拿在手里。 刚才他见那虎头湛金枪之上,明显光芒内敛,连带着还有几分微尘。 很明显,眼前这家伙平日里根本就不碰这件神兵。 要是这东西在他手上的话,他必然不会如此对待。 将目光从兵刃上收回来之后,孙策随口问了一句,而听到这话的戏煜,只是微微伸了伸懒腰。 对方抬头朝着孙策看了看,嘴角上挂着一份淡淡的笑意。 “戏某到是无所谓,孙将军尽可挑你擅长的来!” 戏煜开口,话语不轻不重,平淡如水。 只是,这话这功夫听到孙策耳力,便多少有些刺耳了。 - (本章完) 第一六五章 怎会有比我典韦还憨的人啊? 什么叫做尽可挑我擅长的来? 对方这话,分明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孙策表情有些愠怒,浑身的骨骼在这一刻微微作响。 “刀剑无眼,策怕伤到了先生,不若先试试拳脚吧!” 孙策回应,脚下往前一踏,便已然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这当口,戏煜身形没动。 眼皮半拢着,像是有些升不起丝毫的兴趣一般。 他只是朝着孙策点了点头,示意对方来攻。 边上的周瑜有些看不懂戏煜的做法,对方是当真这般自信,还是? 他想不通。 孙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既然戏煜要他来攻,他便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见其脚下一蹬,整个身形便如冲炮一般,径直便朝着戏煜面前直冲而去。 一眨眼间,孙策便已然出现在了戏煜身前,没有丝毫的停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孙策挥动右手,一记长拳直接从侧面朝着戏煜脸颊打了过来。 大抵是戏煜的神情让孙策多少有些看不下去,这一记长拳直对面门。 直至拳风从侧面而来,戏煜的眼皮才微微睁了些。 脚下没动,他只是随意的扬起了左臂,刚刚好便抵挡了孙策的摆拳。 就像是随便挥动了一下手,如驱逐蝇虫一般。 一击被挡,孙策的反应倒是不慢,做拳收缩之际,又是一击直冲面门。 这功夫戏煜眉间才凝了凝。 好一个孙策。 戏煜本来没打算动真格的,只是眼前这家伙,俩记攻击都朝着面门而来。 这分明就是想要搞他难堪。 既如此,他倒也没有必要跟对方客气了。 身形摆动之间,戏煜侧身躲过孙策的直拳,挥手一击便朝着对方脸颊抽去。 啪! 这一击抽的结结实实。 边上的周瑜整个瞳孔都跟着忍不住微微收缩。 一切发生的太快,若非他一直瞪大着双眼,生怕错过某个细节,刚才那一幕,恐怕他很难看清。 孙策连番攻击戏煜的面门,进攻失利,结果翻倍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抽的结结实实。 只是一瞬间,周瑜便已然想明白了。 就凭借拳脚上的功夫,伯符绝对不是戏奉义的对手。 这样下去,只是自取其辱啊! 来不及开口,那一巴掌落在孙策脸颊之上的时候,后者的身形便顺着巨大的力道打了个摆子。 这一击结结实实。 清脆的声音依旧在边上震荡,孙策能感觉到耳边出现了一阵的嗡鸣声。 他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戏煜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能看到肉眼可见的发红。 这一瞬间,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孙策重新站定身形,再一次朝着戏煜强行冲了过来。 手中的拳脚大开大合,肩肘共用。 戏煜叹了口气,这小子看样子是失了智一般。 这般较量下去,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孙策的武力,差不多和典韦是一个档次的,两者就气力来说,典韦还要更胜一筹。 连典韦在他面前都吃不了一点的好,更何况是孙策呢! 等到对方再次摆拳,戏煜抬手间,单手便将孙策的长拳挡了下来。 仅仅只是一掌间,孙策便丝毫不得寸进。 “伯符!” 周瑜在边上看出来了,这功夫看到孙策僵持住了之后,第一时间便冲到了两人中心。 “伯符,先生胜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戏煜的武力根本不是孙策所能应对的。 眼前的比斗,在周瑜看来,如同三岁小儿和成人之间的比斗一般。 孙策在戏煜的面前,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 甚至于周瑜觉得,戏煜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孙策继续下去,无异于自取其辱。 甚至于被当作猴子一般戏耍。 到底是自家的好友,都已经这般情况了,周瑜自然不可能任由孙策继续再这般下去。 这功夫孙策被周瑜拉住臂膀,周瑜力道传过来的时候,孙策便已然渐渐回神。 他输了。 比力道根本不如眼前的戏煜。 之前他一直自持气力无双,未曾想,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服。 若是就这般认输的话,日后又如何抬的起头。 牙尖紧咬只见,孙策身形往后退了一步。 “拳脚方面,是策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在继续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 但拳脚方面输了,孙策却也不认为自己彻底输了,他最擅长的还是兵刃,马上作战。 若是比兵刃的话,想来戏煜该是赢不了他的。 毕竟,那家伙架子上放着的长枪,如今都已经落了灰了。 这般想着,孙策眼神朝着边上的兵刃看了一眼,随机便忍不住开口。 “先生,可否再比试比试兵刃?” 孙策不服,戏煜能看的出来,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这般头铁? 我邀请你过来,是跟我比兵刃的吗? 老子好心指点你,让你脱离袁术的掌控,结果伱现在这样,当真是让我很难做啊! 戏煜有些无奈。 他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动用过兵刃了,但无论是技法还是能力,都不是眼前的孙策能跟他较量的。 就是典韦、赵云和黄忠,他们三人都不敢开口说他和试一试兵刃。 这小子,头是真的铁! 戏煜没开口,这功夫周瑜脸色却忍不住有些发黑了起来。 伯符,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此番他二人过来,可不是来结交仇敌的啊。 拳脚上输了就是输了,何必要继续逞那一时之勇。 纵使你胜了,又有什么意义? 兵刃架子上的落得灰,周瑜自然也看到了,很明显,戏煜平日里根本就不用兵刃。 这功夫孙策这般说,明显是在挑对方的弱处来针对。 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更何况,他此前已经输过一场了,就算这次赢了,明面上又能好到那里去了。 若是传出去的话,外人也只会说戏奉义大义,让了你孙策一次。 周瑜心里暗自摇头,他在思索要不要出口劝阻孙策。 然而这功夫孙策却没有想那么多。 戏奉义当着他的面拉拢周瑜,这便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此番他要赢! 纵使是挑选对方的弱处,也要赢! …… 就在孙策提出要和戏煜比试兵刃的时候,戏家的府门外,典韦和赵云联袂而来。 两人直奔黄忠所在的侧院,找到其之后,随后三人便奔着戏煜所在的地方赶了过来。 通过戏老得之先生此刻正在校场上和人比试的时候,三人神色都有些讶异。 这谁啊! 这么勇的吗? 竟然敢挑战先生! 三人此番本来是打算和戏煜汇报辎重营扩充事宜的,没曾想竟然听到了这般消息。 对于三人来说,这可是让人期待的紧。 没犹豫,三人匆匆间便已然感到了校场之外,隔着老远,三人便看到戏煜一巴掌将一道身影扇了个趔趄。 等三人靠的近了一些的时候,正好听道孙策扯着嗓门要和戏煜比试兵刃。 下意识间,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人? 是真的勇啊! 这情况,赵云三人倒也没有急着往上凑,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三人停在边上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这人是不是比俺还要蠢啊,都被先生扇飞出去了,还要和先生比试兵刃,这不是蠢是什么?” 典韦有些想笑,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边上的赵云叹了口气。 先生的厉害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当初在徐州之时,他连一击都挡不住,直接便在马上被擒拿了回来。 不过,在听到那人还要跟先生比试兵刃的时候,赵云看对方还是有一丝敬意。 能在这般情况下继续提出和先生比试,单单是这份勇气,便让人多一分敬重。 “正所谓无知者无谓,此前我不识先生厉害的时候,大概也是这般心理吧!” 没有小瞧孙策,三人静静观望。 这功夫,校场上的三人倒是没有发觉赵云等人的围观。 孙策提出要比试兵刃,戏煜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孙将军当真要继续?” 他这功夫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从拳脚上他已然看出来孙策基本和典韦相差不大。 这样的武力,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威胁。 和对方比斗,纯粹就是碾压,这能有什么意思。 只是,听道戏煜的话后,孙策还是点了点头,他朝着架子上看了一眼,随手便提起了一把长枪。 “先生倒是可以使用那神兵,也省的说策欺负先生了!” 孙策笑了笑,只是这功夫他笑起来面目却有些怪异。 刚才那一巴掌的力道,这功夫已然有所体现,此刻对方一侧的脸颊已然明显的肿胀了起来。 戏煜摇了摇头。 他没有动虎头湛金枪,随手从边上挑出一根长棍,挥手舞了下。 “来吧,就让我见识见识,孙将军的霸王之勇!” 戏煜开口,孙策看到对方挑选的只是一杆长棍,眉头忍不禁便挑了挑。 只是,这功夫他懒得再说什么。 那兵刃是戏煜自己挑的,跟他并没有半点关系。 神色里没有在犹豫,孙策脚尖往枪尖上一踹,紧跟着那长枪便在他手上往前一刺。 一瞬间枪花显现,径直便朝着戏煜方面挺刺而来。 戏煜摇了摇头,孙策舞出来的枪花,没有子龙的好看。 甚至于,徒有其型,没有太多的杀伤力。 他将手中长棍一横,随手架开孙策长枪之后,抡圆了又往回一拉。 下一瞬便直冲孙策后背而去。 后者反应倒也及时。 手中长枪往回一拉,跟着变想要挡住这一棍。 只是,孙策想的有些太过于简单了,他以为自己挡住这一下并不难。 然而,等兵刃相接之时,他才似乎反应过来。 那红色的木棍击打在枪身之上的时候,他手中的整个长枪都在跟着震。 就像是发出了悲鸣之声一般,枪身带动这手心跟着震,孙策勉强握住长枪之后,脚下已然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等他回过神,再次想要甩动长枪之时,手中的长枪却跟着崩裂了! 就像是刚才那一股力道才堪堪回过神一样。 枪刃掉落在了地面之上,砸起了金戈之声,孙策有些发愣,而这功夫,戏煜手中的长棍竟然也跟着寸寸崩裂,直至手掌前端。 这? 这怎么可能! 孙策有些愣神,眼光有些无神的盯着面前已然掉落的枪刃。 边上的周瑜,这下彻底明白过来。 响遍天下的传闻,是真的,没有一丝的夸大成分。 仅仅只是这一击,他便清楚,若是戏煜当真上阵杀敌的话,孙策恐怕眨眼间便会被斩落与马下。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太过明显了。 手中的木棍是硬木棍,这东西如金铁一般结实,但戏煜没想到,这一击竟然就断了。 这功夫,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比试下去了,对面的孙策已经怔住了。 他随手将断裂的木棍扔到了一边,倒没急着开口。 而就在这功夫,不远处观望的三人对视了一眼,跟着便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 黄忠三人出现,第一时间便朝着戏煜施礼。 “先生!” 戏煜点头,倒也没想到这功夫这三人会一同过来。 而赵云三人打过招呼之后,眼光也跟着便落在了不远处的孙策身上,打量中带着好奇。 这小子,怕是傻了吧! 典韦嘴角微翘,孙策眼下的反应,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一双瞳孔内都没有了光。 赵云则是叹了口气。 只有跟先生较量过之后,才知道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而他或许只是一个普通人,但非人是没有的。 先生,那就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黄忠倒是没什么感触。 毕竟比起典韦他们来说,他在年龄阅历上已经不是赵云他们能比的。 而在心态上,黄忠看的更开了。 原本他心里记挂的是自家的独子,现在独子无恙,这样的情况便已经极好了。 又能跟着先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追求的。 这当口,随着黄忠三人的出现,周瑜的眼神里不有的有些警惕。 不过,在看到三人没有丝毫的动作之后,周瑜紧跟着便送了口气。 这三人一看都是精悍勇壮之人,那行走之间,身上的锋锐之气迎面而来。 只是一眼,周瑜便清楚,这三人恐怕也是比之孙策一般的悍勇战将。 一个戏煜便已然让他极为惊愕了,更何况还有这些人。 对于孙策之后的情况,周瑜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 伯符若是要逐鹿这天下,又如何迈的过戏煜这一关,更何况,还有一个曹孟德。 其人麾下战将、谋士,亦如过江之卿一般。 难啊! 周瑜脑海中闪现过想法的时候,孙策这功夫终于回过了神。 只是,他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情况,身形这功夫隐隐微颤。 反应过来的周瑜连忙走到孙策面前。 “伯符!” “我们该走了!” 周瑜小声呼喝提醒,面前的事情虽然有些难,但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去尝试的。 自己的好友,他不能不顾。 随手搀扶了一把孙策,后者回过神,神色之中满是羞愧。 “公瑾,我输了!” 孙策脸色难看,周瑜倒是没有丝毫的顾忌,他伸手将其扶了扶之后,又笑了一声。 “伯符,回去再说吧,眼下我等还是先与先生告别为是!” 本来周瑜还想在许昌逗留一些时日,看一看这许昌的变化。 但,这功夫孙策心态似乎已经崩了! 继续留在许昌,难保孙策的心情不会越发的沉重。 要是自家好友就此沉沦下去,那就糟糕了! 眼下他们的事业,也不过才刚刚开始啊。 孙策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这功夫似乎连头也不想抬,或者说不敢抬头去看戏煜。 他怕看见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神之后,自己便再也无法鼓起勇气。 “先生,今日我与伯符,受先生指点良多,便不再叨扰了!” 周瑜出声告别,孙策低着头没有出声。 戏煜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他倒也没有留下孙策的意思,之前的一些话已经说了。 想来孙策和周瑜必然是有所明悟的。 现在,就等着让孙策尽早回去,好将那传国玉玺交予袁术,推动这天下的变幻。 瞧见戏煜点头,周瑜跟着回了一礼,再没有丝毫的耽搁,跟着他便拉着孙策直奔府门外而去。 等两人身影消失,黄忠三人这才回过神。 到现在,三人还不知晓,刚才那两个人倒地是谁。 这功夫戏煜没开口,赵云三人也没有好奇的发问。 赵云朝着戏煜看了一眼,这功夫才想起他们自己的事。 “先生,辎重营扩充的将士已经整编完毕了!” 这话说完,赵云神情有些犹豫。 戏煜看到这情况,眉头轻挑了下:“怎么,子龙还有话要说? 很明显,赵云似乎还有话没说,戏煜跟着又笑了笑:“勿需顾及,有话直说便是!” 听到这话,赵云倒也没有犹豫。 原来,此番辎重营的人选整编完了之后,赵云三人原本是打算将新入营的军卒按照以前的方式训练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知道辎重营开始训练,曹操竟然跟着安排了数千人想要跟着辎重营一起训练。 对于这般情况,赵云拿不定主意,便带着典韦找上黄忠一同询问戏煜。 - (本章完) 第一六六章 我好不容易有了兴致,你们何故如此? 听到赵云说曹操想让手底下的兵卒,跟着辎重营一起训练。 戏煜并没有在意。 老曹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辎重营,羡慕不是一两天了。 无外乎跟着一起训练罢了,倒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将此事翻过去之后,戏煜朝着赵云三人看了看,这功夫刚刚热身,三人来得正好。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好手痒,不若你们一起来比试比试?” ??? 比试什么啊! 典韦第一时间顾左右而言他! 他又不是刚才那个蠢家伙,和先生比试,那不纯粹就是找虐呢么! 他典韦虽然好战,但纯粹挨打的事情,他可不感兴趣。 这功夫看到戏煜战意盎然,典韦忍不禁便往后退了一步。 “咦,先生,我刚刚记起来了,许褚那小子似乎还找我有事,我得先过去问问他!” 典韦张着嘴说了一句,紧跟着扭头便走,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先生,小儿今日想去城内逛一逛,我打算推着他出去看看!” 黄忠笑了笑,典韦那家伙都能反应过来,他自然也不傻。 跟戏煜比试,那能是比试吗? 旗鼓相当的话,才叫比试,这话要是赵云说,他或许还有些兴趣,但换成戏煜,谁爱来谁来。 他都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没有丝毫犹豫,黄忠一拱手脚下一动便已然跟着典韦往校场外走。 这功夫只剩下赵云,后者愣了下,额间不自禁便跟着皱了皱。 “子龙,来搭把手!” 戏煜开口,身形则是主动朝着一边放武器的架子走了过去。 虎头湛金枪确实放置了好久了,戏煜一把将其挑起,身手抚摸过枪身。 手上不觉间便已然出现了一层细灰。 这功夫,赵云嘴角抽搐。 先生怎么还把枪拿出来了呢! “先生,云今日没带兵刃!” 赵云脸色拧了拧,典韦和黄忠都逃了,这功夫戏煜盯着他,他倒不好找借口。 “先生还是放过云吧!” 赵云面色发苦。 看到这般情况,戏煜有些无奈。 刚才和孙策较量,根本没费什么功夫,不过倒是让他忍不住有些手痒。 本来看这典韦三人过来,他想着和三人一同试试手。 没曾想,典韦这家伙竟然学滑头了,没等他开口说第二句,那家伙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黄忠亦如是。 赵云倒是抹不下面,不过,这功夫竟然也主动求饶了。 这实在是让戏煜有些无奈。 “罢了,罢了!” “我就说武力这种事情,当真是无趣!” 随手将虎头湛金枪又放回原位之后,戏煜在原地顿了顿。 这功夫赵云抹了把汗,躬了躬手,便也跟着告退了。 看到这般情况,戏煜无奈只能返回正堂。 距离许昌学校开学只剩下一月多的时间,眼下最为要紧的,便是教科书的事情呢! 现如今,还差一些呢! …… 另一边! 周瑜带着孙策从戏府内出来之后,两人没有丝毫的停留,似乎是有点担心有人会追上来。 第一时间,周瑜便跟孙策两人直奔许昌城外而去。 直到离开许昌之前,周瑜的身心都是绷紧的。 等两人离许昌已有几十里距离之后,周瑜的身心才算是松懈了下来。 此一行许昌,没有其他的收获。 但他们见到了传闻中的戏奉义。 一开始,周瑜虽然对戏煜有些推崇,但也没想到对方会如传闻中的那般。 只当是世人吹捧对方罢了! 然而,此一行真真切切见到戏煜的时候,周瑜才知道,或许这世上有些事情确实令人难以想象。 虽然从戏煜身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东西。 但周瑜已然想到了很多。 又是一连三日,两人转乘船只。 帆船之上。 这短短三日之内,孙策的话语明显少了很多,原本平日里开朗的性子,仿佛都跟着沉闷了起来。 这功夫周瑜朝着孙策看了一眼。 “伯符!” “可是失了志气?” 周瑜发问,孙策有些愣神,第一时间并没有开口回应。 对于孙策来说,此一行,往日里的自信算是被击的粉碎。 他所仰仗者,便是他的武力,而他最仰仗的东西,比起戏煜来说,却像是小儿的玩具一般。 这又如何能让孙策接受。 心情与自信跌落倒了谷底,想要重新攀登上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是吕布看到此番孙策的样子的话,恐怕也会想起当年他面对戏煜时的无力。 这种最仰仗的自信被击碎,是最为让人难以接受的。 周瑜又朝着孙策喊了一声,后者慢慢回过神。 孙策抬头,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 “公瑾!” “你说我们真的能在这般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声名吗?” 孙策有些看不清。 直到现在,眼前似乎还萦绕这戏煜那平淡无波的眼神。 对方就像是一座高山一半,横亘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眼都看不到的高峰,让人生不起攀登逾越的心情。 只能仰头去张望。 望自生叹! “声名,伯符,如今伱得声名已经威震江东,早已经传遍整个大汉了!” “便是那曹操都要来拉拢与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周瑜皱眉,忍不住出声劝慰。 他有些后悔了,之前便应该拦着孙策前来许昌的。 或许自己如果不提的话,孙策也不会选择来许昌的吧! 如今,那昔日的意气风发,像是被清扫一空,他看不到那个豪爽叫着他公瑾,要跟他一起闯荡出一番声名的孙策了! 现如今出现在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失了魂的青年。 孙策苦笑。 声名又有何意! 他要的不是这声名,或许一开始他只是想着为父报仇。 但随着天下局势变幻。 孙策的心也跟着变了起来。 汉室垂危,群雄崛起,他未尝不能成为这群雄中的其一。 正如当初的秦末乱世一般。 他汉高祖也是从微末之间崛起,他孙家未尝不可! 父亲得到那传国玉玺如此珍重,他想要的是什么,或许从那一刻起,便是天下了。 而他孙策,心里未尝没有这般想过。 在攻陷了吴郡等地之后,这股想法便日益强盛了起来。 汉室,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这一场群雄逐鹿结束之时,便是汉室结束之日。 他孙策,也想过改朝换代。 只是,等到那戏煜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这想法,突然间就灭了。 再也升腾不起来。 难以逾越! “伯符,若你此番心中已无志气,我等回那吴郡,还有何意义所在!” “不若你我转头,降了那曹操,也能为后世争取一些富贵!” 周瑜突兀开口,语气之中颇有些自嘲。 听道这话,孙策咬了咬牙。 他有些不甘! 凭什么,他凭什么要降那曹操? “公瑾,何意说出此言,那曹孟德,也不过是一路诸侯罢了,便是那戏奉义,又怎么样?” 孙策突兀间抬头。 输了又如何? 争夺天下,又不是纯靠一人之武力,那戏奉义纵使武力再强又有什么用! 他该是不会行军作战的! 若是他会的话,曹操此前也不会西进失利! 这般想着,孙策眼中渐渐的又开始显现出了一些光亮! 他孙策有小霸王之称,可不仅仅是拥有霸王之勇,那项羽兵法作战也是当世之一流。 “是啊,又如何?” 看到孙策眼中开始闪现出光芒,周瑜跟着反问了一句。 紧跟着他顿了顿有继续开口。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戏奉义,纵使是天人,但他终究还是人!” “你我兄弟,同心协力,未免不可在这大汉掀起一番风浪!” 周瑜身上散发出一股豪气。 他是敬畏那戏煜,但也不会失了志气。 能在这番乱世之中,与这样的人,同场逐鹿,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即便是输了又如何! 大丈夫即来世间,又怎么可丧失志气,碌碌无为? 这功夫孙策脸上也跟着笑了笑:“是啊公瑾,你我同心竭力,未尝不能试一试!” 以吴郡之地,撼一撼这天下,又如何? 不觉间,两人手掌相合,跟着便相视一笑。 船只在江上飘荡。 这功夫,两人回过神之后,周瑜重新看向孙策。 此一行,不仅仅是见了戏煜,重点是,戏煜之前的话,他有意开口,孙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公瑾,我家里确实有戏奉义说的东西!” “我觉得,他是想让我将此物交给袁术,换取自身自由!” 孙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传国玉玺的事情,他到是没有直接点名,毕竟,两人虽然在江上飘着,但外面还有这船夫。 孙策此行不想杀人,此话便不能直说。 虽然那船夫看起来不过是普通人,但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便意味这多了一份风险。 周瑜明白,跟着便点了点头。 传国玉玺的事情,他早前也有所耳闻,现如今听到孙策承认,到也没有太过意外。 此番孙策这般说出来,询问与他,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正如戏奉义所说。 那东西,对于孙策来说,现如今不过只是一件死物罢了! 摆不到明面上的东西,留着自然没有太大的用处。 但,若是拿其换来孙坚当初的部下,甚至于孙策的自由之身,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件死物,留着终究是没用的。 “我与戏奉义的看法一致,死物留着终究是死物!” “更何况,传闻当年那东西制作出来之后,当年的始皇还曾将其抛入大江之中,后又有人奉上!” “若公瑾有一日名震寰宇之时,到那时,那东西才能体现出价值!” 周瑜直言,说是自己的看法和戏奉义没有多少区别。 听到这话,孙策果断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于戏奉义他已然没什么好感,但他心里还是认可对方此前所说的话的。 这功夫又听到自己好友认可。 孙策心里已然下了决定。 两人折返回吴郡之时,已然是七月底了! 另外一边。 王浦慢悠悠带着孙策的回应回到许昌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孙策的想法告知了曹操。 许昌衙署之内,听到王浦的回应之后,曹操不由的皱了皱眉。 “孙策小儿,竟然嫌弃骑都尉之职!” “看来此子,志气不小啊!” 对于孙策拒领骑都尉的事情,曹操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此番让王浦去本身就给了暂代之权。 此行,只是想要试探孙策的态度罢了! 知道其领了乌程侯的爵位之后,曹操想了想又朝着王浦吩咐了一句。 “还烦议郎再走一趟,此行,便给那孙策一个杂号将军,顺带试试让其与陈瑀,一同讨伐袁术!” 领命之后的王浦,再次启程前往吴郡。 其在半途之时,这功夫孙策和周瑜刚刚重返吴郡。 回归的第一时间,孙策便没有丝毫犹豫,从家中将那传国玉玺取出来之后,便带着周瑜于一众随从直奔寿春而来。 …… “孙策回去了?” 孙策前往寿春的时候,另一边的许昌,戏家宅院之内。 戏志才端坐在戏煜面前。 谈手将一颗棋子下在棋盘上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有些讶异的朝着自家老哥看了一眼。 “兄长,你这!” “怎么,阿煜忘了,为兄如今可是大汉的中书令,整个许昌的探马可都是为兄的人!” “那孙策和周瑜一路而来,我又怎么能不知晓!” “更何况,这两人还明目张胆的跑到我家里来,你以为为兄是瞎子!” 戏志才笑了笑。 听到这般解释,戏煜不由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他倒是没有忽略戏志才中书令的身份,只是,这都过去好几天的功夫,为何兄长这功夫才突兀间提起。 “如此说来,孟德也知晓了?” 戏煜随手将棋子跟着落在棋盘之上,随口便朝着戏志才问了一句。 后者抬眼朝着自家老弟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中书令的事情,由我掌控,有些杂事,大多都是无需禀报司空的。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曹操不知道这事情。 而戏志才手下的密探也值得信赖,倒也没有丝毫顾及。 “兄长,你这!” 戏煜有些意外,没曾想自家大哥竟然主动隐瞒了这种事情,他倒是觉得无所谓,曹操知道就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兄长竟然主动隐瞒了。 戏志才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孙策终究是一方在外的诸侯,按理来说,对方主动前往许昌,自然是要觐见朝廷的。 但,孙策没有,他是私底下主动前来找戏煜的。 这事情,说小了,便是友人之间相互拜访。 但,说大了的话,便有问题了。 他孙策为何要找你戏煜,还不是你此前让王浦给其带了一封信。 那信中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所有人只会看到孙策主动来找你戏煜了。 当然,若是孙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许昌的话,戏志才思索一番,大概会将这事情告知曹操的。 但,孙策走了,走的很急! 更要紧的是,此番戏煜邀请孙策而来,并没有告知曹操。 而若是孙策出现在许昌的事情传扬出去,到时候曹操会如何想! 总之,这件事情,表面看起来不过是小事! 但联想起来的话,却有些复杂麻烦。 戏志才没有解释啥,只是随口朝着戏煜提醒了一句。 自家老弟还是这般随性,但现如今的情况,早已经和当初在兖州之时不同了啊! 随着曹操势力扩增,对方麾下来投效的人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你戏奉义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或许现如今曹操还能看重他们兄弟。 但,随着曹操的势力越来越大,这份看重,还能持续多久了! 真要等到以后,你戏煜要是一点都没变化的话! 而那时候,曹操又不需要仰仗他们。 那么戏家的出路在那里? 戏志才不得不去想,自家老弟性子平淡,但有些事情,他却不能不在意。 曹操如今的表现,已经不再是当初在兖州之时了呢! “没事,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 “孙策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戏志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听到这话,戏煜有些无奈。 他邀请孙策来,不过是想要指点对方一番,然后推动某些事情的进展罢了。 这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老哥既然都已经处理好了,他倒也懒得再说什么。 手上又跟着落了一字,棋盘上黑白分明。 戏志才看这落子,随后又抬头朝着天际之上看了看。 如今,一眨眼间,又是八月时节。 现如今,整个许昌各地,连带和兖州、徐州,都在忙着秋收的事情。 而这功夫,算是天下诸侯少有的平和之时。 只不过,等到此番秋收之后,想来各地之间的战乱恐怕要重启一番。 到时候,又不知道这天地间,要染红多少的地域。 戏志才有些出神。 戏煜也跟着朝着天际之上看了一眼。 算算日子,应该是快了啊! 想来那孙策和周瑜两人这功夫已经拿定了注意,或许正朝着寿春而行呢! 此番秋收之后,这天下的格局,便又要开始变幻了。 - (本章完) 第一六七章 曹营之内,文有戏煜,武有戏煜! 八月初,眨眼间金秋将至。 从许昌返回吴郡的孙策,第一时间拿着传国玉玺带着周瑜等一干部将,直奔寿春。 “这便是传国玉玺?” 前往寿春的途中,孙策带着周瑜等人在半路扎营暂歇的功夫。 孙策忍不住便将传国玉玺从怀中掏了出来。 边上一干部将,连带着周瑜,神情都是有些变幻。 都是孙家的心腹,此刻的孙策倒也没有丝毫的避讳,从怀中将包裹着传国玉玺的帛锦拿出来之后。 随手打开帛锦,一方如手掌一般大的印玺,便直接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其型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通体为青白之玉,然则有一脚为黄金铸造。 这一角乃当初王莽篡位之时,大汉太后摔至地面所致。 玉玺正面刻有八个鸟虫篆字,其内容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望着眼前的玉玺,边上有部将忍不住呢喃。 似传国玉玺这般物件,在于这个时代天下人的眼里,那便是神物一般的存在。 现如今,能见到传国玉玺,对于这些一直身处于时代底层的部将来说。 那便是天大的福分。 孙策捧着传国玉玺,眼神里波光流转。 似这般神物,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为今之计,他却没有其他的选择。 将其交给袁术,必然能换来父亲原本麾下的势力,甚至于也能挣脱其而出,争取一个自由之身。 此番拿出玉玺,便是有些恋恋不舍而已。 寿春已经不远了,等到了寿春,这东西便再也不能这般轻易的捧在手心了。 “少将军,此等神物,何须要交予那袁术老贼!” 有部将这功夫有些愤愤。 边上附和声倒也不少,大概都觉得将传国玉玺交给袁术太过于不值了。 但对于孙策来说,正如戏煜和周瑜所说,这东西留在手中,终究只是一个死物罢了! 孙策随手将玉玺递给周瑜:“公瑾,让大伙都看一看吧,传国玉玺也就这样!” 他语气颇有些轻松,大概这般说,能让心情更为好受一些吧! 周瑜接过玉玺,端详了一眼,随后便顺手交给边上的程普,随后一众部将围在一起端详着玉玺。 越是看,这些部将越是不愿意让孙策将其交给袁术。 “主公,此物不能交予袁术啊!” 有人在此谏言。 听道这话,孙策苦笑了一声。 “如今父亲麾下部将,大多皆在袁公麾下,我若不给予这传国玉玺,如何换的回先父那一众兄弟?” “对我而言,玉玺终究不过只是死物罢了,他又如何能比得了一直追随先父征战的弟兄们!” “玉玺是死的,而诸位,还有那先父的一众兄弟,皆是活人啊!” 孙策开口,情真意切。 这功夫,一众部将尽皆震动,跟着便一个个虎目含泪。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孙策这番话对于他们的看重太过真切了,更何况还有传国玉玺这样的东西比较。 “怎敢不为主公效死!” 随着程普率先开口,一众部将尽皆感动的表态。 周瑜心中不由的点了点头,伯符这功夫将玉玺那出来,一番言论,倒是将这些江东诸将的心聚拢在身边了。 对于现如今的天下局势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人。 这般玉玺,终究只是死物。 也就只有袁术、袁绍那些人,才会如此重视玉玺的吧! 等玉玺重新返回孙策手上,后者没犹豫将其重新包裹起来之后,又揣到了怀里。 孙策领众人拔营,再次前往寿春。 是日,孙策带着一众人便已然抵达寿春城下。 袁术得之孙策前来,倒是极为欢喜,让人热情的将孙策招致身前之事,还以为对方是打算彻底投效自己。 甚至于,此刻的袁术已经做好了将孙策认为义子的打算。 “伯符此番来寿春,可是要常驻?” “这寿春城内,我必然给伯符选一处上好的府邸!” 袁术开口,言语之间,尽是对孙策的看重。 听到对方这般说,孙策倒也没有犹豫。 他朝着左右看了一眼:“将军,策有一物想要进献将军,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孙策开口直言,袁术听道这话,瞬时间便愣了一下。 啥意思? 需要屏退左右? 什么东西? 这一瞬间,袁术脑海中想了许多,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想。 至于孙策会不会趁着这机会伤害他,袁术想着对方不会那般蠢的。 一方面孙策没理由对自己行刺杀之事,另一方面便是孙策想要刺杀自己。 他也走不出这寿春城。 随手朝着边上的左右摆了摆手,袁术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人走了之后,他便看向孙策。 “伯符有何物需要进献与我?” 袁术有些好奇,孙策倒也没有停顿,他直接当着袁术的面从怀中将包裹这传国玉玺的帛锦掏了出来。 这东西还未打开,袁术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定住了。 能被那金玉帛锦包裹的东西,还能是什么东西,更何况,那物件的形态已然极为明显。 这是!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传国玉玺。 果然是被孙家人得到了吗? 没曾想,这功夫孙策竟然将这东西拿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这一瞬间,袁术心情大好。 不等的孙策上前,他便主动朝着对方靠近了过来。 孙策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帛锦打开之后,那明晃晃的传国玉玺便已然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将军,此乃传国玉玺,乃是家父身死之前得之,策本来想让其与家父陪葬,但此物终究是国之重宝!其乃承托江山之重,不可葬于地底。” “策觉得,如今汉室天命已动,此物,当属天命之人才堪承受!” “家父无命承受,已致身死!” “将军,今日策将此物献于将军,便是觉得此物唯有将军才能保管……” 孙策的话说的很直接,你袁术比我有能力,拿着玉玺应该是没啥事的。 你拿吧! 袁术倒也没有犹豫,随手便快速的从孙策手中将传国玉玺接了过来。 等放在手心上之后就,袁术瞪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忍不禁便点了点头。 果真是传国玉玺,这东西他当年曾有幸看见过! 如今再次得见,没想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这般情况,袁术心情不由的有些激荡。 “好,伯符当真是给我送上了一件重宝啊!” 袁术眉眼抖动,紧跟着一手捧着玉玺,一手忍不住亲切的朝着孙策的肩膀拍了拍。 “好侄儿可有所求,我这做叔父的一并应了!” 得到玉玺之后的袁术心情大好,这功夫随口便朝着孙策开始许诺。 这功夫,正是好时机,孙策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叔父既有所闻,策便直言了!”孙策笑着点头。 袁术眯了眯眼,对方既然能将玉玺奉献与他,区区所求,他并不在意。 “好,伯符尽管开口!” 孙策这功夫没有再看玉玺一言,听到袁术这般开口之后,他往后退了一步跟着便继续施礼。 “还请伯符允策于吴郡之地驻扎,另外策麾下兵马不足,还请叔父相助一二,若可以的话,我想带着那些先父的弟兄们。” 这功夫,孙策直接将其目的说了出来。 现如今他本就占据了吴郡之地,这般说也只是给袁术一个面子。 其目的,还是那些跟随孙坚的元老。 听道这话,袁术到也没有犹豫,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些许小事,吾一并应允了!” …… 是日。 袁术毫不犹豫吩咐手底下的人,将原本跟随孙坚的麾下尽数拨给了孙策。 这功夫他得到玉玺之后,连日里对于寿春的政事都开始不在意了。 孙策得了命令,在将原本孙坚麾下的人马集齐之后,在寿春稍许耽搁了几日,便匆匆告知袁术,很快便带着一众人重返吴郡。 …… 与此同时。 就在袁术得到玉玺的功夫,远在许昌的戏煜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忙碌了。 现如今已经立秋。 距离许昌学校开学已经不足一月的时间。 而在戏煜的吩咐下,许氏兄弟于大汉报刊上一直在打着学校的广告。 现如今的许昌城内,众多士子之间,相互言论最多的不是当今天下之格局,而是那即将开展的许昌学校。 同一时间。 此刻许昌的将作监内。 一浑身尘土的少年,不由的凑到了自家二哥的边上。 “二哥,那许昌学校不日就要开学了,我们是不是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诸葛诞脸色有些欣喜。 自从跟着自家二哥一路来了许昌之后,他原本以为二哥会去直接投奔戏先生。 谁曾想没拜访到先生之后,二哥却一点也不着急。 身上的银钱花完之后,自家二哥就带着自己跑到这将作监来了。 这一呆便是几个月的时间。 眼下那许昌学校终于要开学了,现如今这样的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诸葛诞抬头朝着面前的诸葛亮看了一眼。 他们兄弟当初来许昌之时,那是妥妥的风流学子啊! 现如今,自家二哥和自己,看起来就跟着这些将作大监一样,一点士子的样子都没有。 二哥成天呆在木头堆里,身上最多的就是木屑,而他也差不了多少。 “报刊上不是说九月初开学吗,这还有小一月的时间呢,何须着急?” 诸葛亮回头朝着诸葛诞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为停歇。 这功夫,诸葛诞跟着上手帮忙。 “二哥,你做的这件东西,是不是报刊上需要物理实验的工具,我看着跟那报刊上的描述差不了多少!” 诸葛诞打量着眼前的木工物件,看起来跟前些时日大汉报刊上记载的什么轨道相似。 没曾想,自家二哥这功夫竟然做了这玩意。 “所幸今日将作监里没什么能帮忙的,我便找大匠寻了一块木头,顺带着便照着那报刊上所说的试一试!” 诸葛亮有些好奇,是否正如报刊上所言的一样。 得知诸葛亮的想法之后,诸葛诞点头便上手帮忙。 眼下他心情不错,虽然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但一想到这日子很快便要结束,心情便更好了。 同一时间。 河内司马家。 这功夫司马懿正躺在家中院内的凉椅上,司马防突兀间从边上走了过来。 他抬眼朝着司马懿看了一眼,紧跟着便不由的叹了口气。 “仲达,你为了躲避曹操征辟,自己摔断了腿,现如今可有后悔” 司马防朝着司马懿问了一句,说话的功夫,那张老脸上眉头紧皱。 “要知道,你三弟才华虽不如你,现如今却也任职一方县令!” “当日你若是答应曹操征辟,如今想来……” “父亲!” 司马懿打断了开口便絮絮叨叨的司马防,他笑了笑:“孩儿这般便挺好的!” 这天下如今的格局以他看来,这中原之地,未来谁为主,还犹未可知。 曹操的本事虽然不小,但他不想投身于曹营。 现如今曹营之内,文有戏煜、荀彧、戏志才、程昱、荀攸等人。 武有戏煜,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于禁、徐晃等等。 而他司马懿,谋略和戏煜、荀彧等人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些许的火候。 军谋方面,虽然自持不差,但比起曹家的那些将军来说,也占不了什么有事。 他可不想投身到曹营内去做一个小吏,要做就要做荀令君那般的地位。 更何况,现如今掌控河内的并非是曹操。 他没有必要上赶着对方舔,摔断腿,已经算是给老曹面子了! “我听说那许昌学校要开学了,那时现如今天下盛名的戏煜所开创的,我儿可要去试一试?” 知晓司马懿的性子,司马防有些无奈。 但,谁让自家儿子之中,就属司马懿才华最为出色了。 这功夫他提起许昌学校的事情,也是提醒自家儿子,有些事情要是错过了,怕是来不及。 戏煜所开创之学校,开天下之先例,今日大汉报刊上刊登的数理内容便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学校吗?” 司马懿抬头朝着司马防看了一眼。 一开始,他原本以为戏煜只是想要将经学之类的书籍传向普通民众罢了! 但,直到你报刊之上登刊了数理的内容之后,司马懿才多少有些惊愕! 对于数理一道,他虽然并不擅长,但有些内容还是知晓的。 毕竟,九章算术他也算是看过。 有些复杂的问题,他也有其解法。 可是,那报刊上刊登的数理问题,却让他难以理解,这段时间虽然闲散着,他却没少考虑。 “九月初那学校便开学了,我儿别忘了!” 看到司马懿的反应,司马防笑着提醒了一句,随后便转身离去。 同样的事情,各地世家大族内,尽皆有所行动。 各大世家虽然对戏煜所创办的学校有所抵触,但知晓对方九月初便开学的时候。 一众世家人,还是第一时间择选自家优秀子弟想要进那学校里看一看。 对于这些世家来说,戏煜本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其所创办的学校,其中蕴含着什么,这些世家自然也不会放过。 而同一时间,那些个寒门子弟,也开始朝着许昌奔赴而来。 是日。 天清气朗。 戏煜正在自家编纂这学校所需要的教科书的时候,这功夫没曾想到曹操竟然带着荀彧、荀攸叔侄两人,直奔戏府而来。 此番秋收在即,曹操心中不自禁又开始有些火热。 他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能耐得住的。 更何况,对于曹操来说,如今的他已经年过四十。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多少的时日。 如今势力正是一鼓作气往外扩展的时候,现如今除了袁绍之外,天下诸侯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还想着早一点平定天下呢! 此前西进失利,虽然是他问题,但不是他兵法谋略上出现差错,无外乎男人之本能罢了! 前番刚刚将南阳等地收复之后,老曹的雄心便跟着又再次恢复了。 此番秋收过后,他已然和荀彧叔侄探讨过了。 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他想要北上攻取河内地区,顺带着一鼓作气将整个司隶重新纳入领域之众,如今袁绍想要吞并并州,这河内连带着司隶地区日后迟早会是他和袁绍相互争夺的地盘。 若此番他不提前出手的话,等袁绍攻取了并州之后,再动手便迟了! 曹操心中有意,在询问过荀彧等人的意见后,随后便又想到了戏煜。 此前西进没有听戏煜的,现如今,倒是该听一听对方的意见。 这般想着,他便带着荀彧和荀攸直奔戏府而来。 得之曹操前来,戏煜并没有多少的意外,他停下手中编纂的书籍,将曹操带到正堂,落座之后,眼神便随即落在了对方身上。 “孟德兄长,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听到这话,曹操忍不禁眉头便轻皱了一下,随即他轻声笑了笑。 “奉义,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为兄就不能没事过来找你?” 你这话说的自己信吗? 戏煜抬眼朝着对方看了看,你连荀彧和荀攸都带来了,这能没事? - (本章完) 第一六八章 奉义啊,起点作用吧! 戏家正堂之内,戏煜幽幽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没有开口。 这功夫,边上的荀彧笑了笑。 “奉义,此番秋收在即,司空与我,倒是想问一问你对于秋收之后的看法!” 荀彧主动开口,边上曹操倒也不急。 戏煜眉间轻挑了挑。 秋收之后的看法? 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然明了了,老曹这是又打算想要起兵了! 不过,如今差不多也该是时候了。 “想来各位已然有了决策,煜倒是想听一听诸位的意见!” 戏煜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动兵自然是可行的,但是对何处用兵则是另一个问题。 在戏煜看来,等孙策等人将传国玉玺交予袁术之后,对方要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会生起称帝的念头。 到时候攻打袁术自然就是天下公认的事情。 只是,这事情他心里清楚,但想来曹操和荀彧等人该是不知晓的。 他们这个时候有打算起兵,戏煜倒也想知道,荀彧和曹操眼中的目标到底是何处? 听到戏煜这般说,边上的荀攸想了想便跟着开口解释。 “司农,秋收之后,我军粮草充沛,而司隶关中乃重镇之地,我等与司空商议,此番再次西进,收拢司隶地区之时,顺带着进取河内!” 荀攸说完之后,边上的曹操跟着便点了点头。 “那河内张扬,不尊朝廷,前番更是阻当朝廷西进,此番吾意兴王师,一举扫平河内地区!” 打张扬? 戏煜有些意外,没曾想众人商讨下来的结果竟然是攻打司隶的同时,拿下河内地区。 说起来,如果没有袁术的事情的话。 进攻河内却是也算的上不错的一个选择。 如今整个北方,就属曹操和袁绍势力最为庞大,而司隶、河内等地区皆属于两者之间西侧的缓冲地带。 毕竟兖州和冀州乃是比邻,此番两者虽然是盟友。 但明眼人都清楚,曹操和袁绍两者之间,迟早有一场大战。 而一旦曹操拿下司隶、河内地区,对于势力来说自然是进一步扩充。 另一边到时候袁绍拿下并州的话,这两人的地域算是全面接壤在了一起。 到时候两者势力几乎相当于半斤八两。 老曹这时候选择西进占取司隶、河内,倒也是一个正常的选择。 不过,秋收之后,想来袁术那边便会有动静。 曹操若要西进北上,那么便难以南下,到时候却也没办法再进攻张扬。 到时候,只能说是白费一番功夫罢了! 想了想,戏煜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若要西进顺带北上进攻河内,我想着兄长不若再等一等时间!” “等一等?” 曹操有些不解。 戏煜这功夫到也没有隐瞒,他起身,走到正堂不远处悬挂着大汉州域图的地方。 “兄长若是询问我意见的话,我觉得,秋收之后,可以准备准备进攻袁术!” 戏煜随手指着地域上淮南所在,没有解释只是提议。 听道这话,曹操有些愣神。 打袁术? 说实在的,在曹操眼里,袁术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方此番被自己一路追赶至扬州,现如今虽说占据淮南。 但,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而如今最大的威胁,则是身处于北方的袁绍。 这功夫他如果不加紧时间拿下司隶那些重镇的话,等袁绍占据了并州,转过头吞并河内,再进军兖州的时候。 整个兖州恐怕都在袁绍的兵峰之下。 若袁绍在派遣一路大军,从河内而出,直奔许昌而来,到时候恐怕会更为糟糕。 眼下趁着袁绍还没拿下吕布,现如今先将司隶那些重镇,连带着河内地区拿下来,才是最好的决策。 袁术,终究是什么时候都能收拾的。 戏煜提议准备打袁术,就连边上的荀攸和荀彧都有些想不通。 按照现在的天下格局来说,西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打袁术,倒是可以,但其身侧的荆州刘表却不可能放任不管。 到时候,曹军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整个袁术的军队,而是整个南境! 荀氏叔侄俩都有些想不通,这功夫看向戏煜似乎想要一个解释。 但戏煜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等到袁术想要称帝的事情传出来的时候,这些人便会明白的。 西进没错。 只是恰好时机上有些不对罢了! 戏煜只是不想老曹费劲心力带着大军兜兜转转的白跑一趟罢了! 看到戏煜没有解释什么,曹操也没有多问,只是心里的期待不由的少了几分。 几人在正堂里闲聊了一会,又说了说许昌学校的事宜。 曹操便主动带着荀攸和荀彧离开了戏府。 临走之前,荀彧不由的慢了几步,等曹操和荀攸走的远了,荀彧这才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奉义,此番你提议攻打袁术,到底是何意?” 关于这事情,荀彧心里还是有些想不通,他不相信戏煜看不清如今的局势。 占据司隶地区才是现如今最好的选择。 但,戏煜偏偏建议要打袁术,这便让荀彧怎么也想不通了。 “文若,我若告诉你那袁术将要做一件天下人为之气愤之事,你可信?” “嗯?” “你是说,我们也会选择攻打袁术?” 只是一语荀彧便瞬间反应了过来,既然戏煜能如此说,那么此事必然是会发生的。 是何等事? 荀彧有些没想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朝着某个方面去想。 既然戏煜这般说,荀彧倒也没有在多问什么,只是笑了笑便转身朝着曹操等人追了过去。 …… 八月多立秋时节刚过,整个大汉各地的气温便开始明显降温。 而相比较南方来说,北方立秋之后降温的更为明显几分。 与此同时。 四世三公的杨彪府内,因为曹操再征张绣大胜的缘故,整个朝堂之上,似董承等人的声音已然小了很多。 如今杨彪赋闲在家,刘协有意重新启用杨彪。 连带着董承等人也期盼着杨彪重回朝堂。 这股风向,近日里便开始悄然掀起。 而这般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曹操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杨彪回不回朝堂,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之前的影响了。 纵使他杨彪重新回归到朝堂之上,整个朝堂的风向依旧是他曹操所掌握的。 若非是忌惮杨彪四世三公的名头,杀了对方有损自己的名誉。 此前的曹操绝不会让此人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此刻的杨彪府内,董承等一干随着刘协东归的老臣尽皆聚集于杨彪府内。 “太尉,如今朝堂之上那曹操已然一家独大,他已然如当年之董卓一般。” “现如今陛下陷入如此境地,我等汉室老臣,该如何面对先祖,如何面对大汉历代先帝!” 这帮子跟着刘协东归的汉室老臣,一个个忍不住在杨彪面前垂泣。 只是现如今,杨彪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曹操威势已成,现如今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对方抗衡! 当然那外面的一众诸侯,却一个也靠不住。 杨彪等人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聚集在一起妄自生叹。 “杨公可知,那曹操在朝堂之上,三番五次当着陛下的面诋毁杨公,可惜我等却……” 他们不敢,如今的曹操比之前的董卓更让人生畏。 当初的董卓,一言不合便敢随意的举起屠刀,现如今的曹操亦如是。 那此前谏言的议郎,如今的身躯早就在那冰冷的廷尉之内,成了一具尸骨。 “重回朝堂又有何意?” 杨彪感慨了一声。 此前他被免官之时,一直心心念念的向着重新回到朝堂之上,想着去对付那曹操。 可是,曹操势大,他根本没有机会回到朝堂之上。 而现如今,经过这段时间赋闲在家,杨彪也想通了。 即便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又如何? 他们这些人,终究是拿那曹操没有丝毫的办法。 现如今,即是重归朝堂之上,到时候面对的也是那曹操连番的羞辱。 甚至于杨彪还能想象到那曹操当着自己的面羞辱自己的情形。 这般想象,回到那朝堂之上,便没有丝毫的意义。 “杨公,可是如若这样的话,难倒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大汉江山被那曹操祸害吗?” 有汉室老臣忍不住出声。 听到这话,杨彪忍不住有些发愣! 祸害吗? 虽然对于曹操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于他和对方的立场本身就是敌对的。 但杨彪不得不承认,曹操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极为不错的。 如果没有曹操,现在的陛下,或许还要在大汉各地流浪。 连一个安稳栖身之地都没有,更何况朝廷本身呢! 他们这些老臣,又如何有安身之地。 但,眼睁睁看着曹操这般做,他却也做不到。 曹操现如今行事如那董卓一般,虽然只是司空之位,但行的却是那大汉丞相的职责。 现如今便已经是这般情况了,再等到曹操的势力进一步扩大,他还能甘心做一个司空。 杨彪已然能看到如今的曹操正在朝着当初王莽的路上在走。 这大汉的江山,保不住什么时候便会被曹操所篡取。 他们这些人担忧的便是如此。 “眼睁睁看着吗?” 不眼睁睁看着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杨彪有些发愣。 这功夫边上有人在此开口。 “杨公,现如今陛下有意让你重回朝堂,此前陛下已经询问过那曹操了,其虽然抗拒,但也没有否定陛下所说。” “杨公回归朝堂已然有望!” 听到这话,杨彪倒是没有丝毫的在意。 他抬头朝着一众诸臣看了看。 “我意不在回归朝堂,此番想要对付那曹操,我脑海中只有一人!” 就在他刚刚愣神的功夫,杨彪脑海中便闪现出来了一道人影。 “此人是谁?” 一众诸臣有些激动。 杨彪没有犹豫,转头朝着众人看了看:“戏煜,戏奉义!” …… “哦,那些庸碌之辈,又一股脑去那杨彪府上了?” 从戏志才口中得之以董承为首的一众人大张旗鼓的去了杨彪府上,曹操嘴角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前些时日,天子有意询问他是否要重新启用杨彪。 曹操便知晓,这些人这段时间暗地里没少做动作。 不过,终究是一些无能之辈罢了! 他没有拒绝刘协的提议,并不是意味这他杨彪就能回归朝堂。 即便他曹操答应了又如何。 你杨彪纵使是回到朝堂,又有几分能耐。 现如今半个朝堂上的人,都是他曹操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杨彪做不了任何事情。 “对了,近些时日那杨修做得如何了?” 曹操之前将杨修在身边带了一段时间,说实在的那小子的倒是聪颖的紧! 只可惜,对方毕竟是杨彪的儿子。 考察了一番杨修之后,曹操便又重新随便安排了一个差事让那杨修去担任。 现如今,已经有些时日了。 “杨修做事倒是很有分寸,这段时间来处理问题倒是并无差错!” 戏志才随口回应了一句。 曹操点了点头:“志才,继续让人盯着这些人就是,我现在懒得理会他们!” 对于曹操来说,杨彪这些人在他眼里终究是翻不起丝毫的浪花的。 眼下最为要紧的,则是在秋收之后,西进扩充势力。 未来几年,他和袁绍决裂的时间,恐怕已经不远了。 曹操有预感,他和袁绍这一战,或许便是他是否能扫平这天下最为关键的一战。 若是这一战输了的话,那他所创造出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意义。 戏志才点了点头,随后又跟着开口。 “听宫内说,陛下今日邀请了杨彪入宫叙旧,司空可否要去看一看!” 虽然有关天子的事情,即便在小,也不能置之不理。 但,对于曹操来说,眼下天子找杨彪所谓叙旧,无外乎商量着如何压制自己。 曹操倒是忍不禁笑了笑。 这种事情,他若是跑过去参与的话,恐怕那君臣两个便不好叙旧了。 “且让他们谈吧!” 曹操没有要参合的意思。 有些话,当着他的面,那两人也是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 与其时时刻刻盯着对方。 还不如放手,看对方有何种手段出现,到时候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 是日。 夜幕笼罩之时,杨彪孤身奉诏入宫。 彼时的成安殿内,灯火通明,联排的火烛摇曳这火光将整个大殿之内照的通明。 像是连一丝的阴影都被清除了个干净一般。 刘协屏退左右,让近侍关进了殿门,谁人也不许靠近。 等杨彪上前来之后,刘协便一把手拉住杨彪往大殿深处走。 这功夫,殿内只能听闻两人之间的脚步声。 如今重新见到杨彪,刘协的心情不可谓不好。 今日邀请杨彪入宫,他知道这事情是瞒不过曹操的。 但,现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如今他曹操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已经越发隆盛。 而他随着年岁渐长,却连一丝的权势也没有。 朝堂之上,曹操一言而定乾坤,他乃天子,却也只能跟声附和! 这般情景,和当初在雒阳、长安之时,和面对董卓之时,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便是他年长了些许,却依旧是不敢生出任何的反驳意见。 “太尉,你教教朕,现如今该如何应对啊!” 眼见这大殿之内四处无人,刘协已然顾得不所为帝威的威仪了。 拉着杨彪的袖子便忍不住开口哭诉了起来。 杨彪浑身颤栗,伸手安抚在刘协背后,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跟着说不出来。 杨彪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人,面前的刘协虽然是天子,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少年。 这番情景,便像是祖孙俩相互依偎一般。 “是臣无能,让陛下忍受这般委屈!” 杨彪终究是有些不忍,一方面他是汉室老臣,自家祖上一直都于汉室荣辱与共。 无论如何,他都是忠心于汉室,忠心于天子的。 另一方面,他一路跟着刘协迁移至长安,又跟着东归。 这么多年,他算是亲眼看这刘协从幼童成长到如今的少年。 说句大不讳的话,有时候他看刘协,眼中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子孙一般。 两者之间,虽是君臣,但这些年,多少还是有些情谊的。 现如今,他没有办法搬倒曹操,即便陛下让他重归朝堂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陛下,如今想要对付那曹操,唯有找与其能旗鼓相当者,制衡与他!” “论兵力,外有大将军袁绍,其能力不亚于曹操,可是臣观其人,恐与那曹操一般无二!” “而再者,吾心中所想有一人,若是陛下能得此人相助,或许亦能相抗于曹操!” 杨彪开口,刘协抬起衣袖往脸上抹了抹。 “卿所言,何人?” 听到刘协发问,杨彪深吸了一口气。 “戏煜,戏奉义!” 虽然戏煜对于世家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论公理来说,杨彪对于戏煜的能力还是颇为敬重的。 若是此人能站在天子一边的话,凭借对方的能力,或许能改变天子现如今的境况! 至少,也能离间曹操和戏煜之间的感情。 - (本章完) 第一六九章 袁术:吾近日有感,天命加身 一直以来,杨彪对于戏煜都是颇为关注的。 他知晓,曹操和那戏煜之间,彼此眼下虽然亲密,但他二人之间却从未有关系之纽带。 利益是会让人的心开始变幻的。 曹操会变,那戏煜或许也会变。 若是能挑拨起两人之间的关系的话,对于天子和他们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戏煜的能力天下皆知。 若是天子真的能让其站在自己这边的话,想那曹操必然会有所顾忌。 到时候,境遇多少会有变化。 杨彪观戏煜其人,其人并不像曹操、董卓、袁绍那般。 纵使他日戏煜主掌朝堂,也不会像曹操一般。 “戏煜!” 听到杨彪推荐的人选之后,刘协的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一开始奔着兖州去的时候,他便是打着戏煜亲戚的名头。 甚至于在进入许昌之后,刘协也曾三番五次向着拉拢自己和戏煜之间的关系。 甚至于那亲戚的名头,他现如今也未曾否认过。 只是。 他三番五次朝着戏煜靠近,却明显能感觉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抗拒嫌弃的感觉。 这般情况,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次次都是这样,刘协又如何能忍受。 他是天子啊,对方在怎么说也不过是他的臣子。 他又如何能忍受这三番两次的冷漠。 后面有刘备出现之后,刘协便想着,他还是有忠贞之臣能够倚靠的。 只可惜,他寄希望于刘备,刘备却也没办法施展能力。 现如今重新听道杨彪提起戏煜,刘协的眉头忍不禁便皱了起来。 戏煜的能力他自然是极为推崇的。 但对方似乎和曹操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他怕是躲自己都躲不及呢! 刘协苦笑,抬眼朝着面前的杨彪看了看:“太尉,我何尝不想让那戏奉义靠拢于我,可是他……” “可是他对我之态度,你该是明了的!” 虽然戏煜对他表面上是恭敬,但那股疏远之意,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对方任职御史大夫,身兼大司农的职位,现如今每次朝会之时,能出现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每一次都像是破天荒一般。 即便是上朝出席,也很少有实质性谏言。 他如何拉拢啊! “陛下,如今老臣赋闲在家,朝堂之上太尉之职空悬,那戏煜如今又有功劳在身,朝廷一直都未曾封赏!” “然而曹操明显像是忘了此事一般!” “我料想,他心中对于戏煜也是有所忌惮的!” “此番,臣谏言,不若陛下将这太尉之职加封于戏煜,到时候这朝堂上,他曹操是司空,戏煜是太尉!” “职位相当,两者纵使一开始还能站在一起,但时日一长,两者之间必生嫌隙!” 纵使是他们两人之间不会生出嫌隙,但这两人下面的人,终归是会生出嫌隙的。 有些事情,到达一定的地位之后,很多事情便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了! 不管曹操和戏煜如何。 等那个时候,他们身后的人必然会推着他们针锋相对的。 这朝堂上的事情,本就是这样。 正如当年他和同是四世三公的袁隗一般。 他们彼此之间,并无间隙,但同样是四世三公,他们背后站着的人便不一样。 而天下,也会推着两人站在对立面上。 世间的道理就是如此。 “杨公此法可行?” 刘协听道这般建议之后,明显多了几分兴趣。 “陛下改日在朝会上尽管开口,那曹操绝不会直接拒绝,纵使他心中不愿,他也会接下来的。” “当然,若是曹操直接拒绝,那戏奉义又该如何作想?” “此法,无论如何对陛下来说,皆是有益!” 杨彪轻笑。 纵使不能重归朝堂,但那又如何? 他重归朝堂的目的是为何,为的是大汉,为的是杨家能够继续绵延下去。 他这辈子当过太尉,已然走到了现如今大汉的人臣的顶峰了。 对于官职,杨彪已经没有太多的追求了。 现如今,自家儿子虽说在曹操麾下,但那小子有些时候看的还是太浅薄了。 若是曹操当真改变了这天下! 杨家又该如何? 不管是曹操,还是曹操身后的人,不会在让杨家回到昔日那般盛况的。 到时候杨家的出路在何处? 恐怕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便会随着时间流逝,泯然于世间。 但,若是此番能重振大汉之威势。 他杨彪的功劳,天子自然不会忘记。 又有四世三公的加持,未来他杨家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大汉江山荣辱与共。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太明显了。 即便是很难,试一试又何妨呢? “此法虽行,但,即便是戏煜于曹操之间生了间隙,朕有如何保证那戏煜会靠拢与我?” 刘协还是有些担忧。 这功夫杨彪抬头朝着刘协看了一眼。 其实有更为简单的方式。 只是,这事情对于刘协来说,似乎有些难。 现如今天下皆传闻戏奉义乃风流人士,其人好美人。 可是连年战乱之时,如今的皇室公主却已然寥寥无几。 现如今的陛下,又太过年幼,并没有嫡出的公主。 于戏奉义联姻的事情,道是有些难。 不过,听闻前些时日,董承等人发现了前少帝的皇后,如今已然将其接了回来。 若是…… 杨彪摇了摇头,这事情他说不得! 更何况,现如今还没到那一步! “杨公可有何办法?” 刘协看到杨彪低头思索,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杨彪抬头,目光朝着眼前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神看了看。 牙尖咬了咬。 “陛下,那戏煜爱好美人!” 能提醒的,他也只能提醒到这一点了。 剩下的事情,看如今的刘协自己去想了。 杨彪没有在多说什么,两人之后又商讨了一番下次朝会该如何给戏煜封赏之事。 等到子时将近,杨彪连忙请辞。 他终究是外臣,即便陛下不在意,但夜宿皇宫这种事终究是忌讳。 “陛下,夜深了,臣便先告退了,还请陛下让皇宫护卫带臣出宫!” 杨彪开口,刘协这功夫点了点头。 “好,卿且去吧!” 将杨彪送出殿外之后,刘协招呼了近侍一句,让边上的护卫一路送着杨彪之后,他便折身返回了后宫。 这功夫,刘协脑海中回荡着杨彪刚才的话。 戏奉义,好美人! 可是,他那里去搜罗美人,送与戏煜呢! 现如今这皇宫之内的侍女等人,也都是那曹操进献而来的。 刘协闷着头返回自己的寝殿之后,翻身躺在床铺之上,这功夫,殿外近侍突然朝着他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陛下,皇后刚刚为您煮了莲子汤,现在正在偏殿等着呢,您看!” 近侍开口,刘协抬了抬眼,下意识朝着偏殿看了看。 “皇后来了!” 得之伏寿就在偏殿等着,刘协倒也没有犹豫,起身率先便朝着偏殿方向走了过去。 进入偏殿,刘协抬眼。 眼前灯光摇曳。 那桌凳之前,伏寿正耷拉这眼皮,脸上带着一丝困意。 桌面上摆放着一碗莲子汤。 刘协抬脚走了过去,步伐不轻不重。 这功夫伏寿听到声音便下意识抬头朝着刘协看了看。 “陛下来了!” “臣妾,刚刚煮了莲子汤,陛下……” 伏寿身手摸了摸眼前的玉瓷碗,有些凉了! 她正打算让人帮着温热一番,边上的刘协却已然身手将碗拿了起来。 “陛下凉了,臣妾让人去热一热!” “无事,凉了正好!” 刘协没犹豫张嘴将碗放在嘴边,咕噜噜一口吞咽。 放下碗之时,其内已然一扫而空。 这功夫,刘协才朝着伏寿看了看:“皇后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朝着伏寿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明媚动人。 只是此番的刘协却生不起丝毫的兴趣。 对于他来说,汉室的天下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如今的他每日的时间都花在那些公文之上,虽然这些东西,大多数都会交予曹操处理。 但这不妨碍是他刘协了解外界的一个通道。 或许他陷身声色之内,曹操必然会欣喜。 但,他想让大汉重归往日之强盛,如今又怎么能陷身于声色之中。 “陛下也早些歇息!” 伏寿抬眼朝着刘协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带着侍女便往偏殿外走。 殿内的灯火有些昏暗。 刘协转头盯着伏寿离开的身影,这功夫脑海中忍不住又响起了刚刚杨彪说的话。 戏煜,好美人! 而他的皇后,何尝不是天下绝色! 这一瞬间,刘协盯着伏寿的身影,忍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不行! 刘协,你怎么会这般想? 纵使要拉拢那戏奉义,也不能将自己的皇后送出去啊! 为何不可! 为了大汉天下,一个女人又有何妨? 当年高祖创鼎天下之时,他也曾抛弃过吕后,这又有什么区别! 想要成就帝业,若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还何谈天下? 若是能重振大汉之基业! 到那时,这天下只会吹捧你如光武一般,无人会在意一个女人! 脑海中,两股想法突兀间出现。 刘协身形摇曳,边上的近侍连忙上前将其搀扶。 “陛下!” “朕无碍,扶朕歇息便好!” …… 是夜,刘协难以入眠。 同一时间远在淮南的袁术,也难以入眠。 自从孙策将玉玺仅限于他之后,袁术便是睡觉都会将传国玉玺抱在怀内。 脑海中一个想法越来越盛。 天命在吾! 现如今,大汉的天命已然垂危,那流传上百年的谶言再一次响彻在袁术的脑海之内。 代汉者,当涂高也! 如今怎么想,这所谓的代汉者,都是指他袁公路啊! 得到传国玉玺之后的袁术,近些时日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 连带着他的一众手下都已然发现了袁术有些不对。 是日。 袁术正在府邸之内静坐,突兀间有太士张炯进献符命,得之符命,袁术脑海中犹如炸开一般。 先是传国玉玺,这功夫又有人奉献符命。 再加上那流传多年的谶言。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他,是时候取代大汉了。 袁术心情大好,对于奉献符命的张炯一顿封赏,后者喜不自胜。 翌日。 袁术久违的重新召集麾下一众谋臣将领。 “诸位,而等如何看待如今之汉室天下,尽可直言!” 袁术开口,底下一众臣子你看我,我看你。 多是有些不明白,这功夫袁术为何会突然间就此事发问。 不过,如何看待如今的大汉天下。 这事情太过明显了。 “主公,今日之汉室,犹如先秦战国的之周王室!” 有人开口,这话说的没错。 现如今诸侯林立,就好比当年先秦之时。 周王室于汉庭,差不了多少了。 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直接说,毕竟他们这些人名义上还是隶属于大汉的。 听到这话,袁术下意识点头。 看来,大多数人和他的看法是一致的,现如今,这大汉的天命已经倾斜。 正如当年这周朝之天命倾斜一样。 或许他也能像当初秦国一般承接周王室之天命,承接大汉的天命。 这功夫袁术差点都要开口询问自己和当初的秦国是不是一样了。 想了想,袁术倒也没有急着继续提起这话。 今日召集一众人,也只是试探一番。 紧跟着,这功夫袁术又想到前些天吕布回信,便再次开口:“此番我已与吕布互盟!” “吾听闻那吕布有一女,吾意与其皆为姻亲之家,替我那次子迎娶吕布之女!” 袁术开口,一众麾下听道这话,倒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毕竟,现如今袁术早已经决定和吕布结盟了。 而其麾下的阎象虽然有些想要谏言,但此番袁术早就决定了,甚至于提起姻亲之事,就像是在堵他的口一般。 若是结亲了,袁术和吕布的同盟,至少比之前那些和吕布同盟的人,更为稳固一些吧! “前番我已去信吕布,对于此事,他并无异议!” 这事情说到这里,袁术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是日,一众麾下离去之后,袁术又秘密将自己心腹几人召集入府。 “勇义,此番召尔等前来,乃是因为尔等皆是我之心腹!” “吾今有事询问尔等,尔等尽可直言!” 将纪灵等人召集入府之后,袁术带着众人进后堂之后,直接便开口说了起来。 听到这话,纪灵等一干人,连忙俯首:“不知主公又何所问,若需臣等效命,臣等愿为主公效死!” 听到纪灵开口,袁术热切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至于如此!” “实不瞒诸位,吾近日前得了两宝,近日有感天命加身!我欲代汉而立!” 袁术开口,石破天惊! 边上一众心腹忍不禁便有些发愣! 原以为袁术召见他们有某种要事相商,但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大事。 袁术想要代汉而立! 这就是纯粹的告诉他们,老子要造反了,你们跟不跟我干! 这功夫,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本就是袁术心腹,其中有一部分人,还是袁术当年在洛阳担任虎贲统领时候跟着袁术的。 现如今袁术要代汉而立,他们自然没有其他的选择。 “吾等愿为主公效死!” 随着纪灵开口,边上一众袁术心腹尽皆附和。 他们只有选择跟着袁术,即便是袁术选择了一条让人意想不到的路,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更何况,如今大汉的天下确实已经垂危到极致了。 而袁家如今的威势,不是其他诸侯所能比拟的。 若袁术真的能登顶的话,他们这些人岂不就是当初汉高祖边上的樊哙等人。 一荣俱荣。 “好!好!好!” 看到一众麾下表态,袁术大喜。 随即他亲切的将几人一个个拉了起来,紧跟着便开始商讨如何代汉而立。 这功夫一众人听道袁术已经得了传国玉玺,还有人进献符命,再加上袁术在他们面前解释那一句流传已久的谶言。 包括纪灵在内的一众人,脑子都开始发热了起来。 “吾意择日称帝,尔等以为如何?” 袁术开口,心情极为澎湃。 这功夫底下人听道袁术这般说,一个个也极为激动。 毕竟,一旦袁绍称帝的话,那么他们的职位也会跟着相应的水涨船高。 这功夫边上的主薄李丰倒是颇有些冷静。 他并不反对袁术取代大汉,甚至于对于袁术称帝也没有丝毫的意见。 但结合如今袁术的势力,其实称帝太过于勉强。 “主公,此番称帝还需三请三拒!” “其次,如今天下局势波诡云谲,若此番称帝的话,臣担心,主公或成为众矢之的。” “臣有一言,不若主公先改称号,日后在行称帝之事!” 李丰一开口,袁术眉头不自觉便跟着皱了皱。 但对方的话说的没错,这功夫边上一众袁术心腹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毕竟,现如今袁术的势力其实并没有到达那种可以明目张胆代汉而立的地步。 而李丰的意思也很明了。 称帝这事可以,但不能急,得一步一步的来。 咱先改个称号,先不急着称帝,看一看天下诸侯的反应。 - (本章完) 第一七零章 此乃阳谋,你戏奉义接还是不接? 八月十三,是日,汉庭朝会。 戏煜有些意外的是,昨日深夜之时,天子近侍特意传召让其务必参加今日的朝会。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 毕竟再怎么说,他眼下都是汉庭的臣子。 此前朝会,他很少参加倒也无妨,但此番刘协已经点名让他参加朝会,若是再不去的话,倒也有些说不过去。 在戏煜看来,也无非只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一大早,在蔡琰的帮忙下,戏煜久违的穿上了没怎么穿过几次的朝服。 火红色的朝服,预示这大汉火德荣盛。 进至宫门外之时,戏煜便迎面碰上了曹操、荀彧等一干人。 注意到戏煜今日竟然突兀的参加朝会,曹操等人多少都有些意外。 “吾已经好久没见过奉义参加朝会了!” 曹操笑了一声,戏煜只是点了点头:“谁让陛下昨夜特意传召,兄长可知道今日朝会有何要事?” 戏煜笑着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后者愣了一下,紧跟着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朝会有什么事? 如今的朝堂之上,尽皆由他掌控,朝堂上想要朝论什么事情的话,他多少都会知晓。 天子近侍昨夜出宫直奔戏府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 现如今看来,陛下是想做些什么了啊! “咱们这个陛下,还真是不安分啊!” 或许是因为在他看来边上都是自己人的缘故,曹操意有所指,这话丝毫没有对于刘协天子的敬畏。 戏煜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有多余解释。 天子昨夜传召只是让他务必参加今日的朝会,并没有言明什么。 而对于戏煜而言,这些并不重要。 他大概能明白现如今刘协心里的一些想法,只是有些事情做起来的话总比想象显得难的多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身处于帝王之家,有些人从生下来,身上便背负这命运。 戏煜只能说,刘协的运气不大好。 他碰上的是一个王朝最为衰弱的时间段。 若是随便生在王朝和平之期,或许刘协会安然的做一个潇洒的王爷吧! 一众人越过宫城,直至北宫大殿之外。 这功夫,随着殿内近侍的一声呼喝,戏煜随着曹操等人开始迈步缓缓进入了眼前的德阳殿。 如今的许昌汉宫完全是对照着当初雒阳汉宫建造而成的。 而这两年下来,整个许昌汉宫大多数的殿宇都建造的差不多了。 而眼前的德阳殿自然而然便取代了刘协此前上朝的杨安殿。 近些是日是戏煜第一次入宫上朝。 眼前的德阳殿也是他第一次进来。 抬眼望去,大殿之内显得极为空旷,六根刷了红漆的巨柱成两列分别支撑这眼前的整个大殿。 戏煜扫了一眼,前世他自然也看过后世的故宫。 只能说,和大汉的宫殿相比,两者风格多少有些不同。 这时候,一众朝臣自然而然的成两列站好。 戏煜就站在曹操边上,身后乃是荀彧、戏志才等人。 朝会开始。 戏煜下意识朝着丹樨之上的刘协看了一眼,后者也跟着朝他点了点头。 这情形倒是让戏煜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功夫,朝会如往常一般,开始汇报了一些杂事。 边上的曹操眯着眼,如同打盹一般,戏煜也觉得有些无趣。 谁曾想,就在这时候,车骑将军董承从右侧突然出列谏言。 “陛下,今朝堂之上太尉之职空悬,而太尉一职关乎我大汉江山社稷,陛下当早日择良臣担任此职!” 董承话一开口,左侧首位的曹操下意识便跟着睁开了眼。 他淡淡的朝着董承瞟了一眼,后者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在意曹操的眼神。 丹樨之上的刘协点了点头。 “董将军所言倒是不无道理!司空觉得如何?” 刘协先是认可了董承所言,随后便佯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朝着曹操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曹操出列。 “陛下所言甚是!” 曹操没有否认,如今的朝堂之上,虽然他多少已经掌控了风向。 但,既然此番刘协敢直接说出这般话,他到也不着急,无外乎是想要让杨彪重归朝堂罢了! 这事情,算不上什么。 现如今的杨彪,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的威胁了。 曹操肯定,刘协笑了笑便转头将目光重新看向董承。 “既是董将军提起,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董承倒也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往前跨了一步,眼角瞥了瞥左侧的曹操等人。 “前太尉杨彪,乃大汉之肱骨,现如今也已查明,杨公并未有私通外敌之嫌。” “臣谏言,陛下恢复其太尉之职!” 董承一开口,曹操心头不由得便跟着发笑。 果然,这些人也就这般手段了。 纵使那杨彪回来又如何,现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刚刚来许昌之时的朝堂了。 他此前有所忌惮,但现在曹操已经跟本不在乎了。 “陛下,杨公已在殿外,可否宣其入殿?” 董承这时候顿了顿有跟着开口。 听道这话,刘协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很明显这事情他提前便已经知晓了。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看到曹操并无反对的意见,刘协这才开口:“哦,既如此,宣杨公上殿!” 底下,曹操嘴角轻微翘了翘,这些人准备的还真是充分。 而此刻,站在右侧的刘备暗自握了握拳,如今朝堂之上的情况,让心头忍不住有些恼怒。 天子的威仪何时已经变的如此微弱。 什么时候天子做事,还需要每每经过朝臣的同意。 那曹操,当真该死啊! 只是,这想法终究只是在刘备的心里响起,他做不了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不多时,身穿着普通儒衫的杨彪缓缓迈入正殿之内。 对方趋歩入殿,等到了正殿中心,便躬身朝着刘协一拜。 “草民杨彪,见过陛下!” 听道这话,丹樨上的刘协跟着便从案几之后战了起来,身子往前曲了曲。 “杨公请起!” 刘协此番的动作分外重视,连带着底下一众朝臣的神色都跟着变了变。 似董承那边的一众人多少有些兴奋。 但对于曹操这边的人来说,神色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曹操只是嘴角轻微抿了抿。 刘协如此作态,倒是有意思的紧。 不过,对方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一个少年罢了。 纵使有些手段,但也显得多少有些拙劣,看不过眼。 “杨公,此前之事,朝廷已经查明,于杨公并无干系,此番我有意让你重归朝堂,再任太尉之职,卿可愿意!” 刘协这话说的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 董承等一干人,心情不由的有些亢奋。 曹操这边的人到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态,这功夫,一众人多少都等着曹操的反应。 戏煜轻微的打了个哈欠。 刘协特意让近侍告知自己上朝,难倒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小子担心曹操阻挡杨彪回归朝堂吗? 所以想要拉拢自己,让他出言说两句! 这个小忙其实倒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刘协想让自己帮一把的话,他到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杨彪回不回这朝堂之上,对于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打算静观其变。 这时候,杨彪拱手上前。 “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如今草民年事已高,恐没有心力再相助陛下了!” 杨彪开口,话里的意思有些委婉的拒绝了重新回归朝堂的意思。 听到这话,刘协还未有所反应,边上董承等一干人似乎都有些发懵。 虽然杨彪此前告知过他们不打算再回归朝堂,但当时董承等人不过只是以为杨彪有些忌惮曹操。 而现在,陛下已然开口,那曹操看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为何杨公还是如此选择。 丹樨之上的刘协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听到杨彪如此说,这功夫脸色才变得有些不舍。 “杨公,这朝堂之上若无你的话,谁又能担任这太尉之职呢!” 这功夫刘协已然忍不住了,眼神不自禁的朝着戏煜瞥了一眼。 戏煜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眼前的情况让戏煜已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内心之众突兀间便冒出了一个猜测。 果然,杨彪顿了顿又跟着开口了。 “草民有一人举荐,此人博学多识,能力出色,于朝廷社稷皆有大公,可担任太尉一职!” 杨彪开口,目光已然转向戏煜。 这功夫,曹操等人目光也不仅随着杨彪的视线落在了戏煜身上。 其虽未开口,但其中意思已然再明了不过了。 “哦,杨公指的是戏卿?” 刘协故作不知的发问,底下的杨彪跟着便重重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当今御史大夫戏煜!” 杨彪开口承认,这功夫董承等人倒是显得有些沉默,而曹操身后的一众人,神情多有所变化。 似荀彧叔侄,只是淡淡的朝着戏煜看了看。 在荀彧看来,戏煜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担任太尉也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这个职位,是杨彪举荐的。 其用意不得而知。 荀攸的看法和自家叔叔一致,虽然比起荀彧和戏煜之间的关系来说,他和戏煜交情并不算太过深厚。 但对于戏煜此人,荀攸也是极为敬重的。 而曹操身后的程昱、董昭,想法则多少有些不一。 这功夫戏志才也有些发懵! 只是一瞬间他便想到杨彪等人的用意了,这是用一个太尉的职称,来挑拨自家兄弟和曹操之间的关系。 此番杨彪算是以退为进。 昨夜天子近侍前来戏府,戏志才也是知晓的,现如今,其中意思,明摆着有天子参与其中。 接下来,如何抉择便是自家兄弟的问题了。 这太尉之职,接不接! 戏煜没想到,刘协让自己特意来上朝,其中的目的竟然是这般,这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用意他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他没开口,目光抬起朝着边上曹操看了看。 此刻的曹操同样看着戏煜。 刘协和杨彪等人的用意太过明显,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有拉拢、离间的意味在里面。 现如今,让曹操更为在意的是,戏煜会如何选择。 接了这太尉的职称,和自己一起并列三公吗? 这太尉之职,一旦接下来的话,戏煜和他明面上便很难再隶属一个阵营了。 戏煜会如何选,曹操不急。 丹樨上的刘协又跟着开口了。 “杨公这般一说,朕倒也想起来了,这两年戏卿功劳甚伟,倒是朕忽略了太多。” 刘协神情有些抱歉,这功夫没等到底下一众人开口,直接便开始张口封赏。 “传召,着戏煜改封为大汉太尉兼大司农,赐长陵候!” 这封诏一出来,连带着戏煜眉头都跟着忍不住皱了皱。 身后的戏志才眉眼狂跳。 曹操眯眼,刘协这是做什么,此番封赏,戏煜可谓是三公九卿之位,两者皆占。 古往今来,少有人能同时兼任俩职,这般荣誉,连他这个司空差点都要比不上了。 当然,戏煜明面上并没有军权在身。 这般算起来的话,两者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这功夫,曹操麾下的一众人尽皆相互张望。 曹操没有开口。 按理来说,朝廷已然封赏了,这功夫戏煜该站出来领赏的。 只是,此刻的戏煜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他倒也不是顾及曹操,而是觉得刘协这般做法有点太过明显了。 “戏卿!” 戏煜第一时间没有丝毫的动作,丹樨之上的刘协不由的有些着急。 自己的封赏都已经下了,这功夫戏煜没有表态。 本身就是已经犯忌讳了。 若是换成之前的大汉的话,恐怕这时候有人便会站出来直接指责戏煜有大不敬之罪。 然而这功夫,朝堂之上并未有人出列。 刘协在上面喊了一句,对方都已然开口了,戏煜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这封诏接了倒也无妨。 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太尉还是御史大夫,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说到底,只是权势从一个名誉三公转成了一个实权的三公职位。 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戏煜出列。 这功夫他没有再看老曹,自顾自朝着刘协躬了躬手。 “臣多谢陛下隆恩!” 这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的喜悦。 但,对于刘协等人来说,此番的戏煜这是已经接下来了。 左侧的曹操,眉头往上蹙了蹙。 对于戏煜这般做法表情并无太多变化。 而随着戏煜领命,朝会继续,跟着又是一段不咸不淡的杂事,紧跟着朝会便结束了。 天子特意将杨彪留在宫内,这动作更为明显了一些。 从德阳殿出来之后,戏煜抬头朝着天际之上看了一眼。 而这功夫,百官之内,有人已经朝着戏煜拱手施礼:“恭喜太尉!” “恭喜侯爷!” 称呼不尽相同,但总的来说都是明面上恭贺。 这中间有董承那边的官员,也有曹操这边的一些人。 戏煜淡淡回礼,对于他来说,终究只是一个职称罢了。 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戏煜职位的变动,意味这朝堂上政局的变动,但对于戏煜而言。 不管是太尉,还是御史大夫,亦或者大司农,他都不在意。 从德阳殿往宫城外走的时候,曹操第一时间并没有和戏煜行走在一起。 这功夫,戏煜到也没有直接朝着曹操边上凑。 远处的大殿之前,刘协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殿内走了出来,杨彪则是站在对方边上。 “看来正如杨公所料一般!” 之前戏煜离朝的时候,对方都是会和曹操一同离开的,这功夫,两者之间却隔了一段距离。 明面上,似乎都显得有些生疏了一样。 而对于他们而言,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与此同时。 曹操不紧不慢的往宫城外走,麾下有人这功夫下意识朝着戏志才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出声谏言了。 “司空,为何刚才在朝堂上一言不发!”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指曹操为何不出言阻挡刘协封赏戏煜的事情。 现如今,戏煜的官职已然和曹操并列,对方便彻底和曹操划分了开来。 这对于曹营一众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戏志才沉默不语。 边上的荀彧这功夫忍不住倒是跟着开口了:“尔等此话何意,不管是司空,还是太尉,两者皆是为朝廷效力!” 荀彧虽然明白这之间的差别,但他心里只有匡扶汉室的理想。 无论是曹操还是戏煜,这两者对于他来说都是和他一起匡扶汉室的同路人。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程昱没有开口,他和戏煜也是有些交情的,眼前的局势,更为明显的是,天子似乎有意间隙曹操和戏煜。 这目的,司空想来也是明白的。 随着荀彧开口,这功夫曹操突兀间抬头一笑。 “吾与奉义,亲如兄弟,此番乃是大喜之事,我等当为奉义高兴才是!” 曹操脸上带笑,这时候,脚下步伐加速,两三步便朝着戏煜的边上凑了过去。 “奉义,奉义!” 听到曹操呼喝,戏煜的脚步跟着便顿了顿。 “孟德兄!” - (本章完) 第一七一章 刘备:我有些想念二弟三弟了 戏煜转头,看着身后小跑而来的曹操,淡然一笑。 “此番封诏之事,算是为兄的不是了!” 进到身前,曹操咧嘴朝着戏煜笑了一声。 戏煜以往的功劳明眼可见,仅仅只是身居大司农一职,整个许昌连带着兖、徐二州,粮食从未有过欠收。 改进纸张一物,于各地通商,至如今,朝廷收入一直颇丰。 不仅如此,戏煜此前遣辎重营在宛城相救自己的事,才过去多久。 这些种种,戏煜却从未放在心上。 按理来说,谏言封诏戏煜的事情,本该是要他来向天子奏请的。 但他一直没有表示。 今日,那杨彪倒是先他一步。 对方的用意,曹操自然明白。 眼下追上来致歉,他便是担心戏煜多想。 无论如何,戏煜对他的帮助,从始至终曹操都一直记在心底的。 “兄长何须如此,煜对此事,并不在意!” 这功夫两人并肩而行,曹操下意识想伸手搭在戏煜肩上,显示亲密,只是两者的身形多少有些差距。 他举了举手,想要轻易将手臂搭在戏煜肩上的话多少有些吃力。 回过神,曹操反倒身手拉住了戏煜的右臂。 两者把臂同行。 对于曹操显示亲密的举动,戏煜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这功夫终究还是忍住了。 若是此番将曹操甩开的话,或许在外人看来,必然是因为今日封诏之事使得两人产生嫌隙了。 但到如今,戏煜觉得和老曹共事还算是可以。 “对了,后日便是中秋时节,此番奉义又恰逢喜事,吾以中秋之日,在府上为奉义大摆筵席,奉义觉得如何?” 曹操抬头朝着远处看了一眼,随口笑着说了一句。 听道这话,戏煜明了,点了点头。 “听兄长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功夫在外人看来,自然是亲密无间。 身后不远处的荀彧松了口气。 程昱等人倒也跟着笑了笑,戏志才抿了抿嘴。 远处,石阶之上的大殿之前,刘协眼神眺望。 这功夫看到戏煜和曹操两者又走到了一起,眉间忍不住便蹙了蹙。 “杨公,看见了吗?” “陛下何须担心,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今日之事,且等日后再看!” 杨彪笑了笑,陛下终究是太过年轻了。 有些事情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表现出来的。 今日戏煜接下了这太尉之职,未来的一切便注定有些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只需要静静的等着便是。 便如煮茶一般,水终究会沸,而茶香,到了时候自然会弥漫而出。 “陛下,自今日之后,老臣所能助你的便不多了!” 这功夫杨彪朝着刘协看了一眼,自今日之后,他明面上和这朝堂便再难有干系了。 他也不会在出仕了。 这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便再也无法参与。 不过,如今的陛下倒也成长了不少。 未来这大汉到底会走向何方,他也看不清。 “杨公!” 刘协朝着杨彪看了一眼。 对于杨彪的说法,他也明白,今日杨彪以退为进,曹操未曾发出一言。 而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至于能不能将戏煜拉到自己的身边,就看他日后自己的做法了。 杨彪只能隐匿于幕后了。 “杨公,正如您所说,您觉得除了戏煜,这天下还有何人能相助与我!” 刘协这功夫有些迫不及待。 一大步已经走出来了,能离间曹操和戏煜之间的关系最好,若是能将戏煜拉到自己这一边,那是更为美妙的事情。 但,这事情还需要去筹谋。 而如今,除了戏煜,他还需要更多的人。 想要重振这大汉的江山,他需要太多的帮手了。 “陛下忘了你那一位皇叔了吗?” 听到刘协发问,这功夫杨彪到也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他来说,大汉若是能够延续的更久,对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刘备,现如今虽然在许昌之内不温不火,不显山不漏水。 但,正因为如此,此人才会被杨彪放在心上。 能在如此局面下隐忍下来,此人便不可小觑。 “陛下,刘备此人以吾观之,其能力或许并未显现,相较于曹操来说,此人的能力可能并不差!” “陛下若是能用得好此人,对于陛下自有助益!”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杨彪朝着刘协躬了躬手,随即在刘协的目送下开始朝宫门外而行。 看这杨彪的身形渐行渐远,刘协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头朝着边上的近侍看了一眼。 “去召皇叔入宫,就说朕和其有要事相商!” …… 从宫城出来之后,戏煜和曹操告别了一声,开始转道折返回家。 这功夫等在宫外的典韦、赵云自然而然的便跟在了戏煜身后。 曹操顿足在原地,目光看着戏煜身影渐行渐远,额间轻皱。 大概十息左右,曹操将目光收了回来,转道领着荀彧等一干人直奔许昌衙署。 戏志才身影,亦在其中。 另一边,回程的戏煜堪堪走了几步,这功夫边上的典韦和赵云脸上的神情便已然遮盖不住的兴奋。 “先生,我刚才在宫门外听说你被天子加封为太尉,顺带着封侯了!” 典韦脸上洋溢着喜悦,边上的赵云同样一脸笑意。 戏煜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典韦这功夫却也按捺不住:“太尉啊,这可是大汉的三公之一,先生现在可算是除了陛下权势最为顶尖的人了!” “权势与我于浮云!” 这话不是故意这般说,而是自从当了大汉的大司农之后,戏煜心里便是这般想的。 所为的权势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作用。 他所看的和这个时代的人看的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或许一开始,他也只是想安稳,但这几年战乱下来,他心里已然有了些许的改变。 各地战乱,北方各地十室九空。 有些地方饿殍遍地,荒骨露于野,一开始在戏煜心里,那不过是描述在史书上的短短几行字罢了! 但等到亲眼看到那些场景的时候,一个人的心里有怎么能没有丝毫的感触。 更何况,他前世还是身处于一个极为开明的时代。 有些事情,人类很容易引起共情,戏煜也是一样的。 从创造出曲辕犁开始,在到水车,改良造纸术。 他既然有能力推进这个时代的发展,那为何不去做呢!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安逸,去庸庸碌碌的度过这一生,其实也就是那样。 提出兴办学校便是如是。 他需要一群人,一群跟着他志同道合,去改变这个时代的人。 也许这样的人里有曹操,有刘备,亦或者有更多的人。 戏煜并不清楚,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他的影响力开始在大汉遍及的时候,原本的历史轨道便开始产生了偏移。 这一点点微小的偏移,在时间线的拉长下,过两千年谁能知道会变成如何呢! 封侯拜公,戏煜并不看重。 边上的赵云能看出来,自家先生对于今日之事,似乎确实不是太过看重。 只是,对于赵云来说,这确实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至少,先生走出了一步。 不管是他,还是典韦,黄忠,他们这些人都是跟随先生的,先生的职位变化,对于他们自然是有所助益的。 至少,先生挂着太尉的职称后。 现如今的辎重营便能名正言顺的挂靠在太尉麾下,若是戏煜愿意的话,甚至有能力直接脱离曹军而出。 …… 是日,戏煜封侯拜公的事情开始从许昌传递而出。 许氏兄弟的大汉报刊,更是将戏煜的功劳尽数刊登在报刊之上,彰显此次封诏的名副其实。 与此同时,回归府上的刘备抬头朝着戏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戏煜封侯拜公,从这一刻开始,对方便注定再也不是他能拉拢到麾下的人了! 原本心里还留存的那一丝希翼,到现在算是彻底淡了! 不过,对于戏煜刘备还是极为看好的。 即便不能将其拉拢到自己麾下,但对方日后若是能相助与他,对于他来说助益自然不可忽略。 此番陛下的用意,刘备自然也看出来了。 天子想要间隙曹操和戏煜二人,这样的做法或许有些拙劣,但是有些时候明摆着拙劣的办法,却也是最为有效的方式。 至少,从这一刻开始,戏煜和曹操已然站在了同样的地位之上。 两者从一条道,分出了另一条道。 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走到一起? 没有人知晓。 刘备心里有些感慨,这功夫,突然有天子传召而来,说是邀请他深夜入宫一叙。 听到传召,刘备顿时间眼神亮了亮。 这位认自己为皇叔的天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征召自己入宫一叙了。 现如今,天子是按捺不住了。 而他,心中亦如是。 是夜! 刘备跟着近侍悄然入宫。 至崇德殿,刘协正俯身于案几之前,看到刘备前来,挥手便让左右退却。 等到整个大殿只剩下名义上的叔侄二人之时,刘协才起身从玉案之后走了出来。 “皇叔,朕苦啊!” 没有丝毫的犹豫,刘协进到刘备身前之后,第一时间便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脸上,这功夫两行清泪顷刻间便从眼眶内漫了出来。 刘备看到这一幕,身形不由的往下一伏,整个人直接便半跪在了刘协面前。 “陛下,是臣无能!” “此又与皇叔有和干系,是朕那死去的父亲,是大汉那死去的桓灵二帝!” “若非是他二人,如今的大汉又何至于此!” 刘协咬牙,在刘备面前,直接便开书数落他那已经仙逝的父亲刘宏。 语气之中虽有些愤恨,但却也极为无奈。 对于刘协指责桓灵二帝的说辞,刘备神情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毕竟在他看来,大汉变成现在这般样子,这两者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这话他说不得。 虽说职责先父多少有些不对,甚至于传出去可能影响刘协的名声,对方说了也就说了,但刘协是天子。 再者说,这话传出去,大概是没有人指责刘协的,毕竟对方说的没错。 但他终究是人臣,总是二帝有错,以他现在的地位,也说不得。 “陛下深夜召见臣,所谓何事!” 这功夫刘备轻声询问,听道这话,刘协抬眼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皇叔,如今朕在朝中,能依仗者寥寥无几,曹操势大,朕却犹如傀儡一般。 朕无能啊,愧对历代先祖! 朕担心这大汉的江山,终有一日,守不住啊!” 说这话是,刘协情真意切,刘备闻言整个人也忍不住身形颤栗。 这大汉的江山,是刘协的,更是刘家的。 而他,也是刘家人! 若刘家的江山不在,对于刘备来说,亦是有愧于先祖。 身为刘家人,他理应守住这一份江山。 “皇叔,现如今,该如何是好啊!” 刘协眼神没有看刘备,嘴角则是呢喃了一句。 听到这话,刘备抬眼朝着刘协看了一眼。 “陛下,实不相瞒,臣纵使有力,如今却也无处施展!” “如今臣身困在这许昌城内,便如笼中之鸟,池中之鱼,没有半点施展空间!” “纵使臣有心,却也无力!” 刘备直言,眼下他虽然有皇叔的地位,但离不开许昌之地,他便没有丝毫的办法。 若是能离开许昌,那么凭借着皇叔的称谓,他完全可以拉拢起一方人马。 “臣若是能脱困而出,必然有信心在外招兵买马,若能在外稳居一地,便能挥军许昌,救陛下而出!” 刘备直言,现如今他若是想要离开许昌的话,除了刘协相助,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皇叔此言何意!” 刘协垂眼看向刘备:“朕如何才能相助于皇叔!” 刘备的说法让刘协有些动容,若是刘备真的能在外招兵买马,雄踞一地的话,到时候将他解救出去便也有可能! 刘备终归是自家人,对方待自己必然不会像曹操一般。 到时候,他或许真的能重振天下。 不求如光武一般重振山河,只求能如汉宣帝刘询一般中兴大汉。 而即便刘备如曹操一般,那又如何,大不了他退了这帝位,让刘备来当! 毕竟对方姓刘,到时候这天下还是大汉,还是姓刘! 他也算对得住先祖了。 这帝位有些时候,刘协其实并不想要,他所想的只是做一个安逸的王爷罢了! 但命运无常,董卓入京,废了他大哥刘辨,他鬼使神差便被推上了帝位。 一开始,他还想着励精图治,只可惜,那时候董卓的所做作为便像是给了他一巴掌一般。 在到后面李傕、郭汜,他便认清了事实。 那些人只当他是一个傀儡罢了,是一个他们争取权势的一个工具。 曹操亦如是! 这一瞬间,刘协心思通明,他对于刘备算是没有丝毫保留,满是信任。 这番情感,刘备自然也能感受的到。 “陛下,没有名义,臣想要离开许昌,那曹操必然会阻挡,即便有了名义,曹操也不会放任臣轻易离去!” “此番臣想要离开许昌,还需陛下手书一封勤王昭命,如此臣便找机会逃出这许昌,再以陛下之名义招兵买马行勤王之师!” 刘备细言,这番想法在他今日进宫之前便已经想好了。 他在许昌已经呆了太长的时间了,这样继续待下去已经使得他的身形都有些疲累。 而此刻,听到刘备所说的刘协,额间轻轻皱了皱。 “手书一封,倒也未尝不可!” “只是,此事还需静待些时日!” “如今曹操身在许昌之内,我担心此事终归会泄露!” “到时候,朕倒是无惧,就怕连累到皇叔!” 刘协开口,其中意思刘备也明白。 今日他这般说,只是给刘协提醒一番罢了,对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召见过他。 此番提出此事,便是让刘协将他一直挂在心底。 如此,刘备才算是安心。 “陛下所言甚是,此事倒也不能急,臣想要离开许昌,还需多番筹谋!” 刘备跟着附和,刘协点了点头。 “皇叔,此番秋收马上便过了,我观那曹操似乎又有意领兵外出,此番我或许可以借机让皇叔同时而出,你看可行?” 这功夫,刘协突然间脑海中思绪一闪,跟着他便连忙提议了一句。 刘备听到这话,神情倒是顿了顿。 跟着曹操一同出征,刘协这提议可算不上好。 刘备有些心虚。 在许昌还算好,若是当真跟着曹操一同出征的话,他手下又没有什么兵马。 到时候那曹操在战阵的时候,随意找个借口砍了他脑袋,他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到时候纵使你刘协知晓了,你也说不出话。 刘备抬眼朝着刘协看了一眼:“陛下,此事臣觉得不可!” “臣在许昌之内眼下一无信赖之手下,二无任何之根基,若冒然选择跟随曹操出征的话!” “臣恐怕有去无回啊!” 刘备直接点出其中问题,听到这话,刘协倒也点了点头:“皇叔所言不错,是朕疏忽了!” - (本章完) 第一七二章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觅 在刘备和刘协深夜畅谈之后,整个许昌基本无事发生,转瞬之间便已然是中秋之际。 是日,八月十五。 曹操于司空府内大摆宴席,整个许昌,文武百官尽皆出席,包括远在徐州的曹仁等人都扔下副将从远出赶了回来。 这一次中秋之筵,名义上是为了庆贺戏煜加封太尉之事,至酉时左右,整个司空府内已然灯火通明。 戏煜带着典韦、赵云、黄忠等人进入司空府之后,一路所见之人,尽皆朝着戏煜施礼恭贺。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依旧如往常一般。 见着戏煜到来之后,筵席的正主曹操第一时间便拉着戏煜坐在了自己的边上。 这功夫,众人分列四周,随着曹操点头,一队队侍从开始将今晚的膳食和酒水尽皆端了出来。 筵席开场之后,曹操颇有些感概,举杯之际,便跟着随口说了几句。 戏煜一同举盏,脸带笑意。 说到底,现如今的戏煜还是认可老曹的。 从一开始选择进入曹营的时候,戏煜便没有想过太多的事情。 到现在依旧如是。 他只是再做自己能做的,自己想做的罢了! 无外乎,外人怎么想。 太尉也好,大司农、太仓令也罢。 对于戏煜来说,只是一个职称而已。 它所代表的也不过只是声名罢了! 不过,晋升太尉在这个时代,终究还是有用的。 只是,如今的他并不看重罢了! 这功夫,场中已然开始热闹了起来。 戏煜陪着曹操闲聊了两句,便自顾自坐着没有搭理任何人。 典韦又凑到曹营将军的阵营里的。 远远还能听到,有人借着典韦壮殇候的名号,调笑典韦。 而典韦大嗓门的反驳声,倒也极为响亮。 此刻。 处于筵席正中的刘备只是远远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自深夜和刘协畅谈过之后,如今的刘备对于离开许昌的想法越来越强盛了。 对于他来说,若是继续留在许昌,迟早会将他的心智消磨殆尽。 他必须要想办法,找一切的助力,帮助自己脱困许昌。 刘备知道,如今想要依靠戏煜是不行了。 对方暂时还是和曹操站在一起的,虽然不会为难自己,但想要让对方帮着自己离开许昌,难上加难。 从戏煜身上将目光挪开来之后,刘备的眼神开始朝着宴席之上的一众人扫荡了开来。 今日中秋筵席,整个许昌有名有号的文武百官,尽皆在场,便是一些平日里资格不够的人,今日也有幸参加了这次宴席。 不仅仅是一众曹操的麾下,连带着董承等汉室老臣也毅然在列。 这功夫刘备的眼神落在了董承等人的身上。 和曹操为首的阵营相比,董承所坐的汉室老臣这一边,倒是安静了许多。 整个筵席之上,两边就如同泾渭之河一般,极为分明。 “董将军,看看那些人,可真是热闹啊!” 有人在董承边上出言讽刺。 这功夫董承倒是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顾自的朝着酒杯内斟酒。 “那是杨公的儿子吧!” 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曹操等人的方向,在那里,一脸淡笑的杨修,这功夫拿着酒盏似乎正在热情的和曹操麾下的一众人打着招呼。 那神情,颇有点想要融入进去的样子。 只是,在董承等人看来,此刻的杨修,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丑角一般。 明明有着四世三公的家世,真要是举孝廉出仕的话,到时候走他们这边的路子,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样子,被曹操扔去做杂事。 更是因为他是杨彪之子的缘故,整个曹操麾下的一众人,尽皆有些避让。 这功夫,刘备的目光也跟着董承等人的目光落在了杨修的身上。 前番月旦评之时,杨修的才华刘备也算是看出来了。 此人虽说有些恃才傲物,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这样的人,正是刘备所需要的。 刘备目光落在杨修身上,眼神静静的打量着此刻围着曹操等人的杨修。 此刻的杨修正端着酒盏站在戏煜面前。 “恭贺太尉!” 杨修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是真挚。 戏煜对其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 以原本的历史上来看,杨修到最后还是融入了曹营之内。 若是对方不参与夺嫡之争的话,或许也不会就那样被曹操随便找个理由杀了。 杨修的才能,彼时的老曹也是极为看重的。 只是! 如今的一切,早就已经变了。 眼下的曹昂未曾身死,连带着曹丕和曹植等人,现如今根本就不被曹操放在眼里。 毕竟,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长子,嫡子从根源上便已经决定了一切的问题。 曹昂虽然不是嫡出,但对方却是长子,更是跟随丁夫人长大。 丁夫人乃是曹操正室,曹昂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而曹丕和曹植等人,也不是丁夫人所生,而是出于卞夫人膝下。 有丁夫人所在,卞夫人自然只能是妾室,这两人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嫡子。 这般说起来,都是庶出,曹昂长子便有着天然的优势。 更何况,曹操这些年虽然没有怎么培养几个儿子,但曹昂在的时候,曹操基本都会将对方带在自己身边教导。 这便是曹操眼里正儿八经的正统继承人。 有曹昂在。 曹丕和曹植等人,眼下唯一有的存在感,便是曹操的儿子罢了! 没有培养其他继承人的打算,曹操自然不会特意将杨修派遣给自己的儿子。 而这般情况下,杨修的存在便多少有些不上不下。 放在曹操自己身边,和荀攸、戏志才、荀彧等人相比,杨修终究是有些稚嫩。 说到底,曹操并非对杨修有什么看法。 老曹并不在意对方是是不是杨彪的儿子,其实只要杨修对他有用的话,老曹并不介意好好用一用杨修。 现如今,将杨修派遣出去做一些不咸不淡的活,或许多少有老曹心里的考量在内。 算是磨练吧! 只是,曹操是这般想的,但曹营的其他人却只会看表面。 因为杨修被放置的原因,大多数的人,本能的便会觉得是曹操嫌弃对方的身份。 所以,到如今这筵席之上,这般的情况便会更加的明显。 曹操麾下的人,几乎没有人会主动搭理杨修。 即便是对方贴着热脸贴过来,面对的也是从一张满是笑意的脸,转瞬间冷淡下来。 这样的差别,想来杨修自己也有体会。 这一瞬间,戏煜脑海中闪过很多,看到杨修朝着自己恭贺。 他倒是没有什么顾忌。 说到这太尉的职称,这其中多少还有杨彪的成分在内。 至于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并不重要。 戏煜朝着杨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功夫,敬完戏煜之后,杨修转道又朝着曹仁的边上走了过去。 只是,杨修才刚刚朝着曹仁靠近,曹仁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他身形微微转了转,像是没看到杨修过来一般,自顾自已然举起了酒杯,拉着一边的于禁开始对斟了起来。 杨修脚下忍不住顿了顿。 有些气氛,很是明显。 这功夫,他已然明白了过来,这般继续朝着这些人凑过去,得到的结果,想来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杨修脑袋微微的往下垂了垂,牙尖忍不禁咬了咬。 他自小便有才名,这些人如此慢待与他,此番之后杨修已然无法忍受了。 虽然他明白,如今的汉室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曹操或许有能力改变这天下。 但,那又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连这个圈子都挤不进去啊! 这功夫,杨修似乎明白了那日自家父亲心底的执着。 是啊! 他们家是四世三公,对于曹操麾下的那些人来说,他们之间本身就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这是从一开始便有的。 即便汉室已然开始崩塌,但他杨家,站的一开始就要比这些人高的太多了。 一味的迎合,只是在自己找屈辱罢了! 手中的酒壶内,酒水半满,他即便继续走下去,转完整个司空府,想来这酒水,都不会下去太多。 嘴角苦笑了一声,杨修转身回到了自己身处的角落位置上。 这功夫,他只能自斟自饮。 杨修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热切,到现在转瞬间黑了不少。 这功夫热闹的是那些曹操麾下的人,而和他没有半点干系。 “杨主薄!” 杨修眉头紧皱之时,这功夫边上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招呼声。 几乎是本能的杨彪脸色一喜,他刚刚抬起头,原以为是曹操麾下的那个人过来了。 正打算应声,未曾想,抬头之际,映入眼帘的一张脸,却并非是他希翼中的任何一个人。 眼前的这张脸,杨修自然认识。 这一位,可是如今天子亲口承认的皇叔啊! “见过皇叔,不知皇叔,有何差遣!” 杨修主动见礼,刘备的地位毕竟在那里,即便他对于眼前的人并没有多少的好感。 但,世家大族早就养成的礼仪还是让他规矩的朝着对方施了一礼。 只是这功夫,杨修的语气终究是有些不咸不淡。 刘备倒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他清楚杨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有才能的人,刘备多少还是有些包容心的。 他自顾自坐在了杨修的边上,语气很是热诚。 “杨主薄之前在月旦评上的那一篇赋论,备已然读了几遍,每每读之,皆感慨于主薄之才华。” 一上来,刘备对着杨修之前在月旦评上的赋论便开始吹捧了一番。 听到这话,杨修虽然依旧冷着脸,但多少还是有些反应的。 “皇叔过奖了,如今想来,那篇赋论,倒是有些夸夸其谈了!” 对于自己的才能,杨修是极为有信心的。 只是,有些时候,能看到他才能的人,寥寥无几。 正如这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难觅。 这功夫刘备开始就杨修赋论中的内容,开始探讨了起来。 杨修能看的出来,对方确实是读过自己的赋论的,其中的一些观点,甚至于让他也多少有些感悟。 只不过,对于刘备这个人,杨修并不看好。 一方面,对方虽然如今是大汉的皇叔。 但,刘备和他们这些世家的底蕴差的太多了,从出身开始,便差了太多。 对方无外乎运气好罢了! 杨修心里是瞧不起的,眼前这个人无外乎运气好一些罢了! 若不是有刘协亲自承认,对方也不过只是一个庶民,即便闯出了一番声名又如何。 说实在的,杨修就是有些瞧不起刘备。 通俗点来说,就是刘备的之前的身份,杨修看不上。 而另一方面。 现如今刘备一无势力,二无底蕴,只是空挂这一个皇叔的名号,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成就。 而如今的刘备确实也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 出了声名好一些,此前不远千里相助过孔融,被对方传了传名声,又相助徐州陶谦,在没有什么亮眼的事迹。 至于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事情,他刘备若非靠着公孙赞,连诸侯大营都进不去。 也确实。 刘备一路走来,除了打了几次黄巾,在虎牢关和吕布打了一场。 之后入徐州,对上曹操没有丝毫胜算。 有因为吕布来袭,他转头便选择结盟曹操,接过连到手的徐州都跟着拱手相送。 这一个皇叔,加左将军,宜城亭侯,就像是曹操因为徐州的事情,投桃报李一般。 又有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 杨修有些不想搭理边上的刘备,可是这功夫后者却在杨修边上热切的讨论这对方的赋论。 对方这般热切,杨修到也不好不理会。 只能随口应付,但冷淡的神情刘备多少也能感受出来。 不觉间,天际之上的圆月挂在了树梢之上。 戏煜眼看着时辰已经晚了,朝着曹操打了声直呼,便自顾自带着典韦和赵云等人出了司空府。 随着戏煜离席,百官也开始尽皆起身。 杨修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一般,他朝着刘备躬了躬手,这功夫便起身直接选择离席。 刘备笑了笑,跟着杨修,如同此间主人一般,将对方送出司空府后,这才反身朝着自家宅院的方向慢步而行。 …… 中秋之夜,满月将天际之上照的通亮。 杨修回到杨府上的时候,才堪堪走到院内,便看到院中站着一道身影。 杨彪披着一件外衣大氅,自顾自站在月下,这功夫听到杨修脚步声之后,便将目光转了过来。 “我儿回来了!” 杨修如今在曹操麾下的情况,杨彪自然早有耳闻,眼下看这对方一身酒气,不由的便问了一声。 听到杨彪发问,杨修苦笑。 “儿今日才知,父亲当日所言,乃老成之言!” 四世三公的身份,从一开始,便已然注定了必须站在大汉皇室的身边。 四世三公的身份,是荣誉,亦是一种束缚。 在如今的杨修看来,不管是曹操还是其他的诸侯,看待他的时候,想来都不会忽略那四世三公的身份。 这身份,撇不开,扔不掉。 就像是烙印一般。 “我儿现如今想明白了!” 杨彪也有些无奈,他又未尝不明白,如今汉室的地位是何种景象。 只是,他没办法。 和袁家那种四世三公不同,他们杨家走的路,自始至终都是文政方面的。 而袁家可以自立山头,他们杨家却做不到。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们很难投入一方诸侯之下。 唯有彻彻底底的站在天子的一边,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只是,如今的天子,羽翼未丰,力量终究是太过薄弱。 “我儿的选择,其实倒也无错!” 在如今的天下格局之下,汉室想要靠着刘协一人重新恢复到荣盛之时,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这般情况下,杨家只有自寻出路。 杨修投靠曹操,便是一条出路,只是这路不好走。 更多的则是需要杨修忍辱负重,或许再过几年,这四世三公的身份便能抛却开来。 但,并不是现在。 两父子站在月下,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杨修的心里有些难以抉择,是继续向今日一般,在曹营之众担任一个透明的角色。 等,等到杨家的地位彻底被抹消掉。 还是,放弃如今的选择,像自己父亲一般,试一试继续让这大汉天下绵延下去。 杨修一时间有些恍惚。 直至杨彪拍来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回到屋舍的功夫,杨修都没有作出选择。 …… “刘备来了!” 翌日,中秋休假,杨修今日并未上职。 差不多巳时左右。 杨家的院内正弥漫着一丝清风,杨府之外,刘备悄然而至。 此刻的庭院之内,杨修正静静的看着院内盛开的秋菊。 得之刘备突然来访,他倒也没有丝毫在意。 本以为对方是奔着自家父亲来得,这功夫突然却听到杨家家仆过来传话。 说是刘备此番前来拜访的人,不是杨彪,而是他杨修。 听到这话,杨修整个人都有些疑惑。 昨日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那般慢待刘备,换做任何人。 不与结怨都算是好的,怎么还会在第二日,前来拜访。 - (本章完) 第一七三章 袁术:当皇帝总得三拒三请吧? “这刘备,还真是让人意外!” 对于眼下这般情况,此刻的杨修心中并没有太多感触。 正如他此番在曹操麾下任职一般,他承受那般屈辱,为的便是融入对方的圈子之内。 而此番的刘备,能忍受昨日他那般对待,其心中必然也有他的目的。 一个接近自己目的不纯的人,杨修对于刘备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另眼相待。 不过,对方现如今毕竟是大汉的皇室,屈尊前来拜访与他,他若是不见多少有些失了自家风范。 而躲之不见,杨修倒也有些不屑。 索性,他吩咐下人将刘备邀请至正堂,看一看对方到底是何目的。 不多时,杨修在正堂内接待刘备。 落座之后,杨修脸上依旧不见有丝毫的热情。 对于,刘备倒也没有丝毫的介意,一上来就开始继续昨日的话题。 那样子,就像是对方真的对他的赋论有多推崇一样。 而杨修此番像是看透了刘备一样,只是听着刘备在那里将他的文章吹擂,没有丝毫的动容。 “修不才,所做之赋论,心中自然有感,若皇叔此番只是就此事而来,还恕修无法作陪!” 杨修直言,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听到这话,刘备倒是愣了一下,他倒也未曾想到,杨修竟然如此直接。 不过,探讨赋论本身就是引子,说这些,也不过是他想要拉近于杨修的关系罢了。 既然这套行不通,那就换条路。 刘备抬眼朝着杨修看了看,嘴角轻笑了一声,他朝着眼前的茶盏看了看,茶水已然凉了些许。 “杨主薄大才,备只是不想看主薄才华被掩盖!” “似主薄这般人才,对于如今之大汉来说,乃是不可或缺的,若……” 刘备话音还未落,面前的杨修便已然轻蔑的笑了笑。 “刘将军!” “这话说了又有何意,难倒你想让我投效与你!” “你可知自己如今之境况!” “有曹司空在,尔纵使有鲲鹏之志,又有什么办法?” “你虽是皇叔,但你也只是这许昌城内的皇叔!” 杨修冷笑。 这功夫就差没指着刘备的鼻子说,你说这些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杨修不会投效与你的。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情况。 你刘备,在这许昌城内,虽然有着皇叔的称号,却也只是一个被人摆在明面上的吉祥物罢了。 半点作用没有。 说出这话,杨修觉得自己此刻若是刘备的话,恐怕不会在多说什么,甚至于此番该是直接起身告辞了。 然而此刻的刘备却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 他只是抬眼朝着杨修看了看。 “杨主薄,备如此正视你,不仅仅是因尔之才华能力,更重要的是杨家的累世功名!” “杨家四世三公,备心中敬仰!” “而于备而言,虽是汉室宗亲,出身却并不高,若非当今陛下抬爱,这皇叔之名,备也担不起!” “不过,备既然姓刘,便无法坐视这大汉天下如此下去!” “而尔杨家,四世三公,与国同休,杨主薄便能看这大汉步步垂危吗!” “我知杨公心想大汉,便觉得杨公之子,亦是如此!” “尔便是讥讽我也罢,轻蔑我也罢!” “备不在意,备所为者,无外乎大汉天下!” “若主薄之能对天下有益,纵使主薄屈我,轻我,又有何妨!” “备此番所来,所求着,无外乎主薄助我,助这大汉!” 刘备开口,言辞诚恳。 杨修的态度刘备自然是感触倒了,但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这点事情他并不在意。 眼下这许昌城内,大多都是曹操之亲信。 除董承等人之外,便是杨家了。 能相助于刘备的,也就只有这些人。 杨修虽然恃才傲物,但对方的能力还是明眼可见的。 若是能得其相助,助他脱离这许昌的牢笼之内,受一些轻蔑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刘备想的很明白。 一点面子而已,若是离不开这许昌,即便身为皇叔高高在上,又有什么意义。 到头来一身能力不得施展。 只能继续眼睁睁的看着如今的大汉江山就此垂危下去。 而这样下去,他刘备做不到。 眼下杨修既然冷眼相待,所幸他不如直接将目的展现出来,大大方方的,又有什么不可。 刘备的一番话开口之后,对面的杨修神情不由的有些顿住了。 似这般直言相告,摆出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做法,杨修从未见过。 而刘备神情真挚,此番话又切切实实,这一时之间,杨修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些时候,往往一个人的真诚,最是能够触动人的内心的。 眼下便是这般情况。 刚刚还有些瞧不起刘备的杨修,这功夫心头不由得有些触动。 能这般大大方方,忍受自己的屈辱,甚至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没有成就呢! 正如他所看到的那样。 眼下的刘备之所以什么都做不到,本质上则是因为对方在这许昌之内,无根基,无人脉。 做什么事情都被掣肘。 就像是池中鱼,笼中鸟一般。 只是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鱼,是什么鸟,谁又能知晓呢! 但杨修这功夫看出来了! 眼前的刘备绝对不会是碌碌之辈。 其或许是那隐匿于池中的潜龙,还未曾越过龙门。 又或许是那鲲鹏,不得展翅。 若是能离了这许昌之地,或许在外,亦能像是一方诸侯一般,闯出一番声名。 而能从一介草民,走到如今皇叔的地位,刘备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当对于一个人的印象改变之后,跟着改变的便是对于对方的评价。 此刻的杨修,看这刘备的眼神已然变了一些。 这功夫,杨修不由的正了正衣襟。 “还恕将军见谅,此前乃修之不是!” 改变了对刘备的看法之后,杨修郑重致歉。 这功夫刘备脸上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对于此前之事并不在意。 “敢问将军,修该如何助你?” 杨修发问。 刘备这功夫神色也开始郑重了起来,他朝着杨修拱了拱手。 “主薄,备此番若想要离开许昌,不明前路,不知主薄可有指点!” 刘备直接发问,杨修眉头皱了皱。 他知道刘备想要离开许昌,只是以如今这般情况,或许只有等曹操带兵离开许昌之后,才有机会脱困而去。 更为重点的是,刘备想要在外有所施展,必须要有主观上的大义。 而最为直接者,便是得到天子的诏书。 “吾近日听闻,曹司空似乎有意于秋收之后西征,此番便是皇叔离开许昌之机!” “但以修来看,如今天下之局势,能与曹司空抗衡者,唯有身处于冀州的袁绍!” “若将军能得袁绍相助,或有所益!” 杨修觉得自己能说的并不多。 现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然摆在这里了,即便他现在对刘备已经所遇改观。 但该不看好,依旧是不看好! “袁绍?” 刘备顿了顿,其实他心里差不多也是这般想的。 现如今这些在外诸侯中,却也只有袁绍能对抗曹操。 若是能得天子诏书,他便能借助诏书,如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一般,他也可以借此讨伐曹操。 “将军……” …… 是日,刘备和杨修在杨府之内畅谈了许久,直至黄昏之时,刘备才悄然离开杨府之内。 而至始至终,杨彪未曾面见刘备。 此番相谈,杨修告知刘备,其只需静等时机,等到曹操出征之后,便可以拿着天子诏书,离开许昌。 而杨修能做的,便是在曹操出征之后,将整个许昌搅成一滩浑水。 从杨家离去之后,刘备便开始龟缩在住宅之内,久日不出。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吴县之内。 王浦再一次带着曹操的诏书,面见了孙策和周瑜。 “朝廷竟然封赏我为明汉将军!” 孙策对于王浦再一次前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抵触。 而且,这一次对方带着朝廷的封诏而来,有了这明汉将军的职称,他便算是直接效力于朝廷了。 前番又将玉玺交予袁术之后,现在这般情况,算是彻底得了自由了。 “恭贺将军了!” 王浦脸上带着笑意,孙策跟着笑了笑。 “不知道朝廷此番需要我做什么?” 孙策直言发问。 毕竟,曹操想要拉拢自己,自己既然接下了这个好处,那么自然该是投桃报李了。 王浦倒也没有丝毫隐瞒,当即便告知孙策。 曹操欲使他于陈瑀兵合一处,一同讨伐不尊天子的袁术。 听道这番昭命,孙策眉头只是微微皱了皱。 合陈瑀一同讨伐袁术,这事情倒是正常。 不过,他虽然眼下脱离了袁术,但明面上彼此终究还是有一份情谊在其中的。 此番他和袁术还未彻底决裂,他才刚刚从袁术身边讨要回了孙策曾经的部下,现如今便转过头攻伐袁术的话。 在天下人看来,未免有些太过于无耻一些了。 “此事不急,议郎倒是可以在这吴县之内,稍作歇息时日,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孙策没有直接拒绝,但心底里,这功夫却也不想答应。 随口应付了王浦之后,便将此事搁置了起来。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寿春之内。 自从袁术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了自己的心腹之后,整个寿春的气氛便开始悄然的变幻了起来。 是日。 袁术在寿春衙署之后,有意提起当今大汉天命的事。 而此刻的寿春衙署之后,之前进献符命的张炯依然在列。 随着大汉天命一事的讨论,这功夫张炯便突然出列,当着袁术一众麾下的面,直接再次手捧着符命。 “主公,前番在下偶然得此符命,吾观之符命,其上隐隐有天命之兆!” “而此天命所指,乃主公也!” 张炯信誓旦旦,语气如落实一般慷锵有力。 这功夫听道这话,袁术像是有些不解,他坐在首席之上,身形微微往前倾了倾。 “嗯,天命指我,是何意也!” 袁术这话说出来之后,底下一众麾下神情各不相同。 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纪灵。 “主公,如今我等皆知,大汉的天命已然倾斜,便如当年周王室之天命倾斜于秦国嬴氏一般,秦嬴氏之天命,倾斜于汉室,眼下天命既然指向主公,便是汉之天命,倾斜于主公也!” 纪灵这番话不知道在背后背了多久,这功夫说得极为顺畅,有理有据。 听道这话之后,袁术眉眼往上扬了扬,那脸上的神情明摆着就是尔等再多说一些。 底下的阎象脸色有些发黑。 他扭头朝着张炯看了一言,此人明摆着不是什么良臣。 那纪灵,也是误主之人! “主公,可承接大汉之天命也!” 这功夫,边上的张炯直接俯身而拜。 纪灵跟随其上,之后又有几人附声迎合。 袁术心情大好,但,此番有些流程还是需要走一走的。 三请三拒么! 袁术佯装有些不悦,他起身摇了摇头:“尔等在乱说什么,我袁家世食汉禄,吾怎能行此悖逆之举!” “尔等休要再说!” 袁术表面上虽是在呵斥,但他的语气却极为轻缓,没有丝毫动怒的趋势。 那其中一丝,连带着阎象等一干人等,多少已然明白了过来。 这功夫,阎象有些忍不住,他想要站出来劝谏袁术。 对方明摆着就是想要代汉而立。 只是,此番袁术呵斥完纪灵等一干人之后,第一时间便起身离去,没有丝毫要停留下来的意思。 这般情况下,阎象纵使有些话想要说,却已然没了机会。 他朝着纪灵等人看了看。 “尔等此番之举,皆是误我主之举,尔等真是该死!” 听道这话,张炯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对于他来说,袁术若是能进一步,他所得的好处自然会更多。 另一方面,以现如今天下之格局。 能代替大汉的,袁家首当其冲! 而大汉早已经不行了。 对于阎象的指责,纪灵则是神情稍有些无奈,有些事情,他看的并不深。 但,他从一开始便是袁术的麾下,对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也只能跟着袁术一条道走到黑。 这本身就是他的宿命! 袁术若是能登顶,这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事情。 若不能也无妨。 …… 就在袁术这便忙着三请三拒,准备这称帝之前的一系列事宜的时候。 同一时间的并州之内。 吕布早早便收到了袁术的来信。 对方邀请他至寿春一叙,以表同盟之贺。 心里面,袁术也达成了和吕布愿意结姻亲之好的打算。 对此,吕布心中欣然有意。 袁术代表的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啊,而袁家,在这个时代就是大汉顶尖世家的代名词。 吕布起步是边将,对于这些世家,还是多有些想要亲近的。 毕竟这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正是因为袁家的声名,天下的士人,才会争先恐后的前去投效袁绍和袁术。 要知道,便是一开始的荀彧和郭嘉,两人都分别在袁绍手底下任过职。 只是,荀彧看清了袁绍的本质,第一时间便抛弃了袁绍,而郭嘉亦如是。 这两人开始都要投效于袁绍,便能看出来袁家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强。 能和袁家之中的袁术,结姻亲之好,对于吕布来说,那是在荣幸不过的事情。 得知袁术的来信之后,吕布第一时间都已经巴不得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寿春去。 而且,对于吕布来说,现在他急需一个盟友。 袁术的来信,可谓是正正好的时机。 如今,身处于冀州的袁绍,已然开始大军进攻并州,他虽然勇武有力,但终究一人,再怎么也抵挡不住数万的兵马。 袁绍多路进攻之后,他便开始有些捉襟见肘了。 现如今,张扬也只能自保有余,对他已然不能再有多大的帮助。 如今之际,想要继续在并州立足,已然太过艰难了。 眼下袁术邀请他去寿春,或许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吕布心中有意,此番继续守着并州,远在寿春的袁术也没办法相助自己。 继续拖着,他根本抵挡不住袁绍的兵峰。 这般情况下,还不如直接带着大军撤离出并州,将这并州让与袁绍,这般情况下,想来袁绍也不会赶尽杀绝。 而他倒也可以直接带着眼下的大军,通过河内,转道司隶,在绕道荆州抵达寿春。 到时候,和那袁术合并一处,正如此前他挂靠在袁术麾下一般,他借助袁家的盛名,而袁术借他的武力。 两者相合,对于彼此都大有益处。 更何况,此番袁术已然答应两家结成姻亲之好,到时候彼此之间也能多些信赖。 这般想着,当日吕布便召集侯成、魏续等一干心腹。 将自己打算离开并州,投被袁术而去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吕布麾下的心腹,倒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现如今,并州的情况确实如此,继续困守,也只是能多坚持一段时日罢了! 正如当初被袁绍逼得困守在幽州的公孙赞一般。 - 感谢水星的蒙面超人大大的100点起点币打赏!!! 感谢爱咋咋地不改了大大的1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二位老板,老板大气!!! (本章完) 第一七四章 夏侯惇:某些人恐是怕了吕布? 八月二十四,处暑,天气渐凉。 彼时的许昌各地,金黄色的稻谷已然趋近成熟,大约再过十来日的功夫,便是整个秋收的时节。 这功夫,距离许昌开学的时日,也没剩下几天的功夫。 而趁着这段时间之内,戏煜则是将教学所需要的教科书准备的差不多了。 现如今,他算是得了些空闲的功夫,就等着九月初学校开学招募士子入学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内,寿春的袁术方向,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 不过,吕布从并州撤离的消息,却很快便传至到了许昌之内。 得之吕布竟让放弃了并州,转道河内,一路带着大军南下。 此刻的曹操第一时间便召集麾下,连带着还特意通知了戏煜。 等戏煜带着典韦和赵云抵达许昌衙署正堂的时候,曹操正与荀攸等人商讨着是否要趁着这般机会阻击吕布! 这功夫看到戏煜领着赵云等人前来,曹操笑着招呼了一声。 戏煜点了点头,跟着便默不作声的落座在了边上的座位之上。 “司空,此番吕布南下,正是我等出军之时机,一者可顺势西进,二者阻击吕布!” 有人谏言,曹操听道这话不由的点了点头。 吕布的存在不像是张绣,其人的武力对于曹操来说,终究还是较为欣赏的。 这是一头虓虎,其勇猛,天下皆闻,若是放任其不管,终究是祸患。 “司空,吕布此番南下,乃是打算投效于袁术也,此番若不狙击,必成祸患!” 这功夫,边上的荀攸也跟着点了点头。 “布骁猛,又恃袁术,若纵横淮、泗间,豪杰必应之。” 一干人尽皆开口。 戏煜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荀攸等人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狙击吕布,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件事情哪里那么简单。 吕布麾下的大多都是西凉铁骑,对方此番目的所在并非是攻城略地。 曹操想要带着数万步卒狙击吕布,本身便是一件极难之事。 一方面,两者的速度不是一个概念,另一方面,吕布过的又不是曹操的地盘。 而从河内到寿春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 此番吕布已经在行程之中,曹操这时候才召集麾下商量,其实已经迟了。 见众人意见和自己差不多,曹操这功夫目光看向戏煜。 对方从过来到现在,一直未曾开口,虽说两者如今地位相当,但他和戏煜彼此间相处,还是如往常一般。 “奉义,你有何解?” 听到曹操突兀间朝着自己发问。 戏煜到也没有犹豫,顿了顿便跟着笑了一声。 “兄长此番决定,我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一则,吕布已然带着大军离开并州,其行踪未定,我军想要确定对方行踪,还需时日。” “二来,此番吕布目的,非是攻城略地,其途中必然是急行军,其麾下大多是西凉铁骑,速度上便有天然之优势!” “若司空真的想要进军的话,我看还是在秋收之后,直接攻伐袁术的好!” 戏煜开口,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如今狙击吕布,没有太多的必要,很可能到头来白费一场功夫。 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好准备,等到秋收之后,直接带着大军去攻伐袁术的好。 听道这话,曹操第一时间并未开口。 正如戏煜所说的一般,吕布麾下是西凉铁骑,对方连并州说放弃都放弃了,此番狙击能不能有成效还未可知。 大军一旦出兵,所耗费的财力物力军需等,多少都有些代价。 若是针对吕布无功的话,便得不偿失了。 曹操正思索着,谁曾想,这功夫麾下有人却已然忍不住了。 这功夫夏侯惇冷笑了一声。 “吾曾闻太尉此前领着辎重营押送粮草之时,曾经在前往徐州的官道上击溃过吕布!” “也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毫无征兆的,夏侯惇突兀间开口说出这般话,使得在场人多少都有些讶异。 戏煜下意识朝着夏侯惇看了一眼,现如今对方两只眼睛完好无缺。 看起来让戏煜不由的有些怪异。 或许,在他的脑海中,早就给夏侯惇打上了一个独眼的标签。 而眼下夏侯惇这般话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对方在质疑他! 而说到底他击溃吕布的事情,除了辎重营和吕布的手下等人之外,没有人知晓。 这功夫原属于吕布麾下的张辽也坐在堂中。 但因为刚才讨论的是狙击吕布的事情,张辽此刻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再怎么说,吕布也只是他此前的主公,他虽然投效了曹操。 但情义上,他是不愿意和吕布面对的。 而当初与他一同受俘的人之中,现阶段,也唯有他明面上投效了曹操。 陈宫如今则算是靠拢在戏煜一边,有部分人便随即跟着陈宫。 高顺,因为其不愿投效的缘故,曹操倒也没有在理会过对方,眼下的高顺,现如今算是在许昌和刘备的待遇差不多。 都是闲人。 至于这功夫夏侯惇突然间质疑戏煜,张辽多少也能明白点什么。 似乎自从戏煜升职御史大夫之后,曹操麾下的人,对于戏煜便已然开始带着成见了。 而现如今,对方升任太尉之后,这股意见在曹操麾下的人之中,更为浓烈一些。 其中夏侯氏兄弟二人最为明显,再次者,曹洪、曹纯,皆有之。 张辽虽说投效了曹操,但对于戏煜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对方当初必然是击溃了吕布的,不然的话,君候为何要跑到并州去。 他对于吕布,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不过,毕竟张辽也没有亲眼见过,此刻的他,倒是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是啊,说是击溃了吕布,谁又曾看见过呢?” 夏侯惇刚刚说完,夏侯渊在边上突然间笑了一声。 这话里意思,质疑便更为明显了。 戏煜眉角微微往下垂了垂,他虽未开口,但边上的典韦却已然坐不住了。 “狗屁!”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我家先生当初带着我,亲自将那吕布击溃逃窜的,俺老典当初就在现场,咋的你们还不信?” 典韦喝骂了一句。 这功夫,夏侯惇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要真的击溃了,为什么不见吕布的头颅悬挂在那枪尖之上?” 夏侯渊跟着一唱一和。 “是啊,说什么不如秋收之后去打袁术!” “我看,怕不是某些人怕了那吕布,怕之前的声名被人戳穿!” 这话更显得刺耳了。 连带着荀彧等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这功夫,曹洪嘴角抽搐,戏煜有没有击溃吕布这事,大概是真的。 毕竟,当初他在戏煜面前,眨眼间便被击溃了。 若是这样的戏煜都击溃不了吕布的话,那传闻中的吕布要强到什么地步! 他又不是没听过吕布的传闻,对方的武力虽然强横,但多少还是能看到一些底线的。 但,眼前的戏煜看不到啊! 不过,虽然他承认戏煜的武力强横,夏侯惇俩人心里或许也是有数的。 但,眼下之所以如此针对戏煜,其实并不是因为武力的原因,而是政局。 如今的戏煜,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阵营了。 夏侯惇两人这般说话,多少是在给戏煜下马威。 曹洪心中清楚,对于这般情况,他也是如此想的,以前敬重戏煜,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效力于曹操。 另一方面,则是对方的武力让他敬佩。 但现在,对方都不是自己人了。 武力强有怎么样,这天下有些时候看的并不是武力,而是势力。 这功夫,随着典韦开口喝骂。 夏侯惇倒也没有丝毫的忍让,整个身形直接便跟着站了起来。 “呦,我当是谁,感情是壮殇候啊!” 夏侯惇当着众人的面开始阴阳怪气。 边上的夏侯渊也跟着忍不住调笑:“壮殇,壮殇,死人也能说话吗?” 这般话一开口,典韦整个人脸色都跟着涨红了起来。 若是此刻他手上双戟皆在的话,他说不得就要上去给那两个人一个身上桶一个窟窿。 “找打!” 典韦有些坐不住! 嚷嚷着就要上前动手,这功夫夏侯兄弟两人也一点不杵,跟着便往典韦身前凑。 眼看着事态似乎要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 这功夫,正堂内坐着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起来。 荀彧脸色发黑,他明白,从戏煜升任至太尉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便已然和此前不一样了。 只是,荀彧没想到的是,这事情的变化会来的这般快。 以如今的天下局势来看,戏煜和曹操两者乃是相互成就。 曹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离不开戏煜的辅佐,而戏煜能有如今天下闻名的名声,也少不了曹操的原因。 如今天下诸侯还未平定,他做不到就这样看这两人出现嫌隙。 边上的程昱则是惶恐的起身,生怕波及到他一般。 对于夏侯惇等人突兀间的表现,他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放在如今这场合,多少还是有些不合适的。 此刻,随着夏侯惇、典韦等人的动态,一众谋士或多或少都有些避让。 曹仁上前挡住了夏侯惇,赵云也起身打算拉住典韦。 戏煜眼角打量着曹操,曹操这功夫才像是突然间回过神一般。 老曹那双眼神里突然间像是有精光反射一般。 “妙才,元让,尔等放肆!” “你二人当这衙署是什么地方,是你家正堂吗?” 曹操开口出声呵斥。 这功夫戏煜也朝着典韦看了看:“阿韦,回来坐下!” 和曹操的语气不同,戏煜只是轻轻出了一声。 听道这话,典韦有些气愤,但还是听话的转身坐了回来。 这功夫,看到典韦的动作之后,夏侯惇和夏侯渊也在曹操的眼神下躬了躬手坐回了原地。 “奉义刚才所说,不无道理,吾正在心中推测,未曾想,你等竟然闹出这般事,当真是放肆!” “尔等以为自己是谁!” “奉义,刚才那些话,切勿放在心里,我替这两个蠢材向你陪个不是!” 呵斥完夏侯惇两人之后,曹操这才转头朝着戏煜致了一声歉。 只是,这话听到戏煜的耳朵里,却也听出了一些东西。 曹操说刚才因为他的话,思绪神游了。 没注意到夏侯惇两人刚才的话,但,他既然没注意到,又怎么知道两人刚才在诋毁他。 老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什么意思? 这是因为他升任了太尉的缘故,开始试探起自己了! 还是说,从现在开始,老曹的心里已经开始防备起他了。 这一瞬间,戏煜思绪不由的有些闪烁。 不过,表面上,戏煜依旧朝着曹操笑了笑。 “兄长知道,我对于武力这种事情,向来是不慎在意的!” 戏煜脸色淡然,曹操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神情。 看不出一丝的问题。 瞳孔内倒影的人,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变一样。 又像是,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曹操有些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奉义之间,似乎已然和从前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曾经夙夜畅谈,而如今,这样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 从抵达许昌之后,似乎便在也没有过了。 现如今,他甚至于能在彼此之间,感受到一股隔阂感。 这般的感觉让曹操感觉有些心乱。 “兄长,既然此番无事了,我回去还要准备学校开学的事宜,便先告辞了!” 朝着曹操说了一句,戏煜缓缓起身,姿态极为儒雅,一点也没有武人的锐气。 对面的戏志才不由的朝着自家弟弟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功夫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当初决定要来曹营之时的景象。 当初他和戏煜在家里辩论天下局势,说到曹操的时候,自家弟弟便像是对曹操极为熟悉一般。 说的头头是道,甚至于连其人的性格多少都有所分析。 不过那个时候戏志才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两人那时候对于曹操的能力,都是极为认可的,也正是因为这般原因,他才会选择在荀彧找他之后,投效曹操。 之后,又引来了戏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如今的戏志才,突兀间有些后悔了。 或许,当初他便不该去那兖州,去找那曹操。 如果是那般样子的话,戏煜也不会跟着他一同出仕曹营。 以自家弟弟的能耐,在这天下之内,迟早都会闪耀出光彩的。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皓月一般,光彩夺目,即便是一时的乌云遮盖,却也盖不住多长时间。 而现如今,戏煜已然和曹操有渐行渐远的趋势。 按理来说,忠贞之士不事二主,他既然选择了曹操,那便需要为对方出谋划策,坚定的站在对方的边上。 但,另外一边,那是自己的骨肉兄弟,他又怎么能弃之不顾。 或许从替戏煜隐瞒下之前孙策踪迹的时候,他心中便已然有了决定了。 这功夫,戏志才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只希望,曹操和戏煜的这股疏离感,来得更迟一些吧。 听到戏煜要离开,曹操倒也没有丝毫在意,他点了点头,起身主动跟着戏煜往外走。 眼神又朝着夏侯惇等人瞪了一眼。 戏煜倒没放在心上,随着曹操出了衙署之后,躬了躬手便带着赵云和典韦直接朝着戏府的方向返回。 大约走到半途之中的时候,典韦便再也忍不住了。 “先生,那些家伙,刚才明摆着就是故意针对你啊!” 他典韦虽然有些事情看不清楚。 但有些气氛这种东西,却还是能识得清的。 那夏侯惇两人说那些话,还能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就是借机讽刺。 边上的赵云这功夫脸色也是差不多。 他虽然没有典韦那般直性子,但有些事情却也能够看得明白。 自从自家先生晋升至太尉之后,这许昌之内的风向便已然有所变化。 那些曹操麾下的人,明显的对戏煜已经产生了意见。 今日之事,便是最为明显的征兆。 “先生,今日之事!” 赵云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要说出来,却卡在喉咙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戏煜转头朝着赵云和典韦两人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他自然也能体会的到。 只是,现如今这般情况,他似乎也有些迷茫。 曹操态度的转变,让戏煜心中有些犹豫,对方是试探,还是真的开始忌惮自己。 这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过,不管是试探和忌惮,曹操和他之间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眼下这般情况,戏煜暂时不想理会。 “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日后的路,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去走,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来的事情,戏煜也说不上来。 或许曹操依旧会像此前一样信赖他,又或者从今日开始忌惮于他。 对于戏煜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他如今放在心上的,是即将开学的许昌学校。 想要真真切切的改变这个时代,仅仅靠他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需要去培养更多的人才! (本章完) 第一七五章 郭嘉:今时不同往日 对于许昌衙署内发生的事情,戏煜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距离许昌学校开学也只剩下几日的时间,此番他已经叮嘱许氏兄弟,而大汉报刊也就学校之事多有登刊。 距离开学的日子已然不远,戏煜眼下只等着学校开学。 而与此同时。 曹操终究是放弃了阻击吕布的打算,毕竟此前戏煜所说的并没有问题。 吕布虽然是隐患,但,此行阻击或许正如戏煜所说,能起到的成效并不明显。 曹操打算还是打算等秋收之后,再行西征。 至于攻打袁术,曹操并不着急。 如今吕布放弃了并州之地,相当于袁绍兵不血刃便已然坐拥了大汉四州之地。 袁绍接下来的目光必然会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两者之间,除了一个身处河内的张扬,再无阻隔。 不管是袁绍还是他,心中都清楚。 他们彼此之间的这一战,已然不远了。 曹操有些焦急,既然袁绍拿下了并州,那么他便要争取拿下司隶和河内地区。 到时候也算是能和袁绍所抗衡! 是日,曹操又以朝廷之名义,朝着袁绍发了一封诏书,其意在于表彰袁绍。 明摆着就是想要借此诏书,稳住袁绍。 而同一时间的冀州邺城。 袁绍收到曹操的诏书之后,脸上的神情不由的有些轻蔑。 好一个曹阿瞒,不就是离那天子近一些么,三天两头给我发诏书! 糊弄鬼呢? 如今的袁绍已然坐拥四州,曹操以朝廷的名义表彰,也不过还是口头上的赞赏。 并无实际效用。 一开始,袁绍还能因为曹操的语气,高兴一番。 但两三次之后,袁绍便有些回过味了。 曹操这是,耍他玩呢! 不就是名义上有个朝廷的名义吗? “该死的曹阿瞒,当真以为本将军好糊弄!” 邺城衙署之内,袁绍将诏书奋力的砸在地板之上,这功夫底下一众人多少都明白一些。 此刻,郭图往前走了一步赫然出列。 “主公,说起来现如今那许昌的天子,那也是当初国贼董卓所立,其名义上并非是汉庭正统皇帝!” “我主,自当勿需理会此等诏书!” 郭图这话一开口,袁绍的眼神不由的亮了一些。 这话说的没错,他刘协当初也不过是陈留王罢了! 若不是董卓废帝,推着刘协登临帝位,现如今的皇帝该是刘辨的。 “可是,少帝如今早已身死!” 袁绍顿了顿,刘辨早就死了啊,尸骨都黑了! “主公,那董卓当初能推举刘协登基称帝,刘协其人却没有能力治理这天下!” “现如今,能匡扶汉室的,只有主公你啊!” “主公可另选宗亲,推举为皇帝……” 巴拉巴拉! 郭图一顿描述,总的意思来说,现在曹操有刘协在手,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袁绍也可以啊,大不了随便找一个汉室宗亲,将其推举为皇帝。 也可以如曹操一般代掌天子之权! 这话一开口,袁绍不由的有些意动,而此刻,袁绍麾下的一众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现如今袁绍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明摆着就是要逐鹿天下的意味了,找个傀儡扶持着,算是借住了大汉的名义。 再等到天下大定之时,让对方行上古之礼禅让,如此也算是合情合理。 袁绍意动,他此前刚刚占据冀州之时,便想要推举刘虞当皇帝,之后,后来对方被公孙瓒弄死了。 没办法,这想法便只能放弃了,不过先在郭图的提议却像是点醒了。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一个大义罢了,了然之后,袁绍随即便吩咐底下人开始择选汉室宗亲。 与此同时。 就在袁绍这便准备找一个汉室宗亲,扶持对方当皇帝的时候,身处于寿春的袁术。 第二次在衙署之内,拒绝了张勋等人的推举之意。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到袁术离开。 阎象第一时间便站了出来。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袁术如今满心都是想着代汉而立了,听说私底下,对方已经开始绘制冕服了。 连带着有人都开始帮着袁术挑选起了后宫。 这般之事,阎象已然无法忍受。 这功夫站出来之后,阎象便直接挡在了袁术面前。 “主公,可否听吾一言?” 阎象挡在袁术面前,那架势摆明着今天你不听我说,我就不让你走。 这般情况下,袁术也无可奈何。 阎象这人是个人才,也是从雒阳之时,就跟着自己的人。 算得上是心腹,就是有些直。 正因为对方的性格,他此前暗中商议的时候,才会避着对方。 但,眼下袁术还是没想到,对方还是挡住了自己。 “卿有何言!” 这一句,表明了袁术现在已经开始给自己带入帝王的身份了。 就差没自称朕了。 听道这话,阎象的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殷。明公虽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殷纣之暴也。” 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确。 阎象说,当初周朝从后稷到周文王,累世积攒下来的德望于功劳,才使得大周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天下,但即便是如此,姬昌还是要听殷商的号令。 现如今,你家的名声虽然也不错,你也有一些地盘,但你跟周朝的时候能比吗? 而且,大汉虽然也式微了,但如今的大汉并不像殷商时之纣王一样昏庸无道。 这般比较下来。 明摆着就是一个意思。 你袁术,配吗? 阎象这话一开口,袁术的脸色一瞬间便黑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拒绝了啊!” 袁术跨着脸回了一句,随即转身便走,一点也不想在理会阎象。 若非对方是从雒阳便跟着他的人的话,就刚刚那样,袁术恨不得让人将对方推出去砍了呢! 看到袁术离去,阎象深吸了一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心意已决。 此番不是退让,袁术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吕布,此刻已然带着家属连带着麾下大军直接绕道奔赴寿春而来。 大军行至半途之中时。 这功夫魏续突然间急匆匆奔赴到吕布边上,脸色极为难看。 “君候,小姐她,她不见了!” 魏续脸色有些难看。 吕布此番答应了和袁术联姻,准备将自家女儿嫁给袁术的次子。 然而,这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 也不知道他那女儿是从哪里听道的消息。 还未从并州离开之时,便在吕布边上闹腾了不少时日。 只是,在吕布看来,终究是小女儿的性子罢了。 对方根本没有太过理会。 自从并州离开,这功夫已有数日时间,而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魏续看守这吕绮玲。 只是,从前两日那丫头说身体不适之外,他并没有查看开始。 到现在,两日时间过去之后,他今日察觉不妙。 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本吕绮玲所在的车架之内,竟然只有一可怜兮兮的侍女。 那丫头,竟然跑了! “什么,那丫头不见了!” 听道魏续禀告消息,吕布脸色少有的显现出惊骇之色。 “有几天了?” 吕布脸色有些发寒,若非看在魏续姐姐的面子上,此刻他恨不得一戟就给对方戳死。 “你干什么吃的!” “君候我,绮玲说她身体不适,所以我……” 魏续脸色有些难看,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听到这话,吕布脸色更寒了。 “她那是寻常女儿家吗?” “她那身体,还能有什么不适的!” 吕布心情有些糟糕,如今大军正奔着寿春前行,而这一路上,他一直担心曹操会带兵前来阻击与他。 以至于大军一路奔袭少有停歇。 现如今,因为吕绮玲的原因,难倒他要将大军停滞下来,找寻对方。 若因此而遭受伏击的话,到时候,他又该如何应对。 眼下随行之亲眷,可不仅仅只是他的亲眷,还有手下将领的亲眷。 “算了,那丫头跑了就跑了!” “她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等那丫头野完了,迟早要回来的!”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意压下去之后,随即便吩咐继续行军。 而与此同事,不远处的山林之内。 一道稍显娇小的身影正趴伏于树干之上,在看到吕布并没有派遣人搜寻与她的时候,那身影的黛眉不由的蹙了蹙。 “不找我,那我就真的走了!” 吕绮玲嘴角呢喃了一句,看这吕布大军渐行渐远,脸色开始渐渐的坚定了起来。 自从得之吕布要将她嫁给袁术的儿子之后,她心里便一万个不愿意。 只是,她根本没办法和吕布所抗衡。 她也知道,一旦到了那寿春之地,再想要离开的话,便不是如今这般容易了。 思前想后之下,吕绮玲决定趁着大军奔赴寿春之际悄悄逃离。 她成功了,可是吕布对她的态度,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如今,这四下皆是荒野之地,吕绮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直至一阵凉风出来之后,她从树林中窜出身影,想了想后便自顾自循着一个方向而行。 …… 八月底,眨眼间便是开学的时日。 此前衙署的事,戏煜虽然没放在心底,赵云虽然缄默,但典韦却忍不住找人絮叨。 只是一两天的功夫,不仅仅是黄忠,连带着身处于许昌学校内的郭嘉、贾诩等人也有耳闻。 这一日戏煜正在学校内筹谋这开学计划的时候,郭嘉和贾诩等人不约而同出现在了戏煜的面前。 贾诩虽然是个老狐狸,但有些事情他看的极为清楚。 现如今,他算是绑定在戏煜的身上了,对方好,他才好。 此番戏煜出现这种事,无外乎身处于其中有些看不清罢了! 但,这事情,他和郭嘉看的更为清晰。 这功夫郭嘉直接坐在戏煜对面,手擎着一只酒壶,眼珠子滴溜溜朝着戏煜盯着。 后者终究是被对方盯得有些发寒,这才抬起头朝着郭嘉看了看。 “郭奉孝,有话说话!” 戏煜有些无奈,这功夫郭嘉和贾诩两个人都凑过来,明摆着就是有话要和他说。 他要是再不明白,便是瞎子了! “我听闻,你和曹司空之间,似乎有了些嫌隙!” 郭嘉开口,一语中的,没有丝毫的弯弯绕绕直奔主题而来。 听道这话,戏煜眉头轻皱了一些。 说是间隙,倒也没错。 不过,正如戏煜此前所考虑的那些一样,现如今,他并不想将此事放在心上。 “奉孝,你该是清楚我的性子,我并不在意这些!” 戏煜回话,郭嘉了然。 不过,这功夫郭嘉却撇了撇嘴,眼神突兀间朝着不远处的典韦和赵云等人看了看。 “我自是知道奉义你的性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喽!” “当初的奉义,在曹操麾下,也不过一小小文职罢了,而彼时的奉义,一无亲随,二无家室!” “但现在呢?” “奉义如今已经成了汉庭之中最为显赫之三公之一,彼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 “前日典韦为你出头,仅仅只是因为那些人诋毁了你吗?” “不!” “这也关乎着典韦,还有我们!” “现如今,奉义你已经不再是一人,而我,文和,典韦、子龙,黄老将军,还有你那兄长,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依仗着你的。”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们呢!” “你退让,我们便也跟着退让?” “再退,还能退到什么地方去!” “有些时候,不是你要争,而是大势在推着你走!” 郭嘉直言,字字如珠玑。 边上的贾诩也跟着点了点头:“正如奉孝所言,我等皆仰仗于你!” “若你不争,便只能退缩!” “今日典韦被人讥讽,他日,便是他郭奉孝,便是我贾文和!” “再到你兄长,再到你啊~” 两人的话让戏煜眉头紧皱。 这功夫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本戏煜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一瞬间便全然被郭嘉两人给直接点了出来。 戏煜愣了愣,回过神的时候,不自禁苦笑了笑。 是啊! 如今的他,已然不再是孤身一人。 现如今的局势,也已然不再是当初在兖州时候的样子了。 他和曹操或许变的不多,但有些时候,变得是大势。 正如他晋升太尉,曹操开始试探自己,疑惑着忌惮一般。 不管他做不做,曹操心中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奉义,你如今虽是太尉,但却必须有防人之心!” “而如今之天下,权势最重者,兵势也!” “若你手中没有能够掌控的实力,正如此前的杨彪一般,随时都能任人宰割!” “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你坑的掉了脑袋!” 郭嘉轻笑。 边上的贾诩跟着点头。 这功夫,听到这话,戏煜不由的长叹了一声。 郭嘉说的没错。 如今的局势,已然不是此前在兖州之时了。 曹操已经有所忌惮,若是他一成不变的话,他倒是无惧,但他身边的人呢! 到时候有人拿着自家的亲眷,要挟自己呢! 他到时候还能无动于衷吗? 难道等到那时候,再任人宰割吗? 只是一瞬间,戏煜便想明白了,他转头朝着典韦和赵云的方向看了看。 “阿韦,子龙!” 将两人喊至身前之后,戏煜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口。 “子龙,即日起,让辎重营脱离曹营,我随后会告知司空,让其再立辎重营!” “如今的辎重营,改为我之宿卫军,六千人分左右两营,你与典韦各领一营!” “另外,再行招募四千兵卒,做如今学校守卫之用,算是宿卫第三营,让老黄督领,随后你二人可告知老黄,直接去曹军之内招募兵卒!” 戏煜朝着两人一通吩咐。 听到这话,典韦和赵云的表情一瞬间便跟着激动了起来。 此刻的典韦,已然有作势要大干一场的准备。 赵云也拱手领命。 两人退走之后,边上的郭嘉和贾诩这功夫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他俩看来,戏煜可算是明白了过来。 …… “奉义要将辎重营脱离我军?” 戏煜打算将辎重营脱离曹军,为此他特意直接找上曹操说明了此事。 听到这话,曹操脸上明显有些犹疑。 “奉义可是觉得为兄那里做得不对?” 曹操神情紧绷,额间开始拧着。 听道这话,戏煜随即摇了摇头。 “就是怕让兄长误会,所以煜才特意前来告知。” “如今军需所用车辆的运输设施,将作监皆有建造,押送军需之事,已然不算太难。” “此番煜升任太尉,煜打算将辎重营改编成吾之左右宿卫。” “还有,许昌学校开学在即,为防止宵小作祟,此番许昌也当有护卫人选,煜意再招选四千兵卒,已做学校护卫之用!” 戏煜直言相告,曹操没有开口。 说到底辎重营本身便是他交由戏煜的,而那营内将卒也只听命于戏煜。 脱离不脱离,终究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至于学校招收护卫之事,也属正常。 只是,不知道为何,此刻的他心中却有些泛酸。 - (本章完) 第一七六章 将军不好了,有人抢我们的兵 曹操定睛看向戏煜,短短几年的时间,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戏煜之间,似乎不像是往日那般知心了。 辎重营脱离曹军算不上什么事情,再行冲扩四千人,对于曹操来说也无甚影响。 能让他唯一在意的,唯有戏煜这个人。 只是,曹操也明白,现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像是在兖州之时了。 随着势力的扩增,他需要着想的事情太多了。 曹家宗族那便对于戏煜一直以来都是有意见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此前太过于偏向戏煜了,以至于他的那些族兄弟们心中颇有怨气。 曹操也明白,他能走到现如今这一步。 离不开戏煜,也离不开宗族那一众支持他的兄弟。 他一直想着兼顾两边。 但,有些事情,那里那般的容易。 “奉义,有些事情,我……” 曹操张了张嘴,听到这话戏煜轻笑了一声,将其打断:“兄长,无需多说,煜并非不晓明理之人!” “兄长与我一般,走到现如今,所需考虑的事情,也变得多了!” “吾待兄,始终为兄!” 戏煜没有多说。 有些话,点到为止,两人之间便已然明了。 若他只需顾及自己一人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无视曹家的那一批人。 但现如今,他必须要为跟着自己身后的那些人着想。 天下本就是利来利往。 “哈哈,倒是曹某小家子气了!”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曹操不由的放声笑了一句。 随即,他便挥了挥手。 “奉义要挑选学校护卫,可有中意之人选?” “学校之事,乃奉义心头之重,既要挑选护卫,那便不如继续在曹军之中挑选吧!” 曹操随口决定,对于这般事情,戏煜倒也没有拒绝。 能直接从曹军之中选拔将卒充当护卫,至少比重新从百姓之众征召兵卒,来得更为简单一些。 现如今的曹军兵卒,大多都是老卒,便是这两年新入伍的兵卒,也跟着老曹出去征战了一番。 辎重营的事情商讨完之后,曹操跟着戏煜又闲谈了一会儿。 直到戏煜离开之后,曹操盯着门外的方向,久久还是不能回神。 当今天下未定,现如今的曹营之内,不能乱。 …… 和曹操分别之后,戏煜转身便直奔原本辎重营所在的营区。 这功夫,典韦、黄忠,赵云三者皆在。 “先生来了!” 虽然戏煜因为许昌学校的原因,如今很少来辎重营里。 但是他的威望在整个辎重营内,已久如日中天,便是赵云等人也无法比拟。 特别是一开始的三千兵卒,对于他们来说,戏煜便犹如信仰,亦如军魂一般。 而信仰崇拜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人传人的。 新入营的三千兵卒,对于戏煜的态度虽然没有此前那三千人火热,但也分外敬重。 眼下戏煜抵达辎重营之后,第一时间变告知黄忠、赵云等人。 从今日起,辎重营的营区迁徙至靠近许昌学校的东城区。 同一时间,辎重营今日正式改名,改为宿卫营。 另外,在招收四千人充当学校护卫的事情,戏煜也全权交由了黄忠负责。 “老黄,招募剩下四千人的事情便交由你了,如今学校开学在即,我还有些许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告知了黄忠一声,戏煜顺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随即便转道直奔许昌学校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听到戏煜已经得到了曹操的许可。 黄忠朝着典韦和赵云看了看。 “两位,先生让我等像此前一般招兵,尔等可有心仪之兵卒!” 黄忠朝着两人随口问了一句。 赵云下意识摇了摇头,他此前带来的赵家乡勇现如今基本都已经纳入了辎重营之中,倒也没有编外的人员。 “云并无人选!” 黄忠看向典韦,后者也摇了摇头。 “两位既然都没有心仪之兵马,我等不妨亲自去大营之内看一看,看上哪一家的兵卒,直接便讨要过来如何?” 黄忠嘴角轻笑,这功夫目光则是落在典韦身上。 后者似乎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边上的赵云却霎那间心领神会。 “黄将军所言甚是,亲自去挑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识一笑。 此前黄忠并未跟着戏煜出席上一次的议事,并没有亲眼看到典韦和曹营的将军争吵的起来的画面。 但,无论如何,身为武人,自然不可能堕了自家志气。 曹司空不是告知先生,说是大军兵马随意挑选吗? 那他们就不妨亲自去挑一挑。 典韦没反应过来,不过在听到黄忠和赵云打算亲自领着亲卫去挑选学校的四千护卫之时,自然是理所应当的跟着去了。 大约片刻的功夫,黄忠带着赵云和典韦便已然到了大营之内。 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黄忠随手挡住一位兵卒,从对方口中得知夏侯惇驻军之地之后,抬脚便朝着对方军营而行。 直至此刻,典韦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 得知要去夏侯惇的军营,典韦本能的以为黄忠是不是要去找事。 此前他和黄忠抱怨之时,对方便笑着说日后要讨教回来,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 “老黄,我们真的要去闹事?” 典韦嗡了一声,听到这话,黄忠和赵云不由的转头朝着对方白了一眼。 什么叫做闹事。 你典韦忘了我们此番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我们眼下过来,是为了征召学校的护卫来的,可不是什么闹事。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夏侯惇的军营。 那自然是因为,对方军营之内的兵卒,都是上好的精兵悍将啊! 这功夫,黄忠笑着朝着典韦解释了一声。 回过神的典韦看这黄忠的眼神便开始变了。 好家伙,还能这样! 这不就是纯粹恶心夏侯惇呢么! 典韦等人抵达夏侯惇麾下营地的时候,此刻的夏侯惇还在许昌城内拉着曹仁等人喝酒。 这功夫夏侯惇嘴里还在念叨着戏煜的不是。 说什么,戏煜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全都是仰仗曹操的缘故。 没有他大兄,戏煜算什么东西? 夏侯渊等人看法差不多一致,倒是边上的曹仁无奈的反驳了几句。 只是都是宗族兄弟,他即便明白一些事情,但现如今却也说不了什么。 这功夫,一众曹家宗族的将军喝得正酣,边上突然有一兵卒直奔夏侯惇而来。 “将军,有人在我们军营内招兵……” 来上前通信的是夏侯惇的亲卫之一,这功夫夏侯惇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亲卫说有人竟然在他的军营内招兵。 夏侯惇一瞬间便像是炸了锅一样。 “什么,有人敢抢老子的兵?” 这话一出来,连带着曹仁、夏侯渊等人也跟着无法忍受。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将军来说,手底下的兵卒那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谁要是敢抢他们手底下的兵卒,他们那时一点也不介意和对方拼命的。 “走走,元让,我与你同去,看看到底是谁不长眼的竟然敢抢我们曹家的兵!” 这功夫听到夏侯惇兵卒通报,连带着夏侯渊也忍不住了。 曹洪、曹纯也毅然起身。 曹仁倒是没有着急。 现如今的许昌之内,哪一个将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曹家将军的兵营里抢兵。 这事情,听起来就不对劲! “诸位,我看,还是不妨先将此事告知大兄,再做决断!” 曹仁建议,只是这功夫夏侯惇等人喝了酒已然有些上头。 根本就听不得曹仁说什么。 一听到有人抢兵,夏侯惇为首的几人都已经炸了。 现如今,几人已经顾不得喝酒,夏侯惇更是一马当先,直接让人牵了马,直奔城外大营而去。 夏侯渊、曹洪等人紧随其后。 几人喝了酒,毫无顾忌的便在许昌城内策马狂奔,一时间所过途中鸡犬不宁。 刚刚抵达营地之后,夏侯惇抬眼便看到典韦那粗壮的身形正咧着大嘴站在自己营地内笑着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兵卒。 这一眼,夏侯惇整个人肺都要气炸了。 “泼贼,安敢在我营内放肆!” 远远望见典韦,夏侯惇张嘴便是一声暴喝,这声音一出来,整个营内都震了下。 这功夫典韦听到声响,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他下意识便想要反驳,边上的黄忠却伸手将典韦拉了拉,他踏步往前走了一步,直面夏侯惇等人。 “还请诸位将军知晓,我等奉司空之命,此行特意前来乃是为许昌学校征召护卫而来。” 黄忠的话不咸不淡。 反正有曹操的允许,他招兵,也是光明正大之举,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此行既然过来,便是故意针对夏侯惇的。 你就算不爽,又如何? “对,我们就是奉司空之命来的,你咋咋呼呼的想干什么,你以为就你嗓门大?” 典韦跟着出声,神色一点也不虚。 那架势,颇有种你夏侯惇敢往上冲,老子就揍你的架势。 听到这话,夏侯惇整个人都炸了。 “放你娘的屁,大兄怎么会答应这般事!” 夏侯惇不相信,曹操怎么会让人过来抢自家兄弟的兵! 这功夫,紧随这夏侯惇等人的曹仁才堪堪赶上,看到眼前局面之后,顿时间便觉得不妙。 他拉来自己亲卫,连忙朝着对方叮嘱了两句:“尔去帮我去司空府问一问,司空可有应下此事?” 亲卫领着曹仁命令之后,转身便直奔城内而去。 这功夫,夏侯惇已经忍不了了,撸起袖子便打算直奔典韦而来。 典韦倒也不虚,干仗嘛,除了自家先生,他谁也不怵! 看到夏侯惇如此,边上的夏侯渊、曹洪等人都跟着一同助阵。 虽说是喝了些酒,但夏侯渊等人并未动兵刃。 赤手空拳的干仗是一个性质,在军营里动兵刃,便是另外一层性质。 这一点分寸,他们还是清楚的。 夏侯惇几人直奔典韦而来,看到这般情况,赵云倒也第一时间站在了典韦边上。 黄忠亦如是。 两边本身都有着火药气,这功夫,一下子便炸了。 七个人扭打在一团,边上的曹仁,站也不是,拉也不是。 不过,他倒是第一时间挡住了其他的兵卒。 将军们自己打可以,但是要是连带着兵卒都参与进去的话,到时候怕就成了营啸了。 都是一群莽夫,黄忠三人对上夏侯惇四人,一时间倒也分不成胜负。 说到底,毕竟都是拳脚,都是粗狂的汉子,谁还扛不住几拳了。 即便身上吃痛,这功夫也要咬着牙。 更何况夏侯惇等人吃了酒,这功夫身上的反应倒也没有那般明显。 曹仁看这明显陷入下风的夏侯惇等人,脸上有些焦急。 这功夫,他才刚刚派遣人去询问曹操。 虽是这样,但看到黄忠等人有恃无恐,曹仁心中便清楚,曹操必然是应许了。 只是,如今这般局面,到底该如何是好。 所幸,因为夏侯惇几人喝酒的缘故,又加上从武力方面距离黄忠等人还是差了一些。 这功夫,胜负已然倾斜了。 典韦双拳轮的极为痛快,边上的黄忠看这差不多了,这才一用力,快速的将面前的曹洪放倒在地。 赵云心领神会,跟着一个侧身便也将夏侯渊摔了个趔趄。 “老典,差不多了!” 朝着典韦呼喝了一声,黄忠笑了笑。 这功夫胜负已分。 只是,躺在地上的夏侯惇等人,心中即便有气,这功夫却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一样。 直到曹仁下令,一众将军的亲卫才纷纷将自家的将军扶了起来。 几人黑着脸,对面的黄忠等人却懒得理会。 黄忠朝着几人看了看:“一、二、三、四!” “子龙,好像学校的护卫正好缺四千人,不若就在四位将军麾下,各挑一千吧!” 黄忠开口,赵云倒是没什么意见,边上的典韦这功夫却笑得后槽牙都跟着裂了出来。 “老黄说的对,就这样选!” “泼贼,尔敢!” 夏侯惇又喊了一声,只是,这功夫他身上的疼痛才开始显现,喊了一句后,嘴角便忍不住抽了抽。 对面的三人没理会,典韦又自顾自在夏侯惇大营内喊了起来。 “只选一千人,只选一千人!” “我家先生还说了,但凡进入学校护卫营者,都有一个可以让自家孩子,或者亲族孩子进入许昌学校就读的名额!” 这话一出来之后,原本在四周观望的兵卒便再也坐不住了。 此前典韦在军营内说着宿卫营的待遇的时候,这些人便已经坐不住了。 但夏侯惇回来之后,他们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但,直到听到进入宿卫营便能让自家的孩子去学校读书后,这些兵卒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都是在许昌当兵,在谁的手底下不一样。 此前他们犹豫,则是因为夏侯惇平日里待他们也不错。 但,这可是能让自家娃儿读书的机会啊! 这年头,想要读书本身就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世家贵族掌控着书籍知识。 类似于兵卒之类的,说到底都是黔首百姓。 一开始他们当兵,也只是因为世道让人活不下去。 现如今条件虽然好了一些,但他们说到底还是普通的兵卒。 便是一些小校之类的,也没有太多区别。 然而,能让后辈读书,那便不一样了。 虽然他们只是百姓,但对于读书识字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得读书。 “我,我报名!” 随着第一个人忍不住出声之后。 边上的兵卒便再也忍不住了,这功夫,一下子所有人都像是忽略了夏侯惇一样。 边上的夏侯惇有些发懵,便是曹仁等人亦如是。 典韦的笑声便的更为放肆了。 他开始招呼着带来的兵卒,直接现场登记造册。 边上的黄忠和赵云看了看,又朝着夏侯渊等人看了一眼。 “老典,你留在这里登记,可别招多了,还有三千人,我们且去其他将军的营地瞅一瞅!” 黄忠这话一开口,对面的夏侯渊等人脸色一下子便黑了起来。 几人这功夫其实也明白了。 黄忠等人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招兵,想来曹操那边必然是打过招呼的。 问,也只是白问。 不过,现如今看这夏侯惇军营内的情况,夏侯渊几人也坐不住了。 扭过头便往自己营地走。 现在是夏侯惇,等会可就是他们了。 既然这事情可能躲不过,还不如现在赶紧回去,将自己看好的兵卒都藏起来,到时候被挑一些就挑一些。 夏侯渊等人刚动,黄忠便忍不住笑了。 “正愁不知道几位将军营地在何处,前面的是夏侯渊将军,各位,都给我将夏侯将军跟紧了!” “等会进了营帐,给我卖力点宣传啊!” 黄忠呼喝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前面的夏侯渊刚刚能听的真切。 这功夫,胸口又有些发疼。 刚才肉搏之时,他好像就吃了那黄忠一拳。 明明对方看起来都像是半个脚跟埋进土里的人了,谁曾想,力道竟然这么大。 “走走走,给我甩开他们,回去后第一时间给我紧闭大营!” - (本章完) 第一七七章 郭嘉:几位将军难道是要造反吗? 学校照护卫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从夏侯惇的营地蔓延到了整个大营。 夏侯渊即便加速返回自己驻军之地,有些事情却也依旧抵挡不住。 他终究是低估了读书这件事在这些军卒汉子心中的地位。 不仅仅是夏侯惇的军营,连带着曹洪、曹纯手下的兵卒都坐不住。 甚至于,其他各营将军手底下都有偷偷跑出来的兵卒,想要询问加入学校护卫的事情。 黄忠带着赵云甚至于还没有抵达夏侯渊军营的时候,四周的军卒便已经从大营各处蜂拥而至。 大约至下午未时左右,需要招收的四千兵卒便已经够了人数。 而这其中,大多都是夏侯惇等人手底下的兵马。 毕竟,按照如今曹军之众的精兵来说,也就这几位曹操的嫡系将军手下的将卒最为悍勇了。 黄忠和赵云基本还是都是挑选过的,四千人称得上真真的强卒。 造册记名之后,黄忠三人顺带着便直接领着新加入的四千兵卒,浩浩荡荡直奔东城区宿卫营的新驻地而去。 等到黄忠等人走后,夏侯惇几人这功夫有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夏侯渊黑着脸嚷嚷着。 那黄忠等人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手底下的兵卒来得,那四千人里,就属他们手底下的人流失的最多。 而对于夏侯渊等人来说,那些兵卒,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 像是这般的精兵,没有几年功夫,没有几场征战,根本达不到那种程度。 只是,这功夫,黄忠等人领人而去,他们却什么也没办法阻止。 曹仁有些沉默。 他派遣去询问曹操的亲卫刚刚回来,说是没见到曹操。 那是他的亲卫,这功夫却见不到自家兄长,有些事情便已然很明了了。 “不行,我忍不了!” “今日他们能抢老子手底下的兵卒,这口气老子要是咽了的话,明日他们岂不是要骑到老子头上来?” 夏侯惇暴喝了一声,这功夫几人的之前的酒意也醒了不少。 此前拳脚没打过黄忠等人,那是因为他们喝酒了。 现如今,恢复过来,他们自然也不虚。 “妙才,你等可敢跟我一起去戏煜那辎重营,找那戏煜讨个公道!” “若是他今日不将我的兵卒还与我,我今天非要跟他战上一场不可!” 说着,夏侯惇从边上提起自己的长槊,紧跟着便吩咐自己的亲卫给自己披甲牵马。 听到这话,边上的夏侯渊跟着便站了起来。 他手下的兵卒也被招收了一部分,如今的他心头已然犹如滴血一般。 听到夏侯惇的提议,夏侯渊二话不说便跟着吩咐亲卫,牵马着甲! 看到这一幕,曹仁额间忍不住拧了拧。 现如今的情况,很明显这些都是大兄允许的,此番夏侯惇等人即便过去,又如何? 曹洪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虽然心里也有些不爽,但想到戏煜他浑身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的他便朝着夏侯惇看了看。 你夏侯惇跟我比起来也不过半斤八两,谁给你得勇气跟戏煜战上一场。 他是亲自体验过的,一个照面,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夏侯惇跟戏煜,拿头去战? 就算是那典韦,你夏侯惇都不见的能赢! 不! 准确的来说,典韦他都赢不了。 曹洪有些犹豫,但心里这股气也多少是有些咽不下去的。 近一千的兵卒啊,他手底下也不过几千兵马,一下子就少一千。 而且还是其中翘楚,这谁能受得了啊! “子廉,你能忍,我忍不了!” 看到曹洪没有说话,夏侯惇冷哼了一声。 怕什么,他又不是傻子,打不过戏煜他还不能嚷嚷了? 他又不是真的跑过去送死的。 只是今天这口气,他必须闹起来。 夏侯惇心里也明白,黄忠等人能明目张胆的跑过来征兵,那自然有曹操应许。 但,若是这般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日后岂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今日他便要闹上一场,无论如何,也要让曹操知晓。 那戏煜终究只是一个外人,而他们这些宗族兄弟,才是真兄弟! 这功夫夏侯惇没有多说什么,边上的兵卒将马牵过来之后,他提着长槊便跟着翻身上马。 夏侯渊紧随其后。 看到这般情况,曹洪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一起去,还能怕了他戏煜不成,大不了就闹到曹操那里去罢了! “元让,我跟你去,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 曹洪出声,边上的曹纯也有些跃跃欲试。 曹仁转头看了一眼曹纯,后者撇过眼,身形却已然要追着夏侯惇等人。 …… 与此同时。 黄忠三人在将四千兵卒带到新的宿卫营营地之后,赵云忍不住哭笑了一声。 今日的事情虽然痛快。 但,今日做法多少还是直接恶了那几个曹营的将军。 想来自今日之后,他们和曹操麾下的那些将军,算是难以相容了。 “黄将军,我观夏侯惇等人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今日之事恐怕没有这般简单。” 赵云有些担忧,夏侯惇等人在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宗族兄弟。 对方绝对不可能任由他们将这四千人就这般变成他们的人。 而且,赵云也清楚,今日这四千人基本都是精兵! 像是这样的兵卒,可都是每个将军的心头血,打仗的时候损失几个都要心疼。 更何况,现如今直接被人带走这般多。 换做是他,恐怕他也难以忍受的吧! “正是如此,我才直接将这四千人带过来了!” 听到赵云开口,黄忠跟着点了点头。 他刚刚便有些担心,担心似夏侯惇等人,会直接带着兵在兵营内挡住他们。 到那般情况,事情便多少有些大发了。 所幸,那些人也没有那般蠢。 他算是安然无恙的将四千人带了回来。 只是,现如今赵云说的也没错,换做谁,这口气都没办法就这般忍受下去。 边上的典韦这功夫看到了两人犹豫的神色,忍不住便嚷嚷了一句。 “人都带回来了,你们俩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 “反正是曹司空告知先生说是随意挑选的,难倒这其中还不包括夏侯惇他们?” 典韦说了一句,赵云和黄忠对视了一眼。 说的倒也没错,他们本身就是站着理的。 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黄忠这功夫抬头朝着赵云看了一眼。 “子龙,似我等终究是粗人,此事还需找个聪明人问一问!” “要问先生吗?” 赵云下意识挑了挑眉。 黄忠摇了摇头:“不!” “子龙你且入城将郭嘉那小子找来,那小子肚子里鬼主意多,知道这事,必然有主意的!” “毕竟,这四千人都是学校的护卫,让那小子出出力也未尝不可!” 黄忠轻笑。 对于郭嘉等人他们几人多少也有些了解。 听道这话,典韦下意识便点了点头:“对,问一问郭嘉那小子!” 赵云眼神亮了亮,跟着点了点头,随即便骑马直奔学校方向而去。 如今宿卫营迁至了东城区城外,而许昌学校便在东城区,距离倒也近。 大约片刻的功夫。 赵云便已然骑马回返。 这功夫,郭嘉跟在身后,连带着贾诩也一同被赵云拉来了。 赵云去学校的时候,戏煜也才刚刚离开不久。 得之事情之后,郭嘉和贾诩倒也没犹豫,直接便跟着赵云一同而来。 “见过几位将军!” 进入宿卫营之后,郭嘉和贾诩朝着黄忠几人见了一礼。 随即众人便跟着坐了下来。 郭嘉开口:“路上子龙将军已经将此事告知我和文和了!” “嘉觉得,黄将军所做倒是并无不可!” 他们现在都算是戏煜一方的,曹操麾下的夏侯惇等人对戏煜有意见,郭嘉等人自然清楚。 现如今,既然此事已经做了,那就无需再留任何的情面。 戏煜和曹操之间的关系,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这些手底下人如何,又是另外一方面。 有些气,他们也忍不了。 “如奉孝所言,既然此事已经做了,那便无需再有顾及!” “那些人纵使闹到曹司空面前又如何?” 贾诩轻笑,整件事情,曹操是点过头的。 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丝毫的问题。 他们站着理,便不怕有人闹! 这功夫,几人正在帐内商讨着,账外的原辎重营斥候,紧跟着便突然在外面求见。 等斥候进来之后,众人一听汇报。 这才知道,这功夫夏侯惇等人竟然领着亲卫亲自披甲已然奔着他们宿卫营来了! “嗯,那夏侯惇想干什么?” “他想打仗吗?” 听道斥候说对方披甲持槊而来,典韦眉头一皱忍不住便喝了一声。 这功夫,郭嘉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他转头看了一眼贾诩,后者也正看着他。 黄忠眉头紧蹙,边上的赵云忍不住叹了口气。 贾诩看了看郭嘉,两人对视之间,似乎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跟着,贾诩倒也没有犹豫。 “几位将军,既然对方直奔大营而来,此番便不能坠了志气!” “还请诸位将军领兵卒严阵以待,绝不可让人踹营而入!” 贾诩建议列阵。 郭嘉也跟着点了点头。 大不了就是相互之间打一场罢了! 现如今辎重营内可是有六千兵卒的,而根据斥候所说,夏侯惇几人也不过领了数十人过来。 几千人还能怕了数十人? 这不是笑话吗? 听到郭嘉和贾诩的意见皆是如此,黄忠倒也没有犹豫,朝着赵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出了大帐,领着宿卫营的将卒摆出了阵势。 大约片刻功夫。 夏侯惇和夏侯渊等人便已然领着亲卫抵达了宿卫营驻地之外。 原本夏侯惇等人是想着直接马踏入营的,只是等到近前便发现。 整个宿卫营的将卒竟然已经列阵,一根根的长枪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这功夫骑马入营,少不得他和马身上,都的多上几个窟窿。 几人勒马顿足,夏侯惇牙尖咬了咬。 没办法直奔营中而去,他只能张嘴朝着营内大喝。 “姓戏的,你给老子出来!” 夏侯惇直接喊话,让戏煜出营见他。 这功夫声音传至营内之后,黄忠等人眼角忍不禁便挑了挑。 不说自家先生眼下并不在营帐之内,就算再,你夏侯惇算是个什么东西? 外面夏侯惇有喊了两声,就差张嘴喝骂了。 黄忠连通郭嘉等人很快便走至大营之前,隔着营地栅栏,两边相互对视。 “我家先生不在,你这东西,到底要作甚?” 典韦朝着夏侯惇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夏侯惇脸色发黑,心头却忍不禁暗暗一喜。 刚才在来得路上,夏侯惇心里也有些考究。 戏煜真要在的话,他多少也是有些发怵的。 打,打不过,说,他也说不过! 既然眼下戏煜不再,那道也正好。 这一路上他倒也想明白了。 想要将人马全部讨要回去,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曹操已经开口了。 但接近一千人,夏侯惇忍不了。 他想要讨回一些人,最多,最多就留下两百。 “我要找他戏奉义,就算司空应许了,但你们凭什么带走我一千兵马!” “我家大兄给戏煜面子,你们这些人就这般不要脸面?” “还是说,这是他戏奉义指使你们的?” 夏侯惇开口,张嘴阴阳怪气。 必将眼前的宿卫营已然列阵,冲营,他肯定是没办法冲营的。 这功夫也只能张嘴讨讨公道。 “曹司空说了,学校护卫选拔,可在大营内随意选取,至于为什么选将军麾下一千人,那自然是因为这一千人正正好合适!” 郭嘉主动开口,嘴角轻笑。 夏侯惇听道对面回应,什么正正合适,分明就是故意针对他们几人。 像于禁,李典、徐晃他们手底下的兵卒,为什么不见你们招手! “司空说的是尽可挑选,不是让你们盯着我们手底下挑选!” 夏侯惇咬牙,紧跟着顿了顿又继续道。 “在我看,不管是你们还是戏奉义,如今根本都不将司空放在眼里!” 夏侯惇这话一开口,明摆着就是在故意挑起矛盾了。 郭嘉嘴角翘了翘。 “敢问诸位将军如今是何职位?”郭嘉冷笑。 夏侯惇等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对面郭嘉脸色一冷:“尔等可有将大汉朝廷放在眼里?” “戏先生乃当今天子亲口着令之太尉,与曹司空并列三公!” “将军口喝当朝太尉之名,可否是不将太尉,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郭嘉反问,夏侯惇等人脸色不由得一拧。 跟在夏侯惇边上的曹洪脸色一黑,眼神忍不禁便朝着夏侯惇看了看。 冲动了啊! “这位先生误会了,刚才乃夏侯将军气急攻心,口不择言!” “我等此番而来,自是想找戏太尉问一问!” 跟在最后的曹纯这功夫往前赶了一步。 这话一开口,郭嘉的眼神便又跟着落在了曹纯的身上。 “哦,尔等又何资格询问太尉?” “如今尔等披甲持槊而来,某倒要问一问,诸位将军,可是有朝廷诏令,还是有司空诏令!” “尔等可知,携兵马私闯大营,可是重罪!” “怎么,诸位将军是要造反?” 郭嘉又问,眉眼间带着一丝寒意。 这话一开口之后,夏侯惇几人忍不禁便打了个寒颤。 身为领兵的将军,他们又如何不清楚军中规矩。 只是,此番过来,本就是脑子一热,现如今被郭嘉这般一说,便像是要扣上一顶帽子一般。 夏侯渊倒是反应的快,他朝着郭嘉看了一眼,连忙出声反驳。 “先生说错了,我等并未携兵马私闯大营,此番我等不过领了几个亲卫,在外面闲逛罢了,正巧到此处,并未冲营!” 夏侯渊一开口,夏侯惇反应过来后便也跟着附和。 总的意思来说基本是。 我们可是好端端的在你们大营外面的,没闯你们大营,你不要张嘴污蔑人。 听到对面如此反驳,郭嘉只是轻笑了一声。 “既然几位将军这般说,还请几位离开我军大营,省的我军将卒不识得几位将军,恐当成外地探子,那便不好了!” 郭嘉出声警告,你们要是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功夫,夏侯惇几人脸色发黑。 打也打不了,说也说不过。 而如今,随着郭嘉那句话说完,对面的兵卒明显已经开始搭起了弓箭。 继续僵持在营外的话,万一对面哪个家伙没把住弓弦,冷箭过来便不好了。 “今日之事,绝不会就此算了!” “某倒要去找一找司空,向他讨要一个公道!” 夏侯惇勒马,狠狠的朝着郭嘉等人瞪了一眼,如今这般情况下,他们已然没有丝毫的办法。 现如今,只能撤离。 “走,回城,今日这般屈辱,我绝对咽不下去,今天我非得问一问孟德!” “难道我们兄弟,在他眼中,真就比不上那戏奉义!” 几人从宿卫营驻地撤离,往回返的路上,夏侯惇越想越气。 一千兵卒啊! 这口气他忍不下去。 今日,他便要问一问曹操,对方眼里,还有没有他们这群兄弟!- (本章完) 第一七八章 夏侯惇:大兄不好了,他戏奉义要造反了! “先生,今日之事?” 看这夏侯惇等人远去,边上的赵云这功夫忍不住朝着郭嘉看了看,语气之中颇有些欲言又止。 郭嘉明白赵云想说什么,嘴角微翘之际不由的出声笑了笑。 “子龙将军可是担忧那夏侯惇寻了曹司空,再去找奉义的麻烦?” 郭嘉开口。 赵云下意识点头,听到这话边上的典韦和黄忠尽皆将目光看了过来。 这功夫不等郭嘉解释,贾诩便摇了摇头。 “吾观曹孟德乃当世豪杰也,诸位将军尽可放心,此事算不上什么?” 现如今夏侯惇闹出这般动静,身处于许昌之内的曹操,当真不知道。 想来该是清楚的,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看到郭嘉和贾诩两人已经认定了今日之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赵云便也没有多想。 与此同时。 往许昌回赶的夏侯惇越想越气,便是马速都跟着加快了一些。 进入许昌城之后,夏侯惇自顾自策马在前,直奔司空府住宅而去。 不多时,便至司空府。 府门前的守卫见到夏侯惇前来,到也没有阻碍,夏侯惇带着夏侯渊等人一跃边跨入司空府内。 过了正门,夏侯惇直奔正室而去。 只是一众人才堪堪过了走廊,还未到正室门前,远远便看到许褚大马金刀的站在正堂门口。 此刻的许褚自然也注意到了夏侯惇等人,神色倒也没变。 夏侯惇朝着许褚看了一眼,算是点头示意,紧跟着便抬脚作势要往正堂里走。 谁曾想,这功夫,许褚身形往前一挡,径直便挡住了夏侯惇几人的去路。 “许褚,你这是作甚?” 夏侯惇眉头轻挑。 许褚眼皮往下一拉,眼神淡淡的朝着夏侯惇等人看了一眼:“司空正在小憩,叮嘱我不见客!” “某找大兄有事,你给我让开!” 没理会许褚的应答,夏侯惇抬手便想要将许褚推开,只是他刚刚身手面前的许褚脸色便跟着凝峻了起来。 只见此刻的许褚整个人挡在门前,硬生生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双脚犹如扎根在地面一般,任凭夏侯惇推搡,整个身形也没有半分的一动。 让不了,一点也让不了! 许褚沉着脸,夏侯惇等人还未过来之前,曹操便已经提前叮嘱过他了,说是一旦有人找他,必须尽皆给他挡在门外。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许褚便早早守在门外了。 这功夫夏侯惇整个人都要炸了。 眼前的许褚竟然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自己是客人吗? “许褚,你什么意思,我此番有要事要见大兄,耽搁了大事,你小子担待的起吗?” 夏侯惇脸色发黑,单凭他自己想要越过许褚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是此番跟随自己来的夏侯渊等人,这功夫却一个个站在身后,没有往前要走的意思。 他也清楚,在曹操面前,他们这些兄弟毕竟是带着一份敬畏的。 只是,都到什么时候了,现在是顾及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夏侯惇朝着许褚呵斥了一声,只是面前的许褚脸色丝毫没有变化,那架势仿佛任凭夏侯惇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丝毫让开的。 许褚充耳不闻,夏侯惇回头朝着夏侯渊等人看了一眼。 夏侯渊等人也只是紧皱着眉头。 这功夫夏侯惇心理的怒气越来越盛,声音不自禁便高涨了许多。 “让开,别逼我动手!” 夏侯惇怒视许褚,随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许褚脸色依旧没变。 “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手中刀剑不眨眼!” 随着一声噌响,夏侯惇抽出了腰间佩剑,抬手间,长剑便已然横架在了许褚脖颈之上。 许褚眉头微微往上挑了挑。 “我有司空口令,今日纵使你砍了我,我也不会让开一步!” “若尔真要过去,便砍了我吧!” 许褚沉声,这功夫夏侯渊连忙上前拖住了夏侯惇。 “元让,冷静!” 许褚乃是曹操之宿卫,眼前的事情本就是对方的职责。 难不成为了见到曹操,夏侯惇还能真的砍了许褚不成? 这功夫,许褚油盐不进,夏侯惇整个心里也有些无奈。 他没办法真的砍了许褚。 只是有许褚挡在门前,他根本进不去正堂,自然也见不到曹操。 可这当下,夏侯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朝着许褚看了一眼,转头目光直勾勾看向正堂之内。 “兄长,兄长!” 隔着许褚,夏侯惇放声大喊。 声音震撤,便是整个正堂内仿佛都在跟着回荡。 “兄长,那戏奉义不尊兄长之令,我看他是想要造反,兄长,你不能不管!” “兄长,兄长!” 夏侯惇张着大嗓门开始对着正堂内一顿大喊大叫。 面前的许褚脸色有些抽搐,他大概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夏侯惇如此模样,许褚也有些无语。 只是曹操已然叮嘱过,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让几人就这般过去的。 不过夏侯惇这功夫扯着嗓门大喊,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的。 他身为护卫,只能将对方阻止门外。 大喊大叫的事情他挡不了。 总不能上前伸手捂着夏侯惇的嘴吧,那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许褚站在原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功夫夏侯惇越喊越来劲,无外乎都是一些诋毁戏煜的话。 连带着,整个司空府内动静都变得大了一些。 此刻的正堂之内,曹操无奈的从塌上翻身而起。 夏侯惇等人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原本想着让许褚将夏侯惇等人挡回去。 谁曾想,这功夫人没进来,那声音却跟着传进来了。 这般情况,曹操脸色忍不禁便有些发黑。 外面夏侯惇的声音愈演愈烈,若是在这般下去,整个许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什么消息。 更何况,夏侯惇这功夫嘴里一直含着戏煜的名字。 若是这番话真的传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便会闹成自己和戏煜不合,到时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如今,他和戏煜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但有些事情就怕传言。 有些事情传的多了,慢慢的便也会跟着变成真的。 现如今,天下还未定,他需要戏煜帮他,帮他平定天下。 一旦许昌之众产生他和戏煜之间彼此不合的消息的话,曹操担心到时候天下诸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耳边夏侯惇的声音还在继续,曹操黑着脸从床榻之上起身。 他连装束都没有整理,光着脚便两三步直冲正堂门外而来。 不多时,曹操便出现在了正堂门口。 这功夫夏侯惇正张着嘴继续打算大喊,看到这一幕,曹操整个脸一瞬间更黑了。 “夏侯惇,尔放肆!” “尔乃一军之将,如此在我府内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曹操朝着对方呵斥,这功夫看到曹操出来之后,夏侯惇整个人脸上顿时间便浮现出了一丝委屈。 “大兄!” 随着夏侯惇开口,边上的夏侯渊等人亦是一同跟着曹操喊道:“大兄!” 曹操抬眼朝着众人看了一眼,神色往下拉了拉。 这功夫他抬头朝着许褚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极为明确。 你怎么不拦着这些家伙! 曹操有些抱怨,许褚这功夫神情倒是有些无辜。 他朝着曹操看了看,脸上的意思就像是在说,我拦了啊,他们不是没进去吗,是你自己出来的啊! 至于别人大喊大叫,你也没说让我挡着他们不让喊吧! 许褚一脸无辜,曹操倒也有些无奈,他又回头看向夏侯惇几人,脸色往下沉了沉。 “休要放肆!” “都给我滚进来!” 曹操转头往正堂内走,这功夫夏侯惇等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便跟在曹操身后。 许褚撇了撇嘴,长出了一口气。 司空啊,你早知道是这般结果,干嘛还要让我挡着他们。 进至正堂之后,曹操一屁股便坐在一边的草席之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夏侯惇。 “说吧,什么事?” 此番曹操是明知故问,之前夏侯惇带着人去找宿卫营的时候,曹操便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他本不想搭理此事,奈何夏侯惇这家伙竟然这般找上门来。 更为重要的一点,这家伙竟然不管不顾,在许昌大街上纵马而行。 一想到这事情,曹操脑袋都有些大了起来。 想来,明日夏侯惇等人当街纵马的事情,荀彧便然会在他而便忍不住念叨的。 只是,眼下这事情他只能当做不知。 这功夫,听道曹操发问,夏侯惇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整个人大马金刀的直接给正堂上一座,随后便张嘴嚷嚷了起来。 “大兄,那戏奉义意图造反,还请大兄给我一道口令,我好带兵前去平叛!” 虽是这般说,但夏侯惇确实坐在了正堂之上,一点也没有要带兵出去的意思。 曹操自然明白,只是一听到对方这般说,整个眉头忍不禁便挑了起来。 “放肆,夏侯惇,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我与奉义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你这般话,以后休要在乱说!” 曹操算是当着夏侯惇等人的面再一次表明了态度。 什么戏煜造反。 若是戏煜有这般心思的话,老子岂能一点也不知晓。 你夏侯惇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明白。 不久是几千兵马吗! 整个曹营数十万兵马,大不了老子从其他地方给你们几个补上,就这点事情,都要小题大做? 曹操有些心累。 若是夏侯惇等人能明白他的心思的话,该有多好。 如今天下诸侯群起,现如今是窝里斗的时候吗? 那北方的袁绍正虎视眈眈的顶着兖州,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撕破脸皮带兵来攻! 南边还有刘表等人。 曹操有些无奈,这些宗族兄弟心中不稳,让他有些难受。 谁能懂得他的心思啊! “我看你满嘴酒气,想来是喝酒喝上头了,回去吧,以后休要在提起这般事!” 曹操摆了摆手,他没工夫搭理夏侯惇等人的这般小事。 对于他来说,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秋收之后带兵出征。 只是,曹操这话一开口,夏侯惇等人心中便不由的更为委屈了起来。 你跟戏奉义情同手足,亲如兄弟! 那我们这些人是什么? 一个外姓之人都跟你亲如兄弟了,我们这些亲亲的兄弟,在你眼里终究还是比不上戏奉义的吗? 夏侯惇心里不爽,夏侯渊等人的脸色也跟着垮了下来。 这功夫曹操倒是没有在意几人的脸色。 在他看来,此番之事,终究还是因为戏煜此前在他面前受了委屈。 之前听说宿卫营直接去夏侯惇几人的营地内讨要兵马的时候,曹操心里还是颇为高兴的。 如奉义那般人,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他不怕戏煜生气,只有生气才能说明彼此之间的情谊还算是一直在心里面的。 但,若是连生气都没有的话,这才让人会担心起来。 毕竟,连之前那般委屈都能承受下来,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现如今宿卫营有此番行为,曹操还算是极为放心的。 原以为夏侯惇几人该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不过只是一点兵马罢了! 又能算得了什么事? 他让许褚挡在门外便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谁曾想,夏侯惇根本领会不到他此番做法中的深意。 “司空原是这般想的吗?” “看来,我等兄弟在司空眼里,却连那戏奉义都比不上!” 夏侯惇张嘴,语气之中的抱怨已然极为明显。 这话因一开口,曹操便已然察觉到了不对。 他抬眼朝着夏侯惇看了看,又撇过头看了看夏侯渊、曹洪等人。 几人面色差不多一样。 想来心中是认同夏侯惇这般说法的。 曹操暗道不妙。 他以为夏侯惇几人能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如今他都已经这般说了,结果几人的脑袋依旧如同榆木一般。 一点也不开窍。 “元让,妙才,子廉……” “无外乎一些兵马而已,我军之中有数十万兵马,今日少了多少,来日为兄帮你们几个补上,如此还不行吗?” 曹操低声,算是主动在几人面前将姿态放低了一些。 听到这话,夏侯惇几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司空,虽说只是一千兵马,但哪些兵马跟着我等也有几年时间了,我等不知道投了多少心血!” “此番这般被人带走,我等心里又岂能愿意?” 夏侯惇没开口,边上的夏侯渊这时候主动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抬眼朝着几人又看了看。 “你们说的那些兵马我也清楚,都是当初在兖州收拢的青州兵!” “只是尔等可清楚,这些兵卒虽然是在尔等几人的麾下,但可曾真正将尔等当作主将?” “若是一心一意之兵卒,何能被其他人利诱而走!” “更何况,在这些青州兵的眼里,他们认定的也只有我和奉义!” “此番之事,在吾看来,对尔等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曹操沉声,开始主动朝着几人解释。 “这些兵终究没有向尔等投心,此番离去倒也是好事,尔等可在招收兵卒,做心腹培养,日后便也不会在出现这般事情了!” 夏侯惇几人脸色依旧是有些黑。 这话不过只是说的好听罢了。 培养新的兵卒,难倒不需要耗费精力时间资源等等去培养吗? 想要培养出如之前那把强悍的精兵,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谁不喜欢现成的兵马? “孟德!” “我等敬重你,一方面是因为你是我等之兄长,一方面则是敬重你之为人!” “彼时尔号召朝廷之命起兵讨伐黄巾之时,我就跟着你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曾说过一句怨言?” 夏侯惇起身,声音不自禁直接便带着几分沉重。 曹操闻言跟着起身,神色也跟着郑重了起来。 话语顿了顿夏侯惇有朝着夏侯渊等人看了一眼。 他们这些兄弟那一个不是在曹操微末之时便跟着一起的,甚至有年少之时,曹操犯了错,都是他们几个帮着顶的。 夏侯渊为此还蹲过一番牢狱。 而那戏奉义一来,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便超过了他们。 难倒说,在曹操的眼里,他们真的不如那戏奉义吗? 是! 夏侯惇承认,几人的武力单论单确实比不上戏奉义。 便是智谋方略他们也比不上对方。 但,他曹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之是靠着那戏奉义一个人的吗? 难倒他们这些宗族兄弟之前所做的一切,就要被曹操这般忽略。 这功夫,夏侯惇已经不想在说什么,若是曹操今日认定了此事,他们这些兄弟,有些东西恐怕便在也回不去了。 “元让!” 曹操喊了一声,这功夫他忍不住握了握拳。 原本有些事情他不想直说的,但事到如今,若是不直接坦露自己心中的想法的话。 这些榆木脑袋可能便会一条道走到黑。 离心离德不说,关键是,他也离不开这些宗族弟兄们的支持。 “且先坐下!” 曹操往前走了几步,很快便走到了夏侯惇的面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眼。 (本章完) 第一七九章 曹操:论武略、论文政,尔等那一点能比上戏煜? 曹操目光落在夏侯惇身上,眼前的夏侯惇比他身形要高上一些。 他伸手,果断拉住对方的手腕,径直便将对方带到了夏侯渊等人面前。 随即,盘膝于地面而坐。 “元让,妙才!” “尔等皆是我曹操之亲亲兄弟,此乃血脉相连!” “我原以为,尔等该是能知晓我心中所想!” “操自黄巾起兵,尔等跟随与我,我心中又如何不明白尔等与我之情谊!” “方今曹某能走到这一步,哪一步不是尔等兄弟拼劲血汗才操站在这朝堂高位之上!” “只是,尔等眼光终究受限!” “方今天下,诸侯并起,尔等虽能征善战,但这天下善战者却也数不胜数!” 曹操声音顿了顿,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夏侯惇。 “元让,我待戏煜亲切,乃是因为其人才华谋略,皆是上等!” “为兄不是偏让与他,而是不得不如此!” “那戏奉义此前所做之种种,尔等皆有所闻,敢问元让,我若是放置那戏煜不理!” “而能兼顾这兖、徐二州之农事,保证即便如天灾之年,亦能让俩州之地,不受任何灾情所困? 亦或者,尔等处理那些新奇的东西。” “仅仅大汉报刊舆论只说,尔等掌控?” “更何况,戏煜所制订的新政方略,少了那戏煜,尔等保证一旦新政出了问题,尔能轻易处理!” 曹操言辞恳切,直抒其中利害。 这功夫,夏侯惇几人悻悻不语。 有些事情,他们确实是没办法处理的,农耕之事他们虽然也能统筹谋划。 但是,谁能保证在如此天灾之年,各地之间没有大规模灾情发生。 而这样的事情那戏煜便能! 因为水源不足,对方能弄出什么水车之类的东西! 因为冻灾,对方能发明出细化的石涅,此番种种他们这些人皆是受益者。 若真是将某些事情交给他们的话,他们根本做不到如戏煜那般轻松。 “元让啊,方今天下未定,我等的目光还是需要在往长远里看!” “如今北方袁绍还是我等大敌,南边的刘表、袁术之流亦是不能小觑!” “如今的许昌,不能乱啊!” “曹某也不愿让尔等兄弟受屈,可是现如今,却也没得办法!” “若是曹某能替尔等受屈,操自愿以某之身代替尔等!” 曹操言真意切,字字直指夏侯惇几人本心。 如此情况下,几人张了张嘴倒也在说不出什么。 夏侯渊有些动容,身形忍不住朝着曹操拜了拜:“是我等之错,不知兄长心中如此!” 夏侯渊一拜,曹洪等人也跟着一同出声。 便是夏侯惇这功夫,虎目之中也开始有晶莹之光闪烁。 “大哥,是我错了!” …… 一番交心直言之后,曹操可算是稳定下了夏侯惇等人。 这功夫直到几人离去之后,曹操才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正如他告知夏侯惇等人的话。 现如今的他,离不开戏煜的辅助。 如果没有戏煜的话,如今的秋收又如何会有如此之成效。 似那袁绍,今年之秋收,粮食也才堪堪和他俩州之地相差不多。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戏煜的缘故。 更何况,戏煜改良的造纸术等事物,已然给曹操的经济带来了不少的缓冲。 现如今,他们的境况可是比当年起兵的时候,不知道好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初他没钱发兵饷的时候,甚至于还要特意成立那种掘人祖坟的队伍,而现在,有戏煜在,钱财却也只多不少。 曹操目光忍不住透过正堂的窗户往外看。 什么时候才能平定这乱世的天下,这时间还需要多久。 他心中不确定。 但他知道,若是没有戏煜的话,他想要平定天下,花费的时间一定会更长,更长! 正堂内静了下来。 夏侯惇等人离去之后,曹操这功夫却已然没有了再去小憩的心思。 他有些发怔,然而就在这功夫,夏侯惇等人才离开不长时间,外面的许褚却进来告知他曹仁来了。 听到曹仁来了,曹操脸上有些无奈。 他以为曹仁也是和夏侯惇等人一样,想来刚才的话,恐怕又要在说一遍。 招呼许褚让曹仁进来之后,曹操便坐在草席之上等着曹仁。 等曹仁进来,对方脸上的神情倒是正常。 这功夫曹仁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曹操点头,曹仁这才慢悠悠坐在了曹操的对面。 “子孝所来何事?” 曹操张嘴发问,随后又笑了笑:“难不成也是如元让等人一般?” 听到这话,曹仁下意识便摇了摇头。 他和夏侯惇等人不一样,曹仁是更为清楚戏煜的能力的。 此前他驻守在徐州的时候,戏煜运送军粮之时,两者之间便有过接触。 彼时,戏煜没少指点他如何处理徐州的事情。 而他这两年因为长期驻扎在徐州的缘故,他和戏煜之间,说起来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于矛盾。 更何况,有些事情,曹仁跟着曹操许久,多少也是能看的更远一些的。 “兄长,我此来,非是此事!” “而是想问问兄长,秋收马上便结束了,不知兄长秋收之后出兵的话,该如何安排?” ??? 曹仁开口,听到是关于出征的事情,曹操心头不由得便松了口气。 还好曹仁这家伙还是比较懂自己的。 不想夏侯惇等人,有些时候脑子想不到那么多。 “此番秋收之后,我意再次西进,先行拿下司隶之地之后,再行北上,一口气拿下河内!” “如此,我等虽然和袁绍地域全面接壤,但也算是可保许昌无忧!” 拿下河内地区的话,曹操便不用担心袁绍借住河内地区进军奔着许昌而来。 如此,全面接壤,倒也能全面防备对方。 另外一方面,拿下河内地区之后,他便能专心西进,彻底将整个关中长安拿下。 到时候,他所统辖之地域便能横贯东西。 不管是先选择与北边的袁绍开战,还是南下对付刘表袁术等人。 对于他来说,都算是好的选择。 说完这话,曹操又顿了顿,眉间轻轻抖了抖。 “不过,此番秋收之后若要开战的话,我料想此战恐怕段时间内无法结束。” “想来此战恐怕最早也要拖到年关之时。” “现如今辎重营已经脱离曹军而去,粮草方面还需重新统筹一番!” 话音落下之后,曹仁下意识点了点头。 对于出征的安排问题,他倒也没有丝毫的意见。 不过,此番他来找曹操的目的不仅仅于此,一方面此番他已经在徐州驻守了两年之久了。 如今回到许昌,他心中便想着将这事推出去,让老曹换个人去徐州驻守。 此番他有意跟着曹操西进。 另一方面,当然是戏煜的事。 “兄长,元让等人的事,我也是知晓的,我虽然明白兄长心中所想,但有些事情今日压了下去,来日再起又该如何?” 矛盾终究是已经产生了的,解决的了一时,但下一次又该如何解决。 曹氏宗族和戏煜之间,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的问题。 如今曹操势力扩张,按理来说夏侯惇等人也是因此而受益者。 本来也没什么,但戏煜受益的更多了。 这番比较下来,夏侯惇等人心中不服便也显得极为正常。 只是,如今的事,还算不上什么,但日后呢! 曹操的势力终究是会一点点的继续增长的,而蛋糕越大,曹操要分的话,便越要仔细了。 到时候,又该如何? “子孝想说什么?” 曹操听明白了,原以为此事算是解决了,没曾想曹仁比起夏侯惇等人更为直接一些。 这算是直接问他以后该如何处理了! 现在因为利益的问题,闹出来的矛盾还容易解决,但之后呢! 一旦有些利益连曹操本人都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又该如何处理呢! “兄长,虽然我对奉义并无意见,甚至于在徐州之时还承蒙对方指点!” “但有些事情,说到底还是不能忽略,戏奉义,对于兄长来说,终究是一个外人!” “如今其已经晋升太尉,与兄长同为三公,而日后呢!” “兄长心中当有防备!” 曹仁话音说完之后,曹操不由的叹了口气。 现如今戏煜所建立的功劳,大多都不是斩将夺城的战功,而是那些于江山社稷有极为明显助益的功劳。 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他此前一直没有表奏戏煜功劳,便是因为他心中清楚。 正是因为曹操清楚,所以他才急着带兵出征。 只有拿下更多的地域,建立更为直观的功劳,才能压得住戏煜的功劳啊! 现如今,他都没有在开口让戏煜跟随出征的想法了。 “子孝所言,我心中明了!” “正如此,此番出征,我等才必须要拿下河内等地!” “这般,尔等也能有建功!” 听到这话,曹仁点了点头。 既然曹操心中明了,有些事情,他便没有必要在多说什么。 这功夫他想到自己的目的。 忍不禁笑了笑便开口道。 “兄长,此番西进征讨司隶等地,我想跟随兄长一同出兵!” 曹仁开口请求,曹操下意识愣了一下。 “子孝,我这才想起来,你如今不是还要驻守徐州的吗,自中秋归来,你可是拖了好久了!” 曹操没有正面回答曹仁的话,而是直接指出对方的职责。 说起来,曹仁驻守徐州,还是让曹操极为放心的。 曹仁这家伙稳重,有对方驻守徐州,徐州基本上不用曹操担心多少。 但,眼下这家伙想要跟着自己一同西进,这种事,还是颇让曹操犹豫的。 “子孝,有你驻守徐州,为兄此番才能安心领兵西进!” 曹操直言,说正因为曹仁在徐州驻守,他才能放心带兵出征。 这话让曹仁虽然有些感动,但说到底,他已经在徐州待了两年多了。 虽然说曹操封功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 可是曹仁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 他如今也才堪堪三十多岁,正是壮年之时,跟着曹操出兵征战才是他心中渴望的事情。 当将军的,谁愿意只做守城之将呢! “兄长,我有一个提议!” “此番元让等人手底下的兵卒不是刚刚被戏煜带走了一些吗!” “不若,兄长让元让与我交割,使元让去暂且驻守徐州!” “此一举,一方面正好让元让与徐州督练新兵,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元让和戏煜离得更远一些!” “如此两人之间的矛盾便会因此而少上一些!” 曹仁轻笑。 听到这话,曹操抬眼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说实话,他颇有些心动。 这般做确实也算是不错,夏侯惇守城也是可以的。 让对方驻守徐州的话,他也能放心不少。 另一方面,正如曹仁所说,将夏侯惇调离许昌,如此也能使得对方和戏煜之间接触变少。 可谓是一举两得。 “好,子孝此言大善!” 曹操随即拍板决定。 翌日,司空府内一道诏令而出,令夏侯惇和夏侯渊于曹仁交接,封夏侯惇为下邳太守,让其于夏侯渊一同驻军徐州。 而得道诏令的夏侯惇,瞬时间便有些不爽了。 和曹仁交接?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和曹操一同出征的准备了,这功夫接过曹操却突然间要让他去徐州驻守。 要不是昨天老曹才刚刚和他交心的说了一通话,他差点以为这是曹操故意将他调走呢! 夏侯惇有些不爽,但这眼下他也明白曹操的心思。 不过,现如今和曹仁交接徐州,这其中必然有曹仁那家伙的缘故。 是日,夏侯惇没有找曹操,却倒是直接找上了曹仁。 曹操对于此事到也没理会。 只是听道许褚告知他,夏侯惇从曹仁府上离开的时候,昂首挺胸的,而曹仁似乎闭门谢客了。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此事算是揭过去了。 过了两日,夏侯惇和夏侯渊便领着麾下的兵马直接从许昌而出直奔徐州地界而去。 同一时间,得知夏侯惇等人竟然离开了许昌奔徐州去了。 宿卫营之内的赵云等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原本在得之夏侯惇找曹操之后,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忧虑的。 但没曾想,到最后夏侯惇竟然被曹操派遣去了徐州,这事情还是让人颇有些意外的。 “看来郭奉孝那小子说的没错,曹司空果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黄忠开口,听到这话的赵云和典韦下意识点了点头。 既然夏侯惇走了。 那么他们也不用在顾虑什么。 招收来的四千兵卒,现如今可是还需要训练的,而距离许昌学校开学,如今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夏侯惇等人闹出来的事情,戏煜多少还是知晓一些的。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曹操也没有因此事而找他。 现如今,马上便是九月初一。 如今整个许昌的士子人数已经多了不少,而在大汉报刊之上,戏煜特意刊登了消息。 说是学校招收的学子,年龄以七岁起,不限门第。 这功夫,整个东城区许昌学校之外的宿旅客店,到处都是人影。 不仅仅是各大世家的子弟,连带着平民百姓,也带着自家的娃儿在许昌学校之外观摩着。 …… 就在戏煜忙着许昌学校的招生事宜的时候,远在吴郡之地的吴县城内。 此时的周瑜和孙策也在关注这许昌学校的事情。 “那戏奉义举办的学校,再过几日便要开学了!” 孙策看这大汉报刊上刊登的消息,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说实话,对于戏煜的消息,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到的,只是这大汉报刊实在是稀罕东西。 上面每次都会记载如今大汉各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连带着还有一些士子的投稿文章。 对于这个娱乐极为贫乏的时代来说,这玩意现如今已经成了天下儒士彼此之间每日必看的东西了。 连带着孙策也不例外。 他每每观看其上内容,有些时候甚至于能从一些士子的文章之中颇有一些感悟。 不过,最近时日这报刊上登刊最多的便是许昌学校的事情。 这功夫孙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许昌学校的报道占据了报纸之上的一大篇幅,连带着他每每想要观看的文章都少了些许。 听闻这话,边上的周瑜忍不禁笑了笑。 此刻周瑜的目光倒是落在了报刊上关于招收学子的消息上。 “伯符,最近我长听你抱怨幼弟的事情,我看这报刊上有许昌学校招收学子的事。” “不若,你将仲谋送去那学校学习一番!” 周瑜谏言,听到这话的孙策愣了一下,将自己弟弟孙权送到许昌学校去? “公瑾,你说的是认真的,这不就相当有给曹操送了个人质吗?” 孙策有些犹豫,他抬眼朝着周瑜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神情不似玩笑。 边上的周瑜却笑了笑。 “伯符何须担心,你我能从那许昌安然离开,至今也无消息传来,便已然证明了戏奉义之品格!” “此番有戏奉义在,仲谋必然无恙!” - (本章完) 第一八零章 袁术称帝了! 九月初,秋收已近尾声。 同一时间,许昌大学顺利开学。 那些世家大族嘴上说着抵触,但入学的时候却没有分外的犹豫。 开学之初,整个许昌学校,入学的三分之二尽皆属于世家大族之人,寻常百姓之子,只有三分之一。 新版的教科书在造纸坊的印刷下,基本上人手一套。 对于普通百姓家的人来说,入学便有一套书籍,无疑是天大的喜事。 而对于世家大族的人来说,更为注重的则是新版教科书之内的内容。 一时间,关于新式学校的讨论,倒也在许昌儒林之内经久不息。 许昌学校顺利入学,戏煜一直盯着的目光便跟着收了回来。 至九月十三。 整个秋收兖州、徐州之地的秋收已然结束。 曹操大军出征的粮草也征缴的差不多了。 彼时,曹操没有丝毫的犹豫,在粮草充足之后,第一时间便表奏西征,欲讨伐不尊朝廷之臣。 夏侯惇和夏侯渊被曹操调任徐州驻守,此番出征,曹仁则是被调遣了回来。 因为戏煜的辎重营脱离了曹军的缘故,此番曹操特令曹纯担任押送粮草的重任。 是日,九月十七,曹操急匆匆便带着大军一路西进。 得之曹操带兵出征的消息之后,戏煜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 此前他已然提醒过曹操。 只不过,老曹对于袁术的事情终究并未放在心上。 对于曹操一意西进的事情,戏煜终究没有再劝什么。 此番曹操领兵二十万,意图先进司隶,在图河内之地。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曹操已然吸取了当初在宛城的教训,此行出军,倒也规整了不少。 得之曹操进军顺利,戏煜便没有再关心,从学校将目光收回来之后,戏煜便通过戏志才手下的探子,将注意力放在了寿春的袁术身上。 不知道是袁术并未想过第一时间将称帝的消息传至天下,还是整个寿春消息严密。 令戏煜讶异的是,现如今,袁术方面还未有明确的消息传来。 而另外一方面,许昌的探子得知,吕布一路从并州南下,通过河内,又途径司隶,从荆州往袁术方面靠拢的时候。 倒是在途中和张绣打了一场。 似乎是因为吕布带了两万西凉军,看起来来势汹汹的缘故,连带着荆州世家包括刘表在内连带着张绣都有些紧张。 两边几乎还未有过交流,张绣便于野外率先偷袭吕布。 所幸吕布领军的本事还是极为出众的,张绣偷袭并未起的任何成效。 但这一战,也使得荆州之地,风声鹤唳。 同一时间,吕布因此虽说耽误了不少时间,但经此一战,信心倒也增长了不少。 不过,荆州终究并不是能够停留之地,在于张绣交手之后,吕布终究还是派遣使者告知刘表和张绣等人。 言自己此番只是途径,并无图谋荆州之举。 对此,刘表等人心中虽然不信,但彼此之倒也没有再行开战。 吕布继续带着兵马开始大摇大摆的从荆州经过,直奔袁术领地之内而去。 就在吕布不急不缓的朝着袁术所在而去的同时。 彼时的寿春之内。 袁术的手下张勋再一次奏请袁术称帝。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三次了。 衙署之内,此番的一众袁术麾下,已然清楚了袁术的目的。 阎象等人虽然不看好袁术,但对方乃是主公,他们并不能代替对方决定任何的事情。 是日,寿春衙署之内。 “臣等奏请主公登基!” 以袁术主薄李丰为首,在袁术三请三拒之后,一众心腹再一次请求袁术登基。 而看到麾下一众人跪伏在地之后,袁术脸上欣喜,直接应是。 “尔等所言,吾已明了,既然天命在我,朕自当承接天命!” 袁术点头,对于自己的称呼已然改变。 “此番,朕既然登基,自当立国号,置百官……” 是日,袁术在三请三拒之后,欣然登基,自称仲家。 第一时间,他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以寿春之地为帝都,设置公卿百官,依天子礼郊祀天地,登上皇帝宝座。 而此番登基之事,声势浩大。 整个寿春但凡懂得一些之人,背地里没少朝着袁术怒骂。 称帝的消息终究是隐瞒不住,整个寿春之内,消息犹如散花一般,开始疯狂的朝着大汉各州郡之内传荡而去。 两日之后。 许昌戏府之内。 戏志才将收到的消息随手递给了边上的戏煜,神情有些怪异。 “袁术称帝了!” 戏煜看到探子的来信之后,整个人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即便因为他这只蝴蝶煽动了翅膀,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袁术依旧在这一年之内称帝了,虽然是时间上推迟了一些。 但,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袁术称帝的消息,对于现如今的整个大汉来说,就像是一击重锤。 “正如阿煜此前所说,那袁术还真的称帝了!” 戏志才心情有些微妙,此前从自家弟弟口中得知,袁术这家伙可能会行悖逆之举的时候,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信的。 毕竟,现如今袁术的势力其实也就那样。 相对于天下的诸侯来说,袁术在袁绍和曹操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对方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选择称帝的吧! 纵使是袁术的脑子有问题,难倒他麾下的那一众臣子也能任由他这般胡闹。 如今大汉朝廷的威势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但四百年的大汉江山,在天下百姓、士子眼里,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 这影响力表面上没有不太显现。 但正如董卓擅权一般,一旦有苗头,天下皆会将目光放在其身上。 便是董卓当时也不敢行窜逆之举。 他也只敢废帝,另立新帝。 但,谁能想到,就是这般情况下,袁术那家伙今日在寿春不声不响的就称帝了。 连带着国号等一系列措施都已经做好了。 这还不是裂土封王,这是直接对着整个大汉说,老子从今天起,就不属于大汉了,老子要当皇帝。 戏志才有些好笑。 对于袁术称帝之举,他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罢了。 对方称帝说到底对于各地诸侯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如今袁术称帝,而陛下又在许昌之内,曹操身为司空,我身为当朝太尉,对于此事都不能置之不理!” “按理来说,要讨伐叛逆,这袁术便是如今朝廷头等的叛逆!”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边上的戏志才这功夫便明了了。 怪不得自家弟弟让曹操别急着出征,准备准备讨伐袁术呢! 现如今,袁术刚刚称帝,这功夫曹操却已然带着大军西进去了。 而对于这般事情,身为大汉司空的曹操,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必须第一时间选择去讨伐袁术,不然天下人该如何看待他。 此番西进,恐怕是白跑一趟,难有成效。 “阿煜,准备如何应对!” 戏志才抬眼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戏煜摇了摇头。 现如今他和曹营之内已然有矛盾的苗头产生。 虽说袁术称帝他这个当朝太尉正是该表示些什么。 但戏煜并不想做什么。 一旦他有所表示,那些曹操麾下的人又不知该如何作想了,便是曹操恐怕明面上不说,心里多少也会有些芥蒂。 “静观其变便好!” 戏煜随口说了一句,随后目光朝着戏志才又看了看:“兄长可有将消息传递给孟德!” “收到消息便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了,想来不久之后他便能知晓了!” 对于戏煜什么都不打算做的想法,戏志才也颇有些认同。 自从自家老弟升任太尉之后,戏志才多少也感觉到了一些。 有些事情已然不再像是当初在兖州的境况了! …… 戏煜和戏志才准备静观其变的时候。 彼时的汉宫之内,刘协奋力的座椅边上的青铜鹤一脚踹翻在地。 “逆贼,逆贼!” 刘协张嘴喝骂。 收到袁术称帝的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心里的感受并不是愤怒,而是恐慌。 一股从脚底上升之头顶的恐慌。 刘协原以为,像是董卓、李傕、郭汜之流,连带着曹操这些人做得便已经极为过分了。 这些人将他这个大汉天子,当作一个傀儡。 但,刘协没想到的是,袁术竟然连他这个明面上的天子一点都不在乎。 称帝。 现如今大汉还未灭亡,朝廷在各地的名义仍旧存在。 那些各地诸侯在怎么强大,他们明面上还是要遥尊大汉朝廷的。 可是,现如今他竟然听到有人称帝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称帝了,说什么自己承接了大汉的天命。 还真是狂妄至极。 惶恐过后,刘协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怒气,这怒气压制不住,却也没得半点办法施展。 彼时的整个汉宫之内,砸碎声响彻大殿。 同一时间,不仅仅刘协等人。 身处于吴郡之地的孙策和周瑜,亦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袁术称帝的消息。 甚至于,袁术还派遣使者亲自给孙策送信,连带着还有一番封赏。 得之这般情况,孙策第一时间便言辞拒绝了。 他想过袁术并未将大汉朝廷放在眼里,但孙策没想到的是,袁术竟然会如此的膨胀。 称帝! 这样的事情,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公瑾,袁公路,他,他竟然称帝了!” 说实在的,这功夫孙策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称帝啊! 这是多少人梦中想过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没有丝毫的例外,只是,有些事情也只是在梦里想一想。 如今的大汉虽说极为式微,但朝廷在名义上还是依旧建在的。 这般情况下称帝,不是寻死是做什么。 他想不通袁术为何会做出这般的决定,难倒是因为自己献上玉玺的缘故吗? “伯符,此番正是良机!” 周瑜朝着孙策看了一眼。 虽然袁术此番称帝这消息多少让人有些意外,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正正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袁术称帝,孙策可以在大义上和对方彻底割裂开来。 自此之后,便无需在顾及袁术。 而同一时间,周瑜和孙策多少想的一样,袁术之所以称帝,必然和那块玉玺脱不了关系。 在联想到此前他和孙策前去许昌的时候,戏煜一语中的直接点出了这一点。 那意思似乎便是让孙策将玉玺交由袁术一般。 而现在,袁术在这般情况下称帝了,也不知道那戏奉义有没有料到。 如果早就料到了,甚至于这其中还有对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那戏奉义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周瑜不敢多想。 现如今袁术称帝,对于他们来说,最为要紧的便是和袁术彻底割裂开来。 孙策同样明白。 他先是给袁术去信了一封,言明让其回头是岸,随后便于吴郡之地,昭告自此和袁术决裂。 …… 河北,邺城。 袁术在称帝的第一时间便派遣了使者直奔袁绍所在的邺城而来。 其使者言明,若袁绍愿意投靠自家陛下,袁术愿意以丞相之礼对待袁绍。 听到这话,袁绍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袁术那是什么意思,那家伙从此前便一直和他针锋相对,现如今自己称帝,还暗带着讽刺了他一番。 邺城府堂之上。 袁绍挥手将袁术给予自己的来信撕成了碎片,这功夫他麾下一众文武也已经得知了袁术称帝的消息。 对于这般情况,似颜良文丑、田丰郭图等人都不慎在意。 在他们看来,大汉的天下确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不过袁术称帝的消息,多少还是让这一众人有些不爽的。 他们之所以投靠袁绍,便是看重了袁家四世三公的盛名。 “主公,那袁术区区一洲之地,就敢妄自登基称帝,我主坐拥大汉四洲之地,精兵数十万!” “若说要承接汉庭之天命,那也该是我主才是!” 郭图出声谏言,连带着将袁术贬的一文不值。 听到这话,袁绍这功夫脸色才跟着好了一些。 没错,他袁术才不过扬州之地,连带着半数豫州而已。 就这点地盘,那小子竟然就敢称帝,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功夫得之袁术称帝,袁绍的心头便也跟着火热了起来。 要知道如今的他可是大汉势力最为强盛的诸侯。 麾下占据并州、冀州、幽州、青州,四周之地。 其中冀州物产丰富,粮草充足,此前虽有黄巾之乱,但现如今却早早的恢复了过来。 虽说现如今的袁绍根本不将汉庭放在眼里,甚至于前段时间他还因为许昌天子的缘故,联系袁术意图另立新帝。 只是,现如今他这便连新帝的人选还未抉择好。 谁知道,袁术那便竟然就这般称帝了? 如今他坐拥四周之地都没有直接称帝,而是要学曹操一般,供奉一个天子,如此徐徐图之,凭什么他袁术敢? “主公,末将请主公即刻登基!” “主公,我等必为主公扫平天下!” 这功夫袁绍脸色沉着,麾下的将卒却一个个已然站不住了。 随着淳于琼率先开口,边上的颜良等人亦是一同跟着拜服在地,直接便奏请袁绍跟着登基。 袁绍心头一喜,这功夫下意识便想要答应。 只不过,他还是朝着左侧的田丰、许攸等人看了一眼。 武将们都在请着让他跟着登基,但许攸等人却没有直接开口。 袁绍倒地不是袁术那般果决之人,这功夫看到一众谋士都没有急着开口,他下意识便将目光放在了几人身上。 看到袁绍目光看向自己等人。 许攸率先拱手出列。 “主公,以许攸之见,如今天下大乱,天下各郡之诸侯,无外乎有三种抉择。 其一,一心匡扶汉室,其二,便是篡汉而自立,第三种,便是以匡扶汉室为名,暗地里却行篡汉自立之举! 袁术此人急功近利,此番公然篡汉自立,此乃愚蠢之举,此一举,必然引火烧身。” “而我主,向来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此番自当取自强之道,观时而待变,后发而制人,如此才是主公该做的事!” 随着许攸开口,边上又有谋臣跟着附和。 “主公,一众将军想做开国功臣,留得青史之名,此乃人之常情!” “不过,如今大汉虽然势弱,各地虽说诸侯裂土称霸,但汉庭还未彻底败亡,此刻还不是主公开国称帝之时。 正如树上结着桃果一般,时机未到,果子并不成熟。” “袁术急于采摘大汉之果,势必采的满手荆棘,得不偿失!” “此一举,必然引得天下诸侯震怒,引兵而群起攻之!” “如我所料,短则数月,长则两三年,袁术必灭亡也!” 这话说完之后,一边的田丰跟着便也站了出来。 “主公,袁术悍然称帝,您大可不需为此而气恼,这对于您来言,并非是坏事,或许还是好事,尤为可定!” 田丰话音刚落,袁绍眉头便忍不禁挑了下。 袁术都让我称臣了,还能是什么好事? “哦,不知元皓对此事,有何见解?” (本章完) 第一八一章 君候,切勿被袁术蒙蔽啊 在一众谋臣谏言之后,身处河北邺城的袁绍,最终并没有听取那些武将跟着袁术一同称帝的想法。 袁绍选择了许攸的谏言,给袁术回信了一封。 只是表示恭贺,顺带着阴阳怪气了一番。 而同一时间。 关于袁术称帝的消息,此刻也已然被许昌之内的大汉报刊大书特书。 许靖和许劭兄弟两人在报刊上对于袁术僭越称号一事,疯狂点评。 就差没指着袁术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而与此同时,此番刚刚带兵占据了司隶地区,正打算北上攻伐河内的曹操也收到了关于袁术称帝的消息。 因为袁术称帝的消息太过于突然,直接便打乱了曹操原本攻伐河内的计划。 此番的曹军大帐之内,气愤稍有些怪异。 曹操盘坐在大帐首席之上,左侧坐着荀攸、程昱等人,右侧则是曹仁、曹洪等一众将军。 这功夫大帐内无人出声。 原本攻伐河内地区的步伐暂且搁置了下来。 曹操伸手压着从许昌而来的消息,眉眼往上挑了挑。 “可笑,当真是可笑!” 片晌之后,曹操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底下一众人没有开口,目光尽皆看这曹操。 后者顿了顿双手撑着案几起身:“虽然我瞧不起那袁术,但我自始至终一直也将对方当作是一方豪杰!” “哈哈哈!” “可笑,可笑我曹孟德竟然看错了!” 曹操失笑,得之袁术称帝的消息,他多少有些惊愕! 他袁术凭什么敢在这个时候称帝,还妄说自己有什么天命,说什么大汉的天命该轮到自己继承了! “他袁术那里是什么豪杰,不过只是一妄自尊大的蠢夫罢了!” 曹操冷笑。 眼前因为袁术称帝,因为他大汉司空的缘故,现如今必然是需要做表率的。 河内地区是暂时没办法进攻了。 张扬此人虽然能力平庸,但固守河内却并不算太难。 而且其人待手底下将卒一直以来皆是不错,想要轻易拿下河内很难。 原本他向着即便这一战拖到年关之前也无妨。 但现在,袁术称帝之后,这事情便再也拖不得了。 他必须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袁术。 否则,大汉朝廷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这功夫,曹操不禁便想到了他此前问戏煜,这一战的谏言。 对方当初便告知他,收拾收拾准备对付袁术。 若说戏煜提前知道袁术要称帝的消息,这多少有些不切实际,只能说奉义的眼光太远了。 他大概是料到了袁术会行悖逆之举了吧! 这功夫曹操已然有些后悔了,要是之前他听戏煜的建议,直接等着袁术称帝,然后在去攻打袁术的话,也不用白跑一趟了。 不过,此番西进虽然被袁术的事情耽搁,但也说不上什么大碍。 曹操抬眼朝着一众人看了看。 “诸位,袁术那家伙竟然僭越称帝了,尔等觉得我军现在该如何?” 朝着底下一众人问了一句,曹操的目光落在面前一众人身上。 这功夫曹仁等人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是准备进攻河内的,大军行至河内司隶地区,连带着这些时日,已经耗费了不少功夫。 对面的张扬这功夫已经连着失利了两战。 此番再有些许时日,大军必然能一举击溃张扬的部队,到时候河内地区必然被才曹操所掌控。 只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般紧要关头之时,竟然发生了袁术这般事情。 “主公,我建议,此番暂且不理会袁术之事,此番征讨河内,我军正占据这极大优势,在有些许时日,必然可以一举将整个河内地区攻陷!” 曹仁想了想直接便开口谏言了。 在他看来,如今的大汉天下早就崩溃了,若非自家大兄供奉着天子,汉朝或许早就灭亡了。 现如今袁术称帝又如何? 暂且又影响不到他们。 而对于曹军眼下来说,趁着这机会攻伐河内才是最为好的时机。 若能一举将整个河内地区拿下来,继续西进则可以剑指长安等地。 北上也可以将袁绍彻底隔绝起来。 而现如今,袁绍刚刚哪些并州地区,对方还未彻底将整个并州掌控起来。 这对于现如今的曹操来说,乃是最重要的时机啊! 曹仁这话开口,曹操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有些事情虽然明了,但他却终究还是受限了。 若今日袁术称帝的消息他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许昌汉庭的威严恐怕会因此而收到折损。 来日在行挟天子令诸侯之举,恐怕那些天下诸侯都不会在意了。 而这般情况对于曹操来说,才是最为关键的。 他想要平定天下,天子的这杆大旗,现如今还必须要竖立着,保证起威严存在。 袁术贸然称帝,便是在挑衅大汉朝廷的威严。 曹操没有开口,底下的曹洪等人在曹仁说完之后,也跟着一同附和。 大概对于这些斩将来说,摆在眼前的战事才是最为关键的。 至于袁术,等收拾了张扬,在转过头对付袁术,也一点不迟。 只是,曹操并未下定决心。 而这功夫,左侧的荀攸终究还是开口了。 “主公,袁术此番称帝,消息已然传至天下,此番天下诸侯想来对其之态度,必然是愤怒有加。” “而主公乃朝廷司空,掌行政军事之权,现如今这些天下诸侯还未有动静,想来便是坐看主公的反应呢!” “若此番主公第一时间不采取对袁术的措施的话,想来朝廷之威严便然会名誉扫地!” “待那时,这天下间,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袁术称帝了!” 荀攸开口,直抒其中利害,听道这话的曹操心中也极为明了。 他必须第一时间表态。 甚至于不能拖太久的时间。 “撤军吧,返回许昌!” 曹操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随即目光看向一边的程昱。 “仲德,你尽快草书一份楔文书写袁术罪过,随后传召天下!” “大军自今日起,收拾返回许昌,我欲禀明陛下,随后商讨讨伐袁术之事!” 心中有了抉择之后,曹操便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是眼下放弃河内地区罢了,这河内他迟早还会拿下来的,但汉庭的威严现如今却不能丢。 两相比较,曹操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功夫,曹仁等人听到曹操下令倒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只是,大军要折返许昌,还需要数日的功夫。 毕竟二十万大军不能因为袁术的事情,就这般急匆匆的撤军,还需要统筹一番。 …… 曹操这边因为袁术称帝的原因,一边开始传召天下言袁术之罪过,一边准备回军许昌商讨讨伐袁术。 而同一时间。 此刻正朝着寿春而行的吕布也跟着收到了袁术称帝的消息。 甚至于,得知吕布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之后,袁术还第一时间派遣了使者前来迎接吕布。 袁术来使告知吕布,其主称帝,欲封赏吕布为袁术麾下之大将军。 听道这番话后,吕布第一时间有些发懵! 说实话,大将军的称号确实让吕布有些心动,只是紧跟着边上的曹性便忍不住朝着吕布谏言了一句。 “君候,切勿被袁术蒙蔽啊!” 曹性开口,吕布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对方,现如今他身边能给他谏言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有些想念陈宫了。 只可惜,当初的陈宫并未投效于他,攻取兖州之时,两者也只是合作关系。 眼下曹性虽然智谋不算出众,但有些时候说话还是颇有道理的。 “尔继续说!” 吕布朝着曹性看了一眼,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 看到吕布询问曹性倒也没有丝毫犹豫:“君候乃是大汉天子亲封之侯爵,如今汉庭犹在,袁术妄自称帝之举,乃行反贼之事!” “而君候自入洛阳以来,斩国贼,护天子,乃是最为纯正之大汉众臣也!” “现如今,那袁术不过占据区区扬州之地,便妄自称帝,若君候放弃自身君候之位,接了袁术那名不副实的大将军职称,岂不是自甘堕落!” 说到底,曹性的意思便是,袁术不过只有扬州巴掌大的地盘,就妄自称帝。 他封的大将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你吕布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汉侯爵,这可不是袁术那大将军就能比较的。 总而言之,就是袁术他不配! 曹性话音落下之后,吕布顿时间便想明白了。 是啊! 袁术那家伙不过只占据一个扬州之地便称帝,这纯粹就是有病! 他吕布虽然平日懒得考虑太多,但有些事情他还是能想清楚的。 你袁术凭什么称帝。 而且,老子放弃并州,千里带着大军奔赴而来,此番是过来和你合作的,你转过头称帝,结果就想让老子当你的小弟? 真以为他吕布这般好欺负。 此番过来,也不过看在袁家的名号之上,但你袁术自己蠢,还想拉着我一同下水,真以为老子是个莽夫。 吕布脸色渐渐往下沉了沉。 此刻他已然有些庆幸,还好现如今他还未抵达扬州,不然等到了扬州亲眼看到袁术那家伙在自己面前称帝的话。 或许他自己会被气炸的吧! 这功夫吕布又想到自家的女儿,那丫头此番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所幸那丫头有自己常年教导,一身武力虽然算不上一流,但自保也算是绰绰有余。 将吕绮玲暂且抛在脑后之后,吕布这功夫又泛起难了。 现如今他已经走到扬州地域。 而并州已经被他放弃了,此番也已经回不去了。 但就这般乖乖的给袁术当小弟,这事情他是无法忍受的。 “如今该如何?” 吕布朝着曹性看了一眼,算是已经认可了对方刚才的谏言。 看到吕布认可自己,曹性低头沉思想了想。 “君候,如今之际,袁术称帝,必然招致天下诸侯共讨之!” “主公此番或有三条选择!” 曹性开口,吕布听道这话不由的便来了兴趣。 这小子还能想出三条选择? “说说看!” 吕布摆出正视目光,这算是这个时代主公听麾下谏言时的态度了。 曹性看到吕布如此,倒也没有停顿。 “其一:君候可如天下诸侯一般,共讨袁术,此番君候更是已深入扬州之地,可做那天下讨伐袁术之第一人。 待主公发出号召之后,天下诸侯必将响应,此一举亦可让主公扬名于天下!” 第一条选择说出来之后,吕布眉头往下拉了拉。 直接攻击袁术,曹性这家伙还是看的太过简单了。 他此番只带了两万西凉兵,而袁术虽说只占据了扬州一地,但其麾下之兵卒少说也有十数万之众。 更何况,寿春城那坚城也,两万对十数万无疑是寻死之举。 “继续说!” 第一条选择吕布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虽然明面上看这条建议确实不错,甚至于能扬名。 但自己在袁术的地盘,用两万兵马对付对方,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一旦和袁术撕破脸皮,对方合军攻伐他,恐怕他根本等不到那些诸侯来讨伐袁术的时候了。 更何况,那些诸侯,什么时候讨伐袁术,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吕布没有听取第一条建议,曹性到也没有多想,想了想继续跟着开口。 “其二,便是君候投效挂靠与袁术,此乃走投无路之下策!” 曹性还未说完,吕布听到这话便直接摆了摆头:“即是下策,就不要在多说了,说说还有什么选择!” 吕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出了对方有些愠怒,曹性连忙跟着继续开口。 “最后一条选择,便是告知袁术,虽然不承认对方称帝,但依旧与对方结盟,但此番却不能在继续前往寿春! 君候当择选一良地自行发展!” 这话说完之后,吕布眉头往上跳了跳。 仔细听来,唯有第三条选择还算是中肯! 不过,择选一良地,该选择那里,难道他转过头去打荆州刘表。 此番一路过来,他和刘表、张绣等人已然交战过。 虽然少有损失,但也拿张绣等人没有办法,想要转过头攻伐荆州,不是什么好选择。 吕布皱眉,他看向曹性:“择一良地,你觉得现如今何处合适?” 被问到什么地方合适,曹性便知道吕布已经在心里选择了第三条出路。 而在他看来,现如今若说合适的地方,那便只有徐州之地了! 一则,那大汉报刊之前刊登,曹操带领二十万大军西征而去,现如今,后方徐州必然没有太多之兵力! 另外一方面,徐州与袁术领地接壤,若是攻伐徐州,到也可以趁机找袁术要一些粮草军需之物。 如此,倒也能顺利不少! 这般想着,曹操便跟着开口。 “君候,依我看,徐州不错!” “此番曹操带军西征,正是君候入驻徐州之际!” 这些年大汉虽然有灾情,但徐州经过这两年的恢复,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徐州之前便一直是大汉富饶之地。 若能拿下徐州,对于吕布或许是一条极为不错的出路。 听到曹性这般说,吕布的眼光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徐州,却是不错啊! 现如今,他被袁绍逼得离开并州,而他和曹操之间也有间隙。 而曹操此番又带着大军出征在外,徐州正是他进攻的好时机,而起,现如今他距离徐州也不远,只需从寿春经过,便可一路向北攻伐徐州。 “不错,就徐州了!” 吕布拿定主意之后,直接便告知袁术使者。 告知他此番过来是和袁术结盟的,而不是称臣而来,此番袁术称帝他可以恭贺,但绝不称臣。 等到袁术的使者回返之后,吕布在心底暗骂了几句袁术。 不过,有了新的目标之后,吕布道也没有耽搁行军,朝着麾下招呼了一声之后,继续往寿春而来。 翌日午时。 吕布携西凉大军进至寿春之外,得知吕布前来,袁术摆着皇帝的架子等着对方前来朝见。 然而吕布并未理会与他,他告知袁术,若还要继续同盟,你袁术就别败架子。 “好一个吕奉先,到了朕的地域,竟然还如此放肆!” 得之吕布的回应之后,袁术在新建的临时行宫之内大发雷霆。 只不过,这功夫手下百官却还是忍不住谏言了。 “陛下,吕布乃天下闻名之辈,陛下待其当有几分敬重!” “昔日周文王请吕尚之时,尚且谦恭而待,周武王甚至于背负吕尚行数百丈之远,如此才有大周八百年之天下!” “如今吕布虽吾吕尚之才,却也是天下少有之猛将,此番其既然于陛下结盟,陛下自当礼遇待之!” 手下百官之中有人谏言,随后众臣跟着附和。 说到底,在这些寿春百官看来,如今袁术的实力终究还是有些欠缺。 吕布此番又没有表明敌意,甚至于其已经表明了要北上往徐州而去的打算。 这对于寿春百官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眼下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吕布交恶。 听道手下百官谏言之后,袁术眉头拉了拉,有些沉默。 他抬头朝着麾下百官看了看。 - (本章完) 第一八二章 吕布:徐州,我来了! “卿等所言甚是!” 此番袁术虽然称帝了,但这功夫还没有醉生梦死,他还想着一举将整个大汉天下吞并,做那汉高祖、光武帝之流。 现在天下诸侯众多,吕布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益。 更何况,前番自己刚刚称帝之后吗,那远在吴郡之地的孙策竟然转过头就跟他划清了界限。 甚至于还在书信上指责与他。 这让袁术刚刚称帝的心情,都略显糟糕了一些。 而此番得之吕布前来,袁术第一时间自然是欣喜若狂。 当年在虎牢关前,吕布之悍勇,袁术依稀还记得。 若能得吕布相助,比那孙策小儿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说到底,不过是礼贤下士那一套么 那些世家豪门支持袁绍,不就是看在那私生子做起这种表面功夫极为不错吗! 袁绍做得,他袁术何尝不可! 更何况,现如今天下的境况已经变了,如今的他乃是仲家之皇帝。 学一学汉高祖之流,礼贤下士也未尝不可! 袁术在心中将自己劝说了一番,随即顿了顿再次抬头朝着麾下百官看了看,开口而道。 “既如此,朕便在寿春城外摆宴,与那吕布一叙!” 是日,至申时,寿春城门大开。 袁术带着麾下百官于城外邀请吕布一叙。 闻言吕布带着曹性连带着一干护卫直奔袁术在城外刚刚建起的大帐而去。 不多时,吕布等人抵至大帐。 “温候别来无恙!” 大帐之外,吕布带人而至,袁术迎面便朝着吕布笑着问候。 听到这话,吕布本想出声呵斥。 所幸曹性拉了他一把,这才让吕布暂时忍耐了下来。 不过,这功夫的吕布对于袁术倒也没有几分客气。 眼前的袁术在他面前着一身玄色冕服,头顶十二珠冕旒,妥妥的僭越之举。 这家伙现在完全将自己当作帝王一样了。 吕布刚才远远便已经看到了袁术那随行而来的天子仪仗。 “公路兄到是好气派啊!” 吕布没有好气,根本没有将袁术现如今的帝号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现如今袁术称帝之举,完全就是脑子有病! 便是换做他吕布,也不会愚蠢到做这般的事情。 对于吕布并未尊称自己,袁术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这功夫表面上却也未曾多说什么。 现如今吕布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助益,如今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温候可要暂且留在淮南?” 袁术发出邀请,若是吕布能够留下来的话,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他这话才刚刚开口,面前的吕布脸色一沉便直接出言相拒。 “不了!” “此行抵至寿春,布只为于公路兄结盟而来,恕布直言,公路兄此番称帝,实乃不智之举!” 这功夫吕布想到自己的目的之后,语气倒也柔和了些许,顺带着还开口劝谏了袁术一句。 只是现如今袁术已然称帝,体会过帝王之名的美妙之后,又岂是这般容易放弃的。 对于吕布的劝谏,袁术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吕布既然为结盟而来,彼此之间倒是还可以继续合作。 “大汉天命已无,朕此番承接天命,乃顺理成章之事,奉先切勿多言!” 朝着吕布回了一句,袁术根本不听对方的刚才的谏言。 这功夫吕布心头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若非他此番需要袁术相助,少不得当场就炸了。 吕布脸色往下拉了拉没有继续开口。 袁术看到吕布识趣,跟着便继续开口:“奉先此番既然不打算留在寿春,可有去处?” 他已经提前知晓吕布要绕道经过他的地域直接攻击徐州,此番这话,算是明知故问。 吕布倒也没有犹豫听到袁术发问之后,直接便跟着回应道:“布打算占据徐州之地,此番还需公路兄相助与我!” 吕布直言,袁术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之前进攻兖州之时败于曹操被对方一路追击狼狈至极,这事情到现在一直被袁术记在心里。 而徐州之地自从被曹操拿下之后就,袁术对于曹操更是极为憎恨。 只是此前几次进攻徐州,一直一无所获。 眼下吕布既然有意攻打徐州,这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虽说吕布如今还没有承认他的皇帝尊号,但有些事情袁术也不急。 他朝着吕布看了一眼,嘴角翘了翘。 眼前的吕布,比之当初的孙坚更强,当年的孙坚便和他是合作关系,后面还不是投效于他了。 吕布如今从并州远到而来,其大军行至于此粮草早就消耗殆尽。 现如今吕布没有选择。 他需要和自己合作,而自己也需要一个帮他主动打天下的人。 两人各有想法。 袁术觉得,只要掌控好吕布的后方粮草,便如当年掌控孙坚一般。 到时候,吕布这家伙,一旦粮草不济,必然会俯首称臣。 “此事易尔,奉先且放心,所需粮草,尽可对朕直言!” 袁术开口,直接应下了吕布的要求。 听到这话,吕布的脸色倒是不由得便跟着好上了一些。 “那便谢过公路兄相助了!” 有袁术相助粮草之事,攻占徐州对于吕布来说,不由得便又平添了几分底气。 这功夫,吕布看着袁术那张脸倒也没觉得有几分厌嫌了。 对方称帝便称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称臣。 而袁术此番能称帝,那也是因为袁家的底蕴在哪里,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也没有几分底气。 达成目的之后,寿春城外的大帐之内,这功夫到也算是宾主尽欢。 翌日。 袁术大手一挥,直接豪气的给吕布调遣了供两万西凉军一月之粮草,顺带着还派遣麾下大将纪灵与吕布共同出兵徐州。 得到粮草的吕布,也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领着大军便一路直奔徐州而去。 …… 吕布和纪灵各领着大军朝着徐州进发之时,同一时间的徐州下邳之内。 刚刚才和曹仁换防不久的夏侯惇此刻憋着一肚子火。 身为一个战将,没有人愿意担任守城的任务。 更何况,此番乃是天下乱世之时,对于夏侯惇和夏侯渊来说,这功夫正是跟着曹操平定天下建功立业的时候。 然而,之前因为戏煜的缘故,惹得兄长曹操不快,以至于让曹仁那家伙抓住机会和他换了职务。 直至抵达徐州之后,夏侯惇才知道守城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到底有多么的枯燥。 索性他还能趁着这般机会进行练兵。 然而此番那新招募的三千兵卒,夏侯惇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比起他被撬走的一千悍勇兵卒来说,如今这些新入营的兵卒,越发让人难以入眼。 不过,索性还有夏侯渊陪着自己,这段时日倒也算是勉强。 “元让,我刚刚收到消息,袁术那家伙竟然称帝了!” 夏侯惇正带着新兵在大营之内训练之时,这功夫夏侯渊火急火燎便找了上来。 一上来,夏侯渊所带来的消息便让夏侯惇整个瞳孔不由得跟着放大了起来。 “你说什么,袁术那家伙竟然称帝了?” 得知袁术称帝的消息之后,夏侯惇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紧跟着夏侯惇便反应了过来。 此番袁术称帝对于自己来说,倒也正好是一个机会。 他正愁在徐州闲着没事,袁术称帝的消息不是正好给自己了一个借口。 反正孟德得知这般消息的话,必然也是会选择讨伐袁术的,此番那寿春距离自己不远,自己正好也能带兵征讨袁术。 对于夏侯惇来说,袁术称帝就是在作死罢了! 之前袁术进攻兖州的时候,他便跟着曹操一路追击袁术,对方在他眼里几乎不堪一击。 “妙才,好事啊!” ??? 夏侯惇听到袁术称帝的消息,嘴角都要跟着裂开了,面前的夏侯渊却有些发愣。 袁术称帝了,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元让,此番袁术那家伙称帝,乃篡逆之举,你为何如此高兴” 夏侯渊出声发问,听到这话夏侯惇嘴角一翘跟着便回应道。 “妙才,正是因为那家伙称帝,我才高兴啊!” “眼下你我在这徐州之内,正是闲的无事之时,如今袁术称帝,你我正好借此机会出兵讨伐袁术。” 嗯? 出兵讨伐袁术? 夏侯渊怪异的朝着夏侯惇看了一眼:“可是此番兄长并无书信你我,贸然出兵的话……” 听到这话,夏侯惇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如今朝廷主事者乃是孟德!” “怎么,你还担心孟德怪罪你我?” 夏侯惇撇了撇嘴,顿了顿又继续道。 “此番袁术称帝,孟德知晓此事之后,必然会举兵讨伐袁术,不过,他眼下正巧领兵西征,恐怕一时间难以起兵!” “而你我驻守徐州,现如今讨伐袁术正好不过,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难道你怕了袁术那家伙?” 夏侯惇轻笑,听到这话夏侯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就袁术那家伙,哪里值得他畏惧,左右夏侯惇所说的没错。 袁术称帝,曹操必然会举兵讨伐。 眼下他们进军讨伐袁术,倒也没有丝毫问题。 “兄长说的对,既如此,渊便听兄长的!” 朝着夏侯惇点了点头,夏侯渊便应下了前者的说法。 这功夫两人一商量连忙便召集麾下兵将,连带着徐州原本驻扎的部分守将,加上两人新招收的兵卒,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人。 …… “袁术贼子,大逆不道,妄自称帝,吾欲起兵讨伐……” 下邳城外,夏侯惇带着大军誓师,一番言论之后,他便直接带着麾下大军直奔寿春而来。 这功夫夏侯惇和夏侯渊并不知晓吕布已经和袁术商讨好了,对方在袁术的支持下正和纪灵同时领兵已然抵达徐州边境。 吕布越过徐州边境之时,纪灵已经领着大军顺利攻陷了徐州边境小城。 而对于纪灵选择攻陷边境城镇后稍作停留,吕布并没有丝毫在意。 他越过城镇,此番目标直奔下邳城而去。 这功夫,才堪堪进入徐州不久,正至野外,前方西凉军骑兵探马很快便折返而回。 “君候,前方发现徐州大军正朝着边境而来!” 探马来报,突然来临的消息使得吕布稍有些讶异。 不对劲! 他这才刚刚进入徐州不久,徐州守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自己。 正对着自己而来? 吕布有些奇怪,但此番情况,吕布倒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着令西凉兵原地伏击之后,吕布便不急不缓的等着徐州守军。 大约午时刚过,吕布便于山坡之上远远看到远处浩浩荡荡的徐州守军正朝着这边而来。 只是一眼,吕布便看出来了。 这些刚刚朝着他而来的徐州守军,行军途中并无太过严明的章法,到有点像是一只杂军一般。 这般情况下,几乎一瞬间吕布便抓住了进军之良机。 “左右,听我号令,待前方大军进至百丈,大军便随我一同冲杀!” 吕布带着的是西凉铁骑,而眼前的徐州兵卒,大多则是步足! 其行军之时,甚至于连探马也没有放出多少。 这样的机会,吕布自然不会放过。 不消片刻,待到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行至西凉军百丈之外之时,随着吕布一声杀喊声,整个山林之内西凉铁骑应声耳洞。 铁骑带动的风很大,马蹄声如奔腾的河水一般。 转瞬间乍起之时,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已经反映不及了。 这功夫两人哪里想到眼前的徐州境内竟然会出现一队伏兵。 正因为如此,夏侯惇才连探马也未曾派遣出去多少。 实在是两人从未想过在徐州境内会出现其他的兵马。 而能出现兵马,便已经证明整个徐州边境,现如今已然失守了。 “兄长,有埋伏!” 突然出现的兵马使得夏侯渊不由得有些焦急! 他未曾想到自己两人还未攻打袁术,对方便已然派遣兵马先来进攻徐州了! 实在是曹仁驻守徐州之时,击溃了好几次袁术进攻,以至于整个徐州这一年多的时间,袁术很少有动静! 即便是袁术大军调动,也不过是在徐州边境之外,做做样子罢了! 两人从未想过,这功夫会有大军攻进徐州。 “妙才,让兵卒们不要慌,原地列阵!” 跑! 往哪里跑 夏侯惇两人身后皆是一望无尽的平原地带,而出现在眼前不远的,很明显是骑兵! 现如今若是跑的话,大军根本逃脱不了多远,甚至于会被骑兵一直消耗。 眼下唯有列阵抵抗! 只是,有些事情夏侯惇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如今召集的兵卒之中,有六千兵卒皆是新兵,而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兵卒,这功夫哪里有什么纪律可言 远处骑兵浩浩荡荡而来,这些新兵已然肝胆俱裂。 第一时间,大多数人便已然扔下手中长枪开始四散而逃。 随着这些新兵开始自发的溃散,连带着原本的徐州守军和夏侯惇两人的兵马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大军很乱。 彼时的夏侯惇已然控制不住。 “吕布,那是吕布!” 夏侯惇整大喊着让手下兵卒冷静的时候,边上的夏侯渊却忍不住有些失声。 而吕布的名字也跟着灌进了夏侯惇的耳朵之内。 “吕布?” 几乎是本能的,夏侯惇抬眼朝着远处望去,视野的远处,那铁骑之中,一道身影极为显眼。 赤红色的高头大马,其上一身百花袍更为鲜艳,那头顶的三叉束发紫金冠,迎风飘荡。 只是一眼,夏侯惇整个人瞳孔便忍不住缩了缩。 吕布 这家伙眼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既然吕布在,那么眼前这些骑兵便是西凉铁骑了! 几乎是瞬间,夏侯惇便已然察觉到了不妙。 正在他这功夫失神之时 突兀间,远处一道暗箭突然间从他眼前一闪。 “啊!” “元让,兄长!” 眼见着夏侯惇突然从马上跌落下去,边上的夏侯渊顿时间便慌了。 他顾不得远处冲杀而来的西凉铁骑,径直从马上一跃而下。 落地之际,夏侯渊便已然凑到了夏侯惇眼前。 夏侯渊查看夏侯惇情况之时,抬眼便看到对方额上附近正插着一根利箭,这一眼,夏侯渊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跟着捏紧了起来。 “兄长!” 将夏侯惇抱在怀中之后,夏侯渊这才看清,眼前那只利箭并未射进夏侯惇额上,而是恰巧插在了对方右眼之内。 此刻的夏侯惇满脸血红,嘴角之上还在哆嗦。 “兄长!” 看到夏侯惇如此模样,夏侯渊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朝着左右护卫喊了一声,连忙带着招呼着大军撤退。 不远处,吕布的目光也落在了夏侯惇两人身上,在看清两人情形之时,吕布倒也没急着冲杀而去。 刚才那一箭他看的清楚,正是紧随他身后的曹性急射而出。 到未曾想到,这一箭还真真巧巧的射中了对方领头之将! 不过,曹性的力道终究是差了自己些许,若这一箭是他射出去的,恐怕远处正溃逃的那守将,早已经被利箭贯穿透了! - (本章完) 第一八三章 痛,头风犯了 九月末,庚戌日,忌出行。 自袁术称帝之后,身处于许昌之内的戏煜,便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了许昌学校之上。 前些时日曹操大军准备折返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对此戏煜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袁术称帝,对于整个许昌来说,终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曹操自然是无法容忍的。 放弃继续攻打河内地区,转过头准备回来对付袁术,这一点戏煜已然预料到了。 而此番的许昌之内,因为袁术称帝的消息,原本的隐藏的暗流似乎也开始平息了不少。 这倒是让戏志才都跟着轻松了不少。 今日休沐,戏家的宅院内。 戏煜未曾邀请,郭嘉、贾诩等人却齐聚一堂。 院内,秋末的风,捎带着几分透骨的凉意,郭嘉手擎着酒壶,正观摩着戏志才和贾诩的棋局。 戏煜在边上有些出神,这功夫他正看着许昌学校的人员名单。 就在刚刚,一个稍显意外的名义,映入了他的眼帘之内。 诸葛亮、诸葛诞。 一眼看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戏煜整个人都是有些意外的。 虽说在这名字之后,还有司马懿等一些出名的人物也出现在了学校名单之上。 但,诸葛的名字,还是戏煜极为在意的。 他没想到自己开个学校,今日连带着连未来的蜀汉丞相都给吸引了过来。 只是,虽有些意外,但戏煜却也没了一开始那种对于历史名人的热衷了。 在看到诸葛亮的籍贯如今在徐州之后,戏煜多少便清楚了。 当初老曹拿下徐州的时候,并没有原本历史上的屠杀,诸葛亮自然也就没有跟着叔父离开徐州,前往荆州。 紧跟着,便开始出现了偏差。 现如今出现在学校名单之上,倒也颇符合常理。 “郭奉孝,你这家伙能不能闭嘴!” 戏煜正寻思着有空找个机会见一见未来的蜀汉丞相,这功夫边上的戏志才猛然抬头朝着郭嘉呵斥了一句。 实在是郭嘉这功夫太过惹人厌嫌了。 戏志才和贾诩两人对弈,边上的郭嘉左插一句,右插一句! 别人两个人下的好好的,他这边说一手,那边指点一句。 自己倒是痛快了,下棋的两人脸色却已然有些发黑。 贾诩倒是稳重,虽然郭嘉这家伙时不时插嘴,但年龄大,气性倒也没有年轻时候那般强盛了。 他只是黑着脸,边上的戏志才却有些忍受不了。 这功夫抬头便朝着郭嘉骂了一句。 后者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嘴角往上咧了咧,只是笑了笑并未反驳。 就在这当口,戏老突然间领着荀彧从门外一路而来。 两人从廊道而来之时,荀彧整个人身上都散发这一股焦急之气。 平日里稳重的步伐,这功夫竟然有些趋歩,都快要跑起来了一样。 远远看到戏煜等人正在廊道内不远的凉亭内坐着,荀彧不由得便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荀彧急匆匆而来,这功夫戏志才倒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实在是这棋被郭嘉那家伙搅和的已经没了意思。 贾诩的心情也差不多,放下手中棋子之后,他则是慢悠悠身手从边上将茶盏拿了起来。 “奉义,志才,奉孝,文和先生,刚好你们都在……” 荀彧眉头紧蹙着,这功夫看到一众人,忍不住便出声喊了一声。 那儒雅的君子,眼下似乎少了几分气质。 听道对方语气,戏煜几人不由的都将目光落在了荀彧身上。 “文若,发生何事了,怎么这般急匆匆的?” 戏志才张嘴问了一句,边上的戏煜也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 郭嘉往嘴里又灌了一口,不过余光亦是落在荀彧身上。 眨眼间,荀彧到了近前,他叹了口气,随手便将手中的军报朝着戏志才递了过来。 深红色的印信。 寓意这这份奏报乃是加急奏报。 而此番又是军报,必然意味着前线有大事发生! 戏志才随手接过军报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便不由的重视了起来。 连同边上的戏煜几人,这功夫也将目光落在了军报上面。 “你们看吧!” 荀彧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听到这话,戏志才皱了皱眉,没有急着将打开奏报,而是将目光放在荀彧身上。 “可是司空在前线遇到了什么麻烦?” 既然是军报,戏志才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在外出征的曹操。 只不过听道这话,荀彧摇了摇头。 “不,这是从徐州传来的紧急军报,共有两份,一份传至许昌,我前番刚刚收到,一份直奔司空而去,想来要不了多久,司空便能知晓。” 荀彧随口应了一句。 听到是徐州军报,戏志才几人稍有些意外,但曹操那边无事发生,倒也不坏。 这功夫戏志才没有再多言,直接将奏报打开,抬眼便扫了起来。 不多时,戏志才抬头,双目之内有些闪烁,整个人神色都变得郑重了几分。 这功夫,戏志才随手将奏报又递给边上的郭嘉,几人传阅。 戏煜倒是最后一个看的,等看到奏报上的内容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荀彧会如此急匆匆而来了。 徐州失陷了! 奏报所言,言夏侯惇和夏侯渊驻守徐州之时,闻得袁术称帝,本意打算带兵前往边境防备袁术。 然而,两人还未至边境,便在路途之中遇上了来袭的吕布。 野外交战,夏侯兄弟两人不敌吕布,大败而归。 甚至于这一战,夏侯惇被暗箭射中了一只眼睛,如今整个人还陷入昏迷之众,至今未醒。 夏侯渊无力抵挡吕布,只能带着大军回撤,现如今两兄弟正困守在下邳城内。 而此番吕布进攻徐州,速度迅捷,现如今,整个徐州半数,已然被吕布所掌控! 如今吕布意图进攻下邳,徐州战事危急! 看完徐州奏报之后。 戏煜并没有急着开口。 让他意外的是,吕布那家伙从并州一路兜兜转转,现如今竟然转过头奔向了徐州之地。 而冥冥中仿佛注定了一般,原本夏侯惇在濮阳躲过了暗箭,双眼皆未受到伤害。 但,谁让这家伙又碰到了吕布,而且还是正面碰上的。 就像是注定了一般,那只飞来的暗箭,终究还是插进了他的瞳孔之内。 吕布转过头又出现在了徐州,而夏侯惇单眼失明,现如今昏迷不醒。 整个徐州半数失陷。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迅速,或许这便是时代的局限性。 现如今消息的传递终究还是靠着一人一马来传递,没有后世的无线电等等。 探马想要探查消息,有些时候多少还是极为麻烦的。 “未曾想,吕布此人竟然和袁术联合起来了!” 无人开口,郭嘉这功夫悠悠的跟着出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荀彧抬头朝着郭嘉看了一眼。 “我收到此封奏报之时,吕布也发出了声明,言其并未投效袁术,此番进军徐州,说是意图勤王解救天子……” 荀彧开口,边上的几人不由的笑了一声。 “如此看来,那吕布倒也能看的清几分局势!” 戏志才撇了撇嘴。 吕布发出这般声明,便是告知天下他并没有承认袁术的地位,他还是忠心于大汉的。 这倒是明智。 只不过,这也不过是明面上的说法,暗中到底是如何,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此番该如何?” 荀彧看到几人没有再出声,不由的有些急了,连忙出声朝着几人问了问。 随即,那双目光便不由的落在了戏煜身上。 戏煜没有开口。 因为前番之事,他已经决心不打算再插手曹操在军务方面的事情了。 徐州失陷又如何? 待得曹操归来,终究是能重新拿回来的。 他眼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便好。 戏煜没有开口的意思,边上的郭嘉等人自然也明了,也没有出口言说的打算。 荀彧有些发懵! 现如今曹操领兵在外还未归来。 他这般急匆匆的找上来,便是想要找几人一同拿一个主意。 只是没想到,这功夫几人都没有丝毫开口的打算。 便是戏志才都显得有些沉默。 “奉义!” 荀彧朝着戏煜喊了一声,后者闻声抬头笑了笑。 “兄长,此事可有传信于司空!” “我来之前,便已经让快马将消息传递过去了!” 荀彧回应,目光盯着戏煜,想听听对方还有什么意见,但这功夫两者对视,戏煜面色坦然,依旧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 看了看,荀彧便明了了。 奉义如今缄默不言,想来便是因为此前的事情。 而这般情况下,戏煜不开口,他却也不能逼着对方开口。 荀彧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终究还是会造成的影响的,正如现在这般。 “唉!”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郭嘉等人亦是没有开口,这功夫戏煜想了想还是张嘴说了一句。 “兄长何必忧心,徐州失陷,来日在拿回来便是,何须如此!” 吕布终究算不的什么,虽然眼下对方攻陷了徐州部分城镇。 但吕布这个人,本性在那里。 稍有些得意,便多一分猖狂。 或许失意之时,吕布身上能带着几分锐气,能与下属同心同力。 但,一旦起势,他却无法长久。 受不住半分基业! 这般人物,既是占据了徐州,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不值得放在心上。 听到戏煜开口,荀彧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一切好像都回不到当初那般情景了。 奉义虽然说的没错,毕竟,当初他们也是从兖州之地才开始壮大势力的。 但,得到了在失去,终究还是让人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 “等司空回来吧!” 这功夫戏志才开口说了一句,随即他转头朝着远出的天际看了看。 曹操现如今已经开始带着大军折返。 想来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能折返回到许昌,而等到曹操收到徐州军报,这归程或许会更快一些。 戏志才话音落下之后,戏煜跟着点了点头。 荀彧又朝着几人看了一眼,看到几人皆是这般意思,倒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看来,如今只好这样了!” …… 与此同时,就在荀彧带着军报找到戏煜等人的时候。 另外一边的奏报也正急速的朝着曹操而来。 彼时的曹操,自得之袁术称帝的消息之后,在一番犹豫下,终究还是打算带着大军先行折返许昌。 只是,刚好大军回转之时,恰逢阴雨,陆道泥泞,归程不由的便有多耗费了些时日。 直至今日,此番二十万大军,还未彻底离开司隶地区。 现如今,由程昱代书的讨袁楔文,也已经回转许昌,发布于天下各州郡之内。 然而这功夫天下响应者,寥寥无几。 曹军大营之内。 帐外阴雨连绵,彼时的曹操心火旺盛,整个人身上都散发这一股浮躁之气。 大帐之内,一众麾下尽皆恪守其职,不敢多言。 “仲德,公达,今日可有许昌消息传来?” 曹操抬头朝着帐外阴沉的天气看了一眼,随口便朝着面前不远处的荀攸和程昱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两者尽皆摇了摇头。 陆道泥泞,大军回转的速度慢了些许,除了前两天从许昌发出的楔文昭告天下之外,倒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主公,没有消息,其实便是最好的消息!” “现如今袁术称帝,想来许昌之内,上至陛下,下至百姓,必然对袁术同仇敌忾!” “想来许昌该是安稳无忧的!” 荀攸开口,在他看来,袁术此番称帝,许昌之内的那些暗流该是会将目光放在袁术身上。 如此情况下,对于曹操来说,倒也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 听到荀攸分析,曹操跟着便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那些朝中老臣,虽然对他多有不满,但袁术称帝此举乃是悖逆天下。 这些口口声声说这忠心于大汉的人,此番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若当真没有一点反应的话,那才是打了他们自己的脸。 不过,虽然是这般想的。 但不知道为何,从昨日起,曹操便感觉自己心头有些发堵。 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而让他最为担心的便是许昌之内的情况。 只是,这股莫名其妙的心情,越来越盛,再加上一连的阴雨天气,一系列加起来,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开始变得更加烦躁了起来。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曹操张嘴呢喃了一句。 底下的程昱等人听到这话,尽皆有些无奈。 天公下雨,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上呢! 虽说天象这种事,他们之中有人也懂得一些,但懂又如何,还能阻挡老天不下雨吗! 曹操呢喃,大帐内有些安静。 这功夫,外面的雨声突兀间大了几分。 雨滴拍打在大帐之上,曹操抬眼,像是突兀间有预兆一般目光朝着账外的方向看着。 就在这功夫,雨滴拍打大帐的声音之中,突然间起了一股嘈杂之音。 还有,疾驰冲向大帐的马蹄声。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马蹄声响起之事,连带着跟着便是一道扯着嗓子的焦急之声。 听道声音,曹操下意识伏案便站了起来。 紧跟着他的目光便看向了大帐之内其余人。 “尔等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曹操这般发问,大约是觉得自己有些幻听。 只不过,这功夫账外那声音又跟着传荡而来,而同一时间,在曹操听道的时候,荀攸等人也跟着听到了。 有紧急军情。 看这荀攸等人的脸色跟着变了,曹操便知晓自己没有听错。 还未等他出声,这功夫一道身影便已然从大帐外闯了进来。 像是有些着急,来人冲进营帐之内,便滚倒在了地面之上,像是累晕了一般。 看到这情况,第一时间,边上的曹仁瞬间冲到对方面前。 “晕过去了!” “来人,将此人送下去休息!” 曹仁从对方身上摸出奏报,随机便朝着帐外的护卫喊了一声。 紧跟着他看了一眼深红色的奏报,连忙朝着看向曹操。 “大兄,紧急军情!” “给我!” 曹操出声,身形不由的往前走了两步,曹仁顺势将手中奏报递给曹操。 接过手,曹操没有丝毫犹豫,身手便将手中的奏报打了开来。 目光扫视之间,曹操的神色不由得便跟着变幻了起来。 “徐州,徐州!” 曹操张嘴念了两句,紧跟着瞳孔猛地瞪大,像是要往外凸一般。 曹仁看到这般情况,下意识想要发问,抬眼却看见曹操突兀间身手猛然捂住额头,身形摇晃。 “大兄!” 曹仁焦急的喊了一声,伸手下意识将曹操搀扶住。 这功夫,大帐之内,左右两边的人尽皆忍不住起身,实在是消息太过突然。 连带着眼前的曹操看到这份奏报的时候,竟然如此神情。 不由的,众人的神色都跟着郑重了起来。 “司空!” 荀攸跟着喊了一句,视线之内的曹操身形摇晃,若非有边上曹仁第一时间搀扶住了对方,恐怕曹操便要摔倒在地。 此刻众人皆看到,曹操整个人脸上,牙呲欲裂,面目狰狞。 他捂着头,张嘴本能的出了一声。 “痛,头风犯了!” - (本章完) 第一八四章 放刘备走,如同放虎归山 徐州,徐州发生什么事了? 相对于曹操嘴里念叨出来的徐州二字,整个大帐之内,现如今众人最为关心的不外乎曹操的情况。 自家大兄当着所有人的面晕厥过去,这可是头等的大事。 曹操将手中的奏报捏的很死,曹仁也顾不得徐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曹操的情况。 他和曹洪两人将曹操送到大帐后面的床榻之上,这功夫荀攸已经让人喊了军医过来。 不多时,军医便开始替曹操诊治。 “司空是急火攻心,引发头风犯了,只需要静养一些时日,便能好转!” 军医开口,听到这话的一众人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这功夫一众人才想起来,曹操手中的军报也极为要紧。 所幸不多时曹操便缓过来神。 苏醒的第一时间,曹操便发觉自己身前围着荀攸、曹仁等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曹操瞳孔聚焦之时,张嘴便已然出声。 “回军,回军!” “司空!” “大兄!” 荀攸等人连忙喊了一声。 曹仁有些担忧,现如今军医刚刚说过,曹操眼下的情况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静养。 眼下回军,途中必然奔劳。 到时候病情一旦加重,便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曹操可是他们的重心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对于整个许昌,整个曹营来说,才是天大的打击! 荀攸这功夫也跟着开口:“司空,徐州到底发生何事了?” 曹操晕过去到现在,手里的奏报其他人一直没有观看,现如今徐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众人还是一头雾水。 荀攸发问,边上的曹仁也有些好奇。 曹操有些茫然:“尔等还不知晓?” 他随口问了一句,哪里知道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看他手中的奏报。 身后的程昱嘴角抽了抽。 你晕过去的时候,手里将奏报攥的太紧,旁人谁又敢将你手打开,去看那奏报! 明白过来的曹操顿时间将手中的奏报递了出来。 荀攸顺手接过,打开之后,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昌之内并无大事,徐州失陷了! 夏侯惇重伤,现如今昏迷不醒,整个徐州半数地域已然被吕布所攻陷了。 看到这般情况,荀攸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怪不得曹操突然间急火攻心,自己在前面打的好好的,结果一直认为可能会出事的许昌并没有出事。 倒是认为固若金汤的徐州,反倒是失陷了! 这功夫奏报跟着传阅,到曹仁手上的时候,后者也愣了一下。 徐州失陷,夏侯惇竟然重伤了! 这般情况,多少让曹仁有些讶异。 自己守了两年多的徐州,一直从未有过太大的差池,结果自己和夏侯兄弟两人交接才不过一月时间。 现如今,半数徐州竟然就没了! 这也太! 曹仁心里忍不住怒骂! 这两人未免也太过不靠谱了吧。 若非看到夏侯惇重伤的事情,他恐怕现在已经忍不住张嘴大骂起来了。 等到帐内一众人都看完了奏报,曹操这功夫撑着身形:“尔等即已知晓,如今当速速回军!” 说话的功夫,曹操人不住又伸手乌了捂额头。 看到这般情形,曹纯第一时间便跟着开口:“大哥,军医刚刚说过,你现在的情况不易奔波!” 曹纯有些担忧,边上的曹洪等人也一同跟着点头附和。 曹操脸色有些狰狞! “徐州都失陷了,吾此番不过头痛罢了,回军!” 说着,曹操翻身便打算起身下榻。 旁人想要阻挡,却被曹操一个眼神便警告了回去。 只是,曹操才就堪堪站起来,身形便忍不住又跟着摇曳了起来。 那架势,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到一般。 看到这般情况,曹仁顾不得曹操的态度,整个人上前直接将曹操按倒在了踏上。 “大兄,听我等的,你便安心修养!” “徐州失陷又如何,我们迟早也能拿回来,但若是你身体出了差错,我该如何想老太公交代!” “我等又该如何?” 曹仁神情郑重,这功夫曹操还想在起身,直到边上的荀攸也跟着开口。 “司空,不可莽撞!” “此番只是吾等已然知晓,前有袁术叛逆称帝,今又有徐州失陷之事!” “此等之事,虽然着急,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我等只需寻找办法应对便可!” “但,司空的身体,却也是重中之重!” “当今天下群雄并起,司空乃是我等之众中心所在,若司空有恙,天下该如何?” “当初那江东猛虎孙坚也是一时豪杰,可惜其英年早逝,其之前闯荡半生的基业,到最后便成了袁术叛逆称帝的资本!” “若是司空倒了,这天下不知道要何事才能有人平定!” “司空安在,徐州便在!” 荀攸开口劝说,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边上的一众人都跟着点头附和。 听到这话,曹操的情绪才算是安抚了下来。 只是这功夫想到徐州失陷,曹操的心里便不由的有些担忧。 “公达,如今该如何?” 曹操随口发问。 荀攸跟着轻笑了一声:“司空勿需着急,想来此事许昌之内的小叔也已然知晓!” “攸建议,此番司空可派遣一心腹之将,先行回转许昌,与我那小叔商讨一番,也好有对策!” “再者,太尉如今也在许昌之内!” 许昌,太尉! 听道荀攸谏言,曹操的脑海中不由的便浮现出了荀彧和戏煜的身影。 是啊! 有文若和奉义在许昌,这事情想来两人多少该是知晓了。 他们应该有办法! 不! 他们一定有应对之法的! 曹操自己劝说了一句自己。 只是,这功夫想到戏煜之后,他不由得便有想到了当初戏煜告知他的建议。 若是此番他没有带兵西征,袁术纵使是称帝,他也能第一时间带兵去讨伐袁术。 那么徐州自然也会安然无恙。 只是,现如今才后悔多少已经来不及了! “悔不该不听奉义之言啊!” 曹操张嘴感慨了一句,这话一开口,便是当着一众人的面承认了他此前之错。 只是,这话一开口,曹仁脸色倒还好,边上的曹洪和曹纯脸色却不由得有些难看。 自从袁术称帝的时候,两人便多少反应了过来。 戏煜此前说的话,是对的。 只是,他们和戏煜之间的矛盾,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谏言,而是更为的多了利益。 是利益使得他们已然站在了对立面。 没有对错。 但,现如今曹操当着一众人说自己错了,也就是说他们错了! 两人脸色难看,沉默不言。 这功夫,曹操倒没在意两人的脸色。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戏煜不愿意出手。 眼神朝着曹洪等人看了一眼,刚才荀攸提议之时,他还想着让曹家宗族的将军先行带军回去。 但一想到这些家伙和戏煜之间的矛盾。 曹操便顿时间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着令,许褚先行带三千虎贲急速返回许昌!” 说这,曹操目光看向许褚。 听到喊道自己名字的许褚,这功夫稍有些意外。 毕竟,眼下大帐里的将军太多了,不仅仅是曹家宗族里的将军,连带着还有于禁、李典等人! 但曹操这功夫却谁的名字也没喊,直接点名自己。 许褚有些惊喜,连忙上前快速拜伏在曹操的塌前。 “司空!”许褚喊了一声,顿了顿坚定的跟着道:“末将领命!” “仲康,此行辛苦你了,带上我的佩剑! 此行回转许昌,切记,第一时间去找文若,带着文若一同去找奉义!” “告知他,许昌一切事宜皆有奉义负责,徐州之事,还请奉义多多照应!” 曹操开口叮嘱,话音落下之际,许褚便已经跟着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反应,曹操不由的笑了声。 “辛苦了,且收拾去吧!” 边上人看着,许褚倒也没有丝毫的耽搁,领了命,转到便直奔账外而去。 很快,许褚领着三千虎贲,出了大营,冒着阴雨直奔许昌而去。 直到许褚走后,曹操的心依旧没有安顿下来。 这功夫,他到也明白,自己不能急! 无外乎袁术称帝,徐州失陷罢了! 他此生经历的事情,比现如今情况还要糟糕的,比比皆是。 算不了什么。 大帐内寂静无声,这功夫众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帐外的雨还在下着,似乎又大了些许。 头顶的帐篷上,雨滴拍打在上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仲德!” 大概缓了一会儿,曹操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稳,他抬头朝着边上的程昱看了一眼。 相对于这些莽撞的曹家宗族将军来说,程昱文武皆备。 虽说没有戏煜那般出色,但曹操却深知对方的厉害。 如今,他随是让许褚先行折返许昌,但徐州的事情却也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曹仁等人需要在他边上护卫,而能在外带兵,又能随机应变者,唯有程昱了! 目光看向程昱,曹操朝着对方喊了一声。 后者听到声音,进到身前朝着曹操点了点头:“司空有何事?” “仲德啊,徐州军情紧急,眼下诸位将军虽可,但机变不足,唯有你,深的吾心!” “此番我意让你带兵五万,直奔徐州而去,你可愿意?” 曹操发问。 听到这话,程昱眉头倒也只是皱了皱。 “即是司空吩咐,程昱自当领命!” “好!” 曹操欣喜点头,随即朝着左右看了一眼,顿了顿再次开口:“着令,程昱带前军五万兵马,即刻奔赴徐州支援!” 这吩咐说完之后,曹操便像是浑身被抽干了气力一般。 整个身躯不由的往下缩了缩。 曹仁脸色倒是正常,程昱点了点头,叮嘱曹操好好休息随即便转身出了大帐! 程昱才堪堪出门。 曹操又跟着翻身而起,这功夫一众人看到曹操三番二次起身,一个个脸色皆有些变幻。 “司空,且歇息吧!” 曹仁出声,整个人脸色的神情都有些纠结。 现如今,他已然有些后悔了,若是此前自己不提议跟着曹操大军一同出征的话。 现如今驻守徐州的依然会是自己。 即便他对付不了那吕布,但守城之事,多少还是游刃有余的。 绝不会像夏侯惇那般蠢货一般,将半数徐州失陷出去。 只是,现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没用。 他更为担心的便是曹操的情况! 若是因为此事害的曹操出事的话,恐怕他内心难以安稳了! 曹操倒是没注意到曹仁的神情。 袁术称帝,徐州失陷。 突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让他猝不及防。 虽然有戏煜和荀彧在许昌之内,但有些事情曹操还是心中难以安稳。 而程昱虽然听令奔赴徐州,可是在怎么说也要赶路。 更何况,即便程昱支援了又如何,他终究不是顶尖的战将,如何能对付的了那吕布! 唯一能寄托的也就只有戏煜了! 只是,戏煜会不会出声,曹操心中实在是不敢确定。 即便戏煜此番不出手,他也责怪不了对方的。 但徐州不能丢。 若徐州失陷的话,日后在想拿回来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更何况,现如今北方袁绍已经坐拥四州之地,到时候,他如何和那袁绍抗衡! 恐怕此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将随着徐州的事情,而付之东流。 曹操不敢想,越想越是有些担忧。 这功夫,他才堪堪躺下去,脑海中便忍不住又想到了一个人。 刘备! 此人有才能,一直待在许昌的时候也算是安稳。 此番袁术称帝,对方必然是和他站在同一立场的,若是让其带兵对否支援徐州对付袁术的话,对方必然会尽心尽力。 这般想着,曹操起身之后,便又再次开口。 “着令,传信回许昌,令刘备领兵三万,奔赴徐州支援!” 刘备? 曹操一开口,边上的人不由的有些疑惑。 刘备的身份可不一般。 荀攸不由的有些担忧:“司空,那刘备毕竟和我等不一样!” 他点了一句。 在荀攸看来,曹操让刘备带兵出去,无异于放虎归山一般! 此行若是让刘备这般离开许昌的话,那么到时候未来或许会成为曹操之劲敌。 当然,未来没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上来。 更何况,眼下的刘备多少也有些不起眼,荀攸之时随口提醒了一句。 曹操似乎看出了对方的顾忌,张嘴笑了笑。 “公达无需担忧,那刘备再怎么说也是大汉之皇叔,袁术逆贼称帝,其人心中若向大汉的话,必然会全力支援徐州抵抗袁术!” “若其人心中无有大汉,他那皇叔之称便也成了笑话!待那时天下亦无其立足之地!” 曹操都这般说了,荀攸便也没有在劝说什么。 只是这功夫,边上的曹洪忍不住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这功夫,他已经知道到该不该说了。 此前他和戏煜没有嫌隙的时候,他和典韦之间的关系便也说的上是不错。 而那个时候,他们倒也提起过刘备此人。 彼时他曾听典韦说过,戏煜曾经说过刘备,言其才能不下于曹操。 其人若是在许昌之内,便如一条池中之鱼,纵有通天之本领,但也施展不得分毫。 整个许昌,对与刘备来说,就相当于是一道禁锢。 但若是刘备能离开许昌的话,其人便然如潜龙出渊,一飞则冲天! 到时候,刘备必然会成为曹操未来扫平天下的大敌。 彼时曹洪听道典韦这般说的时候,本能的便有些不信,只是后来对方又给他举了几个例子。 说什么,楚庄王,什么有一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 一飞则冲天,一鸣则惊人! 到最后,曹洪心中便多少也信了几分,那当口,他差点便升起了找个机会将刘备剁了的心思。 只是,后来对方成了皇叔,身份不一样之后,曹洪便将心思压了下去。 这功夫听到曹操突然提起刘备,甚至于要对方带兵离开许昌。 这明摆这就是让刘备起势啊! 想到这里,曹洪便再也忍不住了。 “大兄,不可让刘备离开许昌啊!” 曹洪出声,曹操听到这话是曹洪开口,不由的便皱了皱眉。 他刚刚都已经给荀攸解释过了,对方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你嚷嚷个什么,你有荀攸懂的多? 曹操眉头往下拉了拉,但还是安奈住火气问了一声。 “子廉有何见解?” 听道这话,曹洪伸手摸了摸脑袋。 要说他自己有什么见解,他能有什么见解。 他只是想到之前和典韦谈话时说的事情,现在要他解释的话,那不是自己就要当着一众人的面在说戏煜。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曹洪有些犹豫,曹操脸色顿时间便更黑了! “怎么,你说不能让那刘备离开许昌,我让你说原因,你却说不出个一二来,嗯?” 曹操的声音中明显压着火气,听道这话曹洪不由的便打了个寒颤。 “我说!” “是这样的,此前我和那典韦相熟之时,对方曾告知我,说是那戏煜评价过刘备,言其如什么鸟什么鱼一样,说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之类的!” (本章完) 第一八五章 戏煜:这剑我不接 曹洪瓮声出言。 说是,这话其实是从戏煜嘴里传出来的。 听到对方这般说,曹操心里不由的便咯噔了一声。 奉义说的? 此前便是因为他没有听戏煜的谏言,所以才导致了如今这般情况,现如今又听到戏煜如此评价刘备。 曹操顿时间便有些犹豫。 这功夫,帐内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他。 不过,一想到这话只是曹洪这般说,戏煜未曾对他开口直言说过刘备的事情。 或许戏煜也只是随口评价罢了! 曹操想了想,现如今的情况已经顾不得他考虑太多了。 刘备在他看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对方乃是大汉皇叔,徐州之事对方必然会尽心尽力。 再者,刘备纵使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 他能将对方困守在许昌一次,那便会有第二次。 这般想着,曹操不仅又将头抬了起来:“无碍,着令行事!” 看到曹操如此不在意,曹洪虽然有心还想在多说些什么,但是曹操这功夫已经闭眼小憩。 曹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曹洪便也没有在开口。 帐内无事。 外面的雨又大了一些。 …… 而刚刚离开的许褚,此刻正带着三千虎贲冒着大有一路往许昌而去。 同一时间的许昌之内,天气虽然有些阴沉却并未下雨。 自之前荀彧因为徐州之事找过戏煜之后,察觉到对方并无有出手的打算之后,他便也没有强求。 荀彧一方面朝着夏侯渊书信,又跟着将许昌的情况详细记了下来,随即让人送与曹操。 另一边。 刘备的住所之内。 自袁术称帝的消息传来之后,刘备心中亦是有些气愤,若是他此番领兵在外,少不得也得去讨伐那袁术。 只是,现如今他身困许昌,不得自由。 纵使心中有气,却也没有半点施展的空间。 而就在这功夫,大门外糜竺悄然而来。 “主公,关将军和张将军来信了!” 糜竺进门之后,手上捧着拿着一封书信,这是他刚刚收到了来信,得之是关羽和张飞送来的,糜竺不敢耽搁连忙过来送与刘备。 “二弟和三弟来信了?” 听到糜竺话音,刘备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喜意。 自当日进入许昌和关羽、张飞分别之后,至今已有一年之久。 刘备一直不知道关张二人现如今身处何处,过得如何! 现在突然收到来信,刘备不由的有些热泪盈眶。 接过糜竺递过来的信件,刘备顺手便将其拆来开来。 信件很厚,刘备转到案几之前,一一摊开来放在面前查看。 【大哥,见信如晤!】 【自与大哥分别之后,我与三弟连孙先生,筹谋许久,一路流转波折。】 【后经孙先生指点,我二人便前往徐州之地……】 关羽来信,先是言说了自己和张飞这一年多都干了什么事,随后便说得之刘备被天子冠之皇叔称号,两者都有些欣喜。 在后面,无外乎一些关心刘备的话。 看完整个书信,刘备久久不能回神,双目之内,已然噙满泪水。 自他们兄弟三人结义以来,这还是他们彼此之间,分开最久的时日。 得之自家两个兄弟,如今正在徐州之地经营,日子过得倒还不错。 两人在徐州之地占了一个山头,一直以来到也除暴安良,多行善事。 顺带着山寨之内倒也聚拢了几千的兵马。 而两人此番之所以来信,则是听闻吕布攻伐徐州,两者有意出兵相助,询问刘备之想法。 得之两人的想法,刘备有些出神。 他二弟、三弟皆是仗义之人,眼下表明想要出兵,他自然欣然应允。 袁术僭越称帝,又连通吕布攻伐徐州,这本身便让刘备心中气愤的不行。 看了看书信,刘备抬起头用衣袖朝着脸上抹了抹。 “让子仲笑话了!” 刘备笑着说了一句,听到这话,糜竺连忙摆手。 “主公说得哪里话,主公重情重义,此乃为人谋臣之幸事也,竺怎会有轻笑之举!” 糜竺开口,刘备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二弟、三弟如今皆在徐州,两者听说袁术称帝,吕布攻伐徐州,他二人有意报效天子,抵抗吕布!” “可是!” 刘备说这双手忍不住朝着面前的案几锤了一下。 连带着案几之上的书信都跟着震动了几下。 “可是,我如今却身困在这许昌之内,恨不能于二弟、三弟并肩而行,为国效命!” 刘备声音有些气恼,边上的糜竺闻言也叹了口气。 许昌对于刘备的看守开始极为重的,刘备想要离开许昌,多少是有些难的。 当然,若只是偷偷出城却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就这般离开,却没什么名义。 到时候,便又会陷入困境之众。 若刘备想要离开许昌,少不得也要有天子之诏书。 “主公!” 糜竺出了一声,想要劝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功夫看到糜竺一脸难色,刘备倒也看的很开。 “子仲勿需放在心上,吾只是随口而言罢了!” “时也命也!” “大丈夫既然身处乱世,自当屈身守命,以待天时!” 刘备笑了笑,目光下意识朝着远处的天际之上看了看。 “现如今,也许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这话说着,刘备又朝着糜竺看了看,神色之中颇有些歉意。 “倒是苦了子仲了,此番跟着我一直苦守在这许昌城内!” 听到这话,糜竺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选择,自己既然已经做了,现如今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主公不必挂怀!” 嘴上虽然是这般说,但糜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后悔的。 自家二弟前些时日来信,便言放弃刘备。 他心中确实也有过犹豫。 而自从得之那河北甄家和戏煜搭上线了之后,糜竺心中便多少有些幽怨。 听说那甄家正是因为和戏煜搭上了线,不单单承担起大汉书刊运转于天下各地的事情,连带着一些戏煜所创造的东西,都是甄家在负责售卖。 身为一个商人,糜竺又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利益。 只能说,选择不同,境遇不同! 可惜他没有那般运气早一点碰上那戏煜。 不过,自家二弟来信说,说那戏奉义,好美人,而自家小妹,现如今年龄也已然不小了。 二弟提议,若是有机会让他去试试戏煜的口风。 这功夫,糜竺的思绪不由的飘荡的远了一些。 “子仲?” 刘备看这糜竺站在自己面前突然间便发起呆来,不由的便出声喊了一句。 听道声音,糜竺这功夫才渐渐回过神。 他下意识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想到自家小妹,他此前还有想法让其与刘备联姻。 只是,现如今二弟的想法,让他也不由的有些动摇了。 他已经将大半的资产都压在了刘备的身上,难倒还要将自家的妹妹也压进去吗? 糜竺有些犹豫,眼神看着刘备沉思不定。 刘备这功夫起身,伸手主动的拉住了糜竺的臂膀。 “子仲可是有些不适,不若今日便在这里休息吧!” 刘备倒是不知道糜竺心里在想什么,这功夫看到糜竺突兀间发呆,多少便有些关心的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糜竺这才躬了躬手。 “适才确有些不适,竺便不久留了,先行回去了!” 听道对方这般说,刘备倒也没有强行将对方留住。 “好!” “子仲且先回去休息,我稍后书信二弟、三弟一封,待明日再由子仲帮忙传递!” 糜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 时间眨眼便已经九月底。 距离徐州被吕布攻陷也过去了几日的时间。 许褚赶回许昌的时候,整个虎贲营连带着他都显得有些狼狈至极。 若非虎贲营也算的上是曹操的精锐,此一行,少不得便有人拖队。 但,即便如此,整个虎贲营归来之后,还有少数人身体已然有些不适。 许褚倒是还好,回来的第一时间,他谨记曹操的命令。 进入许昌之后,许褚便一路直奔荀氏府邸而去。 而得之许褚归来,荀彧自然是第一时间将对方邀请至府内。 “荀令君,主公言明,让我归来之后第一时间来找你,说是让你带着我去找太尉!” 许褚瓮声开口。 听道这话,荀彧倒也没有丝毫意外。 只是,一想到此前他已经找过戏煜,而对方的态度,却也极为明显。 纵使是如今许褚归来又如何? 按照他了解戏煜的性子,既然已经态度已然明了,许褚去恐怕也会一样的。 怪只怪。 彼时曹家宗族和戏煜产生嫌隙的时候,你曹操第一时间不出面将此事解决。 现如今这般情况。 难啊! “荀令君?” 看到荀彧没有开口,许褚不由的有些急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之后,前者这才回过神。 “既然是司空口令,我便陪你去太尉府上问一问吧!” 荀彧随口应了一声,只是他对于戏煜是否会答应,并不抱任何的期待。 这功夫许褚倒也没有多想,手中持着曹操的佩剑,跟着荀彧便直奔戏府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戏煜府外。 此刻,得之荀彧和许褚联袂而来,将两人邀请至府内正堂之后,戏煜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当口,荀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了一句。 “奉义,司空此番得之徐州之事,跟着便病重了,暂且无法归来,此番……” 话说到一半,荀彧看到戏煜脸色毫无变化,即便是得知曹操病倒也没有变色。 紧跟着往下说的话,一瞬间便卡在了喉咙之内。 心里叹息了一口气,荀彧目光看向许褚,自己没有在多说什么,其眼神中的意思,就是你许褚自己说。 许褚虽然憨直,但对于曹洪等人和戏煜之间的矛盾多少也是清楚的。 正因为如此,曹操此番才回选择让他带兵会来。 然而他既然已经接下了曹操的命令,这功夫便管不了那么多。 许褚将手中的曹操佩剑往前一举。 “太尉,司空令我将此剑交由你掌控,言此番他无法归来,整个许昌军政皆有你掌控!” 许褚说完这话,手上捧着的佩剑便下意识往前递了下。 他以为戏煜听道这话之后,该是会直接将佩剑接过去的,谁曾想,等了半晌,手上的佩剑却丝毫无有动静! 佩剑不重,然而捧着佩剑的许褚,却突然间感觉这剑的重量却像是压在了心头一般。 突兀间,就重起来了! “太尉?” 徐抽抬头,戏煜已久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接过佩剑的意思。 听到许褚喊自己,戏煜脸上这才多了丝变化。 “许将军请回吧,煜身上还有其他事担着,眼下无力在担任许昌之军政要事!” 戏煜直接开口拒绝,听道这话,许褚整个人多少都有些不好了! 果然,这事情没有这般容易。 荀彧摇了摇头。 他没有看戏煜只是张嘴自顾自的念叨了起来。 “我刚刚收到徐州军报,现如今夏侯惇和夏侯渊如今正困守在下邳之内!” “而夏侯惇身受重伤,现如今还未苏醒,那吕布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将,非夏侯渊所能抵抗!” “整个下邳,恐怕守不住多长时间了!” “待下邳城破,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徐州便会接连失陷!” 荀彧自顾自说这。 毕竟整个徐州的治所,现如今便是下邳城,若是下邳一旦失守,那么便意味这整个徐州在我抵抗吕布之力。 到那时,恐怕整个徐州自然也会跟着失陷。 而现如今,哪些徐州的世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如同观望一般。 荀彧自顾自说着,边上的戏煜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徐州危急! 文若啊文若! 你在我面前念叨这般事情,无外乎便是想要让我出手。 只可惜这事情他无法承接! 戏煜已然能感觉到曹操对自己已经有所忌惮了。 若是想要两人还保持着如兖州之时,一样的情况,那么今日这剑他便无法接! 一旦接了,或许他能顺利的解决徐州的事情。 但之后呢! 等曹操回来之后,有些事情便彻底在难以改变了。 虽然或许能因为解救徐州的事情,使得曹操感念几分。 但,这事情又能持续多久,他若是救不了徐州,那么此事倒也算不上什么。 可那吕布,对于他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事情。 自己一旦接下这柄剑,徐州之困境便也轻而易举。 然后呢! 平定徐州的功劳,他要不要担? 现如今他都已经是太尉了,这功劳下来,他难道他要代替曹操成为大汉的大将军,亦或者丞相? 曹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晋升成丞相、亦或者大将军吗? 不可能的! 一旦走到那一步。 他和曹操之间的情谊,或许便再也回不去了。 戏煜不想接。 至少对于眼下的他来说,他还不想和曹操决裂到那种地步! 两者之间现如今说到底只是利益的原因,无外乎自己退让一些罢了! 而现在,他更关心的,则是许昌学校的事情。 戏煜装作没听见一般,边上的荀彧余光看这戏煜,看到对方的神情之后,便也不再言语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也知道戏煜为何不选择答应。 换做他是戏煜的话,或许心里也会有所犹豫的吧! 不过,他终究和戏煜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大汉,他是秉持着匡扶的理想的。 但戏煜不一样,他眼中看到的天下不是大汉的天下。 对于这样的理念,一开始的时候,荀彧甚至于还颇有些微词。 甚至于他觉得,他和戏煜可能很难走到一起,成为至交朋友。 但现如今他们却已然是至交了。 戏煜不曾给他灌输过那种想法,他自然也不会干涉对方的理想。 “先生,徐州危急,还请先生承接此剑,解救徐州!” 许褚再次出声,这功夫他已经改了称呼,不在喊戏煜为太尉,而是称呼其为先生。 但戏煜心中已然有了决定,这功夫,纵使许褚如何开口,他也没有丝毫要改变心中想法的意思。 “我观将军身形狼狈,我这府上恰好有洗漱的房间,将军不嫌弃的话,稍后我让典韦带你去洗漱一番!” 戏煜没有答应,将话题岔开之后说了一句。 随即有朝着荀彧点了点头,紧跟着便自顾自朝着正堂外走了出去。 这功夫典韦等人正在外面等着,看到戏煜出来,倒也没有开口询问。 “阿韦,我观许将军身形狼狈,你稍后带着将军去洗漱间,洗漱一番!” 朝着典韦吩咐了一句,后者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先生喊自己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 比如说,先生打算带着自己出兵徐州。 只是,没想到的是,先生开口竟然只是让自己带着许褚那个大老粗去洗澡。 这也太! 典韦应了一声,对于戏煜的安排并没有丝毫的抵触。 既然先生没有说徐州的事,那么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至于带着许褚那家伙去洗澡,也算不上什么事。 典韦走至正堂,看到这功夫许褚正站在正堂内发愣,两三步便走到了对方便上。 随机,他伸手往对方肩膀拍了拍。 - (本章完) 第一八六章 皇叔,别愣着了,帮朕将衣服撕开 “老许,别愣着了,跟我走吧!” 典韦朝着面前发愣的许褚喊了一声,后者回过神眉头忍不禁便皱了皱。 洗什么澡? 他此番冒雨赶回许昌,为的可不是洗什么澡! 主公特意选他回归许昌,今日他无论如何也要请的戏煜出手。 “老典,你自己去吧!” 许褚没好气的朝着典韦说了一句,随即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先生今日不答应我,许褚今日便不走了!” 听到这话,典韦脸色有些发黑。 什么叫我自己去,浑身狼狈的是你,又不是我? 不过,许褚不动,他倒也不好拖着对方去。 这功夫,戏煜正在堂外。 刚才在堂内的情形,郭嘉等人也多少是听到了一些。 眼下看到戏煜出来,郭嘉不由的点了点头。 “不接剑倒也还好!” 正如戏煜此前想的那般,在郭嘉看来,戏煜这把剑确实不能接。 此番戏煜已经是太尉了,若是再立新功的话,到时候必然是封无可封。 而三公便已然然曹家的人开始忌惮上心,到时候这般情况恐怕会愈演愈烈。 除非,除非戏煜已经做好了和曹操决裂的准备。 否则这把剑,他大概是不会接的。 眼下的情况,正如郭嘉所预料的那般,戏煜并没有接那把剑。 然而就在这功夫。 堂内的许褚已然和荀彧走了出来。 一出来,许褚手捧曹操佩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单膝朝着戏煜一拜。 “还请先生接剑,掌许昌之军政,救徐州于水火之中!” 许褚喊了一声,这声音有些大。 紧随其后出来的典韦,脸色已然有些发黑,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拖着对方去澡堂了。 现如今,这家伙突然扯着嗓子搞这一手,不是明白着在逼自家先生呢么! 这许褚! 这许褚看起来虽然有几分憨直,倒也有几分急智! 看到许褚的举动,连带着跟着许褚来的几个虎贲营卫士,也跟着跪伏了下来。 戏煜眉头轻挑,这是什么意思? 许褚以为将自己架起来的话,便能让自己改变注意吗? 可是他想岔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许褚跪不跪,跟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至于徐州如何,总有人会去解决的。 戏煜没理会,转身直接朝着自家偏院的方向走去。 看到这一幕,许褚有些发愣,他原以为自己这般做,对方该是有些动容的。 然而,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蠢事一般。 “我这人,也不喜欢被人要挟!” 郭嘉这个功夫在边上悠悠的说了一句,就像是在点对方一样。 反应过来的徐抽有些迷茫,但这功夫他却没有起身,若是就这般起来的话,刚才的一切便都白做了。 他没有出声,继续半跪在正堂之前,连带着几个虎贲营的卫士也没有起身。 …… 行至偏院之后,戏煜便顺势坐在了院内的石桌前。 天气有些阴沉,他下意识便朝着徐州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功夫边上突然间便跟着坐了道身影。 戏煜抬头,来人不是他人,乃是他家兄长,戏志才。 没错,这方院子便是戏志才的偏院。 “事情我听说了,关于徐州之事,阿煜如何想?” 戏志才悠悠的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院内并无其他人,他倒也没有什么忌讳。 其实对于此事,戏煜不是很在意,他可以接下这般剑,也可以不接。 无外乎只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唯一的区别便是,选择不同,后面发生的境况便不同。 他不接剑,则是因为现如今他不能只考虑自己,一旦接了这把剑,掌握了许昌的军政之后。 那么解决完徐州之事之后,该面对的便需要面对。 曹操或许一开始不在意,但之后呢! 他的信任还能持续多久? 一个疑心病重到最后要持剑于梦中杀人的人,对方一旦产生了疑虑,那么这份疑虑便会随着时间无限放大。 不会愈合! 而那时候,他虽然无惧,但是他身后的人呢?! 想要让他身后的人不会发生任何意外,那么他必然会和曹操决裂。 而不想和曹操决裂的话,那么自己必然要放弃官位。 但,放弃了官位的话,那么他身后的人又该如何!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无解的问题。 现如今,最为直接的便是彻底越过此事。 所以,这把剑,他大概是不会接的! “阿煜,你可是在顾及我等?” 对于自家弟弟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若是他心中肯定,此番便不会转到出现在这院子里了。 而戏志才也明白戏煜所担忧的是什么。 “依我看,还是直面本心,总不能让我这个兄长一直依赖你吧!” 戏志才苦笑了一声。 当初初来曹营的时候,他想着的便是,自己去照应戏煜。 未曾想,这几年下来,自己的声名却根本盖不住自家弟弟,连带着他都成对方照应自己了。 这让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似乎都有些失败了。 直面本心? 若不考虑自己身后的人的话,不需要丝毫顾及的话,面对这般情况,或许自己真的会接下来这把剑的吧。 戏煜抬头朝着兄长看了一眼,后者咧着嘴朝着他点了点头。 而这功夫,偏远内,荀彧连通郭嘉再一次一同走了进来。 …… 就在许褚这便请着戏煜接过许昌军政的时候,同一时间,一道飞驰之令,已然进入了许昌城内。 来人是曹操派遣回来的使者,对方一进许昌之后,便直奔刘备府上而来。 等到刘府的大门被敲响之后,刘备在得之曹操竟然派遣了使者回来找自己。 第一时间不由的便肝胆俱裂。 难倒曹操这功夫想要趁着这般机会直接除掉自己的吗? 刘备心中有些惶恐,之时这功夫那使者已经到了门外,现如今在逃却也不好逃了。 无奈之下,刘备整理了整理行装,将府中大门敞开之后,这才跃步而出。 想象中的刀斧加身并没有出现,使者只有一人,对方翻身下马之后,整个人差点便摔倒在地。 看到这般情形,刘备心中已然松了口气。 没有多想,刘备上前连忙将对方的身形扶了起来。 “敢问来使,司空找我有何要事!” 使者缓了一口气,刘备朝着边上的护卫吩咐让其倒点水过来。 这功夫那使者到也没有犹豫。 “皇叔在上,司空有令与你,着你令三万兵卒,即刻支援徐州!” ??? 听到使者传话,刘备像是有些没听清楚一样,这功夫对方已然将曹操之信笺递给了刘备。 后者接过手,打眼一看,上面所述内容和使者所言不差。 还有曹操之印玺在其上。 这是真的? 曹操竟然选择让自己领兵相助徐州,这事情实在是? 刘备有些想不通。 在他看来,这许昌之内,曹操能用的人太多了,不提那闻名天下的戏奉义,还有那荀彧等人。 总之,这命令落在自己身上,多少是让刘备有些讶异的。 不过,这功夫刘备心中却也忍不住欣喜。 他所等的天时,似乎已经到了,有曹操口令他便可以找天子要手书一封。 在领着三万大军光明正大的离开许昌。 而此番若是能顺利的离开许昌的话,那么日后他便是挣脱了这处樊笼之内了!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时机既然来了,刘备第一时间便将曹操的手信攥在手心之内。 “使者且先去安歇,此事吾已经知晓。” “事干重大,吾要做些准备!” 朝着面前的使者笑了一声,刘备起身,没有丝毫停顿,整个人转到直接奔着汉宫方向而去。 现如今,他需要进宫去面见刘协。 时机既然已经给了自己,那么他必须要把握好这一次的机会。 刘备走的很快,步伐带起了一阵阵风。 大约片晌时刻之后,刘备在近侍的带领下直奔含章殿而来。 这功夫,刘协正伏案看这公文。 看到刘备而来,连忙随手将手上的奏章扔到了一边,随即起身直奔刘备走了过来。 “皇叔此时见我,是有何事?” 刘协发问,刘备笑了一声,眼神朝着左右示意。 刘协明了,挥了挥手,整个大殿之内原本站着的近侍等人,尽皆跟着便退了出去。 等到大殿之内只剩下刘备二人之时。 这功夫刘备直接屈身拜伏了下来。 “陛下,备离开许昌的时机到了!” 刘备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听道这话刘协的瞳孔不由得跟着瞪大了一些。 “皇叔能离开许昌了?” 刘协有些意外,才刚刚问出来,刘备便已然从怀中将曹操给予他的手书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刘协。 后者随手接过来之后,打眼一扫,脸色跟着便变了。 曹操竟然让刘备领兵前去支援徐州。 徐州失陷的事情刘协自然也是清楚的。 在得知吕布打着解救自己的名号攻下了徐州半数城镇之后。 说真的,刘协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欣喜的。 这份欣喜不是吕布扬言要解救自己,而是对方此番终于给了曹操一次好看。 曹操的外部压力大了,那么他可以操纵的机会便也会跟着多起来。 眼下又得之刘备可以带兵离开许昌,这对于刘协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皇叔要朕如何相助?” 刘协沉声发问,顺手将拜服在地面上的刘备搀扶了起来。 听道这话的刘备,顺势起身之后,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陛下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给臣一份勤王诏令,待时机成熟之后,臣必在外以此书号召天下,解救陛下!” 刘备说的情真意切,他也确实是这般想的。 刘协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触,若真能如刘备所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若不能,也无碍。 “皇叔且等等!” 刘协反身两三步走到玉案之前,他伸手在案几之上抓了抓。 倒是有干净的纸张,都是许昌造纸坊直供汉宫之内的东西。 刘协将纸张刚刚摊开之后,随手拿起御笔,正准备书写的功夫,突然间又停顿了下来。 “皇叔且上前来!” 刘协转头,让身后的刘备上至丹樨。 刘备闻言,倒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两三步便倒了刘协近前。 等到刘备过来,刘协便直接用御笔在纸张上书写了起来。 只是写到一般,一滴墨迹突然间不经意掉落在了纸张之上。 那墨色连带着整个纸张都渲染了开来。 看到这情形,刘协不由的便愣了一下。 刘备也顿了顿:“陛下,换一张纸吧!” 刘备倒是没多想,无外乎墨色染了罢了,换一张重新书写便好了。 只是,他才刚刚开口,边上的刘协便忍不禁直接摇了摇头。 “不行!” “看到这墨色我才想到,这纸张虽好,保存起来却多少有些废事!” “皇叔此番在外,少不得还要奔波,若要拉拢人,纸张难免会因此而破损!” 说完这话,刘协便忍不禁有些沉默。 听到刘协这般说,刘备也愣了一下。 对方说的没错,若是一张纸的话,保存起来难免有些麻烦,到时候,自己少不得要将此物拿出来拉拢人。 而纸张来回之下,必然会产生磨损,到时候,恐怕会稍有些麻烦。 只是,这功夫刘备却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正打算开口,却见刘协突然间将身上的衣袍敞了开来。 刘备还没反应过来,刘协又从外衣之中将一件里衣扯了出来。 那里衣乃是纯色,刘备正有些不解,刘协便笑着开口了。 “朕刚刚便在想,如何证明此书是朕所书,纸张虽好,但也有些欠缺。” “朕这衣物,乃是内帑所出,专供朕所使用,乃有皇室之标签,此衣正好证明朕之身份!” 说话间,刘协将带有标志的地方拉了出来,双手一使劲便想要将其撕开。 只是,或许是手上力道不足,刘协撕扯了两下也不见衣物有丝毫动静! 刘备回过神到也明白刘协的想法不错。 看到刘协撕扯不开衣服,他这功夫到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刘协朝着他看了一眼:“皇叔,别愣着了,来上来帮朕将其撕开!” 听到这话,刘备想了想到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上手帮着刘协一用力。 只听见撕拉一声,那由内帑所出的里衣便被撕扯开了一大片。 刘协倒也没理会自己已经敞开的皮肤,这功夫手上拿着里衣,直接便重新摊在了案几之上。 他刚将御笔拿了起来,还未下笔又跟着顿了顿。 刘备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出口询问。 这功夫,刘协脸上的神色突然间一狠。 他扔下御笔,随手将指尖放在嘴边,张嘴便是一口。 边上的刘备已然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刘协倒地想要干什么,便看见对方嘴角出已然漫出了丝丝血液。 “陛下!” 这情形,刘备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动容,然而刘协却只是回头朝着他笑了笑。 “皇叔,朕想过了,既然已经用了这衣物,那用墨书写多少难以表现!” “不若边用朕之血,来书写这份勤王之命!” 刘协咧嘴,嘴角的血液有些泛红。 那指尖之上,这功夫已然有血液正朝着地面低落。 没有丝毫的犹豫,刘协直接用手指开始在里衣上书写了起来。 刘备整个人都在颤! 这一刻,亲眼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情在也难以平静! 是何等情形,才能逼迫的天子作出此等之举! 血书,这是血书啊! 刘备震颤,双目之众不禁有泪光闪烁。 注意到边上刘备的情绪,刘协心头倒也好受了一些。 刘备能有如此姿态,至少对方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如此倒也不枉费他此番这般做了! 没错,刘协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对刘备寄予厚望。 而眼前的刘备,也没有让他失望。 血书书写完之后,刘协便笑了一声,随手朝着书写的内容看了一眼,大差不差,情真意切。 配合上这一手鲜红的手书,看起来必然让人能为之动容。 他将手书递给刘备,后者这功夫连忙再一次俯身下拜。 “陛下!” “陛下何必如此,便是要书写血书,亦可用臣之血液来代替,何须陛下自伤龙体!” 刘备浑身还在颤,刘协只是笑了笑。 将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他伸出左手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皇叔,你我血脉相连,朕年纪轻,倒也恢复的快,何须皇叔动手!” “如今朕困守在这许昌汉宫之内,所能做的已然不多了,皇叔需要在外奔波!” “眼下这封手书,便是朕,唯一能为皇叔所做的了!” 刘协顿了顿:“皇叔不必为此事挂怀,朕在这汉宫之内,等皇叔接朕!” 听道刘协这一句句话,刘备整个身形往下拜得更深了。 这功夫他整个身子都要贴伏在丹樨之上一般。 “臣,敢不以死而效之,此去,纵使千难万苦,臣绝不会辜负陛下之重托!” 刘备出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颤音。 这功夫刘协又解下自己身上的玉带。 “皇叔,戴着此物,犹如朕在身侧!” - 感谢水星的蒙面超人大大的100点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一八七章 董承:解救陛下的时机到了 从汉宫之内走出来的时候,刘备整个人神情都有些恍惚。 此刻的他,腰间系着的玉带已然换成了刘协佩戴的玉带,而在那玉带之内,一份血衣而书的诏令就静藏在其中。 踏下石阶,刘备回头朝着眼前恢弘而高大的汉宫看了一眼。 天子就在那汉宫之内。 他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兴王师,解救对方。 脚下顿了顿,刘备神情有些郑重,能承蒙天子如此重托,他绝对不会辜负对方。 这功夫,刘备朝着汉宫内望了望。 那地方虽然恢弘大气,但在他眼中却像是一座樊笼一般。 没有在犹豫,刘备随即转瞬,直奔宫外曹军大营而去,他要去找糜竺,随后以曹操之命,领衔三万大军,直奔徐州。 …… 就在刘备带着曹操之命出城之际,这功夫的戏家偏院内。 戏煜看这荀彧和郭嘉两人联袂而来,并未第一时间开口。 这功夫荀彧叹了口气,直接走到戏煜面前,随后便顺势坐在了对方边上。 “奉义,本来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的,但如今之际,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了!”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但如今徐州危急,一旦徐州彻底失陷,到时候许昌至境况恐怕会更为艰难!” “现如今,北方袁绍已经占据四州之地,如若徐州在落于吕布之手,待那时,我等恐怕要面临四面之地!” “接剑吧!” 荀彧咬了咬牙,眼神落在戏煜身上之时顿了顿:“若来日许昌有变,我荀文若,绝不会置之不理!” 这算是保证了! 听道这话,戏煜有些意外的朝着荀彧看了一眼。 要知道,他和荀彧的理想可是并不一样的,对方的理想是匡扶汉室。 而如今曹操至少也是这般做的,至少眼下的曹操,还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汉臣。 但他不一样,他自始至终对于汉室并没有什么感情。 而现在能使得荀彧说出这般话,可想而知对方在心中下了多大的决心。 听到荀彧这般说,戏煜眉睑往下垂了垂。 边上的郭嘉这功夫也朝着戏煜看了看:“奉义尽管放手去做吧!” 郭嘉开口,算是也应承了下来。 戏煜不知道对方刚才和荀彧在外面到底说了什么。 但刚刚在听到戏志才的话后,他的心里便多少有些动摇了。 这功夫荀彧两人开口,他心里其实已经多少决定了下来。 而对于此刻的郭嘉来说。 之前所言,不过只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所说的话而已。 不接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接剑又如何? 他郭奉孝还不至于完全要靠着戏煜而存活。 想来,贾诩、赵云等人心中大概也是这般想的吧! 纵使到时候于曹操决裂又如何,凭借他们这些人难倒这天下还无处可去了! “好!” “既如此,我便接了这剑!” 看到现如今这般情况,戏煜到也没有在犹豫什么。 后面的事情,等到后面在上。 现如今,便先随本心而动。 答应下来之后戏煜便跟着荀彧等人直接出了偏院。 等走到正堂前的时候,戏煜打眼便看到许褚带着虎贲营的护卫还跪伏在正堂之外。 他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许褚面前。 而自戏煜出现,许褚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对方的身上,眼下看到戏煜走了过来。 许褚内心不由的有些激动。 对方现在能出现,便以为自己手中捧着的这把剑,对方是要接下来了。 许褚本能的将手中的佩剑再次往前举了举。 还未开口,他便感觉到手中的分量一瞬间轻了,连带着心里的重担也跟着卸了下去。 “许将军请起!” “这剑,戏某接下了!” 戏煜伸手,一把将许褚从地面上拖拽而起,紧跟着他将目光方向许褚身后的虎贲营护卫。 也让几人起身之后,这才双手持剑。 只听见,蹭的一声,随即剑刃出窍。 顺着日光,戏煜眼神朝着面前的剑身打量了一眼。 这剑虽然不是曹操打造的青釭剑、倚天剑,但也算得上是一把极为不错的佩剑。 此剑,戏煜自然是见过曹操佩戴的。 重新将佩剑归窍,戏煜这才转头朝着荀彧等人看了看。 “文若兄,还请通知所有文武,前往许昌衙署议事!” 接过佩剑的第一瞬间,戏煜便随口发布了第一条军令。 听到这话,荀彧随即点了点头。 不多时。 一众人抵达许昌衙署之后,没多长功夫,曹操麾下留驻在许昌的文武尽皆起来,连带着杨修等人也跟着在场。 戏煜朝着众人扫了一眼,这功夫觉得人差不多了,又觉得像是少了某个人。 直到他转头朝着荀彧问了一句,才得知,刘备并不在人群之列。 “可有人通知刘皇叔?” 戏煜皱眉闻了闻,虽然刘备对于此番议事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对方现如今不在,便多少让他有些在意。 这功夫,戏煜话音刚落,边上负责的城门令便跟着开口了。 “启禀太尉,先前一个时辰之前,刘皇叔携带司空之命,以奔赴我军大营而去?” 刘备出城了? 带着曹操的命令,什么情况? 戏煜有些意外,这消息太过突兀了一些。 “可知晓是何等命令?” 戏煜看这城门令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面前的城门令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多犹豫,跟着便解释了起来。 “司空有令,令刘备携带三万大军支援徐州!” 这话一开口,在场众人有些不知情的尽皆皱眉,在这其中,杨修则是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刘备离开之前,特意寻找他说了此事。 这功夫他是知晓刘备去了何处的。 奔赴徐州不假,但刘备出了许昌还会不会在带着大军回来,那便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杨修没有开口。 戏煜听道刘备是因为曹操给予的号令才出城,甚至于还要携带三万大军前往徐州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便有些怪异。 曹操竟然让刘备带着大军去支援徐州。 看来,老曹已经对他产生疑虑了,大概是担心他不会理会此事,所以才让刘备出手。 以防万一吗! 想清楚这一点,戏煜有些无奈。 刘备是什么人,他心中多少还是清楚的,如今刘备能呆在许昌,那是因为对方一则没有名义,二则没有名势。 即便他能走,他也走不了。 而刘备一旦真正选择离开许昌,那便是龙归如海,恐怕想要让对方在回归许昌,难上加难了! 而现在,对方既然能在这个时间选择果断离开,甚至于还趁着自己不知晓的时间。 想来,对方心里决然已经有了底气。 这底气哪里来,除了曹操的昭命,还有什么? “刘皇叔离开之前,可有去过其他地方?”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听道这话,边上负责汉宫守卫的官员这功夫躬了躬手。 “回禀太尉,刘皇叔大约两个时辰前,去宫内面见了陛下!” 在听到这话之后,戏煜嘴角不由的叹了口气。 果然! 刘备去了宫城,想来是从刘协手上拿到了什么昭命之内的东西。 如果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衣带诏。 说实在的,对于刘备,戏煜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感。 至少这个人一辈子都在践行这他的理想。 而且,对方相比起曹操来说,对待百姓还算是极为不错的。 虽说刘备眼里的天下,只是汉室天下,是刘家天下,但这也是因为对方身份的缘故。 只是,他虽然未曾亲口告诫过曹操。 但也多少给曹操点过刘备,其中意思便是决不能轻易让刘备离开许昌。 现如今,曹操因为担心自己的缘故,将重注压在刘备身上。 一方面,是曹操对他已经失去了某些信任。 另一方面,他或许已经开始忌惮自己了。 走到这一步。 戏煜心中也已然清楚了,或许自今日起,他和曹操之间的缘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要尽了。 这时间,或许不长了! 他和曹操之所以会走到现在,多少是因为大多数人看不清未来的局势。 曹氏宗族的人,大多数目光皆为短浅之辈。 其能看的并不远,只看重眼前的利益,看不到未来的格局。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曹家才三代而尽! 这些人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在曹家彻底掌控局势之后,便开始疯狂将利益给自己身边收割。 从曹丕开始,他便开始主动的选择压制曹家宗族。 或许便是因为如此。 这些人现在是曹操平定天下的助力,但不久之后,却也是大魏曹家的蛀虫。 司马懿能篡权,正是因为这些曹家之辈多有些无能。 相比较曹家的宗族来说,曹操的目光还算是长远一些。 只可惜,他这个人,疑心太过于重了。 正如当初在兖州之时,他和曹操之间,可以如伯牙与子期一般。 称得上知心之交,但走到这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开始变了。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来之后,便会快速的在人心里蔓延而生长。 而在曹操的心中,这份怀疑生长的恐怕会更为迅速一些。 戏煜清楚,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到之前了。 没有再多想。 戏煜转头和荀彧两人商量了一番,由后者统筹许昌城内诸事,而他则带着戏志才连通郭嘉等一众人,先行带着大军前往徐州。 一番事商讨完成之后。 戏煜决定于第二日带着大军出发。 典韦和赵云、黄忠等人,则是第一时间便主动前往城外宿卫营。 戏煜因为家中还有娇妻的缘故,并未选择于三人一同出城。 是夜! 戏家府宅之内,戏煜怀抱两位娇妻,柔情似水,一番叮嘱。 “夫君,此去要小心一点!” 蔡琰抱着戏煜,得之对方要带军离开,神情里稍有些不舍。 而另一侧的甘梅,浑身则是已经缩在了戏煜的怀里,没有多言。 “放心吧,去徐州短则半月,多则两月!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只是吕布罢了,略施小计,拿下对方便如同轻而易举一般。 朝着两人笑了笑,感受到两侧娇躯开始变得越发滚烫,戏煜双手不由的往怀里紧了紧! 而同一时间。 戏煜不清楚的是,此番的前太尉杨彪府内,一片灯火通明。 “杨公,如此之际,乃是我等最好之时机了!” 刘备带着衣带诏出城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现如今都已经清楚了! 而此番,曹操在外西征,戏煜明日亦要离开许昌而去。 这般时机,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等到那戏煜离开之际,他们便能入宫带着陛下逃离许昌。 董承等人甚至于已经想好了,只要此番离开许昌,他们便可以一路北上,找机会去寻那袁绍。 到那时,曹操自然不成威胁。 “确是时机!” 杨彪沉了一声,不过,带陛下离开许昌可以,但他和董承等人的想法却有些不同。 他不想去找袁绍,曹操是这般样子,谁又能知道那袁绍会不会也是如此。 到时候脱离狼口,又入虎穴,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明日戏煜一旦离开,我等解救陛下该是不难!” 杨彪抬眼朝着几人看了看:“只是,是否带着陛下北上前往找寻袁绍,吾倒有不同意见!” “杨公何解?” 董承有些疑虑。 袁术虽然僭越称帝了,但是袁绍却未曾有丝毫动静,对方一直以来都算得上是不错。 前番又是诸侯讨伐董卓的盟主。 说起来,相对于曹操来说,董承倒是有些颇为向着袁绍。 “一个袁术便已经僭越称帝了,如今那袁绍未曾有丝毫动作,我料想其必然所图甚大!” “若我等带着陛下去寻找与他,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君等可知,今日之袁绍,来日不是那曹操、董卓!” 杨彪开口,意有所指。 听到这话,一众人多少也有些沉默。 对方说的没错,袁绍倒地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便,谁有能知道呢! 那曹操没迎接天子进入许昌之前,在他们面前倒也是谦逊公良。 可是等进了许昌之后,曹操的态度便已然开始变了! 现如今的袁绍表面上礼贤下士,重视天子。 那到了邺城,会不会也跟着变! “杨公,如此一来,我等可还有其他地域可去?” 有人朝着杨彪发问,这功夫杨彪眉头往上扬了扬! “南下!” 他伸手朝着南边的方向指了指。 “荆州刘表乃是汉室宗亲,其在如何,也不会如曹操、董卓之流,我等前往荆州,想来自可安然无忧!” 南下? 一众人听到杨彪的坚毅之后,多少都有些犹疑。 按理来说,天子之尊该是身处于中原之地的。 那南下之地,不过一偏安之地,岂能让天子居住在那种地方? 一众人有些犹疑,杨彪自然明白这些人心中想着什么。 “我知诸位心中所想,然如今之天下局势,尔等还看不明白吗?” “中原混乱,荆州之地虽然偏远,但胜在安稳,天子居于此,日后才有恢复中原之日!” 杨彪振振有词,这话说完之后,一众人到也跟着回过了神。 对方说的没错,现如今的中原比起荆州之地来说,多少是有些乱的。 那荆州刘表在荆州经营多年,想来该是有些能耐的。 暂且抵御北方倒也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一众人下意识都跟着点了点头,然而这功夫董承却还是有些犹豫。 只是他正犹豫这,杨彪之子杨修却突然间轻笑了一声。 “尔等诸公现如今已经想好了让天子前往何处,岂不知现如今天子可还在许昌城内!” “能不能顺利离开许昌,还是一个问题呢!” “明日那戏奉义带着大军离开,那曹孟德谁能想到何时便会归来!” 杨修冷笑,他朝着一众人看了看,直接出言讽刺! “依我看,现如今最为重要者,无外乎如何护送天子安然离开许昌!” “只有离开许昌,尔等的想法才有可能实现!” “若是连这许昌都离不开,尔等空想哪些又有何用!” 这话一开口无异于给众人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杨修说的没错,现如今天子还在许昌城内,连离开许昌都没有做到,空想之后去何处又有什么用! 谁也不知道那曹操什么时候会回来。 而明日,戏煜离开之时,便是最好的时机了! 只有趁着戏煜离开,将陛下带出皇宫,带出许昌,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这功夫随着杨修的话说完,众人都跟着明白了过来。 “我儿说得没错,诸位如今该考虑的是,明日如何顺利带着陛下离开许昌!” 杨彪跟着开口,眼神颇有些赞赏的朝着杨修看了一眼。 “德祖说得没错,当务之急便是护送陛下离开许昌!” 董承也跟着想明白了,现如今想着是去找袁绍还是去找刘表都没有太大意义。 若是连许昌都没办法离开的话,这些话说了又有什么意思。 “杨公,我已经买通皇宫守卫,明日等那戏煜离开许昌之后,我等便可顺利从皇宫东门而入,只要护送陛下出了宫城,到时候,……” - (本章完) 第一八八章 刘协:你们就是这般做事的? 翌日。 许昌东边的天际之上,浮现出一抹鱼肚白之色的时候,戏煜便在蔡琰和甘梅的帮忙下穿好了衣物出了屋宅。 彼时的戏煜,神清气爽。 昨夜或许许昌城内有人难眠,但戏煜却睡得不错! 打完一套五禽戏之后,戏煜便带着戏志才、郭嘉两人直奔城外曹军大营而去。 此刻,典韦等人带着宿卫营的六千兵卒,已然聚在了曹军大营之外。 戏煜手持曹操佩剑,从大营内调遣出了三万兵卒,加上宿卫营和许褚带着的虎贲营,打算直奔徐州而去。 “兄长何须如此相送!” 大军行至许昌城十里之外,戏煜不由的勒马驻足,视线跟着便落在了跟着相送而至的荀彧身上。 因为荀彧执意相送的缘故,此番行军速度倒也不快。 听道戏煜发问,这功夫荀彧抬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无他。” 荀彧笑了一声,随即神色慢慢的郑重了起来。 “此番出城,乃我有意为之!” 话音落下之际,荀彧目光朝着戏煜看了一眼,随即便张嘴解释了起来。 “不瞒奉义,我于昨夜收到消息,有人似乎打算趁此番之际,有所企图!” “如此,我跟这你这般出城,想来那些人不会放过这般时机的吧!” 荀彧语气淡然,说话间,目光已然朝着许昌城的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戏煜带着大军距离许昌不过十里,料想一旦城内有所异动,片晌之内便能赶回许昌。 而现如今,需要的便是等。 嗯? 听到荀彧这般说,戏煜的眉头忍不禁便往上挑了挑。 城内有人打算趁着这般时机将水搅浑? 只是一瞬间,戏煜脑海中便不由的浮现出这两日的情景,连带着之前许昌一众人的面色。 这般想起来的话,似董承等人,神情却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只是,此前他并未将那些人放在心上,道是没想到荀彧则是注意到了。 如今看来,荀彧相送自己离城,便是给这些人最好的机会。 而对于那些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做事的人来说。 眼下,自己离开许昌,曹操又未归来,连带着连荀彧都跟着自己一起出来了。 现如今的许昌,或许便是最为薄弱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便是那些人动手的最佳时机了。 错过了这般时间,不管是自己,还是曹操,有一人回到许昌的话,对于他们来说,都将再无机会。 眼神朝着荀彧看了看,戏煜稍有些意外。 没曾想,眼前这个世人称赞的谦谦君子荀令君,如今也会施这般小计了! “兄长此举,不怕那些人看透?” 戏煜轻笑,这功夫眼神跟着荀彧一同朝着许昌城的方向张望着。 这功夫,他心中已然明了。 荀彧此举,那些人即便是看透了,也不会有太多的选择。 一方面,对于他们来说,眼下的机会已然是最好的机会了。 另外一方面,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奉义如何想?” 荀彧转头看向戏煜,并没有回应之前的问题。 听到这话,戏煜摆了摆手,使得大军全军停驻。 随即目光便看向荀彧。 “便陪着兄长等一番!” “看看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现如今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冒出头了!” 两人相识一笑,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让戏志才先行领着三万大军前往徐州,只剩下典韦等人负责的六千宿卫营。 如若真的有事情发生,而这六千人数,便已然足够应对许昌城内的状况了! 若是无事发生,他在带这宿卫营追上戏志才的步伐,倒也不晚。 这功夫,宿卫营在原地停顿。 时间稍微过去了些许。 戏煜本以为那些人不会有所动静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出许昌城方向,一道黑影正急速疾驰而来。 “令君,董议郎言城内有异动,有人恐对陛下不轨!” 来人是议郎董昭的麾下,这功夫传信而来,便是已然察觉到许昌有人有所行动。 听道这话,戏煜没想到的是,这功夫那些人还真是坐不住了。 自己才堪堪离开不到半日,那些人便已然安奈不住了。 他下意识朝着荀彧看了一眼,后者的目光正巧也转了过来。 “兄长,此番护卫皇宫者,乃是何人?” 戏煜勒马,一边随口朝着荀彧发问,一边指挥典韦等人带着宿卫营加速赶回许昌。 听道戏煜发问,荀彧这功夫随口跟着便回应到。 “如今负责守卫皇宫者,乃是黄门侍郎,东武亭候,钟繇!” 荀彧皱眉。 “此人乃是大汉忠良,前番护送陛下东归,获封东武亭候,司隶校尉!” “奉义是说?” 荀彧下意识看向戏煜,有些难以相信。 戏煜点头。 正因为对方心向大汉,心向皇室,所以如今的情况才算是符合常理。 城内想要闹出动静的,无外乎就是董承等保皇派了。 而钟繇自然也算是其中。 若是董承等人想要有所行动,他们第一时间则是需要进入宫城,随后携带天子,再意图之后的事情。 而这第一步,便是要和负责皇宫守卫的人,有所沟通。 算算时间,从董昭的麾下来一路从许昌而来,大约半个时辰。 而等到他们赶回许昌之际,想来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出了宫城。 想要离开许昌,时间不够! “典韦,子龙!” “你二人各带两千宿卫营,赶往许昌四方大门,务必第一时间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说完这话,典韦、赵云两人瞬间领命而出。 随即,戏煜的目光再次落在荀彧身上:“文若兄,如今之际,且让你我来看一看,这些人倒地想要趁此机做些什么了!” 听道这话,荀彧倒也跟着苦笑了一声。 他虽然多少收到了一些消息,但心中还是不希望有些事情发生的。 只是。 现如今董昭让人传消息过来,那么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今的许昌城内,唯有两股势力,一则是隶属于曹操麾下的势力。 另一方面,就是忠心于刘协的董承等人了。 其实对于荀彧来说,不管是曹操还是董承等人,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能一同匡扶大汉的人。 只是,立场不同,彼此之间的利益也跟着不同。 有些事情他虽然很清楚,但是也知道,想要改变很难。 正是因为如此,荀彧才不想看到这般的事情发生。 他此番离开许昌,是给对方机会,但未尝不是也给自己一个选择。 只是,到头来,选择已然不重要了。 他不能任由那些人将天子带走! “亦不知,此番的情况,会是谁谋划的呢!” 戏煜轻笑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时机,确实是最好不过的时机了。 虽然戏煜不在乎刘协,但现如今的情况,戏煜也不会这般看这那些人将刘协带走。 亦或者,刘协出现什么状况! 他叹了口气。 面上虽然很是冷静,但这功夫,戏煜心头还是有些无奈的。 不仅仅徐州出事,连带着许昌城内的人都想要趁着这般时机搞出一些动静。 还真是让人有些烦躁啊! 他本不想管这些事情的,但,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管。 带着剩余的两千宿卫营,只是稍许时间,大军便已经重新返回许昌城外。 这功夫,典韦和赵云已经领着人分别将东西南北四处城门掌控了起来。 整个许昌城,现如今便像是一座封锁起来的巨大笼子。 那些人绝不可能如此明显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这功夫,戏煜正打算跟着荀彧一同进城的是时候,一直跟着他折返而回的郭嘉和贾诩却突然间朝着他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对视,随机郭嘉便拍马赶至戏煜身侧。 “奉义,我有话要对你说,且先随我来!” 此刻的郭嘉脸色郑重,开口之际倒是一点也没有在意边上有些发懵的荀彧。 郭嘉翻身下马,看到这一幕,戏煜只是眉头轻挑了一些,随即便也跟着对方下马。 “奉孝,何事?” 下马之后,戏煜便随口问了一句,这功夫郭嘉朝着荀彧瞥了一眼,随即伸手直接抓着戏煜便往边上走了几步。 很明显,此番话,郭嘉似乎是不想要让荀彧知晓。 后者虽然眉头紧蹙,但也明了,倒是没有朝着两人靠近。 只是这功夫荀彧的神色倒也有些沉默。 他不知道郭嘉那小子突然拉着奉义想要说什么,但,值此之际,他心中却多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荀彧的目光满满的落在不远出,这功夫戏煜已经跟着郭嘉走到了城门一侧的边上。 看到郭嘉如此郑重,连带着有些话连荀彧都不能听,戏煜的神色便也跟着郑重了不少。 “奉孝,你想说什么?” 戏煜不理解郭嘉突然间为何有如此动作。 郭嘉倒也没有犹豫,他抬头朝着戏煜看了看,随即神色郑重的开口道。 “奉义,刚才我已经和文和商讨过了,其实此番对你来说,最好的事情便是挂印而走!” “这许昌已经不适合你继续呆了!” ??? 戏煜没想到,郭嘉突然间当着荀彧的面将自己拉过来,为的便是劝说自己辞官离开许昌。 这倒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在戏煜看来,眼下的情况,城内有人作乱,想要趁着他离开许昌之际,带走刘协。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才是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 至于郭嘉这功夫为何建议自己辞官离开,戏煜倒还没工夫多想。 戏煜沉着眉,正欲开口的时候,贾诩也朝着这便走了过来。 一过来,如同郭嘉一样。 戏煜眼神刚落在贾诩身上,便看到对方朝着他躬了躬手。 “奉义,我与奉孝看法一致,现如今之境况,你还不若直接辞官离去!” 在郭嘉和贾诩看来,董承那些人想要带走天子,这和戏煜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那些人想要带走天子,无外乎不过是忌惮曹操罢了! 而他们自然不会伤害到刘协。 现如今,此前戏煜答应下来掌管许昌的军政,仔细想想,这或许便是曹操的一次试探。 而试探的结果是,戏煜接下来了。 不管这期间倒地是如何,戏煜终归是接下来许昌的军政。 而这般情况,或许对于曹操来说,便是最为忌惮的事情,便是整个曹营恐怕都会因此而忌惮。 正如曹操准备的后手一般,他并未彻底相信戏煜,而是还准备了让刘备带军去支援徐州。 有些事情便已然明了不过了。 在郭嘉看来,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不妨更进一步,直接辞官离开许昌。 趁此机而入徐州,也算是不错。 …… 就在戏煜让典韦等人将整个许昌四方城门掌控的时候,另一边的许昌城内。 董承连带着杨彪、杨修等人此刻刚刚将刘协连带着伏寿从汉宫内带了出来。 刘协神色有些发沉。 他自然明白董承等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许昌真的这般容易离开的吗? “杨公,将军,非是朕不信尔等,只是尔等可有万全之把握?” 刘协沉声发问。 若是此番筹谋,离不开许昌城的话,到时候一旦那曹操会来,恐怕他日后连着宫城之内都无法在跨出去一步了。 这不是刘协想要看到的。 此番他将血书才刚刚交予刘备,对方才离开许昌不久,他还有的时间等。 现如今完全没有必要这般急切。 但董承等人却也说得没错。 戏煜此番带着大军离开了许昌,连带着曹操还未归来,现如今整个许昌的守卫算是最为薄弱的。 若是能趁机脱离曹操的掌控,对于刘协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不知道为何,从宫门出来之后,刘协心中便已然有些不稳。 心跳忍不禁的加速,连带着似乎预兆这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他有些怂了。 只是,现如今看这董承等人持剑护在他身侧,有些话,刘协却也说不出口。 这功夫,听道刘协发问,董承下意识点了点头。 “陛下放心,今日即便是老臣拼了这一身命,也要将陛下安全送出许昌!” 董承信誓旦旦,在许昌的这段时间,虽然他的权势已然被曹操压制了不少。 但凭借着他之前的手段,倒也培养出了不少的死士。 而今日,便是动用这些死士的最佳时机。 现如今,他已经让这些死士从宫门外一路隐藏在了许昌南门处。 只需要将陛下安然送到许昌南门,到时候便是杀,也要杀出许昌。 “将军,南侧大街上,有许昌护卫,将路挡住了!” 有人将路挡住了! 董承等人正带着刘协和伏寿朝着许昌南门的方向前行,未曾想,这功夫前方会来的探子突然间告知,整个南侧大街的方向,已然被许昌的护卫给挡住了。 现如今的整个许昌大街之上,商户,百姓,连一人也看不到。 远出这功夫已然能听见整齐的军阵前行之声。 这声音传递而来之后,董承等人的脸色一瞬间便已然变了。 很明显,昨夜他们商量的事情,现如今便然是已经走漏了。 不然,他们才刚刚谋划着将陛下带出宫城,许昌仅有的护卫便跟着行动了起来。 身后的刘协脸色有些发黑。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董承等人,这便是尔等做好的谋划,尔等便是这般做得。 军阵声让刘协有些无奈。 此刻,他已然有了退缩之意。 原以为董承等人至少也能带他出了这许昌城,未曾想,才堪堪出了宫门,就被人发现了! 这般情形,还何须在想后面的事情。 刘协没有开口,边上的伏寿亦步亦趋,她脸色有些难看。 从雒阳到长安,又从长安一路辗转到雒阳。 这几年的时间里,她这个名义上的大汉皇后,似乎一直便跟着刘协来回奔波。 大汉皇后啊,曾经让多少人景仰的存在,现如今对她来说,却连一个乡村妇人,或许都比不上吧! 这样的日子,不是伏寿所希翼的。 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若是当初父亲没有让自己进宫的话,眼下的自己,该是什么样! 即便是随便嫁一个人,或许也比先在这样的情况,好一些吧! 伏寿的心思有些飘荡。 这功夫,刘协已然想转身回宫了。 然而,董承倒没有畏惧那城内的护卫。 他将自己手中的利剑往上举了举,边上有人随即便从怀中掏出响箭朝着天空一射。 这一声响箭射出,视野所见,整个许昌城内所有地方都能看见。 “陛下,且安心,眼下随着曹操带军出征,又有刘备、戏煜等人领军而出,所剩在城外的大军已然不多,而荀彧和戏煜等人皆已经离开,大军无人可以调动。” “再者,如今整个城内的护卫,也不过几千余人,而此番臣埋在城内的死士,也有三千余,护送陛下出城,到也不成问题!” 董承信誓旦旦,边上的杨彪父子亦是没有开口。 杨修皱着眉,这功夫视线朝着南城的方向看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刘协听到董承的话后,脸色稍显好看了一些。 (本章完) 第一八九章 戏煜:我若想走,天下无人可挡 许昌城内响箭乍起之时,城内的情形便已然开始变了。 从整个许昌的南城巷道之内,这功夫涌现出了数千手持刀剑的死士。 这些人第一时间便开始朝着董承所在的方向聚集。 而他们唯一的目的,便是带着刘协等人从南门杀出许昌。 同一时间,此刻的南城大街上,董昭等人带着许昌护卫,正与大街之上严防死守。 彼时的董昭脸色不禁有些发沉。 都已经过去一个半个时辰了。 而就在不久前,他已然收到了荀彧和戏煜带着大军折返回来的消息。 整个许昌的四方城门已然被大军所掌控。 只是,不知道为何,城外大军现如今还未有进城平叛。 仅仅靠着他手上的这些护卫,想要抵抗整个大街四处窜出来的死士。 很难。 这些死士相比起许昌的护卫来说,训练精良,冲杀之时悍不畏死。 董昭额间这功夫不禁已然冒出了丝丝冷汗。 而就在城内气愤极为紧张之时,许昌城外,荀彧的心却已然跌至到了谷底。 这功夫,他看到贾诩也走到了戏煜边上。 城内响箭出现的时候,荀彧便已然有些焦急了。 只是,眼前的宿卫营只听从戏煜的命令,即便他在如何焦急,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荀彧的目光看向戏煜,这功夫后者正站在郭嘉和贾诩面前。 城内的响箭声极为刺耳,戏煜听见的时候,眉间也忍不住蹙了蹙。 只不过,相比起来,郭嘉和贾诩便像是没有察觉到那城内的响箭一般。 亦或者,此刻的两人,对于城内的情况,根本就不在意。 “奉义,便是今日解了城内危机又如何?” 郭嘉轻笑。 自戏煜作出选择之后,有些事情便已然不一样了。 此番解了许昌的危机,待到曹操回来,一切又会回到当初的局面。 现如今,戏煜地位上虽然和曹操可以比拟,但本身势力上却终究还不能和曹操所抗衡。 彼时两者之间如何自处? 而纵使到了那个时候,戏煜便是辞官,恐怕曹操也不会放心。 即便曹操那戏煜没有办法,但该有的限制却还是会有的。 到那时候,跟着戏煜的这些人,又该如何? 郭嘉随口讲述其中利害,这功夫听道对方这般说,戏煜心中其实也明了。 “奉孝所言,我亦明了!” “但,于我而言,现如今离开许昌,却并非最好的时机!” 戏煜抬头朝着东城区的方向看了看。 如今的许昌学校才刚刚起步,那些新入学的士子,都是未来改变这方天下的人才。 若此番离开许昌,那么有些事情便需要从头来过。 而相对于许昌来说,想要在建立这样的一所学校,或许并不难,但难的是,如何将这些人才,重新归拢起来。 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名义吗? 不! 许昌之内能吸引来如此多的士子,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许昌之内有着刘协的存在。 至少,眼下的整个许昌,名义上还是大汉的帝都。 而刘协便是现如今这天下士子眼中,最为耀眼的一杆旗子。 再者,他本身也不喜欢麻烦。 “奉孝、文和,你等无需如此谨慎!” “若什么时候我想离开,这许昌之地,根本挡不住我,便是孟德亲临,亦如是!” 戏煜这话说的极为自信,他又说了说学校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听到他这般说,郭嘉和贾诩两人便也没有在劝说什么。 两人不清楚戏煜的威力,但对方的声名还是极为让人有信心的。 既然对方如此自信。 他二人也不是那般没底气的人。 “奉义既然心中有数,那便放手去做吧!” 郭嘉淡笑了笑。 边上的贾诩也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功夫,一直等在城门口的荀彧已然有些安奈不住了。 恰好,与此同时,原本负责控制南城大门的赵云,策马疾驰而来。 赵云一过来,整个人便翻身下马。 “先生,城内有人挟持陛下,正欲突破南门而出!” 赵云开口,因为没有戏煜的指令,他并未带着大军进城。 眼下整个南城城外,也只有一千宿卫营将士,连带着一些城门守卒。 “嗯!” “去南城!” 戏煜没有多说什么,朝着赵云点头之际,整个人已然翻身上马。 而看到戏煜打算去南城的荀彧,这功夫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以他对戏煜的了解,对方眼下既然选择去城门口,那么郭嘉和贾诩两人倒地说了什么已然不重要了。 荀彧这功夫也没有开口询问几人刚才说了什么。 他策马紧紧跟在戏煜身后。 不多时,一众人连带着剩余的两千宿卫已然到达了许昌南城之外。 加上原本南城外的一千宿卫营,现如今整个城外一共三千宿卫营将卒。 戏煜从身手的兵卒手里将自己的长枪接了过来,随口吩咐赵云守住城门,这才持枪不急不缓率先进城。 这功夫,进了南城,还未行至百步,远处便已然能听见嘶吼着的杀喊声。 戏煜眉头轻轻挑了挑。 而随着他带着宿卫营进城之后,前方抵挡着死士的城内护卫,明显士气大振。 这功夫,董承并未察觉到戏煜已然回归。 他还亲自手持这长剑将刘协护在身后,连带着杨彪父子,也在不远处。 只是,这功夫,董承正打算一鼓作气杀出南城的时候,前方却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整齐的脚步之声。 这声音太过明显,连带着整个地面都发出了阵阵的震撤声。 这是唯有军阵才能发出的步伐。 只是一瞬间,董承便意识到了,这是有军队出现了。 果然,就在他心神有些恍惚的时候,面前原本抵挡他们的护卫,这功夫竟然从两侧缓缓的撤了开来。 原本被阻挡的视野,一瞬间便开阔了起来。 只是,映入眼帘的不是通往城门的大路,而是列阵向前的宿卫营。 为首者,便是戏煜。 黑色的绝影之上,戏煜身形挺拔,黑色的大氅披在身后,平白便增添了几分肃穆之感。 连带着那杆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虎头湛金枪,似乎都散发这几分渗人的寒意。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勿怪!” 隔着眼前的死士,戏煜忽略了董承等人,目光直勾勾便落在了董承身后的刘协身上。 话音落下之际,戏煜并未施礼。 这功夫,董承咬了咬牙,目光直视戏煜。 “戏奉义尔携大军前来,意图作甚?” 董承张嘴发问,这话使得戏煜嘴角忍不住轻笑。 对方倒是好一手先声夺人。 他神色未变,眼神这才朝着董承看了看:“董将军,某觉得这话,你该问一问自己?” “而此番挟持陛下出宫,意欲何为?” 话音落下之际,董承并没有回应。 连带着身后的刘协,这功夫都有些沉默。 有些事情,众人都心知肚明。 刘协没有开口,董承也没有在回应戏煜的问题。 他只是朝着戏煜看了一眼,随即将手中的长剑往天上举了举。 “诸位,今日便是尔等报效大汉之际,所有人随我护卫陛下,杀出许昌!” 董承大吼,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眼前的戏煜。 对于董承来讲,现如今他们已然没有了丝毫的退路。 摆在眼前的,唯有一条选择,那边是顺利的带着天子杀出许昌。 而眼前挡着他的也不过只是戏煜罢了! 若换成曹操,或许董承心中还有几分畏惧。 但戏煜,他只不过是一个谋士罢了! 即便外界传闻,其勇武不下吕布,但,那也只是传闻。 跟随陛下进入许昌的这些时日,他可从未见过戏煜有丝毫在武力方面的表现。 想来,对方的勇武,不过只是吹嘘出来的罢了! 只要自己一鼓作气,或许还是有机会杀出许昌的。 随着董承挥剑,面前的死士开始悍不畏死的朝着戏煜所在的方向杀了过来。 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停顿,兵刃闪烁这寒光。 然而整个宿卫营却只是不急不缓的超前推进,戏煜策马于宿卫营前方。 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轻微的抖动震颤了一下。 随即,枪身挥动间,映衬出了一道金色的光影。 绝影的双蹄轻扬,等马蹄重新落下之际,那些刚刚冲到戏煜面前的死士,尽皆已经倒飞了出去。 戏煜不急不缓,绝影缓缓往前靠近。 董承的瞳孔都跟着瞪大了起来,刚才的一幕,像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一般。 这功夫,身后的刘协突然朝着戏煜开口了。 “戏卿,朕在此处!” 没有其他的言语,刘协开口,便已然意味着放弃了这一次的行动,而听到这话的董承,整个人双目已然有些失神。 失败了! 当刚才那一瞬间出现之时,他便已然知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刘协出城,眼下连陛下都放弃了。 边上,杨彪父子亦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杨彪脸色有些阴沉,这功夫忍不禁朝着杨修看了一眼。 他想要让杨修离开,但后者这功夫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戏奉义,尔该死!” 董承挥剑,整个人这时候像是疯了一般,径直便朝着戏煜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架势,不知道是想要抵挡住眼前的戏煜,还是故意过来送死。 刘协心头有些揪紧,这功夫忍不住闭住了双眼。 而此刻,董承刚刚冲到绝影之前。 一杆金色的长枪,便携带这一股光影,直接由上而下。 长剑还未朝着戏煜挥动,那杆渗着寒光的虎头湛金枪只是从上往下一压,便径直将董承压得跪在地面之上。 戏煜的目光连看也没有朝着对方看一眼。 “压下去。” 这一场变乱,在戏煜的面前,终究是犹如一场玩笑一般。 直到距离刘协两丈外,戏煜才翻身下马! “陛下,可还安好?” 戏煜朝着面前的刘协发问,这功夫,那些死士连带着董承、杨彪父子等人,眨眼间都已经被宿卫营控制了起来。 刘协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此番多亏戏卿来得及时,若非戏卿,朕恐危矣!” 这功夫,刘协像是一瞬间便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戏煜淡淡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眼前的人,终究是少了一份血勇。 刘协虽然一心想着匡扶大汉江山,但他身上却少了那股悍勇。 历朝历代的开国帝王,亦或者中兴之主,那一个身上没有那种弥漫的杀伐之气。 而现如今的刘协,这样的气质,身上一丝也看不到。 即便如此困局,他却连一丝的血勇都拿不出来。 相比起曹家的曹髦来说,眼前的刘协多少还是差了一些。 这两者,彼时的境况,说到底差不了多少。 但,曹髦不愿做傀儡,仗剑当街便想要去讨伐司马昭,即便失败成为第一个被当街杀死的帝王。 但,至少对方一身的血勇,让人多少有些敬畏。 而正因为曹髦那般作为,却也勉强保了曹氏天下数年时光。 可刘协身上却没有这份悍勇。 “荀令君,带着人送陛下回宫吧!” 朝着刘协点了点头,戏煜转头看相荀彧,后者应了声是,跟这边带着部分宿卫营的人带着刘协重新往汉宫方向前行。 而此刻的整个南城街面上,深红色的血液将大街都侵染了一遍。 这功夫等刘协走后,戏煜的目光不由得便落在了另一边的杨家父子身上。 看到戏煜目光看了过来,杨彪有些沉默,杨修却忍不禁苦笑了一声。 现如今,一切功败,他已经没有在说什么的意思了。 然而,戏煜却在这功夫走到了他的面前。 “德祖,吾听闻玄德君离开许昌之前,曾寻过你,尔为何不与玄德君一同离开许昌?” 戏煜有些意外,刘备既然找过杨修,对方为什么会没有跟着刘备离开,而选择在这个时机,带着刘协离开许昌。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犯蠢。 “刘备?” 杨修嘴角轻笑了一声,这功夫他将身子往上停了停,只是宿卫营的兵刃杨修身上,压得他这般动作不太明显。 戏煜挥了挥手,宿卫营的将卒才松开了杨修。 这功夫,杨修再次抖了抖身形。 “刘玄德,一空想之人罢了,其能力相比起曹公,比起先生,相差甚远!” “能改变这天下的,在修眼里,一开始只有曹公,但现如今,还有先生!” “至于那刘玄德,从始至终,修不甚在意!” 和刘备合作,只是他想如此罢了,此番所做若能成,皆大欢喜,若不成,便是替那刘备吸引了天子血诏的影响。 “以尔之才华,当能看出来此事的风险!” 戏煜看这杨修问了一声。 后者嘴角轻笑:“修此前也想过,或许可以与曹公,与尔等一同改变这天下!” “可是修想错了,这天下的顽症根深已久,便是换了一番又如何,它骨子里就烂了!” “既如此,修做与不做,又有何意!” 杨修苦笑,这功夫,抬眼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突兀间从腰间将佩戴的长剑拔了出来。 戏煜没动,边上的宿卫营将卒,忍不住握住了兵刃。 似乎一旦杨修有所异动,他们便会出手。 只是,戏煜并没有在意杨修的举动,他朝着宿卫营将卒看了一眼。 正打算继续对杨修开口之际,却见对方朝着他笑了笑。 “或许这天下有朝一日能被先生所改变,但恐怕修看不到了!” 话音落下之际,杨修朝着边上的杨彪看了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 下一瞬,长剑从脖颈划过,鲜血喷溅。 边上的杨彪瞪大了双眼:“德祖!” “德祖,伱为何!” 杨彪整个人浑身都在颤,只是宿卫营的将卒挡着他,这功夫戏煜摆了摆手,杨彪才冲到了已经倒地的杨修面前。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许昌之内的叛乱到此便已然落下了尾声。 戏煜往边上走了两步,眼神落在四周已经染红的地面看了看。 “找人将地面冲刷干净吧!” …… 日暮不知何时开始西陲,宿卫营连同许昌城内的护卫,开始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南街的地面之时。 同一时间,前往徐州的路途之上。 刘备带着三万大军,连同糜竺等人急速而行。 “主公,已经两天的时间了,安何如此急速?” 糜竺有些不动,即便是刘备想要快一点抵达徐州,也不必带着三万大军昼夜奔赴吧! 这般赶路,便像是逃命一般。 刘备朝着远处的天际看了一眼,这功夫听到糜竺发问,神色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般急切。 那时因为,他离开许昌之时,便已然找过杨修等人,那天子血书上已然有杨修等人的署名。 他本来打算劝说杨修跟着他一同离开的。 只是,杨修并没有答应,而且还告知他,打算配合他,顺势带着陛下离开许昌。 在听闻杨修的计划之后,刘备便深知有些不妙。 他不清楚杨修为何会做出这般不智的选择。 想来,现如今杨修等人应该已经动手了吧,也不知道事情成了没成。 但他清楚,想要带着陛下离开许昌太难了。 而若是一旦失败,他必然也会因为此番变故,被牵扯在其中。 - (本章完) 第一九零章 嫂夫人何须如此见外 暮色渐深,天际之上吹荡着一股轻风。 轻风在许昌城内的巷道内吹拂着,连带着整个南城大街上的血腥味都变得有些浓重。 这股血腥味,使得南城的百姓丝毫不敢出门张望。 戏煜站在长街之上,视野里面只有空荡荡被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的南城大街。 “奉义在想什么?” 这功夫,戏煜望着长街有些出神之际,边上郭嘉不知道何时走过来问了一句。 今日解决许昌城内之叛乱,算得上是又建一功。 然而此番建功,在戏煜自己看来,恐怕他和曹操之间的距离,便又因此而更远了一些。 正如他之前所想,他并不担忧曹操的忌惮。 只是,现如今,他却并非孑然一人。 “无他,突兀间颇有些感慨罢了!” 听到戏煜这般说,郭嘉一瞬间便像是明了了一般,嘴角忍不住轻微笑了笑。 彼时,夕阳西下,天际之上的晚霞挂在许昌城上,又折射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悠长。 正此时,远出一行人急匆匆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听到动静,戏煜下意识转头,郭嘉像是早就清楚一般,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 戏煜抬眼张望,瞳孔内,倒影的曹嵩那张苍老的脸,连带着对方急匆匆赶过来的步伐,都显得有些慌乱。 曹嵩突兀间出现,是戏煜没曾想到的。 等他看到贾诩正扶着曹嵩赶过来的时候,又像是明白了一些。 “奉义,奉义!” 曹老太公一过来便极为热切的朝着戏煜问候了一声。 而对于曹嵩,戏煜多少还是带着一些敬重的,一方面对方年事已高,另外自他和曹嵩相识,对方待他一直以来倒也不错。 “老太公怎得如此着急!” “若有要事,只需遣人招呼煜一声,自无不可!” 戏煜上前搀扶住曹嵩,随口捎带着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嵩苍老的手拍着戏煜搀扶着他的手背,嘴角微笑。 “奉义说的哪里话!” “此番孟德那小子出征,却连城内诸事都未安排妥当,若非奉义于此之际力挽狂澜,少不得这许昌城内又会变成何等乱像!” 曹嵩年迈,双眼之中却像是有精光闪烁。 一开口便直接摆明了戏煜此番的功劳。 说着话的时候,戏煜能察觉到曹嵩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他神色倒也正常,这功夫曹嵩才有跟着开口。 “宗族里的那些事情,老朽现如今才算是堪堪知晓,那些混小子都是蠢货!” 曹嵩说着话的时候,脸色往下拉了拉。 至于他是否是才知晓,还是之前早就清楚,戏煜并不关心。 “老太公言重了,无外乎一些小辈之事,劳不得您老来操心!” 戏煜宽慰,曹嵩却像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一般,这功夫又继续开口道。 “奉义,无论如何,你且安心,有老朽在,宗族里的那些家伙,闹不起来,便是阿瞒,老朽也不会给他半分脸色!” 这话中的意味更为明确了一些,曹嵩明显是在宽慰戏煜。 只是,这话也便是听听。 有些事情,终归不是几分人情能够左右的。 “老太公且安心,煜心中一切明了!” 戏煜没有多说什么,贾诩将曹嵩这功夫请出来,像是主动在给自己作保的作为。 其实在他看来,对于曹操,或者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一旦事情真正到了那一步,曹嵩也改变不了。 只是现如今,他和曹操之间,还算是有几分纽带,未曾彻底断裂。 “今日城内有些乱,老太公且先回去安歇吧,煜晚上在来拜访太公!” 许昌城内发生的情况,使得戏煜原本的想法多了一些改变。 现如今,他倒也不急着带兵前往徐州。 停留一日,倒也无妨。 …… 与此同时,在许昌城内诸事结束之际,另一边已经离开许昌一两日之久的刘备,此番已经临近徐州。 望着眼前不远处的徐州边境,刘备此刻的心境,颇有些开阔。 自徐州离开跟着曹操去兖州,又从兖州入驻许昌以来,眨眼间便已经一年多的时间。 这一年多,他安分守己,未曾有过丝毫逾越之举。 彼时的他,身处于许昌城内,如同笼中鸟、池中鱼,丝毫无有半点自由。 而现如今,他离开那许昌城,重新返回徐州之际,浑身才像是挣脱了束缚。 边上的糜竺问他为何这般急。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晓那许昌城内会发生何等乱局,另一方面,则是他对现如今这般自由的渴望。 “现如今离开许昌,吾便如脱笼之鸟,入海之鱼,从今之后,再也不受羁绊了!” 进至徐州边境,刘备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这功夫嘴角才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边上的糜竺听的清楚,这功夫忍不住也有些期盼。 他跟随刘备至今,便是希望对方能干出一番事业,而此前对方身困许昌之际,连他也没有半点自由。 现如今这般情况,不仅是刘备脱了樊笼,他亦如是。 “主公,此番我等是否尊令支援徐州?” 糜竺想了想,这功夫朝着刘备忍不禁便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刘备倒只是皱了皱眉。 曹操让他带兵支援徐州,他虽然从曹营内领出了三万大军,但此三万大军,只是名义上听命于自己。 若不是自己此番前往徐州,要是换成自己领着大军前往其余地界,恐怕这些手底下的兵卒,顷刻间便会营啸。 “此番前往徐州,自当是平叛而来,不过,此番事情重大,还需稍作计较!” 刘备朝着边上的糜竺说了一句,跟随他的曹军副将倒也没有太过言语。 名义上,刘备终究是领着曹操号令督领大军的,他身为副将,自然不敢非议主将决论。 刘备话音落下之后,随即目光朝着徐州的方向看了看。 “子仲,我意此番大军先屯扎在小沛地带,此地吾颇为熟悉,一则稍作整顿,二则,可防备袁术于吕布两军来袭。” 刘备神色极为自信,这功夫说话之际到也没有注意过边上的曹军副将。 顿了顿,他又跟着开口。 “另外,还需子仲帮忙书信云长、翼德,使二人速速赶往小沛,与我回合,如此再做计较!” 刘备决策条理分明,糜竺心中了然,拱手领命,边上的曹军副将倒也未曾多说什么。 是日,连夜间,刘备领大军入驻小沛。 …… 就在刘备领着大军连夜入驻小沛的时候,另一边的许昌城内,戏煜领着家眷拜访于曹府之上。 在于曹嵩相谈了一番之后,戏煜特意带着蔡琰、甘梅二人,前往后院拜访曹操正妻丁夫人。 “见过太尉!” 丁夫人朝着戏煜见礼,听道这话,戏煜连忙客气的跟着回礼。 “嫂夫人何须如此见外!” “煜至始至终,待夫人皆如亲嫂一般!” 戏煜开口,丁夫人听到这话,脸色不由的跟着笑了一声。 “奉义见过老太公了?” 丁夫人开口,虽然不清楚戏煜此番深夜拜访自己是为何意,但她倒也显得极为沉稳。 “见过了!” 戏煜点了点头,随即他到也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便从怀内取出了一封写好的书信。 “此番拜访嫂夫人,并无他意,只是有一封书信,还需嫂夫人帮忙交予孟德兄长!” 这信是戏煜前来拜访曹府之前,刚刚书写的。 看到戏煜随手拿出一封信件,丁夫人脸上明显有些疑惑。 按照戏煜和曹操之间的关系,便是有书信,想来通过军方便也能传递,何须要自己代为转交。 难倒说,这信里的内容颇有些不一般? 丁夫人眉头紧皱,但这功夫手上却也跟着将书信接了过来。 她有些疑惑,却并未在戏煜面前发问。 而递交了书信之后,戏煜带着自家两个夫人倒也没有久留。 只是稍稍陪着自己两个夫人和丁夫人说了会儿话,便带着两人离开了曹府。 等到戏煜带着自家两个夫人离开之后,丁夫人便带着书信第一时间找上了曹嵩。 “父亲,奉义过来找我,托我给孟德转交一封书信!” “儿不知此乃何意,特来询问父亲!” 丁夫人拿着书信朝着曹嵩发问。 听道这话,曹嵩本来半合的双眼微微睁了睁。 “奉义让你给孟德递交一份书信?” “即是如此,那便收好此信,且勿与旁人观看,等孟德回来再说吧!” 对于戏煜给曹操的书信,曹嵩虽然有些好奇,但他心中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参合的。 既然是奉义给曹操的信,那就等曹操回来自己看了再说。 从曹府离开之后,戏煜心中便已然决定好了。 此番出征徐州,他便不打算在返回许昌了。 一夜无话。 次日。 戏煜亲自护送家眷连带着宿卫营直奔徐州。 而等到曹嵩得之戏煜带着家眷一同前往徐州之时,心中虽然有些惋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前往徐州的路途之上。 郭嘉凑在戏煜边上,嘴角轻笑。 “奉义就这般放弃许昌学校了?” 郭嘉知晓,许昌学校在戏煜心中的分量还是颇为重要的。 此番能使得戏煜作出搬迁徐州之举动,想来许昌之乱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曹操心中对于戏煜的信任,已经不再是当年在兖州之时的样子了。 听道郭嘉调笑,戏煜倒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他是想着等许昌学校之内稍有些建树在筹划之后的事情,只是有些时候,想象终归是和现实有所差距的。 继续留在许昌虽然无碍,但之后他和曹操之间的猜疑或许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搬迁至徐州,给彼此之间留下更多的空间。 至于许昌学校的事情,现如今也算是无奈之举。 等到在徐州安稳之后,在行决定学校之事,也不迟。 “第一册的教科书我已经留下了,至于能不能造成一些影响,且静待以后吧!” 戏煜轻笑。 离开许昌之际,他已经给许氏兄弟等人留下了书信,言之自己决定前往徐州。 若是两人选择跟着自己,自是皆大欢喜,若两人继续留在许昌,也自无不可。 听道这话,郭嘉颔首点头。 随即他像是突兀间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朝着四方看了看:“吾刚刚看过,为何此行不见公台兄?” 郭嘉有些疑惑,陈宫自从此前兖州失利之后,便一直帮着戏煜做事,现如今几乎整个曹营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对方跟着戏煜。 后者之后又答应戏煜任职于学校之内,郭嘉虽然和对方交情甚浅,但对于陈宫,他还是有所钦佩的。 至少,在兖州失利之后,陈宫在帮着戏煜处理农政等一些事情之上,从未有过任何差错。 对方这几年下来,可谓是经常奔赴与三洲地域之间,很少有过懈怠。 这样的人,还是值得让人敬重的。 提起陈宫,戏煜眉头下意识往上蹙了蹙。 此番陈宫已经先一步奔赴徐州了,这事情唯有戏煜知晓。 自听说吕布攻伐徐州之后,陈宫便告知戏煜自己要奔赴徐州一趟。 或许他和吕布之间,还有些情谊在其中。 陈宫如何选择,戏煜多少还是尊重对方的。 至少,这几年下来,对方帮自己做事兢兢业业,放在后世可能都没有这般尽心尽力的下属。 陈宫去找吕布,还告知过他了。 若陈宫选择吕布,戏煜也不会多想,毕竟,陈宫自始至终从未口头上说过要投效于他。 便是投效吕布又如何,唯一能做的便是各安其命。 当然陈宫会如何选择,戏煜也并不清楚。 “公台得知吕布攻伐徐州,早已经先一步奔赴徐州去了!” 戏煜朝着郭嘉解释了一句,听到这话,郭嘉稍有些讶异,但随即变跟着笑了笑。 “原是如此!” 怪不得数日也不见陈宫的消息,听道戏煜解释之后,郭嘉倒也没有多想。 最差的结果,无外乎便是陈宫和吕布重新走到一起。 只是,以郭嘉看来,若现如今的陈宫还看不清天下局势,和吕布那般人走到一起,那他陈宫便是不识天数了。 两人随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戏煜着赵云带人护送自家家眷,跟着变带着典韦、黄忠等人加速追上先一步领大军前行徐州的戏志才。 等追上戏志才之后,戏煜便跟着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对方。 “兄长可愿随我留在徐州?” 将自己的决定告知戏志才之后,戏煜便随口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戏志才只是淡淡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不了,尔之情况为兄自然清楚,如今之抉择,吾倒也颇为赞成!” “不过,为兄我当日在兖州毕竟已经投效了曹公,阿煜虽在曹公手下任职,却和为兄并不相同!” 说到底戏煜一开始只是戏志才投效曹营而附带的,便是如此戏煜在之后才能不受曹操掣肘走出另外一条路。 但戏志才却不一样。 其实论功劳,戏煜和荀彧、戏志才一般,都有治理后方的功劳。 但也唯有戏煜升迁之路颇为平坦。 毕竟,明面上,戏煜出仕的一直是汉庭,而另外两人则是曹操的谋主。 正因为如此,荀彧和戏志才纵使有功劳,这功劳其实也是在曹操的基础上。 而两者现如今,一个是尚书令,一个是中书令。 至少曹操再未继续升迁之时,两人的官职便也只能停步于此。 戏志才并没有答应和戏煜一同留在徐州,至少现如今戏煜和曹操之间并未彻底决裂,他继续跟着曹操倒也无妨。 若他日,自家兄弟和曹操之间终有一别,那再决定也不迟。 听到戏志才的话后,戏煜也没有开口劝说。 自家人清楚自家人的性格,戏志才虽然玩世不恭,但有些时候的决定,也不是他这个弟弟能改变的了的。 两人就此事商讨完之后,戏志才随口便问了问许昌的经过。 得知,杨彪等人意图带着天子趁乱离开许昌,戏志才嘴角只是微微翘了翘。 又得知杨修随后自尽,也只是稍有些惋惜。 对于后续的事情,戏志才倒也没有多问。 大军赶至徐州治所下邳之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与此同时,从司隶地区带着三万大军赶赴徐州的程昱也刚刚抵达下邳。 在见到戏煜领着大军前来之际,程昱到也没有太过意外。 两者相互见礼之后,一同进入下邳城。 只是,进程之后,屯住与下邳城内的夏侯渊对于戏煜的赶来,似乎并不感冒。 而对于程昱的到来,夏侯渊甚是欢喜。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并不在意,他此番本意前来徐州,目的并不单纯只是为了支援徐州而来。 重点是此后如何在徐州经营。 此番夏侯渊不在意他,他倒也懒得理会夏侯渊。 不过,进入下邳城的第一时间,戏煜还是想到了此前带着大军先行一步前往徐州的刘备。 询问过后,得之刘备此番并未带着大军前来下邳,戏煜还是稍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刘备先行一步,现如今该是早到了。 “玄德君没有前来下邳,那如今人在何处?” (本章完) 第一九一章 戏煜:我觉得不行 对于刘备并未出现在下邳城内,戏煜当即便朝着徐州官吏问了一句。 这功夫有人站出来朝着戏煜解释。 “刘皇叔前日来信,已经带着大军屯住于小沛之内,欲与下邳成夹角之势,对抗吕布与袁术大军!” 听到这般解释,戏煜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清楚,刘备一旦离开许昌,便再也不会给曹操掣肘的机会,现如今有这般情况倒也正常。 刘备不可能带着大军来下邳受曹军掣肘的。 小沛只是明面上的选择罢了! 对于刘备之后会有什么动静,戏煜并不在意,如今他既然来到许昌,即便夏侯渊不待见他。 但徐州议事,没有他戏奉义却是不行。 是日,程昱和戏煜带着大军稍作整顿之后。 夏侯渊便不情不愿的派遣使者邀请戏煜于下邳衙署内商讨针对吕布和袁术的政事。 下邳衙署之内。 戏煜连同戏志才带着郭嘉等一众抵达衙署的功夫,夏侯渊和程昱已然在其中,两者似乎正商讨着什么事情。 这功夫看到戏煜前来,程昱极为客气的朝着戏煜见了一礼。 “见过太尉!” 倒是夏侯渊,稍有些不咸不淡。 戏煜并未在意,朝着两人点头之后,自顾自于场中落座。 按理来说,此番在下邳衙署议事,在场之内,原本负责下邳事宜的夏侯惇不能出席,本该是戏煜坐于首席之上的。 不过戏煜倒也懒得计较这些,自顾自领着人坐在次席之后,便想听听众人有何看法。 这功夫,看到戏煜落座次席,夏侯渊嘴角不由的轻笑了笑。 或许是觉得,戏煜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既然都到了,那便商讨商讨如何应对吕布和袁术大军!” 夏侯渊自顾自开口发话。 戏煜眉头紧锁并未开口,郭嘉等人自然也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 这功夫,程昱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夏侯兄弟负责徐州事宜,眼下夏侯惇重伤未愈,夏侯渊主持此次议事倒也未尝不可。 见戏煜没有任何反应,程昱这功夫想了想才跟着开口。 “昱此番堪堪赶来,对于徐州之事,并不清楚,不知将军有何决策?” 程昱开口,将问题抛给夏侯渊。 听道这话夏侯渊倒也没有丝毫客气。 眼下的局势,无外乎自己被吕布和纪灵等人逼着困守在下邳城内。 原本他还有这一些压力,但随着各路大军前来支援,吕布等人在他面前倒也不够看了。 “依我看来,此番大军齐至,我等倒是可以趁此机,夜袭袁术大军,想来必有成效。” 夏侯渊没想着去打吕布,此前在和吕布相遇之后。 亲眼目睹大军溃败,又看着夏侯惇被一箭射瞎眼睛之后,夏侯渊便不想再去面对吕布了。 还不如转过头挑一个软柿子,那纪灵想来不过是尔尔之辈,只是跟着吕布身后得了些威风罢了! 不若直接转头去对付纪灵,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夏侯惇提议,程昱眉头微皱了皱。 夏侯惇提议夜袭纪灵大军,这样的提议,在程昱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一方面,他们大军刚刚抵达徐州,大部分军卒对于徐州地势不甚了解。 趁夜间袭营,可能并不会有太多成效。 另外一方面,那纪灵在怎么说也是袁术手下头等大将,岂能连一点兵势也不懂? 就这般等着你袭营? 程昱有心反驳夏侯渊的话,但这功夫他到也没急着开口,只是将眼神看向了另一边的戏煜。 而看到程昱将目光看向戏煜,夏侯渊心中稍有些不爽,但脸面上还是朝着戏煜看了过来。 “太尉觉得如何?” 夏侯渊出声问了一句,这语气里稍有些不耐烦。 戏煜嘴角轻笑。 倒也没有跟对方有丝毫的客气:“我觉的如何?” “我觉得不行!” 戏煜张口否定! 夜袭没错,但是夜袭也是要看时机的。 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夜袭的,如今他们大军前来支援,想来纪灵和吕布方面,自然也是有所知晓的。 既然知道了这边有大军前来支援,此番情况下又如何不会做出防备之举。 除非那纪灵是傻子,这般大军支援,还能在夜间安然入睡,那便奇了怪了。 想来纪灵,必然会安排人手严防死守。 如今夜袭,那时蠢材才能想出来的计策。 戏煜直接否定夏侯渊的想法,这话一开口,对面的夏侯渊脸色一瞬间便跟着黑了下来。 他想要张口反驳,但这功夫又说不出什么话,只能跟着冷哼了一声。 “太尉可有何妙策?” 程昱看到这般情况,随即便朝着戏煜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夏侯渊的视线也跟着朝着戏煜看了过来,你既然说夜袭不行,那老子倒也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只是,听道程昱发问之后,戏煜随即便摇了摇头。 “吾此番,并无他策!” 说实在的,此番才刚刚抵达徐州,眼下的战场局势,还并不清楚,戏煜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倒也没有丝毫的在意,直接便开口将想法说了出来。 听道这话,夏侯渊张嘴便不由的嗤笑了一声。 “哦,太尉竟然并无他策啊!” 夏侯渊似有些讥讽。 大概是自己的计策被戏煜否定了,本来以为戏煜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 没曾想,竟然根本没有。 这般情况下,夏侯渊自然是忍不住发笑。 还以为伱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呢! 感情,连老子都不如,我至少还提出了夜袭的手段,结果问你,你就只会一句没有。 就这? 下邳衙署内议事,并没有议论出任何有用的方策。 戏煜眼下并不着急,倒是另一边的夏侯渊心中却已然决定了下来。 在议事结束之后,夏侯渊便自顾自再一次找上了程昱。 “仲德先生,我意于今夜间带兵夜袭纪灵大军,先生觉得如何?” 夏侯渊朝着程昱发问。 后者听到这话,有些无奈,此番议事之事,对于此事戏煜便已然否定过了。 而他自己,意见也是大差不差的,只是,当是戏煜已然否定过了,他便没有在开口,没曾想夏侯渊竟然又找上他了。 这功夫,程昱虽然有心否定,但看这夏侯渊眼中精光熠熠,无奈之下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将军已有决议,吾倒也自无不可!” 你想夜袭,那你就自己去吧,反正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夏侯渊要夜袭,那也是夏侯渊自己的事情,程昱几乎已经预料到,此次夜袭必然不会有太大的成效。 既然已经清楚了结果的事情,那现在自然便没有必要在继续掺和了。 夏侯渊想要自己去,他就任由对方去便可。 反正,即便无所成效,想来夏侯渊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无外乎,只是让对方心顺罢了! 是夜,夏侯渊悄然间领着数千兵卒从下邳城门而出,直奔纪灵所驻扎的大营奔袭而去。 与此同时。 在夏侯渊带着人前去袭营的功夫,戏煜则是第一时间安排赵云带着宿卫营的手下探查四方战场的地势和军队驻扎情况。 同一时间,身处在小沛刘备,也已然收到了关羽和张飞的回信。 两者告知刘备,得之刘备现如今已经带兵驻扎在小沛的消息后,两人现如今正带着手底下的人马星夜朝着刘备奔赴而来。 不仅仅是刘备这边,另一边的吕布所屯住的县城之内。 陈宫已于昨日抵达吕布所在的大帐之内。 是夜。 吕布自兖州一别之后,再一次见到陈宫。 “公台兄!” 再一次见到陈宫,吕布心情不由的不激动。 直到现如今,他才知晓身边有一个能出谋划策的人,是有多重要。 此番陈宫能在这般时机找上他,对于吕布来说,不可谓不兴奋。 只是,相比起吕布的激动来说,眼前的陈宫倒是淡然了许多。 原以为这两年吕布身上至少有些变化。 但此番观察下来,对于陈宫来说,吕布似乎还是此前的那个吕布。 他此番过来,也并不是要过来投效于吕布。 只不过是因为此前两人因为兖州之事稍有些交情,得之吕布攻伐徐州之后,陈宫相见吕布。 也不过是想要因交情,给吕布一番建议罢了。 眼前的吕布虽然热情,但陈宫还是察觉到,这一份热情可能只是因为吕布眼前的境遇而稍有些冲动罢了。 “君候风采依旧!” 陈宫笑着回应,在跟着吕布落座之后,陈宫便听道眼前吕布热切的开口道。 “公台兄此番前来,是否是来相助于我?” 吕布直接发问,听道这话,陈宫极为坦然的摇了摇头:“非是如此!” “此番宫前来,乃是看在此前吾于君候之情谊的份上,给君候一个建议罢了!” 陈宫话音刚落,听道对方并非是来投效自己,而是给建议来的。 吕布脸上的喜意,肉眼可见的跟着变衰落了下来。 这功夫,原本的热情,像是一瞬间便跟着冷淡了下来。 “哦,公台兄有何建议?” 吕布反问,语气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热切。 陈宫对此倒也没有在意,他既然已经来了,便不会在意这般情况。 吕布是什么性子,他心中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此番,吾有一言,君候且听之!” “一则,袁术此人,君候万不可与其深交,此番袁术妄逆称帝,已有取死之道,君候若与其走的过近,或有拖累自己之举!” “二则,君候此番攻伐徐州虽有成效,但想要入主徐州,难也!” “吾此番,想劝君候,提早另谋出路!” “再者,戏奉义此番也已经带大军抵达徐州!” 陈宫谏言,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这些话,边上看在他此前和吕布还算有些交情的面子上说的。 此前,在他眼里的吕布,终究不过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他在图谋兖州之前,本来便是如此打算的。 只是后来,在和戏煜相交之后,他才算是看清了更多的事情。 功名利禄,到头来也不过是浮云,人生短短几十载,到最终也不过是一胚尘土。 计较那些得失,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而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改变如今的天下,或许很难,但戏奉义此前所做的一切,让他多少有了些兴趣。 现如今,陈宫的目的已经变了。 不再是谋划着一洲一地,而是放眼整个天下。 若是能和那戏奉义一同改变这大汉经久以来的局势的话,或许才不枉来着世间一遭。 “嗯?” 听闻陈宫的谏言,吕布脸色不由的跟着往下沉了沉。 对方说的第一点,吕布也曾听人劝说过,袁术称帝他自然是不想与其同流合污的。 至于和对方一同攻伐徐州,也是无奈之举。 只有对方劝说自己放弃徐州,另谋他路。 现如今这天下,除了眼前的徐州,还有何处是他吕布可以安置于此身的? 至于最后的戏奉义。 对方确实是让吕布有些忌惮。 此前和戏奉义碰上的时候,正是因为和对方交手之后,吕布才知晓这世间竟然有武力方面比自己还要强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对方,吕布的自信心第一时间便受到了打击。 因此他奔赴并州之后,才日渐消沉。 只是,现如今已经几年过去,吕布的武力再一次恢复到了巅峰之时。 至于那戏奉义,他这几年里并没有听到对方有参与任何大战的消息。 想来几年的消磨下来,对方的武艺,该是并无长进的。 或许,此番是他报前次之仇的机会。 吕布心中暗想,这功夫对于陈宫的谏言,可谓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而陈宫看这吕布脸上的表情,心中多少也清楚,对方可能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这般想着,陈宫便朝着吕布躬了躬手:“君候,该说的话,吾已经说了,宫,此番便不久留了!” 嗯? 听道陈宫要走,吕布脸色明显跟着变了一些。 “公台,此番你我许久未见,缘何不多留一些时日?趁此机也好叙叙你我旧日之情!” 吕布开口挽留。 听道这话,陈宫心中便明白,此番吕布是不想放任他离开。 不过,此刻他倒也不着急。 “君候既如此说,宫便不妨在多留几日!” …… “夏侯渊带着大军前去夜袭纪灵了?” 就在陈宫和吕布叙旧的功夫,戏煜这时候也收到了夏侯渊带着大军前去夜袭纪灵大营的消息。 得之夏侯渊竟然自顾自领着大军前去袭营,对于这般情况,戏煜嘴角只是轻笑了一声。 他知晓那夏侯渊不会听自己的建议,没曾想对方作为领军之将,连这般事情都分不清楚。 不过,既然夏侯渊已经领着大军出去了,戏煜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一夜悄然。 第二日凌晨之时,天际之上显现出几抹鱼肚白之色的时候,下邳的南城方向,夏侯渊带着大军狼狈而还。 收到消息的戏煜没有丝毫的意外。 而同一时间,站在城门外迎接夏侯渊的程昱,则是稍显有些无奈。 他虽然心中早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并未想到,此番夜袭,夏侯渊会带着大军如此之狼狈。 将夏侯渊接进城内之后,程昱忍不住便张嘴发问。 “将军可还安好?” 听道边上程昱的发问,夏侯渊脸色有些发黑。 安好? 自己都已经这般情况了,还安好什么? 他现在依然有些后悔昨夜决定夜袭的事情了,不过,后悔是后悔,但是对于戏奉义,夏侯渊还是没什么在意。 对方也就那样。 自己虽然夜袭失利,但那又如何,那戏奉义不是也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吗? 看这程昱盯着自己,夏侯渊握了握拳。 “中了那纪灵的计策!” “吾本以为此次夜袭万无一失,未曾想,此人竟然早有筹谋,似乎便像是早已经知晓吾要带军夜袭一般!” 夏侯渊抬头,目光灼灼,就差没说出来,军中有对方奸细这般话了。 而听到这话的程昱,稍有些无奈。 但凡你夏侯渊换个立场,你自己也会在夜间如此防备的吧! 毕竟,敌对大军有所支援,身为主将,这一点的防备之心还是该有的吧! 此番夜袭,明摆着就是你自己脑子有病! 真的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一般? 程昱虽是这般想,但终究并未开口言说什么。 “将军,此番夜袭虽然失利,但并无大碍,还请将军召集诸将,再行商讨议事!” 程昱谏言,听道这话,夏侯渊想了想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议事还是必须要议的。 眼下夜袭失利,接下来便需要防备吕布和纪灵大军趁机而前来。 至巳时左右,夏侯渊派遣收下重新邀请一众人至下邳衙署之内,商讨议事。 戏煜赫然在其中。 下邳衙署之内。 戏煜抵达之时便看到夏侯渊正黑着一张脸,那一身的装束还带着几分狼狈之色,看样子对方没来及的收拾便召集众人议事了。 看到这般情况,戏煜倒也没在意,自顾自又坐在昨日的坐席之后,这功夫夏侯渊才跟着开口。 “某昨夜夜袭失利,未曾想那纪灵早有防备……” - (本章完) 第一九二章 戏煜:若吾执意要夜袭呢? 大帐之内,夏侯渊沉声开口。 其右手握拳,伏身于案几之上,神色稍有些狼狈。 这功夫,戏煜倒是对其并不在意。 听闻这话,程昱则是稍稍叹了口气,对于这般情形,他似乎早有预料。 只是,现如今这般态势,多少让大帐之内的气愤有些压抑。 此番的大帐之内,端坐着的除了兖州派遣来的官员之外,还有徐州本地的士族官员。 夏侯渊的失利,对于兖州的官员来说,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然而对于徐州派的陈登等人来说,微乎其微。 徐州失陷与否,相对于这些徐州的士族来说,根本不重要。 即便徐州失陷,在徐州士族看来,无外乎换一个刺史、州牧罢了! 当初刘备入驻徐州之时便是如此,曹操、吕布亦如是。 帐内的气氛这功夫多少有些怪异。 徐州的士族一言不发,似乎想着静观其变,兖州官员倒是有些焦急,但这功夫夏侯渊说完话之后却无人开口。 程昱想了想,眼神忍不住又朝着另一边的戏煜看了看。 随即,他的目光落向了一边的夏侯渊。 “将军此番不过一时失利罢了,对于眼下整个徐州的局势,其实并无太大的影响!” “如今我大军齐至徐州,收服徐州之日,无外乎指日可待罢了!” 程昱开口,一番话倒是让人不由的提起了几分士气。 夏侯渊脸色倒是跟着好看了一些,只是对于他而言,心中终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昨夜夜袭成功的话,今日的境况或许会更好一些吧! 夏侯渊心中叹气,但这功夫心头却也没得什么主意。 他将眼神看向程昱:“仲德先生,今日可有良策?” 夏侯渊朝着程昱发问,后者听到这话之后,嘴角忍不住便苦笑了一声。 他虽说是奉命前来支援,但如今也才过去一日时间,现如今他对于整个徐州的局势,了解多少还是极为有限的。 这功夫,让他拿出一个主意,道是有些为难他了。 不过,若是在多给他一些时日,等了解了眼下徐州之内的境况之后,或许可有应对之法。 而说实在的,对于程昱而言,收服徐州其实并不难。 一方面,有许昌和兖州作为后盾,想要重新收服徐州,说到底只是一些时间上的问题。 而另一方面,袁术妄逆称帝,现如今对方又大张旗鼓的攻伐徐州,想来其余诸侯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时间拖下去,对于他们来说,终究还是极为有利的。 程昱这般想着,目光忍不住有朝着徐州的士族看了一眼。 其实,若是这些徐州士族能彻底的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话,对于他们必然是一个极大的主力。 到时候,对付吕布、纪灵等人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 只是,程昱多少还是清楚这些士族心里的想法的。 这些人眼下所看到的,无外乎是自家家族之内的利益,徐州由谁掌控,他们根本不在意。 想要收服这些士族的心,很难。 将眼神从徐州士族等人的身上挪了开来,程昱的目光又跟着看向了一边的戏煜。 戏奉义足智多谋,有决胜于千里之外之能。 若是对方愿意出手的话,收服徐州也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只可惜,曹氏宗族的人和戏煜之间的矛盾太过明显。 此番戏奉义虽然领命前来徐州,但对方愿不愿意出手,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目光看着戏煜,程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太尉心中可有主意?” 程昱是报着试一试的态度询问的,本来也没想着戏煜这功夫会出口说些什么。 只是,他话音刚落,对面的戏煜便跟着笑了笑。 “有!” 戏煜开口,随着这声音落下,整个大帐之内的目光顿时间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听道这话,程昱整个人瞳孔都忍不住放大了起来。 戏奉义竟然应答说有! 这实在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边上的夏侯渊嘴角抽搐了一下,若是可以的话,他绝不想听戏奉义说些什么。 纵使对方有再好的良策,他也不想采纳。 只是,眼下徐州之事,终究不是靠他一人所掌控的。 这功夫,连带着徐州一干士族的目光都朝着戏煜看了看。 程昱有些激动,目光看向戏煜连声开口询问:“太尉有何计策?” 戏煜能应答出策,已经出乎了程昱的预料,若是对方的策谋真的能起到效果的话,对于整个曹营的士气必然有着极大的提升。 这功夫,夏侯渊虽然极为不乐意,但他还是将耳朵竖了起来。 戏煜倒也没犹豫,眼皮往上轻轻抬了抬,跟着便开口道。 “夜袭!” ??? 夜袭? 什么意思? 戏煜话音落下之际,大帐之内众人的反应尽皆有些不一。 但,大多数人听到这般策谋的时候,神色多少都带着几分诡异。 什么意思! 昨夜夏侯渊才刚刚领着大军前去夜袭,戏煜如今又说出这话,是有意为之,还是? 而此刻,听到这话的夏侯渊,整个人脸色都跟着发黑了起来。 他戏奉义是什么意思? 故意嘲讽自己? 所幸,这功夫夏侯渊咬着牙,还未开口。 边上的程昱神色有些不解的率先开口了。 “太尉此言何意,夜袭之事,实非良策啊!” 正如他在心中认为夏侯渊的夜袭一般,这种事,对方大将必然是有所防备的。 更何况,昨夜已然失利,在进行夜袭,这不是纯纯给对方增添战绩呢么? 程昱有些不懂,眼神看向戏煜之时,倒是想听到对方给予自己什么解释。 只是,这功夫戏煜根本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他心中的决定确实是夜袭。 只不过于夏侯渊那般冒冒失跑去夜袭的手段有些不同的是,他此番夜袭,乃是因为昨夜赵云已然领着宿卫营将整个战场四周的情况调查了个清楚。 对于地利已然有些了解的宿卫营,再行夜袭之事,必然和夏侯渊的夜袭不一样。 更何况,整个宿卫营并非是普通的兵卒,这些军卒在戏煜之前的训练之中。 除了首要的联合列阵作战之外,还有一部分单兵、小组作战的训练方式。 此番夜袭,也算是第一次试一试宿卫营的成色了。 这功夫,看到戏煜并未开口言说解释。 程昱顿了顿,忍不住有跟着开口轻声询问:“太尉可是心中已然决定?” 这话一开口,戏煜朝着程昱看了一眼,随即便跟着点了点头。 他倒是没有丝毫顾及,直接点头便承认了下来。 而这功夫,坐在边上的夏侯渊终究是忍不住了。 “夜袭,太尉还真是好谋略啊!” 夏侯渊嘴角冷笑,顿了顿又跟着继续道:“此番我已夜袭失利,难不成太尉以为某之夜袭与尔之夜袭,会有所区别!” “还是太尉觉得,对方大将,不会再有防备?” 夏侯渊语气讥讽,这功夫话音开口之后,整个人身形都跟着忍不住站了起来。 “以吾看来,太尉从未领兵,不知战场形势倒也正常!” “此番夜袭之事,还是就此作罢!” “太尉不妨回去多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多想几日,省的像今日这般,说出来图惹人贻笑大方!” 夏侯渊此话开口之后,整个大帐之内,众人的神情多少有些变幻。 徐州一派的士族,并不了解曹氏宗族和戏煜之间有什么矛盾,这功夫倒也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多少有些不合。 此番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终究不适合插嘴。 至于兖州的官员,则是更有些不敢开口了。 一边是曹操仰仗的曹氏宗族的人,另一边则是大汉的当朝太尉。 怎么开口,都要得罪其中一方。 程昱忍不住扶额,脑袋有些发疼。 说到底,眼下能有这般情况,多少还是因为戏煜开口说夜袭之事。 明明昨夜夏侯渊夜袭已然失利。 此番再提夜袭,多少是有些不智的。 程昱想不通,似戏奉义这般多智之人,按理来说,该是不会提出这般建议的。 但,眼下对方确确实实说出了这般话,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说,戏奉义是故意的。 对方不想出手,所以才故意说出夜袭来刺激夏侯渊,使得夏侯渊说出这般话。 程昱脑海中疯狂猜测的功夫。 这功夫,戏煜抬头淡淡的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若吾执意要夜袭呢?” 戏煜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明明是很有压迫的话,却说得犹如春风拂面一般。 只是,这话听到夏侯渊的耳朵里,多少有些刺耳。 对方下意识握拳,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戏煜,很明显在夏侯渊的眼里,戏奉义此番说出这般话,明显就是故意挑衅自己。 他安能就此忍让下去。 “夜袭?” “吾不同意!” 夏侯渊冷笑:“眼下徐州战事,由我兄弟二人在外统筹,如今吾兄伤病,吾自然当仁不让!” “夜袭与否,吾自可一言而决断!” 夏侯渊开口,眼神直视戏煜,这般说的意思便是,纵使你是太尉又如何,老子现在是徐州主事的。 老子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即便你是戏奉义,你也得听老子的。 夏侯渊这话说完之后,戏煜嘴角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起身,伸手朝着下身衣衫拍了拍。 “孟德此番托我主掌许昌诸事,又托我相助徐州,吾倒也想尽一二之力!” “只是,现如今既然将军如此说,那吾倒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话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总之,戏煜所言,老子是曹操拜托过来相助徐州的,还有曹操接剑嘱托。 若不是因此,老子根本不会来这徐州。 既然尔等不听我的,老子也懒得陪你们继续待下去。 至于要离开徐州,戏煜自然是没有这般打算的,他已经将家眷都带来了,自然是打算要在徐州经营的。 但之后议事,或许他便不会再理会了。 话音落下,戏煜转身便要往大帐之外离去。 这功夫,听道这话的程昱,第一时间起身便挡住了戏煜的身形! 曹操嘱托戏煜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 眼下戏煜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不可能让戏煜就因为这般事离开大帐。 若是对方从大帐离开之后,转头离开徐州,返回许昌,到时候自己虽然没什么影响。 但与徐州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些无奈的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对方也是一根筋的角色,戏煜既然要夜袭,不妨便让他去夜袭,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夏侯渊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看着戏煜出丑吗,若是对方夜袭失利,不是更顺了你得心意了吗? 程昱有些无奈,挡住戏煜之后,连忙劝慰。 “太尉既有司空嘱托,我等自然是听太尉的!” 程昱表态,只是这功夫夏侯渊根本不理会,什么司空嘱托。 他大兄就没跟他传过这事,至于戏煜来的时候带的曹操的佩剑,这东西夏侯渊就当没看见。 今日已经不是夜袭不夜袭的事情了。 若是他点头应允,日后这徐州大帐之内的主事,岂不就要落在那戏奉义的头上。 他绝不可能让戏煜在他头顶耀武扬威的。 夏侯渊一点也不打算退让。 这功夫,大帐之内,整个徐州一派的人,神情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在陈登等人眼里,无论大帐之内议论何事,他们根本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他们没曾想到的。 曹营之内的人,自己闹起来了。 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说实在的,虽然徐州士族包括陈登在内,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家族的利益。 但,徐州到底谁主事这方面,陈家还是比较偏向于曹操的。 至少,曹操掌控徐州的这两年里,他们彼此之间倒也相处的极为融洽。 换成那一个吕布,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犹未可知。 正因为如此,曹营议事的时候,陈登才会代表徐州陈家而出席。 只是,一开始驻守徐州的守将,乃是曹仁。 这两年下来,陈家和曹仁之间的关系,倒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 然而陈登没想到的是,曹操那便这功夫竟然将曹仁调遣回去了,来得则是夏侯兄弟。 陈家需要和夏侯兄弟重新结交关系,这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 原本到也没什么,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只是,谁能想到,袁术突兀间称帝,连带着天下的局势一瞬间便开始变幻了起来。 夏侯惇一言不合带着夏侯渊连带着部分徐州守军直接便想要去攻伐袁术。 然而,才走到一半,前面便传来了夏侯惇大败的消息。 紧跟着吕布和纪灵二人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开始席卷大半个徐州。 直至如今,曹军派人支援徐州。 这功夫,陈登想了想,他还是该要表态的。 既然看好曹操掌控徐州,那么在力所能及的份上,出言倒也无妨。 陈登抬头,目光看向大帐之内的情形。 眼神跟着变落在了戏煜的身上。 对于戏煜的传闻,这两年陈登自然也是听过不少。 只是,眼下才堪堪是两者之间初见,甚至于连认识都说不上。 关于戏煜的传闻,陈登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而眼下的情况,让陈登觉得,戏奉义看起来也并没有想传言中的那般,智珠在握。 夜袭确实说不上是什么好计策。 此前夏侯渊提议夜袭的时候,陈登心里便有些不看好,但是他并没有出言说什么。 眼下,戏奉义又提出这般策略,陈登想了想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太尉,以登来看,此番夜袭之谋,却有不足之处,还请太尉多多斟酌!” 陈登一开口,虽是劝慰,但态度明显有站在夏侯渊的立场上。 算是表态。 戏煜听到这话之后,下意识便朝着陈登看了一眼。 登? 陈登,陈元龙? 对于陈登,戏煜心里自然也是有所认知的。 陈登这人,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大才,真要比较起来的话,就算是和郭嘉等人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家伙英年早逝,没做出什么太大的成就。 但当初刘备在徐州的时候,对方出言劝谏相助等等,都能看出对方的眼光才华不小。 而陈登此人,亦是刘备所想要的人才。 只是,虽然对方和郭嘉、戏志才一样在原本的轨迹之中英年早逝。 但区别是,陈登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世家大族的立场上,他和郭嘉、戏志才不一样。 他没有匡扶汉室的野心,也没有帮着谁平定天下的想法,他眼里最为在意的还是世家大族自身的利益。 正如徐州之内,不管来得是刘备,还是吕布,亦或者曹操。 陈登都不在意,他看重的,只是最后谁胜出,他便相助于谁罢了! 朝着陈登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此刻突兀间站出来劝谏。 戏煜嘴角不由的轻微翘了翘,目光落在陈登身上眉头微微凝了凝。 这功夫,陈登顿了顿,又跟着开口道。 (本章完) 第一九三章 典韦:谁再聒噪,老子剁了谁! “太尉,昨夜夏侯将军已然夜袭,便是今日,想来对方必然有所防备!” 总而言之,在陈登看来,此番夜袭之策,并没有什么必要。 之所以开口劝谏,也是想起一点存在感罢了! 戏煜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对于后者所思所想,多少有些明了。 陈登的态度说不上有什么坚决。 无外乎,对方只是代表徐州这些世家的态度罢了! 他没有开口,夜袭与否,他不是很在意。 只是程昱开口问了,他便依照想法随口而说罢了! 这功夫,夏侯渊是根本不同意,程昱神色倒是有些为难。 大概是帐内的气氛僵持住了,一直跟在戏煜身后的典韦,眼前却突然间有些坐不住了。 典韦突兀间往前走了两步。 “夏侯渊,你嚷嚷什么,我家先生既然说了夜袭,那就夜袭!” 说着,典韦双手将曹操的佩剑往前一杵。 “此乃曹司空佩剑,特意转交与我家先生,言明一切军政皆交由我家先生掌控,尔等可有不服?” 典韦扯着嗓子,戏煜神色无恙,没有任何表示。 夏侯渊脸色发黑,他自然认得那是曹操的佩剑,只是就这般让出徐州的掌控之权,他自然是万分不愿的。 夏侯渊还想在说些什么,这功夫典韦又继续开口道。 “再者说,我家先生乃是当朝太尉,天子荣封之长陵候,尔等谁能比拟?” “今日我家先生说要夜袭,便是夜袭,尔等若在鼓噪,我管你夏侯还是上候,老子还是壮殇候!” “谁再聒噪,老子今天就剁了谁!” 说罢,典韦精致将曹操佩剑抽了出来,直指大帐内一众人。 这功夫随着典韦开口,整个大帐内顿时间静若寒蝉。 夏侯渊脸色发红,浑身震颤,有些想要张嘴反驳,但看到典韦那瞪着的双目,心头竟然隐隐有些发虚。 戏煜回头,目光看向典韦,眉头轻挑。 “恶来,休要放肆!” “还不将剑收起来!” 朝着典韦出声呵斥了一句,戏煜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大帐内一众人。 “夜袭之事,吾已有决断,尔等勿要忧虑,一切事物,吾一力承担!” 戏煜开口。 这功夫,帐内的气氛才像是开始回温一般,夏侯渊咬着牙,虽然有些不甘,但这功夫心中却也知道再说什么也已经是无用了。 刚才典韦开口之际,他没有出声反驳,整个徐州的掌控之权便相当于已经让了出去。 再行开口,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功夫,随着戏煜出声决定下来之后,陈登等人倒也没有在开口劝说什么。 程昱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眉头微微往上挑了挑。 他刚才还想着戏煜是不是故意提出夜袭,借此而离开徐州,但眼下夜袭之事似乎已成定局。 这般想来,戏煜的目的便不是如此了。 那么,戏煜此番既然能决定夜袭,必然是有所准备,成竹在胸。 这般想着,程昱心头不由得想着今日夜袭,是否能有所成效。 有几分胜算。 想来想去,程昱还是想不明白胜算在何处? 即是夜袭,必然不会是大军出动,而想要趁夜间袭击对方大营,一方面人马少,一方面还要有所成效。 此事情自然是难上加难。 敌对大将,也不可能没有丝毫防备,想要在这般情况下有所成效,程昱一时间想不明白。 他抬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太尉既已决定夜袭,我等自无不可,只是此番袭营之事,太尉可有需要我等做些什么?” 程昱随口问了一句。 大概是觉得戏煜既然安排今夜夜袭,必然是要他们这些人配合的。 听到这话,夏侯渊嘴角往上翘了翘,你戏煜想要夜袭,想要老子配合。 哪里那么容易。 他正等着戏煜开口吩咐好出言拒绝,谁曾想,戏煜只是淡淡的朝着程昱看了一眼。 “尔等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吾夜袭之事,自有分寸,勿需尔等考虑!” 戏煜随口回应,这功夫他已然没有兴趣再说些什么。 只是,话因刚落,另一边的陈登却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太尉,此番夏侯将军昨夜刚刚失利,若我是敌方大将,必然趁此士气大振之际前来叫阵!” “若今日敌军前来叫阵,我等该如何?” 陈登随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今日议事,本来便有这般考虑在其中。 夏侯渊昨夜失利,敌方士气大振,相对而言,整个曹军的士气自然跟着垂落了几分。 此番之际,敌军必然会趁此而进军叫阵。 若免战不出,必然又会让大军士气跟着降低几分,于曹军有所不利。 夏侯渊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功夫随着陈登话音落下之际,所有人的目光尽皆朝着戏煜看了过来。 听道这话,戏煜嘴角微微翘了翘。 他以为是什么事,若是敌军前来叫阵,无外乎出阵迎敌罢了。 “无碍,若是有敌军来犯,我军自可出面迎敌,与我今夜夜袭之事,并无影响!” 戏煜随口而言。 听道这话夏侯渊眉头微皱,难倒戏煜这家伙准备自己出阵! 若是这家伙出阵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戏煜的武力,夏侯渊还是知晓一些的,只是想到这里,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爽。 不过,如此一来,大兄倒也不用担心徐州之事了! 夏侯渊心中有些纠结,这功夫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若是太尉出阵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他已经认定戏煜是打算自己出阵,这功夫这般说,多少已经有几分低头的意思。 只是,戏煜听道这话并未理会夏侯惇,他眼角往上扬了扬。 “何须吾出阵,吾自有人可派遣出阵,不需尔等忧虑!” 袁术麾下的军队罢了! 戏煜没什么自己出阵的心思,不管是赵云、还是黄忠,亦或者典韦,对付纪灵大军,都算不上有什么难的。 那里需要自己亲自出手。 戏煜一开口,夏侯渊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方竟然不打算亲自出阵。 这功夫,戏煜身后的黄忠往前踏了一步。 至如今以来,黄忠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没有这般上阵杀过敌了! 似乎是生怕典韦这家伙抢在自己前面。 没有丝毫犹豫,黄忠便率先站出来开口了。 “老夫自可出阵迎敌!” 黄忠出声,帐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便看向了黄忠。 夏侯渊朝着对方看了一眼,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到对方那张脸之后,才跟着想了起来。 之前对方在夏侯惇大营招兵的时候,两者亲自较量过,眼前这人的武力在他之上。 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到对方出声,夏侯渊握了握拳没开口。 只是,这功夫夏侯渊识得黄忠,大帐之内的其他人对于黄忠却并不熟识。 眼看着黄忠站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黄忠身上。 彼时的黄忠,两鬓多少有些斑白。 只是一眼,帐内有人便忍不住出声发问到。 “这位老将军年旬几何?” 这话一开口,明摆着就是有些不信任黄忠。 毕竟在帐内所有人看来,黄忠的年龄看起来多少有些大了! 这样的年龄,都已经半截身子如土的年龄了,若是敌军叫阵,对方带兵相迎的话。 大概几个回合。 不! 或许一个回合之内,对方便会被人斩落与马下吧! 帐内众人的眼神有些质疑,这功夫黄忠的神情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幻。 他只是朝着一众人看了看。 “老夫年近六旬,那又如何?” “在老夫看来,敌军所众,不过插标卖首之辈罢了!” 这口气有些狂妄了,帐内一众人神情各有不一。 只是黄忠站出来之后,戏煜似乎颇有些认可,这功夫众人倒也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 既然你戏煜都认可了,他们这些人还能在说些什么。 议事到此终结。 戏煜没有在停留,转身带着黄忠等人直接离开了夏侯渊大帐。 即便之后要行议事,也该换成他戏煜的大帐之内了。 转身返回大帐不久之后,赵云便带着人前来报道,言说戏煜的家眷已经被他安排在了下邳城内,有赵家乡勇守护,现如今一切安好。 之后,赵云便开始将昨夜宿卫营探查出来的徐州地势情报尽皆报告于戏煜。 “先生,今日夜袭之事,可否让老朽带兵前往!” 戏煜大帐之内,黄忠兴冲冲的开口说了一句。 只是这话刚刚开口,边上的典韦便多少有些不乐意了。 “老黄,我敬你年龄大,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吧!” “刚刚在大帐之内,你请命的时候,我可没跟你抢,今晚夜袭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典韦哼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边上的戏煜。 “先生,今夜袭营之事,便交由俺典韦带着宿卫营的兄弟们去吧!” 典韦咧着嘴请命。 戏煜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第一时间并未答应。 边上的赵云则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戏煜这功夫目光却从典韦身上转到了赵云身侧。 “阿韦,你要去也可以,但此番我心中有意由子龙主掌。” 说着,戏煜看这赵云轻笑发问:“子龙,今夜袭营之事,可有信心?” 听到这话,典韦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有丝毫抱怨,只是他跟着便将目光看向了赵云。 若是这小子不接的话,是不是就变成自己主掌了。 他眼神看着赵云,眉间轻挑,似有示意。 然而赵云却像是没看见典韦的神情一般,听道戏煜发问之后,整个人连忙屈身下拜躬了躬手。 “先生既有命,云自无不可!” 赵云没有丝毫犹豫便接下了夜袭的命令,这功夫典韦有些无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戏煜转头看了一眼典韦,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阿韦,别多想,你啊就是性格稍有些莽撞,夜袭并非易事,子龙心思细腻,自可筹划,换成你的话,今夜夜袭之事,我恐怕心中难以放心了!” 这话一开口,典韦嘴角抽了抽。 自家先生说的没错,在他看来,夜袭的事情,不就是趁着晚上骑着马,直接冲进对方阵营之内一顿乱杀么! 不需要考虑其他东西。 但,自家先生想的却不是这般。 戏煜要的是那般润物细无声的夜袭,宿卫营的将卒之所以安排单兵训练和小组训练,目的便在于如此。 打仗这事情,若只是靠着一腔血勇拼杀的话,终究有时候要靠运气。 但特殊作战便不一样了,有相应的谋划,做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安排好了夜袭的事情之后,此事已经过了申时,要不了多久便是酉时。 戏煜正打算离开大帐前往下邳城内,家眷所住的地方看一看。 谁曾想,这功夫,大营之内,突兀间有传令兵前来传令,言说纪灵已经领着大军在下邳城外叫阵。 听到这话,边上黄忠一瞬间便跟着兴奋了起来。 典韦也有些激动,只是一想到黄忠此前已经请命,他的兴致便又跟着落下去了几分。 戏煜心头有些无奈。 他本打算去看一看蔡琰她们,没曾想,纪灵这家伙这般不识趣,竟然真的在这功夫前来叫阵。 还真是让人有些厌烦。 “先生放心,且让吾上去杀杀敌军的锐气!” 黄忠朝着戏煜开口言说,话音落下之后,戏煜便跟着点了点头。 不多时,程昱、夏侯渊等人各自领着亲卫抵达了戏煜所在的大帐。 知晓纪灵领着大军在城外叫阵之后,这功夫程昱还未开口,戏煜身侧的黄忠已然甲胄在身,手上持着一把长刀,背负长弓,俨然一副蓄势待发之势。 看到这一幕,程昱倒也没有在开口说什么。 夏侯渊黑着脸,他只是朝着黄忠看了一眼,瞧见对方甲胄在身,便清楚对方马上武艺自然也是不差。 这功夫戏煜瞧着人来的差不多,随即便点了点头。 “诸位既然都来了,那便跟我上城墙于黄将军助威吧!” 说完这话,戏煜又朝着赵云看了一眼,后者了然,自顾自离去之后,第一时间便带着宿卫营的手下开始趁机离开下邳。 不多时。 众人登上下邳城墙之后。 随着城外远出纪灵派人叫阵,这功夫,下邳城大门很快便跟着开启。 黄忠领着数千兵卒出城迎敌。 出了城门。 另一边的纪灵便打眼朝着城下领军的将领看了一眼,距离三五百丈,面容很难看清。 但对于纪灵来说,这并不重要。 一方面,昨夜他与那夏侯渊也曾交战,丝毫不惧,另一方面,此番前来,不过是搓曹军锐气。 他派遣探马上前打探,很快探马而回。 得之下邳城内派遣而出的将军竟然是以老叟之后,纪灵神情稍有些讶异。 但紧跟着,他嘴角忍不住便开始疯狂上扬! 若是夏侯渊等人的话,他或许还有所忌惮。 但一个不知名的老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而且,夏侯惇被吕布手下射伤的事情,纪灵也是知晓的,眼下看到下邳城内派遣而出的只是一老将。 心中多少已经明了了一些。 想来,除了那夏侯渊之外,整个下邳城内再无可征之将! 这功夫派遣出来一个老叟,不过是送死之举罢了! 对方既然愿意如此,他到也乐见其成。 “尔等,可有谁愿意上前将那老叟的首级与我取来!” 不过是一老叟,纪灵自然没有亲自出阵的打算,这功夫随口发问了一句。 紧跟着便上左右两侧的副将尽皆开口出声请命。 “将军,某愿前往!” 随着一众副将开口,纪灵随手点了一人,便让其出阵迎敌。 而另一边的黄忠,这功夫领着大军于城下一点也不着急。 见到对方军阵之内,突兀间有一人策马而出之时,黄忠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他策马往前慢悠悠朝着中心出靠近,随手却从马上将一把长弓拾了起来。 左手张弓,右手拉弦上箭! 不远处敌军的副将正策马挺枪一路朝着黄忠疾驰而来。 黄忠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随即手中弓弦顷刻间满如圆月。 箭簇笔直,弓弦跟着震颤,只听的嗖的一声,下邳城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 视野之内,那正朝着黄忠疾驰而来的敌军将领,下一瞬突兀间从马上翻落而下,径直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再不见声息。 而那疾驰的马匹,又往前冲了几步,才堪堪停了下来,像是有几分茫然。 眼前的一幕,对于戏煜来说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边上的典韦则是砸吧着嘴。 “老黄的箭法,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黄忠这一手,典韦实在是羡慕的紧,百步之外,指哪射哪,箭无虚发。 有这一手的话,取敌军首级,简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这功夫,城上程昱等人亦是有些微微咂舌。 这功夫,程昱才明白,为何黄忠站出来之际,戏煜没有丝毫反应。 原来人家年龄虽然大,但一身的武艺却是一点也不作假的。 便是夏侯渊,心中都不由的有几分认可。 仅仅只是这一手箭术,边上他也比不了。 他将自己换成敌方那将领,想到刚才那一箭,脊背之间,便也跟着有些发凉! - (本章完) 第一九四章 不是来支援的吗,你为什么带家属? 城下一箭只是顷刻之间。 而下邳城上众人反应不同,对于黄忠多少也有了几分认知。 这功夫,随着这一箭,整个下邳城内的士卒,不由的跟着士气大振。 同一时间,城下另一边的纪灵大军之内。 此刻的纪灵瞳孔不由的跟着扩张。 刚才那一箭,至少有百步的距离,而他亲眼所见,对方那将领只是拉弓射了一箭,自家副将便已然跌了于马下。 这功夫,纪灵不由的便感觉一股冷汗从背后升起。 这一箭,多少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纵使是他,想要在百步之内,一箭而取人首级,也做不到如此轻松惬意。 百步之内,他一箭或可以穿甲而过。 但,绝对比不上对面那个老将! 纪灵心中犹豫,还未开战他便已然失了手下一员大将,这对于他来说,情况并不是很好。 这功夫,纪灵正犹疑间,边上跟着又跃马而出了一位将领。 “将军且等,某去取那敌将首级!” 话音刚落,纪灵回神瞬间,边上又一员副将跟着便策马而出。 这功夫,看到敌军之中又杀出来一员将领,城下的黄忠,眼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手中的长弓还未放下,他跟着便又抽出一箭。 看到这一幕,城上的戏煜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了翘。 黄忠到底是黄忠,沙场之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能快速斩杀对方将领,根本不会做出其他的选择。 换成典韦,想来纵使有这样一身射术,这功夫怕是也不会再拉弓搭箭了。 “老黄不讲究啊!” 典韦看到黄忠又开始将弓弦拉满,张嘴忍不住便跟着呢喃了一声。 这功夫,城上倒是没人开口,黄忠身后的士卒也屏着大气。 没有丝毫的犹豫,弦满如月。 手中的箭簇跟着弓弦的震动声,应声而出。 下一瞬,那正朝着黄忠疾驰而来的地方将领,又一次像上一位一般从马上跌落而下。 轰! 只一瞬间,黄忠身后的兵卒便已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庆贺声。 这股声势,连带着对面的纪灵大军的气势都仿佛被压下去了几分。 此刻的纪灵脸色发黑。 已经明知道对方那老将善使的一手射术,眼看这自己有送出一员大将的性命,看起来着实是有些不智了。 “将军,我观其人,恐怕擅长的也只有这一手箭术,若是我军有善于骑术者,若能躲过其利箭,必然能将此人斩落与马下!” 这功夫,边上有人朝着纪灵谏言。 说到底,在他们看来,对面的黄忠想来也就只有这一手射术能够拿的出手的。 而若是临阵对将,只需要进到身前,对方便再也发挥不出射术的威力。 到那时候,斩将凭借的便是个人的武力。 听道这话,边上的纪灵觉得不错。 也是,对方那斩将没有丝毫策马前冲的举动,只是在原地张弓射箭,想来其虽然箭术出众,武力必然稍有逊色。 若是麾下有人能冲至对方身前,结果必然不同。 这般想着,纪灵朝着左右看了一眼:“我军之内,可有擅长骑术者,若能斩敌军之将,赏千金,吾回去自当禀告陛下,升官赐爵!” 纪灵开口。 话音刚落,边上便有人跟着策马而出。 “将军,某骑术尚可,或可应对敌将射术!” 此人话音刚落,纪灵不由的有几分欣喜,连连点头之后,对方便已然策马而出。 而此刻,看到纪灵大军在连失两人的情况下,还有将领在这个时候冲阵而出,着实让城上的一众人有些意外。 典韦撇了撇嘴,便是他在这般情况下都会涨涨记性的。 谁能想到对方那主将,竟然如此不智。 戏煜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的情形。 这功夫,城下的黄忠已然再次张弓搭箭。 只是,远出的敌军将领倒是和前两者有些不同,似乎是注意到了黄忠再次张弓,对方的身形开始有所防备。 只见其与马上腾挪转移,身形倒是极为活络。 看到这一幕,城墙之上,典韦不由的有些兴奋。 “老黄失算了,纵使是箭术在怎么高超,别人躲在马后,想要射中便难了!” 典韦张嘴评价了一句,城墙之上倒是没有其他人应声。 有人甚至于朝着典韦看了一眼,像是有些疑惑。 眼前的情况,变幻的很快,黄忠弓弦震动,第一次箭簇擦着马匹落在了地面之上。 这一箭并未射中地方将领。 一箭落空,原本黄忠身后的士卒,气势顺势间便跟着静了一些。 同一时间,对面的敌军之众,气势明显高涨了几分。 纪灵忍不住有些激动。 对面老将的箭簇终于空了,待到自己手下杀到对方面前的时候,想来必然能将对方斩落于马下。 纪灵这般想着,连带着整个大军似乎都带着几分希翼。 而与此同时的城墙之上,看到黄忠一箭落空,夏侯渊不知道为何竟然感觉心头有些情绪复杂。 似陈登等人眉头紧皱,程昱则是一脸紧张的盯着城下的情况。 这功夫,他转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后者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如之前一般。 典韦则是挑着眉,嘴角微翘。 对于黄忠的武力,不管是戏煜还是典韦等人,比起程昱等来说,他们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箭术只是黄忠武力的一方面而已,身为一个战将,马上征战的能力才是最为突出的。 这功夫,看到一箭落空,黄忠倒也没有继续搭弓拉箭。 对方的身形有些灵活,凭借他的箭术想要射中对方,其实倒也不是很难,只是多少是需要一些功夫的。 这功夫,眼下的场面,没有必要继续张弓,他索性随手将弓箭挂在马上,随即提起了朴刀。 稍微活动了两下肩膀,黄忠将眼皮微微睁开了几分。 这功夫,来将已在五十步之外,黄忠倒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朴刀顺势朝着马儿的臀部拍了下,下一瞬,胯下的黄骠大马直接扬蹄而起。 顷刻间,地面上荡起了几分沙尘,黄骠马顺势从烟尘之中跃出,径直便朝着敌将所在冲杀而去。 看这黄忠放下手中弓箭,对方将领这功夫倒也没有在行闪避,手中长枪往前一挺,作势便打算将黄忠刺落马下。 两马转瞬间已然到了近处,顷刻间交错而过。 黄忠手中的朴刀迎面一挥,巨大的力道一瞬间便抵在了对方的枪身之上,没等到对方回神。 刀身从枪身只上划过,再往前,便是一刀枭首。 蹄声消散。 黄忠不紧不慢收刀,而紧跟着身后的马匹之上,敌军将领的身形已然再一次从马上掉落了下去。 只一瞬间,城下的大军庆贺声便跟着响彻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纪灵等人,这功夫像是被眼前的场景惊滞住了一般。 如同按下了停滞键。 两边的场景,分外的明显。 城墙之上,典韦忍不住挥了挥手,戏煜轻轻摇头,像是早就看到了一幕一般。 程昱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喜意。 眼前的场景,让他心中的担忧不由的松懈了下来,如此一来,徐州之危,再也不算什么了。 黄忠连斩三将,纪灵大军这功夫的锐气已然垂落到了极致。 这功夫,只见黄忠不紧不慢的于对方战阵百步之外,随手又将长弓提了起来。 当着纪灵大军的面,黄忠再一次张弓搭弦。 “将军,小心!” 有人朝着纪灵喊了一声,听道这话,纪灵才堪堪回过神。 等眼神再次看向黄忠之时,便看到对方已然拉弓朝着这便对射而来。 耳边这功夫像是传来了破空声,纪灵本能的手持兵器往身前一挥。 砰! 金戈之声炸响。 这一击,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 纪灵抬手之时,刚刚好将黄忠射过来的箭簇挡在了身前。 只是,这一箭上的力道还是让纪灵有些心惊。 他刚才察觉到之后,仓促之间提起武器防备,本能的挥击倒也没想到能将对方的箭簇挡下来。 然而这一箭之上的力道,却已然传荡的让他手掌发麻。 只一瞬间,纪灵便意识到了不妙。 然而,这功夫,黄忠再次搭建,连带着下邳城下的大军也已经开始杀喊着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眼看着黄忠再次搭箭。 纪灵有些心惊,刚才能挡下那一箭,说到底还是运气使然,再来一次他不敢确信自己能不能挡下那一箭。 甚至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挡不住。 若是自己在这战阵之前被一箭射中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大军溃败,恐怕还会影响到后方的袁术。 想清楚了这一点,纪灵有些后悔,早知道今日会是如此景象,便该和那吕布相约一同攻伐的。 他此前因为吕布一连攻伐了数城,多少有些艳羡,所以才未联合吕布,现如今却已然察觉到。 单凭自己,想要对抗曹军,太过艰难了。 更何况还是眼前的下邳城。 纪灵心中清楚,这功夫也容不得他犹豫。 大军士气已然低落,这功夫和对方交战,想来很难取胜。 再者,对方依靠城墙,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兵员相助。 自己还是太过急切了。 心中明了之后,纪灵没等到黄忠第二箭开弓,连忙便开始调转马头。 “着令,鸣金收兵!” 朝着边上的传令官喊了一声,纪灵匆匆忙便调转马头往中军之内疾驰。 等到离开了黄忠射程之外,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功夫,随着他下达撤军指令,对面的下邳大军却也跟在他大军之后追杀了上来。 此番多多少少有所损失,但纪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有些损失,但他决策撤军倒也及时。 等到大军远离下邳城之后,对方的大军果然没有在行追杀上来。 而同一时间。 随着黄忠出阵大胜,下邳城上的戏煜抬头朝着天际之上看了看。 这功夫,西边天际之上的晚霞刚刚出现,大红色的光晕从天际之上洒落。 整个下邳城青色的城墙之上披上了一层红光。 连带着城墙之上众人的脸色都跟着有些泛红。 此战大胜,所有人的情绪自然而然的跟着有些高涨。 戏煜微微笑了笑。 算算时间,现如今赵云等人的部署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便静等今夜的夜袭之事了。 城下军队收兵顺势打扫战场,黄忠返回城内。 这功夫,戏煜于城墙之上,转过头朝着一众人看了看。 “诸位,时间还早,不妨入我帐内一叙!” 戏煜开口相邀。 城上众人无不应可。 便是夏侯渊,这功夫也跟着无奈的躬了躬手。 徐州的掌控权既然已经让了出去,他到也只能认命,眼下他已经收到了曹操病倒的消息。 这功夫夏侯渊对于戏煜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孰是孰非他还是有些分寸的。 不多时,戏煜领着一众人抵达自己的临时大帐之内。 等众人落座之后,戏煜自然而然的便已经坐在了大帐的首席之上。 视野之内,左侧一众人乃是夏侯渊等人,连带着徐州派的士族官员。 大帐右侧,则是典韦、黄忠,戏志才、郭嘉等跟着戏煜的人。 相比起来,左侧的人员自然更为多一些。 而左侧之内,其中派别倒也有几分明显。 除了徐州本土的人士,便是夏侯渊为首的曹营官员,而徐州本土之内,又有世家大族一派,和之前原属于陶谦的丹阳一派。 只是现如今,这些丹阳派在陶谦身死,刘备离开之后,整个丹阳派多少已经没了几分底气。 比起徐州士族来说,他们现在只能倒是更为明显的朝着曹军靠拢。 “太尉,此战取胜,太尉英明之至!” 这功夫,众人落座之后,有人忍不住便开口朝着戏煜恭贺了一声。 听道这话,戏煜神情倒也没有丝毫的变幻,只是抬眼朝着对方看了一眼,随即跟着摇了摇头。 “此战制胜,和我又有几分干系,其能胜,乃汉升将军之功,二者,亦是城下士卒悍勇之功!非我之力。” 戏煜开口否定。 他又不是袁绍那家伙,喜欢听人吹捧自己。 今日制胜,明眼人都清楚,能如此轻易而胜,那是因为黄忠连斩三将,顺带着一箭将纪灵吓的撤军。 再者便是黄忠领着出城的大军悍勇上前的缘故。 自己只是站在城墙上观战,这样就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他可不是那般人。 摆了摆手,戏煜抬头朝着底下一众人看了看,这功夫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陈登的身上。 “元龙乃徐州人士,可熟悉这下邳城内?” 戏煜随口朝着陈登问了一句。 这话一开口,帐内一众人多少是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戏煜为何会问出这般问题。 便是陈登,这时候都有些疑惑。 不过,既然戏煜已然问出口了,他到也没有丝毫犹豫,躬了躬手,陈登跟着便开口道。 “不瞒太尉,登对这下邳城内,到也有几分熟悉!” “不知太尉有此问,是为何意?” 陈登有些疑惑,没明白戏煜突兀间问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戏煜随口笑了笑。 “无他,吾此番初来徐州,对于城内情况不甚了解!” “元龙若是熟悉,可否帮吾在城内找一处适合吾居住之宅院!” 这话说完,戏煜顿了顿又跟着继续开口。 “除此之外,吾还需看一看近些年来徐州之政务,元龙请一并帮我送来!” 戏煜话音落下,整个大帐之内,所有人都跟着愣了一下。 夏侯渊牙尖忍不住咬了咬。 戏奉义这是什么意思,才刚刚拿下了此次总督战事之权,这便急着要将徐州的军政握在自己的手上了吗? 他想做什么? 想趁着这般机会,将整个徐州握在自己的手上吗? 这般做法,也太过于明显了! 夏侯渊心中不由的悱恻,而整个徐州的官员多少也有些明悟,这功夫徐州士族的官员目光不由的都跟着看向了陈登。 而此刻的陈登,抬头之间便朝着戏煜看了看。 对方要自己帮着找一处宅院,这到不是什么难事,但之后徐州的政务,很明显,戏煜是想要插手徐州的事情了。 而眼下对方趁着此战之胜,提起此事,在加上身份的缘故,便是他在内的徐州官员,都不好拒绝。 陈登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问了问。 “不知太尉所需之宅院,需要多大,登也好参考参考!” 陈登开口,没有直接说政务之事,而是就戏煜提起的宅院的事情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笑了笑。 “差不多就行,此番不仅仅我一人,为徐州之事,吾已经将家眷尽皆牵至徐州,倒也需要一处安身之地。” 戏煜这话一开口,夏侯渊的脸色便不由的跟着变了变。 戏煜连自家家眷都带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打算回许昌了! 这功夫,夏侯渊的心情有些复杂,连带着看戏煜的眼神都跟着变了变。 同一时间,陈登等人的神色也因为戏煜这话,多少有些变幻。 戏煜要看徐州的政务?甚至于对方已经明言将家眷带来了。 这在明显不过了。 (本章完) 第一九五章 戏煜:吾已有破敌之策 帐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戏煜话音落下之后,陈登想了想跟着便点了点头:“即是太尉吩咐,此事倒也易尔!” 无外乎一处宅院的事情,对于陈家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 只是,意识到戏煜打算插手徐州政务后,陈登下意识还是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 此刻的夏侯渊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登看了对方一眼,倒也没多想。 对于徐州的士族来说,无论是谁掌控徐州,他们都不在意。 只是,相比较戏煜掌控徐州来说,徐州士族还是偏向曹氏宗族的。 毕竟,传闻中的戏煜,对于士族的态度可算不上太好。 陈登没有多言。 这功夫首席之上的戏煜又抬眼朝着帐外看了一眼。 这功夫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时候不早了。 他正打算开口结束此次议事,这功夫帐内有徐州官员突然间起身出声。 “太尉,不知太尉如何看待徐州之战事!” 说到底,眼下摆在徐州面前的,不是谁来掌控徐州的事情。 而是明面上,吕布和纪灵的大军压境! 整个半数徐州,已然落在了袁术和吕布的手中,若是戏煜拿不出解决两者的办法的话。 那对方此番意图掌控徐州,不过只是让人笑话罢了! 听到这话,帐内众人的目光下意识便朝着戏煜看了过来。 戏煜打眼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起身轻笑。 “尔等且先回去,吾心中已有破敌之策,明日再与尔等相说!” 戏煜开口,语气平淡。 话音落下之际,帐内一众人相互对视。 听道戏煜说是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对于整个徐州一派的官员连带着陈登等人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兴奋的事。 若是能早些解决吕布和袁术的问题,整个徐州也能早日平稳下来。 这功夫,众人目光看向戏煜,不明白对方为何说是明日再议。 既然有破敌之策,早一点说出来,也能早一点让众人安心。 只是,众人看向戏煜之时,对方却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不过,对方已然将全家搬迁至徐州,再说出这般事,倒也能让人相信几分。 这功夫,戏煜摆了摆手。 看到这一幕,众人倒也不好在继续待下去。 随着陈登率先起身告辞,连带着整个徐州士族官员跟着一同起身离开大帐。 夏侯渊也跟着起身,他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戏煜为何要将全家搬迁至徐州而来。 难倒说,对方要背叛兄长? 夏侯渊脑子里有些乱,很多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 直到出了大帐,迎面吹过来的风,吹乱了他的鬓角,他也没想明白。 等众人离去之后,戏煜朝着戏志才、郭嘉等人看了看。 “兄长、奉孝,今夜可要同我一起回去?” 戏家的家眷暂且已经在下邳城内住下来了,戏煜的意思便是问两人是不是跟他一起过去。 然而这功夫听道这话,戏志才和郭嘉不由的便对视了一眼。 随即郭嘉摆了摆手:“不用,我倒是想趁着夜色,看一看下邳城的风景!” 戏志才跟着点头,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两人的表情却多少已经出卖了彼此。 看到这一幕,戏煜懒得在搭理两人,随即目光看向典韦:“阿韦,稍后带着人出城门,今夜夜袭之事,就交由你们了!” 话音落下之际,戏煜又转头看向黄忠。 “老黄,今日之战,辛苦了,今夜还需你接应子龙、恶来!” “先生放心,一切交给黄某!” 黄忠点头。 典韦这功夫应了一声,连忙便急匆匆出营去了。 一众事情安顿好之后,戏煜便自顾自转身前往城内的临时住所。 …… 就在戏煜已然返回家眷所在的临时住所的功夫。 同一时间,从戏煜大帐离开的陈登带着徐州士族官员,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 这功夫,整个徐州士族所有人都看向陈登。 众人疑惑的是。 如今整个徐州的局势,外有吕布和袁术大军所在,而现在,戏煜一来便想要掌控徐州的政务。 对方这般明显的举动,他们自然也清楚。 只是,那戏煜虽然在帐内说是有破敌之策。 但,这种事,哪里有这般简单的。 “元龙,那戏奉义所说心中已有破敌之策,可有几分信度?” 有人张嘴朝着陈登发问。 听道这话,陈登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戏奉义说是有破敌之策,但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结合战场的时事。 沙场之战,有些时候变幻太多。 很多时候即便是有准备的好的策略,但实施起来却并非是那般轻易的。 而今日,戏奉义似胸有成竹一般。 这对于徐州士族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这功夫陈登没有开口。 对于他来说,现如今与其在这里商讨戏奉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若静待明天对方说出计策来。 无外乎一夜时间罢了! 他看着众人商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而来,陈登便没了什么兴趣。 摆了摆手,陈登开口。 “尔等且先回去歇息吧,无论他戏奉义是什么目的,等明日我等自然可见分晓!” 话音落下之际,一众徐州士族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陈登说的没错,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睡一觉等明天醒来静观其变。 一众人散了之后,这功夫陈登却有些难眠。 他顺着下邳大街缓步而行。 不知何时,天际之上的月牙已经悬挂在了半空之上。 整个夜间有些阴暗,月光不是很明,却也能看的三五丈外。 陈登又想到,这般夜色下,戏煜打算让人趁着夜间夜袭。 实在是。 实在是与送死有何区别。 月色虽说不是很亮,但这般的夜色,却也能让人在夜间看清楚一些情形。 夜袭之军或许稍有些动静,便能让人观摩到情形。 到那时,此番夜袭,恐怕会如同夏侯渊此前一般无二了。 不觉间,陈登便朝着下邳城所在的城墙走了过去。 直至登上城墙,眼光朝着远处眺望,陈登还在想着戏煜凭什么决定今夜夜袭。 难不成对方只是空口一说罢了? …… 下邳城外。 自纪灵领着大军进攻下邳城的时候,赵云便听从戏煜的指令带着一部分宿卫营的将士从城内悄然而出。 至夜半子时左右。 这功夫典韦已经领着一部分宿卫营的将卒和赵云会和在了一起。 两人此番领着的宿卫营将卒,不多只有两千人。 这功夫,夜色已浓。 “子龙,已经摸查好那纪灵大军所驻扎的地形了吗?” 典韦悄声朝着赵云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后者点了点头:“查看好了,纪灵大军驻扎在半山坡之上,倒是个不错的地形!” 此种地形,成居高临下直视,从上面往下看一览无余,之前夏侯渊夜袭失利,多少便是吃了地形的亏! 但,此番纪灵领军叫阵之时,赵云已经安排宿卫营的将卒悄然的上山摸清楚了地形。 这功夫,有宿卫营的将卒已然潜伏在了纪灵大营之内。 只等时间一到,对方大营之内的粮草必然会受创。 “子龙,还要等多久啊!” 典韦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这功夫月亮都已经挂在半空之上了。 再等下去,岂不是要等到天亮了? 典韦问了一句。 听道这话赵云转过头便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他算是清楚为啥先生决定夜袭之事不让典韦负责了。 就在家伙这般性子,如果没有自己的话,现在说不准已经领着人朝着纪灵大营之内杀过去了。 那般情况,就于他们所夜袭的计划有些偏差了。 赵云笑了笑:“恶来,休要着急!” “先生说此次行动我来统筹,你且等着便好,待时机一到,自有伱发挥的时间!” 朝着对方说了一句,赵云的目光便朝着纪灵大营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和宿卫营潜伏的将士已经约定好了。 只等子时一过,对方便点燃纪灵大营的粮草,到时候,火光一起,他们这边便带着人直冲纪灵大营! 彼时,对方首尾不能顾,营内又有宿卫营潜伏之人行成乱象。 待那时,夜袭之策,自然颇为轻松! “时机,什么时机,你且给我说说!” 典韦又问了一句。 只是他刚刚话音落下,便看到天际之上突然炸开了一只响箭。 整个天际仿佛都被这根响箭所震撤到了。 那不是普通响箭,而是戏煜此前在许昌学校的研究院造出来的烟花。 烟花炸开,天际之上顿时间一片绚烂。 连带着宿卫营的将卒都将目光放在了其上。 实在是这时代的人,哪里见过这般东西。 看到这一幕,赵云倒是明了,顿时间提枪起身:“恶来,别发愣了时机到了!” 那烟花便是潜伏在纪灵大营之内的宿卫营将卒所发出来的信号。 这功夫,想来纪灵大营内的粮草已然点燃了,只是他们在半坡之下,看不明显。 赵云翻身上马,典韦倒也反映了过来,连忙将手中双戟握紧,嘻嘻笑了一声。 “好嘞!” 这功夫,典韦转头,朝着身后宿卫营将卒喊了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随着赵云一马当先,典韦小跑手持双戟跟在身后,身侧的马匹一匹跟着一匹越过典韦。 这功夫典韦倒也不慌,脚下一使劲,速度也跟着往上冲了几分。 而就在这便烟花炸开之际。 身处于远出下邳城上的陈登这功夫也被远出那绚烂的烟花所吸引了目光。 只是隔得有些远,他看到那烟花炸开许久,才听到了一声炸响。 声音像是一道闷雷一般。 听到这声音,陈登有些愣神,本能的便以为是雷声,只是天际之上一片清明,未曾有闪电显现。 这声音,似乎是从那炸开的东西传过来的。 难倒是天象? 陈登有些不明白,视线有盯着那渐渐暗淡下去的烟花看了看。 而同一时间。 这功夫赵云已经领着宿卫营人直奔纪灵大营而去。 等到了近前,这功夫纪灵大营之内,军卒也早已经发现了有敌军夜袭。 这功夫纪灵也出了营帐,正打算安排收下列阵拒敌之时,突兀间营内后方有人大喊。 “将军,粮草着火了!” 随着粮草起火的消息传来,纪灵顿时间有些发懵! 这般天气,粮草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着火。 只是,紧跟着他便回过神,后有粮草着火,前方又有人夜袭,这是敌军的手段。 反应过来之际,纪灵连忙差人安抚将卒,先行准备迎敌之事。 然而,后方粮草的大火,这功夫已经开始朝着营帐蔓延,愈演愈烈。 这功夫整个大营之内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 加上外面传来的马蹄之声。 有一部分将卒已经开始趁乱往山坡下逃窜。 眼看着局势已经有些掌控不住,纪灵翻身上马打算亲自督领人扛敌。 然而,这功夫,营内又是一阵喧嚣。 有人趁机在营内作乱,整个大营的将卒这功夫竟然跟着营啸了起来。 纪灵心下有些发慌,连声催促亲卫,让手下聚集兵卒。 只是,有心算无心。 他虽然防备有人夜袭,却未曾想到对方会先行烧他粮草,一瞬间军心动摇之后,又有人在营内聚众营啸。 这般情况发生的太过意外。 连带着这功夫大营之内的情况,一时间根本很难平复。 纪灵有些焦急,挥手间连砍两个无头逃窜的兵卒,还没等他平复下心情。 耳边突然间便炸响起一道声音。 “敌将看枪!” 纪灵回头之际,视线之内,一身骑白马的白袍将领,此刻正踏着火光朝着他疾驰而来。 纪灵大营之内乱起来的时候,赵云领着宿卫营的将卒很是顺利的便冲破了纪灵大营。 远远间,赵云便看清了纪灵,没有丝毫犹豫,他便骑着马直冲纪灵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此刻,听道赵云喊话,纪灵瞧见对方之后,心头也是一团火起。 没犹豫,纪灵挥起兵器迎面便朝着赵云所在冲了过去。 对于纪灵而言,现如今只需要将来犯之敌将斩杀于马下,那么到时候营内的情况多少能缓解一分。 眼前的白袍将领,明显就是来袭之主将,。 没有丝毫的犹豫,纪灵提起长枪直面赵云冲刺。 眨眼间两者已经到了近前,金戈相交,纪灵面目狰狞,赵云倒是面色未变。 “卑鄙!” 枪刃相接之时,纪灵忍不住张嘴便跟着大骂,之时这话传出来之时,赵云却并未理会。 沙场对战,哪有卑鄙一说。 自古以来便是兵不厌诈,更何况,此番夜袭能成功,也只是你纪灵营内松懈罢了! 赵云没有丝毫要与对方对话的意思,眼前的人他也知晓。 对方乃是袁术麾下大将,而袁术,现如今已经是整个大汉的叛逆之贼。 对方能跟着这般人主,自然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长枪再次挥动,赵云招招朝着对方破绽而来,纪灵仓促应对,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不是眼前这敌将的对手。 兵刃相接片刻之后,纪灵倍感压力,直觉的若是在这般下去,今日自己控要被斩落与马下。 而这功夫,边上突兀间又想起了一道声音。 “子龙等等我,那纪灵的人头,是我的!” 典韦来的慢了一些,但那粗狂的嗓门声却已然先一步传了过来。 声音传至近前之时,赵云神色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然而对面正交手的纪灵,心头却不由的一阵发寒。 只是听见那声音,纪灵便知晓来着必然又是一员猛将,等他看到远出手持双戟朝着他奔赴而来的典韦之时。 纪灵已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人的身形和他记忆中的某个家伙多少是有些相似。 而他记忆中的那个家伙,名唤张飞。 而张飞的武力,纪灵当初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若是被这两人夹击的话,他恐怕今夜便走不脱了。 他是袁术爱将,即便此战失利,袁术想来也不会太过怪罪与他,但若是因此而身死的话。 纪灵有些焦急,然而这功夫他发觉自己已然被赵云压制住了。 对方的一身枪术如同细蛇一般,来回纠缠在他身侧。 便是想要脱身,都分外吃力。 而另外一人,这功夫已经越来越近。 没办法,纪灵只能使得蛮力,用侧身肩膀挨了赵云一枪,枪头从他肩上甲胄划过。 纪灵直觉的左肩一阵火辣,其上的护肩也随着这一枪跟着飞了出去。 只是,受了这一枪,他到也算是勉强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功夫容不得他思虑太多,此刻的纪灵只想快速离开,等到天亮之时在收拢参军。 然而,似乎是察觉到他要逃离,这功夫赵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双腿轻夹了夹马腹,胯下白马像是知晓主人心意一般,身形猛地往前一窜,眨眼间便已然跟上了纪灵的坐骑。 赵云挺枪再刺。 听道身后破空而来的枪声,纪灵下意识回头,额间冷汗狂冒。 他想要拉开距离,却也就抵挡不了这一枪,而想要挡住这一枪,距离便再也拉不开了。 犹豫之间,纪灵本能的想要躲过刺来的长枪,尝试再次拉开距离。 - (本章完) 第一九六章 夏侯渊: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躲! 躲不过! 只是一瞬间,身后升起的冷意便一瞬间覆盖了全身。 这一瞬间,纪灵只感觉头皮都快要炸了一般。 他身形尝试扭动,即便是在挨上一枪,只要不致命,那么他便能拉开距离,到时候左右亲卫上来。 脑海中的想法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清晰。 只是一切仅仅只是设想罢了。 见到纪灵再无迎战的心思,赵云这功夫神色猛然一寒,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往前一抖。 枪身犹如长蛇破空一般,径直间便已然直冲纪灵后心而去。 枪尖于甲胄接触。 这一刺的力道不小,枪身在往前一带一拉,纪灵的甲胄已然穿裂。 跟着,前方的纪灵便是一声痛呼! 枪尖穿透了纪灵的身躯,赵云没有丝毫犹豫,右臂猛然间一使力,巨大的力道直接便拉拽这纪灵的身形从马上腾空而起。 这功夫,纪灵手中的兵器已然悄然落地,嘴角之上蔓延出一丝血迹。 同一时间,整个大营之内,纪灵麾下的将卒,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幕。 紧跟着有人便开始张嘴呼喝。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随着这呼喝声变得越来越多,整个大营之内,放下兵器的将卒也变得越来越多。 典韦这功夫终于摆开身形追了过来,只是在看到纪灵已经挂在赵云枪尖的时候,整个人多少有些不爽。 “子龙,不是说让你把他留给我吗!” 朝着赵云抱怨了一句,今日出战,那纪灵身手也算是不错,至少能让他痛快一下。 只是典韦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便被赵云拿下来了。 “云倒也想将其留下来的,只是我观其人似有逃窜之意!” 赵云有些无奈。 他之前一直没下杀手,便是因为典韦刚才喊了一声,只是没曾想,正是因为典韦的出声。 纪灵心中的退意便的更为明显了几分。 他想要在不伤对方的情形下拦住对方,倒也不是很难。 只是,没曾想,那纪灵拼着受伤也要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若是他在留手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挣脱而出,到时候营内的情形便不好掌控了。 机会稍纵即逝,赵云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听道赵云这般说,典韦转头朝着已经死的不能在死的纪灵啐了一声。 似乎在骂对方有些不争气。 这功夫,随着纪灵枭首,整个军营之内,一些原本还在抵抗的兵卒,这功夫也满满的跟着放弃了抵抗。 营内不多时便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剩下的只有大营后,还在燃烧的火焰。 “恶来,别发愣了,赶紧让人救火!” 眼下他们已经收复了纪灵军,那么现在燃烧的粮草,自然也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听道赵云喊话,典韦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带着人上前救火。 …… 而就在赵云和典韦夜袭纪灵大军的时候,远出的下邳城上。 随着那一声烟花炸响之后,跟着很快天际之上便浮现出了一抹火光之色。 漆黑的天际之上,火光将半天天际照的通亮。 即便是远在下邳城的方向,几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功夫,夏侯渊已然被自己的属下喊醒了过来,得之远出天际之上火光冲天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匆匆间披甲在身之后,夏侯渊第一时间便朝着下邳城墙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到了下邳城墙,没有丝毫的犹豫,夏侯渊便带着属下上了城墙。 远出的火光还在燃烧。 只是一眼,夏侯渊便已然反应过来出现了何种情况。 那个方向,他没有看错的话,大概便是纪灵大军所驻扎之地。 之前夜袭的时候,他已然去过一次,眼下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夏侯渊登上城墙的功夫,此刻正在城墙之上的陈登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有人前来。 在看到是夏侯渊之后,陈登想了想跟着便主动靠近了过去。 “恭贺将军!” 陈登率先开口。 无论如何,远出纪灵军大营着火,对于整个下邳来说,都是一件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随着陈登开口,边上的夏侯渊嘴角不由的便跟着抽了抽。 他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想到如今远出燃起大火,而今日戏煜有说过今夜夜袭之事,想来此番动静便是那戏奉义弄出来的。 只是,他手下告知他,如今戏奉义还在城内,对方连下邳城都没出,夜袭之事便已然告知成功。 这事情,说起来多少让夏侯渊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自己昨夜也曾带人夜袭,为何两者比较,相差如此之大。 夏侯渊脸色发黑。 边上的陈登这功夫自然也明了。 他朝着远处的火光看了一眼,多少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将军,若我所猜不错,此刻燃起火光的地方,必然是纪灵大军粮草所在!” 陈登开口。 听道这话的夏侯渊顿时间了然。 粮草,身为军中之将,之前夜袭之时,他自然也曾想过袭击对方粮草所在。 只是这事情那里那般容易。 要知道,对于每个将军来言,军中粮草所在,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粮草关乎着一军生计的问题,容不得半点马虎。 驻守粮草的守军必然是营中精锐,甚至于兵力还会是其他地方的几倍。 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袭击,甚至于燃起一把大火。 这种事情,想想便知道有多难。 可是现如今,远出燃起的大火,却分外明显的告知他们。 戏煜的夜袭之策,已然成功了几分。 边上的陈登自然也是极为明了,这功夫对于戏煜,陈登心中不由的便郑重了几分。 传闻中的戏奉义,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能这般轻易的做到常人所难以做到的事情,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较的。 夏侯渊心情有些复杂。 按理来说,纪灵大军受创,他身为徐州守将,自然是该分外高兴的。 只是,一想到此番是戏煜所作所为,他的心里便很难高兴起来。 一方面,前有自己夜袭之事比较,如此下来,自己在对方面前,不是显得分外没用。 另一方面,如今戏奉义和他们曹氏宗族之人,多少已经有了一些隔阂。 不再是同路人,夏侯渊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夏侯渊如何想,边上的陈登却并不是很在意。 在陈登看来,纪灵大军受创,本身就是在好不过的事情,如此那戏奉义的能力算是让他们认可了几分。 …… 城墙上陈登和夏侯渊盯着远出山坡上的火光之时。 同一时间的下邳城内,此刻的戏志才和郭嘉正于一处高楼上抬眼看着天际。 下邳城外的火光纵使有些远,但映衬的天际却也能看出几分来。 “看来,今夜夜袭之事,已经功成!” 郭嘉看着天际随即轻笑了一声。 边上的戏志才点了点头。 两人对于戏煜自然是极为相信的,眼看着天际之上闪现出火光之色后,两人便没有多看,转身自顾自又返回了楼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出的火光渐渐熄了。 这功夫,下邳城上,夏侯渊和陈登两人尽皆皱着眉头。 此刻的夏侯渊站在城墙之上,心思有些乱。 陈登则是开始想着如何处理接下来和戏煜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相互尽皆沉默的时候,突兀间下邳城外的远出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马蹄之上。 只是听声音,便知晓远出的战马不少。 这般动静至少也是数千人才能体现出来的声音。 马蹄震动,连带着整个下邳城墙之上都有一些震感。 突兀出现的声音让夏侯渊和陈登两人瞬时间回过神。 两人打眼下意识朝着远处张望,这功夫天际还未亮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远处火光的原因,原本悬挂在天际之上的月牙,这功夫正好隐藏在了云层之后。 天际便的更暗了几分。 城外似有大军,分不清敌我。 第一时间夏侯渊便新生警兆,他倒没有想着戏煜派遣出来夜袭的人马会在这个时候返回。 实在是距离远出火光显现,至如今才堪堪一个时辰左右。 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纵使那纪灵败了,也不可能败的这般块。 而此刻,城外突兀间出现军队,夏侯渊本能的便以为是敌军前来袭击。 边上的陈登想法亦如是。 两者都没有去想是夜袭的大军回来了,而是可能有敌军趁着这功夫袭击下邳城。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侯渊让城墙之上的人熄灭火把。 紧跟着便开口下令。 “着令,守军戒严,防备敌军攻城!” 夏侯渊有些着急,边上的陈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功夫,他往城垛后面躲了躲,像是生怕有什么流箭从城下飞上来一般。 与此同时,城外不远处。 马蹄所造成的动静,正是刚刚袭营返回的赵云一行人。 此行夜袭,不仅仅击杀了袁术麾下大将纪灵,连带着宿卫营还俘虏了对方大营内的八千兵马。 若非是夜色太过浓厚,纪灵营中又有营啸之事。 恐怕他们能俘虏的军卒会更多,万余也不再话下。 在将纪灵大军俘虏了之后,赵云到也没有继续耽搁,稍微救了一些粮草之后。 他和典韦便第一时间急匆匆带着人朝着下邳城返回。 按照原定,黄忠会在下邳东城门接应他们。 只是,返回的途中,因为夜色的缘故,赵云和典韦领着人回来的时候,不觉间却走到了下邳南门所在。 这功夫,在远远看到城墙之上燃着火把的时候,赵云本能的便以为自己等人并没有走错。 想来黄忠正在城墙之上等着他们。 众人急速开始望着城下靠近。 然而,谁曾想,就在这功夫,城墙之上的火把突然间一根根跟着熄灭了下来。 连带着赵云等人还未靠近,四周的空气之中突然间便响彻出了数十道破空之声。 所幸,眼下距离还未靠近,又是夜色,破空的利箭倒是并未让赵云所带的一行人有任何的损伤。 只是,突兀间出现的利箭还是让赵云等人心声警兆。 “啥情况?” 典韦在赵云边上嚷了一声。 他们这刚刚会来,为什么城墙之上会突然间有冷箭从上面射下来。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赵云眉头紧皱,这功夫到也没有想到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清楚自己带着人走错了城门,这功夫瞧见面前确实是下邳城,一时间到还有些发懵。 “吾也不知!” 赵云摇头,打眼朝着城墙之上张望,距离有些远,加上月色被笼盖的原因,这功夫很难看清楚城墙之上的情况。 他只能让手下兵卒先行停驻,这功夫才找来探马上前探查。 而同一时间,城墙之上。 下邳城的守军,多少也有些紧张。 虽然夜色笼罩之下看不清晰,但城下不远处,黑压压一片连绵不绝,多少是让人有些紧张的。 “将军,下面的大军似乎停下来了!” 有人朝着夏侯渊出声。 这动静夏侯渊自然也是看到了。 只是,那城下大军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却并没有丝毫要退走的意思。 “让人查看一下,底下倒地是何方人马?” 对方没有选择攻城,夏侯渊自然也不着急,若是能探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到也不迟。 然而这功夫,从东城方向突然间有一队兵卒直冲冲朝着这便冲了过来。 领头之人乃是黄忠。 此前黄忠在看见下邳城外火光升起之时,他便知晓赵云等人是夜袭成功了。 之后,在看到火光熄灭之后,他便一直等着赵云等人返回。 只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东城前方有任何回来的大军。 这让黄忠多少有些疑惑。 直到,刚才的功夫,夏侯渊突然下令让城内军卒聚集戒严,防备攻城的时候。 黄忠跟着便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功夫怎么会有人跑来攻城呢! 能出现这般动静,想来也就只有赵云等人回军了。 只是,赵云那家伙带着人返回,不是该约定好的走东门方向么,怎么跑到南门去了。 反正眼下又没等到赵云归来,黄忠让手下人继续在东门处盯着。 自己则急匆匆领着一队兵卒直奔南城城墙而来。 等倒了南城之上,黄忠抬眼便看到陈登站在城垛之后打眼朝着城下方向观望。 他往前挪了挪,这功夫,笼盖这月牙的云层正好偏移了开来。 四周突然间便跟着亮了些许。 而与此同时,城墙之下。 赵云派遣过去的探马这功夫已然回到了赵云身侧。 “将军,我们走错城门了,前面的是下邳南门!” 探马回应。 赵云这功夫才知道自己领着人回来的时候,走偏路了。 但不管是南城还是东城,眼前都是下邳城。 “什么南门、东门,不都是下邳吗?” 典韦在边上嗡了一声,赵云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是下邳城那就没错了,这功夫正好月色显现。 赵云策马往前,独自朝着下邳城下靠近。 “还叫城上之人知晓,吾乃戏太尉手下,赵云、赵子龙!” “此番我军夜袭大胜,现已枭首纪灵,俘虏军卒八千,正在城下,还请守将速速下令开门!” 赵云朝着城上出声。 黄忠听到赵云声响之后,顿时间便明了了。 这家伙,不是说好约定的走东门么,怎么好端端走到南门来了。 害的他一阵好等。 黄忠这功夫还未开口,边上同样听到声音的夏侯渊和陈登两人同时间眼眸瞪大。 城下的大军竟然是戏煜麾下的人。 刚才那人说什么,他们夜袭的时候,竟然枭首了纪灵,连带着还俘虏了八千兵卒。 这事情,听起来怎么那般让人难以置信呢! 夏侯渊有些不敢相信,边上的陈登则是借着月色往城下张望。 此刻的下邳城下远出尽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而在城墙之下,一白袍将领正手持银枪抬头朝着城墙之上张望。 难不成是真的? 这些人看起来并没有攻城的样子。 陈登下意识朝着夏侯渊看了一眼,这功夫夏侯渊却忍不住连连摇头。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戏煜手下的人夜袭成功个了,但夜袭斩将这种事情,说起来那里那么简单。 更何况,还一战俘虏了八千兵卒。 真以为那纪灵是一个蠢货? 若是那纪灵当真是一个蠢材的话,前一日他夜袭之时,为何会领军大败! 夏侯渊有些不想相信,甚至于不敢相信。 他摇头之际,视线根本没有朝着城下张望。 而这功夫,边上刚刚过来的黄忠,却已然看清了城下赵云的装束。 只是打眼看了看身形,有听道赵云那声音,黄忠便已然认定城下人就是赵云。 他将身形往城垛外探了探。 “下面可是子龙,尔不是和吾说好,回军之时走的是东门处,为何现在跑到南门来了!” 黄忠张嘴,语气有些调笑。 而听到黄忠的声音后,城下的赵云这功夫也不由的跟着松了口气。 他刚刚还以为城内发生什么事了,眼下听到黄忠声音,倒是安心了不少。 “汉升兄,刚刚回军之时,月色晦暗,云一时看错方向了!” - (本章完) 第一九七章 曹操,这许昌像是少了点什么 卯时刚过,天际之上彻底放明的时候,整个下邳城才渐渐恢复了生息。 昨夜城内突入而来的戒严,不仅仅使得下邳城的守军心情紧张。 连带着整个下邳城内。 上至世家、下至百姓,尽皆心神不宁。 所幸后来得之,昨夜的戒严并非是有城外大军来袭,而是得胜归来的军队。 这消息传荡开来之后,那些原本提心吊胆的百姓,才算是多少安心了下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打仗便意味这平日的生活再也无法安定。 大汉十三州的百姓之间,没少从一个地域迁徙到另外一个地域。 一方面是因为战乱缘故。 另一方面,则是天灾。 现如今徐州也才刚刚安稳了几年。 战事又起来了,对于徐州的百姓而言,他们眼中期盼的便是徐州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在一次安定下来。 “听说了么,昨夜得胜的军队,是戏先生手底下的军队!” “徐州安稳的日子,不远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在知晓昨夜的情况之后,第一时间便朝着街坊四邻讲述。 而对于现如今整个徐州的百姓而言。 戏煜名字的影响力,如今早就贯彻到大汉了,不仅仅是那些诸侯、世家、连带着百姓之间,戏煜的名声都广为流传。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当初戏煜所创造出的一系列利民之物。 对于下邳城的百姓来说,谁得胜了并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 但,得知是戏煜的军队胜了之后,有人便忍不住高声呼喝。 连带着不久之后,整个下邳城内,都像是过节一般的喜庆。 除了下邳城内的百姓高兴之外。 下邳城内的商贾、走贩大多数也是一样。 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最仰仗的便是平和的时候。 而戏煜手下的人得胜,便已然像是在说,整个徐州安定下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彼时下邳所在的徐州官员们,现如今终于明白,昨日戏奉义所说的已有谋划是什么意思了。 仅仅只是一场夜袭,便一举覆灭了纪灵所在的大军。 现如今整个徐州也只剩下吕布一个麻烦。 彼时的衙署之内,戏煜还未抵达。 但这功夫已经没有人在意,对方什么时候到了。 如今纪灵枭首。 对方的尸身已然被赵云等人带了回来,现如今就摆在衙署正堂外的院子内。 众人从对方身侧过来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 纪灵覆灭,袁术军短暂时间内对于徐州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 剩下的一个吕布,对付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如今整个衙署之内,各派人士心思杂乱。 有人在想着是不是要趁着这般时机投效戏煜。 “子龙,没想到昨天你这人连路都能迷啊!” 这功夫,下邳衙署之内,就昨天赵云领着人回来本身要走东门,结果硬生生走到南门的事情,典韦没少调笑。 边上的赵云也有些无奈,这事情,说起来也怪不得他。 谁让当时天际之上的月色被笼盖住了,没有了月光,彼时的路差点都要看不清了。 能顺利走到下邳城下,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事情了。 所幸,一切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差池。 “我看,要不是老黄这家伙反应快,第一时间从东门跑到南门来接应我们,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能不能进城呢!” 典韦小声的在边上嘟哝了一句。 在他看来,要是黄忠那个时候没有从东门跑到南门这边来得话。 他们这些人想要进城,恐怕会有些麻烦。 毕竟,在城下的时候,城上都有弓箭射下来了。 所幸离得远,天又黑,上面的弓箭没有什么准头。 不然,好端端的打了一场胜仗会来,却要挨自家人的冷箭,这事情换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南门上的人,还是那夏侯渊。 若是对方硬说他们是城外的敌军,到时候,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赵云脸色有些尴尬,走错路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不应该。 而且,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或许正如典韦所说的那样,夏侯渊到底会不会让他们进城,还是一回事呢! 所幸并未出事。 赵云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这功夫自家先生还没来,眼下此事并不重要。 …… 随着纪灵枭首,徐州方面的事情暂且稳定了下来,剩下的吕布虽然有些威胁,但对方不知道因何原因,短时间内并无动静。 吕布的做法,就像是在徐州打了一块地盘,化土自治一般。 而同一时间。 赶在立冬之前,曹操领衔的西进大军,终于是赶到了许昌。 返回许昌的第一时间,曹操按照惯例先行进宫面见了刘协。 两者之间到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曹操还是从刘协的脸上看出来了一些微妙的情绪。 他倒也没问。 因为归来途中一直养病的缘故,关于许昌之内的发生的事情,曹操第一时间并未知晓。 而荀彧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并未在第一时间通知曹操。 但此番归来之后,他很快便也知晓了,一切的缘由。 彼时的许昌城内,虽然还是此前的那般样子。 人生鼎沸,来往之旅客不觉。 城内高楼之上,那些不知名的士子高谈论阔,街上有人看这报纸。 但,经历了宫廷乱局之后,走在现如今的许昌城内,不知为何曹操总觉得某些方面总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少了什么! “未曾想,此番西进,许昌城内竟然发生了这般多的事!” 回归许昌之后,荀彧倒也将之前许昌之内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曹操。 得知杨彪、董承等人亦欲趁机携带天子离开许昌。 曹操稍有些感概。 没想到,趁着自己离开许昌的时候,杨彪等人竟然会选择行这般险举。 所幸,杨彪等人的事情并未成功,天子如今安在。 对于曹操来说,天子的存在,现阶段还是极为重要的,天下各镇诸侯还未扫平。 北方的袁绍依旧虎视眈眈,南边的刘表、袁术亦是有些不太安稳。 而他正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大旗。 “奉义去徐州了?”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边上的荀彧问了一句,后者听到这话不由的便白了他一眼。 这事情不是你拜托的么? “已经有四五天的功夫了吧!” 荀彧回应了一句,边上的曹操抬头朝着四周的天际看了看。 许昌依旧。 “没曾想,许昌的变乱,还是托奉义的福啊!” 曹操笑了笑。 这功夫,他的心情说不上好坏,对于戏煜,他的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对方能承接他的嘱托,前往徐州,本身该是一件高兴的事。 再加上戏煜有帮着他稳定了许昌的乱局。 他无论如何心里都是带着几分庆幸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功夫,曹操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份淡淡的失落。 “司空,此番徐州之事,若非是许褚带着人跪请奉义的话,我观奉义是不打算前往徐州的!” 荀彧想了想还是脱口说了一句。 他是希望两者之间携手共进,一同和他平定这乱世天下,匡扶大汉的。 只是,戏煜此番离开许昌,连带着家眷都带走了。 荀彧心中有感,已然察觉到戏煜身上所显现出来的变化。 此番对方离开许昌,再想让其归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荀彧这般说,曹操有些怔神。 奉义原来是不打算去徐州的吗? 若非是许褚跪着请对方的话,对方是不打算去的吗? 这般想着,不知道为何,曹操的心情突然间便好上了一些。 若是戏煜此番前往徐州,是自己有意,甚至于在自己嘱托之时直接便答应下来的话。 那么对于曹操来说,大概会感觉到戏煜和自己之间,稍微有些一些嫌隙。 但,若是许褚跪请的话。 那么情形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么一想,戏煜不远离开许昌前往徐州,其中的缘故,必然是因为自己的吧! 这般想着,曹操的心情不由的便跟着好上了一些。 心情变得开阔之后,曹操转头身手拍了拍荀彧的肩膀。 “杨彪和董承等人,如今如何了!?” 朝着荀彧问了一句,心头关于戏煜的事情放下之后,曹操第一时间想着的便是处理许昌之前的事情。 听道曹操发问,荀彧倒也没有犹豫,紧跟着便开口道。 “陛下念两人此前有功在身,此番虽然有些惊险,但也并无差池,特令两人禁步与府内。” 说是禁步、囚禁,其实变相的不过只是刘协的一种保护手段罢了。 这一点,不仅仅荀彧心中清楚,便是曹操也心如明镜一般。 得知杨彪身居于府内。 曹操想了想,便朝着荀彧看了一眼:“既如此,我倒是想去看一看杨彪了!” 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而是曹操回来得知,杨修因为此事自杀了。 听道杨修自刎的消息,曹操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对于杨修这个人,曹操此前还是颇有些看好的,只是,没曾想对方这般安奈不住。 自己只不过是给对方一番考验,未曾想杨修竟然作出了这般选择。 不过,已经死去的人,即便他再有价值,对于现如今来说,也已经没有了丝毫异样。 想着去杨彪府上看一看,曹操到也没有丝毫犹豫。 紧跟着他带着荀彧和几个亲卫便直奔杨府之内。 抵达杨彪府上的时候,杨家的大门紧闭。 府门前站着的守卫看到是曹操前来,连忙行礼,曹操摆了摆手。 “杨彪如今可还安好?” 对于杨彪,抛却一些其他方面的话,他在私人情感上,对于对方还是颇有些敬重的。 毕竟,杨家在怎么说也是四世三公。 而此前也是因为杨家的身份,曹操才对对方有所忌惮。 但现如今,许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杨彪等人再无兴起波澜的可能! 那么剩下的事情,便不一样了。 进入杨府之后。 得知曹操前来,杨彪没有主动相迎,却也静坐在院子之内。 曹操被人领进院内之后,打眼便看到了正静坐在凉亭内的杨彪。 只是一眼,曹操的神色便不由的跟着变了变。 “杨公这是怎的了?” “怎么短短数日不见,尔便如此消瘦了!” 视野之内,眼前的杨彪浑身上下比之前明显瘦下去了一圈。 若非那面容曹操看的真切,差点便认不出来对方就是杨彪了。 此刻的杨彪发须皆白,整个人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身形枯槁。 那般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快要身死的人一般。 而在曹操西进之前,他的印象之中,杨彪那还是老当益壮的身板。 未曾想,不过数日的时间,变化便如此之大。 “谢过曹公关怀!” “吾此番不过是年老,看开了罢了!” 杨修的死对于杨彪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打击的。 和原本的轨迹有所区别的是,此番杨修之死,并非是因为曹操的缘故。 杨修之所以自刎,全然是因为他杨彪的原因。 若非他有意的话,杨修又如何会主动去谋划劫掠天子出城一事。 若没有此事,杨修又如何会身死。 现如今,杨修死了,他也被禁步与府内。 而整个杨家若是想要继续保存,他便在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此番虽然输了,但至少还能保全杨家。 杨修自刎便是如此。 若是他在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整个杨家都会因此而覆灭。 面对曹操的到来,杨彪终究还是客客气气的。 看到杨彪如今这般样子,曹操便心中明了了。 对方是认命了。 既如此,他心中便再也没有这些汉室老臣的顾虑了。 随便宽慰了杨彪几句之后,告知对方之前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曹操没有在多说什么,带着荀彧便离开了杨府。 这功夫,两者从杨家出来之后,曹操心中颇有些唏嘘。 昔日的杨彪乃是四世三公,杨家更是整个大汉最为鼎盛的家族之一。 而现如今,时过境迁。 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和荀彧两人结伴往回走,这功夫荀彧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司空,吾这才想起,奉义离开许昌之前,似乎前往曹府拜访了老太公,好像还留了一封信给你!” 荀彧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话,曹操的兴趣一瞬间便升了起来。 没曾想到,戏煜离开之前,竟然还特意给自己留了信。 也不知道其中倒地说了什么。 曹操颇有些好奇,恨不得这功夫立马赶到府内。 只是,这功夫,荀彧顿了顿又跟着继续开口了。 “当日许昌城内变乱之时!” “全赖奉义并未离去多久,若非奉义及时赶回,杨修等人恐怕已经将陛下带出许昌了!” 荀彧突然间这般开口。 曹操不禁便跟着皱了皱眉。 什么? 他只知道当日许昌之事是戏煜所在,才能安稳如初。 没曾想,哪个时候戏煜已然带着大军前往徐州,是因为知晓了这般事情,才临时间折返归来的。 怎么可能? 按理来说,杨彪等人虽然挟持天子出城,但想要离开这许昌城那里那般容易。 虽然他带着曹仁等人西进的缘故,但许昌城内,担任要职的曹家宗族之人可不少。 这些人若是聚集起来的话,不说拿下杨彪等人,至少对方想要出城便不是那般简单。 但现如今,听荀彧这般说。 很明显,曹家宗族的人,似乎在此次许昌动乱之众,似乎并没有出力一般。 就像是事不关己? 荀彧不可能无缘无故这般开口的,能让对方现如今朝着自己这般提醒。 曹操便清楚,想来是曹氏宗族的那些人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致使的连荀彧这般的人,都要站出来说这般话了。 “文若,此事吾知晓了!” “此行刚刚归来,此事我已经记在心中,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处理徐州和袁术之事。” “我且先回府一趟,明日再行衙署议事!” 朝着荀彧说了一句,曹操转头便直奔司空府的方向而行。 荀彧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功夫驻足朝着对方急匆匆离开的身形看了一眼。 从刚刚他提起戏煜有一封信留给对方之后,曹操便有些急切的想要回府内。 在说完曹氏宗族在许昌动乱之时的反应之后,曹操脸上的那种急切像是便的更为焦急了一些。 对于这般情况,荀彧看的明了。 他此番故意在曹操面前这般说,也只是想要告知对方。 有些事情,戏煜做的,比你们那些曹家宗族的人做的太多了。 他在变相的提醒曹操,戏煜对于他们而言的重要性。 这功夫曹操自然也是明白的。 正因为如此,在听到荀彧的话之后,他才急切的想要第一时间赶回曹府。 不多时。 等曹操到了自家府邸门前的时候,打眼便瞧见门口出等了一大帮子人。 曹仁,曹纯、曹洪,连带着曹姓宗族的人,乌泱泱不少。 而除了曹仁、曹洪。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当初留在许昌城内的宗族。 联想到刚才荀彧告知他的事情之后,曹操这功夫一瞬间心头便燃起了一股怒火。 “尔等围拢在此,是为作甚?” 感谢miss一加一大大的100点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一九八章 出师一表真名世 话音落下之后,曹操脸上明显已然有几分不悦。 只是,这功夫宗族之人似乎根本没反应到曹操此刻的心情是针对他们的。 “大哥!” 曹洪当先一步上前:“我等也是刚知晓,那戏奉义竟然拖家带口搬迁至徐州去了!” “此一举,无异于反叛兄长也!” 曹洪以为曹操脸上不悦,是也知晓了戏煜离开的事情。 这功夫有些想要添油加醋的意思。 只是,他完全理解错了曹操的意思。 听道曹洪这般说,曹操没有开口,眼神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 身后,曹纯等人这功夫也一同附和着曹洪的话。 “对,兄长,还有那刘备,得了兄长之命之后,带着三万人马直奔徐州去了,到现在却也没个消息!” “兄长,我看那刘备,此一去恐怕不会在回来了!” 说这戏煜,有人有提起刘备的事情。 说事曹操放任对方离开,这般举动无异于放虎归山一般。 而不管是刘备还是戏煜。 说来说去,这些人全部都是一些针对的话语。 甚至于,有宗族之人,已经开口说出了让曹操讨伐戏煜和刘备的言语。 一时间,在这些宗族眼里,戏煜和刘备似乎已经成了叛贼一般。 “放肆!” 眼看着眼前这些宗族之人愈说愈烈,曹操心中的怒火便的更盛了几分。 若非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些家伙都是自己的亲族。 他恨不得拔刀将这些家伙,有一个是一个都给砍了! 全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他们眼中所能看到的,无外乎只是眼前戏煜侵占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利益罢了。 那里能看的到更远的东西。 曹操不想在搭理眼前这群家伙,眼下他最想看的便是戏煜临走之前留给他的信笺。 这功夫,他朝着身侧喊了一句。 “许褚! “末将在!” 自前番先行赶回,又前往徐州之后,在戏煜抵达徐州之后,许褚得知曹操已经开始回归许昌,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 他和典韦不同,许褚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曹操的护卫,既然对方已经病愈回归许昌,许褚自然是放下了徐州的事情,第一时间选择赶回曹操身边。 这功夫,听到曹操喊自己,许褚第一时间便跟着站了出来。 “许褚,全都给我轰走,有多远轰多远!” 曹操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话是当着一众宗族的面说的。 众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曹操是什么意思。 不是再说戏煜的事情吗,为何曹操要将他们赶走! 许褚倒是没想那么多,曹操下令之后,许褚便挺身往前一站,身手将挡在曹操面前的曹洪推搡了开来。 这功夫,曹洪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曹操转身便已经进了府内。 许褚紧跟其后,大马金刀整个人直接便堵在了门外。 “众位请回吧,司空已经下令了!” 朝着众人喊了一声,许褚的目光有些泛冷。 当日许昌变乱的情况,他多少也是知晓的,彼时徐州危机,也不见这些宗族之人有任何的反应。 要不是他跪请戏煜的话,现如今徐州恐怕已经彻底沦陷了呢! 许褚瞪着双目,整个人站在府门之前,边上的曹洪等人有些发懵。 直至这功夫,众人才意识到曹操似乎有些生气。 而生气的对象,好像不是戏煜,而是他们这些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曹洪等人有些不解,只是这功夫曹操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曹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拉住了一边的曹纯,没多说什么,直接扭头便走。 对于曹操,曹仁还是颇有些了解的。 现如今曹操这般情况,明显就是不想搭理众人,这功夫往对方边上凑,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 …… 耳边的喧嚣声消散之后,曹操回到府上,第一时间便直奔后堂而去。 不多时,倒了后堂之后,曹操打眼便看到自家父亲曹嵩正坐在正堂内老神自在。 边上的自家夫人正站在一边,恭敬帮着曹嵩添茶。 “父亲!” 曹操朝着曹嵩喊了一声。 这功夫,曹嵩慢悠悠抬起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阿瞒回来了?” 曹嵩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大概是年龄大了,对于很多事情已经看得很开了。 曹操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行了一礼。 这功夫,曹嵩才跟着开口。 “该知道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朝着曹操问了一句,曹嵩眼神颇有些冷淡的看这对方。 “阿瞒,为父一直以来都是以你为豪。” “只是,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你终究还是有些瞻前顾后了!” 说这话的时候,曹嵩语气还算是平常。 但紧跟着,当曹嵩让丁夫人随手将戏煜留着的信笺拿出来之后,曹嵩的语气一瞬间便开始跟着变了。 “奉义走了,伱后悔了吗?” 曹嵩发问。 曹操这功夫,见完礼才刚刚想起身,面前的曹嵩脸色突然间便是一寒。 “且跪着,老夫还没让你起身!” 听道这话,曹操身形僵了僵,但还是听从曹嵩的话,没有第一时间起身。 这功夫,曹操心中多少也明白。 自从戏煜救了自家父亲的命之后,父亲一直将戏煜视如己出一般。 那是真真切切当作亲人一般看待的。 只是,现如今戏煜却走了,而且多少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虽然戏煜平定了许昌的变乱,甚至有此前还有些拒绝的意思在里面。 但,说到底戏煜终究还是离开了许昌。 带着家眷走了。 曹操没有开口,这功夫曹嵩开始变得有些恼怒。 “孟德,你能有今日之成就,离不开那些身后之人的扶持,而这其中,奉义的作用有多明显,想来你也是清楚的。” “你怎能如此不智,那些宗族之人看不透,你连这点也看不透吗?” “若连这其中的平衡之道都做不到,你还能做什么?” 曹嵩有些无奈,当年他在官场之上能左右逢源,凭借着的便是为人处事。 如今曹操却连宗族和戏煜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 或许说,不是他曹操处理不好,而是这家伙此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宗族之中,曹操现如今才是曹家的掌舵之人。 他若是心里想的话,压下那些宗族之人,让那些人明白事理,还是不难的。 终究是,这家伙对戏煜产生的疑心啊! 只是,这些年,他曹嵩也算是一直看着戏煜做事的。 对方一直以来,所做之事,从未有过丝毫的差池。 整个兖州、徐州,知晓戏煜名声的人,比知晓曹操的人,还要多得多,而这便是对方一直在做事的缘故。 那戏奉义不是离不开他曹孟德,而是你曹孟德现如今离不开戏奉义。 若没了戏奉义,你曹操之后的路,恐怕没有之前那般好走了。 曹嵩算是看的极为透彻,这功夫点了曹操几句,剩下的话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他终究已经是脖子埋在土地里的人了,还能有多少的年头可以活。 剩下的路,终究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走的。 他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指点一两句了。 随后又骂了几句之后,曹嵩让丁夫人将戏煜的信笺递给曹操之后,整个人坐在椅子之上便没有在出声了。 这功夫,曹操从自家夫人手中伸手接过戏煜留下来的信笺。 看到上面写着,兄曹操亲启之后,曹操不由的有些感慨。 大概是愣了一会儿,曹操才伸手将面前的信笺拆了开来。 【孟德吾兄,见信入面。】 【煜本布衣,躬耕于汝南也,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兄长不已煜卑鄙,常自相谈,咨煜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兄长以驱驰。 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四年矣。】 …… 【昔与兄相见于乱世,欲共图大志,今已得兖、徐二地,又奉天子于许昌,天下已然明了,然,徐州危急,此危急存亡也。】 …… 【将军曹仁,性德淑良,晓畅军事……】 ……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 戏煜留下的书信不长,其中内容洋洋洒洒,不知道为何,曹操忍不禁却看了很久。 直到边上的曹嵩抬眼朝着他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好奇戏煜留给曹操的话倒地是什么意思。 “孟德!” 这功夫,曹嵩朝着曹操喊了一声,直到这一刻,曹操才算是回过了神。 抬起头,不觉间,曹操瞳孔之内的光彩有些闪烁。 戏煜留下来的信笺之内,话虽然不是很多,但其中的意思却分外的明显。 甚至于,每一字,每一句,曹操都能从其中感受到浓浓的情真意切。 也不知道戏煜当初是报着何种心情才写下这篇表奏的。 曹操有些愣神。 戏煜临走之前,留给自己的表奏,里面的内容都是替自己所思所想,这样的情况,让他心中已然充满了悔意。 早知道是这般情况,无论如何他也会处理好宗族和戏煜之间的关系的。 哪些鼠目寸光之辈,和戏煜有如何比呢! 便是到现在,戏煜表奏之内,都将那些宗族将军的优点全数夸赞了一句。 这是何等的操守啊! 哪些人若是看到今日这份表奏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何等的脸色了! 曹操心中还有些叹息,这功夫听道曹嵩喊话,他才像是回过神了一般。 “父亲!” 朝着曹嵩回了一声,曹操没有开口,大概是不知道这功夫到底该说些什么好了。 面前的曹嵩有些不耐烦,曹操这家伙看完信笺之后,表情有些怪异。 也不知道那戏煜留下来的信件之内,倒地说了什么。 “孟德,奉义在信件之内,说了什么?” 曹嵩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实在是他对于信中的内容多少也有些好奇。 此前信件之上留着曹操亲启的字样,所以曹嵩是一直等着曹操会来的。 现如今,曹操已经看过了,他自然是有些在意的。 这功夫听道这话,曹操抬头不由的朝着曹嵩看了一眼,像是有些意外。 “父亲未曾看?” “即是奉义让你亲启的,为父又如何会先行一步而看!” “休要多说,奉义倒地说了什么?” 曹嵩有些不耐烦,他要是之前看过了的话,现如今也不会在朝着曹操发问了。 听到这话,曹操有些犹豫,这信件自己看了还好,要是被曹嵩看到的话。 以父亲那般性子,少说不得又要说教自己,甚至于鞭打他了。 曹操有些犹豫, 这功夫曹嵩却已经指使这丁夫人走到他边上将信笺接了过来,曹操有些晃神。 回过神信笺却已经被丁夫人递交给了曹嵩。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曹嵩整个人都已经跟着站了起来。 “好奉义,好奉义啊!” 信笺上的内容曹嵩看的很快,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曹嵩便已经将其上的内容差不多看完了。 等看完之后,他这功夫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曹操的边上。 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曹嵩伸手便将手中的拐杖挥了起来,一下子便抡在了曹操的背上。 后者吃痛了一声,但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知晓,父亲看到信件之上的内容必然是有所反应的,现如今不过挨了一仗罢了。 倒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曹嵩倒也没有继续,只是挥了一仗,算是出了出气。 “奉义都如此做了!” “剩下的事情,你且自己看着办吧!” 曹嵩说了一句,便没有在多说什么。 那信件之中,言辞恳切,除了戏煜帮着曹操考虑之后的事情之外,但其中的意思也多少明了了一些。 戏煜此去徐州,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在返回许昌了。 这般情况下,曹嵩和曹操都是极为明了的。 曹操这功夫才起身,看完信件之后,心情多少还是有些沉重的,他朝着自家父亲看了一眼,眼下突然间也不知到该说些什么好了。 “父亲,奉义已经去徐州了,现如今我倒该如何是好啊!” 曹操有些茫然,他有心想要去徐州将戏煜追回来。 只是这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之后,紧跟着便也跟着消散了。 和戏煜相处这么些年,对于对方倒地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曹操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对方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便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 只是,看完信件之后,曹操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愧疚。 这功夫他倒是有些迷茫。 边上的曹嵩朝着他看了一眼,这有什么。 戏煜不是去了徐州吗,反正兖州和徐州都是在曹操的掌控之下。 而且现如今曹操身居许昌,距离徐州稍有些距离,一直以来都要派遣将军前往驻守。 此前是曹仁,之后是夏侯惇那家伙。 只是夏侯惇多少有些不靠谱了,正因为对方的原因,多少才导致了徐州现如今的情况。 此番戏煜既然前往了徐州,那便让对方留在徐州。 至于补偿之类的,就让戏煜担任徐州牧吧! 让其帮让掌控徐州,曹操也无后顾之忧。 曹嵩这般想着,随机便将心中的想法告知了曹操。 听道父亲这般说,曹操转念一想,自家父亲说的倒也没错。 反正眼下戏煜已经在徐州了,而让其掌管徐州,本来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所幸直接让戏煜掌管徐州吧! 这般想着,曹操便点头应是。 …… 看完信件之后,曹操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便选择进宫面见刘协。 此前回来,他也只是按照常理拜见。 而这次入宫,则是为了正事,一方面,现如今徐州的情况还为彻底解决。 戏煜虽然前往了徐州,但徐州方面的消息现今还未传递回来。 另一方面,袁术称帝之事,现如今也是该当面朝会商讨的时候了。 而想要讨伐袁术,那么他必须和刘协通气。 至酉时,曹操抵达汉宫之后,很快便见到了刘协。 后者对于曹操的到来,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刘协知晓曹操会来,但是原以为对方会选择明日朝会之时见他,没曾想,这早晨才刚刚见过。 现如今,对方便又来了。 “司空来了,所来何事?” 朝着曹操问了一句,刘协多少以为曹操是因为袁术称帝的事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下令出兵了。 没曾想,曹操一开口却并非是袁术的事情。 “回陛下,臣此来所为乃是太尉戏煜之事!” “此前徐州危机,臣未曾请旨陛下,便率先让太尉出兵援助徐州,此乃臣之罪过!” 曹操开口,直接说徐州的事情,甚至于说自己下令让戏煜前往徐州。 听道这话,刘协眉头忍不禁微微皱了皱。 戏煜前往徐州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曹操没有经过自己的命令,直接让人支援徐州,刘协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意见的。 毕竟,他才是这大汉的天子。 现在曹操说起这事,刘协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幻。 “卿何故此言,卿所为,乃是为大汉,为社稷,有何之错!” 刘协开口,直接说曹操没错。 - (本章完) 第一九九章 吾欲让奉义统领徐州 听到这话,曹操脸上表情佯装感激,心中却未有太多情绪波动。 刘协伸手将曹操扶起。 这才跟着又继续开口发问。 “不知卿此来,有何事是朕所能做得?” 刘协话音落下之际,边上的曹操不由的便跟着笑了笑。 “陛下,戏太尉此番前往徐州,臣特请陛下,许太尉与督领徐州之权,任徐州牧!” 曹操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便将心中想法吐露了出来。 他对于戏煜的愧疚。 现如今,所能做的,也便只有如此了! 听道这话,刘协稍有些讶异。 未曾想,曹操敢在这功夫特意过来找自己,所为的竟然仅仅只是帮着戏煜奏请任徐州牧的事情。 说到底,这事情,只是一纸诏令。 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情。 更何况,现如今大汉朝廷的威势,其实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各地州郡之内,官员自行任免,自行担任州牧、太守的事情没得少。 但,曹操此番特意为此询问自己的事情,多少还是让刘协心情有些不错的。 毕竟,这般昭命,曹操即便是不通过自己,直接下达也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现如今曹操能主动过来询问自己,那边是一份尊重。 一份将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刘协心情不错,对于这般要求,自然没有丝毫拒绝的道理。 当然,他也拒绝不了。 曹操能说出这般话,心中的意思其实早已经在明了不过了。 “如此,便按照卿所言吧!” 刘协点头应是。 曹操看到对方心情不错,心中不由的便跟着轻笑了一声。 此番回归许昌之后,得知刘协差点被董承、杨彪等人带出许昌,对于曹操来说还是颇有些在意的。 他心里清楚,若是刘协不愿意的话,似董承和杨彪等人,是没有能力将刘协挟持出宫的。 而许昌能发生如此变乱,根源便是刘协自己。 此番之所以没有擅自做主,而是跑来询问刘协,曹操便是想要借此看一看对方对自己是否心中有太多的怨气。 现如今看起来,或许这怨气是有的,但暂时并无大碍。 心中了然之后,曹操便没有多说什么。 剩下的事情,明日朝会之时,再说也不迟。 …… 说完戏煜的事情之后,曹操跟着刘协又畅谈了些许时间,彼此之间倒也相谈甚欢。 从汉宫离开之后,曹操便开始慢悠悠带着许褚折返司空府。 这功夫,在曹操心里。 除了戏煜的事情之外,现如今最为要紧之事,便是商讨如何讨伐袁术。 而自袁术称帝到如今,除了他一开始发布的讨贼缴文,到如今各地州郡之间,反响倒是平平。 士林之内,对于袁术称帝之举,倒是颇有些义愤填膺。 只是,这终究对于袁术的影响,微乎其微。 如今想要借助天子的名义,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袁术,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些人,明面上或许会遵从朝廷的名义。 但,暗地里又没有人愿意出兵讨伐袁术,曹操心中一清二楚。 想来,这些天下诸侯,现如今眼中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自己手上那一亩三分地了。 曹操这般想着,往前走了两步便没有在前往司空府,而是带着许褚转道许昌衙署之内。 下令许褚召集诸将众人,一同前来衙署议事。 …… 许昌衙署之内。 荀彧等人抵达衙署之时,此时以至戌时。 天际之上,已经入夜,一轮圆月高挂。 彼时的衙署之内,曹操让人点了一排明灯,等到荀彧等人到的功夫,正瞧见曹操端坐在衙署的首席之上。 “大兄!” 这功夫,等众人抵达之后,曹操并未开口,边上的曹洪等人还以为曹操此前心中的气已经消了。 这功夫有人忍不住便喊了一声。 闻言,曹操朝着对方瞥了一眼,懒得理会。 他目光朝着荀彧和荀攸看了一眼。 “文若,公达,明日我欲与朝会之上,奏请陛下讨伐袁术,尔等以为如何?” 曹操随口发问。 听道这话的荀攸没有开口,边上的荀彧则是点了点头。 袁术妄逆称帝,之前曹操还未归来,现如今既然已经归来了,那么自然要有所表示。 现如今,征讨对方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表示认可,这功夫曹操又跟着开口。 “对了,吾欲表奏陛下,着戏煜督领徐州,任徐州牧!” 这话说的突兀,边上的荀彧听道这话,抬头不由的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能听到曹操这般说,他便意识到戏煜留给对方的信,曹操想来应该是已经看了。 看现在这般情形,曹操对于戏煜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此,倒也还好。 让戏煜督领徐州,在荀彧看来,正正好不过了。 “大兄!” 似乎是听到让戏煜督领徐州任徐州牧,曹洪等一众人,这功夫多少有些不满意。 他戏奉义是什么人。 即便你要让人督领徐州,那也该是在自家宗族内挑选人啊! 选一个外人是什么情况! 曹氏宗族的人,听道曹操的话后多少有些意见。 只是曹洪才刚喊出来,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曹操的目光便转瞬间跟着转了过来。 “尔等要说什么?” “说凭什么让奉义担任徐州牧!” “怎么,让你们其中一人去担任吗?” 曹操冷笑,恨不得要将戏煜的信件甩在这些家伙的脸上。 “就凭尔等的能力,能守得住徐州,能应付的了那些徐州之人?” “尔等此前之所作所为,我还未与尔等算账!” “今日既然尔等都在,那便好,省的多事!” “回去告知那些人,但凡我未在许昌,变乱之时,在许昌曹家宗族之人,尽皆免职,让他们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明白了,再来找我!”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气爆发了出来,曹操这功夫,才顺手将戏煜的信件递给了一边的荀彧。 “文若,此乃戏煜之前留给我的书信,你看看,吾欲将其昭告于天下,你觉得如何!” ??? 随手接过来曹操递过来的信件,荀彧有些发懵!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内容,他并不知晓,但此刻听到曹操这般说,他多少也意识到了什么。 曹操这般做法,必然是想要拉回戏煜的心。 这倒也未尝不可。 他没有急着观看,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明公如此,彧知晓了!” 将信件收在袖袍之内之后,荀彧不由的抬头朝着曹操看了一眼。 说完了戏煜的事,现如今该说的便是如何讨伐袁术,连带着应对天下诸侯的事情。 现如今,曹操刚刚带回来二十万大军,还需要重新修整。 再加上如今马上便要迈入冬日,仓促之间不适宜起兵。 而袁术称帝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在行搁置。 另外,天下诸侯的反应不甚相同。 “明公,如今之际,可以天子诏令,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起兵讨伐袁术!” 荀彧开口。 听到这话,边上的曹操闻言点了点头。 “我心中知晓,但,指望哪些天下诸侯,在此番之际出兵讨伐袁术,恐是不易!” 曹操长出了一口气。 现如今,明面上会主动讨伐袁术,也必须讨伐袁术的,唯有他自己。 其余诸侯,便是名义上遵从朝廷诏令,想来也会推三阻四,拖拖延延。 指望那些诸侯,根本是指望不上的。 而此番他若是继续带兵讨伐袁术的话,曹操又担心关中地区不稳。 原本此次西进,便是想要一举将整个关中地区彻底掌控平定。 但,谁能想到,在这当口上,袁术这家伙竟然作出了称帝这种举动。 实在是让曹操有些意外。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且放置西进之路,选择回军再行讨伐袁术。 “明公所担忧这,无外乎关中之地作乱罢了!” “此事易尔!” 看到曹操这功夫皱着眉头,荀彧边上的荀攸,一瞬间便像是明了什么一样。 这功夫,他倒也没有丝毫犹豫。 本来荀攸是跟着曹操打算一举将整个关中、司隶地区荡平的。 只是,世事无常,袁术称帝的举动,打乱了他们西进的策略。 但,关中、司隶的问题。 其实在荀攸看来,也不是太大的麻烦。 现如今,整个关中地区,最为强盛的军队,便是李傕的军队,而李傕此人,解决起来,也不是很难。 除了李傕,整个关中、司隶地区,剩下的便是一些到处作乱的流寇之类的。 随便遣一员将领,便能平定此事。 说起来不难。 听道荀攸开口,这功夫曹操的目光一瞬间便抬了起来,眼神落在荀攸身上之后,曹操不由的便跟着开口。 “公达心中已有良策了?” “且快快说来听听!” 曹操眉眼轻挑,语气颇有些激动。 听道这话,荀攸倒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开口解释。 “明公此前已经派遣谒者仆射裴茂入驻关中,此番倒是可诏令一封,遣其拉拢关中诸将,一同讨伐李傕!” “再者,颍川钟氏之钟繇,为人颇有才能,听闻此番其许昌兵变之时,其人并未有太多动作!” “明公此番倒也可以顺带派遣其前往关中,驻节长安,督领关中诸军,如此关中、司隶地区,则无忧矣!” 荀攸开口,直接拿出了关于针对关中和司隶地区的办法。 听道这话之后,曹操眼光不由的亮了一些。 之前派遣的谒者裴茂,他差点便已经忘了,本来此番西进,便是打算让其配合,然后平定整个关中、司隶地区。、 现如今无法在西进,荀攸提出的想法倒也正好不过。 而钟繇此人,此番许昌兵变之时,虽然明面上有放纵天子出宫之举,但相比较杨彪和董承等人。 钟繇更显得识时务一些。 此番荀攸提起将此人调遣至关中的举动,到也不错。 一来,可以彻底将整个许昌扒个干净,而来,也能解决了关中等地的麻烦。 再好不过了。 曹操点头:“公达所言不错,明日朝会之时,吾便上奏陛下,如此安排!” 解决了关中等地的问题之后,现在剩下的就是什么时候出兵讨伐袁术了。 这功夫,曹操正想着该怎么做呢! 边上的荀彧瞧见自家侄子已经拿出了针对关中等地的方略,这功夫他到也想到了一人。 “明公,可是忘了那近日里名声不错的孙策!” 前番时间孙策可是直接告知天下他和袁术决裂了。 而现如今,袁术麾下大半地域,说到底还是那孙策攻伐下来的。 若是能让那孙策主动出兵讨伐袁术的话,那么事情不是变的更为容易了。 荀彧提起孙策,这功夫曹操不由的便抬起头朝着荀彧看了看。 孙策? 想到这家伙,曹操眉眼不由的皱了皱。 “文若,此话何意?” 曹操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但看到荀彧话音还没说完,便打算听对方先说完再看。 荀彧跟着便开口到。 “明公,那孙策既然已经告知天下他和袁术决裂,其明面上队友大汉朝廷还是颇为尊崇的!” “此番我大军还需时日才能出征,不妨先以天子诏令,遣孙策先行讨伐袁术!” “想来,那孙策不会拒绝的!” 荀彧开口,曹操顿时间便已经明了了。 就单单孙策不满之前朝廷给他的封诏,便能看出来此人的野心不小。 之前,他和袁术之间,再怎么说也有一份情谊在里面。 即便袁术称帝,孙策也未曾直接出兵讨伐对方,说到底还是有所顾忌。 但,若是他以天子诏令的话,有野心的孙策,心中必然是不会拒绝的。 荀彧这话算是说到了曹操的心坎里了。 眼下大军还需时日才能出征,倒是让那孙策先一步去讨伐袁术,一方面试一试孙策的深浅。 另一方面,也能缓解徐州的压力。 有孙策攻伐袁术的话,那么袁术自然没有时间再去派遣大军攻伐徐州了。 如此,再好不过了! 这功夫,荀家叔侄两人的谏言让曹操心情极为不错。 只是,相比起曹操的心情来说,这功夫哪些曹家宗族的诸将,心情倒是一个比一个差。 对于曹洪等人来说,也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想的。 明明那戏奉义都已经拖家带口的离开了许昌,此一举明显就是有所反叛。 这功夫,曹操不急着讨伐声讨对方,还要表奏对方为徐州牧,简直是让人难以相信。 只是,曹洪等人多少也清楚曹操的性子。 即便他们心中有所不满,但在这个时间,既然倒也没有急着开口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毕竟,一众人对于曹操还是有所畏惧的。 这功夫,开口,无异于找骂一般。 是夜! 诸事商讨的差不多之后,衙署之内的众人便跟着散了! 而从衙署之内出来之后,返回荀家的荀彧,在回到府邸之后,趁着夜色点燃了烛火。 这功夫他才那出了曹操递交给他看的戏煜书信。 打开书信之后,入目的表奏,让荀彧多少有些愣神。 在看完其中的内容之后,荀彧的嘴角忍不住便往上翘了翘。 他算是明白,曹操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为何会表奏戏煜为徐州牧了。 而戏煜的这一封书信,倒也让荀彧心中轻松了不少。 现如今看来,曹操和戏煜之间的关系,眼下看来还未发生变化。 这对于荀彧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如今两者,一者在许昌,一者在徐州。 隔得远了些,到也是正正好的事情。 曹操此番有意缓和两者之间的关系,一个徐州牧便已经言明了一切。 而戏煜留下的书信,也正好说明了一切。 将书信收好之后,荀彧心中多少有些安心。 只要这两者之间不出现任何问题,这天下平定起来,多少还是不难的。 剩下的便是时间的问题。 …… 翌日! 汉宫朝会。 曹操如昨夜商讨好的一般,一开口,便直接在朝堂之上表奏戏煜为徐州牧。 而没了杨彪等人,现如今的许昌朝堂之上,尽皆都是曹操的人。 整个朝堂之上,基本上已经成了一言堂。 曹操话音开口之后,虽然有些人不太清楚事情到底为何,但紧跟着众人都跟着出声符合。 同一时间,刘协对此也没有丝毫意见。 除了表奏戏煜为徐州牧之外,曹操跟着便有想天子讨要了一封诏书,着令谒者仆射裴茂,率领关中诸将讨伐李傕。 随后又出声,遣钟繇前往关中驻节长安,协助裴茂,防备西凉,马腾、韩遂等人。 整个朝会,刘协几乎一直都在点头,剩下的便是曹操不停的开口讨要诏令。 倒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至朝会落幕之时,关于昨夜曹操商讨的事情,差不多已经都有了应对的方案。 …… 与此同时,徐州下邳。 彼时的衙署之内的,戏煜此番也刚刚收到了曹操返回许昌的消息。 对此,戏煜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想来,自己留给曹操的书信,对方这功夫该是看到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老曹自己如何作想了。 - (本章完) 第二零零章 刘关张齐聚 至十一月,小雪。 自汉宫朝会之后,隔日间,大汉朝廷便下达诏令。 朝廷着令谒者仆射裴茂,除掉李傕。 彼时的裴茂早早便于关中的将军段煨互通往来。 而段煨此前对于李傕也早已经心中不满。 此前曹操西进之时,段煨便已然打算投靠曹操,只是没等到曹操大军抵达,便传出袁术称帝的消息。 此番裴茂得到朝廷诏令之后,第一时间便和段煨联系。 两者一拍即合。 是日,便督领关中大军,直奔李傕所在长安讨伐而来。 与此同时。 受朝廷昭命,前往关中驻节的钟繇,也已然领命出发。 同一时间。 徐州下邳之内。 彼时朝廷的诏令也已然传至徐州境内。 得知朝廷使自己督领徐州,任徐州牧的消息之后,戏煜瞬时间便已然明了。 想来这必然是曹操的意思了。 看来自己留下的那封信,终究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眼下的徐州倒也算是安稳了不少。 自此前夜袭将纪灵枭首之后,整个下邳城内,那些人对于戏煜已然再无二话。 至少,明面上还是极为尊崇的。 现如今,又收到朝廷任命戏煜为徐州牧的消息之后,整个徐州上下,到也没有丝毫反对的声音。 只是,现如今的戏煜,并没有急着去对付吕布。 后吕布似乎也收到了戏煜就在徐州的消息,像是对戏煜有所忌惮。 如今身处于徐州的吕布,就像是将自己隐匿起来一样,驻扎在自己攻下的城镇之内,一点声息也没有。 对于这般情况,戏煜似乎并不在意。 眼下的他,正忙着查看徐州往年来的各种情况,一时间,整个徐州像是突然间风评浪静了一般。 而另外一边。 此番领军出征,驻扎在徐州小沛的刘备,同样也得知了曹操回归许昌,也一同知晓了许昌之内变乱的消息。 得知杨彪等人终究还是失败了,刘备的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此前在得知杨修等人的打算之后,刘备便知晓,杨修等人的举动很难成功。 果然,现如今的结果已然说明了一切。 “可惜了!” 对于杨修身死,刘备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在刘备看来,杨修此人身上的才能多少还是比较杰出的,若是对方愿意相助他的话,他必然将对方奉为座上之宾。 只可惜。 杨修似乎从来都没有向着要投效与他。 或许在对方的眼里,对方从未瞧得起他吧! 杨修乃是世家大门出来的,那杨家更是四世三公的门楣,瞧不上他刘备,自然也是在正常不多的事情。 刘备心知肚明,相比起祖上的荣耀来说,现如今的他若非有着刘协背书的原因。 有那里会让哪些世家高门高看一眼。 这功夫,边上的糜竺听道刘备的话后,心中多少也有些明了。 他知晓刘备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若非他糜家乃是商贾之家的话,或许他也不会选择刘备的话。 即便他糜家有甄家那般在河北的地位,他也不会选择刘备。 更何况,是那自出生便在四世三公之家的杨修了。 纵使是徐州的陈家,也很难选择刘备的。 这功夫,糜竺朝着刘备看了看,突兀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主公,我等率领大军前往徐州,现如今却屯住在小沛无有行动,如今那麾下诸多将领,似乎心中颇有怨言!” 想到今日里刘备带来的大军之中,对于刘备颇有微词的说法。 想了想,糜竺还是开口朝着刘备说了出来。 听道这话,刘备抬眼朝着糜竺看了一眼。 他带领大军出来支援徐州,现如今徐州却已经多少安稳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吕布。 那便戏奉义都不急着有所动静,他急什么。 若是攻打袁术的话,他刘备自然是第一个愿意冲上去的。 但现在,不急! “子仲!” “我等虽说驻守小沛,但现如今整个徐州已经是戏煜掌控的了,更何况,朝廷刚刚有任命对方为徐州牧!” “我等如今驻守小沛,多少还是要受对方节制的!” “现如今,戏煜那边并未有所差遣,我等便继续屯守在小沛好了!” 刘备不急! 他还等着自家二弟三弟过来于自己回合呢! 算算时间,也差不了几天了! 至于吕布的事情,要是戏煜有所安排的话,他自然是乐意之至。 只是,现如今,刘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 此番离开许昌,他自然是不打算受人节制的,不管是曹操还是戏煜,都一样。 之所以如此说,也不过是在拖延一段时间,等着自家二弟、三弟抵达便是。 到时候,无论是转到先去攻伐袁术,还是再做其他,倒也有的商量。 “麻烦子仲,先行前往安抚那些麾下将领,告知他们我等如今驻扎再次,乃是等候戏太尉的安排!” 想了想,刘备还是开口朝着糜竺说了一句。 从许昌带出来的三万大军,对于他来说,终究不是一个小数目。 若是能将这三万大军变成自己的麾下,对于刘备来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听到刘备的话后,糜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点头应是之后,随即便前往军营安排去了。 而在那些副将得知刘备的想法之后,因为有着戏煜的关系,倒也暂时安稳了下来。 不过只是在小沛驻扎一些时日罢了,算不得什么事情。 这般情况,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刘备心心念念等着的关羽、张飞,孙乾等人,终于抵达了小沛。 是日,天气微冷! 刘备心中却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一般。 他早早便等在小沛城外,在看到远出纵马而来的两道身影之后,刘备第一时间变翻身下马。 “云长、翼德!” 刘备高呼! 远出,纵马而来的关张二人,还未进至刘备身前,隔着三五丈的距离,关张两人瞬时间便从马上翻了下来。 “大哥!”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之中带着几丝微颤。 自此前一别,兄弟相见,至如今,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这还是他们兄弟结拜以来,分散最长的时间了。 相互喊了一声,三兄弟到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便相互拖着手臂抱在了一起。 远出,糜竺和孙乾看到这一幕,到也只是笑了笑。 对于刘备等人的情谊,他们多少还是极为敬重的。 这功夫,刘、关、张三人分开之后,刘备一手拉着关羽,一手拉着张飞,结伴便朝着小沛城内走去。 “一年不见,兄长消瘦了!” 往回走的路上,关羽的眼神落在刘备身上,只是看了两年,忍不住声调之间便有些动容。 他不知晓这一年多刘备在许昌倒地是如何度日的。 但想来以刘备的身份,在许昌之内,必然是举步维艰。 虽然有这朝廷天子加封的皇叔之荣耀,但其中艰难,关羽已然在心中想了许多。 这功夫,刘备并不知晓关羽想象中自己在许昌的样子。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确实消瘦了一些。 但,若要说在许昌之时,他虽然人身不得自由,但日子说实在的过得确实也算是不错。 相比起关张二人在徐州落草,刘备的日子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而现在有些销售,则是在他此前入宫见了刘协之后,又得了衣带诏,带着大军离开许昌,得了自由。 虽说得了自由,但日子却和许昌之时截然不同了。 此前在许昌之时,刘备所想的不过是如何挣脱出樊笼。 但现在,刘备想的便更为多了,他一边还想着替天子讨伐袁术,另一边也想着如何崛起,如何解救天子。 只是,左思右想,却也没有丝毫头绪。 身边又无有一个出谋划策之人,这般情况下来,对于刘备来说,自然便开始消瘦了。 “如此看来,哥哥想来在许昌的时候,没少受那鸟曹操的气!” “若非如此,兄长安得会瘦了许多!” 这功夫,随着关羽话音落下之后,边上的张飞跟着便嘟囔了一句。 听道这话,便是关羽也跟着点了点头。 张飞更是作势要给那曹操一个好看。 只是听到自家两兄弟这般话,刘备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他消瘦,其实跟曹操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这功夫,边上的糜竺的脸色也有些怪异。 在许昌的时候,他可是一直跟着刘备的,一开始月旦评那段时间的时候。 他可是天天跟着刘备出入许昌的各大酒楼。 那段时间,刘备每天都在结交各地的士子,要说消瘦,那段时间里,刘备整个人都差点要胖上一圈了。 若非刘备这些年常年习武,对于自己还是颇有些要求的。 恐怕现如今,就不是这般样子了。 糜竺脸色有些怪异,下意识朝着刘备看了一眼,毕竟身为下属,总不能揭自家老板的短。 而刘备似乎是注意到了糜竺的神情,他对此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朝着关羽和张飞两人看了一眼,刘备跟着便开口。 “云长、翼德,吾在许昌之时,出了人身受到限制之外,其余方面倒也还好!” 说这,刘备开始和自家两个兄弟讲述自己这一年多在许昌倒地是怎么过得。 几乎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丝毫的隐瞒,刘备尽皆将在许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关羽和张飞。 在听闻,兄长在许昌之时,因为结交士子,差点都要胖一圈之后,关羽和张飞两人的神情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一想到兄长为何大汉天下,为了匡扶汉室,纵情酒色,也只是为了多结交几个士子。 如此想来,两人到也有些沉默。 虽然这一年多,他们分开之后,彼此境遇不同。 但其中多少都是有些难处的。 两人都清楚,刘备不是那种喜欢纵情歌舞之人,之前在许昌如此做,也是为何大汉的江山社稷。 而之后又听到刘备说到天子的衣带诏,甚至于,为此刘备还特意当着关羽和张飞的面,将自己身上的玉带解了下来。 自从刘协将玉带给他之后,刘备几乎日日夜夜都将此玉带携带在身边。 甚至于,有些时候还经常拿出来观摩。 眼下当着关羽和张飞的面,刘备再一次将衣带诏拿了出来。 这功夫,瞧着刘备和关羽、张飞兄弟重聚,糜竺和孙乾到也没有久留,在和刘备说了说之后,两者便离开了屋舍。 只留下三兄弟留在屋舍之内。 而此刻,刘备倒也没有在犹豫,在关羽和张飞面前,直接便将玉带之中的衣带诏拿了出来。 铺开。 那之上,侵染的血迹,如今已经暗淡了些许,比起一开始的鲜红,现如今已经成和褐色的深红。 只是看一样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张飞看这衣带诏,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在他看来,自己兄长乃是汉室贵胄,能的天子如此重托,本就是应该的。 边上的关羽,则是眉头微皱,丹凤眼微微紧闭,眉间轻挑只见,重枣一般的脸色变得更为红了一些。 天子何时已经被逼到如此境地了。 自家兄长刚才说的轻松,但连天子在许昌都便的如此,心中有多大的委屈,才能写下这一篇血书。 而连天子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自家兄长呢! 想来兄长当初在许昌的日子,必然不是兄长说的那般简单。 此番,他们在来得路上,更是听说了许昌之内兵变的事情,在得知董承等人兵变失败之后。 关羽和张飞颇有些感概。 所幸自家兄长已经离开了许昌,若是兄长也被牵扯到其中的话。 以刘备的身份,想要活着离开许昌,恐怕便不是那般容易了。 现如今看到兄长安在,对于两者来说,自然心中喜泣。 “云长、翼德!” “吾还不知道,你二人这一年多的时间,倒地如何了!” 朝着关羽和张飞看了一眼,刘备连忙询问了一句。 相比起自己在许昌的境遇来说,在外的关羽和张飞俩人,想来也是极为不易的。 听到刘备询问。 这功夫张飞不由的便朝着关羽看了一眼。 后者这功夫也收拾好了心情,朝着刘备笑了笑。 “比起兄长在许昌的难处来说,我二人在徐州,到也简单多了!” 自当初分别之后,关羽和张飞第一时间便想着该去何处拉拢人马。 只是两者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注意。 后来还是孙乾谏言,让两者在徐州和青州之间奔波。 而在两地地阶之间,曹操和袁绍管辖的都极为松懈,这倒也给了关羽和张飞活动的空间。 一开始两人还是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 只是,相比起徐州和青州明面上的官府来说,两者之间的事情便难了许多。 几月下来,倒也没招收到什么人。 直到关羽和张飞两人在一次半路之上,碰见了一伙草寇之后,事情才算是变了。 草寇手底下倒地是有些人马的,相比起直接征兵来说,吞并这些草寇显得更为简单。 在孙乾的出言下,凭借着关羽和张飞两者的武力,两者开始收拾草寇的是时候,倒也极为顺利。 短短数月时间,两人便一连将整个青州和徐州边境的草寇一扫而空。 现如今,两人麾下倒也计较了数千兵马。 而关羽治军严明,对于麾下的哪些草寇多有考较,将一些作恶之人剔除之后,剩下的倒也多是一些因为战乱天灾,走投无路之人。 而在两者将这些人收编之后,倒也再未做过欺善压良之事。 “未曾想到,云长、翼德,这一年多你二人也如此不易啊!” 听闻关羽和张飞两人这一年多的事情之后,刘备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概。 相比较起自己在许昌的情况来说,自家两个兄弟在外面,那可是风吹雨淋的。 自然是更为不易。 只是,他话音才刚刚落下,关羽便忍不住开口说到。 “比起兄长在许昌的难处来说,我二人在外,也不过只是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算不得什么!” 说这,关羽抬眼盯着刘备,眼神里多少还有些痛惜。 这眼神,看的刘备多少有些发懵,他刚刚已经将自己在许昌的境遇尽数说了。 倒也没有那般艰难,也不知道云长这家伙心中倒地是如何想的。 刘备到也没有解释,身手揽着自家两个兄弟。 拍了拍两者的肩膀。 三人坐在屋舍的床榻之上,这功夫,原本桌面上点燃的烛火已经燃尽。 说到现在,不觉间,已经从黄昏说到了清晨。 窗外,天际之上的圆月,也已经换成了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这功夫,刘备不觉间多少已经有了几分倦意。 他转头朝着两人看了看。 “不觉间,天都亮了啊!” “云长,翼德,是为兄不是了,你二人长途奔波至此,为兄还拉着你们夙夜相谈。” 说这,刘备脸上有些歉意。 只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关羽和张飞不由的便轻笑了一声。 “大哥怎的如此说话!” “我兄弟三人许久未见,便是说他个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张飞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边上的关羽亦是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兄长,翼德说的没错!” - (本章完) 第二零一章 诸葛亮:是时候了! 吴郡,吴县城内。 自袁术称帝之后,孙策第一时间便告知天下与袁术断交。 而此后,孙策自领吴郡之地,却并未选择第一时间出兵讨伐袁术,而是忙着巩固自己的地盘。 至十一月,小雪刚过。 从许昌朝廷来得一封昭命,大张旗鼓的抵达吴县。 此刻的吴县衙署之内,孙策在让人将朝廷派遣来的谒者带下去之后,第一时间便将目光看向了边上的周瑜。 “公瑾,朝廷昭令我与海西陈瑀合兵一处,一同讨伐袁术,公瑾以为如何?” 将谒者递交上来的诏令交给周瑜之后,孙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对于孙策来说,有周瑜在边上,能省却他不少的事情。 也不用费脑子去想。 尽管听周瑜的便是。 这功夫,周瑜接过朝廷诏令之后,看了一眼。 随即他抬头朝着孙策看了看。 现如今,凭借着孙策勇武,吴郡之地已经算是彻底在孙策的掌控之下。 而袁术称帝,终究是逆天下之举。 许昌方面会下达诏令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而距离袁术最为进,甚至于已经公开于袁术断交的孙策。 必然是朝廷最好不过的选择。 在周瑜看来,眼前的诏令,自然是要接的。 甚至于,孙策不得不接。 毕竟,孙策前脚才于袁术划清界限,甚至于扬言自己是忠心于大汉的。 后脚朝廷的诏令来了,若是不停令的话,岂不是变相的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另外一方面,在周瑜看来,袁术称帝之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眼下孙策想要壮大,眼前的袁术本身就是横亘在孙策面前的一座大山。 本来这座大山还是很难逾越的。 但现在这座山,自己急着把身上树木砍光了,光秃秃的展现在天下诸侯的面前。 甚至于袁术根本不自知。 他不清楚,他所为的大山,不过只是一座有着千疮百孔,尽是破绽的大山。 崩塌,也只是朝夕的问题。 而如今,朝廷的诏令,可谓是来得正正好不过了。 借着朝廷诏令,孙策有了名义上进攻袁术的理由,又有人合力一同讨伐袁术。 这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以我看来,此乃兄长之机会也!” 周瑜轻笑,随即出声解释,告知孙策,眼前朝廷的诏令可谓是来得正好。 借着这般机会,攻伐袁术,能借机扩大一些地盘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若是能趁机将整个江东占据,化江而治,便是最好的结果。 听道周瑜应可,孙策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点了点头之后,两人又商讨了一番,随后孙策便再次召见朝廷谒者。 告知对方自己即可出兵,于陈瑀回合,随后讨伐袁术。 谒者得之孙策恢复,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回许昌复命。 而与此同时。 彼时的许昌之内,曹操还在整军做着即将亲自出兵讨伐袁术的打算。 另外一方面,关于他交由荀彧,此前由戏煜写下的书信,现如今也开始在大汉报刊之上发布了出来。 虽然是戏煜写给曹操的私信。 但因为是戏煜临前往徐州之时书写的内容。 其上言辞又细数于曹操自相识,至相知,一路走来的经过,又有一番劝谏。 掌管大汉报刊的许氏兄弟又知晓是戏煜书写的书信。 两者在一番商讨之后,便贴心的给其安上了一个名字。 因为是戏煜临行出征前的表奏,故,名曰:《出师表》 此篇表奏经由大汉报刊发布之后,顺势间便开始由许昌开始往大汉各州郡之地传荡。 短短一两日功夫,整个许昌之内,众人几乎尽皆知晓戏煜所奏出师表之内容。 连带着,一时之间,儒林人士对于戏煜更为推崇了几分。 便是身处于汉宫之内的刘协,在亲眼看到大汉报刊之上出师表的内容之后。 整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对于戏煜的出师表,刘协翻来覆去看来好几遍。 其上言辞恳切,颇为让刘协有些动容。 他虽然身处于汉宫之内,但对于戏煜多少还是有些关注的。 刘协知晓戏煜的能力。 对于戏煜这样的人,他是多想让对方帮着自己匡扶大汉的江山。 只可惜,戏煜一直以来从未在他面前有过任何的表示。 而此番出师表之上的内容,能看出来戏煜是一心想着帮曹操的。 只是那曹操,终究是做的有些过了。 若戏煜能如此待他的话,他必然倾尽全力而待之。 同一时间,看到出师表的不仅仅是刘协,连带着河北袁绍也看到了这一篇表奏。 对于戏煜的名声,袁绍还是极为看重的。 他这个人没别的,对于那些天下盛名之人,都是有些喜爱的。 甚至于在看完出师表之后,袁绍当着一众下属的面,连番夸赞戏煜。 言其,爱而不得。 说曹孟德不配有戏煜这样的相助。 甚至于之后更是在河北之地放出豪言,若是戏煜前往邺城,他必然扫榻以待。 这话传出来之后,袁绍麾下的文臣谋士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的。 虽然对于戏煜他们并没有什么意见。 但谁让自己老板喜爱对方,甚至于当着他们一众人的面连番夸赞戏煜。 这完全是将他们比下去了一样。 除了袁绍之外,身处于寿春之地的袁术,自然也看到了大汉报刊上的内容。 戏煜的表奏,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终究是让人有些动容的。 便是袁术这般人,对于戏煜都是有些渴求的。 他在寿春的宫殿之上,也是连番夸赞了戏煜几句。 只是,和袁绍不同的是,袁术是直接在自家的朝廷里面,给戏煜封了官位,甚至于传出。 若戏煜愿意投效他袁术的话,他可以将大仲的丞相职位,交予戏煜。 只是,袁术的话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分量,但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唯一引起反应的则是士林之中对于袁术的谩骂。 言其狂悖。 除了二袁之外,荆州刘表等人,对于戏煜都是带着几分敬重欣赏的。 而同一时间的许昌之内。 在出师表传的沸沸扬扬之际,曹家的一众宗族之人,这功夫却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那一众将军为首。 曹洪伸手将眼前的大汉报刊撕成了粉碎。 “可恶,什么出师表,明明那戏奉义此去徐州乃是叛逆兄长之举,为何如今却尽是这家伙的美名!” 曹洪有些恼火。 前些时日,曹操一股脑将曹家宗族大多数人都直接免了职,现如今这些人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气的。 而如今,出师表一出,那些知晓其中缘由的人,看这曹家宗族的人,目光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故意将戏奉义逼迫走了一样。 但事实,那里又是如此。 戏煜去徐州,那是对方自愿之举,更何况对方还是带着家眷前往的徐州。 若是他们真的针对戏煜的话,岂能让对方这般轻易的离开许昌。 “我看,这什么出师表,就是那戏奉义说的好听罢了!” 边上有人这功夫说了一句。 跟着便有一些曹家宗族之人符合。 而一边的曹仁,这功夫心中到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此番倒是不好说什么。 毕竟,那出师表上,戏煜连带着他都夸赞了一番,现如今天下看过出师表的人,对于他曹仁,多少也是有些认知的。 此番出师表有此成效,他曹仁似乎也跟着一荣俱荣。 现如今,在转头跟着曹家宗族之人一同职责戏煜的话,那他曹仁成了什么人了! 只是,看现如今这般情况,曹家宗族的人和戏煜之间的关系,终究是愈演愈烈,愈发不可收拾了! 这对于曹仁来说,倒是也有几分无奈。 但无论如何,若是让他选择的话,他终究是会站在曹家宗族这边的。 “我看兄长到现在就是糊涂了,不行,我们得去找兄长,让他明白,只有我们这些人才是唯一能靠的住的!” 曹洪这功夫嘟囔了两句,边上有人跟着认同。 毕竟,曹操此番将曹家宗族的大多数人一撸到底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令人寒心了。 曹洪决议找曹操讨个公道,跟着有人附和。 曹仁倒也有些无奈,这功夫他只能跟着曹家宗族之人一同打算前往找寻曹操。 而就在曹家宗族之人直接前往司空府的时候。 这当口,许昌学校之内。 一众已经入学两月已久的学子,对于出师表的议论也一直未曾停歇。 学校的宿舍之内。 司马氏兄弟两人聚在一起,司马孚朝着自家二哥看了一眼,手上又将大汉报刊翻了出来。 “二哥,你说戏先生为何前往徐州了呢!” 听道这话的司马懿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他倒是隐隐猜出来了一些情况。 听说,曹家宗族的那些人和戏先生之间多有不合。 这便是矛盾。 戏先生离开许昌,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司马懿心中清楚,许昌之内,曹家宗族的势力终究是有些做大的。 虽然戏煜如今有着和曹操一同的地位,但两者之间,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 他没有回应自家弟弟的发问,倒是随手又将此前戏煜为学校编纂的教科书翻了翻。 这书上的内容,多少还是让司马懿有些惊愕的。 像是大开了另外一番天地一般。 “三弟,过两天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回河内吧!” ??? 听道司马懿突然这般说,边上的司马孚有些疑惑。 这在许昌学校内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间自家二哥要让自己跟着回家呢! 似乎是看出了司马孚的不解,边上的司马懿抬头朝着对方苦笑了一声。 “戏先生前往徐州不会在回来许昌了,而这学校乃是戏先生所创建的!” “现如今,连带着学校之内的一些先生都已经跟着戏先生一同前往了徐州,这学校还有必要在待下去吗?” 司马懿回应。 听道这话的司马孚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也确实没错。 学校本身就是戏煜所建立的,现如今戏煜都已经离开了许昌学校。 那么整个学校便已然失去了主心。 这样的学校,现如今其实已经和家族的私学差不了多少了。 继续待在许昌和返回河内,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对于司马懿来说,相比较自家河内,眼前的许昌终究还是风暴的中心。 继续待在许昌,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麻烦。 司马兄弟两人决定离开学校的时候。 另外一边宿舍内的诸葛兄弟两人,这功夫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 彼时的诸葛亮正第一次看这眼前的出师表。 此前大汗报刊在许昌乃至于天下各地开始传荡的时候,诸葛兄弟两人正第一时间忙着进行书本上的试验。 现如今实验刚刚做完,才算是跟着看到了大汉报刊上的内容。 在看完出师表之后,诸葛亮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 毕竟,眼下的诸葛亮人生轨迹早就发生了变化。 曹操此前攻伐徐州的时候,没有屠戮徐州,诸葛亮自然也没有跟着自家兄长、叔父离别。 也没有之后前往荆襄之地,在南阳那地方结庐而居。 轨迹不一样,彼时的诸葛亮自然也没有相同的感悟。 不过,出师表其上内容,情真意切,还是让诸葛亮对于戏煜更为推崇了一些。 那种感觉,让诸葛亮觉得,戏先生似乎和自己像是一类人一般。 而戏奉义在外界的表现,也正正如是。 不在乎外界虚名,只专注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诞弟,收拾收拾,我们回徐州吧!” “好!” 朝着自家兄弟开口说了一句,诸葛亮便没有多说什么。 而听到兄长话的诸葛诞也没有多问。 此番自家兄长从徐州一路来到许昌,本身就带着拜访戏煜的目的来得。 只是,不晓得自家兄长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没拜访到戏先生,后来戏先生在的时候,自家兄长却忙整天忙着在将作监混,又错过了拜访戏先生。 后来想着和兄长到了许昌学校,这下子总算有机会见到戏先生了吧! 谁知晓袁术那家伙竟然称帝了,而紧跟着徐州便有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在知晓了徐州的事情之后,诸葛诞便第一时间向着要返回徐州了。 只是诸葛亮当时忙着要做实验,而在知晓了戏煜前往徐州之后,两兄弟才算是放下了心。 但这功夫兄弟两人看完出师表之后,尽皆明白戏煜是打算常驻徐州之后。 两人自然是打算返回徐州。 一方面也该回家一趟了,另一方面,戏煜在徐州,诸葛亮在看完许昌学校之内的教科书之后,现如今已经做好了要去面见戏煜的打算了。 关于书籍之内的内容,诸葛亮已经看出来了,这之后想来还有太多的内容未曾展现。 他有太多想要知晓的事情了,而唯一能解答他心中疑惑的人,就在徐州。 …… 诸葛兄弟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许昌前往徐州的时候,另一边的曹家宗族之人,这功夫已经进至曹操司空府之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功夫曹洪一马当先,直接便打算面见曹操。 只是,像是提前便已经知晓了曹洪等人会来一般。 曹操早早便下令许褚守在司空府的大门之前,严防死守的挡着众人。 丝毫没有要见曹洪等人的意思。 曹操如此做法,对于曹家宗族之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气的。 而此刻的曹家宗族之人,虽然心中对于曹操的做法颇有些怨念,但明面上他们自然是不敢反抗曹操的。 只是聚拢在司空府大门之前久久不愿离去。 因为畏惧曹操,这些人转过头便将所有的矛头由重新指向了戏煜。 说什么,那出师表只是戏煜口头上说的好听。 让曹操千万不要被戏煜所蒙蔽了。 若非司空府紧挨汉宫皇城,这地方算是平常人也不会前来。 此番曹家众人在司空府聚拢的事情,少不得要传荡出去。 只是,曹家众人终究还是闹出了一些动静。 而彼时的曹操正在司空府之内。 对于曹洪等人心中的不满,曹操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只是,等怒火散去,恢复了理智的曹操,终究还是极为清醒的。 他知晓,对于曹家宗族之人的处罚有些过于重了! 只是,若不这般做,此番又如何给戏煜一个交代。 而他原以为这些家伙多少能明白他的苦心的。 只要他还在,曹家之人终究是会被他起复的。 眼下的罢免,终究算不了什么,只是一个流程。 只是。 没想到,这些人一点也坐不住。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个便已经受不了了。 但曹操也知晓,他此番决不能心软。 他直到自己离不开曹家宗族的扶持,但有些事必须要做。 这功夫曹操闭门不出,不打算面前曹洪等一众曹家宗族之人。 而同样在府内的曹嵩,这功夫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自然是知晓曹操的难处的。 现如今,想要解决曹家宗族之内的麻烦,看来还是必须要他亲自出面,才好解决。 这般想着,曹嵩让自家儿子曹德扶着自己,紧跟着便慢悠悠的到了司空府大门。 - (本章完) 第二零二章 刘备:我的三万大军,没了 到了自家府门口,曹嵩抬眼便看见曹家宗族的人乌泱泱聚集在府门之外。 许褚倒是尽职尽守,挡着哪些人不让越府门一步。 这功夫,曹嵩刚到门口,便听到曹洪仗着嗓门正朝着许褚谩骂。 尽是些难听的话。 便是曹嵩自己都有些站不住了,然而许褚却只是黑着脸。 “许褚,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有人开口逼迫许褚。 到门口的曹嵩终究是忍不住了。 他将手里的拐杖往地面上杵了杵,紧跟着张嘴便发出了一声喝骂。 “放肆!” “尔等今日聚集在我府门之前,打算作甚?” 曹嵩开口。 话音落下之际,围拢在司空府门前的一众曹家宗族之人,这才看清府门内曹嵩正站在门槛之后。 瞧见曹嵩出面。 原本府门前喧闹的声音,顿时间戛然而止。 这当口,曹洪往前站了一步,似乎是想要开口诉苦。 只是还未等到他开口,门前的曹嵩又将手中的拐杖往地面上砸了一下。 “一群混账!” “许小子,且让他们进来!” 曹嵩开口,让许褚放曹家宗族的众人进来。 听道这话后,许褚回头朝着曹嵩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 毕竟曹操此前已经下令给他,让他挡在门外。 但,现如今又是曹嵩发话了,许褚一时间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是看出了许褚的疑虑。 边上的曹德轻声笑了笑:“许大哥,兄长那边我会去解释,且先听父亲的,让他们进来吧!” 这话说完之后,许褚只是犹豫了下便也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形。 曹家宗族的人还以为曹嵩是要为他们出面。 一时间多少有些兴奋。 只是,这才跟着曹嵩进了府门,还未往前走两步,曹嵩的身形便顿在了院子之内。 看到曹嵩并未领着他们去见曹操,曹洪等人多少有些疑惑。 谁曾想,转过头,曹嵩指着他们一个个便开始张嘴喝骂了起来。 总的来说,曹嵩是觉得这些人围拢在府门之前,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若是真的传出去的话,还以为他们曹家人怎么样呢! 索性他将众人都带进院子内,一个个开始轮番喝骂。 这当口曹嵩开口,曹洪等一众人连声音也不敢出。 毕竟曹嵩的地位在那里放着,纵使心中有些委屈,也只能受着。 直到曹嵩轮番将众人骂了一遍之后。 这才喘了口气,开始一个个慢慢的讲述了起来。 言说,此番曹操只用意,非是针对曹家之人,而是做给外人看的。 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之后,难倒曹操还能委屈了自家人不说? 曹嵩话说的很是直白,反正眼前在府内的都是自己人,倒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话说完之后,曹家宗族之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随着曹嵩苦口婆心的劝说,原本他们心中的怨气,多少也散去了不少。 曹仁当即率先表态,说是以后必然会听兄长吩咐。 而随着曹仁表态之后,曹洪等人也开始不甘不愿的表态,说是之后不会再闹了! 彼时,曹操得知曹嵩亲自出面解决了曹家宗族之内的麻烦后,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 没有了曹家宗族之人的闹事,许昌之内倒也开始安稳了不少。 而同一时间。 随着戏煜出师表的传荡。 彼时身处于徐州下邳的戏煜,这功夫自然也看到大汉报刊上刊登的书信内容。 被冠上出师表的名字之后,戏煜多少还是有些讶异的。 说实话,给曹操写的那些表奏信,他确实是有些借鉴了此后诸葛北伐时候的内容。 但没曾想,缘分使然,却先一步冠上了出师表的名称。 对此戏煜心中也只是笑了笑。 不过,想来现如今诸葛亮人在许昌之内,原本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 对方八成是不会再和刘备之间有后世的交集了。 这般想着,戏煜便也没有在意。 至于曹操代表大汉朝廷表奏自己为徐州牧的事情,戏煜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既然已经到了徐州,本身便有着掌控徐州的打算。 曹操表奏朝廷任他为徐州牧,说起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一般。 眼下徐州之内,吕布那厮倒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陈宫的原因。 亦或者,吕布怕了! 不过,戏煜终究没有将吕布放在心上。 现如今,这段时间他对于徐州军政、民事方面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些的了解。 现如今,戏煜是打算先一步恢复徐州的生机。 这些年随着各地天灾战乱的原因,现如今的整个徐州,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十万的人口。 而他掌控徐州,第一时间自然是打算发展徐州的。 而想要发展,最为需要的便是人口问题。 这当口,戏煜思索的是这般事情。 当然,吕布那家伙不跳出来倒还好,若是那家伙,趁着这般时机跳出来,他倒也不介意先顺手将对方收拾了。 至于屯扎在小沛的刘备。 戏煜根本没打算管,他知晓,刘备和吕布不一样。 吕布那种是有一个地盘,便安心了,野心算不上太大。 而刘备则不一样,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一个小沛,根本不是刘备所希翼的。 而有他在徐州,刘备心中该是清楚,徐州自此之后便在和他无缘了。 如此情况之下,刘备屯住小沛,也只能是暂时屯住。 刘备迟早要离开小沛的,现如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徐州没什么大事,纪灵被赵云等人斩杀之后,顺带着收服了一些袁术麾下的兵卒。 而在袁术知晓纪灵被斩杀之后,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多大反映。 甚至于前两天出师表传荡出来的时候,袁术那家伙还扬言要招揽自己。 若是纪灵那家伙知晓的话,多少会有些闭不上眼吧! 下邳之内,戏煜忙着和郭嘉等人商讨,如何恢复徐州生机的问题。 而这功夫。 屯住在小沛的刘备,在兄弟三人重聚之后,第一时间便开始谋划起了之后的方向。 而就在这功夫。 原本投效袁术的杨奉,此前本身是做为纪灵副将攻伐徐州的。 但在纪灵被斩杀之后,杨奉已然觉得袁术有些不靠谱了。 继续在跟着袁术的话,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出路。 而此番得知刘备屯住在小沛之后,杨奉遣人前来,欲打算联合刘备。 彼时的小沛衙署之内。 刘备缱退了杨奉派遣来得使者之后,转过头便将目光看向了麾下的关羽、张飞,连带着孙乾等人。 “杨奉欲于我联合,诸位如何看此事?” 刘备朝着关张看了一眼,随即转头朝着孙乾看了看。 这功夫听道这话。 后者抬头朝着刘备看了一眼,此刻的刘备脸上神情平淡,不见波澜。 看不出来到底有何用意。 但,边上的关羽却多少能明白刘备心中的想法。 在关羽看来,杨奉此人唯利是图,朝三暮四,心中并无大汉。 而似这般人,对于兄长刘备来说,是最为厌恶之人。 想来兄长这般发问,是心中并未打算联合杨奉的意思。 关羽有所猜测,但这功夫并未开口。 而听到刘备的话之后,同一时间的孙乾只是皱了皱眉。 若是以眼前的局势来看,刘备能联合其他人,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杨奉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他手底下的兵马却是实打实的。 有这样一股势力相助,自然是在好不过的事情。 而就在孙乾边上的简雍,这功夫半躺着身子,他抬头朝着刘备看了一眼。 对于自家发小的意思,他心中在明了不过了。 “玄德是想除掉此人?” 简雍开口,直指刘备心中所想。 这话一开口,孙乾眉角往上扬了扬,若是能除掉杨奉,再吞并对方麾下势力的话,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几千兵马,也是兵马。 “宪和颇知我心意,吾正是如此作想!” 随着简雍开口之后,刘备倒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开口坦然的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杨奉此人,此前乃是黄巾流寇,之后又投效李傕,随之反叛,此人性子更是贪婪至极。 便是护送陛下东归之时,心中亦有太多龌蹉!” “此后又投效袁术那叛逆之贼,现如今,见势不妙,又复反叛袁术!” “吾不齿其为人!” “此番对方遣使联合而来,徒让吾心中发笑!” 刘备直言,这般说,底下一众人都尽皆点头应是。 细数种种,刘备说的没错,杨奉的为人却是让人说不上太好。 相比较起来,他似乎连吕布都比不上。 吕布杀丁原,其中缘由,不由分说。 杀董卓,至少也是为国除贼。 而吕布也未曾慢待过天子。 再说,吕布人至少还有超强之武力,你杨奉有什么。 刘备直言想要除掉杨奉。 话说出来之后,孙乾和简雍便开始一同帮着刘备商计。 不多时,几人便商定好,先明面上应许杨奉的联合要求,等到杨奉到了小沛之地之后,再行诱杀。 这般商讨好之后,刘备便告知杨奉使者,自己答应了和杨奉联合的要求。 使者回归将消息告知杨奉之后。 不多日,杨奉便带着麾下三千兵马前往小沛投奔刘备而来。 然而杨奉满心欢喜的打算和刘备联合,暂且依托刘备之时。 谁曾想到,这一次前来小沛。 迎接他的不是什么宴席,而是一场妥妥的鸿门宴。 在刘备热情的将杨奉亲自邀请之大帐之后,脸色便瞬间便了。 还没等杨奉反应过来,一边的张飞提起长矛,一个突刺,便直接将杨奉整个身躯贯穿。 自始至终,刘备眼皮也未曾眨过一下。 而随着杨奉枭首。 对方带来下邳的三千兵卒,也随后被关羽和张飞顺理成章的收拢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功夫。 原本刘备从许昌带来的三万大军的副将,在看到杨奉的结局之后,多少有些心慌。 是日,几个副将聚在一起之后,商讨过后,想着刘备现如今屯住在小沛并没有丝毫行动。 “今日刘皇叔斩杀那杨奉,行为果决,我怕我等也复那杨奉之后路!” “可是我等奉命前来徐州,如今总不能带着大军返回许昌吧!” “我等都是副将,那刘玄德终究是明面上的主将!” “谁说我等必须返回许昌了!” “现如今徐州牧乃是奉义先生,我等本身便是支援徐州而来,不若我等带着大军直接去投靠奉义先生吧!” 随着一员副将提议,边上的众人想到戏煜之后,众人都觉得这提议着实不错! 反正他们是来支援徐州的,那刘备什么事都不做,就屯住在小沛。 又有杨奉之事在前,一众副将担心他们那天也会被刘备直接弄死,夺了兵权。 要让他们对付刘备,对方毕竟是皇叔,这一点几个副将还是不敢的。 既如此,还不如直接带着大军离开。 就是见了奉义先生,他们也能说那刘备心怀不轨。 是日,在刘备和关张二人宿醉之时,一众副将商讨好之后,悄然无息的直接带着三万大军直奔下邳而去。 等到隔日刘备苏醒发觉之时,大军已然离开小沛有些距离了。 “坏事了!” 原本好好的三万大军,一夜之间直接没了,这对于刘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些副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带着大军离开了。 这功夫,刘备便是想去追都有些迟了! 而他本来还打算慢慢将三万大军收拢成自己人,未曾想,没等到自己行动,现如今便发生了这般事情。 “兄长,不行我带着人去将人给你追回来!” 张飞看到刘备神情之后,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听道这话,刘备有些无奈。 他从许昌带走的三万大军,终究不是他亲自培养起来的。 这些人忠心于曹操,忠心于戏煜,唯独不忠心于他! 这一路上他一直想着找机会将三万大军变成自己人,驻扎小沛也是为此。 谁曾想,还是有些错过了! “算了翼德,他们走就走了!” 本就不是自己的兵马,刘备虽然有些惋惜,但也不是割舍不得的人。 那三万兵马,能在一夜之间全数离去,这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是他刘备不想争取,而是那些人根本不好争取。 毕竟,别人原本好端端的跟着曹操、戏煜等人,明面上还是隶属于朝廷的大军。 谁有会傻到,转过头投效他呢! 难不成,他还能当着三万大军的面,将衣带诏拿出来给这些人观看不成! 即便是如此,想来成效也好不了多少。 知晓朝廷大义的人或许有,但这些普通兵卒终究还是少了。 在他们眼里,当兵只是为了吃饭,跟着曹操、戏煜生活比他刘备要好的多。 “现如今,小沛便再无驻扎的意义了!” “云长、翼德,我等现如今手下兵马,倒也近万余了,此番我打算南进!” “一方面讨伐袁术,一方面也为之后谋划出一片地盘!” …… 三万大军离去之后,刘备便没有在小沛继续屯住,隔日他便急匆匆带着关羽和张飞等人直奔寿春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 身处于吴县之内的孙策,这功夫已然领着麾下大军正打算于陈瑀回合。 然而,孙策和周瑜领着大军才行至钱塘之时。 突兀间便收到消息。 原本他是打算和陈瑀合兵一处,再去讨伐袁术的。 谁曾想,突然间得知,那陈瑀竟然借着他出兵的机会,打算趁机带兵夺取吴郡之地。 听到这消息之后,孙策那里还有在去讨伐袁术的心思。 整个人就像是火药桶一般,一瞬间便已然炸了。 “公瑾,那陈瑀当真是不当人子,趁着我等前往汇兵之时,此人竟然暗中联合严白虎等人,意图攻占我吴郡之地!” 孙策张嘴骂了陈瑀一声,边上的周瑜这功夫也忍不禁皱着眉头。 说实话,听道这消息的时候,周瑜多少也是有着讶异的。 原本他是打算跟着孙策,和那陈瑀等人汇兵之后,再行一同讨伐袁术的。 谁曾想,那陈瑀竟然如此不智,放着朝廷的诏令不管,倒是阳奉阴违的。 想要趁着这般时机,夺取吴郡之地。 所幸他此前安插在吴郡的探子提前知晓了这般小心。 若非如此,真要等他和孙策赶至汇兵之地之时,恐怕那陈瑀都已经将整个吴郡之地尽皆占据了。 “伯符,既然此人意欲作死,我等到也顺了他的意罢!” 周瑜冷笑,一个陈瑀而已,算不上什么人物。 而对方计策已然暴露,那么现如今,剩下的事情,便也简单多了。 “伯符,那陈瑀既然出兵,此番我等倒也可以顺势遣人直奔海西!” “吕范、徐逸将军,可担此任!” 周瑜谏言,孙策听道这话之后果断的点了点头。 那陈瑀想着带兵直奔吴县,那么他也可以遣人直奔海西。 “好,吕范、徐逸,伱二人督领一万兵马,直奔海西,务必攻破陈瑀老巢,吾此番于公瑾回军吴县!” “我倒要看一看那陈瑀倒地有几分成色!” 孙策冷笑,下令让吕范和徐逸直奔海西之后,紧跟着第一时间便连同周瑜转到返回吴县之地。 …… (本章完) 第二零三章 俺虽然不懂,但不妨碍俺哭啊 就在孙策等人返回吴县之时,刘备等人却即将到达寿春。 而此时的寿春兵马不过几万余,他只需迅速攻占周边几个小城,便可以带着关张两人屯兵于此,迅速发展。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寿春吗?若那袁术再次出兵,咱们兄弟三人首当其冲!” 关羽心中颇有疑虑,但他知道自家兄长不会贸然前来。 更何况自己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亲自训练的人马虽未经历过野战,但论起攻城拔寨,绝对是势如破竹。 “我自然知晓,可那徐州现在由那戏奉义接管,此人不论是计谋还是武力,皆在我等之上,所以眼下只有寿春这一条路可走。” “况且那袁术竟然敢冒天下之不韪,僭越帝位,我身为大汉皇叔,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一旁的张飞当即请命到:“既如此,俺去给大哥打头阵,五日之内,必定攻下寿春!” 刘备闻言,叹了口气:“三弟,以后此话不可再讲,以咱们现有的兵力去寿春,岂不是让将士们白白送死?” 别说五日,三日之内,就得全交代在这里。 被自家大哥这么一说,张飞也只能是悻悻的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自家大哥从许昌出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今,我意去攻袁术,正我汉室之名望,却奈何手中兵力有限,不过即便是有限,我们也不可不去,身为皇叔,自然是敢为天下先。” “将寿春周边攻打下来,先安置了百姓,稳固跟脚再说。” “是!” …… 深夜,在关羽和张飞的带领下,很快攻占了寿春周边的几个小镇,呈现掎角之势,相互守望。 刘备将兵马安置好后,终于是松了口气,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兄弟三人依旧抵足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刘备便收到了斥候送来的信息。 刘备此刻身边并无谋士,尽管有孙乾和糜竺两人,可硬算起来,这两人还不如自己。 无奈之下,只好和关羽张飞讨论了起来。 “二弟三弟,你们且看这条消息。” 两人闻言,顿时凑了过来。 “没想到咱们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早些时分,那袁术竟派出信使,去往孙策之地,请他领兵来祝,且言辞恳切,可他却不知道,那孙策早已与他划清界限。” “而那孙策勇武过人,庐江,曲阿,九江,豫章等地,几乎都要被孙策打下,我们的机会便在于此,此刻我意往荆州,求见刘表,不知你二人谁愿意陪为兄走上一遭。” “俺去,大哥,俺去!” 张飞闻言当即主动请缨。 “大哥,二哥需要领兵,就由俺陪你去吧!” 关羽对此也颇为赞同:“三弟好酒,且喜欢醉酒之后打骂军士,就让他跟着大哥吧,我一人留守此地,大哥尽可放心。” …… 随即刘备便收拾行装,带着张飞及几十名宿卫,直奔荆州襄阳。 刘备此举想的很简单,同为汉室,且袁术称帝,此刻自己前往荆州求见刘表,对方或许会给予自己一些支持。 但也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尚且不知此人对荆州的掌控度就近如何。 …… 而此时的戏煜,在接到许昌传来的诏书之后,正式领了徐州牧,在下邳建起了衙署,带着典韦赵云等人开始推行农耕水利之策。 甚至直接派黄忠前往兖州之地征集粮草,用以安民。 而夏侯渊在戏煜彻底统领徐州之后,见他终日都在管理内政,毫无出兵的打算,终于是坐不住了,从军营跑到了衙署内。 “戏奉义,眼下徐州之危已解,你为何还不发兵?” 戏奉义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到:“发兵?发什么兵?” “混账,那袁术僭越称帝,派兵攻打徐州,如今孙策已经动手,你为什么还不出兵,攻打寿春?” 戏煜摇了摇头:“夏侯将军莫慌,那袁术此刻早已经穷途末路,自他称帝之日起,败亡已是迟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 夏侯渊神色一滞,“既然你说他已经穷途末路,为何不痛打落水狗,反而终日往返于农耕之地,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戏煜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夏侯将军何必急于一时,那袁术本就是伪帝,假的真不了,况且当今大汉天子仍在,自会有人去征讨,我何必要去做这冲锋陷阵之人,更何况如今徐州刚刚平定,我手下也只有几万人马,就算许褚再带人来,你以为就凭这些人马,便能踏平寿春吗?” 夏侯渊顿时呆愣住了,虽然他对戏煜有所偏见,但不得不说,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纪灵被斩首,但他手底下的将军尚在,但却不敢再对下邳用兵,实在是那日的赵云典韦二人,将对方杀破了胆。 那群人的军备几乎是随意可刺破他们的铁甲,而己方的刀兵,甚至连划破他们的铠甲都很难。 所以如今袁军早就已经退了。 至于吕布,不足为虑。 打发走了夏侯渊,戏煜又让典韦去把所有人叫来。 “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徐州啊,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好不容易来了,可不能再回去了。” 本来戏煜只是在自言自语,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忽然又有一个声音阴恻恻的传了过来 “那好办,只需令刘备去攻,我们最多,拿到合肥坚守,就可挡住孙策的所有兵马。” 嗯? 贾诩的声音! 他一个激灵快速起身,盯着贾诩看了很久,“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呃……在下,在下一直在房内啊……” 贾诩的脸色顿时就苦了起来,亏我还给您献计献策!居然一直没注意到我,不就是不爱说话嘛…… 戏煜这才发现,贾诩又是站在阴暗处,也不说话,也不与人有视线交流,刚才交谈的时候就静静的听,站久了之后几乎就忘记他的存在了。 “大人,”贾诩忽然笑着走过来,躬身轻轻的说道:“为何要独自领徐州呢?须知这里可是一个大染缸啊,陈登那种人,不会轻易的佳臣服的……我估计他还是想自己占据徐州士子阶层的首领地位。” “关你什么事?”戏煜白了他一眼,“诶,我记得你好像是设计院的职位,怎么管起功曹的事情来了?” “嘿嘿,我这……”贾诩轻抚胡须,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我这不是心疼大人嘛,才出谋划策的,我觉得大人是不是,心,有点儿软?” “哈哈……”戏煜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打铁没打够啊?” “不不不!够了够了,再打就溢出了,”贾诩顿时摆手,“这样,我们先想办法将夏侯两位将军弄回去,然后以典韦将军,子龙将军来收编新兵,最好是从青州兵里面抽,把这里的丹阳兵换掉,如此一来,大人就解决了丹阳派。” “再然后,以办学之策,唯才是举,广发求贤令,任用自己官员来长官郡县,就可以架空士族阶层,最后庶人派早就分崩离析,这不就把徐州牢牢掌控了吗?” 他说得乐呵呵的,让戏煜不由得深深看了这人一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贾诩简直是三国里的一朵奇葩。 不光是奇葩这么简单。 年轻时被绑架,说自己是太尉段颎的孙子,让匪徒直接怕到放人,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李傕郭汜准备逃离长安的时候,又是他劝其回来,劫了汉帝,然后坐拥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 宛城之事,又是这老小子…… 戏煜想了一圈下来,忽然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汉末有很多蝴蝶效应的事情发生,而贾诩,更像是那只引发蝴蝶效应的蝴蝶。 “你说,我领徐州,对你有什么好处?” 贾诩深深一拜,笑道:“此理,倒是好找,大人乃是天下名士,宅心仁厚,仁德待人,我若是跟着大人,肯定能够得到善待,而大人若是领徐州,我便可做太守,这不也算是一种,飞黄腾达嘛……” 啧……这老小子言下之意,就是把我抬上去,他也跟着享福,完了要是出什么事,他还能保全自己。 “那我要是出事了呢?”戏煜饶有兴致的问道。 贾诩想了想,脸上满是笑容,“这么说吧,在下不光懂一些微薄权术,其实还懂相术,我一看大人,就知道是长寿之相,齐人之福,儿孙满堂,皆有善终,因为您是有大功德之人。” 戏煜忽然说道:“我一定死在你后头。” 他的眼神如刀,仿佛可以看穿贾诩的心思。 贾诩哈哈一笑,“那是必然,在下绝对,绝对会保护大人的……” 戏煜心里顿时嘀咕,若是真有什么事,估计你这小子第一个跑。 这时候人差不多都已经从外院和辎重营而来,到了内堂,戏煜看了贾诩一眼。 没好气的说道:“文和,你说吧,把刚才与我所说的安排,和大家说一遍。” 夜晚,下邳的军队开始换防,夏侯渊接到了戏煜的调令。 在军营里已经傻了眼了。 刚好,这时候许褚带着手底下五千青州兵已经到了,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他以为徐州已经很急了,下邳至少是迫在眉睫,很可能要面临被袁术攻破,戏煜要杀身成仁的危险。 可是到了才发现,戏煜正在指导工匠装修自己的房子,做自来水管道,将管道连接到地下,然后用水螺旋升水到蓄水池。 农耕水利也是这样的一套设备,只不过看那建筑雏形,几乎是扩大了十倍以上。 他就傻楞了很久,盯着一派祥和的下邳军营很长一段时间,战马都打呵欠了,才到达了辎重营,典韦亲自接待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袁术已经退兵了?” 典韦在百炼钢锻造,身上满是油光,一副汗水湿透衣背的模样,擦了一把汗之后,叫人去拿酒菜。 很快,酒菜便端上了桌来了,典韦又命人叫来了赵云、黄忠,摆了一个小桌,吃了点牛肉,喝了点酒。 许褚就感叹了起来,“为何这里一点都不忙碌?” 黄忠看着赵子龙,当着正主儿,这话似乎有点说不出口一样,“咳咳,子龙跟你说吧。” 典韦一把拍响了桌面,不甘的说道:“嗨,肯定是子龙的首功啊!你和老黄都是运气好!” 许褚嘴里嚼着牛肉,眼睛瞪大问道:“子龙的首功?什么情况?老黄又怎么了?” “老黄负责的是接应啊!” “我带人斩首暗杀,侦查地形,都是先生教的本事,而且他们还有很先进的军备,我们的铠甲都是百炼钢,而面具也可以有效防飞矢,”赵云喝了一口酒,面庞之上出现了笑容。 “就我什么都没有!”典韦委屈的说道,“俺就只有五百死士!真可惜!” 许褚一听这话,就说道:“那还不好!你可是门卫啊!俺其实也是门卫,你是不知道,曹家和夏侯家那些宗家,简直离谱,我去下命令的时候——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多了。” 许褚是个直肠子,顿时就说道:“先生来徐州之前,给主公写了一篇书简!哎哟,俺都看哭了啊,虽然俺看不懂,但是大概知道什么意思。” “主公当时就定下了几条规矩!” 许褚兴奋的把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戏煜的《出师表》,才算是刚刚传出去,而且是荀彧的修正版。 典韦眼睛一瞪,“要我说就是许褚你小子惹的祸,先生那天就不该管,那么大个许昌,他曹氏宗亲居然没有一个出现的!这群混……唉!” 黄忠当场说道:“这群混账!如今天下未定,居然已经开始自私自利了!果然,若是我们自己内乱的话,便不再是铁板一块,就容易被人分化!先生真是良苦用心啊!” 不过好在,如今下邳的局势,算是稳定了下来,这里的军情,也应该汇总一番,送到许昌去。 同时催军过来,将青州兵分一部分到徐州,这样的话更加方便管理。 戏煜本来还以为夏侯渊要稍微磨蹭一段时间,谁知道居然这么直接,刚刚下令,晚上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了虎符,只带走了夏侯惇和三百骑兵,剩下的全部是给戏煜的军队。 三万丹阳兵,统帅是曹豹,也是徐州人。 算得上是一个和陈登地位相差无几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派系,谁也压不住谁,但是如今曹豹跟了戏煜,自然不一样了。 夏侯渊走了没有一个时辰,曹豹就来请戏煜去军营。 然后将军粮之地全部给戏煜说明。 他不敢有隐瞒,一个是因为当初戏煜斗阵他是看过的,赵子龙将军已经惊为天人了,但是这位看似瘦弱的戏大人揍他好像并不是很难。 而现在,戏大人手底下那帮人……可以在十万兵马之中,直接斩杀人家的主将。 这谁敢惹? 惹了说不定哪天睡觉的时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人,我们的军粮还有至少十五万石,今年的秋收还没有清点上来,税收并没有收齐,就已经起战事了,所以应当还能税收几万石,加上陈鲁他们的三囤粮食,足够吃几年。” 曹豹体态较为矮壮,豹眼络腮胡,比较粗犷,声音也有些低沉沙哑。 “嗯,辛苦了将军,”戏煜笑着说道,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信令,掌管了所有的粮草之地,“你的兵马,我会与曹公换成青州兵,此后,你依旧为统帅之一,封为下邳相,可好?” “这……”曹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对徐州的态势动手了啊……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孰轻孰重,虽然不懂面前这位戏大人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自信,感觉来到徐州之后,每一件事都是成竹在胸,将整个徐州的士族都牵着鼻子走。 很厉害。 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陈登远远比不过这位戏大人给人的压迫感。 他点了点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道:“好,大人吩咐,我自然是明白。” “曹豹从此,跟着大人,望大人照拂。” “我会的。” 戏煜嘴角微微上扬。 丹阳派,应当归附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士族阶层。 在这个年代,起兵也是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完全依靠世家大族,得到大量的钱财和军粮,军备,能够有富庶的发展机会。 在名望上,当地的地位上,都可以给予帮助。 一个主公,不光是钱那么简单,还要有人心,有人脉,有各种丰富的物产。 而徐州此地,就是典型的需要大量士族来支持的地方,士族们控制了仕途的路子,比如藏书。 穷苦的寒门士子,必须要依附于士族,才可以有书籍观看研读,也才能够有老师收入门下,可以有资格进入到察举的阶段。 否则的话,只能被士族打压而一生碌碌无为。 (本章完) 第二零四章 戏煜:你们要辞官?太好了,一言为定! 而陶谦早年统领徐州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身为丹阳派的陶谦,与士族的关系很好,得到了支持之后,拉拢庶人派的富商来获取钱财。 因此可以资自己的丹阳兵。 之后,丹阳兵壮大,士族就撤去了一些支持,导致了丹阳兵马无法壮大,而寒门中有远见和才学的人,看清了局势之后,就不会继续留在徐州,宁可远走他乡。 所以徐州人才逐渐也就只剩下了士族之人。 戏煜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回去宅院之中,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发现身为一个自由人在徐州掌兵的感觉…… 好像还很不错! 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想干嘛全凭本事啊,也没有曹家,夏侯家那些宗族之人来惹事情。 有点舒服的。 怪不得原定历史的司马懿……哪怕是忍到自己前列腺炎也要忍出一个外出掌兵的机会。 …… 第二天,夏侯两兄弟一走,曹豹归附了戏煜,领到了辎重营囤积的一些制式军备,顿时便高兴得不得了,曹豹部族2500人,都拿到了沉铁打造的锁子甲。 还有钩镰枪与铁马镫。 弃掉了布镫之后,弄到了踩踏能够发挥更多气力的铁马镫,更加坚硬,牢固。 顿时让陈登慌了,此事,也就意味着戏煜已经掌握了丹阳兵,加上曹仁本身的部曲肯定也是听从安排,自然不会有事。 于是在陈登的府邸之中,聚集了之前被叫到戏煜面前做汇报的那些儒生,无论年岁,这些儒生实则,全都是和陈登一条心的人。 “现如今,徐州的军政已经完全归戏奉义所有了,元龙是根本插不进去手的,”一个老者说道,此人名为陈重。 陈重是陈族颇为德高望重的一名老者,如今乃是县令。 陈登面色沉沉的说道:“好在是现在内政还属于我们自立,士族之中,有大量的书籍,有超过一百多位地方官员,若是一口气解散下野,肯定会冲击整个徐州的稳定。” “是也,我们只需满足戏大人的某些要求,不大不小的要求,便可依照他的吩咐去办,而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或涉及了我等生存之根本的事儿,那便不予搭理便是。” 另一个老者轻抚胡须,面带微笑,还是十分自信。 “徐州之内,本就要互相制衡,他戏煜无论名望多大,一来就想要控制三族,有些妄自尊大了。” “只是,庶人一党,被刘备带走了孙乾和糜竺,颇为可惜,此二人才是真的富甲一方,”陈登感叹了一句。 “各位,我在此就是想要告知大家一声,”陈珪此刻也站了出来,真正地位最高的人,就是这位广陵官员,如今也聚集到了最为关键的屏障,下邳之中。 为的是可以与三万兵马一同守住这局势。 “你们且听我言,徐州多年来,并非没人入主,但是你们可见过丹阳兵有投降他人吗?” 陈圭在这个年纪,头发已然是花白,面色苍老,但是双眸之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却还颇为矍铄,他拐杖继续敲打地面,背着手道:“早年曹操的军队与陶公相战,便有仇怨,所以曹仁哪怕是推行仁政,似乎丹阳兵也不愿诚心归附。” “不过,如今归于戏煜,似乎曹豹毫无怨言。” 陈圭冷哼一声道:“我们自然不能如此,总不能让那些寒门子弟骑到头上来吧,一旦如此的话,多年经营似乎也会毁于一旦。” “所以,各位乡里豪士,我徐州名流之辈,不若一同前去辞官,让戏大人难以为继,不得不倚仗于我们,如今正是袁术伪帝僭汉统,一切都不可有变动之时,戏大人定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老头这话说出,很多人都频频点头。 这里二十多个官员,加上他们的亲友,未曾到来的名士,至少五六十个,地方官管理了徐州从下邳到小沛,一共二十余个郡县。 若是全都辞官,整个徐州必然是瘫痪。 以此来表明决心,令戏煜知晓他们的重要性,如此一来,见好就收,只要戏煜稍微劝一句,立马说好话! 此事,陈登父子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戏煜乃是名士,是仁德且有贤明之人,识人之明,待人随和,而且是寒门出身。 不,其实说寒门都是抬举了,撇开那国舅的身份不说,戏煜和那戏志才,甚至只是一个山野之人。 彼此各退一步,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徐州保持安宁,那么,得到士族的支持也未尝不可,戏煜就可以和陶谦一样,在徐州拥有最尊崇的地位。 聪明人,绝对不会拒绝。 …… 于是下午,在晚饭之后,陈圭与陈登父子,就与十几位地位不低的官员来到了衙署。 衙署之内,戏煜的家眷和家臣都已经到了,家眷于内院,有三十八间院子,可以挑选,深闺之中颇为安全。 外院则是三十二间,是宿卫与谋臣所住,内外相隔,宿卫由典韦统帅,贾诩则是衙署内谋臣功曹。 这是对外的身份。 很快,陈圭从一通寒暄之后,立刻就说明了来意。 “禀报大人,如今,我们已将徐州内大概的收成与物产之地尽数告知,也因此,有一事想请大人同意。” “什么?”戏煜笑着在饮茶,对陈圭面带微笑,十分和煦。 “我们知晓,大人您有经天纬地之才,懂天时地利,天文地理,农耕水利,识人之明,所以知晓大人定然可以运筹帷幄,于是想请戏大人能够……放我们告老还乡。” 他们想辞官。 戏煜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嗯,好。” 诶? 啊? 陈登和陈圭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 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大人,我的意思是,我们这十几个郡县的官员,都要辞官。” 戏煜脸上还出现了感动的神色,“老先生,高洁,奉义佩服,您尽管放心,徐州我必然管理好,令百姓安居乐业,各位还乡吧,明日我派人交接。” “大人!戏大人,我们的意思是,就是,十几个县,将会没有官员!” 陈圭瞪大了眼睛,他慌啊! 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他们的打算很简单的,只要戏煜随意的挽回一句!立刻就借坡下驴。 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也不会仗着士族人多而狷狂骄傲!毕竟,这么多年来,士族一直都是靠着和州牧之间点到为止,互相打好关系,来维系的。 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尊重州牧大人,只要尊重彼此的利益,给予一部分好处。 这一点,陈圭与陈登拿捏得很好,可以说陈登比他的父亲陈圭拿捏得更好。 是绝对不会有半点麻烦,也不会到谈崩的地步。 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谈崩,只不过是为了和大人稍微敲打一下而已。 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 这位戏大人,难道是听不懂? 不可能啊,他的才学和智慧,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个? “怎么会没有官员呢!?” 戏煜顿时就笑了,“我这里多的是官员,我手底下光是这些兵,就能治理!他们可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无论文治武功,都远超同侪,而且战功赫赫,我正愁没办法封赏。” “真是多谢你们这些大人了,如此高洁之士,理应褒奖,”戏煜抱了抱拳,“在下将会按照州牧之能,口头嘉奖各位一次。” 口头,你这…… “不谢,不谢。” 戏煜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确很意外啊,正想着怎么解决最后的士子一党。 结果人家直接送上门来了,恨不得全军覆没在这衙署之内啊。 典韦看得差点没笑出声来,将这些人送出来衙署之后,回来简直是眉飞色舞。 在戏煜面前问道:“咱们这帮可都是泥腿子,没背景没人脉,先生,真的要派他们去各城县做官治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在想什么呢……”戏煜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了一旁的郭嘉,“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则是轻笑一声,说道:“此事相当简单,一为商道,请商贾与粮商,马商和货商联系,开通兖州境内的商道,如此可得钱财。” “二为农耕,以许昌为准绳,发放农具,开垦荒地,之后等待春耕到来,便可耕种,解决军粮屯田之事。” “三为求贤令,如今再发一次求贤令,加上州牧之名,应该可招揽许多名士来投。” “求贤令,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如今士子阶层辞官回乡,以你的名望,或许可以试试。” 戏煜点点头,道:“颇有几分道理,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越好,将帖子布告发出去。” “是。” …… 半夜。 深更半夜,几乎到了所有人都快要入睡的时候。 一般来说,因为娱乐设施十分匮乏,所以士族子弟若是在深夜不睡觉,都会选择看书,读书。 而这个时候,在陈登府邸之中,父子俩却睡不着觉。 也不想读书。 他们蹲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死活想不通这个道理。 良久之后。 陈珪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陈登撇了撇嘴。 这下不光是他老爹的官丢了,他也一样,成了庶民。 完了下午时候,典韦还昭告了下邳的城民,大肆夸赞了陈登等人的高风亮节,还为他们积累了一大波名望。 但是这个名望要来干什么呢?! 都已经辞官了,难道还能再入仕!?若是再腆着脸跑去入仕的话,可能就要被人疯狂耻笑了。 这特么的,简直是…… “唉,怎么会这样呢?!” 陈珪又问了一句。 搞得陈登都快疯了。 我特么,大好前程啊! “父亲!!您就别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陈登埋头说道,满脸都是苦涩,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我跟你们去辞官干嘛?! 我去辞官干嘛!!我大小管着徐州的典农之事,和戏大人还是同门出身,如今官儿都丢了,士族个屁了士族! 这明显就是要提携寒门的。 陈珪也愣住了啊,“我没想到!没想到戏大人居然这么直接!我一说,他竟然飞快地就同意了!” “元龙,你是知道为父的,此事根本就不是铁了心的要辞官,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随口……” 陈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娘的…… 天命啊…… “现在如何是好?” 陈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脑瓜子嗡嗡的,若是要去求戏大人给一个官做,未免有点太丢人了。 可若是就此下野,从此成为一个农耕之人,坐吃山空,不立功绩,以后只能沦为庶民,哪怕是靠着家中的钱财与如今的人脉来行商,或许也没有什么作用。 毕竟如今可是乱世,而且,陈登还有一腔抱负。 和曹操的关系也颇为紧密,和曹仁更是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一浪,直接浪没了,谁能甘心? 陈珪想了又想,蹲得又颓唐了一些,然后长舒一口气,叹道:“唉!如今,只有看看再说了,我们士族在徐州各地总算还有一些名望,主公应当不会看着戏大人如此胡来的!” “真的如此?” 陈登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白天,他看到了那篇《临别表》,说实在的,若是自己是曹操,估计会感激涕零,立刻从许昌赶来。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在挽回戏大人的同时,再让天下士子和寒门中人看看曹操是如何对待自己手底下的谋士的! 这才是雄主应当做的事情。 这个节骨眼儿上,主公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会个屁!!! 他戏煜做事情,明显就是环环相扣的! 带家眷来徐州,然后掌管徐州兵马,将丹阳兵换成青州兵!如今是战乱时期,紧急时刻,谁也不敢说什么! 然后以自己的名望,获得庶人派的支持。 再用手段将士族架空! 本来我们没那么快倒塌的!!结果您傻乎乎的跑上去说要辞官!还特娘的集体辞官! 现在全没了! 浪! 接着浪! 陈登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口把自己老爹吞了都。 “元龙!不可如此,无论陷入何等艰难时刻,我们都必须要保持平和之心,不可慌乱。” 陈珪看儿子郁郁寡欢,不由得出声规劝,此刻更是要团结在一起的时候。 陈登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可高兴不起来,明天还要继续面对乡里士族的口诛笔伐,简直是……唉……” 他们爷俩也不是不想睡觉,而是半个时辰之前,刚被人喷完,这些儒生文人喷起人来是不讲脏字的,回都没法回。 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被人喷,陈登就脑瓜子疼。 …… 戏煜的兵马驻扎在了下邳城外的河边,依靠河水和平原,圈了一块养马场,可以饲养超过一万匹骏马。 除此之外,建立的粮站规划好了主干道路线,从许昌一路运送粮食到了徐州境内,连通了兖州与徐州。 工匠们建立起了自己的工匠院,又拉起了一支徐州的壮丁队伍,庶人富商的钱财非常多,根本无需士族支持,而名望,则更不需要了。 当初戏煜对曹操献计献策,对徐州推行仁政,加上冬灾的时候,戏煜亲自带队去拯救十万难民,如今全部归置在兖州。 这样的功绩与名望叠加之下,让戏煜已然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振臂一呼,便是百姓云集。 这一天,两个意外的人也来到了下邳。 许靖与许劭。 这两兄弟,当初可是压轴品评了杨修的人,在许昌是呆不下去了,虽然当初是戏煜让他们这么说的,但是一样可以被人用来打压。 所以在杨修造反的消息传开之后,这两人就商量了一下,准备跟着戏煜跑。 毕竟这两兄弟早就跟着戏煜干了。 而且跟着已经是徐州牧的戏煜,似乎也不错。 两人到了军营,前来拜见戏煜,这个时候的戏煜,还在鼓捣改良新式的元戎弩。 这弩箭已经改造成了精巧的十连发短距离杀伤力武器,可以穿透铁甲,但若是用沉铁,银,或者比较坚硬的金属,也会难以攻破。 等研究出了破甲箭,辎重营的战斗力将会再次提升一大截。 别的不说,赵云手下兵马的实力,可能能够让全天下的诸侯恐惧。 戏煜听说他们来了,也挺高兴的,知道二人的名望对于整个徐州招揽人才有大作用。 或许能够解决如今的燃眉之急,而且还可以通过一些独特的方式运作,让这两人帮着挣到一笔钱。 到了大帐之内,戏煜安坐在主位上,面前就是一个案牍,许靖和许劭两人在右侧坐下,左边则是戏煜自己的谋士,首位的自然是郭嘉。 本来按照郭嘉的性子,戏煜以为他不会参与到这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从来到徐州之后,郭嘉好像对这些事情,突然间感兴趣了起来。 而让戏煜感到好笑的是,贾诩居然跑到末尾席去坐着,把中间几个位置让给了赵云,黄忠。 而典韦和曹豹,在前线大营镇守,并没有过来,如今戏煜手底,似乎猛将够了,缺少一个帅才。 “二位来此,却是我没想到的。” “虽说即将接近年关,但我还是打算让二位再开月旦评。” “是是是……” 许靖和许劭一听就很高兴,看来大人果然还是需要我兄弟二人的! “大人,我们到来,便是如此,当初我们兄弟就是为了跟随大人,才在许昌安家的,如今大人到了徐州,我们也自然来了。” “只是,不知道曹公那边……” (本章完) 第二零五章 我陈登就算是当场死,死外面,也不可能买! 许靖和许劭两人提起了曹操,让戏煜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无妨,主公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呃,我们,我们听说了一些消息,便是目前许多儒生,他们在担心某种情况……” “什么情况呢?”戏煜面带微笑的问道。 “就是,曹公将先生所写的出师表传扬,是何意?” 这话问出来,戏煜也是愣住了。 说起来他自己也没想到曹操会这么做?! 许靖说道:“会不会是……曹公其实,暗中已然生气了……” “怎么说?” “呃,有坊间传言,说主公,会让先生在此事之后解甲归田,所以才会以此来招揽天下谋士归心,所以这月旦评,即便是开办了,来的人也不一定是名流之士……” 话说到这,郭嘉抬着酒杯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然后和戏煜对视了一眼。 两人顿时露出了笑容。 戏煜笑道:“那太好了,名流千万别来!你们办吧,我要的就不是名流之士。” “不是名流之士??那,那您要来是做什么的……” 许靖和许劭都懵了,他们以前倒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毕竟面向的是整个大汉。所品评的人物也是名流之士,才有了所品如龙之升的效果。 但若是只品评一些身份不是很高的人,他们手中还真没有那么多的情报。 戏煜虽然在徐州,但是他的名望已经很大了,除了能够依附寒门之外,其余的士族只会夸赞,但是并不会来投。 因为来了也明白没好处,毕竟真正的功劳肯定都是由曹公来分配,到时候分给戏先生的,能够分下来多少? 最多也就是在徐州境内,做太守,或者在治所做大臣。 如今的天下,官位其实是唾手可得,有才之人当然愿意由自家氏族的名望提升上去,以人脉拓展开来,由此可以得到更多人的注意与夸赞,察举孝廉。 从而入仕为官,几年之后若是有政绩,那么就可平步青云,再来反馈自己的氏族,这是他们当初控制书籍的关键所在,其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能够掌控朝堂。 不让寒门士子起来太多,打压了本族的昌盛。 所以,若是曹操已经打算摒弃戏大人的情况下,谋臣当然都去那边,寒门倒是能够来这里。 许靖与许劭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难题。 若是没有选择好自己该走的道路,也许最后就会陷入到麻烦之中,至少这种权力的漩涡并不是现如今的他们能够承受的。 两人不过是品评人而已,毫无官位所言,充其量算是名士。 但是,若是从某个角度看,这也并不是什么难题。 跟着戏煜大人,好像也并无不可。 “好,”许靖当即点头,更是很快站起来深鞠一躬,“我们兄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不不,你们还不知道,”戏煜忽然也站起来,走过来和他们两人悄声说道:“我觉得是这样,日后的月旦评,可以针对徐州来开设,只品评徐州内的人物,用于我擢升和任用,其次,你们对天下士子的品评,以帛布的形式,撰写下来,密封隐藏,卖给诸侯或者其余官员。” “啊?!” 许靖顿时就愣住了。 还能这样的吗? “那,会不会对我们的名望,有什么影响?” 许邵眨了眨眼睛,他们两兄弟当了这多年的名士,暗地里……也受过钱,虽然大家都知道名士应当高洁,但是想要一两句品评的时候,也会送钱。 戏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这么觉得,你们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对各地人士的一种推荐,既然已经有这么个效果了,那贩卖并无不可,至于如何去招揽,那就是看诸侯们自己的本事了。” “有些太守,州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领地之中有多少谋臣,若是你们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必然能够挣到大笔钱财,若是你们觉得如此,会蒙昧了圣贤之心,那好,钱放我这。” 戏煜笑道:“我不怕,我来承受这种骂名!让金钱来腐蚀我戏煜。” 钱放我这……让金钱来腐蚀我戏煜…… 您可真是…… 两个人都讪笑了起来,这,这戏大人……不愧是戏大人,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哈,把要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可能是当今第一人。 “好,但是,我们现如今可不知晓有何等人物。” 戏煜笑了:“我知道。” 他的笑容,自信满满。 而且也明白这样的帛书,一定有人会买! …… 月末,月旦评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徐州城,那些已经丧失的领地之中,也收到了月旦评开启的消息,袁术的部将们都觉得很苦恼。 因为他们一直在迫切的等待下邳出兵来打,好一探虚实,可现在却根本拿不准里面的统率是怎么想的。 而且现如今袁术可以用的大将已经不多了,仅剩的一个刘勋,都已经派去南方抵抗孙策了,并且也是岌岌可危,孤掌难鸣。 如今空有十万大军在内,不敢北上去打徐州,连小沛都不敢去,毕竟刘备还占据了四个县,虎视眈眈。 简直是疯了。 下邳越是安宁稳固,袁术就越怕。 他已经知道戏煜来了,但是不清楚曹操在哪儿。 若是曹操大军就在后,自己去打下邳,一打就会出大事。 所以僵住了。 反而让戏煜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那些前来参加月旦评的年轻士子们,包括被邀请的陈登在内,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因为许靖与许劭兄弟品评的人物,他都不认识! 一个都不认识! 一共品评了十三位人物!都是徐州境内,对农耕,水利,商业与筑造,还有医学等等有所帮助之人。 而戏煜请来了几位当世极其有名望的人坐镇,他说那叫做“评委”,来附和许靖兄弟所说的人物。 一下子让寒门士子沸腾了! 因为这些人,全都是出身微末!甚至有几个几是农民出身!只不过读了一点书,所谓的农耕之策,是凭借的多年经验写出来的策论! 居然就得到了品评!从而考察其孝廉,若是得当,戏大人便会招募到自己麾下,安排为县令! 而太守则是挑选士族之中还没有表明态度的那些,暗中敲打。 这样一来,只有一个广陵太守,难以确定,一旦确定了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官位都算是有人选了。 这散发了一个讯号啊! 陈登在月旦评上当场就懵了,觉得自己是如坠冰窟。 被坑了啊!人家不是斗气! 他之前还以为戏煜是为了斗气,要打压他们士族一下。 没想到是真的做这样的安排! 这是要将他们这些士子逼死!! 关键是这些个评委…… 有东西啊! 神医华佗,医圣张仲景,大汉卫将军典韦,大司农兼徐州牧戏煜,还有孝廉名流贾诩,名士郭嘉,全都是跟随戏煜身边,赫赫功劳之人。 特别是华佗和张仲景,两人的医术已经传为了神话,名望极其之高。 结果这个时候,在陈登心绞痛之下。 许靖还宣布了另一件事情。 “各位,此为,徐州境内最近的名士,我主戏煜戏先生,有意在徐州境内办学,以学堂为尊,这些人可为教员,也可入仕为县官,但需按照自己所长,提交一篇策论,通过者,便能有资格入徐州之官位,每季度都会结算功绩。” “另外,我与许劭,有一份对天下名士,隐士,退隐高人的品评,其中就包括了此前陈登先生的功绩品评在内,但只能有贡献者能得一观,如今徐州境内百废待兴,所谓贡献自然门路可多,若是想看,各位可贡献一二。” 许靖这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登和陈珪父子顿时就脸色大变!呆滞住了。 这,这不是收钱?! 你们品评居然开始收钱了?! 为什么要收钱,老脸都不要了吗?! 还说什么贡献!贡献个屁啊贡献,百废待兴,这不就是说要钱吗?! 不给!打死也不给! 我陈登就算是当场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给!! 陈珪道:“儿,不如买一份看看,此帛书之中所谈,或许有你之功绩在内,日后也好另投他处,咱心里有个底。” 陈登收起了内心的激愤,点了点头,“有道理,一切依父亲之意。” …… 他们最终花了千金来买,可谓是家中所藏之中为数不多的储备了,借此一众人也都凑到了陈登的府邸来看。 千金说多不多,说少那可也不少,毕竟能够有效力的货币并不是很多,五铢钱的效力如今在下降,而帛和一些珍贵的古品,则也是不好估算价格。 于是金与银,反而变得通路了起来,总之乱世之中,交易的货币还是要看一个领地之中的综合情况。 这千金自然也是落入了戏煜的腰包之中。 虽然陈登和陈珪等人都是气得牙痒,却也是无可奈何。 谁让许靖与许劭两兄弟的名气这么大呢! 他们月旦评出来的评语,还真不是盖的。 …… 与此同时,通过“贡献”贩卖秘密品评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几乎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附近的城池与领地之中的大人们都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觉得心中很是激动。 他们也想看呐。 若是自己领地之中就有名士,或许可以招揽一番,立下功劳,以后的封赏哪里才止千金啊。 于是都派人去往徐州下邳。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很久,有些富商也愿意看看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所以也花了钱。 做了所谓的“贡献”,甚至来自于荆州的官员,也愿意花钱来购买。 此刻,路途中的曹操听到了月旦评的消息,也派李典单骑前去徐州,求取一份。 李典回来的时候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没拿到?” 曹操在车撵上问道,他距离徐州下邳,也就三四天的路程了,如今知道了前方的战事并非是那么紧急。 而且天子诏书发出去之后,各地的诸侯也已经开始要有动作了。 而且虎豹骑都从北方带回许昌,归于附近的营地,休整几日之后,将会再次出发往袁术之地。 到时候就是顺势而下,三面夹攻,必然斩杀袁术的头颅! “没拿到啊!典韦那厮在守门!!” 李典顿时一脸的苦涩。 曹操想起了典韦的雄壮和忠诚,顿时哈哈大笑。 “不可能啊!此事和奉义有什么关系?” 曹操笑完了之后思索了片刻,“难道背后乃是奉义在主导?” 李典满脸都是苦涩,不甘心的说道:“我不知道,反正他说了,若是没有千金,也得做点贡献吧,什么都没有,难道真以为天下名士愿意让穷逼来看?” 穷逼…… 这…… “真不知道这厮从何处学来的词汇。” 曹操听了之后也是愣住了,看来奉义在徐州果然过得还不错,许靖和许劭已然是“大家”了,所写的帛书,提及之人物,也会引起风靡。 “好,你去军需处领三千金,带三万石粮食,外加百尺帛过去,问典韦要一份帛书我来看看。” “诶,好!!” 李典满脸堆笑,带着兵马就去领钱,领了就往徐州走,典韦那厮,简直是欺人太甚!! …… 从徐州追随戏煜而来的诸葛亮也几乎进入了城池之中,以回乡探祖的名义,进入了下邳城,虽然战时戒严,但这里的守卫还是比较和煦的。 倒是没有为难他们。 “兄长,您看这些人都在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啊?” “不知,新近听说许劭和许靖兄弟来投靠了戏大人,在几天前开办了月旦评,应当是此事,有了名士在内,以戏大人的名望,几乎可以稳固下邳城内的局势。” “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没有我家兄长的名字!” 诸葛亮笑道:“自然是不会有的。” 他自打进入徐州之后,未曾入仕,也不曾与人交流,更何况之前只是自己在家中研读许多书卷,此次来,一是看看故居,二就是投奔戏大人,这等乱世之中的奇男子提领家乡,若是不看上一看,的确有点可惜。 “兄长!但若是没有的话!这月旦评就不好看了。” 这时候。 一个士子匆匆而过。 口中振振有词,“南阳诸葛亮,襄阳庞统,此二人可有名望?” “毫无名望啊,为何会出现在帛书上?你确定没看错?” “绝对没有!” “不可能啊,我们从未听过。” 这两人匆匆而过。 说完之后诸葛亮都傻了眼了,小书童诸葛逸也傻了。 “逸儿!”诸葛亮顿时怒斥,“你可背着我偷偷与人说过我的才学甚高!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之事?!” 小书童诸葛逸顿时深鞠一躬,怕得要死,“没有!!我绝对没有!!最多就是和别的书童斗嘴的时候说过一两句!” 小书童的性格属于胆小怕事,但是又比较喜欢吹捧的性格,被这么一叫,顿时吓坏了,千万别遣散了自己! 千万不要啊!!跟着兄长好吃好喝,若是被遣散了便不知道去何处了! 诸葛亮指了指他,一连的悲愤,“哎呀!我本想安安静静,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你却……” “兄长,这不是戏大人写的《出师表》吗?” “我借用不行?!” 诸葛亮心里顿时一阵瘀堵,这句话他越看越舒服,怎么看都觉得是在说自己! “我真的没说过!!兄长不可凭空污人清白!” 诸葛亮一时气节,顿时内心也升起了一种惊骇,对那帛书更加感兴趣了。 于是叫诸葛逸去问了许靖许劭兄弟的住所,自己亲自去拜会一番,若是可求得那传闻中的帛书一观,或许就明了了。 …… 很快,他们到了下邳内城之外,在门口卫兵的盘问下,诸葛亮道出了自己乃是琅琊人士,认识下邳城中陈珪大人。 然后卫兵才正色的说道:“哦,陈珪大人已经辞官了。” 他们是比较佩服的,所以对诸葛亮也颇为尊敬,毕竟这小子身高七尺有余,容貌甚伟,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为何而辞官?难道是徐州难以稳固……” “哦,并非如此!这位先生,陈珪与陈登大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他们为了追随戏大人之政,扶持寒门,力排众议顶住了士族的压力,辞官回乡,于是已经成为庶民。” 这话一说出来,诸葛亮更是对戏煜心生向往了。 原来如此…… 他早年就是在徐州长大,所以知道这徐州境内犬牙交错的态势,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清楚得很。 居然,士族阶层也已经全部支持戏大人了吗? 而且还肯如此奉献,这可真是……不一般啊。 许靖和许劭的府邸之中,一大片宅院都是空着,他们二人将宅院全部用来堆放书籍,这些全都是戏煜戏大人府中的书籍。 平白多了这么多书籍,所以两人简直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而且还获得了一个官位。 图书馆管理员。 (本章完) 第二零六章 戏煜: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睡 此官位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明白是戏大人特设的。 让他们两人,用自先己的后院来储存这些书籍,然后用所谓的“戏煜数字”和大写的汉字来进行编纂收录,将书籍分类存放。 并且在房间之中摆放石灰,以石灰来吸收空气之中的水汽,保证整个屋子里的干燥,将书卷与书籍都保存好。 所以两人很高兴。 如今这世道,书卷简直就像是瑰宝一样,就算是想要看也不一定给,世家子弟自然是将自家的书卷好好储藏,绝对不会随意拿给他人看。 除非是友人来借观,也得是在规定的时间归还。 而且还得是关系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朋友,普通的朋友是绝对没有这个特权的。 所以,藏书阁一直都是儒生世家之中最为宝贵的存在,这是才学的传承。 而此刻,戏煜竟然愿意将自己家中所藏的书卷全部给他们掌管,甚至还可以随意翻阅观看,这是何等的恩宠? 现在两人都在图书馆里面是孜孜不倦的准备读书,然后就听见了护卫来通报的声音。 “许靖大人,许劭大人,门外有一位儒生求见。” “不见不见!都什么时候了,你且去将之请走,有事的话明日再见。” 那护卫一愣,然后站着不动了。 许靖顿时面露不悦,“怎么了?我说的话不管用?” “不不不,”护卫连忙苦笑道:“那儒生似乎早知道二位大人会拒绝,说了,若是拒绝的话,就说他是琅琊人士,如今也在这帛书之中,所以觉得奇怪来借帛书一观!” 帛书? 许靖顿时愣住了,然后对护卫说道:“那如此,你先去请典韦将军过来,然后去请郭嘉军师,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切莫要惊动了大人。” “是!” 护卫去请了典韦和郭嘉,不一会两人就结伴到了门口,这个时间,戏煜的确已经是睡觉了,就算是没睡觉,估计也在去睡觉的路上。 基本上是不会出门的。 别看戏大人仁德无双,智计过人,一旦到了夜晚,他就会以不加班为由,坚决不出来活动,偶尔出来也是买什么……“宵夜”。 典韦一来,就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的儒生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都已经打算在门口小憩一下了,今天是夜班,盯梢就挺累的,结果还被人打扰。 “你就是要看帛书的人啊?” 诸葛亮听到了这洪亮的声音,笑着转头过来,鞠躬一拜,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黑衣,长发,不戴冠,飘然若仙。 于是诸葛亮顿时就愣了一下,此人如此外貌,气度不凡,恐怕就是那写出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佳句之人。 主要是,此人的气质比较符合。 “在下,来求帛书一观。” 典韦大手一挥,“千金,有没有?” “没有。” “那你看什么看!” “用我们家先生的话,我佛不渡穷逼!” 虽然典韦也不知道佛是什么,但是寺庙信奉的神灵应该就是所谓的佛了。 诸葛亮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挺有意思的话。 “我听闻,戏大人所说的是,若是能够对徐州做出贡献,便可观帛书。” 典韦愣了一下,贡献?我都不认识你你有个毛线的贡献,贡献难道不是钱吗? 郭嘉执礼而拜,柔声问道:“敢问阁下,何为贡献?” 诸葛亮回了一礼,淡淡的说道:“我有内政之良策,可令今年徐州丰收!” 这话说出来,典韦都不信。 “你说这个,我家先生也有。” 郭嘉笑了笑,再次一拜,“在下愿闻其详。” 诸葛亮说道:“如今徐州之中,三派归附于戏大人,人手与名望都已经足够了,农耕用具经过了之前的改良,自然也无需损害,但徐州并非是兖州,军民屯田之策,未必是最好。” “应当,以百姓为村组,十三户,乃至二十户为一组,互相帮衬,规划农田,将下邳到小沛之地,荒地耕种,停靠在粮站四周,而秋收之粮,便可直接归入沿途粮站,多余的便运往粮仓,如此一来,军备规整也可完成,粮草也先行。” “而今年乃是大旱之年,唯有中旬有雨季,若是可观测到雨季来临几天,自然就可避开祸乱,所得必定颇丰。” 郭嘉愣了一下,“阁下,还会观测天象?” 诸葛亮还没开口,他旁边的小子诸葛逸就说话了,“我家先生!乃是旷世奇才!不光会看天象,还可看天命,阴阳,五行!” 这么玄? 典韦挠了挠头,转过去看向郭嘉,“您会吗?” “我不会。” 郭嘉摇了摇头。 诸葛亮负手而立,腰板挺直,胸膛也挺了起来,一看就是十分自信。 “这,可算贡献?” 诸葛亮问道。 郭嘉点了点头,“算。” “但,农耕之事,事无巨细都需要亲力亲为,若是光凭一篇策论,是难以决断的,先生可愿留下来辅佐徐州?” 诸葛亮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他来这里并不是求官来的,只是对戏煜感兴趣,如今见到了,却也觉得除了出尘一些,似乎……还是儒生的模样。 怎么说呢…… 有点失望。 “我先看看帛书再说。” 典韦咋舌道:“嗨呀,看就看嘛,跟我进去,许家那俩老头肯定写了一些了。” 他们散人到了内堂,叫许靖和许劭拿出了帛书放在诸葛亮面前。 他一看就来了兴趣。 这的确是记载了很多名人,其中第三个位置,便是他诸葛孔明。 其上写道:足智多谋,善于处理内政,懂屯田之策,懂天文地理,博览群书深谙兵法,可为军政之才,王佐之才,才气之高,当世难有人出其右,唯有襄阳庞统,颍川郭嘉,荀彧,贾诩可与之相媲美。 其人未曾入仕,如今身在徐州,若是寻访可知其貌,但却难以请得出山,今年不过,一十六岁。 除他之外,还有庞统,魏延,鞠义,鲁肃等人…… 简直是一份无比精细的表。 “这……” 诸葛亮顿时傻了眼了,“这是何人所写?!为何能知晓我之所在!这简直是……” “我不曾向人透露过去向,而襄阳庞统,这江东鲁肃,为何都是……不可能啊!!我之住所为人所窥!” 郭嘉顿时笑道:“此帛书上所写,只有诸葛亮懂天文地理,除此之外,其余人只是初学此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孔明?” 诸葛亮顿时点头,然后一把握住了郭嘉的手,神情颇为激动:“大人!你,你是怎么知晓在下的过往的?” ???’ 郭嘉被抓着手,浑身不自在,而且诸葛亮凑得很近,白嫩的面容几乎凑得很近,两人尴尬的对视了片刻,然后听见了典韦的话。 “不……不是我!!孔明你镇定一些!” 郭嘉咋舌道,“在下乃是颍川郭奉孝,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或许等你见到戏奉义那小子,才会知道结果吧!” 诸葛亮惊讶道:“你不是戏大人!?” 郭嘉一愣,“我从未说过我是啊?!” “快!快带我去见大人!” 能够如此精准说出许多人才所在之地,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简直,如同神话中人俯瞰世间,难不成当真是天上文曲下凡吗? 这可就怪了。 “大人,大人睡了,明日再去。” 典韦有点不自然的看了孔明一眼,心里道这诸葛亮,还真是失礼。 诸葛亮回头对许靖和许劭两兄弟说道:“两位先生,此帛书事关重大,已经卖出去多少了?” “只卖给了元龙,而他们则是给徐州儒生看了不少,但应当不超过十人。”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且可将此帛书分成多份,将陈登一家的帛书收回,日后再有出银钱者,不可带走,只可进院一观,观之时长不可超过一炷香。” 郭嘉和许家兄弟都愣了一下,“这是为何?” 诸葛亮撇了撇嘴道:“物以稀为贵,若是谁人都有,岂不是廉价了?而且若是落入了其他主公的手中,岂不是直接去礼贤下士,将之请出山?到时候天下自然还会有乱。” 典韦也一拍脑门:“对啊!我家先生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说无所谓,反正最后都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诸葛亮身子一震。 眼里已然慢慢了有了些许期待之色。 这个戏大人,很有意思。 戏煜,后院儿。 大司农府与徐州治所的衙署府邸,里面一片安静,紧靠在戏煜府邸的院落旁边,就是手工院。 此乃是戏煜新近打造的官署。 这里有二十三个妇女,宅院院落颇为富庶,在内的人都可有自己的小院落,全都是巧手之妇,而且都是因为战乱失去了丈夫,无处可去,才聚在一起。 为戏煜做些精巧的手工器械,大多是用竹木来编,或者是做木工机括,一般的卡扣,雕塑都是出自这里。 戏煜还给手工院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天工院”。 意为,巧夺天工。 戏煜和赵子龙走进了天工院之中,最近完成了一项设计院来的设计图,也就是元戎弩的卡扣之上,多加一点扣紧的力道,可以上射程提升到百四十步。 所以他来验收。 刚刚进入到内堂后院之中,看见了很多木工精巧的器械,还有改良之后的木流牛马,加上用于农耕的手扶滚筒的割草器械,都是外面难以见到的器物。 虽然不能量产,但是天工院的这些妇人,一直在孜孜不倦的为戏煜做活儿。 赵云在外等候,戏煜则是到了房内,很快查看了机扩之后,表示十分满意。 戏煜打了个呵欠,他本来已经快要睡去了,忽然被天工院的人报告叫醒,说是完成了器械的改良。 本来他觉得精细部分一直是交给天工院来管,也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懒得过来看,可又想到这么晚了还叫,可能是的确期盼过去看上一眼。 于是就来了。 验收完毕之后,左右无事,他便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 戏煜从内院出来,脚步匆匆,在大门口的赵云抱拳行礼,“先生,怎么样?” “妙,妙不可言!” 戏煜颇为随意的随口一答。 “这样的吗?” 赵云愣了一下,挠了挠头。 怎么了这就,难道元戎弩改良机扩真的有那么好吗,就连戏先生也赞不绝口? 若是破甲箭再研究成功,自己所带领的斩首小分队的战斗力肯定更加强大,到时候可以在战场上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戏煜回到了府邸,可以说是有些难以入眠,不知为何,于是听到了通报声。 烦躁的戏煜直接翻身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到了前厅,一看就是典韦回来了,身后带着一个年轻人。 戏煜叫人去热茶。 反正也是睡不着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睡! 戏煜打算拉着他们说一晚上话,就像是聊天儿一样,都陪我一起失眠! 结果一看,来了个儒生,年纪轻轻,但是很帅。 个子也高,身材也好,皮肤还很白,穿着的是月白色的长袍,身边跟着一个书童,那书童也是鬼灵精怪的。 “敢问阁下是?” 诸葛亮顿时大为感动,眼睛一亮,觉得特别的有面子,挺了挺胸膛后执礼而拜,深鞠一躬的说道:“大人,虚怀若谷,不愧是您!” “在下,深夜叨扰,您,竟然已备好了茶叶,瓜果,愿与亮秉烛夜谈,实在是……实在是,令在下感动。” 他本来就像看看戏煜的气量。 所以强硬的要求郭嘉和典韦带着他这个时候来打扰戏煜。 结果这么一来,发现戏煜根本就不生气,反而是扫榻相迎。 这才是真正的礼贤下士! 戏煜一愣。 诸葛亮? 亮子吗?怪不得这么帅! 戏煜笑着指了指右侧的客人位置:“坐。” 然后说道:“去叫贾诩来。” 贾诩在左边第二个位置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我一直在啊,大人。” 我存在感,真的就,这么低吗?! …… 此刻,曹操已经到达了军营之中,城外的军营分为两座,后营在下邳城西,距离小沛较近,而前营在下邳城东,距离寿春较近。 前营的兵马已经累积了三万兵马,其中五千青州兵,两万五千乃是丹阳兵。 “今天晚上,就不要去打扰奉义了,我们先在军营将就一个晚上,若是明日早起,便去看看奉义。” 曹操轻声说道,跟着一起来的乃是荀攸和戏志才,戏志才此次是被曹操强行拉来的,虽然曹操嘴上不说,但他知道是因为自家弟弟。 听到了曹操的话,他们也是明白,今天夜里可能是见不到戏煜了。 后营里面只有黄忠在内。 黄忠的人马查探了四周的地形,刚刚收拢回来,得到了至少三十张清晰明辨的地图。 曹操闲得蛋疼,晚上睡觉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一直在黄忠的营地里面拉话,看到了地图之后,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汉升将军,这地图,与你们当初给我打淮,扬一代的地图是否是相差无几的?” 黄忠知道戏煜寻常时候都不来军营,只是在下邳城内行内政之事,所以也只能自己亲自接待曹操了。 “是。” 黄忠说完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主公,你且来看,如今已经有了扬州大半地形!寿春之地,刘备驻军之地都已经全然刻画到了地图之上。” 他指了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其中有三个地方引起了曹操的注意。 分别是一个圆,一个叉,还有一个是三角形的标注。 “这三个是何意?” 黄忠笑道:“圆的乃是适合驻军地点,这两个交叉的图案,是不可进入的伏兵之地,而这三角的图案,则是大人规定可以驻扎突击小队的地方。” “突击小队?!” 曹操眼睛顿时一亮,眉飞色舞的问道:“可是赵子龙将军率领的那突击小队?” 黄忠点头道:“自然是。” “我听说,突击小队只是付出了几个人的代价,就在几万大军之中,斩杀了纪灵的首级!如今已在许昌传为一段佳话了,这是如何做到的?!” 曹操当初听到这个军情的时候,直接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无比的神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死而复生的人一样。 “一百人,杀死敌方主帅。” 黄忠一拍胸脯,笑道:“我手下的人马也能做到,而且不会如此危险,只需要接近一百五十步内,就可直接将敌军主将全部射杀!” “子龙将军虽然十分勇猛,但是他的战略并非只是冲阵那么简单,”黄忠解释道:“当初先生建立这样一支军队,是为了能够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 “保全自身?”曹操愣了一下,娘的,不是为了我吗?! 可恶! 黄忠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先生的性格您也知道,他不喜战场,而且为人谨慎,时常在下班之后,保持一种颇为静止的状态……” 黄忠这么一说,曹操深以为然,除开戏煜出力的时候,寻常休息日子基本上是个不出门的人,宁可在家中睡一整天,能不出门也绝对不出去。 酒席宴会就更不必说了,若非是他曹操请的家宴,肯定是不会去的。 “所以,军备和战法都比较完善细致,我们几个将军都是上过战场的猛将,子龙和典韦都是万人敌之将领,也知道先生所想出来的训练办法和战斗方式多么厉害,恐怕前人是绝对没有想到过的。” (本章完) 第二零七章 袁术:说什么受命于天,看来我是没有这样的天命了 “刺杀小队的所有行动,均按照我们提前做出的规划,以此按部就班。” “例如我们会对刺杀目标所在位置进行探查,提前探测好进攻及撤退路线,以及其他一些的必要条件等……” “而设计院,则会根据我们提供的内容,详细的计划出一条万无一失的行动谋略,而此事则是由贾大人负责,待所有计划整理完成后,则由贾大人转交于郭嘉大人,继而传达给子龙,之后便是子龙带人负责执行任务。” “这样啊……” 曹操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本次刺杀行动取得这等惊人奇功,绝非偶然,而是早已预谋已久。 曹操突然想到,如若他日再有战事,倒是可以问奉义借这几支队伍出战,定能再立奇功。 “多谢黄忠将军,如此地图,如今必有大用。” “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前去,见一见奉义。” 曹操满脸喜色,“有了这地图,寿春城,指日可待。” …… “戏大人,在下乃是琅琊人士,自幼饱读经书,虽不敢说学富五车,倒也胸中学问颇多。” “如若内政农耕之事,我倒是有些良策,定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彼时的诸葛亮,虽年岁不过十六,却是自信满满,略带傲气的对戏煜说道。 戏煜心中暗喜,此子举手投足间果然非同寻常之人,两人一直深聊至天明。 典韦和赵云均在列,两人深感意外,这戏大人仿佛铁了心的不远就寝,倒是与诸葛亮越聊越兴奋,只要关于农田之事,二人几乎聊了个遍。 到后来,让二人更加惊叹的是,戏大人竟然知晓番邦之外,有一种名为辣椒的种子,播种下去便能得到辣味食物。 还有一种水稻作物,能够产出甚多粮食,且谷物还能变成米粟,如此一来,日后军中定当粮食充足,再也不用担忧军中粮草匮乏。 聊至后来,诸葛亮确信戏煜真乃农耕出身之布衣,随后对戏煜的态度,跟着亲近了甚许。 怎奈这农耕之事,一旁的郭嘉与贾诩二人实难说上一二,也就只能坐在一旁静听。 然没过多久,俩人心中感到甚是恐怖! 就连未曾在中原出现过的番邦之物,戏大人居然也能侃侃而谈,讲的头头是道! 郭嘉与贾诩二人难以抑制心中震惊之意。 经过此番戏煜与诸葛亮的彻夜长谈,周围几人,无不对戏煜心悦诚服。 戏煜起身,略微伸展了下身子,随后亲自让人在外院给诸葛亮安排了一处小院,和郭嘉与贾诩他们一样,以后直接住在此处。 将诸葛亮安顿妥当之后,戏煜来到门口,忽感一阵精神恍惚,他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 “真是困乏难耐啊,总算可以休息一番了。” “奉义。” 就在此时,戏煜忽闻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之声。 他身子一颤,回头看去,正好看见曹操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哈哈哈!!!奉义!!许久不见啊!!想死我了!” 曹操双目紧盯戏煜,一阵豪迈大笑,“你看,我带了酒,特意从许昌赶来,今日你我兄弟把酒言欢,今夜更要不醉不归!!” 戏煜嘴角顿时抽搐,此时他正想就寝休息一番,曹老板竟然叫他喝酒交谈,还要整夜不醉不归! 戏煜心中甚是来气! “诶?” 见戏煜似乎脸色不悦,曹操忽然板着脸,“奉义,伱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为兄的气?” “好了,此前之事,是为兄不对,但我今日特意前来见你,你可不能再生气了,告诉你啊,我已让宗亲之人,全部受罚!” …… 戏煜脸色微变,曹操立即笑着看向戏煜,“为兄,给你赔个不是。” “之前是为兄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该冷落了你。” 来的路上,曹操早已想好见到戏煜后的应对之策,况且,此时的他已经平复了之前内心的某些芥蒂。 再者,如今他曹操早已可以进位大将军,甚至丞相,地位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那人,也只是被囚禁在宫殿之内的笼中鸟。 如此一来,今日这天下,他曹操当然是实力最强之人。 可也正因如此,在面对戏煜时,曹操想要态度稍微谦卑些许,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去放下顾虑。 而戏志才,荀攸等人见曹操这般对待戏煜,一个个甚是欣喜。 毕竟,主公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对待谋士,如今竟然有这般改变,无论是否是做给天下人看的,那都是一件让他们心情舒畅之事。 主公如此厚待非宗族之人,以后定当不会亏待他们。 然而戏煜听完曹操这番话,心中却是甚是难受。 我这身体如何承受得了! 早知会如此,昨晚倒不如直接睡下。 如今,戏煜实在是困得要死。 “兄长,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昨夜未曾休息,此刻甚是困顿,实在无法与你饮酒商谈。” 戏煜浑身甚是疲惫,言语间满是憔悴难受之色。 “兄长,若是攻打寿春之事,既然你在,前营就全权由您负责,我即刻交还兵权。” 言罢,戏煜对着曹操深鞠一躬。 戏煜虽然态度十分谦虚与恭敬。 但在曹操看来,却甚是冷淡之意。 曹操甚是慌了神,他行至戏煜跟前,甚是赔笑,“奉义,你还在跟我生气?” “我已看了你的临别一表,你能在心寒临别之际,还为我曹操出谋划策,实在是令我……甚是惭愧。” 闻言,戏煜十分心虚的一声苦笑。 那原本的出师表,本是三国诸葛亮所写,诸葛亮认为后主刘禅一无是处,特意写这出师表教训刘禅之用。 戏煜当时只不过是稍作修改,但曹操那里知晓这些,再者戏煜乃是曹操麾下第一谋士,在曹操看来,戏煜这是在为他出谋划策,曹操当然备受感动。 所以,戏煜被宗族逼后走,曹操怒不可遏。 最终,曹操也算想清楚了,戏煜是他亲自请来的谋士,当初乃是把戏煜当做猛将来培养的,但谁也未曾想,戏煜居然成了首席谋士,内政大员。 曹操深知自己早就离不开戏煜,为了戏煜,他可以完全压制宗亲。 “奉义!你不可再生为兄的气!” 曹操看了看戏煜,神色笃定道:“我曹操做了让你寒心之事,那我亲自焐热你的心,我定要将寿春给你打下来!” “为兄再将整个徐州交于你!如何?” 曹操深沉而又嘶哑的声音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震惊,感叹。 “小叔,父亲已经到这份上了,你看你……” “您笑一笑!” “小叔,我们也来给你道歉,宗亲的叔叔伯伯们,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但是对你并无恶意!” “只是,您才气太过惊艳,所以才会遭人嫉妒!但此事无妨,昂儿今后一定站在小叔这边!” 听得曹昂这般态度,戏煜甚是没办法,他白了曹昂一眼,摸了摸曹昂脑袋,“此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切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叔以后就指望你了!” 见戏煜似乎不再生气,曹昂很是欣喜的咧嘴大笑了起来。 曹操见状,心中一喜: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好说话了。 “哈哈哈!奉义,此事咱就此作罢,走,咱们府中一叙!” “兄长,别别别,我这身体实在是难以支撑!” 戏煜顿时一脸苦色,对曹操说道。 “主公,你看这样如何?” “你可直接去营中,军中所有事物我均已安排妥当,你随时均可攻打寿春,我叫黄忠将军给你把地图送过去便是。” “这……啊这……” 戏煜这态度,曹操始料未及,他一时间哑口无言:难不成这戏煜还在生气? “奉义,昨晚你真的与奉孝他们秉烛夜谈?” 郭嘉实在难受忍受,随即打了个呵欠,“是啊,主公,帛书您看了吗?” 闻言,曹操方才想起帛书之事,“李典已前去购买,我还未曾看过。” “主公,没看帛书实在可惜,帛书上的诸葛孔明已经在徐州任职,司职典农官。” “什么?” 曹操顿时双目瞪大,心中一阵不可思议:又招揽了贤士? 但他随即笑道:“又增一名名士,此乃好事啊!” “只不过,这诸葛孔明,年岁几何?为何我从未没听说过?” “若是姓诸葛,难不成徐州本地人氏……”曹操突然脸色微变,问道:“琅琊诸葛后人?” 郭嘉立即笑着点了点头。 “果真如此!哈哈,那就甚好!” 曹操心中一阵狂喜。 言罢,他很是赞许的看了戏煜一眼。 “奉义!待我夺回失去的领地,日后徐州城我定将交你手上!” 曹操看着戏煜,沉声道。 曹操心中也不知为何,经历此番之事以后,他反而不再像之前那般失落。 他反倒是感到戏煜只不过是在帮他管理手下那帮谋士,但包括戏煜在内,都是他曹操的人。 这或许是曹嵩的话起了作用。 这时,本已走远的诸葛亮忽然转身,看向正在说话的戏煜与曹操,他忍不住心中一阵惊骇,“实在难以置信,戏大人居然在曹公面前有如此高的地位。” “先生,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您一定也会有这般地位,凭借您的满腹才学,匡扶汉室绝非难事!” 一旁的诸葛逸声音稚嫩,笑着说道。 “你可知我为何要出仕?” “自然是为了挣钱啊。”诸葛逸不假思索的说道。 诸葛亮没好气的敲了下诸葛逸脑袋,“当然是在戏大人身上,看到了匡扶汉室的希望。” 办学之策,以儒学为尊,引得百家齐放。 这般魄力与思想,可谓是“山海无量”,戏大人实在让他敬佩不已。 …… 这日下午,曹操的八万青州兵和五万虎豹骑全部到达徐州下邳。 那气势恢宏的队伍,犹如休憩醒来的猛虎睁开双眸,对这寿春城,虎视眈眈。 次日一早,曹操便来到前营之中入主了军权,而此时的戏煜正在后方内安排内政。 青州兵,十二万大军同时出征,分三路进发,全军顺势而下,所向披靡。 不到五日,便攻下十二座城池,将之前失去的所有领地全部夺回。 第七日,粮站建成,以确保运粮补给。 戏煜已将所有路线全部摸透,按照他的计划,所有军粮均可在占领城池当天送达。 如此一来,没有后顾之忧的前线一众将士,直接撒开了膀子攻杀,一路狂奔,犹如杀猪宰羊一般,将袁术的兵马杀得溃不成军。 一时间,袁术的将军及士兵们感到无比害怕! 他们对曹操的军队,特别是重甲虎骑和轻甲豹骑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只要一见到这些骑兵,他们撒腿就跑,根本无心恋战。 甚至守城的将领也不敢继续守下去,他们根本没信心打败曹操的兵马。 如此一来,曹操无需任何战略,旗下兵马直接一路高歌猛进,这倒真是随了袁绍给曹操书信时的心愿:“往死里打!” 就在曹操猛攻寿春之际,孙策也没闲着,处理完家事之后,直接带兵进攻庐江。 孙策,身强力壮,骁勇善战,素有小霸王之威名。 孙策的骑兵更是凶猛无比,打得庐江附近人心惶惶,纷纷投降! 与此同时,关羽也带着兵马攻占寿春城外各大腹地,所到之处,也是战无不胜。 半月之内,这三股势力犹如三头猛兽,不断疯狂攻城夺地,袁术却是毫无抵挡之力。 袁术不得不将剩下的十二万兵马放在寿春城内,同时屯了三十万石粮食,一副死守寿春城的态势! 一时间,寿春城内器械弓箭与刀兵战马无数,袁术下令所有人皆不得外出应敌。 寿春城,城墙高大无比,在曹操与关羽两面猛攻之下,竟然坚守了七日! 此时,由于刘备带着张飞从荆州襄阳赶了回来,关羽率先领兵撤退。 寿春城外,战机瞬息万变,若是无法抓住机会,很可能会损失惨重。 不日之后,在不断围攻之下,寿春城外尸横遍野,血水成河,城内也是一片狼藉。 相信要不了多久,寿春城终将被攻破。 曹操粮草充足,率领兵马在寿春城外安营扎寨,将征战收编而来的十五万兵力全部放在城墙附近,对寿春城进行昼夜进攻! 而关羽等人虽然撤军,但却绕到了曹操无法顾及的寿春北地附近,封锁袁术奔逃之路,绝不给袁术逃跑的机会。 此人,必须斩首。 …… 此时的寿春城内,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大量消耗,百姓不但要逃命,还要提防前来抢粮食的兵马。 战乱之时,没有逃出去的兵马,如今便成了城内累赘,随时可能被袁术大军杀死,以此减少粮食消耗。 此时的袁术已经决定坚守到明年开春,他心想,到那时或许曹操的后方会发生变故。 袁术几乎将所有希望均寄托在了吕布身上。 倘若吕布能再次攻打兖州,或许能让曹操不得不放弃攻打寿春。 此时,寿春皇宫之中,一群舞女正在姗姗起舞。 袁术将所有前来觐见谏言的文臣武将通通赶走,独自一人与后宫嫔妃苦中作乐。 舞女与妃子们强颜欢笑,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胜利的希望是何等的渺茫。 所有人只不过心含悲伤,陪袁术醉生梦死。 大殿之内,袁术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这些日子,酒色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 手下一帮大臣们劝他逃离寿春城,可是……他根本不知该逃往何处。 十五日前,他已经写信向袁绍求救。 在信中,袁术放下尊贵之身,说他与袁绍本是袁家兄弟,虽然之前有过仇怨,但如今,希望袁绍放下过往恩怨,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但让袁术未曾想到的是,袁绍不但把他的信使打了一顿,更是扬言写信让曹操把袁术往死里打,他绝不会出手救援袁术,更是让袁术趁早死心。 袁绍的决然,让袁术最后一丝希望也随即破灭,他深感绝望,无力回天。 “倒酒!” 袁术脸色甚是阴沉。 “陛下……”后妃吓得娇躯一颤,轻声叫道。 “倒酒便是,别怕,美人儿,咱们一夜良宵……” 见后妃吓得不轻,袁术随即满脸迷醉之色。 袁术决定在寿春城皇宫里,度过最后一段时日,待寿春城被攻破之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一杯酒下肚,袁术将左手放在后妃身上,慢慢游走,他双目缓缓落在传国玉玺之上,右手慢慢颤抖着伸了过去…… 布满血丝的双眸之中透出似是恐惧的光芒,想起了那句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哈哈,好一个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看来,我并没有这样的天命……” 早年,袁术曾做梦,梦见是公鹿于大汉之上,群雄逐鹿,追随而来。 于是解梦,有人告诉他,公鹿便是公路,天下诸侯将会追随袁术,从而成大汉之帝室,强盛汉室! 从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是拥有天命之人。 得到了传国玉玺,这样的想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才看到书友20210301104120252538大大的5000点起点币打赏!!! 老板大气!!!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寿春城破,刘备出逃 袁术那布满血丝的双目之中,不时露出惶恐之色。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话在他脑海之中,不断回旋。 “好一个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悲哉,看这今日态势,我袁术或许果真难有这般天命……” 袁术忽然忆起早年间的那个梦。 他梦见一头肥硕公鹿,一帮豪雄更是纷纷朝着公鹿奔随而来。 梦中醒来,袁术心中甚是迷惑,于是找来解梦人,那人告诉他,公鹿便是公路,而那奔随而来的便是这天下诸侯,此梦预示各路诸侯必将追随袁术,中兴汉室! 袁术甚是欣喜,自那时起,他便自命自己乃是天选之君。 在得到传国玉玺之后,更加增强了他这般想法…… 但现如今,他却兵败如山倒,只能带领一众文武百官卷缩于寿春城之中…… 袁术双目冷冽,不觉悲从中来。 这时,寿春城外突然响起阵阵巨大轰隆之声,犹如巨雷炸响。 袁术浑身一颤,如梦惊醒。 突然,一名浑身是血的武将冲了进来,吓得一帮舞女与后妃连声惊叫。 “主公!” “陛下!” 袁术猛然一沉,虽不认得这将军乃何人,但却看见了跟在这武将身旁的文士阎象。 此人曾万般阻止他进帝位,从而被他贬斥下野! “阎象!你来我宫殿作甚!难不成你想投敌害我?” “主公!” 闻言,阎象顿时愣住,他甚是失望的看着袁术,“主公,您醒醒吧!” “寿春……城……破了!” “绝无可能!寿春城墙高二十丈,易守难攻,至少可坚守至明年!”袁术语气微颤,难以置信道,“这才几日战事,寿春城怎可能就破了!” 闻言,那进来的将军跪在地上,满脸甚是痛恨与绝望道,“陛下,寿春城真的被攻破了!” “是曹贼手下第一谋士,戏煜那厮研制的投石车!!那火炮甚是可怕,直接轰炸开了城墙……” “投……石车?!曹贼何时居然有这般神器?”袁术何曾听过如此陌生之物,胸中甚是疑惑,更是无尽绝望…… 见状,阎象悲从中来,甚是失望,冲袁术喊道,“袁公路!” “你袁家四世三公,名门望族,吾本以为你乃江南明主,定有霸业之心!” “怎料你却这般荒淫无道,昏庸无能!” 叫骂间,阎象胸膛快速起伏,定要将这些年的不满,纷纷吐露出来。 阎象早已被袁术气得失望至极,当初他极力劝阻袁术进帝位,袁术不听,非要进。 如今落得个三面受敌,天下共杀之! 真乃是愚蠢昏庸之举! “混账!阎象,你区区卑贱儒生,竟敢以下犯上,对朕如此不敬!” 袁术愤怒至极,猛拍扶手,起身提剑走下龙椅,一步步逼近阎象。 “嘶!” 阎象顿感恐怖至极,袁术忽然一剑砍在他肩膀上,顿时鲜血迸发。 只不过,这一剑袁术用力过猛,整个人顿感精疲力尽,突然栽倒在地,但他又奋力慢慢站起身,随即挥舞着利剑朝着舞女与后妃砍了过去。 “哪里跑!贱婢,赶紧随朕共赴黄泉!” 袁术绝望至极,恐怖如死神,他捡起长剑,朝着舞女疯狂追逐,那浑身是血的武将一时间也看傻了眼。 眼前这番情节实在恐怖可怕,更是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出身名门望族,富有韬略,礼贤下士的袁公路吗? 现如今,已然不是了。 那曾经的名门之后,此刻已经彻底疯了! 袁术确实疯了,他不再有任何逃跑之意。 他只想将所有家眷与内侍通通杀死,绝不给曹贼留下任何鞭笞之机! “你,何方将军,朕命你立马放火!放火!” “把朕烧死在皇宫之内,我要这寿春城与我一同埋葬,绝不留给曹阿瞒!” “快给朕放火!!!” 袁术阵阵咆哮,双手疯狂挥舞长剑,绝望着一剑又一剑的刺向长空,发出一道道呼呼刺耳之声。 …… 半个时辰后,寿春城那高大城墙轰然倒塌,寿春城破。 城内袁术守军节节败退,难以抵挡曹操的凶狠铁蹄。 一众黑色重甲骑兵犹如狂风暴雨般从小道杀进城内,很快便杀光了城内抵挡守城之兵,随即快速打开城门。 统领这众骑兵的将军样貌俊朗,神色沉稳,浑身杀气腾腾,身上战袍早已被血水染红,哪怕只是对视一眼,便可让人不寒而栗。 这支黑色铁骑很快便在人群中杀出一条直路,朝着一片火海的寿春皇宫奔杀而去。 这众骑兵正是戏煜的刺杀小队,统领将军乃是赵云。 “一号!你带领单数号黑骑直奔冲右路,我杀往左路,随后我们在皇宫前汇合!” “领命!” 刺杀小队依据战斗实力从一到一百号依序排列,而这排一号之人,当然乃是实力仅次于赵云之人。 刺杀小队按赵云之命,立即兵分两路,骑兵们每人一把长枪,身骑战马快速冲刺,待到近身处立即换上可连续射发的威力强劲的戎弩。 “嗖嗖……” 发射声不断,所有前来阻拦的守城骑兵几乎应声摔下战马,就地而亡。 刺杀小队在前方冲刺屠杀开路,曹操的虎豹骑紧随其后,快速杀进寿春城,寿春城内所有袁军溃不成军,各自亡命奔逃。 在之前的战事对战之中,袁军早已被刺杀小队与虎豹骑杀得吓破了胆! …… 就在这时,远处一座高山之上,几人正仔细观察着寿春城内这破城之战。 此三人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看着寿春皇宫被大伙吞噬,刘备不由得点头称奇。 “真不愧是曹操,二弟三弟,你们可还曾记得那投石车的威力之大。” 关羽长须捋了捋长须,轻声道,“怎能不记得?那投石车简直是巨雷震动,所到之处,石沉地崩,破坏力可怕至极。” “更加可怕之处,这般精细庞大之利器,那曹操居然已有五座了。” 闻言,刘备忍不住感叹道,“哎,终究是我福缘不够,如果能得到戏煜这般谋士,何至于如今这般……” 每次想到此事,刘备心中便甚是难受,总是忍不住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 就如这威力巨大的投石车,如若当初从辎重营的设计院盗取设计图纸就好了。 那是,刘备还身在许昌,但他早已不止一次有这般想法。 如果能够成功拿到设计院的一众图纸,如此一来,便能得到大量戏煜主持的研发之物。 但刘备终究还是胆量不足,他深知设计院守护森严,驻守在设计院的五百辎重营兵士,个个均是高手。 想要进入设计院盗取图纸,难如登天。 在许昌城中,当属设计院与天工院最为神秘,尤其是这天工院,唯有戏煜一人能进。 刘备心想那里面多半部署着更多猛将乃至谋士,里边定是凶险无比! “二弟,三弟,我们撤军吧。” “什么?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才在寿春城附近站稳脚跟,怎就撤军?!” “是啊,大哥!俺可还想着痛痛快快喝顿庆功酒呢!” 话虽如此,可刘备此刻只要一想到戏煜,便是两腿寒颤发抖。 或许在别的诸侯看来,戏煜只不过一介谋士,虽然略有微末剑术,顶多也就体貌端健罢了。 但是刘备却不敢小觑戏煜,毕竟他曾近距离感受过戏煜的恐怖。 在他看来,此人绝对是曹营中,实力隐藏最深的猛将。 如若他日戏煜披甲征战,定将所向披靡。 “撤军,如今曹操定是容我不下,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绝不能再让他抓了回去。” 闻言,关羽与张飞二人双目对视了一眼,谁也不知如何作答。 片许,关羽只好叹息道:“大哥,如若撤军,你我兄弟又当去何处?” 刘备眼睛一眯,如今早有打算,“荆州。” “荆州城内名士与将领无数,刘表已答应给我新野与穰城,以拒宛城,如此一来,只要我等收复宛城,便可领南阳太守。” 刘备双目流露出阵阵希望光芒,这是目前他最为可行之策了。 或许,在这荆州城,他将有意外收获。 “什么?宛城?!”闻言,张飞惊叹,“刘表那厮岂不是把哥哥你当成第二个张绣?” 张飞平日里看是鲁莽少有谋略,但实际上,他的聪明胜过众多将军。 仅从刘备一席话,张飞便已然看穿那荆州刘表的心思。 关羽颇感意外,“三弟,此次入荆襄之地,一直由你陪同大哥,你为何现在才得知此事??” 言语间,关羽那双眼眯了起来,显然对张飞有责备之意。 刘备赶紧笑道,“二弟,切莫责备三弟,是我不让他进去,你也知道,三弟一向行事易冲动,我担心他一不小心冲撞了刘表,那可得不偿失了。” “嘿嘿,大哥说的在理。”张飞猛然一笑。 “大哥,二哥,二位哥哥快看,子龙已经在寿春城杀疯了!” 张飞此话一出,刘备与关羽随即看向寿春城。 远远的,三人便看见高大楼阁之间,赵子龙犹如战神下凡一般。 只见他手持长枪,所向无敌,所有身穿铠甲的袁术兵马,哪怕手持利刃奋力抵抗,但在赵子龙跟前,难有有半点抵御之力。 随着赵子龙身影快速穿梭,袁术的兵马直接被摧枯拉朽杀得片甲不留。 远远看着赵子龙犹如无人之境,所向无敌,刘备内心隐隐作痛。 唉,这勇猛善战的赵子龙本该为我刘备所有啊!!! 可惜,更是可恨! 不久,寿春城被攻破,袁术王朝覆灭。 …… 存在时日不足两月,实在太过短暂,在这个诸侯混战之乱世,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伪帝势力。 袁术王朝短短两月便覆灭,袁术一族跟着颜面尽失。 不过,袁绍倒是趁此良机,解决了北方幽州的公孙瓒。 曾经威震一方的白马将军,到最后却不得不自困于楼宇之中,杀光所有家眷之后,饮恨自刎而亡。 这倒是与袁术之死,甚是相似。 至此,曾经一同起势而又相互帮衬的两股势力,各自向着强大之路前行。 彼此间的争斗,也开始拉开架势。 被攻破后的寿春城不得不重建,曹操亲自坐镇,同时招来第一谋士戏煜。 戏煜从粮站出发,与郭嘉同行,荀攸与戏志才同行。 程昱则是与曹仁从小沛赶来,而黄忠,赵云,典韦,许褚等人也都在其中。 到如今,徐州,扬州北,兖州,三个半州,足有百万人口的城池全在曹操手中。 这是何等的强大! 曹操甚欢,为此大摆庆功宴。 夜晚,宴会之上,曹操把酒言欢,毫不掩饰的赞许赵子龙与刺杀小队,喜爱之心,溢于言表。 “子龙,你这刺杀小队称得上旷世之兵!!!” 今晚的曹操,心情甚好,言语间,丝毫不吝啬对赵云的喜爱。 “子龙这般文韬武略之猛将!当今再来找出第二人!” 闻言,典韦与许褚顿时心底十分不悦,二人非常不服气,“主公,您这话我等难以诚服,要论武略,我们绝不属于赵子龙!” “呵呵……”曹操闻言,略微笑道:“你二人,倒是一对。” “主公,你说甚?我岂能跟这莽夫一对?”典韦嘴里塞满肉食,大口嚼肉,十分不悦道。 那用食的姿态,实在粗狂,也就黄忠的吃相稍微文雅。 戏煜也不插话,只顾埋头用食。 不过,戏煜倒是食量最大之人,再加上典韦,许褚和赵云,这四人吃肉饮酒当抵得过二三十人的食量… 如若曹操如今实力雄厚,恐怕难以供养得起这四人。 戏志才与荀攸见戏煜如此饮酒食肉,也只能摇头苦笑。 “奉义这……” 几年过去,戏煜总算不再与他们一般文臣抢功,却没想到他,如今一众武将竟然全都听从于他。 战事结束,论功行赏之际,这谋划与运粮之功,还是落在了戏煜手中。 就连一众武将的斩杀之功,也算在了他戏煜的头上。 这实在是让荀攸心中难以平衡,不过,戏志才倒是早已看开。 “志才,我已命你叫人请刘备前来用食,为何不见玄德?” 曹操忽然问道。 这时候,戏煜立即抬头回道:“兄长,你有所不知,刘备已经跑了。呵呵,他好不容易从许昌出来,岂能再跑回来?”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玄德怎能这般?他乃大汉左将军,我已让天子召见他,如今正是邀功请赏,得天下名望之时,怎能跑了?” 闻言,戏志才笑道:“主公,奉义,刘皇叔毕竟乃大汉左将军,我等不好强行用事,但在下已经派人去请刘皇叔,诸位且放心……” “报!” 忽然,帐外跑来一名神色慌张的骑兵,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刘皇叔的营地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什么?!” 曹操猛然起身,难以置信。 “如此丰功受赏他难道真舍得抛下?他不是要匡扶汉室吗?难道真跑了不成?” 听得曹操这番话,戏煜顿时看向自家兄长,“大兄,你方才向我说甚?” “这……”戏志才顿时嘴角猛抽。 戏志才方才本想说尽可放心,刘备绝不会跑。 如今谁人不知,刘备示汉室天下为己任,那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谁曾想刘备竟然跑了,如今话到嘴边,戏志才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居然跑了?!想不到刘玄德此人,如此卑鄙!” 戏煜倒是突然笑道,“当初我早已断言,刘备此人不堪重用。” “虽然我不知刘备如何决意离去,但我断定此事,许昌内部一定有人相助于他。” “……” 曹操幽幽的看了戏煜一眼。 此时虽不便多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疑惑道,“刘备真有宏图霸业之心?” “当然。”戏煜十分肯定道。 曹操脸色微沉,思索片刻,忽然笑道,“就算他有霸业之心,但也无妨……” “当初战事紧急,我一时无人可用,他二弟三弟又掌管着小沛兵马,若是朝廷下令,也未必尽心出兵啊。” “不过,就算他要跑,也无任何可去之地。” “哈哈……” 闻言,身居倒数第二席位诸葛亮忽然轻声,却是笑而不语。 本来他应该坐末尾席,但不知为何,贾诩自愿坚持坐在最末尾席。 “阁下是……”曹操眯眼看向诸葛亮。 此人看上去年岁不过十六七,他从未见过,可此人却是气质极佳,颇有儒林堂正之气。 曹操不禁心中感到,戏煜麾下倒真是藏龙卧虎。 “在下诸葛亮,字孔明,见过曹公。” 闻言,曹操看向诸葛亮,问道:“你方才轻笑不语,是何用意?” “曹公谅解。”诸葛亮轻抚胡须,冷静从容,说道:“在下并无讥讽之意,只不过感叹刘皇叔,虽以仁义忠信为本,却不敢坚守此本。” “刘皇叔立下斩杀伪帝之功,却不敢领天子之赏,实在是……令人唏嘘。” “这般人物,真有文韬武略之人,便知此人并非明主,倘若跟随于他,安身立命都难,何谈宏图霸业,天下有识之士岂能奔赴于他,曹公无需担忧。” 诸葛亮此话一出,曹操心中甚是舒畅。 (本章完) 第两百零九章 戏煜:兄长啊,你可不兴浪啊! 在座一众谋臣也是跟着纷纷点头称是,像刘备这等连封赏都没有胆气领赏之人,谁要是跟了他,何谈建功立业。 唯有戏煜微微摇头,心中暗道:诸葛亮,你若不是已经投奔于我,你倒是很乐意辅佐刘玄德! 你倒是城府极深,一番违心之话,说得这般自然。 戏煜深知诸葛亮此番只不过是在敷衍曹操……他刚才那几声轻笑,分明实在暗讽曹操。 “不错!奉义啊,你麾下这位青年才俊,学识甚好,不错,哈哈哈!!” “依我看,你该多些机会让他为你进言献策,积累些许战功,助你稳固徐州与扬州之地,以便日后委以重用!” 诸葛亮这番言论,让得曹操甚是喜爱,他更是深知诸葛亮初到戏煜账下,自然要好生对待,方才真正为他所用。 “孔明啊,你虽有才,但年纪尚小,需要虚心多多向奉义学习请教,他日必成大才!” “明白……”闻言,孔明轻笑道。 “很好,我命你,日后再见面,你不得再坐末席。”曹操甚是期许的看了诸葛亮一眼。 这时候,正在偷偷用食的贾诩顿时愣住了。 他心中暗道:此刻身坐末席的,是我吧? 很快,关于寿春的战报便从扬州传至许昌,曹操也信守承诺,将将兵权交于戏煜。 但曹操暂时只给徐州三万兵马,至于其他,得要戏煜自己设法获得。 临行前,曹操拍着戏煜肩膀,言道,“奉义啊,你也知晓,为兄兵马有限,如今不能给你更多兵马,还望你不负重托,替为兄好生抵抗孙策。” “孙策这小子,人称小霸王,趁我攻打寿春,趁机占领庐江,击溃九江,豫章等地,如此一来,这小子在江吴一带算是有了立足之本。” “不过,我听闻,孙策对待不服于他的士族阶层,直接斩杀,以此令人佩服。” “我曾与孙策之父孙坚共事,这孙家之辈当真骁勇善战,并且性格坚毅,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曹操深做感叹,“日后这抵抗孙家之事,就靠奉义你了。” “但现如今,我并无攻打江东之心,你可知,接下来我将攻打何人?” 言罢,曹操忽然一声大笑。 戏煜稍加思索,淡然回道,“无非袁绍。” “哦?” 曹操不觉一愣,虽然深知戏煜有才,但心中忍不住甚是惊叹,“奉义,你是如何知晓我心中之意?” 戏煜脸色微变,心底同样惊叹。 他已有预感,现如今这官渡之战,或许要比原定历史早些到来。 或许,准确的说,根本不是来得早。 一场真正的战事,绝不是简单的几次厮杀。 战前动员,师出有名的宣告,随后刺探各种军情,或许还得制造散发诸多谣言。 粮草准备充足之后,整理战事军备,展示军事实力,随后拉拢一切潜在可以为我所用之势力,以便共同作战,抗击敌军。 战事打响之后,一旦攻下城池,立即设法扩大战果,利用谣言之策拉开胜负方之间的差距,以此逐步累积胜因。 最后才有望一击必胜。 如今,看似正在做开战之准备,但真要发动战事,应该还有几年的时间。 戏煜记得,历史上四大以少胜多之战的官渡之战,实则一场“旷世之战”。 袁绍与曹操两位实力霸主之间的战事,更是两房谋士集团与猛将之间的较量。 从这年的战前谋划开始,这场旷世之战便已拉开序幕。 “知晓。” 戏煜向着曹操执礼而拜,轻声道。 曹操此番将徐州与扬州交于戏煜,不仅以求发展,更是将征战袁绍的胜机交给了戏煜。 曹操淡然道,“奉义,我记得你已有一年未曾拿起那虎头鎏金枪了,如若需要,还能拿动否?” 戏煜顿时愣住了。 “兄长,听你此言,可是要……打算?” 不会让我再上战场? 我何曾抵挡得住如此甚多之人? 曹操已然明了戏煜言下之意,随即笑道,“奉义,你多虑了,如今我兵多将广,绝无让你为我冲锋陷阵之意!!” 听闻曹操此言,戏煜顿时深感浓浓旗子之味。 又开始了…… 戏煜忍不住想起官渡上,曹操被颜良文丑支配时的那般慌乱,如今关云长不在…… 他心中顿感不妙,轻声道,“兄长,此事到时候再行定夺。” “不过,我对兄长尚有一句嘱托,还望主公定要放在心上,定不能忘记。” “奉义,你这般郑重,到底所为何事?”见戏煜神色如此严肃,曹操顿感戏煜定有重要之事,满是期待看向戏煜。 而且,曹操忽然想起,之前几次挫败,或许真是因他不听戏煜之言所致。 想罢,曹操心中打定主意,绝不再像之前那般轻视戏煜的任何嘱托。 “兄长,做事切不可发浪。”戏煜拍了拍曹操肩膀,甚是郑重的说道。 “不可……发浪?” 曹操一时间不知戏煜此话何意,他最终念叨,眉头紧锁,实在不太明白戏煜这话中之意。 “发浪?到底何意?” 曹操很是不解的问道,一时间只觉得无法跟上戏煜的思想。 戏煜一副高升模样,笑道,“兄长慢慢体会,切记啊,千万别浪。” 尽管不太明白戏煜此意,但曹操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对戏煜挥手道,“奉义,你回去吧,如若我无法决策,再来请教于你。” 戏煜赶紧深鞠一躬,“兄长这般客气,我实在受宠若惊,您若找我,命人差我便是,怎敢让兄长自劳驾。” “嘿嘿……” 曹操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转身踏上车撵,渐渐消失在回去许昌的路上。 戏煜伫立于下邳城后营之外,目送曹操几万大军渐渐消失在官道之上,不知怎的,他心中升起一股怅然之感。 曹操于他的态度……无论是否为了这天下霸业,曹操对他的好,确实无可挑剔。 “大人,主公已经走远。” 贾诩见戏煜似乎有些伤感,走近前,忽然道。 “咳咳,文和啊,以后走路可否带些声响,可好?” 戏煜此刻本就思绪万千,贾诩忽然在他跟前说话,着实让戏煜受了一惊,出于潜意识里的本能,他差点就一拳砸了过去。 “呃……大人,对不住,是我该死。我穿的是布鞋,走路自然难有声响,要不您给我一双靴子,如此一来,我走起路来自然便有了声响……” “此话何意,你是想告诉我,你缺钱了?” 戏煜一脸不可思议,看向贾诩,“文和,你每月至少120斛,20帛,上百枚五铢钱有,布匹和金银更是不少,还不够你买一双靴子?” 贾诩忽然一笑,“嘿嘿,大人,这世上难不成还有谁嫌钱多不成?” “你看,这样如何?我向你献策一计,您给我一双靴子?” 闻言,戏煜笑了笑,指着辎重营,“先生,请……” …… 此时的冀州,袁绍在攻下幽州之后,获得了大量的兵源,人口,领地。 如今身家实力更加雄厚。 邺城,衙署之内。 袁绍刚刚结束对底下谋士武将的论功行赏。 “诸位,公孙瓒已破,如今北方安定!” “吾已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诸位觉得应当如何?” 袁绍慵懒的注视着底下一帮谋士。 这些人身份皆不简单,他们本不想快速结束攻打公孙瓒的战事,以此相互制衡,借机打压对方。 但他们未曾料到,袁绍借用戏煜之手段,以雷霆之力镇压了谋士们间的争执,坚决对公孙瓒速战速决,方才取得如今这般成果。 也才有了更多时日与精力来筹备南下之事。 而袁绍这一众谋臣之中,总体分为四个派别,沮授,郭图,田丰与许攸这四人,,每人各领一派。 田丰这人性格刚烈,说一不二。 许攸则是圆滑精明,并且,他很早便跟随袁绍,所以与袁绍关系甚好。 沮授,本事河北士族代表,身后靠着一大族,更是代表着无数士子的利益。 至于这郭图嘛……信奉中庸之道,善于明哲保身。 而这四大派别之中,争斗最凶者,当属许攸与田丰。 此二人均恨不得袁绍只听从于他们各自的谋略之策。 袁绍倒也喜欢倾听此二人的见解,随后做出自己的谋略部署。 不过,之前兵少将寡之时,他还能谋断果决,但是,现如今人多势众,地盘庞大,袁绍开始有些束手束脚了。 “诸位,为何沉默不语?” 言罢,袁绍面带笑意,双眼扫向一众武将谋士,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鞠义身上。 此次快速打败公孙瓒,鞠义身居首功。他大破白马义从,直接破灭公孙瓒最后一丝希望。 “鞠义,如今我北方安定,这下一步谋划,你有何良策?” 鞠义此刻坐在将军席第二位,他两手抱拳,说道,“回禀主公,在下看来,如今应当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带军械与粮草充足之后,再谋兖州,扬州,徐州之地。” “到那时,我们的铁蹄,定能一击致命,击溃曹操!” “所言甚是!” “他奶奶的!!曹操仗着天子在手,竟扬言让主公前去臣服!!” “此贼何等狂妄,必须好生教训此贼!” “此言甚是!咱下一步就打曹操,让此贼将领地通通献给主公您!” “没错,当初曹贼起兵之际,乃是受到主公的恩惠与帮助,才有他曹阿瞒之今日!!” 鞠义一席话,本不想如今挑起战事,却不曾想让得一帮武将顿时热血沸腾。 这帮武将们,最喜爱者莫过于行军打仗, 他们心里甚是清楚,打仗不但可以挣得自身名望,更能借此建功立业,以此获得更大的兵权,为武将者,唯有兵权越大,地位才能更高。 如今,袁绍手下一帮将军们,和曹操的宗亲同样心思,都想着争取更大功劳,倘若夺得曹操的领地,北方便能因此取得统一。 继而南下荆州,然后击溃江东之地,不出十年,便可统一这汉室天下。 如若真到那时,那可不再简单封官拜将,而是封侯领地! 一旦封侯,便有了自己的领地,整个家族便能从此繁荣昌盛,身处乱世,建功立业不就是为此目的? 一众武将群情激奋之际,田丰忽然说道,“攻打曹操,实属必然。” 闻言,武将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田丰。 田丰乃是袁绍麾下第一谋士,他本事冀州在野名士,袁绍一番礼贤下士方才请来田丰,目的就是让他出谋划策,制定今后之发展方略。 此时,袁绍也甚是期待的看向田丰。 本就是抛砖引玉,此刻目的已经达到。 他问鞠义之意,不过是抛砖引玉,此刻目的已然达到。 田丰笑言,“在下甚是明了各位将军建功立业之心切,但如若,现在与曹操开战,虽然较大胜算,但我们也将损失甚重,如此一来,反倒是给了南边匈奴与乌桓等北方游牧势力祸害边境之机。” “主公,当下尚有北族需要收拢,南有青州吕布,此人性情摇摆,如今不知归向何处。” “我们必须略施手段,拉拢吕布,让其袭扰曹操。” 闻言,袁绍忽地眼前一亮,洪声道,“所言甚是。” “但是,吕布与我曾有旧怨,好在并非不可修复之仇怨,如今面对共同敌人,相信吕布定不会拒绝。” 田丰鞠躬说道,“如今,主公拥有并州,幽州与冀州三地,倘若拉拢青州,便可拥有四州之地,并且,幽州适合开胡市,促进三州之地的商业发展,定能挣取大量钱财。” “同时,主公再采用军民屯田制,储备粮草,并且,冀州之地,皆是平原地带,粮草运输甚是方便,最短只需三日,最多也不过二十一日。” “如此一来,兵马之力定可源源不断,况且,我们的粮草供应绝对充足。” 闻言,许攸顿时一阵笑意,甚是欣喜,“哈哈哈……” 不过片刻,许攸站起身,淡然一笑,“当初买通之人,乃是河北戏煜。” 言语间,许攸神色傲然,说道:“主公,并非我许攸盲目自大,戏煜此人,看似学识甚高,然并非那么可怕。” “我有密探来报,戏煜曾被曹氏宗亲所累,我的密探曾向我报告,此前杨彪与其子在许昌作乱。” “却没有一个曹氏宗亲为其说话,戏煜只能独自前往,如此看来,戏煜也有弱点。” “或许是不通礼数,或许是曹操不喜,如此看来,可以想方设法离间此二人,借助戏煜与曹氏宗亲的关系,很可能是一条明智之路。” “很好。”闻言,袁浩面露喜色,说道。 如果此事当真,便是决胜先机:只要能在战事发动之前,干掉曹操的首席谋士,定能影响曹操作战之心境。 “呵呵,如此甚好,我定当采取各家所长,将其发挥到极致。 随后,将谋略整理成形,到达到衙署之中,奋力打造军备,招募新兵,甚是辛苦的训练战马铁骑与远攻战阵。” 不过片刻,许攸站起身,淡然一笑,“当初买通之人,乃是河北戏煜。” 言语间,许攸神色傲然,说道:“主公,并非我许攸盲目自大,戏煜此人,看似学识甚高,然并非那么可怕。” “我有密探来报,戏煜曾被曹氏宗亲所累,我的密探曾向我报告,此前杨彪与其子在许昌作乱。” “却没有一个曹氏宗亲为其说话,戏煜只能独自前往,如此看来,戏煜也有弱点。” “或许是不通礼数,或许是曹操不喜,如此看来,可想方设法离间此二人,借助戏煜与曹氏宗亲的关系,很可能是明智之举。” “很好。”闻言,袁浩面露喜色,说道。 如果此事当真,便是决胜先机:只要能在战事发动之前,干掉曹操的首席谋士,定能影响曹操作战之心境。 “呵呵,如此甚好,我定当采取各家所长,将其发挥到极致。 将谋略整理成形,到达到衙署之中,奋力打造军械,招募新兵,奋力训练战马铁骑与远攻战阵。” “我坚信,不出三年,我等必将挥师南下,一举攻破许昌!” “主公圣明!!” 一时间,谋臣欢呼。 一帮武将也互相对视,所有人都明白袁浩话中之意。 此事绝不能心急,如今刚刚得到幽州,正是休养生息之际,不过,在战斗之前,还是有很多事情去做。 比如军师。 离开之际,袁绍留下了许攸。 见众人逐渐走远,袁绍这才叹息道,“戏煜此人,你可知多少??” 许攸一听,袁绍为的是此事。 “具体实力如何,尚不知晓。” “不过,戏煜乃是草莽出身,如此一介平民,现如今竟然拥有如此实力,绝不可小觑。” 但是,正因如此,戏煜被士族阶层所痛恨。 不得不说,戏煜此人手持乃是一把双刃剑,虽可以斩敌杀曹贼,也容易让自己付出惨重代价。” “据说,戏煜底下只有五百辎重营兵士,并且,按照戏煜的要求,这些人必须远离曹操谋士行列,从不与他们争宠。” 袁绍闻言,点头赞许道,“此乃聪明之举……”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糜芳来投 凡聪明之人,深知明哲保身之策。 这等人绝不给他人留下谋害己身之机,更是借助每一次的献策谏言,不断提升自身之地位。 可一想到自己这些谋士,三大派别谋士集团争风吃醋,尤其田丰与许攸最为厉害。 田丰总是瞧不上许攸,认为此人阴险狠毒,狂妄自大,只会溜须拍马。 但是,袁绍欣赏许攸的才华,至于许攸身上之缺点,他倒是不曾在意。 “是啊,我们的确可以尝试刺杀戏煜,曹操身边也不是没有我们的眼线的吧……” 但言语至此,许攸稍作停顿,他深知有些话有些事点到为止,如果太过明显,一旦袁绍有了危机之感,反倒是适得其反。 “呵呵,让先生见笑了,我在曹孟德身边少有暗线,反倒是,我总感觉曹孟德有些人在我周围。” 话虽如此但袁绍这是在故意隐瞒实情。 那些精心布下的暗棋,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好了,我看先生有些疲惫,倒不如你随我一同巡营,有何计策不放边走边说,如何?” “啊,这……”许攸微惊,欣喜道,“在下实在惶恐……” 但他随即躬身迎请袁绍起身,随后,两人带着护卫朝营地走去。 …… 而此时的许昌,曹操官拜丞相,掌管天下兵马,之前的司空一职则有荀彧担任。 随着官职变动,曹他的府邸也改为了丞相府。 灭掉伪帝袁术,稳固了大汉政权,官拜丞相,如今的曹操位极人臣,气势如日中天。 曹操将这宫中护卫之权,交由儿子曹昂。 同时,对于钟繇等旧汉臣也不追究问责,就连杨修之事也未曾提起。 曹操此举,为的就是让董承之流感恩戴德,不敢再生异心。 但此时,曹操的文武官员正吵得火热。 以荀彧为首的一帮谋臣,认为当下应该在官渡,白马等地派驻兵马,以拒北地。 经过数年征战和兼并,如今的北方,已经被袁绍与曹操两位雄主以黄河为界一分为二,袁绍占据河北,曹操则是占领河南。 “打,肯定要打……” 这时,程昱感叹道。 程昱此人,乃是一老实人,信奉守成之道。 这几年,他也算是功绩不小,身份地位却未曾有多大变化。 因他不善主动争取,更愿意稳守已有之地位。 特别是离开戏煜之后,程昱便更不善进取了。 “只是,这屯兵一事,是在太大,文若,这青州吕布,你可曾考虑过?”程昱说道。 “小小吕布,何以为惧。” “吾以为,之前夏侯惇将军北拒吕布,常有胜负,但现在换做曹仁将军,北地必然稳固。” 在荀彧眼里,曹仁优秀,夏侯惇勇猛,两人虽难以相提并论,但若行军打仗,曹仁定当更胜一筹。 “果真如此,主公,那可就要缺缺兵少将了。” “倘若,倘若……” 说罢,程昱偷偷看向曹操,曹操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一帮谋臣争执不休。 见曹操这般,程昱顿时苦笑道:“主公,若是能让戏大人出手,借来一两名将军……” “什么?还借?!” 闻言,曹操立即瞪向程昱。 上次借典韦还嫌事不大,这次还想借人? “孟德,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 一听这话,本就心情郁闷的夏侯惇顿时心里很是不爽。 相当初,刚开始的时候,他在青州把吕布打的犹如缩头乌龟,不敢出门。 但谁曾想,却在撤退之际,被追上来的吕布打的落花流水,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可逃。 总算奋力稳定后,本想待曹操将袁术剿灭之后,休养生息一番,却被曹操叫回许昌。 他与兄弟夏侯渊可谓是寸功未立,却又不敢休息,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谁曾想,所有宗亲家族均被降级,连封地也被收回。 夏侯家包括曹家在内,除去少许领兵打仗的将军外,其余人全被发还谯县。 “奉义手下猛将众多,让他派来便是,有何愁可发?!” “让卫将军典韦这般闲,岂不是浪费人才?” 夏侯惇本就嗓门甚大,气得曹操猛拍桌子,怒目而视。 “如今何等时刻了,尔等还在内斗?!” “伱竟敢这般说辞?奉义何时得罪与你,我曹操替你给你配个不是,可好?!” “说啊?!为何不言!!奉义何处得罪于你,你倒是给我说清缘由!!”曹操吼道。 他声音低沉浑厚,还带着几分沙哑,夏侯惇顿时懵了,更是感到几分委屈! 这……这是为何! 孟德以前可未曾这般啊! 谁人不知,我乃曹操最受宠的将军! 此刻怎么…… “尔等越是这般,吾就更加厌烦你们!!” 曹操猛敲身前桌子,极其愤怒道:“是否要将尔等全部发还老家种地,唯有奉义可依靠,你们就满意了?” “想立战功,可是内斗而来?如若尔等定要这般咄咄逼人,一旦奉义出走,必将丧失难得的经天纬地之才!如此,你们就满意了?!” “不是,主公,我并非此意……” 夏侯惇从未见过曹操这般发火,他顿时吓得神色慌乱,急忙从蒲团起身,单膝跪在曹操面前。 夏侯惇心底顿时想到,宗亲家族之人被贬被罚,也定当是触怒了曹操。 “怎的?宗亲被罚,你感到不服?” “没有,我,我服……” 夏侯惇立即低头认错。 事已至此,夏侯惇心里很清楚,如果再顶撞下去,只怕是还没见到戏煜,自己就被曹操发还回老家种地去了。 “当初杨彪与杨修二人蒙蔽天子,趁此作乱,如若有诸侯领兵而来,许昌必将失陷。” “如果,当时许昌附近有一太守反我,那我定将一无所有!!” “可那时,曹家与夏侯家的人都在作甚?” 说罢,曹操直接走到夏侯惇跟前,低声吼道,“那时,你夏侯家的人在作甚?我相信,在你回来之后,他们定当告知你们他们当时在作甚,你告诉我啊?” “他们在,在……”夏侯惇一时语塞。 “我来替你说,他们当时闭门不出!!死死守着钱财!” “你可知,是许褚,典韦,赵子龙杀进许昌皇宫,方才诛杀杨修,使天子得救,你才有机会说此借将之事。” “如今你提到此事,我倒是要问问你,在青州与吕布开战,你胜算多少?” 曹操如此一问,夏侯惇直接被惊住,满脸甚是惭愧,恨不得钻进地缝。 在青州与吕布之战,确实没有实质性胜利,反倒是将攻占而来的青州诸郡,通通败给吕布,到时候不得不撤回东郡。 “我与吕布,均有胜负……” “呵呵,汝真不羞愧?领地都被人抢走,还敢说均有胜负?!”曹操极其愤怒,骂道。 听得曹操如此愤怒骂声,夏侯惇吓得顿时匍匐趴在地上。 好在此刻除去几个汉室谋臣,其余均是自家将军,大家情况差距不大,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徐州牧,我已交于奉义,至于如何发展,乃是他的事,你若再敢去打扰,如若他要杀你,我绝不插手。如若不信,你可试试看。” 说罢,曹操直接看向荀彧,只此一眼,荀彧瞬间明白曹操之意。 荀彧立即说道,“元让将军虽未能攻破吕布,但是此次征战袁术,终究守住了东郡诸地,进而保我兖州无碍,算的是一见苦差,我以为元让将军应当嘉奖。” “主公,在我看来,可以命元让将军掌管兖州兵马,可以屯至官渡,白马等地,如此定能稳定军心,且曹仁与夏侯惇两位将军,都乃我大汉栋梁,有他二人在,定能保北方数年稳固。” 闻言,曹操起身负手而立,微微点头,程昱见状也不敢再多言。 之前骂元让之时,曹操时不时看向他,他方知曹操定是拿此事震慑宗亲之人,以曹操的魄力,宗亲将军都被一顿臭骂,更可况他只不过一个外人。 程昱只得暗暗叹气,无奈退了回去。 其实,他只是认为袁绍不好打,能晚些日子攻打,或许更为妥当。 听完荀彧一番话,夏侯惇顿感心情舒畅。 之前被曹操一番骂,他心里甚是难受,此刻听得此番安排,没想到统领了更多兵马。 如此看来,曹操只不过是借机敲打他,而非真在生气。 想罢,夏侯惇忽有一阵劫后余生之感。 “现如今,徐州境内增兵之事较为复杂,暂且搁置,但是青州吕布,吾以为还是交由戏煜处理,更为妥当。” “诸位,是否还有意见?” “没有。”荀彧赶紧躬身道。 程昱也跟着点头,此乃好事啊。 …… 197年冬,刘协在许昌命戏煜为徐州牧,拜军师将军,统领兵马,听大将军与丞相号令。 赐节钺,让其自制。 …… 寒冬,戏煜将徐州治所放至下邳城内。 为此,戏煜在府苑之中杀猪款待。 将秋天时候长了肥膘的猪猪都拉出来,在各个村落之中杀死,然后分而食之。 与此同时,名医张仲景与华佗召集城内医者及医官军,在徐州各地派发饺子与猪肉汤,以及普通药材制作而成的药包,依次度过这年寒灾。 戏煜甚是讨厌这伤寒之症,每年冬天,这伤寒之症与打仗毫无区别,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一旦伤寒传开,必然遭遇怨声载道。 这日,戏煜刚起床,便迎来庶人派来的客人。 天寒地冻,甚是寒冷,院子里铺满厚厚白雪,尽管下人不时打扫,但很快又是白雪满地…… 此刻,正常卧榻之上,戏煜身穿黑色貂绒长袍,郭嘉在白色仙鹤雕纹火炉前烧酒,贾诩蹲在火炉旁烤火火。 很快,诸葛亮领着一个人来到屋里。 这人一席黑色衣袍,身材消瘦高挑,面容憨厚。 刚到门口,此人便是深鞠一躬,便与戏煜打招呼。 “在下糜芳,参见戏大人。” “糜芳?” 戏煜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应当追随刘备而去,是何缘由让得先生去而复返?” “这,我……” 糜芳顿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此时的确难以启齿,他确实本与兄长糜竺一起追随刘备,却不想中途产生矛盾。 “我,我乃是被遣回家中。” 见众人非同一般,糜芳不得不说出实情。 在糜方看来,这些文士与卸甲将军们,举手投足之间神态惊人,就连带他进来的那白面书生,尽管年方不过十六七,却是风采非常,甚有城府。 此子给糜芳的感觉,绝不可轻视。 闻言,戏煜笑道:“刘备这人,我还算了解,哪怕是逃跑,也定会带着百姓以及追随他的人,他怎会将你遣散?” 糜芳无奈,苦笑道,“此事与刘皇叔无关,其实刘皇叔待我甚好,礼遇有加,虽然他不让参与商讨之事,只是他二弟……” “关羽关云长,乃一自大高傲之人,就因我未能很好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便杖责了军棍,问责与我……” “后来,我将此事告于玄德公……他,他说……他二弟本就这性格,说是我若心中有怒,可以迁怒与他,但不要与关云长有怨。若是心中有怨。” “可是,我哪敢对玄德公有怨……” 糜芳满脸苦涩道。 这时,戏煜刚要说话,郭嘉却开口道,“你可知,刘关张三人从涿郡开始便结为异性兄弟,你前去告状,便说明你心胸不够宽广……” “不,不是这样的!” 糜芳刚想解释,戏煜忽然道:“如此,那我问你,你可曾吃了涿州大耳贴子?” “什么?” 糜芳顿时愣住,不甚明白戏煜话中之意。 “难道是,耳光之意?” “嗯,对!” 糜芳不断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是的!就刘皇叔的三弟,张飞,此人脾气甚是暴躁,说我污蔑了他二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闻言,戏煜微微点头,已然明了。 此时倒确实是关羽与张飞的行事风格。 关云长很傲,张飞则甚是暴躁。 “那你如今前来找我,所为何意……” 戏煜深深看向糜芳,发现此人,满脸愤恨与委屈之色,仿佛遭受莫大耻辱。 糜芳很是难受道:“我将此事告知兄长糜竺,不但痛斥于我,更是将我赶回老家,成为庶民!” 闻言,戏煜点了点头。 糜竺此番做法,无非便是为了让糜芳不再与关羽和张飞两人再起冲突。 毕竟,糜芳如若再敢得罪关张二人,很可能被斩首丢了性命。 至于资助之恩?便将不复存在。 起初之时,此事确实恩情。 但随着时间不断往后,尤其是刘关张实力壮大之后,你分得钱财之后,之前所谓的恩情,最终转换为利益。 “我实在气不过,便回到徐州。再者,我一半家产存于徐州境内,琅琊与下邳,郯县均有钱粮,如今,我愿意将所有家产献于大人,只求在大人麾下求得一官半职。” 说罢,糜芳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闻言,戏煜眉头微动。 这时,一旁的诸葛亮,郭嘉,贾诩,还有赵云等人,皆是毫无动容之意。 一个个神色冷清,整个正堂之上,落针可闻。 许久过后,糜芳这才慢慢抬起头,扫视一圈之后,方才难受道:“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是实意投奔于你。” “我知道大人礼贤下士,任人唯才,你绝不会计较我糜家之过,更何况,我们本是徐州人氏,如今您来统管徐州,必然推行仁政!” “你征收的连赋税,比其他州郡减少甚多,这是徐州百姓的福音。” “从今往后,我糜家世世代代,愿意追随大人。” 戏煜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将所有财产交到衙署,其他之事,之后再说。” “好,此事绝无问题!” 糜芳随即赌气般站起身,瘦弱之躯红彤彤一片,仿若憋足劲,对诸葛亮说道:“这位大人,请您随我一同前往,我立即安排将所有资产交至衙署。” 诸葛亮淡淡一笑,点头道,“如此,甚是感谢糜芳先生。” 诸葛亮随即糜芳出去,他估摸此去耗时颇久,便回头看向戏煜,戏煜冲其使了个脸色,示意让其密切关注糜芳真实意图,以便了解糜芳是否别有用意。 不过,刘备这人,确实少有心机甚重之人,牺牲一个糜芳这般庸才,也无大碍,糜芳也很难是刘备派来只暗线。 “真是我太过谨慎?” 戏煜喃喃自语道。 郭嘉立即点头,“小心甚好,徐州不容有失。” 贾诩跟着说道,“以我看来,糜芳此人还算真诚。” “嗯,子龙也有同感。” 虽然三人均这般说道,但每人心底依旧甚是奇怪,刘备为何要自毁名声? …… 与此同时,新野。 刘备刚从衙署回来,便得知糜芳已然离开。 刘备忍不住顿时大怒。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作甚,为何赶走糜芳!” 见刘备甚是气愤,张飞吓得不轻,顿时说道:“大哥,我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难不成大丈夫,连这一巴掌就承受不得?” “况且,二哥叫他去筹备军姿,但糜芳却打了折扣,商贾终究是商贾,此人肯定借机暗地吃了军资。” 闻言,刘备顿感气愤,说道,“难怪上月糜芳找我说情,如今你二人倒恶人先告状,说人家懈怠不办事,我还敲打糜芳一番!” 刘备心中甚怒,你二人实在是给我添乱…… (本章完) 第二百十一章 徐州新气象,士族深感危机 见刘备如此发怒,糜竺随即上前劝说道,“刘皇叔,您也别再生气,我弟糜芳不过一庶人,以他之才,不足以成事。” “再者,我的小妹以及仆人们均留在徐州城内,我弟回家之事,您不必多虑。” 刘备依旧气不过,冲着三弟张飞高声道,“话虽如此,可糜芳跑回家这事,不明真相之人,定要说我刘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刘备看向张飞,“三弟啊,我一直告诫你,糜竺,糜芳和孙乾他们对我刘备有恩,定要好生对待,你说你啊……” 此刻刘备顿感失望,甚是生气的对张飞说道,“一个月内,伱休得饮酒!” 闻言,张飞双目瞪的滚圆,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大哥,你这……惩罚太重了吧!” 刘备要惩罚于他,就算打他一顿,他也绝无二言。可是,让他一个月不饮酒,他哪里受得了。 关羽见状,深知刘备这次真是动怒了,他赶紧上前劝道,“大哥,此事的确不能全怪三弟,你有所不知,糜芳仗着他家给了咱甚多军姿,便恃宠而骄……” “我只不过想趁机提醒他一下,谁曾想他居然跑了,早知如此,大不了我让他在家赋闲便是。” 见关羽这般话语,刘备甚是无奈,一阵叹息。 如今他暂居新野,手里不过一万五千兵马,为能壮大实力,本想着推行仁政,与老百姓同吃住,如今糜芳出走,一旦糜竺因此事而不满于他,若是说他刘备亏待下士,不知感激恩人,定当损坏他的威望。 刘备看向关羽和刘备,此二人看样子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利害之处。 刘备指着张飞,很是气愤道,“这点惩罚就严重了?我料定是你喝多了酒,竟敢对恩人不敬,出手伤人!” 闻言,张飞自知理亏,低头不敢说话,但他心中甚是痛恨糜芳。 要说糜芳当真是会挑时间,偏偏在他醉酒之时出现,一旦醉酒,张飞难以控制住自己那暴脾气。 可张飞深知事已至此,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实在心中有恨:混账糜芳,害得老子一个月不能吃酒! …… 徐州城,下邳。 这日下午,糜芳带着诸葛亮盘点了所有家产,仆人四千三百多人,其余物质财产甚是丰富,差不多可以资三万军。 这些物资足够下邳城内十万百姓半年的生活之粮。 诸葛亮实在难以相信,如此丰盛物资,糜芳真的愿意直接献给戏大人? 此事,糜芳难道真的没有别的阴险计策? 见诸葛亮有所顾虑,糜芳赶紧说道,“孔明先生,这些钱财可是不够?” “如果这些钱财不够的话,我还有些别的产业,而且,陈登与陈珪父子每年都会进献钱粮,如若需要,我这就取回进献便是。” “完全足够,只是……”诸葛亮甚是好奇,问道,“只是,你若将这些钱财全部进献,当何以成家?” “此事,我早已想好,只要大人准许,我便将四千三百家仆收编为军,只待时机成熟,便出兵宰了涿郡屠户!” 糜芳甚是气愤的说道,言罢,他更是感到右脸还在深深作痛。 诸葛亮见状,幡然明了,原来糜芳此人甚是记仇,也难怪是“老涿州大耳贴子”。 想罢,诸葛亮淡笑道,“竟然如此,此事我便明了了。” 经过此事,诸葛亮对糜芳便不再有啥好感,更是觉得糜芳此人气量甚小,更是贪生怕死之人。 如若日后大人有难,糜芳只怕为了保命而反戈? 这时,糜芳笑着说道,“那此事就有劳孔明先生,只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诸葛亮回道:“何事?” “请问先生,大人可有什么特别喜好?如若有的话,我想给大人投送些许。” 诸葛亮摇头苦笑道,“我来大人身边区区数月,哪里知晓大人的喜好,不过嘛,我倒是听说……大人已有三房妻妾,或许大人喜美人。” 糜芳顿时一喜,“如此……甚好,我家中有一小妹,美若天仙,正直婚配年纪!” 糜芳甚是期待,看向诸葛亮,“孔明先生,可否请你出面,说媒一番?” 诸葛亮略显惊叹,“你家中真有貌美小妹?” 糜芳很是自信道,“当然真的,我家小妹糜筠,年芳十九,小妹知书达理,美若天仙,更是性格开朗,定当讨得大人喜爱。” 闻言,诸葛亮手中羽扇轻轻拍了拍手掌,此羽扇乃戏煜所赠,他甚是喜爱。 “如若果真如此,你家小妹可就要发迹了啊……” “我就应下此事,这就回去向大人禀告一番。” 诸葛亮手中羽扇一紧,拿过糜芳手中账簿,再命下人将部分钱财先行搬至衙署,剩下的便留于家用。 如今,糜芳乃是糜家做主之人。 好在刘备与戏煜未到关系决裂的地步,要不然,事情甚是难办。 当下,刘备惧怕戏煜,就连寿春之功未曾领取,便远离徐州,躲到了南阳郡。 …… 这晚,诸葛亮带着账簿面见戏煜。 看过账簿,听完诸葛亮一番言语,戏煜甚是惊讶,“此事当真,糜芳要将他家小妹赠我?” 诸葛亮立即点头,更是趁机很是夸赞了糜芳的小妹一番。 “你把他小妹说的甚好,难道你见过此女子?” 诸葛亮回道,“未曾见过。” “没见过,你就敢如此夸赞?”戏煜笑道。 “糜芳向我说的,我料想他也不敢骗我。”诸葛亮笑着回道。 戏煜脸上一阵奇怪之色 糜芳的妹妹,可不就是日后的糜夫人,只不过,此时的糜筠尚未出阁,那这倒是一件美事…… 但戏煜很是为难道,“只是,如今我已有三位妻妾,如若接受糜芳的美意,此事……不甚合适吧?” “大人,自古美人配英雄,大人乃当今天下之英雄,多几房妻妾又有何妨?” “呵呵,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此事日后再议……” …… 诸葛亮走后,戏煜也离开了衙署。 此时已是冬日,他想去一处暖和之地,随即来到了天工院。 许久,戏煜方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接待他的,自然是邹氏。 直至后半夜,戏煜方才出来,戏煜浑身精神焕发,双眼甚是明亮,想到丞相府的曹操,心中暗笑道,“真是神清气爽啊!今天算是体会到丞相由此爱好之美妙了……” 这年冬季,徐州城大摆三天宴席,热闹非凡,戏煜迎娶糜家小女糜筠,百姓尊称糜夫人。 糜夫人乃徐州商贾世家糜家之女,戏煜迎娶糜夫人,使得徐州百姓更加亲近他,糜夫人很快成为徐州城风云人物。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戏煜掌管的这徐州城,团结安定。 与此同时,建于下邳内城之中的科学院顺利完工,共计占地将近十二万平米,宛如巨大军营。 科学院内部新建石子道路,温泉之地,铁匠工炉,同时建有设计院,天工院,内学堂,军学堂,农学堂,儒学堂,医学堂…… 将近八十个院落那般大,更是几乎涵盖了所有民生及军事领域。 很快,科学院便在下邳城引起巨大轰动! 这宛如行宫一般的宏伟建筑,更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事。 而且,这科学院隶属于戏煜掌管的衙署,很快便推出了诸多仁政之策。 衙署制定未来发展战略之际,会从百姓中选出部分人作为代表,让他们提出相应需求见解,开春后,官员们则会对这些需求见解进行推敲评定,随后再制定相应政策。 如此开明利民之举,让得刚刚在徐州求得一官半职的寒门士子们甚是激动,一个个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百姓们也更加愿意下地耕种。 如此一来,徐州足足比去年更开垦了一倍多的荒地,马场与畜牧业也随之得到了大力发展。 各地新上任的官员们,在百姓大力支持下,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春耕! 从上到下,一片热情沸腾! 此时的诸葛亮已官拜典农官,负责编纂下邳城内所有典农策略,每日天未亮,诸葛亮便带着小书童诸葛逸去到田间。 诸葛亮很是感激戏煜,给了他一份称心如意的差事,他自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定能轻松管理好所有徐州的农田。 他诸葛亮有这本事,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开始内政之路。 而此时的郭嘉,虽然是戏煜身边最亲密之人,却仍旧是戏煜的功曹。 戏煜此时也早已所有公务办理迁到了科学院里的衙署内,偌大的厅房里,摆放着二十张桌子,以便二十名文生处理公务。 这些人全是查举孝廉而来,均是品德名望俱佳之人,戏煜便安排在衙署内任职,负责公务编纂,由郭嘉统管这些人,把所有上报而来的事件和策略之事汇总后交于郭嘉处,郭嘉处理后,再交给戏煜签字。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效率甚高。 而这军务之事,戏煜则是自己亲手负责,尤其是辎重营的老部署,青州兵所有人每日必须进行体力练习。 整个徐州城,各项管理井井有条,形势甚好。 这是徐州城有史以来,开春后,农民第一次出现这般热火朝天之象,他们对戏煜的农耕之策深信不疑。 谁要胆敢说戏煜只不过是在骗百姓开垦种地,日后定会增加税收,所有农民百姓们就要跟他拼命! 如此以来,陈登与陈陈珪父子甚是难受。 陈珪更是差点被人围攻。 他本以为还能如之前那般,受到寒门士子的敬重,还以为普通百姓会怕他们。 可是,这些都改变了,如今士族的威信和地位,正在徐州城里慢慢消逝。 眼见这般,开学之日临近,陈登父子直接上门等戏煜“下班”。 如此奇怪之词,乃是从设计院传出来的。 如今的设计院里,从工匠,木匠,到手工巧妇,共计一千余人,这些人个个领着让人无比羡慕的待遇。 甚至有人听说,这设计院里边有一种很奇怪的管道,里边可以留出哗哗清水,用水甚是方便,士族阶层之人从未见过,好生羡慕,更是心生嫉妒。 陈登父子便是这其中之人。 一个下午过去,直到太阳落山,陈登父子这才等到戏煜“下班”出来,典韦与赵云跟在他身后,郭嘉则是与诸葛亮伴随左右。 见状,陈登立马朝着戏煜走去。 “见过戏大人。” 见到陈登,戏煜甚感意外,“元龙,你为何在此?今日不用种地?” “啊,这……” 陈登心中甚是意外:难道我陈登在你戏大人眼里,如今也是种地人的地位? 陈登略显拘束,回道,“大人,我是想到徐州城如今之局势,想尽些绵薄之力,给大人分忧。” “为我分忧?”戏煜疑惑道,“我这很舒心啊,有何忧?” “这……” 陈登顿感苦涩。 如今就连回徐州不久的糜芳都当了县令,手握三四千兵马,而他陈登…… “大人,既然大人无忧,那我……” 戏煜见陈登这般,笑道,“哦,不分忧,那就是享乐了?” 好你个陈登,之前你甚是高傲,如今,我刚把士族阶层稍微打压一些,你便想要分享其成? “不是,大人,我们在士族阶层还有些名望,我们是想借此为大人招揽名士,以大人的名义来办学,此举惠及后世,对大人而言,绝对是好事!” 言罢,陈登自己都深感脸红,脸上表情甚是复杂。 陈登此番话语一出,戏煜心中暗道:现在想着替我办事了,想当初,就因为你陈登,一帮官员几乎同时想要辞官回乡。 他戏煜一向尊重别人,你们想要辞官,我同意便是。 真以为没了你们这些官员,说缺钱过日子?没法招揽人才人脉? 但是,如今仅是一个月旦评,便足以让各方人才齐聚徐州。 只要一个庶人富商巨贾的支持,他戏煜便能拿到大量钱财,至于士族之家的藏书,更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戏煜这妻妾之中,有“大家”蔡邕之女,家中藏书四千余卷! 无论哪一方面,陈登再想主动示好,戏煜都有资本不搭理他。 戏煜淡笑道,“明日确实是开学之日,学堂就开在科学院旁边。” “不过,你刚才所言倒是提醒了我,开学后,城中只要有真才实学之人,便有望成为教员,此事你也可以告知士族阶层的儒生,他们也可以前来一试,但必须得有真本事。” 戏煜笑着提醒道,“这也将是你们保住士族地位的最后之机,如若把握不住,今后这徐州的士族圈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戏煜寥寥数语,虽未有威胁之意,陈登听后,却是后背阵阵冰冷之意。 陈登唯有点头,目送戏煜等人离开。 戏煜此话不假,这些日子以来,陈登清楚的看见,只要是戏煜的仁政,哪怕没有旧有各大族的支持,一样顺利实施,更是得到百姓认可。 如若,长此以往…… 很快便会出现新的士族,如果他们陈氏想要在立于这个阶层,成为望族,如今不得不做出改变,向戏煜靠拢。 如今,在这徐州境内,陈氏乃是最大的士族。 但是,士族虽有优越之感,却也有自身弱点…… 自春秋战国以来,民之阶层,总计四类:士,农,工,商。 阶层不同,所做之事也不同。 士民读书,农民务农,工民做工,商民经商。 这四个等级,士民当属第一。 士民熟读儒学经典,熟知儒家思想,积累一定才学之后,便可举孝廉而做官,随后,他们还可以培养自己的子嗣入仕为官。 长此以往,周而复始,一个家族也就逐渐成为士族。 因此,无论哪个诸侯,一旦得到士族的支持,也就等于拥有诸多支持,世家士族还会把世代囤积的钱财拿来支持诸侯。 如今汉末,士族势力为打压寒门以及其他士民,直接在族内封存藏书,绝不外传,想要以此只让族中之人为官。 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群体。 如今,徐州境内的下邳城里,这些人几乎全都守在了陈登陈元龙的前院。 开春之后,夜晚依旧冰凉,但这些人依旧不愿离去。 虽然不甚情愿,可他们也别无他法。 但如此一来,陈珪和陈登不堪其扰,他们不得不将不速之客驱赶出屋里。 看着屋内那微微燃烧的火苗,这才让人赶到些许温暖之意。 过了许久,几个年轻人实在抵不住寒冷,忽然一个喷嚏,说道,“要不,还是走吧……”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呵斥道,“就这点苦就吃不了!没骨气!想走,不可能!” 人群中,有一人名袁涣,字曜卿,性格温和,品行甚好,陈郡扶乐人,他父亲曾管拜司徒,算是家中最高官职。 袁涣曾跟随袁术,在灭袁被灭之后,来到徐州。 但是,他来徐州,只为求得一处安身之地,不再入仕。 因他来自于士族之中较大一族,此次特意被士族阶层请到此处,可他哪曾想跑来竟然饱受冷风,此刻他实在难以忍受,满脸苦笑道,“诸位,我等这般叨扰陈氏父子,实非君子所为,不如各自回去。” “戏大人为办学而招募教员,但教员为人师表,首先需重德行,我等如若一再威逼陈登父子,实在有损名声……” (本章完) 第二百十二章 一群厚脸无耻之人,欺人太甚 “袁涣先生!” “曜卿先生,此言差矣。” “陈登父子肯定知道此次招募的考题,说不准更是知道戏大人此次招募的更多细节,我等岂能就此离去?” “如若我等就此放弃,待明日学堂开放之日,陈登父子定当拜官入仕,而我等却只能落得个士民之身。” 在得到开学即将招募教员之事后,这些儒生便来到陈登院子,不达目的,他们绝不肯离去。 开办学堂,士民读书,为的就是入仕为官。 而他们这帮儒生之前本来做官,当初要不是听信陈珪,他们也不会轻易辞官。 现如今,又是陈登父子告知他们有机会再做官,他们之前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 再者,他们更是怀疑陈登父子手里有此次考学的答案,所以更加不会就这么离开。 见状,陈家仆人也不敢轻易驱赶这些甚是厚脸皮的士族之人。 闻言,袁涣摇头说道,“诸位可曾想过?” “戏大人如此重视办学之事,那招募教员之事定当是选拔有真才实学之人。如若我等凭借答卷答案作弊,就算成功通过考试而得到教员之位,才不配位,如若被查了出来,定当受到重罚。” “戏大人的手段,诸位真不害怕?”袁涣看着一众士族儒生,沉声道。 闻言,顿时有人心中一阵慌张,“戏大人的手段,怎能不怕……” 有人跟着说道,“也是,这戏大人出生贫寒……也没听说他有何儒学著作,估计此次招募考试也不会太难吧?” 可话音刚落,便有人站出来高声道,“一派胡言!” “难道尔等连《出师表》都未曾知晓与研读?这篇表文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只是《出师表》,戏大人的写的词那也是造诣甚高,那开创先河的文体,别具一格的文采,读来甚是精彩!” “就是,真是无知,竟敢轻视戏大人的才学,真是可笑。” “依我看,明日招募的考题,难度一定非同寻常!我若是不重视此次招募,小心被寒门中人抢的教员官位,果真如此,我等颜面何在?!” 士族有人更是冷笑道,“据我所知,早在曹仁将军之前,陈登父子便与徐州官员关系密切,此二人要说与戏大人关系疏远,我绝不相信!” “就是,我也不信。” “曜卿啊,你应当替我等好生劝说陈登父子,将手中答卷与我等一同分享,切不可行自私自利之事。”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清脆之声,“咣当!” 屋内房门突然拉开,陈登站在门口,气得满脸通红! 他一直站在门口,听着众人言论,袁涣先生本以为他说话,奈何这帮人竟然还不肯离去。 这帮人不离开就算了,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怀疑他是在故意帮助戏大人打压士族之人,以此扶持寒门士子。 “尔等,一群厚脸无耻之人……欺人太甚!”陈登满腔怒火,高声说道。 “吾今日好心前去面见戏大人,为的就是能在开学之际为尔等士族之人求得些许利益,谁曾想尔等非但不领情,更是妄自猜疑,凭空污蔑于我!” 说罢,陈登甚是气不过,立即手持长剑,冲着一帮士族就挥了过去,手中高声骂道,“尔等无耻之人,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住手,元龙!元龙你且冷静!!” 一帮士族顿感后怕,吓得连退数步。 见状,几名老者赶紧拉住陈登,好生劝说道,“元龙,伱就实话告诉我等,关于明日考题之事,戏大人究竟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陈登冷声回道,“戏大人什么也没跟我讲,尔等满意了吧!” 陈登苦笑道,“说出来不怕尔等笑话,我倒是想问出点什么来,怎料人家戏大人根本不愿与我深谈!” “再说了,尔等平日里都说自己饱读经书,心中更是满腹经纶,呵呵,也就区区一次教员考题,怎么,这就害怕了?”陈登盯着一帮士族儒生,甚是冷笑。 “戏大人倒是说的很清楚,此次招募教员,求的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尔等有本事之人,自然能入学,才识不够之人倒不如早日回家种地!” 言罢,陈登冲着一帮士族儒生,阵阵冷笑。 这帮人跑到他家中这般闹腾,此刻,他早已被气得火冒三丈。 “元龙!你这……此言差矣!” 闻言,来自其他地方的管家士族之人,一时恼羞成怒,冲着陈登怒喝道,“陈登,当初要不是信了你这小人之言,我等怎会被戏大人辞官!如今开学招募之际,你竟然如此薄情,毫无帮衬之意!” 见一众士族儒生与陈登吵得不可开交,袁涣独自摇头:自称满腹才学,却不过一群迂腐之众。 袁涣实在难以忍受,轻声道,“话已至此,诸位何不团结起来,相互帮助,只要尔等之中有人通过招募做了教员,日后自然推荐其他士族儒生做教员,这不也挺好?” “如若不然,尔等就算吵到天亮,又有何用?” 听得袁涣此言,陈登顿时一愣,“嗯?” 忽然,一帮儒生也是突然眼前一亮,“是啊?此法甚好啊!我等咋就没想到呢?” 闻言,人群中立即有人说道,“袁涣先生此言在理,以我等士族之力量,只要团结起来,哪是一帮寒门士民能相提并论的!” “再者,一个人再厉害,能比得上一群人的学识吗?我看,倒不如今晚大家相互指教,定当有更深更多有用之学,应付明日之招募考题,绝对不成问题。” “此言甚是……还得是曜卿先生,果真博学多才,足智多谋。” “我也赞同,此法甚好,元龙!你意下如何?!” 闻言,陈登双眼怒瞪:我意下如何?堵在我家闹事,吾恨不得将尔等通通杀光! 但他终究还是忍气,叹息道:“袁涣先生此番提议,甚好。” “诸位,请。” 陈登憋着怒气,将一帮士族儒生迎进屋内。 同时,陈登命下人添柴加火,随着火势不断加大,早已冷的不行的士族儒生们,顿感温暖无比,一个个开始交谈讨论。 这时,陈登见袁涣依旧站在门外,赶紧客气道,“袁涣先生,为何不进来一叙?” 袁涣抬手执礼一拜,“只要各位重修于好,团结共进退,我便心满意足,恕在下有事不能与诸位交流,我就不进去了,告辞!” “如此,那先生走好。” 陈登随即将袁涣送出门。 送别袁涣,回到屋里,看着一帮正在高谈阔论的士族儒生,陈登心中甚是恼火,恨不得跑到后院痛骂自家父亲。 陈登心中暗骂道: 要不是当初辞官,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到头来却要为一个小小学堂教员的官位使劲努力,地位与之前难以相提并论! 真是可笑! …… 此时,衙署里,戏煜正在准备明日办学之事,戏煜口述,贾诩趴在案牍前纸笔书写。 在这之前,几乎都是戏大人口述,郭嘉执笔,但今日戏大人说的实在详细,因贾诩的字更小,可以节约帛书,又能详细书写戏大人之言。 郭嘉与诸葛亮相视一笑,以戏大人那‘非同一般’的字,今夜倘若是戏大人自己执笔,恐怕是二十张帛书都不够用。 戏大人的字,郭嘉与诸葛亮实在不敢恭维,可戏大人却自信满满,说是他的字终究会有“流行”之日。 郭嘉与诸葛亮二人虽然表面认同,但心底却认为就算百年之后,戏大人的字也难以流行。 …… 贾诩观察一番,看向典韦,问道,“这守卫,乃是典韦将军?” 这里守卫一职甚是重要,由戏煜直接管理。 “没错,正是典将军,典将军战力非同一般,他做守卫甚是称职。” 典韦一听,对赵云露出一番得意之色,“哈哈……过奖过奖!” “如今,我典韦可是学堂的守卫了!” 见典韦如此高兴,赵云心中甚是无语:也就你典韦,一个学堂守卫竟也如此得意…… 战场上冲锋杀敌何不快哉! “嗯,政教处?这是做什么的……” 戏煜十分认真的解释道,“此乃督查儒学是否为学生所熟知及学以致用,管理学生稳固所学之用。” “原来如此,那这教务处又是作甚的……” “教务处负责筹备教学用具,同时安排规划该学年所有传授课程。” “那这……” 贾诩按照戏煜的安排,制作了一张图纸,戏煜称之为“示意图”,不同的位置写着官职及姓名。 整个学堂,戏煜官职最高,包括戏煜在内,分别为政教处,教务处和守卫三个官职。 戏煜同时直接管理守卫,守卫乃典韦,掌管着一支护卫队。 顺着三个官职往下,示意图里还划分了几大类别。 士,农,工,商,医。 不过,在如今的学堂里,这些学术没有先后之分。 商这一类,戏煜直接安排糜芳单人教员,因为戏煜不想让他领兵。 但关于此番办学之策,郭嘉,诸葛亮等人实在不太明白戏煜之意。 “戏大人如若这般划分别类,这儒学……” “是啊,那些儒家士族之人,会不会说三道四??” “还有哪些寒门士子,也不知是否接受这番安排,呵呵,不过,此举应该深受平民喜爱,尤其是农民阶层,务农其实也是一门学问。” 戏煜仔细看了一眼,算是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管理体系了。 戏煜这才对几人说道,“如今徐州境内,按照各地报上来的名录计算,仅孩童就有数十万人。” “吾以为,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如今这世道,只有儒学是不够的,而当以儒学为本,其他学术为辅,重法墨之学,方乃正确之道。” 戏煜言罢,诸葛亮与郭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在这之前,郭嘉与诸葛亮从未有过这般想法,就算其他修儒学之人,也是从来都将儒学奉为立学之根本。 儒家思想早已深入人心。 戏煜愿意与三人深谈他的办学之道,也是有他的考虑。 一者郭嘉与他关系密切,二者诸葛亮如今虽为庶民出身,但学识渊博,更是深知其他学术的妙处。 三者,贾诩更是并无尊崇儒学之意。 戏煜这番改变办学之道,他预计此事,定当在整个徐州,乃至中原之地引起巨大反响。 毫无疑问,他将成为第一个挑战儒学地位的离经叛道者。 戏煜十分满意道,“整理此番办学之策,明日贴发告示,同时送给许昌一份。” 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 如此大胆之事,郭嘉,诸葛亮与贾诩深感佩服。 虽然三人不甚看好此事,但对于戏煜的决定,三人自然愿意执行。 想要彻底改变徐州,就得看新法推行的效果了。 百花齐放…… 郭嘉与诸葛亮四目相对,似乎看到了一个无比繁荣的未来。 至于戏煜为何选择此时挑战儒学,自然也是一番深思熟虑,并且留好后路。 如今,徐州的寒门士子与庶民之人,早已被他制服。 今后,留给这些士子的路只会越来越窄。 如果跟随大势,接受“百花齐放”之策,那就只能种地当农民。 而且,戏煜选择此时挑战儒学,推行自己的办学之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此时正是官渡之战前夕,孙策占据江东诸地,曹操占据徐州,兖州和扬州北部。 而袁术则是攻下了幽州。 诸如长安,西凉等地皆已停战,西川之地,也未曾变动,各大诸侯均是心照不宣的进行着休战养息。 最近三年内,双方更多是在筹备兵力和粮草,会是一个比较和平安定的形势。 唯有这相对安定的时期,才更是适合推行诸如办学之事。 但是,对戏煜来说,这段时间装儒生,确实装的很辛苦。 …… “怎么这般?!陈登,这真就是你说的入学!?” “哼,我王毅绝不会以此入仕,荒缪至极!工学,农商,这般卑贱之事,岂敢与圣贤学说相提并论!” “简直是无稽之谈!” “对,简直荒谬绝伦!真是难以想象,戏大人为何如此荒诞糊涂!” “庶民出身之人,怎么可能潜修儒学,倘若真如告示所言,木工,石匠与我等儒学士子同朝为官,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是,简直是荒唐可笑,这等事,我王龙绝不认可!走了!” “真是没想到这戏大人的办学之策如此可笑,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前来,还害我花费银钱宴请陈登,真是气人!!” “陈家父子恐怕早就知道此事,竟然不告知我等,只怕是早已成为戏煜之鹰犬!” 听得一帮士族儒生如此谩骂与诽谤,陈登吓得气得口吐鲜血。 好本以为终于有了再次入仕为官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这般荒唐的办学之策! 就算进入学堂教学,又有何用?! “元龙,如今,你看我们如何是好?” 一个儒生向陈登问道。 此人与陈登年纪相仿,和其他儒生想法一样:真要去了这学堂教学,必将受到其他士族儒生的嘲笑。 从此以后,恐怕很难在徐州士族之中抬头做人了。 “我怎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陈登也是震惊无比,他真没想到戏煜竟敢如此离经叛道,敢为人先。 同时,陈登此刻心中甚是矛盾,通过招募进入学堂,确实是个好机会。 不但能保住他的士子身份,日后还能做官。 可如果他就此放弃,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陈登还在犹豫不决之际,父亲陈珪走上前,甚是厌恶的瞪了眼告示,十冷笑着对陈登说道,“元龙,有何可犹豫的,这教员我们宁可不做,我倒要看看,如若没了儒学,这学堂如何开办下去!” 同其他士子阶层一眼,陈珪心底十分抗拒戏煜这办学之策。 一时间,本抱着入仕希望而来的士族阶层,包括寒门士子,无一不在犹豫。 不过,另一些人,诸如木匠、石匠、铁匠这些工民,知道自己将有机会入仕做官,一个个显得异常高兴。 很快,戏煜开办学堂之事,被当做笑话在整个下邳城内四处传开。 不多时日,此事更是被传播到了其他州郡。 兖州,许昌。 丞相府内,得知此事的曹操,也是顿感震惊无比,“奉义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曹操摸着下巴,胡须被揪成一团,满脸思索之意。 一旁的戏志才实在难以忍受,高声道,“此事绝对不能任由奉义胡来!” “奉义虽然才学过人,但此事一旦开了先河,很容易触碰士族利益,一旦士族闹起来,很可能会出大事!” “主公,你我皆为儒学之士,先前汉武帝也曾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倘若真是中兴兴其他学术,倒也无妨!” 戏志才此刻只感觉必须一吐为快。 “只是,这行商何时也算学问了!?此乃身份低贱之人所行之事,是何学问?!从商者,斤斤计较,无奸不商,倘若这般人也能做官,如何让徐州士族信服!!” “如若强行推行这等办学之策,我断言徐州必将大乱,更会迎来天下名士口诛笔伐!” “此等危险之事,还望主公三思啊!” (本章完) 第二百十三章 钟繇迎合曹操之意,戏煜办学受阻 此时,戏志才因吃了些酒,言语间,甚是激动。 就在此时,衙署之外,随着一阵匆忙脚步声传来,荀彧径直走了进来,对着曹操深鞠一躬,执礼一拜,“主公,徐州之事你可曾知晓?” 曹操指了指案牍之上,勉强笑道:“哈哈,刚刚得知。” “奉义早已命人将此事通报于我,怎奈山高路远,送信之人有所耽搁,怎么,你看都已知道奉义办学之事了?” 荀彧语气稍显生气,“主公,此事绝不能放任奉义胡来!” 戏志才见荀彧与他意见相合,这才放下心来。 “颍川多才子,荆襄有隐士,他们哪一个不是儒学之士!” “如若推行奉义的办学之策,岂不是要将他们与医,工,木匠,农民,商贾这些卑贱之人相提并论。”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但依旧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不停思索之中。 此刻,曹操最疑惑的是,戏煜为何特意派人将这书简送到许昌。 以曹操对戏煜的了解,此人做事甚是谨慎,一般很少冲动行事。根据已有经验,曹操不得不重视此事。 此刻,曹操更是怀疑戏煜是否真有那本《天书全经》神书,或者之物。 起初本来一句捧戏煜以增加其名望的话,如今看来越发要成为现实了。 更让曹操难受的是,在徐州离别前,戏煜曾嘱咐他要稳住,别浪。 可这才没几月时日,戏煜倒是显得有些做事不稳了…… 曹操陷入沉思之中,至于戏志才和荀彧,荀攸等人所言,他根本没听进去。 许久之后,曹操这才沉声说道,“请钟繇前来议事。” 钟繇年纪最大,更是有着很高的威望与学识,在士族阶层之中,仅仅有的“大家”之一。 上次杨修之事,曹操既往不咎,钟繇安分了很多,甚少出来参合事情。 此刻,曹操很想知道这老家伙对戏煜办学一事的看法。 …… 半个时辰后,钟繇轻抚胡须,仔细看完了戏煜送来的简书。 他放下简书,看了看众人,随后看向荀彧,问道:“文若……此时你如何看待?” “呵呵,我正要听听伱的看法,你怎反倒问起我来……!” 戏志才:“你就赶紧说说你的看法,主公也等着呢!” 曹操跟着笑道,“就是,你有何想法,赶紧说与我等听听,不可再卖关子。。” 闻言,钟繇微微一笑,说道,“此乃莫大好事啊……” “好事……” 荀彧与戏志才顿时就愣住了。 荀攸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戏煜推行的办学之策,何以见得是好事? 一旁的曹操闻言,顿时也好奇道,“何以见得是好事,赶紧说说其中缘由。” 钟繇立即说道,“如今北有袁绍,南有刘表,孙策则居江东。在西还有李傕,马腾,韩遂,张鲁等人,四面皆是强敌,于主公你甚是危险。” “所以,在我看来,戏大人戏国舅此举,定是为了争取民心所向,百姓之归附。” 曹操微惊,说道,“还请细说。” 钟繇细细说道,“工匠者,乃是军备制造之本,于制造军备,修筑城墙甚是有用。” “医者,救死扶伤,稳固百姓及兵士力量,甚是有用。” “商人,推动钱粮货物流通,以保各地富足有钱粮。” “各行各业之百姓乃立足之本,分三六九,人数之众,不可小觑。如今,这些人一旦可以进入学堂,日后必当减少士族儒生可得之官位。” “再者,诸位可曾细看,国舅设立的这些官职,尽是领俸禄而无实权。” 荀彧言道,“一旦教员培养出名士,地位及身份定当提升,权力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钟繇闻言,耐心解释道,“呵呵,这只是其一。”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戏大人这办学之策能在徐州顺利推行,不出三年,徐州城里毕竟出现大批工匠,医者,精通农耕水利之术的农民,学识深厚之儒生,以及经商之人,如此,对徐州乃至主公,岂不是美事一件?” 听得钟繇此番言论,曹操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甚是震撼,实在未曾料到戏煜谋略如此厉害。 曹操忍不住心中阵阵激动:钟繇这老头倒是与我不谋而合,甚合我意。 戏煜真是没让我失望。 当然,这一切也正是戏煜心之所想。 通过办学,培养更多的有学识的工匠,从而可以制造出更多器具,有了这些器具,工匠们又可以借此研发更加先进的设计。 钟繇见曹操甚是满意自己的言论,更加肯定道:“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国舅此番推行办学之策,正是在为主公培养大量管理劳力者之人。” 听得钟繇一席话,曹操十分信服,少许过后,说道,“吾已有决断。” “尔等暂且回去,奉义办学之策,诸位定要好生支持,我更是会一直支持奉义。” 听得此言,戏志才与荀彧等人相互对视,随心中还有微言,但曹操话已至此,他们也不愿违背曹操之言,更何况荀彧更是戏煜的好友。 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几人实在不明白,今日这钟繇,为何如此支持戏煜离经叛道之举。 从丞相府出来后,几人心中甚是疑惑,实在忍不住问道,“钟大人,我等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也支持戏煜,说出那般离经叛道之言?” 钟繇淡然一笑,轻声道,“是吗?我何曾说过离经叛道之言,我只不过是说了些丞相心中所想之事,呵呵……” 听得钟繇此话,戏志才与荀彧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钟繇早已看出曹操本就支持戏煜办学之事。 此刻,曹操大步回到内院之中,四处寻找嘴疼爱的儿子曹昂。 寻找片刻,这才在丁夫人房里找到曹昂,曹操立即笑着对曹昂低声道,“昂儿,我交你一项认出,愿你好生完成。” 曹昂一向聪慧懂事,更是知书达理,见到曹操,笑着问道,“阿翁,你有何事吩咐于我?无论何事,只要是您交待的,孩儿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父亲失望。” 闻言,曹操很是喜爱的摸了摸曹昂脑袋,淡笑道,“如今你小叔孤身一人住在徐州,为父让你过去与他作伴,你可愿意?” 曹昂疑惑道,“去徐州陪伴小叔?可我现在正跟在阿翁身边学习呢,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摸了摸曹昂脑袋,正要说话,丁夫人突然插话道,“阿瞒,你这番安排,可是奉义在徐州有事让你不放心?” “如若果真如此,倒不如我带着昂儿和丁妹妹一同赶去徐州,替你好生盯着奉义,如何?”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沉声道,“呵呵,你去徐州真是为了奉义之事?依我看,你无非就是想去徐州打麻将了。” 丁夫人顿时脸色一红,不敢再言。 她的心思,曹操心里甚是明白。 自从上次在与奉义在大司农府玩耍麻将之后,丁夫人便对此物念念不忘,每日催着工匠制作麻将牌。 为此,曹操心底甚是恼火。 “昂儿一人前往足矣。” 说罢,曹操将书简递给曹昂与丁夫人,两人阅读之后,顿感震惊。 丁夫人更是忍耐不住,淡笑道,“也只有奉义那般才学才能做出如此非同寻常之事,实在是让人佩服。” 丁夫人摸了摸曹昂,甚是不舍道,“昂儿,汝此番前去徐州,记得答应娘亲一件事。” 曹昂问道,“何事?娘亲请讲。” 丁夫人道,“你地答应娘亲,半年之内,必须回来面见娘亲,可否做到?” 曹昂顿时点头,“孩儿答应娘亲。” 但曹昂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简书里边各类职位之上。 见状,曹操决定考考曹昂,便问他,“昂儿,对于小叔办学之策,你以为如何?” 曹昂站起身,对着曹操深鞠一躬,十分自信道,“小叔这番办学之策,在常人看来,乃是离经叛道之举,当为儒学之士所不耻。” “但是,在我看来,小叔此番乃是深谋远虑,此番办学之策一旦成功,徐州寒门与百姓便能脱世家大族的控制,让所有有志之士,不分阶层均能获得学识,此事对徐州有着莫大好处。” “小叔此举,在儒学之士眼里看似胡作非为,实则却是何等深谋远虑之事,我料想小叔早有此计划,奈何只能等到打败袁绍之后,百废待兴之际,方才有时间和精力开展此事。” 曹操甚是惊叹,曹昂小小年纪却有钟繇那般深刻见解,让他很是欣慰与喜爱,他继续考校曹昂,“那你再说说,为父为何让你前往徐州?” 曹昂应声回道:“小叔这办学之策,乃是挑战先前儒学之权威,短时间内,必然会遭到所有儒生反对。” “我敢断言,如今徐州城内,小叔的办学之策短时间内,必然遭到士族的反对。我身为父亲的长子,当朝丞相之后,官拜大汉司隶校尉,如若此时以入学求学之名义,到小叔身边帮村,必然能挡住曹氏宗亲与朝堂汉臣的反对之势。” 曹操闻言,甚是喜悦,抱住曹昂,一顿夸赞,“昂儿甚是聪慧,为父甚是喜爱!” 见状,丁夫人也甚是喜悦。 但此时,曹昂神色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隐藏的很好,他心中还有更深想法未能说出来,他也不敢说出来。 他心中有一想法:父亲让他去到戏煜身边,或许是想让他偷偷学习小叔之才学与谋略,从而让他增长学识,以待有朝一日可以顶替小叔。 如此一来,他曹氏一族便可以不再依赖戏煜。 但此番想法甚是阴险,曹昂一直感恩戏煜,更是把小叔戏煜当作家人,所以,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父亲会那般算计小叔。 …… 徐州下邳,戏煜的学堂,尽管郭嘉与诸葛亮做教员,可二人名气实在不高,七日过去,仅有寥寥数人前来求学,其中更是没有一个是儒生。 而那些寒门士子,以及普通百姓却又甚是自卑,深感自己不配进入学堂之内。 这日,工学教员蒲风,带着儿子蒲元来到戏煜身旁。 戏煜看了看稚嫩的蒲元,随即伸手将他按住,蒲元很快露出难受之色。 但蒲元甚是坚强,一声没吭,而是沉声道,“师父无需烦恼,我一看懂元戎弩与百炼钢的原理,很快我便能对其加以改进,就算其他人不学习,我也一定会进最大努力学习!” “我坚信我们打造的军械,一定万古流传!” “师父,我还懂得炼刀炼剑,我相信只要我用心,一定能锻造出神兵利器!” 蒲元年纪虽小,一番话却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闻言,戏煜深感欣慰,摸着蒲元脑袋,蒲元虽然方才七岁不到,但身材却如小牛犊一般,戏煜略显叹息道,“小小年纪,倒是挺会哄人开心,很不错。” 蒲元跟着戏煜学习锻炼之法已有一年多,戏煜对他颇有几分喜爱之意。 此刻,一旁的蒲风十分奇怪的看着儿子蒲元。 他实在没想到,儿子蒲元年纪虽小,却能看懂设计图,甚至一些非常奇怪的知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蒲元却能弄懂。 蒲风顿感疑惑,不知是儿子天赋异禀,还是因为戏大人倾力教导! 蒲风故作生气道,“臭小子,小小年纪主意不小,才跟戏大人学了一年,难不成你就想做教员不成?” 蒲元却是满脸自信,笑着说道,“那是当然!” “父亲,这冶铁之术,学问可不少!” “最主要再与熔点!弄明白之后,铁方才可以相熔最为合适!” 蒲风见儿子侃侃而谈,虽不懂儿子蒲元所谈之事,但他深信戏大人让儿子蒲元做教员,定然是深思熟虑了一番,也就不再推迟。 只是,愿意前来求学之人,实在少得可怜…… 因为,在所有儒生眼里,戏煜和学堂就是个莫大笑话。 而对于平头百姓来说,他们深怕学堂求学需要很多钱财,再者就算饱读儒学,这看不见莫不着之物,也不知未来是否真能有用。 真要学习铁匠这般营生之术,在村镇之中就可办到,有何必要跑到学堂之中,戏大人就在里边,地位之间的差距,让他们打心底害怕他。 因此,看笑话的看笑话,害怕的害怕,学堂终究甚是冷清。 而一帮儒学教员,唯有许靖与许劭两人找来一些求学之人。 但是,士民阶层老百姓,依旧很少有人敢来报名。 他们依旧感到疑惑,有些东西若是与儒学放在一起学习,如同是在羞辱他们,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轻易报名。 面对学堂里这般冷清之态,郭嘉与诸葛亮来到戏煜身边,两人相视一眼,淡然一笑。 “奉孝,你可有计策?” “当然有……”郭嘉淡笑道,“不过,我看孔明已然也有计策,倒不如然说出来听听?” 戏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说说看,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有。” 只是,他话音刚落,贾诩便从学堂门外大步走了进来,甚是慌乱道,“不好了,大人啊,你这次办学之策,如今轰动了整个下邳城,乃至徐州境内而是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轩然大波?”戏煜戏谑道。 “嗯?”贾诩愣了愣,随即劝活道,“大人,如此时机,你就别再开玩笑了。” “大人,我有建议,倒不如将办学之事,当做惠民之策。对于愿意主动进入学堂之人,不收取钱粮,只要天赋异禀者,先让庶民读书学习!” 郭嘉突然心生一计,沉声道,“不仅如此,在科学院中,大人可为成绩优异者,不分身份贵贱,让他们担任无实权的官职,以此吸引寒门百姓前来求学。” 听罢,诸葛亮很是赞许的点点头,随即补充道,“还可以给他们分发赏俸,各科月旦大比,给所学可成者颁发相应奖励。” 一时间,不时三人滔滔不绝之声,但所有想法都离不开一个话题,寒门与庶民,郭嘉等人心里很明白,只要得到寒门与庶民的支持,士族阶层根本不足畏惧。 贾诩顿时看向郭嘉与诸葛亮二人,甚是无奈道:“二位大人,深受戏大人喜爱,所得功劳和赏赐不少,为何还与我抢功劳?” “况且,我一把年纪才有今天,实属不易,你二人尚且年轻,今后机会甚多,何必如此待我。” 见贾诩这般言语,郭嘉与诸葛亮二人笑而不语。 此番谋策,一旦争得寒门士子与普通百姓之后,再如法炮制那些士族之人,定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戏煜点头称赞,满是自信道,“此法甚妙,不过,我还有更为厉害之法。” 闻言,郭嘉,诸葛亮与贾诩三人顿时一愣:戏大人竟然还有更为精明之法? 三人同时问道,“是何办法?!” “呵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戏煜故作神秘道,然后进入了衙署之中,郭嘉、诸葛亮与贾诩跟着走了进去。 只不过,三人心底甚是好奇,不知戏煜到底有何高深良策。 又是极其忙碌的一晚,直至后半夜,戏煜这才浑身疲惫的走出衙署…… (本章完) 第二百十四章 士族儒生强烈不满,曹昂前往徐州 从衙署出来,戏煜只感觉浑身疲惫不堪,冥冥之中,他已然来到天工院之中。 此刻,家花不如野花香,邹夫人让他身心俱欢…… 第二天,下邳城各个城门附近贴满了一则告示,同时,许靖与许劭兄弟利用人脉快速传播告示内容,很快,告示内容在徐州境内传开,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前无古人的学师之举! 所有战死沙场的兵将的孩童,均可以直接进入学堂学习所有知识,且无需缴纳任何钱财。 并且,这些人当中,凡是学有所成之人,均可直接进入科学院做官。 如若在科学院能做出贡献之人,更是可以直接提拔入军营或者晋升为地方县令。 如此政令一出,不到两日,徐州城的百姓,尤其是青州奔走而来的百姓,一个个欣喜若狂。 一时间,凡是有孩童的家庭纷纷赶往学堂,还有一些人更是跑去前营和辎重营,寻找青州兵里边有可能熟悉之人,以便更有机会进入学堂。 不到几天时日,学堂外边便人山人海,宛若长龙。 典韦被戏煜任命管理学堂守卫,一直亲自守在门口。 他年纪轻轻就已有谥号,在辎重营很有威望,所以很多青州百姓都前去寻求典韦的帮助。 见如此之多的人拍在学堂门口,典韦甚为恼火,忍不住冲着人群大声呵斥道,“不得吵闹,你们都给我把对排好!” “王猛,你怎也来学堂,你想作甚?” 典韦突然注意到了正在人群之中插队的王猛,此人乃是辎重营副将,更让典韦诧异的是,王猛本是常山人,为何也来学堂排队。 王猛见典韦看到了自己,心里甚是欣喜,赶紧回道,“典韦,你说我来这里作甚?当然是为了入学!! “典韦,难不成你忘了当初在宛城是谁救了你?!” 典韦脸色一黑,“我……” 典韦心中甚是暗骂:他娘的,众目睽睽之下,又提此事! 但典韦终究还是拉不下来,只得说道,“赶紧来前面,带着孩子先进去!” 可见状,顿时便有人斥责道,“你们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插队,我们的孩子也是遗孤,凭什么你们先进去!” “就是,典韦将军,你若是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就去戏大人那里说道说道!” 典韦两眼一瞪,顿时怒声道,“尔等休得叫嚣!” “没有这些孩子的父亲拼死护卫,我典韦早就战死沙场,你们若是不服,骂我典韦便是!休得拿戏大人来压我!” 听得典韦如此说道,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典将军,这,这……”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猛插队带着一帮孩子进入学堂。 来到学堂之后,很多孩子都选择了工学。 因为此时儒学教员并不多,只有许靖与许劭两兄弟,但是,这两人现在的名声实在太臭,这帮孩子实在不想跟着此二人学习儒学。 剩下的一些孩子,则选择了“数学”,虽然并不知这“数学”都学习什么,但毕竟是由戏大人亲自教学,孩子们也就愿意试一试。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战场上的遗孤均已尽数进入学堂,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人。 按照戏煜的安排,郭嘉负责学堂的伙食及住宿,每一大房间住十人,因此腾出许多宅院给新进学生。 经过一番忙碌,戏煜主持修建的学堂也就正是开办了起来。 虽然,学堂里的学生们甚是充满希望,但是学堂之外的儒生们却是极其愤怒。 “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登家门外,此刻人山人海,全是士族儒生,在他们身后,更是站着一群寒门之子,他们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深怕被士族儒生所轻视,也就远远站在一旁。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在羞辱我等士族儒学之人!” “这些战场遗孤,一群出生卑贱之人,戏大人竟然让他们进入学堂,甚至还准许这帮人今后进入科学院!” “就是,戏大人这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实在太儿戏了!!” “戏大人此举确实极不合理,按惯制,这般身份卑微之人,须得先有乡里察举,再检查其孝廉品行,方才可以为官!!” “可不是,戏大人此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我等绝不同意!!” …… 一帮士族儒生之辈,齐齐堵在陈登门口,一个个义愤填膺,甚是愤怒。 似乎唯有不停的叫骂,方才能宣泄心中愤怒之气。 因为在他们看来,戏大人此番办学之策,将儒学与其他末学相提并论,犹如把他们当乞丐一般对待,而这学成之后的官职设计,仿佛施舍给他们的微薄钱财一般。 这让一帮儒生感到甚是耻辱。 不过,此时甚是愤怒之人,乃是蹲在门口的陈登。 看着一帮随口叫骂的士族儒生之辈,陈登甚是恼火,他不时瞄了瞄手中长剑,只是,他更想这是一把长刀! 一帮口口声声饱读儒学之人,竟然围在他家门口叫嚣谩骂,此举何以无礼! 我陈登家其实勾栏瓦舍,尔等对戏煜不满,可以找戏煜甚至曹操去闹,凭什么在我家门前闹事! 陈登恨不得手持长刀朝着这帮人挥砍过去! “依我看,倒不如前往许昌,去到丞相府告状!” “对,要是丞相也不管,我们就前去宫中,向天子告状!” “所言甚是,此话甚是有理,戏大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必须有人管制他!” “说得对,绝不能让此等之事助长下去,要不然,我等文人之颜面置于何地?!” 见一众士族儒生有意离开,陈登正要长舒一口气,门口突然有人喊道,“各位先生……丞相……” 此人衣衫褴褛,大步跑了进来,由于太多着急,此刻正大口喘着粗气,“丞相……大人的嫡子……司隶校尉曹昂……来下邳了!” “此言当真?”闻言,陈登甚是激动道。 “真的,曹昂公子已经在下邳了!” “哈哈,太好了!!”陈登笑道。 一帮士族儒生闻言,同样激动万分,“曹公子来的正是时候,走,我等赶紧前去曹公子出好生说道!!” “对,这就去曹公子那里状告戏大人,必须让戏大人取消如今这办学之策!” 当初辞官此时,这帮人何其潇洒自如。 可是,经历一段时日之后,这些寒门士子与士族阶层,不得不面对财米油盐,没有任何营生赚取钱财,脸吃饭都是问题。 在这么下去,他们不得不向身份低微的农民借粮多日…… 虽然此举甚是耻辱,但真到揭不开锅之时,活着总比饿死了好。 还有一帮士族此刻更是难受,相比一些单身五家之人,他们妻妾成群,已经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总不至于卖老婆换钱度日吧…… 为今之计,他们迫切需要入仕做官,所以,一听曹昂来到下邳,一个个顿时喜出望外,纷纷赶去曹昂之处。 “赶紧的,我们一同前去拜望曹昂公子,依我看,应当好生迎接一番!” “我与曹公子一家算是颇有渊源,想当初,我有幸见过曹公子的祖父曹嵩大人,都曾是熟稔家族,我等在徐州也算地位显赫,绝不能被琅琊诸葛氏,还有那庶人糜氏踩在脚下!” “此言甚是在理!!我也要找曹大公子好生说道,我十年寒窗苦读,胸中同样有治理徐州之方略! 但人群中有人突然讥笑道,“呵呵,就你这寒门身份,还想面见曹公子面谈治理之策,简直是自取其辱!!” 那寒门之人,笑着反驳道,“迂腐可笑!出身寒门就没有学识了?呵呵,有无学识,面试长谈便知!” 见众人如此激动,陈登立即进屋,将佩剑挂于腰间,高声道,“诸位,听吾一言!” “曹公子突然前来,说明许昌之曹公已经得知徐州办学之事,咱们须得抓住此刻良机向曹公子谏言,绝不能让戏大人胡作非为,有辱儒学之道!” “此言甚有道理,走,我们对元龙先生面见曹公子,定要为我等士族儒生讨个公道!!” “就是,依我看,此时还得烦请元龙先生领头!” “我赞同,此时就由陈珪大人带头,我等随他一同面见曹公子讨说法!” “此时甚好,陈大人是我等之主心骨!对了,我记得元龙先生曾与丞相吃过酒,定当能在曹公子面前说上话!” 陈登心底一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一群老狐狸,我这就是嘴欠,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陈登此刻才明白:这帮儒生虽是每日之乎者也,看似不善心机,骨子里却是精明狡猾。 …… 无奈之下,陈登只得带着这帮士族儒生前往曹昂所在之处。 此刻,衙署学堂周围,人山人海,更是人声嘈杂。 此时的曹操,没有原本历史那般大肆杀戮,反倒是推行仁政,使得饱受战乱之百姓有了安身立命之机。 那些因为徐州之战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也因此有了新的家园,这让他们对曹操甚有感激之情。 再者,大公子曹昂仁孝而又知书达礼,自小美名在外,所以,他的到来,很快便引来很多人的欢迎。 没多久,士族们也已赶到。 迎面走来一群人马,宛若长龙。 走在队伍最前面之人,雪白长袍,气质温润儒雅,神色沉稳。 此人正是曹操长子曹昂! 得知曹昂带人从许昌而来,戏煜早已带着众人在门口等待曹昂。 曹昂骑马来到衙署门口,一名将军帮扶着曹昂下马,曹昂随后快步来到戏煜跟前,弯腰一拜,“昂儿见过小叔。” 见曹昂此刻前来,戏煜甚是满意,笑道,“平安来到就好,昂儿不必拘礼。” 戏煜更是心中欣喜:曹操果然深知我意,定是知道如今徐州士族不服办学之策,特意派曹昂过来帮助他于他。 戏煜心里甚是明白,虽然如今这徐州城里的士族早已没了实权,所有官员也早已调换,但倘若这些士族暗中使坏,绝对可以给他制造甚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时,曹昂笑着对戏煜说道,“小叔,还请等我片刻。” 言罢,曹昂随即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百姓。 此刻,曹昂气势恢宏,神色刚毅,颇有几分神似曹操。 见状,陈登等人甚是欣喜,一帮士族立即推了推陈登,低声说道,“元龙,赶紧前去向曹公子说道一番! 陈登略显犹豫,却被身后之人推了一把,陈登顿时被推出人群,立于人群前面,有人在其身后说道,“元龙,只要你率先向曹公子告状,我等定当紧随其后,与你共进退。” “是啊,元龙你赶紧去找曹公子啊,我们徐州士族就全仰仗你了!!” 被众人这般推举,陈登心底一沉,正要向曹昂状告戏煜,曹昂却突然“噌”的一声拔出佩剑! 一声脆响,甚是刺耳,剑锋光芒闪烁,犹如寒光直击人心。 曹昂此举,让得本是议论声不断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戏煜更是认得曹昂手中之剑,此剑乃是曹操之佩剑,青釭剑。 此剑经由百炼钢之法的锻造,再用淬炼之法,再由典韦反复捶打,方才得到此剑。 “诸位!!” 就在众人震惊疑惑之际,曹昂突然声音洪亮道,“我乃当朝丞相嫡子,大汉司隶校尉曹昂!” “此青釭剑是父亲所赠,执此剑,斩奸佞,除叛贼!” “如今,戏煜戏大人开办新学遭受阻力,父亲特意命我入学堂任教员,让我教儒学,教孝廉,仁义之道! “丞相我父更是命我教经学之书,还特意让我携带两千多部经学书卷,赠予戏大人,以资助学堂办学之事!” 曹昂稍作停顿,沉声道,“从今日起,如若徐州城内还有反对戏大人办学之人,更有胆敢阻扰办学之人,此剑立刻斩杀!” 言语间,曹昂神色坚毅,更是带着冷冽杀气。 …… 曹昂此番话语一出,四周顿时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寒门与百姓率先低声议论起来。 “以曹公子这番言论,定当是朝廷之中有人支持戏大人的办学之策,如此看来,戏大人确实没欺骗我们!!” “戏大人为何要欺骗我等?俺们孩子学习工学,学成之后前去军营制造军备,定将是大功一件!” “只要立功便有机会青云直上,甚至飞黄腾达!” “如此说来,咱们普通百姓若是学的一番好手艺,也有机会做官,更有机会平步青云?!” “太好了,如此好的机会,我们还有何可犹豫的,这就入学!!” “对,我也入学!” 一时间,之前还在自卑和犹豫不决的寒门以及百姓们,纷纷进入学堂办理入学。 见状,一帮士族阶层们相互对视,个个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可在曹公子面前状告戏煜,谁曾想人家是来支持戏煜的。 如今陈登被推了出去,如若状告戏煜的不是,也不知是否真会被曹昂斩杀! 这时,戏煜正好看见立于人群之前的陈登,见他神色紧张,便问道,“元龙,你跑来这里,是有有话要说?” 陈登顿时浑身一颤,心中暗道: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陈登注意到曹昂已然朝他看了过来,陈登心底顿时更加紧张害怕,浑身跟着冒出一阵冷汗。 曹昂如今当着众人之面支持戏煜办学之策,他陈登要是敢当众反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登赶紧握紧拳头,很是违心的笑着说道,“在下确实有话要说!” 陈登顿了顿,“这两日,我一直苦苦思考戏大人办学之策,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在下甚是佩服!” “昨晚,我甚是激动,彻夜未眠,就是想着今日前来学堂,希望戏大人能准我入学做教员,我定当竭尽我胸中所学,好生教导阵亡将士的遗孤!” 陈登此言,顿时引来戏煜一顿夸赞,“不亏是元龙先生,陈家之人,当真仁义开明,当世豪杰!!” …… “这……怎么回事?” “好你个陈元龙?!” “出尔反尔,见风使舵,卑鄙小人!” “依我看,陈元龙说不定乃是戏煜派来的卧底!” 陈登灵机应变的一番话,听得一帮士族阶层顿时傻了眼,更是心中生恨。 不过,也有人开始羡慕陈登,听戏大人那番话,陈登又能做官了? 叛徒! 士族之人纷纷感到陈登就是在演戏,更是因此得到了入仕做官的机会,而且还同时赚得支持办学的好名声。 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陈元龙此人真是不简单……” “如此深厚心机,此人定能身居高位。” “呵呵,为了讨好戏大人,不惜出卖徐州整个士族,此等心机,能不身居高位!” “气煞我也!心中实在愤怒难受,不行,哼,今晚我还要去他家闹腾一番,方才解我心中之恨!” 一帮儒生气得怒火中烧,谁也没想到陈登居然是戏煜派来的卧底。 “之前听闻戏煜此人计谋深远,没想到果真是阴险至极!” …… 见陈登都已臣服于戏煜,士族儒生们也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衙署学堂,但是,为解心头之恨,一个个纷纷赶往陈登家里。 (本章完) 第二百十五章 庞统初到徐州,诸葛亮为其引路 此刻衙署之外,戏煜负手而立,很是赞许的向陈登点了点头,道,“元龙能如此深明大义,很好。” “从今日起,我准你无需考核,直接进入学堂行教员之事,诸葛孔明管理教务员,相应之事你可找他请教。” “感谢戏大人。” 言罢,陈登对着戏煜深鞠一躬,满脸皆是大义凌然之色。 可他心底却是万般难受,宛如滴血:想我陈登乃是堂堂饱读儒学之人,如今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教员之位,却不得不向戏大人低头。 实在可笑,可悲啊。 …… 曹昂的到来,戏煜甚是欣喜,笑着说道,“昂儿,随我来,你我到衙署一叙。” “好的,小叔。” 曹昂笑道,随即跟着戏煜走进衙署。 徐州办学之策快速传开后,各方势力反响不一。 有人好奇,有人惊叹,也有人甚是愤怒,这些人各怀心思来到下邳城内。 下邳城外随之汇集无数马车,由戏煜之规定,待检查车内并无刀兵与身份可疑之人后,方才将车辆放进外城之中。 外城居住之人大多百姓与商贩。 就在这时,几辆马车缓缓而来,来到驿馆门口,随后一帮儒学人士走下马车。 为首之人年纪稍长,乃是皖城望族,乔公。 此前战事不断,乔公听说徐州推行仁政之策,徐州城内无山贼土匪,百姓安居乐业,乔氏于是弃家业奔徐州而来。 乔公本打算在徐州隐居,但却听说戏煜此人才学深厚,声望很高,且有一本天书全经,通晓天地万物。 徐州老百姓更是为了戏煜之策,自愿种田,以农耕十户为一体,互相帮扶。 如此神人,乔氏很是好奇,便有前来打探之意。 而此次还有一人与他痛心,此人名黄承彦。 黄承彦本事刘表连襟,三次人甚是看重名节,甚少与荆州人士往来。 此刻,在乔公与黄承彦身后,跟着一名神色甚是倨傲的文士,此人面容甚为猥琐丑陋,皮肤黝黑如碳。 此人名庞统,字士元。 说到这庞统,倒是有一个为人所知之事。 颍川司马徽为人最喜清雅而又善于识人,庞统未拜见司马徽之前,黄承彦便与庞统私交甚好。 司马徽称赞庞统,此人日后恐非凡人,不过,还得策论一番方可定论。 因此,很多人都甚是期待司马徽与庞统真正策论一番,也好待价而沽。 襄阳附近的银饰大多隐居某处,名声远扬之后,若得明主求贤,想出仕围观者,便就此出山,得到较为满意的地位与身份。 如若未能遇到明主,也就只好了然一生,倒也清静自在。 如今,他们这些人离徐州最近,也就自然成为第一批抵达徐州的儒学之士。 进入驿馆后,黄承彦说道,“乔公此番一路辛苦,今晚我做东请食,如何?” 闻言,乔公轻轻一抚胡须,摇头笑道,“此事不可。” “如今,我不过一流离失所之人,本打算在下邳城内寻得住所,待我安顿周全,再请黄公与士元先生一同入席。” “这……如此甚好。” 随后,三人在驿馆下榻入住,黄承彦与庞统住下,乔公则是继续寻找居家之住宅。 庞统与黄承彦说道,“此地看似安居清净,确实难能可贵,但无法与地大物博的荆襄九郡相提并论!” “还有这位戏大人,也许确实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竟想妄自废掉儒学,此策定当遭受众人非议,我庞士元定要第一个找他论上一论!” “黄先生伱暂且独自下榻,我这就去会会那戏大人。” 见状,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士元,你我结交多年,不是外人,我有钱,你安心住下便是,无须为钱财之事担忧……” 心思被黄承彦看穿,庞统微微一愣,甚是高傲的转过头,白了黄承彦一眼,“我,我……” “先生何出此言?我何曾说我没钱下榻……我这是……” 庞统言语间,甚是结巴,“吾是想为儒学正名!不跟你戏言了,我这就去科学院瞧瞧。” 说罢,庞统便朝外边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转身对黄承彦说道,“记得给我留房啊!” 随后,庞统径直朝着科学院走去。 庞统离开驿馆后,黄承彦对戏煜办学之策,心中也甚有想法。 与其他儒学之士相同,尚在荆州时,一听说徐州离经叛道的办学之事,黄承彦同样倍感愤怒。 但是,来徐州的路上,黄承彦心中愤怒逐渐平静,反倒是细细想了一番这办学之事。 儒学虽好,如当今乱世征战不断,武将与兵士大多未曾习过儒学,若是想要以德行约束征战之事,何其困难。 难不成,兵临城下之际,紧靠高谈阔论,唇枪舌战一番,就能退人之兵? 如今这乱世,想要匡扶汉室,唯有实用之学方有可能! 黄承彦心中甚是佩服戏煜这办学之策的奇妙之处。 只是,其他南方名士依旧无法明白,工学,农学,商学何以能与儒学相提并论。 …… 庞统一阵步行,便是来到内城门口,这里有卫兵把守,戒备森严,无法轻易进入。 放眼整座下邳城城内,与前些年相比,如今高强筑垒,城池厚重了很多,差不多高了半数,城池跟着厚重了很多。 已然实打实成为一座大城。 庞统心中暗道:城池尚且如此,相比城中早已扩建甚多,恐怕仅是城内便可容纳十几万人,实在难以想象,“这戏大人,实在是钱财甚多啊……” 庞统在门口站立许久,思索再三,便与卫兵说道,“在下襄阳庞统,前来拜会戏大人,烦请通报一下。” 听得庞统此言,门口的几名卫兵皆是脸色为难,回道,“戏大人早有吩咐,让我等谨防名士,尤其是你这般自报姓名之人,嘴上说着前来拜会,却是两手空空,啥也没带……” 如今,戏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就算是吃酒席,好歹也要带些手绢呢,还需好酒好肉,上好茶水相待……” “如若外城百姓前来拜见,戏大人自然相见,至于名士,戏大人有言,不见。” 闻言,庞统顿时一愣,更是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上:戏大人这是何讲究?! 不过……确实不无道理。 “士元?” 就在为难之际,庞统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他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男子正要进城,他身后更是跟着一名书童,和十二名百炼钢的黑甲骑兵。 此人身穿白色长袍,长发束于脑后,清秀精神。 “孔明?何时来的这里?” 庞统话音刚落,门前卫兵见到诸葛亮,却是深鞠一躬,“拜见大人,大人这是刚巡视完田间?” 诸葛亮朝卫兵说道,“正是,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这先生乃是我朋友。” 卫兵神色一愣,随即打开城门,“好的,大人。” 见诸葛亮被守卫这边尊重,如今定当身份不低,庞统心底实属难受,不曾想他与诸葛亮年岁相仿,同样被荆州名流推荐,如今却…… 城门打开后,诸葛亮带着庞统进入城内,庞统脸色顿变,被四周新奇之物震惊不已。 在这之前,庞统也曾来过下邳城,那时城里房屋唯有衙署才使用石料,但现如今,几乎所有房屋都用上了石料。 诸葛亮看出庞统之惊奇,立即向其解释道,“这般材料乃是混泥土工艺,由科学院设计而来。” 庞统虽然不懂何为混泥土工艺,但也只得连连点头,“哦,原来如此……” 很快,庞统有注意到了地面新奇之处,心中更是惊讶:地面是清一色青石板,整齐平整,没有一点凹凸,他这薄底踩上去,如同皇宫那般舒服。 刚才在外城的时候,庞统注意到路上还有砂石,有车马轮子的痕迹,如今到了内城,简直天壤之别。 庞统心中甚是惊叹,问道,“孔明,你如今可是在戏大人手下做官?” 诸葛亮点头回道,“嗯,我虽年纪小,资历也不够,但戏大人任人唯贤,他不嫌我出身贫寒,任我为教务院掌院,掌管学堂诸多教学之事。” 言语间,诸葛亮带着几分骄傲,“戏大人更是让我兼管徐州田农之事,如今,徐州形势一片大好,今年秋天,必将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庞统脸色微惊,惊叹道,“现如今,即将入夏,荆州很多地方却是多日未有雨水,恐怕旱灾将至啊。” 诸葛亮毫无担忧之色,笑道,“不必担忧,荆州腹地雨季乃是一二月之后,此时节气种地须得谨慎行之,不宜大事种地,需得隔上几米为佳。” 诸葛亮甚是不解,“米?何谓……米?” “呵呵,一米,乃是五尺左右。”诸葛亮解释道。 庞统甚是疑惑,这“米”又是何人所创,之前可是未曾听过。 “哦……”庞统微微点头应声道。 见庞统似乎心有所思,诸葛亮继续说道,“农户用戏煜数进行记录编纂,再配以大汉文字以防错漏,便可以得到所有农户数量,如此一切便可清晰可见。” 庞统甚是茫然的问道,“戏煜数?这又是何……” 庞统更是感到诸葛亮变化甚大。 前些年,两人初见之时,还曾初论道一番,说天下英豪,评乱世诸侯,深谈汉室兴衰,可谓是高谈阔论,何其精彩。 但现在诸葛亮谈吐之间的话语,他却有些听不懂了…… 庞统顿感心里甚是难受,却只能压在心底。 “孔明……你口中所言的戏煜数,可否不吝赐教?” 诸葛亮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戏煜数并非神秘之事,如今这徐州城里六岁小儿都可倒背如流,走,去我到我府衙一叙。” “哦哦……好。” 闻言,庞统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更是好奇。 庞统甚是了解诸葛亮此人看似淡泊名利不出仕,实则心高气傲自觉难遇明主。到底是何缘由,让得他竟然愿意委身麾下,身兼数职,日夜忙碌。 庞统心里甚是疑惑。 诸葛亮早出看穿庞统心思,但也不多言,便带着他来到徐州治所衙署。 此刻,典韦正站在衙署门口,犹如巨塔一般。 诸葛亮刚走到门口,典韦便笑道,“孔明你这刚下班吧?呵呵,俺可已经上夜班了!” 言语间,典韦甚是自豪之意。 闻言,诸葛亮笑了笑,随即向庞统介绍道,“士元,这时典韦将军,戏大人手下三大悍将之一。” 典韦似有不悦,立即挺直腰板,高声道,“孔明,你所言不对,我乃大人手下第一悍将!” “呵呵……对对,第一,第一……”诸葛亮看了眼典韦,立即肯定道。 随后,他笑着拍了拍庞统肩膀,“士元,你暂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好。”庞统回道。 …… 诸葛亮来到衙署之中,正见戏煜与郭嘉,贾诩和赵云正在打麻将。 哗哗的麻将声不断,四人打的正酣,四周卫兵也忍不住上前观看。 这时,戏煜注意到了诸葛亮,随即对他言道,“孔明,你也过来消遣一下?” 诸葛亮赶紧回道,“谢过大人,在下有一友人来自襄阳,我特来向大人禀报,今晚我需陪他吃酒去。” “诸葛先生的友人?”这时,一旁的赵云插话道。 诸葛亮点头应道。 赵云一向较为敬重诸葛亮,顿时向戏煜提议道,“既然是先生友人,不如今晚去前营烧烤,我叫上蒲风大人?” “子龙这提议甚好。”戏煜笑道。 做事须得竭尽全力,下班时间也当好生消遣,戏煜以为这才是正确有趣的生活之道。 诸葛亮却是赶紧推辞道,“大人,子龙,我就不去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友人乃襄阳名士庞统,排位……在我之后一名,也在许靖与许劭兄弟的帛书名录上出现过。” 只不过,诸葛亮到如今仍不知的是,那帛书本是戏煜所写。 而戏煜把诸葛亮排在庞统之前,只为诸葛亮乃治国大才,但这并不代表庞统不如诸葛亮,,是因为他乃是治国之臣,但是不代表庞统就比诸葛亮差。 在戏煜看来,诸葛亮和他性格相近,都乃谨慎之人。 而这庞统就较有胆识,敢于尝试,出奇制胜。 戏煜早有计划,在招揽些人才在自己身边。 而且,在官渡之战之前,戏煜打算彻底除掉吕布那三姓家奴。 此时,戏煜也看穿诸葛亮引荐之意,便笑着说道,“孔明啊,既然是襄阳名士,又是你的好友,明日你便安排他入住工学院。” “同时,如若可以,让他在工学院任教员,我想庞统此番前来,也定是想要有所作为。” 诸葛亮顿时甚是兴奋,对戏煜深鞠一躬:“我替庞统谢过大人抬爱!” …… 诸葛亮从衙署出来后,这一晚,庞统与诸葛亮交谈甚久,刚庞统看完设计院地图后,深感震惊,但又忍不住一阵叹息。 “戏大人果真旷世奇才,但与他人并无太多不同,对名士也并无太多抬爱之意,他有今天这般地位,无非身边能人众多而已。” 诸葛亮淡淡一笑,“士元,此言差矣,你可是错怪了戏大人啊。” “哦,何出此言?”庞统问道。 诸葛亮笑着看了眼庞统,说道,“方才我只是说了你的名字,大人便立即邀请你去前营烧烤。” “你有所不知,那前营在下邳北城郊外,有二百里营地,兵马八万,大人的辎重营也在那里,如此重要之地,大人也邀请你前往,你说大人何等胸襟,难道还不够礼贤下士?” 听得诸葛亮此话,庞统甚是惭愧,方知是自己小人度君子之腹,“那为何我们现在还不去前营?” 诸葛亮笑了笑,“我已告知大人,士元你不善交际,大人也就不再勉强。” “孔明,你这……”庞统心底一沉,深感可惜。 但庞统忽然心中一喜,问道,“听你话中之意,戏大人有意重用我?” 庞统如今对学堂很感兴趣,尤其是叫“数学”的学术。 诸葛亮回道:“那是当然,大人已许诺,你可在工学做教员,倘若能帮忙研制军备,日后必立大功。” “工学?可是,我所学之学识,乃是儒学啊……” 庞统颇感意外,但他随即想了想,说道,“工学就工学,只要能留下来做事,我一定可以做好。” “很好,走,你随我一起,我带你好生参观科学院。” “孔明,戏大人与你……实在让我感动……” 庞统顿时鼻子发酸,心底甚是激动。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戏煜这般优厚待遇。 来之前,庞统便已听说科学院乃是徐州之本,如此重要的地方,戏煜能让他进去做教员,诸葛亮更是亲自带他参观…… 此举实在是让庞统激动不已! 随后,诸葛亮带着庞统将整个科学院逛完,但最为华丽的天工院,诸葛亮与庞统均被拒绝进入。 庞统甚是震惊,更是激动的问道,“这里不让进去,如此说来,里边藏有机密军械,抑或巧夺天工之物?” 诸葛亮沉声道,“我们也有这般猜测,切记此地只能戏大人一人可以进入,我等切不可妄想私自闯入,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诸葛亮神色甚是凝重的看着天工院大门…… (本章完) 第二百十六章 办学之策初见成效,士族之人倍感震惊 诸葛亮神色间闪过一丝后怕,说道,“前些时日,有人深夜擅自打开天工院大门,被一名俏妇拦下,待值守护卫典韦将军赶来,直接斩杀,无任何情面可讲……” 庞统闻言,只感身后一阵冰凉,“这……既然如此,你我还是赶紧离开……” 庞统可不想将小命丢在此处。 庞统立即拉着诸葛亮快速离开,他回首望了一眼那高大富丽而又甚是庄严的墙垣,心中甚是恭敬之意,这天工院已然是他不敢窥探的神圣之地。 走出科学院,一旁便是学堂,徐州下邳内城办学之地。 如今,这学堂对于一众尊崇儒学之人眼里,这学堂就是一离经叛道,污秽不堪之地。 庞统站在学堂门口,心绪甚是复杂。 良久,庞统这才幽幽道,“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庞统教学与苦读之地了。” 言语间,庞统眼中些许挣扎之色。 诸葛亮拍了拍庞统肩膀,言道,“士元只需刻苦做事,日后你定当飞黄腾达。” “以你之才学,定然会有大显身手之时,伱我一同辅佐戏大人,中兴汉室,立旷世之功!” 诸葛亮此言说的甚是激昂,庞统虽有所感动,却不免担心道,“话虽如此,但身逢这乱世,我又初到徐州,只怕是我一身学识与谋略,难以机会施展啊。” 诸葛亮淡笑道,“士元不必担忧。” “学堂每月旦均有考试,且分科而考,你所在的工学,有大教员蒲风担任主考,你平日可多与他走动,交流。如若你能从中增长学识,日后便有机会被举荐参与评核。” “在评核之中,你便可以崭露头角,献计献策了。” “评核……” 庞统虽第一次听到这般新奇之词,但心中随之似有热血涌动。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进入评核,争取与戏大人好生策谈一番,以求更大发展之机遇。 …… 十几日过去,学堂内部按照之前安排,教员与求学之人每日按部就班作息,学员无空闲去学堂之外。 一时间,学堂内部与外界宛若两个世界。 与庞统一同来到徐州的乔公和黄承彦这些日子,未曾有机会进入学堂,一探究竟。 但他二人已经知晓庞统已进入学堂,以儒生的身份,在铁匠工院学冶铁之术,为此,庞统直接被下邳士人一阵冷嘲热讽。 与庞统相近之事还有很多,为此有人预言,不出半年时间,徐州必然钱财耗尽,却得不到有用军备之物,戏煜倘若如此办学,最终只会是养了一群工匠,农民与商贾而已。 徐州,陈家府邸。 “想不到我今日好意前去拜访乔公,他竟然拒不见我!” 陈珪一拍桌面,脸色极其愤怒。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乔公居然在做离经叛道之事,说是叫数独。” 闻知此事,一帮儒生们顿时震惊,“何谓……数独?” 如今的陈珪满头银发,整个人更是苍老了许多。 如今夏日已到,陈珪却仅身穿一阵单薄长袍,一双手臂枯枝如柴。 见儒生们甚是好奇,陈珪微微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数独’也就学堂内一些无聊之事。” “竟然有人敢玩忽职守!戏大人为何还要继续开办这学堂……” “听说今日便是月旦考试,即将诞生第一批成才者即将诞生,前三名据说有奖励,也不知是何奖励??” “想不到戏大人这办学之策,也不过如此,可惜啊!” 一时间,儒生们皆是摇头叹息,更是有人想要逃出此地。 但很快,他们又不得不打消这想法。 之前,有一人名王煜,曾是徐州小沛附近士族,因不满戏煜的“废儒”之策,于是搬离徐州,但他刚赶到襄阳,便又很快搬回徐州。 有人不解,问他为何如此,此人回曰:“襄阳名士尚且奔徐州而来,我为何离徐州而去?!” 他原本打算前往徐州摆放名士,谁曾想,他所熟知的名士,竟然全都来到徐州,为的就是考察戏煜所行行政令所产生的实际效果。 这让他深感意外,也就只好赶回徐州。 人群中有儒生言道,“诸位且看,此乃我昨日打听到的学堂内的工学之术,尽乃稀奇古怪之学术。” “这是什么?牛登力学……定律?!” “这定律有何用?还什么恒定不变之规律!还有这些奇怪图纸,岂不是胡闹之术?” “如此这般旁门左道之术,学来有何用?误人子弟,害人不浅啊,走,我等须得前去学堂一趟!” “走!” …… 此时,诸多儒生举在门口,情绪甚是激愤。 陈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陈登如今已是学堂教员,每天回家均被一帮士族儒生堵在家门口。 这些士子似乎把陈家视为自己家里,无论陈家如何轰赶,这些人就是不走,甚是厚脸皮,无耻。 而且,这些人每天聊的都是之乎者也一类之事,一个个更是恨世道不公,苍天无眼,他们更是坚信,倘若世人全都背离儒学之道,国将不国。 每天见到这帮只会怨天尤人的儒生士子,此刻陈登只想高声骂上一句,“既然尔等如此反对徐州办学之事,你们倒是去把戏大人杀了便是!” 办学之事,与苍天何干?骂苍天又有何用? 在这,就算尔等要叫骂苍天,回你自家随你怎么骂,在我家叫骂天地,这算何事?! 陈登被这些人整天叫骂胡闹,闹的甚是疲惫,让他更感难受的是,如今他与父亲也开始难以交流。 “父亲,我先去学堂了。”陈登对父亲陈珪说道。 “好,你去吧。”陈珪沉声回道。 陈登随即点头朝学堂走去。 他手中带着些许书卷,乃是今日需要讲解的课题。 如今学堂里的学子多是战事遗孤,这些孩子大多淳朴,陈登教他们学习儒学,识文断字,他们虽文采不佳,但却早已懂得尊师重道。 陈登只要出现在学堂,这帮遗孤学子便会围在陈登身前,他们对陈登执礼而拜,问询学习之法以及不懂之处,这些均让陈登甚是动容。 陈登想起当初身为典农官,提议及负责实行的典农之策救活了诸多家庭。 如今这办学之策,陈登有种预感,这何尝不是一场大变革,定将不久的将来引起巨大成效…… …… 这日,学堂前,月旦评核放榜之日,放榜之后,月旦评核便结束,孩子们可以离开学堂。 所有学类,从理论到实际,唯有儒学需要多个教员商议评定,其余学类则以实际作品进行评定。 或理论设定,或以学会之理论制造出相应军械。 如此重大之事,更是戏大人办学首次评核,注定今日异常热闹。 内城百姓很快便将学堂门口围了起来。 在这人群之中,也有诸多身份显赫之人。 他们的孩子,也在学堂之中学习。 戏大人此次开办的学堂,不但录取战事遗孤,同样录取符合年纪且有天赋之孩童,录取条件不拘一格,唯才是用,所以地位显赫之人的孩童,也才有了机会进入戏煜所办学堂。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学堂门口,戏煜从车辇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将军卫兵,诸葛亮与郭嘉紧随戏煜左右。 二人身材挺拔,外表俊朗,富有学识而又聪慧过人,已然是下邳城内众人熟知之名人。 在二人旁边还有一位年纪稍长之人,百姓只知姓贾,不知其名。 在此之前,学堂一众教员,由曹昂为首,带队等候戏煜的到来。 戏煜站定,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宣布结果吧。” “喏。” 诸葛亮点头道,随即立于众人之前,手握书卷,高声念道:“工院第一名,李家李明,字云埔,以今日之所学,造定论钩锁,赏金8斤。” 闻言,人群中有人突然甚是激动道,“哈哈,是我儿,我儿出息了!” “嘿嘿,是我!” 同时,人群中一个围着围布的胖子高声喊道,满脸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工院第一名,更是赏金8斤! 甚是惊喜! 更是货真价实的重赏,8斤金子,这可得抵挡多少粮食,今年他家无需再为粮食发愁,更是能换的一处宅子。 岂能不欣喜若狂! 典韦将赏金亲自分发赏金,见到足足8斤黄金,周围百姓顿时热血沸腾,“戏大人所言不虚啊,入学真的有用,只要学有所成,竟然还能领到赏金!” “戏大人诚不欺我等啊!” 一时间,百姓们将学堂这次月旦评核结果奔走相告,顿时引起阵阵轰动之声…… 至于那定轮之器为何物?无人知晓,儒生们也不知。 听得此消息的黄承彦与乔公,也是震惊不已,顿时对戏煜这学堂有了浓厚兴趣。 得知消息的其他百姓,立即跑向学堂外,很快,学堂外边便被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已到儒学一类,学习们所写策论可安徐州,诸葛亮宣读完之后,儒生学子倒也可以点评一二,精妙之处,更是点头赞许。 至于方才工学第一名所做定论之策,他们甚是不懂,更不知为何会被评为第一。 但工学门类的军械分类第一,儒生士子们倒是听懂了,为一个年方十三岁少年摘得桂冠,更是改良了投石车,让其的底座更加稳固,而且还有效加长了力杆,用平衡重力增加重量,使得透射距离能达到八百步之外。 此改良竟然出自少年之手,儒生士子,乃至众人甚是惊叹。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此改良后的投石车,每月竟可以出产六七架。 接下来,便是农院一类,获得第一的乃是策论。 以其策论所述,一个全新的井井有条的秋收之策,加之工院器械的配合,在减少往年一半人力的同时,却可以在更短时日内完成粮食收割与并存放。 此策论引得儒生学士,纷纷点头称赞。 而这农院第二名也有甚是出彩之策论。 此人在策论中设想:在第一名的基础上,采用“粮站”思想,在徐州境内,以纵深线路为主要路线,每八里建一粮站,由民兵守护。 如此一来,整个徐州境内,将会遍布粮站,就算敌军偷袭,也无法一次便烧毁所有粮食。 如若有战事,粮草也能在一日内从各个粮站快速调拨聚齐。 而且,只要每年不欠收,徐州就绝不会断粮。 不过,如此重大且精妙之农院策论,戏煜早已吩咐不得对外公布,以防被敌军刺探所得。 农院如此精妙之策论,让儒生士族们不得不感叹:戏煜此番收获非凡! 戏煜此番办学,成效显著,不到半日整个徐州城便以知晓,深受其益的家庭对戏煜心怀无尽感恩,纷纷来到衙署之外,想要当面送些礼物以表感谢之情。 尽管都是平凡之物,但却真诚的代表着百姓们的感激之意,这其中也包括甚多之前反对戏煜之人。 如此一来,徐州百姓对戏煜感恩戴德,而那些反对戏煜办学的士族们却显得甚是冷落之感。 以前这徐州士族之中,唯有琅琊诸葛氏,徐州糜氏为当世大族,为戏煜鞍前马后,立下不少功劳。 但诸葛氏除去诸葛亮,并无宗族血脉在徐州城里。 如今,诸葛亮成为风云人物后,诸葛氏也就跟着名声远扬。 被骂“离经叛道”的徐州,如今犹如一盏徐徐燃起的明灯,稍有风吹草动,消息立刻传至各处。 …… 衙署里,今日夜晚甚是忙碌。 郭嘉与诸葛亮立于案牍之前,小心翼翼整理着学习们的奇思妙想。 很快,两人顿感沉重压力。 他们深知戏大人办学是为了各类思想百花齐放,怎知,如今便已是各类奇妙思想不断。 二人顿感肩负重任,更是担心稍有不慎,辜负了戏大人之重托。 “奉孝,你看,这关于器械之构想,如何?”诸葛亮突然问道。 郭嘉立即接过诸葛亮手中书卷,乃是一学子设想将自来水管道技术用于军事,郭嘉否定道,“不近现实,管道之术,如何用于吹箭?” 此策略乃以出生贫寒的学子费尽心力所想,如若能被设计院选中,可得赏金4斤,粮食60斛。 如此奖励,于普通百姓而言,足以支撑几月的粮食生计,这学子年方十几,一家三口,全靠他在学堂学习以养活。 在这之前,无人敢想。 诸葛亮与郭嘉甚是忙碌,一旁的曹昂同样如此,他拿出甚多儒学策论,与许劭和许靖两人评核,“依我看,此人可评为典论,升入衙署堂,任司隶功曹之一。” “许靖伯伯,此人,察其孝廉,若无丝毫劣迹,可作为县令后补。” “好,好……” 许靖与许劭二人此刻甚是忙碌,唇干舌燥,却无机会饮茶。 想当初他二人尚在汝南之时,每日几杯清茶,畅谈天地万物,品评天下之事,何其悠闲潇洒。 现如今却是这般忙碌,但二人却深感更加快乐。 更是乐此不疲! 不过,曹昂对办学之事如此热衷,这倒是让许氏两兄弟甚是意外。 对于教学之事,两人尽心尽力,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有所成。 学员之中,有的本就有儒学功底,但经历这一月的学习,儒学学识进步甚多,深得两人喜爱。 此刻,陈登也在衙署,独自一人负责评核农耕之策。 这一夜,衙署一片忙碌,诸多教员,各司其职,只为在天亮前选出足够多的可行策论,以便尽快在徐州境内下令推行。 直到此时,陈登才算彻底明白戏煜当初办学之用心所在。 “戏大人果然飞凡人,原来目的在此……” “看似离经叛道之办学,却引得百花齐放,如此多的精妙策论,如此多的新颖妙想,涉及军备,农耕,水利等诸多行业,今年秋收之后,徐州必将更加繁荣!” 陈登甚是惊呼道。 “戏大人,在下终于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佩服,实在佩服!” 陈登心底更是断定,戏大人这般有旷世谋略之奇人,比必定握有天经全书! 想到此,看着诸多精妙策论,陈登毫无疲惫之意,聚精会神只为挑选出最满意的农耕之策,同时也希望对自己有所启发。 许久过后,陈登抬头看了一眼正堂主位,此时戏煜已在卧榻上沉沉睡去。 陈登顿时暗道:“大人如此辛劳,我等自当殚精竭虑辅助!” 此后,陈登与其他人一样,埋头专心做事,一直到深夜,诸葛亮起身见戏煜睡着,找来一张厚绒毯盖在戏煜身上。 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戏煜底下一帮谋士总算将一千多个学子的奇思妙想整理完成,但也只是大概思路,士农工商,涉及面甚广,还需戏煜亲自审阅。 天刚刚亮,戏煜正好睡醒过来。 贾诩与陈登站在一旁,甚是恭敬的低着头。 “如何?评核完成了?”戏煜揉了揉眼,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已经整理完所有策略,最终梳理出十三条最为精妙的可行之策,这些策论十分适合诸多郡县。” 戏煜沉声道,“不错,弄出来就好,但愿今年秋收之后,这些策论能初见成效,以免被那帮士族儒学之人唾骂。” 戏煜这番话本是随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登听得这席话,忽然一阵颤动,内心的羞愧让他没脸说话。 (本章完) 第二百十七章 孙策欲效仿戏煜,曹操考验夏侯惇 许久之后,陈登甚是脸红,低头深鞠一躬,向戏煜赔礼道:“大人,对不起!” “之前是我太无知,太过自负,实在没能领悟到你的远谋深略!” “当日你所言,儒学为本,百花齐放,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 “如今,我方才明白此中深意!” 此刻的陈登,难以掩饰心中对戏煜的万般尊重。 “大人,如今我们已得到十三条非常精妙可行的策论,且可以运用于诸多方面,如今如若各地再次增加兵士,定然排山倒海而来。” 言语间,陈登难以掩饰心中激动,他本岁数年长于戏煜,但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在戏煜深远的聪明才智面前,太过稚嫩。 闻言,戏煜擦了擦眼,心中微微惊叹:我有这么神奇?! 陈登等人其实不知,戏煜也只是尝试。 戏煜看着身前的贾诩,郭嘉与诸葛亮,三人此刻神色间满是顶礼膜拜之意。 也就一夜睡觉的功夫,这三人为何如此这般看我。 “既然这十三条策论由诸位评核而出,立即推行便是,对了,对各篇策论的学子之奖励,交由诸位处理,如何?” “好!”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甚是激动,两人心中已有预感,此等策论之法定将造福后世至少几百年,能为戏大人办妥如此非同寻常之事,两人恨不得以命相拼。 “大人,你且放心!”陈登执礼一拜,深鞠一躬,甚是激动道。 “我定当说服徐州士族,让他们投奔大人麾下,尽心尽力为大人做事,不久之将来,下邳定当拥有前无古人之繁荣!” 戏煜心中微微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戏煜这才嘱咐道,“你们各自去安排便是,如今看来,之前推行之策已然成功。今后如若还有士族还要离开徐州,依旧不要阻拦,让他们走便是了。” 起床后,戏煜洗了脸,甚是舒服,更是精神了许多。 不过,今日乃是假期,戏煜不想出门。 如今,内政之策,几乎已由学堂之学子提出,再有郭嘉与诸葛亮二人整理编纂,戏煜只需最终评核及签字。 内政之事,戏煜也就甚是轻松。 不过,在戏煜看来,内政之事,诸葛亮深谋远虑,而郭嘉更偏向出奇制胜,相比较而言,诸葛亮比郭嘉厉害一些。 但两人各自厉害之处,正好互相弥补不足之处,这倒是让戏煜甚是高兴,“由此两位能人,接下来我也就能轻松许多了……” …… 六月天。 徐州城内凉风吹来,甚是清爽。 办学之策大功告成,百姓欢呼与士族妥协,立即成为下邳城内最为激动人心之事。 如此一来,戏煜变得更加悠闲自在,几乎每日不是钓鱼便是四处烧烤。 但无论戏煜前往何处,典韦或是赵云紧随其后,偶尔会是甄宓与郭女王陪同。 甘梅与糜筠却大多时候处于家中花园赏花,养花,修剪植被,除非购买特别用品,两人方才出门。 不知何因,相处时日甚久之后,两人便情同姐妹,宛若前世便已相识,且两人均是肤白貌美,温润儒雅。 与颇为消瘦的蔡昭姬与郭女王相比,戏煜甚是喜欢抱着两位美人入睡。 …… 不多时日,听闻徐州之事以后,更多人投奔而来,这其中,便有许多荆州之地的名流之士。 这其中便有名望甚高的司马徽,此人也奔来徐州,在下邳城郊外修了间木屋,依山傍水而居。 还有襄阳之地的诸多文士,也来到徐州,在小沛附近的犊牛山之中住下,寄情于山水之间,吟诗作赋,悠闲快活。 这些人皆是多年做官,家中存有积蓄,只要节衣缩食,手中之钱粮足以维持数年之生活。 如若钱财耗尽,但今后,也可躬耕种地,以获取生存之钱粮。 但是,来徐州之后,这些名流之人有了新的打算,商路。 有人想,若是将书卷编纂成书简,或许能与过往的商队换钱。 因为在商学院一名学子的设想下,从徐州到许昌,开通了多少商道。 如今,许昌达官贵人甚多,已经商业带动到了许昌之地。 隐士们甚是自嘲,如今这商业连他们手中钱财也要被赚了过去。 如今,偶然所谈之策论,或是一张地图,或是人才点评,均可拿去换钱。 这些换钱之事,均完全自由,不受限制。 唯一有所不同之处便是徐州的商队,拥有查看权利,只有他们认同之物,方才购买。 如此一来,隐士们甚是高兴,纷纷而来。 短短数月时日,便有将近四千名文士搬来徐州境内。 这其中更有几十人乃名士家族。 原本成为商贾之地的徐州,逐渐成为文士交流之城,徐州城内各地更是诗韵风流,流派甚多,文学之风随之繁荣。 而这徐州各地田野之间也是庄家枝繁叶茂,长势一片大好。 如今这徐州各地,毫无乱世之感,让更多人闻之奔投而来。 …… 不过,时日一久,如此欣欣繁荣之象,自然招来他人嫉恨。 此人便是曲阿孙策! 曲阿境内人才不断向北而去,城内很快便是十室九空,少有人才与书卷,山中隐士也是渐渐消失。 孙策甚是震惊:如此下去,他将无文士可用,孙策更是担忧,长此以往,只怕是城中将才也会跟随而去。 先前,孙策从庐江来到曲阿,又将会稽调来,如今东方已然安定,九江和豫章也已拿下。 如今这江东之地,一派祥和之象。 孙策更是暴力收服当地士族,让这些士族之中的有才之士到他麾下为官。 然不到半年时间,孙策便与周瑜发现了一个无法避免之大问题:寒门士子与士民阶层之人! 起初,孙策需要大量有学之士为官,但他手下文官仅有张昭,张纮、顾雍、诸葛瑾等人。 而这诸葛瑾原本徐州琅琊人士,到东吴为官不到半年,孙策在就将招募此人。 除这些人之外,孙策再无人才可用。 且这诸多谋臣,以及内政之臣,太守,县令之人,均来自地方推举,均是士族阶层。 孙策甚是担忧,手下人才均来自士族,如此一来,今后他这东吴很难摆脱士族之控制。 其弟孙权,如今年方十六,虽奔走东吴各地,并拜张昭为师,本想结交有学之士,但所遇之人,多是无用之才。 周瑜从军中听闻此事,一番查探,方知乃是饱学之士已经奔走徐州。 曲阿,衙署之中,孙策与周瑜促膝密谈。 “那戏煜的办学之策,废儒学之道,实乃离经叛道之举,哪一诸侯敢推行?可曹操却甚是支持,更是命曹昂以青缸剑为信,立威支持戏煜推行办学之策!” “谁曾想,戏煜办学成功,竟得十三条惠及士农工商之精妙策论!” “如此一来,徐州乃至天下寒士无不欣喜,百姓与士民自然乐于去戏煜之处做官。” “没错,这徐州境内本就粮草丰足,且赋税低廉,而听闻戏煜对百姓及部下恩宠不断,戏煜如此这般恩威并施,不到半年时日便破解了士族之垄断!” “此人,实属可怕。” 如今,周瑜与孙策均未成家,关系亲密无间,几乎每日抵足而眠,时常夜谈霸业。 孙策忽然说道,“如此说来,我立即效仿于他,公瑾以为如何?” “此事不可。”周瑜淡淡道。 他深知孙策只不过随口一说,并未深思熟虑。 “如今,曲阿境内已无士民,也无多少可塑之才,再者,这办学之事,须后方稳定才可定策,否则,只不过先生教私塾而已。” 周瑜淡然苦笑,说道,“况且,我们若是此时简单效仿戏煜之策,定将引得境内有人造反,如此危险之举,杀多少人都难以震慑……” 周瑜甚是明白,如今这东吴领地之根本,便是士族阶层! 一旦触及这些士族的根本利益,那将极其危险,很可能引来士族造反,以致方才打下的基业恐将毁于一旦。 孙策闻言,问道,“如此,公瑾有何妙策?” 周瑜胸有成竹道,“如今之际,乃是北上伐战!” “我等平定江东诸郡,乃是大功一件,兄可上书天子请天子封你为大司马,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统领江东之地。” “如若天子不允,我们便可以曹操篡汉之名,矫诏北上攻曹!” 闻言,孙策顿悟,“矫诏!?” 如今,戏煜在徐州越发稳固,如若放任其继续发展壮大,秋收之后,徐州必将得到大量军粮,徐州便将更加稳固,甚至将惠及扬州北。 如此一来,倘若日后想要再度北上伐战,取胜难度将大大增加。 再者,荆州刘表兵强马壮,士族团结,更是诸多强将,孙策想要拿下荆州,一场困难。 虽然与刘表有仇,但孙策心底甚是明白:如今之形势,守成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战略选择。 当然,如若出现夺地良机,他自然也不会错过。 片刻后,孙策问周瑜,“公瑾,以你之意,何时进攻最为合适?” “依我之见,时机即将到来……”周瑜双目微眯,俊朗的面庞上顿时一股甚是强烈的战意。 “北方,曹操与袁绍,必有一战!到那时,整个中原腹地,毕竟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 徐州,下邳科学院大门前。 曹昂刚要进入学堂,却被戏煜叫到了门口,这时,宿卫张辽甚是奇怪,说道,“大人,你说甚?” “合肥早已是一座荒城,你为何让我……”张辽实在震惊。 戏煜神色淡然道,“文远,我信你定能安抚合肥百姓,重建此城,同时,我会给予你足够钱粮支持。” 但张辽依旧甚是疑惑,更是感激,“大人,文员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信任?” 张辽虽一老实人,但骁勇善战,且目光深远而又做事果敢坚定,这也是戏煜选定他重建合肥之重要缘由。 戏煜双目坚定有神,拍了拍张辽肩膀,沉声笑道,“无人比你更适合,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大人,此话当真?”张辽还是不敢轻信戏煜所言。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如此夸赞与信任他,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戏煜甚是肯定道,“当然真话!我相信,合肥只要有你在,东吴孙策便不敢进犯,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安心攻打青州吕布……” “大人此言……您要攻打……” “对……” 闻言,张辽震惊不已,更是忽然鼻子一酸,便是两行热泪。 “大人……” “你这是为何?”戏煜实在不明白,张辽为何突然哭泣。 “大人之胸襟,对文远之厚爱,文远实在感激不尽,您的恩情,文远定当铭记于心!” 张辽甚是感激道。 这时,一旁的曹昂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小叔,我知道你的用意了。” 这倒是让戏煜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昂儿此话何意?” 曹昂随即甚是得意,笑着说道,“小叔让张辽将军去重建合肥,而你去攻打青州吕布,只因张辽将军乃吕布旧部,小叔此举是为了保护张将军不受旧将指责。” “小叔,为了张将军,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曹昂甚是佩服道。 戏煜看了眼曹昂,心中暗道:不曾想这曹昂,果真是聪慧过人。 “文远,你可千万替我守住合肥,稳住沿江运河商路,以后淮阳一代的商业将更加欣荣,盐商也会随之发展起来。” 合肥东临张八陵,西临皖西山地,南临长江,北边紧挨淮河,独特的地理优势,绝对的商业发展之地,,特别适合开凿一条大运河。 听得戏煜之言,张辽甚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末将明白!大人放心,末将定然稳住合肥,任何贼人休想踏进半步!” 心中感动之余,张辽更是浑身热血沸腾,为报答戏煜如此信任之恩,他愿意以死相拼,尽心尽力发展合肥。 许昌,丞相府。 曹操收到一封来自江东孙策之信件,孙策在信里说他曾在剿灭伪弟袁浩时,立下汗马功劳,望天子封赏大司马官职。 看完信件,曹操立即命人叫来荀彧,戏志才,与钟繇等人,如今程昱也有功绩,有资格为曹操出谋划策。 曹操对众人说道,“诸位且看看,这孙策写信向天子索要大司马官位,如若我替天子答应此事,则孙策日后必将在江东威望更胜,必将成为势力更加可怕之人。” “可如若我不答应此事,孙策又将如何?” 荀彧思索片刻,随即说道,“如若主公不答应此事,恐孙策当有开战之意。” “奉义刚做徐州牧不到半年,孙策或许会进犯徐州与扬州北地。” “扬州之地,如今乃是主公朝北,奉义镇南,若北地受到孙策威胁,袁绍便可掣肘合肥。” 曹操站起身,说道,“文若此言甚是有理,如今奉义在徐州办学初有成效,但此等千秋伟业,非数十载难有大成。” 只不过,这些时日各方形势稳定,生活甚好,曹操这身板富态不少,曹操忽然说道,“呵呵,我倒是有一妙计可应对。” 言罢,曹操来到沙盘前,沙盘上方乃是之前戏煜所汇地图,从上边可以大致看见扬州全境,自然也包括南境之地。 为办成之事,戏煜特意命黄忠带领白骑潜入扬州南境,庐江一带,也就是黄忠悄悄潜入到扬州南境,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汇得此图。 从其中诸多碎片化区域便可知,扬州南境之地有许多水路。 曹操叫来夏侯惇,问道,“元让,倘若让你统领布放之事,你将如何安排?” 曹仁领兵去往东郡后,夏侯惇便成为曹操身边宗亲将军。 因此,只要有机会,曹操便会故意考察夏侯惇,也是让其学会用脑思考用兵之事。 夏侯惇走上前,看了眼地图,随即眼前一亮,激动道,“这地图甚是详细,不知主公从何而来?” “这等精细地图如若能多几份,我等作战必定所向披靡!” 曹操淡笑道,“此图乃奉义的设计院所做。” 闻言乃戏煜所为,夏侯惇脸色顿变,心中暗道:怎的又是戏煜…… 曹操瞥了眼夏侯惇,问道,“怎么,元让你有何不悦之事?” “呵呵,没有不悦之事。”夏侯惇赶紧笑着道,“只是,这各地地图似乎不够完整,如若能全部汇出,那就更好了。” 曹操立即白了夏侯惇一眼,“呵呵,你当奉义手下全乃神兵?” “你可知这地图,那也是奉义花费几十日功夫才得来的,有如此做工,实属不易,元让你还嫌不够完整,还幻想量产?” 见曹操似有不悦,夏侯惇赶紧说道,“明白,明白,我这就看看……” 言罢,夏侯惇仔细看了一番地图,随即说道,“主公,你看此处,若是在这里布防,庐江等地皆可守。” “你们看,这里离寿春也很近,与徐州,小沛可呈掎角之势,进可下庐江,退可守寿春,若是能挖通这条大河,还可以在此囤积大量水军!” 曹操听得夏侯惇这番谋略,眼睛一眯,颇为满意,背手看向一众谋士,问道,“尔等以为,元让这番布防,如何?” (本章完) 第二百十八章 典韦送地图被嘲,戏煜缺大将之人 “此布防之策甚妙,夏侯惇将军征战多年,杀敌经验丰富,这布防之策定当毫无疏漏之处。” 荀彧甚是赞许的摸了摸山羊胡须。 戏志才同样赞许不已,他更是仔细看着地图,那地图上一条条细小支流,到最后一条横江呈现了出来,他实在佩服这地图之精妙。 见荀彧对夏侯惇之布防称赞有加,曹操甚是高兴,他笑着夸赞道,“哈哈,元让,文若如此赞赏你!如此说来,此等精妙之布防也只有你这般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方能完成,你且去与奉义探讨一番,如何?” 言罢,曹操心情实在大好,高声道,“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元让你乃我曹操不可或缺之将才!” “奉义亦乃我不可缺少之大才,然奉义不喜战场,不愿领兵,只愿用心内政之事,你二人一内一外,乃是我曹操之左膀右臂……” 曹操故作停顿,随即闻到,“元让,你可知春秋时,将相和之典故?” 曹操想借此机会,敲打夏侯惇一二。 毕竟,夏侯惇与戏煜,皆乃曹操心爱之人才,最忌两人不和。 如若夏侯惇此时能明白他良苦用心,以后他便放心了。 闻得曹操此言,夏侯惇不由一愣,低头思索一番,心里头那原本不悦之感逐渐消失。 他已然明白曹操此话之意:将相和,方才能内外联合,无坚不摧,外敌便无可乘之机。 如若不然,将相之间的内斗,只会不断消耗内部元气,最终给敌人坐收渔利之机。 而他夏侯惇与戏煜,好比曹操之将相,夏侯惇对曹操一拜,郑声道,“孟德,蒙你抬爱,能把我与奉义唯一重用,吾定当与奉义和睦共处,尽心齐力图谋大业!” 闻言,曹操心底更是欣喜,他很是赞许的拍了拍夏侯惇肩膀,之前的某些担忧也是瞬间消失。 见曹操此刻如此高兴,荀彧点头称赞道,“主公,元让将军不但经验丰富,更是不可多得之将才。” “元让此策,不仅可以屯兵,一旦运河挖通,便可以连通扬州,兖州与徐州之地,如此一来,三地之间便可以通货船,如此,三地之间的商业必然是……” 三地之间的商业必然将不断发展繁荣。 所有谋士听得荀彧此言,顿时愣住,随后立即凑到地图之前。 此番成效着实惊人,但想要挖通一条几百里之长的运河,至少好几年时间,这期间的财力及人力之消耗,必然不小…… 但众人仔细看过地图之后,顿时点头暗道:徐州,扬州北,兖州三地之河流,皆乃顺流,挖运河之事可成。 不过,此时钟繇却嘀咕道,“此策甚妙,但不知这地图可否准确?” 曹操得意一笑,“我早已派人探查求证,此图千真万确,方才让诸位前来商讨。” “吾早有谋断:挖运河,筑合肥防线,彻底阻断孙策北上之路。” “主公此计甚妙!” “计谋虽妙,但此事学得求快,不可有耽搁,可派何人前去?” “而且,挖运河,须得动员沿途百姓皆参与其中,如今秋收临近,对于百姓而言,今年挖运河,人力上恐怕难度甚大。” 曹操点头称是,“此事确实是一大难题……” 就在此时,有一人自门外走了进来,众人一看,乃是徐州牧戏煜的宿卫典韦。 大汉卫将军,谥号武忠侯。 典韦随年纪不大,却已有谥号,早已名气在外,曹操麾下谋士将才无人不知。 此时,典韦进入丞相府,大步走过点兵场,踏上庄重富丽的阶梯,掠过正堂门口的黑色虎雕像,躬身抱拳道,“主公,戏大人派我送来地图一份!” 见来人乃是典韦,曹操甚是高兴,更是亲切,放声笑道,“哈哈……是你啊,典韦!” “来,快进来,许久不见,让吾好生看看!” 一番寒暄后,典韦对曹操说道,“主公,戏大人命我前来,还有一事相告。” “戏大人已派遣张辽将军前去合肥收拢难民,重建城池,因事出太急,戏大人特命我前来相告,若主公不许,他便立即令张将军撤回!” 闻言,曹操顿时震惊,甚是有些懵,“已经派张辽去合肥?撤回来?这……” 荀彧悄悄看了夏侯惇一眼,之前一番夸赞之意,如今如若笑话一般。 夸什么啊,竟说人家奉义没有战场经验,不会有如此战略眼光! 可谁曾想,奉义已经派人前往! 此时的夏侯惇,忽然觉得像似吃了老鼠屎一般,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夏侯惇心中暗道:我这还在迎合主公将相和,奉义不但有同等谋略,更是已着手布局。 只是,戏煜如何知晓合肥之地,又是如何知晓要提防孙策?! 当着一帮谋士,夏侯惇深感难堪。 曹操此刻也颇感意外,沉着脸问道,“典韦,奉义何时派遣张辽前去重建合肥,他又为何要派张辽前往?” 曹操脸色些许不悦,说道,“奉义可知张辽乃我派去保护曹昂的,张辽若是去了合肥,那昂儿的安全如何保障?” 典韦立即回道,“此事主公大可放心,如今由我亲自保护大公子,若如我不在,便由子龙负责!” 典韦此话一出,夏侯惇在一旁不免不爽:你亲自保护大公子?呵呵,你还真以为你是武忠侯? 听闻典韦这番话,曹操真没想到戏煜安排事情如此妥当,他赶紧略过此番话题,对典韦说道,“如此倒也无妨,刚才汝言有地图,是甚地图,呈上来。” 曹操可不想陷入尴尬之地。 在这之前,曹操正得意于自己敲打了夏侯惇一番,谁曾想典韦却突然跑来一番言语,让得曹操实属有些下不了台。 典韦赶紧笑着从怀里取出卷轴,在桌前缓缓展开,说道,“此地图,乃是黄忠与白骑花费整整一月,方才汇成水路图。” “主公且看,此处乃是合肥附近支流,以戏大人要求,照我们设计院的规划,调集五百名壮丁,于安岭,武顺,合肥……共计十六县之间,凿通所有支流便可汇聚一条大河,扬州与兖州之地亦可如此。” “典将军,你刚说甚院?”听闻典韦口中一陌生之词,荀彧顿时疑问道。 曹操看了荀彧一眼,解释道,“设计院,此事我知,乃是设在辎重营之中,这设计院如今是奉义在徐州立足之根基。。” 典韦点头称是,随后继续说道,“为完成此番挖通大河之事,我们工匠院特意研发出一种大闸,以杠杆之力抬放而阻断河流,同时,挖掘与通渠也更为方便。” 见众人有些懵,典韦试探道,“诸位可知杠杆之力?” 曹操,荀彧,戏志才与钟繇等人接连摇头,确实不知典韦多言为何物。 典韦见众人这般摇头,满脸甚是震惊,“主公,荀大人,你们怎不知杠杆之力,儒学经典之中不该有吗?此乃我们学堂之基本学识啊。” 许褚一听这话,以为典韦在故意卖弄学问,甚是不爽道,“典韦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想在主公面前拽弄一番,有什么屁话你就赶紧说来!” 许褚心中暗骂道:好你个典韦,你到底是来向主公献计策,还是故意显摆来了?! 忽然间,许褚倒是感觉这典韦来到许昌,更像是炫耀而来。 曹操顿时伸手拍打典韦肩膀,“好你个典韦,何时学会在吾面前卖弄学问了,还不赶紧解释解释刚才之言!” 见状,典韦心底甚是舒服,暗道:哼,你们也有不懂之事啊! 想当初,尔等仗着自己学了些儒学之道,便在我面前卖弄,呵呵,没想到有今日吧…… “哎呀,你们竟然连这杠杆都不懂,叫我如何说嘛?”典韦憨笑道。 “反正……戏大人让我前来请主公下令,召集刚才所言之十六县的百姓,徐州发放闸门关水渠后,人力挖通支流,但切记注意……呃……这个……” 话到一半,典韦突然忘了词,甚是尴尬,他赶紧指了指地图上已标注之处。 曹操见状,脸色一沉,瞪大双眼,问道,“注意什么?那是啥?典韦,你该不会也不懂?” 典韦顿时一阵冷汗,“呵呵,注意别把那个弄垮,一旦弄垮了,我们没办法再挖一条。” “这几条河流的水流量不小,就按照地图上所标注的红点行事便无问题。” 典韦甚是紧张的说道。 就差一点,他就要露馅了。 听得典韦复述戏煜之计策,钟繇与程昱对此甚感兴趣,二人紧盯地图研究。 一旁的荀彧此刻实属被典韦这二愣子给气得不行。 “典将军,恕在下直言,你这脑袋啊,成天想着出风头,如此大事你也能忘记……好在戏大人恐你忘记,早已在地图上做好标记,你啊……” 曹操也是摇头看了眼典韦,一脸哭笑不得,问道,“你如今在科学院作何官职?” 典韦顿时正身道,“学堂守卫!” “守卫……是何官位,平日都作甚?”曹操甚是陌生,问道。 典韦突然甚是激动道,“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 “守卫乃天子麾下,守卫一国之门的卫士,更是最为忠烈之将,门卫者,当知何人可入,何人不可入,这便是门卫之职责!” 言语间,典韦神色庄重,气势高亢。 曹操听完这话,满脸紧皱,说道,“我所料不错,这番话语定是奉义告诉于你。” “主公英明,正是戏大人告诉我的。”典韦惊呼道。 “此番话语如此慷慨激昂,你定是甚感骄傲……”曹操脸色微变,看向憨厚的典韦。 典韦不解,回道,“主公,我能身居如此神圣重要之官职,岂能不骄傲……” “你可曾细想,你如今之职责,与我府邸护院之家仆有何不同?”曹操淡笑,说道,“可是每日夜晚不寐,护学堂之安全?” “主公英明,说的甚是,只是你怎知晓……” 典韦忽然愣住,先前那般骄傲神色,逐渐散去,他似乎明白曹操话中之意:难不成,我这学堂守卫,与看家护院无异? “难不成,戏大人骗我?”典韦忍不住低声道。 曹操见典韦被戏煜给骗的如此不知,实在没忍住,笑道,“不用怀疑,你就是被奉义给骗了,哈哈,看来往后我的家仆,宿卫也可叫守卫了。” “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何其悲壮慷慨之词!也只有奉义才能想出如此之美誉,方才把守卫之职说的如此重要!” 闻言,荀彧忍不住偷偷发笑。 钟繇与程昱倒是没在意此事,而是专心研究地图。 许褚与夏侯惇则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忠武侯啊,也就是你啊……” “卫将军不简单啊,仲康真不如你啊,哈哈哈……” 听得许褚与夏侯惇二人这般大笑,典韦顿时老脸一红,冲着许褚笑道,“笑我作甚,汝今日之官位与我有何不同,有甚好笑的!” “这,哈哈,典将军说的是,俺也是君王为社稷死……哈哈……” 话到一半,许褚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气煞我也,我跟你拼了!” 见许褚学他刚才那般说话,典韦顿时气得满脸涨红,丢脸啊,恨不得钻进地缝。 更是恨不得与许褚拼命! “气煞我也,地图已送到,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言罢,典韦转身便走,本想蹭几碗酒喝,如今恨不得立马在众人眼前消失。 还有甚脸面喝酒! “丢人啊,实在是丢人……” 从丞相府出来,典韦立身上马,带着陷阵营十几号弟兄飞驰而去。 辎重营当年本五百人,分成三支兵马,一是白骑,一是黑骑,有战损便从青州兵之中选选兵增补,如今乃是徐州最精锐之兵马。 其余便是典韦所统领的陷阵营三百兵马。 他三人分别统领三支精锐,但若论领大军作战,唯有黄忠最为老道。 如今戏煜还差一名能领万千军马,有运筹帷幄之大才的将军。 此时的典韦,虽然已远离丞相府,可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许褚与夏侯惇二人那嘲笑之声。 典韦甚至能想到许褚定是拍着大腿,笑得前胸贴后背…… “啪……哎……今日可算是丢脸丢大了!” 实在气不过,典韦反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 一直以为自己这守卫之职何以尊贵,不曾想与看家护院无异,气煞我也! “将军,我们此番去往何处?” “去东郡!!” 典韦甚是不爽道。 随即,典韦等人骑马去往东郡寻曹仁。 此番出徐州,戏煜交于典韦两件事。 其一便是送地图,戏煜本意派赵云前往,但典韦心想在许褚,荀彧等人面前炫耀一番,便主动请缨…… 如今,连跑两地,纵然战马再快,就算日夜兼程,往返两地,至少也得七八日,一想到此,典韦心底甚是难受。 …… 徐州,下邳城内。 设计院已然制定出十分详细之策略。 但如今在于缺人。 戏煜确定战略之后,便拨给张辽一万兵马,让其重建合肥。 同时,戏煜拨给张辽十万石粮食,让其开仓放粮,救济收拢合肥乃至周边之难民。 如此一来,如今戏煜手上兵马不足十万,这其中还有四万左右乃是从未上过战场之新兵。 好在其余老兵均是青州兵。 曹操甚是信任戏煜,把将近办成的青州兵均派给戏煜统领。 青州兵畏惧曹操,感恩戏煜。 如此一来,能驾驭统领犹如虎狼的青州兵之人,如今唯有曹操与戏煜。 加上如今重新铁马镫打造之后,青州兵的战力比布镫之兵更加强盛,轻易之人更无法统领这青州兵。 此刻,衙署内,戏煜端坐于主位之上,诸葛亮、郭嘉与贾诩三人跪于案牍之前。 “如此战略,可同时下北海附近诸郡之地,只需同时发兵,攻其不备,青州必然难以防抵挡。” 诸葛亮摇头道,“话虽如此,可谁能统领大军?” 贾诩叹息道,“倘若曹仁,夏侯惇将军,或是主公能亲自领兵,此事可解。但是,若主公离开许昌,必为人所知。” 郭嘉随即说道,“如此精妙战略,却无统领大军之将,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跟着叹息道,“若是错过此番绝佳战机,实在是……太可惜了……” 贾诩,郭嘉与诸葛亮三人同时重重叹息道,“哎,实在可惜啊……” 忽然,三人若有所思,齐齐看向戏煜。 “你们……看我作甚?”戏煜故意不懂,避开三人眼神,问道,“你们所说之猛将,与我何干?” 贾诩眯了眯眼,语重心长道,“大人……” “以我看来,此事无非大人你亲自披挂上阵,只需你前去前线统领即可。” 戏煜微微拒绝道,“这,实话说,我不想去……” 贾诩语气更加放低,说道,“大人啊……” “如今这事,岂是想去不想去之道?前线十万将士之命,可是小事?诶,倘若大人不肯前去,那就只得找个将军硬逼统领,若是战败,那后果,大人可曾想过?” (本章完) 第二百十九章 戏煜统兵出征青州之地,曹操欲亲征 见戏煜似乎有所动摇,贾诩继续说道,“大人,此事说来与我关系不大,我顶多也就是设计院院长而已……” “可是,此事于你而言,干系不小,就算没有战败,可哪怕是陷入僵局,到最后还得由你亲自统兵出战……” 闻得贾诩此言,戏煜心中暗道:这老头劝谏倒是一把好手,句句说到重点。 只是,这倒是让戏煜陷入两难。 “照先生此言,这统兵之事,我是没法拒绝了……” 见戏煜果真动摇, 贾诩心头一喜,立即乘胜追击,对戏煜说道,“大人,你尽管放心统兵,设计院此次制定的战略,绝不会让你亲自上阵杀敌!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万分保证!” 闻言,戏煜沉声道,“瞧你这架势,我这不去还不行了……” 贾诩也算早就看透了戏煜,他们这位戏大人,并非受不得战场那般血腥厮杀,也不是戏大人信奉因果轮回之说,毕竟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贾诩早已明白根本问题在于,他们这位戏大人实在是慵懒,不想动。 在贾诩看来,只要戏大人愿意动,一旦日夜训练,青州吕布,根本不是戏大人的对手。 所以,见戏煜终于松口,贾诩立即说道,“如此说来,大人你同意统领兵马作战了,那咱可说好,你不得反悔,毕竟你这身份地位,如若言而无信,还何以让我等信服于你,是吧,大人?” 戏煜见状,也没法再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贾诩立即给诸葛亮与郭嘉偷偷使了个眼色,三人随即离开衙署。 来到衙署门口后,贾诩满脸甚是得意之色,更是向诸葛亮与郭嘉伸出手,说道,“两位,赶紧给钱,可不许耍赖!” 诸葛亮与郭嘉二人摇摇头,没法耍赖,随即拿出好几张叠的甚是整齐的精美帛布。 如此东西,在儒生文人眼中,比金子还珍贵。 贾诩接过来直接放进兜里,很是得意。 诸葛亮心中些许无奈,“哎,还是太年轻了……” 郭嘉可就甚是想不明白,疑惑道,“今天这事到底为何?放在以前,主公都无法劝动戏大人,今天戏大人为何就愿意接受贾诩之劝谏呢?” 此时,诸葛亮与郭嘉信守承诺,将帛布给了贾诩,此过程被一旁的赵云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咱们戏大人可是接受了?”赵云心怀疑惑道。 诸葛亮与贾诩等人随即点了点头,赵云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郭嘉问道,“呵呵,子龙你可是太过震惊?” 赵云向贾诩说道,“确实震惊,我甚想知道先生如何劝谏大人的。大人上次上战场,还得是近两年前的事情了……” 贾诩走到前院门口,这才淡淡道,“今日不同往日,大人宽厚待人,他如何手底下的兵马!” “诸位可细想,戏大人虽然聪明智慧,但也并非神仙。他之前之所以没掌兵,主要在于主公掌握着生杀大权,但大人现在身为徐州牧,麾下有十万兵马,机会全是他的兵。” “把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必然告知自己有责任减少兵马损失,如此一来,大人便难以再推辞。” 贾诩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如今,大人麾下之青州兵之实力,比丹阳兵强,比宛城兵强,而且,大人的青州兵,强于丹阳兵,强于宛城兵,自然也强于袁绍的冀州兵。” “至于吕布的并州虎狼,因多年在外,年纪又建长,一个个甚是疲惫不堪,作战展现实力严重不足。” “在者,或许这几地的兵种早已调整,果真如此,戏大人只需坐镇军中,不用上阵杀敌,此事便足以鼓舞青州兵之血气。”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相视一眼,两人皆是连连点头。 那这性格,到底是何是害…… “这性格,如何?” 赵云笑道:“此性格甚好,正是为此,我们才愿意是死追随戏大人,为你笑犬马之劳。” “可以……”郭嘉十分赞许的点头道。 作战方针及行动安排了妥当,粮草充足,如何行军作战,如今便是一帮谋士之手段。 …… 198年,冬。 大雪纷飞,白骑行走于徐州山间。 这支军队的统领乃是嘴边尽是胡须的黄总将军。 黄忠如今胡须遮住了嘴角下巴,年岁有增长一岁,但浑身上肌肉线条却是一年好过一年。 黄忠甚是明白,这可是得意于戏煜的训练体系,只要用心锻炼,长点肌肉甚是容易。 至于白骑之马匹能气息绵长,在冰天雪地之中也能纵马奔腾,也不见多少辛劳。 此番全得益于“太极拳法”。 如今,戏煜的军营之中,共有两套健体武术,其中一套乃是太极拳法,另一个便是五禽戏。 辎重营的五百兵马,甚至最早来归顺戏大人麾下的二千五百青州兵,如今也能熟练打出‘太极拳法’。 但后边加入的几万兵马,如今一个都未曾学会。 此刻,白骑所到之地,乃是青州附近山里,他们来此表面目的是勘察所有细节,调查进入冬季下雪时期,是否有影响,如果有影响,又将是何影响。 如今,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地形的改变跟随季节改变而动。 此地,大岘山。 青州之边境领土,乃是相互防守之势,青州防着冀州,兖州与徐州防着青州,所以,就地理位置而言,戏煜有得天独厚之优势。 冀州地处河北大平原,经济实力最强,人口数量最多,以至于黄河、济水两道天险军备被青州拿走。 因徐州与兖州不比青州那般富裕,故而青州半岛南边“峻狭仅容一轨”的齐南天险大岘山落入徐州手中,西边的泰山石敢当则落在兖州手中。 戏煜最终选择在大岘山驻扎营地。 因为此处乃泰山山脉,加之大岘山之天险,两者成为一道防御青州入犯的天然屏障。 更为重要之处,便是戏煜已经占据离开天险的唯一出口。 在戏煜到来之前,这里本来由藏霸驻守,藏霸一听说戏煜到来,立即亲自统兵前往,欲想与戏煜一战。 藏霸原本陶谦麾下骑都尉,负责招募兵士抗击黄巾军。 徐州为曹操所得后,藏霸便与孙观、尹礼等人拥兵驻屯于开阳,独霸一方,不参与其他任何诸侯集团。 戏煜早已知晓藏霸,抵达开阳后,他便率领典韦,赵云等五百辎重营将士前往藏霸所在营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藏霸便俯首称臣,直接交出大岘山附近所有兵权,更是不敢有半点造反之心。 此刻,开阳衙署内,臧霸一边给戏煜敬酒,一边大笑道,“哈哈,大人果然非同凡人,我藏霸日后定当誓死追随,大人你就是我藏霸的主公!” 但藏霸的笑容,甚是僵硬。 在这之前,藏霸本以为戏煜不过一介文官,不可能像传说中那般厉害,也就对关于戏煜的传闻毫不在乎,与戏煜谈话时,语气甚是霸道无礼。 也正因为藏霸轻视戏煜,他没说上几句话,便被戏煜身边一名卫将军痛打一顿。 戏煜此番亲自统兵,自然要立威,藏霸这番无礼,戏煜岂能轻饶,也给了藏霸一顿暴力出击。 那霸道之气,直接把藏霸鼻骨都给打碎,藏霸想用手护住鼻子,双手更是差点被戏煜甩飞。 到得最后,戏煜直接单手扛起重大千斤的司鼎,毫不动摇的站在他面前,沉声道,“藏霸,你是否降服于我?” 藏霸当时就吓蒙了,要是被那鼎砸中,定当粉身碎骨,事已至此,藏霸哪敢不想。 此时,藏霸给戏煜倒满酒,只感觉鼻子痛的不行,他甚是恭敬的向戏煜敬酒道,“大人,我已驻守开阳甚久,青州吕布多次想攻破大岘山,入侵徐州之地,但全都被我成功阻截。” “如此天险,我定当阻击吕布……嘶……” 忽然,藏霸鼻子一阵无法忍受之痛,很快,那剧痛之感席卷全身,藏霸双肩忍不住颤抖起来,鼻子里流出鼻涕他也这才感觉到…… 戏煜此时并未关注藏霸,而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饭食,那金刀跨马之坐姿,丝毫不是儒生之气质。 戏煜大口吞掉一口米饭后,对藏霸言道,“汝驻守开阳,抵御青州吕布,当然劳苦功高,如今我封你为琅琊国相,领琅琊国诸地。” “待我夺取青州,立即为你请功封赏,加官进爵绝非难事。” 闻言,臧霸受宠若惊,甚是激动,对着戏煜深鞠一躬,使劲吸了吸鼻子,“啊……大人……多谢大人!!” 言罢,藏霸偷偷瞄了眼戏煜跟前那一种威猛将军,心底甚是后怕,甚是惊叹:徐州这几年之安定,听闻全是戏大人推行仁政之策得来。 实行仁政之策,得民心自然安居乐业,戏大人必将是推崇人心所向之英明主公,我若诚心归附于他,也算是立于正道。 而非王霸之道。 想罢,戏煜再次毕恭毕敬,对戏煜深鞠一躬,沉声道“嘶……从今往后,我臧霸诚心跟随戏大人,您便是我藏霸之主公!” …… “什么?奉义如今身处琅琊?!” 此时,许昌丞相府,曹操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报信之人。 今日,曹操麾下谋士荀彧得到徐州战报。 秋收之后,戏煜在徐州粮草两百万石,同时,戏煜开仓放粮,减免赋税,扶持商业发展,如今,徐州城内商队总数与之前相比,增加数倍。 同时,得意于黄承彦,高爽,庞统,司马徽等名士从中游说开路,荆州开放商队通道,接受徐州与扬州北之大量商物,诸如谷物,农耕之物,甚至有人开始贩卖徐州闲置之农耕用具。 徐州城也因挣得大量金钱用以资助军备,如今的徐州城乃是富不可言。 基于此,戏煜统兵八万,北上建粮站,将粮食运送到各个粮站之中,分散存储,方便随时调拨,也避免被敌军一举烧毁。 据战报所言,戏煜已经统兵攻取开阳,琅琊国,正准备出征大岘山,目标直指青州之地。 听完战报,荀彧说道,“青州吕布,与戏煜已有旧怨。” “之前吕布便是从戏煜手中逃脱,那时,如若吕布不去主动招惹戏煜,而是偷袭我们兖州,如今这兖州城怕是早已被吕布所有。” 曹操甚是赞同荀彧之言,问荀彧,“文若此言甚是在理,以你来看,如今戏煜如若攻打青州吕布,胜算几何?” 荀彧思索片刻,甚是为难,摇头道,“主公,恕我直言,此番战事,我甚难推测胜负……” “毕竟,主公你也知晓,奉义甚少统兵作战,且如今已有两年未起战事,为武将者若想保持战力不减,需时刻与军营之中操练,但奉义并未如此。” 荀彧补充道,“主公,据我所知,这两年时间里,奉义除去研究茶艺之道,其余时日均在推行仁政之策……至于统兵与练兵之事……” 荀彧虽然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甚是明了:他并不看好戏煜此番攻打青州吕布之结果。 曹操自然明了荀彧话中之意,沉声道,“文若说的在理,不过,除掉实乃良策!” 此前,曹操一直苦于如何拉拢吕布。 曹操已然清楚,与袁绍必有一战,且他和袁绍均早已开始布局谋划。 曹操得到消息,最近几月,袁绍之子袁谭已数次进入青州与吕布商谈。 而青州吕布在绑死名士孔融之后,不得不谋划后路。 吕布虽内政有所稳固,但也未有重大突破,不过,青州是富饶之地,并且士族阶层众多,有了孔融之事,这些士族之人为了不被吕布诛杀,只能无奈支持吕布。 而庶民中的那些巨贾之家,同样不敢拒绝出钱资助军备。 故而曹操以为想要武力攻打青州拿下吕布,此事很难,所以,曹操更想拉拢吕布,而不是开战。 可曹操实在没想到,戏煜竟然主动对青州之地发起攻击。 “主公,奉义统八万兵马北上攻伐青州,若是吕布应战,恐袁绍也会用兵,依我看,此事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曹操点头应声道,“如今兵马与粮草充足,奉义已经出兵,速速传我令,命曹仁据守泰山,从天险出发,率领四万精骑,前去相助奉义!” 然曹操话音刚落,戏志才忽然急匆匆禀报道,“主公!” “我刚从军营回来,夏侯惇将军告知我,曹仁将军来报,他已于泰山发兵五万,前去助戏大人攻打青州!” 曹操微微一惊,“啊?曹仁已然出兵,前去奉义会合?” 忽然,曹操却是心中暗喜曹仁涨智慧了,随即放声大笑,“哈哈……甚好,子孝此举让吾甚是惊喜啊,想不到他如今竟有如此谋略与决断!” 曹操当即转变之前命令,说道,“立即传我令,命夏侯惇屯兵白马与沿延津一代,立即打造战船,骑兵,营寨,建造关口,如若袁绍胆敢发兵动武,给我立即开打!” “主公,倘若如此大范围用兵,有一贼人我们不得不防!” 曹操计谋宣布之后,荀彧立即想到随之出现的另外一个难题。 “何人?”曹操问道,但随即想到一人,“可是新野之刘备?” “非也,须防之人,乃是长安李傕!” 闻言,曹操心底一沉,如此说来,那可就得防住此二人也! “主公,如今臣想举荐一人,除去奉义,非他不能防住李傕。” 曹操问道,“你所说何人?” “钟繇!”荀彧甚是肯定道。 荀彧此话一出,一旁的戏志才震惊无比,曹操则陷入沉思,“钟繇?” 曹操深知,荀彧眼光独到,善于知人,戏煜便是荀彧推荐而来。 荀彧回道,“钟繇德高望重,且与李傕郭汜等人私交颇深,其思想对李傕影响颇深,再者马腾韩遂等诸将虽然逐渐恃强独立,但仍旧颇为信服钟繇。” “所以,此番若是主公派钟繇前往关中,以他一己之力,定能让关外诸侯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大局可定!” 曹操深知荀彧与钟繇私交颇深,钟繇多也多次为戏煜说话,支持戏煜离经叛道的办学之策,这也让曹操对钟繇身为满意。 再者,曹操也深知钟繇的能力,名望,以及对李傕的震慑之力。 曹操略微沉思,随即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他向来奉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传我令,立即擢升钟繇为侍中,持节督关中诸君,待我亲自出征北方战事后,后方之事全有钟繇主持!” 闻言,荀彧猛然抬头,甚是震惊,“主公你……主公可曾记得奉义曾劝你……稳住,别浪?” “吾当然记得,但我此番决定,哪里浪?”曹操盯着荀彧,沉声道,“此次战事,必然取胜,我定要去战场一睹奉义作战英姿!” “主公,此事还请三思啊!如若主公执意前往,须得让二公子留在许昌,否则,在下甚是担心宗亲……” 闻言,曹操心中暗道:宗亲确实不得不防。 他很清楚,宗族之人多高傲霸道,他能镇住宗亲,但倘若他与嫡系均不在许昌,确实恐生异端。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青州城岌岌可危,吕布陷入绝境 曹操沉声道,“也是,丕儿已到了可以锻炼担当的年纪了,那就让他驻守许昌,不过,丕儿毕竟年轻,许昌之事,还得多多仰仗文若。” 荀彧拱手行礼,“喏。” 荀彧此时面无表情,他人很难知晓此刻他心中所想,他本就面容严肃,且城府极深,从不轻易表露任何情绪。 …… 12月,曹操亲自领兵从许昌出征北上,在官渡,白马,延津等地布防,屯兵安营扎寨。 与此阵仗,甚是要与袁绍提前开战。 另一边,在戏煜的统领下,各地百姓与士兵在行军路线上不断建造粮站。 至此,整个兖州北,徐州北,青州,一直到冀州的部分地区,均已进入甚是紧张的开战之势! 此时,青州北海城内,吕布府邸。 一位美若天香,韵味十足的夫人亲自给吕布披了件长袍,更是柔声道,“将军,如此寒风刺骨,你这是要前去与何人迎战?” “爱妾有所不知,是那戏煜欺我太甚!”吕布甚是恼火道。 “将军,可我听说那戏大人……”吕布身旁这女子一副闭月羞花之容貌,身材妖娆,举手投足间,媚然天成,甚是迷人。 “将军,在妾身看来,听闻戏大人仁义非常,绝非凶狠之人,将军何不考虑,与之联手……”这美女子柔声道。 “貂蝉!你此话何意,难不成叫我降于他戏煜?!” 吕布双眼布满血丝,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爱妾。 吕布正房夫人本乃严氏,两人省优一女,名吕玲绮,但如今吕布最是宠爱妾室貂蝉。 但吕布甚是未曾料到,最宠爱的妾室竟然似有劝他投降于戏煜之意,这让吕布甚是恼火。 貂蝉倒也不怕吕布,说道,“将军……妾身见你总是心神不定,整夜难以入睡,口中总是念叨戏大人,我自然也想为将军排忧解难。” “怎奈妾身一介女流之辈,不知如何帮助将军,但这戏大人,以妾身所知,如若将军伱主动示好,与他结交和亲,或许能换来和平。” “简直一派胡言,妇人之见!” 言罢,吕布立即正了正身上战甲,雄壮威武之躯忽然挺立,甚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瞥了眼貂蝉。 不知为何,此刻吕布心中忽然一股烦躁之感,他甚是不想再与貂蝉说话。 最近几月,吕布一直心烦徐州之事,他与貂蝉已几月未曾同床就寝,与吕布仅有夫妻之名。 吕布原本以为仗着青州之富饶,定当可以南下攻占徐州,打败戏煜。 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如今徐州戏煜竟敢主动攻打青州。 但吕布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徐州,商业发达,人才济济,并且,得意于商业发展和人才甚多,如今到的徐州可谓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谁都不敢轻易挑战徐州。 吕布看了看貂蝉,淡笑道,“呵呵……貂蝉……” “听闻戏煜共有五名妻妾,个个国色天香,以此来看,戏煜恐怕最喜美女。” 吕布盯着貂蝉,低声笑道,“貂蝉,你有沉鱼落雁之容,更是身材婀娜,戏煜定当喜欢,我将你赠予戏煜,如何?” 貂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立即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心中甚至震惊与屈辱,“将军……妾身出言献策是为您分忧解难,将军为何说出此等伤我之言?!” 吕布忽然冷声道,“呵呵呵……你以为我惧怕戏煜?” 说罢,吕布起身从内室的器架上拿起方天画戟,甚是冷漠道,“想那夏侯惇那般不可一世,不也被我杀得丢盔弃甲!” “如今戏煜前来找死,我怎能不杀之!我必将砍下戏煜脑袋,让你知晓区区一个戏煜何足挂齿,我从未惧怕他!” 言罢,吕布便大步朝外边走去。 貂蝉实在拿吕布没办法,唯有紧缩眉头。 此刻,貂蝉粉色长裙随风飘飞,双肩上的丝带随风飘扬,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将军可曾想过,如若杀了戏大人,岂不是杀了天下圣贤一般,不只是曹操不会放过将军,就连那些儒学之士也将憎恨你……” 此前貂蝉见到过戏煜画像,给她感觉便是,戏煜此人乃是非常善良厚道之人。 不久前,戏煜更是不惜自身安全,至少拯救了上百万冀州百姓。 正因如此,哪怕戏煜废儒学做离经叛道之事,百姓也理解和支持戏煜戏大人,这才有所成效…… 年关将至,但今年这年关,因战事四起,定没有龙鱼之舞,反倒应该抱有战死沙场之心。 此时,曹操带兵攻打青州西边,戏煜则是攻打青州南部之地,很快,吕布便被曹操与戏煜两面夹击,实在难以抵挡。 而青州对冀州的天堑,直接被曹仁的豹骑轻松取下,随后他们镇守其中,成为了曹操的一条天然防线。 袁谭如若不是跑得快,很可能早已丢掉性命。 一个月内,戏煜的白骑与黑骑在北海附近疯狂击杀。 无论是乱战之中冲阵杀敌,还是深夜突袭,均是战无不胜,打得吕布麾下将士根本不敢在城外安营扎寨,很快,吕布便丢掉多座城市。 而且,所有城池被夺,原因几乎一致:在外不敢游荡! 营寨不可出城。 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池之中,不敢出去。 但是,城池也并非他们能死守之地。 战事持续到第二个月后,戏煜这边,大量投石车被运送至前线战场。 如此,吕布与手下将士甚是恼火。 走出营寨必将遭到无情猎杀,躲在城池之内,却要被投石车无情轰炸。 此等情形又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吕布麾下实力最强的陷阵营与他本人,都已接近被逼疯的地步。” 很快,受的此事影响,吕布很快就变得性情大变! 他本以为戏煜定会亲自披甲上阵,可谁曾想戏煜根本没在战场之上。 自开战以来,戏煜便一直坐镇后方,好几次战场冲杀,他都只是与赵子龙,典韦等人相互激战。 如此这般,整个战局在开春之时,吕布便只能退到北海之地,据守在北海国,平寿城之中。 “吾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吕布仰天一声长叹,随即便是一口酒水下肚。 如今,四周城池,唯有平寿城池之后还属于他,其余领地均已全部过年了! 他们竟然在过年!! 戏煜的兵将正在给老百姓包饺子,以此拉拢无家可归之难民,以此收买人心! 戏煜所统领之青州兵本是青州本地之人,戏煜命麾下青州兵与百姓交谈,加上戏煜如今名望在外,所到之处,可谓所向披靡! “实在混账,可恨之极!!” 吕布心中很是恼火,更是失望至极。 他不断用力敲打案牍,实在难受之际,吕布更是用力一甩,直接将案牍上的书卷和地图全部扫落地上! 如今,吕布跟前,仅剩高顺一名悍将与低头叹气的孔融。 “将军……” 貂蝉拉住吕布,轻轻给他顺背,心中甚是为其担忧。 “给我滚!” 吕布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貂蝉,高声呵斥道。 此刻,吕布甚是失落,他回想自己这些年,可终究没明白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吕布本就烦躁失落,听得孔融在一旁唉声叹气,吕布忽地站起身,冲到孔融跟前,狠猛地抓住其衣襟,冷声道,“孔融,吾早就命你让士族归附于我,你为何迟迟不肯出力?!”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吕布恨不得杀了孔融。 “将军,将军……” 貂蝉与高顺见吕布已有杀气,立即上前拦住吕布。 此事本就与孔融关系不大,他虽为名士,但士族不愿辅佐吕布,孔融一人之力实在无法说服士族。 实在是吕布太过残暴,自兖州便已声名狼藉。 这事情与孔融先生本没有关联,他虽然是名士,但是一个人也无法说动所有的士族,那些人不愿意辅佐吕布。 如今,吕布与袁术联手,两人简直一丘之貉。 如若袁术不称帝,前后夹击,兖州倒有机会得之。 可如今…… 却是一败涂地! 貂蝉看着眼前的吕布,甚是痛心疾首,见并无外人在此,便甚是难受的劝道,“将军,不如开城降于戏大人麾下吧!” “以戏大人仁义君子之名声,定当不会为难你,以将军之威猛,定能在戏大人麾下封官拜将,建功立业,何愁无荣华富贵?” “啪!” 吕布反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貂蝉脸上。 貂蝉顿时懵了。 “贱妾!你在胡说八道甚言?!” “难不成你已移情于戏煜那混账?!张口闭口戏大人……” “我恨不得立即杀了你!” 吕布满眼血丝,恶狠狠盯着貂蝉,目光甚是冷血,吓得貂蝉心底惊骇无比。 自从董卓身边回来后,貂蝉从未见过吕布这般恐怖与可怕 在这之前,无论她作甚,哪怕大臣们议论她的不是,吕布从来都是百般呵护她,从未如今这般凶狠恶煞迁怒于她。 可如今…… 见状,高顺甚是沉声道,“将军,你这是急火攻心,着了魔了!” 如今也只有高顺还能说道吕布了。 貂蝉摔倒在地,甚是难受的抬起头,心中对吕布仅剩的希望渐渐消逝。 不只是貂蝉,一旁惊魂未定的孔融,此时也是失望至极,只想逃离吕布。 怎奈实在想不出任何万全之逃离方法,只因家眷与氏族仍在北海之中,当初为北海太守之时,他因为心系百姓,也就未曾安排家眷及氏族撤离出去。 如此一来,孔融一旦想要带着家眷及氏族逃离,便无法摆脱吕布之追杀。 “将军,如今……我们几乎无胜算之法,但若您还想继续征途霸业,唯有……” 实在别无他法,孔融只得甚是无奈的再给吕布献上一计。 此计策,也是一个万般无奈之举。 闻言,几近绝望的吕布,眼神中当即有了一丝希望之色,“先生快说,还请先生救我于生死之间!” “还请先生教我!” 见孔融竟然还有计策,吕布语气顿时温和了很多,他这才注意到方才情绪太过偏激,让貂蝉与孔融收到了惊吓。 孔融一声长叹,许久方才说道,“将军……” “为今之计,你可率领一支兵士,全力突围西境,夺回黄河与济水两道天险,然后打造战船,迎袁绍入境,与之联合,共抗徐州之兵!” “以在下看来,将军若是投降于戏煜,或许能保青州境内安定,却将军你却难有作为。” “或者,倒不如将军突围之后,直接……诚心归附于袁绍,以将军之才,袁绍定会将您收入麾下。” 听得孔融此番计策,吕布心绪甚是摇摆不定。 他慢慢愣坐在台阶上,眼神甚是空洞,吕布只感觉整个人脑子很乱。 孔融这番计策,说到底与貂蝉之意区别不大,就是让他去投降…… 吕布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种种往事。 这些年,他辗转多地,苟延残存,先是从长安前去投奔袁绍,之后投奔张杨,再后来他依从张邈与陈宫之计谋,本想攻入兖州,奈何最终失败…… 随后他本想投靠袁术,谁曾想袁术居然称帝,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割据青州…… 可是这青州之地,防冀州还好,如若想要防守青州与兖州,必将困难重重。 吕布更是没想到,如今孔融劝他再次投奔袁绍。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吕布只感觉他才是犹如丧家之犬,比刘备惨烈数倍…… 吕布心中甚是不甘:想我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骑赤兔马,本该是……无往不胜之战神之人! 总却落得今天这般被人四处追赶,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不可能!!我绝对就算战死沙场,也不再苟活于任何人之下!” 吕布忽然冷呵道。 只是,如今并州兵马所剩不足九千人,其余兵马皆是由青州招募而来,但这些募兵的钱全是从士族与商贾之中抢夺而来,如今,所有士族与商贾根本不愿支持吕布。 这才吕布最悲惨之事。 孔融看向吕布,神色茫然道,“当真要打?” “那是自然,我定要再冲杀一次!!” 吕布此时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曹操在西,我先避开戏煜,戏煜身边猛将众多,那曹操之处必然缺乏,如此一来,我只要冲进曹操大本营将其活捉,以曹操威胁戏煜,到那时,一切也就未可知!” “如今,这也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 青州,料定此时吕布的兵马不敢出城,戏煜将大营建立在一个荒山之中。 此地距离平寿城内不远,依山傍水,唯一需要提防之事,乃是山上之积雪,一旦积雪滚滚滑落下来,必将阻断行军之路。 营地建立之后,戏煜命兵士在山坡上燃起火堆,积雪逐渐融化成为雪水。 戏煜命人筑造蓄水池,将融化而来的雪水保存起来。 如此一来,既防止积雪崩塌,又可以用雪水预防火灾。 一切安排妥当,戏煜走出营房,身后跟着郭嘉,诸葛亮与贾诩三人。 此时,曹昂镇守徐州,戏煜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戏煜带着三人来到前锋营,一个时辰之前,黄忠已经带着平寿城附近的地形图赶了回来。 听闻戏煜前来,黄忠立即走出营帐,迎接戏煜等人。 此时,黄忠身穿白色貂绒裘,他本就肩宽腰肥,整个人甚是雄壮威武。 黄忠甚是自信地说道,“大人,我已查探清楚,如今只需五万兵马便可攻取平寿城!” 戏煜淡淡一笑,说道,“武力强攻可行,不过,如若在吕布出城迎战再进攻,更好。” 言语间,戏煜带领众人骑马飞驰,到山顶视野开阔之处,眺望平寿城。 远远望去,平寿城与寿春城小了很多。 戏煜心底在想:如若利用投石车,连续几天几夜轰炸的话,或者利用火石,火油燃烧等进攻之法,平寿城必然攻破。 如今,戏煜最为关心之事,便是那吕布是否敢出城决战! 在戏煜看来,如若吕布不敢出城决战,便只能出逃,投奔袁绍。 但曹操早已亲自带兵镇守通往袁绍之道路,吕布想要投奔袁绍,基本不可能。 “平寿城,必须攻下!”戏煜沉声道。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微微动容道,“或许我们可以等吕布主动投降,此人虽然无信义可言,但却是练兵之好手……” “不必等待吕布投降……”戏煜看着平寿城,脸色凝重道,“你们可知貂蝉?” “貂蝉?”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相互对视一眼,深感戏煜话里有话。 “此人是谁?”诸葛亮甚是疑惑道。 “我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此人是……” 郭嘉倒是知道一些关于貂蝉之事,但却不便说出来。 当初为了除掉董卓,貂蝉被当做用计之诱饵,不得不献出身子,一想到这,郭嘉心底不由得一股甚是强烈的悲壮之感…… 戏煜忽然沉声道,“你们可知,貂蝉乃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得到之美人妻。” “吕布待她不好,经常打骂她,待攻下平寿城,我定要好好瞧一瞧此等绝色美人妻……就算我成为水电工,家政工或者修理园林之人,我也要去瞅一瞅那貂蝉!”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吕布亲自率军突袭曹营 听闻戏煜此话,诸葛亮与郭嘉甚是茫然:戏大人为何如此胡言乱语,难道患了失心疯? 尽管二人心底担心戏煜患病,却也只敢好奇道,“大人,何为水电工,家政又是甚?” …… 一个月过去,平寿城内依旧甚是平静,吕布关闭城门死守。 尽管如此,戏煜依旧不敢大意,他早有周密安排,绝不给吕布偷袭或是突围的机会。 就算吕布能突围出去,也只能往西边而去。 这日,黄忠带来西边最新战报。 “大人,刚刚得到消息,曹公从许昌出发,亲自布下沿江防御,彻底阻断袁绍救援吕布之路。” “好。”戏煜点头道。 不愧是曹操啊。 在戏煜看来,曹操的战略眼光,乃是如今整个诸侯之中数一数二之人,除此之外,唯有袁浩或许能与之相比。 但袁绍此人心性不稳,也就偶尔能达到曹操这般足智多谋与谋略深远,更多的时候,袁绍多谋却不善决断,与曹操相差实在太大。 袁绍想法甚多,但行事拖沓,不果断。 得知曹操已抵达官渡附近并大力布防,就连袁绍的儿子袁谭也不再进入青州了。 曹操因此趁机占据黄河与济水,并布下营地,屯兵三千人,与曹仁同行,许褚担任护卫。 营地周边驻扎一万兵马,但周边地势并不平坦,也就导致各营地比较分散,不够集中。 “原来如此……”听完黄忠的汇报,戏煜点点头,如今算时知晓曹操在身后作甚。 既然曹操愿意亲自布防,如若看到袁绍撤兵,估计会跟着回到许昌。 “主公是否已回许昌?如今是哪位将军驻守河、济水两地?可是曹仁将军?” 戏煜问道。 曹仁乃是一位能进退有度的将军,进可攻,退可守,虽不敢说用兵“入神”,但也有他独到之处。 曹仁于曹操而言,是他麾下实属难得的大将之人。 如若是曹仁驻守河、济两地,防守便身为简单,吕布将无处可逃。 “不是曹仁将军,而是曹公亲自镇守,他想在高处观战。” “曹公的原话是,他要亲眼看见徐州兵马如何击败吕布!” “曹公更是许诺,待大人帅兵击败吕布之日,他将与大人在北海,临江赋诗,把酒言欢!” 黄忠笑着说道。 最近这一战,打的甚是轻松。 他们只需绝对服从戏煜的统领调派,按照戏煜的作战方略,步步为营,首先想办法弄到一份周边的地图,然后刺探布防兵力,最后再将可以埋藏伏兵的关隘,谷口与森林要么占据,要么直接毁掉。 然后再以黑骑与白骑作威胁,暗杀吕布身边将军,毁其粮草,让吕布不敢在野外安营扎寨,只得紧挨城池,以此不断压迫吕布兵马之活动范围。 戏煜想要借用此策略,逐步吞噬吕布兵马,然后收拢城中百姓,最终将青州所有百姓自愿归顺。 不过,戏煜这般计谋,如若成功,于吕布而言,无异于狠狠抽打吕布脸颊。 你吕布无法治理之地,我戏煜夺过来,再帮你治理,到最后,城池里的这帮百姓还会对我感恩戴德,更是骂你吕布无能,如此,吕布焉能不气?! “你说什么?!”戏煜满脸震惊之色,高声道,“兄长啊,你这也叫亲自镇守?!” “上次一别,我让你谨记在心的话,如今看来,你又给忘了! 戏煜一声叹息,没想到曹操又开始浪,居然离开许昌之地。 …… 几日后,金黄色的夕阳逐渐消失,漆黑的夜幕缓缓降临。 黄河、济水营地,顺着江边建造的中军大营。 曹操一边吃食,一边看了看不远处的地图。 曹操命斥候在戏煜地图的基础上,做了诸多改良,但继续沿用戏煜所创的比例尺和标注,还后以简化图形来构筑线条。 虽然斥候作图不如戏煜麾下白骑,看改良后的地图,与之前相比,看起来清晰详细甚多。 这时,一直立于曹操身旁的程昱,此时颇有慌乱紧张之色。 “丞相,如今吕布已然穷途末路,但穷寇莫追,给人一条生路!” “如若我们把吕布逼的太紧,想必吕布必然会冒死抵抗,如此对我们实乃不易,倒不如先回去,待这边局势完全稳定之后,再来此地也不错,再来此地也好!” 闻言,曹操一边吃饭,一边淡笑道,“呵呵……程昱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怕事了?” “这,主公,这并非是胆小怕事,乃是小心行事而已。” “哈哈哈……” 曹操用筷子在地图之上点了点,淡淡道,“如今我军营之布防策略,乃是引君入瓮之。” “吕布前来最好,我倒是担心吕布不敢前来,吕布想要突围,不得不向西边逃跑,往西若是可夺得黄河、济水等地,吕布便可顺利逃到袁绍身边。” “依我之见,袁绍匹夫绝不会带兵前来救援吕布。” 曹操满脸自信,笑着说道,“切莫担忧,程昱,为帅为将者,须有泰山崩于前依旧不改色!” “这……”程昱一愣,嘀咕道。 “你在嘀咕甚呢?要不声音稍微大一点。” “啊,我是说……戏大人,您乃浪漫主义情怀。” “甚什么?情怀?”曹操心中甚是着急,这什么鬼东西? 程昱思索片刻,赶紧解释道。 “浪漫,主义,情怀,”程昱思索片刻,说道:“大概便是,追求甚是美好之事,比如临江赋诗……” 曹操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这就叫浪漫主义情怀?这名字实在好听。” “程昱!切记,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遭遇何事,一定要稳住别慌乱,也不要愤怒,愤怒只会降低你的智慧与决断力,可懂?” 曹操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不过,曹操话音刚落,门口军帐之中,忽然一人带着疾风而来, 此人一进来便进来开了幕帘,带着疾风进来,曹仁的神色无比慌乱,几个箭步就到了曹操面前。 “主公,大事不好了,您赶紧走吧,吕布正朝着我们中军大营杀奔而来!!” “你说甚?!”曹操大吼道,他右手端着饭食,满脸震惊之色。 “主公,吕布知道你在军中,竟然还敢主动来袭,依我看,吕布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防,如今吕布定是想拼死一搏!!” 言罢,曹仁看了眼曹操,随后给左右宿卫和许褚递了个眼神,让几人将曹操带走。 曹操难以置信道,“为何要我离开啊?!想要我离开,我绝不会答应!” 曹操不以为然道,“就算吕布真杀过来,我相信尔等定能替我灭了吕布,就算用箭,也能将其乱箭射杀!” “他吕布难不成还敢倾巢出动?!” 曹操脸色甚是不悦。 见状,曹仁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我们已经阻拦过,怎奈吕布已抱有必死之心,我敢断定,吕布此番定是想要与主公同归于尽!!” 于禁:“什么?” 曹操眼眸转动,神色紧张,微微淡笑,“呵呵,是嘛?!!” “砰!” 曹操猛地用力一把将碗盖在饭桌之上。 “绝无可能!!吕布竟有如此凶猛?!!” 曹操身子猛烈一晃,心底甚是复杂,但此刻曹仁刚从前线回来,便是说明吕布确实杀过来。 看曹仁那语气和神色,想必吕布这次定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 曹操沉声问道,“吕布此次来了多少兵马?” 曹仁甚是急切的回道,“吕布此次几乎出动了并州所有兵马,同时还调来青州大量兵马,总数绝不低于三万!” “并且,面对合围,吕布根本毫无顾忌,一路凶猛冲杀!” 曹仁看向曹操,“如若再耽搁,我们便很难有机会撤出去了!” 许褚深知曹仁此刻绝不会危言耸听,奔袭而来的吕布,一定让曹仁等人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想罢,许褚立即走到曹操面前,他刚想强制带着曹操撤离,但曹操突然一挥手,高声道,“尔等不必惊慌!” “仲康,我命你立即领兵前去抵挡吕布,我们此处所占位置颇高,居高临下俯视吕布,他的骑兵想要上来,必将减缓速度,到时候,我们立即将滚石推下去,以此必将阻击吕布兵马的冲锋!” “走,出去瞧上一瞧!” 在此之前,曹操营地早已准备好甚多滚石与圆木,为的就是防备有敌军冲锋上来之时,将滚石与圆木推下去,借助坡度产生巨大冲击,砸伤敌军,守住高坡营地。 许褚甚是激动道,“不可,主公!!你须赶紧离开这里,我便不再有任何顾忌,方才与吕布那厮奋力拼杀!” “我绝不离开,来人,取我剑来!”曹操神色坚定道,此刻无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程昱万般无奈,只能取来倚天剑交到曹操手中。 曹操立即抽出宝剑,大步走向众人面前。 曹操共有两把宝剑,一把名“倚天”,另一把名“青釭”。 这两把宝剑经由戏煜重新锻造后,均是当世神剑,曹操沉思片刻,忽然脸色凝重,他将倚天剑交到许褚手中,甚是郑重道,“仲康,如今我将这倚天剑交于你,命你作为最后冲锋之人,定要斩落吕布人头前来见我!” “主公,这……” 见曹操如此决然,曹仁深知无法再劝曹操离开,曹仁只得转身离开。 在曹仁面见曹操汇报军情之际,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远处逐渐传来马蹄之声,曹仁心中暗道:吕布之兵马越来越近了。 曹操也听到了逐渐而来的马蹄声,曹操沉声道,“奉义用兵甚是精明,一旦他知道平寿城空无一兵,必将明了那是北海吕布放弃平寿城而奔袭我们,那时,奉义必将派兵救援我们!” “所以,我们只需挡住吕布第一波冲锋,只要等到奉义援军到来,便无危险。” “子孝,吾命你立刻出去指挥作战,持续合围吕布!” 言罢,曹操随即回头看向昱,说道:“若是我死了,回到许昌告诉荀彧,以曹昂为主公,尔等必当尽力辅佐!” “主公!!” 听得曹操此话,程昱心里顿时惶恐,更是暗道:如若主公你被吕布所杀,我等安能活命? 但此时曹操径直转身,心底更是豪气冲天。 他走出营帐,掀开中军大营,远远望去:此时,山路之下,满是从平原而来的吕布兵马,山坡两旁营地万箭齐发,但吕布却无所畏惧,奋力拼杀向前。 吕布坐下赤兔马,乃当世第一战马,此时,在兵马之中飞速奔跑,以配合吕布冲杀。 吕布之陷阵营紧随其后,心腹爱将高顺手持长枪紧跟吕布左右,保护其周全。 并州骑兵,战马高大,兵士凶猛,此刻跟着吕布,朝着曹操营地冲杀而来。 此时,曹仁已回到阵营之中,随即指挥三千骑兵朝着吕布之兵马冲杀而去! “进攻!!!” 同时,于禁与李典率领前锋军自高坡冲了下去,其余人则是等待时机推下滚石与滚木,此次阻挡吕布之骑兵。 “轰隆隆……” 阵阵马蹄声响起,顿时尘土漫天飞扬。 来势之迅速与猛烈,吕布的兵马来不及闪躲,与装备甚是精良的重骑兵虎骑撞在了一起。 于禁与李典所带领直骑兵占据高处地理优势,向着吕布兵马快速俯冲而下,巨大的冲击力匡若惊涛骇浪,瞬间冲进吕布兵马阵营,快速杀出一条路,然后两人领兵朝两侧快速撤离,回到山腰间的营地之中。 两人所领兵马刚刚回到阵中,顷刻间营地两侧万箭齐发,向着吕布等人射了过去! 箭如雨下,来势凶猛,吕布等人始料未及,吕布心底一沉,双眼甚是血红,浑身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如今,我等已无退路,想活命,那就随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吕布一声高呵,冲兵马吼道。 说罢,吕布翎毛飘扬,方天画戟疯狂挥舞,吕布近似疯狂的不断砍杀,很快,整个营地陷入混乱。 惨叫声不断,伴随着持续不断的战马嘶嚎声。 双方攻战之势,变得越发激烈。 滚木与滚石不断滚滚而下,阻隔了吕布兵马向上冲杀之势,吕布不得不率领兵马停下攻势。 吕布扫视了身后一眼,此时他身边不足四十人,而曹操的大营却近在咫尺之间。 “吕布,你个三姓家奴,你许爷爷在此,今日便是你死期!” 忽然,曹操的宿卫从吕布身旁两侧冲杀了出来,其中一群兵马领头之人乃是许褚。 许褚忽然一声如雷响的暴喝声,震得吕布额头之上青筋不断凸起! “啊,竟然如此羞辱于我,今日我必杀你!” “昂昂……” 吕布怒火中烧,忽然右手一提,缰绳瞬间抬起,赤兔马立即前蹄高高跃起,发出阵阵嘶鸣之声,这战马更是噗呼呼甩了甩脑袋,落地指示,忽然吐出一口浓浓白雾。 吕布无法忍受心中之怒火,朝着许褚便猛烈冲杀过来。 顷刻间,两道身影快速交错互相攻击。 “哐当……” 突然一声巨响,吕布只感觉自虎口一麻,他实在没想到许褚的力道竟然与他汉旗鼓相当。 吕布之勇猛,与戏煜手底下典韦,赵云,几人实力想当。 “嗖!” 与许褚交战一戟后,吕布又挥舞方天画戟,势大力沉,冲着许褚就斩了下去! 许褚突然一挥手,立即挡住吕布这要命一击。 许褚竟然真的挡住了吕布这致命一击,亲眼目睹许褚与吕布酣战,曹操那悬着的心总算安心了。 许褚成功挡住了吕布之进攻! 见最佳时机一到,曹操立即从程昱腰间抽出一把剑,随后他独自站上最高的点将台,众人立即便可以看见他。 曹操忽然手里握剑,高声喊道,“吕布已被围住了围!!” “吕布已死,即刻诛杀吕布大军!!” “给我死死合围,所有人不得怯战,必须追杀吕布!!” 曹操如此一喊,身后所有兵马将士立即喊了出来。 “追杀吕布!!” “吕布居然死了?!” “杀吕布!!” 叫骂声不断,许褚很快便与吕布交战,许褚拥有蛮勇之力,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凶猛骇人,强大的威力未曾有对手。 于是很快就显露出了气势上被压住的姿态。 “斩杀吕布……吕布死了!!”忽然有人疾驰而来,口中更是大声喊了起来。 吕布顿时心中甚是惶恐与担忧,他顺即回头怒吼道,“混账,蠢货,一个个好生看看,我吕布活的好好的!” “我吕布根本没死,诸位一个个不要惊慌!切记不要慌!” 吕布心底甚是震惊与气氛。 那些未能冲上来的兵马,见点将台上曹操挥舞着长剑,又听见他扬言吕布死,一个个顿时六神无主,阵脚大乱。 吕布与剩下兵士,如今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将军^……真的死了?” “倘若将军不在,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依我之见,如今之际,不如先撤退以保存实力,若将军被擒,我们便有机才营救将军!” “若将军真的死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曹操麾下第一猛将,恐怖如斯! “既然如此,走,随我立即撤退!” 吕布爆喝一声,随后双手奋力甩开许褚,跟着快速调转马头,骑着赤兔马就往回跑。 许褚想要骑马追击,怎奈自己的战马比不上吕布的赤兔马,他骑术也不如吕布,吕布很快便甩开他很远的距离。 “吕布,哪里逃!还不赶紧受死!” 许褚高声喊道。 眼见吕布就要被斩杀,如今却从他跟前逃走,许褚甚是气愤,“气煞我也,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吕布你个缩头龟,休想逃!” “哎,可惜啊,曹贼就在眼里,就要大功告成了,却不得不撤,实在可惜……” 吕布甩开许褚,长长一声叹息。 他心底甚是愤恨,抬眼望去,此时他与曹操之间不足三里地的距离,如若再多些兵马,他只需率兵猛烈冲杀,定有机会活捉曹操,到时候挟曹操以退其兵。 本是破釜沉舟之好计谋,眼看就要成功,只恨曹操实在阴险狡诈! 曹操,你到底是何人! 如今已到生死关头之际,汝竟还敢于点将台上大声高呼! 吕布心底甚是痛恨,更是好奇。 但此刻,容不得吕布太多分心,他身边已不足五十人,实在没办法继续冲杀,值得撤退…… 但青州方向,突然扬起滚滚沙尘! 满天沙尘纷飞之下,突然杀出一百匹黑色战马,每匹战马之上坐着一名魁梧猛士,朝着吕布方向奔腾而来。 为首之人乃是赵子龙。 “赵子龙!” 吕布脸色微变,当他看清赵子龙身旁那青年之人后,顿时双目如猛火喷发。 “戏煜!!!” 戏煜杀来了! 曹仁也看见了戏煜,顿时大喜,“是奉义!奉义亲率青州兵赶来了,如此良机,今日便是吕布之祭日,立即与戏煜合围,诛杀吕布!” 经得曹仁如此一喊,曹营之中数万兵马瞬间如同神兵附体,一个个顿时变得浑身战力,甚是凶狠的叫喊,直直冲向吕布骑兵。 霎时间,曹营两侧兵马已然对吕布形成合围之势,吕布此刻已然穷途末路,眼见曹操就在不远处,可吕布深知自己已然没机会活捉曹操,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吕布看了看面前五百多名宿卫,吕布心中忽然暗道:杀不了曹操,我就他第一谋士,戏煜! 忽然,不知是何缘由,吕布脑中想起妾室貂蝉,更是想起貂蝉说起戏煜时,那一脸赞美,赞许之色。 一想到这些,吕布只感觉浑身发颤,心中怒火直冒,让得他浑身青筋暴起,只想杀掉戏煜,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吕布忽然脸色阴冷,振臂高呼,“诸将听令,随我冲出合围,斩杀曹操第一谋士戏煜!!!” 话音刚落,吕布便身骑赤兔马快速俯冲开来,跟着高坡冲进重重人群之中,那手中方天画戟疯狂挥舞,不断斩杀围上来的曹兵。 随着曹兵一颗颗人头落地,那奔涌而出的鲜血喷洒在吕布周身,不多功夫,那盔甲便被血水染红。 吕布不断冲杀,身后横尸遍地,曹兵已然被杀红眼的吕布吓住,随着曹兵节节退后,吕布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面对吕布如此拼死冲杀,曹操也不免有些吃惊,在许褚的保护下,曹操命令兵士不得后退,将吕布团团包围,但曹兵们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吕布。 此时,重重曹兵犹如一张大网,将吕布围得水泄不通。 而已杀红眼,无路可退的吕布却如一头被困住的凶猛老虎,他深知自己很难再有活命之机,随时可能左突右冲,恨不得冲杀出一条口子,就算死,也要以死相拼! “嗯?那人可是奉义?!” 吕布与曹兵僵持拼杀之际,曹操注意到远处滚滚沙尘之中,有黑色骑兵奔来,而那黑骑有意保护之人,自然就是戏煜。 在黑骑一旁的,当然必是白骑。 两队骑兵,一黑一白,宛若围棋棋子,犹如双龙戏珠,而戏煜自然便是两队骑兵之核心。 曹操实乃首次见到身穿铠甲,头戴发箍,手持虎头鎏金枪,身骑绝影马,带兵奔腾冲锋。 平日温和之谋士,其实却是威猛之战将! “甚是壮哉!吾真是未曾想到,奉义竟有如此宛若狂龙之势,真乃旷世猛将啊!” 曹操甚是暗自惊叹:不曾想,一介书生拿起长枪,骑马奔腾沙场之上,竟是这般英姿飒爽! 此时,吕布拼死相杀,虽冲出了曹兵重重合围,却已然没任何可去之处。 他双目血红一瞪,立即朝着戏煜冲杀而去! 见状,曹操深感不妙,惶恐之中,惊呼道,“不好!吕布已走投无路,奈何他已没机会杀我,如今这三姓家奴,必将冲杀奉义!” 曹操深知吕布之凶猛,此刻甚是紧张,慌乱之中,一把猛拍许褚,高声道,“赶紧追上去,护卫奉义之周全,绝不让吕布伤奉义一丝一毫!” “啊……哦……喏!” 许褚本是保护曹操之周全,如今曹操却要她前去保护戏煜之周全,许褚虽有为难,但曹操之命令,他不得不从,于是手中大枪一挥,朝左右兵士高声道,“诸位立即随我冲锋,保护戏大人!” 随着一阵战马低吼,许褚顾不得护卫曹操,带领兵马朝着山坡下俯冲而去,直直冲向戏煜。 很快,战场向着下方平坦之地快速收拢,四周兵马也跟着快速围了上去。 此时的吕布,早已双眼血红,更是抱有必死之心,但在战死之前,他定要斩杀戏煜,只要杀了曹操麾下第一谋士,他吕布也算是值了! 既然已无路可退,更是无处可去,倒不如干一件惊天动地之事! 想他吕布勇猛之将,却做了三姓家奴,如今就算战死,他也绝不低三下四投降于曹操! 杀了戏煜,至少给曹操以沉重打击,也算不亏! 忽然间,赤兔马与绝影马快速奔驰,吕布与戏煜二人快速靠近,两道威猛身躯几乎并列而行。 战马接近之际,二人几乎同时出手。 一直护在戏煜身旁的赵云双眼瞪大,他甚是不明白,面对冲杀而来的猛将吕布,戏大人为何敢冲上去,就像似浑身忽然生出一股强烈杀气一般。 黄忠见状,也是震惊无比,担心戏煜之安危,黄忠立即张弓搭箭,可如此非常之时,黄忠也不敢轻易射出利箭。 一时间,战马嘶吼,交战之将勇猛而不惧生死,因激烈厮杀而变得扭曲的面孔,战马奔腾扬起的满天尘土,一时间看得众人热血沸腾,一个个却又惊得不敢话语,深怕一句话语,便影响到交战双方之生死。 时间与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一般。 忽然,两道威猛身影快速撞击在一起,戏煜的绝影战马前蹄高高抬起,重重扑打在吕布的赤兔马身上。 趁此机会,戏煜居高临下,手持虎头鎏金枪,宛若重重钝器单手狠狠劈了下去。 那力道与气势,势要将这大地劈裂一般! “铛铛铛……” 忽然间,戏煜手中虎头枪闪过一道金黄色流光,应声而落,狠狠砸在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上。 一股巨大压力瞬间袭来,吕布双手死死撑起方天画戟。 “嘶嘶嘶……” 瞬间泰山压顶而来的巨大压力,赤兔马发出一阵嘶嚎之声,吕布更是顿时感到方天画戟之上像似压着一座巨山。 “轰!” 忽然间,赤兔马不堪重负,前腿直接跪倒在地。 吕布双目瞪的甚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戏煜。 上次与戏煜一战,他只以为是自己太过自傲,冲高坡损耗太多气力,且戏煜占据有利地位,所以他才力竭不敌戏煜,他根本不相信戏煜一文士,会有那般猛烈之力。 可此时…… 吕布方才明白:曹操麾下第一谋臣,岂是简单文弱之谋臣,很可能还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戏煜这般气力与其实,犹如力拔山兮气盖世,当今之世竟有如此之人,吕布实在震惊不已。 “死!” 戏煜忽然双目怒视,一声暴呵,瞬间立起身,手中长枪高高扬起,快速抖出一个枪花,随即对着吕布喉部刺射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雷鸣! 吕布何其勇猛,却也没来得及有任何抵挡之势! “噗呲!” 随着戏煜手中长枪从吕布喉部拔出,一股殷红血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拔出长枪的瞬间,戏煜快如闪电,又拔出长剑,朝着吕布颈部挥舞过去。 “咔!” 吕布项上人头直接被割下,沉闷一声响,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眨眼之间,吕布便被戏煜砍下项上人头,勇猛如吕布,也被戏煜轻易斩于马下。 此时,两军兵马激战正酣,战马嘶鸣,人群涌动。 当兵士见到吕布向上人头之时,尤其是吕布的部下,竟不知吕布何时被杀,一个个顿时愣在原地。 吕布已死,戏煜的兵马再也任何顾忌,戏煜的骑兵立即从吕布所剩兵士中间冲出有一条血路。 片刻之后,见主将吕布已死,吕布剩余兵马未做多少抵抗,便下马投降。 可直到投降,他们都难以置信,当世无敌的猛将吕布竟然……被人斩于马下,更是身首异处! 斩杀吕布之人,那该何其凶猛?! “吕将军,真的被杀了?” “吕将军,真的死了吗?” “吕将军……死了,被那戏煜……” “戏煜?竟然如此威猛?!” “传闻戏煜不过曹操麾下一儒生谋士,一介谋臣啊,竟然斩杀了吕将军?!” “是何谋臣竟然这般盖世武力?!” 少许之后,原本厮杀惨烈的战场,忽然死一般安静。 吕布剩余兵马,戏煜的兵马,就连典韦,赵云与黄忠等猛将,所有人震惊无比。 “力拔山兮,气盖世……” 忽然,不知何人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 许褚赶到之时,战斗接近尾声,吕布所剩少许残部已然全部投降。 他们早已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犹豫。 戏煜,本以为不过曹操麾下文弱谋臣而已,谁曾想,竟然这般勇猛,眨眼间便将吕布斩于马下,战力何其恐怖! 如此看来,戏煜不仅是曹操麾下第一谋臣,更可堪当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少许过后,陷阵营高顺被典韦与赵云所擒,二人将高顺捆绑起来,曹操从山上大营赶了下来,他甚是震惊,更是不断摇头,在这之前,他何曾想过会亲眼今日戏煜之旷世奇功。 “奉义……哈哈……为兄早已料定你会前来,想当初,为兄初见伱之时,便知汝有斩杀吕布之神勇!” “今日所见,真是应证了我当初只识人眼光,奉义啊,汝之实力,简直媲美汉之霸王!” “实在让人震惊不已啊!” 吕布这心腹大患被杀,曹操心情甚好,上来就对戏煜不吝赞美之词,心中对于戏煜更加喜爱。 戏煜却是脸色如泥土,苦笑着看了看曹操,低声道,“兄长,走啊,临江赋诗如何?” 曹操心情大好,放声笑道,“不了……下次我不再那……什么了……” 戏煜着实有些生气,冷声道,“那什么?我之前可是如曾劝谏兄长你的?你竟然不与遵守诺言,叫你稳住,别浪!” “兄长你呢?这一次,吕布摆明是要破釜沉舟,他深知自己即将战败,也要拉上兄长你一起……” “兄长你这次何其侥幸,就差一点,你就被吕布所杀,兄长啊,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玩什么亲征了,遇上战事,稳重些可好?” 虽然被戏煜数落,但深知戏煜是为他好,曹操也就笑了笑。 曹操来到戏煜跟前,此时的戏煜,给曹操的感觉,与往日大不一样。 黑色轻甲护住胸膛,腰部与脖颈部位,双手没有任何束缚,可以挥展自如。 戏煜此刻没有半点儒生打扮,反倒是行军戎装,不过,身材线条却甚是好看。 与曹操此刻心情甚是相同,之前戏煜刚换上战甲骑上绝影战马之时,赵云与典韦也是为之震惊不已。 可诸葛亮当时却是吓破了胆,在他看来,戏煜不过一介文臣,披挂上阵打仗何以危险,诸葛亮苦口婆心劝说戏煜,但也没法劝阻。 贾诩倒是没太过担心,他一直记得,当初在许昌大司农府邸之时,戏煜曾经就差一点便一拳将房子弄榻,自那时起,贾诩便觉得戏煜并没简单而又文弱之儒学谋臣。 所以,从戏煜出征开始,贾诩是最不担心之人,他倒是相信:戏大人绝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例如,戏煜行军作战,风格与曹操截然不同。 戏煜喜欢步步为营,逐步推进,纵然是可以速战速决之战,戏煜也要逐步取胜,以求万无一失。 但曹操行军打仗,如雷霆之势,但凡有一丝机会,便抓住战机,果断迅猛出击,通常在敌军还未做出反应之前,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甚至反扑的机会,以求一击制胜。 但是,此次攻打青州,三个军师并未随军出征,而在青州北海指挥兵马前去收拢其他郡县。 在北海孔融帮助下,加之戏煜名望甚高,所以无需多少精力,整个青州城自然会尽数拿下。 …… 曹操于黄河济水大营之中,立于沿途河流之前,看着对岸袁绍旌旗摇动,他与袁绍之间的战事,其实早已暗中拉开序幕。 如今,吕布已被戏煜所杀,青州也归于戏煜手中,曹操如今可谓是形势大好,已经可以正面与袁绍对战。 此刻,曹操与戏煜并排立于黄河支流岸边,望着河水翻滚,听闻水声轰隆,曹操忽然笑着问道,“奉义,如今吕布已灭,依你之见,接下来袁绍当如何?” 戏煜思索片刻,沉声道,“青州之地,当下如久旱逢甘露,士族之人定当甚是欢迎我们入主青州,当下最要紧之事,乃是安排有足够威望之人稳住青州局面。” “然后将粮草从徐州运来青州,同时,在南方合肥之地加强防御天堑,令江东孙家此生绝无北上入侵之机会!” “江东孙家……” 闻言,曹操忽然想起当初之孙坚,此人也是一员猛将。 孙坚当初与他同朝为官,也均在十八路诸侯联军时崭露头角,孙坚更是培养出勇猛之子。 片刻后,曹操笑道,“青州之地,我依然愿意交于你手中。” 戏煜笑着摇了摇头,“兄长之嘱托,我本该接受,奈何我如今有徐州需要管理,如若再加一个青州,实在精力有限。” “不过,我倒是有一妙策,青州不必设州牧,兄长可直接派一刺史便可。” 听闻戏煜此言,曹操思索一番。 青州之地,于日后与袁绍之战,甚是重要。 只要青州局势稳定,借助黄河与济水的天堑之险做屏障,稳住兵多将广,随时可从青州境内杀向袁绍,自然可以震慑袁绍的冀州。 只是,曹操暂时未能想到有能力镇守青州之人。 一旦与袁绍开战,镇守青州之人如何应战,对整个战局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曹操忽然想起一人,“奉义所言甚是,我已想到一人……”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张辽镇守合肥,孙权崭露头角 曹操看了眼戏煜,试探道,“让程昱做这青州刺史,如何?” 戏煜点头应道,“程昱为人忠厚老实,懂得中庸之道,熟知内政与外交,此人做青州刺史,甚好。不过,统领青州兵马之将军,我以为可交于于禁与夏侯渊将军。” 曹操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之后,方才问道,“奉义,朱灵在军中威望颇高,让其统领青州兵马,如何?” 闻言,戏煜盯着曹操,难以置信道,“兄长竟然还没将此人赶走?我之前早已告知你遣散此人啊?” 戏煜知道,朱灵虽然归降于曹操,但因袁绍对朱灵有知遇之恩,虽为反叛,所以朱灵心里一直思念袁绍。 所以他被逐渐弃用,但当下一切皆已改变! 从戏煜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蝴蝶效应已经早已影响整个世界原有轨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不少改变。 谁也无法确定朱灵是否暗中得到某些指示,倘若无法判定朱灵之忠诚度,最好的处理方式让其远离权力核心。 曹操笑着拍了下戏煜肩膀,说道,“奉义,为何要遣散朱灵,有一道理你可知晓?” “兄长有话请讲。”戏煜回道。 “我诚心礼贤下士,而又奉迎天子,乃与刘玄德之仁德之策同等功效。” “我之所想,乃是虚怀若谷,用人不疑,对子以国士相待,子必国士以待我,我要的是这天下归心。” 曹操略微停顿,随即沉声道,“故而,朱灵不可遣散。” 闻言,戏煜心中微惊:他忽然发现,曹操此人甚是胸襟宽广,格局甚高。 “好,既然兄长已有决议,我便命赵云镇守青州,不过,兄长切记,须时刻将朱灵带在身边,绝不让其远离你。” 听闻戏煜此言,曹操甚是欣喜,问道,“奉义此话当真?!” 戏煜将赵子龙用于镇守青州之地,那青州将绝无任何担忧。 戏煜点头应许。 曹操甚是高兴道,“哈哈,奉义,吾真没看错你,你非但有才,更是识大体,如此人才,真乃我之幸也!” 戏煜并未因曹操之夸赞而自傲,反倒是异常冷静道,“兄长,子龙有勇有谋,乃大将之材,统领兵马知进退,镇守青州绝无问题。” “如今徐州,青州已在我们手中,待平定北方,驱逐乌桓之后,再派一众兵马前去降服公孙瓒,到那时,整个北方均将是兄长你之领地。” 言语间,戏煜眼神甚是坚定,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曹操见状,眉头随之舒展开来。 “奉义啊,如若真如你所言,那时我才真正拥有称霸中原,逐鹿天下之根基!” “到那时,江东孙策何足惧哉?!” 戏煜却是摇头说道,“非也,到那时,我们的敌人并非孙策。” “不是孙策,又是何人?南方之雄霸无非孙策与刘表,莫非奉义所指刘备?” 但曹操随即一阵嗤笑,“如今天下英雄,唯奉义与操耳,除此以外之人,不足挂齿。” 听闻曹操此番言语,戏煜心中些许难受,但他深知曹操此番并非攻心之术,反倒是英雄惜英雄之举。 如今曹操眼中,戏煜是另一个‘曹操’,只是所选之路不同罢了。 正因此缘由,曹操一直甚是欣赏戏煜,不仅仅因为戏煜之功劳,更是因为戏煜之于曹操,乃亦师亦友。 如今的曹操,特别是刚才亲眼目睹戏煜亲手斩杀吕布之后,曹操心中按下决断:他将无惧任何来自宗亲的反对,绝对信任戏煜,更要重用戏煜。 “奉义,从今往后,青州与徐州,我全都交于你,我统领兖州大本营,往后便是北图冀州。” 曹操眼神凌厉,甚是肯定的拍了拍戏煜肩膀,“吕布已死,如今这天下,再无比你更威武之强将了。” “奉义啊,为兄面前,你就别再演戏了,吾也看出来了,你其实不仅文谋了得,更是我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面对曹操如此凌厉眼神,戏煜只感觉像似被猛兽盯住一般,片刻之后,戏煜这才装作淡然一笑。 曹操行走于岸边石子路上,衣角被水浸湿也不知,忽然,他回过头,神色甚是真诚,“哈哈,奉义,吾观你似有惶恐之意,你不必担心,给你透个底,无论何时,我绝不会杀你,哪怕你要置我于死地,为兄也绝不会杀你。” 言罢,曹操神色忽然平静,重重拍了拍戏煜肩膀。 闻言,戏煜顿时愣住了,眉头微微皱起。“兄长,为何突然这番言语?” 曹操微微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此话题,却忽然说道,“或许是年纪渐渐大了……” 此时的曹操,已经四十又四。 古人云,四十而知天命。 曹操转过身,朝着戏煜淡然一笑,随后转身逐渐远去。 曹操忽然莫名其妙一番话,让得戏煜无法知晓他此刻心里所想,但戏煜却真切感觉到,此时的曹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决。 戏煜更是深深感觉到,曹操带他甚是真诚,已然将他当做最信任之人,戏煜心底甚是感激,却又感到身上责任更重。 …… 合肥之地。 河流对岸,孙策从庐江一直北上,在逍遥津驻扎兵马,屯集六十艘战船,打造箭矢,囤放火油,同时打造新型军备,更是派出暗探,勘察对岸合肥城里的情况。 而陆路之上,至少八千兵马据关镇守,想要顺利通行甚是困难,倘若进行强攻的话,关口之中的大量兵马必将牺牲太大。 水路上,张辽早已安排大量弓弩,以及需要四五人方能拉开的巨型弩箭,并且弓箭上铸有铁锁,一旦射入船体,便能拉着船不让其移动,如此一来,这些战船便将成为活靶子。 进攻受阻,孙策实在不敢轻易出手,可倘若不动手,孙策又深感将失去一次绝佳机会。 “实在可恨!曹操营中为何竟然有如此多的古怪之军械。” 在此之前,孙策本以为定能取得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但现实却是,屯兵越来越多,钱粮也就逐渐增加,但如此下来, 孙策本来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可事实上,却在这里止步不前,几个月,屯兵越来越多,消耗的钱粮也从来没有减少,却丝毫未能取得前进! 当孙策与周瑜首次见到那些军备器械时,周瑜甚是震惊,实在感觉那些东西太过稀奇,从未见过。 周瑜更是难以置信,江东与北方的军械,何来如此大的差距。 孙策同样难以相信,于是,孙策派了一艘战船前去一探究竟。 以防损失过重,孙策是让少许兵士上船,同时让战船停靠在离登录地较远之处,也是为了测一测那弩箭的真实射杀力。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如雨水般的弩箭,直接将这艘中型战船击毁。 “甚是不甘心,我决意再试试!” “北方人善骑射,但不善水战,这便是我们的优势所在,如若我们躲得曹军的临江大营,自然就能夺取曹军营中所有军械,如此,不久之将来,我们同样能筑造诸如大型弩箭这些稀奇之物。” 周瑜好激进,只有有一丝机会,他便绝不久等绝对取胜之良机。 孙策行军做事,与周瑜甚同。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两位兄长,吾以为二位如此行事,不够妥当……” 来人正是孙策之弟,孙权。 孙权此人,从小性格平和,与其哥哥孙策之性格,乃是鲜明对比,倒也相互中和。 孙权更多时候为人处世,沉着冷静,不激进。 孙权九岁那年,他父亲孙坚前往江东途中被黄祖之人伏杀,死于乱箭之下。 那时的孙权与哥哥孙策势力单薄,无力抗拒刘表,孙策想与之拼命,却被孙权极力拦下。 年幼的孙权却带领几人前往荆州讨回父亲孙坚之尸体,回乡后,年少聪慧的孙权因此名声大振。 且孙权长得紫髯碧眼,实乃异相,江东一代的人,甚是认为孙权这是天生帝王之相,也因此颇受众人喜爱。 随着孙权年岁渐长,与哥哥孙策密谈之后,他更是经常行走于士族之间,与江东诸多士族的关系甚好。 再说这周瑜,乃是庐江士族,之前随其父任丹阳太守,手握兵权而负有身高的名望,他周氏更是江东大族。 后来周瑜拉着孙策起兵,但周瑜暴力压迫士族,士族阶层也就因此痛恨周瑜,认为此人吃里扒外,损害士族之利益,周瑜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差。 不过,周瑜对此却满不在乎,在如今这江东,他本就扮演着恶人形象。 再者,如今在这江东之地,他周瑜手握数万雄兵,就算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当面指责于他。 渐渐的,江东周郎也算正面形象,百姓知道最多的便是周瑜十四岁掌兵,善兵法,乃是意气风发之英雄。 只有少许士族之人,仍旧因周瑜之前之事,对其颇有微词。 但周瑜与孙策早已决心要打压士族阶层,绝不给士族掌控政权之机会。 但他二人实在没想到,戏煜的办学之策竟然如此受到追从,本就心怀怨恨的士族与寒门之人,几乎全都逃往徐州之地。 如今这局面,孙权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孙权的存在,至少还可以放缓孙策与周瑜二人的过于激进之策。 孙策看向孙权,问道,“权弟,如今这局面,你可有良策?” 此时,孙权年方十七,却是长相俊朗,英姿飒爽。 他面色凝重,望着江外山川,摇了摇头,“合肥之地,经得扬州战乱,如今成为一座荒城,但戏煜却派将军张辽镇守此地。” “据吾所知,张辽此人能攻善战,且精于战法,打战也是英勇了得,听闻此人之前乃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 孙权所言,周瑜与孙策早已知晓,但依旧十分认真的听着孙权细细评说。 “如果采取强攻,纵然拿下合肥,我们守不住此地。” 孙权故作停顿,思索片刻,一脸郑重之色,说道,“吾以为,如今这局面,我们首选之策略应当是保存实力,同时继续征兵,同时建造战船,然后日操夜练,坚持训练兵马。” “如此十年,或许可再行北上攻伐之事。” 闻得孙权所言,孙策眉头紧皱,微微一阵忍不住发笑,“十年?!权弟,汝可知,十年时日,这期间将会有多少未可知的变数?!” 孙策站起身,脸色甚是沉重道。 “兄长言中之意,弟岂能不知。” 孙权沉声道,“但兄长应当知道,曹操之年岁,必将走在你我兄弟之前,曹操想的是越早吞并我江东,对他越有利,他等不起,然你我兄弟尚年轻,我们等得起。” “江东越是稳固,于我们而言,越是有利,曹操却越是惶恐。以我之见,在稳固且发展江东的同时,可以静制动,待刘表以后,图取荆州之地,一旦我们得到此地,便有了与曹操开战之实力。” “荆州!呵呵,我倒是没料到,小公子如此年纪,倒是对荆州之地别有用心。” 听完孙权所言,周瑜心中微惊,言语间微微一笑,这下他倒真不着急攻打合肥了。 “二位兄长,荆州之地,猛将如云,士子谋臣颇多,当今之日,千万不可攻之。”孙权甚是心中早有主意,“当下,倒是可让荆州之地当做关隘,待我江东兵强马壮之日,再兴兵十万以攻之,那到时,一旦拿下荆州,我们之实力必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此番话语,孙权甚是豪气万丈,更是成竹在胸已久。 听得孙权这番策略,孙策与周瑜二人相视一眼,孙策笑着问道,“公瑾,我弟如何?” 周瑜赞许道,“权弟实乃天资纵横,未来之前程实难限量。” “不不不……”孙权甚是谦逊,深鞠一躬道,“权弟之愚钝,岂敢在二位兄长面前班门弄斧……” 孙策立身远眺,望着远处河山,心底久久不能平静,虽很是不甘心,但终究还是听取了孙权之建议,他深深叹息道,“就依权弟之言,传我令,逍遥津屯兵八千,其余兵马立即撤回,往后时日,大力发展部并稳固豫章之地。” “喏。”周瑜躬身一拜,立即放弃了全力进攻之策略。 孙权所言确实深有谋略,如今就算真能拿下合肥,但目前江东之实力,确实难以守住此地。 如若守不住此地,之前死去之将士,岂不是白白丢掉了宝贵性命,劳民伤财,却也未能捞得半点好处,确实不值得。 周瑜忽然发觉,孙权年纪虽小,却绝不简单,之前是他小看了孙权…… 此时,青州之地,平寿城内,此前吕布衙署之中,诸葛亮与郭嘉二人已在门口待了甚久,却始终未曾强行进入。 只因这衙署内尚有几名女眷不知如何处置。 一来戏煜早已有言在先,对青州百姓与吕布遗孀,须好生对待。 二来,诸葛亮与郭嘉心里明白,这其中名貂蝉那妇人,便是戏大人口中所言“隔壁城池的美人妻”,二人自然要以礼相待,以免开罪了戏大人。 但如此一来,但是引得衙署里边炸开了锅。 “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知廉耻!果然是你暗通戏煜,哼,难怪人家属下不敢动你,我父亲是被你所害死的,你还我父亲!” 衙署内,响起阵阵谩骂之声,这声音尖酸刻薄而又极度愤怒,更是些许嘶哑,虽是女人之声,但却比一般姑娘要厚重不少。 “铃琦,你怎能如此说我,我与戏大人从未谋面……” 貂蝉不断向吕铃琦解释,声音轻柔,但语气神色间,尽是无尽的委屈。 “哼,休想狡辩,我早已听闻,此次那戏煜攻占平寿,就是为你而来!” 吕铃琦不依不饶,高声道。 “铃琦,谁人何出此言,那戏大人已有五位妻妾,我貂蝉乃是有夫之人,戏大人绝无可能……” 貂蝉几近哭泣,甚是委屈,柔声解释道。 “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纵然貂蝉极力辩解,吕铃琦根本不信貂蝉的解释。 “砰!” 衙署外,诸葛亮与郭嘉忽然听得一阵闷响之声。 此时,貂蝉百口莫辩,更是苦恼心痛。 她不过一善良之弱女子,未曾想牵扯进家国大事之中,最近这些时日遭受吕布薄待,她本就甚是难受。 如今吕布似乎已去,她也将难以苟活,她本想一死百了,可怎料严夫人先她一步而去。 这铃琦乃吕布之女,如今才年方十六,如若流离失所,不知会落得如何悲惨地步,这让貂蝉甚是担忧与不忍离她而去…… 可让貂蝉甚是难过之事,铃琦却污蔑她,说甚戏煜是为她貂蝉而来! 可直到现在,她都未曾见过戏煜一面,貂蝉甚是委屈,甚是难过…… 貂蝉细细想来,她确实听过很多关于戏煜的传闻,也在很多典册之上见过此人的名字…… 难不成,先前真在某时某地见过他? 气愤悲伤之余,貂蝉忽然精神有些恍惚道。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吕玲琦受辱,欲杀戏煜 “贱妇,你出神发愣作甚?!哼,你必定是在思念情郎!” “你还有何狡辩?!” “伱个贱妇,必然与戏煜那厮有通,你们害死我父亲,我定要将你杀之,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砰!” 衙署大门忽然被猛然撞开,诸葛亮和郭嘉带兵冲了进来。 刚才衙署内突然发出声响,诸葛亮与郭嘉二人深恐发生不测之意外,不得不率兵冲了进来。 此刻,二人身后兵马拉弓搭箭,直直对准两名女子。 其中一妇人,有着闭月羞花之容,见兵马闯进来,立即挡在吕铃琦跟前,连连求情道,“两位大人,貂蝉与铃琦不过女流之辈,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此刻,貂蝉浑身颤抖,但她眼神却甚是坚定,不顾一切想要保护吕铃琦。 “呵呵……” 诸葛亮没有多言,心中暗道:这貂蝉如今碰不得,戏大人看中之人,我只需保证她安然无恙便是。 想罢,诸葛亮与郭嘉略微商议一番,便让士兵将貂蝉与吕铃琦分开看管起来,随后前三了吕布之前的婢女与家丁,然后命令兵马将吕布衙署保护起来。 傍晚太阳下山十分,戏煜赶了过来。 诸葛亮立即出门迎接,只是,一见到戏煜,诸葛亮就被吓得愣住了。 此时的戏煜依旧身穿铠甲,他铠甲上还染着血水,浑身杀气扑面而来,诸葛亮情不自禁的两腿发抖。 “孔明。”戏煜跳下战马,走进衙署,看了眼诸葛亮。 “大人,你……你可安好?” 诸葛亮着实被眼前戏煜这身模样吓得不轻。 他本以为戏煜只是上前线督战,可见戏煜这般模样,绝非督战那般简单。 先前喝酒之时,他虽听说过戏大人武力不输猛将,甚至连赵云都甚是佩服,但那毕竟只是传言,他并未亲眼见过戏煜上阵杀敌,所以他并不相信。 “我这不一切甚好,呵呵,吕布已被吾所杀。”戏煜淡笑道,神色间甚是轻描淡写,没有任何炫耀之色。 “呼……” 但戏煜话音刚落,他便感觉一股霸道劲风冲他挥了过来,他立即下意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偷袭而来的拳头,同时用力一扯,就要摔死偷袭之人。 忽然,戏煜无意间瞥见了那人之容貌。 面容美若天仙,更是自带三分英气,更让戏煜诧异,这人那是一妙龄少女。 戏煜立即放开此女,谁知少女没能稳住身子,一个跟头就朝前方栽倒下去。 戏煜连忙伸手接住少女,只不过,由于使出突然,那伸出去的手瞬间感觉到一股动人心脾之柔软。 “登徒浪子……竟敢轻薄……我要杀了你!” 吕铃琦顿时一声尖叫,深感女儿之身被轻薄,就要转身找剑刺杀戏煜,可她找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所有利器均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吕铃琦只看见地上一张案牍,吕铃琦此刻怒火攻心,抬手抓起案牍,面红耳赤冲着戏煜就砸了过去! “啥……这……真乃虎女……” 诸葛亮顿时震惊,随即一溜烟就往后跑,深怕那案牍砸中自己。 一旁的典韦与赵云见状,二人担心戏煜安危,立即同时出手。 黄忠见此情形,立即张弓搭箭,瞬间便是射出一支利箭。 吕铃琦刚刚扬起案牍,黄总一支利箭便射在了案牍上端,如此冲击力直接让吕铃琦顺势一个后仰,栽倒在地。 赵云和典韦刚好赶了上来,两人立即拔出宝剑,就要挥剑斩杀吕铃琦。 生死之际,吕铃琦直接被吓得愣在了地上。 典韦冲吕铃琦冷冷一笑,“你这小女娃,你父吕布就算伏击也未必伤得大人分毫,何况就你,岂不自寻死路?” 言罢,典韦看向戏煜,沉声道,“大人,斩草须除根,以防留后患。” 戏煜见吕铃琦长的俊俏,年纪又小,便道:“罢了,她父亲已死,母亲也刚离人世,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 “大人,你这又要行仁慈之心,不忍杀之?大人,此女留不得啊!”典韦甚是不安的提醒道。 “哼,没错!戏煜!你若不杀我,哪怕是你放了我,我将杀了你,为我父报仇!” 吕铃琦满脸痛恨之色,“戏煜!你与貂蝉私通,谋害我父,夺取青州,你害我家破人亡,不杀你,天地不容!” 此刻,吕玲绮浑身怒火,头上发髻,有一个与其父亲吕布一般的翎毛,甚是威武之感。 吕铃琦鼻梁甚高,唇红齿白,本是英气美艳之相,但神色间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甚是高傲,此刻更是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 “戏煜!无耻之辈!我乃战神之女,今日你不杀我,定要悔恨终身!” 戏煜却甚是不以为然,戏笑道,“吕布算甚战神……三姓家奴,手下败将而已……” “卑鄙小人,休得羞辱我父亲!!!” 吕铃琦冲着戏煜嘶吼道。 戏煜瞥了眼吕铃琦,淡笑道,“吕布本姓吕,先认丁原为父,后董卓以一匹赤兔马相赠,吕布便背叛丁原将其杀之,转拜董卓为父,如此背信弃义,无情无义之人,不是三姓家奴,又是什么?” “如此说来,你或许改名丁玲琦?或者董玲琦?” “混账,胡说八道!” 吕铃琦顿时被戏煜气得不知如何反驳,戏煜所言句句属实,她父亲吕布的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可吕布再怎样,却也是他生父。 那个教他习武,练字,勇猛无敌的战神父亲,如今就这般死去,被戏煜所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吕玲琦狠狠瞪了戏煜一眼,神色间满是愤恨之色,但她忽然为之震惊。 戏煜外表瘦弱儒生,竟然能在乱军之中冲杀,实在让她难以相信。 但是,见戏煜身边有两名猛将,战场杀敌自然容易许多。 此时,戏煜忽然注意到屋里另外一妇人,身上一席粉色如绸缎般的裙袍,纤细腰肢,双腿修长,浑身身材凹凸有致,甚是丰腴。 戏煜自然此妇人,乃是貂蝉。 “哎……铜雀台啊铜雀台……” 戏煜忽然心中想到,倒不如在徐州修建一座铜雀台。 “吕夫人……貂蝉……”戏煜看着貂蝉,甚是有礼道。 貂蝉乃为历史四大美女之一,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若天仙,但在戏煜看来,貂蝉与自己家中那几位,还是有些许距离。 也算是各有千秋。 “戏,戏大人……” 听得戏煜叫她,貂蝉不知为何,顿时脸颊涨红。 或许是因为最近那些关于她与戏煜之间难以启齿的传闻吧,让得她实在难以平静面对眼前的戏煜。 瞥了眼戏煜,貂蝉忽然感觉两人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一般。 一旁的吕玲琦见状,顿时像似抓住了不可告人的证据一般,“貂蝉,瞧你那挤眉弄眼之色!你果然与戏煜这混账有私情!” “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早就背着我父亲私通……臭不要脸!” “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无礼,滚出去!” 吕玲琦如此话语引得戏煜很是不舒服,他狠狠瞪了吕玲琦一眼,厉声说道。 但吕玲琦早已被仇恨冲昏头脑,她深信她父亲就是被貂蝉与戏煜二人合谋害死的,想到父亲惨死,吕玲琦瞬间泪如雨下,心底说不尽的痛恨。 “玲儿……”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甚是伤心的呼喊道。 “滚啊!!”吕玲琦却根本不领吕玲琦的情。 此时,吕玲琦面露杀气,美丽的脸颊之上更是泪如雨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瞪着戏煜。 吕玲琦此时双手戴着皮质手套,一席红色紧身贴身里服,外边乃是轻甲裹身,护住双肩及胸膛部位,但又不失灵动。 吕玲绮从小善骑,如此让其身材柔韧甚高,双腿修长笔直,配上此刻如此装扮,倒是有一股英姿飒爽,冷血之美。 看了看高傲又哭泣的吕玲琦,戏煜叹息一声,说道,“典韦,给吕玲琦封个官,软禁起来,后边与我同回徐州。” “大人,你这何意?就因为她长相美艳,就要放过她?”典韦很是不甘道。 “胡说,我岂是贪图美色之人?!”戏煜甚是恼火的瞪了典韦一眼,呵道。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玲琦顿时一阵害怕,“戏煜,你个贼子,无耻之徒,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趁早死心,我宁愿死,也绝不受辱于你……” 吕玲琦神色间尽是慌乱之色,虽听闻戏煜才学人品与威望身高,但戏煜终究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此刻,戏煜又要带她回徐州,她深怕戏煜想要那样了她,吕玲琦恨不得立刻杀了戏煜! 但戏煜不再搭理吕玲琦,他心思本就不在她身上,戏煜看着貂蝉,甚是平和道,“貂蝉,吕玲琦年纪尚小,就交由你好生抚养,回到徐州后,我会安排人在下邳给你们找处宅子,你二人好生活下去。” 说到此,戏煜故意顿了顿,盯着貂蝉,淡笑道,“对了,在我们下邳都适用自来水,甚是方便,如果你家自来水管道坏了,可以叫我代劳修理,你放心,不管多晚都无妨,因为我经常晚睡的……” 见戏煜这般平和且善解人意,貂蝉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如此来看,戏大人并非残暴凶狠之辈,既然他能放过我与铃琦,我是当好生将铃琦抚养成人。 可貂蝉忽然想起戏煜那句“多晚都无妨”,这话里边似乎在暗示她什么,想到这,貂蝉顿时忍不住脸颊一红,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更是莫名难受。 但就是如此细微一个咬唇动作,戏煜看在眼里,顿时心中荡漾:我总算明了纣王为何不早朝,吕布为何会为了貂蝉斩杀董卓! 兄长,奉义我今天总算明了你为何热衷于他人之妻! 果然是别有一番韵味! 貂蝉,如今已在我手中…… “无耻,可恨,你们……你们绝对有私情!!” 见得戏煜看向貂蝉那般神色,看着貂蝉那魅惑羞涩之态,吕玲琦顿时气得脸红,恶狠狠骂道。 “小小年纪,不图感恩,满口胡说八道,毫无尊长之意!” 吕玲琦一番言语,听得戏煜甚是不舒服。 “我若真与貂蝉有染,论辈分,貂蝉也算是你小娘,那你就得管我叫叔叔,赶紧叫啊!”戏煜甚是恼怒的说道。 戏煜虽然觊觎貂蝉,但那也是吕布已死之后的事情,如今吕玲琦口口声声骂他与貂蝉私通,这真的让戏煜很是厌烦。 “滚出去!!” 吕玲绮此时更是满脸涨红,戏煜本是她杀父仇人,刚才又趁机轻薄于她,此刻竟然还要让她叫叔叔! 实在是欺人太甚! “玲儿……”见戏煜如此怒火,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的安危。 “无耻之人,别叫的那般亲切,我与你势不两立!!” 吕玲琦此刻恨透貂蝉与戏煜,她挣扎着想要冲上前,但典韦与赵云手中利器随时可以了解她的性命。 见状,戏煜甚是无奈,看向貂蝉,摇头叹息道,“呵呵,我仁慈之心,有意放她,奈何玲儿这小丫头真不知何时才能明事理……” “戏煜,你混账!我……迟早要杀了你!!” 听闻戏煜那般称呼她,倒像是她真是戏煜的女儿一般,吕玲绮更是恼羞成怒! “大人……” 相比吕玲琦的愤怒与无礼,貂蝉对于戏煜此番好意,不知说甚好,唯有轻轻苦笑。 此刻,貂蝉心底甚是复杂,如今她不过败将之遗孀,身份卑贱低微,虽侥幸苟活,但她知晓自己的美色,难有男人不为所动,连戏煜这般威望之人也怕是难以控制,她往后难免遭受屈辱…… 但是,貂蝉实在未料到,戏煜对她非但没有非分只想,反倒以礼相待,甚至还愿助她修水管…… 想到这些,貂蝉心想暂且跟着戏煜去徐州,或许吕玲琦跟着她会有不错的生活…… 199年,寒冬即将结束,暖春越来越近。 粮草甚是充足的徐州,直接将不少存粮赠予青州,让得青州百姓也吃上了饱饭。 程昱上任青州刺史之后,听命于戏煜,将徐州办学之策在青州之地实行,所需书卷则由孔融等几个大儒之家提供。 但刚开始之时,青州的士族对这等离经叛道之办学,颇有微词,有些人更是直接反对。 可徐州之前毕竟因这办学之策而甚是繁荣,商业与手工业,军事甚至农耕都超过了兖州,徐州城之富裕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再者,如若不是戏煜斩杀吕布,如今他们这些青州士族及儒生,仍旧要遭受吕布之压迫,甚至难以活命。 青州士族还听闻……公孙瓒临死前,更是先行杀光全家,方才自行了断。 想到这些,青州之儒生士族们也就无奈放弃反抗,他们甚是清楚,赵子龙手握青缸剑。 曹操甚是信任,对于不服从之人,戏煜可以先杀后报。 再说这程昱,上任之后本就推行仁政之策,又善沟通,为人正直大度,时常行走于各大士族之间,推心置腹的交谈,很快便获得了孔融之认可与信任。 因此,众多士族都对程昱刮目相看,其名声与威望也就逐渐提升,行事随之方便顺畅起来。 不到两月时间,深冬过去,暖春来到,青州学堂也顺利开班,同时士族与寒门士子均可做官。 青州因此得以稳固,更是兵强马壮,各个要到均有兵马驻守,尤其是黄河与济水两地。 与此同时,徐州境内也甚是祥和平静。 合肥搭建城池也是有序展开,由戏煜的科学院着重负责,而农耕用具与筑造用具也早已发放出去,大力推动之下,扬州南的防御也顺利展开。 而各地诸侯也因此结束了今年之战事,休养生息,继续屯兵屯粮。 但徐州,依旧是文人聚集,百姓安居乐业。 粮草充足,商贾富裕,金银满仓,各种丰饶之商品逐渐在市场之中流通。 这次,一个人急匆匆走进衙署大堂之中。 自青州回来后,戏煜已休假一月有余,大部分时间均是诸葛亮与郭嘉在衙署忙碌各方面工作,戏煜直到这日才开始回到衙署行事。 诸葛亮却于此时得到一个甚是奇怪之消息。 “大人。”诸葛亮来到戏煜跟前,躬身执礼道。 “孔明,何事?”戏煜问道。 “下邳城外,东砀山中,有怪事发生……” 戏煜眉头微皱,“是何怪事?” “冬日来袭,那山中本无雾气,怎料今日竟然有大量白雾从中冒了出来,当地百姓以为妖魔降世,于是向当地衙署上报,我也是前几日刚刚得知。” 诸葛亮略微停顿,继续说道:“听闻此事后,我便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当地确实大雾弥天,根本无法看清其中是何物,人一旦深入其中,顿感灼热难受,更是汗流浃背。” 诸葛亮略微后怕,“回来之人报告说,那本是一片竹林,但竹林之中一直有咕噜之声,恐怕其中有甚多妖邪之物……” “是何声音?”戏煜淡笑着看向诸葛亮。 戏煜早已知晓,先前历史上,诸葛亮尽职尽职,为人忠诚严肃,此刻忽然描述“咕噜”之声,反倒是带着几分莫名喜感,让得戏煜忍不住淡笑。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山中有精怪,戏煜欲镇邪 “就是……那种……咕噜咕噜之声……” 见戏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诸葛亮有些不知如何谈清楚。 “大人,反正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我也不甚清楚……咳咳……” 诸葛亮忽感有些为难道。 闻言,戏煜不觉心中猜测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戏煜心中一紧:难不成吕布那厮复活了?!仔细想了想这诸葛亮的话,感觉心中也有些猜测,奇怪了啊…… 如此一来,岂不是鬼神吕布,实力更加恐怖? 吕布被他亲手斩首,更何况,他把貂蝉与吕玲琦带回了徐州,如若回到徐州寻仇,那危险至极! 戏煜站起身,对诸葛亮沉声说道,“安排人手,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诸葛亮立即阻止道,“不可,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 “大人,上次你亲自上阵杀敌,就已非常危险!” 诸葛亮甚是担忧道,“大人,如今你乃是徐州之主心骨,您绝不能随意以身犯险,一旦有闪失,徐州如何是好?丞相那里我等又将如何交代?!” 听闻诸葛亮这番话语,戏煜甚是诧异,心中暗道:这转变倒是出乎意料啊。 想当初,他躲着危险之地,何曾想,如今手下之人倒是阻止他前往危险之地。 “有何危险,人称战神之吕布,不也被吾所杀?”戏煜不以为然道。 但诸葛亮依旧劝阻戏煜前往,他深知那地方甚是古怪惊奇,实不敢让戏煜前去犯险。 但对戏煜而言,他心中已有主意:吕布不可能死而复活,毕竟吕布早已入土安葬。 戏煜此番只想前去一探究竟,必要搞清楚到底是何缘由,以免给当地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戏煜拍了拍诸葛亮肩膀,说道:“孔明,汝无须担忧,强如吕布不也死在我手上,此去定无危险。” “可是,大人,西楚霸王项羽战力如何?到头来不也……” 诸葛亮还想劝阻戏煜。 “项羽那莽夫,乃是自己了断,你这胡扯些甚?”戏煜不为所动,坚决道,“走,随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有我在,孔明你无须害怕。” 徐州城外,靠近半岛之地,有一山脉名东砀山,山中竹林茂盛,当地百姓多在山下以竹屋安居,伐木为业,也可扑鱼求生。 村子周围农耕田野甚多,田野中间乃一条主路,乃是通往村子之必经之路,村子后边,便是通往山上之路。 村子里,家家户户均养有猪狗羊,今年各类作物长势甚好,牲畜们也因此长势很好,尤其家猪更是一身肥膘。 但最近山上出现古怪之事,闹得当地百姓甚是担忧,人心惶惶。 很快,戏煜便带着典韦及几百护卫来到村子里,诸葛亮与郭嘉同往。 一行人在村子美餐一顿后,戏煜便带人上山,不多时间,便来到那白雾弥漫之地。 仍是冬季,山中依旧寒冷。 戏煜身穿特质大棉袄,凛凛寒风吹过,棉袄上的貂绒随风飘动,查探一番后,戏煜看向诸葛亮等人,“这便是尔等所说古灵精怪之地?” 闻言,一个村民立即跑过来,说道:“是啊,大人你听,那咕噜咕噜之声不断,仿若有甚可怕之物在叫,实在恐怖可怕啊……” 戏煜脸色一沉,暗道:这特么乃是温泉啊,不过,当世百姓不懂温泉,也实属正常。 戏煜来到泉水冒出之地,俯身仔细观察一番,此刻水面不断扑出层层热气,从脚一直吹到头顶,戏煜只感觉浑身甚是温暖之意,十分舒服。 “暖阳至极,给我挖!” 戏煜伸手在温泉水里探了探,立即回头命令道。 但是,与戏煜的淡定自若相比,郭嘉等人一听戏煜此言,立即甚是慌神,典韦和几名护卫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围住戏煜,准备立马将他拉离这危险之地。 “大人,小心啊,快把手拿回来!” “大人,您乃尊贵之躯,怎可如此大意,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戏煜顿时脸色不悦,“怎可拿尊贵之躯用于我身上,谁敢胡说?!” “大人,您乃我等乃至徐州百姓之主,身份当然尊贵啊!” 诸葛亮更是惶恐道,“大人乃千金之子,你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那也是我等乃至徐州之损失啊!” “大人若非要一探那古怪之物,此事交于典韦典将军即可,您切不可以身试险啊!” 听闻诸葛亮此言,典韦顿时脸色一僵,看了看诸葛亮,心中暗道:我典韦的命就不是命?你咋不自己伸手去试探?! 见诸葛亮等人实在烦人,但也是担心他的安危,戏煜也就懒得与这帮不懂温泉何物之人解释,随即说道,“此地确实乃精怪之物的栖息之地。” “此乃是火热之妖,其身子可让整座山体都发热,只怕再过些时日,整座山都会因此崩塌,如若不加以防护,只怕附近村民都将因此葬身。” 戏煜一本正经的说道。 几名村名顿时一阵慌乱,甚是恐惧,几人聚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 “万幸啊,真是没想到,咱这徐州境内竟然有妖邪之物!” “是啊,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我们这村子就要毁掉了!” “天下万物,真是无奇不有啊,没想到这戏大人才是渊博,厉害无比啊,连精怪之物也知晓。” 此时,郭嘉一席黑衣,甚是怀疑的看向戏煜,他年岁比诸葛亮大,心细沉稳,凡事也就会多想一些。 诸葛亮毕竟正值年轻,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通晓玄学之道,这其中便包含风水堪舆之术,他也是略懂些许。 诸葛亮随即说道,“此地乃是一风水凶地,的确易出妖邪之物。” 戏煜看了眼诸葛亮,淡然道,“不过,破解之法也不难。” 诸葛亮闻言,顿时看向戏煜,心中微惊:凶地之邪物还能破解? “大人,风水乃浑然天成,如何破解?”诸葛亮甚是疑惑道。 他曾记得,古书有云,若想破风水摆阵,须懂得阵法之道。 戏煜看了看诸葛亮,淡笑道,“风水乃死物,但人是灵活的。” “天下万物,诸如风水,皆会因人而变动,所谓的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人一旦有所改变,风水自然会随之变化。” “孔明,你只需等我计策行事便可。” 戏煜又对典韦说道,“典韦,即刻起,你立即命人日夜挖掘,将这泉水之地扩宽。” “喏!” 典韦本就天不怕地不怕之人,更何况,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相信鬼神之说,正因如此,当诸葛亮后来对天象以及地理之学有了更深认识之后,便能判断天气变化。 也正因此,才会觉得诸葛亮乃“智多近乎妖”。 但实际上,他无非就是比别人知道的多,聪明了许多而已。 这方面,郭嘉确实比不上诸葛亮。 戏煜却是些许叹息道,“怎奈文和不在,他若在,便可就地设计图纸了。” “大人,我在这啊?!” 贾诩惊讶道。 他一直站在队伍之中,只不过因为肚内饥饿,此刻正低头吃着烙饼,却不曾想听到戏煜叹息他不在此处。 “什么?!文和,你在呢?!” 戏煜惊呼,回头看向队伍之列,当他看见贾诩之后,略微不悦道,“文和,你应当与孔明奉孝同步而立,岂能置身于队伍之中?!” “大人,我实在是,饿啊……” 贾诩本就不显摆儒生架势,早年又跟随西凉人,便有了这随时吃干粮的习惯,尤其是戏煜提升干粮制作之法后,贾诩更是喜欢吃干粮。 “贾诩,你过来我身边。”戏煜说道。 “好。” 贾诩立即收起了=还未吃完的烙饼,随即小跑步走到戏煜跟前,与戏煜蹲在泉水岸边,商谈许久过后,大概知晓戏煜如何设计。 “大人,您的意思是,在这修建一处大院落?” “不是院落,而是露天山庄!” 戏煜甚是肯定道,“春天即将到来,若是拖延至夏季,就没啥意义了,此事需要速战速决,我们必须抓紧时日!” “嗯,明白了……” 贾诩记下之前戏煜所说的各方面之关键处,然后跟着戏煜带领兵士回到了下邳,回去后,贾诩便在设计院废寝忘食,火速安排施工修建事宜。 如今,下邳城内各大工匠将近六千人。 贾诩将此次修建之事下放到学堂之中,工院教员庞统听说此事后,甚感兴趣,“真是精怪之地?大人要在此修建镇邪山庄?” 贾诩点头称是。 “既然真乃天赐之地,倒是可以五行八卦为准,福祸吉凶镇灾,将之压住便可。” “只是,这阴阳之气虽难以调和,但使其稳固倒也不是难事。” 庞统懂得阴阳之术,立即“挑灯夜战”,整整忙碌两日两夜后,他亲手设计出一座山庄图,以村子为进出口,镇压山中精怪之物,从而转邪物为祥瑞。 如此一来,下邳将更加繁华富裕。 完成设计图后,庞统信心满满将其交于贾诩手中。 次日,庞统这份山庄设计图便放在了戏煜案牍之上。 戏煜昨晚与甄宓,郭女王玩了一晚上的斗地主,已不记得到最后都做了什么,总之甚是美妙。 直到中午时分,戏煜这才起床,当他看见庞统的设计图之后,甚是满意,频频摇头。 见状,贾诩顿感不妙:看这架势,大人对庞统这设计图甚是失望啊,他小心问道,“大人,如若这设计图不合你意,我立即将其驳回。” 戏煜却忽然沉声道,“什么叫不合意,这简直太合我意了!” “真是没想到啊,这庞统竟然乃是天生做工程师的料啊!” “大人,什么……师……什么料……” 贾诩顿时有些懵。 毕竟,在他看来,但凡加个“师”字的,定当身份不俗。 …… 200年初。 开春之际,东砀山上山庄修建完成,名为养生山庄,院落极大,典韦与三百兵士遵照戏煜安排,共计挖出二十五个池子。 但这池子里的水十分温热,且甚是清亮。 医堂所的张仲景与华佗两位神医也起来察看一番,随后按照戏煜的吩咐,在吃水中撒了药材,这池水便称之为“汤”。 依戏煜所言,汤中药材调和之后,祥瑞之气散去,水中精邪之物便无所藏身,同时,如若人之身体在这汤水中浸泡之后,有驱散体内人体疲惫与邪气,更加清爽。 虽然两位神医老者不知戏煜所言是否可信,但戏煜毕竟创造了诸多升起,两人便想着姑且随戏煜而去,反正所加药材对人体也无妨害。 就此,这养生山庄,坐落于一片竹林之中,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戏煜派重兵把守此处。 很快,整个下邳城盛传养生山庄之事,儒生们自然也听说了此事,虽也是称奇,但他们谁也不相信里边有精怪之事。 毕竟,儒学教导他们: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是,百姓们却甚是相信此事。 他们信天命,信天灾人祸,自然相信鬼神之事。 更甚者,戏大人曾有言,“子是不语,并非不信!” 戏煜如此简单一句话,却让儒生们揣摩了很久:他们深感戏大人学问深厚,子之所以不语,并不代表他不信。 换个角度来讲,或许正因为子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才不语。 无论儒生与百姓对此如何看法,但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这养生山庄便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众人津津乐道之事。 许多人更是赞许戏煜学问深不见底,更是仁德之君子,为百姓之安居做出牺牲…… 这日,戏煜带上所有女眷,衣物,用具,整整七车之多,一行人欲前往养生山庄。 但戏煜一行人刚来到下邳城东口,便见到外城与内城之百姓,还有许多外来儒生已围在城门口等待,他们只想劝阻戏煜不要前往养生山庄,带着家眷以身犯险。 诸葛亮与郭嘉等人见到戏煜后,皆是苦口婆心,劝阻道,“大人,千万不可前往养生山庄啊,此事万万不妥!” “如若此事真与风水天命有关,大人您岂不是要牺牲了您一家老小啊……” “孔明,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我意已决,汝无需再多言!”戏煜沉声道。 戏煜立于马车上,看着四周浩荡人群,有百姓也有儒生士子,戏煜颇为感动,抱拳沉声道,“诸位,我戏煜乃徐州牧,大汉军师将军!” “更是诸位之父母官,镇邪驱怪之事,自然要身先士卒,绝不能让诸位生活于惶恐与危险之中!” “那山上之火热之妖,邪气甚重,唯有以我功德之身方可镇压扫除!” 戏煜神色坚定,语气果决,“待我镇妖除邪,为徐州,为大汉,以求祥瑞之气!” “感谢诸位爱戴之情,我这就去也!” 说完,戏煜一头钻进马车,并命令车夫,“起车,走!” 戏煜更是心中暗道:一群不懂温泉之人,我就去泡个温泉,搞得如此阵仗,兴师动众! 真是不知者无罪,有甚大惊小怪的…… 戏煜的车队浩浩荡荡朝城外行去,一众百姓有人不禁落泪,甚是担忧戏煜一家之安危。 感动,歇斯底里的感激。 “戏大人真乃我徐州百姓之父母官,大恩人啊!” “戏大人真是仁德之人,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登与之前一些不服戏煜的士族阶层,此时深感羞愧,不如戏煜。 许多从各地而来的儒生士子,诸如黄承彦,乔公,高爽等人,均被戏煜如此爱民之高尚品德所折服。 如今,戏煜在他们眼中,如同古之圣贤一般。 “戏煜此人,甚是不错。” 乔公立于人群之中,轻抚胡须,微微点头称许道。 乔公满意之色溢于言表,众人却不知他心中所想。 这时,黄承彦走了过来,问道,“乔公,吾见你此番神情,莫不是有嫁女之意?” “嗯?呵呵,如此说来,黄公你也有此意?” 黄承彦立即摇头苦笑,“我岂敢有此意,呵呵,我家阿并非没人,也就颇有学识而已。” 乔公却是淡淡一笑,“吾家小女,才学自然无法与黄公千金相比,但小女音律尚可,与天籁无二。” “是嘛?呵呵,我家阿丑,堪比天工巧妇,应当能助戏大人发展军械之事!” “哦,我家小女可为大人吟歌起舞,为大人排忧解乏!!” “这,我家阿丑还可……” 一时间,乔公与黄承彦倒是打了起嘴仗。 “诶,两位先生,你们这是为何……” 见两位老者似乎就要吵起来,旁人随即好言劝说道。 黄承彦赶紧笑了笑,“呵呵,见笑了,无事无事,老夫只不过与乔公,探讨一番……” “对,我只不过与黄公开开玩笑……”乔公也笑着解围道。 此时,戏煜的马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养生山庄门口外,典韦如同铁塔般岿然不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戏煜的车队来到养生山庄门口,戏煜从车里探出头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下车。 见戏煜前来,典韦立即小跑步迎了上来。 前面几个马车里边全是戏煜家眷,生活用具,最后一辆马车里边,乃是吕玲绮与貂蝉……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戏煜带领家眷镇妖除邪,未曾料到之外之喜 此次“镇邪降妖”,戏煜也将二人带了过来。 只不过,吕玲绮依旧身穿戎装,纤细婀娜身材却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是带着几分坚韧英武之感。 吕玲琦此刻依旧脸色冷漠,看向貂蝉,“小娘,你口口声声这戏煜乃是仁德之人,依我看,如今这所谓的妖邪之物,戏煜莫不是借此镇压之名,将你我带到此处进行一番严打拷问!” “戏煜这贼人,我看他面慈心恶,他要敢欺负你我,我定不会放过他!” 吕玲绮只要一想到戏煜,心中便是愤恨难受,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貂蝉闻言,此刻心中也甚是紧张与害怕。 昨晚,戏煜派人前来告知她,今天陪同戏煜一起前往这火热之泉镇妖除邪,戏煜更是告知她,唯有她们这般美艳如花的女子,方能镇住那妖邪。 貂蝉甚是疑惑,这到底是何妖邪,莫非对大汉国运不利,不然戏煜为何着急除掉? 貂蝉心底甚是疑惑与害怕、 她性格柔弱,知书达理,倒也不相信那妖邪直说,在她看来,这或许更多是如同祭祀之事,无非就是做样子给百姓看看而已。 而戏煜之所以让她与吕玲琦同往,或许真如吕玲琦所说,恐怕真要行威逼利诱之事,若果真如此,貂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貂蝉甚是担忧吕玲琦的安危,立即劝说道,“玲儿,如今伱我犹如阶下囚,听小娘的,在事情不清楚之前,不可胡来。” 吕玲琦甚是不悦,冷脸看着貂蝉,“小娘,你还在为戏煜那贼人说话?” 貂蝉摇头道,“我绝非为戏煜说话,只是,戏大人妻妾也一同前往,我想戏大人总不至于连自己妻妾家眷也陷害吧?” “这……” 吕玲绮随即一想,貂蝉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 于是,吕玲琦走下马车,待护卫拿着物品前往养生山庄之后,她赶紧站在车外守护。 戏煜的妻妾下车后,吕玲琦立即跟着貂蝉,随戏煜的家眷一起进入养生山庄。 此刻,山庄里边满是白色迷雾。 待吕玲琦看清戏煜那些夫人之后,顿时惊叹,心中更是一股难以言表之感:她实在未曾想到,戏煜那些妻妾,个个肤白貌美,绝不比她小娘的姿色差。 …… 养生山庄门口,诸葛亮,郭嘉与贾诩三人前来为戏煜送行,说是送行,实则三人还想再劝阻戏煜一番。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进去了。”戏煜向三人作别。 诸葛亮甚是担忧的劝阻道,“大人,不可啊,听闻男子若是进入这火热泉水之中,定将受那妖邪侵扰,最终重病而亡!” 郭嘉也上前劝阻起来,“大人,您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诸葛亮与郭嘉两人,一人抓着戏煜一只胳膊。 这尼玛…… 戏煜沉声道,“你们可曾想过,我乃徐州牧,徐州百姓之父母官,我不犯险,谁来犯险?!” “再者,我的妻妾均在里边,我岂能置她们于危险之中而不管?!” 戏煜甩开诸葛亮与郭嘉两人,厉声道,“我意已决,谁也别想拦着我!你们好生在外守护!” “典韦!给我死死守住这门,没我的许诺,谁都不得入内,你也一样,不得擅自进入!” “这妖邪甚是危险,待本大人以阳刚之气镇压它!” “喏!!” 典韦魁梧之躯一震,顿时犹如猛虎一般守在门口,直直挡住诸葛亮与郭嘉二人,那冷漠之色让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甚是后怕。 “二位大人,竟然主公心意已决,你们便请回去!主公豪情壮志,更是重情重义之英雄,二位大人为何不成全主公之意志?!” “典将军,这……” 诸葛亮与郭嘉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戏煜已进入山庄,他随即关上大门,看着浓浓白雾,总算长舒一口气,“一群不懂温泉之人,本大人想要享受放松,竟如此费劲,真是麻烦。” “哈哈,这一世,竟然能有温泉度假,爽啊,我来了!” 不过,当戏煜见到那热气腾腾的泉水之时,之前烦恼通通消散。 戏煜换上特意为此次定制的“泳裤”,身上披一件单薄长袍,踩在暖乎乎的石子路上,朝着一众妻妾走去。 让戏煜好笑的是,此刻,他的几位妻妾一个个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啊……夫君……你这……是何打扮?” 这时,甘梅第一个看见了戏煜,只是,戏煜那一身古怪打扮,吓得甘梅忍不住一身尖叫,脸颊更是一阵灼热。 她何曾见过男子穿的如此露骨,竟然还大摇大摆立身于人群之中。 戏煜却显得极其轻松,淡笑道,“今日度假,当然得如此穿着,你们赶紧都去把衣服缓一缓,快去啊!” 说着,戏煜看向甄宓,“甄宓,今日你必须穿那件粉红色的,那可是为夫为你特意定制的!” “今日乃是我们度假休闲,诸位夫人不可拘束,我们只需放开了玩耍!” “什么……度假……是甚?!” 甘梅,糜筠,郭女王,甄宓,蔡昭姬几人顿时愣住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戏煜,齐齐疑惑道,“夫君,之前不是说前来镇妖除邪的吗?!” 闻言,戏煜故意沉着脸,笑道,“呵呵……是啊,如今你们已经被妖邪附体,为夫这就来替各位夫人镇妖除邪!” 话音刚落,戏煜立即跳入池中,温热的泉水顿时拍打在他身上,飞溅而出的泉水更是洒落在岸边一群夫人裙摆之上,瞬间引起一阵惊呼。 戏煜甚是舒服的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笑着看着几位惊慌失措的美人娇妻,喊道,“各位夫人,赶紧换衣服,今日为夫陪你们好生泡泡温泉,夫人们不用担心,这里并无妖邪!” “温……泉?是什么啊?这里真的没妖邪吗?”几位夫人甚是惊讶道。 蔡昭姬却是忽然一悟,看着戏煜,嬉笑道,“我懂了,原来夫君是最近累坏了,就是找一清静之地休息休息,他更是早已知晓此地并无妖邪……” 蔡昭姬在戏煜几位夫人之中最为聪慧,戏煜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果然还是我家昭姬最聪明,今晚为夫我定要好好宠幸你……” “尔等有所不知,这温泉之水,我已让两位神医加入药材,如今相当于姜汤,适当浸泡可消除体内所淤积的毒素,各位夫人将更加肤白貌美,百利无害。” “哎呀,大人,你真讨厌……”蔡昭姬顿时脸红,说罢,便跑去换衣服了。 …… 听得蔡昭姬之言,其他几位姐妹这才明了戏煜今日前来之目的,实为休息,玩耍。 忙碌了一整年,为的就是轻松一下,暂时不去想大汉大业之事。 此番来这养生山庄,只为彻底休息,求得欢快舒服之感。 这时,貂蝉与吕玲琦正在山庄木屋之中,两人刚刚拿出戏煜安排所需祭祀穿着之衣物。 可拿到衣服之后,两人顿时难以置信,尤其是吕玲琦,看着那薄薄犹如渔网一般的衣服,心中甚是羞恼不已,“好你个戏煜,混账东西,气死人了!” 貂蝉直直看着这些薄如蝉翼之衣服,纵然如吕玲琦一般羞恼,可如今它不过戏煜案板之上的鱼肉,也只能听天由命,叹道,“此番之意,定当是将你我当着水中鱼一般,呵呵,看来那戏大人果然甚是用心准备祭祀之物。” “只是,戏大人岂能如此,将你我当着那般物品……” 吕玲琦甚是不解,愤怒,她恨不得一剑割下戏煜项上人头,如若穿上这般衣物,实在让她羞耻的不敢见人。 吕玲琦羞的快要说不出话来,“我……我……绝对不会……穿上这羞死人的衣物……” 貂蝉看了看吕玲绮,柔声安慰道,“玲儿,如今我们这小命尽在别人手中,不可任性,你若想为了你死去的父亲好好活下去,就必然面对眼下之事实。” “小娘,我,我父亲……” 吕玲绮恨恨的咬了咬嘴唇,俏脸上尽是失落之色。 片刻之后,吕玲琦叹了叹气,也只得甚是不甘的换上衣物。 …… 徐州,下邳城内,几乎所有百姓都在为戏煜祈祷。 “苍天啊,保护吸大人长命百岁吧。” “是各位神灵,戏大人乃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但愿诸位神灵保护戏大人洪福齐天啊。” “戏大人千万不能出事啊,我们徐州百姓,多少年不曾出现过如此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了啊!” …… 徐州,衙署。 曹昂听说戏煜带领家眷前往养生山庄镇邪之事后,他甚是担心,立即从学堂赶来衙署,却发现此时仅有守卫在镇守宅院,曹昂心中甚是难受。 小叔,你这是何等大义,竟然为了徐州黎民百姓,却牺牲自己与家眷…… 如此大义之举,曹昂甚是敬佩。 可是,如若真有妖邪,只怕小叔此番凶多吉少,倒是只怕被妖邪迷住了心窍,从此变得神志不清,此类事情,曹昂在甚多古籍之中早有所闻。 曹昂家中藏书甚多,本来这鬼神之说一类的书籍,早就在秦朝被销毁了,到了如今汉代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普通之家很难见得此类书籍。 但曹家,因为曹操少时很喜欢天命,玄学这类学说,曹家也就藏有少量此类书籍,曹昂作为曹操最为喜爱之子,也就偷看过此类书籍。 想起那鬼神之说的书中所写,曹昂心中甚是担心戏煜之安危,“小叔,你……” 这时,两辆马车停在了衙署门口,曹昂抬头看去,诸葛亮与郭嘉二人同时走下马车,贾诩则是从第二辆马车上走了下来,直接朝着设计院而去,他要好生封赏庞统。 诸葛亮与郭嘉两人正好看见曹昂,两人虽与曹昂年岁相仿,但为人之道却要比曹昂更为成熟。 “孔明见过大公子。” “奉孝见过大公子。” “孔明哥哥,奉孝哥哥,两位哥哥不必拘礼,你们来的正好,我小叔在山上可好?!” 曹昂来不及与诸葛亮和郭嘉寒暄,甚是着急的问起戏煜如今的安危。 郭嘉叹了叹气,说道,“戏大人心系徐州百姓,只身带领家眷已进入山庄镇妖除邪,此举何其大义高洁,我等好生劝阻,但大人心意甚决,此番镇压妖邪,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戏大人很难回来……” 诸葛亮也是摇头叹息,心中甚是担忧戏煜之安危。 曹昂甚是担忧,“啊……这……此番镇压妖邪,小叔岂不甚是危险?” 他心中暗道:小叔此番前去镇压妖邪,必然危险至极,此事定当立即告知父亲,倘若小叔此番有何不测,如若没有提前告知父亲,到时候父亲必然怪罪下来。 “大公子,无须过多担心。”诸葛亮毕竟心智比曹昂成熟,见曹昂过于紧张,便安慰道,“我等常在戏大人身旁做事,深知大人从来不做毫无胜算之事,既然大人执意前去镇压妖邪,定当是他胸有成竹。” “再者,在下略懂相学之术,吾观戏大人的命格,此番定无性命之忧,所以,大公子暂且不要太多担心。” “真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曹昂果真减少了不少担忧之色。 “但,此番大人镇妖除邪之后,其身体恐怕会有所损害,我等应该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为大人分忧,让他好生休养一段时间。”诸葛亮沉声道。 “当下,我们应当做好明年春耕之策,同时月旦科评之事,也要尽力分担,尽量少大人为这些事耗费心力。” 诸葛亮望了望天空,甚是玄乎的说道,“大人此番镇妖除邪若是成功,大汉国运定当有变,来年定然风调雨顺,苍天神灵必将护佑我大汉子民!” 听得诸葛亮此番言语,郭嘉也不觉点头赞许。 一旁的曹昂更是听得热血沸腾,对诸葛亮与郭嘉深深一躬,“小叔此番良苦用心,我这就上表父亲,为小叔请功封赏,加官进爵!” “更要昭告天下,稳固民心,更要激起我大汉子民不断奋进之心!!” “大公子,如此贤明,此乃曹公之喜啊!” 诸葛亮与郭嘉相视一眼,对着曹昂也是一拜。 此时,养生山庄里,戏煜正在甚是享受的泡着温泉,只是,他未曾想到,此番谎称镇妖除邪前来泡温泉,反倒是让他来了个名利双收。 不知不觉间,戏煜带着家眷已在山庄待了两日。 两日来,典韦死死守在山庄门口,他度日如年,甚是担忧戏煜之安危,却又不敢违背戏煜的嘱咐,只能静静守候。 可两日过去,戏煜仍旧没有出来,典韦实在放心不下,便立于门口,大喊了起来,“大人,大人,你还在吗?!” 典韦差点扯破了喉咙,近似哭丧着喊道,“大人啊,你还在人世否?你若还在,你回典韦一句,可好?大人啊……” 喊着喊着,见戏煜始终未曾回应,典韦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得典韦高声大哭,戏煜立即从温泉之中起身,他随手拿起一件袍子裹住身子,光着脚跑过石子路,一脚踹开山庄大门。 “砰!” 忽然一阵闷响,山庄大门被踢开,吓得典韦一激灵,身子退了两三步。 “干甚呢?哭什么哭?”戏煜沉声道。 “大人,我……我饿……” 见戏煜安然无恙,典韦心中甚喜,抹了把眼泪,赶紧撒谎道,“这两日吃的尽是干粮,兄弟们干粮更是所剩无几,可大人您一直未曾出来,兄弟们也不敢擅自离开……” “成天就知道吃吃……烦死个人了,肚子饿,你不知道去找老乡们弄点吃的啊!你不方便自己却,可以吩咐手下弟兄去找吃的啊,就这么死撑着,你可真够傻的!” 说罢,戏煜转身来到山庄里边,从烧烤架上拿了块烤牛肉和一些酒,这才来到山庄门口。 典韦见状,顿时愣住,“大人,这两日您在里边镇妖除邪,很辛苦吧?” 典韦也不傻,心底犯嘀咕:大人连烧烤都搞上了,这怎么看都不像辛苦的样子。 戏煜白了典韦一眼,冷声道,“你说辛不辛苦?没见大人我这都瘦了吗?里边那妖邪贼凶狠的!” “你可得把这门守住了,绝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就快大功告成了,绝不能因为大意而前功尽弃!” “砰!” 说罢,戏煜一把关上了大门,典韦还没来得及说话,戏煜便关了门。 一想到戏煜说就要镇住那妖邪了,典韦也不敢再打扰戏煜,反正酒肉都有了,先吃肉喝酒填饱肚子再说。 …… 很快,又过了五日。 戏煜一直在火热泉水之中度过,养生山庄由典把守,普通人不得进入,一时间这里成为禁足之地。 诸葛亮与郭嘉两位谋臣,每隔两日就会前来探望戏煜,但因戏煜早已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诸葛亮与郭嘉同样吃了闭门羹,只能从典韦那里打听戏煜的消息。 典韦一想到尽心尽力镇压妖邪的戏煜,便甚是难受与担忧,对诸葛亮说道,“大人这些日子,每天都很辛苦,消瘦了许多。”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镇妖除邪,戏煜受封御史中丞 诸葛亮听得此言,心里甚是难受,更是心疼。 戏大人在徐州开办学堂之事,被一众儒生骂作离经叛道,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正要“百花齐放”,徐州与徐州两地更是富裕繁荣。 徐州与青州之地,各个街道不再有饿殍与当街乞讨之人,百姓们皆丰衣足食,村落里更是时常杀猪宰羊,款待亲朋宾客。 如此大好形势,戏大人有着很大功劳,可现如今,戏大人为了镇压妖邪而造福百姓,自己身体却因此消瘦,诸葛亮属实感到难受。 “请转告大人,让他安心镇压妖邪,如今徐州城安定稳固,内政正在顺利推行,徐州百姓皆拥护各项政令,春耕之策也如期井然有序的推进,学堂之事也逐步有序进行。” 诸葛亮对典韦说道。 “好,我定当如实转告大人,二位先生辛苦。” 典韦点点头,提起精神守护山庄大门。 随后,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知道见不到戏煜,看了看山庄上空那飘散弥漫之白雾,心底无法不担心戏煜之安危。 但一想到此处有典韦与几百士兵守护,再者山庄内有上百间屋子,且里边不缺吃穿之物,还配备有练武之器械,戏煜在里边应该不会有危险,于是,诸葛亮与郭嘉二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甚是不舍的离开了山庄。 …… 许昌城内,丞相府中。 “砰!” 一声闷响,曹操狠狠一把将盖饭扣在案牍之上,“你说甚?!啊?!再说一遍?!” 曹操瞪着面前送信之人,低吼道,“如此凶狠未曾可知之地,万一里边不是牛鬼蛇神,而是暗藏刺客,其中凶险何其可怕?!” “奉义怎能以身犯险,他身边之谋臣都是干甚吃的,为何不拦住奉义,愚蠢!” 前来报信之人,乃是辎重营戏煜的亲信。 此人也曾在身经百战,甚是骁勇善战之人,此刻也只能苦笑,“丞相有所不知,此事戏大人一意孤行,孔明与奉孝先生极力劝阻,但戏大人根本不听。” “戏大人说,整个徐州城,唯有他的功德方能镇压那邪物,其余之人,不得进入那山庄之中,戏大人要以他的大功德,祭天祷告,镇妖除邪,化凶恶为祥瑞,以保我大汉之兴盛!” “武运,昌隆!” 报信之人,此刻眼神里有亮光闪烁,却又透着一股悲壮之色。 武运……昌隆?! 闻言,曹操忽然站起身,心中愤怒逐渐消散,随之而来一股热血之感。 曹操看向一旁的荀彧,许攸与戏志才等人,几人相视一眼,随即察阅报信之人送来的简书与信件。 片刻之后,荀彧,许攸与戏志才三人忍不住一阵大笑。 “哈哈……” “吾明白了……” “我也知晓奉义之意了……” 曹操也忽然大笑道,“奉义啊奉义,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居然能有这番计策……当世无人能与你相比啊!” 奇怪,主公为何忽然发笑? 一旁的夏侯惇也是愣住了,这前来报信之人,方才是由他带进来的,他也就跟着进来了。 本来,夏侯惇也担心戏煜此次很可能遭遇暗算,故而他心中甚是担心。 他也早已听说,戏煜在青州之战中,一枪便砸死了吕布,夏侯惇感觉有些恍惚,更是有种直觉,戏煜甚至不好惹,当初索性没有进入辎重营之中,若不然,估计早就交代在里边了。 “孟德,汝为何发笑?”夏侯惇看了眼曹操,问道。 曹操看向夏侯惇,摇了摇头,挥手示意身边守卫退出去,但夏侯惇被留了下来。 但让夏侯惇没想到的是,戏煜辎重营的兵马也直接回去了。 待其余人都出去之后,曹操这才对夏侯惇说道,“元让啊,呵呵,这次你可得好好向奉义学学了,依我之见,你最好向他道个歉!”” “奉义此番可为是为了我曹操,深谋远虑而又自足智多谋。” “此事,乃是下邳百姓发现异样泉水开始,暂且不论那是何物,但奉义却已经让百姓相信那就是邪物!如若放置不管,毕竟会影响我大汉之国运。” “当百姓已然相信那是邪祟之后,奉义再以自身之功德前去镇妖除邪,以真实用意,不过是在那山庄租上一段时日。” “如此一来,定能将那邪祟之物,便可化凶恶为福瑞!” “此乃定是天佑我大汉,奉义此番行事,乃与古代诸侯与帝王甚是相似,每有出征之日,便有举行祭天。”也 曹操轻轻捋了捋胡须,满脸皆是得意之色。 “但,依我看来,奉义此举更合实际,徐州百姓乃真诚担心奉义之安危,而后方才为其祷告,然戏煜并非以身犯险。” “再说昂儿此番派人前来送信,是想让我将奉义镇妖之事昭告天下,以安万名,更是让百姓认为明年将是我大汉繁荣昌盛之机”,昂儿此举,也是让我将此事,昭告天下,以安万民,更是让百姓相信明年将会是我大汉昌盛之机。” 听得曹操这番分析,荀彧与戏志才两人点头赞许,刚才听完报告之后,两人便想到了这些,只是不敢轻易确定罢了。 见状,荀彧赶紧说道,“明白了,我就去宫中为戏大人请功,更要请天子下诏,将此事昭告天下,更是保证百姓在七日内知晓此事。” “好,文若,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志才留下陪我用饭。” 曹操心情立即甚好,他看了看案牍上,立即叫人收拾一番,然后很是开心的带着戏志才一起吃饭。 …… 这天夜里,荀彧夜晚入宫,将戏煜镇妖除邪之事转告汉献帝,汉献帝甚是吃惊,有些不敢相信今日所闻之事。 “此事……果真如此??” 刘协顿时脸色苍白,说道,“舅舅竟然敢去如此之地,万一阴邪之气上身,那当如何是好?” “陛下,国舅此次为救徐州百姓,为增强我大汉之国运,我们应该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均知戏大人的义薄云天,我更要让他加官进爵,封戏煜戏大人为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可纠察弹劾百官朝礼。 从此戏煜将成为掌管朝廷的存在,但这本来是一个没有太多实权的官职,但戏煜如今掌管徐州与青州之地,手下兵马十五万有余,如此一来,戏煜这御史中丞之官职,那可就甚是有实际操控权力了。 这官职原本没有实权,但是戏煜手底下还有徐州,青州近十五万兵马,这可就不虚了。 在这,这御史中丞又名三独坐,简言之,每当朝会之时,御史中丞,尚书令与司棣校尉三位官职之人可分别单独一席。 如今戏煜本是一方强霸诸侯,无需参与每月一次的朝会。 参与朝会,无非就是让他抛头露脸而已。 但是,这御史台官职空置了很久,刘协便同意任戏煜担任此官职。 “爱卿立即昭告天下,擢升我舅为御史中丞,让我舅之名响彻大汉国土,我坚信,有我舅在,大汉必将重回盛世。” “诺!” “陛下真乃我大汉之圣主明君!!” 荀彧躬身叩拜,甚是激动。 …… 七日后,戏煜终于从养生山庄出来。 当他打开山庄大门时,典韦正席地而坐,正在大口吃着当地百姓送来的饭菜,只是,此时的典韦与先前相比,足足瘦了一圈。 但典韦甚是忠于职守,其他守卫均已睡觉休息,但典韦却一直在门口坚守。 想到戏煜正在里边镇妖除邪,典韦便告诫自己向戏煜学习,奋力坚守,为大汉之国运尽一份责任。 这些时日,典韦实在疲乏之时,也就靠在门口简单休息,从不离开大门半步,其他守卫见状,甚是羞愧难当。 也有人劝典韦好生休息,但典韦根本不听。 此时,戏煜收拾好一切后,换回一声长袍,来到山庄门口。 戏煜先让一帮夫人先上马车,然后才是他自己,戏煜上车后,貂蝉一阵面红耳赤,马车里的吕玲琦心底却甚是复杂。 吕玲琦脑子有些懵,心底总是在想:我这些天都干了什么?我这是在哪里,我到底是谁? 她甚是怀疑,戏煜这次真的是来祭祀的吗?! 来山庄的第一天,小娘貂蝉被戏煜叫人带走,直到后半夜貂蝉才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吕玲琦明显注意到貂蝉浑身涨红,更是冒着热气,就好像刚刚发了重烧一般,貂蝉更是一回来整个人就甚是无精打采,很快便睡了过去。 来山庄的第二天,吕玲琦也被戏煜派来的人叫走,那些人直接把她带去和戏煜泡在一个药汤之中,吕玲琦被迫无奈,与戏煜玩闹了一下午时间,与杀父仇人已在玩闹,吕玲琦逼了一肚子火气! 更让吕玲琦很不舒服的是,戏煜居然说这是在镇妖除邪与祈福! 吕玲琦实在难以置信:这真的是在镇妖除邪吗?! 可她根本一点也不像! 到后来,吕玲琦实在忍受不了,她根本不穿戏煜所给的那些稀奇古怪之衣物,而是穿上她一直喜欢的轻甲。 但穿上轻甲的吕玲琦,却是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迷人之气,犹如女战神一般,戏煜见到这般吕玲琦,实在难以控制住喜爱之情,直接让吕玲绮在温泉之中浸泡到浑身无力。 吕玲琦实在没了力气,戏煜不得不抱着她,将其送回房间。 回想起这些天在山庄里发生的事情,吕玲琦心底一片混乱,甚至有些疑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这真的是在祭天吗!? 这是在镇妖除邪吗?! 根本就不是啊! 戏煜带着她们在山庄里边变着法儿的玩:斗地主,打麻将! 这些还是妖邪吗? 让吕玲琦更羞恼的是,如果谁输了,居然还要那什么…… 想到这些,吕玲绮甚是恼怒,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让她不放心的一件事:虽然这温泉泡起来很舒服,但她总感觉不对劲! 这十天来,有五天的时间,吕玲琦总感觉脑袋昏沉沉,脸部更是有些发胀。 此刻,这件事,吕玲琦一直耿耿于怀,她心里憋着很是多话,却又不知该与水说,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这时,吕玲琦来到戏煜夫人们跟前,甘梅伸手轻轻拉住吕玲琦,笑道,“呵呵,妹妹这肤质柔软白嫩,让得姐姐我好生羡慕,真不愧是猛将吕布之女啊!” “可不是啊,吕妹妹,往后再有机会泡温泉,我们定要叫你一同前往,呵呵,你可输了我们好几件衣服哦。” 糜夫人笑着对吕玲琦说道。 一时间,戏煜的几位肤白貌美的夫人们,一个个甚是温和的向吕玲琦打趣道,见到一旁的貂蝉时,几位夫人也是满脸善意笑容。 但貂蝉此时心思不在这几位夫人身上,她倒是有些发愣的看向马车外边。 片刻之后,吕玲琦走进马车里边,坐在貂蝉对面,吕玲琦此刻心底甚是憋屈,又很是堵得慌,心里像似压着很多话事,她真的很是想不明白。 “小娘,有好几日晚上我始终回忆不起来,你告诉我,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吕玲琦甚是后怕的看着貂蝉,咬牙轻轻问道,“那混账是不是对我……” “玲儿,你想多了。”貂蝉笑着对吕玲绮说道,“那几日你昏睡了过去,是戏大人将你抱回屋子里,但之后戏大人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你可千万不要错怪了戏大人的一番好意啊,你我来到徐州之地,戏大人何时不是对我们以礼相待?” “你细细想想,戏大人不但给我们安排宅子,还给我们配置仆役与婢女,吃穿之物也是从不短缺,对于你,戏大人更是放纵与宽容,你可是比在青州任性了甚多,但戏大人却从未怪罪于你。” 说道这些,貂蝉心中对戏煜之好感确实越来越深。 “但是,在我看来,戏煜此人工于心计,善于伪装,绝非好人,这些日,戏煜更是假借镇妖除邪之名,跑来山庄吃喝玩乐,却愚弄百姓,此举甚是卑鄙……” 吕玲琦甚是气愤道。 吕玲琦越说越来劲,对于戏煜之怨恨犹如小火山一般喷发。 “够了,玲儿,休得再胡说……” 貂蝉赶紧叫住吕玲琦,沉着脸,甚是严厉道,“玲儿,记住了,从今往后,可不能再妄自诽谤你戏叔叔!” “啊……小娘,你说什么?” 吕玲绮如遭晴天霹雳,甚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貂蝉,“小娘,你让我叫戏煜……叔叔?” 吕玲琦气得一头撞在马车墙壁上! “小娘你……” 吕玲绮实在是没想到,这才多少日子,她的小娘竟然就开始为戏煜说话了。 竟然要她叫自己的杀父仇人为叔叔! 吕玲绮甚是气愤,也就没再忍住,立即说出了心中另一重大疑惑之事,“小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日,你和戏煜那混账都做了什么?” “哼,好几日晚上,你都去找了戏煜,而且很晚才回来,是与不是?!” 貂蝉甚是没想到吕玲琦居然如此质问于她,差点都快哭了起来,“玲儿,我只不过想教导你几句,你为何要这般羞恼于我?!” “况且,我与戏大人之间,我们是事出有因,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哎,算了,此事不说也罢……” “你们之间要是没什么事,我绝对不相信!”吕玲琦依旧不依不饶。 “呼啦……” 就在这时,马车门忽然被掀开,戏煜一脸笑意,看向吕玲琦,“怎么了,玲儿,你可别吓着你小娘。” 吕玲琦脸色一沉,甚是气愤,“啊!戏煜你这混账,谁允许你那般亲昵称呼我的,再这样,别逼我立即杀了你?!” “哦,你要杀我吗?可是,前几日,是谁让我叫你玲儿便可,还甚是迷糊的说‘玲儿饿,玲儿要喝酒’?”戏煜淡笑道。 “什么?!啊啊……胡说八道,我绝对没说过,戏煜,你个卑鄙小人!为达目的,无耻至极!” 吕玲琦满脸涨红,说罢,更是一把扯下门帘,心中甚是愤怒道:戏煜乃是我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是戏煜亲手斩杀了我父亲,我必须为父亲报仇! 见吕玲琦这般不给戏煜留情面,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此番激怒戏煜,如此一来,对她和吕玲琦都将甚是不利。 想罢,貂蝉来到马车外与戏煜交谈了一番,更是替吕玲琦赔礼道歉,这场危机才得以化解。 貂蝉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马车之中。 …… 接近中午,徐州下邳,外城城门附近,大量百姓聚集于此,纷纷前来迎接戏煜归来。 众人敲锣打鼓,心中甚是感激与期待。 即将来到城门口之时,戏煜拉开门帘,见到外边如此热闹,微惊道,“我只不过前去泡温泉而已,没想到竟引得百姓如此围观……” 戏煜实在没想到,之前为掩人耳目,顺势编了个大谎言,却不曾想让得百姓这般感激,戏煜实在不知该如何向这些百姓解释清楚。 倒不如,简单告知这些百姓,就说那妖邪已被镇住,大汉国运已改,往后定当繁荣昌盛,让百姓无需再担忧大汉。 戏煜心中暗想,如若有人怀疑此次之事,他就一口咬定,绝不承认。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戏煜意外受封,袁绍欲向曹操开战 但是,让戏煜未曾料及的是,百姓与儒生们对于戏煜所说的话,根本不怀疑事情真假,就甚是信服。 百姓们更是敲锣打鼓。 戏煜的马车来到城门前,戏煜走出马车,此刻,腿脚忍不住有些发软。 众人见得戏煜这般“虚弱”模样,堂堂斩杀吕布的猛将,此刻连脚都有些发软,立即想到那“妖邪”可见甚是凶恶,戏煜此番前去镇压,肯定历经需对凶险! “大人……” 诸葛亮与郭嘉一起站在百官之首,此刻,见到戏煜平安归来,诸葛亮难掩心中激动,高声道,“大人不顾凶险,只身前去以功德镇压妖邪,以加固我大汉国运!” “如此于我大汉子民有益之丰功伟绩,天子已下令昭告天下,擢升大人为御史中丞,加食邑两千户!” “孔明,你所言当真?!” 诸葛亮一番话,惊得戏煜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他大步走到诸葛亮跟前,甚是震惊道,“我镇妖除邪之事,陛下竟然也知道了?!” 我这借口镇妖除邪,实则跑去泡温泉,着实假公济私之嫌,谁曾想这事居然连陛下都知道了?! 更让戏煜震惊的是,陛下竟然昭告天下,让大汉之人均知道了此事,若是事实被天下知晓,那后果…… 戏煜越想越来气,沉声问道,“此次我镇妖除邪之事,陛下如何知晓,此事何人所为?!” 郭嘉走上前,在戏煜跟前深鞠一躬,说道,“大人,我等深知大人你淡泊名利,此次更是为了徐州百姓乃至大汉国运,而只身犯险,此等舍生取义之壮举,当然应该为天下知晓。” “为促成此事,曹昂公子废了不少心血啊。” 闻言,戏煜心中暗道:曹昂啊曹昂,枉我对你厚爱有加,此事伱可让我如何是好! “甚是可恶啊。” 戏煜心中甚是不悦:本来此次就是想借除邪之名,泡个温泉度个假,以此放松放松,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 如今倒好,经得曹昂这么一闹腾,竟然弄出个天子昭,还要让天下人知道,这要是被人知道实情…… 戏煜心中甚是来气:我就想安静放松几天,就不能满足下如此小愿望? 但事已至此,对于众人来说,戏煜如今进官加爵,收到当今皇帝如此嘉奖,本来就是一件大喜之事,戏煜不敢表现得过于不喜悦,否则定当引来他人的猜疑。 最终,戏煜在所有人的羡慕下,回到衙署之中。 他所到之处,百姓们无比欢呼观望,好些人甚是羡慕戏煜如今之地位与身份,更是有许多人低头窃窃私语。 曹昂早已在衙署门口等候戏煜归来,当戏煜来到衙署门口时,曹昂立即深鞠一躬,“小叔,这些时日您辛苦了,为了徐州百姓与大汉天才,您消瘦了许多。” “昂儿,听说是你替我在陛下面前请功封赏的?” 见到立于门口的曹昂,戏煜立即问道。 “小叔,与你那般大义壮举相比,此乃小事一桩,您无须挂于心间,更无须感激于我,这是你应该受到的封赏。” 曹昂以为戏煜要感谢于他,甚是谦虚的说道。 “小叔,我也是借此事,让小叔,徐州名望更甚,如此一来,定将有更多饱学之士,各方面能人前来我徐州,这对徐州,乃至我大汉也将是好事一件。” 见曹昂甚是得意,戏煜嘴角抽了抽,心底暗道:还想我感激你?曹昂啊曹昂,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抽的你哭晕! 我就想安静泡个温泉,你倒好,弄得陛下给我来个天下昭,一旦天下人知道其中实情,那我将至于何地? 戏煜重重叹了叹气,但也只能把所有话憋在心里。 此刻,戏煜甚是失落,慢慢走近衙署之中。 其余马车开始卸车,随后各自回家,吕玲琦与貂蝉在一帮护卫回到城中府邸,还好,两人落脚之地与衙署并不算远。 回想此次与戏煜同行旅行,貂蝉心中甚是怀念:戏大人魁梧高大,更是英俊潇洒,更是文雅却不失风情,这般男子实在不多见了。 想到这些,尤其是与戏煜的那几晚,貂蝉心底便蹦蹦直跳,甚是躁动不安。 “小娘,走,咱们回家。” 吕玲琦见貂蝉此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试探道。 吕玲琦更是担心貂蝉会不会被戏煜下了巫蛊之术! …… 很快,戏煜山中镇邪乃至受到陛下亲自封赏之事,不足一个月,便已传遍整个中原。 中原各州似乎均已知晓此事,那诸侯们领地之中的百姓,也跟着纷纷议论之事,更是逐渐接受了戏煜封官加爵之事。 此时,新野城中,刘备经过一年辛苦谋划与努力,如今总算存足两万兵马。 刘备忽然一把将手中竹简砸在地面之上。 片刻之后,刘备又弯腰捡起竹简,随后用衣袍将灰尘拍去,如此这番后,刘备将书简丢在案牍之上。 此刻,张飞与关羽本在用心擦拭各自兵器,听得刘备此番动静,关羽走到刘备跟前,担心道,“大哥,你为何有事?可有需要二弟出力之事?但凡大哥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定当无所推辞!” 刘备看了看关羽,甚是叹息道,“唉,二弟有所不知,戏煜又开始玩小聪明,捉弄百姓……” 刘备此刻,说话间,那语气里边尽是重重无力之感,他忽然觉得…… 他好像很多次都即将大功告成,却被人总是被人领先一步。 到现在他已然还是光棍之身呢! “这……真若如此,我大汉岂不均要落在戏煜手里?”关于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你此话可否当真,如今这天子于许昌,当真陷入泥沼之中?” “为兄岂能欺骗你们?二弟三弟,难不成你二人也怀疑我?” “戏煜此人,当初我乃亲眼所见其为人,所以才设计逃离许昌,更是要远离曹操那人。” 刘备虽表面甚是淡定,实则心底暗道:当初我不也就是这般哄骗二弟三弟你们俩。 虽然刘备知晓关羽与张飞二人对他,甚是兄弟之情很深,但刘备也懂得给予关羽与张飞二人实权,后边发展起来会更好。 “如若事情真相真如大哥所言,那天子为何发此诏书?”关羽不解道。 “二哥,此事何其明显,肯定是戏煜与曹操二人胁迫天子所为!” 张飞甚是激动,大声道。 “二哥,你仔细想想,如若我是曹操,如今马上就要与袁绍开战,自然愿意做些看似为大汉国运之事,肯定也愿意做些什么为了大汉国运。” “戏煜肯定正好想只身犯险,见突然有一机会在眼前,如此好事,他当然便顺势而为。” 说罢,张飞长长叹了口气,脸色甚是复杂。 听得张飞所言,关羽也忍不住在一旁叹气。 刘备借助戏煜之事,索性将心中憋屈已久之气,通通发泄出来,更是鼓励道,“二位贤弟!虽处境艰难,但我们也不可妄自菲薄!” “匡扶汉室,乃是你我肩上之重任,如今我们兵马与粮草渐渐充足,倒是有时间前去寻求南阳之名士,同时如有可能,物色些军师。 可是,张飞一听此事,立即甚是不情愿,更是发起牢骚,“大哥,照我说,咱就别再去浪费时日了。” “你想想,咱这前后都去了多少次了,可还是找不到人,如今那南阳山里的草芦基本空了出来,我们还去哪里作甚?!”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大哥你可曾发现?如今,儒生名士,士族大才之人,通通前往徐州!” “我们这般前去徐州,恐怕也是难以寻到如意谋臣武将。” 刘备却是不以为然,淡笑道,“两位贤弟,切不可如此说话。” “我刘备从来不信天命之说,我坚信,只要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协力,不断努力,定然会得到如意军师相助。” 可刘备虽然表面淡笑,可他心里甚是恨透了戏煜:就因为戏煜一些列措施的实行,如今大汉尽半数以上的人才,却前往戏煜所在之徐州。 另外一小半人才,在袁绍那里! 还有一部分人才,正在江东之地。 刘备心中暗自叫苦:两位贤弟就不能给我留些薄面?! 如今这日子,实在太苦! 与此同时,新野,荆州,几乎所有名士均被戏煜此番壮举所震惊! 这其中,自然并非所有人均相信戏煜真乃镇妖除邪,如此玄乎说法,这些饱读儒学之人自然不会相信。 在他们看来,戏煜此番做法,无外乎乃是一种手段:天命加身。 好比当年之陈胜吴广,起义之时喊出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此豪言壮语,定能点燃百姓心中之斗志。 陈胜吴广无非是借助此法,借助妖邪之力,以确保反抗之受命于天,自然也就名正言顺。 当年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以白帝为名,同样乃是天命加身,方才有百姓愿意誓死相随。 当今之世,戏煜乃当今天子之国舅,戏煜代天子来往妖邪之地,只身镇妖除邪,转恶为祥瑞! 此事,与先抢陈胜、吴广与汉高祖皇帝之事,甚是同出一辙。 如此,在广大儒生看来:戏煜战略眼光深远,才智过人,他因此在儒生们心中之地位变得更高。 …… 冀州,邺城之地。 袁绍也得知了戏煜镇妖除邪及加官进爵之事,袁绍立即连夜召集许攸,郭图与田丰瞪谋臣,在衙署之中商议对策。 “戏煜此人,这运气实在甚好!寻求到如此良机,实在厉害!只是,戏煜究竟如何寻得如此契机?” “实在未曾料想到,曹孟德竟然得到如此奇人!而且,如若镇妖除邪之事乃是戏煜可以为之的话,那戏煜此人绝对甚是可怕!” 说罢,许攸伸手轻轻揪了揪胡须,满脸皆是思索之色,他双眼转个不停,整个人甚是慌乱。 “主公,依我看,如今此事没有丝毫办法,我们早已失去主动权,当下之际,应当与“曹操”开战。” “如若再有耽搁,只恐我们会遭受更多损失。” “主公,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与曹操开战。” 田丰立即反驳道,“主公,如今我们的兵马还未足够强大,贸然与曹操开战,很可能陷入僵持局面,那将对我们很不利……” “此言差矣,如今这形势,我们必须立即与曹操开战,否则,我们将陷入被动局面,且此事将拖延下去的话,唯恐天下儒生士子皆跑去徐州之地……” 许攸此刻脸色甚是沉重,他深知此事必当据理力争,如若再拖延下去,以戏煜如今之发展速度,很快冀州之地的儒生士子将彻底流失,到那时,冀州将无人可用。 一旦局面到了那地步,袁绍手下谋臣猛将,只会有减无增,形势非常可怕。 田丰同样据理力争,反驳道,“不可,万万不可与曹操宣战!” “眼下,我们的粮食供应不够充足,并打下幽州才不到一年,财力与兵力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匆忙向曹操开战,这仗如何打?” “更何况,曹操麾下戏煜计谋深远,更是手下能人异士甚多,曹操又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大汉天下,几乎都在曹操掌控之下。” 田丰甚是反对,“如若真与曹操开战,一旦输掉首战,局面将变得甚是危险,只怕是如今之城池,均将归于曹操之手,主公,还请三思啊……” “田丰!你乃主公之谋臣,你本该为主公之胜利献言献策,但你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战事未起,你怎就料定主公会输?!” 不多时,许攸与田丰争得面红耳赤,更是大吵了起来。 袁绍甚是心烦,一旁的郭图与沮授等人也只是一言不发,这二人甚是担心,一旦不慎,便会有结党营私之嫌,也就未曾上前劝阻许攸与田丰。 再者,郭图与沮授等人看来,与曹操宣战可以,不与曹操宣战也可以,反正都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处,但是,他们不会轻易支持任何一方。 戏煜如今倒是给冀州袁绍弄了个大麻烦。 袁绍此刻同样觉得主战一方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赞同与曹操开战一方,也有他确实有理之处,但袁绍本意同样赞同与曹操开战,如果再容忍如今之形势继续下去,未来局面对他绝对不利,与其耗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速战速决。 如若旗开得胜,同样可以获得休养生息之机,而且,还能顺势拿下兖州之地。 此事随看似麻烦,但此时的袁绍实力与曹操相当,谁能最终获胜,关键还是在于第一战。 “行了,尔等休得再吵闹。” 袁绍沉着脸,瞪了瞪许攸与田丰二人。 “此事,无需再多言,我与曹操,从当初起兵开始,便一直相互帮衬,直到他夺取兖州之后,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再不如从前那般友好了。” 袁绍不禁回想起曾经与曹操相处之往事,许久,袁绍一声长叹,脸上满是惆怅,“再后来,曹操得到徐州,以推行戏煜提倡之仁政而深得当地百姓支持,如今,我与曹操已然形同陌路,往日情义不复存在了……” “且曹操与戏煜,面对冀州逃过去的难民,如同自己之子民,更是在伤寒肆虐之时,不顾生命危险前去救治,如此,我与曹操嫌隙更深!” 袁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坚定道,“如今,我与曹操,必将一战,此事已无法避免,既然如此,我意已决,向曹操开战!” “陈琳何在!!!” 此刻,袁绍心中豪情万丈,看向地下谋士,脸色甚是凝重。 忽然,一群谋士中间走出一位浑身傲骨,神色镇静之人,此人来到袁绍跟前,深深鞠了一躬,双手执礼而拜。 此人便是陈琳。 “主公,陈琳在此。” 见状,众人便已知晓,如今这一战已然无法避免。 “我命你拟一篇讨贼檄文!我意已决,明年立春之后,与曹操对战!” 许昌。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曹操又将一碗盖饭砸在案牍之上! “呵呵,袁绍竟然与我开战?!哈哈哈!真是始料未及啊!” 曹操放声大笑,心中甚是激动,他来回走了好几趟,满意得意之色,“我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传我令,即刻与袁绍开战!” “哈哈,这檄文可真是……来人,把这檄文赶紧给戏大人送一份过去,并告诉他,袁绍很快就要向主公开战了!” 此刻,荀彧满脸激奋之色。 但虽然曹操如今无甚可怕,但这檄文之中,有一事却得十分小心。 这篇檄文,对曹操那可谓是口诛笔伐。 文中先是提起曹操当初夺取徐州,借用他父亲之遭遇,又说曹操之父亲,乃是阉宦遗丑,进而又提到曹操之祖上,总之,这檄文之内容,把曹操十八代祖宗都给拿出来通通拿了一顿。 这檄文里边还甚是提起一件事,便是曹操将天子软禁许昌,自己把持大汉朝政,曹操此举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如若再容忍曹操此大逆不道之事,将会 让汉室蒙羞,为防止曹操背叛汉室天下,如今必须讨伐曹操! 言下之意,便是袁绍此番向曹操开战,乃是匡扶汉室,光明大义之举!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奉义为兄长谋得三十六篇檄文 更让荀彧震惊之事,乃是纵览整篇檄文,处处才华横溢,事理由浅入深,甚是准确,不得不引人深思。 看过之人,更是会有共鸣之心。 檄文末端,更是意在揭露曹操,看似扶持汉室,实则已有篡位汉室之心。 如若放任此篇檄文发布出去,则必然使曹操在兖州境内的威信大受损失。 如果长期如此下去,一旦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战事僵持不下,定当影响曹操之威望。 且时间拖得越久,对曹操越为不利。 “主公,不可与袁绍开战!” 忽然,一人站出来说道。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那人。 那人乃是主簿陈群,颍川陈氏,出生名门望族,学识深厚且深有远见,但此人却也过重谨慎,对于诸多之事,更乐于守成,而非主动进攻。 “主公,如今并非与袁绍开战之时机,我们耗费时日才奠定今日之又是,如若与袁绍开战,稍有不慎,则优势必然遭受重大损失。” 陈群一席话,顿时引得多数人赞同,如今这帮汉臣当中,确实多数人并不赞同此时与袁绍开战。 自从讨伐檄文传到许昌之后,众多老臣与曹操麾下谋臣悉数来到丞相府邸,只为亲眼知晓曹操对此事的态度。 近一年,曹操与袁绍不断招兵买马,大力推行仁政之策,积累了大量粮食,如此一来,双方兵马粮草均得到巨大补充。 但是,袁绍占据得天独厚之优势:如今的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曹操却不同。 如今之荆州,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曹操全面拉开战事,定会面对荆州之潜在威胁。 再者,那江东孙策也绝非善类,此人早就想着图谋霸业,如若曹操留下些许机会,江东孙策定然不会错过此等良机。 听闻此番分析之策,许多人逐渐开始对战事担忧起来。 戏志才立即沉声道,“现如今,袁绍拥兵四十万有余,且盘踞巨大城池,城内更是人口庞大,如若任由袁绍再这般发展下去,只怕是很容易便能拥兵八十万以上!” 言罢,戏志才瞥了曹操,这才继续说道,“但是,如今主公麾下之兵马,奉义统领的徐州与青州再加上扬州北,总计十八万兵马,兖州有二十万兵马,看来兵马甚多,与袁绍差距不大。” “但是,如若开战,需要至少六万兵马镇守合肥与宛城之地。” “而相比之下,袁绍却只需六千兵马便能解决关外异族之袭扰,如果再多些兵力,袁绍更是能让关外异族直接投降于他。” “哦?这是为何?”听得此番言语,曹操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如若冷静来看,如今与袁绍开战,的确不妥,实则乃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旦他与袁绍开战,刘备与孙策之流,定当抓住如此良机,夺取曹操无法顾及之城池,以此不断壮大实力。 奉义花费大量精力与时间,方才稳固徐州,如若匆促与袁绍开战,很可能葬送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 曹操此时心底也七上八上,甚是难受,被人书写几千字而痛骂,更是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个遍,谁能忍受如此侮辱? 曹操瞥了眼案牍上的讨贼檄文,他尽管难受,心底却明白这实在是袁绍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比他开战。 戏志才看了看曹操之神色,沉声道,“主公,还有一事,目前,关外与北方之地,甚少有草了,据戏大人说,这是因为目前正处于什么小……什么冰期……” “呵呵,那些游牧民族的战马如若缺少草,我们大汉之诸侯,随便挑一人出来,均可轻易追着他们打到狼居胥山,以祭天行礼……” “此话可是出自奉义之口?”闻言,曹操脸色微惊,眉头一蹙,但内心却甚是舒畅。 如今大汉虽然土崩离析,各方诸侯各自为政,然即便如此四分五裂之局,异族势力同样不敢轻易进犯大汉之地。 这才是大国当有之气势,说得妙啊! “以汝之所言,如果与之开战,那是我们要以二十余万兵马对抗袁绍将近四十万的兵马?” “不错,而且,如若战事开启后,双方绝不能快速取胜,那势必将陷入白热化之持久战,一旦战事僵持不下,袁绍很可能会联合部分草寇,以此共同反对主公。” “如若真是如此,更可能拉出一支十万人的兵马来……” 但曹操却突然意外笑了起来,“呵呵,即便袁绍真能收编草寇作为兵马,但这些临时拼凑而来的队伍,战斗力可想而知,根本不足为惧。 “古来兵马所言,兵,贵在精而非简单数量之多。” “统兵打战之重要之事,乃是并不在多盛,而是要有勇有谋!” “如此这些基本常识,我早已交过尔等,莫非你们全然都忘了?” 曹操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甚是自信,此时曹操信心十足,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也从来没想过一旦输了该如何? “我非常赞成开战!主公,如若你难以决断,何不让人将戏大人请来,若是决定不下,可召许大人回来,与您共同商讨对策!” “当然要与袁绍开战,还要狠狠得攻打!最好把袁绍吊吊起来拷打!” 荀彧话音刚落,戏煜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哈哈,奉义,你来了啊!”曹操一见戏煜突然赶来,心底甚是高兴。 如今,他越发感觉到戏煜对于他而言,甚是重要,更是不可或缺。 曹操更是忽然发现,只要有戏煜在,他心里就信心十足,一点也没有心虚怕输之感。 “奉义,伱来得正是时候,那讨贼檄文,你可曾看过?”曹操看向戏煜,问道。 “回兄长,那檄文我已经看过了,那陈琳之文笔气势,如同大江大河,磅礴大气,实在写的很妙。倘若兄长你麾下有文士能写出此等好文,兄长你又怎会会此事担忧,更不会惧怕此番之战!” “大胆!” “戏煜,你想说什么?” “此话不应当从你口中而出。”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也想开始一番骂战不成?!” 一众宗亲将军们此刻听得这番话语,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这些人叽叽歪歪,突然就吵了起来。 有好多人都恨不得一口把戏煜或吞下去。 此时,荀彧也被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实在看不出,这些太狠了,如此夸赞陈琳,岂不等于一跳,我凑,这太狠了吧……夸陈琳,这不就是在骂主公吗? 曹操一愣,然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哼哼哼,甚是不错,道理果真没错,陈琳这人,我早就此人文史国人,只不过,明珠暗投啊!” “可恨,实在可恨!” 曹操,走在众将之前,身边两侧,左边乃是曹操的文官谋士,右边则是为其镇长沙场的武将宗亲,这些人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曹操与戏煜走到一起。 在戏煜身后跟着几人,乃是郭嘉、贾诩、典韦与黄忠。 此时,诸葛亮独自一人守在徐州下邳城中,甚是辛苦的处理日常公务,如今,他成为最适合的人选,如今经验足备,腹中谋略成百上千,又幸得文书与无数名士相助,后方定当四平八稳! “好,很好,来了就好啊。” 曹操看着戏煜,脸颊之上神色凝重? 于曹操而言,奉义此时前来,定当能稳定眼前之混乱局面。 可这是为何呢? 因为戏煜到来,必能是之前不守安分之内臣,很快便安定下来。 如若曹操一人这般说,或许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戏煜也不赞同。 但是,如若戏煜也持同意意见,结局必然不同。 毕竟,当今大汉之天下,两位甚有名望的实权人物,一旦他们选择同意之事,还有谁改议论或者反对?” 戏煜身后的郭嘉,此时从手中拿出一卷书简,沉声道:“主公,此乃大人先给您准备的第一道礼!” “哦?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曹操甚是喜欢郭嘉,此刻听得郭嘉此言,心中甚是期待起来。 “诸位,这是我所撰写,十胜十败之论!” “我主曹公,与那袁绍之间,乃有十胜!而袁绍之于我曹公,必然有十败!!” 十胜十败? 这倒是好大的口气! 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袁绍如今之兵力乃是许昌曹操兵马的两倍,袁绍如何会败给曹操?! 但如若战事越打越消耗,必然是越发具有气势! 到最后,那局面定当甚是难堪。 “嘉窃料之,袁绍有十败,曹公有十胜,绍虽兵强,却无能用之。” “袁绍好繁礼多仪,然曹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袁绍以逸逆动,曹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汉末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宽,故不慑,曹公纠之以猛,从此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 袁绍此人好为虚势,不知兵家之要领,曹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曹公有这十胜,打败袁绍何以易哉!” 郭嘉打开书卷,措辞抑扬顿挫,神情甚是神采飞扬,念完如此慷慨激昂之词,郭嘉身上黑袍随风飘飞,黑色长发卷起,别有一番书生气息。 更是带着几分莫大豪气! 众人听得此十胜十败之论,无论文士还是武将,众人皆是浑身热血沸腾。 “庙,很好!不错!好一句治胜!好一个武胜!” 荀彧顿时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抱拳道:“竟然决定开战,那我立即请求统兵前去开战!袁绍此人不足为惧,主公您定能取得胜利!” “好,开战!!!我岂会怕他袁绍?!只要他袁绍敢打,我定当命令夏侯元奉陪到底!!” “很好!!!此十胜十败之论,立即在军中传开,让我们的士兵也学习一番,谁才是真的傲世雄主!!” 闻言,曹操忍不住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此刻,他的内心因此有习武激动,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此一战,开战双方必然出动至少六十万兵马,随着战事往后,甚至会有更多兵马加入其中。 如此一来,这么多的兵马,如此大的战事,一年内定然无法结束。 这么来看,此一战,很大几率陷入僵持之中。 “很好,奉孝之言,深得我心!” 曹操负手而立,但心底终究不舒服。 最终,他默默叹了口气,“只是,陈琳此人的讨贼檄文,真乃杀人诛心!令我实在难受,你们谁有此等才华,可令袁绍也哑口无言,甚是如我这般痛苦?” 荀彧与戏志才立即同时看向戏煜,然后又看向郭嘉。 或许…… 如今,能有如此才学之人,只有写出临别表、十胜十败论的此二人,可以与陈林论战一番了。 可这时,戏煜却是露出一丝微笑,嘴角上扬,看向曹操,声音低沉而沙哑道:“这,便是我要给兄长的第二礼。” “来人,带上来。” “喏!!!” 典韦立即瓮声瓮气的回应道。 随后,典韦转身出门,片刻后便扛着一个一人多大的箱子进来,忽然一下砸在地上。 “砰!” 一道尘土立即扬起弥散开来。 “此乃何物?” 此刻,在场四十来人,无不甚是好奇,伸头看了过去,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不知道啊……” “这,该不会是什么武器吧?” “或许是地图?” “难道是……冀州的关键不成?” 曹操背手而立,面色凝重,看向戏煜,问道,“奉义,此是何物?” 戏煜忽然笑道,“兄长所想之檄文!!” “此乃徐州境内,三百六十名文人儒生,名流士子,共同撰写之讨袁檄文!” “呵呵,那陈琳一篇算得了什么?如今,我赠予兄长,三百六十篇!” 三百……六十!!! 闻言,曹操,戏志才,荀彧,还有一众武将在内,纷纷陷入无法形容之震撼之中! “什么?三百六十篇檄文!” “奉义啊,有你在,这可真是苍天赐你助我曹操!奉义!你真乃我曹操之贵人……” 曹操第一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震惊,惊喜,到最后心中阵阵狂喜。 “哈哈哈!好,很好,让我好生看看,到底是何人所写!” 言罢,曹操直接走向大箱子,文臣与武将们也跟着都看了过去,荀彧更是无比意外。 他们实在未曾想到,徐州境内的文人墨客,居然主动站在了主公曹操这边。 三百六十名才华横溢之人,定当均是负有傲气之人,断然不会轻易卷入如此浩大的唇枪舌战之中! 可是如今,却真真实实有三百多人,为助曹操,竟然废寝忘食,撰写檄文,与那号称文采如神的陈琳隔空骂战! “孔融!” “黄承彦!” “襄阳庞统!” “袁滂?!真是没想到啊,奉义,此人竟然也到了你麾下。” “许劭,许靖兄弟!我记得,此二人之前可是恃才傲物之人,也是我曹操的初恩之人,真是没想到,竟然也归于你麾下啊。” 曹操仔细看着檄文之上的那一个个名字,心底甚是喜悦。 更让曹操倍感高兴的是,在那檄文中间位置,他居然看见了最喜爱的儿子,曹昂的名字。 “奉义,我的昂儿,真有这等文采?”曹操故意得意的问道。 “戏煜!奉义啊!”很快,曹操便看到了戏煜所写的檄文,跟着还有琅琊诸葛亮与颍川郭嘉! 一篇篇檄文之中,各种风格,将袁绍整个家族通通骂了个遍。 这其中,当属戏煜骂人之言辞,最为激愤! 戏煜骂袁绍乃真正之汉贼! 董卓乃是袁绍亲自招来,从而引发了一场更大的动乱,害得整个大汉,从此陷入豪强霸占,分崩离析之混乱局面! 檄文末端,袁绍祖宗十八代,被狠狠骂了一番。 “好!甚好!奉义,此番,你可绝对是大功一件!”曹操高声道。 “三百六十卷檄文,倘若就此发布出去,那袁绍定将被气得口吐鲜血不可!哈哈哈!!!” 看完檄文的曹操,已经些许得意忘形。 他走到许褚面前,已经开心到忍不住拍了拍许褚肩膀,不禁说道,“早些年,我与袁绍为友,他可算得上是我兄长,当年我们会盟之后,各自拼搏发展,以黄河为界,他北取冀州,我南取兖州。” “那时,我何其尊重袁绍,认他为兄,听从他之计策。” 说着说着,曹操背起手,不断想起从来之事,“后来,我镇压兖州,攻取徐州,袁绍则是稳固冀州,攻取并州,那时我以为,我与袁绍,迟早有一战,因此也就慢慢与他疏远了。” 曹操脸色些许复杂起来。 “后来,我灭袁术,取扬州北,奉义进而得青州之地。” “袁绍则是攻取幽州,如今,我与袁绍,兵力悬殊二十万有余!” 曹操忽然脸色凝重,说道,“但我根本不惧他袁本初,倘若开战,我曹操定能全然胜他!” 闻言,荀彧些许思索,随即向曹操执礼而拜,“主公,为何与袁绍之兵马相差如此之大,你倒越发瞧不起袁绍呢?” “因为,兵家之胜,不在多,而在于精!”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开战在即,戏煜送曹操三份大礼 “道理便在于此,我之兵马,均乃强兵猛将!” “但袁绍之兵马,多是乌合之众,如刚刚从幽州,冀州招募而来,缺乏必要之协作训练。” “诸位再仔细想想,我的青州兵,丹阳兵,均乃五六年之老兵,沙场征战经验丰富,与之袁绍兵马相比,我何足惧哉?” 曹操甚是得意一笑,说道,“哈哈……荀彧,立即传我令,将这些讨伐袁绍之檄文,全部发布出去!”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曹操根本不惧怕他袁绍,呵呵,我曹操更是期待早日与他袁绍开战!” 闻言,戏煜淡笑道,“如此,我给兄长准备的第三份礼物,也可献上了。 还有第三份礼?! 曹操顿时瞪大眼睛,看向戏煜的眼色中,带着些许期待之意。 今日,戏煜给他带来太多惊喜,从十胜十败策论,再到刚才那三百六十卷讨贼檄文。 戏煜几乎全部解决了曹操与袁绍开战所遇之难题,曹操甚是没想到,戏煜竟然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如此一来,曹操怎能不有所期待。 “兄长,请随我到军营一探,呵呵,此次,我将辎重营,全都带了过来。”戏煜沉声道。 “好,走!!!元让,文若,随我去一趟军营。” 此刻,曹操可谓是春风得意,带领谋臣武将跟随戏煜一同走了出去。 曹操心中更是明白:但凡戏煜能拿出来作为礼物之事,那必将不是平凡无奇之物。 …… 五日之后,三百六十篇檄文,昭告天下,更是传遍冀州大街小巷。 冀州所有士族遇庶人富商,乃至平民百姓,均是大为震动,甚至兖州和冀州交界之地的百姓,已有不少人选择搬离冀州之地,前往兖州居住。 这些檄文内容,不只是骂袁绍四世三公,更是指出袁绍乃是尸位素餐,引虎驱狼,从而导致整个大汉陷入内乱。 檄文之中更是指出,大汉这十几年的混乱之世,皆拜袁绍所赐。 如今天下大乱,袁绍乃是第一罪人! 袁绍乃无能鼠辈,引来国贼董卓,他袁绍自己却逃跑了! 所谓声势浩大之十八路联军,只不过乃是他袁绍好大喜功,原本可以追击斩杀董卓,便可使天子早日回归。 但袁绍却不乘胜追击,反倒在洛阳大摆庆功宴席。 这是何等狂妄自大,鼠目寸光。 到最后,终究是一步错,落得个满盘皆输之结局。 三百多篇妙笔生花的出彩檄文,一连串的各种骂名,宛如滔滔江水,涌流不绝。 袁绍被骂得急火攻心,很快便病倒在床。 邺城,袁绍麾下所有谋臣武将前来探望他。 尤其是一众武将,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颤动,就连在外统兵的颜良文丑看完那些檄文之后,也急忙赶了回来。 “曹孟德简直混账,何以如此对待主公?!!” “军师啊,主公,为何要去看那胡说八道之檄文啊?!” “是啊,檄文太多了,更是混账话甚多,哎……”许攸甚是叹息道。 事情已到如今这地步,许攸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他怎么做得到泰然处之! 事情发展之迅猛,超乎预料,如今,已然难有对策能消除那三百多篇檄文之影响! 此刻,陈琳在袁绍屋外来回踱步,犹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 陈琳心底甚是紧张,更是恐慌。 他实在未曾料到,自己一篇讨贼檄文,竟然引来如此多之麻烦。 这些麻烦更是产生巨大压力,宛若重山压在心头,让他甚是难以喘气一般。 “主公,您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主公醒了,主公醒了,可以进来了……” 见袁绍总算醒来,医官来不及多想,甚是激动跑去打开房门,心底满是无法言语之高兴。 袁绍麾下武将与文臣听得医官所言,顿时抢着步子走进去,很快便把袁绍周围都围了起来。 此时,袁绍之前因急火攻心,使得眼睛比较浑浊,此刻的袁绍,从急火攻心之中醒来,此刻脸色逐步恢复红润之气色。 片刻之后,刚刚醒来的袁绍,这才慢慢看清了立于他身边之人。 “诸位,你们来了……” 此刻,袁绍躺在床榻之上,额头捂着一块温热毛巾,双手轻轻放在小腹之上,此时袁绍嘴唇苍白,气若游丝,自然是生病之兆。 袁绍心中对檄文与曹操,依旧耿耿于怀,“我实在未曾想到,曹孟德竟然……有如此多的有学之士相助于他,可恨,实在可恨啊!” 一阵叹息后,袁绍缓缓提起头,目光慢慢看向房顶之上的天花板,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三百六十篇檄文!北海孔融,颍川陈群,荆州黄承彦,竟然还有司马徽,通通乃是如今天下有名之隐士,为何集体撰文群攻与我?!” “难道我袁绍出兵攻打大汉贼子曹操,有错吗?!” “更何况,这些人既为隐士,便应该不沾左右,静观其变就好,可为何非要这般写文互相唾骂?!我实在难以明了。” “主公……” 田丰,沮授,许攸等人听完袁绍所言,几人随即上前,连忙上前,躬身一拜,安慰道,“此举已触犯道徐州之地之盛名。” “为何?”袁绍看向说话之人,此人声音低沉而浑厚,仿若军中行伍之人,言语间不怒自威,神色间带着杀伐之意,此人便是田丰! “徐州之地,办学之策,半年前便是离经叛道,唯大多人所不耻,但经过这半年,整个徐州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下名士都愿在徐州安居,哪怕选择隐居,也会选择靠近下邳城之地。” “其人目的,只为能够与文人相近,随即研究诗词歌赋,有盛世之风,主公使陈琳写下讨贼曹操之檄文,更要攻破曹操之领地,兖州与徐州之地,地域之不同,但却息息相关,戏煜,曹操,本乃一脉相承。” “甚至曹操之父亲,有认戏煜为义子之感,虽然戏煜一直未曾承认,但早已有情分。” “戏煜此人起于微末,盛于仁德,之前冬灾救援,他救得诸多士人与百姓之善意,只要他戏煜振臂一呼,便有所有文人必然会为他拟文,陈琳才学虽高,难道比得过这天下文士不成 田丰话音刚落,陈灵早已休得说不出来,陈琳在后已经羞红了脸,背脊上全部是冷汗。 敌不过! 自然无法敌的过! 还改运大汉天命,更是祭天镇压妖邪。 天命到了曹操那里,便强行辱骂,但此举,也破坏了文士与百姓对兖州的期许,对大汉的期待? 如今这冀州之地,已然成为叛贼? 田丰沉声道:“我不知主公为何要攻打兖州,但依我来看,我们如今之兵力多倍于曹操,戏煜二人,不过,粮草却是相差无几,同样战局之下,粮草消耗自然也是相差不大。” “而倘若一旦打起来,不知又有多少诸侯即将卷入此战,还望主公三思,更是无法预知有多少诸侯将卷进这一场相争中,还望主公将一切安排妥当,再做打算。” 田丰义正言辞的说道。 之所以此时说这些话,目的在于让许攸等人没有反驳之语言。 这些主战之人,无非是想通过此战之胜利,以此提升功劳,从而更易建功立业。 为主公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千军万马南下,攻城拔寨,一旦取得胜利,自然便是众多功劳加身,从而便有飞黄腾达之机遇。 但如今,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三百六十篇檄文,一群人内心恐慌不已,着实被吓到了。 在此之前,天下之文人从来未像今日这般齐心协力。 这些人并非曹操麾下谋士,却愿意为了曹操而撰写讨伐袁绍之檄文,更是将袁绍定为大汉之叛贼! 甚至于,这些才识过人之士,直接将地位甚是显赫的袁家贬低到一文不值。 如此齐心之力,之前闻所未闻,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 直到这一刻,袁绍麾下这些人士,方才看到戏煜力量之可怕。 戏煜行离经叛道之办学,竟让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而后来戏煜又为了徐州百姓之安危,竟然带领家眷前去镇妖除邪,此事无论真假,能为大汉天下带来祥瑞与护佑。 如今风雨飘摇之大汉,百姓饿殍遍地之景,已然好几十年了。 这几十年间,死去之人不计其数,更是有不计其数之人流离失所。 面对如此艰难之世道,天下百姓有谁会反对戏煜镇妖除邪,祈求福佑之举,反倒是更加信服戏煜之所为。 如此,许攸甚是惶恐。 许攸突然不愿,也不敢开战了,他想劝阻袁绍收回之前之诏令。 可如若如今收回……袁绍与其祖宗岂不是白白被人臭骂一通? 袁绍背了如此大的骂名,此事如若袁绍怪罪于他许攸头上,他如今之地位恐有不保,就连性命也可能堪忧。 此刻,袁绍心中同样一场难受,矛盾。 些许之后,袁绍叹息道,“罢了,无语多言,我意已决,如今,开弓便无回头箭。” “春耕结束后,我将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进军黎阳。” “颜良,文丑进驻白马,攻东郡。” “其余兵马由鞠义率领,我们将战场,定在官渡。” “此战,所有人切不可轻敌,不可贸然行进,更不可狂妄自大,所有人每一仗必须步步为营,将这场南北之争的战线拉长。” 此刻,袁绍面色苍白如雪,他扫视了四周众人一圈,突然冷声道,“从今日起,加强防御,增加探哨,我听闻,那戏煜有一白骑,可刻画完整地图与布防,还有一黑骑,主要行暗杀猛将之事。” “如今,大战在即,我们切记万分小心,绝不可轻敌……” “咳咳……“袁绍忽然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主公!” 田丰与许攸正思索,还有话说。 但听得袁绍一席话,二人倒也不想再有何反驳。 再者,袁绍这布防……已毫无破绽,就连戏煜之黑白骑都已考虑到,如此看来,袁绍此番对曹操开战,已然不可能再改变…… 尤其是那句,“不要狂妄自大,须得步步为营?” 许攸双眼注视了袁绍一番,心中暗道:这还是我家主公吗? 袁绍正值风华正茂之年纪,向来都是不可一世,给人盛气凌人之感。 但如今,却多了几分稳重与谨慎。 虽不太习惯,但这对于即将大战而言,却甚是好事。 许攸心中暗自感叹:看来戏煜之策,倒是让主公袁绍不得不做出了改变。 …… 此刻,许昌城外,护城大军之中,有六百人正在集结。 曹操与戏煜花了五日时间,方才建构起这支兵马。 这便是戏煜给曹操的第三份礼物,曹操甚是惊喜! 元戎弩! 巨弩! 需要六人共同驾驭。 箭头可绑上火油罐,点燃火焰,一百架巨型元戎弩同时发射,可射出五百步之外,箭弩所到之处,化作大片火海! 如此恐怖威力,倘若再配合投石车,攻城拔寨,易如反掌。 稳固如寿春那般城池,一日之内,必将攻破! “如此说来,这可绝对好杀敌利器啊!” 曹操对眼前这支部队甚是满意。 戏煜给他展示的这支部队,不同于以往之骑兵,也与步兵不同,同时又与常规远射弓兵不同。 这元戎弩,肉眼可见杀伤力巨大,曹操心想,如若这元戎弩并排发射,所到之处必然是杀伤力惊人。 带领这支部队的将军,更是引起了曹操的注意,此人浑身虎狼之气,五百兵士在他的带领下,队列整齐,操作弓弩甚是娴熟。 为首这将军更是能在极短时间内亲自操刀上场,体现出的个人战斗力甚是威猛,更是超过了曹操手里大部分不对之实力。 “奉义,为首之将乃何人?” 曹操盯着那将军观察了好一阵,越看越是喜欢。 此人皮膚白,曬不黑,长得仪表堂堂,更是自带威严之气。 此刻,他站立笔挺如松,虽然相比许褚稍微差了一些,但身材却是壮硕如牛,而且,浑身不时散发出一股恢宏之杀气。 戏煜看向曹操,笑着说道,“此人名高顺,乃是我献给兄长这第三份礼物中,最为核心之人物。” “高将军,曾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高将军为人清白,正直威严,治理军队甚是严格,且赏罚分明,深受将士们爱戴,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 高顺实在没想到戏煜竟这般夸赞他,他顿感受宠若惊,赶紧向戏煜鞠了一躬,但他不敢与戏煜对视。 在他看来,戏煜夸赞之言,甚是言过其实,戏煜才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戏煜这么夸赞于他,高顺甚是不自在,却又不敢当面反驳戏煜。 曹操本来就对高顺甚是满意,听闻戏煜这番话,曹操立即对高顺说道,“很好,高顺……高将军实乃人中龙凤!” “高将军,我一直听闻吕布麾下陷阵营,战力甚是厉害,不知高将军可否知晓?呵呵,如若与那陷阵营之统帅相比,足下以为如何?” 闻言,高顺略微惊讶:丞相竟然对陷阵营如此印象深刻? 片刻后,高顺方才回道,“回禀丞相,那陷阵营主帅正是在下。” “是嘛?哈哈,如此……你就是那陷阵营主帅!” 听闻高顺竟然就是那陷阵营统帅,曹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甚是高兴。 “哈哈,奉义你舍得把如此有才之大将献给我?这倒是让为兄颇感意外啊!” 曹操甚是激动,拍了拍戏煜肩膀,笑着说道。 戏煜甚是无奈,唯有淡淡苦笑:呵呵,如此说来,之前似乎太苛刻了些。 “兄长,以前是我倨傲执拗,如若此次在官渡开战,我定将亲自披挂上阵,绝不让兄长你为难!” 一时间,戏煜想起了济水岸边之事:曹操亲口告诉他,无论任何时候,曹操都绝不会杀他! 这其实就是一个承诺。 在戏煜印象之中,曹操未曾对任何人做出这般承诺,就连那演义之中曹操对关羽,也是在好生挣扎之中,放他离开。 但那时的曹操,也未有此刻这般坚定。 想明白之后,戏煜已对曹操想一统天下之目的更加清晰,戏煜更是明白曹操早已完全把他当着自家人一般对待。 在戏煜看来,在曹操心中,他的地位与曹仁和夏侯惇两位将军比起来,还要更重要。 一想到曹操这般恩宠于他,戏煜顿感无法承受得起。 戏煜想到,如今他身边聚集有赵云,典韦,黄忠这些猛将,毒士贾诩,还有华佗与张仲景等绝世神医,加之卧龙与鬼谋,如今他戏煜麾下可谓是人才颇多。 思前想后一阵,戏煜决定将高顺献给曹操,高顺本来就是悍将一名。 再者,戏煜心想:承蒙曹操之厚爱,他才有今天之成就,如今曹操即将与袁绍开战,此次乃是前所未有之大战,更是关于曹操乃至大汉之未来。 戏煜亲自上战场,以报曹操知遇之恩…… “你说什么?!奉义,你想亲自披挂上阵?!” 曹操双眼瞪了瞪,沉声反对道,“此事绝对不行,我绝不会同意!”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战在即,吕玲琦主动请缨 曹操冲着戏煜连忙摆了摆手,“奉义,无论何时,你均不可亲自披挂上阵!此事绝无可能!” “啊?!兄长,连威猛如吕布也被我斩于马下,如今兄长即将与袁绍开战,我披挂上阵,为兄长杀敌,如此分内之事,兄长为何不同意呢?” 戏煜本以为曹操会甚是感动,没想到居然如此不领情,直接坚定回绝了戏煜之请求。 “绝对不行!!”曹操顿时稍微慌乱,“此事我绝不同意,奉义,你本乃文臣谋士,上阵冲锋乃是武将之责,再者,奉义你可不许再提吕布之事!” “吕布怎可与您相比,伱绝对不能有事,我必须保护好你,你对于我来说,此乃无价之宝贝!” “兄长,可别如此称呼我,我与你的想法有所不同。”听到曹操这般言语,戏煜甚是惶恐,曹操之言太过言重。 “奉义,有何不同之处?” 曹操故意瞪了戏煜一眼,“总之,为兄绝不会再让你亲自上战场,我更是要吩咐昂儿好生跟着你,典韦我也会告知他,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兄长,在以前,你何时这般谨慎,如此一来,这倒弄得我倒是不太习惯,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戏煜挠了挠头,你以前不是变着法的要把我骗去战场? 没想到,此刻开始变了?!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能和那时候一样吗?!你如今可是代表了大汉国运的存在!你镇压了邪祟,得福运加身啊!” 正说着,曹操忽然仔细看了看戏煜,神色间甚是自责,很是担忧的对戏煜说道,“奉义啊,你看看你,竟然亲自跑去镇压邪祟,你看你消瘦了那么多,如若不是昂儿向我报信,我竟然不知此事。” “你为为兄和大汉之事,尽心尽责,为兄甚是心疼。” “奉义啊,自今日起,我虽任你主帅,但是你绝不可亲自上阵杀敌,你劳苦功高,必须好生珍惜性命,冲锋陷阵之事,交于其他将军去做便是。” 曹操态度坚决,不再给戏煜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戏煜看了看曹操,顿时愣住了:呵呵,我本是泡个温泉,只是故意撒谎镇妖除邪,没想到就变成劳苦功高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事情真相,那后果…… 细细想来,戏煜心中忍不住一阵心虚。 好你个曹昂啊,你没事给我找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 这晚,戏煜来到皇宫之内,与刘协玩斗地主至深夜,输了些银钱给刘协,总算教会刘协如何玩斗地主。 戏煜心想,刘协学会斗地主之后,往后在皇宫变多了一项解闷之乐事,倒不至于只能天天逛花园,或者与妃子们戏耍,如若天子太过清闲,恐怕身体会有异样。 对于身为天子的刘协来说,身上所穿之物高贵华丽,所用之器皿也甚是奢华,每日出于如此生活之中,自然索然无味。 戏煜确实想给他找些不一样的乐趣。 第二天早晨,刘协亲自将戏煜送到皇宫门口,并与戏煜约定,下月戏煜定要回来看他,见戏煜离去,刘协满心不舍,一直看着戏煜的马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刘协看明白了一件事:当初杨彪与杨修两父子之事,本就孤注一掷,此事失败后,他身边也就没了任何可以信任之人。 但唯有戏煜,在刘协看来,此人虽然很多时候不愿搭理他,但一旦戏煜上心的事情,刘协忍不住被戏煜所感动。 比如昨日与戏煜斗地主……再好的东西,戏煜也都舍得拿给他,刘协心中暗道:从今往后,戏煜就当是我亲舅舅吧,不然,如今这大汉天下,我还能去哪里找到如此贴心的‘亲人’。 …… 从许昌回到徐州后,戏煜在衙署睡了整整一天,与夫人们共享了一个甚是美妙的夜晚。 在稳定了曹操的军心与作战信心之后,接下来便是择日祭天以后出战。 请天子下诏,以出兵官渡,然后屯兵于白马,镇守东郡之地。 但戏煜需要从徐州出发,而后入青州,集合兵力进行侧面进攻。 如此,袁绍便无法正面硬抗青州之兵,袁绍更是可能因此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不过,戏煜心里甚是清楚,如今存在一个不得不防之隐患:此次,曹操在官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要顶住。 如今,戏煜也不甚知晓曹操是否真如原定历史那般用兵入神,是否能顶住袁术的疯狂进攻,毕竟,此番军备对战,那可是绝对的强强对话。 并且,如今存在一个巨大变数,不得不小心:袁绍此人的性格到底怎样,是否依旧与之前那般狂妄自大,是否甚是瞧不上曹操? 这些如今都是无法知晓之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若曹操败给袁术,那不得不面临“换家”之困局。 总之,曹操与袁绍这场官渡之战,毕竟精彩万分,戏煜更是有种感觉:这一次的官渡之战,很可能不再是简单的以少胜多,更可能是一场跌宕起伏,旗鼓相当的对决。 戏煜忽然想到,曹操身边很存在一个隐患:朱灵!! 戏煜心中有种预感:朱灵将会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他会在何时爆炸,更是不知他对给曹操带来怎样的局面。 但,戏煜早就心中有所地提防,他对此做了秘密安排,就等待朱灵这颗‘定时炸弹’何时会爆炸。 …… 休息舒服之后,戏煜第一时间让人将曹昂叫到衙署之中,戏煜早已安排宴席款待曹昂,同时叫来诸葛亮与郭嘉作陪。 贾诩依旧与往日一般,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吃饭,他只顾低头自己吃东西,懒得与戏煜等人交谈。 戏煜看了看安静吃东西的贾诩,心中莫名有一种奇怪之感:一见到贾诩,就像是看见一个老小子一般。 可当戏煜看向诸葛亮与郭嘉之时,心中却又像似看小孩子一般。 许久,酒过三巡,戏煜这才看向曹昂,开口说道,“曹昂。” “小叔,怎么了?” 此刻曹昂脸颊红扑扑,带着几分醉意,抬头看向戏煜。 “小侄啊,我打算给你安排一项甚是重要的任务。”戏煜甚是认真道。 “啊?何事?小叔但说无妨!!” 曹昂顿时站起身,甚是郑重看向戏煜,他心里甚是清楚:只要是戏煜交代的事情,定当不可能简单完成。 更何况戏煜已经点名此事无比重要,如此看来,此事定当十分困难。 但正因如此,想必一旦完成此事,将会对戏煜甚至乃至如今之战事有巨大作用。 就在此时,戏煜忽然拿出一张纸,然后在纸上画了很多图形。 “你尝试一下,看你能否给出正确解法?小叔我如今精力实在有限,难以解出来了。” 闻言,曹昂立即接过戏煜手中图纸,然后摊开放在案牍之上,很是小心翼翼的拜了一拜这图纸,这才开始认真看那图纸之中的图案。 很快,曹昂便看出这是数独。 曹昂记得戏煜曾经说过,这数独乃是那天书全经里的某个关键东西,唯有解开这如同枷锁一般的数独,方才有可能获得这其中之宝藏。 而那所谓的宝藏,便是戏煜这些设计图与理念。 “小叔,这是否将对我大汉之将来有影响?” “如若得到这新设计图,我们因此制造出的军备与军械,便能在进攻冀州之时,大放异彩! 想到这,曹昂顿时兴趣不已。 “很好,昂儿,如若你能将此解出来,那便是帮了我大忙!” 戏煜笑着对曹昂说道。 听闻戏煜此番话语,曹昂心里咯噔一下: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难免有些担心,但好歹他已掌握解开之法,必须得试上一试。 此刻,戏煜一副咬牙切齿之态,曹昂不知其中缘由,但他心想或许是戏煜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小叔放心,我定会日夜用心,去解密!我绝不会拖沓时间,小叔你大可放心。” 闻言,戏煜对曹昂提示道,“此乃九宫格之中的九宫格!解开小九宫格的同时,还需兼顾外边大的九宫格!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嗯,明白,小叔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曹昂便起身离去,看着曹昂逐渐远去的背影,戏煜慢慢淡笑了起来。 呵呵,好你个曹昂,让得天下人皆知我去养生山庄之事,如此一来,以后我都不敢再轻易跑去泡温泉了。 如今我飞的快考死你,慢慢玩数独去吧,有你哭的! 见戏煜这般神色与姿态,一旁的诸葛亮与郭嘉顿时直接看傻了眼。 曾经,此二人也曾玩过“数独”,他们很清楚,简单的甚是简单,只要略微思索便能得到答案。 但是,如若遇上困难之类的话,让人恨不得把脑袋都撞破! 够狠! 大人此番真是太狠了! 也不知大人为何要这般对待曹昂,这算是吗?! 没想到夫人突然对大公子这般严厉! 但是诸葛亮与郭嘉而二人也只是心里知道,不曾说出来。 他们更是忽然想到,如若有一天戏煜也这般折磨他们,那…… 接下来的两日,曹昂足不出户,一直待在家里解数独,曹操整个人似乎都要魔怔了,怀着对大汉的期待,在这盯着戏煜的期许,他恨不得整夜不睡觉休息,只想将这数独全部做出来。 此时,戏煜已开始准备发兵。 衙署之内,黄忠立于案牍之前,前来听后戏煜之命令。 除去黄忠,还有三位谋臣,赵云此刻在青州,总之算起来,如今戏煜手底下的人……确实不太够用。 “大人,如今我们先有将军远远不够,可否还需要从军中提拔将军,”贾诩看向戏煜,问道。 “大人手下猛将,当今之世甚是难求,特别是黄忠,典韦,赵云三位将军,本来高顺如今已经送给主公,如此一来,如今军中可领军之将,实在太少。” “总不至于让典韦将军做先锋吧?” 戏煜稍微愣了愣,随即回道,“我去便是。” 贾诩,郭嘉与诸葛亮随即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重重摇了摇头。 郭嘉率先高声说道,“大人,此时不可。三军之中,哪有主帅亲自前往的,上次你与吕布交战,早已超出你的身份范围了。” “是啊,大人啊,当时那般情景,何以危险!吕布之勇猛,乃当世战神一般存在,谁人不知此人之勇猛,大人当时若有不测或者别的差池,现在我们正在为你哭泣。” “我这……” 戏煜忽然愣了愣,说道,“可我把他杀了呀。” 诸葛亮顿时紧邹眉头,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您并非猛将,您但是徐州之统帅,御史中丞,您乃堂堂文官儿,上战杀敌之事,岂是文官之事?!” 闻言,戏煜不知如何回答。 变了,都变了,以前我不去,你们非要我去。 可现如今,我斩杀了吕布,你们反倒死活都不让我上阵杀敌。 我打先锋的,岂能这般! “呵呵,戏煜戏大人,如今吕布一死,天底下将领定然会将气你为仇人,毕竟是您,亲自杀的他。” 砰! 话音刚落,衙署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众人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立于门外。 此人身穿轻甲,披风飞舞,翎毛飘扬,唇红齿白而身段柔美。 这女子眼眸无视众人,一声冷哼道:“我可前去。” 戏煜看向门外之人,竟然乃是吕布之女,吕玲绮。 “吕玲琦,你醉酒了?”戏煜沉声问道。 “我滴酒未沾。” “不就是趁着我上上战场想杀我吗?不会是趁着我上战场,然后在背后动手脚?” 吕玲绮不说话,眼眸始终还在转动。 戏煜好生观察了一番:”如此吕玲琦,倒真是继承了吕布的某些能力。” “此女剑术与枪术,马术甚好,而且身姿轻盈,从小习武长大,虽力气不如 他力气虽然比不上戏煜,但是招式,套路,领兵,都很好。 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故而或许也确实会很麻烦,毕竟是女将。 “你真想要上战场?!” 戏煜脸色犹如苦瓜一般。 “玲儿啊,叔叔我……我并不怀疑你的实力,但是你终究是女孩子家家的……” “不许这般叫我!!!” 吕玲绮顿时不悦道。 她一双眼睛里忽然精光爆射,很快耳朵也跟着红了大片。 吕玲绮虽然性格较冷傲,且易多愁善感,而内心却是一个害羞之人,吕玲琦喜欢发怒,但此人内心甚是善良,害羞之时耳朵会先红。 之前在养生山庄番之时,戏煜便已知晓此事。 “玲儿。”戏煜甚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般模样,婶儿只会更加担心你,会让婶儿担心的。” “你也别在让你小娘为你担心了!” 闻言,吕玲绮恨不得跺脚,但此刻并非只有戏煜在场,她不得不保持克制与冷淡。 “既然如此,那你来给我做宿卫,我让典韦去领兵,如何?” “大人,您这是喝醉了?”典韦回头,故意学戏煜之前那般不可思议的语气,“我岂能离开你吗?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我能为你牺牲我自己的命,这吕玲琦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 吕玲绮换咬牙大声说道,随即看向另一边。 吕玲琦此刻神情颇为冷漠,却又带着几分难为情,似乎不敢直视戏煜。 见到这般场景,诸葛亮和郭嘉立即便懂了,两人拍了下典韦的肩膀,示意他走,而贾诩自然也明白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于是默默退了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戏煜挠了挠头,许久过后,这才喂吕玲琦,“你为何要上战场?你不是想杀我吗?一旦上了战场,你可能就没机会杀我了?” “我不能杀你!” 吕玲绮忽然捏紧拳头,咬牙沉声道,“以你的名望,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希望,你的才能,更是能够让大汉回到盛世,我在徐州,过的很安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戏煜还是不明白吕玲琦之意。 “所以,我宁愿上阵杀敌,也不杀你!” 说罢,吕玲绮仿若长长的舒了口气,但很快整个人的力气都失去了,忽然就颓然软了下来。 “就让我给你当护卫,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伤不到你半分!”吕玲绮神色笃定道。 “我小娘,也支持我这样。” 戏煜淡笑道,“可是,在我看来,你何曾厉害?” “如若让你做我护卫,到头来,还得我保护你,这岂不是给我添加麻烦,呵呵,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杀敌之速度……” “我……你!”吕玲绮顿时被气得脸颊涨红,甚是不悦的瞪向戏煜。 “好你个戏煜,我好不容易才说出心事,你竟然这般待我……” “混账!” 吕玲琦心底甚是难受。 戏煜忽然瞥了眼吕玲琦,似乎无奈道,“算了,就依你吧……从今往后,做我护卫,而且是贴身那种,你可曾听明白?” “我……知道了。” 吕玲绮并未十分明白戏煜所说‘贴身’二字是何含义,但仍旧撇着嘴点头答应道。 戏煜眉头微微一挑,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戏煜率军出战,吕玲琦做贴身宿卫 徐州调令,戏煜从张辽麾下调集兵马三千五百人,如此兵马全乃张辽刚刚招募而来,而后戏煜只留给张辽八千兵马以镇守合肥。 同时,戏煜给张辽下达了一个策略:陆地关口只埋伏击兵马,但不设立防御,兵马与防战船屯于河岸,待来敌行动迟缓,水路难逃之际,便可轻骑兵马出动,奔向敌军营地烧毁其粮草,便可追着孙策之弟猛打。 此作战方略乃是戏煜的设计院所制定,张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孙策人称小霸王,张辽确实并无十足把握战胜此人。 但孙权何人,张辽暂未见过,也就不曾认识。 张辽立于河岸边,与远远观望逍遥津,但却看不见布防,只是看见寥寥炊烟。 那水路倒是很宽阔,他预计,如若要登上去的话,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如今此地设有十五架巨型元戎弩,并准备有十万支箭矢,合肥城中正在加紧赶制,张辽甚是清楚此番肩上责任之重大。 此刻,合肥衙署之中。 “文远!” 从军营之中回来后,张辽很快便得到了最新消息。 报信之人乃是魏续,昔日吕布手下八大战将之一,吕布战死之后,此人便投归戏煜麾下,戏煜便将其派往合肥,统兵三千,任张辽左右手。 “孙策已将五万兵马屯于此地,而且还在不断向此地增加兵马,如此推测,孙策定是想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合肥之地。” 闻言,张辽一声冷笑。 “无妨。” 镇守合肥一年将近一年,张辽此时已有大将风范。 昔日吕布还在之时,张辽便是最受器重之人。 很多时候,吕布麾下兵马更加信服张辽,只是因凉人崇尚武力,所以,吕布麾下兵马表面上甚是信服吕布。 张辽沉声道,“如若我所料不错,呵呵,那孙策早在去年便对我合肥之地已有攻取之心,只不过,那时孙策担心寿春会有援军。” “毕竟,寿春城内有将近五万兵马,但现在,寿春兵马均要赶赴北方战场,只留下区区四千多人留下守城,所以,孙策便忍不住想要有所图谋。” 闻言,魏续心中甚是忐忑,问道:“文远,你实话告诉我,如若孙策真要图谋合肥,你可有信心守住合肥?” 张辽看了眼魏续,笑着问道,“听你这话,像似害怕了不成?” 其实,张辽深知魏续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但张辽担心的是,一辈子总是打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 这种战事,甚是困难。 魏续叹息道,“非也,我并非害怕。” “听闻这孙策有小霸王之威猛,并且与飞将军之实力甚是相近。” “呵呵,此人之战力比飞将军更猛,且孙策身边有厉害谋士,此番战事,我们必须遵守戏大人之计谋,于关隘处设伏兵,囤积军备于河岸。” “如若不敌孙策之兵马,则立即丢弃营地而去,然后退至寿春再行防守,总之,只需尽力挡住孙策之军,待北方战事结束,便可夺回合肥之地。” 张辽心中甚是明白,如今他必须独当一面,势必挡住南面屏障,不得让戏煜与曹操因为南边的战事而分心,如此方可专注北方战事。 戏煜与曹操二人。 一个对他张辽有恩情,一个则是他俯首称臣的主公,均是不可辜负之人。 张辽心底甚是坚定:他绝不能让戏煜与曹操失望。 “既然如此,我便舍命陪伱完成戏大人之托付。” 魏续顿时无奈点了点头,但内心却很快激动起来。 张辽乃是忠厚之人,驻守合肥这一年里,张辽收拢了大量难民,且以农耕之策将粮草囤积起来,同时甚是坚决的实行军民分农制度,让兵士下地种田,帮助黎民耕作。 张辽不像其他小诸侯,为让自己兵马存活,就不顾百姓生死,甚至有的小诸侯放纵自己兵马吞食百姓,做剥削百姓之事,但张辽十分爱惜城内百姓。 虽然百姓们挨饿半年,但终究有了粮食与钱财,更是真正得了恩惠仁政,越来越多的人便涌入到合肥城中,这些人自发建造城池。 一年的时间,如今的合肥俨然成为一座大城池。 短短一年时光,张辽便深得无数百姓的拥护。 张辽确实不忍放弃这座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城池。 但有一件事,张辽始终未曾想明白:来合肥之时,与戏煜戏大人临行之际,戏大人曾对他讲,如今这天下,除了他张辽,没有第二人更适合镇守合肥,张辽实在不曾明白此话到底是何意? 这是戏煜对他的勉励,还是他张辽确实能力出众,让得戏大人着实看重与信任? 如今,已过大半年的时间,张辽依旧未曾想明白此事。 但无论是否想明白,他身在合肥之地,便只能竭尽全力,管理好合肥,方才对得起戏大人对他的一番肯定与赞许。 …… 200年初,戏煜出发了,他亲自率领八千兵马,从徐州出发,黄忠统率八万白骑紧跟其后。 戏煜花费三年时间,这才培养了辎重营原先五百人,这其中赵云最为出众,懂得了各种兵法与诡诈之策,更是用兵如神不说。 同时,赵云治军严明,每逢战事均临危不乱,无论再多兵马,赵云也能人尽其用。 这一点,典韦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这么些年过去了,相比赵云,典韦饭量增了一倍,力气也增了一倍,马术同样也增长了许多,倒是可以胜任先锋,只可惜,典韦终究无法用作主将。 大军先行出动,所需粮草也跟着在各个粮站之中运输,很快便如蜂窝一般,遍布整个徐州与青州的各个要道口。 戒严之后,商队便只能在各自境内通行,以保证各种商品的价格不会大幅度变动,同时,多余粮草随时备好,一旦有需要便能立即补充。 这一场仗到底会持续多久,甚是难料,故而戏煜在离开青州之前,足足与夫人们在一起尽情了半月之久,同时还去天工院与邹夫人辞别了两次。 戏煜也不忘与貂蝉承诺,此番征战路上,定会好生照顾吕玲琦。 只是,快到青州之时,戏煜的双腿还在发软。 …… 赵云早在青州城外带兵迎接戏煜的到来,与其通往的还有已在青州北海为将的臧霸。 臧霸为人甚是大气,此人身材魁梧,犹如巨兽一般,同时甚有微信,在赵云手下甚有威望。 程昱带领北海孔融等名流,在平寿城外等候,随即将戏煜迎接至城中。 戏煜亲自率领的八千兵马,则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黄忠率领的白骑修整不久,便赶往黄河,济水一带,前去观察地形与敌情,以及船只搭建之事。 按戏煜之规划,黄忠的白骑将从青州,一路向西,过黄河,济水天险,从而进入冀州之地。 夜里,赵云将原先吕布的一处院子收拾干净,以便戏煜与吕玲琦在此居住。 随后,赵云向戏煜汇报自己这些时日在青州之所获。 兵马增加三万,粮草囤积二十万石,青州本来就有粮草三十多万,甚是富足,但去年冬灾拿出部分粮草赈灾,百姓方才度过冰冻灾期,随之又收拢了一些难民。 算下来,也是有得有失。 虽然损耗了不少粮草,却得到了兵马与民心。 如今,青州军备殷实,并且打造了很多渡江的战船,这些战船可迅速进入冀州之地,一个时辰内便可集结几万兵马。 至于对岸那袁绍,仅有一个几乎废弃的城池,且他将防御建立在冀州东部防线。 …… 向戏煜汇报之后,赵云便打算站在外院守卫,这是他久违的习惯。 如今虽然已是镇守青州的车骑,但实际上,他最初还是戏煜的宿卫。 若非得到戏煜提拔与教导,若非戏煜这般礼贤下士与倾囊相授,赵云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说不定乃是一名阶下之囚。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赵云心甘情愿做戏煜的宿卫。 可今晚,他刚站在门口,便看见了吕玲琦。 “主母……您为何在此?” 赵云比吕玲琦年长十岁,但面对如此年轻小女子,他却不得不尊称其主母,尽管有点好笑,可赵云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乃是戏煜大人之宿卫……” 吕玲琦冷声说道。 “这……这……” 赵云顿感震惊,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戏煜的声音,“玲儿,快随叔叔我回房就寝,莫要给子龙将军添加麻烦!” 闻言,吕玲绮顿时脸色黑了下去,咬牙切齿,心中暗道:玲儿,玲儿的……还真把自己当我叔叔了! “混账!” 吕玲绮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走进中堂,然后来到内院,见到戏煜后,便跟着他来到后院房门,吕玲琦咬牙切齿的站在房门外边。 “今夜我便在此守卫,这总无问题吧!” 吕玲绮脸色些许发红,但神色甚是傲然。 此刻她根本毫无与戏煜进入房间之中的意思,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定位,虽然来之前,小娘曾鼓励与戏大人搞好关系。 但是…… 这对高傲的吕玲琦来说,甚是不可能! 纵然之前在养生山庄,与戏煜有过一些亲密接触,更是曾在梦中回忆起来,但吕玲琦只有深深的负罪之感。 而且,离戏煜越近,那负罪之感便越发强烈。 可另一面,吕玲琦又有一种好胜之心:她要把戏煜那些夫人通通比下去。 戏煜瞥了眼吕玲绮,淡笑道,“既然答应做我的贴身宿卫,那自当随我一同进屋!” “啊?!你……” 吕玲绮顿时面色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戏煜走近吕玲琦跟前,一本正经道,“玲儿,你可曾想明白,何为贴身宿卫?” “贴身!当然是要身体贴近!宿卫,当然是宿夜守卫!简言之,你须在我枕边护卫我的安全!” “什么……不可能!” 闻言,吕玲绮顿时脸色大变,更是一阵后怕,她本能的想要后退,但却为时已晚。 戏煜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屋里。 戏煜力气甚大,但吕玲绮也并没有太过抗拒之意,方才被戏煜轻松拉进屋里…… 此刻,这院门外。 赵云依旧是那个宿卫,十分安分的守卫在门口,不曾半点异动。 青州平寿城中,又是一个沉静无声,甚是祥和的夜晚。 …… 三日之后,戏煜的军队乘战船触动,登陆冀州。 在曹操与袁绍还未摆开正面战场之际,青州兵马便已进入冀州之地,背靠黄河与济水,快速安营扎寨,同时不断收拢附近兵马。 为此,戏煜命令派出好几波骑兵前去探营,一直纵深到十里地之外去打探消息。 这天夜晚,戏煜正在中军大营用饭,饭碗拿在手上,戏煜总觉得自己会不会听到什么埋伏的消息,然后直接一碗戏煜盖饭砸在桌子之上。 戏煜心中暗道:与曹操待久了,难不成也自带被埋伏…… “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砰!” 戏煜一个下意识动作,便把一碗饭砸在案牍之上,站在戏煜身旁的吕玲琦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呢?!” 虽然这些日,吕玲绮温顺了不少,但此刻说话之声依旧较为率直。 可能因为身为武将之缘故,吕玲琦浑身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加上那美艳的脸蛋,让得戏煜甚是喜欢。 “呵呵,无妨,无意间的反应……”戏煜淡笑道。 戏煜抬头一看,进来报信之人乃是前锋营的先锋将军黄忠。 黄忠乃是军中前军首领,此刻他背着一把大弓,腰间有箭篓,黄忠虽然年事渐高,但依旧挺拔威武。 戏煜看向黄忠,问道,“黄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黄忠立即回道,“回大人,属下负责地形查探,现已全部结束,冀州东面以环山居多,而后便是平原,远处并没有发现营地,但十里地之外,有营寨驻扎。” “早在我们渡江之时,那袁绍的哨骑便丢弃江边营地而去,想必此刻已经将消息传到袁绍营中。” “我可率几人前去打探一番。” “好。”戏煜点了点头。 黄忠的能力,戏煜甚是相信,且黄忠的马弓术无人能及,戏煜如今最想得到的消息,便是哪位将军镇守东面战场,兵马多少,军械如何,粮草囤积于何处。 如若能够查出来,自然于作战非常有利,但若实在查不出来,也属正常之事。 黄忠立即领命离开,前去打探消息。 但黄忠刚离开不久,戏煜耳边便传来吕玲琦的声音,“如今,我们孤军前来,背后只有大江,此番是否太过冒进?” “如若不冒险,如何能引来对方出击?我担心的却是那将军缩在城里不敢主公出击,如此一来,我们倒反而被拖住了……”戏煜淡笑道。 “等着看吧,对了,你身体如何了?”戏煜看向吕玲琦,笑着关切道。 吕玲绮顿时面色微红,轻声道,“休息了两日,现已恢复。” “好。” …… 在这冀州境内,以平原居多,从青州过来有一条道路可直通邺城。 这是一条直道,易守难攻。 青州存在天堑,既然青州的兵马已经从天堑之中出来,也就不再有何担忧。 东面战场之将,乃是鞠义。 鞠义,袁绍麾下战将,在与公孙瓒的幽州争斗之,用大盾兵攻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但这些所谓的义从并非厉害之角色。 袁绍之所以打不过,皆因经验不足,鞠义本身乃是游牧民族,深知如何对付类似于游牧民族的白马义从。 他们以大盾兵挡住其冲锋之势,再以斩马脚之方式,令白马义从的战马甚是害怕,一旦乱了阵型,自然便被攻破,失败也就成了必然。 再者,大盾之后可安排弓兵,对准敌方一阵齐射,同样可收获奇功。 因此,袁绍认为鞠义对付骑兵有甚是丰富的经验,加上刚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交锋,正好人尽其用,便将他从邺城南的黎阳调到了清河郡。 这清河郡之中,延津便在这附近,而将最先遭遇戏煜兵马的,极有可能是平原。 此刻,平原之外,一座大营正坐安札。 鞠义正在营中用饭,但他此刻颇为郁闷,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心中甚多疑惑。 如他立下大功,却未能得到太大功绩,功劳甚大,却不给他封官拜将。 又如,此次镇守西面,将直面名将赵子龙,还有名将戏煜。 这两人,都是在青徐两地已有很大威望的将军,特别是戏煜,有人说他本是文臣出身,不足为惧。 但鞠义觉得,正因戏煜乃文臣出身之武将,这才是最为可怕之处。 戏煜可谓是文武双全,在军中与民众心中威望甚高,如此,便更难对付。 但面对如此难以对付之人,袁绍却并未给他派来任何一位军师,却要他凭借一群武夫抵挡文武双全的戏煜,更何况袁绍只给了他八万兵马,其余三十万兵马,全都调往黎阳,下东郡,沿着官渡一线,全面与曹操对峙。 这些兵马,能撑多久,自然无需细想。 但鞠义心里甚是清楚,这场大战的功劳几乎与他无缘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白骑试探军情,鞠义亲率兵马迎战 鞠义也知晓其中缘由。 他在袁绍军中朋友甚少,多是同军为将,互相之间关系很一般,立功劳之时连顿庆功宴都未曾有,且袁绍曾许他以侯爵,可到现在也未曾兑现这番封赏。 对此,鞠义心中对袁绍存有不满。 如今,鞠义深知平原一地,乃是青州与冀州两地的必经之路,此地非常重要,更是冀州东部第一大重镇! 如此重要之城,无论曹操,还是袁绍,无不想控制此城。 如果,我反了袁绍,结果会如何? 鞠义忽然心中如此想到,但手中饭碗却是随之差点摔在地上。 “此事……不可!!” 思索片刻,鞠义顿时浑身冷汗直冒,心中更是一阵后怕:我怎能有如此想法? 鞠义心中暗道:如若他真的反了袁绍,袁绍很可能会兵败如山倒,从此逐渐衰败下去。 而戏煜则会率军穿过清河郡,直达魏郡,随后魏郡之内便是邺城! 鞠义知道袁绍的大本营就在那里! 倘若戏煜真的带领兵马穿过清河郡,袁绍将很难逃往幽州,可如果冀州大本营失去后,就算袁绍能逃到幽州,又有何用。 此番官渡之战事,袁绍到底有多少胜算? 鞠义心底难以平静。 他并非反复无常之小人,但他本出身于发配西凉之有罪家族,所以,从很小开始,鞠义便一直感到自卑。 直到他击败公孙瓒,因此立下战功,但尽管如此,却未曾有武将与文臣前来道贺,场面实在冷清。 本就朋友不多,加之仅有的朋友均未在身边,鞠义只感觉心里甚是孤单。 对于他这样一介武夫而言,鞠义感到很难有建树。 他实在是不善言辞,身边朋友甚少。 此刻,鞠义只感觉心中一凉:这么些年过去了,此刻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给予他良策之人。 “将军!” 忽然间,一个声音打断了鞠义的思绪,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连一碗饭都没来得及吃完。 “刚刚又兵士来报,在巡逻之时,发现一股白色轻甲之哨骑,全部白甲,白袍,很可能是戏煜的白骑!” “白骑?!有多少人马?” “共五人!” 区区五名白骑,就敢擅闯我军地界?! 听见这番消息,鞠义心中甚是激动。 鞠义心中料定这五人定是前来打探军情:打听城中兵马数量,百姓人口与商家富足之事。 之前刘备曾在此地为相,此地境内倒也办得殷实,只不过后来逃离此地。 鞠义立即站起身,心中已有主意。 鞠义善于骑射,此刻他穿着沉铁铸造而来的轻甲,头上戴着发箍,上边竖着一根翎毛,鞠义本就四肢细长,更是有羌人血统,这番装扮,倒真有几分羌人模样。 “来人,立即派兵士随我前去捉拿白骑!” “喏!” 鞠义随即走出营帐,卫兵为其牵来战马,鞠义跨步上马,亲自率领三百兵士,全部身骑快马,手持弓箭,拍马快速朝着白骑方向奔腾而去。 没多久,鞠义便看见几名身穿白色轻甲之骑兵在平原上奔跑,这几名白骑与他的距离并不算远,鞠义心想,如若能抓住一两名白骑,回去一番囚禁拷问一番,或许能问出些有用消息。 鞠义军中不乏善于拷问之人。 鞠义快马加鞭,离白骑越来越近,他更是感觉今日这几名白骑有些迟钝,没有传闻中那般迅猛可怕,见状,鞠义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奇怪。 传闻白骑乃是戏煜麾下最精锐之骑兵,如此说来,白骑之战马必当是最为强悍才对,为何此刻行军速度如此缓慢。 就在鞠义疑惑之际,便看见不远处一名白甲老将突然张弓搭箭,随即扭腰回望,只那一个眼神,便如猛兽盯住猎物一般。 “不好……” 鞠义顿时心底咯噔一下,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忽然,鞠义面色阴沉,快速俯身抱住战马,像似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 “嗖!” 就在鞠义俯身低头的瞬间,一根利箭正好从他头顶飞过,差一点便射中他的头顶。 鞠义虽然躲过了这一箭,但但他身后部将却没有这般反应力与速度,那奔射而来的箭矢“噗嗤”一声正好射进了这名部将喉咙之中。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那部将直接从马背上摔到了草地之上,翻滚几番后,当场死去。 “白骑在放线,传我令,立即追上去!”鞠义立即低头沉声道。 此刻,两边战马一阵嘶鸣之声,鞠义身后骑兵立即纵马本堂,兵分两路,向前奔跑准备包抄白骑,欲将几名白骑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那白骑老将身后四名白骑忽然全部张弓搭箭,一时间,四支利箭齐发。 “嗖嗖……” 利箭随风发出刺耳之声,更是朝着鞠义之骑兵奔射而来,速度之快,鞠义的骑兵根本来不及躲闪,便应声摔下战马,全部当场毙命。 这些白骑之射术,精准神速,更是精于骑术,一见便是常年骑马征战,游走于平原战场之精良骑兵。 就在鞠义的四名骑兵倒地而死之际,之前还缓慢奔跑的白骑战马,忽然快速驰骋,很快便于鞠义的兵马拉开不小距离! “不好,中计了!!” 鞠义忽然大喊一声,“我们中计了,速速回城!” “来人,赶紧回去军中,命前锋营领八千兵马前来迎战!” “喏!” 鞠义身后战马快速回撤,同时,他们也张弓搭箭回击白骑,但这些骑兵的臂力根本达不到白骑那般距离的射程。 黄忠此次带来的四名白骑,乃是由他亲自白昼训练之骑弓兵,更是白骑之中的1到4号,战功与能力乃是白骑之中最为强悍之人,每人都有将军之才,且这四人所使用的也是很重的大弓,射程均能达到一百二十步。 之所以一直没有派出去各自统兵,乃是戏煜曾说,黄忠可从别处选拔人员,向这名白骑一般骑兵组成的军队,必须保证稳定,不会因任何非死亡减员。 毕竟这是戏煜最为重视的两支兵马之一。 “不急,再等一等,放他们再过来一点!” “喏!” 白骑随即减速,有意控制与鞠义骑兵之间的距离。 鞠义被白骑之精准射术惊住,立即勒住缰绳,战马随即悬空发出一阵嘶鸣之声。 黄忠立即张弓搭箭,对准鞠义的战马! “嗖!” 一支利箭再次奔腾而出,直直射进了鞠义战马的前蹄,这战马瞬间歪跪倒了下去,鞠义跟着摔在地上。 黄忠随即快速射出第二箭,这一箭直直奔着鞠义而去。 瞬间,破空之声响起。 那飞出去的一箭,直接奔着鞠义项上人头而去,更是势大力沉,一旦射中头颅,鞠义必然当然毙命。 就在利箭即将射中鞠义脑袋之际,他身边一部将正好拍马赶到,立即将一张大盾护在鞠义身前,刚好替鞠义挡下那飞奔而来的利箭。 “哐当!” 这部将之感觉大盾一阵剧烈晃动,那握住大盾的手臂跟着一阵麻木之感,鞠义与这部将均是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实在可惜!” 那鞠义逃过一劫,黄忠一声冷笑,神色间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但逃过一命的鞠义,此时神色变得甚是冷血。 “立即退兵。” 鞠义立即命令道。 鞠义只感觉自己被那白甲老将捉弄了一番,此刻脸色时而青时而红,整个人已经愤怒至极。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喏!” 此刻,跟随鞠义的骑兵们一个个也是心有余悸,区区五名白骑,不断半柱香的时间,就射杀了他们五名兵士,更让鞠义的骑兵们害怕的是,无论如何追赶,他们都无法追上那五名白骑。 鞠义的兵士们此刻心中惶恐,如若再继续追赶白骑,很可能会中了白马的埋伏之计。 鞠义更是明白这一点,所以立即下令暂且退兵,他身后骑兵们得此命令,也随即准备转身退兵离开。 可这些骑兵刚刚转过身,鞠义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便被吓得魂不守舍:此刻,白骑竟然掉头过来! “这白骑想作甚?!”鞠义虽有所猜测,但根本不相信白骑敢那么做。 “将军!快看,白骑……他们竟然朝我们追了上来?!”鞠义身后一部将忽然惊呼道。 “白骑……好,竟然如此!传我令,半数骑兵立即回头杀敌,其余骑兵拉开距离,待我命令行事!!” 鞠义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堂堂三百骑兵,怎能被区区五名白骑所戏弄,毕竟鞠义如今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自然可以兵马两路,夹击五名白骑。 可是,让鞠义和一帮骑兵始料未及的是,骑兵刚刚微微转过头,就被飞奔而来的利箭射杀而死。 一时间,两支兵马追赶了好一阵,一直到黄忠射光了所有箭矢,鞠义才忽然明白过来,“戏煜的白骑分明是在猎杀我们。” “对,那白骑分明就是想猎杀我们!” 此刻,鞠义身后一名骑兵甚是愤怒而又惶恐的喝道。 此时,那白色骑兵战甲,已然成了鞠义骑兵们的噩梦。 被人当活靶子来射,更是无法逃走,想追上去却又跑不过人家的战马,如此纠缠于这般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鞠义带来这三百名将士,反倒像是成了白骑的猎物,人家才区区五人,便可猎杀他们将近三百人。 鞠义的兵马更是自乱阵脚,今日如此一个小小遭遇战,戏煜的白骑便给鞠义上了一课。 鞠义心中甚是震惊,他不敢再与这五名白骑纠缠下去,他狠狠瞪了瞪那身骑汗血宝马的骑兵,忍不住一阵深深叹息。 鞠义更是有种错觉:面对这五名白骑,竟然像似面对五名实力超群之战将一般。 这五名更是给他一种感觉:战力强悍,难以战胜。 “就这样吧,先行撤回。” 说罢,鞠义看了看平原之上,不多时间里,竟然已有三十余名骑兵丧命在戏煜那五名白骑的箭下。 鞠义心中一阵后怕:如若他强行带领骑兵追击那五名白骑,只怕是定要遭受伏击。 此刻之事,犹如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最终,那五名白骑离开了,鞠义及身后二百多名骑兵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后,鞠义带领骑兵不敢立即停留,连地上己方兵士的尸体都未曾收拾,便快速骑马离开,匆匆往军营赶去。 …… 戏煜一直在营中等待,直到入夜时分,黄忠这才带领白骑归来。 黄忠跳下战马,命人将其牵回斥候营之中,这才进入戏煜营中,大声笑道,“哈哈,真是痛快!” 黄忠满脸笑容,很是高兴。 “许久不见老将军归来,吾还以为你们遭遇了伏击。” 戏煜双手拢在轻甲衣袍袖子之中,笑着对黄忠说道。 如若黄忠再不归来,他便要命人前去寻找。 如今戏煜之兵马已在清河郡附近,他们少有退路,如若还未开战便折损一名大将,这将对后面之战事造成不利影响。 “哈哈……大人多虑了。” 黄忠想起刚才之事,沉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我带领人马巡营之时,不曾想被那平原城前营寨之中的战马追击,老夫实在心痒难耐,便出手了一番。” “不过,我全是遵从大人之前之兵法,敌军退则我进,敌军进则我退,以此与之周旋!” “结果,哈哈,平原城的骑兵的战马不及我们的战马,他们的射术更是无法与我们相比,没几个回合,他们便被我们射杀了三十余人,直接吓得不敢上前追击我们,实在痛快啊!” 黄忠甚是得意道。 “呵呵,老将军,不知你此次前去,可否打探到任何消息?”戏煜淡淡道。 见黄忠平安归来,戏煜更关心的是打探之事,至于黄总所说之追击之事,他倒不怎么在乎。 闻言,黄忠面色微变,随即忽然挠了挠头,笑道,“这个……呵呵,我倒是暂无所获。” “大人,此次主要遭遇袁军之追击,这才导致我们无法巡营,此次打探算是失败了,不过,我倒是想起,那追击我们之骑兵,军旗上乃写着一个‘鞠’字。” “鞠义。”戏煜立马说道。 “嗯,对,就是此人。” 黄忠随即笑了笑,朝着戏煜恭维道,“大人果真厉害,我才说一个姓,你便知对方是何人,属下实在佩服。” “即刻准备好,夜晚奔袭营地,如往常一样,烧毁所有粮草,将其逼回城内,让其不敢再在城外安营扎寨,而后再按机行事。” 说罢,戏煜立即转身来到营地另一处,少许过后,戏煜再次回到中军大营,叫来文臣武将议事。 在这之前,戏煜本以为会是颜良或者文丑为守将,如今看来,当今历史并未太大改变,曹操与袁绍两方仍旧是争夺白马,进攻东郡,意图进入兖州境内,而后绕道包围圈,截断粮草。 但即便如此,一旦是鞠义在守城,便无任何担忧,倒是直接开战更好。 …… 这夜,返回大营的鞠义,甚是心有余悸。 他也算经历过大小很多战事,但却很少遇见一个队伍竟有五名将军。 可鞠义又觉得不应该如此,一个军队只有一名将军,而且对方应该只是军中地位不高的老弱斥候而已,否则怎会独自率领区区五人前来袭营? 不对,这五人难不成是为了前来刺探军情? 可他的兵马并未在靠外之地搭建营地,这五名白骑又能看到什么呢? 如若真想深入察看行军布阵之事,此番前来根本办不到,可如若不为此事,那这五名白骑岂不得白跑一趟? 鞠义实在想不明白,今日之事甚有很多奇怪之处。 “如今我镇守平原郡,平原城与高康,唯有这两处可以据守,而那戏煜背靠济水,更是没有粮草供应,我只须死守不出门进攻,便能挡住戏煜的进攻。” 鞠义很快便想好了应对之策。 坚决死守,不与戏煜城外迎战。 如今戏煜的骑兵甚是强大,如若正面迎战,肯定会遭到戏煜骑兵屠杀。 鞠义更是猜测,戏煜定然在寻找速战速决之法,以便占据一座城池先行安置他的兵马,进而谋求进一步作战之需。 鞠义深知,平原城的百姓早已习惯仁政之策的生活,他如果让兵马对百姓秋毫无犯,便能得到百姓们的粮草支持,甚至于帮助他们抗击戏煜之进攻。 但若一旦进城死守,这也意味着城中百姓需要作出不少牺牲,要么内部迁移,要么如待宰的鱼肉一般。 无论作何选择,这都是一件十分头疼之事,但时间并没有给鞠义过多选择之余地。 忽然,鞠义的大营里传来嘶吼与踩踏声,无数人从外边奔袭而来,沉闷嘈杂的马蹄声很快便响彻整个营地。 大营里顿时人心惶恐,鞠义本想率兵抗击,但听闻如此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与周围厮杀之声,鞠义已经意识到一切都晚了。 这时,营帐外守卫掀开营帐冲了进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来,鞠义立即慌乱冲出军营,但此时,营帐外早已一片混乱。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鞠义打败,戏煜欲孤身前往官渡 “将军!赶紧回城内吧,这里我们已经没法守住了!” “城内兵马已经率队出来支援我们了,将军,敌人的兵马来的如洪水般迅猛,我们实在来不得任何反应!” “是啊,将军,那些黑骑已经杀疯了,我们的兵器根本无法刺破他们的战甲!” “将军,这支军队武装实在太完备了,尤其是那黑色甲胄实在太过可怕,不知何物,实在难以战胜。” 见鞠义冲出营帐,一帮部将纷纷上报道。 “嗖嗖……” 鞠义刚要下达命令,却听得阵阵箭弩之声,而且,那每一次箭弩之声必然带走鞠义周围士兵之性命。 片刻时间,鞠义营地之内,一堆一堆兵马应声倒地。 此刻,戏煜的兵马在黑白骑与陷阵营的率领下,上万骑兵策马奔腾,其后跟着无数步兵,有的手持箭弩,有的手持长枪,便从装备上便远远胜过鞠义之兵马。 鞠义极其兵马已然再有抵抗战胜之信心。 鞠义的兵马甚至来不得拉开阵势与戏煜的队伍开战厮杀,这营地便被戏煜的兵马攻破了! 不多时,这营地之中大火四起,营中原本囤积的几千石粮草的粮仓瞬间被烧毁,甚至于,投喂马匹的草料也被烧毁。 一时间,火光冲天,满天尘土飞扬。 鞠义经历过无数战事,眼前之景象,让他知道前锋营定是遭到了屠杀,接下来便是中军大营,如果再誓死抵抗下去,除了增加兵马伤亡,并没击退戏煜兵马之可能。 鞠义甚是愤怒,更是不甘,一声大呵,“传令,立即放箭,掩护主力兵马撤退!” 随后,鞠义带领所剩兵马,将所有能带走的军备悉数带上,快速逃回城内。 鞠义带领兵马进入城中,一共几里地,城内数万兵马前来出城迎接,一时间火把四起,很快,城内百姓开始慌乱起来。 今晚,戏煜兵马之奔袭太过突然,鞠义所领兵马甚少有人反应过来。 鞠义带领兵马丢弃营地逃走后,那通天的火光几乎烧了一整晚,所有将军立于城门之上,看着那火光渐渐消失,直到戏煜的兵马打扫完战场。 “实在可恨!” 鞠义同样城门之上,狠狠捶打着城墙,满脸皆是愤怒与痛恨之色。 他更是感觉自己犹如笨牛一般,竟然被戏煜牵着鼻子走。 “立即传令下去,紧守城门,只要城门不失,戏煜便无法攻进来!” “来人,立即向清河,阳平两地求援……” “喏!” 城楼之上,看着那一队队黑色骑兵,鞠义心中痛恨不已。 接下来的时日,戏煜的兵马定会前来挑战,叫阵斗将,不管鞠义是否应战,如今他的兵马必然会士气大减,更有可能不断下降。 …… 戏煜几乎全军出动,夜晚袭击鞠义营地。 一番打扫了战场后,戏煜命人将战事所得与损失略作估算,随后将营地向前推进五六里地,在另外一处平原之地安营扎寨,不过,此处离河流稍微偏远。 但戏煜觉得此事无妨,经历今晚之袭营后,他料定鞠义绝不敢主动出城开战,如此一来,取水之地就算远一点,也不必担忧遭遇袭击与破坏。 此战的战报很快便传往曹操营地,但正值战时,军情传递速度甚慢。 直到戏煜已经围住平阳城七日之后,战报才送到曹操手中。 此时,曹操正与袁绍在官渡僵持不下,双方已交锋数次。 袁绍筑起高台射箭,第一天便对着曹操的营地来了个万箭齐发。 而后不到半天时日,曹操为了反击袁绍,立即拿出戏煜所制造的加长抛杆的投石器,对着袁绍的高台便是一顿轰炸。 相互进攻试探一番后,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战事,进入僵持状态,但一收到戏煜的战报,本来心情不好的曹操,顿时高兴了不少。互相拆招之后。 “奉义大胜鞠义,哈哈,甚好!” “经此一战,袁绍必然倍感压力!立即传我令,命元让与子孝进军!我们也立即跟上,绝不给袁绍任何喘息之机!” “喏!!” 很快,曹操军营之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一众将士们等待此刻甚久! 戏煜大胜鞠义之战报,顿时让曹军士气猛增! 随后三日,曹操的兵马昼夜进军,不断会战,几乎未有停歇,打得袁绍营地之内鸡犬不宁,不过,双方依旧互有胜负。 不过,双方兵马粮草足备,曹操并不着急立即取胜,反倒是袁绍,甚是恼火。 袁绍的中军大营里,袁绍好不容易休息一番,却又被弄得急火攻心。 他已经有三日未曾好好就寝了,此时,袁绍感到精神恍惚,心中气血上涌,整个人昏昏沉沉,甚是不舒服。 袁绍深感不能再如此下去,他必须亲自率军指挥整个战事,可曹操似乎掌握了扰乱战略一般,从不给他休息机会。 每到袁绍军营即将休息之时,曹操便派人前来偷袭,且只是放一把火便逃跑。 几番这般,袁绍便设下方防御,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但曹军似乎早有预感,直接撤退,不再前来偷袭。 曹军一撤退,袁绍本以为曹军不会再有偷袭,但他未曾料到的是,曹军竟然动用几十架投石车,对着袁绍的营地就是一阵狂轰乱炸,并且这些并非通常“石头”,里边混入了诸多火罐,一旦炸裂开来,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火海,将对周边兵马造成巨大伤害。 每每这一时刻,袁绍恨不得立即与曹操决一死战。 刚开始,他以为那投石车本身庞大笨重,不可能快速移动,如若他能命骑兵快速冲过去,就有机会夺得投石车。 可超乎袁绍预料的是,当他的兵马冲出去的时候,发现曹军还有一种五人一起使用的巨大弓弩,一旦这些巨大弓弩同时发射,那箭矢便如大雨一般射向他的兵马,所到之处,必是尸体遍地,杀伤力可怕至极。 这般战事来回几次后,袁绍甚是无奈,他明显自己被曹操牵着鼻子在走,什么都会被曹操压一头,他只好放弃与曹操继续争斗。 袁绍将自己兵马收拢,退回到白马,而后在延津一代安营扎寨,以抗拒曹操之进攻,再将全部兵马收回到黎阳城中。 袁绍更是将城门关闭,将邺城作为补给之地,又将魏郡子民悉数收入城内,以此稳住支持他的士族之人。 袁绍坚信,只要人员甚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话,他便可以与曹操持久抗衡。 此刻,黎阳城衙署,袁绍深感焦虑,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他来回踱步,不时唉声叹气。 “子远,刚收到消息,鞠义在平原大败于戏煜,鞠义更是派人送来了求援书,如今,我们当如何?” 此刻,袁绍脸色甚是难看,如今他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若无法改变目前这局面,未来之战局形势将对袁绍极其不利。 回想上一月,袁绍还信誓旦旦要与曹操大战一场,却未曾想到落得如今这结局。 许攸捻了捻胡须,陷入沉思之中,想他许攸与袁绍相识多年,在田丰来到之前,只要是他许攸的计谋与策略,袁绍必将执行。 但是,自从田丰来到袁绍麾下做了谋士,此人甚是喜欢与他策略相反,袁绍更是因此与他经常有了分歧。 思索一番后,许攸也无法拿定主意,心想倒不如先看看田丰是何策略,许攸知晓田丰虽然行事谨慎保守,但确实有些才能。 “子远,为何不言?” 见许攸许久不说话,坐于椅子上的袁绍,神色愠怒道。 许攸随即灵机一动,走上前,笑道,“主公,冀州有几百万子民,这其中更是多数诚心归附于主公你,如若坚守,至少一年没有问题。” “可如果主公选择退,也还有幽州可守,主公,莫非你是想退了?” 闻言,袁绍心中甚怒:退?! 当初是你许攸信誓旦旦说要进军南下,灭曹操! 如今倒好,你竟然与我说退? 袁绍顿时不悦道,“子远,你主退,你叫我如何退?莫非你想糊弄我?!” 见袁绍脸色难看,许攸立即笑道,“主公,我岂敢戏耍您,只不过如今之形势,与开战之前有所不同,依我之见,倒不如让众位文臣武将各自发表意见,再行定夺,如何?” 许攸退回到蒲团之上,他可不愿做出头鸟,许攸何尝不知,此时的袁绍心中烦恼,根本无主见。 在这之前,袁绍本以为打败曹操,甚是容易。 就算有损耗,那也是各所损失,但随曾想,经过几番攻守,袁绍损兵一万人,曹操却只损失了几千兵。 并且,袁绍兵马死伤较大,如若长久下去,唯恐军心涣散。 曹操那几千伤亡,还是袁绍爱将颜良与文丑誓死拼杀出来的。 “沮君,此事你如何看?” 田丰与郭图立即同时看向沮授,他是河北士族阶层的头领人物,并且袁绍这些谋士当中,沮授较为受到袁绍欣赏。 沮授见众人看向自己,随即走上前,准备说出心中意见。 …… 此刻,平原城外,戏煜营地之中,同样在进行着一场商事会议。 戏煜坐在主位之上,郭嘉与贾诩立于左侧,赵云立于右侧将位之中,典韦与吕玲琦左右而立站在戏煜身后。 其余将领如臧霸,黄忠等,共计十二人,均依次站立,盯着离戏煜不远的沙盘。 这时,戏煜开口说道,“袁绍麾下之谋臣,共分三派,三大派系分别代表不同士族之利益,其中河北派为沮授与田丰,颍川派乃是郭图,辛评,辛毗兄弟,剩余一派乃是以许攸为首领。” 戏煜看了郭嘉一眼,继续道,“郭图乃是颍川郭氏,家大势大,更是与奉孝……” “我与此人无任何关系。”郭嘉冷声道。 戏煜随即继续说道,“如今,袁绍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因此,我以为袁绍如今必将倚仗沮君与田丰,至于许攸,甚是精明,虽阴险,但却深知明哲保身之道。” “这一点,倒与我们之间某些人很像。” 闻言,贾诩暗暗白了戏煜一眼,但却打不过戏大人,也只能甚也不敢说,反正早已习惯这般了。 “而那沮授与田丰,定当主退,以守为主!” “大人,您为何如此肯定?” 经历如今战事,贾诩与郭嘉早已被戏煜弄得不知如何形容,戏煜对袁绍麾下谋士之熟悉程度,甚至胜过了郭嘉。 郭嘉当年可是在袁绍手底下做过功曹,最后因袁绍心胸狭窄,难以足够礼贤下士,且多谋却无断,郭嘉见袁绍并非明主,遂弃袁绍而去。 戏煜不但熟悉袁绍麾下谋臣,对袁绍麾下之武将鞠义也甚是了解。 如鞠义用于镇守城池之大盾兵,戏煜犹如与之交过战一番,安排作战策略时,便告知兵马一旦看到大盾兵,便用火箭飞射,从而绕过盾牌,将火箭射入鞠义大盾兵阵中,大盾乃重甲本身就热,如今又是末春,即将入夏。 青州到兖州之地,如今雨季减少,天气炎热,大盾兵之重甲再加上火箭之热气,他们定当自乱阵脚,如此便能扰乱大盾兵之阵型。 得意如此熟知敌军的先机下,几次攻防下来,戏煜又将曾打败过公孙瓒的鞠义完败,打得平原城连城门都不敢再开。 城中之人根本不敢出城,只龟缩于城中,每日绝不迎战,如此之策,看似让戏煜束手无策。 但鞠义却更是惶恐难安。 此刻,戏煜却坦然自若道,“早与尔等说过,不用问我何以知晓,总之我知晓便是,无需多言。” 虽然郭嘉与贾诩不知戏煜此番自信来自何处,但的确对戏煜不得不刮目相看。 有时,他们更是觉得戏煜其实早就知晓所有人的性格及排兵布阵之习惯,方才可以制定出牵制所有人之策略。 可他们二人,只有方略之才,却无先知之能,因此身为戏煜之军师,两人深感惭愧。 这时,贾诩对戏煜说道,“大人,既然要打,我们应当快速攻取平原郡,给袁绍造成巨大压力,让其不得不分兵前来对战,如此,曹公那边借机攻下黎阳,如此,那我们定能战胜袁绍。” 如此一来,进入冀州便指日可待。 黎阳乃是魏郡之根本,待魏郡攻陷,平原攻陷,那才真是大胜不远。 到那时,曹操之兵力将与袁绍持平。 与袁绍开战,倘若以少一倍之兵力尚且可以赢多输少,进而与袁绍兵力持平,如此一来,必将沉重打击袁绍领地之信心。 戏煜实在未曾料到,这一世因为他的到来,官渡之战居然到了如今之局面,没有了大差距的以少胜多,反而变为势均力敌之攻坚与平原阵地战。 这是在让戏煜一阵唏嘘不已。 “攻取平原郡之事,暂且缓一缓。”戏煜直接回绝了贾诩之策略。 郭嘉随即点头道,“我赞成大人之策略,可暂缓之日,如若我所料无差,鞠义的援军就快到了。” 闻言,戏煜看了眼贾诩,笑道:“既然鞠义已向袁绍求援,且这几日一直坚守城内而不出战,那便表明定有兵马前来救援……” 戏煜本可以巨弩与投石车相互配合,昼夜进攻,摧毁城墙,攻下平原郡,但他并未如此。 “有道理……” 闻言,贾诩忍不住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确实未曾想到,“大人之意,待鞠义之援军到来,再进攻?” “孺子可教也。”戏煜淡笑道。 …… 昨夜,鞠义收到袁绍之斥责书,让其至少镇守平原一个月,绝不能给袁绍那边正面战场过大压力。 鞠义原本八万兵马,如今几乎每日都在减少,第一日更是锐减几万人,对此,袁绍狠狠痛骂一顿。 一顿痛骂之后,袁绍又提起当初鞠义与公孙瓒对阵,且最终打败了公孙瓒。 这乃是袁绍之能力及人格魅力,恩威并加,以此激发鞠义之信心,让其不再畏手畏脚。 并且,袁绍在信中告诉鞠义,袁家嫡子袁谭已率领五万兵马,从幽州赶来驰援鞠义镇守平原郡之地。 袁绍此意甚好,可他要面对的对手却是戏煜…… 若是袁绍亲率大军前来迎战戏煜,而让鞠义去镇守曹操,结局可能更好。 袁绍未曾料到,戏煜很快截获了一封包含此类信息的书信,戏煜沉声道,“袁谭,将带兵五万兵及十万石粮草,支援鞠义镇守平原。” 戏煜忽然笑了笑,对赵云说道,“如今,袁绍已无任何必要制造假消息骗我们,他现在确实需要死守,且平原郡之地绝不能丢,所以袁绍定然不敢有任何大意,此书信之内容定当千真万确。” “子龙,我现将这里全部兵马之兵权交于你,至于如何作战,完全在你。” 闻言,典韦、赵云与吕玲绮皆是满脸震惊之色,更是惶恐道,“大人,你不统兵,想要作甚?” “去黎阳!” 说罢,戏煜便站起身,准备连夜出发。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 “是啊,大人,这简直又是在胡闹!” “大人,你……你绝不能去,官渡实在太过危险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官渡战事僵持,戏煜献计 也是这一晚,一骑自南面而来,途经许昌,来到官渡大营,给曹操带来了戏煜之军情。 如今,赵子龙在东面率领八万兵马安营扎寨,且粮草充足,可在平原与鞠义,及袁谭的十三万兵马抗衡半年之久,而此时,戏煜已命赵云统领兵马,他则亲自带领典韦赶赴官渡战场。 “哈哈,甚好啊!” 曹操清点完战利品之后,刚回到军营便收到这番消息,他顿时心情大好。 曹操顾不上洗脸,便对许褚说道,“一旦典韦赶来,你与他二人强过颜良与文丑二人数倍,倘若有你二人前去袁绍军前叫阵,我方士气必然大涨,哈哈,待典韦赶到,你二人即刻给袁绍来个下马威!” 许褚憨憨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嘿嘿,主公过奖,但只要颜良那贼不用阴招,正大光明与我迎战,我定能在三十个回合内将其斩于马下!” 昨日许褚本就快要斩杀颜良,怎料颜良使出奸计,方才扭转战局。 “呵呵,人家用计,伱也可以如此,为何不用?”曹操问道。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我许褚不屑于此!”许褚甚是傲然道。 “愚蠢至极!” “以前典韦也是这般愚钝,有勇无谋,更是毫无用计,那时他还能胜过赵云,可现如今,你看那赵云如今不但武艺超群,斗将经验颇丰,更是深有谋略,已能领八万兵马!” “再看你与典韦二人,如今依旧只知蛮力相斗!!” 许褚颇为不服,说道,“那戏大人不也只知蛮力?” “呵呵,你这还不服?与奉义相比,你有他那般蛮力?”曹操白了许褚一眼,随又叹息道,“今晚好生休息,袁绍不敢再来偷袭,明日天亮,定要斩他几名大将!” “好!”听闻此言,许褚甚是高兴的摸了摸脑袋,随即转身离去。 …… 此刻,袁绍大营,袁绍端坐于一张虎皮铺之上,一只手撑住脑袋,闭着双眸假装休息,却是听着耳边裨将汇报军情。 “此番偷袭曹军,我军损伤共计两千四百人,损失辎重无数,粮草一千五百石,弓弩众多,还有将近五百弟兄不知尸体何在,很可能是流到下游去了。” “罢了,曹阿瞒果真料事如神。”袁绍睁开双眼,颇为无奈的叹息道,“经此一败,颜良为我军挣来的士气,也将消耗一空,实在可惜啊。” 此刻,袁绍脸色甚是难看,心情也有几分低落。 他实在未曾料到战事会变得如今这般艰难,一条黄河,两岸天天战,却难以分出胜负,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 倘若一直这般僵持下去,这局面到底与谁最为有利。 袁绍不得不再次权衡此事。 “子远,沮君,你们都说说汝之意见。” 袁绍向来喜欢谋臣各自发表意见,如若有人与他想法颇近,相互取舍,便更能得到满意策略。 可此刻,袁绍麾下这些个谋士们,均闭口不言,宛若哑巴一般。 他们并非无话可说,实则心中有甚多话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总感觉如何说都欠妥。 最终,田丰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主公,依我之见,曹操如今之实力,根本无法支撑多久时日,毕竟他本身麻烦也不少。” 听得田丰发言,袁绍心底忍不住一阵烦躁之意。 此前这几月,袁绍已被田丰烦的有些烦躁,此人之学识才能主要在于内政之事,而非行军打仗,并且此人也并非主战派。 袁绍深知田丰更善于推行仁政,而非战事。 果然,田丰此时之言论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 田丰则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如今我们应当死守黎阳,拖延战事,待曹操出现内乱,南方荆州也许便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并且,孙策,刘备与曹操均有旧怨,西面长安的李傕也在虎视眈眈,关中诸侯亦不会轻易放任不管,一旦这些诸侯对曹操之南部城池构成威胁,我们的压力自然就会减少。” 袁绍却是一声冷笑,“如你所言,难不成就算战机出现,也不进攻?” 这时,一旁的许攸也看向田丰,忽然笑了起来,“你只知曹操与多位诸侯有旧怨,可曾知晓幽州混乱不堪,乌桓异族与我们也是关系甚浅,还有那平原之地,如今戏煜正欲夺取,平原城内之士族阶层,有多少人真心归附?” “还有清河郡内的士族,真乃全部支持主公?” “我跟随主公还是车骑之时,便与主公也有交情,深知个中动乱,如今我们相比曹操,并没有多少胜算。” 田丰顿时不悦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正因如此,当初我才不同意过早与曹操开战,反倒是你许子远非要误导主公与曹操宣战!” 听得田丰此言,许攸忍不住发笑。 许攸坐于角落里,并不打算淌这浑水,沮授与郭图同样静观其变,一言不发。 然许攸有一事说的很在理,冀州境内的确奉行仁政,袁绍深得民心,百姓对他这冀州牧甚是认可。 但士族之中也并非所有人皆诚心归服于袁绍,还是有人认为袁绍并非明主。 沮授乃是清河士族之领头人物,有过甚多功劳,受到不少人膜拜,所以在袁绍麾下地位较高。 此刻,一帮谋士又开始吵得不可开交,袁绍顿感头晕脑胀。 每次各抒己见,便是这番景象,无休止的争吵,却从未见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对外。 但袁绍也无法将这些谋士相互团结与包容起来。 只因袁绍当初乃是受到这些士族之邀请,靠着袁家之名望与他的个人名声,才进入冀州,拥有如今之地位。 可要一直稳住如今之机会,并非易事,每一方士族势力,袁绍均不敢轻易得罪。 这时,许攸看向田丰,沉声问道,“如今已是入夏,天气即将变得更加炎热,日光之燥热将影响骑兵及战马之战斗力,风向及天文气候也会影响战局之走势,请问别驾,如此诸多不确定性因素,当如何拖上一年半载?” 田丰顿时无言以对。 自顾问人间的争论从来都是谋划未来之态势,且均是未成发生之事,毫无真实性可言,一旦争论起来,简直无休无止,谁也难以说服谁。 倘若非要争论个结果出来,不知要待何年何月。 袁绍坐在椅子上,直接无视这些嘈杂之声,开始独自思索起来。 这冀州之地,地广物博,然他麾下兵马乃是黄巾贼居多,白波与黑山军有几万人马,这些兵马皆甚是野性,难以管理。 再者,当初得到并州,冀州与幽州之时,过于匆忙,根本来不及因地制宜,故而各地所任首脑之能力良莠不齐。 当时只能采取任人唯亲之策,以便将重要职位与领地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以至于当初许下之诸多承诺,到如今也还未曾兑现。 此事让诸多士族甚是不满。 这些士族之人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袁绍之前之承诺迟迟不实现,如此一来,与士族之间的裂痕越来越远,相互之间离心离德。 再加之,如今曹操麾下第一谋士戏煜,得到曹操之信任,主管徐州与青州之地。 此人几乎能假节钺,自理两地政事,前些时日更是借祭天镇妖邪之事,声名大振,乃是曹操麾下一大奇人。 如此想来,袁绍忽然发觉自己境内领地管理甚乱,甚至比曹操的兖州,徐州,青州与扬州北更乱。 而这乱之源头,主要在于内部之各方纷争,袁绍既不能很好安抚各方,更是无法摆脱各方士族。 但反观曹操与戏煜二人,几乎从一开始便架空境内士族,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甚是穷困潦倒,好在慢慢也就富裕起来,到这时,士族之人就不得不依靠曹操与戏煜,从而士族阶层不得不诚心归附。 可如今,冀州这态势,恰好与曹操与戏煜之境内情况相反。 可为何会变得这般呢? 袁绍忽然想到一件甚是恐怖之事。 如若他想灭掉兖州,那兖州境内的士族之人,会因为自身利益与曹操紧紧相连,从而不得不尽心尽力帮助曹操。 可如果曹操想要灭掉冀州,那冀州境内的士族们恐怕就得衡量利益,是否站在他袁绍这边,如若这帮士族选择不帮助他,便很可能暗中帮助曹操,以求抱住士族之利益。 想到这些,袁绍甚是长舒了一口气,他此刻才算明白,袁术当初为何会彻底输给曹操,这其中有着甚是复杂之缘由。 此刻,一帮谋士见袁绍已然睁开双眼,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帮谋士谁也不敢再说话。 如今这战事之局面,他们其实并不那马着急,最着急乃是袁绍与许攸二人。 许攸之所以也非常着急战局之发展,那是他很早便跟随袁绍,早就与袁绍荣辱共存。 这时,袁绍走到许攸跟前,抱拳深鞠一躬,“子远,多谢你开悟于我,如今我已然知晓当作何决断。” 袁绍转身扫视谋士一番,随即说道,“诸位,我意已决,明日便与曹操再战,令颜良与文丑轮番叫阵,先斩杀其部将以提升我军士气,待我军士气高涨之时,便发起进攻,与曹军决战!” “取得此战胜利之后,我军自当势如破竹,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官渡沿线,今儿大军直取东郡!” “如此一来,我东郡危机自然可解,且若是戏煜得知曹操兵败,则必然惶恐,到那时,冀州则只需防守,绝不让曹军过来!” “如此,待我杀到许昌,夺得天子,再入住徐州与青州之地,北方之地自然为我袁绍所有!” 说罢,袁绍甚是挺直腰板,如此决断,也是他如今唯一之取胜机会,并且只能速战速决! 如若能趁此机会在官渡打败曹操,此战还能影响整个战局。 到那时,纵然戏煜在徐州与青州再有威望,终究会因许昌天子被他袁绍所得而深受影响。 “主公……主公英明!” 听得袁绍此番策略,许攸甚是高兴,满脸笑意。 他早就知道袁绍定能想明白这些事:如今之战事,最忌拖下去。 就算暂且不论境内发展速度是否能快过戏煜与曹操,单单袁绍集团内部士族之间的争斗,就远远大于徐州。 集团内部之间的争斗长久下去,只会让内部人心涣散,难以一致对外,到那时,内乱不止的冀州,怎么与内部安宁团结的曹军拖下去。 再者,那兖州,徐州,与青州境内之钱财,每年可以用于至少增加好几万新兵,再加以训练成强兵,只需上一次战场,便可成长为经验十足之老兵。 长此以往,这兵源也是他袁绍无法与曹操相比之处。 故而,在许攸与袁绍看来,为今之计,速战乃是最良策略。 “主公,如此甚好。” 许攸脸上尽是满意之色,对着袁绍深鞠一躬,心中暗道:如此主公,我许攸果然没跟错人,无论胜负,至少可以与曹军轰轰烈烈对战一番。 如今,袁绍兵马之粮草囤于乌巢,数千兵士驻守此地,就算袁绍决战输于曹操,至少钱粮还在,依旧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所以,如今乌巢之钱粮,乃是袁绍一方之命脉,不得有失。 …… 袁绍那边刚下定决心与曹操快速决战,曹操营地这边也迎来新变化。 三更天之时,曹操便被人叫醒。 “主公,己吾侯,军师将军戏煜戏大人亲自带领三百人马赶到了,猛将典韦也一同前来。” 曹军之中,众人皆知典韦之力能扛鼎,此人作战威猛不在许褚之下,如此猛将赶来,曹军军心振奋。 徐晃,李典,与于禁等将军顿时松了口气,之前颜良斩杀数将,让曹军众将倍感压力。 这时,曹操自营中迎了出来,见到久未谋面的戏煜,曹操这才露出笑脸,两人在寒暄一阵后,曹操这才将戏煜迎入军帐之中。 曹操命人端来好酒好菜,酱牛肉,大盆米饭,还有瓜果。 戏煜与典韦二人这些时日日夜兼程,早已饿坏,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吃相甚是狂放,一旁的吕玲琦惊得装作不认识二人。 曹操忽然注意到吕玲琦,以为是戏煜带来的随从女眷,又或许是新纳的小妾。 不过,曹操多看两眼之后,发现此女头戴翎毛,五官倒是与吕布甚相似,曹操心中顿时便有了猜测。 当初攻取吕布城池后,曹操将善后收尾工作交于戏煜,他则赶回了兖州,故而对后边之事不甚了解。 但此刻,曹操见吕玲绮长相与吕布无二,浑身更是一股英武之气,如此说来,也算添了一员威猛武将? 但吕玲绮毕竟女儿身,如若出没于众多男将之中,此事可否妥当? “主公,您似心事发愁?”戏煜忽然看着曹操问道。 “不是,奉义我并非在忧愁战事,只不过如今南方荆州跃跃欲试,西边李傕也在试探钟繇,如果这两地无法镇住,我恐将四面受敌。我只是在想,如何方能毕其功于一役。” “如今这战事,甚是凶险。” “奈何,那河北猛将颜良与文丑,尤其是那颜良,在我阵前斩杀我数名将士,令我军士士气低落。” 曹操看了眼许褚,方才继续说道,“奉义有所不知,就在近日,许褚前去与颜良迎战,结果被颜良诡计所伤,更是险些被杀。” 闻言,许褚一阵脸红,又不敢在戏煜面前太过表露,只好腼腆一笑。 “兄长放心,明日颜良必不可胜。”戏煜甚是自信道。 戏煜同样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战事。 他甚是清楚冀州士族之心思,只要袁绍取胜,这些士族自然会一直支持袁绍,冀州各地自然也会稳如泰山。 但若此战袁绍落败,那冀州境内多数士族必然撤去对袁绍之支持,到那时,袁绍内部定将四分五裂,叛乱不断,如若再有谣言散步,袁绍恐将难以镇压,更别想崛起之事。 而对于曹军而言,若是此战取胜,那平原之地的袁谭定将军心紊乱,更将可能与鞠义不和,如此一来,子龙便对平原之地有可乘之机。 如今,对于曹操而言,战事甚是艰难,实则关键在于除掉颜良文丑,戏煜心中甚是清楚:如若没有关二爷在,无人能在阵中割取颜良项上人头。 如此,便只能他戏煜自己亲自来办。 此刻,曹操听得戏煜一番言语,忽然问道,“奉义此言何意?莫非你已有妙计,如若如此,快快说来,你我商谈商谈。” 戏煜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份地图,但这地图一看便已有些年月。 戏煜立即展开地图,他指着地图上山中绕行一圈,然后沿一小道出去,便能靠近袁绍军营腹地,除去黎阳城,便是山间屯粮之地。 “兄长,此处名叫乌巢。”戏煜指向一处,对曹操说道。 曹操看清路线之后,问戏煜,“奉义,你这地图何时所画?” “三年前。”戏煜如实答道。 “你说甚?三年前便有这地图?”曹操难以置信道,“三年前,何时画之?” “三年前,冬灾之时。”戏煜回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此乃天兵神将,勇猛无敌 “那年冬灾之时,我便已知晓,小冰期的粮草很难生长,异族为了生存只能抢掠,袁绍也因此才击败了内忧外患之中的公孙瓒。” “第二年收拢第二年小冬灾的难民时,我便命黄忠将军前往官渡附近察看一番,方才有了如今这地图,但没有袁绍在此处的行军图与布防图,如今,就看兄长你是否敢于一试。” 言语间,戏煜神色间似有精光闪现。 “奉义,但凡你说之事,为兄绝无不信。”曹操很是肯定道。 戏煜淡笑道,“依我看,这镇守乌巢之将,乃是淳于琼。” “我知道此人,好饮酒作乐,实属无能之辈。”曹操沉声道。 “许褚与典韦二将皆有万夫之勇,今夜,兄长可命二人率八千精骑,连夜突袭,烧毁乌巢之粮草,可无论此地守军如何,我们均将付出代价。” 戏煜叹息一声,沉声道,“但是,这也是让伤亡将至对少的最有效的策略了。” 闻言,曹操甚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戏煜,曹操清楚记得,当初戏煜说过,不想在战场上看到过多伤亡,“奉义,为何你变了许多?” “我为徐州牧已有两年,打青州又耗费了四月之多,也因此见过太多因果。我只是忽然发觉,如若能快速结束这乱世,迎来一个安宁之世,或许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兄长,如今我算是参悟了,我想放下羽扇,拿起战刀长枪了。”戏煜神色坚定道。 “不可,此事断然不可!!”曹操立即眉头一皱,看了看戏煜。 此刻,戏煜身穿将军轻甲,额戴玉带,黑发飘逸,神色冷然,全然一副将军姿态,“奉义,听你话中之意,你是想让仲康与典韦前去偷袭乌巢,而你则是亲自披甲上阵,正面杀敌?” “此事绝对不可,倘若以前,我定当让你上阵杀敌,那时,我甚是希望你成为我之猛将,为我冲锋杀敌,出生入死,为我卖命。” “但是如今,此事绝对不可能,我绝不同意你亲自上阵!”曹操语气甚是告诫道,“奉义,如今你绝不能死,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一点伤也受不得。” “为什么?” 戏煜一脸错愕的看向曹操,心中暗道:曹操这是为何,之前恨不得我不上战场,可如今,我正想上阵杀敌之际,为何你却不肯放人呢?” “奉义,不可再言此事,我心意已决,绝不答应此事。”曹操依旧态度强硬道。 “奉义,你虽然立功心切,但终究不是猛将。”曹操看向戏煜,丝毫不肯退让,“如若你真想去,可否答应只为我斗将,如何?” 一番讨论之后,曹操让许褚与徐晃二人前去偷袭乌巢,典韦则是留在军中。 而戏煜则为前军大将,代行曹操之职,以镇守督军,但绝不能涉及冲锋陷阵之事。 这一夜,戏煜脑中时常响起曹操那句“你绝对不能出事”。 戏煜忽然想到,不知不觉,就已八年了。 他也由一个少不知事之人,成长为今天这般稳重而被天下皆知之名人。 细细想来,戏煜只觉心中颇为暖热。 不知不觉间,再想起曹操如今之模样,戏煜这才不由发现,其实曹操也变老了。 这人一旦老了,便会更加在意生死,在意功德名望,曹操如今是真心不希望戏煜出任何意外。 …… 如今,袁绍的兵马已然没了退路,接到进攻令之后,兵将们只得将全部心思放在进攻曹操之事上。 其他谋臣,诸如田丰均无话可说,众人皆知,袁明公心意已决,自然不会再改变。 熟悉袁绍的人都知晓,袁绍之所以会让一众谋士商谈献策,为的是左右他之想法,让其难以下定论,但倘若袁绍有了定论,便会更加圣明,甚是难以动摇。 无论是谁,如若再要反驳,那便是自讨无趣。 在这一点上,其他谋士皆不如许攸。 但许攸毕竟乃是袁绍好友,两人相交多年。 正因此,辛评,郭图等人,只能去想别的对策。 而田丰却是望而生叹,无言以对,至于沮授……身为沮君的他,乃是河北士族之首,在清河郡内甚有名望,在他身后,依旧有很多人在支持与观望。 如此,他的退路很多,甚至也有准备坐山观虎斗之打算。 于是乎,第二日天明,袁绍与曹操之间长达三月之久的对峙,就要打破。 两方兵马数十万之众,在官渡战场对垒,颜良依旧在前军之众叫阵。 但今日曹操军营之中出来应战之人,乃是一名颇为消瘦之将,此人戴着玉带,头冠,虽年岁不小,但胡须却不算长,只是稀疏点缀于下巴周围,整个人浑身更是有一股书生之气。 尽管如此,此人五官菱角分明,英姿飒爽,颇带几分美男子之态。 “汝乃何人,呵呵,曹营之中可是无将可用了?”颜良笑道。 袁绍此刻带着别驾许攸,也是指了指戏煜,此人看着年岁不大,但穿着甚是嚣张,只因身上连战甲都未曾穿上,只是穿了便于行动之轻甲,只不过将身体之要害部位护住而已。 但袁绍军中之重要将领与幕僚军官无人认识此人。 “此人姓甚名啥?” 袁绍立于华盖之下,探出头去,看着戏煜,喃喃自语道。 “乃是戏煜。” “此人,是戏煜!!”许攸忽然看见戏煜手中之兵器,甚是震惊道。 许攸常年打探徐州消息,虽未成见过戏煜本人,但却听闻过戏煜所使用之兵器。 那兵器乃是当年在兖州之时,当地豪绅卫兹所赠,名为虎头鎏金枪,重达百斤! 倘若平常之人,根本握不住此枪,更别说提枪上战马。 许攸立于袁绍身旁,沉声道,“主公且看,看战马黑色贵重,气势不凡,虽有些老迈,却雄风犹在,如若我所看无错,此战马乃是曹操当年名震天下之绝影马。” “据说此马一旦奔跑起来,连它自己的影子都无法追上。” “吾乃,河北戏煜。”许攸话音刚落,戏煜便扛着长枪淡然道。 戏煜穿越来到冀州,在这里生活过,自然也就把自己当做冀州人,只是,在他看来,袁绍确实并非明主。 戏煜不想被昏庸之主所累死,故而不肯归附。 他看中曹操实乃明主,虽真正匡扶汉室之心并不纯粹,但也只有曹操至死都未曾称帝,可诸如刘备与孙权,皆称帝自立。 “哦,河北人?呵呵,那倒与我是同乡,只是,戏煜之名,我却未曾听说过。” 颜良虽然一脸微笑,但神色间的戒备之意将其出卖。 在这之前,吕布被戏煜斩杀,此事天下皆知,只不过多数人认为戏煜乃是借助人数众多方才斩杀了吕布。 “吃我一刀!” 颜良忽然一声冷呵,随即手提斩马刀,一拍战马便冲着戏煜冲杀过去。 但让颜良未曾料想到的是,戏煜也拍马冲杀而来,并且,速度比他颜良还要快速。 此刻,双发战鼓高声响起,犹如暴雨般不断直冲云霄。 这鼓声更是敲进众人心底,双方兵马无比关注二人之交战,尤其是曹军一方,更是屏住呼吸,甚是紧张与期待。 前些日子,曹军被颜良斩杀多名将领,曹军士气可谓低落至极。 如今,他们甚是不知戏煜迎战颜良,又当如何结局。 之前他们虽也知晓戏煜名号,但今日乃是首次见到本人。 此刻,曹操双眼微眯,心中甚是紧张,双手不觉间紧紧捏住车辇把手。 他担心戏煜受伤,更怕戏煜不敌颜良,被其斩杀。 这时,戏煜与颜良二人快速交战,戏煜的绝影马确实快过颜良之战马,这绝影马更是口中喷出一道白气,快如闪电直接朝颜良撞飞而去。 戏煜手中虎头鎏金枪立即横扫,荡开手臂,一枪挥出,巨大力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撞得颜良连身形都无法稳住,身子跟直接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砰!” “噗嗤!” 霎时间,颜良脖颈处忽然一道粗壮伤口,颜良顿时毙命。 “什么……这……” 见状,袁绍顿时惊骇不已! 颜良……颜良被斩杀了?! 袁军阵中所有将士更是死一般安静,落针可闻,谁也未曾料到,一个回合,戏煜便将颜良斩于马下。 “尔等还有谁出来与我一战?!”戏煜在袁军阵前绕了一圈,挥了枪花,高声吼道,“吾乃大汉将军戏煜,可还有人前来送死?!” 一时间,袁军阵中,无人出来应战。 此刻,袁绍骑下战马也如受到惊吓一般,袁绍双手也忍不住颤抖,心中甚是震惊,浑身微微发颤。 “哐当!” 颜良那斩马刀高高抛向半空之中,落地时发出清脆闷响,袁绍的心也跟着跌落悬崖一般,不知何时能落地。 如此没着没落之恐惧感,使得袁绍内心甚是惶恐。 与袁军阵中不同,曹操阵中,随着一片哗然声之后,忽然响起阵阵呐喊之声。 将士们不断喊着己吾侯,军师将军,所有人便知那人真乃戏煜。 “此人……真乃戏煜?!” 袁绍之兵马,此刻早已愣住,许久时间皆未能反应过来,戏煜又接着喊了三次,依旧无人敢出来迎战。 “子远,此人……真是戏煜?” “大汉军师将军,己吾侯,若非戏煜,还能是谁?”许攸也愣住了,戏煜竟然此时出现在曹营之中。 戏煜前来也就罢了,可谁曾想真乃名副其实之猛将,竟然一招便斩杀了颜良。 此刻,颜良之好友,文丑,此人眼中尽是疯狂之杀气。 但他却不敢立即上前迎战。 文丑紧紧拉住身下战马,不停的原地打转。 文丑虽蛮勇,但也不傻,他刚才看得很清楚,戏煜力气之大,一枪扫飞出去,竟如巨大铁锤夹裹威猛之力。 仅凭那挥舞而出的劲风,便让枪杆弯曲,如若抽打在身上,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尔等不敢迎战,却又不退,竟然如此,倒不如投降?” 言语之间,戏煜稳稳牵住缰绳,满脸乃是嘲讽之色,“本以为袁绍袁绍久负盛名,号称麾下兵多将广,更是人才辈出,不曾想乃是一群缩头乌龟而已?” “尔等,还有谁敢上前与我迎战?!” 纵然戏煜这般辱骂,袁绍阵营之中仍旧无人敢出面与戏煜交战。 袁军阵营更是死一般安静,落针可闻。 “怎么,尔等一个个都乃哑巴不成,竟连屁声都没一个?!” 沉静,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静。 除了偶尔的战马嘶鸣之声,无人说话,袁军阵营之中,哪怕是袁绍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颜良之死历历在目,颜良之猛更是众人皆知,此刻,如此猛将却被戏煜一刀斩于马下,众人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与袁绍更加震惊之事,这戏煜本在平原,为何突然出现于官渡战场?! 更让袁绍惊叹之事,乃是戏煜赶来戏煜,竟无人上报此事。 如若此等军情早日送达,袁绍也能趁早安排应对之策,也不至如今被戏煜杀个措手不及。 许久之后,经过许攸一番安慰,袁绍这才缓过神来。 “主公,如今决战尚未开始,如若就让曹军士气大振,我军之士气必将反受其害,长此下去,必然士气涣散,倒不如趁昨日士气之余味尚在,当下直接与曹军决战!” 许攸当即甚是孤注一掷的说道。 许攸此计,让原本有意即刻开战的袁绍,心中决断更加坚定,他也深知如若再让戏煜这番叫骂下去,袁军阵营之士气只会越发下落。 “众将士听令,立即全军出击,与曹军一决生死!” 袁绍顿时大喝一声。 霎时间,袁军阵营之中,前锋兵马立即开始向曹营发起冲锋。 见状,曹操猛然一惊,立即高声喊道,“奉义,速速回营!” 戏煜立于战马之上,深深扫视了袁军前锋兵马一阵,这才拍马撤回营中。 “戏大人一刀斩杀袁绍猛将颜良,此事定当威名远扬!” “是啊,戏大人真乃天兵神将,勇猛无敌啊!” “可戏大人本是主公麾下第一文臣谋士吗?如若今日亲眼所见,真不知戏大人竟是文武双全,更是武艺高超啊!” 被众人一番夸赞,戏煜故作谦虚道,“众位过奖,你们可千万别学我,斩颜良可不只是动动刀那么简单,就能立功于阵前……” 无论戏煜此时所说何言,此刻他人皆不会因此而惊叹。 此时,曹军阵营之前军已然开动,中军跟着推进,后军则是暂时掠阵,此刻当然不能将全军尽数投入战场之中。 最前面之前军领兵乃是典韦,吕玲绮领兵于中军。 吕玲绮此刻手拿方天画戟,身穿轻甲,英姿飒爽,好不威风,一众兵士一见她手中兵器,自然明白此人之身份。 此女将定当吕布之后嗣,虽不知此人实力如何,但仅是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之杀气,便是令人生畏。 很快,曹军与袁军之前军便交战在一起,袁军之前军领兵乃是文丑,与典韦一样,皆是十分勇猛之将,加之文丑此刻甚是想为好友颜良报仇,故而刚一迎面,文丑便快速俯冲起来。 反观典韦的陷阵营乃有铁马镫,直接顶着袁军人马杀了上去,不多功夫,便是冲得袁军之前军人仰马翻,场面甚是激烈。 “如此,必胜!!” 戏煜看着眼前之战况,随之下了决断。 虽然袁绍之军有数十万之众,前军后边还有兵马不断向前冲击,但此时,袁军之伤亡明显多于曹军,如此,袁军必败。 “奉义所言甚是,吾观典韦之勇猛,定不在吕布之下。” 听得此言,戏煜乃是哭笑不得,随即转过身,笑道,“吕布一死,这天下稍微勇猛之武将便皆不输于吕布?” 曹操笑了笑,此刻心中甚是畅快。 以眼前之战况,此战定当是胜券在握,当然,曹操所断定的不是眼前之胜利,更是后续对袁军之连续压迫与进攻。 “传我令,立刻叫后军将投石车推上来,以待战机向前进攻!” “喏!”曹操伸手战将立即领命而去。 此时,曹军之前军与中军皆已投入战场,与袁军激烈交战,戏煜亲眼如此战事,整个人只觉浑身热血沸腾。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几十万人,几万战马在战场上厮杀适合场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尘土飞扬,血水成河,毫不壮观与震撼。 戏煜更是忽然明白一事:两军交战,最重要之事并非将军或者兵马之勇猛,而在于整个阵营之“气势”! “气势”,往往乃是一支军队之精气神,高昂的“气势”将给军队只将士带来强大之求胜信念,进而拥有非常强大之力量,所谓势如破竹,便是如此。 比如此时的曹军,本来前几日士气低落,“气势”甚是颓败,但经历刚才戏煜一刀斩杀猛敌军猛将颜良之壮举,曹军顿时士气大振,“气势”昂扬。 曹军将士变得凶猛杀敌,下午时分,曹军便攻破了袁军中军大营。 中军统兵之吕玲绮,抵达战场后,比一般将军更要凶猛,力大如牛,杀人不眨眼……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袁本初,不一样的枭雄 如同她父亲吕布一般横扫千军,同时,吕玲琦乃女儿身,反倒身形轻盈敏捷,虽少了几分吕布之霸道,却又多了几分灵动诡谲。 这日,日落时分,袁绍军队被杀得节节败退,袁绍不得不下令撤军,后军掩护袁绍转移,朝着官渡后方黎阳城前大营而去。 袁绍兵马被悉数打散,军中将领甚是疲惫,却不得不带队前去寻找四处逃散之兵马。 乌巢大营之中存有三十万石粮草,定当还能以此收拢兵马,还有兵士愿意回到营中。 此刻,中军大营之中,袁绍一脸愁容,整个人更是颓废苍老无力,就在今日之战事中,袁绍差一点就被乱箭射死。 更让他颓废之事,乃是今日一战之后,他已然失去了与曹操正面开战之实力,他不得不退回冀州调养生息,以待他日再与曹操开战,以待血洗今日之耻辱。 但当下,却也并非没有扭转战局之余地。 “子远,今日之败,输在何处?” 袁绍满脸失落之色,沉声问道。 “主公暂且不要担忧,我们还有反击之法。” 许攸此刻同样略有惊慌之色,但他此刻最重要之事,乃是稳住袁绍心神。 他深知,战事若是顺利,袁绍之心神及策略自然不会有半点慌乱,但战事发展到今日之局面,袁绍一旦过于恐慌,便会导致心神大乱,进而影响整个战局之走向。 “主公,如今我们还有机会,乌巢还有三十万石粮食,只要粮草在,我们便可沿着黎阳,在魏郡之中收拢被打散之兵马,如此还能东山再起,故而主公大可放心。” 许攸脸色变化不定,他在不断思索如何劝说才能稳住袁绍之心神。 “主公,我方军中尚有文丑将军在,袁熙也可率军自并州而下,去向李傕等人求援,如若主公许以重金,一旦李傕肯向东进攻,自然便能影响曹操之作战部署,如若局势一旦混乱,想必那孙策也绝不会错过战机。” “如此,我们便还有取胜之机,所以,主公,稳住啊,千万稳住啊,只要稳住心神,我们便还有翻身之战机!” “子远,我们真能守住否?”袁绍淡声道。 此话一出,袁绍立即感觉自己变了,如今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还有何精力与年轻人争锋相对? 据说今日那斩杀颜良之戏煜,如今才不过二十八岁。 此年纪,正是人生最强劲之时,且戏煜此人文武双全,更何况,今日正面交战,曹操如此爱惜此人,竟未曾让他参与正面决战。 曹操如此保护此人,连暗箭偷袭之机都不给,想要杀掉此人,何其艰难。 经此一站,往后这河北名将之中,再无颜良,却多了一个戏煜。 “主公,我们当然守得住。”担心袁绍有所放弃,许攸立即回道,“主公,我们还有十分充足之粮草,这便是我们立足之本,我们再加高城池, 高筑城墙,如此一来,足以让曹军进军速度甚是缓慢!” 许攸乃是真才实学之人,胸中甚有方略之策,只是,如今之局面,做任何事都甚是困难。 “袁车骑,你必须振作起来!”见袁绍似乎颓靡不起,许攸不得不称呼袁绍往日之名号。 此刻谋臣并不多,许攸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随着袁绍势力不断扩大,这些年,许攸与之关系也是有所疏远。 “唉……”袁绍忽然一声叹息,“兵败如山倒啊,曹军之威猛甚是难挡啊,想我袁绍为何落得如今这般颓势……” “我只感觉身上压力如有千金巨石压于身……” “唉……子远啊,我如今甚是后悔,当初不该听信你之所言,与曹操开战!” “我若听取田丰之策,如今我我冀州之地,何等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粮草充足,怎会落得今日这般……” 袁绍深深叹息,甚是后悔,满脸乃是颓废之色。 “主公,这,这如何将罪责全加于在下之身……” “吾记得大约一年半之前,你曾言要为我刺杀戏煜。”袁绍忽然看向许攸,沉声道:“可是,直至今日,却未见你有任何行动,你的刺杀呢,说说而已吗?” “这……”袁绍突然这么一问,许攸直接愣住了。 “还有,吾记得,那时你支取千金,钱粮三千石,这些钱财你又用于何处,做了甚?”说话间,袁绍眼露精光,“说,如此多的军粮,你到底拿去做了甚?” “主公,你这番话语,是何用意?”许攸实在错愕,不知袁绍忽然提及此事,到底想做什么。 “子远……你我相识数十年之久,有师徒之情,主臣之恩,更有挚友之情,你认与不认?”袁绍盯着许攸,沉声道。 “主公,在下与主公,本就是如此,情感动天,在下对主公更是忠心不二,绝不背叛主公之心,在下愿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自当在所不辞!” 许攸顿时高声跪拜道。 “如此,很好,很好!” 袁绍听得许攸这番表露衷心之话,原本颓废之神色,这才有了几分欢喜之色。 只是,许攸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说出这么多表达衷心之话,可说完这些话,许攸整个人完全没了神采。 这日夜晚,出去收拢逃散之兵的将领们回到营中。 此时,袁绍早已用过晚饭,一直坐在营帐之中等待将领们汇报消息。 但结果不出所料,整理统计后,袁军共计四万多兵马不知去向,也许被曹军抓获,也许死于战场之上。 但此事对于袁绍而言,损失惨重。 还好这并非致命打击,至少他还有乌巢的三十万石粮草,至少可以支撑到明年! 忽然,郭图与辛评二人大步走进营帐之中,两人满脸惶恐之色,两人见许攸也在,顿时愣了一下。 “主公……”郭图脸色毫无秋波,对着袁绍深深一躬,同时偷偷看了许攸一眼。 袁绍见郭、辛二人吞吞吐吐之态,深感不悦,“是有何消息?有话直说,无需顾忌。” 虽然损失惨重,但袁绍此刻并未颓废不堪,神色还算平静。” 郭图与辛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点头回道,“回禀主公,我们确实有事相报。” “审配来报,在邺城抓住了……许别驾的侄子……此人贪赃枉法,私藏三千石军粮,延误战机……审配已将其抓拿归案……” “你们说……什么?!”许攸顿时站起身,简直不可思议,满脸震惊的看向郭图。 郭图正在思索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刚刚收拢十几万兵马回营的文丑,再次慌乱闯进营中,来到袁绍跟前,声音低沉道,“主公,大事不好,乌巢……乌巢起火了!!” “乌巢……怎会起火?!” 袁绍顿时双眼瞪的老大,全然没了之前那般平静,一时间更是体内气血翻滚。 “如若乌巢粮草没了,我这兵马,休矣……” 袁绍整个人极为震惊,似有异物卡于喉咙之中,宛若浓痰一般,却一直堵塞,无法通畅。 袁绍心中甚是难受:难道我袁绍的兵马……真要付之东流?! 袁绍大步走到营帐门口,远远望着那滔天大火,甚是揪心。 此刻,袁军所有将领也闻声赶来,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待袁绍下令。 袁绍此刻却是心头万千思绪,甚是混乱,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这局面。 最让袁绍不解的是,乌巢怎会起火?! 他早已命淳于琼率八千兵马镇守乌巢,淳于琼此人虽然好酒,但却分得清轻重缓急,定然不会让乌巢顷刻间消失殆尽。 忽然,袁绍心中暗道:难不成有人知晓我在此处屯粮,这才烧毁粮草?! 有人叛我?! 想罢,袁绍忽然转过身,脸色冷漠,一步步来到营帐之内,直到许攸跟前,沉声道,“许子远,我与你,乃是十年挚友,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主公何处此言,我从未叛于你!!” 许攸顿时高声回道。 背叛主公之罪,乃是要株连九族之罪,他许攸承担不起,家中之人更是承担不起。 更何况,他许攸从未背叛袁绍! “主公,还望主公三思,我许子远从未有背叛之心,纵然家中之人缺于管教贪了些粮草,主公自可军法处置,但主公切不可冤枉我对您之衷心啊!” 许攸甚是憋屈又难受的说道。 “大胆子远,竟敢背叛于我!来人,立即取我剑来!!” 说罢,袁绍立即伸出右手,手掌微微张开,做出握剑之势,一旁的文丑也来一名莽夫,立即走进大帐之中,取出佩剑递到袁绍手中。 袁绍顺势一把抽出宝剑,死死架在许攸脖子之上,沉声问道,“许子远,你家中之人私藏三千石刺杀戏煜之粮草,是否为的就是今日之战局?!” “这些年,我可曾未给过你荣华富贵?!你为何这般叛我?!” 利箭架于脖颈之上,许攸顿时吓得混肥披散,浑身冷汗直流,许攸立马跪在袁绍面前。 此刻,账中其他将领本以为袁绍对许攸稍作处罚便可,谁曾想,袁绍竟然这般…… 如今这阵势,主公真要断定这乌巢粮草之事,乃是许攸故意背叛为之?! 可众将暗道:最近时日,许攸一直伴随主公左右,未曾单独离开营地。 难不成,许攸偷偷出过军营?! 许攸此刻甚是无奈,不知如何反击。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忽然快步进入营中。 见营帐内杀机四起之阵势,此人不敢怠慢,立马跪倒在袁绍跟前,双手递上一份信件,沉声道,“主公!我等不久前抓到一名曹军暗哨,随后在其身上搜到一封传给许别驾之书信!” “哦?赶紧拿来让我翻看!” 袁绍一声暴喝,那前来报信的斥候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许攸更是双手颤抖不止,直到此刻,他一直未曾知晓到底所谓何事?! 就忽然间……甚是证据确凿,无法辩解了?! 见袁绍接过手中书信,许攸不知为何,心中甚是慌乱与害怕。 袁绍拿起书信,仔细查看起来,只是,那脸色,越来越冷,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许子远,好你个许子远!” “气煞我也!” 袁绍忽然仰天大喊。 “许攸!许别驾!你还想作何狡辩?!此信乃是戏煜特意写与你的,呵呵,好啊……” “人家信上说乌巢之事已成,官渡之战你是头功,为表封赏你之诚心投诚,定要你封侯进爵,许侯爷,你我之间,何时缘分已尽?!” “什么?!这……子远……” 闻言,田丰顿时震惊不已,满脸皆是愤恨之色。 田丰忍不住指着许攸大骂道,“许攸,平时你我相互斗气倒也罢了,但我毕竟尊你胸中富有才学,但我田丰从未想过你乃背信弃义,出卖主公之小人!” 许攸差点气晕过去,立即高声辩解道,“田丰,你休得胡言乱语,我许攸从未背主求荣! “我没有!!” “这定是戏煜诬蔑离间之计!我早闻戏煜此子甚是狡诈,更是未卜先知,诸位都中戏煜的奸计了!” “主公,我许攸跟随你数十年,我对主公之忠心,日月可鉴,主公切不可仅凭一封无中生有之书信,便轻信敌军之离间计,反倒误杀了忠臣啊!” “主公,千万不可轻信,不可轻敌啊!” 许攸害怕至极,更是痛恨戏煜如此奸计,他不得不匍匐在地,高声辩解,只求袁绍不要轻易相信戏煜之言,否则,今日他定当被袁绍所杀。 沮授与郭图二人此刻心中突生一股悲凉,若是许攸被袁绍所杀,那也就意味着跟随袁绍时间最长之军师消失了。 兔死狐悲,悲从中来! 他们二人本想劝说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心里知晓,纵然劝说袁绍,但未必能有效果。 毕竟,许攸叛变之事,乃是他二人亲自上报袁绍的。 “主公!我绝对没有背叛您!!” “主公,您可千万别轻信了戏煜此贼的奸计啊,还请主公明鉴啊!” 许攸脸色不断变化,见袁绍真的有杀他之心,许攸顿时慌了。 许攸也不知为何,本来皆是巧合只是,可如此多的巧合之事凑在一起,到了袁绍眼里,那可未必就是巧合了。 事已至此,许攸岂能不慌。 “子远,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何话说?” 袁绍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忽然沉声道,“许攸背主求荣,叛投曹操,导致我军大败,我意已决,杀许攸于帐前!” 许久,袁绍这才慢慢睁开双眼,那苍老的面颊上满是无奈,忽然他双眼精光突闪,转身看向文丑,“你,立即将斩杀许攸之事告知全军!” “再传我令,即刻撤军,退守黎阳,再命我儿从平原与幽州之地送来粮草,已备黎阳抵抗曹操之进攻!” 或许是一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气血不宁,袁绍顿感心力交瘁,整个人有些难以支撑,脸上一阵恍惚之色,眼前视线变得甚是模糊不清。 四周谋士也已渐渐明白过来,文丑也已领命而去。 袁绍挥了挥手,将营帐内之人驱散,同时让谋臣们也离开。 到最后,偌大的军帐之中,只剩下他与许攸两人。 片刻之后,许攸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轻声问道,“明公,你果真想好,将我处死?” 袁绍看向许攸,眼神冷血可怕,但此时袁绍也已逐渐冷静夏利,并未之前之事而心神错乱。 许久之后,袁绍这才语气平静道,“子远,你我主臣一场,刚才我问你,是否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你说哪怕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你也愿意……” “此话,可是当真?”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攸浑身颤动,却又不得不点头应道。 “好!子远,你我数十载交情,自不必多言!今日这些事,我难以解释,但有一事你须得知晓……” “今日这些事,无论是真是假,你均已无法活命!” 袁绍此话一出,许攸顿时浑身颤抖。 这仿佛一计重锤猛然击打在他身上,直接宣判了他的生死,内心原本慌乱的新生,也瞬间清醒过来。 许攸忽然看向袁绍,独自苦笑起来,许久过后,满脸绝望的说道,“我明白了,明公是想借我许攸之死,以稳定军心!如此,明公才能让营中兵马团结一致,奋力抵抗曹军对黎阳之进攻!” 袁绍闻言,悲从中来,甚是无奈,只得缓缓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袁绍心中暗道:许子远终究是许子远,总能明白事情之关键。 “子远,如今,你的死已成定局,不过,你之死,却让我有反败为胜之可能。” 袁绍神色冷漠,盯着许攸许久,已然做出决定,神色更是变得决绝起来,“你若还有任何心愿,可告知与我,我自然尽力替你办到。” “子远并无任何心愿。”许攸甚是凄凉道。 许攸忽然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许久之后,才心灰意冷道,“我死之后,只求明公,能善待我的家人,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官渡战事僵持,戏煜再出新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袁绍脸色忽然闪动了些许,心中暗想:许攸将死,却不再辩解,只担心家人之安危,或许,许攸确实未曾与戏煜和曹操勾结。 然此时对于许攸而言,他已经被戏煜将死了,如今他没有任何活下去之机会了。 杀人诛心,戏煜此计为的就是砍掉袁绍一条胳膊。 袁绍未曾十分明白,却不得不杀掉许攸。 …… 这晚,袁绍之兵马并未驰援乌巢,也没有杀向曹操大营。 但是,他们捉住了军中内奸,许攸。 此人暗通曹操,将本方军粮存放之地告知曹操,同时暗中设计,才导致袁军此番在官渡大败。 如此一来,袁军阵营之中,所有将士才明白此战他们为何落败,原来是有内奸暗中作梗,如此岂能不败。 如今内奸已杀,虽然乌巢之粮草没了,但冀州之内,还有余粮,幽州与并州也可调集粮草过来,如此,他们还有机会坚守城池,与曹军抗战。 只要守住黎阳,他们便已然可以支撑很长时日。 于是,袁绍均放弃官渡大营,连夜开拔,退守黎阳,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辎重。 待戏煜与曹操赶到之时,只留下一片废墟之地。 曹操看着一片狼藉之营地,不觉由衷赞许道,“袁本初此番竟然未曾等待支援,也未曾暴怒,就这般忍气吞声退守黎阳了?” 喜悦此时也颇为好奇:因为在他印象之中,袁绍并非如今这般睿智隐忍之人。 按理说,袁绍如此大败,又得知麾下十年挚友通曹叛他,袁绍应该是急火攻心,气血翻滚,如同大病一场,从此一蹶不振,将其全部军队葬送才对,可为何袁绍此番却是平静撤兵,选择了忍气吞声。 “无论如何,如今我们的粮草足以支撑百日之久,加上乌巢所得,或许还能支撑更长时日,如此我们便能进军黎阳,哪怕与袁绍军日夜鏖战,也能支撑很长时日。”曹操甚是高兴道。 戏煜点了点头,如今完成了一件大事,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哈哈,此番大胜,全在奉义计策高明,将许子远将死,恐怕我那同窗好友难以活过今晚了。” 戏煜叹息道,“许攸当然活不过今晚。兄长且看这四周之地,袁军没有任何逃散之迹象,按理说,袁军乌巢粮草被烧毁,兵马应该各自逃窜,可为何并未如此呢?” “缘由很简单,那便是袁绍兵马之军心还在!” “如此,我料定袁绍定是杀掉许攸,以此壮士断腕之壮举,稳固军心,进而退守黎阳。” 戏煜甚是肯定道。 “呵呵,如此说来,我这本初老友,一旦圣明起来,还真是非同一般睿智啊。” 曹操淡笑道。 如今,曹军形势一片大好。 “袁绍虽并非英明之主,但今日这最后只选择,却堪称枭雄,如此壮士断腕之举,如此看来,这黎阳定当异常难攻了。” 曹操与戏煜心中同时暗想道。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曹操之军队只是收拢黎阳附近城寨,夺得几座县城与古城,然后将附近沦为流民的百姓收入城中,再开仓放粮。 乌巢屯粮三十万石,魏郡还有数十万石,清河郡也屯有粮草,如此多的粮草,足够曹军战事使用。 但此时,双方之间差距并不是很大,也就变得各有优势,于是,逐渐形成攻守之势。 如今的曹操大营,建造得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并且,营帐内的软塌做起来比之前柔软舒服。 此刻,中军营帐之中,曹操正与戏煜等谋臣一起用饭,程昱在听闻官渡战事之后,对戏煜大为赞许。 本来程昱就一直深受戏煜之关照,也就对戏煜甚是佩服。 程昱一口酒下肚,笑着对戏煜说道,“戏大人,在下实在佩服您!” “只是,未曾想,那袁本初为了稳定军心,竟然舍得杀掉许攸,如此便堵住了沮君与田丰的嘴,让郭图等人只能兔死狐悲,如此这番策略,那袁本初倒也算一号人物!” “呵呵,袁本初当然乃是一号人物!”曹操闻言,甚是赞许的笑着说道,“如今这乱世,有人言乃是袁绍引董卓入洛阳所致,诸侯混战,罪魁祸首便是他袁本初!” “不过,在我看来,袁本初乃是胆量最大之人!” 此刻,曹操深感在座均乃自己人,如今又胜券在握,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有过多顾忌,“那时,朝廷无粮,难以接济民生,连洛阳成为皆已出现人吃人,其他州郡更是民不聊生,当时如此危机,朝廷众臣无人能解。” “袁本初见这危如累卵之势,于是便迎董卓进洛阳,如若可掌控董卓,那他便是一代贤明之臣,如若董卓霍乱洛阳,他自当成为最大诸侯。” “也是因董卓在洛阳作乱,才有了如今诸侯各立战功之局面,袁本初如此这番算计,岂是寻常人所能想到的?” “只可惜,当时的何进甚是愚昧,又甚是自大,早早死去,不然,也轮不到他袁本初!” “但,话虽如此,尔等有所不知,戏煜早已留有余地,如今袁绍身边依旧深有隐患。”曹操笑道。 程昱一改肃容,立即问道,“主公,是何隐患?” 程昱如此一问,其余几位谋臣也甚是好奇。 但曹操却并不言明,“尔等慢慢等着看便是,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至少猛攻黎阳一个月,绝不能留给袁绍任何喘息的机会!” “喏。” …… 接下来的时日,在田丰与郭图等人的劝说下,袁绍将黎阳交给文丑镇守,同时将逢纪留在黎阳,返回邺城,袁绍留下些许嘱托后,便返回了邺城。 袁绍返回邺城后,接连十三日,曹操便对黎阳城发起猛烈进攻,投石车差点摧毁一面正墙,但黎阳城守军硬是再次筑起新城墙。 曹操每日对黎阳城的大举进攻,均会造成大量兵马死亡。 如此激烈战事,整个魏郡都为之震惊,老百姓每日惶惶度日,不得安宁。 曹操对黎阳城狂轰乱炸之际,戏煜已经返回青州,同时已从青州发兵三万,增援冀州东面战场,且派兵送去从鞠义处截得之十万石粮草,这些粮草足以半年时日。 戏煜这才知道,在他前去官渡之后,赵云对平原发起进攻,但却是久攻不下,但赵云不愿与平原守军僵持。 于是,赵云与黄忠分开出击,他分给黄忠两万兵马,黄忠一直沿着商河往上攻打,直接攻占了般县。 随后在般县建立基地,随后花费三日时间,赵云与黄忠前后夹击,直接攻占了西平昌。 从而将平原郡东北部的两个重要城池全部占据,然后再沿着商河建造营地,以此为进入乐陵国之地做准备。 而惠民,阳信,乐陵,绕安与重合五座城池之兵马总计不到三万。 黄忠发起进攻后,竟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如此以来,冀州东部城池全面告急! 此刻,军营之中,戏煜对赵云与黄忠两人甚是赞许,“此战甚是精妙,子龙啊,你是如何想到如此策略的?” 赵云倒也不贪功,如实回道,“此乃军师之功劳。” “大人,在您去往官渡之后,军师有言,我们可不必按部就班自东向西威胁官渡,倘若大人能在官渡建功立业,反倒是官渡之战局会影响到东部战事。” “此后,我们便发现,平原郡之兵马似乎不愿出城迎战,除去刚开始派出几名偏将迎战外,此后便一直犹如缩头乌龟,紧闭城门,不曾出城迎战。” “面对此番局势,军师便劝我将注意力放在冀州东面之地,与其从青州运送粮草,倒不如直接拿下西平昌与般县,再攻取乐陵国!” “倘若平原郡之兵马出来与我军交战,我们正好可伏击其军,如若平原郡之军不敢出来迎战,那乐陵郡之兵马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的进攻!” 赵云沉声道。 “此番策略甚是漂亮!” 戏煜甚是高兴,果然郭嘉的确富有计谋,且奇妙之策,犹如毒蛇,随时都可能出来将人咬上一口。 “如今往后,便照军师之策进军。”戏煜立即下达军令,“先夺取乐陵郡!吾要在厌次城设立衙署!” “喏!” …… 200年六月,官渡之战过去两月。 戏煜耗费一个半月,终于攻取了乐陵郡,而平原郡的守军果真如缩头乌龟一般,虽不断向内运送粮草,但就是不出兵迎战。 平原守军也明白,如若他们增援乐陵郡,必然遭到截击,但倘若绕境内路线,却又来不及。 黄忠之兵马,骑术与射术均是异常强悍,此次战事,倒是十分容易,而这乐领军乃是偏僻之地,袁绍管理之时也未曾有太大发展。 如今,戏煜重新设立乐陵郡,于厌次设置衙署。 戏煜曾记得,此地本要等到曹魏政权之时,方才设立,但现如今却成为新设屯兵之地。 戏煜花费半月时间,用兵马将百姓迁至此处,此地没有士族,于是,戏煜直接从青州与徐州寒门士子之中指派,前去各地县城u城池之中当任官职。 这时,戏煜开办的学堂便发挥出了其作用。 从开办学堂至今,徐州下邳城内,各项办学制度一直运行,依旧由诸葛亮主管,曹昂背后支持,城中士族纷纷入学,得意于此,学堂储备了大量内政人才。 这其中,好多人,戏煜均未曾听说。 但戏煜可以通过曹昂,许靖与许劭两兄弟对其之考察,以此判断此人学识能力俱佳,至少治理县城之地毫无问题。 戏煜将这些有学之士派入乐陵郡为官,慢慢地,各地人口数量总算统计了出来。 安家落户与本地居民,总计户二万四千九百九十,口八万五千二百八十。 如此多的人,均储存着粮食,且全都参加晚耕农作,如此以来,便可在深秋之际收获成熟粮食,以此补贴家用,如此自然不会被饿死。 此地老百姓不会被饿死,听得如此消息,附近流民自当纷纷赶来。 百姓源源不断之际赶来,如此直接减少了甚多治理难度。 这些流浪百姓来此地,自然是为了建立家园,更何况得知戏煜一直实行仁政,流民自然愿意相信戏煜。 此消息传到邺城后,袁绍顿时火冒三丈。 …… 邺城,衙署之中,满头白发的袁绍将书简重重一把摔在地上,更是对眼前田丰一阵高声谩骂! “田丰,当初你说的何其信誓旦旦!” “你说戏煜初来冀州,哪怕他夺取城池,也无法人尽其用,无法得到有才之士之支持!” “可如今,乐陵郡已有近十万之人,就连邺城均有百姓前往乐陵居住,到底为何?!” “你倒是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 袁绍甚是愤怒,冲着田丰一阵低沉嘶吼,近似咆哮,田丰被袁绍吼的羞红了脸。 而此时,郭图正在南方占城督战,邺城之内,乃是田丰与沮授留在袁绍身边。 二人才是袁绍目前唯一能信任之人。 “你们倒是告诉我,戏煜这番到底在作甚?” “沮君,你说!”袁绍盯着沮授,满是尽是真诚求教之色。 袁绍如今确实不知戏煜到底意欲何为,并且,如若任由戏煜这般下去,平原城守与不守,已经意义不大。 “主公,戏煜如今,实乃收买人心之举。” “什么?戏煜在收买人?!上天啊,为何助曹不助我袁绍!戏煜竟还知收买人心!” 袁绍双眼不满血丝,这几月以来,袁绍身体甚是不适。 也许是斩杀许攸之后,袁绍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垮掉。 回到邺城后,袁绍本想任用冀州境内众多士族为官,却全都遭到拒绝。 袁绍一怒之下,只要不愿为官之士族,立即将其全家斩杀,以此预防这些士族暗通曹操,在冀州之地叛变作乱。 如此雷厉风行之手段,果真起到杀鸡儆猴之功效。 确实想冀州境内士族通通吓得不轻,袁绍之前一对他们以礼相待,谁曾想如今却露出骇人獠牙。 如此,士族不得不从袁绍之命令,纷纷接受任命,入仕为官,在各自城池治理百姓。 但是,冀州城内之士族,谁人不知如今已是危如累卵之态势,已然很难扭转如此不利局面。 此时,南面曹操正在持续进攻,东面戏煜更是将冀州当做他之领地,戏煜对当地百姓甚是仁慈,不断推行仁政,更是开仓放粮。 让人惊叹之事,乃是徐州甚多文人,直接散发檄文赞扬戏煜对冀州乐陵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如今,袁绍各衙署内之人,乃是天下最为聪慧之人,无须多言,他们便知晓袁绍如今乃是无可奈何。 袁绍对目前之局势,以及自己的身体状态,均甚是恐慌。 如此,黎阳城不知还可坚守多久,但却不是关键问题,最大问题乃是戏煜已在冀州境内实行仁政! 但平原城内的兵马,却一直纹丝不动,如此下去,平原城将会越加被动。 “戏煜下一个目标将是何地?诸位可曾知晓?” 袁绍指了指眼前地图与沙盘,上边标注甚是清楚,毫无遗漏。 “戏煜下一个目标,必将是渤海郡!”袁绍忽然直接喊道。 这渤海郡乃是冀州最东边的郡县,临靠广阔渤海,如果戏煜攻占此地,这冀州定将被戏煜与曹操所包围! 袁绍高声喊道,“尔等速速前去问那鞠义在作甚,袁谭在做甚!” “此二人为何不出兵迎战,如若出兵与戏煜之兵马迎战,岂能这般惨败?如今之计,必须让戏煜深感压力,坚决不能让戏煜继续放肆下去!” 田丰立即与沮授对视一眼,且田丰眼里尽是失望之色,在田丰看来,一年前的袁绍,并非今日这般暴躁发怒,那时之袁绍行事,从来皆胸有成竹。 “如今,我们内部,早有叛徒。巨鹿,平乡,乐平三地,相继出现山贼与叛乱,此事定将是士族在暗中作梗,如此一来,我们不只是要面对曹操与戏煜,还得面对境内之叛乱。” “不只如此……戏煜手下大将,如今大汉车骑将军赵子龙,乃是常山真定人……” “什么,那赵云竟是常山人!?却为何不肯前来投靠我袁绍,反倒不远千里投奔戏煜?!”袁绍甚是激动道。 过于刺激之下,袁绍差点摔倒在沙盘前,但他快速站了起来,随后缓缓来到主位之上坐下,双手扶在案牍之上。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神色甚是冷漠,眼神忽然有些呆滞起来。 “主公,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如今,田丰与沮授乃是袁绍身边最后两位忠诚谋士,二人虽然早已知晓袁绍大势已去,但却无法割舍这么多年之情分。 “沮君,田丰,如今这局面,我真的是败了?” 此刻,袁绍脑子里不但闪现戏煜之身影,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竟败在此人之手。 “主公,不可泄气,您并未败,我们还有转机!” “黎阳并未失守,魏郡并未被曹操控制,戏煜如今也不过仅仅得到乐陵郡而已,但这乐陵郡根本不适于屯田发展。”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朱灵偷运粮草报恩,戏煜为曹操除害 “可,那却是戏煜踏入我们冀州之地的开始。” “咳咳咳……” 袁绍一阵重重咳嗽,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袁绍甚是沉声道,“不过,如今我确实还并未真正输掉,我还有一计,只要成功,这天下必将会再次陷入纷争之中!” …… 黎阳,营地之中。 夏侯惇与曹仁这几月,从东郡与延津不断进攻,两人不断相互配合,连连取得胜利,如今已攻下白马,占据黎阳附近城池,直逼魏郡大部。 不过,自此两人在战事上很难取得进展。 袁绍这边,黎阳城的防守颇有成效,因为乌巢粮草被曹操兵马烧毁,袁绍军中如今开始缺粮,只能等待各处运来粮草,为此,黎阳袁绍军不得不收缩防御范围。 也因此,冀州境内这几月来,基本每月都会从境内征收几千新兵,然后送至各地战场,以保证兵源数量。 如此一来,曹操攻打黎阳甚是艰难,久久难以攻下。 如此,黎阳城之袁绍军坚守的越久,形势便对曹操越是不利。 一旦南面战事抵挡不住,或是战事吃紧,曹操必然无法坚持攻打黎阳,故而只能暂时放弃黎阳,不得不撤军,如此一来,如今处于被动挨打之袁绍,也就有了扭转颓废之机。 此时,曹操军营之中,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将军们纷纷离开,但曹操却叫朱灵单独留下。 “朱灵,你在我身边待了很久了,如今我即将与袁绍对战,但我暂时不想用你,你暂且回去许昌。” 曹操根本不给机会,直接解除了朱灵的兵权。 “主公!伱这到底是为何?” 朱灵顿时脸色剧变,更是有些惶恐,“主公,一直以来,我对主公绝对忠诚,绝不会暗通敌军,买主求荣!” “呵呵,此事我甚是清楚……”曹操淡笑着拍了拍朱灵肩膀,说道,“早年我征伐黄巾贼之时,你便已经跟随我左右,但我也明白,你一直对袁绍念有就请,毕竟曾经他对你有恩,此事你无法摆脱。” “如此,若如如今我让你前去攻打袁绍,岂不是将你至于背信弃义之地,且现在前方战事已然稳固,你先回去后方,好生镇守许昌,我定会为你记录如此功劳。” 言语间,曹操面带微笑,神色甚是真诚,根本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曹操确实认为如今战事,朱灵如若留下,确实对战局之影响几乎没有。 “主公说的甚是。”曹操一番话,让朱灵心底甚是感动,他立即单膝跪于曹操跟前,抱拳执礼,沉声道,“我即刻启程,立即返回许昌。” 说罢,曹操甚是满意的拍了拍主梁,朱灵转身离开营帐,前去整顿兵马,以便快速撤回许昌。 就在此时,曹仁正好路过,正好与朱灵擦肩而过,曹仁甚是好奇的走进曹操营帐之中,沉声道,“大哥,奉义早已对你讲,劝尼切不可放走朱灵,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呵呵呵,此事无妨,那是奉义考虑太多了。” “大哥,你这可又是要开始那什么浪漫想法了。” “你少学奉义说话!如今这战事你难不成你还看不明白吗?” “大哥,奉义劝大哥之话,多少还是听一下吧大哥,这朱灵以前可是袁绍部将。” “正因如此,我这才放朱灵,也就给他步兵两千,如此,朱灵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我这才会放他回去,放心吧,朱灵在许昌,步兵一千二百之人吧,翻不起什么风浪。” 两人聊了些军情,一直到快要用饭。 曹仁与曹操聊了许久军情之事,一直到用饭之时。 此刻,朱灵回到自己营帐之中,他甚是叹了叹气,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 此信来自冀州邺城。 看完书信,朱灵喃喃道,“不知如今何以能救你于艰难之中,当初你于我有知遇之恩,如此恩情,我朱灵不能不还。” “相当初我家中妇孺老小皆死于公孙瓒之手,无论如何,是您替我报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朱灵脸色甚是惊讶,而后立即催促兵马出发,如今他麾下之兵马的核心人物,有一百多号人才是十夫长,百夫长之级别。 虽然这些人在曹军营中并未掌握实权,仅有一千多兵马在侧,但再加上老兵及军官,只要朱灵想做事,还是可以但是可以拥有兵马在侧,一千多人,加上都是老兵或者军官,他朱灵能够做的事还是很多,诸如截断曹操后方粮草,甚至直接毁掉。 这份书信之中,袁绍说起昔日对朱灵之恩情,也提到当初为其养母好几年,让朱灵心底难免有些动容,可他并没有推脱之说辞。 不然,朱灵深感愧疚。 且如若袁绍能够稳住,朱灵心想他也可以回去。 如此,朱灵以为曹操必胜,但此时,朱灵反倒是有了一个很好的脱身机会, 从战事开始至今,朱灵自始至终以为曹操必胜,但此刻,曹操却解除兵权,只给他少数兵马让他会许昌,如此便刚好给了他一个可以脱身的好理由,自己成为了军中的自由人。 从曹操的大营之中出来,朱灵带领兵马一路奔着许昌而去,此去路上,正好有很多粮站。 朱灵心想,他只需以曹操之名义,从粮站绕行前去许昌,然后将粮草晕倒滑县,然后通过浚县两条路,顺利绕行道曹操军营,然后夺取曹军之军粮,如此之后,朱灵便可回去袁绍身边,前去帮助袁绍解决黎阳之危局。 …… 这夜,曹操阵营之中,甚是安静,如今盛夏即将过去,这一年,曹操一直呆在官渡营帐之中,他从未回过许昌,整个人甚是有些疲惫。 袁绍正在为黎阳之军心伤神。 “只可惜文丑终究无法与颜良相比,如若颜良还在,仅凭他一人之勇猛,倒是可故意偏起他出来,直接除掉。” “但是,文丑此人随无太多谋略,但执行策略之时,却甚是憨厚莽夫,毫无变动执行所有命令,如此一点,甚是难得。” 此刻,乃是在曹洪与于禁跟前,曹操方可如此平静说出心中之困惑。 但是,在其他将军面前,曹操一直乃是一副甚是乐观之形象,同时不断鼓励麾下将士,且经常给将士们美好之希望,一来曹操一直避免自己不好情绪影响麾下将士。 曹操要让麾下将士相信,只要攻下黎阳,便是双脚踏入冀州之地。 黎阳城那是魏郡南部屏障,更是冀州南边最大郡县。 到如今,曹操已经率军攻打半年之久,却未能攻下此地。 如若不是曹操坚持以军令以及各种鼓励之策,让手下兵马始终坚守,曹军营中恐怕是早已动荡不安。 对于战事,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黎阳城中兵马,同样如此,黎阳城中之守军坚守城池半年有余,早已没有刚开始那般坚定,如若没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与文丑等人之鼓励,城中守军早已进入疲态之中。 “主公,依我之见,如今这形势倒是正好。”程昱说道,“我们攻打黎阳这半年,也算给戏大人争取大量宝贵时间,让其可以在乐陵郡发展名望。” “如今,许多老百姓均已知晓乐陵郡正在实行仁政,有钱粮可赚,大量流民均爬山涉水去往乐陵,而几乎同时,广平一代之地,却发生了甚多叛乱之事,尽管虽是流民传言,但我认为,这些传言绝对可信。” “袁绍,如今内忧外患,与当初的公孙瓒之境地无异?” “吾以为,当时公孙瓒在幽州被围困,无法南下,却也无法北上,应当也是袁绍如今这般,内忧外患,进退两难,如此,主公如今定能将袁绍彻底打败!” “呵呵呵……” 闻言,曹操心中一股莫名苦涩之感,更是有些奇怪之感:同样内忧外患,与公孙瓒当初何其相似。 想来,倒是有几分报应之象,或许袁绍当初如何逼死公孙瓒,如今他也将被同样逼上绝路。 “我也知晓这一点,可思索甚久,也不知是何原因。”曹操一口凉水下肚,沉声道,“我实在不明白,如今已是这般地步,袁绍为何还要死守,而不撤军?” “这黎阳城地势并不高,镇守起来甚是困难,且损失甚大,纵然有文丑这般猛将,一样难以长久坚守!” “如此拖下去,对于袁绍而言,只会损失更大,到得今年冬天,袁绍定将损失三万以上人马,如果我贾大姐进攻力度,甚是不惜损耗未来几年的后果,对袁绍守军甚是凶狠进攻,袁绍之损失定将超过十万。” “同时,黎阳城乃至冀州境内之男丁,更将为了躲避兵募,而逃离黎阳乃至冀州之地!” “如若我时袁绍,绝不会在黎阳死守,而应该早已退守魏县,此地乃是魏郡最大城池,城中拥有无数钱财与要道险塞,早就退守魏县了,那里才是整个魏郡最大的城池!” “如此看来,袁绍必然是在等待什么,或许是某个让我不得不退兵之事。” 曹洪与曹仁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茫然问道:“袁绍在等什么?” “可笑,我若知道袁绍在等什么,何须问你二人?!” 曹操瞪了瞪曹洪与曹仁二人。 如今这袁绍之事,曹操最是想不明白,其余之事,他倒是洗漱想明白。 此刻,已经将近后半夜。 曹操让曹洪回去部署夜晚巡逻防守,再留下几人于营中,随时待命。 没过多久,忽然想起脚步声,营中之人皆是一惊。 如此时间点,没有士兵均已睡去,仅剩下岗哨卫兵,这时出现脚步声,定然事出有因,至于时好时坏,众人不得而知,只能看着声音传来之方向。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陷阵营中高顺将军。 此刻,高顺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只是,那包袱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曹操历经沙场数十年,经验告诉他,高顺手中那包袱里很可能是一颗人头。 但曹操实在难以猜到,到底是谁的人头。 尽管如此,但曹操立即重视起来,他立即站起身,甚是疑惑,待高顺走进后,问道,“将军为何深夜杀人,难不成有刺客?” “并非刺客,此乃朱灵项上人头。”高顺冷声道。 高顺此人从来不多言,更是很少与人相交,但此人一向治军严明,从无半点纰漏,一直让人很佩服。 所以,此时尽管高顺深夜来到营中,曹操并不认为高顺不怀好意。 但是,许褚并未放松警惕,他拔出佩剑,甚是警惕的看向高顺。 “既然不是刺客,我倒是想听听,高将军为何杀我一员爱将?” 曹操看着桌面之上,那人头确实乃是朱灵,朱灵确实死了。 可如此一来,他麾下一千多名老兵,如今身在何处? 曹操更是疑惑,朱灵身边有一千多老兵,高顺又是何以成功斩杀朱灵。 难道高顺乃是深藏不漏之猛将? 高顺走进跟前,跪在地上,深鞠一躬,甚是冷静沉声道,“回禀主公,末将奉戏大人嘱托,一来大人掌管巨弩之铸造与使用,听从已调遣,二来,便是密切关注朱灵之动向。” “昨晚,朱灵调集本部兵马,向南而去,在五里地营寨之时,说是奉丞相之命,将粮草送回,以防袁绍之偷袭。” “但末将深知军令,我军正是缺乏粮草之际,军中粮草均不过三日之用,待粮站运送到来,后续粮草同样需要通过粮站送达。” 高顺十分详细的解释一番。 “戏大人曾告知我们,建立粮站,看似无懈可击,但如若内部出现奸细,那么粮草同样会断送,从来处回去,很难抵挡。” 高顺无所畏惧,如实说出来此目的,更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说道,“此信乃是从朱灵将军贴身之处所得,请主公亲自查阅。” “将书信呈上来。”曹操立即看向许褚说道。 “嗯……”许褚来到高顺面前,忽感此人浑身杀气甚重,乃是行伍之中少有之人。 如此看来,倘若叫此子杀人,只怕是不会有半点犹豫,直接上去便将人杀死。 许褚接过高顺手中书信,将其递到曹操手中。 只是,这书信之上还残留着血迹,且血水已将书信湿透,信上有些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好在还可以仔细辨认。 曹操只是看了信中几段文字,便已断定此信那是袁绍所写,随即沉声道,“此信的确那是袁绍亲笔,呵呵,如此说来,袁绍是想将我置之死地……” 忽然,曹操顿感后背发凉。 从兖州开始,他便告诫自己定要礼贤下士,用人不疑,正因得益于此策略,曹操虽然数次险象环生,却总能得到忠诚之人的守护,才化险为夷走到今天。 可曹操实在没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曾经信任之人所杀。 好在这朱灵并无暗杀之意,在曹操看来,或许朱灵良心不安,曹操对他之礼遇无可挑剔,更是将其带在身边,指点一二。 在攻打寿春,剿灭伪帝之时,朱灵同样有过许多功劳,他还不至于毁掉自己前程与心中所坚守之事,而去行刺杀之事。 又或许,朱灵忌惮许褚之威猛与忠心,毕竟,许褚日夜守护曹操左右,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想到这些,曹操断定,朱灵并未想要杀他,而是想以粮草之事援助袁绍。 曹操知道,朱灵深知军中粮草缺乏,如若三日内粮草未到,曹操必然派人前去查看,深知催促粮食发送。 如若朱灵此举成功,待曹操发现时,只怕朱灵早已带着粮草离开。 而他曹操必将遭到黎阳兵马之反攻,到最后只能无奈退兵,或者杀马充饥,要不然,治下兵马很可能哗变! 倘若缺乏粮食,对于任何军队而言,自然毫无兵力可言。 曹操心中暗道:袁本初啊,真可谓是心机深厚啊,竟然八年前便在我身边安放如此之人。 真不愧是你袁本初啊,八年前,你便手段狠毒,目光深远,比起如今的你,可是厉害甚多。 幸好如此计谋,似乎早被戏煜识破。 曹操记得,几年前戏煜便开始告诫他提防朱灵。 可曹操终究动了恻隐之心,以国士之礼对待朱灵,可曹操未曾想到,本想放他回许昌,怎知朱灵竟然如此背叛。 奉义啊,此次你可又救了为兄一命! 曹操盯着高顺看了甚久,可曹操许久不曾说话,好一阵之后,曹操这才叹息道,“高顺,既然你已替我斩了朱灵,你可否愿意继续待在我这边?” 此刻,曹操双手负立,甚是欣赏高顺之能力。 在曹操负手而立,看来,此人勇猛而又忠厚,如此一等一厉害之将,甚是稀少,今后任何战场如若得到高顺之相助,必将事半功倍。 高顺深鞠一躬,不敢与曹操对视,沉声道,“明公招揽,我自然不会推辞。” “但末将前来之时,戏大人曾说过,倘若明公知晓朱灵会反,主公应当想好对应之策,否则,便浪费了朱灵之死。” “此事,主公如何看待?”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曹操步步为营,袁绍颓势凸显 曹操看着众人,笑了笑,“呵呵……你们暂且说一说,奉义可有甚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高顺摇了摇头,道:“大人也没什么法子,只是说到时候请主公亲自定夺战略,他说只有您知道如何将此消息的好处扩大,从而影响到整个官渡之战的胜负。” “我知道?!” 曹操些许震惊,随后仔细思索一番,除去心中各种不好情绪,思绪也就慢慢清晰起来。 曹操思前想后,朱灵之事,袁绍定当知晓,如此便意味着,黎阳守军定当是得到袁绍命令,故而才会在小城筑起防线,以便死守。 倘若如此,曹操只需击败袁绍,袁绍营中兵马必将军心大乱。 确实如此。 想罢,曹操忽然眼前一亮,对程昱说道,“你即刻将朱灵的人头与这份书信,全部送至黎阳,让袁绍亲眼看上一看。” “同时,伱立即派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尤其是黎阳附近之流民之中,散步谣言。” “喏!” …… 此后几日时间,黎阳城里之人已然知道此事,无不为之震动。 与此同时,经由八百里加急,从魏郡直接到达邺城,朱灵的人头与书信也已传到袁绍手里。 接到装有朱灵人头的盒子时,袁绍实在难以忍受,整个人一阵嚎啕大哭! “朱灵,此事你乃是为了我,而丢掉了性命,可为何会这般?莫非乃是曹操那贼一直防着你,才让你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曹孟德此人,看是用人不疑,暗地却是防备所有人,他不会真心相信任何人,甚至自己都可能欺骗。 曹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策略,当年二人沿着黄河为界,两人本来兄弟,一人往北,一人往南。 兖州归曹操,而冀州与幽州归介绍袁绍。 那时,两人关系甚好,经那时候还互帮互助,袁绍时常得到曹操领地部署之消息,不曾想那只是障眼法,曹操此人乃是善变之人。 表面那些礼贤下士,唯才是用之举,均是表面文章。 此次朱灵被杀之事,稍有异动便被曹操杀害,这便是最好证明,曹操此人根本没有任何信义可讲。 曹操竟然还叫人把书信送到袁绍跟前,这袁绍甚是不爽。 “完了,没救了啊!” 袁绍忽然大喝一声,掀翻眼前桌案。 这场战事,一直从年初到现在,袁绍总感觉自己很多时候都是在人牵着鼻子走,他实在难以忍受了。 “给我打,定要给我狠狠打!” 曹操甚是气愤,对就在身边的次子袁熙说道。 袁熙原本在幽州,最近为了支援南面战场,此次不但带来八万兵马,更是带来了四十万左右的粮草。 “曹孟德既然不让我好过,我岂能让他好过,如今我绝不能再死守!传我令,南下黎阳,定要与曹孟德决一死战!” 袁绍顿时沉声道。 见袁绍这般动怒,田丰与本想再劝谏一番,但却根本无用,两人相互对视一阵,良久过后,谁也没再说话。 从此,邺城附近之地,每日均在不断筹备军需之物,团结力量,汇聚兵马,然后南下支援黎阳。 如此这般,不多时日,袁绍竟然拉拢了二十万大军,加上黎阳数十万守军,袁绍如今已拥有三十万大军,可再次与曹操决一死战。 如若这次取得胜利,袁绍便还能南下东郡,进而攻入兖州,直接威胁许昌之地! 如若曹操抵挡不住,那便是彻底失败! 可如若此番战事,袁绍再输于曹操,于袁绍而言,他便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再无退路。 …… 三日之后,袁绍正斗志昂扬,准备再次举兵南下与曹操对战,如今曹操已经带领兵马攻打黎阳数月,早已是疲惫之军,袁绍坚信此番自己乃是以逸待劳,定当能战胜曹操。 倘若这次他再败于曹操,袁绍便自行以死谢罪。 袁绍如今打算,却忽略了乐陵郡的戏煜正在等到袁绍南下。 这晚,晚饭过后,戏煜,郭嘉,赵云,与黄忠四人正在甚是悠闲的打麻将,戏煜本来是教会其余三人打麻将之人,可今晚却一直输给这三人,这可让他很是汗颜。 就在戏煜极其郁闷之极,麾下兵士便将袁绍即将南下黎阳之事传到戏煜营中。 听得这一消息,戏煜顿时一阵激动。 “真是好消息啊!” 戏煜拍着案牍,对赵云说道:“行了,今晚麻将就到此,子龙,你立即与汉升去军营之中,率领黑白骑自乐陵前往渤海与河间。” “到了那里之后,立刻命人散步谣言:就说袁绍甚是无耻,暗杀之际被识破后,变得恼羞成怒,竟然要带领兵马去南面送死!” “同时,通告冀州境内所有士族之人,只要主动在战前将书信交于我戏煜,我戏煜承诺,往后定当保护他们原本之利益与地位,保证寒门士子与平常百姓绝不夺走他们之利益!” “喏!” 赵云与黄忠立即站起身,黄忠却补充道,“主公,我这把正好清一色龙七对,你这就要放炮给我了啊!” “老黄,如今就要打仗了,你怎能如此玩物丧志呢!怎么可以这样,真是过头了!” 戏煜忽然沉声道,“传我令,从今日起,军中一律禁止玩麻将,所有人即刻起抓进时间搞好各项训练!” “啊这,大人,你这……未免过分了吧!!”黄忠有些不服道。 此刻,他甚是难以置信,这一把要是戏煜放炮给他,那他至少收入二十金,可就戏煜这么一句话,二十金就彻底没了?! “呵呵,黄将军,区区一把龙七对,何足挂齿,你若是在战场多杀几人,这点小钱自然很轻松便回来了。”正在旁边吃大饼的典韦,笑着对黄忠说道。 “这哪里是的事情吗?这把分明就是我赢了啊!” “胡说八道!”戏煜踏步就朝外边走去,“这把都没打完,你怎么就赢了?” “等待这次战事结束,回来我们接着打!” “大人,你倒是说的轻巧,回来再打,我……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如今黄忠也算年纪大了,且家中有儿子需要养育,他这儿子经过几年的锻炼,如今身体特别优秀,射箭之术与剑术,乃至马术的水平,如今就要赶上黄忠。 只是,他儿子如今还未真正上过战场,目前人还在许昌。 黄忠早有打算,待此次北方战事结束后,便可将他儿子招进来。 如此一来,黄忠有时便与老财迷无二,他总以为手中更多钱才稳妥。 毕竟,如今天工院与工匠院的神兵利器,都需要大量钱财才能买到手,就算不买成品,也至少需要购买制造这些物件的原材料。 戏煜甚是高兴的走在前面,立即派人前去散步关于袁绍之消息。 自进入到乐陵郡之日起,一个个步步为营的策略总算可以实行了,正如曹操当初所言,戏煜最好的部署,乃是留给清河派与颍川派等谋士竞争之资本,并且还留给其余士族投降之空间。 …… 就在袁绍二十万大军来到黎阳之际,冀州后方却出现巨大动荡。 士族阶层之人,纷纷向乐陵郡送去书信与书简,表示愿意归降。 离乐陵郡最近的清河境内也在其中,清河境内大大小小士族均送去书信表示愿意讲和,此举让袁绍的宗亲之人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士族是多么迫不及待想要投降。 倘若放任此举就此发展下去,不许多少时日,整个冀州很快就会彻底沦陷。 如此不利之事,平阳的袁谭与鞠义立即坐立不安了。 如今,平阳城内满是堆积如山的公务书简,以及各种军情军报,全都摆在了袁谭的案牍上。 此刻,袁谭面色铁青,坐在案牍之前,这些时日,在与赵子龙对战几番后,年轻的袁谭身上那股戾气算是磨没了。 这些时日以来,袁谭收敛了很多脾气。 经历几次与赵云交战后,袁谭手下得力部将,均在几个回合内便被赵云所斩杀,如此一来,吓得他们没胆量迎战。 本想偷袭几次,可都已失败告终,并且损失惨重,如此寸步艰难之战事让袁谭及兵马如同被人牵着鼻子走,几次偷营也损失惨重。 从战事开启,袁谭就没完全掌握一次主动权。 毕竟,在戏煜与赵子龙之捉弄下,袁谭每日惶恐不安,更是还得忍受来自后方父帅袁绍之责备谩骂。 “鞠义!” 此刻,袁谭沉声道。 “今晚,你我便带着兵马出去,与戏煜拼了!” “咱们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直接打到乐陵郡,占据黄河济水两岸,如此一来,便可封锁住来往青州之地,让正在冀州境内的戏煜变得无家可归。” 闻言,鞠义脸色甚是阴沉,摇了摇头,说道,“您……想法未免过于简单,如今这整个黄河线上,我们何处有过一次胜利,如今,军心甚是涣散,我们毫无解决之办法。” “可再反过来看曹操与戏煜之军,皆是步步为其,逐步攻取,表面来看,曹操这几月在黎阳未有寸功,可实际上,正是曹操在此,黎阳才倍感压力。” “如此,幽州兵马在几月内根本无法动弹,因此我们才陷入被动之中,依末将看来,如今,最好的办法乃是等待曹操后方出现问题,才是我们进攻之时。” “曹操后方为何出现问题,且要等待何时?难不成,如今我的话,对你而言,不管用了?”袁谭甚是不悦,脸颊抽动了几下。 鞠义顿时愣住了,心中些许苦涩。 您的话……为何管用?!何时管用?! 我跟随你父帅多年,拥护他做冀州牧,让其拥有如今之威望,如此功绩,少有人能与我相比,可你一个小辈,来平原之久,却从未以叔叔之礼待我。 我好歹那是你父亲之恩人,也是你袁家之恩人! 此刻,鞠义内心,如同吃进蚊子一般,那种滋味甚是难受却又无法说出口。 只是,这袁家父子,实在太像,袁谭几乎与他父亲袁绍一模一样:拥有英俊伟岸之外貌,外表气质不俗,更是道貌岸然,内心却甚是自傲。 “将军,如若我所言无虚,曹操南面之地乃有孙策与荆州,如若这两地一旦发生战事,曹操则不得不回去固守大本营。” “如此,所以还能再等等,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其他的诸侯不过也快忍不住了。” “哦,何以见得?” 闻言,袁谭甚是咬牙切齿,他虽然觉得戏煜所说的甚是在理,可是现在是怎么都忍不住。 如果再慢些,恐怕这清河郡,与平原郡内的士族均原投降综合起来。 到那时,他们的军队在城内才是非常艰难。 在前几日,袁谭已经杀掉四个名流之士来震慑了,但是似乎并不能抑制住,只要人能够逃离平原,到达平原地带,他们就觉得能够重获新生。 相比较而言,寒门士子与普通百姓更愿意前往乐陵郡,此处戏煜正在实行仁政之策,如此,沉着应对,自然不会兵马不乱,没有被人围堵着的隐患,于是百姓多是便有了新的逃难路线。 从平原城出来,先往北走,然后到河间郡,从河间郡直接东去,就可以进入乐陵,许臻派遣的军队在接引。 如此一来,既不用得罪当地为官之人,也可以进入到乐陵郡,亲眼目睹戏煜所推行之仁政。 如此局面下,官渡再次开战,袁绍立即率军南下,几乎没有与曹操任何试探,袁绍直接集结兵力猛攻曹操的官渡大营。 且短时间内两边必然多次交锋,无论是夜晚袭营还是拉开阵势对战,毫不犹豫,双方进行了一系列骑兵冲锋,战阵对垒。 但袁绍的兵马大多乃是新兵,战场经验甚是不足,在战场之上难以展现展现不出多少战斗力,被曹操几次埋伏之后,就被打怕了。 直到此时,袁绍依旧没有停止进攻,他根本没有停止进攻之打算。 他命令日夜会战,让文丑与张率领兵马不断冲锋,损伤巨大,不到一个月时间,兵马驱散了至少五万人。 但曹操此番损失,不过只有一万左右。 并且,将军之人甚是有所损失。 但是,反观袁绍军营之中,张郃与文丑甚是疲惫,甚至感到前途渺茫,就算文丑与张郃勇猛,袁绍更是具有领军才能。 可是,现如今,确实袁绍早已失去人心,如此一来,袁绍如今只剩下愤怒,可愤怒却无法带来胜利。 反倒是,受到曹操与戏煜兵马之袭击,由此是曹操兵马经受住袁绍军第一轮进攻后,便与戏煜互相配合,如此一来,袁绍军更加艰难。 七月末,快要入秋之际,袁绍又一次病倒。 …… 此刻,黎阳城衙署,袁绍一副病态之象,躺在软榻上,周围之人见到袁绍这般神态,无不为此惆怅难安。 武将文丑与张郃满身是血,站在袁绍跟前,沮授与郭图则站在另一侧,四人此刻心情甚是复杂,这些时日,每人如无焦虑与繁忙,精神状态皆是恍恍惚惚。 戏煜如今所在的这个时代,乃是封建时期,社会之中一切之事均立于人身:诸如宗族,军队,文官与征辟,很难轻易改变,而这士族阶层,最重要之事便是控制住进入朝廷之门路。 如此一来,士子与寒门之人很难进入朝廷,从而士族之人便彻底控制住了朝堂与部分地区之政事。 这般结果便是…… 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层层往上,最终士族之人的荣耀福贵皆得益于一人之身,朝廷稳定之时,便是天子。 但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这世道,士族之荣耀福贵则受益于当地诸侯。 袁绍出身高贵,乃是四世三公之官宦家庭,家中藏书万卷,人脉犹如树根盘根错节,无人敢小觑,加之袁绍本人乃有一股英雄之气,曾经被众多士族看好,身边也就聚集了很多士族之人。 但士族之人真实目的在于利益与存活,难以讲感情。 比如现在这般,袁绍年迈又多病,甚是孤独寂寞。 此刻,袁绍方才感到后悔,当初不该杀了许子远,他跟随袁绍多年,如若现在还活着,至少与袁绍还有些情义。 不像沮授,郭图,田丰这些人,到了如今这地步,连句心里话都没的说。 之前党锢之乱以后,很多人均选择跟随士族依附,如此,当然非最有名望的袁氏莫属。 只是,袁绍后来不慎弄丢皇权,弄来董卓,又进一步收拢了更多士族在身边。 也是从那年起,袁绍与袁术二人在众多士族扶持之下,逐鹿天下。 然甚是可惜之事,袁绍乃背叛大汉朝廷,袁绍并未称帝,则是一直苦苦支撑。 刚开始之际,局面并非这般,袁绍身份背景,性格与能力皆十分强大,得到各地士族支持后,快速汇聚成一股力量,以此快速崛起。 但如今,分散也是相当迅速。 就连曹操,在原定之历史里,也是全靠陈宫、张邈等人之‘赠送’方才得到兖州’……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冀州士族离心离德,袁绍败局已定 但后来曹操为了震慑其他士族之人,便杀了名士边让,此事一出,曹操便被陈宫与张邈二人出卖,如果不是戏煜穿越而来,曹操定然会如之前那般艰难,不得不靠着荀彧献上颍川方才得以立足。 不过,后来戏煜行办学之策,以及徐州如今之地位,均是摆脱士族阶层对地区之控制,如此便传递出一个势头,那便是戏煜做事无需依靠士族,因为他本身便不是士族。 基于此,袁绍与曹操便有根本之不同。 袁绍无法控制住下边之人,如若没有士族支持,他便无法控制领地之中的乱局。 有些时候,士族之人切不可小瞧。 于各地主事者来说,在没有完全能掌控局面之时,一旦士族离开,不仅能让政事混乱,领地内出现甚多治安之事,而且还将带走甚多处理政事之法。 鉴于此,甚多主事者均想摆脱对士族的这般依赖。 但如今形势有所改变了,从戏煜在徐州离经叛道实行办学之策开始,士族之人便已明白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士族的地位正在遭遇前所未有之挑战。 纵然熟读万卷儒学圣贤之书,一旦战事开启,城池被攻破,只需一箭或者一刀,在绝对武力面前,士族甚是渺小,不堪一击。 士族们确实感到害怕,谁的实力强,他们就不得不依附此人。 “原本那些归附于我的士族们,如今是否均已离我而去?” 沉默许久过后,袁绍还是忍不住向身旁的郭图与沮授如此问道。 郭图身后乃是颍川郭氏,沮授身后乃是清河郡士族。 此刻,二人对于袁绍如此尖锐之问题,谁也不敢立即回答。 这让他二人如何回答? 难道要将事情告诉袁绍:战事刚分出胜负之际,曹操与戏煜的名望便已达到难以比及之高度,因此,很多人选择支持曹操与戏煜。 如今,士族与寒门之人已开始纷纷伴奏,甚至清河郡之地很多郡县,已开始打算将城池献出去之后,主动投降。 现在,投降书信犹如雪花一般,不断飞向戏煜之地。 戏煜之攻心术,早已学到曹操之精髓,戏煜甚是清楚,士族们何时会非常着急,更是别无选择,戏煜便在此时抛出策略,让这些士族之人不得不重视。 戏煜的策略很明显,就是要让士族之人明白:唯有现在投降于戏煜,才算真正归附,且此番归附,无任何条件可讲。 对于戏煜而言,无需任何士族,他同样可以将乐陵郡治理得井然有序,这些士族之人也明白,如今戏煜根本无需依靠士族。 郭图不得不叹息道,“袁车骑,如今之局面,我们已然……无力回天了……” “除非南边的孙策攻破扬州合肥,直达寿春,从此威胁到许昌。” “否则,再无任何回天之术。” …… 三日后,袁绍与郭图便希望破灭。 南边传来军情。 孙策率领兵马从水陆分别出发,偷袭合肥,三万兵马水上假装进攻,一万兵马则是从陆路直接入关进攻。 但是,水军很快便被巨弩阵射出的无数连弩箭矢打了回去,陆路则是中了埋伏,直接被堵在关口之中。 张辽先主动放弃关口,然后再使用计谋引孙策亲自率兵马进入,随后张辽再派一支千人骑兵再去故意投降。 如此,孙策将以为张辽乃是大部分兵力均用于防御水战,也就不会有丝毫防御之心,也就定然会深入追杀。 周瑜使信令追赶,令孙策立即回来。 可惜为时已晚,孙策早已被张辽刺激得心痒痒,冲进得已经难以回头,冲进了重重包围之中,在连弩弓阵之内死了大片兵马,再也无力回天。 老将黄盖与程普等人拼死救驾,方才救出孙策。 就在即将出关口之时,张辽只留下两千兵马守水陆,放弃原本铜墙铁壁般的防御,率领六千骑兵,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连夜朝外追杀。 孙策的兵马均以为这是要追杀孙策,于是立即从扬州,庐江,曲阿等地派出大量骑兵来掩护孙策撤退。 但出乎意料,张辽根本不管孙策,他始终记住戏煜嘱咐之话,不管孙策,直接朝孙权杀去。 就算杀不了孙权,也要让孙权从此留下恐惧记忆,当然,能杀最杀,能抓住也行,总之,孙策与孙权两兄弟,至少得杀掉一个。 于是,张辽带领六千兵马连夜袭击逍遥津,把孙权吓得屁股尿流,好几次,孙权都差点丢掉性命。 这一战事,张辽至少斩杀了孙权手下五十名部将,其中有三名乃是名将,韩当为了护孙权,也被一刀斩杀。 孙权连滚带爬才逃到哥哥孙策大营之中。 此时的孙策,后背中了三箭,脚上一箭直接穿透膝盖,这条腿也算彻底废掉了,以后再难有小霸王之威风了。 此战,虽然孙策与孙权两兄弟侥幸活命,但经此一战,整个江东为此震动,不得不撤军几十里,最终不得不让出逍遥津。 江东之军再也不敢靠近合肥之地。 张辽命人快速整理成战报,然后将抢夺而来的辎重与粮草处理完毕,以此收拢逃兵,收押投降之兵,一直在合肥大营镇守了三天三夜,各处防御部署的井井有条,甚是小心。 周瑜见到此番景象,也只能气得咬牙切齿,仰天叹息:张辽真乃将才! 收获如此大胜,竟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派兵昼夜巡防,丝毫没有大意之象,志军如此严明,往后定当成为江东宿敌之一。 甚是可叹! 如此战事结局,让袁绍最后一丝希望与随之破灭。 袁绍很早还得到一消息,关中侯钟繇一个人,陈明利弊,竟然就镇压住关中诸侯,让这些人谁也不敢乱动,李傕更是身在长安,对洛阳与兖州等地竟秋毫无犯。 得益于这些城池安定无恙,曹操这才放心大胆的待在黎阳,而这荆州之地,与袁绍在冀州之境况相差无几,士族与公族同样绝不肯起战事。 这些人的利益与整个荆州联系在一起,如若输掉战事,也就意味着此生再无抬头之日。 如此便仅剩下刘备,但刘备如此势单力薄,只不过于刘表之处求得一个小小新野之地,何以能翻起大风大浪,也就不足为惧。 此时,袁绍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一直未曾醒来,营帐之中医官们早已急坏了,已经快到不知如何救治之地步。 一番忙碌之后,袁绍军不得不再次退出魏郡,只留下八万兵马镇守,同时也在魏军各地留下兵马。 可曹操此时却突然不再进军。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曹操已经半只脚进入黎阳之时,戏煜终于再次起兵,以迅猛之势,于渤海打开一条口子,直下男皮。 戏煜攻下南皮城之后,立即推行仁政,加之自身早已形成之威望,以及大军所有之军粮,如此,也就半月时日,城内士族纷纷前来归附。 戏煜命人治理各地的县城,收拢四处流民,稳定本地商业与农业发展,并且早早做好秋收事宜。 如此一来,没过多久,整个渤海郡便降于戏煜。 从而,袁绍原有之城池不断减少,而且,这种势头一直在延续,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越大。 …… 200年九月。 此时,平原城中,袁谭一直担心家中父帅袁绍之病情,他已无心继续镇守,于是发兵与赵云决战,两军超过十万兵马在平原城郊外大战! 此战足足打了一个多月,最终袁谭兵败平原,直接撤了回去,留下鞠义死守平原。 但不过三日,平原城被攻破,死伤四万余人,剩下三万余兵马直接投降。 此时,赵云与戏煜两处战事同起,分别攻下平原与渤海。 至此,整个冀州东部基本全部沦陷。 官渡之战,也因此宣告结束。 戏煜亲笔书写一封书信,派人送至清河郡内,其目的在于将此事告诉城内所有士族,七日不到,士族们纷纷前来投降。 从而,戏煜的兵马终于进入因清河而得名的城池。 为迎接戏煜进城,清河郡士族们在城内举行了一场宴会,宴会期间,各方士族举杯交错,交流各自境况,各地郡县之名流人士,隐居之士,乃至勇猛之将。 戏煜将营地安札在清河郡,对冀州中心之地虎视眈眈。 尽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但此时袁绍对此也无能为力,他顶多也就只能派人前去镇守,防御戏煜之兵马。 与此同时,袁绍内部矛盾已是危如累卵之态,激化到了无法容忍之地步。 平乡之地甚多叛乱,之前白波与黑山军的山贼,如今再次落草为寇,冀州城内的商业,已慢慢崩溃。 如此局面,袁绍倒也与当初袁术不同,当年袁术深知大势已去,却只知与妃子寻欢作乐,不理朝政。 如今袁绍也是形势异常艰难,不过,袁绍如今却是卧病不起,整日昏昏欲睡,早已没有往日雄心,袁绍之兵马如今已是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重新崛起之机会。 又是几日过去,戏煜已全部稳住清河郡之局势,黎阳城也被其攻破。 进城后,曹操善待黎阳百姓,开仓放粮,同时从兖州与青徐两地运送粮草过来,以稳住当地百姓之民心,同时养护农田,以待来年种植。 许多百姓纷纷来投曹操,士族之人不断聚集在曹操麾下,一时间,曹操势头甚旺。 袁绍再也无法抵挡曹操,不得不下令撤离冀州,前往幽州之地。 同时,袁绍留下兵马镇守剩余之地,随后下令大量杀害境内士族,更是抢夺士族家中书籍与钱粮。 直到此时,袁绍再发现很多士族不只是藏有书籍,甚至很多士族还有私地与私人兵马。 这些士族豢养私人兵马,以此圈占农田与甚多无人看管之地。 但袁绍此番杀害士族之举,也让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名望消耗殆尽。 局势稳定后,戏煜在清河郡待了些时日,便回到徐州之地。 清河郡内外事交于赵云管理,各地官员的任命,则交给诸葛亮打理。 清河,渤海,平原与乐陵四地,很少选用本地士族,大多地方权力仍保留在戏煜手中。 回到徐州后,戏煜在营帐中卸掉身上铠甲,换上儒生长袍,甚是放松的在家中安睡休息了三日三夜,夜夜饮酒作乐。 然后,还要去隔壁天工院与邹夫人做一做按摩解乏之事。 戏煜如此休息了五日左右,诸葛亮从典农所回来,于院外和戏煜相对而坐,他有事向戏煜汇报。 …… “如今,大人你已拿下清河郡,曹公则是躲得魏郡,现在冀州之内,袁绍再无立足之地,如此一来,袁绍必将前往幽州,大人以为如何?” 诸葛亮神情甚是认真,如此之事对他来说,甚是重要。 戏煜点头道,“孔明,你这般问我,是何用意?” “大人你从冀州东面回来,乃是大战而归,大人你未领封赏,这对曹公及曹家才是最好的谦逊。”诸葛亮甚是认真说道。 “所以,无论是何理由,大人均不得前往许昌。” 闻言,戏煜甚是意外的看向诸葛亮,他深知诸葛亮此番是为他好,诸葛亮这是在以他对士族之了解,代戏煜分析后边会有何等遭遇。 “何出此言?”戏煜问道。 “大人,如今您已居功至伟,就算是曹公,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赏赐您。” “此番冀州之战,您必然是首功,如果您放弃封赏,而不去争功,当如何?” 诸葛亮盯着戏煜,甚是认真的问道,他想在戏煜脸上找到一些情绪变化。 戏煜点点,淡定道,“我当然没问题。” “但您不能。” 诸葛亮沉声继续说道,“大人,您的手下之兵马,有多少亡魂英灵,您可还记得,这些人为了大人,均出生入死,更是为了大汉之昌盛,付出了自身性命。” “这是得益于你的典册,让他们有了姓名,否则,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曾经牺牲之人都是谁。” “可倘若大人您不去争取封赏,那这些英灵的遗孀也就无法得到封赏,可那些兵马为了大人之战事拼尽性命,他们再也没回来……” 戏煜忽然眼睛瞪大,倒也无所少震惊之色,但却并未多少惊讶之色,而是仍旧保持颇为恍然之态,静静看着案牍,心中甚是复杂。 争。 的确要争! 该争的东西一定要争,属于自己的那份,不得不争。 且甚多人为此丢掉性命,且袁绍麾下如此多谋士手底下这么多谋士武将,他们的功劳不可不争。 “许昌我定会前往,但须得等到冀州战事结束。” 冀州的战事结束,今年秋收之后,把粮草汇总给我,同时把徐州,青州,扬州北与冀州东的所有官员均汇拢起来,汇总成一文,交于我,今年年底须得完成,我将去许昌汇报此事。” “大人……” 诸葛亮脸色顿变,甚是紧张劝说道,“大人,此事切不可为,不可为,绝对不可为!!” “如今北方已无战事,如此一来,曹操如今未必还用的上大人您,且您又是国舅,国舅岂有不在皇宫陪太子的道理。” “如若到那时,曹公将您软禁在皇宫之内,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大人您岂不成为曹公手中之玩物?” 闻言,戏煜甚是自信道,“然兄长曾对我言,将以国士之礼待我。” 国士?! 诸葛亮却是沉声道,“就算如此,我与奉孝定当不能让大人您孤身前往许昌,如今之许昌,岂是您当年所在之许昌?” 很显然,诸葛亮言下之意,乃是如今之许昌已然今非昔比。 戏煜甚是淡然,拍了拍诸葛亮肩膀,笑道:“此事无妨,我且不担心,孔明你又害怕什么?” “到时候,你守住徐州下邳城,倘若我真的回不来,你且将我的家眷送出徐州,找一处地方隐居即可,其余将领,是去是留,全在他们自行选择,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孔明,如今曹公正是需要人手之际,更是需要天下归心之势,以此守住许昌,进而问鼎南部,没有一两年的时间,很难有进展,曹氏宗亲之人也不会有太多言语。” “如此,往后数年,尔等还可继续为官为臣。” 闻言,诸葛亮眉头微皱,“可是,若是大人你有事,我敢断言,徐州青州乃至冀州兵马,定将作乱,青州八万兵马,绝不会坐视不理,大人你对他们乃有恩情。” “如此,那便叫这天下乱就是了。”戏煜笑道。 倘若真有如此一天,也可让其看看我戏煜背后之人,乃是何人。 这些人虽然并非达官显贵之人,甚至还有身份卑微之流痞,但他们却是如今这天下最底层之人。 201年,年初之时,曹操兵马席卷冀州大地,几乎占据邺城。 此时,袁绍已然病重,被转移到幽州养病,却已是奄奄一息…… 官渡之战后,袁绍不得不慌忙平定内乱之事,根本没时间参与曹操北伐之争,加之冀州境内士族已然离心离德。 袁绍不得不选择放弃冀州之地,退守幽州,以此图取辽东属国。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戏煜不听劝阻,执意前往许昌受封 黑风山上空。 这日,一道金光闪过。 “阿弥陀佛,贫僧如来,特来拜访黑风大王。” 洞府外,传来一道平和的声音。 正在洞内修炼的黑熊妖不禁心中一动,随后当即运转法门,一身力量于此刻暴涨,直接踏入了混元金仙九重之境。 “进。” 他大手一抬,洞门打开,顿时有金光入内。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第二百四十三章 戏煜不听劝阻,执意前往许昌受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论功行赏,戏煜惊人要求 “不过,如此汇表,可当做标准使用,往后每年,各州郡可参照此表汇报,如此一来,主公便可熟悉境内状况。” “至于论功行赏,主公可按次序奖赏便是,至于我,给一个赏赐足以。” “要何赏赐?” 曹操眯着眼看向戏煜,眼中甚是疑惑。 戏煜已经到如今之地位,不知其还要何赏赐? “望兄长成全,让我做曹昂公子的老师。” 来之前,曹昂便如此问过戏煜,如今,曹昂在徐州名望甚高,更是颇有儒生之大德,许多名士对曹昂更是深有好感,均愿与曹昂交好。 在戏煜来之前,曹昂曾经如此请求过他,如此可大可小的请求,于戏煜而言倒是无所谓。 但此事对于别人,未必如此去想。 此时,堂内一侧,有一小台子,台上放有案牍,案牍之上有一人正记录今晚之盛会。 此人身穿黑色汉官礼服,头戴礼冠,面容憨厚,两眼空洞的盯着眼前书简。 这人便是司马懿。 司马懿清晰的听见了戏煜所说之话,此话更是在他耳边回荡很久,司马懿更是思索了好一阵。 “哦……大公子的老师……此人甚是聪明……” 司马懿喃喃自语道,眼神间更是一股钦佩之色。 真不亏是戏煜。 “此人断不可轻视,须得深藏于心,绝不可与此人为敌。” …… 一边的安静,与堂上之嘈杂截然不同,那边听了戏煜所说之话,已经笑开了。 谋臣荀彧第一个站出来捧场,说道:“戏大人,倘若你做大公子之师,我等这些儒生那就不必教了。” “呵呵,这,哈哈……” 曹操忍不住笑了。 他甚是没想到,戏煜居然如此狡猾,若=倘若他做了曹昂的老师,那便是嫡子之师。 而儒生最讲究尊师重道,如此便有了师徒情分。 如此一来,戏煜也就有了两代君主之护佑,纵然曹操先去一步,曹昂便依旧能够压制住宗亲。 “奉义,这赏赐是昂儿要求的,还是你自己想做他师父?” 曹操看向戏煜,问道。 “公子确实要求过,但此事我自己本就早有打算了,只是,琐事繁忙,才没时间找兄长商议。” “好,倘若你只有这一要求,确实算不得什么,我当然应允,你当然可做曹昂的师父,从今日起,我这这昂儿便交由这点儿要求的话,的确不算什么,你自可做他师父,从此刻起,昂儿我就交给你了。” 闻言,其余人,诸如曹仁、夏侯惇,曹纯等人,均是默不作声,他们差不多此番之含义,如此关系从曹操口中而出,那便是千真万确,绝不变数了。 当然,这天下谁人不知曹操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唉,这……” 一行人见此事一定,甚是叹息,心中甚是复杂,他们谁也不敢与曹操争论,只得将此事暂时憋在心头。 此事谈定后,接下来,在这大堂之内,开始论功行赏,时间倒是过的很快,到了宴会后半段,戏煜已经没有多少兴趣,荀彧高声宣读在场之人的所受封赏,曹操便拉着戏煜去后院…… 不过,今日之宴会与往日确实相比,只不过是提前通知而已,明日早朝便有天子诏书,以此向天下人表明今日的宴会只不过是一次提前通知罢了,明日的早朝会在天子诏书之中表明大家的功绩,所以早知道和晚知道,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内堂之中,曹嵩刚吃过饭后,身子颤颤巍巍靠在院子边门槛上,后背倚靠在门柱之旁,神情惆怅,整个人更是对天仰头而叹。 少许过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直接惊动了曹嵩。 此人今年七十岁,两眼迷茫的看向戏煜,“奉义。” 曹嵩嘴角微微裂开,犹如孩童一般看向戏煜,笑道,“奉义过来,坐我身旁。” “阿瞒也在,呵呵,阿瞒你也过来坐。” 曹操与戏煜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此处与吵闹的正堂相比,倒是颇为安静,且这安静之中带着甚是很慢之势,倒是让戏煜躁动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戏煜与曹操一起,一左一右,坐在曹嵩身旁。 “如今这大汉天下,实在是乱了。” 戏煜与曹操刚坐下,曹嵩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戏煜心底暗道:这大汉之室不早就乱了,为何说今日方才如是说。 “大汉已倾覆,谁还这有补天之能?” 曹嵩再次问道。 这时,戏煜方才发现他在喃喃自语,更是抬头看着苍穹,仿佛那苍穹之上有一道裂缝,补天? 戏煜暗自叹道:真乃气势恢宏之辞! 如今这汉末群雄,剩下之人已然不错。 这些人,犹如一朵朵翻滚之巨浪,却又终归平静,到最后,剩下几朵最大之浪花,诸如曹操,袁绍,刘表,江东孙策,与西凉西川等人。 汉朝这天下,早已是四分五裂。 “但,如今兖州城内百姓,能生活,能经商,能农耕,况且天子建在,许昌甚是繁荣。” “阿瞒,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夺取冀州了?” 曹操只好苦笑道,“阿翁,你这已经不止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于去年冬末便已拿下冀州之地了。” “非也,你并没有拿下冀州。” 曹嵩呆呆看向远处,一只手握住戏煜,一只手握住曹操。 “能夺取城池与地盘,其实算不得什么,只有赢得人心,才算真正统一。你乃大汉之臣,怎能说占据城池便是拿下,你赢的不过是袁绍,但奉义赢的却是这乱局。” 曹操沉默许久,这一点之前便提过,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不如许臻。 “你二人,我真乃兄弟,情同手足,奉义曾经救过我的命,他也救过你的命,但如若没有阿瞒起用,我们自然无法相识,如此便是缘分。” 曹嵩打起精神,长舒一口气,“如今这乱世,看似已然有所清晰之态势,但在我看来,此刻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今这世道之乱,主要由于天下诸侯之征战与抢夺城池,而这曹嵩之乱,主要乃是家族内部之乱。 “奉义,阿满啊,我怕是看不到那景象了。” “我很难看到了。” 曹嵩神情与预期相比,甚是低落的甚是低落,神色更是定人的说完这话,神情失落不已。 曹操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忍不住鼻头忽然一阵酸楚不已,眼眶直接红润了些许,“阿翁,不可这么说,你还有时光可以看到太平盛世。” “不,我看不到了……” 曹嵩说完这话,随即放开曹操与戏煜两人的手,甚是孤寂,唯有一人,“去吧,你二人暂且好自为之,往后这天下定当风云变化,实在难料。” “嗯,去吧,”戏煜快速挥了挥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曹嵩甚是孤寂的背影,坐在池塘边,一根拐杖陪着他,除去此物别再无他物。 但如此清冷夜晚,他似乎更加喜欢。 曹操拍了拍戏煜肩膀,笑道:“奉义,阿翁这般模样许久了,你不必计较与担心,找个时间,待昂儿回来许昌,你二人须得好好见上一面。” “待昂儿回来后,我定让他好好见见你。” “好。”戏煜点头道。 这一夜,戏煜没有回到行管之中,却是留在丞相府内就寝。 戏煜所在客院,与曹嵩之院子并不算远,倒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曹嵩那落寞凄凉之背影,此刻,曹嵩已在池塘边待了很久。 戏煜与华佗和张仲景在一起待了不少光景,也算懂得了些医术,一看曹嵩这般姿态,深知这老者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不过,曹嵩本来早就该在七八年前死于战乱,但现在很能多活了几年时光,倒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 将军军营之中,护卫许昌的天子护城军,乃是曹纯的虎豹骑,分别为重甲虎骑轻甲豹骑。 他们需得听命于曹仁与夏侯惇。 曹氏宗亲将军,夏侯氏宗亲,此时均在营地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曹真。 曹真与曹丕一起长大,此人多有计策,暂且性格颇为沉稳,为叔伯一辈的人所喜爱。 “各位,今日之事已无需我再多说,早说过戏煜此人绝不能掌兵,一旦让其掌兵之后,三十万兵马,皆乃虎狼之兵,仅仅是那黑白骑便足以让我等不知如何应对。” “更何况还有七万青州兵。”夏侯惇甚是叹息道。 夏侯惇乃是如今这群人里边,较为老辣之人,且他战功卓著,说话很有份量,于是,此刻静下心来思索,这确实是一个巨大隐患。 如今,继续为出兵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曹仁坐于火边。 如今,他是唯一可以说上话之人,他更是代表了曹家宗亲之利益。 虽然曹仁一直对曹操甚是忠诚,但有时也不得不考虑后路,“奉义,此人并无反义,如果我们不去逼他的话,我坚信他定然不会与主公对立,不然,又怎会有那事不过三之说法?” 闻言,夏侯惇立即笑道:“子孝此言甚是在理,我十分赞同,但是,戏煜终究是臣服大汉,却并非是主公你,可如今我们已拥有兖州与冀州。” “进而,并州,幽州当然也没问题。自然不在话下,可即便如此,五年之内,兵马也顶多不过百万,如此,戏煜也只到百万,许臻依旧还是大隐患。” “这日后,主公可曾想过,难道主公不会封王吗?” 大汉,非刘姓而王者,天下诸侯可共击之。 如此说法,甚是隐晦,实际上夏侯惇是想说,难道曹操不想图谋大业? 所言非虚,如今唆使这些将军之人轻易放弃,就你这般就将这天下又还给刘氏,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场将军,谁都明白此事绝无可能。 如此,便骑马会买。定然会有冲突。 “子孝,你赶紧告诉我,戏煜?” 曹仁难以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戏煜会不会反义,毕竟,如今这汉室,依旧在全天下百姓的心中占据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地位。 “我与戏煜之间的冲突,迟早要来,到那时候,他的兵马,就会比袁绍更加厉害!我不怕袁绍,但是我怕戏煜。” 夏侯惇咬着牙说道。 他真是怕了,若是八年前,他自然不惧魅惑。。 甚至他在之前也觉得戏煜不过一山野村夫,可是今日一见,俊松,却在其身上窥见了主君的气质,如同君王般。 “天地之间,已没有多少诸侯能比得上了,他现在不反,乃是看在主公的面儿上,若是哪一天主公也制不住,又当如何是好?” 夏侯惇这番问题,最后也让一众将军陷入沉思。 这些年的问题,让很多将军都陷入沉思,他们这些年已经不愿意去思考戏煜之所在,毕竟曾被曹操惩罚过,心里早已有了阴影,当然不会去随意去触霉头。 不过现在,问题就摆在面前,如今这般,如若他们不争不夺,他们细想过,如果他们不争不夺,到最后曹操一旦威势不再,没有任何人敢与戏煜对战。 戏煜如今已经成了比宗亲更加重要的人物! 比如冀州,如若不是戏煜统兵,冀州到如今未必喊下。 曹仁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与他此刻当然还算朋友。” 夏侯惇笑道:“这世上,唯有永恒之利益,根本无永恒的朋友,袁绍冀州之中,曾有多少朋友?他自汝南带去多少谋臣武将,如今如何?无非兵败如山倒。” “袁绍刚刚战败,清河郡之名士,包括沮授在内,随即便投向了戏煜,如今他已经有了清河,平原,乐陵,渤海四郡之地,如此一来,这河间也不远了。” “这河间乃是冀州腹地之一,此地盛产名将,且多猛士,来年开春,兵马可合力进攻,一鼓作气,断然不可给戏煜任何机会,如此一来,便可以河间作为屏障,迅速招兵买马,以防冀州东。” 曹仁与曹纯立即苦笑道:“元让,你已将戏煜当做敌人,可有此事?” “必须如此!” 夏侯惇忽然打断了几人,大声问道,“除此之外,朝堂之内,戏志才戏军师地位尊崇,陈群乃是颍川大族之人,这二人乃是孟德如今身边信任之人,荀令君则……不可!” “为何不可?!” “荀令君,如今您忠于汉室,又是世间大儒,名声之旺,不可就此,一世英名最终就要带进土里。” “元让,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 曹仁忽然问道。 夏侯惇神色略微滞顿了下,随后甚是高兴的笑道,“我日夜研读兵书与经学,如此懂得道理责任,且如此浅显道理,何须让人教导?” “原来如此,”曹仁点了点头,双手伸开,在火堆面前摩挲一阵,眼神忽然再次变得空洞起来,“如此一来,可得恭喜元让了,如今这天下大势,许昌城内之形势,自然乃是你最为清楚,你肯定甚是了如指掌。” …… 此刻,军营之中,各自心思无法统一,各自均有自己之看法,且更是各自发誓,但现如今之势,杂乱补勘,难有人可站出来,哪怕是曹操,也处于迷乱之中。 这一晚,很愤怒却无法没睡,始终还在脑子里还在思索与戏煜之关系。 宴会上,戏煜当着众人面主动交出了徐州,青州,淮扬北地到合肥附近,冀州到清河郡的所有地图。 同时,驻扎兵马之地,粮草粮站建立之地,乃甚是详细。 这般地图给予曹操,只需短时间内各地没有太大变动,几便将他自己所有的把柄全都掌握在曹操手中。 曹操紧紧攥在手中。 但即便是如此,他依旧不敢与戏煜真的开战,因为没有十足把握取胜。 攻打袁绍,曹操一直坚信他自己定能够获胜,但若是对付戏煜,因彼此甚是了解,曹操只感觉甚是可怕。 毕竟,曹操已经试图奋力了解戏煜,却感觉他所自己所了解的戏煜,根根远远不够,似乎永远也跟不上戏煜的思维。 这是一种深深无力之感。 而他本身自带人格魅力,令黄忠,赵云,典韦等人都死心塌地的跟随左右,如若我曹操称帝,戏煜是否还会支持我? 曹操忽然脑海中想到如此之事。 但却未能得到任何答案,曹操最终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甚是疑惑的察觉到他居然有称帝之心:身为汉臣,此乃是大逆不道之想。 称帝,霸业,这些均是从修罗场杀出来的奖励,如今即将年过半百,若如若再也再讲,以后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如今之际,唯有……坐而观虎。” 忽然,曹操闭上双眼,心思方才渐渐沉稳下来。 如何制服猛曹操,慢慢的拔出其威胁,否则,就如同当年奉义说的那句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第二日,封赏之后,戏煜升任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受丞相节制,曹操则是封魏汉勋侯。 戏煜见过汉献帝刘协,便与宿卫到野外围猎。 这猎场之大,甚有王公贵族子弟到此,但见大将军旗号,无人敢阻拦,唯有一二人在远处纵马,却无半点担忧之色。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夏侯廉猎场故意挑衅,夏侯惇面见曹操 这一日下来,戏煜等人均收获大量猎物。 戏煜命人在草地上生起火,将猎物架于火上烧烤,身为大将的典韦与赵云二人,对这烧烤十分上头。 戏煜与诸葛亮,郭嘉,贾诩等人坐在一旁等候,吕玲琦则靠在一颗大树旁,安安静静,不与任何人说话。 没过许久,夏侯惇的族弟夏侯廉过来,此人乃是在夏侯惇军中部将。 夏侯廉一行人今日也是过来围猎,本想玩个尽兴,不曾想戏煜一行人也来到此地,夏侯廉本来一走了之,但觉得太过丢人,便硬着头皮流了下来。 一日围猎下来,此地猎物基本都被戏煜等人抢的所剩无几,只得到一些兔子。 路过之际,夏侯廉说道,“逐鹿过后,却只猎得些幼兔,我等宗族十几号人,倒是该如何分之?” 路过之时,夏侯廉说了一句,“逐鹿之后,唯有两稚兔尔,我等宗族数十人,该如何分食?” 另一人回道,“外姓旁人竟然进入猎场,更是收获如此丰厚,可这猎场乃是宗亲方可进入之地,哎,真是可悲,可叹啊。” “食之无味,丢之可惜,这幼兔不吃也罢。” 夏侯廉正要准备丢弃两只幼兔,这时,郭嘉与诸葛亮二人正好听到夏侯廉等人的对话,郭嘉与诸葛亮顿感不爽。 典韦在一旁也听得清楚,他又是个暴脾气,立即冷声道,“也不知是哪家的狗在这里乱叫!真是吵死个人了!” “猎场如此广大,狩猎乃是各凭自家本事,呵呵,到最后只打到两只幼兔,怕是开弓射不出八十步,到又来却是眼馋别人之猎物!” “想要猎物也不是不可,尔等过来跪在本将满前磕几个响头,叫两声义父,我倒是可以送尔等一些猎物,如何?” “你个粗鲁之人,言下之意,说谁呢?” 典韦冷声笑道,“呵呵,谁跟我搭腔,我自然便是在说谁?” “过来磕头,义父这就赠你们猎物,快过来啊。” 说罢,典韦更是朝两人挥了挥手,这两人之前所说之话,典韦当然听得出是故意有所指,分明就是在将如今这天下比成猎场。 意在暗指戏煜要的太多,从而使得宗亲之人根本分不过来。 但是,这话中之意说的很是隐晦,更多是发发恼骚,倒也不是非要挑起争斗,可却偏偏遇上典韦这般莽夫,汉末莽撞之人就那几人,典韦便是其中之一。 但凡有人敢说戏煜的不是,他典韦听不出来也就罢了,倘若他能听出来,那是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大将军!”夏侯廉立即看向戏煜,“我可是当今奋威将军,岂能被人轻易辱没?” “笑话,老子乃堂堂卫将军!老子在冀州立战功之时,尔等夏侯家只不过镇守延津!” 一时间,夏侯廉与典韦二人甚是剑拔弩张,典韦更是站起身来,他本就体型巨大如铁塔,如此一来,夏侯廉顿时就怕了。 毕竟,戏煜身旁几位将军,个个都是凶猛之人。 “尔等刚才所言,是你们自己心中所想,还是谁人故意教你等如此说的?” 戏煜忽然看向夏侯廉,沉声问道。 黄忠里戏煜不远,见状,随即稳稳握住手中弓箭。 赵云立即眼露冰冷之光,在这黄家猎场里,如若赵云等人想要离开,纵然再来千八百人也根本挡不住戏煜与赵云等人。 夏侯廉刚才无非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可如今事已至此,他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回去之后必然遭受责罚。 如今这阵势,夏侯廉不得不说些什么。 不然,到时候真开不了口,有口难说,家中兄长夏侯惇多半会将其骂死,让其回去冀州前线。 如此一来,既然话一说到如今这份上,夏侯廉干脆继续说道,“刚才之话当然乃是我等肺腑之言,大将军,在下刚才只不过口舌之快,自当赔罪认错,但是,有些话不说不快。” 戏煜立即看向夏侯廉。 此人身材粗犷,面如平板,五官较为开合,额头丰盈宽大,的确乃是将军之模样。 并且,这夏侯廉双臂修长有力,只是双眸不甚清亮,多了几分狡猾与低贱之相。 戏煜又将目光从围猎场远处收了回来,转头看向面前这两位看似叫苦,实则是在有恃无恐与他叫嚣的夏侯家之部将。 “呵呵,你说说看。”戏煜冷笑一声,说道。 夏侯廉立即抱拳道,“前些年,冀州东部,在清河郡之时,我们夏侯惇将军曾派兵马赶到清河换防,以释放赵云将军之兵马,让其可进攻河间郡。” “但是,赵将军不但赶走夏侯惇将军之兵马,更是夺兵甲与粮草,此事主公已经知晓。” “此事,不知大将军当作何处置?以在下看来,想必主公也在等着大将军汇报此事,大将军应该也知道夏侯惇将军乃是主公之胞弟。” “当年这件事,一直乃是夏侯惇将军心中之痛,夏侯惇将军之前未曾提起,那是他为了确保北伐之事能取得胜利。可在我等末将看来,这等军备,军械之事绝非小事,如若放纵抢夺,必然影响我军内部之团结。” 夏侯廉义正言辞的说道,更是有意看了赵云几眼,似乎想让赵云站出来对峙一番。 想到那时,他夏侯廉的兵马被青州兵指着鼻子骂爹骂娘,很是不客气,他夏侯廉和自己的兵马简直遭受奇耻大辱。 “大将军,如今冀州内部还有袁绍兵马存在,这冀州只顾尚未彻底稳固,”夏侯廉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耗费大量精力驱赶袁绍的残兵剩将,不然,袁绍绝不可能轻易将冀州之地拱手相让。” “大将军倘若想着主公内部兵马之团结,自当趁早将此事告知主公,然后归还相应军备物资。” “还有这等事情?”戏煜随即看向赵云。 “绝无此事,纯属无中生有!”赵云一脸郑重的回道。 “赵将军,你好歹也是一军之主帅,安能如此信口开河,敢做却不敢当?!”夏侯廉冷脸说道。 赵云回头瞥向夏侯廉,沉声道,“如若我没记错,当初来要地盘之人,名叫蒋奇。” “是的,就是蒋奇!” 赵云随即继续说道,“呵呵,如此,那便是对了。” “你口中所说之军备,乃是蒋奇从袁军处抢得而来,但他们来到清河郡内之后,又被山贼抢了过去,我们打败了清河郡的山贼,又将军备抢了回来,这便是事情真相,尔等为何说我赵云抢了蒋奇的军备?”赵云冷笑着反问道。 “这难道还不是?!” 夏侯廉顿时就急了,心中暗恨道:好你个赵云,你们之所以一直不上报,原来是根本没把这些军备当回事?! 这与匪徒有何区别?! 竟然一点也不提此事,今日如若不是我夏侯廉问起,恐怕从今尔等之人都不会提起此事,那之前的军备也就真的无法再要回来了。 可是,戏煜的徐州与青州之地本就甚是富裕,如今军营之中的军备足足多出将近七万套! 在夏侯廉等人看来,戏煜拥有如此多的后备军备,全是境内百姓开采矿石所得。 而且,开采矿场之后,还可得到甚多金银矿,戏煜本就军备甚是富余,其余矿石等原材自然也是甚多,怎可能穷困而贫瘠。 在这般情况之下,戏煜居然还不肯归还军备,夏侯廉觉得这实在是过分了些。 这时,赵云歪了歪脑袋,看向夏侯廉,沉声道,“如若我我们没有打败山贼?尔等还会上报主公,说这军备乃是被山贼所抢去?” “但是,当初我们打败了山贼,从山贼处收获这些军备,那自然是将此上报为缴获所得。” “昨晚在给主公的汇报里,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如今这些军备与你们无关,为何尔等今日却还要拿出来说是我们影响了内部团结?” 典韦也跟着很是不屑道,“就是!连山贼都打不过,还有脸跑到我们将军这里来要军备,也不觉丢人现眼!” “此事传出去,我都替你们夏侯家感到不丢人,自己被山贼抢了,不去攻打山贼从而抢回军备,却跑来污蔑我们?!” “真以为我家大人脾气好?”典韦瞪了瞪眼,继续道,“不过,我家大人确实脾气好,一般不生气,不过,一旦生气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所以,我奉劝你们,趁我家大人还未生气之时,赶紧滚的远远地,要不然……一旦大人生气了,尔等可没好果子吃!” “你……你们!!” 夏侯廉没曾想竟然被典韦好一顿骂,脸上之色顿时青红不定,整个人更是恼羞成怒,可典韦与赵云一番话并非全无道理,夏侯廉也明白此事他们自己理亏。 这时,赵云沉声道,“当初,如若蒋奇态度好上一些,我倒也可以把军备给他便是。” “可此人胡言乱语,说甚戏大人只不过乃是曹家之家臣,进而说这些军备与士兵迟早都要还给曹家与夏侯家!” “我倒是在想,这蒋奇难不成是曹家人了?还是说他认了夏侯将军做义父?夜夜侍奉夏侯将军?” “呵呵,要是方便的话,还请夏侯廉将军回去帮我问上一问。” 听得这番话语,诸葛亮与郭嘉二人顿时相视一眼,心里暗自乐了:没曾想,赵云这小子,这些年跟在他二人身边,又经常与典韦斗嘴,如今与人争论的本事倒是很不一般了! 赵云此时如此这般损人,却不带任何脏字,更是让夏侯廉无言以对。 夏侯廉与一旁夏侯家一众家将听到刚才典韦与赵云之言,此时却是无言以对,只好退出猎场。 但这一群人一个个脸上皆是惊讶与愤怒之色。 随着几人离开猎场,不到半日时间,猎场之事便传到了夏侯惇那里。 夏侯惇此人甚是清廉,更是治军极其严厉,故而对自我要求甚是严格,从来不会暗自私藏财物。 所以,这军备对于夏侯惇来说,犹如及时雨,如今至少可以解决扩充军队之急需,麾下将士也能得到军备用以补给。 如果,他夏侯惇此时无法满足麾下将士之基本需求,那这新兵当中自然会议论纷纷,更甚者,很可能心中怨气,不再愿意为他全力卖命。 夏侯惇心中甚是清楚:为将者,最想要的局面,无非便是麾下将士心甘情愿为其拼死杀敌,如此,战场之上军队之战斗力才能一场凶猛。 “那戏煜真是这般说的??”夏侯惇看了看夏侯廉,沉声问道。 “是的,大哥,我们只不过与戏煜在猎场偶遇,出于礼节,本想着上前与戏煜打个招呼,谁曾想……” “哎,早知是这般结局,我何必去招惹这些麻烦,我更是没想到戏大人对我们的印象竟是如此不堪,我本以为这几年一直未曾有事,彼此更是以礼相待,之前之旧怨应当早已解开。” 夏侯廉稍起小心思,对当时之情形稍作添油加醋,将赵云与典韦说的话稍微篡改了一番,让得夏侯惇听了之后,顿时心中怒火直直往上窜。 “简直是欺人太甚!只是,尔等为何会与戏煜聊起此等事情?!”夏侯惇疑惑道。 夏侯廉顿时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但如此细节却被夏侯惇看得很清楚。 “赶紧如实说来,不得有欺骗之言,我虽不善谋略,但绝非愚蠢之辈,尔等是何种人,我岂能不知?” 说着,夏侯惇走到武器架之前,取下梨花大枪。 顿时,这梨花大枪,寒光闪闪,锋芒毕露,夏侯惇之猛,勇冠三军,是出了名的强硬。 谁要是招惹他生气,那可是谁也无法劝阻,更何况他乃是主将,自身威严早已在前些年便完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夏侯廉顿时一阵后怕,原本单膝跪地的他,立即双膝着地跪在夏侯惇面前,大声说道,“大哥!我并非是要可以为难戏大人!” “只是,碰见戏大人在猎场打下大量猎物,甚至于将我们要打的猎物也抢了去,使得我们最后只打到几只幼兔,这局面实在太过丢脸。” “我忽然又想到之前大哥被这戏煜压着一头,我们夏侯家也是被戏煜等人压着,我当时就气上心头,一时没忍住,便……” “所以才会有如此……” 夏侯廉顿时满脸难受却又要强之色。 他心里很是清楚,如若再不说实话,一旦被夏侯惇给问出来,反而会受到更重的责罚。 如果他现在自己说出实情,反倒是不会受到太重惩罚。 “你啊,唉……” 夏侯惇脸色一沉,挥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夏侯廉,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中甚是悲愤。 他夏侯惇麾下之兵马跟了他也有七八年了,很多人更是从新兵熬成老兵,这蒋奇虽算不上核心将才,但也是军中老将,当时被欺负,确实难以说过去。 “此事,我已知晓,但尔等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戏煜等人,不然,我很难救你性命!”夏侯惇甚是担心道。 闻言,夏侯廉顿时害怕起来,低声道,“大哥,那戏煜,不敢轻易杀我吧?我好歹也是夏侯家之人啊!” 夏侯惇却是无奈冷笑道,“戏煜为何不敢杀你?我告诉你,你若是逼的太紧,那戏煜连我都敢,如今这天下,这戏煜只会听一个人的话而已。” 并且,这还是用情分堆出来的情感,他才会听起言。 而后,夏侯惇匆匆离去,不多时,便走出军营,骑上战马,一路直奔许昌城,来到衙署之中。 如今曹操白天会在衙署处理事务,晚上回到丞相府。 虽然丞相府的前院与衙署均可处理事务,但白天曹操还是会来到衙署之中,因这里比皇宫大,并且离天子所住的皇宫很近。 不多时候,夏侯惇便走上百层阶梯,两边站着士兵镇守,一直到大殿之外,均有士兵把守,有人通报后,夏侯惇这才知晓曹操正在细看戏煜送来的各州郡之典册。 夏侯惇只好在外边等候,等到里边传他进去。 等了些时间,有人将夏侯惇带了进去。 “孟德。” 在曹操军营之中,夏侯惇因曾经救过曹操的命,并且又是宗亲之中首屈一指的大将,因此早已是曹操身边身份极重的人物。 这么些年以来,与曹操关系密切,也就一直称呼曹操为孟德,两人形同亲人一般。 曹操也早已习惯夏侯惇这般叫他。 “元让,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曹操问道。 “确实有极其重要之机密事,不得不与你详谈。” “哦,文若。”曹操随即看向荀彧。 “喏!” 荀彧立即看了眼夏侯惇,随后将屋中两侧之人全都叫了出去,随后,他走出大殿,然后将大门关上。 如此一来,大殿之内,便只剩下夏侯惇与曹操两人。 但曹操此时依旧仔细看着戏煜送过来的典册,熟悉戏煜送来之地图,了解徐州与青州之人文情况。 此事曹操一直乐此不疲,从未间断。 “此刻就我二人,有事你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曹操沉声道。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夏侯惇献言,曹操设计封赏戏煜 不过,曹操此事语气间似乎不甚耐烦。 一见夏侯惇进来,曹操便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想必此事必然与戏煜有关,不然夏侯惇岂能亲自跑到他面前。 宗亲之人,已经怕了。 别说是宗亲之人,如今就连曹操自己也有些害怕。 三十万人。 昨晚,整整一晚上曹操也没想明白这件事,到底哪里冒出来的三十万人! 曹操清楚记得,当初她让戏煜坐镇徐州,只给了八万兵马,并且其中两万多人马更是匆忙招募而来。 就这几万兵马,守住袁绍,已实属不易,可现如今居然变成三十万人马! 如此多的的兵马,已经快要足已戏煜一统如今之天下了! 而曹操如今内心最担心的事,乃是他拼杀一生,只怕到最后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孟德,之前我曾向你提起奉义麾下赵子龙将军抢夺我军备之事,你可曾记得?”夏侯惇看了看曹操,低头说道。 “我记得此事。”曹操淡淡回道,但未表露其他任何神色。 见状,夏侯惇又将赵云之事说道了一番。 听完,曹操抬起头,甚是哭笑不得,说道,“呵呵,竟有如此诡辩之才?这倒不像是常山赵子龙之为!” “也许是,经常跟随戏煜等人,赵云也就耳濡目染学坏了?” “这倒是有可能……” 曹操摇头道:“如若赵云这般说辞,你的军备恐怕难以要回,倘若伱心中还是不服,我便从我军中调拨四千副战甲与你,如此你意下如何?” “这,多谢……”夏侯惇抱拳向曹操行了一礼,说道,“不过,孟德你暂且听我说,我今日所说重要之事,并非此事。” “当下,冀州之内,四大郡县均已被戏煜占据,他还拥有清河郡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我观许多士族更是已经搬入清河郡,如此一来,清河郡很快便将成为第二个徐州之下邳。” “如此看来,戏煜之所在,宛如天命一般,而如今,我们并非兵马困乏,不瞒孟德,我有十万兵马,攻取河间如探囊取物,更是可在半年内拿下冀州所有州郡,如今即将开春,孟德你倒不如将此立功之机全给曹家与夏侯家……” “为何?” 曹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惇。 “猎场那么多猎物,难不成我们只能吃兔子?” 曹操忽然神色一愣,随即笑道,“呵呵……此话颇有道理。” “此事就这么决定,冀州之地,由你与曹仁主攻,这猎场,奉义如今也该吃饱了,南下之地是时候让他出手了。” “孟德,我今日想说之事,便是此事。”夏侯惇单膝跪地,抱拳对曹操说道,“我以为,戏煜将军,只适合坐镇后方,以镇守徐州与青州,南防孙策,做好镇守之功!” “当然往后也可做大族,但,奉义不适合做先锋以南下!这南下之功,须得给我们曹家,或夏侯家,孟德,我们如果攻下了冀州,并州,乃至幽州,三年内,兵马必将到达五十万之众。” 闻言,曹操放下手中书简,眼眸忍不住转动了好几下。 忽然,曹操看向夏侯惇,双眸忽然射出一道光芒,对夏侯惇呵斥道,“戏志才就教了你这些?!” “孟德……” 夏侯惇顿时吓得双膝跪在地,匍匐于曹操跟前。 他平日里曹操关系甚好,但此时曹操双眼之间迸射出骇人威严,夏侯惇着实被吓住了。 夏侯惇跪在地上解释道,“孟德,这并非志才教我,我与他私下甚少见面,刚才之言,全乃我自己研读兵书所得。” “呵呵……” 曹操放下书简,双目盯着匍匐在地的夏侯惇,心底疑惑不定,更是思绪万千,曹操的确不知是否有人教会夏侯惇刚才那番话语。 他刚才那一身呵斥,乃是想要吓唬吓唬夏侯惇。 “戏志才真的什么都没教你?呵呵,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侯惇此时双肩乃至后背皆因紧张崩的死死的,他双眼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心里甚是惶恐不安。 过了许久,曹操这才看向夏侯惇,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 “喏。” 夏侯惇此刻全身汗水,内服都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于身上,甚是难受。 夏侯惇偷偷瞥了曹操一眼,见曹操此时正在来回踱步,神色间正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向曹操说道,“孟德,一旦我们的兵马足够,吾以为,南方刘表不足为惧,不过,江东孙策可是个须防之人。” “据我所知,孙策在江东镇压士族,重用年轻之人,如此得到了寒门与百姓之支持,如今更是以武力震慑江东之地,此人虽名声不好,但他还有一个兄弟……” “那人名叫孙权,我之前见过,孟德可曾记得此人?” 曹操顿时笑了笑,说道,“想当年,文台也算是我义兄,我与他一同在汝南除贼甚久,但后来,文台盛极而衰,在荆州兵败。” “从那以后,我也见过他的家人,初次见到孙权时,此人方才九岁,但便是如此孩童年纪,此人却拥有大人般谋略,更是带着一身书生气,让我印象甚是深刻。” 曹操看了看夏侯惇,继续说道,“如今,听你所言,江东孙策继承了文台之勇猛与威武,从而镇住了江东诸郡之儒生学士,但那孙权才是往后江东的最佳继任者,以他之仁政,再来缓和孙氏与江东士族之关系?” “正是此意。”夏侯惇点头俯首道,“孟德,如今,我们南下攻取荆州,此事易如反掌,进而可得江东,如此,中原便可一举统一。” “此番五十万兵马南下,留戏煜镇守徐州之地,到那时,便可将戏煜对你之忠心试上一试?!” “何出此言?”曹操思虑道。 “南下荆州,再取江东,我们自当所向披靡,而戏煜留在徐州,如若他对孟德你有所不忠,便可直接攻下许昌,进而控制天子,更是可以引君入瓮,进入我们之腹地。” “对此此事,我们自可提前布局防范,便可试出戏煜之忠心。” “如若戏煜不反叛,无论是否忠心不二,他也不会再有任何叛乱之举。毕竟,待天下一统,一切都成定局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人愿与戏煜一同作乱。” 曹操立即反问道:“倘若在我行军途中,奉义举兵进犯许昌,汝当如何应对?” 夏侯惇甚是果断道,“此事断然不会!” “青州防御徐州,兖州防御青州,而冀州十分庞大,戏煜根本无法速战速决,再者说,如此重大之事,必然需要时间谋决。” “主公你一直诚信以礼待他,戏煜怎会半路进犯许昌?再者,纵然戏煜半途进犯许昌,我们也能立即返回对其进行围攻,不足为惧。” 兖州与荆州之地联合起来,便可直接攻入徐州与青州,更是能轻松取胜。 “很好。”曹操淡淡赞许一句,随即说道,“你这般做法我虽然不甚赞同,但往后之事,确实暂且无需戏煜出手。” “你暂且回去,我自会与戏煜商谈,努力准备在开春春耕之际,攻取冀州剩余诸郡,进而进攻并州,吞并并州袁绍之兵马。” “依我之见,如今袁绍早已失去人心,并州之地定当不会有太大抵抗。” “好!” 夏侯惇今日借着此事,意在向曹操说明围猎与猎物之关系,意在暗示曹操戏煜如今已经功劳赫赫,不可让其再继续立功,否则,他们能得到的猎物只会越来越少。 到那时,如何封赏,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夏侯惇此时还想说起一件事情。 如今二公子曹丕已然十四岁年纪了,已经可以参军建功立业,且他与曹真关系也甚好,二人便可结伴而行,再过几年,曹家又有一名宗室嫡亲可统领兵马,此事甚是好事。 如今,曹家与夏侯家须得逐渐将自己的将军,文士,主君,少主等人纷纷安插,犹如棋子一般步步为营,在军营及各方阶层里边任职做官,唯有如此,其余外姓功臣自然就会减少,曹家与夏侯家之人方可一直占据核心位置。 不然,越往后,曹家与夏侯家便会逐渐离开核心位置,对外姓之管理也会越来越难。 与曹操离得越近的人,自然更加明白曹操想要什么,纵然有些并非曹操想要,但众人之心血,也逼着曹操不得不要。 封官拜将,甚至分封天下,这便是宏图霸业后,众人最想得到,最为渴望之事。 …… 因此,戏煜悠闲了不到半月,便被曹操叫去衙署之中,在大殿之中面见曹操。 曹操说是有话与他商谈,此时,大殿之中,与戏煜同行之人唯有典韦一人。 而曹操身旁却有许褚,戏志才与许攸,这几人一向对曹操忠心耿耿,其余谋臣各自忙着事物,此刻并未前来。 “奉义,此诏书你暂且仔细察看,我就不再叫太监过来宣读了。”曹操笑着将一份诏书拿给戏煜。 戏煜接过诏书,缓缓打开,定睛一看,上边写着给予他的新封赏:五官中郎将,大将军,汉陈留侯。 封地从己吾变为整个陈留郡,且这陈留郡就在兖州境内,这是曹操到目前最重的一次封赏,并且戏煜的封地就在曹操家乡旁边。 许臻眉头微动,暗道:此封地离天子所在之地,并不算远。 曹操忽然笑着对戏煜说道,“奉义啊,如今这天下……算是定了。” 戏煜眉头皱起,暗道:这天下定了吗? 江东与刘备,个个活的好好的,怎就叫天下已定?! “兄长,如今不可作此论断。”戏煜对着曹操执礼而拜,颇为冷静道,“如今这天下,南面强敌甚多,倘若就此以为天下已定,属实过早。” “非也,如今我曹操拥有雄兵几十万,当前北方之战事也是占据优势,还能有何难事?吾以为,天下将定,如若我曹操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何以自称雄主?!” “今日之封赏,便是我提前给予你,更是对你的褒奖!”曹操笑道。 闻言,戏煜顿时脸色一沉,盯着曹操,叹息道,“兄长,如此说来,你已决定好了?” “呵呵,此事,还有呵决不决定的?”曹操走到戏煜面前,拍了拍其肩膀,随即拉着戏煜往大殿外边走去。 曹操一边走,一边说道,“奉义,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无需如此防备与介怀。” “然,如今我宗族之内,也是人才济济,文臣武将众多,兄长我当然得让他们有口吃的,正如那猎场之事,让若奉义你一人便拿走甚多猎物,那我其余兵马还有何猎物可用?”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就会挨饿,所以,这天下分封之事,我必然照顾到你,但也不得不照顾宗族之人,奉义,你可知为兄之难处?” “当然知晓。”戏煜笑着回道。 两人逐步来到大殿门口。 看着偌大壮丽的校场与阶梯下几千人驻守的衙署,还有旁边几千人驻守的许昌宫殿,曹操甚是感慨道,“奉义啊,八年前,我曹孟德绝不敢想象,我能有今日之盛世!” “如今之盛世,全然是你我之呕心沥血,定当好生经营,切不可毁掉,如今我将徐州与青州交于你,你可要好生发展啊。” “往后,你便可在青州与徐州之地,发展你之宗族,我曹操向你保证,往后你戏氏族,定然是全天下第一大士族!” “你戏煜,更将永远都是我曹操的第一权臣,甚至胜过我曹操任何子嗣,亲信,乃至恩人。” 听得曹操此言,戏煜心底难以平静,他能清晰感受到,曹操此时真的着急了,而且很急。 或许是如今袁绍病入膏肓,即将不久离开这人世,让得曹操对天下更加渴望,更加想要快速结束如今这乱世。 可这时间之事,均是欲速则不达。 如今,天下尚且未定,曹操却说已定。 南面甚是强盛,曹操却说南方羸弱。 至于孙策败于合肥,并非孙策太弱,而在于张辽着实有大将之材,倘若换一人镇守合肥,恐怕孙策早已占领合肥。 戏煜心里明白,曹操怎会不明白此事,只不过曹操现在……只要劝戏煜不可再立战功。 也许曹操以前所说之话,均乃假话而已。 此时,曹操之意图甚是明显,无非是在暗示戏煜将立功之机会全给夏侯惇与曹仁等人,甚是更多曹家宗亲之人,让这些人立大功,做大功臣。 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可很好的牵制他戏煜。 戏煜心中甚是苦笑:呵呵,曹操啊曹操,你终究还是对我产生了惧怕之心。 如今,你这番言语,岂是在封赏? 你这只不过是在暗示我不要再立功,更是将往日情分抛去,更是在暗示我戏煜对你已无用武之地,你倒是想让我告老还乡,好生休养罢了。 戏煜暗自叹了叹气。 今日之情形,如若他不答应cacao,只不怕会落得个反目成仇之结局。 毕竟,事情到了这份上,曹操不敢轻易放走戏煜,因为在曹操看来,如今倘若再放戏煜回去,只怕很快就将成为一方诸侯。 曹操怎能接受如此局面! “我已然明白,至今日起,我暂且回封地一些时日,随后再回到徐州与青州之地,让百姓屯粮,休养生息,做好为兄长补给之责。” “哈哈,呵呵……奉义如此深明大义,真乃我曹操之良臣。” 曹操顿时满脸堆笑。 他早就知晓会有今日之结局,他料定戏煜不会拒绝于他。 想当初,戏煜未有名气与兵力之时,是他曹操给了他建功立业之机遇。 如今,曹操只不过是让他提前功成身退而已。 如今,戏煜可得到至高名望与地位,至于所持兵力,可在天下一统之时,再行慢慢交出来。 唉…… 曹操这可真是好算计啊,只可惜来得太早,那刘备与孙权,岂是愚钝之人? 不过,既然曹操要这么想,这么做,虽不知结果如何,暂且让曹操去做,而他戏煜倒也可以过上几年悠闲日子。 …… 戏煜随后辞别曹操,与典韦前往封地陈留。 戏煜此时在当地虽没有宗族,但他却是早已名声在外。 很多士族听说戏煜家中有六位夫人,于是均想将家中女眷嫁于戏煜。 但是,只要有人提出此想法,立即就被吕玲绮给呵斥退去。 吕玲琦甚是气愤:已经有六个夫人了,如今六人已经不够分享戏煜了,再来更多女眷,那还如何分享?! 典韦倒是有几分衣锦还乡之意,想当初他杀了人逃到兖州,于张邈军中参军。 如今他典韦也算是名满天下,便来到己吾乡中与此前朋友,相亲痛快喝了一顿酒,待戏煜得到农耕之户与典册,确定好每年何时来收租之后,方才离开。 到开春之际,戏煜已经回到徐州下邳城中。 见戏煜回来,郭嘉与诸葛亮方才松了口气,虽然戏煜平安归来,但郭嘉与诸葛亮二人依然觉得戏煜此番前往许昌甚是凶险。 他们总感觉,只要少有差池,戏煜便会被曹操强行留在许昌,再无离开之日。 还好,如今看来,一切均是有惊无险。 ……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伏盾之法与刘备的野望,钱庄出现 是夜,戏煜直接在自己住所开设了宴席,请来之人也都是自己所信任的得力手下,主要是为了庆祝农商计划圆满达成。 甚至因为百姓收入飞速增长的缘故,相应的税收也因此而拔升了些许。 但尽管加了税赋,可百姓对此却毫无怨言,毕竟他们也算是过了很长时间提心吊胆的日子,若是依旧以往日那般收税,怕他们还会担心自己未来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用处”。 现在多加税赋,他们才感觉到了一丝安稳。 酒宴时,大家也算是尽了兴,孔融、徐干、刘祯、王粲、阮瑀、陈琳等七人也都来到了徐州。 孔融其实本身住在青州,吕布此人生死之后,也跟从军队前往了这里,同时还结交了不少来自各个地区的文士。 这些人出身经历虽各不相同,但他们也都经历过所谓的颠沛流离之苦,前来投奔戏煜,成为学堂的老师之后,地位变化,也过上了安稳日子。 甚至他们也被当地之人所尊重。 他们也真正生出了归附之心。 还有很多的文士也在这里畅饮开怀,不过也有不少人离开了,只有诸葛亮,贾诩、郭嘉等人还留在这里。 “主公!即将开春,冀州之北可能又会陷入兵荒马乱,我们这里肯定是会吸引一批流民,我们必须得提前规划,好能够接纳这批流民。” “而且,备补儒生较多,如果没办法让他们获得岗位的话,可能会形成冗余!” 诸葛亮二人也开始报告了。 说到这里,戏煜其实能感觉到,诸葛亮等人心中略有些不怎么开心。 有封赏,甚至还很多,甚至也给他们了地位。 但总觉得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你们先不必着急,这段时间,先让他们安稳下来,至于合适的职务!你们也不必担心些什么!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而且你们也别忘了,我手里还捏着两片地方呢!” 戏煜微微一笑,然后也解释了两句。 既然早已决定下来,他自然也不会阻拦。 “等候合适的机会即可。” 201年,春,冀州之北爆发战乱,曹仁与夏侯惇从两路,带兵出发,共率领二十余万兵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无往不利。 而当地的一些士族不是投靠戏煜,便是离开了那里,跟随袁绍前往了幽州,因此战争局面居然还显出了一分随意自然。 没有了当地士族负隅顽抗,战斗的轻松程度简直是无以复加,就连文丑也因为被曹操设计的缘故,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被骗出中山郡,然后被曹仁埋伏斩杀。 甚至还没有秋收,冀州就全部沦陷,幽州、并州居然连赶来驰援都没办法做到。 而这年,袁绍与涿郡病故。 他死之前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他的长子袁谭,让其他的两个儿子去辅佐于他,共同抗击曹操,并且让他们实行平稳发展的计划,绝不可以随便与曹操开战。 甚至还让自己身旁的辛评和郭图等人固守幽州,甚至告诉他们,如果没办法守住,就直接离开,或者转投曹操以寻求出路。 而如今的荆州,新野。 刘备此时夺下宛城,已成为南阳太守,这也算是多年以来的一件奇事,所以刘备的名声也逐渐传了开来。 当然他也听到了袁绍离世之事,也不免有一分哀愁,他也没怎么多说,直接就召来了军师与两位结拜兄弟,前来商讨此事。 刘备为了寻求易得力干将也算得上是耗费苦心,每当他闲暇之时便,会四处寻求饱学之士。 长此以往,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人。 此人名叫徐庶,藏于农户之中,出身颍川,但这并非是他的真名,他其实是在湘中犯了事,所以逃出了颍川,与关羽在身世上有几分相似。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士子文人,也都不是纯粹的文弱书生,所以徐庶也算是一个有将才的人。 但他也同样算是一名饱学之士,懂得战阵之法,也懂得训练兵士,还懂得一些玄门之术,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去徐州,只是因为害怕身上的命案被人发现,从而连累家人。 不过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刘备的军师,也算得上是鱼跃龙门。 刘备也算是对他很好,每日都不忘询问情况。 刘备对他的恩情颇重,所以徐庶干脆就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至于荆州,其实刘备的心态也有了一定的转变。 主要是因为戏煜的缘故。 他感觉自己与戏煜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所以他必定要夺得荆州。 所以说如今也就只能看与他成为宗室之人的刘景升能够如何了。 如果他能够将这位置拿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如今这二人心中只有一种感觉。 那边是震惊。 震惊于北方传来的战报。 曹操不过只出了一万人马,就将文丑斩落于其下。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这也是因为袁绍心焦意躁,贪功冒进的缘故。 他本以为自己能有一个扭转风向的机会,可惜居然是声东击西之计。 “其实这计策也不算特别复杂!” 张飞说话之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就是这计划居然还能够成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文丑还活着,知道张飞这么评价,他估计都会气得吐血。 “说实话,以一万人马为凭借,换了将近六倍的敌军性命,甚至还把大将文丑给斩落七下!也算是十分值当了!” 徐庶是一个清瘦男子,说话行动之时颇为板正,也带着一份儒雅之意:“如今曹操,已有三十万雄兵在手,已经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刘备长叹一声,道:“曹孟德有多可怕,我们也都清楚,我曾与他共事,也都是如履薄冰!也都目睹着天子近臣被他一一铲除,论其心志,论其手段,就连戏煜也没有办法撄其锋芒!” “戏煜毕竟比较年轻!” “但这年轻人确实有些可怕,就好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只是在冀州的动乱,他居然没有横插一手,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 徐处长叹,说道:“恐怕他才是有智慧之人!” “此话怎讲?” 刘备眉头微皱,问道:“还请先生明言!” 徐庶长叹一声,而后说道:“戏煜怎么说也不算是曹姓之人,尽管他十分重要,在天下也饱有名声,但实际上物极必反,如果真的是众望所归,曹操也没办法保住他,若是曹孟德离世之后,他肯定会受到曹氏之人的忌惮,也肯定会被削弱势力!” “但戏煜也并非是简单之人,若是曹孟德离世,便无人能够压得住他,曹氏估计就会出现恐怖的动乱了!” “伱这话我倒也能够明白……” 刘备眼中闪出炽热之意:“或许我们也有着机会!” “曹家的内部肯定会与戏煜有的一场恶战。” 徐庶点头说道:“但我们能否把握机会,还得看南下之时,所以主公,还请做好完全准备!” 不过徐庶其实眼中也带着一丝悲哀:“可如果曹操真做出了决定南下,那我们肯定会成为阻拦他的第一道关卡,能否拦住倒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刘景升那边,到底打算如何,我们也能够懂的!” “如果刘景升正常死亡,曹操肯定会派人南下抢掠,到那时,士族也不会有人那么愚蠢不投向他。比如说蔡家,他们肯定会望风而动!至于其中的缘故,主公应该能明白的。” 刘备三人表情都比较严肃,就算是一向粗莽的张飞眼中也闪过了凝重之色,攥紧拳头,他也晓得此事非常关键,若是能夺取荆州,他们想必能撑更久, “先生,那你这边还有什么计划吗?” 徐庶斟酌一二,笑着说道:“倒确实还有两个选择!其一,前往西川依附益州,这样便可得未来数十年的安宁,但很难!” “其二便是夺取荆州了,与孙家守望相助,江东不久前才打败,甚至孙策都被废了,孙权对合肥已经是噤若寒蝉,肯定是不敢窥伺的,一定能与我们联合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够稳住局势,不过也得看看未来我们当如何抵抗南下的曹操。” “江东的话……” 刘备连连点头,心中也多了些许想法,他们现在只能趁曹操无暇顾及此处之时,快速部署,就算没有把金州拿下,别的与孙权方面联合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他们甚至能够借此而问鼎宏图! 而且这个机会,也具有唯一性! “二弟,三弟,麻烦先把孙乾请来,让他代替我前往一次襄阳,我得先和景升兄好好商讨此事!” 刘备眼神谨慎,道。 “行嘞!” 张飞迅速跑出去。 没过多久,孙乾过来了,糜竺也在院中等候,孙乾来了,刘备已经将书信写好,交给了他:“孙乾,你到时一定要小心一些,说清楚我只是心生思念,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而且此信只能由他过目,万万不可以给蔡瑁瞧见了。” “是。” 孙乾也不是一个贪生之辈,而且此人信念坚定,取走信之后便迅速离开。 而关羽也把目光投向了刘备:“那我现在就去募兵!” “那你可记得之前的步阵“伏盾”吗?” 刘备眼中闪过光彩,语气沉闷。 “这自然是知道的!” 关羽道也清楚,这是一种克制骑兵的阵法,他先前听过一些涿郡的豪士提起过这种阵法。 张飞眼中到闪现出一丝疑惑:“这又是什么东西?” 徐庶心中同样疑惑,笑着问道:“这步阵又是何物?” “说来比较简单,你们也都知晓骑兵是一种强大兵种,如果冲正的话,可谓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而宫崎兵也是最为厉害的存在。” “曹军轻骑兵为“豹骑”,这个我也可以解释一下,三百豹骑,便可以将数量高达千人的普通骑兵游猎似地击杀!” “所谓的虎骑,武器是长矛,主要是以近战方式应敌,甚至他们的战马都有着非同寻常之处,换成了铁镫,持矛冲杀之时,威力奇大,堪称是所向披靡!” 刘备的表情也变得格外严肃:“要想对付他们,只能用弓弩,漫天箭雨过去,方才能将他们射杀,那时战马会陷入混乱,前军与后军相互拉扯,也会让他们难以为继!” “但是弓手弩手是需要所谓的盾兵作为防御力量的,大盾并不适合这里,因此就需要所谓的伏盾!” “那什么是伏盾?” 在场众人眼中都闪过惊讶,这种战法也没听刘备提起,甚至他们都没怎么听说过。 其实他们不清楚,刘备所听到的这些传闻是来自于公孙瓒的爱将,也就是严纲口中。 但这个战法,最需要的其实是所谓的勇气。 其实世人皆言,刘备并不擅长养兵练阵,但实际上大家也都看。 他也不是不擅长这个,只不过韬光养晦去了,而且他又没有经历大型战争的经验,所以擅长的其实是“以少胜多之法”。 兵马变多之时,刘备就会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如果是参战人数在一万以下的小型战争,刘备不仅非常能打,甚至还很能“跑”,总是能够带着手下之人逃之夭夭,也算运道好。 刘备又紧接着解释:“伏盾,首先得选取一个合适的位置,土地得在坡上,而且还需要长毛手与大对手共同潜伏,山坡之后适用于藏兵的地方,等骑兵们冲到这里之后,以矛顶盾,你们差不多就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战马会走过一段由盾牌构成的路,等他们过去一会儿之后,再将盾牌树立起来,之后便使用枪兵矛兵围杀的时间了。” “而在这个阶段内,骑兵没有能力爬坡,又会被大盾顶撞,所以会陷入危机!” “但用这个阵法最需要的其实是勇气。” 徐处也算是明白了,他眼眸一亮:“其实最重要的应当是信任,如果是您所领的兵,想必应当是可以的!咱们一定可以借此阻拦来自北方的铁骑!” “我也明白了!!”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一分喜意,又连忙抱拳:“我这就跟着你的说法去训练伏盾阵,若是曹操敢来,我就让他知道咱们的实力!” “俺也要去!” “你们先去吧,”刘备挥了挥手,又带着徐庶来到内堂,仔细商讨。 倒也不只是商讨关于兵阵的事情,更是在商讨怎样才能与孙家更好的合作。 比如说派谁联络孙家,比如如何联络,联络的时间点什么的。 这样他们再面对曹操之时,也会更加从容。 刘备现在与南阳扩充实力,甚至还制造了不少的军械,开垦沟渠,他这么做的也都是为了防备曹操的骑兵队伍,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 徐州之秋。 今年倒也没有如以往那样丰收,隐约出现了欠收的情况,主要是因为夏季有蝗灾发生,不过由于戏煜决策得当,蝗虫被驱散,庄稼也被保住了。 但哪怕是有所欠收,倒也能够让治下之民果腹,更没出现饥荒。 而学堂内堂,曹昂和戏煜坐在那里,也算是少有的光景,曹昂也会趁此机会询问一些问题。 “小叔!现北方已平定,马上就会有新的封赏到来,冀州之策,也算是得到了认可!秋季时,并州就有想法想要借用我们的人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会有些不太妥当?” “什么?” 戏煜其实还不怎么了解。 “父亲之前就曾来信了,问了一声我,说是大概有多少士子有着围观之才,其实如今冀州和并州两个地区,就有着上百个县,如果全都使用士族作为官僚的话,恐怕会出现危机!” “而这些年来,也并没有太多的寒门士人,所以才打算朝我们这里借人。” 曹昂也算是比较老实,曹操和他说,其实也就是想让戏煜知道,曹操遇到了新难题。 手上无人可用。 曹操也算得上是看重实学的第一人,而且他毕生都在和那些士族争斗,他肯定是不希望如今这种情况发生的。 戏煜笑了笑,道:“我并不同意此事。” “这又是什么?” 戏煜嘴角挂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你与他说清楚,在一年之前我派的人也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全都被打了回来,但如今我已经有了安置的办法!” “就是我所成立的钱庄,如果钱庄没有足够的人手管理的话,青州与徐州的商业与民生就会全线崩盘。” “钱,庄?” 曹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怎么好像从未听说过? “这又是什么东西?” 曹昂眼中闪过好奇之色,又连忙问道:“能否解释一二?我能够学这个?” 其实,曹昂总能从戏煜那边听到一些新的理念与词汇,而每一次,这些新词汇与理念都能创造非同寻常的价值。 所以曹昂也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乱世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法度与武力!” 戏煜也不介意介绍一下:“而盛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农业商业以及教化之术!”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蓬勃发展的商业,釜底抽薪之计 戏煜又紧接着说道:“至于所谓的钱庄,对商业的影响非常之大,你要知道,钱币对于通商是非常重要的,而铸币权也更加重要!” “钱庄其实就是存储钱财之处,可以把民众的余财存入其中,以票据作为凭借,手持票据即可以换钱取钱,而我们也能够获得钱财的使用权!” “至于铸造钱币的用具则是来自于商会,而跑商的队伍则会供给材料。” “但是这个方法现在还没有推行开来,还需要试点,毕竟青州和徐州也都是两处比较小的地方,之所以能做起来,还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财力,也有储备的粮食,能让民众安心,所以我没和其他人说!” “奉孝和孔明在做此事罢了,所以连你也不怎么清楚。” 戏煜笑容坦荡,但实际上他确实也在瞒着曹昂,不过不是为了赌气什么的,只是他不希望曹昂知道此事,毕竟曹昂是自己的学生,而曹操、曹氏却与他有着矛盾。 戏煜如今也算明白了夏侯廉所说的理论是什么意思了。 天下确实就如同猎场一般,猎物只有那么一点,你得到的多了,大家就得到的少了,因此就只能够争来抢去。 所以说也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自己拱手让出猎物,要么把其他原来饭制人全部杀死。 “若是如此,那我就回去和父亲回复一下,没办法的话只能从曹氏或者说是可信任的士族中选择人才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如果真的选不出人的话,倒是可以让荀令君帮忙去选择,或者着重挑选一些势力较为弱小的士族出生的身人,从此以来也可以让他们归心!” 戏煜心中也算是门儿清。 戏煜看着面前的曹昂眼中闪出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戏煜也乐意帮曹昂解惑。 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学生。 不过,其实跟在戏煜身旁的诸葛亮,郭嘉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暂时没有了,谢谢你了,小叔!” 曹昂起身行礼,姿态堪称无可挑剔。 说实话,戏煜比较看重曹昂的,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纯孝之人,而且比较老实。 也不清楚为什么,曹家之人,真正能称之为枭雄的似乎只有曹操一个。 戏煜和曹昂告别之后,先去了内城某衙署,钱庄就被诸葛亮建在了此地。 百姓可以在这里根据记录,储存自己的钱财或者是粮食。 说实话,这个理念在出现之后也得到了不少士族的拥护,他们认为这能够让领地之内的财富更好的流通。 由于船坞修建的事情,山东半岛以及渤海等航道被开辟,运河的作用也能够让沿途商业繁盛。 其他地方的那些高门贵族,亦或者是官员,若是想要购买各种商品,也得先来到徐州与青州两处地方。 所以不到三个月,这边就有了盈余。 而钱庄之中做事的人也都是一些儒生,他们也使用了新式算盘,在那气人的带领之下,儒学的一些陈腐思想也被削减了不少, 因此寒门乃至于一些士族士子也不再觉得从商是一件非常低劣之事了。 商业发展甚至都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 戏煜戏煜来到钱庄前,就看见了那巨大的牌匾“煜钱庄”。 而钱庄整体也修建的极为豪华,宛若宫殿。 门口处有不少百姓来往,来这里存钱取钱,而他们存钱知识,也都会有专业人员评估价值,然后给出票据。 说实话,如今的金子和银子已成为最主要的货币,毕竟青州和徐州之内,也不缺乏银矿金矿,所以戏煜也算是行了“铸币权”,制定好了“例钱”,甚至五株钱都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开春起,到如今快要入冬的时候,民众们基本已经接受了钱庄的概念。 而戏煜在这个过程中也算是耗费苦心,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还是用自己的名声作为担保,才让大家相信了钱庄。 不过如今也算是有所见效。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学堂中培养出来的儒生,基本也成为了各个地区的钱庄掌柜们,主要负责算账对账,而到了年末之时,也是技巧评估的时候,因此,各个地区的钱庄都比较紧张很忙碌。 也包括这总部。 戏煜走进了内院,看见郭嘉与诸葛亮在那边忙里忙外,只有贾诩在那儿悠哉游哉地晒太阳。 “大人!”贾诩见到戏煜过来了,也急忙起身,然后行礼。 说实话,也已经过了好多年时间,贾诩也显出了老态,只是性格还和小孩似的。 毕竟今年的贾诩已经五十有三了。 至于他两个儿子,贾玑以及贾穆也都入仕了。 黄忠虽说和贾诩年纪差不多,但他身体还算是强健。 黄忠之子,黄叙,如今也在军中任职,跟着典韦做事。 黄忠主要是为了避嫌,才会把他的儿子带着,他那儿子黄叙早年的时候身体不算特别好,不过幸好得到了张仲景与华佗的医治,也勤练五禽戏、太极拳,所以身体素质也都得到了一个飞速增长, 尽管他不如赵云或者典韦那般恐怖,但在黄忠的教导下,箭术也丝毫不逊色于其父。 所以如今戏煜麾下也算是良才不断。 听到贾诩说起大人二字,诸葛亮也连忙过来,感叹道:“主公!今年,算是一个丰年!” 郭嘉也满脸兴奋:“先前我并不认为我们能够赚什么,甚至觉得行商是一件很耻辱之事,但是如今来看,我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青州的账目已经对好了,比以往的收益多了足足三成,共计三百余万两黄金,七百余万两白银,其中有一成是属于民众的,至于其他的,也都是我们这边的!” “倒也算不得太多!”戏煜语态非常平静:“金银只在我们这边等同于钱币,只有从外面获得了相应的物资才算是有了突破,否则我们只能算是自娱自乐!” “不过!”诸葛亮收起笑容:“如今钱庄在分润利益之时,确实能够让百姓多了收益,明年他们想必就能够更加努力地工作了!” 郭嘉眼中疑惑,其实他虽然想把此计策在青州与徐州推行,不过他感觉利益肯定是有限的,不过如今来看账的话,发现其实每个地区都有不少的盈余。 这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 乱世中,物资才是最重要的,而粮食则是重中之重,百姓士族会把存粮当做衡定价值的唯一标准,其实金子银子也只是为了换取粮食,毕竟粮食就等同于性命。 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也是无奈之举。 乱世之中,就是这种情况。 说实话,如果一个地区开始研究商业乃至于钱币之事,就代表着此地民生算是发展到了不错的情况,至少百姓不会忍饥挨饿,要不然也不会考虑除了农业之外的事情。 有了农业作为基础,自然也会轻松不少。 而且青州和徐州这两个地区,通过大运河,可以与江东交换物资,甚至能够从荆州换取各种各样的物资。 因此,商品就会变得更加丰富。 先前戏煜改善印刷技术,徐州内纸张通行,制笔技术与制墨技术也因此而提升。 这其实也得归功于戏煜设立的科学院,无数工匠耗费了几月之功,慢慢调整出了新技术,庞统也算是因此呕心沥血。 其实原本百姓以为纸张会非常昂贵,但是,当真正面世之后,纸张的便宜程度还是让大家都感觉到震惊了。 毕竟纸都成捆卖了。 那些文士儒生,也都兴起了一阵编书热潮。 比如说,经学、地理志、水利书乃至于农学之书,就像是百花齐放一样出现。 纸张一旦变成了书籍,其附加值就不知多了多少,这种独特产物也在徐州,慢慢流行了起来。 戏煜所说的话,让诸葛亮与郭嘉看到了更美好的前景,甚至所有士族都因此而变化。 甚至可以这么说,士族的概念都因此而渐渐消亡,都转变为世家。 “那我们要不要设宴庆祝一下?” “肯定是要的呀!” 戏煜哈哈一笑:“不过我并不是觉得你们挣的不够多,其实只是对我而言不算多罢了,但也算是在我的预期之内!所以肯定是得庆祝的!” 戏煜也大致解释了一下:“你们可以仔细想一想,我如今已经算是控制了青州徐州两地,钱本来就只有这些,如果没有其他钱财出现的话,我就只能算保本!” “我和百姓是两个概念,若是没办法挣到来自其他地区的钱财,其实也只能算是财富的一种流通,而并没有增殖!” “这倒是有道理!” 诸葛亮和郭嘉笑了一下,他们折腾了一年的时间,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流通”, 若是让他们自个儿折腾的话,确实让百姓们挣到些钱,然后再变成税赋,流通在市面上的是更加多样化的商品,但在过程之中,百姓也因此而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肯定是有着收获的。 看来以后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其实以前的时候,儒生并不觉得商业有多么重要,感觉商业只不过是“投机倒把”之举罢了。 而如今他们却觉得,商业之中也有着不少的门道。 百姓富足,也和戏煜息息相关。 之前戏煜也聊过这个方面的话题。 商品卖出去的话就会有价值,无论怎么转手,价值是依旧存在的,交易也是很久不变的,所以倒也不担心商品卖不到江东与荆州乃至于幽州,只要不打仗即可。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甚至还打造了一个专属于戏家的印记,干脆就叫做“戏印”,直接打下我们的货物上!如此以来,大家也都能清楚这些商品来自于何处了1” “对呀!” 诸葛亮眼中当时就闪出了光彩:“那主公也能够因此而养望!” 贾诩也来到了这儿,他叹着气说道:“不过曹氏的人,肯定会更加不够用!” “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戏煜其实也已经适应了贾诩的神出鬼没的情况:“年初的命令,你又不是不清楚!” “直接把我派遣出的那一百多个儒生遣返,让其变成了流民,曹氏与夏侯氏不仅没有以礼待之,甚至还加以讽刺,现在没人可用,又想找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贾诩点头:“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所以我做了些许安排。” “这又是什么?” 戏煜心中一动。 贾诩总是背着自己搞这搞那,不过都能做出一些不错的成就,所以倒是没有让戏煜觉得很生气什么的,只能由着他来了。 “我让许靖他们去把冀州人才的考察情况,送了送过去!说实话,没有太多人才,毕竟士族们几乎悉数归附戏大人,至于这一次,寒门得到了他们二人的推荐,也能够趁势启用!” 贾诩斟酌了一下之后,又紧接着说道:“我还让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当地民众,说是您的心意。” 郭嘉和诸葛亮也不多说了,都把目光投向了贾诩。 “当然我说得肯定不会特别明显,但一定会对您有着感激之心。” 戏煜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 这个贾诩,还蛮狠的呀! 这几乎是釜底抽薪之计了。 根本不给冀州留后路。 其实,冀州内最先投降的倒不是曹操,而是戏煜, 戏煜看上去是曹操的部下,他们二人的关系感觉好像也确实是非常之亲密,但这事,戏煜却没跟任何人说。 毕竟当初封侯,身旁跟着的也都是可信任的心腹,曹操之后提出的东西也都是让戏煜固守后方。 因此戏煜在这边一阵操作,曹操是有点生气的。 而那些士族说实话必须听曹操的,去各个地方担任官员,不过,贾诩搞了这么一通,寒门也得归附戏煜了。 如果戏煜以后有心思的话,估计只需展示一二,就能让冀州酸到无以复加。 “行行行!” 戏煜也都无奈了。 说实话,郭嘉和诸葛亮要和贾诩比,可能在很多方面都要强一些,但是比起老辣狠毒乃至于长远性,还是差了一筹, 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话,贾诩就是掀起风暴的小蝴蝶。 他如今的这个举动,估计也是在帮戏煜买一条很长远的线。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阴! 不过戏煜很喜欢。 贾诩又敲了敲脑门,然后又接着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要与主公说一下,先前不是要铸币吗?我们这边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许昌的话,我和荀彧也曾经商量过此事,他会跟天子说一声,把诏书要回来。” “这倒是一件好事儿!” 戏煜都乐呵了,这也是他最想听到的事情。 有诏书的话,那他才算是高枕无忧。 说实话,这天南海北,不少地方都有他的商队。 “不过!”贾诩眼中又闪过阴冷,同时低声说道:“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 “去里面说吧。” 戏煜点点头,又和那边的郭嘉以及诸葛亮打声招呼,把账目交给其他人处理之后,四人共同来到内堂。 贾诩的事情一般只跟戏煜说,郭嘉和诸葛亮一般参与这个, 四人落座,一封书信被摊开。 “夏侯氏,启用了这么多司马家的人?甚至,司马懿还把曹操的二子曹丕收尾的徒弟?” 戏煜看到之后都有点懵了。 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朗三人为官,甚至司马釜都被启用了! “此消息来自许昌。” 戏煜其实也不是没有埋设“惊喜”给吵架以及司马家。 就在去岁,年关之时,前往许昌的那个时间段,戏煜角派遣手下的人前去,并且以各种身份潜伏下来。 他们也都把消息传递了回来。 而那些人一共有着两百人。 分别是黑骑和白骑, 一者负责刺杀,一者负责探查。 他们的身份也算是天衣无缝。 而在回来的时候,戏煜也没有不带人,而是带了另外的两百人,伪装成着原先的两百人,用来混淆视听。 这倒也不是特别困难,毕竟戏煜手下的黑白骑早就扩充到三千之数。 而且这些人全都是经过了精心训练的“死士”,他们甚至能为戏煜放弃生命。 而黄叙,则是率领百名布部下的一名队长。 六年前他跟身体就差不多好了,看上去是一名校尉,跟着典韦。 但实际上他也已经加入到了黑白骑的队伍中。 而且还是由戏煜亲自教导这方面的知识。 武艺方面的,则是由黄忠、赵云、典韦三人共同教导,比如说箭术来自于黄忠,将枪术来自于赵云。 典韦和戏煜也在教他打熬气力,马术也得自赵云。 至于儒学方面,郭嘉和诸葛亮亲自教授,贾诩则传他兵法心计。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挺幸运的,毕竟与戏煜亲厚的人之中,他是唯一的一个小辈。 谁都愿意拉他一把。 至于黄叙,他也感觉自己确实是萌受戏煜的恩情,所以也算是非常之努力。 如今,也能够毫不夸张的说上一声,他已经是戏煜座下年轻一辈第一人。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要粮一百二十万石?还多准备了三十万石! 这边甚至还有一件趣事发生,之前黄叙曾于城中纵马,结果意外得罪了士族之人。 那些人原本是想过去找他的不痛快。 结果听说了黄叙身份之后,就无话可说了。 依照戏煜的话来讲,黄叙身上的buff可是一层叠着一层。 他的父亲是黄忠,也是诸葛亮与郭嘉、贾诩乃至于赵云的侄子,更是典韦的亲传弟子。 也是戏煜的后辈子侄。 这几个人之中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本地士族吊着打。 他们如果还去惹黄叙,那就是真不长眼。 所以他们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说实话,别说是报复。 只要他们敢真做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抄家灭门的下场! 不过,蒲风是可以惹一惹黄叙的,毕竟,如今才不过十一岁的他,身份非同寻常,戏煜的亲传儿徒,而且还具有唯一性! 但这也是因为戏煜没有子嗣的缘故,若是戏煜有了孩子,那他的儿子才是这片地界儿上真正的第一大“纨绔”。 无人敢惹的那种。 “司马家吗?” 戏煜眼中光芒四射。 但郭嘉和诸葛亮却心中郁闷:“其实主公,我们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司马懿?” 戏煜笑了一笑,姿态风轻云淡:“说实话,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是绝对会将其灭满门的!” 贾诩眉头微皱,又忍不住问道:“这我倒是不怎么理解!司马家虽然算是豪门大族,可也不至于对我们产生那种威胁吧?” 戏煜长叹一声:“之后我们接着看便是。” 又是冬天。 青州和徐州的两处船坞已经朝幽州发送了不少的财货,一共有着将近四十只船组成了一支商业船队,它们上面满载着那些刻有“戏印”的货品,比如说各种布匹及书籍。 商船的最终目的地是幽州的胡市,回来之后就会携带各种产自于西域的香料、宝石乃至于毛毯之类的东西。 但之中最多的是金银。 经过大家的统计,这季度的收获又增添了三成之多。 而且,徐州“戏印”也正式进入了天下之人的眼帘之内!让很多百姓都得知了,钱庄这一存在,也切实地体会到了其益处。 生活也变得蒸蒸日上,更加红火。 冀州。 这里的冬天多雪,今日更是下着鹅毛大雪。 曹操从军营回来之后就患了病,戏煜直接托人送了药物过来,曹操服下之后果然有所好转,甚至可以开始在院落中散步。 此时他正在泉池旁边看鱼,他这里的池子还没结冰,但曹操似乎还能够看到鱼儿的身影。 他手中也持着一个用于代步的虎首长棍,质地非凡,做工精湛,看上去很有气场,和曹操本身的气质非常相符合, 这虎首长棍上还雕刻有“戏”。 “他开设钱庄果真是神思妙想,不过如今这天下之中,也只有青州和徐州才能够如此,奉义如果真的专心于内政,倒也能让我安心。” “倒也不可以说安心。” 曹操身后两人,一者为戏志才,一者为司马懿。 司马懿如今基本都住在这里,白天之时处理公务,晚上的时候教导曹丕, 而戏志才与荀攸如今也算得上是曹操身旁的红人,尤其是荀攸,声名最盛。 之前的话也是他开口说的。 “徐大人在青州与徐州两地饱有声望,开设科学院,其研发的各种器具甚至都已经传到了许昌,有很多官宦人家都使用了他们出产的工具乃至于家具!” “而他们更是有“落印”的神思妙想,甚至如今天下行商,都竞相追捧带有“戏”字印的商品!” “戏大人所组织的行商队伍,也如同吸金石一般,迅速地吸敛着天下的财富!” 曹操其实表情非常复杂,他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就连如今的许昌,也有很多人追捧产自青州以及徐州的商品。 甚至有不少工匠都前往下邳奶猪小沛等地区求取经验。 “甚至可以这么说吧,钦州与徐州不仅贩卖了不少的货品,就连一些策论乃至于各种书籍,都能够贩卖出去!而且价值不菲!” 戏志才的声音都有些发沉。 他感觉这件事情很严重。 “哈哈哈!”曹操眼神略显尴尬:“倒也不知何时,徐州都成为了富庶之地!糜家当初便已经算得上是豪阔世家,要这么多钱,又打算如何?” “其实我有一个计谋,倒是可以……” 荀攸眼神微微发冷,开口道。 “且说!” 曹操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让他开口了。 尽管曹操对戏煜有着较为深厚的情感,也不想为难于他,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分纠结。 毕竟,戏煜手中掌握的财富,已经让他隐隐有着一分被威胁的感觉了。 而曹操很讨厌这种感觉。 而且他也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再去压制住戏煜的发展,以后会更加为难! “我们直接把粮食全都要走,如果这样的话,同样可以实行我们原来的计划,分两路行军!” “粮草充足的话,我们不仅可以从并州前往长安,还可以分出人马发兵幽州,袁谭也算是必死无疑!” “而且如果我们拥有着充足的粮草,士兵们的战斗力也会达到一个巅峰,自然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这倒是一个良机。”曹操眉头微皱,脸色舒缓,当初戏煜离开之时也说过,青州和徐州会成为自己这边的大本营。 主要的任务也就是输送军械粮草,只不过不需要出兵罢了。 “而且也得点明一件事情,发展商业与工业,开辟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百姓有着充足的存量的情况下,甚至能够抵御一定程度的天灾,如果没有资本,他们断然不可能大开商路!” 曹操斟酌一二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这番话看似是对荀攸以及戏志才所说,但实际上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那我们就直接问他要粮食一百二十万石!年关之前,务必送达许昌大营,并且要将粮食分发到各营区之内!” 一百二十万石! 也别提是荀攸了,就连戏志才都有所震惊。 “你们愣着做什么?” 曹操转头看向这二人,眼中自信,最终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马懿:“仲达,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懿表情隐约带着一丝惶恐:“一百二十万石,说实话,已经到一州郡之极限!如果我们真把这么多粮食要走了,青州和徐州或许会过得十分艰难!” “呵呵!”曹操只是一笑:“你倒不了解奉义有何能力,如果不稍微压制一下他们的话,他们也不明白自身的定位!” “而且这个数字固然很大,但也无法动摇奉义的根本!” “若是如此,那确实是我想多了。”司马懿只是苦笑一声,又把身子压得极低,表现得格外谦顺。 “仲达,你如今可是丕儿的老师,你也断然不可以小瞧了奉义!若是等我夺取荆州,统一中原,你们也将治理遮天下,也不要懈怠。”曹操转身回到宅院,身上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喏。” 三人转身又弯腰,以无比恭敬的姿态送走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又各自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了。 …… 下邳,戏煜这还在和诸葛亮商量要上交多少的粮草。 “那我们给出一百五十万石,到底够不够?” 戏煜试探着问道。 诸葛亮笑着说道:“自然是够的!这么多粮草,已经够养活三十万兵马,足以养到明年,而且,我们的新策略也能够把粮草存放得很安全,更不会担心粮草被烧或者被抢走!” “那就好。” 戏煜点头说道:“那就直接送一百五十万石过去了,反正我们也没办法吃完,如果再丰收的话,甚至都会出现损耗,横竖也是在浪费。”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传令官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就进来了,同时把曹操刚下的命令给宣读了。 “主公,曹公传令,年关前务必要筹措一百二十万石粮食,用于供给兵马!” 贾诩心中还在那边嘟囔着:“一个翼州还没处理好,就那么急着想要攻打幽州与并州,这岂不是……” “一百二十万石?”戏煜眉头皱起,那剩下的三十万石怎么办呀? “传信之人说的很明白,务必要上交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没有商讨的余地。” 戏煜和诸葛亮目光交流了一下,眼神非常苦涩:“那也没辙了,那三十万石粮食也只能先送回去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戏煜又花了大概一个月时间才将那三十万石粮食尽数送回。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他都没有去参与许昌的盛会,只是在徐州境内举办了非常繁盛的宴席,与民同乐。 说实话,也只需要那么二十天不到,就能把粮草全部送走,不过贾诩出于谨慎,把戏煜给拦住了,说是至少要给那边一种错觉,自己这边筹措粮草十分艰难。 运送粮草的官员是一名叫徐朗的青年,他出生于庶人阶层,但如今他们徐家已经算得上是情商发展起来的新世家,也是戏煜学堂中走出来的一名儒生。 他把粮草送过去的时候,甚至还受到了夏侯惇队伍的讥讽。 “哎呀,咱们的军粮总算是来了!” “我们在前面顶着,肯定也有人需要筹措粮草!要不然咱们还怎么舍生忘死的拼杀!不过戏大人也确实是戏大人,办事确实妥当。” 夏侯廉在外率队迎接,卸下了粮草,甚至都不让徐朗那边的人喝口水喝,不过,徐朗本人也没觉得如何,姿态非常恭敬,甚至显出了一分恳切。 “你又是何人?” “在下名叫徐朗,乃是戏大人任命的总管,统管粮草运输方面的事务!” “我说是谁呢!只不过是商贾出生的庶人罢了!你先别走,先在许昌留些时日,”夏侯廉语气比较霸道:“需要等营地把粮草入库之后,确认有那么多的数量,你才能够走!” “可是将军,我们那边还有的事情要忙!” 徐朗表情疑惑。 他甚至心中都有点不悦了,如果真的要等的话,又得等到何时才能走? “你们先派些人回去处理便是!” 夏侯连姿态从容,陈采薇笑着说道:“你先和戏煜说上一声,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流程,我也是无奈,毕竟这可是主公吩咐的!” “如果没有达到额定的数字,我们这边是要负责的!” “你也绝对不能中途离开,如果到时候缺了军粮,那你就是犯了重罪,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三字出现之后,徐朗也不敢多说了,只得点头,心中也憋着火气。 他们为了运送粮草,堪称是栉风沐雨,甚至还得迎着风雪而来。 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艰苦且消耗心力的事,如今来到这里不仅没有得到善待,甚至还要承受这种无理之词,徐朗心中真的比较烦。 “先回去吧!你们在外城等候,等我们把粮食收取完毕,会告知你们,让你们回去的。” 夏侯廉随意挥挥手,又让徐朗离开,简直就是无比嚣张。 甚至跟着徐朗过来的一些属官们表情都很懵。 他们都不理解自己,为了这些人运输粮草,耗尽心力,怎么连口水都讨不到? “将军!” 徐朗又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在许昌的这些天时间里,吃穿用度以及安置之所,是谁来布置?” “什么安置之所?你们难不成这么穷?快滚!” 夏侯廉甚至直接呵斥了。 徐朗真的绷不住了,一毛钱都不愿意付,连住所都没有。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出去,要是硬闯的话,肯定会被抓回来,甚至还会被直接杀掉。 而且徐朗能够感觉得到,这种情况是夏侯廉有意如此。 不过幸好在来这里之前,戏大人曾经找过徐朗一次,跟他说了一些情况。 徐朗其实本人与糜家有一些关系,只不过没有当众见过戏煜罢了! 甚至连交流都没交流几句。 不过徐朗认为戏煜招他过来,是自己的荣幸。 当时徐朗在去见戏煜之前,一晚上都没睡着。 戏煜嘱咐的那句话也让他“魂牵梦绕”。 那就事,遇到了事情的话,也不要紧张,先花钱买处宅院,再从长计议。 看来,戏大人对此事是早有所料! 徐朗出来之后就直接带着人骂骂咧咧的奔往许昌。 快到门口之时,他又瞪了一眼自己身后之人,要让他们先住嘴。 “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先买住宅院,好好和他们计较计较!” 徐朗甚至还学着戏煜的语气。 “可是掌柜的!若是我们今年的生意不行,亏了的话,那就拿不到分红了!” “没错呀!那些人简直可恶,我们家大人无偿提供那么多粮食,结果还要被羞辱,被质问,这窝囊气,谁受得了啊?” “咱们不能忍!” 徐朗叹了口气,又说道:“你们还是少说两句吧,你当我愿意忍吗?咱们这叫忍辱负重!” “如果你们再多说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了!” 甚至他还直接放了句狠话:“而且我这边有着重要任务要完成,是戏大人亲自嘱咐的,你们一个二个都给我,悠着点!” 居然是这样。 大家的眼中都亮起了光彩,也不再多说了,带着笑走进许昌。 进入许昌后,他们就遇到了一人迎面走来,那人长相年轻。 其实这人就是专程等候在这里的。 他也是来自许昌某个马场的老板。 “敢问您可是徐朗徐先生?” “你又是?” “在下名叫伊昊,已等待多时!” 伊昊? 徐朗心中一动,又琢磨了一下,总感觉不对劲儿。 等等! 反复念叨了几句,徐朗心中一动。 我的妈呀! 这不是黑白骑赫赫有名的一位首领吗? 徐朗也算是知道此人大名。 他怎么说也是和戏煜单独见过面,所以也知道黑白骑那边的一些情况。 比如说,是用一种独特的数字来规定黑白骑头目的地位高低。 难不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一号? 这可是真正的狠角色! 徐朗甚至都变得十分卑微:“原来是你啊!” “你是想来这里买一处居所吗?” “嗯!”徐朗语气略显苦涩:“我们来时也没有人帮我们安排住处,便只能先购买一处宅院先落脚,等那边的军粮被盘点完了之后,才能踏上回乡路图不过今年的生意估计有点麻烦呀!” “倒也不至于如此,我们这边其实能与你合作,而且我们这里刚好有一处宅院是空闲着的,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先去看两眼。” “也可以!麻烦了!” 其实在许昌,外城的房价不算太贵。 因为,最开始建都,这里没有太多的百姓。 如果不是曹操迁了不少百姓过来,百姓更宁愿却更加富饶的青州以及徐州居住。 所以这里的宅院有很多都是空闲的。 但是,许昌的发展与建设还算不错,经过了三年的修造,如今已经能够与洛阳相比。 不过这也有着戏煜的功劳,也不能说只是曹家的心血。 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一处空闲宅院。 来到这里之后,跟着徐朗过来的士兵就返回了军营。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这么多将军扯进来,天都给捅破了 伊昊与徐朗二人进入屋内,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聊正题。 伊昊把目光投向了徐朗:“前些天我得到了那边的任务,说是要去接你,而你的身份则是酝酿之人,粮草也会在这些天运到冀州!” “你的身份我这里可以确认,所以伱现在也应该开启下一阶段任务了!” “下一阶段任务?” 徐朗眼中满是惊讶,而是他也确认,眼前这人确实是那黑白骑首领了! 说实话,戏大人身旁的这只队伍,可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雄军,而黑白骑中,最负盛名的也就是黑骑。 据说如今的赵云也是出身于此,他与战场上所向披靡,堪称是一代传奇。 虽说黑骑声名斐然,但白骑也不可小觑,在战略意义上也不下于黑骑。 伊昊直接取出了一张堪舆图,说是堪舆图,其实就是许昌的俯视图,上面刻画了几处要地:“这些天你留在许昌,也是有着任务的!你需要结交六个豪商,与他们达成合作,这些人中有的是布商,有的是粮商!” “这件事情或许比较困难,但他们却是第一批接纳带有“戏印”的商人!” “戏大人有这样一个想法,可以给他们八折优惠,如果他们乐意合作,他们将会成为享受折扣的第一批人,同时你要记住我教给你的那些话术,和他们聊的时候可以凭借话术诱导!” “知道了!” 徐朗心中一惊,他看到那些词汇之时,只觉得闻所未闻,可就算是只瞧上两眼,都感觉到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力量。 他把这些词语记下之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地图,发现图画不仅画得非常工整,而且还记载了那六户豪商所在的位置,他得找时间去慢慢接触。 之后这一年时间,都需要他们来购买青州徐州产出的货物。 其中有一人还是贩卖木材与铁矿,原本这两件东西是被曹操控制着的,一般都是用来打造军备。 但如今也不比当初。 毕竟起兵之初,确实是过得捉襟见肘,如今已经有了缓解,所以也不会卡得那么死。 甚至如今许昌境内的建筑都偏向于华美奢侈,而越是到了这种境地,也越是需要这种高附加值的商品。 所以曹操就把手上部分权力下放,不过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徐朗在之后的这些天时间中,与那些人见了几面,同时商谈了关于合作之事,而且徐朗也顺便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而且徐朗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初戏大人会做出这些事情。 而且黑白骑之人也确实是神通广大,不仅有着非同寻常的武力,而且还掌握着很多的奇思妙想,他们留在许昌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和那些商户打得火热。 甚至一些官宦世家,也能与之相处得很好。 甚至许昌的一些本地人都不清楚他们的真实面貌。 …… 而在许昌之外的经营中,夏侯廉也得知了此事。 不过他则变的十分惊讶。 “他居然买了一处宅院,在许昌落脚了?” “没错,这处宅院当初是一名文坛大儒的宅院,后来他迁居徐州,是以空闲,请牙行之人代为售卖,其实卫大人也清楚这件事情!” “卫大人!”夏侯廉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他也知道这人的身份非同寻常,就算是夏侯惇面见他,也得礼遇有加,更何况他这种小虾米。 没想到这徐朗居然能与他有关联。 夏侯廉忽然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太对的地方,他感觉如果再让徐朗留在许昌,或许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情况,若是让他获得了人脉资源,那就麻烦了。 徐朗既然是情商之人,肯定是口才极佳。 “去和他说一声!我们已经把这里的粮草盘点完毕了,让他赶快走!” “是。” 眼前的这名士兵心中也有点慌张,如果让上面的人得知,他们如今还在刁难运粮队伍,恐怕还会受到夏侯惇的责难。 而且主公曾说,青州与徐州是他们的后方腹地,他们之所以可以不派出兵马,也是为了保全资粮,也不能够轻易惹怒他们,还要对他们礼遇有加。 所以士兵就匆忙离开,找到徐朗。 而他此时才离开了卫兹的宴会,卫兹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如今卫兹成为侯爷,虽说没有戏煜那么大的名气,可在这片地区也算是无人不知,十分受人尊敬。 “先生,慢走啊!” 卫兹手中拿着一张精致无比的卡片,又抱拳行礼道。 而此时士兵才来不久,见到徐朗,眼神非常随意:“徐朗,这边已经清点了粮草,限你今日之内,搬离许昌!” “什么?” 徐朗还有些愣了:“我现在可能有些事情得在这里暂住几天。” “这可不行!我们家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你们必须尽早离开,要不然你们就等着被抓起来吧!” “这又是什么个道理?” 徐朗微微一愣。 卫兹心中还很不开心呢,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许朗这般不客气。 “你口中的那个将军又是何人?”卫兹语气之中已经带了几分冷意。 “回禀卫公,我们将军乃是夏侯廉!倒也不是我们刻意如此,他们先前着急复命,我们也只是随他所愿罢了!而且如今粮草也已经清点完毕,我们当然要放走他们!” “放走?” 卫兹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他这些年身体出现了些许问题,估计是耽于享乐而导致身体发虚,还前往了一次徐州,请求张仲景张大夫看病。 喝了药又做了针灸,方才舒服很多,之后又求来了五禽戏,日日锻炼方才好了很多。 他感觉徐州还算是个宝地,如今他虽然并不算是官员,但还是要面子的吧! 徐朗先前还给了他一张造价三千石的神奇卡片,甚至还可以用来兑换价值高达五千石的货物! 人家徐朗许了自己天大好处! 这大头兵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去骂徐朗,不要命了吧! 所以卫兹心中就火起,也不能这么忍了! “夏侯廉算是玩意儿?放走?” 卫兹呵呵一笑:“徐先生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你一个普通士兵居然随意斥责!” “我管你背后站的是什么人,你跟我在这站好了,我倒想问问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卫兹又看了看身旁侍从,直接命令道:“去把许褚将军请过来!” 那士兵听到这话,快哭出声了! 要是许褚来了,那人都没了! 这人不仅是猛将,而且脾气火爆,只听曹操一人的话。 “您别这样了,侯爷侯爷!我知错了,我只是过来通知一声的,我没什么想法呀……” 卫兹眼神冷漠,管这人想的是什么,直接把许褚请来再说。 徐朗也乐意吃瓜,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觉得自己该宽宏大量,先前遭的怨受的气,此时不报复,那真的是枉为人子。 卫兹又把目光投向徐朗:“徐先生,咱们进去再聊聊吧!我派人上茶,我其实觉得运河方面还有的可商讨的余地,或许可以开启新商道!” 新运河新航道启用,一年时间,戏煜获利无数。 而如今,印有戏字的货物畅销,卫兹也感觉到意动。 他如今虽然算是个侯爷,但也没什么太多的油水可捞。 “倒也可以。” 徐朗微微一笑,也不顾身旁那个士兵惨嚎,直接与卫兹走进了院落。 其实那士兵想逃跑,但也不敢逃跑。毕竟他知道自己的面貌已被记住,逃也是逃不掉的。 他原以为徐朗与卫兹并无太多交情。 毕竟卫兹的身份和徐朗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如今来看,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 “你好好的等着吧!像你这种首鼠两端之辈,活该被收拾。” 卫兹没有任何的同情, 关键问题是,卫兹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儿。 如今许昌附近的士兵没有像以往那样军纪严明。 对于普通民众,肯定是要保持爱护之心,能够顺利屯田,也就是因为这样。 但如今这个士兵却使卫兹心寒。 “我真的不是故意如此的!” 那个士兵满脸痛苦,恨不得跪地求饶,他感觉如果许褚来了,恐怕会直接把他脑袋拧下来。 “卫公!有什么事儿吗?唉,我还带了一些鹿肉过来,是主公让我送来的!” 许褚的嗓门非常大,声音直接把整个前院盖住了似的。 其实说实话,内城之处的豪华宅院并不算多,而且离衙署也不算太远,若是真要叫人,估计也不要多长时间。 许褚来了之后,那个士兵都懵了,直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卫公,出了什么事情呀?” 许褚整个人就像个小巨人似的。 但他看见地上跪倒的那个士兵,心中就明白了些什么,估计是这个士兵犯了事儿。 卫兹起身,面色阴沉地说道:“倒是有一件事情要与许将军说!” “你得问问这个兵,问问他是什么一回事儿!徐州千辛万苦运来粮草,结果,运粮队伍过来之后连水都没得喝!” “如今徐先生算是我的贵宾,可居然想把他们直接撵走!许昌的士兵,又总是这样一番嘴脸?” “什么啊!” 许褚都直接吼了出来,那士兵脑子里面都在嗡。 “将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小人只是听从夏侯将军的话呀!” 许褚直接把目光投向身后亲卫:“把夏侯廉叫过来!我就奇了怪了!” 那士兵听到居然要叫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侯爷侯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把将军叫来,是我不对!” 许褚上去一脚把他踹翻,又寒声说道:“好啊!如果你不惯是如此,他怎么可能会让你过来说那些话!” 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亲卫:“快点给我去!” 卫兵连忙点头行礼,迅速离开。 等卫兵离开之后,许褚直接抽出腰间马鞭,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抽了,而且是往死里抽。 这马鞭,一鞭子下去是足够让人皮开肉绽的! 而且许褚是何等力气,那士兵只挨了几下就开始哭嚎大叫。 …… 军营内的夏侯廉如今正在尝试新战马,然后打算先把新清点出来的粮草拨到自己名下的队伍中。 结果他还没上马,就听到了这消息。 “什么?许褚让我过去!” 夏侯廉心中不由得有些冷。 许褚可不算是个简单角色,要是自己不过去的话,估计还会被曹操收拾。 “先瞧瞧去!” 夏侯廉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过去了,花了小半个时辰,又走进城中。 “许将军所谓何事!” 夏侯廉心中其实有点恐惧,如果真的是有任务的话,也不至于单独派人来找他,而且这条路好像也不太对呀,怎么好像不是前往衙署的路! 但是这个亲卫连句话都不跟他说,夏侯廉也不敢多说,因为他知道这些亲卫都不是好惹的,甚至能在曹操面前说两句话。 来到内城后,他就知道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卫兹的宅院。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心中还有点郁闷。 走进去后,他又看到了在地上要死要活的那战士,他也清楚了些什么,可还没过去就听见卫兹寒声说道:“夏侯将军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徐先生不远千里送粮,也是为了我们这边的安稳,却被你如此苛待,你倒是和我解释一下呀!” “这?” 夏侯廉走至卫兹身前,表情还挺不解:“卫公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夏侯将军,这个人可是你的部下!” “确实是我军中的一个小尉!”夏侯廉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先前让他过来通知一声徐先生,粮草清点完毕,可以回去复命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那士兵当时就懵了。 许褚听到这话,满脸愤怒,又直接一马鞭抽了过去:“你这贼厮,当真是好不要脸!”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个小尉真的哭出声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明明是你之前说的!让我这么干的,怎么现在忽然就改了口! 那我这次就必死无疑了呀! 甚至,他心中都满是怒火,直接高声嚷道:“我真没这么大的胆子!我不过只是庶人出身!又怎么可能对运粮官员出言不逊!” “这都是夏侯将军亲口所说,是他的命令和吩咐,小人根本没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啊!” “夏侯将军先前还说了,一定要给徐州的人一个下马威!” “将军还说得很明白了,这天下肯定是曹家与夏侯家的!” 夏侯廉当时就懵了,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又寒声说道:“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胡言乱语,满嘴狂言!” 夏侯廉也不明白一件事,这个士兵刚才被打个半死,如今得知自己要变成替罪羊,被人弄死,肯定是心中崩溃。 谁都不会做是自己死掉! 所以这个士兵也不管了,直接就开始无差别攻击! 就算他死,他也得把夏侯廉拖着一起,这样他也算是不赔本。 “混账!” 许褚转身就直接甩了夏侯廉一耳刮子。 “你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夏侯廉都懵了。 “给我停手!许褚你要不要命了!” 又有一人吼道。 门口这人正是夏侯渊。 许朗此时还在喝茶呢,结果看到这场景,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了。 把这么多大将扯进来! 他还能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妙才!哪怕是你要保他也没用,你清楚这人说了什么话吗?” 许褚表情非常激动:“这话他也有胆子说!这算是个人吗?” “青州与徐州好不容易凑出了一百二十万石的粮食,运过来的时候就这么对待运粮官员吗?” “他到底说没说我们还不清楚,只是这人的一己之词!你直接打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夏侯廉见到夏侯渊过来了,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捂着脸跑了过去。 他虽说也是一名将领,但也不算是那种神勇类型,许褚这一巴掌都能把他半张脸给打烂。 甚至来到夏侯渊面前,他还扯着这个人的衣服求救:“妙才!他刚才真是要杀我,救我呀!” “他说的什么话!你们可曾知道?” 许褚又把目光投向了夏侯廉:“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我真没说过那种话!” 夏侯廉表情悲愤。 “你!” 许褚都要拔剑了:“你再不说我就砍了你!” “许褚!” 夏侯渊眼神冰寒,又站在他面前,同样拔剑,天知道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直接砍死夏侯廉。 许褚居然还真是动手了,直接一剑砍了过去。 夏侯渊持剑格挡,但却退后了几步,把身后的夏侯连都压倒在地,吓得旁边的人都懵了! “许褚!” 夏侯渊满脸愤怒,直接冲过去,一剑砍了出去,许褚反手一剑削去,两者剑锋在空中交明! 可许褚力大,不仅荡开了夏侯渊的剑,甚至一掌探出,抓向了他的肩! 但夏侯渊身子一晃就闪身避开,两人你来我往,居然打了起来! 结果门口又出现了一人,直接冷声喝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住手!”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格杀夏侯廉!打麻将呢! 来者正是夏侯惇,他表情无比冰冷,眼中也满是愤怒,过来之后就直接把两人分开。 许褚眼中满是熊熊怒焰,几乎是把牙都咬碎了。 卫兹出来后直接对夏侯惇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分冷意:“夏侯将军,我这边很想询问你一件事情,何时青州徐州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了?” 他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大:“若没有青州徐州二地供粮,你可知我们这边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呢?” “我卫兹八年之前就开始增援主公,也从来没有居功自傲!可你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我当初对你们的增援,是不是也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砰! 一声响声传来。 卫兹把桌子踢翻,各种茶具咔嚓破碎,地面一堆瓷片,徐朗在那边端着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他看样子只能保持端正坐姿,也不多说些什么,但他确实感觉到一丝不安。 说实话,他感觉这件事情非常的离谱。 他不过只是过来拜访卫兹的,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有什么可打的?”夏侯惇拦在了夏侯渊面前,看着许褚,眼中满是怒火:“仲康!不是我不尊重你,但今天你绝对不可以在这边闹!” 许褚眼睛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怒火滔天地吼道:“你这话有意思吗?你知道吗?如果这件事情被广而告之,军营中其他地方的士兵也因此而骄纵,你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吗?” “我们也都是将领,也都是行军打仗了很久,你心里应该明白!日后青州与徐州,便于我们渐行渐远,难以站在同一条线上!” 许褚的声音无比沉闷,但他这话确实非常敞亮。 夏侯廉心中恐惧,瑟瑟发抖也不敢多说,只能时不时望上两眼,甚至连还嘴都不敢还,毕竟在这里他就是最菜的那一个。 夏侯惇眯起双眼,他也知道没办法和许褚扯,毕竟自己不占理,也不能再耗着。 “等主公知晓之后,再分说吧!许褚,你也冷静下来!” 夏侯敦还算是冷静。 他看着许褚,压着怒火。 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压住怒火,可能会出事情,毕竟许褚的性格就是那样的! 说实话,这件事情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离谱。 原先也不算什么大事,居然扯成了这样。 而那个小尉心中也是又惊又慌。 “你是叫主公对吧?那好,这就把他请过来!” “你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夏侯惇心中满是怒火。 “你不去的话,那我就去!我把这狗东西带过去,我这次便不相信了,没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许褚把目光投向卫兹。 卫兹心中还挺憋屈的,感觉这个许褚真的是马后炮! “还是算了吧!” 卫兹不停地把目光投向许褚,暗示着他,让他不要多搞了。 许褚眼中郁闷,但还是说:“我不可以放任您如此,而且我也不能够放任自己如此,如果这股风气不加制止,也不只是我们会出事,以后的发展都会出问题!甚至都会影响到未来的布局!” “青州徐州绝对不能够被轻视!” “走吧!我在这里也不会出事的!” 别人都觉得许褚是一个痴人,看样子不是特别聪慧之人。 但实际上这人精明得很。 他如果不把卫兹扯进来的话,他去曹操那边闹也没办法有什么“正义性”。 而且他说实话也是为了戏煜才这么做的,以前他曾和赵云、典韦交好,在戏煜那边喝了很多好酒。 而且戏煜算是对他有着提点之恩。 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咱们快走,去衙署!把这狗东西捆起来!快去!” 许褚下令,让自己身旁的亲卫把这个小兵给捆住,然后扯着他就走向了衙署。 夏侯家这几人,表情非常奇怪,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得跟着过去,夏侯惇只能瞪了一眼夏侯廉,甚至还一耳光甩了过去。 “真是个混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蠢到了家!” 衙署内。 曹操原本还想找许褚说一句话的,可叫人之时发现他人没了。 于是就让卫兵去找人。 “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曹操心中有点生气,这个时间点可比较关键,也不容任何人马虎,如果这个时候身边多了杀手,那就麻烦了。 结果又有几人跑了过来,曹操直接喊道:“还没找到许褚?他跑什么地方去了?快点把他给我揪出来!” “若是他没有一个正经事儿,那我今天得让他好看!” “别别别,许将军如今已经来了!” 话音刚才落下,许褚带人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 曹操快步来到门口,现在漫天风雪,地上都积着一层积雪,脚步也烙印其上。 这家伙什么情况? 曹操都不知为什么来了这么大一串人,而且全都是军营中的高层。 “呵呵!” 曹操负手而立,心中满是疑惑。 说实话,他会从未见到如今这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褚绘语这些人一同过来? 而且,为什么卫兹也在这里? 曹操眼睛中闪现出了一丝惊讶,说实话,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卫兹了。 不过曹操知道这人懂得何为中庸之道,在获得封赏之后,就没有再去参与政事了 甚至这些年,曹操见他也只是讨论一些闲杂事宜。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来到曹操面前,曹操装作生气的样子:“许褚,你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要不然我肯定要发落你的!” 曹操脸色非常阴沉,仿佛乌云笼罩。 可许褚也不畏惧些什么,仰面就傲然道:“我这次可是有功之人!您罚我可没有道理!” “你先说说为何有功?” 曹操差点绷不住了,不过心中也都乐呵了。 他也不知许褚给他找了怎样的乐子! 没过多久那个士兵就被拖了过来,他此时身上全是伤口,甚至脸上都有一道大口子。 许褚又冷声说道:“这人寻卫公的不痛快,卫公那便忍不住了,才跑来和我说了一声!您先前也曾明言,行伍之间的事情必须得审查清明,士兵内部必须团结一心,要不然我们根本无法一统这天下!” “倒也是这个道理。” 曹操点头说道:“那你直接杀他便是,为何扯了这么长时间,你确认你不是找借口喝酒吗?” 许褚眼神还挺委屈的:“难道主公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吗?” “且不论这个,若只是他一人之过错,我肯定就是将他杀了,也不必想这么长时间!” “可这人并非是我的不想,而是来自于夏侯将军帐下,夏侯将军也算是威风凛凛呀,四处征讨,广有名声,若是杀了他手下的人,我恐怕还得惹上麻烦来!” 许褚这边阴不阴阳不阳的,夏侯敦的表情就变得极为精彩。 许褚这话可说的不明白,在场至少有七八个来自夏侯家的将领! 许褚又紧接着说:“这个士兵甚至还说,夏侯廉瞧不起运输粮食的青州与徐州!” “什么?” 曹操满脸愤怒,道:“谁敢这么说!” 夏侯廉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身子颤抖着:“主公!是我不对!还请您饶我一命!” 卫兹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也不敢怠慢些什么,以前的曹操之所以对自己客气,纯粹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着偌大帮助,而且那时曹操正处于微末之中。 但今时不同往日,曹操如今已是大汉丞相,地位无比之高,甚至还是天下有名有姓的大诸侯,手下雄兵七十万! 也没有人能敢对他怠慢! 曹操拔出倚天剑。 剑光如雪,又光芒一闪,抵在夏侯廉脖颈上。 “你确认你没说?” “我……” 夏侯廉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至于旁边的几人也都不敢多说。 他们知道,虽然夏侯廉说了不对的话,但他怎么说也算是有功之人,或许不至于身死。 “你没胆子说吗?那看来真有这句话了!” 曹操眼中闪过冰寒,手腕一动,夏侯廉脖梗上出现一道血线,直接就倒在了雪地里。 嫣红在白色的地面上泛开。 所有人面色惊恐,没人敢抬头。 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恐惧。 恐惧曹操一怒之下波及自己。 曹操的脸色比周围的冰雪还要冰寒,他都没想到,军中有了这种风气! 若是此事传开,那他该如何是好? 而且肯定会引发极大冲突。 更何况那两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后方,里面的门道和玄机可多了! 只是因为他和戏煜先前有着盟约,让这些人暂时安定了下来。 如若不然,天下必有大乱! “还有没有人说这种话?” 曹操把目光投向了夏侯惇和夏侯渊:“你们二人可说过?” “不不,不敢!” 夏侯惇头皮都在发麻。 “许褚?给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还有人在那边谈论此事,格杀勿论!” “是!” 许褚心中顿时畅快了不少,看着跪倒在地的几个人,脸上甚至还闪出了得意,他等的就是这些。 而且他向来讨厌宗亲!就是无比可恶! 曹操呵呵一笑:“也让大家见笑了,也是我先前没有注意到这点,从今开始,我以下的所有人罚俸三月!和荀令君说一声,夏侯廉的部下,从今往后归曹仁管辖!” “还有,通知曹洪接收粮草,那些粮草务必得好好安放,由荀彧等人看管!” “是!” 曹操只看了一眼夏侯惇二人,又继续说道:“接着跪!” “好好反省!” “若是明白了,再找我分说!” 曹操直接离开了这里,快步走向衙署。 他心中其实有几分担忧。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徐州,戏煜恐怕心里会很不开心。 若是连最后的时机都失去了,缘分尽了。 那么,就不是养虎为患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曹操倒也不是害怕戏煜,只是担心他多年谋划,就此付诸流水。 “志才,过来一下!” “属下在!” 戏志才看到先前的场景,也觉得心中恐怖。 “和丕儿说一声,年关将近之时,代替我,跟着这些运粮官员慰问一下奉义,记住要带上足够的礼物!甚至吕布的赤兔马以及方天画戟也送过去!” “是!” 方天画戟其实一直都存放在曹操这里,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兵器,甚至还有一把小巧一些的归吕玲绮使用,这是戏煜命令蒲元亲手打制而成。 这两件武器,也都算得上是当世珍宝,被存放在曹操那里! 如果真的能送过去的话,首先,吕玲绮会开心一点,若是她开心了,或许戏煜就应该不会那么生气。 也应该能把此事的风头压下去。 …… 快到年关的那段日子,徐朗也算是在许昌过得舒坦。 他不仅结识了黑骑的统领伊昊,甚至还见到了夏侯廉被曹操亲手斩杀! 之后曹家二公子曹丕还会与自己一同前往徐州,甚至这一路上还得到了他的一些照顾。 不过就算是如此,归途也算是困难重重,一路上也算是历经坎坷。 走了大概十几天的时间,他们遇到了好几处商队,甚至还在河边看见巨型商船争渡场景。 非常之繁华。 而且这种情况越到徐州,就越常见。 下邳城。 曹昂带着一些人在那边迎接,戏煜也不在这里。 说实话,曹丕心中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曹沛公带领一百亲卫,率领这些轻微的人乃是曹真,谋士也只有司马懿一人。 不过还有很多的书童婢女,显得很有派头。 曹丕说实话还是一个比较讲究的人。 下车后,徐朗就先去与商会那边接洽,曹丕告别之后,曹昂便走了过来,曹丕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说实话,曹丕的个子矮上一些,脸色比较阴沉,但有一种早熟的感觉。 不过整体却不怎么自然,反倒有一种做作之感。 “大哥!” 曹丕快步走去,抓住曹昂之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情况,然后问道:“小叔怎么还不过来?他莫不是气着了吗?” “先前我与那边的人说过了,不能再让他们非议小叔!可他们却是屡教不改,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倒也并没有这样……” 曹昂心中有点郁闷,咳了两声之后,说道:“他如今只是在休假,小叔赠予一些人在宅邸之中打麻将,说是让我代为迎接,你到了的话就直接去府上吃顿饭!” “什么?” 曹丕还有点不懂。 打麻将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听不太懂?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了。 “原来只是一种取乐的方式!” “和那投壶差不太多是吧!” “那这打麻将之时会不会也有彩头?” 曹丕眼中闪过好奇。 “这自然是有的!” 曹昂呵呵一笑:“小叔的实力非常不错,刘静应该也所向披靡!” 他们现在正在集市中,周围有不少百姓,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曹真都感觉到有些心烦。 许昌之中也不会有此事发生! 面对车马,百姓肯定会让开的,怎么会有百姓敢这么做? 曹真就有点生气了:“前面的快让开!若是不让开,出了事情自己负责!” 他吼出这话的时候,曹丕和曹昂在后面谈话,隔了好多个马车也没听到。 但,曹真说的这话却让周围的百姓不开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让我们让位置就算了,为什么不好好说两句?” 这些百星也都是一些中户乃至于富户,也不会被唬住。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让路,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冲了过来。 这人身姿矫健,面貌年轻,又骑着一匹寻神骏无比的白色大马,如同一道旋风般奔来。 这白色大码可不同寻常,取名飒北风 乃塞外的好马与极品大宛马杂交的,不仅血统优良,价值不菲,甚至还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也是这个少年成年之时被他义父戏煜赠予的! 这白马乘风而来,马蹄声如擂鼓,又如闷雷! 直接奔着街道而去。 这也算是把很多民众给惊到了,甚至大家也都开始嚷嚷了。 “黄叙!” “你怎么又这么搞啊?是将军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呀?再这么做,我就去戏大人那里说你了!” “怎么能在这里纵马呢?” 那些文人甚至还有些愤怒。 不过有人在二楼看了一眼,却感觉这少年意气飞扬、颇有豪气,比如说袁涣,他总是会夸赞黄叙有冠军侯的风采。 甚至还觉得他性情相似,只是不知道在武艺和谋略怎么样。 冠军侯。 说实话,这三个字在大汉子民心中有多少的分量是不用分说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这种殊荣。 甚至别人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感觉说过了。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这位大人! 就算是戏大人也是如此。 至多不过认为,这黄叙十分受宠罢了,在这种程度上与冠军侯差不多。 黄叙冲到大街上后,百姓来不及让开,就直接让曹真那边的马匹受惊。 “唏律律!” 黄叙把缰绳拉住,他这匹马非常有灵性,也算是立刻停下了步伐。 大家看到他的马术,也在叫好! 只不过半尺距离就能停马,确实是非常厉害!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少年意气!曹丕的奇妙见闻 不过叫好归较好,生气还是会生气的。 毕竟刚才也是差点把他们撞到了。 “何人胆敢纵马?” 曹真几乎是怒目圆睁,眼中闪出冷光,直接拔剑而起。 而且他身后的护卫也都蓄势待发,将手中弓箭张开,对准来者。 甚至都惊动了曹丕以及曹昂。 那些百姓看见那边亮了兵器,也都心中紧张,作鸟兽散。 没过多久街上就只剩下几个爱吃瓜的,再就是街道两旁楼中的一些文人还在。 “非常抱歉!惊扰到了你这边,算是我对不起,不过我不知道你这马为什么那么容易出事儿!” 曹真抬手,说实话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蠢事。 看不清楚这纵马少年又是什么人,不过身份绝对不会普通,要不然,戏大人不会姑息的。 “你又是什么人!你可知这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我们家二公子!还不赶快道歉!” 黄叙眼眸中亮出光彩,又问道:“是不是那位曹丕曹公子?我倒是挺想见他的,你又是何人?” 曹真听到这话就明白此人肯定是勋贵,甚至还非同寻常,幸好他还没有说出什么重话、 “我的名字叫曹真!” 他一边抱拳一边打量着黄叙。 “估计也是曹家的人吧!你来徐州是做什么的?来探望师父的?” 黄叙心中嘟囔了一句,然后勾起嘴角说道:“你估计算是一个将领吧!要么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报仇!” 旁边的那些文人雅士听到了这话,心中也颇为感慨。 黄叙黄公子又要整活了! “你这话又是何意?” “你若是赢了我,把我从马上斗下来,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我也愿意和你道歉!” 曹真心中非常生气,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泼皮纨绔”,连面子都不给他,甚至都不给他个台阶下。 不过他也是年少有为,心中自然有着一股意气。 所以他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行啊,来呀!” “子丹。” 曹丕出来了,他此时仪态颇为风雅,有古君子之貌。 “切勿伤他!” “这我是知道的。” 曹真点头,然后策马前去,他直接以带着长剑的剑鞘与黄叙战斗,黄叙也没有让兵器出鞘,同以同样的方式进攻。 结果还没出十几个呼吸,黄叙便占了上风,他身形灵动,招式迅猛有力,曹真没一会儿就难以为继。 曹昂出来之后也有点懵。 “别打了!” “凌霄!你先停一下!” 黄叙其实原本还未取字,戏煜直接称呼他为凌霄。 其实带着一分揶揄,觉得这小子心比天高。 黄叙当时就嬉皮笑脸地接了一句:“那敢与咱们师父戏大人比高?” 旁边的那些长辈们也都认可了这个说法,干脆就取字凌霄。 而黄叙也没什么心思陪曹真玩儿了,他动作一瞬间变得凌厉,同时力气变大了几分,直接往前一推。 而曹真一时不查,甚至也无力抵抗,居然倒在地上! 曹真虽说惊恐,但还是勉强护住脑袋,但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曹家的人都懵了 尤其是曹丕。 这个少年又是什么人? 曹真可算得上是一员悍将,曹仁亲自教授他武艺啊! “凌霄!你到底想干啥!” 曹昂心中略显紧张,但也没有拔剑的意思。 只不过曹丕眼神不怎么开心,自认为自己被他冲撞了。 曹真被打翻,不过他心中也颇为恐惧。 这么大的力气? 这小子是怪胎不成? 但就算是如此,他的战马也应该有点反应才对,为什么战马根本就没动静! “简直是可恶!” 曹真心中愤怒,拔剑出鞘,士兵也把弓箭对准黄叙。 可黄叙表情却颇为淡然,甚至还笑了一下。 曹丕声音冰寒:“你们是想做什么?快放下!” 众人就只能放下弓箭,但他们的表情也不怎么开心。 旁边茶楼上的一名文士,语气中带着玩味:“那位凌霄公子得罪了曹二公子,或许会惹来些许麻烦吧?” “他有什么可怕的!下邳城中,无人能对他如何!” “那可是咱们家大人的徒弟!” 他们的话也没让其他人听到。 说实话,下邳之中的那些豪门氏族,乃至一些普通百姓,对戏煜的归属感是极高,可谓是真正归心。 而且,这里的发展也相当不错,人才辈出,各有其能。 其中最为厉害的是三个世家,第一个是先前便有点传承的士族陈家,家主陈登成为了拼接很高的农官,也被大家所艳羡。 至于第二个大家族则是所谓的诸葛家,如今已经再度显迹,除了诸葛亮这个家主得到了戏煜的中庸之外,诸葛瑾等人也算是有了很大的成就。 他们在各自岗位上做得不错,甚至诸葛家还有一些年轻子弟在学堂之中求学,不出几年就能够成才。 第三个大家族则是所谓的豪商家族糜家。 这个家族本来就是大家族,而且还有戏煜联姻,所以才会有着非常大的名望。 说实话,士人在茶楼聊天的时候都会谈起戏煜,不过言语之中满是尊敬崇拜,从来没有过轻慢鄙视。 也可以看出戏煜到底多有威望了。 …… 黄叙下马,又对曹昂稍稍行礼,高声道:“我也只是想看看他武功如何,没想到不过如此!” 曹昂也知这人实力非凡,甚至在钦州徐州能够排到第三名,而他前面两个也都是老将了。 黄叙甚至能将自己的父亲黄忠打败。 不过戏煜也不乐意排行什么的,他觉得自己算是文人,文人不兴这个。 如果谁要搞这个,他甚至还会让典韦过去教训他的。 若是有人要和戏煜比试,他也会直接拒绝,然后让典韦去收拾他。 “这是算是我家族之中的一人,你切勿动手!” “我懂,我懂!” 黄叙瞟了一眼曹真,然后又说道:“今天可是小年,我师父准备了丰盛宴席,正在等候着你们呢,我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拿礼物,你们可得准备一下再过去!” “我清楚!” 曹昂看着黄叙,叹气道:“凌霄,我还是得说那两句!” “你可别这么干了!以后有时间再说!” 黄叙也知道曹昂估计又要叨叨,翻身上马,只是在离开之前对曹丕吹了个哨子,算是一种打招呼。 曹丕看样子还回了个礼,但眼神却有些阴沉。 他比较讨厌这种没规矩的家伙。 不害怕他家名声也就算了,自己当面居然还这么的嚣张! “大哥!他又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张狂?” 曹昂微笑着说道:“此人名叫黄叙,是黄将军之子,早些年他身体不好,小叔救了他!并且收在身旁,好好教导。” “如今他除却性格,有点骄狂之外,其实各方面都非常不错,甚至已经开始带兵了!” “他去带兵?”曹真眼神郁闷:“恐怕手下都是一群骄兵狂将吧?” “你这一次过来的话,有很多人在盯着你呢!” 曹昂倒也没多说些什么:“也切记要彰显我曹家风范!” “那是自然。” 曹丕明白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显露怒气,而是收敛情绪,变得风轻云淡。 然后大家上马,又前往戏府。 戏煜的戏府,说实话占地面积非常之大,有六十多间房舍。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则是铜雀楼,也是安置戏煜的那些夫人的地方。 说实话也只有戏煜才能够出入,有闲的时候,他就会去其他地方休息。 而今天是设宴之日。 戏煜的那些夫人们此时正在院中,而戏煜和诸葛亮等人还在打麻将,打得难舍难生,而周围那些将领甚至还在寻思着谁会赢,择机押宝。 前面甚至还有一些舞女在进行歌舞表演,不过主位上并没有人坐着,只有一些名流在这里聊天直了的。 马车而这时,那些世家公子在玩投壶。 其中那最为出挑亮眼的,就是贾玑。 他父亲是贾诩,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聪慧。 而且他和黄叙关系非常不错,两人虽然说平日里算是安分守己,我最喜欢猪吃老虎,专门坑那些大家族的混账纨绔。 “我今天可是见到曹二公子了,你可知道……” 黄叙进门之后就和贾玑聊了起来。 “那人怎么样?” “也不算是什么厉害角色,不过和你差不多,都是心眼儿坏的!” 贾玑嘿嘿一笑,又问道:“整不整他?” “自然是整的呀!等我先把礼物送了再说!” “那行,等待会出来之后,玩玩投壶,一把百金!” “输的人只会是你,把钱备好吧!” 黄叙快步进入内堂。 戏煜见黄叙来了,又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还瞄了一眼诸葛亮的牌。 “叙儿过来!” “师父!” “直接叫我义父!”戏煜姿态板正,他如今虽说挺年轻的,但已经带入了长辈的身份。 主要是他“真实年龄”可不是二十八九,而且也经历风雨,心思无比成熟。 黄叙过来后就掏出了一卷书,然后说道:“这是我的贺礼!祝您新年快乐!” “这又是什么东西?” “西川地图!”黄叙哈哈一笑。 什么? 西川! 在场众人心中一惊,戏煜也颇有些惊讶,这小子倒还真的是挺能挑礼物的呀! 居然能把这东西搞过来! 黄忠语气中都带了一份急切,连忙问道:“真的是西川地图吗?” “那是自然!” 黄叙把这摊开,道:“早在两个多月前,我就听说有人曾经前往过那边,不过这人是一名儒士,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堪舆学者,所以他能够画地图出来,但不知道具体布防情况。” “义父之前曾经说“蜀道之难”等言语,我清楚这件事情,听说了此事,就亲自赶过去,把这东西买了过来!” 由于造纸技术发展了起来,戏煜那边也相应推出了一些文房用品,所以说这边的治学著书风气非常之旺盛。 所以,黄叙也算是能听到这件事儿,甚至是半强迫式地把地图买回来了。 戏煜自然是记得此时的,不过看了一眼之后也差不多懂了:“你这做的还行!” “说实话,要想去那边只能走些小道,或者前往西边,先灭掉韩遂、张鲁所统辖的一些地区!” 戏煜表情也严肃了,也不再玩麻将了,出来分析此事。 诸葛亮脸色崩溃。 “我说主公啊!” 又耍赖!自己好不容易有点胜利的迹象! 说实话,郭嘉的牌也算不错,如果赢了的话,倒可以多个几十金! 所以说他不介意这些钱,那这是你呢! 他今天已经连输了几把了! 就指望着这次起来! “也算不得什么,奉孝,还是先谈正事。” 戏煜此时表情严肃,又抚了一下胡须说道。 他如今其实已经留了胡须,不过这种胡须并不是那种大胡子,类似于船锚,显得非常有型。 贾诩倒没什么想法,他今天晚上可是常胜将军。 看完地图之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如果要想南入的话,得先把荆州取下。 要想前往北方,西凉之地则是必备之处。 但这两个地方都难啃啊! 就算是金州,也算是个情况复杂的地方。 “叙儿,你这回确实是有心了!” 戏煜心中也挺开心的,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包。 这里面包的都是一些类似于金票银票的东西,算是很多钱。 赵云心中都有点酸:“哎,都是师父,为啥我这待遇就不怎么好啊!” 黄忠表情更加无语:“我这个亲爹都没啥!” “我这边有礼物!” 典韦倒是哈哈一笑:“我有两大坛陈酿花雕酒,滋味是真的好!都能用琼浆玉液来形容了!” “啧啧!” 赵云眼中闪出光芒:“都这个点儿了,你居然还把这酒藏着?” “对呀!” 戏煜哈哈一笑:“可不能独享!” 贾诩捻着胡须,眼神颇为肃然:“只有黄口小儿才会做出这种独享之事!” “你这人,不厚道啊!”郭嘉也是摇头晃脑。 典韦被大家这一顿输出,搞得心态崩塌,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说这句话的。 黄叙是提前送礼,也算是照顾了一下他的情绪,结果呢! 典韦直接叹了口气,又咬着牙齿说道:“俺拿来去!你们可真烦!” 典韦到门口了,就看见了曹家二人过来。 他们二人都很客气,点头打了招呼。 “大公子!” 典韦表情郁闷,曹昂好像也比较善饮,估计也要分他的酒! 曹丕还不懂这人怎么这么郁闷? 曹昂心中也有点尴尬。 不过等他们进来之后,立刻就看见了戏煜以及旁边的一些谋士。 不过司马懿的表情却变得有点尴尬,甚至身体都在僵硬。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了。 慌张,恐惧之感传来,内心也颇为混乱。 抬头之时,他看见了戏煜。 戏煜在盯着他。 “戏大人!” 司马懿表情一将,又连忙弯腰,瞬间避开戏煜视线。 等他弯腰之时,他才感觉到压迫消失了一些。 戏煜的那种眼神真的好恐怖。 让司马懿都感觉到惊讶。 司马家算是大族,而且他父亲也留下了很大的布置。 不过他们这些年轻一辈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也都是在背地里做出这些事的,甚至也没有司马家之人去掌兵。 若说是要争分天下,那肯定是等到几年后的。 如今也并不是合适时机。 司马懿抬起头来,眼神就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移异常之态。 戏煜是绝对不可能杀他,就算在此地也不能够杀他,毕竟他身上还是叠着几层光环的。 “你就是司马家八达其中那个最负盛名的司马懿,对不对!” “戏大人!您当真是折煞了!” 司马懿的语气非常卑微,根本就没有半分傲慢。 “说实话,你是丕儿之师,而我是昂儿之师,我们也不算是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不敢如此!您是当世鸿儒,无双天骄,仲达不敢如此!” 司马懿脸上依旧是谦卑。 说实话,这是戏煜第一次见到这家伙。 曹丕先过来了,迅速道歉,把之前夏侯家的那些事情给澄清了一下,戏煜原谅他之后就把准备的礼品带过来了。 说实话,都是一些珍稀的宝物,甚至还有一些医书。 除此之外就是方天画戟以及名马赤兔。 戏煜还挺开心的,和曹丕把话说完之后,就先让他找一处宅院住下,明天再带他去与城中的世家见一见,之后再会带他去一趟科学院。 戏煜也明白,曹丕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曹昂如今可是学堂老师,也为徐州的教育职业作出了很大贡献。 曹丕过来,是为了看一看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 时间流逝,到了晚上,曹丕和曹真住在了内城一处大宅之中。 不过他们都比较疑惑。 “子丹,你感觉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非常繁荣……” 曹真想起了先前那个黄叙。 说实话他倒是不觉得黄叙被戏煜等人宠幸。 最让他觉得古怪的是,百姓们对那黄叙无比喜爱。 “真的是繁荣!甚至,我还能从中感觉到一种安宁!” “用这个词形容也很对!” 曹丕长叹一声。 说实话,若他没有曹家人这一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士子或百姓,他都不想回去了。 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往这里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给曹丕和曹真挖坑?打铁的丞相二公子! 毕竟这里的住所用度都是非常好的。 比如说他们居住的这个小院。 里面还安装了一些精巧的设施,比如说有一些用木头和瓷砖组成的自来水系统,去饮水室那边把水龙头拧开,就能有水。 甚至曹丕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是在许昌这种繁华的都城,也没有这些东西。 曹丕叹了口气,又折下来一根野草,在手中弯折着,然后笑了一笑:“子丹,说实话,我非常不希望父亲与小叔因为那些曹家宗亲而结怨!” 曹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这倒也不是在说你,我也是被推举而出之人,而且我说话之时也必须跟着他们来!” “这些宗亲,其实也比较难说!” “有什么可难说的?我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也就是害怕自己手上分润的好处少了而已!” “你这么说也确实是对的,但这如果天下的功劳全都归了戏煜大人,我们这边会很危险的!” “但他本来就有着很大的功劳!” 曹丕嘴角扯了扯:“如今为了利益便反目成仇,我们这边到底会有着怎样的结果,都说不准的!” “宗亲如果还敢逼迫的话,父亲肯定会发火的!不过我只会和你说这事。” 曹真眼神闪过一丝苦涩:“你这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只顾及自己,也没有什么大局观念!” “这天下还没到我们手中,就想着找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儿了!这确实是让我心里有点郁闷!” 这两人眼中都有些疲惫,但他们很明白,这也避免不了。 如果不防着的话,以后还是会出现各种复杂的情况。 说真的,在大业未兴的时候,尊重自己的手下人倒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可如今,宗亲势力也露出了獠牙。 他们的想法就是获得最大的权利,成为最尊贵的存在,而戏煜的是他们达成愿望路途上的一个重大阻拦。 “明天再去瞧瞧吧,我们首先得看一看那所谓的科学院,这也是我们这一路上最大的目标之一了。” “好的。” 两人也就各自返回房间休息去了,但他们今天晚上注定是睡不好的。 在第二天的时候,戏煜带着曹丕去见了一下徐州的明丽,包括袁涣和孔融等人。 但戏煜晚上的时候有事情,所以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曹昂。 他现在也就刚放学罢了,带自己的兄弟前往那边看了一圈之后,又和他们着重讲了一下如今徐州境内的一些教育理念 “如今徐州有一百多个县修建了专门的县学。” “在这些学堂中,也彻底的贯彻了有教无类的概念,只要有人愿意学,都有这机会,也让他们能够与时俱进,不被淘汰。” “与时俱进,不被淘汰?” 曹丕眼中闪过惊讶:“可关键问题是如果人人都能够治学,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官员,那我们这些氏族之人岂不是??” 曹昂眼神非常严肃:“你要清楚一件事,将学士普及出去对我们有益无害。” “你可以看一看徐州如今的情况,民众和百姓都有了素养,所以人才会更多,发展也会更加好。” “也不至于固步自封,自许清高。” 曹丕虽然感觉这话有理,但他总有一丝隐隐约约的不悦。 若是百姓都学会了这些,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官员。 他们都有着被察举的资格,那么又怎么去分辨好与坏? 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毕竟曹昂是他的大哥。 之后他们要去一趟科学院看情况。 戏煜不在这里,曹昂也能够进去,但是天工院他们就不能去了,只能白天有人的时候才能进去。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碰到了黄叙和贾玑。 “又是你们呀!” 黄叙表情还有点吃惊,还特地和曹丕招呼了一下:“二公子,还记得我吗?” “自然是认得的。” 曹丕微微行礼:“黄叙,你的名声我是听说过的,按辈分来讲,我们也算是同辈,更能称之为兄弟。” “这话说得通透。” 黄叙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们刚离开不久,这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到这里肯定是为了看科学院的!” 曹昂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公子,你不是要去参加科评吗?” “推迟一点就可以了,这件事情比较要紧。” 曹昂表情平淡。 “要么还是这样吧,我和贾玑来带着二公子去吧,我们如今还挺闲的,若是无事,我们还打算喝酒呢。” “我们直接带他进去参观之后,我们再一起喝酒去。” 曹昂想了想,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他可是曹家人,而这边的科学院可是戏煜最重要的所在之一,如果自己带着曹丕进去,恐怕会有一点麻烦。 但眼前这二人可不一样。 他们都是戏煜的心腹手下之子,和戏煜的关系更是亲密无间,甚至直接是义父义子的关系,感情自然深厚,而且也不用避嫌。 “那就这样吧,麻烦二位了!我先去找一处酒肆,给你们摆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再去科评!” 黄叙嘴角勾起,然后说道:“若是可以的话,去一趟水榭,帮我把柳绿姑娘找过来!” “行吧!” 曹丕嘴角一抽,怎么感觉这个黄叙有点不太正经! 不过他为什么不会被自己的长辈说道! 为什么突然就有点羡慕了! 该死呀! 曹丕心中忽然就有点恐惧,自个儿怎么就有着贪图享乐的心思? 不行不行! 绝对不可以这样! 如果父亲清楚了此事,恐怕会被暴揍一顿。 万万不可呀! 司马懿的表情却非常开心,好不容易来了徐州,如果不好好玩一趟,他还真的很遗憾。 黄叙二人,就转身把他们带进去看一看。 说实话,贾玑在表面上还是比较有着迷惑性的,感觉很是温和可靠。 黄叙长相英俊,气质潇洒,感觉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们先是带着曹丕前往的科学院,这院子非常之大,而且装潢精致、布置典雅,颇有几分华贵园林的意味。 如果没人带着的话,甚至还会走丢。 他们没过多久就前往工匠院,在外面就感觉到里面有着打铁声传来。 而且他们还看见门口有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那边指指点点。 “还有这么小的工匠吗?” “你可别看他年纪小,但其实有着很高的禀赋。” 黄叙微微一笑,走了进去,又取出了一个器具。 “这又是什么东西?” “此物名为石炭管,是用来打造轴承所用的,轴承被改造了之后,码数会又快又准又稳!” “甚至磨盘以及很多其他的工具都能用到它。” 黄叙说话的时候,贾玑却笑了一笑。 “不过这东西又轻又脆!你一定要小心些。” 曹丕手刚碰上去,就看见这玩意儿,咔嚓一下碎了,他手中也只剩下一个把儿。 “这什么情况?” “什么!”黄叙表情当时就变了,其他的工匠眼神也变了,又是瞟了一眼这边,他们的脸又变得惊恐了起来。 贾玑浑身颤抖,又是惊惧又是愤怒:“这怎么会断了呢!” “这可是我们半年的心血呀!” 黄叙表情变了,然后寒声说道:“二公子,我带你来也没有任何的担心,你做出这种事情好意思吗?” “如果这东西毁了的话,我都不知该如何与师父分说!” “也不光侯爷会收拾我,我父亲甚至还会被除以军法!” “这个,这,我,小叔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曹丕也算是心中慌了,脑子里都是懵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闯了个大祸。 可仔细想了想,又感觉到不太对。 此事太过凑巧! 怎么会这么巧? 曹丕虽然心中怀疑,也没办法当面指责黄叙,否则自己的名声会出问题,大家会觉得他气度狭小。 他没什么证据啊! 而之前那个少年又忽然转过身来,眼珠子就瞪得大大的了,心中的怒火快要爆发了。 他直接冷声吼道:“你这混账!你知道这轴承做出来我们花了多少时日,花了多少心血吗?” “这里的每一个工匠都是有名的大匠,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浪费了这么多资源,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轴承!” “你别看它长得这样,但是确实很容易被毁呀!”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我,我感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曹丕眼中惊恐,头皮都在发麻。 而那边的一些工匠们心中都非常愤怒了。 旁边的阁楼之上,戏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又对身旁的黄忠和贾诩说道:“你们两家的这两个娃,怎么性格这么鸡贼?” 黄忠和贾诩呵呵一笑,看着戏煜也不说话。 这么鸡贼的性格是谁养出来的,你自己心里就没数吗? “这就是在坑人!我们应该也没有碳管的存在吧?而且轴承碳管也没什么用啊!” 贾诩叹了口气:“也就是如今曹昂公子并不在这里,所以他们才能够逮着曹丕欺负!” “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黄忠心里生气,尽管他打不过黄叙,但黄叙也不可能反抗。 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愤怒之意,说实话,还是有着一分看乐子的想法。 而那边的院子中,那些人还处于对峙状态。 蒲元心中很是生气,直接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公子哥怎么这么离谱啊!” “一个二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只知道捣乱!” “你知道这个我们花了多少心思吗?足足半年时间的心血都被你们毁了!” 蒲元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痛。 黄叙和贾诩都不知道蒲元怎么这么能装,感觉真的是情真意切。 “简直放肆!” 曹真眼神冰冷,简直就要拔剑了。 他眼神警惕,看向了旁边的人,蒲元甚至都在愤怒:“卫兵在什么地方?” “属下在!” 门口还站着几个表情冰寒,身穿黑色铁甲的男子,他们直接就冲了过来,围向二人。 曹真与曹丕心中都很慌,都不清楚现在会发生这种事情! 曹丕又把目光投向黄叙:“凌霄大哥!你熟知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不会故意如此!” “你如果敢阻止我的话,你就完了!” 蒲元眼神冰寒,对黄叙说道:“这件事情至关重大,谁来了都不好使!” “若是你敢来,我也会把你杀了!” 黄叙身体一抖,脸色惨白,还退后了两步。 贾玑表情也有点发白,两人又把目光投向曹丕,还摇了摇头,感觉他们似乎无能为力。 “此时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怪我!” 贾玑和黄叙说的话都让曹丕和曹真懵了。 这什么情况? 这小孩又是何人? 为什么连这两人都没办法拦下! 曹真眼神都快懵了,甚至还在心里骂黄叙是个怂包! 你昨天还在当街纵马!怎么如今就成了这副吊样? 一个小孩都能把你给吓到? “直接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给我住手!” 曹真面色冰寒,冷声道:“休要胡闹!” 可他这两句话甩出来,三百工匠跑了过来,把他们围住,而且这三百个工匠,每一个都是高马大手是铁锤,看起来很恐怖。 “我们来自曹家!” “这可是主公的亲儿子,是你们的二公子,赶快给我住手!” “子丹,子丹,先把他们挡住!” “你们在做了错事之后,不仅不给我们道歉,还威胁于我们!” 蒲元表情非常难看:“你们这种无耻的家伙,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把他们杀了!” 蒲元眼眸通红,咬牙道。 “我愿意赔偿!” 曹丕都崩溃了,只能在这边哀求。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人,可从黄叙以及贾玑的反应都能判断出一点情况, 这小孩不简单。 “你凭什么说出这种话?你能赔吗?你这个混账,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黄叙,你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把他们带过来,就是添堵呀你们!” “我们的半年时间,你们怎么去还?” 蒲元虽说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却浑身是腱子肉。 而且,他在工匠院有很大的名气,大家都很服气。 曹丕当时都快晕了。 黄叙这种无法无天的家伙都要被这小孩骂! 那估计自己真的是惹了麻烦! “我们愿意赔偿,敢问这位小先生姓甚名谁?” “我叫蒲元。” “那行,蒲小兄弟,我不仅是曹家人,更是丞相之子,我能赔什么就尽量赔给你,你不要紧张!” “派人去把钱拿来!” 蒲元表情非常冰寒:“时间不论,光是我们消耗的那些材料以及心力,都价值三万金!” “你们两个也得给我留着打铁,让你们体验体验我们之前付出的心血!” “要不然,你们别想完事儿!” “好。” 曹丕都要吐血了,心中也非常郁闷,要把目光头像司马懿:“先生,把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取过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先抵一部分再说!” “也行!也行!” 司马懿心中挺恐惧的,但他也有着一份庆幸,幸好他刚才没碰那玩意儿。 三万金! 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不过司马懿转身之间又明白了些什么,这肯定是一个圈套。 如果不是故意所为的话,真有这么大的情况发生,戏大人恐怕已经在这里了。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脱身,毕竟自己这边确实占据不利地位,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司马懿心中苦涩无比,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扯上这么一摊事儿,搞出这么一桩子情况! 他只能迅速把财物取来,几乎把所有东西都带过来了,还让那边的卫兵清点了一番, 虽说里面那个蒲元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小孩子不理智不成熟,最难搞了! 司马懿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捏着一把契书,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抬着一些箱子,而箱子里装的都是珠宝玉器。 他到门口敲了几下之后,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他们都懵了。 二公子和曹小将军已经开始上手干活了,正在那边打着铁呢。 司马懿过去之后,就心里有点生气:“你们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怎么说也是丞相大人的亲生儿子,也不能这样呀!” “二公子,钱我已经带过来了,您还是别干了!” 司马懿刚一过来,门就被人关上,然后那几个卫兵就围了过来,开始暴揍。 黄叙和贾玑心中还挺乐呵,不过表面装作心急如焚的样子:“你们可别打了!” “这是咱们的客人,怎么能这样对他呢你们先稍安勿躁啊!” 曹丕和曹真眼神苦涩,他们心中也挺郁闷的,但也不能够怪罪黄叙二人,毕竟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还得操心。 曹真打铁,曹丕鼓风,这里的活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干完的。 他们也看到了周围,甚至有人在监督他们。 这二人心中的苦涩真的是难以言表。 吃了亏,交了钱,还要在这边打铁。 折腾了一晚上,二人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了。 尤其是曹丕,他又不是一个武人,平时也没怎么锻炼过,打铁的时候都像是在受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被坑的曹丕与曹真!血亏五万金! 甚至曹丕都热泪盈眶,但他也没办法反抗,只能够与曹真两人轮流捶打铁块。 至于蒲元,他在那里叉着腰,说实话还颇有几分威势。 而且他现在还持着一个看上去就非常重的大铁锤,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曹丕和曹真。 所以说曹丕和曹真根本就不敢偷懒耍滑。 曹丕甚至心中都在想,这个小少年该不会和戏煜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儿子! 如果真是他的儿子,那曹丕连报仇都没办法报了。 可如果没办法报仇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憋着一口气的! 所以曹丕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而那边的黄叙以及贾玑,两人已经在房间里喝起了酒,甚至刚才曹丕赔的那笔钱也都归他们所有了。 根本就是两个骗子嘛,合起伙来坑他的! 思及此,曹丕感觉心态崩溃,直接就哭了。 黄叙和贾玑也都有点懵。 黄叙又还笑了一下:“这家伙居然还哭出声了?” “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太不地道,要不要退一部分钱回去!” 贾玑心中其实有点不太舒坦,他以前就算是坑人,也没办法瞒过父亲贾诩,须得把这件事情说得圆满一点,要不然的话,他父亲肯定要收拾他的。 但,这一次的话,也没办法找什么好的理由! “看情况,子侑应该来了,到那时,让大公子把他领走便是!”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碳管都被搞断了,他们还想跑,简直就是做梦?” 蒲元直接怒喝,甚至一巴掌拍在桌上,面前的桌子直接垮成了碎片,那边的曹丕和曹真都听见了。 他妈人心中也算是舒坦了一点。 看来,黄叙和贾玑也不是不说好话的那种! 至少还在劝来着。 看来他们是冤枉了黄叙与贾玑! 不过这小孩子到底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的无法无天,该不会真的是戏煜的孩子吧? 曹丕心里都崩溃了,他来这里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与戏煜的好关系,曹操是反复叮嘱过他的,绝对不能得罪戏煜。 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 但如今这情况,怎么就这么难呢? 快凌晨的时候,司马懿也算是绷不住,如果真这么搞,恐怕曹家的这两位就得累到崩溃,所以他也没办法过去帮忙了。 结果天色微微放明的时候,有人把大门撬开,蒲元过去让人把门打开,结果进来的却是曹昂。 “蒲元!” 曹昂声音中带着一份严厉,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就看见蒲元直接冲了过来。 一把扑了过去,然后哇哇哇的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甚至泪水都止不住地落。 不过这种感觉却比较违和,好像这家伙蓄谋已久! “啊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科学院里进来了几个蠢货,他们把我研究了好长时间的东西掰折了!这可是我准备送给父亲的过年礼物!就这么没了呀!” 蒲元是边哭边叫嚷,看样子真的是十分委屈! 曹丕和曹真都有点懵。 司马懿也是个傻的! 也别提是这几人,就连那边喝着酒观望着的戏煜和贾诩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这两人根本就不用过去,也知道蒲元是干嘛! 这小子的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 而曹昂看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中也满是苦涩,若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送给戏煜的礼物,真被搞坏了的话,蒲元心疼也是应该的。 曹昂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揉了揉他的脑袋。 而此时,蒲元转头望向那边的曹丕与曹真,甚至还轻轻挑眉。 这个表情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曹丕当时就崩塌了。 瞬间破防。 就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样! 他甚至还没多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头晕眼花,一张俊脸都发青了。 这他吗是个小孩吗?怎么这么鸡贼! “子桓!你怎么会如此粗心?” 曹昂心中也很生气:“为什么不能够小心一些?” “这东西可是蒲元赠送给戏大人的礼物!而且你知道这位小先生是什么人吗?” “我也不清楚呀!” 曹丕心中郁闷,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人!” 曹丕都要吐血。 说实话,曹昂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毕竟,他与戏煜也算是多年未见,感情有点生疏,虽说一直敬仰,但也只知道他很能吃。 其余的事情也不清楚了。 指望戏煜过来救人,估计有点麻烦,而且,如今戏煜的志向与自己父亲那边确实也不是特别融洽,甚至有着种种族的矛盾潜藏着。 所以他只能期盼曹昂救他脱离苦海! 但结果出现了这种情况。 那臭小子肯定是蓄谋已久! 看见曹昂过来了,就开始怪叫卖惨。 这谁能忍呢? “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希望大公子能有所赐教。” “是啊,大哥,你跟我说一声呗!” 别说是曹丕和曹真了,就连司马懿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姿态非常恭敬。 他们真得知道如何解决这个大麻烦! “你也不必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你做的错事,其实我也责无旁贷,蒲元,我可以赔你一些钱财,你感觉如何?” 蒲元揉着眼睛,大声哭喊,甚至眼泪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给我钱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这是我们的心血,那些工匠又该如何作想?” “他们忙了足足半年时间,结果一朝成就灰飞烟灭!你把那些钱给他们吧!我不需要这笔钱的!” 你不需要个锤子! 曹丕和曹真都快吐血了,刚才那么多的财货都被你收了下来,你肯定不在乎这点钱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丕与曹真眼神交流,曹真咬牙道:“要不然和他拼了吧!” “还是别这样吧!” 曹丕苦笑着说道。 如果真要拼了的话? 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边。 “蒲元也不愧是仁孝之人,那我就把钱财赏给这些匠人们,你觉得如何?” “可以的!” 蒲元眼神当时就变得乖巧了很多,这份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知道是从哪锻炼出来的。 “那你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好不好?他们也算是你的长兄了!” 蒲元嘴巴都瘪了起来,哭嚷着说道:“他们可算不得我的兄长!他们又没给我礼物,又没带我玩儿!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东西都给毁了,我要和父亲说清楚!” “我要让父亲治他们的罪!” 曹丕和曹真都懵了,什么父亲? 而曹昂则介绍道:“他的身份非同寻常,其实是咱们小叔收下的唯一一个弟子,算得上是衣钵传人,甚至已经戴了好长时间了,小姑们也非常喜欢她!” “所以干脆就把他收为义子了!” “而且他还是咱们工匠院的院首,在地位方面与贾诩先生不相上下!” “你不说我还不清楚!”曹丕心中一凉,又赶快过来打招呼,曹昂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怠慢些什么,尽管被坑了不少的钱! 不过等这些人走了之后,黄叙和贾玑也和曹昂道了一声歉,并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曹昂还算是大度,只是拍拍他们的肩说道:“也没什么的!” “事情没问题了就行,咱们今天也没必要喝酒去了!” “你们好好学习,明天我会组一场宴会,让你们一起参加,也让这边的人先认识认识,以免再出现这种尴尬的事!” “我们也确实有点惭愧!不过你能理解就好!” 黄叙笑了一笑。 但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的笑脸,曹丕心中都在滴血 人走了之后,院子里顿时就变得极为热闹! 黄叙取出一张大额金票,又交给那边的工匠们,让他们先分一下。 同时他还说道:“你们今天也别觉得受苦受累了!好好演一演就有钱拿!你们每个人至少能分到十两金子!” “那是自然!反正咱们也不算太累,心里也挺舒坦的!最重要的是把曹家的人给整了一番!” “没错,那些曹家人真是不长眼!主公为他们做了那些事情,他们居然还苛待主公!” “坑他们,我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的!” “没错,他们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们说谁是驴呢?”黄叙眼神有点不太开心了:“给我站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匠人就准备开溜。 “不要让我动手抓人!” 那工匠头皮都在发麻,也不敢回去了,只能乖乖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黄叙所以说平日里看起来很放松潇洒,但实际上在治军时,非常严格。 公私分得很清楚。 黄叙瞧了那个工匠一段时间,又说道:“你是王勋对吧!” “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和猛叔说一声,说你说他是驴!” “你可别这么做啊!”这人是辎重营的将领王猛之子,就算进入学堂之后,也算是个混世小霸王型的人物,不过却被黄叙等人给整了一番,后来就不再跳脱了。 他听了这话之后,也感觉到有点崩溃,这话如果真的被自己父亲知道了,他恐怕得挨一顿暴揍! 黄叙呵呵一笑,目光又凝聚在他脸上。 不过黄叙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得分赃了。 “这四万多金的财货!咱们这么来分,我和贾玑一人一万五,剩下的一万多一点儿你拿着!” “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呀?” 蒲元嘴巴都瘪了,又嘟囔着说道:“这钱都被我收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人最多一万,别的你别想拿走!” “你是在抢吗?” 黄叙眼神愤怒, “我就抢了,怎么着!若是你有胆量就找姨夫告状呗!” “你!” 贾玑扯住黄叙,笑容还颇为温和儒雅:“这倒也没什么,我就可以接受!” “还是贾哥拎得清!” 贾玑说实话也有表字,也是戏煜亲自取的。 不知道为什么叫壮宪。 听得有点奇怪,所以贾玑都不让大家这么说他。 “贾壮宪!” 黄叙头皮都在发麻:“这么点钱?你还能同意呀!我现在还得担负责任呢,如果出事了的话,我可能就凉凉了!只给我这点钱,绝对不行!” 而在此时。 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懵了,院子里落针可闻。 贾玑心里还有点火气,让他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转头一瞧,就懵了。 黄叙也把目光投了过去,结果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有戏煜以及贾诩等人。 怎么都出来了? “嘿嘿嘿,义父!” 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的黄叙直接被戏煜一巴掌拍过去。 他后脑勺被打了一下,但也只能呵呵笑着。 “你们怎么能这么混呢?你们这么做的话,不仅破坏了我与曹丕公子的关系!而且还为我们未来埋下了隐患!” “你们就是在坑人呀!如果主公知道了,那我们这边该如何?你希望我们青州徐州被人针对吗?” “你们这三个臭小子真是混账!” 戏煜的声音都变得很高。 “对的对的!” 蒲元眼睛珠子咕噜一转,又闪到戏煜身后,甚至还对贾玑和黄叙扮鬼脸。 这混账小子! 戏煜直接把蒲元拍了一巴掌,又瞪了一眼黄叙:“若有再犯!我不仅会把你的东西都给收走,你的那匹宝马也别想要了!” “什么呀?” 黄叙都快哭出了声。 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 “义父,是我做得不对!” “你做的不对也就罢了,你的钱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 蒲元取出了房契,还有一些田契和金票银票。 加在一起确实有差不多快五万金。 戏煜直接把这东西全都收好,然后又指着他们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原谅你们了!” 然后他就迅速开溜。 黄叙和贾玑也都懵逼了。 “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倒也不算是白忙活!”贾玑呵呵一笑:“你现在还损失了一笔钱呢!之前那三千金还记得吗?” “啊!” 这根本也没这么巧吧? 难不成自己是被义父大人坑了吗! 蒲元也是呵呵一笑:“你们根本就没办法和义父斗啊!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也不要在工匠院留着了,如今我还要研制破甲箭呢!” “话说,破甲箭你研究得如何了?” 黄叙对这个很感兴趣,严重也亮起光彩。 破甲箭,主要的研制方法是加大箭头重量。 但到底哪个重量、哪个形态最合适,也只能一点点是。 找到其中的关键点就可以了。 但如果破甲箭能够出现,那他们也能掌握更强大的力量! “也不会等太久吧!反正我们最近也不用派出人手和兵马战斗,等我们这边万事俱备,再说其他的!” “哈哈哈哈!” 黄叙也不再多说了,笑着说道:“那我和壮宪就先闪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这个字?” 贾玑有点生气。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家伙!” “真是三个不要脸的家伙!” “我的手啊!” 曹丕与曹真趴在床榻之上,后面还有几个侍女帮助他们换药。 这些药物都是最新得来的药膏,效果也是非常不错。 他们两个回来之后其实非常生气,感觉他们被人坑了! 原本这两人过来打算好好玩一玩,结果别提玩了,一毛钱都没有了,还倒欠几个亲卫一些钱! “二公子,你也不要再迟疑了,写封信回去吧!和主公说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吞下这口恶气?” 曹真眼中都浮动着泪花。 等到回来的时候,他才清楚,他自己的私房钱也被拿过去抵债了。 他们两人现在真的是穷到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钱,能够苟延残喘。 但他们也不好意思找戏煜要钱什么的,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清楚!” “此话怎讲?” 曹真还不理解来着。 为什么自己的还得咽下这口恶气? 曹丕眼神苦涩:“没过多久我们就要发兵了!到那个时候,青州和徐州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你也得好好想想,小叔如果放弃了合肥,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曹真表情很激动,忍不住抬手,但手上的伤还没好,他又疼的龇牙咧嘴。 “断然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丢了合肥,运河就没了,戏大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笃定!”曹丕呵呵一笑:“兔子逼急的都能咬人呢,更何况小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曹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曹丕说的也没什么错处。 “所以说我们不能够和小叔等人翻脸,必须让他真心恢复,等夺取江东之后,我们才能渐渐侵蚀他的底盘!” “等他的权利被我们架空了,我们才能……哎呀呀,你不要那么激动,压着我了!” 曹丕被曹真压了一下,疼得哇哇叫。 说实话,他们二人也没避讳。 毕竟他们身旁跟着的人都是贴身之人,也都是可以信任的。 “找时间回去吧!” “会不会有些早了?” “不回去的话你给我钱吗?” “……” 曹真与曹丕只留了七天。 然后曹丕就与戏煜告别,返回许昌。 说实话,他这一次真的是血亏,所有私房钱都清空了,亲卫的钱都没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局势变动!曹操对戏煜的拉拢! 所以说这几个人没什么好脸色。 也不怎么开心。 但他们也算是非常凑巧,离开之时便已开春,积雪逐渐融化后,路边好走了很多。 戏煜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城外,还回去了。 说实话,上一次,黄叙闹了那么大一场变故,曹丕哪怕是去了科学院,也没见到什么珍贵的东西,就算看了,也只是看了一些被他们淘汰了的器械。 这些东西也不算是秘密,所以也无伤大雅。 戏煜倒也不是讨厌黄叙他们那么干。 贾诩在身后跟着,在回程的路上,又低声对戏煜说道:“主公,我们如今已经在安排了,二公子回去后,曹公的举措,我们都会全程监控!” “他不会有什么态度的!” 戏煜忍不住笑了一下:“如今我对他而言十分重要,肯定不会就此撕破脸皮,更何况他们也没什么法子来收拾我!” 贾诩长叹一声:“不过如果他们那边拿下北方与南方,可能就会腾出手来收拾我们了!毕竟,青州与徐州已经富甲一方!” “说句难听点的!”贾诩面色苦恼:“他们如今再怎么样,也只能跟着我们的屁股后面追,他们万一照搬我们的理论和政策,说实话也能够发展起来!那江山便可永固!” “但我得问上一句!” 戏煜笑了一下:“如果他们没有赢呢?” 说句真的,贾诩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确实不会输。 毕竟,实力相差悬殊。 数十万雄军挥师南下,能量有多么恐怖,大家都知道! 更何况,荆州那边吗,刘表以及孙家那两兄弟差不多都废了,很难拥有与曹军媲美的战力,刘表和孙策也是有着非常大的仇怨,只需要一步步来,便可以高枕无忧。 但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公会有这种想法。 认为曹操会输。 “您为什么这么自信呢?” “你无需知道为什么。” 贾诩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一片问号。 戏煜微微一笑:“我并不认为南方那边就全是废物!他们今天能掌握这些资源,也绝非庸才!” “慢慢瞧吧!” 贾诩的表情有点崩,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南方已经无人可用了。 荆州士族全部搬到了青州徐州,而且已经呈现出了非常繁荣的情况,也不会再为那边出力出声。 “您真的觉得是这样的吗?” “这是真的,”,戏煜笑了一下,表情笃定:“他们不会输的,更何况曹操那边的士兵也都是骄狂,如果他们还能打赢?那这还算得上是公平吗!” “古时巨鹿爆发的那场战役,你可以想一想,为什么项羽可以只凭借几千人就能够杀翻章邯所携带的近十万大军!” “你觉得这是勇气可以解释的吗?” “肯定不是这样!” “之所以能够实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他们有着一心!” “众力成城、戮力同心!”戏煜语气非常平淡:“如今南方就是这种情况,如果不团结起来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就算投降,他们也没什么好结局!” “所以他们只能够想着合作,或许还有着办法解决掉一点危机!不会那么容易去投降的!” “不过我们也倒可以坐上观虎斗,好好品鉴品鉴!”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而去。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202年。 在这一年之中,曹军的物资没有任何的问题,直接就攻下了并州,又打下了长安,直接把关中各诸侯震惊了一片,马腾和韩遂没办法,只得咬着牙齿与西凉那边联合起来,在金城和祖厉等地区负隅顽抗。 而且西凉那边,也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军械,也不一定比不过曹军。 而且,马腾那边有很多的猛将,比如说马超,在西凉圭峰林里,少年之时,便得到大家景仰。 在他们的带领之下,上下一心西凉,也没那么容易被攻破,甚至还在那边和曹军展开拉锯战,试图夺回并州。 而这一个时候,曹军已经把士兵退了回来,将所有人手集中于北方。 他们现在的想法是攻下幽州,对幽州进行打击压迫,今年冬天,幽州所有城池已经被攻破了一大半,袁谭和袁熙二人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也算是有点成效,至少把北方稳住了,但那些居民们因此而感觉到惶恐混乱。 袁家那两兄弟心里又是郁闷又是难受,甚至由于长途奔袭,身体也不好,降临也死了不少,说实话,有不少人怀疑这边只能撑上个一年半载,到那时幽州全境都会归于曹操之手。 因为曹操的粮草真的充足,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 行军知识带满了粮食就算了。 攻陷城池居然还可以不对百姓出手,甚至还打开仓库把粮食放出,让百姓有着和活命的机会。 所以说到了230年,春耕后的一段时间,幽州降了,袁绍的三个孩子,只有一个袁尚留下,袁熙跑到塞外去了,投奔了那里的势力。 说实话,这也算是一件很可悲很可笑的事情,成为了一个普通牧民。 而,袁谭,这是直接自杀,所有的人都归了曹操所有。 而今年经过统计,曹操手下步兵有三十万大军,精锐部队也超过了三十万,更何况军备粮草都无比充足,如果他愿意发兵,那就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而如今北方地图上,已经无一处不是操心所有,只有一点点小地区还在抵抗着。 大汉也进入了繁荣阶段。 天子那边也下了诏书,论功行赏。 青州和徐州那边的人,封了一些没用的虚职,戏煜也只是稍稍升官而已,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 曹操如今还不敢动那两片地方,不过已经有想法了。 冀州的刺史,为夏侯惇。 而扬州附近地区的重要官职,曹仁以及程昱等人担任,手下的势力也会逐渐弥漫向扬州等地,随时南下攻城。 他们屯兵的地方则放在了豫州的颖川和汝南等地方。 他们随时都能够对荆州动手,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南阳郡同样也是如此。 而曹操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南方。 但是,打是打不起来的,至少要等个一两年。 曹操如今也要面临一个情况。 他得作出选择了! 同年秋,秋收之时,青州和徐州盘点收入,也算得上是得到了一个新的辉煌! 商业之发达,让人觉得瞠目结舌,甚至,他们都有一些胡人部落通商,收获了不少的珍稀之物。 甚至连城墙都因此而多修筑了十丈之高,比以前的寿春还要厉害。 至于小沛生那边,也变成了巨型城市,足可以容纳百万居民,城墙之高,大连投石车都没办法攻下。 今年的发展速度也远超大家的期望。 还是因为钱庄那边盈利非常不错,甚至,居民的生活水平因此而提高。 大家尝到了甜头,自然也乐意存钱,戏煜也算是能够支取一大批次财富。 他可以去各个地区购买各种各样的材料,比如说江东的木材,川蜀那边的矿石,所以戏煜这边发展的速度会快上不少。 而某天,诸葛亮与郭嘉直接走入了如宫殿般宏伟的衙署,又通过石阶,一步步走上了阶梯。 “有没有收到消息?” 走的时候,诸葛亮还不忘问了一句郭嘉,表情非常促狭。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郭嘉眼眸含笑,感觉大家估计也都有了消息,这也是他们等了好长时间的机会了。 总算是等到了! 简言之,今年曹操已经在试探皇帝的底线了,他持剑上朝,也没有顾及什么规矩。 这件事情,也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大江南北。 很多人都明白,这就是曹操的一次试探。 他要开展自己争霸天下的旅程了。 尤其是戏煜,诸葛亮,郭嘉来到之后,贾诩已在那里等候着了。 三人见礼,彼此通气,方才同时走进大殿,而戏煜还在看消息。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但他也不用多想,眼前这三人绝对是知道的。 陈元龙也在那里等候着,陈佳如今已经彻底归附戏煜,族中也有不少的年轻子弟在担任一些低级官员。 大家都站得好好的。 戏煜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曹操那边的事情,你们打算如何看待?” 贾诩直接说道:“他完全就是在颠覆规矩,,一个合格的丞相,怎么会做出那种僭越之举!他不仅会被诸侯托马,甚至也给了大家收拾他的机会和原因!” “甚至都会说他不是在侍候君王,而是在软禁天子!” 郭嘉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眼中还满是愤怒:“他就是在篡汉罢了!” “没错,就是篡位之举!” 诸葛亮表情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话语却很是严肃:“我们也该明令反对才对!” 戏煜听完这话都笑了:“我昨天收了一封信。” “他想让我成为司空。” “万万不可呀,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拉拢!” “如果主公答应了的话,咱们就几乎是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了!” “甚至,我们打下的地盘和积液也会出问题!” 戏煜哈哈一笑,他如今实力比以往还要精进了,根本就没变弱。 “而且我要和你说一下,他还想让我遇荀彧同时成为三公!荀彧的信,我刚才也看了。” “不过荀彧不让我同意这件事!” “说实话,这事情必须得让我亲自作出决定才行,可曹公根本没跟我说,直接让我获得了爵位,你们应当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吧?” 诸葛亮与贾诩的人虽然很明白戏煜的性子,但,在这时也不去多说了。 “我这就去找纸笔!” 贾诩眼眸一亮,然后说道,贾玑也跟着过去帮忙,打算写一篇文章,然后送到许昌那边。 荀彧的话,戏煜知道这人是什么想法,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会认可曹操的。 但戏煜也不知道为什么荀彧变脸得这么快! 或许是因为,他儿子没办法搞定吧? 曹操那边的一番操作,其实,算是一种礼仪,若是能够办好,便可顺利加官进爵,成为三公之一! 而这一天,估计也不算太远了。 拥有了公爵之位后,便可以“建国”,历史之上,他就是在邺城那地区建立了所谓的魏国。 而历史上的213年。也就是后来的十年内,天子把曹操封为魏公,然后又加九锡,而他原本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且在那一年夏,七月时节,曹操建立魏国,直接成为了国中国,甚至还隐约凌驾于大汉之上。 可是这是十年之前呀,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不过曹操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那些子孙后代着想。 他身后之人绝对没办法完成这些流程,但他有这个能力,所以就算是被骂,他也只能够咬着牙齿干完。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在侵吞大汉的基业,鸠占鹊巢罢了。 如此以来,士族无话可说,而那些并不遵从于他们的人,也会被分化崩解,慢慢消失。 然后就开始分割利益了。 其实也并不算复杂。 不过戏煜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归附曹操的,戏煜所想要的,是希望那些忠臣成为自己的手下,至于其他的,他也没多想些什么。 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投向曹操那边,宗亲对自己如何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而且戏煜的家族也没有起来,甘梅和糜氏也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才生了两个孩子,吕玲绮也生了一个小孩。 还没有到培养他们的时候。 他可不希望和曹操拼这拼那的。 三天时间之后, 来自徐州的一封加急书信到了荀彧的手里。 荀彧直接把书信以及上表交给了曹操那边,,当着所有人宣读。 他们也都选择了拒绝。 说实话,这只是一个具体的流程,得推拒一番才能同意,最好是推个三四次,勉强同意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名声更好。 不过曹操觉得自己拒绝是没什么的,可荀彧和戏煜拒绝了,他就觉得有点火大。 那可是他比较信任的两位手下。 “我肯定是想拒绝此时的,文若,你无需如此急躁。” 曹操哈哈一笑。 而司马懿等人也在那边劝说着。 如果现在不搞定这件事情的话,以后可能会很麻烦。 “先散吧,既然已经拒绝了,我们以后再讨论。” 曹操让所有人先离开,只留下了一些宗亲,比如说夏侯惇、曹仁。 他们刚从自己的领地回来,也是曹操作为亲厚的手下,自然也可以敞亮,而且他们利益相关,自然也不会反对曹操。 说实话,曹操比较冷静,但心里也有点后悔,他如今还记得一件事,戏煜以前和他说过的。 “你与我皆为汉人,江山为何非要姓刘?” 曹操很认可这句话。 如今这大汉,早已不在刘氏之手,甚至如果没有他的话,刘协可能早就死了。 甚至都没办法过上奢侈的生活。 不过,由于宗亲那边的情况,戏煜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了。 如果戏煜还在自己身旁,依旧与自己关系紧密的话,肯定也不会选择拒绝。 说实话,,曹操只获得其中一人的支持,都能够顺利加官进爵,甚至还可以封王。 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够更加轻松。 可如今却变得这么困难。 曹操还问了一下眼前的几位宗亲:“你们如今可有什么想法?” 夏侯惇一挑眉,笑道:“如果我们强制性要求这样的话,肯定会有点麻烦的,会失去人心!” 曹仁点头道:“确实如此。” 曹操心中有些无奈,微笑着说道:“说实话,你们现在怎么这么畏畏缩缩了?当初也没见有这般丧气啊!” 曹仁和夏侯惇目光相互交流,心中也挺郁闷的,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忍着。 “行了,我是有法子的!加九锡也绝非朝夕之事,,你们先各自回去,等三月后,我们再来商讨!” ‘那时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如果不办好的话,我们根本无力争分天下!’ 曹操负手而立,眼神孤傲冷峻。 那些曹家宗亲表情也都缓和了些,他们自然是希望曹操这边越来越好的。 曹操不仅成为了曹家之主,更成为了无冕之皇。 他真的位列三公了,发兵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 过了一会儿之后,曹操把目光投向了戏志才:“志才,我家宪儿如今年岁也差不多了,直接把她送到徐州那边,嫁给奉义为妾!” “这?” 曹操的话让曹仁等人有点吃惊,怎么能让丞相的亲女儿成为妾室呢? “何静有一个后人名叫何静姝的,如今豆蔻年华,聪慧美丽,你把她也送过去,一同嫁给戏煜!”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给他们二人加封!暂定为三千户!” 曹仁也不多说,夏侯惇都有点急了:“孟德,我们何须怕他们,如果真的犹豫纠结,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呀,那戏煜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单枪匹马,哪有什么万人敌!” 曹操微微一笑,眼神笃定:“戏煜还真就是万人敌了!而且他如今年少力强,也不可招惹他!” “按我所说的来办吧。” “是!”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孙刘联合!戏煜再娶妾! 戏志才也没办法,退出去之后和夏侯惇对视一眼,看样子还颇为冷静,这方法最为有效,如果真的能把戏煜笼络住,那这些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也算是有利无害。 所以,戏志才也没觉得曹操做的事情不妥当。 这件事情能让戏煜和荀彧那边安稳一段时间,怎么说都不亏呀! 荀彧没有任何的动静了,戏煜那边就不会乱,而正常情况下,荀彧也不会阻拦曹操的一些命令。 除非曹操篡汉。 不过加九锡和篡汉也没太大的不同。 荀彧此时已经回到宅子中,并把自己的一位侄子,荀攸找来了。 说实话,荀攸名义上是他的后背,但年纪并不小,甚至比他还大些,如果不是在众人之前,他们商量事情也不会刻意讲究尊卑礼序。 “公达,先坐下。” 荀彧收到诏书之后,表情都有点变了,这是天子诏书,而且还给他加封。说实话,如果是普通人有了这种待遇,肯定会乐不可支。 他以前虽然有比较多的收入,但如果没有成公的话,封国这东西是不可能有的。 你再怎么有钱,也不可以凌驾于天子。 以前他要尊重曹操行礼,但如今就要把曹操看待成帝王。 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大汉是刘家天下,荀彧当初帮助曹操之时,将颍川献出,承受了很多骂命。 而且也不算是名正言顺。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同意曹操加九锡,那他就麻烦了。 不仅是他自己名声臭了,甚至荀家都会遗臭千年。 “叔叔!” 荀攸落座后,满面担忧。 “我也不会和你藏着些什么!” “我直接拒绝此事。” 荀彧表情镇定,但是脸上的情绪却带着一丝冰寒,似乎根本不容商量。 “我其实也不认同此事,幸好如今,戏大人也不算认同,我们还是有着一定的可能性的,我们还得写封信给戏大人,让他千万别来此地!只要他不在这里,那就万事大吉!” “我其实已经把信写出来了,我最近没有办法去许昌。” 荀彧笑了一笑:“就只能麻烦你了。” “那行。” 荀攸起身行礼,也没有拒绝,可能这件事情有很大风险,但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如今只能是自己前往。 “我一定会前往徐州,并且把这封信交出去的,叔叔,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荀攸心中也有点担忧。 “你无需担忧些什么。” 荀彧挥手说道:“先去吧。” 荀攸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此地也只剩下了荀彧一人,他们家族其余的人也都前往了他的封地,前往颍川居住,也不在许昌停留。 荀彧算是独自陪伴曹操。 其实以往也都是这么做的。 “哎!” 荀彧长叹一声,眼神发空,心中非常郁闷。 而如今的荆州南阳。 “当真是混账!这明显就是在篡汉!这曹孟德要不要脸?” 刘备直接把手里的书捡一砸,叫嚷着说道。 “大哥稍安勿躁!” “不要生气了!” “先冷静一下!” 关羽张飞乃至于徐庶都过来劝诫,说实话,刘备如今都有五十多了,这么激动,肯定也会有问题的。 不过说实话,刘备心中有些兴奋,同时也发酸。 说实话,他也想这么做。 但他无能为力。 但无论如何,曹操在北方篡汉,肯定也会封公乃至于封王。 所以说曹操不会南下了,至少会拖一些时间,他们也有了机会。 “不能让那家伙给得逞!我得和景升兄说一声!他必须得知道此事!” “我也得让他清楚如今大汉天子在许昌究竟是什么情况!” “天子遭受此等待遇,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诸位,我们与那曹操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刘备眼神冰寒,道。 “没错!大哥,我们也不应该在守城了,我们直接攻打荆州,和刘表说清楚,如果他不愿意出兵,那他就等着成为千古罪人吧!” “可以,我们三兄弟同去!” “可以的!” 刘备心中也算是满腔热血,直接奔向了荆州。 而江东柴桑。 孙权与孙策两人都在这里,周瑜如今在外带兵,孙策断腿之后,脾气就变得颇为狂躁,而孙权则一副病气怏怏的模样。 两人得知此事之后,其实也挺开心的。 “那曹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貌!” 孙权语气中带着一分苦涩:“但如果我们非要用兵的话,还是走水站的路子,得前往合肥!” 听到合肥二字,孙策当时就暴怒:“需要提及此事,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会把张辽那厮挫骨扬灰!” 孙策虽然如今很是暴躁,但勉强有了些力气。 说句真的,他最近虽然没办法在战场上冲杀拼斗,但在养兵练兵之上,却颇有研究。 手底下不仅有不少名将,甚至还有先前父亲留给他的一些老将。 水战肯定不会这么害怕的,甚至他们还打造了不少战船,唯一得做的就是提升士气。 如果没有士气的话,肯定是没任何办法取胜的。 但如果说要有这玩意儿,就得把目光投向周瑜。 “传我命令!封我座下军师,周瑜为江东大都督!统帅所有兵马,责令他加紧练兵,准备开战事宜!我江东一定要匡扶汉室、大兴正义!” “是!” 孙权点头,然后准备把他的命令传下去。 可他还没走几步,一个俊美儒生走了进来, 这人进来之后,大家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那人过来之后,便柔声说道:“见过主公!” “子敬,你我之间,你也无需多说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直说的!” “我有一个计划,能够抗曹!” “你先说说!” “什么?”孙策眼眸一亮,又连忙追问:“且来说说!” “那便是,与刘氏联合!” 这个俊美儒生其实就是鲁肃,不仅才高八斗,而且为人俊美,颇有一番书生之气,也算是一个八面玲珑、会来事儿的人。 孙策和周瑜如今非常信任他,也对他非常好。 周瑜多次夸奖鲁肃,戏煜并不是所谓的天生圣人,也不能将所有英杰汇聚于他手,总能遗留下那么几个,而这鲁肃就是其中一名。 其实如果不这样的话,江东会更糟。 最困难的问题,就是如今的孙策和周瑜,因为常年在忙一些事情,甚至连妻妾子嗣都难有,传承知识肯定得落到那边的孙权身上,孙权也比较年轻。 至于曹操,刘备等人也都是年纪较老的,所以长久以来,孙策都把孙权当做自己的继承者来培养,很认真地教导,但是孙权还是有心魔。 张辽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在他心中打下了印记,就算搞一些玄玄道道的东西来,都没办法消灭。 晚上的时候,孙权经常会做噩梦,想起那天恐怖的场景,想到自己忠心手下身死的样子,想起自己视为英雄的大哥断腿的时候。 他心中就觉得悲伤愤怒。 “刘氏?”孙策心中一动,又呵呵一笑:“莫非你想去找刘表?” “自然不是刘表!而是刘备!” 鲁肃拿出书信,交给了他:“这是刘备这些年来给我们的信件,原先你不乐意看,感觉这人就是一个小丑,但我都收下来了!” “他莫非还不是吗?在南阳那么多年毫无建树,四处讨要地盘,我孙策如何看得上这种人?” 孙策颇为傲气。 “不过如今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会有问题的,昨天我又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信,这人不仅心智坚韧,而且还给我们传递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刘表似乎马上就要离世了!” “你说什么?”孙策当时就惊讶了,杵着拐杖起身,然后说道:“你没开玩笑吗?” “此事绝对是真的!” 鲁肃眼神非常冰寒:“如今以来的话,荆州肯定会陷入混乱,只有一个刘琦有点能力接任务位置,可蔡氏却和刘琦有着过境!蔡氏能量有多大大家都很清楚!” “但此人与戏煜有着很大的不同,戏煜算是一位惊世奇才,能够以雷霆手段瓦解境内士族的能量,把他们转化为世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说实话,从古至今也就只有他一人做到了这种程度!” 孙策想了一下之后,又琢磨着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支持那刘备!他在荆州境有着比较高的声望,同时,他在南阳就任期间,百姓和上人比较拥戴他,我们可以与他协同,联合抗曹!” “毕竟无论如何,荆州都是他们曹军的必经之地,如果我们能够与其联合就可以来一个左右夹击!” “刘备也不会不同意的!” “这算是不错的法子!”孙策眼神亮起,心中多了一分激动。 如果真的是单独一人抵抗曹军,那肯定会是非常之困难的,如果有刘备帮忙分担,那也就方便很多了。 “可以的!” 孙策点头。 一个月之后,孙策与刘邦暗中结盟,而刘备张飞等三人进入襄阳,不仅看了一下六表如今的情况,也得到了来自江东那边的很多资源,甚至与刘琦一道,偷偷在江夏练养兵马。 刘琦与蔡氏有着很大的冲突,但如今有刘备的帮助,隐约已经有了争锋之势。 但是,蔡家依旧看好曹操。 若荆州这边负隅顽抗,大家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结局,只能说是边走边瞧。 而如今的徐州。 戏煜看着车马迎面而来,足足延伸了五里距离,说实话还有点头疼。 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曹操会把自己的亲女儿给嫁来,而且还是嫁给他当妾,这简直就是离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往,曹操的几个女儿都是嫁给刘氏了。 而那个何家何静姝,如今也才只十七岁,正当花季。 “真是头疼。” 听到戏煜这句话,贾诩也凑过来问道:”主公怎么非要叹气” 戏煜郁闷地说道:“乔公先前和我说过,他家两个女儿非常不错,想嫁给我,黄公之前也说过,他家也有一个女儿,非常不错,都想嫁给我!” “而且也都是与我为妾。” “我有这么多妾室,说实话,还有点紧张!感觉比那天子还要厉害。” 贾诩呵呵一笑,这话越说越不对劲儿了! 妥妥在炫耀吧! 曹宪以及何静姝嫁到这里来之后,曹昂肯定得过来迎接的。 不过这两人来到这里之后,表现得温柔贤淑,也不对,戏煜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且她们似乎也挺熟悉的。 而说实话,戏煜年纪不大,对于她们而言就像是同辈人。 而且这两个姑娘在路上也聊了很长时间,也算是对对方里比较陌生。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熟悉了。 而且她们聊天之时还得知了,戏煜的宅院之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东西,叫温泉。 这种温泉又神奇又玄妙,夫人们经常会前往,戏煜偶尔的时候,也会陪同。 而且据说院子中还有不少的好东西,比如说什么麻将啊,斗地主啊。 尽管这两姑娘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曹宪其实提起过,她的母亲在她出嫁之前,跟她说了很长时间关于麻将的事情,让她好好练习技巧。 毕竟,戏煜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嫁过来了,也肯定是要好好维护关系的。 所以她非常用功。 曹宪其实也听说了,很多关于戏煜的事情,家中的人都叫他为小叔,但实际上,戏煜的年纪并不算太大,也算是一个偏偏美少年,也没说乱辈分。 而且,曹宪听说戏煜非常仁善,救了不少的百姓,甚至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戴。 她心里也更加安心了。 当曹宪进入徐州之后,她当时就懵了。 这么大一座城吗? 她以往还以为小沛只不过是一个小地方,但如今来看就发现了,徐州真的很富足,戏煜也确实很有能力。 她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甚至有点开心,至少不会嫁给一个酒囊饭袋、草包废物。 至于何静姝,她也不担心,她也清楚一些事情,虽然那位戏煜比较多情,但对于自己的女人也是一等一的温柔,也不会做出那些恶心人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恐惧。 进入府中,两人会先后办理婚礼,徐州的知名人士都来参加,甚至典韦还在外面站着收礼。 这些人也算是熟悉了,比如说如今黑骑一个统领,就直接把礼盒塞给了典韦,不过他表情却有点悲伤:“你们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大人办了多少次婚礼了!我都没什么钱送礼了!” “没钱就别来喝酒啊!” “你这小子落井下石呀,当年我可是在宛城救过你的命!” “少乱说了你!王猛,一点小事你留着没完?” “你的命还算小事呀?” 两人在那边骂着。 而一些路过的文人士子们也悄悄瞄着看热闹。觉得这典韦算是比较有趣的一个人。 “喝酒之后!就赶快给我走!晚上的时候侯爷可是有事情的!” “怎么能这样呢?我送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要和舒坦点!咱们去斗地主呗?” “走走走!” 而这天晚上,大家也都和自己的朋友或同僚一起落座,比如商人就坐在一团,官员们又坐在一团,以此类推。 蒲元说实话还有点无聊,只能抱着一个小婴儿,有点不爽地在那边瞧着。 蒲元力气非常大,抱着小孩子也不会疲惫。 而那个小婴儿也睡得很香。 这是戏煜的大儿子,名字叫做戏烈,字长风,听着便觉得非常不错。 这孩子是甘梅所生,生下来重七斤多,在这个年代算是个大胖小子,而且身体素质不错。 小名叫做大宝,抓周抓的是一把兵器,就是那个方天画戟,因此戏煜取了一个武将类的名字。 而且如果他以后乐意的话,戏煜这边的武将都会成为他的师傅、 比如说戏煜啊,赵子龙、典韦以及黄忠,甚至吕绮玲也会帮忙照看。 而且那把方天画戟也能够留给他。 “你有什么可笑的!牙也没有的小娃娃!” 蒲元点了点戏烈的脸蛋,还做鬼脸,不过居然被这小娃娃拍了下,这小家伙似乎也算得上是亘古非凡,力气很大,一巴掌拍得挺响! “总是欺负我对吧!” 蒲元嘿嘿一笑,就轻轻捏了捏着小娃娃的鼻子。 “哈哈哈哈!” 戏烈好像很开心,挥舞小手,而旁边的一些人也走过来围观。 而如今,戏煜其实已经进了曹宪的房间,比起外面,房间中非常安静。 他的这一位妾室,说实话,长相美丽动人,而且身材高挑窈窕。 而且哪怕曹宪只是一个年轻女子,却有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意味,与丁夫人有一点相似。 曹宪也没有戴盖头,只是坐在床边,带着微笑,看着戏煜缓步走来。 而她的皮肤在烛火之下,隐隐约约泛着光泽,极为动人。 “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后也会好好待你的。” “我能够向您保证。” 曹宪俏脸含羞,柔声说道:“夫君,我的父亲虽然是丞相,可如今我是你的女人,如果您能对我好,那我就不会背叛您,也不会做出一些对你有害的事!” 戏煜稍微愣了一下。 感觉这女人也不只是天姿国色,更有着一个聪明的头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刘备杀蔡瑁!曹操之怒!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戏煜笑了一笑:“也知道我可能会怀疑你做的事情!” “但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早在十年之前,我与你父亲的关系极为要好!” “这件事情我自然是明白的。” 曹宪眼中闪动着柔和光芒:“我其实也明白为什么父亲让我嫁给您!这与合庆没有任何差别!其实我的父亲,也想回到十年之前呀!” 戏煜微微一愣。 根本回不去吧! “这样其实也能理解。” 戏煜倒不多说些什么。 “我父亲以及家中的一些长辈,总是会提起您的名字!而且如果您与我结为夫妻,那以后我就能与你一同看望父亲!” “看情况吧。” 戏煜眼神微冷:“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以后或许不会对你如何。” 他转身就打算走了,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身穿红色华衣的曹宪扑了过来又抱住他的腰,就仿佛是不让他走。 “如果真没办法与父亲相见,那我也能够接受!” “你是做好了准备吗?” 戏煜眼神微微一动:“你又有什么想法?” “有一句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那么肯定要让你舒心,这天下的局势,也与我无关!我只想安静守在自己家中!” 曹宪又柔声说道:“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静姝姐姐!她是被父亲养大的,也有着别样的责任!” 虽然她语调轻柔,但戏煜也觉得有些吃惊,她居然就这么把这件事情揭出来了。 “我也明白一件事,如果真想融入你们,我也不可以保留些什么!” “这是父亲与我说的。” “曹丞相所说?” 戏煜眉头皱起,确实有点吃惊。 其实他也能够从中得出一个信息来,那就是他与曹操或许没办法调和了。 “行吧!” 戏煜也不再多说,吹灭蜡烛。 这美好的一夜,弹指而过。 等第二天的时候,是和何静姝的婚礼,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这两件婚事完成后,戏家这边也多了两处建筑,又扩宽了一些空间,而且颇为和谐。 大家都在夸戏家宅院华丽,但也没人说戏煜是一个奢靡无度之人。 毕竟如今徐州十分富庶,也不像以前那样穷困,而且百姓也安居乐业。 到了三个月之后。 曹操再次得到诸位大臣的劝进。 戏煜此时也没有把反对的书信送过来。荀彧一人反对此事,并且拒绝了成为三公的委任。 曹操也只得拒绝。 说实话,流程走了一半,要再多一次的话,曹操就直接会同意此事,成为魏公。 这件事情已经算得上没办法阻拦了,马腾、刘备等人就算是急了眼也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 反对的话,也没办法传出来。 过了三天之后,荀彧做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选择,他把自己的印玺挂在府中,离开了这里。 而曹操似乎也疲惫了很多。 他坐在家中,看着春雪消融,只是呵呵笑着。 许褚在旁边端酒,眼神也略有些难受:“主公!不要喝那么多了!夜已经深了!” “再多喝一点吧。” 曹操看了一眼许褚,语气中带着复杂:“仲康,我甚至感觉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 许褚抓了抓脑袋,然后说:“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您放一万个心吧!” “你呀!”曹操拍拍他的肩,又问了一句:“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丑恶的人?” “为了自己的想法,放弃了自己的朋友,逼迫他们离开!” 许褚表情还是有点茫然,语气中也带着一丝闷闷的感觉:“我其实也不懂这些!但我清楚,您做出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缘由!” “而这世界上也没有两全之事!” “这倒让我有些吃惊!” 曹操哈哈一笑,道:“别人都觉得你是一个武痴,但我感觉他们真的是看错了,你才是真正的通透!” “走吧,扶我回去吧!我现在又开始头疼了!” 曹操攻下北方之后,把幽州占据了,辽东的属国也归他所有,同时也把北方那些一组给震慑了一番。 那些草原的游牧民族,说实话已经变得规矩了很多,只能和曹操这边正常交易往来,也不敢再去抢劫肆虐。 而且由于塞外苦寒,连养马都变得困难,甚至还得南下去购买草料。 所以在这一年中,戏煜治下的两处地方,也是收获了无数金银矿铁,甚至还得到了一些来自于西方的精美商品。 而在这个时候,青州和徐州之外,也没有了任何的粮草危机,曹操问这边又要了四十万石的粮食,而且还比较客气。 他成为魏公之后,将邺城定为都城,也把家中妻小全都接了过去,算是搭建起了政权核心。 而天子,俨然已经被架空了。 春天的时候,曹嵩离世。 戏煜也没有钱去祭拜,只是在家中立牌位,说实话,戏煜与他的情感比较深。 当然,他也想办法为他延寿十年。 也算是两不相欠。 算是一种缘分吧。 荀彧放弃官位之后,来到了徐州,成为一名老师,甚至把自己家中的人都接了过来,与戏煜的关系也变得极好,甚至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盛世之境。 讲学之余,他也会和戏煜聊天。 甚至还会说,如果天子也来了徐州,那就是很好的事情。 他甚至还说,一些“地师”、“风水师”都认为青徐两地有龙气龙脉。 不过这话,不算太妥当,也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时年六月。 献帝下了诏书,将十四州之地合并,同时恢复了原本的九州制度,比较大的变化就是把并州以及幽州等地全都划给冀州。 魏国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声势。 甚至曹操都在修建宗庙等建筑物。 虽说只是分封之国,但也确实是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 天下也确实是在逐渐更替政权。 不过戏煜明白,曹操倒不会自立,他估计会把此事留给后代。 而且如今的曹家宗亲,支持的人是曹丕。 没什么人选择曹昂,毕竟,他留在这徐州已经太久了。 不仅没帮他们传递一些消息,甚至还初次拒绝升官。 说实话,战争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而曹操其实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到底能否打下千秋功业,就只看南下! 那些曹家宗亲以及夏侯家的人,也在等待南下! 一个多月的时间倏忽而过,夏侯惇率领手下骑兵夺回宛城,又挥师新野等地。 刘备也算是无力支援。 直接退了快四个月,刘备为了保全实力,直接向南撤退。 曹操的十万先遣兵一路奔袭追杀,将荆州的兵马打得人仰马翻。 后续还有五十万兵马跟上,由于粮草充盈,哪怕是打一年的仗,也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曹操还把张辽调了回来,以游击的形式战斗。 其实张辽如今只有八千手下,但个个都是精锐,在荆州境内,无所披靡。 每推进一个阶段,他们就会建设一个小型据点。 屠戮七天,他们才受到了反抗。 张辽和夏侯渊的将近两万骑兵,被葫芦坡上的伏盾阵给收拾了! 说实话,关羽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一年多了。 也算是针尖对麦芒那般激烈! 而刘备准备这么长时间的阵法,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突破! 夏侯渊和张辽这边直接折损了一半多的人手,甚至大部分死者都是被踩踏而死。 这件事情也让战士稍微停止了一下,刘备直接逃到了江夏。 这件事情让荆州之人变得极为恐慌。 刘备与关羽等人来到江夏后,和刘琦汇合。 其实刘琦这边本就比较危急,刘备等人来了,他们也开始商讨了。 襄阳的衙署之内,也没太多内堂之人,刘表显得很苍老,由于长期操劳,已经变得十分崩溃。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也没办法看到天下大同,心中又痛苦又难受。 毕竟他们境内有着三十万兵马,可却不敢与曹操开战。 就是那蔡氏在从中作梗! 等刘备与两个兄弟来到这里的时候,刘表已经等了很久。 进入之后,刘备行礼道:“皇兄,我得问你一句!您到底愿不愿意抗曹?” “说一句实话,南阳早已告急,如果没有办法受到他人的帮助,我们这边将会水深火热!而你也会成为罪人般的形象!” “你说什么胡话?” 蔡瑁眼中满是火光,怒吼道。 他之所以等刘备过来,也是为了绝他念头。 要不然的话,刘表总是想着和曹操打,又能如何! 曹操根本就是没办法战胜的! 还不如向曹操投降,才能攫取一些利益。 “主公,我们绝对不能够这么做的!这家伙就是个天煞孤星,公孙瓒不是被他给克没了的吗?陶谦也被搞没了!” “如今,他又会把祸患带到我们这边!” 蔡瑁眼神无比冰冷:“如果我们绑了他,把他送去曹操那边,肯定能得到封赏!” 刘备眼神中带着寒意:“皇兄,如今大汉名存实亡!我们与那曹贼是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你真的投降了,又怎能对得起我汉室祖先?” 刘表黯淡的眼神中亮起了光彩,表情坚决了很多:“我肯定不会投降的!” “主公,糊涂呀!我们是没办法与那曹操相提并论的,我们一旦开战,就只会落入困境之中!” 蔡瑁急得跳脚,自己劝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抵不过这刘备的一句话! “绝对不能如此!” 刘备表情中满是冰寒:“就是因为大汉有你这种人,所以才变成这番模样!你是主将,怎么能这样的窝囊?” 张飞也一步上前,拔出手中之刀,砍向蔡瑁。 蔡瑁说实话是无力抵挡的,直接被这一刀架在了脖子上。 甚至,张飞还加大力量,直接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卫兵涌了过来,直接把张飞拦住。 刘表都懵了,刘备也是这样的,心中有点郁闷。 “玄德,你真是糊涂啊!” 刘表急得跳脚,表情十分紧张,浑身都在发抖。 刘备咬着牙齿说道:“投降曹操就等同于背叛大汉,我三弟杀了他,没有任何错处!甚至是在帮助皇兄!” 刘表也没话可说了,他知道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让荆州动乱。 而且蔡氏肯定会趁着搞事。 “皇兄,如今是什么个年头您不知道吗?如果没有办法心狠手辣,我们就会落入困境!如果一旦下了决心抗击曹操,是不可能容许内乱发生!” 刘备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闷:“曹操绝对不是不可以战胜的!我在半个月之前就曾经让夏侯渊和张辽吃了一个大亏!如果我们齐心合力,也不是没有可能胜利的!” “这样的话!” 刘表表情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刘备,表情严肃地点头。 “那我们就合力抗曹!” 而在这一年中,荆州也算得上是发力了,也算得上是众力成城,与曹操殊死搏杀。 进入荆州的曹军也都被打退了,圣才丢了三千战马以及各种马具。 连弓弩也丢了不少。 说实话,产自徐州的弓弩,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虽说不能够用于攻坚,但在游击战的时候会有着很大的优势。 但也总算是让曹军的步伐停了下来。 他们停在宛城。 曹操在那里建立军营,说实话,这里已经算是空城了,因为百姓都已经去了江夏。 曹操和身边之人走在泥泞小道上。 刚才下了雨,空气中还带着湿气。 他们的表情不是特别好,甚至有着一种愤怒之感。 之前张辽和夏侯渊失败,说实话还有点颓丧,甚至因为这段时间连续几次大败,表情都比较难看。 “说实话,这里与先前也没什么差别!” 曹操拍打雨水,又前往衙署,身后的人也全都跟了过去,但他们也非常沉默。 他们本来是这么想的。 荆州肯定会投降 但没想到刘备过去之后,局势就忽然变了。 如果金州要负隅顽抗,那之前估计也是装的,想让他们放松警惕。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曹操才被吃掉了五万的兵马。 曹操的眼神也非常阴狠。 他也想起了之前戏煜评价刘备的情况。 “这人也绝对不是庸才!” 看来还真是如此。 曹操长叹一声:“还真的是灯下黑呀!” 他又朝着左右之人笑了笑:“这刘玄德也绝非是庸人,他虽然比较讨厌,但与他争锋,也确实让我觉得很是感兴趣!” 程昱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声嘟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应该出来的!” “程昱,你说什么!” 曹操眼神愤怒:“你再说一次?” “我我,我没怎么说!” “呵!”曹操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把刘备放走是因为我大意了?” 莫不是如此吗? 大家也都有点懵。 戏志才不清楚曹操是什么想法,感觉这话有点牵强。 这难道是在强行树立自己的形象吗? 曹操表情平淡:“我之所以把他放走,倒也不是因为当时没办法抓住他,更是因为这家伙不足以为惧罢了!” 曹操背手,说道:“我之前也曾经听闻,刘备是把所有百姓都席卷去了江夏!但那边是没有人能够帮他的!” 程昱低声说道:“但,刘琦在那里囤了兵,如今已经有了将近十万大军,而且还在发动船匠制造大船,极有可能会前往江东!” “如果刘备与孙策勾结,那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 “报!” 又有一个士兵的呼声传来,大家转头看去,直接一人冲了过来,表情紧张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妙!” “据我们所知,刘备杀了蔡瑁,如今他代替了蔡瑁的职位,而他们两人联合把士族全都镇压!” “甚至他们都已经在进行部署,已经有了死战之心!” “死战?” 曹操的表情当时就变了。 而且他之前还说出的那种话。 如今看来的话,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曹操脸色青红不定,直接拔出手中长剑,一剑砍断石像一脚,又高声吼道:“不过只是一个贩履草民,居然还敢妄称宗亲!” “还敢坏我大计!” “找死是吗?” “给我把所有兵力集中,先把襄阳打下来!” “把那刘表挫骨扬灰,抓了刘备之后,我也要让他承受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罚!” 曹操愤怒之下,也算是做出了不对的决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手下的人都别想休整了。 次年春。 这一年的春天没有了以往那么热闹,没有了红红的灯笼,也没有了百姓的笑声,金州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安宁和平。 曹操的兵马以及守军几乎是每天都会打仗,在各个关卡拼杀不止。 说实话,这些年来金州根本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战斗,最多只是铲除内乱与平贼。 所以累积了不少的粮草,不过,今年打仗也让兵马有了恐怖损失。 曹操估计也没有想到,他的意气之举会迎来这么惨烈的抵抗! 他甚至很多次都想派出所有人骂攻城,但是,受到了死士的袭击之后,他的攻城器械被焚毁了。 也只能再去调剂其他的器械! 但是如果要调取辎重的话,肯定要很长时间。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天下纷争!人心逐渐崩离的曹军! 不过曹操那边想办法把手账骗了出来,然后把他埋伏了。 直接让三万兵马占据了那片区域,可是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个空城罢了! 而刘备那边知道最近天气非常干燥,所以也算是用了一个狠招。 把火油涂在了城池之中,等曹军进来之后,就直接以火箭射了进去,把整个城烧成了废墟,甚至张辽等三名将领都因此而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而在这个时候,荆州现在有不少居民里面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设置了一些沟渠作防御之用。 南方那边的军队一般都是所谓的盾兵,而且都是使用那种重盾的士兵,也不如同骑兵那般,他们可以在歌曲之中进行战斗,也可以用来阻拦骑兵冲垮阵势。 这样曹军的行进速度就变得慢了很多! 战线也被彻底拖长了。 曹操那边,也变得十分头疼。 这次和荆州的战斗,直接从南阳扯到南郡,几乎是大半个地区都处于这种状态。 这叫是啥? 只能算得上是一场将军消耗战,看谁那边的将军多,多的人就能赢。 所以金州也变得危险了起来,曹军那边也占据了一些优势。 而在这一天。 贾诩拿着战报走进衙署,戏煜在等候着诸葛亮以及郭嘉的消息,处理完了之后,相对以及钱庄也会迎来更猛烈的投资。 他们此时还会带一批将士前往幽州,把那边的问题给解决掉。 而那边主要是土匪之祸。 贾诩面色发愁,又道:“主公!前线传来的战报,他们已经在那边胶着了将近一年之久!” “曹公已经占据了南阳,现在,正挥兵襄阳!” “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荆州快沦陷了!” 戏煜有些茫然:“刘备去哪儿了?” “这个人非常的狡猾,带着手底下的一万余士兵护送刘表前往江夏!如今襄阳之中只有蔡氏的一些女眷以及年轻子弟主持,这场战斗的结局,也都没什么悬念了!” 贾诩眼神带着一份苦涩,然后说道:“主公,您先前说曹公会在赤壁出问题?这句话应该也没什么道理吧!” “你也不必这么早下定论。” 戏煜哈哈一笑:“事到如今,战斗还没有完!尽管荆州那边出了很大的问题,可是我们那边可能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 “江夏在,江东也在,还有着二十多万的兵马!” 戏煜的表情其实还挺开心的。 诸葛亮和郭嘉眼神交流的一番,都感觉戏煜似乎是太过乐天派。 “江东那边,可以守住基业,但是没办法扩张版图!” 诸葛亮顺势说道:“而且我得和你们说一声,其实江东那边也擅长水战,曹操那边也没什么人能够统领水师!” “不过曹操那边其实可以选择走陆路,但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天险以及关卡,我们或许能够看到曹军那边损失惨重!” 戏煜却摇头说道:“他并非是想要通过陆路过去,我这边可以肯定,他绝对会选择从水上走!” “你也不要忘了,刘表和江东那边打了多长时间?也都是隔着江战斗的!他手底下还有着一批水师人才呢!” 郭嘉眼神带着一丝疑惑:“那你为什么觉得江东可以胜利呢?” 戏煜也不怎么确认。 不过他感觉,周瑜在那里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人算是一个有着极深谋略的人,而且本身也有着非凡武力。 且不论所谓的演义,哪怕是真实历史之中,周瑜在赤壁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也算是所向披靡! “要么我们打个赌如何?” 戏煜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贾诩也深呼吸了数次:“你为什么这么的乐观呀?” “打个赌呗!你们打算拿什么当彩头?” 三人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家摩挲了一下下巴,又说道: “这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得好好想想,拿什么当彩头!” “不过如果曹公赢了,我们这边乐子就大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诸葛亮长叹一声,又说道:“虽然我很想站在你这边,但关键问题是,我们并没有觉得江东那边有什么胜算?” “如果江东那边真的能赢的话!” “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迹!” 戏煜嘿嘿一笑,又说:“你们还是得怀揣着一颗能相信奇迹的心的!” “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奇迹了!” 戏煜语气又沉闷了一分:“只是,你们要清楚一件事情!曹操那边其实也面临着很多的危险!他们战士也都疲于战斗,说不定还会出现问题呢!” “说实话,长期打仗也算是一个机会了,也不能与家中通信,遇到麻烦就会觉得心中崩溃!” “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刘备那边是带着百姓一同走的!” “他也算是承天之道!” “而且刘备本来也算是皇室之人,刘表与他一同逃走,也算得上是有着天命所归!” “而且江东之人擅长水战,也算得上是占据了主场!” “而且江苏那边也有着太史慈和周瑜等猛将,还有着关羽和张飞等恐怖的大将,这也算是人和!” “因此我也能够断定一点,曹操绝对不会赢的!” 大家听到这话之后,也觉得确实非常有道理。 也只有像戏煜这种站在客观地位批判的人,才能想得透彻。 如果他们如今和曹操站在同一阵营,估计是没办法,做出什么准确判断。 也不可能看得这么准确! 江东那边的将才,也确实都是擅长于水中战斗,其实也不是为人广泛得知! 戏煜居然能了解到这一点,其实已经对天下的局势有着很深的理解了。 而且曹军那边也不认为周瑜是什么好人才,甚至认为江东都是一些鼠辈罢了! 也不把他们看在眼中! 尤其是孙策在合肥被打败之后,他们更瞧不起江东了。 “如果这样来看的话,确实有些麻烦!” 贾诩等人思索一下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之后,郭嘉起身对戏煜一拜:“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您那么的笃定了!你也不愧是咱们的主公!” “所以现阶段我们应该叮嘱设计院那边把船坞的设计图纸搞出来!” “最好是能够停放一些大型战舟战船!” “至于什么战争能够更快的行进,我们也得提上研究日程,也不仅是江东一地,如果以后能够在海上战斗的话,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戏煜点头。 其实,郭嘉说的非常有道理,如今他们的船坞只能停放一些小商船,那些大型船根本是没办法进去的。 “就按照你所说的来办!男方那边的情况我们还是盯着吧,我们也需要加强演练兵马,最好别让那边出什么意外!” “好的!” 贾诩与郭嘉两人离开,戏煜继续坐在桌前看着那些公文,诸葛亮也帮助戏煜处理事务。 他虽说智谋无双,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比较沉稳内敛之人,也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与他人多聊些什么。 戏煜也乐得个清闲。 说实话,老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从江东回来了! 这件事情也对于戏煜非常重要。 真实的情况是如何的,戏煜又想去瞧上一瞧。 不过戏煜知道历史之中,曹操在赤壁上遇到了一场大败,然后在侍卫拼死保护的情况下方才回到许昌。 而那个时候许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输了,西凉的马腾甚至还找人过来刺杀曹操。 说实话,这一次关羽不会放过曹操,到那时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戏煜心中也非常的期待。 这一年的夏天。 荆州投降了。 除去江夏外,所有的土地都归到了曹操的麾下。 蔡氏被封为了夫人,蔡家也算得上是继续成为清贵的士族,继续统领整个荆州。 而曹操在进入襄阳之后,在南方屯兵了,而在这个时候,他才是舒缓了一些。 尽管没有抓到那刘备以及刘表,但在曹操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了,他们是别想逃了。 他们也只有一个地方可逃。 那就是江东。 而此时的衙署内,曹操宴请各位兵士,表现也是非常的开心,甚至还在江边赋诗一首。 次日,曹操不仅根据功绩赏赐众人,甚至还对天子上了表,行祭天之举。 而且他还让自己的手下戏志才写了一封劝降书,让他交给东吴那边。 砰一声巨响! 江东的某处衙署之类,孙策直接就把那书简砸在了地上,指着来人就开始痛骂:“我今天不把你烹杀,我就不姓孙!” “你说什么?” 张昭表情都变了,如果真的把这人杀了的话,那他真的是没有任何辗转的余地了。 虽说确实是大快人心,但也让人觉得十分为难。 来人当时就懵了,跪倒在的,双腿发软,不过他脸上还是憋着一股气:“你们如果敢行如此之事!迟早要破家灭门!” “直接把他拿过去烹了!” 孙策喊道,声音传来之后,旁边的那些士人身子发抖。 说实话,孙策当年所做的事情大家都明白,杀得境内的士族那就是一个人头滚滚。 所以那些人其实都非常恨他,只是没办法对他出手罢了。 这个使者真的是被烹杀了! 尸骨顺着水飘到了曹军那边,同时也带着那封书信。 说实话,孙策那边是什么想法大家都能明白,曹操估计也没办法劝说他投降了。 “真是遭殃!” 张昭说实话乃是江东如今为数不多的士族之人,他当年也算是站队站的比较快,所以才勉强逃过一劫。 而且张家在江东也有着很大的势力。 不过如果孙策在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左右江东政权的动向。 那些诸侯对于士族,就像是老鼠对于猫一般,有着绝对的力量和掌控权。 曹操发现这情况之后,表情都变了,直接把所有饭菜全部炸碎,然后又怒斥孙策。 “当真是鼠辈!孙策是吧?当初我与他父亲征战之时,他不过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如今还胆敢羞辱我了?真是个混账呀,混账!” “志才,把荆州那边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再花六个月的时间把战船给打造出来,三十万水师,二十万步兵,十万骑兵全都派过去!” “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齐上!还不能把他们给拿下了?” “除此之外!” “通知一声江东那边的士族,如果他们愿意投降的话,肯定会给他们好处的!” “是!” 戏志才也不怎么多想,直接就走了下去。 曹操的想法比较明确,也比较有目的性,就是想如同当初戏煜所做的那样,利用自己的名气以及声望,让他们的士气先崩溃,然后逼他们投降。 一旦江东境内的那些士族土崩瓦解,百姓肯定也会跟着一起过来,到那时局势会变得比较混乱,孙策如果继续开刀的话,肯定会让世界变得更加低落,也肯定会被挂在耻辱柱上,被人唾弃。 想到了这个,曹操才选择做出了这种事情,想让江东那边承受更大的危机。 但说一句真的。 曹操如果继续开战的话,其实也会面临很大的问题,西凉的马腾还在那边折腾着,随时可能会“偷家”。 而且自从前往荆州后,曹操的部队损失程度比他之前想的要快很多,金州的那些兵马也都不能够立刻归拢,然后派上用场。 因为他们其实没有归心于曹家,所以哪怕是付出心血,也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够让他们融入曹军。 所以说,他们确实是有些麻烦的。 戏志才心中也想了很多很多,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办。 但实际上曹操如今已经成为了魏公,如果没什么大的功劳,以后想要封王会变得十分麻烦! 而且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拿。 不过他们在人数方面是有着优势的,曹操又是数一数二的知名将领,亲自指挥,肯定也会得到一些好处,比如说士气会更加高昂。 曹操那边其实是带着一些老兵带着小兵的。 可以用混编来形容这种情况,也能够让荆州的一些士兵和将领派上用场。 曹操挑了一些人,比如说是刘磐、文聘蔡中和蔡和! 这些人也算是有点能力。 还有一个叫邢道荣的将军,也被招入了其中。 邢道荣的名气非常之大,不过打仗的时候也没什么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不算是惹人眼球,但本身也有这几把的力气,有着颇为厉害的武力,所以说曹操让他成为偏将,先领着一万士兵。 至于其他的几人,也各自领了三万士兵。 这种方法,肯定是能够让队伍的战斗力提升的,但是说实话,也有隐患。 这已经和戏煜搞出虎豹骑以及辎重营的想法有一些偏差了。 这两个队伍,其实都是精锐挑选而出的。 都是曹军那边的主力部队。 如果进行混编的话,可能会出问题。 而且也确实是这样的,没过一个月,曹操与刘备就在江夏开战,而他们这边的士兵也都被克制了。 步卒和骑兵拼杀之时,死伤无数,而他们的骑兵也会被伏盾阵所坑害。 死伤数目变得很大,军心也一阵浮动。 交战了三天之后,曹军不堪侵扰。 张辽、乃至于李典、曹纯等人也充当前锋去了。 张辽和曹洪其实受到的损失最为恐怖,他们那边的士兵是干劲比较足的那种,是冲到了最前面的。 因此就损失惨重了。 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伏盾阵,只能够尽可能的走平地。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又会中刘备的计,在山谷中埋伏兵马,因此就形成了一套连环局一样的东西。 而张飞宇关羽确实是当时含有的武将,率领人去埋伏之后快速冲杀,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恐怖伤亡,几乎是没过多久就把将近上万的兵马全部吃下。 说实话,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收网阶段,关羽和张飞也算人离开了。 张辽和曹洪等人去收敛同胞遗躯,还得去收敛一些能够使用的兵器! 说实话,他们这边都已经非常崩溃了,被袭击了好多次,后面的人也没办法救援他们。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后方没有什么敌军,要不然被来一个左右包抄,前后何为,那就真的会凉! 比如说先前就有一次类似的事情发生,有一只大概三四百人的骑兵和部队走散了,张飞捞了个便宜,直接把他们全部解决掉,还缴获了一大批辎重。 曹军那边的辎重比张飞那边的要好上不少,如果能够仔细研究的话,他们也能够获得技术突破,拥有着更大的胜面! 可以这么说,若是以后他们真的能够淘汰自己的军械,换上新的设备,攻打许昌都有着机会! 至于之前,曹洪的部下之中有一个人杀出重围,但他浑身上下都是血,都已经快死了一样。 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张辽准备撤,但是曹纯还在打着仗,曹洪正在帮助他,两方打的如火如荼! 他也非常之愤怒,脸上都是伤心和痛苦,又用青州土话喊着说道:“张将军如果不把我们当同袍看!那何必又要上战场呢?难不成你是戏家的走狗吗?为什么你要选择在此时撤军?”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赤壁大败!重伤的曹操! 这人说完话之后,也不多说了,直接瞪向了他们那边,似乎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似的。 别说是张辽的部下了,甚至张辽本人都觉得非常生气。 然后他心中就变得很委屈,他这次是被强行征召过来的,原本他在合肥那边,日子过得挺舒坦,已经让合肥成为了一个铁桶般的存在,也确实是一个重要的保护屏障。 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有功之人,怎么会被人骂成这样 而且他降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性格,依旧是那么的霸道。 但是他天生勇武,又恪守军纪,军中的那些司马乃至于主薄,平日里也非常害怕他这人。所以他在曹操那边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好民生。 如果不是戏煜那边的情况,曹操也不至于对张辽很上心、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曹操也发现了,张辽有着过人的点,虽说武力值不如赵云,但在带兵领将的能力至上,还要更胜一筹,但是赵云如今经过了戏煜的培养,也有了足够的长进。 但这也不能阻止张辽的声望飞速提升,他对自己的部下其实也比较好,亲如兄弟,同寝同食。 如果有士兵被人给欺压了,他也会亲自出去解决,哪怕是曹家的人作为对手他也不会放弃。 这一方面其实和戏煜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那个士兵怎么去嘲讽张辽,张辽就明白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军中之人估计都是那么看他的! 张辽心中一下子就有点紧张了。 友军和袍泽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鼠辈!那他又该如何? 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 他此时又羞又怒,也没办法辩解,直接就带人冲向前方,打算去追张飞和关羽带来的人。 张辽手持的兵器是两把手戟,长度不过量尺罢了,肯定是不如张飞使用的长矛,但比较灵巧,也是他经常练习的。 张辽身旁只有不到上千的精锐骑兵汇聚在那里,也都是他所信任的得力手下,他也不需要发令,上前冲去之后,所有人都跟着他前去了,就如同当年逍遥津那般。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荆州遭到敌人的伏盾阵攻击,张辽肯定是大有所为的。 不过如今他心里非常生气,他也顾不得战法,只想一扫心中怨气。 而在这个时候,骑兵刚被收拢没多久,关羽和张飞正带着一些人马在那边游猎。 说实话,他们二人都是那种传统猛将,都想获得声望,获得功绩,留名青史。 而这次战斗中,他们也确实是绽放出的独特光彩,也有很多的人关注着这处战场,一旦有人发现他们有的机会战胜曹操,那可能很多布置都会全部被推翻。 而在这个时候,周仓来到关羽的身旁,表情带的一份紧张。 “将军!”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张辽的情况,如今已经探查到了一点。 “我一早就想找他!他居然敢带着一点点人深入此地?好大的胆子呀!”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份疑惑,他跟张辽以前算得上是同乡,只可惜最后分道扬镳。 刚才那一场战斗中,关羽其实是有意想把他放走的,只杀他的那些下属以及部将! 但他怎么还敢来到这里? 荆州的士兵们这些天可算是杀出了自己的血性来。 士气很是高涨。 所以他们也并不觉得张辽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无论如何,大局摆在面前,被拉的很长的战线,变得十分混乱,他感觉如果真要和他战斗,可能会浪费一些时间,可能会导致其余的曹军将领冲过来包围自己。 但既然来都来了,肯定不会白白放他走,若是不好好打上一场,士气可能还会受损。 “给我集中兵力!” 关羽的语气带着怒意,高声吼道:“转回去!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 那边的士兵们也算是兴致高昂,眼中都泛着血光一般,直接就集合了,起来冲了过去。 而曹纯感觉到了此时的情况不对之时,其实稍慢了一步。 地方人已经站成了一团,七八个队伍被牵扯进来,有很多人也死在了这里。 这场战斗一打就打了足足一整天时间。 也没过多久,双方之统帅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曹操心急如焚,连忙把战线推进,甚至还在这里建立了营帐。 但他的这种情况也被那边的敌人给注意到了,直接汇聚了将近五万兵马,打算的把这里给一举拔掉。 而此地正是南阳与襄阳之间的一处县城,名叫随县的地方。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戏志才语气中带着紧张:“这个地方其实并不怎么重要,但实际上,从战略意义上来讲,可以算得上是一出路途通达之地!如果把它占据了的话,能够多一条河……” “绝对不能够这么做!刘备也不是一个庸人,他是有原因才会选择动手的,所以此地绝对没那么简单,我们也不能够让新野的悲剧再现,反正我们一定要拿下这里,攻下那江夏!” “是!” 曹操下令之后,随县的曹军气势沸腾,将近二十万兵马进入了战场中。 这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 而这次战斗也打了好长时间,堪称流血漂橹,死亡人数也简直是恐怖。 过了四个多月之后,江夏也快绷不住了。 刘备带人朝江东那边跑,而现在,刘表也算是明白,原来刘备和江东的孙策早就联合了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到自己面前说要动手的。 这一切他都有所计较! 有钱有粮有兵马,肯定是有底气。 但是如今战场上局势非常糟糕,刘备只能勉强守住河湾,挡下曹军骑兵。 在这场陆战之中,曹军至少有着将近十来万人被消耗掉了,尽管其中有大部分是主动投降,并没有彻底身死。 但说实话,刘备那边也折损了不少的士兵,至少有这几万精锐。 曹操心里也非常着急。 他来到随县之后,就勃然大怒,因为他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也没有火攻什么的。 说实话,这场战斗真的没让他获得什么好处! 他心里也非常郁闷。 而至于那些将军,心中更是郁闷难受,休整一下之后就打算回襄阳,走水路进攻江东。 “如果孙策和刘备前往了江东的话,那我们就直接走水路,以水师与他会战!不把他们都给灭了!我便枉为人子!” 曹操猛地挥动手掌。 他的思维,已经不再冷静了。 荀彧不在,郭嘉和戏煜也不在这里,手底下可看应用的人并不算太多,他们虽然有着目光和远见,但是不敢劝曹操。 而疲惫感和厌战情绪也蔓延到整个曹军中。 刘备和孙策的联军,把战斗场地定在赤壁了。 孙策其实早已利用自己的蛮横手段,让江东成为了自己的一言堂。 而江东之人也都明白,如果他们不听从孙策的话,那就等着被灭门吧。 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对孙策的举动造成一些影响,甚至还得看着他的眼色过活。 不过孙策如今也不需要依靠士族,刘备手下有一些官员,说实话也都是有能力的人,所以帮忙处理这边的民事,也不算特别困难。 而如今,赤壁那边的军阵。战船之类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只等曹操过来! 战斗是在金秋九月的时候被打响的,那个时候的风非常大。 而黄盖和周瑜直接用了苦肉计,把曹操那边坑了一遍,然后还让他们把战船以铁锁连成一片。 然后他们又直接火烧军营,同时配合骑兵进攻曹军。 甚至,荆州内部也出现了造反势力,那些反贼直接带着兵马冲杀过去。 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曹操在荆州获得的那将近二十万的兵马,也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说实话,周瑜也算是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而刘备和孙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先用刘备的人手把曹操那边的耐心尽可能的消耗完,然后让曹操变得心急如焚,一旦心急就会有着破绽,然后再让曹操吃一个大亏。 像曹操这种骄傲且自负的人,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因此他会变得更加急躁。 到那个时候,那就轮到他们展现自己的实力了!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周瑜并非是一个庸才,而是一个真正的机敏之人! 周瑜的名声也因此而起来了。 曹操被孙刘联军追杀的时候,张辽替他挡刀,然后负伤逃跑,队伍都被冲散了。 袁绍等将军就直接护送曹操逃向北边,甚至都已经有些失了方寸。 而如今的华容道上。 “快逃!” 曹操身边就只有不到上百骑兵,还有几个将军,曹仁和曹洪都不知去什么地方了,夏侯惇如今也返回襄阳。 而南阳和南郡也被孙刘联军打了下来,刘备和周瑜各自取了一处。 他们不仅分两路行军,甚至还埋下了很多“陷阱”。 比如说现在,曹操就在华容道上遇到了一个让他觉得头皮发麻的敌人。 那便是关羽。 关羽生带无双气势,站在路口之处,其实当时他怒斩华雄,确实是让曹操觉得这人非同寻常,认为他是一员猛将。 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曹操是突然不想见到他的。 “云长?你真要杀我不成?” “曹贼!我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作为汉室将领,你却谋图汉室天下?伱就是个叛贼,不配与我说话!” 曹操眼神苦涩,他知道自己那边还有着将近三十万人马,也不至于输得特别凄惨,但关键问题是,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关羽? 他感觉自己想走也会变得很困难。 “我都没料到居然是你想取我性命!但是你要清楚,我手下还有将近百万雄兵,更有戏煜在后方坐镇!戏煜也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 “你是立了一个非常大的功劳!但你却把刘备给害了!” “我没什么心思听你狡辩,我的任务就是砍下你的头!” 关羽挥动手中大刀,银光闪闪,而他双腿夹住马腹,直接挥动缰绳,冲向了曹操! 而此时曹操生者冲出一个巨汉,他语调沉闷地说道: “主公,你快点离开这里,我替你挡住这个家伙!” “只要你这次逃出去了,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风险了!” “给我放箭!”关羽一声令下,也不给曹操任何机会。 一时之间,那边的将士们弯弓射箭,箭矢如雨而落。 曹操身边有十几个骑兵挡住他,可这一轮剑雨就让将近五六个人受伤。 曹操表情当时就慌了,而在此时,后方又有一根箭射出,直接扎在了他的肩膀上,鲜血横流! “嘶嘶嘶!” 曹操忍不住抽气。 “主公!” 程昱表情都有点懵,又急忙过去查看情况,让手下把曹操扶到自己的马上,带着他逃跑。 关羽把目光投向曹操,又高声吼道:“那老贼如今已经受伤了,有胆量的就跟我过去,拿下他的人,连升三级!” “杀呀!” “冲呀!” 在今天,曹军的护卫被杀的稀里哗啦,许褚被擒,但曹操却没有被斩杀,而是被几个亲卫拼命救了下来,又找到了一只散落的曹军,方才返回安阳。 他们先是前往一处小城落脚,一共有这三百来人,也找到了几个将军,找到了张辽。 但大家的表情都很恐惧,因为曹操的伤势非常严重,伤口都烂成了一团了。 曹纯来的时候,哭了好久,简直就是说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因为他看到曹操气息微弱,浑身是血。 不过还好,一天之后曹操缓和了些许。 他见到的人第一个人就是曹纯,然后他立刻抓住曹纯的衣摆,又满脸急切地说道:“快请,快请戏侯爷,陈留侯,过来见我!我有一件事情要与他说,我必须和他说……” “戏煜?” “为什么会是他?” 曹纯表情当时绷不住了,又有些吃惊地问道:“您怎么会把那人给叫来?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你快过去!” 曹纯还没说话,就被人推了一下:“你要去就快去,这是主公的想法!” 徐晃表情焦急地催促着。 主公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不打算多管闲事。 曹操说完话之后又晕了。 “你快点派人过去吧!” 那边的医馆表情也挺紧张:“时间不多了!” “赶快去,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找戏煜去!” 怒吼之下,他们派出上百骑兵,而旁边的一些曹氏将军也带着人赶往这座小城,打算过来驰援。 这里也没什么百姓,没过多久就被兵马给堵住了。 而那些士兵们的心态其实也不怎么好,这是他们这一生中经历的最大一场败仗,几乎把他们的未来都给葬送了。 在这一次之后,如果还想攻下南方,就很麻烦了。 …… 过了三天时间之后,足足跑死了三四匹马,他们才把事情传到了徐州,黄忠也得知了此事。 他们把所有人都叫来了衙署,将这件事情跟戏煜说了一下。 戏煜真的绷不住了。 这一天真的来了! 他心里还是非常震惊。 不过他也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这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毕竟曹操那边太过骄纵了。 其实如果曹操苟着发育一段时间,再前去江东那边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兵马会多出很多。 只可惜他太过急躁。 “你先把事情再说一下!” 戏煜如今刚才完成了年度核算,得到了不少的钱财,甚至还在徐州境内布置了一些防御军械,用来防止他人侵入徐州。 结果戏煜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都有点绷不住了。 “主路如今重伤!甚至极有可能离世!医馆和我们说的很清楚,如果那箭再偏那么一点点的话,那么主公心脏就会被射穿!” 来报的人其实就是曹军那边的亲信,也是曹操信任的人,要不是这样的话,徐州之人也不会放他进来。 戏煜眼睛眯了起来,又问道:“那还能撑多长时间!” “我不怎么清楚!但主公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您能过去见一面他!” 戏煜长叹一声,又说道:“我会去的!” “绝对不可!” 贾诩的眼神中带着紧张:“您如今位高权重,身负重任,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要不然你就给我带十万士兵过去!” “带兵吗?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离谱吗?文和,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你也不用太过紧张!” “我也很想知道曹公到底要交代些什么。” 戏煜也算是一个果决之人,也不如贾诩反对,其实贾诩心里也明白,男在这种状态之下作出的决定,是不可能更改的。 “典韦!” “在!” 典韦如今跟在戏煜身后,就连忙跑来,贾诩低声对他说道:“你带着五百黑骑,跟随主公!主公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弃,大不了就走远一点,一定要护住他!” “知道了,知道了!” 典韦挠着脑袋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可能会有事情发生吗?” 典韦的眼中传来一丝郁闷,脸色微沉。 “曹操不会对主公出手!这件事情我们非常清楚,但关键问题是曹操生死不知!甚至我们都在怀疑,曹操要折在那里了!” “你这一次的话,一定要好好保护主公!”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曹操之死!风云变幻! “至于白骑那边,黄将军得派人先去查探清楚地形地势,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尽快解决掉这个问题!然后带人追去!如果主公责怪你的话,就直接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是!” 典韦领命,迅速离开了此地,戏煜回到衙署,换上铠甲便骑着绝影离开了这里。 他出发之时,贾诩才刚来。 他也和戏煜失之交臂。 诸葛亮与郭嘉得知此事,也匆匆赶来,但是也没有见到戏煜。 他们看到贾诩跑了出去,还问了一句:“文和,主公在什么地方?” “他出发了!”贾诩长叹一声,他没办法让戏煜回心转意,戏煜如果真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更改。 “看来真的是麻烦啊!” 诸葛亮和郭嘉也非常头疼, “奉孝,你先去一趟青州,与和子龙说一声,让他率领十万步卒、五万水师,十元主公那边!” 郭嘉点头说道:“我这就过去,你先跟着徐州兵马过去吧!但是主公如今有可能遇到危险的,我们又当如何?” “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贾诩皱着眉头说道:“我已经让典韦与黄忠各带五百黑白骑跟随!” “这不够!三千黑白骑,务必全部出动!” 诸葛亮非常笃定,郭嘉也是如此。 而如今,这件事情也彻底波及了徐州与青州,甚至都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荆州安阳。 一个看上去很是简陋寒酸的军营中,一个乘着黑马的骑士,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 “谁?” 士兵们表现紧张,手持长枪架住军营大门处,打算把那人拦住,可有些士兵却认出了这人是谁,直接把他们全都拉开。 “滚!” “侯爷!” 门口的两个士兵刚让开半个身位,戏煜便纵马跃入,他手上捏着一把流金虎头枪,腰间一把长剑,直接冲入营地。 有不少兵马围来,手中拿着兵器对准戏煜,可戏煜身上带着凛冽杀气,他们也不敢妄动。 等戏煜下马之后,直接持着长枪进入了大营内。 那边其实有很多曹操的亲卫,但他们都认得戏煜是谁,所以派人清开立马给戏煜开路。 “快让开!” “侯爷,侯爷总算来了!” “给我闪开!主公!” “侯爷到了!” 进入军营之后,戏煜能闻到其中有着浓郁的草药味。 戏煜眼眸微眯,又看了一下里面有谁。 戏志才,曹洪,曹纯,夏侯杰,司马懿,李典,徐晃。 不仅有宗亲,还有一些将军。 见到戏煜来了之后,他们的表情都变了,气氛都在变冷。 戏煜缓步走去,眼神不变,心中却有些惊讶。 毕竟十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曹操。 曹操在他心中的形象几乎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 就是一个挥斥方遒、风华无双的绝代人物。 但如今的他,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已经满是白发,眼神浑浊,嘴唇乌紫,感觉也没有任何的精气神。 他见到戏煜来之后,也总算是勾起嘴角,眼中亮起了光芒。 “奉义!你来了,赶快过来,来……” 曹操对他招手,其他的人都表现惊讶,戏煜来到这里之前,大家也都得到曹操的叮嘱,如今也只剩下戏煜一人没有听到曹操所说之话。 说实话,一些跟从曹操很久的谋士乃至于将军,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是比较难受的。 大家感觉戏煜在曹操的心中非常重要,甚至感觉曹操见完了,戏煜就会一命呜呼。 “你们先出去!” 戏煜语气平淡。 “这又是什么情况?”曹洪语气冰寒,刚打算拒绝的时候,戏煜就一眼瞪了过去。 曹洪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住了,戏煜就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让他觉得心中带着压迫感。 曹洪甚至感觉自己和戏煜根本不在一个阶层,戏煜不像是他的同僚,而像是他的主公, 曹洪呆住了,缓缓挪开,然后又看着曹操叮嘱道:“大哥,若有事,直接与我说!” “放心!奉义在这里,不会有事!” 其余的人也都离开了这里,司马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刚走到军营门口,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心绪非常复杂。 他其实觉得如果不看一眼现在这个场景的话,可能会有着很大的遗憾。 所以他转过去之后,瞧了一眼身后。 但一瞬间,司马懿就感觉到脑仁子里嗡了一下,他感觉到戏煜看着他。 就仿佛能把他看穿一样。 “仲达,还有什么事情?” “没了!” 司马懿跪倒在地,匍匐在地面上,身体都在发抖:“没什么。” “那就先出去!” “是……” 司马懿缓缓走出帐篷,身体发冷,汗流满面,眼神都带着一丝惊惧。 当真是恐怖! 司马懿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因为曹操出事而心情舒缓了一些,就又因为戏煜的到来,增添了很大的压力。 …… 而帐篷内,戏煜坐在曹操床头,曹操则拍了拍他的手掌。 “你看!害,南下的话还是我输了……你说得明白,孙策与刘备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且不论这个!你先好好休养,一定没什么事的……” 戏煜看着曹操如此,其实心中非常感慨。 一肉眼就能看出他的情况非常糟糕,那羽箭上挂着倒钩,取出之时伤口差不多已经溃烂了。 最恐怖的是,箭矢上应该是粘着粪水的。 这东西非常不洁,而且曹操没得到及时的医治,伤口就会烂成了这副模样。 “我恐怕已经快死了!但我要把事情给你问清楚,但你不要隐瞒我,就当我和你与你之间的关系是刚认识不久,好吗?” 曹操看着戏煜,眼神中满是真诚,但他虚弱的模样也让戏煜觉得有些揪心。 戏煜也想起当初杨修走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 “我会如实回答!” 戏煜缓缓点头,眼神坚决。 “奉义,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说实话,曹氏乃至于夏侯氏的宗亲本质上是畏惧我的。” 戏煜笑着说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与你逐渐陌路!而且我身边也逐渐汇聚了一批有用的人才,就算我不愿意居功,他们也不乐意居于人下!自然就有着矛盾!”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曹操咳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罪不在你!” “你和我在这些年的时间中,都是被人推着,亦步亦趋地到达某个地位!” “我之所以成为魏公,也和他们有着很大的关系!” 曹操又叹气:“若是可以选择,我不希望成为魏公!身边没有任何一个知心之人!” “这倒也是真的。” 戏煜苦笑,他如今也不如同先前那般,少年心性。 他也是一个父亲了,也有着各种责任承担在自己身上了。 心境也得变化了。 “主公!” 戏煜叹着气,说道:“说实话,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的!” 曹操笑了两声之后,握住戏煜的手,又紧攥着说道:“如果你来的话,应该也想好了一些事情吧?我也不知该把我打下来的基业传给哪个孩子!” “说实话,应该给昂儿!他的身份其实更适合,但如果传位于他,宗亲绝对要闹个不休,尤其是子孝、元让,子孝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元让却不是那种能够忍的人!” “而且他们这些年来也没有见过昂儿,我打算将位置传给丕儿,让他来继承我未完的事业!” “所以希望你能够善待昂儿!” “一定要记住……” 曹操似是说完了,表情激动也不停的咳嗽着,戏煜抚着他的背,心中也更加复杂。 其实大家都不是心狠的人,尤其是在这种生死离别之时。 而且他与曹操也有着比较深的感情。 “善待宪儿,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人,不要让她被人所欺……” “知道的。” 戏煜声音略显低沉。 “还有,还有……最后一件事……” 曹操声音都是嘶哑的:“如果我死了之后,元让本人如果还对你那样的话……你要记住,务必要给我曹氏留下血脉!” 曹操说完这话之后,就死死地看着戏煜。 戏煜心中有些震惊。 他甚至感觉这附近似乎埋了几十个高手。 而且曹操说出那番话,为的好像也就只是这个。 如果自己没回答正确的话,所有人都会来杀他! “看着我回答!” 曹操忽然就高声喊道,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奉义!看着我!” 曹操盯着戏煜,戏煜值得把目光投去,两人目光交触的一瞬间,就仿佛是被定格了似的。 而曹操身上的凶性也消散了很多。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要记得一件事情,我确实是真心的,如果他们真的对你不错,你倒是可以辅佐他们,如果宗亲真的迫害于你,但你不能学那韩信!” “如果等天下平定之后,再去反抗,那你就不是忠诚而是罪人,还得死在自己辅佐之人的手中!” 曹操眼神真挚,但状态非常亢奋,看着戏煜。 他的情况给戏煜带来一种古怪的感觉。 “先冷静一下吧。” 戏煜握住了曹操的手。 “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一定要记住!” “还有,奉义,你是不是心里埋怨过我?” 曹操有点激动,也有点期待。 “你到底埋怨过我没?阿翁,阿翁,离开之前就曾说过此事!他当时没有见到你,所以才问了这句话!” “我孤身来见你,你就应该能清楚我的想法了!” 曹操听完这话之后,长叹一声,笑容之中带着满意,感觉好像舒服了不少。 他只能看到帐篷的顶部,什么也没有,但他感觉自己看到的仿佛是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若真有可能!我真的想建立一番功业,将这天下纳入囊中!” 他轻轻抬手,然后伸向空中,但他的手,最后还是缓缓垂落。 曹操,死了。 戏煜陪同他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他的那些孩子,都在徐州以及许昌,没办法过来,曹昂也是如此。 曹丕虽然路途稍近,但也没有快马赶来,或者说他没这个缘分! 戏煜离开这里的时候,脸色铁青,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曹纯问道:“主公如何了?” “他已经离世了。” 戏煜表情非常冰冷。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司马懿和戏志才。 他们眼中也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尽管他们早知今天会出现,但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情绪还是非常复杂。 曹操这等枭雄,就此谢幕。 而伴随着曹操之死所出现的,恐怕是恐怖的变故! “绝对不可能!” 曹洪都哭了,他跑进去之后看到了安详却没有任何气息的曹操,都悲愤地喊了出声: “绝对不可能!戏煜,你说了些什么话?” “把他给我拦住。” 戏煜还没来得及离开,四周兵马全部回来,至少有的将近八百人,而且每个人都是百战老兵,杀气冲天。 他们以凶狠的目光看着戏煜,但他们也不敢擅动。 他们只是围住戏煜。 曹洪怒吼之后,一些武将乃至司马懿的人也都冲进去了,然后哭喊声一片。 就算曹操已经交代了后事,但这些事情也让他们觉得心中崩溃。 曹操走了。 戏煜心中难受,又吹了口哨绝影,跑了过来,他拉住缰绳,身子一翻,上了马。 虽然没人敢过来拦着他,但还是有人堵住前路。 似乎还有人不停地跑了过来。 而在这时,曹纯和曹洪出现,又对所有人吼道:“把戏煜拦住,不能让他走,必须把他拦住!” “魏公之死,尚有乞巧,不能把戏煜放走,绝对不能放走!” 曹洪眼中带出阴痕,他虽然并不能当家作主,但他知道宗亲与戏煜之间有着多么大的矛盾! 他们也知道,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有了根本性的利益冲突,绝对不可能在如同之前曹操在世之时,能够暂时和平共处。 “呵呵!” 戏煜直接把重打百斤的长枪扛在肩上,将近一丈的长枪,加上蒲风父子的锻造,它已经成为了一把神兵利器。 锋刃之上,光华璀璨! 戏煜看着天空,忍不住想起了曹操所说的那些话:“看来!主公你说得没错!” “来吧!” 戏煜大吼一声:“若你们要拦我,且来试试!” 恐怖的威压宣泄而过,空中的阴云汇聚,雷霆闪动。 绝影快若闪电,奔跑这时也发出了悲鸣。 它非常之通灵性,也知道主人心中的悲伤。 但它不清楚的是,它的先主已经离世了! 绝影其实也成了一匹老马, 戏煜一手牵缰绳,一手握大枪。 那些编码居然没胆子靠近。 但没过多久,曹纯和曹洪便逼迫他们过去: “绝对不可以放他走!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决心拦住他!盾兵呢,盾兵在什么地方?” 盾兵在小道的入口处拦住了,只等戏煜冲去。 戏煜眼中闪过冷光,冲了过去之后,挥动手中鎏金虎头枪,砰的一下,把大盾割裂,然后手部发力,手中的长枪如四两拨千斤一般顶着那边。 恐怖的力量直接把七八个士兵给顶飞!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而绝影发出嘶鸣,如同一只飞鸟一般,跃了过去,戏煜手中长枪,所向披靡,每扫出一次,就带走了七八个人的性命! 他就如同一道能剥夺生命的黑色旋风,席卷而去! 夏侯惇以及曹仁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这里,一来就听到了哭吼声。 两人跪在军帐外,也没能给曹操送别。 “子廉?均以外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全都是血?难道是刘备或者是孙策的人突袭?” 曹仁表情惊恐。 而曹洪心中悲愤,踏脚说道:“不是这样的!戏煜来了之后,和主公单独聊了几句之后,主公就断气了!” “你是吃干饭的吗?” 夏侯惇一巴掌甩在了曹纯脸上:“让他一个人过去?你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戏煜和曹氏之间的关系很恶劣吗?你脑子里面是进了水是吧?” “主公不在的话,没人能够约束他的!” 他觉得心中紧张,甚至是恐惧。 戏煜就像是一个巨兽,而曹操是捏着拴住巨兽的绳索,如果曹操死了,那戏煜有多危险,根本就不需多说! 他心中又急又怕。 他和戏煜也没什么交情,反倒还有一些矛盾,自己这些年来总是打压戏煜,戏煜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若是以后针锋相对,戏煜也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如果天下再次陷入混乱,青州和徐州也会变成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一件事情让夏侯惇觉得恐怖。 他如今的职位是什么? 冀州的刺史! 如果他如今不在冀州镇守! 戏煜返回之后,挥兵攻打冀州,那就无人可拦了! “子孝!赶快跟我走!必须把戏煜拦住!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元让,先冷静一下!” 曹仁把目光投向戏志才,又问道:“大哥离世之前,说了什么?尤其是关于那戏煜的交代!” “逸轩!你也不要被迷了心智!他就是豺狼!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为什么要杀出去?明明就是心中有鬼,想要逃跑!”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集体辞别的青州兵!愤怒的曹丕! “也不能让他走!” 夏侯惇几乎是充耳不闻,心中满是怒火,直接骑上战马,带着一千豹骑,冲向了戏煜离去的方向,同时还叫人把这件事情给传出去! 戏煜变节,曹军遇者,必杀之! 等大家走后,戏志才才把目光投向了曹仁:“主公说过!绝对不能够对戏煜不敬!他是大功臣,而且位置是要传给二公子的!大公子还要留在青徐之地为官!” “我明白这件事情!” 但曹仁也不敢停下,说实话,如果夏侯敦杀了戏煜,真地是捅破了天! 所以他必须把夏侯惇追回来。 “你们先帮忙守在这里,然后把主公遗躯送回许昌!我们打下来的那些城池也务必要占满!” 他率领几千人冲了出去,尘土激飞。 五里桥,这里其实已经在荆州之北了,突破这里之后就可以离开荆州。 而戏煜都遇到了自己的人。 一共有一千五百名白骑。 不过,带人的却是黄叙。 黄叙身着戎装,看到戏煜以及其身后的追兵之后,又连忙说道:“义父,不必担心了!我来了!” “义父可以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黄叙手持弓箭,他手下的那些白骑,都是白马,而且都是宝马,能够日行千里。 同时这些战士们还穿戴着百炼铁甲,用的是最好的弓箭,以及最新研究出来的破甲羽箭。 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直接将戏煜身后追着的一个将军射落! 然后,五百白骑搭弓放箭。 戏煜笑了一下。 说实话。 都能用后生可畏来形容了! 剩下的一半白骑,由黄忠统帅,但他也不知黄中在什么地方,但肯定是来了的! “先拦住他们!” “我身后追兵近万!” 戏煜说完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这里。 黄叙都懵了。 近万? 你怎么杀出来的?义父你没有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冲出来的? “所有人!齐射!” 白骑怒吼,拿出圆盾,然后将圆盾树立起来。 但在这个时候,箭矢飞射而来! 说实话,这盾阵黄叙演练已久,已经有了极多的经验! 根本就没办法让箭矢突破! 而且也能够顺利移动位置! 箭矢就算如雨而落,白骑也没有任何的动摇,心如钢铁,坚韧不拔! 选择白骑,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不能怕死! 这种场景他们都经历过。 “给我杀,千万不能把戏煜放走,务必要把他格杀当场!” “格杀戏煜,报仇!” 部将声音非常高,直接把四周的路都给堵死了,打算合围! 弓箭手更是蓄势以待! 说实话,如今两方距离不算太远,也不能够立刻放箭。 否则的话可能会误伤自己的人。 而此时远方,一骑杀出,就是夏侯惇! “戏贼休走!今日哪怕是不把伱当场格杀,也要把你拿下!” 夏侯惇! 戏煜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冷光,心中也浮现出了愤怒。 绝影嘶鸣之后,调转方向,冲了过去! 戏煜冲过去之后,虽然说没有占据先手之机,但绝影毕竟是宝马! 等戏煜冲过去之时,又猛地从下向上戳了一枪! 两人对枪之后,夏侯敦被打倒在地! 戏煜直接冲进了夏侯惇所带来的骑兵中。 “开战阵!给我杀!” 黄叙大吼一声,盾牌撤走,白骑拿出弓弩,短距离射杀敌军。 他们的枕头不错,而且如今也不算是乱战,也没有伤到自己这边的人。 而且戏煜的速度极快,就仿佛是一把镰刀般冲向了敌军之中,而敌军如同麦子一般被哗哗哗地割走生命! 然后白骑冲了过去,夏侯惇扶上马之后,直接逃走,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心思了! 如果戏煜一心让他死,他也没什么活路可走! 他难道是怪物吗? 如此神力! 一个对冲,就让自己这边死伤无数! “人马会合,给我围攻!别放走他们!” 夏侯惇高声吼道。 戏煜也同时喊道:“杀!” 白骑控制弩箭,射出一蓬蓬破甲箭,而夏侯惇那边没有这么强力的兵器,是没有办法破开白骑的铁甲的! “冲锋!” 黄叙眼中带着自信之色,整个人意气飞扬,速度快到了极致,就仿佛是一道闪电。 “杀穿敌军!” 黄叙和戏煜就像是两道闪电般飞射而去,没过多久,夏侯敦那边真的是人仰马翻。 而黑骑也出现了,他们身上的装备也都是齐整的,奔着此处而来。 夏侯惇心中惊惧,他知道这几千黑白骑,就能够与上万乃至于几万的骑兵相媲美! 都是戏煜花了大心思培养出来的尖兵,自己这边的士兵经过了长途奔袭,已经有些疲惫了,甚至也没有办法用计谋对付戏煜,因此根本没办法战胜他们! 所以他只能满眼不甘地下令,离开此地。 而他撤走之前,戏煜一次冲锋就杀敌三千! 黑白骑一共有几十个人身死,然后又有上百人受伤,算是建立以来之后,经受的最惨痛的损失! 哪怕穿戴百炼铁甲,武艺高超,但在面对十倍于他们的兵马之时,也没办法“伸展拳脚”! 没伤亡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戏煜也不打算去追。 三千兵马汇聚之后。 戏煜发现,带领黑骑过来的,然是典韦和赵云,戏煜眼中也闪过了惊讶, 赵云也说道: “差一点就麻烦了!主公,你怎么能独自前往荆州?” “主公!你是万万不能够出事的!” 赵云其实比较冷静,又对戏煜抱拳说道:“主公,你可曾受伤?” “倒也没有!”戏煜抬头之后,眼神微冷:“曹公离世之前曾说过,我没必要对宗亲之人有什么怜悯之心!他们如此,我也无需对他们留情了!” 赵云点头说道:“他们既然已经作出决定,那我们也无需留手!我们的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如果这三十万兵马出去之后,那会对天下局势造成非常恐怖的影响! “先去徐州!” 戏煜转头离开。 而典韦则高声道:“收拢好战死之人的遗躯,好生安葬!按照我们规定的给予抚恤,赡养他的家人孩子!” “至于一些没必要收敛的兵甲,可以直接丢弃!” 大家便立刻行动起来。 这些将士们也都不会籍籍无名,他们的名字会刻在象征着荣誉的石碑上,将会被所有百姓铭记。 徐州,也有着专门供奉他们的地方,名叫英灵堂! 在那里,英雄不朽,永传于世! 徐州下邳,戏煜来到了这里。 他把武器放好之后,方才进入内院。 这是他的规矩。 也为了避免吓到一些人。 曹昂去许昌见父亲了。 而戏煜这边其实也与曹操了结了情谊。 如今曹氏宗亲和夏侯氏的宗亲都逼到了这种地步! 戏煜也无需和他们客气些什么。 若是之前,他没有那份勇武,甚至都没办法活着回来! 戏煜回到这里之后,直接拿起酒壶喝了满满一大口。 黄叙收兵回来,又道:“我们那边,已经安顿好了!” “先回去吧,没过多久,我就会下令,让你前往小沛!” 戏煜做出了决定,然后又把诸葛亮叫来。 “沿途所埋伏的那十万人,是不是你部署的?” “这是自然。”诸葛亮笑了笑:“主公回来时可还安全?” 戏煜笑着说:“倒也没什么问题!杀了一批人,心里的火也有点多,孔明,您可否知道,我怎么样才能狠下心来,能够在杀人之时保持平静!” “主公,你杀人其实是为了威慑天下,让天下太平!这就是功德!何必如此?” 诸葛亮说道。 戏煜表情平淡,其实他也就只说了一句,然后他又紧接着说道:“这倒是没问题的!让我们这边的文士先发檄文,占据先手之机!曹氏以及夏侯氏的宗亲,不遵正统,囚禁天子!我身为汉世国舅,自当匡扶正道!迎天子,入北海!” 北海位于青州,有着徐州作为保障,更有着黄河作为天然屏障。 如果徐州不实现的话,青州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实话,戏煜也可以在青州定都。 只要准备好了,他就可以发檄文了! 诸葛亮行礼道:“还是让我来吧!不出一天,便可发出!” 戏煜点头说道:“让子龙那边调度人马,准备辎重!前往小沛!然后让他们在那里建立防御工事,务必做好万全准备!” 然后戏煜又补充道:“也要对江东那边出口商品,也不可以放弃这一条生财之路!” 贾诩也紧接着说道:“主公,既然我们已经与曹氏决裂!那我们也可以开始募兵了,也不需要把士兵数量压到三十万!” “这件事情我也调查过的,咱们境内的那些民众,也乐意参军,甚至多次询问!” 戏煜摇头道:“等诏书下来再说!曹魏肯定是会封王,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谋划那么长时间!” “他们一旦封王,那我们就能够占据天命,乘大势起兵!” 而这时,荀彧也走过来了,他速度太快,差点都没绊了一跤。 “逸轩,主公,他是不是离世了!” 荀彧脸上满是泪水,心中痛苦无比,他陪伴曹操足有十年之久,这感情之深厚,也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曹操之所以没把他叫去,也是因为害怕荀彧没办法逃走。 荀彧不仅是一位大儒,也有着惊天纬地之才,来到徐州没多久,就推行了三条极为有用的政令!让戏煜都为之惊讶。 而且他处理事务,比较老辣。 不过诸葛亮有着更强的锐气和进取之心。 两者算是各有千秋。 “确实已经离世了!夏侯敦和曹氏宗亲打算对我动手,我一路杀回了徐州!许昌那边肯定是乱作一团!而曹丕会继承大位!” 听到戏煜所说之话,荀彧表情悲哀:“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选择大公子?难道只是因为二公子为宗亲带拥护吗?” 也只有这样一个原因了。 毕竟那二公子曹丕在许昌有着比较高的名望,而且与士族之间关系紧密,获得了他们的认可。 “逸轩!得派兵立刻前往小沛,要不然就麻烦了!” 荀彧来到徐州后,也不是没观察过那些。 在他眼中,沿途绕道守得紧密,不仅利用地势步伐,而且还有很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布置。 其他的诸侯,肯定会非常担忧。 毕竟如今曹魏占据有五处地域,只要好好经营几年就可以搞出百万雄兵! 他们这边也必须先稳住阵脚,也不能急躁些什么。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而且我已经对许昌那边发了诏书,徐州开启门户,百姓可以选择来这里定居,也可以离开!” “那我去!” 荀彧忍住悲伤,擦掉眼泪,快步离开这里。 说实话,徐州那边下了很多条命令,晚上则发了讨贼之檄文,对曹氏以及夏侯氏不留任何情面,直接将他们的皮都扒了下来,而且名言,他们就是豺狼虎豹,对天下有着不轨之心! 篡汉。 这两个字对于如今的大汉子民,是非同寻常的! 一旦有人触及这两个字儿,那就等着被钉上耻辱柱! 其实大家也没有想,第一个指责曹魏的居然是戏煜! 曹丕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差点没昏倒。 而夏侯敦和曹仁更是无比愤恨! 曹家、夏侯家,如今也已经算得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算特别难理解。 徐州如今已经是文化重地,而且此地也刊行了不少的书籍经典,是大汉文人士子的向往之处! 所以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寒门就率先对曹魏动手了,直接就开骂了! 但最后的情况是,曹魏直接以血腥手段镇压,更是让士子文人寒心。 江东那边的话,其实也出了一些情况。 他们那边也算是自顾不暇,正在抢攻荆州。 夏侯惇和曹仁回到后方之后,也没留太多人,不过十万之众,守在这个关卡之处。 而刘备和周瑜也算是趁着这个机会,连夜发兵,打算拿下荆州! 所以他们也不怎么关心北方的事情。 不过刘备心中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戏煜肯定有大动作! 而许昌。 许昌之内的那些文人们都被赶了出去,有将近十几万兵马在此汇聚,甚至还有上百名将军留下,而曹操葬礼结束之后,他们也没有走。 依旧是处于悲痛的状态中。 曹丕一边哭一边咳嗽,被众人劝慰很长时间,方才接替位置。 同时有人开始进言,让曹丕获封魏王,用来稳固局势,同时让计划更近一步。 说实话,这种言论出现之后,文武百官都惊了。 曹丕也不留脸了,其野心比之其父,更胜一筹! 其实曹丕拒绝了,但大家也都知道,这只是个流程罢了,只要再有两次,天子就得禅让,然后曹丕就等着成为魏王吧! 篡汉之事成,不出三年,如果再有什么战争爆发,就可以直接以正统名义发兵,也不会再受到任何的阻碍! 但这件事情发生的三天之后。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些士兵们打算离开了! 而且全都是青州的人。 说实话,青州兵就是一些“流氓”罢了! 以前有几万人跟着戏煜,之后有十万人是跟在曹操手下的。 算是曹军中坚,也立下过不少的战功! 而为什么称呼他们为“流氓”呢? 那就是因为他们不仅长大,而且还心思敏锐,狡猾无比,擅长以少胜多! 曹操当年有不少胜仗都是依靠青州的兵方才能胜利,他们也算立下了赫赫功劳!甚至有些士兵的名气比将军还大! 他们打算辞别,那就真的是炸了锅! 多多五万人都想回去,而且全都是百战老兵。 他们卸甲之后,还把兵甲甩在门口,战马都没办法过去,许多百姓都过来围观。 而且如今将军们全都在许昌,没有回营地,也没办法处理好。 也能够料想到,此事未来会对士气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如今的丞相府中。 曹丕脸色发白,一巴掌甩在桌上,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都杀了! “简直是混账!白眼狼!那些人难道就不畏惧我动手吗?父亲还没来得及下葬,他们就想走是吧?” 夏侯惇眼神冰冷:“关键问题是他们都是有功之人,尽管年岁已大,但也有着非凡战力!但他们离开也算是一件好事。” “反正除孟德之外,也没人能够指挥他们!” 直到今天,夏侯敦都对青州士兵有着偏见,觉得他们就是一群痞子。 尽管有战斗力,但是只听曹操的话,这就挺让他觉得烦躁! “这又……” 曹丕面露苦意。 青州的人走了也就走了,关键问题是,按照规定得给他们遣散钱,还得笑着送他们回乡。 五万之众!得给多少钱呀? “我们也不可以不这么做!要不然其他的士兵会觉得心寒,士气会遭到极大打击!” 夏侯惇眼神苦涩,还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们拿不出太多钱了! 而且荆州那边,局势也十分危急,也不知道能否守住。 如果守住了,是需要大批钱财重建治理的,要不然那片地方就算是废了。 守不住的话,可以省钱,但是前期付出的资源也都没了,而且也失去了后续收益!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曹操走了,靠山倒了,另谋出路 总归,不管怎么做,都需要三思而行。 “哎,这事儿还真是让人烦心,你说那些个兵痞子是咋想的?偏生要在这个时候闹上一场,徒增麻烦。” 曹仁双手抱头,无奈的蹲在地上。 周边都是自家人,他也懒得穷讲究什么。 毕竟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相处,更何况,眼下的曹丕虽是主公,却从未在二人面前摆过架子。 是以,几人说话的习惯始终不曾有过变化。 “谁说不是呢,整整五万人,少说也得上百万黄金,咱们上哪儿找那么多钱财?” 这突如其来的上百万遣散费,对于许昌来说可不是件小事情。 “一百万黄金······唉,方才志才已经统计过了,只少不多,可即便如此,咱们也得硬着头皮拿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端看那颓废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曹仁便能知道,此事相当困难。 更关键的是,就算他们能拿出上百万的遣散费,对于那五万大军来说也不是什么优待,毕竟,这些青州兵都曾为大军立下过汗马功劳。 半晌,大营内。 一个个将士们歪七扭八的站着,个个无精打采,眉眼耷拉。 自打卸下了兵甲,他们就没再把自己当作一个合格的战士,是以个个有恃无恐, 反正近年来都实行的是军民屯田,大家就算不打仗也是要下地种田的,如今没了当兵的枷锁,回到家里种田啥的也是一点儿问题没有。 听着曹丕在高台上说什么感谢,感恩,此生铭记诸君等等冗长的讲话,大家只觉得烦躁不堪。 “到底还有完没完啊,不就是要了点儿遣散费吗?能给给,说这么多有啥用啊?” “就是说,如今主公都殁了,还说那么多有啥用?大家该散散,早点儿回去还能帮家人耕点儿地,种点粮。” 几个士兵东倒西歪的倚靠在一块儿,小声嘟囔着。言语相当不敬。 “哎,你们说他还能说多久?我估摸着等秋收了,咱也未必能出这大营!” 又一个加入聊天的士兵揶揄的笑着,脚下还时不时的提着一颗小石子。 此话一出,便引起小范围的笑嚷。 毕竟,眼下方才立夏,距离秋收尚有数月。 如此一闹腾,四周昂首而立的护卫们心中也愈发不快。 尤其是以曹洪为首的几人,本就不情不愿的脸上横肉肆行,握着长矛的手更是吱吱作响。 这群青州士卒当真是胆大包天,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有点儿军功,谁也不放在眼里。 现如今更是成群结队的找事。那要钱的模样堪比蝗虫过境,当真不可理喻! 不过······他们也就能猖狂这一会儿了。 待用钱财打发走他们后,这大营内便再无逗留的青州士卒。 又过了一阵,曹丕顶着双方愈发激烈的眼神交战,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遣散费。 “念及诸君昔日之功,大汉今日特赐五万大军百万黄金作为遣散费,这也是我大汉对诸君的一份心意,稍后还请诸君前往军需处——” “什么?百万黄金?这要算下来,每人也就二十两金子,这也算心意?” “是啊,咱们这些年来跟随大汉南征北战,立下了多少功劳,岂是你区区二十两黄金就能打发的?” “这哪里是心意啊?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 还不等曹丕说完,下方的青州兵们便发出了阵阵不满。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应该来大汉!跟谁打不是打?” “就是啊,区区二十两黄金,真够抠的啊,伱拿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呢?要是早知道只有二十两,谁还在这听你讲那么多话?” “谁说不是呢,白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走了走了。” “······” 说着说着,便有些忿忿不平者甩手离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大步朝营区大门走去。 只是,离开前的他们却无一没忘去军需处取钱。 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出了军需处便背着行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军营。 那热闹的场景反倒是将许昌城内的百姓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军开拔,要打仗了呢。 待得知真实情况后,不消半日,五万青州士卒卸甲归田的消息在整个许昌城内传了个遍。 紧接着,曹丕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从而生了一肚子闷气。 茶饭不思不说,还在大半夜莫名发了好一通脾气,吓得府内奴仆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你说说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哎,好不容易弄来的遣散费,一分不少的给到了他们的手上,是,我也知晓,这钱财并不多少,但年年打仗耗费的钱财更多,我自认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可他们呢?明知不久后又要打仗,却不管不顾的要回家,我顶着压力同意了,可他们呢?非但不体谅一二,还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这样下去,只怕世人都会说我抠了!” “这真真是······毫无道理!” 曹丕越说越气,他的夫人见状,赶忙上前劝慰。 只不过,这位夫人只是位普通氏族之女,既算不上温柔小意,也称不上聪慧过人,劝的嘴皮子都干了,也不见有半点儿用处。 听着对方翻来覆去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曹丕更是怄的不行。 翌日,被气得夜不能寐的曹丕脑袋直嗡嗡作响,一直没缓过劲儿来的他对青州兵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想管又不能过于严苛,不管也说不过去,给钱吧多了自己难受不说,也难做,少了吧,还要被指责,被嘲讽。 这一个不好,指不定以后都不会有士卒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了。 等曹仁和夏侯惇来到书房准备议事的时候,曹丕还在生气。 此时的他半个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发抖,牙齿不住的打着架,一夜未眠的脸上更是挂着深深的眼袋和眼圈,颇有几分病入膏肓的的架势。 说起来,曹丕这一个多月过的也挺惨。 因为父亲的离世,他每日都得披麻戴孝的跪在曹操灵堂前哭上一阵子,哪怕时至今日他都没找到能流泪的回忆,只得干嚎。 之前还有好几次,他干哭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些不受控的青州兵,顿时便歇了嚎的心思。 最近更甚。 一想到那些青州士卒言语中的不敬和大摇大摆从许昌离开时那不屑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子恒,你这是怎么了?青州士卒的离开对咱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至于那一百万的遣散费,你就权当是犒赏三军了。” 夏侯惇轻声劝着。 “是啊,那些人压根不服管教,以前还能靠杀几个人来威慑三军,可眼下,整整五万人,可不是咱们说杀就能杀的,他们若是死了,只怕整个许昌城也就乱了啊。” “没错,若是许昌城乱了,那咱们的日子只怕就更不好过了,外面的那些个士卒怕是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再也不敢为咱们卖命。” “如今他们走了,咱们倒是可以再度招兵买马,扩充军营,打造一支完全受控于自己的军队,待日后加紧训练,将这些人锻炼出来后再打散至其他大军。” “嗯,如此这般,咱们明年的军力怕是还得再强盛上几分!” “······” 在曹仁和夏侯惇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下,曹丕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随之而来的则是熊熊燃烧的野心。 左右权衡完利弊后,没了怒火的他也渐渐想明白了。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虽然花出去了大量的钱财还没落得个好的名声,但到底波及的范围不大。 再者,除去那五万青州士卒,大军仍有数万士卒,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才是重中之重。 从现在起,只要自己学着老太爷曹嵩那般节俭些,同时令曹氏宗亲勤俭些,总归是能省下来不少的钱财。 自己完全可以拿着这些节俭下来的钱财去赏赐有功之臣。 对己无半点骄纵淫奢,对内勤俭节约,对外礼贤下士,对下慷慨大方······ 只要自己能坚持上一年,上行下效,曹丕完全相信自己才被那五万青州士卒污蔑的名声能彻底扭转过来! 等到那个时候,百姓们不但会知道自己两袖清风的美名,还会想到自己斥百万巨资给有功之臣当遣散费的伟大事迹。 如此一来,别说百姓们不会有旁的想法,就连自己的威望都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指不定还能得到个明君的美誉! “其实,我等只需渡过眼下最难的一年便好,除去内部的勤俭节约,咱们还可以用境内各地源源不断的收入来扩充国库······” 司马懿也在这个时候从人文的角度出发,结合现况,给曹丕出了不少主意。 “待到明年,威望上涨之际,便是您封魏王,加九锡之时!” “那时,天下兵马您唾手可得,继而再北征西凉马腾,等名望再度高涨后,戏煜小儿便再不是您的对手!” 司马懿的这番话深得曹丕之心。 他本就和曹丕亦师亦友,心意相通,再加山二人已经相处数年,且大部分时日都如影随形。 是以,最懂曹丕的人,还得是他。 等他说完,曹丕心中仅有的一点火苗也随之熄灭。 后续的一应事务皆有了妥善的安排,也是时候到父亲灵堂前再认认真真的哭上几声了。 当然,这也是他该做的。 虽说父亲对自己不算亲厚,但到底是一代枭雄,若非是他攘除奸凶,匡扶汉室,自己又哪里来的今天? 是以,无论是为了感恩,还是为自己的威望和野心,曹操的灵堂,他都该再去上一段时间。 心气顺了,自然一切都好解决。 不过短短数天,许昌城内的百姓们便对曹丕少了些许偏见。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日子能这样一天天平静下去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再度让曹丕愤怒不已。 “魏公······” 华歆再门外徘徊了好久,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瞧着屋内的诸位将军和主公,犹豫了良久后,他终是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接着,在得到示意后快步上前。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灵堂内的众人皆面面相觑。 特别是宗室众人。 华歆为何如此慌张?莫不是近日需要批奏的公文太多了? 不对啊,就算公文过多,他也不会这般欲言又止。 “华歆,究竟出了何事?你怎得这般忐忑?” “有事直说便是,何故故作神秘?” 曹仁和夏侯惇相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难不成是军中出了什么大事?” “这······也算是吧······” 华歆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我得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前些日子离开的五万青州士卒,尽数去了徐州,看样子是打算投奔戏煜······” “这怎么可能?” “他娘的,一群混账东西!” “老子就知道这些个青州士卒是群无赖!地痞流氓!” 华歆话音未落,在场的几个将军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一个个被气得吐沫横飞,也就是那五万大军眼下不在跟前,如若不然他们定有食其肉饮其血想法。 曹丕呆愣在一阵阵嘈杂的辱骂声中,才平静了几天的心底忽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顷刻间,那委屈便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全身,他的脸色也在这一瞬变得铁青。 随即,“呜~~~”的了起来。 接着,他扭头跪在曹操的灵牌前,泪如雨下。 此时无声胜有声。 曹丕虽没有嚎啕大哭,却依旧叫众人看到了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话说,上一次看到曹丕如此的难过,应该还是在看到他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吧? 哦,不! 那天的他可没哭的如此肝肠寸断。 不过······ 莫说是曹丕了,眼下的曹仁和夏侯惇嘴角也是一阵抽搐,眼眶内隐隐也泛起阵阵泪花。 他娘的,遇到这种事儿,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很难不哭的好吧! 那群臭痞子,自己走就走吧,还非他娘的要诓上一百万的黄金。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那群混账太不要脸了,真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转头竟然就跑到徐州,戏煜的地盘儿上去了。 那么远的距离,你他娘的要真有这闲工夫,咋不把国库给搬到敌人那去啊?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 下邳,大营口。 青州士卒时隔许久再次相见,一个个激动的那叫一个泪眼汪汪啊。 “我去你他娘的混账,狗日的,曹公才走你们就投奔他人。” “哈哈,老子早就知道你们不是啥好鸟,果然啊。” “说说吧,你们这群叛军来此作甚?” “······” 大营内,一个个青州士卒毫不留情的吐槽着,而大营外的青州士卒们则不让分毫。 “去你大爷的叛军,会说话不?瞧见没?老子已经卸甲归田了,现在就是个普通百姓,咋的?普通百姓不能参军?” “就是,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拉屎放屁?” “嘿嘿,这话说的好,我可告诉你们,老子今儿来可是带了二十两黄金的遣散费,你们说话都给我注意着点儿!” “你们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这年头带钱来参军的可就我们这头一份儿,再加上老子那独一份儿的骑术,你们就偷着乐吧!” “······” 看得出,虽然两拨人说起话来毫不客气,都往对方肺管子上戳,但相互之间多少还是有点儿感情的。 说起来,远道而来的这五万青州士卒的想法也是蛮简单的。 当初跟着曹操是因为他不但礼贤下士,打仗也有勇有谋,当然,最关键的是对他们也相当的宝贝。 精英就是精英,不是什么谁都能当的先锋送死部队。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特别是曹氏宗亲里的其他将军,最喜爱的就只有自己花钱培养出来的亲信和本部兵马。 至于他们,完全是被处于散养的状态,无人注意,也无人管理。 这才是他们经常闹事儿,将其他大军的士卒气到浑身抽搐的根本原因。 当然,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当初的曹操过于看重他们,导致眼下待遇和生活都出现了落差,从而使得众人心中不爽。 想当初,曹操在的时候,青州士卒几乎可以在大军中横着走,回回占了便宜恶人先告状不说,还总能得主公的宽慰和赏赐。 反倒是被他们欺负的那些士卒,次次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可眼下,曹操走了,最大的靠山倒了,他们别说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只怕连老实本分的做人都难。 没办法,谁让曾经欺负的人太多了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青州士卒们就算是再伤心曹操的离世,也断不敢留在大汉军营。 这部妥妥的找死吗? 既然大汉军营靠不住,那众人也只得另谋出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一个能被他们视作救命稻草的,也就只有同样宝贝青州士卒的戏煜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三章:想过安稳日子?先看我同不同意! 说起来,戏煜也算是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的人。 如今前来投奔,自然多少得带上些礼物。 这不,曹丕遭殃了不是。 不但被讹了上百万的黄金,还落得了个抠门的名声。 戏煜得知这件事时,为委实笑了好一阵。 这帮兵痞子当真是会恶心人,眼下到了自己的大营,日后也不知是好是坏。 话是这么说,但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会作乱。 毕竟,黄旭眼下就在这大营之中。 说起黄旭,眼下虽然比不上他父亲黄忠在军中的威望,但也着实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想必那些个前来投奔的青州士卒一听说黄忠的名字,各各兴趣高涨。 果不其然,当一众青州士卒看到黄旭后,纷纷围上前去。 “呀,这就是汉升大哥的儿子?看着可真壮实!” “是啊,小子,我们都是和你父亲一起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们一声叔叔呢。” “唉,小子,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咱们又都是你的长辈,这军营之中有啥好处,你可别忘了咱啊!” “就是就是,还有啊,咱们一个个儿的都上年纪了,这身子腿远不如你们年轻人,所以以后军营里万一出了什么危险的任务,你可得多照看着咱们点儿啊。” “······” 几个为首的七嘴八舌的说着,将黄旭围在了正中间。 他们在曹营时便是说一不二的主,特别是身为首领的伏波将军。 只要他想,随便再立上点儿战功便能一步登天,成为率领数万人的上将军。 不过,还不等众人攀完交情,伏波将军便已然四脚朝天。 露着一口大白牙的黄旭不消片刻,便将几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随即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诸位叔叔有礼了,小子早就听父亲说过诸位的大名,一直以来很是敬仰,今日一见着实有些激动,诸位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不知可愿与小子一教高下啊?” “哎哟呵,好小子,这力道可不一般呐!” “是啊,当初黄将军还说这小子长得跟弱鸡似的,没半点儿力气,如今这一看,言不符实啊。” “好家伙,这可是学了武了,身子骨够壮实的,小子,你现在在大军中是何职位啊?” “职位嘛······” 黄旭覆手而立,嘴角轻扬,缓缓道:“也不是啥大官,不过区区骑兵统帅罢了。” “嘶······” “骑······骑兵统帅?” “那可比咱······” 比咱高出了不止是一星半点儿啊。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诧异。 原本无所谓的心态也在顷刻间消散如烟。 开玩笑,如此年纪便能坐到统帅,就算是仗了几分他父亲的几分势,也足以说明这小子不简单,万不可同他硬来。 “不过区区统帅罢了,哪里值得诸位叔叔们大惊小怪,来来来,小子别的喜好没有,最爱同人比武,诸位叔叔皆是人中龙凤,想必定不会拒绝与我吧?” 眼瞧着几人升起了退缩之心,黄旭再接再厉,露出了一个相当憨厚的表情。 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叫众人连连后退。 “不了不了,将······将军,这······没必要啊。” “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可比的?” “哦?诸位确定不比?” 笑意盈盈的黄旭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了佩剑之上。 紧接着,“噌”的一声,随着长剑在眼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冷冽光辉的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消散殆尽。 “既然诸位没胆子和我较量,那就都给我站直了!” “尔等既然选择了当兵,那就必须要有个当兵的样子,若是在军营外我们可以以叔侄相称,但在军营内,我是将,你们是兵,军令如山,我的话你们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不容置喙!” “若是还有谁不明白,大可来与我一战,只是谁输谁赢,那就尚未可知了。” 我去,这小子好狠的心,刚见面就来这么一出,这是要拿众人开刀立威啊。 只是······瞧他刚露的那几手,看样子是个硬茬。 “当然,尔等要是觉得一个人没把握胜我,那就两个人一起!三个人五个人我黄旭也毫不畏惧!” “噌!” 话音一落,黄旭便长剑入鞘,随后将剑鞘重重的插在地上,双手环抱,很是不屑的望着围了一圈的青州士卒。 这小子,简直不要太嚣张! 每一个前来投奔的青州士卒们心中都不由得暗骂着。 早在众人和黄旭交谈时,便吸引了一些大营中将士们的注意,而后随着黄旭挥剑,周围更是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的看客。 现如今,众人真可谓是骑虎难下。 “既然三五人你也不畏惧,想必我等十人一起也算不得什么?” “哈哈哈,不拘几人,尔等来便是了,只要尔等能赢,我黄旭便在这大营之中,唯诸位马首是瞻!” 比起对方的小心试探,傲视群雄的黄旭愈发耀眼。 “好,弟兄们,既然这小子都如此说了,咱们要是再不上那就真成懦夫了。” “没错,反正不拘人数,咱们怕什么?” “兄弟们,只要赢了这小子,咱们在大营内可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来!爷爷我在战场上又不是没见过血,还教训不了你了?” “算我一个!打!” “······” 众人越说越亢奋,不一会儿整个大营内都充斥着叫嚷声,不少摩拳擦掌的士卒们,甚至已经开始去挑选兵器了。 打归打,但众人的注意力可并未全放在这场比斗中。 既然选择来徐州,那自然是经过众人全方位的考量后,深思熟虑下的决定。 除了戏煜对青州士卒的好外,他们还想看到更多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细节,就好比眼下的营地。 说起这营地,就不得不提提它的建造者了。 贾吉,据说是贾诩大人之子,在徐州虽说不上一手遮天,却也是戏煜跟前的红人。 当然,这也和他的才华分不开。 就拿眼下的大营来说,外形的华丽暂且不提,单就内部的配置,粮草库、武器库、兵甲库······一应俱全且数量惊人。 只要战事一起,这些装备足够大军全副武装到牙齿! 看得出来,徐州是真的有钱,也是真的将战士们的命当命! 许昌和这一比,那真真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 ······ 整整一下午,在戏煜的无视下,黄旭和前来投奔的五万青州士卒在校场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年轻力壮的他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试只让他觉得神清气爽。 当然,这是对黄旭而言。 对于那五万士卒来说,可以算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惨无人道的完虐! 也不知那小子哪儿来那么大的精神头,整整一个下午,不管是一打几,他都毫不畏惧,甚至还隐隐有种越打越兴奋的意味,越到后面,众人越跟不上他出拳的速度,败得自然也就越快。 待日落西山之时,不知不觉间竟已有近二百人落败。 等戏煜想起这些青州士卒,带着典韦来到校场时,鼻青脸肿的一众青州士卒早就安安静静的排着队去领军需了。 说起来,这些青州士卒在大营内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 要真让他们回去耕地,只怕时间一长大家都不习惯。 比起独自一人在家,他们也显然更习惯身边有人能插科打诨,肆意谈笑辱骂的军营生活。 “哎呦呵,你们的脸上这是怎么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怪好看。” 望着眼前一个个鼻青脸肿如同调色盘般的青州士卒,典韦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来来来,兄弟们都说说这是咋搞得,兄弟我好歹是个大汉卫将军,都不曾将人打成过这副模样!” 大汉卫将军······神他娘的大汉卫将军。 瞧着洋洋得意的典韦,众士卒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话说这谥号好像是十多年前的吧?您至于到现在都挂在嘴边吗? “典韦将军,您莫要再取笑我等了,我等日后定谨遵军令,再不胡作非为。” “是啊,将军,我等知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将军,那黄旭小子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黄将军以前总说这小子弱的跟鸡崽子似的,还老发愁他活不大,如今怎的这般身强体健,力大如牛?” 典韦闻言扫了眼戏煜,见他并未注意此地,便招了招手,待众人凑近后,才小声道:“此事乃是机密,并未对外传过。” “黄旭能有今日之功,盖因主公!” “主公将太极拳,五禽戏等自创的招式尽数授予黄旭,再辅以药浴,足足耗费了六年的光阴,才有了今日的黄旭。” “当然,也是因为这小子有天赋,勤奋刻苦不说还一教就会,在此期间,我,老黄还有子龙也或多或少的指导他了一二。” “还有个事儿你们应该都不知道,这小子武艺有所小成后,曾率领三百余白骑从青州出发,杀了整整七千余山贼草寇,直到济水线才堪堪止步。” “自此,莫说是徐州,就连冀州和幽州的草莽盗贼,都在短时间内不敢出来作乱。”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完成此事,只用了短短一个晚上,而那时,此子尚不足弱冠之年!” 提起这段鲜为人知的事迹,典韦相当亢奋,当然,更多的还是骄傲。 毕竟,他也勉强能算得上是那小子的半个师傅。 “所以啊,你们到底是咋想的?竟然敢和他比武?还真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典韦笑着拍了拍距离最近的士卒的肩膀,也不知是在安慰还是在嘲笑对方。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在霎那间显得有些不够用。 七千余山贼草寇,一夜? 自己从青州跑到济水线,莫说一晚上,一个昼夜都未必能到,更别说杀七千人,此生能做到就不错了。 可他······ “看不出来啊,这小——不,是黄老将军的儿子,当真年少有为!” “哎呀,典将军您怎得不早些来,我等要是早知道这些还打什么?” “早知如此,我等直接投诚便是,也不至于这般丢人,黄小将军武功高超,无人能出其右,着实厉害,想必其箭术也尽得诸位真传吧?” “那是自然!” 典韦胸脯一挺,骄傲道:“他的弓乃是主公专门命匠人特制的,且不说重量,就是想要拉满弓,这徐州城内能做到的都寥寥无几。” “至于射程,两百米开外,他想射你的胳膊就绝对不会射到腿上!” 此话一出,再度引得众人惊呼。 之前还想着黄旭这个白骑统帅多少和黄老将军有些关系,可现如今,众人只觉得自己愚昧无知。 此等英勇无畏之姿,又岂是众人能亵渎的? 大家内心悄然发生变化的同时,也隐隐有几分后怕。 还好先前并未同对方起太大的冲突,如若不然,怕是未相认便先结怨了。 待得那个时候,众人的日子才真叫不好过。 眼下趁着大家尚能和睦相处,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就这样,都不用戏煜发话,五万青州士卒便死心塌地的起了跟随之心。 连将众人打散,分散至各个大军中都无一人反对。 自此,戏煜的大营中又多出了五万精锐,徐州的兵马也即将堪破四十万大关。 “眼下,咱们的大军人数已有整整三十八万之多,人手暂且足够。” 衙署内,戏煜同谋士们汇聚一堂,共同盘点着手上所有可用的资源和大军。 “装备也完全够用,当初配备的五十万装备,到如今依旧绰绰有余,只是眼下冀州附近的商队和商品似乎并不多了。” “不止如此,商道似乎也在逐渐消失,之前派出去的商队传回话来,说外面的商品生意并不好做,长此以往,咱们今年在商业方面将会损失一大笔钱财。” “先前粗略算过,至少得损失两百万黄金,眼下各地的商业并不发达,商道少,商户也寥寥无几,再加上冀州境内各个大军都在扩招,百姓们如今的生活也不好过。” 诸葛亮皱着眉头,无奈道:“我先前已经和合肥运河沿途的商户掌柜们联系过,哎,如今唯一能拿出闲钱的便只有这些人了。” “至于咱们内部的开销,我已经在控制了,想必再过不久,大家可消费的钱财便会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并长时间无法增长。” “抛开钱财问题,咱们最近是不是还要注意下周围的动向?” 郭嘉沉声道:“据我所知,近日光是许昌派来的探子,就已有三波。” “哎······” 提起这个,荀彧深深叹了口气,说:“我这也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据传许昌即将迁都。” “迁都?” 戏煜挑了挑眉。 其他问题他都可以暂且搁置,日后再想法发自处理,唯有迁都一事,叫人意外。 “是的,迁都已经确定,但到底是去长安还是洛阳,估计还有待商榷,邺城说不定也有可能。” “邺城!” 看着地图,戏煜食指轻叩。 邺城地处冀州境内,眼下正是魏国的国都,曹丕若是真迁都到邺城,便是将汉献帝放在了自己家里。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不过,眼下的情况可和曹操那时的情况有所不同,这曹丕就算是将汉献帝藏在家里,也只不过是能过上几天短暂的安稳生活罢了。 待日后,只要他想成为魏王,那一切可就说不好了。 “啪!” 短暂的思索了一番,戏煜一巴掌派在地图上,缓缓起身,眼神中满是锐利。 “他想过安稳日子,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 徐州大军得令,先是从青州吊牌了五万精兵防守黄河流域以及济水要害,快速抢占了各处险峻要害。 与此同时,之前在渤海的大部分兵马,也在得令后悄然开启了计划。 这些兵马都是当初曹操在时戏煜埋下的后手。 当时夏侯惇接管了冀州后还曾派人来和戏煜谈过数次,只为让那些军马退出渤海、清河,以及诸多平原地带,不过戏煜从未理会。 要知道,那些士卒中可不乏大量的黑白骑。 他令那些人固守在冀州,一是为了能及时打探到敌人的情况,二便是为了在必要的情况下从内部给敌军一定的打击。 而眼下,便是最好的时候。 不消半月,先前留下的大军们便反水了,紧接着,整个冀州的东部都闹翻了天。 为了欢迎赵云进驻冀州,原本只攻不守的大军们,在短短十来天的日子里,像是发了疯一般,对着曹丕的大军各种狂轰滥炸,愣是将之前失去的所有领土尽数收回。 于此同时,先前受阻不通的商道再次打开,商船在渤海上畅行无阻。 天下之势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天子情急之下只得颁下诏书,令曹丕亲自前往清河郡同戏煜谈和。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自欺欺人的热枕 不过,戏煜并未停手,反而是绕道冀州,打算断了曹丕的后路。 说起这冀州,虽属曹丕管辖,但到底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在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们心中也算不上都多有威信。 是以,哪怕戏煜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冀州治下的百姓们也并没有多大的慌乱和抵触。 反正有奶便是娘,不管是戏煜还是曹丕,谁能让大家吃饱饭,大家便心无旁骛的跟随谁。 曹丕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不敢有半点怠慢,他敢肯定,只要戏煜能拿出足够的好处,治下的这上千万百姓,便敢直接打开城门,为戏煜大行方便之事。 很快,从魏国出发的曹丕带着曹仁、曹彰等一众亲信便赶到了清河郡。 于此同时,清河郡内戏煜的府衙前,一辆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随后,戏煜便在侍从的通报下,听到了一个许久都不曾听到过的名字——卞夫人。 除去三年前便已逝世的丁夫人,这卞夫人也算是近些年来最得曹操宠爱的一位。 望着缓缓踱步而来的卞夫人等人,戏煜眉头微微一皱。 比起卞夫人,更得他关注的乃是慢一步的曹昂。 说起这曹昂也是许久未见。 自打丁夫人去世,他前去吊唁回来后,人就变的愈发沉默。 眼下,整个人更是瘦成了一把皮包骨。 但最让戏煜感到诧异的,当属从他脖颈以及行走间从宽大衣袖中暴露出来的些许鞭痕。 这孩子被人打了? 小小年纪的他回去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数年不见,小······近来可好?” 虽说已经上了年纪,但到底生活在宗室之中,不过是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那雍容华贵之姿依旧有种风华绝代的美。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没了英雄,她眉宇间多少带着几分憔悴,无端让人有种美人迟暮之憾。 “许久未见了,卞夫人” 戏煜双手抱拳,简简单单的行了个军礼,却叫卞夫人心下一惊。 当然,不止是她。 在这世间,凡是见到戏煜行这一礼的人,只怕都会忍不住心头一跳。 因为,他行的不再是之前那种书生儒家的礼仪。 “不知小······小叔眼下该如何称呼?一介文人?还是将军?亦或者······是主公?” 戏煜微微一笑,淡淡道:“夫人客气了,在下青徐总帅——戏煜!” 总帅! 卞夫人瞳孔微缩,浑身恍若一盆冰水浇下,自心底散发出阵阵寒意。 总帅虽然不是主公,但到底是个将军,在大军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妾身先在此恭贺小叔成为将军,妾身不过一介女流,自孟德离去后更是没了依靠,眼下活着全靠儿子庇佑,如今战事将起,妾身本不该来,但······” “但还请小叔,看在我等皆为长辈的份上,能否不······不再起兵,也好全了妾身这份拳拳爱子之心?” 她说的情真意切,戏煜却听的可笑之极。 这曹丕还真他娘的算个人物啊,自己没啥本事,就知道回家叫妈妈。 想当年,自己受邀去曹家做客时,曾得到过丁夫人和卞夫人的热情相待,那时曹操在外出征,甚少归家,家中一应事务盖有两位嫂嫂主持。 也正式因为这样,戏煜在曹家的那段时日得到了一些久违的照拂和温暖。 这段日子他一直记得,只不过······ “卞夫人严重了,只是这兵不可不出,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将会死更多的人,届时莫说是爱子之心,只怕这世间的人都所剩无几。” 戏煜面色淡然,一副油盐不进的冷酷模样。 他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心软,要知道曹操离世前可是专门同他说过,万不可学韩信等人的做派,如若不然,前途未卜。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自己时刻掌握主动权,不管敌人是谁。 一个一生戎马,大杀四方的枭雄,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番话,这也从侧面充分的说明曹操这一辈子其实从未掌握过主动权。 宗亲家族无私奉献,全力支持,对他有恩,不可得罪过狠,无数家族将领于战场上浴血奋战,拼死相助,与他有恩,只可相互掣肘。 是以到了生命的终点,他都没办法完完全全单纯的为自己拿一个主意,哪怕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起来曹操也管不了这些宗族,他管得了,甚至甚至就是一刀砍了,为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要真那么做了,他怕是也就成了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待到迟暮之后,身边无人相伴,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也未免太悲催了。 所以他没有狠下这个心,也就造成宗亲们一个个的狼子野心,各个觉得自己乃是天命所归,可笑之极。 也正是因为如此,曹操的最后一番话才叫戏煜印象深刻。 既感念曹老板的恩情,又怨怼那些曹老板的宗亲。 而今曹老板不在了,他管不了的人,自己可以管,他狠不下的心,与自己而言则完全不是事。 卞夫人和曹昂相视一眼,眸子中皆是恐慌,卞夫人更是在下一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恳求道:“小叔,妾身求求您了!” 戏煜有多恐怖,她虽未曾亲眼见过,却也多少有所耳闻。 昔日夫君在世时曾言,若是戏煜甘愿成为一介武夫,这普天之下,怕是唯有那楚霸王项羽再生,才堪堪与之有一教高下之能。” 这般高的赞誉,哪怕是吕布都不曾得到过。 当然这也和吕布的性格有关,在曹操的眼中,那就是个言而无信的草莽匹夫,只要略用小技,便能将其诱骗乃至杀死。 可戏煜不同,此子智慧过人,武艺高超,乃当世罕见的文武双全之人,那文武可都是一等一的,且魅力无线,手底下有一众猛士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万不可与之恶。 戏煜见状,快步闪到侧边,望向了远处的典韦。 典韦愣了一瞬,随即突着双眼珠子看向黄旭。 黄旭见状,瞬间了然,高声道:“不起兵?凭啥啊!咱们那么多的战士可都盼着这一天呢!” “嘿!你个小兔崽子,有你什么事儿啊?瞎叫唤啥?”典韦一巴掌拍到黄旭的背上。 “典韦你个无知的大蠢货!”黄旭挥手甩开典韦,英俊刚毅的面庞上充满怒火。 “你难道忘了那狗日的夏侯惇率万余大军追杀义父一事?还有上次在荆州,我可是有数十名好兄弟丢了性命,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今日,你们若是决定不出兵,那我就自己打!我那一千五百白骑可不是吃素的!” “放肆,胆敢无礼?” 站在后头的黄忠快步上前,一脚踹到了黄旭的小腿肚子上。 戏煜也露出怒容,呵斥道:“竖子小儿,反了你了!” 黄忠踹他的时候,他还梗着脖子,身板挺得笔直,待到戏煜话音落下,黄旭顿时怕了,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脸上依旧一片愤愤不平之色。 戏煜则抽出腰间的青釭剑,径直抵在对方的脖颈上,低声道:“不知礼数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卞夫人道歉?” 听闻此言,黄旭脸上的不忿之色更重,他昂头挺胸的喊道:“义父,您要我道歉可以,但必须得出兵,我那几十个兄弟不能白死啊!” “再说,您记得曹公的恩情,可其他人未必记得,如若不然,夏侯惇怎敢追杀与您?义父,曹公已然离世,您万不可过度悲伤啊,您看看您夜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此话一出,戏煜嘴角猛地一抽。 好小子,演技可以啊,老子差点儿都没接住! 他将手上那个的剑又朝前移了半寸,随着冷芒的逼近,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你且看看,眼下跪在地上求我的乃是我的嫂嫂,而城外等着谈和的亦是我的亲侄子······在亲人面前,我可以退!” “要知道,曹丕小时候,我还带过他呢。” 闻及此话,黄旭眼珠子微微一转,当即有了主意,笑道:“义父,那咱不杀曹丕不就成了?” “他是您的侄子,我等自然不会与之动手,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我等与之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此仇不报,我也无脸苟活于世。” “所以这兵必须出!义父,您若是不同意,现在就杀了我吧!自古中亦难两全,我若是不能为兄弟们报仇,那还不如死在您的手上呢。” “好,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杀了你便是!” 戏煜咬紧牙关,随着手商道额青筋暴起,青釭剑带起一道冷光,径直朝黄旭的脖颈劈去。 “万万不可啊!” 尚不等其他人反应,卞夫人率先站起了身,无声流下泪水的她轻颤道:“小叔,万万不可啊,我······我不说便是了。” “此次前来,妾身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求请,而是想恳请小叔收下昂儿,他是夫君的血脉,又是您的弟子,若是能在这乱世之中得以保全,也算妾身没辜负了夫君的信任。” “至于其他的,妾身不会强求,还望小叔莫要发火,妾身在这便离开······” 说着,她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戏煜才抬起头朝外看了一眼。 见门外没了人影,当即上脚踢了踢黄旭的膝盖,道:“起来吧,人走了。” “啊?真的啊!” 黄旭扭头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庭院,憨厚一笑,立直了身子,其他人见状,皆嘿嘿一笑。 唯有曹昂,跟看戏似的望着众人。 这是个什么走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而今却······ 难不成······是在做戏? 河间郡。 从邺城直奔而来的曹丕眼下忐忑至极。 其实她并不像来,但又不得不来,因为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提到戏煜,曹丕莫名就会从心底生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恐慌。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怕,怕到连和对方开战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就算是筹划的再好,也多少差点儿意思,差点儿能打败对方的实力。 是以总想着多筹谋,多稳固一下,旁的不说,最起码得首战告捷不是? 毕竟,若是第一场战斗都输了,只怕他此生都再提不起和对方抗衡的勇气了,那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云烟。 为了不让一切都会变得难以为继,内心恐慌的他只好让自己的母亲前往青州,同戏煜商谈。 至于曹昂,也算是附带的一步棋子。 毕竟他们都和戏煜有一定的交集,甚至是交情,特别是母亲,说不定还戏煜面前忧伤几分脸面。 可是······ “什么意思?戏煜他没同意?” 曹丕有些傻:“这怎么可能呢?您都出面了他为何不同意?您有好好同他说吗?还是说他不念旧情?” 闻言,卞夫人难过的低下了头。 对于这个儿子,她其实一直深感内疚。 小时候曹丕不幸染病,虽说救治及时,但到底伤了根本无法痊愈,身子过一直较常人弱些,时不时便会发热咳嗽。 是以,卞夫人素来对他格外疼宠,往日里,凡是曹丕想要的,她基本上都会满足。 “倒也不算,奉义一如从前,只是奉义手下的将士们怒气较甚,特别是一个年轻人,说奉义要是同意不出兵,他就自己带兵来同你打······” “我见他们吵吵嚷嚷闹作一团很是担心,万一我执意强求,惹得奉义同众将士们有了隔阂,那就不好了。” 最关键的是,看那年轻将领的架势,只怕他们主臣不和后也不会放弃出兵的想法,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就算戏煜想停手,也不会有人听他的话。 是以,在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卞夫人当机立断,果断离开,毕竟,再继续苦苦哀求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倒会消磨同戏煜的情分。 说起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同戏煜间的情分好像就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了,到了今日,怕是连交心都成了无稽之谈。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眼下真的要开战吗?” 曹丕有些无措:“我魏国的国都就在冀州,若是冀州乱了转移事小,就怕失了民心啊,再没有固国之民的情况下,又有谁会认可我魏国?” “子孝叔,对此你可有什么高见?” 他慌乱的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曹仁。 曹仁则皱着眉,思索了良久,才道:“其实除了青州和冀州,荆州那边也除了不少事,恕族叔无能,非但无法顾及北边战事,还将不日前往荆州,抵抗刘孙联盟的大军。” “要知道,若是抵挡不住刘孙联盟的进攻,咱们在南边打下的基业都将毁于一旦,届时对整个魏国而言,也会是场巨大的打击。” “你······” “元让,你怎么说?” 曹丕怒极,却又不能对其发火,转而望向夏侯惇。 不止是他,在场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到了夏侯惇的身上。 “当初让我和小叔对着干的是你,如今成了这幅局面,你又有何高见?我可告诉你,此事皆因你而起,事到如今,你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这话说得夏侯惇背后一阵泛凉,这事儿他还真无法反驳。 不过,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曹操还在,哪怕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局面,背后也有人兜底,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 更何况,他当初说那话就是为了让戏煜知道宗亲氏族不好惹的,让对方交出些兵权,没事最好躲宗亲着走。 可现如今······ 也不知那小子的脑子是咋长的。 也就看看一年的时间,他竟然能将青、徐两地不过十万的杂军,发展壮大至三十万,甚至更甚。 说起来,早在上次夜里汇报情报的时候起,众人就再没有想过说是要削戏煜军权的话,就是担心万一戏煜不同意,和大家闹掰了直接起兵造反。 可谁曾想,自己竟然会咋这个时候被人来出来背锅。 夏侯惇很郁闷,也很不可思议,自己当初说那话的时候,你们不也在一边拍手叫好吗? 如今怎得都责怪起自己来了? 望着周围宗亲们异样的眼神,他着实有些无措。 话说自己当初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宗亲考虑?当时戏煜的功劳极大,不但救过主公,还在内政上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这样的臣子若不趁着尚未崛起之际将其打压,只怕日后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臣后,众人只能仰望。 最关键的是,那时的曹公就已经重视他到认舅舅了。 可谁曾想计划是好的,就是没人能阻挡得了对方的崛起。 对方不论是管理军队,还是治理地方,都有条不紊,张弛有度,令人信服。 这不,曹公离世的檄文一发,诺大的青、徐两地谁还知道他们?除了戏煜,曹丕都没被放在眼里更遑论他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很难不胡思乱想,长此以往,只怕除宗亲外的将士和百姓们都只知道戏煜的大名而无人关注他们。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五章:贫穷的刘备,炸富的戏煜 届时宗亲同其他部队将士乃至是百姓们的关系都会收到影响,这可不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 随着夏侯惇的沉默不语,场内的氛围顿时尴尬起来。 就在他踌躇该怎么说的时候,戏志才站了起来,高声道:“魏公,此事也不能全怪夏侯将军,他当初之所以会那么说,也是为了我等宗亲考虑再者,今日之事尚有转机。” “不管是在青州开战,还是在冀州开战,总归都是在魏国的土地上,就连乐陵,渤海等地,也尽归魏国。” “戏煜的大军虽说有不少先进的军事装备,但在大军数量上来说,远没有咱们多,此外他所管辖的领域也不如咱们,境内人口更是连咱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比起速战速决,在下愚见,认为长久战更为适合,咱们凭借着远超他们的人数,完全可以打消耗战,以此消耗对方的战力和财力。” “······” 戏志才有理有据的说着,众人听的极为认真。 “故而,在下认为,那戏煜要是想打,咱们便接!将战事拖得越久,于咱们越有利,是以,魏公您现下完全不用怕!” 听他说完,夏侯惇眼前一亮,当即大声道:“没错,眼下局势尚不明了,谁输谁赢尚未可知,他戏煜仅凭区区三十万大军就想搅得天下不得安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这,此乃魏国的领地,天下百姓皆听魏公您的号召,区区戏煜又何惧之?魏公,我像你保证,他日定将戏煜的首级送于您的案牍之上!” 不得不说,戏志才的这番分析多少有些道理,不但让夏侯惇升起了战意,也在这紧要关头给了曹丕些许勇气。 哪怕他内心深处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始终伴随左右,但随着时间一长,他多少也是游戏而习惯了。 曹丕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他也明白自己同戏煜之间的差距。 可那又如何?你是有不少有才能的将领,但自己手上也有啊。 最关键的是,自己手上可用的将领比对方多得多,就连普通士卒也是如此。 就说曹军大营中,能被称为良将者,少数有五百之多,其中出自宗亲氏族的便有二百之多,这其中更是有曹仁和夏侯惇这样的翘楚存在。 反观戏煜那边,真正能被叫得上名号的,左右就那么几个,屈指可数。 “魏公,如此算来,若是真的开战,我等的胜算也并非没有啊。” “您且看,戏煜手底下能带兵打仗的就那么几个,典韦、赵云、黄忠三位可算得上是常胜将军,但除此外还有谁?张辽虽能带兵,但到底输多赢少,不足为惧。” “至于咱们这边,能单独带兵打仗的便有数百人,且各个都是精兵良将,论实力毫不逊色于黄忠三人,是以,只要我等能规划好战场,各司其职,便能运筹帷幄,大获全胜!” “旁的不说,至少也叫那戏煜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些还是军中资历较老的将士,若论新起之秀,我等也毫不逊色于,刚刚升起来的军中翘楚子丹将军,勇猛过人,力大无穷的曹彰将军······这些少将军也是后生可畏啊。” “年轻勇猛者,更不会畏惧什么战事,是以主公大可放心,您才是当今最大的主公!” 若说之前大家的话只是让曹丕有了一点信心,那司马懿的话变叫他彻底放下了心神。 在这大帐之内,华歆,陈群,戏志才,荀攸等人都是当初父亲留下的,同自己忠诚有余,却少了几分亲厚,相处起来,多少有些距离。 至于钟繇,身为尚书令的他几乎不会参与任何军政方面的问题,只一心跟在自己左右,安分守己,几乎算是个透明人。 唯有司马懿算是真正了解兵与之亲厚,信任的存在。 也只有他提到了曹丕最在乎的问题——年轻人。 一个军队要想发展迅速,就必须要有敢打敢拼敢闯的新鲜血液,而这新鲜血液来自何处? 就是年轻人。 他自己就是个年轻人,所以也最爱提拔、重用年轻人。 是以,在他的大军中,年轻将士如今可以算得上是绝对的中坚力量。 反倒是戏煜那边,大军中不管有没有资历,都是群桀骜不驯之人,之前离开的五万青州士卒便是最好的例子。 戏煜想让那些人服从命令,怕是不知许了多少好处。 有这样一支被宠惯了的大军,那戏煜又如何能赢? 想到这,曹丕莫名间想到了数年前的一个小插曲。 当时他在徐州遇到了几个年轻人,自诩聪明自己却被耍的团团转,历尽万难回到许昌的时候,身上更是只剩了区区几株钱,当真可笑至极。 后来此事不知怎得,竟然被父亲知晓,当真被好一顿骂。 他至今都还记得父亲说的话,什么皆为同辈,为何对方就能将你愚弄至此? 时至今日,他倒是想再看看,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再将自己耍得团团转? “那便打!” 下定主意的曹丕把心一横,喊道:“子丹何在?” “末将在!” 曹真从一众宗亲中昂首走了出来,神情肃穆的抱拳行礼,一双炽热的眸子映射出他内心的热血。 身为曹家儿郎,在这连年征战的年岁里,早就便的坚不可摧,无比强大。 “今日封你为前锋将军,稍后跟随元让叔统领冀州之兵马,切记,万不可让戏煜的大军踏足河间郡一步!” “末将领命!” “啪!” 曹真猛地一抱拳,大有一副不怕死的豪气直冲云霄,他沉声道:“都放心吧,末将不但保证不会让那群贼子踏入河间半步,还定叫戏煜手下的那些个义子知道知道厉害!” “此子食君之禄,却不思担君之忧,受了我曹家天大的恩情,却不思报恩,反倒恩将仇报,真乃小人!” “杀了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乃我曹真应尽之事!” “说得好,此等狼子野心之人,就该杀!” “杀!杀!杀!” “······” 霎那间,受到感染的所有宗亲氏族群情激愤,一个个慷慨激昂的呐喊着。 就连夏侯氏的族人也深受鼓舞,沉浸在这片虚假又可笑的热枕氛围中。 此时此刻,对众人而言,不论真假,只要有了这棵亢奋的心便够了。 毕竟,战事将起,军心不稳,此战便先败了一半。 ······ 夏初将至。 还不等太阳散发出它那炽热的激情,无数人就已经朝战场奔赴而去。 一场声势浩大的骑兵之战,自冀州的河间、乐陵开始,直达渤海平原。 戏煜并未选择拒守城门,反倒是率着大军奋勇直冲。 他一连参加了三场战争,三战全胜,不但缴获了无尽的铁器资源,还威慑住了敌军,吓得对方不敢拼命,无意间竟阻挡了数十波敌人的攻击。 此外,他还派黑骑在各个战区的周边游走,使得敌人的每一个战区都各自为营,无法相互协作。 夏侯惇见状,也不得不把自己的虎豹骑分为两部分,如此一来,虎豹骑的优势便彻底消散。 他也不想打的,将虎豹骑一分为二就意味着之前指定的所以计划都被打乱,可若是不分,敌人的黑骑在战场上可就没了敌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看的人心神恐惧。 只不过,因为是在战场上分的兵,犯了兵家大忌的他注定要败。 黑骑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以一挡百,见虎豹骑一分为二,迅速做出调整,一部分冲上前去和敌人殊死拼搏。 另一部分则如同鬼魅般绕至身后,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待虎豹骑像反过来想要同后方的黑骑决一死战,却又被前方的黑骑死死纠缠。 ······ 而另一边,曹真都快要郁闷死了。 一路走来,凡是他以为地势险要,很可能有敌军埋伏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但倒是一些宽敞平坦的路旁,时不时会遇到敌人的奇袭。 这让曹真想不明白。 身为先锋的他早在战事开起前便秘密率数万人来到了各个要道与城池之间。 他先是将这数万人打散,分散至每一处防线周边,只为寻找敌军中的年轻将领——黄旭。 据传戏煜的大军中就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年轻人,他一直想和对方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只可惜,至今未曾见到对方。 这就使得他手上的数万大军在战场上完全没有发挥出半点用处,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河间郡的防线逐渐被削弱。 在一些老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头猛地一跳,却也无力回天。 眼下双方大军正是僵持之态,双方比的是耐力,考验的是人心,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擅自调兵。 毕竟,眼下涧河郡的防守有问题只是内部知晓,敌军尚不明了,可一旦动用了大军填补空缺,只怕敌军就会蜂拥而至。 可若是放任不管,双方在长时间的僵持下,早晚会有一方率先支撑不住,而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率先落败的一方。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曹纯和曹真眼下对自己的近况都极为有忧虑。 反观戏煜的大军,从始至终都不见力竭。 大军相持,双方兵马搏斗,比的就是耐力,相互间的伤亡都相差无几。 可即便如此,曹真和曹纯也不敢托大。 眼看着将士们已经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不敢在境内继续游动的二人当即带着士卒们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些的地方。 二人来到河边,沿着河流上下流搭建起了营帐,此地既便于恶人的军队相互攻守支援,也便于取水做饭方算得上是一绝佳的好地方。 两人都算先在此地好好休息一番,待敌人人困马乏之后,再主动出击,寻找小股敌军一一围剿。 想法很好,只不过,二人到底年轻,布下的营地看似井井有条,实则漏洞百出。 因为人数较多的缘故,搭建的营地范围也相当的广,再加上两只军队想要守望相助,相互间还有穿插的帐篷,看起来眼花缭乱。 时至今日,这场仗也有些时日了。 从一开始的北边文安,到眼下南边的景县,足足上万里疆域都因为这场战斗而深陷泥沼。 周边大大小小的乡村城镇被双方你争我夺的抢了个不亦乐乎。 也是在这个时候,双方大军的优劣势尽数展现了出来。 先说曹丕这边,因为冀州是老巢,所以诸多大军都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待命等着随时奔赴战场,另一边又要注意防止马腾等人前来作乱。 至于并州的兵马,眼下并没有办法调动,不止如此,地处冀州西边的大军还得时刻关注动向,一旦并州出了什么问题,以便及时前往支援。 可只要他们已离开,那冀州东边的战斗就基本上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鞭长莫及啊。 反观戏煜这边。 身后是青州和徐州,他的老巢,身后非但没什么强敌,还有黄河和济水两处天堑作为屏障,为他保驾护航。 是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戏煜整日除了关注战事,还时刻关注着幽州和合肥、江东等地。 原因无他,不过是将生意做到了这些地方而已。 其实早在战事开始前,他就已经让境内的船队出发,赶往幽州、合肥、江东等地了。 毕竟眼下乱的可不止一个冀州。 孙策和刘备那边眼下也忙的不亦乐乎。 甚至,他们双方间的战斗远比戏煜和曹丕来的还要猛烈。 数年的征战杀伐,早就让双方精疲力竭,眼下最缺的便是军需和粮食。 而戏煜带来的恰好就是这两样,他很清楚,不管是孙策还是刘备,只要有人敢卖质量是和军需,他们就一定会花大价钱将其拿下。 这便是戏煜想到的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没办法,谁让青徐州两地别的不多就粮多呢,那荒开的,早就遍布各地了。 不过,他这生意一做,反倒叫刘备和孙策诧异了。 你不是正和曹丕打的火热吗?怎得还买去了粮草? 这到底是知道败局已定准备认输了?还是说······青徐两地的粮是产量早就高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了? 应当是后者吧? 毕竟那戏煜不但不傻,还及其聪慧。 那要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能包的起我整个大军的所有粮草? 莫名生出的想法叫刘备愣了片刻,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到底是开了口。 总归是戏煜要卖粮,自己不过是要的多了点,又能如何? 没有不给便是了。 一听要三十万石,商客本来还有些迟疑,但这到底是个大客户,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主,他们终归是不敢得罪。 毕竟这事要是办好了,以后的合作也就稳了。 随着商户的满口答应,刘备恍若做梦。 不会吧?青徐两地真的有这么多粮草吗? 戏煜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前线吃紧吗? 还是说他是想卖粮用赚来的钱财继续发展内政? 都不等他想明白,商客们便陆陆续续的将粮草给送了过来。 不过短短十几天,整整三十万石粮草便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刘备的大营内。 这下刘备是彻底呆了。 真的假的? 什么时候三十万石粮食跟路边的野花野草似的,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到底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还是戏煜的富庶过于炸眼? 当然,原因只能是前者。 毕竟区区三十万石粮草对目前的戏煜而言,不过是洒洒水啦。 刘备能买这些粮食,戏煜其实也买开心的。 这些粮草都已经在仓库堆积一年多了,若是再不卖出去,只怕就该发芽丢弃了。 自己虽然不在意这点儿粮草,但能被解决掉并且还有钱拿,也是挺不错的。 刘备可不知道他的想法。 眼下,他正忙着四处筹钱交粮草费呢。 为了付清这笔帐,他可是将南郡和江东都抵押了出去,才堪堪打发了一众商客。 打从今日起,他局的自己凡是看到和戏煜相关的商铺都不敢有半点儿拖欠了。 经此一事,只怕日后万一叫天下人知晓,自己落得个欠债不还的名声被天下人耻笑倒在其次,关键是怕得罪戏煜啊。 以前,他就只是觉得戏煜大小也算个人物,可今日过后,莫说小瞧,自己怕是再也看不透这个人喽。 一边和别人打着仗,一边还不忘行商,这还真他娘的离谱。 就包括那些远道而来的客商,在自己的领地内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一些高级将领见到自己都不敢对视,他们反倒是相当大气。 嗯,跟我要钱的时候最大气! 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就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州郡的人胆敢如此横! ······ 曹真望着眼前的湖面,眉头紧蹙,疑虑颇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对战得将领中好像差了什么人······ 要说这徐州城内武将,最出名的当属黄家父子,一个是后将军黄忠,另一个则是他儿子黄旭。 可以说是这二人撑起了徐州最大的兵戎世家的大族之称。 眼下正值大军做饭之际,才巡视完大营的曹真并未带上行军司马与主簿,身边虽然未可商议之人,但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明确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无敌的黄旭VS有意思的曹真 不行,最多再在此地待上两三天就得离开。 “启禀将军,哨兵已将方圆十里都侦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兵马走过的痕迹,就连水源附近也暂无不妥,我等应当可以在此地多修养些时日。” 就在他暗暗下定决心之际,一位年轻的校尉跑了过来。 “嗯。” 曹真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这位校尉的说辞并不能打消他心中那份不安,眼下的他是真有些顾虑,甚至是害怕。 恍然间,他突然想到了那神出鬼没,如同幽灵般的黑骑。 那些家伙整日在战场周边游荡,主要目的便是扰乱战场,拖住虎豹骑的进攻脚步,从而威慑整个战区兵马。 特别是夏侯惇将军那边,被牵制的近乎动弹不得。 倘若······ 夏侯将军在这个时候出个什么意外······只怕这场战事也就临近结束了······ “下去吧,尔等要时刻警惕,特别是夜间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记得将所有骑兵都收拢在大营附近,给曹纯那边也说一声,既然是联合驻扎,就合该守望相助。” 这话他其实早就和上游的曹纯说过,当对方并为重视。 “这子丹的性子未免过于谨慎了,咱们现在地处后方,距离前线多少还有些距离,且此地足有三万人之多,又有谁敢悄然越过前线,跑来偷袭?” 再一次听到这话的曹纯依旧不怎么上心,自己好歹也算是最早跟随曹操的一拨人,又怎会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一个心眼子过于实诚的传令兵。 “将军,话是这么说,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咱们两营驻扎的距离确实有些长了,若万一真有什么事,支援起来,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此话一出,曹纯便不高兴了。 他娘的,自己在战场上待了大半辈子,虽说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功勋,但也从未犯过大错,又岂是尔等一个小小的士卒能够说三道四的? 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面带微笑的问道:“哦?听你此言应当是很会带兵喽?” “啊?这······将军,小人并未此意啊!只是······只是觉得眼下战局混乱,我等还是小心——” “放肆!” 曹纯猛地起身,怒吼道:“你这厮竟敢战前动摇军心,胡言乱语,来人,将他给本将军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然后再给子丹送回去!” “诺!” 大帐外执手的侍卫果断将人拖出,行刑。 二十军棍,虽然算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传令的士兵被打的子哇乱叫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很清楚,因为多言已经惹恼了曹纯,若非眼下正值战事,只怕他得到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二十军棍了。 说是这么说,但莫名被揍一顿还是叫人心生怨怼,特别是在负伤回去的路上。 带着满腔的委屈,他一回到营地便跑去见了曹真,并开始添油加醋的描述今日之遭遇。 什么不过好心多了句嘴,却不想对方惹怒了对方,不但被指责越俎代庖,甚至还强行给自己扣了顶战前动摇军心的帽子。 曹真听完,脸色直接一黑,心底怒火丛生。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态度。 说起这曹纯,也算是他叔叔辈的一号人物,一号没有任何军功傍身的人物。 虽说职位要比自己高上些许,可这有绝大一部分是因为受了家族荫蔽,就他个人而言,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信。 特别他们这些个年轻的,敢打敢平的年轻将领,压根儿没把他放在心上。 可谁曾想,对方竟也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心中怒火不断,但他也深知眼下前线战事吃紧,并不适合内斗。 现在最关键的是等待后方的支援,同时找到一个能够让戏煜大军停下来的由头。 可眼下想让戏煜大军停下来,不亚于痴人说梦。 或许······ 唯一能让戏煜停下脚步的······就只有内政了吧? 随着战事进一步焦灼,想必青徐之地的百姓们也会现如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只要他们承受不住战乱所带来的困扰,为保大本营的安稳,保青徐二地的经济繁荣,想必那个时候的戏煜不得不停。 而这······需要时间啊······ 曹真细细思索一番,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认真的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宽慰道:“此事本将军记下了,你且放心,我他日定会同曹纯一教高下。” “只是眼下前线战事岌岌可危,我等身处后方还需团结,共同守望相助才是,既然他不愿意听本将军的,那我等靠过去也是一样。” “什么?这······” 传令兵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隐去眼中的不快,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说实话,二十军棍对他一个常在大营中出入的成年男子来说,并不算难熬。 虽说,上至肩胛下至臀部皆疼痛不堪,但近乎没有破皮的地方,更多的还是红肿。 这也是他此刻能忍下去的原因。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位卑言轻罢了。 得令的他离开大帐,曹真则靠在椅子上开始沉思起来。 按理说这三万大军应当以自己为首,可那曹纯如今看来并不是个好想与的。 如今大军整体相当于是被一分为二了,特别是骑兵,自己手上只有一部分重骑,轻骑基本上都在曹纯手上。 而今对方并不服管教,这就导致骑兵相互之间难以配合,恐怕很容易出乱子。 最关键的是自己手上的重骑,一旦遇到什么突然事件,不论是追敌还是被敌人追杀都不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重骑最擅长的乃是在大军中冲锋陷阵,在扰乱敌军阵型的同时大杀四方,可以算得上是大军中最为强悍的部队。 回顾过去,唯一能让重骑吃瘪的,怕是只有当初的飞熊。 可眼下,自己手上的这些重骑······在没有轻骑的协助下,多少有些鸡肋啊,追又追不上,跑又跑不掉,在这样的情况下恐难有建树,当真叫人头大。 思索良久,他才朝外喊道:“来人!” 哒!哒!哒! 很快,从大帐外走进一个偏将,此乃公孙家的部将——公孙寻。 自打公孙氏族散了后,能留在军队中的已然不多。 “将军。” “你去,派三千士兵守在丛林深处,时刻观察曹纯营地的动向,如有特殊速速来报。” 说罢,曹真又低声道:“记得在山谷内也埋下一些人手,若遇小部分敌军,先放任不管,待他们同曹纯交手后定会原路返回,尔等要做的便是守住山谷,咱们也好瓮中捉鳖!” “末将领命!” “还有!” 不等公孙寻转身,曹真又说道:“你再多安排三千士卒驻守在大营附近,时刻关注周围环境!” “诺!” 看着公孙寻离开,曹真那颗悬着的心才看看落了些许,打算上软榻休息一二。 这段时间虽未打仗,但一个警惕的心从未落下。 可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了——白骑! 没错,就是白骑! 戏煜的黑骑已然出现在战场之上,甚至还牵制住了夏侯淳。 可白骑却始终不见踪迹。 黑白骑的统帅是黄忠,他曾在战场上和夏侯淳对战,如此想来,白骑眼下的将领应当不是他。 既然如此,最有可能指导白骑作战的人选便呼之欲出了,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人——黄忠之子,黄旭! 黄旭乃是有名的神箭手,想必他的儿子箭法也非同一般。 这么说来,当初在下邳将自己打的人仰马翻,一点儿面子没有的那个骑具狼应当就是黄旭了。 想到那次吃的亏,他就格外谨慎。 既然要来军队建功立业,那就容不得半点而马虎,特别是在和敌人还有前仇旧怨的情况下。 深夜,就在曹真熟睡之际,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地平线的尽头果然出现了许多莹白战甲。 他们骑着白色的战马,从一处未知的平原赶来。 白色战甲,白色骏马,伴随着月光那冷冽的光辉,显得异常耀眼。 这样的存在按理说是相当显眼的,可周围却没有半个人影。 盖因此地偏僻,不但纵贯河流,还有无尽连绵起伏的山脉,普通战马压根儿无法穿行。 最关键的是,他们来的方向是南方,而南方乃是冀州腹地,是曹丕的大本营! 谁又能想得到,在自己的大本营中,竟然会走出一支敌军呢? 说到这就不得不夸赞一下黄旭了。 为了能悄无声息的来到此地,他可是率领白骑从平原郡绕了数千里路。 看着远处既凌乱又多少有些秩序的敌军大营,黄旭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想不到这个曹真还有些意思。” 一想起曾经那个被自己一枪甩得四脚朝天的年轻人,他便忍不住想笑。 “看来这小子已经猜到了,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猜到,并且有所不防,看来他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黄旭率领的皆是轻骑,底下阵营周边埋伏了不少士兵,想要在短时间内冲破如此森严的防备,显然不是轻骑就能做到的。 仅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对曹真另眼相看。 只不过,虽然黄旭才二十来岁,却早已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论经验,曹真还真没办法与之相提并论。 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一个极其强大的特点,那便是不迷路! 许是因父亲从小便悉心教导他侦察地形图的关系,让他在战场之上始终能辨明方向。 当一个领军的将领有了这样的能力,近乎相当于是觉醒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若非如此,只怕黄旭身手再好,也很难有今日之成就。 而这也是戏煜最为欣赏黄旭的一点,他当时就在心底暗想,在整个历史的河流中,能做到这一点的,恐只有冠军侯霍去病将军。 能在大漠横穿八百里追敌却始终不曾迷过路,这一战该是何等的震撼? 简直堪比人形导航啊! 黄旭第一次听到“导航”二字的时候,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他明白是一种类似于不迷路的能力后,便愈发看重这一点。 诚如义父说的那样,拥有这等技能的自己哪怕没有霍去病那等英勇神武,却也相差不多。 毕竟,不论在什么样的战场,乃至是战场的任何角落,只要想,自己就能在战场上找到任何一个人进行追击或帮助。 而这也是戏煜给他的最终定位——奇兵! 一个在战场上不受任何约束的存在,一个在战场上能转败为胜的契机。 为此,戏煜在拼了命的训练他的能力的同时,还不忘培养他的思维,乃至是整体洒脱的性格。 既有大才,就不该在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若是能让只在书中存在了寥寥几笔的人物成为眼下这个时空中璀璨耀眼的存在,那才叫精彩。 倘若黄旭日后真能有霍去病那样的威名······ 嘿嘿!想想都刺激! “老大,不好办啊?两个营地分的有些开,而且轻重骑兵的分布也不均匀,若想一口气全部吃下,有些困难啊!” “确实!”黄旭点点头,随即冷笑道:“上游是重骑,本就不好打,而且看那戒备森严的样,显然是早做好了准备。” “反观轻骑,虽然相对懒散,但速度较快,打不过也完全可以跑。” “不过······眼下前线的战事相当吃紧,咱们至今还没有建树,若能拿这三万人立威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话音刚落,身后身着银白甲胄的一号便从怀中掏出一幅地图,简明扼要道:“若打的话有三种选择,一是横穿山谷,直奔巨鹿,打到敌人的老巢去!” “只要能成功,邺城守军必定前来支援围堵我等,前线的压力可以得到一定缓解,但咱们必定会被包围。” “二则是原路返回,再从徐州出发直奔兖州,徐州与兖州接壤,眼下许昌虽不再是都城,但到底是曹丕最大的经济支柱,再加上内部有咱们的内线,也要容易些。” “目前留在许昌的内线尚有三十之多,至于其他一百多人则尽数跟去邺城,准备跟随曹丕亲信往长安转移。” 如此想来,曹丕最终选定的定都之地,必是长安! 一号也曾跟在戏煜身边学习过一段时日。 确切的说,所有白骑内的士卒都曾跟戏煜学习过一些现代人的处事思维,这也导致他们在战斗中总能想出一些诡谲的法子。 就好比他现在想的就是悄无声息的跨越战区,来到敌军后方,在一声不响的和前线大军前后呼应的同时,找到天子的准确位置,并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救出。 若是这个计划能够成功,他们可就立了大功了。 只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过于困难,少说得用月余。 因为在这个过程种,他们会穿过数不尽的关卡,虽说这些关卡的守军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口粮却是个大问题。 粮草所在的地方,守卫也是最严格的。 想要悄无声息的在路上抢夺粮草,直奔长安,显然困难重重。 “至于第三条,则是灭了底下的三万大军······” “既然遇到了自然要选第三条!” 都不等一号说完,黄旭便露出了一口的大白牙,笑道:“这第一条和第二条都不太可取,过于孤军深入对咱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以义父的为人来看,若我等被困敌营,他定会不故一切的前来救援,我等来此只为立功,而非自找麻烦。” “还有,你且看底下两只大军的排兵布阵,曹真明显是个有脑子的,我们若能灭了他想必定能给曹丕大军造成一定的麻烦。” “说起来,我早年还和曹真打过交道呢,当年这小子连我随手一剑都接不下,如今也不知有没有长进?” “不过······” 说着说着,黄旭收敛了嘴角,冷然道:“就算他再有长进,我也定能一剑灭之!” “大家都做好准备,准备战斗!” “诺!” 众人低声回应完,便井然有序的射出飞箭。 呼!呼!呼! 咻!咻!咻! 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数不尽的箭雨带着油罐径直超下方大营射去。 铛!铛!铛! 伴随着油罐落地,地面瞬间火光四溅。 闷油的气味顷刻传遍整个大营。 不一会儿,曹纯咆哮的叫吼回荡在整个大营,所有的轻重骑也在瞬间清醒。 不过,当他们从营帐中冲出后,就只看到了无尽的火海。 确切的说,应该是漫天的火海尽数将众人团团包围。 整整二十里营地,连绵起伏的火苗如同一头匍匐的火龙,正待蚕食着注视已久的猎物。 辎重粮草,兵甲战马尽数被它吞噬。 “巡守士兵呢?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混账东西,敌袭!敌袭啊!” 怒火中烧的曹纯站在大营正中不断的怒吼着,他也想快速指挥大军灭火,却难以遏制中心中的恐惧,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该死的,巡守侍卫到底干什么去了?敌人都打到大营口了也不知道回禀?”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穿针引线”,以点破面! “回将军,巡守队伍应······应当是全军覆没了!” “全······全军覆没?这······这怎么可能?敌人连面都没露,他们是怎么死的?难不成对面个个都是神箭手?” “混账东西!你当本将军是傻子?巡守队伍少说也有上千人,就算敌军有神箭手,也不可能短时间将所有巡守射——” 还不等说完,瞧着远处火光中若隐若现的敌军,他便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咙似的,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那······那是黑—— 不!是白骑! 天,白骑竟然在大军的后方? 这······这怎么可能? 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此时此刻,饶是熊熊燃烧的火苗都没办法阻止曹纯的身子一寸寸变凉。 “该死的,大营身后为何会突然出现白骑?他们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这会儿,脸色惨白,面带恐惧的又何止是曹纯一人。 营帐内,凡是看到白骑的将军,皆六神无主,恐慌至极。 那可是与黑骑齐名的白骑,谁人不怕? 遥想当年,官渡之战,黑白骑齐出,杀了多少能臣良将? 颜良、文丑皆因这支骑兵而死,河北的诸多良将更是被他们刺杀了大半。 再加上他们神出鬼没的特点,近几年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猜测,整个冀州的地图早就被他们探查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在白骑出现的瞬间,曹纯便清楚的知道,这是事实! 眼下,白骑已然摸到了大军的身后。 这个时候,众人压根没有反抗,甚至是反应的余地。 毕竟,四周的火光还熊熊燃烧着呢。 在这片汪洋大火中,忍受不住的战马纷纷挣脱缰绳,朝远处狂奔。 一些眼疾手快的轻骑,骑上战马就想冲出火海。 此时不逃,待白骑赶到,众人就是想跑也没有半点机会。 不过,这样一来营地内所留下就只剩下普通士卒和重骑了。 普通士卒跑不掉是因为速度慢,而重骑跑不掉则是因为他们那身全副武装的甲胄。 那等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再加上此刻正值深夜,在没马没方向的情况下,他们真真是一点儿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跑?甲胄能脱就脱,保命要紧,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曹纯一声令下,周围头脑尚未反映过过来的士卒方才连声应和,仓皇逃窜。 他们周围确有水源,但要想灭火只能人工一桶一桶的挑,在没有现代灭火工具甚至是水龙头的情况下,要想浇灭这诺大的火海,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关键的是,就算他们能将火剿灭,只怕也早已深陷白骑的包围圈。 是以,从一开始就没人想过就地取水的法子。 上游大营内一片混乱,火舌四舞。 下游的曹真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被噩梦突然吓醒的他带着满眼的血丝,还不等再度躺下,便听到外边传来阵阵嘈杂。 果然啊,想睡个好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迅速穿上衣服,刚从营帐探出个头,便瞧见了被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的上游大军中杂乱无章的诸多士卒。 “嘶!好快的速度,这敌人来的悄无声息,完全不是我手底下的骑兵能够比拟的。” “将军,上游大军已然乱成一锅粥了。” “嗯!” 公孙寻的话并未让曹真有半点波动,他婆娑着紧握在掌中的佩剑,淡定道:“去,派人支援,然后召集两营内所有的骑兵从后方的斜坡下去,到侯云集待命。” “侯云集周边皆为平原,便于我们寻找白骑的位置,也适合骑兵作战,尔等记得令轻骑带上连弩,分为两队,待寻到白骑后,立刻放弩射杀!” “诺!” 等公孙寻走远,曹真才返回营帐,细细将战甲穿戴整齐。 如今曹纯算是废了,而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安排便是集结营地内所有的骑兵,同白骑来场硬对硬的较量。 白骑是有赫赫威名,实力远超自己,可那又如何,论人数,最具优势的合该是自己! 在不出什么意外的情况下,只要能将人数上的优势完全利用起来,赢白骑也并非是见不可能的事! 哪怕,他们各个身经百战。 ······ 在曹真准备计划的同时,白骑也对曹纯和重骑开启了猎杀时刻。 足足一百五十多名白骑小分队更碎在曹纯的身后,手上拿的弓弩更是杀伤力极大。 在这个时候,双方之间的差距就相当的明显了。 不论是战士们的军事素养,还是双方身穿的甲胄,手持的武器,乃至胯下的战马。 白骑猎杀敌军,恍若逗猫遛狗。 因其身着白色甲胄,在深夜也格外显眼,是以同伴间射箭时并不会存在误伤。 再加上众人皆身手矫健,箭术高超,敌人压根儿就感受不到存活的希望。 一支支破甲箭恍若长了眼睛似的,避开白影,尽数落在敌人的身上。 这破甲箭乃是戏煜的得意之作。 锋锐的箭头能直接破开铁甲,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便有数千普通士卒被漫天的箭雨掠去性命。 在黄旭的亲自指挥下,有备而来的众人霎那间就将曹纯营地变为火海炼狱。 因为铁甲也得当不了那锐利的箭失,是以为了逃得更快,越来越多的士卒开始褪去身上的战甲,朝远处狂奔。 在这样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情况下,他们被白骑猎杀自然也就成了而板上钉钉的事。 黄旭只用了短短几个呼吸,便将大营内一万多士兵打了个四分五裂,仓皇逃窜。 不过很快,敏锐的黄旭耳朵微微动了动,便听到了身后隐隐传来的马蹄声。 因为白骑的战马皆打了马蹄铁,行走奔跑间都要比寻常骑兵的马蹄声清亮些许。 是以,他可以肯定,身后的马蹄声乃是来自敌军的支援。 他望了眼身后若隐若现的火光,淡淡道:“大家注意,敌人的援军来了。” “大军一分为二,我率部分骑兵去引开曹真,一号,你率领余下众人火烧大营,彻底剿灭敌人,一个不留!” 说完,黄旭便牵着缰绳果断掉头,随着战马的嘶鸣,带着部分白骑缓缓朝侧面的树林绕行而去。 只是,他并不知道,曹真早就在此地设了埋伏。 那些伏兵在树林里一动不动的等了大半夜,为的就是眼下这一刻! 两侧突然冲出的大军将黄旭等人团团围住。 “哈哈,黄旭你逃不掉了,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我的死期?” 黄旭玩味的重复了一边,眼神中满是戏谑。 “倒是难得,我先前只顾着灭曹纯,反倒忘了好好探查一番周围环境,不过无妨,我正好也想看看曹真手底下的骑兵究竟是何水准!” “众人听令,连弩开道,快速冲杀出去,再会合大军,迂回向前,围剿曹真!” “喏!” 话音刚落,身穿白甲的众人便如同一颗颗流星,伴着沉闷的马蹄声一头冲进了敌人的内部。 两只军队如同两道洪流,尽皆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那勇往直前,悍不畏死的姿态叫人咋舌。 只不过,一方虽然人多,却只能算的上是帮乌合之众,而另一方,尽管人少,却各个都是好手,哪怕手里拿的是连弩,也会能挥舞出长剑的冷冽杀意。 虽同为骑兵,但这就好像两个材质不同的瓶子,一个是陶做的,脆弱的不堪一击。 另一个则是金刚石焊的,完全无视任何攻击。 最叫人瞠目的,当属那些冲出已经冲出敌军的白骑。 在冲出的霎那,他们便已经死死拉住缰绳,继而调转方向,再度朝敌军冲了回去。 瞧那架势,就好像无论对方有多少敌人,我自无所畏惧! 不知为何,此战明明是双方第一次交手,却展现出了一种身为年轻人的血性方刚。 在双方厮杀之际,远在渤海大营的戏煜也忙碌在这深夜之中。 听着诸位将军汇报的战况,戏煜有些恍惚。 这要是在几年前,自己恐怕压根儿就听不懂这些将军说的话。 毕竟那个时候有曹操在,本就无意于战场的自己完全不需要操心这些。 是以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 可如今不同了,哪怕郭嘉不逼自己,自己怕是也得细细研学一番,如若不然,日后率兵上战场,定会因为无知而犯些完全没必要的错误。 “这幅地图我们都已经研究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如今部队伤亡已经开始逐步增加,光是死亡的士卒便已打四千多人,受伤的士卒更是不计其数。” 郭嘉微微蹙着眉,一边卷着地图,一边道:“此外,赵云的骑兵和典韦的死士至今不曾露面,河间郡内部也被咱们渗透的差不多了。” “眼下,咱们在战前制定的二十余个计划,已经全部实施,预计再过三天,曹军便会支撑不住,全线溃败。” “在这样大好的形式下,您又何必亲自上战场呢?” 郭嘉很是不理解。 前一阵子,戏煜一连在战场上大胜敌人三场战役。 单他一人单枪匹马的冲入敌军,便恍若如入无人之境,越战越勇,曹军压根儿无一人能阻其锋芒。 若不是众人实在担心越战越勇的戏煜在战场之上因过于耀眼而遭到敌人疯狂的报复和暗杀,他们怕是也不会强烈强求戏煜下战场。 是的,随着三战告捷,大家也害怕主帅被无眼的刀剑伤着。 万一主帅出了什么意外,眼下的少主尚幼,不过是个堪堪四岁的稚子,马步都尚未扎稳,又如何继承戏煜的大统? 就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没办法像曹操那样分散的接下能够继承的所有权势所以就不让自己上战场。 想到自己被劝下战场的主要原因,戏煜着实有些无语凝噎。 这帮人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自己不就是在战场上表现得过于活跃耀眼嘛,这有什么的?至于将继承问题都搬出来上纲上线吗? “不行,此战我必须亲自上!” 说是这么说,但望着一众欲言又止的大将和谋士们,戏煜还是深深叹了口气,道:“诸位放心,我这次上战场前会换上百炼钢全甲,这般可能安诸位的心?” 虽然有些无奈,但一想到能上战场,还是蛮开心的。 要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然不是曾经的那个文弱书生了。 诸葛亮和郭嘉闻言劝的嘴皮子都快起泡了,却压根儿架不住戏煜的固执。 其实戏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之所以执意上战场,也是为了解决问题。 因为参与的战争不多,所以他很清楚的感受得到没参加一次战争,自己的实力都会得到一次质的飞跃。 这样一个能让自己变得愈发强大的机会,万万不可放过。 最终,怎么也劝不住的二人对视一眼,只好无奈退下:“属下遵命!” 有两位军师在,戏煜很快便安排好了日后的战阵。 赵云率领黑骑在战区外围牵制敌军,抵抗曹军的追杀和进攻,至于典韦的死士,则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各个应该且需要出现的地方。 此外,军中尚有数万匹千里马,和全副武装的精兵良将,只不过,眼下他们该谁来统帅,倒叫戏煜有些犹豫。 没有主帅,这些大军的实力再突出也是一盘散沙,发挥不出半点儿优势。 或许······张辽和高顺可以? 这二人本就是旧识,眼下还是徐州大军的正副统帅,张辽身为主帅,在大军中更是有着极高的威望。 尤其是当初在合肥的时候,一战便杀了孙策近乎十万大军后,更是叫人叹服无比。 哪怕是青州的士卒,想来也听过他的威名。 再者,这家伙本就统帅着徐州的数万大军,对于军中各种兵马的调度和搭配都得心应手,如今用来统领大军,再合适不过。 想到解决办法的戏煜很快便离开了大军,而且走的毫无负担。 如果真的有人认为,在自己的军营中必须得自己亲自坐镇,那就真的是太可笑了。 在自己的军营中,光青徐两军大营之中,能被来出来独当一面者少说有上千之重,更别提那整整六千人的黑白骑,和四千死士。 能被规划在这一万人内的,可各个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 就这样,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戏煜率领了三千兵马,准备开始“穿针引线”了。 穿针引线,说的便是之前早已制定好的二十多个计划。 因为在河间郡的这一条线上,散在的分布着很多的郡县,而每一处郡县内部的守卫也非常分散。 所以,早预料到这一点儿他在战争开始之前便将大军奉承了二十多个部分,并分别给每一支军队下达了不一样的命令,打算多点开花,全面攻略。 眼下,大部分的军队都已完成了交代的任务,拿下了大大小小的关隘和城镇。 这些不起眼的地方或许在敌军看来没什么,但只要戏煜愿意,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点连成线,再由线到面,只怕整个河间郡将会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计划的非常详细,可对面的夏侯淳却什么也不知道。 手下人一个接一个的汇报,着实将他听的有些懵。 戏煜这是在干啥啊?仗打到这种程度,自己咋感觉有点儿蒙呢? 他蒙了,但戏煜精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戏煜早已越过战场,来到了文安。 曹家派来镇守文安的将军乃是曹隽,手上就五六千人马。 之前王猛率青州士卒攻打文安,这厮眼见不敌,当即率大军弃城而逃,而今就守在据文安不足百里的地方,时刻等待着机会夺回文安。 只是,他压根儿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寻到合适的机会,就被直接踏马过河狂奔而来的戏煜逮了个正着。 只见他率领着三千骑兵,从河流之中一跃而过,恍若建造了一座窄小的桥路似的,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杀到了曹隽的兵马大营。 戏煜手起刀落间,杀了个片甲不留。 随手搭弓一射,便叫曹隽去了阴曹地府。 没了主心骨,曹隽的大军顿时乱作一团。 王猛见状,连忙抓住机会率众将士从文安杀了出来。 他在杀敌的同时,还不忘命人安抚城内的百姓。 待两军会合之际,王猛赶忙行礼,笑道:“主公,末将不辱使命,如今城内尚余五万百姓!” “嗯,不错,让百姓们前往渤海,你率大军随我走!” “诺!” 早就安排好一切的戏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时至今日,拿下河间郡于他而言,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和王猛的大军一汇合,戏煜原本的三千士卒顿时变成了上万人。 他率领着这六千人一路向南,很快来到束州,继而从河牙子上游赶到了成平。 一路上,只要遇到曹军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毫不留情的进行绞杀。 曹丕大军的战线,自此再也忍不住开始节节败退了起来。 因为戏煜所率领的士卒皆为死士。 死士不同于士兵,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不畏惧死亡,他们不为建功立业,也不了金钱财帛,唯一支撑他们活着的动力便是替戏煜杀人。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曹营已慌,败局将定! 只要能杀更多的人,他们甚至能舍弃自己的性命!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份不畏死亡的气势,碾压一切敌军。 混乱的战线自此逐渐露出潜藏在最深处的獠牙和本质。 凡是戏煜走过的战场,都如同被针线穿起来的锦帛一般,青徐大军皆能在顷刻间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反观曹丕大军,不论大小任何一座城池,只要见到戏煜的出现,便会瞬间被碾压,领军将帅更是被一一斩杀。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疲于奔波在战线上的曹丕大军才开始醒悟,为何此战从一开始就打的混乱无比。 不得不说,戏煜这家伙藏的是真深。 如此杂乱无章的战局,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不消短短数日,夏侯淳所在的营帐内便传出各个大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的噩耗。 这也将一众将士们急得抓耳挠腮。 “咱们必须得阻止戏煜!” 夏侯杰怒而起身,在夏侯淳面前焦躁的走来走去。 他并不是个鲁莽的性格,虽和夏侯淳同宗同源且平辈,但平日的一言一行皆知礼守法,为人更是刻板固执。 可眼下,莫说是守礼,急躁不安的他能短暂的冷静一下都及其困难。 如今的战局可是已经混乱的愈发叫人胆战心惊。 “元让兄!我的大将军哟,如今的局势您应当看的很明了,黑骑牵制大军,白骑悄然绕至大营后方,这会儿足足二十多余处的战区皆遭到了未知敌军的毁灭性攻击。” “敌人将战线拉得如此之大,我等就算是有心支援,只怕大军也会疲于奔波,从而造成纰漏,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咱们此刻显然是被戏煜完全牵制住了。” “我们动弹不得,可戏煜的行动却从未停止,他们一路从北到南走来,目标始终清晰,规划从未出错,甚至只要他们出现,咱们的大军就必败无疑。” “最叫人害怕的是,那厮也不知究竟有何本事,竟叫城池内的百姓们收拢的服服帖帖,就连城外的难民也听他们的号召。” “这才短短六日,河间郡北部的大部分地区竟全叫他们夺去,长此以往,只怕待他们和南部的敌军汇合之际,便是我等战败之时啊!” “就算我等侥幸未败,大军怕是也会遭到史无前例的重创,届时军心不稳,我等就算不想,恐怕也只能言败······” 越说,夏侯杰来回踱步的速度越快,到了最后,面色阴沉的他更是拍上了夏侯淳处理公务的案牍。 夏侯淳这会儿可没工夫同他计较这点小事,毕竟,眼下的他自己也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曹纯被袭击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手上抱着那么多轻重骑兵,竟被小小一支白骑给打的屁滚尿流,丢盔弃甲,丢人至极! 至于曹真,倒还算是有点儿小聪明,可如今他率领着部分骑兵正同白骑处于交战状态,也不知何时能传来好消息。 不过,就白骑的威名来说,想必他能传出捷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夏侯淳这会儿还有心思考虑曹真等人,并不是他有什么能扭转乾坤的计划,只不过是一直呆在后方统领全军的他并未真正上到前线去,是以并不知道战事已经惨烈到了何种程度。 这会儿,前线不论是青徐大军还是曹丕士卒皆已杀红了眼。他们如今的眼中就只有前方尚未倒下的敌人。 而夏侯淳所在的地方,虽距离前线不远,却因为前方有大量士卒拼死守护,至今都不曾进行过什么战斗。 可就算这样,随着每日传回来的伤亡消息不断增加,也让他们渐渐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战况的严峻程度。 “戏煜就是想逼我出去,出去指挥决战,可是······倘若我们真的冲出去和他们对战,赢得可能近乎没有。” “此战一旦输了,我等先前所拥有的优势,便会彻底消散······” 夏侯淳面色难看,阴沉至极。 自己之前已经亲自参加过两场战斗了,只可惜一次没赢不说,还被敌人打的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可若是不推进决战······ 眼下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身着重甲的士卒们战斗力怕是会大幅下降,很难维持长时间的战斗,百里奔袭于众人而言,那更是痴人说梦。 “战便是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时间越长,我等就越会受控于戏煜,他显然是早早研究过我等的战法,如若不然,也不至于步步为营到这般地步。” 夏侯杰高声道:“将军,趁着大军军心尚稳,士气尚存,此时不战,再拖下去必定后患无穷,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 “咱们不趁着敌人将南北战线汇合前主动出击,待他杀穿了前线,只怕我等就算想战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啊。” “哎!” 夏侯淳重重叹了口气,一拳砸在了案牍上。 瞬间裂开的纹路,连带着自其上的地图,刻刀,毛笔,书简等尽数散落在地。 他现下是真的没法子了。 这偌大的河间多为平原,按理说来应当最适合骑兵战斗,毕竟要想跑完全境,骑上战马只需不到半月的时间。 时间如今已然过了一小半,走了整整六天的戏煜说不定早就积攒够了叫人意想不到的底蕴和势力。 倘若再给他时间继续下去,光是那不可阻挡的军势,就不是他们等人所能抗衡的。 届时,只怕唯有将河间拱手相让这唯一条出路的了。 在平原上连骑兵都打不过,你靠重甲,打攻坚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戏煜手里可不乏攻城利器。 当年,饶是主公在世时,同戏煜比起军械制造,都自叹不如,自己就更不值一提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集中全部兵力,同他们来场殊死搏斗!” “那戏煜都不怕死的冲到了咱们的地盘上,咱们又何必畏手畏脚?此战定要将其一举击杀!” “只要能杀了戏煜,青徐大军定会大乱,没了戏煜这个主君,想必这战事距离结束也就不远了,毕竟,除了戏煜,他们之中再无一人能挑起主帅之才!” 又沉思了好一阵,夏侯淳才缓缓舒展眉头,果断做下达了命令。 夏侯杰闻言嘴角微微一扬,当即高声道:“末将领命!” 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等到总攻的命令了。 如今正值戏煜及其大军疲于奔波在各个战场之际,乃是他们最好的下手时机! 倘若再拖沓下去,只怕唯有全军出击,殊死拼搏方才能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了。 河间郡南,景河不远处。 一支浑身煞气的残兵垂头丧气的散落在小河边。 战马也三五成群的在河边喝水。 在这支骑兵中,最为特殊的当属坐在河边面色暗沉阴挚的一位将军。 放空自己的他良久才堪堪回神,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此乃消失了数日的曹真,曹子丹! 身为曹氏宗亲最为年轻,最有天赋的将才,却在率领骑兵将敌人团团包围的情况下,被人耍的如同一个傻子。 要不是自己马术尚可,只怕黄旭那迎面砍来的一剑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那一夜,他愣是咬着牙同黄旭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直至天色泛白。 不得不说,那些白骑不论是军事能力还是个人素质都叫人赞叹不已。 将令出,则身从之,军令如山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也就罢了,通过短暂的接触,曹真可以肯定,他们每一个人单独领出来,几乎都是百里挑一的将才,怕是同自己想比,也相差无几。 想必这些人定是从青徐大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良将,只怕他们在原先的部队,最差也得是个百夫长。 各个武艺高强不说,还有勇有谋,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极为默契,哪怕自己已绞尽脑汁,设下诸多埋伏,可最终也才留下了他们堪堪百人的性命。 反观对方,短短一夜便叫自己的骑兵重创,整整五千士卒陨落至此,其中还包括一半余的骑兵。 说起自己手中的这只骑兵,虽不如虎豹骑出名,但到和训练虎豹骑的统帅同为一人,也算得上是精锐之师。 可最终,败得毫无尊严。 就连自己也输给了他们的将领黄旭,据传黄旭还比自己小上一岁,但······ 虽然很不情愿,但曹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被戏煜格外重视,甚至收为义子的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该死!”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此战怕是已经接近尾声了。 虽然不清楚北方战场上的局势,但身处南方大本营,甚至是在南方也相对安全一些的南方大军,不过一个照面,便已被敌军打的溃不成军,想来整体战况,也定不会叫人如意。 曹真觉得,自己光是能从黄旭手中带着这支残兵活下来,便已经是上天的眷顾。 眼下,神出鬼没的黄旭有不知晓去了哪里,也不知······下一个遇到这支如同幽灵的大军的倒霉蛋将会是谁。 “大家都休息够了吗?够了就抓紧赶路,朝后方撤,想来黄旭那斯定会一路向北,搅扰其他大军,我等必须快速回营,将这一消息上报将军!” “诺!” 一脸懵逼的副将带着如同糨糊般的脑子转身离开。 公孙寻在那一夜被白骑的箭雨无情射死,就连尸体都被双方的坐骑踏成了一滩肉泥。 如今这位副将,就是因为亲自替他收敛的尸首,才被迫提拔成了副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白骑出现的突然,三万大军被打散不过是瞬间的,曹真倒是想让其他副将聚拢到一处,共同商议灭敌大计,奈何黄旭压根儿没给众人这个机会。 自大军四散后,黄旭就率领着白骑如同猫捉老鼠似的,对散落在各处的残兵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也不知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对冀州境内的地图熟悉到连自己都比不过, 总而言之,不论你藏在哪儿,只要没出冀州的领地,他就能悄无声息的找到你,并进行惨无人道的截杀。 特别是在使用连弩的时候,那箭筒内的箭矢就好像不要钱似的,给了众人以绝对毁灭性的猎杀。 他并不知道,白骑从未考虑过箭矢会用完这件事,因为他们的箭矢异常坚硬的,可重复利用数次。 这可是戏煜专门为他们打造的,就连箭矢上那泛着银白光辉的弯钩,也是为了配上白骑身份独家定制的。 再者,他们手中的连弩也是经过改良的,虽说使用配套的箭矢会有一定增幅,但使用起普通箭,相较于普通的连弩而言,也是威力大增。 而战场上,如果连箭矢都没有,那还能有什么? 他们哪怕不在每一场战斗后捡回特制的箭矢,光是靠满地的普通箭矢,也完全够众人发挥。 就这样,黄旭眼下也算是将整个景河周边的敌军都当作了自己的猎物。 只要嗅到点风吹草动,他就能给伱来个惨无人道的全歼。 叫曹真不服都不行。 身为中原年轻将领中较为出众的一位,他可从未想过一支骑兵能强大道这般地步,不过聊聊数千人,就能反复冲杀在三万大军的包围圈下。 更关键的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冲锋陷阵,殊死搏斗后,他们至今不曾有过片刻的休憩,反倒隐匿在山脉中的各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昼伏夜出,潜心等待着每一个有可能遇到的敌人。 说白了,那些白骑就好似不知道累似的,不论白昼,每当大军出现半点儿懈怠或疲惫之姿,白骑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狼,定要出来偷袭一番。 就算他们不偷袭,也定会叫战马围绕在周边狂奔一番,只为让大军疲于奔波劳累。 其实最初的时候,曹真身边可不止这么点儿人,那时还好,一万多人聚在一处,就算身边有敌人不断袭扰,但每日多少也能轮番休息一二。 虽说众人依旧疲乏,却也算是聊胜于无。 可随着时间一长,是个人都没办法在如此环境下好好休息。 久而久之,军中将士们便开始烦躁,乃至是崩溃。 每个人都有种跑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跑到一个安全且听不到敌军动静的地方。 就这样,随着第一波兵马的离开,越来越多的将士弃曹真而去。 哪怕他用军法来压制,也没有半点用处。 那些他叫都叫不回来的残兵们最终的结局,不言而喻,尽数被黄旭围剿灭杀。 在这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曹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却又叫人无可奈何。 虽说在局部的战场上,也有不少将士顽强抵抗,殊死奋战,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手底下的三万大军,算是彻底被白骑打残了。 甚至说上一句被瓦解的四分五裂也不为过。 而今,他手底下的骑兵伤亡了多少他自己都没办法计算,恐有全军覆没之嫌,至于其他士卒,伤亡人数也不小,起码有一半之多。 说起来自己从带兵打仗之日起,至今也算是小十年的光景,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打法,更未经历过如此悲惨的战役。 几乎是被人按着脑袋暴揍,关键是你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从哪儿出现的。 副将才将他的话传达下去,若隐若现的马蹄声恍若再一次出现。 曹真身子一惊,赶忙起身,都走了这么远了,应当不会······ 还不等他心生侥幸,便瞧见地面上的石子颤抖的厉害。 “该死的,又是这群煞星!”曹真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却没有半点儿法子。 显然,白骑再一次追了上来。 别看白骑是轻骑,他们身上的战甲可不轻松。 所谓的轻骑,也不过是相较于黑骑而言,对上其他大军的骑兵,乃至是所谓的重骑,白骑才是真正的王者! 说白了,白骑是轻骑这件事只是在和黑骑作比较,若是对上这世间任何一只其他骑兵,白骑才是名副其实的重骑! 毕竟,连连弩和箭矢都攻不破的白甲,不算重骑算什么? 从这也可看出白骑众人的优秀之处,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是一等一的。 毕竟,扛着那么中的铠甲还能跑得悄无声息,日行千里,不是好马是什么? 尤其是黄旭跨下得那匹飒北风。 它能被称此名,便是因为曾在大漠中追上了冷冽得北风! 想来马踏飞燕也不过如此。 “撤!快撤!所有人全力到武桓城!快!” “诺!” 顷刻间,慌乱的曹真率领着无措的将士们纷纷上马,扭头目标一致的朝远处狂奔。 自远处缓缓而来的黄旭瞧着眼前这番场景,头一次抬起了胳膊。 他不是不想将敌人尽数剿灭,只是眼下白骑的伤亡太大,已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足足百人,这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数字。 原本以为伤亡五十人便已到头,可结果竟多出了两倍。 这数千之众可都是与自己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十指连心,黄旭当下甚至都中自己的双臂被人砍去的强烈痛感。 身为一个能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同训练的将军,他也清楚自己在大军中有多高的威望。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九章:典韦VS夏侯杰 只怕同父亲黄忠想比也相差不多,但这都是他拿自己的真心和功勋在战场上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 是以,亲身经历过战争残酷的他在对上敌人的每一瞬间,都格外狠厉。 对待敌人仁慈,便是都自己人的残忍! “将军,咱们不追吗?” “不了,端看他们逃散的方向便知,这些人已然溃不成军,不足为惧。” 黄旭缓缓摇了摇头,望向远处烟尘中的骑兵满是森冷。 “不过话虽如此,但眼下的日头已近西下,再过不久便会入夜,咱爷以区区一千兵马追击敌军三千余散兵游勇,虽有胜算,但想必伤亡人数也会再度增加。” 不过一个照面,他便大致估算出敌军的数量,随后暗暗思索一番高喊道:“王龙,将地图取来!” “诺!” 一身着白袍,手抽长矛的年轻将士快步走来,接着从怀中取出地图。 这是整个白骑营内最为宝贵的东西之一,也是众人能在冀州的地盘上如入无人之境的关键。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整个河间郡的地形,山林、平原、湖泊······皆被刻画的一清二楚。 “从咱们到达河间郡至今,已经深入推进了数十里,敌军也在这个过程中愈发分散,再这样下去,只怕咱们的猎杀范围将愈来愈大,白骑疲于奔波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再者,诸位且看,就地图上的情况来说,唯一能让这些兵马感到安心的只有一处,那便是武桓城!” “而前往武桓城的道路一共有三条,一便是距离最近的小道,虽要穿过山崖,地势险峻,颇为危险,但距离近,速度快,便于咱们截杀······” 在黄旭的指挥下,众人纷纷点头。 见无任何人有异议,黄旭也满意的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就地休息,半小时后再出发,先他们一步赶到武桓城。” “既可截杀曹真等逃兵,也可静待武桓城城门大开之际,突然杀出,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说的轻松,但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及其冷冽。 说起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一个年轻将领的身上,多少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毕竟谁会认为一个长相清秀,皮肤白嫩的人会在战场上展现出常人难以企及的老辣狠厉。 可偏黄旭就能做到,甚至在他的身上,这两种完全不搭的气质都被融合的完美至极。 想来义父已经开始“穿针引线”了,只是不知到了哪一步。 黄旭眼下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 他很清楚,只要义父出兵,那被拉的极长的战线便会一点一滴的被融会贯通,一旦前线战场被拿下,整个战区都将迎来最终的决战。 届时,只怕整个河间郡的边境都会沦陷,而身处敌军后方的自己则会成为嵌入敌军内部最叫人头疼的钉子,只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将会迎来无数的围攻。 不过这样也好,敌军前来围攻自己,自己也能乘势当一个活靶子,既为敌军也为义父。 想来自己的存在定会叫夏侯惇寝食难安,这样一来便能对他在大军上的安排做出一定的影响。 其次,以自己近期在河间郡闯下的威名来看,就算有大量敌军来围攻自己,只怕心中也是极为忐忑,恐惧的,如此一来,相比自己定能在这边境之地坚持更久。 久到能支撑到义父的到来。 毕竟所有的大军都来围攻自己,以义父的聪慧,定能知晓这其中内幕,待义父率领大军赶来,想必定叫敌军吓得屁滚尿流! 待到那时,河间郡不攻自灭,义父和曹军在冀州的第一场战斗也就该落幕了。 只怕此战的胜利将会给敌军造成难以言喻的打击!!! 胜者为王,战争本就残酷,但只要能拿下这第一场胜利,大军定会士气大涨,在接下来的战场上势如破竹! 又过了数天,戏煜眼下已然来到了成平,身边的士卒也从最初的三千,变为数万之众。 战场上所有分散在各处的士卒基本上都被他收拢到了此地,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即将开启决战的时候,敌军却退了······ 是的,就在这紧要关头,夏侯淳竟然突然下令,命大军撤退。 这又是在搞什么? 戏煜有些好奇,此刻的他甚至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和夏侯淳在决战中打招呼了,结果对方却撤了。 这就好比便秘,裤子都脱了,结果却啥也没有? 要知道,如今大军的士气随着接连不断的胜利已经上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自己可就差大手一挥,率领众人一路高歌,拿下河间郡了。 结果敌军却掉线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典韦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才率领大军将河间郡周边战场的各大城池扫荡一空,将将赶到戏煜的身边。 说起来,他这些天也没闲着。 因为自身势力强横无比,再加上各种先进高级的武器装备,他就想着让青徐大军众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们,率领一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去赞经验值。 与此同时,若能将曹军内一些有能力或是一技之长的士卒们招揽过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战争的残酷谁都清楚,一支大军在经历了一场大战后,哪怕胜了,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这代价之中最为沉重的便是人命! 只要大军出现了大规模的减员,就算那是一支常胜之师,最终也定会溃不成军,既没了原本的战斗力,也丢了性命。 当然,也有大军在历史的长河中保住了自己赫赫威名,但那种威名,乃是用上至将军下至马前卒所有人的鲜血浇灌的。 在战场上,热血有用,它能激发人的潜能,却也无用,因为——遍地都是······ 是以,哪怕现下大军的气势高涨,减员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大家对这方面也颇为重视。 就这样,加上先前的那些小规模战斗的士卒都已汇入到戏煜的大军之中,其中不乏一些投降的敌军士卒。 这可是当今天下最为传奇的一位主帅啊! 身为当世第一猛将,他在最好的年华就立下了无数战功,什么单杀吕布、守备合肥、攻破冀州防线······ 在整个曹军大营,就没有一个老兵不知道这些过往的。 至于新兵,大家出来当兵,谁还不是为了肚里的那二两米?为了更好的活着? 既然有一支常胜之师要收编你,不上赶着点头的那都是傻子! 特别是敌营新兵,瞧着那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曹营搅了个天翻地覆戏煜大军,都不等将军喊逃,他们便已经清一色的投降了好吧。 就这样,在一连数日的战事下,戏煜大军的人数非但没减少反而急剧增加。 而今,他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等待着那些如同河流一般的军队汇聚而来。 “不攻反退······呀!该不会是黄旭那小子出了什么岔子吧?” 典韦婆娑着下巴,忽地想起了什么,大声道:“那小子万一头脑一热,定能做出什么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说不定······那小子眼下就在敌军腹地!” 戏煜闻言瞬间了然,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说不定还真和那小子有关。” “赶紧的,传令下去,命哨兵时刻关注夏侯淳的动向,再派人绕过附近敌军的城池和暗哨,来个内外夹击,而后直逼河间郡腹地!!!”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整个大营都井然有序的动了起来。 因为兵马较多,再加上其中还有不少战马,这一动,地面上的尘土都不自觉的挥舞起来,那恢弘的气场,地动山摇的气势,叫人双腿发软。 夏侯淳在听到大地颤抖的声音时,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总感觉自己身后便是万丈波涛,无论如何努力拼搏,在后方波涛汹涌的海浪看来,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最关键的是,随着大军的开拔,利于高台之上的夏侯淳甚至能将敌军的先头部队看的一清二楚。 “计划奏效了,元让兄,你看,他们急了!” 夏侯杰激动的说道:“我即刻率领一万铁骑堵住他们的去路,你立刻率大军回武桓,咱们双管齐下,定要守住河间郡,如若不然,冀州的东部便会尽数落到戏煜的手上!” 说起夏侯杰的那一万骑兵,乃是曹军大营留在这战场上最为精锐的存在。 他一直期待能和黑白骑一较高低,奈何始终未曾在战场上相遇。 不曾想,对方竟然早已悄无声息的穿过层层防守,来到了自己的背后。 话说从此地到武桓虽然不远,但到底还有些距离。 骑马少则一两日,多则也需八九日的光景,就算对方胯下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千里宝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毫无征兆的去到那里。 当真是不知道黄旭是怎么做到的,在夏侯杰看来,自己哪怕花费整整两个白昼,片刻不停都未必能赶到武桓。 特别是在附近都是山林,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小道的情况下。 再者,白骑那不同于寻常军队的铁骑声,哪怕周围的守城不知,想来多少也会有所筹谋甚至是设下埋伏。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骑还是走到了河间郡的腹地。 也不知是该说黄旭神勇过人,还是说他胆大包天,孤身一人便敢率白骑深入敌军,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夏侯杰,你当清楚,此乃我等最后的机会了,因为黄旭想来戏煜的心中已经出现了些许波动,如此一来便给了我等可乘之机。” “眼下我等唯一要做的,便是给他造成巨大的杀伤,如若可以,最好让他的青徐大军死伤过半!你给我记住了,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必须尽可能的消耗敌军兵力,拖住戏煜的脚步!” “请将军放心,末将领命!” 夏侯杰说完扭头便快步走去。 他急啊! 放眼望去,戏煜此刻显然是急了,就连那些士卒们都步履匆匆,此乃自己立功的绝佳时机,万不可错过。 说起那戏煜,明显是个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善于筹谋的主帅,但奈何他手底下偏出了个年轻气盛的莽夫,连孤军深入这等兵家大忌都敢做。 既然自己遇到了,那必定不能放过,不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不一会儿,以夏侯杰为首的一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自曹军大营脱离出来。 这个时候,沿着戏煜前进方向的沿途守城也都受到了命令,派出大量的弓箭手,试图阻挡戏煜前进的步伐。 几个时辰后,戏煜的大军便和敌人第一波前来阻挡的大军对上了。 与此同时,戏煜还发现率领了将近万人的夏侯杰正头都不回的朝北方狂奔。 看那架势,估计是要去攻夺自己前些日子才拿下的几个城池, 这让戏煜挑了挑眉。 说起来,这些城池内现在其实并没什么百姓,更多的是专门用来固守城池,修建工事的士卒,关键是,这些士卒中有一部分皆为降兵! 倘若夏侯杰此去顺利,只怕那些降兵再度反水,如此一来,自己反倒会被敌军内外夹击,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战局转瞬即逝,此时的戏煜容不得半点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典韦何在?” “主帅,末将在此!” 不远处听到召唤的典韦大喝一声,急忙跑来。 “你速速带着四千死士去将夏侯杰的脑袋给我摘了!” “诺!” 典韦领命,当即率四千死士径直朝夏侯杰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完全没想过人力悬殊这回事。 那些死士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说到底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自信。 别的不提,光是身上这一身沉重到刀枪不入的铠甲,就不是一般士卒能接受得了的。 还有身下全副武装的战马,这些皆是大宛国最上等的马匹,身形高大不说,就连承载重量的能力也非同一般。 想来在这世间,也就只有它们能在自身被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驮起如此重的死士。 只可惜夏侯杰并不知晓这些。 他见敌人不过区区千人便敢朝自己这万人大军追击,心中只觉不快。 竟然只来了这么点儿人,是在瞧不起谁? 心中不爽的他果断下令,让大军在山坡上摆了个战阵,转而朝那数千人冲了过去。 远处的戏煜并未注意到这些。 他在下达了命令后,便只顾着率领大军继续向前进攻。 四千死士对战敌军一万余人已然够了,并不需要自己过多操心。 这个时候的典韦,已经朝高坡冲去。 然而,因为是上坡,较为吃力,到了最后,战马们几乎都停止了冲锋,缓慢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的夏侯杰率军骑马疾驰而来,恍若汹涌浪花,奔腾直下。 却在瞧见对方那临危不乱,宛如一堵厚重城墙似的军队晃了晃神。 “这支军队······为何会给人一种巨熊般的恐怖威压?” 感受着敌军岿然不动的气势,夏侯杰深感诧异,却也过不上去深思。 战事一触即发,他挥舞着长枪径直朝典韦冲去。 骑着高头大马的典韦粲然一笑,露着一口大白牙将掌中的双戟耍的虎虎生威。 不消片刻,二人便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接着身后的大军也尽数撞击到了一处,霎那间人仰马翻,战斗开始。 典韦将双戟高高举起,随后重重砸下,夏侯杰见状连忙将长枪横在胸前进行抵挡,奈何力量不够,完全不是典韦的对手。 才堪堪抵挡了两下,便被震得双臂发麻。 典韦见状,单手再度重重一砸,顿时便将支撑不住的夏侯杰从马背上砸落,随后将戟一挥,便让对手血洒当场。 在夏侯杰死后不久,他身后的那一万大军也渐渐步了他的后尘。 虽然他们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点儿优势并不算什么,一个个的站在死士身前,恍若活靶子似的。 再加上武器装备的质量完全没有可比性,死士杀起人来轻而易于,手中长矛轻轻松松便能破开敌人身上的铠甲。 因而,看似在半坡被包围的死士这会儿反倒轻松了不少。 至于那些士卒,因为自坡顶而下自带些许惯性,从而导致无法及时刹住脚,尽数被死士架起的长矛穿了个透心凉。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大军便遭到重创,刚刚开始的战争,也因此即将走向结束。 很快,典韦一行人如同割草似的将那一万士卒尽数斩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结束了。 但这个时候的典韦要想原路返回追上戏煜,显然是不现实的。 是以,他打算率领死士们从另一侧抄近路穿过去,再与大军会合。 “快速打扫战场,统计人数,顺带都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大军咱们暂且追不上了,那就将这附近的敌军都先解决了再说!” 典韦擦了擦双戟上的血,开始指挥众人打扫战场。 这一场战斗下来,死士也有一定的损伤,虽说敌人不堪一击,但到底人数众多。 曹军虽然没办法无法割破他们身上的战甲,却也能蜂拥而上,叫死士跌下战马,从而在混乱的战场上被铁蹄误伤。 是以,这场打斗下来,他们也折损了三百余人。 不过相较敌军来说,显然是个不值一提的数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曹真为饵,引蛇出洞 武桓城外,黄旭率领着白骑在曹真的大军中来回冲锋扫射了不下十次,直接干掉了大部分敌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逃过一劫的曹纯却不知在何时也来到了这里。 不过,眼看着吊桥已经放下的武桓城,他的面色却愈发凝重。 本以为城门大开乃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可谁曾想竟然又碰到了黄旭这群煞星。 不但割断了吊桥神绳索,就连里面出来支援的士卒也尽数被那煞星屠戮。 此刻,曹纯和曹真带着仅剩下的三四百人,皆深感绝望。 说起来,这还是二人自河边起了隔阂后第一次并肩作战,曹真心中满是怨怼之气。 倘若曹纯当初能早点儿听从自己的建议,双方大军守望相互,只怕三万大军也不会有今日之结局。 旁的不提,最起码在和黄旭的第一次交锋时,不会输的那般惨烈。 “我说侄儿啊,眼下看来我们是跑不掉了。” 曹纯跨坐在马上,喘着粗气,看起来很是疲惫,就连手中的长剑都隐隐有掉落的可能。 但最疲惫的当属他身下的战马,哪怕只是单纯的站着,四肢都在微微发颤。 “行了,少说两句吧!” 曹真听到他说话就是一肚子的气,眼下什么情况自己还能不知道? 但······瞧着那些从城门内走出来想要支援却又在瞬间被杀的支离破碎的士卒,他又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事到如今,他就是再蠢也看得出来,原本以为的内外夹击,将黄旭等人重创的计划压根儿就是个笑话。 眼下,反倒是自己的军队被黄旭杀了个片甲不留。 明明武桓城近在咫尺,城内虽说骑兵不多,但少说也有数千人,却偏偏无一人能走到自己的面前。 黄旭这小子是真狠啊。 围着自己和曹纯不杀,就是想吸引城内的士卒出来。 两个将军的命,城内守城又怎敢怠慢? 可若想救人,他们就必须付出大量士卒的生命。 这等诡谲的打法,也不知是出自谁之手。 他想的倒是不差,这等围点打援之策,乃是戏煜专门为他们这些善于远攻的黑白骑准备的。 “该死,竟连条退路都没有!” 越想越找不到出路的曹真深深叹了口气,此刻的他也差不多力竭了。 瞧着比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的曹真,曹纯的面色也愈发难看。 他朝远处望了望,随后轻声道:“其实······咱们还是有希望的,你看东边。” “东边?” 曹真闻言转过头去,却在看到一条堪堪能成为路的羊肠小道愣了愣神,这条小路貌似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啊! “你······你这是何意?” “你逃出去!” 曹纯淡淡道:“我虽年长你一辈,但论军是素养,才能我皆不如你,你乃我曹军的未来,他日宗亲将军之责定会落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快将战甲褪下!” “褪下战甲?我?这······这是为何?” 曹真有点儿懵,他这会儿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我叫你褪你便褪,哪那么废话?快!” 见他还在犹豫,曹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吼道:“我已经没力气再逃了,而你尚有一丝余力,这一招虽然险峻,却是你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日后如何,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曹真被这句话惊的浑身一颤,却也明了了对方的意图。 “您的意思是——” “行了,赶紧走,总比大家都死了好!” 曹纯淡淡说着,眼神中满是悲愤。 曹真见状不再犹豫,当即丢下武器,褪下战甲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下了战马。 “你再抓些泥土,遮住面庞,随即在地上滚上一圈,而后随着那些叛逃的士卒一道离开!” 二人眼下所处的位置正好被茂密的山体遮挡掩盖,是以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未有什么人注意。 又简单交谈了两句,便定下了出逃计划。 不一会儿,山林的侧边便传来阵阵叫嚷,二人似乎因什么起了争执,随后双方士卒也打斗不休。 “哎呦呵,这就开始内斗了?” 不远处的黄旭瞧着这一切,眼神里尽是玩味。 他的白骑近期耗损的人数并不多,总体还在一千往上,却在战场上占尽了优势,出尽了风头。 如今看着如瓮中之鳖似的敌人内部竟然出现了内斗,当真叫他看的不亦乐乎。 不过······ 在这般紧要的关头,他们到底是为何而发生的混乱呢? “有问题啊!” “此事倒也不难猜测。” 王龙见黄旭好奇,主动上前道:“我等先前打探消息时得知,当初那曹真和曹纯二人在景河附近扎营的时候,就曾不对付。” “当时曹真派人对曹纯说,想让两支军队再挨的近些,双方最好共同坚力防御体系,以防我们的偷袭,可谁曾想曹纯非但没听,还将曹真派去传话的人给打了一顿。” “哦?还有这一出?” 本来还有些疑虑的黄旭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心情舒畅。 虽说这些人的生死已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在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能看到敌人内斗,他自然欢喜。 “既然是内斗,那咱们也别急着上前了,就在这儿歇会儿,顺带看看戏。” “不过尔等要时刻警惕武桓城那边的动静,他们的士卒已经被咱们解决了一部分,倘若再有人出来,果断攻城!” “诺!” ······ 裹了一层泥,又换上了士卒的战甲,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曹真,还真就和普通的士卒一般无二。 这会儿,只怕曹真他娘来了都未必能认出自己的亲儿子。 毕竟,自己的儿子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又何曾狼狈到被人如此虐待? 是的,虐待! 因为在他的身后,曹纯正骑着高头大马,不住的对他挥舞着鞭子。 双方明明是同一阵营,却被对方追的东躲西藏,这等场景真叫人看的痛心疾首。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只有驻守在武桓城内守将们的里面的守将。 见到这一幕,一位心急如焚的守城士卒忍不住开口道:“将军您看,城外的大军内定是发生了叛乱,我等若是再不出兵,只怕会寒了士卒们的心呐!” “这还用你说?本将军知道,诸位,还请随我一起出征,最起码也得将那二位将军给带回来!” “诺!” 虽说底下有白骑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可他们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都没办法真的隔岸观火,坐视不理。 毕竟,那山林中的两位将军都出自曹家宗亲。 而眼下的曹魏,早就成了以邺城为都城的公国,他们倘若对自家宗亲将军都见死不救,日后怕是少不了一顿严惩,丧命这等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更甚者,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 是以,众人哪怕是冒着被白骑尽数屠戮的风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盾兵迅速上前,抵挡白骑,其他人随我一同营救将军,兄弟们,冲啊!” 这守城小将刚说完话,便被几道突如其来的冷箭射穿了铠甲,鲜血四溅。 嗖!嗖!嗖! 接着又是三箭,分别刺中他的心脏,额头和脖颈。 眼睛里还闪着几许迷惘的小将,就这样重重从战马上摔下,没了呼吸。 黄旭则率领着另一波白骑,自一处斜坡之上,狂奔而来。 之前阻隔在曹真和武桓城之间的那只白骑只是他上千之众的小半罢了。 早在曹真没来之前,他便将白骑一分为二,身后这些个以逸待劳的白骑等待的便是眼下这一瞬。 因为先前已经斩杀了部分守城,眼下这些守城士卒一旦冲出,只怕武桓城内的守军力量所剩无几。 黄旭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冲出来,就是为了拿下武桓城! 很快,他便率先头部队占据了吊桥。 终于啊,是时候开始总攻了! 随着守城士卒的倾巢而出,他再度扬起了嘴角。 “杀!拿下武桓城!” 一声令下,自山坡之上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白骑果断无视守城,反倒往城内走去。 说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打的是武桓城的主意。 至于曹纯和曹真,那不过是他引蛇出洞的饵丝罢了。 武桓城乃是一道重要的关隘,虽说左右并无道路,但前后固守的城池可不少。 只要自己进了城,依仗此地的地形,大军只需顾好前后两条路上前来支援的敌军就好,至于左右完全不需要担心。 还有,此地既是城池,就必定会有百姓,如此一来,军需粮草,守城器械,想必也是一应俱全。 自己手底下少说还有上千人,正好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只要能守上七天,想来前线的战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以义父的能力,此战定赢,届时,自己再率白骑全身而退就是了。 “这······将军,这可是座孤城啊!” 王龙身为白骑一号,对战局自然是有几分见解,可自然知道进城意味着什么,稍有不甚,全军覆没的可就是白骑! 他不明白,如此明了的情况,黄旭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倘若这般进去了,只怕想再出来就难了。 “一旦咱们进去,定会被敌军团团围住——” “进!” 黄旭压根儿就把这个问题当回事,果断大手一挥,率先朝吊桥冲了过去,接着便是一顿连弩疯狂扫射,不消片刻便将周围的士卒灭了个干净。 跟着来的几个白骑则跑到吊桥边上,将先前砍断的绳子重新捆绑加固,待所有白骑进入城内后,再将吊桥收起。 整个过程都没花费一盏茶的时间,直接给远处的曹纯和曹真看懵了。 他俩的脑袋现在是真的有些转不过来。 二人费尽心机演了那么大一场戏,就是为了能从黄旭的手底下将曹真安全的送出去。 毕竟,以曹真的军事才能来讲,他只要回到了冀州后方的大营,定是要再度率军打仗的。 故而为了演得更逼真些,曹纯是真用鞭子抽了曹真,甚至为了防止他被敌军认出,还在脸上一连抽了数下,至于言语辱骂什么的,那更是小儿科。 可俩人戏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对方却······放过自己了? 啥意思啊?这是? “嘶!叔,你是真的狠啊,你且说说咱们俩到底有什么仇怨?” 还不等曹真反应,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便唤醒了他的意识,心头顿时怒火丛生。 曹纯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将鞭子藏于身后,讪笑道:“不是,这个······侄儿啊,这就是个意外,我本意是想让你活着回去的!” “你这是想让我回去吗?你这是怕我活的还不够惨吧?” 曹真一张俊脸气的通红。 哦,不! 眼下的他脸上出了泥泞,便是污血和肿胀的鞭痕。 方才还对曹纯升起的那一丁点儿敬仰之意,顷刻间消散如烟。 妈的,人家压根儿就没想杀自己,全是曹纯想多了,害的老子白挨一顿揍! 不过······话说回来。 这黄旭都追自己一路了,怎么会突然放过自己? 难道说······他从头至尾的目的,压根儿就不是三万大军,而是那武桓城? “如今武桓城已经被他们攻下,甚至还将吊桥给收起来了,咱们就是想攻仅凭眼下的人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咱们要不还是回去吧?往泉州走,看看能不能遇上大军,倘若遇到了再向元让将军禀报,让他率众人前来!” 曹真铁青着脸色,心中满是酸楚,却什么也不能说。 脸上肿胀不堪的鞭痕更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众人围观的猴子,平白糟了顿毒打,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无人能说,也无人敢说。 现在的他是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至极。 废话,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本就一身泥巴不说,还被一顿暴揍,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眼下能忍住不骂人,就已经是理智了,哪儿还有心思再打仗? 至于曹纯,如今也是有些虚。 先前就没什么力气了,为了让曹真逃出去,他方才挥鞭子时愣是一点劲没留,此刻算是彻底力竭了。 最关键的是,瞧着曹真那五花八门的脸,他心里是真忐忑。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曹真说什么他听什么。 再者说,人黄旭都已经进到城内了,里面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防御,仅凭手上这点儿人手,只怕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哎!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武桓城咱们肯定攻不下,整整三万大军都叫黄旭玩残了,眼下就更别提,白骑至今还有一千多人,按照双方的伤亡程度来看,咱们损失惨重呐!” “往回走也好,路上说不定还能遇到其他大军,咱们同他们整合起来,杀回前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一个黄旭不算什么,若是叫戏煜破了前线的防守,咱们才是真的完了。” “走吧,诸位,为防止整个河间郡落在戏煜的手上,咱们就往回走!” 二人说罢,便令副将前去召集兵马,接着两军合二为一,再加上一些尚存的原武桓城士卒,一共不到五百人转头开始原路返回。 只要能跟上前线的大部队,就能找到夏侯淳,届时说不定还有机会报黄旭今日之辱! 可惜······ 当他们看到大军的时候,一种恐惧感自眼深入心底。 浩浩荡荡数万人,身着重甲,手持长矛,脚踩战马正追着夏侯淳不要命似的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追来。 戏煜的数万大军全副武装,策马奔腾而来,耳边回荡的尽是战马的嘶鸣。 夏侯淳的大军则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毫无秩序的到处乱窜。 跑了这么久,在负隅顽抗了数天后的他们不光身累,心更累。 瞧着众人眼底的恐惧,曹纯和曹真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退无可退。 想要活下去,好像也唯有超两侧撤离这一条不太能行得通的路。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未必能躲过追杀不说,只怕整个河间郡都会落到戏煜的手上,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这场仗彻底败了! 一旦失去河间郡,那是无论拿多少军马乃至财富都无法填补回来的,可最终,瞧着那杀气滔天的戏煜大军,他们还是选择朝两侧散去。 诚如他们带的那万分之一的侥幸,戏煜并未理睬他们,反而是率着大军一路狂奔,直至武桓城下才堪堪止住脚步。 “吁!” 只见他把缰绳重重一拉,随着战马后仰,身子直接半立于空中,接着望向城门,怒骂道:“黄旭那个混账东西呢?还不快将吊桥放下?” 一听到义父的声音,本来还在打盹的黄旭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赶忙叫人放下吊桥,随后快步走下城门,前去迎接。 随着吊桥缓缓放下,白骑早已立在城门两侧,整装待发,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跪了一地的百姓。 不过瞧着百姓们欢喜的神色,倒像是等了戏煜很久似的。 戏煜倒是没注意这下,他一下战马便径直朝黄旭走去。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黄旭脸上,戏煜怒目而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混账东西,你是有不死之身吗?竟敢孤军深入,这是谁教你的?倘若你在战场上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同你父亲说?”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曹丕急躁,表面求和 感受到脸上火烧火燎的痛楚,黄旭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懵。 他本以为自己此次是立了大功一件,回去定会受到嘉奖呢,怎得······这不对啊! “不是,义父——” “还不跪下?” 在戏煜的怒吼下,黄旭不敢有半点儿反驳,当即双膝重重落到了地面上。 “我且问你,自大战开始以来,你丢了多少兄弟的性命?你身为我大汉的将军,能有这样的勇气和谋略,我戏煜佩服,也会嘉奖与你。” “但同样的,你在战场上一意孤行,孤军深入,让整个白骑都陷入到危难之中,这是军中大忌!若不是我来的快,你可知这一千多白骑再过不久便会被曹军的数十万大军包围?” “不过一个小小的城池届时你黄旭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将他们悉数带回,这一点你想过吗?” 戏煜指着鼻子将其臭骂一顿,英俊的面庞在经历战争的洗礼后更是平添了几分坚毅。 瞧着低头不语的黄旭,越想越来气的他径直一脚踹下,低吼道:“你小子要是下次再敢这样给老子打仗,就乘早卷铺盖滚蛋!” 本来还沉默不语的黄旭一听这话,浑身僵了僵,随即仰头小声道:“义父,我心里有底才会这么做——” “混账东西,你有底,你有什么底?但真是老子把你宠坏了啊!” 都不等他说完,戏煜眼珠子一瞪,当即一巴掌又拍到了他的脸上。 那“啪!”的一声,都吓得立在两侧的白骑们心下一颤。 “启禀主公——” “肃静!” 黄旭低吼一声,阻止了试图解释的白骑,他舔了舔嘴角的猩红,仰头望着戏煜认真道:“义父,这就是我的行军之道!” “孩儿明白,义父是心疼我,但孩儿时刻谨记军中宗旨,我有把握横击敌人八百里,给敌人以重创,这样还能强制曹军为义父在前线争取时间,能做到这些,旭儿就是死也无憾!” “嘭!” 戏煜又是一脚踹出,这次力道重的,差点儿没将黄旭掀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倘若日后你还有再战场上自由指挥的权力,是否还会做出这等孤军深入的兵家大忌?” 黄旭明白义父是为了自己好,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是以,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坚定说道:“只要能为大军立下大功,战胜乱军,我黄旭不死不毁,誓要坚持!” “好!” 良久后,戏煜的面色才缓和下来,淡淡道:“自今日起,你就是白骑零号,白骑的总指挥便由你担任!” “接下来,我会安排白骑扩招一事,你统领的白骑大军也会由原来的三千变为六千,军队之中,凡是你能看得上的,随便挑!” “啊?” 本以为会再度迎来一顿打骂的黄旭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了一跳。 虽说戏煜的面色还是有几分难看,但他却高兴的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不由得嘿嘿一笑,扯着大白牙朝对方讨好一笑:“义父,您此举甚为明智啊!” “嘿嘿,谢谢义父,孩儿还以为自己这个统帅要被撤了呢,谁曾想,您竟要扩招,哈哈哈,义父,您可太好了。” 戏煜冷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你怕不是高兴早了?我扩招白骑叫明智,想来撤了你的职便是昏聩?那不如我即刻收回成命,看看谁人敢——” “啊,不不不!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不等戏煜说完,黄旭便上前两步,抱着对方的双腿,讪讪赔笑:“都是孩儿不会说话,义父英明神武,天资不凡,您说的都是对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思索!好好领悟!” “赶紧滚起来,你这样叫众人看着像什么样子?就这还想比肩冠军侯?人家是屡立战功,被封狼居胥,荣获了将之最高荣誉,可你呢?撑死了算个功过相抵就高兴成这样了?” “嘿!嘿嘿嘿!” 挂着一张肿脸的黄旭这会儿啥话也不说,只知道傻笑。 也就在戏煜的面前他会露出这副憨样,在大军中,谁人不知白骑统帅冷面神枪黄旭的名号? 拿下武桓城后,河间郡内其他曹丕大军也渐渐汇合了起来,不过,他们汇合的地方距离武桓城是越来越远。 如今战局已定,他们就算是想阻拦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者,大家都见识过了戏煜大军的威严和厉害,心底也很难生出再与之较量的心思。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此战也打了月余,附近百姓人数都锐减了不少,年轻力壮的都在战场上被打残了,而余下的那些个老弱病残,又没什么战斗力,不撤还能咋办? 同样的,戏煜到了武桓城后,也没再想着继续进攻。 反正河间郡的大半疆土已经尽数落在我手,接下来也是时候进行内部发展了。 接着,他便派了部分大军前去已拿下的河间郡领地内的城池镇守,同时还命人抓紧时间从青徐二地的学堂内调集大量后备人才,给原本的地方官和氏族官员来了次大换血。 对此,氏族官员不敢有半点怨怼,废话,人都被架空了,至于以前那种来自氏族威慑力啥的在眼下就是个笑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心生不满? 他们都这样了,底下那些个先前的地方官员自然也只得屈服。 很快,一种短暂的战时和平秩序自然而然的成立了,百姓们和难民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原本正常的生活当中。 其实戏煜停止继续进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这些百姓。 战争对百姓们的伤害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故而才想着停下来先好好的规划一下百姓们的生活,不让他们再过着琉流离失所,居无定所的生活。 当然,既然都有这个想法了,那开仓放粮,推行仁政什么的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没多久,河间郡内的百姓们在缓慢赈灾的作用下渐渐缓和了心态,原本就居住在这些地方的百姓们又重回故土,开始过起了一片祥和的温馨生活。 就连先前被戏煜命人带离的那些百姓,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园。 虽说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戏煜却始终待在河间郡,未回徐州。 他在等,等着看看曹家接下来的打算。 ······ 邺城! 焦躁不安的曹丕终于等到了来自前线的消息,只是,消息才到他手上不过三两天的光景,夏侯淳、曹纯和曹真等人便率着战败的大军从河间郡狼狈不堪的回来了。 当然,他们这些幸运之人回来了,但还有很多不幸之人再也回不来了,例如夏侯杰,再例如曹氏宗亲曹甬,曹煦,曹昱等人,都死在了战场之上。 对此,曹丕极其愤怒,却也心生侥幸。 虽然大军败了,死的人也相当多,但最起码,最核心的那些人回来了,特别是曹真,他作为年轻一代最有潜力的将军,还是很得曹丕看重的。 是以,当他们回来的那天,曹丕早早便赶到邺城外十里的地方迎接众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此战不易。 之前接到战报,心中就颇为烦闷。 战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打下去于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比起战败,他现在更想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戏煜停下进攻的步伐。 河间郡没了一半,他虽痛心不已,却并没有过多担心。 毕竟自己的粮草还多着呢,邺城的地盘也格外的大,只要再多点时间,想来还是有几分和戏煜一角高低的可能。 但对方若是不停的话,持续的战事将会让他没有半点缓和的时间。 再加上兖州境内,许昌、洛阳、长安等地都在一条直线上,一个不好,可能不用一年,戏煜便能将这些地方尽数拿下。 等大军回来,曹丕直接下令众人在城外搭建营地。 随后便率众来到营帐内议事。 坐在主位的他单手撑着案牍,瞧着底下几个垂头丧气的将军,良久后才看着夏侯淳和夏侯渊缓缓道:“二位叔叔不必过于自责,此战我们输的并不冤。” “小叔从前不曾领过兵,是以咱们对其作战策略、习惯等并不了解,深陷他的战略之中也算情有可原。” “这样说来,诸位叔叔即便战败,也不算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咱们的大军已经同青徐大军交过手了,对其想来也是了解一二,下次遇到定不会再和这次一样。” “战场之上,输赢难料,最关键的还是战斗经验,谁又能知晓,咱们日后不会转败为胜?故而还请诸君不要过于自责。” 听到这句话的夏侯淳非但没觉得自己被安慰,反而脸色变得更差。 他这一辈子就没打过几场胜仗,这一次的战败更叫他忍不住恼羞成怒。 说起来,他和戏煜在战场上也交了好几次手,只不过,每一次都是临场指挥,每次都是战斗才刚刚开始,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掉头逃串。 虽然愤恨,但不得不说,他也清楚,自己压根儿就打不过戏煜,甚至连三四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戏煜这个人,不论是个人智慧,实力还是下面部队的战斗力,凝聚力都非同一般,远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每每想到这些令人心痛又无奈的事实,他都忍不住面色发沉。 “既然打不过,不如就求和,我打算和小叔谈和,并将整个河间郡都上次给他,同时封他为盛国公······” “至于公国······就定都在下邳,同时分出安平、巨鹿、广平三郡交由小叔直接管辖,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曹丕问这话明显是带些暗示的。 既然已经败了,那么如今最关键的就是快速结束掉这场战斗,最起码在几年内都不要与对方发生冲突,动用刀剑一类的事更是能免则免。 如若不然,自身发展受限不说,也会给南边的孙权和刘备一定的可乘之机。 到时候,一个说不好曹魏可就将要面临着前后夹击,腹背受敌的困境。 夏侯淳兄弟二人能坐上统帅的位置,自然也是有些脑子的,他们也很明白此刻的现状。 如今境内所有的兵马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十万,再加上上百万石的粮食,若想战,肯定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 但自身发展必定受限,而且还未必打赢。 想来戏煜那边也是一样,倘若真的拼尽全力来和自己争斗,青徐二地怕是也会受到不小的重创,到那时,不论谁输谁赢,最后的赢家都应当是一直在后方坐山观虎斗的那些人。 不过······ 明白归明白,但一想到此战败得这般迅速憋屈,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 “主公,其实我等尚有一战的可能,只要能再坚持上一段时间,想来他们还是要回青徐之地去统筹全局——” “我心意已决,莫要多言!” 曹丕懒得再听他们讲这些:“要想再冀州站稳脚跟,我们本来就要相对费些心神,既然如此,何不给个送水人情?再者,此时不谈和,更待何时?” “仲达何在?” “微臣在!” 站在后方的司马懿快步上前,立于大帐正中央,弯下了腰。 “仲达,此事就交给你了。” 闻此,司马懿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主公,此事微臣去并不合适,中书令大人或者御史中丞大人去或许效果会更好。” 他说这话也是有几分缘故的。 眼下的中书令是戏志才,和戏煜乃是老相识,且互为同辈,想来相互之间更好说话。 至于御史中丞则是钟繇,他负责监理各大官员,一直以来虽然说和戏煜没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交际,但到底都曾对对方赞赏有加。 可曹丕却不这么觉得,他一见司马懿不愿,当即黑了脸,沉声道:“怎得?你不肯?” “自然不是,微臣领旨!”吓了一跳的司马懿赶忙跪在地上,连连请愿,可内心深处却极为难受。 很显然,曹丕这是开始重用自己了啊······ “嗯,待你谈成归来,司马家的地位在许昌和长安或许都将上升些许,对了,我会命三百士卒为你开道护航。” “还望你能在小叔面前说明理由,权衡利弊,此乃我曹魏的关键时刻,记住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定要将小叔稳住!” 曹丕说完也不见脸色有半分好转,他起身转而走到夏侯淳两兄弟身边,在二人肩膀上重重一拍,也不知是安慰还是警告。 接着,他才在众人迷惘的眼神中快步走出大帐,回邺城开始补觉。 如今的邺城内,早已设立好了百官之为,身为汉献帝的刘协更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诸侯才至今都不敢轻举乱动。 可是······小叔对此好像并无顾忌,甚至······还有些肆无忌惮。 等曹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营,夏侯淳两兄弟这才反应过来。 此次说是前来安慰大军,可实际上,曹丕就是来敲打自己的。 至于意思,也相当简单明了,不过是因为那些被全歼了的虎豹骑罢了。 说起来,这虎豹骑的名号也就在北方响亮些,但这前提是在没碰到戏煜大军的情况下。 想来自主公征讨的后期,戏煜的徐州大军便没出现在任何一场战役中,从而导致大家都已经忘了戏煜大军真正的实力。 可事实上,早些年上过战场的人都应该还记得,他的大军确实是一支比虎豹骑更为精锐的存在。 当然,这并不是说虎豹骑在不遇到戏煜大军的前提下就等于无敌。 曾几何时,虎豹骑还败给了一支大军——伏盾战阵。 这种战阵是刘备研究出来专门正对虎豹骑的。 当年在荆州,刘备就是靠着这个战阵重创了虎豹骑,并在那场战斗中大放异彩。 或许,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并不是怎样和戏煜打,而是在有限且短暂的时间内好好研究下对付黑白骑的战阵。 黑白骑乃是戏煜的左膀右臂,倘若真能研究出一种可以对付黑白骑的战阵,定能给敌人造成不小的打击。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多出几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一边好好训练大军,一边做好境内的防御工事。 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有了足够的军队和能力去抵挡南北两边的敌人! 故而······时间才是他们最为重要的东西。 唯今之计最关键的就是稳住戏煜,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和他交战也不迟······ 想明白了这一点,二人皆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可同时又觉得此计有些过于草率。 曹丕这个想法很好,但到底只是他个人意愿,很多东西都并不成熟,多少有些操之过急。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能短暂的休息一二。 一连数月的战争,叫众人很是疲乏,能适当休息下也是不错。 “大哥,咱们过些日子便开始研究战阵吧?” “谁能想得到,那戏煜一个文人,打起仗来竟也那般······” 厉害! 这厉害二字夏侯淳可说不出口,哪怕心底已然认可。 远的不说,就这场战斗,冀州少说也投入了十五万大军,可徐州就堪堪十万。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您······您还煮我吗? 在兵力战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方一个不足万人的黑白骑就灭了起码五万大军。 一想到这等让人望尘莫及的军事力量,夏侯淳的脸色便不由得沉了几分。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他就是看不惯戏煜被曹操那般推崇,而自己身为曹氏宗亲,却从未有过那样的礼遇,故而总想着叫对方低个头,认个输。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始终不曾服软。 不仅如此,他还叫曹丕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如今甚至还要封其为盛国公,并割三洲作公国,这样一来,那戏煜的地位岂不是要和自己差不多了? 这让夏侯淳内心深处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始终无法释放。 你服个软能咋?至于如此较劲吗? 越想越郁闷的夏侯淳莫名间忽然闪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倘若······当初没有刻意打压戏煜,反而是敞开心怀接纳并承认他,如今的他会不会是曹氏最大的利器? 不!肯定不会!“ 对!他是外姓,曹氏就是对他再好,他终归还是会叛离,就像现在这样。 当初主公还在世的时候,有多看重他?可主公刚一离世,他便毫不犹豫的对曹氏宗亲暗下杀手,这人就是个白眼狼! “罢了,妙才,事已至此,咱们也回去吧。” 夏侯淳瞧着夏侯渊,两人最终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另一边,做好准备的司马懿很是诧异。 他没想到曹丕在这件事情上的办事速度如此的快,就好像早在来接两位夏侯将军前,便已经想好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连诏书都早已写好。 瞧着手中的诏书,司马懿不敢有片刻停歇,足足花费了小十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戏煜在河间郡安营扎寨的地方。 都还不等他靠近,黑骑便迅速将众人团团围住,随后走进大营深处。 此时的戏煜穿着袍子窝在帐内看书。 战斗从盛夏开始,于深秋结束,而今更是快入冬了,故而帐内许多地方都生起了炭火。 “下官司马懿,特来恭贺国公!” “国公?” 戏煜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此乃何意?” “国公智勇双全,功盖千秋,着实令我等佩服,就连主公也不例外,而今,我主特意上奏天子,封您为盛国公,定都下邳,自此您便位及公位,此乃大喜啊!” “这是曹丕的意思还是天子的意思?” “自然是二者皆有!” 司马懿弓着身子,无比恭敬:“国公乃是天子国舅,身份本就尊崇,盛国公位非您莫属啊,此外,除了爵位,安平、巨鹿、广平三郡,也都交由您来管辖。” “自此,您独自一人便拥有了冀州小半的领地,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嗯,如此一来,我北通幽州,南到合肥都将顺畅无阻,倒是能算得上件喜事值得贺喜。”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的喜悦。 只见他眼珠轻轻一转,随即露出几许淡笑:“司马懿,你觉得你今日可能活着回去?” “这······” 司马懿僵了僵身子,眼里满是慌乱。 好端端的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当然怕了,而且怕的要死啊。 眼前这位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身手不凡,堪比吕布也就罢了,文采也相当斐然,当初更是能与主公比肩,真可谓是文武双全。 这样的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劝住的。 “敢······敢问国公,这是为何?” 司马懿颓丧着一张脸,他是真搞不明白原由。 话说自己一直一来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又如何能得罪到这位主? 倘若可以,他巴不得与这个世界上所有有权势的人都交好好不好。 说起来,除去早几年离世的司马防,剩下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朗三兄弟里,就数司马懿最厉害,常伴魏公身边,地位尊崇,可也因此成了曹氏宗亲们的眼中钉。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曹丕派来当说客。 “这礼法中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嗤!” 戏煜不屑一笑:“我区区一介平民,连什么是礼法都不懂,又如何会守法?” “这······这可不合规矩啊,国公,我······我只是一介酸腐文人,满身酸腐之气,您要我这酸腐之肉并无甚用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免得再熏着您?” 眼看着身材魁梧,长得跟头熊似的典韦越走越近,司马懿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慌。 废话,搁你你不慌?那可是要过来抓你去煮的人! 话说自己还真是够憋屈的,揽了个推卸不掉又凶险万分的活不说,还要被都进锅里煮。 “哈哈哈!” 听他说完,戏煜忽地笑出声来。 这个司马懿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倒勉强算得上是巧言善辩。 “国公,您先听在下一言!” “说吧。” 戏煜朝典韦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随后又命人摆膳。 眼下正好是用晚膳的时候,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司马懿而委屈了自己肚子。 很快,火头军便送来了一连五个大碗,里面装这各种各样的肉食,什么五花肉、肥牛肉、羊腿,甚至还有烤鱼和排骨汤。 满满一大桌,色香味俱全。 光是瞧着那蒸腾的白雾,便叫人忍不住口齿生津,馋的司马懿直咽口水。 没办法,一路车马劳顿,小半个月的时间,他除了干粮就没吃过别的东西,忽地瞧见如此丰盛的晚餐,难免眼馋。 特别是看到一旁还摆放的一桶白米饭,心底止不住嘀咕。 说不定其中就有一碗属于自己呢? 不过,他纯粹是想多了。 戏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朝典韦招了招手,而后自顾自的吃着美食,简直不要太悠哉。 司马懿嘴角一阵抽搐,这才发现,除了戏煜手里的那一大碗米饭外,整个桶都叫典韦抱起来。 好家伙,这······这活脱脱一饭桶啊! “你该说说你的,有任何想法都详细说明白了,千万不要有人任何的遗漏,不然,我怕你回去没法和曹丕较交代!” 戏煜突然的一句话,吓得司马懿连忙回神,随后很是尴尬的点点头。 因为他平日里做事相当低调,就连和人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格外谦逊,故而鲜少遇到眼下这等情况。 咱就是说,作为一个使者,来都来了却连口饭都吃不上,甚至还只能看着别人吃,这种心酸谁懂? 不过······ 只要一想到对方想煮了自己的心,他觉得还是安生点儿的好。 最起码,早早说完早早回,说不定回去还能吃上点儿干粮呢。 偏在这时,帘子被人掀开,伴随着阵阵寒风而来的,是一位中年儒生。 司马懿一回头就瞧见两侧侍卫朝其行礼的样子。 此人是谁? 看着这个身高八尺,面容秀丽的男子,司马懿有些疑惑,此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看似温柔随和,可随着他轻摇羽扇动作,却又多少给人一种潇洒锋锐之感。 “想来先生来自冀州?不知来此所谓何事啊?” “您······您是诸葛先生?” 说话的功夫,司马懿已然弯下了腰。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诸葛亮。 不过,单从对方身上那种复杂又浑然天成的气质来看,应该不会有错。 南阳隐士诸葛亮,普天之下,又有几人不知他的名号? 故而,司马懿对他格外尊重,压根儿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诸葛亮淡淡回了一礼,随即微微笑道:“我虽才从徐州归来,但且我猜测一二,先生来此该不会是为了给主公受封吧?” “啪!啪!啪!” 戏煜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神机妙算的孔明啊,竟然一眼便看出来了。” “不止如此,我这次来还想请主公同意此次受封!” “哦?” 戏煜挑挑眉,淡淡道:“这是为何?你可知我方才还想将这司马懿个烹煮了呢。” 怎得还提这事? 司马懿心下一惊,他觉得对方要是再多提几次,自己怕是真的就回不去了。 “万万不可烹煮啊,主公!”诸葛亮当即收起羽扇,道:“此乃酸腐文人,其肉也必定酸臭不已,当初董卓都不愿吃,您又何苦亲自尝试?” “不尝试,不尝试。” 戏煜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瞧着诸葛亮道:“那你是个什么意思,直言便是!” “依在下之见,您可封为国公,咱们除了接受州郡之地外,还能让大军乃至是当地百姓都好生休养一二,只是,在此之前,还有几个条件需要完善。” 有戏! 司马懿完全没把后半句当回事,反正只要事成便好。 “还请孔明先生详细说说,只要是在下能解决的,一定答应!” “想来,还真有些事情是仲达你能做主的!” 诸葛亮轻轻扇了两下羽扇,笑容满面的说着,随后朝戏煜望去,二人对视一眼,皆心中有数。 “你也知道我们青徐二地钱庄不少,钱掌柜更是掌握着整个商会的命脉,而那些商会中还有很多的商队,我需要你做的,便是不得阻挡那些商队前往兖州、并州乃至凉州!” 他施然走到戏煜左下首第一个位置上,缓缓坐下,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不止如此,你们还要对其恭敬,并在沿途安排最好的驿站和膳食,同时减免赋税。” 诸葛亮说的很详细,也很完善,最起码,在戏煜这里找不到任何需要补充的地方。 只要能将这些地方的商道打开,整个曹魏地盘的经济命脉就会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停战对曹家有好处,对自己也是一样。 一旦停战,双方就会进入到一个非常平静且迅速的发展空间,想来要不了多久战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届时,从表面上看,很有可能是曹家与他戏煜共享天下,可实际上双方心底只怕都想灭了对方。 故而等到再次开战,双方定是不死不休,倘若能在这段时间里让双方的关系有所缓和,哪怕是表面上的,也定能再争取几年发展壮大的时机。 说不定不用打仗,都能将冀州轻而易举的拿下! 司马懿并不明白这其中深奥,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终才呆呆地点点头,道:“此事我答应了,想来魏公也不会拒绝,毕竟此是乃利国利民的好事。” “不知孔明先生可还有其他要求?” “自然有的。” 诸葛亮淡淡一笑,继续道:“第一件说完了,咱们就来说第二件,我要你们定都洛阳,并重建洛阳王宫!” 重建洛阳王宫? 这一次,司马懿愣了许久。 早在他还是个少年时,还曾去过洛阳,那时的洛阳乃是几朝之都,相当繁华,虽然近些年有些落幕,但始终是他年少时一直向往的城池。 向往那里处处充满传奇,什么龙气、天命、甚至还有传闻说洛阳乃是帝都王城的风水之眼! 这等传奇之地若是能重建,想来也是大功一件! 用大汉天命气数重聚,天子乃是众望所归这样的理由来劝慰曹丕,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他不再迟疑,当即点头道:“此事可行,我也同意——” “好!” 不等他说完,诸葛亮站起身来,随后弯腰抱拳,笑道:多谢先生,既然你都同意了,那便回去令曹军退出冀州境内割让出来的土地吧!” “嗯?孔明兄,你怎知他们割地了?” “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们还有求和的诚意吗?不割地,他们如何蛰伏?” 前半句还好,听到后半句的司马懿心下一惊,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还好,因为他隐藏的及时,只是瞬间的变化,并未叫人注意。 跟着还了一礼后,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谦卑的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离去。 戏煜余光扫到,有些奇怪的问:“你还有事?” “啊?没,没,就是······” 司马懿一脸懵的凑前两步,小声道:“您······您还煮·····煮我吗?” “怎得?这么想死?” 戏煜玩味的扫了他一眼,吓得司马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道:“多谢国公手下留情,小的再次恭喜国公,此次能与曹公交好实乃天下人之幸!” “在仲达看来,不论这天下最后随谁姓,只要不姓荆州之刘、江东之孙,只要大汉永存,您和主公不论成败,皆乃当世之英雄!” 司马懿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快速朝后退去。 他永远也忘不了曹操离世前,戏煜看自己的眼神。 那一眼,就好似自己没穿衣服似的,包括内心深处的诸多想法都无所遁形。 “你怎么看待此人?” 等司马懿除去了,戏煜才朝诸葛亮看去。 “是个有意思的!” 诸葛亮笑了笑,道:“他倒是能忍,也能藏,换做是我,做不到这一步。” 戏煜闻言眸光闪烁,他依稀还记得司马懿的号好像叫冢虎? 冢虎,顾名思义,乃是埋葬了老虎的人。 这人可是熬死了不少天下英雄,最后才夺得了天下。 他看似是个性命时刻被他人所掌握的小人物,可终有一天,当这个小人物露出獠牙后,却叫诸多大人物都承受不来。 这家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戏煜对他半点好感都没有。 据他所知,司马懿最后就是窃取了他人胜利的政权,最终自己做到了皇帝的那把椅子上,成为了晋宣帝。 也正是因为他的谋权篡位,改写了整个天下的仁义道德,忠孝礼智信皆因他而变得岌岌可危,就连天下百姓们都认为,只要有才能便可无惧其他道义,成为帝王将相。 “说实话。”戏煜放下手中的碗,说道:“我方才其实有好几次都对他起了杀心。” 诸葛亮闻言一愣,方才他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大家不是在商讨问题吗?几句话的功夫便起了数次杀机? “那······您怎得······” “因为时机未到!” 戏煜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眼下不杀他,曹氏宗亲便会和愈发受到重用的司马家产生隔阂,乃至是冲突,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啊。” “至于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眼下,咱们还需步步为营,先考虑该如何将天子接回下邳才是大事!” “说道天子,我方才想说的第三个要求其实就是让他们归还天子,最起码,不能让天子被困在邺城,只是······” 诸葛亮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我说不出口。” 对此戏煜倒不觉得意外,毕竟诸葛亮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当然知晓天子的重要程度。 “怕啥?” 典韦满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说:“说不说是一回事儿,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大不了咱们偷偷将天子抢回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戏煜已经将冀州的地形图展开了。 这副地图绘制的从邺城到长安的地形地貌。 如今看来,许昌和邺城定不会被曹丕当作都城,毕竟这两个地方距离自己的领土都不远。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刘备 凭本事借钱,为何要还? 他们定会担心,稍有不慎便会被自己给突袭。 哪怕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睡个好觉,他们都不会定都在这两个地方。 “你们信吗,这条道就是一场天子争夺战,十年之内,谁能够得到天子,谁就有了最好的发展机遇,也可以说,谁有了天子谁就是大汉的根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天子争夺战? 诸葛亮听到如此贴切的形容,不由得笑出声来。 果然啊,主公和还是和以前一样,甚为有趣。 “这个······这个······” 突然间,典韦挠着头犹豫了一阵才道:“末将尚有一事未了,还请主公想想法子,将许褚救回来吧!” “你想救回那个傻子?” 戏煜一想到许褚就脑瓜子疼,当年,赤壁之战战败时,那小子为了保护曹操不小心被关羽给生擒了。 最后更是被关押在战俘营,随着荆州大军回了荆州。 那小子也是个人才,在战俘营里死活不肯投降,哪怕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还是副忠贞不屈得样子,连刘备都深感震撼,对其赞许有加。 他甚至亲自去了战俘营见许褚,并问他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结果那小子气都快没了,却愣是没忘自己欠他的几十坛子好酒。 他给刘备说,如果可以的话,待见到自己后,定要让自己将欠他的酒烧到坟头上! 刘备当时就震惊了,恍然想起,原来许褚和戏煜的关系好像挺铁? 故而赶紧修书一封,给戏煜送来。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有心计的,他直接在信中写了,要想换回许褚,就必须拿银钱和粮草来换。 倘若戏煜答应了他这个条件,便意味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大笔收入,如此一来,自己就算不靠在江东支援的孙策,自己也能在荆州立足。 更有甚者,和孙家相互拮抗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家伙说白了就是想反悔,他对自己领地内的百姓们没话说,但在对待外交以及其他地区的百姓上,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以,戏煜虽然看了那封信,但至今没有回复。 “刘备那小子说,放了许褚可以,但要我拿三十万石粮食交换,并且在他与孙策交战的时候,出兵支援。” 戏煜揉了揉眉心,诸葛亮也皱起了眉头,怒骂道:“世上竟然有刘备这样厚颜无耻之徒,当真可笑,也不知曹操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放他离开许昌。” “曹老板清高呗!” 提到这件事,戏煜就忍不住摇头。 曹操是真清高,也可以说是飘。 要早知道今日会是这般光景,还不如自己当初执意点,亲自接管一些事情,直接将刘备弄死! 也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外边蹦跶,哪怕他最终也蹦跶不出什么结果。 那孙刘两家的联盟像极了玻璃,外表看着流光溢彩,极为华丽,可惜不实用,一碰就碎。 “三十万石粮草倒不是什么难事,届时让南下的商队带过去就好,关键是出兵支援,对抗孙策,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我想刘备那小子提这个要求并不是真想让我们支援,故而咱们各退一步,直接拒绝,然后拿粮草或是其他东西替上就好。” “那他不是赚大了?” 诸葛亮瞪大了双眼,随后摇了摇头,道:“不行,万不能这般轻易就便宜了他!” 接着,他婆娑着下巴,眼睛微微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连忙凑到戏煜身边道:“主公,您说咱们给他火上浇点儿油如何?” “什么意思?” 戏煜有些好奇。 说起来,每次看着本该为刘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在自己面前时不时想点高招去对付对方,他就忍不住想笑。 “那孙刘联盟外表看似牢不可破,可实际上就如同一张布满斑驳的废纸,咱们不妨以此为突破点,直接将刘备写的信送到周瑜之手?” 诸葛亮扇着羽扇,笑道:“周瑜这人在下多少有些了解,他心气高,用兵打仗时格外喜欢看到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战场,当年那赤壁之战的胜利实乃他一人之功!” “至于刘备等人,不过是早早埋伏在赤壁周围,进行了一场消耗性的伏盾战术,叫曹操的大军不能顺利南下,给众人争取了些许时间。” “倘若真的按功绩分,只怕还真没刘备多少事,此事天下人都清楚,想来周瑜也不例外。倘若让他知道刘备暗中是怎么编排他的孙策的,只怕轻易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想法不错!” 戏煜点头笑道:“还是亮子最聪明啊,那此事便交给你办了。” 他轻轻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并将此事交由对方全权处理。 如今的战局暂且算是稳定了,戏煜少说能获得一年的时间去强化新打下来的这些地方的军事管理和防御工事。 争取早日将其打造成现在的青徐二地。 说起来,这青徐二地可谓是他打造的最为得意也最为安全的领地了。 不但百姓们拥护,就连军事防御系统和攻击系统也是世间罕见。 这也是他能在外打仗,而青徐二地却能疯狂的对外做生意,扩张生意版图的重要原因。 眼下,青徐二地的生意都已经做到幽州外的那些游牧民族头上了。 马帮更是打通了一条连接鲜卑和南匈奴的固定商道,赚回了无尽的稀有资源,什么铁矿石、上等木材、金银财宝······简直数不胜数。 时间一长,本就富裕的青徐二地眼下更是富得流油! 荆州南阳,刘备三兄弟费了不小的代价,总算是夺回了宛城,并成功将曹仁的大军驱逐出荆州领域,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荆州境内百姓们以及将士们的爱戴。 接着,他用最短的时间建立了一个坚实而又相对稳定的大后方,自此整个荆州近乎都被他所掌握。 此时的他再一次打算食言而肥。 先前和孙策约定好,将荆州半数领地交由对方,事到如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为此,他甚至还命刘琦率领了八万雄狮镇守在江夏,以防孙策怒而出兵。 说到这刘琦本是刘表的儿子,在刘表死后也得到了不少部将和士卒的支持,这才得以在荆州境内有一定的话语权。 也正是因为他,刘备三兄弟才能在荆州站稳脚跟,并顺利成为荆州之主。 这家伙也算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不可能和雄主有争夺天下的本事,故而选择依附于他人。 如今能得数万大军,镇守江夏,攻退自如已然心满意足。 但刘备可不这样想,野心勃勃的他如今在襄阳治所中那如同宫殿般的南方华丽衙署内,烤着炭火,静听众人讲述,分析着如今的天下大势。 “主公,北边传来消息,说天子已经下诏封戏煜为盛国公,定都下邳,同时封广平、安平、巨鹿三郡给其做公国······” “最关键的是他可封地为侯,行天子之则,剑履上朝,加······加九锡——” “戏煜也要加九锡?那岂不是和曹丕一样?这般行径,岂不是要成为天下的第二个主人?” 羡慕嫉妒恨的刘备很是无可奈何,他倒是也想加九锡,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曹丕手底下有数十万大军,自己惹不起,而那戏煜就更惹不起了。 他说是在冀州打了半年的仗,可实际上就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曹丕这个不服管教的毛头小子胖揍了一顿。 如今有了天子诏书,戏煜和曹丕从表面上看,好像尚未撕破脸皮,没到不死不休的场面,但实际上怕是早已水火不容。 但这可不是自己能偷偷聚集大军前去北伐的好时机,一个不好,万一两人决定暂时一致对外,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 更关键的是,孙刘联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更遑论他一人? 如今的天下之势,看起来好似群雄割据,各个都有胜算,像什么实力不凡的洗凉马腾,张鲁,还有益州川蜀之地的刘璋等等。 但归根究底,还是孙刘联合起来在抵抗曹许,也就是所谓的南北之争! 说起来,自己若是能得到刘璋的拥护,想必北伐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届时他和孙权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自己就算是打不过对方,也能牢牢守护住大后方多年。 “唉!这戏煜本就是天子国舅,自身就具备着一定的名望声誉,如今封为国公,百利而无一弊,想来冀州境内的氏族们大都对其赞许有加,颇为爱戴拥护······” “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为他举办宴席以示庆祝······” 刘备越想越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苦,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操劳了一辈子,结果到现在还啥也不是。 反观那戏煜,前半生就喜欢种地,偶尔兴致来了上个战场,就这样都能成为一方诸侯,甚至还很有可能是普天之下,实力最为强劲的诸侯。 最关键的是,自己以为好不容易熬死了曹操,待曹培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上位后,定能过上些好日子,可谁曾想会出一个戏煜。 说起这戏煜,显然是个棘手人物,远比曹操难对付多了。 “启禀主公,戏煜方才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哦?” “上面说了什么?” 孙乾掏出怀里的信纸,在刘备的示意下打开,并说道:“戏煜为赎回许褚,愿意无偿赠送咱们三十万石粮草,但没有对孙家出手的打算,故再赠送咱们上千副连弩机械作为补偿。” 听到这,窝在太师椅上的刘备忍不住做直了身子,眸中划过一道喜悦,接着深深叹了口气,道:“盛国公当真客气了,许褚怎么说都是他的爱将,同子龙、典韦的关系又都不错。” “我等既知道了他的身份,放回去也是早晚的事,不为别的,只盼我等日后能守望相助,故而背信弃义之事我刘备是万万不会做的!” 说是这么说,但刘备的内心深处早就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他当初送那封信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曾想,戏煜竟然还真就给了。 看来这许褚还挺值钱啊,想当初,自己为了一次性买戏煜三十万粮草,可是把身家都掏空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欠了不少,至今都没还完。 不过,不管是欠孙策的还是欠戏煜的,他都不准备还,自己凭本事欠下的,凭什么要还? 就好比眼下的荆州一样,自己若是打算还给孙家,就不会派刘琦率八万大军驻守江夏了。 “好了,还不快快去请许褚将军来殿上?我也好为他摆宴送行!” “诺!” 得到命令的孙乾当即领命离开,徐庶则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问:“主公,咱们得的这三十万石粮草,是否要赠一部分给孙策?” “他因荆州一事,只怕眼下颇为火大,咱们是否可以拿十万石粮草作为赔礼进行安抚?主语剩下的那二十万石粮草可作为储备,以供荆州百姓乃至是将士们们度过寒冬。” “待明年秋收之后,有了足够的粮草,亦可再做储备······因为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等要想再度发展壮大,起码还需三年的时间。” “倘若操之过急,过早招兵买马,只怕会入不敷出,最终导致一片混乱!” “这意思是······要给出去?” 方才还欢喜不已的刘备一听这话,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一下子就得送出去三分之一,这很难叫人不心疼啊。 最起码,眼下的他很心疼,毕竟正是缺乏粮草的时候。 此地是荆州,和青徐二地截然不同,刘备也算是搞明白了这一点。 说简单点,就是赚钱最关键的还得看粮食,只有百姓们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种植庄稼,更有精力和时间去思索赚钱的法子。 百姓们这样,军队自然一样。 可问题是,如今他们的内政才堪堪发展卡里,尚停留在温饱阶段,要想让整个荆州境内的百姓们都吃饱饭,只怕少不得开荒,也唯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大量乃至是多余的粮草。 只要有了粮草,自己便能赚钱,这就是个闭环。 只不过,他在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戏煜早已将其完善。 故而如今的北方在粮草方面压根儿不缺,并且还靠此赚了不少钱。 说起来,要是川蜀不打仗,只发展经济,自己倒是蛮希望能和戏煜合作的。 在这一点上,刘备对戏煜还是非常佩服的。 毕竟如今的青徐二地便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地方比起普天之下的其他疆域,贫富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就连天下的百姓们都知道此事,故而不需要戏煜怎么宣传,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往青徐二地去。 “军师啊······你且看,我们如今的粮草也不算多,这还是花在最为关键的地方吧?” 刘备皱着眉头,颇有些惆怅的意味。 “除了百姓们和将士们过冬的粮草,咱们还需大量开荒,防备北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粮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倘若给了孙策,咱们又该怎么办?” “可······可如此一来,江东那边就不好安抚了······” 徐庶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也知道孙刘联盟也就是个表面联盟,就这还是因为当年曹操南下,双方都打不过才不得不达成的盟约,故而没有任何约束力。 这让本就不牢固的关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多年来,不管是刘备还是孙策,都会背着对方做些相互背刺的安排和算计。 “粮草全部留些也可以,只是我等若是拿不出一些叫江东那边满意的诚意,只怕届时还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请主公在这一方面也考虑一二。” “当然,若是主公早已有了万全之策,那就当在下想多了,至于这些话也就无从放在心上。” 在这一方面,刘备还真没什么想法。 他眼下的兵马少说也有十几万,加上江夏的那八万,差不多二十来万,看似军队实力浑厚,可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新兵! 仅剩的六万多老兵都还是当年在赤壁之战前,同曹操骑兵数次对战才将将存活下来的经验丰富之辈。 他们也算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有些年头了,甚至有不少都曾去和阎王聊过天,故而心态上极为稳定。 最关键的是,这些士兵都是关羽亲自培养出来的,实力不容小觑,叫他们来带新兵,想来也是不俗,只是尚且需要时间。 “暂且就这样吧,军师!” 对此刘备也没什么好的主意,他皱着眉略带些许愧疚的说:“孙策那边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暂时以防备为先,待到明年秋收,只要粮草下来,我必定对其进行补偿!” “想来那时的百姓们也用不到这么多的粮食了,咱们趁富裕之际再行馈赠赔偿一事,至于现在,还是先将眼下这段艰难日子度过去再说!” 关羽见众人不说话,当即嗤笑道:“那江东就是群见不得人的鼠辈,想当年重创曹操,导致其身亡的乃是我关云张!”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比肩孔夫子,争什么? “如今要承受曹丕疯狂复仇的也是我等,若非走投无路,我等又怎么可能抢夺荆州领地做容身避难之所?” “江东要我等归还领土,这岂不是要将我们往绝路上逼?” 他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当初曹操死后,确实是刘备等人承受了曹家大部分人的恨意,想来以后再和曹军有冲突,也定是他们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如今,他们不但要承担这个苦果,还要面对江东给与的逼迫,这完全是没给留半点活路。 徐庶听到这话,算是彻底明白三兄弟的意思了。 好家伙,这是真打算各自筹谋了,只怕距离联盟被解除也为时不远。 不过,他们就不怕联盟破除后,双方被逐个击破吗? 毕竟他们能栖身的地方就只有荆州和江东罢了。 虽说荆州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就连人口也有上百万之多,可供参军的人也选较多,想来推行一段时间仁政后,定能让队伍更为壮大,但······ 这一切······还需时间啊······ 话说另一边的许褚,他率领的一百多宿卫兄弟在遇到关羽的时候基本上都被打残了,如今只剩下十来个,其中还不乏身体残疾,再也上不了战场的。 由此可见,当初那一场仗打得是何等惨烈。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呆在战俘营自生自灭了,可谁曾想竟然还有人愿意来赎他,甚至为他花费了三十万石粮草。 这让他感动的泪眼汪汪,再加之听到曹操已经离世的消息,整个人哭的都快不行了。 为此,刘备和张飞还来陪他吃了好几天的酒,就连徐庶这个文人都没少来。 只不过,不管是谁陪他,他都只一个劲儿的边吃边哭,最后更是在吃饱喝足后,又扛了几坛子好酒率领着余下的兄弟们跨上已经准备好的战马,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荆州。 如今的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他清楚,只要往许昌走就错不了。 只是等他到许昌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并没有一个他想找的人,故而在规模宏大的空宫殿进行了一番参拜后,转身快马加鞭的朝徐州赶去。 之前因为被关羽生擒从而导致膝盖脱臼,至今未好,再加上经历了一场场惨绝人寰的严刑拷打,使得他本来不错的身体渐渐破败。 如今别说动武,就是长时间的奔波都叫他有些难以应付,更别提遇到个阴雨天,那浑身的疼痛更是叫他暴躁不已。 终于,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下邳到了,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眼下的戏煜已经不是他曾认识的那位文人了,而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大国公,位及人臣,手底下更是有着说不尽的有志之士,文臣武将。 不过,说起来戏煜好像从三十岁左右开始就不曾有过什么变化,哪怕到了今日,他那坚毅的面庞上依旧胡须整洁,眸光锐利,就连身子骨也愈发壮实。 随着时间的变化,他好像非但没老,还愈显气场强大。 故而,许褚只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气势前来接他的人并不多,也就典韦、赵云、黄忠以及郭嘉和贾诩几人罢了。 诸葛亮因为不喜饮酒,故而两人只是点头之交,但依旧挡不住这二人相互欣赏,特别是许褚,一直都很敬佩诸葛亮这个文人。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许褚的眼睛里沁满了泪水。 远远便下了马车,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的朝戏煜走来,直到在距离对方不足半米的地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 这会儿的许褚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哭的委屈极了。 “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主公!” “啪!” 他边说还边扇自己,瞧他那凄惨模样,在场众人心里都不好受。 典韦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你莫要如此,早在曹公离世前,专门和主公独处了一阵。” “他没怪我吗?是我对不起他!” “怪什么怪?” 戏煜摆了摆手,笑道:“走,难得你回来,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咱们好些日子没聚了,我请你喝酒,等喝高兴了再说!” “你回来的正好,我手底下的兵正好还缺一个统帅。” “那可不行!” 许褚闻言顿了顿身子,随后苦涩一笑,道:“我的身子已经废了,脚也废了,如何带兵?” “这有何难?” 对此,戏煜并未在意:“仲景和华佗两位先生如今就在徐州,趁二人身子骨还不错,或许能为你瞧瞧,于他们二人来说,你这点儿伤问题应该不大。” “真的吗?” 一直以来许褚都是个忠贞不二之人,说白了就是有些死心眼,迄今为止,唯一能让他甘心侍奉左右的就只有曹操,至于戏煜,哪怕关系再好,想来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但那是在他身子骨好的前提下,就目前而言,想必整个天下除了戏煜,不会再有人为自己一介废人而去找仲景和华佗了吧? “我骗你作甚?” 戏煜哭笑不得,许褚则一把擦了眼泪,迅速从地上起身,脚下因为用力不均,还差点儿再度摔倒。 说起来,他也是个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虽说身手不凡,但也不可能在跪了一段时间后还保持身体的平衡。 咋加上常年征战,他身上暗疾本就不少,故而身体不但难以支撑下去,就连想要养好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夜里。 众人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戏煜应许褚的恳请,还说了曹操离世前所说的话,气的对方怒不可遏。 “如此说来,那些曹氏宗亲也太不是东西了,主公生前明明留话了的!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就该杀了!” 对此戏煜无奈耸了耸肩,反倒笑着说:“我其实很庆幸,庆幸他们让我看开了,也庆幸我此前便领了兵马,顺带还占据了青徐二地,并且将其发展的还不错。” “从而让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胆敢与我叫板!” “如若不然,身为一介文人的我,怕是就只能屈居于他人之下,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果,毕竟,自古以来,外姓功臣,功劳越大,下场越惨!” 许褚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他能被曹操看重,能和戏煜成为好友,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 事实上,他远比其他人聪明的多,故而也更明白戏煜当初的境遇以及眼下的行径。 曾几何时,曹操为了保住他,怕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夫。 可奈何对面是曹氏宗亲,他做不出杀害亲人之举,毕竟那是欺师灭祖的事,倘若一个不好逼急了对方,引得他们对戏煜暗下杀手,那就得不尝试了。 不过还好,眼下他所担心的那些问题都已经被戏煜完美的解决了。 曹公再也不用这些内部的斗争而头疼,或者担忧了,当然,如今的他就算是想管也没办法管。 “仲康,你莫要想太多,日后安心跟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 许褚挠挠头,傻傻问道:“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您如今已经贵为国公,且加了九锡,那些儒生士族可愿您接受这等荣誉?” “这与他人愿不愿意有何干系?” 戏煜冷笑一声,缓缓道:“我倒想想他们有其他想法,可他们敢说出来吗?” 在这件事上,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就怕对方不上套。 可许褚不清楚其中关键,想了一下没想明白,便甩了甩脑袋,再度捧起了酒杯。 就自己目前的现状来说,只要还能治好身体,还能上战场打仗,就行了。 哦,对,若是能再生个娃和自己一道都给大人当将军,于战场上厮杀那就更完美了! 话说典韦的儿子都九岁了,比许大人的还要大上几岁,想必在不过不久就能上山杀敌了。 若是自己也能有上那么一两个儿子,为大人冲锋陷阵,不但能让许家后继有人,还能继续留在战场上,当真不失为一件美事。 ······ 下邳城内,虽然有些人认可戏煜,认为他加九锡是无可厚非,但还是有人为此心底发酸。 士族虽已消失,但世家大族还在,如今的他们游走在边缘地带,不论是氏族还是世家大族,都无甚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换了个称呼罢了。 当然,比起当初的氏族,他们还是差了些火候。 最起码,在得不到盛国公恩宠的情况下,又没有钱庄多少分成的他们,心底自然容易泛酸。 毕竟,家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商人都比自己有钱! 不过,酸归酸,到底没人有胆子闹到戏煜跟前。 这个时候的戏煜就好比当初的孔夫子,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呢? 因为《吕氏春秋》内记载,“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 就是说,以孔子的力量能徒手打开城门! 注意,这里的门指的可不是家里的门闩,而是城门! 要知道,当时的城门基本都是实木打造就算保守估计重量也应该在800斤以上,能举动的人寥寥无几,可孔子算一个! 如果这都不足以体现出孔夫子的力气之大,那还有一个人可做参照。 在《淮南子主术训》中曾记载了这样一个武夫,他叫孟贲,身体素质极其强悍,曾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将两头正在缠斗的牛给分了开来。 就连《周朝列传》中对孟贲的描述也非常生猛,说他“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 可就是这样一位勇猛无双的人,对上孔夫子,却尚有不足。 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孔子之通,智过于苌宏,勇服于孟贲······”这样的传闻了。 由此可见,孔夫子到底有多生猛。 只不过······ 到了眼下,更多的文士认为,戏煜这人和典籍中描述的孔夫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论文,戏煜当初做的那些事早已闻名天下,叫一众文人无不敬佩,赞服,论武,且不说他自己的武功有多高强,光身后那数十万大军就没一个是吃素的! 再加上大家都是文化人,很少有人愿意和戏煜动手,关键是他身后那数十万大军都是糙汉子,压根儿就不讲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最关键的是,就怕你才开了个头,还没说是什么事,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挥到脸上了。 除了这些外,最让他们觉得戏煜和孔夫子像的地方还是君子六艺中的“射”和“御”。 孔夫子深谙这二道,巧的是,戏煜在这两方面的造诣也不低。 甚至他的射都不是简单的射箭,而是射弩! 大军中有一种近一米五长的重型连弩,哪怕是典韦都得用两只手才能举起,偏戏煜单手便可灵活操作。 特别是遇到敌人的时候,他手持重型连弩一阵突突,片刻过后,该倒下的基本上都倒了。 至于“御”,说白了便是驾车,也能说是“驾马!” 当然,对戏煜来说,“飙马”这个词可能更适合些。 记得当初黄旭犯了错,害怕被罚,就偷偷骑上飒北风,打算出去躲一阵,结果刚到城门口,就被闻风赶来的戏煜逮到了,接着就是一顿暴揍。 甚至他骑着绝影到的比偷跑的黄旭更早抵达城门! 这件事因为发生在城内,故而很多人都知道,也算是黄旭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 但众人更惊叹的乃是戏煜的快! 是以,整个下邳,酸戏煜能加九锡的不在少数,但正儿八经敢在公共场合谈论此事的,寥寥无几。 为啥呢? 因为不敢! 其实也不是没人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散播一些关于戏煜加了九锡,便有了篡汉之心,此乃大忌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只是还不等他们想好该怎么鼓动人心,脑海中便露出了一个面容刚毅,身着儒衫的中年人。 接着,自己就在城内玩儿命的四处逃窜,而那位中年人则手持重弩对自己一阵狂轰滥炸。 在他的身后甚至还跟着数千黑白骑······ 光是想到这些,他们便忍不住浑身一颤。 算了吧,再想下去,只怕自己就成了一只躺在血泊中的刺猬! 在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下场后,自然也就没人放着目前的好日子不过,四处挑事儿了。 总归你是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还能咋办? 再说,就算人家没资格加九锡,那能加九锡的也不会是你,既然如此,还争啥啊? 九锡就九锡吧,反正他也是天子的国舅,比起其他那些个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比起来,他还算是个好的。 不但会挣钱,就连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远的不提,就说最近,徐州城外各个山坡上架设的巨弩、投石车、可燃烧的油罐子······ 光是这些便叫天下无一人敢对徐州生出旁的心思。 外人进不去也就罢了,关键是徐州城内部的团结也非同一般。 谁不知道生活在徐州城内的百姓们各个安居乐业,活的舒服自在,就连那些氏族大家,一个个也安安生生的,不会闹出任何乱子。 一州内的百姓们尚且如此,由此可见,戏煜之能。 想来真正的明主,便该是他这样的。 故而······算了吧。 加不加九锡好像和自己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真正有关系的乃是徐州城内的百姓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日后要是知道了,自己也得学着做,日子肯定比现在过的滋润! 没有他们挑事,今天冬天过的格外平静。 戏煜的日子很是悠闲,许褚也不例外。 不过,他发现一点很有意思。 那就是除去自己认识的人外,城内竟然没有一个年轻将领,就连过年,自己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 到了年宴上,他还未见到年轻一代,便不由得好奇问了出来。 恰逢郭嘉从治下安排好,将将回来,便同他解释道:“如今白骑已经扩充至六千,黄旭率领着他们去了长安附近,等待年关之后天子的行程!” “只要天子年关之后启程进入到指定的范围,白骑就会冲出,将天子带回!” “至于黑骑去哪儿了,想来唯有主公知道。” 说起黑骑,至今都没个年轻的统领,一直以来都是赵云在带。 别看赵云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但他还是壮年,也正是因为壮年的他作战经验丰富,各种战斗技巧熟练,在他手上的黑骑反倒愈发叫人不敢小觑。 所以,说白了,年轻一代的将领都去参加天子抢夺战了。 若是顺利,想来今年冬天大家就能和天子见面了。 这是戏煜暗中下达的命令,故而无人知晓黑白骑早已不在城内。 当众人察觉的时候,白骑可能早已横渡黄河,通过跨过合肥抵达兖州,接着又从兖州边境悄无声息的藏在了深山老林中。 这就是运河开通后的好处。 戏煜当初答应曹丕的要求,除了想要那三处领地外,最看重的便是运河。 因为已经和司马懿说好了,所以这运河的行商权如今都落到了戏煜的手上。 故而,让白骑混入商队下兖州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同样的,这也是能最快抵达长安附近的最佳路线。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白骑突显救天子,杀! 说起来,这个想法还是诸葛亮最先提出来的,不过司马懿不懂其中深浅,当场就代曹丕答应了。 不得不说,获得运河继续行商的权力,当真是好处多多。 毕竟青徐二地虽是粮食的最大种植区,而兖州和扬州境内却没什么商会,这里的百姓们想要粮食就只能通过钱财或者是矿石去换取,从而囤积足够的粮食过冬。 境内的运河不光能促进两地的商业得到迅速发展,还能使其和青徐二地的商圈快速打成一片,互惠互利。 这还只是一方面,至于第二方面的利处······便是如今的秘密行动了。 戏煜之所以要求所有的商船带上印章,便是以防境内守备大肆检查,最起码,他们不会每一艘船,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检查。 只要船只到了港口,他们扫一眼,看过印章定不会再多过多询问,令其自行卸货,在这样的情况下,船上蛇龙混杂,白骑众人就算是乔装隐匿也无大碍。 当然,他们不是傻子,不会一扎堆的待在一艘船上,那样目标太大。 故而化整为零,分散成十波乃至更多艘船上,沿着合肥顺流而下,一路来到兖州,继而用了最短的时间抵达洛阳附近。 就曹丕目前的现状来说,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重建洛阳,但以他们境内的经济状况来看,怕是花费不起那般大的钱财。 毕竟,当初给青州士卒的遣散费,都还是他好不容易联合宗亲一起,绞尽脑汁才凑出来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曹丕真就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只是他觉得与其将钱花费在修建洛阳这等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还不如做点儿其他有建设性的事情。 例如发展内政与国力。 既然不能建设洛阳,但又答应了戏煜,万般无奈之下的曹丕也就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了——去长安! 早在几年前,长安被攻下后,他便当机立断的处理了李催,从而巩固了氏族之后,为自己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此外钟繇这个忠于天子的人对曹家也很有好感,而他的不少亲信也在长安,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钟繇早就做好了天子在哪儿他在哪的打算。 所以,长安城对曹丕来说就相当于是一座不要钱的宫殿,不但不需要他花费心思去修缮,就连境内的氏族都忠于自己,忠于大汉。 故而比起洛阳,他更愿意去长安! 如今,他们便已经走上了迁都的道路。 半山坡上,曹丕眺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洛阳,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实在洛阳住了这么久,周边地段多少都被修葺了一二,虽说不比曾经的洛阳繁荣,但多少也再现了些许大城之荣光。 只可惜,蒙了尘的金子就算是再闪闪发亮,也没了能照耀它的太阳。 曾几何时,最为繁华鼎盛的洛阳,终究在历史的长河中掩住了金碧辉煌的锋芒。 也不知······它还有没有可能重现辉煌。 “诸位,宝剑锋从磨砺出,如今的洛阳不过是短暂的落幕,迟早有一日,我们还会回来,重现它昔日之荣光!” “故而今日诸位只看看便好,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为重,既然已经决定悄悄将天子转移至长安,那么在此途中就一定不能出半点叉子!” 他神色淡漠,眼神冰冷且坚毅。 不知为何,明明此次行动颇为隐秘,但他就是心中难安,总觉得会出点问题。 “我这是怎么了?参与此次行动的三万大军皆为宗亲,且全是被秘密调集来的,就连大军统帅夏侯氏都不曾发觉半分,自然也就更不会有人发现并且告密了,我何需紧张······” 曹丕不住的在心底安慰自己,只是不知为何,跳得愈发快得右眼皮,叫他心底愈发慌乱。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那几位宗亲叔叔······ 说起来,自己的那几位宗亲族叔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处理内政上都完胜于他,最关键的是就连名望自己也与之相差一大截。 这也是为何他愿意在戏煜的问题上进行退让的主要原因。 毕竟自己若是不退,戏煜不稳,很有可能会一直寻自己的错处与麻烦。 反观现在,给了他部分领地,让他有事可忙,反倒就没时间关注自己的动向了。 想来最少半年,戏煜都会将重心放在建设冀州东部城池防御与处理内政等事情上。 而偏在这个时候,自己却选择将天子转移至长安,想来定能瞒过众人耳目。 说起来如今刘协的年纪也不小了,只不过,哪怕是到了壮年的他身边依旧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戏煜暂且不提,就说他的另一个国舅董承,早就因为父亲的离世被送至极为偏僻的郡县治理一方。 日后,想必他就算是封了侯,也唯有老死在远离京都的地方这一条路可走,这也算是勉强善终了。 “魏公说的是,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想来再过七天咱们便能抵达长安附近,届时长安城内的兵马定会出城迎接,想来那时不用我等昭告天下,众人便会知道天子的去处。” 司马懿跟在曹丕的身后,微微躬着身子。 自打从戏煜那回来后,他便被曹丕秘密安排参与进此事中,虽然有些诧异,但他心底对此事还是相当赞同的。 毕竟如果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 不但可以停止战争,还能转移戏煜的注意力,最关键的是能偷偷在无人的角落里转移天子。 说起汉献帝刘协,这一辈子怕是都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了,哪怕是遭遇险境的时候,都没办法摆脱这种情况。 如今,想要逃跑,自然也是毫无办法。 “嗯,走吧。” 曹丕点点头,转而下了山坡,随后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皱眉道:“对了,子丹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他眼下最为烦闷的便是这件事了。 曹真刚打了败仗,原本自信满满的一个人被黄旭打的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话说大家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都是各自阵营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结果却在手底下明明有比敌人多数倍兵马的情况下,硬生生叫对方打的抬不起头。 被耍的团团转也就罢了,就连整整三万大军都为此丢了性命,这叫他如何能振作的起来? 曹丕就是因为看到了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这才没有调动调动曹仁,曹洪等宗亲大将,反倒将如此重要的事情连同三万大军都交由曹真来管。 目的除了想减少其他阵营探子的监视,也想再给曹真一个机会,让他通过此次事情调动出积极性乃至是自信心。 不管怎么说,曹真都是他大军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倘若就此毁了,对大军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感觉还算不错,我观曹真如今的状态比先前好了不少,应该是走出之前的打击了,倘若今年迁都顺利,想来接下来的两三年了都不会再有战事。” “如此一来,咱们也有时间发展内政了,想必曹真也定会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淡忘曾经的失败,一切都会好的!” 司马懿说这话的时候不但表面神情松快,就连内心都轻松了不少,毕竟眼下对他来说,虽然刚吃了败仗,但对方同意和解了啊。 关键此事还是自己去谈的! 自己不但保住了境内的安宁,还给了大家足够的喘息乃至是发展时间。 这样一来,相信通过促进内政发展的同时,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加入到大军的行列中来,曹丕想必除了启用宗亲内的人外,也会加大对士族中新人的启用。 说起来,如今曹丕的身边,好像除了曹氏宗亲外,真正被他信赖的士族亲信并没有多少,他们司马家倒算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为核心的那一部分。 当然,除了司马家外,陈群,华歆,钟繇篑人,曹丕也算是另眼相待。 而在这群人中,和司马懿关系最好的就属陈群。 二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致的,就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听到他说一切准备就绪,曹丕那不安的心也算是稍稍放松了点。 接着,大军继续朝长安城出发。 一直到即将抵达长安城官道的时候,曹真叫停了大军前进的脚步。 这段时间,他总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疑神疑鬼。 眼下叫停大军,也只是因为感觉远处林子好像过于安静了些,安静的······叫人心底发慌······ 他蹙着眉,脸上数道疤痕印记还隐约可见。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曹纯打出来的鞭痕虽说已经完全好了,但疤痕在脸上,短时间内到底难以恢复如初。 他瞧了半天也找不到半点可疑的迹象,终归是松了口气。 毕竟,眼下距离长安城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再过不久便是平原。 不过几十里地的平原,万一路上出现什么问题或者是袭击,骑兵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火速赶到,进行支援。 想来······这一路上再不会出现任何差池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见一路上平安无事,曹真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黑白骑的神出鬼没给他留下的深刻的阴影,他总觉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黑白骑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 曹真觉得黑骑不管是出现在哪儿都很正常,毕竟他们在战场上主打就是一个神出鬼没,英勇无双。 不像白骑,特别是黄旭那个兔崽子,每当你觉得他会出现的时候,他偏不出现,可每当你很有把握的认定他不会出现时,他偏偏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着实叫人恼火。 “但愿此行顺利!” 曹真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此刻相当不平静,甚至有些抓狂。 主要是上次和黄旭虽说是打了一场仗,但交手的次数少说也有十来场,着实是被打怕了。 不过······ 有一个词说的好,来什么怕什么。 每当你最不想看到某一个人或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对方就会很快找上门来,让你不得不屈服。 好比现在,距离较近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该死,竟然真的有埋伏!” “赶紧注意警戒,有敌袭!快派人到山上去看看!” “将军,这未必是敌袭啊!咱们早上才派人将周围巡视了一圈,莫说这处林子,就连远处的山谷都不曾放过,凡是有可能埋伏敌人的地方,我们都检查了数遍,绝对不会有问题!” 就在他慌张指挥的时候,一个都尉淡定走过。 这人是他自小就认识的,也是他亲自挑选进入此次行动的。 说起来,曹真此次从曹丕手里拿到的权限还真不低。 或许是因为双方自小认识的缘故,加之曹丕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将曹真当自己下一任的左膀右臂来看待,故而给他了很大的殊荣。 此次行动,不止是都尉,就连校尉乃至行军的司马都由曹真亲自挑选。 同样的,这些人也都是他可以亲近信赖的人! “哦?你确定?” 曹真这会儿是真的很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但一想到对方乃是自己军中好友,便忍住了。 “先去派人查探吧,本将军宁愿细致些也不可有丝毫懈怠,此次西迁万不可出现半点差池!” 他说的很平静,不见半点愤怒。 因为他至今都记得曹操死前对自己那简单明了的评价:“为将者,不可愤怒,愤怒会丧失理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平静面对。” 关键这话还是戏志才代为传达给他的。 虽然心中不太甘心,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他最大的缺点。 故而哪怕他心底气的要死,也担忧的紧,却始终强迫自己要冷静,要头脑清晰,万不可有半分急躁。 是以,哪怕半个时辰前才刚刚探查过一遍周围的环境,不放心的他还是命人再度细细查探了一番。 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归是有道理的! 毕竟远处那两片林子里不知积攒了多少积雪,那厚重程度,再加上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山坡,山谷,想要埋伏人再简单不过。 可以说,若想阻碍自己西迁,此地乃是最佳的埋伏之所。 便于地形的优势,若是真的有敌人从两侧林子里冲出,那几乎等同于大军两侧的高地尽数被敌人占领。 最关键的是,倘若对方有骑兵队伍,不消片刻便能打散自己的队形! 哪怕······眼下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白骑的铠甲以及装备! 白骑的身影在春夏秋季的时候或许异常显眼,但到了冬天反而叫人难以发现。 毕竟北方的冬天会下雪,到处都被冰雪覆盖,特别是长安成附近,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饶是洛阳那样四季如春的地方在冬天都会变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就更别提长安这边了,随着大军的前进,空气都好似逐渐凝结。 而这恰方便了白骑,他们不论是坐骑还是装备,乃至浑身的铠甲都能与这片天地完美融合。 就连他们手中的长枪和弩弓,都是用雪白的纯银辅以其他从塞外实来的奇异金属或者百炼钢一类的材质打造的。 再加上他们有刻意隐藏身形,本就贴合环境的他们如今更是隐蔽到了极致。 最关键的是,因为下雪,都不需要他们可以扫尾,鹅毛大雪更是将众人遗留的痕迹完美覆盖,再加之眼下是夕阳,天空本就雾蒙蒙的一片,更为他们起到了绝佳的掩护。 嗖!嗖!嗖! 还不等百人巡守士卒冲进林子,几艘冷箭便将其放到不少。 瞧着一个个士卒落马,倒栽葱一般摔在地上没了气息,曹真整个人都傻了。 冷静?这他娘的还冷静个屁啊! 没见那百人巡守小队的尸体都平铺了一地吗? “啊~~~” 曹真脸上尽显疯狂,眼里却毫无光亮。 说白了就是他眼下压根儿没想到这种场景,也完全没想过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去处理。 本来叫人巡查就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谁曾想对面竟然真的有埋伏,还他娘的突然放冷箭。 眼下好了,不但巡守的士卒死了,还将敌人给炸出来了。 顷刻间,原本被大雪覆盖的树林内突然就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道路,虽说有些地方坑坑洼洼并不平整,但在热血的浇灌下,那都不算事。 紧接着,被热血融化的白雪深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很快,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白骑一马当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黄旭那张俊俏的面庞看的曹真烦躁无比。 “哈哈哈,兄弟们,为救天子,杀!” “救天子!杀!” 随着黄旭一声令下,神情凶杀无比,面容冷肃的数千白骑勇猛凶悍的朝曹真杀来。 他们跨着战马一边狂奔,一边还不忘拉弩射箭。 完美将“射”与“御”结合为一体,这典型的战斗姿态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嗖!嗖!嗖!”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没有尊卑?不!赤子之心! “砰!砰!砰!” 随着各个白骑那自然舒畅的射箭功夫,万箭齐发,一大波破甲大箭带着冷冽寒风,飞速朝敌人射去。 不一会儿,被曹真用来抵挡防御的第一波虎豹骑便被放倒。 接踵而来的则是数排横扫的连弩,短短几个呼吸,银白色的破甲箭便将上百个骑兵射杀。 霎那间,曹真沉下了脸,仔细看去,眼底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恐惧。 “黄旭,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今日再次交锋,我定要斩杀了你!” “哈哈哈,曹真,又见面了,你有那个本事吗?” 一袭银白铠甲,右手持红缨枪,甚为英姿飒爽的黄旭缓缓取下挂在身上的连弩,接着双腿轻轻一踢,得到指令的飒北风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率先冲了出去。 不过瞬间的功夫,他便将长枪放在了战马横向的装备架上,随后瞄准曹真一连射了数箭。 曹真见状,脸色大变,赶忙俯下身子,躲在了战马的侧面。 很幸运,并没有弩箭射到他的身上。 但也很不幸,一支箭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朝马眼而去。 下一瞬,战马的悲鸣声响起,接着下意识扬起前蹄,侧挂在马背上的曹真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 就在他左摇右晃,竭力想要稳住身形的时候,黄旭已然冲到面前。 只见他一边迅速将连弩挂在身上,一边从装备架中冲出长剑,直接一个横扫! “啊!!!” 本就身形不稳的曹真重重飞出,摔了个狗吃屎。 他刚准备扭头开骂,对面数千白骑便已杀至大军身前,急忙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躲过了白骑的铁骑,却也让双方士卒厮杀到了一处。 在数万人的激战下,原本就不算太宽的小道混乱非凡。 曹真率领了整整三万大军,眼下也就最前方和白骑交了手,后方兵马见状,赶忙从侧翼上前,打算将白骑团团围住,来个前后夹击。 大有要将以黄旭为首的白骑尽数剿灭的架势。 不过白骑众人也不是傻子,在看清对方的意图后,几个为将者高喊道:“反杀出去!救天子!杀啊!” 不知是不是被这几个为将者的跑笑声所感染,一个又一个的白骑开始在厮杀的同时怒吼,呐喊! 短柄交接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众人喊打喊杀的声音······在这条小道交汇,此时的战场,当真是混乱不堪。 人与人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间隙,哪怕是骑兵之间的交战,也逃不过抬手间便和对方相碰。 这样的情况,并不利于他们作战。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就好比戏煜曾经对黄旭说的那样,战场上,两军交战,在无法保证距离的情况下,双方的战士就像是两个装满水的桶,尤其是骑兵。 双方的交战就像是两个木桶间的碰撞,想要胜利,那就得看两个桶子被撞碎的瞬间,哪个桶里的水更多,流淌的更汹涌。 因为够多,够汹涌才能将对方桶内的水溅的四处飞射,才能如同一股洪流,冲散对方! 很显然,就目前而言,白骑在人数上虽然并不取胜,但就个人实力来讲,他们完胜,也完全有能力将敌人冲散。 就好比现在,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冲锋,便叫敌军整整三万都陷入到了混乱中去。 哪怕这其中还包含着曾经扬名北地的虎豹骑,也不见六千白骑有半点儿担忧。 其实自打上了冀州战场后,活下来的那一千多白骑基本上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手了,不但如此,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出的英勇奋战,不畏生死也为如今增添了不少气场。 除了他们外,剩下的那五千白骑也不简单。 他们可不是什么新兵蛋子,而是从数十万大军中选拔出来的精英再通过各种挑战,最终才入了黄旭的眼,如愿加入的白骑! 说白了,这些人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不少甚至还是当初的青州士卒! 故而对这些人来说,眼下这种小战场完全不足一提,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谁还没上过战场,打过仗呢? 很快,黄旭便率领着白骑将曹真临时搭建起来的战阵和战营冲了个稀巴烂。 他本想借此机会,将曹真这小子给解决了,可谁曾想,对方那些个士卒将曹真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都要将曹真完好无损的保护起来。 一连攻击了十余次,每一次快成功的时候,都有士卒如同死士一般冲到曹真的面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时间一长,冲杀而来的白骑拿曹真还真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无奈离开选择其他人作为击杀对象。 就在此地的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同时,天子车队也即将抵达此处。 坐在第二辆马车内的曹丕不掀车帘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 许久后,眼看着车队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面色暗沉的他果断掀开车帘站在车辕之上,眺望着远方的战局。 如今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儿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行动的。 不过,当看到不足千米之外的地方,那一个又一个身穿银白铠甲的骑兵在战场上嘶吼着,浴血奋战着的模样,他眼底的凶光都快化为实质了。 该死的,竟然是白骑! “这个黄旭真是该死啊!来人,快将天子车架团团围住,务必保护好天子的安危!” “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也不知是从哪儿闻着味追过来的?” 在曹丕的心里,黄旭其实还是非常有分量的,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分量和好印象。 想当年,他们都还在徐州的时候,曹丕就被黄旭和贾玑还有小叔戏煜的另外一个义子蒲元坑的差点儿连亵裤都给丢了。 那会儿为了平安回到许昌,自己差点儿没将身上仅存的,佩戴了好些年的玉给拿出去典当。 就那在回去的路上也没少遭罪,回想起那段光景,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是惨到家了。 而今,真可谓是仇人见面啊,黄旭! 虽然说,提到黄旭的时候曹丕并没有到那种浑身发颤的地步,但当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两侧的士卒得令后大喝一声,接着彼此交错,保护曹丕和天子的接着保护二人,余下众人则汇聚成一股铁甲洪流,保持彼此并排的队列朝黄旭等白骑所在的位置冲去! 只不过,他们的气势再强大,人数再多,也完全抵挡不了白骑的进攻。 因为白骑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胯下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大宛马也就罢了,就连每个人的骑射功夫都是一绝。 顷刻间便冲到了曹丕后派去的兵马当中,吓得曹丕赶紧命大军后退。 但是,倘若能从天上看到眼下的战况,就能看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至少十六支大军。 这十六支大军乃是据点,早已习惯了在战乱中四处奔跑。 此外,还有几个据点的士卒在逐渐向白骑靠近,打算悄无声息的将白骑死死围在正中央。 最后这几处兵马的人虽然不多,但有一个算一个也都算是曹丕大军内最为精锐的士卒,可这些人却连白骑的尾巴都追不上! 在这一次的战斗中,黄旭并未选择恋战,更没有想过贪功。 别看他如今才二十几岁,勉强算是将军中最为年轻的层次,但他身上的那种非一般的沉稳老练,完全符合一个名将的特质。 面对周围这些比自己弱了不知几许的士卒,哪怕数量众多,也足够他尽数杀光,然后拿去邀功,但他始终只是和敌人周旋,并没有丝毫的恋战。 曹丕看着一连杀了个七进七出的白骑军队,心中相当纳闷。 这一次的行动有多保密他最为清楚,哪怕是宗亲内的将军,知道的人也不过一手可数,就那还是因为需要他们来传递消息,才知晓一二。 可以说,能知晓并且参与到此次行动中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人,都是值得信赖之人,就连挑选出来的士卒也都是部队中培养出来的精锐,忠诚可靠。 他想了一圈都想不明白,到底谁会走漏风声。 亦或者······是小叔猜到的? 说起来,曹丕和他父亲曹操一样,并不是个喜欢随便怀疑人的主。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倘若撇开这点来看,在没有内奸泄露的情况下,唯一的解释便是早在自己还未出发之前,戏煜便已经深谋远虑的到了今天······ 小叔还当真是妖孽到·····算无遗策啊······ 这个想法刚在他的脑海中盘桓,“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矢,穿越了前方重重大军,径直划过曹丕的面颊,“嘭”的一声定在了马车架辕之上。 在它尾巴晃出残影的同时,周围的内侍都被吓傻眼了,愣了片刻,便都跟不要命似的将曹丕团团围在最中央。 远远望去,连曹丕的头发丝都看不到。 其实在战场上,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想要杀死敌军主帅,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主帅身边别的不多,武功高强,随时能挡下致命一击的死士最多! 他们会全方位无死角的围在主帅的身边,,哪怕你射出的箭矢角度再刁钻,也绝对进不了死士们想要保护的那个人的身。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看到这支箭的时候,曹丕也被吓了一大跳。 虽然算不上肝胆俱裂,却也是当下一惊。 不得不说,这支箭相当的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白骑在外的名声虽然不如黑骑显赫,为例好像也没有黑骑来的那般骇人,但自从他们的统帅由黄忠换为黄旭后,好像多了些寻常军队没有的特质。 例如年轻有朝气,敢打敢平,意气风发,坚韧迅速······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 在这个当口,曹丕都忘了汉献帝刘协,其他人自然也顾不上去保护他,在一片乱糟糟的战场上,无数士卒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虽然没有到处乱窜,但也理不清到底该做什么。 故而只能本能的选择去保护整支军队中最为重要的存在,也就是曹丕! 毕竟所有的士卒都来自曹家,比起所谓的天子,曹丕这个主帅在他们眼中显然是更重要,也更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 如此一来,便意味着天子周边的守卫并没有多少。 好机会! 黄旭瞅准了这个空隙,悄然集结所有白骑,打算在最敌人尚未反应之际,一举冲到天子的身边!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也是他方才朝曹丕射去那箭的主要原因。 既然不打算恋战,那最好的办法便是转移敌人注意力,趁着对方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天子的面前。 只是想要转移对方注意力,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最起码,在那一箭射出去之前,完全寻不到机会。 义父曾经过,如果找不到机会,那就要学会创造机会。 很显然,他做到了,白骑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天子座驾周围。 这一场战斗,看着乱,但它来的匆促,去的也相当之快。 还不等曹丕反应过来,原本如同一道铜墙铁壁的白骑便向天空飘落的鹅毛大雪似的,四散开来,纷纷扬扬,零零散散。 虽然他们的身后都有着士卒在追击,但比起骑术,双方之间的悬殊到底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旭带着一个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青年一路狂奔,逐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且先不管曹丕是如何的愤怒,眼下那位被黄旭带出的青年男子,此刻可不太好过。 因为长时间没骑过马,再加上打小没学过武,这会儿坐在战马上狂奔的他压根儿没有半点安全感,哪怕身后有人,他的身体都抖得跟筛糠似的。 废话,最让他没安全感的就是身后这人好吧。 谁知道他是敌是友? 要知道,哪怕自己贵为天子,哪怕曹家人对他并未苛待,但长时间待在深宫之中的他看似被曹家照看的很好,养尊处优的,却始终没给他半分应得的自由。 从来没感受过疾风的他虽说有几分好奇和快感,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和迷惘。 故而,他下意识便蜷缩起身子,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就像是一个煮熟了的虾。 “嘿嘿,表兄,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瞧着身前这个将自己如同虾米一般躬缩着的天子,黄旭一边驾马狂奔,一边露出了大白牙。 “表兄?” 原本噤若寒蝉的刘协闻言,身子忽地一震。 “我义父乃是戏煜公爷,你喊他舅舅,自然就是我的表兄了!” “哦!原来如此······” 听他这么说,刘协原本忐忑的心顿时放下不少。 如此说来,这些人定是奉舅舅的命前来救自己的! 舅舅啊舅舅,你可真是我的好舅舅! 虽然在曹家过的还行,但到底比如在自己舅舅身边过的舒心啊! 毕竟那是自己叫了十几年的舅舅! 如今的刘协已经开始续起了胡子,他一想到自己身为天子,却被曹家,被曹操和他儿子曹丕操控的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半辈子都没出过门,他恨呐! 虽然说,从许昌到邺城,再从邺城到长安的路上自己也能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世界,但除此外,便再也没体验过人间烟火了。 何谓合家欢乐,什么是热闹街市,温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从不知晓。 曾几何时,自己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枕垫皆被泪水浸透,说起来也是可笑,自打自己成为了天子之后,这大汉的江山便同自己没了半分干系。 想他刘协一生过了一半,却只是个空有天子之头衔,而毫无天子之权势的花架子。 “此言不假,表弟,此次多谢你了!” 心底有了数,刘协便不再躬着身子,勉强放松了些许。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在马上疾驰呢,可得好好感受下。 就在他调整坐姿,打算让自己看起来威武点时,黄旭的大掌便覆盖在了他的脑袋上,轻声道:“莫要起来,当心麻袋!” “麻袋?哪里来的麻袋?” 刘协一脸懵,黄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麻袋指的就是咱们脖子上的脑袋,有一些咱们习惯性的叫法等你回了大营就明白了。” “从现在起,咱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倘若顺利的话,咱们日夜兼程,说不定回去还能赶上年关呢!” “到时候我陪你出去玩啊!” 黄旭虽知道对方是天子,身份差距悬殊,但说到底,真正能被他尊敬的就只有一个义父,至于刘协,大家都是同龄人,他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故而说起话来没什么尊卑,或许这也和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有关系吧。 但刘协可不这么认为。 陪我玩······ 这是多么质朴的言语啊! 但自己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在他看来,这就是黄旭的赤子之心,令其大为震惊且深受感动。 于此同时,他对戏煜也愈发的好奇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才能将如此年轻且有天资的将军收为己用?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城内流言,惹了神仙?天降灾祸! 想到身后的青年只率了六千白骑便敢突发奇袭,用尖端马阵汇聚成一道箭矢,突破曹丕数万大军。 与此同时,两侧的骑兵也没闲着,手搭连弩,一连射出数箭,将周围的敌军悉数射杀,受到刺激的战马更是吓得四散开来,叫本就没什么章法的曹军大营更为混乱。 光是一个黄旭便已经这般出彩,也不知······自己那位舅舅的手底下,到底有多少能人义士······ “王龙!” “在!” 等王龙快马上前后,黄旭才继续道:“打开地图找一条回去最为便利的路线,切记,咱们来的那条路一定不能走!” “是!” 王龙点点头,随即掏出怀中的地图,很快便指着一条早已标记好,却从未走过的道路高声道:“将军,您看这条路,虽然回去要经过两个关卡,但却是最为便捷的一条道。” “好!” 黄旭扫了一眼便轻笑道:“就是他了,兄弟们,冲啊!” ······ 一直到战乱彻底结束,曹丕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有内奸? 就在他开始反思自己乃至整个大军的时候,好不容易骑上战马的曹真也回过神来,眼下在他们的境内竟然被白骑突袭的这般轻易,显然是内部出现了纰漏。 “主公!” 他骑着战马来到曹丕的身边,满心满眼的愤恨不平。 当然,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败给黄旭了。 “这一次,我又败了,这个该死的黄旭,简直是个混账!就仗着自己有白骑做靠山,便敢肆无忌惮的行事!” “你率军杀了多少白骑?” “这······将近一百来个。” 曹真略显尴尬的说完,便有军士上前汇报,他不但统计出了具体的白骑死亡数量,还将缴获的战马也一并上报。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东西,让曹丕听到都觉得难堪。 “启禀主公,除一百零三具白骑尸体外,我们还缴获了近百匹上等大宛宝马,还有几匹跑的太远,已经没了踪影,但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除了这些外,我们还缴获了上百架连弩,也不知这些连弩究竟是何人改造的,不但射程远了一大截,就连力量也增强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以咱们目前的军事储备以及工匠技艺来看,要想打造出这样顶级的装备,几乎不可能!” “不止如此,那些白骑身上的战甲也很是珍贵,也不知是用什么金属锻造而成的,防御力极强不说,穿在身上还颇为轻便,灵活······” 那军士说着说着,便露出了满眼的艳羡,随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平静下来,像是说错话了的孩子一般静默无声。 只不过,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曹丕又怎会不懂? 完全不敢下什么保证的他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转头看向曹真道:“子丹啊,你应当知晓天子的重要性,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天子追回来!” “要知道,若是天子不咱们手上,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民心很快便会消散如烟,咱们谁也不想过好这个冬天!” “最关键的是,天子逃跑了,我撑死就只能是个魏公,永远都不会有称王的那一天,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你应当知晓。” 曹真当然知晓。 如今的大家那就是一条身上的蚂蚱,只有曹丕过的好了,手上有权有势,他们这些曹氏宗亲的人才能过得好。 只不过······道理谁都懂,但眼下具体又该做些什么呢?眼下要自己去追黄旭,只怕连影子都找不到吧? “此事单凭曹小将军一人之力怕是不易,虽说可以下令让各地的关隘与城池戒严,同时再出兵在境内对其四处围剿但······” “整整六千白骑,可不是几万人能拦得住的,甚至······咱们在短时间内压根儿没办法找到他们······” 不知何时走来的司马懿突然说道:“斩杀六千白骑所付出的代价,对咱们来说可不算小,再者,倘若戏煜知晓白骑出事,定不会冷眼旁观,毕竟黄旭是他的义子!” “又或许······” 忽然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想法,接着顿了顿身子,随即幽幽开口:“咱们可以拿黄旭作为筹码,只要一抓到他就朝戏煜要‘赎金’!” 说到这,司马懿又想起前段时间传来的消息。 据说戏煜为了赎回许褚,竟然给了刘备整整三十石粮草,如此看来,此人倒是有些道义,勉强也能算个讲理之人。 只不过,他刚将这话说给曹丕听,就得到对方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讲理之人?戏煜是个讲理之人?” 听到这个评价的曹丕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在他看来,倘若戏煜讲道理,只怕普天之下便在没有讲理之人了。 可司马懿不这么想,毕竟,不说戏煜个人的武力值有多高,单说他身边那群孔武有力的将军,看着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唉,主公,您在和国公相处的时候,最好还是讲些道理吧,倘若不讲道理,只怕他手底下那群五大三粗的将士们抬手就是干,届时咱们更惹不起。” “先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曹丕神情阴鸷,整张脸都被憋屈的泛黑,难受,司马懿方才那段话,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受的话,同样也是他最无力改变的现实! 遥想当年,自己尚且年幼,被戏煜说教也就罢了,如今都成了万人之上的主公,掌有生杀大权的自己,还是得被戏煜教育。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称王这件事,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出,想必过不了几个月,自己便能取天子而代之,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这倒不是他夸大,毕竟五州之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在不会出现任何天灾人祸的情况下,自己完全可以等到顺理成章继承大统的机会。 但可惜,天命难测,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别说是一统天下,只怕稳定军心都需要花费他大量的时间。 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尔等速去安排,兵马、粮草、人口,最关键的就是城内百姓的安抚······” 沉思了良久,曹丕才趁着众将士都在火速吩咐了一些救急措施。 接着,等所有的将领都离开后,他那直挺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靠在马车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与惆怅。 马车外是大雪纷飞,冷风呼啸,哪怕大地被鲜血染成红色,成为这天地间唯一一抹火热,积雪也因此渐渐化作水和雾气,慢慢蒸腾,却叫曹丕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他甚至觉得坐在马车内的自己浑身冰的比这方天地还要寒凉,特别是他的内心。 明明车内有火盆,明明自己所坐的位置上铺了厚厚一层锦帛,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冷到浑身发颤。 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渐渐的,大军开始继行进,马车也随之轻轻摇晃起来,这叫思绪万千的他看起来就好像离了魂似的。 “来人,去叫仲达过来!” 许久后,曹丕才微微抬了抬眼皮,沉声说。 “诺!” 一直就在马车周边不敢离开的司马懿听到诏令,赶忙小跑着来到了马车边上,准备等候召见。 说是小跑,但就在在周围的他压根儿没必要,撑死了算是小步快走罢了。 毕竟在古代,要去面见君王,上位者等比自己身份尊贵的人时,都必须要用小跑这样的方式来彰显自己对对方的尊重,这只是种礼节。 不得不说,司马懿在这些小方面总是做的格外到位。 “进来吧!” “诺!” 得到命令的司马懿这才上了马车,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仲达啊,快快请坐!” 曹丕指着对面的蒲团,缓缓开口。 在曹丕与蒲团之间,还隔着一个案牍,这是专门用来方便曹丕处理政务的,只是眼下上面空无一物。 唯一的一盏茶还被他紧握在手上。 毕竟在马车里,哪怕是平缓的道路上,也未必不会遇到颠簸的时候,倘若将茶放在案牍之上,很有可能会洒的到处都是。 “主公,不知您······有何吩咐?” 司马懿的脸上挂着恐慌和忐忑,刚出来那么大的事,他现在很难掌握住对方的心思,倘若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脑袋就搬家了! “仲达,我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年长我一些,且一直以来,咱们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嘭!” 司马懿忽地跪倒在地,脑袋都快挨到板子了,说话的声音更是带上了无尽的卑微与忠贞:“不敢不敢,卑职惶恐,何谈请教,还请主公直言,卑职定知无不言!” 见他大有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势,曹丕扯了扯嘴角,却依旧淡淡道:“如今天子已逃,你说我能不能强行称帝?” “这······这可万万不行啊,主公!” 这一次,司马懿的声音大了不少,几乎是在对方说完的瞬间,他想都不想便摇头反对。 “主公,您可是忘了袁······袁公?您莫说在这个节骨眼上称帝,就是进王位,只怕都会迎来天下人的耻笑与谩骂!” “袁公······” 曹丕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前车之鉴。 想当年,袁公就是自以为天命将至,故而昭告天下,自称为帝,结果却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以自焚来宣告此事的结束。 最关键的是,他的自焚还是父亲曹操亲自出手布置的谋略和战阵,最终袁公子被四方围城,群起而攻之,不到短短一个月,便败得无处可逃。 曹丕甚至还记得,在袁公最后被围的那段日子里,急得四处求援,只可惜······当时无一人肯将他拉出崩溃的边缘。 非但如此,落进下石之人还不在少处。 看来······此计当真不可寻! “若是这样······” 曹丕婆娑着手中的茶盏,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嘭”的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暗渡上,狠厉道:“那便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追杀黄旭等人!” “记住了,我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只一点,绝不能让他们从境内逃出去!” “诺!” ······ 眨眼间,三天的时间一晃而逝,曹丕也率大军抵达长安彻底安定。 在此地建立的宫殿、衙署、宅院······只要是华贵的存在,几乎都被曹丕拿下。 反正此地就在自己的地盘,要什么,有什么,还不都是自己说的算? 再者,这些东西就算曹丕这个主公不要,也没人敢收啊。 由此可见,曹丕在当地还是很有威信的。 这也说明此地在曹丕的整个领土中,尚且算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可就是在这样安全,稳定的大后方,他却每日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短短三天,长安城里便死了三个官员,平均一天一个。 这在衙署内——不! 应当说是宫殿内,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其实曹丕原本设立的衙署并不是宫殿,因为当时的天子还在,自己哪怕是做做面子,也必须得将宫殿让给刘协。 但现在不同,天子都逃了,还要什么宫殿? 故而,他索性将自己的衙署搬了进来。 毕竟建造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时也花了不少钱财,天子不在,自己还不用,未免有些过于可惜了。 大不了等天子回来后,自己再让出去就是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如今都是整个曹魏中名副其实的最高权力者。 只不过,他这个将长安作为都城的魏公本身,在长安这个地界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且复杂的。 原因倒也简单,就因为那三个死了的官员都是在自己进城后发生的! 可身为最高权力乃至是行政机关的掌权者,他竟然什么也查不到。 短短几天,就有接二连三的官员被无缘无故的杀死在家中。 非但如此,军营之中也时有发生被偷窃的事情。 这才到了长安城几天,城内所有所生意的商人们便都闭门不出,不敢再做生意或者是跑买卖了。 最夸张的是,还有不少米铺的老板,哪怕让粮食腐烂,在店里生虫,也不愿开门做营生。 很快,整个长安城内人心浮动,普通老百姓们心中也是惶惶难安,莫说出门劳作,哪怕是待在家中,都有种说不上的压抑,叫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也不知为何,他们就是觉得自打曹丕定都于此后,整个长安城的上方就好像被一层迷雾给笼罩了,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出去的路。 冥冥之中,不少人甚至觉得此地即将会降下天灾! 一开始,这种想法就只是在个别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想法竟然成了流言,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曹丕就是想压都压不住。 当然,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他也没那么大的精力去安抚百姓,毕竟······他还不想死! 故而不论是皇宫还是衙署,就连他居住的丞相府周边,都安排了大量的兵马进行守卫,由军中整整十五位将军为首的巡逻队伍不分白昼的在此地驻守,以确保不会出现半点差池。 一些地位尊崇,身价较高的官员们也有样学样,在自己府邸周围布下了不少守卫,这些人的存在甚至严重影响了城内兵马的布置与防守。 如此一来,他们的心倒是安定不少,奈何百姓们愈发恐慌。 连大官都是这样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显然说明事情不小啊。 他们不知,到底是触怒了天上的哪路神仙,又会降下怎样的灾祸,但他们很清楚,此事与刚进城的那波人逃不了干系。 随着谣言的愈演愈烈,曹丕怒不可遏。 他被困在宫内压根儿不敢出去,城内百姓们都因为流言乱成了一锅粥,也不知军中如今是何情况。 说起来,他之所以在皇宫、衙署、府邸周围围这么多的兵马,就是为挖陷阱,等待幕后之人来自投罗网。 可谁曾想,对方好像对城内的大官员,或者是重要人物并不热衷。 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死过一个曹丕听起来耳熟点儿的名字,那些丢了性命的全是些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 倘若只是如此,那些官员的死活好像也无关紧要,可问题是那些人的官职虽然小,偏是些和民事民生息息相关的存在。 曹丕不一定记得他们叫什么,但百姓们很清楚。 故而他们的死,才叫大家人心惶惶。 这一点曹丕好像并未意识到,确切的说,应该是他意识到了,但并未注意。 因为在他看来,此事的破解之法很简单,只要将行刺的幕后之人抓住,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可正因为是刺杀,在对幕后黑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曹丕甚至没办法派出人手去缉拿对方。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戏志才之心,原来如此 最后,还是一些边缘化的官员们想了个主意,让所有的大臣尽数搬进皇宫,然后将全城戒严,接着再派出大量士卒一寸一寸的搜。 可如此一来,城内百姓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本身身处乱世,大家的日子就都过的不太安生,眼下更是遭了殃,毕竟,因为此事而受到最大冲击的乃是商、农两个行业。 尤其是商,这其中又以米商最为代表。 说起来,这米商本就是新开辟出来的行业,他们一边从农家百姓手里用适当的价格换取余粮,一边通过衡量市场价格以全新的价格在店内出售。 如此一来,农户们就有机会将余量换成钱财,其他普通百姓也能用钱财来购买粮食,这等行当,用后世的话来说,应当算是个良心企业了。 这在眼下也是个不错的惠民之法,可眼下却被毁于一旦。 其中最惨的便是一个就名叫尹昊的人,据传他出身自商贾世家,乃是九曲尹家人,自打到了长安城,便同诸多士族有了交集,在经商的时候得了不少便利。 其实他先前在许昌的时候,就已经和很多士族内的人打过交道,因为他在那三年里,是一直跟随着曹家脚步的,甚至还曾将不少生意都交由曹家人看顾,交情甚笃。 但眼下······ 看着米仓内大量已经被蛀虫啃食,甚至发霉腐烂的粮食,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毕竟,被毁了的数屯粮食就在眼前,这对他一介商人来说,宛如天灾! 痛心疾首的他无奈之下跑到衙署默默流泪,同时还告诉了不少士族好友自己眼下的境遇,在得到了一笔资金的救助后,他果断请了不少护院,只为先挺过这个冬天。 至于损失的那些大米以及钱财,只能等以后再赚了。 对于这件事,曹丕也没有半点办法,他自觉唯一能做的,便是继续大力搜查刺客,等将刺客抓住,长安城内的人心也就稳了。 “主公,城内百姓们皆已查过,凡是典册之中记载之人,居住未满三年的,还有近期来此的外地人,皆无我等要找之人!” 说到这个华歆就很惆怅,自己为了查这件事,可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不眠不休的看了数卷卷宗不说,还不放过半点空袭时间,去询问被刺杀官员的遗孀以及府邸奴仆等。 可以说,整个长安城内,该查的不该查的,他基本上都查了个遍。 故而这会儿在曹丕的面前,他很害怕。 既怕曹丕责备自己无能,被撸官职,也怕对方下令让自己继续探查此事。 当然,倘若只是简单的几句责备,不丢官那倒也没什么,关键就怕再让自己追查此事,整个长安城内的流言蜚语,怕是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这会儿的曹丕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于大殿之上愤怒的吼道:“一群混账东西,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去,给我查,找到传流言之人,将其尽数抓起来!” “万万不可啊,主公!” 华歆和陈群闻言,当即吓了一跳,急忙劝道:“如今流言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咱们若是真要抓人,只怕城内无一人能幸免!” “是啊,主公,咱们刚来长安便这般行事,只怕日后更加难以服众,再者,自古以来便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倘若再这般严加守护下去,只怕最先崩溃的反倒是我们。” 曹丕强压下心中怒火,面色发沉,却止不住为自己叫屈。 他娘的,自己才来了长安城几天?几天啊!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流言?传播速度未免过于迅速了,定是有人嫉妒自己,故意如此的,个混账东西! “此事有诸位说的那么复杂?我这倒是有一计······” 醉酒的戏志才靠在殿内的柱子上,传出一阵带着酒气的言语。 这个人数十年如一日,最喜纵情山水,最爱流连烟花之地,因为被传召的时候,他正好在酒楼饮酒,且喝了不少,故而这会儿已成醉态。 说起来,儒家“君子”中还真就少有像戏志才这样性格的人,很随性但又很刚····· 于他而言,刺不刺杀无所谓,但酒必须得喝,寻欢作乐必不可少,可若是你真要来刺杀与他或者得罪了他身边之人,这家伙二话不说就敢跟你上拳头。 完全不像个儒生,但不得不说,熟读儒家经典的他在儒家思想上还真就有一定的见解和领悟,这一点在他平日里给曹丕出点子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很是神奇。 “你有何高见啊?” 虽然不太喜欢对方的性格,但曹丕还是问了出来,毕竟他这亲曹操去世前,钦定的托孤重臣之一。 “再查!居住在此地三年以下的查了,但三年以上的还没查,七天内,将这些百姓们再过一遍!” “你还要查?这······主公,这万万不可啊!” “是啊,主公,万不可听这胡言之语呐,刺客怎会是居住在城内三年以上之人?” “······” 就在一众臣子都反对的时候,司马懿却愣了一下,随后眼睛愈发的明亮起来。 接着,他走出队伍,认真道:“主公,在下以为,戏志才所言有理!” “嗯?这是何意?” 曹丕微微蹙着眉,很是疑惑,他搞不明白眼下是个什么状况。 华歆和陈群等人就不用说了,都是些氏族中的老实人,虽说对儒学思想的研究尚可,内政上无甚出挑,却也不会出错,唯独在谋略方面稍逊一筹。 反倒是戏志才这个老酒鬼,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但其谋略确实比其他人强上几分。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酒醉之后的言语,也会被自己采纳。 但闻司马懿之言,戏志才的这番醉话,莫非暗藏玄机? 被所有人关注的戏志才笑而不语,反倒淡淡扫了眼司马懿,问道:“怎得?莫非仲达与我心意相通?” 司马懿嘴角抽了抽,这用的都是些什么破词? 虽有些无语,但他还是沉稳的,面带微笑的朝对方拱了拱手,道:“在下虽无法与阁下心意相通,但却知晓,阁下在此刻开口,且说了要严查,定有自己的考量。” “仲达莫要说笑哦,你定已知晓我的想法。” 戏志才靠在柱子上,完全无视其他人,只盯着司马懿,似笑非笑的说着:“看来是在下惹达仲不开心了呢,如若不然又怎会对着主公藏私至此?” “唉,明明早已有应对之策,却偏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开口,仲达,你就不怕从长此以往叫人寒心?” 司马懿一听这话,淡定的神情差点儿就破了功。 戏志才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在帮他说话吗?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拿自己开刀? 这些话是能当着主公的面说的吗? 他心里疯狂的吐槽着,但戏志才可不在乎这些。 他本身便是一介寒门,不受氏族子弟的待见,同样也不喜氏族之人,故而哪怕到了现在,他都是孤身一人,不论是在家还是在衙署。 也是因此,他从未有过家族之念,反正自己孤家寡人的也过了这么多年,日后就算和人起了冲突,也连累不到全家,更上升不到家族的地步。 本着这样的想法,这偌大的宫殿之上,自然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 被架在台上的司马懿心底疯狂思索,片刻后才望向戏志才弯了弯腰,面带微笑的说道:“阁下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在下才疏学浅,只是有些许想法罢了,并没有相对成熟的计谋。” “如此岂敢开口,在主公面前卖弄?” 戏志才斜睨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心想我信你个鬼,你肚里那么多花花肠子。 其实两人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虽说没什么甚笃的矫情,但多少也是有几分缘分的。 故而彼此间有过一些对对方的看法,但却从未有过争锋相对的争执与交锋,能做到这一点可不是因为双方有惺惺相惜之感。 这一点也是戏志才最近才看明白的,只是他懒得问对方,也不想同其他人说罢了。 一向自诩放浪形骸,风流放荡的他又怎愿深陷在与人互怼乃至勾心斗角的事情上? 这时候的曹丕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底的不耐,沉声道:“诸君若是有什么好的计谋还望尽快说出!” 再不要让自己看到你们这些托孤重臣们之间相互斗心眼的场面! 后半句他虽没说出口,但只要是个聪明的,基本上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不耐。 但偏生,戏志才是个聪明的,却不是个懂事的! “魏公,您若是真想尽快解决当下之困境,那便听我一言!” 废话,我若是不想听你的计划又何出此言? 看着醉醺醺的戏志才,曹丕心底忍不住怒火丛生。 这个混账东西,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年轻,故而在此倚老卖老吧? 有话直说,在这卖弄什么呢? 虽然戏志才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但因其态度,叫曹丕很是恼火。 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竖子似的,竖子不足与之为谋! 越想越恼怒的曹丕在心底给戏志才狠狠记了一笔,随后才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边全仰仗令君了!” 戏志才闻言,这才懒懒散散的离开柱子,歪七扭八的站着朝对方行了个不甚规矩的礼,随即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一直到了殿外,被冷风吹的稍稍清醒了些许,却也更觉头昏脑胀,而此时的他脚下已然踩在了阶梯之上。 身形摇晃的厉害,就在他差点儿掌控不住身子,即将摔倒之际,一双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将其稳稳扶住。 仔细一瞧,原来是钟繇。 “呦呵,钟老?您不在家里躲清闲,怎得大半夜跑这儿来了?” 钟繇乐呵呵的笑着,并不答话,反倒笑问:“志才,你既然有信心解决这等麻烦,想来定是知晓这刺客出自谁手了吧?” “嗤!除了戏煜还有谁?虽然不知晓那些刺客是何时偷偷潜入长安的,但若是我没猜错,他派出的这些‘刺客’,定是当初那些黑骑!” “因为普天之下,唯有黑骑才有这等叫人捉摸不透,防不甚防的手段和计谋,杀起人来,更是悄无声息,那些家伙······倘若真将其当作普通骑兵,只怕会吃大亏······” “其实在下曾与先主公就黑骑一事进行过数次讨论,主要目的便是研究这些人的才能,他们学的除了杀人之计外,还有策论!” 他同钟繇一道,缓缓走下台阶,朝外殿走去,打算找皇城内的统帅,令其将消息传给曹彰。 接着让曹彰安排人手,去封锁封锁城门,最后再同自己一道,对城内的百姓进行一次深度搜索。 在这月光轻泻的幽暗环境下,二人一直走到大校场都不曾停止过交谈。 这个时候的戏志才才说起当初戏煜教黑骑学习和演练的内容。 “犹记得当初戏煜命黑骑学习的科目共有一十三种之多,暗杀与潜行只是其二,除了这些黑骑还要学习策论,商学,农学,算数······” “不止如此,他还在每月月底设立了一个考察制度,凡是十三门科目中有一门不合格者,便会被驱逐出黑骑的队伍。” “在这样激烈的竞争下过了几年,才有了如今黑骑之雏形!” “第一批黑骑就是在那个时候入世的,不过堪堪百人,便叫黑骑之名响彻天下!” “我觉得,如今搅的众人不得安生的白骑,怕是与黑骑所学无甚不同。” “只可惜啊,他们学的那些科目,唯有戏煜知晓,我等压根儿无法教学······” “原来如此!” 一路上听对方说了这么多,钟繇颇有感叹。 他缓缓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如炬的望着对方,神情淡然道:“这样一来,我们既然知晓此事乃黑骑所为,那为何不就地格杀或者驱逐,反倒要四处搜索呢?” “因为他们就算再厉害,而今行的也不过是刺杀等宵小之辈才会干的不入流的事,只要我等全城戒严了搜索,想必他们定会心浮气躁。” “七日后,不管这些人有没有被我们搜寻出来,城门都会打开,届时,以他们那慌乱的性子定会想尽办法逃出长安。” “届时咱们再出动士卒将其尽数抓捕回来,进行严刑拷打,逼问那一十三门学科之具体内容,岂不更好?” “原来如此,此计甚妙啊!倘若我等也能学习到那些学识,怕是就能为万世开太平了!” 钟繇抚了抚胡须,笑得开怀。 “观当今天下之势,乱世中,盛世迟,天下儒生自保尚且困难,自然很难发展壮大,倘若儒道落寞,着实叫人心寒。” “若是这时的长安能出现一些将其匡扶复兴的法子和本事,也算是盛世降临前的一场预兆了。” “我倒是不曾想过这些,只希望能保住长安。” 戏志才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初先主公离世前,曾再三嘱托,要我匡扶主公,故而其他事我都可以不管,唯独主公之忧不能不管。” “我而今唯一之愿望,只盼戏煜莫要再祸害主公,祸害大魏!” “原来如此!” 钟繇点点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上说了多少个原来如此。 戏志才也发现了,钟繇自始至终只在听自己说,却从未发表过自己的感想,意见乃至谋略,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长,且搭档了数年的老伙计,他还是很看重的! “钟老,志才斗胆一问,不知······您对如今的天下有何高见······” “哈哈哈,高见与我无关呐!” 钟繇仰天大笑,随即望着对方似是而非的说道:“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但我不过是介将死之人罢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忠职守。” “在其位谋其政,主公让我担任什么职位,我便安心做好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天下也好,大业也罢,都与我无关!” 说完这话,两人也来到了宫殿大门之外,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二人话别,钟繇带着自家奴仆乘坐着马车,缓缓朝吉庆大街走去。 这条大街走到头,便是各个公卿大臣的府邸,一路上大道平坦,小道却也不断,就好似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大街为主干,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枝桠。 这路白天走倒没什么,可在晚上,倘若他人有歹心,就成了杀人越货,四处藏匿的绝佳之地! “夜深人静的走这条道,他倒是什么也不怕啊!” 戏志才望着渐渐离去的马车,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忽然之间,心神一动的他想明白了一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路! 困扰自己的可不是眼前的路,而是······人生之路! “钟老······还真是叫人艳羡啊······” 戏志才直到在这一瞬,才算是真正的醒酒了。 活了半辈子,自己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的清醒且通透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位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抓还是不抓?逃?为何要逃 他早就将争权夺利的本质看透了,不但不会像其他儒生那样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才能恢复儒生之大道,也不会想其他士族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要壮大宗亲氏族。 看透了一切的他如今唯一所求,不过是安宁二字罢了。 而生逢乱世,天下的安宁不好求,个人的安宁却很简单,不争便好。 只是······哪怕是在天下太平年间,都没几个人能做到不争,更遑论如今这个乱世? 戏志才无奈摇了摇头,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就好像是要将郁结于体内得所有闷气都吐出来似的。 真要说起来,当年的戏煜其实就是个不喜争抢的人。 奈何人的名,树的影,他欲静却风不止······ 七天时间,虽不长却也不算短,足够戏志才将生活在长安城内三年以上的百姓尽数做一个筛查。 再结合之前调查的那些结果,这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好些个可疑之人虽同他没什么交际,但基本上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就比如前些天跑衙署哭泣的米商尹昊,再比如大农典、农官、军需库值守······ 倘若不是手上的这些证据,只怕戏志才都不敢相信长安城内竟然埋伏了如此多的黑骑。 主要是这些可疑之人在面对士卒盘查和询问的时候都表现的太过淡定,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回答会造成什么不好的结果,亦或者是露出什么马脚。 面对这样一份冗长的名单,戏志才不得不迟疑。 一直到了晚上和曹丕约定好的开放城门的时间,他都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愧是黑骑,当真······恐怖如斯!” 他坐在案牍前一遍遍翻看搜集而来的各种情报,脸色尤为难看。 屋外,曹营内的好几个士卒都在等待他下达打开城门,追击黑骑的号令,但可惜,他们等的天都快黑了,对方却没半点儿动静。 “大人?不知······我等现在能否出发?” 安静! 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戏志才自然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但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说抓,那以这些嫌犯当下的官职,只怕等人抓完,长安城内一大半的低等官员就能让大牢变得人声鼎沸。 可若是不抓······好像也不现实。 毕竟,就在这严密搜查的短短七天内,刺杀一事始终没有结束。 非但如此,遭殃之人都同先前一样皆为一些无关紧要的普通官员。 与此同是,流言也不曾停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就在这七天严密搜查的同时,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再度混乱成一锅粥。 随着流言愈演愈烈,众人心中是愈发的揣揣不安,寝食难安。 这也让戏志才基本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不论是士农工商,高低贵贱,那些黑骑早就已经有计划的潜伏在此,更有甚者,早便成了某一方面举足轻重的存在。 只怕······他们早就猜到······会有今天了! 不得不说,能走出这一步的人当真是深谋远虑,叫他自愧不如。 毕竟,就眼下来说,这些黑骑抓还是不抓······于他而言,是个难题。 没办法,潜伏在此的黑骑少说有百人,其中除去尹昊之类的商贾百姓,还有不少在军中和内政之中同样占据着重要地位,自己又怎么可能将其尽数抓捕?连根拔除? 那样的话,只怕整个长安城内的混乱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难以企及的高度! 因为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出那么多人去接替他们的位置,更不会有人比他们做的更好,更合适这些位置。 “唉!抓······还是不抓?” 黑骑,这些黑骑到底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 倘若能将其策反便好了,这般学识和能力如果能为主公所用,想必不论是金银财帛,还是军政时世都能让如今的大魏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他们是戏煜的人,是黑骑,万没有这种可能······ 吱! 房门突然被打开,曹彰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身为三公子的他自小便喜欢习武,如今有所小成,力大无穷的他在军中威望不浅。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如今大魏的大将,戏志才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起身行礼。 “三公子安好!” “令君,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已经命人将四方城门打开,将人放了出去,同时安排暗哨盯着,若无什么大的问题,定能将其一网打尽,消了如今的内乱。” 曹彰身处军营,伴随孔武有力的同时,也是个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人,但不管他如何莽撞,都不曾怠慢了礼法。 不得不说,卞夫人在这些孩子身上的教导是真的用了心,不曾有半分偏颇。 戏志才看着他,思绪反转,不由得松了口气,此事自己既然无法决定,那便叫他人来定吧。 瞧曹彰的架势,想必是定要将那些黑骑抓住不可。 既然如此,那便抓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过度纠结也无甚意义。 说不定,等将那些人抓回来严刑拷打一番,多少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些真才实学。 “那还请将军随我一道,前去抓人,我想他们定不会往西边逃,故而只需守住东、北、南门便可,此乃名录,还望将军将其尽数捉拿!” 说罢,戏志才便将都快被自己盯出洞的竹简递了出去。 “对了,将军,城内也莫忘了让人继续搜捕,只要咱们能抓住其中几个,想来就能从中撬出更多人的身份信息,您切记,最少也得抓到十人左右!” “这个你放心!” 曹彰一把拿过竹简,说话的时候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段时间,他心头的怒火就没消下去过。 一群见不得人的混账东西,杀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散布流言,搅得城内人心惶惶,当真叫人恼怒至极! 得了吩咐的他径直率军从长安出发,分散式的朝东、北、南三个方向奋起直追,终于再三天后,看到了官道上一群大剌剌结伴而行的人。 而对方在听到动静的时候,也纷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静待对方的到来。 看到这一幕,曹彰有些发愣。 什么情况? 这群人不但没有分散逃离,各奔东西,甚至还在看到自己后面面带微笑的默默矗立。 当然,尽管有些疑惑,但他还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更没忘了眼前这群人将长安城搅成什么鬼样子! 看着他们或是身穿锦服,或是铠甲披身,亦有官袍加身的样子,曹彰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些人长安城内各个方面、行当中,都是翘楚。 像左边那个带着护腕的,是军中校吏,后边几个手上还捧着书的,是农典大吏,甚至还有个正靠在马车上淡定饮茶的,是······尹昊? 这个人曹彰再熟悉不过,他前些日子才出入衙署,要了不少钱财离去。 当然,平日里,他也会时不时的进入丞相府,汇报汇报民生商业情况,时不时的还会提出一些关于商业拓展或者是经济发展的可行计划。 若不是长安、许昌、还有邺城这些地方周围都没什么大面积的农田耕种,导致粮商经营起来困难重重,他提议的那些个策论也不会被搁置至今。 说起来,他曾经提到的那些个经商之策,其中不乏和青徐二地商行的发展策略类似的建议,但奈何百姓们没钱,他有力没处使,之前想开个钱庄都犹豫再三。 “尹昊,你这个混账!” 暴怒的曹彰大喝一声,随即率军围了上去,虽然非常恼火,但该做什么他很清楚。 戏志才说了,少说也得抓十个回去,而今能将其尽数抓了,自然最好。 另一边,眼看着就要被围了,尹昊缓缓放下手中茶盏,轻扣了下车架,接着一行人便如同离弦的箭似的,朝着尚未围起来的那个方向全力奔跑。 瞧见这一幕,曹彰基本上有了个推断,想来在长安城内刺杀官吏,以及散播流言的幕后推手就是这尹昊! “尹昊,你逃不掉的!” 尽管驾着马车,可这群人奔逃的速度仍叫人惊讶。 不管眨眼功夫便跑出了包围圈不说,还一路从官道跑进了树林内的羊肠小道。 曹彰的速度也不算慢,一路率人在后狂奔。 列列寒冬,四周早已以被大雪覆盖,可双方愣是跑出了漫天“灰尘”。 只是等曹彰一路追赶至树林内部,却不见对方百来十号人的半点踪迹—— 不对! 面前还放着个被遗弃的马车,只不过没有马便是了。 这群人逃跑的速度倒是快,不过一个转弯的功夫没看到人,不但没了人影,竟然连马车都卸了个干净。 瞧着消失在树林目标,曹彰心中的怒火更甚,不过他虽行事鲁莽,凡是只凭一腔热血,却也不是个愚笨无知之人,逢林莫入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 更何况,如今已然身处山林,更是要小心谨慎些。 很快,他便下定决心,退出了山林,反而叫众人围着山林一圈,搜查了一遍又一遍。 结果却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却又不敢再度深入,无奈之下,曹彰只好派出少量死士打算分为不同的方向,四处查探。 他们进去就算是逃不出来,多少也能为自己提供一点有利用价值的情报。 最起码能确定尹昊那群人藏匿的具体方位不是? “你们进去之后分散为多个小队,一旦发现对方的踪迹立刻发消息回报!” “诺!” 一共五十骑,刚进入林子便四散分开。 曹彰率大军在外静静的等候。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前去探查消息的骑兵们也面色古怪的一个接一个的回来了。 “启禀将军,这林子里······并无敌人的踪迹,想来是早就逃远了。” “是啊,将军,这林子内的所有能埋伏的地方我等都一一搜寻过了,并未见任何可疑之处。” 几个为首的骑士汇报着情况,他们其实也很纳闷。 才进入林子不久,就发现这林子远没有外围看起来的那么深,后边也只是一处山谷,无甚奇特之处。 听完众人的话曹彰就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个林子压根儿藏不了人。 忽然间,寒风拂过,最表面的那层才落地的白雪如同灰尘似的朝一侧飘散,一道思绪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叫他猛然想起今日刮的是北风! 风朝西北吹,而眼下这处林子的位置恰巧就是西北! 虽说在这寒冬腊月,大雪覆盖的情况下很难起火,但倘若用燃油呢? 如今的树木虽被大雪覆盖,但其内部水分却远远不如盛夏,若是有心为之,大火加上北风,定能将此地烧的不剩分毫。 故而,哪怕是基于这一点,那群人也不敢藏在此地。 想明白了这一点,曹彰基本上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尹昊那群人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定在军中待过,且待过的时间不短,都是战场上经验颇丰的存在。 因为就普通商贾或者是儒生来说,完全不可能有这般灵活的头脑和清晰的思路。 “将军,不若咱们沿路追去?沿路还可以给各处关隘传信,令他们配合我等,严加搜查,有了他们的配合,想来敌人在短时间内很难逃出去!” 眼看着曹彰的脸色愈发暗沉,一个小将斗胆上前,忐忑说出自己的想法。 曹彰看了他一眼,咬牙道:“好,那便追!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逃出去!” 下了狠心的曹彰当即率众人沿着先前走过的路继续狂追。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早已接到命令,在悄无声息的等待着他。 徐州,下邳。 在打算接刘协回来的时候,戏煜便已经想到要在下邳专门为其建造一座宫殿了。 当然,因为时间有限,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这个宫殿的规模并不怎么宏大。 倒不是说戏煜没钱,就只是他不想罢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人,住那么大干什么? 当然,这皇宫其他地方规模一般,但其中泰源殿的规模却很是不小。 此地乃是他专门建造出来,便于自己和刘协议事的地方。 当然,这话就只是说说,等刘协来之后,并不需要什么议事,毕竟他被人“圈养”了这么多年,懂得的东西极为有限。 再加上戏煜所安排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思想都同土生土长的古人刘协有所不同,故而在军政大事上也没什么能说到一起去的。 戏煜之所以建造这里,不过就是想给刘协一点儿知情权罢了。 当然,刘协他这也就只能有点知情权—— 不!准其随意在下邳内城活动,和官员们会见面这些的,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手中的权力乃至人员配置上,他都不打算给对方半分。 这一切,等刘协来了就明白了。 如今宫殿已经竣工,暂时无事可做的戏煜晃晃悠悠的便来到了贾诩这儿。 此刻,两人正棋盘上的士卒车马较着劲呢。 说起象棋,贾诩还是戏煜的弟子,当初他交了对方不少下发,如今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争锋相对,势均力敌的······臭棋篓子! “唉!不对,我不走这,待会儿!” “不是,这怎么还带毁棋的?” 贾诩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戏煜,嘴角的胡须一翘一翘的,颇具喜感。 说起来他的棋艺可比戏煜这个师傅还好上一些,奈何为对方所累,发挥不出半点应有的实力。 不过两人话是这么说,但对此并无过于较真的意思。 今日见面也不过是为了说说话,并未将多少心思放在下棋上。 “主公,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解惑!” “老朽?” 对于贾诩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戏煜有些莫名:“你是从何时开始这般自称的?” “唉!” 贾诩无奈摇头,长叹了口气才到:“去年六月,老朽已到花甲年,不称老朽称什么?” “倒是主公近些年来愈发神采飞扬,一晃数年过去,不见半分衰老,反倒看着年轻不少。” 他这话倒不是在拍马屁,而是一时间的有感而发。 毕竟,戏煜这些年看着是真的没老,反倒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年轻人的心态吧。 “得了吧你,说说看,你想问什么?” “潜伏在长安城内的黑骑被启动,是否意味着您的暗棋即将走向明路?还有那些黑骑身处敌人腹地,可有逃回一线的生机?就目前的情况,您又有何部署?” 说话间,贾诩便将自己得“车”前行一步,径直放在了戏煜的“马”身边。 按照下棋的一般思路来说,他这一个“车”的出动,定会引来对方全力的追杀。 “逃?为何要逃?” 戏煜并未直接回答,反倒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接着,他用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逼退了对方的“车”,同时将自己的“车”向前推进,而且还是两个“车”同步进行! 就这简单的一个走法,却是将楚河汉界对面的贾诩的车马炮士象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天子哭泣:您就是我亲舅舅 贾诩愣了愣神,一脸懵的望着对方:“这······这,你······你从未教过我这招!” 如今的他年岁大了,咋加上要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设计院落以及各种安排上,故而并未有多少时间来研究象棋。 再者,比起象棋,他其实更喜欢打扑克和麻将。 只可惜玩儿那些需要人多才有意思,他一般是凑不齐的。 “现在也为时不晚啊。” 戏煜微微一笑,指着其中一个“车”道:“你且看,如果只是一支骑兵,想要搅动天下风云,只怕困难重重,但两支骑兵相互协作那就不一样了。” “最关键的是,这其中一支骑兵还是由子龙亲自率领!” “哦!原来如此!” 一听到子龙的名字,贾诩顿时悟了。 “主公,照您这么说,黑骑出动的人也不在少数,子龙将军······莫不是也去了敌军腹地?” “这个嘛,算是吧。” 戏煜点点头,随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勾。 早在黄旭率领白骑离开之前,子龙就已经率领黑骑离开了。 不同于白骑,黑骑的每一个人都有绝对的自由与行动全,再加上相互之间学习的内容、战术、思维等尽皆相同,故而早在半年前便分批率陆续离开此地,去了合肥。 接着,他们又乔装打扮成商人,通过运河进入兖州之地,接着再到颖水,然后才命同行的商贩通过长时间,间断性的运送马匹来充实战备。 经过半年时间的积累,早已潜入敌人腹地的他们准备的简直不要太充分。 这也是戏煜对此次行动有十足信心的根本原因。 在黑白骑相互配合,共同牵制下,敌人只怕首尾难顾。 “对了,伱之前说的暗棋成明棋,于我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毕竟我当初让他们去从长安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迎回天子!” 贾诩闻言心下忽的一紧,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抬头望向了窗外。 瞧着不同于屋内的温暖,许久后才认真道:“主公,您果然不适合做一个猛将!” “嗯?为什么这么说?” “以您这走一步看十步,深谋远虑的性子,当猛将可惜了,还是直接称王吧!” “不称!” “这是为何?” 戏煜果断摇头,贾诩却看不明白。 如今天子即将回归,自此青徐,冀州东,扬州北,近乎三州之地的上千万百姓,再加上众多人才、武将以及各地办学之优良政策和百家齐放独尊儒术的思想盛况······ 在有着如此优渥条件的情况下,若是称王,日后定能获得更多的权力与尊崇。 若是可以,只怕天下尽数归一,也是名正言顺,可对方却不愿。 “我要和曹丕比比看,看谁先忍不住去称这个王!” 戏煜笑呵呵的说着,心中不见半点波动,明显是胸有成竹。 “这······好吧!” 贾诩被他这一句话给整不会了。 但看着对方那自信的面庞和灿烂的笑容,他又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曹丕比?人可比你小了十来岁呢,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 额······虽然看起来和曹丕像同龄,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贾诩并不知道,戏煜有系统,但他更不知道的是,曹丕其实是个短命之人。 且先不说系统的各种属性功能,对戏煜身体的改造和开发程度有多大,但就说曹丕这个人乃至是曹家。 也不知为何,自他之后的每一个曹家子弟性命都长不到哪儿去。 不仅如此,他们的后世之人就连在能力,学识,御下之术······诸多方面,都是一代更比一代弱。 时间一长,莫说曹丕熬不住,整个曹家都熬不住! ······ 时间一晃而逝,眨眼就过去了一月余。 这天夜里,戏煜没有半分意外的接到了白骑传来的密信,称黄旭已率白骑抵达小沛,天子车撵也在小沛准备齐全,不日便会赶到下邳。 按照行程预计,大概再有四五天的样子,他们便该回来了。 故而戏煜也意思性的做了些表面的准备工作。 大约又过了三四天,传令兵便将天子即将抵达的消息传进了下邳。 戏煜当即率领文武百官来到城外,等待迎接天子。 午时刚过,黄旭骑着飒北风的身影便自地平线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戏煜余光一扫便能瞧见一众文武百官们兴高采烈的神情,他早就将天子从长安被兵马迎回的消息传遍下邳。 众人知晓时就很是激动,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喜不自胜,无比激动与期待,这其中还不乏一些氏族子弟。 更有甚者,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从内城开始,沿主大街一路跪拜至城外。 大汉天子可是大汉江山最后一个帝王的身份象征,如今到了他们徐州境内,日后,下邳莫不是要成为真正的国都?成为匡扶汉室最后的一片净土! “诸君快看,那是不是来了?” “是啊是啊,你瞧为首那人,不就是黄旭?” “天子车撵!后面就是天子车撵!” “呀!黄旭如今也成了守卫天子的近臣,当真了不起!” “嗯,没错,当初下邳的祸害头子一眨眼的功夫,也变成大汉的英雄喽······” “去去去,少瞎胡说,他不就年幼时爱胡闹了些吗?怎得说是祸害?这恰好说明了此子的不凡,你看看,眼下不是都将天子迎回来了?立下此等壮举,这小子日后尚有无限可能!” “哎!曾夫子,瞧您这话说得,好似当初骂凌霄最凶的不是您?咱们以前可从未说过凌霄半句不是!” 后边这些将关注点放在黄旭身上的,都是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 只不过,照他们以前的话来说,黄旭就是颗坏了他们身为人师声誉的老鼠屎,是块无法雕琢的朽木! 可眼下,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就成了率领数千将士的将军,达到了他们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说起来徐州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将军可不在少数,除去大部分的氏族大家之后外,还有小部分出身平民、佃户。 不论出生,能被戏煜选中成为将军,多少都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只是倘若将这二百多位年轻将领和黄旭一比,他们多少还差点儿意思。 隐约间听到这些话的黄忠,瞧着那自风雪中走来的挺拔身姿,眼角不自觉泛起泪花。 虽说这孩子的甲胄上带了丝丝血迹,但不难看出,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所带出的意气风发。 真好啊。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冒死前去许昌求主公,这孩子怕是早就夭折了。 又何来今日之荣耀? “微臣戏煜参见天子!” 眼看着距离渐渐缩小,戏煜策马而去,停在车撵的正前方,深深弯下了腰以示尊敬。 这礼对于身为国公的他来说,可不算小。 看的刘协心底一慌,赶忙从车撵上跳下。 不过因为这车撵较高,再加上没有士卒像以前那样跪在地上任由他踩,故而脚下一崴,险些跌倒。 索性被眼疾手快的戏煜一把扶住。 刘协反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如今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赖之人,唯有戏煜于他而言还算不同。 虽然一晃数年过去了,但他至今都记得当初那个仁德孝义,忠信爱民的许昌大司农——戏煜!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刘协对对方的印象就固化了。 当然,这也和戏煜当初做的一些事有关,其中最叫刘协难以忘怀的,当属两件。 这一是戏煜不顾个人安危,也不顾他人反对,执意去拯救冀州和从更北方逃出来的难民。 也正是他这一救,让曹操有了后来那般声望,也有了那些后来源源不断南迁的百姓。 若非如此,眼下的大汉土地上,怕是不会有今日之人口规模! 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当年戏煜的那个决定,间接为大汉增添了数十万人口,此乃天大的功德! 这件事刘协其实也曾动过心思,但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虽身为天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戏煜此举,也算是圆了他的梦,帮了他大汉朝。 至于第二件,则是戏煜最后一起去到许昌时,曾专门到皇宫探望过他,犹记得他当时还买了许多市面上有意思的小玩意给自己。 但最让他记忆深刻的,还属对方悄悄附耳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迟早有一天,我会来接你回家!”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刘协硬生生坚持过着“圈养”生活至今! 眼下,戏煜做到了! “舅舅!” 刘协站直身子,面带恐慌和忐忑,心底则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涩、发胀。 戏煜放下胳膊缓缓起身,淡淡道:“天子,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你的舅舅,你同我之间也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可你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啥意思?这是不让叫了? 刘协身子一僵,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初那些还活着的大汉老臣对自己耳提名面的话,一定要将戏煜这个舅舅认死了! 只要能得到戏煜的认可,自己这个天子说不定还能善终。 当倘若那一天,自己将这件事忘了,那也离死不远了。 与此同时,大汉的天下便也没了存在的可能! 这些话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说,他或许会记得,但定不似如今这般深入骨髓。 但问题是······钟繇、董承、杨彪等一个个老臣,都曾跪伏于地,再三叮嘱他莫要忘了。 “不!舅舅,我一直都是这么喊你的,你就是我亲舅舅!” 刘协说着,就打算双手抱拳,朝对方鞠躬,却被对方扶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酸涩的鼻头,泛起花的眼角,心底莫名的难过和委屈,叫他看起来完全不象个天子。 “舅舅,您千万······千万别不要我啊!” 这会儿的刘协早就将自称忘到了九霄云外,再者,以他眼下的样子来看,也并不像是一个天子。 “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刚逃出虎穴,又进入狼窝了吗?” 戏煜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低沉的声音却叫对方瞳孔微缩。 “这怎么可能?您可是我的亲舅舅,又怎会伤害于我?至于窜汉,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早已成年的刘协,这些年来别的没学会,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学了个精。 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该如何不懂声色的去夸赞别人,又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学会保全自己他一清二楚。 就好比现在,他很懂得该如何去讨戏煜的欢心,哪怕会放下自己身为天子的身份于威严。 当然,这些对他来说远没有性命重要。 再者既然想从对方手里讨得好处,那自然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这个世界上从不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对令一个人好。 所以,比起曹丕,他还是更愿意来到下邳。 只因为戏煜的这种对他“直爽”的性格。 当然,这和在长安的一些不舒服的遭遇也有一定的干系。 对于他的话,戏煜暂且感到满意,故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从始至终,他就没想对对方表现出什么虚假的热情。 或许是因为自身缘故,他对这个世界的等级制度,乃至是帝王礼仪观念比常人都要淡漠的多,别说是什么恐惧情绪,就连忌惮都不曾出现过。 通过这简单的一问一答,戏煜基本上也算是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求,只要能活着就好。 说白了,就是只要能保住他这个天子身为帝王家最后一丝颜面,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能让中原无忧而国号不改就行了。 这些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困难重重,甚至不愿去做,但对戏煜来说却不甚困难,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他已经在做了的。 “陛下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先回去休息一二,皇宫虽然还在建造,但该有的都不差,宫女和内侍等人我都已安排好了,你不必忧心。” “还有,我会命人在皇宫附近新办太学,你可以在闲暇之余认识些年轻人,倘若有合眼缘的,可以一同邀进太学进行学习。” “除此外,你还要学习不少东西,因为青徐二地和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样,不论是经济还是政务,在经历了多年稳定繁荣的发展,如今皆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就连粮食都早已堆满粮仓,我预计,哪怕明后年是灾年,粮食大量减产,这二地的百姓仅靠粮仓内的粮食都能过的很好。” “只是除了这点外,我们在其他地方的储备尚且不足,还需努力,至于内销转外的成熟商业现下说与你听,只怕也是一头雾水,故而定要先去认真仔细的学习一二!” “好,舅舅安排便是!” 听对方说了这么多,刘协确实没听太明白,许是因为在宫内待得时间太久了,他都不知都自己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些话。 忽然之间感觉有些头昏脑胀,心底也有些难受,但对于戏煜的安排,他却不敢有半分怠慢。 暂且不提对方身份,单就方才这些话,自己是听不懂,但却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听得他振聋发聩,热血沸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以后的大汉天下会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 其实做这些事情的好坏就是个没脑子的人都能判断出来。 毕竟青徐二地如今在天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个人都清楚。 仅凭两州之地就能在整个中原站稳脚跟,并且逐年富裕、强大、昌盛,这足以说明一切。 再加上虎豹骑和黑白骑之间的一些瓜葛和纠缠,刘协对未来的生活是愈发的期待。 毕竟虎豹骑的名号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说,自己这些年身处皇宫,对于虎豹骑和黑白骑之间的战争了解不多,但能让曹魏虎豹骑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想必黑白骑定非同一般。 此次来下邳的路上,白骑的英勇他也算是了解了一番。 也正是因此,让他更加深刻的明白,戏煜对曹魏来说,是多么大的噩梦。 能认这样的人当舅舅,刘协想想就觉得激动。 虽然说,如今在自己身边侍奉的人还都是别人的眼线,就连皇宫的守备也是由别人那排的,但他以前的日子也是这么过的,自然没什么可纠结。 再说,这别人也是要分人的,最起码在许昌的时候,曹丕就从不敢让自己自由出入,更别提接触他人了。 反倒是如今的戏煜,不但让他自己去同人交好,还安排了课业,就连出入皇宫的限制都比以前少了许多。 有了这么多的改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还请舅舅放心,我定会好好学习!” 戏煜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众人拥护着他们二人一道朝城内走去······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才来不久的天子刘协和徐州百姓们才真正见识到了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到底有多么的财大气粗—— 不对! 应该说戏煜到底有多有钱! 如今徐州新城已经开始全面动工,用来建设城池和宫殿的各种建筑材料,就好似不要钱一般,要什么有什么。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曹植:吟诗作对,彰显建安风骨 莫说是砖瓦琉璃,就连上等木材以及昂贵的稀有矿产都囤积在一处,其数量之多,叫人咂舌。 当然,这些东西一开始是堆积在城外一个单独的小镇内的,此地无人居住,只有镇守在此的三千精兵。 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诸多材料才未被人发现。 不过眼下倒是不用他们镇守了。 因为城内的各项施工乃至基础设备基本上都建设好了。 接下来,真正该出力的就成了下邳城设计院内的设计师们。 他们分成不同的队伍,拿出了大量的设计图纸,甚至还架设出了巨形塔吊。 这东西虽然比起后世简陋了许多,但就目前来说,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刘协就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当然,他虽看不懂这些个工具和图纸,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城内的变化。 不过短短十天,后方的城墙就被拓宽了不少,远处原一望无垠的荒地上则有着一座座恢弘的建筑物逐渐拔地而起。 一座前所未有的新城就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眸子中,迅速完成。 新城外围基本敲定后,并未见人搭建围墙,反倒是又打造了一处全新的城区,此刻,那里正汇聚着少说上千名工匠,正大汗淋漓的搭建着什么,速度快的叫人眼花缭乱。 一直到那处快被建造结束,刘协才知道下邳城内,竟然还有一个叫钱庄的地方。 而那个里面则汇聚着整个下邳至少八成以上的财富。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钱财的加持,戏煜才有底气将过去一年,乃至是三五年内所赚的多余的钱财兑换成各种稀有材料、矿石,乃至是军需器械等必须的材料。 听到这,刘协不由得开始算起自己从进入下邳后就看到的好东西,试图从这些方面估算出如今徐州整体所蕴含的财富总量。 结果······ 自然不是他能估算出来的。 这会儿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就算不被戏煜架空政务和军事武力,只怕也没什么资格去管理青徐二地,哪怕对方已经在让他开始进行系统的学习。 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醒的认知后,他主动找了戏煜说明要进入太学苦修,最起码也得先和那些年轻学子们一起,将青徐二地的新政搞明白了再说。 很快,年关将至。 第一波走兖州运河路线的黑骑已经从野地归来,令沿途的商船前来接应转载。 至于赵子龙,则是率了两千黑骑前去寻找尹昊等人,一为迎接他们,二为前后夹击,重创曹彰。 当他们不再隐藏身份,从驿站内牵着战马走出的时候,甚至还赢得了不少兖州百姓们的支持,不但有送粮草的,甚至还有部分胆子大的百姓帮着他们突破了不少关隘。 再加上时不时的暗杀些地方官员,还不等尹昊众人来此,他们便已经将兖州边境地带搅了个天翻地覆。 等尹昊众人回来后,更是双方合二为一,给了闻讯赶来的曹彰一记重创。 要不是去追杀白骑的曹真也率众闻讯赶来,手上还持着曹丕大军的旗子,叫黑骑不再恋战,只怕曹彰早就被一箭穿心而亡。 这事情说起来快,但也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等消息传到曹丕的耳朵里,重伤的曹彰都已经被底下人抬着往长安方向走了。 一堆糟心事叫曹丕烦闷不已,不过虽说战事败了,黑白骑也没留住,但好在整个长安城内的刺杀结束了,没了时刻悬在头上的“刀剑”,整个长安城都稳定了不少。 只是,这种稳定并未持续多久。 在曹丕知道黑白骑是通过水路沿着运河来到长安后,直接下令封了整个河道,禁止所有商户从运河运送商货,特别是从青、徐二地出发的商户。 也因此,他再度深陷麻烦的沼泽。 因为水路不通,诸多商户就只能走陆路,可生逢乱世,走陆路时间慢不说,还很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些打家劫舍的存在,安全系数过低。 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商户便不得不忍痛舍弃长安这片土地。 毕竟,和命比起来,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渐渐的,长安城内别说是精良的军械和粮草,哪怕是寻常大街上普通常见的工艺品都开始慢慢消失。 闭关所城,固步自封。 正是因为有了这等现状,才叫城内的曹丕以及文武百官陷入到慌乱之中。 至于因何慌乱? 盖因今年天气变化多端,气候极差,怕是落不得多少好收成。 好不容易经过了数月的战斗,才寻到机会和戏煜和解,并且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才让对方松口同意谈和。 只可惜,这才翻了个年,便在内斗上又输了一场接一场。 其实说白了,这双方都没将当初战罢谈和的事放在心上,二人维持的也不过是一场表面上的和气,实则暗藏汹涌,暗斗不止。 战事打不过,暗斗也接二连三的输,败得体无完肤的曹丕气的心口都疼,却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眼下只盼着将兵马归拢到一处后,开始在境内重新设立官员选拔制度,希望能通过内政的改革和全新管理,让整个兖州焕发生机。 与此同时,他还下令让御史台将朝中各大官员的身份再度进行核实与确认,务必将其身份乃至交际圈探查的一清二楚。 出了尹昊这些人以及刺杀的事情后,他觉得不将手底下的人都查一遍,睡觉都睡不安生。 可谁曾想,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不如不查! 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有意思的事情让曹丕哭笑不得,无计可施。 戏志才通过明察暗访的手段率众进行了各种搜查和询证,结果却发现朝中同黑骑有过密切接触,且关系不错的各级官员少说也有数百之众! 这要他就是想处罚,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又该处罚谁? 毕竟,法不责众啊! 万般无奈之下,他最终只得命人将那些收录好的竹简乃至是各种名录和相互间的通信等诸多证据,在早上议事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尽数烧毁。 忍受着屈辱的曹丕这才算是将事情顺利解决,大殿之上,又是一团和气。 等到了晚上,他在回丞相府的路上闭目养神之际,忽然听到一阵阵嬉笑与丝竹管弦的乐声。 掀帘一看,竟是内城大街的五官中郎将府! 他当即命人停车,哪怕是在门口,隐约间都能听到里面的嬉笑怒骂,由此可见,这府内又该是何等的热闹。 他忍着怒火,派人在周围巡视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五官中郎将府的热闹可不止是今天,几乎是夜夜笙歌! 兰栩、陈琳等人更是每日都受邀来此寻欢作乐。 “主公,您这是怎么了?” 见他目光如利剑般死死盯着五官中郎将府的大门,常伴其左右的司马懿小心询问着。 曹丕闻言颇具深意的看了眼他,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怒气,道:“走!去看看子建近来过的如何,又建立了何等功勋与政绩!” “这······主公,眼下正值夜间,想来四公子只是喜爱热闹,才在下值后——” “嗤!喜爱热闹?下值?他怕不是放浪形骸,不知所谓!” “更何况,听里面的声音,此事怕是有一段时间了,预估这等荒唐之事开始的时候,我等尚在讨论政事,还未下值吧?” 曹丕嗤笑一声,带着满腔怒火沉声道:“他当眼下是什么时候?我与子文成天因为国事而忧心,小叔也不再是当年与我等同心之人,这些他都看不到吗?” “竟然还成天在府邸寻欢作乐,观舞享乐,他难道就不曾想过要证明自己,就算是离开了父亲和小叔,也能拥有一番伟业,也能叫曹氏宗亲,乃至是天下人都高看一眼吗?” 这个问题司马懿不敢回答,因为它着实过于尖锐。 同样的,也反应出一个现状。 那就是,离开了曹操和戏煜两位,曹氏宗亲在这天下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们几个,也就只有曹操儿子这一个身份在加持罢了。 其实当年若非夏侯元让、曹子孝等人选择了背弃戏煜大人,从而使其对曹家失去了信心,只怕戏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当然,如果曹丕能像先主公曹操那样对待戏煜,许他国士无双,想来曹氏也不会有今日之结局。 这些问题其实早就在司马懿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对于戏煜他还是相当佩服,同样也非常想与之一教高下,并且竭力将其超越。 毕竟,普天之下,除了戏煜再找不到一个能在仁政、才学、学识与奇策等等方面都极为优秀的存在。 说起来,这世间有实力的谋士也并非没有,但包括他自己在内,几乎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反观戏煜,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棋手,甚至还是极为厉害的棋手。 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他人还在下邳悠闲的过着年,却让整个长安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失去了原有的安宁。 如今虽说黑白骑早已离开长安,但长安境内的文武百官依旧忧心忡忡。 除此外,尽管曹丕命人出了昭示告知百姓们内乱已平,但他们的内心依旧充满了不安。 反正自打出了刺杀的事后,整个地区的百姓们就对曹魏没了信心。 而这一起的始作俑者,就是戏煜。 谁又能想到,曾经被曹家那样排挤的戏煜在说过“事不过三”这句话后,真的会在忍耐了曹家人三次后,开启绝地反击。 从青州对兖州用兵用计开始,他之后的计划那叫一个环环相扣,生生不息,完全没给对方半点儿反应时间。 司马懿也是因为看到了曹家自曹操离世之后对戏煜的所作所为,才让他也下定决心不在对曹家死心塌地。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父亲司马防曾经对他们兄弟几人说过,最好每人都和一位少主交好,如此司马家才能永久昌盛。 只可惜,最小的曹冲早已去世,而曹昂去了徐州跟着戏煜,只有选择跟随曹植和曹丕两兄弟的自己和兄长司马郎二人在曹魏勉强有几分分量,在朝中多少说得上几句话。 除此外,司马家的其他兄弟都没什么权势。 当然,因为他们做官的地方分布整个冀州和兖州,故而权力虽然不大,但到底有上几分影响。 只不过······仅凭那么一点儿影响力,可未必能救下跟随在曹植身边的兄长司马朗。 此时此刻,他只能祈祷兄长不在屋内,如若不然,只怕难逃一死。 在他胡思乱想的同时,曹丕也走下了马车,朝府邸的阶梯走去,身后还跟随着数百宿卫。 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的家仆就赶出来开了门,在见到曹丕的瞬间,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拜······拜见魏公,不知魏公大驾光临还望恕罪,小的······小的这就前去通传——” “不必了,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说罢,曹丕扫都没扫一眼仆人,果断抬脚走了进去。 若非眼前这个老仆早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便已经在府内待了数年,觉得他隐约有些眼熟的曹丕定不会放过这个老家伙。 当然,不为难并不代表没惩罚。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仆直到曹丕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都不敢从寒气肆意的阶梯上站起身子。 至于司马懿,则忐忑的快步跟在曹丕身后,不敢言语。 不一会儿,在前面开道的宿卫便将整个院落屋子团团围住,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自前院走了出来。 司马懿定眼一瞧,心里直呼要糟! 因为此人不是他人,而是他的兄长司马朗。 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心里慌的要死,但司马懿的面上却不敢有半分表示。 不过好在司马朗的身上不见半分酒气,人看着也很是清明。 他在看到曹丕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即快步向前,带着几分希冀与期待,深深的弯下了腰。 “属下见过魏公,您终于来了!” 对面之人曹丕自然认识,他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司马懿,转而朝司马朗责问道:“怎得?是觉得我来的晚了?还是觉得我来此耽误你们寻欢作乐?” “这······属下并无此意啊!” 司马朗哭着一张脸,左右为难了片刻才解释道:“属下曾数次劝说过四公子,让他不要饮酒,不要寻欢作乐,可奈何······架不住四公子被其他门客蛊惑。” “非但不听属下的,还命属下为其他门客斟酒赔罪,这其中有个叫陈琳的,口才着实厉害,属下数次劝慰都被他驳斥,四公子也对其信赖有加。” “呵!” 曹丕越听越生气,脸色也愈发暗沉。 司马朗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在许昌就是个出了名的忠厚老实,故而对于他的话,多少信了七八分。 “那不过是些穷酸儒生,你说不过可不代表我说不过!” 说着,他便笑出声来,接续道:“今日,我便教教你该如何同他们说话!” 话音落下,他也大刀阔斧的走进前院,接着绕过错综复杂的门廊,一路径直朝中、后院走去。 其实到了中院后,耳边听到的各种丝竹管弦声、歌声、说话谈声······皆汇聚在一处,曹丕忽地一听,耳朵都有些遭不住。 这个时候,曹植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听着他那高谈阔论的各种点评,曹丕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了好几个台阶。 他大步流星的绕过中院,在走了一段青石板路后,抬脚就朝眼前关闭的大门踹去。 哐的一声,门内场景尽揽无余。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曹植外,里面还坐着七八个谋士打扮的文人,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坐在正下方左侧第一位的那名男子。 估计是喝醉了,他见到来人后眯着眼辨了许久,最终在确定是曹丕后,不但不起身行礼,反而大言不惭道:“来者可是魏国公?怎得看起来远没有先魏国公的风采?” 这话说的极其扎心,也格外大胆。 就因为隔着一堵门,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曹丕,他便说曹丕没有其父曹操之风采。 曹植闻言尴尬的笑了笑,皆是道:“先生慎言,此乃我二哥!” “二哥,这位乃是我的门生陈琳,今日一见皆是缘分,来,二哥,一道来为今日这第六巡酒举杯!” 曹植这会儿估计也是喝高了,面颊映红,虽然说话没有大舌头,但身影多少有些控制不住的在晃动。 只是······都已经喝成这样了,他手里的酒盅倒是端的稳当。 这叫曹丕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 他黑着脸,看向陈玲沉声问道:“我且问伱,司马朗可有劝过子建莫要饮酒?” “他跟一个木头似的懂什么?人生在世就当无拘无束,为政时用心,下值后自然也要用心,要随心所欲,及时行乐,享受生活,这才是真性情,才是建安风骨之真谛!” “说得对,二哥,您难得来一次,今日咱们趁着闲暇之余一道吟诗作对,以彰显建安之风骨,岂不快哉?”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位面之子,曹真? “哈?建安风骨?” 曹丕被这厚颜无耻之话气笑了,他在曹植和陈琳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两遍,随即转身,动作迅速的从后面一宿卫的腰间抽出长刀,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陈琳挥了出去。 “噗!”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陈琳的脑袋顿时搬了家,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吓得所有人浑身一颤。 很快,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骇人的血腥味。 曹植看着满地的鲜血先是愣了片刻,伴随着血腥味愈发浓郁,他的酒也在霎那间清醒。 “你······你怎能如此行事?” 泪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曹植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自小便不喜欢争权夺势,虽是曹操的儿子,却至今都不曾见过什么血腥场面,更别提杀人。 眼下忽然见到这般血腥的场景,有些许愣怔也是在所难免。 特别是酒醒的瞬间,他看向自己二哥的眼神都瞬间变了。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做?” “他是人啊!你怎么能——” 微微缓过神来的曹植大吼着,只是还不等他吼完,一道冷冽的白光再次闪过。 曹丕又一次挥起长刀,只不过这一次砸向对方的是刀背,而非刀刃。 “啪!”的一声,刀背便在曹植的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记血印。 这番动作可是将身后那群宿卫吓得够呛,就连司马懿都忍不住心生恐惧。 他差点儿就以为曹植和曹丕这二位兄弟即将要上演手足相残的场景呢。 眼下看来,曹丕做事多少还是知道分寸的,哪怕是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都不曾对兄弟下杀手。 当然,与之对应的曹植在他看来也是真的蠢,不但没建过半点功绩,就连生活都过的一团糟,简直蠢到家了。 “你可还记得父亲离世前曾对你说的话?又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在父亲的床前再三保证,不负其期望,定要为大汉,为曹魏建功立业的?” 看着深受惊吓,不敢再言语的曹植,曹丕心底更为愤怒。 但他清楚,这会儿并不是个“收拾”弟弟的好时机,故而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泪眼婆娑的表情,轻颤着嘴唇,开始飙起了演技。 “你可知自己还姓什么?你可知三哥在外追杀黑白骑时,差点就被人杀了,将将才回到长安?”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在乎,整日除了饮酒作乐,从未为他人考虑过,如今小叔将我等耍的团团转,你非但不帮忙出谋划策,反倒还带着众人办起了宴会,你还有心吗?” 说着他将手中的长刀重重插在了案牍上,继续道:“我请你认真点,如今父亲已经离世,我们除了自己再不会有人来帮忙,更不会有人来帮你兜底啊,曹子建!” “你以为父亲走后,自己还能做那个天真无忧的孩子吗?梦呢?” 越说越气的曹丕对着对方就一脚踹了过去,继而高声道:“早知你会成为今日这般上不得台面之人,我当初就不该擢升你的官职,更不该选择与你共事!” “自从父亲走后,曹氏宗亲就对小叔戏煜有诸多不满,三番五次试图将其逼走,我与他之所以会对立,会闹到今日这般场景,你可知原因?” “不是因为他气性大,更不是因为他惧怕曹家这个庞然大物,不敢与之为敌!” 曹丕压根儿没打算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一股脑的说着:“可事实上,他不过是一直都记得曾经与父亲之间的约定罢了。” “如若不然,你凭什么以为早在数年前便已经在长安城内布下诸多后手的他,会在抢走天子后只杀了些不大不小的官员,又流传出些许谣言后就放手离开?” “除此外,近期曹魏间的变化,运河封闭后所造成的影响,皆与小叔有关,这些你都看不明白吗?” “明明愚昧无知,竟还要利用有限的资源在此吟诗作对,寄情于山水之间,无所作为,你简直枉为人子!” “我且警告你,倘若你再敢举办此等毫无用处之宴会,就给我滚到外面,当着全城百姓们的面,好好的做个戏子!” “······” 他一顿训斥疯狂输出,曹植心中的火气也随之逐渐消失,接踵而至的,乃是满心满眼的恐慌。 双目无神的眼睛,再加上涕泗纵横的面庞,还有鲜红肿胀的面颊以及自嘴角处缓缓流出的血液,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凄惨。 但在场的众人却无一人敢动,更无人敢劝。 当然,比起他来说,最害怕的还是参与了此次宴会的那些个文人。 有陈琳这个前车之鉴,他们连待在这间屋子里呼吸的勇气都没有,几个胆子小些的,双腿颤的如同筛糠。 他们恨不得下一秒就逃出这间屋子,但他们也都清楚,眼下稍微有一定点动静,就会被曹丕看到,随即有性命之忧。 故而他们不敢,哪怕两股战战,心跳加速,也不敢有半点儿动静,就连呼吸,都是一缓再缓。 “你们是何身份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如今长安城内是个什么场景你们应当知晓,这百姓们人心惶惶不说,就连天气也不甚明媚。” “明年春耕之后,全境百姓们乃至大军的粮食都没有保障,尔等却还无知的来到此处饮酒作乐,抒发些无甚大用的文章,甚至还敢提到建安风骨,你们配吗” “自今日起,尔等胆敢再来此地寻欢作乐,当心我不留情面,陈琳便是诸位的前车之鉴!” 曹丕提着染血的刀,目光森冷的望向其他文人,随即淡淡道:“司马懿!” “卑职在!” 司马懿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心底就颤了三颤,当即躬身上前一步。 这样的曹丕他还是第一次见,本以为自己跟随的是个儒雅随和的主子,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对方想让他这么以为罢了。 长时间固化了双方在对方眼中的印象,故而今日一见与之截然不同的表现,方才显得如此胆战心惊。 “你命人将陈琳的脑袋吊在城门上,并将他死的缘由昭告百姓,我要用他的脑袋来安百姓们的心!” “此外,命令下去,自今日起全城宵禁,夜半不归家者,统统当作暗哨、刺客、不怀好意之徒,杀!” “诺!” 司马懿赶忙点头应和,不敢有丝毫反对。 经此一事,他也算是想通了,曹丕这样做的主要目的除了教育曹植,真多的还是想转移重心。 要想让百姓们忘记前段时间所有的流言蜚语、天子被劫、刺客暗杀等问题,那就必须得用另一个问题去掩盖,从而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眼下的陈琳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的死,再加上宵禁,不但能转移百姓们的注意力,还能威慑氏族中那些成天只知贪图享乐而毫无建树的人。 ······ 短短一夜,按照往常,五官中郎将府邸内发生的事,只怕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但今日却始终不见动静。 毕竟,曹丕的手段和决心都已将在场众人吓傻,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无人敢多议论,更无人敢传播除去,即便是私底下。 果然啊,生逢乱世,最有话语权的人永远都是有权有势之人! 只要你有了权势,做什么都比常人容易! ······ 徐州,下邳! 自黑骑回归大军,戏煜命人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经此一战,大约死了四百余人。 至于尹昊等上百个潜伏在长安的暗棋,也只回来了七十多人。 这对黑骑来说,伤亡情况不可谓不重······ 戏煜亲自赶往营地,见了赵子龙一面。 饶是强悍如赵子龙这般的老将,身上、胳膊上、乃至是手上,都有清晰可见的伤痕。 这其中有些是尚未长好的刀伤还有些是看起来青紫一片的冻伤,但不论是哪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就这还是已经被华佗和仲景两位先生合开的医馆内那些医术高强的大夫看过的结果。 那些医官在营内待了一天一夜,这才将所有黑骑身上的伤处理完。 这个时候,戏煜和赵子龙也才有功夫说起话。 二人坐在篝火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开始闲聊。 “主公,说起来,我等此次能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多亏了兖州城内的百姓。” “哦?” 戏煜有些诧异,道:“怎么?可是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那倒也不算。” 赵子龙想了想,接着摇摇头,继续道:“只是······我等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敌人在洛阳率先埋伏了近两万大军,主帅乃是夏侯淳,估计是因为冀州停战,境内尚且安定,故而起身蛰伏于洛阳,静待时机,试图在有机会的时候给咱们一记重击。” “却不曾想被我等遇到,再加上当时身后曹真率的那三万大军咬得紧,战事一度胶着,说起曹真那小子,估计是因为副将被我等杀了,所以对战时简直不要太凶残。” “但好在,有百姓们的帮助,他们不但给了我们粮草,甚至还偷偷打开了城门,如此,我们才算是功成身退。” “可即便如此,你们也损失惨重!” 戏煜并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出,听完多少笑得有些苦涩。 赵子龙也点了点头,良久后深深叹了叹气,道:“是啊,黑骑自建成一来,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创伤。” “也不知曹真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运气非同一般,我曾有好几次都差点儿伤到他,但却始杀不掉他!” “运气?” 莫名被这两个字吸引的戏煜不由得回想起以前那个世界中的一些传闻。 那时候的网络上,就曾有很多人对西汉末年的诸多事情议论纷纷。 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被称为“穿越者”的王莽和“位面之子”的刘秀。 说起来,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穿越者,会不会也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呢? 想到这,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想什么呢?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够扯了,倘若真是位面之子,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冥冥之中就是觉得,在这个世界里,真的有那种运气吊炸天的存在,当然,戏煜还没自恋到认为那人必定就是自己。 只不过······如今大汉刘家的气数基本已经尽了,如今尚且还有资格成为天子的,怕是只有曹家。 而如今的曹家,除了曹丕那个短命鬼、曹植那个寄情于诗词歌赋的傻子以及曹彰那个不懂变数的莽夫外,唯一一个能被人高看几眼的,怕是只有曹真了。 说起来这家伙虽然性曹,身为曹氏宗亲内最年轻的名将,但事实上,他与曹氏无半点关系,他的父亲也非曹氏宗亲,而是曹操手底下的一个将帅。 当初他父亲秦邵和曹操交好,后为救曹操更是牺牲了自己,为了感念此人,曹操这才将曹真和其母亲接到宗亲内,并改其姓为曹,当成亲子一般照看。 这小子倒也争气,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武艺,不但力气大还有胆有谋,曾孤身一人入深山,用弓箭射杀了一头虎。 也因此有了些许名气,为他后来入伍带兵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在平定河西走廊的时候,更是被任命为虎豹骑的主帅,将胡汉的那些个叛军打的没有半点脾气。 自此,西域在和汉朝断交了数十年后,终于在他的战斗下打通了双方壁垒,自此凉州商贸愈发繁荣。 除了这些外,曹真这小子在三国传内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当然,他在里面并不是个英雄,而是个废物,一个运气好到没边的废物。 因为出身父亲出事,故而被曹操带回曹氏,因讨伐灵丘的贼寇,封为灵寿亭侯,后大破羌胡联军、平定河西地区、率军包围江陵、击破吴国将领孙盛,被迁中军大将军、给事中······ 由此可见,他的进阶之路是多么的一帆风顺,就连最后曹丕病重,接受遗诏,成为辅政大臣之一的人是他,在魏明帝曹叡即位后,拜大将军的进封邵陵侯的人也是他! 虽然最后因为在蜀汉之地打了败仗被迫将军权交给了司马懿,从而成全了对方的狼子野心,但他自己也落得个善始善终,甚至被后人追捧的结局。 回想起关于曹真的诸多传闻,戏煜觉得自己还是得谨慎点,毕竟如果只信书中的描述,只怕曹真除了运气好外,没任何出彩的地方。 但事实上呢,他能杀虎就说明武力值不错,能打赢那么多场战斗,同样说明他是个有脑子的。 这等有勇有谋的存在,又怎会是书中说的那样? 如此想来,这小子倒是有几分位面之子的可能,只不过······应当不是! 毕竟哪怕他作战勇猛,谋略不凡,但到底败过,自己先前或许是忽略了此子的实力,但抡起位面之子,他到底差些火候。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到底是谁······ 倘若与自己为友,那必定是好事,但如果是敌······只怕多少会有些麻烦。 像刘秀那样的存在,真希望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些戏煜不由得皱了皱眉,如今还真是个多事之秋。 曹真那小子的运气是真的好,抛去此次子龙对其出手的次数,上次黄旭也没少下杀手,但最终还是让他活奔乱跳的逃掉了。 看来,自己得想点法子对付下这个家伙了。 毕竟曹仁和夏侯淳都老了,日后接替他们统帅曹军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曹真,自己虽然正值壮年,但和那小子比起来,到底还是老了。 虽然说每经历一场战斗,系统都会对身体情况加以改善,让自己的武力值乃至是体魄都变得更为强大,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加持已经愈发的小了。 特别是武力值方面,近年几乎是在原地踏步。 反观体魄等方面的加持,让他壮年的时间延长了许久,哪怕是眼下,都如同青年一般。 这也就注定自己的寿命会比这个时代的人高出一大截,同样也说明,自己有足够长的时间和耐心去布局。 “好了,战事已定,天子已归,这些问题就莫要再想了,先好生休养生息一番,接下来······且看那曹丕小儿的动静吧。” 不再想那些暂且不现实的东西,戏煜甩了甩头,转而笑眯眯的望着子龙道:“你可知我在前段时间又纳了三门妾室?” “啊?纳······纳妾?” 赵子龙有些意外的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一副羡慕的神情。 真不愧是主公啊,这魅力当真无人能及! “对啊,纳妾,我身为主公自然要为众人着想,开枝散叶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戏煜说的认真,接着他戏谑的反问道:“怎么样?你要不?回头我也给你寻一些?这样受了伤也能有个人在身旁照顾,正好方便你修养。” “好!多谢主公一番美意!”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赵子龙便裂开了嘴角,笑的格外灿烂。 虽说在兖州差点儿被敌人包围杀不出来,但好在都过去了,不但成功救回天子,还带着大部分的兄弟们平安归来,这便够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一边忙着布局,另一边也没消停 至于剩下的那些兄弟······他定会为其报仇! 说起来,他之所以能带着大部分兄弟回来,还多亏了主公一直以来的高强度训练。 若非大家一直都保持着极高的训练水平以及超强的武术功底,只怕早就在数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下全军覆没。 什么突出重围,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就在黑白骑进行修养的时候,曹丕不出戏煜所料,不过三四天便有了动作。 由其弟曹植所著的一篇才华颇高的告示,将戏煜写得如同一个山野草莽,不但身份卑微,还忘恩负义,得了曹家的势反对曹家出手,抢夺天子无视大汉天威····· 告示洋洋洒洒的写了数千字,虽字字不带脏,却将戏煜形容成一个恩将仇报,不堪重用,偷鸡摸狗的宵小之徒。 这封将戏煜骂成千古小人的告示在短短十几天便被传的天下皆知,北至偏远游牧民族,南至荆州江东。 就连在弹丸之地生活的夜郎人都听到了些许风声。 只不过,又过了将将四五天,来自青徐二地近千名儒生的联名檄文中,反把曹家一顿臭骂,说他们没脸没皮,明明自己想要篡汉,却将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 因为是联名檄文,故而传播速度较曹丕的告示更加疯狂,其中不乏一些人将其抄录后再沿着商道传向更远的地方。 短短数日,消息便沸沸扬扬的传到了南蛮北夷等地人的耳朵里,不但如此,这篇联合檄文甚至隐隐还有朝海外扩散的趋势! 远在北方乌桓部族中,一个在此艰难求生的袁姓中原人在看到曹丕和戏煜的斗法后,笑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为此,他甚至还拿出为数不多的资产请了乌桓部族首领好几顿酒。 身为四世三公之后的他早已没了胆量南下同人争锋,如今只得蜗居在此成为一个马背上的游牧客商,苟且活着。 只不过······能让他这般勉强度日的大部分商品货源都来自戏煜的商行······ 在这场你争我夺的骂战背后,戏煜也开始再度暗中布局。 他先是命人偷偷率兵从徐州赶往小沛,接着又派了另一对大军赶往蒙阴。 双面夹击,只用了一个晚上,两支军队在急行军的同时,也将沛县和泰山郡收入囊中。 这一场战斗的主帅乃是高顺,他和戏煜一样,都曾出身于曹操宿卫。 眼看战争顺利,戏煜当即命猛将张文远镇守泰山,同时命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前去沛县管理政务。 至于其他人则再度出发,吓得鲁郡和济北的守卫胆战心惊。 除了军事方面的计划,戏煜还让天子写了诏书,劝周围的百姓们归顺大汉,反对曹氏大军等诸多叛徒。 因为有天子诏书,诸多百姓们倒戈起来倒也不算太难。 很快,周围郡县的百姓们皆臣服于戏煜和天子,曹丕的计划落空了不说,还自食了苦果。 不知不觉间,春耕到了。 在此不得不承认,戏煜每次都将开战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是在秋收就是在春耕,这完全是在将敌人按在地上摩擦。 因为青徐二地不同于这世间其他任何的地方。 别的不说,光是农耕工具的水平就两极分化的厉害。 有戏煜在,青徐二地的农耕工具虽比不上后世,但也远不是眼下其他地方所能媲美的。 故而生活在这两地的百姓们要想开荒种田,只需带上农具,全家辛勤劳作上几天便好。 种植粮食也是如此。 除此外,待百姓们播种完成后,戏煜还会命人开仓放粮,通过多劳多得的方式收揽人心。 特别是那些个最开始来到此地定居的流民与难民,现如今都成了城内的殷勤之家,侍弄庄稼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用心。 这也是为何戏煜会命地方官吏在编纂当地百姓名册的时候,将他们的名录也收录进去的主要原因。 此外,他还曾在原来荒野空旷地带,建造了不少民居,以供无家可归之人来此居住。 得民心者的天下,此言不虚。 戏煜能通过自己的管理,在很快的时间内将青徐二地打造成自己最为坚实的大后方,和赢得了这些百姓的信任与支持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眼下泰山郡和沛县也尽归他手,按照以往的习惯,他直接按照原来的模式,大差不差的将这两个地方的百姓们也收拢了过来。 尤其是泰山郡,此地原本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地形复杂,其中不乏匪徒之家,但很快就被他平定的差不了。 不止如此,他还将臧霸派来此地,暂当地方官员,处理内政。 至于张文远,只不过是在此屯兵,静待上面的消息罢了。 说起来,自打他数次建立功绩后,早已成为了戏煜西线征伐的主帅,除了赵子龙外,再不用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等沛县和泰山郡彻底稳定后,戏煜这个盛国公也成功的被天子赐为永汉公,定都青州,国号为齐。 这时候的他基本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大汉的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位及人臣不说,还被天子称为国舅,这样的他堪比当初的曹操,甚至······在军事和民心等方便,远比曹操更为强大和夸张。 对于天子的这些昭示,全境内无一人反对,其中绝大多数人甚至还拍手叫好。 由此可见,他到底有多得人心,几乎连流程都不需要走。 天子更是只要有人向他谏言升戏煜的官,他都不带犹豫便立即点头,近乎是有言必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称王的打算。 也正是这样才让刚被攻下来的那些城池内的百姓们相信,他是在为大汉江山做事,是在替天子收复大汉山河,完全不是曹丕口中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 当然,除了这一点外,他的其他做法也叫百姓们心生敬佩,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先是以多名设计院院士们的名义,收编了不少壮丁到城市建造的“施工队”中去,准备修建全新的居住之所。 再是找了数千名十来岁到二十来岁不等的各地学堂内的年轻学子来帮忙设计房屋模型。 最后再以粮草为诱,建立大量田舍供人居住,同时将所有的住所都设计为统一规模和大小,既能让足够多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通过人心扩大领地。 在泰山郡内打造一个全新的郡县,为每一户农家都规划好田地,就连荒地也不例外。 此外,戏煜还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在减免赋税的情况下,再通过青徐二地的帮助,要想此地能够达到自产自足,百姓人人手里有余粮的地步,少说也得三年之久。 为了能让这里渐渐变得富庶,他再度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因为倘若攻下里却没办法守得住,那又何必花费力气去打? 兖州这般大的地界,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尽数收拢的? 于其盲目进攻,还不如稳扎稳打,最起码将泰山郡变成个能容纳五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居住且发展水平跟得上青徐二地之后,他才会考虑继续进攻的可能。 所以,哪怕眼下得到了沛县和泰山郡,他也只是命人以对外防守,对内鼓励的政策为主,尽可能的将此地打造成另一个如同青徐二地一般的铜墙铁壁。 此外,他还将张辽派去了寿张,时刻关注东郡等地的情况。 其实说起寿张,至今好像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归属,当年曹操在的时候便是如此,一会儿归戏煜屯兵,一会儿又归曹仁镇守,勉强算是个谁都能管,但又谁都不太管的特殊地带。 遂等戏煜派去的人一到,从泰山到东平,听到风声的寿张百姓们近乎全部打开家门前去迎接。 这可把东郡的那些个士卒兵马吓得不轻,赶忙朝冀州收拢,而后开始在濮阳大量屯兵,试图和张辽分庭抗礼。 只不过,眼下的濮阳并无能拿得出手的主帅,至于身处魏郡邺城的夏侯淳,若想率大军来此少说也得半月余的时间,可张辽却率着十万大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对着东郡摩拳擦掌。 有他们在,夏侯淳就是想往濮阳赶,只怕曹丕都不会同意。 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他真的派军赶往濮阳,只怕双方才止战的局面将会再度被打破,故而他始终不曾下令,曹魏大军也不敢有半分过大的举动。 于是,就在他们这番不作为的情况下,生活在兖州境内的百姓们渐渐动摇了,特别是东北部分,大部分人都不用戏煜想办法就直接归顺。 济北相鲍信原以为自己会在此地孤独终老,了此残身,可谁曾想,此地竟然被戏煜轻轻松松便收拢了。 他们鲍家人自然顺势而为,担任了此地部分的地方官员为戏煜所用,这样也算是归顺了天子正统。 春耕时,不起兵,这近乎是整个时代约定成俗的规矩。 戏煜自然不会去打破,毕竟,哪怕他的青徐二地富得流油,也知晓粮食的重要性。 故而打算在秋后算账的戏煜命青徐二地内的将军士卒日夜操练,只为保持最好的作战状态。 与此同时,他还命商队停止了对西部的贸易开发,只沿纵线上下运输,一些人北上,一些人南下,从而让南北两个方向的沿途城市都逐渐发展起来,变得繁荣了不少。 这才是他最初坚持建立商队的主要目的,因为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有的特产。 可能某地粮食种植面积少,但矿产资源丰富,这个时候商队的价值便体现出来了,用粮草去兑换当地特产,既满足了当地百姓的肚子,也充实了自己的矿产资源。 再比如说一些缺少军需装备的守城,也可以通过矿产、粮食以及金银财帛来换取。 要知道,当初青徐二地淘汰下来的军需装备可不在少数,像什么单手连发的长弩、双人协作的大型连弩,投石器······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对戏煜来说是淘汰的废铜烂铁,但对其他地方的守军来说,可就是宝贝了。 毕竟谁都不是戏煜,没有能力更没有本事去设立天工院,养活不了,也不愿去养活那么多的能工巧匠。 故而许多精巧的机括乃至全新发明的武器军需于他们而言都是痴人说梦。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到了八月份。 原本该是秋收的喜庆日子,却被一场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打破。 不论是青徐二地,还是兖州境内,皆因为雨水频发而有了小范围的洪涝灾害。 也得亏诸葛亮对天象研究颇为精通,风相也略懂一二,这才早早疏散了一些地方百姓,放弃了一些即将收割的粮食,这才赶在阴雨天气持续到来之前,将所有损失降到最低。 接着,他又命人在雷泽和濮水周边用巨大的泄洪闸门堆堵囤积了大量的雨水,打算趁东郡和济阴境不注意的时候,开闸泄洪······ 他这边动作不断,曹丕那边也没停着。 历经小半年的时间,夏侯淳终于率着大军分批来到了东郡,来到了这个他曾镇守多年的故地。 曾经的他是东郡太守,专门镇守在濮阳,后来因为功绩斐然,在北袁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故而擢升为征北将军,封侯爵。 荣升为四征北将军之一的他不论是地位还是名声都格外的高。 他此次率兵来到东郡,主要目的除了镇守兖州,阻挡戏煜再一次进入境内外,更关键的是命大军连同百姓们一起,做好九月份的粮食抢收工作。 他们可没有青徐二地的底气,故而哪怕是一丁点粮食都不敢浪费,更何况,东郡这边的粮食土地并不在少数。 倘若没有来得及抢收,只怕待到战时,全便宜了敌人。 为此,他来的时候还专门朝曹丕要了于禁。 于禁作为一个外姓将军,在战事上的功绩或许并没有那么的显著,但在屯田之事上,多少还是有些名号的。 当初戏煜便曾将其收至麾下,指导了数月余,后命他为大司农。 只不过,于禁后来并未选择戏煜,反而归顺于后将军曹洪。 两人来到东郡的第一时间,便是赶往附近田地进行查探。 看着雷泽和濮水的水位线没有半分上涨,于禁顿时愣住,心中带着些许的慌乱,问道:“此地的水流为何不见涨?” “不涨水难道不是好事吗?这说明上天庇佑,想必再过半月便可收割粮食了!” 瞧着金灿灿的田野,夏侯淳笑眯眯的道:“只要将境内的粮草收完,我们便能在此地囤兵一年而不用为粮草发愁,如此一来,戏煜定不敢举兵来犯。” “可是······近些日子上游雨水连绵不绝,多少会被影响到的水线却无半分动静,这显然不正常,难不成······是上游有人在屯水?” “这怎么可能?” 夏侯淳因为不懂故而不以为然,继续道:“说不定是哪出地方坍塌,阻断了潮水呢?再者你也说了,上游阴雨连绵,秋收在即,排水都够他们忙的了,哪儿还有功夫屯水?” “倘若真将境内淹了,那不是本末倒置,自寻死路吗?戏煜怎会蠢到这般地步?” “不对!倘若上游有持续暴雨,就算水线不涨,那水流速度多少也会有些变化。” 于禁摇摇头,如今的情况并不正常。 虽说夏侯淳的话也有点道理,但以他对戏煜的了解来看,定不是个走寻常路的。 再者,上游下雨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只有三五天的大雨,想来自己也不会如此紧张,但问题是,整整一个八月,就没见几天出太阳。 这也就意味着雨水近乎不曾断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必上游的部分地方都已经被河水淹没,而下游的河水也当暴涨,其中说不定还能看到些许漂浮的尸体或者粮草。 但眼下,河面上连个杂草都少见,水线更是与平常无二,就连水流都颇为缓慢,这明显是不对劲的。 “可将军您看这水流,颇为平缓,这若是放在平常,不足为奇,但在暴雨之后,很有可能是因为上游水被阻断。” “甚至······被囤积!” “将军,在下认为,我等还是要小心为上,若是能派人去上游查探一番再好不过,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莫说庄稼欠收,只怕我等都会深陷洪涝之灾!” “在下建议,先命大军在沿河两岸提早建立防线,同时派人去疏散百姓,最好将沿河周边的百姓们全部聚拢进濮阳城内,等雨季过了之后,再回来收割粮草!” “这不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夏侯淳果断摇头,其实他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隐患,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很难做到。 “你可知为了治理百姓,这些年花费了多少粮草?如今若是抢收不成,只怕我等只能朝邺城伸手要粮,可不论在哪儿,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特别是粮草颇为稀缺。”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镇守在东郡的数万大军吃上饭都困难,更别提吃饱,连前线的战士都吃不饱,又该如何打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恩威并继,蛊惑臧霸 “再者,下雨天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首先下雨天行军本就比平常困难百倍,道路泥泞坎坷,士卒通行都困难重重,更何况骑兵?” “而戏煜最为精锐的部队就是黑白骑,要想在这样的天气策马飞奔只怕并不容易,还有,除了黑白骑外,你应知道他们更多的是大型投石器以及巨弩等重武器。” “那些武器设备需要架设在高山之上,而今环境恶略,他们就算是想架设武器装备只怕也得先考虑山体滑坡等情况。” “再加上来此山路居多,在这大雨滂沱的情况下,他们能将境内的粮食抢收完成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那些闲工夫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攻打咱们?” “反观咱们也是一样,众所周知,兖州的雨水素来要比青徐二地小上不少,可即便如此也要忙着抢收,你可知这其中深意?” “难不成······” 于禁细细思索了一番,忽地恍然大悟,他诧异的望向夏侯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没错!我等就是要赶在秋收之前将粮食收回,随后趁青徐二地还在秋收的时候发起攻击!” 说起自己的计划,夏侯淳面色红润,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像自己这般聪慧的人才能想到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战略了。 赶在敌人秋收前率先抢收结束,然后再在敌人进行大面积抢收的时候,发起进攻,如此一来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哪怕是久攻不下,也能将兖州失去的部分土地收拢回来。 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 故而即便知道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他也不愿去浪费大量的人手修筑河堤,更不愿百姓们迁居城内,从而丢弃部分土地。 “文则兄啊,你觉得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不敢苟同!” “嗯?身为将帅,你却连冒险都不敢?” 夏侯淳斜眼看了过来,于禁默不作声。 实话实说,虽然夏侯淳的计划有一定实施的可能性,但面对戏煜,他的心底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此战就相当于是一场豪赌,倘若赌赢了,抛去损失了一年的粮草外,好像在无损失。 不但能收回失去的兖州地域,还能打下更高的声望,就连失去的那一年粮草也只不过是一城之地,至于其他地方的粮草,自然是与往年无异,甚至说不定还会丰收。 但反之,倘若赌输······此事恐怕就我无法收场了······ 再一个,这夏侯淳将征北之战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了,别的不提,就目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水位,不管是天灾还是人为,都最起码要进行一番查探才是。 如他这般轻松简单的想法,到了最后,怕是要吃大亏! “诚如将军说的那样,属下确实过于胆怯,不敢冒险,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等最好还是派人先去上游打探一番为妙,倘若能派骑兵前去试探攻打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您和戏煜交战也不是一两次,多少也该知晓对方除了兵马强盛,作战勇猛外,其本身指定的战略方针也极为与众不同——” “行了,无需多言!” 听烦了的夏侯淳抬手一挥,果决打断对方的话。 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计划,竟被于禁说的不值一提,这叫人如何不生气? 再者,既然知道自己同戏煜交手已经不是一两次,那就该知道,次次输的人都是谁? 自己同戏煜的关系千丝万缕,又岂是他一个胆小怯懦之人能看明白的? 不得不说,于禁的这番话时真的扎在了夏侯淳的心尖尖上,他和戏煜之间的矛盾还要从当初曹操那不同的的重视程度上来说。 若不是曹操对戏煜过于的重视,他也不会心生嫉妒,开始将自己与之做对比,然后在发现自己真的处处不如对方后,开始对其暗中打压。 当初要不是先主公照着,只怕戏煜能不能又今天还尚未可知! 话是这么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看清很多事的夏侯淳如今早已看明白,当年先主公护的压根儿不是戏煜,而是他夏侯淳。 也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他才对戏煜不留半点情面,愈发的狠厉 可同样的,戏煜在曹操走后,便再没顾及半点情分,对魏曹下手是一次比一次狠。 时至今日,整个曹魏大军足足五六十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得了“恐戏煜症”,只要听到和其相关的事情,心底便不由得心生恐惧,试图退怯。 像什么黑白骑、张文远、赵子龙······光是想到戏煜手底下这些人的名字,军中八成就会出现人心浮动的状况。 为了能将这种恐惧感打破,夏侯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率军前去冲锋,争取将对方打败一次,并以此来激励战士们,告诉他们,戏煜并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 而今这场秋收之后的进攻,便是他能想到的给予敌人最好的打击方式,今年,势必要将戏煜抢去的兖州地域尽数吐出来! “文则,该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定数,你若是实在害怕,可率部分军队离开前往范县周边镇守,待我与戏煜的大军交锋后再出手,斩断敌人的退路!” 此话一出,于禁皱着的眉眼便舒缓了几分,虽说此计也并非什么上佳之选,但比起和夏侯淳一起冒险,这个选项对他这种”问戏煜色变“的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找到退路的于禁长舒了口气,随即率军很快离开中军大营。 至于夏侯淳则继续待在中军大营,计划士卒和百姓们的编队以及抢收工作。 当然,除了这些外,他还是趁着抢收之前额外派了一队人马搭建临时窝棚,并命人挖渠垫岸,以防万一。 于禁的话他并非没听进去,只不过,到了眼下这个情景,倘若退了,只怕要想再将戏煜夺取的那些兖州土地收回,少说也得花费数年的时间。 届时消耗的资源怕是较目前而言多了不知几何。 而那个时候,想来军内士卒们对戏煜的恐惧感早已再度上升,就连丢失的领土,只怕也远比现在多得多。 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收回故土,只怕曹魏都要败在他戏煜的手上! 这就好比两个人的角逐,一开始双方都平尽了全力,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活路,也没打算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可角逐到中间的时候,总有一方会率先赶到疲惫,从而势弱。 一方示弱,另一方可不会好心的守在边上等对方,趁着还有余力,定会一鼓作气,在顷刻间爆发出绝对的力量,果断将对方摧毁。 如今的他只要生出半点退意,只怕就会被戏煜灭的连渣都不剩! 箭在弦上的他,不得不发······ 兖州泰山郡。 臧霸来此有一段时日了,今日正好无事,便同郭奉孝约好晚上饮酒,可谁曾想喝得酩酊大醉后的二人刚一睁眼,便瞧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戏煜! 臧霸睡眼迷离中瞧见一人在烤火,仔细一瞧,差点没把他吓得从榻上摔下来。 郭嘉被他的这番动作惊醒,抬眼望去看清来人也被吓了一个机灵,急忙一个骨碌爬起身。 “你们怕什么?我有那么恐怖?” 见两人被吓得大汗淋漓,戏煜不由得笑着开口。 “这······这,主公亲自来此,不······不知是有何指示?” 臧霸和郭嘉相互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戏煜则不以为然的说:“亲征啊,如今正是拿下兖州的好机会,我打算趁此机会亲征,将许昌、洛阳等地都收拢过来!” 这下对面二人不敢再多言,毕竟作为下属的他们是没资格对主公的行为有过多干涉。 就连郭嘉来此也不过是奉命运送粮草罢了。 只不过,比起臧霸的揣揣不安,同戏煜相处多年的郭嘉明显在这个时候要放松的多。 他果断抱了抱拳,带着歉意道:“还请主公恕罪,因着近期天气阴沉,卑职担心天气大变,故而日夜兼程的赶到此处,所幸不负重托,故而昨日同臧霸多饮了几杯。” “索性有孔明在此,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但到底犯了错,还望主公责罚。” 他的性子素来如此,有一说一,真诚的紧。 当然,倘若不是被抓包,此事他自然不了了之,但既然被撞见了,多少还是主动认错,把情况说清楚的好。 但臧霸显然没有他这般勇气,早在看到戏煜的第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便疯狂的想了数个能逃避主公责罚的理由。 主要是上一次被主公揍怕了,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这“瘦弱”的小身板。 只可惜,不论想了多少个理由,在看到戏煜眼睛的那一瞬间,他连个不字都憋不出来,只好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紧握双拳,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着。 “酒醒了?” 戏煜见他如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踱步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问道。 臧霸连忙点头,认真道:“醒了,醒了!” “这便好,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在琅琊待那么长时间,又为何消退了诸葛氏对你的不满,甚至还将家中女眷嫁与你,互结为姻亲?”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过于平淡,再加上跪在地上的臧霸看不到其面部表情,故而无法揣测其心意,只觉当下心中愈发忐忑难安。 说起来,早年间见到主公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 身形没眼下这般高大伟岸不说,就连嘴边的胡须都不曾续过,更别提眼下这般粗狂有形。 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现在再看见主公就恍若见到了一尊盖世战神,抛去精壮威武的身姿,最叫人难以忘怀的还是他那独一无二的如同钢铁般不屈不挠的意志! 哪怕就只是在人群中随意一瞥,都是让你终身难忘,且不敢再与之对视的存在。 至于说试图将其打败,亦或者成为像他这样的人,那更是无稽之谈,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末将明白!” 臧霸低头沉思了良久,才猛地抬起头,一脸真诚的大吼道:“是为了让末将感恩,一辈子都忠心耿耿的跟着您!” “得了吧!” 戏煜被他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你就算是想向我表忠心,也不用说的这般大声,实话实说,我对你治下严格这事非常欣赏。” “如今调你来此,皆因有些事黑白骑不便出面,他们眼下都在合肥,来此也颇为麻烦,故而有些事,你只能独自率军去做!” “我知道,你如今的大军已经发展壮大至一万多人,因治下严明,故而军中士卒皆听你号令。” “再加上你们粮草充裕,作战装备丰富多样,更适合西去奇袭夏侯淳的大军,火烧其粮草,若是能将濮阳外的营寨也一把火灭掉,那就再好不过。” “末将领命!” 听完戏煜的话,臧霸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但他的后背却在不知不觉间沁透了汗水。 谁曾想主公说话竟然这般直白,毫无隐瞒,这得多看重自己? “但是!” 戏煜拍了拍对方肩膀,继续道:“你也要时刻警惕,此去路上定会遇到敌军的埋伏,恐怕还不止一次,至于埋伏在何地,我也无法确定,更不清楚夏侯淳该如何应对此战。” “再加上你此去并无支援,故而千万要小心谨慎,其他要求没有,但你至少也得将其大军拖住七日左右,方能撤退!” “末将明白!” “嗯,你若将此事办好了,待回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什么大事。” 戏煜淡淡的一句话,却叫臧霸面露惊喜,他忽地仰起头,问道:“此话当真?” 封侯拜相,这等好事竟然也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若是真能封侯拜将,别说是坚持七天,哪怕死在那儿,他都心甘情愿! 更何况,看主公的布局,自己不过是去吸引曹军注意力,令其不敢随意出兵罢了,至于真正攻打曹魏的大军,怕是早已准备就绪,即将给与敌人一记重击! “骗你有何好处?只要此事成了,你的部族将会从此扎根泰山,此地便是你臧霸一族发展壮大的起点!” “诺!” 在重利的驱使下,臧霸这会儿的酒算是彻底清醒,头脑再无半分混沌,他果断领命,随即同郭嘉辞别,接着昂首挺胸,大刀阔斧的朝门外走去。 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便已经计划好该如何集结好本部大军,朝东郡进攻了。 总归自己不是攻打东郡的主力,故而主要以奇袭为主,其他暂且先不管,烧了濮阳城内囤积的粮草才是重中之重。 再然后······便以袭扰为主,敌人进则退,敌人退则近! 总之,绝不恋战,打了就跑,退了便扰! 瞧着臧霸离去的痛快身影,郭嘉一脸深意的看向戏煜,却什么也没有说。 劝了主公这么多年,终于要出手了······ 是的,这些年来,他和其他谋士曾不止一次的全说过主公对曹魏出手,奈何主公多年来不知是何原因,始终一退再退,从未对曹魏下过重手。 如果说是因为他们自身实力不济,军中将帅不才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可事实上这可能吗? 说什么自身实力不济?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孔明,文和,加上乃兄诸葛瑾,哪个不是闻名天下的谋士?不提他们在军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光就青徐二地操持坐镇的荀或便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存在。 至于说戏煜手底下无良将?这怕也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他自己便是这世界上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光是那黑白骑的存在,便已经叫这天下无数大军望尘莫及。 再加上青州的大将军赵子龙,以及镇守在那里的二十万兵马以及数百万石粮草,他们不论是和谁对上,都不在怕的! 故而,不和曹魏对上,肯定不是因为不敌,而是因为情分! 因为和当年曹操的那份情! 只不过······ 看着主公方才对臧霸恩威并继,蛊惑其满心欢喜的出兵带着一万多士卒去攻打曹魏在东郡那数十万大军的模样,想来此战不足为奇。 没了臧霸,郭嘉反放开了手脚,拉着戏煜在帐内喝了好一阵子。 郭嘉这人旁的喜好没有,独爱这口酒,在外人看来,这怕是他最大的弊端,可在他个人看来,此爱好反倒是自己最为突出的优点! 行军打仗之人,不会大口喝酒像什么样子? 再者说,主公曾经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不正是鼓励自己喝酒的意思? ······ 又过了三天,不知何时,濮阳的东面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埋藏在暗处的于禁得到夏侯淳的指示,在对方一头朝濮阳冲进去后,反手从背后杀出。 臧霸率领着一万本部大军,本以为火烧濮阳粮草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谁曾想还未抵达濮阳,便被对方死死包围。 最后,拼尽全力,率众撕杀了整整一夜才从敌人的包围圈中仓皇逃出,躲进附近的深山老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五章:火烧粮草,洪水来袭 只是,当时过于慌乱的他并不知晓,在此战斗中,敌人只出了不足五千兵马······ “哈哈哈,好啊,大快人心!” “此战痛快!” “没错,这一战下来,定叫戏煜愁眉不展!” “······” 中营大帐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曹桀、曹徐仓、司马文鹭······一个个笑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足见这场胜利有多令人开怀。 其实,臧霸此次来的时间相当巧妙,倘若于禁得令后进入林子的时间再晚上一点,别说埋伏,只怕早就反被臧霸命人乱箭射死了。 还有,因为抢收暂时尚未开始,故而夏侯淳才有时间有人手前去攻打敌人,如若不然,臧霸能否奇袭,双方又鹿死谁手,还真尚未可知! 最关键的是,若真被臧霸得手,只怕此次秋收也就成了个笑话! 一场突如其来的胜利,让大军内的士气大涨,同时也让夏侯淳开心和被人追捧的路上忘记了一些事情······ 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的他自觉解决了外患,随即命人在各处路口进行把守后,便命大军连同百姓们一起,准备开始等待已久的抢收。 只不过,就在他准备忙于秋收的时候,一道不喜的声音忽然传出。 “将军,属下以为眼下更应当小心谨慎,派更多的士卒守住各个要道才是,此战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到底损伤了数千士卒。” “眼下,我等虽然不会主动攻击敌人,但多少也要防备敌人趁火打劫,倘若军中连镇守的人都所剩无几,怕是风险颇大,恐会出岔子。” “若是真的如此,莫说继续收割粮草,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士气,怕是也会在顷刻间消散,就连军心也会涣散。” 专门从山林中赶来,只为劝说夏侯淳的于禁言辞恳切,语重心长。 但夏侯淳却不愿听这些。 他颇为不屑的扫了眼对方,随即淡然道:“说起用兵,我难道还不如你?” “文则,本将军做事自有章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别的不说,就今日之庆功宴,你当本将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营帐之外布下的重重战阵,乃至数百名手持弓弩的士卒你进来时没瞧见吗?本将趁着抢收之前办这一场庆功宴,就是为了等戏煜的大军主动前来,随后一网打尽!” “眼看着抢收在即,本将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漫山遍野的找敌人!” “只要赶在抢收之前将敌人一举歼灭,又怎会有你担心的那些俗事?莫要庸人自扰!” 夏侯淳说的信誓旦旦,言语中不乏对于禁的贬低,于禁见状低头沉默了许久,才点头道:“将军说的在理。” “此次前来进攻的乃是臧霸,想来定是戏煜忙于青徐二地的秋收,故而分不出时间来濮阳捣乱,这才派了臧霸前来。” “既然如此,我等要乘此机会加快抢收的速度才是!” “哈哈哈,这话倒是不假!” 难得从对方口中听到一句中听的,夏侯淳满意的大笑起来:“你且放心,今日庆功宴一过,敌人若是不来,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定会派人抓紧时间抢收粮食。” “将军自有计划,卑职定当支持,收割粮食时也会带人前来!” 夏侯淳一意孤行,于禁深知自己劝不动,故而也没不要讨人嫌。 而且如今确实是大胜在即,自己此番鲁莽前来劝慰,确实有几分泼凉水的嫌疑,也难怪不受人待见。 再者说,对方都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自己好像还真没什么多言的必要。 总归最终将东郡境内的粮草尽数收拢好了便是,而若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收完整个东郡的粮食,若是不派出整个大军,好像也不太现实。 说起来,倘若将整个东郡的粮食都抢收上来,少说也得有个四五万石,多少能解大军近期的燃眉之急。 待日后再向其他不受任何天灾人祸影响的地方去收取些粮食过来,大军少说也能得到个三五十万石的粮草。 如此一来,镇守东郡一年或许有些困难,但半年还是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就在军营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时,臧霸再度率军于子夜时分前来偷袭。 这个时候按理说应当是酒过三巡,曹魏众将士们皆人困马乏之际,可奈何臧霸再度猜错了。 他刚率人攻击曹魏大营,距离主帐尚有百米的时候,头脑清醒的夏侯淳放下酒杯,率一众将帅走了出来。 接着,后方密密麻麻的士卒将臧霸等人包围的严丝合缝。 在这重重包围之下,臧霸自然是又败了。 不过好在臧霸手底下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依临危不惧,愣是带着臧霸杀出重围。 就连在逃进山坳后准备短暂休息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曹军又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见那些将士丢下臧霸,四处逃串。 也正是因为这样,臧霸才能在一次次的围杀中活下来。 不过他就算是逃掉了,也是损伤惨重。 原本出发时带来的一万士卒,而今只剩寥寥数千人。 臧霸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自己奇袭曹军大营的结果竟然会造成如此惨痛的代价,更想不到这一次的任务居然能困难成这样。 别说带来的士卒了,就连自己都差点儿将小命丢在曹军大营中。 这仗······还怎么打? 主公说了,至少也得坚持上七天的时间,可如今才过了堪堪三天,接下去的仗真的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臧霸觉得,自己可能要食言而肥了,至于那即将唾手可得的封侯拜相······怕是也要离自己远去了。 “府君,末将建议,咱们还是回去请罪吧?这才来便一连中了敌人两次计谋,咱们损失惨重,倘若再硬着头皮打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啊!” “是啊,府君,您看看身后的士卒,都被这两场仗给打怕了,若是在恐惧和疲惫中迎敌,咱们怕是真的吃不消啊!” “府君,要不还是回去请罪吧?至少还能给大军留下些希望,咱们也不至于丧命。” “······” 一个个副将们身心俱疲,满脸菜色的说着劝退的话,眼底更是充满了恐惧。 瞧着这副样子便知晓,他们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心了。 可臧霸反倒因为他们的劝说,褪去了心底的恐惧,萌生出再战的想法。 反正眼下的大军和全军覆没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既然如此,何不赌上一场? 赌赢了皆大欢喜,自己封王拜相不说,大家也都能过的更好。 赌输了······再惨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儿去。 总归,就是丢了这条命,他臧霸也必须得是个王侯将相! “我知诸位的想法,只是······” 明确了自己的想法,臧霸深深叹了口气,犹豫了半晌才道:“我已向主公立下了军令状,若是败了提头来见,故而就算是回去了,也难逃一死!” “再者,眼下大军的损失确实惨重,但我估算了一番,两场战斗打下来,我们折损的士卒大概在四五千人。” “除了周围的这两三千士卒外,应当还有一两千士卒在逃跑时失散了,若是能将他们聚拢过来,咱们至少还有半数的人,尚有一战之力。” “只要咱们能撑过这段时间,想来再过些时日,等夏侯淳等人抢收粮食时,定会分身乏术,届时便是我等报仇之时!” “若是可能的话,想必再过一夜,咱们就有机会烧了濮阳城内的粮仓,而忙于秋收的夏侯淳定不会想到咱们会在大败之后只隔了一夜便再度奇袭!” “这······” 臧霸说的倒是挺好听,但周围的士卒却都有些迟疑。 并非是他们怕死,而是不明白,府君明知此番计划有很大可能是在自寻死路,那他为何还要去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想法对于早已安逸的士卒们来说,着实不能理解。 这些年来,众人虽为大军,但始终不曾打过什么打仗,再加上来之前以为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拖延战术,故而不曾当回事儿。 可谁曾想,对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以逸待劳,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 在两次败仗之后,众人觉得能活着逃出来便已经是老天眷顾,可府君竟然还想打回去?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真觉得自己命大,老天爷不会收吗? 也不知府君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在泰山郡的时候分明颇为惜命,凡是有山匪盗贼出没,或途经者山势险峻的地方,他都怕死的不敢亲自露面,亦或绕道而行。 怎得今日执着的······像是连命都不要了? 周围将士们疑惑的眼神,让臧霸感觉自己老脸通红,但他还是固执己见,高声道:“诸君应当知晓,主公待人十分大方,我乃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才答应此事,并立下了军令状!” “我知晓此事若成,主公定会重重嘉赏我等,这难道不是件比让人唾弃我等背信弃义,视为逃兵来的更舒坦畅快的事情吗?” “我臧霸在此向诸位保证,只要再打一场,若是赢了,我回去定少不了诸位的好,若是输了,我臧霸同诸君一道,葬在这东郡的曹军大营中也是无憾!” “再者,诸君都当知晓,主公此人赏识人才,也重用人才,他今日看得起我臧霸才将如此重要的事交予我等,我等不可不尽心啊!” “须知,这世间除了利益,更重要的乃是人心,诸位愿意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又该如何对得起主公的看重?” “我不怕告诉大家,倘若此战不能为主公解忧,被他人轻视,那我宁愿死在夏侯淳的剑下,也算是全了主公对我的知遇之恩!” 如果一开始臧霸还只是想劝说士卒们同自己一起,那么到了最后,便是他的真情实感了。 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若不是戏煜,怕这世间还真没什么能看重自己的人,他得认这份情! 见臧霸说的如此诚恳,周围的士卒们皆不知该怎么说。 但无论说什么,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到底让一些士卒赶到动心。 先前想退去不过是因为一连两场败仗,让人心态颓了。 如今不再被那些颓势所扰,众人在全部重新集结起来后,反倒多了几分信心。 很快便在次来到了濮阳城内,将已经堆积了些许的粮仓烧了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因着连绵细雨,若想让大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那些个曹魏营帐也一把火烧灭却是不易。 这一次的奇袭格外顺利,顺利到夏侯淳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瞧着远处的火光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吃了两场败仗的臧霸竟然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集结齐大军,再度来攻击自己。 普天之下,又有谁会在一连吃了两场败仗后,还有胆子再度攻击敌人呢? 不得不说,臧霸的胆子是真的大,也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大火是在半夜烧起来的,夏侯淳被吵醒后,便赶忙叫人去灭火。 奈何刚收割下来的粮草因为被泼了太多燃油,根本无法熄灭,最终只能看着幸苦了一天的成果付之一炬。 反倒是大军中正在用的粮草,因为发现的及时,并未遭到太大的损失。 可即便如此,也被毁了部分粮草,就连臧霸等人也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恼怒之下,他果断派于禁率军进入山林,而自己则在平原内试图和逃出山林的臧霸进行交锋。 奈何臧霸躲入山林后,便不肯再露面,害的于禁只能在山里同他玩做迷藏。 至于夏侯淳,完全没有什么出手厮杀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于禁在山林内继续追着臧霸跑,而自己则率领大军同百姓们一起,抢收粮食。 大雨不知从何时起,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这让身处山林中的双方士卒都有些难过,山林本就地势不平,不适合行军,在加上双方你追我赶,在里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追我赶的生活后,皆疲惫不堪。 只不过好在臧霸身边还有不少武器装备,在这些武器的加持下,多少让于禁束手束脚,无功而返。 不得不说,自打臧霸重新聚集了人手后,他们身上的生命力乃至爆发力好像都在瞬间增长了不少,叫于禁很是头疼。 而这个时候的夏侯淳却没办法抽出士卒,也不愿抽出士卒前来帮忙。 因为他觉得臧霸越是来此搅扰,事情便越不简单。 故而趁着人手尚且充足,只一心想要将粮食抢收回粮仓,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能将百姓乃至大军们全部聚集在良田内,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抢收结束。 待到结束之时,便是自己反攻之日! 他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到了夜里,事情忽然就变得不简单了。 这天晚上,夏侯淳命将士们插着着火把在田间挑灯夜战,抢收粮食,忽然间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起先这声音颇为遥远,并未被他放在心上。 可很快,那声音便由远到近,声势之大,骇人听闻。 接着,大地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但周围百姓们心生恐慌,就连将士们也茫然无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距离河流最近的百姓们忽然发出阵阵惨叫,随即没了声响。 而稍微后边一点的人则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丢下手中的粮食和工具,转身就跑。 最后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百姓士卒还紧盯着发出惨叫的方向,下一秒,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洪水便如同吃人的猛兽一般映入眼帘。 吓得众人面色刷的一下便白了,双腿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洪水肆无忌惮的横流,冲垮了岸堤,也冲毁了正在收割的田野,更冲灭了已经被席卷在里面的人的性命。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它冲灭了原本热火朝天的抢收场景。 一望无际的洪水自上而下,眨眼的功夫便摧毁了无数良田和生命。 夏侯淳在看清楚来的是什么后,愣怔了片刻,随即赶忙高声道:“跑啊,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往高处跑!” “退!快退!退回城内!” “洪水来了,快跑啊!” “我的老天爷呀,快回濮阳城!” “······” 他的一番话恍若叫醒了众人的神似的,不论是百姓还是士卒一个个的,纷纷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远在城外的山上还进行着你追我逃的把戏的于禁和臧霸在看到这副场景后,双方脸色骤变,随即也顾不上打斗,纷纷朝后方退去。 这会儿他们哪儿还有战斗的心思呦。 特别是于禁,在看到地下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场景后,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如同吃了屎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早在刚来东郡的时候,他便已经提醒过夏侯淳,说河道的水位有问题,让他仔细去上游查探一番。 可谁曾想对方压根儿不听,眼下好了,洪水肆虐,这等代价可不是谁都能负得起的!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六章:臧霸忐忑,嘉赏不断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上游果然在屯水。 其实要不是臧霸在此捣乱的话,他估计会偷偷率人前往东平寿张查探一二,再不济去大野泽看看也好。 毕竟上游若是真的屯了水,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下,定会水位高涨。 而等水位高涨到了一定的地步,都不用戏煜出兵,只需将闸们打开,他们镇守在东郡的数万士卒便会被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看眼下这番情景,显然是对方早有预谋! 莫说是眼下这数万士卒,只怕整个东郡都会因此而陷入一片汪洋。 “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于禁仰天长啸,面目狰狞,满腔的怒火却不知该向谁发。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就算真的有本事将臧霸给杀了,怕是也于事无补。 时至今日,他才算是彻底醒悟,臧霸来此不过是戏煜方出的饵罢了,可怜自己和夏侯淳还一直为了那点儿胜利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这饵最大的作用便是如此,用几场无关痛痒的胜利来麻痹他们,从而让他们分神,没办法顾及和思索更多的事情。 最后才在抢收开始后,给所有人重重一击。 不论是他们这些将中士卒,还是境内的百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压根儿没办法疏散,这才导致了如今军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不消片刻,在倾盆大雨和洪水的肆虐下,一望无际的金灿良田都变成了一片汪洋。 臧霸见此情景,也有些许愣怔,随后心底莫名升起一种忐忑,洪涝灾害对人的危害有多大他就算没见过也非常明白。 但他没想到的是,戏煜竟然连天灾都能人为掌控,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那日后倘若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 不! 跟随主公乃是自己心甘情愿,日后只要听命行事变好,想法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很快,那种忐忑便消散如烟,随之而来的则是前所未有的敬重和崇拜。 能跟着如此厉害的主公,是他臧霸的荣幸! 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在想明白了后,他赶忙率军边打边退。 没见夏侯淳带出去收割粮草的士卒百姓大部分都已经被洪水一卷而去了吗?自己这会不撤,难不成还要和那些人作伴? 确实如他所言,底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狂风的呼啸、大雨的吼叫、洪水的泛滥、大地的颤动······以及时不时传出的各种救命声,将原本丰收的良田,变成了炼狱般的存在。 别说百姓们找不到活路,就连将士们也神情恐慌,被洪水冲散道各处。 这叫夏侯淳带来的兵马损失惨重,眼睁睁看着已经被冲散的兵马,他却深感无力。 他就算是想下命令也得找得到人啊,如今出来收割粮草的大部分士卒都被席卷在了洪水里,莫说找个士卒传令兵,他就是想找个副将困难重重。 濮阳城内,没了心思和臧霸兜圈子的于禁立于城墙之上,同他一起的则是镇守城内,尚未来得及参与收割粮草的几万曹军。 他们站在这里除了看着远处被洪水冲毁的田野外,压根儿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下去救人?你拿什么同洪水抢?拿自己的命吗?还不够人家霍霍的。 可在此看着······ 虽深感恐惧和担忧,但······他们眼下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默默看着了。 甚至其中绝大部分的士卒心中不忍,都不敢看,不敢听来自远处的哀嚎,纷纷将头撇开。 这般水淹大军的做法,既可谓是狠毒阴损,也不得不承认能想出此法之人的战略有多活络,机敏。 能被这样的敌人惦记至此,是众人的不幸! 但不可否认,在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作为一军之主,戏煜能想到如此令人咂舌的计划,着实叫人赞叹,毕竟,换做旁人,在这大雨滂沱之际,怕是光一个抢收便已心力憔悴,又哪里能想得到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敌人? 至于说什么狠毒阴损,那只是对失败者而言。 而战败者,最没用发言权。 故而待此事一了,戏煜的名号只怕是还能在天地间响彻一番。 利用洪涝灾害,反手葬送了敌军的粮食基地不说,还覆灭了敌军数万人马,此次战略,不可谓不经典,水淹大军,也不可谓不壮观! “府君,闸门已开,还请速速离去!” 不知是从何出传来的一声呼唤,叫臧霸长舒一口气,随即彻底歇了与敌人继续战斗的心思。 赶忙率着余下众人朝后退去。 “撤啊,兄弟们,咱们可以回去了!” “诺!” 不论是臧霸,还是身后的数千士卒,皆面带笑意,心满意足的骑着马,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很快,一路策马奔腾的他们便消失在不远处的山林之中。 短短一夜,兖州东郡,尤其是东郡的东北大部分沿着濮河流域的周边山地、田野、城镇,近乎都被洪水泛滥,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重灾区。 河堤也在洪水的肆虐之下,不堪重负,大面积崩塌,给了洪水倾泻而下的最大帮助。 在天灾烘托之下,方显人类是那么的渺小无助。 夏侯淳的兵马压根儿逃不掉,时至今日少数也损失了半数有余。 也不知他们只是被洪水冲散失联了,还是······早已命丧黄泉······ 至于夏侯淳本人,倒是个命大的。 在看到洪水的第一时间,除了朝众人怒吼撤退外,他自己骑着战马逃跑的速度也不一般。 如今更是被洪水追着逃进了濮阳城内,侥幸活了下来。 只不过,眼下的濮阳城内也被洪水所覆盖,众人基本上都是在房梁、屋顶、城墙乃至树上待着······ 兖州山阳郡内,戏煜、典韦和已经屯兵数十万的张文远一道,率领着将士们在此静候消息。 三人围着篝火,烤着羊肉,谁也不曾说半个字。 好在几天后,臧霸带着残兵回来了。 他站在戏煜的帐外,心中颇为忐忑。 虽然平安回来,但他不知道自己立的军令状是否完成。 原本说好以奇袭为主,火烧敌人粮仓后再拖延至少七天,可谁曾想,自己刚一去就连吃两场败仗,别说烧粮仓,就连手底下的士卒都死伤过半。 好在第三次攻击有了效果,成功将敌人的粮仓毁了,只是到底没坚持上七天,故而他这会儿这不知道见了戏煜该怎么说。 心中没底,揣揣不安的他就连在帐外等候的双腿,都有些颤抖。 而帐内,戏煜还在和郭嘉商讨要事。 此次前来山阳境,他们可带了不少将士。 这偌大的营帐,少说也绵延了周边数百里,基本遍布整个山阳郡。 不过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乃是收割粮草。 当然,这只是目前的! 数十万大军拿着农耕工具,同百姓们一起,在田野中热火朝天的干着,在面带微笑的百姓们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那么的美好。 其实他们来此收割粮草已经有几天了,诸葛孔明也因为先前有过丰富的屯民之策,处理起眼下的情况来,格外游刃有余。 毕竟家大业大,在大量士卒和比较先进的收割工具的帮助下,再辅以木牛流马进行运输,别说割的快,就连收也极其迅速。 因为操作简单,动作迅速,衔接良好,故而不过短短几天,临时搭建的粮仓内便已经储存了不少新粮。 “主公,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东郡境内的存粮本就不多,眼下又被洪水肆虐,想来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储备量了。” “或许,再过几天,率先忍不住的夏侯淳便会撤军!” 说起来郭嘉本是大军中的军师,但如今戏煜来了,他自觉没必要动脑子去坏事儿,故而主动承担了主簿的活计。 汇报信息没问题,但出谋划策就算了。 且不说自己有没有主公那个脑子,就越俎代庖这种事,但凡是个合格的下属,就铁定干不出来。 “以夏侯淳的行事作风来看,想来必定知晓,此时同我等交战,必败无疑,故而他很有可能会弃东郡。” 郭嘉放下手中的笔,继续道:“所以······咱们的黑骑时不时有机会进入东郡?进入他们的大军?” 戏煜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不得不说,郭嘉这家伙如今是愈发的阴险了。 他和孔明都是颇为聪慧之人,只不过一个想法敞亮,喜欢光明正大的同敌人斗争,另一个则老喜欢玩儿阴的,只要最终能胜利,他就能想到各种各样阴损的主意。 看来自己当初将手里的所有明暗哨都交给这家伙还真是个明智之举。 几年下来,青徐二地的明暗哨各司其职,传递的消息从来都是及时有效,且准确! 说起来,自己手底下的能人义士还真不少。 每一个人都有极其突出和最为擅长的领域,将他们的优点最大化后,一个个的反倒不像其他人那样成天想着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相互之间的配合更是极其默契。 相处和谐的他们自然也给彼此间的氏族发展带去了不小的影响。 只是,在这其中,最为旺盛的还要输诸葛氏。 琅琊诸葛一族,虽然在名号上算不得什么大族,崛起的时间也相对较短,但这个家族中为官之人可不在少数。 最关键的是,他们基本上还都是在戏煜的手底下做官。 反观郭嘉所在的氏族,便要相对小上一些。 毕竟,他的家族人丁单薄,也就是到了他这一代才开始开枝散叶,有了那么几个后辈。 说到这,戏煜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因为不论是诸葛孔明,还是郭嘉,就连是贾诩贾文和等人,都是让他颇为安心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出身微末,故而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格外感激,忠贞不二。 当然,这也和当初他们在决定跟随自己时,自己所立下的将要成就的那一番大业脱不了干系。 毕竟,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虽大业尚未成功,但戏煜未来可期! 深深瞧郭嘉几眼后,戏煜才笑着说道:“看来,我以后可以放心的将战略上的事情交给你打理了。” “主公说笑了。” 郭嘉淡定拱了拱手,面上看不出半分激动和喜悦,继而道:“承蒙主公看得起,在下所谓不过是分内之事,只望能为君分忧。” 虽然在戏煜身边的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地方,但那也只是和戏煜比起来。 事实上,他可是一个相当孤傲的人,只不过从未在比自己强的戏煜面前表现过罢了。 “行了,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接下来的计划,那么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戏煜挥了挥手,郭嘉了然,转身打算离去。 反正他和主公之间的相处一直这样,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就互不打扰。 就在他刚掀开帘子,门外便传来了请示的声音。 原是去东郡“奇袭”夏侯淳的臧霸正在大营外等候召见。 说起这个家伙也是可怜,在泰山郡的时候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最关键的是,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此战中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可谁曾想竟被主公当成引子,吸引了敌人所有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主力也不是自己以为的人,而是洪水! 可哪怕被利用,他也不敢有半分不满。 主要是主公给的好处实在太大,封侯拜相的承诺过于诱人。 好在,他幸不辱命,大获全胜! 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坚持上七天,也不知主公会怎么处置自己? “主公,末将回来了。” 臧霸忐忑的走了进来,瞧着坐在主位上的戏煜弯下了腰。 瞧见他的戏煜反倒很开心,面带微笑,快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道:“此战之胜利,你当立首功,自此以后泰山便是你的封地,屯田也好,驻兵也罢都随你!” “此外,我还会派人前去泰山协助你管理官员,稳定军心,安定百姓,建立官学,只不过······你也得让我心安才是!” 前半句说完,满心欢喜的臧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似的。 但听到后半句,他嘴角微微一僵,随即渐渐收敛了笑意。 此话可大可小,何为安心,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臧霸一直都给人一种匪里匪气的感觉,像极了不着调的傻大个,但事实上,他能成为府君,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意志坚定的选择向戏煜投诚。 “还请主公放心,末将明白该怎么做!” 臧霸那彻底没了笑意的脸上,带上了绝对的认真。 他一脸诚恳的向戏煜请教:“只是末将虽有四子,但底下两个过于年幼,仍需照看。” “反倒是上面两个,如今到了启蒙的年纪,不知能否恳请主公将他们二人带去下邳,入太学学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叫戏煜再没有半分后顾之忧。 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但实际上还是聪明的。 说是入下邳太学学习,可说白了不就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当质子吗? 与此同时,还能给那俩小子一个同自己接触乃至是认识的机会,这对他的整个家族来说,都是极其难能可贵。 这倒不是戏煜自大,而是放眼整个天下,他确实有被人追捧和讨欢心的资格。 倘若日后那俩小子真的有才,又被自己赏识,从质子身份转变为有官职实权的存在,对他臧霸的整个家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我若没记错,你大儿子今年应当十六,次子十五,且都习过武,读过书,既然你有此意愿,我自当满足,相信你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该做什么。” “总之一句话,只要你做该做之事,我就不会亏待你和你手底下的那帮弟兄!” “主公大义,末将在此谢过主公!” 喜不自胜的戏煜当场跪倒在地,俯下身子,重重磕了三下。 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治下严明,从未退却,但要想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荣辱和福泽,多少差点儿意思。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差的这点意思,反倒叫戏煜更为放心。 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忠心最好的体现! “行了,既然嘉赏已经给了,那咱们接下来也该进入正题,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们如今的发展如何?” “这······” 突然转移的话题叫臧霸有些迟疑,他可不敢在戏煜的面前胡说八道,但要是实事求是的说······好像又有点儿不大行,这不容易得罪人吗? 故而谨慎道:“应当······还可以?” “最······最起码,我们在青徐二地是无后顾之忧的,那里多年不曾出现过天灾,再加上有您指挥,领导得当,境内百姓们皆安居乐业,生活富庶。” “此外商行的出现以及商道的兴起也为咱们增添了一大底气和助力,境内完全无需为粮草担心不说,就连大军士卒也早已超过四十万!” “除了这些外,境内还有将近十万新兵组成的预备军,而文武百官中,有志之士、有才之能、功勋之后数不胜数,当真是家大业大,枝繁叶茂!”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民心尽失,天子罪己 “除了这些呢?” 难得听一个人讲赞美之词说的如此清新,戏煜正听的兴起,臧霸却已停下了描述。 顿了几秒,见对方不再言语,他果断开口。 自打水闸打开,洪水淹了东郡之后,他的时间就变得无比充裕,眼下正好有时间听人赞许。 反正河水泛滥成灾,曹丕就是想以最快的可能将其恢复如初,在短时间内都很难做到。 大范围的涝灾已经兴成,整个东郡今年怕是颗粒无收。 不止如此,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只怕被洪水淹过的东郡粮食产量都不怎么能上去。 良田要想肥沃,粮食要想颗粒饱满,少说也得数年的时间方能恢复。 而经此一涝,只怕东郡的百姓们会大范围的迁徙。 毕竟,谁都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 如此一来,东郡这个地方怕是就要即将荒芜。 最起码,在近几年,是不会有太多的人来此定居。 “除了这些?” 臧霸瞪大了眼睛,思索良久,随后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问道:“还······还有啥啊?主公?” “怎得?你看不出来?” 戏煜扫了他一眼,接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本来还想着以你的聪慧定能看出其中深意,如此一来我任命你为东郡太守也能光明正大些,可谁曾想你竟然看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东郡······” 东郡太守? 虽说眼下的东郡已经成为一片汪洋大海,但这地方可比自己以前待的地方大太多! 臧霸愣了愣神,完全没想到戏煜还有这样的打算。 他神色一凌,果决道:“除了青徐二地外,主公最大的优势便是天子,当以天子为首,用青徐二地的文人儒生的口才笔墨为剑,大加挞伐不二之臣,对兖州的曹魏加以痛斥!” “在叫曹魏无法立足于大汉的同时,也当奉天子令,招降兖州境内之百姓,特别是对东郡内受灾的百姓们要加以安抚和怜悯。” “倘若能劝说其在我等境内安置,休养生息,并许以优渥土地和生活,只怕这世间再无人会在提及此场洪涝灾害时,责怪到我等头上。” “这同时也可熄了曹魏众人因此事而对我等的各种‘污蔑’和指责!” “总而言之,这场战仗咱们既然赢了,那就得赢的漂亮,万不能背上半点骂名,更不能坏了您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 事关自身利益,臧霸没有半点儿犹豫,便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尽数说出。 只是,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站起过身子。 匍匐在地上的他此时格外不安。 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会在人前说出这番话语。 因为涝灾已然发生,自己说此番话多少有些不中听。 倘若对方格外在意,只怕一怒之下治个顶撞之罪,自己怕是欲哭无泪,哑口无言,还会惹恼对方。 可戏煜却并没他想的那般斤斤计较。 非但如此,他还同正立在帐口的郭嘉对视了一眼,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啊!” 臧霸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 主公这笑声,多少是有些豪迈的过头了。 那汹涌的气势,澎湃的气场,看起来像极了一代枭雄! 可也凭借着这身独特姿态所发出的笑声,反倒叫人觉得心情愉悦,感同身受。 ”主······主公因何发笑啊?“ 臧霸觉得自己越发搞不明白当下是啥情况了。 他看不明白高深莫测的戏煜,转而望向郭嘉,试图寻找答案。 就在这时,戏煜发话了。 “其实早在我去泰山之前,郭嘉就曾向我举荐过你,他说你看似粗鲁,像个莽夫,可实际上却是各个心思细腻之人。” “还说你对兖州境内的民生、军事、乃至地形地貌都曾做过研究,是镇守兖州的不二人选,我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一看,果然是我小瞧了你。” “啊?” 臧霸有些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诧异的望着郭嘉,不知对方此举为何?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喝酒的那个晚上。 “主公,先前奉孝大人去泰山押送粮草,同我喝酒是······” “是我授意,也是他真心相待!” 戏煜明白他在说什么,点点头,继续道:“喝酒本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庆祝你的到来,只不过我提前嘱咐过他,喝酒的时候要告知我,这样我便能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接下来······你便都知晓了。” “我有此番举措,一为看你的忠心程度,二为看你领兵打仗的战略攻守,不得不说,你在东郡的所作所为,我很满意。” “所以,等兖州打下来后,你便要多多操心了。” 兖······兖州? 方才说的不是东郡吗?怎得突然变成兖州了? 臧霸眨了眨眼睛,有些回不过神。 这会儿的他确实有些无措。 兖州幅员辽阔,东郡与之相比都微不足道,更别提臧霸先前所在的泰山那等弹丸之地了。 可眼下,戏煜竟然让他从泰山那样小的地方走出来,并且统辖整个兖州,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看出了臧霸的难以置信,戏煜面带微笑,淡淡道:“清河郡原府君沮授你当听说过,他本是袁绍手底下最为重要的某臣之一,早已与我投诚,我将他交由你来管理。” “与此同时,你若是信得过,可将四子都交由我来培养,若是可以,我打算培养其中二人为将,执掌兵权,另二人为官,处理地方内政,不知,你意下如何?” “末将全听主公安排!” 臧霸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四个儿子竟有此等荣耀,主公亲自培养,他们就算是想长残都没可能! 话说自己才四个儿子是不是有点儿少了? 若是再多几个交由主公来培养······那整个家族的福泽当真是深厚无比,说不定祖坟都能冒青烟呢! 嘿嘿嘿!!! 当然,这想法他也就只在心底默默过过瘾。 毕竟戏煜又不是专门带孩子的,而他更没胆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最主要的是,他接下来还能不能有儿子谁也不知道。 所以还是别拿不确定的因素来赌自己和家族的未来了。 但就算如此,自己有四个进太学的儿子,也算是光耀门楣,值得贺喜。 还有,据说为了让天子跟得上青徐二地的内政和地方治理之道,主公早已安排其进入太学。 倘若自己的四个孩子也进了太学,那岂不是要和天子成为同窗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多谢主公提携,末将无以为报,此身定为您鞍前马后,马革裹尸!” “倒也不必如此!” 戏煜摆摆手,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此番举措也算是为了宽慰你一二,毕竟你在此次大战中牺牲的兄弟不在少数,我多少也该有些表示。” “你且记住,必须给此次牺牲的士卒家属足够的抚恤金,万不可有半分私藏,除此外,我还要追封他们为烈,葬入墓园,以供后人敬仰。” “末将遵命!” “还有,再过几日,便会有人送进泰山郡内大量的军需和必备物资,你需以最快的速度将泰山郡发展壮大,至于前线的战斗,我自有安排!” “诺!” 直到这个时候,臧霸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再无半点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跟着主公就是心安。 不但自己最牵挂的将士们得到了赏赐,就连最头疼的战争都有人接管。 眼下,自己除了管理好泰山郡,静待兖州归拢后接手外,完全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 等主公打下兖州后,东郡自然而然也会并入他的疆土,自己也将会成为整个兖州拥有最大权势的人。 “多谢主公栽培!” “藏将军,在下在此提前恭贺你,迁升在即啊!” 郭嘉笑着朝臧霸拱了拱手,眼里也满是欢喜。 很显然,他是打心底里替臧霸赶到开心。 但与此同时,他表面那份恰到好处的微笑愈显孤傲。 确实,以他的聪明才智和戏煜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嫉妒或者打压一个臧霸。 再者,最先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本就是他。 可以说,臧霸能有今天之荣誉,与他郭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七天后,来自老天的怒吼和呼啸愈发猛烈,乌云密布,一连数日的瓢泼大雨,让天下各处的河水溪流都出现水位暴涨的情况。 诸葛亮早早便夜观天象,预料到了这等情况。 这也是为何戏煜会下令在七日前开闸泄洪。 如今看来,效果果真非比寻常。 回到濮阳城的夏侯淳压根儿没时间打理东郡内部的政务,他自己都被洪水撵的东奔西走,狼狈不堪,又哪儿有时间去管百姓? 这就导致大量被摧毁了家园和良田的百姓无家可归,不得不向上游逃亡,试图寻求一条生路。 虽说洪水是从上游流下来的,但真正让东郡变成一片汪洋的只是位于上游的那几个巨大水闸。 若非那些水闸被人在同一时间全部打开,下游位临濮水的地方又在怎会遭到洪水的吞噬,损失惨重? 故而上游之地是为宣泄口,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不像下游,特别是位于濮水周边的城镇,反倒更容易被洪水肆虐。 虽然说百姓们也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和上游境内并非同一人管辖,但事已至此,能活命就不错了,哪儿还有功夫管那么多? 是以,不过短短七天,从东郡迁至寿张、东平等地的难民便有数十万之多。 一些自诩身份最贵的名流贵族,因为多少知道些内幕,再加上两地分处不同阵营,故而不愿离开故土,前往上游之地。 可奈何他们不走,周围人都走了,什么商户、农民、奴隶······就连个别官员都舍弃本土,打算迁移到其他地方去。 如此一来,他们再待在此地,只怕连吃喝都成了问题。 可是······如果要迁,除了上游的寿春便只剩下下方的许昌。 毕竟只有这两处地方够大,够容纳他们这些名流之士,够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可这样一来,去哪儿才能过的更好就成了他们首要讨论的问题。 众所周知,许昌远没有寿春繁华。 曹丕都从许昌迁至长安,如今的许昌就只剩下了一个落寞的外壳。 可寿春不一样。 那里高楼林立,街道小贩此起彼伏,商品琳琅满目,百姓生活富足,名流众多,吃喝玩乐一应俱全,酒楼茶馆更是数不胜数。 比起在许昌的衣食无忧,此地显然更令众人向往。 毕竟,众所周知,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既然能过上潇洒自在的生活,又何必自讨没趣,找一个无甚特色的地方? 当然,也有不少人想的更为长远。 既然寿春都已经远比许昌繁荣了,那身为文人志土发展之根,无数名流汇聚之地的下邳,又该是何等的奢华? 据闻太学之内因材施教,其学生所学皆依据个人喜好,夫子所会所教的奇技、左道更是不知几何,颇有几分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架势。 此外,农桑、水利、工匠······乃至经商之道,只要你肯学,就定会有老师倾囊相授。 这对不少人来说,都感到颇为好奇。 哦,对了。 据说下邳的商行还常常低价购买这些学子的策论转而大范围抄写编制,卖去更为遥远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你的策论言之有理,切实可行。 至于策论内容嘛,那自然是不拘的,内政、水利、农事······只要你有真才实学,皆可! 若是自觉没什么才能,那也可随便写上一篇痛斥曹魏的檄文交由商贩,少说也能得上不少银钱。 越想,那些东郡的名流之士便越觉得下邳是个好去处。 毕竟,普天之下,除了下邳,哪儿还有不论是人身还是言论都极其自由的地方。 故而很多人在细细琢磨一番后,都有了先去距离最近的东平落脚的想法。 待家里稳定了之后,再思量投诚盛国公之法,倘若能借此机会定居下邳,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样的决定,他们行动起来,竟远比先前离开的百姓们还要快上几分。 于是乎,在整个东郡陷入汪洋的同时,生活在东郡内多年的百姓们皆扛着行李,赶往了徐州。 在这支队伍中,流亡百姓数不胜数,但商贾富甲、氏族大家、名门之后······亦不在少数。 闻此消息,兖州众人真可谓是急得嘴上冒泡,却无计可施。 夏侯淳才从洪流中侥幸捡回一条命,活着都尚且不易,又哪儿有功夫去管理东郡的“流民”? 他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手底下的大军稳住就不错了,压根管不住百姓们大范围的流失。 一连过了十来天后,就在他的军队即将有所稳定之际,才恍然发现······现在的他做什么都迟了。 眼下,只怕连稳定军心这件事,他都做不到! 因为······粮草即将清空! 抢收才刚刚开始,便被洪水吞食,他在东郡内收到的唯一的那点儿粮食,还被臧霸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如今只剩随大军一道运输而来的粮草。 可这点儿粮草虽并未被臧霸全烧了,但多少也损失了些许,后来再加上洪水灾害,东郡颗粒无收。 时至今日,余下的那点儿粮草完全不够大军吃的,他又拿什么去笼络人心,聚拢大军? 洪水来袭,不少士卒都成了逃兵,今日要想将其尽数聚拢而来,少不得口中的那点吃食。 如若不然在既没钱可赚,又没粮可吃的情况下,谁会傻到就算是光着身子,饿着肚子,也要忠心耿耿的跟随你? 再说,一个一连吃了数场败仗的将军,又如何能让众将士们信服? 既然已经逃出来了,那自然是没了再回去的心思,与其跟着一个不知何时便会让自己丧命的将军,还不如早点儿回到家乡,带着家人远走他乡,从新开始呢。 如若可以,去敌营投诚也不是不行。 反正敌营内,无论是待遇还是军心都远非曹魏大军可比。 本着这样的想法,夏侯淳又怎么可能收拢得回军心? 莫说军心,境内百姓之民心他都得不到! 就连氏族阶级都不见对他有半分维护之心,先前那些个忠于曹魏的地方官员也有不少绝了继续卖命的心思。 一场人为的洪水,叫夏侯淳失了过半的士卒,没了东郡百姓的民心,更少了一心为他谋划的地方官员。 在此情况下,他除了败走,再无任何办法。 很快,随着大军的离开,东郡彻底失守,濮阳城也成了个岌岌可危的地方。 整个东郡因为戏煜而蒙上了一层阴影,但这只是对东郡官员们而言,至于百姓们,一个个高声呼吁着让他们归顺天子,远离曹魏逆贼,顺应天命。 就在东郡动荡不堪的时候,天子的一封罪己书,让这场动荡的范围和影响愈发广大。 罪己书中,刘协写道对自我行为的检讨,对水淹东郡之行为的无奈、愧疚和不得已而为之的缘由。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八章:暂避锋芒,转移目标 字字珠玑,句句肺腑表面上是在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实际上却在讨伐曹魏众人,不但不肯归汉,还萌生了不二之心,不愿为天下百姓着想,只为个人私利······ 若非以上种种,他根本不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对东郡以大水攻杀,对曹魏出兵! 早在看到这一封罪己书的时候,夏侯淳、曹仁、曹丕等一众曹魏的掌权者都傻了。 说这番话的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天子?假的吧? 当初在许昌的时候你可是整天低眉顺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如今呢,不过几句话就同把他们曹家人骂得体无完肤,更是将事情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话说你的当初在许昌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虽说我们将你禁锢在此,但除了自由外身为天子的你什么没有? 成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到头来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我,啥意思啊这是? 写的这是罪己书吗?这分明指责讨伐曹魏的檄文! 也不知到底是谁教天子的,竟然能写出这等杀人诛心的话。 当然,就算是个没脑子的傻子也能才得到,能教天子做出这等没品之事的唯有一人——戏煜! 戏煜,这世间怕是也只有戏煜能做出这样的事了。 占据青徐二地的他,拥有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 毕竟那里是名流义士汇聚之地,也是天下文人向往之所,故而不论那里发生了什么,都能成为这世间的谈资。 平日里尚且如此,更遑论如今发出檄文的人还是天子,再加上诸多文人的拥护,罪己书一出,便像是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讨伐、谩骂曹魏不二之臣的人无处不在。 一瞬间,曹魏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曹丕被这些流言蜚语整得心力憔悴,很快便病倒在床。 这一倒,便躺了大半个月,身子使不上力气不说,做什么还都没精神。 恍惚之间,他觉得由父亲曹操打下的千里江山,竟好似在自己的手上逐渐崩塌、消散······ “为何······为何会如此?” 长安城,衙署内。 曹丕高坐于大殿之上,虽然眼下的日子还和往日一样舒坦,吃穿不愁,穿金带银,奴仆无数,但他就是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未来到底在处,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走。 哪怕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城内来往穿行的百姓们,都没办法让他提起精神。 因为在他看来,眼下正是曹魏最为生死攸关之时。 天下人对他的大肆挞伐,其他诸侯的无动于衷,隔岸观火甚至暗地里虎视眈眈,将自己当作一个没了利爪的猫,随时都有可能上前戏弄一番。 除此外,诸多地方官员对长安这个地界也是心思不纯,他们都在等,等着看自己的下场。 倘若自己对上戏煜尚有一丝余力,这些虎视眈眈之人或许会收回野心,静心蛰伏,等待着下一个时机。 但倘若自己对上戏煜再无半点抵抗之力,只怕不用戏煜出手,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能将这偌大的曹魏彻底倾覆。 到那时,莫说是兖州,只怕冀州境内的地方官员都会倒戈,转而向戏煜投诚。 就在他惆怅到底该如何破局的时候,双鬓斑白的戏志才快步从门外走来。 这么多年一来,他一直喜好酒色,饶是戏煜当初召了世间诸多名医为其整治,也不过堪堪缓和了些许。 可哪怕身体只恢复了些许,他依旧耽于美色,整日往返于烟花柳巷,导致身体愈发的颓败。 而今不过中年之姿,却给人一种夕阳西下,垂垂老矣的感觉。 他快步走到曹丕的身边,拱手行了一礼,而今的他颧骨突出,日渐消瘦,眼窝凹陷,看的人心中不忍。 但曹丕可不这么认为。 这么多年过去,眼前这家伙挑战自己的忍耐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愿再忍。 只是·····这家伙到底有几分用处。 别的不说,当初若不是他,长安城内潜伏的黑骑还不知何时能被人发觉,更没可能在曹真等人的相互配合下,击杀些许黑骑,从而拿到其所用的武器装备。 这些些年来,随着对那些武器装备的研究愈发深入,曹魏大军中可算是打造了一支颇为奇特的军队。 这些人都是从军中严格挑选筛查出来的,战斗力强,军事素养高,再加上前所未有的诸多超大杀伤力武器,在今年夏天同西凉的战场上,可算是好好为曹魏大军出了口恶气。 不但斩杀了马腾的诸多将士,还震慑了西方的众多诸侯,让曹魏大军之名大放异彩。 这可是自天子刘协被劫走后,属于曹魏的最大的喜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时高兴,封了戏志才为御史中丞,位列一品,随后不久更是封其为侯爵,并将夏侯家的女子赏赐给他,以资奖励。 但同样是因为这样,戏志才一时间风头无两,在他心中宽慰的同时,也愈发忠于寻花问柳之事,整日纵情于山水,时常喝得醉醺醺的。 这就导致曹丕对他愈发反感。 废话,整个长安城内谁见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问安行礼的? 唯独戏志才这家伙,见他十次,其中至少有八次身上都是带着股酒味,言语中更不似旁人那般尊崇。 哪怕让他加官进爵的是自己,但对方非但不思感恩,还整日拿父亲出来说事。 就好像这世间唯一能被他称为主公的人,至今都只有父亲一般。 是,他也承认,父亲雄韬伟略乃是不世之才,更是自己穷极一生想要攀登的高峰。 但山它就算再高也总有飞鸟掠过,山林扎根,并非无法逾越。 小叔看不上自己也就罢了,你区区一个托孤的臣子,又有何资格看不起我这个曹魏之主? “这般慌张,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眼神迷离的戏志才,身上还带着浓郁酒气,曹丕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快。 这家伙一看就是不知又从哪个温柔乡出来的。 “魏公,我想到法子了。” 戏志才完全不顾及对方的神情,只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听闻戏煜水淹了东郡之后让天子下了罪己书,并将一切罪恶的源头尽归于我等······” “此事定会让我等被动不已,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我等不占据丝毫,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可乘之机!” 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曹丕继续道:“您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同戏煜的约定?割出三地只为止战,可如今戏煜不讲信用,毁了双方的约定乃是有错在先啊!” “他一向说自己是个重诺之人,以诚信为根,如今却将约定好的承诺视若无睹。” “倘若咱们抓住这一点,写篇檄文进行说明,同时再向天子请奏,以彰显自己的忠心,定叫对方无法反驳。” “这是其一,其二,咱们再向天子要一个西征将军的名号,如今兖州咱们是拿不回来了,但转而去西方或许能打下一片不小的天地。” 戏志才一边说,一边朝悬挂在架上的地图走去,激动的说道:“魏公且看,这里是益州,如果可以西征羌族之地,最好那些益州,如此整个川蜀便尽归我等。” “众所周知,蜀道艰难,不易行军,易守难攻,而其主刘璋却是个身体羸弱,不堪重用之人,咱们灭了他,趁机拿下整个西川,这天下便有半数掌握在曹魏之手!” “届时戏煜就是再有通天之能,只怕也无法将手伸入川蜀境内!” “······” 看着地图,再琢磨了一番戏志才的话,原本双目无神的曹丕双眼瞬间放光,越想越是激动。 这个办法妙啊! 西征,川蜀。 怎么多年来在和小叔作对的过程中,自己一直是靠着头铁和对方硬刚,却从未想过暂避锋芒,另辟蹊径。 事到如今,既然明知硬刚不过小叔,何不转而换一个人斗下去? 毕竟曹魏的根基还在,虽然斗不过戏煜,但和西川之地比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优势。 既然如此,那就先同小叔止战,上表臣服之心,在缓和了和戏煜关系的同时,也能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同西方的羌族和刘璋作战。 想来这件事小叔定会同意,因为他素来谨慎,而今兖州即将到手,他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管辖此地,暂停战事。 曹丕觉得对于小叔,自己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当年父亲还在时,小叔就曾说过,同父亲那种充满了作死的“冒死精神”和“浪漫主义精神”之人比起来,他更喜欢稳中求稳! 做事稳扎稳打,做人小心谨慎,方能笑到最后。 这或许就是小叔和父亲最大的区别,同样也是小叔最大的弱点。 倘若自己能借此机会发展起西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果然只能是你啊,戏志才!” 心事一解决,曹丕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身上也不再散发出晦暗阴鸷的气场。 戏志才闻言挺直了身板,微微一笑,道:“魏公过奖,在下不过是为君分忧,说出心中所想罢了,当年主公曾经说过,要在下尽心辅佐,哪怕时至今日,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听到这番话,刚还扬起嘴角的曹丕果断撇了撇嘴,类似于这样的话他近些年来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要不是他真的有才,能解自己之忧,是当年的几个托孤之臣中少有的可堪重用之人,自己又怎会将其性命留到今天? 倘若仲达也有这番谋略,自己又怎会不得不重用与他? 日后若是西征胜利了······ 曹丕按耐住心底的杀意,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还是等胜利了再看吧······ 公园214年,初冬。 曹丕趁着谣言愈演愈烈之际,急忙向天子上表了一片臣服奏折。 里面写道自己心系大汉,永远是大汉最为忠实的臣子,万不敢有半分谋反之心。 于此同时,身处下邳的戏煜收到了另一篇书信。 同样是出自曹丕,抛去开头几句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问候外,主要是在向他问难,询问为何不遵守当初在冀州承诺好的盟约,为何要对曹魏用兵,是否有违约之心。 看完了表忠心的奏折,再看这封指责自己不守承诺对兖州用兵的书信,戏煜笑着摇了摇头。 他将书信递给周边一道烤火的孔明、奉孝、贾诩等人,一语不发。 典韦和子龙难得军无甚大事,难得赶回来在此休息。 黄忠则一直坐在戏煜的身边烤着火。 如今的他年纪渐渐大了,早已不管军中之事,整日里除了打太极是是做保养,看起来好像比在军中还要忙碌一些。 不过他的这番忙碌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 眼下在众人中虽然年纪偏大,但看起来精神抖擞,半点不像年过半百的中老年。 话说眼瞅着快一年过去了,大家还是第一次如此齐全的坐到一处。 不远处黄旭、典满、浦沅·····诸多年轻后生在院内嬉戏玩耍,谈笑风生。 就长辈们空坐着一语不发的场面,他们是真的不感兴趣,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曹丕现在做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诸位对此怎么看?” 郭嘉一口闷下刚热好的酒,只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在发出一阵舒爽的感叹后才砸了咂嘴吧,道:“给他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不简单,以重诺为出发点,确实让我等不得不止战。” “说的不错。” 诸葛孔明点点头,继续道:“先是向天子表忠心,接着再以一封书信来指责咱们不信守承诺,并以此为借口,希望能得到缓兵止战的结果,这些目的都好猜,书信中一目了然。”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止战之后要做什么?” “止战还不是最终目的?” 典韦拭了拭嘴边的酒,一脸狐疑的看着诸葛亮,道:“他想止战罢兵,就说明他怕了啊,曹丕那个兔崽子指定是胆怯了。” “要我说啊,如今的曹魏一族,就没一个有魄力的,同当初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曹公比起来,当真不值一提!” “这倒是,如今的曹魏确实没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戏煜点点头,对典韦的这番话很是赞同。 但也只限后半句,至于前半句······他并不认为对方只是简单的害怕。 说的再确切一点,是他不认为曹丕在胆怯之后会这么快的退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退兵也好,止战也罢,他都无所谓。 毕竟兖州之地还需管理,而先前改良了许久的连弩也到了紧要关头。 说起来这还是臧霸火烧濮阳城粮草时给他的灵感。 那家伙为了完成自己的军令,以过半将士们的生命为代价,才得以成功。 为了减少再出现这等伤亡惨重的代价,戏煜特意命人将之前发展好的箭矢管道改成铁质,并试图做成空心,在里面放置火油弹。 一开始,这还只是个较为完美的想法,但随着工匠们日夜钻研,如今倒是有几分可能做出来。 若是真能成功,日后再袭击敌人大军,火烧粮草这事可就变得极其简单了。 除了这些外,戏煜还打算在下邳成立个天文院,专门召集精通天文之人进行更为细致的天象研究。 也是通过此次对东郡的洪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研究自然灾害和天文学的想法。 日后若是再有天灾发生,自己多少也能提前预防一二不是? 只不过,这等学科乃是最新演技出来的,所会之人本就不多,还需大量的时间前去钻研探索,距离成熟研究出地震灾害与气候灾害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故而止战也不是不行。 但让戏煜好奇的是,曹丕那小子在止战后到底要干什么? “话说文和那家伙去哪儿了?他素来老奸巨猾,有他在说不定——” “主公······” 贾诩哀怨的声音自戏煜身后传来“您用老奸巨猾来夸奖在下,未免不太合适吧?” “再说,我就在您下首蹲着呢!” 确实,在戏煜没提到他名字之前,他便已经在戏煜身侧待了许久。 只是····· 怎么回事儿?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自己的存在感竟然还如此的低? “我去,你啥时候来的?” 诸葛亮和郭嘉在听到他声音的第一时间便被吓的差点儿把手里的酒杯丢出去。 典韦则向前探了探头,在看到贾诩的时候眨了眨眼,认真道:“哎!你真的在啊,那咋一直不说话呢?害的我都不知道。” 面对此情此景,贾诩心底一阵委屈。 他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幽怨开口。 “曹丕想要停战,除了害怕外更重要的只怕是钱财和粮食的短缺,在境内百姓们已经怨声载道的情况下,他们又怎敢大范围征粮收税?” “如此一来,粮草不足,兵马难行。” “再者,经历了东郡洪灾,他们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也需要时间去笼络人心。” “最后,估计是他们在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后种于看清本质,知道斗不过故而想要转移目标。”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西边战事起,青徐设酒宴 “曹丕那小子不是在给天子表忠心的奏折,请求要一个西征将军的名号吗?” 贾诩挪了挪微微发麻的双脚,随即看着眼前的篝火,继续道:“西征西征,顾名思义,他们很有可能是想转移战线,向西去攻打马腾。”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当还会在攻克了马腾之后再南下张鲁,最终杀进益州,只要将益州拿到手,那······” 他挑了挑眉,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嘶!这倒是个好计策!” 典韦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郭嘉也轻抚着胡须,忍不住点点头,道:“确实,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这个计谋有点意思,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我那好友戏志才给曹丕出的主意。” “那可未必!” 看着今日只扎了半数头发,格外随性但又潇洒不羁的郭嘉,戏煜笑着摇了摇头:“除了戏志才外,司马仲达那几兄弟也不可小觑,此计到底出自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再一个,曹氏一族内应当还有少数有脑子的能想到此方略,此外,他们族内还有不少将军也很是厉害,治下严明,带军强大,可谓是上行下效!” 戏煜把玩着空了的酒杯,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微微勾起唇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他们尚有作战的余力,那不管对方是谁,咱们都得去帮上一把!” “帮······帮上一把?”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帮曹丕作甚? 他不是敌人吗? 倘若让敌人轻易拿到益州之地,那以后要想再将其彻底剿灭,其困难程度可远比今日要高得多! “没错!” 戏煜笑着点点头,说:“既然他想做西征将军,那咱们就给他这个名号,想来······曹丕定会借此头衔在西边好好打仗,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 面对众人不解的表情,戏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解释。 七日后,天子给曹丕的西征诏书早已传的天下皆知,戏煜对此毫无波澜,依旧和往日一样,该干嘛干嘛。 甚至还有空闲时间去监督和查看新部门院落的设立进度。 与此同时,曹丕看着手中的诏书,脸上乐开了花,心中的石头也稍稍落地。 哈哈哈,如此看来,戏煜应当是愿意暂且放过自己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放开手脚,转而去拿下西边!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天子颁下诏书的同时,一封书信在同一时间被送往了西凉······ 西凉这个地界已经混乱了多年,虽然一直由曾经的执金吾马腾和韩遂共同执掌,但时至今日,这片土地都未曾真正的统一过。 当然,有他们两方势力在,这些年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的乱子就是了。 特别是近几年,马腾和韩遂摒弃内斗,突然达成了一致对外的约定,彻底打破了先前的对峙,转而开始攻击境内的游牧民族——羌族! 在这其中,战功最大的非马腾之子马超莫数。 他在连年同羌族的战斗中,因过人的身手和出色的战阵,成功让对方心神膜拜,更有甚者,还认为他是无法战胜的天降神兵! 确实,虽不知他师承何处,但在战阵方面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此外,他手里还有一批极其强大的骑兵,马背上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与羌族游牧。 当然了,手下那些普通甲兵也不是什么吃素的,最擅长的攻击手段便是利用战阵和方队投掷弩箭和长矛。 羌族不少士卒都是因此而死。 除了这些外,马超本人的胆识和谋略也颇为厉害,再加之熟悉地形,打起仗来如虎添翼,数年来不曾败过一场,更不会在西周的地界上惧怕任何一支军队! 只是······ 此时此刻,除了驻守在此的马超外,天水关前还来了不少在西凉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韩遂、庞德、马休······皆聚集在此。 他们都是马腾手底下最为放心的中坚力量,当然,也是他在西凉最为强大的底气。 说起来,韩遂虽然是韩家人,但因为某些利益的捆绑关系,导致他早已和马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呵呵,你们可知,我手上的这封信是何人所送?又写了什么?” 看完信上的内容,马腾笑了笑,随即扬起手,望向对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人。 他的心思素来内敛,不论是愤怒还是开心,都鲜少有人能只从面部表情判断出来。 故而众人皆有些犹豫,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什么。 反观马超,这个时候很是急迫,赶忙凑过来问。 “父亲,您就直说吧,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此信来自徐州,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戏煜送来的吧?他在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言语间不难看出,他对于来信很是好奇,对徐州之地也颇为期待。 毕竟,徐州是天下闻名的富庶之地,他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到底对其心生向往。 虽说去不了徐州,但近些年徐州已经开始和西边建立起了联系。 这让他对徐州有了更深的了解,但也仅限于此,故而,他对徐州也是愈发的心痒难耐。 每每有来自徐州的消息,他都急得有些坐不住。 不为别的,他就是想和能杀了吕布的那位大人物戏煜交交手,实在不行,和他手底下的那位战阵大师赵子龙对战一番也是好的。 没错,除了向往徐州的繁华外,最让马超感兴趣的就是戏煜和赵子龙这两个人。 在西凉的战场上,他尚未吃过败仗,故而对自己的战阵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这世间还有因为战阵而比他更为出名的存在——赵子龙,这又如何不让人生出较量一二的心? 至于和戏煜过招,那完全是出于对强者的敬仰! 毕竟在他看来,能被他所惦念的对手,普天之下唯有戏煜一人! 故而要是和青徐二地发生了分歧或矛盾,他非但不胆怯,反而会愈发亢奋。 毕竟在西凉,他还从未畏惧过任何一场同敌人的战斗! “是也不是!” 马腾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他撇眼对方,叹息道:“汉盛国公,也就是当今天子国舅戏煜来信,说曹丕请旨,要了一个西征将军的名号。” “所以,接下来真正要和咱们对立的,是曹魏,而非盛国公!” “天子下诏西征?” 不知是谁,喃喃出声,众人皆面色凝重。 天子诏令,哪怕对方只是个傀儡,大家心神忐忑也是在所难免。 马腾则摇了摇头,收起书信,道:“事情也并非诸位想的那般麻烦,盛国公在信中说了,想要西征的只是曹丕,而非他和天子。” “那曹丕给盛国公写了封信,说望他感念当年与曹公的知遇之恩,故而特意要了这个西征将军的恩典,还说要将咱们西凉的叛逆尽数剿灭。” “盛国公知其意图,故而特意命人送来书信告知一二,与此同时,盛国公还说,若是我等兵败无处躲藏,可去徐州!” “天子自会对我等有所安排,有个合适的栖身之所,但同样的,他也不再会对我等讲任何情面,同为大汉之臣,一切以身份和实力来说话!” 说完,马腾长呼了口气,继续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马超闻言,从最初的激动、亢奋,到中途皱眉、沉默,再到如今,眼底已然缓缓升起了一股战意。 他沉思了一番信上的内容,才望着父亲,低沉道:“如果是政务上的事,我可能一知半解,但倘若按军事来走,我多少能明白一些,这盛国公是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曹丕不和他们打,反倒来找我们,这莫不是将我等当软柿子捏?” “此外,盛国公除了送来一封信说明原由外,对咱们再无半点儿帮助,可咱们却必得承他的情。” “特别是信中最后提到,说倘若不敌,可前往徐州求助,这战事都结束了,再找他求助,除了能保住一条命,苟延残喘外,还有何意义?” “说是帮咱们,可实际上还不是要咱们给他当属下,为他卖命?” “不仅如此,他们这一帮,只怕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整个西凉尽数拿下!” “毕竟······曹魏大军已经和我等打过一场,多少有些伤亡,而青徐二地的士卒却是以逸待劳,战胜曹魏,轻而易举!” 作为西凉最出色的将军,马超自然有些傲气,让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可以,他眼睛都不带眨的,但让他向别人低头,万不可能! 只不过······火气归火气,但他多少也是个懂得变通的。 更何况,就目前而言,曹丕和戏煜双方的态度都已经显露。 许是和他对战事较为精通有关,虽不懂政务,不会经学,但处于对军事的敏锐程度,让他对当今天下之势的走向多少还些了解和判断。 “不过,话反过来说,此战对我们而言,也并非全是坏处。” 眼珠子微微一转,马超变了话题,继续道:“倘若咱们能赢了曹丕,便可争权夺势,顺利接掌曹魏的领域,继而同戏煜角逐天下。” “除了这个,我觉得戏煜对咱们究竟是不是真心招揽这点也非常重要。” “因为如今天子就在青徐二地,在戏煜的手上,且二人一直以来还都以舅甥相称,想来天子对他比对曹丕更能多出几分真心。” “这也就意味着盛国公未来的身份地位必定非比寻常,若是咱们能为他所用,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就目前而言,咱们能守住西凉已然绞尽脑汁,更遑论同戏煜逐鹿天下?” “与其在这乱世中艰难求生,咱们还不如······” 听完他的这番话,马腾和他另外两个兄弟皆神情诧异,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开始仔细琢磨,戏煜······ 回想此人从初入曹营,到同曹操交好,深受重用,再到曹操离世,同曹魏交恶,直至今日,好像还从未有过败绩! 无论是在战事谋略,还是地方内政,他都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 凡是他参与过的战事,就从未败过,而今坐拥的青徐二地,更是被他发展的不同于世间各处。 虽然身处西凉,但往来的商人多少都有去过青徐二地的,据他们所言,那里就是一处人间仙境,是只要你去过就会终身难忘,再也不想离开的地方! 一想到那些去青徐二地的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艳羡和向往,几人心中皆有些触动。 其实······比起在西凉过着艰难且漂泊的生活,还不如先打了这场仗再说。 曹丕对西凉虎视眈眈,不打都说不过去。 想要借助西凉做跳板,成功进军川蜀,这是压根儿没将西凉,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是觉得西凉早已是他曹魏的囊中之物? 反观盛国公,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将一起都摆在了明面上,不论打还是不打,选择权在你,不论是投诚还是投降,都由你自己决定。 这给人的感觉可远比曹丕来的痛快,也更让人心中舒坦。 当然,更重要的是西凉马家对戏煜的印象就没有一个不好的。 西凉马家最为敬佩的就是有实力的人。 戏煜不论是对战事的运筹帷幄,还是对地方内政的推成出新,与他们而言都是世间少见,无人能及。 所以说,也就一个戏煜能让马家,乃至是马超心甘情愿的奉其为主! 当然,这一切还需等战斗结束后再说。 “行了,既然大家对此都有了想法,那便全力一战吧!到最终哪怕是真的败了,也得让人看到我们的诚意,让天下人看到我西凉男儿的威猛英姿!” “诺!” 众人弯腰,拱手,一股战意自心底油然升起。 其中,当以马超最甚。 他果断抱拳,向前一步高声道:“父帅,孩儿请命为先锋,定将曹魏大军杀的胆战心惊!” “主公,末将望能一同前去!”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庞德也站了出来。 在西凉,马腾手底下除了马超就属庞德最为骁勇善战,在西凉风头颇盛,是个万不敢让人忽视的存在。 方才马腾等人的想法他已听出了大概,更明白日后的路要如何去走,故而才主动请命。 既然不会一直偏居一隅,在西凉龟缩,那就一定要干出点儿名堂,叫天下人皆知自己的名号才是! 在西凉这丁点小的地方完不成的霸业,日后可就不一定了······ “末将以为,大军应当继续东进,争取赶在天水关之前率先出击,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西凉的铁骑自始建飞熊军起,到后来的虎狼骑,再到今日之铁骑,历经数年风雨,无数战斗,素来不惧怕任何敌人!” “而曹丕的虎豹骑虽然强,却是强在曹操在世,强在他的创始者戏煜,可光阴荏苒,时过境迁,曾经的创始者亲手打破了他缔造的传奇,打败虎豹骑!” “身为天下第一的猛将戏煜能做到的事情,与其被西凉羌人并称为双雄的孟起想来也能做到!” 庞德说完还看了眼身侧的马超,对方微微一笑,自傲道:“本当如此!” “好!” 马腾见状,果断起身,单以发带束于脑后的他发丝轻扬,意气风发,颇为豪气的将大手一挥,道:“诸君临危不惧,敢于拼搏,实乃我马腾之幸!” “来人,煮酒,设宴,今日我与大家痛饮,待得明日便对长安起兵,叫那曹丕小儿也知道知道我西凉男儿的厉害!” “诺!” ······ 西方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动荡不安,青徐之地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 兖州虽因洪涝灾害,流民无数,但也并未发生什么大的动荡。 甚至在不少当地人看来,日子好似还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这是因为自打和曹丕止战后,戏煜用来管理境内兵马和内政的时间更多了。 他细细清理着自己手里的兵马,政务。 因为兖州刚发生了灾难,故而他在安排部署上还需更为详细才好。 毕竟基础决定建筑,只有将地基夯实了,才能再打造出一个“青徐之地”! 只不过,这天夜里一向忙于政务的他,还有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 徐州下邳的中军大营内,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开席。 戏煜连同其麾下的所有高级军官将领尽数到来。 除此外,还有一位座上宾——鲁肃! 历史上,鲁肃出生于一士族家庭,幼年丧父,由祖母抚养长大。 他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 东汉末年,他眼见朝廷昏庸,官吏腐败,社会动荡,常召集乡里青少年练兵习武。 他还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 当时,周瑜为居巢长,因缺粮向鲁肃求助,鲁肃将一仓三千斛粮食慷慨赠给周瑜。 从此,二人结为好友,共谋大事。 公元200年,在周瑜的引荐下鲁肃率领部属投奔孙权,为其提出鼎足江东的战略规划,因此得到孙权的赏识。 公元208年,曹操率大军南下,孙权部下多主降,是鲁肃与周瑜力排众议,坚决主战。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孙尚香,抢老婆? 结果,孙刘联军大败曹军于赤壁,从此,奠定了三国鼎立格局。 赤壁大战后,鲁肃常被孙权比作东汉开国元勋之首邓禹!还专门为其设立了赞军校尉一职。 周瑜逝世后,孙权采纳周瑜生前建议,令鲁肃代周瑜职务领兵四千人,因其治军有方,军队很快发展到万余人。 接着,他根据当时政治军事形势需要,又任命其为汉昌太守,授偏将军。 鲁肃随从孙权破皖城后,被授为横江将军,守陆口。此后,东吴夺取了荆州三郡,鲁肃率兵抵御荆州守将关羽,并邀其相见。 在单刀赴会时,他口若悬河,令对方无言以对。 面对这样一个人才,戏煜自然心中欢喜。 其实他早年曾邀请过鲁肃来青徐,奈何对方并未抓住机会,更不曾感受到文人墨客齐聚一堂,为家国天下之事各抒己见,时常争的面红耳赤之场景。 再加之,据悉此人寿命不长,最多三年便会离世,故而便歇了心思。 当然,寿命这个事情,谁也说不好。 就比如眼下的孙伯符。 因为自己的存在,这历史上的部分轨迹都已改变,是已哪怕孙伯符至今尚在人世,他也么什么好意外的。 只不过,或许是上了年纪,孙伯符比起以前的行事作风来说,是愈发内敛沉稳。 若非如此,鲁肃也不可能被派来徐州做客。 至于做客的目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要是孙权想将江东的商道再进行一番拓展。 众所周知,江东自古便是富足之地,但这并不代表此地的财富能和如今的青徐二地相提并论。 青徐二地在戏煜的治理下,有着全天下最为丰富的物产资源。 再加上其重视商业,开拓商道,早已同周边荆州、兖州、扬州······往来密切,就连他们江东一些颇具特色的产物,在此地也较为常见。 此外,鲜卑、羌氐、南蛮、乌桓等蛮夷之地的商品和特产也随处可见。 这叫鲁肃在惊叹羡慕的同时也颇有些尴尬。 以前从未来过青徐,对于此地的一切了解皆为道听途说,故而总是片面的以为,此地就算再富裕,撑死也就比江东强上些许。 终究是偏见害死人,如今到了青徐的地界上,他才彻底看清,两地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们江东着实没资格说什么富庶。 想来,主公就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才派自己来此做客。 只是见识到青徐番话的鲁肃,眼下深感尴尬,他觉得自己都快被众人给架起来了。 原因无他,就是听不懂周围人的话! 是的,想他鲁肃也是主公身边最为信赖和重用的谋士,名头比上诸葛孔明等人或许不敌,但比下却绰绰有余,奈何到了青徐二地姜然连对方说的话都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就这还是他皱眉思索了良久后的结果。 无奈之下,就只能笑着在一同而来的江东官员乃至是商户身上找存在。 只不过,他除了同周边几人向相互敬酒,好像也没其他事能做了。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上本来欢声笑语的场景开始渐渐消退,众人慢慢没了相互攀谈的意思,反倒是言语间多了几分询问和试探。 听着底下偶尔传来的几声与商业相关的话题,坐于首位的戏煜始终一语未发。 他早在宴会开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这等小事用不着他亲自出面,孔明自己便能做主。 在戏煜的多年指导下,诸葛亮就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再加之他本身就颇为聪慧,处理起这等事情,当真是无懈可击。 基于对他的了解和信任,郭嘉等人就坐在一旁,却不曾说过半句话,相互斟酒谈天,简直不要太惬意。 “这怎么还突然安静了呢?来!继续喝!” “就是,诸位难得来一趟,务必要多饮几杯,顺道再尝尝这徐州美食!” “······” “说的没错,诸位且常常我们徐州的羊肉,这可是一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慰着江东而来的诸多宾客。 其中一位武将,更是在说话的同时,果断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随即当着众人的面,大剌剌将其插入盛羊肉的盘中。 只见他自肉的中间轻轻一划,便将整整一盘羊肉一分为二,其中甚至能叫人看清骨头被切割后那平滑的表面。 这······ 鲁肃同周围人相互对视,脑海中不由闪过同样的话——这刀有点儿利啊! 不! 应当是极其的利。 毕竟······随着肉被一分为二,盘子上的刮痕清晰可见! 就这还是那武将小心后的结果。 是的,武将素来豪迈,对很多事情都不甚在意,吃饭时更是不知什么叫细嚼慢咽,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在切肉的时候表现得恍如一个文人谋士般斯文,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从这一点上也能侧面看出那武将手里的匕首,是何等的锋利! 他们在江东的时候,可从未见过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肉连带着骨头一并,轻轻松松,不受半点儿阻拦且割的整齐平滑的匕首。 鲁肃心底极为震撼。 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便到了青徐二地,亲眼见识到了此地的繁华,依旧有让他感到诧异的存在。 青徐二地的富庶,远比他上一秒看到的更为惊人! 是的,他现在就是有一种青徐二地每时每刻都在刷新自己对其认知的感觉。 连一个武将随意别挂在腰间的匕首都能锋利且坚硬到如此程度,可见其物产资源是何等的丰富。 在他看来,这等匕首已然不能被算作是凡物! 当然,多少见过些大场面的他并未表露出多少惊讶,只是暗暗将此事记下,打算回去后好好同主公说道说道。 既然来了此地,自然不能只谈商业,该要了解和注意到的,都必须知道! “多谢诸君好意,我等来到贵宝地已有数天,在此感触颇深,也学到了不少,特别是经商之道,什么设立商会,挑选股东,如何入股······无一不叫我等惊艳叹服!” “谁曾想,两地不过隔海相望,却恍如两个世界,这等天差地别着实叫人唏嘘不已。” 说完,他本还摇着头苦笑一番。 孔明端坐在对面,端起酒盏,轻轻抿了抿。 郭嘉等人就更不在意这等情形了。 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饮酒作乐,贯是一派潇洒恣意的姿态。 有孔明坐镇,无需他们多虑。 “子敬严重了。” 诸葛亮笑着回了句,继而微微起身前倾,手上的羽扇在他适度的节奏下,带起屡屡清风,端是一派斯文儒雅。 “你既来此,便说明江东之富庶比起青徐怕是也差不了太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实不相瞒,你近些天所学到的为商之道只是皮毛,这倒并非我等不想倾囊相授,而是我等并不确定江东之立场。” “若是江东愿以真心相待,那我青徐之地自然会为朋友竭尽全力!” “要知道,此地乃是连天子都赞不绝口,定居下来的地方,尔等若是真的学到了精髓,未来可期啊!” 鲁肃闻言,面色微僵,心底更是极为忐忑。 不得不说,此人说话很是严谨,却又颇具深意。 看似说的是希望两地能友好相处,共同进步,可实际上却起了收拢之心—— 不! 更为严谨点,应当是起了让江东归顺的心思。 而且,只要能归顺,他们必定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非如此,想来对方也不会在这等场合提到天子的名头。 天子是怎么到的下邳,寻常百姓们或许不甚明了,但他可一清二楚。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毕竟,他来此也是有同对方交好的心思。 但也仅限于交好,至于归顺,显然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但对方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了。 想学经商之道可以,但你如果只是友军,那能学到的东西就只有皮毛,这或许还是看在自江东合肥之后,再也没同北方交过战的面子上。 想当初,戏煜的钱庄刚刚兴办,船只不过寥寥数十艘,要想去往其他诸侯国,难度极大,且危险系数也不低。 这个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同意开放关口,允许钱庄船只通行的就是伯符!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钱庄才慢慢打开了水上通商之道,这才有了今日之辉煌。 若非如此,此次鲁肃之行是个什么样子,还真就尚未可知。 别说见戏煜的面,估计眼下这场宴会都未必会开! 而鲁肃也早在来此的第一天,便参观了太学。 这才恍然发现,怨不得戏煜每次在外打仗的时候,不但对青徐二地放心至极,还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他清楚的记得前两年,戏煜在和曹丕交战的同时,还不忘南下倒卖粮草。 当时不明白,为何对方的青徐之地能有如此多的粮食,而他又是怎么在交战的同时,确保后方稳若泰山的。 如今亲眼所见,方才明白,此地是何等的安静祥和,团结友善,彼此言语间,对戏煜又是何其信服! 随着短短几日的访问,鲁肃对此地的盛况愈是了解,便愈是觉得此地深不可测。 故而听完孔明的话,他竟不敢有半个不字。 特别是在对方提到天子二字的时候,那架势已然是将下邳当作国都了,言语间,整个青徐二地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他们东江不得不高攀的存在。 与此同时,戏煜的身份也随之上了个台阶,成了这天下,除天子外连主公都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不愧是诸葛孔明,当真厉害! “孔明之言,在下已然知晓,只是此事并非在下能做主,待回了江东,定会告知我主,结果如何由他抉择。” “话说在下来此前,我主曾数年提过上表请奏大司马之职一事,不知如今是否能如愿?” “而今荆州内乱,我主也是想平定荆州,同刘备战上一战!” “哈哈哈,这不论是大司马还是大将军,还不都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官职?倘若真要说区别,那不过是各有分工罢了。” 诸葛亮仰天一笑,继而道:“在下以为,与其将目光放在这些所谓的虚职上,还不若想想该如何安治好境内百姓。” “我等生逢乱世,真正该做的当是在这动荡中保住疆域的同时,建立个良好的政权,既可保证自己的威望,又能以此为依托,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亮以为,和区区一个大司马比起来,这才是正道!” “当然,我主也知江东的情况,知道你们又难处故而早早向天子请示,特封伯符为吴侯,不知子敬以为如何?” “不敢不敢!” 鲁肃连连摆手,犹豫了一番,才转而道“盛国公高义,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又仅凭一己之力将青徐二地发展壮大,治理妥善,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令人敬佩!” “我等此次奉命前来,原因有三,一愿能亲眼目睹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即将土崩瓦解的乱世,又重新粘合,使其焕发出点点星火,以待燎原的盛国公之尊容!” “二愿能学到钱庄的经商之策,哪怕只是皮毛,对整个江东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好处。” “至于这第三······我等也是到了今日才胆敢开口,不知······” 鲁肃并未说是何事,反倒留了个悬念,叫诸葛亮眨了眨眼,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他转而看了眼主位上的戏煜,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毕竟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要求,他也没办法确定,面对未知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擅作主张。 “说来听听。” 戏煜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抬眸扫了对方一眼。 鲁肃当即点头,道:“好,如此子敬便直说了。” 说话间,他还不忘站起身朝戏煜弯腰行礼。 实话实说,今晚的宴会上戏煜知道现在说的话都屈指可数,故而他没办法从那简短的几句话中揣摩出对方的心态。 更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哪句话说的不到位,进而惹恼对方,心底很是担忧。 只不过······应当不会吧? 自己又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而且自打到了下邳,态度都一直保持的很是尊重,内敛。 想来接下来的话,应当也不会惹得对方不满才是。 如此一想,鲁肃的身子顿时舒缓了不少,心底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忐忑。 “此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盛国促成一桩美事!” 鲁肃双手抱拳,深深弯着腰,接续道:“我主上尚有一嫡亲小妹,名安,字尚香,今年只比国公小上八岁,正待字闺中。” “她自幼习武,性格刚强,有勇有谋,才智双全,貌若天仙,被江东父老尊称为枭姬娘娘,我主以为普天之下唯有国公能与之相配。” “再者,听闻盛国公有一夫人吕氏号虎遗,武艺放眼天下也是举世无双,还有一夫人曹氏号沂水,才智过人,想来与吾主小妹也是同道中人。” “不知······盛国公以为如何?” 听他说完,周边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们一个个望向戏煜的眼神皆带着几分古怪和笑意。 不是吧?还娶?这都多少个了? 众人仔细一数,竟发现不过短短几年,主公竟然连孩子都有小十个了。 而且各个都是男孩儿。 说起来也是怪异,不晓得到底是主公的血脉过于强盛,还是因为其他缘故,这小十个孩子中竟然没一个女子。 就连他们在抓周宴上抓得的礼物,都不是儒家之经典书籍笔墨,就是武将必备的弓弩长剑。 最夸张的还属大儿子烈,不过堪堪八岁的年纪就已经能拉满弓射箭,跨坐在汗血宝马之上不见半点胆怯,反倒面色淡然,巍然不动。 若非是年纪太小,够不着马镫,只怕他早就跨马疾驰了。 不过才八岁的年纪,便已然能看到其父的几分英姿,待他日长大后也不知又是何等的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就这还只是其中一子,不过想也知道,其他几个孩子的天资必定非同一般。 如此一来,他们怕是青徐二地怕是少不得又多了数十个小主公! 惊讶也好惊叹也罢,就在众人们暗自思索时,戏煜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游神天外。 孙尚香啊!这不是刘备的正妻吗? 自己这是要抢他人的老婆?不太好吧? 不过话说那个小妮子的身手好像确实不错,也难怪叫刘备都深感头疼。 想到以前看到的关于孙尚香和刘备的一些段子,他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历史上,说是在赤壁之战后,孙权便将妹妹嫁给了刘备。 奈何孙尚香才智敏捷,刚强勇猛,颇有她兄长们的风范,身边的一百多个守卫侍婢,更是个个执刀,身手不凡。 饶是刘备这等人物,婚后每每想要进入内房时,都会感到害怕恐惧。 法正因此还曾劝说过刘备,说让他和孙尚香保持距离,以免被暗杀。 夫妻暗杀? 第一次看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戏煜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还能有比这更扯的事情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强者的无畏! 关键是刘备还真就听了。 在荆州安县定居的时侯,刘备北畏曹魏之强盛,东惧孙权之威胁,至于枕旁的孙夫人就好似是敌人安插在自己身边最为刺激惊险的一个刺客,叫他进退两难,寝食难安。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才奠定了孙尚香之后的悲剧。 因为是嫡女,自小被千娇百媚宠着长大的她有几分骄纵之气多少也是难免,她身边之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大多都不爱遵守书蜀地制度。 为此,刘备还专为其找了一个庄重的人来帮忙处理内政。 最后更是派人到荆州公安城西的孱陵专门为孙尚香打造了一座城池,让对方带着那一百多位带刀侍女住了进去。 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这座城池是因为孙尚香猜忌刘备,故而自己建造,打算用来和对方分居的。 总而言之,这俩夫妻感情看起来好像不咋滴,最后孙权势大,还曾派人将孙尚香接回蜀地,而刘备后来也在定都益州后正式改娶吴懿之妹为正室。 自那以后,世界上关于孙尚香的故事好像也就结束了,谁也不知她回到蜀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历史上的事情了,就目前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而言,没有任何考究价值。 如若不然,孙尚香早就成为刘孙氏了,哪儿还有今天这一出? 能让孙尚香为自己红袖添香,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哈哈哈,好你个鲁子敬啊!” 诸葛亮看了眼戏煜,当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仰天笑出声来。 他拿着手中的羽扇朝鲁肃的方向指了指,继续道:“亮本以为你是个老师本分之人,可谁曾想,你竟也有这等小心思。” “主公,属下觉得,此事乃是大善!既奠定了同江东的友好关系,也为我等日后同为朝臣,共同为政打下基础。” 听完他的话,戏煜面上点点头,可心里只想翻白眼。 得了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不就是因为觉得没吃亏嘛。 当然,能将孙尚香收入后宫,感觉确实还不错。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收江东之女子了。 二乔之一的黄公之女月英,早在几年前便已经住进了远比当今天子居住的皇宫面积还要大上不少的内院之中。 说起这座院落,近些年来扩建的是愈发气派。 因为是自己住的地方,故而戏煜将其打造的极其精美奢华,数千亩地的庭院房屋,至今还有许多都等待着属于它们的主人。 由此可见其占地面积之广。 当然,在里面生活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上到夫人小主,下到侍女奴仆,就连守卫在内的将军护卫,都是女眷。 天子刚来下邳,第一次看到内院场景的时候,可是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当然,内院全为女眷也不是没有麻烦。 起码很多夫人想要和外界联系的时候,多少会比较困难。 但好在戏煜为此选了好些忠心耿耿之人就守护在内院外围,便于听从夫人们的安排。 等孙尚香来了内院后,肯定也是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毕竟她手底下可是培养了一百多名厉害女侍,想来到时候都可以被拉去当苦力。 要知道,当初吕玲绮入内院时带来的那些个女兵女将,早已在战场上创出一片天地。 话说这个孙家还是有点儿眼力见的,都没等自己主动开口,便率先将人给送来了。 “孔明兄说笑了,既然大家皆有此意,那我也好回去同主公交代。” 见戏煜并未反对,鲁肃心下一松,当即笑了出来。 一旦此事能成,想来江东往后数十年内都能过得很舒服。 如果可以,说必定孔明方才提到的那些暗示于江东而言也不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多少将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 “且慢!” 还不等他高兴两秒,戏煜便抬起了手,显然是不想如此简单便将所有事情都就此揭过。 “既然即将要结为姻亲了,那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率先说清楚的好。” “子敬,你回去后还需帮我带几句话给伯符。” 说到这,戏煜的脸上已然没有半分笑意,身上的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冰冷。 只是鲁肃所处的位置与他间隔到底远了些,远远看着对方缓缓起身,而立于他身侧典韦和高台两位大将也一道站起,给人一种气场上的绝对碾压和威慑。 端这一眼,便叫鲁肃心头发颤! “你且问问吴侯,何为大业?” “倘若一个侯爷之位都不算的话,那他还想些什么?” “当然,若是他觉得侯爷之位堪比大业,心有意向,那我戏煜定会不负他!” “众所周知,我戏煜出生草莽,起于微末,白手起家,身后并无什么百年氏族和大家,如若愿意,孙家当会成为我戏煜手底下第一大家族门阀!” “还有,你再问问他,何为天时地利人和?” “想来他伯符乃至是尔等,至今都觉得江东之地在天时与人和上无甚突出,但至少在地利上尚有一战。” “可事实当真如吗?众所周知的荆襄、东吴水军冠绝天下,还现实吗?” “不可否认,当年周公瑾火烧赤壁,确实是重创了曹公三十万大军,甚至害的曹公重伤最终差点儿死在关云长的手上,但除此之外,近些年江东可还有其他突出战绩?” “我知你子敬听闻此言心中多少怕是也有些不舒服,只不过,尔等蜗居在江东确实是过于孤陋寡闻了。” “明日我会派人带你去我打造的水师大营看看,看看我的战船、斗舰、走舸、突冒······乃至是我的船士!” “当你看完这些后,想来就不会再固执己见的认为东吴还有什么地域上的优势了。” “最后,你且看看今日宴会谁未到场?我也不怕告诉你,他去镇守合肥了,你回去问问伯符,对上此人他又有几分把握?” 鲁肃被他这番话砸的一愣一楞的,脑袋下意识就望向所有参与宴会的人。 只是,放眼望去,到底谁不在—— 嘶! 张文远,是张文远! 恍然大悟的鲁肃倒吸一口凉气,再不敢有半点随意。 “在······在下明白了······” 这会儿,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对方的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伯符确实有让他打探青徐二地内情况的想法,但谁曾想,就在他还想着偷偷摸摸进行了解的时候,对让已然毫不畏惧的将所有东西都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难道说······这就是强者的无畏吗? 看来明日去道水师,定要细细观摩,特别是在看到一些东吴没有的特殊存在或武器时,定要用心记下来,以便回去同主公描述。 于此同时,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也要好好与主公商议一二,但到底最终是个什么决定,只能看主公是怎么想的了。 “盛国公······大善!” 说完最后两个字,他果断将腰弯到了九十度,这是他对对方实力的畏惧与自我定位的清晰认知。 幽幽深夜,列列寒风吹过,惹得周围火把在劈里啪啦响个不停的同时让周围环境也变得忽明忽暗。 随风偶尔传来几声将士们训练的呐喊声,却不知其具体方位。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鲁肃才惊觉,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觥筹交错的宴会,早已变得鸦雀无声······ 饮酒吟诗的文人,高声劝酒的武将,同行而来小声底语的官员······皆安安静静的坐着,哪怕是戏煜此时一语未发,都不见他们有半点儿小动作,更别提说话。 这······这等威慑力他鲁肃当真是闻所未闻! 感觉到对方好像并没有回话的打算,鲁肃略带尴尬的直起了身子。 偷偷抬眼一瞄,就发现戏煜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吓得他赶忙低下了头。 但对方那深且略带深意的眼神,却叫他一时之间难以忘记。 很快,公元215年的春天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来。 而又年长了一岁的戏煜依旧是壮年英姿······ 这个时候的鲁肃已经起身打算从下邳回东吴。 但他的眼前至今看到的依旧是宴会后的第二天去往水师所见到的景象。 不得不说,下邳的战船很大,是他们东吴难以想象的大,更是难以企及的大。 除此外,战船的规模也非同一般,如果没有诸葛孔明的介绍,鲁肃觉得自己压根儿不知道海上飘的那大大小小的“船只”到底是干什么的。 最关键的是,不论“船只”大小,都有着非同寻常的用处,他甚至觉得每一种战舰都能在战争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说水军主帅乘坐的大型楼船,比楼船稍小的斗舰,小型战船艇,四周有女墙防护、桨手多、航速快的走舸,装有冲角、用以撞击敌船的船突冒······ 就连运送士兵率先登陆抢占滩头阵地的船先登都在水边排了数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际。 鲁肃在第一眼看到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也得亏诸葛孔明在讲解的同时一直拽着他往前走,如若不然,他怕是早就傻愣在当场,不知该干些什么了。 对此,诸葛亮丝毫不以为然。 话说自己在第一次见到此等规模的水师以及战舰的时候,其实也就比鲁肃的表现好上那那么一点儿罢了。 这还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水师的存在,甚至还曾听戏煜讲过一些关于水师建造的事项。 但即便如此,亲眼见到海面上那一望无际的“大部队”时,他还是被震撼的不出话来。 能让诸葛亮都感到震撼的存在,又岂是鲁肃能够承受得起的? 打从看到第一艘战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戏煜的野心是何等之大! 特别是在听到水师分为两部分,其中一支大军名为盛皇,另一只大军名为逐星。 鲁肃突然就开始担心起东吴的现状了。 众所周知,在赤壁之战中,东吴负责水军指挥的那一艘指挥楼船,其名就叫余皇。 戏煜在这个时候为自己的水师起名为盛皇,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这应当也和当年赤壁之战大败,曹操重伤回到曹营后单独找他谈话有点儿关系吧? 当年曹操身受重伤回到曹营后便将打败仗一事的各种细节都同戏煜讲述了一边,并且再三强调,让戏煜日后有机会再同东吴交战时,定要重挫其水军之势。 至于另一支水师名为逐星······想来是已经不打算将东吴放在眼里了。 如此一看,鲁肃只的感叹戏煜准备之充分,叫敌人—— 不!应当是叫任何人都觉得心下难安。 也不知道戏煜为了打造这两支水师到底废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精力,方才能打造出他如今所见到的这等无敌之师! 是的,在看完整个水师之后,鲁肃心底就已经将其认为是无敌之师,是天下第一的水师了。 至于东吴水军······自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其实在产生这种想法的第一时间,鲁肃的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心底不由得升起的那种恐惧已然埋下幼芽,静待茁壮成长······ 在回东吴的路上,鲁肃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曾经错过的机缘。 倘若当初能答应戏煜,想来自己早就能见识到天下第一水师的全貌了。 只可惜······· 当然,现在的生活倒也尚且算是不错。 最起码,在主公这边,自己算是第一谋士,但若是到了戏煜的阵营······那里能人义士,人才辈出,光是一个诸葛亮便不是自己能与之匹敌的,更遑论其他? 再者说,一心不可二用,既然已经跟随了主公,又怎能胡做他想? 更何况,若是真跟随了戏煜,只怕自己多少还有些忐忑。 只要一想到宴会时,戏煜当着众人的面色说的那几句话,他就忍不住冒冷汗。 除了对方身上的气场外,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那些话。 那些敲打江东的话,那些值得主公细细思索的话。 虽然说如今联姻一事已成定局,江东和青徐二地的关系将会比以往更进一步,但也仅仅只是更近了一步而已。 要想再往更深层次的领域团结,亦或者是合作,只怕戏煜并不会同意。 因为比起合作伙伴,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听话且强大的下属。 既然能建立起一个忠心的臣子,又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找一个同等级的“朋友”? 反观东吴这边,要真想和戏煜站在一条线上,简单的姻亲关心显然是无法满足。 如此一来,唯一能让戏煜无条件帮助江东的······怕是只有投诚这一条路了。 可这样,整个东吴便成了戏煜的“附属”! 既然选择了要将双方的关系更近一步,便也只能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辅佐对方,万不能做出背主之事情! 不然以戏煜的脾气秉性以及他手底下的大军规模和军事装备来看,东吴要真胆敢在臣服之后心生二心,只怕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毕竟,以戏煜这样的身份,普天下任何的条框约束都于他无用。 仅凭两支水师,他便有资格颠覆赤壁之战的结局,让东吴彻底溃败。 能在悄无声息间,不动声色的打造出如此宏大规模的水师,且至今无人知晓,可见其心智与谋略是何等的骇人。 如果能同这样的人为友,那自然是人生一大幸事,但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那此生注定凄惨悲苦。 三月底,东吴使者尽数回归,并同戏煜约定好,于四月初前往江东迎亲嫁娶,在东吴举行整整三日宴会后,连同孙小妹一同返回下邳······ 下邳衙署内, 戏煜和驾驭正在研究庞统画的设计图。 作为设计院的副院长,庞统可算是在今日升了官职,成功成为戏煜最为核心的内臣组织成员之一,有了和众人一起进入衙署商讨国家大事的资格。 这也算是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究是化茧成蝶,功成名就了。 为此,整个内臣组织中没有一个人感到开心。 因为他一人就成功的将整个核心成员组织的颜值拉到了最低! “真就将后手如此明目张胆的摊开给他们看了?” 郭嘉将这话在心里憋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那么夸张,我们如今的匠人技艺何等精湛?各式各样的技术革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眨眼间便突飞猛进,等孙尚香进入内院后,咱们的水师又是何等规模,谁能知晓?” “再者,当初我们能将青徐二地发展的如此迅猛少不了伯符的功劳,如今给他些甜头,让他能看透天下本质,不再当个井底之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还有,鲁肃身为一介文人,对于船舶铸造和使用完全是一窍不通,咱们说什么他便只能信什么,至于内在的门道,怕是远不如你们,如此一来,还有何可担忧的?” “他能将战船的种类以及船阵搞明白都能算作是天纵之子,至于其他,万没有可能。”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朝会,江东人选 “我让他去水师只是为了看那些表面的样子,从而给其一种震撼的威慑。” “想来等他回到了东吴,定会成为下邳水师最好的代言人,只要他将在水师内看到的一切传回东吴,便能成功为我等造势!” 心中自有沟壑的戏煜侃侃而谈,郭嘉等人的脸上还透露着些许迷惘,他不明白主公为何如此的有把握。 要知道,在绝大多数的北方人眼里,江东人的心眼子多的堪比筛子。 这话或许有些夸大其词,但多少还是能说明点儿问题的。 江东人偏居一隅,表面上看好像大家都挺团结一致,可实际上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谁都想将敌人扳倒。 刘备如此,孙权自然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他如今被北面和西面的戏煜、刘备围困在荆州,一时半会儿很难率众走出。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想着派鲁肃前往下邳。 当然,他孙权既然能想到派人前往下邳,自然也能想到派人前去川蜀之地。 这样一来,想必在和下邳皆为联盟的同时,和刘备的关系也不会坏到哪儿去。 而郭嘉最担忧的便是这一点,他踌躇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主公,您难道就不怕他们同刘备联盟吗?” “他们不是已经联盟了吗?” 诸葛亮闻言,抬起头来,同时将手中的书放下,继续道:“只不过他们的联盟在不久以前勉强能说得过去,而今却是岌岌可危。” “话说你手底下的暗探遍布全国,早便将那边的消息送回来了,你竟丝毫不知?” “我知荆州军情,但蜀吴联盟未必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作为一个身性警惕之人,郭嘉在生活上或许会随意些,寻欢作乐,放荡不羁,使得家中姬妾对其是又爱又恨,但在军事上,他绝不做半点儿没把握的事情,让戏煜绝对放心。 故而在听到诸葛亮略有一些片面的言语,当即否定道:“并非是我多想,而是以眼下的各方势力来看,天下大势看似趋于明朗,却在尚未完全统一之前,各方皆暗潮涌动。” “想来唯有真正将天下共主的位置坐稳后,方才能安心谈及何为敌,何为友!” “所以如果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蜀吴或许是已经毁约,不再同仇敌忾,但若是按照长远的利益来看,只怕他们之间还有的纠缠。” “等他们再度联手,最终是何结果谁也无从知晓。” “除此外,曹魏也需格外注意,如今的他们却是是手下败将,但当曹魏越过咱们,找到东吴和川蜀,三方究竟是打起来还是相互协作,谁也无法确定。” “万一真因为咱们势大,反倒叫他们三方抱团取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届时,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天下为敌的局面,战事再起,刀戈不止,在那样的局面下,我等就算是能赢,只怕也是损失惨重。” “而普天下的百姓们也会因为战事遭受到更大的伤害,而今世道本就艰难,我等若有本事能避免些生灵涂炭······就最好还是避免些吧。” 他所说的这些问题,也有几分道理。 可戏煜闻言后,却微微勾起了唇角,笑道:“我正是有此担忧,方才请诸位来此。” “此事我已有了些许章程,打算待孙尚香进入内院后,便率军南下,怎么着也得让孙权认下吴侯这个封号!” “水上作战并不需要我等操心,水师之实力本就足以碾压他们,若是再选择自渤海出发,绕道而行,想到定会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至于骑兵·····若想南下荆州就定会遇到伏盾阵,而这破解之法,我也早已想到!” 他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伏盾阵最开始是三国时期鞠义的成名阵,他在界桥以八百步兵大破公孙瓒的二万骑兵! 只不过,他的伏盾阵并非划马腹和马腿那么简单,而是命士卒伏盾在地,当骑兵冲击时,在其非冲击方向时起盾用弩箭袭击骑兵侧方,造成骑兵队列混乱。 至于为什么不从骑兵的正方用弩箭攻击······当然是因为怕死了。 骑兵最大的优势便是速度,而以战马疾驰状态想来看,你一个士卒站在骑兵正对面,怕是还不等掏出弩箭,亦或者匕首,就早魂归西天了好吧。 哪怕伱手持盾牌,但也别忘了,对方除了自身的重量外,还有坐骑乃至是铠甲的重量,一旦发生踩踏事件,压死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说起来,自打鞠义之后,历史上再没有人使用过类似的战阵,哪怕是世界史上都不曾听闻。 至于原因······很简单。 因为能参与到此战阵的士卒都必须是不畏惧死亡的精兵,如若不然谁有勇气和胆识去在面临敌人骑兵奔袭的时候,做到不动声色,静待时机? 眼看着敌人骑兵从正面冲击而来,只要是个人想来都会生出逃跑的心思,如此一来,心智不坚者,定会被敌军察觉,从而改变冲击方向,径直朝本军所在的位置狂奔。 如此一来,原本想要杀敌的伏盾阵,非但没给敌人造成损失,反倒让自己成了活靶子。 要是敌人的冲击的速度再降上几分,站在原地踩踏一阵,只怕本军士卒瞬间就成了被敌人秒杀,踩踏致死的笑话。 可若是换成精兵来做此事,凭他们的心理素质以及军事素质,定能给敌人重创,但与此同时,自己多少也会受到些伤害,无法全身而退。 这样大军是赢了,但军中精锐的损失只怕也不小,细细想来反倒会更叫将军深感心痛。 因为一支大军损失一两个精兵尚且容易,可若是损失了上百乃至数千上万呢?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就算大军中的精锐士兵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去造啊! 说起来鞠义之所以能成功的运用伏盾阵斩杀敌军,还是因为他的不受重用。 是的,一开始,袁绍派去统帅界桥之战主力的将军并不是他,哪怕他练兵颇有一套。 当时的他要不是为了受到重用,咬牙豁出一切去打了这场仗,怕是也不会歪打正着被记入史册。 说白了,伏盾阵之所以能成功,多少是有几分运势在里面。 而今,明白其中关键的戏煜再对上这伏盾阵,可是完全不在怕的! “只不过······我想试试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拿下江东!” 郭嘉眨了眨眼,随即拂须沉声道:“这可不太容易,不过······咱们是不是可以尝试下商战?” “将原本运送至江东境内商品的船只尽数改道北上,送往北方鲜卑等游牧民族那也能赚钱,而江东就惨了!” “不过,只要咱们封锁住了运输在江东境内的来往商品,也就相当于是遏住了江东的命脉!” “说的不错!” 诸葛亮忽地将羽扇房在桌上,睁大了眼睛紧盯着戏煜惊讶道:“主公,您去年年初命在江东境内做生意商人大量高价回收新粮和种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怕是不止!” 贾玑身为贾诩的儿子,多少也是有些其父的聪明劲在身上的,甚至······在某些时候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抱拳朝周围的叔父们一一打过招呼,接着道:“其实早在前些时候,江东就从下邳购买了大量的粮食种子,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这批种子的价格并不贵,甚至是低价。” “只不过······那是早已准备好的炒熟了的种子!” “想来他们定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殊不知待春耕结束后······便再无下文!” “而且,就算是低价,因为量大,我等卖与江东的价格也不算太亏。” “想来等今年秋收之际,颗粒无收的江东会再度朝我等购买粮食,那个时候已经拿往日交情牌打过一次的他们,定没资格舔着脸再来第二次。” “当然,就算他们不要脸,我们也有资格和底气直接拒绝!” “购买高价粮势在必行,只要我等愿意,一石粮数百两黄金也并无不可,而江东为了不饿肚子,怕是需举全境之力才有可能能凑齐粮草。” “当然,这一切都是最坏的打算,前提还得看那孙权愿不愿意接受吴侯这个封号!” 他用戏煜先前说过的话作为结束,引得众人有些想笑。 怎么这话从主公嘴里说出来就那般的威武霸气,落到这小子的嘴里,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咳~此计妙哉,古有接种罚吴,越王勾践在还吴王夫差粮食的时候,不但将最为优质的粮食炒熟,还多还了些许,导致吴王夫差开心不已,直接命人种下,使得当年颗粒无收。” 诸葛亮轻咳一声,收起已经扬起的嘴角:“而今,我等卖炒熟的种子给东吴,令其不得不低头,此计当真妙极!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壮宪!” 本来听人夸奖贾玑还挺高兴,毕竟眼前这些叔父都是天下间最为出名的谋士,能得到他们的赞许当真是三生有幸。 但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实在难忍幽怨。 话说这个字着实过于难听了吧? 只敢在心里吐槽的他,欲言又止的偷偷看了眼戏煜,结果却迎上了对方戏谑的眼神。 果然!主公当年就是故意的! 也不知父亲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主公了,竟然都报应到自己这儿来了。 是的,他的这个字是当年贾诩专门找戏煜给起的,只是戏煜当时有些忙,再加上贾诩一直说个没完,故而随口说了两字便成了陪伴他一生的字! 虽然听起来很怪,也没黄旭的字那般响亮,但因为是出自戏煜之口,他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心怀感激的收下。 贾壮宪······嘶~当真是越想越难听! 眼看着贾玑眉头微皱,连眼角都开始不自觉抽搐,戏煜才大发善心的放过对方,转而看向旁边,唤道:“旭儿!” “在!” 一旁,已然被一群谋士的你一言我一语搞得困顿到眼皮子都撑不住的黄旭顿时清醒,立马起身。 身为武将,他最不受不得的便是谋士们的各种“阴谋诡计”,故而哪怕是在朝会之上,一旦遇到如同今日这样的情况,他都会安静的待在无人的角落里打哈欠。 “过些时日,你陪义父出去吧?” “可是要去江东?乐意之至!” 黄旭笑容满面,半点不见先前那无精打采的惫懒模样。 话说江东人杰地灵,自己此次陪义父一道,说不定也能遇见几个心生欢喜的女子。 届时同义父一道,将其尽数带回! 除此外,江东工匠们的技艺听说好像也不错,不知和下邳的匠人们比起来如何? 对了,那边尚武之人好像也有不少,若是可以同他们打上几场应当也不错。 就是不知,他们能同自己过上几招? “嗯,此次出行,你觉得要带多少人?” 闻此,黄旭先是眼前一亮,随即思索片刻,道:“义父,孩儿以为一千足以,其中死士五百,黑骑三百,白骑二百!” “当然,如果能再加上奉孝叔和壮宪兄,那便更好了!” “嗯!将军呢?以谁为主?” “上将军文远叔!” 对于这个人选,黄旭说的毫不迟疑,可见他早就不怀好意了。 戏煜闻言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想找事情。 把文远带去,也不怕孙家两兄弟被气死过去?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提文远,也就是张辽和孙家兄弟间的“不解之缘”了。 这人在历史上算是汉末三国时期曹魏较为出名的将军。 他本是聂壹的后人,起初,担任雁门郡吏。 又先后跟随丁原、何进、董卓、吕布,恪尽职守,历尽坎坷。 吕布败亡后,他又归属曹操,此后,立下众多显赫的功勋。 洞察敌情而劝降昌豨、攻袁氏而转战河北、在白狼山之战率领先锋大破乌桓并斩杀乌桓单于蹋顿、驱逐辽东大将柳毅、以静制动平定军中谋反、进军江淮击灭陈兰、梅成······ 自此以后,长期镇守合肥。 建安二十年,合肥之战,他率领八百将士袭击东吴十万大军,一直冲杀到孙权的主帅旗下,令东吴军队皆披靡。 在东吴撤军时,张辽率领追兵,大破孙权、甘宁、凌统等,差点活捉孙权。 经此一役,张辽威震江东。 “张辽止啼”成为流传千古的典故。 黄初元年,他进封晋阳侯,染病之后,依旧令孙权非常忌惮。 到了黄初三年,他还抱病击破吴将吕范。 奈何天绝人路,此等英豪于同年病逝江都,谥曰刚侯。 张辽为历代所推崇,乃是古今六十四名将之一。 这也是当初戏煜看上他,并将其招致麾下的原因。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这家伙合胃口,如若不然,怎么不见他将司马懿拉到旗下? 不过这些都是史料上记载的,就目前而言,合肥之战尚未开始,孙权俩兄弟对张辽的忌惮还没后世那么严重。 可即便如此,在听到张辽二字的时候,还是叫江东境内的众人心头一颤。 前些时日的鲁肃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时他在得知镇守合肥守将的乃是张辽后,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由此可见,张辽前些年到底建下了何等显赫的战功! “倘若不行······那便带仲康叔和典韦叔吧?反正这二位叔叔整日里也闲着无事可做。” 间戏煜沉默不语,黄旭眼珠子轻轻一转,转而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引得对方很是不满。 特别是典韦,瞪着一双牛眼,高声道:“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接着,许褚也不悦的站起身子。 二人立于戏煜左右两侧,恍若门神一般,将戏煜守护在内。 说起来,其实单戏煜一人的身手在这世间便已鲜有人能比得过,眼下在加上一个典韦和许褚,武力值堪称爆表。 这二人一个雄武壮烈,一个勇力绝人,想要突破这二人来到戏煜的身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别看他们现在年纪大了,特别是许褚,前些年还患有严重的腿伤,但其一身武艺可没半点退步,力气更是大的吓人。 除此外,他们的脑子也绝对够用,都是能当上上将军的人,自然城府颇深,不但能利用自身优势在短时间内取敌要害,还能在危急时刻临危不乱,见缝插针,扭转乾坤。 也正是因为这二人如今极其老成,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表露出半点内心的真实想法,戏煜才会让他们从战场上退下来,成为大军的掌管者。 毕竟,比起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将,他身边更缺的是有勇有谋且稳如老狗般的将帅之才! 哪怕对方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 当然,以这二人的性格来说,哪怕年岁大了,依旧会是在战场上冲锋的勇将的最佳人选。 说起来,此次江东之行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毕竟整个江东境内的兵马加起来也看看三十万左右,远不如他青徐二地。 就连其中的水军也不过五万人罢了,还分散在各个大军内。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内院女子,没一个简单的! 至于打造战舰的那些材料和消耗品,他们也已经通过商队传来的消息分析了个大致。 再加上江东境内地方较小,很多地方信奉的还是以物易物,钱财于他们而言反倒没太多的用处。 如此一来,对他们而言,最为突出和重要的便唯有粮食! 毕竟要想发展就必须得先吃饱肚子,而江东境内的人连饱腹都尚且困难,又何谈发展商业乃至其他? 再加上江东边缘地带少数民族众多,山水环绕,恶匪猖獗,诸多建制和规则都无法推进。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莫过于此。 说句毫不夸张的,在江东,如果你是外乡人,只怕根本分不清谁是兵,谁又是匪? 反观青徐二地,在戏煜的统辖下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哪怕是许褚和典韦这等许久不曾上过战场的老将,每天都有着一大堆公文要处理。 所以说,他们整天也不是无所事事。 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 先前在河东收拢的十万白波军和太行山的百万山贼加起来共数百万人,都在他们二人的管辖范围内。 其实早些年,在兖州和冀州境内的匪徒们早被曹操乃至是袁绍清扫过数次,故而在遇上许褚和典韦后,都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便可将其尽数收归。 只不过他们都是些山贼,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哪怕是被收复了,也会时不时惹出些乱子,惹得附近百姓们忧心忡忡。 若非典韦和许褚震慑,还不知他们能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 当然了,几年过去,其中不乏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没办法再继续待在军营内作战,只能告老还乡。 对于这些叫人恨得牙痒痒,却又在战时大杀四方的存在,众人对其多少还是有些忍耐力的。 再加上前些年出了青州老兵退伍还乡的先例,在这些人中凡是超了三十岁的,愿意拿钱走人就拿钱走人,愿意再在大军中待上几年的,便安心在大军中待着。 为了管这些人,典韦和许褚也是费了点心思的。 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二人离开后,下邳乃至是那些士卒们便无人管了。 更何况,他们管这些人也算是捎带。 真正叫两人忙的人或朝天的其实是戏煜借助于天子之名号打下的泰山郡和周围其他听闻到消息而专门赶往此地的百姓们。 整整三十万石粮食,将没有半点儿私藏的于各个郡县进行发放,只要你家中有人参军,便能在军营内获得这些粮食。 听到这个消息,周围郡县哪儿还有人能坐的住? 特别是当得知负责发放这些粮食的人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军许褚和典韦! 二人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乃是天下人所敬仰的存在,此事由他们二人负责,消息自然不会有假。 故而来到青徐二地想要参军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出于对这二位将军的崇拜和敬意,众人在整个排队领粮的时候,竟没一个心生不满的,至于闹事,那更是无稽之谈。 而有此盛况的,还不止是下邳这一个地方。 整个青徐境内······皆如此! “行了,想来发放粮食一事,你二位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若是想去,咱们便一道而行!” 戏煜抬手阻断几人的嬉笑怒骂,继而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江东之行路途遥远,你们且回去准备一番,咱们明日就出发。” “不过······” 戏煜说着,转头看向二人,犹豫道:“不知你们二人打算将手中的事交由谁来处理?” “兖州臧霸如何?” 黄旭灵机一动,道:“他本身治军便很有一套,再加上您许他的官职,想来也是个忠心之辈!” “此外,他先前便有过处理山匪截徒一类的经验,强人出生的他应当能震慑那帮家伙。” “妙哉!” 郭嘉笑着点点头,继而道:“除了军事,政务方面也需注意,我此次也是要同行的,故而徒留孔明兄一人镇守。” “内政定然无忧,但还是留有一将更为安全!”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诸葛亮当即起身,摆了摆手,道:“微臣可以的。” “嗨!这是什么难事?” 贾诩看着众人,大手一抬,继而拍了拍自己的将军肚,一边喊着饿,一边说:“我回去吃饱喝足后,将黄忠将军替换过来,与孔明搭档便是了。” “如此便有劳了。” 诸葛亮思索了一下,笑着朝贾诩拱了拱手,接着望向郭嘉,笑得很是灿烂,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感激。 不愧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老伙计,果然最懂自己! 他心中很清楚,奉孝提到要武将坐镇下邳主要就是为了让他在处理政务上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毕竟能够震慑三军的武将们都离开了,自己一介文人不但不好插手军中之事,还很容易被一些刺头挑衅,欺负。 哪怕自己才智过人,谋士无双,在天下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存在,但到底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若非为了自己的安全,想来郭嘉也不会多这一句嘴。 “奉孝兄,有心了!” “孔明兄,客气了。” 诸葛亮拱拱手,郭嘉摆摆手,两人兄友弟恭,看的周围几人忍不住咂舌。 就连戏煜都裂开了嘴角,说起来这二人的关系还真是好的有些过了呢。 看来,以后自己身边的两大望族郭氏和诸葛氏已经有雏形了。 ······ 春末时分,因为要准备诸多聘礼,再加上同孙权见面议事,众人早早便打算赶路出发。 因为戏煜身为盛国公,身份尊崇,远不是江东境内任何一个人所能比拟的,故而此次前来只随身带了一千兵马。 其中辎重聘礼乃至是粮草尽数由死士负责,反倒省了粮草运行的车队。 当夜,戏煜在和自己的十一位美妾共享玩乐了一番后,静坐在厅内观赏不远处的花草。 因为身边皆为自己人,故而他此刻的穿着颇为随性。 在他身侧,或坐或站,或跪趴于其身的诸多女子们,一个个国色天香,妩媚之态浑然天成。 其中甘梅最显端庄雍容。 此时此刻,倘若有典韦或者赵云在此的话,定会诧异,这些夫人竟然同主公一样,不曾显露出半点儿真实年纪。 一个个瞧着都是二八年华,最美的年纪。 也不知她们是如何做到在最美的姿态冻龄的。 “夫君!” 甘梅贝齿轻起,皮肤白皙,面颊红润,同甄宓站在一处,恍如夜晚皎洁月光倾洒下的清冷光辉。 “宪儿妹妹说,您此次前往江东最重要的并非纳妾,而是小心吴侯,万一他心生歹意,将您扣下······” 一人自他身侧缓缓起身,走到正对面,轻纱白衣随风轻摆,恍若九天下凡的神女。 “哈哈哈,宪儿不愧是曹公之后,当真聪慧!” 戏煜仰起头,目光微闪,深谙此意。 实话实说,孙权能有这样的心思他一点儿不都不奇怪,甚至······早有猜测。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 “宪儿!” 戏煜轻唤一声,眼神并未看向任何人。 说起来,他和曹宪的年纪差其实还蛮大的,而他除了一个曹宪外,家中还有个年纪较小的妹妹曹节。 再加上已经在青州上任的曹昂,这三人倒算是曹家在戏煜手底下最后的血脉了。 其实这也是曹操当年想好的。 知道曹丕未必会与戏煜同心,故而哪怕将大业传给了儿子,也没忘给戏煜留后手。 当然,更多的可能还是想给曹家留一个后。 故而将曹宪嫁给戏煜,同时又命曹昂跟随在其左右,一为学习这世间最为先进的知识,二为能让曹家的血脉有所保留。 最起码······不至于在双方为敌的情况下,断子绝孙。 听到他的呼唤,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的曹宪放下手中的果盘,缓缓起身,继而踱步至他的面前。 女子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一身紫衣绫罗让她看起来高雅尊贵,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 罗衣刺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清丽脱俗,娇而不媚。 看似一脸淡定的她落落大方的站在戏煜的面前,可实际上,早已被周围注视着的姐妹和夫君看的面色潮红,媚眼如丝,娇羞不已。 许是因为身处院内,且没有外人,她的穿着颇为随意,当然,其他女子的穿着打扮也同戏煜一样,随性随心。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得看着自家夫君还害羞成这般模样?” 郭照在不远处瞧着她觉得有趣,果断走来挽住她的肩膀,笑着打趣着。 曹宪闻言,一张脸红的宛如朝霞,说出的话更是如同蝇蚊振翅一般。 “宪······宪儿有孕了······” 说罢,她便将头深深埋入锁骨,反倒是周围的夫人们一个个高兴的手舞足蹈。 “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一旁,两个身材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花,互相挽着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欢喜。 二人方才一直才旁边抚琴吹箫,这会儿也是听闻喜讯方才起身。 戏煜被诸多花朵围在中央,也淡淡笑道:“怪不得你这幅姿态,我就说你往日可不是这副神情。” “夫君~” 曹宪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随即羞涩的看着周围姐妹,过了好一阵方才敢抬起头,对戏煜道:“夫君此去危险万分,宪儿以为可派水师盛皇、踏星自庐江跟随,震慑江东!” “待您进入江东境内后,他们便守在岸边,直到平安看见您的身影,此外前往江东的商船中还可夹带些士卒,以便不时之需。” “妾身眼下有孕在身,此子暂且算是您的幼子,稚子无辜,老人都说幼子最是得宠,您哪怕是为了这十三子,也定要平安归来!” “谁说不是呢,夫君,您万不能在江东出事!” 大乔说完,小乔紧随其后,道:“说到江东,我闻此次娶回来的妹妹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大乔闻言,当即拍了小乔一下,面露不喜。 小乔见状,轻哼一声,倒也不再多言。 这姐妹二人虽说长相酷似,但性格却天差地别,大乔温婉知性,小乔开朗活泼。 就在这姐妹二人的小动作刚结束,一旁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接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抬脚走了出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她那一头黄发愈加耀眼。 哪怕是带了面纱,那高挺的鼻梁以及淡棕色的瞳孔也叫人心生讶异。 这等异域风情,国色天香对当下众人的审美而言或许是丑陋,甚至有可能被妖化,但在戏煜的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风情。 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宽大骨架和身高,一眼扫去便给人种女中豪杰,洒脱不羁之感。 其肤色同宪儿等女子也有些差异,非但不白皙,反倒还略微泛黄,她或许比不得其他女子弱柳扶风之姿,却也是独有一番风味。 像极了疾风劲草,同吕玲绮这个武将之女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便是黄月英,是黄承彦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珍宝,德才兼备,聪慧至极。 最关键的是,颇讨戏煜的欢心。 因为在他看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尤其是她这种不同于当前时代审美的异域风格以及远超常人的智慧。 “楼船上可以安置大量的投石器和火油,必要时刻,直接让整个江东变成火海!”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将周围几个姐妹吓了一跳。 “这······月英妹妹,倒也不至于如此······” “是啊,倘若真将江东变成一片汪洋大火,那夫君又该怎么回来?” “月英姐姐,比起攻打江东,更重要的还是夫君平安归来,咱们不如换个主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叫黄月英默默低下了头,不过没一会儿,她便仰着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戏煜,道:“那边让黑骑伪装成商人,在您之前悄悄潜入江东,活捉了孙家兄弟!” “这可不行哦,月英妹妹,夫君此次前往江东乃是娶亲,而非打仗!” 甘梅笑着揽住了黄月英的腰,柔声道:“不若······你同夫君一道前往?想来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为夫君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那我也去!” 不知何时走来的吕玲绮站在一旁,沉声说着。 她便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自打嫁给夫君,住进内院后,她便一直和小娘相依为命,算是西院之首。 近些年来,戏煜偶尔有空的时候便会去西院看望她们母女。 也只有他来到西院,小娘貂蝉才会提起几分兴致,夫君同小娘能从诗词歌赋谈到人参哲学,好不快哉。 虽然说每月只有他来的那几日,小娘才会开怀大笑,但作为夫君的夫人,既已下定决心跟随一生,自当以其为重,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毕竟,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夫亡而妻活的道理,更何况,自己还不是正妻,至多是个夫人。 是以与其在内院提心吊胆,还不如跟在夫君的身边,随时为他抵挡危险。 “你们这是作甚······” 瞧着众女子满脸希冀的容颜,戏煜先是一脸茫然,随后哭笑不得。 话说自己身边的这群女子,别看眼下一个个乖巧温顺,宛若大家闺秀,可实际上没一个简单的。 自幼习武,英姿不凡者,有!熟读千古名书,深谙谋略之道者,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不输于当今名士者,也有! 这样一想,再看想眼前的诸多娇颜,戏煜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院好像很不简单啊! 最关键的是,听完吕玲绮的话,她们一个个都开始为了跟随自己前往江东而开始争论不休。 一个个不依不饶的,使尽了浑身解数,耍进了各种手段。 撒娇、哭闹、撅嘴、讨好······ 有那么一瞬间,戏煜恍若自己是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不! 或许······比唐僧来的还要快活! 最终被磨得没脾气,戏煜只好从中选了二人作为夫人代表,随自己一道前往江东。 “你们啊,还真是爱胡闹,行了,既然正事已经说完了,你们也都回吧,玲绮,月英莫忘了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出发。” “至于今晚,我便歇在宪儿这吧,宪儿刚怀孕我便要出远门,多少得和孩子说句话不是?” 戏煜笑着从诸多女子中起身,而后搂着曹宪率先离开。 说是想和孩子说几句话,可实际上曹宪肚子里的孩子连个胚胎都不是,他说什么都没用。 之所以带曹宪回去,是为了交代些事情。 这姑娘虽然不是正妻,却是个难得通透之人。 而且,她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做到心中有数,张弛有度。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技能。 自己走后,内院交给她多少也要放心些。 ······ 翌日一大早,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以戏煜为首的迎亲队伍便出发了。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孙策之决议,顺水下江东 他们此次走的是水路,南下江东便要先顺流至合肥,接着再途经淮阴、东阳县,待抵达高邮后,调转方向驶向广陵,抵达江东! 说起来,戏煜一直觉得火烧赤壁大营这件事就是个笑话。 毕竟从水路走来,要向进入建业,还会途径刘备的阵营,待突破了他的防线,方才能有机可逞。 可这样的事情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不亚于是天方夜谭······ 建业。 自东汉建安十七年后,孙权在金陵邑故址石头山筑城,名为石头城,作为驻军和屯粮之所,并改秣陵为建业,寓意“建立帝王之大业”。 话说两年前,此地还不叫建业,而名秣陵。 孙权之所以将此地改为建业,并迁都于此,将自己的权力中心迁到秣陵,盖因此地乃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东汉建安十三年,诸葛亮在赤壁之战前夕出使孙吴,经过当时的秣陵,也曾不由赞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 后来刘备多次来拜访孙权,途经秣陵时,都会再三劝说孙权定居于此。 东汉建安十七年,听劝的孙权见此地风水确实无人出其右,再加上吴之名臣张纮以为此地有天子气,劝其主定都于此,便改秣陵为建业。 并在金陵邑的基础上修城,“用储军粮、器械”,后世还曾因此将其称为石头城,可见此地有多出名。 石头城临江控淮,恃要凭险,是东吴水军江防要塞和城防据点。 它跨水而立,周围数十里里,设有子、罗城二重城,商业繁华,盛况非常。 既成了东吴最大的权力中心,那此地所汇聚的自然也是整个东吴最为出色顶尖的存在,特别是那些个年轻勇猛之士。 以丹阳为忠心,从宛陵到宣城再到永平一带的年轻人多为侠人义士,平日里最好打抱不平,劫富济贫。 于整个东吴地区来回游荡,虽风餐露宿,但潇洒肆意,过的好不快活。 话说在江东习武之人确实不少。 此地的儒生乃至是儒学或许远不如中原腹地人才辈出,学习氛围浓郁,但是尚武之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是因为当年在诸侯门下当谋士、门客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又以尚武者居多,如此一来死士的数量自然不小。 再加上那个时候的世道也乱,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更好的死去,选择成为死士的人都会选择拼死为主公带回些利益。 时间一长,习武之人自然多如牛毛。 其中不乏武艺高强者。 而今,他们却很是难得的汇聚在了一处——建业。 当然,除了他们外,自东吴得到戏煜在青徐二地的办学之策后,也开始逐渐发展儒学乃至是其他各种科目和技艺。 一晃数年过去,如今的江东也算是文化繁荣发展,经济高速运转,虽然比不得江对岸的青徐二地,但较之整个天下,也算是颇为富庶之地。 虽然说前两年冒了个险,将权力尽数移至建业,在战略位置上相当危险的靠近了徐州,但因为中间隔了一条江,反倒有了纯天然屏障的保护。 江东江东,自然指的是长江以东,当然,也可以称其为江左,因为长江是自九江往皖江走的,也就是从西南方向往东北方向走。 后来大家为了方便好记,这才统称长江以东为江东。 仅一条江流,便隔断了两个地域,同样也产生了两个不同的地方政权。 江东地区以孙权、孙策两兄弟为主,而青徐二地以戏煜为主。 双方所占据的地域基本相似,手底下骁勇善战的武士不少,就连相互间的兵马士卒总量加起来,想必也不会差别太大。 若是这二者间能建立起良好且稳定的互助关系,日后守望相助,想必普天之下定无人能及! 可奈何······ 建业腹地,衙署大殿内,随着一人步履匆匆的走来,吱呀吱呀的木制地板发出阵阵响声。 鲁肃皱着眉,心底愈发怀念当初在下邳做客的日子。 自打他回到江东后,便将自己前往北方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悉数讲与孙策两兄弟,并将对方拒绝封大司马时所说的话讲的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他还将戏煜给的关于册封吴侯的封文拿了出来。 看看桌子上的封文,再看看自己已经残了的腿,孙策的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戏煜是在拿封文戏谑,乃至是嘲笑、看不起自己。 区区一介残废,竟然也敢妄想大司马之位?简直痴心妄想! 在这样的思想裹挟下,孙策没办法不难过。 只是,比起难过,他的心底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想着用姻亲关系来联盟了。 可是······ 若是真取消掉了这场婚姻,只怕如今这短暂的安静祥和的日子便要过到头了。 北方定会对江东用兵,与此同时,境内原本才安生了几年,经过休养生息略微好转的生活,以及从戏煜那儿得来的诸多商品和治学,经商之道,想来都将不复存在。 话说这两年来,江东境内还真是没少出人才,自己······真的要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和丰沛的生活吗? 很显然,孙策并不想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开战。 “子敬,你且走近些。” 孙策用手支撑着身子,靠在塌前。 眨眼间,几年过去了,没了腿后的他开始迅速衰老,而今双鬓早已斑白,脸上更是布满了皱纹。 不知是不是近些年来忧思过重,叫他看着远比同龄人苍老。 遥想当年,他可是整个江东无人能出其右的翩翩公子,英气无双。 当然,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为人豪爽,做事果决且手段狠厉,恍若楚霸王在世似的,被人尊称为“江东之虎”! 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要知道,前些年的江东境内可远没如今这般和平,外有强敌环伺,内部各自为政,争权夺势者不知凡几。 要不是孙策凭借自己的实力力压众人,仅靠孙权一人,江东万不会是今日这副局面。 话说,比起十八岁就开始制衡江东诸多实力的孙权,哪怕只有一条腿的孙策做的更多的是建业,建东吴之伟业! 兄弟二人分工不同,但皆有一颗成就霸业的心。 迁都秣陵并改其为建业,这兄弟二人的心思呼之欲出。 “主公,不知······您的选择是······” 鲁肃快步走进,恭敬且肃穆的行了一礼,便安静立于一旁。 “选择什么?” 孙策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而在周围内侍们的帮助下,缓慢的坐进了轮椅内。 话说这个轮椅上还盖着某人钱庄特有的印章。 虽然没办法确定这轮椅到底是不是戏煜的意思,但确实是他从青徐二地的商人之手买来的。 有了它,孙策确实方便了很多。 “子敬,不知你对义这一字,有何见解?” 直到安稳坐在了椅子上,并将衣服理好后,孙策才忽然问了一句。 鲁肃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主公问这话的意义何在,但还是思索了一下,才认真道:“属下以为义可分大小,从大义来说,乃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安定。” “从小义上而言,只是单纯的双方交情,以属下愚见,凡事当大义同小义有违时,当以大义为先而舍小义,此乃正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鲁肃本是一番自我的见解,却叫孙策变了脸色。 他黑着一张脸,低沉道:“简直一派胡言!” “属下胡言,还请主公恕——” 鲁肃赶忙跪倒在地,想要求饶,自打主公失了一条腿后,性子是愈发阴晴不定,叫人捉摸不透了。 “可······也并非没有道理!” 孙策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反倒冷笑一声,继续道:“这么说来,子敬似乎很看好戏煜啊?竟然将他同天下大义相提并论?” “怎么?是觉得他能夺得大汉之天下,成为天地共主吗?” “属下不敢!” 鲁肃的头更低了,近乎贴在木板上。 说实话,他心底还真有这么想过。 不说别的,他自己就是商贾出身,对于商业哪怕不懂也在自小的耳濡目染之下比寻常人多上几分了解。 再加上身为一介谋臣,对于人脉和事情的处理乃至是策略、看法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是以,仅凭一次出使北方的机遇,便足以叫他看清很多问题。 “这有何不敢?子敬,你在我身边服侍差不多也有十年的时间了,我早已将你当成自家人,了解甚深,你是否有旁的想法我一清二楚。” “只不过······如今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孙策抬眼看着鲁肃,眼中满是森冷。 “你说,我是派人暗杀戏煜的好,还是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娶走小妹的好?” “亦或者······叫他也看看我江东境内的青年才俊是何等的英姿?”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底其实早已有了决断。 其实早在当年听闻戏煜杀了吕布的时候,他便一心想要与之一战。 毕竟那时候的戏煜可不是武将,而是一位天下闻名的文弱谋士。 因为拯救了无数境内流民,被天下百姓们推崇备至。 可就是这样一位儒生文官,竟然能在和吕布交手的时候一战成名,成为北方曹魏大军中赫赫有名的第一豪杰! 能同这般颇具神话色彩的人交战,是他心之所向。 可奈何,岁月流逝,光阴荏苒,自己成为了个瘸子,蜗居在这方寸之间,而对方却早已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盛国公! 还真是阴差阳错啊······ “这······” 被问的浑身一颤,鲁肃刚抬起头,便瞧见对方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冰冷眸子,果断再一次低下了头。 这个问题他怎么敢回答啊? 将整个江东的未来压在自己的身上,主公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过要他看,最好解决的法子自然非痛痛快快的将孙家小妹嫁过去莫数。 如此也算是向戏煜投诚,再加上有姻亲的关系,想来投身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样一来便相当于将整个江东拱手让于他人,对戏煜俯首称臣。 其实说起来,江东比之青徐,不论是土地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相差无几。 但他就是觉得,如果双方产生矛盾,走向要开战的那一步,那么输的定会是自己。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戏煜是他们江东这一生都难以企及之“敌”······ “子敬,你不妨同我说实话,此事你到底是何选择?” 这会儿子,孙策的面色已经难看至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鲁肃的后脑勺,颇有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架势。 鲁肃左右为难,哭笑不得,遂直起身子,认真且谦逊道:“主公,此事并非是属下能决定的啊,但有一点,不论主公是何选择,我子敬都言听计从,誓死相伴!” “既然如此。” 孙策长呼一口气,深深看了眼鲁肃,确定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发表任何言论后,才喃喃底语道:“那便由我来做主吧!” “我意归顺汉帝,辅佐戏煜夺得天下,建立丰功伟业!加之姻亲关系,可永震江东,成为一方诸侯大国,亦或者是氏族大家!” “然······” 说到这,他突然直起身子,目光坚定:“江东七郡有能者得之,我万不会将其拱手送予他人!” 江东境内,少说也有五百万百姓,这些年少了战事,在安定且繁荣的发展下,每年人口都在飙增。 在孙家的带领下,当地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裕,美好,对孙家的霸主地位也颇为尊崇。 只不过除了江东孙家外,张辽、陈登等武将的名头也颇为响亮。 张辽之能不必多言,反倒是陈登也出色的叫人意想不到。 他本就是戏煜派来南边,负责经营和镇守南方产业、商业、农业······的总管。 除此外,他还负责战报的统计和战局的策划,自他来此数年,大大小小打败了当地山匪、劫匪、水匪数十余次,使得当地匪患闻其名而变色。 在江东境内,谁还没听说过元龙的名号? 可哪怕有这二人在,孙策也不打算轻易向戏煜臣服,更不会让境内的百姓们觉得是自己为了向戏煜投诚,故而将整个江东拱手让人。 至于小妹······就算真的嫁与了戏煜,也只是因为两情相悦,而非什么单方面的求和! “您······确定吗?” 鲁肃面色有些难看。 说起来,他去徐州待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却涨了许多的见识,也结交了不少好友。 而这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当属在正规场合只见了不到三面的戏煜。 倒不是因为徐州乃是戏煜的领土,故而对其有特殊滤镜。 而是他确实有实力,叫人另眼相待,心悦臣服。 别的不说,就光提那天晚上的宴会。 不过是几句话罢了,便叫整个宴会上鸦雀无声,就连自己离得那么远都不敢抬头望向对方,由此可见其人身上的威慑感有多重。 像这样的存在,想来都不太好说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是主公按现下这种想法去接待戏煜,只怕一个不好就会玩儿崩。 到时候万一戏煜生气了怎么办?他会派大军攻打江东吗? 应当会的吧······ “你怕什么?我江东又并不是没有英勇将士?文人随着近些年来的学堂教育也呈现出井喷式的发展,未必会弱于他青徐二地!” “当然,若是他盛国公文能舌战群儒,武能力压众人,叫整个江东境内的青年才俊皆败得心悦臣服,我······就算是真的归顺了他又如何?” 说完最后这句,孙策将全身的重量都朝后倒,靠在轮椅上,抬起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东境内旁人的武力值如何他尚且不知,但自打腿断了后,再也无法上战场的他便将所有的力量训练都放在了双臂上。 戏煜要想赢自己,可没那么简单! ······ 眨眼间,月底将至。 戏煜所乘坐的楼船自运河顺流而下,汇聚在大量商道船商中间,相当显眼。 河岸两侧,还有不少百姓沿途跟随,时不时跪地膜拜。 其中年纪较长的老媪、老叟更是泪流满面的坚持拄拐跟随,身后还牵着自家的孙儿,双方时不时望向船只说着什么。 一直到快要出徐州疆域的时候,那些哭声愈发响亮,汇聚成一片引得戏煜眉头紧蹙。 他当即率领随性的文武大臣来到四楼甲板上查探情况。 “典韦你个狗日的在搞什么?徐州乃是你的封地,竟然有百姓冤屈至此你竟不知?还是说他们的冤屈因你而起?” “这······这怎么可能?我才不是个鱼肉百姓的人呢!” 典韦梗着脖子,却不敢同戏煜呛声。 “我可是年件开仓放粮,造福乡里的人,唯一······唯一一点儿爱好就是同人打麻将了。” “不就是把把都赢嘛!他们何至于——” “你他娘的在封地和百姓们打麻将?”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周瑜比之韩信,千古名将不好当! 戏煜咬着牙,眼睛死死瞪着对方,突然觉得手有些痒痒。 “是啊,我搞了个麻将比赛,每年都会在这举办好几场——” 还未说完,感受到周围众多带着怒气的视线,典韦突然有些气弱。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反驳道:“那军中的将士们都时常会有比武比赛,我这麻将为何不能有比赛了?和你们打我赢不了,还不能和百姓们打了?” “再说,每一个参加麻将比赛的人我都给了笔赏银的!” 戏煜看了看岸边的那些个走路颤颤巍巍,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叟老媪,又看了看身边五大三粗的典韦,忍不住伸出手骂道:“你个孽障······竟然连这般大年纪的人都——” “这我不是!我从未和老婆子打过麻将!” 典韦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心底忍不住叫苦,话说这些老人们平时在徐州都不带出门的,今日为何会大量汇聚在此? 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吗? “啧啧啧,真想不到,你个老小子竟然还有这等喜好。” 戏煜感慨的说着,黄旭则不怀好意的凑到跟前,露出一脸稀奇的模样,戏谑道:“话说叔啊,您这癖好还挺特别,真不愧是咱大汉至今唯一一个活着就有上将军谥号的人!” “滚一边去,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笑话你也敢看?找抽是不是?” 典韦吹胡子瞪眼,对着黄旭就是一顿狂飙。 贾玑则在父亲的示意下连忙派人下去询问情况。 郭嘉一袭短衫打扮,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手上还提着个酒葫芦,像极了江湖侠士。 他倾着身子靠在甲板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典韦啊,你到底是怎么治下的?竟叫如此年迈之人都跑来告状,莫不是有士卒抢他们的粮食亦或者家人?” 这话一出,本还打算继续逮着人骂的典韦蔫儿巴了,脸色也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娘的,自己怕是要被人坑死了! 同其他武将不一样,他手底下管的全是些死士。 死士,顾名思义便是一切为了主公而活,只要主公有令,你就必须得去执行,哪怕是叫你自杀。 当然,这样的人和普通士卒间的差距也截然不同。 既然是时刻顶着死亡的威胁在做事,其身手和脑子当然远非常人能比。 因此,在对他们的安置和抚恤方面,也格外优待。 不说钱财房屋,乃至家人,就连个人的行为都较常人更加不受限制。 若眼下两岸的老人皆因他们而受了苦楚或委屈,只怕事情还真就大条了。 日后若是传了出去,自己这个上将军不做也罢,毕竟······脸都丢尽了! “主公,末将错了,还请恕罪!” 还不等底下人探查消息上来,典韦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戏煜的大腿,言辞恳切道:“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还请主公恕罪啊!” 戏煜眉头紧蹙,一语未发。 莫非外面那些老人真是因典韦治下无方,而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应当不会吧? 根据史料记载,典韦为人忠厚,嫉恶如仇,应当是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人啊。 但倘若他没做什么无愧于心的事,又为何会认错的这般快? “你这夯货,到底干了什么?” 戏煜面色肃穆,声音冷冽的低吼道:“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这·······” 典韦见主公如此严厉,心里很是慌张,但此时的他脑袋空空,压根儿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这······我这啥也没干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完全不清楚啊!” “不过此事既然是出现在我统辖的地域内,自然是先道歉再说了。” 戏煜闻言,本还严肃的脸顿时就憋不住了。 他眼角止不住的抽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贾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的及时,没一会儿便带着满身、满船的麻布袋子赶了回来。 跟随他一道而去的还有几个黑骑,几人回来皆面带笑容,高兴之至。 “哈哈哈,主公,那些百姓们并未遭到什么冤屈,只是听闻您会途经此地,故而特此前来拜见,以示感谢和尊崇。” “另,还有不少百姓是知道您将要与江东结亲,特意准备了些家里的东西,充当贺礼。” “那些东西可不是我等能装下的,还请主公派艘楼船过去,船小了只怕是装不下啊!” 戏煜听完眨了眨眼睛,心底有瞬间的愣怔,接着便被一种莫名的暖意所包围。 话说这些古代的百姓们·······还挺可爱的哈! “看看,我就说我没犯啥错嘛,你们非要冤枉我,我真的是······” 就在戏煜还沉浸在那股暖意时,典韦蹭一下站起身来,望着众人的眼神颇有些哀怨。 众人白了他一眼并未搭理,照主公的话说,这就是个戏精! 很快,在戏煜的示意下,身后两艘巨大的楼船连同众人所乘坐的这艘一道,缓缓朝岸堤驶去。 近距离的观看后,众人方才明白,为何说要派楼船来装东西。 话说楼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战船之一,再加上设计院等人的一番改良,而今不但比其他地方的楼船又大了数倍,承载量加了不知几何不说,还具备了一些攻击和防御性能。 数千士卒往返于岸边和楼船,用这样的楼船装百姓们的贺礼,最终装了大半个时辰,才将所有贺礼堪堪装下,由此可见当地的百姓们是何等的热情。 戏煜站在甲板上,望着那些迟迟不坑离去的百姓们,缓缓抬起手,在抱拳行礼的同时深深弯下了腰。 整整两大船贺礼,或许对他来说是寻常可见,亦或者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对当地百姓们而言,却是他们目前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这份心意,他得收,也得敬! 一直到戏煜所在的楼船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两岸的百姓们才相互搀扶着自地上起身,渐渐散去。 “奉孝啊。” 入夜时分,在甲板上设宴的戏煜独自一人依栏凭靠,望着远处即将消失在海岸线上的余晖,思衬道:“你说,在我治理下的青徐二地百姓们,眼下的生活算好吗?” “怎么不算呢?” 郭嘉望着自己心甘情愿奉为主公的人,坦然笑道:“主公可知,我当年从袁本初的大营中离开时说过什么?” “他非明主!虽然当时的氏族中大多以为袁本初用而感到骄傲,但实际上他就只是个会浪费人才的蠢货,御下无方治下无能。” “在我看来,即为天下明主,定要发自内心的为百姓们做事,表面上的仁慈宽厚能迷惑天下人一时,却迷惑不了一辈子!” “而主公您不同,您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会将百姓们放在第一位,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想要对他们好,从根本上改变百姓们的生活,让他们变得富庶,安定。” “唯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才配称之为天下明主!” “其实如今的青徐二地百姓们所过的生活早已远超这时间其他地域。” “西凉和兖州眼下正值战乱,常年的混战让当地百姓们无家可归,只能在死亡线上挣扎,艰难求生,南方荆州,孙刘两家从表面上看去,好戏一团和气,并无冲突。” “但实际上,只要有脑子的都清楚,这两方势力暗地里的波涛汹涌。” “刘备能占据荆州而不还,那孙权就能在秋后汛期率兵进入内河,攻打荆州,为了自保想来刘备定会奋起反抗。” “预计到今年年秋,南方便会陷入一片混战,唯独咱们青徐二地,恍若世外桃源,近些年来内政稳定,不但能对外开疆拓土,还能对内发展农业,商业。” “在同敌人交战的同时,还能大力发展对外贸易,将境内有得有特产、粮食乃至是淘汰摒弃的军需运输到其他诸侯境内,疯狂赚取钱财和这世间所有的稀有宝贝。” “除了这些外,我们境内储存的粮食、军械、科技、农耕等技术的发展也远超时间其他地域。” “说出来可能不信,您之前说的那些话,像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科技决定一切,这世间的话语权尽数掌握在强者手上等,我也是近期才有所明悟,彻底清醒。” 郭嘉对于这些话的信奉程度在近期达到了顶尖,极致认同。 如今的青徐二地能发展成现在的规模,确实离不开经济和科技。 要不是钱庄的建立,商道的开拓,想来青徐二地压根没办法从天下人手中牟取暴利。 有了钱财之后,要不是主公坚持购买各地稀有材料,坚持重金收拢天下技艺精湛的匠人,坚持将脑子里那么多的想法说出来,并加以实践,青徐二地的军事力量也不会如此强盛。 在有了经济的基础上大力发展科技,方才造就了如今青徐二地的霸主地位,让天下人皆趋之若鹜。 “嗯,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从青徐二地如今的情况来分析,我还想听听你对天下局势的看法,特别是关于孙刘双方间将起之战事的看法。” “在我们两不相帮的情况下,他们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郭嘉闻言并未说话,反倒是和不远处的贾玑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对于此事二人早已推演过过数十次,心中的看法也是一模一样。 话说贾玑这个人,别看年纪小,但将其父那股子阴险狡诈,不讲武德的家传绝学吃的极透。 当然,能被称之为阴险狡诈,其聪慧谋略自不逊色于任何人。 这俩人能在年龄差距较大的情况下,成为朋友,也是有些子原因的。 关键就在于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只关注最终胜利的结果,而不在乎其中的过程。 特别是其中交战敌方会因自己的计谋而死多少人,从不在二人的关注范围内。 只要二人开始为戏煜出谋划策,那便说明即将要做的这件事能为其谋取到最大的利益,同时也让敌人因此损失巨大,更有甚者······一蹶不振! 故而二人不常为戏煜出谋划策,可只要一出手,便能将天下大势看的无比通透,将敌我双方间的差距和优劣势悉数掌握。 “叔父,依在下拙见,胜利的一方必定是周公瑾!” “他或许无法全歼荆州刘备,但定能让敌兵败,恍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散,哪怕有徐元直坐镇荆州,也无法改变!” 还不等郭嘉开口,贾玑便激动的率先说了出来。 “哦?为何?” 戏煜挑挑眉,有些好奇。 周瑜字公瑾,庐江舒县,乃是历史上东汉末年有名的军事家、政治家、谋略家,亦是东吴名将。 他出身名门,庐江周氏,乃是洛阳令周异之子,从祖周景、从父周忠,都官至太尉,位列三公。 周瑜本就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精音律,曾几何时,还在当地传出“曲有误周郎顾”之语,可见其是何等的受当时女孩子的欢心。 但这可不是他最为出名的成就。 周瑜少时便与孙策交好,兴平二年,助孙策于曲阿之战中击败刘繇。 建安三年起随孙策平定江东。 建安五年,孙策遇刺身亡,孙权继任,周瑜将兵赴丧,以中护军的身份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 建安七年,曹操责权送质,周瑜谏阻纳质,建议孙权占据江南,拥兵观变,确立了割据江东、独立建国的战略方针。 建安十三年,曹军兵临江东,周瑜分析曹操兵行四患,力主抗曹,并亲率吴军,以火攻大败曹军于赤壁。 赤壁之战是历史上著名且典型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之一,此役奠定了汉末“三分天下”的基础。 建安十四年,周瑜又率军于南郡之战中大破曹仁、徐晃联军,成功夺取军事重镇江陵,拜偏将军领南郡太守。 建安十五年提出“取蜀,并张鲁,联马超,再以襄阳为根据地蚕食曹操,北方可图”的战略。 奈何此次战略尚未实施,他便在整装取蜀途中病逝于巴丘,年仅三十六岁。 正史上周瑜“性度恢廓”、“雅量高致”、“实奇才也”,他文武兼备,有雄才大略,是东吴势力取得军事成功和割据地位的主要功臣之一。 被赞誉为“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 能有如此成就的人要想败,自然不容易。 再者,历史上他便曾率军于南郡之战中大破曹仁、徐晃联军,成功夺取军事重镇江陵,而今未必不能! 只是这些事情他清楚,但郭嘉和贾玑等人却不曾知晓,那又为何会觉得周公瑾必赢呢? 对此,他颇有些好奇。 “公瑾生长江、淮,谙识险要,出入彭、蠡,久涉波涛,熟筹彼我,用能以寡击众,吾观其决谋以破曹操,一战而霸,雄姿英发,筹策迈伦,实乃万人之英者!” “如此英豪拓荆州,定能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据襄阳以蹙之,此计非识大略者不能为也。” “在下愚见,以为周瑜之辈,盖百世之士,若其它智勇纷出,莫可悉数,公瑾比之当年淮阴侯,也不遑多让!” 淮阴侯? 戏煜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对周瑜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更没想到,他竟然会拿淮阴侯与周瑜做对比。 淮阴侯韩信,那可是被称为“兵仙”、“战神”的存在。 他先是领兵平定三秦,接着在楚汉之争中,其杰出的军事才能横扫魏、赵、代、燕、齐诸国,并数次以兵支援刘邦。 蒲坂之战,他声东击西拿下魏国都城安邑;井陉之战时,他背水一战大破赵军;潍水之战,他巧生妙计水淹齐楚联军,斩杀楚将龙且······ 最终到了垓下之战,他摆下十面埋伏,并采取攻心之计,用四面楚歌瓦解楚军军心,最终,叫楚霸王项羽走投无路自刎于乌江,他也因功徒封楚王。 此外,作为秦汉之际第一流的军事家。,他不仅指挥过许多重大的取得辉煌战绩的军事行动,还具有深厚的兵学素养,留下了兵学著作《韩信》三篇。 还是《汉书·艺文志》记载的“兵权谋十三家”之一,与孙武、孙膑、商鞅、吴起等兵家并列。 不仅如此,他还与张良一起,对流传至西汉初年的兵书进行整理。 说起来,周瑜与韩信虽然并未生活在同一时代,但他们二人在某些成就上面,多少还是有些相似之。 奈何一个堪堪中年便病逝巴丘,而令一个因功高震主,被吕后与萧何合谋杀死于长乐宫,并被诛三族。 由此可见,千古名将不好当啊。 “不过,不论此战最终是何结局,想来刘备都必会走上西川的川蜀之道,因为i子啊他看来,凭借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再加上手下无数猛将,定会在天府之国站稳脚跟······” “啊——” 听完贾玑那未尽之意,许褚突然变得有些暴躁。 他忍不住大吼一声,继而怒道:“华容道被关羽击败乃我此生最大的耻辱!若非遇到主公,只怕今日的我比之江东吴侯孙策还要不如!”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楼船之威,来自孙策两兄弟的震撼 “双腿俱废的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此仇不报非君子,若有机会我定要将那关羽五马分尸!” 戏煜闻言,啖笑不语。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历史上关于关羽的种种壮举,只是不知······随着自己的到来,如今的关羽是会继续创造辉煌,还是折戟沉沙,泯然众人。 话说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改变了历史,叫关羽没了前世之勇猛威武,日后人们再想结拜为异姓兄弟的时候,还会不会祭拜关羽? 若是连此等忠义之人都没了,那所谓的武圣······又是否还会问世? 戏煜轻叩着栏杆,脑海中闪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 一路以来,随着不断探讨和深入江东腹地,众人在不错过周围美景的同时,也即将抵达扬州附近。 最终,他们将船停在了丹阳附近的港口。 这个港口虽然一直都有,却是近些年才受到重视,被重新翻修建造。 如今光是靠着港口担货过活的百姓便有数千之众,由此可见它如今是何等的繁华。 说句毫不夸张的,丹阳境内的人基本上都靠着这个港口而生活。 当戏煜所在的楼船在海面上若隐若现之际,便引起了港口百姓们的一阵骚动。 以吴侯孙策极其兄弟孙权二人为首,站在港口的最前方,二人身后则是整个江东的文武百官。 再之后,便是数以万计的江东百姓们了。 除此之外,还有三千精甲士卒手持红色长矛,一字排开立于岸边。 循着他们的身影看去,最后方还有些许骑着战马的士卒,身上穿着色彩艳丽的盔甲,看起来和一般的士卒天差地别。 在那些骑兵的中间,还有着一架镶着金边的战车。 此乃孙家兄弟专门为戏煜准备的仪仗队。 直到楼船缓缓靠近岸边,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脸后,孙策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双臂强撑着站起身来。 尽管如今的自己已经成了个瘸子,再没有同对方在战场上一较高低的资格,但数十年过去了,能和北方最大的霸主见上一面,也算是全了他心中的一点儿念想。 故而哪怕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身残志坚的印象,也远比往日那般颓废的好。 终于······见到你了······ 心中五味杂陈的他,紧盯着负手立于楼船甲板最前方的那人。 可越看,他越觉得脖子疼。 “一、二、三······四!这······这楼船竟然有四层?” 不过是定眼一瞧,他的注意力便从最高处的戏煜转移到了楼船本身。 这······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庞然大物能在水上漂浮航行? 怎么可能呢?这船都不会沉的吗? “子敬何在?” “在!” 鲁肃刚回答完,孙策便闻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忙问道:“你当初在下邳参观水师时,可曾见到这般规模的楼船?” “有的。” 鲁肃微躬着身子,长叹了口气,继而道:“甚至······还有比这几艘楼船规模还要高大恢弘的战船,像盛皇、踏星的指挥船就比这几艘气派的多。” “一派胡言!” 孙策恍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眼眸中除了诧异,还带着几分惊惧。 世间怎么可能还有比眼前这几艘楼船还要大的船只?而且还是指挥船! 仅这楼船都打造的如此华丽,高大,那指挥船又该是何等的威严? 同这样的水师为敌,他怎么可能赢的了? 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哪怕是孙伯符这等大人物,也忍不住瞠目结舌。 要知道,他们江东最大的楼船也不过两层高,就那都需要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士卒齐心划桨,方才能在水中游走。 而今这数十丈高的楼船,要想在水面上行走,又该要多少人划桨,方能走动? 还有那如同华盖般的船帆,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而此时此刻,惊讶的又何止是他一个? 早在海上迷雾朦胧之际,不少人便莫名觉得像岸边驶来的船只,阴影面积貌似有些大。 一直到了楼船展现出全貌,除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戏煜身上的孙策外,近乎整个岸边的人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快看,他们的船桨同我们的并不一样!那六个扇叶都是旋转向前的!” “六个扇叶算啥?你没见期内的轴承、轮轴、轮管······可都印着钱庄的标记呢!” “确实是,不曾想,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如此······如此宏大的船只,当真是开了眼。” “嗯,不错,睿府君说的有理,不过不知你可有注意到这船行驶的速度?远比我等的船只要快得多,以人的力量竟然能驱动出这般速度,当真不可思议!” “······” 江东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皆面露惊诧之色,不住的打量着眼前不断逼近的庞然大物。 他们之所以感到难以置信,主要还是因为江东内部的船只属于内陆船,而自青徐二地驶来的船却是海船的关系。 内陆船底部宽大,吃水较浅,最适合在没有什么大风浪的内陆河流内漂流,倘若不慎进入大海,只怕连船带人都很难保障安全。 反观海船就没有这种忧虑。 海船就好比戏煜眼下乘坐的这种,底部细长且高大,吃水极深,若想进入内陆河流,非涨潮期不能。 不过眼下他们是从海上驶来,不曾进入内陆河流,再加上在丹阳停靠的基本上都是内陆穿,方才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 激动之时,他们甚至早已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全然没有往日的气度和礼节。 至于对楼船上那些个身板挺得笔直,浑身煞气的士卒们,言辞闪烁的他们就更不敢随意讨论了。 说起来,这丹阳本是一条内流河,之所以能成为百姓们的“衣食父母”盖因此地接壤大海,便于船只停靠。 但近些年来,比起江东内部屈指可数的船只来说,反倒是时不时自青徐二地驶来的商船更招众人欢喜。 因为他们清楚,只要钱庄的船只来了,就能干活赚钱,就能吃得起饭。 因此,丹阳能有今日之发展,离不开戏煜的扶持,只可惜这一点并不被江东上层的人们所认可。 就连大都督周瑜,都不曾注意到这一点。 当然,要是他今日也在的话,想必定和其他人一样,对如此高大的楼船感叹不已,并在心中暗生难以抵抗之想法。 要知道,江东境内可从未出现过海船,饶是军中自己打造的也只是适合内陆河的内陆船。 反观戏煜今日乘坐的楼船,以及比之更为恢弘的踏星和盛皇,日后想要进入江东境内,只需在涨潮之际从海外迅速强攻,他们江东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如果不是今日看到了这几艘楼船,在江东人看来,要想抵御青徐二地的进攻,只要守住陆路,守住骑兵便可,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旦和戏煜开战,陆路上有所向披靡的黑白骑,神出鬼没的他们如同地狱使者一般,随时都能收割性命。 而水路上的水师也不遑多让。 能打造出比眼下这几艘楼船还大的指挥船,可想而知其水师之实力是何等规模? 在两面夹击,重重打击下,江东拿什么去较量?又该如何自保? 想到这里,孙策彻底傻眼。 戏煜人都还没从船上下来,便已经搅乱了整个江东文武百官的心。 哗啦~哗啦~哗啦~ 伴随着浪花在岸边一浪高过一浪,回过神的孙策再度望向近在咫尺的戏煜,忽然觉得自己渺小的有些可怜。 在楼船上的戏煜,就好像是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高点,低头俯视众生。 而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对方眼中的一个体型较大点儿的蝼蚁。 再加上对方身后一左一右的两大高猛汉子,气势节节高攀,竟叫自己隐隐生出一种不可与之匹敌的想法。 这······这是在震慑我江东吗? 感受着对方恍如君临天下般的威严气势,孙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嘭—— 不一会,戏煜所在的那艘楼船靠在了岸边,一个清晰可见的“no003”标识映入众人的眼帘。 孙权和孙策相互对视一眼,并不知晓其中意思。 但被天下人说熟知的,仅代表戏煜身份的那个数字——“003”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想来,这艘船便是戏煜的一种身份象征吧? 一说到身份的象征,兄弟二人又有些不淡定了。 话说他们身为江东的掌权者,至今都还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亦或者被天下人熟知的身份象征呢,反倒是戏煜,来了江东还要凸显一下自己的特殊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下共主,此次前来江东,是为了巡游天下呢。 当真是一点儿礼仪都不—— 待会儿! 礼仪啊!!! 他们身为江东人的礼仪去哪儿了? 为了不落人口舌,也为了让对方看看江东人的凝聚力,众人方才选择在今日以江东特有的礼仪来欢迎戏煜的到来。 可谁曾想,光是几艘船便叫众人傻了眼,全然将礼仪气度抛于脑后。 这要是叫天下人知晓了,岂不是丢尽了江东人的脸? 有损形象! 孙策一个箭步上前,若不是手上还拄着个拐杖,这大步流星的走法,怕是健全人都追不上! 戏煜老早便瞧见岸边密密麻麻,乌泱泱的一大群脑袋。 而今走到跟前,见对方开始彰显自身那独树一帜的威武仪仗,心底忍不住嗤笑一番。 这等仪仗在普通人眼里,或许英武不凡,威严无双,但在戏煜看来,却觉得对方已快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而今不过是色厉内荏,妄图隐瞒自身情况,隐瞒不论是兵马士卒还是文人墨客皆与北方相去不远的谬论。 连自身之实力都不敢正视,这样的人还何谈大业? 最关键的是,他孙策这俩兄弟要是真想彰显境内的风采,直接叫那些个文人侠客,身穿儒衫,腰别佩剑,挺直了腰板来个摆拍,表明工程做得好了到也能还凑合。 偏他们还召集了不少当地百姓。 看着那一个个面黄肌瘦,颧骨突出的百姓,再瞧瞧与其相对于的身材魁梧,英姿不凡的文人游侠,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如此看来······江东境内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乱! 瞧着那一个个别着佩剑,甚至有不少人还散发出阵阵煞气的存在,戏煜默默点了点头。 这怕才是江东最为突出的“特色礼仪”了吧? 看到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来到了江东。 江东人多风流,率性而为,戏煜对此也算是略知一二。 毕竟大小乔便来自于此,虽然说在十三四岁的年纪被父亲带去了徐州,并始居至此,但只要有人提及江左美人,势必会提及二女的名号。 “吴侯孙策,见过盛国公!” 等到戏煜的脚刚踩在地上,一旁等候多时的孙策立刻上前,抱拳行礼。 “吴侯客气了,日后你我二人便是姻亲,都是一家人,又何需这般客套?” 戏煜扶着孙策,二人皆面带笑意,给人一种相谈甚欢的感觉。 可唯有二人自己清楚,只方才一句话的功夫,二人便已经用眼神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谈。 特别是孙策,时不时和戏煜的眼神交汇,都快将火星子摩擦出来了。 “我一直听闻吴侯之威名,却始终不曾一见,今日可算是了却了我的些许执念。” 在说话这方面,戏煜多少还算是客气。 最起码,在二人的眼神进行交涉时,他便再没分给其他地方半个眼神。 可这会儿,孙策却有些顾不上盯他看了。 因为在戏煜的身后,楼船船身不知何时露出了四个两米上下的小门。 接着,门内还延伸出一截较为奇特的阶梯。 说它奇特是因为全部由金属打造的它,两侧还连接了两根铁链,顺着铁链缓缓放倒阶梯很快便斜搭在了岸边。 瞧着那四个通过阶梯连接到地面的小门,孙策隐隐有种这艘楼船便是一座城的荒谬之感。 只是还不等他深究,一排排英气十足的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以极快的速度下了楼船,整整齐齐的立于戏煜的身后。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少说数千士卒便已经整齐划一的排好了队。 这要是在战时······ 只怕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些士卒便已经冲进了敌军大营,开始大杀四方。 可笑他之前还幻想,如此高的楼船,待士卒们下来,只怕这船都快被人砸烂了。 当然,也可以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只是速度快了,死的也快。 万一要是跳下来摔个半身不遂,倒正好方便了敌人补枪。 奈何自己想的挺好,最终反倒是没脑子落得了下乘。 连个像样的解决方法都想不到,又更遑论前这个在船身上开四个小门的奇妙构思? 当然,除了脑子外,还有一个叫他傻楞在当场的存在——张辽! 张辽作为这支大军的主帅,他此次伴随戏煜出行的担子可是相当的重。 看着那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却极其犀利,面容刚毅的家伙,孙策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这样感觉的可不知他,孙权这会儿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辽,张文远,一个能让他从噩梦中吓醒的存在! 想当年,这家伙仅凭八千骑兵便冲进了逍遥津,杀的合肥内的江东士卒胆战心惊,四处逃串。 甚至还差点儿突破了整整四五万人的重重包围,将自己活捉,这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话说那次的合肥之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独揽大权,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谁曾想,偏偏杀出个张辽,吓得他在战场上差点儿没尿出来。 那一战结束后,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听到合肥和逍遥津这几个字。 实在是输的太惨了,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张良,双腿都隐隐有些发颤,脸色更是顿时变得比苦瓜还苦。 “张文元······” 孙策站在戏煜的对面,眼神紧盯着后方的张辽。 而孙权早在看到张辽下楼船的时候,便止住了脚步。 而今距离孙策尚有十来丈,距离戏煜那就更远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本能的止不住想要往后撤。 此次他跟随一众文武大臣来此,本是为了拜见戏煜,可谁曾想竟然会碰到这个煞星。 看着对方那面无表情的淡漠神情,他便忍不住想要抽出自己的武器,同敌人好好的打上一场。 话虽这么说,但他已然湿透的后背却早已说明了情况。 对上张辽,哪怕是数年之后,他也是怵的的! 张文远怎会在这里? 吓怕了的孙权表面看好似没什么,面色也淡定的可怕,但倘若你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会儿的他就像是个溺了水的人似的,心神和思绪都乱得一塌糊涂。 他在这里是想干什么?杀我吗? 难道江东不是我的地盘?他拿什么杀? 就不怕我不顾情面,率众人先将他杀了? 这人可是戏煜手底下较为受宠的武将之一,也是天底下最为有勇猛的将军之一,若是能将他杀了,不但能挽回自己先前丢下的面子。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张辽之威,黄旭之能 甚至还能威震八风,名号再上一层楼! 因为张文远,孙权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一双眼睛除了张辽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孙策见状,很是无奈的抿了抿唇。 因为不止是小弟,就连江东的文武百官在看到张辽的第一时间,都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噤声。 忽然间,繁华宽大的港口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不知不觉,氛围变得很是尴尬。 特别是当张辽面无表情的手持大刀,紧紧盯着众人的时候,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孙策都止不住在心底打鼓。 “诸君······这是怎么了?怎得都不说话?” 明知故问的戏煜面带微笑的巡视了一圈江东众人,接着上前一步拍了拍孙策的肩膀,道:“来!吴侯,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这是张辽,我大汉朝屈指可数的上将军之一!” “身为四镇之一的他可是你日后的同僚,平日还需多多接触才是!” “比起老死不相往来,我更希望尔等能握手言和啊。” “这······” 孙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望着戏煜的眼睛,在看到对方那一闪而逝的笑意后,忍不住攥了攥拳。 接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赶忙回过头去,就发现本来距离自己就有数十丈的弟弟孙权,而今更是退进了人群之中。 一双眼睛内,布满了红血丝,压根儿没有半点想要上前的意思。 “盛国公,自合肥逍遥津一战后,我孙策断了一肢,终身不得如同常人一般行走在天地间,此乃何人所为,你我心知肚明。” “此外,江东数万士卒皆于逍遥津被屠杀殆尽,我江东之人誓要报仇,与那张辽不共戴天!” “今日,你来迎亲,竟带上了此寮,不知是何用意?倘若不愿同我江东结为秦晋之好明说便是,何至于这般羞辱?” 孙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番话。 尽管声音较小,除了戏煜以及周围靠的比较近的人外,并无人听清,但光看他那面目狰狞的表情便能猜出,定不是什么善语。 这可不愿他! 普天之下,任谁看到与自己不对付的人能心平气和? 更何况,这人还同自己有深仇大恨! 戏煜的这番举措,在江东人,特别是孙策两兄弟看来,就是纯纯的下马威! 这真他娘的······ 孙策长呼了一口气,才憋下不快,没说出什么更为难听的话。 说起来,还真是够憋屈的。 对方带着张辽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可怜他们兄弟二人还得斟酌用词,不敢与之翻脸,当真讽刺至极。 原本还打算叫戏煜一行人看看他们江东男儿之英姿,如今看来,反倒有些像个笑话。 和仅凭八千士卒便斩杀了江东数十万人的张辽比起来,他们确实没什么资格,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早些闭嘴。 当年合肥逍遥津的那场败仗,是整个江东都不能言语的痛! 想来哪怕是大都督周瑜在此,在见到张辽的第一时间,都会忍不住变了脸色。 “伯符,此言差矣啊,过去你我分数两个阵营,双方间有所摩擦、交战都是在所难免,再者,若非尔等率先出兵攻打合肥,我又怎会顺势派出张辽进行抵抗?” “还有,说起这件事,我反倒觉得你应当感谢张辽,毕竟按照当时的局面,如果是我或者是曹公镇守合肥······你怕是连今日在此同我讲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 孙策强忍着即将脱口的脏话,心底怒火丛生,却只能隐忍不发。 人家就笑意盈盈的站在你面前呢,身后还跟着个抗大刀的张辽,你敢发吗? 更何况······他这话确实也没毛病······ 说起来,当初在合肥逍遥津的那一战,确实是他们率先引起来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惹到张辽这个煞星。 此外,如果当时镇守合肥的大将军是戏煜或者是曹操,还真别说一条腿,他孙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 “这话倒是有理······” 恍若吃了黄连一般的孙策,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充斥着一股涩意。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正色道:“罢了,时过境迁,往事也无需再提。” “只是我权弟至今都因逍遥津一事对张辽有执念,想来日后多少会有些麻烦,还望您能多多担待。” “好了,为了欢迎诸位的到来,我等特意设下宴席,还请盛国公及诸位将军大臣一并前往!” 前面都好说,只是在他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语气中忽然又带起了几分精气神,哪怕只是一点,也叫戏煜下意识挑了挑眉。 见到张辽后还能有如此底气,看来今晚的宴席有意思了。 “只是,在前往宴席的路上,我江东境内文武侠士早已等候多时,不知诸位可敢从正门入城?” 这浑厚的语气,加上挺起的胸膛,叫戏煜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好幼稚的说。 不过······好像还蛮有趣的。 “文远,伯符的话你可听见了?还不快快跟上?” 戏煜转头望着张辽,然,还不等张辽开口,黄旭突然窜了出来,面带笑意的问道:“义父,此事便让孩儿先去吧?” “孩儿给江东丹阳的诸位英豪带了些好东西,此时不拿出来着实有些可惜。” “你是何人?” 瞧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孙策眉头紧蹙,很是不快。 黄旭就好像没看到他的不愉一般,笑嘻嘻的拱手道:“在下不才,白骑守将黄旭是也,家父黄忠,义父戏煜!” 虽然比起孙策那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形象来说,他略显瘦弱,也更为稚嫩,但脸上那无比的自信却叫人不容忽视。 很显然,他并未将接下来要遇到的情况当回事。 “你可知前方等待已久的英豪们都是谁?又有多少人藏身于暗处准备伺机而动?此去一路凶险万分,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去捣什么乱?” “再者,他们等的是有仇之人,今日仇人入江东,他们就算再和气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你不懂其中缘由,就不要轻易张口,还是安静些跟在盛国公的身后吧。” “毕竟,盛国公在江东境内多少也是有些声望和威名的。” 孙策言语中的仇人是谁,不言而喻。 最后再拿戏煜来说事,多少也是想激一激眼前这个年轻人。 奈何对方不上套,没分他半个眼神,反倒满不在乎的望着戏煜,咧嘴道:“义父,我能先行一步,过去玩儿玩儿吗?” “随你。” 戏煜轻飘飘的甩下两个字,便昂首阔步朝事先准备好的仪仗车撵走去。 待他于车撵之上坐定后,孙策也上了另一辆车撵。 百姓分道两侧,双方文武百官于各自车撵之后站定,缓缓朝前方走去。 大军浩浩汤汤走向城内,而城内汇聚的百姓就更多了。 人头攒动,接踵而至,甚至还有不少百姓们爬上了周围的房梁和树木。 自打知道戏煜要来江东后,这些百姓们便激动的无以复加,无数人翘首以盼,只为亲眼目睹这位闻名遐迩的大人物。 普天之下,将戏煜当成是救世主的普通百姓们不在少数,而将其当作一生之奋斗、追逐目标的武将也不在少数。 其实早在戏煜不知不觉的时候,来了这个时代二十余年的他便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就连这个世界的进程也不例外。 车撵进入内城后,百姓们夹道欢迎,一直到衙署大门的宫殿前,才堪堪止住他们热情的欢呼。 这个时候,戏煜也在孙策的带领下,坐进了马车,朝宫殿内走去。 在走过了高大宏伟的内城城门后,眼下的衙署宫殿反倒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形象。 倒也不是说这衙署宫殿的规模有多小,而是江东的建筑风格便是如此,没有磅礴大气的恢弘,只有小巧精致的贵重。 不论是雕梁画栋还是一砖一瓦,皆由特殊稀有且珍贵的材质铸造,红墙绿瓦,山水环绕,黄金铺地,白玉铸宫,煞是好看。 一直到衙署大殿前,孙策才下了马车,等待戏煜一同前行。 他们是最先抵达此处的,至于双方身后跟随的那些臣子,怕是还需要些时间。 早在被分成两拨后,徒步走来的那些文武百官,眼下也就隐约间能看到个内城城门的影子。 “盛国公,您当真不担心那黄旭吗?据闻他可是您的义子,虽说身为白骑将领,多少有些威名在身,但要想力压我江东境内的英雄豪杰,可并不容易。” 面对孙策那略带忧心的询问,戏煜但笑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问道:“不知伯符你可曾打探过北方战事的情况?亦或者是我手下那些将士们的消息?” “这······” 这话要怎么说? 刺探军情不是诸侯谁都会干,但又都相互保守不言的密码吗? 怎么还带直接问的?这让他怎么回? 若说没刺探吧,显得很假。 可要说刺探过了······可得到的消息又都是和那些老将有关的,像张辽、黄忠、典韦等人的情况,他们虽不敢百分百保证尽数知晓,但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反观黄旭这个年轻人,除了知道戏煜之子黄旭于冀州战场上大放异彩,杀了数万虎豹骑外,好像就没什么特殊了。 而杀虎豹骑在江东人眼中,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诧异的事。 身为骑兵,其武器装备、战甲、坐骑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存在,特别是戏煜所打造的骑兵,那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率领这样的当世之冠夺的战场上的胜利,那不是理所应当吗?又有什么值得众人关注的? 特别是除了那些外在条件,那些骑兵本身的实力也颇为不凡,各个都是军中翘楚,万不是普通士卒能相提并论的,又岂能混为一谈? “虽不曾刺探过军情,但您手下的那些勇将、名将,我们江东人多少也是知道些的,像张辽那斯,还有典韦、赵子龙、黄忠等将军更是天下闻名。” “反倒是这黄旭······我等只知道白骑之骁勇······” “哈哈哈,那你们啊,还真真是孤陋寡闻呐!” 对方那未尽之意,戏煜自然明白,他忍不住仰天大笑,随后摇摇头,负手前行。 “今日,变叫诸位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说完,他径直走上台阶,微风轻拂,黑发轻扬,面上笑容微显,眼神深邃又锐利,看的周围江东官员止不住下心底赞叹。 好一个气度非凡啊! 当然,感叹归感叹,他们面上是不会显露半分的,更何况对方还说出了那样嚣张的话。 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他这话中蕴含的深意。 说起来,此次戏煜来江东,不止孙策两兄弟想要看看他的本事,就连江东境内的氏族众人,也想观察一二。 故而在听闻戏煜的话后,众人的小动作就没有消停过。 “速去看看,定要知晓那张辽和黄旭进入内城的全部过程!”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进入内城的一路凶险万分,困难重重,他们二人进不进的来尚是一回事,又何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你怕不是傻,戏煜是谁?当世闻名的盛国公!他又岂会无的放矢?那二人定有些本事!” “确实,张辽之勇我等皆知,就是不知黄旭那个毛头小子又有何本事能叫戏煜这般推崇。” “哼!在那么多江东英豪的面前,莫数是那黄旭,只怕连张辽都无法抵挡,我倒要看看这二人最终的下场!” “是也,反正败者不可寻仇,这二人,特别是黄旭真要是在江东境内出了什么差池,戏煜就算是想追责,也没有道理。” “······” 一番议论之后,以孙权何张昭为首的众人,纷纷伺机而动,派人前去打探起了内城外的情况。 其中,虞翻和陆家众人也是小心思不断。 或许是从戏煜这得到了一些未知的消息,故而众人对黄旭的印象都有了一些变化。 但其自身实力到底如何,还需用事实证明! ······ 外城内,八匹战马高抬着脑袋,鬃毛整齐,四蹄坚韧有力,眼神透亮,口齿干净利落,乃是千里挑一的骏马良驹,而今却被用来拉车。 这叫周围人都忍不住咂舌。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比起这八匹宝马,马车内的东西才更为贵重。 这是戏煜带来的聘礼,每一辆车都庞大无比,看起来就像个屋子似的。 因其承受力较强,反倒叫黄旭一眼便瞧见了。 他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一个冲刺便自地面腾空,飞上了马车的顶棚。 “文远叔,可否将那旗子交予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俯身朝张辽伸了伸手。 张辽见状拉了拉缰绳,待战马停下后,才淡笑问道:“给了你后是何后果,你当知晓,可还要?” “自然!” 黄旭点点头,面上没有半点惧色,信心十足。 见他这般意气风发,张辽也不再迟疑,果断从身侧掏出一张卷起的旌旗,随手甩给了黄旭。 这个旗子本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身为一名将军,还是远近闻名,战功赫赫的上将军,他就是再老实本分,也有一颗热血的心。 故而自打知道来江东必会被人为难后,反倒被激起气性的他专门带了这张旗过来,只为示威,震慑众人! 如今有人愿带自己出手,他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 接过旌旗,黄旭笑着反手舞起了一把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混身泛着银光的长枪。 此枪乃其师傅赵子龙专门命浦沅父子为其打造的神兵利刃。 先前单立于马车上并不怎显眼,可而今被一身白袍,腰别长剑,气宇轩昂的黄旭拿到手上,反倒相得益彰,将黄旭衬托的如同天降神兵一般。 众人被这一幕深深惊艳,只是还不等他们回神,黄旭便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缓缓抬起收,随即松开四指,任由那旌旗自己展开。 接着,旌旗飘扬,全貌尽显。 这是一张破败的军旗,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只是不知到底过了多少年月,那斑驳的血迹早已变得暗红无比。 “此旗想来诸位都不陌生吧?但我还是要说,这是合肥之战时被孙伯符大军遗弃的战旗,是三军中最为耀眼的将帅之旗!” “今日,我黄旭拿着此旗就立于此地,不知江东境内的武将士卒、游侠猛士们,可有人敢将其取回?” “放肆,你区区一黄毛小儿,竟然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你是真以为我江东境内没人吗?” “说的好,江东境内英豪无数,有资格上前夺取战旗之人多了去了! “诸君且慢,待我先去会会这个小子,也好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黄旭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群瞬间沸腾,时不时便能传来一阵叫骂声。 只是······ 说话的人不在少数,但最终敢往前走的······却无一人! 先前黄旭上马车的那番身手便已经叫不少人感到诧异。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黄旭VS锦帆贼——甘宁! 要知道,那马车少说也有两人叠加的高度了,想要仅凭一个纵身飞跃而上,非武学奇才大家所不能。 可偏黄旭做起来轻而易举。 只这一点,他们便鲜有人能敌。 是以,要想同黄旭交手,便不能明着来,暗中出手方为首选。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江东的名声怕是也就臭了······ 要知道,在没有黄旭这一出之前,江东境内各大氏族内部给众人下达的命令就只是于内城外给张辽一个下马威! 可谁曾想,眼下张辽竟甘心做一个无名的马夫,反倒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嚣张至极,竟然没将所有人放在眼里,试图踩下整个江东的脸。 其实早在得知青徐二地之主,盛国公戏煜即将来到江东的时候,孙策便命人给境内所有有名号的文人墨客、游侠武士皆去了消息。 故而如今的江东各大氏族内皆汇聚着一批批来自江湖的勇士。 这些人表面上看是听从于各大氏族的命令,但实际上就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此事的幕后黑手——孙权! 这不,当孙策和戏煜进入内城后,他便独自返回外城,于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默默关注着大街上的动向。 在属于江东的那面旌旗被打开的瞬间,他浑身一颤,继而双拳紧握,眼睛更是在瞬间充血,遍布血丝。 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虞翻和谋士陆逊。 最初,他来此一方面是想看看张辽吃瘪的样子,另一方面则是想叫手下人注意些分寸。 毕竟戏煜不是个好惹的,他作为一方豪杰,北方霸主,轻易不可受辱,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但万一真将事情惹大了,对整个江东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却不曾想······· “伯言,此子是谁?” 孙权紧盯着黄旭,心中其实更想问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何资格行事如此狂放? 奈何陆逊对其了解也不甚详细,只知道个大概。 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哪怕是在江东都没多少人知晓,但孙权却深知,此人非池中之物,不但学识渊博,还精通识人之术,再加上忠心耿耿,故将很多事都交给了他去处理。 陆逊不但管着孙权手底下的一众门客,还负责各种明、暗哨的消息探听和整理。 他思索一二,快步走上前朝孙权行了一礼,认真道:“回主子的话,此人乃是盛国公的义子黄旭,当今白骑的统帅,其父乃是大将军黄忠。” “此子先前没有半点威名,直到冀州之战开始后,才显露出不俗的军事才能,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叫曹真、曹纯乃至是曹丕、夏侯淳等人都颇为忌惮,是个不可小觑之人。” “只不过······此子除了在冀州战场上出过风头外,再无半点消息,就连冀州战场上到底是因何而建立了无数功勋,我等至今也无从知晓,较为神秘。” 神秘? 怕是不止神秘吧? 孙权暗自思衬,能让张辽这等身份的名将都被其驱使,又怎么可能只是戏煜之义子那么简单? 这小子身上定有文章! 单是眼下这一手翻身上马车的武艺,便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就在他心中有所决断之时,黄旭见周围人皆是蠢蠢欲动,却无一人胆敢上前后,不由蔑视一笑,随即高声道:“怎得?无人胆敢迎战?” “莫非诸位就是些只会耍嘴皮子,而无半点真才实学的胆小懦弱之辈?” “亏得我还当江东境内的豪杰英勇无双,颇为赞赏,今日一见,实属可笑!” “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在此嚣张?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江东境内英豪无双,又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比拟的?” “就是,他还真当自己无敌了?也不看看如今是在谁的地界!” “······” 黄旭的一番话,引得周围再度出现骚动,但从始至终,都不见一人走出。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难免叫人心生遗憾。 黄旭见状只觉得自己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盛。 他环顾四周,随后故作遗憾的表情,接着将长枪重重一插,伫立于身侧,随后才空出手拍了拍腰间的青釭剑,高声道:“此乃青釭剑,当年曹公的佩剑!” “至于我身侧的这柄白银枪,乃是家师赵子龙所赠,两件兵器皆是不俗,说句声名在外也不过分,我带它们来此本是想同江东境内的诸位英豪切磋一二,可谁曾想······” “罢了,既然诸位没这个胆识,那我便不用枪,也不用剑,想来诸位中应当会有胆敢上前一教高下之人吧?” “倘若尔等连着等勇气都没有,那便再不要自称江东英豪,干脆放冷箭,直接将我射杀了便是!” 张辽闻此当即哈哈大笑,玩味的看着周围众人,道:“诸位放心,若真没有胆敢正面较量的,完全可以暗下杀手,只不过······我们身后这上千些士卒分别来自黑白骑和死士!” “不知尔等可有勇气担起同我青徐二地起兵开战之重担?当然,我等之威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旁的或许做不到,但将尔等杀的片甲不留······还算容易。” 张辽的这番话,再加上黄旭那肆意张扬的姿态,顿时叫心中本还有些怒气,有些跃跃欲试,并试图暗下杀手随后趁乱逃遁的门客们顿时歇了心思。 其中不乏拿二人无法,却又听不得对方那些讽刺言论者,转身离开。 直接上没本事,暗杀又丢不起这人,再待在此地,他们怕是都要将自己的脸给丢尽了! 再者,对方都已经讲话说的相当明了,倘若还有人要在暗地里放冷箭,那基本上就是在将江东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 身为江东人,他们干不出这事儿。 哪怕是为了不让江东的名声遗臭万年,想要进行挑衅的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 话说这不是江东众人想要对张辽等人耍的手段吗?而今怎么反被这个白袍将军给使出来了? 眼看着对方三言两语,便将底下的门客们搅得心神不定,孙权舔了舔腮帮子,当即传令道:“去,叫门客们下场登上马车,抢夺旌旗!” “诺!” 陆逊领命,接着深深望了眼于车顶傲然独立的黄旭,这才转身离开,将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马车周围便汇聚了数十人。 他们有的站在马车前方,有的堵了马车的后路,还有立于不远处屋檐下的······ 总归是马车的前后左右,包括上方都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进,伺机而动的众人趁着黄旭眨眼的功夫纷纷上前,一跃而起。 几个距离马车车辕较近的,更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随后单手撑车辕上,继而用力一蹬,借助力的作用,瞬间登上了马车。 接着再用手攥着车顶沿边,双脚再一次发力,眨眼间,人便翻身来到了车顶。 动作虽然简单,却是最快速有效的登顶方式。 毕竟······在他们登上车顶的时候,不远处屋檐上的那些个侠士,至今都还没动身呢。 从这也能看出,率先出手的几人,不论是身手还是速度都极其不凡,显然是从小便打下了坚实的武学基础。 面的他们如此快速的攀爬速度,黄旭不以为然,反手便将旌旗挂在了插在车顶的白银枪上,接着双手环抱,微笑不语,静待几人出手。 第一个爬上来的人,一抬头便瞧见他这副态度,心下不悦,怒吼道:“受死吧,黄毛小儿!” 说话的同时,他挥着拳头径直朝黄旭冲去。 面对对方如此迅猛的攻击,哪怕是已经感受到对方拳上所裹挟的风,都不见黄旭有半点儿慌乱。 嘭! 就在那人以为自己即将击中黄旭,并在心底暗自高兴,以为对方不过如此的时候,黄旭微微一个躬身,接着身形极快的闪过那一拳。 继而借着距离的优势,快速推出手掌,看似平平无奇的大掌,无声来到了对方的小腹,再即将打到敌人身上之际,忽地变掌为拳,再辅以腰部的力量,猛地一送······ 在贴近对方肌肤的霎那,寸劲猛然释放,还不等对方说出第二句话,便如同被重锤砸下似的,被黄旭击退了数十米远。 真可谓是,来时有多块,去时只会更快! 眨眼间,那人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直接被黄旭打下马车,如同一条抛物线般飞了出去,最终重重砸向向楼上那些观望之人的身上。 接着,伴随木制房屋断裂倒塌的声音,众人纷纷摔落至地面。 “咳咳咳~~~” 就在几人强忍着剧烈的咳嗽,试图从被自己砸断的木制建筑物中爬出时,另一人抓住机会登上了车顶。 他恍如一只猿猴,手持一双带倒钩的铁爪,虽然身形硕大,但灵敏度和轻盈度都不低。 虽然身穿一身儒衫,但却像个武士。 他看准时机,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在登顶的瞬间便甩出铁抓,朝旌旗钩去。 只是在钩住旌旗的瞬间,还不等他心生欢喜,便看见一双大手也稳稳攥在旌旗上。 一道暗影随之将自己笼罩。 待他抬头一瞧,便见黄旭咧着一口的大白牙,笑得阳光灿烂。 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黄旭一手抓着旌旗,一手拽着白银枪,也不见他将那长枪取下,就只是这么用力的拉着。 不一会儿,质地不凡的长枪便被他拉弯,就在那人疑惑黄旭的做法时,只见他快速取下旌旗的同时,轻轻松开了手指。 接着······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 嘭~~~ 没了黄旭的控制,长枪瞬间回直身板,铁爪因为惯性,反飞回去,正好打在了那人的身上。 剧痛叫他忍不住叫出声,而鲜血却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黄旭见状抬脚便上,果断将其踹下马车。 一瞬间,四周除了被揍下马车那几人痛苦的哀嚎声外,再无半点儿响声。 “天哪,陆咏竟然也败了?这怎么可能?” “这个年轻人看着挺瘦弱,竟然能一连打败我江东两位高手,当真不可思议?” “是啊,照这样下去,还有哪位勇士敢出面挑战?” “那可不行!挑战还是要的,如若不然,怎么拿回旌旗?” “······” 安静了不过片刻,底下便再度传来阵阵喧嚣。 黄旭负手立于马车上,睥睨下方众人,傲然道:“都说江东多才俊,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可还有前来一战者?” 最终,震慑到众人的他便以此等无敌之姿,走过了一个街区,迎来了又一个街道。 这条街道上的人更为密集,除了事先安排好的游侠,还有不少乃是当地普通百姓。 被打斗声引来的他们,也忍不住驻足观看。 “这些便是从北方而来的人吗?” “他们可真厉害啊!青徐二地竟然也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将士,当真不可思议!” “话说车顶上那个年轻人是谁我不清楚,但马车旁边那位马夫我知晓,是张文远!” “······” 在百姓们一阵阵惊呼声中,黄旭傲然挺立。 人群内,三名头戴斗笠者听着百姓们的描述,最终忍不住相互对望点头,继而双脚重重一跺,如同一片随风飘拂的落叶,体态轻盈的来到了黄旭的面前。 然后······ 在相互出了不过三五招后,便因不敌被黄旭一一踹了下去。 这条街上的侠士武功多少要被前面一条街上的人高上不少。 感受到这一点的黄旭在看向底下人群时,眼神不自觉感到发热。 底下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想来能打的应当不少······ “谁还来?有胆的都上啊!” 他激动的朝底下抬了抬手,眼神中还带着亢奋之意,无比嚣张。 就在这时,一个面色阴鸷,身材魁梧的高大身影缓缓从街角走来。 他在看向黄旭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好像黄旭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似的。 只是他的身后,一柄比普通长刀起码大上两百的双面甲刀被他拖在地上,随着一步一顿而行,同地面有深度摩擦的甲刀在传出“滋滋”的声音的同时,还泛起了点点火花。 一开始,黄旭并未注意到这人。 因为此人虽然盯着自己,但目光过于平静,毫无波动的好像是在失神。 一直到了他即将同马车擦身而过之时,拖在地上的刀突然被举起,接着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一脚踹向一旁用来支撑屋檐的立柱。 接着借力打力,重重踩在马车车轴上,继而再度借力顺手向上一拉,便飞身向车顶而去。 只是才刚露出了半个脑袋,一阵疾风袭来,临危不惧的他瞳孔微缩,当即选择侧身偏头,成功躲过这一击。 接着,因为没了力道的他翻身踩在窗沿,顺着窗户再度爬了上去。 这下轮到黄旭惊讶了。 此人先前半点未引起自己的主意便已经是难得,而今竟然还能轻易躲过自己的攻击,当真罕见。 要知道,今日同自己交手的人不在少数,但能顺利躲过自己攻击的人可一个没有。 特别是在自己还算是突然攻击的情况下。 看来这人是个硬茬子,远非方才那些土鸡瓦狗所能比。 此人身手过人,武艺不凡,最妙的乃是对身体的绝对掌控和对敌时的那种刚猛手段。 还不等他在心底惊讶完,对方再度登顶,并顺势朝他挥出一拳。 迎着那疾劲的力道,黄旭下意识后退半步,同时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 这人倒是和寻常的江东人不大一样,既有儿郎那种潇洒俊逸,也有北方人身上的那种勇猛粗狂。 他的年纪看起来不算小,还续了胡须,将整个下巴遮住,既显豪迈威猛,也叫眼神愈发深邃有神。 眼下,身穿一袭暗红色甲胄的他带着护腕和护膝,可饶是如此身形也极其敏捷,在身高上更是比黄旭还多了小半个脑袋。 “就凭你也敢小觑我江东男儿?我且告诉你,今日哪怕是那戏煜来了,也别想再将这旌旗拿走!” 黄旭话都没说一句,就被下方的张辽喊住。 “贤侄注意了,这是甘宁,原为锦帆贼,而今乃江东中上将军,在江东之地位仅次吕蒙和太史慈!” “不过这厮年纪大了,身手远不比当年,你且注意,莫要下手失了分寸,如若不然胜之不武啊!” “放肆!” 张辽那像极了反讽的话瞬间激起了甘宁的怒火,他高举起手中的甲刀,打算一招定胜负。 本来还想着双方如今即将成为姻亲,不宜大动干戈,可眼下对方既然不知天高地厚,那也休怪他不留情面! 当! 见对方攻势如此之猛,仓促之下,黄旭只好抬起双手,以剑鞘抵挡。 奈何对方的甲刀为双刃,全力压下,震感十足,非一般兵器和士卒所能抵挡。 可即便如此,黄旭还是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说起来,要真单纯的比力道,黄旭出了戏煜未必会弱于这世间的任何人,尤其是在学会了寸劲和巧劲的发力方式之后。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凌统:力拔山兮气盖世! 在青徐二地,也就小少主有同他一较高低的本事! “甘宁,我知道你,虽然粗野凶狠,暴躁嗜杀,甚至违反承诺、违抗命令,但是,开朗豪爽,有勇有谋,轻视钱财,敬重士人,厚待士卒,并深得士卒拥戴!” “能创造出‘百人闯曹营’这一壮举,真可谓是‘江表之虎臣’,是个人物,义父也曾对你赞许有加,既如此,你当算江东豪杰之一,有资格让我出剑!” 随着他话音落下,手指微微一勾,剑身伴着一身清脆的剑鸣顺势划出剑鞘,剑锋一闪,犹如一道银白色流光,划破天际,叫人惊叹不已。 甘宁见状,当即挥着甲刀大步向前,丝毫不遑多让。 不过眨眼的功夫,短兵相接,黄旭手持青釭剑精准的砍在了甘宁的甲刀刀刃上。 二者力道皆是不俗,仅这金铁交鸣的瞬间,反震的力道便让二人双手发麻。 黄旭当即选借力打力,在兵器因为反震相互弹开的瞬间顺势抬起双手,而脚下却是向前一步,接着,双手带着余力再度狠狠朝甲刀砍去。 这一次,他专门选择了甲刀刀背上最为薄弱的地方,极快的速度加上绝对的力道,甲刀不堪重负,带着一声悲鸣,一分为二。 这下轮到甘宁愣住了。 不过他的反应还是相当迅速。 眼看着青釭剑自自己头上砍下,当即甩开断刃,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奈何黄旭早已想到这一招,再加上速度较快,虽然让对让成功躲过青釭剑的攻击,却来不及躲避身体的触碰。 是的,黄旭打一开始就没现过用青釭剑伤了甘宁,反倒是趁着眼下双方距离较近,果断用身体撞了过去。 好歹甘宁也是江东境内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败在自己的手上可以,但若是死在自己手上,那就不好玩儿了。 他们是来结亲,是来震慑江东众人的,而非结仇! 嘭! 全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行事的甘宁,瞪着一双大眼睛,试图躲避,却来不及变动身形,直接被撞飞出去,砸进了人堆,连带着倒了一大片人群。 瞬间起身的他一脸难以置信,完全没想到自己对上一个年轻人竟然会被打的没有半点儿还手之力,更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体内竟然蕴含着比自己还要强大的能量。 方才那一撞,差点儿没将他的魂给吓飞了。 也就是这一撞,近乎断绝了他身形闪躲的所有退路,毕竟将将躲过青釭剑的他,确实没办法再在瞬间做出挪移。 这也就导致他一身的好武艺尚未来得及施展,便已然战败······ 好一个借力打力,以力破万法,倒是叫自己丢了人,这口气,他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混账东西,你这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不讲规矩!” “既然你力气不凡,就当同我比力气才是,为何要突然袭击?我甘宁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到底是谁厚颜无耻?” 黄旭手握青釭剑,于车顶笑着反问道:“你我间的角逐,除了自身武艺外最为关键的决定因素便是力道,不论是我使的震山撞还是推掌风,皆为义父所教的上等寸劲之法!” “方才那一撞的力道你当最为清楚,在力道上你压根儿不是我的对手,至于义父戏煜,对你更是不屑一顾。” “一派胡言!” 恼羞成怒的甘宁当即站起身来,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试图追上马车,再同黄旭一较高低。 奈何黄旭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只低着头望向赶马的张辽,道:“叔,咱们的速度未免太慢了,竟叫这些人不懂得适可而止呢!” “哈哈哈,无碍!” “你往前看,过了前方拐弯便是朱雀大街,此乃中央大街,只要过了这条街,咱们就算进入内城了,届时,纵使这些江东人再纠缠不休,也不敢进内城挑衅。” “只是······你可知我为何要选择走这条路?” 张辽眺望着远方,抬起的下颌线显得他脸颊更为刚毅,再加上他那大刀阔斧的霸气坐姿,半点不像一个马夫。 反而像极了刚打完胜仗,正准备班师回朝的大将军,手里握着的缰绳也好似一柄不甚显眼,却能再瞬间取人性命的利器。 最为夸张的是,他只一手便牵住了八匹战马,且令那千里良驹无比乖顺。 而另一只手,拿着不知藏于何处的酒囊,抬手便是一阵猛灌。 太阳洒下光辉,衬得自他口中飞溅出来酒水很是晶莹剔透。 “自然明白!” 黄旭微微挑眉,眺望着不远处那错落有致的庭院,眼神里满是兴奋,身板更是挺得笔直。 “不过是彰显一番我青徐二地之风采,叫这江东境内的众人知道知道,何为天外有天罢了!” “简直混账!” 他刚说完,前方便有一青年人走了出来,立于马前。 这人说着难听的话,脸上却带着笑意,看起来和黄旭的行事作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柄青铜八面剑。 张辽定眼一瞧,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从此处道朱雀大街并不算远,却不意味着这段路好走。 一路走来困难重重,想必······此人便是他们进入内城的最后一位拦路石了。 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有何资格。 想到这,张辽放缓了驾车的速度,而对方在看到马车速度稍缓后,果断纵身一跃,便来到了车顶上。 黄旭见状果断挥出手中的长剑,二人短兵相接,纷纷后退半步,不分胜负。 这个时候,追了一路的甘宁也赶了过来,喘着粗气飞上了马车车顶。 二人前后夹击,将黄旭堵在了正中间。 二对一的局面不但黄旭没想到,就连对方两人也相互愣怔了瞬间,但却并未开口让对方离去。 主要还是因为这旌旗过于重要,今日倘若不出现还好,可一旦出现了,不将其拿回,他们江东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原本,他们是打算给南下的北方众人一个下马威,若是最后能将这二人打败,叫戏煜亲自来领,方才能彰显出江东英豪的本事。 于此一道而来的孙伯符也能在结盟一事上多少占据些上风。 是以,哪怕二人丢了自己的面子,也要争上这口气。 只为日后江东境内军民一心,力抗北方大军。 可见此番比试之重要性。 故而,两人一道出手,并不止是一时的意气之争,还是为了将来之战局做铺垫。 此战若胜,江东士卒自然欢欣鼓舞,士气大涨。 可此战若是败了,江东男儿便会失了与北方一战的信心,届时就算臣服于大汉,想必也不会创造出多少成就。 文不能匹敌,武不能比肩,这样的士卒,要来何用? “大胆狂徒,你眼下可敢一试?” 只见前方那身穿墨色长衫的青年人大喝一声,随即抽出佩剑,径直朝那柄旗子砍去。 黄旭在仓促抵挡了甘宁的一击后,也是抬手朝这青年男子挥下。 他一脚向后抵着甘宁的攻击,一手举剑向前,扛着墨衣男子的八面剑。 聪明的黄旭借助着前后相互间的力道,一时间三人反倒呈现出僵局,在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将对方拿下。 墨衣男子见状,恼怒不已,认为是后方的甘宁拖了他的后退,当即朝望着后方怒吼道:“你在作甚?何需你来此添乱?赶紧下去!” “嘿!你这小子好生无礼!” 甘宁同这青年男子素来恩怨颇深,自然听不得他说这话,果断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错开黄旭踹来的力道,接着欺身上前,重拳出击,试图打中黄旭。 “呦!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吵闹?” 见两人不对付,哪怕身处紧要关头,黄旭也忍不住咧开嘴角,起了几分八卦之心。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自己还在战斗,就在甘宁即将打中自己的瞬间,一个错身,反手取下一旁伫立良久的白银枪,横身向前。 枪出如龙,剑出如虹。 只见他左右开攻,先是挽起几个剑花随即重重朝背后挥去,接着另一手持枪,横扫在身前。 墨衣男子因为是正对着黄旭,故而在长枪挥来的瞬间弯下了身子,相当敏锐的躲过了这一劫。 但甘宁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看不到黄旭出招,更没注意到对方手上已经拿起了双重武器的他,还没等上一秒前进冲锋的力道卸下,正是后劲不足之际,被长剑的剑背一个横挑击中腰腹,摔下马车。 砰! 随着他摔落在地的一声巨响,周围人皆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四周更是寂静的可怕,静闻针落。 谁也没想到黄旭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毛头小子,竟然能这般勇猛,连甘宁都不是其对手。 不止如此,他甚至还能在甘宁和凌统的前后夹击下取得上风,并一剑扫甘宁于马下。 当真不可思议! 如今,众人唯一能期盼的,便是凌统能争点儿气,就算不能将黄旭给打趴下,最起码也有个势均力敌的结局! 这倒不是说他们小瞧了凌统,身为凌操之子,此子年少时便颇负盛名,深受江东境内的诸多豪侠游客赞许。 小小年纪便武艺超群,先前未曾上过战场杀过敌时,便在境内声明显赫,其中不乏一些在境内排的上号的将军,都远没有他更招人崇拜。 后来跟随孙权攻打合肥,虽说最终未能攻下合肥并且选择了撤军。 但就在撤军时,前部军队已经出发,魏将张辽等突然出现在津北,包围孙权。 是他率亲近士兵三百冲入敌围,护卫孙权突围而出。 话说那时,凌统回身再战,左右士兵全部战死,唯他依然亲自斩杀数十敌兵,直到孙权彻底安全后才退还。 为此,凌统创伤甚重,多亏卓氏良药才得以不死,战后,被拜为偏将军。 此人在军旅中亲贤礼士,轻财重义,有国士之风。 这也是他为何会受敬仰和欢迎的缘由。 曾几何时,听义父讲到此人的时候,黄旭还有些不以为然,权当听了个能从中思索到一些战略方面问题的故事。 毕竟,如今的张辽并不认识曾经的凌统,至于说二者在逍遥津战斗过,在当下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基于对文远叔的了解,那一战若是真有凌统,他们要想胜利,可远没有那么简单。 再者,能在数万敌人中杀他个三进三出,这样的人定会在战争结束之后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可就目前来说,别说他了,就连文远叔都不曾认得此子。 是以他肯定,这人当年并不曾出现在在合肥之战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未曾上过战场的人,竟然能在江东境内拥有极高的拥护和爱戴,倒也神奇。 不过,这是黄旭在同凌统交战前的想法。 此时此刻,交手后的他才算是明白对方在江东深受欢迎的原因。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很是畅快。 引得已经被摔下马的甘宁既羡慕恼怒,又怅然若失。 既败于马下,自然再难以上前,而今唯一一个有资格同黄旭抢夺旌旗之人,就是凌统! 故而哪怕双方不和,他也将唯一的希望都倾注于对方的身上。 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 仅仅交手了几个回合,凌统就明白了黄旭的恐怖,更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完成了······ 黄旭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但不知为何,战斗经验相当丰富,武艺超群不说,还孔武有力,打斗起来,颇有种举重若轻的大师之感。 力拔山兮气盖世,用来形容对方倒是再合适不过。 越是知道对方的厉害,凌统的心便越是着急。 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看出对方军中行伍的套路,更在一时之间奈何不了对方,甚至······还在打斗中隐隐落了下风。 心中愈发焦躁的他双手紧握青铜八面剑,果断对黄旭进行了一番毫不停歇的狂轰滥炸。 奈何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叫他自己没有半点儿喘息的机会,反倒是黄旭越打越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的凌统后悔了。 因为自甘宁下去后,再无一人胆敢上来。 如今,他独木难支,很是绝望。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对甘宁那般凶了。 只可惜,眼下说这些都为时已晚。 他别说打败黄旭,这么长时间就连旌旗的角都不曾碰到。 黄旭就宛如猫捉老鼠那般戏弄着他,压根儿没给他摸到旌旗的机会。 “你倒是个有本事的,那我便给你个体面!” 在一个闪身拉开双方的距离后,黄旭看了看日头,接着微微勾起唇角,笑着抬了抬手中的剑,道:“你能打飞它的,对吧?” 说罢,他挽出几道靓丽的剑花,继而径直朝凌统刺去。 事发突然,快要力竭的凌统没有半点防备,只得硬着头皮举起八面剑死扛。 可谁曾想,就在青釭剑碰到八面剑的瞬间,“铛——”的一声······飞出去的却是黄旭手中的青釭剑! 青釭剑,身为曹公专属佩剑之一,其意义不言而喻。 今日,就是这样一柄天下闻名的神兵利器,竟然被击飞了······ 就在众人难以置信,凌统眨巴着眼睛,感到格外不可思议的时候,黄旭又动了。 没了长剑的他,果断将另一只手上的长枪向后扫去,接着用力一撞,便将凌统撞飞出去。 最终,凌统控制着力道和平衡力,稳稳站在了马车下。 输了,但好像······也没输。 因为今日和黄旭打斗之人不知凡几,可只有他一人将黄旭的武器击落。 “哎呀,着实是可惜了些!” “可惜什么?不愧是凌统,竟然连青釭剑都能打落,当真厉害!” “唉!终归是旌旗难归······可悲,可叹啊!” “······” 立于马车顶上的黄旭并未关注这些百姓们的话,反倒是将长枪再度插进车顶,笑嘻嘻的望向凌统,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俏皮:“你很不错啊,年轻人!” 说罢,他便飞身下了马车,坐在了张辽的身侧。 早在他将青釭剑脱手的那一刻,马车便已经驶过了朱雀大街。 没了无止尽的挑战,如今正好能看看这内城的风景与下邳到底有何不同······ 半个时辰后,在宫殿口等了许久的戏煜何孙策默默无声的伫立在此,等待着黄旭等人的归来。 二人在这大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早已天南海北的聊了个遍,倘若黄旭等人再不来,二人估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以他们这样的身份来说,真要到了没什么可聊的地步······只怕距离开战也就不远了。 一旦聊起战事,那么戏煜来江东便没有了意义。 而孙策设下的重重计谋以及对未来的诸多考量便也成了笑话。 是以,哪怕无话可说,二人都相当默契的没有提及战事。 反正等晚上宴席过后,这个问题迟早还会进行商议,又何必在当下给自己寻不痛快? “他们来了!” “看来您的义子有些本事,盛国公教导有方——” (本章完) 第三百章:黄旭放水,文试将起 瞧着远远驶来的马车,孙策面带微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此地,想来这黄旭和张辽没少在外城吃苦头······ 还不等他想完,便再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更是傻楞在当场,不知该做些什么。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叫人极其忿怒却又尴尬的东西——旌旗! 话说这旌旗还是他当年和公瑾一起设计并打造的,此旌旗为战旗,亦是将帅之旗,更是是他想要逐鹿天下,称霸中原的雄心壮志的体现! 奈何······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插在车顶的破败旌旗,孙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戏煜见状不禁失笑,想来这便是张辽那个老小子给江东人准备的大礼了? 早在来的途中他便听黄旭说,文远那家伙给江东人准备了一份大礼,他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真正的礼物,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放任不管。 毕竟,来了江东定少不了对方的一些挑衅,文远等人若是自己事先准备了些东西,在遭遇挑战时多少也能扳回一城! 可谁曾想,他竟然准备的是这个东西。 不用猜,光看孙策那阴晴不定的脸,他便能知晓,这面旌旗应该是当年合肥之战的战利品! 还真是看不出来,文远这老小子平日里挺安静的,既也有在战事外行为如此胡闹的一面。 难不成是受了黄旭的影响?看情况还挺有意思。 “吴侯莫要恼怒啊,这说不定只是双方间的一场小游戏呢?”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八匹绝世良驹带着八辆“高人一等”的马车齐齐于二人面前止步。 车上的聘礼全数送达,这些东西对戏煜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对江东境内的众人来说,却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有奇珍异宝,也有珍馐美味、珍珠宝石、金银头面······· 有天下地形图,也有军械设计图、为商之策,为政之略······ 整整八辆马车,,近乎收揽了全天下的好宝贝。 就这还不包括诸葛亮与贾诩等人亲笔撰写的治国策,以及其中重点讲述的该如何攻下荆州之计划! 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江东境内所没有的,也是身为吴侯的孙策最为需要的! “吴侯莫要恼怒,你就全当小孩子间的玩闹,我这孩儿啊自小就野惯了,行事没个章法轻重,还请你多多包涵。” “这······” 这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吗?这分明是将他孙策的脸往地上踩! 要知道,自己的腿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没的! 若非跑的快,只怕自己连命都没了! “你且放心,我回去定会狠狠责罚与他!” 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转身,戏煜难得泛起了点儿同情心,说了句回去教育的话。 孙策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心底的怒火虽然一时半会儿难以熄灭,但最起码的风度还是要保持住。 再者,对方拿了那么多江东所没有的奇珍异宝,他就算是再生气也舍不得将这些宝贝拱手啊。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盛国公,还请上座!” “今日,我江东境内的文人雅士可都在席上等着您呢,期待咱们今晚共话天下,畅所欲言!” “请!” 戏煜抬了抬手。 两人一人在前领路,一人在后踱步,看双方的神情颇为和谐,原本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在这一路上逐渐驱散于无。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大殿的正前方。 早在看到城内停的马车、驾撵时,戏煜便预料到今日宴席上的人不会少。 可真正到了殿前,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事实上,早在知道他要来江东后,这城内便有无数人在翘首以盼,期待能够一睹盛国公之风采! 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大汉的境况,此人既是大汉的救星,也是大多数天下百姓的希望。 因为他,南北方的差异得显现,钱庄通过商道运输,成功打破了南北方进行商贸的艰难困局。 北方的特产以及寻常物品得以运输送往南方,而南方的东西同样可以运送至北方。 北至冀州,南至荆州,天下各地的百姓们用上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物品。 只不过,名满天下的盛国公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如果错过了江东此次机会,只怕众人此身都再不会有机会见到戏煜。 故而,得知盛国公今日即将抵达丹阳后,内城中不论男女老手皆拖家带口前来迎接。 宴会就设立在宫殿的衙署内。 走进大殿,再穿过一条回形长廊,便来到了衙署的正大门。 门外立着两座巨大的黑色石狮子雕像,其形像极了上将军手中的护符印,通体漆黑如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还有些反光,衬的那石狮子愈发威风凛凛,威严霸气。 从石狮子的中间走进大门,跨过门槛后边瞧见了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路延伸至远处房屋内。 一直顺着青石板路走,走到最深处便抵达了此次的目的地——正殿! 正殿原为正气殿,里面已经有许多人恭候多时了。 这其中有江东的文武百官,也有境内声名大噪的文人墨客。 孙策一路走来都只顾着观察戏煜,哪怕是极其细微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能被他的眼睛放大无数倍。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过不上等候在两侧许久的众人。 戏煜反倒是朝周围众人笑了笑,施施然的跟随孙策走进了大殿。 在这个时候,紧随队伍而来的黄旭和张辽也走进了戏煜的阵营,至于那凌统和甘宁,则是悄无声息的垂着脑袋,跟随着众人走在最后。 面对黄旭他们没一个能赢的,就更别想从他手中抢旌旗了。 两战皆败,而且还败得一塌涂地,近乎是被人压着打的和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一个黄旭便将二人打趴下了,更遑论还有一个始终没出手,甘心充当马夫的张辽。 要知道,一开始众人想挑衅的人便是张辽,可这家伙倒好,悄无声息的不参与任何斗争,反倒是让黄旭把名声给打响了。 也不知是该说他奸诈,还是该说他傻! 但对凌统而言,不管是哪一个答案,都不敌百姓们愈发激烈的赞许和敬意。 因为在江东百姓们看来,凌统夺旗失败最根本的原因是差了些运道,而非他本人实力不济。 毕竟,能将青釭剑打脱手的人,普天之下可就他一人! 能将曹操的佩剑击飞,这一举措的意义不亚于将旌旗夺回。 他们江东诸多豪侠被黄旭打败而失去的面子,也因此有了些许挽回。 今日之事就算传出去了,他们江东多少也算是有上一击之力,并没有被全军覆没。 “将军,属下······” 默不作声的来到孙权身后,凌统鼓着腮帮子,眼睛微微泛红,神态也颇为萎靡。 那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说实话,如果不是将军特别要求,他眼下其实都不想来。 比起跟在队伍中被众人观赏,如芒在背,还不如早些家去,逍遥自在。 进入大殿有一段时间后,孙权才得到几人交战的全部过程。 话说他最初可是站在二楼角落里看着黄旭的大发神威,本以为就算前面败得再惨,有甘宁和凌统兜底,结局再怎么样也不会太惨。 可谁曾想,江东境内诸多豪侠竟然无一胜利,尽数折戟。 其实如果不是处于对北方势力,对戏煜的忌惮,他完全可以选择暗箭伤人,这样一来,黄旭就算不死,也定会负伤。 可真要那么做了,眼下这场宴会怕是也就开不起来了。 不久后,等待江东的便是北方大军压境,境内生灵涂炭! “尔等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叫那黄旭轻轻松松便获得了进入内城的资格?甚至还将合肥之战的旌旗拿了出来!” “你们可知今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今日战败一事不出半日便会被江东百姓乃至士卒传遍整个天下!” “届时青徐二地的名号只怕更为响彻,士卒气势也愈发高涨,而我等哪怕在不甘心,也只能沦为陪衬。” “尤其是尔等,除了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外,没有任何用处!” 孙权在说这话的时候格外不客气。 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精心设计,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没给张辽以致命的打击,反倒叫黄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成了最大的胜利者。 听说那黄旭乃是戏煜的义子,但戏煜厉害也就罢了,为何教导出的孩子也如此勇猛? 仅凭一己之力,力扛甘宁和凌统两位江东远近闻名的英豪不说,还击败了那么多从境内各地赶来的游侠,当着叫人难以置信。 “那又如何?” 凌统素来喜欢直来直去,对于此事虽然也不慎满意,但因为和孙权的关系还算不错,再加上对黄旭有一番自己的认知,故而说起话来,相较于旁人总是更容易些。 “那黄旭可不是什么人都配与其战斗的!他力大无比,武艺超凡,不论是剑术还是枪法皆是不俗,世间鲜少有能与之匹敌者。” “今日若非他手下留情,故意松手,仅凭吾之力量是万不可能将那青釭剑击飞!”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青釭剑乃是他故意让你击飞的?” 孙权一脸讶异,突然对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感到脸红。 同时也为自己心底那点儿阴暗的小心思感到羞愧。 得亏没不顾颜面的命人暗下杀手,如若不然······ 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的他,面上青一片红一片,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统见状,当即将自己同黄旭打斗时的所有场景和细节进行描述。 就连黄旭当时轻声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也没忘遗漏。 孙权听闻,直接傻楞在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精心计划中,竟没一人能抵挡得了黄旭,若非他自己手下留情,今日江东的脸才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当然,也对亏了他手下留情,才留下了江东最后一块遮羞布。 看来······此人之实力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竟然······是这样,但那又如何?我等一开始针对的只是张辽,而那黄旭主动请缨,不就是为了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倒是有几分胆识!” 一开始,孙权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忐忑,因为比起对张辽的憎恶和恐惧,他对黄旭的感官还算尚可。 之所以恼羞成怒,也是因为对方仅凭一人便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一力破万法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在得知黄旭在最后关头放了水,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错怪对方,故而略显尴尬。 但说到最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那黄旭以前是多么岌岌无名的一个人,为何偏今日跳出来独占鳌头?还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为了羞辱他们,竟然还耍这等阴谋,青徐二地的人当真没品! “这不一定!” 凌统微微皱眉,沉思一番后,不大赞同的道:“我觉得他们待我等还算真心。” “毕竟要是真想让整个江东境内的士卒与百姓尽数归附,比起放水,黄旭更应该全力以赴,尽可能的羞辱我等!” “再者,我等本就有了归附大汉的心思,就连百姓们都略知一二,着实没必要在这等关头搞事情。” 对此,孙权并不做答,但心底还是咯噔一下,略有些不情愿。 他其实也明白凌统的话不假,但就是有些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 要是真的归顺了大汉,他们兄弟二人虽然这辈子都不用在意张辽,不用再担心合肥之战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终归是丢了先祖的名声,怕是一辈子都难免顶着个不肖子孙的头衔过日子。 遥想当年,父亲孙坚独自一家就敢和董卓正面硬抗,甚至还打赢了几场胜仗。 可惜后来队友实在是不给力,帮不上忙不说,还在后面拖后腿。 最终,父亲寡不敌众,被董卓给打垮了。 但即便如此,父亲孙坚在整个天下名气都很大,当初兄长能凭借着袁术给的那一千士卒打下吴地,靠的就是父亲当年留下的威望! 可时至今日,他与兄长大仇未报,只得蜗居在东吴没有半点儿功绩。 天下未定,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其他势力吞并。 当年本想着北进合肥,可谁曾想竟然遇到了张辽,被打的落花流水。 东去荆州,想来就算能赢上几场,最终也势必逃不掉一个输字。 至于南下······同那些相当团结,一致对外的异族战斗,两兄弟表示压力很大。 不是因为打起来困难,而是因为太过于没有成就感。 以异族那点儿人来说,打赢了胜之不武,没什么可炫耀的,但打输了······只怕人都要被羞死了。 当然,以目前大汉领土内的诸多群雄来说,随便一人都有自信将异族产除! 好歹也是在这片土地上割据了数年的群雄,手底下的士卒都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远非寻常人所能比拟。 是以,孙权对吊打周边异族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 但这边并不意味他会选择去打那些异族,并通过异族来扩张领土,一统天下。 因为这太过于不切实际,也会被其他诸侯国嘲笑。 所以说,就目前的东吴情况而言,他们兄弟二人眼下最妥帖的法子,便是归顺大汉,服从戏煜。 “其实······我觉得我等不该私下行动,一切听主公的便好了,他总不会害咱们才是!” 见对方沉默,凌统成热打铁的说着。 孙权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忘却之后的所有计划。 凌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他就算是再想扭转乾坤,也困难重重,非今日能完成,是以,还不如先隐忍一番。 只不过,话是这样说,但他望向张辽的一双眼睛还是充满了火气,至于一袭白袍的黄旭,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但比起张辽的默不作声和黄旭的神清气爽,最叫他觉得看不透且深不可测的当属戏煜。 从初见至今,在众人眼中颇为神奇亦或者是极其困难的事情,落到他的嘴里,便成了一句话——“有手就行!” 这些事是简单的有手就行的吗?那些可都是在江东境内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件。 就这还不包括在同他聊天时所受到的启发。 也不知为何,总感觉那戏煜的行事作风和思维模式与这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叫他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而这才是叫众人觉得他捉摸不透的根本原因。 到了这会儿,天色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暗淡,而宴会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了外城战斗之结果。 当得知整个江东的所有门客都败于黄旭之手的时候,众人皆面上一惊,望向黄旭的眼神也变得恐惧至极。 看来黄旭在同所有人的较量中皆取得了胜,仲谋的计划······彻底败了。(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春秋草木,颗粒无收! 既然比武艺没有胜算,那么接下来,是否会开始文试? 论比武,年轻一代,青徐二地只一个黄旭便赢麻了。 但论文采,对方除了诸葛亮等众所周知的老牌谋士,好像并不曾有过什么惊才艳艳的年轻幕僚。 这一战,或许能赢! 伴随着戏煜和孙策一步步走上高台,宴席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席位从殿内延伸到阶梯,自上而下,对应的乃是江东境内文武百官的官职高低。 话说相这些文人之间素来喜欢抱团取暖,就包括每一个氏族间都有一定的小团体。 而今,还未入座,众人便相互对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至于为首的孙伯符和戏煜则是早已过了相互寒暄,逢场作戏的时候,二人相互一笑,缓缓坐下。 话说戏煜只是来江东做客,但孙策还是为他准备了同自己一样高的主位,只不过一个靠右,一个靠左。 跟在他们身后的百官也随之落座。 郭嘉坐在戏煜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至于他对面坐着的,正是前段时间才见过的鲁肃。 二人遥望,同时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看起来好像关系不错。 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神情肃穆,感觉多少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 戏煜只是定眼一瞧,便了然于胸。 看来,今日这场宴会怕是少不了刀光剑影了······ “开宴!” 已经不知道该同戏煜将什么的孙策,一看人到齐了,果断选择命人上菜。 伴随着一桌桌美味佳肴的出现,大殿正中央也迎来了一批批体态轻盈,神色各异的舞女。 众多官员则是在这一刻齐齐起身,恭贺祝福,山呼海啸般在声音响起后,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奏乐之人在戏煜和孙策抬手安抚住众人后,方才开始弹奏。 奏乐者鼓瑟吹笙,舞女舞若惊鸿。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局面好似消失,氛围也变得相当和谐。 不论文臣武将,皆各自为营,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笑声不断。 这其中,又当属江东氏族内声望最显在的虞家、陆家和鲁家为首。 作为东道主,再加上身份地位远不如戏煜,最高长官还只是一个侯爷,故而众人不敢怠慢,反倒显得着整场宴会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孙策作为吴侯,更是不敢懈怠,宴会上除了拉着戏煜一个劲儿的谈天说地,就完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过了好一阵,他才算是勉强找了个有营养价值的话题,开始与戏煜进行探讨。 “据闻盛国公武力无边,当年能征服文远将军,凭的就是这一身好武艺,千里走单骑,和吕布杀了个你死我活,最终技高一筹,将其斩杀,并挂其首于城墙之上示众,可有此事?” 看着戏煜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略显迷惘的延伸,孙策忍不住沾沾自喜。 他以为戏煜酒量不行,殊不知······有的人就是这样。 一喝酒便上头,面红耳赤不说,身子也会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好似要倒一般,但他就是不会倒,神智也一如既往的清晰。 哪怕是你在一旁劝酒,甚至连带自己都喝了几大碗,略显醉态,但对方依旧是刚喝酒时的状态。 等你自觉不甚酒力,或是已经爬倒在桌子上,亦或是即将准备发酒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神迷离,左摇右晃,但就是不倒。 最多最多,会望着你发酒疯的样子不自觉发笑。 戏煜很不凑巧,正好属于这一类人。 他喝酒虽然上脸,但要想喝醉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更何况,比起后世的二锅头,眼下这些用粮食酿造出来的酒精度数并不算高。 特别是在江东这个你侬我侬,温软如玉的地方,其酒水就是北方一寻常妇女来喝,也不会有多少醉态。 是以,本以为自己轻轻松松便将对方喝趴下的孙策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 在发觉下方很多人都因孙策的一番话而开始打量自己的时候,戏煜笑了,笑得格外开怀。 “据闻江东境内人才济济,儒生氏族乃至是武将皆全面开花,比起其他地方也是毫不逊色。” “而这其中,文采出众者又当属虞翻、陆逊和鲁肃极其他们身后的氏族,至于武将······吕蒙、周瑜、甘宁等人虽已上了年纪,但都是不可多得之人才!” 戏煜一开口,整个宴会除了耳边那柔缓轻和的乐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再加上悦耳的乐声,反倒叫人心情愉悦,舒坦至极。 特别是听到这番话的孙策,心底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自豪。 除去一开始打下吴地的那些年,被戏煜抢去的诸多文人墨客和当世之才,叫自己略显独木难支,捉襟见肘外,他可算是再近些年来挽回了些许颜面。 不但挽留住了江东境内的好些人才,同时也从外吸引了不少有志之士的加入。 “正所谓,一江春水一江涛,一山更比一山高,江东之地人才济济,远非其他地方所能比拟!” 说罢,他还叹息着摇了摇头,却不曾想,周围众人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前半句便已是不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叫人心生奇妙之幻境。 但当听到后半句,在场的儒生无一人不听的热血沸腾。 就连那些个对文学不甚敢兴趣的武将们都莫名有种振奋热心之感。 好词!好句! 只是不知这是一首完整的诗词,还是单一的孤句。 鲁肃闭眼沉吟,每回味一次这诗句,心中便愈感通透。 “一江春水一江涛”这不正是江东建安的真实写照吗? 都说建安水系发达,这可不是再开玩笑。 江东地区水网密集纵横,是一个以长江和淮河为依托的多层次的防御体系:北有长江、淮河、桐柏山、大别山;东、南面都是大海;西线是巴蜀、荆楚的长江上游地区。 脑海中想着每日随处可见的碧海蓝天,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光是这样,便叫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再加上后半句“一山更比一山高”,诚如戏煜所言,这世间有本事的人不在少数,倘若他们真因为有了一点儿本事而沾沾自喜,想来定会被他人抛掷脑后。 是以,为了能叫自己变得更为优秀,唯有在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知的情况下,再去不断充实的自身! 而将其与前一句相结合,说的不正是他们江东的现状吗? 因为生活在一个景色恍如画卷般的地方,日子过的安宁,心中哪怕是有再大的志向,再高的追求,也会因为安静祥和的生活而渐渐迷失自我。 这个时候的大家,想必都很难对自身有个清醒的认知,更别提什么继续完成雄心壮志。 戏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道破了他们江东的现状,当真不可思议! 这一句话,完全可以被大家当成警世名言,切实的告知众人,哪怕生活在一个安宁的地域,也万不可忘了自己之初心。 如若不然,一旦起战事,这些安宁祥和的生活便会在顷刻间被人摧毁,成为一片炼狱。 “不知诸位可知,自古以来为何有大把的文人喜爱怀念秋季?而儒生圣人又为何时常追慕晚春?” 戏煜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是突兀,也相当奇怪。 在今日之前,郭嘉都不曾听闻过此事,现下一脸茫然,鲁肃等人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张昭,虽然身份地位较鲁肃更高,但因为之前去往下邳做客的乃是鲁肃,同此次下江东的北方众人更为熟络,故而反倒将谋士之首位的座椅安排给给了对方。 这或许和鲁肃凭一己之力促成了两方联姻之事也有几分关系。 见场面变得愈发安静,张昭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随即一展笑颜:“深秋乃是收获的季节,百姓们收割了粮食便意味着冬天不会饿死。” “而晚春是大地复苏,万物苏醒,春暖花开之时,是生命的起点,再加之天气凉爽适宜出门,故而便成了最叫人喜爱的季节。” “手有余粮,哪怕天下打乱,百姓们也不会过于慌张,而在春季,种植粮食,也算是大家另类的新生!” “能给天下人带来收获和新生的季节,自然备受天下文人墨客喜爱。” 张昭轻抚胡须,面带笑意,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抖擞,神采奕奕,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之感。 在历史上,他是一个能让孙策临终前托孤,专门负责为孙权处理政务,率群僚辅立新主,并安抚百姓、讨伐叛军,与周瑜等辅助孙权稳定局势的存在,其本事不言而喻。 如若不然,孙权也不会在每次出征时,留张昭镇守后方,领幕府事,后来更是被尊称为“张公”。 听了他的话,周围众人皆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戏煜反倒是不忍笑了起来。 “张公此言在理,但未免过于片面,需知······草木有情,春秋含泪啊!” 他煞有介事的说着,言语中不乏深意。 在场的众人自然也不是傻子,只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秋天在世间大部分人眼中既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又是一个萧瑟的时节,除去天下百姓们的感受,诗人更多关注的是自身情感的寄托。 秋天有一种悲凉肃杀的气氛,更能衬托作者的悲伤烦闷! 春天也是一样,诗人喜欢春天除了受到自然气候的影响,认为春天也代表着播种、希望、青春、生命,同样也自然而然地蕴含了诗人的情感内涵。 “诗人借助描摹春秋的季节变换和典型景物,来寄托自己的感伤情怀,此乃一众文豪独特的文化行为,却与尔等无关!” “确切的说,是与在场的所有人皆无干系!” “因为诗人尚能趁着春秋季节更迭,变化明显之际抽出时间,趁着闲暇之余,松懈情绪,释放自身,看看周围的大山大河,绝美风光,可尔等······” “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感受到慵懒和自在、舒畅了?” “能在闲暇时分放松心态,疏解内心之情绪,此事看似同众人无甚干系,但在青徐······这不过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想来张公对此较为了解。” 说打最后,戏煜一双眼睛紧盯着张昭,而对方的面色也在他落下话音的那一刻变得无比难看。 说什么春秋变化,又提什么心态问题,原来最终的目的全在这儿。 眼下春分刚过,粮食还在土壤内发芽,对方在此时提及收获和新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只可惜,自己眼下并未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不知在江东颗粒无收的一年下,又有谁能闲宜度日?” 戏煜也懒得再兜圈子,反正在场的众人都是江东境内能说得上话的人,他在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多少没什么必要。 还不如将话摆在明面上来进行商讨,等这个问题解决了,孙尚香才能离开江东,同自己回下邳照看一二。 而他与江东的孙策兄弟二人,也会因此成为关系较好的主仆。 日后,江东孙家就会是自己手下的第一大氏族。 而那个时候的兄弟二人除了依附戏煜,再没有其他法子。 等拿下江东,这一半的天下也算是统一起来,彻底安定了。 “颗粒无收?不知盛国公这番话是何意思?难不成·······江东境内种植的粮食有问题?” 在面对粮食的问题上,哪怕是张昭这等行事稳妥之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诧异的望着戏煜。 “必然!” “这是为何?” 要知道,春耕刚刚结束,他身为江东文官之首,可是才同鲁肃一道,从下邳购买了大量的种子,并将其悉数洒入整个江东境内的土壤中。 这会儿正是等待着种子生根发芽,出土露牙之时,又怎会有什么问题? 而不论是小麦,还是稻谷等农作物,在土壤内发芽都是需要时间的,戏煜不过今日才来,又是怎么从一望无际的“空旷田野”中,看出粮食有问题的? 他该不会是故意如此,危言耸吧? 孙策小酌一口,压下方才心底的颤动,脸上也重新挂起了一片淡然。 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了解他的人都明白,此时此刻的他相当自傲,或许······是因为已经洞察了戏煜这番言论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双方谈判,攻心为上! 对方不过是想通过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来令他们江东境内的文武百官自乱阵脚,心下恐慌,真以为种进土里的粮食会有问题。 从而在谈判中失去本有的优势,继而放弃一些本属于自己应得的利益。 在谈判中连真实想法都不敢说,这不正好便宜了戏煜,叫青徐二地有机可趁吗? “盛国公,这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吧?我江东境内的粮食全是军民同心,在春耕之际一同下地,早出晚归,倾尽全境之力方种植完成的,万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孙伯符或许在身体上有所残疾,但在治理方面,虽说不敢保障有多英明神武,但到底也有些自信,春耕一事,万不会有差池!” 见孙策说的信誓旦旦,本来还有些慌张的张昭和鲁肃顿时松了口气。 但戏煜听完却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望着对方直言:“怎得?你莫不是以为我在胡说?” “胡······胡说?这是何意?” 孙策和张昭相互对视一眼,宕机的大脑一时半会儿并未反应过来。 “胡说”一词始于东晋之后,意指胡人说话中原人听不懂。 而胡,乃是古代对西北部少数民族的称呼。 但在目前,并为被普及,是以闻及此而二字者,皆有些懵。 当然了,他们就算是知道这二字的意思,想来也定会觉得诧异。 任谁能想得到,堂堂盛国公,一介儒生竟然开口不是之乎者也,而是如此直白言语? 虽然算不得粗鄙之言,但这样的话,哪怕是军中不甚识字的小将,都不会去说。 这不就显得自己没文化了吗? “胡说就是说我所言句句非虚,没有半句是在危言耸听,端看尔等信是不信!” “需知晓,尔等的粮食种子来自何处······” “粮种来自何处?不都是从你的下邳拉回来的——” 等等!下邳!? 孙策本还不以为然的脸这下僵住了,我······这,我······我他妈真该死啊! “盛国公,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又做了什么?” 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孙策噌的一下起身,极其激动不安。 戏煜见状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后,方才笑道:“伯符莫要着急,以免失了礼仪和分寸,种子的问题我已经告知于你,早做预防或补救,今年江东多少还是会有些丰收的!” “这不比几个月后你自己发现来得强?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江东怕是会陷入无粮可吃的巨大风波!” “须知······那些粮食在卖进江东之前,都已经被翻炒过了,乃是熟种!” “作为一个生意人,我是定不会做那等欺上瞒下,以次充好的荒唐事,故而先前卖与江东的粮食,我会派人交接,尽数赔偿与尔等!”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阴谋阳谋,如何抉择? 呵!赔偿? 你拿什么赔偿?还说什么不会做欺瞒之事,眼下这不是欺瞒是什么? 天坑啊! 孙策气的头顶生烟,他怎么也想不到戏煜竟然会做出这等没品的事。 关键是他还不早说,眼下这熟种都被种进土里,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难不成要将其全部挖出来,再重新播种?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和时间比起来,那点儿赔偿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种植粮食的时间愈晚,秋收便越迟,若是粮食真等快入冬了才开始收割,只怕比起眼下的颗粒无收也好不到哪儿去。 “盛国公,你这······你这着实有些过了。” “别急啊,咱们分属不同阵营,我有所防备也是在所难免。” 戏煜摆摆手,对此不以为然,继而笑着说道:“再者,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就看你怎么选了。” “这是何意?” 孙策略带防备的望着戏煜,总感觉他说出来的话会叫自己输的莫名其妙,不知其所。 “众所周知,这江东六郡乃是你孙策为继承父亲孙坚未完成的事业而屈事袁术,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领父部下千余人,渡江削平江东,方才占据的。” “此乃你孙家的发家之根基,我自不会动,更何况,其父孙坚也是为令我等心生敬佩之人。” “比起曹操兵败汴水、袁绍迟疑不进、酸枣联军瓦解、天下人驻足观望之辈,他的孤军奋战却使渺视天下的董卓如芒在背、仓皇西窜,实乃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 “是以,只要你愿意,苏家便能永镇江东,六郡再添一,七郡之地可尽数作为你孙家发展之根!” “只不过,在你我合作拿下荆州之后,除江夏外,再无你孙家的地盘!” “刘备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所谓的皇叔之称也不过徒有其表,对我而言就如同是个将死之人,没有半分威胁。” “但对尔等来说,却大不一样,尤其是在今年整个江东颗粒无收的情况下,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再者,若是尔等不愿与我合作,那钱庄的商队可就未必会来江东了,届时,就算刘备不出手,尔等也没地方去购买余粮,时间一长,这江东百姓们会作何感觉,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倘若他们真到了快要饿死的时候,我戏煜因不忍百姓饿殍遍地,特意运输了大量粮草来此救济,想来定会受到江东百姓们的爱戴。” “等到了那个时候,孙家兄弟还有谁记得,我就不清楚了。” 戏煜说完,还耸了耸肩,颇有些无辜。 反正他也没说错,再加上天子刘协全听自己这个“小叔”的,到时候真要救助了江东境内的百姓,自然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有了百姓的支持,随便振臂一呼还不是一呼百应?有志之士完全可以为自己所用,若是他们想去天下人皆梦寐以求的青徐二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这一点,想必便能吸引天下不少义士,至于受灾后的江东百姓,只怕是削尖了脑袋要定居在青徐之地! 而没了江东百姓的江东,还是江东么? 待到那时,没了江东的孙家兄弟,又该如何自处? 还是那句话,基础决定建筑高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虽说在你孙家的治理下,江东百姓的生活还算说得过去。 但倘若百姓们还有一个更好的政权和生活,谁有愿意去过“苦日子”呢?特别是在经历了粮慌之后。 一想到这,孙策气的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在场的人太多,他都怕自己按耐不住风度,直接扑上去将对方身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实在是戏煜这计谋太过于阴损,那算盘珠子打的都快把自己脸崩疼了。 但你要真说这是阴谋吧,对方倒是挺直言不讳,可这等阴损的计谋,着实不能算是阳谋。 只不过是很巧妙的抓住了江东的命脉,并通过粮食加以实现罢了。 随着他望向戏煜的眼神许久不变,在场的氛围也开始渐渐凝滞起来。 只顾着思索破局之法的孙策,并未注意到这些。 但思来想去,除了戏煜说的那个法子,他始终想不到什么更优解。 哪怕是自己双腿健全,面对戏煜都没有什么把握,更何况现在? 倘若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失了江东百姓们的心,他们孙家的偌大基业也基本上相当于是毁灭殆尽了,这可不行! 但若是就这么妥协,彻底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资格,好像又挺对不起列祖列宗之遗愿的。 要不然······想法子将戏煜留在这里? 实话实说,早在宴席开始之前,他便命人不动神色的在大殿周围埋伏了近万精兵。 四周围起来的三千多精兵看似是在站岗,守护众人之安全,实际上却是孙策布下若是同戏煜谈和失败后的第一道保障。 至于建安城内的五千精兵和在城外扎营的八万士卒则是他准备的第二道、第三道后手。 只要大殿战事起,他们便能在最短的时间抵达此地,对戏煜等人进行围剿! 想到这,心下稍稍安定了些许的孙策有了计较,眼露凶光的问道:“倘若······尔等回不去青徐,又该如何?” “这便更简单了!” 这个问题压根儿不需要戏煜回答,坐在郭嘉身后的一个年轻儒生果断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不见半点儿慌乱。 巍然不动的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 待其彻底摊开,众人方才知晓,此乃海域图! 虽认不出其海域是何处,但就画上那细致的描述与刻画,便给人一种不明觉厉之感。 “还请吴侯仔细看看!” 贾玑笑着走到大殿的正中央,并逐步朝孙策靠近。 他伸着双手,将整幅画卷立于身前,以便孙策近距离观看。 搞得孙策很是狐疑。 怎么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胆大到这等地步了吗? 面对自己不但不害怕,反倒笑容满面的往前凑。 要知道,自己就算身有残疾,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猛将! 寻常文人见了自己都会被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好似半点儿都不惧怕。 前有黄旭,后有这个年轻人,青徐之地教导出来的年轻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贾玑才不管他那眼神莫不莫名,奇不奇妙呢。 他笑嘻嘻的望着孙策,道:“吴侯且看,此乃建安城外的海域,水师踏星和盛皇就停泊在此地,若是您有什么歹意,无需等到半夜,船上的八万水师便会抵达建安!” “除此外,自合肥而下的寿春城内,也有五万士卒开始急行,不消五日,便能抵达此地!” “哦,对了,青徐二地内的三十万大军如今也无事可做,要是您想,他们随时能来江东转上一圈!” “要知道,青徐之地的地理位置如今可比江东要好得多,半分后顾之忧都没有!” “所以······您确定要留下我等在此吗?” 瞧着贾玑那贱兮兮的模样,戏煜笑着摇了摇头。 张昭因为对青徐水师一知半解,故而无法接话。 孙策倒是听鲁肃讲过这两支军队的厉害,但到底不曾亲眼所见,故而有些夜郎自大,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一直关注着海域地形图的鲁肃率先忍不住站起了身。 作为江东境内唯一一个见识过那两支水师的人,他除了忌惮和恐惧,再没有其他想法。 是以格外清楚,这战是万万不能起的! 以江东现在的处境来说,一旦开战,整个江东稍有不慎便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甚至对方都不用出动水师亲自下场,只要将相邻江东的海域水系尽数围住,再阻隔掉过往商船,光凭没粮这一点,不用一年,身陷囹圄的江东,内部便会率先自行瓦解。 想明白这一点的他又怎敢和戏煜正面起冲突? 一瞬间被汗水浸湿了后背的他果断开口:“盛国公这是何意啊?我等可从未想过要同您开战啊!” “主公在得知您要来江东,早就翘首以盼,早在十几天前便开始准备今日之宴席,全境更是在一月前便知晓主公小妹即将嫁与盛国公之事,高兴得唤醒鼓舞。” “其中不乏百姓们自发购买红灯笼,只为恭贺二位,愿二位百年好合,在此等盛事即将到来之际,江东又怎会生出恶意?” “反倒是您南下,并未见到半点诚意,南下之时还不忘带率大军处境,恶意满满啊!” 他弯着腰,叫人看不清面色,但声音低沉又迫切,像极了被人欺骗后难以置信语气。 戏煜闻言,淡淡扫了眼鲁肃,随即勾了勾唇角,望着孙策轻声说道:“说我没有诚意?那么请问伯符,不知其弟孙仲谋现在何处?” “正在家中照顾老母,母亲近些年来,身子愈发不适,今日更是半点离不开医师,仲谋在迎接完您的到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照看了。” 这个问题孙策早有成算,故而答的滴水不漏,相当自然。 早在戏煜没来之前,他便已经和仲谋商量好了话术,只为防止对方的探寻。 “哦?身子不适?再这春暖花开之季,令母竟然病了?不知因何而病啊?” 戏煜略带疑惑的凑向孙策,对方当即饮下一口酒水以缓尴尬,随后淡定道:“这个医师该在查,想来近日便会有结果。” 奈何他就算装的在淡然,也逃不过戏煜的火眼金睛。 他面部细微表情控制的不错,但鼻头的轻微耸动,眼眸下意识的躲闪,显然是没说实话。 “既然如此,我建议伯符还是换个医师的好,吴老夫人乃是当世皆知的忠烈节妇,凭借一己之力养大破虏将军的四位嫡子,万不可被那等庸医毁了。” “恰好我曾拜师华佗,学过些岐黄之术,不妨去见见老夫人,若是她当真病的不轻,也好及时给华佗去信,叫他来此看看。” 说罢,他顺势起身,让孙策心下猛地一跳,不知该干些什么。 “怎得?伯符还不走?切莫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啊!” 见对方坐着不动,戏煜低头似是而非的笑着,叫孙策尴尬至极。 娘啊······ 现在这可咋整? 戏煜怎得不安常理出牌?寻常人问到这里不是已经可以结束,继而开始下一个话题了吗? 怎得偏他揪着不放? 不但要问,还要亲自去看,这是能看的吗? 一看不就全露馅儿了? “这······这家母——” “好了,老夫人生病是大事,岂容我等在此东拉西扯,停滞不前?一切等见了老夫人之后再说!” 说罢,他便伸手想要拉孙策起身,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责怪。 这一刻,先前因为戏煜以及贾玑的那番话而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这么被孙策的尴尬和戏煜的执着给打散了。 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 “盛国公,此事急不得,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孙策可不敢起身,面上也泛起了些许苦涩之意。 要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在宴席上诅咒于她,以老夫人的性格非拔了自己这身皮不可! 能将他们兄弟四人带大,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可想而知。 平日里就健步如飞,生龙活虎的,时不时和同人打打麻将,斗斗地主,过的比他这个儿子快活多了。 话说麻将和扑克牌,都是来自青徐二地一些休闲娱乐的好东西。 自打被商人带到此地后,便深受广大百姓们的喜爱。 平日里,达官贵人家的妇女最爱凑到一桌玩这些东西,寻常百姓们也会在每日劳作结束或者是闲暇之余玩上一玩,放松心情。 只是,他们就算在喜爱这些休闲娱乐的小游戏也不能让戏煜看到啊。 也别是在自己还说了母亲病重的前提下。 这不是要他命呢吗? “今日都不去还要何时去?” 戏煜摇摇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伯符,那可是你的母亲,如今重病卧床,你不去塌前尽孝便已是不对,怎得还要阻拦我去看看?” “要知道,再过不久我同你便是一家人了,尚香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不去探望如何说得过去?” “伯符啊,你我同为一家人,又怎能看着我做那不孝之徒?” 孙策被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说法给弄傻了。 怎么还上升到孝不孝顺的地步了? 他不想让人去看母亲纯粹是因为不想母亲知道自己咒她,也不想让戏煜知道自己骗他啊! 这要是真去了,他还不两头不落好,把人全得罪光了? 不行!万万不行! “可······可是母亲那边多有不便,今日确实不宜去探望啊!” 声音突然尖锐了不少的孙策心中很是忐忑,但就算再不安,他也势必不能叫戏煜去看往母亲! “既然大舅哥不愿意我去探望,那便算了吧。” 说罢,戏煜还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孙策的肩膀,颇为亲切的说道:“咱们再说会方才的话题,大舅哥啊,我来江东的诚意可不比你少啊!” “那些兵马也并非我有意带的,只是······我不论去什么地方身边都得有人陪着啊,虽说我身手不凡,对上千军万马也丝毫不见慌张。” “但身为盛国公,出行带上些跟随的侍卫这不过分吧?我可是当今天下唯一的盛国公!” “哎?” 孙策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被叫的如此亲切,他很不习惯啊,怎么办? 还有,你是当今唯一的盛国公,难道我就不是唯一的吴侯了吗?不就是官职比你低些,手下的能人义士比你少些,所属领地比你穷些······ 想着想着,孙策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他望着戏煜的眼神,也变得很是古怪。 “这是怎么了?” 戏煜不明所以的看了孙策一眼,继而扭头望向众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只不过,哪怕是唯一的盛国公,也有不受我控制的事情。” “就好比那黑白骑,虽然都是我教导出来的普天之下一等一的,精兵,不但善于骑射游猎,还精通隐匿、战略、刺杀······,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受我的管辖呀!” “黑白骑也是有各自直接统帅的长官的,说白了,除了我身边诸位所看到的这些黑白骑外,其他黑白骑的行踪飘忽不定,哪怕是我也不知晓。” “只不过······既是我亲手培训出来的,那他们自然只为我负责,想来我在哪儿,他们也必定隐身在哪儿。” “这是在黑白骑成立之初便定死的规矩,哪怕是我也无法改变,还有一点,既然黑白骑皆为我服务,那么只要他们没死亡,我便不能死,也不会死!” “伯符,你现在还想着开战吗?” “我······这,我——” 孙策黑着一张脸,却没有半点儿唇色。 他到是想开战,但是敢吗? 本来想给戏煜一个下马威,可谁曾想,反倒被对方吓得不敢动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做的选择好像就只有一个! 黑白骑的威名他要是不知道,那可就真是白活了。 当年北方冀州之战,暗杀了袁术无数兵马的是黑骑,灭了袁术大将军纪灵的也是黑骑,要不是黑骑,那年的冀州之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兵不厌诈,算了否? 当年北方冀州之战,暗杀了袁术无数兵马的是黑骑,灭了袁术大将军纪灵的也是黑骑,要不是黑骑,那年的冀州之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这还只是黑骑初露锋芒,在接下来大大小小的战场上,黑骑靠着刺杀、暗杀、冲杀、围杀······为戏煜解决了不少麻烦,消灭了不少敌人。 至于白骑的名号第一次响彻江东,还是在冀州战场上。 只不过,这一次的敌人是曹魏! 不过三千白骑就胆敢深入腹地,绕道夏侯春的背后,同青徐大军进行前后夹击,搞得夏侯淳顾得了头就顾不了尾,最终仓惶逃窜,丢盔弃甲。 戏煜也和这三千白骑呈前后包抄之态,围剿了吃了败仗的所有曹军。 戎马一生,身经百战的夏侯淳更是被逼的东躲西藏,抱头鼠窜,手底下有些名气的将军也是损失惨重。 北方战线全线崩溃的根本原因便在于此。 最终,被打害怕了的曹丕为了缓和关系,不得不将冀州割让。 而今冀州和兖州的大部分疆域几乎都落进了他戏煜的手中,而曹丕则被迫选择求和,而后要了个什么西征将军的头衔。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总归,天下大势好像因为戏煜的强大,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动荡不安,各大诸侯各自为战的时候。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是戏煜,但真正能铸造这一局面的,却是由他亲自教导出来的黑白骑! 如今,这样一支战无不胜,神出鬼没的大军竟然早已埋伏在江东境内,这叫人如何不慌张? 最关键的是,听戏煜的意思,那黑白骑只管他安危,但具体如何行事却不曾知晓。 难道说,只要自己赢了手腕,江东境内的父老乡亲今年便能用焯熟了的种子种出粮食? 至于所处位置,那更是无从得知。 是以,自己要是真有了什么不轨之心,想要动手的话,最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得而知。 “黑白骑?那你觉得他们进入我建安会走什么地方?” 孙策冷下脸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肃穆和紧张。 “这我就不知道了。”戏煜摊摊手,微微笑了笑。 “不过是······商船、海外、亦或者是走庐江的路人?总归黑白骑中近乎全才,能驾驭每一个领域,模仿每一种人生,还能将那些领域的‘分内之事’做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且,他们早在我决定要动身来江东的时候,就已经整装待发,而今估计已经在江东境待了少说几个月吧?” “事实上,在我刚进入江东境内的时候,他们就传来了密信,说了孙仲谋的那些计划,例如······召集江东境内所有侠士,给张辽一个下马威!” “什······什么?” 孙策张大了嘴巴,很是讶异。 他知道弟弟私下里一直在搞些小动作,但却没想到他行事速度如此的快,就连规模也格外大。 戏煜双眼紧盯着他,逐字逐句道:“这个主意就是孙仲谋的意思,只不过真正的实施者是跟在他身后的陆逊和虞翻!” “我很早前便知晓,江东境内的各大氏族门阀皆被你们兄弟二人掌控在手里,就连今日出现在城外的所有游侠也在被你们兄弟二人用同样的手段给控制了。” “如果我所的消息无误的话,其弟孙权应当是早在几年前便已经着手开始做这些事了。” 戏煜说的漫不经心,孙伯符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这个问题,他当真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确实,早在自己的腿废了后,权弟便开始和诸多氏族交好,近些年来,随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生活,他外出的频率也愈发高了。 隔三岔五便要外出游历,跟氏族间的关系也相当的好,为此他甚至还娶了一位氏族之女,进而加深了同江东境内所有氏族之间的牵绊和联系。 明面上得到了不少氏族的赏识,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已经被权弟控制住了。 就拿今日这些游侠门客来说,他们都很清楚,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虽然只是各大氏族下达的命令,但实际上在他们的身后应当还有一藏于暗处的真正掌权人! 孙策的惊惧并未做戏,而是实打实的没想到,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再暗,如此行事已有数年,自以为将所有氏族都控制的很好,但结果······ 戏煜见到他震惊到了几乎难以附加的地步,当即勾起唇角,继续道:“你可知,我为何会知晓如此多的江东辛密?” “因为这些依附于你们兄弟二人中氏族中,有不少门客都是我的暗哨,甚至连你们今日派出的那些门客中,还有不少黑白骑混入!” “这怎么——” 这怎么可能? 孙策猛地起身,惊讶之余还带上了不可思议和害怕。 身处暗处的孙权也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戏煜。 “要知道,这些门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黑白骑之名声远近闻名,这样的人竟然会为了戏煜而放弃自己那无比尊崇的身份,继而选择在江东做一个岌岌无名,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喽啰,这怎么可能?” 确实,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最低等的门客别说见主公出谋划策了,就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问包食宿都是问题。 虽然主家会包一顿午饭,给一处茅屋做住宅,甚至还会给些用来基本生活的钱财,但这些东西连自己都不一定顾得住,又何谈养家? 那些个没成亲的尚且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成了亲的,多少也要为家中老小多多考虑,总归还是要想尽法子再找些出路,多找些吃食才行! 如此一来,心不忠者多如牛毛,仅凭孙策二人又如何顾得过来? 想来若不是今日戏煜自己说出来,他们兄弟二人至今还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从未想过,这计划竟然还有如此大的一个漏洞! 只是······ 眼下哪怕知道这漏洞的存在,他们也没办法去处理,或者说是根本没办法去处理。 你总不能将所有氏族内的门客全部驱逐,亦或者是全部杀了吧? 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人无完人,这世间总是有些人会为了这些那些而选择背叛,或者是泄密。 鲁肃和张昭身为内臣,对这些事情虽然知晓不多,但他们相当清楚,孙家两兄弟将这些年来的计划看的有多重要,对江东的掌权又有多重视。 如今,就因为那些个别人派来的暗哨,导致整个计划近乎崩溃,泄露除的秘密更是不知凡几。 最夸张的是,这些暗哨中,甚至还藏有不少的黑白骑,那可是黑白骑啊! 到底是何时来的江东?又是何时成为了各大氏族的门客? 这该不会只是戏煜的一面之词,意在迷惑自己吧? 万一氏族门客中没有黑白骑······ 但即便如此,谁又敢在当下这个局面来一场一输就丧命的豪赌呢? “吴侯,我言尽于此,你若是再心有不甘,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戏煜抬手理了理衣袖,安坐于案牍后的团椅之上,端的是一派清风。 但孙策眼下却是急的冒了一脑门的汗。 虽然说那戏煜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再没了先前的争锋相对,甚至也没说什么重话,态度也是相对温和。 但他自己的态度也在悄然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从一开始的面和心不和,再到中途暗生歹意,最后到眼下心生惧意······ 他原本的那些不甘和怒火都随着时间逐渐消散。 到了这会儿,着实没什么脾气。 “盛国公,您······您说的可属实?” 此时的孙伯符已经有了决断,他并不认为戏煜会拿这样的事情戏耍自己,所谓兵不厌诈,也要分情况。 如今的自己已然陷入了死胡同,若是对方想仅凭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态度,那未免过于可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反倒认为戏煜所言非虚。 毕竟······ 论武力值,对方的普通士卒就已经很能打了,更遑论那些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各种青年才俊? 此外,不论是水师还是陆军,只要人家想来,分分钟就能抵达。 江东要是真想起战事,想必不出几天,整个江东就会被战火淹没,成为下一个曹丕,甚至更惨。 毕竟他们不是曹操,和戏煜没什么过深的交情。 如若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说是送炒熟的粮食来此坑害江东人! 那个叫贾玑的年轻人并未说错,要是地里种的都是些炒熟了的种子,今年的粮食定不够。 真要等到了百姓手中无粮,心中忐忑的时候,让戏煜等人从天而降,施政救灾,只怕整个江东境内的百姓们都会将其当作救世主,对其信奉有佳! 届时,有谁还会记得他们孙氏两兄弟才是江东的掌权者?又有谁会记得他们兄弟二人曾经为了江东的殚精竭虑? 一切都白费了! “我为何骗你?大家相互间不甚了解,是以,不管有心无心,你我双方有所防备都是正常,只不过我们的计划看起来好像远比你们的详尽且技高一等!” “事到如今,你唯一能想到的和解之法,便是将那孙尚香立马嫁与我,双方结秦晋之好,然后带着江东的文武百官向我诚服!” “唯有这样,江东才会是你孙家兄弟永远的地盘,与此同时,协助我打天下,建功立业的孙家也会成为我戏煜的肱骨之臣!” 听他说完,孙策婆娑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戏煜也催促,他现下耐心十足。 虽然说自己的计划非常冒险,一旦孙策犯轴,宁可拉江东境内的所有人下水,也要在这大殿之上对他行刺,那结局可就不美丽了。 自己虽然不一定会被伤到,但只要回去,江东和青徐二地之间的战斗迟早会有。 如此一来,江东必败无疑,而自己多少也会损失上一些士卒。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知其他诸侯是否会借此机会向自己出兵? 特别是刘备那个家伙,说不定他在历史上能钻空子窃取帝位,就是因为其他人打的太过火,伤亡过于惨重呢? 要知道,距离自己和江东最近的便是刘备,只要战事起,闻着味儿的他定会有所成算。 说起来那小子对江东也是眼馋好久,至今都时刻关乎着江东境内所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戏煜此次来江东乃是秘密出行,再加上一路都走在海上,故而很难被人捉住踪影,自然更没什么消息传出。 所以,这天下众人知道自己来江东的,除了青徐本和江东的本地人外,应当没有其他人了。 当然了,刘备想知道江东的消息,也得看戏煜同不同意。 凭他的情报网本身就很难侵入到江东,再加上上一次戏煜的故意挑拨,让他和江东孙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缝,导致两家的联盟瓦解,再想重修旧好,困难重重。 此外,戏煜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将自己行踪随便泄露的人,是以,在没有他的允许下,刘备压根儿不可能通过他去打探江东的消息。 这也算是给江东的孙家两兄弟留下的最后一点脸面。 倘若他们再不识趣,那结果······ 孙伯符自然明白这其中关键,心下多少松了口气。 比起戏煜,他更不愿意让刘备看了笑话。 这样想来,就算屈于人下,臣服于戏煜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祖宗基业能保住,百年之后面见祖宗多少也有话可说,不至于太过狼狈。 “盛国公,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小妹交与你了!” 说到这,孙策虎躯猛地一震,随即略带尴尬的说道:“说起我这小妹,乃是家中最为得宠的孩子,当年父亲离世的早,小妹尚在襁褓。” “是以,这些年来,不论是母亲还是我们兄弟,都觉亏欠她良多,故而骄纵惯了,身为江东最尊贵的女子,我们兄弟二人着实是管不了她,还望盛国公多有担待!” 孙策说完,藏于暗处的孙权都忍不住苦笑起来。 “不过小妹尚武,身旁虽说聚集了数百名武艺较强的女侍,但只要您能单枪匹马的闯进她的红帘凤刀阵,此事啊,一大半儿是成了!” 戏煜闻言,嗤笑出声:“红帘凤刀阵啊,名字倒是好听,就是不知同我的无情剑法比起来,谁更胜一筹?要知道,我最擅长的便是耍剑!” 一口将杯中酒饮进,戏煜缓缓起身,转而离去。 虽然说今晚喝的并不多,更没醉,但也算尽心,最起码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吴侯这口一松,从今往后,江东孙家便失去了称霸天下的资格,反之,镇守江东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如此一来,戏煜自然能放心离席。 贾玑、郭嘉等诸多文臣和以黄旭、张辽为首的武将们也都纷纷瞅准时机从酒宴上脱身,跟随在戏煜的身后离开。 至于酒宴上那些个不住劝酒的人,眼下于他们来说都是麻烦,还不如先行离去。 毕竟双方身处不同的阵营,倘若交往过甚,一个不好便会被人诟病,哪怕双方是协作关系。 再者,文人说话,最喜欢拐弯抹角,在饮酒的情况下,众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每一句言辞都准确无误,万一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离开的很快,戏煜近乎是在大刀阔斧的往宫殿外走。 归属问题谈成了,接下来便该谈婚礼的问题了。 按照先前的流程,除了提亲外,他还要在接亲的时候举办婚礼宴席。 等接上孙尚香,回到了下邳,还要在青徐之地再举办一次婚宴。 是以时间很赶,特别是婚宴时间早已定好,就在三天后! 这两天众人多少还有点儿时间可以去布置规划婚宴,是以当宾客散的差不多后,这场由孙策亲自主持策划的宴席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看着众人渐渐离去的身影,孙策、张昭乃至鲁肃皆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不甘和愤怒,但事已至此,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反悔的余地了。 “看来······这一战咱们输的彻底啊!” 孙策长叹一口气,随即仰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 “这也算不得是输吧?” 鲁肃深吸一口气,顶着两人诧异的目光,继续道:“主公,若是咱们换个想法,说不定也是胜利。” “最起码,今年的秋收有望,江东百姓们不至于饿肚子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就退上这一步,说不定便是双赢的结局?” 这样一想,孙策发黑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罢了,终归是自己技不如人,才不得不认输臣服。 “算了吧,仲谋!” 他侧身望着一处阴暗的角落,看着那道已经比自己还要宽阔高达的人影。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只不过,有句话他并未和任何人说。 其实真要和戏煜比手劲,自己其实未必会输,好歹这么多年净锻炼臂力了,又怎会这般轻易的输掉比赛。 但是······就算自己赢了又能怎样?结局又会比现在好多少?(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孙家兄弟的妥协,周瑜的未来 难道说,只要自己赢了手腕,江东境内的父老乡亲今年便能用焯熟了的种子种出粮食? 亦或者说只要自己赢了,就能阻止盛皇和踏星进攻江东的可能? “既然胜算不大,那便叫公瑾回来吧,我另有安排!” “诺!” 鲁肃、张昭、孙权等人当即起身弯腰,一直到孙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才起身。 哎!要变天了,该来的终归逃不掉······ 其实打一开始,周瑜便对戏煜来江东一事不大赞同,连带着对北方的诸多使者也没什么好感。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打着联姻的幌子图谋江东的土地! 孙策也知他心中不甘,这才专门派他去赤壁大营当监军,直至此刻,事情全部解决方才打算将人叫回来。 反正两人当初在分开的时候就说好了,等此事有了结果再同他联系。 倘若事情出现僵局,双方始终没办法谈和,那便莫要喊他。 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若是和对方走的近了,多少有些不好。 毕竟,双方是随时都有可能开战的关系。 是以,孙策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叫周瑜回来,应当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戏煜的提议也有了最终的成算。 这个时候叫周瑜回来,也是因为他在江东大军中的地位极其之高,此事不同他商议,明显是不可能的。 话说周公瑾在江东的地位虽然崇高,但也相对尴尬。 主要是因为他之所以能拥有建功立业的资格少不了“背信弃义”,当年要不是背叛了氏族阶级,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孙策,也不会换得丹阳兵马。 更不会在得了好处后,再接再砺,数次出卖他人,最后还联手孙策一起力排众议镇压斩杀氏族。 当年为了自身利益,他出卖了那么多的人,可今日,孙策竟然要选择臣服大汉,那不就意味着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无用功,都成了笑话吗? 日后江东若是由戏煜把持,自其他地方安排进氏族后,又有谁会正眼瞧他? 而且那时的他和大汉氏族皆为同僚,无法拔剑。 一个手中无剑的将军,周围还凝聚着一堆对自己不怀好意的氏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该如何自保? 近些年来,周瑜一直喜欢长时间的待在军营,就是这个原因。 除了自己的大军外,他不论是居住在内城府邸还是外出访友,都会觉得心下难安。 为了让自己能踏实睡个好觉,他也只能长时间睡在大军内。 毕竟在这军营中,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吕蒙会替他把守住大帐,连一只略带“威胁”的蚊子都不会放过。 可现在······ 果然,等消息传到大军后,周瑜当即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从大营往回赶,最后在第二天深夜,孙尚香刚准备好嫁妆,穿戴好嫁衣,画完妆容的时候赶了回来。 周瑜一进门便瞧见了满目的红,张灯结彩的吴侯府邸,再加上深夜时分,灯笼散发出来的微弱光亮,叫整个府邸都变得艳丽又温馨。 时刻关注着门口的孙策在周瑜刚进门的瞬间,便朝他招了招手。 “公瑾,你可算是来了。” “伯符,你为何要这般仓促的做决定?” 周瑜顶着一肚子的火气,言语中带着几分恼怒。 “你可知我时时刻刻都不忘训兵,只为能同这天下诸侯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眼下我们完全可以向东进攻,哪怕那关云长,张翼德再威猛,也定无法同我的千军万马相抗衡!” “届时荆州一平,荆襄九郡皆唾手可得,归顺大汉有甚意思,只要能东图川蜀,我等完全可以自己做这天下的主!” “哪儿还用得着小妹远嫁?” 也怨不得他火气这般大,当初为了孙策和前程,他几乎是倾尽所有,其中除了自身的势力和经济外,还包括对那些名门望族的背叛和毁灭。 可谁曾想,事到如今,自己竟然也会被人背刺,而背刺这人竟然会是自己当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进行一场豪赌的孙家兄弟! 话说,你们当初叫我为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昔日那个说好了要成就一番伟业的人呢? 要知道,当年为了让那些氏族臣服,他周瑜可是唱的黑脸,而真正下杀手,且威慑了诸多氏族并将其尽数掌控在手的,乃是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孙家兄弟! 倘若这出戏不断,江东境内将会无氏族胆敢轻举妄动,那么江东除了外敌,内部则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 长此以往,在内部安居乐业,和平相处的情况下,江东不论是百姓还是士卒、粮草皆有源源不断的发展前景,图谋霸业有机可趁。 可偏生到了眼下最为关键的时刻,你们兄弟二人突然站出来说这戏唱不了,不唱了,你叫我一个唱黑脸的该如何站在台上? 戏都没了,要戏子何用? 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孙策知道他心底的不安,任由对方发泄完后才紧握着他的手,说道:“公瑾莫要慌张,此事另有隐情,你且随我到屋内详谈!” 说罢,二人朝不远处的长廊走去,过了回廊小道,一直到进入内院,孙策才松开对方手。 此时,他们远离了外边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场景,只行色匆匆的朝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显然是早已有人等候在此。 大门一开,便露出了孙权、鲁肃、张昭等人的身影。 瞧着桌上的吃食和酒水,众人显然是来此有些时间了。 除了坐首位的孙策,一旁还有个居中位的椅子空着,那是专门留给周瑜的。 在见到周瑜的瞬间,以孙权为首,鲁肃等人随后起身,向他行礼,只要张昭,因为周瑜心存芥蒂,至今独坐其身,一语未发。 “公瑾兄,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等早在前两日便同那盛国公协商好了,着实是我等斗不过他,才不得不选择臣服啊!” 孙伯符一边给周瑜倒酒,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且放心,就算江东归顺了大汉,你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我江东的大都督,至于东征刘备一事,也依然以你的意思为主!” “此外,等攻击荆州的时候,盛国公也会派兵写主,我们内外夹击,定会灭了那些得志小人!” “而荆州一旦拿下,被封为吴侯的我就会因为屡立战功而赐下封地——江东!自此,我孙家世袭罔替,世代镇守江东!” “至于北方,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并不会插手江东内部的事宜,但若有战事,得到诏令必须率兵出发,前去支援!” “与此同时,盛国公还会免费教导,甚至是赠与我们大军一些世间最先进,顶尖的武器设备和军需粮草!”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镇守江东定会更加方便,同时也能给江东的稳定发展带去一定好处!” 这些都是戏煜提前同他协商好了的,就连周瑜的去处,两人也在这两天进行了一番商讨,有了很好的主意。 “怎么,伯符,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当年的同胞之义你可都还记得?” “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 孙策的双鬓早已斑白,面上更带着几分老气,但一双眼睛深邃坚毅,目光如炬。 “你可知大汉在那戏煜的手中是何等的强大?莫说是恢复盛汉,在我等看来,哪怕是超越盛汉,也不无可能,是以,我们能早些归顺于他也是幸事啊!” “也正是因为知道你对我孙家多年来的无声帮助,再加上你我之间的同袍之情,这才专门找了盛国公,安排你的去处!” “依我之见,你就该去跟着盛国公,凭你之盖世才学,不在这乱世中打出一片威名着实可惜。” “可只要跟在盛国公身后,你定有资格封侯拜相,日后,说不定哪怕是我也得向你行礼,这是为兄斟酌良久,特意向盛国公要来的恩典!” 周瑜瞳孔猛地一缩,心下大为震撼。 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伯符的态度变化会如此之大? 怎么的?这是累了还是倦了?竟然连当初说好的共图霸业也不打算要了? “伯符,你老实同我讲,近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戏煜的手里吗?” 周瑜紧盯着孙策的眼睛,余光还时不时扫向其他几人。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伯符哪怕身有残疾,也是个心智坚毅之人,万不会在遇到事情后临阵退缩,亦或者弃甲投诚。 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情况,虽说他们已经决定同荆州开战,甚至都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若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其他问题,以伯符的性格,就算有所妥协,也定要先去尝试一二。 万一呢? 万一能得到更好的解决之法呢? 万一那些问题并非只有妥协一种方式,而自己只要强硬些便能得到更好的结果呢? 要知道,早在戏煜来江东之前,孙家两兄弟就和他说过,此次北方使者来的目的是和谈,但并不会影响他进攻荆州。 可结果······这是和谈吗? 这分明是投诚! 说好的让自己放手去攻,背后有他们兄弟二人呢? 孙策坐于酒桌后,眼神微微一闪,丝丝惆怅瞬间消散,他透过门窗望向远处,望向庭外隐约可见的由内城缓缓流淌而过的江水,默不作声。 此地虽然距离正堂有些远,但胜在偏僻安静,可以说是他们这些江东掌权者为数不多的一个能够独自思索的好地方。 “公瑾啊,你且听为兄一眼,兄长我不会害你!” “日后,我们兄弟二人专心治理江东,而你跟在盛国公身后,一心只为大汉,切记不要由半分迟疑,更不要同那些人为敌!” “要知道,我江东境内的水军皆由你执掌,仅凭这一点,你便能在盛国公面前得到重用,须知他们水师虽然强大,但要说主帅,我实在想不到除你之外的任何合适人选。” “这便是你的机会!只要你对大汉忠心耿耿,说不定就有机会成为大汉水师之统帅,日后莫说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是我等先前说好的宏图霸业,或许也有可能在你手中实现!” “除了这些外,你还有最大的一个倚仗,那便是江东氏族不敢动你!” “没错,公瑾,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也莫要迟疑,早在你没赶到前,我们便已经想好了,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年说过的话?” 鲁肃也忍不住在这个时候插了句嘴,认真道。 说起来,他和周公瑾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在数十年前,两个一见如故的年轻人也曾有过一段携手并进的日子。 当年,周瑜率兵路过鲁肃的家,不但得到了鲁肃的热情相待,还赠与了不少粮草,这也使得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稳定牢固。 也是因为这样,周瑜曾向鲁肃说过,凡是涉及军中,双方都要进行一番商讨,待商议结束后再行处置。 只为让江东境内的百姓安宁,兵马稳定,一免因为一时之差毁了江东,毁了大业! “此事我自不会忘,但子敬,你······你想好了吗?” “我想不明白那戏煜有何神奇之处,竟在短短几日,便叫你们全部改变了想法,你们可知,我们若是选择诚服大汉,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特别是我,我只一心向明月,若是以后跟在盛国公身侧,便只会唯他之命是从,你我间的关系再也恢复不到往昔,你,乃至是你们······都已经想好了吗?” 周瑜冷脸瞧着眼前的几人,眼露期待。 奈何孙策闻言果断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而孙权则站起身来,缓缓抬手,深深弯下了腰,向周公瑾拜了三拜。 此举既是为了道义和心意,也意在说明江东孙家前后两人掌权人已经完成了权力的转移。 自此以后,江东的大小事宜,尽数交由孙权处理。 当然,早在这之前,孙权便已经开始着手处理政务了。 如今不过是过了个明路。 “罢了,既然君带我恩重如山,且万般期待,我也不在多说什么,只一句,此去北方我定会时刻跟在盛国公的身侧,忠于大汉。” “与此同时也不会忘了我来自江东,万不会给做出给诸位丢脸的事,也望诸位能在江东留我一间屋子,待日后天下一统,有幸加官进爵,荣归故里后再同诸位同游江东!” 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的周瑜也弯下了腰。 此去经年,他日再归想必已是物是人非。 突然有些感慨万分的他强忍着心中的复杂,目光淡然的望着众人。 他知道自己只要离开了江东,便会身处危险之中,而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戏煜,是以,去了北方,唯一能做的便是抱紧戏煜的大腿,为他建功立业,为他挡风遮雨。 只希望,时间不会负了他的一生,而那盛国公也莫要像周家兄弟一般,负了他的满腔热血! 这一天,周瑜来的仓促,去的果决。 行色匆匆,快如疾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经离开了吴侯府邸。 他这前脚走,戏煜后脚便被人请进了府院内的宴席高座之上。 而后院孙家之女,尚香小姐的闺房内,正汇聚着少说三百余女侍,她们有的带刀,有的别剑,还有的拿着毒蛇在手里把玩······ 总归,看上去没有一个好惹的! 尚香小姐之夫君,非天下闻名,身手不凡的的大英雄不可,此乃江东百姓众所周知的事情。 奈何家中兄长擅作主张,竟在未经她允许的情况下嫁了出去,这如何能忍? 虽说戏煜之名名动四海,身手不凡,确实满足当她夫君的要求,但那也得她自己看重才是,岂容他人插手? 哪怕是亲兄长也不行! 奈何吴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 能跟随江东先主孙坚征战四方的女子,自然不是只会屈身于深宫后院,每天只知道自怜自怨之人。 在得知此婚事乃是两个儿子都没办法改变甚至拒绝,且万不能有半分差池之后,巾帼不让须眉的吴夫人出手了。 女儿的脾气秉性她清楚,再加上此事确实是孙权和孙策两个哥哥做的不对,故而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她赞同女儿的胡闹。 至于孙策两兄弟,眼下不论是在母亲那还是在妹妹那都得不到好脸色,是以也没任何能帮忙的地方。 一切,都只能靠戏煜自己了。 等孙策和孙权从幽僻的书房走出来,月下华灯早已点亮万家灯火。 近些时日,因为江东要嫁女,还嫁的是当今众所周知的盛国公,再加上孙家对尚香小女专属的偏爱,使得整座府邸乃至整座城池都点亮了红烛。 清冷月光在这灯火红花的映衬下,少了往日的冷然,多了几分罕见的暖意。 望了眼满是喜庆之色的府邸,又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欢歌笑语和随处可见的宾客,二人对视一眼,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而此时的戏煜早已在老仆的率领下,朝孙尚香的闺阁走去。 “听闻盛国公身手不俗,今夜······应当不会受伤吧?”(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姐姐妹妹,虎威夫人的神勇! 孙权扒拉着挂在树上的红灯笼,心中既有酸涩,也有不安。 “话说他要是受伤了,咱们已经谈好的一切是不是都会幻化成泡影?若是江东即将迎来的新生活被小妹这一爪子给挠没了,咱们可就······” “这倒未必,我反倒是觉得盛国公能赢,若是他真的能制服小妹,我们这些年不厌其扰,头大如斗的生活也就能结束了。” 孙策这话多少带着几分戏谑,但也能说明不少问题。 这个妹妹,打小不爱红装爱武装,成天舞刀弄枪的,叫二人胆战心惊的过了将近二十年。 要知道,弓腰姬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小妹不但喜欢武,还擅射箭! 在战马之上弯弓射箭,千里外都不见半分失手,比之孙仲谋或许差点儿,但和孙策比起来,差的是谁不言而喻。 至于她的身手,因为自小练武的原因,最起码在江东是没什么人能与之相抗衡的。 事先已经知道此事的戏煜对此倒是毫不在乎。 毕竟,今日随他一道而来的,还有两位女子——虎威夫人吕玲绮和神智夫人黄月英! 在将三人带到小姐闺阁前,领路而来的老妪便笑着止步,朝三人恭敬行礼,道:“新姑爷,从此门进去便是小姐的闺房了,小姐事先有言,只要您过了这阵,便能娶她!” “只是盼望新姑爷能注意下时辰,若是过了拜堂的吉时,那可就不美妙了。” “好,有劳了,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 “诺!” 老妪点点头,缓缓退向远处。 戏煜带着两位夫人推开大门,径直朝内走去。 这个时候,此事已然被大部人得知,不约而同的跑来看热闹。 能在此地汇聚的,都是孙家的女眷,姻亲以及宗亲。 比起其他只闻尚香之威名的人来说,他们对尚香小姐的身手才算是深有体会,那就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小疯子! 戏煜自然也知道周围有不少人注视着自己,但他依然满不在乎。 “如何啊,二位夫人?此阵我便不出手了,以免被人说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说话间,他看了眼周围的高大墙垣和四周寂静的草木,随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此地他已经观察过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再加上不过是阵法罢了,这对去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吕玲绮来说,压根儿没什么挑战性。 小小阵法,不足为奇。 三人抬脚跨过门坎,继续深入。 直到再度遇见一座房门,俩女率先一步上前,推门而入。 这一次,里面不再是悄无声息的环境,而是一个由红丝带飘满整个庭院的诡异布局。 那丝带伴随着微风轻扬,隐约在月光的照耀下还能看到不少模糊的身影。 她们或左右飘荡,或爬高上低,或若隐若现······ 要不是知道这是个阵法,戏煜还以为自己来到鬼屋了呢。 “这阵法有些意思,但也不足为惧!” 吕玲绮身穿一袭白色长裙,飘飘欲仙的样子宛如九天玄女,但这繁琐的穿着并不会影响她的发挥。 高挺的鼻梁,加上挺拔的身姿,还有专门被扎起来的漆黑马尾,叫她看起来是那般的英气逼人。 只是这么简单的向前走了几步,随即缓缓战定,变叫那红丝绸内的一众侍女愣了愣神。 “我等摆下此阵是为了考验新姑爷,不知姑娘是谁?所为何事?” 一个看起来同样较为大气的侍女自红绸内沉声问着。 不止是她,在场的诸多女侍,乃至是外面的看客们皆有些迷惘。 不是说好了由戏煜闯阵吗? 怎么来的是个女子?那戏煜看样子也不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啊?为何会躲在一个女子的身后? “我是何人?倘若你们小姐嫁入下邳,那她就得喊我声姐姐,你觉得我是何人?至于来此何事······内院夫人来此,你一介新妇还不快快出来拜见?” “据传江东素来注重礼节,当真这样吗?” 戏煜站在她的身后,唇角微微扬起,话说吕玲绮这个小媳妇是真可以,甚得他心! 平日里看着不怎么爱说话,当然,那也有可能是因为内院的姐姐们都太猛了,她说不过,但谁曾想,今日一出来,单独处事的时候嘴皮子倒是够利索的。 不过几句话,便将自己立在了道德的高处,如此看来,对方光凭一个阵法是完全压不住她。 “呸!谁有你这样的姐姐?” 话音刚落,院子内便传来一道清亮娇俏的声音。 或许是有些恼羞成怒,故而声音听起来有些娇憨,嗔怒。 “还不等我嫁去你便这般行事,那我进了内院,你岂不是更加嚣张?” “至于姐姐妹妹什么的,等打赢了我再说!反正你是代戏煜来同我交手的,你若败了,我便不嫁!” 嗖! 在她说完的同时,一支箭羽自对面阁楼之上爆射而来。 速度之快,令吕玲绮都不由得感到咂舌。 虽然说是支空心的轻羽箭,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以这样的力道和速度来看,要是真打在了身上,只怕整支箭会直接爆裂开来,造成较大的痛感。 能将只是用来劝退他人的箭羽发挥到这般极致,可见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吕玲绮惊讶了一瞬间后,果断后撤半步,接着一个侧身闪转,急速而来的箭羽就擦着她的肩膀飞射出去。 只不过,吕玲绮虽然成功的躲过了这支箭,奈何不曾注意到衣服。 直到箭羽落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余光扫到肩膀上拉丝的衣裳后,原本波澜不惊的她瞬间变了脸色。 “我的衣裳!” 吕玲绮娇呼一声,脸上带起了几分怒意。 这衣服可是戏煜专门买给她的,相当欢喜的她还为这件衣服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白蛟纱侠裙! 本是用来珍藏的,只是今日比较特殊方才穿了出来,可谁曾想,竟然被擦破了“皮”。 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反手一抬,便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今日,她本不想用武器,故而没将方天画戟带在身上,至于长枪,在不是最好的选择下,也没什么必要。 再者说,她耍剑的功夫也不差,更何况手里握着的还是倚天剑! 这是曹操继青釭剑外的另外一把佩剑。 但和会赏赐给臣子作为身份象征的青釭剑不同,这柄倚天剑乃是曹操整日贴身佩戴的宝贝,更能象征他的权力地位! 当年曹操离世后,戏煜辗转多地,才从暗处寻回此剑,并将其赠给了吕玲绮,如今也成了她贴身携带的佩剑。 “混蛋东西,你竟然敢毁了我的衣裳!” 在她娇嗔的同时,身影也如同一道离弦的箭,以丝毫不弱于方才那支箭羽的速度冲了出去。 嘭! 巨响起,一女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她砸重脑袋,继而重重摔在了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也得亏是吕玲绮没下杀手,这才让对方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奋力爬了起来。 随即一脸诧异的望着砸向自己的那双手,惊讶问道:“你的力量为何——” 奈何,还不等她说完,吕玲绮的第二波攻击再度袭来。 长剑一扫,“铛”的一声,只来得及抬起武器进行阻挡的女侍连带着断为两半的长枪重重飞了出去。 “妹妹好教养,见到姐姐不现身打招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耍横?世间还从未有过这样事情!” 这一次,吕玲绮再没给对方半点机会,挥着剑就朝前冲去。 周围女侍见状赶忙上前反抗。 吕玲绮一介女子,身形瘦弱的甚至还比不得其中一些侍女,但一柄长剑愣是被她耍的虎虎生威,大开大合的打法直接叫对面一众女侍无力抵抗。 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击败了诸多侍女。 一瞬间,别说是大阵,就是外边看热闹的宾客们都忍不住傻眼了。 这······这女子看着身形优美,容貌上佳,本以为是个温婉的女子,可谁曾想竟然这般厉害。 瞧她打架这架势,完全不逊色于孙家小妹啊! 看着躺了一地,或断手、或断脚、或吐血·····的众多女侍,不知孙尚香是何感觉,反正戏煜没有任何的感想。 他闲庭信步般的走进了院子深处,既没看那一地的哀嚎,也没望吕玲绮半分。 这倒不是说他无情无义,主要是太过于了解对方的身手。 这姑娘本身武术就不错,嫁进内院后,更是经常和自己进行各种切磋,武艺再度精进。 时至今日,她完全能称得上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女将军! 就是比之黄旭、黄忠等人也丝毫不遑多让,至于典韦、赵子龙等人,她也有资格与之一角高低。 孙尚香,区区一个弓腰姬的名号,又能拿她如何? “啪!啪!啪!” “不愧是戏煜的夫人,厉害!” 阁楼大门缓缓打开,自门内走出一身穿红衣的女子,她一边拍手一边说着。 只不过,嘴上说着厉害的她,眼里却满是怒火。 能不怒吗? 自己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女侍,竟然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尽数被对方击败,这不是在打她孙尚香的脸吗? “倒不是我有多厉害,主要还是你这阵法太次了。” 瞧着面前这个被轻甲裹住全身,背上还负了张弓的女子,吕玲绮面色没有半分缓和。 说完这么一句后,果断转身朝一旁的武器架走去。 在这里放着一把呈月牙镰刀形的长枪,虽然比起倚天剑稍逊一筹,但也算是在场难得一见的好兵器。 能在短时间内给敌人致命一击,杀伤力极其强大。 但同样的,这长枪光是看着就觉得重,拿起来只怕更重,远非常人能用。 “怎么?你是要换兵器吗?” 看她的行为,孙尚香很是好奇,但又有些难以置信。 她想不明白对方刚才的长剑用的好好的,为何要突然改用枪? 而且还是如此厚重的一把枪! 这是要干什么?示威?亦或者······托大? “来吧,妹妹,虽然你弄坏了我的新衣裳,但身为姐姐的我还是要做好分内之事,好好教教你代价二字怎么写!” 嘶!恐怖! 戏煜看着吕玲绮,果断朝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吕玲绮身上的怒气和戾气皆有内敛的趋势,这可不意味着她心情变好了。 要知道,比起以往她的火爆脾气来说,这姑娘现在可好多了,当初在温泉,自己可是被她折腾的瘦了好几斤! 时至今日,这姑娘脾气虽然看似好了不少,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啊,越是生气,便越表现的云淡风轻。 看来,孙尚香这个小娘皮今日怕是要遭到人生中的第一顿毒打了。 “哼!我用的着你教?先说好,这枪名为月牙,是我父亲当年征战时用过的武器,重达一百二十斤,可不是你区区一介女流之——” 话还没说完,她便呆滞了。 因为眼前那个女子已经轻而易举的将长枪举了起来,甚至还毫不费力的耍了几个花枪。 这······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间哪儿有这么大力气的女人? 要知道,就是自己想要举起那把长枪,都相当吃力,可对方却······ “你这个女——” “这算什么?” 吕玲绮甩手抖出一个枪花,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将那长枪单手握于身后,冷淡开口道:“你可见过由百炼钢打造的纯钢鎏金枪?那枪少数得有三百斤中,我夫君单手就能拎起来。” “而这把月牙枪,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对他而言更是不值一提!” “当然,我拿它来灭你还是绰绰有余!” “你——” 孙尚香闻言恼羞成怒,气的她想破口大骂,可在看到对方那双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后,突然心生惧意,不敢贸然上前。 “行!只要你能打赢我,我便认下你这个姐姐!” 说罢,如临大敌的她警惕的上前一步,一手紧握着背上的长弓,另一手放在了挂在后臀上的汉刀,一步一扭的朝对方走去。 在二人目光再度对上的瞬间,双方双腿猛地用力,疯狂冲向对方。 仅眨眼的功夫,便纠缠到了一起。 嘭—— 一击下来,孙尚香虽然成功用长弓抵挡住了对方的月牙枪,但也因为受到了无法力抗的重力而不得不后退。 这力道,够大! 孙尚香心下骇然,她知道对方的力气大,但却没想象到会如此的大。 一时间,没管理好表情的她在震惊之余,露出了几分恐惧。 “妹妹,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姐姐我可是要用力了!” 说完,吕玲绮便再度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了出去,虎威夫人,果真名副其实!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向前,接着挥起月牙枪迎着孙尚香就挥了过去。 在她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孙尚香很快便没了招架之力。 啪! 咚! 砰! ······ 听着高墙厚院深处传来的阵阵兵器爆发的声音,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皆有些诧异。 因为身份缘故,方才还透过门偷窥的他们哪怕是被撵到了外院,依旧消尖了脑袋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可越听,他们便越惊讶。 “这会儿······应该是姑爷和小姐在打架吧?” “嗯!有可能,先前那白衣女子虽然看着挺厉害,但比起小姐那母老虎的架势,多少有些逊色,反倒是盛国公,声名在外,应当能和小姐打个旗鼓相当!” “不是的,比起小姐,那才是个母老虎!她······” 被打了一顿不得不离开院子的几个女侍瞪着大眼睛开始解释。 实话实说,哪怕是她们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又输在了哪里?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个绝美的女子竟然有这般高强的武艺?” “去!你这人会不会抓重点?话说那女子真的是盛国公的夫人之一吗?那咱们小姐算什?”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态,有甚可说的?反倒是这位夫人有点儿猛啊,竟然能和小姐打的不相上下?真不知道小姐输了会是什么样子?” 说这话的是个先前被孙尚香欺负过的人。 身为将门之后,素来得宠的孙尚香自然过的潇洒至极,在江东,就没有胆敢招惹她的存在! 好巧不巧,这女子和孙尚香虽然同为宗亲,但因为身份上的差距,她总是会被对方无意间比下去,长此以往,自然心生妒意。 后来被孙尚香一顿教训,这才老实了不少。 但这并不意味,双方就能握手言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为此,哪怕是被下了面子,她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灰溜溜的跟在对方身后。 在江东,像她这样的存在不在少数。 只不过被孙尚香针对的原因各有不同罢了。 “要照你们这么说,那位夫人可真是了不得啊,不但人长得美,身手还这般突出,能让这样的女子心甘情愿的屈于内院,可见咱们这位新姑爷,盛国公是何等的厉害!” “这话说的没错,那般优秀的女子世间少有男子能配得上,盛国公能俘获芳心,着实了不起!” “此言差矣,应当是盛国公武功盖世,乃是天下英豪,这才叫那位夫人春心萌动啊!” “对对对,这话在理,就是那盛国公——待会儿,里面的打斗声怎么没了?”(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孙尚香的妥协,荆州投名状 “屋里没动静了,也不知道里边情况如何。” 两人话音刚刚落下,便纷纷察觉到了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一瞬间神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内心之中还有些许的好奇。 …… 此时的内庭,各样丝带散落一地,几百名侍女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着,早已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孙尚香俨然已经成了吕玲绮的手下败将。 只见吕玲绮将孙尚香的双手背在身后,一条丝带紧紧的束缚着。 下一秒,吕玲绮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孙尚香的后臀上。 “啊!” 一声尖叫之后,孙尚香脸颊通红。 “你,放肆!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杀了你!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就这?你的这些小伎俩在我看来跟闹着玩没什么区别,一看就没经过实战!” 吕玲绮脸上满是玩味,就跟小孩打闹一般无二。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她的浑身上下便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只有饱经战争的洗礼才能堆积出来。 “你说什么?你经历过实战?” 孙尚香整个人都愣住了,努力的想要看清吕玲绮的脸,但她的举动也只是徒劳。 此时的孙尚香,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一个女人而已,竟然可以上阵杀敌,戏煜怎么会允许呢? “难不成你们那边女子已经有这样的权利了吗?” 只有孙尚香自己清楚,这些年来身处江东曾经无数次的央求兄长允许自己上阵杀敌。 可每一次都被兄长以女孩子家不能舞刀弄棒而回绝了。 “上战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这些赫赫功勋都是我自己拼杀出来的,而你这实力,在那些战场上根本就不够看!” 吕玲绮这话一出口,孙尚香呆若木鸡。 “这怎么可能?” 虽然嘴上不信,可孙尚香心中清楚事实确实如此。 两人说话的功夫,戏煜背负双手面带笑容的走上前来,只不过他这模样看的孙尚香心中一阵恼火。 “我的夫君就是你?一个让女人出头的懦夫,你有什么资格娶我?” 孙尚香没有停止挣扎,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别说是女人了,在她见过的男人中力气能如吕玲绮这般大的也是少之又少。 听完孙尚香的质疑,戏煜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些,你只需要知道咱们两个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反悔的话,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江东的这些百姓。” “如今的你不是孑然一身的大小姐,你们江东百姓的性命,以及你们孙家的偌大家业如今都落在了你的身上。” “我在你手上如果有任何的损伤,你都将会成为孙家彻头彻尾的罪人。” 戏煜笑呵呵的说着,似乎还在等待孙尚香考虑。 本以为自己的这番劝说能够奏效,但事实证明效果微乎其微。 “哼,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逼婚,我兄长也是荒唐!” “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孙尚香剧烈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 “戏煜,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把我放了,咱们两个真刀真枪的比一场!” 听闻此话,戏煜瞬间就明白了孙尚香打的什么算盘。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从不跟女人动手的。” “王八蛋,就算你强迫我,也别想让我跟你完婚,江东儿郎断然不会服从你,你要是敢对我用强,我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听着孙尚香的这些谩骂,戏煜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一旁的吕玲绮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戏煜。 “这事儿还真挺棘手的,带回去之后她要是拼命反抗,你该怎么办,我也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帮你束缚着她吧,毕竟同房可是两个人的事情!” 听闻此话,戏煜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要不咱们三个人同处一室?” 他这话一出口,吕玲绮脸颊顿时俏红。 “想的美,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对此戏煜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因此也并未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旁的黄月英缓缓开口:“我听闻有一种名为软骨散的药材,服用之后可以让人乖乖听话!” 瞬间,就连戏煜的内心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果然是个狠人。 “万万不可,那种害人的东西我是断然不会用的,你也别打这些主意!” 戏煜脸上满是厌恶。 “我知道了,夫君。” 黄月英应了一句之后,便退在一旁不再言语,转而打量起面前的孙尚香。 她那阴冷的目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即使如今黄月英不以真面目示人,可眼眸深处的寒光却是遮挡不住。 “戏煜,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快放开我!” 孙尚香不住的吼叫。 “俗话说的好,哪有美人不爱英雄,我不就是妥妥的大英雄吗,你们江东我正在等着我解救吗?你不同意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唉~”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接下来如何处置,全凭戏公说了算,只希望将来你能善待于她。” 戏煜话音刚刚落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老妪的叹息。 “夫人说的哪里话,此行回去是让她作天子的舅母,何来亏待之说?” 听到这里,老妪又是一声叹息。 “虽然远离江东,但同样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请转告吴老夫人,切莫出尔反尔,江东的基业也只可安稳。” “我会的!” 此话一出,孙尚香脸色顿时惨白。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人是谁,这正是常伴母亲身旁的老太,在整个江东都是颇具威严的。 换句话说,此时老妪的话就代表了吴老夫人的意思。 也正是因此,孙尚香才彻底明白了,原来戏煜真的是他们孙家惹不起的存在。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再一次打量这戏煜,孙尚香并未觉得这人有什么出奇之处,除了五官略显精致之外,他的做派似乎和个混蛋没什么区别。 孙尚香心中所想,戏煜并不知晓,也全然不在乎,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彻底解决掉江东的隐患。 解决完与孙尚香的事情之后,戏煜特地在江中多住了一段时日,这也算是留给孙氏两兄弟更多商讨的时间。 尤其是关于今后江东地区该如何发展,这是重中之重。 如今距离江东地区的春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戏煜特意让北方的商人带着种子来此贩卖,以此来增加江东地区的粮食收入。 同时各种新式的农具也逐渐传入了江东。 是日,戏煜与是两兄弟闲来无事,便相约在乡间地头上走上一走,也算是忙里偷闲。 “戏公既然精通于农耕,想必也知道我这江东富饶之地多年来积攒了不少的粮草,不知关于荆州的事情有何高见呢?” 这个问题困扰孙伯符良久,如今自己的妹妹孙尚香更是与戏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双方也算得上是亲家。 所以如此发问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更何况这关乎整个江东地区未来的发展,而且戏煜想要对荆州发兵也需要江东地区的帮助。 听到孙伯符这么问,戏煜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可知道我这一趟来到江东所为何事?” 戏煜这话一出口,孙伯符不由得一愣。 “难道不是为了允许我的妹妹吗?” 孙伯符满脸疑惑的看着戏煜。 “当然是,不过也不全是!” 戏煜一边走着一边缓缓开口。 “如果说只是为了联姻的话,我大可不必亲自前来,子龙将军完全可以替代我将令妹接回去。” “虽不是我本人亲至,但也绝对不会弱了你吴侯的名声。” 戏煜平淡的说着,身后的孙伯符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妨再好好想想,或许真能猜到呢?” 孙策眉头紧皱,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为何,就连一旁的郭嘉也不曾言语。 倒是孙权,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你是想假借商船的名义把许印送入荆州,以便关键时刻使用?还有那些黑骑,恐怕也已经渗透入荆州了吧?”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孙权越发觉得可能。 如今荆州正直混乱之际,如果此时派人渗透的话,再经过几年的发展,将会变得更加容易掌控。 孙权的话一语中的,戏煜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这孙权确实是人如其名,相比于领兵打仗,在智谋权术这一块他确实要比孙策强上许多。 而孙策的用武之地则是偏向于战场,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戏公。” 一直未曾言语的周公瑾站在戏煜身后喊了一句。 早在几天前,他便已经投靠了戏煜,而这也是孙家两兄弟极力促成的。 因为他们心中明白,戏煜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如果在心存侥幸无疑会给江东带来灭顶之灾。 就算倾尽江东之力,似乎也并没有太大获胜的可能性。 而戏煜更是依靠着青州徐州有利地势,完全可以长时间的耗下去。 至于曹魏,这段时间以来早就已经不敢对戏煜动手。 除了平时能够拉着人马到西凉练练兵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只不过西凉的马腾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因此那边的战况一直是焦灼。 最有意思的当属马孟起,通过自己的方式积攒了足够的威望,对于那些溃败之军,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其聚拢在一起。 只需一声令下,甚至就连游牧民族与当地的农民也愿意与他合作。 因此他可以借助这些优势不停的骚扰反复冲锋。 自古以来南北两地的士兵都不愿意与这些游牧民族过多作战,只因为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甚是令人头疼。 可偏偏马孟起就掌握了这样一只骑兵。 前不久传回的战报中,马孟起便是使用计谋困住了敌军,使对方的兵马无法移动,随后将其分隔开来逐个击破。 原本打算出兵增援的夏侯惇,也是妥妥的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再度退兵。 正是因此,如今得戏煜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顾虑。 周公瑾投靠于他也并无任何不妥,如今他在江东之地如果不是手握兵权的话,恐怕早就被那些士族打压的不成样子。 如果如果江东士兵溃败,这就意味着那些士族会脱离孙家的掌控,如此一来孙家所能掌握的除了柴桑和建安之外,再无他处。 “戏公,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归顺,那不妨让我来斗胆猜一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潜入荆州城中的恐怕不止黑骑吧?” 周公瑾这话一出口,戏煜越发觉得有意思起来。 “没错,白骑自然少不了,你不妨猜猜现在他们到了何等规模?” “恐怕一万起步了吧?” 周瑜一副早已经看透了的模样。 “不,或许我这一万都说的少了,两万恐怕都不在话下了吧。” 此时的周瑜前所未有的冷静,认真的分析着戏煜的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水师追月踏星,不过以我来看,你的这些水师似乎并不是想要与我们江东作战,难不成是为了等到河水上涨的时候开启内陆,参与北方的战事?” 这一点周瑜始终没有想明白。 “你前边说的没错,白骑与黑骑确实与你猜测的相差无二,不过这追月踏星我倒是另有他用,你们可曾想过我的目的是这无边水域的另一端吗?” 戏煜这话对于眼前其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早在西汉年间,异域使者就曾来到中土,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已不像当年那般。 每每想起这些,不只是他们这些武将,就连那些文臣心中也是极其郁闷。 俗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强汉早已不在,否则又怎么会被异域邦国欺负呢。 原本这也一直是周瑜的心结,可当亲眼见识到了戏煜的追月踏星之后,心中顿感热血沸腾。 周瑜自信若论水上战斗的话,他不惧任何人,但前提是主导者能够给他这样的机会。 而眼前的戏煜,无疑就是一位能人。 他的才能不仅仅表现在农业商业,更有甚至还大批量的发展工业,至于军事方面更是不用多说。 人生短短几十载,能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是周公瑾毕生追求。 “你说的没错,我的追月踏星确实不是为了针对你们江东的水师,不过具体作为何用,将来你们自会明白。” 戏煜说出这样的话,孙策和孙权也不好多说什么,对视一眼之后,似乎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眼下他们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攻克荆州,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我们应该如何做,才能将这荆州收入囊中?” 这段时间以来,孙氏兄弟二人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让戏煜看到他们的诚心。 如若不然,谁又能保证不久之后的戏煜不会对自己不满的。 如果事情真发展到了这般田地,那可真就是亏大了。 “不用着急,白骑不是已经潜入荆州了吗,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荆州的情况,从而制作一份详细的地图,按时间来看应该也差不多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黄叙这段时间不在此地吗?” 听闻戏煜这么一说,孙氏兄弟恍然大悟。 这才想起来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黄叙了。 按理来说,只要戏煜在的地方,黄叙必然寸步不离。 难不成戏煜已经派他亲自潜入荆州准备地图? 但是,黄叙的能力似乎不足以担此重任啊! “黄叙虽然身手不凡,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如今更是身为白骑的统领,只不过……” 孙伯符的话并没有说完,反而是颇有些顾虑的看着戏煜。 “哈哈,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当年黄叙用仅有的三千骑兵足足挡住了夏侯惇十万兵马,至于你们所看到的,只是我修改了之后的战报,因此你们并不知道黄叙的真正能力!” “什么?竟然是这样!” 孙权和孙策一声惊呼,他们万万没想到,以前自己的身边竟然潜藏着这么多的危机。 “两位不必惊讶,既然如今咱们双方已经结为了亲家,有些事情自然是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 一旁的郭奉孝缓缓站了出来。 “青州和徐州所有的暗探如今都归我的关系了,至于内政则是全都交给了孔明。” “孔明的能力相比不用我过多赘述,以他的才学处理内政绰绰有余。” “自从我接手暗探之后,便已经开始着手向荆襄九郡安插人手。” “只不过那时形势使然,我们也不好贸然行动,也正是因此,经过这么多年的蛰伏,我们也得到了很多。” “如今在你们江东地区,我们的暗探有三百五十名,而荆州足足一千五百人,这些年来也略微有所折损,不过你们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们还是能够第一时间掌握的。” 郭奉孝自顾自的说着,可孙氏两兄弟早就已经听得呆住了。 回想起当初自己二人誓要与江东共存亡的愚蠢举动,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 还好如今成功与戏煜联合,否则必定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仅仅是兵马和粮草的调动,恐怕就无法逃脱这些暗探的眼睛。 想要把这些暗探彻底清除,无异于天方夜谭。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玄德伏兵,应对之法! 没有理会孙策心中所想,戏煜自顾自的笑着。 “这是你们没想到的吧?” “没错,我们还真没想到这些啊!” 两兄弟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 “等会儿咱们就回去看看,如果黄叙回来了的话,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关于白骑的办事能力完全不用担心,如今我最想得到的就是关于荆州的布防情况!” 戏煜并没有隐瞒心中所想,旁若无人的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参考明朝的机制,当时为了加强统治,朱元璋特设锦衣卫。 而如今的戏煜也参考了当时的制度,自从青徐两地局势相对稳定之后,他便在暗中设置了与锦衣卫大体相当的机构。 其网络各种人材,悄悄打造了一批听命于自己的暗卫,并且这些人如今已有多年的行动经验。 而这些人的指挥者便是郭奉孝,以他的能力统治这些人完全不在话下,再加上他本身才思敏捷,总有一些出其不意的点子,在人手的安排上也颇有门路。 自从这个机制设置以后,对于青徐两地的大小各种情况戏煜几乎完全掌握。 “我说呢,总感觉我们的计划似乎有人在向外透露,如今看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此时的孙策才终于明白这些年来自己究竟败在了哪里。 他曾经也在商业上有所建树,而许印掌柜也都有交情,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怪不得南方这些商业行情你能了如指掌,如今看来你能获得这么多的财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孙策的赞赏戏煜并没有客气,反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明白,以后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妥当,不过你们也尽管放心,既然咱们如今是同盟,我自然不会对你们下手。” “相反,如果你们在江东有危险的话可以尽管向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按理来说,戏煜的这番说辞无疑是给孙氏两兄弟打了一针定心剂,可此时二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对视一眼之后,双方似乎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担忧。 虽然戏煜所说对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坏处,可这种寄人篱下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让他们极其不适,偏偏他们又无可奈何。 “如今我把我的底细都告诉了你们,我希望你们可以守口如瓶,如果暗卫存在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难保不会被他人所洞悉,尤其是要防范刘备和曹丕。” 戏煜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真的害怕暗卫存在的事实走漏出去。 实际上,即使是被人知道了也无可厚非。 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这些人都藏的极其隐秘,想要把他们连根拔起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何况他挑选的这些人一个个身手极佳,即使是遇到许褚等人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知道的越多,孙策心中越为感叹,恐怕自曹操去世之后,世上再无人能在计谋上胜过戏煜。 一边说一边走着,不一会儿的时间,一行人便来到了黑骑驻扎之地。 恰巧黄叙和飒北风也在此处,不过看这二人模样似乎是刚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去找戏煜报道。 眨眼的功夫,几人便来到了校场之上。 只见黑骑众人分东西两列各自操练,西侧所练拳法极尽阳刚,而东侧则是大相径庭,太极打的轻柔如水。 这样的训练方式看的孙策颇为震惊,几次想要开口发问,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到戏煜到来,黄叙慌忙迎了过去,把几人接进帐篷之后便迫不及待取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 除了一张标注清晰的大地图之外,还有几十份详细的小图。 更让几人感到诧异的是,这地图之上不仅清晰的标出了荆州兵士驻扎的场所以及分布情况,更有甚至已经给出了应对的策略,放眼望去一张地图密密麻麻的全是标注。 即使是周瑜也大为震惊,这么漂亮的图上作业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而且可以如此近距离的观赏。 “戏公,不得不说你手下的这些人能力确实超凡。” 对于周瑜的赞赏,戏煜点头笑了笑。 “实际上你们如今看到的并不是最终策略,接下来我们还要对白骑进行详细的布置和安排,而你们也可以看到白骑是如何发挥用武之地的。” 戏煜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站在旁边的黄叙。 “这一点我应该是有发言权的!” 黄叙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毕竟这一趟出去可是带回了有价值的情报。 “总的来说,我们之前对于刘玄德的评估似乎是有些太高了,如今看来他的那些兵马也并非是坚不可摧,当然不排除这是他故布疑兵。” “如果我们来到江东的消息早就已经泄露了的话,我倒是认为这很可能是刘玄德布下的陷阱,究竟如何,还需要试探一番!” 黄叙在图上指出了一个位置。 “我几乎可以断定黄陂这里是有伏兵的,兵力大概有一万人,粮草也有一些,想来应该就是为了诱惑敌人前去围剿,可如果真的去了无疑要落入对方的圈套。” 他这话一出口,听着一旁的孙权和孙策一头雾水,他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是亲自去现场看了一般,难不成他还能掐会算? 带着好奇,孙氏两兄弟都期望黄叙接下来的解答。 “你是如何看出这其中有问题的,这兵马的排布确实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但若说是伏兵的话似乎是有些牵强。” 孙策终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疑惑,皱着眉头问出了这样的话。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顾虑,主要是因为孙策在这上边吃的亏太大了。 在青徐主帅面前,他实在是不敢议论关于伏兵的任何话题,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舍弃了这一只脚。 黄叙似乎早就想到了对方会如此发问,直接起身来到了沙盘旁边,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很快便摆出了当地的地形图。 “你们看,这里的地势如果想要设置伏兵的话,安插一千人是没有问题的。” “据我所知,这样的地势足足有四五处,如此说来的话也就是可以安插五千人。”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刘玄德阵营的骑兵,表面上是归属张飞统领,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实际上是由刘玄德亲自统帅的,说到底张飞只是个莽撞人,并不具备完善的统兵能力。” “你们再看这里的地形,虽然这里山川地势复杂,可要是在这里拉开战场也是颇费手脚的,在场的各位我想试问一下,如果你们在这里安排兵马,会选择何等战法?” “以大头兵做诱饵,将敌人引到此处,而后围歼,这无疑是最稳妥的方式。” “另外,许印也并非只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黄叙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戏煜,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没关系,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早点结束早点开饭,我的肚子早就饿了!” 他这话听得黄叙顿是一阵无奈,在这样的场合能够表现的如此从容,恐怕除了戏煜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更无奈的则是一旁的孙权和孙策,饿了?这才刚刚吃过饭没多久,怎么就又饿了呢? 来不及过多言语,黄叙也没有犹豫再次把目光盯向了沙盘上。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啰嗦了,许印清楚地知道刘玄德究竟有多少的粮草,所以就此地部署的粮草来看,绝对是伏兵。” “而我们的应对策略也很简单,只需要派出两拨人马就可以了,第一波骑兵不需太多,两三千人足矣前去试探,剩下的五六千人只需要远程用弓箭攻击。” “如此将敌诱出,随后在令大批人马将他们围而歼杀,足矣!” “开饭了!” 这一次黄叙并没有任何的停顿,以至于孙权和孙策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倒是一旁的周公瑾,似乎是明白了黄叙想要表达什么,脸上写满了若有所思。 “这究竟能行吗?” 因为刚刚吃过饭没多久的缘故,再加上对于黄叙所说的内容孙氏兄弟二人还需要慢慢消化,因此只能带着疑惑找上了周公瑾。 “以我看自然是没问题的,而且这样的方法最适合偷袭,并且在晚上最为合适,我们提前知道计划,士兵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可他们就不一样了,大晚上的兵马调动自然不如我们,我们也就抢占了先机。” “不过我有一点顾虑,打掉了这里的伏兵,后续我们必然是要大量的调动兵马,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如果被刘玄德提前察觉,恐怕就不好应对了,难就难在建安没有那么多的战船。” 在周公瑾看来,这样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合适的解决之法。 可一旁的黄叙听到他这言语之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难不成你忘了我们还有踏星吗?” “早就听闻周公瑾指挥水师乃是一绝,这一次我就把踏星交给你如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周公瑾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给我?” 说到底他只是戏煜面前的一名降将而已,在戏煜阵营里的名声和威望相比于黄叙都要差得多。 “你确定要交给我?” 看着黄叙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公瑾越发的心中没底。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暂且不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仅仅是公瑾之才能恐怕在江东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智勇双全当仁不让!” 听着黄叙的这些话,戏煜从始至终在一旁都不曾言语,很明显这就代表了他自己的看法。 刹那间,周公瑾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在戏煜的心中对自己竟然有如此高的赞赏。 “主公,我……” 周公瑾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被戏煜直接伸手打断。 “跟我不用说那些客套话,你只需要尽情发挥就行了!” 之所以会做出此等决定,实在是江东地区能用之人少之又少,论起打仗来勇猛之士除了孙策当属周公瑾。 而且周公瑾在智谋上也独有建树。 扔下这么一番话之后,戏煜便头也不回地吃饭去了,而一旁的黄叙刚想跟上去,便被周公瑾一把拉住。 “你可不能走!” 这一下搞得黄叙有些不明所以。 “我这才刚刚回来没多久,属实是还没吃饭呢,肚子也饿的不能行啊!” 黄叙脸上堆满了苦笑。 “不着急,等咱们把这事商讨完毕了,我亲自摆宴给你接风洗尘,咱们促膝长谈,把酒言欢!” 或许是因为腹中空虚的缘故,黄叙答应的极其爽了。 看到这一幕,戏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生怕周公瑾再把自己也拉回去。 另一边,江夏荆州之地。 兵营里的大小事宜都由孙乾做主,而如今荆州勇将邢道荣在军中也有一席之地。 此刻这与张飞一同埋伏于此。 这邢道荣手持一把宣花大斧,曾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因此在零陵地区也算是受人尊敬。 可这一次他却与张飞在这里足足埋伏了好多天,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早在十几天前刘玄德便已经收到了戏煜将要前往江东迎娶孙尚香的消息,得到这消息的那一刹那,刘玄德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原本这孙尚香自己是打算赢取回来巩固孙刘联盟的。 可自己的书信都已经送出去这么长时间了,非但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是听闻了戏煜孙尚香的婚事,这让刘玄德一时间无地自容。 早知如此,自己便也不会派人送出那封书信,如今看来只能是自取其辱。 与自己的军师徐元直一番商讨之后,只能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戏煜此行的目的恐怕是与自己的计划一般无二,想通过与孙尚香的联姻来达到双方联合的目的。 要说北方青徐之地的戏煜与江东孙氏联盟,接下来的计划很有可能便是要对荆州用兵。 这也导致了刘玄德果断选择在黄坡设置了伏兵,更有甚至就连赤壁地区也加强了防控。 其目的正是为了拦截来往的信使,倘若吴侯在信中驳回了自己的请求,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人斩杀。 毕竟自己这仁义之名可断然不能放纵。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自己的这番做法,徐元直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是大加赞赏,如此一来搞得刘玄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将军,我们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倘若对方一直不来,难不成我们要一直在这里耗着吗?” “如今士气都有些低迷,我担心如此下去,就算是对方来了恐怕我们也没有应对之力。” 邢道荣满脸愁容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张飞神色恭敬的开口建议。 这一幕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滑稽,要说这二人就体格来说不遑多让,可细看之下张飞更是粗中带细。 即使如此,此刻张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也是统兵多年之人,焉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军心是断然不可动摇的。” “更何况我们已经再次驻扎了这么多天,也不差再多等他几天,还好如今天气不算太过炎热,否则那才是真的难受!” “更何况大哥将这等差事交于我们,我们断然不能掉以轻心。” 张飞的回应不咸不淡,打心眼儿里对邢道荣并没有什么好感。 只因自己也算是半个文化人,可偏偏眼前的邢道荣不管从何处来看似乎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若论战术,也不过如同草莽耳,至于文化,就更不用提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前营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这不就来了吗,立刻传令下去,众军准备,与我一同迎击!” “好!” 听到张飞下了军令,邢道荣顿时来的兴致,他也真就担心照如此再耽误下去,恐怕手底下的这些人还真就要发生变乱了! 虽然是统兵大将军,可邢道荣心中清楚手底下这些人对自己可并不怎么服气。 好在自己曾经许下承诺给他们极大的好处,这些人才能勉强听自己的命令。 原本以为是敌方兵马到了,可真当来到前线阵营之后,张飞就有些傻眼了,如今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还能够看清来的并非是敌方兵马,反而是江东的传令兵! “何信令?” 张飞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那人并没有进入己方的营地,反而是站在远处扯着嗓门嘶吼? “这是干什么?” 不只是张飞,匆匆赶来的邢道荣也是一头雾水。 “难不成他们识破了咱们的埋伏吗?” 邢道荣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神仙!” 两人议论之时,只见那传令兵似乎是完成了任务转身就走。 没过多长时间,便又有探马来报。 “上将军!” “快说,那人在那喊了些什么?”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探子,张飞大手一挥开口问道。 “这……我……” 探子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似乎是有所顾虑。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磨蹭什么,有话就说!” 张飞大眼一瞪,那探子顿时打了个冷颤。 “那传令兵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主公想要迎娶江东孙尚香之事所给的回应,只不过只是吴侯的口头回应,并没有书信送来!”(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邢道荣的打算,江东受惑 传令兵的话音落下之后,张飞便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关于孙尚香?这件事情他可从来没有听大哥提起过。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快说,对方究竟说了什么?” 张飞两眼一瞪,吓得那传令兵顿时打了个冷颤。 “将军,对方说,说刘玄德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怎么脸皮如此之后,竟然还好意思向吴侯张嘴想要迎娶孙尚香?” “你给我住口!” 听到这里,张飞怒目圆睁拍案而起,拔出随身的宝剑便要朝着传令兵劈砍而下! 好在传令兵早就做好了准备,慌里慌张的起身逃窜,这才捡了条小命。 “江东狗贼,实在是气煞我也!” “别着急走,这话究竟是谁说出来的?孙策?还是周瑜?” 看着小兵的背影,张飞开口问道。 虽然害怕的要死,可那小兵也知道如果自己真就这么跑了,这事断然不会了结。 “将军,传话的人说此话乃是出自吴侯孙策之口。” 小兵的两腿不停的打颤,眼前这位大将军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更何况如今正在气头上。 “真该死,难不成他们想要让孙刘联盟彻底终结吗?” 张飞兀自坐下,愤愤不已。 “江东鼠辈,好在如今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若是将来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他们,难保不会死在他们的手上!” 越想越气,张飞身手拍断了桌案。 即使如今万般气恼,可张飞也不傻,眼下并不是发泄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张飞迈开大步朝着粮站走去。 这些年来通过粮站来运输粮食,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总结戏煜学来的办法,不得不说确实方便了许多,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防止敌方偷袭自家的粮草,最主要的是不需要派出大队的人马去守护。 独自一人呆了半晌,或许是无聊的缘故,张飞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先前那传令兵口中所说的话。 “这话要是传出去让旁人听到了,我大哥岂不是名声扫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张飞一咬牙做出了决定,这件事情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去告知大哥,断然不能让大哥陷于被动的状态。 不过如此一来,此地的守卫工作自然就落到了邢道荣的头上。 虽然这邢道荣自己并不怎么看好,可眼下除了他也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只要他能稳步防守,剩下的只等上了战场再做决断。 …… 转眼天已经黑了下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邢道荣身旁的副将逐渐开始变得不耐烦。 “将军,你都巡查了这么半天了,兄弟们也在这待了不少的时间了,这差事干的着实是有些折磨人啊!” “再加上今天江东那边传来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的刘玄德早就慌了!” 说话的人名叫孙冠,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并没有多少战功,只不过与邢道荣关系颇好,再加上脾气相对直率,因此与邢道荣说起话来也丝毫没有遮拦。 听完孙冠的话,邢道荣刚准备开口,一旁另外一人便接上了话茬。 “如今荆州之地,不管是军政还是内务全都被刘玄德他们三兄弟把持着,旁人根本没有插手的可能性,我现在都有些担心,咱们继续在这待下去的话,很可能会沦为他们的炮灰!” 说话的这人也是邢道荣一手带起来的,虽不是亲兄弟但却胜似手足。 只不过都是泥腿子出身,并没有什么战略头脑,只有这一股子猛劲儿。 “以你们看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邢道荣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两人。 “将军,实不相瞒,眼前的张飞你应该比我们都了解,就他那暴脾气本就不将我们兄弟放在眼中。” “说到底,你当初也是刘玄德亲自请来的,可现在呢,分明是把咱们扔在了一旁!” “凭什么他们的兵吗天天大鱼大肉,而咱们就只能吃糠咽菜?” 孙冠越说越气,手中的宝剑也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何止如此,再说那关云长,世人都说关云长义薄云天,和咱们兄弟心中都清楚,他在义气只是针对他们三兄弟而已,除此之外,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我们这些外来的,不知在他们这受了多少的窝囊气!” 两人所说的这番话,也得亏是只有邢道荣听在了耳中,但凡有第四个人知道,恐怕他们三人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你们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心里就不清楚吗,我只是在问你们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什么话跟我直说就是了!” 邢道荣环视了一眼四周,确定并无旁人之后,拉着二人轻声说道。 听到大哥这么说,孙冠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之后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将军,实不相瞒,江东那边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只要我们愿意归降的话,他们可以保证此地的大权依旧交由我们兄弟掌管。” “办法也非常简单,刚好如今张飞不在此处,我们只需要上报刘玄德此地即将失守,不出意外的话,张飞必然会带这个人马立即返回,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 孙冠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不过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你们,你们这是想让我造反啊!” 邢道荣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两个兄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将军,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觉着如果我们继续在刘玄德这里呆着的话能落下什么?” 邢道荣顿时陷入了沉思,事实确实如此。 在刘玄德的帐下行事,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刘备把兵马大权交给自己,可这又哪里是一份轻松的差事。 虽然自己曾经在零陵也带过兵吗,可干的都是些剿匪的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再加上如今与江东的关系,指不定哪天就会真的打起来! 想到这里,邢道荣不由得想起了刘玄德曾经不止一次的夸赞自己是大将之才! 可事实上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没有人比邢道荣更清楚! 打仗根本就不会,领兵过万恐怕就要犯迷糊了! 一次两次还好说,如果混成了常败将军,搞不好这颗向上人头真就要送出去了。 权衡利弊之下,似乎投降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邢道荣也是万般无奈。 自己已经尽量的想要向刘玄德说明自己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可偏偏他的这些话传到刘玄德耳朵里似乎就成了谦虚之词。 以至于刘玄德越来越觉得邢道荣是有真本事的人。 “你们……你们真的做好十全的打算了吗?” “张飞临走之前可是在这留下了不少的人吗,咱们要想顺利起事的话,可要把这些问题妥善解决!” 如今正值天黑之际,邢道荣也不想过多拖延。 “将军,这事你就放心吧,我们早就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饭菜里我们早就下了泻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会儿药劲儿应该快上来了,等到后半夜就是咱们动手之时!” 邢道荣听到这里一点错愕,他虽然早就察觉到这两位兄弟似乎是有想法,可万万没想到这二人竟然给自己来了个先斩后奏。 “你们,你们这是将我置于何地呀!” 邢道荣一脸懊悔。 可孙冠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位大哥都是装出来的。 “将军,眼下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而且我们也知晓,你一定会跟兄弟们走的,你不妨想想关羽和张飞,他们是如何对待咱们的!” 孙冠这小子是懂得如何添油加醋的,果不其然,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邢道荣直接一咬牙一跺脚终于拿定了主意。 “那就依你们的,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 …… 丑时刚过,各个营帐里边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不用想也是那些士兵正来回跑着窜稀呢! 走到站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邢道荣即使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得为之一愣。 眼前这场面着实有些壮观,为了不引人怀疑,邢道荣还特地找了个草丛蹲了进去。 不过这裤子都还没来得及脱下来,便见远处火光闪烁,伴随着冲杀声。 “来得这么快?” 虽然天黑看不清楚,可邢道荣清楚的明白来的人正是江东的骑兵。 仅仅是一个愣神儿的功夫,一根根被点燃的火箭便朝着这边的帐篷射了过来。 三五息之后,邢道荣这边的阵营已经完全成了一片火海。 按理来说,取得这样的战绩,江东的人应该欢欣雀跃,可此时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这帐篷里没人吗?” 火都烧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一个人冲出来灭火,甚至连叫喊声都没有听到。 虽然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可军令又不能不服从,他们这一次过来只是一波骚扰而已。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疑惑退兵而去。 他们这一走,遭殃的可就是邢道荣这边的兵马。 一个个躲在草丛里畅快释放,以至于亲眼目睹了帐篷化为一片火海。 “怎么没人去救火?难不成今天晚上都不睡了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也仅仅如此而已,只因为原本就是臭气万丈,如今再加上高温的烘烤,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 “救个屁,老子马上就虚脱了,总不能让老子飞流直下三千尺去救火吧?” 说的也是! “这是造了什么孽,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都商量好了一块窜稀?” 原本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但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劲。 只因风势一变,大伙逐渐朝着他们这边蔓延而来。 用不了多久,如果他们不挪动的话,必定要被火海吞噬! “真要命啊!我不管了,总不能被烧死在这儿吧!” 为首的一人距离火苗最近,那炙热的高温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来不及提起裤子,一边喷血着一边朝着大部队后方冲去。 这一路上,更是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人。 “卧槽,我剁了你小子,喷老子脸上了!” “那算什么,我怎么感觉喷老子嘴里了!” …… 谩骂声响起,营地顿时乱作一团。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将军又不在这儿,邢将军呢?” 苦了邢道荣,明明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偏偏还要装作一副窜稀的模样。 “别叫了,我在这儿呢,你们……哎哟!你们先想办法撤退!” 邢道荣捂着鼻子,他甚至都想直接把自己闷死在这儿! 这窜天的臭气属实不是人能承受的! …… 另一边,周瑜的营地内,周公瑾和黄叙两人脸色异常凝重,只因他们刚刚得到了前线的战报。 “这事不对,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黄叙眉头紧皱。 “你真的亲眼看到他们的营地化为一片火海,可始终没有人出来救援?” 终于再一次向下方之人询问。 “回大都督,确实如此!” “若真是如此的话,几乎就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有埋伏!” “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周瑜看向了一旁的黄叙。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直接向着他们的营地冲锋,不管他们使用什么阴谋诡计,都一定要摸清楚他们的虚实。” 听闻黄叙这话,下方跪着的人顿时起身想要离去。 就在他走到帐篷门口之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又转身看向了周瑜和黄叙二人。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瑜开口说了。 “将军,先前我们前去袭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现象,他们的营地里散发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味道不知该如何形容!” 士兵的眉头紧皱着,如今回想起来也是颇为疑惑。 “给我详细形容一下!” 黄叙顿时来了兴致。 “确切的说,那像是一团雾气,灰蒙蒙的遮挡着视线,若非是火光冲天,我们甚至都看不清他们的营地了!” 一瞬间,黄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瘴气?” 黄叙小声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周瑜的脸上便写满了不可思议。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难不成他们是要守株待兔,等着我们的人马冲进他们的营地之后,利用瘴气将我们全部歼灭?” “若真是如此的话,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必须得做出一番调整了!” “以我来看,今晚的行动还是先取消吧。” 周公谨向黄叙征求意见,虽然他是大都督,可眼下有白骑的人参与其中,他也不好自己说了算。 “这样不妥,虽然我知道眼下如果咱们贸然进攻的话很可能会中了埋伏,可如果不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该怎么向义父交代呢!” “更何况如今义父已经返回徐州,如果这边的事情处理不妥当的话,就需要义父再给咱们加强支援,到那时……” 黄叙的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更何况如今的戏煜正值新婚大喜,现在请求支援,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找骂吗? 听着黄叙的这番分析,周公瑾也逐渐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既然如此的话,不妨让我来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如何?” 周公瑾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分出六万兵马,直接向张飞所在的营地发起冲锋!” “另外白骑的人不可贸然进入,最好是能够分批往内部渗透。” “除此之外通知咱们在赤壁的驻军马上开拔前往江夏,直逼对方大营!” 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公瑾便把任务都交代了下去。 领了命令的士兵,一个个加快步伐疾驰而去,只剩下吕蒙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足足过了好一阵儿,眼看周公瑾没了后话,吕蒙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都督,那咱们的中军接下来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做,按兵不动即可!” 周瑜一番话听得吕蒙云里雾里。 虽然不知道大都督心中是怎么想的,可吕蒙也并没有多问。 伴随着大军开动,这阵势颇为壮观,只不过前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不管是敌人的伏兵,还是漫天的瘴气,都可能会带来致命的伤害。 除此之外,最坏的情况就是刘玄德已经与西川的人达成了协作。 虽然西川的那些人并没有太高的战斗力,可他们所研究的那些蛇蚁毒虫,也足以令人头疼。 黄叙和周公瑾二人并不知晓,他们所做的一切打算完全都是多余的,因为张飞那边阵营里面的根本就不是瘴气。 伴随着冲锋的进行,周公瑾派出去的五千人马逐渐占领了邢道荣所在的营地。 只不过,天也越来越亮了,当看清楚眼前的形势之后,这几千人马神色都变得异常精彩。 尤其是闻讯赶来的黄叙,那模样我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的营地虽然没有几具骸骨,但却有遍地的排泄物。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些人集体闹肚子?” 黄叙挠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确实是这样,而且好像还挺严重的,宁愿被大火吞噬,也不愿意起身逃命,这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 周公瑾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邢道荣反水,刘备的计划 一直等到天亮,黄叙等人终于抓到了几个邢道荣手下的人马,确切来说他们原本是在这里做伏兵的,可现在因为一些意外情况沦为了阶下囚。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周公瑾和黄叙才终于明白了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巧不巧,在这几个被俘虏的人中,邢道荣赫然在列。 与其他人不同,旁人都是被抓过来的,就邢道荣自己看见江东的兵马之后,慌里慌张的从草丛中跑了出来,最后分是高举双手大喊投降。 除此之外,剩下的那几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腥臭味儿,以至于抓他们过来的人满脸嫌弃,甚至都不愿意多碰他们一下。 接下来的询问异常的顺利,准确来说有了邢道荣的加入,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周公瑾和黄叙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黑线。 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在那精打细算了这么半天,没想到最后张飞的人马竟然折在了自己人的手上,而且还是被下了泻药。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泻药?这东西就连医官手上也没有多少吧?” 周公瑾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肥胖如猪的邢道荣。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那两个兄弟搞来的。” 邢道荣讪讪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算是荆州五虎之一吧?” 周公瑾面带笑意的看着邢道荣,他这话一出口邢道荣顿时喜上心头。 可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黄叙顿时哈哈大笑。 “荆州五虎,难不成刘玄德手下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吗?你看看他这体格,哪里强势领兵打仗的将军,依我看倒像是头猪!” 对于这样的降将,黄叙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说话也直来直去。 “这……” 周公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仔细想来这邢道荣似乎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等等,如果他没有真凭实学的话,刘玄德又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难道……” 黄叙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吗?” 周公瑾一脸吃瓜的神色。 只有黄叙自己清楚,这事要说起来的话,恐怕与义父早些年间所布下的局脱不了干系。 黄叙也没有隐瞒,当下便把年月旦评的事情告知了周公瑾。 “同时义父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以后可能会用得着,没想到……” 说完,黄叙看了一眼身旁的邢道荣。 得知此事的周公瑾,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随后便直接拉着邢道荣一同走出了营帐,没过多久,便又拉着他走了进来,只不过此时的周公瑾再看向邢道荣的时候,眼眸中多了一丝不屑。 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他已经可以非常确定眼前的邢道荣完全就是一个酒囊饭袋,没有丁点真材实学,领兵打仗方面更是一概不知。 如今在看来刘玄德竟然选用这样的人作为统兵将军,而且还被外界称为荆州五虎,实在是被人笑掉大牙! 自从张飞听说吴侯的传信之后,便按耐不住心中气愤,前往荆州去找刘玄德,只留下了什么也不会的邢道荣在此领兵。 遇到这样的事情,邢道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也才有了昨天的一幕。 得知事情真相之后,黄叙两人顿时明白,昨天确实是他们小题大做了,又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我知道了,如今看来刘备那边一定是极其缺人,确切的说是缺少能统兵打仗的将军!” 对于周公瑾所说的这番话,黄叙也点了点头。 事实确实如此,反观戏煜手下,那些统兵打仗的人几乎全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而且对于各方的战术也都有所研究。 就拿最明显的黄叙来说,虽然在领兵打仗方面可能比不上周公瑾,但是对于战事的认知,以及超前的思维,往往能够想到旁人所忽略的制胜点。 “如今看来,刘玄德那边也并非是铁桶一块!” “不过事实究竟如何,我已经派白骑的人马出去打探消息,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而周公瑾这边也没有闲着,立马派人去请郭奉孝前来商讨。 想要打掉荆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里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再加上如今刘玄德在这里守卫,必然是不会掉以轻心,这可是他牺牲了很多才得到的。 原本的刘玄德以仁义立天下,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以人为本的皇室后裔。 很快,郭奉孝便带人到来,周公瑾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没想到郭奉孝听完之后也是哈哈大笑。 “江夏那边的情况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领兵的人乃是马良,副将关平,军师则是徐元直,这人也算是我多年好友,只不过有许久未曾见面!” 说到这里,郭奉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如今我似乎明白了主公为什么会让我留在这儿,或许是他早就预料到了咱们想要直取荆州不是那么容易,如果首先攻取江夏的话,或许我有办法能够不会一兵一卒!” 郭奉孝这话一出口,同是两人眼珠子顿时瞪的滚圆。 “什么办法?” 要知道,江夏之地屯兵足足五六万,而且战船也有不少,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有甚至,周公瑾心中都已经做好了派兵强攻的准备,否则也不会把大军全都拉至黄陂。 “办法很简单,你们就在这安安静静的等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郭奉孝还缓开口,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不行,果然行不通!” 没想到他话音刚刚落下,黄叙想都没想的便直接拒绝了,独自前去拿下江夏,这和做梦有什么区别! 暂且不说郭奉孝也算自己的叔叔,更是义父的左膀右臂,仅仅是他如今担任的职位就不能让他前去冒险。 每一个人身旁能够聚集这么多的有识之士,足以说明此人有超乎寻常之处。 就像当年的曹公一样,身旁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甚至就包括义父戏煜,也曾想过投靠。 “你们不用把这事情想的这么麻烦,我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有一定的把握。” “你们自然是不知道,说来那徐元直还欠我一个人情,我料定他断然不会杀我!” 郭奉孝的脸上洋溢的自信。 “即使如此,谁又能保证马良这些人能够不动你呢?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你留在江夏!” 周公瑾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能够打消郭奉孝心中的念头,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迫切之色。 “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并无任何不妥,他若当真把我留在江下,如此一来,咱们岂不就有了向荆州用兵的理由。” “用我一条命,来换取荆州之地,怎么想都不是亏本的买卖!” 黄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郭奉孝竟然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这可万万使不得,倘若义父知道的话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黄叙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可别忘了,我算是你的长辈,我的话你敢不听?” 眼看黄叙不松口,郭奉孝直接翻出了长辈的身份,这一下黄叙只扯嘴角。 “就算是去,也不能让你孤身前往,我陪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够相互照应。” 原本以为自己这话说出口之后,郭奉孝想都不想的就会答应。 可没想到他竟然皱着眉头看向了自己,这一下搞得黄叙都有些尴尬了。 “你?你能行吗?你确定你不会坏事儿?” 郭奉孝说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以黄叙的性格贪玩占的多,搞不好真就弄巧成拙。 “你要跟我一起去也行,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那徐元直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的剑法也属一流,你如果跟我去的话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这一点如果你能答应我就带着你一起去,否则想都别想了!” 眼看着郭奉孝说出这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黄叙赶忙连连摇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自然不会瞎胡闹!”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黄叙的脸上满是被看穿心思的尴尬。 说到底自己的性格确实是有些贪玩,之所以平时表现的不明显,是有义父一直压着,一个搞不好就会挨揍,可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的话,下次指不定就要到什么时候了。 “奉孝叔,你就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断然没有其他的心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让我打鸟我绝不会偷鸡!” “行了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公瑾,这边的事情就先交给你处理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郭奉孝自然不会让周公解心存芥蒂,两人一番寒暄之后便相互拜别。 …… 另一边,张飞慌里慌张的回到了荆州,来不及多做歇息,他便急忙找上了刘玄德。 看到张飞回来,刘玄德也是颇为吃惊,但还是赶忙前去迎接。 “三弟,你不是在营中带兵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刘玄德自然知道自己这兄弟鲁莽,颇有些担心他是又闯了什么祸事。 “大哥,我这次回来实在是有要事要告诉,关于你向江东孙家的孙小妹求亲,他们那边已经派人传回的消息。” “什么?有消息了?” 刘备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吴侯答应了吗?” 倘若这门亲事能够促成的话,孙刘联盟毕竟更加稳固,如此一来想要抗拒北方的曹丕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大哥,若真是这样可就好了,可偏偏……偏偏他们……欺人太甚!” 张飞满脸怒意,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备心中一沉。 “他们派传令兵在咱们营前叫骂,说大哥你一把年纪了竟然妄想娶孙小妹为妻,真真是不知廉耻!” 张飞这话一出口,刘玄德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是晴天霹雳一般。 “他们还说你并非是汉室后裔,只是编出来蒙骗世人的,说你厚颜无耻!” 张飞一股脑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大哥,你冷静,想开一点,你可千万别动气啊!” 只见刘玄德两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怎么会这样,吴侯,欺我太甚!” 刘备恨恨不已。 就连面前的桌案也被他一把掀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愤怒,可刘备心中孰是无地自容好。 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如此谩骂。 原本这事儿刘玄德自己心里就没底,没想到偏偏张飞带回来的是最坏的结果! “孙策小儿竟敢如此辱我!” “既然如此,想必他们是打算彻底毁掉孙刘联盟,那咱们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马上通知二弟加强对江东方向的布防,另外派快马通知军事马上回营!” “对吧,还有你,你马上赶回你的营地,以防不测!” 这一会儿的时间,刘备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大哥,此时如果掀起战事的话,对我们不利啊!” 张飞神色为难,他自然清楚军中情况,如果此时用兵很难能有万全之策。 “再加上咱们荆州城内都是些老弱心病,面对江东的那些铁骑,恐怕……” 张飞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刘备的一张脸已经越来越黑。 “三弟,你作为领兵将军,怎可动摇军心!” “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该如何领兵打仗吗,你放心,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防着江东对咱们动手,除此之外我会尽快与西川取得联络,如果能够与他们结盟的话,就算是打起来也有几分底气了!” 听闻刘备的计划,张飞恍然大悟。 “那就好,那我就去了,大哥你多保重!” 张飞也没敢多做停留,把邢道荣一人留在营地着实有些冒险。 另一方面,刘备也已经派出会骑前往江夏。 送走了旁人之后,刘备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如今最让他头疼的可不是与江东的关系,而是荆州城内的情况。 原荆州城主刘表之子刘琦,现在的情况也是病入膏肓,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有刘备自己心里清楚。 刘琦原本就没有什么领导才能,只不过先前赤壁之战取得了胜利就有些自傲,再加上整日沉迷酒色,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倘若真是双眼一闭倒也罢了,偏偏刘琦还吊着一口气,而荆州大部分的人马还是听从他的指挥,所以距离刘备完全统领荆州依旧是任重而道远。 眼下已经到了春末夏初,原本江夏地区就多阴雨天气,今年更是下了一场大雨。 如此以来,大家都会以为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可是好景不长,偏偏战火横起,一时间人心惶惶。 虽说没有了天灾的困扰,可这人祸的迫害程度丝毫不亚于天灾。 自从早几年刘景升过世之后,荆州的绝味便落到了刘琦的手中,而这刘琦的治理才能,众人也都看在眼里,他根本就不是这一块料。 以至于荆州城内各大豪族纷纷不把它放在眼中,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的捞钱,更有甚至养了不少的家丁,壮大自身的能力。 至于这农耕,早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更有甚至,有些豪族之间还会因为争夺利益大打出手。 如此看来,荆州江夏之地原本富饶,如今却已经是乱做一团。 在这样的环境里,素以仁义自居的刘玄德,也已经舍弃了往日的模样,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抓壮丁从军,补充粮草军饷,因此与荆州城内的豪族关系也不怎么好。 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叫苦连天。 …… 另一面,眼看郭奉孝一人一期即将离开黄陂,黄叙顿时急眼了。 “奉孝叔,你这算什么,当初不都答应我了要带我一起去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黄叙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到了跟前,郭奉孝竟然舍弃了自己。 “没什么好担心的,相信我就行了!” 郭奉孝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可是眼下正值兵荒马乱之际,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回头义父断然不会轻饶于我,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黄叙苦着一张脸,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我只是去找故友叙旧,又不是出门跟人打仗。” 郭奉孝实在是被缠得心烦意乱,连连摇头拒绝。 “不行,就算是你不让我前去,我也得安排五百兵士随你一同前往,暂且不说徐元直会不会对你动手,万一沿途遇到个什么山贼土匪的,也好有个照应。” “你莫要再说了,实不相瞒,这正是主公的意思!” 郭奉孝直接搬出了戏煜,这一下黄叙直接愣住了。 趁着这个空档,郭奉孝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下去,紧接着马儿一声嘶鸣疾驰而去扬起厚厚的尘土。 看着郭奉孝远去,黄叙非但不急,纵身上马之后,一把抢过旁边士兵手中的马鞭,紧接着又是一阵马儿的嘶鸣响起,黄叙朝着郭奉孝离去的方向奋力追赶。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 荒凉城中景,磨砺故人心 不一会儿时间,黄叙便骑着快马追上了郭奉孝。 听到身后的动静,郭奉孝赶忙回头查看,但看到来的人是黄叙之后,只是无奈一声叹息,也并未多说什么。 他太了解黄叙这小子了,想要让他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之后,郭奉孝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再次动身开始赶路。 说不定,这一次黄叙非要跟着自己还是戏煜的注意呢。 不过,郭奉孝也有自己的打算。 早些年间,班超不也是只身一人前往西域,最终寻得了同盟,为汉朝免去了多少的战士。 而此时郭奉孝心中也有意模仿班超所作所为,此事若能成的话,后世必定会称赞自己。 一路上阴雨绵绵,温度还略微有些偏凉。 可郭奉孝顶着一腔热血,倒也觉得这并不碍事。 “看来主公教给我的办法还是有用的!” 郭奉孝暗自嘀咕了一句,调养内息这还是戏煜交给他的方法。 或许知道他身子骨弱,自从听了心里的话之后,身体情况还真是改善了不少。 每每回想起戏煜对自己的恩情,郭奉孝越发觉得这一趟自己非去不可,知恩不报非君子。 “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是能等到主公一统天下的那一天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渐行渐远。 这一路上,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倒是异常的顺利。 不过想来也是,城内的豪族大肆抓壮丁,就连城外的这些山贼土匪,很大一部分也被收拢了过去。 经过几日的赶路,两人终于来到了大悟城。 远远的便看见城门口只有几个士兵把守,而这几个士兵无一例外,一个个无精打采,仿佛是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一般。 至于盘问就更不用说了,眼看就要睡着了。 黄叙和郭奉孝两人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扬起马鞭进了城。 来之前,二人还对这城内的情况颇有幻想。 可能走进城门之后,两人顿时傻眼了。 大街上确实有人,只不过只有那三五个看起来有气无力,更有甚至他们身上所穿的也只是一件单薄的外衣。 眼下还是春末时节,更何况还下着雨,这几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倒也不怪他们,只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穿的。 整条街道上本就人烟稀少,放眼望去泥泞不堪。 至于道路两旁的店铺,十家已经关了九家,也不知是因为生意做不下去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奉孝叔,这情况怎么如此凄惨,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 说到这里,黄叙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易子而食,古来有之! 尤其是道路两旁一具骸骨显得格外的入目。 黄叙自小便陪在戏煜的身旁,有戏煜在的地方哪里不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他何曾见过如此凄惨的现实。 相比于战场上无情的厮杀,眼下这城内的情况似乎看起来更为凄凉。 “我也属实没有想到,本以为沿途遇到的那些村庄,村民们生活条件就已经够艰苦了,可谁能想到偌大的一座城池内,竟然也是这样的光景!” 郭奉孝一脸惆怅。 “现在你能够体会到主公的良苦用心了吧,如果这大悟城内能像青州徐州十分之一的繁华就好了!” 两人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他倒并不急于去寻找徐元直,反而是想好好看看这城内究竟到了何般田地。 听着郭奉孝的话,黄叙连连点头,这一路走来他也有不少的感悟。 帮着戏煜将这天下统一,何尝不是解救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走着走着,天上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大地上,似乎是给这城中的百姓送来了一丝希望。 足足走了好一阵儿,两人才终于看到一家开着门的酒馆。 只不过这酒馆内却显得异常的空荡,生意似乎非常惨淡。 “奉孝叔,这一路走来咱两个也没好好吃过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眼看都到饭点了,要不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黄叙尴尬的笑着,虽然是在征求郭奉孝的意见,可他已经纵身跳下了马。 “你呀,你这性格跟你主公倒是有几分相似!” 郭奉孝无奈的摇头,随即也下了马。 两人站在酒楼门外,迟迟不见有跑堂的过来招呼,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将马安置好,随后抬腿走进了酒楼内。 很快店内的景象便被两人看了个彻底,除了趴在前台的一个人之外,只有旁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醉汉,桌子上摆满了酒瓶,看那模样似乎是没少喝。 只见那人醉眼朦胧,手上却还捧着一部竹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看到这人的那一瞬间,黄叙和郭奉孝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他们二人万万没想到,随便进了一个酒楼,竟然遇到了此行的正主! “元直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郭奉孝缓缓走上前去,微笑着行了一礼。 随后更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徐元直的对面,那模样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般,丝毫没有客气。 听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徐元直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很显然他一眼便认出了郭奉孝,只不过在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的欣喜之色。 “掌柜的,取个火盆过来!” 看着郭奉孝和黄叙两人身上衣服湿漉漉的,徐元直转身对着掌柜的叮嘱了一句。 不一会儿的时间,掌柜的端着一个火盆放在了几人周围,温度这才升高了些许。 “奉孝兄出现在此地,着实出乎我的预料,你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天天跑到这大悟城内,你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徐元直的神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哈哈,元直兄这话可就见外了,这城内你居然能在这,我又如何来不得?” 郭奉孝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更何况,我此行也并非是独自一人,还有一人陪同!” 郭奉孝看向了一旁的黄叙。 而黄叙此时正坐在他们的隔壁桌上,识趣的他并没有打扰二人。 不一会儿的时间,一桌子饭菜便摆了上来,而徐元直他们所坐的地方自然是少不了美酒,足足上了有四大坛子! 这一路走来,黄叙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上来了,看着眼前可口的饭菜,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拿起筷子就吃。 这也引的徐元直终于注意到了他。 看着郭奉孝带来的人,徐元直不由得一愣。 这年轻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左右,怎生得如此不凡? 眉宇之中颇有一股大将风范,虽然这吃相不怎么好看,可恰恰说明了他不拘小节,着实是一副孔武之相。 “奉孝兄莫不会就以为有这样一人相伴便敢闯入这城内,你可知我这城内有千军万马,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人头回去向主公领赏吗?” 嘴上这么说着,徐元直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漠,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早些年间他本就是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也正是因此才没有去投奔戏煜。 虽然徐元直嘴上这么说,但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死死地盯着郭奉孝。 一旁的黄叙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早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等有什么意外情况,便可以第一时间救下郭奉孝。 毕竟双方这个距离,他有把握能够一击必中。 伴随着徐元直话音落下,场上的氛围更是变得有些紧张 “哈哈,元直兄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郭某这颗头颅你自当拿去便是,换你前途无量,至于我瞎了眼!” 反观郭奉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依旧自顾自的拿着酒杯畅饮。 至于徐元直手中的剑,从始至终郭奉孝都没有正眼相看。 “咱们两个如今各为其主,我若真取了你的头颅,也并无任何不妥,也算是报答了主公的知遇之恩!” 徐元直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再次开口。 想当年青徐之地文学盛行,而他徐元直又怀抱着一腔热血,原本想要前往参与,可偏偏天意弄人,就在那时犯了命案,一是为了躲避,二也是着实没有脸面前去参加。 自那之后,便一路逃亡于此,原本是在城外一偏僻之地结一草庐本想苟且一生,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刘玄德。 自那之后,刘玄德便几次三番亲自上门相请。 这一来二去的,徐元直感恩刘玄德的恩惠,便答应了他的要求,恰巧他的才学也有了用武之地,一腔热血也可不被埋没。 如此看来的话,徐元直和郭奉孝两人本来有机会同时投向戏煜帐下,可命运使然,如今再次见面竟然要剑拔弩张。 三言两语间,两人都是不住的感慨,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 “元直兄,你我两人虽非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当年你因身犯命案逃亡,只留家中老母亲独自生活,还是我一直替你赡养的!” “如果今日元直兄真要做这不仁不义的小人的话,恐怕断然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吧?” 郭奉孝看了一眼身旁的火盆,这分明就是徐元直担心他着凉专门为他准备的。 郭奉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徐元直,似乎是在等他做什么决定。 “奉孝兄,事不相瞒,你替我赡养老母亲这是一辈子的恩德,最后又为我老母亲送终,今生今世我徐庶欠你的!” 徐元直脸色异常凝重。 “只不过,我这一生最为痛恨的便是那不仁不义之徒,我哪里能不知道你此行来的目的。” “不过让我抛弃刘玄德,转身投向戏公帐下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说完这话,徐元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算是相敬郭奉孝。 两人之间的情谊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这几杯浊酒更是扯不明白,不过如此一来也能让徐元直心中稍稍宽慰一些。 郭奉孝也并不客气,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元直兄,恕我直言冒昧,如今戏公帐下最不缺的就是有才之人,不管是谋士,还是领兵的将军数不胜数!” “以我之才能也不过是区区二流而已,如果我此时劝你投奔戏公,那反倒是害了你,倒不如你在刘玄德帐下还能搏个大好前途!” 郭奉孝这话一出口,徐元直顿时一头雾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此行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劝说我投奔戏煜吗?” 徐元直怎么也想不明白,郭奉孝这一趟前来很明显就是找自己的,难道只是为了找自己叙旧? 这可不像是郭奉孝的作风,他此行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哈哈,元直兄此言差矣,你我兄弟多年未见,我来找你叙旧又有何不可,此外,也是想要看看你手中的这柄宝剑是否还如当年那般锋利。” 听闻此话,徐元直不由得一愣,随后看向了身旁的宝剑。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一直随身携带着吗?” 郭奉孝笑着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我做宝剑怎么可能不锋利呢?依旧是削铁如泥!” 徐元直显得十分自信,但却偏偏搞不明白郭奉孝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人家说出来,他倒也不会藏拙,一把抽出宝剑朝着桌角砍了下去。 整齐的豁口呈现在几人面前,似乎是在无形中说着这是一把好剑。 “好,果然依旧如当年那般,剑还是那柄剑,不过元直兄你倒是已经钝了!” 郭奉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边两人的举动,引的柜台上的掌柜伸头张望,生怕他们把这小店给砸了。 而一旁的黄叙,在刚才徐元直抽出宝剑的那一刹那,也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自己身上的配剑。 原本都已经打算出手,只不过郭奉孝却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行为。 “奉孝兄,你这是何意?” 徐元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的皱着。 “不瞒你说,我这一路走来看到大悟城内的场景又如何是凄惨二字能够形容,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比我要长的多,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会出现此番场景?” “江夏地区,未曾经历过战争的迫害,可为何会显得如此的荒芜,当地百姓穷困潦倒,了无生机!” “我自然知晓,自从荆州刘景升过世之后,其子刘琦无治理才能,这才导致荆州乃至江夏一带民不聊生,各大豪族肆无忌惮地鱼肉百姓,形成了如今这般惨状!” 郭奉孝听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不糊涂,既然你知晓如此,为何非但不制止,反而纵容他们如此祸害乡里,你不是钝了又是如何?” 郭奉孝这一番质问听着徐元直哑口无言,随即两只眼睛瞪的滚圆。 “你的意思是?” “没错,当年那个豪情万丈的徐庶徐元直哪里去了,难道你就不想为这江夏的百姓谋条生路嘛,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郭奉孝情到深处纵身而起,豪情万丈的说着。 他的这番言语知己许愿之灵魂深处。 是啊,早些连接自己也曾是壮志满胸,如今又为何会沦落的如此颓废。 一旁酒楼的掌柜,听着两人这般言语,早就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郭奉孝一番置地有声的说词,听的徐元直热血沸腾。 “奉孝兄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江夏城中的豪族确实是该好好治理了,不过我若是肆意妄为的话,岂不是违背了刘玄德的本意,寄人篱下怎能不思报恩,此事想要彻底解决还需从长计议。” 嘴上这么说着,徐元直却微不可察地冲着郭奉孝使了个眼色,转而看向了楼上的方向。 郭奉孝何等聪明,如何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楼上找个雅间,把我们这酒菜搬上去,另外这火盆也别落下了!” 听着郭奉孝这番吩咐,掌柜的哪里敢有丝毫的犹豫,慌忙把桌上的饭菜全都搬到了楼上。 另一边黄叙也没闲着,他这一趟出来本就是为了陪着郭奉孝。 只不过,屋里两人说话他也不好进去打扰,只能向掌柜的要了张桌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门口守着房门。 两人这一番交谈下来,黄叙也看了个大概,想来郭奉孝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他倒也能吃的放心。 “刘玄德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可否告知于我?” 换了个地方,两人各自坐下之后,郭奉孝再次开口发问。 “唉!” 徐元直先是一声叹息。 “刘玄德只是让我来此地招兵买马,来之前还特地叮嘱我不要与当地的豪族起冲突,只需要将兵马壮大就可以了。” “所以我才选择与当地的豪族联手招募兵马!” 徐元直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把这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奉孝。 “其实,刘玄德这么做主要是不想损害与刘琦之间的关系。” 一旦刘玄德和刘琦之间产生矛盾,那不就相当于刘玄德亲自毁了自己仁义之名? 徐元直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爱人心中都非常清楚,如今这荆州地区自然表面上是刘琦的领地,可实际上几乎已经落入了刘贤德的囊中。 只是因为,荆州依旧有些豪足对刘玄德不服气,因此他才没有提领荆州牧。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谋定后动,计划实施 徐庶听完后,心中一动,似是有了些想法,热血翻涌,犹豫着按住郭嘉的手说道。 “我虽心有此愿,但终究不能违背忠义之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落的个不义的骂名。不如再做打算。” 徐庶说完,给了郭嘉一个眼神,郭嘉紧跟着他上了楼。 两人来到楼上的厢房之中,店小二和掌柜的将东西搬到房中,两人刚坐下,黄叙也跟着来到门前,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就着几个菜胡吃海塞一通。 徐庶对奉孝叔叔已放下了戒心,如此看来让他们独处一室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奉孝叔叔何等聪明的人,徐元直不会拿他怎么样。 甫一坐下,两杯酒下肚,两人也敞开了胸怀,郭嘉问道。 “不知刘公如何做想?还望元直兄能告知一二。” “刘公遣我来此募兵,但又再三叮嘱我不可损害刘荆州的关系,我这才与当地豪族协作募兵。” 徐庶喝了碗酒,话也多了起来,这事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如今放下了戒备,说出来也没什么大碍,况且主公仁义,此事可见一斑。 而那位刘荆州,便是荆州牧,刘琦。 “主公果然大义,与刘荆州同出一宗,心怀仁义,可主公仁义,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谁不知如今江夏的形势早已不同以往,这些事情主公在襄阳不一定知晓。” 郭嘉分析局势。 “江夏豪族,早有不轨之心,一直以来虽是荆州牧在掌管江夏,可实际上那些豪族早已不把荆州牧放在眼里,私占百姓,罔顾国法,这些被不知情的百姓认为是荆州牧许可的行为,如此以来,名声尽失。如今元直兄是为江夏百姓,为刘公讨回一个公道啊。” 这话说的挑不出一点错处,但分明意有所指。 那句刘公既没有点名究竟是襄阳那位还是如今的荆州牧。 这话说的越模棱两可,就越让人浮想联翩。 襄阳一带是谁的地盘,不用他提醒,徐庶心里也清楚。只是那些豪族之中还有些人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还差一场东风,这火马上就烧起来了。 徐庶还在斟酌,一杯酒喝着喝着已经见底,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 郭嘉在旁边趁热打铁说道。 “你我虽是乱世浮萍,各为其主,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其他,这种时候都应该挺身而出。” 郭嘉说完,徐庶心中已经明白,一杯酒下肚,脸色发白,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宣扬刘公大义,不由得有些尴尬。 那些百姓敬佩的是刘公的贤德,不知道一切的背后有多少腥风血雨。两人之间那道帘子已经被郭嘉掀开,徐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奉孝兄,此事我心中有数,不必再说了。”徐庶摇了摇头,又喝了杯酒,不想再谈论此事。 “元直兄说心中有数,心中有数又如何能坐视不管,就算是我一介读书人,也不忍心看百姓受苦,男儿志在四方,路遇不平,拔剑而起,方才见元直兄独自一人喝闷酒,想必也是心中有了计量,何必还要犹犹豫豫,这还是元直兄吗?这还是男儿吗?” 见徐庶真的没有任何反应,郭嘉又说:“既如此,你又如何能拿得此剑?此剑应当除魔卫道,为天下百姓寻回一个公道!你不愿意那只好我自己来了,奉孝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武艺,好在热血未凉,愿意为黎明百姓挺身而出,将那些豪族斩于剑下!” 郭嘉愤愤地走上前去,拔剑而出,怒火冲天,徐庶上前几步想要去拦,竟也拦不住,被郭嘉拖着往前走了几步,可见郭嘉确实怒了。 “等等!奉孝兄不必激动!此事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徐庶说着,去抢他手中的剑,没想到郭嘉如此固执,他只好先应了下来,“好……好好好,我徐庶就受你这一激!这是为奉孝兄,为天下苍生。” 刚一说完郭嘉脸色一变,手中的剑也被徐庶拿走,他立刻连声说好:“元直兄若是有心,我早有一计。不知元直兄可有兴趣。” 郭嘉附在他耳边低语,听完后徐庶眼睛一亮,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连声称赞:“此计绝妙!奉孝兄,你且在此稍作休息,等我安排妥善便知会你一声。” 事情谈妥了,两人又吃了几杯酒,聊的不再是战事,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吃完酒后徐庶便匆匆离开。 郭嘉长吁一口气,望着戏煜的方向,目光深邃,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见徐庶离开,黄叙便走了进来。 “为何要与他兜那么大圈子?”黄叙本来想问,但看着郭嘉那眼神,就知道这事情十拿九稳了。 如果是他恐怕早就拿着剑冲进那些豪族家中,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绝不会向奉孝叔叔这样,又是喝酒,又是拔剑。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奉孝叔叔绕这么大个圈子,但是他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好戏开场,他只需要等着就是了。 这场好戏一定会让整个江夏都热闹起来,他酡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了。 徐庶离开以后,黄叙走到徐庶的位置上,和郭嘉喝了几杯,但不敢贪多,两人还有正事要商议。 郭嘉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捋了捋,就怕留下什么把柄让徐庶抓住,这件事可不能黄了。 不管徐庶究竟是因为和他的情谊,还是为了刘备能够稳固地位,亦或者是真的心怀大义热血冲昏了头,他都要与江夏豪族为敌。 反正这一步已经走出去了,他徐庶就算想回头也不可能。 况且徐元直此人,人如其名,刚直不阿,能为他拔剑已经让他倍感荣幸。 因为他徐元直认准的就是忠信义,就算此事不成,也绝不会半路反悔。 徐庶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能比郭嘉更清楚。正是因此,郭嘉才会选择去激他。 剩下的事情,郭嘉眯起眼睛算了算,心中有了数,时间必定来得及。 “凌霄,你去城中看看,城中的百姓还剩多少。” 郭嘉和黄叙又喝了一盏酒,忽然说道。 黄叙愣了愣,立刻有些着急,看着郭嘉,拉住他的衣袖,像个小孩一样说道。 “奉孝叔叔,你一个人留在城中怎么行,那群江夏豪族可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你而后快呢,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你不就成了他们的……” 那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见郭嘉淡然地笑了笑,看着黄叙。 “凌霄,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需要自己去思考,遇事不能再莽撞了,还需要沉下心来。” 这话让黄叙不知如何开口,下一句更是封住了黄叙的嘴。 “你这样鲁莽,没有脑子,是不能在这乱世活下去的。” 黄叙的脸皮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离开酒馆之后,回想起奉孝叔叔说的话,难道我真的没脑子吗,他可不这么认为。 黄叙离开许久之后,郭嘉凌空做了一个手势,黑暗之中发出一阵响动,紧接着在那虚影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身上漆黑一片,穿着夜行衣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好像整个人都融在了黑暗之中。 他的脸也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让人看出他还是个人。 他就是暗卫,是郭嘉按照戏煜的意思,百里挑一的高手。 从战争中救下来的孤儿,失去父母和亲人,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更加冷血,也更容易培养。 多年以来暗卫早就遍布四方,整个中原都是戏煜的势力,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其实从郭嘉进城门开始,大悟城中的谍子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并且向中心聚集,成包围之势。 所以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早就已经被这群谍子给悄无声息扫除。 这也就是为什么郭嘉能够通行无阻,这不仅仅是戏煜能在中原部下这么大的一盘局的底气,更是郭嘉能够只身前往大悟城毫无畏惧的后盾。 从进城以来,他就在一边访察民生,一边寻找暗影的踪迹,因此行程很慢,不过好在这群暗影给了他莫大的惊喜,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定心丸。 “大人,能够再见到您,卑职死而无憾了,您终于想起我们了,终于能再见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好像在那幽暗的角落里一守就是很多年,只是为了等待主公。 在他们的心中,主公之外,郭嘉就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暗卫也没有想到能再次重逢,还能再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心中激动之情可见一斑。 然而,郭嘉的脸色却并不好,反而有些冷,他凝视着暗卫,眼底好像淬冰一般。 “身为暗卫,需要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我来了,你也不该有一丝动容,就算是主公来了,你也应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见暗卫没有一丝动静,他继续说道。 “行如风,静如水,这是暗卫总纲里的东西,你怎么忘的那么彻底?是谁教的你?” 暗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色一凛,脸上恢复了淡然。 “卑职只是见到主公太过激动,下次不会了,这不关老师的事,还望主公能够饶恕。” 郭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脸上沉静如水,反应还算快。 这是多年训练的结果,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这更是他们保命的能力。 每一个暗卫经过层层选拔,还要经过数年的训练才能成为真正的暗卫,这个过程痛苦到让人发指。 能够通过选拔的人,全都是那些能够抛却所有情绪的人。 这种人能够忍受孤独,能够忍耐得住见不到同伴的绝望,即使被抓住,也会让情报烂在肚子里,这种人是坚毅而令人恐惧的。 郭嘉看着他的样子,总算和自己心中暗卫的形象有些贴合,欣慰的笑了笑。 “这里的消息一个传回黄陂,交给周瑜,周都督,还有一个传回下陂,交给主公。尽快送达。” 说完郭嘉掏出口袋里的两张纸条,暗卫接了纸条之后,便隐匿在黑暗之中,不知去往何方了。 他们总是在黑夜里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将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存在,但是总有一个地方需要他们。 郭嘉什么都没看清,知道他一定会及时送达就好。 这些暗卫养了这么多年,成长了好多。 他心中浮现一个计划。 暗卫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如让他们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夜色暗涌,黄叙还没有回来,郭嘉并不担心他,且不说那群暗卫暗中保护这小子,绝对不会让他伤了一根汗毛。 黄叙这小子,本事大了去了,在这城中敢惹他的恐怕是不想要脑袋了。 吃完饭后,郭嘉出门走走,没想到竟在拐角处碰到了,靠在墙角边上看小孩捏泥巴的黄叙。 这小子跟小孩也没什么区别,竟然在旁边指指点点,自己还跃跃欲试想上手。 郭嘉实在觉得太丢面子,一并把他带走了。 几天以来两人在酒馆内等着徐庶的消息,时不时出去走走,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直到第三天终于来了消息。 徐庶派来的斥候递给他们的竹简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妥”字,里面写的是想邀请郭嘉来军中一叙。 这场春雨终于停了,清晨阳光倾泻下来,郭嘉扎了个头巾,干净又整洁,显得不邋遢,又很庄重,整理整理便前往徐庶的营帐。 黄叙便装跟着郭嘉一同前往。 徐庶的大营安扎在大悟城西二里地左右,这段时间壮丁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徐庶带兵也是一流,这群壮丁早就已经安置不下了。 在城外能多训几日便是几日,这群新兵蛋子让他们上去打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去送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战士吃紧,前线士兵紧缺,这群新兵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徐庶远远的看到四处有一对人马赶往大营,心中有些疑惑。 徐庶安排的是,将大悟周边的豪族和信阳安陆,应城,罗山几个县当地首领都请过来,让他们一起来演一场大戏。 这下子肯定要热闹的多了。 看来徐庶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大胆得多。 大悟虽然是江夏的中心,但是各地的距离还是有长有短,况且他们每个人出发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徐庶看到的是队伍是陆续往营寨赶。 相同的是各家豪族都不是首领孤身一人前来,他们带的人可不少,最少的也有几百人,最多的早就上千了。 看来他们对徐庶并不是很放心,只不过刘备在此处的势力太大,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徐庶故意放慢脚步,把这些事情在心里捋了个七七八八。 看清局势后,徐庶和黄叙跟着斥候往营帐内走去,来到徐庶的主营帐,徐庶的日常起居都在此处,因此并不摆宴。 “奉孝兄,你来了。”徐庶立刻热情地拉他坐下。 “你也看到了,虽然豪族都来了,只不过他们可并不信任我们,这带来的人成百上千的,我们可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他语气有些急躁。 “元直兄,难道到这一步想要临阵逃脱吗,只差临门一脚了,这群豪族人虽然多,只不过群龙无首,他们也不能怎么样,我们只需拿下那群首领,剩下的再做商议。届时一群散兵游勇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郭嘉微微抬起眼盯着徐庶,炯炯有神的双眼中毫无惧色,那双眼睛里有野心勃勃。 徐庶愣了愣,随后意识到什么,笑了笑:“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奉孝兄,知我者莫如是也。” 出了营帐,各个家族已经入座,那些大家族坐在前面,小家族坐在后面,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家族都没有被邀请到,他们都心照不宣,只是看到首席坐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的时候都微微一愣。 江夏的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大家谁都认识,只是在看见那书生的那一刻,大家心中的疑惑都不约而同的浮现。 他们不知道这书生是从何而来,一个个行完礼后见书生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心中的疑惑更甚。 而那位书生的身后站着一个像护卫一样的人,那便是黄叙。 他乔装打扮成郭嘉的护卫,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甩脸子走了。 至于徐庶更是像个土霸王一样,连个回礼都没有,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各大家族行完了礼落座,他捧起一杯酒道。 “我徐庶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刚喝完又立即给自己倒满一杯。不要钱一样的死命喝。 “斟酒!上菜!” 又是满满一杯酒,徐庶举起酒杯,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闷,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明眼人已经看出来,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开始行动,中途遇阻 徐庶的命令一下,只听见帐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子震慑住了在场许多人。 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一队士兵抬着一头烤全猪,放在营帐中间。 这些士兵们是徐庶从襄阳带来,经过层层选拔,精挑细选出来的,从装备上来看,他们远超过那些豪族族长带来的士兵。 他们全都低着头不说话,慢慢踱步进了营帐,徐庶发令后,这群士兵们从腰间拿出匕首那匕首,尖细有光泽的刀尖捅到白花花的肉上面发出呛的一声。 那猪肉便切成了一块一块整整齐齐的码在桌上,所有豪族都直愣愣的盯着他们,不知他们从哪里来,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却令所有人背后一凉。 看来这是场鸿门宴了。 没有等徐庶,第二次发令,这群士兵们便举起匕首捅向那猪头,凌厉生风的动作半点都不拖泥带水,看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惊,他们的训练,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恐怕刘备的势力远比他们想的要更强大。 没想到徐庶在此地这么久,竟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的人都盯着穿黑衣的士兵们。 一时之间四周只剩下刀划过的声音。 那杀气让所有人混身发凉。 郭嘉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徐庶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想起郭嘉的计谋,不由得嘴角上扬。 刀尖在锋利,只有对自己有用才能留下。 切完这群士兵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一个人下达命令,在这死寂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闻到了一丝肃杀的气息。 徐庶站起身,向在座所有人敬了一杯,趁机扫视一圈,望向坐在最前方的那个位置说道。 “为什么黄祖没有来?难道是看不起我吗?是看不起我徐庶还是看不起主公?江夏豪族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看来是徐庶找你们过来,都已经不够格了?”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杀人诛心。 在座的各位江夏豪族通通低下了头,一点一点咀嚼那味道不怎么样的烤猪肉,只有那位黄龙,满脸络腮胡,吃的津津有味,不受一丝影响。 黄家是江夏豪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黄祖没有来,这是在徐庶意料之中的,不过黄龙这心理承受能力也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 见过大风大浪,自然不会那么快就丢盔弃甲。 “我兄长最近感染了寒疾,不便来此,派我来有什么不同吗?徐元直你这么着急想让我兄长来,难道又有什么别的意图吗?”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心里稍稍一定,目光刷刷刷的看向了徐元直。 “既然元直兄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元直兄一个问题。” 黄龙说话直来直去的,丝毫没有发现徐元直脸已经绷得很紧。 “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坐在首席,是哪家的族长,我竟从未见过,是我孤陋寡闻了还是……” 他说的正是那一股书生气的郭嘉,郭嘉心里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他身后的黄叙早就已经坐不住了,拔剑就要将这乡野村夫斩于刀下。 “我不过是一介书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更不是哪家族长。” 话一说完,黄龙便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嘲讽之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徐庶啊徐庶,你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参加族长大会吗?那他一介书生就有资格参加大会了吗?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原来只是个书呆子。” 黄家在江夏的地位,就像刘备在襄阳一样,大家都心中默认了黄家的大哥地位,而黄家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早就不知道沿袭了多少代。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论是刘表还是刘琦或者是以后的哪位,想要办事,想要有声望,想在这块地方混口饭吃,就必须得经过他们黄家的许可。 大家都默认了这一规则,也都心照不宣地遵守着。 如果不经过黄家的许可,他们下达的指令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豪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左右中央机关的决策,这里的势力早就已经不受控制。 徐庶的脸开始有些发白,手指因为按着剑柄而有些微微发白。 他很少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也很少当众受辱。 但是郭嘉的眼神让他心中一定,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他们得等一个时机。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叫你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为书生。” 所有人看着郭嘉,目光在他身上打转,从他那简朴的头巾到他那干净的发白的衣裳,似乎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把他身上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个精光。 这种感觉郭嘉不是没有体会过。 “他虽然只是江夏的一位书生,但是大家知道为什么他能坐在首席吗?他不是什么族长,也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能耐。” 徐庶看着周围,语调一顿,似乎在斟酌什么。 “但是他是我安排的首席,正是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也不属于任何一派势力,他的背后什么都没有,而他的背后站着江夏最大的家族,那就是黎明百姓,。” 徐庶说完后,在座的各位豪族组长们都愣了愣。 普通百姓难道也是个家族?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和电视,这些人从未听说过郭嘉,也从未见过他本人,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这是郭嘉,所以大家都被徐庶的一番慷慨陈词吸引了过去。 有人哈哈大笑,黄龙冷冷的看着郭嘉说道。 “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黎明百姓也算个家族了,我可告诉你,江夏这一代的第一家族就是我黄家,你徐元直信口开河,难道也要让我们跟着你指鹿为马吗?” 黄龙还觉得不够,狠狠的唾骂。 “这群刁民也算个家族,他们若算是个家族的话,那我们江夏豪族岂不是没有立身之地了。” 黄龙丝毫不把徐庶的话放在眼里,一直拿话呛徐庶。 徐庶口中的黎明百姓变成了黄龙口中的贱民,他绝不承认这一家族的存在,也绝不会任由着这群黎明百姓拉帮结派。 从古至今,各地的豪族都喜欢养奴隶,这些奴隶们除了有别的地方逃荒来的,有许多其实都是当地抢夺而来的百姓。 土地被回收,许多人没有生产资料,没有生产工具,都变成了这群豪族的廉价劳动力。 有些人自愿,有些人则是被迫的。 这些家奴生下的孩子就是家奴,被豪族们当私人财产,在他们眼中这群奴隶就像猫猫狗狗一样。 在他们的眼里,百姓根本算不上家族,而是他们稍微花点钱,就可以买到的资源。 他们根本就不懂徐庶心中想的是什么,从一开始这场宴会就是对牛弹琴。 徐庶听到这已经有些急了,气的突然站了起来。 “我这次来到江夏招兵买马,是奉主公之命,主公让我善待当地的百姓,主公如此仁义之人,没想到你们竟然打着玄德公的旗号践踏百姓,我当然想整顿兵马,帮助主公夺得天下,让全天下人都能够生活在大同社会。可是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已经没了半点仁德之心,将这群黎明百姓当做贱民对待你们,心中可还有半点良善?” 徐庶实在是激愤。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更多的是威胁,这话其实是说,你们这群不听话的东西,等到群雄逐鹿的那一天,刀剑所向就是你们。 大家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大家脸色一变,但是有人反应了过来。 “可是天下早就已经定下,戏公的兵马迟早要进入荆州,玄德公若是继续垂死挣扎,只怕还会死去更多的黎明百姓,到时候才是让生灵涂炭,仁德更是不必再说。” 这句话说的在理,说话的那位是张家的组长,是个年纪大的老人。 虽然张家不如黄家,但是张老爷子声望很高,在各个家族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人中正。 他一开口,大家脸色一变,再也没了之前那害怕的神色。 他口中的戏公,便是戏煜。 各个组长其实背地里早就已经听到了风声,知道那位戏公很快就要进入荆州。 他们心里也并不愿意让戏煜占领荆州,但是如此一来,肯定能让徐庶恶心。 郭嘉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一愣,一直在默默旁观,此时才有种身在其中的恍然。 没想到主公人还在青徐,如今便以威名赫赫,天下皆知,看来大家心中也是有主公的,到时候一统天下肯定不是事。 他心中又有了个主意。 “元直啊,刚才你问了个问题,老朽问你一个。” 张老爷子眯起眼睛,眼里闪烁着一丝金光,虽然年纪这么大,可是一肚子坏水。 “如今刘琦刘荆州在哪里?最近身体可还好?” 徐庶还没有真正发火,他便擦着火问了。 徐庶脸色一沉,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语气已经冷了三分。 “如今刘荆州,自然是在襄阳,身体自然是好。” “可是老朽听说刘荆州已经多日没有露面了,一直在卧房之中,可有此事?” 这位张老爷子不愧是斡旋在各个家族之中的老人物了,说话咄咄逼人。 所有人又刷刷刷的看向徐庶。 刘表占据着荆州这么多年,和当地的豪族处的不错,他们也从中享受到了红利,也算是双方互赢互惠。 所以豪族对刘表一脉还算是客气,听到刘琦的事情便更加好奇。 “刘荆州身体无碍,只是最近感染风寒了,您就不必再操心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不知道您这么着急,是想立马赶去荆州照顾他吗?” 徐庶想要转移话题,可是他无意间看见了郭嘉,只见郭嘉还是刚才那巍然不动的样子,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 郭嘉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冲他微不可查点了点头。 “我听说刘琦公子,从前那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会突然之间感染了风寒呢?一到襄阳便感染寒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以前他可能折腾了天天吟诗作画那都不在话下,怎么一换了个地方就得了这么重的病?” 张老爷子追着这个问题不停的逼问,语气咄咄逼人,让徐庶有些招架不过来。 几个问题下来,大家似乎都在观察着徐庶的反应,想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凶险。 徐庶只有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知道刘琦的情况,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他又该怎么说呢。 要是真的说出来,那不就真打自己的脸了吗? 但是他又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能看出来,这群人个个都是人精,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他又看向了郭嘉。 他知道郭嘉肯定有办法。 郭嘉一直在营帐之内,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早有准备,这群人之中就属张老爷子最难对付。 他欠了欠身,向徐庶点了点头,似乎在示意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徐庶等他一个回复,其实他们并不在乎刘琦是生是死,刘琦生活的好不好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想度过这一关,不论是刘琦还是刘表或是刘备,如今只要能拿出来堵住徐庶的口,就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徐庶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本就是一介武夫,没有郭嘉那样的脑子,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想出万全之策。 可是他越慌张,这群豪族们就越激动。 有人看向郭嘉,想看看这位被请来的书生能怎么替他找回场子。 大家都在低声交流着什么听到耳朵里都甚是刺耳。 “当年的事情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可还记得。” 那位穷酸书生从位置上慢慢的站起来,眼底波澜不惊。那架势好像有千军万马。 “刘玄德入了荆州,与刘景生共谋大事,当时刘锦生可是声明在外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但是等到曹操大军南下时,刘玄德靠伏盾战法大破曹军,一时声名鹊起。”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那段往事,细细的分析。 “大家不妨想想,当时荆州的百姓对玄德公可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刘玄德能够留在荆州襄阳一带,这个时候民心所向,如若现在刘荆州悄无声息的病死,谁又是最大的获利者呢?”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想到了刘玄德。他有理有据的分析,比徐庶那小子遮遮掩掩,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来的可信多了。 他就算没有说明刘备的心思,大家也都能猜到刘备想干什么。 这些组长们个个都是人精,早就已经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刘备想要害死刘荆州,窃取荆州。 而刘玄德这个大耳贼想到的根本就不是笼络贵族而是笼络人心,他早就知道各地百姓如今已经怨声载道,战争将他们害得面目全非。 此时散布仁义之行,只会让更多的人追随于刘备。 而他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将豪足连根拔起。 这根本就不是来募兵的,他们是要和江夏的豪族抢资源,这也无异于是要他们的命。 这些组长们听懂了其中要害,脸色大变。 徐庶一脸懵逼,本来还希望郭嘉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有想到他现在临阵倒戈。 如今不仅把自己坑了,还把自己头上那位爷给坑了。 听到这里,徐庶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看着郭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郭嘉你这个背信弃义的骗子,我徐元直哪一点对不起你,为了我们之间的兄弟大义,为了黎明苍生我为你拔剑而起,而你竟然……”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想到两人之间的那些瓜葛不能让别人知道,立刻住了嘴。 要是事情传到刘备那里去,他恐怕又要被安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他那么信任郭嘉,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坑了。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一个理由把这些贵族们全杀了,如果找不回自己的厂子,这件事情就直接上升他挑拨刘玄德和当地豪族的矛盾。 到时候他就是有十个头都不够杀的。 当时他和郭嘉商量的是,想用百姓大义逼豪族首领们认错,没想到这一举动根本就激不起他们心中的愧疚和仁义。 这群人杀人如麻,惯了根本就不把百姓当做人来看,百姓大义这种东西更是不存在。 郭嘉现在这一挑拨,把徐庶所有的方案全都打乱了。 他一时情急立刻说。 “这只是书生的一面之词,大家不可轻信,玄德公是何等仁义之人,大家不可要如此想。” 他抓起手边的剑,突然沉声说道。 “此番并非玄德公本意,只是元直希望各位能够理解,将近日抓捕的百姓归还以后,再有抓壮丁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强取豪夺,必须得征得双方的同意才行。” 徐庶说完拔出了宝剑,那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任何人敢打着玄德公的旗号,在外面行不仁不义的事情,就像这杯酒一样。”(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 险象环生,大功告成 他说完,便将那酒杯劈成两半。 杯中没有喝完的酒,就像血一样流了出来,流在桌子上,让人看一眼,就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组长们先是心中一凛,没想到徐元直竟然武艺如此高强,但更多的是忿怒。 他们已经抓了壮丁分配了劳作,如今把他们放回去,那不是把到嘴的肉送给别人吗? 哪个傻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徐元值威胁又能怎么样?只要有利益的事情,就算是铤而走险也有人愿意做。 况且抓壮丁还需要和贱民商量,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怎么赚钱。 江夏的豪族就是靠压榨这群廉价劳动力过活,这群壮丁没有生产资料,就势必要成为他们的奴隶。 和这群贱民商量,还得把他们放回去,光是这两点一提出来就有人已经受不了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自己吃亏。 这是要断了他们的退路,这是要他们的命。 今天敢让他们放回壮丁,明天就敢让他们家破人亡。 他们绝对不能退。 先是黄龙拔出了剑,他本来也并不害怕徐庶,见徐庶拔出了剑,心也有些痒痒。 “我看刘琦就是被你们家主公害的,是你们不仁不义,就不要怪我们了,和我们说什么仁义道德,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况且我们何必和那群贱民讲仁义。” 他大吼一声拔剑而起。 “徐元直,你和我们商店的是五五分,如今要我们把壮丁放回去,让你拉回去充公吗?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把我们的路全都断了?吸我们的血给你是吧?” 有人也愤愤不平的响应黄龙的号召。 江夏豪族背地里虽然是打的比较凶,但是如果有外敌,他们都会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 只要有利益的事情,没有人会不做。 “好嘛,好嘛,刘玄德这个假模假样的大耳贼,我看你和他也一样,都是一个德性!” 有人大声吼道。 这不吼还好,这一吼吼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你们这群乡野村夫竟敢侮辱我家主公,我看你们是活的腻了!” 徐庶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藏不了什么事儿,碰到这种事也不知辩解一句就提着剑上了。 郭嘉和黄叙站在一边,看着热闹,黄叙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不论谁输谁赢,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最后怎么个结果,他们此行不亏了。 “刘备这个大耳贼敢让我们江夏豪族替他卖命,还要吸干我们的血,我们为什么不能要他的命?!” 有人拔刀冲向徐庶。 形势彻底失控,各大家族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拔刀而出,各个家族的组长也同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准备先杀了徐庶再做商量。 徐庶大吼一声。 “众将士何在!” 那些士兵们切完了猪肉之后便出去了,如今听到徐庶一声令下,立刻鱼贯而入通通全副武装。 看到这些士兵们全副武装,他们也就心里清楚这确实是一场鸿门宴,真正的目的是想将这群豪族族长斩于刀下。 “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刘备想要我们的命,那我们也绝不会让这个大耳贼好活!” 营帐里面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一眼看下去全都是人,一时之间各大家族的首领和士兵们打的难舍难分。 徐庶早有预谋,只是没想到这群组长们竟然这样不依不饶,扑上来好几个人。 他先是和黄龙缠斗在一起,黄龙身上有些武艺,毕竟在这乱世年间,就算是豪族也得有些本事在身上。 他们打的越是火热朝天郭嘉和黄叙就越是津津有味。 这一场局成了,不知道能为主公省下多少事情。 他们只需要看着,只要这群人不对他们动手,他们什么事都没有,这就只是刘备和江夏豪族的矛盾。 可是如果他们动手了,这就变成了戏煜和江夏的矛盾。 那天黄叙没有听到郭嘉和徐庶商议的事情,但是这场戏看下来他也就心里清楚了,他不是傻,只是不屑于搞这些阴谋。 “没想到奉孝叔叔也这样阴毒……” 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默默的看着郭嘉。 然而郭嘉却神态自若,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已经置身事外。 但是当他看到徐庶挥剑与黄龙缠斗之时,不禁有些心生愧疚。 如果他与徐庶不是在对立的阵营,或许他们也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吧。 徐庶这样的人最是注重忠孝义,可惜偏偏他效忠的那位不是什么明主。 他虽然心中过意不去,但木已成舟,如今是没有机会再和徐庶道歉解释,只盼着以后再有机会偿还。 “元直兄,虽然这一回是我骗了你,但是我们各为其主,为了主公一次,你也不要怨我,如果有机会效忠同一个主公……” 他的话戛然而止。 徐庶知道被郭嘉坑骗,但是如今也腾不开工夫去思考这些东西,他只是不停的挥舞着剑,不知道有多少人冲上来被他斩于刀下,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流了多少血,只是不停的持续着这个动作,一下又一下。 “杀了他们重重有赏,一个人头五十金!” 他终于一剑捅穿了黄龙,但是场内的局势明显不妙,他立刻大吼。 有人看到黄龙被杀,刚才的那一腔热血突然化为乌有。 就算想要钱也得有命才能享受。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群士兵都已经杀红了眼,人都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能够换钱的商品。 徐庶竟然杀了黄家族长的胞弟,就更不会在意他们的性命。 强烈的求生欲催使之下,大家通通涌向出口,然而士兵们听到这一命令,两眼发光,只要有钱,就有人铤而走险。 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往营帐外面跑去,但是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逃出去。 营帐外面一个守卫兵问道。 “里面这么大动静是怎么了?不进去看看吗?” 如果江夏豪族的人在现场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是谁这就是江夏,豪族第一大家族,黄族族长。 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只不过他并不敢孤身一人前往。 黄龙在场上说的那些话自然是说谎的。 黄族不仅来了,还带了一队人马。 那守卫军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里面有人在舞剑助兴呢,主攻没有命令就不允许进去。” 这句话一说完就见里面冲出来一个人,那人满身是血嗷嗷大叫着。 只不过下一秒他身后就有一把刀捅穿了他的身体。 “救命啊,杀人了!” 黄祖听得出来,他喊的是这个。 看来这真是场鸿门宴。 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预料的不错。 守军严肃的面容和精锐的装备更是验证了他的预测。 他只停留了片刻,拔腿就跑,带着一众家丁往自己的地盘而去。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里面那群人都已经杀疯了,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狂笑,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咆哮。 他自己一马当先跑得最快。 守军没有收到命令说要追人。 只是犹豫了这一秒就让黄族逃出了老远。 徐庶终于杀了这些豪族首领,正提着他们的首级打算去各大家族募兵。 但是刚走出营帐,就见有队人马狂奔不止,此时他眯了眯眼,计算了一下距离,心道不好。 现在就算是追也已经追不上了。 他带的是步骑,这个距离必须得精骑。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漏掉了。 “贼子已被控住,共计5000余人,有一队人马在行动前已逃离!” 徐庶沉思片刻,又有人前来汇报。 “将军,是否需要追击?” “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你可知道那是哪家的人?” 既然已经反目成仇,不如把这帮人定成匪寇,这样也算是名正言顺。追杀匪寇,这可是大义之举,更能够彰显主公仁义。 那士兵挠了挠头。 “好像……好像是黄家的人……” 他在刚才清点人数的时候也算知道发生过的事情,心里这么一合计得出这个结论也并不难。 徐庶的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整张脸就像折皱了的纸一样。 “黄家的人……怎么会是黄家的人……”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 本想借着杀匪寇的名头派人去追缴他们,但如果是黄家的人的话,那真是最坏的结果。 这是整个江夏豪族中最大的家族。 他们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再加上他刚才已经杀了黄龙,仇恨的驱使之下,黄家人更加不可能放过他,江夏豪族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饶恕他。 如果是小门派,还可以震慑威胁。 如果是黄家,那就麻烦大了。 这样一来主公想要一统天下,恐怕这一路上会碰到更多的麻烦。 正在徐庶慢慢捋这些来龙去脉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拍手叫好的声音。 “真是精彩啊,元直兄!” 他回头一看,正是郭嘉。 黄叙也跟着走了出来,学着郭嘉笑了笑。 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看着这两人,徐庶现在后槽牙都咬碎了,死死盯着郭嘉问道。 “你还来干什么?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既然有胆子来这里,就不怕元直兄敢拿我怎么样,我这是信任你呀。” 郭嘉还是淡淡的笑着。 “你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徐庶没忍住问道。 “当然是为你解围啊。我相信凭借元直兄的本事,一定能把尾巴收好,让你家主公一统天下。” 原本徐元直以为他是来帮自己解围的,他们原本商定的是想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江夏豪族身上。 以他们不仁不义为理由声讨他们,然后再以刘玄德的名义为天下人请命,这样师出有名,既能杀了他们又能给刘玄德赢一个好名胜,何乐而不为。 但是在郭嘉这么一掺和,这件事情可就彻底黄了。 反倒变成了刘玄德假情假意想要杀了江夏豪族。 “放轻松点,元直兄。” 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徐庶忍不住暗骂。 你在戏煜营中自然轻松,还是个主谋,哪里会理解我,谁不想轻松。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死吗?真以为我是吃素的是吧?怎么被你们耍都不会生气?” 徐元直已经有些怒了,那还带着血的剑还没收起来,脸上身上还沾着血迹,明显是从尸山血海里走来的。 “我自然相信你不会动手。要是你想杀我早就杀了,把我留到现在,说明我还有价值。” 黄叙看着郭嘉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忽然想起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这难道就是智慧吗? “我以为元直兄,你的剑还没有冷。” 听完郭嘉的话,徐叔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 “我已经与你说过,我的剑只会为你出一次,这一剑是为天下苍生也是为你我情谊,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元直兄的剑肯为我出一次,我已是倍感荣幸,倘若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元直兄只管提。” 郭嘉真的向徐庶一拜,这一拜既是愧疚也是敬佩。 “这一剑的情谊已经清了,以后沙场相见,你我不再是兄弟。” 徐庶又说道。 “至于养母之恩,来日再报吧,如若没有来日,来生再报。” 说完徐庶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庶走后,郭嘉和黄叙也离开了。 两人骑着马回了黄陂,一路疾驰,带起满地的沙尘,只听得见四周的鸟鸣。 两人一前一后,黄叙先开口说道。 “奉孝叔叔,果真是一场好戏,花这么长时间下这一盘棋,真的是好生厉害。” 黄叙挠了挠脑袋。 “不过徐庶似乎真的拿你当做兄弟,你不会难过吗?背叛兄弟这种事情。” 郭嘉面无表情。 “这只是小义,我们追求的是大义,若是被这些小情小义困住了手脚如何能成大义。” 一番话说下来,黄叙脑袋更晕了。 “什么是小义?什么是大义?” 郭嘉凝视着远处,淡淡说道。 “兄弟情谊,这是小义。天下百姓兴亡,这才是大义,我追求的是天下苍生都能够有饭可吃,有衣可穿,有家可住,如果过不了兄弟情谊这一关,如果不能骗徐庶帮我,不能在江夏豪族与刘备这一战之中取胜,如何能祝主公夺得天下,只有主公夺得天下,才能救苍生于水火,才能真正施行仁义,这才是真正的大义。” 黄叙听完之后更加晕头转向了。只是连连称赞。 “不愧是奉孝叔叔,连个借口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读书人就是聪明,比我厉害多了。” 两人赶回黄陂时,天色已晚,周瑜已经收到一封密信。 拿下黄陂之后,黄叙,郭嘉,周瑜等人,在城中安扎下来。时刻盯着荆州,以防万一。 扫清军中势力之后,几人便住进了府衙之中。 府衙中的一间书房内,周瑜正跪坐在案牍前,慢慢的拆开一封密信。 他抿了一口茶,看着门前满地的落花,这意境与他相配甚是风雅。 那天他正挑灯夜读,不知从哪里蹦出一个黑影。 那黑影见到他,便将手中的密信塞给他,他着实吓了一跳。 将信将疑的拿到这封信。一向谨慎的他还是不相信里面说的话。 虽然是郭奉孝的手笔,但是模仿笔迹不在少数,他不敢冒险也不敢轻信。 这里面讲的主要是郭奉孝竟然让徐庶杀了江夏豪族的人,就短短几个字,也没有详细说明什么,确实像郭奉孝的性格。 不过他心中还是犹疑。 因为时间上完全对不上。这封信出的实在是太早了。 走出门前见到郭嘉,郭嘉拉着他的手,往隐蔽的地方走去。 周瑜便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听完后郭嘉哈哈大笑,把暗卫的由来和成立尽数道出。 周瑜心中大骇,没想到戏煜竟然多年前就布下如此恐怖的势力。有如此手段,统一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回想起那日与暗卫搏斗,那暗卫的身手不凡,与自己可以相提并论,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那样好的身手放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况且还能打听情报,简直是完美的间谍。 当时幸亏自己投了明主,不然不知哪天就丢了性命。 “原来是这样,怪我太过谨慎,竟误会了主公的意图,从今往后心中有数了,自然不会服了主公的好意。” 说完他便拜了一拜,算作给郭嘉的赔罪。 他本是大都督,官高一职,但他打心底里敬佩郭奉孝此人,也知道此人在戏煜面前是何等重要的存在,于是语气便恭敬许多。 “公瑾不必客气,我已经发了密信给主公,主公不日便会收到,届时我们前后夹击,到时候就不怕荆州拿不下。” 两人还未有行动,此事当面明说最好。 荆州最大的几个家族势力居于冠盖里,这冠盖里便是襄阳至宜城间数十里,这地段寸土寸金,居住在此的都是俸禄在两千石以上的官员。 其中有七家最有名,家族之中人才辈出,在荆州本地是名门望族,势力遍布整个荆州,这样一代一代承袭下来不知过了多少年。(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闭门不出的孙尚香 荆州一带最有名的两家莫过于蒯家和蔡家,当年刘表来到金州,首先是请彭良和彭岳两兄弟以及蔡茂询问计策,最后两家达到共识之后才让刘表坐稳了金州墓这一个位置。 但是可惜蔡茂在当年曹操南下时被刘备指使张飞给砍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备就站在了荆州豪族的对立面。,成了整个荆州豪族最大的敌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备这些年来一直拿不下荆州的最重要的原因。 现在徐庶打着刘备的旗号,把江夏豪族都得罪了一遍,现在看来,刘备就算是想起死回生,也是不可能的了。 江夏豪族,荆州豪族,全都让他得罪了一遍,现在这天下要想再回到手中,就是天方夜谭。 失了民心,他刘备也走不远,再说刘备本就是以仁义这种俗烂的借口来获得民心,如今民心尽失,他这个位置,别说能坐多久了,他不被这些豪族偷偷派人杀了就不错了。 回到荆州,要办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便是贿赂鹏家和蔡家,只要这两家联手起来,就不怕整个荆州豪族不乱。 到时候乱起来了,就是时机浑水摸鱼了。 周瑜与郭嘉两人合计之后,派出了两队人马,伪装成商人,带着许多巧物,和上了印的粮草,以及一些财物来到蒯家和蔡家,行贿赂之事。 上了官印的东西,那可是稀缺玩意儿。就算那些豪族们见惯了真金白银,看见那些上了官印的商品,都会对他们高看三分。 这不关钱财多少,上了官印,那就是官家的东西,豪族大多都是从商起家,自古以来都是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流的职业,就算他们当了豪族也会被主流排除在外。 那些上了官印的东西,就好像在告诉他们,只要有钱,就算是官家也会对他们礼让三分。 这才是真正的厚礼。 办妥此事之后,三人回了府邸,黄叙整个人瘫在房中。看看天花板,再看看地面,再看看那残破的砖瓦和白墙,突然之间感受到了周瑜的节俭。 此时周瑜黄叙郭嘉三人正在庭中喝酒,周瑜本人是向往风雅意境的,那残破的墙壁,满地的落花,还有庭中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十分符合他的品位,但是这确实不符合黄叙和郭嘉两个住惯了精致宅院的人。 两个人看着这破落的房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想到周瑜能在这种地方住这么久,就不由得打心里佩服他。 “我说周兄这屋舍也是该修葺了吧?” 郭嘉以前在打仗时候住的屋舍也比这地方住的好,这里简直连狗窝都不如,但是郭嘉不好意思说出来,看着周瑜满脸茫然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觉得,屋子破落,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雅之味。 黄叙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看哪儿都是不顺眼。 “这下雨天不会漏水吗?你看看这屋檐,你看看这房屋屋顶?” 黄叙指着他头顶。 “你再看这地面,这都已经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知道修一修。” 黄叙踩了踩地面。 “你过来看,你看看,这里都已经快爬满虫了,你也不知道把墙面修理干净吗?” 他拿剑指着墙壁。 “你再来看看,你住在这种地方难道不会厌烦吗?住在这里一秒钟我都会崩溃。” 黄叙简直找不到一句可以形容周瑜的话,一时间无语看向他。 没想到周瑜还是满脸茫然。 “可是这屋子我早就派人修过了,你们来之前我早就翻新了一遍。难道你们不喜欢吗?” 周瑜这句话彻底让两个人崩溃了。 喜欢个屁呀,只有他周瑜才会喜欢这种地方吧,这破破烂烂的屋子谁会喜欢啊。 黄叙自小变身的,繁华的地方,见惯了豪车,根本就忍受不了。而且就算是战场上要艰苦一点,他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哪里见过这穷酸地方。 再加上主公对他一直都是宠爱有家,他又能打胜仗,更加不可能受这种委屈了,如今屈居于此,心理更是百味杂陈。 两个人指手画脚的指着周瑜的屋舍,指指点点。 郭嘉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就像他听主公所说,主公曾说,没有仗打的时候要对自己好一点,享受完之后再打胜仗就可以了。 周瑜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知道他们并不是哄骗他,也不像作假的样子,他更加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外征战有这个条件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我早就让人修理过了,这里多干净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吗?” 黄叙和郭嘉两两相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周瑜那茫然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周将军这就算是修理过了,这就算是修理了?!” 黄叙猛地拔高了声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周瑜。 “我就算是在下邳的狗窝也比这强的多。”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但是黄叙口中说出来简直太正常不过了,他这个人速来直来直往。 周瑜环绕周围发现周围都很干净,没有任何问题,又挠了挠脑袋,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吗? “这难道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然而郭嘉和黄叙两人的表情都是满脸鄙夷,根本就看不下去。 “这屋顶,你看看这屋顶,你就不怕下雨天雨全都漏到屋里来?” “就是就是,你再看看这不得弄个屏风,要是有人来了的话,不就立刻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吗?” “对呀对啊,你再看看,你这个桌子摇摇晃晃的,万一把酒洒了怎么办?” …… 反正怎么说怎么不是,黄叙冲动的一口气脱口而出。 他在大厅中走来走去,走到哪里都满脸不屑。 他每说一句,郭嘉就跟着附和,两个人明显就对周瑜这个房屋不满,也只有周瑜还觉得自己这屋子好。 “可是要是再修理的话,岂不是太奢侈了,况且我节俭惯了,不习惯那么铺张浪费的,而且我们只是暂居于此,我就算在江东的住宅也不过这样了。” 他知道黄叙是个孩子,说话可能不过脑子,也不理解,这要是修理一番得花多大的人力和物力,现在打仗吃紧,要是在铺张浪费的话,又要让百姓苦不堪言。 他看向了一旁的郭嘉,他知道郭嘉肯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凌霄说的没有问题,就算是下邳的寻常百姓住的屋子也就是这样。” 没有想到,郭嘉竟然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屋舍,来了这么一句。 要是黄叙这么说也就算了,但是郭嘉竟然也这么想,周瑜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像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周瑜不由得反思了一下。 黄叙和郭嘉看着周瑜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下邳的生活。 于是便向他讲起了下邳的生活,讲起了科技园和那城墙以及机关兽。 “真的有这种仙境吗?这简直不可能。” 两人一唱一和,周瑜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城墙和机关兽的时候,这简直超越了自己的想象,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在这个时代。 然而黄叙有些得意的微微的昂着头,炫耀一般的说道。 “你觉得是仙境,可是我们都觉得那很正常,但是我们的都城,那是义父发明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到时候周都督亲自去看看,就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仙境了。” 郭嘉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说道,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些当做什么奇闻异录。 周瑜知道这两人不再说谎,而且他们说的确实像真的一样,心中也不由得对那个城市充满向往,不由的想去看看。 如果真有这种仙境,那么天下人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安乐生活。 徐州,下邳。 巨大的城墙之内有一处风格独特的建筑群,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院。 他的西南角有一处楼阁拔地而起。 这就是天工院的主楼了。 戏煜忙完了所有的事情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看向远方。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微风习习,微凉的气息进入他的鼻腔,让他感到浑身舒畅。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旧人,也不知道老曹现在究竟是上了天还是下了地。 他不禁想起许多东西,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贤者时间。 然而在黑暗之中,他突然看见了一道暗影,那暗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他迅速跪在戏煜的面前,动作迅速,身手敏捷,双手递过一张小纸条,那小纸条自然是郭嘉送来的那封密信,他没有拆开看便知道。 那暗卫不说话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亮闪闪的眼睛,他的身上和脸上全都是漆黑一片和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似乎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只有那双眼睛蕴含着无限的光。 不带一丝情绪,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就这样冰冷的像铁一样。 戏煜看着这暗卫,突然笑了笑。 看来这群暗卫终于成长了不少。 能够见到他的这些暗卫,已经是暗卫之中,排名前十的,身手不凡。 这封信是郭嘉写来的,戏煜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说一件事情。 郭嘉和戏煜有足够的默契,他相信,戏煜能够明白也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只需要稍稍思考一下,戏煜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他知道郭嘉马上就要谋金州。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根本就不着急得等到郭嘉那边准备,好将那些贵族全都拉拢起来,到时候那些贵族们肯定会闹出一些事情,不过他相信以郭嘉的能力,不可能让这些豪族生事。 那些豪族们需要考虑,需要商量,需要很长时间。 时间还很长,他们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 就算现在出兵也会打乱郭嘉的节奏,反而会让这些事情变成一团乱麻,所以他决定按兵不动。 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出兵的时机。 而且如果太早出兵,这些豪族可能会和刘备联合起来。 到时候处于不利地位的可就是他们。 下楼以后,他在天宫院闲逛了一圈,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穿过前院,来到自己的院子里坐下。 便有人端着茶水上来了。 那人正是甘梅,没有想到这些本该是下人做的事情,竟然要这位大夫人来做,看来甘梅是有事要谈。 “这是荆州的茶,在外面泼有些名气,不如尝尝。” 甘梅笑了笑,将那盏香茗推向了他面前。 戏煜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知道她想干什么。 “有事就说吧,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这个样子吗?” 戏煜还是尝了一口茶,这茶还是不一样的,刚入口的时候和其他的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只是细细品了一会儿便感觉浑身的不舒服都消退了。 这才是真正的好茶,喝茶都有一些讲究。 “看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呢。” 甘梅微微笑了笑,好像被识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是上次那位被吕妹妹揍了一顿之后,孙家的那个妹子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什么都不干,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究竟想做什么,就连平时最喜欢的武艺也不见练习,大家毕竟都是姐妹一场,我担心闷久了会染上什么病,所以就去劝了劝,但是没有想到孙家那个妹妹性子很是刚烈,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说。” 说完之后,甘梅看了一眼戏煜。 “我想夫君这样一定能让她开解一些,夫君这样聪慧,必定说的话也是不同于妾身的。” 原来是为了孙尚香。 被吕玲琦揍了之后,又被孙家的人嫌弃,那自然会自闭。 大概这就是抑郁了吧。 他又喝了一口茶,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以为意的说道。 “劝什么劝啊,既然想待在房间里就呆着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如管好自己的事情。” 反正人都在这里了。 孙家的人也早就开了口,这件事情本来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这孙尚香愿意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吧。 戏煜是劝都不可能去劝他的,就算死了也不会。 “但是我和她终究还是姐妹一场,而且你看这孙妹妹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肯定也是想家的,要是让她在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又会思念成疾,反而是我这个做大的不是了,要是落下别人舌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甘梅确实做人是很大气,知道该怎么说,也知道该怎么劝,根本就没有怪罪孙尚香扭扭捏捏,反而一味的替孙尚香说话,倒也不愧是大夫人。 “别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管他们,那群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你堵住了一次两次,他们还会在背后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说,所以何必去管他们?” 戏煜一直以来就不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事情,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来个文字狱,也没有人能质疑。 但是他不屑这样去做,就算禁住了别人的思想也不能怎么样。 甘梅听完这些话之后不由得脸色发红,心里一阵一阵的心动。 如果戏煜能够这样理解她,也不枉费劝解一场。 但是孙妹妹的事情她始终放在了心上,只是喝了一杯茶,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反反复复提了个十几次。 到了后来戏煜都快烦了,实在是拗不过她,不得已才答应了下来。 “这茶真是越喝越没味道了,还不如去打麻将呢!”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如跟孙妹妹好好谈谈?” 甘梅没想到话题转换的这么快,立刻反应了过来。 本想劝解一下孙尚香,但是又觉得戏煜心情不好,一时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一点都不晚,这玩意儿能玩一天一夜呢。” 戏煜想了一想,又说道。 “不过现在3缺1,不如你和我加上蔡琰一起吧!” 甘梅看见戏煜竟然是说真的,立刻有了点兴趣。 两人说来就来,来到了孙尚香的院落,他院落里有一棵桃花树,正是个好去处。 “就在此处吧。” 甘梅看了看,打算去请孙尚香出来。 过了不久,蔡妍穿着一身长袍来了,这样子好像是想大杀一场。 三个人玩着没意思,甘梅便去敲门,想请孙尚香出来。 敲了三下门,给足了孙尚香脸面,一个大夫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给她面子。 没想到孙尚香根本就没有应。 这个时候外面正打麻将打的正欢,里面没听到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可能是孙尚香根本就不想应。 “不好意思大夫人,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不好再陪各位打麻将。” 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给大家陪着笑。 “既然她打不了牌,那你来吧。” 戏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那小姑娘吓了一跳,此时小姐正是远离他乡需要陪伴的时候。 要是陪了这几位贵人小姐打牌,肯定会惹得大小姐不满意,大小姐不满意肯定会抽她。 再加上他兜里本来就没几个钱,要是打麻将输光了,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说话的那位可是这里的主子。 她不敢说拒绝也不敢同意,就那么僵持在原地,甘梅过来拉她的手。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五章:麻将场上的输赢 “就算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姑娘你不要心里有什么负担,你只管打就是了。” 甘梅好说歹说,那小姑娘就是连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自家小姐给骂的狗血喷头, 她是打心底里害怕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姐。 “可是奴婢这里真的一点银票都没有,根本就没法玩……” 看那个小姑娘怂了吧唧的样子,甘梅不由得心中一软。 蔡琰也是如此。 “没事你只管打,我们先借你两张银票,后面要是赢回来的话就给我们,赢不回来的话就不用还了。” 听到这话如意不由的心中一动,但是还是不敢动。 甘梅便拉着她的手来到牌桌边上坐了下来。 坐下的那一刻如意感觉自己好像被鬼附了身一样。 一时之间魂都丢了。 小姐还在房里,说不定自己还在一人独自抹泪。 而她居然坐在牌桌上和这几位小姐贵人打牌。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罪该万死。 可是这也由不得她,毕竟是戏煜让他来的。 如意只知道戏煜是这里最大的主子。 “可是万一全都输光了呢。” 听见如意小声的说完这句话,戏煜立刻开口。 “你尽管打,输了我替你垫着。” 他图什么呢?他不就是图个快乐嘛。 说完规则之后,如意立刻上手。 这小丫头长得古灵精怪的,没想到脑子也活络的很。 只不过有些唯唯诺诺,刚开始的时候束手束脚。 “自摸?……” 她看着手里的牌,刚想要拿出来,可是想了又想还是蔫头巴脑,把手里的牌收了回去。 虽然知道了规则,但还是有些唯唯诺诺。 “先说好了,打出来可要算数,绝对不能炸胡哦……” 蔡琰皱了皱眉头,伸着脖子瞧了过来。 难道是新手运气比较好吗?怎么会这小丫头才听一遍规则就学会了? 她本来还打算今晚大杀四方,但是没想到第一局就被这小丫头给杀了个措手不及。 要是真的输在这里,简直就太丢脸了。 被她这么一说,那个小丫头立刻亮出了手里的牌,一个一个清点过去,想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炸胡。 小丫头脸上一片通红,可是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激动的光。 戏煜也不由得看了一眼,那确实是胡牌。 这确确实实是不容易,才听一遍规则就能胡了,而且甘梅和蔡琰已经是府中老手,能够打败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她还只是新手。 他这几房夫人之中就属甘梅和蔡琰最会打牌,平时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打麻将。 说不定,只是运气好。 “这确实是自摸没错了。” 甘梅不由的看了一眼,投来赞赏的目光,这小丫头确实机伶,她教一遍就教会了。 蔡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掏了银票,不过心里确实赢得心服口服。 不过就是张银票,下一把赢回来就是了,她不信自己还会再输。 洗牌重来。 这一把蔡琰走的甚是谨慎。 戏煜一时不打算胡牌,就想看看这小丫头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算是运气好,也有运气用光的那一天,他不相信这小丫头还能胡牌。 “八筒!” 蔡琰信心满满的看向牌桌。 她已经开始听牌了,这一把必赢。 “我……” 那小丫头立刻弱弱的探出头来,想说什么。 蔡琰心中一慌,不会这丫头又要胡牌了吧。 “我是不是可以捡炮?” 那小丫头眼睛发亮的盯着那张牌,这一刻喜悦溢出眼。 “如果能胡牌的话,当然是可以的。” 甘夫人这样说着,不由得心中大惊,这丫头难道又要开始胡牌了? 蔡琰也同时慌了起来,自己刚刚准备听牌,这丫头竟然给她来这一出。 “如果是打二筒的话……” 蔡言不由得后悔起来,如果打二筒的话他必赢。 可惜呀。 这一次再次确认,那丫头胡牌了,蔡琰心甘情愿的掏出了银票,这一刻她确实相信这丫头是有些实力的。 就这样,如意开局就赢了两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雀神? 才讲一遍规则就立刻会了,才打了几把下来,就成了高手。 眼看着甘梅和蔡琰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两人在牌局上输的钱全都进了那小丫头的口袋里,从来没有输过这么多钱,两个人脸色简直不能更差了。 如意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两张银票递给两人。 “夫人,这是你们借我的,还给你们。” 抽出这两张银票之后,没有想到那丫头手中还剩许多余钱。 牌局还在继续,那丫头越打越有气势,越打越来劲。 完全没了刚才的那副怯懦的样子,这下子打出的牌好像有千军万马。 不出多久,整个院落里传来的都是她洗牌和胡牌的声音。大家都跟着她的节奏走。 突然之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怎么晚上还这么吵啊?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么吵干什么啊,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孙尚香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冲着如意大声喝道,虽然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能管,但是如意这个小丫鬟,还是可以轻松拿捏的。 这不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嘛。 如意看到自家小姐出来了之后,就像耗子见到了猫一样,立刻吓得从牌桌上站了起来,走到孙尚香的身边说道。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吵到小姐睡觉了,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如意不停的道歉,但是现在毕竟还在兴头上,不由得壮起了胆说道。 “小姐,不如你也试试吧,这个麻将好像还挺好玩的……上手也很容易,不如试试吧……刚刚我就是试试赢了些……” 孙尚香本来就已经够郁闷了,听见他们在外面吵吵闹闹根本就不管自己更加郁闷。 一看到他们玩的还这么开心,而且还有戏煜这个讨人厌的身影,她更加生气了。 “好玩什么好玩,你这就是玩物丧志,这有什么好玩的!不许再玩了!听见没有?吵到我睡觉了!” 甘梅看到孙尚香走了出来,立刻站起身去劝她。 “孙妹妹不如也来玩玩吧,这游戏可好玩的很,刚才如意小丫头就是玩了几把,赢了不少钱呢,而且这丫头聪明着呢。” 孙尚香虽然敢骂如意,但是根本就不敢骂这位甘梅甘夫人,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甘梅对她也算不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孙尚香二话没说又关了门进屋里。 但是没想到戏煜的声音冷不丁传来:“你确实没有玩物丧志,但是不还是归了玩物丧志的我吗?” 孙尚香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是坐不住了,冲了出来指着戏煜。 “你……你这个……!” 她想了想,好像打不过也骂不过,突然又想到那天晚上被吕玲琦打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戏煜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心想要不是甘梅求着他来他才不肯来呢,就算是死了他都不会来劝孙尚香一句的。 这孙尚香可真是把自己当个东西,给脸不要脸的。 蜥蜴这副无所吊谓的样子,被孙尚香看了,却更加生气了。 “小姐你不如就试试吧,反正我刚才就是试了试心情现在好多了。而且还赢了不少。” 看见现在势头不对,如意立刻转移话头。 那边甘梅和蔡琰看见戏煜隐隐有些怒意,立刻上去劝导。 就这么半推半就,孙尚香这才上了牌桌,坐在了如意的位置,甘梅和如意和他讲了几遍规则,她好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试一试。 戏煜反而摇了摇头,这丫鬟和小姐就像是换了位置一样,丫鬟这么聪明,小姐却这么蠢。 反正丫鬟比小姐聪明多了。 而且丫鬟也没有那么多坏脾气,顺眼的多。 孙尚香看着戏煜这副无所吊谓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使在牌桌上,让戏煜对她刮目相看,她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鄙视和轻蔑。 可惜的是戏煜似乎根本就不想让她赢,开局就开始控场,剩下的三家轮番的赢,就是她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见着刚才如意赢的那些银票慢慢的薄了下去。 孙尚香越打脸色越不好,而蔡琰和甘梅没了刚才如意的压制,脸色却慢慢轻松。 如意脸色也有些发沉。 那些银票赢回来难,输出去却那么容易。 如意看见孙尚香眼见着就要把六万给扔出去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小姐不能这么打,绝对不能这么打呀……” 说完这句话如意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孙尚香脸色发白,憋了这么久,情绪终于爆发。 “为什么不能这么打?我需要你来对我指指点点吗?只不过是个丫鬟,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就要这么打,这么打违规了吗?” 说完她就把牌甩了出去。 “胡了!” “胡了!” “胡了!” 三家全都同时赢了。 只有孙尚香这里输的彻底。 如意不由得哭丧着脸,哭哭啼啼的说道。 “小姐,你把我赢的钱全都输光了,还不够。” 戏煜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炮三响就算是这几个人经常打牌也是极难遇到的。 这次让他们遇到全靠孙尚香白送。 他们其实还是该感谢一下孙尚香的,要不是孙尚香学了这么久都没有学会,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赢。 孙尚香学了个半天,就学会了一个点炮。 几个人同时大笑,脸都笑得发僵,只有孙尚香一个人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头瞬间低了下去。 知道大家都在笑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最难受的还是戏煜竟然在笑话自己。 这简直不能忍受,在战场上赢不过他,在牌桌上更加赢不过他,还要被他羞辱一通。 “你是不是嘲笑我蠢,你是不是想骂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都赢不过你?” 孙尚香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这么久压抑的情绪全都是对着戏煜的。 “对啊,就是嘲笑你啊,不如这么说吧,如果说你哥哥孙策是江东之虎的话,那么你就是江东之猪!” 这种比喻对于一个女孩子伤害简直太大了,尤其是孙尚香这种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在练武场上这么多年,从来是流血流汗不流泪。 这种侮辱无益于是致命的。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骂我是蜘蛛!” 孙尚香怒不可遏,可是却也说不出什么其他东西来。 现在欠下的钱已经不够继续玩了。 但是孙尚香还是不服气,毕竟被戏煜这样嘲弄了一次,心中的胜负欲彻底被激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尤其是被这么一激,气得哇哇直叫,于是就向戏煜借了点钱继续。 可惜的是机遇,借她的赢钱并没有给孙尚香带来任何好运,反而让她输了不少钱,甚至输的比之前的更多,偶尔赢一点小钱也是杯水车薪。 站在她身后的如意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家小姐越下越烂,心中一阵肉疼,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票输出去,恨不得自捶胸口。 她恨不得帮孙尚香玩,只不过现在孙尚香越输脾气就越臭,她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孙尚香欠了戏煜整整五百二十斤,这个数字确实有些意思,不过孙尚香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这么多钱都比得上府中一位夫人半年的零花钱了。 蔡琰前期虽然输给了如意,但是后期赢了回来,尤其是在孙尚香手中赢的次数格外多,这下子想买书钱不仅够,还有余,于是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暂时没有钱,你让我回江东,我带些钱再回来还你。” 孙尚香不是喜欢耍无赖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愿赌服输。 戏煜不是个傻子,自然不可能放她回到江东,要是真放孙尚香回到江东了,说不定孙尚香回都不会回来了。 “江东的钱可不行,我要的是你自己赚的钱。” 孙尚香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我赚的钱?” 让她上战场杀敌或者是去比武也还行,要是让她去做什么生意,那简直比要了命还难受。 完全不擅长,根本就不会。 出生在那么富裕的家庭,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别说是做生意了,就算是让她自己动手也够呛,她的手也就是挥舞刀枪比较在行。 从小衣食无忧也不缺钱,现在要赚钱可就难了。 “要不这样吧,你替我读书,一个字一个铜板。一直读到你把钱还完的那一天为止,如果你还想继续赚钱的话,也可以继续读下去。反正看你兴趣。” 说完之后戏煜伸了个懒腰想回屋里去了,他确实折腾了一夜有些累了。 “对了,我必须和你提前说一句,你现在没有零花钱。” 她现在连个夫人都算不上,别说钱了,屁都没有。 戏煜自然知道,今天蔡琰赢的最多,心情肯定好,也就知道今天该往哪个房里去。 孙尚香一口气咽不下去,自己从小就打打杀杀惯了,根本就没有怎么读过书,她居然让自己为他读书,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看到孙尚香脸上别扭的表情,甘梅立刻上前安慰。 “孙妹妹也不要太难受,夫君这也是为你着想,毕竟女孩子家家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他是希望你能多读圣贤书修身养性。” 甘梅毕竟陪了戏煜这么多年也是了解他性子的。 可是孙尚香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就觉得戏煜是针对她。 “夫人!小女告辞了!” 孙尚香说完之后便关上了大门,又回房了。 第二天。 戏煜从蔡琰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戏煜不由的思考起来自己,这身体还真是威猛无比。 不仅能够容颜不老,而且打了一夜的麻将竟然还这么生龙活虎,缠绵一夜,折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疲惫。 戏煜想着之前荆州的事情还是得办了,于是便在前院召开了会议。 左面站的全都是武将,右面站的全都是谋士,这群人个个都是栋梁之材。 不过l却坐在了最末尾,是因为戏煜知道这个老阴逼的性子,便由着他了。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大家也知道了,荆州的事,大家怎么看?” 戏煜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嘴,等待着大家的表演。 以前他非常痛恨这种场合,不知道这种场合有什么意义,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然后大家一起演戏。 在穿越之前他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说那么多结果什么都没有决定,反而在那里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做主,那他一定要坚决反对。 能简洁就简洁一点吧。 荆州乃四战之地,此地非常重要。 “此地乃是我军统一天下的关键!” 首先是庞统说了一句话,拔高了一下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但是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大家都知道荆州很重要。 于是大家静静的听着他的开场白,好像都在低头思考什么。(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争吵不休的卧龙凤雏,定计荆州! 今日的议事,众人本以为只是单纯针对荆州的问题, 可庞统这一开口,就是直接将今天会议的意义提升了不止是一个层次。 在场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也都是知道荆州对于天下的重要性, 听到庞统的话,也都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便是静静的看着庞统。 “主公,如今我军已平定江东,兵马粮草充足,士卒士气旺盛。” 对着戏煜拱了拱手,庞统便是缓缓开口: “而今公瑾得黄将军与郭令君相助,已领兵至黄陂一带,此刻若令公瑾率大军沿江夏直逼襄阳,顷刻间襄阳便会收入我等手中。” 挥舞着手臂,庞统的脸上充满着自信。 “襄阳为荆州之屏障,若襄阳城破我大军再入荆州就如狼入羊群一般,顷刻之间便可扫荡荆州,如此荆州可破!” 看着面容之上充满自信味道的庞统,回味着他刚刚说的话, 众人也是频频点头, 而此刻,诸葛亮却是微微皱眉,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羽扇开口缓缓道: “主公,亮觉得士元所说,恐有些许不妥。” 听到诸葛亮开口质疑庞统,戏煜微微挑眉: “孔明有何高见。” 轻轻晃动手中羽扇,诸葛亮缓缓开口: “表面上看,这荆州自刘景升病逝后,荆州之主的大位是由其子继承,但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如今这荆州一代主要的控制权都是掌握在刘玄德的手中。” 目光扫视一圈在场众人,诸葛亮接着说道: “诸位要知道,我等虽是知晓这刘玄德乃是一假仁假义之徒,可荆州百姓却是认为他是将他们从曹公手下拯救出来的大英雄,对刘玄德,荆州百姓可谓是感恩戴德。” 停顿片刻,诸葛亮继续说道: “况且,这刘玄德手下可还有关羽张飞,这两名闻名天下的猛将,我等想要拿下荆州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完诸葛亮的分析,众人也是频频点头, 而戏煜也是微微挑眉,眼神之中充满着不明意为的神色, 这如今二人说的都有些道理,这二人也都是不肯服输的人,如今诸葛亮直接否定了庞统的想法。 按照戏煜对庞统的了解,他定当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二人之间等会肯定会争吵起来。 果然,诸葛亮刚刚说完话,庞统的声音便是传入到了戏煜的耳朵之中。 “孔明此言,可是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 冷哼一声,庞统的语气之中充满着深深的不屑。 庞统自是一直认为自己的才学与诸葛亮之间是五五开,可当初他来投奔戏煜, 却是因为诸葛亮开口求情才是得以留下,而这自是让庞统心中十分的难受, 如今虽说现在是在这里商议有关荆州的事情,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拿下荆州已经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看主公愿意采纳谁的意见。 而自入营以来,就一直想要立功证明自己不比诸葛亮差的庞统,此刻便也是心思活跃了起来。 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怼起来了诸葛亮。 “我主公拥四洲之地,掌百万雄兵!钱粮牛马数不胜数,更有猛将上百名!又刚刚平定江东,正乃是士气旺盛,上下一心尽力进取之时。” 说罢,庞统微微抬头,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一个小小的尚未将荆州稳固的刘备,有何可怕?” 说完,更是面向戏煜拱手说道: “更何况,他刘备就乃是一假仁假义之徒,就算是一时将荆州百姓诓骗,得到了荆州百姓的信任又如何?待我主公大军到时,这荆州百姓自是知晓何人才是真正仁义之人,何人才是那欺世盗名之徒!” 说完,庞统对着诸葛亮拱了拱手,眼神之中依旧是充满着深深不屑。 面对庞统,诸葛亮此刻没有一丝丝的慌乱,依旧是稳如老狗一般的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羽扇。 “士元此刻所言在理,我主公如今麾下士卒百万猛将如云,若是想要击败那大耳贼也是在顷刻之间。” 听到诸葛亮竟然夸赞自己,庞统一时间倒是有些愣神。 “可士元你要知道,这襄阳自古便是四战之地,历朝历代都在不断地加固襄阳城池,至如今这襄阳可谓是易守难攻,先不论攻打襄阳我军要死伤多少。我们先说一说,到时候若是刘备见势不妙蛊惑襄阳百姓与其一同守城,到时我军就算攻破襄阳,襄阳一代定当是陷入千里无人的状况,到时我主公又要拿出多少粮草银两来治理襄阳?” “况如今这天下大势已定,我主公统一四海之日可定,这襄阳百姓也是我主公之子民,子民若有损,以主公之仁德又怎么能够忍受?” 看着侃侃而谈,一边贬低着刘备,一边抬高这自己的诸葛亮。 坐在主位之上的戏煜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不明的意味。 “亮子,过了过了” 虽然觉得诸葛亮骂刘备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诸葛亮说的话却是值得让人深思。 毕竟人口就是生产力啊! 自从局势开始慢慢向自己倾斜的那一刻开始,自己进攻的脚步便是不断地缓慢了下来,针对很多事情的时候,往往也都是先才去和平的手段, 如果说和平的手段不行,那他才会采用武力手段,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人口的原因。 这自己在未来可是要发展工业革命的,这要是因为打仗的原因,把人口给搞没了这可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说,百姓能保存下来就一定要保存下来。 此刻的庞统听到诸葛亮说的,也是微微皱眉因为之前诸葛亮夸赞他的原因,庞统也是拱拱手缓声询问到: “不知孔明认为我军应当如何?” 对着庞统,诸葛亮轻轻点头, 庞统想要立功的小心思,诸葛亮自然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这若是在平常,自己让了也就让了,可如今这是有关戏煜统一天下的大事情, 自然是不能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只能公事公办。 “据亮所知,当年曹公南下之时这刘备便是令张飞杀了蔡瑁,此举刘备可谓是将整个荆州豪族得罪。” “这荆州豪族,虽是不像青徐二地豪族一般,但其家中也是养着数量不少的家丁。” “若是我军能将这这些荆州豪族给拉入手中,令其弃暗投明迎接我正义之师,或是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更有可能直接兵不血刃拿下襄阳。” 听着诸葛亮的话,在场众人也是微微点头, 众人也在脑海之中不断的思索,如今这二人所言都有它的道理,按谁的想法去做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现在就是要看看坐在高台之上的戏煜,想要采纳谁的意见,一时间众人便是纷纷转头看向戏煜。 还不待戏煜说话,一道阴冷的声音便是缓缓从角落之处传来。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抢的?以我所看不若一边令人收买豪强,一边整顿兵马静待时机,等到豪强与刘备打的两败俱伤之时,令周大都督率军直杀襄阳,将豪强与刘备给一齐端了。”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坐在角落的贾诩,微微耸了耸肩贾诩一脸无所谓, 看了贾诩一眼众人也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狠辣,太狠辣了,不愧是贾诩,行事风格依旧是如此的狠辣。 贾诩说完,众人也都是转过头看向戏煜,等待着他的回答。 扫视在场众人一圈之后,戏煜缓缓开口: “贾诩的想法非常的好,我已经命令奉孝去做这件事情了。” 缓缓将郭奉孝之前的谋划以及目前的形势给众人讲解了一番后,戏煜便是看向诸葛亮缓缓开口。 “亮子的想法也很不错,所以在豪族与刘备刚开始撕咬之后我们便动手,若是时间拖得久了,恐怕荆州百姓便是要被他们给霍霍了个干净。” 听完戏煜的诉说,在场众人也都纷纷露出一股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对于怎么攻打荆州的事情,主公早就已经是有所决断, 一时间,众人目光之中也是微微泛起泪花,主公真乃是仁德之主啊,以如此优势之下竟还能以荆州百姓为主, 真乃是大仁大德啊! 与此同时,众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丝的困惑。 既然主公早就已经想好此事应当怎么解决,那又为何要叫他们一起来这里议事呢? 看着众人的表情,戏煜自然是知道他们心中此刻是怎么想的。 微微一笑,便是将此次议事最重要的目的说了出来。 “在荆州内乱之后,除了要让周瑜带兵南下之外,北边也是不能有所停歇,如今便是想看何人愿意领兵自北向南进攻襄阳?” 听到有仗可打,许褚便是直接站起身开口说道: “主公!许褚愿领兵出征!” 看到许褚站出来,戏煜微微皱眉,倒不是他不愿意让许褚领兵, 只不过,之前许褚的腿受伤到现在还没好,如今又不是什么人员匮乏的时刻, 戏煜自然是不想让许褚带伤出战。 “可是,你的腿伤” 见戏煜提到自己的腿伤,许褚生怕因为这个原因戏煜不让他出战,连忙伸了伸腿。 “小小擦伤不值一提,况这伤早已恢复,完全不影响擒拿大耳贼!” 就在戏煜思考的时候,底下众将也都是纷纷请缨出战。 看了一圈在场众将,戏煜便是随后点了两个人。 “那便以文远为主帅,典韦为先锋,领兵自北向南攻打襄阳。” 毕竟如今大势已定,这种事情派谁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吩咐完一切,戏煜便是回到了内院之中考虑着今天是不是应该读读书了。 而戏煜离去,庞统的面色此刻可谓是十分难看, 本以为这次自己的意见会被主公采纳,但却没想到此次主公却是提都没有提一嘴。 虽是很失落,但戏煜的规矩庞统还是十分清楚的,内斗这种事情是主公最讨厌的事情,所以事情一旦决定了,无论是谁也不能够更改。 轻叹一口气,庞统便是缓步离开。 可还没有走两步,诸葛亮便是追上了他。 “士元,天象院那里有份上好的酒,今日为兄请客,不知士元可否给为兄一个面子?” 其实对于庞统,诸葛亮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歉意, 虽说之前的事情是为了主公统一天下的大事,但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诸葛亮的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而这顿酒,也就诸葛亮为了补偿庞统而来。 可随时这么说,但此刻还在气头之上的庞统,却是满脸冰冷。 “你们天象院的酒,可不是我这等人能消受的了的。” 话落,便是大步离开直奔设计院而去。 看着大步离去的庞统,诸葛亮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 此刻的戏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斜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山海经戏煜脸上满满都是轻松快意。 如今在荆州南边有周瑜郭嘉,北边张辽典韦也是马上就到,可以说这荆州如今已是他囊中之物,自己如今也是不用再担心些什么。 感受着脚下火盆的温度,戏煜便是渐渐感觉到了一股疏松惬意。 或是因为昨夜打麻将打的太晚,导致现在戏煜竟是有了一丝的疲乏之意。 按理来说,昨夜他可是准备了十展油灯,这样的行为可谓是极其的豪华,甘梅和蔡琰也是没有丝毫的不适。 但对于身为享受过电灯的戏煜来说,就算是来一百展油灯,他自也是看不上的。 “唉~~~~看来得催一催科学院的那帮人,让他们赶紧把电力和灯泡给研究出来。” 微微叹息一口气,戏煜便是准备抽空去找个时间,到科学院,催一催他们将电灯给弄出来。 “夫君,孙家那妹子” 就在戏煜想着怎么给东汉人民带来光明的时候,甘梅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间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虽说对于直接进入到戏煜房间这种事情甘梅最开始不是很习惯,但毕竟这是戏煜给她的特权,久而久之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况且甘梅发现,比起不敲门直接进去,敲门之后再进入貌似更加打扰戏煜,索性她也就是将习惯给改了。 见到甘梅进来,戏煜自然是知道她来的原因,便是轻声开口劝道: “你不用去管她,她若是想要继续生闷气就由她去吧,说不定她一个人待久了,便也是想明白了。” 看着甘梅的样子,戏煜的眼神之中也是带着些许的心疼, 毕竟为了孙尚香的事情,甘梅可谓是费尽了心神,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少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索性就让甘梅不去再管她,毕竟孙家那边已经是同意了,戏煜有的是时间去和孙尚香耗。 但当戏煜说完,甘梅却是连忙出声说道: “不不不,夫君不要误会,孙家妹子是想要替夫君读书,只不过她生怕惹夫君不高兴,因此便是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听到甘梅这话,戏煜也是微微一愣,这事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这昨晚才是大输一把,如今这才多久便是再度将情绪调整好准备赚钱了? 微微摇了摇头,戏煜便是对甘梅说道: “让她进来吧。” 伸了伸懒腰,戏煜便也是再度拿起了山海经,正好刚刚看书看的有些疲累,如今有人过来给自己读书这也是正好的。 得到戏煜的命令,甘梅便是连忙将在门外站着的孙尚香给拉了进来,随后便是随手找了个理由便是离开, 待甘梅离开,独处一室的孙尚香级戏煜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就似乎谁也不想先说话,谁也不想先低头一般。 片刻后,戏煜再度将脚搭起来,靠在太师椅上缓缓拿起了《山海经》, 而这时,孙尚香也是忍耐不住,急忙开口:“昨天晚上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听到孙尚香开口,戏煜挑了挑眉便是直接说道:“怎的不算呢?我说的话一直都是算的。” 听到戏煜的话,孙尚香的脸色变了变后便是缓缓开口: “我自幼没读的几本书,所以我要一字两铜。” 听到孙尚香这说话的态度,戏煜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冷眼看向了她。 这就是她求人办事的态度?现在这到底是自己求她还是她求自己? 这东西简直就是毫不讲理。 像是这种张张嘴就能够赚钱的事情,这府中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干。 “我说过,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算数的,所以,一字一铜就是一字一铜,容不得半点的讲价。” 说实话,一字一铜已经是很不便宜的了,甚至是有一些的贵。 当时戏煜在钱庄发行银票的时候,将银票分为看金银铜三类,其中十铜乃是一银,一银乃是一金。 如今,孙尚香已经欠了自己五百二十金,折算下来的话那便是五万二千字。 当然,这到底欠了多少钱,孙尚香都没有算明白,但她知道这一定是很多很多钱。 虽然听到了戏煜说的话,孙尚香的信念却依旧是十分的坚定。 “两铜。” 但戏煜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依旧淡淡的说道: “一铜。” 见戏煜根本不为所动,跺了跺脚孙尚香鼓着嘴扭头便是向门口走去, 但当她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猛地停下了脚步,再度的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 拉拢荆州士族 刚刚走到门口, 孙尚香便是听到身后传来戏煜带着笑意的话: “像是这种,随便读读书就可以挣钱的活计,不知这世上有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干呢。” 听到戏煜这话,孙尚香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嘟着嘴巴幽怨的看着戏煜, 虽然很不满意,但孙尚香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够给他读书,若是不读书,自己恐怕便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还钱。 深深呼吸一口气,孙尚香便是走到了戏煜身边,拿起《山海经》便是开始读了起来。 不过因为孙尚香不识字,很多她不认识的字也是不断读错。 就如在读到“有蒍(wei)国,黍(shu)食。”的时候, 因为不认识那两个字,又害怕自己读错了戏煜扣她的钱,一时间孙尚香便是停顿下来一句话不说。 之后虽然是有戏煜的提醒,但却还是如同捣蒜一般,捣一下才读出来一句话, 半天下来孙尚香可以说是读得多错的也多, 整个算下来今日不但是没有挣到一分钱,反倒竟还是欠了戏煜不知道多少钱。 最后在戏煜非常平淡的来了一句扣十铜之后,再也承受不住的孙尚香便是哭着跑出了戏煜的房门。 而在门口的甘梅见孙尚香竟然是哭着跑出来的,便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戏煜。 “这孙家妹子又怎么了?” 耸了耸肩,戏煜极其平淡的开口说道: “无妨,你不用去管她今天自己想好了明天便会自己过来的。” 第二天,孙尚香便是不出所料的再度出现在戏煜的面前,并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在戏煜这边无比悠闲之时,荆州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一片暗潮涌动。 与其余各地一样,这荆州的蒯,黄,马,庞,蔡,习,杨都乃是在荆州这里经营了上千年的世家大族。 各家之间势力可谓是蟠根错节,几家在荆州的地位也可谓是稳如泰山。 其中,蒯家在南郡,黄家在沔南,马家在宜城其余的四家都在襄阳。 只要控制住了襄阳,那便是控制住了大半个荆州士族,掌握住了主动权,便可选择对剩余几家究竟是拉拢还是打压。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备要放弃江夏,不顾一切将刘琦给掳到襄阳的原因。 刘备在荆州本就是颇得民心,只要他掌握了这四大家族,荆州士族便是从此握在了刘备的手中,自此他便是可完全将荆州掌握在自己手中。 根据探子的情报,郭嘉二人了解到, 这襄阳城中,庞家,习家,杨家虽是表面上结为同盟表示要一志排刘,但背地里却是早早地便与刘备搭上了关系。 而蔡家按理来说应当是与刘备有着不可磨灭的血海深仇,毕竟其族长蔡瑁都是为刘备所杀,但奈何双方之间实力差距过大,蔡家也是不得不向刘备低头。 从表面上看,如今的襄阳城早已被刘备拧成了一股绳。 除了世家大族之外,能够影响荆州形势的还有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名士们,这些名士之中,又以庞德公为名士之首, 虽说庞德公终生不出仕,但确是被司马徽视之为兄长,得黄承彦友善,乃是在荆州各大世家大族之中,都拥有极大影响力的隐士。 因为名望过高所以其言行也是可以影响到这荆州各地,不但是能简单的控制舆论走向,更是能够影响到整个荆州各大家族的决断。 而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郭嘉与周瑜便是针对这些情报制作出来了,一个极度具有针对性的计划。 首先二人确定的重点拉拢对象,便是位于南郡的蒯家,毕竟蒯家所在的位置乃是要道,掌握了蒯家便是对襄阳形成了夹击之势, 况且这蒯家与刘表乃是有旧情,他们肯定是不愿看着刘表的基业就这样被刘备所夺取。 除了蒯家之外,黄家也是可以找机会联合,毕竟之前黄家和刘备结仇,现在黄家应该还在气头上。 而蔡家也是可以去试探试探口风,看一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庞德公也是必然要去寻找的,但对于其他人尚可用金银器物来收买,但身为名士的庞德公速来便是对这些黄白之物嗤之以鼻, 所以派去寻找庞德公的人,郭嘉并没有给他们准备多少的金银,只是让带队之人送一句话给庞德公。 很快商队便是到达了江夏安陆的黄家, 在看到商队之后,刚刚才从大悟逃回来,尚且是心有余悸的黄祖便是以为商队乃是刘备的碟子。 于是在将商队放进来之后,黄祖便是直接让人将商队给制服,粮盐银票,以及刻上许印的重礼也都是全部被扣下。 虽是对黄祖的行为很不满意,但商队为首之人乃是由郭嘉挑选出来的精明人物,纵使是如此危机场景也是没有丝毫慌乱, 反倒是一脸淡然的向黄祖询问道: “吾素闻黄太守英明,可今日黄太守行事却是如此荒唐,看来之前做听到的那些当真便是坊间传闻罢了!” 听闻此人所言,黄祖的眼神之中也是露出丝丝疑惑, 此人刚刚所言,明显便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可自从自己出现在此人面前,便是从未提到过自己的身份,此人怎的会认识自己? 而且观此人行径也并不像是那寻常商贾,言语谈话的态度,也不像是刘备的态度。 一时之间,对于此人的身份,黄祖的心中也是产生了丝丝疑惑。 “你乃是何人?” 挥了挥手让手下之人退到一边,黄祖面带疑惑的询问起来此人的身份。 站起身子,商队头领便是向着黄祖微微拱手。 “黄太守,吾乃是戏公帐下一小卒,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商议与太守合作,共同对抗刘备的事情。” 听闻商队头领所说,黄祖微微皱眉,当今天下能被称之为戏公的,除了那位戏煜之外,黄祖也是想不出来还有何人。 “戏公要与吾合作?” 对于戏煜想要与自己合作对抗刘备,黄祖的心中当然是十分的开心,但他却还是搞不懂戏煜为何要与自己合作? 毕竟以戏煜现在的实力,想要灭掉刘备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微微拱手,商队头领缓缓说道: “刘备以奸计陷害江夏各家族族长之事早已传遍天下,戏公仁德,不愿江夏豪族受刘备所压迫,遂是派遣小人前来替将军您讨一个公道,这些礼品就是戏公赠与将军的,以表示戏公与将军合作的诚意。” 停顿片刻后,商队头领便是继续说道: “如今天下人人皆知刘琦病种命不久矣,但凡刘琦病逝这荆州牧必然为刘备所夺取,到时将军认为他刘备最先解决的是谁呢?” “不就是像将军这般的豪门贵族吗?并且经过上次的大宴之后,对于刘备假仁假义的嘴脸将军恐怕是早已看清了吧。” 随后,商队头领便是将郭嘉与他所说的事情,全部说给了黄祖,大概意思就是想让黄祖与其他的家族联合起来,一起将刘备给推翻。 听着商队头领所说的话,黄祖也是略微沉思起来。 商队头领所说之事他自然是清楚的,其实并不用等刘备彻底掌握荆州,自从他被刘备赶出荆州之后,黄祖其实就已经陷入到了一种赋闲的状态之中。 仅仅是如今,他刘备就已经等待不急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更别说日后刘琦病逝,刘备完全掌握荆州的时候了。 可以说,和戏煜相比黄祖更加想要让刘备完蛋,可虽然这商队头领说的如此义愤填膺,一副完全为了黄祖等人着想的态度, 可黄祖那里不知道,像是戏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去当那种冤大头,帮助别人。 “哦?那不知戏公是什么意思呢?” 拱了拱手,商队头领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是知道的,我家主公乃是真正仁德之人,我主公麾下大军乃是真正仁德之师,如今我主公所辖境内可谓是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不再为一日三餐发愁,世家豪门也有所得家族愈发兴旺。” “因此,为了让荆州百姓士族也能够有如此安居之生活,我主公愿与荆州世家百姓共治荆州,使百姓再不受战火所困扰。” 听着商队头领的话,黄祖若有所思的低着头, 见黄祖依旧是在思考,商队头领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将军要知道,我主公统一天下乃是迟早的事情,之所以如今不派大军攻占荆州,完全是不想让荆州士族百姓遭受战火的袭扰。” “若将军此时弃暗投明,与荆州士族一同击杀刘备,这日后倒不失为大功一件,将军家族自此之后便是一飞冲天了。” “可若是将军还是不断地犹豫,待我主公大军一到,顷刻间这江夏,这襄阳,这荆州便会如同那飞灰一般,消失在这天地之间,这其中利害关系相比将军比我更加清楚。” 商队头领的话语之中充满着深深的诱惑性,也让黄祖充满着深深的危机感。 其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又怎的会不知道?对于戏煜的实力他又怎么不会不知道? 可以说,这天下所有人现在只要是和戏煜没仇的,哪一个不想要去投奔他,哪一个不想获得一份从龙之臣的名号。 但奈何,刘备此刻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使得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再加上他就算是想要去投奔戏煜,他也没有路数去投奔, 这就导致了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和这个小地方待着死死不能动弹。 思虑片刻之后,黄祖也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点点头看向了商队头领。 “承蒙戏公不弃,某愿以戏公马首是瞻!” 发完誓之后,黄祖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商队头领。 “虽吾愿效忠戏公,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商队头领便是伸手制止了他。 “将军所想,我等自知,将军只管去联络将军信任的家族便好,其余事情戏公自有安排。” 这黄祖所想无非就是害怕自己一个家族,势单力薄没有办法和刘备去对抗, 但听到商队头领所说的话,黄祖的心中此刻也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连忙召唤人手准备联络各个家族。 黄祖知道,这戏煜不可能是只单单联络了自己一个家族,这荆州世家戏煜定是联络了七七八八。 如今局势已然明朗,荆州落入戏煜手中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要脑子不傻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做。 现在众人争得就是一个主要功劳,争得就是一个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的大头! 而他现在可以说是占尽了地利的优势,既然如此那这个首功自己就不客气的拿下了。 再将无数道密信送往各地之后,黄祖也给郭嘉写了一封信, 在这个信里面,黄祖不但将这次行动的情况汇报给了郭嘉,此外这也是自己投诚的一个证明, 证明自己对戏煜的忠诚, 结果黄祖递过来的密信,商队头领看都没看一眼,对着黄祖拱拱手,便是直接离开。 “将军在日后行动之时,若是由什么需要的话,可尽管用密信通知,主公军队可随时到达。” 待商队头领离去,黄祖浑身上下尽皆被汗水给浸湿, 若有需要,戏公军队可随时到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说明戏公的军队此刻仅仅在荆州之外,随时可进入荆州? 想到这里,黄祖不由得便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拿出纸笔便是准备给庞德公写一封信。 看来这民间传言并非虚言,这戏公真乃是这天底下最为仁义之人, 就在黄祖给庞德公写信的时候, 同一时间的蔡家之中,蔡家上下正在以最高规格迎接着郭嘉派到蔡家的商队。 这蔡家自从族长蔡瑁被刘备杀害之后,余下的蔡中蔡和皆乃是平庸之人,根本撑不起来一个蔡家,再加上刘备不断地打压, 这就导致了原本身为襄阳第一世家的蔡家,如今也是慢慢的没落了下去,其势力如今甚至是比不上曾经被蔡家踩在脚下的襄阳城的其余三家。 可虽是如此,这蔡氏兄弟可是未曾忘记当初的杀兄之仇,如今这不过是因为刘备的打压,被迫蛰伏了起来,若是一有机会蔡家绝对会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击而起,狠狠地在刘备的身上撕咬下来一块肉。 而当郭嘉派来的商队到达蔡府之后,蔡氏兄弟便是立马看见了能够撕咬刘备的机会, 再加上商队所携带的无数黄金白银的礼物,更是让蔡氏兄弟确定了要和戏煜联合的决心。 所以,商队头领这次并没有费多少的口舌,便是得到了蔡氏兄弟的承诺, “还请回报戏公,我蔡家日后定当以戏公马首是瞻,我等现在便是与这荆州各大家族联络,定当会与戏公一起,里应外合诛杀大耳贼!” 轻轻点头,蔡和便是继续说道: “没错,刘备此贼表面仁义,其实背地里暗藏祸心,竟是想着杀害刘公子夺取荆州,实乃是天下第一恶贼!” 别看如今蔡和一脸愤怒,但其实刘琦是生是死跟他们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提到刘琦,完全就是给他们的行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刘备杀死。 “好!两位真乃是深明大义之人,两位的行为待我会去之后,定当禀报主公。” 轻轻点头,商队头领便是和蔡氏兄弟开始商议起来行动的细节, 对于行动的事情,蔡氏兄弟十分的听话,表示只要郭嘉下命令,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前往。 见如此,商队头领点了点头便是将郭嘉交予他的方法给蔡氏兄弟讲述了一番。 听着商队头领的讲述,蔡氏兄弟也是热血沸腾,但与蔡氏兄弟不同, 张茂毕竟是领兵之人,对于他们几大家族和刘备之间实力的差距还是有所认知的, 况且,对于张飞关羽的战斗力,他张茂也是实打实的清楚, 思考片刻后,张茂便是对着商队头领缓缓开口说道: “贵使,恕我多嘴,虽说这大耳贼可恨,但其手下也有上万兵马,占据荆州各地也是有所时日,在荆州民间也是富有贤德之名,在加上其手下张飞关羽战力不俗。” “这就算是我等几大家族练手,恐怕也不是他刘备的对手,就不知戏公可有何进退之策?” 听到张茂所说,蔡中蔡和两人也是想起了当时张飞支配的恐惧,一时间竟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毕竟当初张飞一刀将蔡瑁砍死的事情,给蔡氏兄弟的心里压力太大,以至于刚刚提及他便是浑身颤抖, 见蔡氏兄弟的样子,商队头领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诸位不必慌张,如今我也不满诸位,就在我们商议此事的时候,我主公手下仁义大军已进驻黄陂,随时可进入荆州。” “诸位若是到时实在无法将大耳贼赶走,只需家主写密信一封于黄陂,顷刻间我大军必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入,到时诸君还恐擒那刘备不得吗?” 听闻商队头领所说,蔡家众人也是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纷纷面带微笑的点头。 “好好好,那我等只待戏公仁义大军降临,到时襄阳士族百姓必当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众人商议完毕之后,蔡中便是向其余家族发出了联合戏煜共同击杀大耳贼的密信。 并和黄祖一般,写下了一封密信交予郭嘉。 待商队头领离开之后,蔡中蔡和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许不妥,商议之后,蔡和便是动身,亲自前往襄阳城外,寻找庞德公。(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荆州战起,无比愤怒的刘备 此时的南郡蒯家之中,蒯良也是在宴请戏煜所派遣的商队, 只不过和之前黄祖那般直接绑票或是与蔡家那般极高规格不同,蒯家的行为倒是有些中规中矩。 毕竟也是读书人,行为举止必然是不能那么的粗鲁,并且他们和蔡家不同, 蒯家和刘备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甚至可以说,相对于其余几家,对于蒯家刘备的态度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 自从夺取了荆州之后,这蒯家便是刘备极力拉拢的对象, 甚至还将蒯良给封为了南郡太守,每次见到蒯良刘备也是颇具礼节。 所以相对于黄蔡两家已经是走投无路,如今只能够和刘备对着干不同,蒯家并不用行如此之举。 且不说此时能不能成功,要是失败了他蒯家可就是毁家灭族,并且他们蒯家还要背上一个背叛的名头。 此时,郭嘉派遣到蒯家的商队头领可以说是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但蒯家的两人却是没有一点动静,甚至是还在不断地犹豫, 见状商队头领深深呼吸一口气便是继续说道: “我观家主之意,恐是不愿与我主公合作了?” 听着商队头领的话,蒯良尴尬的笑了一声连忙摆手,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商队头领便是打断了他继续说道: “太守不必给我解释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太守,太守知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呢?” 发出疑问之后,商队头领便是继续说道: “最初的时候,这荆州七大家族都是联合在一起对抗外人,七家之间可以说是同气连枝,可在看看如今的荆州七大家族?还有当年的威风吗?” “虽说如今,蒯家在荆州受那大耳贼的尊重,可家主是否想过,如今蒯家一起的荣耀都是大耳贼为了分化荆州士族,故意的行为呢?” “若是到时候,荆州其余家族都被刘备所消灭,他刘备还会留下来一个不听话的蒯家吗?到时候蒯家还会有今日的荣耀吗?” 停顿片刻,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商队头领便是继续说道: “太守应当是知道的,这刘备乃是一假仁假义之徒,以他的为人,就算是如今给太守承诺了万般的的富贵,但太守觉得自己就真的能够将这富贵给拿到手中吗?” “我再提醒一句太守,虽说如今这荆州乃是刘备所占据,但这天下大势想必太守看的也是很清楚,我家主公迟早是要统一天下,刘备只不过是在负嵎顽抗罢了。” 说完之后,商队头领便是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喝茶。 而蒯良二人在听到商队头领所说之后,也是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之中也都是充满着深深震撼之情。 他们本以为,这刘备已然算得上是一英豪了,但在听到商队头领所说的话后,心中的震惊之情也是难以言说, 一个自称是戏煜帐下的一个小兵的人都能够说出这么一番极具见解的讲述,可想而知那戏煜乃是一何等了得的人物, 他的帐下会有何等恐怖的人物为之效力。 再说这天下大势他们自然也是看的清楚,戏煜的实力如今已是天下皆知,是人都可看出他有争霸天下的雄心。 但此事毕竟关乎到他们的身家性命,这让蒯良二人也是不得不紧张起来。 互相对视一眼,恭敬的给商队头领说了一声之后,便是连忙回到内间商议起来此事。 但很明显兄弟二人的意见此刻并不统一,双方争论许久之后,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黄祖的密信正好送到, 接过黄祖的密信,蒯良二人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的凝重, 看来和他们猜想的差不多,这戏煜并不是只联系了他们一家豪族,这江夏黄家恐怕此刻已经是联合江夏众多士族投入到了戏煜的怀抱之中。 就在他们陷入深深思考之时,又有小厮送信,打开一看竟是蔡家的密信。 与此同时,两兄弟都看见了对方眼神之中的震惊之色, 他们此刻也是看出来了,不管他们蒯家倒不倒向戏煜,这荆州他戏煜可以说是吃定了, 看看了信中那和黄祖没有什么区别的内容,思虑了片刻之后,二人深深呼吸一口气,也是下定了决心。 走出内间,看着戏煜的商队头领蒯良缓缓开口说道: “劳烦贵使转告戏公,我蒯家必定以戏公马首是瞻,与荆州士族共举大事进襄阳营救刘公子。此外我二人也写下了数道密信,目前已经送往了南郡各族,令其配合我等。” 随后将给郭嘉的回信交给商队头领,结果密信没有丝毫的由于,告退一声后商队首领便是会黄陂复命。 和蔡黄两家一样,在商队首领离开之后,蒯家兄弟在思虑许久之后,也是写了一封信送往了襄阳庞德公处。 “父亲这是刚刚送来的两封信。” 襄阳庞德公处, 将送来的两封信交给了庞德公,庞倦民便是在行了一礼后,离开去给刚刚到达的蔡家客人倒茶。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书信,庞德公将其缓缓展开看了起来, 第一封书信是黄祖送过来的,里面大致是将之前自己参加宴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什么自己的胞弟黄龙,就是因为那场鸿门宴死于非命,并且在后面就连头颅也要被刘备利用了去,来换取剩余嘉定的归附。 通篇都是在痛斥刘备假仁假义,残暴不仁,并说此次事情全都是他亲眼所见,如今戏煜仁义大军即将到达,这正是他们推翻刘备的大好时机。 并且请求庞德公为他死去的弟弟主持公道。 看完黄祖的信,庞德公深深呼吸一口气后便是再度打开了另外一封信。 这另外一封信,当然就是蒯良写的, 这蒯良毕竟是读书人,本人和刘备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仇恨, 随意整体还是比较平和,并且也是从天下大势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情,并且已经说明,戏煜统一天下是迟早的事情,刘备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为了让荆州百姓免于被战火所波及,蒯家众人已经决定要请戏公入住荆州,并且想要让庞德公号召荆州众人,一同反对刘备, 看了看面前的蔡家人,有看了看面前的两封密信,这目前的形势他庞德公又怎么看不清楚呢? 毕竟现在已经是这些世家大族最后的一次机会,抓住了那就是从龙之功,日后家族必定是无比兴盛, 所以,不管自己做不做这个决定,这荆州的世家大族必定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反对刘备。 深吸一口气,庞德公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吾本认为,这刘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乃是皇室宗亲,为人有极其仁德并富有美名,但却不知他竟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实乃是无耻至极!” 此刻的庞德公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便是越大,就似乎是他早已对刘备的行为不满意一般。 停顿片刻后,庞德公便是继续说道: “想当年,他刘备如那丧家之犬一般逃入了荆州,刘景升念其乃是汉皇后裔,故将其收留并委以重任,更是在弥留之际托孤于其,却是未曾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狠辣心肠。” “刘备,残害于其有恩的刘景升后裔此乃为不义,受命为荆州牧,不思安抚百姓,反使奸计窃取荆州,此乃为是不忠!身为汉皇后裔,表里无一艰险狡诈,出尔反尔毫无诚意,此乃是为不孝!掌握荆州却不思善待百姓士族,反倒是四处拱火勾起士族之间矛盾,残害荆州士卒子民,此乃是不仁!”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恶徒!实乃是天地之间最为难容忍之徒!” 听着庞德公对刘备的痛斥,周围众人纷纷呆愣在原地, 但他们知道,庞德公应该也是认同他们的想法,决定拥戏反刘了。 就在他们还在兴奋的时候,庞德公则是直接抓起了身边的笔,提笔便是给各个家族族长回信,告知他们自己的想法。 再此之后,庞德公竟是直接写了一份檄文交予在场之人,让他们将此檄文传遍荆州,号召荆州士族一同起来反对刘备。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庞德公也是写了一份信,告知郭奉孝自己心领了他的好意,但自己对于出仕并没有任何的意愿。 虽说很不理解庞德公的行为,但既然庞德公也是和他们一条战线,那这个事情就好办了很多,一时之间,整个荆州士卒的心中便是有了一杆明晃晃的秤。 待众人离开之后,看着自己一人独自望着下邳方向的庞德公,庞倦民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思虑片刻之后,还是决定不说了。 望着下邳的方向,庞德公似乎独自一人在喃喃着些什么。 “唉,老朋友,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吧。” 等待数日之后,郭嘉也是收到了所有的回信, “好好好。” 重新装修好的议事厅内,郭嘉与刘备正在商议。 在得知戏煜的大网已经铺设开来之后,二人也是开始商议应当如何利用这张网,彻底的将刘备给困在里面,将其抓捕上岸。 “主公那边已传信过来,文远与典韦已经率领大军进驻许昌,只待时机成熟便可直扑襄阳。” 接收到戏煜消息的郭嘉,此刻也是正和周瑜一同讨论着接下来的事情。 “而我方人马,可分为两路进发,一路由凌霄率领白骑自随县出发直奔襄阳而去,公瑾率另一路由水路出发,逆大江而上直奔襄阳。” “由此,我三路人马便可将襄阳死死包围住,令其无法逃脱,公瑾认为如何。” 按照戏煜的话来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一般他只确定大致的战略目标,至于战场之上怎么打,那就是现场将领的事情。 细节自己考虑,只要能够完成他的战略目标一切都不是问题。 于是乎,在得到了戏煜消息之后,郭嘉与周瑜便是商议了起来,听完郭嘉的讲述,周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此计甚妙,我等可依照主公之计,待刘备与荆州豪族撕咬在一起的时候,三路齐下包围荆州,这大耳贼疲于应对荆州豪族,定当不会注意我等的行为,待我等到达襄阳城下之时,那大耳贼就算是想跑也是逃脱不了的。” 听完周瑜所说,郭嘉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商议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之后,便是各自分散。 此刻的刘备此刻可以说是无比愤怒。 自他接到徐庶来信之时,荆州各地已是一片流言,各地之处都有一些反刘势力在不断地汇聚, 当然,刘备并没有傻到认为这股反刘的势力反对的是刘琦而不是他刘备。 荆州百姓的民心可以说是他刘备能够成事的基础,荆州民心的稳定代表着他刘备在荆州统治的稳定,若是荆州百姓都反对他,那他便是真的会再度陷入流浪。 虽说如今荆州不是很稳定,但令刘备感觉到宽心的是,现在襄阳的这几大豪族还没有任何的动作, 所做作为也都如之前一般,这也让他躁动的内心有了那么一丝的安慰。 可在看到徐庶接下来的消息的时候,刘备心中的愤怒的火焰便是再度升起, 原来,之前江夏喋血的事情并不是谣言,而是实打实真正存在的事情, 看着这个消息,气的刘备直接大骂徐庶无能,但片刻后他便是再度的冷静了下来,如今自己和徐庶还并不能撕破脸皮, 至少不能是激怒他,毕竟如今在徐庶的手中还握有两万的新兵,自己现在本来就兵力匮乏,若是再将这两万的新兵给逼反了,那便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稍微缓解了下自己的心情,刘备便是令人去给徐庶传令让其尽快领兵回襄阳,同时也是命令关羽张飞做好作战的准备,让其余的文官去将百姓安抚。 毕竟如今的襄阳百姓可是他刘备能够依靠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刘备察觉了这些事情的时候,荆州各大家族之间也是互相传递了消息,几大家族都在积极准备着,想着随时开始行动。 可以说,此刻的荆州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只待一个契机,荆州便是会瞬间陷入到狂风暴雨之中! 终于!在夏至的那一天, 荆州最为富足的北三郡率先举起了反对刘备大旗,一瞬间北三郡各地豪族揭竿而起,纷纷赶赴襄阳营救刘琦。 黄祖率领两万江夏豪族家丁,自安陆起兵号召勤王,由随州自东向西奔赴襄阳。 张允率领南阳诸县世家豪族家丁,自南阳郡国起兵总共三万余人,自北往南沿育水进攻襄阳。 蔡中蔡和则在襄阳城中秘密聚集家丁,只等到各地义军一到,便是直接打开襄阳城门,迎接义军进城。 蒯氏一族也是率领三万余人,自南郡起兵沿着荆襄北道,从南至北包围襄阳。 虽说荆州江南的四郡,因为实力较弱再加上路途较远又有长江天险的阻碍没有办法抵达襄阳, 但在庞德公的确定之下,各地家族也是自发的领兵攻击太守府。 因为这四郡的世家豪族较少,所以当时刘备便是将江南四郡当成了自己重要的兵员输送之地,并且也是将其作为了自己最后的一条退路, 然而,令刘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江南四郡的豪族,竟然在这个时候临门向着他们后面发动了攻击, 并且率兵死死守住长江这道天险,阻断了刘备最后的退路。 随着各路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入襄阳,加上沿途之上不断地宣传,等大军达到襄阳城下的时候整个大军已经汇集了超过十万之众。 在荆州士族兵马动起来的时候,戏煜的部队也是开始了行动。 之前,张辽便是和典韦一同,率领大军驻扎在了新野只待时机成熟,便是可以由北自南一举攻入襄阳。 黄叙也是率领着三千白骑在随州驻扎,主要就是为了防止刘备突破襄阳包围往东奔逃,其次这支军队也是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在最关键的时刻,直接奔赴襄阳,给予刘备致命一击。 周瑜也是率领大军由水路逆流而上,十万水军浩浩荡荡,旌旗战船铺天盖地,遮天蔽日, 最后,周瑜便是令人在江陵江上摆开船阵,准备虽是突入襄阳城中。 此次周瑜进入荆州地界,不但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更是受到了荆州士族的夹道欢迎,甚至有不少老百姓也是纷纷夹道欢迎周瑜大军的到来。 因为之前世家大族不断地宣传刘备假仁假义,还有他做的那些事情的原因, 这就导致了作为刘备基本盘的荆州百姓,此刻对于刘备的信任程度也是大大降低,再加上世家大族将戏煜的军队形容成了仁义之师, 这就使得荆州百姓见到周瑜的大军到来,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此刻,整个荆州可以说是形势一片大好,当然这个大好的形势并不包括刘备。 此刻的刘备正站在襄阳城头之上,看着底下无边无际的军队,无比的愤怒。 襄阳城头之上,刘备看着城墙之下,如同黑云一般的十万反抗大军,(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备吐血,襄阳城破 一个没忍住,一口老血便是直接喷洒而出,单手扶着城墙,刘备低声怒呵起来。 “十万大军!到底是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随后更是直接将腰间宝剑拔出,指着随性的文臣武将大声怒呵起来。 “这到底是哪家的军队!为何敌军已到城墙之下,吾才晓得!沿途守军何在?为何不阻拦!” 望着底下乌压压的敌军,纵使是关羽此刻他的心也是沉入到了谷底之中。 “大哥,依我看这底下士卒排列,其应是荆州豪族手下兵马,另据探子回报,这荆州豪族沿途之上,未曾遭遇一丝抵抗,那些守军恐怕早已反叛。” 听到关羽所说,刘备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的后退两步后,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恨。 “这究竟是为何!他们究竟是信了何人的谣言,竟敢反叛!他们难道不知道,荆州牧此刻就在城池之中吗!究竟是何人在散播谣言。” 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底下各家豪族的旗帜,能够在短时间内见如此之多的荆州豪族给集结起来,拥有如此之强大名望的人,刘备的心中当时便是想起了一人。 就是那位他拜访了无数次,想要让他出仕辅佐自己,但却一直不愿意的隐士庞德公! 也只有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拥有如此之大的名望。 想到这里,刘备的心中便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之情。 想当年自己对其如此的尊敬,想要让其出仕辅佐自己,但却是被此人直接拒绝,但直到如今自己对其也是礼遇有加不曾亏待。 却未曾想到,这老匹夫竟然组织荆州豪族想要将自己给拉下马?此刻刘备的心中充满了深深愤怒之情。 他恨不得现在就提着他的剑,来到庞德公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然后再一剑将他劈死。 见大哥竟然如此难过,张飞顿时便是不开心了起来,拎着丈八蛇矛便是对刘备请令到: “大哥莫要忧心!此等贼人只是群乌合之众而已,待大哥给我一队人马,看我冲杀下去,片刻便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见张飞说完便想要点起人马冲杀下去,马良便是直接挡在了张飞的面前连忙劝阻起来: “将军不可!” 此事襄阳城内徐庶不在他马良便是那个代替徐庶出谋划策之人,也是这襄阳城中最为冷静之人。 见张飞停下脚步,深深松了一口气,便是拱手对刘备说道; “主公,如今这襄阳城下足有数十万敌军,而我襄阳城此时却只有三万守军,若要硬战我军占不得一点优势。” “眼下之计,我军只有固守襄阳城,以待援军到来方为上策,以襄阳城之险固这敌军想要攻下襄阳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军可在固守襄阳城之时,向其余各地下达命令,令其集结军队营救襄阳城。” 听完马良所说,刘备也是反应了过来,刘备征战多年,该有的思想和警惕性还是有的,刚刚不过是因为被气到,一时之间失去了心智罢了。 如今再次清醒的他,也是登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最主要的是,刘备认为这城池底下的士兵,也是他荆州的士兵,不过是因为那些叛军的蛊惑才反对他, 这到最后,这些士兵还是要回到他的手中,自己还需要他们为自己卖命为自己守住这荆州。 想到这里,刘备来不及交代什么便是直接离开城墙径直来到了刘琦的卧房之中, 在将照料刘琦的下人驱散开来之后,刘备便是握着刘琦的手,写下了一封刘琦的亲手信。 随后,便是将其拿到城楼之上交予守城的士兵宣读, 这封手书的大致内容,就是在告诉城墙之下的士兵,他们现在跟随的豪族都是叛徒,他们也都成为了叛军, 但是他刘备仁慈,只要城墙之下的士兵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便是可以对他们既往不咎。 整份手书下来,极其的充满着正义,但各路豪强军队在来之前就早早做好了准备,并且也都将庞德公写下的剿贼檄文给士兵宣读。 所以,此刻再听到刘备所说的话,在场的士兵纷纷觉得可笑。 待刘备的士兵将手书宣读完毕之后,蒯良便是骑着马缓步来到了城墙之下。 “大耳贼!汝表面自诩仁德,然实则为一阴险狡诈之徒,如今荆州牧早已被汝害死,汝还有何颜面以荆州牧之名义做事?” 看着在城墙之上的刘备,蒯良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不屑之情。 “刘备!汝身为中山靖王之后,本应汝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奸诈恶徒!有何面目见先祖于九泉之下!吾等义兵顺天应命特来此取汝狗命,如若是尚存一丝良心,便应是自缚双手口含碧玉开城投降,如若不然,待吾等义兵攻入襄阳,汝便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蒯良便是直接纵马扭头便跑。 而刘备听着蒯良宣读的庞德公起草的剿贼檄文,心中便顿时升起一股愤怒之火,胸口一阵疼痛,一口老血便是直接澎涌而出。 可他虽是十分的愤怒,但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反驳,毕竟这蒯良所说句句属实,这使得他想还嘴都无从下口。 大口喘着粗气,刘备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无尽愤怒的火焰。 见蒯良离开,便是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剑,说话间便是想要冲下去将他当场斩杀。 “大哥没必要,没必要大哥,没必要!” 见刘备如此愤怒,关羽张飞便是一左一右连忙将其拉住,生怕其一冲动干出什么傻事出来。 刚刚将刘备安抚下来,关羽便是直接拿起身旁的弓箭,弯弓搭箭一直利箭便是瞬间向着蒯良飞射而去。 而此刻马上就要到达营帐的蒯良却是忽的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向后看去便是见到一直利箭向着自己急速飞来。 见状,蒯良便是连忙低头,随后这飞箭竟是直接擦着蒯良的头皮径直插到了面前的柱子之上。 看着紧紧插在柱子之上的飞箭,蒯良瞬间便是冷汗直流,要知道自己现在可已经是远离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可这家伙竟然还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刘备手下的将领可真乃是彪悍之人。 虽说如今这豪族联合的义军人数远远超过了刘备手下的军队人数,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刘备的手下有关于张飞这两个天下一等一的武将,而义军这边却是没有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 况且如今的襄阳城早就已经被刘备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稳固,若是强攻他们就算是再来十万人也是攻不下这座城池,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整个义军就已经确定了围而不打的战略目标,这襄阳城虽大,但其粮草储备终究是有限的,等到他们没有粮食吃了, 到时候就算关羽张飞再怎么的勇猛也终究不敌他们的十万大军。 并且在同一时间内, 蔡氏兄弟也是在城内大肆散播着流言,告诉百姓刘备必然是要失败的,城外数十万大军很快就能够攻进襄阳城。 一时之间整个襄阳城内流言四起,无数的百姓也是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不想为刘备卖命。 并且在不断地探索中,蔡家的家丁也是摸清楚了襄阳城内粮仓的位置,以及守卫每日换岗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后,蔡家兄弟便是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此刻的另一边,见到情况不是很妙的刘备,心思便也是不由得活络了起来,此刻的他有想要再一次的流浪。 整个汉末群雄乱世,若是说刘备打仗是个菜鸡那他刘备没有什么可说的,但若是你说他刘备跑路也不行,那他便是要和你掰扯掰扯了。 要知道,论跑路,他刘备说第二,整个汉末就没有人敢说第一,毕竟是高祖的子孙,身体之内还是流淌着高祖的基因。 见刘备再一次的想要跑路,关羽微微皱眉对其劝诫到: “大哥切勿忧心,如今这襄阳城坚若磐石,我等手下训练士卒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士卒,城池之内粮草充足,完全可以坚持到援兵的到来,况这城内还有数十万百姓,若是战事不利大哥可发动百姓守城。” “只要我等能够坚守城池,等待到荆南四郡的援兵,到时候我等前后夹击,顷刻之间便可使叛军化为齑粉,更何况徐元直手下还有两万新兵,形势远远没有大哥想象的那么糟糕。” 其实在弄清楚这城池之下竟然都是豪族的家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组成的军队之后,关羽便是觉得这城墙之下的十万人,尽皆都是插标卖首之人不足为惧。 虽然知道关羽说的话中有很大的道理,但刘备的眼神之中依旧是充满着深深的焦虑。 “二弟所言无误,可如今我等并不清楚其余郡县是否沦陷,是否有援军可供我等使用,若是只有襄阳城的三万守军,二弟又当如何?” 虽然知道刘备的忧虑是对的,但此刻的关羽却依旧是极其傲气的表示道: “无妨,蒯氏兄弟及张允之徒,尽皆乃是一群无能之辈,其手下军队也都是一群江湖草寇罢了,若倒是其余郡县真无援兵,我与三弟也可护卫大哥前往荆南,到时大哥便可携旧部领荆南诸军卷土重来杀回襄阳!” 闻言,刘备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如今虽说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只要还有退路那一切都不问题。 毕竟,此刻的荆南已经是他刘备最后的底牌。 说罢便是下令手下赶紧派人去找徐元直,让他领军尽快回援,并让荆南守军尽快组织军队渡江援助襄阳。 在焦急的等待了将近三日之后,刘备并没有等来自己探马传过来的好消息, 反倒是等来了很多传递消息的,其余地方派出来的探马。 当然,这些探马也是士族联盟军队故意放进去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刘备等人士气降低。 在得到了荆南四郡豪族举兵反叛,四郡太守被杀,荆南四郡全部陷入到了豪族军队手中, 当地大部分的军队也都是投降了豪族,荆南各郡豪族已经派遣军队死守长江渡口,阻碍刘备军返回荆南。 听闻这个消息,刘备双眼一黑便是要躺倒在地,还好张飞眼疾手快连忙托住了刘备。 此刻的刘备眼神之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恨,心中也是充满着丝丝悲凉之意。 他不明白,这才过了多久整个天下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针对自己?为什么就连自己最为忠诚的荆南四郡也是开始了反抗自己? 顷刻间,刘备便是站直身子,拔出手中宝剑便是驾到了自己脖子之上,此刻的刘备已经想要像是当年的项羽一般,来一个乌江自刎。 见到刘备如此的状况,张飞关羽连忙将他拦住。 “大哥,没必要没必要大哥。” 将刘备手上的剑夺下来之后,张飞便是将之前徐庶送来的密信交给了刘备。 “大哥没必要,现在还有徐元直的消息,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的消息传过来。” 听到张飞所说,刘备也是深深松了一口气,没错此刻虽然荆南各地被占领,但好歹徐庶手中的两万新兵还是在的。 但当刘备将徐庶的密信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一时之间刘备便是感觉到了一阵的眩晕。 在徐庶的信中,徐庶首先便是承认了自己错误,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快马加鞭前往襄阳,但因为最近的一些谣言传入到了军中, 很多的士兵也是因为受到了谣言的影响,心中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更是有军队集体哗变, 目前自己已经将部队给控制住,但因为一系列的原因,自己还是不能很快的赶赴襄阳。 徐庶在信中表示,自己在将部队整合之后,便是会立刻奔赴襄阳。 看完徐庶送来的信,刘备知道,如今他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这襄阳城的三万士兵了, 其余的所有人都不可能过来支援自己,如今他比当年的楚霸王还要可悲。 一时之间,刘备的心中便是充满着无尽愤恨的情感, 明明自己已经掌握了荆州,明明刘琦马上就要嗝屁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荆州牧, 可这仅仅过去了一夜,仅仅就是一夜他就已经到了四面楚歌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一时之间,刘备感觉自己心中一阵绞痛,捂着心脏径直便是倒了下去。 关羽张飞见刘备倒下,连忙将其搀扶住,关羽更是紧皱眉头看向张飞,低声斥责起来。 “三弟,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诚心气死大哥不成!” 听着关羽的斥责,张飞也是一脸懵。 “这这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这徐元直的信我也还没有看便是直接交给了大哥。” “浑蛋!浑蛋!都怪城外的那群叛军!”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刘备,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便是涌上了张飞的心头, 低声怒呵一声,张飞提着丈八蛇矛嚷嚷着便是想要冲出城外,捅那些个叛军一百零八个窟窿! “站住!” 然而,还没有走两步便是被关羽给呵斥住。 “征战多年,你怎的竟还如此莽撞?你若是现在冲出城池,那便是给那些叛军攻进襄阳城创造机会!” 听到关羽的话,张飞也是停住了脚步,但看看躺在床上刘备心中还是十分的愤怒, 刚想说什么就见到一名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二位将军!二位将军不好了,城南粮仓起火,南北城门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开,此刻叛军已经是冲进了城里了!” 这火嘛,当然就是蔡家兄弟放的了,这城门嘛,当然也是蔡家的家丁在将城门守卫斩杀之后打开的。 在得知士族联军将众多斥候放进城中之后,蔡氏兄弟便是猜测,刘备在看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方寸大乱,而这个时候也就是他们趁机在城中捣乱,放联盟军队入城的大好时机。 于是便是有了现在张飞和关羽听到了的这则消息。 而在听到了城门被人给打开,士族军队此刻已经进入城中的消息之后, 关羽张飞二人也是瞬间大惊, 二人本以为刘备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晕倒已经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但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刺激的事情等待着他们。 “这群乱臣贼子!这群内奸!” 关羽知道以襄阳城之坚固,首上个两三个月是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那群联盟军绝对是攻不破襄阳城, 但万万没想到,这襄阳城中竟然会有内奸,但此刻,关羽也是管不得这么多,只能够是先安排人将刘备送出去。 “三弟,你速速带领大哥逃出襄阳!” 说话间,关羽便是直接看向了张飞,但张飞明显已经是被怒气所笼罩,拎着自己的丈八蛇矛便是对关羽说道: “二哥你这是作甚?你我兄弟之间早已言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怎可弃你于不顾独自逃命?” 看着面前充满着杀意的张飞,关羽的眼神之中确实充满着深深失望的神情,抬起手便是一巴掌呼到了张飞的脸上。 “你个呆子!莫要在此处浪费过多时间,你我之性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哥的性命,只要大哥还在,以大哥之才能迟早会重新打出一番天地,为你我报仇!” “速速带着大哥突围,前往西川,我随后便会跟随上你们!”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 死战不退的关羽 扇了张飞两个大嘴巴子后,关羽再未说什么,转身便是前往了军营。 关羽清楚,此时的襄阳城已经是彻底乱了起来,经过这么一整襄阳城的三万守军肯定也是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如今这襄阳城的三万守军便是他们能否逃出去最大的依仗,如今绝对不能让这三万守军继续陷入这种混乱的状态, 不然这最后的依仗估计也要散了不可,此时刘备已然陷入了昏厥之中,这襄阳城此刻也只有他能够做主, 进入军营斩杀了七八名溃逃的士兵,将军队震慑住之后,关羽便是开始准备归拢士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飞却是背着刘备来到了军营之中, 见到张飞竟然将还在昏厥的刘备带到几乎已经是要丧失战斗信心的士卒面前,关羽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力。 “你个浑蛋!你怎么能够把大哥带到这里,赶快将大哥给弄醒!” 将张飞拉到身边,关羽便是低声对他怒呵起来。 然而,听到关羽的怒呵,张飞却是一脸懵。 “啊?这是为何?” 看着双目之上写满了愚蠢的张飞,关羽深深呼吸一口气,便是强行压住了自己心中的忿怒,凑到他的耳边低声怒呵起来。 “你个呆子!你若是让守军都看到大哥晕倒的样子,岂不是更加打击军心,到时候这些士卒岂不是都要溃逃了!” 此刻关羽的心中虽是充满了怒火,但他却是不能大声呵斥,否则便是会让整个守军知道刘备已经昏厥的消息。 话落,关羽便是骑上踏雪驹手持青龙偃月刀再次斩杀几名逃跑的士卒之后,冲着众人大喝道: “关羽再此!胆敢再有溃逃者杀无赦!诸将随我冲杀出去!!” 随后,他便是示意张飞赶紧将刘备给弄醒,他要将二人护送出城。 虽然没有搞懂关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张飞知道为今最为主要的事情便是将刘备给弄醒, 思考了一会解决方法,狠狠咬了咬牙张飞看着刘备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 “大哥你不要怪我,这我也是为了大哥你的生命才这样做的。” 话落,便是听到啪啪两道声音,随后便是见到刘备的脸上陡然升起了两个巴掌印。 轻轻嘶了一声,刘备此刻也是悠悠醒来,只不过一醒来刘备便是感觉自己的双脸火辣辣的疼, 随后便是听到了震天的嘶喊之声以及无数兵器撞击的声音。 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刘备一脸懵的开口问道: “翼德,这是发生了何事?吾等现在在何处?” 看着顶着两个鲜红巴掌印的刘备,张飞干咳一声后便是连忙说道: “大哥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反正现在襄阳城已经被叛军攻破,我们抓紧时间跟随二哥逃命去吧。” 听到张飞说襄阳城已经被叛军攻破,刘备的眼神之中顿时露出了一股及其迷茫的神色。 “襄阳城被攻破了?襄阳城怎么会被攻破呢?” 虽说暂时之间刘备没有反应过来,但当他仔细听到外面震天动地的嘶喊之声的时候, 纵使他再怎么蒙圈,此刻也是明白了过来,襄阳城恐怕是真的被攻破了。 一时之间,刘备便是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说话间便是要再度晕倒, 还好张飞眼疾手快,见刘备又要晕倒啪的一巴掌便是再度扇到了刘备的脸上, 捂着自己的脸,刘备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三弟,你打我?你这是何意?” 见刘备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张飞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额大哥你不要在乎这些细节,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和二哥一起离开襄阳城。” 听到张飞的话,刘备也是反映了过来,站起身子后便是穿戴好了盔甲,拔出自己腰间的双剑上马便是和张飞向着关羽的方向狂奔。 此时的襄阳城中可谓是处处都在进行着厮杀,襄阳城内本身就有两万的守军,再加上现在的十万士族联盟军队已经全部涌进了襄阳城内, 整个襄阳城顿时之间便是有十余万人进行着厮杀。 再将部队整合完毕之后,关羽便是亲自带领着先锋部队径直冲向豪族联盟军的厮杀大阵之中。 关羽本就武艺高强,在加上手中偃月刀,胯下踏雪驹,此刻的他就仿佛如同那九天之上的杀神一般,在豪族联盟军的大阵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地。 而见关羽竟是如此勇猛,襄阳城的守军也是瞬间士气大振,竟然将蒯良所率领的部队赶出了襄阳城。 被赶出襄阳城的蒯良等人,见到关羽杀神一般的样子也是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关羽,索性便是直接收兵退到了荆襄北道之上。 摆开阵势,准备死守荆襄北道阻断刘备南逃的路线, 荆襄北道乃是一马平川,正是将整个襄阳和江陵连接起来最为重要的通道, 蒯良等人对于荆襄北道的重要性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见在襄阳城内打不过关羽,索性就准备再此摆开阵势和刘备关羽决一死战, 但同时他们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拦不住关羽,所以蒯良在同一时间也派人出去,请戏煜的军队进入襄阳! 另一边关羽好不容易一路杀出襄阳,本以为突破襄阳之后便是一路的平坦大道。 但当他从襄阳城出来之后,竟是发现蒯良等人早就已经在他们的必经之道上摆开了阵势。 并且无论关羽等人怎么的叫骂,那蒯良等人竟然就如同那缩头乌龟一般死活不肯出战。 见对方不肯出战,关羽便是组织士卒进行了几次冲锋,但无论进行多少次的冲锋,就是冲不破蒯良等人的防守, 更让关羽等人感觉到焦急的是,因为关羽等人的撤出,襄阳城中剩余的守军便也没了之前的其实,襄阳北门很容易的便是被攻破了, 随后冲破襄阳北门的士卒联盟军队,此刻也是慢慢的向着关羽等人包围了过来, 此刻的关羽等人已经陷入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地界,情况可以说是危险的不能再危险。 看着目前的状况,关羽深深呼吸一口气后便是对身后的刘备张飞说道: “大哥三弟你们速速离去,我在此地助你们将叛军阻拦下来,你们速速向着江陵离去!” 见到关羽竟然想要一个人来阻拦这些追杀他们的叛军,张飞顿时便是不愿意了起来。 “不行,二哥!我们兄弟要走就要一起走,绝对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留下来阻挡敌军!” 见张飞不愿意,关羽便是将他拉到了身边怒呵到: “呆子!让你走就走!给你说江陵之地也未必没有追兵,你脱离此地之后,尽快护卫着大哥前往川地。” 一边推着刘备张飞上船,关羽一边继续说道: “你们速速离去,待你们离开我便会独自杀出去,后面我会去川地与你们会和!” “江陵未必没有追兵,你得护着大哥进川地,你们走了我便杀出去与你们汇合!” 此刻,被关羽推上楼船的刘备悲伤之意再也无法掩盖,紧握双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二弟,你定要来川地与我们会和啊!” 看着远远离去的楼船,关羽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悲伤之意 转过头,关羽便是翻身上马,眼神冰冷的看着正在向着自己冲杀而来的士族联盟部队的士兵, “杀!” 大喝一声,关羽便是将青龙偃月刀挥舞起来,率领剩余军队便是向着士族联盟军冲杀而去。 其实这一次关羽并不用着急突破防线,他只用将士族联盟部队挡在这汉水岸边,不让这士族联盟的部队上船干扰刘备的逃亡就好。 此刻的关羽在士族联盟军的大阵之中不断地冲杀,就如同那来自地狱的杀神一般, 无数的士族联盟军的士兵在见到关羽的那一刻,双腿便是不自觉发软了起来。 而本来已经折损大半疲惫不堪的襄阳城守军,却是在关羽的带领之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恢弘气势。 甚至一度将数倍于己的士族联盟军无法动弹半步。 与此同时的随州城内, 黄叙正一边看着蒯良的求救信,一边和徐庶聊着天。 “看在既然你和奉孝叔叔是好友,看在奉孝叔叔的面子上吾可饶你一马,但这几万新兵你就不必再做任何的幻想了,吾绝不可能会让你再将这几万新兵带走。” 放下蒯良的求救信,黄叙一脸平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庶, 待黄叙说完,徐庶并没有立刻答话,一时之间营帐之内倒是有些许的安静。 回想着这一路之上发生的一切,徐庶的心中便是有着几分凄凉, 自从接收到刘备的密信之后,徐庶便是发觉形势绝对不可能会如此的简单,这日后必定有更大的危机还未发生, 了解了局势危及的徐庶便是马上停止了自己的募兵行动,再给刘备回了一封密信之后。 徐庶便是率领军队赶往襄阳城支援刘备,但奈何这一路之上谣言四起,刚刚招募的新兵军心不稳, 于是他便一边赶路一边整顿军队士气,并且不断的镇压沿途之上小规模的哗变, 这也就导致了军队的行进速度过慢,随即进而导致了在经过徐州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早早就已经驻扎在这里的黄叙。 双方一见面便是立马爆发了剧烈的冲突,但徐庶手底下几万新招募的士卒,怎么可能比得过无比精锐的白骑? 片刻间,徐庶手下的几万士卒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被白骑击败,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卒也是趁机逃离。 在战斗中徐庶也是认出这为首之人,乃是当日郭嘉来到大悟城时候的那个护卫。 所以,徐庶便是想要借着之前的交情向黄叙求求情,让他放自己和手下新兵过去。 但现在很明显,黄叙并不想要和他谈交情。 见如此状况,徐庶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宝剑,眼神之中充满着冰冷的气息看向黄叙。 “郭奉孝何在?” 撇了一眼握着剑柄的徐庶,黄旭冷哼一声淡淡说道: “奉孝叔叔自当是于后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怎的会像是你一般,我知晓你是会些武艺的,然你那点三脚猫的本领可万万不要在我这里显摆,不然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后果我可不清楚。” 话落,黄叙便是不再理会徐庶,转头便是去看刚刚送来的求援信, 在蒯良求援的密信之中,蒯良虽是请求戏家仁义大军进驻襄阳,但字里行间之中,也表现出了关羽的神勇,请求戏家派遣猛将阻拦关羽。 而看着求援信中蒯良对于关羽的赞叹,黄叙的双目之中便是迸发出了一股熊熊燃烧的好胜之火, 此刻的黄叙,早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想要会一会关羽这个闻名天下的猛将了。 见徐庶还在此地站着,便是直接将求援信丢给了徐庶。 “你此刻在我这里耗着,还不如去找找你尊敬的主公,如今襄阳城已被攻破,我也没有时间再去和你闲扯什么东西,这如今究竟是离开此地,还是在此地和我战斗,这一切你自己选择。” 居高临下看着徐庶,黄叙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深冰冷的气息, 如今这荆州之事已然确定,他倒也是不怕徐庶一人能够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听到黄叙所说,本来还不想看密信之中的内容的徐庶,此刻却是惊慌了起来,捡起求援信便是看了起来。 “什么!襄阳城破了?这绝不可能!玄德公呢,玄德公又在何处?” 看着求援信之中的内容,徐庶此刻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等他看到最后信里署名蒯良的时候, 他便是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一切并非是世家豪族所做,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郭奉孝或者说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戏家的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 无论是民间对于玄德公仁德的传闻,还是说豪族世家联盟反对玄德公,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郭奉孝在背后所推动的。 他们的目的,便是要将玄德公彻底拉下马来,要将整个荆州给吞入到戏煜的势力之中。 “奉孝误我,奉孝误我啊!” 低头大呵两之后,徐庶便是瞬间感觉到了一阵眩晕,闭眼倒退两步,好不容易将身形稳住,不至于摔倒。 紧紧握住手中得求援信,徐庶亦步亦趋的离开了黄叙的大帐,到最后他便是一人一剑一马在月空的照耀之下离开了白骑大营。 他就如同那江湖流浪的侠客一般,凄凉萧瑟。 徐庶虽是离开了黄叙的大营,但他离开的方向依旧是襄阳城, 他记得,他记得自己曾经给玄德公承诺过一定会为他招募到士兵,他要回去襄阳,他要去给玄德公复命, 这是他的承诺,无论这件事情是否成功,只要他徐庶还有一息尚存,他便是要回去复命。 看着徐庶远去的背影,黄叙挥了挥手士兵便是将与徐庶随性的将领斩杀, 若是让此人回去的话,这日后徐庶的日子便是不甚好过。 在整顿了一番那些徐庶带来的新兵,让他们该回家就回家之后,黄叙便是急不可耐的带领着白骑就要前往襄阳战场。 但令黄叙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当自己让这些新兵蛋子回家的时候,这些人竟然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问清楚原因才知道,这些刚刚死活不愿意参军的家伙们,在见到了戏家白骑恐怖实力之后, 说什么也都要跟着黄叙干,无论如何也是想要加入戏家军。 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黄叙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白骑可都是精锐骑兵,最重要的便是一个快,若是将这些半拉不懂的新兵蛋子给带上的话,恐怕将会大大拖延白骑的行动速度, 最重要的是,带着这些人行动将会拖累黄叙与关羽的战斗。 “都回去吧,你们想要加入我戏营当兵,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要是真心想要加入我戏营,那就回家好好把自己练一练,等征兵的时候自己来吧!” 话落,黄叙便是不再理会在场众人,领着手下三千骑兵便是向着襄阳城的方向前进,转瞬之间便是已经没有了身影。 看着远远离去的白起众人,一群新兵已经看呆,许久之后一群人才是缓缓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很多人的心中此刻已经暗暗发誓,自己日后一定要前往戏营当兵,一定要成为像是白骑一样的精锐! 当然此刻的黄叙并不知道那群新兵心中所想,在离开了随州之后,黄叙便是领着手下白骑片刻不停歇的前往襄阳,几个时辰之后黄叙所率领的部队便是到达了襄阳。 等到黄叙赶到襄阳城的时候,关羽依旧是在不断地战斗着,关羽浑身浴血嫣然一副杀神模样,而在他的身边也是还有着数千襄阳守军。 虽是人员数量远远低于士族联盟军,但在关羽的带领之下,襄阳守军依旧是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而士族联盟军这边,因为关羽的原因很多士兵此刻已经是信念动摇, 并且之前聚集起来的十万大军,此刻却是十不存一,可以说今日的这场战斗, 刘备与士族尽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双方此次的战斗都是失败的。 而此时,黄叙也已经是到达了蒯良大营之中。(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关羽战黄叙,走投无路的刘备 蒯良大营之内,蒯良正在来回踱步,满脸焦急的等待着。 蒯良属实是没想到,那关羽竟然是如此的勇武,竟在他大军的围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还能够将刘备给送出, 这让他的心中十分的焦急,毕竟自己十万大军围攻三万襄阳守军,不但是没能够将对方给全歼,甚至还让刘备给逃脱,万一日后戏公怪罪起来,自己很难给他交待。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入到了蒯良的耳朵之中。 “诸位,可曾将那大耳贼生擒。” 见到黄叙的到来,蒯良便是连忙来到了黄叙身前对他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二人一路说,一路便是来到了那大阵之前,指着正在大阵之中大杀四方的关羽,蒯良便是对黄叙说道: “黄将军,这大阵之中的战将便是那关羽,我等义军本已快追上刘备,但奈何此人战力非凡,硬是将我等义军阻拦在了这汉水一侧,如今那大耳贼恐怕已是迎着汉水抵达江陵了。” 说话之间,蒯良也是不由得有心心虚,毕竟自己十几万人各种优势占据,竟然还能够让一个人拦住,使得刘备逃跑这日后根本就是无法给戏公交代啊。 看着在大阵之内不断杀敌斩将的关羽,黄叙便是轻轻摆了摆手。 “江陵吗?无事,现在就让我去会会这威名天下的关云长。” 在得知刘备此刻应该已经到江陵的时候,黄叙的心中反倒是没有多少着急,他知道如今周瑜已经在长江边上等待,只要刘备进长江,等待他的便是周麾下水军。 而现在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将面前的关羽生擒,并将襄阳城牢牢地掌握在戏家军的手中。 轻轻摆了摆手,黄叙便是带领着麾下白骑纵马冲进了大阵之中,仅仅一个冲锋便是将余下的所有襄阳守军消灭殆尽。 仅余百余人在关羽神身边护卫,但却也是被白骑死死包围住。 望着身边仅剩的数百名士卒,关羽知晓如今他已然是走到了末路之上,今日他怕是要在这襄阳城下战死, 但想一想自己大哥和三弟都已离去,关羽的心中便是再无任何的遗憾,在令身边士卒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后,便是看向面前为首的黄叙哈哈大笑出声。 “前方小将报上名来,关某手下大刀不斩无名之辈!” 许是心中已有死志,虽是已经血战一夜浑身上下无比的疲乏,但此刻关羽周身上下却是充满着极其强大的气势,若是寻常之人见此气势恐怕会被惊的后退五步。 “黄叙,字凌霄。” 虽说这关羽开口便是深深的不屑,但其一身豪气以及今日为救兄弟甘愿断后死战的举动,也是使得黄叙心中十分敬佩,也是恭敬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变都是从对方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深深战意。 瞬间二人便是同时策马向着对方冲杀而去, 黄叙手持虎头鎏金枪,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两道身影在片刻间便是撞击到了一起,如同两颗子弹一般,双方在撞击到一起之后,便是爆发出了极其强大的能量。 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声在双方接触到一起的第一瞬间响起,周围的无数士兵在听到这声爆炸之后,尽皆都是痛苦的捂着双耳。 二人相互分开之后,二人双手皆是有不同程度的颤抖,可以说这第一回合双方乃是不相上下。 看着面前的关羽,黄叙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的惊讶,他之前从叔辈们的口中曾听说过关羽的名号。 也知道他武艺非凡并有关三刀的说法,于是在听到关羽还在此地的时候,他便是极度兴奋想要来此会一会这位扬名许久的人。 本身这第一刀他是想要试一试这关羽是不是名不副实,这第一刀也是没有用尽全力。 可未曾想到这关羽在如此状况之下,竟然还能够使用出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刀,因此黄叙看向关羽的眼神也是微微凝重了起来。 另一边的关羽此刻已是心中大骇,他未曾想到如今竟有人能够如此稳稳接住自己全力的一击,更是未曾想到在于这黄毛小将战斗之后,自己持刀的手,此刻竟然手有些微微发麻。 看着面前的黄毛小将,关羽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凝重之意。 只不过,对于这黄毛小将的来历,关羽也是心中有了些微微好奇,像是这般人物荆州士族为什么不早早地让他出战,而且如此勇武之人自己为何之前在荆州从未听说过? 难不成这是荆州秘密培养的人才?难不成这荆州之地还当真是卧虎藏龙? 和关羽一样在见到黄叙竟然拥有如此实力之后,荆州士族也都是无比震惊。 这关羽的实力经过一晚上的接触,荆州士族的士兵们也都是有所了解的,可以说是无比神勇。 但这小将不过是二十多岁,竟是能够如此稳稳当当的接下了关羽的一招,甚至二人之间竟是有些平分秋色的感觉。 而站在一边的蒯良等人也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戏公帐下果真是人才济济,单单光是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就有如此的武力, 并且在同一时间,蒯良等人对于自己当日的决定可谓是无比的赞同与庆幸,若是当日自己等人选择了刘备, 恐怕现在在地上躺着的就是他们的尸体,看来这天下迟早都得是戏公的。 此时的战场之上,关羽与黄叙二人相互对立,其余士兵虽然是将二人死死围住,但因为没有主帅的命令,众人也都不敢动手。 何况,像是关羽一般勇猛之人,恐怕也就只有黄叙能够与其对抗一二,像是他们冲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小子武艺不错,倒是有关某当年的风范,若你在我大哥帐下说不得也是可以当个将军了。” 看着面前得黄叙,关羽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赞赏之意,可其说话态度依旧是无比高傲。 但黄叙却是冷哼一声说道: “果然狂傲,可义父曾经说过,一个人在三十岁之前不狂傲那就是一个智障,但一个人要是在三十岁之后还狂傲,那就是一个纯纯的大智障!” 微微一笑,黄叙便是不再多话策马便是向着关羽冲杀而去。 虽然很疑惑这个小将口中所说的义父是谁,但是见到小将竟然直接向着自己冲杀而来,关羽也是毫不犹豫的提刀,向着黄叙便是直直的冲杀而去。 这关羽不愧是当世名将,在如此状态之下,接连几刀依旧是无比狠辣,可以说是一刀比一刀凶狠。 而黄叙此刻也是慢慢的认真了起来,招式也是越发的清晰起来,可他对面的关羽此刻却是无比的震惊。 经过不断地战斗,他发现这个小将的武艺竟然不再他之下,甚至在不断地战斗之中,他竟然是越战越勇。 而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再加上黄叙本身就不俗的武力,关羽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支撑不住, 随着关羽一个失神,黄叙便是用尽全力将关羽竖劈下来的大刀给挑开,随后便是瞬间变招枪尾便是直接扫到了关羽的背上。 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是直接将关羽给甩到了地上,落马之后关羽刚想起身继续反抗, 却是被黄叙的虎头鎏金枪抵在了脖颈之上,望着被自己制服的关羽,黄叙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傲气。 “关羽?看来你还是不行吗?服不服!” 面对黄叙的质问,关羽却是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的扭过了头。 而见关羽不说话,黄叙也是不再逼迫他,便是对他说道: “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等你见到了义父的时候,你自然就是什么话都说了。” 在命令士兵将关羽给捆绑起来之后,黄叙便是带领着手下士兵进入到了襄阳城, 准备等到周瑜将刘备给抓住之后,他将关羽与刘备一起献给义父。 在黄叙进入到襄阳城之后,这襄阳城也算是初步落入到了戏煜的手中。 与此同时, 刘备等人此刻已经沿着汉水一路南下,随后便是转入了扬水,因为这中间没有多少豪门士族的军队,所以一切倒也比较顺利。 此刻的刘备等人马上已经要进入到了江陵,等到抵达江陵之后,刘备便是海阔任鸟飞, 无论到时候,他是南下还是说按照关羽所说进入西川,一切都是没有问题。 可此刻,刘备却是站在船头之上,望着远处的襄阳城的方向,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忧伤之意。 “大哥切莫伤心,大哥勇武过人,定当是会突破封锁平安归来的。” 这时张飞来到了刘备的身后,轻叹一口气后便是缓缓开口,张飞并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思考了半天也只能是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张飞的声音刘备也是点了点头,哀叹一声之后缓缓开口。 “我倒不是完全担心二弟,这荆州是你我兄弟苦心谋划多年才得到的,竟然因为一时的大意竟然被些许老鼠给夺取,如今你我早已不是壮年,我们这一生还有几年的时间啊。” 说话之间,刘备眼神之中的哀伤之意更甚,况且说的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给自己说的,还是在回张飞刚刚的话。 轻轻点了点头,张飞便是再度安慰起来了刘备。 “大哥放心,二哥天下无敌这荆州的那群老鼠还没有能力能够将大哥留下来。” “这荆州虽是一时被那群老鼠所占领,但只要你我兄弟还在,这荆州迟早还是我们兄弟的。” 听到张飞安慰人的话,刘备则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张飞说的话都是好意,是想要安慰自己。 但刘备知道,如今在这荆州他刘备已然是那人人喊打的老鼠了,日后就算能够再一次的回到荆州,恐怕也只能够是暴力夺取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的刘备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喊叫之声。 “将军!前方有贼船拦路!” 听到喊叫之声,刘备的心神也是瞬间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贼船,什么样的贼船能够有如此之多,这东西叫做贼窝都不过分! 瞬间,刘备便是看见江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无数的火光,将整个江面给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刘备清清楚楚的看到,此刻的江面之上楼船艨艟数不胜数,无数的楼船此刻已经是将他面前的江面整个占据。 看着面前如此场景,纵使是征战多年刘备依旧是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此刻,刘备觉得自己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界,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了,既然如此那自己还不如自裁而死,也好比在敌人手下受辱要强得多。 就在刘备将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马良忽然窜出并将刘备手上的剑夺下。 没来得及解释,马良便是将一个小兵的衣服交到了刘备的手上。 “主公没有时间解释了,赶紧换上这个衣服我等护送你撤离!” 接过衣服一脸懵的刘备转眼之间便是看见了此刻马良身后跟随的那人,定睛一看发现,此人和自己竟然长得是如此的相像。 忽的他便是想到了曾经的高祖皇帝,曾经高祖皇帝在与项羽的战斗之中也曾经陷入到过他这种地步,只不过当时高祖皇帝的军中有一长相与高祖十分相像的士卒。 在和高祖皇帝互换衣服之后,高祖皇帝也是顺利的逃脱了项羽的包围圈。 而如今自己在如此状况之下,竟然也是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难道说这是上天在保佑自己吗? 此刻马良等人见刘备竟然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咬咬牙直接动手准备强行给刘备把衣服换了。 “主公切莫怪罪,事情紧急我等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一行人便是动手准备给刘备换衣服,刘备此刻也知道马良等人此刻是想用汉高祖的方式来让自己逃脱。 可是当刘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业,此刻已经是被毁于一旦,跟随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此刻也是生死未卜,无数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卒将领也是即将葬身于此。 一时之间,刘备的脑海之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 “如此之状况,我等纵使逃离又是如何?荆州已是落入敌手,云长亦是生死未卜,倒不如此刻在此地与贼子死战,倒不枉费大丈夫之名!” 说罢,刘备抽出腰间宝剑,便是只想面前贼船,想要率队决一死战。 而在场众人见刘备不想撤离,纷纷跪在地上请求起来。 “主公何须如此啊!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主公!” “主公,你只有掌握未来才有机会,才可为我等报仇雪恨啊主公!” “主公不弱先行离开,我等突围之后必定会往西川与主公会和!” 见刘备还是双眼含怒的盯着面前敌军的战船,马良对着刘备便是说道; “高祖夺天下前也曾数次战败,数次逃离战场,可天下最终是被高祖所得,高祖都能如此主公又何尝不能?况主公想为楚霸王否?”、 听完马良的劝阻,刘备眼神之中的愤怒也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考。 他自然是想要当汉高祖,自然是不想要当楚霸王,况且在这种情况之下,马良还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和自己身形外表相似的士兵,看来这上天还是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 微微思考片刻,刘备便是点点头同意了众将的劝说。 很快刘备等人便是换好了衣服,登上了一艘小船,偷偷地躲在了大船的后面,等待着时机逃离。 其余所有的大船,此刻都由孙乾和糜竺统领,准备假装护送着刘备以此来引开敌军的注意, 随着双方慢慢的接近,刘备也是看清楚了对方楼船之上的旗帜。 只见在所有的楼船之上,都书写着一个大大的戏字,到这时候刘备也是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从之前江夏城的喋血案,到最近豪族的反叛,已经庞德公无缘无故就发声反对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戏煜的阴谋。 这个家伙原来早早的就已经在图谋荆州。 一瞬间,刘备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无尽的悲伤。 “戏公啊戏公,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啊!为何非要将我刘备斩尽杀绝啊!我刘备何时曾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望着下邳城的方向,刘备的眼神呆滞不断的喃喃。 “你想要什么你给我说我都会给你,虽是我当时没有可若我有必然是都会与你的啊!” 而此刻的战场之上,糜竺已经发起了冲锋的号令,在戏家庞大的战船面前,刘备水师就如同蝼蚁一般,丝毫引起不了一点的威胁。 但此刻,在糜竺的带领之下,刘备水师的士卒们,就仿佛如同那视死如归的勇士一般。 一时之间,整片江面喊杀之声震撼天地,无数的战船相互的碰撞到了一起,无数的士卒抽搐自己的武器和敌方士卒厮杀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就这般吧。” 苦笑着摇摇头刘备便是缩回到了小船之中。 此时进入到船舱之中的刘备仿佛就如同认命了一般。(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上苍庇佑的刘备,刘琦一个烫手山芋 对于刘备来说,他可谓是成也戏煜败也戏煜,当初如果没有戏煜他刘备根本是不可能逃出许昌,因此对于戏煜刘备的心中也是存在那么一些的感激, 但是现在,自己这一声所创造的基业却也是因为戏煜的原因而毁于一旦,自己兄弟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知所踪生死未知,刘备对于戏煜心中还是充满了十分的憎恨, 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命运的闭环一般,当初从戏煜那里欠的东西,现在终于是要加倍的还给他了。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慢慢开始破晓,江面之上也是因为双方军队的原因,被火把照耀的如同是白昼一般。 就在众人认为一切应该就这样慢慢发展的时候,忽然间原本晴朗的江面之上升起了大雾,渐渐地雾气也是越发的浓厚。 看着江面之上渐渐升起的浓雾,周瑜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这个季节的长江江面之上是不会升起这么浓厚的雾气,而且还是凑巧在这个时间节点之上升起大雾。 这一切属实是是在有些过于蹊跷,就似乎在冥冥之中上苍希望让这个乱世更晚一些结束,又或者是说这大汉真的是命不该绝,在它生命的最后一丝火焰没有燃烧殆尽的时候,上苍是不会让这个传承了四百多年的皇朝灭绝。 “难不成,这大耳贼真的是命不该绝,真的是有上苍的帮助?” 看着面前不断升起的大雾,周瑜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不断喃喃, 自言自语片刻之后,周瑜便是将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抛之脑后,毕竟在他看来, 如果说这天底下真的有天命的话,天命也是会在戏公的一边而不是在那个大耳贼的一边。 随后,周瑜命令手下舰队加紧进行攻击,同时命人将整个江面给封锁起来,以防止在混乱之中让大耳贼逃脱。 毕竟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刘备给生擒。 在周瑜的指挥之下,糜竺手下战船数量也是在不断地减少,整个江面也是被周瑜封锁的如同铁桶一般,想要趁机送人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看着周围的环境,糜竺与孙乾也是看出了周瑜的心思,也是知道如今想要将刘备给送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以命相搏再加上上苍的帮助的话,说不定可以创造出来一丝的生机。 想到这里,孙乾与糜竺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双方也是知道对方此刻心中所想,互相点了点头,二人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的决绝之意。 随即,孙乾便是将大部分的楼船身上全部都涂满了火油,随后便是带领着涂满着火油的战船向着周瑜的船队义无返顾的冲杀而去,似乎是想要以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打开一条让刘备逃脱的生命通道。 在孙乾率领着大队楼船以命相搏的时候,一小队人马便是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此刻孙乾率领的楼船舰队已经完全被大火覆盖,直挺硬的便是冲向了周瑜所率领的舰队,一边向着周瑜所率领的舰队冲击,楼船之上也是在同时发出了一道道的喊声。 “护送主公先走!护送主公先走!” 望着燃烧着大火,并且不断向着自己方向冲来的刘备舰队,周瑜的紧紧皱着眉头,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准备以命相搏,对于这种疯子自己如果拼命阻挡估计也会遭受到不少的损失,倒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燃烧殆尽的好。 就在周瑜紧紧注视着面前的熊熊大火的时候,一名传令兵来到了周瑜的面前。 “禀报大都督,我们发现有小股船队往着大江东方溃逃,疑似刘备正在其中。” 听到传令兵的汇报,周瑜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这东边可是戏家的地盘,他刘备就算是在愚蠢也不会是自投罗网, 但思考片刻之后,又觉得这件事情其实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如今整片大江几乎都已经被自己封锁,他刘备此刻也只能是向着西边溃逃。 思虑片刻之后,周瑜还是决定派遣出一小队士兵前往东方追赶。 此时的大江之上已然是火光冲天,嘶吼声很兵器的碰撞之声参杂在一起,无数的人不断地在战斗之中死去,而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地方, 一条小船正在浓雾与大火的掩护之下,慢慢的脱离了孙乾所率领的队伍,一点点的度过了长江,向着西方而去。 虽说此刻在西方的江边之上也是有戏家的军队守卫,但此刻大江之上浓雾四起,纵使是视力再好也是看不清这大江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况且此刻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一艘小小的扁舟。 此刻张飞魏延正驾驶着小船一点点的沿着江岸,向着西边的方向所逃窜,因为没有风加上是逆流而上小船行进的速度其实可以说并不是很快。 但是在东方刚刚发白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天空此刻竟然是挂起了一阵极度猛烈的东风,在东风的相助之下,刘备等人的小船很快便是脱离了此地。 江面之上的浓雾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才慢慢的散去,等到天空之上烈日高照的时候,这大江的江面才是缓慢的能够看清楚了一点。 江面之上的战斗,此刻也是慢慢的结束,周瑜也是调遣士卒在打扫战场的同时,务必将剩余活下来的敌军生擒,并且要将所有的地方都给搜查一变,就算是已经被烧成灰的战船,也要仔细的检查,以防止刘备藏匿在其中。 就在周瑜麾下的士卒正在检查战场的时候,周瑜等人派往东方追逐的船队也是成功的击败了那支刘备的船队胜利返回。 刚回到舰船之上,周瑜麾下的将领便是对周瑜禀报到: “禀报大都督,往东逃窜的的这个大耳贼是个假冒的。” 说话之间,将领便是命令手下士卒将那名冒名顶替的刘备给带了上来, 看着面前的假刘备,纵使是周瑜也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周瑜实在是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想象的两个人。 面前此人的身材面貌本就和刘备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其身穿刘备的衣服,平常时期若是不仔细看还是很容易将他认作为刘备,更不要说像是昨日那样的大雾时期。 但当人自己去观看的时候,还是可以发现,此人虽是长相与刘备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其气质完全就是和刘备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你是何人?可知那刘备现在所在何处?” 特别是当周瑜向他询问刘备去向的的时候,那假刘备则是一脸惶恐的跪了下来,浑身不断地颤抖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一名小卒,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他们逼我干的啊!”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不断求饶的假刘备,周瑜微微摇了摇头便是知道,在这个人的身上是问不出来任何的问题,挥了挥手便是让手下士卒将其带走。 虽说此次战斗出去昨日被烈火烧死的刘备一方的人马,周瑜麾下军队还抓捕了将近两千余人的俘虏,周瑜一方的损失也是十分的小。 按照平常的话,此次的战斗已经可以说是一场完完全全的大胜了。 但周瑜知道此次的战斗最主要的便是要将刘备捉拿,只要没有将刘备成功捉拿,此次他们的战斗就不算是成功的。 特别是这还是自己进入到戏营之中,成为大都督之后的第一场战斗, 这自己的初战,就没有完成既定的战略目标更何况自己的这次战斗还拥有着完全的优势,但就是这个样子竟然还能够让刘备逃脱出去。 虽说此次没有完成既定目标有大雾影响的原因,但是这终究是不光彩的。 轻声叹一口气,周瑜也是不再纠结,毕竟纠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处呢?还不如是回到大营之中,好好练兵等待着下一次再度立功。 在整顿了一番水军之后,周瑜便是率领着小部分的轻骑兵,带着几名比较重要的俘虏便是向着襄阳城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襄阳城随着黄叙的进驻,襄阳城也是慢慢恢复了秩序, 张辽典韦也是率领着军队从新野出发进入到了襄阳城中。 张辽典韦二人在新野驻扎之时,便是在一直等待着襄阳的求援,但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两人也是没有等待到襄阳的求援信。 终于安耐不住的两人便是领着军队赶往了襄阳,结果却发现此刻的襄阳之战早就已经是结束了。 看着渐渐恢复秩序的襄阳城,两人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无奈。 可以说此次他们两个人那就是带领着十万大军进行了一趟免费的观光旅游。 看着襄阳城典韦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失落之情。 “唉,本以为今日会有一场大战,却是未曾想到这刘备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仅仅是豪族的军队便是将他给直接击败。” 典韦本身便是好战,呆在下邳城中的许久时间让他很是无聊,这一次经过他的极力请战终于是得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此次战斗,他虽然是来到了现场但却是没有起到一点点的用处,甚至是连敌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获得了胜利。 “这还不是奉孝叔叔和周大都督的想的计策好吗,可以说这一次我军拿下整个荆州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特别是奉孝叔叔的计策,那是真的毒啊,简直就是比老贾诩都要狠毒。” 听着黄叙的吐槽,在场众人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在进入到荆州之后,黄叙便是和荆州的几个豪族的族长聊起来了如今的状况。 首先这个荆州南四郡本来是刘备最后反攻的基地,所派遣的人也都是对刘备极其忠诚的,但万万没想到荆南四郡的世家豪族会在背后直接给刘备来了一刀,这刘备安排的人手不是投降就是被杀。 其次就是这北三郡的世家豪族,此次针对刘备的战争这北三郡的豪族可以说是又出钱又出力,虽然说是成功的将刘备给赶走,但是因为战争所造成的巨大损伤。 导致了如今北三郡的豪族世家无论是在经济实力上,还是在军事实力之上都受到了极其巨大的打击。 最主要的是,因为战争导致了世家豪族实力的减弱,也是使得他们在投奔了戏营之后,手中的砝码减少,无法和戏煜去谈更大的条件,这也就使得这些世家豪族只能够主动地融入到戏营之中。 虽然说这样子看来事件上花费的功夫比较多,但是如果将战争之后的治理给结合起来的话,这一切都是十分值得的。 可以说此次的战争,这戏家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看着面前的黄叙,典韦满脸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不错嘛,这些日子看来有所长进,听说你将关羽都给擒获了。” 听到典韦的夸赞,黄叙并没有一丝的谦虚,反倒是十分得意地说道: “那是自然,有义父的虎头鎏金枪相助,纵使是再来他十个关羽我也是会轻松将其拿下!” 看着黄叙如此狂妄的样子,在场众人纷纷大笑起来也没有人阻止,毕竟他还是个孩子,狂妄一点又怎么了? 就在众人哈哈大笑的时候,一道声音便是从门外传来。 “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些大将笑的这么开心。” 听到这道声音,转身一看便是见到郭嘉走进了屋子里。 “无事无事,打了胜仗众人开心罢了。” 见到郭嘉,黄叙便也是收起了笑容,随意说了一句之后,便是将如今襄阳的具体情况给郭嘉详细讲述了一番。 毕竟如今的黄叙对于郭嘉从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些的恐惧,毕竟一个能够想出如此毒计的人,鬼知道他后面会干出来一些什么事情。 而当郭嘉听到黄叙竟然将刘备给生擒了之后,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深深赞赏之意。 “好好好,果真是勇猛无敌啊。” 听到郭嘉的赞赏,本就是十分得意的黄叙此刻便是更加嚣张,摇杆也是不由得挺直了起来。 在黄叙讲述完毕之后,郭嘉便是问道: “那大耳贼此刻是否捉住?” 毕竟,在这一次的战略目标之中将刘备给生擒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 “据蒯良等人所述,那刘备在关羽的掩护之下,沿着汉水向着江陵方向逃去,不过不必担心,那江陵一侧有周大都督把守,他刘备纵使是有翻天的本领,也是逃脱不出去的。” 虽然是没有将刘备生擒,但黄叙的神情之中却是十分的轻松。 毕竟一个小小的刘备,在周瑜数万大军的手下,定然是无法逃脱的,在场众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周瑜进到这大厅之内,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将在场众人惊住。 “大耳贼逃脱了此时已不知去向。” 听到周瑜所说在场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主要这种事情任谁也是无法相信的。 于是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周瑜轻叹一口气便是将昨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在场众人。 听着这大江之上平白无故的便是起了一阵大雾之后,在场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这种事情属实是太过于魔幻。 “难道说这大耳贼真的是命不该绝?” 微微摇头典韦便是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其实典韦最开始是不相信这种事情的。 但是在见到周瑜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之后,典韦还是相信了这件事情。 “此事无妨,既然这刘备真的是命不该绝,那就由着他去吧。” 轻叹一口气后,郭嘉也是对周瑜安慰了起来。 “如今荆州大势已定,纵使是大耳贼逃出了包围圈,他的身边也是带不了两个人,并且如今的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地盘,纵使是想要翻起什么风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这大耳贼走了就走了吧,日后总是有机会将他给擒拿住的,如今这具体的事情还是汇报主公交由主公来进行决断。” 轻轻点了点头,众人也是觉得郭嘉说的有道理。 随后再一次的商讨了一番之后,众人也是决定了今晚的庆功宴由谁来举办,并且也是决定了此次庆功宴要将所有出了大力的豪族族长给邀请。 商议一番之后,众人便是缓缓散去,而周瑜却是轻轻拉住了郭嘉的衣角。 “奉孝,如今虽是荆州已定,可那刘琦却还是” 轻轻制止住了周瑜,郭嘉便是四处看了看。 他自然是知道周瑜是什么意思,毕竟现在那个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刘琦,现在还是大大汉朝廷的荆州牧, 有着这么一顶明晃晃的帽子在刘琦的头上,周瑜等人也不好对他怎么样,如果说关于这个刘琦的问题上没有处理干净,这日后必定将是一个祸患。 最让郭嘉两人烦躁的是,这刘备你说你走就走吧,你把事情处理干净了你再走啊。 可偏偏这刘备在走之前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干净,将这么一个半身不遂但又无法处理的祸患给留在了这里。 这就使得郭嘉等人手上拿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火药桶,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我们先去看看再说。”(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毒计现世,无比委屈的刘备 郭嘉周瑜二人说话之间,便是已经来到了刘琦居住之所, 一进入到刘琦居住的房间,二人便是闻到了一股惨杂着无数气体令人作呕的味道。 走进内厅之中,看着躺在病床之上的刘琦,二人也是紧紧皱了皱眉头。 “拜见荆州牧。” 向着刘琦行了一礼,二人便是向着刘琦床头走去。 此时的刘琦躺在床上,虽然是能够看见周瑜与郭嘉的到来,但此刻刘琦却是无法说出来一句话。 二人走到刘琦床头之前,看着床头之上刚刚喝过的药碗紧皱眉头。 将药碗拿起仔细看了看,在看到碗底残渣的时候,郭嘉已经是大致发现了问题。 虽说不知道这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好歹之前自己在医堂所也是待过一阵子,当时也是和张仲景华佗探讨了很多有关医术的问题, 所以郭嘉现在也是略懂医术。 看着郭嘉手中碗里的残渣,周瑜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清楚,但州牧目前正直盛年,若是寻常病症定不会是如此状况,突然变得如此,这其中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虽说周瑜不比郭嘉对医术的精通,但他也是个精明之人,这其中的原委一眼便是能够看出。 轻轻点了点头,郭嘉便是扭过头冷眼看着身边一个郎中模样的人。 “说!此药是何人所给!” 和郭嘉对视一眼,郎中便是被郭嘉眼神之中的寒意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虽说郭嘉并没有说什么狠厉的话,但因为长时间的处在高位之上,再加上谋士日日都要不断地去捉摸人心。 其眼神之中所蕴含的气势自然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大夫所不能够承受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这是玄德公给的方子,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啊大人!” 很快郎中便是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听着大夫所说的事情,无论是郭嘉还是周瑜眼神之中都是露出了深深震撼之意。 “这这刘玄德竟是真的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深深呼吸一口气,周瑜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嫌恶之意。 “这刘玄德自始至终都在宣扬自身之仁义,但却未曾想到此人行事作风竟如此之歹毒,看来庞德公当日所言并非虚幻,他刘玄德有今日之祸,实乃其罪有应得!” 在周瑜之前的心中,刘备纵使不是像戏煜那般充满着大仁大德之人,也会是一有仁有义之人。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刘备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是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还是对他有恩之人的后辈。 听闻郎中所说,郭嘉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向郎中多次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伪之后,便是将所有的下人驱散出去,独留他与周瑜二人在屋内。 在所有下人离开之后,郭嘉便是扭头看向在病床之上的刘琦,只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则是充满着极致的狠辣。 “刘公子,吾观你此时状况必定是十分之痛苦,想必你很想要一个痛快。” 看着郭嘉的眼神,刘琦不断地呜呜丫丫,只不过因为他此刻已经不能够说话,所以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 但此刻郭嘉却是凑到了他的身边,听着刘琦不断地呜呜丫丫频繁点头。 “好的刘公子,奉孝明白了。” 话落,郭嘉便是直接起身拿起床上的被子便是直接将刘琦的脑袋死死蒙住。 “奉孝!你” 看着郭嘉的样子,周瑜便是瞬间大惊失色,刚想阻拦便是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随即便是上前帮着郭嘉。 在两人的合力之下,刘琦也是很快便没有了呼吸。 将刘琦的尸身收拾了一番,也算是给刘琦这位荆州牧最后一点的体面。 深深一口气,周瑜便是看向郭嘉开口说道: “奉孝,今日之事只可你知我知,日后再告与主公知晓,决不可让其余人再知道。” 周瑜知道,这刘备将刘琦给留在这个地方,无非就是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交到戏煜的手上, 如今刘琦虽然是已经被他们杀死,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到时候这天下悠悠众口便是难以堵塞。 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床上刘琦的尸身,郭嘉不由得感叹道: “刘景升一生对百姓仁爱,可以说有大德于世间,而他的子孙本不应该到如此之地步,刘琦如今死了比活着好,最起码再也不用遭罪,只希望他未来能够投入寻常百姓之家,看一看这天地之间的变化吧。” 轻轻点头,周瑜很显然也是认同郭嘉的想法。 “没错,如今此事已然过去,待日后将此事禀报主公令主公决断吧。” 轻轻点头,周瑜与郭嘉便是再一次的将一些细节商议之后,便是离开了刘琦所在的房间。 入夜之后,郭嘉等人便是在刺史府大办宴席邀请了几位这次攻打襄阳出了大力的豪族族长,与戏家的几名将领一同庆功。 虽说是庆功,但在场之人都明白,在这场宴会之后他们最主要的便是要将这荆州这块蛋糕给划分干净。 豪族族长与郭嘉等人都知道,从古至今无论是哪一个王朝的统治者,当他们占据了一个地方之后, 都是要和当地的豪族世家共同治理地方,豪族世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断地壮大。 随后,郭嘉便是将所有人的意见汇集起来,准备等回到下邳的时候,将其交给戏煜让戏煜决定。 站起身将酒杯举起,郭嘉看向在场的豪族世家族长说道: “诸位放心,诸位在襄阳之战的功劳与努力,郭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之前向诸位承诺过的事情也必然是会实现的。” “只不过,由于我戏营的规矩与以往规矩有所不同,所有事情都必须交由主公过目之后方可顶定夺,但诸位放心该给诸位的嘉定当是不会少给各位的!” 听到郭嘉的承诺,原本还担心郭嘉翻脸之后便是不认人的豪族众人也是瞬间放下了自己悬着的那颗心。 在场众人也都是一脸笑容的举起酒杯对向郭嘉。 在场豪族族长认为,虽然这一次的战争他们损失了不少的实力,但是看郭嘉的样子,这戏公必然是比之前的刘备好上不知多少。 像是戏公一般家大业大的,定当是不会缺少他们这一点点的利益。 第二日清晨, 郭嘉便是向整个荆州宣布,荆州牧刘琦因重病于昨日不治身亡。 听闻刘琦病逝的消息,整个荆州便是瞬间炸开了锅。 在郭嘉宣布了刘琦病逝的消息之后,整个荆州便是开始忙活了起来,荆州各郡都开始准备为刘琦发丧。 郭嘉宣布自己将亲自主持刘琦的葬礼,更是拿出了戏煜的信,表示戏煜深感刘琦之大义,对于刘琦的去世深表遗憾, 并且戏煜决定将刘琦的下葬规格提升到以诸侯之礼下葬,并追封其为荆州候。 庞德公在得知了刘琦去世的消息之后,表示将亲自操刀祭文。 其实这一起对于刘琦来说已经不能用高规格来表示,这完全就是将他的身价给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但在来荆州之前,戏煜便是已经将所有的权利下放给了郭嘉,所以郭嘉怎么做都是没有事情的。 最主要的是这么做也可以在荆州士民心中留下一个好样子,反正这也对郭嘉他们影响不到什么,倒不如落下一个好名声。 虽然说郭嘉的公开表示中,说刘琦是因为生病而去世的,但却是没有说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病。 像是这样的言辞,无论是谁去看,都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那群人精一般的豪族族长呢? 所以在得到了刘琦病逝的消息之后,各大豪族族长便是半路返回,直接便是聚集在了襄阳城内。 “郭令君,我等是相信戏公,相信令君的,劳烦令君告诉在下一个准话,刘公子究竟是如何病逝的,是否是那大耳贼所害!” 来到荆州的各大豪族族长本是想要直接去询问郭嘉,但在经过一番的商议觉得这样不好, 于是在葬礼之上,蒯良便是将郭嘉拉到了一个角落询问了起来。 听闻蒯良的话,郭嘉却是微微摇摇头哀叹了一声。 “蒯族长,如今刘公子已然病逝,我等因以死者为大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郭嘉是这么说,但蒯良却是看见郭嘉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跪在刘琦灵柩之前的一名中年人。 看着中年人,蒯良也是想起来,当时自己来襄阳城探望刘琦的时候,见过这个人,此人貌似是刘备给刘琦请的大夫, 看到这里,蒯良还有什么不明白,轻轻向着郭嘉拜了拜,便是离开此地,去与其他的豪族族长会和。 毕竟蒯良此次前来,就是代替所有的族长来询问刘琦的死因。 此次刘琦的葬礼可谓是十分的豪华庄重,不单单是荆州本地士族悉数到场,就连戏家在荆州一地的所有将领也都纷纷出席。 这一幕也都是被荆州本地士族看在眼里,他们知道戏煜手下将领这是给足了刘景升与刘琦的面子,更是给足了他们荆州士族的面子。 一时之间,荆州各大士族也都是对于当日自己的决定感觉到了无比的英明。 戏公对待刘琦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都是如此的重视,那更不要说像是他们这种在戏公夺取荆州之路上给与帮助的家族。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也都是升起了一抹的喜意,戏公真乃是天下最为仁义之士啊! 刘琦的葬礼总共持续了七天,一是因为规定的规格如此,二便是郭嘉等人在等待消息。 其实自从郭嘉将刘琦杀死的那日,郭嘉便是派遣暗卫将消息送到了戏煜的手里。 在接到郭嘉的消息之后,戏煜便是立刻明白了郭嘉是什么意思,于是戏煜便是很快将太学院的一众文人给召集到了一起。 戏煜让他们从刘琦的祖上十八代开始夸赞,直到夸赞到刘琦,总之全文的主旨观点就是。 刘琦以及他的父亲都是非常伟大的人,刘琦的离世是对荆州人民重大的损失,对于刘琦的离世,戏煜表示无尽的哀思与悲痛。 反正这些文人墨客一个个的心都是五彩斑斓的,自由发挥就好了。 等到暗卫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是待了几十份的悼文,并且在同一时间,戏煜的手下也将这些悼文以图文的形势传遍了整个天下。 在第七天的葬礼之上,郭嘉选举出来了几篇代表性的悼文宣读了一下,再将郎中杀死以祭奠刘琦之后,便是将其入土。 在这一套的流程结束之后,刘琦病逝的消息也是传遍了整个天下,像是曹家等势力也是纷纷送来了悼文。 虽然说戏家的悼文之中半点都没有提到刘备,但就是这样的行为更是让无数的人好奇了起来,心思也是活跃了起来。 虽然在上层之中,大家对于这些事情都是闭口不谈,自己心理知道就好了,没必要拿出来恶心别人。 但是民间可就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大家都是粗人说话之间都直白一点。 于是整个民间都传出了谣言。 说是刘备为了夺取荆州,先是将刘琦给弄瘫痪,最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就直接将刘琦给杀害。 还好,正义的戏公发现了刘备的心思,于是在戏公的带领下,戏家正义大军攻进了荆州,将荆州人民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了出来。 此刻整个天下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心中将这个结论归纳为了事情的真相。 当刘备驾驶着小船衣衫褴褛的逃回了夷陵之后,也是从乡间小儿的嘴中得到了这则消息。 “天见犹怜啊!我真的没有杀刘琦啊!” 此刻的刘备跪在地上,面朝着荆州的方向不断地大喊出声, 但此时早就已经没有人会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他刘备就是杀害刘琦的凶手。 跪在地上,刘备一边锤着地一边痛哭出声,这哭的原因一是因为自己的心中是在是太委屈,而便是刘备知道从此之后这中原大地再无他任何的容身之所了。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刘备,张飞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深深的愤怒之情。 “大哥不必痛哭,这必然是那戏贼的奸计,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哥失去信心!日后我定当提马杀入下邳城,取那戏贼人头送与大哥,并为二哥报仇!” 看来一眼刘备又看了一眼张飞,马良便是对着刘备劝说道: “主公却莫伤心了,此时关将军恐已遭遇不测,我等再在此地浪费时间,敌军怕是会追击上来,为今之计还是早早进入西川为妙。” 马良自然是能够看出,刘备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哭的,但此刻他必须要在这里给刘备一个台阶。 而刘备也是听出了马良话中的意思,顺着马良的话便是说了下去。 “云长啊!你且在天上安心,大哥纵使是死无全尸也定要为你复仇!” 虽说是会意了马良的言语,但关羽毕竟是他的结义兄弟,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此刻的刘备心中也已是真的伤心。 “大哥我们走吧,这荆州我们迟早会杀回来,二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在张飞和魏延的搀扶下,刘备等人再次进入了小船,并顺着西陵峡一路进入了益州,准备前往益州寻找刘璋共谋大事。 荆州方面,在葬礼结束之后,周瑜便是暂时镇守在荆州一带,管控着荆州下属的各郡。 同时派兵防备着西蜀刘璋出川进攻荆州,虽然说刘璋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总归是有这种可能,该防御的还是要防御的。 郭嘉在和周瑜商议了一番之后,便是独自离开前往了江东,所有人也都不知道郭嘉究竟是什么目的。 张辽典韦等人也是领着手下兵马回到了下邳,毕竟此刻他们在这里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黄叙也是一脸得意的压着关羽便是向戏煜表功。 下邳城外,戏煜率领着一众文武早早地便是等待了起来,可以说如今的这规模算是给足了几人的面子。 其实按道理来说,张辽典韦这一次就是去公费旅游了一趟,黄叙顶多也就是凑了个热闹将关羽给抓捕了。 功劳最大的周瑜郭嘉此次并没有回到下邳城, 但奈何戏煜对于黄叙可谓说是十分的宠爱,这一次的阵仗也是专门为了黄叙而摆设的。 下邳城中的众人也都是人精,戏煜的意思众人用屁股都能够想明白,于是整个下邳城中的文臣武将只要是没有事的,全都是出城迎接。 随着几面旗帜缓缓出现在了天边,戏煜等人也便是看到了凯旋的队伍。 远远望去,在队伍最前方的便是张辽与典韦,黄叙也是骑马排在了第三的位置。 至于说关羽则是被囚车压着,一路之上还吃好喝的款待,可以说是给足了他这个武圣的面子。 看见黄叙的做法,戏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小子,看来并没有狂妄到那种无法无天的地界吗。” 说话间,众人便是来到了城门之前。(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封赏众人,对关羽的安排 一到城门口,见戏煜竟然率领着文武官员亲自迎接,张辽与典韦便是立刻翻身下马来到了戏煜的身前。 “主公我们” 单膝跪在戏煜的面前,张辽与典韦两人的脸上多多少少的有着些许尴尬。 而戏煜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伸手便是将二人扶起来。 “无事无事,回来了就好了。” 对于戏煜来说,反正现在荆州已经拿下,手下将领士卒也是没有多少的损伤,有这些一切就已经是足够的了。 安慰好张辽二人之后,戏煜便是走到了黄叙身边,轻轻将其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盔甲笑着说道: “你个臭小子,非得要我过来扶你吗,不过是立下了一个小小的功劳就已经是如此的嘚瑟,这要是以后有更大的事情要你去干,你能够接的下吗?” 其实在戏煜的心中,此刻的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黄叙干。 听着戏煜口中的话,黄叙也是知道这是义父在与自己开玩笑,随即便是拍了拍胸脯说道: “无论义父交予孩儿多大的任务,孩儿都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黄叙的举动使得在场众人纷纷大笑出声,拍了拍黄叙的肩膀戏煜拉着黄叙的手便是望着下邳城走去。 “走先回府里,一切回去再说。” 戏煜拉着黄叙,二人一个是成名已久早已有争霸天下雄心的戏家之主,一个是年轻气盛,有着大好未来的少年儿郎, 在他们的身后,张辽典韦等一种文臣武将跟随,最后则是早已准备好的仪仗队。 进入城内,百姓早已自发等待多时,此时的无论是戏营之中的将士,还是戏煜统领之下的百姓都知道一件事情,这天下最终都会死戏公的。 戏煜领着黄叙等人走在大路中间,道路两旁无数的百姓欢歌笑语迎接归来的将士。 如此境况,俨然一副盛世太平,万民安乐的景象。 回到府邸之后,众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论功行赏, 虽说此次张辽典韦并没有进行什么正儿八经的战斗,但其出兵也算是威慑了襄阳,归纳起来也算是有功的,便是封赏两人银票各五千两。 黄叙因为破徐庶两万大军,擒拿关羽攻破襄阳有功,便是被封为了骠骑将军,上次银票两万两。 大都督周瑜虽是智取荆州立下大功,但因其在优势之下使得刘备逃脱,便是功过相抵,赏赐其银票五千两。 郭嘉定计荆州有大功,因此封其为太尉上次银票五万两。 剩余诸将的封赏则是由荀彧去定夺,总之是做到赏罚分明。 这一次戏营的文臣武将,也是从封赏之中看出来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就比如将郭奉孝封为太尉的这件事情一样,太尉一职本是军职,乃是掌管天下兵马大权的职位。 而如今,戏煜竟然让郭奉孝这么一个在外的谋士担任太尉一职,难道说他是想要让郭奉孝做在外的军事总参谋? 其次,便是在这一次的战争之中,无论是功劳大小没有一个人封侯,其实众人也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毕竟现在戏煜还没有正式的登基称帝,如果此时封侯就会被有心之人以此来做文章。 这第二肯定就是戏煜故意做的,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就将一些人给封侯的话,这日后等到真正继承大统的那一天,戏煜应当去怎么处理? 其次这一次的封赏之中最让人容易想象的事情,就是戏煜对于黄叙的封赏。 骠骑将军啊,这可是当年霍去病获得过的称号啊,可以说骠骑将军的权利虽然是不大,但他的荣耀却是非常的高。 并且在之前,纵使是那么多的皇帝也是很少将这个封号给放出来,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霍去病实在是太耀眼了。 如果说一个人继承了他的这个称号的话,那其最少要做的和霍去病一样,不然真的是不配这个称号。 从这个称号之中,戏家的众多文臣武将也是看出来戏煜对于黄叙的宠爱,已经对他的未来寄与厚望。 最主要的是,当年的霍去病可是追逐漠北八百里,这如果说戏煜只想要打打内战,统一天下的话,根本是不用给黄叙这个封号的。 而现在既然戏煜给了黄叙这么一个封号,那众人是不是可以认为戏煜准备对外开战了。 对于戏家的众多文臣武将来说,对于对外开战他们并没有什么反感的,甚至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兴奋。 毕竟此时的汉人还没有像是宋朝一般只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大汉尚武,就算是文人也可提三尺剑安天下,更不要说那些武将。 但众人此时的心中也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当年汉武帝之所以能将匈奴打的远遁漠北,那是有着文景之治的基础,但就这样几乎就已经将汉朝给打崩溃。 而现在天下大乱,甚至还没有统一,这个时候对外用兵戏家很可能会承受不住。 但戏煜也并没有给众人讲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反正他现在也只是释放了一个信号而已,剩下的事情自己去悟吧。 随着封赏的结束,众人也都是渐渐散去,大家也都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戏煜也是准备回到后院,继续去听孙尚香念书,这身边有人给念书,确实是比自己看书舒服的很多。 可转头一看,却是发现黄叙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戏煜询问了黄叙一句之后,黄叙便是恋恋不舍的将虎头鎏金枪递给了戏煜。 “义父,这虎头鎏金枪我还给你。” 虽说黄叙非常的不舍,但这毕竟是义父借给自己的东西,自己总是拿着也不好。 反正这一次和关羽的战斗自己也是过足了瘾。 笑着接过枪,看着黄叙打趣一般的问道: “怎么样,感觉好不好使。” 听到戏煜的问话,黄叙也是点了点头。 “好使好使,就是” 思考片刻之后,黄叙便是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散发着精光。 “义父,我能不能用两把武器去换你的这一把武器!” 伸着头,黄叙的眨巴眨巴眼睛缓缓开口问道。 听到黄叙的问题,戏煜也是不由得笑出来神,一脚便是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滚蛋,你有方天画戟就行了。” 说完便是转身准备回到后院去,而此时黄叙却是忽然说道: “义父,那等你老了这虎头鎏金枪能不能送给我啊!” 听到黄叙的声音,戏煜便是噗嗤一笑。 “好!没问题!” 正当戏煜想要回后院的时候,黄叙却是再一次的抓住了戏煜的手腕。 “义父义父,先别着急着走啊,这抓住的关羽应该怎么办啊。” 听到黄叙的话,戏煜这才想起来这如今还有一个关羽没有处理, 之前一直都在忙着封赏功臣以及制定接下来的战略目标,一时之间竟然把这么一个重要的家伙给忘记了。 其实这种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如今的戏煜手底下并不缺少能征善战的将领,不然这若是其余诸侯拿下了关羽,那必然都是将其奉为上宾好生款待。 轻咳一声,戏煜便是对着黄叙说道: “将他带进来吧。” 听到戏煜的命令,黄叙便是向着门外招了招手片刻之后几名甲士便是压着关羽进入到了大厅之中。 虽然说这一路之上因为被黄叙擒拿的原因,关羽可以说是颜面尽失,并且一路之上虽然黄叙等人没有虐待关羽, 但是在牢车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但在来到戏煜面前的时候,关羽依旧是十分的高傲。 看了戏煜一样之后,便是扭过头不再看他,眼神之中也是充满着无尽的傲气。 总之进入到大厅之后,关羽也不做什么事情,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一句话不说。 看了眼关羽的某样,戏煜微微摇了摇头便是起身走到了关羽的身边。 “凌霄你怎么能够如此对待关将军,关将军可是武圣。” 来到关羽身边,戏煜一边装模作样埋怨黄叙,一边给关羽松绑,并且示意他自己找位子坐。 可关羽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天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以说此刻的关羽虽然是俘虏,但其骨子里的傲气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减少。 而看着关羽的模样,黄叙却是十分的不爽。 “区区手下败将,在义父面前竟还如此狂妄!” 说罢便是准备来到关羽面前给他两拳让他长长记性。 但却是直接被戏煜给拦住。 “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和关将军聊聊天。” 说罢便是挥了挥手想要将黄叙给赶走,随即戏煜便是拉着关羽坐到了一边,自己也是没有回到主坐之上,反倒是坐在了离关羽不远的位置上。 可以说戏煜如此的行为已经给足了关羽的面子, 见义父要让自己走,看看关羽又看看义父黄叙竟然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毕竟黄叙害怕这挣脱开绳索的关羽会对义父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转念一想。 自己都能够将关羽给生擒,武艺比自己好千万倍的义父肯定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思考片刻之后,黄叙便是对着戏煜行了一礼后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关羽和戏煜两人也是相互坐着,关羽不说话,戏煜也不说话,一时之间这大堂之上竟然有些许的安静。 似乎是觉得太无聊,戏煜便是招了招手令人将孙尚香给叫了过来,一边听着孙尚香读书,一边和关羽耗着。 既然他想耗,那就耗着呗,反正自己时间多。 许久之后,关羽终于是忍耐不住,对着戏煜便是开口说道: “戏煜,你休想用此种方法,就让我与你作战,你夺我大哥荆州更冤枉他杀害了荆州牧,关某此生绝不会为你作战的!” 听到关羽的声音,戏煜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只不过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疑惑之意。 “作战?不不不没人想要让你去作战,我现在手下一堆将领等着打大仗眼睛都绿了,根本排不上你。” 对于戏煜来说,他招降关羽本身就没想到他会为自己作战, 招降关羽主要就是,自己对于这个在历史上忠义无双最著名的代表比较欣赏,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听到戏煜说的话,原本十分高傲仰着下巴的关羽此刻却是看着戏煜满脸的惊讶。 “啊!你不要我为你作战?那你要我干什么?” 听到戏煜的话,关羽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侮辱他,想他关羽南征北战多年, 这名声也是早早的便是打了出来,无论他去谁那里,谁不都是恭恭敬敬的请自己出战。 怎么现在到了戏煜这里,这家伙竟然直接说不让自己出战? 侮辱,这是对他极度的侮辱! 看着关羽的样子,戏煜微微耸了耸肩。 “不打仗你也有很多的作用的,比如在出征之前的誓师大会上,你站在香炉的后面,谁要是想要去拜呢都可以,你就站在那里让他们拜,对了,对了我瞧着关将军刚刚那个姿势,就很不错,届时你就照着那个姿势站。” 一边说,戏煜还站起身学起了之前关羽站立的动作。 “还有啊,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拜的人多了,我再去找两个画师去给你画像,分散到百姓家里,将你的像挂在百姓家的神台之上。” “或者说让百姓把你的画像贴在门上,不但能够保佑百姓,还能够驱鬼辟邪,关将军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德啊。” 虽然戏煜说的十分动人,并且看样子也是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 但关羽的脸此刻却是黑的和他的三弟一样,猛地一拍桌子便是大呵出声。 “戏煜!你这是在戏耍某家不成吗!” 关羽怎么不知道这戏煜说的事情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多少的文臣武将都期望着自己死后能够被百姓这样子对待, 但是,踏马的这件事情得等人死了之后再弄啊,哪里有活人享受香火祭拜的! 戏煜这家伙,不杀自己反倒是让人去祭拜自己,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完完全全的羞辱! 看关羽的反应这么激动,戏煜轻轻摆了摆手对他说道: “关将军不必如此之大的火气,我这边还有人天天将自己的谥号挂在嘴边。”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刚刚回到军营的典韦却是忽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浑身便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醒醒鼻涕,典韦一脸的懵逼。 “什么情况?难道去了一趟襄阳就感冒了?不行不行我得去一趟医堂所。” 此时的大堂之内,本就是十分气愤的关羽在见到戏煜竟然是如此不以为意的样子的时候,心中更是十分的气愤。 看着戏煜的样子,关羽此刻真的很想要上去给他一嘴巴子,但是关羽却是忍住了, 他知道此刻自己身处敌营之中,先不说自己手无寸铁的事情,主要是自己要真的和戏煜打起来自己恐怕还真打不过他。 并且他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当然也是不屑做那种事情,索性此刻关羽再次再次的装成了哑巴, 看关羽久久不说话,戏煜耸了耸肩便是说道: “既然关将军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我就叫人给你安排宅邸了,以后有需要我会遣人叫你的。” 话落,戏煜挥了挥手便是叫来两人让他们带着关羽去置办宅子。 “不不是” 听到戏煜这就要给他办宅子,关羽立马便是准备想要说什么,但却是被两名手下拎着便是走出了门。 待关羽走后,孙尚香也是带着书来到了大堂。 虽说孙尚香第一天的时候,因为不认识字读错了许多的字,扣了许多的钱,最终一合计不但一分没挣,反倒是亏了不少,一气之下便是离开。 但当她回去之后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貌似除了读书之外没有另外任何地办法可以去挣钱。 为了生活孙尚香终于是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第二天屁颠颠的便是去给戏煜读书。 不知道是自己用工了还是什么原因,孙尚香第二天比第一天可以说是进步了不少,不但是没有亏钱,反倒是赚了一些钱。 随后的日子里,孙尚香便是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天晚上都会缠着甘夫人,让甘夫人教她读书,然后第二天的时候就去给戏煜读自己读过的。 而甘夫人见孙尚香终于是不再舞刀弄枪,心里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教她读书。 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孙尚香竟然是靠着读书挣了上百金,在看到真的能够赚这么多钱之后,孙尚香便是不断缠着戏煜要给他读书。 戏煜也因为没有事情,自己也是愿意听孙尚香读书。 坐在椅子之上,戏煜缓缓开口说道: “今日该读什么了。” 抱着书本,孙尚香一脸甜美的说道: “今日已经读了两千字,算下来共有二十金,现在应该重新计数了。” 抬起头看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尚香,戏煜不由得嗤笑出声。 “我为何记得,今日你顶多只是读了四五百字,怎的竟是说读了两千字,莫不是你有想要耍赖?” 戏煜之所以说这个又字,是因为孙尚香干这种耍赖的事情已经不只是一次两次了。(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 江东来人,孙策的担忧 最近这些日子,孙尚香除了每日的固定读书之外,还是彻底迷上了打麻将。 但孙尚香打麻将的技术又实在是太差劲,每次一打麻将就要将之前读书赚来的钱全部给输干净。 并且这个人又非常的无赖,每一次见情况不妙便是想跑路,被发现了就耍无赖不给钱。 而现在孙尚香的行为和打麻将的时候耍无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着一脸笑容的戏煜,虽然因为自己的小把戏被戏煜看出来而感觉到是什么的羞涩,但孙尚香依旧是挺着脖子红着脸对戏煜说道: “你说过,只要是我想读书随时都可以读书,虽然说我今天就读了四百五十个字,但那个是因为你自己出去了,我自然是想要读书的,可此时完全就不赖我,这其中损失的字数与时间不是要算上的吗?” 孙尚香这丫头,竟然是将戏煜去城门口迎接凯旋将士和议事的时间全都给算上,并且不知道从哪里加出来了一千五百个字。 看着孙尚香的样子,戏煜不由得便是摇了摇头: “你呀,看来真的是没有笨到家,竟是还会耍起无赖来了。” 轻轻点了点孙尚香的额头,戏煜说道: “一千五百字不行,顶多只能算你一千字。” 话音刚落,孙尚香便是生怕戏煜会反悔一般连忙答应。 “成交!” 随后,便是直接拿起书读了起来,戏煜也是在微微摇头之后,斜躺在椅子之上,一边听着孙尚香给自己读书。 片刻后,一名士卒忽然走进大堂向戏煜禀报说,江东鲁肃前来下邳,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听到鲁肃前来,戏煜微微有些惊异毕竟这鲁肃来的动作属实是有些快,而和戏煜的惊异不同,在听到鲁肃到来的消息之后,孙尚香的脸上则是露出了十分惊喜的表情。 此刻孙尚香便是在猜测,自己的娘家人现在来到这里,究竟是给她带了什么话,还是说给自己带来了钱财。 “请!” 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孙尚香,戏煜自然是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想想她也算是东吴的人,戏煜便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去隐瞒孙尚香,于是便没有让他避让开。 片刻后鲁肃便是走进了大堂之内,在看到孙尚香竟然是抱着书本站在戏煜身边的时候,鲁肃也是微微一愣。 但随后,鲁肃便是再次神态自然的向着戏煜拜了拜。 “鲁肃拜见戏公。” 轻轻点头,戏煜便是随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对鲁肃说道: “子敬啊,随便坐不要客气。” 虽说戏煜说着不要客气,但鲁肃真的能够和他不客气吗?先不说他自己能不能和戏煜平起平坐,这孙尚香目前可还在在这里站着呢,自己现在坐下这总归是不好的。 看出来鲁肃心中的纠结,戏煜便是笑着对他说道: “子敬无妨,随意做便好,没有事情的时候,吾这里都是比较随便的。” 随后便是对孙尚香挥了挥手说道: “去给子敬沏茶。” 原本来说,孙尚香怎么能够去做这些下人干的话,但在见到今天自己娘家来人的份上,孙尚香也就是将书本放下离开沏茶。 见孙尚香离开,鲁肃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中不断地啧舌。 “戏公果真好手段,就连是如此高傲之大小姐,此刻竟是对戏公言听计从。” 可以说他鲁肃今日来这里什么是正事还没有干,就已经在心中将戏煜的形象给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时,戏煜也是缓缓开口问道: “子敬观吾之下邳城如何?” 此刻戏煜也是准备开始聊正事,戏煜的正事自然就是将鲁肃给留在下邳城之中。 “观之惊为仙境,这下邳城之中每一个建筑每一处接到都足以让人的心中感叹匪夷所思。” “吾走过这世间很多的城市,警示没有一个城市能够和下邳城去对比,纵使是长安洛阳也是没有下邳城之繁华。” “且不说下邳城中这高耸入云无比雄伟的城墙,就单论下邳城百姓的脸上也是有着当今时代百姓脸上所没有的笑容,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各司其职,长街繁华人群络绎不绝,商品百货数不胜数,如此盛况远非当今天下所有城池可比。” 对于鲁肃来说在进入到下邳城之后,他的三观就是在不断地被炸裂,他没有想到在如今这个乱世之中,竟然还能够有这么豪华的城市。 这世间的百姓的脸上竟然能够露出如此璀璨的笑容,这是他在江东在天下的任何地方都是无法看到的。 但戏煜却是在下邳城干到了,甚至他还想要将世界上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这般的笑容。 见鲁肃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看出了如此之多的细节,戏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看的果真是不错的。 “子敬既然如此喜爱下邳城何不留在下邳城之中呢?” 让鲁肃留在下邳城之中,这第一个原因自然是想让他为自己效力,第二的原因则是戏煜知道, 在真实的历史之上鲁肃已经是没有几年的日子可以存活了,他若是再回到江东,以江东那个医疗水平,不出两年鲁肃必定会是会死亡。 像是鲁肃这种在历史之上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人,戏煜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亡。 让其留在下邳城之中,每日可以被华佗和张仲景两个人看住,再让两个人岁他来一个豪华版单人养生套餐,保证让他活到八十八为大汉天下再效忠的几十年。 听闻戏煜所言,思虑片刻之后鲁肃便是站起身对戏煜拱手说道: “那便依戏公所言。” 鲁肃来下邳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要在这里居住下来,毕竟他也知道这是戏煜在收复了江东之后,要做的必然的人事调动, 不然自己一直在江东,不单单是戏煜不放心,孙家那边也是不放心的,况且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之间说话也就没必要撕破脸皮。 这个时候孙尚香也是端着泡好的茶水来到了大堂之中,再将茶水放在鲁肃面前的桌子上之后, 鲁肃便是直接起身恭恭敬敬的拜谢到: “多谢孙夫人。” 孙夫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孙尚香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精采,但想一想自己与鲁肃也算是旧相识,他这么叫也不是说有什么问题。 点了点头便是来到了戏煜的身边,只不过此刻的孙尚香脸上却是有着些许的潮红。 “都坐下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如此的拘束。” 轻轻挥了挥手,戏煜便是让二人坐下,随后便是拿起了茶轻轻品了一口。 单单就是一口,戏煜便是知道这个茶绝对是孙尚香自己亲自泡的,这无论说是茶叶的数量,还是水温,泡茶的时机一个都不对。 可以说这茶喝起来是十分的难喝,于是乎在品了一口之后戏煜便是将茶杯放了下来。 而坐在他对面的鲁肃此刻也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很明显他非常的想要将这个茶水给吐出来,但身为文人的素质终究是没有让他吐出来。 这鲁肃也不是什么贫穷人家出生,茶叶什么的多多少少也是见过,好的茶多多少少也是喝过,这茶水的好坏一品自然就是品了出来。 鲁肃挑眉毛的动作自然是被孙尚香看在了眼里,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是鲁肃下意识的小动作。 再看一看将茶杯默默放远的戏煜,看一看一脸吃了屎但又不敢说出来的表情的鲁肃,孙尚香一脸惊奇的问道: “怎么了?不好喝吗?这可是我亲手泡的啊。” 话音刚落,鲁肃便是立刻开口说道: “好喝好喝,回味甘甜,口齿留香实乃是茶中之极品。” 虽说孙尚香没有度读过几天书,但光是看鲁肃的表情孙尚香便是知道,他绝对是没有说实话。 于是便是直接扭过头看向了戏煜等待他的回话。 “你自己泡的茶,你自己心里面没有点数吗?好不好喝你还来问我?” 白了孙尚香一样,戏煜便是扭过头不再看她,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深深鄙夷的神色,手也是不漏痕迹的将茶杯推远。 瞬间,孙尚香的脸色便是羞红了起来,呼吸也是不由得急促,看戏煜的这个样子,这个茶一定是非常的不好喝。 孙尚香虽然是心中十分的气愤,但奈何如今鲁肃还在,也是不好发作也就只能是嘟着嘴满脸愤愤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死死盯着戏煜。 而此刻,一旁的鲁肃已经是张大着嘴巴,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他看到了什么,一贯骄傲的大小姐今天在戏公的手下竟然连话都不敢说,这这还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大小姐吗! 扭头再度看向戏煜,此刻鲁肃心中对于戏煜的赞佩之情已经是比天高比海深,并且鲁肃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找一个时间好好的去向戏煜询问一下这个御妻之道。 轻轻摆了摆手,戏煜便是再度看向鲁肃开口说道: “刚刚我们谈到哪里了?” “下邳城。” 经过鲁肃的提醒,戏煜也是轻轻扬了扬头。 “对对对,下邳城,子敬啊,这日后你就在下邳城中住下,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听到戏煜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自己去做,鲁肃也是不由得挺直了身板看向戏煜。 “戏公请说,鲁肃定当尽力而为,定不让戏公失望。” 鲁肃知道自古以来这降将便是受人怀疑不受重用,如今戏公既然说了要给予自己一个重要的职位,那肯定是戏公信任自己。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为戏公干活,一定不能辜负戏公的恩德。 轻轻点了点头戏煜对鲁肃说道: “子敬你也是看到了如今这下邳城,可谓是十分的繁华,但吾依旧觉得不够,吾的心愿乃是要让整个天下所有城市都是如今这般模样。” 听到戏煜所说,鲁肃便是当场再次呆立,让天下所有的城池都变成如今这番某样? 瞬间鲁肃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邳城中的繁华,他是见到了,按照鲁肃的看法。 如今这天下能够有一座下邳城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但却是未曾想到,戏公竟然是有着如此之大的理想。 此时戏煜还在不断说着自己的理想。 “因此,我就想要将我们戏印的商货再向天下开拓一下市场,加大我们商品的品牌营销,将我们的商品定为整个天下的标准,此外除了盐铁的专卖之外,我想要整个天下所有的,包括说是驿站通讯方面,房屋道路的建设方面,都有戏家商队的影子,像是这样子的事情都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而这个事情我想要交给你。” “我呢想要将商贾院给搬到科学院里面去,到时候你和科学院的诸位也都相互联系联系,了解了解。” 随后,戏煜便又是将科学院如今的人员配置,以及每一一个院的负责人都是谁都给鲁肃说了。 听着戏煜说的一系列的未来和理想,鲁肃可以说是三观炸裂呆立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够本能的张大了嘴巴。 光是听,鲁肃便是能够想象的到,如果未来真的是可以按照戏公的想法去实施的话,那整个世界便是要变换一个样子。 如果这个事情真的成功了,那他就算不是名垂青史也会在史书之上大放异彩,想到这里鲁肃便是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鲁肃对于戏煜那可以说是更加佩服,毕竟像是这样宏大的蓝图,也就只有戏公能够想象出来,也只有戏公能够将这个宏大的蓝图给实施出来。 在说了许久之后,戏煜便也是终于说出了嘴中的总结语。 “总体来说就是这个样子,子敬你的工作便是将戏印给正规化,精细化,要和科学院进行精密的联合,要让戏印的商品在最终的时候造福大汉的百姓。” 说完,戏煜便是看着鲁肃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态度,看他现在的这个表情此刻他应该是十分心动了吧。 与此同时鲁肃也是越想越激动,同时鲁肃也是反应了过来,戏公现在的这个举动,不就是让自己回归了自己的老本行吗? 一时之间,鲁肃的心中便是不由得有些失落,自己本就是商贾出身不受人待见。 之前好不容易搭上了周瑜这么一条线,想要和周瑜一起为孙家效力,后来又一起为戏家效力, 本来想着来到戏煜这里自己能够从政,能够出谋划策建立不世之功,但万万没想到这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了回去。 看着鲁肃的样子,戏煜那里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便是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说道: “子敬切莫失落,如今这天下已然是大势已定天下的所有仗已经是快要打完了,如今虽是没有了夺天下之攻,但这治天下之功却是数不胜数。” 戏煜都已经这么说了,他鲁肃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轻轻点了点头便是对戏煜说道: “戏公放心,子敬已然明白,子敬必然会尽心竭力。” 鲁肃本人也是心思通透的聪明人,他自然也知道如今这天下打仗立功那是很抢手的活计,最主要的就是因为这天下即将大一统,战争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而现在戏煜想要的便是那些能够治理天下的大臣,只要按照戏公所说的方法去做,这日后自己功劳绝对是小不了。 见到鲁肃同意,戏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有子敬这一句话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子敬之需要安心处理商贾院之事,其余事情子敬不必担心,科学院那边也已经有人为子敬安排宅邸了。” 二人相互聊了聊天之后,戏煜便是想要让鲁肃先回去,停顿片刻后鲁肃便是对戏煜说道: “戏公,其实某此番前来也是替吴候带了一些话。” 说话间,鲁肃的眼神也是不由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孙尚香。 一听到鲁肃代替自己的哥哥给戏煜带话,孙尚香的耳朵便是立马凑到了二人的身前。 但她却是没有发现,鲁肃看她的眼神那可是满满的嫌弃。 看到鲁肃看向孙尚香的眼神,戏煜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 “无妨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见戏煜的话,鲁肃便是轻轻点头说道: “吴候让我给戏公说,如今江东也是早已归附戏公多时,孙将军也是被封为了吴候,并且后代子孙永享爵位,但如今孙将军却是未曾有过丝毫的功劳,每每想起戏公的大德,吴候便是诚惶诚恐,如今吴候想要让我询问一下戏公,他能否为戏公统一天下出一份力。” 听到鲁肃说的话,戏煜便是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孙策觉得无功受禄不太好。 并且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妹妹嫁给戏煜,担心以后被人家说成是外戚,所以就想要立个功劳。 想要立功,这个事情不是非常的简单吗,随即戏煜便是向着身后挥了挥手。 “没有功劳,那就立一个功劳嘛。” 而在地图打开的一瞬间,鲁肃的眼睛便是瞬间瞪得溜圆。(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公子可否与我共度良宵,关于荆州的安排 在听到鲁肃所说的孙策的担忧之后,戏煜便是令人拿来了一副地图, 将地图展开放在大厅之上可以看到,在地图之上整个中原所有的山川河流,各州各郡各县,每一个城池村庄,粮站在哪里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甚至在某些地方之上还标注着如何对此地进行攻击的进攻路线。 这个地图的话,总体上来说已经有了现代地图的八成,只不过在这之中参杂了许多用于军事的建筑物之类的东西。 而鲁肃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是这个地图一样,如此精细的地图,粗看这下这个地图像是行军图,但却是比行军图更加的详细。 戏公的手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地图,怪不得每次打仗戏公都能够获得胜利,有如此的情报作为加持,无论是谁此刻都已经胜利了一半。 “戏公这这个地图是哪里来的?” 鲁肃的眼神之中,充斥着震惊以及好奇。 “这个?我让人绘制的,没什么好奇的,全军所有的将领手上都有这么一张地图。” 虽说戏煜说的十分随意,但鲁肃却是再一次的接受到了震撼。 深深呼吸一口气后,鲁肃便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是仔细看起了地图。 在这幅地图之上,江东一带还没有归附到戏煜所属的阵营之中,此时的江东一带的土地之上, 不但是江东每一座城池的位置被清楚的标注了出来,更是数条进攻江东的行军路线,以及每一队的将领。 如果按照这个地图之上所标注的来看的话,江东之地在戏煜的手上绝对是撑不过一个月的。 并且在这个地图之上,荆州的进攻路线也已经是规划完毕的了,并且在每一条进攻路线之上,还明确的标注出来应当如何行动。 也就是说,无论是对于荆州还是江东来说,戏煜都是做好了两手的准备,万一和平谈判不成功,戏煜便是立即会命令大军攻击。 若是在攻击东吴之前,戏公先将荆州给拿下的话,那么江东一带很有可能连七天都撑不住。 越看鲁肃便越是心惊,越看鲁肃混身上下便是不由得冷汗直流。 如果当初吴候真的没有归附戏公的话,说不定此时的江东已经是一片修罗地狱。 不论是吴候还是像他一般的臣子,此刻估计已经重新开始了生活。 而在一旁的孙尚香,此刻也是浑身颤抖周身上下冷汗直流,孙尚香也算得上是自幼练习武艺,也是学习过一些排兵布阵的本事。 在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孙尚香也是第一时间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她扭过头,双眼之中充满着深深的不可置信直接开口向戏煜问道: “你既然有这么大的优势,那为何当初不选择强攻江东。” 听到孙尚香竟然是如此毫无顾忌便是向戏煜询问这种事情,鲁肃登时便是大惊,但在见到戏煜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也是放下了心。 白了孙尚香一样,戏煜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这天下自黄巾之乱启,已是大乱了将近三十余年,三十年的战争多少生灵涂炭,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三十年的战争死的人够多的了。” 望着愿望,停顿些许之后戏煜便是继续说道: “如今我既是有能力,自是要在我所管辖的土地之上少些百姓死亡,无论是江东,还是荆州在武力夺取之前,我都会先行采用和平的手段,尽全力的减少百姓的损失。” “如若说我与其他诸侯一般,每到一个地方便是强行在一个地方征兵拉壮丁,再用他们去攻打下一个地方,随后别人有招募了兵马来攻打我的地方,循环往返于这天底下还会有多少的百姓存活?” “若是我与其余诸侯一般如此,那百姓又如何拥戴我呢?无尽的战争带给天下的只能是无尽的仇恨,若是占领了一个地方却是守不住他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真正的强者不是说你能够对打下多大的土地,真正的强者是你能够在占领了一块土地之后,能不能快速恢复当地生产力,能不能获得当地百姓的拥戴。” 戏煜的此番话,既能够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每一次都是在尽力的放慢脚步,也能够告诉鲁肃,如今孙策应该怎么去立功。 现在对于戏煜来说,粮食产量方面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人口问题。 他如果是想要发展工业革命,那人口便是其中最为主要的因素。 人口资源一旦是消耗殆尽,那便是必须要耗费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够去将他给弥补。 听完戏煜说的话,鲁肃便是当场被戏煜的大仁大义给震撼到,后退两步便是拱手行礼。 “戏公大仁大义子敬佩服,未曾想到戏公竟是如此胸怀天下,心系天下百姓,戏公实乃明主也。” 随后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俯首贴地,可以说这是文人的最高礼节,表示的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深深的敬佩。 和鲁肃一般,孙尚香此刻也会是呆立在原地,就如同被人定住一般久久不曾言语。 这个人,对待子敬哥哥是如此的尊敬,对待天下的百姓是如此的大仁大德,可为何这个人在对待自己的时候竟是如此? 难不成他这样子对待自己,真的是因为自己太笨了?一时之间孙尚香便是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子敬,子敬,我不是这个意思,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看着俯首贴地的鲁肃,戏煜也是瞬间慌神,连忙来到鲁肃身边将他给扶起来。 “我并非那个意思,这地图已是有些老旧,倒时我再找人替换一个新的。” 站起身的鲁肃此刻也是频频点头:“戏公安心,子敬明白。” 虽然说,戏煜并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耸了耸肩便是指着地图之上的一个方向对鲁肃说道: “如今,靠近江东之地的有此两地,一是交州士燮,二便是东夷岛,此二处便是让吴候选择一处攻打吧,若是吴候都想要攻打的话,可以叫上公瑾一同。” 手指着这两个地方,戏煜一边说着,一边给鲁肃讲述了这两个地方的重要性。 交州也就是现在的广东广西一代,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蛮夷之中的蛮夷,寻常人没有发疯都是不会去这个地方。 但是戏煜可是知道,这个地方是多么的好,他的天然港口是多么的重要。 至于说东夷岛那便是更不用说了,这无论是谁来了都不会放弃这个地方,并且此地的战略位置也是十分的重要,同时他也是一个宝藏之岛。 听完戏煜说的话,鲁肃也是频繁不断地点头。 “子敬了解,戏公所言子敬必一字不差的交与吴候。” 虽然说鲁肃已经打定主意来了下邳就不走,但是他从江东也是带来了不少的手下,等回去他将这些话写成信让手下带回去就行了。 见鲁肃明白了,戏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便是让人带着鲁肃去看房子。 和关羽的抗拒不同,鲁肃却是十分开心的跟着戏煜的人准备去看看给自己准备的大宅子。 然而他还没有出门,孙尚香便是叫住了他。 “子敬哥哥且慢。” 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孙尚香,再看一看她身后的戏煜,鲁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难色, 毕竟如今孙家小姐已经成为了孙夫人,这要是在和自己这般,恐怕不符合礼数。 但当他看向洗浴的时候,戏煜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拿起上《山海经》便是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见戏煜不介意,孙尚香也是拉着鲁肃去到了一处角落。 角落之中,看着面前的孙尚香,鲁肃浑身不得劲。 “孙孙夫人,您有什么话,便是快说吧,我还要去看戏公准备的宅子。” 见鲁肃如此的着急,孙尚香的眼神之中一时有些不解,但她也并没有多想,只是想鲁肃问道: “你此番前来,二位兄长可曾询问起我的近况,或是有何话要你带与我?” 听到孙尚香的问题,鲁肃坚决的摇了摇头。 “没有。” 微微一愣,孙尚香便是再次问道: “那母上或是二位兄长可曾与你些钱财交予我?” 听着孙尚香的问题,鲁肃的脸色也是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也没有。” “二位兄长可曾想念我,要你与戏煜说让我回家看看?” “没有。” “母亲可曾想念与我?” “没有。” “那二位兄长与母亲,便是真真没有提及我半句?” 其实问道这里,孙尚香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兄长肯定是没有提到过自己。 但她的心里却是依旧的不想放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头已经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的鲁肃却是停止了摇头,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有。” 听到鲁肃说自己母亲与兄长提起过自己,孙尚香便是立马欣喜了起来。 “真的吗!二位兄长与母上说了什么?” 对着孙尚香充满着期望光芒的眼睛,鲁肃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后快速说道: “他们让你好好听戏公的话!别给戏公添麻烦。” 话落,没有任何的犹豫,鲁肃扭头便是逃离了这片地方,独留孙尚香一人在风中凌乱。 此刻虽是夏日,但孙尚香总感觉有着无数冰刀刺入到了她的身体之中,现在她无比的寒心,真正的寒心 看见孙尚香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戏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便再度将眼皮低下去看自己的书去了。 看着戏煜,孙尚香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其实仔细看看面前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除了动不动就要骂自己笨之外,貌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了。 咬了咬嘴唇,孙尚香便是快步来到了戏煜的身边伸出手对戏煜说道: “我要领这个月的月俸!” 抬眼看了一眼理直气壮面对自己要钱的孙尚香,戏煜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现在可不是正式的夫人,还不能够领钱。” 见到戏煜这个样子,孙尚香一把便是将戏煜手中的书给拿到了自己的手上,轻轻开口: “不知公子今夜可否与小女子共蜜良宵?” 静。 戏煜听着孙尚香说的话一脸的懵逼,这山海经中有过这句话?疯了吧! 看看孙尚香一脸娇羞的表情,戏煜那里还不明白孙尚香此刻在想的是什么。 微微一笑便是起身将孙尚香抗在了肩膀之上。 “既然夫人有意邀请,那在下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夜未眠 翌日直到中午,戏煜才是缓缓起床。 今日孙尚香倒是不在缠着戏煜要给他读书,毕竟如今她的钱已经还完了,并且还有那么一些的剩余。 这有了钱之后,孙尚香自然也便是不急着读书挣钱了,有了钱打麻将那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戏煜则是在房间之内慌乱的穿着衣服,昨日自己只顾着忙着教训孙尚香,倒是把荆州事情后续的安排给忘记了。 起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令人将诸葛亮等人请过来,等到戏煜手忙脚乱将衣服给穿好来到前院的时候,诸葛亮已经是等待了很久。 “来来来,亮子来这里坐下,一天天的别被老贾诩那家伙带坏了。” 一进门,戏煜便是招呼着诸葛亮来自己的身边坐着,毕竟这不是开大会大家主次有落。 像是这样子寻常的时候,戏煜一般都是随意的坐下,根本不愿去搞什么尊卑。 看着大大咧咧的戏煜,诸葛亮轻轻叹了一口气后,还是走到了戏煜的身边。 “亮子最近怎么样,应该不是很忙吧。” “是这样子的,这个荆州最近不是被拿下了吗,我就想让你去荆州守着,你到时候把青徐的那一套给搞到荆州去,反正像是这样子的事情你也是十分的熟悉,什么粮站啊,屯田啊你都门清。” “这个我还准备让黄叙去荆州给你当个大都督协助,顺便去帮你镇着那些荆州的士族,要是他们有谁不听话直接就解决。” 待诸葛亮坐下,戏煜便是直接开口将要诸葛亮需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也就和之前的所有都一样,拿下一个地盘,让诸葛亮去那个地方把地方给稳定下来。 对于这种事情,诸葛亮可以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轻轻点了点头诸葛亮便是对戏煜问道: “好,那荆州豪族世家应当如何处理?” 诸葛亮看问题,永远都是那么的精确,说话问问题直接就是一针见血。 摩挲了下下巴,戏煜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当初奉孝已经答应了他们,我自然是不能让他食言,况且此次针对刘备的战斗,大部分都是由当地世家豪族出力,我们也只不过是捡了一个现成的。” “况且据黄叙所说,此次的战斗世家大族一方可谓是损失惨重,既如此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荆州七郡,我们占四个太守,他们占三个太守。” “如此安排的话,也是方便于日后的管理,至于说副职的话,那便是相互交叉着来吧。” “亮子你记住,可以给他们政治权,可以给他们治理地方的权利,但是绝对不能允许他们再度的蓄养家丁,和之前一样,一定要将户籍人口查清楚,最主要,也是关系到我们命门的是要搞清楚荆州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土地,要按照屯田制重现划分荆州的土地。” 其实对于荆州的问题,戏煜也是仅仅只谈到了两个问题,也是两个底线的问题,那就是土地和人口。 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在将这两个问题交代完毕之后,其余的问题戏煜便是让诸葛亮自己去和荀彧去商议。 听完戏煜说的,诸葛亮也是轻轻点头。 “孔明明白,主公英明。” 见诸葛亮明白了,戏煜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那亮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戏煜这种态度,诸葛亮其实是很无奈的,主要就是这样子是在是太不符合礼制了,但还好诸葛亮是了解戏煜的,知道他本身就是这个性格,所以每次也就只是轻叹一声了事。 “倒是没有什么其余的问题,主要是水镜先生想与亮同去荆州,不知主公看如何?” 思虑片刻,诸葛亮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事情,看着诸葛亮的模样,戏煜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却是没想到就是这事。 微微一笑戏煜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想去,那便是去好了,腿在他的身上不在我的身上,他去哪里我怎么能够管得着?” 戏煜知道,水镜先生这次就是想要去荆州看一看自己的老朋友,无论是感谢他帮助郭嘉也好,或者是去和他吹牛也罢,这些都不是问题。 况且这一次能够这么轻松的将荆州给拿下,其中庞德公可以说是出了不小的力。 只不过庞德公一直都不喜欢功名利禄,所以戏煜也就懒得去找他自己没事找事了。 “对了,记得告诉水镜先生,让他代替我向庞德公问一声好。” 说完,戏煜便是大步迈出门径直便是前往了科学院。(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加紧电力制造,荀彧的担忧 自从上次戏煜给科学院的人让他们开始研究电力,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弄得怎么样。 和诸葛亮说完,戏煜便是抬腿前往科学院,准备和科学院的人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电力。 而诸葛亮望着戏煜远离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后便是轻声叹了一口气。 “原来主公早已是知晓了一切。” 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诸葛亮便是摇着头去找荀彧,毕竟后面所有有关荆州的事情都是要和戏煜商议的。 天工院大厅之内,戏煜一进来便是直接命人将科学院所有管事的人全部给召集了过来。 包括说是鲁肃也是被戏煜给叫了过来,叫鲁肃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他和科学院的人熟悉一下。 其实昨天在将自己的一众亲眷给安排好了之后,夜里鲁肃便是来过一趟见过科学院的一些人。 等到所有人到期,戏煜坐在主坐之上便是向着众人介绍起来鲁肃在科学院的身份。 “诸位,鲁肃鲁子敬,想必大家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以后商贾院便是由鲁子敬负责了,诸位以后也都是要和商贾院合作的,相互之间也就先打个招呼。” 戏煜说完,众人也都是纷纷点头,其实鲁肃之前在江东的时候,就已经是名满天下了,在加上昨天鲁肃来科学院也都认识了很多人,所以在场大部份人还都是认识鲁肃的。 众人相互商业互吹了一番之后戏煜摆摆手缓缓说道: “如今科学院许印品牌之类的全都是由子敬负责,不管是科学院打造出来的精铁还是农械,都是要通过商贾院,之后由戏家重工来进行售卖。包括说是房屋器械的建造也是要由商贾院通过之后,让商贾院成立戏家建工来承担建造,包括说是医堂所研制的一些药物也都可以把一些能够推广出去的药物,交给戏家药业,让他们在名将进行推广,总之除了相似盐铁酒一类必须由朝廷管控的东西之外,其余的一些简单的可以卖出去的东西都可以卖出去,甚至是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技术也是可以卖出去,但各位记住了,这个标准一定是要在我们的手中才行,所有购买了的人必须要按照我们戏家的标准去进行。” 看着底下的众人,戏煜也是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所有人,避免鲁肃到时候向他们要东西的时候不给,双方到时候再打起来。 反正今天所有人也都是在现场的,戏煜也不用到时候一个个的去找他们,鲁肃也不用一个个的去求爷爷告奶奶了。 其实戏煜想的这个事情很宏大,非常的宏大起码在这个时代上,这个事情是一个非常宏大的事情。 并且这个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事情,这个事情是需要好多人,经历好多时期才能完成的事情。 但戏煜毕竟是主公,主公就是只需要将目标给制定出来,其余细节的东西那就是那些手下的人干的事情了。 听完戏煜说的,在场众人也都是纷纷点头,主公这个思想,想法可以说是十分的宏大,思路也是十分的精巧,可以说已经是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 不愧是戏公,每一次都能够给他们带来这么震撼他们三观的事情,鲁肃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深深的敬佩之意。 戏煜其实心里面清楚的很,他自己现在说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下市场经济学的基础概念,在现代社会很常见,但是这个东西如果说是放下如今这个东汉末年,那这玩意就非常的新奇了。 并且士农工商的概念已经在这个社会存在了将近上百年的时间,就算是戏煜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士农工商的平等概念,但众人心中上百年的概念依旧是无法被轻易的消除。 如今农业改革已经是成功了并且此时工匠院研究的铁器也已经是有了很大的进展,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很快工匠院就能够将钢材给研究出来。 钢材如果说是研究出来,那未来农业的生产力也将会是大大的提高,一个农民种地到时候不但是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养活很多人。 农民铲除了余粮后,余出的粮食就可以养活其余没有种地的人,到时候整个社会的人口也会是有所增加。 人口充足,粮食充足这也就是具备了工业革命开展的基本条件,利用人口将工业革命的雏形给建立起来,再将工业革命所建立出来的人成果间接反馈到农民的生产之中,加大粮食的产量,进一步的是工业化提前到来。 人口就是所有一切条件进行的最基本的要求,这也是戏煜准备在大一统之后让终于地带进行的道路。 之所以珍惜人口,不惜代价的将豪族士绅蓄养的奴仆给释放出来,也就是为了将人口给释放出来。 就算这样,戏煜还是担心到时候人口说不定会不够用,所以他便是决定到时候等人口不够用的时候,直接就去周围的各个蛮族之中掠夺人口。 看着在场的众人,戏煜扫视一圈后缓缓开口问道: “诸位可还有什么疑惑吗?” 在场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便是纷纷摇头随后又点头,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戏煜所说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理解。 轻轻叹息一口气,戏煜便也知道众人很有可能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于是也就不再追问,让他们自己去想,等到自己想明白了之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到时候可以来询问自己。 又相互说了几句之后,戏煜便是将目光放在了蒲风身上。 “上次我说的那个电的问题,现在可有什么眉目了?” 电力这个东西,戏煜自然是知道这玩意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才能够搞出来的东西,现在科学院连第一次工业革命都没有搞成功,就让他们搞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东西属实是有点过分。 但毕竟这个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做的话科学院的人很有可能认为戏煜不相信他们,觉得他们的能力太差,很容易的制造出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设计院倒是将图纸给制作了出来,但是这个东西实在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好弄,制作的时候经常弄得不精细,也就使得如今这件事情还没有成功。” 对上戏煜的眼神,蒲风的脸上充满着无比羞愧的表情。 听到蒲风说的戏煜也是轻轻点点头,看来这个东西确实是不太好弄,思虑片刻后,戏煜便是准备自己亲自盯电力的这个项目。 “无事,如今这个项目将由我亲自盯着,设计院稍后再研究一下,将图纸给精细化一些,等会我会给设计院说蒸汽机的图纸应该是怎么做,到时候工匠院再出一部分人将蒸汽机给制作出来。” 思虑片刻戏煜便是看向天工院的人说道: “稍后天工院的人辛苦一下,去找寻一种叫做钨的材料,把这个材料作成丝线,医堂所的人熬制一些补剂之类的交给各院人员。” 轻轻点头,戏煜也是将一些细节的东西给众人讲述了一遍,而等到他说完,所有人离开科学院之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了黄昏。 在离开科学院之后,戏煜也是直接去找了荀彧,之前虽然是已经将荆州的事情给诸葛亮讲述了一番,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和荀彧去商议一下的。 进入荀彧房间之内的时候,荀彧正在奋笔疾书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房间已经进入了人。 “如何了,文弱。” 直到戏煜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荀彧才是发现了戏煜。 “主公恕罪。” 见到戏煜到来,荀彧便是连忙起身告罪,戏煜轻轻摆了摆手荀彧便是将身边的那份刚刚写好的人事调动给拿到了戏煜的面前。 “戏公,此乃是荆州官员级下属人员的名单,荆州之事孔明已与我进行沟通,这也是我二人相互沟通选择出来的人员,请戏公过目。” 接过荀彧递过来的人事调动书,随意看了两眼之后戏煜便是将这调动书交给了荀彧。 “很好,这类细节的东西你们自己看就行了,今日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些,而是有些其余的事情。” 说话间,戏煜便是挥挥手让荀彧坐下,自己也是坐在了荀彧的身边。 听到戏煜说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荀彧便是直接坐直了身子叮叮的看着戏煜等待他开口安排任务。 “哈哈哈,文若不必如此紧张,放轻松一点就好了。” 看着荀彧如此紧张的模样,戏煜也是不由得大笑出声。 “文若,如今这荆州已然是拿下,交州的事情也已经是交给了吴候去处理,交州士燮丝毫没有进取之心,吴候想要解决他也不是什么难事,等交州到手,这天下十三州已有其六在我手中,余下这幽州我想要亲征,文若以为如何?” 听到戏煜竟然是想要自己亲征幽州,荀彧瞬间便是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阻拦起来。 “戏公不可啊,戏公如今身份可不比从前,千金之躯怎可随意亲征,如今子龙将军在青州一代练兵,可由其为主帅征伐幽州,万不可由主公您亲自冒此风险啊!” 看到荀彧这般模样,戏煜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便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文若何必如此紧张,我又不是没有打过仗,没有亲自上场厮杀过,此次亲征又有何风险啊?” 虽然说戏煜这么说,但荀彧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戏煜继续说道。 “主公虽是当初曾亲临万军之中,然当年主公实乃为曹公帐下之一谋士武将,若有损失于天下无碍,然如今之主公身份尊贵,若是有所损失大汉必受灭顶之灾,大汉之百姓也无法再度承受战乱。” 荀彧说话的样子与态度非常的明确,你戏煜想要去亲征打仗?不可能!你不要想! 看着荀彧的样子,戏煜干咳一声依旧是不死心继续说道: “文若所说我自然是懂得的,然我此行只是想要看看乌桓鲜卑现在是什么样子,而且我已经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次来是想要问问文若你我出征幽州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虽然戏煜给荀彧说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去看看乌桓鲜卑现在的情况,看看他们蓄养的羊羊毛长没有,但是实际上戏煜却是想要去收割一波异族的人口。 看着戏煜的样子,荀彧便是明白,这一次主公是铁了心想要自己出征幽州,也知道自己就算怎么劝也是劝不住的。 轻叹一口气后,荀彧便是缓缓说道: “幽州一地本就是为大汉之曹公所属领地,若是天子不将其取回,日后定会为其所害,况如今之天下,又何处不是我大汉之疆土?何人又敢私自拥有我大汉之疆土?” 听完荀彧说的话,戏煜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有文若这番话,我此次出征幽州便是放心了,这出征之前也就顺便让太学院那帮子儒生做点事情吧。” 此刻的戏煜已经是做好了将幽州版图收于囊中,再顺便欺负欺负曹丕的准备了。 说罢荀彧也是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后他的眼神之重也是露出了一抹忧虑之色。 “这幽州如今已然是主公囊中之物,自然是不必担心,然主公此番将收取交州之事交与吴候,是否有些许不妥?我记得,如今周瑜大都督貌似正驻扎在荆州一代。” 听着荀彧说的话,戏煜自然是知道他的心中在担心若是到时候,手握兵权的周瑜和孙策一同造反,那到时候孙策手中握着江东半壁江山,周瑜又在荆州掌握大量兵权,若是到时候二人联合,这局势恐怕就有点危险了。 “这也正是我来寻找文若的另外一个原因,如今我已命令黄叙为荆州大都督,同时命令周瑜暂时回到江东,如若到时候刘璋趁势出川,周瑜所率领水军也可沿水路一路支援将领,虽说如今这江东名士已无多少,鲁肃也来了下邳,奉孝也去了江东,但我认为这样子依旧是不稳妥,所以我想要你去安排一些中层的官员,将他们安排进到江东各地之中,同时用他们拉拢江东士绅豪族,如此便是将孙家在江东之根基铲断使其想要谋反都谋反不了。” 听完戏煜所说荀彧也是频频点头,忽然他想起来,这之前主公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武将啊,最开始的时候主公可是以谋士的身份出山的啊。 “此计甚妙,此计直接便是阿金孙家在江东的所有根基铲除,主公真乃是神人也。” 同时荀彧也是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公明白这其中的一切,这倒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往江东之调换名单我已有所准备,只需三日便可交予主公过目定夺。” 停顿片刻,思虑了一会之后,荀彧便是开口问道: “此番我军攻克襄阳,却是未曾将刘备擒拿,这恐是一祸事,刘备此人胸怀大志,有乃事皇室帝胄宗亲,其此次未被擒拿转而进入川蜀,恐是会为主公带来麻烦。” 听到荀彧说的话,戏煜便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荀彧停顿了这么久是想要说什么让人感觉到恐怖的事情。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说的是刘备,轻轻摆了摆手戏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文若不必担心,刘备一条丧家之犬而已,当初其坐拥荆州我等都无畏其,如今其孤身一人进入蜀地有何可惧?” 刘备这家伙,戏煜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也从来都没有将他当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可蜀地,那毕竟是高祖龙兴之地,若是刘备” 见戏煜如此不把刘备当成事,荀彧依旧是紧皱眉头还想要在劝一劝戏煜,但戏煜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无事的文若,那刘备在荆州做出的那种事情,已经早早地就将荆州的民心给丢失的一干二净了,刘氏皇族的颜面也都早早地被刘备给丢了个一干二净,就算他去了汉高祖的龙兴之地又能怎么样?他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了,再说了这大汉的皇帝目前不还是在我们的手中吗?荀令君不必再担心了。” 说完轻轻拍了拍荀彧的肩膀,戏煜便是大步离开了小院。 而荀彧则是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戏煜远去的背影,刚刚自己的一番话明显就是在试探戏煜,但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番话终究还是没有试探出来什么。 像是他这般的一个百年不出的天才任务,出现在如今的大汉身上,真不知道对大汉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半月之后,荆州之事完毕,荆州宣布大赦,青州徐州紧急支援粮草到荆州,江东一带,无数百姓深受其恩惠。 与此同时的青徐等地,已经是多年不见刀兵,百姓生活富足,粮食产量充足,山贼流寇一扫而空,整个地区已然是一副盛世景象, 虽说如今青徐等地是一片盛世太平,但是在中原以西的地区,却不似青州这般太平安宁,反倒是常年征战,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 郁闷的曹魏朝堂,唯一的方法 就在青徐一代天下太平的时候,冀州以西的长安腹地,此时已是一片荒芜,随着多年的大战,马超与曹丕等人早已是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的战争。 双向相互之间在此地不断地拉扯,死伤之人数以万计。 这曹丕在年少的时候本身就患有咳嗽,肺痨等病症,可以说他的这些病就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的, 当年戏煜在许昌的时候,就带着曹丕去看过华佗和张仲景,在两个人的调养下,加之五禽戏太极拳的辅助之下,这些年他的咳嗽肺痨也是有了那么一些的好转。 但是,因为战争的突然开始,加上曹丕不断在前线与许昌的奔波,这就使得他的病再一次的开始严重了起来。 特别是每次一到雨季的时候,曹丕就是混身难受,满色发白,就连走路也都是走不了两步,于是曹丕就把所有的相关事务,全部都搬到了自家的宅邸之中。 今日,曹丕接到了一份军情奏报,是当地官员称,自从他们对青徐之地有关戏印的商船还有有关于戏家的一些商队给封禁了之后,当地的商业便是直接停滞不前,就连同农业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好的一点是,现在的他们终于是不用再害怕他们内部的官员有戏家黑白骑的潜入,这也算是一个对他们比较有利的消息。 但同时他还收到了一个让他浑身一紧的情报,他的小叔戏煜此刻已经是将荆州给夺下,并且还得知在荆州原本应当继承荆州牧的刘琦,竟然是被刘备给害死了。 当然,关于刘琦被刘备害死的这个事情,也并不是有人亲口说出来,也并不是有人给出了什么证据,也并不说是那郭奉孝斩钉截铁的说就是刘备干的,而是这天下众人的猜测。 在弄清楚了所有的过程之后,曹丕对于郭奉孝的这个举动可以说是无比的赞赏,但同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疼痛, 像是郭奉孝这样的人才,如果是在自己的手中,成为他曹家的谋士的话,那不知道他曹家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小叔戏煜对于曹家和夏侯家并不是这么的憎恨,反倒是因为曹操的关系两家人可以说是十分的亲近。戏煜也是对自己父亲忠心耿耿。 但是在深的感情到最后的时候还是要被利益所冲破,宗族的利益使得戏煜最终和他们曹家破裂,但其实自己的这个小叔对自己也可以说说仁至义尽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戏煜至少有三次的机会让他曹丕死亡,可以将他们曹家的基业给毁灭,但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戏煜都没有进行攻击。 虽说这是戏煜念在往日的感情而不进攻,但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之前父亲对于自己这个小叔的一个评价。 戏煜做事,往往是步步为营,不到最稳固的时候绝对不会出手,此人心性极佳,即便是十分的愤怒但也不会因为愤怒而失去自己的理智。 而在此时,司马懿,司马朗戏志才,夏侯惇也都站在了曹丕的身前,等待着与他的议事。 此刻,曹丕将众人召集过来的原因,很大程度是想要问问他们现在应该是如何才能够稳固住目前的局势,就算是没有办法,那最少也是要预测一下,在夺得了荆州之后,戏煜还会留下多少的时间给他们,让他们能够继续去攻打马腾。 经过长时间的相互拉扯,虽说如今的关外已经是一片废墟,但曹军此刻也算是获得了一定的战果。 最开始曹丕是让曹仁率领大军为主帅,让曹真在后面帮助他,本来曹丕是没有将马超放在眼里的。 让曹仁带着曹真去,完全就是为了刷刷战功什么的,但是战争一开始曹仁的大军就是被马超的投矛军给打了个溃不成军、一干二净。 但曹仁好歹也算的上当世名将,经过了无数次的冲锋厮杀之后,曹仁手下的士卒竟然也是习惯了这种操作。 如今双方在关外的土地之上厮杀不断,马超的投矛军已经是被曹仁给破解开来,如今这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计谋谋略了,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一件事,杀,拼命的厮杀。 坐在主坐之上看着场下的众人,曹丕看着戏志才和夏侯惇缓缓开口说道: “二位是我身边最为咳咳。” 话还没说完曹丕便是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现在令整个曹氏集团担忧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马超戏煜。 最让如今曹氏集团成员担忧的,是如今他们的主公曹丕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万一说哪一天忽然嗝屁 见到曹丕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戏志才和夏侯惇都是瞬间慌乱了起来。 “主公!咳咳咳。” 二人刚刚想要上前搀扶曹丕,却是被曹丕直接给拦住,摆了摆手曹丕便是继续说道: “我没有事情,现在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前线的事情吧,如今这西凉马腾速来与我曹家并没有什么仇怨,甚至是与我曹家关系不错,日进对我曹军如此之敌视,甚至不停我等的任何话,便是对我曹军进行如此激烈的抵抗,拼死也不让我曹家军队进入到凉州,这其中定然是有我那小叔在其中推波助澜。” 听到曹丕所说,戏志才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在下也是如此认为,之前我那好友郭奉孝一人进荆州,便是惹得荆州大乱,刘备被迫逃离,世家豪族也被其轻松收复。给各位要知道那戏煜手中可不止是只有一个郭奉孝,其人手中乃是文臣武将无数,谁敢保证他戏煜没有派遣人前往西凉?”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戏志才和郭嘉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的要好,双方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两人经常性的一起喝酒游玩,甚至是在唉游玩烟花之地的时候,两人也是一同前去。 但是如今双方各为其主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若是想要在有当初那般模样恐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看着戏志才,曹丕也是轻轻叹息一口气: “唉,令君啊,你可有何办法?我等现在应当是如何才能存活下去?” 看着曹丕的模样,戏志才也是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唉,若是主公想要凉州,那幽州必定是守不住的,若是主公想要益州,则冀幽之地肯定是守不住的。” “若是主公让在下来说,那在下认为,为今之际最为要紧之事还是要先平定马腾,之后再夺取了天水之后不再进攻,只需要据守三年,使得马腾没有办法在进入到中原之中。” “随后,主公再派遣一大将于幽州之地镇守,并且将其民心收复,先前虽是说幽州等地在我等的手中,但因袁绍残部多积聚于此地,当地的官员也都是没有经过检验便任用的,所以如今的幽州之地依旧是按照当初袁绍的办法,并且再将青徐学堂推荐的官员给驱逐之后,现在这幽州一地的弊端已经显现无疑。” 此刻戏志才说话的声音十分的虚弱,就如同很快就要病逝了一般,不要说是中气不足,这直接就是没有中气。 轻轻叹息一口气后,戏志才便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某此刻也是只能想到这些,其实主公与其是问我,但是不如问一问元让将军。” 戏志才忽然的发难让刚刚还在一旁摸鱼的夏侯惇瞬间一愣,缑便是瞪大了眼睛,双目之中充满着无尽愤怒的看着戏志才冷声询问道: “令君!汝此话何意!” 看着夏侯惇,戏志才的双目之中也是一脸的冷意,这事弄的,一时之间这场内的气氛竟然是有了那么一些些的紧张。 双方之间的紧张程度,也让司马懿两兄弟感觉到了一些的莫名其妙,看着两人一脸的懵逼。 虽然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过节,但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比较是高贵一些些的,双方之间的争执也是谋臣之主与宗宗亲武将之手的争执,他们两个人也不能够说些什么,只能是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看着相互争执的两个人。 看着面前的戏志才,夏侯惇的双目之中充满着愤怒的火焰:“戏令君!主公此刻是在问你为何非要将此事扯到我的身上?” 说话之间,夏侯惇的声音也是不由得提升了几分,语气之中也是有着些许的不悦之情。 很明显,因为戏志才脸上那不屑表情,使得夏侯惇心中愤恨的火焰已经被点燃。 然而,面对愤怒的夏侯惇,戏志才眼神之中的不屑,轻蔑之情更甚。 “哈哈哈哈哈哈” 虽说如今的戏志才身体已经是十分的虚弱,就连大笑也是需要不断地停止,但戏志才依旧是大笑数声之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夏侯惇说道。 “元让将军啊,戏煜当初和先主的关系是何等的你是知晓的,双方之间简直就是亲如一家,原本戏煜和主公乃是一家人,这事情本不应该到如此地步!” “当初戏煜刚刚来到曹营的时候,其人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想要讨一口饭吃,想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和先主公相比,戏煜其人与先主公几乎是有着相同的魅力,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荣华富贵,对于戏煜和先主公来说他们都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过,他们二人所求无不是为了这天下之盛世,想要用自己的一番心血去匡扶大汉!” “而这也是为何当初如同是郭奉孝,荀文若一般如此固执之人,都会抛弃一切死心塌地的去跟随他的原因,而你当初却是因为一己私利,用宗族之利益,使得先主公与戏煜分开,最终导致双方兵刃相见,事情到了如今的这种地步,元让将军可曾满意啊?”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这话说得,还满意吗?你让他夏侯惇怎么去说,说满意吗? 回答不了这句话完全就是回答不了,就算是最近的这段日子里,夏侯惇也在不断地修身养性,脾气方面也不像是当年那般的暴走,但是当他听到戏志才的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是爆发了出来。 “戏志才!汝想干什么!某家敬佩你为忠臣,乃是我曹家智囊,不愿与你多计较,此时就算是你说得对,是我夏侯惇的事情,但此事已然是过去之事,过去谁也无法料到今日之事情!” 夏侯惇的操作直接将在场的其余人给看傻,面对戏志才这番杀人诛心的言论,一般遇见事情喜欢选择硬钢的夏侯惇,此刻竟然是选择了接受,并且逃避! “如今之问题,是主公在询问应当如何破解今日之困,你为何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道本将的身上。” 看了一眼夏侯惇,戏志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事情终究是要做一个了结的,为今只有你能做那幽州镇守,也只有你才可堪此大任。” “文若将军,此时我曹营之中,唯有你是我曹营有名望有声望,带兵打仗多年的大将,况且在之前你又有曾经担任过冀州刺史经历,最主要的是,你与戏煜两人之间已经是有恩怨多年,两人之间互相也是有着一些的了解,如今这局势,你二人也应该是时候去做一个了结了。” 看着面前的夏侯惇,戏志才说完之后便是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他,而夏侯惇此刻也是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戏志才说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所说的两个人做一个了解也是清楚的。 当年为了曹家,他夏侯家主动地站了出来主动地削弱戏煜的功绩,尽全力的打击戏煜的前程最终导致了戏煜的反叛。 他也是知道如今这场景乃是他的报应,是他夏侯家的报应,因果圆环啊。 深深呼吸一口气,夏侯惇看向了曹丕点了点头。 “戏令君所言乃是事实,此事因我而起自当因我而解决。” 见夏侯惇同意,曹丕也是亲亲点了点头,如今在这曹营之中,却是也只有夏侯惇,有这种威望能够镇守住幽州。 况且夏侯惇今年才四十多岁,也才是壮年,况且其之前多年在北地镇守,于北地之中还有这强大的威望,镇守幽州乃是最佳之选。 轻轻点头之后,曹丕便是再度看向戏志才询问道: “幽州之事已解决,接下来应当如何?” 闭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戏志才缓缓说道: “接下来,我军可派遣大军进汉中以强大之威势,逼迫张鲁投降,张鲁若是一降,其便是可暗中帮助我曹家夺取西川。” “最主要的是,在张鲁的帮助之下,我军夺取西川的速度,必然就会比刘备夺取西川的速度快上很多。” “夺取西川的事情必须要非常的快,一定不能够落在了刘备的身后切,如果让刘备将西川给夺取的,到时候我军想要再度的将他给夺取便会是更加难攻,而如果我军拥有了西川,在未来对待戏煜的战争之中,我们就可再支撑十年……” 在说道自己还可以多撑十年的时候,戏志才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极度苦涩的神情,可悲实在是无比的可悲啊! 想当初他跟随先主曹操的时候,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横扫天下无敌,整个中原地带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住先主的攻势,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将来统一天下的必然会是先主公。 但是这才多久,到现在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想要取得益州之地,目的竟然只是为了能够在戏煜的手下多撑上十年。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曹丕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的想法的,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自己的这个小叔,但在心中他却是坚挺着不肯认输。 所以在戏志才将曹魏集团的这最后一块遮羞布取下之后,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充满着无尽的哀伤。 夏侯惇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戏志才说完之后,他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但当他想起当年自己做的事情的事情,却是没有一丝丝的懊悔之意。 心中所余下的,也只有一些的唏嘘之意,唏嘘这物是人非,唏嘘自己在曹公百年之后,不但是不能看着他的子嗣将天下统一,说不定自己还要看着曹公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被他曾经的好兄弟给夺了去。 片刻的哀伤之后,曹丕便是开始回味起来刚刚戏志才所说的方案上去。 “防备着刘备?戏令君可是在说笑?刘备此刻孤身一身嫣然一条丧家之犬,就算说是他孤身一人进入到了益州,那又有何令人恐惧的呢?难不成孤还害怕这丧家之犬咬人吗?” 其实现在无论是谁,对于刘备众人都是一股极度鄙夷的情绪,况且对于曹丕来说,自己就算是打不过自己的那个小叔,但自己好歹也算是一方诸侯。 自己的手下,现在好歹也是拥有着数十万大军,他刘备有什么?他刘备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还要害怕这个人?还要和他去争夺时间? 听到曹丕这么说,戏志才却是微微皱眉开口说道: “主公切莫小看那刘玄德!”(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曹魏未来战略方针制定 见到曹丕如此的轻视刘备,戏志才紧紧皱起了眉头劝道: “魏公切莫小瞧那刘备,此人一直以来便是以仁义示人,并常以中山靖王之后自居,平日带人对事也常以豪迈大气而闻名,然此人确实深谙人心,懂得如何操控人心,其人极其阴险,极其擅长蛊惑百姓。” “当年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进驻荆州,得刘景升收留之后,不思报效刘景升收留之恩,反倒使阴谋诡计妄图夺取荆州,若非戏公发觉其奸计并阻拦,此时之荆州说不定已是他刘备的天下了,此人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若是给他时间,他能会快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刘备是个什么样的人,戏志才自然是十分的清楚,所以就算此刻刘备已然是孤身一人,但他们依旧是不能对他放松警惕,绝对不能够给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出来。 听到戏志才的警告,曹丕心中也是不由有惊异,这刘备竟然是如此难缠?况且在曹丕的心中,此刻蜀地和汉中等地,已然是他曹家的天下。 “令君是那刘备有心与我等夺取益州。” 此时的曹丕心中依旧不是很相信,不由得向戏志才询问起来,戏志才也是点了点头。 “没错。” 听闻此刻,曹丕顿时感觉一阵胸闷气短混身无力,他曹丕就算是再无能,如今好歹是一方诸侯,自己的手下好歹也有几十万大军。 若是说他打不过他的小叔也就算了,这是真打不过,但你若是说他连刘备这条丧家之犬,还有蜀地那群蛮夷都打不过的话,那这便是有些侮辱人了。 因此在听到戏志才所言之后,曹丕便是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惊忧之意,竟是不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见曹丕如此模样,戏志才心中便也是升起了一股忧愁之意,他十分清楚,如今他们面对戏公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优势,若是向对抗戏公必然是要选择保留实力,尽力的与戏公耗时间,等到十几年之后戏公年迈,而曹公正直壮年之时,他们与戏公对抗才是能有可乘之机。 但如今虽是说魏公正值当年,但看起来他的身子却是比许公还是年迈了许多,如此情况如何能够让人安心? 望着曹丕的目光,戏志才轻叹一声缓缓收回了心神:“如今蜀地刘璋昏庸无能,蜀地一种豪门士族早已是对其心怀怨念,众人早就想着要自立门户,不然也不可能蜀地这么多的豪族都会与张鲁眉来眼去。” “此时,若是刘备进入川蜀,蜀地豪门说不定会将其当成自己寻觅良久的明主,而此番刘备进入川蜀定然是早已探查出蜀地情况,若是到时候刘备身后有了蜀地士族相助的话,以其人之才能这日后蜀地的归属还尚未可知。” 听完戏志才说的话,草曹丕也是瞬间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曹丕本就是一精明之人,今日之所以如此长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完全就是因为这浑身的病痛,使得他心神不宁罢了。 戏志才和夏侯惇也是知道,曹公本不是那愚钝之人,毕竟两个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曹公是什么样子他们也都知道,如今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在心中叹息一句天不佑曹。 轻叹一声,夏侯惇便是向曹丕请令到: “主公,即是如此的话,何不快刀斩乱麻,在我前往荆州之前,先率领大军将蜀地与汉中攻下再走也是不迟的,那西南蛮夷孱弱不堪,其定不会是我大军之对手。” 夏侯惇是知道蜀地的重要性,经过戏志才这么一提醒,夏侯惇也是知晓进入蜀地的紧迫性,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领兵进入蜀地。 毕竟如今的夏侯惇,除了带兵进入川蜀打仗之外,他也是没有什么其余好的办法,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办法,只要是能够将川蜀之地攻打下来,那便都是好的办法。 “万万不可!” 然而就在此时,还未等到曹丕开口,戏志才却是忙不停地大喊出声制止。 见戏志才阻止自己夏侯惇顿时便是紧皱没有,双目之中也是有了淡淡的火气。 “戏令君!你为何又要阻拦我?可是戏令君有何更好地办法?” 紧皱眉头,夏侯惇看着戏志才眼神之中充满着不耐烦,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他感觉戏志才好像在一直故意针对他一般,每次自己说些什么,这个人就都要阻止自己。 见到双方如此剑拔弩张,曹丕便也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坐在主坐之上静静的看着二人。 其实在夏侯惇说了之后,曹丕便是准备要询问一番戏志才,但见到他率先开口后,便也就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川蜀之地崇山峻岭众多,沟壑极其险峻,并且更有无数关卡阻碍,自古以来,川蜀之地便是易守难攻,寻常之人想要入蜀都极其艰难,更别是数万大军。” “川蜀之外更有汉中为其之屏障,其中张鲁于汉中已是盘踞多年,单是汉中各地便是无比险峻,单单是将汉中各地拿下便已然不是易事,想要一举将整个川蜀之地给攻取,那便是比登天还要江南。” “况某刚刚所言也并非是说将军不擅长治军作战,而是说,将军所统领士卒多数是擅长在平原作战的骑兵部队,在幽州其可发挥出较大的作用,但若是将骑兵安排到川蜀那反倒是无法将其实力给完全施展出来。” 听到戏志才并不是在挑衅自己,反倒是在以一种公平公正的态度去评论这件事情之后,夏侯惇便是冷哼一声不再看着戏志才也不再说话。 而曹丕此刻却是紧皱眉头,心中无比的失落,一时之间更是觉得,自己曹家是不是真的没落了。 如今自己的曹家不但是连自己的小叔戏煜打不过,甚至连那些西南的蛮夷自己也是打不过,虽然说打不过是因为地理的原因,但这确实是让曹丕十分的忧愁。 见到曹丕再一次的抑郁,戏志才微微拱手缓缓说道: “魏公不必为此忧心,这蜀地虽说是强攻极难,不可强攻但却是可以将其智取,就如当初智取荆州一般,我等也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川蜀之地夺取。” 听闻戏志才所说在场众人的眼神之中也是瞬间绽放出来了了一丝的光明,看向戏志才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期待。 “汉中张鲁虽说是一方雄主,但其一心只想要在汉中传教,守着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除了和刘璋有这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外,其人眼光狭隘,并无争夺天下之雄性,故我大魏可遣一使者前往汉中会见张鲁,告诉他我大魏愿意出兵帮助他攻打刘璋,到时我大魏占据川蜀之地,他刘璋也可顺势报仇此乃一举两得之法。” “同时,我大魏可向张鲁许下承诺,允许其在日后来我大魏传播五斗米道,但要于其说清楚,若日他日戏公来攻,汉中需要与我大魏一同抵抗戏公。” 戏志才说完,在场众人也都是明白了这其中所说的意思,如今这天下戏公夺取天下已然是必然的事实,若是到时候长安与蜀地全部都落在大魏的手下的话。 到时候前后夹击之下,张鲁必定是抵挡不住大魏的铁骑,此时所承诺之言也只不过是临时之承诺而已。 在将汉中以及巴蜀之地占据之后,大魏便是能将四周与益州连接,到时候大魏便是可利用蜀地之险关将戏公大军阻拦,大魏便是可有一生存之机。 “戏令君所言倒不失为一可用之法,然这汉中张鲁也并非是什么愚昧无知之人,其人占据汉中多年,该有的心思定是会有的,若是想要将其说服也非易事,定是需要一能人方可成功。” 曹丕自然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随便找一个人去和张鲁说上那么两句,张鲁就会屁颠屁颠的相信他们,好歹张鲁也是占据了汉中二十多年,该有的警惕性肯定是会有的。 像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过河拆桥的计策,如果是说落嘴了,很有可能就会惹出大麻烦,所以这个工作必须要派遣一个精明的人才能够胜任。 听到曹丕的问题,戏志才也是轻轻点头。 “主公所言极是,我心下倒是有一人可进行推荐。”等到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自己身上之后,戏志才缓缓开口说道:“在下推荐司马懿,司马仲达前往汉中!” 听到戏志才推荐的人员,在场众人也是轻轻点头,如果说是让司马仲达去的话,那他还真的是说不定可以说服张鲁。 而一旁身为主角的司马仲达此刻却是嘴角抽搐,心中已经将戏志才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但还没有等他拒绝,曹丕便是直接开口: “既然如此,那便是有司马懿前往汉中,事不宜迟,等会以结束之后,仲达你便是动身前往汉中吧。” 此刻司马懿纵使是心中有千万般的不乐意,但奈何魏公已然是下令,司马懿便也是不再说什么了,只不过此刻在他的心中再一次的把戏志才的祖宗十八代给拉了出来溜一遍。 别看这个事情现在说的是这么的简单轻松,但司马懿之道张鲁这老东西可是不好糊弄的,再加上后面还要在背后捅他一刀子,这种事情他没有实际操作过,实在是不太好弄。 确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曹丕也是面露忧愁的向戏志才询问道: “戏令君,如今所说是征伐西蜀的方策已然是确定,此时若是成功我大魏可再支撑十年,但若说我大魏的计策失败了,这川蜀之地被刘备或是戏公夺取了呢?” 曹丕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便是纷纷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厅安静地可怕。 在场的众人都是十分清楚,如今的大魏是绝对不可能阻挡戏公统一天下脚步的,以戏公如今的威势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的大军便是会兵临城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谈论这件事情。 但如今,曹丕便是将这个所有人都在逃避的问题,大大方方原原本本的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深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也是知道这种事情迟早都躲不掉,深深呼吸一口气后,戏志才便是缓缓说道: “按如今之情况,必须要看到时候夏侯将军在幽州坐到什么程度,若是做的好,我等尚可抵御三年左右,但若是做的不好我等很有可能连一年都抵挡不过。” 戏志才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便是纷纷大惊失色,一年!这时间是否有点太过于紧迫了? 虽说对于曹魏战败这件事情,众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预估,但众人也都没有像是戏志才如此的悲观,最少大家都认为大魏还可抵挡个七八年。 但谁知道戏志才这一开口便是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震撼,连一年都抵挡不住?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大魏马上就要完蛋了? 这要是大魏完蛋了,自己到时候又应该怎么办?应该去那里是自杀殉国还是投降戏公?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便是瞬间慌乱了起来,但随后,众人便是想明白,若是想要大魏晚一点灭亡的话,那么其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说服张鲁,成功的将川蜀以及汉中之地握到大魏的手中。 于是乎,众人便是将目光再一次的投向了此次事件最重要的司马懿的身上。 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司马懿便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架在了火上,就算他不想要去如今也是不得表态了。 “仲达定不负魏公信任,定当成功劝降张鲁。” 司马懿感觉自己十分的倒霉,自己在深山之中隐忍了大半生,想着如今终于是可以建立起一番丰功伟业了,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出山就碰到了如此一个破败不堪的局面。 司马懿心中十分的悲凉,他不知道如今的情况究竟是上天对他司马家的磨砺还是说是如今的司马家终究是缺失了点运气。 见如今朝堂之上众人一片哀怨之色,夏侯惇紧皱眉头瞬间大呵出声: “戏令君,你切莫再在此地长他人之士气灭我军之威风,今日会议结束之后,我便是会前往幽州镇守,若倒是那戏贼真有攻打长安之心的话,我于幽州定当是会直插下邳,使其收尾不可想顾!” “若是其敢来侵犯幽州的话,那吾便和他好好的去了结一下我们曾经的恩怨了,到时候我也定是会将其给拖住让大魏有足够的时间进去蜀地。” 此刻夏侯惇眼睛瞪得老大不断的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作为大魏将领的首领,夏侯惇知道,如今这大魏之中所有人都可以没有信心,但他必须要有信心。 如今要是在这敌军未到的时候,身为大魏军队统帅的他就失去了信心的话,那大魏便是真的就要完了,到时候那里还能去平定汉中巴蜀,那里还能够守住这曹魏的天下! 听闻夏侯惇的话,戏志才拍了拍手开口说道: “好!元若将军为威武!夏侯将军此次前往那幽州,本质便是要牵制住那戏家大军,如若对方胆敢进攻长安,夏侯将军便是可从幽州南下直插下邳,断那戏家大军后路,夏侯将军放心,到时我等必定拼死将虎牢关守住,定是会给夏侯将军留下充足的时间。” “若是那戏家大军胆敢进攻幽州,到时长安必定会出兵攻戏家后路援助夏侯将军,我军如此以掎角之势定是会为仲达争取到时间,等到时川蜀之地尽归我手,我大魏便是还有一丝生机可寻。” 看着戏志才脸上的笑容,夏侯惇嘴角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自己貌似是被这家伙给激将了。 但片刻后夏侯惇也是觉得这没有什么事情,毕竟经过刚刚自己的表态,这大厅众人此刻也已不似刚刚那般的低落了,众人齐心,这曹家的基业定当是可以保全的。 在大会结束之后,夏侯惇便是从长安领着十万大军前往了幽州,此时幽州本就有十万驻军,如今再加上现在夏侯惇带领的十万大军,幽州之地足有二十万大军。 曹家众人相信有这二十万大军驻守幽州,就算是戏煜也定当是不可能轻松将幽州拿下,最少会拖延住戏煜一定时间。 出来夏侯惇之外,司马懿在会议结束之后,也是很快出发带领礼物,效仿那郭奉孝,带着丰厚礼品独自一人从长安出发前往那汉中,意图将张鲁拉到曹魏阵营之中。 西凉一边,此刻曹魏新晋后代曹真则是率领着五万骑兵疯狂追逐着马腾,想要尽快的将雍凉之地拿下,作为日后曹魏的一条退路。 而在最后的,则是目前的曹魏大将军曹仁,曹仁此刻正领兵坐镇于虎牢关,一是为了守卫长安另一个方面则是可以在后方随时支援夏侯惇。 如此,整个曹魏此刻的战略目标已经是确定了下来。 此刻,夏侯惇带领着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自长安出发如今已是饮马黄河来到了冀州西部。(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 没事找事的夏侯惇,懵逼的关羽 如果说夏侯惇按照最开始制定完成的路线来走的话,夏侯惇应当是率领着兵马从曹魏的地盘,也就是冀州幽州连在一起的一个角走的,虽说这样子走要绕一大片的远路,而且还会因为没有水路损失掉不少粮草,但总归是安全也不会和戏家发生冲突的。 但是,当夏侯惇来到这片地区,想到曾经魏公为了和戏煜求和便是将大半个冀州之地给戏煜割让,但戏煜这浑蛋却是言而无信背刺曹军,夏侯惇的心中便是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再加上之前的殿前会议上,戏志才不断地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朝堂众人也是无比畏惧戏家军队,一想起这件事情,夏侯惇便是更加的恼怒。 于是在而这相互累加之下,被忿怒冲昏了头脑的夏侯惇,便是直接命令手下军队,放弃了原本制定的路线,转而直接改进成为从冀州进军直插戏煜的地盘,从而到达幽州的命令。 听到夏侯惇的命令随行参军便是立马劝阻了起来。 “将军不可啊!前方便是戏公的地盘,若是我等从戏公所属土地之上进军,万一触怒了戏公那后果” 然而还不等随军参军说什么,夏侯惇便是一个巴掌直接扇到了随行参军的脸上。 “浑蛋!就算是触怒了戏贼又如何?有本事大家真刀真枪的干一仗!听我命令,所有人即刻按照新制定的路线进军,沿途之上若有抵抗一律格杀勿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夏侯惇觉得自己顶多就是借个路,能够惹出多大的事情? 但是当他的军队进入到冀州的那一刻起,他手下的军队便是因为踩踏了农田,便是和当地农户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当地守军便是顷刻出发前往支援,但奈何守军人数实在是太少,就算是守军与当地的农民十分的英勇,但本就是专门设置抑制匪患的寻常军队,怎么能够是曹家专职野战的精锐可以比拟的。 一时之间整个冀州东部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曹军所行之处不说寸草不生也是一片荒芜。 虽说夏侯惇所率领的大军行进速度十分的迅速,很快便是到达了幽州,但此行一路之上却是带给了夏侯惇极大地震撼之情。 且不说那些当地的农民,在见到曹家大军来临之时,丝毫没有一点的畏惧,拿着他们简陋的武器不断地反抗着曹军。 就光说那些当地驻守士兵的勇武,便是让夏侯军感受到了深深震撼之意,这些士卒虽是人数稀少,武器装备也不如曹军,但其一个个都是英勇奋战拼死抵抗,往往都是战斗到最后一人才彻底的结束。 夏侯惇十分的震惊,这些人究竟是吃了戏煜什么迷魂药了,一个个的竟然是如此不畏生死的战斗。 而此刻,曹魏大军侵扰冀州的消息也已经是传入到了下邳城中。 看着手中的伤亡报告,戏煜眼神之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 “夏侯惇,一个堂堂大将军,竟然如同土匪一般劫掠土地杀害民众!” 其实,夏侯惇如果说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借路,如果在他借路的时候当地的农民和守军没有进行反抗的话,那事情可能不会闹到这种地步,冀州也不会有民众死亡。 但是,夏侯惇错就是错在了一个轻视冀州百姓守护国土的意志,错就错在了他低估了当地驻守军士守护国土强大的决心。 也就是当地百姓和守军的这种强大的意志,使得这件事情竟然是被他们硬生生的扩大了起来,同时也是使得流血事件的发生。 看着报告之上两千多人被杀,数千人受伤的的报告,戏煜的心中无比的愤怒,拿着报告戏煜不断地喃喃。 “明日我将亲自出征收复幽州!杀夏侯老贼之血以慰藉战死百姓将士之灵!” “夏侯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夏侯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愤怒的戏煜不断地呼喊着,声音也是一遍大过一遍,甚至到后面戏煜直接便是一拳锤到了桌子之上,生生将桌子给锤成两半。 而在议事大厅的众人,原本也都是来规劝戏公让他不要亲征的,但见到戏公如此模样,一时之间众人也是不敢在说什么了。 甚至因为戏煜的表述,自己也是不由得被感染了起来。 片刻之后,戏煜深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众人。 “贾诩,你亲自去将此次事件之中战死的士兵百姓数目统计出来,然后去给他们在英灵庙单独立一个纪念碑,要时时刻刻警告世人!同时要给死难者家属重金抚慰,所有死难者家属均免去三年的赋税。” 其实这个事情并不归贾诩去管理,但这件事情毕竟是一个能够积阴德的事情,像是贾诩这样阴谋诡计搞多了的人,戏煜还真的害怕他那一天会被老天爷给收走。 至于说攻打幽州的事情,戏煜却是也是因为夏侯惇入境杀人的事情十分愤怒,但是本身戏煜就有一个攻打幽州的计划,只不过一直都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下好了夏侯惇来了,还干出了这么一个事情,这真的是困了想睡觉了,有人就给你递枕头了。 其实在当时和荀彧说了自己想要亲征幽州的时候,戏煜的内心之中就有一种感觉,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召唤着自己,仿佛幽州的事情必须要自己解决才对。 只不过让戏煜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召唤,竟然是要自己去和夏侯惇解决两个人多年之间的恩怨。 回想起来自己的曾经,戏煜发现自己现在走得这条路貌似还真的是要感谢夏侯惇,要是没有他,自己可能真的是没有如今的成就。 想当年,自己去投奔曹操的时候,只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想要吃上一口热乎的饭,当时自己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思,心中所想只不过是想要跟随着曹操享受荣华富贵,帮助他统一天下结束这乱世。 但是现在曹公已经去世,自己也是成为了一个比当初曹公更加强大的人,对于这些事情,虽然是时时想起,时时感慨,但是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现在的自己也是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是现在他戏煜想要回头,想要继续帮助曹家,但他手下的那帮将领谋士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他治理之下的百姓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往事如烟,过去的恩怨迟早是要进行一个了解了。 在当日会议结束之后,太学院的儒生便是开启了狂暴模式,一个个奋笔疾书,写下了无数篇的讨贼檄文。 在讨贼檄文之上,太学院的儒生大骂夏侯惇残暴,并将其所做出的事情一一都举例列了出来,并且怒斥曹丕之不臣,随即便是将这些讨贼檄文宣告天下。 汉帝刘协下旨令戏煜出兵讨伐幽州,讨伐不臣之则孜,并将诏书昭告天下,并且命令天下各诸侯国配合戏煜,共同讨伐贼子。 此外,为了表彰戏煜成功将荆州收复的功劳,汉帝加戏煜为宰衡,位上公,官职在百官诸侯之上。 上古商朝丞相伊尹为阿衡,西周时期周公为大宰,此次刘协给戏煜的封号,采用了伊尹周公称号,加公为宰衡,意思就是向天下人表示,他戏煜现在的功绩已经是堪比周公和伊尹。 与此同时,刘协也是允准了群臣尚书封赏戏煜加九锡的请求,只不过戏煜却是直接以大军出征在即,担待不起这个称号给拒绝了。 担待不起?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天下众人便是嗅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说现在他担待不起的话,哪个时候能够担待的起?等到他成功收复幽州之后,等到戏煜挟幽州大胜之军威,等到到时候天下十三州大半已在他手中的时候吗? 之后在戏煜拒绝加九锡的当天,群臣再一次的上书汉帝,希望汉帝允许上次戏公加九锡之礼。 第二日清晨,戏煜身着银甲,手持虎头鎏金枪,胯下神驹追风,俨然一副威武大将,赫赫圣人之形象,此刻戏煜正在向着下邳城中央赶去,准备举行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此刻下邳城中央地带之中,三万黑骑早早便已经是等待多时,另有两万重甲和三万劲弩手,此刻也齐齐的排列好整齐的队列,站在了下邳城中间地带之中。 戏煜此战率领的十万大军,此刻有一部分留在城外,其中一小部分则是在城里,所有人都静立在祭坛周围,神情肃穆,一时之间一股令人极度恐惧的肃杀之意,便是在他们的周围环绕了起来。 此刻的下邳城之中的百姓,也是知道当今的许公是要再一次的亲自出征作战,是要为了报冀州百姓被屠杀之仇恨。 此时的百姓也都是纷纷走出了家门,站在大街两侧之上,远远地看着前方的祭坛。 此刻的大街两旁已然是人头攒动,无数的百姓站在道路的两旁,静静等待这戏公的到来。 在看到黑骑精锐来临的时候,道路两旁的百姓也都是心中无比的震撼,戏公麾下有如此精锐之将士,定当是能够轻松战胜敌军,轻松的将幽州收复,解救幽州万民于水火之中。 看着这些精锐的黑骑,无数的百姓便是抱起了自己身边的儿子,指着大街之中行走的黑骑精锐,不断的叮嘱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们等到他们到了年纪之后,他们一定要报名参军报效戏公。 到时候他们一定要努力训练,一定要立功,若是到时候他们能够进入到黑骑之中,那便是真的为他们家族长脸,那也就是真的光宗耀祖了。 此时的祭坛之上,戏煜看着在场众将士,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军威雄壮,气势恢宏。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写着老子天下第一,不错很不错,打仗就需要有这么一个精气神。 但在环视了在场一圈之后,戏煜却是忽然说道: “关将军呢!关将军在哪里?” 听到戏煜的呼喊,众人一时之间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戏公为什么要呼喊关羽? 难道说戏公是想用关羽的人头去祭旗?但是祭旗这东西不应该是拿敌对方的脑袋吗?这关羽貌似并不是曹魏那边的人吧,这样子貌似是不是不太好? 只不过众人虽然感觉到十分的疑惑,但是见到戏煜一脸肃杀的模样之后,也是一个个低着头紧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片刻之后,关羽便是一脸懵逼的被戏煜的手下带到了祭坛之上。 看着祭坛再看一看面前一脸肃杀的戏煜,关羽也是知道戏煜肯定是想要将自己斩杀了。 于是乎在被带到了祭坛之上的第一时间,便是冷哼一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无尽的愤怒之意。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某家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看见关羽的这个样子,戏煜马上便是联想到了前世的某个雕像,瞬间便是大喜。 “对对对,不要动不要动,就是这个样子啊,很好非常好!” 将关羽给拉到了香案后方之后,戏煜又将关羽的姿势和衣服稍微微的给整理了一下之后,看着他的朝着幽州方向怒目而视的形象十分的满意。 看着戏煜如今的模样,无论是底下士卒,周围的将领,还是关羽本人都是十分的懵逼,这戏煜是想要干什么?他是疯了吗? 但是对于戏煜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样子周围的将领也都是见怪不怪,一个个也都是一脸无所谓,而底下的士卒则是认为,戏公既然是这么干了,那他肯定是有他这么干的理由。 关羽见到戏煜竟然这么玩弄自己本身是要发火,但是在见到祭坛之下士卒的面容之后,关羽也是有着微微动容,索性也就不管了,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戏煜还能干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此时之间戏煜从身后将领手中拿过来了三支香,恭恭敬敬的便是对关羽拜了起来。 “武圣在上,望武圣保佑我大军成功攻破幽州,擒拿夏侯惇,待我大军凯旋之日定当有供奉献上。” 一边说戏煜便是率领着底下的士卒将领向着官员跪拜了下去。 见到戏煜的样子,说实话在场的文臣武将其实是不愿意跪拜的,主要是不知道戏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这哪里有给活人跪拜的。 但是当众人再次看向关羽的时候,心中也是不由大惊,只见之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俨然一副武圣人的模样。 有了这个想法,众人再次跪拜关羽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 而此刻的关羽却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此刻的关羽很想离开这个让他丢人的地方,但是在看到底下这数万将士的眼神之后,关羽也是瞬间不敢动,此刻的关羽可以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之间竟然是如此的抑郁。 这场景,纵使是关羽南征北战多年,见到过无数大场面,但是如今这场面确实是他第一次见,此时关羽本就通红的脸,此刻则是更加的鲜艳了起来。 在戏煜等人结束誓师大会,十万大军奔赴幽州的时候。 江东这边,孙策也是受到了鲁肃寄来的消息,已经戏煜的命令。 在归附了戏煜之后,孙策便是在下邳科学院的工匠们的帮助之下,将原本的吴候府再一次的修缮了一遍,并且在完成了修缮之后,孙策也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日后只想要在这吴候府之中度过余生,此生再无夺取天下的野心。 也正是因为孙策的这一番表态,吴候府内那原本是为了吸纳天下名士的四海亭,在吴候的授意之下被改成了闭客亭,成为了如今孙家兄弟喝茶聊天,闲谈养生的地方。 自从当年孙策在合肥打败,还落下了腿疾并且无法再次上马作战之后,孙策的性格便是变得喜怒无常了起来,甚至就算是最亲近的孙家人也是说不得半句。 但是自从归附了戏煜之后,孙策竟然就看开了,性格也不像是之前那样子喜怒无常无比暴躁了,反倒是有了些平和之气。 这样的改变让孙权和吴老太也是十分的开心,心中也是对戏煜十分的感谢。 随着雄心壮志埋入到心底之后,孙策对于孙权则是更加的宠爱,以前虽是对其有着些许的猜忌,但随着两兄弟长时间的在一起喝茶聊天,二人此时的关系倒是回到了曾经的那般纯真。 当孙策在听到了戏公轻易地就将荆州给拿下来了之后,孙策的心思便是不由得便活络了起来,当然他并不是想要造反,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其实现在就算谁让孙策去造反,孙策都是不愿意去的,只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结义兄弟,在荆州运筹帷幄立下如此之大的功绩,再想一想自己这个吴候,貌似在归附了之后便是没有立下一点点的功劳。 两相对比之下,孙策的心中便是更加的不是滋味。(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遇到两件令人痛心的事情 这天夜里,看到孙策有些愁眉不展,孙权忙问其故。 “兄长怎么有些不高兴?” “原来希望建功立业,现在无事一身轻了,但总觉得有些羞愧。” “兄长的意思,弟弟明白。” 两人也算心有灵犀。孙权也感受到了哥哥的变化。 原来对自己有所防备,如今却其乐融融,这不都是戏煜带来的吗? 孙策说了自己想法,希望通过鲁肃和戏煜说说,给自己一点差事做。 另一边,戏煜等人还在奔向幽州的路上。 时间很晚了,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安营扎寨。 快到夜幕降临时刻,戏煜想到处走走,恰好附近有一个白龙潭景区。 刚进入景区,看到许多参天大树。 接着,一条大河尽收眼底。许多流水与石块接触,发出汩汩声响。 一条有些阶梯的小路通往周围的山。 夕阳西下,龙潭的水泛着柔和的光芒。 忽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是一阵哭声。 戏煜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仔细听了下。 的确是女人的哭声。 这更加引起了自己的好奇。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看到在一颗银杏树下,有一个老妪正在坐着。 看到有陌生人来了,老妪有些慌乱。 戏煜看到对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好像还有些邋遢。 老妪想赶紧离开。 戏煜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否告诉我?” 老太婆摇头,根本不愿意和他说。 戏煜也不想管闲事,但他就是觉得老太太可怜。 “老人家,说吧,或者我可以帮助你。” 老太婆再朝戏煜看去,觉得对方似乎值得信任。 戏煜的眼神中出现真诚的味道。 “当然,你要是不说就算了。” 老太婆凄惨的笑起来。 “我就告诉你吧。” 戏煜便在她身边坐下来,让她也再坐下来。 可是接着老太婆又在哭。 戏煜看到天色已经逐渐黑下来,附近的树上有蝉在叫。 老太婆又抹了一下眼泪。 “我今天来走亲戚的,看我侄子,可是我侄子一家出事了。” 戏煜让她继续说下去。 以为她的侄子一家和别人起了冲突什么的,不料,侄子一家却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而且是人吃人。 一个村落颗粒无收,遇到天灾,为了把老母亲养活,老太婆的儿子居然把自己的孩子杀了给母亲吃。 他当然不会告诉母亲事情的真相。 可是母亲第二天还是去世了,原来人没有东西吃,养的畜生们更不用提了。 有一个狗因为饿的不行了,到处寻找食物,最后居然来到老太婆家里。 当时,侄子两口子出去找食物了。 老太婆手无缚鸡之力,最后就被狗吃掉了。 事情就发生在今天清晨。 老太婆得知这个情况,大为悲伤。 “造孽呀造孽,我侄子一家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戏煜的心情也特别沉重。 他想起了二十四孝里面的一个故事。 有人因为孝敬母亲,把孩子给母亲吃,他谴责,这可不是孝敬,乃是一种愚蠢行为。 但没有想到他在穿越的世界里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天灾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却是当地官员的无所作为吧? “如果我侄子一家在下邳就好了。我可听说了,因为戏公在那里,所以老百姓的生活非常好。” 戏煜觉得欣慰。 老人家,你崇拜戏公,和你说话的就是。 这个事件让戏煜更加想起了自己的远大抱负。一定要建功立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算了,年轻人,我和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处。你又解决不了。” 戏煜蹙眉,什么也没有说。 悲剧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没有用处。 戏煜目送着老太婆离开。 直到老太婆的身影消失成一个点,他叹息一口气,也无任何心情游玩了。 感觉吃饭吃出苍蝇一样恶心。 他倒背双手,默默离开。 天色完全黑了,一阵风吹来,许多树叶飒飒作响。 带着沉重的心情,戏煜离开。 忽然,他有一次听到了老太婆的哭声。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戏煜打算再好好劝劝她。 “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白天的事情已经够我受的了。怎么又让我遇到这样事情?” 戏煜这才发现不对劲,快速超前跑去。 一颗柳树下,老太太对着一个躺着的人哭泣。 躺着的是个女人,仿佛很年轻。 听到脚步声,老太婆打了哆唆,发现又是戏煜。 “老人家,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太婆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戏煜又仔细看女人,女人仿佛没有任何的血色,但眼珠子却在动。 戏煜本来还以为她是一个死人。 “姑姑,他是谁?”女人开口了,且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悦耳。 她的称呼也确认了她和老太婆的关系。 老太婆于是就向女孩说了,刚才见过了戏煜的过程。 那女孩却冷冰冰的看着戏煜,仿佛戏煜是她的丈夫仇人一般。 “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再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太婆叹了一口气。 “玉玲,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不要对人家这么说话。” 她还以为戏煜会生气,但是戏煜的脸上却十分的平淡。 “我是干大事业的人,按理说没有必要管这个小事,可是今天既然被我碰到了,我也希望能够管上一下,因为我的愿望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个女孩叫刘玉玲。 她听了戏煜的话以后更是嗤之以鼻,冷笑一声。 “什么?你是干大事的人?搞得你像什么大人物一般。”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够解决的。” 刘玉玲却恶狠狠的看着他,之后,又看了老太婆一眼。 “姑姑,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必须要寻死的,我希望你把他赶走,我不希望在我临死的时候有人让我痛苦。” 老太婆就急忙摇晃着刘玉玲的身子。 “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想不开呢?” 戏煜心想,这老太婆的侄子一家已经发生事情无可挽回,但是这个女孩子寻死觅活,自己说不定能够解决的。 这个女孩越不让他管,他还越较真了。 “好,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现在,我就让你看一看我的本事。” 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 很快,有一个暗卫立刻出现在了戏煜的面前。 把老太婆和刘玉玲吓了一跳,人怎么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刘玉玲就像是地上有了弹簧一样,快速的起身,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戏煜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暗卫。 暗卫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主公,你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就是想让人家知道我有什么本事,你可以退下了。” 那暗卫立刻就恭恭敬敬退下了。 他也绝对不会认为戏煜的安排特别的荒唐。 戏煜冷冷的看着刘玉玲。 “怎么样,这一下你可知道我的本性有多么大了吧?” 刘玉玲好像卸去了刚才的狂傲,竟变得有些温柔,可紧接着又摇摇头。 “就算是你的本事大又如何,我的问题你根本就解决不了。” 老太太却燃起了希望,只要能够让侄女不再自杀,就比什么都强。 “先生,还是麻烦你好好的开导一下我的侄女吧。” 眼看着她快要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了,刘玉玲立刻摇晃她胳膊。 “姑姑,你什么都不要说,姑姑,我求求你了。” 戏煜就故意用激将法。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用这种方式套我姑姑的话。” 刘玉玲白了戏煜一下。 戏煜倒背着双手,走了几步,笑着。 “我知道,你不就是被人家占了身子,所以寻死觅活吗?” 刘玉玲啊的一声大叫。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戏煜却一愣。 他本来只是随便的猜测,没有想到这一猜测竟然是特别的准确。 老太婆叹息了一口气,她不顾刘玉玲的反对,便说,她刚才在这里见到刘玉玲,感到很奇怪。 一问之下才知道对方要自杀,原来是被两个士兵给凌辱了。 “两个士兵?他们会不会是夏侯敦的人呢?”戏煜自言自语。 刘玉玲忽然说道:“不错,他们正是夏侯敦的人,我虽然并不认识夏侯敦,可是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原来自己去一个路口上去看郎中。 忽然,有两个士兵朝自己而来,看到自己长得姿色还可以,于是就有了图谋不轨的心理。 之后,两个人就把自己给侵犯了。 其中有一个却说道:“反正现在夏侯惇将军为了收买人心,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暗示我们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就是呀,天天打仗,连女人都见不到,就是母猪也在貂蝉,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 刘玉玲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说了出来。 老太婆把她给搂在了怀中。 “我可怜的孩子。” 戏煜再把夏侯敦的十八代祖宗给痛骂一顿。 “这个畜生,他来攻击我是可以的,他要抢夺地盘,我也能够理解,可是他居然让手下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看来我这次要灭了他,这是上天的安排。” 他义愤填膺的表达着意见,让刘玉玲和老太婆感觉到十分的吃惊。 又想起了刚才他叫暗卫的过程,他非常的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戏煜又打了一个响指,将刚才的暗卫叫了出来。 同时指着刘玉玲说:“有两个士兵侵犯了这个姑娘,你们是否知道?” 那暗卫点了点头。 他的确知道,不过因为事情和戏煜没有关系,所以他也就不会管。 “好,我希望你立刻带那两个士兵的头来见我。” 那暗卫立刻就离开了。刘玉玲试探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戏煜。” 老太婆吃了一惊。 “什么?你是戏煜戏公?” 她没有想到面前正是自己所崇拜的人。 而刘玉玲也听说过戏煜的名号,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 戏煜没有再回答。 可是两个人已经明白了,他说的是真的。 刘玉玲又冷冷的道:“戏公,既然你的人能够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她忽然抱住了臂膀,那么自己丑态毕露的事情岂不是被人家给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自己是受害者。 老太婆说道:“孩子,这件事情和人家戏煜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要这个样子?” 刘玉玲扑在了老太婆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而戏煜也重申了一下,就是来要把夏侯敦给灭掉的,本来还打算把他给抓捕,让他做自己的降兵,如果实在不行再把他给杀掉。 可是现在看来,这畜生禽兽不如,必须第一时间把他给杀掉。 关于这件事情,她们两个可是完全的不清楚。 但老太婆认为既然夏侯敦的两个士兵做了这样的可恶的事情,这证明夏侯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暗卫再一次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戏煜的身边。 而他的手中带着两个包袱,就像是圆球一般直接被他给扔在了地上。 那圆球血淋淋的,自然是那两个士兵的人头。 刘玉玲看到人头的时候,啊的一声大叫。 戏煜道:“姑娘,让你受惊了,不过你要看一下是不是侵犯你的那两个士兵。” 刘玉玲于是再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马上给戏煜跪了下来。 “多谢戏公,小女子对你不尊重,希望你不要介意。” 老太婆也十分的欣慰,也连忙对戏煜表示感谢,同时劝侄女。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再寻死觅活的了,否则的话岂不是辜负了戏煜的一片苦心? 刘玉玲也答应了下来,戏煜也放心了。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戏煜又把目光看向了暗卫。 “说吧,你还做了什么?” 那暗卫说,他还到夏侯敦的军营里留下了一张纸条,说让他洗干净了脖子,明天戏公就来取他的人头。 戏煜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得很好,你真是深得我心,现在赶紧去吧。” 那暗卫再一次像幽灵一般,快速的离去了。 刘玉玲的脸上露出了恶狠狠的光芒。 “侯爷,希望你明天杀了夏侯惇这个畜生。” “放心吧,他骚扰我属地的百姓,本来就该死。” 而看到天色已经不早了,刘玉玲就和老太太提出来离开。 戏煜护送了她们一程,这才回到了大营。 而在夏侯惇的大营当中,有两个士兵被取了首级。 据说他们两个行为不检点。 夏侯惇十分的生气,他并不是顾惜两个士兵的生命。 只是有人竟然能够在自己的行营当中来去自如,让他担心。 同时,他有所恐惧,当他不得知有人送纸条的时候,顿时明白。 看来这是戏煜的手笔,难道自己在戏煜的地盘上行走,真的引起了他的不满? 还是说戏煜故意来找茬? 他在房间里不断的踱步,可是他绝对不能把这份忧虑告诉士兵,以免军心动摇。 过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酒,同时把碗摔碎。 “哼,戏煜,别在这说大话,明天到底是谁负谁活还不一定呢”。 忽然又一想,戏煜如果说了这番话,岂不是证明他也来到幽州了吗? 难道是故意来找自己的? 这一天晚上,戏煜却发现自己快要失眠了,虽然好多计划都进行的特别的顺利,可是老太婆说的她侄子的事情还是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他希望早日一统天下,结束让百姓生灵涂炭的生活。 既然老天爷让再一次穿越了,所以他感觉到自己有义务要挑起这个世界的大梁。 他起初也没打算这样,可是时代却把他逼到了这条路上。 到了第二天,戏煜把士兵们召集了起来。 “今天在行走以前,我先给大家说一件事情,昨天夜里我闲来无事去了白龙潭……” 于是便把遇到老太太的两桩事情都说了一番。 “你们说这夏侯惇做的事情是不是令人发指?” 很多士兵就义愤填膺,纷纷的骂起了夏侯惇。 “如果说这个畜生不知道下人这么做,还有情可原,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纵容属下在做坏事,这种人简直是祸国殃民。” 关羽也在人群当中,他听到了大家义愤填膺的表情,又看到了戏煜脸上的表情,感觉到戏煜好像一统天下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他现在心中还不能完全臣服。 因为他现在还是把戏煜当做敌人。 “所以我们去讨伐夏侯惇是完全正确的,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今天我们必须把夏侯惇的首级给取来,而且就算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必须找到他,大家有信心吗?”戏煜说道。 大家大声喊道:“我们有信心。”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开始出发。” 夏侯惇今天起得特别的晚,因为昨天他被那信的事情弄得有些无法安神。 醒来的时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蹙着眉头。 他想,如果戏煜真的来了,那么自己真的有办法赢吗?(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有高人相助,夏侯惇心花怒放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士兵来到他的面前,慌慌张张的样子。 夏侯惇问道:“大清早的,如此慌慌张张是什么意思?” 小士兵说道,他们刚才在巡逻的时候,却发现在树林当中又有一个纸条。 又是以戏煜的名义写的,说是夏侯惇作恶多端,今天必须取他的首级。 一定让他好好的做好准备。 那小士兵一边颤抖,一边将纸条拿了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侯惇真想踹他几脚。 看了纸条上面的字迹,他大声骂道:“戏煜,你竟敢如此挑衅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小士兵吓得颤抖。 “夏侯将军,您还有事吗?” 看到他如此窝囊的样子,夏侯惇一脚就将他踹出了营帐之外。 那小士兵发出一股惨叫声。 而夏侯惇又问那小士兵,知道戏煜一方有多少人吗? “回将军,我们并不知道,只是在树林里看到这张纸条。” 当时,有好多小士兵都进入了这树林之中。 看到这个纸条的时候,大家就想赶紧回来报告给夏侯惇。 然而谁也不敢来到夏侯惇面前,所以他们共同推举这个小士兵到来。 这个小士兵也知道自己倒楣了。 “你们就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物,连对方是多少人都不知道,不过幽州本有十万大军,再加上我的十万,这二十万大军捏死他戏煜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吗?” 虽然他这么说,其实也知道戏煜的厉害。 可是他既然来到这里,绝对不能让军心涣散,必须给别人打气。 他又瞪了小士兵一眼。 “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小士兵吓得赶紧离开。 夏侯惇根本就没有把这张纸条当做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营帐口。 夏侯惇头也不抬,就厉声呵斥道:“有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夏侯惇这才抬起了头,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仙风道骨的老人。 留着山羊胡子,脸上却十分的光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又特别的大。 夏侯惇顿时一愣。 “你是谁?你怎么会来到了我这里?” “刚才营帐外面有好多士兵排列着,可是我把他们已经全部放倒了。” 那老头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个拂尘,轻轻的摇晃着。 “就是用这东西把他们给放倒的。” 夏侯惇吃了一惊。 他连忙上营帐外面跑去,却看到几个士兵果然已经倒了地。 老头道:“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让他们晕倒而已,绝对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 夏侯惇十分的生气,居然有人敢如此的挑衅自己。 可是瞬间,他又改变了想法。 这个老头能力肯定很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这些士兵悄无声息的都倒地了? 他用非常疑惑的目光看着那老头,希望对方能够解释一下。 老头说道:“我要看看你的待客之道如何。” 夏侯惇赶紧笑了起来。 “请老伯上桌,我还有好多事情请教。” 老头立刻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夏侯惇要准备亲自给他泡茶,他知道这老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很快,浓茶便端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介绍道:“我生活在幽州一座山上,从方向上看是南边,所以你直接叫我南山老头就行了。” 夏侯惇笑着说:“那就叫南山老人吧。” “随便你怎么叫。” “不知道老人家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简直是笨蛋,我自然是来帮助你的,凭着你的力量难道能对付戏煜吗?” 夏侯惇又是十分的生气,可是想了想,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得到了老人的相处,真的是让自己如虎添翼。 “请老伯赐教。” 可是夏侯惇同时也在考虑,这个老头还帮助自己又是为何呢? 但是老头提了一个要求,让夏侯惇跟着自己出去,他要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 虽然夏侯惇还有无数的疑问,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问了,终于跟随着老头走了出去。 从另一个营帐当中得来了好多的士兵,他们看到一个陌生的老者来到这里,顿时感到十分的奇怪。 正要上前询问的时候,夏侯惇就向他们摆了摆手。 让他们不可以到前面来。 尽管几个士兵也感到十分的奇怪,但他们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来到了一片树林当中。南山老人却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 那石头上面被人刻着棋盘,而且棋盘上还有几个小玉米粒。 “看到了没有?刚才老夫在这里与别人下棋。” 夏侯惇点了头。 仍然不知道老者到底是何意思。 只见老头发了一掌。 那些玉米粒立刻就移动了,就像是有人在快速的洗菜一般。 “因为我会一个阵法。只要有我相助你,保证戏煜的大军攻不过来,而我知道,戏煜一旦到幽州,长安那边会袭击西域的后方,我说的对吗?” 夏侯惇吃了一惊,这个计划,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在曹丕那里开会的时候,这个老头也在场或者是什么人泄露的秘密? 南山老人看着他这个样子,冷笑一声。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还有好多我知道的事情。” 这一刻,夏侯惇是彻底的服气了,于是赶紧跪了下来。 “老伯原来是个神人。既然如此,那就请老婆祝我一臂之力。” “行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我自然也是无利不起早,至于原因以后你就会清楚,现在你就以我为军师,我一定会帮助你灭掉戏煜。” 夏侯惇心情特别的激动,而忽然又看到了那老头甩了一下浮尘。 有许多的树叶都摇晃了起来。 “到时候,戏煜那边的士兵就会像这树叶一样慢慢的耷拉下来,你明白了吗?” 他把拂尘一收,树上的许多的树叶全部都耷拉着,垂头丧气的样子,而慢慢的也到了地上。 夏侯敦是彻底的看到了老头的本事。 “老人家,真是多谢你了,谢谢你能够帮助我。” 他想如果自己把戏煜的军队给灭了,甚至有可能把戏煜弄死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让自己更加的有名声? 那么在曹丕那里,自己可就是一大功臣。 如果扫清了这个障碍,那么以后就更加的有助于曹丕一统天下。 他的脑海当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宏伟蓝图。 而这时候,他的智商仿佛也越来越低,他甚至认为这个老头一定会是胜利的。 南山老人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说道:“好了,你赶紧起来吧。我已经看到了你如此忠诚的样子。” 这句话如果是曹丕说的话,夏侯惇可能是十分的欣慰。 但是从这样一个老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但现在人家这么有本事。自己也必须低三下四。 一会儿,夏侯惇就领着南山老人进入了营帐,并且将重要的几个将士都叫了出来,将南山老人的身份和本事都介绍给了他们。 “所以现在我们根本不用害怕那戏煜,有南山老人帮助我们,那真是如虎添翼”。 不过几个参将并不知道南山老人有什么本事,他们以为夏侯惇随便找了一个老人来。 他们因此对南山老人有些不尊敬,虽然表面上是在赞扬,可是内心里显然是不服。 夏侯惇便十分的生气。 “怎么样?你们大家不服吗?” 他希望南山老人再给大家露一手。 但是南山老人却根本不屑一顾,而是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参将。 让大家感到如芒在背。 而如今,戏煜已经带队马上就要进入幽州地界。 忽然有一个暗卫出现在了戏煜的面前。 没有召唤就前来,这证明有重要的事情。 “说吧,什么事情?” “回主公,有一个老头去见了夏侯惇。” 那暗卫就将夏侯惇与南山老人见面的场景说了一番,并且着重讲述了在树林当中发生的事情。 “小人虽然不知道那老头是什么人,可是看来他会妖法,我们不得不防。” 戏煜吃惊。没有想到两军行军打仗,居然有江湖之人相助。 如此说来,事情还有些棘手。 “那老头帮助夏侯惇又为了什么事”? “主公恕罪,这个……小人并没有查出来”。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 暗卫离开了以后,戏煜便说先暂缓行动,考虑一下对策再说。 也希望暗卫再重新带回其他的消息,比如说知道南山老人的老巢在哪里,有什么人能够对付他等等。 可同时告诉士兵们,自己并不是缩头乌龟,因为他不希望有任何的士兵受伤。 “我的百姓,我的士兵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你们一根头发也不能少去。” 很多士兵听了这话以后,特别的感动。 “咱们现在进入营帐,大家稍安勿躁。” 大家于是齐刷刷的往反方向而去。 此刻,在幽州城一个深宅大院。 一个五十多岁国字脸的老者正坐在院子的葡萄树下扇着扇子。 有一个穿着青衣的矮个子到来。 “老爷,已经调查清楚了,信誉快要进攻幽州了”。 “福伯,这消息可准确吗”? “千真万确,据说,夏侯惇在行军的途中伤害了戏公的百姓。所以……” 老头点了点头。 他明白,戏煜本身就想进攻幽州。 这一下只不过得到了一个理由而已。 福伯又将调查的其他事情也都说了一番,老头便挥了挥手,让他暂时回房间。 福伯离开了以后,老头脸上露出了笑眯眯的状态。 他的名字叫欧阳富。 是幽州著名的大富商。 是做丝绸生意的,据说以前名字叫做欧阳培。 可是他认为培不好听,和“赔”一个音。 于是后来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改名叫做欧阳富,从此还真的就发家致富了。 想到今天得到的情报,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朝东边而去。 他来到了一个月牙形拱门处。 看到了一片小竹林,听到了弹奏琵琶的声音。 不用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欧阳琳琳正在弹。 他朝里面走去的时候,恰好有一个丫鬟往外走,对他福了身子。 “老爷好。” “赶紧通报小姐一下,说我来了”。 那丫鬟便立刻朝欧阳琳琳的房间而去。 很快,琵琶声便没有了。 看来是那丫头正在和欧阳琳琳对话。 一会儿,那家伙就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老爷,小姐已经收到消息了,您直接进去就是了。” 欧阳富点了点头,倒背着双手来到了欧阳琳琳的房间。 看到了一身长裙的女儿,头上戴着金步摇。 “爹,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女儿一声就行了,你怎么亲自来找女儿”? 欧阳富的脸上笑眯眯的。 “女儿,有好事了。” 欧阳琳琳感到莫名其妙,让父亲赶紧坐下来。 同时让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走了出去。 “爹,有什么好事”? “戏公马上就要进入幽州了,因此幽州是不会保全的,一定会成为戏公的地盘”。 “爹,你也知道我对这些大事是不感兴趣的,也不懂,不知道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欧阳富叹息了一口气。 “女儿,上一次我跟你提过戏公的,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欧阳琳琳想了想,有一次在酒桌上,爹好像提过这么一个人。 反正老爹对这个人好像特别崇拜。 她当时只是敷衍着,早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爹,我有些印象了。” 可她还是不明白父亲说这件事情到底是干什么。 戏公来不来的,跟她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关系? “爹希望你能够嫁给戏公,从此以后我们将可以飞黄腾达”。 “爹,你说什么我跟人家根本就素不相识。”欧阳琳琳就急切的反对。 原来在欧阳琳琳的心中,她早已经有了意中人。 她的思想特别的前卫,非常的反对父母包办婚姻,反对媒妁之言之类的。 “女儿,你不要激动,我实话告诉你了吧,就算是咱们想嫁给戏公,人家未必一定能够喜欢”。 “哼,我还不愿意嫁呢,就算他身份高贵又如何?难不成他还巧取豪夺?” 其实欧阳富也是在赌,他希望让女儿嫁给戏公,让自己全家光耀门楣。 但他知道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女儿除了有容貌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优势。 他甚至想献出好多的钱来送给戏煜,然后让他赏赐给士兵。 算是对士兵的资助。因为士兵打仗毕竟很辛苦,自己奉献军费来,也可以立下大功。 可他知道戏煜富可敌国,自己现在这些东西,人家未必能够看上眼。 所以他也认为,自己这个想法只不过是幻想而已,可是女儿根本不懂他的心思。 自己千辛万苦想巴结戏煜,可是在女儿的眼中却是不屑一顾。 “女儿,你要明白,咱们家里虽然很富有,可是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也从小就幻想能够像士大夫一样”。 欧家富叹息了一口气。 他小的时候的确如此幻想过,可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与氏族决裂,被氏族打击。 自己机缘巧合却经了商,也跟着高人学习了做生意的经验,最终患者特别的富有。 最初那几年,因为特别的富有,所以生活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他就是为了能够麻醉自己,不要以氏族打击了自己,自己就倒下去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自己在醉酒的时候也曾经跟欧阳琳琳说过的。 欧阳琳琳也明白父亲的意思,可是他怎么能够牺牲自己的爱情呢? “女儿,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再说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就算是咱们白白的送上,那戏公还未必愿意,要知道,他身边不缺乏美女”。 欧阳琳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欧阳富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喜欢陆小川吗?我告诉你,他不是好东西。” 欧阳琳琳吃了一惊,自己喜欢陆小川的事情,父亲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丫鬟向父亲告了密? 她气的脸红脖子粗,准备分辨的时候,欧阳富说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也有证据向你证明,陆小川不是什么好东西。” 欧阳富甩了一下袖子,说道,让她好好考虑,如果发现陆小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嫁给戏煜,然后就扬长而去。 欧阳琳琳气的跺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不好争辩什么。 可就算是陆小川不是什么好鸟,自己有什么理由嫁给戏煜呢? 父亲的逻辑简直是太让人可笑了。 另一边,戏煜回到了营帐之中,便劝慰大家不用担心。 只不过是晚几天得到夏侯敦的脑袋而已,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大家一定要放松下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并不是害怕夏侯惇。 而在幽州,夏侯惇依然把南山老人当做座上宾,引起了好多参加的不满。 很多参将就私下里议论,认为这老人来历不明。(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救了一个美女 有两个夏侯惇手下的参将,一个叫赵强,另一个叫王林。 他们就想商量一下,让这老匹夫一些好看。 因为只有让老匹夫倒下了,夏侯惇才可以清醒过来。 “真不知道夏侯将军是怎么回事,居然喜欢这样一个老东西。” “看来这老东西,还会忽悠人,这样,我们一起来捉弄他们。” 两个人就进行着计划。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夏侯惇为南山老人所单独准备的营帐里。 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给南山老人行礼。 说既然夏侯惇喜欢他,那么他肯定有一些真本事。 希望老人家能够教教他们。 但是南山老人的目光特别的锐利。 一看这两个年轻人就不怀好意,却根本不愿意理会。 他这种狂妄的态度,更是让两个人十分的不高兴。 但他们还是对南山老人敷衍着。 南山老人知道,这两个人看来想捉弄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说吧,要学什么?” 赵强和王林对望了一眼,看来计划可行。 于是,赵强便说道:“前面有一片小树林,在那里人少,不如就到那里去学习。” 理由是不想让南山老人的功夫被更多的人学到。 “好,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们。” 两个人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的顺利。 如此出来,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 很快,他们往一个小树林而去。 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白桦树。 此刻,微风吹来,有许多的树叶随风摆动。 而两个人已经事先在某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坑,上面却铺满了好多的木柴。 只要南山老人一到那个地方去,他立刻就会陷入其中。 两个人到时候会把土给填平,让他彻底的埋在里面。 至于夏侯惇那里怎么交待,他们两个也已经想好了。 当真正进入树林的时候,南山老人眼睛一看,便明白了他们的阴谋。 但此刻他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两个人自然故意引导他走向那个地方。 眼看着他距离那里已经越来越近,两个人不动声色,却已经十分的高兴。 就见南山老人把拂尘一甩,他自己没有任何的事情。 而两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深坑移动,他们快速的就进入了那个深坑当中。 他们啊的一声大叫。 “这是怎么回事?” 南山老人冷笑一声。 “怎么回事你们还问我吗?这不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吗?” 这一下,两个人终于知道这南山老人果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老人家,我们错了,快放了我们吧。” “哼,现在知道错了,那已经晚了。” 之后,南山老人就离去了,同时说道:“放心吧,除了我以外,谁也不会让你们从这里出来,我一会儿要问问夏侯惇,他手下为何是这个样子。” “老人家,不要,千万不要呀。” 两个人知道夏侯惇的脾气。 如果这事被夏侯惇知道了,那么他们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南山老人哪里会听他们的话? 当即潇洒的往夏侯惇的军营而去。 再说另一边,欧阳琳琳听了父亲欧阳富的话以后,心情特别的激动。 这下也没法继续弹奏琵琶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贴身丫鬟小红从外面买了东西回来。 看到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惹的你这么的不高兴?” “如果是别人惹了我,我倒可以去对付他,可是惹我的却是我的老爹。” 小红就赶紧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琳琳把具体的事情说了一番。 “天呀,老爷,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不就是乱点鸳鸯谱吗?” 欧阳琳琳就立刻抓住了小红的胳膊。 “小红,你说这陆公子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呀,小姐,陆公子当然很好了。” 欧阳琳琳决定去办一件事情。 她让小红和自己赶紧出去想办法找到陆公子,要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他。 然后让陆小川赶紧来到这里提亲。 “小姐,这有些不好吧,别忘了,咱们是女方,怎么可以死皮赖脸的纠缠着?” “可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如果不去,难道真的让我到火坑里去跳吗?” 小红想说一句,她虽然不认识戏煜是谁,可是老爷既然看中,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 但是她知道小姐的脾气,就算是再优秀,她也不喜欢的。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不会你害怕我爹吧?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既然如此,小姐,那我就跟着你去。” 至于戏煜这边,告诉士兵们放松一些,该干什么干什么。 在暗卫没有传递消息以前,谁也不要轻举妄动。 而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回来,就证明南山老人的确有些不同反响。 至于他也想到这幽州城里去走一遭。 他顺利的进入了幽州城。 刚进城门口就看到了好多商贩在摆摊子。 他心中暗想,如果早日占据了这幽州城,会让这里更加的富裕,会让百姓的生活更加的好起来。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挎着一个篮子在买一些中草药。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戏煜就朝前走。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目光。 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公子,看上去也特别的体面。 他对着那女子露出了淫笑的光芒。 但那女子买完中药离去以后,他竟然悄悄的尾随着。 戏煜感觉到这男子不怀好意。 他决定也悄悄跟踪,把那女人救下来。 女人急匆匆的往家里而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背后跟踪着自己。 自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桥上。 终于,那男子快速的跑了过去。马上就伸出了咸猪手,把女人给抱住。 那女人就惊慌失措,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男子已经笑着说:“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救你呢?那就赶紧从了我吧。” 女人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她就要求男人赶紧把自己给放了。 “简直是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放着你呢?你简直太天真了。” “你最好放开他,否则的话,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有一个声音快速的响了起来。 正是戏煜发出来的。 男子吃了一惊,这个荒山野岭自己刚看到了,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 他立刻转过头去,看到几米之外站着倒背双手的戏煜。 于是就立刻冷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女人看到有人来解救自己,自然非常的高兴,大声喊道:“公子,快救我呀。” 戏煜朝这边走来的时候,那男人掐住女人的脖子。 让戏煜最好停止,否则的话现在就把女人给杀死。 那女人就吓得瑟瑟发抖,就要求戏煜先不要过来了。 戏煜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男人和女人都感觉十分的突兀。 他在跟谁说话呢? 在这时候,有一个幽灵一般的暗卫快速的出现,立刻将男人给踢了一边。 然后快速把女人给救了。 女人还没有从惊慌失措当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事了。 才发现这时候凭空多了一个人。 戏煜却对自己点头。 而男子也没有想到忽然会有来搅局的。 他恶狠狠的看着暗卫。 “你是什么人?” 那暗卫立刻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疯狂的打了他好几巴掌。 女子就连忙向戏煜表示感谢。 “姑娘,你不必感谢我,以后走路的时候注意一些,别走这些偏僻的地方,以免再遇到咸猪手”。 女人答应了下来,不过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叫咸猪手? 戏煜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又把前世的词汇给冒了出来。 戏煜就让女人赶紧离去。 女人也正好很着急,因为家里还有病人。 再一次感谢,便匆匆的离去了。 暗卫于是就问道:“主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戏煜看了一下,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于是便说道:“好了,把他给打一顿,丢到小树林里去吧。” 暗卫也马上行动,这男子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很快,暗卫就把那男子放在了小树林中。 而戏煜这才发现,小树林中,居然有两个美女正在朝这边走来。 这两个女人正是小红和欧阳琳琳。 原来两个人走在半路上,欧阳琳琳忽然有些闹肚子,就赶紧找一个小树林解手。 暗卫做完了这件事情以后,戏煜让他暂时退下去了。 而两个女人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顿时都呆住了。 原来这个男人正是陆小川。 欧阳琳琳大声喊道:“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戏煜一愣,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他仔细看着两个女人。 看来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鬟。 看到陆小川受伤的样子,欧阳琳琳顿时感到十分的心痛。 而小红就恶狠狠的看着戏煜。 “陆公子是被你打伤的吗?” “是我的下人打伤的,说是我打伤的也不错。” 小红冷笑道:“行,你还承认。” 而陆小川此刻已经晕了过去。 欧阳琳琳也抬起头来,愤怒的看着戏煜。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该死,我没把他打死已经不错了。” 欧阳琳琳看到地上有一个小石头,就拿起来疯狂的打向戏煜。 但戏煜却快速的躲开了。 小红说道:“小姐,当务之急还是不要跟他在这里耗着了,还是赶紧送陆公子去医馆吧。” 欧阳琳琳也马上醒悟了过来,可是难道就放戏煜走吗? 戏煜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女人看来不知道这个畜生干了什么事,现在要不要我告诉你们?” 欧阳琳琳不理他,而是让小红赶紧去请郎中。 可是小红有些担心小姐。 如果自己走了,这个男人再对小姐下手可怎么办? “小红,你就不用管我了,难道你忍心看到陆公子有事吗?” 小红看了一下戏煜,又看了看小姐,只好叹息一口气离开了。 欧阳琳琳就看着戏煜。 “你说你为什么打他,我现在可以听解释。” 于是,戏煜就把真实的情况都说了一番。 “你说什么?你敢污蔑陆公子,你简直太可恶了。” 在自己的心目当中,陆公子那就是一个男神。 欧阳琳琳怎么可以允许任何人侮辱他呢? 可是,她马上就恍然大悟了。 这个人肯定是父亲派来的。 对呀,自己和琳琳离开肯定已经受到了父亲的关注。 父亲也说了陆小川不是好人。 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嫁给戏煜,所以就派人暗中跟随自己,然后又找人打了陆公子。 接着编排陆公子。 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歹毒。 “说吧,我爹给你多少好处,让你愿意为他做这些事情”? 这一下,戏煜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 她爹? 她爹又是什么人? “姑娘,我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你的情郎,我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戏煜没有理他,直接就离去了。 欧阳琳琳虽然十分的生气,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回头还是找自己的父亲去算账吧。 真是不明白父亲到底是怎么吃错药了,为什么一定要反对自己的这门婚事呢? 小红很快就找到了郎中,然后郎中派了两个人将陆小川给带走。 戏煜回到营帐当中的时候,却看到那打探消息的暗卫还没有回来,他顿时也有些心中没底。 有士兵就说,还是赶紧去进攻幽州发兵吧。 就算有士兵损伤也是无所谓的。 可是戏煜说一兵一卒,他也不希望有所损伤,因为士兵们是他的兄弟。 再一次让士兵们很感动。 南山老人找到了夏侯惇,脸上十分生气的样子。 “南山老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侮辱你了”? “夏侯惇,我好心好意来协助,你想不到你的手下就能让我受气,我也不知道是他们背着你这样做的,还是你安排的。” 夏侯惇吃了一惊,连忙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山老人就把树林里的事情告诉了他,让夏侯惇自己亲自去看一下。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去看一下的。” 夏侯惇带着两个士兵前往树林当中,脸色铁青。 也不知道谁给自己惹的事。 很快他来到了那个坑子处。 这才发现是赵强两个人。 他大声怒骂道:“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老老实实,就把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夏侯惇脸上的青青条条绽放了出来。 “南山老人是来帮助我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但没有救两个人,而是让前来的两个士兵立刻填上土,把两个人活埋了。 赵强就啊的一声大叫,希望将军一定要原谅。 “哼,你们不是三岁的小孩,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论两个人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最终,这个坑子就被填上了。 夏侯惇回去了以后直接就跪在了南山老人的面前,希望他一定要消消气。 都是自己不好,对手下管理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南山老人,要惩罚你就惩罚我吧,希望我们的协议不会断。” 南山老人恶狠狠的看着他,得知他已经把两个人活埋的时候,也气消了。 要不是自己有所求,他才不会来帮夏侯惇呢。 “这件事情我希望下不为例,还有,赶紧告诉士兵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夏侯惇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对方就是原谅了自己。 他立刻把许多的士兵召集了起来,将刚才事情都说了。 “或许你们当中还有人不服南山老人,但是你们已经知道了,南山老人的力量很大。谁要是在挑衅,这就是下场。” 的确很多人不服南山老人,但此刻他们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候,南山老人忽然来到了大家的面前。 “老子没有跟你们露一手,你们不知道我的本事是吧?” 只见他把拂尘一动,地上好多的石子都被风刮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一晃,一棵树直接从中间斩断。 “这一下你们还有谁不服吗?” 很多士兵就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法力如此高强的老人。 可是也有些人就生气,他如果早露一手的话,赵强两人也不会算计他,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灾祸了。 夏侯惇哈哈大笑,说道:“这一下大家能不能有信心,咱们要对付戏煜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士兵们也喜悦了起来。 夏侯惇又分析到,据说戏煜应该快进幽州了,可是迟迟没有进来,估计就是南山老子的名字把他给吓的。 于是,大家就拍起了南山老人的马屁。 南山老人非常的高兴,可是紧接着,脸色又阴沉了起来。 他对夏侯惇说:“你跟我到营帐去,我有话对你说。” 夏侯惇就像下人一般,乖乖的跟他走了。 如果以前士兵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是非常的生气。 可是现在已经知道南山老人的本事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夏侯惇为南山老人所单独准备的营帐里。 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给南山老人行礼。 ,他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夏侯惇为南山老人所单独准备的营帐里。 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给南山老人行礼。(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进攻幽州 欧阳玲玲和小红来到了郎中的屋子,昏迷不醒的陆小川躺在床上。 “大夫,麻烦你以后一定要让他好起来呀。”欧阳琳琳焦急的喊道。 一个仙风道骨的矮个子的戴着毡帽的老者正是郎中。 他笑着说医者父母心,自己一定会把陆小川给弄好的。 而小红说:“小姐,这位郭郎中医术是十分高超的,尽管放心就是了。” 不过两个女人接下来又骂起了戏煜简直是禽兽不如。 “这陆公子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但小红又觉得这戏煜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欧阳琳琳就瞪了他一眼。 “小红,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向着外人呢?” 小红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一切还是让陆小川醒来了以后,一切就都是真相大白了。 郎中给陆小川服了一些药,便说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欧阳琳琳也放心了下来。 “小红,在这等着,我要回去质问一下父亲。” 小红还没有答应下来,欧阳琳琳已经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红叹息了一口气,只要是牵扯到陆公子的事情,小姐就比什么都着急。 欧阳琳琳一口气跑到了家中,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客厅里,欧阳富还在考虑着到底如何能够说服女儿,就看到女儿火急火燎的到来。 “女儿,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欧阳琳琳就双手掐着腰。 “当然是你了。” 欧阳富感觉到十分的诧异,最后就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戏公,爹也不会逼你,不过爹可是真的是为了咱们家好,也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但是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吧。” 欧阳琳琳忽然进了屋子里,然后坐了下来。 “爹,你真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这么说爹爹?” “你为什么要派人殴打陆公子?就算是你不喜欢他,也不应该这个样子呀。” 欧阳富顿时感觉的莫名其妙。 “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行了,爹,你就不要再跟我装了。” “女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看到欧阳富的眼神,欧阳玲玲也有些怀疑,父亲应该没有撒谎。 可是这件事情也就太诡异了。 于是,他把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番。 欧阳富说,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我是不喜欢陆小川,可是我根本就不至于这样做,你爹我难道是背后下毒手的人吗?” “那可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个人要这样做呢?” 欧阳琳琳自言自语,又仿佛说给父亲听。 欧阳富却不屑一顾的,说肯定是陆小川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被人家给教训了。 欧阳琳琳非常的生气,为什么父亲就是对陆小川有如此的成见呢? 另一边,戏煜终于得到了暗卫的汇报。 他当时在一片树林外面巡游,暗卫忽然来到他的面前。 “回主公,那南山老人的消息终于打听到了”。 戏煜大喜,然后让他赶紧说一下。 暗卫就将相关情况说了一番。 已经成功的找到了南山老人的师父。 而且已经带来了。 “哦,那在哪里”? “回主公,还在一个亭子附近,有专人看着他,主公同意了以后。我再把带来。” 戏煜挥手,让暗卫赶紧将那师父带来。 不多时,一个长得很矮小,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便到来。 他同样拿着一个拂尘,不过是紫色的。 他特别的谦虚,见戏煜就恭恭敬敬的鞠躬。 “草民参见戏公。” 戏煜点了点头,就让他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这老头介绍到自己姓洪,就洪西林。 那些老人正是自己的徒弟,可是心术不正。 在几年以前学业有成以后,就准备下毒害自己,并且将自己的好多法器都带去了。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根本就没有害到自己。 因为自己早在很多年以前就看出了他的不臣之心。 所以洪西林就做好了准备。 他服了一种药,造成假死的状态。 让南山老人以为自己真的死了,所以在外面更加的有恃无恐。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没有死,那么为什么你不出来阻止他做坏事?” 戏煜非常的生气,因为他通过暗卫的调查,得知南山老人还做了其他的坏事。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洪西林早就生气了,但是他听说过戏煜在百姓中的影响,所以他只能受着。 他不住的向戏煜道歉,而自己最近也没有闲着。 “行了,你让我看到你的本事才可以。” 戏煜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他本身也不应该去训斥对方,只是他太痛恨南山老人的行为了。 “好说,那就请戏公看好了”。 之后,他把拂尘一动,立刻地面就震动了。 而且天空当中乌云密布。 戏煜感到十分的吃惊,想不通对方的力量是如此的大。 就在这时候,好多民众也看到了天空当中乌云密布。 他们感慨了起来。 “咦,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是呀,刚才还好好的。我还得赶紧回家收衣服呢。” 戏煜看到了洪西林的本事大为赞赏。 而洪西林立刻就把拂尘一甩,天气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地面也不再震动了。 使得大街上的行人们再一次议论了起来。 “这天变得可真是快。” 戏煜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愿意为我服务吗?” “为戏公服务,这是我非常荣幸的事情,因为戏公那是天降下来的英雄,拯救黎民疾苦的。” 戏煜感到非常的高兴,当然不是因为这些拍马屁的话。 而是因为自己得了一个得力助手。 不过接下来,他就让对方先暂时隐藏身份,千万不要让南山老人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他。 “戏公,你放心吧,就算是你不这么要求,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回到了军营。 而洪西林提出一个建议,也正深得戏煜的心。 原来洪西林让戏煜打斗的时候要故意失败,然后把南山老人给引到一个地方,自己再出手。 “好的,就这么办。” 回到了营帐里以后,戏煜仿佛也等不及了,现在开始着手赶紧进攻幽州。 很快,大部队就浩浩荡荡的朝幽州出发。 而在幽洲,好多百姓已经听说了戏煜要来的事情。 他们也盼望着这里早日成为戏煜的地盘。 然后让这里的百姓也像下邳的百姓一样过上好日子。 可是戏煜为什么迟迟还没有到来呢? 会不会不靠谱? 难道说被夏侯惇的二十万大军给吓破胆了吗? 终于听说戏煜要来了,很多人都互相的传述。 有些人暗中高兴,不过他们毕竟不敢把高兴劲表现在脸上。 当进入城门的时候,就知道士兵感到吃惊。 先前也听说了一下戏煜大军会到来。 但是又听说夏侯惇运筹帷幄,知道他们不敢来了。 想不到今天他们又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迎敌。 其中一部分士兵个戏煜的大军对抗。 还有一部分赶紧到营帐里去跟夏侯惇汇报。 夏侯惇当时正在跟南山老人下棋。 他特别的佩服南山老人的祺术。 忽然听到士兵说戏煜到来了。 “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来。” 南山老人哈哈大笑。 “那太好了,他们如果再不来,那我可就十分的寂寞。” 两个人立刻放下了棋盘,然后去迎敌。 可是夏侯惇却感到十分的奇怪,估计他们早已经听说了南山老人在此的事情。 怎么还敢前来?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诡诈? “能有什么,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南山老人感觉到对方实在是太胆小了。 夏侯惇立刻让士兵们前去迎敌。 大家都知道南山老人的本事特别的大。 因此,他们混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看到士兵士气如此的高涨,夏侯惇也十分的高兴。 就在昨天,他已经飞鸽传书给曹丕说了,南山老人来了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回信,而曹丕也感到十分的高兴。 虽然并不知道这位高人相助曹军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只要人家有所需要,自己也会尽量满足。 幽州城门口的士兵很快就被杀死。 戏煜指挥大家立刻进入幽州城。 此刻,欧阳琳琳和又去郎中那里找小红了。 陆小川仍然没有醒过来。 而两个女人立刻就听到了外面熙熙攘攘的。 她们立刻就来到了窗口,看到好多的士兵前来。 小红说道:“难道是戏煜攻打过来了吗?” 从来不关心大事的她居然也知道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欧阳琳琳感到非常不高兴。 “小红,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 但尽管如此,她好奇的眼睛也不断地望着外面,她非常想知道到底哪一个人是戏煜。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戏煜今天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她根本就认不出来。 而且两个女人也已经看出来了,好多店铺里的百姓居然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 “真是不明白这戏煜到底有什么好的,好像他们还在欢迎人家一样”。欧阳琳琳冷笑一下。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士兵。 这不正是打陆公子的人吗? “小红,你快过来看一下”。 小红也凑了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戏煜。 “怎么居然是他。” 欧阳琳琳就十分的生气,父亲还夸戏煜多么的好。 想不到他手下的士兵竟然如此的可恶,回头一定要跟父亲好好的说一下才行。 就在这时候,郎中说到陆小川醒了。 陆小川遇到睁开的眼睛,两个女人赶紧来到了窗前。 “陆公子,你没事吧”? 陆小川感觉的莫名其妙。 自己在哪里,而且怎么会碰到这两个女人? 欧阳琳琳就抓住他的手,把在小树林当中遇到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番。 小红就咳嗽了一声,这小姐现在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随随便找男人的手? 可是欧阳琳琳根本就不在意。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欧阳小姐。” “喂,你干嘛跟我客气呢?我不要你跟我客气。”欧阳琳琳脸红了,并且同时撅嘴。 “好的,那我不跟你客气了。”欧阳琳琳就问,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跟陆小川起了冲突? 陆小川有些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情急之下就撒了一个谎,就倒打一耙。 说看到戏煜调戏一个女人,上前就拯救了,结果被人给打了。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这不就是一个人渣吗”?欧阳琳琳愤愤不平。 而小红说道:“陆公子,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呀,这个人可是戏煜的一个士兵。说不定他会找好多的士兵来报复你的。” 陆小川吓了一跳,但他紧接着却说道:“哼,反正邪不压正,我是不会害怕的。” “好,陆公子,我太佩服你了,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欧阳琳琳立刻就鼓起了掌,同时就说出来了父亲的要求。 “陆公子,你赶紧到我家里去提亲吧,好不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小川十分的高兴,可是摇了摇头。 他说欧阳富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是呀,我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要不然咱们私奔吧?” 当欧阳琳琳说这番话的时候,直接把小红给吓坏了。 “天哪,小姐,你也太冲动了吧”。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不要乱说话”。 可是陆小川是坚决不愿意跟她私奔的,因为他不愿意舍弃自己家里的财富。 所以他说这件事情从长计议,先去提亲,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是呀,陆公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但是陆小川心里特别的愤慨,他把欧阳富的十八的祖宗给问候了一遍。 简直岂有此理,这不就是巴结戏煜吗? 戏煜的大军走到一个叫做金花岗地方的时候,就遇到了夏侯惇前来。 夏侯惇看到这些士兵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分不清哪一个是戏煜? 两军距离十几米都停了下来。 “哪一位是戏煜?难道他没有过来吗?” “笑话,我若不来岂不是就不热闹了吗?” 骑着马的戏煜立刻就说道。 “戏煜你为何要做如何打扮,难道和普通士兵穿成一样,是想做缩头乌龟吗”? “真是笑话,想不到你这么笨,我这是为了更好的奋勇杀敌。” 夏侯惇听到了这话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同样,他身边的南山老人也笑。 “戏煜,你简直是笑死我了”。 戏煜冷笑了一声,隔空指着夏侯惇的鼻子。 “我的想法岂能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够明白的?首先,我这是为了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和他们一个待遇”。 “其次,我如果穿的特殊,大家一定会保护我。而我现在就愿意和普通士兵一样,放下一切去奋勇杀敌。” 夏侯惇却不屑一顾,这是什么歪理? 不过,他不愿意在战场上与对方计较这些问题。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夏侯惇一声令下,士兵们拿着朝毛枪朝戏煜这方而来。 而南山老人早已经有了约定,他暂时先不动,先看看戏煜的实力再说。 直到夏侯惇这一边死了好多士兵,夏侯惇才急忙向南山老人求助。 他实在不明白,南山老人一上来就出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弄这些幺蛾子? 南山老人把浮尘一挥动,地面好多的尘土就扬了起来。 戏煜这边好多的士兵的眼睛被迷住了。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妖术?”西戏煜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夏侯惇哈哈大笑。 “戏煜,看来你并不知道南山老人在此,怪不得你没有闻风丧胆还敢前来呢。” 但是戏煜告诉士兵们不要害怕,继续去奋勇杀敌。 南山老人把拂尘给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地面的尘土更是飞扬,好多士兵都被打下了马。 戏煜恶狠狠的看着夏侯惇。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可以找江湖术士前来?” “瞧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不能找江湖人。有本事你也找呀”。 夏侯惇这边的士兵们也疯狂的笑了起来。 南山老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轻蔑地看着戏煜。 “对了,你也可以去找江湖人,现在要想对付我,可以去找我的师父洪西林这个老贼。不过非常不幸的是,这个老贼早已经上西天了”。 许多惨叫声从士兵的口中发了出来。 戏煜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继续保持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然后大声喊道:“将士们,咱们快撤。” 于是,他们立刻就撤退。 夏侯惇冷笑一声。 “想退?哪里有这么容易?给我追。” 戏煜大声喊道,让大家退的快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千万不要有匹夫之勇。 而夏侯惇带着南山老人去追。 南山老人在路上还在不断的挥着拂尘。 戏煜骑着马冲的对前锋,导致夏侯惇笑了起来。 “不是要和士兵们同甘共苦吗?我看你跑的比谁都快”。(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司马懿的勇敢 戏煜根本就不答理他,你爱说什么说什么。 而好多的士兵并不知道戏煜的具体计划。 他们认为戏煜之所以愿意逃跑,就是因为顾及着这些士兵的安全。 他们心里特别的感动。 而在刚才的打斗当中,毕竟有好多的士兵也都受了伤。 南山老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他反而特高兴。 夏侯惇这边的士兵就追击的更加厉害了。 而他们却发现始终无法追上敌人。 因为此刻戏煜的手中也拿着一个拂尘,正是洪西林交给自己的。 他不断的拿着拂尘,可以让后面的人追不上来。 现在的任务就是立刻把他们给引到一个峡谷之中。 而另一边,司马懿携带着很多的礼物,这一天终于来到汉中。 然而却不幸的是,忽然遇到了下大雨的天。 看来是无法直接的面对张录,还是赶紧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他进入了一个小茶馆,要了一些饭菜。 茶馆里有一个老头穿着土步衣服,特别的瘦小。 还有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裙装。 两个人是爷爷和孙女的关系。 一会儿,女孩就把饭菜放在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姑娘,让那个姑娘感觉到有些羞涩。 因为好多客人都是这样打量自己。 一会儿,那姑娘终于进入了厨房,然后来到了爷爷的面前,说道:“我怎么感觉到那个客人对我有些没有礼貌呢?” 老头从厨房里露出头来,看到司马懿应该并不像坏人。 “孙女,你想多了吧?” “爷爷,我以后不能在这里干活了,老是有客人这样打量着我。” “那行,我明天把你送到你的姑姑家里,希望她能够照顾你。” 那女孩子这才又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好几个大汉也来到里面,有人大声喊道:“来人,我们点菜。” 看到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个女孩子有些害怕,但总算是走了过去。 几个人看到女孩子长得如此的漂亮,似乎已经忘记点菜了。 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女孩子有些颤抖,赶紧抱住了臂膀。 有一个刀疤脸,算是他们的头,笑眯眯的:“小妹妹,干嘛害怕呢?来,上我腿上来坐一下。” 小女孩说道:“你们要点什么菜,快点吧,然后我到厨房里去告诉爷爷。” 刀疤脸就站了起来:“小姑娘,干嘛这么着急?先陪哥哥玩玩嘛。” 他就去拉小女孩的衣服。 小女孩就尖叫了起来。 老头从厨房里露出头来,看到这个情景,大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死老头,我们喜欢你的孙女,那是你们感到荣幸的事情,你还敢阻拦我们吗?” 那老头也有些害怕,希望几个人放了他的孙女。 他可以给几个人货币。 “混账东西。我们就是喜欢你的孙女,怎么了?” 这一下,司马懿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拍案而起,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赶紧把这姑娘给放开,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几个人没有想到会有人管闲事。 那刀疤脸就恶狠狠的看着司马懿。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之后,就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匕首,立刻就插在了桌子上。 那桌子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痕迹。 他们看司马懿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一样,又何足惧哉? 但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懿看着那女孩子就是有些面熟。 就像自己的某一个失散的亲戚一般。 因此,无论如何,这个闲事他是要管的。 看着对方拿出了匕首,他的确也有些害怕。 但他决定还是要帮助这位姑娘。 于是,他笑眯眯地朝刀疤脸儿靠近。 刀疤脸大叫一声:“你想干什么?” 那个女孩子也没有想到,司马懿居然愿意管闲事,还以为对方是坏人呢。 老头朝司马懿看去。 他不希望司马懿因为这件事情而受损,可是又愿意人家帮助自己的孙女。 情急之下,司马懿忽然想起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神弄鬼。 “先生,我看你可有血光之灾呀。” 看到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刀疤脸冷哼了一声。 “为了救这姑娘,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你如果不信就算了。我这么说可是为你好,我只不过也是一个客人而已,这姑娘的死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然后,他就不断的念着咒语,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念的什么。 忽然,他大声喊道:“不好不好了。夏侯惇去了幽州,他肯定有危险,我得去救他。” 之后,他立刻放下了一些货币,就准备离开。 并且临走的时候对老头说了一句话。 “老人家,你放心就行,今天这些人只要敢对你的孙女下手,让他们后果自负,我要走了。” 他快速的往外出去。 而刀疤脸却无法淡定了。 莫非这个人真的有一丝本事? 于是就立刻让手下赶紧让司马懿回来。 司马懿走出没有多远,有一个男子就立刻喊他。 “喂,你赶紧滚回来”。 司马懿根本就不搭理他。 那男子就疯狂的来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胳膊。 司马懿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我要赶紧去解救夏侯惇。” 刀疤脸把女孩子给了一个手下看着,便朝司马懿走来。 “你刚才说的夏侯惇好像是一个将军,他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大着呢。” 司马懿就继续忽悠,因为夏侯惇的命运是跟自己绑在一起的。 如果夏侯敦有了事,那么自己也会有血光之灾,这是当年自己的师父所设定的。 看到他如此焦急的样子,那刀疤脸正在思考,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刀疤脸还拿着那把匕首,司马懿马上夺了过来。 这就是司马懿的目的,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匕首给成功的夺来。 想不到居然成功了。 他快速的把匕首架在刀疤脸的脖子上,大声喊道:“我看你们谁还敢对那个姑娘无礼?” 刀疤脸这才知道他原来都是在骗自己的。 可恨,自己竟然还相信了他的话。 于是就对着司马懿辱骂了起来。 司马懿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 他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淡定。 刀疤脸的几个小弟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司马懿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还不把那姑娘给放了?” 刀疤脸的手下只好就把姑娘给放了。 那姑娘立刻来到了老头的面前,老头也松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低声的说道:“孙女,你还说人家是坏人呢,你看到了没有?要不是人家帮你,你就完了。” “是的,爷爷。我错了。” 司马懿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当务之急还是让刀疤脸赶紧让那些兄弟们撤了。 刀疤脸也只好这样做了,转瞬之间,好多的兄弟们都远离了。 刀疤脸冷笑一声。 “这下你应该放开我了吧?” 司马懿肯定不会这么快放了他。于是就让老头赶紧找一个绳子来把刀疤脸给绑住。 那老头却有些害怕,司马懿说道:“如果一旦放了他,你考虑一下是什么后果。” 女孩就让爷爷赶紧这么做,老头把心一横,立刻就找出了一个绳子。 把刀疤脸给绑了起来。 刀疤脸冷笑一声。 “你们绑了我,可要考虑一下是什么后果。” 另一边,戏煜带着士兵赶紧逃往峡谷。 就在这时候,戏煜忽然哈哈大笑,立刻调转了马,回过头来。 同时让士兵们全部都站住。 夏侯惇也及时的停住了马,但他始终还是没有追上戏煜。 他问道:“戏煜,你在搞什么鬼?” “夏侯惇,我希望你自己下马受死,如果一会儿真的开战的话,会有好多的士兵为你而殉难,你愿意这样做吗”? 夏侯惇一愣,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戏煜都已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他居然还敢如此的得瑟? 而他身边的南山老人这时候也有了理智。 难道戏煜把自己引到这里来,他是留了后手吗? 可是看了一圈也并没有其他的援军到此。 夏侯惇冷冷的说道:“戏煜,你到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别忘了论士兵的数量,你可不是我的人多”。 “我现在从一喊到三,如果你不下马受死,你会后悔的。” 戏煜说完了,就立刻喊了起来。 南山老人准备做法的时候,戏煜从袖口当中拿出了一个拂尘。 “老东西,你现在还想做法吗?” 南山老人看到这拂尘的时候,大吃一惊。 双臂有些哆嗦。 戏煜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夏侯惇看到他的表情,感到十分的奇怪。 “南山老人。有什么不妥吗?他的手中怎么也有一个拂尘,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拂尘到底哪里来的”? 那些老人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失真了。 戏煜身边的士兵,这才发现戏煜竟然也有这个宝贝。 戏煜根本就不理会他,而是数着数。 终于,三声已过。 戏煜立刻冷笑了一声。 “夏侯惇,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现在可是自己丧失了机会。” 夏侯惇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戏煜大声喊道:“老人家,你还不现身吗?” “我当然要现身了。” 就在这时候,仿佛天空当中出现了一个声音,很多人就看到在他们的顶端刮起了一阵风,有一个老头仿佛乘着祥云而来。 正是洪西林出现了。 他的身子飘到了戏煜身边的时候,立刻就把那拂尘给收了起来。 当他的身子落地以后,南山老人直接就吓坏了。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洪西林的目光特别的犀利。 “你这个畜生想让我死,哪里有这么容易?” 看到这个情景,夏侯惇感觉到莫名其妙。 “南山老人,他是谁呀?” 南山老人却低着头,不说话。 戏煜的好多身边才明白,原来那暗卫早已经传递消息过来,并且把这神秘的老人给带了过来。 可是戏煜却没有告诉他们。 不过不告诉他们也好,否则的话就没法演戏了。 洪西林把拂尘一摇,南山老人立刻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现在,他就像一个纸老虎一般。 任由洪西林拿捏着。 得知洪西林不死,他本身在士气上就已经输了。 他知道这位师父的手段。 “在临死以前,我非常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西林就把当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只不过假死而已,因为我早就看出你的不臣之心”。 “想不到,我算计了一阵儿,居然是这个结果”。 南山老人根本就不甘心,可是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畜生,你如果不出来做恶多端也就算了,可是你偏偏要作死”。 洪西林立刻就把手放在了南山老人的脑门处。 夏侯惇也终于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 他本来以为南山老人一定会反抗,然而南山老人却特别的平静。 就这样,闭着眼睛,接受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紧接着,他便开始七窍流血而死,只是一个瞬间的过程,他的身子马上倒在地上。 洪西林冷笑一声。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之后,他就对戏煜说道:“好了,麻烦已经解除了,我也该回到我自己的地方了。” 戏煜立刻下马,道:“老人家,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戏煜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估计不会成功的。 果然,就听洪西林说,自己是一个闲云野鹤。 他不愿意帮助任何的人,今天之所以过来,也是为了清理门户。 所以希望戏煜不要强求所难。 戏煜叹息了一口气,南山老人同时又说到,自己也不愿意接受任何的恩惠。 所以戏煜什么也不要送给自己。 “好吧,老人家,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一路保重,希望以后还能够联系到你。” 洪西林点了点头,就朝前走去。 夏侯惇就有一些着急。 自己之所有恃无恐,都是因为南山老人。 可是现在…… 他也没有想到戏煜竟然是如此的狡猾,把他给引到这里来。 戏煜看到他脸上出现了汗水。 “畜生,其实洪西林本身可以直接随我前去灭了你们,但就是让你们先高兴一会儿,给你们选择了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死亡,你们应该感到很荣幸”。 “戏煜,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到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他立刻让士兵们前去抗击。 可是这一次…… 夏侯惇也知道,自己这一边的士气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而戏煜这边的士兵却是士气大涨。 双方交战,输赢已经有了定局。 至于戏煜却躲在了一边,看起来热闹。 “夏侯惇,你恶贯满盈,纵容手下做坏事。所以今天你是必死无疑。” 同时,戏煜也数落着对方的好几个罪状。 尤其是伤害自己百姓,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来幽州我不反对,可是你敢从我的地盘上走,还伤害我的本姓,这是你自己作死的表现”。 同时,戏煜还特意说了百姓是天的话题,让夏侯惇的士兵们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们以前听说过戏煜英勇善战,可是没有想到西戏煜居然就这么一个思想了。 甚至有人正打着,忽然就停了下来听戏煜发表演说。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停下来?” 夏侯惇大声喊道。 而很快,许多士兵被打倒在地。 他们这一次也真正见识到了戏煜士兵的力量。 戏煜说道:“不过夏侯惇,你们要给我留着,我要亲自处决他。” 他朝夏侯惇走去,夏侯惇就像是脚上触了电一般。 居然无法走动。 有几个士兵就赶紧来保护夏侯惇。 “简直是不自量力。既然你们想找死,那就成全你们。” 戏煜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了长毛枪,立刻朝几个士兵打去。 几个士兵虽然也有反抗,但最终不是戏煜的对手。 转瞬之间,几个士兵都已经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夏侯惇啊的一声大叫,即便今天是死,也必须死得有尊严。 “戏煜,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夏侯惇,你有二十万士兵又如何?在士气上,你已经输了。两军交战,有时候较量的也是士气。” 夏侯惇额头上的汗水也流了出来。 然而,又有好多忠心于夏侯惇的人也过来保护他。 让戏煜感觉到十分的可笑。 “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来作死呢。” 又有许多惨叫声出现,双方各有损伤。 但夏侯惇这边的士兵受伤的更多。 而有个别人已经选择了投降。 前来保护夏侯惇的士兵,也马上被戏煜给干掉。 夏侯惇拿到长矛枪想袭击戏煜的背部。 戏煜很快转过身来。 两只长毛枪不断的较量着。 而戏煜长毛枪的头部,很快就抵在了夏侯惇长毛枪的中间地带。 戏煜把长毛枪一抽,夏侯惇的长毛枪竟然一分为二。 戏煜哈哈大笑,长毛枪立刻就抵在了夏侯惇的脖子上。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跟关羽真诚相谈 夏侯惇闭着眼睛,一副从容受死的样子。马上,许多血液都喷到夏侯惇的脸上。 是他手下很多士兵的血液。 如同雨滴落到脸上,又给了自己咸咸的感觉。 戏煜也没有废话,马上结束了夏侯惇的生命。 夏侯惇立刻躺下,死不瞑目。 阳光照在他脸上,脖子里汩汩血液流淌。 这一刻,全场气氛变得特别安静。 夏侯惇的很多士兵选择了投降。 “很好,我也不想滥杀无辜,既然你们投降,本侯自然也是宽厚仁慈的。” 士兵们松了一口气。 戏煜让士兵们着手收拾残局。 同时,把消息散播出去。 这样,幽州就算是自己版图了。 然后安营扎寨。 戏煜特意让士兵们押着关羽来到自己身边。 关羽枣红的脸上依旧露出怒容。 “夏侯惇死了,下一个死的是不是关某?” 戏煜看着他的脸,又配上忿怒的表情,便觉得可笑。 “关羽,请坐。” 但这个七尺男儿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坐。 有一个士兵非常生气。 “关羽,你简直是不识抬举。侯爷对你可是相当的厚爱。” 关羽怒视士兵,眼睛又看着地面。 “要杀要剐,关某不皱眉头。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戏煜的心里也特别生气。但也知道关羽并不是一般人。 有傲气是好事,总比卑躬屈膝拍马溜须者好多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我和关将军说点心里话。” 戏煜挥挥手,让士兵们退下去。 之后,戏煜站起来,强势的按着关羽的胳膊,使他坐下来。 “关羽,我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我比刘备强百倍。” 戏煜知道这话会触动关羽的神经。 果然,关羽暴躁如雷,脸上的青筋条条绽放出来。 “你先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随便发火可是伤肝的。” 关羽又冷哼了一声,不再吱声。 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听你把话说完,看看你到底能够说什么。 “关将军,首先我很佩服你,因为你并不是那种卑躬屈膝之辈,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那就好多了。” 关羽感觉到戏煜实在是太恶心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关将军,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认为我很虚伪对不对?不管怎么说,有一个事实,我现在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就认为你是一个人才。” “这一次的胜利其实也是和你有关系的,因为大家把你当做了一个关圣人,武圣,因此大家才能够奋勇向前,最终杀了夏侯惇。” 而关羽这一次的脸更红了。 这并不是肤色的脸红,而是有些羞愧。 实际上自己做了什么呢? 他虽然讨厌戏煜,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戏煜指挥有方。 而且有一个强大的暗卫组织,所以请来了高人协助。 “你就不要再寒碜我了,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关系可大了,你就是一个忠肝义胆的化身”。 戏煜围绕着关羽走了一圈。 之后,又继续笑着。 “你对刘玄德那么的忠心,我是很欣赏的,如果你是一个两面三刀之辈,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但是你的愚忠却受到了禁锢,那就是只对你们兄弟三人那样做,你要关注的应该是全天下的百姓。” 戏煜知道关羽的格局不会这么高,因此才要给他好好的上一课。 其实戏煜非常想说刘备的坏话。 可是他知道,那是适得其反的。 “关于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百姓。每当我看到百姓受罪的时候,我心如刀绞。” 他于是便把遇到老太婆和把他侄子和侄女的事情也都说了。 “如果我有一句话是骗你的,我甘愿天打五雷劈。” 同时,他又举了一些例子。 那就是在下邳,很多百姓安居乐业。 关羽沉默了。 论戏煜做的这些工作,刘玄德还真的是做不到。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狂妄自大? 一直以来真的把自己给禁锢在一个小圈子里吗? 现在听了戏煜的话以后,他的感触很深。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虽然他现在不再说什么,可是戏煜知道,自己的说话终于打动了他。 “所以关将军,这幽州已经成了我的地盘,我希望以后把你留在这里守护着幽州。” 关羽瞪得眼珠子特别的大。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他本身并不是戏煜阵营的人。 戏煜居然要如此的器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就是因为你是一个人才。你也可以认为我收买人心,但你要明白,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有这个本钱,才值得我去收买,你说对吗?” 戏煜也知道,做了这个决定,郭嘉,周瑜等人肯定会特别的反对。 但他就是这么决定的。 “关某只是一介武夫,哪里会懂得管理,还是希望你收回成命吧。” 关羽终于恭恭敬敬的向戏煜抱拳。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就不要推辞了”。 戏煜仿佛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下着命令。同时,他又举了一些例子。 那就是在下邳,很多百姓安居乐业。 关羽却更加支支吾吾起来了。 “你现在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来说服自己,你不过就是处于一个坎中,认为忠臣不保二主,我已经说过了,你这是为天下百姓着想。” 同时,戏煜说,这件事情,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让关羽回去好好的想想。 几天以后再答复自己也不晚。 因为现在自己刚接过幽州,也算是百废待兴。 “好了,关将军,你先退下去吧。” 关羽离开了戏煜的身边,他感觉到心情特别的沉重。 另一边,正吃着饭的司马懿,就让老头赶紧把刀疤脸的嘴用布给塞住,省得他再继续大喊大叫。 他也不担心,刀疤脸的手下回去搬兵。 因为只要刀疤脸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 为了答谢他,老头决定今天给他免单。 可是老头却担心一个问题。 这客人总是要离开的,以后人家再报复怎么办?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还有自己的孙女呢。 而那女孩子也对司马懿表示感谢,同时要向他道歉。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坏人。 司马懿笑了一笑:“我长得比较凶恶。” 看到了老头不住的叹气,司马懿心如明镜,当然知道老头在担心什么。 忽然,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刀疤脸的匕首。 他心一横,拿起了匕首,猛然的朝刀疤脸刺去。 直到把刀疤脸杀死为止。 老头和他的孙女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女孩直接扑在了老头的怀中。 司马懿转过头来,说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还是赶紧搬家吧。” 他同时表示今天也有些冲动了。 只是为了救那小女孩,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的后果。 老头看到刀疤脸已经死亡,叹息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望向了孙女。 “翠翠,有一件事情爷爷隐瞒了你。” 司马懿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做翠翠。 “爷爷,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对我隐瞒了?” 老头叹道,他其实自己早已经查出来了,得了重病。 这个病特别的棘手,根本就无药可医。 所以本身他也活够了,就是担心翠翠。 既然现在这个样子,不如他随便找一个地方度过余生,让翠翠就跟着司马懿吧。 虽然论年龄,司马懿有些大。 可是他也是一个英雄好汉。 翠翠吃了一惊。 “爷爷,怎么了?” 她双手抓住了地方的胳膊。 “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我欧阳林能够活到这么大年纪,已经赚了。” 之后,他就看着司马懿。 “你愿意带我的孙女走吗?” 司马懿顿时有些尴尬。 欧阳翠翠长的如此娇小可爱,是个男人自然是喜欢的。 “老人家,这得看看翠翠是不是愿意了”。 欧阳林赶紧问欧阳翠翠,欧阳翠翠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爷爷,我相信一定有人把你的病给治好的。如果你担心这个畜生手下报复我们,咱们现在搬家就是了。” “孩子,爷爷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够跟随着他。” 而且老头有一个理由,司马懿也是一个文弱书生,他根本就不会武术。 但关键时候却能如此的勇敢,所以让孙女跟随着他,绝对没有什么坏处。 欧阳翠翠看到爷爷主意已决,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马上盈盈向司马懿福身子。 “既然如此,小女子以后就永远是先生的女仆,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司马懿却是一愣。 想不到这个女孩子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也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然而祖孙俩根本就不知道司马懿这个符号代表的是什么。 接下来,欧阳林就开始收拾东西。 欧阳翠翠还是有些舍不得。 “爷爷,好了,爷爷还正打算过几天就离家出走呢,不希望死的样子被你看到,这一下跟你说个实话,爷爷也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最终分道扬镳了。 司马懿带着欧阳翠翠离开。 他买的好多礼品现在就有翠翠带着。 翠翠就问他,这是到汉中来做什么的,家住哪里? 司马懿这才告诉了欧阳翠翠,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今天下大乱,很多人都想建功立业,而曹公却是一位枭雄,所以我愿意跟随着他。” 其实欧阳翠翠是想过上平淡的生活。 可是他知道这个愿望看来是不成功了。 另一边,在幽州。 这里有许多的官员也已经吓得赶紧跑了。 因为他们知道戏煜的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 有可能会怪他们贪污受贿的事情。 戏煜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再让手下去追。 但是好多百姓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也感觉到十分的高兴。 只要戏公在这里,看来从此以后,他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而这一天晚上,戏煜就再一次问关羽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关羽还真的想了好久。 他最终抱着拳说道:“既然戏公如此信任,那么关某就答应下来。” 戏煜非常的高兴。 第二天的时候,就跟众位参将说了这件事情。 果然,周瑜等人极为反对。 他们认为关羽的心现在还不在戏煜这里。 “这个问题你们不用担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倘若他关于真的对不起我,我自然也不会留他的。” 很多人见他如此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正在开着会议,忽然有飞鸽传来。 原来是鲁肃的飞鸽传书。 说孙策曾经给鲁肃传书,希望自己能够建功立业。 现在自己闲着,快成为一个废人了。 但同时表示,他只是希望做一些事情而已,绝对没有任何的野心。 希望戏煜一定要放心。 戏煜看了这个信以后就哈哈大笑。 “不错啊,有这个想法是好事。” 当即就修书一封直接送给孙策,让他先等着,有合适的事情再交给他去做。 几天以后,孙策才收到了信,也终于感觉到心里踏实了一些。 而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和孙权经常在一起。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吴国太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自然也特别的高兴。 最初孙尚香成为了戏煜的夫人,吴国太是被逼无奈。 毕竟心里还是有道坎过不去。 可是时间的推移,她现在也逐渐的能够接受了。 而曹丕收到了夏侯惇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据说自己气得大病了一场,还责怪戏志才,夏侯惇前往那里的时候,应该阻拦才对。 这一天清晨,司马懿带着礼物正式去见张鲁。 很快,就受到了士兵的阻拦。 司马懿也非常有礼貌,说是代表曹丕,希望能够与张鲁会个面。 而且曹公非常的惦记张鲁,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士兵立刻把消息告诉了张鲁。 张鲁却沉思了起来,曹丕派人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难不成想让自己出兵协助他? 但貌似应该不可能。 现在适逢乱世,他只是希望占据着川蜀和汉中。 能够过自己的一方太平日子就可以了。 如果说没有野心也不可能,可他知道,还不至于到野心勃勃的时候。 他必须看准时机。 而如果一旦与曹丕取得的联系,是不是就无法明哲保身了? “曹丕派来的是谁?” “那人自称叫司马懿,而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姑娘,好像是他的仆人。” “司马懿,这名字有些熟悉。” 张鲁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远来是客,还是见一见的好。 见一见也未必就表示答应人家的要求。 司马懿终于和欧阳翠翠见到了张鲁。 把礼物送上以后,司马懿照样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看着欧阳翠翠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问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一位姑娘,身世很可怜,我就收她为仆人,她没见过世面,所以希望张将军你不要见怪。” 欧阳翠翠的确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所以赶紧道歉。 “无妨,只是一个乡巴佬而已。” 张鲁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士兵前来,在他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张鲁出离愤怒,立刻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也不和司马懿打个招呼。 司马懿感觉到十分的气愤,也太没礼貌了。 就算是有什么情况,至少应该说句话再走。 他到底是没有礼貌还是看不起自己呢?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他现在也算是有求别人。 而张鲁去了好久也没有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 司马懿和欧阳翠翠都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也没有人来招待自己。 司马懿安慰道:“好了,翠翠,相信人家一会儿就会到来的。”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张鲁才回来,脸上是一张非常愤怒的表情。 司马懿甚至在想。张鲁是不是在做戏故意想躲着自己? 或者是暗示自己找个理由赶紧离开呢? 但今天就是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办不成曹丕的事情,他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离开呢? 一旦今天离开了,要想再来见张鲁,或许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知道张将军到底因什么事情而这么生气?” 他心想,会不会是什么军中情况,难道有人要偷袭汉中? “别提了,是我的小舅子被人家杀了,我担心我娘子跟我闹,不过我那小舅子也的确该死,他可是整天无恶不作。” 张鲁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好了,别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司马先生既然来到了我汉中,不如就由我亲自陪着走走,看看我汉中的春色。” 司马懿还想说话的时候,张鲁挥了挥手。“咱们难得一见,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别的。” 直接就把司马懿的嘴给堵上了。 但司马懿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早晚有机会开口的。 张鲁带着两人就在这附近走了一走。 汉中虽然位置偏僻,不过这里民风淳朴,风景也十分的优美。 “司马先生以为如何呢?” 司马懿只好也打哈哈。 “不错,真的是让人特别的羡慕。” 就在这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司马懿被关押 “张将军,你可一定要为马大哥报仇呀。” 三个人立刻回过头去。 一个青年男子哭哭啼啼的向张鲁跑来,而司马懿和欧阳翠翠却吃了一惊,这不正是刀疤脸的手下之一吗? 那青年看到了两个人,也是感到十分的奇怪。 “张将军,就是他们把马大哥给绑架了,而马大哥现在已经死了,估计就是他们下的毒手。” 司马懿实在没有想到世界居然会如此的小。在这里居然见到了刀疤脸的手下。 张鲁就问具体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而司马懿却是一身正气。 欧阳翠翠特别害怕。 司马懿说,千万不要害怕。 那男子心想,如果说了实话,张鲁会不会特别的不高兴呢? 可是他不说话的时候,张鲁又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无可奈何,他也想不到如何撒谎了。 他指着欧阳翠翠。 “我们大哥,就是想让她陪个酒坐下来说说话而已,可是这个女孩子对我们大哥辱骂。” 然后就说司马懿多管闲事,还装神弄鬼。 他这半真半假的话,也有好的效果。 张鲁蹙眉头。 就知道这个小舅子不给自己省心。 而那人也知道他是害怕老婆的,于是就说道:“张将军,马大哥的事情如果解决不清楚,恐怕马大姐也是不会乐意的。” 张鲁怒声:“你别给我提这个臭婆娘。” 就在这时候,一阵凄惨的哭声传来了。 正是张鲁的夫人之一马夫人到来。 马夫人脸上流着泪水。 “夫人,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我的弟弟而来的,我的弟弟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马上就抓住了张鲁的胳膊,然后恶狠的说道:“到底谁把他杀死了,你赶紧给他报仇。” 虽然张鲁在外人的面前说自己不怕老婆,可是面对夫人,他有些束手无策。 “夫人,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我也在调查着呢。” 那青年男子便赶紧说道:“夫人,那杀人的凶手就是他。” 然后他指司马懿。 司马懿刚才却在考虑到底如何脱身。 欧阳翠翠低声道:“司马大哥,咱们该怎么办?” 司马懿还是让她不用担心。 马夫人恶狠狠的看着司马懿。 “是你把我的弟弟杀了吗?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她疯狂地朝司马懿而来。 张鲁更是大声喊道:“来人呀。” 有好多士兵先后到来。 马夫人疯狂的打司马懿。 司马懿说道:“夫人,放开我,你的弟弟是活该。” 而那男子却冷笑的看着司马懿。 “胡说八道,你杀死了我的弟弟,还说他咎由自取,我弄死你。” “夫人,你不要冲动,让这些士兵们把他抓起来就是了。” 张鲁就把马夫人给拉了起来。 几个士兵就立刻把司马懿给抓住了。 张鲁冷笑起来。 “司马懿,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伤害我的小舅子,我是必须把你给关押起来的。” 欧阳翠翠着急了起来。 “张将军,你千万不要分青红皂白,司马大哥他是好人,还有,你这个臭女人,长着一张妖艳的脸,也是该死,来人,把她也抓起来。” 于是,几个士兵也就去抓欧阳翠翠。 他们看到欧阳翠翠长得漂亮,就有些欢喜。 说不定张鲁会赏赐给他们好好的玩玩。 欧阳翠翠还在嚎叫的时候,司马懿说道:“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司马懿忽然仰天长啸。 “张鲁,你最好把我杀了,我本来打算告诉你这一次来我们魏军可以相助你灭了刘彰,想不到你却不愿意听,我们还可以允许你去我们那里传教,可是你也不珍惜,那我什么也不用说了。” 张鲁顿时一愣,他一直不愿意听对方说正事。 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这么想的。 他死也想灭了刘彰,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只要能够让自己传教,这就让自己活得很开心。 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个真的非常诱人的想法。 所以此刻他已经心里有了计较,绝对不能真的把司马懿给杀死。 眼下只是做戏给老婆看。 司马懿知道张鲁一定会权衡利弊。 可是这番话他现在不能跟欧阳翠翠说。 他和欧阳翠翠快被关连在了不同的地方。 欧阳翠翠却感觉到十分的痛苦。 她感觉到自己把司马懿给牵连了。 都怪自己,为什么长着这样一张美丽的脸? 她现在真想把脸给毁了。 龙爷把自己交给了司马懿,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牢狱之灾。 这张鲁肯定会把自己给杀了的。 而司马懿进了牢房以后,却是十分的淡定。 他相信张鲁,只是暂时关注着自己而已。 张鲁对马夫人说道:“怎么样,我已经把他们给关押起来了。” 可是马夫人却不依不饶,必须把他们给杀死才可以。 “夫人,直接把他杀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让他先去大牢,然后狠狠折磨,这样不是更好吗?” 马夫人也觉得有些道理。 而张鲁就陪着马夫人到处走了走,希望她能从弟弟死亡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总算是把马夫人给哄回去了。 张鲁心想,这女人可真是麻烦。 他有时候真想和家人分离,然后只顾自己的传教。 而另一边,夏侯惇死亡的消息已经被大将军曹仁知道。 他依然坐镇于虎牢关,守候长安。 他也曾经派人去支援过夏侯惇,此刻有一些残兵回来,才把事情一说。 曹仁大惊。 这夏侯惇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 而那些士兵也把南山老人的事情给说了,本来以为稳操胜券,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长安不知道还能不能守得住,如果戏煜将来攻下来,可又如何是好?” 曹仁无可奈何,让大家先不要乱。 他现在赶紧赶路去见曹丕。 曹丕看到了曹仁的时候,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你看看这是戏煜写来的书信。” 曹丕把书信交给了曹仁。 曹仁看到戏煜的信中说的非常的客气。 他说自己不想杀夏侯惇,就是因为夏侯惇太助纣为虐,纵容自己的士兵做坏事。 这完全就是指桑骂槐,就是指责曹操用人不当。 曹丕还让戏志才看了一下。 “看看你的这个弟弟。真是骂人不带脏字”。戏志才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 曹仁说,回去以后他要仔细练兵马,绝对不能光在防守。 关键时候要主动出击杀死戏煜。 曹丕说道:“这个办法行吗?你现在有足够的力量能够跟戏煜抗衡吗?” 已经失去了夏侯惇,他万万不可再失去曹仁。 曹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在曹丕的面前,他绝对不能说这样的话。 “曹公放心就行,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之后,曹丕就让他继续去镇守。 他走了以后,曹丕自己在屋子里不断地踱着步。 现在只能是希望司马懿快回来,把好消息带回来。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说服张鲁归顺自己。 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司马懿怎么样了。 已经慢慢的天黑了下来。 在欧阳家,欧阳富依然在想着让女儿嫁给戏煜。 而陆小川身子也终于无了大碍,就回去了,他答应会尽快来提亲。欧阳琳琳非常的高兴,相信了他的话。 此刻,欧阳琳琳再一次被欧阳富给叫到了葡萄树下。 “女儿,想必你也看到了,这幽州的百姓对戏公的到来,可是十分的欢迎,如果你嫁给了他,从此以后飞黄腾达。” “爹爹,我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别的事情我可以听你的,可是这个事情我是绝对答应”。 “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固执?这戏公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可就要把你给关押起来了。” 欧阳琳琳吃了一惊。 她相信父亲一定能够做得出来。 她和父亲都有一个脾气,那就是认准的事情都是相当的倔。 但她又冷笑了一声。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就把我关起来吧,我可以绝食。”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欧阳富气的甩了袖子而离开。 欧阳琳琳回到房间的时候,小红看到她不高兴,便知道父女两个又吵架了。 “小姐,接下来可该怎么办呢?” “现在只能等着陆公子来提亲了。” “可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陆公子来了,可是老爷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呢。” 欧阳琳琳一愣。 是呀,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那你说到底该如何?” “小姐,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出现了几个男子。 都是这府中的打手。“小姐,老爷说了,最近时局特别的混乱,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小红非常生气的说:“谁需要你们保护?” 欧阳琳琳没有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要把自己给软禁起来。 他可真的是说到做到,这是自己的好父亲。 “好吧,那我从此以后就绝食,我也说到做到。” 她气呼呼的就坐在了床上。 而欧阳富忽然想起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令人将戏煜请到家中来做客。 说是对他特别的仰慕,这样就让女儿来陪酒。 一来二去,说不定就会对戏煜产生好感。 对,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他立刻就让下人赶紧去请戏煜。 戏煜并没有在军中,因为感觉到幽州的事情差不多了,就想在外面走走。 并且明天再打算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军营的时候才被告知是当地富商欧阳富的家丁到来。 说是要请自己喝酒。 那家丁长的眉清目秀,恭恭敬敬地向戏煜鞠躬。 “我家老爷特别的仰慕戏公,也说代表整个幽州的百姓宴请老爷。” “你们家老爷客气了,还有谁去赴宴?” “我们家老爷没有说,但估计是单独邀请戏公。” 戏煜摆了摆手。 “我来到每个地方都是不骚扰民的,所以你们老爷的心意就领了吧。” 家丁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老爷说过一定要让戏公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小的回去也无法交差,还是希望戏公赏脸。” 戏煜仔细的看着这个人,如果在前世的话,去做推销保险,估计是一把好嘴。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下来就是了。在前面带路吧。” 而戏煜也并没有带任何的随从,自己一个人就前往。 欧阳富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他虽然邀请戏煜,可是人家戏煜不来,自己也没有办法。 第一次邀请不成功,难道还要死皮赖脸的再邀请第二次吗? 管家就告诉他,安心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可以了。 来不来的就顺其自然吧。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了门房报来了好消息,说是家丁把戏公给请过来了。 欧阳富大喜,就赶紧带着管家亲自到门口迎接。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服饰的戏煜,长的风流倜傥,人高马大。 “草民欧阳富见过戏公。” 戏公微微一笑。 “你就是欧阳富吗”? 刚才在路上,他跟家丁已经了解了关于欧阳富的一切。 一看到欧阳富长得特别的富态。 “草民正是欧阳富,戏公能够光临寒舍,实在是草民的荣幸。戏公,快里面请。” 戏煜最终来到了大厅里。 这里早已经有仆人放上了浓浓的香茶。 “戏公见多识广,走南闯北,我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戏公的法眼,这茶估计您也喝不惯,就将就的喝一下吧。” 戏煜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发现这茶真的是十分的香。 他同时仔细的看着欧阳富的表情。 原来欧阳富也正在对自己充满了期待。 看来对这茶特别的自信。 “这茶非常的好喝,你可真是有心了,其实本来我不打算来,因为我不想骚扰大家。” “哎,戏公,你这话就重了,这是我代表我们当地的百姓一番心意。” 之后就拍了拍手,有好多丫鬟就走了出来,然后准备开始跳舞。 “由于今天匆匆的请戏公来,也没有做好太多的准备,因此希望戏公不要嫌弃。” “言重了,既然如此,她们精心准备了,那就欣赏一下吧。” 戏煜虽然也不愿意欣赏歌舞,可是毕竟考虑到人家也算是用心良苦。 一曲歌舞以后,戏煜就说道:“好了,退下去吧。” “戏公,难道她们跳的不好吗?” “不是的,我是希望能够谈一些正事,你叫我到来,并不是欣赏歌舞这么简单吧?” “不是,已经备好了酒菜,不如边吃边聊如何?” 戏煜点了点头。 他就赶紧让管家去准备饭菜。 同时一定要让欧阳琳琳来陪酒。 欧阳琳琳果然准备绝食,在屋子里怄气。管家很快就来到了房间里。 “小姐,老爷让你过去了。” “他让我过去干什么?如果是想让我嫁给戏煜,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别告诉我很多女人梦寐以求,但是我不稀罕。” “小姐,家里来客人了,老爷让你去陪酒。” “什么重要的客人,我不稀罕。” 而小红立刻就猜测了起来。 来的人恐怕是戏煜吧? 于是就直接问起了管家。 管家顿时有些尴尬。 既然已经猜到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回避了。 他便说道:“是这样。” “爹爹好大的本事呀,居然把戏煜给请了进来,可见这戏煜也是一个酒囊饭袋之流的”。 管家尴尬的说道:“小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麻烦你还是快去吧。” 欧阳琳琳就瞪了他一眼。 “凭什么我要去?让我爹自己陪着他就是了。” 管家就劝她不要发小姐脾气了。 “小姐,你难道就希望永远被关在这里吗?只要你让老爷高兴了,说不定老爷马上就会让你离开的。” 而小红也是让欧阳琳琳赶紧去。 欧阳琳琳十分的生气。 “小红,你怎么也和我爹一伙了?” “小姐,你可不要误会,我这是为你好。” 但无论两个人怎么说,欧阳琳琳是不会同意的。 无可奈何,管家就只好来到了欧阳富的身边。 什么都不用说,只是用眼神,就已经表达出来了一切。 但是欧阳富决定必须让女儿到来。 他于是就笑着说:“戏公,你现在就坐着,我去去就来。” 戏煜点了点头。 欧阳富来到了欧阳琳琳的房间里。 “女儿,无论你是不是喜欢,还是让你去看一下他,你放心,只要你看了以后如果不喜欢,爹也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是呀,小姐,你还是去看一下他吧”。 之后,她就把嘴唇凑到对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 这一下居然把欧阳琳琳给说动了。 她说同意过去。 原来小红就是让她直接跟戏煜说清楚。 因为戏煜估计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顺便还可以让戏煜训斥欧阳富一下。 欧阳富并不知道小红说了什么,可是看到女儿同意,也就高兴了下来。 “太好了,女儿,你终于同意了。” 戏煜在客厅里喝着茶,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然而当欧阳琳琳看到戏煜的时候,顿时就呆住了。 “怎么会是你?” 而小红也吃了一惊。(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可以想办法试探 欧阳富说道:“戏公难道你认识小女吗?” 戏煜微微一笑。 “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原来她是你的女儿。” 欧阳琳琳毫不客气的指着戏煜的鼻子。 “什么,你就是戏煜,我真是没有想到堂堂的戏公竟然是一个坏人。” 欧阳富非常的生气。 “女儿,你在说什么呢?” 他扬起巴掌就要打,可是欧阳琳琳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戏煜说道:“欧阳富,你不要打你的女儿,我想你的女儿,一定对我有许多的误会。” “哼,有什么误会那一天,我可是亲自见到你殴打陆小川了。” 欧阳琳琳再把那一天陆小川被打的事情说了一番。 “爹,就是他打的陆小川。” 欧阳富本身就不喜欢陆小川,感觉他华而不实。 如果有什么人打了他,对于自己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可是这戏煜怎么可能会打陆小川呢?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戏煜和他也八十杆子打不着呀。 他于是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戏煜。 “戏公,能不能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两个女人都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自己。 戏煜有些不高兴,可还是努力的露着笑容。 “欧阳姑娘,你说的话太可笑了,我打陆小川真的是你亲眼见到的吗?” 欧阳琳琳顿时有些语塞,她的确没有亲自看到过。 “可是我们看到你的时候。陆公子就躺在那里,他的身边只有你,那不是你把他打的,是谁呢?” 小红看到小姐有些应付不了,就赶紧说道。 欧阳琳琳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对呀,别告诉我,是人家把他打了,而你却救了他。” 面对她们两个的喋喋不休,欧阳富直接就生气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你们要知戏是公是什么人,你们太没有礼貌了。” 欧阳富感觉到女儿就是在胡搅蛮缠。 就算是有理的话,也不应该如此说话。 可是两个女人不但不会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欧阳富一个巴掌就打向了小红他毕竟不舍得打女儿,但是惩罚一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老爷,你为什么打我?我们并没有说假话。” “我看小姐把你惯的不成样子,你再这样,我可就罚你禁足”。 小红有些委屈,立刻就泪流满面。 欧阳琳琳当然知道,父亲这样做是杀鸡给猴看。 而且她也知道,在戏公的面前,父亲是一定要维护戏公的利益。 她们两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于是就抓住了小红的手,说道:“好了,你不要哭了,现在咱们就坐下来,我希望戏公能够给我们一个交待。” 而且,她还故意的向戏公鞠躬。 说自己刚才有些冲动,希望戏公大人不计小人过。 戏煜当然知道她心里是不服的。 小红虽然还在哭,但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抹着眼泪。 戏煜就对欧阳富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我相信陆公子绝对不是这种人,你一定在污蔑他”。 欧阳琳琳的反应特别的强烈。 “当时并没有别的人在此,我没法拿出证据来,如果欧阳姑娘不信就算了”。 戏煜觉得她实在是不可理喻。 当时虽然有暗卫在场,可是暗卫也不能当自己的证人。 “女儿我早就说到了,那陆小川根本就不是好人,你却偏偏不听,想不到他竟然做了这样龌龊的事情”。 他过去虽然讨厌陆小川。 可真是没有想到陆小川竟然可恶到这种地步。 “戏公,你血口喷人,你可是知名人士,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欧阳琳琳泪流满面,立刻质问道。 戏煜直接就气火了。 如果对方不相信就算了。 他让欧阳富赶紧和自己一起吃东西。 自己毕竟肚子有些饿了。 欧阳富赶紧向他道歉,说自己教导无方,让戏煜不要生气。 欧阳琳琳就愤怒的要走出去。 欧阳富立刻就派人给拦住了,今天说什么也要给戏煜陪酒。 戏煜摆了摆手。 “还是让她去吧,让她陪酒,我可无福消受。” 虽然戏煜的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平淡,可是欧阳富知道他十分的生气。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女儿过来给他添堵了。 “行了,欧阳富,你也不要伤心,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我不会怪你的。” 有了戏煜这句话,就相当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欧阳富总算是心里踏实了起来。 欧阳琳琳两女就要往外走。 忽然,戏煜又把她们给喊了回来。 欧阳琳琳说道:“戏公,你已经让我们走了,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吗?是不是要治我们的罪,我们知道你有权利,那就来吧。” 她闭着眼睛。 而欧阳富正要说话的时候,戏煜却向他摆了摆手。 因为戏煜刚才想起了一个主意。 “我明白,你喜欢陆公子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希望我嫁给你,可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欧阳富顿时感觉到一阵尴尬。 而戏煜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欧阳富居然抱有这样的心思。 明白了,欧阳富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巴结自己而已。 欧阳富低下了头。 但又马上抬起头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免得自己在和戏煜去浪费口舌。 他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就是非常的崇拜戏煜。 所以希望与戏煜建立亲戚关系,当然这就是奢望。 细雨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个话题,而是用耐人寻味的的目光看着欧阳琳琳。 “欧阳姑娘,我会想办法让你知道罗小川觉得不是什么好人,至于用什么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他同时告诉欧阳富,暂时不要让欧阳琳琳两个女人出去通风报信。 他一定会让大家看到陆小川的真实面目。 “好,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还是回房间,依然要禁足。” 欧阳富马上命令道。 欧阳琳琳用看杀父抽人般的目光看着戏煜。 而另一边,关羽已经在这幽州站了脚。 他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公署。 又想起了刘备,他是感慨万千,总感觉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刘备。 可是戏煜的话语就在自己的脑海当中若隐若现。 是呀,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晚上,他想到外面去散步。 恰好看到有一个护城河,护城河上有许多船只游览。 关羽正走着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有一个老头正在弹着琵琶,而且那声音特别的凄凉。 他进一步的打了一阵哆嗦,就好像有寒风吹了自己的衣服一样。 “忘了故国,忘了兄弟之情。他乡的枕头是不是可以入梦?” 老头一边弹奏着一边唱了起来。 关羽正往前走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忽然就站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 他回头看老头,却发现老头面色十分的平静,还在继续弹唱。 好像刚才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关羽想努力往前,不要受到这琵琶声的干扰。 可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忽然发现那老头也要离开了。 而关羽就更加认定这老头就是还给自己听的。 于是,他就快速的追上老头。 “老伯,刚才你谈的什么,是什么人写的曲子?” 而那老头却指着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耳朵聋,根本就听不到。 关羽感到十分的诧异。 他如果耳朵不好使的话,真的能够弹好琵琶吗? 他目送着老头离开。 可他总感觉到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一定是在这里故意等着自己的。 不行,他要悄悄的跟踪。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着老头走进了一个巷子进了一扇门。 当关羽走到那里的时候,门立刻就关上了。 而他听到了院子里老头在跟别人对话,看样子老头在骗自己,他完全听得到。 过了一会儿他就敲门,终于有一个,今年男子打开了门,穿着一身白衣。 “哦,你是什么人?” 关羽说明了来意,老头在护城河旁边弹奏琵琶特别的好听。 他希望来拜访一下。 男子摇了摇头。 “你说的是我爹吗?他可不会弹琵琶,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而已。” “怎么可能?我的眼睛又不瞎,我可是听到他弹琵琶的”。 可是那年轻人就矢口否认。 如果关羽没有什么事,自己可就要关门了。 关羽还在发愣的时候,年轻人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关羽感到十分的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明明听得到,却说听不到。 而这年轻人又否认老头会谈琵琶。 正在发呆的时候,门再一次,开了开门的却是那个老头,只不过这个老头却穿了一身布衣。 而那老头看到关羽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这位先生,你是到我这里来的吗?” “老婆,刚才在护城河,可是你弹奏琵琶”? “什么我会弹琵琶,这怎么可能呢?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关羽仔细看他的眼神,觉得他好像不是在撒谎。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今天晚上产生了幻觉还是见了鬼? 就在这时候,那个年轻人也走了出来,原来他是陪老父亲到药铺里去的。 “爹,刚才就是这个人说了一些疯癫的话,好奇怪呀。” 那老头说关羽肯定是认错人了。 关羽只好看着两个人离开,他也无心去游玩了。 只好又回到了办公的宫殿。 这件事情导致他特别的郁闷。 而欧阳富和戏煜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以后,欧阳富就问戏煜,到底有什么办法揭露陆小川的真面目。 而在谈话的过程当中,戏煜已经发现了,这个家伙对陆小川也有些看不惯。 他于是便把计划给诉说了。 “好,戏公果然有智慧,我感觉到这个主意不错”。 戏煜感觉他太能拍马屁了,其实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主意而已。 “而这个事情必须告诉你的女儿。否则的话,他会以为我们说假话。” 而戏煜表示,明天他还会过来。 到时候就一起去施展计划。 欧阳富相当的高兴。 他认为戏煜之所以急于做成这件事情,肯定就是为了向女儿证明。 而由此也说明,他或许真的喜欢上女儿了。 “好的,一言为定。” 戏煜吃完了饭以后,欧阳富命令下人赶紧派马车把他送回去。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戏煜果然又来到了欧阳府上。 欧阳富把戏煜引到了大厅,最后就来到了欧阳琳琳的房间。 欧阳琳琳昨天晚上就开始说要绝食,欧阳富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 估计只是吓唬自己而已。 虽然表面上说是绝食,但她肯定会安排小红去偷一些食物出来。 于是欧阳富就提前做了安排,让厨房里一定要大放绿灯。 今天清晨果然听到厨房里说,小红昨天晚上来偷食物了,欧阳富却心花怒放。 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欧阳富咳嗽了一声。 欧阳琳琳正在偷吃东西,她立刻就收到了床底下。 小红赶紧把门给打开了,对着欧阳富行了个礼。 欧阳福走了进去,说道:“女儿,现在和小红跟着爹走吧。” “姐你想让我去哪里?不会把我绑住嫁给戏煜吧”? “你想多了,昨天戏公说到,要让你看到陆小川的真实面目,所以我和戏煜要演一出戏,你确认不来吗”? 同时欧阳富又道,就算是相信陆小川的人品,自己如果去了,就可以证明戏煜说的是错误的。 这一句话终于成功的引起了欧阳琳琳的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去。” 之后,他就让父亲先出去,她要和小红换一下衣服。 欧阳富当然知道他这是要出吃东西。 昨天戏煜已经听欧阳富说了,每天清晨,陆小川都会到一条路上去跑步来锻炼身体。 西域也没有想到陆小川的生活竟然如此有规律,这古代人也知道养生呀。 而那条路上有一片树林。 更方便戏煜做事。 戏煜此刻已经安排两个暗卫在那小树林旁边等着。 小树林里面有一个小石屋子,戏煜就要求欧阳富三个人到那小屋里等着。 当欧阳富三人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戏煜已经在这里了。 欧阳琳琳冷笑一声。 “戏公,你在搞什么鬼?” “不是已经说了吗?就当你看到陆小川的真实面目,接下来你们三个什么话都不要说,谁如果敢乱出声,你们就看这个角落”。 而角落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暗卫。 三个人吃了一惊,这人怎么会忽然出现的? 欧阳复这才知道,戏煜的力量真的深不可测。 怪不得他能得到这么多的领土,打败那么多的人。 那暗卫说到,让他们按照戏煜的话做就行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琳琳有些害怕,连忙看着欧阳富。 她怎么感觉到这戏煜是黑道里的人物? 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看中? 但是欧阳富知道,这番行为就是为了吓唬两个女人而已。 “女儿,我相信戏公他这么做一定有道理,你们只管看好戏就是了”。 而戏煜也躲在这个屋子里。 暗卫很快就走了出去,依然是悄无声息的。 另外一个暗卫一直在跟随着陆小川。 他果然要来这边跑步。 快走到这片小树林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一副非常柔弱的样子,而且看上去有些疲劳,便坐在了一个石头上休息。 陆小川恰好跑到了这一边,他看到这女孩子长得漂亮,于是就立刻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下四周无人,立刻就满心喜悦。 这个女孩子居然来到这偏僻的地方,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猎物吗? “喂,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他的脸上露出了淫荡的光芒。 女孩子回答她是去走亲戚的,结果走的有些累了,就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姑娘,你的家在何处?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陆小川心想,如果打听出这个女孩子特别的远,那就好办了。 就赶紧把她弄到小树林,然后成就好事。 而女孩子就随便说了一个地方。 陆小川大喜。 于是就朝女孩子走近。 女孩子看到她的样子,赶紧抱住了臂膀。 “你想干什么?” “小姑娘你长得貌美如花,遇到了我,你说还能干什么呢?” 陆小川因为特别的激动,连声音都变了。 而在石屋当中的欧阳琳琳和小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陆小川果然是这么一个坏人吗? 陆小川还在朝那女孩子靠近。 那女孩子就赶紧站了起来,往树林里跑去。 “喂,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小姑娘这个荒山野岭,怎么可能会有人救你,就算是你喊破了天也没有用的,你还是乖乖的停下来。” 女孩子一边叫着一边疯狂的跑,而陆小川很快就把她给抓住了。 “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猎物,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给弄痛的。”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赶紧放了我。” “小丫头,无论你怎么骂,今天我是必须要得到你的。”陆小川的脸上已经扭曲了。 欧阳琳琳直接就呆住了,这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个陆公子吗?(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关羽见到的客人 欧阳琳琳看到父亲用冷笑的目光看自己。 好像在说,看看你找的这是什么人。 她的心里特别的崩溃,可是她又用怨恨的目光看戏煜。 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她宁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那个女孩子还在尖叫着,陆小川始终用淫荡的目光看着她,并把她使劲抱住。 就在这时候,暗卫终于出动,一脚就把陆小川给踹倒了。 陆小川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忽然有了人。 可是他看到对方的穿着,这不跟那一天自己所碰到的人一样吗? 而那女人也立刻躲在了那暗卫的后面。 这个女人就是暗卫找来演戏的。 自然也是受到了戏煜的吩咐。 她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那个女人家里特别的贫穷,现在得到好处,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兴。 陆小川对暗卫质问:“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戏煜低声的对欧阳琳琳道:“你可以出去了。” 欧阳琳琳却痛苦的哭出了声。 小红就劝慰她还是不要哭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好事,所以从此以后就避开陆小川就是了。 陆小川忽然听到哭泣的声音特别的熟悉。 一看这并不是刚才的女人发出来的,顿时感到十分的奇怪。 却见小红已经快速的走了出来。 小红双手掐着腰,恶狠狠的说道:“陆小川,我真是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陆小川也没有想到小红居然在这里。 “小红,你是去哪里了?你家小姐呢?” 小红喊道:“小姐,你快赶紧出来吧。” 欧阳琳琳却继续哭着。 却是欧阳富走出来。 “小畜生,我原先知道你不怎么样,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坏到如此的程度。” 陆小川直接就吃惊了。 而他又看到戏煜也走了出来。 戏煜倒背着双手,目光犀利的望着陆小川。 “怎么又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自然是让欧阳小姐看到你真实的面目。” 陆小川顿时感觉到双臂发麻,原来只是一场阴谋。 原来戏煜和欧阳琳琳是认识的。 “欧阳小姐,你千万不要受他的蛊惑”。 看到欧阳琳琳如花带雨般的终于走出来了,陆小川就赶紧喊大。 他情理之中就赶紧撒谎。 他说到今天吃东西的时候,估计那东西里面有毒。 所以他看到了女人就特别的想念。 因此才上了当,都是戏煜陷害自己。 戏煜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能力这么快,居然想到了这样一个谎言。 欧阳富就踢了他一脚。 “混账东西,戏公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对你?” “你说什么?戏公?” 对于戏公,陆小川自然是不陌生。 而且已经知道戏公现在已经占领了幽州,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说什么?他是戏公,这怎么可能”? “混账,为什么不可以?”欧阳富又踢了他一脚。 而戏煜让暗卫把陆小川交给衙门。 “陆小川,我简直是对你太失望了。”欧阳琳琳一边说,一边就跑了起来。 小红就赶紧去追。 而陆小川又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戏煜。 就算对方是戏煜又怎么样,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婚姻呢? 暗卫把他给抓走。 他竟然没有反抗。 因为他知道,反抗也是无效的。 欧阳富就对戏煜表示感谢,终于让女儿见到了陆小川的真面目。 “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多管闲事,你的女儿估计连我也恨上了。” 戏煜就笑了起来。 是呀,这件小事也值得自己去管。 太说不过去了。 他应该去管国家大事才是。 但是欧阳富对他的话却非常的不理解。 戏煜给他解释了一番。 “你的女儿愿意一辈子活在谎言之中,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真实的一面。” 欧阳富立刻明白了。 “哎,这个傻丫头,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戏煜就让他快回去就行了。 可是欧阳富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女儿不喜欢陆小川,不代表就喜欢戏煜。 欧阳富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却看戏煜都已经大踏步离开了。 这一天中午,关羽刚吃过了饭,有一个士兵便前来,说幽州某一个地方发生了水灾。 他现在既然管理这里,自然需要看一下的。 关羽问清了地方以后,就让这士兵骑着马跟自己前去。 这个地方叫做王家坡。 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姓王。 小士兵来到这里以后,便说道:“关爷,你先稍等一下。” 而自己就骑着马快速的离去了,关羽感觉到他特别的没有礼貌。 不过他现在惦记着百姓水灾的事情,也没有把别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打算到村子里去看一下,其实刚才走过村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水患,难道说情报有误? 只可惜那小士兵却离开了,忽然他听得一阵马蹄声响。 有一个蒙面人骑着黑马而来。 那蒙面人立刻在关羽的面前停住了,然后下了马恭恭敬敬的向关羽行礼。 “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立刻就揭开了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孔。 他居然与关羽所碰到的那个弹奏琵琶的老人的儿子。 关羽十分的吃惊。 而那人说到,关羽如果心中有什么疑问,就跟自己到前面的小茶馆里去。 关羽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人要找自己。 是因为这个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患。 而刚才那个小士兵肯定被这个人给收买了。 他非常的生气,脸上就更加红了。 而那人早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便说道,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关羽给约出来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岳天,字回文”。 而关羽也非常想了解一下那个老头,所以也没有过于生气。 两个人最终就来到了那个茶馆中。 而显然这岳天是这里的常客,跟这里的人特别的熟。 经营茶馆的是一个老头,岳天让他赶紧去上茶。 而这个点并不是吃饭合适的时间,因此店里除了他们两个客人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而岳天也故意选择这个时候把关羽给约出来。 而关羽心想,就算是岳天亲自去找自己,自己也会见的。 也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弄这样一个幺蛾子。 老头上完了茶以后,岳天就向他挥了挥手。 “我们要谈一些私密的话,你就在外面等着就行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来。” 那老头马上说道:“请两位客官慢用。” 小小的茶馆当中似乎洋溢着一种压抑的空气。 关羽此刻有无数的话要问,但他知道,很快,岳天就会告诉自己一切。 果然喝了几口茶以后,岳天说道:“那个弹奏琵琶的的确就是家父。” “既然如此,那天晚上你们为什么不承认?”想起那天的事情,关羽都特别的生气。 “关爷,请不要生气,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岳天一边说着,一边朝外看了一下,发现那老头还在老老实实的站岗,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对关羽说的话,让关羽目瞪口呆。 同时拿出了一包药粉放在了桌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陷我关某人于不义吗?简直是大胆”。 岳天早就知道关羽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他也没有介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关羽。 他甚至觉得关羽最终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另一边,司马懿和欧阳翠翠仍然被张鲁关在大牢之中。 这一天,月明星稀。 到了吃晚餐的时间,有两个士兵送给了司马懿饭菜。 司马懿也就狼吞虎咽起来,让看守的两个士兵感到十分的奇怪。 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他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 这种淡定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士兵前来换班,而司马懿还没有吃完,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司马懿狼吞虎咽的样子。 有一个士兵就调侃了起来。 “都到了这个地方,你还能够吃下去吗?” “因为我太饿了,所以就吃下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也是呀,吃下去也好,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天了。送你上路以前自然要让你吃好东西了。” 司马懿却哈哈大笑,这些东西只能让自己吃饱,若说是好东西还差得远呢。 而且自己也不一定会死,他本来还想说张鲁一定会把自己给放了。 但考虑考虑,还是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咳嗽声传来。 两个士兵吓了一跳,原来是张鲁倒背着双手到来了。 张鲁穿着一身紫红色的袍子,看上去特别的有威严。 “咦,主公,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行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去吧。” 司马懿心中大喜,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来了,这张鲁还是拎得清主次的。 两个士兵就退了下去,张鲁看着司马懿。 “你想不想让我放了你,你只要乖乖的求我,我想我可网开一面的。” 司马懿十分的生气,这个家伙也太会装了。 明明是被自己的条件所诱惑,却还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 “笑话,我们魏军军营的人是从来不怕死的,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就是了”。 之后,司马懿就靠到了墙上,把两手一摊,然后做出了一副沉睡的样子。 张鲁十分的生气。 他的确想放了司马懿。 可是也不能这样白白的便宜了他。 之所以摆出这样一个姿态,就是因为在一些谈判当中可以占据主动。 大约司马懿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来了这样一个回应。 “司马先生,看来你是特别的自信,认为我一定会放了你?” “错了,我可没有这么想过,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放了欧阳姑娘,这样,即便我做了鬼也会放过你”。 他说欧阳姑娘毕竟是无辜的,刚刚跟随着自己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那天在客栈里,她的确是一个受害者。 “你为了维护你小舅子的利益,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可我希望你能够有一些怜悯之心”。 司马懿用讽刺的目光看着张鲁,让张鲁顿时有些脸红。 “曹公允许你到我们那里去传教,可是首先你要教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你还传什么教”? 张鲁的脸就更加的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士兵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人,你不要到里面去,这大牢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原来是马夫人又要往里硬闯。 马夫人大声喊道:“我来找我的夫君,你们还敢拦住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张鲁就有些头疼。 他也大声喊道:“你们不要阻拦了,让他进来吧。” 两个士兵只好不再阻拦。 马夫人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她看到司马懿这个悠哉悠哉的样子,顿时来了气。 “夫君,你什么时候把他给杀了?” “简直是胡闹,这大牢里怎么可以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出去吧。” “不是你说我可以进来吗?” “我是不希望你一个堂堂的夫人跟两个士兵吵架,降低了身份。关于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夫君,你是不是想要包庇他?是不是要把他给放走,否则的话你怎么会来大牢里看他”?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张鲁气的肺都要炸了,平时这个女人跟自己吵架也就算了。 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也让自己下不来台。 马夫人双手叉着腰,这张鲁是吃熊心豹子胆的吗? 居然也敢训斥自己。 她扬起巴掌就要去打对方的时候,张鲁却使劲攥住了她的手腕。 “臭婆娘,我看你真是太大胆了。” 外面的两个士兵议论纷纷。 都说张鲁害怕这个马夫人,看来所言非虚。 而其他几个夫人都对张露特别的尊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张鲁实在是太窝囊了。 “你放开我,你如果不把他杀了,为我弟弟报仇,我今天跟你没完。” 司马懿却哈哈大笑。 “夫人,这你就错了,就算是把我杀死,那也要午时三刻。哪有晚上杀人的道理,这个基本的常识呢,你不知道吗?” 马夫人心想,也对,看来自己太冲动了,可即便如此,那张鲁也应该认真的跟自己解释。 张鲁淡淡的看了司马懿一眼。 他的淡定可真是让人佩服。 他把马夫人给松开了。 “好了,赶紧回去吧。” “你确认明日午时三刻要把他打死吗?” “咦,夫人,这是谁来了?” 张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意看向了马夫人的身后。 马夫人转过头来,却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人。 忽然,她的脖子上被张鲁砍了一掌。 她身子摇晃的时候,张鲁就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 “臭婆娘,你竟敢对司马先生无礼,我是必须要把你给弄死了,你弟弟死了是活该,谁让他调戏女人的?” 马夫人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的脖子被掐着,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看到张鲁的眼中充满了杀气,她发现张鲁是认真的。 她想求饶,可是已经无效。 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仿佛都竖起来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终于被张鲁给掐死了,她的身子立刻倒在了地上。 张鲁松了一口气,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再也不会跟这些吵架了。 司马懿感到十分的意外,不过也由此证明张鲁是个人物。 外面的两个士兵确实吓了一跳,张鲁赶紧把他们给叫了进来。 他们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马夫人,仿佛有些不可接受。 “你能告诉我,马夫人是怎么死的”? 有一个士兵就赶紧摆了摆手。 “属下不知道。” “马夫人是被刺客给杀死的。因为有人来劫狱。”另一个士兵的反应特别的快。 对于这个回答,张鲁特别的高兴。 “好了,赶紧把她的尸体抬出去吧,明天对她进行厚葬”。 刚才出主意的那个士兵说,必须对尸体进行一下破坏,必须要有一些刀伤才可以。 “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两个士兵于是赶紧把马夫人给抬了出去。 张鲁笑眯眯地对司马懿说道:“我做的事情你满意吗?” “笑话,你杀你的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问我是否满意”? 司马懿冷笑起来。 而张鲁说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司马懿,以后让这个女人不再找麻烦了。 其实他原来对司马懿就有些佩服,现在见到了也是十分的高兴。 他现在就立刻把司马懿给放出来,然后给他安排客房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对于这冠冕堂皇的话,司马懿自然是连标点符号也不信的。 但他也可以借此下坡。 “关键时候你还是选择了正义,别忘了把欧阳姑娘也放了。” “这是自然的。” 张鲁让两个人给放了,并且派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房,两个人的客房就挨着。 欧阳翠翠赶紧来到司马懿的房间里。 “司马大哥,你说的真对,他果然把我们给放了。”欧阳翠翠道。 “那是当然的,就说明他还不是特别的胡涂。好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深夜说秘密 这一晚上对于关羽而言那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的手中还有一个药包,自然就是岳天送给自己的。 那一天,岳天告诉自己,自己不应该背叛刘备而投降戏煜。 而且说的关羽都有些脸红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过去这道坎。 虽然现在已经受到了戏煜的信任,可是他始终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叛徒。 恰好对方的话就让自己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但他忽然感觉到岳天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难不成他是刘备的旧部吗? 对方一直说了实话,他是夏侯惇的一个亲戚,具体说来是夏侯惇救了他和父亲。 有一年两个人颗粒无收到外面去乞讨,在路上夏侯遇到了夏侯惇,而夏侯敦给他买安排了一个活,使他们活了下来,虽然在外人眼中,夏侯敦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们父子看来,夏侯敦那就是活菩萨。 他们得知夏侯惇被戏煜杀死了,因此就想着报仇,后来又听说了关羽的故事,所以那一天他的老爹才故意在那里弹奏琵琶,就是为了引起关羽的注意。 “既然如此,那我那天晚上我就找你们,你们为什么又不见我?还谎称根本就不认识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羽冷冷的质问道,岳天就说道,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吊一下关羽的胃口。 而自己这里有一包药,就是希望关羽给戏煜吃下去,这样就会能够把戏煜给弄死,因为自己没法接近戏煜,所以只能靠着关羽的手。 “关爷,我们知道这样做是死路一条,如果事情败露了,我和我爹大不了一死”。 所以这岳天也是在赌博,他是看看关羽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信任。 他同时表示自己早已经把老爹给放走了,除了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老爹在哪里,所以真的死的话也只有自己死。 当然老爹也不同意,希望自己死而让儿子是安全的。 但他最终还是特别的固执,老爹也拗不过他。 那一刻,关羽于并没有立刻拿药,他认为这样做是不人道的。 而且现在已经跟随了戏煜,如果再背叛了戏煜,那么岂不是成了又做了一次叛徒? 岳天口才特别的好,于是就冷笑了起来。 “关羽,小人知道你在考虑什么。戏煜一定告诉你,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老百姓着想,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实际上他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自己吗?” 岳天说,戏煜野心勃勃,他就是为了想称王,甚至将来做皇帝。 他在行军的过程当中,难道没有杀过人吗?有多少流血的人,有多少白骨出现呢?难道这一切关羽不知道吗? 那一刻,关羽似乎有些动摇了。 最终他还是把那个药给拿起来了,岳天十分的高兴。 但关羽表示他会好好的考虑一下。 所以这件事情自己可能最终也不会做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一定会为对方保密的。 岳天哈哈大笑,这才接下来改变了话题,不再谈论这一个了。 此刻的关羽根本就睡不着觉,他真的要做吗? 自己真的有机会,能够给戏煜下毒,可是做了以后自己良心会安静吗? 而另一边还有一个人,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了,那就是曹仁。 夏侯惇死了以后,对他的影响特别的大。 他见了曹丕以后,曾经雄志勃勃。 一定赶紧把戏煜给灭了,可是他认真分析了一下敌情,感觉到不能草率做事。 终于,出现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 门打开了,一个士兵戴着一个妖艳的女子而来,那女子长得闭月羞花,却又娇小可爱。 那士兵便笑眯眯的说:“将军这个女人叫明月,长得貌美如花,今天晚上就来伺候你了。” 曹仁挥了挥手,让那士兵赶紧离开。 那士兵走到了很远以后,就笑眯眯的,想不到这曹仁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不过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他对女人感兴趣呢? 就在黄昏之际,曹仁把自己给叫来了,然后让自己赶紧到外面去找一个美女。 长的越美越好,当然也不能白找人家。 要给人家一些货币,同时出了好多的钱。 这士兵后来打听了一下,在某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女人长得真的是很美。 而且这父母又是特别的贫穷。 那父母真的是见钱眼开,看到有钱可赚,立刻就让女儿赶紧去伺候曹仁。 这女人当然是不乐意了,感觉的父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而且还被父母给训斥了一顿,现在有人来送钱了,这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丫头光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可搞钱来呀,于是这女孩子就哭哭啼啼的跟随着士兵而走了。 那士兵在路上就骗她说,能够被曹仁喜欢自然是一件好事,将来一定会有荣华富贵的。 此刻,突然看到这女孩子长得特别漂亮,也有一些心动。 可是他知道,绝对不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抬起头来,本将军又不吃人,你这是干什么?告诉你,乖乖的听话会有你的好处”。 女孩只好就抬起头来,她脸上还有泪痕,看上去更加的美丽。 “说吧,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地方的?” “我叫王翠翠,是王家庄的。”女孩老老实实的回答,而且那声音如百灵鸟一般好听,让曹仁感到十分的开心。 “靠近一些,我看不清。” 王翠翠只好向前靠近他,她心想,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就自杀。 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将军。 可是她现在发现,真正想到死的时候,自己又没有勇气了。 终于距离近了,曹仁摸了一下她的脸庞,笑眯眯的说:“真是一个人间的尤物。” 王翠翠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特大的侮辱。 “将军,你自重,将军难道手中有权利就可以欺负小女孩吗”? 王翠翠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能够敢反抗本将军,自然是一个烈女子”。 王翠翠没有想到自己说了人家以后人家居然还敢夸奖自己,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瞪到大的眼珠子看着曹仁。 “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给你安排住宿,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明天就会安排你回家。” 之后,曹仁就大声喊道:“来人呀,来人呀。” 王翠翠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那么把自己给叫来干什么呢? “将军,我有些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难道你还真的希望能够伺候本将军不成”? 这时候,外面有几个士兵走了进来,曹仁就让他们赶紧给这个女孩子安排客房。 “我告诉你们,必须给我保护这个女孩子,她如果少了一根手指头,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几个士兵就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个女孩子估计你受到了曹仁的侵犯。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给她安排住宿呢? 而且下一步有可能人家会成为将军夫人。 因此,几个士兵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就对着王翠翠好生的巴结着。 “姑娘,将来你是将军夫人,可一定要善待我们呀。” 把王翠翠说的特别的脸红。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几个人就感觉他的脸皮有些薄,因此没有说什么。 而另一边,到了后半夜,戏煜去小解,忽然看到院子里有一道身影。 他本来以为有刺客,靠近了才发现居然是暗卫。 那暗卫马上在他面前拜倒。 “小人吓着戏公了吧?” 戏煜十分的生气,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虽然他们这个职业本身是鬼鬼祟祟,可也不应该如此吓唬自己。 “戏公,还是你如厕回来以后,现小人在再向你提供一个情报吧”。 戏煜点头,他心想,深更半夜的,难道真的有重要的军情吗? 他从茅厕出来以后,就立刻到了屋子里,让暗卫快跟上。 那暗卫要行礼的时候,戏煜就说:“不要多礼,有什么话快说。” 而这暗卫却说出了关羽的一些事情。 原来,戏煜始终对关羽都不太信任,虽然让他管理幽州,因此还要让暗卫专门观察他。 而那暗卫跟随的关羽来到了那个小茶馆,听到了他和岳天的对话。 当暗卫把相关情况说说了以后,戏煜十分的生气,想不到这个关羽到现在还有贰心,这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那暗卫只是诉说事实,却不会表达意见。 因为表达意见是戏煜要做的事情。 “好的,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继续观察,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那暗卫立刻就退下去了,戏煜的眼神特别的空洞,他望着空中的星星。 关羽现在还处于犹豫阶段,希望他能够认清形势。 如果能够悬崖勒马,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绝对不会说这件事情。 但他如果敢有不臣之心,到时候可别怪自己不客气。 当然普通的药物,想对付自己也是不可能的,在普通老百姓的手中又能有什么药物呢? 不过想不到这夏侯惇,居然还有人如此的追随他。 戏煜马上就睡了。 到了第二天,戏煜就把关羽给叫了过来,然后问他最近幽州的情况如何? 关羽这几天也真的没有闲着,经常视察民情,于是就把相关的情况给说了一分。 “很好,有你在这里,我也特别的放心,你不但是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的好大哥。” 当听到戏煜说这话的时候,关羽立刻就吃惊了,想不到竟然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 “戏公千万不要这么说,关某承受不起”。 “行了,赶紧回去做事吧,只要好好的做事,为老百姓谋福利,就比什么都强,自然也能承受到我一声大哥的称呼。” 戏煜就是想暗中点化一下他,希望能够感动他。 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坏事,因为一旦做了坏事,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到时候有事的可是关羽。 果然,关羽回去以后心情特别的复杂。 他到了屋子里不断的喝着酒来解忧,如果自己真的下了毒,是不是太不是个东西了? 他现在已经是忧心如焚,脑海当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一个是告诉他,这样做是十分正确的,他最忠心的还是刘备。 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这样做就是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因为戏煜是为老百姓着想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辗转反侧过。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当然还是那句话,无论他怎么做,绝对不会把岳天给供出来。 因为对方这样做,先不管是不是正确,首先也是为了报恩。 第二天清晨,曹仁这边也是一个艳阳天,曹仁醒来了以后感觉到有些痛苦。 要不要再换一个女孩子,而把这个女孩子归自己享用呢? 所以快吃早晨饭的时候,有士兵来喊他,他居然呆若木鸡。 导致士兵又喊了第二遍。 他这才从失魂落魄当中走出来,然后赶紧去吃东西,导致那士兵感觉的莫名其妙。 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吃完了饭以后他立刻回到了房间,然后派人将王翠翠给叫过来。 大家都认定了王退退将来有可能成为将军夫人,所以所有的仆人都对她特别的好,让王翠翠感觉到了自己想做的公主一般。 清晨起床的时候,王翠翠就被带去吃饭,吃的这些东西自己也从来没有吃过,而且这床铺也有人打扫,根本就不用人操心。 她到现在忽然感觉说做梦一般,昨天晚上曹仁应该对自己用强,他并没有这样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几个丫鬟带着她前行,而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惹她不高兴。 终于看见了曹仁,丫鬟们也都退下去了。 曹仁笑眯眯的问:“王姑娘,昨天晚上睡得如何?” “小女子睡得很好,有劳将军关心了”。 “对了,你的家在王家庄对不对?不如带我去看一下,本将军最近有些累了,天天在考虑打仗的事情,也想放松一下”。 “将军,你到我那里去干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吗?要体察民情,到处走走散散心,不过我得打扮一下,不能让大家知道我是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我带你走走就是了。” 王翠翠就感觉到奇怪了,难道对方让自己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其他民情吗? 很快,曹仁就穿上了普通衣服。 完全就像是一个老百姓一般。 而他要求王翠翠,进入村子了以后,就谎称自己是一个远方亲戚。 “好的,将军,我都记住了。” “怎么还叫将军呢?这样不露馅了吗?到时候叫表哥”。 “好的,表哥。”王翠翠道。 但却在心中腹诽,还叫表哥呢,这个年龄叫表叔还差不多。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王家庄。曹仁在庄里走了一圈之后,就要求到王翠翠的家中去看一下。 “将军,到我的家里做什么”? “让你回到家,你怎么感觉到有些紧张呢?” “那好吧,叫你随我来吧。只是我若说你还是我的表哥,我的父母可是不会信的。” “没关系,到时候我自有说法。就说我是一个过路人就行了。” 一会儿,两个人终于来到了王家,老两口就在院子里推磨。 王翠翠首先走了进去,王父大声喊道:“女儿,你怎么回来了?” 王老太太也不高兴,女儿跟随着将军可以飞黄腾达,怎么随随便便跑出来了,是不是私自出来的? “爹娘,你们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恨不得我就在外面不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候,曹仁也走了进去,而且咳嗽了一声。 “女儿,这人是谁”? “人家就是一个过路的,是为了来找水喝”。 老两口就半信半疑的看着曹仁,而曹仁向他们点了点头,同时还打了一声招呼。 王父赶紧到屋子里去,倒了一碗水,同时说道:“你可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女儿马上可就飞黄腾达了。” 王翠翠就着急的跺脚:“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臭丫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而且咱们村子里几乎的人都知道了,我是多么的自豪!” 王翠翠没有想到父母竟然到处乱说,可是把自己的脸给丢尽了。 喝完了水以后的曹仁就笑了起来。 “好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王翠翠对父母有些失望,这一次居然主动愿意跟着曹仁离开。 王父赶紧喊道:“女儿,你干什么去?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离开呢?” 曹仁微微一笑:“我就是曹仁将军的士兵,我不是一般人,这一次就是带她来看看你们,现在要正式带她离去了。” 两口子顿时感觉到十分的诧异,然后赶紧问王翠翠。 王翠翠只好又点了点头。 于是,两口子就对曹仁说起了好话,希望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之类的。 “好了,你们不要送了,赶紧回去吧”。 而走出这个村子以后,曹仁却又恢复了本性,不再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制造自行车 一路上,王翠翠也不敢说任何的话,最终就跟着曹仁离开了。 另一边,戏煜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来到幽州已经好多天了。 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应该早回去了。 而且他现在可是饱受着相思之苦。 毕竟几个夫人都不在身边。他终于理解了,曹操有一次去攻打张绣的时候,而看上了张锈的媳妇,因为那时候也是欲火焚身。 他当时还特意赶到路上,对曹操说,让他注意,曹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自己也承受了这种滋味。 这一天,戏煜收到了戏志才的书信。 毕竟兄弟两个好久不见了,信件当中表达了对他的关怀。 除此以外,并没有谈论任何的正事。 戏煜也很快回了信,说到快冬天了,希望哥哥多多的练习五禽戏,另外注意取暖。 想起来,和哥哥毕竟有好长时间不见面了。 戏煜打算明天就可以离开了,然而有一件事情就把他给留了下来。 这一天,关于收到了一个情报,某地出现了水患,这一次却是真的。 戏煜和关羽亲自来到了水灾区。 而水灾造成了七八户人家房屋被淹。 所幸并没有人员伤亡。 戏煜让关羽统计一下受灾的区域,然后要给村民们补偿。 这一下,好多老百姓都感觉到十分的感动。 以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些当官的哪能做得这么到位? 就算是朝廷有现在的银子,这些当官的都想着是自己,所有怎么可能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戏煜感觉到自己就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而好多老百姓都给自己下跪了。 “各位老乡你们快起来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戏煜搀扶着他们起身,又想起了跟曹操有一次谈论盛世的问题。 曹操认为当朝的文景之治已经算是盛世,可是戏煜说需要的盛世,就是让老百姓吃饱饭就可以了,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却又很难达到。 其实只要为百姓诚信的做,百姓就会感激你。 不知不觉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已经好几年了。 戏煜已经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亲人。 终于忙到了傍晚,关羽因为有些疲劳,再加上天气有些寒冷,居然病倒了。 “本来打算明天要走,既然这样咱们在这里逗遛几天吧”。戏煜道。 “戏公,千万不要我影响大家的进程”。关羽一边说一边咳嗽了起来。 “行了,你不要想这么多了,我决定了再在这里留两天。” 而戏煜就决定去给关羽拿药。 “戏公,你要亲自去给我拿药”? “不错,我要亲自给你拿。” 关羽感到受宠若惊。 这样的小事,随随便便派一个小士兵就能够处理。 实在不明白,戏煜为什么要亲自前去。 而现在戏煜就是要让他良心不安。 “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不希望麻烦别人,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就不要管了。” 之后,戏煜就骑着马,快速的冲了出去,关羽的眼泪流了出来。 戏公竟然对自己如此的好,可是自己还拿了毒药想去害他,这真是万万不该。 而关键是过了一会儿,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戏煜估计也没有打伞吧,这样自己岂不是也淋感冒了? 关羽顿时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他想起身去追,可是身体实在是特别的慵懒。 真是病来如山倒,想不到他堂堂的驰骋沙场的人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他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一会儿,有一个士兵来到门口,问道:“关爷,你怎么了?” 他就立刻停止了哭声。 戏煜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下了雨,立刻就停了马,然后把外套脱下来,蒙在头上当雨伞。 想起了前世小时候在外面玩耍,遇到下雨的天,不也是这样搞吗? 两世为人,真是恍如隔世。 戏煜最终骑着马,找到了郎中。 他有些后悔,下一次应该把华佗带着他行,让他做随军的军医。 他大致描述了一下关羽的病情,希望郎中开一些药。 郎中刚一把药开完,忽然有一个男子就走了进来,说自己的父亲病重,希望能够赶紧请郎中过去。 那郎中看到下雨的天,根本就不愿意出去。 “我求求你了郎中,我多花一些钱好不好?求求你一定要跟我去看看我的父亲”。 郎中有些痛惜,毕竟一直父母心。 戏煜说道:“我有办法,把伞准备好,我骑着马带着你们两个去不就行了吗?” 这一下,两个人都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好心。 郎中却说:“你不是也有病人吗?” “可是我感觉到他的父亲应该更重要一些,不要说废话了,赶紧的吧。” 两个人千恩万谢,而郎中赶紧准备了几把伞,立刻就上了戏煜的马。 戏煜终于成功的将郎中送到那人的家中。 并且告诉郎中,如果回不去的话,就在这里住下就行了。 而自己赶紧回去,把药给关羽。 当来到关羽房间的时候,雨却刚刚停了。 戏煜心想,这所有的雨都让自己给得到了。 关羽已经晕倒了过去。 戏煜就亲自给他泡了药,然后搀扶他喝了起来。 关羽也终于醒了,看到戏煜给自己喂药,感觉受宠若惊。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你把药喝下来,你只要好了,我就放心了。” 而且这郎中的药还特别的管用,到了第二天,关羽差不多就快生龙活虎了。 他来到了戏煜的房间里,而且袖口当中就藏着岳天送给自己的药。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多谢戏公了。” “关羽,我看到你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是的,戏公,要不是昨天你亲自给我喂药,我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戏煜就笑了起来,哪有说的这么夸张呢。 “我说过了,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行了,你快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然而,关羽却快速的跪了下来,戏煜当然心里有数,却故意表现出十分诧异的样子。 “关羽,你这是干什么?”他并且试着去搀扶关羽的肩膀。 “戏公,你不要称呼我,我是一个大罪人,你听我把话说完,否则的话我就长跪不起”。 就在这时候,周瑜正要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感觉到十分的诧异。 戏煜向他挥了挥手,让他先远离一些。 “好了,关羽有什么话你跟对我说吧。” 关羽于是就把一包药拿了出来。 “这是一包害人的药,有人送给属下,要让属下下到戏公的饭菜里,害死戏公,属下当时还有些犹豫。” 戏煜接了过来,微微一笑,然后坐下来说道:“这个人叫岳天,对吗?” 关羽的一双眼珠子瞪得比铜铃铛还大,这件事情,戏公怎么知道的? 天哪,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岂不是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关羽,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最终会得到正确的选择”。 关羽神情无比的激动,如果换了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早就把自己给杀了。 可是戏公显然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泪水已经沾满了整个脸庞,眼睛使劲挤出,又有许多泪水落了下来。 “戏公,关羽不是人,希望你责罚。” “好了,你快起来吧,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希望以后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就是了,而且这一次你也并没有出现大错。” 关羽最终起来了,他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一次真的做了错事,自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戏煜表示这件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的人,希望关羽要心中有个数。 戏煜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就是那人请郎中去看自己的父亲,却差一点误了事的事情。 虽然说这是一件小事,可是让戏煜的心里无法平静。 如果不是自己骑着马,说不定就会耽误事情。 可是这一般的百姓又买不起马,即便买了也未必为得起。 他说过要为百姓着想,可是都感觉到在这件事情上是特别羞愧的。 当年跟随曹操的时候,曾经发明过曲辕犁为了百姓的生产。 可后来似乎很少亲自去过问百姓的事情。 在这个年代,没有更先进的交通工具。有些时候,百姓的出行都是一个难题。 对了,他要发明一下自行车,这样百姓出行就方便多了,虽然有时候自行车会比给马跑得快,但至少比羊养马要好多了。 这个只需要仔细的打气就可以了,也不用喂任何的草料,对百姓而言也是节省一笔不小的财富。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十分的兴奋,于是就打算到欧阳富的家中跟他商量一下。 欧阳富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戏煜快离开了,看来他的愿望是注定不能实现了。 女儿就是不喜欢戏煜,他也是没有办法的,还在发呆的时候,管家忽然通报说是戏煜已经到来了。 “什么?戏公竟然前来,他是来提亲的吗”? 管家听到他的提问以后,顿时感觉到可笑,老爷真是魔怔了。 “老爷,小的不知道,反正戏公可是一个人空着手而来的”。 “既然如此,还不赶紧请进来,不,我还是出去亲自迎接。” 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戏煜倒背着双手。 “哎呀,戏公,你怎么亲自到来了,光临寒舍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你怎么在外面等着”? “随随便便闯进去自然没有礼貌,所以必须你这个家主同意才可以呀”。 “戏公客气了,快快有请”。 戏煜进入了大厅里以后,两个人先是客气了一番,而恰好欧阳琳琳正准备来找父亲,就听到了欢声笑语声。 她一听是戏煜的声音,顿时十分的生气。 虽然他揭露了陆小川的行为,可是她对戏煜一点也不喜欢。 现在就要看看戏煜到底干什么。 “不知道戏公这一次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我前段时间听说你在生意方面走了下坡路,不知道是否有这回事?” 欧阳富听到这个问话,顿时感到十分的尴尬,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想说。 “你放心吧,我来可不是为了笑话你,我是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生意门路。” 欧阳富顿时眼睛一亮。 戏煜竟然还能懂得做生意,而且还能原来指点自己。 “既然如此,戏公,你请说。” 戏煜于是就把自行车的事情说了一番,而且同时他让管家拿一些纸和笔来,他就在纸上画出了自行车的形状。 “人坐在这个座位上,然后两个脚去蹬这两个踏板来回的动就可以了,然后这轮子就可以行动了。” 戏煜画完了以后,仔细的给两个人解释,毕竟这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是特别抽象的。 “哦,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不知道戏公是从何处见到的?” 戏煜只好说是自己设计的。 管家和欧阳富都特别的高兴,如果这个东西真的问世了,或许对人类真的是有好处的,也是引起了一场科技革命。 于是,欧阳富就巴结起了戏煜,说他真是特别的聪明,居然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 “戏公不仅作战十分的勇猛,想不到居然会搞这样的发明,这是让在下十分的佩服”。 戏煜没有被他拍马屁的话语给弄得神魂颠倒。 让他立刻去找工匠设计,而且所需的材料他也都列在了纸上。 到时候自己亲自来指导。 发明自行车以后,就让欧阳富做这种生意。 而且因为这是给大部分老百姓所设计的,价格也不能太贵。 但是还不能让欧阳富赔了本,因此就需要进行官方的补贴。 所以老百姓只需要负责一部分钱就行了,剩余的有补贴来完成。 而且自行车都要有所编号。没有编号者不允许上路。同时还要培养一些维修人员。 “戏公,你想的可真是周到”。 欧阳富十分的激动,他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生意绝对好让自己赚大钱。 而欧阳琳琳听了以后,也感觉到十分的吃惊。 她虽然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听了几个人对话,似乎也能够想象得到。 很快,她就回到了房间里,把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小红。 小红说:“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只听说这叫自行车,好像有什么座位,还有焊板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也没有偷听太多,生怕被他们发现。” 而小红说她也很期待这种东西快发明出来,说不定自己也可以使用呢。 忽然小红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对戏公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了?” “喂,你怎么胡说八道呢?我只不过听到这种东西稀奇古怪,所以跟你说罢了。” 然而,欧阳琳琳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对戏煜仿佛不再那么讨厌了。 她发现戏煜确实是一个为百姓而操劳的好官。 她以前的时候经常和小红到庙里理佛。 有时候在路上经常看到有一些深受疾苦的百姓。 而且还看到过百姓受到官员的殴打,官员鱼肉百姓的情况自己也有所了解。 她那时候就盼望着能够出来一些好官,可是她知道时局是混乱的。 而且很多人都在想着争夺地盘,谁会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除此以外,并没有谈论任何的正事。 戏煜也很快回了信,说到快冬天了,希望哥哥多多的练习五禽戏,另外注意取暖。 如此说来,这个戏煜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戏煜告诉欧阳富既然决定了,现在就立刻行动。 “好的,戏公,找工匠的事情就交给管家吧”。 欧阳富就让管家赶紧去寻找工匠。 很快一个叫刘小二的工匠就被找了过来。 戏煜专门看了一下这个工匠的手,都已经磨出了茧子,看来是经常做工,而年龄也在三十多岁左右。 戏煜问了他一些问题,得知这刘小二是祖传的做工匠,已经好几代了。 戏煜说道:“既然管家如此信任你,我要交给你一个大活,你可以发财了。” 而刘小二却看着欧阳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戏煜是什么人。 “这位是戏公,他能够对你栽培,你应该感到十分的荣幸才是”。 刘小二一听竟然是戏公,赶紧就跪了下来。 “小的早就听说过戏公的威名了,想不到竟然能够见到,真的是……” 他居然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了,你不要激动,快起来吧。” 戏煜就把自己的图纸都交给了他。 并且将制造自行车的流程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刘小二的眼珠子瞪得特别的大。 “戏公,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玩意,这叫什么名字”。 戏公也给他解释了。 “反正造这个东西大部分都需要铁。对于你来说难不难?” 如果是别的活,刘小二自然是毫不犹豫,但是这自行车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 所以他说会尽量而为。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这样我给你十天时间造出第一辆自行车来,如何?” “好,小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戏煜点了点头,就把图纸让他带着。 之后自己也起身,欧阳富追问了起来。 “戏公,您最近要走了吗?” “本来打算要走的,还是等自行车问世了以后再说吧。”(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把夫人们都带来 听了这句话以后,欧阳富特别的高兴,如此说来,说不定自己的女儿还是有机会的。 戏煜走了,欧阳富把他给送了出去。 欧阳富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戏煜让他回去,却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欧阳富厚的脸皮,还是提出,要让女儿嫁给戏煜的事情。 不知道戏煜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女儿。 “我对你的女儿没有特别的兴趣,你就不要再说了。” 戏煜就快速的离开了,可是走到半路上去才发现自己在撒谎,其实当他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是有一些兴趣的。 自己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就像最初娶甘梅的时候,就是因为知道历史上是一个美女,所以才捷足先登。 现在的脑海当中也都是欧阳琳琳的影子。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自己还怎么能够反悔呢? 戏煜回去了以后就把周瑜给叫了过来,让周瑜赶紧将自己的几个夫人都带过来。 因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自己晚上独守空房可不行。 “是把所有夫人都带过来吗?”周瑜问道。 戏煜点了点头,虽然带过来以后可能会争风吃醋,可是如果带这一个不带另一个,到时候也说不过去。 而且现在孙尚香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泼辣了。 “不错,把他们全部带过来,给你十天的时间能完成吗?” 周瑜说可以完成,不过看来这一次又不知道戏煜什么时候离开了。 而另一边,王翠翠回到了曹仁的身边以后,曹仁让她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以美人计的方式去诱惑戏煜,并且会派人把她送到幽州。 而且曹仁已经知道了王翠翠的家。 她如果不信的话,到时候就把她的父母给弄死。 王翠翠这才知道曹仁到自己家里去的目的,简直太阴险了。 反正王翠翠现在有一个任务,接近戏煜,然后趁虚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给弄死。 王翠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办的工作。 可是现在曹仁拿着父母做要挟,她又如何不从? 过了五天以后,王翠翠终于出现在了幽州。 而且现在曹仁已经派密探,掌握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戏煜现在开始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叫一些人五禽戏。 而且有一个地主的房子,空置着,家里死了人。 而这闲出来的房子就被戏煜暂时利用,把很多愿意锻炼身体的百姓召集起来一起锻炼五禽戏。 所以每天戏煜必须到这个地方来而逃,人就让王翠翠到时候在这条路上等着。 这一天,王翠翠做好了准备。 而事先,她已经得到了戏煜的画像。 当戏煜快过来的时候,终于引起她的注意,她的身边还有好几个大汉,然后他们立刻开始行动。 于是,王翠翠就在前面跑,并且立刻尖叫起来。 “救命呀,救命呀。” 她快速的朝戏煜靠近。 后面有几个大汉就拿着木棍子追她。 戏煜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光天话日之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求求你快救我好不好?”王翠翠立刻就把戏煜给抱住了,让戏煜有些尴尬。 几个大汉已经追了过来,戏煜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人就谎称,这个女人在古玩店里不小心砸碎了一个古玩,需要赔钱,可是她根本没有。 而掌柜的让她去做苦工,做上十年来抵债,她却不乐意,非要往外跑,所以他们来追。 戏煜马上就问王翠翠,是不是有这回事?王翠翠就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几个大汉就对戏煜说,就算是他想管闲事,那就把钱给付上。 戏煜冷笑一声,就问他们那个古玩店在哪,要带他去看一下。 几个人没有想到戏煜会如此的狡滑。 但是看到他们任务已经完成,也就不想再节外生枝了,有一个人就恶狠狠的说道:“看样子你是一个当官的,我们这些百姓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们早晚会把这个女子给抓走的”。 几个人就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以后,王翠翠就对戏煜表示感谢。 但她表示愿意留在戏煜的身边做牛做马,而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戏煜却说现在自己根本不缺人手。 王翠翠却跪了下来。 “大人,求求你就收留我吧”。 “你为什么叫我大人?” “他们刚才说你是当官的,而我认为也是如此。” “好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还是赶紧离开吧。” 可是王翠翠说什么也不走,因为那些人最终还会找上来的。 戏煜心里就冷笑了起来。 这伙人演戏也不会演,口口声声说离开了以后还会来找这个女人,那么到哪里去找呢?这女人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戏子。 不过要想欺骗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他必须把这个女人放在身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刚才只不过是故意往外推而已。 于是此刻,他就表现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那行吧,既然如此,你就跟随着我吧,但是过几天太平了,你就走好吗?” 王翠翠答应了下来,她同时感觉到心里特别的痛。 她原先并不知道戏煜是谁,可是随着这几天的听闻,已经了解了。 她知道戏煜是一个好人,自己要去害这样一个好人,这该如何是好? 而且她也听说了,曹仁也算是一个将军。 以前还有政绩的。 像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可以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呢? 难道就是因为戏煜太难对付了吗?但就算如此,也不应该这个样子。 她忽然就哭了起来,戏煜就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太感动了,因为找了好多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收留自己。 大约是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吧,所以这当官的才能收留自己。 戏煜说现在有去教五禽戏,就让自己跟着吧。 她也马上跟着了,而五禽戏的事情在老百姓的口中传的越来越广。 这一天,欧阳琳琳让小红跟着自己去礼佛,在半路上忽然听到了大家说五禽戏的事情。 欧阳琳琳让小红具体打听一下,这五禽戏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在一个桥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小红就过来了。 “小姐,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一个锻炼身体的,好像是体操之类的东西,要不然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欧阳琳琳说,还是礼佛回来以后吧。 礼佛完了以后,两个人便去那个闲置的地方。 她们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好多百姓都在练习,这些百姓都穿着粗布衣服。 他们或许特别的贫穷,可是脸上洋溢着快乐。 而当看到两个女人到来的时候,感觉到特别的不可思议,一看她们就是富贵人家的人。 而且又长得特别的漂亮,于是很多人眼中一亮。 而戏煜看到她们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同样,当看清楚是戏煜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是吃了一惊。 “哦,你们两个也来学五禽戏吗?快快有请”。 戏煜笑容可掬,仿佛早已经忘记了欧阳琳琳曾经对自己不礼貌的事情。 两个女孩子顿时感到十分的尴尬,欧阳琳琳就看着小红,仿佛在说,如果早知道他在这里,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来了。 “对不起,我们走错门了,我们家里还有好多事情呢。”欧阳琳琳就要离去,而戏煜却走了过来,快速的把她的胳膊给拉住了。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学一下吧,这东西对强身健体很有好处的。” 戏煜抓住人的胳膊,虽然有些不礼貌,可是他就希望对方能够留在这里。 “喂,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顿时就红起了脸,很多百姓就劝她千万不要和戏煜对着干,他可是戏公。 “我当然知道他是戏公,他是戏公又怎么样”? 欧阳琳琳不服的说道。 很多人感到诧异,明明知道是戏公,她居然还敢这个样子,而王翠翠已经看出来了,戏煜喜欢这个女人。 戏煜终于把手给放开了,然后说了一声:“对不起,行了,你走吧。” 而欧阳琳琳其实非常想留下来,她于是就撅着嘴,说道:“谁说我要走了,我还偏偏要在这里学呢。难道你还非要把我赶走不成?” 戏煜就笑了起来,真的是女人的心海底针。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认真学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大家可都是平等的。” 之后,戏煜就开始教大家做新的动作。 而一会儿,欧阳琳琳却学起来上了瘾。 她打算明天叫父亲也来练一下。 晚上,戏煜就带着王翠翠离开了,给她准备了一个客房。 王翠翠在考虑,到底该如何能够接近戏煜呢? 这件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也不能操之过急。 而戏煜对自己好像并不感冒,证明人家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和那曹仁可不一样。 到了第二天,欧阳琳琳果然说服欧阳富来学五禽戏。 而使得欧阳富更加的佩服戏煜。 这个世界上仿佛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至于戏煜,不断地为欧阳富关于自行车的事情。 让他密切的关注一下刘小二的动向。 最初,刘小二之所以设计自行车,就是为了老百姓着想,可是现在,他忽然又多了一个新的想法。 自行车出现了以后一定会引起一场革命,说不定会引起曹丕等的关注。 说不定外地人也会来到这里买自行车,到时候他就占据了主动权。 如果每一个诸侯想要,那就用城池来换。 如果百姓想要,必须要受自己的统治加入到自己所在的城中。 而这样一来,或许不用发动战争就能够收服更多的土地。 当然,戏煜也知道,这有些异想天开。 谁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呢? 但起码自己在自行车方面却牢牢的有了控制权。 其他地方的百姓也会羡慕,也会认为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如戏煜地盘的人生活的好。 这样其他的诸侯就算是占用了土地和人口,他们如果被百姓厌恶,最终不还是让自己占了便宜吗? 又过了三天以后,周瑜终于将三个夫人给带了过来,一路上长途跋涉要有暗卫保护,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戏煜于是就把三个人召集在了一起。 让她们每天晚上排班来伺候自己。 而这一边,王翠翠却着急了。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始终没有办法接近戏煜。 那又怎么完成任务呢? 她顿时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自己完不成任务,自己的父母就会有事了。 而她在这里基本上是坐着打扫卫生的工作。 不过,戏煜每一次去教五禽戏却带着她,今天她打算把握机会。 今天戏煜教完五禽戏,她无论如何,要提出来晚上伺候戏煜。 然而,她今天又没有机会了。 今天欧阳富没有来,原来自行车已经造好了。 所以戏煜刚讲完课,欧阳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进去。 告诉戏煜,第一辆自行车已经造好了,让他赶紧到欧阳府上去看一下。 “是吗?那太好了,我赶紧去看。” 戏煜不打算带着王翠翠了,让她自己回去。 “戏公,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件事情好吗”?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或者晚上说也行,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戏煜挥挥手,仿佛自己特别的厌恶。 无可奈何,王翠翠只好自己离开了。 戏煜像小孩子一般,快速地朝欧阳富府中而去,导致欧阳富在后面追他。 欧阳琳琳和小红也特别的好奇。 欧阳琳琳说道:“小红,我也想看看这自行车到底什么样,快跟我走。” 在欧阳富的家中,刘小二和一些工匠正在院子里。 经过今天的不懈努力,刘小二终于做出了第一辆自行车。 他特别的激动,而且自己还专门试了一下,发现这真是一个好玩的东西。 而熟能生巧,以后再做自行车就完全有经验了。 戏煜终于来到了院子里,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两眼放光。 “戏公,你来了,请你检查一下,看一下这个行车到底可不可以”。 刘小二特别的自豪,这可是一辈子的荣耀。 虽然图纸是戏煜设计的,但是如果换了别人,未必能够造出来,尤其是这么短的时间内。 戏煜马上把自行车检查了一下,然后就骑上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小时候学自行车时的场景。 那时候是为了上学的需要。 欧阳富,欧阳琳琳和小红也立刻来到了院子里。 他们看到戏煜骑着自行车,游刃有余。 顿时都特别的羡慕。 欧阳琳琳说:“原来这就是自行车,真的太好玩了。” 戏煜停了车以后,就对欧阳琳琳说:“要不然你也来玩一把。” 欧阳琳琳也非常想玩,可是她不敢,这东西好像有些危险性。 欧阳富说就不要让女儿动了,还是等自己先掌握了以后再说吧,他想试试。 戏煜给他试了一下,不过告诉他,第一次肯定学不会。 结果欧阳富还真的摔跟头。 戏煜说他会弄一个说明书交给欧阳富,到时候也交给大家,并且会免费提供一个场地让大家学车。 欧阳富却纳闷,为什么戏煜却骑得这么好呢?看来只能证明人家就是个天才。 看到父亲摔了跟头,欧阳琳琳就吓得更加不敢试了。 戏煜马上就表扬了刘小二,同时说要给他赏钱。 “戏公,你已经给了我们正当收入,那所以就不要再额外的给了,这都是我们份内之事”。 “这是必须要给的,你们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实在是难能可贵。” 欧阳富也说道,既然是戏公的一片美意,所以就不要拒绝了。 刘小二只好就生下来了,毕竟还有好多兄弟们跟着自己干活呢。 之后,戏煜就取来了笔墨,然后写了一个说明书,让欧阳富先自己学一下,同时让刘小二以后再去造自行车。 并且每弄一台会额外的再有提成。 等大家都学的差不多的时候,等大家差不多都有自行车的时候,戏煜一定要让其他的诸侯们心痒痒,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要羡慕。 到了晚上,戏煜回到了住所,特意把王翠翠给叫了过来。 他想这小妮子估计已经等不及了,是时候让她露出狐狸尾巴了。 王翠翠见到了戏煜,非常的激动。 “戏公,不知道找小女子有什么事”?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害怕明天我再忘了。” 王翠翠就立马跪了下来。 戏煜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大人你对小女子实在是太好了,小女子无以为报,所以愿意把身体献出来,希望能够给大人。” 她说这样做并不是不顾廉耻,她也知道大人是个正人君子。 “翠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 “大人,翠翠是真心实意的,翠翠其实也喜欢大人,可是翠翠知道,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大人”。 而且王翠翠同时表示,如果戏煜不答应,自己就长跪不起。(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探亲 戏煜表示自己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果对方非要这样做的话,那就跪着吧。 王翠翠就哭哭啼啼的,他说自己真的是仰慕戏煜久矣了。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应该怎么撒谎。 说是父母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恶霸,所以现在他必须失身于戏煜,这样就算是送给恶霸,自己也不要紧了。 反正对方无法得到自己纯洁的身子。 戏煜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他必须要旁敲侧击的询问出,她到底是受何人知识才这么做的。 “小姑娘,你应该知道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戏煜忽然对他的称呼也变了,而且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翠翠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却发现戏煜正冷冷的看着他。 “王翠翠,我知道你是受别人的指使要来靠近我,刚才我已经说过我很强大,如果冒然跟我作对,那是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现在赶紧说出来到底是谁派她来的,自己可以考虑放了她。 如果被自己调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再告诉我也是一个道理。” 王退退感觉到腿上就像灌了铅一般。 戏煜说道:“怎么,你还不起身吗?难道还要让我把你给抬出去吗?” 王翠翠就只好离开了。 戏煜的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王翠翠的背影。 回到了房间里以后,王翠翠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惦记着父母的安全,虽然说戏煜很强大,可是他真的能够救自己的父母吗?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戏煜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是叫来了暗卫,让暗卫想办法,把自己发明自行车的事情传给曹丕。 而且自己已经画了一张图纸,就是关于自行车构造的问题。 务必想办法让曹丕也得到这张纸,几个暗卫立刻就领命离去。 此刻,曹丕正在喝着茶,怎么到现在为止司马懿也没有传递消息过来? 忽然,戏志才来到了身边,而且脚步急匆匆的。 “曹公,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哦,是什么的事情值得你如此火急火燎的?” 戏志才于是就拿出了一幅画卷,然后慢慢的展开。 曹丕以为是什么军事情报或者是地图之类的,却看到上面有一个非常古怪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 “曹公,这叫自行车,其实本来我也不是很清楚,然而这里有一封信。” 戏志才把一封信给拿了出来。 然而这信也没有落款,也没有说必须是戏志才收。 甚至连信封都没有合上,只是介绍了这东西叫自行车,还有它的性能以及怎样用途。 并且提到的最关键的是,这东西乃是产自于幽州。 而且曹丕是贵族,应该学着认识这种东西,将来说不定可以买一辆来学学。 曹丕仔细的看着那个图纸。 “这种东西……人可以像骑马一样骑在上面?” 戏志才也不熟悉,但是他想,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么真的比骑马还要爽。 那马你起码还要喂。 而这个完全可以自己操作。 但速度或许不能比马更快,这是一个缺陷,而且还要用脚不断登,但起码节省了草料。 如果行军打仗肯定是不行的,但对于一般的百姓而言,他们要出个远门,用这个是比较合适的。 而且在下坡路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因为可以刹闸。 曹丕顿时都有些向往了,脸上不断露出的笑容,真的很想要一辆。 戏志才看到他这个兴奋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信中明确的说要让曹丕看看。 他感觉到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他本来也可以置之不理,不让曹丕看到,可是他知道这东西太吸引人了,说不定曹丕真的会喜欢。 如果自己不让他看,将来曹丕或许从其他的途径当中又能看到。 曹丕忽然把那纸放下,然后神奇古怪的看着戏志才:“刚才说什么?这东西是来自于幽州?” “是的,反正这个新上是这么写的,但到底是不是并不清楚”。 他同时把信恭恭敬敬的交给了曹丕看了一下。 只是上面的文字却十分的古怪。 倒是能认得,可是你根本无法看出什么自己来,因为太工整了。 所以说这写信之人就是要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曹丕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就看见了戏志才:“会不会是你那精灵古怪的弟弟搞出来的?” 戏志才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曹丕的好奇心就这样被勾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再一次看着那自行车的图案。 他又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如果这东西真的是和戏煜有关系,那么戏煜为什么会让自己看到呢? 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可明明知道真的是阴谋,自己还把持不住,非要想得到一辆自行车。 甚至他内心深处还在考虑,这自行车真的那么厉害吗? 自己必须挑出点毛病来才行。 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打算让你去幽州,以探亲的名义见你的弟弟。” 其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那就是好好的打听一下这自行车的问题。 戏志才顿时感觉到时候的意外,他现在真的很想念戏煜。 可没有想到曹丕居然会让自己而去。 但他不能表现出十分激动的样子,而是说到现在和戏煜并不算是在一个阵营,有些不方便。 “这有什么呢!即便你去了那里,心也在我曹魏这里,难道我还不放心吗”? “主公,你的意思就是想派个人去了解自行车,其实主公也可以派别人去。” 戏志才知道,自己越表现的不愿意去,才越让曹丕高兴。 果然,曹丕道:“你去我非常放心,而且可以带一些土特产品。” “既然主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属下也不能再推辞了。” 暗卫马上回去向戏煜汇报消息。 实际上后来暗卫把信和图纸放到戏志才那里,都是戏煜的主义。 本来戏煜是让暗卫们自己想办法,可是后来还是自己想了一个办法。 戏煜接见了周瑜。 “戏公,不知道你有何吩咐”。 “估计我的哥哥快要来了,所以你要去迎接他。” 周瑜顿时一愣,说的是戏志才? 他不是在曹魏那里吗? 曹丕会让他到来吗? 现在戏志才和戏煜不是属于同一个阵营。 戏志才留那里,相当于曹丕的一个人质,可以更好的牵制戏煜。 曹丕怎么可能会让戏志才前来见戏煜呢? 难道戏公想念自己的哥哥,已经想念魔怔了吗? “戏公,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也是这么回事,你要相信你的耳朵你并没有听错”。 “可是属下有些不明白。” 于是戏煜便把暗卫前去弄图纸的事情都说了,而关于自行车的事情,周瑜也已经知道。 他也非常的钦佩戏煜有这样的一个大发明。 而他也敏锐的知道,戏煜不仅是解决老百姓的问题。 更是一石二牛,可以让更多的诸侯羡慕。 从而可以谈更多的条件。 这些都是自己猜出来的,他知道是不会错的。 戏煜便说道:“根据我的了解,曹丕一定会让我哥哥回来的。” 但终于觉得戏煜的猜测有可能是错误的。 就算是曹丕想,那些下属们会怎么想? 一定会反对。 戏煜好像明白对方的心中所想。 “你放心,只要曹丕真的决定了,谁反对也没有用。” 周瑜想,貌似是这个情况,可是戏公的猜测真是正确的吗? 戏煜想起了一个问题,历史上的三国时期,诸葛亮和他的哥哥也不在一个阵营,都是各为其主。 有些时候,血缘关系也并不是万能的。 他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但毕竟与戏志才有了关系,这感情也是存在的。 戏志才如果能来,他会非常高兴。 周瑜就暂时选择了相信戏煜,于是就带兵在沿途当中进行保护。 他也知道,戏志才的身份因为戏煜也有所改变。 痛恨戏煜的人,有可能对戏志才也恨之入骨,所以他在路上的安全是必须保证的。 当然,曹丕那边肯定也会派人保护。 其实当然也是如此,有很多人反对曹丕的决定。 可是曹操就是一意孤行,而且派人保护戏志才,于是浩浩荡荡的一个车队便开始向幽州出发。 不过这个车队进行了伪装,并没有任何旗帜,而是打扮成了镖师。 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别人的骚扰。 戏煜交代完了事情以后,就拿了一本书看了一下,忽然王翠翠来到房间门口。 戏煜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交代。 “怎么?现在都已经想好了吗?” 王翠翠赶紧进了屋,而泪水也马上就落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就给戏煜跪了下来。 “对不起,戏公,我错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良心不安”。 不等戏煜开口询问,她就把曹仁给自己的任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戏煜得知这件事情现在和曹仁有关系,便冷笑了一声。 而王翠翠说自己之所以良心不安,就是因为她听说了戏煜可是个好人,一心为老百姓着想。 这曹仁呢? 相比之下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也不能这么说他,我以前也和他在一个阵营里,也了解他一下,总体而言,他还算是一个好人的。” 王翠翠没有想到他竟然对曹仁这么的评价,顿时有些疑惑。 “兵不厌诈,有这个想法是很正常的。但他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就是了。” 戏煜心想着,三十六岁,孙子兵法之类,说好听的叫智谋,说不好听的叫阴谋,但也是一种财富。 不过曹仁想这样对付自己,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你放心,你的父母我会拍人保护的,到时候我会把他们给接走,但你把地址告诉我。” 王翠翠顿时十分的喜悦,她本来以为西域会训斥她,想不到居然没有。 “戏公,难道你就不对我进行惩罚吗”? “怎么?你还盼望着我惩罚你吗?赶紧起来再说吧”。 王翠翠终于起来了,这时候更加泪流满面,不仅是悔恨的泪水,更是感动的泪水。 而戏煜说她毕竟是很有孝心,所以才做了这样错误的事情。 但好在也没铸成大错。 而且她能够即使悬崖勒马,这是难能可贵的。 王翠翠真的没有想到戏煜会如此的评价自己。 怪不得他在老百姓的印象当中这么好,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这种人格魅力简直是光芒万丈。 而戏煜马上就派暗卫到她的家中。 当暗卫忽然出现的时候,直接让王翠翠感觉到十分的瞠目结舌。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而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她终于明白,戏煜刚才说的强大的问题。 “行了,你回去吧,事情会好好解决的,不过接下来你要给我演一出戏。” 王翠翠就哦了一下,至于这一到底如何演,相信戏煜一定会有所交代。 而暗卫也接受了戏煜的吩咐,只是奉命去保护王翠翠的父母,先暂时不把它转移了,因为一旦那样的话,会引起曹仁的注意。 过了几天以后,终于终于在路上看到了戏志才。 虽然打扮成镖师的样子,可是终于还是认出来了。 周瑜直接就瞠目结舌了,这戏煜就是个神仙呀。 简直是料事如神,他跟戏志才客气了一番。 戏志才说有劳周瑜先生在此迎接。 这一次是曹公的厚爱,曹公知道自己思念弟弟,这真是宅心仁厚呀。 “既如此,那就赶紧去见戏公吧,相信戏公已经等久了”。 继续前行,戏志才才想起一个问题,难道戏煜知道自己会来,他怎么能够这么料事如神? 他于是就问周瑜怎么回事。 周瑜心里也笑,刚开始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但他却表示戏煜的能力就是很强。 上天入地,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戏志才感觉到这个弟弟是越来越神秘了。 而已经有士兵快速的骑马向戏煜汇报,,戏志才已经来了。 尽管戏煜早已有了猜测,但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特别的高兴。 这一次完全是猜测,并不是在历史当中发生过的。 他特别的激动,赶紧更衣,准备去迎接。 他骑着一匹马,在路上行驶着。本来是想骑自行车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先算了吧。 这自行车的问题等到戏志才问起来的时候,再仔细跟他解释。 戏煜终于见到了戏志才。 魏军一方立刻就停了车。 而戏煜直接下马,恭恭敬敬鞠躬:“弟弟见过哥哥。” 戏志才马上就搀扶住他的胳膊。 “弟弟,你不要行这么疼大礼,你现在可是戏公,应该哥哥给你行礼才是。” “不可以,兄长永远是兄长,这是伦理问题。” 周瑜看到戏煜如此的做法,心里就更加钦佩了。 有了功劳,不骄不躁多么好呀。 “好了哥哥,赶紧到我那里去吧,这一路上也舟车劳顿了。” 戏煜早已经安排下人给哥哥安排了客房,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 戏志才也看到了幽州在西域的治理下已经变得很好,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 他感觉到弟弟真的是干大事的人。 到了房间里,兄弟两个先叙旧,戏煜说了今天谁也不要说政事。 虽然现在还有无数个话要问,可是戏志才心想,反正还有机会。 而且曹丕让自己到这里来,并没有规定是哪一天,明天再问也一个样。 当然,他也不能待的时间太长,以免引起了曹丕的猜疑。 能够让自己来已经不错了。 而一会,兄弟俩吃完了饭以后,戏煜就让戏志才陪着自己到处转转。 “哥哥这一路上估计你也已经看到了,这幽州也马上像下邳一样开始繁华了”。 “不错,来的路上我也看到过了,弟弟,你可真是太棒了” 戏志才心想,父母地下有知,一定更加的高兴。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像弟弟一样? 这想法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妥,自己可不想成就霸业。 大街上有好多的人在叫卖,好多人在行走,看上去都特别的幸福。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戏公在此,否则的话一定会疯狂地凑过来。 “哥哥,难得来一次,你就不想买些东西吗?” “不必了,我随便看看就行,我不喜欢买东西的。” 继续行走的时候,戏志才很明显要有话说,戏煜当然明白他要说什么。 “哥哥,我想知道你要问关于自行车的事情,我现在就带你去欧阳家,你看如何?” “好呀,你不让我提你也不提,我都快憋不住了。” 两个人马上来到了欧阳家的门口。 那家丁已经认识戏煜了,就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让他赶紧进去。 但是戏煜还是让他通知一声。 欧阳富在让管家陪着自己下棋,得知戏煜到来的时候非常的高兴,于是就把棋盘一收,赶紧出去迎接。 他就在院子里碰到了兄弟两人,赶紧行礼。 而戏煜也把戏志才向欧阳富做了介绍。 “原来是戏公的兄长,快快有请”。(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送人头 刚进了客厅里以后,就准备给他们泡上茶,。 戏志才却还是急着看自行车,于是就对戏煜使了个眼色。 戏煜说道:“哥哥既然来了,喝喝茶再看也不迟。” 欧阳富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为了自行车的事情而来的。 “是呀,先喝点茶再看自行车也不迟。” 就在这时候,欧阳琳琳走进来了。 她本来是找父亲有些事情的。 却看到戏煜在此,于是也就恭恭敬敬地向戏煜行礼。 自从学了几天五禽戏以后,她对戏煜的感觉像是有了些许变化。 戏煜自然也看出了这种变化。 欧阳富问道:“女儿,你有什么事吗?” “爹,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胡闹,没看到我在陪戏公吗?” 戏煜挥手:“好了,赶紧出去吧。” 于是,欧阳富才走了出去。 戏志才低声问戏煜。 “弟弟,我怎么看到这女人对你好像有些意思?” 戏煜就笑了起来。 “哥,你瞎说什么呢?” 原来这女孩对自己有一些成见。 现在算是放下成见了,可是有意思的话是从何说起? 但是戏志才感觉到自己有个火眼金睛,这是不会看错的。 过了一会儿,欧阳富就走了进来。 欧阳琳琳便回房间里去了。 回到房间以后的欧阳琳琳,脸色特别的红。 小红就问她。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没有呀,你怎么会认为我不舒服呢?” “可是我看到你脸上红扑扑的。” 听到这话以后,她就更心跳的特别利害。 “对了,小红,刚才我在房间里又看到戏煜了”。 小红让她小一些声音,这戏公的名字能是随便喊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又没在外面,光跟你说有什么呢?” 小红看她这个样子,就感觉到她一定是喜欢上戏煜了。 “小红,你在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小红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过去的时候好像仇视戏煜,可是不知不觉已经产生了变化,她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咱们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了,小姐,说点别的吧。” 欧阳琳琳点了点头,就要求小红和自己一起出去走走。 可是走着走着,欧阳琳琳就不小心走到了欧阳富的大厅附近。 小红又笑了起来,他其实还是想接近戏煜。 戏志才道,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还是赶紧的去看看自行车吧。 欧阳富就在前面带路,现在刘小二就在自己的家中。 他专门开辟了几间房,就是来生产自行车。 而在这里,刘小二和几个员工都在做工。 即便是欧阳富等人来了,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戏煜就喜欢这种精神。 只有一丝不苟,才能做出一个好的产品来。 “好了,你们现在先不要做了,戏公已经到来了”。欧阳富说道。 刘小二等人这才一愣。 刘小二马上让兄弟们都停下来。 戏煜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做得非常的好。”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新坐出来的自行车,然后告诉戏志才。 “哥,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自行车”。 戏志才十分的开心。 他马上就准备去骑,可是马上就摔了一个跟头。 在场的人都笑了一笑。 戏志才说道:“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信上明明已经说了这东西需要学。 戏煜说道:“你不要着急,如果你想学习,我可以教你。” 戏志才就求之不得,于是戏煜就拿了一辆自行车,准备到外面去找个空地。 欧阳琳琳看到两两个人推了一辆自行车出去,顿时也就好奇了。 她问小红:“他们是不是到外面学自行车?我也要学,所以我们要偷偷的跟随。” 小红也就答应了,她知道欧阳琳琳其实很想跟戏煜在一起。 终于来到了旷野当中,戏煜准备教戏志才学。 戏志才严肃的说道:“弟弟,先慢着,我要问你一个问题,那图纸还有信可是出自你手?” 戏煜点头。 他就知道哥哥早晚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还有,那是什么人放到我那里去的?” 戏煜便把安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戏志才却吓了一跳。 “放心吧,哥哥,只是放这些东西,又不会害你。” “那么你借着我的手告诉曹丕,目的到底何在?” 面对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戏煜却不回答了。 反正哥哥能够猜出来。 有些话不必说的那么直白。 “好了,哥,还是学车吧。” 戏煜于是就把一些要领主动的说了一番。 同时表示一般而言,学自行车还没有不摔跟头的,所以哥哥一定要做好准备。 “那到底摔多少个跟头我才能够学会呢?” “这个要因人而异啊,哪有什么标准?” 戏煜感觉到哥哥说的话太搞笑了。 他教完了以后,就让戏志才开始练习。 不过不要一下子骑,而先用一个脚上去。 而突然,戏煜发现两个女人已经到来了。 他们就躲在附近的一个丛林当中。 戏煜明明看到了她们,却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戏志才接下来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感觉到特别的痛苦。 戏煜说道:“这不一两天能够学会的,你也不要气馁,也不要绝望。” 但戏志才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但戏煜也鼓励了一下戏志才,说他比大多数人强多了。 至少今天能够单脚骑上有些像样了。 兄弟两个正要离去的时候,欧阳琳琳拉着小红出来了。 “不要走,我也要学车。” 戏煜却笑了一笑。 “你们两个藏了那么久,总算是出来了。” 两个人有一些脸红,没有想到人家戏煜早就发现了。 小红心想,反正老爷的意思是希望小姐能够嫁给戏煜。 小姐现在也有了这个意思,就不知道戏公这里头热不热,所以她应该促进这件事情。 “戏公,求求你了,我家小姐难得愿意学自行车,麻烦你就教教她好不好”? 戏志才看到欧阳琳琳这个反应,就在心里笑。 这个丫头的确是看上他家弟弟了,只可惜弟弟像个木头一般,居然不知道。 戏煜也终于答应了下来,于是就抽了时间教了欧阳琳琳一下。 晚上,戏煜没有陪着戏志才,而是把王翠翠叫到了房间里。 “戏公,你找小女子来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吗?马上会有一个计划你要替我完成。” “小女子当然没有忘记,一直惦记着呢,请戏公下命令吧。” 于是,戏煜就把相关的计划给说了一番。 她却吓了一跳,脸上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怎么,你不乐意吗?” “不是的,我感觉到这样太血腥了,有些害怕。” “你不用害怕,有安慰陪着你过去”。 王翠翠有些不知所措,但想起来戏煜原谅自己。 也算是对自己有了大的恩典。 自己怎么能够不珍惜呢? 她最终就答应了下来。 “好了,今天先回去睡觉,明天的时候立刻去办这件事情。”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戏煜的房间里便多了一个铁盒子。 这个铁盒子里面却是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头。 血是真实的,人头也是真实的。 但上面的人的模样却是假的。 那模样正是戏煜的模样。 而戏煜就是弄了一个假的人头,让王翠翠回去交差。 让曹仁误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至于这个人头,便是找到监狱的一个犯人。 而这脸模样也是周瑜按照戏煜的命令找了一位高人而设计的。 几天以前周瑜就得到这样一个命令,他当时大惑不解,不知道戏煜到底要干什么?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一个女人要害戏煜,却被戏煜给策反了。 王翠翠终于就上路了,而他首先来到了一个破庙当中,与几个男子取得了联系,这就是那一天演戏追自己的几个男子,自然也是曹仁那边的人。 “几位大哥,我终于得手了。” 她把铁盒子给放了下来,有一个男子打开,发现是戏煜的人头。 “天哪,你果然成功了。” 但是其他的人却怀疑了起来,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把戏煜给杀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已经把他杀了,你们也看清楚了,怎么还对我怀疑呢”? 她努力的流出一些眼泪。 “我们不是怀疑,只是你到底是如何把他杀死的,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 但她却说还是赶路吧,一边赶路一边说。 现在戏煜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如果一旦被知道了有可能会封城,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几个人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他们就赶紧的去雇马车离开。 终于出了幽州,他们感觉到平安了一些,王翠翠才开始对他们撒谎。 自己终于成功的诱惑了戏煜,最近可把自己给难为死了,总是死缠烂打。 终于使得对方上钩了。 某一个晚上,戏煜占有了自己。 而她趁对方熟睡的时候,就刺杀对方,然后把头给割了下来。 她一边描述的时候一边还在瑟瑟发抖,她说这一辈子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估计以后还会做噩梦,希望可千万不要再这样做了。 看到她说的好像也顺理成章。 “行了,你这一次可是你的大功劳。” 王翠翠和几个人终于来到了曹仁的身边。 当人头摆在曹仁面前的时候,他哈哈大笑。 “王翠翠,想不到你是如此的能干。” 而他也要求王翠翠说一下细节。 王翠翠就把那细节再说了一遍。 “做得好,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女子居然能够做成这件事情。” 王翠翠为了演戏,马上就跪了下来。 她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希望曹仁千万不要给自己这样的任务了。 “你放心吧,只要戏煜死了,我基本上已经没有敌人了。” 而王翠翠就问自己的父母是否还平安。 “好了,你现在回家去吧,他们真的很平安。” 王翠翠也马上起身,等她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父母果然是平安的。 可是父母感到很奇怪。 她怎么回来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吧,人家曹将军只是让我去办一件事情而已,现在办完了我自然要回来了”。 但是父母根本不相信她这个话,认为她肯定得罪了他人跑出来的,还要求把她给绑了去。 “你们如果不相信就算了,那就把我绑着去吧。” 王翠翠也赌气了起来,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实在是对父母太失望了。 看女儿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有撒谎,王父于是就问,那么曹仁给她的是什么任务?有没有得到钱? 王翠翠也说了实话,就是要取一个人的首级,而现在已经取来了。 父母就吓了一跳。 “什么?怎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而王翠翠表示做好了根本没有钱,可是做不好就会取了父母的性命。 而且那一天到家里的那个士兵实际上就是曹仁本人。 “好了,我的话已经讲完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就把我绑去吧,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我说的并不假。” 她就回到了房间里,父母两个人仍然目瞪口呆。 曹仁望着那个人头,感到十分的兴奋。 戏煜,你终于死了。 想当初刚刚跟随着曹操,还救了曹操,发明了曲辕犁。 后来得到了汉献帝的表彰。 再后来与曹操称兄道弟,打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可最后怎么样? 居然死在一个小女人的手中。 不,这一切都是自己运筹帷幄的结果。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就去攻打幽州,把幽州给占领了。 他马上开始集合人马,向幽州进发。 有手下劝他还是赶紧给曹丕飞鸽传书,听听曹丕的意见。 “这又何必呢?做完了事情以后,曹公得知我们做的事,只会更加喜悦。” 他现在完全沉浸在一片欢乐当中,对部下的意见根本就听不下去。 而王翠翠回了家以后,保护她父母的暗卫也回到了戏煜身边。 同时负责护送王翠翠的暗卫也回来了。 当戏煜得知道曹仁反应的时候,哈哈大笑。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一下可有热闹瞧了。 而且戏煜决定,他最近要失踪几天。 因为自己死亡有可能会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目前也要让幽州百姓知道自己死了。 或者说是戏公表面失踪了,其实是死了而密不发丧。 所以最近不要让别人见到自己。 第二天,他就对戏志才说,自己要带着哥哥去学自行车。 而且要过一段隐居的生活。 直到对方把自行车学完了以后,否则他就不回来了。 “弟弟,这怎么可以?你光陪着我也不行,你还有好多大事要做”。 “你放心吧,哥哥我这里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体系,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亲自做,那需要别人干什么”? 看到他说的这个样子,戏志才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戏煜都已经在一个山庄上,多了一个房子,而且这里海拔特别的高,空气也特别的新鲜。 这里原先是一个村落,不过条件特别的差,很多年轻人都已经搬走了。 只有少数一些老人在这里。 因为一旦要下山再上来是很不容易的,所以这些老人基本上就是常年生活在这里,但那高山上有一片大的场地,戏煜认为在这里学车最好不过了。 戏志才特别的感动。 “弟弟,为了让我学自行车,你可是煞费苦心。” “哥哥,你说的太过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按照戏志才的意思,是希望欧阳琳琳也能够过来。 但是戏煜却拒绝了,说以后可能会再教她,但是这一次不行。 因为戏煜必须要避开不必要的人。 还有一个问题,这欧阳琳琳可是富家小姐,让她在这个穷山沟里生活,是根本无法适应的。 不过看到这里的生活环境以后,戏志才也发现欧阳琳琳没有来是非常对的。 这天下午,戏煜站在高山上望着西下的夕阳。 他忽然发现,类似于这种隐居的生活倒也很好,已经好久不这么清静了。 可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责任。 他必须为天下的百姓谋福利。 算计的日子三天左右,曹仁就应该到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敢来真的是有很大的勇气,就算是自己真的死了,难道就表示幽州就马上灭亡了吗? 难道自己的属下,还有黑白骑,就会放弃抵抗吗? 只能说明人面对兴奋事情的时候,智商就会降低。 转瞬之间,三天已经过去了,戏煜很想下山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但最终考虑了考虑,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什么情况,暗卫对自己汇报。 而这一天晚上,戏志才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戏煜到这里来,不仅仅是教自己的自行车。 他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他也非常想问一下,可是知道弟弟未必跟自己说实话。 又是一天到来了,戏志才终于可以顺利的骑上自行车了。 他特别的兴奋,就像小孩子得到的玩具一般。 “好了,哥哥,既然你学会了,那么今天咱们就可以下山了。” “太好了,弟弟,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 让周瑜配合演戏 下山的时候,戏志才想把车骑下去,然后就对戏煜说道:“这后面还有一个坐位,是不是可以带人?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把你带下去吧。” 戏煜就笑了起来。 哥哥在学习的时候特别的慢,想不到一旦学会了居然是这么好奇。 “你刚学会车子,还是不要这样做了,万一你把我给弄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戏志才想了想,也就只好放弃。 只好就推着自行车和戏煜一起下山。 戏煜说道:“哥,既然你已经学会了,那自行车就送你一辆,不过你如果骑着回去的话估计是很费劲,你是怎么考虑的?” 戏志才明白戏煜的意思,其实很想把一台自行车送到曹丕那里,让对方亲自见识一下。 可是这一路上,如果自己用腿蹬的话那岂不是累死吗?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 “兄弟,我可能无福消受。毕竟这自行车适合短途的行为,如果太长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戏煜笑了一笑。 “那也好,抽时间我会派人给你们送一辆自行车,到时候用马车装着拉着就是了。” 戏志才虽然还希望跟弟弟在一起,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必须回去了。 否则时间怪长的话,曹丕那里也不好交代。 当下了山以后,戏志才提出离开的时候。 戏煜道:“哥哥,我也舍不得你,不过这一次我们能够相见也不错了,既然要走的话,那我就快人一路护送你们,直到到达了为止。”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兄弟了。” “你我亲兄弟一场干嘛这么客气呢?” 而回头,戏煜就马上安排这件事情。 和戏志才同来的人也一起离开了。 完成了这些事情以后,戏煜就把周瑜给叫来。 他要让周瑜配合自己的行动,接下来有一个计划要对周瑜安排。 “戏公,你说吧,有什么事情?” 戏煜便把相关的情况说了一番。 周瑜说的确已经听到消息说曹仁要来进攻了,估计现在已经走在半路上了。 “我这几天陪着我哥哥上山本身也是想避开一些东西。所以现在最好让全城的人知道我已经去世了。” 周瑜马上答应了下来。 很快就安排这件事情。 至于戏煜,还是回到了教哥哥学车的地方。 他要继续在这里过着隐居生活,至于他的衣食起居,就由给暗卫来处理了。 周瑜派人赶紧去城里传报戏煜去世的消息。 那些被安排的士兵感觉到不可思议。 “周将军,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不是诅咒戏公吗”? “你们就不要问这么多废话了,实话告诉你们,这就是戏公自己的意思。” 士兵们更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戏公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戏公运筹帷幄,有智慧,怎么能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了,赶紧去做吧。” 于是在一个时辰以后,城里就开始谈论起了戏煜的死亡问题。 “你们清楚了吗?戏公现在已经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戏公多么好的人,他怎么会去世了呢?而且这么年轻”。 “据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杀的,那女人诱惑了戏公,晚上戏公因为喝醉了酒,把女人给杀了”。 很多人认为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戏公死的也太不值了。 有人特别的悲痛,也有人在打听,那么那个女人是否已经被抓捕了? 几乎每个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而暗卫已经查清楚了,曹仁目前已经来到了一个叫做山香谷的地方。 马上他们也把消息告诉了周瑜。 周瑜就在靠近山谷的地方等着。 当曹仁的大军过来,就会按照戏煜的计划行事。 晚上,曹仁变命令大家在山谷附近安营扎寨。 不过也规定,晚上士兵们也可以到处走走,而且这个地方也算是靠近一个繁华的小镇,很多市民就像放了羊一般。 而且有一个士兵就喜欢女人,所以现在就想找一个青楼。 当他快乐完毕,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他匆匆的到营帐那里去,却听到了某一个大街上有两个人的对话。 “我真是没有想到戏公果然死了,他还对我有恩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不过幽州那一边,现在故意隐瞒消息,就是害怕会有变化。” “可是隐瞒消息能瞒得住吗?” “还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这两个人的声音也渐渐的淡了,因为他们已经朝前走去了。 这士兵已经把消息听得一清二楚。 他回到营帐的时候却发现曹仁还在看着病房没有睡去。 “曹将军,今天晚上小人听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将军说”? “有什么话你说就行了。” 那士兵便把相关的情况给说了,也就是说,现在幽州那一边,不敢把消息给公开。 说不定他们正在酝酿着阴谋。 但是戏煜的死亡竟然已经成为了事实。 所以整个幽州一定就是一盘散沙。因此曹将军发兵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 “很好,明天清晨的时候把你今天晚上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家,让大家也快乐快乐。” 曹仁特别的高兴,而另一个士兵也马上来汇报消息。 原来这个士兵也到外面游玩。 却看到两个男子,拿着纸到旷野当中去烧,说是烧给戏煜的。 因为现在幽州那一边不公开的给戏煜发丧。 为了表达对戏公的尊敬,他要默默的烧纸。 对于这个消息,曹仁并不是特别的感冒,因为他现在已经确认戏煜的死亡就是一个事实。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曹仁让士兵们把这个消息给诉说了出来。 大家听到了以后也是备受鼓舞。 “所以将士们,咱们这一次行动是得天独厚的,这是得到上天助佑的,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很多士兵也的确像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 而周瑜听到暗卫汇报的消息,感到十分的开心。 想不到这曹仁居然如此的相信。 这件事情如果用脑子仔细想想,或许就会发现是漏洞百出的。 但现在曹仁太兴奋了,因此他才会做事不经过大脑。 当然这也是戏煜的计划。 戏煜说了,对曹仁特别的了解,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周瑜还记着戏煜告诉自己的另外一个计策 把敌人领到一个荒漠当中。 然后把好兵都藏起来,只留下一些残兵败将。 而且还要在树叶上绑到马尾巴上。 然后在树林当中来回的走,导致尘土飞扬,这样就会让敌人以为有很多的兵,他们害怕中埋伏就不敢冲出去。 而只能往回走,这一往回走的时候就恰好被那些兵们做袭击。 而周瑜完全不知道戏煜之所以有这个计划,那是因为受到历史上三国的影响。 张飞对抗曹操的时候有一次就是这样做的。 那时候自己把树叶绑在马尾巴上,效果特别的好。 曹操本身生性多疑。 却反而真的不敢前进了,使得张飞带着十几个士兵逃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的计划当中,戏煜又改造了一下。 戏煜分析过,像曹操和司马懿这种人,虽然充满智慧。 可是因为多疑,却造成了他们的障碍。 总之,凡事有利有弊。 曹仁的大队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有士兵汇报消息说,穿过这边树林,幽州就近在咫尺。 “将士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大家因为相信戏煜的确死了,所以往前走的时候,都感觉到精神抖擞。 刚一进树林,就看到了周瑜一个人骑着马在这里迎接着他们。 周瑜冷笑一生。 “你们是来攻打幽州的吗?” 而且周瑜脸上还脏兮兮的。 浑身是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显然是刚进行了一场战斗。 曹仁于是哈哈大笑。 “你是周瑜吗?我的确是要攻打幽州,难道你一个人能够阻挡我吗?看你这个样子估计被人也攻打过欧洲了,是不是你带了很多的兵过来,都已经被剿灭了?” 周瑜故意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就好像心事被人看穿了一样。 “好呀,戏公死了以后,你们越来越多的人居然来……但就算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何况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周玉的目光望向了树林深处,好像还有几个残兵败将在那里。 而他马上放马离去。 曹仁哈哈大笑,刚才还说自己多么的勇敢,会抵挡住他们。 可是现在这不吓得跑了吗? 但是后来有士兵说这里面或许有埋伏,周瑜可能在树林里藏了人。 就是故意让他们进去。 所以希望曹将军千万不要上当。 曹仁却说道:“既然来了哪有不进攻的道理?” 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看到了树林深处有许多战马出来,而且还放着剑。 天空当中好像有一个游侠飞着,好多的树也被砍断。 忽然有一些飞沙斗石,冲到了曹军的面前。 接着,周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曹仁,你可真是个大笨蛋,我刚才只是故意示弱,想引你进入,你却真的不知好歹。像你这种笨的人,居然敢跟我们为敌,这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 之后,从东边西边和北边都冲来了周瑜的人。 而且他们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大,曹仁就命令士兵赶紧撤退。 他们看到南方还有一个缺口,于是就朝南方而去。 到了南方却是一个峡谷偷人看到无路可退,而后面的士兵们已经追了过来。 周瑜骑着马哈哈大笑。 “曹仁,说你是个笨蛋,你就不服,就算是戏公去世了,但是他的部队还在。他的人脉还在,你们怎么可能打败了呢?” 而在峡谷当中,立刻出来了一只奇兵。 立刻把他人给包围了起来。 曹仁这一刻也明白了,人家故意留着南方的这个出口,就是为了把自己给引来,可是自己却偏偏上当了。 原来周瑜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就是太笨了。 但她绝对不能承认,而且也不能让事情受到影响。 “兄弟们,咱们放手一搏,不要害怕他们。” 但是士气方面已经受到了影响。 这时候很多人也才反应了过来。 就算是戏煜死了,也不表示他们能够打败戏煜的军队。 这场大战打得天昏地暗。 “曹仁,你以为的埋伏是在树林中吗。告诉你,是这里”。 而且周瑜已经说了,树林里的士兵其实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把树枝绑在了马尾上才造成的尘土飞扬。 至于那大喊声都是特效。 而看到放箭那么多,曹军就吓坏了。 其实他们的箭本身没有那么多。 “如果你们继续进攻到树林,可能会把我们打败,可是你们还是不敢赌”。 曹仁一边战斗着,一边听到这种话语,感觉到受到了巨大的讽刺。 是呀,终于首先示弱,而且周瑜当时又说了,就是故意那样做,把他们给引进去。 而他也真的信以为真。 你要把我引去,我还偏偏不进去,所以我要离开。 但没有想到离开以后才是真正的中了陷阱。 “周瑜,你简直是太卑鄙无耻了,居然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们。” 周瑜根本就不理会他。 这叫兵不厌诈好不好?难道他在打仗的时候就没有用过任何手段吗? 现在居然还有说这样的话,真是笑死人了。 两军继续对峙,不过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最终当然是周瑜取得了胜利。 而曹仁的士兵有很多死去了。 曹仁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他痛苦的闭了眼睛。 本来想用这种方式把幽州抢过来,然后在曹丕的面前表功。 可是现在居然…… “好,我承认是我败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 “那可不行,我还不能杀了你,还要让你见到你的老朋友呢。” 周瑜笑嘻嘻的说。 虽然周瑜故意把脸上表现出脏兮兮的样子,可是此刻在曹仁看来,周瑜的脸上却是神采飞扬。 而曹仁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丑。 望着地上死去的好多的士兵,他感觉到十分的悲痛,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么多的尸体。 这些都是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居然阴阳相隔了。 周瑜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便说道:“曹仁,你不要伤心,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周瑜表示,戏公想建一个大同世界,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那时候就没有纷争,没有饿死的人了。 可是好多诸侯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却偏偏要与戏煜作对。 “曹仁,谢谢你的士兵,本来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你却让他们牺牲了生命”。 曹仁痛苦的闭上眼睛,但接着就睁开了。 而是目光恶狠狠的看着周瑜。 “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一个士兵为领土而战为主公而战,这是应该的,这是无限的光荣。” 周瑜看他这个样子,也就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 这可真是顽固不化。 周瑜马上让士兵将曹仁绑起来,见见老朋友。 “你说什么?见老朋友,到底是谁”? “你先不要问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士兵拿着绳子来到曹仁面前的时候,曹仁却挣扎。 周瑜说道:“早就知道你会失败,我们为你准备好了绳子。但是曹仁,你挣扎有什么用吗?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你已经失败了”。 终于下了马一脚,就让曹仁给踹到了地上,强迫士兵把绳子绑在身上。 之后,周瑜带着大部队出发。 很快,有暗卫便把这消息报告给了山上的戏煜。 戏煜感到十分的高兴,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先在那里待一会儿吧。我明天下了山再去见他。” 戏煜再一次来到了这山上,已经再一次被风光吸引。 他真的希望能够永远在这里,抛弃人间的一切烦恼。 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有责任的。 对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让暗卫今天晚上把三个夫人也带来。 他要在这里和三个夫人缠绵,找一下浪漫的感觉。 三个夫人被暗卫带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高兴,这里也太偏僻了吧,而且住的地方还这么高。 虽然她们是乘马车过来的,但是这一路的颠簸也够她们受的。 不过来到山顶以后感受到凉风习习,她们又特别的高兴。 “今天又换一个环境让你们伺候为夫,你们不应该感到很高兴吗?”戏煜笑着对她们说。 三个人听了以后都感觉到十分的害羞,纷纷地低下了头。 “你们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大姑娘了,干嘛还要如此的害羞?” 而这天晚上,戏煜将三个女人给折腾的不轻。 第二天,他就派人暗卫把三个夫人送回去。 至于黄昏之际,他才下山而去,而此刻的曹仁已经被放在了幽州的一个监狱当中。 戏煜决定去见一下曹仁,当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被几个百姓看到了。 几个百姓仿佛眼睛花了。 “戏公,果然是你吗”?有一个百姓问道。(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和曹仁对话 这一天,鲁肃回到了江东。当然,这也是在戏煜的安排之下。 只是他却拿着一份地图。这份地图也是戏煜派人给送过来的,因为前段时间孙策说自己无所事事,希望让戏煜给自己安排一些事情做。 地图上已经标注了很多的图案。鲁肃明白了,这大约都是戏煜想要得到的所有范围。 其中,送信人就指着祁山的方向。 “这里经常有野蛮之人对百姓骚扰,百姓苦不堪言。戏公说,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鲁肃点了点头,他一定要告诉孙策,这个地方要让孙策早日解决,立下战功。 “既然如此,那再下回江东,你回去告诉侯爷。” 此刻回到江东的鲁肃见到了孙策。 当他看到孙策与孙权关系很好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以前的时候看到他们兄弟不和,自己其实也是十分着急的,但他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损伤。 反正是他们兄弟自己家的事情,无论谁胜谁负自己,只是做好一个辅佐的角色就可以了。 想不到戏煜的策划居然让兄弟两个人好起来了。 鲁肃来见到他们兄弟的时候,两个人在下棋,孙策立刻就把棋盘给收了。 “子敬,你终于回来了。” 孙策就让鲁肃讲一下他在戏煜那一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现在的鲁肃真是把心放到戏煜那里去了。所以也就替戏煜说起了好话,而且他知道孙策应该是不会吃醋的。 再说了,现在下邳那里的老百姓生活都特别的富饶,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孙策就看到地图。 他十分的感动,只要立下战功就好了。而且戏煜还能心系祁山那边的百姓,也是难能可贵的。 他果然就派兵走到了那里,打败了蛮夷。对于自己而言,这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孙策刚打完胜仗,戏煜就已经知道消息了,毕竟暗卫的力量是相当大的。 孙策立下的战功,感到相当的高兴,总算觉得自己更有价值了。 这一天,戏煜决定到大牢里去看一下曹仁。 他也是刚刚收到了孙策的打败蛮夷人的消息。 这孙策非要吵着嚷着给他弄一些事情做,这一次可终于让他作业异常了,也算是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而且从暗卫那里已经知道,孙策和孙权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感到十分的欣慰。 曹仁现在在大牢里,特别的不服,动不动就抱怨这饭菜不好,还对那些狱卒们破口大骂,而且说了自己反正就是骂了,有本事把自己给杀了就是了。 而且他还要求周瑜来见,他不是说让自己去见一个老朋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周瑜分明就是说话不算数,就是故意把自己给骗来。 有一个狱卒终于忍不住了。 “就算他把你骗来又如何,你现在已经是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话说呢?” 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曹仁更是生特别的生气,虽然在大牢里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是他已经憔悴了不少。 就好像老去了好几岁。 “混账东西,老子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竟敢对老子如此无礼,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狱卒还要骂的时候,另一个狱卒就说,跟一个疯子治什么气呢?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口舌吗?还弄得口干舌燥。 那个狱卒想了想也是呀,于是就总结了一句:“对呀,我是人怎么能和狗一般见识?” 结果导致曹仁就更加的破口大骂了。 两个狱卒对望了一眼,让他骂去吧。这样只能会使自己特别的生气,他们才不和小人一般见识呢。 “好了,这里怎么好热闹呀,你们都退下去吧,我来跟他说说话。” 忽然,一个声音小了起来,正是戏煜。 两个狱卒就赶紧向他行礼。 而曹仁正骂的忽然就闭了口,他听到两个狱卒叫戏公,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戏煜正在朝这边走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就像得到惊天霹雳一般,两个狱卒就退下去了。 而戏煜终于来到他身边,说道:“老朋友,你还好吗?咱们分别也已经好长时间了,我可一直惦记着你啊。” 而曹仁忽然就被吓得回不附体。 “你到底是人是鬼?” “大惊小怪,我当然是人了,如果是鬼的话,我就会深更半夜来见你,你说是不是?” 看到曹仁这个样子,戏煜就想笑。 曹仁啊的一声大叫,他明白了,戏煜没有死去,一切都是障眼法。 自己所听到的那个士兵传达的消息也是假的,人家就是故意在路上说给他听的,可是他却上了当。 而可是王翠翠分明已经拿去了那一个人的人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戏煜。 戏煜看到他一副茫然的样子,就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无数的疑惑,给你解答一下,那个王翠翠已经被我策反了。” 于是,戏煜就把如何策反王翠翠的事情也都跟曹仁说了。 曹仁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这王翠翠竟然是如此的人,简直就是个叛徒。 “你不要怪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是有良心的,怪就怪你的眼光不行,你怎么不找一个别的人来呢?” 曹仁感觉到十分的悲痛,本来一个好好的计划,想不到却没有成功。 而戏煜说,这个计划真的很幼稚,不过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来,这也不错,就是用人不当。 面对戏煜的讽刺,曹仁更是气得发抖。 而戏煜倒背着双手,就在他的面前不断地晃来晃去,不过隔着一个栅栏,也不能对需要做什么,只能是干着急的份。 不过虽然已经口干舌燥,曹仁还是连续又骂了起来,骂戏煜不是个东西。 既然野心勃勃把自己给骗的好苦,而且他杀了夏侯惇,简直是天理不容。 “混账,你还好意思提夏侯敦,你可知道夏侯惇为什么该死?” 戏煜于是就把夏侯惇做的一些错误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死?” 可能在曹仁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戏煜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怎么,你还是不服吗?你一定想跟我说,称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为了能够消灭敌人,可以使出一些非法的手段是吗?” 曹仁点了点头。 自己的确是这么考虑的。 “可是他错了,他不应该对我的百姓这个样子,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那都是无所谓的。” 曹仁忽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戏煜。 他认为以前戏煜说这种话都是冠冕堂皇,都是在收买人心,难道他真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戏煜。 他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戏煜,你骗了我,用假死来迷惑我,可是我偏偏上当了,我怎么就这么的没有用?” “当然,你不是没有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很有能力的,可是你有一个缺点,就是遇到了一件事情就会特别的兴奋,而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戏煜同时把周瑜在路上跟曹仁说的话也都说了一番。 那就是即便是戏煜真的死了,也未必就表示曹仁是胜利的。 可是曹仁就想当然的这么认为。 “你说这不是很幼稚的想法吗?” 曹仁闭着眼睛,说道:“好了,现在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要怎么样随便。”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周瑜说要见一位老朋友,原来就是戏煜。 他在路上还考虑了半天,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戏煜。 他表示自己虽然失败了,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也可以说没有做错什么,也可以说你做错了什么。” 戏煜这番话说的充满了禅机,曹仁根本就不懂。 “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有话不妨直说。” “如果单位是争夺地盘的话,你做的没错,可是我是一个为百姓而着想的人,你跟我作对就是跟百姓作对。” 曹仁听到这话以后,感觉到十分的恶心。 “戏煜,你凭什么代表百姓,还有,那些百姓,不过就是一些草芥而已。” 这一下使得戏煜非常生气,真的想给他巴掌。 “混账在你的心目当中,难道百姓就是如此的人吗?我问你你的父辈你的爷爷辈,再上面,难道他们不是农民吗?” 戏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讨厌农民的人,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如此。 曹仁顿时有些无语了。 如果这么算的话,每个人往上推,他的老祖宗都是农民,戏煜简直就是在讲歪理。 戏煜冷笑:“我知道你不服,而我要呈现的就是一个大同世界,你根本就不懂的。” 戏煜就想起了有一次跟曹操的对话。 “曹仁,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人得到了全部的领土以后,他应该做什么?” 曹仁蹙眉头,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儿,现在也不愿意思考。 “好,这个问题不谈,我再谈另一个问题,刚才你看不起百姓,那我问你汉高祖,他是不是百姓出身?” 曹仁再一次哑然了,刘邦当然是农民出身。 而且父亲还看不起他,他做了皇帝以后却洋洋得意说对父亲炫耀,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可是我最有出息了。 曹仁实在是不愿意和戏煜对话了,真是太能扯了。 而且历史上朱元璋也是农民出身,当然,戏煜就没有必要跟曹仁说了,因为曹仁根本不知道朱元璋又是何人。 “现在在说刚才那个话题,有一次我和曹公对话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文景之治的问题”。 他也特意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也许了当时的例子,曹操认为文景之治已经不错了。 但戏煜所理解的繁华更深了一层,必须让每个老百姓都有饭吃,看上去如此的简单,却又是如此的难。 “曹仁,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么多的道理,就是因为过去的时候咱们也是老朋友,我希望你能够投降于我,当然这我不会强迫你的,你也知道,你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价值”。 最后一句话对曹仁的打击可是特别的大,他自然也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去投降,必须这个人有价值,可是自己或许真的不能为戏煜带来什么。 因为有没有自己不会对戏煜构成什么影响。 反而戏煜可能会带给自己什么。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曹丕呢,于是就冷笑了一声:“戏煜,你就不要做这些游说的工作了,你还是赶紧杀了我为好”。 戏煜就摇了摇头,他也料到过自己的苦口婆心,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愿意跟对方说这句话。 “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以后如果愿意投降可以把你留下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当然要送你上路了,你自己考虑好吧。” 之后,戏煜西再也不说废话,立刻就离去了,他同时让两个狱卒赶紧进去。 这个家伙可能大吵大闹,不必理会他,只要看着他让他别出来就行了。 “好的,戏公,我们明白的,我们就把他当做一条狗。” 戏煜听到这话以后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两个狱卒就太不文明了,说谁是狗?” 一个狱卒要反驳的时候,戏煜挥了挥手。 “刚才说什么呢?不理会,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 戏煜离开了以后决定去找孙尚香,问孙尚香这段时间有没有读书。 孙尚香就问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自己读了书以后是否还会有银子可得? “当然可以了,不过最主要的是让你学知识,改变你的小姐脾气”。 孙尚香点了点头,她说现在脾气已经改变不少了,过去的时候在家里,大家可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过了一会儿,戏煜忽然心血来潮,他想起了前世的扑克打法,于是就把三个夫人叫了起来,准备告诉她们怎么打扑克。 她大致在纸上画了一副扑克牌,给她们讲述了一下。 三个人听了以后也是感觉十分的开心,问戏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游戏,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我以前在一个深中碰到的一个老人,他给了一套兵法,同时给了我这样一套娱乐项目。” 戏煜只好就撒了一个谎。 三个夫人也想赶紧玩,可是戏煜说这扑克还需要自己制作呢,于是就让下人过来,把一些硬纸壳平均分成五十四份,然后写上字。 而且写的必须清楚一些,还不能让反面看出什么来。 而且五十四张为一副,最好是准备两副。 下人们的办事效率也特别的高,很快就制造出了扑克。 戏煜看了以后也是相当的满意,虽然不如后世制造的精美,可是在这个时代能够有扑克,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于是,便和三个夫人玩了起来,这三个夫人顿时玩上瘾了,发现比下棋还要有意思。 赢了以后更想打,输了以后却不甘心,非要好好的赢一把不可。 戏煜的水平可能比她们高,可是害怕她们会失落,所以有的时候就故意放水,让她们赢一把。 过了三天以后,戏煜就想起了和曹仁的约定,于是就再一次来到了监狱里去看曹仁。 两个狱卒反应,曹仁超现在已经老实了不少,估计也知道大吵大闹,只能是对自己不好。 估计也是听到了两个狱卒说的关于疯狗的比喻,而得到的启发。 两个狱卒看到戏煜到来以后就行完了礼,然后走了出去。 戏煜看到曹仁茫然的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投降,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曹家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没有骨气”。 这种态度也在戏煜的预料之中。 “很好,你这么一说,我更加佩服你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会立刻把你杀死,而是把你弄到城楼上,让更多的百姓看到”。 “戏煜,你真的太过份了,我并没有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我受到这样的待遇”? 被挂在城楼上被大家所指责,这是那些大奸罪恶之人才可以受到待遇,他曹仁怎么可以?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地方由我说了算,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以给你留个全息,如果要是反对,后果是很严重的”。 戏煜刚说完话以后,就看到了曹仁目光犀利的看着自己,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刻他早已经被对方给杀死了。 “好,我现在没有力量反对你,但是你想让我投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这个话以后,戏煜直接就笑了起来。 他让对方投降,只是给对方一个活路而已,对方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什么人物了。 怎么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呢? “好了,曹仁,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就让你明天死亡吧,今天我会派人做一些好的饭菜给你,你好好的吃断头饭”。(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要迎接刘备 这一天,张鲁设宴来款待司马懿,说尽了好话,说以前的时候就听到司马懿特别有智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鲁一直说一些谦虚的话。 司马懿明白,对方看来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了。 “张将军,关于上次在下说的事情,好几天了,不知道张将军考虑的怎么样了?” 司马懿特意说,虽然像张鲁一直想清心寡欲,不想抢到别人的地方。 可是别人是野心勃勃的,将来有可能会灭掉张鲁。 到时候别说张鲁要传教了,就算是活着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张鲁蹙眉头,他虽然知道司马懿是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自己投靠曹魏。 可是这样的话又让自己无法拒绝。 他当然知道刘璋也行勃勃,而且自己跟刘璋也是不共戴天的,你死我活的。 而旁边的欧阳翠翠就不断的给他们倒酒。 本来,按照张鲁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们的对话被欧阳翠翠给听到。 可是司马懿却说欧阳翠翠是自己人。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司马先生的。” 司马懿说事不宜迟,现在他就立刻回去,让曹丕派兵过来一起灭了刘璋。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 而此刻,在蜀川,很多人对刘璋失望至极,这一天很多大家族的人就在一个皇黄家家主的带领下举行了一场会议。 黄家家主德高望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流着一头胡须。 他在自己家设宴。 当然,大家都知道。吃饭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共同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黄家主问道:“刘璋把这里弄的乌烟瘴气,咱们看看怎么办。” 大家不说话, 黄家家主又道:“我可听说了,那刘备想到这里来,所以咱们现在应该赶紧派人与刘备联络。” “我也听说了,那刘备想来,不过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到这里来呢,荆州也失守了,他的弟弟关羽也成了戏煜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需要有一个地方翻身,而且这里易守难攻,而且他本身也有这个意思。” 经过了黄家主这么说,众人感觉到有了信心。 但其中,刘家家主立刻就摇摇头。 “就算是如此,这刘备估计也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否则的话怎么会被人打的满地跑呢?他来了以后又有什么用?” 听了他的话以后,众人又失落了下来。 而大家的各种不同意见,似乎也早在黄家家主的预料之中。 “虽然说这刘备可能能力不强,但是他只要真的在这,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的经营,起码会善待百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大家应该明白是什么。” 黄家家主说完这话以后就看一下大家。 可是众人却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黄家家主心想,这些人光考虑怎么夺权,怎么发家致富,对政事敏感度太低了。 他有些生气的说道:“难道还需要我多说吗?这刘备那是皇叔的身份,他是有着皇室血统的,比任何诸侯都来的正。” 众人恍然大悟,是这么一个小问题,大家怎么忽略了呢? 曹丕也好,戏煜也罢,甚至还是其他的人,他们要想夺取江山,必须师出有名。 可是这刘备本身就占据了这样一个优势。 “黄家家主,你分析的还是太到位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所以咱们现在就是想办法让刘备过来,不过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让刘章知道,而且我相信大家都是同一条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叛徒吧?” 说完这话以后,他的目光就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虽然他的年龄有些大了,可是这个目光确实很可怕,大家有些瑟瑟发抖。 大家开始表明心迹,自然没有人有贰心,于是接下来大家开始兴高采烈的吃饭。 吃完了饭以后,忽然下人到来,说是来了一个小兵,是奉张鲁之命来的,知道大家在这里开会,可以献上一些话语。 这一刻,黄家家主纳闷,他们在这里举行宴会的消息,怎么会被别人知道? 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人家进来了,那士兵带来了一些礼物,有酒,还有一些珍贵的食品。 “就是听说过一段时间就是黄家主的六十大寿,先提前给你送礼物。”士兵道。 黄家家主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那老朽这就特别的感激。替我回去谢谢张将军。” 但他能明白,张鲁这么做,那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果然,士兵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扫视了一下皇家主,之后又扫视了一下其他的人。 “你们今天在这里不仅仅是举行宴会吧,是不是在商谈整个蜀中以后的发展趋势?” 众人的脸上有点尴尬。 而黄家家主也是有些不自然,却笑着说道:这位小哥何出此言?” 士兵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你们也算是整个蜀川的一些名门望族的代表,蜀川的未来也掌握在你们的手中,到底有谁做主也会关系到你们的生死存亡,你们说对吗?” 大家马上点头附和,说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 “既然如此,我特把张将军的命令告诉大家,大家千万不要引刘备过来。” 黄家主就像是得到了一个炸弹一般。 这件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些人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座位,根本不可能有人告诉张鲁。 黄家家主他也忍不住了,双臂颤抖起来。 “小兄弟,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士兵看到他这个意思便明白自己说对了,那小士兵也更加佩服起了司马懿。 原来,自己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司马懿建议张鲁的。 凭着张鲁的脑子,绝对想不到这么多。 司马懿就认定这些大家族们肯定会迎接刘备过来,因为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人。 如果一旦让刘备过来,张鲁就没有了机会,所以现在必须赶紧来阻止。 虽然这些名门望族不一定决定事情的关键,可是他们也算是一个大的力量所在。 黄家家主就问道:“小兄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么你认为这刘章可以继续做主吗?” 他们也有所耳闻,这刘璋和张鲁是素来不和的,张鲁是绝对不可能支持刘璋的。 士兵就笑了。 一切都按照司马懿所说的进行着。 他说道:“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支更大的力量,那就是曹魏大军”。 同时说了,张鲁一定会灭了刘璋,会借助曹魏的力量。 “当然,今天我在这里这么说,也不怕你们泄密,你们完全也可以派人告诉刘章,让他洗着脖子等着就可以了。” 这句话说的是十分的豪迈,让在场的人再一次大吃一惊。 之后,他就对黄家家主鞠躬。 “好了,我的话已经传完了,希望你们吃好喝好。” 之后,就正大家诧异的目光当中,他离开了。 黄家家主立刻就坐在了桌子上。 “对刚才这个问题?大家都怎么看?” 黄家家主问道。 很多人都沉默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说话?” 终于,刘家家主说了:“我相信张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脑子,估计背后有人指点,这人,估计是来自于曹魏。” 很多人已深以为然。 黄家家主又道:“既然如此,刚才咱们去迎接刘备的计划,就暂时听,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大家也都答应了下来,很快这场宴会也就散去了。 但黄家家主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又过了一天,戏煜派人把曹仁给放到了囚车里,然后准备把他吊了起来,曹仁自然破口大骂。 但同时表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投降。 而且戏煜已经派人放出的消息,让大家可以自由的来这里观看,于是好多百姓都涌现在了城门口。 “太好了,听说今天有人要被吊在这里。” “是呀,我也是来求热闹的,为了看热闹,我地里活都耽误了。” 很快,有士兵就将曹仁放在一个囚车上。 曹仁在一路上看到了一些景象。 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他感到十分的震惊,这幽州才被戏煜占据了几天,居然弄得井井有条。 这戏煜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难道自己跟随曹丕,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刚从大牢出来的时候,他在破口大骂,可是现在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终于到了城门口。当他最终被吊起来的时候,却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当他被弄在最顶端的时候,很多人就在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何必要问这么多呢,反正与戏公做对的人,最终就是这样的下场。” 过了一会儿,人们就出现了欢呼声,原来是戏煜到来了。 “快看,戏公来了。” 很多人就开始下跪。 戏煜说道:“好了,你们千万不要下跪,快起来就行了。” 而且今天戏煜穿着一身新装,看上去更清爽,尤其是那笑容,在阳光下看上去更是光芒万丈。 戏煜抬起头来,看到曹仁对自己竟然不再那么仇视。 他顿时明白了,肯定是看到了在路上百姓的反应。 这就是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别人都是拿着百姓的心血为自己谋福利的,自己是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着想的。 而戏煜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向百姓展示一下仁慈的一面。 “大家不要吵吵闹闹了,请听我说话。” 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戏煜就介绍了对方的身份,并且表明,现在谁敢跟自己作对,就是和百姓作对。 他现在就是要把自己和百姓捆绑在一起,于是大家都再一次爆发出来热烈的掌声。 “我戏煜在这里郑重承诺。当我夺取了天下,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这话说的也是特别大。 曹仁寻思,很多时候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从来不敢公开的说。 但是现在戏煜就敢。 因为毕竟他现在羽翼丰满,估计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老百姓再一次激烈欢呼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大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东汉末年民不聊生,终于出现一个明主了,他们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而戏煜又把关于什么是繁荣事情说了。 朝廷的繁荣,并不是繁荣的繁荣,是天下并没有饿死鬼,没有穷人,而他达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虽然可能中间会有曲曲折折,但是他是一定会做到的。 这一刻,他也踌躇满志,虽然他说的一些词汇好多百姓不懂,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又有人激动的下跪了。 戏煜说道:“好了,让你们不要跪,你们却偏偏不听。” “戏公,我们应该下跪,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是呀,戏公,这一辈子我们能够遇到你这样的人,是我们的荣幸呀”。 戏煜让他们起身,他们却还是跪着。 曹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就惊呆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如同做梦一般。 百姓给当官的下跪,很多时候都是敬畏权力,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可是这些百姓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之后,戏煜就看向了曹仁。 “曹仁,你已经看明白了,这些百姓是真正喜欢我的,而不是我找他们演的戏。” 曹仁并没有回答,可是他明白自己真的是失败了。 戏煜同时表示给他的机会,希望他能够跟随着自己,可是曹仁最终却不乐意。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条汉子。 戏煜又说他与曹仁本来也认识,所以也不想用非常的手段把对方给弄死,因此现在就是给对方吃了一种药,让对方自然死亡。 听到这话以后,曹仁十分的吃惊。 他没有想到戏煜居然这么做。 很多人知道戏煜简直太仁慈了。对自己都这么仁慈,对老百姓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这曹仁也知道,戏煜一方面真的是怜悯自己,一方面也是在收买人心,想不到自己成了戏煜的一个工具。 他终于开口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戏公了。” 很快,戏煜就派人把曹仁给放了下来。 然后让士兵给曹仁塞下了一个药丸。 那曹仁立刻也就闭上了眼睛。 戏煜本来还打算问曹仁到底有没有什么临终预言。 但最终也没有问他。 相信曹仁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戏煜再一次离开。 他让士兵把曹仁放在了一个屋子里。 等着天黑的时候就直接死亡。 果然到了天黑的时候,曹仁死了。 而这一天,戏志才也终于回到了曹丕的身边。却看到曹丕的脸上十分的不快。 “主公,属下回来了”。 曹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哦,你回来了。” 戏志才发现曹丕已经憔悴了不少。 “主公,你为何事而伤心?” “你知道吗?曹仁已经死了。” 戏志才吃了一惊,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隐隐约约已经觉得对方的死亡估计是跟自己的好弟弟有关系的。 果然,曹丕接下来就说了事情的真相。 “还真是和我的弟弟有关系。” 对于曹仁的死亡,曹丕特别的痛心,这可是自己的得力干将。 可是又忧心如焚,戏煜的力量实在是更加大了。 如果自己只守着,就一亩三分地,不去和戏煜对抗倒也可以,但问题是戏煜会不会将来还要攻打自己。 “好了,先不说了,你这一趟行动怎么样?” 戏志才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戏煜叙旧,而且还学会了骑自行车。 戏煜说了也会送一些自行车过来的。 提到自行车,戏煜似乎眼睛有了一些光彩,然后让对方给他讲一下具体的过程。 戏志才也把自己学习自行车跌倒的事情也说了,导致曹丕不断的笑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自行车比马要驾驭难驾驭多了,好像还是老虎一样的。” “主公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一旦学会了,其实比马好多了。” 戏志才就陪着曹丕说话,曹丕也渐渐的从曹仁死亡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到了深夜的时候,戏煜正要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了三个夫人在房间里又打起了扑克。 不过戏煜太忙,她们这一天找了一个丫鬟。 当戏煜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甘梅道:“还是你来打吧,这丫鬟根本都不会。” 那丫鬟也马上站了起来,说自己笨手笨脚的。 戏煜说道:“还是明天早起来再说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可是孙尚香就赶紧来戏煜的胳膊。 “不行,明天你应该没有什么公事,今天就陪着我们一直通宵到天亮。” 戏煜也没有想到这三个女人居然如此的疯癫。 “我教了你们打扑克是为了害怕你们寂寞无聊,让你们消遣的,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的疯狂。” 三个女人却笑了起来,她们非要让戏煜陪她们打扑克。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们疯癫一个晚上。” 之后,室内就响起了欢声笑语声。 但是,戏煜告诉他们,声音一定要小一些,毕竟深更半夜了,也要注意一些影响。(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刘备被拒绝 这天,刘备做了一些打扮,他打算秘密的进入川蜀。 如果大张旗鼓的过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原先不就是卖草鞋的嘛,所以自己把打扮成一个卖草鞋的人混进了城中。 他听说了,有一个黄家家族特别德高望重。 他要想进入那里,必须得到这些人的支持。 晚上,他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第二天就带着一些礼品前往黄家而去。 但是他穿的特别的破烂,所以黄家的门房自然要把它给驱逐出去。 “在下是特意来见到黄家家主的,而且已经带了东西”。 但那家丁还是不让他进,就算是他有礼品,就能随随便便见家主吗? “无论怎么,我们家主不会见你的,如果每个人都拿着礼品来见他,那他岂不是忙死吗?” 刘备寻思,关键时候,还是要要出身份来。 他于是说道:“我乃是刘备刘皇叔。” 那门房吃了一惊,但是忽然又笑起来。 “什么,为了能够见到我们家家主,居然编造这样一种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希望你还是快离开的好,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小兄弟,我并没有跟你撒谎。” “什么小兄弟,谁跟你这么亲切,你还说你是刘备呢,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刘备气的瑟瑟发抖,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时候,有另外两个家丁从外面买东西归来,于是便问门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房把相关的事情一说,那两个人自然也是看不起刘备。 “就是呀,还刘皇叔,就是冒充的话,你打扮得漂亮一些也行呀。” 刘备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几个人于是连嘲讽带挖苦,又说了刘备几句。 同时,他们就说了还带着好多的礼品来,没扔了就不错了,还让他立刻离开。 刘备无可奈何,只好暂时离开了。 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让自己特别的生气又忧心如焚,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现在没有想到居然处处碰壁。 算了,自己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去碰碰运气吧。 一边走着一边就哭了起来。 哭,本是他特别擅长的,可是现在在几个人看来,觉得他实在是太丢人了。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的哭,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刘备忽然发现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找了一个小茶馆,买了一些东西吃。 今天,黄家家主却是到外面谈生意,有些饿了,也是来到了的小茶馆之中。 他看到刘备脸上很有泪痕,感到奇怪。 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特别的伤心,不至于这个样子,于是他的怜悯之心就起来了。 他来到了刘备的身边,低声的问道:“这位贤弟,不知道是为何事而伤心?” 只是刚问完这句话,他有些后悔了。 人家为何伤心,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又不认识人家。 刘备看到有人主动的热情,感觉十分的开心。 他擦拭了一下泪水,看了一下四周,说道:“多谢你的关怀,我说了自己的身份人家,根本就不相信我,可是现在我根本没有法证明我的身份。” 之后,泪水就再一次滑落了下来。 黄家家主心想,难道他身份特别的尊贵,以至于身份不说出来,没法办成一些事情吗? 那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必要哭泣呀。 他就问道:“那么这位兄弟,你到底什么身份?方便告诉我吗?” 刘备点了点头,于是就把身份给说了出来。 黄家家主确实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刘备。 于是就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 刘备叹息一口气。 “我知道估计你也不会相信,算了,还是不说了。” 刘备就特别的生气,感觉到像被戏耍了一般。 原来还以为对方关心自己,自己能够被理解了,想不到居然也是这样一个情况。 “好了,兄弟,你就不要了生气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刘备又问道:“你真的相信我,还是为了不让我伤心而故意这么说的?” “我相信你的这一下,你总不用伤心了吧?” 刘备点了点头。 黄家家主就问刘备到此来干什么? 刘备就把相关的情况诉说了一番。 黄家家主格登一下。 原来是来找自己的。 想不到他跟刘备居然在心灵上来了一个不约而同的沟通。 不过自从张鲁的士兵给了自己警告以后,他现在希望自己对刘备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自己也不会把身份给说出来。 他说:“我认为你这个办法是不妥的,你还是回去吧,没有必要见黄家的家主了。” 刘备特别生气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能替黄家家主做主吗?” “我自然不能替他做主,不过我感觉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要凭着实力进来,而偷偷摸摸的跟黄家家主相见,又有什么意思呢?” 刘备再次气的瑟瑟发抖。 他如果真的能够凭借实力,还用说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而且现在自己连刘璋估计都灭不了了。 “好了,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我告诉你,你不如放弃。” 黄家家主笑了起来,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然后吃下了东西。 而且刘备也特意说了,今天去黄家那里碰壁的事情。 看来这件事情真是很困难,可是自己就回头这么离开吗?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刚才黄家家主都已经猜到了,他说自己的身份不会认可,估计就已经在自己家里面碰到了这个钉子。 而黄家家主心中也有数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那门房就立刻向他汇报了一个消息。 “今天一个人还带着礼物过来,脏兮兮的。老爷,我把他给轰走了,那个人真是太可笑了,走的时候还哭鼻子呢。” 黄家家主就笑了一下。 “不错,你做的很好,以后再有人这么做,也挡在外面。” 黄家家主要走进去的时候,那门房又问道:“可是老爷,假如真的是刘备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记住,就算是真的刘备过来了,那也是假的,绝对不让他见到我,明白了吗?” 门房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 “老爷,我懂了。” 黄家家主点了点头,就夸奖他做的很好,以后一定会给他奖励的。 “老爷,您说的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这一天刘备还是被三个夫人给纠缠着去打扑克。 当然三个夫人一也经过他同意。 他必须是正事不忙,否则的话也是不敢打扰他的。 他们打扑克打到天昏地暗,转瞬之间都已经黑天了。 而且吃饭的时候都是如此的马虎。 戏煜就严重的批评了她们,从明天开始必须立一个规矩,绝对不可以这样玩物丧志。 看到她们低下了头,戏煜说道:“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就拿吃饭来说,如果不按时吃东西,你们的的也长得不美丽了,以后怎么能够伺候我呢?” 三个女人却都笑了起来。 果然,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就给他们立了规矩,每个人娱乐的时间绝对不可以超过一个时辰。 三个人顿时大失所望,那也太少了吧。 她们跟随着戏煜可就是享福的。 戏煜冷笑一声。 “你们不要以为跟随了我便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如果一个人不受规律的约束,他最终就会垮掉的。再大的人物也必须遵守一些规矩才可以。” 甘梅马上道:“是呀,一个时辰也不错,总比一点也没有好。” 而且戏煜说了一定会找人监督她们,所以如果超了这个时辰,那是必须要受罚的。 自己在的时候当然好说,他会严格的卡着时间,如果自己不在,他们如果违反,到时候一定会对她们不客气。 而且其中说的一个惩罚,那就是至少有十天,不会受到自己的滋润。 她们立刻表示一定会听戏煜的话。 戏煜感觉到非常的高兴,这就是古代社会的好处。 男子是可以在夫妻感情上有着绝对统治权的。 记得戏煜以前在上学的时候,还跟同学们讨论这样一个话题,愿不愿意穿越到古代。 很多人都是乐意,就是因为这方面,而且还是一夫多妻,当时大家还觉得那都是开玩笑,可是想不到戏煜真的穿越到了三国时期。 这一天下午,终于三个女人提出的要学习行车了。 多花时间学自行车还是可以的吧? 关于这一点,戏煜倒是答应了他们。 戏煜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并且让暗卫推几个自行车过来。 然而这自行车必须从欧阳家去推,而暗卫也是光明正大的出现,所以导致欧阳琳琳和小红也过来了。 欧阳琳琳也抱怨起来,说是戏公这几天太忙了,没有到自己家里去。 而欧阳琳琳志也是头一次见到三个夫人,个个都长得貌美如花。 自己顿时感觉有压力,看到她脸上不好看的样子,小红低声道问道:“小姐,你为什么如此不高兴了?是不是看到人家长得漂亮,你吃醋了?你又不喜欢戏公。” 欧阳琳琳立刻就来了一句。 “你胡说什么,谁说我不喜欢戏公了,我是喜欢的好不好?” 只是话音一落,立刻就捂住了嘴,发现自己的嘴真是太快了。 小红于是就马上笑了起来。 欧阳琳琳立刻就掐着小红的胳肢窝。 “好呀,小红,你这是在耍我对不对?” 对于两个人在旁边低声的嘀咕,戏煜倒也没有明白他们在搞什么。 而三个夫人也对欧阳琳琳身份特别好奇。 戏煜就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同时,戏煜还故意大声说,欧阳富想让这女孩子嫁给自己,可是人家根本就不乐意,所以自己根本就无福消受。 他就是想故意说给欧阳琳琳听的。 欧阳琳琳此刻却还是嘴硬。 “哼,那是当然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所以戏公不要多说什么了。” 三个女人看到欧阳琳琳美丽长得也貌美如花,本来还以为她是三个人的情敌。 可以听到这个女孩子这么说,她们顿时打消了顾虑,纷纷的对欧阳琳琳友好了起来。 “欧阳姑娘,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学习,咱们也互相有个照应。” 小红将三个女人的心思都看在了眼中。 这是小姐嘴硬,才迷惑了她们。 如果她们也知道小姐真的喜欢上了戏煜。 那估计会仇视。 小姐真的嫁给了戏煜,估计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顿时对小姐感觉有些悲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刚开始的时候抗拒,可是现在进来渐渐的对戏煜产生了感情。 而戏煜也果然带着他们学了一天的自行车,好在四个人也都是特别的努力,中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跟头,但是谁也不会笑话谁。 到了第二天又继续学习自行车,欧阳琳琳终于学会了。 而且也体现到了这骑自行车的妙处,这三个夫人却都开始自惭形秽了。 想不到她们居然不如人家这个小姐。 她们是戏煜的妻子,按理说应该先学会的。 果然,戏煜也开始指责起了她们。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同样是一个老师教的,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三个女人顿时有些委屈,不过这番话也真的激励了她们。 她们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学习,给戏煜好好看看不可。 而孙尚香更是想,自己连猎马都能够驾驭得了,这一个不会说话的自行车,自己还弄不了吗? 到了第二天,她她表示,她必须成为三个人中第一个能学会自行车的。 而这一句话也深深的刺激了另外两个女人。她们也要力争第一。 看到她们如此争气的样子,戏煜感到十分的高兴。 “很好,就应该有这种精神,如果早就这个样子,你们早就学会了。” 孙尚香不知道又摔了多少个跟头,甚至衣服也已经磨破了。 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成为第一名。 另外两个女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于是也就不再在乎自己的衣服了。 而这几天,她们摔的跟头都特别的多,真的是摔得热火朝天。 又经过了几天的时间,三个女人终于把自行车学会了。 她们都有满满的成就感。 她们自然也特别的喜悦。 这一天,周瑜就问戏煜,不是说会给曹丕送一辆自行车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呢。 “这个先不着急,过几天再说吧。” 而此刻,周瑜所惦记的曹丕,收到了司马懿的飞鸽传书。 说是张鲁已经同意了司马懿的计划。 曹丕现在可以派人派兵前去帮助张鲁一起剿灭了刘璋。 这张鲁就能够彻底的归顺了。 曹丕大喜,虽然这件事情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当即,他就立刻开始调兵遣将。 戏志才就走了进来,看到曹丕特别非常高兴的样子,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发现曹丕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人。 或许以前就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曹丕于是就把司马懿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番。 戏志才想,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想不到好事多磨,终于把消息给传递过来了。” 而且司马懿并没有提及自己坐牢的事情,因为感觉到那是一个非常狼狈的事。 在曹丕看来,这是张鲁特别的难以做工作,因此司马懿给他做了一些工作而已。所以时间才稍微长了一些。 而司马懿在张鲁那里仍然是受到优待。 张鲁的士兵那一天把去了黄家的事情给说了一番。 张鲁就特别的佩服司马懿。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张鲁甚至在想,如果司马懿是自己的人,能够帮助自己该多好。 可惜人家是曹丕的人,而自己下一步也要接受曹丕的力量,想一想,他的心理十分的复杂。 此刻,司马懿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说道:“张鲁将军,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能够成为我的主人,该有多好呢?” 张鲁于是吃了一惊。 想不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人家给看出来了。 他于是连忙尴尬的掩饰道,并没有这样的事情。 司马懿说没有就最好了。 而同样受到优待的还有欧阳翠翠。 她现在就像大小姐一样,很多下人都去伺候着她,这是他从来没有受过的待遇。 她感觉到特别的开心,跟随着司马懿实在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爷爷的想法是对的。 而且司马懿简直太厉害了,本来两个人都已经坐了牢,因为他的存在,让他们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此刻,两个人在欢天喜地的喝了酒,而她在院子里抓着蝴蝶,旁边还有几个下人在伺候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张鲁就把司马懿给送了出来,司马懿就对欧阳翠翠说要先回客房休息了,让她自己先在这里玩吧。 “好的,大哥,我稍微玩一会儿也去休息”。 而张鲁现在对欧阳退退也是十分的客气,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让她特别的高兴。(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攻打刘璋 刘备决定再次试试,他换了一身行头,这次不是去黄家,而是另一个名门望族白家。 他打听清楚了,这白家与黄家关系很好。 白家的家族白玉堂,据说威信度也很高。 他带着礼物来到了白家门口。 门房照样问他是干什么的,不过看到他文质彬彬,似乎有了一点的兴趣。 “哦,你要见我们家主,不知道是否有预约,以前怎么就没有见过你呢?” 这一次,刘备学乖了,直接就亮出了身份。 那门房吃了一惊,然后赶紧去通报。 白玉堂此刻正坐在葡萄树下吃东西,忽然听到刘备到来,感觉到吃了一惊。 既然黄家家主上一次已经说了应该怎么做,所以自己也不必理会了。 “你就说我不在家,直接把他给撵出去得了。” 那下人立刻就来到门口。 说道:“我们家主不在家,你还是以后再来。” 刘备知道他在撒谎,因为刚才说要进去通报一声。 现在怎么忽然又改变了说法呢?难道说人家就对自己这么不待见吗?自己都已经把身份给说出来了。 “可我找白家家主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 “有也不行,我们家主已经说了,不让你进来,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刘备顿时感觉到十分的没有面子,将来有一天如果自己发达了,一定会狠狠的惩罚这些小人,真的是岂有此理,现在虎落平川被犬欺。 “你怎么还不走呀?再不走我可要赶人了。”那下人说道。 刘备无可奈何,只好就出去了。 但他这一次没有多远,而且找一些百姓打听着这白家家主的情况。 却得知每天清晨,白家家主基本上都会到外面去练太极。 既然如此,那么明天清晨就等着他是了。 果然,刘备也打听到了那个练太极拳的地方,其中有一条田间小路是必经之地。 次日当白玉堂到这里来的时候,刘备已经在此等候。虽然刘备并不认识他,可是看他的气质打扮,感觉到应该是他。 “请问,你就是白家家主白玉堂吗?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玉堂心想,难道他就是刘备吗?却故意装糊涂。 “不知道阁下又是什么人?” 刘备诉说了自己的身份来。 他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想不到他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于是也就跟他强作欢颜。 刘备就说昨天去他家拜访,可惜他并不在家等等之类的话语。 白玉堂当然明白,他这就是在故意指责自己,明明在家里却不见。 “原来是刘皇叔呀,不知道刘皇叔为何在此等候,难道知道我从这里走吗?” 刘备就微微一笑,说打听了好多的人,得知这一情况。 白玉堂于是打哈哈,却相当的不高兴。 他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刘备为好。 免得他以后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 而且他竟然来找自己,估计先前已经找到了黄家家主。 “刘皇叔,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你能不能进入川蜀,也不是我们个人说了算的,当然,我们也欢迎你,不过你不要想通过我们。”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因为我们要迎接曹魏大军。” 之后,便把那一天的相关情况大致说了一番。 刘备特别的惊愕。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玉堂已经往前走了。 刘备想把他喊过来,可是想了想,就算是喊回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人家分明就是不愿意答理自己。 自己怎么可以死皮赖脸的去求人呢? 难道自己注定就无法进入川蜀了吗? 他啊的一声嚎叫了起来。 已经走远的白玉堂,不禁轻蔑的笑了一下。 这一天,戏煜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司马懿已经联系到了张鲁,准备把刘璋给灭了。 因此,目前的局势估计也会产生变化。 于是,周瑜就问戏煜现在要不要去占据蜀川。 戏煜摆了摆手,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个精力。 “我现在的主要路线是一路往北。” “可是如果曹魏占据了川蜀,在那里做大做强……”。 周瑜不禁担忧了起来。 刘备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周瑜一眼,感觉到周瑜的担心真的太过了。 周瑜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他已经产生了好多的变化。 过去可是雷厉风行不管不顾,可是现在怎么有点前怕狼后怕虎了呢,估计,这一切都是因为关心戏煜的缘故。 他现在已经真的把戏煜当做成了自己人。 而且戏煜又道,原先的时候想回到下邳,可是现在那边其实已经很繁荣。 现在主要要把幽州给发展起来,而且三个夫人也已经在此了,自己也没有挂心事了,所以他打算先办一个学院。 让更多寒门的学子可以上得起学。 周瑜感觉到这个建议特别的好。看来戏煜是打到哪里就把学院给办到哪里。 戏煜对周瑜说道,飞鸽传书给鲁肃,让他去办这件事情吧。 估计他在那里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周瑜终于点了点头,立刻就去办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鲁肃就收到了消息,觉得十分的激动。 他感觉到自己有了价值,终于可以再一次出现在戏煜的身边。 当天夜里竟然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清晨就赶紧雇马车前往幽州。 同时,司马懿也收到了飞鸽传书,得知今天曹丕的大军就能够进入川蜀来帮助张鲁了。 司马懿让张鲁赶紧派兵前去迎接。 而且此次曹魏带兵的只是一个非常没有名气的小将,名叫刘卫东。 其实曹丕之所以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张卢童兵。 因为曹丕也说了,这一次去的士兵完全要听张鲁的安排。 司马懿提前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张鲁,张鲁也十分的高兴,他马上派兵前往一个叫做云台鼓的地方迎接。 司马懿也跟着。 欧阳翠翠却留在了将军府。毕竟行军打仗之类的,她也不感兴趣。 刘卫东带着三万大军来到这里,这也是曹丕规定的数字。 只要能对付得了刘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太多的人。 远远的看到有士兵到来,张鲁问司马懿,前面的可就是刘卫东? 司马懿点了点头,于是大声喊道:“刘将军,我们在这里呢。” 刘卫东赶紧停了下来,然后立刻下了马。 而张鲁下马比他还要快。 两个人说了一些非常客气的话。 刘卫东就对张鲁说,现在不如直接就把刘璋给灭了。 “不着急,你们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要尽地主之谊。” 刘卫东于是就看了一下司马懿。 司马懿说:“我已经听曹公说了,你们这次的行动完全要受到张将军的指使,所以张将军的话,你们必须要听。” 刘卫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张鲁明白,虽然要让自己听人家的话,但他明白人家是来助阵的,只是对自己客气一些。 关键时期还要征求人家的意见,自己可不能真的傻了。 “好了,现在咱们赶紧到我的家里去,已经备好了许多菜。” 最初,张鲁或许没有野心,可是最近随着和司马懿在一起,经过了司马懿的游说以后,他现在也感觉到血脉奔张。或许也就要到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前期他要靠曹丕的支持,可是等自己羽翼丰满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单干,不用借助曹丕的力量了。 他这个想法自然不会和司马懿说。 可是司马懿也是心中有数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临时就先借助他的力量来帮助曹丕。 这天,快黑天了,鲁肃终于到达了幽州。 这一路上也是特别的激动。 事先得到消息的戏煜就在一家客栈等候。 为他接风洗尘。 “子敬呀,一别好几日,我可真是想念你啊。” 戏煜并且还拍了一下鲁肃的胳膊。 看到他满眼的真诚,鲁肃非常的高兴。 “戏公,您可真是待我太好了。承蒙惦记,我感觉到愧不敢当。” 当时陪同的还有周瑜。 周瑜道:“好了,你们先不要说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坐下来点菜吧。” 三个人坐了下来以后,戏煜就问了鲁肃关于下邳那边的情况。 得知一切安好。戏煜放心了。 鲁肃道:“这一切都是你运筹帷幄的结果。” 鲁肃可不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可此刻也忍不住拍起了马屁。 “好了,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呀”。戏淡淡的说道。 鲁肃和周瑜互相对看一眼。 鲁肃更是特别的激动,连忙站了起来。 “戏公,你刚才的这句诗可是太好了。” 戏煜一愣。这可是自己随便引用的,不小心脱口而出了而已。 真正说这个话的人一千多年以后才会出生呢。 而且戏煜说了,今天大家在一起的都是兄弟,并没有尊卑之分,因此大家一定要放开了喝。 再一次让鲁肃感到十分的感动。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戏煜说道:“子敬,您和我接触时间不长,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老虎一般,怎么就放不开呢?” 可是鲁肃却说,自己已经放开了。 “那我问你,假如说。你在孙策的面前也会是这么的表现吗?” 鲁肃却是一愣,毕竟和孙策一起待的久了。 “所以说我说你没有放开,一点也不冤枉你,你说是吗?” 周瑜也对鲁肃说道:“难得戏公今天兴致如此的高雅,你就不要破坏他的兴致。” 鲁肃就只好撸了袖子,然后大声喊道:“既然如此,我要大胆的称呼戏煜为兄弟。” 戏煜点了点头。 “如此才对嘛。” 这一晚上,他们便喝酒喝的不亦乐乎,戏煜让鲁肃明天的时候开始准备学院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鲁肃正准备到戏煜的房间里去探讨一下这学院的事情,却看到了孙尚香和甘梅正有说有笑的走来。 鲁肃立刻向两人行礼。 看到这个娘家人,孙尚香颇为激动。 “子敬,想不到你也来了。” “是呀,原先戏公还想着再回下邳,可是现在看来要暂时在幽州多日了。” 于是便把戏煜让自己来的事情和工作都说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随时请教。” 鲁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准备去汇报工作。 孙尚香忽然说道:“对了。子敬,您可会打扑克吗”? 甘梅顿时一愣,跟人打扑克入迷了,见了一个人就问。 这鲁肃刚刚到来,他怎么可能会呢? 而鲁肃也是吃了一惊,别说是会打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孙尚香笑着说:“瞧我这脑子,你刚刚到来,怎么可能会听说这个呢?” 鲁肃见到戏煜的时候,首先就问扑克是怎么回事。 戏煜却是一愣,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鲁肃便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番。 戏煜听了以后,相当的生气,这个女人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最后就把扑克的东西也大致说了一番。 “你可不要像她们一样。她们已经到达玩物丧志的地步了。” 鲁肃笑了一笑,不再说话。 戏煜问:“好了,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学院的事情吧。” 鲁肃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怎么考虑的?不妨说一声。” 鲁肃说道,他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学校必须建在一个荒郊野外不靠近人群的地方。 戏煜顿时有了兴趣。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大部分的学子要求要在学院里住下,这样可以更好的和老师们交流,不必天天想着回家,而且远离了闹市也可以让他们的心得以平静。” “不错,你这个想法真的符合我的心思。现在你着手的去办理就是了”。 但戏煜同时表示,现在要把公告先贴出去,让那些适龄的孩子可以来报名。 将根据家庭情况适当的收一些费。 如果是一些贵族,自然要多收一些。 如果是一些非常贫穷的,经过调查落实以后可以免费上学。 当然家庭情况,如果有人弄虚作假,就永远失去入学资格,并且还要受到严惩。 鲁肃感觉这个建议特别好,于是立刻就着手去做这件事情。 而这一天,张鲁决定要正式去攻打刘璋。 他于是问刘卫东到底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刘卫东笑眯眯的说道:“曹公说了,一切都由您来做主,所以您有什么命令,我直接听着就可以了。” 其实昨天晚上已经有士兵向刘卫兵表达了不满,曹丕凭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他们是来帮助人的?还要听人家的。 而刘卫东直接把那个士兵给解决了,让好多的士兵都感觉到十分的奇怪。 刘卫东说道,自己这样做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有人这么做,完全就是在挑拨。 曹丕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有错误呢? 现在就是要收买人心,必须让这样让张鲁才能够高兴起来。 可是这个士兵的建议明好看上去是为自己好,实际上却是在给自己带来隐患。 很多士兵也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不过还是感觉到他做的有些不仁慈了。 “你们以为我做的不仁慈吗?我告诉你们,关键时候。我必须雷厉风行才可以,在小事上我可以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但是大事上你们必须听我的。” 这一下再也没有任何人有争议。 而关于这件事情最后也被司马懿给知道了,而清晨的时候司马懿就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张鲁。 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张鲁,让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机会,曹丕对他而且是特别的好。 张鲁也知道这是刘卫东故意把消息泄露给司马懿,就是为了让他来跟自己说。 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不过人家做的也的确是仁至义尽。 所以他在刘卫东的面前也谦虚了一番。 刘卫东笑着说:“张将军,你就不要再客气了,咱们两个如此让来让去,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好,既然这样,那我可就全权做主了。” 张鲁说到根据可靠的情报,现在关于自己要攻打刘璋的事情,刘璋估计也有所耳闻。 现在已经加强了防备,而且估计已经知道了刘卫东来的消息。 不过即便这样做,刘章也绝对不会弃城而跑。 又接下来,他诉说了自己的攻战计划,说的头头是道。 司马懿和刘卫东望了一眼,这张鲁的确是有些真本事。所以曹丕的这部棋是非常对的。 “好了,刘将军,现在咱们开始出发吧,赶紧完成这件事情,以后也让曹公放心。” “很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发。” 于是两方面大军共计十万人开始去攻打刘璋。 而很快,刘章也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他们有十万大军,居然有曹军的相助?” 刘璋顿时感觉到不妙,而瞬间,他就明白了,曹丕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收买张鲁为他所用。 “简直岂有此理,既然如此,大家就倾巢而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不过手底下的人都对这一次的防备没有任何信心。 “怎么了?难道你们都没有信心吗?”(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迷雾中的战斗 将士们就说他们有信心,可是看到他们回答的如此底气不足,刘璋十分的生气。 “现在既然已经有人来攻击,我们现在就要赶紧去营地。” 他同时让弓箭手做好了准备,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练习了好多的弓箭手,就是关键时候可以用到。 而张鲁正在行军的路上,却忽然发现起了一阵大雾。 “真是奇怪,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有了迷雾了?” 刘卫东就让他不要着急,自己现在要赶紧去查看一下。 于是刘卫东就下了马,往前面看了一番。他现在已经确认这真的是迷雾,并不是有人在做什么手脚。而且前面的雾还连着一片,估计今天不适合动手。 要不然就回去吧,可是张鲁却十分的生气,在行军的打仗当中,如果冒然回去,那可是不吉利的。 张鲁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算了一个卦。 那是一个号称神算子的人在自己的家门口停住了。说非要给他算一卦不可,当时张母十分的不乐意,讨厌这种江湖骗子。 那神算子就微微一笑,一边说话一边离开了,不过他说的话让张母感到十分的震惊,因为他算的是相当的准。 他就说张鲁的父亲兄弟不全。因为张鲁有一个叔叔真的出了意外死了,于是张母就把身上的给喊了回来。 让他给儿子算一卦吧,那算命的就说以后张鲁干什么事情的时候,只管前进不要后退,特别是在遇到迷雾的时候,如果一旦后退将会有血光之灾。 张鲁想起了这件事情,又结合着目前的迷雾,大吃一惊。 “不行,绝对不可以退缩,必须前进,谁如果要是退缩,我立刻就杀了谁。”张鲁立刻就咆哮道。 刘卫东感到十分的生气,这张鲁怎么就如此的草率呢? 可是曹丕有命令,自己必须要听张鲁的,他现在也只能是憋着。 司马懿说道:“张将军,如此天气对我军……” 张鲁气火了,自己刚说了那句话,司马懿就来劲了,难道自己还要把司马懿给杀了不成? 这司马懿简直是太不识好歹了。 他就立刻打断了司马懿的话。 “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阻拦。” 刘卫东就心情复杂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心想,想不到这个张鲁竟然是如此的霸道。 司马懿就对刘卫东使了一个眼色,眼下这个样子还是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反正出了问题,张鲁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于是大家还要继续行走。 而刘璋这一边也已经触发了。 当然,他出动了一万大军,就是为了能够把人领到深谷之中。 因为自己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按理说没有必要出去迎敌。 让一万人出去,也只是为了探听一下虚实而已。 领兵的将军叫做郭玉欢。 郭玉欢也算是临危受命,他本身不愿意干这个苦差事。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守在谷中,偏偏他要出来呢? 所以来到路上没有多久,他于是就不断的抱怨了起来。 他身边有一个小兵就劝他,还是不要再乱说话了。 万一这些士兵当中有人充满二心,把这些话告诉刘璋可怎么办?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最属下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 忽然继续前行的时候,郭玉欢好像是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前方怎么好像起了雾,他还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遍。 发现果然是迷雾,于是又问众位士兵,是不是看见了迷雾。 “不错,将军,的确是迷雾,所以估计张鲁的军队是不会来了”。 郭玉欢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而现在他也已经不再抱怨了。既然对方来不了的话,那么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回去的时候也有所交代。 “好了,兄弟们都辛苦了,咱们前面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番。”他哈哈大笑。 有一个士兵就说到,按照正确的道路,前面一个是一片小树林,估计会有野兔的之类的。 所以不如抓几只野兔子吃,因为有了迷雾,野兔子估计也找不到路逃跑。 郭玉欢就哈哈大笑。 “这么多的人,几个野兔子哪里够吃的?” “将军,大家吃的话肯定不够,不过给你一个人吃,自然是够了”。 郭玉欢听了这话以后,更加笑了,于是就让大家赶紧到丛林当中去。 而另一边,这天,戏煜又来到了欧阳府当中。 自然还是来视察自行车的,如今自行车的生产规模已经大了起来,百姓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 而欧阳富更是专门拿出一个后院,作为自行车的生产基地。 而下一步,他就按照戏煜说的,专门做自行车的生意,至于原先的生意就停一停吧,反正也比较惨淡。 刘小二见到戏煜的时候特别高兴。 “戏公,你的真好,我还打算过几天去找你呢”。 “怎么?你找我有事吗?” “的确有些事情,小的听说戏公马上要建一个学院,可真有这件事情吗”? “不错,的确有这回事。”戏煜心想,难道说他有亲戚要上学吗? 而还果然如此,刘小二说他有一个表弟就幻想着能够读书,可是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再加上原来的时候也没有穷人就读的学校。 “原来是这么回事,让你表弟到时候入学就行了,只要年龄合适。” 而且戏煜也说了一下相关的招生政策。 “戏公,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太客气了,这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戏煜马上就去见欧阳富,如今,欧阳富已经把戏煜当做一个大的财神爷。 他于是赶紧请戏煜上座,给他泡上好茶。 “戏公,多谢你指点迷津,而且还发明出了自行车,让我以后的生意就不再愁了”。 欧阳富表示原先一些自己的老主顾也愿意订购自行车,而且还希望他优惠一些。 “行了,你好好做就可以了。”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琳琳和小红也来到了大厅里。 他们两个没有想到戏煜也会在这里,于是就赶紧行礼。 同时,欧阳琳琳的心里怦怦的跳着。 “好了,你们不必如此客气,这里也是生产自行车的基地,以后我也经常到这里来的,如果每一次你们都这行礼的话,我可能有些不适应。” 欧阳富就问女儿来有什么事情。 欧阳琳琳说她和小红要去礼佛,而这一次就是要骑着自行车带着小红去。 就不要让家丁们不要跟着了,可是家弟丁们不敢做主。 所以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批准。 “女儿,你还是不要胡闹了,你虽然会了,可是在路上还是有些危险”。 欧阳富马上就反对了起来,欧阳琳琳就撅着小嘴。 “戏公,既然你也在这里了,那么麻烦你就给我说说情吧,让我父亲同意我骑着自行车带小红去。” 戏煜还真的给她求了情。 “既然她想锻炼,给她一个机会吧。” 欧阳富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毕竟戏煜说话了,自己还敢反对吗? “好了,既然戏公这么说了,你们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欧阳琳琳十分的欢喜,感谢了戏煜,感谢了欧阳富,拉着小红的手就离去了。 看到她们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戏煜就笑了笑。 他们走远了以后,戏煜发现欧阳富居然也窃笑了。 “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戏公,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女儿其实已经喜欢上你了”。 戏煜一愣,欧阳富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根据呢? 最初得到欧阳富计划的时候,戏煜并没有多想。 可是后来他发现欧阳琳琳长得也很漂亮,而且也十分的可爱,他顿时喜欢上了,可是他知道人家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思,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所以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是现在欧阳富居然跟自己说这种话。 “戏公,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欧阳富就分析了起来,或许女儿最初的确是不喜欢戏煜的,可是时间长了以后被戏煜所吸引。 所以慢慢的情窦初开了。 “戏公,在下认为自己所分析的不错,如果戏公真的有这个意思,就请来提亲吧,当然,如果戏公没有这个意思,那就是我欧阳家高攀不上了”。 而且欧阳富也看出来了,戏公对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他才说这种话。 “这件事情不着急,我回头可以考虑一下。” 戏煜说完这句话以后,更是给欧阳富吃了一个定心丸。 另一边,郭玉欢的部队来到了树林当中,果然有士兵前去抓野兔。 可是与预想的完全不一致,竟然没有找到一只野兔。几个士兵费劲的寻找,也没有找到,只好就赶紧回去报信。 郭玉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的生气,他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可是那士兵的话就挑起了他的欲望,现在居然没有。 “简直是岂有此理,是真的没有,还是你们找不到?” “将军,小的果然已经找遍了,但是真的没有找到。”几个士兵就哭丧着脸,他们同时心里怨恨起了那个出主意的士兵。 你到是光会拍马屁,关键还得让我们去,费力不讨好。 可是郭玉欢的欲望已经被成功的挑起来了,他现在必须想吃一些野味。 “既然如此,你们就到别人家里给我寻找一些野兔,野猪之类的,我现在必须要赶紧吃。” 那几个士兵只好又到附近的农户之家,他们明白了,这是郭玉欢,让他们巧取豪夺。 而张鲁这一边,士兵们虽然继续前行,可是走路却特别的慢,因为雾太大了,他们脚下的路也不是平坦的。 经常的有坑坑洼洼,而且还有上坡路和下坡路的区别。 张鲁一边走一边就骂着这老天爷,真是太气人了。 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得到了鬼天气。 司马懿心想那也不应该怪老天爷,应该怪你自己,为什么这士兵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会夜观天象之类的。 但凡能够早日观察到天气,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被动。 不过张鲁还是让大家慢些走就是了。 “刚才本将军考虑了一下,有了迷雾也未必全是坏事。因为刘璋一定会认为我们不过去了,所以他们会对我们有防备,到时候我们出其不意”。 说了这句话以后,众位士兵才有了信心。 想一想也的确是怎么回事。 郭玉欢所派出的几个士兵终于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他们首先来到了一户人家,看到里面有狗有鸡,于是就准备拿走,虽然并不是野味,但是希望将军能够理解。 如果将军坚持要吃野味,那么他们也没办法了,当他们要去拿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一个主人走了出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把我家里的鸡和狗随随便便就带走呢?” 那主人十分的生气,这些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呢? “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有一个士兵就呵斥道。 “你说什么?拿了我的东西还是如此理所当然,我跟你拼了”。 那主人拿着一个锄头,就朝几个士兵打来。 几个士兵也恼火了,其中有一个士兵还打算给他一些补偿的,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也该死。 几个神秘的联合下,那主人被打倒在地,锄头也被扔到了一边。 而那些鸡和狗最终也被抱走了,导致那主人一边哭着一边骂。 郭玉欢还在丛林当中等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几个士兵抱来了一些鸡和狗。 而几个人沮丧着,说野味很难寻找,还是找机会再说吧,现在有这些东西也不错。 郭玉欢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让人开始烤火。 这一次他们出来自然也是带着干粮的,于是有他吃肉,士兵们吃干粮。 士兵们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平衡,可是人家是将军,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鲁的部队也已经走到了这片丛林当中。 郭玉欢沉浸在吃肉中,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想象着一些美好的画面,根本就不知道张鲁的人已经到来了。 直到有几个士兵发现了,连忙起身,郭玉欢睁开眼睛,手中的一个鸡腿也赶紧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这时候怎么还有敌人到来”?郭玉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鲁立刻认识出来,他们就是刘璋的军队。 张鲁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守着,于是命令大家赶紧进攻。 郭玉欢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倒是自己的手下却开始杀敌。 张鲁道:“兄弟们只要有人阻拦就立刻放箭,哪怕是个不会动的树,挡住了我们的路,也要把它杀掉”。 而郭玉欢也开始马上让人射箭。 大家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看不清楚,所以真正的箭放出去,也不一定死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刘卫东骑马靠近了郭玉欢。 他感觉到对方就是一个脓包,真的不知道刘璋是怎么回事,居然让这样一个人出来迎敌。 难道刘璋的手中真的没有人可用了吗? 他立刻拿着长毛枪朝郭玉欢而打去。 郭玉欢也立刻骑着马,大声骂道:“你可是曹贼的人,居然也来相助邪恶势力?” “混账,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呢?你先吃了我一枪再说”。 两个人立刻就展开了激战,而刘卫东发现对方真的是不堪一击。 很快,就把郭玉欢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最后,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也非常想告诉郭玉欢的人,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恋战吗? 那他最终考虑了考虑,还是不要说了。他甚至希望让刘璋的人死去越多越好。 当然,这样自己的人也会死亡,不过无所谓的。 很多人并不知道郭玉欢已经死了,他们还在奋力抵抗。 而郭玉欢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死去。 其实他更不知道,这是刘璋让他来送死的。 刘璋并不是无人可用,而是故意让他打头阵,因为他有一次得罪了刘璋,自己却不知道。 刘璋早就想除了他这个眼中钉了,正好这一次借助这个机会让他出来。 他本来还十分的不乐意,可是刘璋说别的将军还有事情要办,只有他最合适。 即使有个别士兵也是心知肚明的,刘璋就是让他出来送死,可是郭玉欢根本就不清楚。 树林当中的叫骂声,厮杀声,射箭声连成一片。 至于司马懿,已经找到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鲁终于见到了刘卫东,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刚已经把那个将军给解决了”。 刘卫东回答道,实际上距离郭玉欢死亡已经有一定时间了。 “哦,此话当真,快带我去看一下?” 刘卫东就带着张鲁来到了郭玉欢的尸体旁边。 张鲁哈哈大笑,立刻就大声喊道:“你们还要去打吗?这个家伙已经死了。” 郭玉欢的人就以为他是在虚张声势。 “怎么?你们不信吗?如果不信就算了,那你们就到地下去陪他吧”。(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刘璋死 但是有一个士兵说,他需要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否则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张鲁也让他过来了。 这个士兵发现郭玉环果然终于死了,于是向他的同胞们说了这一消息。 于是,大家就选择了投降。 张鲁就哈哈大笑。 “好,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本来按照张鲁的意思就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第三百五十一章 刘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