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 第一章 雅诗丹澜邮轮 雅诗丹澜邮轮刚驶出港口没多久，舷舱内的游客开始躁动起来，从李皓身边路过的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兴奋。 巨大的玻璃穹顶下的平台上和宽敞的走廊里集聚了不少人，除了没有挪不动腿的老人以及身高一米二以下的孩子。 人群中有不少青春靓丽的女子和白嫩的小萝莉，含笑的粉底带着羞涩，开始抱怨邮轮停靠港口的时间太长和大厅的门开得太晚。 大家亢奋的瞳孔睁得好大，都是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李皓当然懂，这里是雅诗丹澜邮轮最吸引人的地方——赌场,只要邮轮进入所谓的公海界线，那扇门就会打开，等候的人群就会一头扎进面前的大厅。 那里装饰得富丽堂皇、五光十色，人只要进了几乎就不愿意再出来，没日没夜泡在里面的人不在少数。 李皓知道他们上邮轮不是来旅游观光，也不是来游泳和吹海风，最期待的不是碧海蓝天，而是去赌场一试身手。 当邮轮在一望无际的公海中漂浮时，大家都会觉得它好像没有航行一样，虽然它还有下一站。 一年前辞去远洋货轮水手工作的李皓应聘到这里，靠着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头和魁梧的身材及不错的身手成了这里的安保人员，他在雅诗丹澜号上的酒吧或赌场的工作其实就是看场。总有人会在轮船上发烂渣，或是没有叫到满意的陪酒女郎或是输急了眼。 靓丽的女子和白嫩的小萝莉则忙碌起来，穿梭于各个赌台之间，安保人员也不会去管这些拿彩头的花雀。 花雀的名字其实是李皓心里给她们取的。 她们与赌客的关系同犀牛背上的牛椋鸟一样，犀牛得到一时的虚荣，鸟儿得以饱食，双方都有受益。 此外，花雀的经验明显要比初来乍到的小犀牛好很多，当不可能出现的概率时，她可以通过耳语声和肢体的接触向宿主发出预警。避免了一次次失误后，犀牛投送给花雀零食的次数也就越来越频繁，数目也越来越大。如果赢了钱的小牛犊有了兴致，耕田种地的事也水到渠成。 花雀最不愿意得罪的是场内的安保人员，至于赌客，她们并不担心。邮轮上的一般消费品都是免费的，于是她们会带来船上没有的东西，或者是用她独有的来拉拢安保人员，寻求一种带有保护意味的平衡关系。 船上的贵宾室李皓一次都没进过，但并不影响他对一个人是不是有钱，是老手还是菜鸟的甄别。 高额投注区里的都是一掷千金的财主，这个用屁股想也能区别。他们经常漫不经心地走向赌场酒吧区里喝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跟守猎的美女们调调情，能有如此闲情的不是本身有钱就是刚刚赢了一大笔。 至于菜鸟就更容易区分。 光是这里面的装修风格就够他赞叹一阵子，眼界大开的同时就会想，既然都进来了不如玩一下，就当消遣中碰碰运气吧。复杂的不懂，还要点小面子，如果是有同伴他也会独自去玩单机的游戏。像是量身定做一样，老虎机翻滚的彩色屏幕适时地出现，思维刚开始，想要的就会被看见，就是这么神奇。 无论来自西方人还是东方，暴发户进赌场多为身穿名牌西装，手戴名表。皮鞋、皮带都是定制的，就怕赌场看不起他。 有些西方女赌客的打扮，你有时分不清她是不是来这做除了赌博之外其他的事情。如果身穿丝质晚礼服，手挽名牌手袋，珠宝首饰亮瞎了钛金眼，这个是来赌钱的！退一万步讲，万一赌输了，身上可以拿下来抵押的东西还真不少。要是赢了，心情又好，那些俊后生就有收入了！ —— 邮轮进入公海后的第二天是李皓的轮休日，他照例会去图书室看一阵子书，然后在吧台拿瓶水，找个人少的地方坐坐。 当李皓腋下夹着一本书到了船尾九楼的游泳池边时，已经有一对年轻男女站在栏杆边谈笑着。 李皓记起那是从仰光三星码头上来的一对情侣，当时他们身边围了不少保镖，女孩身材很好，在她旁边的男孩体格显得有些单薄。 李皓漫不经心地路过他们身边时，女孩欢快地同男孩说着婚礼的事，英语中夹杂着缅甸语，不时冒出几个汉语单词。 女孩的语气很坚决，她早在一年前就定了要在雅诗丹澜邮轮举行一场别样的婚礼，因为这艘邮轮的名字与她的名字有相同的字，而且她facebook上早就发出过这样的想法，她可不想在闺蜜面前丢脸。 男孩没有说太多，只是对路过身边的李皓轻蔑地瞟了一眼。 有钱真是好，可以为所欲为地包下整条邮轮办婚礼。 李皓微笑着离开，去到舱内的洗手间，点了一支烟。他从来不抽烟，烟味只是用来掩盖烧毁纸张的气味。 李皓返回到游泳池边时那对男女还没走，就在自己刚刚坐上泳池边的沙发椅上准备躺下时，那两个人吵了起来。 女孩的意思是难得一起出来也不多陪陪她，就知道去赌钱。 “老子的钱能买下整艘雅诗丹澜！”男孩丢下一句话气呼呼走了。 没想到那么瘦弱的身子发出的声音那么大。 李皓假装没看见眼前的场景，接着躺下了身子。 女孩晃晃悠悠走到李皓隔座的沙发边，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还有一双精明的眼神。 “见到女士伤心也不安慰一下！”女孩轻启朱唇，声音很好听，她用的是英语，说完这句就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怎么搭讪？你们都开始筹办婚礼了！”李皓笑道。 从她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也不是来搭讪的。 “你能听懂我们所有的话？”女孩微笑着，不经意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 “能听懂个大概，我是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来这的游客都来自各个地方，语言是我们的必修课。” 李皓说完支起身子，陌生女孩在身边，趟着不合适。 女孩瞟了一眼他的衣着。 “我今天轮休。”李皓解释道。 今天自己穿的是防水便服，那是在当水手时养成的习惯，货轮不像邮轮，前者浪大，每天都有海水打在身上，习惯慢慢就变成自然。 “荷官？”女孩见两人都是亚裔面孔，用中文问道。 李皓摇了摇头，秀了一下胳膊的肌肉。 “那些救生衣为什么有两种颜色？”女孩笑起来问道，脸上有一对小酒窝，她在考李皓。 “一种是给你们落水用的，另一种是给我们工作人员准备的。”李皓揶揄道。 女孩并没有生气，只是随意翻着他刚看的那本书的手停住了。 书的内页有夹压相片的痕迹。 “每次看到这就看不下去，总有点事情发生。”李皓从口袋掏出一张精美的书签，放到书里，尺寸刚刚好。 “这么说，我打扰你了。”女孩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看向旁边的泳池。 “不会，你们是我们的客人，只要你们开心就好！”李皓拿过那本书，重新躺下。 没过一会，一个白花花的身影跃入泳池，溅起来的水花有不少落在沙发椅上。 李皓从盖在脸上的书缝里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在水里欢快地游着。 当她仰泳时小鼻尖不时露出水面，而那对山峰露出的部分一直在阳光下泛着白皙的光。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海啸 李皓在女孩游泳的整个时间里都是假寐状态，只是在她一个多小时候后上来时装着突然醒来。 女孩路过他身边时抖了一下身上的海水，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阳光下似乎散发着光芒，李皓将眼睛看向正在邮轮边飞翔的海鸥，余光中看到那个女孩进了船舱。 女孩再次到泳池边的时候李皓正准备起身离开，换了衣服的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物。 这些高端品牌食品并不是免费的，如果李皓想要食用必须扫工牌条码才能拿得到，至于钱，从工资里扣。 女孩紧身衣袖稍微向上拉起，纤细的手指拿了一块朱古力慢慢放入口中后将剩余的推向李皓。 游泳后是要补充一些热能。 李皓没客气也拿起一块含在嘴里。 “你也不问问我的姓名？”女孩漂亮的大眼直入人心看着李皓问道。 李皓笑了笑。 “你一个保安还看心理学的书！研究赌徒的心里还是你是学心理学的？都学过什么？”女孩接连问道。 “心理学入门、现代心理学等，我就无聊看看。”李皓避开她的目光，拿起一小块三明治，三明治也是女孩带来的。 “你觉得我漂亮吗？”女孩突然用很诱惑的声音问道。 “漂亮！”李皓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愣了一下后接着道：“你拿东西过来吃就是为了让我证明这一点？” “你没女朋友！”女孩没有回答而是接着笑。 “这你也看得出来！”李皓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刚才去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想过和我发生点什么？我是站着还是趴在沙发上的姿势好？”女孩微微笑着，然后把上衣的拉链轻轻拉开，让前胸往下再露出了一点。 这句话让李皓不适应起来。 对方的眼神精明且自信，带着自负，李皓拿起刚才的那本书，一下子就翻到放有书签的那页，他不光是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是那页有一行句子：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放书签的位置原本是有一张同样大小的照片，就是面前这个叫玛丹雅的女孩，缅甸语为ma tan ya，李皓现在只是装着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是谁放的相片李皓不知道，放照片的人也应该不知道李皓，按规矩，放完照片后那个人在几天内都不能去图书室，不过那人和李皓至少在接触到相片后知道玛丹雅是缅甸著名华裔企业家的独生女儿。 到目前为止李皓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自己的目的就是找机会接近她，至于其他没有任何信息。 “我，我没想过！”李皓一边说一边挪开了一点距离，虽然两人之间隔了一张茶几。 “你在撒谎，为什么要撒谎？你要正视你自己的想法！”玛丹雅戏谑道。 “我没有说谎，你哪里看出我在撒谎！”李皓一副镇静的样子，但看得出是假装的样子。 “刚才我从泳池上来的时候您双脚缠在一起，两手不自然且无处摆放，眼睛不经意地看向我的唇部和胸部，还有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还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我是在美国学心理学的，比你业余看书的专业，你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让我知道你对我有欲望！”玛丹雅紧盯着李皓的眼睛说道。 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女孩不简单！ “是，你那么漂亮，不想上……”李皓想直接承认，恰好此时邮轮广播喇叭传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 ‘科科群岛海底发生六级地震，请大家做好防护准备，不过请游客放心，雅诗丹澜邮轮排水量超过十万吨，经过计算能抵挡这次地震可能带来海啸等的冲击。’ 一般邮轮出航的路线和选择出航的时间都会经过周密计划，天气状况也会考虑在内，航行时间一趟也会控制在两周左右，雅诗丹澜邮轮的航线是从阳光出发，在孟加拉湾慢慢航行至斯里兰卡，最后再回到出发地，补充食物和水后再做下一次航行。 不过地震无法预测，这是事出突然。 广播声打断了现场的难堪，不过细心的李皓发现泳池的水在有频率地震动。 雅诗丹澜邮轮进入公海没多久，此时估计也才刚刚进入孟加拉湾，这里离科科群岛还有点距离。这样看来广播里的提示不准确，至少是预估地震的强度不对或者地震中心位置没那么远。 李皓赶紧站起身，远处一条黑线逐渐变粗，转眼间变成一堵高墙。 海啸！ 这么快就到了眼前，目测速度不用十几秒就会抵达雅诗丹澜邮轮。 船舱里传来杂乱及恐慌的大叫音，玛丹雅也慌乱起来，想往舱内跑，李皓急忙拉住她。 “相信我，甲板上比船舱里安全！”说话间李皓在栏杆上取下一件救生衣套在她身上，觉得不妥，再加了一件。 “现在怎么办？”玛丹雅大声道。 广播里提示没危险，但她还是显得惊慌，没有了镇静也没有半点刚才调侃李皓时的表情。 李皓自己穿了一件救生衣后也加多了一件，反正现场没其他人，空着也是空着。 “抓紧栏杆，我不会轻易放手，但我放手的时候你要奋力往上游。”说话的同时李皓拉着玛丹雅靠近船沿栏杆双手将她搂在怀里。 海啸的波速预计达到每小时数百千米，因为李皓与玛丹雅缩在栏杆边时迎面而来的数十米的水墙已经靠近栏杆，水墙高度远远超过雅诗丹澜邮轮的顶部。 “波速这么快，波高遇到船体时还会急剧增加，邮轮很可能会掀翻，我当过水手，相信我，只要不被卷进船舱生还的机率还是很高，快，大吸一口气！”李皓接着快速说道。 玛丹雅的身体明显在颤抖。 有几个人影从船舱里跑出来，狂呼着冲向甲板，然后慌张地乱窜。 李皓也顾不了那么多，此时那堵水墙已经贴近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海水极速地灌进了鼻子和耳朵里。 白天的海水是碧蓝碧蓝的，可以清晰地看到伴游邮轮的鱼群。 而此时的李皓眼睛都睁不开，海水混杂着泥沙比以往更腥。 邮轮明显在倾斜，耳朵里嗡嗡作响，那是头顶至少还有十几米厚的海水。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李皓在心里默念着。 玛丹雅的身体在挣扎，她憋不住了，游了一上午的水，她的肺活量比不了平常。 李皓松开抓住栏杆的手，抓住玛丹雅的救生衣向有着微弱光线的方向用力一举，自己被海水推着旋转向另一个方向。 双手拍打水面的玛丹雅大口地呼吸，见到李皓也浮出了海面，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脱离栏杆前后相差不到一秒，浮上海面相差几十米，李皓借着波浪的势头侧脸游向玛丹雅。 此时的雅诗丹澜邮轮已经远离他们数百米，整个船身像李皓预判的那样倒扣在海中，随着海水晃动。 也许是邮轮被卷离太远，海面能见到的只是一些零星的杂物，贴着波浪凌乱地漂移。 还好，海啸来的时候人没待在船舱里！ 第三章 落海 李皓努力将身体维持在邮轮的侧方，因为这样更容易看到有没人从船上跳下来。 “邮轮沉下去会不会有漩涡？会不会将我们带下去？”玛丹雅突然担心地问道，声音带着颤抖，不是海水冻的，明显是恐慌。 她没有关心在船上她未婚夫的情况，只是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从心理学上解释极度恐慌的人都会这样。 “不会，邮轮空间没那么密集，下沉速度应该比较慢，而且它现在的位置离这很远，不会对我们产生危害，但里面的人要生还要看他们的造化。”李皓说完向四处张望，因为邮轮上有个不知名的人与自己同处一条线上的，那是同僚，是伙伴。 李皓的话音刚落，雅诗丹澜邮轮突然眼见地快速旋转起来，转眼间海浪的低洼处才能看到船底。 这是海啸搅动了海流，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李皓赶紧抓紧玛丹雅的救身衣。 玛丹雅用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李皓。 “海底的漩涡将邮轮吸进去了！”李皓明白她眼神的意思，说了一句，急速拉着她往反方向游，远离沉船的方位。 能吞噬上十万顿邮轮的漩涡，不用想，威力会有多大，不光是玛丹雅，李皓更明白它的恐怖。 玛丹雅再次恐慌起来，双手不停地划动。 值得庆幸的是有了邮轮这个参照物，距离还够远，要是海里身边毫无征兆的卷起一个巨大漩涡，那很有可能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两人身边零星的杂物逐渐沿着旋转的轨迹随着海水向漩涡中间涌去，水流也瞬间变得十分湍急。 “我们能再次逃过这一劫吗？”玛丹雅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用了再字，因为现在明白身边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人告诉她不要进船舱的做法是对的。 “不要说话，尽力划，我们能行！”李皓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这不只是安慰她也是给自己打气。 玛丹雅知道自己的存在会拖累身边这个人，手上划水的频率丝毫不该懈怠。 不过没过多久，她的手速放慢了下来，泳池游泳让她损耗了太多体力，在海里惊慌中也没能协调好体能。 李皓看到她的眼神有些绝望。 “没事，你躺着用脚蹬，双手休息一会，我拉着你，放心，我不会甩开你不管！”李皓再次安慰她，拉着她救身衣的后领奋力向前游。 划了好久，海水流速慢慢变得平缓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湍急，李皓放开了拉着玛丹雅的救身衣。 玛丹雅回转身看向李皓。 “没事了，你看海里漂浮的东西只是在随波逐流，我们应该到达了漩涡之外的安全范围！”李皓微笑道。 玛丹雅也笑了笑，有感激，不过带着点歉意，她心中所想的是以为自己被他放手，被他放弃了。 李皓目光没有过多的在她脸上停留，也没有去揣测她的心思，只是四处张望。 “是不是在找落脚的陆地，海岛什么的？”玛丹雅以为他在寻找安全的着陆点。 “先保存体力！”李皓回了一句。 “哦！你不是当过水手吗，应该有经验！”玛丹雅回答后还是不解地说道。 “你看看天空！”李皓抬了一下头。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海风也大了起来。 玛丹雅赶紧游到李皓身边，一只手紧紧挽住他的手臂，如今身边这个男子是她唯一的庇护神。 陆地上地震后的地区百分之百会下雨，海洋里有时也会应验。 原来的计划是在她婚礼时接近这位女孩，未曾想这次海啸将自己单独与她捆绑在一起。 风越来越大，李皓的脸色越来越沉，看来变化无常的海洋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 “就是你，说这些救生衣是为我们落水准备用的，现在真用上了！”玛丹雅说话带着撒娇的责怪，她看到面前的这位脸色越来越不好，担心他不会带着自己，语气柔弱得只有仔细才能听清。 她不知道的是李皓不会放弃她。 “你叫什么名字？”李皓没接她上面说得那句话，开口问道，算是大家正式认识的开场白。 “玛丹雅，你呢？”玛丹雅说话的同时手臂挽得更紧了。 缅甸人有名无姓，通常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一冠词，以示性别、年龄和身份及地位。而缅甸妇女不论婚否，一般都在名字前加个‘玛’字，她自称‘玛丹雅’，其实她叫丹雅，与雅诗丹澜邮轮同了两个字。 若干时候以后李皓才知道，雅诗丹澜邮轮原本想用丹雅命名，这其中的原因也是以后才明白。 “李皓。”回答后的李皓将她身上的救生衣绑带加固了一下。 有两套救生衣在身完全不用担心她纤细身材的浮力，怕就怕在海水泡了太久，不光是她，自己也会失去行动能力。 随着太阳西斜，不但海水会冰凉，连天上的降雨也是冰冷，身体冻僵和失去活动能力是迟早的事，日落前被救或上岸才是最关键。 想什么来什么，天空越来越暗，乌云笼罩着天空，眼前逐渐昏暗，转瞬间大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 “张大嘴！”李皓扶住玛丹雅的背道。 “干什么？”玛丹雅吐出一口被海浪打进嘴里的海水道。 “喝点天上降下的雨水，没有水，你我熬不了多久，你以为干什么？” 李皓看着玛丹雅的小嘴努力地张到最大，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你在想什么？”玛丹雅腾出一只手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没想什么？”李皓回了一句。 这个时候还想其他，李皓恨不得回打她一下。 “那你自己不也喝点，我能不能获救还要看你呢！”玛丹雅娇声道。 就在李皓抬头伸出舌头接些雨水的时候，不远处闪起一阵阵小浪花。 玛丹雅觉察到李皓的眼神后也看往那个地方。 “是不是鲨鱼？”玛丹雅再次紧张起来，改成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不是，是个人，一定也是邮轮上的。”李皓刚想向那边划去就被玛丹雅拖住，她在担心。 “是幸存者，看他身下好像是沙发椅，说不定是我趟着的那张！”李皓后面那句带着调侃，为的是让玛丹雅放松心情，之后再次拖住玛丹雅奋力往那边划去。 此时风浪更大了起来，怎么也靠近不了，不过还是可以模糊地分辨出是个女孩，穿着荷官的制服。 女孩没有穿救生衣，趴在沙发上微微露出半截肩膀，而此时的沙发椅也只是露出一点点小角。 沙发垫湿透后承受不住她的身体，就是会游泳在这样的天气她也撑不了多久。 李皓双手用力拍打水面吸引她的注意力。 其实那个女孩应该早就看到了他们，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四处张望。 李皓拍打海水是让她目不转盯地注视着自己的动作，因为他已经解开了一件救生衣。 “多一件救生衣你就多一份存活的可能！”玛丹雅大声对李皓叫道。 “她也一样，总不能见死不救！”李皓没理玛丹雅，找准时机奋力将救生衣抛向那位荷官女孩。 女孩露出感谢的笑容同时快速划向救生衣落点的下风边。 在船上待过的人对救生衣都很熟悉，李皓看着对方熟练地穿好后向她招招手，示意大家向中间靠拢，在一起终究会保险很多，尤其是在变化莫测的海上。 雨越下越大，劈劈啪啪地打在头上，天空中的乌云渐渐越来越多，像染了墨一样，一阵大风将他们卷得更远，就连玛丹雅都差点脱离了李皓手臂触及的范围。 玛丹雅大口大口地吐出呛进嘴里的海水，惊慌失措地用双手再次抓住李皓后紧紧不放。 再看向荷官女孩的地方，海风将那里吹得没有任何身影。 至少，她至少不会那么容易沉入水底，至少安全系数也大大提高，李皓在心里重复至少两个字。 玛丹雅在李皓耳边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李皓提高音量道。 “我说你是个好人，救了我也救了刚才那个女孩！”玛丹雅也大声道，眼里不光是泪水还有恐惧。 恐惧有很多层次，一般是恐惧事情本身。真正的恐惧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应对目前的情景。 李皓笑了笑，现在说救了还有点早，但这个氛围下说丧气话不合时宜。 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可以立脚的地方，就算只能脱离海水的一个小小的地方都可以，能站着都行，要不然不要说救别人，自己也保不了。 也不知随着洋流和大风漂了多久，雨逐渐小了，再过一会终于停了。 李皓不知现在是否漂向了陆地，还是往大洋深处漂得更远，如果按海啸接触到邮轮的位置在地球纬度上来看，洋流应该将他们带往靠近陆地的位置，但要是他两被风吹进了孟加拉湾中间地带，被卷向印度洋也完全可能。 “我们是不是离陆地更近了？”玛丹雅眼神带着慌乱。 “还不知道，等乌云散了再看看我们的方位，不管怎样，天黑前要离开水面，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带着你。”李皓尽量纠正身体将脸转向背风的一面，这样才能减少海水打进鼻子和眼睛里。 玛丹雅用力地点头，一只手划动海水将身体与李皓排成一排。 李皓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冰凉，身体在颤抖。 天上的乌云等了好久才散去，不过此时夕阳快没入海平线。 黑夜，总会带着莫名的恐惧，从心理学上讲跟恐惧的层次无关。 第四章 你是不是泰国人？ 太阳血红血红，李皓和玛丹雅的脸惨白惨白，能见到色彩的就只有发紫的嘴唇。 天就快黑了，未知的恐惧笼罩过来。 “我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我还年轻，我不想死！”玛丹雅哭了起来。 “说得好像我不年轻一样！不怕，我们已经逃过两劫，老天爷不会那么快让我们去见他，你信什么佛？在心里祈祷一下，但要打起精神不能睡着，你上午不是很能说我的吗？接着说，讲个笑话也可以。” 李皓帮她擦了一下泪水，顺手拭开她从额头挂下的几根凌乱的头发。 多么美好的面容，只是太煞白了。 “又祈祷又讲笑话，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不是水手吗？海洋你熟悉，应该有办法的！”玛丹雅知道李皓说的有道理，还是嘟着嘴道。 李皓无语了，在船上才是水手，在海里连鱼都比不上。 “我要是有七十二变化就更好了！”李皓见到转眼间天色就暗淡下来嘀咕了一句。 此时的海水与天空连成了一片，同样是灰蒙蒙的颜色，除了浑浊的海水再怎么张望也看不到周围有任何色彩的景象。 玛丹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突然李皓感觉到脚底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等一下，别游动！”李皓马上道。 “怎么啦？”玛丹雅将头再靠近才能看清李皓的表情。 她的个子与李皓相差十几厘米，就是这十几厘米，她就踩不到礁石。 “你别动，放开我的手，保持在这个位置，不要让自己漂走。”李皓边说边脱下救生衣。 “倒底什么情况嘛！”玛丹雅带着哭腔道。 “我下去探一下海底。”说完这句李皓就蹲下了身子，直到海水没过头顶。 玛丹雅张大了嘴，李皓的动作像是整个人直接下沉一样，不过还是听话地划动海水，努力将自己保持在原地。 她心里一直默念着，快点上来，快点上来……。 越是这样时间越慢……。 一分钟，两分钟……四分钟，五分钟…… 玛丹雅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水，疯狂地用手拍打水面大叫：“快点上来，快点上来，快点上来呀！” 二十米开外突然冒出一个黑点，接着传来李皓的声音：“是我。” 玛丹雅兴奋地想要游过去。 “别动，你一动我就白费力气了！”李皓赶紧大叫道。 “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我不能动？” 等李皓靠近后玛丹雅迫不急待地抓住他问道。 “下面有礁石，我去探一下有没脉路，你一动我就没有参照物白折腾了！”李皓喘了几口气道。 “我们可以上岸了？”玛丹雅兴奋起来。 “下面是一条拱起带，我们先向这边直线游一段距离，没有的话就直线返回去向我们身后的远处。”李皓边穿上救生衣边比划。 “还不能确定是吧？”玛丹雅接着道。 “如果不是还有你在，我早就去确定了！”李皓笑道。 李皓自信的笑容是一剂强心剂，玛丹雅游起来更卖力了。 游了一两百米后两人面前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当黑影渐渐变大，不时传来海水轻微拍岸的浪花声。 李皓很庆幸自己所选的方向幸运地正确。 “是不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浪花声最动听？”李皓朗声说道。 “嗯！”玛丹雅马上回答，她知道有浪花声说明海里有固定物，礁石群有露出水面的地方。 爬上礁石后能朦胧看到露出水面的面积大概有十几平方，天黑了也看不清周围是否有比目前更大的礁石，这些已经不重要。 李皓赶紧找到一个稍微能避风的地方，脱下衣服用力地甩掉上面的海水，再将圆领衫脱下用力拧水。 “还愣着干什么？脱掉衣服拧干！”李皓对着站着一动不动的玛丹雅身影叫道。 玛丹雅还是没动。 “你就当是下泳池前一样。”李皓以为她是害羞。 “我脱不下来！”玛丹雅身体扭捏了一下道。 也是，天黑什么也见不到，不过上午不是没见过，泳衣与内衣相差不了多少。 她不是在害羞！ 李皓帮玛丹雅脱掉了上衣后，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接着帮她脱裤子，她的身子冰凉。 将两人衣服晾开后李皓摸索着去找了点杂草过来时，玛丹雅已经蹲在地下发抖。 礁石不大，没什么枯枝败叶，还好，半湿半干的杂草够铺坐的地方，希望能够尽快风干。 李皓再次拿起自己的上衣用力地抖了几下后披在玛丹雅身上，然后坐在她身边。 “你的…衣服…，这么快就干了？”玛丹雅将背靠着李皓的背牙齿不停打颤地问道。 “这是防水服，防水扛风，不过保暖差点，裤子晾一会后翻过来再吹一阵子也给你先穿上。”李皓双手抱在胸前用力地搓着手臂道。 “我披衣服就可以。”玛丹雅的身体抖得没那么厉害，说话也清晰了点。 “也行。”李皓吐出两个字，自己的身子也在瑟瑟发抖了。 “胸衣要不要也拧一下？……，湿腻腻的不舒服！”玛丹雅说这话的中间停顿了一下。 “随便你，最好是拧干，这里没其他人，再说天黑我也看不见。”李皓起身去拿裤子，避开一下，再说腿已经冻得不停地晃了。 玛丹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饿！”玛丹雅将衣服盖了一点再次坐下来的李皓肩上轻声说道。 “呐，朱古力。”李皓递了一个东西过去。 “这个你带在身上！”玛丹雅大口咬掉一块道。 “慢慢吃，是你花的钱。”李皓笑道。 “要是能生火就好！”玛丹雅接着道。 “可惜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李皓又递了一个东西给她。 “你身上还有什么？” “没了，就这些。”李皓哈了一口气。 “你还随身携带着打火机？我现在相信你真的当过水手！李皓，你真厉害！”玛丹雅突然冒出一句。 “你过分了啊，现在还怀疑我的能力，还有，我不厉害，我也年轻，我不想死！”李皓说完用手肘撞了一下玛丹雅的后背。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想问下你，你是不是泰国人？”停住笑后李皓认真问道。 “怎么这么问？”玛丹雅语气很惊讶。 “刚才在水里我发现你身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你才是过分了啊，那是手机，海啸来的时候塞进去的。”玛丹雅生气道，又窸窸窣窣了半天，将一个小巧的手机递了过来。 李皓看了一眼，她确实很机灵的。 “我穿了安全裤，刚才手冻僵了，解不开。”玛丹雅接着解释。 “不用再往下说，我明白，只是在泳池边你说话不是很奔放的吗？也怕流氓呀！”李皓笑得很大声。 “说是说，做是做，我见你在看什么《生活中的心理学》过去调笑一下。”玛丹雅边说边从李皓手上接回自己的手机。 李皓看过，手机是防水手机，有电但没有任何信号。 “你不是调笑，是调戏！”李皓吭哧了一句。 “生气了！在赌场找食的人还经不得调戏！没做多久呀？！”玛丹雅笑道。 “做了一年多一点，我这是出淤泥而不染。”李皓斜过脸答道。 “你没手机？” “赌场里都用耳麦和对讲机，我们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带手机，渐渐就很少用了。”这次轮到李皓来解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时的天空稍微明亮了起来，月亮出现在天空。 第五章 谢谢你的提醒 有了月亮，加上海水的反光，周围变得稍微清晰起来。 李皓起身摸了一下晾在礁石上的衣服，将圆领衫和防水裤都穿上，再将玛丹雅的衣服围在上身。 海面有水气，晚上只会越晾越湿，用体温还能熨干。 “你这样会着凉的！”发现他的动作后玛丹雅关心道。 “没事，我体格好，再说不弄干点你怎么穿？等会晚上会更冷！”再次坐下后李皓感觉暖和多了，不过还是缩了缩脖子，躲避一点海风。 “为什么选择在邮轮上工作？”玛丹雅又开始发问。 “因为那里有很多免费的东西！”李皓回道。 “包括那些拿彩头的蓝色女子？”玛丹雅接着笑道。 缅甸称妓女为蓝色情妇，玛丹雅说得婉转一点，但两人都懂。 “邮轮上的工作不用风吹日晒，工资还不错，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的赌术离赌神还差几步？我先告诉你我没学会赌博！”李皓将话说尽点，他有点不想讲话。 “你不是说我要打起精神不能睡着吗？那我只有没话找话同你讲咯！”玛丹雅郁闷道。 “那是在水里，现在是岸上，等我把你的衣服熨干后你就可以放心睡觉。” 话是这样轻松的说，李皓心里希望今晚温度不要再下降。 “你不早讲！说这么久的话让我又觉得饿了。”月光下玛丹雅嘟着嘴。 “喝了那么多海水也没喝饱？！”李皓又递给她一条朱古力。 “你也吃点！”玛丹雅伸过手只扳走了一半，然后假装生气地用另一只手敲打了一下李皓的头后笑了起来。 晚上的海风逐渐变小，然后逐渐平息，这是李皓盼望的。 如果是旅游，此时是好风景。 —— 太阳从海平线出来的时候，海面又刮起了风。 玛丹雅睁开眼抬头看了一下李皓后突然热泪盈眶。 那件防水外衣几乎都披在了她的身上，从头到后背，李皓的一只手规矩地放在她的后背牵扯着衣角，尽量遮住她的后背，自己几乎全部趴在了他的腿上。 李皓的手冻得通红，两人之间有暖和的地方，而她觉得自己有资本，不过李皓另一只手挽在她的腰上，丝毫没有越界。 李皓的睫毛上沾满了露水，玛丹雅感动地帮他擦了一下，然后用双手抱住他的腰。 “天亮了。”李皓睁开眼推开她。 海面漂浮着一层雾气，李皓心里活络起来，有雾说明不远处有比较大的岛屿，只有茂密的树林和海岛才能产生和留住烟雾。 广阔空旷的海域是不会有雾气，它迟早都会被吹散，海上两年多的见识和经验让李皓即刻想到这一点。 这时水温很底，还要待点时间才能再做打算。 玛丹雅慢慢支起身子，好像有点不舍。 不过此时李皓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干嘛~”玛丹雅嗲声道。 “没事！”李皓好一会才放开收手。 玛丹雅还是从李皓看往海面的方向发现一个漂浮的东西，她先是平静的看了几秒然后显得慌张和害怕起来。 到目前为止玛丹雅从未跟李皓谈论在邮轮上她未婚夫的情况。 当一个女孩遇到困境的时候，在能左右她命运的男子面前是不会提及她的另一半，心理学上讲会激发对方的情绪而带来不利自己的后果，不论男子是老头还是青年或少年，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孩更不能这样做。 玛丹雅是学心理学的，非常明白这一点。 而李皓的工作规则是对方不说就尽量不要去问，一整晚两人都巧合地避开了对昨天事物及人物的询问。 “像昨天那种情况，如果站在甲板上或是在走廊的窗户边还是有很多获得生存的机会。”此情此景李皓说这句话也自然。 “我也是巧合碰到你，要不然那个漂着的也许就是我，还有另一种可能，我跟本没能漂上来，真的谢谢你！”玛丹雅幽幽说道。 还真是巧合！李皓在心里道。 说完那句后玛丹雅没有再出声，李皓那句话题没起作用。 “一般海难女子获救的情况比较多。”李皓接着道。 “还真是，电视和报纸上报导的真是那样，为什么？”玛丹雅感兴趣起来。 “从耐力和体力上讲男子占有一定的优势，不过女人心思细腻，她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能漂浮的东西；还有，她们的体重这时反倒是优势，体内的脂肪含量更多也能持续消耗更久。”李皓慢慢解释。 “就这样？”李皓讲解的理由不能满足玛丹雅的好奇心。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她身边有同伴且是男的话，一般来说男的多会主动处在比较危险的境地，让女方待在相对优越的地方，从存活的机率来算，生还的男子相对就少，更显出女子获救的比例增多。”李皓缓缓道。 “你这样说，我觉得我能得救的可能性就更高了！”玛丹雅不停地点头的同时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们应该都能获救！”李皓微笑道。 “这么有信心？”玛丹雅高兴地挽住他的手。 “有雾气说明不远处有岛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比较大的影子。”李皓说完向远处指了指。 透过渐渐消失的烟雾看到远处逐渐清晰的小岛。 “你还真神了！”玛丹雅兴奋地跳了起来，也不顾光着的脚丫磕碰在有菱角的礁石上。 “到了陆地，回到现实生活中我一定报答你，你想要什么？房产还是金钱，我说的是真的！”玛丹雅接着咧开嘴道。 雅诗丹澜邮轮上有几千人，发生这么大的事应该已经有救援人员从陆地出发。 面对他两的是什么还是未知数，希望岛上的山顶处有信号，那样离开海里就容易，如果在偏远处，什么都难说。 只是接下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皓没有打消玛丹雅的积极性，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怀疑我的承诺还是我的能力？”玛丹雅摇了摇李皓的手道。 “如果昨天在我身边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女孩我也会这么做。”李皓咧开嘴笑了笑，未等她开口接着道：“回去后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玛丹雅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眼神中的忧郁一闪而过。 “谢谢你的提醒！”玛丹雅松开了挽着他的手。 “提醒了你什么？”李皓顺着话加了一句。 “我要为以后打算呀！”玛丹雅回答的很愉悦。 不过就在李皓转过身子的时候明显感觉玛丹雅在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一股凉意。 在海里她是一只羔羊，到了陆地拥有社会资源后她们就是鲨鱼，至少是有着锋利牙齿的小食人鱼。 李皓刻意不去想自己的目的，也希望旁边的这个女孩只是自己执行任务的一个桥梁，而不是目标。 “你以后怎么打算？还去做保安还是船员？”玛丹雅的问话将李皓思绪拉回。 “我想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待一阵子！”李皓抛出一个说法。 他在为下一步铺路…… 第六章 会不会被灭口 李皓的目的地不是大海，而是偏远得有让人胆寒的地方，如果能去那里可能是孤军奋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邮轮上的那位大概率不会像自己这样幸运。 “为什么？不是上岸后立即回家让家里人放心吗？难道~”对于李皓突然说想去偏远的地方玛丹雅很是不解。 “没有难道！你想啊，邮轮翻了，船主和劳务公司是不是要赔偿失踪人员家里一大笔钱！”李皓打断玛丹雅的话，没有讲死亡，而是说失踪，这样说也顾及她的心情，毕竟她的未婚夫也在船上，而现在那个人生死未卜。 “刚才你表示不需要我的报答，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大义凛然的人，原来你这么想，我现在觉得你并不高尚！”玛丹雅说话时瞪大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过心里已经释然。 “高尚？没钱身子都会矮半截，他们赚的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钱，等我家里拿到赔偿金后我再出现有什么不好！”李皓带着一点狡捷的笑说道。 玛丹雅没有说话，将脸转向另一边。 “我想问一下你，你就当我是开玩笑！”李皓说完故意顿了一下。 “说呀！我刚才说话有点急，其实我想了一下也认同你那个想法！”玛丹雅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看啊，这次海难的事是谁也预料不到，我带着你是尽了我的本性和良心，我两单独在一起我也没做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李皓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你到底想问什么？”玛丹雅娇声问道。 “发生这样的事按你们的风俗或者说你们有钱又有台面的人来讲，这算不算是不敞亮的事？你会不会找人让我消失？或者说我会不会被灭口？”李皓边说边指了一下地上昨晚一起坐的位置，那些枯草已经被风吹走。 玛丹雅明显愣了几秒。 “怎么会？你想得太多了！”玛丹雅靠近李皓将他的手臂挽在胸前。 “我就开玩笑问一下！我见过很多在赌船上有钱人不可理喻的做法，我刚到赌船上不久，一个看场的无意中得罪了一个泰国人，最后被人悄悄地大卸八块丢到了海里！”李皓没有挣开她手臂，就让她挽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变态，我也没那个能力去做你说的事，不过我发誓，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玛丹雅说完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李皓抽回自己的手，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对着玛丹雅傻笑了一下，然后朝远处的岛屿张望了好久，又用手试了试下水温。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一丈高，雾气在逐渐散开，隐约能看到岛上似乎有人影在走动。 “希望不要碰到海盗！”李皓刚说完这句就被玛丹雅打了一下头。 “你这张嘴不要乱说，我就怕从你口中说出来就灵验！”玛丹雅指了指旁边的救生衣。 李皓抿嘴笑了笑。 “还有，不要去看那些论七八糟的心理书，有时你说得我一愣一愣的。”玛丹雅接着道。 李皓没有接她的话茬，自顾自脱掉防水衣后再脱掉圆领衫。 “你要不要脱掉？要不然等会又要晾半天！”李皓接着脱裤子。 玛丹雅想了一下还是照办，为了掩饰尴尬嘴里不忘问李皓：“你平时下班都干什么？” “看书，每天对着无数的筹码又不是自己的钱，只有看书才冷静。”李皓笑着说道。 “还是贪钱！”玛丹雅回了一句，将脱好的衣服交给他。 玛丹雅的身材靓丽丰满，在朝阳的照射下浑身雪白中带着淡淡的粉红，李皓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赶紧接过她的衣服后把视线移开，叠好放进防水衣上衣里再塞到裤子里后系好裤管。 “想赚钱干嘛不练练赌术，进赌场你又方便！”玛丹雅将双手抱在前面，那对双峰被挤得更高。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将钱带出赌场，不是十赌九输，是十赌十输。” “你相信缘分吗？”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玛丹雅的脸又变得红润起来，两片殷红的嘴唇上下轻轻地开合。 “有时候信，但我最相信自己！”李皓认真回答，眼睛不经意瞟到那个深沟，真的很深。 “有时候，有时候我觉得你是这个！” 玛丹雅明显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伸出的一根手指往下钩了两下，打趣李皓之后笑了起来。 李皓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玛丹雅嬉笑地躲开他再次想落下的手掌。 李皓拿起救生衣递给花枝乱颤的玛丹雅，她接过来只是拿着不动。 没办法，李皓只得给他系好。 未婚夫就在十几个小时前不见踪影她还能嬉笑自如，李皓的心有点发冷，难道她只是不希望得罪眼前暂时的依靠？心理学讲……，心理学没讲那么详细，李皓刚想思考一下就被玛丹雅下面的话打断。 “你的手臂怎么这么多划痕？”玛丹雅仔细打量着李皓结实的身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右手臂有点发红。 “还不是在水里被你抓的！”李皓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什么血型？”玛丹雅突然冒出一句。 李皓心里咯噔了一下。 “从理论上讲，我的血可以输给任何血型的人。”李皓不假思索地回答。 关于那些固定不能改变的没有必要隐瞒，包括自己当过水手做过安保还有自己的喜好及生活习惯，刻意隐瞒只会带来不好的效果。 玛丹雅没有再说话，大方地牵起李皓的手，两人慢慢进入水里。 李皓则是人畜无害的表情紧紧抓着她，一起游向那个岛屿。 玛丹雅奋力地划着，脸上荡漾着笑容，也是，如果岛上能收到手机信号，事情就好办很多，何况那里好像已经有人在那里。 她憧憬着回到陆地的美好，而李皓的路程才刚刚开始，到了岛上能不能获救，能不能回到大陆还是未知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礁石离岛屿看起来很近，其实有点远，两人划了好久才到达大概一半的位置。 玛丹雅渐渐没有了力气。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她只吃了点朱古力，没力气也正常，幸好是朱古力，热能高，要不然她体力可能支撑不到现在。 突然一阵大风将两人吹得原地打转，接着漂去的方向离岛屿反而更远。 玛丹雅的脸色又疲惫起来，李皓只好抱住她的腰，两人仰面朝岛的方向游去，不经意间抱着腰的手碰到她的那对硕圆。 真的很结实！ 玛丹雅的头仰得很高，李皓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着。 两人终于精疲力尽躺在沙滩上，大口喘着粗气。 其实李皓比她更饿，到现在为止只是在昨天上午吃了一口三明治和昨晚吃了半块朱古力。 李皓解开玛丹雅身上第一个救生衣后再拿起包裹大家衣服的防水衣。 防水衣是放在她两件救生衣中间，多少有点浮力，李皓早就考虑到她可能体力不足。 拿下第二件救生衣时只穿了胸衣的玛丹雅有意无意挺了一下胸部，得到的回报是李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玛丹雅则是笑了起来…… 第七章 海盗 李皓穿好衣服后到沙滩上来回转了一下。 岛上没有热带地区常见的椰树林，只是一些常年落叶乔木和不知名的荆棘和杂草。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破旧的鞋子，拿回给玛丹雅，她的鞋早在昨晚爬上礁石前就不知踪影。 李皓自己穿的是高帮鞋，鞋带很牢固，不过就是进水后很重。 不光是水里，岸上的贝壳很锋利，李皓宁愿穿着也不愿脱下来，坐下来拧了一下鞋里的水后玛丹雅也穿好了衣服，她刚才在蹲下身子拧胸衣，这也是李皓避开去找鞋子的原因，玛丹雅也许可能不介意，但李皓还是按自己的道德标准去做。 就在李皓弄好自己的鞋，刚刚站起身的时候，两个人影飞快地跑近前来，靠近点才看清是个灰头土脸的男子，穿着一件暗红的t恤衫，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 男子见到站起来的李皓身材魁梧，比他高了一大截，停下脚步后慢慢往后退缩。而男子身后的女人眼睛大大的，眼圈有点红肿，放在平常应该是对明亮的眼睛，不过现在眼珠子里有血丝，明显是刚哭过不久。 李皓没有理他们，一手提着救生衣一手拉着玛丹雅往另一个方向走。 从来者的眼神和动作已经看出他不怀好意，他肯定是以为李皓与玛丹雅身上有食品，或者是对他们的救生衣感兴趣。 再次在海边找到一只发白的凉鞋底后，李皓从救生衣上抽下一条绑带，将凉鞋固定在玛丹雅的另一只脚上，上岸不穿鞋不行，尤其是灌木和荆棘遍布的岛上。 有总比没有好！ 岛屿有两个小山丘，目测最高海拨也只有一百米左右，树木比较稀疏，草丛倒有半人高。 玛丹雅一拐一拐地走在李皓后面，两只鞋高低不一，姿势显得有些滑稽，不过爬山时就看不出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见到有个小水潭，玛丹雅急不可奈地用双手捧起来大口地喝着。 水倒不是李皓担心的问题。 范围超过两公里左右的岛屿，中间地带的地下水就可以放心饮用，土壤有净化的能力。而热带雨水多，低洼处有水很常见，何况这里还有树林。 整座岛面积不大，岛上有大型野兽的可能性极低，没有食物它们存活不了，也构成不了完整的食物链，现在最盼望的是山上有野果，想轻易在海里抓鱼，那是电影中的场景。 “这里有野果！”李皓刚这样想，玛丹雅突然大声道。 李皓赶紧跑过去，他不是饿的慌，是怕玛丹雅吃了有毒的东西。 还好，玛丹雅手里拿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果实，而她旁边的一棵较高的树上结满了颜色鲜艳的果子，并且个头比她手中拿的大。 李皓用力掰开她递过来的野果，果肉内没有白浆冒出，再摘了一颗完整的放到她刚才喝水的小水潭里，野果能浮起来。 这时李皓才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刚才掰开的半边野果，没有苦涩味，示意玛丹雅可以放心吃。 玛丹雅边吃边朝李皓竖起大拇指。 “你旁边那颗树上的最好不要摘。”李皓吃了几颗野果后道。 “嗯！”玛丹雅连连点头。 虽然野果没那么甜，不过能填饱肚子就好，温饱问题暂时是解决了一些。 两人再接着往上爬，过了那个较小的山丘后是个小坡，再往前就是比它高不了多少的另一个山丘。 爬上那座比较高的山丘后，玛丹雅着急地打开手机，但并没有信号。 李皓则是向四周张望，小山丘挡住了上岸地方的视线，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个小岛有几个人，但可以肯定刚才遇到的那对男女一定也是昨天从雅诗丹澜邮轮上下来的幸存者，他们虽然疲惫但还是带着殷切和希望的眼神，而在荒岛待了很久的人不会是那样。 跟自己想的一样，这个岛方圆也就两公里，不会超过三公里，不过远处有一座更大的岛屿。 “没有信号！”玛丹雅着急地跺脚。 此时的风变大了，树叶哗啦啦地响，李皓没完全听清她说什么，但光看她表情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信号也正常。”李皓安慰她道。 “那现在怎么办？”从希望到失落，玛丹雅的眼睛红了。 “你看那边好像有个更大的岛屿，机会应该更多，说不定有渔民住家。”李皓朝远处指了指。 李皓这句有点乱扯和忽悠，这些岛屿自己一年多来从未经过过，从仰光到斯里兰卡再回仰光，孟加拉湾里的大小岛屿在一年里经过了十几次，他很熟孟加拉湾的海面情况，这里不会是科科群岛，也不像是孟加拉湾里的岛屿，因为自己见过的岛屿没那么大。 是印属安达曼群岛？ 不可能，一下午满算不超过六七个小时，自己应该漂不了那么远！ “那么远！又要游水。”玛丹雅郁闷起来，她不知道李皓心里此时在想什么。 “要么在这等救援，要么就去那边试试，你就当在一个大的泳池游泳，要知道你在泳池游一上午，按距离算比从这到那座岛还远！”李皓在给她打气。 “那不一样，海里还是比较危险，泳池可以随时上岸休息。”玛丹雅在李皓面前再次嘟起了嘴。 “要不你在这个岛上待着，我先去探一下情况？”李皓接着道。 “不行，刚才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会吃了我！”玛丹雅又跺了一下脚。 “那行，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做打算！”李皓牵住玛丹雅的手找了一个低洼避风的地方休息。 正午的阳光有些酷热，但在树荫下还是比较凉快，伴随着树叶的哗啦声玛丹雅很快就睡着。 李皓将身子靠在一棵树杆上也眯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久，‘呯’的一声枪响吓醒了他两。 李皓睁开眼，树阴已经拉得好长，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躬起身拉起玛丹雅，她的手在颤抖。 两人猫着腰往枪声的方向摸去，那里不是他们上岸的地方。 没走多久，李皓拨开灌木丛，从缝隙中看到那个穿着暗红的t恤衫的男子已经躺在地上，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哀嚎着努力摇着那个男子的身体。 “海盗！就是你这张嘴，说什么就有什……！” 没等玛丹雅说完李皓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因为他看见倒地男子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女子，而她们身后各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拿着枪对着她们，一个穿着紧身衣的金色头发的女子向着岛上不停地比划和说着什么。 她一定是在告诉他们有人上了岛屿的山顶。 李皓知道情况不妙，示意玛丹雅不要动弹。 第八章 被绑架 不远处的沙滩停着一艘半旧的游艇，岛上风声和树叶声比较大，疲惫的李皓睡得比较沉，没能察觉他们是几时到这的，如果在沙滩上就很容易发现。 金发女子应该告诉了两个持枪的自己和玛丹雅的存在。 在丛林中对付那两个人应该很容易，李皓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过一动手自己就会在玛丹雅面前暴露身手。 游艇的航程能力从陆地是到不了这个岛屿，李皓已经在山顶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个遍，那么在这个海域周围还有一艘大船，他们一定还有同伙，再不济远处那座比较大的岛屿可能有人居住。 持枪的两个人也不是海盗，常年在海上的人皮肤没那么白皙，还有就是海盗一般不会杀人。 现在太阳已经逐渐偏西，要不了多久就会天黑，只要在丛林中与他们耗到夜晚一切事情都好办，包括不让玛丹雅太早知道自己的底细。 李皓冷静地分析着，在玛丹雅耳边轻声说道：“不用怕，我们悄悄躲到树林里，天黑时游往刚才看到的那个大的岛屿，岛大更容易藏身！” 李皓没有说有机会就去夺取游艇的想法，至于自己会驾驶游艇到手后好解释，谁都会相信。 两人按原路躬身往后退，不过没退几步李皓就抽回牵着玛丹雅的手，然后将双手缓缓地抱在头顶，他已感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他的后脑勺上。 玛丹雅诧异地望着李皓后看向他身后，她发现两个身材高大的人用枪指着他们。 原来游艇上有两个人早就上岛了，身手还不是一般的矫健。 李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原先的计划会全部落空，接下来要看运气而不是全靠自己的能力，因为身后两人手中拿的是ak47。 往山下走的时候玛丹雅落后很多，李皓趁着跨过一个小水沟时回头看了一眼，玛丹雅身边的那个同是穿着迷彩服的人脖子上露出一点有个尖角的纹身。 “走，走。”李皓身后的人用枪顶了两下李皓的后背，用英语和缅甸语粗里粗气地吼嚯出两个单词。 被推推攮攮押到海滩上后，李皓见倒在沙地上的男子周围的血迹和他的衣服颜色一样。 倒地男子旁的蓝衣女子蹲在地上呜咽着哀嚎，站在她身后的稍显瘦弱的男人用手抓住她的裙子后领将她提了起来，干瘦的手抓顺势从女人脖颈伸入到衣服里，疯狂地抓揉着。 女人厌烦地甩开胸前的手，不过在一把手枪顶在她脸侧时瞬间放弃了挣扎，不得不低头顺从，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李皓瞟向另一个女子，也是穿着裙子，年纪不到三十，也就二十五六岁，正呆若木鸡地站着。 离她不远的那位金发美女则奴颜媚骨地依着在她身边的迷彩服男人的肩膀上，一副庆幸和享受的样子。 “看什么看？”在李皓身后的男子用缅甸语说这句话的同时用枪托猛击了一下他的腰部。 李皓痛得蹲下了身子。 下手的男子戴着宽大的墨镜，看不全他的脸，不过在他脱下帽子得意地向同伴打着ok的手势时，李皓还是发现他是个秃头。 就在李皓回头看向刚才走出树林的地方时，玛丹雅身边的男子快步上前，手中的枪托狠狠地砸在他的脖子上。 李皓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大脑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心脏怦怦直跳后变得慢了起来，慢慢地倒下了身子。 朦胧中看到四个女子被押往游艇，李皓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冰冷的海风将李皓吹醒。 淡淡的月光下看不出不远处躺着的t恤衫男人衣服的颜色，只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游艇并没有走，只是停靠在一个较远的连接岛屿的礁石边，没有发动机的声音，驾驶室有微弱的灯光。 李皓活动了一下身子，除了颈肩有点酸痛外其他都没大碍。 看月亮的位置，应该是午夜以后，正是人最瞌睡的时候，现在只有冒险试试去救玛丹雅，她落在这帮人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想起身向游艇摸去，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刚想再蹲下预备一个攻击的姿势，发现来的是玛丹雅，她走路时还是一拐一拐，很好辨认。 玛丹雅扶起李皓，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两人赶紧往树林跑。 两人跑的方向并不是山顶，而是远离游艇的岛屿另一边。 岛屿并不大，在离海岸线还有点距离的时候李皓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办吧？”李皓关切地问道。 玛丹雅跑出游艇出乎李皓的意料，也符合情理，这个时间段跑掉相对容易，因为看管的人同样疲惫，但她还带着一块面包和一瓶水让李皓很是意外和感激。 “我说家里有钱，只要送我上岸就会得到一大笔报酬，所以他们对我看得不是很严，再说没有船这里哪也去不了，他们就放松了对我的看管。”玛丹雅喘着气解释。 李皓点点头。 “先吃点东西。”玛丹雅递过手里的面包。 “我们稍后游往白天发现的那个岛屿，先躲避这一关！”李皓边啃面包边说道。 “没有救生衣我两能到那里吗？要不我同那帮人讲多付钱也带上你！”玛丹雅关心道。 “我看过，现在风正往那吹，应该比较容易，我说过会一直带着你，同他们在一起我怕有变数。”李皓咽下一口面包说道。 “喝点水吧！”玛丹雅有些感动。 李皓接过玛丹雅手中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后瓶里没剩下多少。 刚想坐下发现头有点发晕，坏了~ 趁着还有点意识顺手将剩下的水洒在旁边的岩石上。 躺在地上的李皓觉得大脑一片昏沉，只是隐约感觉身体发热起来…… —— 再次醒来的李皓睁不开眼，太阳挂在天空正中，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眯着眼睛看了下周围，玛丹雅已经不在身旁，站在边上的是那个脖颈有着纹身的壮汉。 李皓瞟了一眼昨晚倒掉喝剩水的地方，那片岩石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色粉末。 纹身男翻过李皓的身子，用一条一公分宽的白色塑料扎带扎紧了他的双手。 就在趴在地下的时候，李皓隐约记起昨天旁晚自己被纹身男击晕时也是这个姿势趴着，押解几个女子上游艇的持枪男子中有三个不是搂着那些女子的腰就是摸着她们的屁股。 而只有这个纹身男规矩地走在玛丹雅身后，就在玛丹雅一拐一拐有些站不稳的时候还差点去扶她。 玛丹雅认识这帮人！ 第九章 压火 李皓被押进游艇才发现里面比外面新颖很多，自始至终没有见到玛丹雅的身影，只是不时听到女子的嚎叫，和男人的爽叫声，当然女孩的叫喊中也没有玛丹雅的声音。 纹身男将他关进一间舱室后锁上门走了，李皓可以静下来思考一下眼前发生的事。 自己是喝了那瓶水后晕倒的。 从被两个持枪的发现到被纹身男打晕，玛丹雅就已经在左右事情的发生？ 既然自己被打晕她没必要再趁黑夜来找自己，她完全可以跟那班人走。 或许是觉得自己救了她，不忍心让自己留在孤岛上自生自灭，为什么多此一举迷晕她的救命恩人？ 李皓脑子里很乱，越想越觉得玛丹雅有其他目的，她确实在为以后打算！ 一个人待在狭窄的舱室里过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人送来吃喝的东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啃了半片面包，这次没有水。 李皓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要不然纹身男不会带着他上游艇，后半夜的他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游艇只是在这座荒岛待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一清早就出发了。 没有去向那个李皓眺望到的比较大的岛屿，而是在海上兜兜转转航行了一整个上午。 在另一个岛屿的旁边确实如李皓预计的那样，有一艘巨大的船只，是由货船改装的商用船只。 甲板上有三层，下面黑漆漆看不清，大概有两层。 从游艇转到货船这段时间李皓也没见到玛丹雅，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她一定在某个地方，还在注视着自己。 李皓不知道的是，再见到玛丹雅是几个月后的事。 路过一层走廊去往二楼楼梯的时候，李皓瞟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很像是那个落水的荷官女孩，她夹杂在一层大厅混乱的人群里。 荷官女孩四处张望的时候看了李皓一眼，脸上泛起的笑容，不过也是转瞬消失。 人群中几乎没有男子，从衣服上看，几乎有一半人身上有湿透了再被晾干的痕迹，那些应该是落水后再上岸的人。 没想到这帮人比救援人员更快地找到雅诗丹澜邮轮上的落水者。 船舱大厅里的很多人应该是上船不久，那些带着希望的眼神，从开始的好奇新鲜，慢慢转为奇怪的凝视；有的惊讶回过神，万分惊恐地牵住了旁边人的衣服。 因为周围都是用狼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之后那些背着枪如狼似虎的人粗暴地将她们几个一组带往各个舱室。 “还不快上去！”纹身男一张臭脸看着李皓，他说的也是缅甸语。 李皓的双手已经在上这艘船之前被解开，但纹身男一直拽着他的衣领。 楼梯通往的方向是船尾，从楼梯到前面的几间由舱室隔成的房间，相当于一个单独的区域。 有四间屋子，最里面靠近船尾的是洗手间，这是李皓没过多久就知道的。 三个屋子里都没住人，两人去往的地方是中间那个最宽敞的房间，门外就是船沿走廊，走廊的栏杆锈迹斑斑。 “你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做，我会带你上岸。” 纹身男这话带着恐吓加威胁的味道，这次用的是汉语。 “你汉语很流利，哪里人？”李皓问了一句。 纹身男没有回答他。 李皓刚想再开口想问句话，接着就是纹身男冷冰冰的声音：“老实待着，最好不要出这个门，我保证你到了楼梯那你就会躺下。”说完扬了一下手中的枪径直走出去，关上房门，走人了。 李皓看他拉长着的那张脸，把话咽回去了。 这个房间有四个铺位，还有张固定的桌子，一个人待在里面显得空荡荡，等了好久也没其他人关进来，这让李皓更加确信玛丹雅也在这艘船上，那她为什么这样善待自己，关键是为什么在岛上让自己喝那瓶水？ 从逐渐偏西的太阳和货船行驶的方向可以判断，船在驶向陆地，虽然看不到船首的地方，还是可以从窗户看到船在低速地航行。 李皓欣喜中带着压抑。 夜色很浓的时候纹身男托来一个饭盘，如同学校食堂那种，饭菜还是分开放的。 看着李皓狼吞虎咽地吃完，纹身男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什么也不要问，但可以提要求。” 要求，我要求不待在这里，李皓想到还在酸痛的脖子，在心里问候他长辈几百遍。 “我喜欢看书，找点书来给我看看，随便什么书都可以。”李皓用手擦了擦嘴，没有说刚才心里想的那句话。 纹身男一声不吭地走了，一会儿抱了一叠书进来，放在桌上就走了。 李皓翻了一下，都是些袒胸露乳的杂志，好多图片上都沾满了污渍。 “你娘的！”李皓骂出了声。 整个夜晚一楼及甲板下的船舱都传来女子的尖叫和男人放荡的声音。 不时有酒瓶落地和破碎的声响吵醒刚想入睡的李皓。 李皓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中午，照例是纹身男送来饭菜，看着桌上没有翻动的书，微微咧了一下嘴了。 “你过分了啊！”李皓瞟了他一眼道。 “你不是说随便什么书都可以吗？”纹身男回了一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李皓吃完饭盆上最后一口米饭，今天的饭菜明显比昨天少。 “郁闷还是生气？想压火！船上倒有一个倔强的女孩。”纹身男笑得比较大声，这是李皓第一次见到这个比自己高大魁梧的男子露出牙齿。 “不用！”李皓吐出两个字。 纹身男走后没多久，舱外传来敲门声。 李皓打开门看了一眼，是那个荷官女孩，女孩脸上有道划痕，但不能掩饰她婷婷玉立的样子。 李皓往过道看了一眼，没人跟着。 “你住的还是蛮宽敞的，不像我们。”进门后女孩不咸不淡用汉语说了一句。 李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谢你在海里救了我！”女孩又说了一句。 “你认出了我？”李皓说完坐往床上，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你在雅诗丹澜上做安保，我见过你很多次。” 女孩的回答让李皓没觉得有什么，不过还是很欣慰。 “你可以坐下!”见到女孩一直站着不动，李皓指了指对面的那张床。 舱室里是没有椅子和凳子的。 女孩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摆放得不是很整齐的书，那些封面花花绿绿。她心里清楚那些背枪的人叫她来是干什么的，不过这间屋子的男子说了那句话后没有其他动作和表情。 两人一直静坐到夕阳西斜。 “我们不做点什么，回去后他们不会放过我。”女孩说话时站起身，她的手已经解开了上衣的一粒扣子。 “不用，这间屋子周围没有住人，你可以放心。” 李皓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又加了一句：“如果在上岸前你想避避可以到我这里来，至于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女孩微笑着点头，打开门，走向去往一层的楼梯。 翌日，中午，纹身男送来饭菜后一声不吭地看着李皓吃完，拿着空饭盘迈着大步走了，军皮鞋在走廊过道里一如既往地踩出咚咚声。 没过多久，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身影趴在房间外的窗户上。 一开始还以为是荷官女孩，不过从高耸的上半部和脖颈的肤色，李皓发现自己没有猜对。 微微打开了一点门，女子的手也刚好搭在门把上。 从她古铜色的脸庞和非常立体的五官，大眼睛，长睫毛，应该是个印度人，而荷官女孩，一眼可以看出是个华人， 李皓不清楚门边的这位来这的目的什么，刚想关上门，女子手中拿着一个长面包挤了进来，进来时的动作毫不顾忌地正面贴着他的胸部。 让开一点距离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身材高挑靓丽，前凸后翘。 那里的女人普遍胸大屁股大，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是个印度人。 李皓瞟了一眼这个印度女子比自己矮不了多少，有些迷茫，他现在显然弄不清纹身男是什么意思，又让一个陌生女子到这里来。 或者说弄不清玛丹雅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地让他在枯燥的船上压压火？ 李皓迷茫后有些心神不定。 第十章 怨恨的眼神 印度女子进门后翘着屁股晃来晃去，然后一言不发，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皓。 女子年龄看起来就比李皓大，可身上有一种小姑娘所没有的特殊气质，不像是常年在船上待的人。 李皓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着她，猜不透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二楼比一楼干净，人也少，我是花了不少心思才上来的！”女子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虽然带着一点口音。 “那又如何？”李皓懂英语，但自己懒得开口，用简单的词语问她。 “我听说三楼比二楼还舒适，吃的更好，你让我待在这，我用身体给你交换。”女子一只手拉低了一点衣领，另一只手将长条形面包往嘴里塞又不停地来回拿出来，大方地说道。 女子是一件露脐装，李皓突然觉得有点燥热。 “我这几天很累，聊天可以。”李皓朝她摆摆手。 “这里其他的男人不像你，他们见到我都想扑上来。”女子边说边抖了一下肩膀，看那姿势是个跳热舞的料，不过也不怪，她们的国粹就是那个。 “你也是从雅诗丹澜邮轮下来的？”李皓将眼睛转向一边，然后坐在身后的床上，那样就不会时时看到那对饱满。 “是，我知道同是邮轮上的那个女孩来过你这里。”女子莫名的笑着带着点得意。 李皓没有说话，她口中说的女孩应该是指那个女荷官，但不知道她是来探话还是来考验自己体格。 “一层各个舱室我几乎到过。”女子接着说道，脸上还是带着得意。 她去各个舱室应该是被男人带进去的，做什么事不用说也清楚，但李皓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这么得意，难道是比别人多吃了一块面包？！ “我偷偷见到甲板的下一层过道里满是血，还有不少游艇靠船后没停多久就离开！”女子坐到床沿的李皓耳边轻声道。 “你是担心轮到你，所以才想办法到二楼来，找一个我这样的单身男子来寻求庇护！”李皓边说边比划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说这句话的同时感觉到印度女子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是的。”女子边说边将李皓的一只胳膊顶在胸前。 女子应该是见到李皓被押上船，知道自己不是船上人一伙的才敢这样说。 他这样讲也是试探女子的反应，她看到的应该不只是血迹，从她贴紧自己身体的动作和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 “我可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也是限制在这个区域。”李皓说得不紧不慢。 一开始最坏的想法是，绑匪禁锢起这些人，勒索到沉船的赔偿金再将她们送到各个黑暗的角落。 这艘船远远不是自己看着的狼与猎物的样子，这其后一定藏着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印度女子应该是努力争取到二楼来避难，不是纹身男或玛丹雅派来的。 那么昨天来到这里的那个荷官女孩会面临同样危险，不管她如何倔强，她白嫩的皮肤挡不住锋利的刀锋和那些丧心病狂的心。 到目前为止李皓并不清楚那个女孩是不是自己的接头人，不过心里已经想到，如果她再来自己的房间会一直将她留在这里，相对来讲，二楼应该比下面安全，还有就是要再试试她的身份，但如果她真是，也不一定试得出来。 至于面前的这位印度女子，是不会留在身边，李皓还不知晓自己在玛丹雅那的分量。 在公海航行的不知名的船只，上面是全幅武装的人员，李皓就算有临危不惧的心理状态，也不可能夺得到这艘船的控制权，那些孤单英雄只是电影中的场景，现实中你只能先保全自己的性命或者有可能的话附带一两个不起眼的人在身边。 任务中要求自己接近玛丹雅，才接触不久，就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和得到这些信息，出乎李皓的意料。 “像你一样从雅诗丹澜号落水又被救起来的有多少人？”李皓看着身边女子的脸问道。 他没有脱开女子抱着自己手臂的双手，在这个场合，如果你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显然不合时宜。 “三十多，约四十个。”女子想也没想就说道。 “那其他人是哪里来的？”光自己看到的一层大厅里就有接近一百个，李皓如是问道。 “由其他船上转过来的，这艘船在那个岛屿旁停了好久，你们上来后才启程。”女子说话的同时用前面蹭李皓的手臂。 “你怎么这么清楚？”李皓感觉一对带着温度的柔软袭来。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女子接着刚才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接上玛丹雅后这个船就立即动身，应该是这样！ “这个船上有没有在从赌船上下来的男人？”李皓说话的同时抽出自己的手。 “有，和一部分女孩一起关在甲板下，还有一个就是你，你怎么能在二楼？”女子说话的时候紧盯着李皓的脸，如同刚进门时一样。 “单打独斗他们不够我打。”李皓笑了笑道。 女子知道你是开玩笑，也顺从地陪笑了一下。 “你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要不就是个富二代！你也不问问我叫什么、哪里人？”女子又冒出一句。 她没有说高富帅，让李皓心里有点不爽。 按她的年纪和装扮，这词她们那应该会经常出现，至少在网络上有。 自始至终到现在这位女子都没自我介绍，只是反问他，李皓也懒得问，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床铺。 见李皓不出声，女子起身去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那堆书，然后不怀好意地对他笑了笑。 李皓也没解释，只是有点发毛的感觉。 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现在这个狗血的场景。 女子翻了几本书后，笑了笑，脸上荡起一股自豪的表情。 “这个就是我！”女子将一本杂志拿到李皓面前，又是得意的神情。 李皓看了一眼，还真是。 只是那张彩页上的她比现在年轻很多，穿着也没现在暴露。 看介绍，女子以前还是个影星，虽然里面也有讲她不光鲜的一面，但可以知道她以前还小有名气，是个游走在二三线的小明星。 她的名字很长，vijay是中间一个词，姑且称维佳好点，费事破坏一个叫维杰的大明星的形象。 李皓想到这，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 特写照片中的vijay脸上满是污渍，看不到她的嘴及脖子以下的肤色。 在翻向下一页之前vijay还用手沾了一下口水，李皓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天色将晚，李皓没有留下vijay的意思，打开门示意了她一下。 她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凝视着李皓，李皓歉意地笑了笑。 vijay离开时脸色变得孤傲而冷酷，还夹杂着怨恨。 第十一章 摇床 纹身男在很晚才送来饭菜，看到桌子上摊开的那本书，还是vijay大头像的那一页，笑了笑。 “你过分了啊！”李皓说了他一句。 李皓突然觉得这句话成了自己的口头禅，只是这次的你字说得比上次重。 “怎么，不满意？”纹身男这次说话带点和颜悦色，反倒让李皓不自然起来。 “你满意让她去你那！”李皓埋头吃饭。 “想那个前天过来的女孩子再陪你！”纹身男追加了一句。 “这个，可以有！”李皓微笑道，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想要你就说呀，我说过你可以提要求的！”纹身男反倒怪起李皓来。 难得今天的氛围很好，李皓侧过脸开口接着他的话道：“那你把她弄过来，我想让她一直待在我这，反正我一个人也非常无聊。” “可以。”纹身男没有拒绝，反而答应得很干脆。 李皓没有兴奋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晚餐。 纹身男的办事效率不错，没多久李皓就听到敲门声，开门后荷官女孩高兴中带着一点不解。 女孩显然被这种情况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晚上让她上二楼。 李皓刚想探头出去看一下左右的走廊，女孩将他身子往里轻轻推了一下。 “没人，就让我一个人上来的。” 听她的口气像是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有人把守着。 也对，应该有人守着！ 但李皓不知为什么左右船舱的房间没人住，难道是怕有人扰乱自己的休息，才这样安排？还是三楼住的环境比这好很多，以至于这里没人愿意住。 李皓对第一条想得有点多，不过三楼的房间确实比二楼更宽敞，而隔壁只是恰好没人住罢了。 “这么晚了叫我上来是孤单了还是晚上一个人怕冷？”荷官女孩说的很含蓄。 “就想找人聊聊天，我觉得你应该很善聊的。”李皓指了一下上次她坐的那张床。 “我善聊？我们上次待在一起超过五个小时，说话没超过五句！”女孩没有听李皓的去往他对面的床，而是直接在他身边坐下，微笑道。 李皓也笑了笑。 “我知道，你应该是想保护我才让我到这来的，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知道这艘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一个人在这，虽然门可以随时打开，但还是像被软禁一样，我的消息也不是很灵通。”李皓不想让她知道维佳（vijay）向自己透露过甲板下有问题。 “我可以确定你是个好人，能说说怎么称呼你吗？”女孩看着李皓的脸道。 “我只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名字不重要！如果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会告诉你。”李皓又笑了笑。 “你也不问问我的名字？”女孩接着道。 “巧了，今天下午也有人在我面前这么问！”李皓活动了一下手臂。 “是那个印度女人？”女孩抬头看了李皓一眼说道。 “你认识她？” “几乎全船的人都认识她，她仗着那些男人对她还有新鲜感肆无忌惮地到处走，她不知道男人迟早会厌倦她。”女孩显然知道印度女子，也知道她上来过这里。 “没想到还是个交际花。”李皓插了一句。 “到处乱打听对她没好处，尤其是在这艘船上。”女孩有些忧心重重。 李皓微笑着看着她，没有接话。 “我叫郑圆，你可以叫我阿圆或郑姑娘。”女孩也微笑着看着李皓。 李皓点点头。 “那个印度女人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然后你就让人将我立即叫到这里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郑圆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有些人喜欢夸大说词，将自己看到的放大来讲也不是不可能。”李皓说完不置可否地咧了一下嘴。 “还有，不要太紧张我会对你怎样，你晚上能到我这来是帮我办事的人效率高！”李皓接着道。 “虽然我们都没有亲眼看到，但那个印度女人说得应该是真的，因为不止她一个人那么说。”郑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 “我根本不关心这事，只想早点上岸！你知道这艘船的名字吗？没有侥幸逃脱的人暴露这里的秘密？”李皓喜欢在大家漫不经意的时候抛出一个问题。 “这种船明显是改装的，甲板上的船舱可以轻易替换，控制室和瞭望台的外壳更容易更替，就算新涂装一下油漆也可以变成另外一艘船只，名字肯定有，但对它来说无关紧要，就像我如果想要知道你的名字拿到雅诗丹澜号的花名册就可以，那又如何，你虽然是被他们押到这艘船上的，却享受他们很多自己人享受不到的特遇。我觉得你该安心这样，然后顺带护着我一起离开船，其他不要瞎操心，也操不了那个心！” 郑圆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前后分析清楚，明面上为解决他们两暂时的困境的理由无懈可击，但这段话像是让李皓断了其他的念头，不要插手这艘船上的事。 想想也是，李皓早知道凭自己还没能力改变现状。 李皓抛出那个问题是为了试探郑圆的，不过对方的回答，让李皓更觉得棱模两可起来。 “至于你想把我怎样，我有心里准备！”见李皓像是思考的样子，郑圆附加了一句。 “你是怎么从船上下来的？”李皓觉得问不出什么，将话题转到事情的始发位置，没有理她那句话。 “我是那天上午刚下班去往泳池边，发现海啸的浪头已经接近雅诗丹澜号，赶紧趴在一张沙发椅上，之后死死抓住它才得已漂在海上，拿到你扔给我的救生衣后，不知道漂浮了多久就晕了，然后迷迷糊糊被人救起到了这里。” 雅诗丹澜邮轮上有很多泳池，她没说是几层上的，被救得过程也很模糊。 郑圆刚说到这，李皓听到过道里有捏手捏脚的走路声，赶紧伸手关灭了灯，摇晃着床。 船上的床一般都是固定死的，很少能松动，靠手摇不出声响。 那个轻微的脚步逐渐走到门口，此时的郑圆哼哼呀呀配合着叫唤起来。 脚步声停了好久，又悄悄退回去。 郑圆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手突然不老实起来，在李皓身上乱摸。 李皓打开了灯瞪了她一眼，她的动作让自己很不适应，以至于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我其实不介意的！”郑圆在他耳边轻声道。 李皓指了指对面的床，示意她过去。 郑圆站起来在挪动脚步之前看了一眼李皓的下身，然后低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行，其实可以的……。” “你过分了啊！”李皓说完这句口头禅，觉得这句很实用，虽然是在责怪人，但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被打断话的郑圆笑了笑，去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躺下之后的她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不知她是心大，还是城府深，处在这样的环境，还笑得出来，还那么大声。 真是服了！ 第十二章 拳击赛 第二天，阳光明媚。 到了中午的时候，应该是吃饭的时间，纹身男还没送饭来？ 郑圆的肚子咕咕在叫，估计她昨晚也没吃上什么东西。 李皓到这里之后是从来没吃过早餐，肚子显然有些饿。 刚这么想，从楼梯那传来脚步声，接着到了走廊，之后有人敲门。 “带你去餐厅吃饭。”纹身男对李皓说道，眼睛看都没看郑圆一眼。 李皓点头说好的，跟着他身后出去。 终于可以下楼了，当是放风。 餐厅就在船尾的一楼，方位与李皓住的地方差不多，一上一下而已。 到那里不用路过大厅，所以李皓并不知道那里还有没什么人，但从晚上的嘈杂声可以判断，船上的人肯定少了很多。 餐厅里摆放的是一排排长长的不锈钢桌子和凳子，聚集了三四十人也没那么拥挤。 出乎李皓意料的是整个屋子内干净整洁，地上一尘不染。 再仔细看，发现几个年轻的女子间隔段时间就去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肴，而地下跪着几个同样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躬着身子用抹布拭擦地板，敞开的衣领里白花花一片，翘起的臀部不时被旁边吃饭的人肆意的摸几下。 吃饭的人说着底级下着的笑话，见到纹身男身后的李皓发出一阵阵嘘声。 李皓扫了一眼整个房间，进门的右边坐着在那座小岛上见到的另外三个人，他们同坐着一张桌子。 秃顶和那个有些干瘦男并排坐在一起，他们对面是镶了一颗金门牙的另一个人，金门牙侧面坐着的是小岛上的那个金发女郎。 vijay也在，依在一个下巴有个刀疤的人身上， 刀疤是齐着下巴被切割的，他的下巴像一块平截面。 刀疤脸坐的不远处有一个身穿夹克的人，脸上痘印坑坑洼洼，这么热的天气还穿夹克，也不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夹克男满嘴周围不是油腻就是泡沫，说着低俗的词语，就连更远一点的vijay也皱着眉头。 这些家伙朝李皓挤眼弄眼，嘘声过后肆无忌惮地吵闹。 几个穿着厨师衣服的人向纹身男低头笑着，也不嫌笑容浪费也将笑脸对着李皓。 李皓正想坐下，一个光着膀子的平头走前来，模样像是亚欧合壁的混血儿。他双手握拳做出拳击出击的架势，其中一只拳头还碰到李皓的肩膀，一副的挑衅意思。 李皓看了一眼已经坐下来的纹身男一眼。 纹身男笑了一下后点了一下头。 李皓用手提了一下脖子部位的圆领衫，耸了一下左右肩膀后活动了一下颈椎。 这是应战的动作。 整个屋子哗然起来。 搬桌子拿凳子的声音响成一片，也不管饭盘的饭菜有没有吃完，统统堆到一边。 很快屋子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瘦高个子拿来一对拳击手套。 就在李皓与平头双方准备的时候，一张空着的桌子陆续放上了一叠叠的美元。刀疤脸一只手掏出几沓零钱甩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揉着vijay的翘臀。 李皓瞟了一眼纹身男，他没有下注，从现场指指点点的情况来看，压平头的居多，不过那个夹克男是下注李皓最多的一个，整整拿了五六叠美元。 刀疤脸选择的是平头，平头刚才就是从他身边走出来的。 vijay趁着混乱将从桌上掉下的钱捡起偷偷藏进内衣里，不过这一切都被夹克男看在眼里。 现场气氛热烈起来。 “no crotch，no hindbrain，no lower back！”瘦高个男边说边指自己的身体部位，用夹生的英语提醒双方不能击打裆部、后脑勺和后腰。 李皓和平头一起点点头。 “fight！”他最后学着裁判的手势喊了一句。 平头显然很兴奋，边挥舞拳边围着李皓转，寻找下手的机会。 李皓则是右脚踏着小步，左脚在原地轻移，眼睛时刻盯着对方挥动着的手。 现场喧嚣声起伏不定，夹着‘fuck’，‘shit’的声音，相比于国骂，这几句更容易让人听懂。 平头显然是经常练拳击的，从他一只挡住脸和一只频频试探的拳头的姿势可以看出。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但李皓身体在他面前还是结实和宽大一些。 平头终于按捺不住，在围着李皓转动的同时以腰带肩送出一个简单、直接的直拳。 李皓后手抬高，轻松阻挡，平头的拳离自己的面部还有很多距离，他可以清楚地发现对手肘关节外展很开。 被李皓挡住一击之后，平头后脚蹬地以肩催肘，以肘送拳，接着来了一个后手直拳。 虽然对手用力猛然，收拳迅速，上体还是有些过份前倾。 李皓身子快速移动，头部急速躲闪，趁对方身形还没完全回收的同时给了他突然一击左勾拳。 平头只能用手臂来挡，快速退后时用拳套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移动的步伐变得迟疑起来，动作也显得小心谨慎。 李皓那拳正中他的肩头。 平头明显有些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现场鼓噪起来，催促进双方进攻。 平头再次踮起碎步，眼睛不离李皓的双拳，突然迅速一记摆拳直扑李皓的头部，在李皓躲闪的同时上钩拳凌厉地击向李皓的腰部。 李皓觉得左上腰的肋骨生痛。 你越怕挨揍，你挨到的拳越多，这句名言李皓在当初练习拳击的时候教练经常说。 但你在受到袭击的时候往往对手就有防守空档！ 李皓以凶狠迅疾组合拳回击，趁平头有些慌乱的瞬间右手一记平钩拳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左侧脸上。 现场鸦雀无声。 平头晃动着身子后退，然后慢慢倒在那张堆满饭盆的桌子上。 整个屋子瞬间又闹哄哄起来。 粗鲁的咒骂夹杂着开心大大笑。 这场搏斗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刀疤脸走到平头跟前踢了他一脚后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夹克男则是将大部分钱归拢到自己面前后走向vijay，将手伸进她的胸部，掏鼓了一下拿出一叠钱后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现场哄笑起来。 刀疤脸面红耳赤，朝vijay来了一脚，这脚踢在vijay大腿上。 vijay显然受不住这一脚，被踢得踉跄着身体，摇晃着要倒下。 李皓想要前去阻拦，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纹身男拉住。 纹身男伸手在桌子上拿了一大叠钱塞在李李皓的裤子口袋里。 夹克男耸耸肩，摊开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金门牙应该是没压李皓，他身边的金发女郎嘀咕着，但见到金门牙有些发红的眼睛里射出的目光时闭上了嘴。 李皓再次耸了一下左右肩膀，活动了一下脖颈在纹身男身边坐下。 第十三章 回不了头 餐厅里回归平静后响起刀叉触碰金属饭盆的声音，当然不时还有爽笑声，那是赢钱的。 纹身男吃完后扔了一个饭盒在李皓面前。 李皓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每次都是我打饭给你吃，你马子也要我伺候？”纹身男瞪着眼睛道。 打饭而已，谁不会？干嘛这么大声！李皓心里回怼着，擦了擦嘴起身到盛饭菜的地方，走动的时候觉得腰部还隐隐作痛。 一个厨师赶紧过来帮手，在李皓没有示意停下来的时候一直装，塑料饭盒被装得满满的。 现场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只是一旁几个原本收拾垃圾和擦地板的女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皓。 女人的心思都是很细腻的，她们已经很明显地看出打赢这场赌赛的男子不是同这艘船上的人一伙的。 脖颈上有纹身的大高个在这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笑过，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这个穿着圆领衫的男子。他至少是一个很重要或地位很高的人，只有在他身边，有他的庇佑才有可能保全自己。那个穿着荷官服的女孩就是在二楼，与他在一起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圆领衫男子吃完饭再打包也一定是带回给荷官女孩。 这里谁最有能力救得到自己，明眼人都知道，不过能救和人家救不救就不知道，只能看造化了…… 郑圆狼吞虎咽，将饭盒里的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发现李皓有点异样。 “怎么了？”郑圆停下来问道。 “没事，你慢慢吃！”李皓对她笑了笑。 “打架了？！”郑圆关切道，说话的同时伸出舌头舔走嘴角的一粒米饭。 郑圆的脸不是特别精致的那种，但能做荷官，长相就不会那么差，她清秀的脸配上苗条的身材还是很养眼，尤其前面的一对总惹人忍不住瞟上一眼。 李皓看着她刚伸出舌头的动作，心头突然有点热。 “好久没运动了，刚才活动了一下筋骨。”李皓站起身在屋内边走边上下活动了一下肩臂。 郑圆赶紧再爬了两口饭拉着李皓坐下。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帮你揉揉！”郑圆看着李皓活动手臂时左腰有点异样，赶紧提起他的圆领衫。 那里红了一大片。 “没事，以前也经常这样，这点痛没什么。”李皓顺从地脱掉了上衣，整个上身都光着。 “经常这样，我看你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郑圆边轻轻给他搓那块红着的地方边说道。 “我们那是散打拳击，不是动刀动枪！”李皓瞪了她一眼。 郑圆现在明白他在楼下干了什么。 “要不要我用这里帮你揉揉！”郑圆抬头看了一眼李皓后盯了一下自己的前面那对。 “不用，那只会让我更痛。”李皓回了一句。 “你的身体真结实，有六块腹肌！”郑圆一只手摸在他的腹部。 “你要揉就好好揉。”李皓抓住了她的那只手，她的手有向下探的势头。 郑圆扭动了一下身子后将自己摆正，认真帮李皓按摩起来。 “干嘛打那么饭菜，知道我昨晚没吃饭！”郑圆有一搭没一搭说道。 “我想你在我这里变胖点！”李皓笑道。 “我现在的身材不好吗？”郑圆挺了挺前面饱满的一对道。 “不用按了，又没伤到骨头，你再按，说不定肋骨会被你弄断几根。” 李皓觉得刚才那句话没说好，因为郑圆有了其他动作。 “去把那些饭菜吃完，不要浪费，好多人没得吃！”李皓岔开话题接着严肃道。 郑圆瞪了他一眼，还是去拿起桌子上的饭盒。没过一会唰唰全部吃干净，这么多饭都能吃完，看来饿的不是一餐。 “你对我是不是有点误解？”吃完饭擦了一下嘴的郑圆突然问道。 李皓心里一愣，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我可是赌场找食的女孩……”郑圆说话的同时一只手牵起自己的衣领，一只手向里扇风，像是很热的样子。 还以为她会接着说什么别的，李皓见她说完后的动作没理她，在屋子里挥动双拳，做出一系列拳击动作，消耗自己的精力。 郑圆则是一旁偷乐。 晚餐没有享受去餐厅的待遇，纹身男托来一个饭盘还带着一个饭盒，也没有与李皓交流，只是在走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南洋活络油放在桌子上。 郑圆的眼睛盯着活络油，心里也活络起来，今晚有事情可做了。 —— 第二天中午，纹身男空手而来，看来又是带李皓去一楼餐厅用餐。 又要打比赛？那些赢钱的赢上瘾了还是输红眼的不服气？ 李皓心里这样想着就到了餐厅门口。 果然，屋子中间空出一大块，不过周围的桌子摆放的很整齐，只是有点拥挤。 里面的人见到纹身男身后的李皓都停下用餐兴奋起来。 纹身男黑脸用缅甸语说了一句。 李皓乐了。 他说的是李皓所谓的口头禅。 用缅甸语讲‘过分了啊！’这几个字读音还很好听的，李皓觉得他说的最后那个语气助词还可以说得再好点。 现场沉寂了一会，又响起叭啦叭啦的吃饭声。 纹身男拉着李皓坐下,有个厨师或者说是服务员照例在他两面前摆上饭菜。 看来纹身男在他们中间确实有些地位，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伙的。 李皓吃完刚起身，一个脸部比较清瘦，但身体比较硬朗的男子靠了过来，边走边比划着双手。 这位是练泰拳的，比划的就是泰拳的手势，看眼窝就像是泰国人。 李皓朝他摇摇头，用手指了一下昨天被平头击打的腰部。 泰国人没有让李皓走的意思。 “昨天输了？”李皓用泰语问道，说话的同时从裤兜里的那叠钱中抽出一部分拿了出来。 “cow哥！”泰国人看了一眼纹身男，就两个词英语还带着汉语。 纹身男点了一下头，泰国人伸手接了过去，走了。 到现在为止，李皓才知道纹身男叫cow哥，很显然cow哥不姓牛，cow应该是形容他的身材，牛的身躯。 李皓埋头吃饭，其他的人可能是觉得今天的午餐没趣，草草吃完陆续地走了。 “还知道示弱！我还以为你会和他比试比试！”饭后cow哥侧身看了一眼跨出门手中还提着饭盒的李皓说道。 “我在心里问候他长辈。”李皓直接说道。 “别说，你们汉语中那句问候语很上口，也很有画面感。”cow哥突然来了这一句。 李皓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句。 “你还会泰语？”cow哥边走边问。 “会一点点，你汉语也不错！”李皓谦虚的同时夸了他一句。 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们身后的过道里冲来一个年轻女人。 cow哥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年轻女人跑到了李皓跟前趴下身子抱住他的脚。 李皓一时分辨不出她是哪国人。 “求求你，带我去楼上！”年轻女人用英语说道，她上身只是穿了内衣，还有些破损，摇晃李皓的腿时胸前一对硕大跟着一起摇动。 李皓看了一眼cow哥。 cow哥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李皓拔开年轻女人的双手，女人只能无奈地着看着他两离开。 “我看你不像是个坏人，没想过不过这样的日子？”李皓没有问他的身份和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按自己的想法说了一句。 “我是回不了头的！”cow哥的语气像李皓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一样。 看着李皓一直盯着自己，cow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十四章 始终要离开 房间里的郑圆每次吃饱后的动作多了起来，李皓没心思理她。 慢慢地她也就规矩了些，对李皓的眼神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再次见到泰国人时李皓觉得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有空教教我泰拳，我很喜欢飞身砸肘那个动作，还有它的杀伤力！”李皓说的是教教，没说请教。 请教两个字在任何语言中都有挑衅的意味。 李皓边说边做了一个砸肘的动作，他在泰国电影上见过双肘砸在对手双肩或头上之后的结果。 “要不明天下午看有没空！”泰国人笑了笑道，算是答应。 在小岛上见面的干瘦男和秃顶及金门牙今天同李皓一起用餐，就坐在李皓与cow哥的对面。 没见到那个金发女郎。 秃顶及金门牙心情不怎么好，干瘦男则相反。 “人家在赌场做看场的，你们还敢小看他！”干瘦男指了一下李皓对秃顶和金门牙笑道。 干瘦男开心是有原因的，原来前天他押的是李皓。 以cow哥的态度，再次比赛的机会是没有了，秃顶和金门牙有些颓废，干瘦男不忘掏出一叠钱在他两面前挥舞，再次嘲笑他们。 cow哥趁他得意的时候抢来好几张塞到李皓的裤袋里。 干瘦男一副后悔的表情，睁着小眼又不敢出声。 秃顶和金门牙笑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李皓在餐厅没见到泰国人。 “那个泰国人中午不来吃饭？”李皓趴了一口饭问cow哥。 “他叫阿锐，泰拳不错。”cow哥没有回答阿锐中午来不来吃饭，只是说他的拳脚好。 “你都夸他，那他一定很厉害！”李皓笑道。 cow哥没有出声。 “这么说我与他搏斗胜算还不是一般的低。”李皓加了一句。 cow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答应我下午有空教我泰拳！”李皓接着道。 面前的这位很少说话，李皓趁他开口想多聊两句。 “他有事提前下了船，我们也快下船了，这几天你不要惹事！”cow哥给出了一个新的信息，也是李皓盼望的信息。 “什么叫我惹事？”李皓怼了一句。 cow哥埋头吃饭，没有理他。 之后的几日，李皓有时中午在楼下餐厅用餐有时不在，但每天下午开始就窝在屋子里直至天亮，晚餐时cow哥从来没有让他下去过。 餐厅的桌子和凳子摆回到原来的模样，只是擦地板的女子数量少了几个，剩下的每次都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李皓。她们面前的圆领衫男子只要到餐厅吃饭，回去时总会带一份饭菜，没人敢阻拦，就是他不来餐厅的话大高个也会打两份饭上去。整个船上只有他享受这个待遇，有人向他求助过，但他置之不理？ 船在海上待的越久，她们的眼神就越急切。 李皓有时也会朝她们无奈地摊摊手。 郑圆的脸色则是红润了不少，别说，身材也比一开始见面时圆润不少，时不时想再有出格的动作都被李皓避开。 这艘船应该不会靠岸，李皓在想自己终究会离开船，那时候应该有事情会面临自己，从目前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一天清晨，一阵警鸣声将李皓吵醒。 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 李皓刚从床上坐起身，cow哥没敲门就走了进来。 郑圆则是迅速起床，跑到李皓的床上将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 “不用装，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cow哥眼神有些没有睡醒的模样，朝他两嘀咕了一句。 李皓与郑圆面面相觑起来。 “这么早，什么事？”李皓觉得没必要辩解或解释，抬头问道。 “有艘海事巡逻船来了，我上来提醒一下你，不要乱发善心，那样会连累我们。”cow哥说话的时候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显然是没睡好。 他说的是我们两个字。 李皓有些无语地看了一下他。 “没事，只是要钱而已，你同她装着很亲密的样子，可以像情侣一样在过道活动，不过他们大概率不会上来。”不待李皓再发问，cow哥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郑圆，说完转身就走了，也没关门。 没过多久，一艘排量在三四千吨左右的海事巡逻船靠近前来。 李皓在过道里看到，船上挂的是黄绿红带白星的旗帜。 接着两个衣服松垮，肩上斜挂着枪的人跳上这艘船的甲板。 夹克男适时地出现，同那两人说些什么船是正规公司注册的，现在位置还是在公海里之类的话。 两个执法人员显然不喜欢听这些，一脸严肃，摆起腔势大声斥嚯着，不过在夹克男拿出两叠钱分别塞入他们口袋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叫骂。 一个拿出一个本子装腔作势写了起来，另一个提了提裤子，他不光是上衣松垮，裤子尺码也比较大。 海事巡逻船走后轮到夹克男在发脾气，他狠狠地朝海里吐了一大口口水。 李皓首先想到的是这里离海岸不远，上岸的时间应该到了。 没过多久，一艘中型货船靠了过来，排水量没有李皓所在的这艘船大，但比巡逻船大很多。 这次没有警笛声，应该是相互认识的。 两艘船靠在一起之后，一帮男子从新来的货船中搬下一大批蔬菜及粮食。 接着这边二十多个女人从船舱里赶出来，从甲板上去到新来的船上。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上来三个人，朝李皓和郑圆走来。 前面两个男子李皓不认识，都背着枪，吵吵闹闹嚷着，cow哥戴着墨镜走在后面，板着脸，一声不吭。 两个男子走到他们跟前拉扯郑圆的衣服，用意不言而喻，她也要跟随甲板上的那群人上那艘货船。 “送她去哪？”李皓紧盯着cow哥的眼睛道，虽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可以发现他有些无奈。 “上岸！”cow哥吐出两个字。 “那你准备送我去哪？”李皓适时抛出一个问话。 “你不是想去偏僻的地方待一阵子吗？”cow哥回答后侧过脸，避开李皓的眼神。 自己想去偏僻地方的想法只同玛丹雅讲过，应该是玛丹雅交代过他。 “她一直待在你这是很幸运的事。”cow哥接着隐晦地说了一句。 李皓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有些后悔没同郑圆发生点什么。 这不是李皓突然有龌蹉的想法，而是想到如果两人确定了那种关系，cow哥会不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被送上岸，不会是到什么好地方，李皓总觉得郑圆的身份还是有些像自己最初想的那样。 “她始终要离开你。”cow哥的话消除了李皓刚刚起的后悔念头。 “我在陆地上能保护好自己！”被两个大男人拉住的郑圆朝李皓笑了笑道。 像是安慰李皓又像是给自己信心。 李皓只能点点头。 郑圆在路过李皓身边的时候，侧过身在他脸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到现在为止，这是他两最亲密的动作，李皓有些茫然…… 第十五章 上岸 郑圆在甲板上微笑着朝李皓挥了挥手。 李皓没有举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上了那艘新来的船。 没有见到vijay和那个金发女郎，也不知是不是在李皓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进入了那艘船的船舱。 “你是不是想问她还在不在船上，其实她早就上岸了。”cow哥没有下楼，陪李皓待在过道里，双手扶着栏杆看了他一眼。 李皓明白cow哥口中说的她就是玛丹雅，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我本来也要走的，不过对那三个人不太放心！”cow哥接着自言自语道。 他口中的那三个人是指同在小岛上出现的干瘦男和秃顶及金门牙，其他的人并不关李皓的事。 那三个人好像与船上的这帮人也不是一伙的。 “中午和晚上你自己去楼下餐厅吃饭，明天上午我们上岸！”cow哥说完就走了，没有多余的动作。 李皓去到房间里将那些杂志拿出来丢进了海里。 —— 第二天来接他们的是一艘游艇。 游艇也不是很大的那种，差不多三十米左右。 对于在国内考过三十米以内船只驾照的李皓来说，这个规格的游艇尺寸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来。 当然，必须拥有驾照才能驾驶船只的规定只有在法制健全的社会才能落实。 这个鸟地方，只要你不怕溺水，一个人站在一根圆木上在海里划行也没人鸟你。 国内的幸福指数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人们羡慕的，不像在东南亚这片区域，人人都感觉生活在不安定中，杀人绑架、吸毒、女人被贩卖和转手无数次的新闻充斥着电视和报纸。 稍远一点的地方，那里强奸案每天都会发生，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一直标榜老二的位置，就算叫他老三也不符合逻辑呀？想到这李皓的心里就哈哈，没事想这些！ 贪污受贿无处不在，除了极极个别因为‘正直’因素，没有钱搞不定的。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在这片土地上能完美的诠释。 cow哥还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他们中的其他三个有点依依不舍，不时回望一下逐渐远离的那艘船。 游艇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到达一个临海的峭壁旁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原以为路途中会碰到巡逻的船只，一个影子也没有。 爬过一片礁石，有间亮着灯的小屋子。 走近看，屋子就建在峭壁边凹进山体石头的一处相对平整的岩石上。 招呼他们的是个被嗮得漆黑的中年男子，对cow哥很客气。 到目前为止李皓还不知道cow哥到底是什么人，身材魁梧，皮肤有点黑，但面孔像是缅甸人，或者说像是亚裔人，怎么到哪里都受待见。 中年男子问cow哥要在这要待多久，回答的是明天一早就动身。 一夜无话，天朦朦亮五人就有出发。 到了陆地还那么急着赶路，李皓觉得有点怪怪的。 沿着屋后一条只能容纳一只脚的小路往上爬，碎石不停往下掉，有一些滚进了海里，路不是完整的一条，由凸出崖壁的石头组成。 峭壁上是茂密的树林，一棵棵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地下厚厚一层落叶，他们走过的地方不时有一块块浅浅的水洼。 沿着荆棘稍微稀松的地方穿插着爬过一个山岗后接着往前走。 大概走了三四个小时，前面有条两边长满杂草的小路，小路的远方有一个小村庄。 快靠近村庄的时候，走在前面的cow哥举了一个拳头。 这手势李皓懂，跟着其余三人一起立即停了下来。 cow哥朝干瘦男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前面，干瘦男一个人猫着腰悄悄往前摸去。 现场气氛有点紧张。 “会用枪么？”cow哥突然问向李皓。 这句话让李皓觉得有事情会发生。 “在赌船上摸过，没有真正开过枪。”李皓想也没想就回答。 cow哥掏出一把手枪正想递给李皓，干瘦男又退了回来，在远处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cow哥又收回了枪。 虚惊一场！ 不过这一举动让李皓知道大家相互之间的信任处在一个可信的程度。 干瘦男这次在前面带路，在一座有院子的房子前停住。 干瘦男和秃顶在门洞那里此划了几下又说了些什么，院子门打开。 院子里有两栋屋子，一栋三层楼一栋一层平房，外墙破破烂烂，屋檐下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平房后面的那栋三层楼房，二三楼里有不少人影晃动。 李皓进院门时看到那个与干瘦男和秃顶交涉的男人，小个子，肩跨着枪，一副没有营养的样子。 小个子带着他们进了平房，大概都不熟，没有寒暄，只是拿来一些饼干和面包。 水是热水壶烧的，这里没有瓶装水。 几个人没在这待多久，吃了点东西后就开始赶路。 临走时cow哥塞了一些钱给看门的小个子，之后坐上了那辆面包车的驾驶位上。 干瘦男则是坐在副驾驶室，ak47枪口靠在门上的玻璃上。 秃顶和金门牙将李皓夹在后座中间，手里握着枪，警惕地看着窗外。 这架势，路途不会那么顺利！ 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不时有一段水泥路，但不是坑里带水就是有地方拱起。 果然，行驶了一两个钟在一个三岔路口被拦下。 拦他们的是绿军装带着红巾，衣服稍微贴身，但也是沾满泥水。 干瘦男下车，嘀咕了几句李皓听不懂的话，像是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在回头上车前不忘塞了点钱给一个像是头目的人。 面包车接着上路，没有碰到李皓预想的会交火的情况。 道路逐渐变得宽敞和平整起来，车上的人都收起了枪，看来危险暂时解除。 车子再行驶了三四个小时，路边出现了店铺，行人慢慢增多，天色也暗了下来。 李皓从店铺的牌子上看到loikaw（垒固）的字样。 垒固是个比较大的城市，不过也只是国内中等城镇的大小，原来几个小时前的盘查是因为他们进入了克耶邦（kayah）的地界。 车子七拐八拐，路过不少灯红酒绿的房子，终于在一栋六层高的建筑面前减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这栋楼的院子里。 干瘦男率先跳下了车子，秃顶和金门牙心情也开朗起来，围着干瘦男嘀咕着，像是要他晚上请客之类的。 cow哥则是说了句玩归玩，嘴不要乱说话，明天还要赶路之类的，说话的同时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李皓。 三人都直点头。 赶路就赶路！李皓想的是今晚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第十六章 灭口 李皓他们新到的这栋六层楼像是酒店，又像是私人住宅。 有客房但没那些花花绿绿的场所。 干瘦男、秃顶和金门牙草草吃了晚饭就出去了。 他们对这里很熟悉，一切轻车熟路的样子。 李皓则是同cow哥到了三楼。 洗完澡的李皓从窗户里看到院子里新开来了两辆吉普车，一辆很旧，另一辆崭新发亮。 “你不出去消遣消遣？我记得你身上有钱！”cow哥边用毛巾擦头边问李皓道，他也刚冲完澡。 他两住的是双人房，带卫生间冲凉房那种。 “我那钱要存起来娶媳妇用！你呢，不出去玩会？”李皓斜躺着，双手抱着头，光着膀子靠在床头的墙壁上。 他知道cow哥只是随口一说，要是自己真的想出去他们不会答应。 cow哥擦完头盯着李皓。 “你这样看着我不会有那种倾向吧？我可不好那口！”李皓见cow哥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地，缩了缩身子道。 “你过份了啊！”cow哥来了一句，他说得比李皓还顺口，都快成他的口头禅了。 “你到底要送我去哪儿？”李皓看了他有些紧绷的脸问道。 “明天就知道！”说完这句cow哥带上门出去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李皓听见楼下有关车门的声音，起身走到窗前。 他所在的房间窗户刚好可以看到下面，cow哥正在踢那辆新车的轮胎，像是检查气压够不够，遂回到床上躺下。 cow哥上楼后到房间内洗手间洗了洗手后去到另一张床也斜躺着，眯着眼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总觉得你不像是在赌场里上班的人，没做多久？”cow哥突然说道。 “嗯，也就做了一年多，怎么不像？赌场上班的必须有记号？”李皓回道。 “累了，在路上颠簸了一整天骨头都散架了，不要吵我！”cow哥没有回答李皓那句。 “你不是牛吗？也知道累！”李皓瞪了他一眼。 cow哥没有理他，躺下身，不一会就传出了呼噜声。 第二天李皓早早就醒了，cow哥却没有起来的意思，住在隔壁的干瘦男他们也没动静。 昨晚他们三个天快亮才回来，没人叫是不会起床。 李皓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想着cow哥哥说的今天会送自己去哪。 快到中午，大家磨磨蹭蹭起了床，吃了点东西上了院子里的两辆吉普车。 金门牙显然有点不爽，大概是昨晚没玩尽兴引起的，他的钱在船上一次性输光了。 都这么多天，气应该也消了，再说干瘦男昨晚还请他玩。 过了一会李皓才知道，原来是因为cow哥与李皓坐上了那辆崭新的车子，而金门牙和其他两个人被安排到那辆破旧的车上。 新车肯定舒适，也跑得也快，而旧车性能要差很多，并且还坐三个人，从哪个角度讲这样安排都有点不合适。 如果说再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上新车从情理上讲最适宜，金门牙替干瘦男和秃顶不值，发着牢骚。 两辆车驶出城区，一路向北，那个方向是驶向掸邦，cow哥开的车一直跑在前面。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在一个只有两间屋子的加油站cow哥停住了车。 “你们太慢了。”cow哥指挥后到的金门牙他们让旧车先加满油，情绪有点不高，黑着脸对驾驶车子的金门牙说道。 “要不你来开这辆？”金门牙显然是一肚子火还没灭。 “我来就我来，你们将我开的那辆加满油再动身。”cow哥将金门牙三个人撵下来后拉着李皓上了旧吉普车，加了一脚油门冲出加油站先走。 越往北丘陵地带的山丘越高，当李皓他们到了一处两边都是树林，路上接连是上坡和下坡的时候，金门牙驾驶的新车赶了上来。 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新车开得飞快，在超车的同时金门牙向cow哥大声地叫嚷着，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没过一分钟，新车已超过几十米远。 就在李皓所乘坐的车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坡的时候，前面的新车已经行驶到这个长坡的下坡一半的路段。 突然一阵巨响，新吉普车被炸上半空，顺着惯性冲进路边的树林，接着是火光冲天，整个新车都被烧着。 在离燃烧的地方还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cow哥慢条斯理地停住车，从后座拿起ak47，拉开保险，也没看坐在副驾驶上的李皓迈着大步走向前车燃烧的位置。 这种时机，还有cow哥的态度，这是李皓与他们分手的时刻，准确来说是同cow哥分手的时候。 李皓想都没想，躬着身子钻进了树林。 cow哥在那片树林边看着车子和里面的一切烧得只剩零星的铁架后，再次迈着大步回到那辆自己刚驾驶的旧吉普车旁，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位又向路两边的树林扫了几秒，上了车，将车调头，加起油门向来的方向驶去。 李皓并没有走远，猫在一个可以看到那段路的地方，注视着cow哥的动作和表情。 他没有判断错，cow哥是在这里有意放跑他。 李皓突然想到干瘦男和秃顶及金门牙的结局，早在cow哥在船上说对他们不放心之前已经定下了。 新吉普车最开始动身的时候已经是满油状态，就算开了两个小时还剩不少，加满油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燃烧彻底而已。 李皓在车子进加油站时就有些疑惑，现在终于明白了，cow哥好手段，不，应该是玛丹雅好手段。 这才是真正的灭口，玛丹雅一定是担心有什么事怕人知道，而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至于cow哥一定是玛丹雅最信任的人，玛丹雅不信任他也不会交代他办这些事。 李皓现在可以肯定玛丹雅在岛上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再往下想，李皓就开始摸不早头脑。 从上了那艘船的第一天算起到现在有二十多天了，再从那艘船航行的时间和加上游艇开了十几个小时算，那座小岛远离大陆的距离比自己想像中远好多。 cow哥和金门牙他们大概率与那艘船上的人不是一伙的，他们的肤色不是常年在海上待的人，但一定有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雅诗丹澜邮轮沉没才一天，cow哥怎么就带人找到了自己和玛丹雅。 只有一种解释，cow哥带人从陆地到那艘船应该是坐直升机去的，离开那艘船时可以看到三楼顶有直升机停机坪，但那船就在他和玛丹雅登上的小岛附近，但这也太巧合了。 玛丹雅会是什么角色？船上的勾当是否与她有直接关系？上面为什么要自己接近她？ 郑圆会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吗？ 李皓满脑子疑问。 当初自己在礁石上的一句戏言可能提醒了玛丹雅，她没有将自己灭口，要不不会有这么多手脚和动作。 这样看来自己还是会与她见面，只是时间上无法判断。 不远处应该有座小城市，至少会有一个城镇，cow哥不会将自己丢在这荒野饿死。 果然，李皓爬上一座小丘陵，看到远处有一群建筑，虽然有点远，但大概可以判断还是个不小的城市。 李皓沿着道路的边缘走，一是好走且方向不会错，这条路是通向前面的城镇，再则是如果有其他情况可以随时钻进树林，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会有事情发生。 果然有情况，就在李皓边小心走边打量马路上随时可能出现的状况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按车子行驶的路程和自己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前面应该是克耶邦与掸邦的交界。 躬着身子低着腰在树林草丛中的李皓看清前面路上设置了路障，有十几个背着枪的人在那里把守。 李皓悄悄钻往树林深处，待天色彻底暗下来后，绕过那个关卡向着已经亮起灯光的城镇摸去。 街上的路牌店招几乎都是汉字，人与人交谈虽夹杂着缅语，但大部分是使用汉语。 李皓口袋里揣着在那艘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船上餐厅里cow哥塞给自己的那叠钱，吃住靠这些美元完全可以解决。 但李皓要用自己的生存技能融入到眼前的城市，一切才刚刚开始，他还有好多事要作。 按民间口头划分，所谓的金山角囊括了眼前的这座城市，让人闻风丧胆的金山角就在自己脚下。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战争、贩毒、诈骗，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各种犯罪案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李皓不明白cow哥为什么会选择将自己送往掸邦，却并没有将自己继续北送，只是将自己放在掸邦的边缘。 再往北，就是缅甸北部，东南亚乃至于整个亚洲最混乱的罪恶地带，那里鱼龙混杂，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想去的人间炼狱，却又是一些人可以肆意妄为的人间乐土。 不过李皓并不担心，只要进了掸邦，他身上有一张保命的王牌。 第十七章 雅诗丹澜翻沉之前 掸邦首府东枝(taunggyi)的郊外。 一栋外立面普通，而内部装饰豪华的别墅里。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拿着一张照片端详了好久，然后放下照片去到屋子里的一个沙袋旁，用力地挥舞双拳。 从他凌厉的双拳可以看出他出拳的内在力量和他面部的愤怒。 屋子里有各式各样比较新的健身器材，唯独那个实心沙袋显得有些陈旧。 中年人挥汗如雨，击打了近三十分钟。 这时有人敲门，中年人停了下来喊了一声进来。 进门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中年人身边。 “老爷，少夫人打来电话说这几天想过来一趟,我不知道是找您的电话，所以就接了，她说话有点兴奋。”青年男子说完在桌上拿起一瓶水递给中年人，瞟了一眼桌上的那张照片。 老爷这种称呼在缅甸上了一点年纪人之中很常见。 “满儿都不在了，她来这干什么？”中年人喝了一口水恨恨道。 “少爷只是不见了，还不能…，也许他吉人自有天相！”青年男子接着道。 “庚权，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中年人盯着那个青年男子道，青年男子原来叫庚权。 “当初您遇到我的时候说我同少爷年纪差不多大，就将我捡了回来，到现在已经二十一年了。”庚权低头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口中所谓的少夫人能获救，而满儿不见了，这事有点蹊跷？”中年人看着庚权的眼睛道。 庚权很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从小同少爷一起长大，少爷的性格他非常清楚，到了赌船一定会扎在赌桌上，而雅诗丹澜邮轮翻沉的时候一定在三楼赌场里。 “我们查到救少夫人的是赌船上的一个保安，他们从没见过面，而少夫人也是第一次到雅诗丹澜邮轮上。”庚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将知道的再说了一遍。 中年人沉默不语。 “海啸是突然而来的，预警没多久就到了邮轮旁，所以失踪的人数比较多。”庚权想了想还是说出口，不过还是以失踪代替死亡两个字。 “是我最近想多了！”中年人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我们在查找少爷下落的同时不小心发现少夫人在查那个保安，还派人去了北方。”庚权说的北方是指那个保安的老家。 “什么？”原本坐下来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具体原因不知，听说好像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庚权显然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自己口中的老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刚才说少夫人在电话里说话有点兴奋，她在高兴什么？”中年人想到可能会有什么事，说话比较大声。 “她没说，我也不敢乱说和乱猜测！”庚权小心回答。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中年人挥了挥手。 庚权刚走，中年人立即去往书房拿起了电话。 “阿雅，听说你要过这边来有什么事吗？”电话接通后中年人开口道。 “uncle！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想去东枝是想当面告诉您一件喜事！”对方是个清脆女子的声音，口气确实很兴奋。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中年人皱了皱眉头。 “我有了阿满的孩子，今天刚从医院检查回来，一个多月了。” 对方的话让中年人立刻高兴起来，自己这一代包括满儿都是单传，这个消息无疑将刚才他在健身房的苦闷吹散了一大半。 “你不要过来，我明天就过去，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上班，也不要出门。”中年人兴奋地从沙发上起身，赶紧说道。 “您要过来，那好，我让我大大明天也在家等您！”对方明显受宠若惊。 挂了电话的中年人在桌子上再按了一个按键，刚才进健身房的男子也就是那个叫庚权的走了进来。 “明天去乐可，你去准备一下，一早动身！”中年人说完脸上露出了笑容。 乐可就是垒固，有点年纪的人都是这个叫法。 老爷很少出门，这是有什么好事，庚权即刻出去，才跨入楼下长长的走廊就拿起了手机马上安排。 —— 一大早，中年人和庚权上了一辆普通的丰田车，不过前面有辆悍马已经发动，丰田车后面有辆中巴车，最后面跟着的同是一辆悍马。 所有车都窗帘紧拉，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人。 “再说说雅诗丹澜翻沉之前的情况。”丰田车内就中年人和庚权两个人，中年人坐在后面，车子出了院门后中年人开口道。 “收到的消息是少夫人和少爷上午在雅诗丹澜九层甲板上闲聊，远处一个人在沙滩椅上看书，那个人也就是后来救了少夫人的保安，保安是在赌场看场的，刚好那天休息，他轮休的事可以查得到。”庚权边开车边说道。 “也是巧！”中年人插了一句。 “那个保安以前当过水手。”庚权接着道。 “还有什么？”中年人眯上双眼接着问。 “跟着少爷和少夫人的保镖就在旁边的船舱隔着玻璃守着，那个保安从另一个楼梯上去的，见到他只是拿了一本书保镖就没有去赶他，保镖随时报告少爷和少夫人的行踪，这边有收到保镖的汇报。”庚权不明白老爷为何再次询问这事，如是道。 “嗯。”中年人哼了一声。 “您对少爷管得严，少爷去赌场的时候保镖向您做了汇报，当时我在您身边，您说就让他玩会。”庚权加了一脚油门，跟上前面的那辆悍马，嘴上接着道。 “然后呢？”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道，不过有些懊恼，早知道不让他进赌场，不给他去玩，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甲板上的空间开阔，比起在狭窄的船舱内行动自由，更容易生还。 “少爷独自留下少夫人去了赌场，没过一会海啸就来了，后来听说是保安喊住少夫人，说是在甲板上会安全点。海啸的浪顶比邮轮高，之后保安给少夫人拿了两件救身衣，再之后的事您更清楚，第二天上午就找到了他们。那个保安还有点能耐！”庚权接着说话的时候夸了保安一句。 中年人在沉默。 “不过巧的是永固号怎么刚好在那片海域，刚好找到少夫人！”庚权趁看观后镜的时候瞄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中年人道。 “还不是她堂哥在那里做那些烂事，他们那些事你不要去打听也不要参与！”中年人带着有些不屑地口吻叮嘱。 “我明白，老爷放心！”庚权赶紧回答。 中年人看不惯永固号货船上的买卖，如果不是因为要找自己儿子，他也不会主动打电话今天会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再问，只是一直在闭目养神。 第十八章 帮你查 丰田车驶入垒固市内一个高墙上有铁丝网的大院子。 两辆悍马没有进去，停在大门两旁。 丰田车直接开到院内三栋楼中的中间那栋楼的楼下。 中巴车则是停在院子里，车上跳下二十个左右劲装男子，都双手握枪迅速地分散到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或将身子隐藏在树丛中。 “李铭兄难得有空来，快请进！”早就在楼下等侯的一个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地对刚下车的人伸出了手。 陪在一旁等候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正是玛丹雅，她双手合十躬着身子乖巧地微笑着。站在她前面开口的是她的父亲吴宣癸，十足的缅甸人名，吴并不是姓，当地人喜欢冠在名字前的一个尊称。 原来带着几十个全幅武装人员从东枝赶到垒固的人叫李铭。 “宣癸兄你好，我来看看阿雅！”李铭直接说出此行来的目的。 “好，好，上楼说话。”吴宣癸一只手拉着李铭的手一只手作出谦让的手势。 就是这个人，想尽一切办法让丹雅认识自己儿子李满，目的不言而喻，看中自己的势力，可保他的生意和他侄子绍温做的买卖，李铭心里想着，面带笑容迈起步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有了一件他开心的事。 年轻人的事自己还是管的少，丹雅的相貌和身材及学识配满儿还是可以的，怎么说吴宣癸也是这里有头脸的人物，满儿也很愿意，自己与吴宣癸口头都应允，只差举行婚礼。 年轻人总是按捺不住，不过这样也好，如今丹雅有了满儿的孩子，心里总算欣慰很多。 李铭边走边想着这些。 客厅在二楼，可能与当地人的习惯或气候有关，落座后吴宣癸亲自泡起了功夫茶。 “让你那侄儿收敛点，从雅诗丹澜落水的人救上那么多，最后上岸的没剩几个。”李铭抿了一口茶道。 “是，是，我下次见到绍温会说说他。”吴宣癸一直陪着笑。 李铭点点头。 “对于阿满的事我们都觉得很遗憾！”既然李铭都提到邮轮的事，吴宣癸叹了一口气道。 “也许是命，我以前做过太多不光鲜的事。”李铭也轻嘘了一口气道。 “不过现在总有件事让我们心情变好了些，您也不要太伤心和自责到自己身上。”吴宣癸再给坐在茶几对面的李铭添了一杯茶，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庄重。 “阿雅是我们李家的恩人！”李铭拿起吴宣癸面前的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也是上苍可怜他们两个。”吴宣癸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茶几表示谦让。 这时玛丹雅走进了客厅，手中拿了一张纸。 “宣癸兄，我同阿雅聊聊，不担耽搁你忙。”李铭站起来接过玛丹雅手中的那张纸。 是检验报告。 “行，我刚好要出去办点事，中午一起喝点，有茅台，你们去阿雅的书房聊。”见李铭这么说吴宣癸也站起身。 到了三楼的书房，玛丹雅接过佣人送上来的茶，告诉她自己会招呼客人，不用她再上来。 “是男是女？”李铭刚坐下就着急地问道。 “uncle您说笑了，才一个多月还不能分辨出来，迟两个月才知道，到时通知您。”玛丹雅有些害羞地道。 “好！”李铭脸上荡漾起久违的笑容。 “您喝茶！”玛丹雅将茶杯从茶盘上拿到李铭的面前。 “听说你在查救你的那个保安，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在永固号上不用三分钟就摆平了我哥的手下，我觉得他不光水里求生本领強，拳脚也不错，想看有什么办法让他来做我的保镖，cow哥有时忙，您知道这是我和阿满唯一的骨肉，我想多个人照应，不过他应该不会来帮忙。”玛丹雅说话的同时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听玛丹雅的想法是想多请个保镖而己，李铭本想插嘴说调几个人手过来，但听到她最后那句后改口问道：“为什么他不一定会来帮你？” “他大概知道永固号上的事，按他的性格见我的可能都不会有。”玛丹雅说话的时候微笑了一下。 “多付钱也不行？”李铭道。 “估计不行！”玛丹雅摇了摇头。 “怎么说？在赌场看场的不爱钱？”李铭喝了一口茶道，看了一眼现在觉得很顺眼的玛丹雅。 “说他不贪吧，又想弄一笔钱，那个人有点个性。”玛丹雅给李铭斟满了茶。 “他叫什么？”李铭感兴趣起来，抬眼示意玛丹雅继续说。 “叫李皓，与您同姓，我曾许诺他救我上岸付一笔钱给他，他不要，却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阵子，等家里拿到赔偿金才露脸，说是赌场的钱来的不正，不拿白不拿。”玛丹雅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 “哦！还这样，那李皓他现在在哪？”李铭笑了笑。 “我叫cow哥故意在实规让他逃脱，他现在在昔胜一家健身馆里做工。” “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会用枪么？”李铭突然问了这句。 “应该不会，cow哥试过他。”玛丹雅说完抿了一口茶。 李铭多看了玛丹雅一眼。 “阿满以前还夸过你心细，果真是这样，那他在健身馆都做什么？”李铭在问话的同时夸了一句玛丹雅。 “我让cow哥派人盯着他，李皓平时很勤快，搬东搬西的重活都抢着干，人多的时候缩在角落做些打扫的杂活，不过他有个习惯，喜欢看书，没有去书店逛逛。” 玛丹雅知道面前的这位对她的态度那么和蔼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说话的时候总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身材与往日没什么两样。 “书店那有没什么异常？”李铭知道玛丹雅查那个叫李皓的是在担心，毕竟她爸和她那个堂哥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看书就随便翻翻，对心理学的书此较感兴趣，我在雅诗丹澜邮轮上就看到他看的是心理学的书，他没有手机，也没见过他用过笔写字。”玛丹雅认真回答。 “其他方面的呢？”李铭加问了一句。 玛丹雅立即明白，坐在自己对面这位的能力，想知道自己查了些什么很简单。 “我让人北上查过，确实如他同我闲聊讲的那样，在赌船上做看场之前做过一年的货轮水手，不过做水手前的两年几乎是空白，偶尔在一家健身房做过短暂的教练。”玛丹雅没有隐瞒自己查到的一切。 “资料在这，您看下。”见李铭像是在沉思，玛丹雅从书柜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李铭打开文件夹，第一张纸上列的是李皓的学历年龄和身高及工作经历等。 翻到第二页，是一张照片，李铭看了一眼，又地合上，没有翻向第三页，不用看也是那个叫李皓的在昔胜时候的事。 “他在永固号上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铭将身子靠在沙发椅上问道。 “我上了永固号第二天就启程上岸了，他被单独关在二楼，后面的事也是听cow哥讲的，他很会把握分寸，打赢了一场比赛后选择了示弱，没接受泰拳手阿锐的挑衅，不过好像对泰拳很感兴趣。”玛丹雅如实道。 “他那是先立威，后展示善意，有点意思！就这些？”李铭眼神表露出应该不止这些。 “他感觉到船上的人在逐渐减少，故意留了一个女孩在自己那，是邮轮上的女荷官，估计也不是很熟，目的是想保住那个女孩，一二十天却没动那个女孩，cow哥说这事时我还有点不相信。期间放了一个小明星去他的房间，他也没有动作，可以确定的是他很有自己的原则。”玛丹雅接着道。 “不熟也帮，是不是有点楞？还是真有个性？”李铭又笑了笑道。 “他在救我的时候就说了，如果现场是另外一个女孩他也会尽自己的能力救，您说他有点楞是不是有点~”玛丹雅的语气有点点责怪，但不敢全表露出来。 玛丹雅话没说完但李铭明白她的意思，歉意地摆了摆手。 这个性格可以！李铭心里想道。 “要不我让人帮你查查？癔君子办事鼻子比较灵。”李铭摆正了一下身子道。 “那是最好，不过就是查明了，他可能见都不会见我，理由我刚才同您说过。再说他救了我，我走时道谢都没说声。”难得李铭肯开口帮她，以前看他一眼都不敢，玛丹雅心里很欢喜，面色还是有点忧郁。 “什么事都要试试，你也从来没要我帮过什么忙，既然你看好他的能力还想报答人家，办法我来想，至于这份资料copy一份给我带走，我回去研究一下。”李铭拿起桌上的那个文件夹道。 “您直接拿走就可以，不用复印，都没查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再说要是他真来这做保镖，知道我查了他反而不好。”玛丹雅抿了一下嘴笑道。 “行，相信叔叔的能力，这件事帮你办好！”李铭也笑道。 玛丹雅欠着身子低着头。 午餐的时候，李铭与吴宣癸一起喝酒喝得很开心。 第十九章 有什么事发生了 李皓到昔胜这家健身馆上班快一个月了，下班没事时喜欢站在二楼的平台无所事事地看看街景。 马路对面有个很大的的广场，相对于它周围的建筑，广场像是翻新不久。 那里很少见到有一对对的情侣，倒是不时有天真无邪的小孩在欢快地奔跑，悠闲散步的老人则是在他们稍微跑远点就喊回自己的身边。 这个城市的青少年好像不存在一样，或许是窝在家里打游戏，或是外出做工。这是缅北一副标准的城市生活场景，然而，它的大小也只是国内一个城镇范围那么大，可能更小。 广场的两边是一家家饭店，中餐较多，很少见到西餐厅。 饭店其实就像是大排档，门口的窝灶边，一身肥腻的厨师晃动肥胖的身躯在努力地颠着炒瓢，不时用油腻的手擦拭一下汗涔涔的脸，很少有见到他们穿着白大褂，桌子四周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他们时而大声欢声，时而觥筹交错。 “你怎么还没回去？”李皓回头看到尼昆正从一楼楼梯上来。 “尖嘴婆让我上二楼拿个配件下来。”尼昆嘀咕一句，从他身边路过往二楼过道走去。 尼昆是本地人，却取了一个像岛国又像欧美人的名字，他一般到了下班时间就会准时走，估计是没忙完还被尖嘴婆指使上楼拿东西，心里不爽。 尼昆口中的尖嘴婆叫胡妙，平时当她面叫她妙姐，其实胡妙比他小，也比李皓小，是这家健身馆老板弟弟的干女儿。 后来李皓才知道老板弟弟与胡妙的年纪相差不了几岁。 干爹不会白当，男孩认干爹，冲的是他娘；女孩认干爹，要么冲的是她娘，要么冲的是她，自古干爹都很忙，尼昆经常在李皓身边唠叨这句。 当初来这家健身馆应骋的时候是尼昆面试自己的，还以为他就是老板，当胡妙每天骂得他狗血淋头后才知道他也是一个打杂的。 说是面试其实就是看看身板，这家生意还不错，缺陪练，通俗点讲就是人体沙包。 二楼有间房子是仓库，放着健身器材的配件，另一间是李皓的宿舍，就住着他一个人。 一楼是门面，放着各种健身器材的样板供人挑选，尼昆在门店上班。 李皓上班的地方在这栋楼紧临的那栋有些破旧的三层小楼。 一楼那里有一个擂台，这里每周有八天，星期六和星期日都是周末，周末白天和晚上人很多，也是李皓较忙的时候。 “尼昆，怎么那么慢？干嘛呢？是不是又偷懒？”胡妙在楼梯口大声喊道。 尼昆已经走到下楼的梯口，看他盯着胡妙上下开合的两片涂得殷红嘴唇的表情，肯定在心里巢了一百遍。 等尼昆从身边走过后，胡妙看到站在平台上的李皓，则是冲他笑了笑。 尼昆前段时间情绪比较低落，一问才知道他女朋友跟人跑了，李皓在这家健身馆逐渐同他熟络起来，不过快一个月了，仍旧未见过这家健身馆的老板，老板的弟弟更没有见过。 偶尔问过尼昆，他只是含糊其词，说以后会知道，他知道得比较多也愿意同李皓说的是胡妙。 胡妙是老板弟弟干女儿的事也是他讲的，不过他说的最多的是有机会一定要按倒她的身子。 胡妙其实长相还可以，嘴也不是那么尖，不是那种丰盈的女人，前面不大，配上身材还是说得过去，属于不难看的那种，就是骂人的嘴比较刁钻，绝不是那种吃了亏就会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吞的女人，不过那些词没有用到在李皓身上。 李皓见到场馆老板孟达的时候是两天后的事。 这天尼昆过来喊他说猛叔找他过去。 在上班干活场地的二楼，李皓见到一个身材不高但很精壮的中年男人，他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阿皓，这是易方，以后他会帮你一起干活，你也就不那么累！”孟达简短的说完这句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忙。 “皓哥好！”叫易方的男孩朝李皓点点。 缅甸华人面孔的人比较多，易方的名字分不出是本地人还是哪里的，后来从与他的交谈中才知道他爷爷辈是中国人，其他的没说。 “胡妙只是嘴巴讲话不怎么好听，她人不怎么坏，如果她有时说话过分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在李皓同易方转身走的时候孟达加了一句。 “我干活的地方离她工作的地方远，很少碰面，倒是尼昆经常挨她骂。”李皓侧过身子微笑道。 “我以后会说说她，你们去忙吧！”孟达再次挥了挥手。 —— 接下来的日子胡妙果然没怎么骂尼昆，一整个星期尼昆下午都早早出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上班。 尼昆知道孟达见过李皓，也愿意说些老板的事情，人也不像往常那样无精打采。 李皓觉得他的变化并不是孟达讲过胡妙而改变的，他的脸上藏不住事。 孟达以前是个泰拳手，年纪稍微大了一些后大家开始都叫他孟叔，慢慢叫成了猛叔，右手受伤后就开了这间健身馆，顺带卖些器材。 上次猛叔两次向李皓挥手的时候都是用左手，明显右手受了不轻的伤，一般人挥手都会用右手。 易方则是在李皓住的隔壁放器材配件的那间屋子收拾了一下住下。 李皓凭直觉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广场那边的另一条街上有一间不小的书店，易方有时会跟着李皓一起去看看书，顺带买几本花里胡俏的杂志，他对李皓每次看那本厚厚的《路西法效应》总是看几页就放回去很不理解。 也不买，有时看有时又不看，看的话一次也就看一两章后又去看别的书，易方笑他是白瓢，这句尼昆这两天经常说，易方也跟着这么讲。 这天李皓又是看了一两章后将书签插到看到了的位置，放回了书架上。 “如果有人买走了你记得看到哪一章吗？”易方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这本书重复看才能好好地理解它讲的是什么！”李皓瞟了一眼易方的眼睛轻飘飘地回答他。 这类书在哪里都是很少有人看，摆放的位置都没被挪过。 没人知道，那个书签被人换走了，而这本书也不是原来那本。 以前那本书的十二页和二十四页的页码处各有一个用回形针扎的小孔，过几天后被人各改成了两个，并且在七十二页的页码上画了一个圆，圆的外框是闭合的。十二、二十四，很容易想到西方国家的平安夜，增加的小点是有人告诉李皓，联系他的接头人同样平安。七十二这个数字人们在读的时候往往会想到会在它后面加个‘变’字，闭合圆是表示让李皓处于现在的状态，不变！ 李皓首先想到的是那个接头人可能真是郑圆，内心充满兴奋，虽然不能同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夹在那本心理学的书籍里的书签只有在签角没有露出来的时候自己才去翻，当然时候久了也会随意拿起来看一两页，习惯还是要保持，因为李皓早就发现有人在书店盯着自己。 下次来的时候他会告诉接头人，已经接触到那只漂亮的鸟了，鸟儿虽已飞走，不过没飞多远，它栖息过的地方有一根见不到的丝连着它，再见面是迟早的事。 第二十章 地下赌场 易方比尼昆沉稳很多，说话也比较小心，不像后者那样满嘴冒大炮，尤其是最近尼昆高兴之余嘴里常带着男女动作的词语。 李皓觉得易方不光是来盯自己的，还有点保护的味道。 一天晩上，有人敲门。 李皓从门缝里看到是易方，双手插在裤兜里。 “皓哥，饿不饿，我请你去吃鱼汤米粉！”易方今天抢着干李皓原来做的事，搬上搬下，早饿也正常。 “行，我请你！”李皓笑着应允。 鱼汤米粉是一种缅甸常见的米粉，用鱼、葱、蒜等制成的汤拌着吃。 这种米粉当早餐吃比较多，没想到去的那家晚上生意也那么好。 看到易方很快就吃完了一大碗，李皓觉得他真是饿了。 两人打着咆嗝往回走，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易方拉住了他。 “皓哥，去玩会！”易方说得有点神秘稀稀。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郎，时不时用双手搓着手臂，巷子里的风有点凉。 “我不好这个！”李皓摇摇头。 “去玩两把。”易方接着道。 李皓才明白他说的是赌钱，不是那些站街女。 “行吧，陪你去，我不会赌钱，还没学会。”吃了人的嘴软，而且回去又没什么事，保不齐太早回去老板弟弟的干女儿又会盯着自己，像要吃了他一样，李皓想了想，答应了。 七拐八拐走了几个小巷子，易方敲开一扇门。 开门的见是易方，看都没看他身后的李皓让他两进去。 里面的人比刚才吃霄夜那的人多很多，易方不时与人打个招呼，很明显，他对这里他很熟悉。 李皓站在易方身后，看着他一点点输光从裤兜里掏出来的钱。 然后又从衬衫口袋摸出几张，到各个台上找手气。 李皓心里暗笑着，不经意看到健身馆老板孟达也在，同一个染着褐红色头发的小伙子在一间小屋子里商量着什么。 孟达见到李皓同易方在一起，只是看了一眼接着同褐红色头发的小伙子谈事。 易方终于输光了口袋里的钱，苦丧着脸。 “走吧，明天还要上班！”李皓拉了一下易方的衣服。 来的那扇门就在旁边，李皓走在前面。 刚走两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挡在李皓面前。 “兄弟，来了也不玩两把？”壮硕男歪着头看着李皓。 靠，这位普通话说得比自己还标准，李皓心里想着嘴上道：“陪朋友来的，我不喜欢赌钱。” 李皓边说边让出身后易方。 “哦，是易方的朋友啊！”壮硕男笑道，没有让开的意思。 易方马上在旁点头，示意输光了要走。 “到这这里来不玩会让我怀疑你是来干什么的！”壮硕男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李皓左肩膀上。 对方刚一抬手，李皓就觉得他不怀好意，一只手也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看的场比你这大几十倍。”手在用力的同李皓将头凑在对方的耳边轻说了一句。 壮硕男明显从肩膀上感觉到压力，慢慢松开放在李皓身上的手。 不远处的孟达看到了这一幕，同身边褐红色头发的小伙子说了一句，那人即刻来到壮硕男身边踢了他一脚。 “胡刚，那边有人找你，快点过去。”那个小伙子朝壮硕男说了一句后对李皓歉意地笑了笑。 李皓没理他，同易方一起出了门。 胡刚站在一个角落，看着跟在让自己肩膀生疼的男子后面的易方神情，觉得今晚可能惹错了人。 路边只剩下三三两两个站在墙角的女孩，她们是在等赢了钱的男人来帮衬她们。 不过有排等，赌档不会那么早收场。 “皓哥，我在这从来没有嬴过，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出老千？”易方边走边问李皓。 “出不出千你们终究会输，光靠抽水总有一天会抽干你们。”李皓笑道。 “有一个人今晚赢了不少，就是那桌诈金花那桌。”易方露出羡慕的表情，不过牙齿在路灯的照射下有点发黄。 他说的诈金花赢钱的是个满脸胡须的人。 这间小赌场的老板也真特么黑，不光抽水还安排暗桩，想尽一切办法赚取赌客的钱。 发牌的人像模像样地穿着制服，只要将手放在发完牌的牌盒边，那个胡须男就一定会嬴。 其它赌桌上几乎一样，只不过手势不同，做暗桩的人的衣着不一样而已，不过他们的目的相同。 除了几桌诈金花的还有一桌摇骰子叫大小的，玩的人不多，像是装门面。 像这种小档，在骰盅上做千还没那个技术，而坊间传言能轻易摇出豹子的人李皓只在电影里见过。 如果只是想玩两手，相对来讲，出大的机率还是多点，久了，数目平均下来还是荷官赢，也就是庄家蠃，尤其有时会出豹子。 这种小赌档，李皓可以一眼看穿它的前世与今生。 缅北到处都有红灯区，路边的这些有大家熟悉的名字——流莺，不过她们显然对从赌档出来无精打采的易方不感兴趣。 一个身着暴露的少女紧追几步，上前拉住了李皓的胳膊，嘴里不停地说着她能提供的项目。 不是很明亮的路灯下，出现一副大爷来玩会的场景。 易方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过接下来的事让李皓确信易方是有人特意派他来自己身边的。 李皓挣脱那双有些冰凉的双手接着往回走，突然从黑暗角落冲出一个穿着短袖连衣裙的女子，跑到李皓跟前想抱住他。 易方赶紧跑到两人之间，用身体挡住那个眼窝深陷的身子。 “滚，你这个瘾君子！”易方大声叫骂的同时抬起脚，一脚踢翻那个女人。 女人仰面倒地，两只撑在地面上的手臂布满了针孔。 而她的眼睛无神地凸出，身上的恶臭随着风扩散到四周。 瘾君子们受瘾是由浅至深逐步进阶，当体内的耐受性逐渐变高，亢奋的需求量也变大时就选择静脉注射的方式。 当然，到了这个阶段基本是死路一条，很惨很惨那种，那些后果都是用性命去承担。 李皓带着感谢的表情看了一眼易方。 “这种女人十足有病，还是那种治不好的病，被她们不小心抓伤都会有麻烦，是我带你来这里的，我负不起责！” 易方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情急中后面那句透露出他对李皓人身安全的关心。 “我也能一脚踹翻她，不过还是谢谢你！”李皓拍了拍易方的肩膀。 同你还不熟，这么关心我！ 李皓心里发笑，也不去追问其他。 第二十一章 电视新闻 有时候李皓觉得书本里的文字是催眠曲，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回来后整晚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更没心情看书。 迷迷糊糊刚睡着，被敲门声吵醒，以为是易方来找自己，从门缝里看到却是胡妙。 走廊里的胡妙穿着吊带连衣裙，前面的凸点清晰可见。 这么晚来找自己肯定有好事。 错，是没好事！ “有什么事吗？”李皓淡淡地问了一句没有开门的意思。 胡妙没有回答，从门缝挤了进来，身材瘦的好处是可以随便从狭小的地方穿过来。 “我看到隔壁的睡了，还听到呼噜声！”胡妙没说来干嘛，反而说了这句。 “妙姐，这么晚让人看见会被误会，什么事明天再说！”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待，李皓客气道。 人在屋檐下，还得低头。 “我不是随便的人，只是～”胡妙边说边将一边的肩带故意滑落，露出斜半个身子。 她这话鬼都不信。 “您自重，我还想在这工作！”李皓也不管她再次想拿下另一个肩膀上的裙带将她推出门。 胡妙在门口跺了一下脚，悻悻走了。 第二天，好久没来场馆的孟达来了。 不经意走到正在试擦擂台周围围栏绳索的李皓身边。 “阿皓，我看你的身材应该也练过拳脚，有没兴趣去我的另一个场地打几次比赛？”孟达站在擂台点上一根烟道。 “我就平时有点爱好罢了，上不了台面。”李皓侧脸微笑道，手上拭擦的动作没有停止。 “不管输赢都有钱，赢了的话比你在这打杂一年的工资还多！”孟达边说边递过来一根烟。 “不用，谢谢！”李皓摆摆手，转过身接着干活，算是同时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那个怨妇不要理她。”孟达说完这句就走了。 李皓到目前为止接触过他两次，孟达一看就是个干脆的人。 只是这次没有说胡妙的好话，上次还夸来着。 胡妙背着李皓在孟达面前一定说了些什么。 “我就打份工而已，我有分寸。”李皓回了一句。 孟达没有回头，扬扬左手，走了。 没过多久，胡妙也来到李皓做事的地方，一幅横竖都不顺眼的表情。 “我在前面门店忙得要死，你倒是闲的很。”胡妙说了这句后唠叨的是李皓听不懂的土话。 “我来这上班说好是做这个场地的事，不包括其他。”李皓一语双关回怼道。 胡妙接着喋喋不休地用土话说了一大堆。 看着她上下开合的两片薄薄的嘴唇，李皓体会到尼昆经常盯着她的嘴，过后总告诉李皓他心里想的一百遍的感受。 易方则是在远处偷着乐。 要是尼昆在就好，让他替自己骂两句，背着回骂两句也好，正这样想，尼昆不知从哪开来一辆破车，不过在门口停了一下又走了。 下午的时候胡妙又来到后面那栋楼的一楼。 不用说，来找李皓的。 “有个客户打电话来，要我们上门换配件，尼昆不在，你去，手脚利索点！”胡妙将一个座櫈和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塞给李皓。 见到胡妙安排李皓出门，易方刚要搭讪开口，被胡妙一眼瞪回去。 孟达一般都不在这边，这里的事大小胡妙都管着。 李皓按着那张纸上写的地址，打车找到了客户住的地方，那是个很豪华的小区。 对于这一点李皓心里有数，这个城市的富户都住在这一片，能家里有健身房还要器材店提供上门维护服务的肯定是有钱人。 出租车司机停车的地方离小区大门还有点距离，司机解释说这里不准他们开到大门口。 有钱人就是矫情！ 下车付钱后，李皓朝前走了一段路，李皓发现易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跑了出来，还偷偷跟在自己身后。 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在路上缓慢地行驶，那车也跟了一路，监视自己的还不止一帮人！ 经过了大门口及那栋楼保安的双层盘问，李皓找到了客户的门前。 门开了，李皓一愣，是个漂亮的美女，一套名贵丝制家居衣服，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后，身材高挑丰满。 “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到现在才来，你们店什么服务态度？”女子双眼盯着李皓。 那双眼睛很圆，同她人一样漂亮，但凌厉逼人。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最近有点忙，门店里也缺人手。”李皓道歉道，他说的是实话，不知道以前尼昆上门服务时对客户是不是这么讲。 “你把鞋子换了，健身房在最里边的那间屋子，你自己去换。”女子鄙视地看了一眼李皓的鞋子，用命令的语气道。 换上了拖鞋，李皓进了她家，屋子不是一般的大，还是复式，装修华丽高端，客厅里一套大沙发，墙上是巨幕电视。 李皓顺便瞟了一眼茶几，上面有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洋酒。 难怪进门时不光闻到一股香水还有一些酒味。 原以为角落里的健身房很小，进去一看，发现与客厅差不多大。 不过只放了一架划船器和一个跑步机。 划船器皮座櫈里的滚轮坏了，李皓带来的是一整个座櫈，反正客户要求是整个换掉，要修估计李皓还不一定弄得好，他是被胡妙报复临时上架的。 李皓轻松地将划船器翻过来，用扳手转下螺丝，拆掉原来卡顿的座櫈，抬头看到那个美女手里捏着一个酒杯，媚眼盯着自己健壮的双臂不停操作。 女子被发现后有点尴尬地走进来，用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电视，稍微有些慌乱的手不停地换着频道。 女子面带微笑静静地站着，没有进门时那种冷淡，成熟中带着一股子媚劲。 这时健身房里墙壁上电视里播报一段新闻。 李皓边安装新的座櫈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电视屏幕。 新闻里讲的是最近国际警方接到一位女子的线报，今天上午成功掏毁一个盘踞在科科群岛和安达曼群岛之间的国际犯罪团伙，女子提供的方位非常准确，警方顺利抓捕到四十多个名为温都组织的人体器官贩卖团伙，该团伙在最近几年获利数十亿美元，考虑到犯罪团伙的头目可能与某著名电器商家族成员有关，国际刑警只是在抓捕结束后会知了当局警方。 那艘最大的船叫永固号，整个轮廓在电视画面中很清晰。 警方提示目前温都组织头目在逃，去向不明，希望各市民提供线索。 接着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叫吴宣癸的中年人接受采访的画面，吴宣癸在镜头前声称自己一直从事正当家电生意，保证自己及家族人员从未有参与过此类活动。 原本还漫不经心喝着洋酒的女子突然脸色突变，匆忙跑向客厅，走到一半又折回来。 看到李皓已经将划船器换好座櫈翻过来，塞给他两张钱币让他赶紧收拾好走。 李皓走的时候听到那个女子在打电话，问一个叫温哥的要不要到这里避一避，对方很断然拒绝了。 电话声很小，但李皓估摸出个大概。 在回去的路上，李皓仰头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会心地笑了笑。 第二十二章 诈骗窝点 回去时李皓顺路去了一趟书店，见到那本中更换了一张新的书签，按指引在书中找到几个字，是个人名，与玛丹雅有没关系没有提，只有些模糊的信息，但有个明显的方向，与当地最大的某种团伙有关。 街边斑驳的宣传栏和电线杆上，横七竖八地贴着高薪聘请的招聘海报，要求很简单，汉语流利。 从招聘地址上知道，那是这个城市的北面郊区一整块区域，类似于工业园。至于职位是话务员，不用想也知道，是客服，因为附加条件是女士优先。 夜幕降临的时候李皓照例站在二楼的平台看风景。 平台是楼体延伸的一部分，一楼是个杂物间，门口的树枝伸向二楼遮住了半个平台，因门前都是树，做不了门面。 这时易方摸摸索索上了楼，站在李皓身边傻看着马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 尼昆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将那辆破车停在院子里，提着一箱啤酒和一些小吃上来。 “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不守着你的妙姐？”李皓看着支好桌子后在摆弄凳子的尼昆问道。 “我忙点小事，等我熟路了后再同你讲。” 尼昆显然对胡妙没以前感兴趣，打开啤酒放了一支在李皓前面。 “你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李皓看向易方。 后者笑了笑。 “你们有什么瞒着我，没意思，不喝了！”李皓假装要起身。 “下次告诉你！”尼昆赶紧拉住他道。 易方则是同李皓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还朝不远处的那根电线杆指了一下。 “你小子这段时间过得滋润呀，几时带我去见识见识，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李皓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喝完这瓶我就告诉你！”尼昆得意起来。 易方也在旁边起哄。 尼昆越说越兴奋，越喝越多。 李皓则是越来越清醒。 —— 转眼间是星期五，健身馆不忙，李皓在外面闲逛了一圈，晚饭后依旧站在二楼的平台。 下午回来后就没见到易方，也不知跑哪去混了。 这时尼昆将破车停在路边，看他的动作，想顶一下挡在他前面的一辆平治。 平治是当地人对奔驰的叫法。 尼昆下车后朝楼上喊李皓，看脸色，有高兴的事。 下楼后的李皓看到尼昆叼着烟看着前面的那辆车，然后弹了一下烟灰吐了一口浓痰。 一个小萝莉打开了平治车的门上了车，开车的是一个秃顶大叔，大叔抱住了小萝莉，黑黝黝的手伸向了小萝莉。 尼昆愤愤不平原来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好事？”李皓不好气地开口问道。 这家伙整天都不见人影，害得自己要帮他干他做的事。 “带你去见识见识！”尼昆招呼李皓上车，发动轰轰作响的破车。 “以前你至少上午会在店里，现在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很忙呀！真的在躲你的妙姐。”上车后李皓打趣他。 “她呀，现在可不敢乱骂我。”尼昆回了一句，将车超到平治前面，故意慢吞吞。 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 按以往他的性格，他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李皓想到的是这家伙一定是傍上了什么人物。 “是，现在她不敢骂你，改骂我了。”现在轮到李皓愤愤不平。 “你从了她不就行了。”尼昆的话带着调侃。 看来那天晚上胡妙找自己的事他也知道，也不知谁的口风不紧。 “那是猛叔弟弟的女人，我还想在这个里待着！”李皓说完这句不理他，自顾看窗外的风景。 车子从广场边的一条街直接穿插上一条宽敞的大道。 一路向这座城市的外围驶去，路灯逐渐稀少，终于在一个有院子的门前停下。 尼昆没有熄火，李皓也懒得下去。 不一会尼昆又急忙上车，去往更远一处的院子。 李皓发现这里的房屋基本都有个院子，院内至少有两栋楼或更多。 尼昆再次下车又上车后，裤子口袋鼓了起来。 看他的神情，这些地方都是路过另行公事，最后一个院子才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他口中说的见识见识的所在。 不出所料，在一个里面有好几栋楼的院子门前尼昆停下车让李皓一起进去。 这个院子围墙比今晚到过的所有地方都高，门口看门的有两三个人，都背着枪。 尼昆同他们聊了一会后就带着李皓进了院子，然后兴致勃勃上了最前面那栋楼的二楼。 “这是阿皓，我朋友，带他走动走动。”尼昆向屋内一个梳着三七分头的人介绍。 三七分朝李皓点点头。 李皓也点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他叫吴东至，是这里的老板。”尼昆向李皓介绍三七分。 “我哪里是老板，都是给昆哥您打工！”三七分边说边拿出一大一小两个准备好的纸袋。 听口音像是闽台口音。 “这个不急，走的时候再拿，阿蓉在不在？叫她一个姐妹同阿皓聊聊天。”尼昆用手挡了一下纸袋道。 “阿蓉应该有空，不过她的姐妹们这几天任务完成得不好，估计没空。”吴东至显然对新来的李皓不待见，至少不想因为他耽搁了生意。 原来尼昆这段时间这么滋润，原来是有人昆哥昆哥地叫着。 但吴东至的话让他很没面子。 “我就来打发时间，你去忙活你的。”李皓冲面色有点不悦的尼昆道。 “阿蓉，昆哥来找你，抽出时间来。”吴东至朝旁边屋子喊了一句。 马上有个人脸探进门，笑嘻嘻地喊道：“昆哥，您来了！” 此时的尼昆也不好发火，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 叫阿蓉的进来就抱住尼昆的腰。 “你的那几个姐妹有没空？”尼昆问向阿蓉。 “她们呐～，好像都在忙耶。”阿蓉边说话边看吴东至的脸色，见吴东至没什么表情，后面的话说得很自然。 李皓一眼看出阿蓉的穿搭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再说自己早就听到隔壁有很多敲打键盘的声音。 尼昆不是来与女朋友谈恋爱，而是来收保护费的。 “昆哥，现在行情不好，彩虹是不是交少点！”阿蓉靠在尼昆身上撒娇。 “可以，少的当你的业绩。”尼昆咧开嘴手已经不老实了。 “我懒得看你这个样子，你滚远一点。”李皓朝尼昆骂了一句。 待两人走后，吴至东看李皓的眼神复杂起来，大概是担心自己刚才的作法有些不妥。 “跑了好几个地方，渴死了，吴老板弄点茶喝。”看到吴东至不时地盯自己，李皓笑道。 “喝茶，喝茶！”吴东至洗起了茶几上的功夫茶杯。 “我看你们这灯通明，生意应该不错，治安环境怎样？”李皓见吴东至对自己客气起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吴东至先是一愣，然后道：“还不是多亏你们罩着！” 他说的罩着音拖得比较长。 “我不是同尼昆一起的，只是晚上无聊陪他转转。”李皓喝了一口茶道。 “您不但不叫他昆哥还敢骂他，我不怎么信！您做大生意的？”吴东至看着李皓的脸问道。 不光语气客气称呼都叫您了。 李皓刚想回答也不是，隔壁突然暴发一阵欢呼声，‘二十万、五十万。’ 接着又一个人脸探进他们喝茶的房间。 “吴总，又抓到两只水鱼。”门口说话的是个男子。 见吴至东没什么表情，吐了一下舌头又退了回去，门都没进。 隔壁房间里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网络诈骗平台操作室，这是李皓期望接触的行业。 看来今天没白来！ 第二十三章 从事诈骗的伊可 茶泡了没有颜色，吴东至才换新的。 李皓在心里发笑，面前这位也是个抠门的角色。 “你们一天能赚不少吧！”李皓抿了一口茶，没有接吴东至递过来的烟。 “没有，只是您来的当口碰上两单，我们这是小打小闹，扣除服务器及房屋租赁费用，还有人工水电等余不了多少！” 吴东至说话的同时瞟了一眼刚才拿出来的纸袋,见李皓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想加进那个少一些的纸袋。 “没有必要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原先是怎样就怎样！”李皓朝他摆摆手。 吴东至再次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皓。 “不要说生意好不好做，说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傻。”李皓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接着喝茶，尼昆那辆破车坐得满身都痛。 这时一个女孩估计是落班了，路过时见有人在聊天，进门来主动为两人泡茶。 吴东至也没叫她出去，而是开口讲了一个李皓也觉得有道理的歪理。 “您看啊，很多人都会同我们想的一样，自己智商不会比别人低，至少算是个精明人，但我们一直没钱，要靠歪门邪道去弄，说那些傻乎乎上当的人傻吧，那他的钱又从哪来的？那些人并不傻！”吴东至笑着喝了一口茶。 靠，理解得这么透彻，难怪是个老板的料。 泡茶的女孩没事用遥控器给电视换了一个频道，电视里在重播下午的新闻。 “靠，这帮畜生！”吴东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李皓心想这位尚有一点良知？！ 不过他后面的那句话让李皓觉得他被打靶十次也不为过。 “这帮王八蛋，赚了几十亿美元！”吴东至捶胸顿足。 李皓觉得这里的茶越来越没有味道，都懒得同吴东至说话，不过还是好奇地问正给自己添茶的女孩：“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套路？” 李皓没有说骗局，怕对方将茶泼到自己脸上。 “想学会自己开公司？”女孩笑了笑。 “没那个想法！”李皓用手指敲了一下茶子旁的茶几。 “那学得有什么？”李皓敲茶几谦让的举动让女孩愣了一下。 “我就是好奇！”李皓笑了起来。 吴东至见两人当他不在一样，起身走了，出门的时候交代了一句：“伊可，这位老板有些累了，帮他捏下肩膀。” 原来这个女孩叫伊可，一个相当网络化的名字。 “不用，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服务？”李皓挡住这个叫伊可的女孩走过来伸向自己肩膀的手。 “这算什么，你那同伴不是上楼吃快餐去了么！”伊可面不改色道。 “我同他以前是同事，现在也算是，但我不是跟他一样做这种事。”李皓怕她不明白，指了指那两个纸袋，纸袋就在两人旁边的办公桌上。 其实李皓就是想说自己不是来收保护费的，一时三刻还真不好解释收数这个词。 “不是同伙，这么晚还到这里来！”伊可怼了一句，觉得语气有些不妥加了一句，“这里晚上路上不怎么安全！” “不安全是指我们还是你们？”李皓指了一下她身边的凳子，让她坐下。 她一直站在身边像伺候大爷一样对待自己，有些不习惯。 “当然是你们，我们又出不去！”伊可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门口，遂坐下。 “喝多了茶晚上睡觉不着，不喝了，能不能带我去参观一下？”李皓没有按一般的套路问她多大、老家在哪。 “那我可要问下老板。”伊可直接站起身去向门外，不一会就倒回来。 “老板说他这个办公室是太小，待久了气闷，让您到这层楼转转。”伊可说完这句将李皓面前的茶杯放回茶盘。 吴东至的这句不光是为他刚才自顾自走出这间屋子做解释，还告诉伊可转转可以，只能在这层楼走动。 吴东至还不清楚李皓的底细，他大概觉得这个叫阿皓的人可能是尼昆的上级也可以说是小头头，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李皓明白这句话中的两个意思，而伊可肯定明白最后那个意思。 “我已经下班了，机位让给了别人，可以带您看看，如果真想学，下次教教你。”伊可在走廊站着不动盯着李皓道。 看她的表情和语气有希望李皓下次再来的意思。 “可以。”李皓点点头。 还轮班制，看来这里的人员不少。 整层楼的房间都被隔成单个的小间，还是很隔音的那种。 每个屋子中间都有一个小过道，方便大家出入，大部分小房间的门都关着，偶尔有一两间的门是敞开着或打开一个缝隙。 里面基本上是一个人，面前都有四五个显视频，也有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李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是新来学习的，不过不是主动，不像你！”伊可解释了一句还笑了一下。 她在笑李皓主动想去学那些。 “这也不全是外面说的都是抠脚大汉呀？”几十个房间光开着门的就见到几个女的，李皓开玩笑地问她。 “后面那栋楼有很多正点的女孩，不过以昆哥的资格染指不了，你嘛，估计也不行！”伊可在李皓身边悄悄说道，她也以为李皓也是借收钱的时候来吃白食。 “我不好那个，今天是来涨见识。”李皓尴尬后认真说道。 现在明白尼昆让自己来见识的其实是白嫖。 伊可摇摇头，不怎么相信。 这时旁边的有个房间传来欢呼声，又得手了！ “看来您今天来很旺这里。”伊可用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囧态。 “你这话可不好听了，说得我像某种动物似的。”李皓假装很生气。 伊可笑了起来。 两人没逛多久，刚才喝茶的地方有人喊他们。 尼昆完事了，这么快！ “你这人真有趣，不像昆哥总像狼一样盯着这些女孩，下次再来吗？”伊可看了一下李皓的眼睛。 “你说我旺你们这里，下次带我去其他地方见识我就来。”李皓没说明，但伊可应该知道他讲的是后面那栋楼。 “那我可没那个权力，不过你要再来的话，有机会就介绍几个女孩你认识。”伊可现在同李皓说话没用尊称，说完这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漂不漂亮先？”李皓带着狡捷和好色的神色。 “各花入各眼，谁知道你们男的口味！”伊可回了一句。 李皓无言以答。 尼昆走的时候当着这个场地老板吴东至的面，在一个纸袋里抽出一叠钱交给阿蓉。 他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最底层马仔，他的上级给他一叠是一回事，他自己拿一叠又是另一回事。李皓想，尼昆会把自己的路走死，太幼稚了。 叫阿蓉的接过钱双手抱着尼昆的手臂，不时用一对蹭两下。 尼昆乐不可支。 尼昆看了李皓一眼，又从纸袋里拿出一叠钱递给了伊可。 两个女孩高兴地抱在一起。 临走时的尼昆搂着阿蓉细腰的手往上挪了挪，之后像吃饱了的猫一样开车将李皓送到健身馆门口，丢了一句，我晚上要将钱送上去，开车一溜烟走了。 李皓没任何表情，他在想下次还陪尼昆去那里，多学点东西也好。 第二十四章 明码与暗码 晚上隔壁的房门一整晚都没有打开的声音，易方一直没有回来，李皓第二天一大早看到易方在上班的一楼整理沙包。 今天是星期六，从上午至晚上这里人都会很多，也是李皓和易方最忙的时候。 “看你的身板不像是吃这碗饭的人，怎么想到到这里打工？”李皓问向易方，说话时轻轻点了一下头当是打招呼。 “所以皓哥陪练的事就做多点，这些杂活我就多干点！”易方说的毫不客气，手上的动作快了些，他在擦那些不倒翁沙袋。 孟达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今晚那边有比赛，可能比较忙，你两过去帮下手，三楼有道门，直接从那里过去。”孟达边说边指了一下他办公室楼上的方向。 易方有点兴奋。 李皓点点头。 “如果要买的话，不要买那么大。”孟达丢了一句去了他的办公室。 不用说，孟达指的那边今晚有拳击赌博。 傍晚，易方匆匆吃完饭拉着李皓上了三楼。 通过一个向下的楼梯走进一个架在两栋楼之间的天桥，之后易方敲开了一扇门。 里面的人看了一眼易方放他们进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这层楼有很多人挤在一块。 再往里是悬空的走廊，围着结实的栏杆，站在二楼的走廊看一楼的场地像天井一样。 李皓抬头看了一下，四周都是楼，将一楼空地围成一个长方形，空地中间有一个擂台，擂台四面有不少固定的櫈子，三楼楼体延伸出的则是钢架结构的雨蓬，将像天井一样的地面场地盖得严严实实。 易方将李皓领向孟达所在的屋子，围聚在二楼走廊的人实在太多，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走了三四十米。 正走着，突然响起‘噔、噔、噔’开聚光灯的声音，很有质感。 接着顶蓬上的灯也亮了，不刺眼，但很明亮柔和。 李皓再看看四面的墙，都有彩色led屏，滚动播放今晚两对比赛双方的身高体重和历次战绩等。 正面的那扇墙屏幕比较大，展示两对选手实力对比数据，今晚两场都是买赔一，还有一块时间提示牌，显示投注最后结束时间。 不开灯还不知道，这里的规模和装修，比在电视上看到打正规比赛的场地还正规。 现场不接受网上或手机投注，要下去收现金，李皓也是稍等一会后才知道这点。 也不奇怪，缅甸人不喜欢将钱存银行。 —— 孟达待着的屋子里一张硕大的桌子上堆了不少钱，一沓一沓，基本是美元，很少见到缅币。 四五个手下的人将钱打包装进一个占了半面墙的铁门屋子，从开着的门缝看到那里面有好几个大保险箱。 孟达安排李皓与易方的事是去一楼，收聚钱的同时发给对方一个有颜色的金属铭牌，牌上有数字，相当于投注的金额。 有不少人在一楼窗口已经投注，但大部分想多探点消息或参考旁边人投哪一方，总要等到没剩多少时间才决定。 李皓看了一眼手上盒子里的金属牌，有红蓝两种颜色，与墙上正在播放的参赛人员的衣服颜色相同。 今晚有两场，看来等会还要下来一次。 易方负责清点下注的金额再登记在一个本子上，李皓则是拿出相应金额和颜色的金属铭牌给下注的人。 投注金额各不相同，李皓一开始还不太熟练，有时要用好几张才能凑够下注的数目。 易方谦麻烦，又怕李皓弄错，收了一半不接受一百几十的投注，此举引来一片骂声。 不过这样收数简单粗暴，李皓喜欢。 李皓将收到的钱随手用一个皮筋扎好，分别放入推车上红蓝两个有颜色的布袋里。 两人推着车围着擂台兜了几圈，钱袋鼓了，装铭牌的盒子轻了。 “我问一下，这种买一赔一的方式，投注一边倒的情况下多下注的一方赢了的钱向谁拿？”两人上二楼的时候李皓明显觉得一个袋子沉好多，开口问易方。 “让我们两来收的是猛叔做庄，这些是明码，加在一起没多大的数。这里也有赌赔率的时候，今晚两场的庄家带各自的打手来打，接受一比一的赔付，详细的有空同你讲解。一般这种赌法，不光是明码，暗码也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这时猛叔会同被少下注的一方沟通，看对方受不受。另外明码是我们收，暗码只有双方庄家和猛叔知道。”易方看来对这一块很熟。 这样说来孟达只是提供一个平台，是个组织者的角色。 易方当着孟达的面掏出两百美元，放进蓝色的袋子，然后再在本子的最后一行记上，蓝方，两百美元。 就在李皓掏出一块面额两百的蓝牌递给易方时，孟达开了口：“你不买点？” 李皓摇摇头。 将金属牌和钱袋交给专门清点的人后，李皓同易方去到走廊里去看现场的情况。 离比赛还有一点时间，两人走到人少一点的角落。 “那猛叔怎么赚钱？”李皓也学他这样叫孟达。 “一般抽暗码赢家赢钱数额的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易方轻描淡写道。 “那这些散户呢？”李皓将头朝一楼扬了一下。 “门票。”易方边说边伸出一个手指。 “一百？”李皓接着问，当然是指一百美元。 “那太好赚了，十元！”易方瞪了一眼李皓。 算下至少有两百人，是个不少的数目。 换成人民币也有一万多，换成缅币有一大堆。 “这些散户就是明码，也是掩人耳目的，暗码在楼上，我们见不到，猛叔今晚没上楼是已经谈好了这两场比赛的佣金，他现在只负责看好两个庄家及其他大额投注的钱。”易方在李皓耳边小声说道。 “收下面的单猛叔会不会亏？我看到投注的比例有点悬殊。”李皓接着问道。 “如果散户单场嬴的数额超过一千直接抽百分之十。红蓝两方投注差额一般围下来相差不了太多，如果差额太大，有时蠃的庄家会补点数，有门票还有那些大头的佣金，除了打点外面和内部开销，一次赚十几万美元是有的。”见李皓还有想问的样子易方直接说道。 这么说孟达虽然有收门票，还是有赔钱的概率，不过有大数目的暗码等着抽水还是有不少赚，按易方的说法一次赚十几万，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楼下这场输的人不将牌子交出来，用在第二场怎么办？”李皓还是有一个问题。 “你想到的他们早就想到了，等会你就知道。不光是第二场，以后所有场都用不了，每次铭牌印的图案都不一样，而且有编号，兑换窗口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今天的，还有对数的人比收钱的人多。” 易方笑着看向李皓，像是看一个土老冒。 第二十五章 熟悉的身影 比赛没有特别规则，没有见到签什么协议。 被打倒站不起来就算输，也是简单粗暴。 第一场是散打，李皓没怎么看，主要是没下注。 比前面那栋楼的练习场地见到的激烈很多，但也没有电影里那么血腥。 比赛结束，易方赢了两百美元。 易方从孟达那拿来三个装有铭牌的盒子，还有个空盒子加一个空袋子。 “这么复杂？下一场不是马上开始了吗？”这里纯人工的收注方式与自己在赌船上完全不一样，李皓又疑惑了。 “很简单，记得一条，蓝牌只要换，给他们的总金额是蓝牌的两倍就行，红牌已经作废了。”易方说话的同时步子迈快了点。 “我知道，人家已经赢了一场，那里有本钱和赢的那份钱。”李皓嘀咕一句。 “蓝换两绿。蓝换一绿一金。蓝换一紫一金。” 接下来易方不停报出上面那几句，让李皓拿出兑换的牌子，当然也有人新买绿牌和紫牌。 李皓现在明白过来，金色的铭牌是针对赢了一场后只想买一倍的人，它可以在比赛结束后直接换现金，不过没换出多少。 下一对出场的一个是穿绿裤子，另一个是蓝裤子，紫牌是买蓝衣服的。 如果蓝裤子的蠃了，蓝牌就值四倍面值的钱，紫牌可以兑两倍的钱，这个道理自己懂。 如果绿裤子的蠃了，蓝牌和紫牌就作废。 简单，确实简单。 李皓虽然知道自己是瞎操心，还是觉得很好玩。 第二场是拳击，要求严格了点，与自己在上次那艘船上的要求差不多，不过打斗了好长时间，中间有短暂的暂停。 李皓倒是饶有兴趣地在角落里看。 不过易方这次会输，好在他觉得没把握，只买了一百元，总的来说到时还会赚点。 结果没出李皓预料，蓝牌和紫牌都作废。 —— 孟达今晚兴致很高叫李皓和易方散场后一起去happy。 两人就在屋子外面走廊上等着。 一楼场地上的人逐渐走光后，一个染着米黄头发的小伙子提着两个箱子从三楼下来，后面跟着几个人。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很斯文的样子，看身材和脸，长得很英俊。 “你不要问，我不知道他是谁？”易方看着李皓眼神的方向直接开口说道。 “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个帅哥！”李皓自恋地来了一句。 没想，这句也被那个帅小伙子听到了，转头看了一眼李皓，笑了笑。 帅小伙子沿着李皓刚来时走的那个方向，去向那个有雨棚的天桥。 接着从那里的一个封闭的楼梯又下到一楼。 李皓从一个窗户瞟见楼下停了一辆车，车上有监狱的字样。 没过多久，孟达带着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到了一个叫芊刻的ktv。 这个名字取得有点奇怪，李皓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身后有人挤了挤他。 这么晚了生意还那么好，不停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 不过做生意有钱赚，营业时间哪管晚不晚。 米黄头发的小伙子也出现在大堂，孟达上前同他打了一个招呼，也是，他今晚赢了不少，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轻易看出来。 遇见这个帅小伙子并不意外。 让李皓吃惊的是去向孟达订的房间的时候，从一扇被人打开又瞬间关上的门里自己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别乱张望，这里的人都不好惹！”易方在后面推了一把李皓。 李皓只得装着若无其事从过道里走过。 哪里的ktv或夜总会都一样，妈咪照例叫来一帮女子供挑选。 偌大的包箱即刻塞满了二十几个人，大家都有叫，李皓也推迟不过。 紧接着鬼哭狼嚎的唱歌声和吆喝喝酒的声音震耳欲聋。 孟达谦吵端起酒杯出去了，应该是去找米黄头发的那个小伙子喝酒。 他刚一走，包间里的人放纵起来，喝着酒的对身边的陪酒女上下其手，原本唱歌的也放下话筒加入其中。 易方一开始有点拘束，后来也放开了，不时将手摸向欠身敬酒女孩子的屁股。 见只是小口抿酒的李皓规距地坐着，陪他的女孩靠近了些，为的是避开那些突然袭击的手。 “我给你点首歌！”女孩为能让李皓听清，将头伸了过来，身子靠在他身上，前面鼓鼓的。 “我不怎么会唱，你自己点自己唱。”李皓回了一句。 “第一来这样的地方？”女孩问了一句，笑着看他的脸。 “经常来，不喜欢唱歌而已。”李皓吹了一句牛。 女孩自己去点歌又自己唱了起来，声音还不错。 屋内的几个人嬉闹一阵子后将那张大茶台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白色的东西。 然后用一张不知是什么卡将一小堆分成一条条小长形。 这时孟达刚好回来，看了一下台面也没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将李皓挤向角落。 李皓看了一眼易方，他的神色有点异常，拉着陪他的女孩子一起过来陪李皓喝酒。 李皓在这个城市见到了各式各样的黑色的东西，地下赌场，街边女，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白色的东西。 对于孟达和易方的举动，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包间内有四五个在弄那玩意，孟达忍不住了，让陪他的那个女孩再去开了一个包间，让他们独自去嗨。 剩下的几个喝了一会酒后觉得无聊，让人拿来两张纸，玩转硬币的游戏。 游戏肯定是带彩头的。 李皓前天同尼昆一起去收数的时候一时没明白彩虹是什么意思，想像那时也是傻，不就是对一种抽水的方式的叫法嘛，就是彩头。 转硬币的游戏很减单，从一张纸的位置转到另一张纸上算赢，自己动手，做不了假，还是个技术活。 孟达是不屑玩这个的，一直陪李皓慢吞吞地喝酒，不时起一下哄。 其间，黄毛帅哥来到这个包间同孟达喝了一杯，见到大家在赌一张两张的，看都懒得看，不过发现李皓也在，朝他笑了笑。 孟达没坐一会交代了一句单已买了就走了。 玩硬币的正起劲，头都没抬。 陪李皓的那个女孩一直在喝歌，被易方骂了一句后赶紧过来陪着喝酒。 李皓没说什么，只是稍微地瞪了他一眼。 临走的时候李皓看了一眼刚才好像见到熟人的那间包房。 此时门已大开，人去楼空。 第二十六章 你不会是到这找人的吧？ 再次见到伊可的时候是下个星期五的晚上。 尼昆一路将车开得风风火火，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连头两家收的数看都不看一眼。 李皓问他最近总没见到他的人影都在忙什么，尼昆则是说忙其他的事情。 到了上次最后一家那个院子，尼昆轻车熟路又搂着阿蓉去楼上了。 吴东至对李皓客气了很多，专门将伊可找来陪他后不知去哪里待去了。 伊可今天穿的是一件新的淡蓝色调的裙子。 “好看么？是用上次你给的钱买的！”伊可挺了挺胸脯问道。 “很合身，但说好钱不是我给的，那不是我的钱。”李皓夸了一句，将尼昆上次抽出一叠钱的事讲明。 伊可则是剐了他一眼。 那叠钱远远不止能买一条裙子。 吴东至不可能是善茬，压榨她们的劳动同时还会压榨她们的其他价值，尼昆则找理由压她们的身子。 “你不像昆哥那样痞里痞气的，你是什么人？”伊可坐在上次的位置泡茶，说这话的时候往门口看了一下。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李皓笑道。 在伊可将茶杯递到他面前时又用手指敲了一下茶几。 “也是，不要说这个院子里的几栋楼，我看这个城市都没有什么好人。”伊可说得有些悲愤。 这里连专门给诈骗团伙兴建的园区都有，谈有什么好人的话题又什么意义！ 李皓只得笑了笑道：“你们在这算不算当地最大的公司？” 他没问是不是最大的诈骗团伙，与她还不熟络，怕那样说连水都没得喝。 “算是有些规模，与老板亲戚的公司算在一起是在这个城市最大的！”伊可说得有些得意。 李皓直觉中感到自己来这没错，至少方向很对。 “伊可是你的网名还是真实姓名？”李皓有一搭没一搭问道。 “真名，我姓廖。”伊可回答后抿了一下嘴。 “你叫伊可，名字取得不错，你的姐姐或妹妹是不是取名字叫伊能？”李皓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干嘛不在后面再加一个字，那就是大明星！”伊可瞪了一眼道。 “难道叫伊万或伊千？”李皓又蹦出来一句。 “伊万是人家总统的女儿，她怎么会来干这个，还有叫伊千的么？这么说还有叫伊佰的，叫伊纤还差不多。”伊可又在回怼。 “伊纤！这个名字也不错，带有诗情画意。”李皓紧跟了一句。 伊可听他这么说眨眼睛的时候有些迟疑，李皓不经意地看着她 “你不会是到这找人的吧？”见李皓不出声只是看着她，伊可接着问。 “怎么这么说？我就陪尼昆来玩而已！”李皓心头一动，没有任何表情，喝了一口茶，刚泡的茶有一股清香。 “我还真从人口中听过有个叫伊纤的女孩，也在这附近，长得怎样不知道，听名字好像很文雅的，大概父母有点文化。你们男人就喜欢柔弱的女孩，德性！” 伊可自顾自喝茶，假装有点生气的样子补充了后面那句。 李皓觉得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伊可下面的话让他高兴起来。 “你不是想了解我们的套路吗，我带你去我的机位，等会叫她过来。”伊可站起来直接拉起李皓的手。 “我也就随口说的，你不要乱猜测，学我是很想学，不过你想叫来的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长得不漂亮也就算了！”李皓露出色眯迷的样子。 “是我上次说的后面那栋楼的，不正点不会待在那，你说漂不漂亮？不过说好，搭上她不要忘记我的好处！”伊可说话时昂着头，还挺了一下前面一对不大不小的胸部。 李皓此时只有点头的份。 到了走廊的尽头，进了一扇门，再通过狭窄的过道，右手边第三个房间是伊可口中她的机位。 看着花花绿绿的屏幕，李皓不用听她的讲解就知道这里面的学问博大精深。 李皓数了一下整整六个显示屏。 “这么多界面，你一个人忙得了么？”李皓问正从隔壁推来一张椅子的伊可。 椅子的脚轮转动非常灵活。 “我这是做长线的，很多是电脑软件自动回复。”伊可边说边在一台显示器上发出几张通缉令，带金黄色徽标的那种。 “后面那栋楼基本是一对一，一人一机。”伊可又加了一句。 李皓认真看了一下，人名和身份证号码是红色字体，伊可一分钟改了好几个发出去，原来不光是方便接收到的人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更是为了发这份东西的人方便替换成另一个人的资料。 有张相片，像是标准证件上的，没有未成年人，都是三十岁左右以上的。 这个世界很搞笑，那些通缉令应该发给她们才对，却是她们发给别人。 “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李皓边看边问，装着傻愣的样子。 “有专门到处收集的人，我这里主要是撒网，只要有回复楼上有人跟进。”伊可边说话边在旁边的座机上按了两个数字。 不用说，只能内部通话。 伊可喊对方为琪琪，不是刚才说的伊纤的名字，这让李皓稍稍有点失望。 没多久叫琪琪的就来了，画着淡妆，穿着开领很低的那种衣服，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制服。 “我刚换班，你晚点叫我就去宿舍了。”进门时琪琪笑着对伊可道，见到屋子里有个男子脚步停了下来。 琪琪有点不情愿进来，进了门的脚想退出去。 “来都来了，不聊两句？看不起我这个帅哥！”李皓不紧不慢道。 琪琪轻蔑地哼了一声，眼光瞟都不瞟屋内这个自恋的家伙。 李皓无所谓，在狭小的空间里将椅子挪了挪后人畜无害朝她笑了笑。 第二十七章 日久生情 琪琪整理了一下自己开着领口的衣服，想进来又有些犹豫。 “他来学习的！我等会还有事，你教教他。”伊可拉着琪琪道。 “新来的学徒？”琪琪将身子靠在靠近门边的桌子，没怎么正眼看李皓。 “同收数的人一起来的，他的同伴去吃快餐了。”伊可抢着答。 “那你不给他吃一顿？”琪琪咧开嘴嘲笑她，前面一对随着她的笑不停抖动。 “你们聊，我还有事。”伊可剐了一眼琪琪，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带上门走了，声音李皓都能听清。 她说给他们自由空间。 “少见，还有人想学这个？”琪琪并不怎么理睬李皓，语气也是淡淡的。 显然伊可最后那句话让她觉得面前这个男的不是来学习知识，而是想实践某些事情。 “伊可说这里有个女孩的名字取得很诗情画意，想介绍我认识认识。”李皓当是没发现她的不快，边说边从椅子上起身。 琪琪听后哼了一声。 “打打杀杀的日子过腻了，想玩情调！”琪琪笑了笑，明显带着鄙视的表情。 “名字取得好也是一种格调，不过你这名字也不错，人也漂亮。”李皓在找机会问她认识的伊纤是谁。 “我们这里女孩子很多，还有病态的，要不要见识？”琪琪调侃起来。 “刚才同伊可瞎聊，问她妹妹是不是取名叫伊万或伊千，她说哪有叫伊千的，叫伊纤还差不多，我好奇问了一下，她就找你来了，我没说谎，你可以问她。”李皓被怼后顺其自然解释道。 琪琪突然愣了一下。 李皓看了一眼她的眼神。 “你是第二次来这里？”琪琪没有接话题反而问李皓。 “来学点知识。”李皓点点头。 “这有什么好学的，都是骗人的东西。”琪琪说完这句将脸朝向身边的显示屏，没看李皓。 “你们全天候都在这里，没出去玩过？这个城市的小吃不错，还有ktv的音响也不错。”李皓没有讲想学什么而是关心她们的生活。 岔开话题又绕回来才显得顺理成章。 说吃的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说到ktv，琪琪听到有点奇怪。 “什么ktv？”琪琪疑惑地看向李皓，将身子摆正对着她。 “芊刻，草字头的芊。”李皓说完将眼睛看向侧方，因为只要一抬眼就看到一对白花花的圆润。 琪琪拢了拢衣领，将身子贴了过来。 李皓以为她要干嘛，有点发窘。 “你是不是到这找人？找依芊，依偎的依？姓穆？”琪琪将头贴近李皓的脖子接连问道。 李皓此时的心里只有三个字。 这么巧！ 看来地方是来对了，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琪琪赶紧在李皓耳边急速小声说道：“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琪琪说完这句将本就敞开的衣服左右再往下拉了一下，双手搭在李皓的肩上。 推开门的伊可愣了一下开口道：“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学习，床上更好！” 李皓没有让琪琪离开自己身体的意思，搂了一下她的腰当是配合她。 与此同时吴东至也进了门，看到琪琪双肩都露了出来，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点阴沉。 “我在忙任务，让琪琪过来替我教教他，我刚去上洗手间，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伊可对屋内两个人的姿势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她两个的误工费，等会不要尼昆从纸袋里拿。”李皓推开琪琪后掏出一叠钱，递给吴东至。 吴东至想也没想就接了，接得理所当然。 李皓以为他要谦让一下，心里有点火。 “吴老板，我想这钱你有一天会退给我的，你信么？”李皓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呀，忘了，怎么能拿您的钱呢！”吴东至缓过神来道。 “没事，既然收了先拿着！”李皓笑道，推回他递回来的手。 李皓去向刚才喝茶的地方，吴东至在后面慢吞吞走着。 尼昆今晚显得有些疲惫，与阿蓉不时耳语几句，然后两人一起大笑。 李皓看都懒得看他两，与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说话的时候心里在盘算，琪琪怎么猜得到自己是来找依芊的，还要自己带她离开这！ 只有一个理由，她同许多人一样是被禁锢在这里，所有遇到的外来人员均是她脱离这里的希望，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李皓在她面前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表现和作法无可厚非。 当伊可说出伊纤两个字时，自己心里是有些窃喜的，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取得有点巧，巧合的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当然，还真被琪琪说对了，自己确实是来找人的！但李皓不会傻到直接问那个女孩在哪，只有琪琪主动说出来才合适。再说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李皓还没彻底相信她。 谁也说不准哪里会出问题，李皓有耐心。 几人闲聊几句后李皓和尼昆两人就下了楼，尼昆走时对阿蓉的动作没上次顺畅，阿蓉不时露出幽怨的表情。 “干嘛每个星期五都要来一趟？”在回去的路上李皓问尼昆。 “十天半个月来一次他们出了事或者是跑了怎么办？”尼昆回了一句，这次他没有那么有开心。 也是，都是赚快钱，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这里每天有人跑路的情况时有发生。 “我倒是想每天都来！”尼昆突然冒出一句，带着伤感。 “你不是同阿蓉玩出感情来了吧？她哪里人？”李皓察觉他有心事。 尼昆在健身馆上班时心不在焉，到阿蓉这倒是积极，谈感情坦诚相见，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工作生活两不误。 “印尼人，具体哪里的怎么来这的没说。”尼昆加了一脚油门，没有回答李皓的第一个问题。 “这里的女孩经历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你不要犯傻！”李皓好心提醒他。 “这叫日久生情，你不懂！”尼昆说得自己很老成的样子。 李皓预感要出事。 第二十八章 再见到熟人 第二天又是星期六。 孟达早早来到前院，叫李皓和易方下午早点去打比赛的场地。 易方兴奋起来。 “今晚就一场，这次你们上三楼，帮助看管钱，然后协助其他人运到二楼。”孟达开口道。 也没叫他们两坐下，以他的性格应该就交代两句。 “下面的钱不用收？”易方问道。 “不用，有人收，这次我们只负责提供场地，就一场，有赔率，要买的话看准点。”孟达说话的时候在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头都没抬。 李皓和易方点头，他也没看到。 “阿皓，什么时候在自家场地打一场，我买你。”李皓与易方两人刚准备走，孟达抬起头说道。 他说的是自家场地，无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算了，我的技术上不了场面。”李皓还是同上次一样婉拒。 下午三四点左右，李皓和易方就到了三楼。 三楼有六间对着场地的大房间，里面装修比二楼好许多，宽大的真皮沙发，数平方的茶几，酒柜冰箱摆满了洋酒和饮料。从任何一个玻璃窗都可以看清一楼的全貌。 没有对着场地的两间屋子面积是有窗户房间的两倍，有训练设施，这是为选手热身准备的。 先到的一方是上次那个米黄头发的帅小伙子，前呼后拥，带了整整五箱钱。 他手下的人同孟达派上去的人在负责清点对接。 李皓则是站在一旁干守着。 黄发小伙子意气风发，去了最里面的那间有窗户的房间。 打手是一个肌肉健硕、块头很大的青年，从凸出的青筋和有茧的手掌可以看出是个常练功夫的拳手。 接着有三三两两的人提着箱子进来，之后进入了中间两个房间。 不用说，另一头的房间是为下一个带打手来的人准备的，其他的大概是为大额投注的买家用。 快到五点了，其他的人才来。 看着装及走路的派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平头应该是老板，被五六个人围着。 穿着比赛服的是个健壮的小伙子，身材在平头面前矮很多。 这个打手李皓见过！ 平头老板进来没多久，又有四伙人进来，都提着两三个箱子。 其中一个是女的，虽然戴着墨镜，李皓一眼认出了她。 路过李皓身边的时候，她脸都没侧一下。 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不过看似平静的李皓内心还是有点激动。 戴墨镜的是郑圆，紧身牛仔裤，上衣夹克衫，拉链扣被撑得好开。 没想到今天一次碰到两个熟面孔，那晚在ktv过道里瞟到的应该是她。 大块头的赔率是18，矮个子是20。 在二楼的孟达今天无所事事，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一下李皓买不买。 易方早就想买红衣服的大块头。 一楼的灯光亮起的时候，矮个子的赔率改为25，大块头不变。 看来矮个子不被看好，这让易方更加确信要买红方。 “这个时候还改赔率？”李皓看了一眼窗外的led屏幕，忍不住问了一下孟达。 “都是老板们说的算，我今天也是打工。”孟达笑了笑。 “您没买点？”李皓接着问他。 “这种情况我一般不买，你呢？玩下！”孟达又在鼓动他。 “好，我买一万美元，蓝方！”李皓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交给孟达。 孟达明显愣了一下。 “奇怪呀！”孟达来了一句。 “有什么奇怪的，赢了不只一倍，这还不搏一下！”李皓也朝他笑了一下。 “我奇怪的是你有这么多钱还在我这做杂工。”孟达眯着眼叫人过来收数，本场地的人下注同样是今天做庄的人收钱。 易方以为猛叔会说李皓要么不买，一买就买那么多，不过他心想李皓一定会输，不好意思在庄家人面前说，心里在替李皓着急。 李皓没有接孟达的话茬，将手插在裤兜晃悠了一下走开了。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李皓瞟见孟达从办公桌下面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堆钱，口里喊着搏一把搏一把，让人点数登记。 整整十万美元，他买的也是蓝方。 这场比赛比上星期六激烈很多，台下吵闹声也比上次更震耳欲聋，以至于裁判几次暂停向台下发出警告。 不过就算这样，矮个子每挨到大块头一拳的时候台下都会有一片嘘声。 大块头每次挥拳都带着风声，抬脚时更是迅速，招招冲向矮个子的要害。 听易方嘀咕，打到一方站不起来或认输就结束。 矮个子只有招架的份，肩膀不时挨上一拳，鼻青脸肿是没过多久的事，台上逐渐有了点点血滴。 等到第二阶段没多少时间的时候，大块头的体力消耗得有些明显，挥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矮个子纠缠的能力不错，尽量保留自己的体力。 李皓没在现场看第三段的比赛，进屋倍孟达喝茶。 屋内的钱已经全部入库，大家都在外面看热闹，只有孟达一个人翘着二郎腿。 见李皓进来，孟达风轻云淡递来一支烟，这次李皓接了。 一楼的喧嚣声越来越小，楼上则响起酒瓶的破碎声。 “晚上我请你喝酒，再给你叫个正点的。”孟达微笑着对李皓道。 “不用吧！”李皓客气地推辞。 “要的，要的。”孟达将吐出的烟吹成几个圆圈。 一楼一阵欢呼声后一片沉寂。 孟达起身拍了拍李皓的肩膀。 —— 米黄头发的帅小伙子走的时候步伐很快，将身后的人甩得老远。 大高个平头老板下楼同孟达打招呼，手里捧着一摞钱。 看到孟达正在往保险柜装钱，桌子上还有一堆，想将自己拿来的钱收回一叠被孟达赶紧拦住。 平头老板在孟达肩头来了一拳后笑了起来，也就没真拿回来。 孟达笑哈哈地递了一支烟给他，接着装钱。 “下半场我请！”平头老板大气地说道。 “不用吧！我手下有十几个，人太多，我自己买单！”孟达说前三个字同刚才李皓说时的口气一样。 “别说十几个，一百个也没问题，我先去，到那等你！”平头老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李皓在一旁微笑，易方则哭丧着脸。 “以后多跟你皓哥学！”孟达对易方说着的同时抽了几张递给他。 易方点点头，手不敢去接。 “拿着！” 孟达将钱扔给易方后继续装钱。 第二十九章猛叔的教导 还是那家叫芊刻的ktv。 没见到矮个子拳手。 当然在大堂也碰不到米黄头发的帅小伙子，装钱的箱子也一起给人了。 孟达将那班玩白的直接另外安排了一个包间。 他也没有食言，给李皓叫来一个肤白貌美的褐色头发的女郎。 女郎眼窝稍微有点深，蓝眼睛，身材不用描述，那是相当的前凸后翘。 孟达自己叫的是个金头发的，看长相也是欧美范。 在场的其他人叫的是应该是本地姑娘，反正不是外国女孩。 “帅哥，我叫米娜，陪你喝一杯！”蓝眼女郎用蹩脚的普通话同李皓打招呼。 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挽着李皓的胳膊，同时将侧圆抵在李皓的手臂上。 也不知是哪个米，哪个娜，这个世界叫米娜的有千万个，是否是真名也没人过问，李皓挪了一下身子。 对方以为他听不懂，接着用缅甸语道：“到这来就是要玩得开心，陪你先喝一杯！” 这位的缅甸语说得比自己还好，拖音也圆润，李皓有些怀疑她是本地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阿皓，这种地方那么拘谨不合适，天亮了谁也不认识谁，放开点，你这种态度在这片地方不光混不开，还会被当成另类，我的意思你懂的！”这时坐在身边的孟达像老师一样敦敦教诲，接着说些趁年轻应该多玩点之类的，讲了一大堆。 场面有些尴尬，李皓有点不好意思。 “我可是花了这个数！”孟达竖起右手一个手指。 李皓笑了笑。 “你应该这样。”孟达将收起手指的右手直接绕过金发美女的腰按在那个高耸上，左手拿起李皓的手搭在米娜露出一半的双峰间。 孟达竖起的手指绝对不会是一百美元，不过此时的李皓在心里感谢这位导师，让他第一次零距离触碰到西方美女的肌肤，手不自觉地揉了一下。 “yes！”孟达身边的金发女郎冒出一个单词，好像是某人取得了成绩，给他鼓励打气一样。 今晚几乎没有人唱歌，都拼起了酒。 除了两个因为昨晚喝大了改灌喝啤酒外都是喝洋酒，啤酒是那种细罐高听的那种，这家几乎没有矮罐装的啤酒。 孟达同上次一样喝了两杯带着金发女郎去陪订这包间的平头老板喝酒去了，不远，就在对面。 现场只有米娜一个人是外国人。 那些陪酒女郎鼓动摇骰盅，都与自己的男伴一伙。 摇了几次李皓发现她们有点针对米娜的味道。 妒忌也是对的，大家都是有鼻子有眼，凭什么你一晚拿一千，别人才一两百？ 不过她们没考虑稀缺性及其他。 米娜摇骰子技术如火纯青，叫的点都不光偏大还叫到顶，下家只能往上叫或开，结果当然是输。 李皓假装没看到她掀盖时快速拨动的小拇指。 打开、看一眼、又盖上短短的不到半秒时间她能拨到心仪的数字。 全世界的骰子是一样的，你只要记住简单的一点，相对的两面数字加起来等于七。眼力再差，光线再暗你至少可以看到两个面，其他几个面不用心算也知道是什么数字。 米娜做小动作的时候至少一次可以改变两个骰子的点数，不过也不用每一圈都作弊，好多时候没叫到她就已经开了。 对这事李皓也很乐意，输了自己也要一起喝，今晚至少可以少喝很多。 摇这种骰盅最容易作弊，比你用小拇指掏鼻孔还容易。这种作弊在赌场，那根手指会被砍掉，当然正规赌场也没这种摇法。 摇骰盅作假从通电有磁性到骰盅顶部有红外相头及喷气孔等等，作弊方式层出不穷。 不过李皓一直未明白气孔喷动骰子怎么将骰子转动的声音消音的。 米娜在赢了好多圈的时候也会拿起杯子陪喝一口，喝得还比别人深。 慢慢地大家好感就上来了。 有些钱是特定的人赚的，你没脾气！再说每个包间的消费陪酒的都会有提成，大家一起赚那份钱，其乐融融。 起哄时李皓也会陪上一口，米娜总会在这时用坚挺蹭几下他的手臂，感谢今晚的主户不戳穿她。 喝酒只是助兴，有人拿来两张纸，他们又开始玩更高兴的事。 恰巧不知哪个房间的人过来敬酒，郑圆也在其中。 李皓预计她今晚会来找自己。 一个鸡公头发型的年轻人像是个小领队。 见到陪李皓的是个外国美女也不忘打了一个招呼，在外混的人眼见力就是高。 大家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都很熟悉，相互喝了一圈后正式开始，看来都会玩，后进来的摆开了架势。 “这次大家玩更刺激点，将两张纸再弄小。”李皓说完从茶几上将两张a4纸拿起递给郑圆。 郑圆不动声色地将两张纸慢慢裁小。 不出意料，郑圆裁出的尺寸李皓非常熟悉，大小几乎与6r相片一模一样，同自己在船上从那本《现代心理学》拿出来的相片规格一样。 李皓按捺住心跳，大口喝着酒，与他们玩了起来，确切说是赌了起来。 赌博的方式很简单，同上次他们在这家ktv玩的一样。 将硬币旋转着从一张纸转到另一张纸上，开始后不能用手和其他东西碰，更不能用嘴吹。 两张纸分别放在茶几的两头，硬币掉地全输，硬币停后在茶几上但没在纸上输一半，能稳稳停在纸上的分所有赢的钱，输家数额多时赢家有机会拿自己下注的双倍。 双倍是封顶，也有余额剩到下一局。 简单，刺激，全靠自己的技术。 不一会包间里就响起一阵阵大笑和不停惋惜的声音。 “这个妞的脸我看着好像有点熟悉，身材也不错！”玩了几把后李皓对那个鸡公头发型的年轻人说道。 “你想上，看你的本事，我们可不敢，她性格太烈，可能不能强求！”鸡公头大笑道。 “还这样？我倒要试试！”李皓同他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咧开嘴。 “你行，你上，不过不要浪费了你身边的这个外国妞。”鸡公头眼睛有些发直。 米娜听到他们的谈话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打了一下李皓。 “我要去换换手气。”李皓拿出几张一百的输了之后借口站了起来，拉起郑圆的手，也不顾屋内几个人的起哄将她带走出包间。 第三十章郑圆的身份 外面很嘈杂，李皓用身子将郑圆抵在一面墙上，将头伸到她耳边。 “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李皓的酒气吹进了郑圆的耳朵里。 郑圆没有避让，反而踮起脚用脸贴着李皓的脖子。 “我原本不是你这条线的，我脱身后向组织申请到你身边，组织交代，展示这么大小的相片尺寸会联系到你，你也会识别我。”郑圆边说边比划刚才裁剩成相片纸的大小。 李皓的心一下子凉到谷底，她不光不是自己的接头人，还是玛丹雅派来的。 芊刻ktv震耳的音乐没有让李皓迷糊，反而是更加清醒。 过道暧昧的灯光掩饰不了郑圆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李皓脑中像电影片段一样浮现雅诗丹澜沉船前后的场景。 从玛丹雅在邮轮的泳池边翻到自己那本书，看到有相片的印记开始，她就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接着是cow哥故意说船上有个倔强的女孩也是引起自己的注意，郑圆在永固号船上问对她是不是有点误解，也是在试探自己的表情。 没有百分百确定事情的真实之前自己面对任何情况都是平静的态度，不露声色，向她提出问题也是符合当时的场景及大众的心态，而她的回答一直棱模两可。 她们早就安排好一切来试探自己，玛丹雅不是一般的心思缜密。 “什么组织，我可没加入什么黑社会，你不会是觉得我帮了你，我就是个英雄？你在幻想什么？”李皓没有过多思考马上说道，刚才那些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 “你是英雄不好？”郑圆边说边将前面紧紧贴着李皓。 “cow哥说我爱心泛滥，我就是这么个正直的人。”李皓补充了一句，笑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觉得你是有背景的人，我是在幻想！”郑圆在给自己台阶，说完紧紧抱着李皓。 早在两年前在安达曼海及孟加拉湾一带就布满了线，线连在一起就成了网，不过李皓这条线是单独的存在。 出发前就有严格的规定和制度，李皓的接头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存在或是消失，不会有第二个联系人出现，如果接头人好久没有联系李皓或者李皓发现他（她）消失，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只能靠李皓一个人，只有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险时才能选择离开，或者说回国。 根本没有人会申请到自己身边这一说，这个郑圆说的是假话，她并不是自己一方的人，还有就是她很有可能不叫郑圆，只是取了一个一听就像中国人的名字而已。 李皓在检讨自己，在这样鱼目混杂的地方保持所谓的正直十分引人注目，也是非常危险。 不光是孟达刚才的提醒，教官也有过交代，符合特定场景发生一些不特定的事更能隐藏好身份。 “当初你说在陆地上能好好保护自己，还真没错，你不但过得好，还又碰见了我。”李皓露出久别重逢的表情。 “然后呢？”郑圆笑道，看不出其他表情，过道的灯光突然没那么明亮。 “然后就是要庆祝我们的再次见面，我不会又浪费机会。”李皓的话谁听到都是有感情色彩。 李皓心中满是被调戏的感觉，内心充满被欺骗的愤怒，拉着郑圆的手去到楼上，那里有客房。 “郑圆，郑圆！”李皓嘴里吐着酒气一直说这两个字。 郑圆觉得他并不是叫自己的名字，而是喊真圆。 —— 第二天日上三竿。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 “不好意思，我昨晚摄入了太多酒精，导致行为有些不当！”李皓没想到此情此景还有此时的心态还能说出这样斯文的话。 郑圆娇羞地笑了笑。 “是不是很可惜没陪那个外国妞。”郑圆打趣他。 “不会。”李皓心满意足地回答，尾音拖得很长。 郑圆侧起身，搂着他的脖子，耳鬓厮磨一番。 看表现，不用心理学来解释，与她可能还要有第二次、第三次才能消除她对自己的怀疑。 任何人见到都会觉得这是一对亲密相处的恋人。 去到一楼的大堂，鸡公头一伙人在楼下等他们。 易方也在，斜躺在大堂宽大的沙发上。 看着走路有些摇晃的郑圆，鸡公头笑了起来，接着大家一起哄笑。 李皓无所谓地向郑圆和同她一起来的那群人摆摆手，和易方一起离开。 不用提醒郑圆地址，她会很容易再次找到自己。 站在郑圆的立场，没查清前更有借口来找他，但从某些动作来看，她的表现多半是心甘情愿。 在回来的路上易方得意洋地来了一句：“那个蓝眼睛的美女昨晚在我开的房间里待了一宿。” 靠，这帮女孩还真讲职业道德，收了钱一定要办成事。 李皓在易方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回来后的李皓头还是有点晕，昨晚最后几口喝得比较深。 他没有去想自己的接头人既然不是郑圆那又会是谁，他在冷静地思考一个问题，凭什么那帮女孩喝着不花钱的酒还要另外收一笔钱。 在李皓畅想的时候孟达找他。 去到他的办公室，孟达却在里间泡起了茶。 “猛叔，有事？”李皓坐在他的对面道。 “没事，找你闲聊一下。”孟达又递过来一支烟。 “我不怎么抽烟。”李皓推辞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昨晚浪费了我一千美元！”孟达笑了笑道。 长期抽烟，他的牙齿有些黑黄。 “昨晚有些醉了，留宿在芊刻的楼上。”李皓老实地回答。 “你没醉，只是自己做事太清醒了。”孟达还是一脸笑相，不忘吐出一个烟圈，很圆。让李皓想起某些东西。 “猛叔有事教导我！”李皓欠了欠身。 “教导不敢，你呀，很像一个人！”孟达沉思了一会道。 “这样？像谁？”李皓咧开嘴。 “我弟，以前也像你这样的性格，不过经过许多挫折后变得好多了，金三角这个地方不好混！”孟达端起茶壶给李皓面前的杯子满上茶。 “第一次听您说，他是做什么的？”李皓用手在茶台上敲了两下，表示谢谢。 “以前有过正当职业，后来被开除了，现在很少回来。”孟达喝了一口茶道。 “在政府部门上班？”李皓再问了一句。 “警察。”孟达吐出两个字。 李皓点点头。 “你终究不会在这待太久，以后碰到他，记得是自己兄弟。”孟达说话有些隐晦。 “猛叔说话另有所指？再说按现在我称您为叔，我也该叫他叔。”李皓替他斟满茶。 “有你这句话就好，我是不参与外面的事的，不过我保证你在我这很安全！”孟达笑了笑道。 “这么说有人盯上了我？”李皓问道。 “早年间我只知道同人打拳，是个愣小子，不过从未加入过任何派别，这也是现在的我能够游走在各方势力之下，大家都给点薄面。”孟达说后像是在回忆往昔，他没有回答李皓的问题。 “您接着说。”见孟达盯着自己的脸，李皓从孟达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给他续上。 “昨晚同你过夜的女孩你知道是谁吗？”孟达没有让李皓替他点上，自己拿过打火机。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那个大高个平头的手下吧！”李皓不明白他为什么提郑圆，但也希望他说下去。 “有些事你自己以后慢慢去了解，我不多说。”孟达笑了笑。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皓边说边喝了一口茶。 “不是，但这不是重点！以前有一帮人盯着你，现在变成了两帮！我很奇怪，所以找你来聊聊，不过你不要问我那些人是什么人，我不会讲，这不符合规矩。”孟达回答了李皓的问题后又将话说死。 “可能是认错人了也不一定。”李皓说道，盯着孟达的眼睛。 “这里的人没有人情，只有利益，我也是看在昨天跟着你赚了钱才同你讲这些！”孟达没有与他对视，边说话边扬了扬手，意思是让李皓出去忙，今天外面训练的人不少。 “我看不像是这样。”李皓尝试学习吐个圈，没成功。 李皓将烟掐灭，太呛了。 第三十一章 保命牌被翻了 从孟达办公室出来后，李皓看见楼下易方靠在一张沙发上傻笑。 “看你这个傻样，在想什么？”李皓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在回味！”易方眯着眼舔了一下嘴唇。 “你这小身板，别累垮了！”李皓手捏着下巴围着他走了几步，像老中医看病一样看着他笑道。 易方翻了一个白眼，去整理摆放有些乱的皮凳子。 晚饭后易方早早出去了，一整晚没有回来，李皓是在第二天下午被胡妙喊到门店里才见到他。正对着一个身材丰满，前面圆滚的女子咽口水。 这不就是前几天修划船器那个客户吗！这个女的上门的时间还真紧凑! “这是杨小姐，我们这的老顾客，你两装好车后一起去她家安装调试一下。”胡妙今天的嘴涂得更红，指着一堆大飞鸟拉力训练器的物料道。 李皓首先想到的是她家自己是万万不能再去的，自己在她家走的时候听到她电话里讲的内容。 李皓谨慎起来，已经有人跟到那个小区了，那个人不会是同在书店盯着自己的那伙人一起的。 孟达提醒得没错，是有两伙人，确切地说是三帮人。 这个杨小姐也不怕不久前发生的事，肆无忌惮地看着李皓。 不过李皓心里明白，接她电话的那个人短期不会来她住的地方。 “家里有不吃，要吃外面的。”胡妙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说那个杨小姐又像是说李皓。 李皓不知如何拒绝。 不过易方适时开口了。 “等装完车天就晚了，皓哥你不是说今晚要请妙姐吃饭吗？这个龙门架很简单，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大飞鸟是健身房专业器材，很多人习惯叫龙门架。 易方这句话是神来之笔，与去姓杨家里相比，同胡妙一起吃饭还是要好很多。 不过这是一把两边都有刃口的剑，胡妙这边会砍下来慢点，她背后有老板孟达的弟弟。 “是准备同妙姐一起去吃饭，还没问她有没有空！”说话的当头李皓看了一下胡妙。 “有空！那小易辛苦一下。”胡妙高兴地回答。 杨小姐没有看李皓和易方，而是用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胡妙之后，打开路边的一辆宝马车的门，开着车走了。 胡妙郁闷起来，不忘朝远去的那辆宝马呸了一声。 “有烟吗？”胡妙朝易方伸出手。 “有。” “给我一支。”说了这句的胡妙反而看向了李皓。 易方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烟，拿出一根递给她。 “打火机。”胡妙伸手接过烟又来了一句。 这位啥都没有。 差不多抽完了一半，胡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说道：“什么烟这么难抽！” 她一肚子火还没消。 易方边搬东西边嘀咕，“要么就别抽，抽了就别嫌弃！” —— 胡妙的情绪延续到晚上，一直喝闷酒。 李皓的本意也是想让她醉了，今晚可以躲过去。 “你点的菜太多了，多浪费！”胡妙有些责怪地说李皓。 这话让李皓觉得怪怪的，面前的这位好像换了个人。 两人在一个单间用餐，单身男女晚上一起吃回避一下好。 尤其是胡妙的身份，被人看见总是不妥，李皓不想惹麻烦。 “其实我与博哥两人没什么的。”喝了几杯酒的胡妙眼睛带着忧郁的神情。 李皓没想到胡妙今晚不用劝就自顾自地喝。 “博哥是？”李皓假装不明就里问道。 “孟博，猛叔的弟弟，当时在一个酒吧，他的同行笑他没有女伴，我自告奋勇说是。”胡妙还是清醒，知道将小三说成女伴。 “要知道，在金三角这个地方，一个女人没人罩着怎么活得滋润！”胡妙有喝了一杯幽幽说道。 “怎么一直没见过你的博哥？”李皓也喝了一杯，没敢给她满上。 “他是做大生意的，赚大钱的生意，他好心安排我到他哥哥这里，他从来都没碰过我。”胡妙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手有些不稳。 “慢点吃，不急！”李皓只能有这句安慰她。 “我从小就被人欺负，现在总算安稳了些，阿皓，你说大家都是小三，凭什么今天那个姓杨的为什么看不起我？”胡妙还是说出小三两个字。 “可能人家是无意识的。”李皓停下夹菜的筷子。 “我知道她是冲着你来的，女人的直觉很灵敏，我也知道，阿皓你也看不起我。”胡妙说话的同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两不能对不起博哥。”李皓将酒瓶拿回到自己这边。 这个女人今晚想买醉。 接下来的时间李皓成了一个认真的观众。 那些电视剧里经常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都是小时候苦，经过多少磨难之类的。 不是自己不入戏，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李皓一直心不在焉。 “她不就是胸部比我大些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能找男人？”胡妙忽然大声地喊着，同时将领口往下拉，露出一大半。 “你不要这样，你喝醉了！”李皓赶紧制止她想解开前面扣子的手。 “我没醉，是你们醉了，我吃饱了，走了。”胡妙说完这句立即起身出了门。 当李皓买完单跑到门口，已经不见了胡妙的踪影。 这位还很有个性！ 回去的路上，走着的李皓突然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我看你跟了好久了？” 易方慢吞吞从后面跟上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直到住的地方。 “进来聊会。”李皓边开门边对易方道。 易方搓搓手进了屋子。 “去了杨小姐家里有没得到一点便宜？”李皓见易方有些手足无措笑着问道。 “那个八婆像我欠了她的钱似的，横竖都在挑毛病！”易方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是不是你盯着人家凹凸的身材不放被发现了？”李皓接着开玩笑。 “没有的事，不过那个女的大长腿，高胸，肌肤白皙，是男人看了一眼都会有坏念头。”易方说着说着咧开了嘴。 “那你为什么拦住我，说不定我能实现你说的那个愿望？”李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你要想去，现在去敲门她也会给你开，你肯定知道她就是冲你来而买健身器材的。”易方将话说得很肯定。 “坐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去，谁派你来我身边的？”李皓指着屋内的一把椅子道。 易方愣了一下，哼哼叽叽没吐出一个清晰的字 “我知道你是来保护我的，随便聊聊，是什么人安排你来的？”李皓接着问他。 “皓哥，有些话我是不能讲的，只能你自己去猜或以后慢慢去知晓。”易方摆出一幅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今天晚上跟着我也是为了我的安全？”李皓有点逼问的意思。 “嗯！” “是不是有另一帮人盯着我？”李皓话赶话接着问。 易方这次没嗯，只是点头。 他不说，李皓也没办法再问。 两人沉默了好久，倒是易方先开口。 “皓哥，我看你人挺不错，迟早会是个威风的人物，你以后发达了一定要让我跟着，我身板不够结实，但我脑子好用。”易方说完还指了一下自己的头。 “这样，我也不让你难做，你再告诉我点其他的信息，我就答应你。”李皓说完盯着他的眼睛，撒谎的人眼神不一样。 “我能说的是安排我的人同样安排了尼昆去办别的事。”易方咬了一下嘴唇道。 “猛叔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吧！”李皓明白过来。 “这都是你自己猜测，我没讲任何一个字，随便你么去想，我今天帮你挡了桃花，累得我半死，我要去休息了。”易方站起来伸了一下腰。 “你昨晚一晚没回来，打听到我的消息包括我不能去姓杨的那里？”李皓接着问他。 “有些话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来，你心里面其实应该很清楚！还有，我昨晚是去找米娜了。”易方得意地扬扬眉，这次轮到他拍李皓的肩膀了。 易方带上门走了。 李皓躺在床上，睡不安身。 自己那张保命的王牌被人翻了，至少是被动了一下。 那张牌是什么李皓并不知情，只是知道，那张牌自己当着不知道就好，只有别人翻才有用处。 第三十二章 尼昆出事 从上次见面后郑圆并没来找自己，快两个星期了，影子都没有，有些出乎李皓的意料。 不过尼昆出事倒被自己预测到。 昨天是星期五，他并没有叫自己一起去。 第二天一大早孟达找来李皓，还是上次那个房间，孟达在吞云吐雾。 “猛叔，说说具体情况！”在猛叔这得到尼昆出事的消息并不意外，但他单独找自己聊这事让李皓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叫阿蓉的女孩同他搞得火热，在尼昆收到保护费后央求他带她到市区透透气，吃完宵夜后尼昆准备送那个女孩回去，不知道女孩用了什么方法，车子还没启动就将尼昆弄晕，拿了一袋钱跑了。”孟达说到这递了一根烟给李皓，李皓没有接。 “女孩跑哪去了？”李皓看了一眼孟达道。 虽是意料到的事，李皓还是很关心事情的下一步。 “尼昆醒后打电话到那个女孩上班的地方，人没有倒回去，这不用想，肯定不会回去。”孟达说到这弹了弹烟灰。 “损失一袋钱，让尼昆下次补上，从工资慢慢扣也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皓陪着笑道，毕竟是尼昆给了自己这份工作，情谊还是有点。 “尼昆怕交不上钱，会受到惩罚，拿着另一袋钱去赌场搏一把，输个精光后跑路了。”孟达说得风轻云淡，好像是说千里之外的事。 不过，也是，又不关他的事。 “您知道得这么详细，人是抓到了！”李皓将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孟达的脸。 “怎么抓不到，钱是要定时交上去的，他那辆破车根本跑不快，还有到处都是关卡。”孟达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 “那也是！”李皓应了一句。 想问问尼昆现在怎样？在哪？想想又算了，自己当初可是提醒过他的。 按孟达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告诉自己，就算告诉了又如何？ 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提易方半句，当初可是他将易方叫到自己身边，说是减轻工作量，实则是让易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说得好听，与盯着没什么两样。 “你同尼昆去过那几家，以后你就帮手去收下？”孟达终于说出找李皓来聊天的目的。 “为什么挑我去？我不喜欢做那事！还有，您上星期天还说不管外面的事，那几家的事您也看着？我不去！”李皓直接拒绝。 “不是我的，你不可能一直在我这打杂，那有什么出息？要到外面闯荡闯荡！”孟达说话的同时还是递来一支烟。 这次李皓接了。 “这个理由不充分！”李皓点上烟道。 “你就每个星期五跑一趟，其余时间还在我这干活，收数也有工资，我这里给你开双份。”孟达像是同李皓商量。 “我帮别人干活您也给工资？”李皓笑道。 “朋友托付的事，大家的情谊那点钱还是值的！”孟达也笑了起来。 “说你朋友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关照我！”李皓喝了一口茶，觉得今天的茶也不好喝。 “其实我很想问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多人关注你？”孟达反过来说了一个疑问句。 “不能不去？您都说了有两帮人盯着我，这个地方才安全，如果我一个人在外不就危险了？”李皓狠吸了一口烟，有点后悔太大口，呛！ “你不是一个人。”孟达说完站起身，去到书柜里拿出一把枪，接着道：“以后它陪着你。” 靠，以为他会说易方会同自己一起去办那事，原来是拿枪。 “最好是不要拒绝！”孟达加了一句。 “您还没说您朋友是什么人？”李皓灭了烟，屋内的烟熏得自己的眼睛都痛，孟达一支接着一支。 “他说很快就会与你见面！他不会是害你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有点好奇。”孟达说话的时候也掐灭了烟。 “很快是多久？您不能先说说那人是谁？” “你见到他就会知道，他交代我不要乱说，我无可奉告！”孟达翘起二郎腿。 “能托您办事的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怎么会看上我这种打杂的人？我觉得您好像是在忽悠我！”李皓笑道。 “不会，我反倒觉得你在隐瞒什么！”孟达喝了一杯茶，又开始抽烟了。 “一点都不能透露？我可是在您手下干了这么久的活了！”李皓腆着脸道。 “这话我爱听，不过你终究不是我的人，我说过，我不参与外面的事，朋友让我传话而已。”孟达喝口茶又抽了一口烟。 “这么说讲再多您也不愿说个一二出来！”李皓摊了摊手。 “我说过你很像我弟弟，其他的意思你自己理解，有些话不能从我口里说出来。” 孟达说的后面这句同易方讲的一样。 “猛叔一直强调我很像您弟弟，一定是另有所指，您也查过我？”李皓直盯着他的眼睛。 “没有，凭直觉，我都说你像他了，你应该明白我的立场，有机会提携一下他。”孟达眯起眼，像是笑又像是想什么。 “猛叔客气了，他叫什么？” “孟博。”孟达吐出一口烟，又吐出两个字。 “我不怎么用会枪，还有那里那么远，怎么去？又没车！”李皓说出一大堆问题，算是默认答应了。其实自己想去，只是嘴上推脱想多套出点信息。 “枪这东西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会一直保护你，开着开着就会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练练就行，车子嘛，在那边屋檐下，是辆宝马，新车，不要说你不会开车。”孟达又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把遥控钥匙，按了一下，一个嘟声响起。 “这个我会。”李皓接过钥匙咧开嘴。 “那没什么问题就去干活，今天是星期六，人多，记得是我发工资给你。”孟达说道，明显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很少见到他这样的时候。 “那收回的钱送到哪？”李皓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送到我这，方便吧！”孟达将眼睛故意睁大，还扬了一下头。 “尼昆那种性格做那种事根本就不合适，只是让他带我熟悉环境，其实还是有一天轮到我来是吧！”李皓走的时候朝孟达来了一句。 “这些事我想你不用问我，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是吗！”孟达又习惯地扬起手。 李皓觉得他就是一只老狐狸。 第三十三章 比起诈骗套路这才是博大精深 每个星期五都是收数的日子，这个李皓记得很清楚，下午早早就出了门。 装着不熟悉路的样子在城乡结合部东转西转。 不是走到路的尽头，就是差点开到最后一家人的院子，有时还下车在路口看一下方向。 磨磨蹭蹭到了傍晚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 去到第一个地方的时候同尼昆那样说句收数的，对方就拿出了两个纸袋子。 办事的见过李皓两次认识，没有问尼昆怎么没来。 李皓只提了一个要求，用一张纸将袋口封好，当是封条，签好名和写上日期。 这家很配合。 到了第二家李皓要求他们也那样做，对方不怎么乐意，还打趣尼昆为什么没来。 以前都是叫尼昆昆哥昆哥的，现在改口了。 李皓自己找来纸，没胶水就用胶带缠上。 “哪有你这么认真收数的！”站在旁边的应该是老板，嘀咕着。 李皓懒得出声。 “尼昆是不是同那个女孩一起跑的，不值当呀他。”那人见李皓不吭声又说了一句。 “你们消息真灵通。”李皓见他态度不怎么好，粗声粗气回了一句。 “这一片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哪个会不知！”对方双手交叉在胸口，很老成的样子。 “他眼光太差，tmd，什么样的都上。”李皓没忍住，骂了句粗口。 “没想到，收骗子保护费的会被骗子骗。”那人说这话时没忍住笑，像是说绕口令。 “其实我也觉得好笑。”李皓丢下一句，走了。 到了最后一家的时候，吴东至显然没想到是李皓来接替这事，但想想又觉得应该是他来，表情有些尴尬地看着李皓。 “把装钱的纸袋用封条封上，签好名，写好日期。”李皓不客气地说道。 “皓哥，您看啊，这事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损失了一个人！”吴东至拿来纸签好名字，脸上挤着笑道。 “没怪你，找人泡茶！”李皓还在因第二家的不爽恼火。 “伊可，来给皓哥泡茶。”吴东至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找胶水封纸袋。 这时伊可进来朝李皓点了一下头，坐下泡茶。 伊可今天没穿上次淡蓝色的裙子，而是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这样显得皮肤白很多。 看来她喜欢蓝色。 “皓哥，这是您上次放在我这里的钱！”吴东至说话间将手上的一叠钱递了过来。 一眼望去就比上次李皓给他时的多很多。 李皓也不客气，拿过来揣进口袋。 “你们阿蓉跑了，害得我要来做这个破事，刚才你多还回来的当是补偿。”李皓让他清楚，他多给了，自己明白。 “应该的！”吴东至回道。 “来收钱还是破事？”伊可哼哧了一句。 “我这人做事讲究原则，以后的钱袋都像今天这样封好，对了，我上次学习才学了一半，麻烦吴老板将琪琪找过来一下，我们就在这层楼原来伊可的工位那接着学，可以吗？”李皓接着道。 “她好像在值班，估计没空吧！”上次收的钱没握热反被搭了一笔，吴东至有些不爽。 “我刚才说过，来做这种破事我有点不爽！她忙得连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吴老板太苛刻员工了吧！”李皓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掏出枪放在茶几上。 没想到第一次掏这把枪是在这个渣渣面前。 “伊可，去看一下，现在应该到了下班时间了，你问问琪琪下班了没有，下班了就过来。”吴东至马上道。 没想到这个不吭不声的是个狠角色，吴东至自己过来泡茶。 没喝两杯，琪琪就来了，并没有穿那种制服的工衣。 吴东至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李皓路过吴东至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与两个女孩一起去那个小隔间，也就是伊可的工作房间。 “帅哥，怎么是你来了！是想伊可还是想我了？”琪琪一进伊可工位房间的门就笑看着李皓。 “我想学技术，预防被人骗。”李皓也不忌讳。 伊可则是低声同她诉说刚才吴东至的窘境。 “他真将钱退给你了？”琪琪还是笑着问道。 “什么叫退？别听伊可乱说，叫还，要利息的，还是很高的那种。”李皓认真说道。 再认真也是开玩笑，两个女孩一起笑了起来。 “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套路？”李皓没有陪她们笑，而是看那几个电脑显示屏。 “什么叫旧的新的，第一个碰上的都是新的！”伊可还在笑。 也是，她们是广撒网，一个人只要上当，哪个对他来说都是新的，没人傻到上两次同样的当。 “琪琪，这个卡片上是不是你？”见了两次面，李皓喊她的名字也很自然。 “不是，只是脸有点像而已，很多都是网上找的相片。”琪琪说话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你看这下巴，还有前面，我看就是你！是不是长得漂亮才有机会做成卡片？”李皓故意睁大眼睛看着屏幕。 琪琪打了一下他。 伊可突然没有出声。 李皓和琪琪看了她一眼。 “皓哥是不是觉得我没拍成卡片，不够漂亮？”伊可嗲声道。 琪琪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是很配合她。 “你每次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谁知道你有没有资本，来，我帮你脱掉一点。”琪琪嘴上说着手还真将她的一边肩膀上的吊带拿了下来。 李皓别过脸。 琪琪和伊可嬉闹起来。 “皓哥，我告诉你，那个相片就是她，她是不是很骚！”伊可挣开琪琪跑到桌子旁边整理着自己的吊带指着屏幕道。 “看脸有点像，我看前面，现实没那么大！”李皓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明显是对付门外面那位才这么说。 “你摸摸，谁说没那么大？比起诈骗套路这才是博大精深！”琪琪不高兴了，靠上前来。 这次轮到李皓僵住了。 “嘘！”李皓将食指竖在嘴上，说：“门外好像有人，不过好像又走了。” 琪琪和伊可收住没正形的动作，两人沉默了下来。 这场面不控制一下真会乱套。 “干嘛？不教了？说说这是怎么实施的？”李皓还是指着刚才的画面。 “你还真要学呀！”琪琪睁大眼睛道，她显然觉得刚才的大闹还不过瘾。 “学！干嘛不学！我这人很有原则，说过的事一定要去办。”李皓也睁大眼睛道。 “这个让伊可同你讲，有时间我讲一下网上赌博的那些事！”琪琪将伊可推到李皓面前。 “就算是讲课也不用靠那么近吧？”李皓瞪了一眼琪琪道。 琪琪坏笑起来。 “你们有没有教材之类的？”李皓又问道。 “那个不能给你看，你想回去开学堂呀？还有，我也就大概地讲一下，你自己去琢磨，你以为我们不用上班！我们的业绩从哪来？”琪琪瞟了李皓一眼道。 “就是，要不你将我两带出去！”伊可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两位一唱一和，像商量好的一样。 “你们在想什么？阿蓉刚出事你们还有这想法，你当你们老板是傻子呀！刚才一定是他来偷听我们谈话，还有，我不会像尼昆那么傻！” 李皓觉得她们吃过的苦还不够多，还是有些天真，不过对伊可多看了一眼。 第三十四章 诈骗套路 琪琪不时观察李皓的表情。 伊可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嬉闹气氛中。 “今天你们先大概讲一下，我回去琢磨。”担心这两位情绪突然又高涨，李皓开口道。 “就是找一些胸大屁股翘长相又不错，就像琪琪这样的拍照，取点好听的名字，做好编号往外发而已。”伊可说得轻描淡写，不忘打趣琪琪。 “那不是废话，肯定是往外发，难道你们自己孤芳自赏？”李皓嘀咕道。 伊可没什么表情，反倒是琪琪瞪了他一眼。 “只要有人回复招p信息，这单生意基本上是成了，总有耐不住寂寞的闷骚男。”伊可手没闲着，用鼠标在显示器上点了一通。 “一千五，不便宜！”李皓看了一下金额知道是什么币种，但确实有点贵。 “这也得力于现在治安的大力整治，贵，才能说明这个信息是真的，可以叫对方充值到两千，成为会员，享受两次上门服务！”伊可停下手中的鼠标道。 “还能打折，之后呢？真有人上门？”李皓不信。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是没有的。”伊可笑道。 “这么说他至少损失两千元。”李皓点头表示明白。 “也有那种情况，我们会再发更正点的和更贵的，告诉他还有更好的全套服务。”伊可接着道。 李皓没有说话，怕耽误她往下说。 “如果新选就是另一个版本，他还认定第一个的话，照旧。”伊可咧开嘴，看样子她成了不少单。 “接着说！” “告诉他再转一千元就达到了一定级别升级了会员，稍后会返点两千元，同时享受两次服务，一般精虫上脑会接着充值。”伊可说的时候看了李皓一眼。 “一千两次，便宜”！李皓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看自己，好像是说他一样，有些不舒服。 “已经三千了。”伊可掰着手指道。 “退吗？” “退，但没说今天退。”伊可笑得很大声。 “那也没多少钱，人家止损怎么办？”李皓疑惑道。 “你说得没错，很多的到这步会要求退钱，这时候有人会加他，告诉他，哥，我好多天才接到一单，你相中我是大家的缘分，我会服务到你满意为止。”伊可突然换了一个声音说话。 接着她点了电脑上的一条语言，嗲声让人骨头都酥了，内容同她刚才讲的那句一样，口气学得还真像。 “另外会有新的信息发给他，再充多少今天会立刻返多少，之后层层加码。”伊可嘴里没闲着。 “也会退一部分？”李皓问道。 “会，怎么不会呢！一分不退谁也不会继续，一般这种情况是对方想尽快拿回自己的钱，心也慌了。”伊可这时晃起了脑袋。 “这不又成了刷单返现吗？”李皓又问道。 “有点类似，不过这时的会员等级就高了，金额也就大了，具体操作一句话说不清楚，中间看对方的状况会搞点激活包赔的桥段。”伊可回道。 “你说的刷单，我们还有另一种版本。”琪琪在旁插话，看了下李皓。 “那你说说？”李皓对琪琪道。 “很简单，让对方点击链接下载了一个免费交友约p的app，开会员做任务，任务很简单还能得返利，一开始充值都能成功提现，但继续刷完某单才能免费约p，之后以系统出错、操作失误为由接着诱骗，怎也能整个十万八万的。”琪琪说得像吃饭时在碗里夹菜一样。 “那要是对方察觉不对劲又止损怎么办？”李皓又提到关键的问题。 “会有人将他拉入一个群，里面有晒单的有骂他傻的，说再充一次就可以全部返回来等等之类的，都是我们的人，目的是从侧面忽悠他再充钱！”伊可又笑了起来。 靠，李皓总觉得这里面的学问只能用博大精深来形容。 “一般一单可以弄来多少？” “有多有少，二十多万的较多，都是年轻仔，经济情况也就是那个范围，这也多亏了网银和在线聊天软件之类的都能支付。”伊可接着道。 她们对市场分析得还挺透彻。 “之后还有第二天再充值的。”伊可停了一下又说道。 “退之前的吗？”李皓看了伊可一眼，她们还真是高手。 “隔天再充值十有八九是借的钱，他都没有经济能力走向下一关，钱照收，退个毛给他！”伊可捂着嘴笑了起来。 伊口将每个金额的门槛当成是关卡，这样说也对。 “接下来他会去报案！”李皓道。 “东南亚其他国家及中国大陆也有人像我们这样操作的骗子，也弄一些激活认证和救援金的招数，不过没有我们这专业，市场都被他们搞坏了！你都招p了，还报什么案？不过肯定有人报，这不是我们关心的范围！”伊口说得非常有条理，也毫不吝啬称自己为骗子。 讲解了一大堆的伊可喝了一口水，在电脑上发出几张通缉令。 “这个应该发给吴东至。”李皓笑道 “你可别小瞧他，我们这人数不足时他会从惩教所及监狱买人过来，他要是进去了，捞他的可能是你们的人！”琪琪说这话时藐视地看了李皓一眼。 这句话让李皓心里动了一下，被呛得无话可说。 “你们还发自白书给人家。”李皓边笑边摸了一下下巴。 自白书上列了十几条，从什么时候接到通知的到是什么原因涉及到这个案件的。 还提醒对方调查审理期间不得散布、播送、言论，涉嫌妨害秘密罪，一副站在受害者立场的字眼。 这是要关上门来宰！ “那是，没有全套的谁信？”伊可又握住嘴。 “琪琪说说网上赌博的事，我觉得伊可这个技术含量不是很高，说说摇骰子和发牌怎么每次你们都包赢？”李皓看一眼琪琪。 “还说，现在几点了，昆哥每次吃快餐都没那么久，早点回去，太晚不一定安全，你可是带了不少钱。”琪琪关心道 伊可有点不高兴，大概是李皓说她的技术含量底，只有碰到傻x才有机会。 李皓走之前，琪琪一直没有提那个女孩子的话题，走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吴东至还回来的钱，想分给她们一部分。 伊可犹豫了一下想接。 琪琪推开她的手，嘴上对李皓说道：“你以为这钱会到我们手上，自己留着。” 李皓听后收回手，想想也对，自己不给，量吴东至也不敢说什么。 就在李皓转身的时候，琪琪偷偷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刚才她与伊可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李皓看到她背上满是伤痕，至于前面，那倒没有，她大部分时间要正对着视频镜头，要做真人荷官发牌，而伊可，身上没有任何淤青。 琪琪应该是确切地知道依芊的地址，要不她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隐秘转达其他信息，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她没有足够的信心不会无聊地做那些动作，她有筹码！ —— 李皓回来时车开得很快。 到了健身馆的院子，孟达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也不知是不是等他，以往很少见他晚上在这。 孟达很好奇钱袋有封条。 “阿皓，你做这些有些多余，不过好在钱是我收。”孟达吐了一口烟。 “怎么说！”李皓有些纳闷。 “有人会觉得你不地道，过手的人会不高兴。”孟达笑了笑。 李皓明白过来。 孟达招呼他坐下。 “我只是按自己的方式办事而己。”李皓嘴上说道，身子没有动，懒得同他聊，总是打太极。 “我就说嘛，你的性格同我弟弟一样，这个地方很混乱，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整体，你要随波逐流，不要事事按自己的想法来。”孟达又当起了老师，教导李皓。 “从这里拿同偷有什么两样？”李皓嘀咕了一句。 “阿皓，你不会一直做这事的，猛叔的话你信吗？”孟达装着没听见那句。 “不信，你告诉我，让我做这事的人是谁我就信！”李皓马上道。 孟达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次是他没脾气。 第三十五章 真人在线荷官发牌 这个星期过得好快，转眼间又到了星期五，上次收数好像是昨天。 晚上照例是李皓学习的日子，不，是去收数的日子。 这次他没有迷路，直接到了伊可的工位房间。 琪琪早就在那里。 趁伊可还没到，琪琪开口问道：“皓哥，你一次收几家的数？” “三家，就这条马路边一起连着的，含你们一起三家，间隔不远。”李皓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我听老板以前说过这一片乃至整个市区都是你们管的，离这不远的那栋最高的楼里人比这多很多，收的数是这里的几倍。”琪琪接着道。 “你怎么那么清楚？”李皓看了她一眼。 “那里的人很多是从这里过去的，老板与这里的吴东至是兄弟。” “那又怎样？”李皓问的时候眼睛不好意思往她身上看，她今天穿的是件紧身衣。 “收的钱多，抽水也多，去那里收钱说不定有惊喜。”琪琪毫不在意挺了挺身子，用手在李皓胸口画了个圆圈。 “你没看见我让吴东至封好纸袋，我不拿这里面的钱！”李皓盯着她的眼睛道。 “你是不是傻，不拿白不拿，你不是靠这个过日子？”琪琪扬了扬眉头笑着说道。 李皓刚想说自己有自己的原则，不愿拿就不愿拿。 琪琪将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这时过道里响起伊可的歌声。 “皓哥，学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干点别的。”琪琪撒起娇，完全不是刚才的模样，声音也大了好多。 “先学会，想做别的事情有大把时间，又不是今天来了下次不来，我喜欢调整好心态适应好才有感觉。” 李皓说完这句伊可就推开了门。 “聊什么？”伊可问道。 “你家皓哥不开窍，叫他做点别的说要等下一次，没劲！”琪琪说完坐到椅子上，还翘起了腿，也不怕走光。 “什么我家皓哥，不是你的吗？别说，身高还很配！”伊可笑了一句。 “这话我不爱听，什么身高配，样子不配吗？”李皓假装生气道。 两个女孩笑了起来。 “学就学呗，总有一天会学到某些人床上去！”伊可接着嘲笑。 琪琪将椅子挪到她身边，用力去掐伊可的胳膊。 琪琪的表现自然、轻松，让李皓觉得她伪装这方面也是位老师。 伊可在一旁忙自己的事，琪琪则同李皓聊起了网络赌博。 “其实黄和赌是一脉相存的，所有的黄色网站上方都有几十个赌博广告，看着看着总有一天会点进去。”琪琪开始了她的教学。 “多少也给人赢点，是吧！” “会，没有甜头哪里有回头客！”琪琪马上回答。 “多少分钟到账是真的吗？”李皓接着问。 “有，不过一般都有一个专门的人带玩的，是女的就配个帅哥，是男的就配个靓女，带点情感色彩那种。” “你们还很人性化的！”李皓插嘴道。 琪琪有点生气，“你想学就别插嘴！” “好，好，你说你的。”李皓陪了个笑脸。 “怂恿多充值，至于取现，也是要有级别的，大概同伊可上次讲的一样。会让他赢，但那只是后台一个数字，想取现，得充钱达到一定的vip，充的钱就是真金白银，假如充了二十五万，后台会让他赢的数目加起来有四五十万左右。”琪琪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看着李皓，接着说道：“你怎么不问后来？” “你不是不让我插嘴吗？”李皓瞪着她说道。 “都四五十万了还不结束！你想让人家亏多少？”琪琪笑了起来。 “什么叫我让他亏多少，我喊停就能结束吗？”李皓又气又好笑。 琪琪笑弯了腰。 伊可在一旁哼了一下，懒得看他两，忙碌着手中的活，今天她应该可以做成一单。 “后来呢？”李皓还是问道。 “后来只要他一登陆就显示一个对话框，您的账户涉及赌博，已被禁止登陆，页面的内容是有关部门的封查提示，有关部门，你懂的！”琪琪强调了四个字。 “恐吓他不要去报案？”李皓笑道。 “对的，你从我这了解了那么多，有没想过怎么感谢我。”琪琪像是随便说一句，又像是故意，一语双关。 “我这人知恩图报，会的！”李皓咧了一下嘴，心里清楚，依芊就在不远处那栋高楼里。 “报啊，抱上床！”伊可不忘插上一句嘴。 “我无所谓，反正是空窗期。”琪琪说这句话脸都不红。 李皓就有些尴尬了。 “我看你们是在调戏我，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李皓眯着眼睛笑道。 “谁怕谁！”琪琪马上接话。 “接着说说摇骰盅的事。”李皓怕了她们，赶紧扯开话题。 “可以说吗？”琪琪突然问向伊可。 伊可愣了一下。 “说呗！让他以后不要在网上赌钱。”伊可马上道。 李皓觉得琪琪问伊可有些多余，不要说今晚，之前她的表现自己早就看出端倪。 伊可应该是吴东至身边的贴心人，要不吴东至也不会每次叫她泡茶，接待自己。李皓可以轻易地觉得以前她的动作都是特意的，拉来琪琪是为了取悦自己，套得近乎后可以少付些抽水钱，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为的与他们抱成一团，之后取得自己的信任而谋求更多的东西。 吴东至很精明，一直在提防自己。 琪琪上次扒伊可衣服的时候动作比较夸张，她是故意让李皓看到她们两有不一样的待遇。 伊可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还有就是琪琪说吴东至的不是的时候，伊可总是勉强的应答。 琪琪还是比较精，故意找那些话题，好让李皓发现。 人，在哪都要学会观察，而且要细心！李皓在心里发出感叹。 琪琪在一台电脑上打开一个界面，里面有好几桌摇骰子的游戏，荷官穿的都是开领很底的衣服，同上次她穿的制服一样，前面白花花一片有些晃眼。 然后又输入了一串数字，进入了后台。 李皓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 参与的人有时也会嬴两盘。 “简单点说，怎么才能知道受骗？”李皓直接开口问。 “这个还真难发现，但如果有两个相熟的人在一起上网，还进了同一个房间就容易识破。”琪琪捂着嘴笑道。 不用说，摇出的数字有问题。 不光是李皓，伊可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说你们真人在线荷官发牌怎么保证赢，尤其是发两张牌赌的时候，那是真人发牌，也能做假？”李皓接着问。 “讲了这么多还要学呀？”琪琪有些不愿意再讲。 “就这个问题，以后就不问这些了。”李皓搓了搓手，又陪着笑。 “你这话问的有点问题！怎么说发两张牌的时候！几张牌我们也能发了自己赢。”琪琪说话间嘟起了嘴，还受委屈了。 李皓光看着，不说话，费事被她责怪乱插嘴。 “放牌的白框内有一个缝隙，客户视频的视角很难发现，发了牌后手一般也会盖住，先开的一张是明牌，不光是发牌的荷官，监控后台也知道点数，如果我们拿到的其他牌组合起来比客户的点小，我们可以随时换牌，手握着台面上的牌让它弹进桌子下面，有机关快速弹出一张合适的牌。”琪琪解释得通俗易懂。 李皓瞬间明白，嘴上说道：“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琪琪看了李皓一眼。 “你们就不怕换上来的牌再次从桌上牌盒里拿出来出现在台面上！毕竟是多出来的一张？”李皓问道。 “是会有这样的机率，但我们洗牌时尽量将一手牌洗到最后面，减少纰漏的出现，一般赌到后面输的人不会记得还剩什么牌了，如果输急眼的一直赌，我们会找理由换牌或换荷官，荷官一般开场会用新牌，不过但凡输急眼了也不会去记前面出的牌，总之我们有很多应对方法！有些地方的真人荷官会用落了焊的牌，牌都认识，更赌得自然。”琪琪后面加了一句，表示她们才专业。 “我想回去写本书。”李皓突然说了一句。 “书中文字描述始终没有那么精彩，你要听讲课，这是真人版讲解。”琪琪又一次捂住嘴，这次是大笑，花枝乱颤。 李皓都不敢看她晃动的地方。 第三十六章 李皓遇袭 从琪琪那回来后李皓车开得很慢，看来明天一早就要去书店。 星期六、星期天的下午，是李皓和易方最忙的时候，两人累得散了架似的，不知怎么回事，人比往常多许多，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星期三是缅甸比较有趣的日子。 缅甸将星期三分成两天，这也是缅甸一个星期有八天的原因。 星期三上半天依然叫星期三；而星期三的下半天则称为“罗侯”，时间系统并没有乱套，还与国际时间不冲突。 不知道缅甸人为什么这么聪明，硬生生将一个星期七天过成八天。 李皓同往常一样趁空闲去了一趟书店，回来后，易方突然埋怨了一句：“那个女人会害惨我们。” 他说的那个女人李皓知道是谁。 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要人去修龙门架。 电话是易方接的，李皓从未在这接过电话。 “哪有那么快坏？分明是想个人上门去修，看有没有贴心服务！”易方嘀咕后看了利好一眼，“皓哥，要不要我安排个隐秘的地方，你去干死她娘的！” 易方说话的时候差点流口水。 李皓瞪了他一眼。 “不行，你这身板她会上瘾！”易方看了一下李皓的手臂，又摇摇头。 李皓一脚踢过去，被他让开，跑了。 到了晚上。 李皓觉得有点饿，去敲隔壁易方的门。 “有点饿，要不去吃点宵夜！”李皓说道。 “这么晚了还出去？”易方有些犹豫。 “才十一点，弄碗tomyam（冬阴）填下肚子，晚上没吃饱，就去马路对面那家宵夜档，不远！” 李皓添了一下嘴道，他知道易方在担心什么。 易方点点头，同李皓一起出门。 李皓没想到，这次出门出了大事。 刚到马路对面的那家大排档，老板连连说不好意思，说没有了食材准备收档。 不远处还有一家正热火朝天，客人不少，也不远，四五十米。 两人跑出去直接点了两个炒菜，两瓶啤酒。 菜做得不错，虽然比较酸辣，但比健身馆的食堂好吃。 两瓶啤酒不够，又点了两瓶再点了个小炒。 李皓打着饱嗝结完账，心满意足地同易方往回走。 旁边黑乎乎的小巷子有盏门头灯，从那里从走来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子，带着小跑拉住易方的手。 “哥，帮衬一下！”女子嗲声嗲气喊着，双手伸过来挽住易方的臂弯。 易方摇头准备逃走，被那个女子死死抱住，白皙半露的胸脯将他贴得更紧，见易方执意要走，她赶紧说：“别急着走嘛！给你打个折好了，一万怎么样？两小时外加全身按摩，包你全身舒服！” 一万肯定是指缅币，人民币四十左右，不贵，李皓在旁边笑。 “帅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吧！零零后，漂亮，你们年轻人最喜欢的！” 女子不忘给李皓推销业务。 宵夜档的一些人看着他两，易方的脸比刚才喝了酒更红。 就在李皓嘲笑易方的同时，一个中等个头的人靠近前来。 从走路的步伐速度来看绝对不会是来看热闹的。 李皓刚一转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了过来。 赶紧避让开身子，一只手瞬间抓住对方的手腕。 一抬脚，正踢中来人的肚子。 来人被踢飞四五米远，撞上路边的一棵树，捂住肚子慢慢瘫坐到地上。 易方满脸惊恐，一是惊讶有人晚上行刺李皓，再是惊叹李皓的爆发力。 “皓哥小心，后面有人偷袭！”易方大声喊道。 耳边一道风响起，李皓侧过半边身子，抓住来袭者握着棒球棍的手，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在一阵骨折响的同时，李皓已经拿到对方的棒球棍，对着在躺着地上扭曲的身躯腰部来了狠狠的一击。 地上的人痛得发不出声音。 原本抱着易方的女人吓傻了，抱着的手从腰上挪到了易方脖子上。 易方也不管对方是有意无意，头从两只手中挣脱开，抓住女子的手臂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女子鬼哭狼嚎起来。 接着不远处四五个男子手中提着发着寒光的砍刀奔来，原先说没有食材的档口里也冲出五六个拿着钢管和砍刀的人。 原来，没有食材是假，他们是故意让李皓和易方进入包围，好两面夹击。 李皓用棒球棍挡住劈来的砍刀，拉着易方往巷子里跑。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围堵人的叫喊。 “包抄过去，别让他们跑了！”十足的缅甸语。 “去到大街上，这里空间太小，被堵住就完了。”李皓拉住差点摔倒的易方大声喊道。 “这片我熟，前面那条巷子直通大街，拐个弯就离健身馆不远！”易方喘着粗气道。 两人快速向前奔跑，走到巷尾转角的时候三个人拿着砍刀堵了上来。 李皓一个箭步上前，挥着棒球棍侧身闪过对方劈来的刀，冲着还没收回的手臂砸了过去。 砍刀落地的同时，那只手臂也软了。 不用听声音，那只手臂费了。 易方捡起地上的刀，也不惧冲上前来另一个砍向自己肩头的刀锋，将刀横切向对方的腹部。 对方不得已收回手，想要躺避，可还是慢了半拍，肚子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从握住肚皮的手指间直接流出来。 易方的狠猛不光出乎李皓的意外，站在稍远一点的另一个人明显也傻愣了一下。 李皓跃起身，将棒球棍猛烈敲打在他的脖颈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帮人明显不是善类！ 被敲中颈部的人缓缓倒下，如果能站得起来，除非他家有亲戚在地府。 跑过转角，就是大马路，能看到稀稀落落的路人站着指指点点。 对方有十几个人，两个不敢恋战。 易方在前，李皓在后，两人刚跨上路沿，‘呯’的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 突然一个身影猛地撞向李皓。 “皓哥小心！”易方奔跑的时候侧脸看向后方，再次大声喊道。 李皓只觉得手臂被撞得发麻，再看向身后，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转眼间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 借着路灯的光芒，李皓发现倒地的人自己认识。 是郑圆！ 李皓刚要回转身去拉她。 郑圆大声叫道：“阿皓快跑，快跑！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 易方口里唠叨着：“你们死定了，你们全家都死定了，敢开枪杀皓哥！”边说边用力抱住李皓的腰，奋力往回拖。 “皓哥快走，要不我们会全部交代在这里！”易方大声吼叫。 郑圆支起身子也大喊：“快走，要不我白受伤了，我没事，快走！” 郑圆眼里满是泪水，不知是痛的还是急的。 李皓边跑边回头看向郑圆。 那帮人眼看追赶不上，在郑圆身旁停下，果然没有对她做什么。 这时警笛声响起，行凶的丢下刀棒，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李皓想要再次回头，被易方死死拉住。 “皓哥，求求你！不要回去！那帮警察也不一定是什么好鸟！你要是出了事我也就完了！” 此时的易方眼里也满是泪水。 第三十七章 你与她有私情？ 大街上很空旷，后面没有人跟来。 李皓和易方两人气喘嘘嘘回到健身馆。 孟达以前说过，外面人还是给他面子，不会在他的地盘闹事，相对来讲，健身馆也安全。 都动刀动枪了，还管在什么地方！李皓还是不怎么放心，在二楼平台上注意街上的动静。 有辆救护车拉着警笛开往刚才出事的地方，应该是有人报了警或打了医院的电话。 想必郑圆会马上送到医院，李皓稍稍放下心来。 刚才现场的情况如果不是郑圆跑出来挡一下，自己不死也会伤。 她怎么恰巧在那反而不奇怪。 按当时她说的话语，那伙人应该认识她，所以她说那些人不敢将他怎么样？或者说她是那伙人中其中的一个！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的，希望她没事，李皓现在只能这么想。 “好在没事！”易方打量了李皓全身后叹了一口气道。 李皓没有答话，还在想郑圆的事。 “皓哥，你的枪呢？干嘛不带上？”同样在二楼树影里眨巴着眼睛的易方问道。 “在车里，我没带在身边。” 易方朝李皓伸出手。 李皓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他。 不一会，易方从院子里去了一趟又上了二楼平台。 “你会用？”李皓随口问了一句。 “开着开着就会了，在金三角的男人都会用。”易方用手拭擦了一下枪身。 前面那句同孟达说的一样。 “这帮人死定了，全家都死定了。”易方又来了一句，像是诅咒又像是肯定。 “你认识那帮人吗？他们是不是早就盯上了我？”李皓盯着易方的脸问。 “不认识。”易方的脸从惊魂未定渐渐平复，看着手中的枪犹豫片刻说道：“有消息说是永固号上的人。” “那些人不是全部都被抓了吗？怎么来找我的麻烦？”李皓不解道。 “抓得完吗？永固号出事后，他们怀疑所有上过那艘船的人，应该觉得你的嫌疑最大。”易方说话的同时不忘抬头看了李皓一眼。 易方早就知道自己在永固号上待过！这么说孟达同样知道。 “猛叔不是你们的人？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派来的？”李皓拍了拍易方的肩膀问他。 “猛叔不是，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有人来亲自告诉你，我不能说。”易方低着头躲避李皓的目光。 “你觉得会是我去告密的吗？”李皓突然问道。 “应该不是，你都没有手机，字都没有写一个！”易方说完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这样说易方知道更多东西，他确实是来盯自己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经历今晚的事更可以确定他确实是来保护自己的。 “皓哥，你是不是在姓杨的家做了什么事？或者说发现了什么？”易方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我在她家修划船器时正在播永固号的新闻，她打了一个电话，是给一个叫温哥的。”李皓将那天无意中的发现说了出来。 “这么说就对了，他们一定怀凝那个女的跟你透露了什么消息。”易方不加思索道，停顿了一下又抬头，说：“也不对呀，你才来这里，与姓杨的没有交际，莫非~” “莫非什么？” “姓杨的是人家养在外面的小三，你与她有私情？他们报情仇来了！”易方像破了案似地，边说边不停大幅度地点头。 “爽不爽！？”易方忘记了刚才惊恐脱险的事，一副羡慕的表情。 李皓不说话，看都都懒得看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易方将自己的行头摆在李皓的门后，握着枪靠在墙上。 “皓哥，说说姓杨的身材是不是很棒？”易方眯着眼突然来了一句。 “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正经点？”李皓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一个街头混混，你要我怎么正经！”易方嗤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怼李皓。 “我与她没什么，我不像你那么滥情！”李皓有点不高兴。 “今晚帮你挡枪的这个女的呢？就因为她陪了你一个晚上？”易方接着问道。 “今晚的这个女的叫郑圆，我在上永固号之前救过一个女孩，也间接救了她，我以前都不认识她们。”李皓说话的同时像是回忆。 易方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事你应该知道，安排你来的人没说？”李皓加了一句。 “没有，好多事我并不知情，我只是负责来保护你，这么说郑圆是来报答你的。”易方终于说出自己突然到健身馆来是为什么。 “应该是这样，不过郑圆很有可能是我救的另一个女孩子那边的人。” “另一个女孩叫什么？”易方侧过身子问道。 “玛丹雅。”李皓轻轻说出三个字。 易方睁大了眼。 “你认识玛丹雅？”李皓见他的眼神不对。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我只知道杨小姐叫杨盈美是绍温的小老婆，绍温的老婆叫袁雯雯！”易方改口将姓杨的叫杨小姐。 李皓现在明白易方为什么偷偷跟着自己去姓杨的家那边，心里也清楚追杀自己的人不会是误会他与姓杨的有奸情。 “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个叫吴宣癸的，他与绍温是什么关系？”李皓接着问道。 “叔侄，听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易方带着鄙视的口吻。 那两叔侄是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但玛丹雅一定不简单，光凭一本书里的压痕就安排人试探自己，她是个厉害的东西，李皓不知此时用什么词语来称呼，觉得叫东西更合适。 “皓哥，你说郑圆可能是你救的玛丹雅那边的人，按理说玛丹雅家里有钱，应该用金钱来报答你，怎么派郑圆在我们周围？难道她也知道今晚的事迟早会发生？”易方像是在破案，手指比划的架势像个侦探。 “不清楚，我也觉得奇怪。”李皓摇了摇头。 “听说玛丹雅怀孕了，要不然可能是两个女子一起来保护你！”易方也笑了起来。 “怀孕了，那么说她未婚夫没事，也得救了？”李皓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我只是听说，具体不清楚。”易方说完闭上嘴巴靠在墙上，没有再说话而是警惕地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外面的动静。 李皓看了他一眼，觉得易方人很精明，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着郑圆和玛丹雅的关系，还有那个姓杨的傻x，李皓慢慢睡着了。 第三十八章 他不是被人挡住子弹早就不在了 第二天是星期四，李皓像是扳着手指头过日子。 大街上与平日也没有两样，走路、骑车的人都各忙各的。 商铺里卖货的与买货的不时讲讲价，然后再喊回来按对方提的最低价卖出一两件东西。 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风平浪静。 李皓也没见孟达出现或是来找自己，更没有易方说的会有人来。 易方一整天都在李皓身边，李皓明白他的心思，心里有点期待，不过还是失望了。 只是到了晩上，街对面传来哭喊和叫骂声。 对面那个档口着了火，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撒泼着骂她的男人。 很少抽烟的李皓从易方那要来一支烟，点着了，尝试着吐烟圈，没成功。 到了晚上李皓和易方都很少说话，屋外狗都没有叫一声。 易方心事重重，不时冷笑一声，还是躺在昨晚那个位置，两人像哑巴一样，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李皓心里有数，易方说的那些人全家都会死光正在应验。 翌日，上午。 易方按奈不住，将枪交给李皓出去了，只是说了一句白天不会有事就不知去向。 李皓上午无聊，去书店转了转。 书店里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几个人在逛，或看书或讨论，然后买一两本。 李皓漫不经意转到以前看心理书的书架。 见以前插了书签的书中书签没了，翻开看了一眼，夹在里面。 慢慢翻到书签后面的第十页，一目十行快速地阅读。 发现一行字中有四个字上面有一条很细的白线，像是印刷的错版，又像是印刷油墨不均匀造成的留白。 用手一摸，那条白线变成了粉沫。 李皓没有用嘴吹，那个动作会让人觉得奇怪，一个手指头可以轻松粘起全部，假装腿上痒，在裤兜里抓了一下。 心理学书籍中经常出现犯罪类型的字眼，不过那四个字还是让自己愣了好久。 在书店闲逛了一会之后，买了一本《女人的心理》夹在腋下回去。余光中瞟见一个人也快速地买了一本同样的书，跟着出来。 李皓笑了笑。 不出意外，那个人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撞了一下自己。 在连说对不起的同时抢着帮忙捡书，书在递过来之前，那个人瞬间将两本调换。 换吧！李皓在心里发笑，他们在书架上找不到东西，以为买走的会有蹊跷。 换走书的人匆匆忙忙走了，头都不回一下。 回到健身馆时李皓去门店里转悠了一下，胡妙在，招呼李皓喝茶。 自从上次请她吃饭，听了她几小时诉苦后，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不过看李皓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李皓发现她正在看新闻，播放的是前头晚上街对面的事。 新闻很短，大概十秒左右。 讲的是昨晚发生街头火拼，一个男的重伤仍处于昏迷中，一位女性身中一枪，不过并无大碍。 为严厉打击此类事件，一男一女被送到监狱医院，待病情好转直接送往监狱服刑。 如此看来，郑圆的伤并不是很重，但有一件事情让李皓懵了。 自己刚刚收到的指示就是新闻中提到的地方，还有这么巧事？ 还是郑圆提前知道？ 不可能！李皓再次否定。 事情发生在星期三的晚上，这个日子不会记错，一天分成两天怎么不记得？ 当天下午自己去过书店，那本书没有异样，她不可能在昨天和今天去过书店。 现在李皓可以全盘否定郑圆是自己的接头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琪琪那边，要收尾了！ ——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懵了，那就是几百公里外的玛丹雅。 五分钟前，她口中的那个叔叔在东枝打来电话。 她本来是很高兴的，后来反而不开心了。 东枝的电话内容很简短，提到并没有发现李皓有机会及渠道向警方提供永固号的线索。另外这个人他要有别用，让她转告她堂哥绍温不要搞前晚的事情，要不然绍温永远也站不起来。 光这一点就让玛丹雅愣了半饷。 电话那头还向她问了一个问题，就是问那个叫郑圆的女孩是不是她的人。 玛丹雅只得如实回答，并说了永固号上的事，是她安排郑圆在李皓身边的。 对方最后几句话让一向自以为聪明的玛丹雅懵了。 对方的原话是：“按你的能力完全不用让姓郑的女孩去坐牢，是不是见到那女孩舍身救李皓让你有了别的想法？” 玛丹雅刚想解释。 “太聪明并不好，有些小聪明是耍不得的！”对方很平缓地抛下这句挂了电话。 玛丹雅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这件事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心中除了懊悔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也不知道电话中的人为什么这么重视李皓，当初只是让他帮忙查一下而已，更不知道堂哥会不会再动手。 玛丹雅手摸着微拱起的小腹拔出了一个电话。 打了几次都没人听，玛丹雅恼怒不已，将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大概是听到异响，有个人从门口探出头，看了一眼她。 “cow哥，开车同我一起去一下我哥那！”玛丹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才探头的是cow哥，他没有说任何话，提前到院子里将车打着火。 车子在郊外一处庄园内停下，玛丹雅径直走进里间。 “干嘛不接我电话？”玛丹雅的恼怒从家里憋到现在，也不称对方为哥哥。 “在忙，没见在数钱！”绍温叼着烟，看都没看玛丹稚一眼。 “阿雅来了，坐，怀着身孕不要轻易生气。”旁边一个女人倒是很客气，停下手过来扶玛丹雅。 那是堂哥的第二个老婆，一个精明的角色，将第一个挤走了。 “嫂子也在！”玛丹雅心平气和她打招呼。 原来玛丹雅是绍温的堂妹，不过现在李皓还不知道。 “雯雯的这身衣服是从英国订做的，漂亮么？”绍温得意地说道，没看到玛丹雅的脸上带着怒气。 绍温口中的雯雯就是玛丹雅叫嫂子的那位，年纪与玛丹雅不差上下，凸凹有致的身材，相貌与玛丹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眼神显得更加精明。 一看雯雯的着装，就知道质地上乘，脖颈上亮闪闪的钻石项链，配上白晰的肌肤，更显出女人的高贵气质。 “我来是通知你，那个叫李皓的人你不能再动他！还有，我们跟本没查出他有过举报你干的那些脏活！”玛丹雅生气道，胸口起伏不定。 “怎么！你关心起他了？既然关心怎么也去查他，你是查他还是去保护他？要不是你的手下挡住了那颗子弹，他说不定早就不在了。”绍温口气满是责怪。 “有人让我来警告你不要再去搞事，要不然你没有好下场，我是原话转告！”玛丹雅缓缓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堂哥有时做事就是一根筋。 而且是一个见钱不要命的疯子。 第三十九章 花那些钱你不怕招报应？ 玛丹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满脑子还是刚才的电话。 心神不定，不知道现在先关心自己还是先关心堂哥。 “嗞~”绍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道：“不会是因为那个帅哥救了你，你现在喜欢他吧！” 绍温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妹妹嘿嘿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会害死很多人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玛丹雅本来心里为这事恼火，刚消停点又被点燃，站起身大声责骂。 绍温和雯雯两个人同时愣了，没想到平时十分乖巧的玛丹雅会发这么大的火。 “你哥待在家里太久，闷的慌，他就随口说说。”雯雯替绍温打圆场。 “你就知道赚这些黑心钱！你就知做坏事！”玛丹雅像发疯一样将桌上的纸币拿起来就撕。 “她发疯了，快将她拉走！”见到妹妹疯狂地撕碎花花绿绿的钞票，绍温眼睛都红了。 雯雯只得将玛丹雅送往客厅，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 玛丹雅没有接，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没听你哥说去找什么人的麻烦，那个人是谁？”雯雯陪坐在一旁开口问。 “那个人叫李皓，雅诗丹澜邮轮翻了后是她救了我。”玛丹雅说话的时候闭了几秒眼睛，在回忆落水的那一瞬间，内心七上八下。 “挨了一枪的是谁？怎么你们兄妹俩同时盯上了一个人？”雯雯牵起玛丹雅的手扶摸着，接着问。 “雅诗丹澜号上的荷官，我派她去盯着李皓，没想到她们俩搞上了。”玛丹雅嘴上说得很随意，心里恨得牙齿痒痒。 “那个女的还算有情谊，帮那个男的挡枪！”雯雯感叹了一句后自顾自喝起了水。 “李皓救了我的同时，也救了她，只是我们不是一起上的岸。”玛丹雅补充了一句，还是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雯雯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所有从永固号下来的陌生人都是怀疑的对象，你哥又不是只针对那个叫李皓的人。”雯雯还是为绍温解释。 玛丹雅闭上眼，长嘘了一口气，释放心头压力，没有反驳雯雯的话。 “你刚才说有人让你转告你哥让他不要再去找李皓，那个人是谁？我们认识吗？”雯雯接着问。 “外面的事你不要打听，你看好我哥就可以了！”玛丹雅有些不耐烦。 “怎么看他？他一个大活人，现在如果不是外面风头紧，早就不知道去哪里快活去了，再说我也忙，他那些钱还不是要我来管理！”雯雯见玛丹雅的脸色对自己不怎么友好，有点生气起来，喘粗气的时候上衣的纽扣差点撑开。 你管理钱？你管花而已！玛丹雅在心里鄙视她，看着对方有些郁闷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她。 堂哥在外面养了无数个女人，她可能知道，或许又装作不在乎。 再想想自己，又有什么两样。 当时父亲要自己去接近那个烂得像渣一样的人，为的是让家族企业更加安稳，堂哥做的事也有个保护伞，而自己就是牺牲品。 渣人走得也好，自己并不觉得伤心，想着他在家时乖得像猫，出门在外就像非洲鬣狗，想想就恶心。 “我以前就说过，船用人名不好，名字反过来用，翻了！这不，一对留下了一个，应验了！”雯突然发出喊叹，一是为玛丹雅庆幸，再是为自己的预判准而得意。 玛丹雅刚回忆到以前自己种种不舒服的场景，这句话将自己对面前的这位仅有的同情击得粉碎。 “你信命！怎么还花那些钱？你不怕招报应！”玛丹雅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出了门。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上了院子里的车，立即叫cow哥发动车，吐了两个字：“回去。” 坐在车里宽敞的沙发上，玛丹雅觉得浑身不舒服，不停挪动位置想让自己稍微舒适些。 车才开到半路，就接到雯雯的电话。 “阿雅，你哥中枪了，你在哪里？”雯雯在电话里哭喊着。 “我在半路上，怎么会中枪，谁干的？”玛丹雅大吃一惊，没想到刚出门坏事就发生了。 “你哥说屋子里闷，想到走廊里活动活动，没想到刚跨出门口就被对面楼顶射来的子弹打中了！”雯雯接着哭喊。 “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送医院？”玛丹雅赶紧问道。 “你哥这种情况怎敢送医院，不过我们有私人医生，就快到了，你刚才说的有人不会放过你哥，那个人是谁？”雯雯停住哭，责怪地询问。 “没有说不放过，是叫哥不要再去动个李皓，动了会有大麻烦，先不说，我马上调头，见面再说。”玛丹雅只得解释，她现在也摸不清情况。 虽然离开前狠狠地怼了一下她，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娇情的时候。 车子没开多远，玛丹雅的电话又响起。 “uncle！，有什么事吗？”玛丹雅小心说道。 出了这种事，马上又接到他的电话，要说她不怀凝电话那头的人是不可能的。 玛丹雅让cow哥将车停在路边，认真听起电话来。 “我收到消息，你哥中枪了。”电话中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您消息还是挺灵的，我也是三分钟前才知道，我刚从我哥那回来，才走了一半路。”玛丹雅不知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也没说自己已经调头回去。 “我打电话给你是要告诉你，事情不是我这边做的，不过我以前收到过消息，你哥应该清楚是谁，还有，我己经往外面放了风，你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但还是要多加小心，没事不要出去，你找你哥不能打电话吗？”语气由平缓到责怪。 “之前我打过电话给我哥了，是想转告您说的话，可是他没接，所以就过来了。”玛丹雅有些委屈。 “行吧，我还有好些事要忙，你万事小心些。”地方放慢语气道。 嗯了一声后玛丹雅挂了电话。 心情更加不好起来。 —— 雯雯再见到玛丹雅时也没有生刚才的气，只是满脸带着惊恐。 都这样了，哪有心思计较那些。 “我哥怎么样？没事吧！”看着雯雯手臂上都是血迹，玛丹雅赶紧问道。 “人在里面，子弹打中了腰部，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雯雯边说边用纸巾擦了一下手上快干了的血迹，手有些颤抖。 那套订制的衣服肯定是废了。 玛丹雅不担心绍温是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都护着自己。 叔叔走得早，也不知是骨子里有遗传还是怎的，堂哥小时候同样是好孩子，成年后又操起他爸以前从事的行业，而且做得更大，很多地方都有他的客户，有时还会供不应求。 “你刚来说那番话你哥就出事了，现在可以说说那个人是谁了吧！”雯雯稍微平静下来后问向。 “嫂子你不要瞎参合，我估计动手的是你们的同行，哥心里应该清楚，你有空问他！”玛丹雅拍了一下雯雯的肩，这次轮到自己来安慰她。 这也是玛丹雅今天第二次称雯雯为嫂子，也是至今为止的第二次。 里间不时传来绍温的大叫声，带着哭腔。 坐在外边的两个女人默不作声。 第四十章 突然到来的访客 从上午至下午傍晚，李皓都在发呆，直到易方回来问他几时去郊区收数才缓过神来。 他要一起去，不用问，是担心安全问题。 也没有人叫不去收，那只好去了。 在外晃了一天的易方心情好了很多，李皓也懒得问他去干什么了。 去收数时开车的是易方，前两家没什么波澜，一切照旧，倒是到了琪琪那里的时候，她和伊可愣了一下,因为他带着一个人。 李皓这次没心情去学那些门路，一口一口喝着伊可泡的茶。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趁易方去走廊逛的时候琪琪忍不住问道。 “没事，估计以后我少来这里了。”李皓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 “我知道，你找到更漂亮更会哄你的女孩子了？”琪琪嘟起嘴，也不知她凭什么撒娇。 “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本来就不喜欢做收数的。”李皓说完这句嘘了一口气。 “收钱的事还不好！”伊可插了一句嘴。 “就是，还有我们两个陪你聊天。”琪琪走到跟前想给李皓揉肩，被拒绝。 这时在外面的易方不知道见到什么好玩的事大乎小叫起来，乐过不停。 伊可觉得奇怪，走出去了。 琪琪赶紧靠到李皓身边道：“你是不是按我说的在那栋楼找到了依芊？你是不是要救她出来？” 李皓摇摇头。 “不可能，她就在那里，昨天还让人捎口信回来，她有个要好的朋友在这边，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不愿意帮我一把。”琪琪幽幽道，说话时不时看一下门口。 “我没有去找你说的什么依芊！”李皓洗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哦!”琪琪满是失落。 “你们在聊什么？”门口响起伊可的声音。 “琪琪说想介绍一个靓妹给我认识，这里还有比你两更漂亮的吗？”李皓将脸转向伊可道。 “有是有的，让你们老大少收点彩虹我就介绍给你认识！”伊可马上道。 “那有你这样来收数的，纸袋都封好，以前的都会留一部分自己！”琪琪这时用责怪的口吻说他，她的角色转变的很快。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李皓打道哈哈道。 “也不看在什么地方，说这些酸话。”琪琪轻轻打了李皓的肩膀。 “你带了个人来，不是下次就是他来吧？”伊可问李皓。 “这个不是我做主，怎么，你看上他了？”李皓笑话她。 “那个人应该比你好说话。”伊可说完这句又开始泡茶。 琪琪则是在屋子里来回小步走动。 “不喝了，我们走了。”李皓站起身揣着两袋钱往外走。 琪琪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又怅然若失地放手。 回去的路上易方活络起来，不停地夸刚才见到的女孩子的身材好。 “瞧你这点出息，不要重复尼昆的老路！”李皓说了他一次后专心开车，装着没听见他一路的唠叼。 回到住处，车刚停好在院子里，易方说有事带上院门溜了。 孟达往日在星期五晚上会来这一趟，今天他办公室的灯没亮。 李皓只得上楼将钱从窗户里扔进去。 晚上又不便出去，回宿舍又睡不着，李皓想了想在训练场地的一个角落打开了一盏灯，套上拳击手套打起了沙包。 打了一会，陪练擂台那边的灯亮了，有个人影在那晃动，也不知是自己太专心还是有人早就进来了。 “今天是周五，晚上不营业，对了，门都锁了你们怎么进来的？”李皓走过去问道。 一个年轻小伙子脱掉上衣，正在自顾自穿手套，旁边休息的皮凳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灯光较暗，看不清长相。 “阿皓是吧！听说你很能打，今晚我陪你打一场！”年轻小伙子边说边跨上擂台。 靠，专门来找自己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怎么进来的？”李皓接着问。 “打一场就告诉你！另外现在就告诉你，这院子及周围都没人！”小伙子挥着拳头招呼李皓上擂台。 “凭什么跟你打？”李皓不屑道，没有在意有没有人这个问题。 “你不是在永固号很能的嘛，赌一场，看你能不能三分钟放倒我！”小伙子边笑着说话边活动手臂。 “你有没有看新闻？”李皓瞟了对方一眼。 小伙子愣了一下，不明白李皓是什么意思。 “前天晚上有个人不小心成了植物人，是我干的，他应该也是你们永固号上的人，你是不是想去陪他！”李皓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不，我可不是永固号上的。”小伙子连说了三个不字。 “那我更不可能同你打。”李皓边说边脱手套。 “不要急嘛！你赢了这两万美元归你，你输了，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名字，很划算！”小伙子在口袋里掏出两叠钱放在擂台角上。 名字？这个赌法有点奇怪，素不相识还知道自己名字，但还来这打听别人？ 有点意思，送钱来的，知道自己缺钱！ 李皓翻上了擂台说道：“谁的名字？” “你爷爷的名字！”对方马上道。 靠，深更半夜来查户口的，缅甸也没有户籍制度呀！ 李皓火起来道：“不用比了，我告诉你，你爷叫李皓！” 小伙子又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皓会来这句。 坐在台下凳子上的中年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爸爸的爸爸，我说的是认真的？”小伙子无可奈何地加了一句。 还真是来查户口的。 “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你问这个干什么？”李皓盯着对方的脸道。 “就想知道而已！” “那这样，我加多两五万的筹码，你出五万，我刚好缺钱，同你比一场。”李皓从上衣左口袋掏到右口袋。 “行！”对方咬咬牙道。 “行你拿钱出来呀，打口水呀？”李皓不好气道。 台下的中年人朝小伙子招了招手，这次忍住了笑。 小伙子只得从擂台下拿上三叠钱上来。 “你这么肯定能赢得走？”小伙子有些不服气。 “送钱来谁不要？”李皓扬了扬头说道。 “那我刚才见你将两袋钱从窗口扔进去，缺钱，干嘛不自己留着？” “那是工作上的钱，一是一二是二，你还小，不懂！”李皓像教训小孩，也是，生更半夜来问爷爷的名字，想想就有火。 “我小，我不懂？你多大了，装老成？”小伙子有些脸红。 “我多大了？都爷爷辈了，肯定比你大！”李皓怼道。 小伙子脸色不好起来。 “庚权，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上当！”台下的中年人突然开口。 李皓瞟了那个人一眼，指了他一下道：“你也不懂，这是长辈和晚辈聊天！” 李皓故意将后面两个字加重音。 台下的中年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开了嘴。 “说，什么规矩？小心点，等会根不全叶也不全了。”李皓对面前叫根全的人问道。 “是天干的庚，权力的权！就按永固号上的规矩，但说好，你不要以为我是永固号上的人！”更正自己名字叫庚权的小伙子不忘加了后面那句。 “没事，钱是分不出哪里的，只要你输了放下来就行。”李皓笑道。 小伙子明显不爽起来。 第四十一章 我要去女子监狱上班 台上两相互试探起来，不用裁判，就两个周旋。 李皓一如既往地一只脚几乎在原地挪动，一只脚踮着小步眼睛盯着庚权的出拳。 庚权个头与自己差不多，身板廋弱不了多少，李皓觉得很有信心一拳可以击倒他，不过心里清楚，他应该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与易方一伙的，只是今天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李皓挡住了对方几次直拳，回击了几个钩拳，下手没那么狠。 庚权显然有点急躁，估计心里还在不舒服。 坐在台下的中年人侧脸向身后的阴影的地方问了一句：“你觉得谁会赢？” 原来台下还有一个人，李皓并没有发现。 “他一定会赢，他下手只出了六七成力！”旁边黑影中黑衣服的人小声回答。 中年人点点头。 “您在心痛那五万美元？要不要我来打！”黑衣服忍不住道。 “不用，看他下手的力度，他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个李皓精得很！”中年人摇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台上两人拳势逐渐凌厉起来，拳风相互罩对方挥去。 “看出来没有？他的招势里带着以色列格斗术的动作。”中年人双手抱住胸前饶有兴致地说道。 “嗯，他会故意让出一个破绽然后一拳击倒庚权。”黑衣服话音刚落，李皓躲闪掉击向腰间的拳头，一拳击打在庚权的肩膀上。 他没有选择庚权的脖子，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庚权有些站不稳身形，向后退了几步。 “您不制止？”黑衣服突然冒出一句。 “五万美元可以买很多东西，不看久一点？！”中年人笑道。 庚权的拳发不错！这是李皓此刻的想法。 在他右手一个平钩拳来袭的时候，李皓用左拳挡住，右拳快速击向他的右臂，这次打中的是对方的手臂内侧，靠近腋下部位。 庚权意识到这招的凶狠，但怎么也来不及躲闪，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想用左拳回击李皓的右臂，李皓侧身闪过。 李皓左拳在瞬间到达他的跟前，直照脸上招呼过去，不过在还有一线距离的时候改变方向，击中他的左臂。 庚权喑自庆幸，后退一小步，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停！”台下的中年人终于开口。 庚权收起姿势，李皓则是说了一句：“这钱好赚！” 说完想去拿放在抬台角上的钱。 “等一下，别急！”中年人说完这句翻身上台，示意庚权将手套脱下来给他。 庚权有点傻眼，不过在对方瞪了一眼后乖乖脱下来递给他。 “我现在相信你在永固号三分钟击倒了对手。”中年人边戴拳套边说道。 “你打听得还蛮清楚的嘛，不过没有三分钟，两分半都不到，其实那次不用那么久，我喜欢给对手留点面子。”李皓双手趴在擂台绳索上，看对方架势，也想打一场。 “我打了几十年的拳，今天看到让拳让得这么厉害的！”中年人这时已经戴好了手套。 “我不同你打！”李皓觉得他的夸奖也就一般。 “为什么？” “你都说打了几十年的拳了，我从来不欺负老人！”李皓瞟了对方一眼，飘出一句。 “看来你很缺钱，我们赌大点，你输了跟我走，你要是赢了，我加多五万美元给你。”中年人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说道。 “我不同你打，也不想要你们的五万美元，也不想去收数，我要去一个地方上班！”李皓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么多要求？你怎么知道是我让你去收保护费的？”中年人疑惑地看着李皓。 “易方一回来就溜了，你们恰好出现在这，我不傻！”李皓回了一句。 “怎么又不要钱了？”中年人接着问。 “其实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去那里就不用钱！”李皓道。 “行，你提的要求我答应你，只要不是去当议长。”中年人摆好架势。 “说了不同你打的。”李皓摇摇头。 “不打你提什么要求？”中年人有些生气，左右拳相互用力碰了两下。 “这样，我们打他！”李皓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庚权，送上门的机会他不想错失。 中年人有些愣了，旁边的庚权也不爽起来，这是柿子经软的捏。 李皓去擂台下找了个防护垫递给庚权。 “一人打他一拳，按他退后的步数论输赢，你赢的几率大，毕竟他是你的人。”李皓挥着拳道。 “你不怕我作弊？”中年人不忘说了一句。 “有预计，看你们的人品！”李皓怼道。 中年人想想这样也行，但心里也不爽起来。 “您年纪大，您先来！你站着，腿别抖。”李皓对中年人说完朝庚权指了一下，对中年人改了一下称呼。 庚权双手握住防护垫，前腿微弯后退发力摆好迎击的姿势。 中年人则在活动筋骨。 “开始吧，磨磨蹭蹭的我还有事！”李皓突然对中年人冒出一句。 中年人没理他，深呼吸一口气后猛烈地朝庚权击出一拳。 庚权踉踉跄跄退后三四步，不像是作弊。 “可以哟！”李皓夸了一下中年人，走过去帮他揉了一下肩膀。 如果没有带手套，一定会给他按摩全身。 “到你了！”中年人又气有好笑推掉李皓的手。 “不准作弊呀！”李皓话刚说完立即跃起身朝庚权正面来了一记重拳。 庚权本来对那句话有点懵，只觉得拿着防护垫的手突然麻了一样。 身子往后飘去，如果不是擂台的防护边绳挡住，人都会掉到擂台下。 “收工！”李皓说了两个字后就脱掉手套，跑到中年人身边帮他按起肩膀来。 “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沉着冷静，反而像个无赖！”中年人有些讨厌他的样子。 “你们是千里送温暖，客气点应该的!”李皓嬉皮笑脸起来。 中年人皱着眉头，庚权在一旁陪笑。 “说，你想去哪上班？”中年人问道。 “女子监狱。”李皓赶紧道。 “什么？”中年人和庚权两人同时张大了嘴。 “一年半载也可。”李皓补充道。 “女子监狱根本没有男管教，怎么可能能去那里上班？”庚权叫嚷道。 “别说半年一年，一天也可不行。”中年人加了一句。 “你刚才不是很牛x么！”李皓也不高兴了，将还在擂台上的防护垫一脚踢得远远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到女子监狱见那个什么圆的女孩！”中年人颔首像是醒悟过来。 “你们还真超出我的想象，那个女孩的事你们也知道！人家帮你挡了枪，去照看一下不应该吗？”李皓鄙视地看着台上两个人。 “听说过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行，既然没打拳之前我已先答应了，那帮你想想办法！”中年人无奈地点头。 “这样才对嘛，说话要算数！您还听说过我什么？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派易方盯着我？”李皓严肃地问道，回归到上擂台前的模样。 “我是谁，以后会告诉你，庚权，去拿五万元上来。”中年人不理他，指挥着庚权去拿钱。 “钱就不用了，说好的，我这人做事有原则，能去那里就不要钱。”李皓拒绝道。 “拿着防身，不过提醒你，能捞得出来的就不用花钱，有些人你花钱也捞不出来。”中年人在说大道理。 “您这话有点意思，我问下，你认识玛丹雅吗？为什么她派郑圆来盯着我？”李皓盯着中年人的眼睛道。 “她不叫郑圆，叫陈小圆。”中年人说这话好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一样。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玛丹雅为什么派她来盯着我？我可是救过她的命！”李皓再次提醒对方自己的问题，郑圆叫什么不重要。 “我们刚才没赌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中年人不理他，指了指擂台下那个黑暗的角落道：“我介绍个人你认识，是我秘密安插在其他地方的一个高手，外面人都不知道，你们以后有事好照应！” “不用！”李皓马上拒绝道:“既然都说了是秘密安插的我更不想认识，出了任何差错我担当不起！” “可以呀！考虑的这么周全！”中年人想拍李皓的肩膀，李皓侧身让开。 “有些事不知道为好，再说我根本不知道您是谁！”李皓没好气道。 “行，不认识就不认识！在金三角心善不是好事心狠才行，钱你拿着，你提的事庚权会与你联系，我们走了。”中年人再次想拍李皓的肩膀。 李皓没有让，也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钱，只是待他拍了两下后转身去擂台角拿了自己的那两万五。 中年人摇摇头，神情有些让人回味。 “我们走了，你以后凡事小心点！”中年人像是告诫又像是提醒，他的话音刚落，擂台这边的灯光全部熄灭。 “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李皓站在黑漆漆的擂台中间朝没灯光的那个区域喊道。 没有人回答他。 李皓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出去的。 第四十二章 孟乃第一男子监狱 李皓这几天都在等消息。 终于在星期三见到庚权，他不光戴着口罩还戴着墨镜。 不知为什么李皓现在有点讨厌星期三。 “去我车上聊！”庚权朝李皓招手。 院门口停了一辆丰田车，没有牌照。 “这么快就搞定了，可以呀！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的？”李皓打开副驾驶的门还没进去就问道。 “没见我来找你穿戴成这样？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万不得已不要在外面提我的名字！”庚权还没坐稳就回道。 看表情，对上次的事有点不爽。 李皓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这袋资料是给你的，熟悉后销毁掉，今天去报个道，你先看个大概，迟点慢慢背下来，另外这份资料报道时要递上去。”庚权前后递给李皓一个厚的和一个薄的文件袋。 不爽归不爽，正事还是要办。 厚袋子没有封口，李皓拿出一大叠资料。 “我的相片你们是从哪弄来的？像是和很像我，但一眼看出是ps出来的！”李皓首先看到资料里自己的相片有些异样。 “像就行，时间太赶，没来得及找你去拍个证件照。”庚权笑了笑。 拍照能要多长时间？李皓心里嘀咕。 “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我都没去过英国！”李皓才看了一页就这资料发现太假了。 “你会说英语吗？”庚权发动了车子问道。 车子向东面走，那个方向李皓从未去过。 “会。”李皓目不暇给地往下看。 “会说就是英国毕业的。”庚权马上道。 这是什么逻辑，我要是会俄语那不是在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 “你这个资料太假了，会有人相信吗？我的技能考核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还有射击还是冠军？这么有能耐，去监狱当管教？”李皓看都不想往下看。 “帮办事的人太兴奋了，恨不得每样都做成第一，好在我们制止了。”庚权笑出了声，看到李皓的窘样心情好了许多。 “有没有别的方案，或者说有没有一个大人物罩着这事？要不然我估计门都进不了，要不迟早都会穿帮！”李皓也陪着笑，这位是来帮忙的，不好得罪。 “你以为这资料是假的？这些可都录入了档案系统，只是你这个人是假的！”庚权说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李皓将资料袋往后座一扔，懒得看了。 “你的这个身份没问题，实在有人问就说你是内政部副总警的亲戚，在英国读书是旁听生。”庚权安慰了一句。 内政部总警相当于公安部部长，副总警就是副部长，官不小。 （作者注：其实这里没这个官职，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虚构了一个职位。后面文章里的地名在现实中也没有。） 难怪上星期五晚上那个中年人口气那么大，说除了议员都可以，不过那人一看就不是当官的。 李皓放下心来，注视着车外的景色。 从路上的标识看到，车子是往孟乃（mong nai）方向。 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一个叫巴地小镇，镇上也就一条主路，几条小街。 再往前走了两三百米，车子往左拐，没走多远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数千平米的地上只有矮草，灌木都没有一棵。 前面有一条长长的高墙，不用说，到目的地了。 围着数圈铁丝网的高墙上有不少像炮楼一样的瞭望台。 在离大门前还有几十米的地方车子被两个站岗的拦住，穿的不是警服而是军装。 李皓清楚地看到门头上监狱的名称。 “不是说去女子监狱吗？这里是孟乃第一男子监狱！”李皓愣愣地看着庚权。 “暂时只能到这一步，以后再想办法，你以为那么容易！都说了女子监狱没有男管教！”庚权看了一眼李皓，淡淡地说道。 来检查的人让他们下车，李皓坐着不动，双手抱在胸前。 “女子监狱与男子监狱相邻，就在隔壁，你看下那边的围墙就是女子监狱，目前只能这样，去不去随便你！”庚权摊摊手，看着李皓的脸。 “什么人？监狱重地，赶紧走！”车外的人在猛敲车玻璃喊道，一口地道的缅甸语。 看来只能先这样，迟点再做打算，大不了又回健身馆上班，李皓无奈地下车。 庚权拿出那个封好的文件袋递给来查看的人，坐在车里不动，他懒得下车。 来人仔细看了看密封条上的红章，让李皓跟他们走。 车子离大门是上百平米的水泥地，有不少车轮的痕迹。 高高的大铁门，至少八九米高，铁门上都是大铆钉，墙根有个用铁栏杆栏起来的玻璃窗。 窗内的人拿着文件袋对李皓进行了盘查审问一样的询问，然后慢吞吞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大铁门旁边的一个小铁门哐当的开了，里面有人喊：“李皓，进来！” 李皓总觉得像是喊犯人的口吻。 进去后，有个穿警服的警卫开始搜身，李皓身上没其他东西，就一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可以进去了。”警卫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走进后，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卫同样面无表情地站在路中间，应该是来接洽他的人员。 “您好，我是新来的警察。”李皓客气地用缅甸语同对方打招呼。 “在这里用汉语，叽里呱啦的。”对方没好气地回道。 “好的，领导您怎么称呼！”李皓点头问道。 见人叫领导肯定是没有错，谁都会觉得自己是个领导，再说把别人叫大了对方肯定高兴，李皓这点懂。 对方淡淡地的说姓钟，脸色好了点，带着李皓往里走。 李皓打量了监狱里面，有些阴深，同刚才见到的所有人一样。 高墙和铁丝网，围成了一个世界，却隔开了人间，在里面的人不论是关着的还是在这上班的，性情都同外面的不一样。 空荡荡的操场被铁丝网围得严严实实，不远处倒有不少健身的器材，一个犯人都没有，可能现在是关押或劳作的时间，做操、放风的时候才放出来。 房子倒是很新，可怎么看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走快点！”姓钟的突然大声道。 靠，自己走的慢，还说人家，你不在前面带路我怎么知道怎么走，李皓很不爽，也只能在心里问候他，嘴上却不能得罪。 李皓跟随姓钟的到了一栋大楼，上了二楼进了一个走廊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前。 那人让李皓在旁边等着，过去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张教导，有个新人过来报道，他现在过来了，您要见见吗？”姓钟的马上进去，点头哈腰，与在李皓面前判若两人。 李皓在心里鄙视他。 第四十三章 这里的人都吃了药 里面的人半天没吭声，姓钟的不知是退还是进。 “哦，让他进来吧。”里面的声音轻飘飘传过来，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李皓敲敲门，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双脚架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盯着电脑屏幕。 见到李皓进来，那人慢吞吞将脚拿了下来。 “小李，坐吧，长得挺精神挺帅的嘛，钟丰一，你去给小李办理一下手续安排个宿舍之类的，我和小李聊聊。”屋内的人摆着官腔。 姓钟的原来叫丰一，点头应声出去，如同一条哈巴狗。 李皓一开始听成风衣，心里还想怎么取个这样的名字，后来看了通勤表才知道叫丰一。 “阿皓，坐吧，别客气！我是张文南，是这里的教导员，你可以叫我张教或南哥，你刚来，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办公桌内的人站起身走到李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对方这么客气，称呼都瞬间改了，这让李皓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礼貌回复道：“谢谢张教，我新来什么都不懂，以后您多关照！” “关照可不敢，听说你是内政部副总警关将军的亲戚，怎么想到监狱里来上班？”张文笑眯眯道。 “家里的人让我来磨炼磨炼。”李皓顺着话往下讲。 看来有人提前通知了这里。 “不过外面是外面，这里还是我们说了算！”张文南换了一副面孔道，拉着李皓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在哪上班都要遵守规章制度，我会认真工作，努力学习！”李皓说话时欠了欠身。 “规章制度是给犯人遵守的，你到这里只要懂规矩就行！”张文南再次拍了两下李皓的肩膀。 李皓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难道刚上班要上供？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李皓瞬间明白了。 “这里呢可以说是最光明也是最黑暗的地方，以后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在外什么也不能说，你该有的好处不会少，明白吗？”张文南板起脸孔。 “领导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谢谢您的提醒！”李皓咧开嘴道。 伊可前不久说过诈骗集团经常从这些地方买人手，这些徇私舞弊的作法见怪不怪，捞人的事在哪个监狱都有，只是这里猖狂一些而已。 弄虚作假到处都有，今天开始自己还是军事学院毕业的呢！ “我们以后都是自己人，我看你很有礼貌的也挺懂事，以后工作一定好好努力，要知道很多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你要珍惜，稍后你带一套制服出去，来上班时进门方便，对了，以后走侧门，正门不吉利。”张文南口吐唾沫说了一大段。 “好的，我今天是报到，几时上班？”李皓问道。 “下个星期几都可以，一个星期有两天休息，可以与人换班，最好是不要请假，会扣全勤，具体昼夜班怎么安排到时有人同你讲，监狱手册里也有。” 李皓连连点头。 “好吧，我还有事，钟丰一应该弄得差不多了，你去楼下等他。”张文南边说边站起身。 “谢谢领导！谢谢南哥！”在对方瞪了一眼自己后李皓赶紧改口叫南哥。 张文南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李皓起身的时候瞟到办公桌上有一个扁平的摆件，上面反射出来的电脑屏幕让他愣了一下。 原来在自己进门前他在看那种视频，难怪他刚才语气有些不愿意见人，打扰他了。 李皓在一楼没待多久，钟丰一就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上托着一叠衣服，上面还放着证件和钥匙。 不用问，是工作制服。 “这是胡东，他会带你去宿舍。”钟丰一说完就走了。 李皓点头说好，然后跟胡东出了这栋楼，拐了几个弯，到了另外一栋三层楼下。 楼的有一面正对着另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小操场，看标识和楼名，这是住宿楼，里边住的都是工作人员。 在一楼一间仓储室领了一些生活用具，包括鞋和皮带两人上楼。 楼梯在楼的正中间，走廊有点长，李皓的宿舍在三楼最角落里。 看里面的摆设是单人宿舍，桌子椅子床都有，还有空调及热水器，面积比上大学时宿舍小点，但格局要好很多。 床上的被褥也是新的，应该是刚才下楼时碰上的那个佩戴后勤牌子的人弄好了。 胡东拿出一本小册子说，“这是宿舍的规章制度，里面有卫生标准，有空看看！” “张教说规章制度是给犯人遵守的，我们也有？”李皓本意想同这个一路默不吭声的同事闲聊两句，开开玩笑。 “自己住的地方都管不好，还去管犯人？”没想到胡东怼了一句过来。 李皓顿时尴尬起来。 看来这里的人对新人都不怎么友好，都吃了药，像欠了他们钱似的。 不过没多久就知道，没欠他们钱，但要分走他们的一部分。 “正式上班的时候用内部电话通知我来，我再同你讲讲其他事项，顺便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胡东指着桌上的电话道，说完就想走。 “我想先请问一下侧门在哪里？” “下楼，朝我们来时的反方向右拐直走，路过三栋楼就是，出门之后再右拐上大路，记得不要靠近路那边的高墙，女子监狱射击手的枪法很准！”胡东的口吻像是教训一样。 这位不说话没感觉什么，一开口也是个比较吊的角色。 看来庚权没骗自己，女子监狱就在旁边，还不远。 “我住的地方比较远，能开车来吗？”李皓接着问道。 “监区长以上职位的人可以将车停在监狱外的那个专用停车场，你要是不怕被偷可以停在马路边。”胡东说完这句就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走廊，还有空荡荡的操场，光看这些，心里就感到压抑，李皓突然觉得自己是到这里来坐牢了。 好在那套制服提醒自己是个警察，摊开衣服仔细看了一下。 警服的规格与制式与国内的警服几乎没区别，只是颜色偏灰和标徽不同，帽子看起来有点土。 李皓找了一个袋子装上一套衣服出门，不想多待一分钟。 按胡超说的路线走了一段距离，想想不对，自己还没上班，这是出去，不是进来，再说钥匙还在警务室，返回，辨别了一下大门的位置，走了过去。 靠，在这里人会不会变傻！李皓在心里骂了一句，特别不爽。 第四十四章 最近外面不太平 出了门，沿着高墙向另一边打量了一下，远处隐约有座不同颜色的围墙。 好在没走那边，可能步行要多花一个钟。 庚权在车里都睡着了。 “这么久！”见到李皓他埋怨了一句。 “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早知道说下下星期再上班。”李皓上车就埋怨。 “这里全部是男的，精力旺盛起来会做发疯的事，晚上小心点！”庚权在取笑他。 李皓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话也对，妈的，刚才张文南对自己的眼光是有点怪怪的，希望不要被庚权的乌鸦嘴说中。 “你还想去女子监狱！那里才恐怖，一个男人都没有，那里的女犯人是疯子，她们会生吃了你！”这次庚权是在嘲笑。 李皓叹了一口气，不理他。 “记得回去将这些背熟后销毁掉。”庚权将原本在后座上的文件袋递给李皓。 “这个袋子装满钱有多少！”李皓接过的时候问了庚权一句。 “怎么？想倒回去收数，不来这上班了。” “我就问问。”李皓随意回道。 “缺钱是吧！你不是很牛吗？那晚的钱一分都不要。”庚权打着火，开始回去。 李皓不吭声，翻起那叠资料看了两页又放进去。 “老板有交代，星期五抽空去将那几家数收了，不用上缴，留着用。”庚权边打方向盘边道。 李皓要的就是这句，不过没想到他们那么大方，两袋钱可不止十万。 自己还不知道那些钱往哪搁，去那里一趟还是必须的。 “权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李皓目的已经达到心里舒服了点，客气道。 “别，可不要叫我权哥，我年纪应该没你大，还有就是打不过你！”庚权边说边带着微笑，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 “还是有机会去女子监狱，是吧，我看你心有成竹的样子！”李皓接着道，语气带着恭维。 “没什么交代，不过要提醒你，不要碰那个白色的东西，还有就是有病的女人不要碰。”庚权酝酿了一下道，没有提女子监狱。 “碰了会怎样？”李皓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 “老板会打断你的腿？”庚权一直看着前方，瞟都没瞟他。 “你老板是什么人？这么关照我！到监狱上班都搞得定，他欠了我的人情？”李皓接连问道。 “他是做大生意的。”庚权说完这句不往下说。 “你刚才说的白色的东西能不能弄个一两公斤来。”李皓喜欢在不经意的时候抛出一句话。 “一两公斤，上千克，你想干嘛？”庚权猛地刹住车。 李皓的头差点碰到挡风玻璃上。 “这里面应该好卖。”李皓揉了一下被安全带勒生痛的肩膀道。 庚权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很缺钱？这事我做不了主！” “现在还不缺！”李皓一脸漫不经意的表情。 后面传来不停的喇叭声，庚权加起油门，一路上不再吭声。 李皓心里明白了一点，庚权的老板也就是那个中年人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到了健身馆门口庚权递过来一部手机和一张纸条道：“纸条上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重要的事可以找我，号码不要存在手机上。” 李皓接过来看了一下，还是个牌子货，同纸条一起揣到口袋里。 “都什么年代了，手机都没有。”庚权丢下这句，走了。 进了里间，没见到易方，孟达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李皓上了二楼，敲了敲门进去，低头道：“猛叔，很少见您星期三在这，我上来坐会。” “来，阿皓，坐下喝杯茶。”孟达好像是在等他的样子。 “我站会就走，不用麻烦。”李皓客气道。 “来，坐会，以后你将少来这里，我听易方说了，你要去监狱上班。”孟达有点不舍的样子，一手拉李皓另一只手递来一支烟。 “这个您还是少抽点，百害而无一利。”李皓还是接了。 “有些东西戒不掉，说说怎么想到要去监狱上班？”孟达想给李皓点上，李皓拿过了火机，放在茶几上没有急着抽。 “有点私事。”李皓坐下道。 孟达消息灵通，自己去监狱上班有理有据，没什么不能说的。 “年轻就是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孟达点点头。 “猛叔，我想我住的那间宿舍您给我留着，我要是回市区没地方落脚，再说我已经将这当成自己的家了。”李皓给孟达的杯子加了一点茶。 “你这样说让我很感动，我最亲的人都没这样说过，你没想在那里待多久？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孟达掐灭手中的烟看着李皓。 他口中最亲的人应该就是指他弟弟。 “没有，您不是说在这里最安全嘛！”李皓笑道，拿起烟点着，孟达的眼神有些凌厉还有些捉摸不透。 “你以后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孟达喝了一口茶。 “我上星期五晚上见过一个中年人，您是指他会护着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李皓吸了一口烟，觉得没上次呛，难怪有人说这玩意抽多了也会有瘾。 李皓说话的同时指了指楼下，孟达百分百知道那晚的事。 孟达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说：“你现在都是警察了，安全肯定没问题，你想多了。” “他是不是做面粉生意的，还做得很大？”李皓用手弹了一下烟灰。 孟达没有说话，没肯定也没否定。 “我是旁敲侧击他手下的人才这样想的，易方同您一样，从不同我讲这些。”李皓接着道。 孟达微笑着接着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您就是一只老狐狸！”李皓责怪的口吻笑着对他说道。 “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你也是只小狐狸，以后肯定会知道他是谁，不用我来告诉你。”孟达又打起了哈哈。 李皓懒得说话，想走了，还要去温习功课，看资料。 “绍温被人废了武功，估计以后都不行了，你以后小心点。”孟达冷不丁来了一句。 “也是被他做的？我小心什么？”李皓刚想起身又坐下，不解地问道。 “不是他做的，那个姓杨的不是来找过你几次吗？她以后会更加寂寞，你身板又这么壮。”孟达不怀好意地瞟了几眼李皓。 李皓明白过来废了武功的意思，刚还以为绍温也会打拳。 靠，看来这里也不能常待。 “您也这么八卦，这些消息也打听！”李皓有些责怪地看了孟达一眼。 “你去里面上班也好，最近外面不太平！”孟达又点起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李皓想了一下点点头。 “杨小姐这个年纪容易寂寞难耐，人家孤单，帮忙一下当扶贫。”孟达吐了一个烟圈再吐了一个烟柱坏笑道。 一个圆圈加一根杆，不是男人都懂那个意思。 李皓知道他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专找无聊的话题说，用手挥掉逐渐靠近那个圆圈的烟柱，懒得理他，出门下楼。 孟达在身后哈哈大笑。 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第四十五章 再次摇床 从孟达办公室出来后李皓还是没见到易方， 想去问问胡妙，发现有一辆车驶过来停在门店前的马路边。 不用看开车人的脸，看车牌就知道谁。 孟达的嘴真灵验，那个姓杨的女子又出现了。 只见她下车后朝门店里左右张望，只有胡妙在，陪着笑脸聊了起来。 李皓将身体藏在柱子后面，悄悄退回到院子里，上楼躲进房间内，这场景弄得自己像小偷一样。 整个下午到晚上，也就是星期三和星期四之间的‘罗侯’日，李皓研究起那叠庚权拿来的资料，晚饭都没下去吃。 其实也不复杂，记住那些人名和地名而已，看久了李皓突然觉得还真的在那待过。 很久很久之后李皓发现自己做得有些多余，根本没有人在意自己的过往，自己傻乎乎地从下午看到晚上。 第二天下午转悠到书店看了一会书，转了两圈后发现这次没有人再盯自己。 买了一张橙色的书签，画了一个简单的线条形的图案，像花纹又像建筑，在最高点的地方画了一朵像是阿拉伯数字03的花朵，谁看到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随手的涂鸦。 书签放在第九十页，知道这本书有秘密的人会翻到后十页，那里的页码数字后面有两个小圆点。 一万号在国内一提大家都知道是哪家公司。 李皓在传递一个信息。 做好这些后李皓在书店待了半刻钟，买了两本时尚杂志出了门。 路上有间眼镜店，又在里待了一阵子，买了一副墨镜，别说，自我感觉良好，戴上还蛮帅的。 通个镜子的反光也没发现可疑的人，遂晃悠着回健身馆。 易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晩上，敲门进来后默不作声。 “皓哥，你去那里不会待太久吧！当初可是说过你要带着我的！”沉默了好久，还是易方先开口。 “应该是，与我想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不过我带不了你，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呀，找份正经工作！”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经工作？这里没有正经工作！”易方将身子靠在墙上淡淡道。 “你背后的老板应该有安排，这点不用担心，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李皓边说边掏出手机。 易方直接拿过去，在上面输入了一个号码，拨打了一下又挂掉。 “我上班的时候不能带手机进去，只能放在警卫室，如果以后有事，下班会打电话给你，另外，我同猛叔说了，这房间给我留着，我放假还住这里。”李皓接过自己的手机道。 “那最好，那最好！”易方马上说道。 也不知是指打电话给他还是指房间还留着的事。 易方回屋后哼起了歌。 李皓也懒得说他太吵了。 —— 星期五下午。 李皓早早出门，没带易方一起。 到了琪那个地方的时候，吴东至正同一个卷毛聊事。 在走廊停留了一下下，因为琪琪来了，身后跟着伊可。 趁伊可从窗户探头看屋内的场景时，李皓朝琪琪打了一个眼色。 琪琪悄悄眨了一下右眼，脸上还是固有的表情。 “和生哥，在聊什么？”伊可走到前头进门兴奋地问道。 看来他们很熟，又像是好久没见的样子。 “没什么！瞎聊些外面的事。”叫和生的回道。 吴东至见到李皓在后面招了招手，来喝茶。 其实他早就见到李皓的身影了，故意不先打招呼。 “你们聊，我的事不急。”李皓摆摆手道。 “皓哥，要不我带你去楼上帮你按两下，等会再来找我们老板，记得下次同你们老大说数目适量减点，现在生意不好做！”琪琪接话道，不忘站在吴东至的立场说句话。 琪琪不做商务谈判真的有点浪费她的才华，给予别人实惠的同时再要得到好处，对自己和老板都有益。 “可以！”没待吴东至说什么，李皓马上道。 吴东至与卷毛相视一笑，没有反对。 琪琪略显兴奋地贴着李皓的手，带他出去。 楼梯口在楼的侧面，走廊有点长，琪琪将李皓的手放在腰上，让他搂着自己，李皓没有推辞。 琪琪的房间是两人住的宿舍，李皓在房内四处打量了一下，都是些廉价的衣服和女孩子的日用品。 桌椅都很陈旧，不过桌子和床都收拾得很整洁，地下也很干净。 “这里面没有监控！是聊天还是真想按摩？”琪琪兴奋中带着紧张，但她觉得今天李皓应该有别的事。 “都可以！”李皓边说边将琪琪一把拉到跟前，让她的前面紧贴着自己。 琪琪愣了一下，但看了他的手势马上明白过来。 走廊里有人悄悄走了过来，在他们的门口停住。 “是伊可。”李皓将头靠近她的脖子小声道。 “嗯！”琪琪哼了一个字后将尾音拖得很长，接着哼叽着撒娇起来。 门口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估计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屋内的人都听到了细微的响声。 李皓将手搭在床梆上，试着摇了一下，能动。 靠，看来这事不能有开头，上次摇床是在永固号上，这次又摇了，不过还好，还里的床有声音。 琪琪嘴上有频率地呢喃，伴随着李皓摇床的节奏，手上也不闲着。 门口的人待了一两分钟终于走了。 “你在干什么？”李皓小声责怪她。 “这样才像点，万一人家进来呢，一下子就穿帮了！”琪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嘟着嘴。 “要进来人家早进来了，干嘛要脱我的？”李皓边说边扣上衬衣的扣子，再紧了紧松了的皮带。 “是哦，脱我自己的才像那么回事！”琪琪恍然大悟，用手快速地解扣子，嘴上又接着哼起来。 “人家已经走了，还脱什么！赶紧穿上，我同你说正经事！”李皓赶紧制止了她。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琪琪咧开嘴，本来衣服领口就低，偏偏上面一个故意不扣。 “扣好，你过来，听好，我只说一遍。”李皓皱着眉头一字一句道。 琪琪只得照办，点着头，像个听话的小孩子。 她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四十六章 解救琪琪 李皓掰正了琪琪的身子，让她站在自己正对面。 因为过于兴奋的她不停地在李皓手臂上蹭。 “过几天这里会有事发生，到时你出院子门的时候往右边走，慢慢挪到那个花坛边，注意穿着不要太显眼，人群中走路不要太夸张。那里有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后门没锁，里面有一张毯子，你进去后躺在放脚垫的地方，用它盖好自己，记住，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多了我带不走！”李皓认真道。 “会有什么事发生？”琪琪越发欣喜起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不用管这些，知道反而不好。”李皓即刻将她好奇的念头打消。 “伊可呢？”琪琪问了一句。 “这还用说，她是吴东至的人，你几次示意太明显了，不带她，更不能让她知道，机会就这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我要讲的就这么多。”李皓说得斩钉截铁。 “嗯！”琪琪突然踮起脚抱住李皓吻住了他的嘴。 李皓明显没想到她会来这一着，睁大眼睛想推开她。 “嗯~”琪琪哼了一声朝门外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待李皓察觉到上当时，琪琪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这里不能待太久，琪琪哼的声音太酥麻了，自己都有了反应。 李皓狠狠地瞪了她几眼。 两人到二楼的时候吴东至已经将两个纸袋装好钱封好，递过来。 李皓直接将两个纸袋拆开，从多的那袋拿出两叠递给吴东至，又从另外少的一袋里拿出一叠给到琪琪。 吴东至没有推辞，开心收回。 琪琪也顺其自然接过，然后乖巧地换了两个新袋子。 在琪琪再装回钱的时候，李皓数了一下，一个袋子是八叠，一个是四叠，都是美元。 一叠是一万，一个星期来一趟，一次是十五万，一个月六十万，相当于三百多万人民币，可想而知他们这一个月的收入的数字是多么庞大。 李皓下楼上车的时候，卷毛朝楼下吐了一口口水，说道：“看样子很健壮，没想到是个银枪蜡头！” “假装正经的样子，不还是去上了，靠！”吴东至也在一旁冷笑，不过心里还是高兴起来。 李皓假装没听见，捏了一下一起下楼送自己的琪琪的脸，心安理得地走了。 回去后没有心思回味与琪琪咿咿吖吖的场景，只是有点担心到时伊可会缠着与她在一起。 不过按琪琪的精明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错过这一次，她可能错过这辈子最宝贵的机会。 —— 三天后李皓终于发现警署门前有大批警员调动。 赶紧驾驶车直接去往琪琪上班的地方。 驶上那条宽敞的马路时从观后镜看到，身后有警察随后在各个路口设置路障。 将车停在预先想好的位置，去到傍边偏僻的巷子转悠。 不到一会的功夫，大批警员赶来，涌进那个院子，紧接着去向各栋楼的各个楼层。 辱骂和叫喊声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 少顷，一批批人被赶下楼。 李皓叼着烟，漫不经心走到院子门口。 监狱人员制服与警服相差无几，除了肩章有所不同，没有人注意到李皓的到来，那些男警员几乎都将目光对准院内那些长相娇好，衣服较单薄的女子，因为相当多的一部分女孩衣领开口都很低，前面白花花十分闪眼。 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目测七八百人左右。 李皓心里算了一笔账，一个人一个月营收二十万，就算只有一半人有业绩一个月那也是七八百万的收入，当然是人民币，实际肯定不止，难怪每次收数那么轻松，吴东至也愿意给。 戴着墨镜的李皓只往年轻女性脸上瞟，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琪琪。 琪琪披着一件外套，口袋里鼓鼓囊囊，里面穿的是件开领口制服，眼睛时不时不经意地往院子外瞟，神情有些落寞，有意无意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原来她的手与相邻的人由一根扎带绑在一起。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个一个往外赶，几个一串好管理，值得庆幸的是她是六个人一小组中的最后一个。 人群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伊可，正想往琪琪身边挤，不过琪琪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她，跟着人群往院子外走，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李皓赶紧上前，帮助维持秩序让琪琪这组人去往院子的右边。 琪琪不可能想到李皓会穿着警察制服出现，在花坛边无助地看着不远处的那辆宝马车。 那扇门是她的逃生之门，近在咫尺却不能前去，她不可能带着六个人一起前去。 院子里的人还在往外涌，一串一串往外挪动，琪琪的手几乎可以摸到门把手。 焦急与无奈笼罩在心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一松，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人推了她一下。 她立即知道，刚才紧张没注意到一直在她身边站着指挥人群的警察是李皓，看个头和身材很像，赶紧侧身打开车门猫着腰进去，而那个警察在旁边尽量挡住她的身形。 与她绑在一起的人明显觉得身后突然少了一个人，刚嚷了一句，就被人朝她腿上来了一脚。 “赶紧往那边走！赶紧，别磨蹭！”汉语夹着缅甸语。 琪琪听出了是李皓的声音。 不过刚才那人那句‘少了个人’立即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一个警员走了过来，李皓递过去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根，借着给对方点火的时候李皓一只手放在口袋，口袋里准备了一叠钱，如果对方有察觉或提出异议马上就给他，目前的方法只能这样。 来人吸了一口烟挥着警棍朝议论的几个人砸去，挨打的哇哇大叫。 将那批人赶远后那人来到李皓身边，说了一句让李皓愣了半晌的话，“阿权说你喜欢发善心，让我留意一点。” “兄弟怎么称呼？”李皓心里一愣，嘴上感激道。 “顾显海，你趁现在人还不多赶紧先走！”来人接着小声道。 李皓刚想转身，一个靓丽的身影快步走过来。 “什么情况？”人未到声音先来。 好事总会多磨，李皓只得停下脚步。 第四十七章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 来到李皓跟前的是个穿着警服的女孩，身材高挑，丰满圆润，不是那种比例不谐调的饱满丰腴，而是前后恰到好处的凹凸有致。 看动作像是经常锻炼的样子，走路矫健轻快。 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得李皓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清纯和青春的自信。 缅甸的警服比较宽松，只有像李皓这样魁梧的身材才能好好地显出形体。 那女孩的衣服像是定做的，紧凑的衣裤更显优雅的身姿和修长的双腿，处处彰显着英姿飒爽。 “人还没抓，你们监狱的来得倒快！”女孩快人快语。 “我刚好路过，看有没有需要帮手的。”李皓微笑道。 女孩盯着李皓的脸，弄得他不好意思摘下了一下墨镜又戴上。 “我刚上班，什么都不懂，靓姐，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妥！”李皓咧开嘴朝她陪着笑，脸微微有些红。 “你叫我靓姐最不妥！”女孩笑道也摘下墨镜。 女孩的脸长得非常精致，笑起来一对小酒窝，露出洁白的牙齿。 同样是美女，这个女孩给人的印象是她眉宇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叶眉分明仔细修饰过，长长的睫毛，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让人觉得异常的灵动。 李皓有些发愣，眼睛直盯着她的脸，双手无处安放。 女孩被看得有些脸红，嘟了一下嘴，走了。 李皓明显看到她离开时不远处的几位男警员喉结翻滚了一下。 其中一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囧态，拿起对讲机呼叫，大意是这里的人超出预计人数，要加派车辆过来。 而李皓周围依旧有她走过时带来的清香。 这时人群里的伊可在向这边张望，大概是奇怪琪琪怎么突然不见了。 “还不走？”站在旁边的顾显海提醒发愣的李皓。 李皓看了一眼他的编号，重新戴上墨镜，快步去向自己的车子。 余光中看到伊可也来到围墙右边，不停向这边张望的同时向旁边人打听着什么。 李皓发动车子，先是慢慢开离现场，然后加速向来的反方向开去，心情像车子的速度，越来越顺畅。 没开多久，李皓将车子停在离一个路口不远处的路基上，敲了敲座位，道：“安全了，靠背后面有一套衣服，起来赶紧换了！” 琪琪拿掉盖在身上的毛毯，眼中满是亢奋和激动，脸色憋得通红，看了一下车窗外后，没有了在院子内那样的紧张和恐慌，也没问为什么，脱掉衣服和裤子就换。 李皓抽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下车靠在车门上抽了起来，眼睛朝远处眺望。 再往前走就是琪琪口中说的那栋大楼，楼下聚集了许多人和很多警车。 马路边人群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不停地往马路上拥挤着移动。那里的警员更多，警方也在将那里的人带走，进行调查。 李皓坐回驾驶位的时候，琪琪已经换好衣服，正透过挡风玻璃往前面望。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干嘛要回避？”琪琪看了一眼李皓，一边嘴角翘起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也看就是龌蹉的表现。”李皓笑着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琪琪问道。 “稍等一会再走，路上到处都是关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迟点动身，去哪里路上再说，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李皓回答她。 “前面就是穆依芊上班的地方，也被查了！你是不是有同伴去救她了？”琪琪关切地询问。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脸也恢复了常色。 “我根本不知道穆依芊长什么样，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李皓将头靠在椅背上。 “你在骗我！你从未向我索取过什么，平白无故帮我，说不过去！这里没有情谊，只有等价交换，只有一个可能，我告诉了你依芊的地址，你顺带也救了我。”琪琪将身子探到正副驾驶座位的中间，侧脸看着李皓。 李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少车辆从身边经过，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那栋楼下的马路边。 不过，带走的人还会回来，只是多了一道手续而已。 钱，在这里能买到很多东西，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交易。 “你这衣服是真的还是假的？”琪琪接着开口问道。 “真的，第一次穿。”李皓拉了一下衣服有些折皱的地方。 他没有告诉琪琪自己差点想办法去弄套假警服。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指你来我们这收数前。”琪琪侧身坐到换挡杆旁边。 “我以前在赌场做安保。”李皓没撒谎。 “那你还同我学赌术！”琪琪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她的手没拿回来，顺势放在李皓的肩膀上。 “你这哪叫赌术？你们是诈骗！我待的地方是正规赌场。”李皓拿掉她的手，笑着说她。 “这里赌场还有正规的！干嘛要去当警察还是你原来就是警察？是为了救我才穿上这衣服的吗？”琪琪接连问完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脸红了起来。 “这是监狱的制服，对了，吴东至被抓判刑后会关到哪？”李皓看着有些尴尬的琪琪问道。 她知道自己嘴快，不好意思撇开脸。 “我不知道，应该是监狱！我听说过他们从孟乃女子监狱买过会讲中国话的女孩子。”琪琪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着怨恨。 李皓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们有钱，随时买通人又出来重操旧业，如果肯花大本钱，今天被带走的那些人又会落到他手里。”琪琪说得很认真，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在想，我给他的那两万块应该能从他手里拿回来，那是我自己的钱。”李皓接着笑。 “你自己的钱？真搞不懂你！他被抓不是影响你的收入吗？你是黑社会老大还是在监狱上班？他们都叫你阿皓，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琪琪问了一大堆。 “我的事你不要打听，有人知道对你我都不利，你不会是想报答我吧！我告诉你，不用！记住，你不认识我，以后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提我！”李皓对她板起了脸孔。 琪琪立马不敢啃声。 李皓要的是让她摸不清自己的底细。 第四十八章 别来这里，娇贵的小公主 马路上不少警车鸣着警笛从旁边经过，琪琪下意识地缩矮了身子，脸色有点发白。 “没事，放自然点，他们现在可没空查我们，再说我穿了警服。”李皓安慰她。 “我的名叫赵小琪，我是穆依芊的高中同学，听说她爸是个不小的官，她是与男友一起旅游被人绑到这里来的，她的男朋友至今下落不明。”琪琪低头自言自语道。 “那我告诉你，我只是负责打听消息，救她的人应该有很多方法，要不然今天不会只查她和你上班的两个地方，你回去后不光不能提我这个人，另外更不要联系穆依芊，当做不认识最好，人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不光鲜的一面，尤其是那些有社会资源的人。”李皓想了想还是忠告一下她。 “我明白，是人都会隐藏自己的黑历史，我不会那么傻去触霉头。”琪琪赶紧道。 李皓点点头。 “伊可其实也是个好女孩，只是有些软弱，扛不住苦头。”琪琪大概是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说得上话来，再说也是她介绍李皓认识自己。 “有多好？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从你扒她的衣服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为吴东至为虎作伥的人。而我从看到你背上满是伤痕的时候我就想救你出来，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李皓打断琪琪的话，边说边指了一下远处的那栋高楼。 琪琪明白他是指自己说穆依芊地址的事，自己说的是真话。 马路上挤满了人，还有不少正从那栋楼的院子里被赶出来，人数至少是刚才那个地方的一倍。 除了叫嚷没有其他声音，隐约见到不少人露出笑脸。 “真的谢谢你！要不然我一辈子都有可能走不出那个院子。”琪琪很真切地说道。 “不用客气，我也是替人办事，要谢谢你提供了信息。”李皓马上回道。 既然大家都讲开，李皓觉得说这句话也没太大问题。 “我见到伊可刚才到处张望和打听，以后一定知道你不见了，回去后近期不要抛头露面，等风头过了再去找工作。”李皓接着郑重说道。 琪琪认真地点头，突然来了一句：“当时我扒伊可衣服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 “是，我看到她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我刚才说了。每次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留意着，包括说的每一句话。”李皓觉得琪琪说得莫名其妙。 “我是说你看到我和她的到底谁大？”琪琪说着挺了挺前面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信不信我将你送回刚才接你的地方！”李皓真是又气又恨，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 琪琪被打后并没有缩头，反而将脸靠近李皓的手掌，想他的手指触碰一下自己的脸庞。 不过她没有如愿。 “我觉得你刚才说话越来越沉重，我心里堵得慌，活跃一下气氛，我们以后是不会见面的哦？”琪琪眼里含着泪水。 “见面干什么？学技术呀，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李皓说话没有刚才严肃。 琪琪从自己原来穿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我在中国的地址和电话，你要是有空去的话去找我，我怎么也要感谢你一下！” “有什么感谢的！我看你的外套里鼓鼓囊囊的，都装了什么？”李皓接过纸条放在中控台上。 “衣服，不知道你说的事几时发生，时不时又要上班，备了一件，没想到你也给我准备了，还带着剪刀，你办事这么细心，到底是干什么的？”琪琪边说话边牵了一下衣袖，看了一眼李皓从口袋掏出来的剪刀，他应该是用那个剪开自己的扎带。 “我见你遇事处处都这么精明，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李皓夸奖中带着责怪，不理她的提问。 “以前没遇到好人，被骗来的呗！”琪琪嘟起嘴。 李皓下车，装着又抽烟，看了看前面的路况，人员逐渐少了。 如果不是因为下一个目的地必经这条道路，自己早就出发了。 —— 路上加油的时候琪想坐到副驾驶位置，李皓没有答应。 开了几个小时，街道上的人流多了起来。 李皓将车在路边停下。 琪琪知道要分手了，有些不舍，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李皓知道她更多的是对前方的迷茫，而她不知道怎么办，下一步又会有什么等着她。 “马上要进市区，我不方便送你去，前面有出租车，你说去东枝华人商会，那里相当于大使馆，这些钱你拿着，你可以将你上班的地方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里面的工作人员，就说是趁乱一个人跑出来的。”李皓微笑着向不想动身的琪琪道。 “不用，我这里有点钱，上次你给的吴东至留下了一点给我，她还指望我下次再好好伺候你呢！”琪琪说话的时候笑了笑。 “我觉得不好笑。”李皓打住她的话，怕她又说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 收回钱，身上有太多钱又说是逃难的没人信，为了她少解释，李皓就不强给了。 琪琪下车前轻轻抱了一下李皓，“古代都有以身相许，到了现代反而不灵了，气人！”琪琪打趣着开玩笑，掩饰一下告别时的难过。 “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怕你在这个国家祸害人，快点回国好。”李皓顺着她的话开起了玩笑。 琪琪用大眼睛剐了他一眼。 “我会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你进了那扇门，记住进门后不要回头看我！”李皓再次叮嘱。 琪琪下车后不停回头看，李皓朝她挥挥手，示意她抓紧时间。 出租车在前面走，李皓开车远远地跟着。 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待，琪琪还算幸运，当然，她的热心有了回报。 这里不受法律约束，所有与犯罪相关的字眼都会一次性出现在你面前，毒品交易、电信诈骗、网络赌博、非法拘禁、敲诈勒索、强迫卖淫等等。 千万不要相信‘这里是缅甸北部，我生长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公主’这句话。 自己没能力去解救所有困在泥潭的人，只能顺手拉她一把，李皓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琪琪进入商会的大门后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下，路上车水马龙，她分不出哪辆是李皓开的车。 李皓看到她的眼睛里闪了一下，那是阳光照在泪水上反射的光芒，拿起她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慢慢撕碎，抛向窗外。 纸片随着风在急驰的车后飘舞，像蒲公英飞向远方，然后悄然无声地落下。 第四十九章 他去女子监狱肯定有问题！ 李皓回到昔胜时已是华灯初上。 街上叫卖声，音响声，自行车的叮呤声和摩托车穿街过堂的嘟嘟声，以及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闹哄哄的一片。 鳞次栉比的高楼，流光溢彩的街景，色彩变幻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是个喧嚣热闹的世界。 李皓来这里有几个月了，从未有仔细打量过这座城市。 不过心里清楚，这座城市的一边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另一边却是柔光黯淡，街头落寞，黑暗中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丑陋。 这工业并不发达，可以用十分落后来形容，无论是交通还是教育及医疗，甚至赚钱养家糊口都困难，在灯光绚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无法想象到的冰凉。 李皓找了一个路边排挡坐下来吃点东西，顺便看看有没人跟着自己。 零星的路人有说有笑，议论着今天上午的事情，述说着那些被抓的大胸美女，没有同情，只有赞叹，同时有惋惜，惋惜是因为他们在那些灰暗的巷子里没碰到过那样身材的女孩。 李皓静静地看着这座城从繁华、安静又到冷漠的过程，静静地看着路人面无表情地从街道走过，然后又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他不知道的是，自踏上东枝那座城市的边界，就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注意他。 不远处的巷子，亮着几盏粉红色的灯，不知年龄几何的妩媚女子，穿着清凉又色彩斑斓的衣裳，扭动着身躯，妖艳献色于落寞的角落，招揽同样落寞的路人。 路过的都埋着头走着自己的路，不过还是不时偷偷瞟一眼对方的身材，有一些架不住劝阻，挽起了女子的手，向屋内走去。 李皓开着车向内城驶去。 广场的喷泉今天打开了，这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喷泉如柱，直射夜空，水柱射到最高点后散落下来，飘飞的水雾，幻成五彩，像刚才见到的那些女子衣裳一样艳丽，只是水雾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异彩纷呈。 车子才开出广场的环形路口，收音机传来播报。 ‘今天上午，警方出动大批警力抓捕一千一百多人的大型诈骗团伙，此举得到周边国家的支持和国际警方的赞同，为进一步加强打击国际犯罪合作取得良好的开端。’ ‘据知情人士透露，警方能迅速准确地执行此次任务，得益于不久前从诈骗团伙逃出的一位女子提供的线索，该女子姓名不详，据说是印尼人，坊间传言女子叫阿蓉，警方在感谢她的同时希望她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可以寻求当局的帮助。’ 一千一百多人！阿蓉！ 明明接近两千人，好玩！ 看来诈骗集团的老板能力还是不小，这样大规模的行动还能及时留不少人下来，肯定是保下来了，因为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趁乱跑掉。 进入健身馆上了二楼，站在平台上的李皓看着对面广场的喷泉心里笑了笑。 喷泉依旧在喷发，雾气柔柔的，软软的把水色染得更加亮丽透明。 那是这个城市最亮丽的风景，间歇的水柱，有序的起伏，最高也只有那么高，落入池中没有波浪，只有花点。 李皓感叹这次任务出奇的顺利，后面的事希望也是波澜不惊，像这次最好。 刚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起风了。 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烟，自己抽一口，风抽一口。 李皓觉得自己像是在给风抽。 这时易方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李皓身边。 “权哥打了电话给我，他有些不高兴。”易方见很少抽烟的李皓面前有了两个烟头，递来了一支。 “刚抽完。”李皓没有接，看了他一眼道：“你们老板也不高兴了？” “那是肯定的，一个月损失好多收入。”易方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你告诉他，吴东至给我留着，不要让人捞他，我要扒他一身皮下来。”李皓缓缓道。 “还折腾？要知道你一到东枝老板就让人盯着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易方脱口而出。 “你将话传过去就行！”李皓瞪了他一眼。 易方及不情愿地拿出手机回房间去了。 —— 与此同时的东枝，那栋装饰豪华的别墅里。 庚权站在一个中年人身边，心里有些烦躁。 中年人就是李铭，数年前金三角地区听到名字就让人胆颤心惊的人，业界人士称为铭爷，只是最近十年很少露面。 易方应该是知道他的，而李皓还并不知他的身份而已。 “老爷，李皓这样一弄，我们每个月至少损失一两百万美元的收入，您放纵他这么做？”庚权站在旁边低头说道。 “那个叫阿蓉的他认识吗？”李铭没有回答，问向其他。 “我下午问过尼昆，他们只是见过面，从未有过交集。”庚权回道。 “那么说不一定是李皓向警方提供的资料。”李铭从柜子里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雪茄。 “可是他刚好出现在现场，还带走一个人。”庚权急切道。 “那女孩叫什么？是什么来头？”李铭接着问。 “从吴东至那边得来的消息，叫琪琪，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特别的。” “吴东至哥哥那边有没有人数缺失？”李铭心里一动，他考虑的问题没有局限在一个地方。 “吴东生那边人数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听说趁乱跑了三四十个，保下来的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庚权赶紧说道。 老爷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疑惑。 “你出去，我静一会。”李铭点燃了雪茄。 庚权出去后李铭在书房来回踱着。 李皓这个混小子，那么多警员联动出现也敢去带人，好在有自己人在现场，他百分百与这次事件有关，只是没法找到证据。他到底要干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会是什么人！ 那个阿蓉大概率不是他的同伙，那么应该有其他人配合他，如此看来绍温查他也不是没有原因，如果今天的事与他有牵连，永固号出事一定也会是他的原因。 按这样推理这小子要去女子监狱肯定有问题！ 第五十章 扒他一身皮下来 李铭一步步分析，觉得实在有点累了，走到书桌旁坐在椅子上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时而皱下眉，时而搓下手。 这时庚权在外面敲门，李铭说了句进来。 “老爷，李皓让易方传话过来，说吴东至给他留着，不要让人捞他，说是要扒吴东至一身皮下来。” 李铭一听，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庚权吓了一跳。 “这小子，是在提醒我们！”李铭没有生气，而是带着坏笑道，心里想着，有意思，有意思！ 这又让庚权懵了起来，本以为老爷会发火的，但他的笑让人摸不着头脑，老爷很少这样笑。 李铭点起一支雪茄抽了几口，也不吭声，沉默了好久。 庚权傻傻地站着，不敢说话。 “庚权，你觉得李皓是什么意思？”李铭看向站在身边的庚权突然问道。 “估计收数的时候受了委屈，要报复！”庚权立即回答。 “不对，他是想提醒我们趁这次机会薅羊毛，还要薅到底，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李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哈哈大笑起来。 “您的意思是养肥了就应该杀，是吧！”庚权明白过来。 “李皓这个混小子，下次见面我一定先揍他一顿。”李铭停了一下，笑看着庚权，说：“你是不是突然觉得这次出事才两家，太少了！” “其他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只是觉得老爷不是责怪李皓而是有夸他的意思，两个长线上的鱼没了您都不生气。”庚权笑了笑，但心里还是郁闷着。 那可是稳定收进的一大笔钱，他替老爷心痛。 “有些事你不懂，那帮人做的也不是长久生意，我等会打几个电话给管事的，你去安排下边的人，这次我们将吴东至兄弟两的皮都刮出来，绝对不止这几年的保护费那么多。”李铭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雪茄，书房里转眼烟雾缭绕。 庚权点点头，刚想出去，被李铭叫住。 “不急，人肯定是会关在孟乃男子监狱，女子监狱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李铭在烟灰缸上敲了一下雪茄。 “都安排好了，就等李皓上班，他上班的地方那些管教都不是善茬，还有，绍温的手下也有一批人关在那，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庚权停下脚步，躬身回答。 “不用，让他自己应付，有什么需求，只要不太过分都答应他。我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倒要看看他去女子监狱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姓郑的女孩，对了，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李铭边说边再次坐下来，吐了个烟圈。 抽烟的人在得意的时候总会吐个烟圈，除非他不会。 “郑圆，真名叫陈小圆。” “都他妈真真假假，有意思！”李铭爆了一句粗口，再看了一下自己斯文的穿搭，觉得用词有些不协调。 “老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庚权见他在整理衣袖问了一句。 看来老爷的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 “告诉在那两家被查时一起带走的保安，这次不那么快捞他们出来，有事情安排给他们，让他们在监狱待一阵子，另外通知在里面过渡的兄弟如果刑期快到了，找些事端务必在里面待久点，照看李皓是一回事，我倒要看看他在那里能不能玩出花来。”李铭说话的时候不光颔首，还带着微笑。 庚权不停点头，他觉得老爷越说越高兴，根本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 这边的李皓还是站在二楼平台上。 地上又多了一截烟头，此时的他也在思考。 那个印尼女子阿蓉就是一个幌子，当然琪琪也是个挡箭牌，为了依芊那边的事不被觉察。 现在事情的关键口子在琪琪身上，不过上面默认自己这么做肯定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但也肯定能保护好琪琪的安全。 事情已经发生，想太多也没有用，现在也改变不了，不如不去想。 救依芊这事显然也是其中的任务之一，不过既然上面突然要自己去女子监狱一定有更重要的任务。 男人去女子监狱除非是去探监，但光探监就能打探到的消息也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消息，也称不上消息。 现在至少有一个人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就是庚权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也是易方背后的老板。 但怎么打消这个怀疑还真不容易，总不能为了体现自己骨子里是个坏人到大街上随便拉个女子再强了她。 看来吴东至是个好料子，朝他下手最为妥当。 他还拿了自己的钱呢！谁敢说那些不是自己的？ 李皓笑了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回房睡觉，明天的事天亮再说。 街上的喧嚣声逐渐平息，路灯都显得明亮起来。 李皓正在呼呼大睡，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看，是易方。 刚刚开点门缝他就闪了进来。 “这么晚，什么事？”说完这句，睡眼朦胧的李皓又躺到床上。 “你还睡得挺香的，我一直没睡着！”易方看了他一眼道。 “干嘛？思春了？”李皓眯着眼问了一句，盖了盖被子。 “老板让你早些去上班！”易方将身子靠在桌子上，有些生气地将双手抱在胸前。 “你们老板生气了？发多大的火！烧着房子没有？”李皓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权哥打电话来说你讲的吴东至的事你自己抓主意，不过奇怪，电话中他的口气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皓哥，老板怎么对你那么好？漏子肯定是你捅的，为什么你没事？要知道，尼昆出了那事，一条腿都被打断了！”易方没好气地说道。 “断了，才一条腿，是不是中间那条？”李皓接着笑，没有承认漏子是自己捅的。 “说，接着说，看你能的！”易方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老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没见他对我有多好，有什么疑问你要问他去。”李皓支起身子将头靠在墙上。 “开什么玩笑！我这种小罗罗见都没见过他，怎么问？”易方郁闷地扬了扬头。 “我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上班，那个地方也不是人待的！”李皓用有些不爽的口气道。 “那就不去，在这多好！”易方马上道。 李皓瞪了他一眼，本来就很不爽，被他吵醒了就更睡不着。 第五十一章 准备做个坏人 屋子里的易方郁闷地坐着不说话，李皓也懒得说什么，两个干瞪眼。 李皓最后还是想了想，起身到抽屉里拿出前几天收来的两个纸袋。 “从来没听过你说家里有些什么人，这些钱拿回去添补一下家用。”李皓将那个装了四万美元的袋子递给桌旁的易方。 “我知道这钱是老板让你留着用的，我不能要。”易方用手推开。 “现在是我的钱，我说了算。”李皓在坚持。 “这么多，添补家用？成家立业都可以！”易方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数目，只拿出一叠。 “那将这些都存了，你去银行帮我开个户，以后要用的时候再取出来，这样放着也不好，又不能老是带在身上。”李皓将两个纸袋都推到他面前。 “这里的人都不会存钱，存美元又相当麻烦，要换成缅币，那个贬值快，划不来。”易方嘀咕道。 李皓觉得他像个女人，婆婆妈妈的，不过还是点点头，忘了缅甸人一般不存钱这一点。 “我去买个保险柜，猛叔这里安全。”易方马上出了一个主意。 “行，那买个大点的！”李皓笑道。 易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李皓说话是认真的。 “我在收数的时候听说了，外面有人从监狱里捞人，这次抓了那么多人，到时有大把钱收。”李皓说完狡捷地笑了起来。 “哦，我明白了，为什么老板没生气，行，买个大的。”易方也咧开嘴。 李皓看了他一眼，易方还真是有些聪明，难怪他经常标榜脑子好。准备再窝到床上去，易方没有走的意思，好像想再说点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这些钱可不要拿去赌，我在赌场待过，十赌九骗。”李皓连打了几个哈欠。 “我知道，我不会再去赌博！再说这是你的钱。”易方说完就走了。 李皓关灯，接着睡。 早上李皓还在呼呼大睡，又被敲门声吵醒。 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多。 开门看到满头大汗的易方，旁边有四个男子，同样满身是汗。 再看一下他们身后，地上摆着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 不用说，这几位刚抬上来的。 刚冒出来的火又消了下去，就是嘛，人家满头大汗地在为自己干活！ “靠，这么高，你有必要买这么大的么？”李皓冲着易方喊道。 自己是准备去做个坏人，但要做多少坏事才能装满这个保险柜！李皓在心里想道。 “卖的地方不是更大的就是特别小的，就这款是中等规格。”易方在一旁嘿嘿傻笑。 “这么大，别人会以为我们很有钱，这不是很容易让人盯上吗？”李皓接着说他。 “我们有枪，怕个鸟！”易方接着话茬神气地扬扬眉。 这话好像是说给走廊里四个人听的。 李皓在枕头下摸出枪，用毛巾擦了擦，说道：“放到你那边，我这门进不了！” “尺寸我都量过了，两扇门一样大，怎么进不了？”易方抬头看了李皓一眼不解道。 “叫你放你就放！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啰嗦！”李皓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挥了挥手中的枪。 四个送货的只得往后搬一段路，抬进易方住的屋子，摆放好后头也不回走了。 李皓将自己原有的两万多块钱拿出来，只留下一小叠，同两个纸袋交给易方。 总共十三叠，连保险柜的底都没能盖住，易方摇了摇头，觉得李皓说的没错。 确实买大了！ “皓哥，密码设成你的手机号码，好记！”易方也将昨晚李皓给他的那叠钱放进保险柜。 “可以，你昨晚是不是想同我说什么？昨天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李皓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绍温与一帮人火拼了，趁昨天上午周边警力都去支援抓诈骗团伙的时候。”易方犹豫了一下道。 “还有呢？”李皓的眼神没离开他的眼睛。 “听说绍温像发了疯一样，一个人砍倒了七八个，不过他们这边也有很大损伤。” “那不关你事，还有什么？”李皓接着问。 “那个杨盈美惊慌失措地过来找你，说有人盯上她了，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易方踌躇了半刻回答。 “那个买健身器材的杨小姐？你收留了她，将她藏在一个地方？”李皓猜出了大半。 易方点点头。 果然没猜错！ “这个女人千万不要去惹她，你忘了尼昆的事了？你一定是贪恋她的美色，被她迷惑了，你睡了她？”原本坐着的李皓站了起来。 “没有！昨天才发生的事，昨晚一整晚我都在这里。”易方马上道。 “赶紧同她撇开关系，送她走，她没钱就拿点给她，她分分钟会害死你！”李皓说得并不夸张，好心提醒他。 “那送走前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上一次？”易方眯着眼，就差流下哈喇子。 “你有本事就弄，千万不要惹得一身骚，你这样说好像我会吃醋一样！” 李皓说完这句回房了。 想着以前易方对姓杨的觍着脸的神情，说不定他的愿望能够成功。 —— 去上班的时候车子是易方开的。 说以后他做司机，路途有些远，负责李皓上班的接送。 看了一下日期，是星期三，李皓有些后悔没听他的昨天就去上班，李皓心里有些抵触这个日子。 “昨晚很晚才回来，去找杨盈美了，美不美？”上次车开走一个多小时，李皓知道路上要不少时间，无聊打趣易方，解解闷。 易方只是哼了一句。 “真上了？”李皓看了他一眼，接着问。 “有机会，没上，觉得有点乘人之危，下不了手。”易方边说边按了一下喇叭，前面有辆货车慢吞吞的。 “按你说的，给了点钱给她，让她不要在城里待，去找乡下亲戚去了。”易方熟练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超过那辆货车。 李皓心里舒畅点，就怕他惹不该惹的麻烦。 出了市区，易方对后半程路也不是很熟悉，开了导航还走错几次，也不知是什么破导航。 还好，后面的路只有一条大道，错不了。 第五十二章 第一天上班就遇到挑衅 车子是从两座监狱中间通往主道的那条路开进去，这里是所谓的侧门，往前看，更里面一点是女子监狱的侧门，两座监狱的侧门相隔几十米。 李皓庆幸上次没有从侧门出来，侧门到正门绕了一个大草坪，至少要多走一两公里。 男子监狱侧门确实有个专人看守的停车场，不过肯定没有他们车的位置。 说好如果放假会打电话通知易方来接后，易方掉头就开车走了，他也说这个地方也不愿多待。 易方说话的语气有些夸张，明显是故意的。 李皓这次身上连钥匙都没有，将手机交给警卫处，迈步进去。 门卫里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就放行了。 不远处有个人影，走近看，是胡东。 有点巧，不用那么麻烦找他就碰到，胡东上次说过正式上班的时候先通知他，好带自己熟悉环境。 “干嘛穿着制服进门，这身衣服在外面不受待见。”胡东看了他一眼道。 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听到这样的话。 刚想说张教让自己刚开始上班穿制服方便进出，胡东又开口：“门卫熟悉后，就不用穿制服进出。” 嘿，省了自己解释。 “你先不用上楼，在这等我，我去拿点东西等会带你去转转。”胡东说完就走了。 这个叼毛也是拽拽的样子，李皓只得傻傻等着。 也没多久，胡东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过来，朝他身后的一条道指了指，一起去向监狱的另一片区域，这是要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这座监狱应该建成没多久，楼宇和设施都比较新，估计从使用到现在也就六七年左右，没过多久李皓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原以为监区会是简单的以重刑犯或轻刑犯来划分，没想到有六个监区，用英文字母来命名，a至f，下面又细分到a1、a2或b1、b2等小分监区，常年至少有八千至一万人在此服刑，有时还远远不止这个数。 这个地区人口才几百万，可见犯罪率有多高，而这座监狱的规模非常庞大。 听胡东讲解， a、b区是低度戒备监区，主要关押人身危险性较低的罪犯和刑期较短的偶犯、初犯；c、d区是中度戒备监区，关押的是刑期较长的罪犯，5年起步的居多；e、f区是高度戒备监区，关押被判处15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罪犯、累犯、惯犯，不用细问，这些罪犯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和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意图。 由轻到重，依次排列，也好分别。 每个监区都有独立的食堂，都是间隔开来各自的巡逻过道。 胡东走在前面介绍，李皓在后面听着，像个学生，不过心里心不在焉，他可没想在这待太久，至少不会当成长久职业。 为了不打消胡东的积极性，李皓不停点头，时不时插上一句，问点问题。 监狱里的最高长官是监狱长，下面是副监狱长和教导员。 看来张文南是三把手。 监区设正、副监区长和一个教导员，分监区有正、副分监区长和一个指导员，看来副职不少，各分监区监舍数量差不多，都在五百多间上下。 整个监狱警员五百多人，狱警与犯人人数配比较低。 协理人员两百多人，其他工作人员也是差不多这个数，李皓现在搞清楚了他是狱警，也就是管教，那些协理人员和后勤工作人员这里称警员，他们衣服的胸前没编号，这让他想到了协警这个称呼，听说他们的工资没狱警高，这点自己不在乎。 胡东带着李皓逛了一上午，还没走完一半，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其实也只是认识各监区的位置，在外围走一下而已。 胡东将手中的册子交给李皓，让他吃饭后看看，下午接着带他去还没到过的地方。 食堂在住宿楼旁边的那栋，一二楼都有。 胡东带着李皓进一楼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大部分是警员，很多的已经开始用餐，桌櫈都很新，摆放的像是大学里的饭堂，能容纳两三百人，至于二楼，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样子的。 打饭菜的窗口有五个，李皓随便找了一个，排队等候。 还没排两三分钟，一个人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挡了一下他的步伐，插到他前面。 李皓退后了一步，看了前面的几个窗户，有几个排的人比这人还少，这家伙反倒插到自己前面。 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帽子别在肩带里，头发有些稀松还理个平头，再看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人讥笑起来。 稀松头摇晃着身体，得意地扬扬头。 李皓小声说了一句。 稀松头转过身推了李皓一把，说道：“你说什么？” 声音大到周围人都听得见。 “我说你那么急，小心哽着！”李皓怼道。 对方明显想找茬，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把将李皓拉出排队的人群，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朝李皓脸上招呼过来。 李皓侧身避过。 周围原本坐着吃饭的都站了起来，哗笑着。 食堂一般都是矛盾和争执容易产生的地方，学校也好，单位也好，永固号上也是。 这种情况李皓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第一天来上班人家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稀松头一拳没达到预期，又砸过来一拳，同样是左手。 靠，还是个左撇子。 李皓用右掌接住他的拳头，左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胳膊肘内侧。 左拳！谁不会！ 稀松头痛得直咧嘴。 如果李皓用全力，他手臂不骨折，肩膀至少也要脱臼。 在场的人也顾不上吃饭和排队，有的在拍桌子，有的在大声膻笑。 稀松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李皓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骂道，他妈的，老子又没想过在这长干，怕你个鸟！ 你不讲武德，乱插队还能忍，但以其老资格再同周围的人一起去默契新来的，这让谁心里都不舒服，老欺新在哪个地方都会有，得了便宜还趾高气昂地侮辱有点说不过去。无论你怎么牛，李皓也会忍不住还手。 “你们在干什么？有力气去管教那些犯人！”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张文南，他走到人群中大喊：“段长和、李皓，今晚开始连续三天加时六小时值夜班！” 周围一片叽叽喳喳声。 “你们看什么热闹？起什么哄？赶快吃完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张文南说完气乎乎地走了。 食堂里安静了片刻又哄笑起来。 第五十三章 监舍里遇到熟人 李皓去到打饭的窗口拿了一份饭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了下来。 打菜的厨师手没有抖，李皓觉得与现场如同大学饭堂桌凳摆放的场景有些不匹配。 胡东也坐了过来，悄悄竖了一下大拇指。 这时一个长得有点消廋的警员也走了过来，坐下后来了一句：“晚上值班也好，犯人都在睡觉，安静且没人闹事。” 这个时候还有人坐到自己身边，自己还是一个刚打架的新人，实在有些奇怪，李皓瞟了一眼他胸前的编号。 “不用看，我叫刘锦传。”对方自报家门。 “下午不用去熟悉环境了，大家应该很快先熟悉你，在宿舍休息，晚上好有精力，钥匙在一楼值班室自己去拿，以后都自己带着。”胡东吃了一口饭道。 李皓点点头。 “看来今晚一定是我陪你值班，不过说好，下半夜我可要睡觉。”胡东心嘴上有些不爽，心里也一样。 谁叫这个新人是自己带。 李皓再次点点头。 “十二点之后更没事，去监控室待着，那里同样可以看到监舍，没必要一直在臭哄哄的地方转来转去。”刘锦传又插了一句嘴，拍了拍肚子，走了。 李皓朝他的背影多看了两眼。 在宿舍楼一楼值班室拿钥匙的时候值班员递了一个文件袋给李皓，没有什么东西，是张银行卡，说是工资会直接打到里面。 这里的后勤服务还很周到，这是李皓到这来唯一感到欣慰和高兴的一点。 下午在宿舍休息了一下午，其实也没睡着，五点半去食堂吃饭。 吃饭的人同中午时差不多，基本都围在一起，聊些不三不四的话。 李皓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胡东和刘锦传各自在远处坐着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 大家好像忘了午餐时发生的事，倒是报到时接自己的钟丰一漫不经意地路过自己身边，盯了半天。 —— 到了晚上，果然是胡东和自己一起组队巡逻。 李皓在出勤室签到的时候看到了刘锦传的名字，他是值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的班。 在胡东的提示下在墙上取下一根警棍，挥舞了一下，很趁手，应该一棍可以打爆犯人的头，李皓发现自己有了暴力倾向。 胡东带着李皓去的是b2分监区。 监舍分大小间，大间十平米左右，大概七八个犯人，还有稍小的五平米左右，住三四个。 监舍里光线不是很亮，都配有敞开式厕所，气味比较浓烈。 难怪刘锦传中午说这里是臭哄哄的地方。 真他妈的臭！李皓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犯人不是在打牌就是在闲聊，也不看外面巡逻的人。 没走多久，李皓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永固号上的刀疤男和平头。 因为是晚上，李皓没带墨镜，不一会儿就被对方认出。 刀疤男和平头涌向铁栏杆，先是有些狐疑，接着马上叫骂起来。 监舍里面的人也都围了过来，不停地向李皓竖中指。 胡东可没客气，轮起警棍砸向栏杆，大声吼嚯退后退后。 这边监舍里刚消停下来，旁边监舍的犯人都叫嚷着站在门边看热闹。 李皓很郁闷，没想到在这里还会碰到他们，刚想抽支烟解解闷被胡东制止。 “没想到在这里你也不受待见！”胡东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中午有警员找他茬，现在有犯人对他起哄。 “我以前在两分钟内打倒过他。”李皓指了指还在愤愤不平的平头道，他说的是实话。 胡东看他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同。 “你再闹，我有机会打断你的腿。”李皓靠近栏杆用警棍指着平头道。 平头默不作声，被刀疤男拉回到更里边。 “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还蛮狠的嘛！”再往前走的时候胡东对他笑了笑道。 “斯文也有底线，干嘛不能抽烟，地下到处是烟头，到处都是臭哄哄的！”李皓不解地看向胡超。 “抽是可以抽，不要靠栏杆太近，小心他们拗断你的手指，这帮疯子会抢我们狱警手中的烟。”胡东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 b区是低度戒备监区，除了刚才有点小插曲外，一路很消停，没有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也不是分分钟待在里面，李皓在出门后长长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 “习惯就好。”胡东说着话并递来一支烟。 李皓没接，反递了一支过去。 胡东也没客气，两人在楼外屋檐下大口抽了起来。 抽完烟后胡东带着他围着监舍慢慢转悠，这样也好，虽然走的路多，至少不会臭气熏天。 转了一圈花了不少时间，一个人影从树丛中冒了出来。 细看是钟丰一，像是路过的样子。 “钟哥，你也值夜班？”胡东朝钟丰一打起了招呼。 钟丰一刚想回答，后面又冒出一个人，是刘锦传。 钟丰一马上道：“没有，在宿舍闷，出来转转。” 说完漫不经心地朝另外一条道走去，头也没有回。 “阿传，你不是在c区值班吗，怎么到了我们这里，想替下我让我去休息一会？”刘锦传一看就比胡东年纪小，所以胡东那样称呼他也合理。 “你想的美！我快下班了，从这里回宿舍近些，想偷懒早点回去。”刘锦传说完也走了。 胡东困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真奇怪，路过这里不是更远吗？今天的人怎么都怪怪的。”胡东边走边嘟嘟囔囔。 李皓心里也在纳闷，这帮鸟人真奇怪，自己中午冲动了，以后得小心。 “对了，监狱离镇上集市比较远，这里面应该有超市或士多店吧？”李皓见胡东在发愣，问了一个自己未知的问题。 下午都没有接着熟悉环境，李皓想到了以后再进监舍巡逻，要买点压压气味的东西，现在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超市有，不过不对我们自己的人开放。”胡东又走到前头带路，准备又绕b监区转一圈。 不对自己的人开放那就是只卖东西给犯人。 见到李皓有些不相信胡东接着道：“你才来还不知道，在监狱里我们用的所有日用品都会统一发放，你不用买任何东西，不过有一样东西要自己买。” 胡东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什么东西？”李皓问道。 “内裤，大家都觉得尺码不合适，都不要，慢慢就不采购了。”胡东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皓觉得他笑的样子有点耐人寻味，有些张狂又带着嘲讽。 第五十四章 早知道不当管教当监狱长 胡东终于停止了笑，接着抽烟和吐烟圈。 这没什么好笑的，李皓扬了扬手中的烟，意思咱们抽的烟是不是也有发。 “酒是这里的一级违禁品，烟嘛也不会发，不过有你抽的，过几天你就知道，每次都会分很多，抽不完你还可以拿到镇上去卖。”胡东说完这句靠近了一些李皓身边，小声道：“到时候还有钱分，五天分一次，都是不少的数字，你想，我们这关了将近一万人，每天从每人身上克扣一块钱都不是小数，你报到时张教不会没同你讲吧！” “有讲，不过没你说的详细，只是提醒我在外面不能乱讲。”李皓马上道。 “他只是点明你，你懂就行，你今天领到工资卡了吧？记住分的钱不能存到那张卡上！”胡东接着提醒他。 李皓连连点头，自己不傻，但没告诉他自己已经买好了保险柜。 “你刚才还说犯人为了抽烟会抢我们手上的烟，他们不会留着自己抽，还送给我们？”李皓接着问，又递了一根烟给胡超。 “都是犯人家属或他们背后的老板送，犯人想抽烟，必须表现良好才有机会在监狱里的小店里买到，不是有钱就行，这叫饥饿营销！”胡东接过烟点上。 靠，饥饿营销这么个高大上的商业用词放到这还很合适，毫无违和感。 “监狱里的小店是谁开的，那不是要赚好多钱？”李皓也拿了一支点上。 只是吸，他从不吞进去，不过自己知道，在这个恶劣的环境和不花钱就可以拥有烟的情况下迟早会上瘾。 “烟都按支卖，肯定赚钱，还是赚大钱！谁是老板不重要，关键是每隔五天小店也会拿出利润来分，坐等收钱多好，所以也没人眼红，你到监狱里来上班不也是冲着这个？这些年这里的警员人数只有减少，没有增加，那些要退休的都懒着不走！”胡东说话的时候瞟了他一眼。 李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金三角还有退休两个字。 还有，就是觉得以前自己去收数弱爆了，一个星期七天才去一次，不对，是一个星期八天才去一次。 如果按这里五天一次去拿钱，那才是拿到手软，至少次数多，不过很容易忘记日期。 两人走得脚都有些发麻，在一个台阶上坐着休息，其间也有其他同事路过，打打招呼或抽根烟又走了，他们也是在巡逻，尽量不待在室内。 一晚上碰到了好几组，有旁边人路过时李皓也就不提问，其实到目前为止也大致了解得差不多。 坐了半天，两人磨磨蹭蹭又去监舍转了一圈。按胡东的说法，十二点之前必须在监舍过道里巡视两遍才行，监控室录像有记录，要做登记。 监舍里的犯人基本都睡了，少数在看书或发呆，这里监舍十一点会熄灯、禁声，只保留过道的照明灯。 十一点半一过，过道里的灯也熄灭，只保留监区出入口的门头灯。 这种熄灯情况只是在a、b监区，其他几个监区有的会通宵亮灯到天明，这点李皓以后才知道。 紧邻监舍的值班室彻夜灯火，少数警员在整理资料，一小部分在外面巡逻，大部分在屋里打哈欠。 “每次新人来都是你先带么？”李皓问向胡东。 长夜漫漫，总要找点话聊。 “你是第二个。”胡东淡淡回了一句。 他好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谁是第一个？领导一定是看中你的能力才这样安排。”李皓夸了一句自己面前的领路人。 “屁！我不怎么喜欢去巴结领导，他们就安排这些事情给我，这里是监狱，还是有条例的，新人刚来什么都不知道，难免犯错，上面就会怪罪到我头上，万幸的是这几年就进来两个，两个我都没有漏掉，任务都到我身上了。”胡东说完吐了一口口水。 “今天中午的事不怪我。”李皓被他的情绪感染，淡淡道。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回监控室吧，我又累又困，陪你说了一个晚上。”胡东连外面也不想待了。 “你还没说带的第一个人是谁？”李皓没忘再问一次。 “刘锦传。”胡东吐出三个字。 李皓在心里哦了一声，跟着他一起去监控室。 监控室在三楼，还没进门，发现刘锦传也在，同几个同僚站在走廊聊天，不时看一眼监控屏。 “怎么哪里都有你？你不睡觉？明天不值班？”胡东说话像连珠炮一样问向刘锦传。 李皓现在知道刘锦传也是他带过，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并不奇怪。 “我换班了，明天上晚班，今晚睡不着。”刘锦传陪着笑。 “太困了，顶不住，我要回去睡了，要不是看着待遇不错，真他妈想辞职！”胡东活动了一下脖子又伸了一个懒腰。 “早知道不当管教，当监狱长好了！”李皓也打着哈欠发着牢骚。 胡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刘锦传在一旁嘿嘿直笑。 旁边的狱警见到李皓时早早让开走远了。 胡东发现刘锦传笑时怪怪的，像看动物一样看了两人一会，下楼回宿舍去了。 进门的右手边有间休息室，还摆满了沙发，好像是特意给值晚班的狱警休息用，有几个已经打起了鼾声。 再往里是监控区，有三间屋子，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显示屏。 屏幕黝黑中带着绿光，有不少排列整齐的红点，应该是红外线摄像头。 这座监狱确实是新建不久，连监控都比较先进。 b2分监区是今晚李皓两人巡逻的岗位，在进门前胡超有交代，晚上盯着有b2标注的屏幕就可以，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就打他宿舍的电话，其余的自己看着办，最好不要吵他睡觉。 监控b2分监区的这间屋子有另外两个人，凌晨一点左右，都趴在桌子上。 刘锦传坐在一张沙发椅子上眯着眼，也像睡着了一样。 待屋内的那两个人睡得呼呼响的时候，李皓轻轻踢了一下刘锦传。 “你知道我，听说过我的名字？”李皓朝睡意浓浓的刘锦传问道。 “你是谁，很有名么？”刘锦传朦胧的眼睛带着不屑。 “你自己不觉得今晚你出现得太巧了么？”李皓用手指对他指了几下。 “我也是新人过来的，看能不能从你身上掏到好处！”刘绵传说完又眯上了眼睛。 这话鬼都不信。 李皓双手抱在胸前，头靠在椅背上慢慢睡着了。 第五十五章 你是不是混社会的！ 李皓是被操场上的跑步和喊操的口号声吵醒的，看了一下闹钟，十点多。 胡东说的没错，这里什么都发，闹钟都配。 依稀记得凌晨五点在监控室醒的时候刘锦传已经不在那里。 准备定个十一点半午餐的时间，想想定到下午五点半，倒头又睡。 三点左右又被吵醒，起身到走廊上看了一下，宿舍楼对面的小操场内有三五成群的犯人在一堆健身器材旁锻炼身体。 有的在高低杠上上下拉伸手臂，也有的在用扩胸器活动肘关节，看几个使用哑铃的手臂粗壮，肌肉在太阳下发着光泽。 李皓突然想起在孟达健身馆边见到的封闭式箱车，那车上分明有监狱两个字。 觉得肚子有些饿，早知道闹钟定在十一点半，吃顿午餐。 睡不着，坐等晚饭的时间。 晚上还是同胡东一起值班巡逻，想到至少要去监舍两趟，这次李皓的兴致没那么高。 在监舍大门碰到了刘锦传，他今天是负责b1分监区，就在隔壁巡查。 刘锦传向李皓和胡东两人介绍与他一起的叫武佑为。 武佑为很拽的样子，对李皓两人不怎么感冒，不理不睬的。 李皓无所谓，胡东倒是有些意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时不时低声骂上一两句，李皓一句也没听清。 巡逻到刀疤男和平头的监舍时，刀疤男敲了敲铁门栏杆，示意李皓走近点。 胡东警惕起来。 李皓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刀疤男恶狠狠地看着李皓的脸，说：“你原来就是警察还是刚当上的？不对，警察不会在监狱上班，你是狱警，来监视我们的？” “你想多了！你还不够格！”李皓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怎么没见那个穿夹克的，就是在船上赢钱的那位？” “骆肖哥，别理他，他不是来监视我们，是来打探华哥消息的！”平头急切道。 到现在为止李皓才知道刀疤男和夹克男的称呼，不过还不知道这个平头叫什么。 “平头，你叫什么？”李皓指了指说话的他，直接用心里想的名字称呼。 “老子叫章剑波，怎的？”平头甩了甩头。 如果他有头发，那个姿势应该很帅。 “名字不错，难怪在海里混！”李皓笑了笑，从烟盒里拿出两支烟递给他们。 章剑波直接连整盒都拿走。 李皓也懒得生气，点起叼在自己嘴上的那支。 好在先拿了一支，要不过道那么长，气味那么浓，很难熬。 “火！”叫骆肖的用手敲了一下门框，铁门哐哐作响。 李皓分别给他们点上，将打火机揣回口袋。 监狱手册有要求，监舍里不能出现火机，至于他们怎么点剩下的烟不关李皓的事。 骆肖和章剑波大口地抽着，很享受的样子。 李皓陪着他们抽，胡东在一旁闲着无聊地看着他们。 “听说一枪没打中你，你命大！”骆肖突然感叹了一句。 “一是你们的人太弱，还有就是我人缘好，总有人帮忙，有人帮我挡住了！”李皓边笑边往地上弹了一下烟灰。 过道的卫生当然是这里的犯人打扫，不过总是不干净，到处都是烟头纸屑，除非大检查的时候才会一尘不染。 胡东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睁大眼睛侧着耳朵，更加有意地听他们聊。 “你应该清楚我们本应在更严格的监区里，但既然我们在这，你该懂我们后面有人，我们待不了多久就会出去，你监视我们没用。”章剑波叫嚣着。 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你们消息这么不灵通？绍温都落没了，我来监视你们干嘛？我是来这上班的！” “是不是你的人弄的？要知道我们很快就出去，不会放过你！”章剑波的脸很狰狞。 “我就一平民百姓，没那个能耐，你出去后好好打听就知道是谁弄的！”李皓边说边抬起脚想走。 骆肖一把抓住了他。 胡东紧张起来，刚想抡起警棍被李皓制止。 “还有什么事？”李皓淡淡问道。 “是谁干的？”骆肖的口气没那么重。 “听说是你们的同行，做那种黑心生意，你们也不怕报应！”李皓看了骆肖一眼，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章剑波发回了一支烟给李皓，好像这盒烟原来是他的一样。 李皓接了，当然接，他妈的，自己的烟！ 骆肖眼睁睁看着李皓，想要再聊一聊的意思。 “你们将监舍里弄好点，这么臭你们自己受得了吗？”李皓懒得同他聊，与胡东一起走出监舍。 在屋檐下胡东静静地看了一会李皓，突然开玩笑道：“你是不是混社会的！该叫你老大还是皓哥？！” “我刚才说了，我就一平民百姓。”李皓笑道。 “谁信？！”胡东说了两个字，自顾自往前走。 两人开始沿着监区外围走，同昨晚一样。 晚上碰到刘锦传的次数比较多，像胡东说的，到哪都能见到他。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刘锦传见李皓一晚上都没往外掏烟，看了胡东一眼，胡东笑了笑，朝监舍里扬了一下头。 刘锦传明白过来，将一整包烟塞向李皓。 李皓没接，来了句：“我不抽烟，只是里面的气味太浓，受不了。” “那最好，以后的烟都给我，我说过，新人那总有点好处，是吧！”刘锦传说得有些嬉皮笑脸。 “我不抽，不能拿去卖呀！”李皓没好气地说道。 还是拿过他递来的烟揣进口袋，出手反而有点抢的意思。 刘锦传和胡东笑了起来。 旁边的武佑为还是不冷不热。 没事也无聊，都不熟，也没啥好聊的，时不时冷场。 趁着过道里十一点半前还亮着灯，李皓和胡东又去监舍区转了一圈。 没开灯的监舍里更显得阴沉。 路过关骆肖和章剑波他们的地方时，里面忽明忽暗有两个红点。 他们在抽烟，也不知从哪里弄到的火，这不关自己的事，监控有记录，当时自己只给了烟给他们。 胡东照例在十二点过后回宿舍睡觉去了。 刘锦传还是待在昨晚的监控室与李皓一起。 其实他今晚负责的b1分监区的监控室不在这，而是最里面的那间。 李皓时不时瞟他一眼，对方装着没看见。 行，都装糊涂，李皓也懒得去追问。 第五十六章 女子监狱暴乱 监狱里的狱警上班都是三班倒，加六个小时连班相当于比较严格的惩罚，连上十四个小时，谁都不舒服，但还是要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安排在傍晚六点至第二天早上八点，后半夜都没鸟事，大家都懂的，该休息的时间还是要休息。 谁也不知道谁背后有什么人，但总不能没有惩罚措施，这个时间安排也算是一个比较居中的妥协。 普通工作人员包括协理人员大都则是白天上班，晚上休息，没有晚班一说，协警嘛都这样，李皓又想到协警两个字。 第一个晚上相对来说比较兴奋，很容易过，毕竟第一次在监狱里做管教，第二天就有点不爽，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到了第三天晚上觉得慢慢习惯了，反正是闲逛呗。 三天连班后有两天休息，李皓没想过出去。 终于值完了夜班，不用算日期也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想在宿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说，要不要回昔胜市区还要看星期一是上什么班，早餐也不吃，洗了个热水澡开始睡觉。 李皓怕吵，用条毛巾握住耳朵睡。 刚合眼就被吵醒，这次是尖锐的哨声。 这不是普通的哨声，是那种专用的竖圆形金融口哨吹出来的声音。 辨别了一下哨音的长短，李皓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往楼下跑。 这是紧急集合的口令，有大事发生，所有不当值的警员必须到场，非重要岗位的狱警也需要抽调一切可能的人手出来。 有不少同事都往哨声响起的地方跑，就是李皓第一次报到时上的那栋行政楼的方位，有的还在边跑边扣扣子。 远处传来间隔三秒的三声连续的长警笛声，看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再细听一下声音的方向。 不是这边有情况，是女子监狱出事了！ 还好现在不是出操的时间，要是那个点上可就有些麻烦，因为此时的李皓已经听见监仓和监舍里有哄闹声传来。 行政楼后面有个带有台阶的广场，一看就是平时内部人员集合训话的地方。 台阶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监狱里的教导员张文南，恭敬地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一同往广场走的警员中有人在嘀咕：“只要他不出现，一出现就有事！” “别乱发牢骚，小心被古副监狱长听到！”旁边有人小心地提醒。 不用说，站在张文南边上的人是这座监狱的副监狱长。 “赶紧站好，听古副监狱长训话！”张文南在台上大声喊话。 副监狱长将手往下压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开口道：“让大家紧急集合是有重要的事发生！” 声音很洪亮，台下立即安静了下来。 “今天早上女子监狱发生斗殴事件，逐渐演变成暴乱，这里远离其他警署及其他驻守单位，她们只好向我们寻求帮助。同是监管系统，我们也有义务协助她们！这是女子监狱建成以来的第一次重大事件，这次出动，我们的警员要像在这里的工作岗位上一样兢兢业业，对暴乱分子不姑息，不手软，行使自己警察的职责，事态紧急，我不多说，大家整理好装备出发。”副监狱长说完看向张文南。 “报数！”张文南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此时台下的狱警已经十个一队，排成数行。 有协理人员搬来盾牌及警棍，放在广场外沿。 按报数结果的数字，一百八十多人，接近这座监狱五分之二的警力。 大部分狱警都兴奋起来，女子监狱对于男人来说都是一个新奇和好奇的地方。 李皓当然也兴奋，快步随着人群跑的时候心里开着小差，这么巧，自己刚来这没多久女子监狱就出事？难道是因为自己想去那里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易方背后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中年人确实不简单！ 女子监狱同样有扇侧门，不过比较靠近整座监狱的后方，与男子监狱的侧门斜对着。 监狱里的生活物资一般很少从大门进，有些监狱还不止一个侧门。 现在去往女子监狱协助的狱警不可能从大门进，那样会多绕行几里路。 毫无意外，大家整齐排列从女子监狱侧门进去。 进了院墙，越过几道路障，李皓往前面冲。 不明所以的都以为这个新来的工作积极性特别高。 目前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第一感觉，操场不比男子监狱小，却有一股更阴深深的感受。 一栋楼已经起火，浓烟从窗户弥漫出来。 不时有手拿警棍的女狱警从身边匆匆路过，看到身强力壮的男狱警都全副武装，略带惊恐的眼神稍微平静下来。 李皓这时注意到有的同僚与自己不一样，腰里别着枪。 那一定是重刑监区调过来的人手。 李皓甩开身后的人群往里冲，他有自己的目的。 看建筑规模，这里至少关押了数千人，但在这么多人中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李皓学着警员喊的口号，‘所有犯人即刻回监仓，违者严惩！’挥着警棍到处跑。 眼睛到处张望，时不时朝慌不择路跑到自己跟前的女犯人来一警棍。 监狱里的铁围栏基本都被推倒，有些做柱子的铁杆也不知被谁抽走。 地上到处是残枝败叶，空中无数纸屑在飞舞，有些还带着火星。 被褥床单及女士用品到处都是，有些片区一阵阵恶臭，比男子监狱监舍更臭。 现场不只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因为大部分女犯人会拿那些能拿得起的任何东西砸向狱警，不停地对抗，包括但不限于石块、从墙上拆下来的砖头以及盆碗等一切东西。 跟以往发生在世界各地的监狱暴乱并无二致，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亚洲女性身材相对比较矮小，在身强力壮的男狱警面前显得格外蠃弱，李皓抓住几个交给旁边的警员。 被抓住的双手拢在后背用扎带扎紧，然后三五个一群绑在一块，目前主要是限制她们的行动。 其中也有不少人高马大的外国女子，许是慌乱，许是被拉扯，上衣不整，露出白皙的一对，不停晃动，同行的男警员最感兴趣，抓捕时和抓捕后时不时在胸前来一把，是有意还是无心此刻也没人在乎。 李皓现在明白难怪他们在出发前都满脸兴奋。 人间处处有真情，不，处处有福利，监狱里也不另外！ 李皓心里在发笑，当然也不去理这些，接着到处跑，十足积极分子的表现。 第五十七章 女子监狱里见到郑圆 前面有稀稀拉拉的人群，并没有穿制服的狱警。 李皓朝那个方向跑，去到一个转角，跑了两步又退回来。前面浓烟滚滚，被呛了好几口。 换个方向走，一个女犯人嬉笑着朝追她的男狱警招手，脚下慢跑，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那个男狱警冲上去一把从她后面抱住她。 李皓发现所有男警员基本是这个抓捕动作。 被抱离地面的女犯人双腿不停踢着，脚后跟一下子踢中抱她的警员裆部，男狱警痛苦地弯下了腰，后面跟着的一个男警员哈哈大笑起来。 女犯人再次被抓住的时候身上挨了几警棍。 李皓发现眼前的场景如同小时候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样，不过这里要刺激得多。 感觉跑了大半个监区，李皓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台阶上看到了郑圆。 她站在一群女犯人中间，一副老大的样子。 见到李皓前来，她旁边一个女犯人刚想上前被她拉住，自己漫步走向李皓。 许是李皓没戴墨镜，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以为你在这过得不怎么好，原来很滋润！”李皓先开口。 “人都会变的，有人告诉我出这样的事就能见到你，不过我并不想再见到你！”郑圆说话比淡漠，脸上也是冷冷的表情。 原来还是在等自己！ 李皓内心本是欣喜的，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的第一句是这样子的话语，内心很是受伤，像被针扎了一下。 但她这样说就已经肯定这里的暴动是有意而为，时间点刚好是在自己不上班的时候。 这种见面代价有点大！ “子弹伤着哪？没什么大碍吧！”虽然对方有些冷漠李皓还是很关心地问道。 “从肋骨穿过没伤着内脏。”郑圆用手比画了一下，接着双手握着前面一对的下端来了一句：“没伤着这里，不影响它的圆，你最喜欢喊的圆！” 郑圆说话的时候脸色平淡，不过她的眼睛飘过一丝温柔。 李皓当然知道她说话另有所指，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脸上微微有些红。 “你能到这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应该知道我同玛丹雅的关系！”郑圆接着道，神情稍微缓和了点，没有一开始那样冷漠。 “知道一点点，你觉得委屈当初没必要替我挡那枪！”李皓顺着话往下说。 “我那是心甘情愿，我不舒服并不是因为你。”郑圆说话的时候将眼睛看向别处。 “那一定是因为玛丹雅不捞你还让你来坐牢！”李皓立刻说道。 郑圆微微一笑，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那她在落海后在海里也应该认出了你，她为什么想阻止我扔救生衣给你，不应该呀！”李皓说的是实话，但内心明显想挑拨的意味。 虽然这样做不地道，但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更多玛丹雅的信息，到目前为止，自己只知道玛丹雅是吴宣癸的女儿，她堂哥是做贩卖器官生意的绍温。 果然，郑圆忍不住往下说了一大堆李皓不知道的东西。 “她看着清纯，其实心机非常重，她要嫁的人自己并不喜欢，只是为了保全家族的生意。”郑圆脸上明显有些愤怒。 “那也正常，大把女孩子这么做。”李皓淡淡道，这个态度也是回敬郑圆对自己的表情。 “她的未婚夫是个烂人，以前还想动我，可惜他不行。”郑圆说完笑了起来。 “看来你也不容易！”李皓低声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郑圆说着盯向李皓的眼睛。 李皓也看着她圆圆的大眼，摇摇头。 “你是我的第一次！”郑圆一字一句说道。 郑圆郑重话语让李皓有些心紧。 自己与她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可言，原以为大家逢场作戏，但她的语气应该对这事很重视。 不过下面的话让李皓瞬间更加不安起来，甚至有些害怕。 “玛丹雅怀孕了，不是他未婚夫的种，她在冒险贪对方的家产，男方家里是独苗，家里特别特别有钱！”郑圆说了两个特别。 李皓傻傻地听着，虽然郑圆用的那个种字不怎么好听，但没有反驳，他在想其它的东西。 “你和她单独待了一个晚上，不会是你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吃我的醋，让我蹲监狱而不弄我出去？”郑圆说话的同时死死盯着李皓的眼睛。 “怎么可能，你在海水里泡了一个晚上，手脚能动就不错，你自己不是也在海里待了那么久！海水那么凉，你自己没感觉？”李皓马上道，脸上毫无波澜。 “也是，第二天上午cow哥就找到了你们，你没机会，可惜么？”郑圆点点头，算是相信，不忘打趣一下李皓。 “有什么可惜的，你都说她是心机女了！”李皓欣慰地笑道，不经意瞟了一眼她的小腹。 郑圆反应过来，脸上微红，小声来了一句，“哪有那么巧的事！” 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 李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可惜就好，你要打她的主意，会死的很难看！”郑圆语气缓慢下来，像是关心，却又像是警告。 “也不问问我怎么能当警察，又怎能到这里来？”李皓说这话没有微笑，一脸严肃。 “是玛丹雅？不可能，要不你原来就是警察，但也不该呀，你在赌船上待了那么久！”郑圆看了一下天空，像是在思考。 “都不是，是一个我还不知道姓名的人出手帮得忙，应该就是提醒你我会来这那人一伙的。”李皓帮她给出答案。 这时刘锦传从远处跑来，边走边喊：“都差不多了，集合了！” 李皓觉得他的话好像是提醒自己聊得差不多该走了一样。 郑圆身后的女犯人也在提醒她回监舍。 看来这次短短不到三分钟的见面和谈话要结束。 “我还会想办法来看你，虽然你不怎么乐意！”李皓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救了我一次，我帮你挡了一枪，我们谁也不欠谁，从此以后两清，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以后就不用了。”郑圆换回一本正经的口气。 一大批女警员往这边赶来，李皓转过身朝刘锦传走去，他已经在远处跺脚。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以前做过什么以后还要做什么，我不想你再来这里，你最好早点回国，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待，记住，你玩不过玛丹雅！”郑圆朝李皓的背影喊道。 李皓默不作声，转身想看她一眼的时候，郑圆已经将背对着他。 不过李皓看到她分明是在擦眼泪。 第五十八章 你在外面有人，这里是老大 回去的路上李皓不时得到同伴的夸奖。 从大家有说有笑的表情知道，这次收获都不错。 进男子监狱侧门前又来了一次报数，清点人数也是这次行动的一环，提防一些憋不住的赖在那边，荷尔蒙旺盛是心照不宣的事，而那边的女犯人终日见不到男人一定也苦闷异常，擦枪走火很容易。 忙了一上午，原本是很饿，但李皓没有一丁点胃口。 草草吃了点就回到宿舍，看来明天也没心情回市区。 躺在床上的李皓将头枕得老高。 现在终于明白玛丹雅为什么给自己喝那瓶水，并且可以确定两件事。 一是自己在那座荒岛上虽不省人事，但总是感到有一丝丝燥热，玛丹雅一定与自己做过什么。 第二是她的未婚夫肯定跟随雅诗丹澜邮轮沉入了海底。 她不可能敢在未婚夫在世时给他戴了一个那么大的帽子，而她获救后在陆地更不敢随便找个人来一次。 这个时间点非常紧凑，自己很可能就是主角。 这说明那天她被cow哥带上游艇后即刻知道了她男人的消息，马上在那个夜晚采取行动，迷晕了自己。 如果郑圆没有说假话，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玛丹雅再精明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那点小聪明只要有任何一个人推敲一下就会被察觉。 她应该是得手后马上又上了游艇，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cow哥将干瘦男和秃顶及金门牙三人灭了口。 而cow哥可能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是一定知道。 白色粉末是什么李皓现在心里很清楚。 从沉船开始，自己做好事从未得到过好报，内心有些屈辱和愤怒。 原本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内心本来就烦躁，李皓对着镜子看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甚至有了一个不道德的想法：自己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是不是亏了！ 难不成还要喜当爹？！ 如果是真的，这不是接近玛丹雅而是深入接触。 郑圆上午说得对，哪有那么巧的事？ 也许是别人的呢！ 李皓刻意这样想，假装能够安慰自己。 除了吃饭时去趟食堂外一直窝在宿舍里，上面给的任务目的还没有明确就有这些不好的消息，这让他有些烦躁。 所有的任务只有在执行者能够接近目标时才会指明，这也是为了避免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任何失误，确切来说是同时保护执行者和目标人物。 李皓呆呆地躺在床上，每次想眯眼，脑中都会浮现玛丹雅在雅诗丹澜邮轮泳池边调戏自己的场景，那番对话至今仍然记得。 数羊数到十万只都睡不着，一直想到的是那个深沟。 可以肯定，再见到玛丹雅是迟早的事。 —— 星期一上的是早班，昏昏沉沉地打发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间很短，只有半个小时，吃完饭要接着上班替换同班其他组来用餐。 李皓不知道这样安排是否合理，也不知其他监区是不是也这样安排。 只是觉得有几个正在吃饭的警员多看了自己一眼。 前天一起从女子监狱回来的有说有笑的人也没有同他打招呼。 下午上班照样是想时间快点过去，今晚一定好好休息。 不过到了晚上才明白，在食堂里大家为什么那样对待自己。 晚饭后的李皓早早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段长和，手上提了一大堆东西，有酒有烟，只是头上缠着纱布，脸肿得像馒头一样。 段长和进门后直接将东西放在屋子里唯一一张桌子上。低头道：“皓哥，那天真不好意思，我给您道歉来了！我也是在这里闷得太久，想寻个开心，我的本意不是想将您怎么样，我也打不过您！” 段长和一连说了好几个您字。 李皓有些懵了，没想到他会登门道歉，还带那么多东西。 “其实我那天也有些冲动，大家都是同事，我也没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买东西过来，太破费了，没必要！”李皓也只好顺着往下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拿东西来赔罪的。 “不破费，值不了几个钱！”段长和笑着道。 “你的头怎么了？”李皓关心道。 “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让您的手下放过我！”段长和腆着脸。 “我的手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什么手下！东西你拿走，咱们是同事，没必要这样！”李皓更加懵了，将东西提起来想给回他。 “皓哥，您别谦虚了，烟您抽完了我再送来，希望您同外面的人打个招呼，我走了。”段长和推开李皓的手，生怕他不要似的，赶紧往门外走。 李皓追出门看了一下，段长和走得飞快，一转眼就下了楼。 再从走廊里往下看了看，钟丰一正靠着一棵树抽闷烟，看到李皓探出头，不好意思地扬了扬手，接着也走了。 在李皓还在纳闷的时候，门前出现一个人影。 门没关，李皓一眼看到是刘锦传。 也不管李皓让不让进来，径直走到桌子旁。 “别的地方是老拿新，这个世道变了，老油条还送东西给新人！”刘锦传拿出一条烟在手中掂量，嘴里调侃着。 “那你不送点过来？”李皓怼了过去。 “诶，你要是开口说不定我就会送。”刘锦传说完拿了一条烟往外走。 看来那条烟是保不住了，还准备打听段长和的住处送回去呢。 “那个女犯人长得蛮可以的，你的情人？”走到门口的刘锦传转过身笑着说道。 李皓拿起段长和刚送来的酒想砸向刘锦传。 “哥，这个可不能砸，这个在这里最值钱了，一般的人弄不进来！”刘赶紧往回跑，准备用手接住酒。 “不怕纪律组的人检查？”李皓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有些想笑。 他知道酒这玩意不能出现在监狱，警员宿舍也不可以。 “你在外面有人，这里你是老大，谁敢查你？”刘锦传嬉皮笑脸起来。 “不退给段长和了？” “退过毛，我觉得送少了。”刘锦传从口袋里拿出烟发了一支给李皓，李皓没接，他自己叼起点着了火。 “是你往外面报的信？”李皓接着问。 “怎么什么事都有我？”刘锦传突然用胡东的口气来了一句，接着夸张地睁大眼睛说道：“不能是其他人呐！” 李皓看着他表演，等他说完指了指酒盒子说：“那你把这两瓶酒去给我卖了，你手上那条烟当是跑路费！” “好的！”刘锦传高兴起来。 再次出门的时候那家伙又来了一句，“我说嘛，新人那总有一些好处的。” 李皓看懒得看他，说了句把门带上躺在床上睡觉，心里想着，我还不信真的睡不着。 第五十九章 让他在黑屋子里反省反省 翌日是星期二，李皓对日期很在意，像是踩着点过日子。 在出勤室签到后拿上警棍，照例是同胡东一起值班， 按胡东的说法，他要带李皓十天半个月。 白天上班上午一般是在操场铁丝网边巡查，监管犯人在操场做操和放风，只是在犯人进出操场时忙点。 下午有时候会在监舍旁的劳动车间照看，车间里确实有缝纫机，以前网络上传说的没错，当然还有别的机器，这事李皓也是昨天才清楚。 去往操场的路上胡东冷不丁来了一句：“李皓，我觉得你根本不用我带，你带着我才对！” “你听说了什么？”李皓装糊涂看着他。 “这还要听说吗？我心里清楚得很。”胡东接着又甩来一句。 “我就一普通警员，你别瞎猜。”李皓很认真的说道。 胡东肯定不相信，走在前头，脚步比较快。 这时钟丰一也在操场边值勤，见到李皓他们小跑过来，各发了一支烟给他们两个又回到原来的岗位。 钟丰一今天是定位守值，站在一个高台上。 “我没瞎猜，眼睛也没瞎。”胡东边走边道。 今天他两是巡值，也就是到处看看，没有固定的位置守，等犯人做完早操再放风半小时，协助其他狱警看守犯人回监舍。 “说好，在我带你的这段时间不要惹事，我在这里没靠山，担不了过错。”胡东吐了一口烟接着道。 警员条例，工作时间是不准抽烟的，但好像也没人管，慢慢大家也就放心大胆抽了起来。 “你不是不在意这里的工作吗？每天都有牢骚？”李皓将烟夹在耳朵上，笑着对胡东道。 “我呀，就嘴上说说而已，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外面的工作又不好找，没办法。”胡东说得很慢，好像生活很有压力的样子。 刘锦传也在操场边巡逻，看了这边一眼，漫不经心走了过来。 “真是哪里都有他，好处他也先得？”胡东朝草丛吐了一口口水，这次牢骚像是对李皓发的。 “东哥，在说我什么呢？”刘锦传美滋滋说道。 “我记得当初带你的时候你很听话的，现在怎么不懂事，有好处也不记得我。”胡东边说边接过刘锦传递过来的烟。 李皓没接，指了一下耳朵上还夹着一支，胡东没客气，虽然还在抽着，还是拿来别到耳朵上。 “不就是烟吗？回头捎一条给你。”刘锦传大咧咧说道，露出一嘴的黄牙。 那是烟熏的。 李皓看了他一眼。 “放心，不会从你那拿。”刘锦传接着道。 “我是指卖酒的钱！”李皓瞪了他一眼。 “那个，迟点给，我准备卖高点价。”刘锦传说完向他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边上让了一点点。 李皓觉得他不去做酒店迎宾门童可惜了。 再走了一阵子，做操的犯人已经散了队，做自由活动，三五成群在聊天。 李皓看到刀疤骆肖和平头章剑波也在操场上，五六个人在一起闲聊。 他们应该也看到了李皓，朝这边望了望。 李皓觉得以后叫他们刀疤和平头最好，脑中有记忆，顺口。 前面铁丝网边有一群人，看着像是骆肖隔壁监舍的。 刘锦传塞了一包烟给一个两只手臂都有纹身的犯人，说：“叫皓哥！” 那人真的很顺从地叫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人。 后面的犯人一起喊了句：“皓哥好！” 李皓狠狠地瞪了刘锦传一眼。 胡东在身边嘀咕了一句还说不是混社会的。 他的话刚说完，纹身男快步走到章剑波身边，不知拿什么东西向章剑波乱捅起来。 骆肖明显愣了，赶紧去帮章剑波。 纹身男身边的人紧随在后对那群人拳打脚踢，现场一下子乱了起来。 胡东赶紧吹响挂在胸前的口哨，带着李皓朝铁丝网中间的门跑去。 守门的狱警手脚忙乱，钥匙掉在地上，花了好一会才打开门。 李皓情急中骂了他一句，对方没有生气，反而对李皓笑了笑。 几名狱警冲进去的时候，场地上十几个犯人扭打在一起，旁边则有数十个犯人围着观看，起哄的同时不忘大笑。 “全部散开，全部散开！”胡东朝周围的犯人大喊。 没人听他的。 李皓冲到扭打的那堆人里一个一个拽起来。 章剑波身上满是鲜血，李皓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护住。 “你们想干什么？快停手！”李皓朝纹身男扬起了警棍。 纹身男见到是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扔掉了手中的作案工具。 是根削得很尖的树枝，上面沾满了血。 他倒聪明，如果是用铁质刀具那可是要蹲黑屋、加刑，不过现在的罪过也不轻。 章剑波并不领情，恶狠狠地看着李皓，朝他吐了一口血水，想动手被旁边的狱警拉住。 这时大批警员赶到，将闹事的全部用手铐铐住带走。 李皓朝还在围观的犯人扬起了警棍，大家知趣地离开。 看着章剑波被三个警员带着去医务室，李皓点起了烟。 有不怕事的向李皓伸出了手，那是想要烟。 李皓将只抽了一支的整盒烟扔给了他，迈着步伐跟随押送的狱警一起去监舍。 后面的犯人哄抢起那包烟，没有狱警去管他们。 在监区门口胡东拦住了李皓，冷冷道：“你想闹哪样？” “不关我事，我不认得那个纹身的！”李皓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烟。 “不关你事！不关你事那你进去！”胡东让开了身子，声音比刚才大许多。 “刘锦传在哪？让他来见我！”李皓恼怒中也大声回敬他，像是下达命令。 胡东愣了半晌，嚅嚅道：“就在里面。” 到了监舍里面，李皓扫了一眼，两个监舍除了章剑波和纹身男其他的都在。 不用说纹身男被关进了小黑屋。 刘锦传见到李皓没有避让，就站在纹身男住的监舍铁门边。 李皓刚要开口，骆肖站在监舍里大声叫道：“阿皓，我们没想动你，你倒先搞我们，你想怎样？” “我说不关我事，你信吗？”李皓也狠狠道。 “老子信你个鬼！早知道在船上做掉你！”骆肖将手伸出栏杆指着李皓骂。 刘锦传冲过来用警棍朝他手臂狠狠地来了一下，“对皓哥客气点，要不然让你死得很难看！” 胡东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动不动，傻了一样，刘锦传都叫李皓做皓哥，他在监狱里可是从没服过谁。 “你给老子解释下是怎么回事！”李皓朝刘锦传腿上踢了一脚。 骆肖淡淡地看着他两。 刘锦传在左右监舍的铁栏杆上敲了几下，示意犯人都退到里面去，又将其他警员支出去。 过道就剩李皓和刘锦传还有傻傻不动的胡东。 “肖哥，不好意思，丘雄新想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委屈你们的弟兄们了！”刘锦传说话的时候递过一支烟。 李皓现在知道动手的纹身男叫丘雄新。 骆肖打开他的手，说道：“谁那么傻想在这多待，你骗谁？他为了什么？” 刘锦传朝他耳语了一句。 骆肖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皓。 李皓侧脸狐疑地看了一眼刘锦传，眼神像击鼓传花。 胡东在旁呆看着他们三人。 “这样，以后你们监舍的烟我来提供，至于丘雄新让他在黑屋子里反省反省！”刘锦传说的整件事的错像是丘雄新一个人似的。 “那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点！”骆肖压低声音道。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交换，不会让你们吃亏，另外告诉章剑波，我备了两瓶好酒，等他好了之后马上给他。”刘锦传眯着眼道。 李皓心里明白了许多，瞪了刘锦传一眼出了监舍。 不过他心里最清楚的是自己是拿不回那两瓶酒的酒钱了。 第六十章 见到监狱长 下午巡逻的时候胡东刻意离着李皓一段距离。 以前一直是他走在前面，现在喜欢在后面拖拖拉拉，有时又想靠近，看样子想要问点什么。 “想要说什么就说，憋得不难受吗？”李皓停下脚步，等着他。 “我们监狱自建成以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你一来不是打架就是斗殴，李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人要做掉你！有人要护着你！还有犯人为了你故意犯事，你不要告诉我，女子监狱暴动也是因为你！”胡东抬起头盯着李皓的眼睛，一刻也不转开。 李皓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胡东轻轻摇了几次头，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他想找个地方坐一会。 这时不远处的那栋行政大楼上有人在朝他们招手，李皓抬头看了一下。 靠，是以前在健身馆见过的那个黄毛帅小伙子，嘴里喊着听不清的话，向他招手。 招手能看懂，叫他过去。 李皓因为上午的事心里不怎么舒服，懒得理他。 嘴里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清的话叼起了一根烟。 李皓说的是要找我不能自已下来呀！ 真说中了，没多久，黄毛还真的从楼上下来，往李皓这边小跑。 等他走到跟前时李皓满脸堆笑道：“帅哥，你怎么也在这？” 对方可没那么客气，来了句：“你他妈的怎么在这？你不是打杂的么？” 不过说完这话后黄毛一脸的笑容。 他的牙齿很白，应该是李皓这几天见多了烟熏黄牙之后的感觉。 李皓突然觉得他的头发与牙齿不相配，要么是白发要么是黄牙最好！ “喂，大家都是帅哥，说话斯文一点，什么打杂的？我是警察，公职人员，吃皇粮的。”李皓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靠，你他娘的真有趣，我见过你就是个打杂的！”黄毛将他妈的改成他娘的，改了一个字，捂着肚子在笑。 “有那么夸张么！笑成那样？”李皓剐了他一眼。 “我喊你干嘛不应一声，走，去楼上喝茶。”黄毛过来拉他。 “我在上班，没空陪你喝茶！”李皓挺了挺胸部。 “上什么鸟班，走，喝茶去，有好茶叶。”黄毛边说边拉着李皓走。 原本想找个地方坐的胡超没心情去坐了，看了一眼旁边高台上站岗的钟丰一，对方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李皓跟着黄毛一起上楼，这么高的楼竟然没有电梯。 见李皓东张西望，黄毛来了一句，“电梯坏了，还没修好，只有走楼梯，不高，我们去五楼。” 李皓愣着看向他道：“我看两眼你就知道我在找电梯？”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好感么？”黄毛笑着道。 李皓摇摇头。 “从你说我是帅哥那时起，以前只有女孩子这样说我。”黄毛上了两层楼的台阶，喘着粗气道。 “你比我帅，你说了算！”将自己与女孩子在一起比，李皓心里不爽但口上还是这样说。 人家刚才可是说了有好茶，不用当班还可以喝靓茶，谁会错过！ “这话我爱听！”黄毛将手扶在楼梯扶手上，放慢脚步道。 李皓咧开嘴。 到了五楼，在楼梯口黄毛掏出了一包烟，递给李皓一支后自顾自点上，说道：“先抽支烟，等会在办公室抽多了老家伙会骂人。” 他刚说完，后面咳嗽一声。 黄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刚从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出来，明显是听见了。 走到两人跟前，看了李皓一眼。 “李皓是吧！等会到办公室去坐坐。”说完就转身走了。 “他认识你？”黄毛问李皓。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李皓回道。 看到黄毛抽烟前在过漏嘴那按了一下，有一股清香，觉得有点意思，按后啪的一声脆响，也点着抽了起来，事后才知道这是爆珠香烟。 “你在监狱上班！监狱长都不认识？”黄毛又笑了起来。 “他是你哥？”李皓吐了一个烟圈问了句。 现在李皓也能吐烟圈了，不过不太圆，他很少吸进去，一直在练吐烟圈。 “你这句是在说我老还是夸他年轻？他是我爸！”黄毛停住笑，看了李皓一眼。 李皓哦了一句后问道：“你爸叫什么？” “昊志，不过他背后喜欢人叫他昊督察。”黄毛说完也吐了一个烟圈，明显比李皓吐得好。 “你呢？”李皓接着问。 “田志超，志气的志，超前的超。”黄毛弹了一下烟灰，可能用力比较大，烟灰飘得到处都是。 看到一大团烟灰掉在地上很显眼，黄毛用脚踩散，然后踢得远远的，不过光滑的地板上还是看得到不少的烟灰，也不管，见李皓盯着他接着道：“我是随我妈姓，再用了我爸名字中的一个字，说是好养活，你那么奇怪的眼神干嘛？” “我原以为你是韩国欧巴！”李皓眯着眼睛笑道。 “这话我也爱听，走，请你喝茶。”黄毛，不，田志超的心情非常好。 也没敲门，直接进了一个门牌写着监狱长的办公室。 监狱长正在办公室桌前整理资料，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李皓立正叫了一声监狱长好。 “你们先喝茶，我一会就忙好。”监狱长说的好像会陪他们一起喝似的。 茶真香，李皓还没喝两口，监狱长还真从办公桌那边走过来，直接坐在茶几旁的皮凳子上。 坐在侧方沙发上的李皓见他过来的时候想站起来，刚起了半个身位就被监狱长用手示意坐下。 李皓还是欠了欠身。 “工作方面还很挺顺畅吧？”监狱长用关切的口吻问道。 “谢谢监狱长关心，都还可以！”李皓认真回答，给他洗了一个杯子，小心倒好茶。 监狱长拿起喝了一口接着道：“在这里不要客气，你跟志超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面，觉得有眼缘，没想到很聊得来！”田志超赶紧道，趁着他爸没注意朝李皓眨了一下眼睛。 李皓连连点头说：“监狱长的公子人很好，很容易成朋友，我们年纪相仿，聊得很投机！” 监狱长点点头，之后说了一句让田志超很不爽的话。“李皓，你以后跟他来往用点心，省得被他带坏！” 田志超气乎乎地瞪着眼睛，说道：“大，我是不是您儿子，这样说我！” “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懒得说你！”监狱长口气严肃起来。 这时的李皓有点不好意思，不知是该坐着还是走掉，第一次见面就看到监狱长训儿子，有点不合适。 “没事，我经常骂他，他也当没听见！”说这话的监狱长自己都差点笑了起来。 说完看了一眼李皓。 李皓在心里笑了起来，这父子两有意思。 第六十一章 将监狱长送的烟卖给他儿子 监狱长挪了挪凳子靠近了些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皓，我知道你不会在这待太久，你比志超年纪大点，我看也比他沉稳很多，以后带着点他。” “不敢，不敢，监狱长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好多东西还要向他学习！”李皓赶紧欠身道。 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客气，就算不是客气，自己的姿态还是要摆低。 从他的态度来看，一定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自己要来这，也打了招呼。 “大，你认识阿皓。”田志超也学着他爸这样称呼李皓。 “以前不认识，有人认识。”监狱长说完起身按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他刚才的那句不光田志超没听懂，李皓也不明白。 不一会一个年轻警官敲门后走了进来。 “监狱长，您有什么吩咐！”进门的人直挺挺地站在旁边道。 “去储物室拿几条烟来，等会让李皓带走，车子准备好了没有？”监狱长吩咐后加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年轻警官毕恭毕敬的回答后出去了。 李皓发现监狱长在手下人面前又改回了称呼。 “我有事要出去忙，你们聊，不要将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害得我出去办事一身的烟味。”监狱长说完在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公文包走了。 不一会，年轻警官提了一个手提袋进来，放下后又马上出去了。 “李皓，你可以呀，我老头子对我都是抠抠搜搜的，对你蛮大方，一拿就六条。”田志超看了一眼手提袋道。 手提袋就那么大，里面的空间放六条刚刚好。 “监舍里臭哄哄的，抽烟可以盖点气味，监狱长是体察民情。”李皓心里也没什么底，稍稍明白监狱长刚才说的有人认识是指谁，用比较冠冕堂皇的话回答田志超。 “你是原来就是警察？在孟达那里卧底！执行什么任务？不对，你怎么又来监狱了，对了，我还听说你叫外面的人修理了一个这里的狱警，不合常规呀！你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田志超将脚搭在茶几上，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巴拉巴拉问了一大堆。 “找个正经工作不行呀？你看这里还有烟拿！我来这里上班还没出去过，人不是我打的，你别瞎猜。”李皓翘起二郎腿。 他可不会承认事情与自己有关。 “我不信，你明显在骗我！”田志超说话的同时给了李皓一小拳。 李皓乘机弄乱了他的黄头发。 “我最讨厌人家弄我头发了，李皓，你想找打？”田志超拳头又砸了过来。 李皓一把握住他的拳头慢慢用力。 “痛，痛，不打了！”田志超咧着嘴连喊。 挣脱后的田志超坐得远远的，李皓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将双脚搭在茶几上，得意地抽着烟，还抖着腿。 田志超只有瞪眼的份。 监狱长不在，两人很是放纵。 田志超看了他半晌，起身到他爸的办公桌旁，打开电脑，咔咔咔敲了几下键盘，还是用一个手指。 “不简单呐，你他娘的还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田志超惊讶道。 原来他是去电脑上查李皓的资料。 “不可以呀！一看你就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喜欢满口脏话。”李皓轻蔑地看着他。 “我最讨厌读书了，从小就是，觉得没劲，对了，按你的水平不应该到监狱来做狱警呀，你到这有什么目的？”田志超对李皓的眼神没有不满，乖乖地安静坐着。 “你是有个好爸爸，纨绔子弟，不用上班，我可不一样，对了，监狱里的士多店是不是你开的？”李皓夸张地看着他，像是怕他说假话，转移话题避开他的问题不答。 “也算是，不过只占一部分，监狱里又不止我爸一个人是官员，还有外面的其他人有份。”田志超很老实回答。 也是，有油水的地方大家都会去捞一笔，各方势力都会参与，李皓只是随便问问，这些不关自己的事。 “不过我在镇上有家比较大的商场，很多东西都是从我那采购，包括送礼和人情往来都从我那出入。”田志超一副你懂的表情。 “那不是赚很多？”李皓笑着问道，没想到第一次同他聊天，他会说这些。 不过也是，在这，他怕谁？ “还行，比你工资高点。”田志超说话的同时起身将那个装了六条烟的手提袋提到手中。 “你将这些烟卖给我，我给现钱，美元！”田志超翻看了那些烟的外包装盒子道。 “可以，多少钱？”李皓接着笑道。 不拿烟折现也可以，反正是白来的。 田志超掏出三张一百面值的美元大方递给李皓。 “不够！”李皓不知道那些烟的价格，但肯定不止这个数，哪有送礼送这么便宜的，还是送给监狱长。 田志超缓过神来，假装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张递过来，“就这么多，我卖出去赚不了多少！” “鬼才信你！”李皓接过钱装好，从袋子里拿了两条烟，起身就站起来，道：“四条，四百，你这个奸商！” 田志超没想到李皓来这出，不高兴了，想要抢回去。 李皓将靠近前来的他的头发又弄乱，跑了。 “李皓，你还没说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放心，我会一直盯着你！”田志超恨恨道。 想想又不对，现在还关心他娘的是干什么的？这分明是自己家的烟，反从他手中买回来？我是不是傻了！ 跑到过道里一看，人早就没影了。 —— 李皓下楼后看到胡东还在原地没怎么动，只是旁边多了个人。 是刘锦传，两人正聊得起劲，不时朝行政楼张望。 胡东一脸错愕，刘锦传风轻云淡站在旁边偷笑，不时说上一句。 一定是在议论自己。 李皓摸了一下刚揣进口袋的钱，想起一个问题，靠近他们立刻问道：“不是说每隔五天就会分钱吗？怎么算也有我的一份，到今天我上班都七天了，算上报到的日期更不止。” 胡东朝刘锦传努努嘴说道：“你问他，他清楚是什么情况。” “一般新人来十天后才算，不过你今天上了五楼，相信不用等十天，明天就会有，还会补齐之前的。”刘锦传摇头晃脑地解释。 这时监区里的广播发出通知，明天全体休息人员全部上班，接收新的犯人入狱。 “看来明天还拿不到。”刘锦传笑道。 李皓则是来了一句，“他娘的，等到他了。” 说完之后他愣了一下，监狱长说的真没错，同田志超在一起久了说粗话都顺口。 胡东也愣了一下，“你等谁？” 李皓不说话，刘锦传一直笑。 李皓将刚才收到的钱拿出来，他觉得那个口袋有点浅，容易掉。 “怎么，在监狱长办公室收数了？这么少！”刘锦传笑他，话里有话，他明显知道李皓以前做过收数的工作。 “没，刚才在楼上卖烟收的钱。”李皓淡淡道。 “卖给谁？”胡东感兴趣起来。 “黄毛，田志超。”李皓轻飘飘道，说得像是喝白开水似的。 “你在监狱长室拿了烟又卖给他儿子？”胡东睁大眼睛诧异道，有些不相信。 “是，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折现比较好，烟我不喜欢又不好拿。”李皓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高官子弟，来这锻炼走过场，叫监狱长儿子黄毛黄毛的。”胡东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刘锦传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将军！”胡东脱口而出。 刘锦传赶紧道：“不要到处乱说。” 胡东马上点头。 “你们两个以后在我面前讲话不要交头接耳的。”李皓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我刚才是说下象棋。”胡东笑着回答他。 “皓哥，你带两条下来是不是预留给我和东哥各一条？”刘锦传又嬉皮笑脸起来。 “这烟里面有个珠子，挺香的，一条你们分，这条我留着自己抽，对了，那种宽宽的boss香烟多少钱一条？”李皓将手中的一条递给靠自己比较近的刘锦传，嘴上问道。 “外面镇上一条一百五十美元，在这里更贵！”刘锦传想都没想道。 李皓掏出刚才收的四张票子数了数，郁闷着：“靠，我卖了四条才收到四百，卖亏了，我要去找黄毛！” 说完想往那栋楼走。 刘锦传赶紧拉住他。 李皓站住哈哈大笑，胡东也笑弯了腰。 刘锦传发现李皓两个在调戏他，心情不好起来，拿着烟拔腿就跑。 胡东赶紧去追，嘴里喊着还有我的一半。 李皓将手中的那条烟拆开，走近钟丰一站岗的位置，扔了两包给他。 钟丰一笑着高兴地接住。 第六十二章 迎接新犯人 第二天是星期三，阳光明媚。 李皓觉得今天心情很好，心里也不再怎么讨厌这个日子。 早早来到监狱大门口，等着开门。反正今天是上早班，早点上班也好。 人很多，像是过节一样，不过犯人进监狱对于狱警来说确实是个节日，因为后面将有大把好处，各自的表情大家心里都明白。 看来刘锦传说的没错，自己那份额外的工资今天还拿不到，不过并不影响此时美好的心情。 同僚们在取笑他，干嘛那么积极，表现的机会要留着点，大家都需要。 李皓旋转着手中的警棍，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不理他们。 队伍里有人在偷笑，李皓看到了刘锦传和那个前天开操场围栏铁门的警员，漫不经心地站着，像是要看李皓表演。 没等多久，大概九点半左右，监狱高高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外的那条笔直的水泥路上，无数警车闪着警灯乌拉乌拉鸣着警笛押送着九辆大巴车过来。 监狱门前的水泥地很宽，容纳九辆大巴车绰绰有余。 大巴车是那种四十九座的，抛开空位，至少有四百多人。 警员们排队小跑出去，李皓当然是第一个，他是大家口中的积极分子。 带着手铐的犯人陆续下车，穿着同样的衣服，李皓有些目不暇给。 其中一辆大巴车下来的一二十个人戴着头套，是那种只露眼睛的那种，下车后就有警员将他们的头套摘下来。 不用想，这是头目，也是自己的目标，李皓往那边挤了挤，身后有人轻轻地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回头看是刘锦传，同自己一样戴着墨镜，看着他咧开的嘴可以想象他笑着眯上的小眼睛很可能就只有一条缝。 吴东至在那群人中间，是戴头套中的其中之一，迈着轻松的步伐昂着头，下车后也不看身边的狱警，自顾往前走，像是来到自己屋子的院门前。 卷毛在他身后，就是说李皓是个银枪蜡头的那位，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他的发型很好记。 李皓突然想起那个叫廖伊可的女孩，不知是不是今天入狱。 看了一下女子监狱的方向，那里的警车和大巴车好像更多。 头目也就是诈骗集团的领导层都是由两个警员押送，那些虾兵虾将则是一大串往监仓里赶。 李皓用警棍推了一下吴东至，走在他后面，不用说另一个一起的警员是刘锦传，他一直跟着李皓。 所有的狱警都高兴地忙碌起来，开心是发自肺腑的，积极也是自然的，并不是想向李皓这个积极分子学习和攀比，这些人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李皓觉得衣食父母这四个字还不够贴切，要用未来美满生活的希望和前进的动力来形容。 李皓押进吴东至时恨不得超他屁股来一脚，几次想伸腿都被刘锦传赶紧拉住。 吴东至觉得有些异样，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认出李皓。 犯人先押往监仓，稍后会被协理人员带去一个一个收身、登记及发囚服给他们，人数太多，监狱大门打开之前有监区长这样安排过。 吴东至被押送的方向是d监区，一起的都是之前戴头套的那班人。c、d监区是中度戒备监区，适合他们的身份。 其他的则是押到a、b监区。 李皓想到的是自己要想办法去d监区上班才行。 d1分监区清空了一个大监舍，关押这些人显得有些空荡，在进去的时候吴东至回头望了一下身后押送他的李皓和刘锦传，还得意扬扬地打了一个响指。 李皓笑了起来。 我看你过两天还得不得意！ 吴东至愣了一下后没有任何反应朝最里面走去。 刘锦传将铁门关好。 李皓觉得铁门关上时的咣当声很动听。 出了监区大门，碰到一个出乎李皓意料的事情，确切说是两件。 一个警员小步跑过来告诉他去荣誉室拿东西，之后抽空去一下古加代副监狱长办公室，办公室在行政大楼三楼。 副监狱长的名字是李皓加问了一句才知道的。 抽空去！ 难道又有烟拿？ 第一个事刘锦传倒不觉得奇怪，但对副监狱长找李皓有点纳闷，副监狱长很少在监狱，一个月见不了两次。 “荣誉室在哪？带我去！”李皓侧脸对刘锦传说道。 “我当然要带你去，有好处谁不朝前凑。”刘锦传嬉笑着。 李皓明白去拿什么，但对刘锦传有些讨厌起来。 本以为今天忙没机会，没想到幸福总是突然而至。 —— 荣誉室在食堂后面的那栋楼的一楼。 刘锦传进门时喊了一声监区长好，然后向李皓介绍：“这是d监区杜监区长。” “阿皓，来了，叫我杜源新就好。”杜监区长朝李皓招招手 杜源新说话很客气，让李皓觉得有些受不住。 “杜监区长好！以后多多关照。”李皓躬了一下身子道。 “不客气，这是属于你的东西，大家都有份，只是最近忙，没有整理好，你知道这几天不太平，不是监狱暴动就是有人在操场上斗殴。”杜源新将李皓拉到身边，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 他当然不提食堂打架的事。 “这些都是你的，按你报到时的日期开始算的数，你要不要点一下？”杜源新接着道，指了指桌上那一大堆东西。 桌上摆放的主要是烟，还有各种包装的食品，看摆放的次序，像是整理归纳了一样。 “这么多？”李皓有点傻眼，靠近看了看。 在一个包装盒子下面还压着两个信封，有意无意露出一小部分，一眼可以看出是两个。 “不多，不多，都是你应分的，你看今天又进了那么多犯人，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会更多！”杜源新笑了笑道。 光烟估计自己同刘锦传一趟都拿不走，早知道叫胡东一起来，那家伙不知去哪了。 正想着，杜源新又开口道：“现在正好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让阿传先帮你拿一部分送到宿舍。” “我听着怎么觉得我拿这些好像要背着人似的？”吃饭的时间外面的警员会比较少，李皓如是说道。 “皓哥，你是不是傻了，杜监区长明显特别关照你，这些比平时大家分得多很多，肯定是常人的两倍还不止，避一下人也很正常。”刘锦传站在一旁搓着手道。 杜源新笑了笑，道：“阿皓，你别听他乱说，大家一似同仁。”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刘锦传微笑道：“阿传你先搬一部分走，我同阿皓聊两句。” 杜源新明显对刘锦传上面插的那句话很满意。 杜源新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送个大礼，还要单独聊聊，这是有事，李皓心里同明镜似的，陪笑着点点头。 刘锦传从李皓口袋里掏出了宿舍钥匙，找了两个大袋子，装着一批烟先走了。 这家伙连自己的钥匙在哪个口袋都知道。 可想而知平时他多留意自己。 第六十三章 感受一下丰收的喜悦 李皓心里清楚，在个人价值观念以及所接受的教育思想上自己不能触碰这些东西，这个世界需要一片净土，不能掺杂其他因素。 知道会有钱分时是激动的，进了这个门就有些后悔，但不随波逐流，很难融入这圈子。 逾越这条鸿沟有点难度，这就是赤裸裸的分赃，即便是找到无数合理的理由内心也是颤抖的，就算是被环境所逼，那自己心中也有了片灰色的区域，更何况一旦开始了就不止这一次，有些时候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还有一个让自己退缩的原因是这些东西包括所有的钱财，自己以后可能带不回去，到这里是来执行任务，不是来搞钱，但没钱又办不成事。 现在还想这些？不是要做坏人吗？ 李皓发现自己有些傻，真的傻，但不是刘锦传刚才说的那种傻。 “来，来，阿皓，不急，先坐会！”杜源新招呼李皓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监区长有什么吩咐！”李皓谦让了一下坐下。 他将杜源新的姓省略了，直接叫监区长。 杜源新高兴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看啊，你来这里呢工作积极，同僚关系又不错，领导一定会留意到你，有机会你在领导面前提提我们这班兄弟的名字。” 杜源新说话很有艺术，只是将同僚关系太美化了，前几天才打架呢。 “监区长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刚来，人微言轻，说话不管用！”李皓嘴上说道，心里想着，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去过监狱长办公室，还有就是知道副监狱长要找自己。 “领导们忙，我们在下面再怎么辛苦他们也看不到，提提名字好让他们印象深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不用有顾虑。”杜源新笑了笑。 “行，提名字也就是张下口而已，有机会照办，谁叫监区长这么关照我！”李皓也笑着，指了指桌上还剩着的那一大堆东西。 “第一次呢，这些东西你全部搬回去，感受一下丰收的喜悦，下次你要觉得不好拿的话直接同我讲，这些东西有人回收，钱呢，揣着不会占太大地方。”杜源新接着道。 李皓发现他说话喜欢带个呢字，十足的干部模样。 至于他说的感受一下丰收的喜悦这句真形象，不过自己心里清楚，这次东西太多，直接卖肯定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说第一次要怎样，只是个借口罢了。 “行，谢谢监区长提醒，下次我的东西就让刘锦传经手，我也就不必经常来这拿。”李皓点头道。 “我一看你就是个有前途的有为青年，让别人出面也行，这些地方少来也好，当是保护自己的形象。”杜源新说着站了起来。 形象？我可是要做个坏人，自己不想来拿是懒而已！ 杜源新一定是按着自己的思维误解李皓的意思了。 “好了，你们慢慢折腾，我先去吃饭。”杜源新边说边站起身。 “好的，谢谢监区长！”李皓也站起来说。 “你看，又客气了，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杜源新问笑着略带责怪的口吻。 “怎么会呢，您慢走！”李皓也笑了笑道。 杜源新乐呵呵走了。 李皓去到桌子旁拿起压在下面的那两个信封。 做坏人当然是先关心钱。 信封是开口的，装的是美元，每个里面大概一千，不多。 这时刘锦传从门口进来，这家伙跑的很快。 “皓哥，有多少？”刘锦传看了一眼李皓手里的信封问道。 “两袋才两千，不多。”李皓伸出两个手指。 “这还不多？这么多人分！皓哥，你是不是收数收惯了，看不起这些少数目？”刘锦传拿过李皓手里的信封，接着又嘀咕了一句：“烟是多好多，钱没怎么多给！” 他的话带有一点失望。 “也是，整个监狱有一千多管理人员，一个月拿六次，这样算不少了。”李皓掰着指头算了一下。 “你想多了，只有狱警才有这么多，协力人员和普通员工一个月也拿不了这个数，烟也只有一两条。”刘锦传用小眼瞪了几次李皓说道。 “那按狱警人数算一个月这个数字也非常大，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分？”李皓回过神，看了刘锦传一眼道。 五百狱警，一个月拿六次，光这批人就拿三百万，不是缅币是美元。 “你刚来，还有好多不清楚的地方，这里政府每月都有补贴，我们有工厂，还有劳改农场，你以为我们白养这一万多犯人哪？”刘锦传数了数钱，没错，两千整。 这样算就合理，不过李皓还有点不明白，“那其他人员拿的少没有意见？” “什么意见！我们可是在一线危险岗位，再说他们捞钱的渠道不比我们少，有的还可能比我们拿的多。”刘锦传反倒愤愤不平。 “我同杜源新讲好，下次你帮我经手这些东西，能卖的就卖，我收钱就行。”监区长不在，李皓也就直呼其名。 “他提醒你的？” 李皓点点头，接着问道：“怎么是他负责这事，不是管后勤的人操办？” “还不是后面有点人，他经手没有我自己拿去卖的多！”刘锦传叼起一根烟，不忘提醒一下李皓。 “这点小数我们不计较，再说看今天这种情况，就是让杜源新过一手他也不会扣太多下来。”李皓想了想道。 “行，按你说的，以后你那份让他直接折成现金。”刘锦传笑了笑。 “你找多几个袋子，我们一次性搬走，来太多趟麻烦。”李皓接着吩咐他。 “你就是看不上这点钱，这些烟能卖不少！”刘锦传去找袋子前唠叼了一句。 李皓这个时侯有时间打量这间荣誉室。 墙上挂满了不少奖牌，展示柜里摆放着各种奖杯及荣誉证书，十分赏心悦目。 不过这些抵不上李皓美滋滋的心情。 刘锦传已经装好东西，那几包油炸食品太占空间，李皓准备扔掉，被他赶紧拦住。 东西不重，只是块头大而已，两人各提了两大袋送回宿舍，去食堂吃饭。 食堂里人不多，李皓见到胡超也在，正在左顾右盼。 刘锦传小跑着先去给李皓拿了一份饭菜过来后又去拿自己吃的那份。 李皓觉得他当着现场人的面这样做不好，但心里很受用，不过分明看到他路过胡东身旁的时候朝对方使了个眼色。 在家伙无事献殷勤，有坏水。 果然，吃饱后往回走的时候李皓发现他两人跟在身后。 “干嘛？不上班啊！我回去清点一下数目就下来。”李皓知道，他们上班中午就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对着两个跟屁虫假装不解道。 “我们陪你去清点，太多，怕你点不清。”刘锦传腆着脸皮没羞没臊道。 “不用，我自己识数。”李皓说完拨腿就跑。 没用，身后的两人跑得更快。 李皓没办法，看来今天会损失不少。 刚到三楼楼梯口，见到一个人在向楼梯方向张望。 靠，消息真灵，收货的人早到了！ 第六十四章 你才是奸商 见到楼梯口有人，刘锦传同胡超停下脚步，一齐叫了声田少。 李皓一步都没停，踏上台阶走向走廊朝田志超叫道：“你来这干什么？你这个奸商，收东西给的价格那么低！” “你拿了我家的东西还卖给了我，你才是奸商！”田志超有点气急败坏。 “想来收货？有几袋垃圾食品，可以卖给你。”李皓接着道。 “都要，都要。”田志超不生气了。 李皓刚打开门，田志超先冲了进去，然后愣了一下。 “你他娘的开超市呀！这么多？”田志超显然没想到李皓分了这么多东西，屋子里的桌子都摆不下。 “你再讲脏话，我把你赶出去，东西更不要想买。”李皓大声道。 田志超不说话。 刘锦传在一旁嘿嘿直笑。 “说，你准备拿多少？”李皓一副批发商面对进货小商贩的口气。 “什么要多少，全部。”田志超扬了扬头。 “那行，留几条烟下来，其余都卖给你，先说好，不要诓我，我现在清楚这些价格了，大家是老顾客，九折卖给你。”李皓双手抱在胸前道。 李皓其实也不太清楚那堆东西价值多少，先唬住他。 “九折不行，我拿了没利润，油钱都不够，七折。”田志超赶紧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烟单包卖，两倍都不止，九折算友情价。”李皓不退让。 两人就是一对商贩，在讨价还价。 “我也要花人工，最多八折，我回收从来没超过七折，不信问你身后的这两位。”田志超让了一步。 李皓朝屋内的两个跟屁虫看了一眼，两人一起点头。 “行，八折，不过要告诉我一点事情。”李皓说完对刘锦传和胡东两人努了一下嘴，“你们出去一下，我同黄…田少聊点事。” 李皓差点当着田志超的面叫他黄毛。 胡超本来想走，看着刘锦传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下。 这时田志超来了一句，“他们不是你的人？没事！这个地方没什么秘密，当他们面问，我无所谓。” 刘锦传更不会走了，胡东也乐意在这待着。 “什么事？问呐！早点说完我结好数给你走人。”田志超见一次能回收这么多，有些心急，催促李皓。 “我想问一下这里捞人是什么情况？”李皓自己点了一支烟，也不发给他们。 这几位都是来占便宜的，口袋里的烟能省就省。 “你他…你怎地？原来你到这来是想做捞人的生意，那是大生意，你还同我一折两折的讲价？十足一个奸商！”看来田志超对李皓刚才叫他奸商还生气，想骂娘忍住了。 “我不捞人，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李皓笑道，弹了一下烟灰。 “这样呀，去，小眼睛过去将门关上。”田志超称刘锦传为小眼睛，确实贴切。 “捞人的都是外面的事情，要有很好的关系！”门关好后田志超轻声说道。 好像现场是开秘密会议。 “你老头子说了不算？”李皓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也不是算不算的问题，大家都给面，多少都有些好处，谁上面都有人，不过大头是外面的人拿，他们有通到最上面的本事，上面说要放人这里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照办的份，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路子？”田志超明显越来越感兴趣。 “没有，这次不是关进了很多人吗？我要刮一笔大的。”李皓说得好像很容易的样子。 胡东觉得李皓的口气像监狱是他家开的一样。 “我知道，电信诈骗团伙，听说很有钱，不过在这里弄不了多少，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将他们捞出去。”田志超马上道。 “头目中有个叫吴东至的，我这次准备逮着他一个人薅，薅出一堆羊毛出来。”李皓还是平淡的口气，好像一定能行一样。 “我是听说那家伙贼有钱，你有把握？”田志超睁大眼睛道。 “有，我们皓哥保险柜都买好了！”刘锦传在旁插话。 李皓原本坐在床上同田志超商量薅毛大计，站起来踢了刘锦传一脚。 不光是现场的胡东，连田志超也惊讶起来。 “你还真是有备而来，保险柜都提前买好，我还以为你到这有什么其他目的，出人意料呀！”田志超甩了一下他漂亮的头发。 李皓当然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来这的真实目的，这叫声东击西。 “看在咱俩都很帅还有你老爸很喜欢我的份上，关照你，我们一起薅，一起赚大钱。”李皓说完拍了拍田志超的肩膀。 “行，那是最好，你还有点良心，怎么合作怎么分钱？”田志超兴奋了。 “当然是五五分账。”李皓即刻道。 “可以呀！”田志超当然也答应。 “不过先说好，别说我耍赖，我要从他身上先拿回一笔我自己的钱，以后搞到的才平分。”李皓接着道。 “刚夸你有良心一下子就变了！”田志超停顿了一会又接着嘲笑道：“他骗过你的钱？难怪你来这里，那你也不怎么样嘛，也会上当受骗！” “不是，是他给我的钱，我又给了他。”李皓笑道。 靠，这么绕！田志超看了一眼刘锦传，刘锦传没有说话。 “数目大不大？不会你拿完没剩多少吧！他不会在这待太久！”田志超有些顾虑。 “数目有点大，要利息的嘛不是。”李皓接着笑。 “我觉得这个生意没太大意思，等你的钱弄到手他人都走了，没劲，还说关照我。”田志超气呼呼道。 “皓哥已经让人在外面放话，没有人敢捞吴东至，这只羊可以使劲薅，除非皓哥让他出去。”刘锦传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 “你他娘的少说话，我的底全给你漏了。”李皓这次没有起身踢刘锦传，而是笑着骂他。 田志超愣了两秒，突然跳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你牛，你牛，我就知道，我家那个老家伙对你那么客气是有原因的！”田志超表情比较夸张，大喊道。 如果不是李皓不准他说脏话，他绝对喊出的前几个字是牛叉，牛叉。 “别激动，我问你，监狱里的士多店你们有几个股东？”李皓将他拉住让他再次坐下。 “三个，我占一份。”田志超马上回答。 “这样，以后卖给这批诈骗犯的东西都按三倍的价格卖，多出的一倍我要分七成。”李皓淡淡道，吐出一个烟圈。 “什么？三倍！多出的你还要分七成！”田志超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怎么不可以？你们不都是按两倍的价格卖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李皓还是平淡的样子，不过语速比刚才快。 “不是，凭什么你就一句话要分七成？”田志超不高兴了。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在监狱再开间超市，所有东西的价格都压得比你们低来卖。”李皓威胁他。 听说要开超市，刘锦传高兴地跳脚，不停地搓手。 田志超看了一眼刘锦传，后者马上不敢有动静。 “五成，不用与其它股东商量，我做主。”田志超咬了咬牙道。 “六成，没得再商量。”李皓也退了一步。 这两个商贩又在讨价还价。 “行！”田志超无可奈何，拿过李皓面前的烟盒抽出了一支，想想心里不舒服接着道：“你在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学的是做生意？” “都学，叫你小时候不认真读书！你知不知道，去那里读书的人家里非富则贵，这样说吧，学校门口保安家里的亲戚都比你爸官大，我们资源多的是，不过我们是靠脑吃饭的，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人。”李皓说完还不忘用打火机给他点上。 “这话我信！”胡东插上一句嘴，因为他已经知道将军，象棋中的将军。 “我也信，不过你才是奸商！”田志超也连连点头，顺带也骂一句李皓是奸商。 他不知道李皓是在唬他。 “我跟着你干，点下数，先把这单生意做成！”田志超朝刘锦传同胡东摆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帮手干活。 那堆东西也没卖多少钱，五千多美元，不过留下了三条宽版boss老板香烟，就是上次卖给田志超的那种。 “让你这两个兄弟帮我弄下去，这么多我一个人不好拿，我的车在侧门停车场。”田志超火急火燎。 “这么急？不多聊会！”李皓笑着问他。 “不聊了，我也要跟你学，赶紧提前去买个保险柜。”田志超调皮地眨了眨眼。 李皓想去摸他的头发，被他防住，跑了。 第六十五章 八十杆子都打不到的亲戚 李皓是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才去古加代办公室。 中午领导都要休息，太早去怕打扰人家，还不清楚有什么事。 副监狱长办公室在行政大楼三楼走廊最里面那间，门没关严，是掩着的，李皓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喊了进来两个字。 是古加代的声音，上次出发去女子监狱镇压暴动听过这个声音。 “古监狱长好！”李皓进门后见到古加代正坐在沙发上迷迷睁开眼。 见是李皓，马上道：“阿皓，来了，过来坐！” 这位不光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好像是在等自己。 “我站着就可以，古监狱长您有什么吩咐？”李皓站在沙发前道。 “别客气，坐下来聊，对了要叫我古副监狱长，要不然外人听到会有想法。”古加代说完亲自泡起了茶，弄得李皓不怎么好意思拒绝，坐了下来。 他口中说外人，那是拉近目前现场两人之间的距离。 说有人听到会有想法，这里只有监狱长昊志也就是田志超的爸爸比他职务高，如果有想法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监狱长。 古加代说话有点学问。 “听说你去过五楼！”古加代用泡茶工具中的夹子夹了一个茶杯过来，是那种晶莹剔透的小茶杯，喝功夫茶用的。 果然，他提到了监狱长，不过只是说五楼，其实意思是一样。 “田志超找我聊天，恰好在办公室见到监狱长。”李皓实话实说。 这也没什么隐瞒的，也隐瞒不了。 “我看到你拿了两条烟下来，昊志送给你的？那也太小气了！”古加代是直呼监狱长的名字。 自古以来正副关系都不怎么好，古加代的语气也证明这里也是一样。 说完这句，古加代站了起来，从办公桌下面拿出四个手提袋和两个高档礼盒，摆在办公桌前的地板上。 “等会我让我的司机送到你宿舍，不用你跑上跑下，电梯坏了，难爬楼。”古加代接着道。 不用算，四袋二十四条。 李皓一开始是预计可能会有这一出，但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方。 “古副监狱长您别客气，我不抽烟的，抽着也是好玩。”李皓听他的话将副字加了上去。 如果有人听到自己称呼古加代为古监狱长对自己也不好。 “不抽是好，我是不鼓励抽烟的，吸烟还是会影响健康，没事，你拿去处理，这个东西在监狱里比较紧俏，我不抽烟，你拿去送人好过我扔掉。” 古加代的话说得李皓差点信了。 是现在拿了就走！不走干什么？李皓想到这站了上起来。 “坐，我们再聊会工作上的事情，上班这么久了还习惯吧！”古加代开始关心李皓的工作，将李皓拉下坐好。。 “还行，不过觉得现在的工作还是轻闲了点，如果去d监区可能会充实些，去那里管教犯人相对具有挑战性，毕竟那里是中度戒备监区，比b监区对我们狱警要求高很多。”李皓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抛出自己的想法。 “哦，难得你有这种想法，不错！知道挑战新的有难度的工作，我在这里主要是负责思想教育工作，不过你提出的要求我能做主，对于警员想努力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我们抱着支持的态度。”古加代说的官话一套一套的。 “谢谢古副监狱长给予我锻炼的机会。”李皓欠了欠身，场面话谁不会说。 “不用谢，我说了我们会支持你们进步的举动，对了，有人反映和赞扬你上次在镇压女子监狱暴动行动中的表现，监狱里准备举行一次表彰大会。”古加代笑看着李皓道。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也是尽了自己的个人职责而己，是同僚们一起的功劳。”李皓说话的同时脑子在不停转着。 这是找自己有事，不急，他会慢慢说到点子上，李皓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 “我们将表彰的名单上报上去，没想到，很快就批复同意了。”古加代接着微笑，像只笑面虎。 “您提名的是我？”李皓帮他点破。 费事讲了半天，也就是一件事。 “没错，以往这样的报告要等好久才有答复，且很难通过，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古加代说完喝了一口茶，大概是为下面讲话润嗓子。 “古副监狱长这么关照我一定有事，有什么您直接说。”李皓也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直说，听说你有个亲戚在上面，还是主管监狱系统的？”古加代马上接话道。 “是，不过是远房亲戚，一年见不了一两次。” 李皓还不清楚对方目的，将关系撇远点。 “我听到的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古加代笑了笑接着道：“你在打马虎！说实话，我在这里一直被昊志压制，很多事都插不了手，我一直想换个地方，先说明，我没想过一定要再升一级，平调也可以，但升是最好，我只要一块敲门砖，有人引荐一下就行，其他的我都会按规矩办，求人办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古加代抛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及他会遵守职场潜规则的承诺。 “刚才我说过，我一年见不了一两次那个亲戚。”李皓当然心里没底答应这件事。 那个远房亲戚太远了，八十杆子都打不到，别说八杆子。 “不急，这事也急不来，我都熬了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清楚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同你有缘，在这里相识，说不定你能帮我牵上线呢！”古加代说着起身拍了李皓的肩膀。 李皓只得陪笑着也站起身。 事情也讲完了，自己也该走了。 古加代搂着李的肩膀来到办公桌前指着四个袋子旁的两个礼盒道：“这两盒东西是有人花了点精力弄到的，送给你，别糟蹋了！” “不行，不行，一看包装盒就是高档东西，我不能拿，再说您说的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这东西拿着不安心，要不我带两条烟下去，其他就不用了。”李皓赶紧道。 “阿皓，你这是看不起人不是？就算事情没有成功我还能怪你，怎么说我都帮你整理好了，不拿走我不安心！说句你不中意听的话，这点投资都舍不得还想办大事，不用你动手，稍后有人给你送过去！”古加代说得是一套一套，最后一句还带着命令的口气。 弄得李皓不好意思拒绝，当然，也没想真拒绝。 第六十六章 方便，你说的都方便！ 古加代有意无意拨弄着那些袋子，脸上乐呵呵的。 李皓此时想的是，这么多，两三千美元一定是卖得出的，又要让田志超赚一笔了。 李皓没考虑自己是无本生意，而田志超是要先拿出本钱。 “那这样，您让司机不要送那么多，三五条烟就可以了。”李皓还是客气地加了一句。 三五条还要司机送？这句话有毛病，可以说是病句。 古加代当作没听见，反过来问李皓：“你来这么久，从个新人的角度来看有没有发现我们这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和与之相反的比较值得称赞的地方。” 有需要改进也轮不到自己来提，李皓一时三刻还不知怎么回答。 不过接下来他的话让李皓瞬间明白过来。 “比喻有什么好的事或工作突出的人，像你一样积极向上的，你也在这待了快半个月了，在工作中有没发现？”古加代说到这顿了一下接着道：“表彰人员除第一名外其他名次我们监狱自己提名就可以确定。” 古加代微笑着看向李皓，像是两个同级别的人在商量着事情。 这还不明白，他是在给李皓身边的人好处，确切说就是给李皓好处。 傻瓜也明白！ “我觉现在b2监区的刘锦传和胡东及d监区长杜源新工作比我还优秀，第一名是他们其中一个也不会让人意外！”李皓低头假装思考了一下道。 李皓知道第一名的名额是自己，这是跑不掉的，古加代的话已经挑明，但这样说既显得自己谦虚还将他们摆到台面上了。 经验老道的古加代肯定明白。 “先进的应该还有不少，还有吗？”古加代一副还不够的表情。 这让李皓有些意外，这个礼包不小！ “其次嘛我的印象中钟丰一和段长和还行！”李皓添了两个名字。 关键自己还不认识其他警员，总不能说个犯人的名字，至于那个和刘锦传组队的武佑为，看着就不舒服。吊什么吊？好处自然不会给他，再说自己可是接受了段长和的道歉，不，是礼物，提一下也不为过，成不成再说。 “你说钟丰一我还马马虎虎能接受，但段长和就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这次轮到古加代意外了，说话时不解地看着李皓。 “我同他当时只是想切磋一下臂力，没有大家口中的打架，您想呀，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至于那样！”李皓胡乱地解释了一番，事后觉得自己的口才在古加代的熏陶下有了很大的进步。 “那行，按你说的，就这么定了，你要去d监区的事我等会就安排。”古加代高兴地用力搂了搂李皓的肩膀。 “那谢谢古副监狱长，我先回去。”李皓微笑道。 这位太客气，早点走才行。 “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古加代在李皓临走前加问了一句。 “如果方便，让刘锦传同我一起去d监区上班。”李皓正没借口讲这个。 “方便，你说的都方便！”古加代说完朝李皓扬扬手。 有刘锦传在自己身边做助攻，有些事情会好办些，再说自己心里早就明白，他肯定认识庚权，背后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中年人。 至于胡东，李皓总觉得有点有些怪怪的，希望自己的直觉不灵。 才下楼，李皓就见到钟丰一小跑着从岗位上下来，边跑边掏烟。 “皓哥，这么忙啊！上了五楼去三楼。”钟丰一小喘着粗气道，边说边递来烟。 李皓接了。 这位可是在站岗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上了行政大楼，不是一次，是两次都看到。 “没事，聊聊天！您年纪比我大，资格比我老，可不要叫我皓哥，叫我李皓或阿皓就行。”李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 “都行，我想同你说一下，段长和这个人脑子有点轴，心大，但心眼不坏，上次的事他想让我做做和事佬，什么时候请你吃顿饭，镇上离这不远，有几家不错的饭店，时间你来定。”钟丰一边说边想给李皓点烟。 李皓没让，自己点上。你说也奇怪，烟这东西有时不抽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那么客气，他送的东西我还准备叫刘锦传送回去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至于一直放在心上，饭就不用请了！”李皓将在古加代那说的抬头见这句又说了一次。 “东西千万不要退，退就是不原谅了，弄得大家好像没退路一样，你说得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同事，以后肯定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至于饭局，你做主，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钟丰一客客气气道。 退是退不了，东西早不知到哪去了，但话要说得漂亮。 没想到钟丰一也用了那句俗语。 这句话一般与成语‘得饶人处且饶人’一起用，钟丰一虽然是个大老粗的模样，应该知道。 李皓心里在发笑，没想到表现在脸上。 “古副监狱长很少来监狱，他找你有事？”见李皓开心，钟丰一在一旁嘿嘿直笑。 李皓突然发现他嘿嘿笑时的声音比刘锦传傻笑时好听。 “有件好事，我预留了你和段长和一份，但具体有多大好处我还不知道，要看古副监狱长怎么把握。”李皓对他笑着说道。 钟丰一傻愣了一下，“阿皓，你真够哥们，不管有什么好处我们先谢谢你，你的心意我们先领了。” “不客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同事，关照都是相互的，你还在值班，我要去接收一下东西，回见。”李皓说完这句就走了，怕古加代的司机等太久。 钟丰一开心起来，这位一定是去接收古副监狱长送的东西。 唉～，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在这干了好多年，不要说副监狱长，教导员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一次。 这位倒好，刚来没多久，正的送完副的送，那位田少中午还乐呵呵地从他宿舍出来。 不用说，这是个不简单的主，段长和也是没长眼睛，没事去惹他。 不过从目前看，还好，这位在还不知道会请他吃饭前就有关照，看来事情没那么严重，人家有量，不在意这些小事。 李皓当然不知道钟丰一会想那么多，高兴上楼收货去了。 有东西是出乎意料的收获，没想到去d监区上班这么容易，还以为要费点周折，中午可是忘记向田志超提一提。 第六十七章 我是来放羊的 李皓美滋滋上了宿舍楼。 见到一个不认识的警员站在自己宿舍门口，不用问，是古加代的司机。 他的脚下放着东西，就是在刚才在三楼副监狱长办公室见过的那些。 有个人也在。 不用说，是刘锦传。 “辛苦了，哥们！”李皓对那个还不认识的警员说道。 “不辛苦，楼层不高。”那位警员赶紧道。 李皓掏出烟想要发一支给他。 “不用，不用，刚才阿传已经发了，正抽着，古副监狱长等会要出去，我先走了。”那位警员马上摆摆手，没有接，走了。 等那人走后李皓瞪了刘锦传一眼道：“你的鼻子真灵，比我还先回来！” 刘锦传习惯地搓着手笑着跟进门，这是他的标配动作。 “来看下这两个礼盒值多少钱？稍后卖给田志超。”李皓指了指拿进门的那两个大礼盒。 也不知道古加代的司机是怎么那么快拿上来的，至少要跑两趟。 “我早看过了，古副监狱长的司机见我在行政楼下喊我上去一起搬来的。”刘锦传狡黠地笑道。 李皓一把抓过他，在他头上来了一巴掌。 就是，刚才还奇怪那位警员怎么那么快就送到的，自己同钟丰一聊天没超过两分钟。 “一盒值多少钱？”李皓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至少要五六千美元。”刘锦传有些不高兴，帮手还挨打。 他其实心里清楚，李皓生气是因为自己一直跟着他。 靠，这古加代还蛮大方的，出手是相当的阔绰。 “走，咱两去d监区，以后我两在那上班，看好那只羊。”李皓拉着眼睁睁盯着那堆烟的刘锦传就走。 “不先卖了？”刘锦传说完缓过来，“去d监区上班？你拿了一堆东西还把工作调动了？” 李皓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就我两？胡东呢，不带他了？”刘锦传来了一句。 “他嘛~” “你看出他不是我们的人。”刘锦传插话道。 李皓还在酝酿词语就被刘锦传打断。 “这次要求不能提太多，吓着人家以后不好继续，对了，你们在这到底有多少人？”李皓找到借口后转移了话题。 “没多少，不过胡东不是我们的人，我觉得是你的人。” “到底有多少个人？”李皓知道他在打马虎眼。 “有不少，至少能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狱警和犯人都有。”刘锦传还是不说，估计同易方的方式一样。 李皓突然想起了易方，同样是保护自己的，靠，一个多星期没见了。 那位与庚权在一起的中年人到底是想怎样？ 不过现在有更好玩的事，刚才的念头一闪而过。 “过几天应该有件好事，我也预留了胡东。”李皓还是将这个信息先透露给刘锦传。 谁也不知道，胡东会不会有想法，其他的想法。 “我也有份是吧？什么事？”刘锦传甜头吃上瘾了。 “肯定有你，我顺带提了d监区长杜源新，但有多大好处现在还不知道，要等到表彰大会之后才知道。”李皓懒得隐瞒，一股脑告诉他。 “表彰会，这里从来没有过，应该多少有点好处！”刘锦传高兴起来，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也不掩饰。 “上次操场犯人群殴时负责看铁门的那位警员叫什么？”李皓问道。 “柳映辉。” “就是，你不事先告诉我这里哪些人同你们是一伙的，其他名额我给了钟丰一和段长和。”李皓笑看着刘锦传道。 刘锦传跳起脚来。 “现在后悔了吧，还来得及。”李皓接着笑道。 刘锦传看了李皓一眼，缓缓道：“段长和送过礼给你，给他也是情理之中。” 李皓气得抓狂。 看来这位同易方一个德行，背后老板不让他说的，他不敢说。 —— d监区靠近监狱高墙，离李皓的宿舍有点远。 刘锦传说他早打听好，吴东至关在d1分监区。 两人刚到监区门口，有两个人在门边，一个是杜源新，有个不认识。 不认识的人先开口道：“刚接到通知说你们会到这上班，这么快就上岗了，不要太积极。” 这是在打趣他们两。 “皓哥，这是d1分监区监区长刘曙光，和我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刘锦传为李皓介绍。 说完跑到杜源新身边，交头接耳，不用想，是在说那事。 “光哥，以后多多关照。”李皓说完递过一支烟，见面打招呼都是这样。 “你可不要叫我光哥，关照的事也是你关照我，谢谢，我不抽烟。”刘曙光说话的同时将手挡了挡。 这时杜源新走过来笑道：“他确实不抽烟，你不要赖给他。” 杜源新的笑容是真诚的，没想到上午说的事下午就有了回报。 “杜监区长也在呀，以后在您手下做事，可要关照一下。”李皓用笑脸迎着他。 “你客气啥！以后叫我老杜就可以，自己人这么客气见外了！”杜源新咧开嘴，心里当然开心。 “先到楼上办公室坐坐，阿光那又靓茶，他最好那个。”杜源新接着道。 “我先去忙点事，稍后陪二位领导。”李皓朝他和刘曙光道。 “阿权同我说过了，你先进去忙。”杜源新说完拉着刘曙光去向楼梯口。 看来刘锦传同他说的还不少。 李皓朝他们摇摇手与刘锦传一起进了d1分监区。 别说，d1分监区卫生条件比以前上班的地方好，气味没那么浓，难怪刘曙光没练会抽烟。 刘锦传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前面。 李皓真想朝他屁股来一脚，但看到很多犯人看向这边就算了。 刚来上班就有人关注，难道这里也有熟人？ 才走过几个监舍，李皓还真发现一个。 赶紧走过去道：“华哥，你在这呀！阿传，快拿烟。” 原来永固号上的夹克男华哥关在这。 刘锦传拿出一支烟递过去。 李皓朝他屁股真的来了一脚，“拿整包，没有回宿舍拿！” 刘锦传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包递过去时李皓递了一根过去。 华哥两样都接了。 李皓亲自给他点上，对方扬着头吸了一大口，很受用的样子。 “阿皓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专门找我来的吧？”华哥笑着淡淡道。 “不是，我是来放羊的，我看到了，羊就在你隔壁。”李皓笑道。 “皓哥，你人面很广的嘛，陈咏华也认识。”刘锦传在旁边笑着，也抽起了烟。 “认识，老相识，这么说吧，我还拿过他的钱。”李皓看了华哥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笑了起来。 “华哥，我先忙点事，稍后同您聊。”李皓走向陈咏华隔壁的监舍门边，现在知道华哥全名叫陈咏华。 吴东至双手搭在铁栏杆上，他早就看到李皓进来了。 听李皓说他是来放羊的，心里不安起来。 第六十八章 开始薅吴东至的羊毛 李皓去向隔壁监舍，他想学学刘锦传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没开始就被一个叫声打断。 是丘雄新，打章剑波的那位，正皓哥皓哥地叫着。 刘锦传说的让他在黑屋子里反省反省看来没反省多久，昨天关进去今天就到了，只是换了一个监区而已。 当然，监区级别提高了，这里可是中度戒备监区。 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说了句辛苦辛苦，像是上级视察地方对下属的口气一样。 吴东至更加不安起来。 “没想到啊，吴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李皓转过身说着话也递了一根烟过去。 进门后就发烟，好像有点吃亏，准备收手拿回来，想想自己是来收数的，应该客气才对，又递了过去。 吴东至有些懵了，想接还差点没拿到，不过还是终于到手了，他可是憋了好久。 “你原来就是警察还是刚当上的？我有路子，可以让你高升。”吴东至让李皓点着烟，缓缓说道，但明显是在假装镇静，这位不是好惹的，自己见识过。 李皓没想到他的话同上次在b2分监区章剑波问的一样，不同的是后半句带着讨好的意思，在诱惑。 “你都关在这里了，还想着别人高升，先想想自己怎么出去？”李皓笑了笑道。 “我们皓哥是来向你拿他的那笔钱的？”刘锦传用警棍敲了一下铁门道。 “没错，那个卷毛可以作证，他叫和生是吧？”李皓接着笑道。 这时陈咏华挤了过来。 每个监舍对过道的一面都是铁栏杆，监舍之间的墙壁很窄，墙壁两边的犯人可以轻易碰到对方的手。 “阿皓，吴东至骗了你的钱？有多少？”陈咏华边抽烟边道。 李皓伸出了两根手指，只说了两个字：“美元。” 靠，还有这样说话的。 “二十万？”陈咏华接着问。 李皓摇了摇头。 “是两百万美元！”刘锦传这个助攻反应过来。 不光是陈咏华，周围的人听到都吓了一大跳。 吴东至反应最为激烈，瞬间憋红了脸大叫道：“屁，你他妈的给了我两万，那还是我的钱，你不要，又拿回给我的，哪来的两百万？” “这样，我同你算笔账，一次是十五万，一个月四次，那么就是六十万，你这一进来损失的可不会只有两三个月那么简单的数，两百万是友情价，至于数目，那个卷毛可以作证。”李皓敲了敲栏杆道，指了指监舍里的卷毛，那位叫和生的。 靠，这么算也对，周围的人觉得有道理，证人都有了。 吴东至懵了半饷。 “你以为我自己想进来？你知道老子现在损失多少？”吴东至迟钝了一下，清醒过来马上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管我自己的数，你那么有钱，这点也就九牛一毛，我保证拿了我那份应得的以后不会再来找你！”李皓缓缓道，语气比较温和。 羊要温养，要不然它会用头顶你。 “屁，什么你应得的，你干嘛不去抢？说，琪琪是不是被你带走的，我一开始还在纳闷，现在知道了，一定是你将她拐走了，她波大，迷倒你了，爽不爽？爽你也就几分钟的事！”吴东至吐了一口口水。 刘锦传愣了一下，这里面还有个女孩子的事，还就几分钟！ 陈咏华笑了笑，他不是笑李皓，而是笑吴东至，这次是死定了。 刘锦传则是抽空偷偷笑了一下。 “你不说琪琪我还忘了，廖伊可应该关在隔壁女子监狱吧，我早就知道她是你的人！我最讨厌人家在我面前吐口水了，三百万，一分也不能少！”李皓淡淡道，一点也没生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三百万，你不如弄死我。”吴东至抓狂道，大声喊叫。 “这是你自己的要求，不怪我，也不是我主动提的，我给你三分钟考虑，另外我没弄琪琪，要弄也要同廖伊可一起弄！”李皓还是淡淡地说话，别说生气，懊恼的情绪都没有，说完朝刘锦传问道：“三个人叫什么飞？” “皓哥，双飞，叫3p也可以。”刘锦传即刻道。 “不过现在可惜了！”李皓又说了一句。 “可惜什么？”刘锦传知道李皓有话接着讲，在助攻。 “可惜只能弄那个姓廖的，让兄弟们一起尝尝。”李皓邪恶地说道。 “皓哥，我可以帮手！”丘雄新在隔壁监舍喊道，还真举起了手。 “行，我答应你，两百万，不过说好不能让你的人在这里搞我，还有廖伊可，你也不能再找我要钱！”吴东至气急败坏的屈服。 “没问题，你早这样多好，话说多了就伤了大家的和气，还是那个友情价，两百万，明天这个时间之前我要见到钱，我这位兄弟会同你接洽，我还要去收笔更大的数，不过放心，不关你的人的事，阿权给包烟给他，看他激动的样子，一点小钱生气成这样。”李皓拿警棍点了一下刘锦传。 收笔更大的数肯定是忽悠，让吴东至觉得得了便宜，更心甘情愿。 刘锦传爽快地掏出一包烟扔给吴东至。 “华哥，现在收钱不容易，我也有些累了，下次再同你聊。”李皓说完往监舍外走。 拿别人的钱放到对方那里，两万变成两百万，只说说话，前后不到五分钟，还累！ 陈咏华想吐口口水，想到有人刚才说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吐口水，忍住了。 靠，原来阿皓以前是收数的！ —— 才出d1分监区大门，就见到杜源新在门口，像是等他。 “刘曙光泡了好茶，等你上去喝一杯！”杜源新见到李皓就咧开了嘴。 上去呗，以后都要在这守着，熟悉熟悉地方才行。 三人上了楼梯，李皓看了一眼楼层牌，二楼是办公室，三楼是监控室，与b区大同小异。 刘曙光见到他们进来，客气地招呼大家，好像自己并不是这个分区的领导一样。 喝了几杯茶后还是杜源新先开口：“刚才事办完了没有？要不要帮手？” “不用，搞定了，我就是进去帮朋友问问吴东至欠的数什么时候还，他答应了明天给。”李皓说完喝了一口茶。 “欠数多不多？人到了监狱还能追到，阿皓你真行！”杜源新笑起来。 “不多，两百万美元。”李皓笑了笑，差点说出吴东至不到监狱还拿不到这个钱。 “两百万美元还不多？你朋友这么有钱！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不会是你自己的吧！”杜源新拿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吃惊。 “我那朋友，是我本家，也姓李，我这样子像有钱人吗？”李皓接着笑道。 “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阿皓一定是有势的人。”刘曙光在一旁插话。 估计刚才那段时间杜源新同他聊了些什么。 刘锦传从李皓说第一句话开始就不敢插嘴，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听说他哥哥吴东生更有钱，上次抓捕的时候提前几分钟溜了。”刘曙光接着说道。 靠，这个消息太有价值了。 第六十九章 吴东至的哥哥溜了好！ 刘曙光的茶真的很靓，清香中带着有一丝丝甘味。 入口润滑，但没有刚才那句沐浴春风。 “溜了好，溜了好！”李皓脱口而出。 “做了那么多诈骗的事，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你这话说得有点不地道！”杜源新笑他。 “我嘴说快了，忘了先铺垫解释一下，我是觉得他两兄弟一起被抓有些可怜，他们也是有父母的，两个都被抓他们的爸妈一定很伤心，是不！”李皓发现自己一高兴说漏嘴了，赶紧补漏。 “也是，哎！做父母的也不容易！”刘曙光叹息了一口气。 不光是刘曙光连杜源新也觉得李皓心思细腻，对家庭情感问题了解得这么透彻，这个时候还对犯人父母抱着同情的心。 “对了，杜监区长，我们上班时间大概是怎么安排的，上夜班辛苦点无所谓，看我的值班日期能不能调到放假前的那天下午有空，我在市区还有些事要处理！”李皓一是要扯开话题，二是要看看今天在行政大楼三楼给予他的那份好处管不管用。 “你看，阿皓你又客气了不是！以后叫老杜，高兴叫声新哥，这里都是这么个称呼，时间安排好说，我们d区与a、b区不一样，劳动强度和紧张层度不同，上班时间肯定相应比较短，接近四班倒，具体你想怎么调整同阿光说就行。”杜源新满口答应，只是提出以后不要叫他杜监区长，显得生疏。 “那先谢谢新哥，我在b区还有点小事，今天就当来熟悉一下环境和同你们串串门，明天正式上班。”李皓说完就站了起来。 “行，行，你先去处理一下前面的事先！”杜监区长开心道，也站了起来。 刘锦传心想，你这哪是叫人家调配，什么都自己说出来了，还今天是熟悉环境明天正式上班？还不是准备去将那些东西先卖掉！想归想，心里偷着乐，反正自己也跟着偷懒，这样最好。 出了门走了一段路，在一片没人的地方刘锦传忍不住问道：“皓哥，你说你那朋友也姓李，是谁？” “李皓，你这么傻！难道是李世民？”李皓瞪了他一眼，狠狠道。 “李世民又是谁？”刘锦传没转过弯来，接着问，不过大概他还真不知道。 “我看你同田志超一个文化水平，李世民都不知道，一千多年前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皇帝。”李皓恨不得骂他两句。 刘锦传摸了摸头，刚才自己想错了。 “你有没有田志超的电话，马上通知他过来，有新的消息，我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李皓接着道。 “他平时都不鸟我们，我怎么会有他电话，你没有？”刘锦传还在摸自己的头。 “有个屁，我昨天才第二次见到他，忘记问这事。”李皓回了一句。 “那怎办，有了也不行，这里面不能打电话，我们手机都提前交上去了。”刘锦传嘀咕道。 “你去行政大楼问问，知道后去外面打。”李皓想了想道。 “我去问呀？问到了到外面打不如去镇上找他！” 刘锦传犹豫了片刻，估计他很少去行政大楼，平时没机会也不敢。 “你说的，不如到镇上去找他，他开的商场你知道吧？”李皓马上道。 刘锦传点点头。 “知道就好，十万火急，另外叫他带几万美元在身上。”李皓接着吩咐道。 刘锦传去折腾去了。 李皓去到宿舍，清理那堆香烟，有爆珠的都另外分开。 —— 没过多久刘锦传同田志超气喘吁吁跑来。 “你干什么去了，满头大汗的？”李皓问向田志超，带着一股关怀。 “刚买保险柜回来，就在镇上碰到你这兄弟。”田志超喘着粗气道。 李皓看了一眼刘锦传，这家伙还真跑到镇上去找他去了。田志超，这家伙还真去买了保险柜！ “本来我对买保险柜还有些犹豫的，现在放心了！”田志超露出漂亮的牙齿。 李皓又看了一眼刘锦传。 “不关他的事，我老头子是这里的监狱长，你以为只有你在这有人？你厉害呀！李皓，我现在也要叫你皓哥，拿人家的两万块钱赚了两百万，还说是帮朋友收的，你放高利贷的？高利贷也没有这么高，以后这种生意预我一份！”田志超明白李皓眼神的意味，解释的时候满嘴都是赞叹。 “我们可是说好了这第一笔钱不会分，我要留着娶媳妇你别打主意，另外你让人在外面说这钱我是帮我朋友在收。”李皓看了看田志超道。 “我明白，放心，我田某人最讲信用。” “那行，明天钱到了先放到你那，你不是买了保险柜么，先放放招点财气！”李皓怕他不答应，忽悠着先。 “行，放我那招财气，我们大赚一笔，你这个兄弟，哦，他告诉我他叫阿传，阿传说有急事找我来，什么事？”田志超兴奋得讲话都不利索。 也是，人家这么快就弄到两百万，这事有搞头，田志超心里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有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吴东至的哥哥在外面，他叫吴东生，上次没抓到，溜了。”李皓很满意他毫不犹豫答应将自己的钱放在他那。 放在监狱宿舍是不可能，拿回市区又太赶还不方便，目前他那里最安全。 “没抓到还好呀？逮住薅多好！”田志超忍不住道。 他现在脑中只有薅羊毛这三个字。 “你傻呀，他弟弟在里面他不是要拼命砸钱捞人！再说外人也不知道他们钱藏在哪？谁会为一个没什么有关系的人花大本钱！所以这次是天助我们，我保证我们一定弄到一大笔钱。”李皓说得很肯定。 当然，在场的田志超也非常相信。当初自己在健身馆就见过他，早知道当时就同他聊聊，早熟悉，早赚钱，现在有些后悔了。两百万！那白花花的票子，李皓可是三言两语就搞定了，保险柜可以装满一小半，田志超满脑子在后悔。 “是哦！”田志超明白过来。 刘锦传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李皓在d监区这么说，溜了好！ 吴东至的哥哥确实溜了好！ 第七十章 老头子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会议还在继续，田志超像个听训导的小干部，发了几次烟给李皓但对方没接。 “现在你不要干别的事，就跟这条线，记住，我们就薅吴东至，你想，一百个员工也抵不过一个老板，让你的人马联系上吴东生，知道吗？”李皓接着道。 “明白，这么急！不来个欲擒故纵？”田志超还来了成语，还是关联到兵法的词。 “你那点墨水别在这摆学问！你想啊，吴东至肯定想再出去干，那行的钱那么好赚。”李皓停顿了一下，看着不停点头的田志超接着对他道：“这几百人捞出来要花不少钱是吧？他们的钱只会越来越少，所以我们别去整什么战术，一个字，快，要先狠狠地搞几笔，还有要注意循序渐进，快的同时要有层次，每次都要让他哥哥觉得下一步更有希望，最后才让他认识你，到时候再大敲一笔，明白么？我们现在是同时间赛跑！” 田志超觉得同时间赛跑这个词用在这完全合适，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还是你高，李皓，你真有才！”田志超没想到这里面有那么多学问。 “其实按我内心的想法，我是很讨厌这帮人的，觉得枪毙他们三次都不为过！”李皓假装在思考，痛心。 “不能，不能，枪毙了我们怎么弄钱！”田志超赶紧道。 “所以说我们这次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是除暴安良。”李皓没说杀富济贫，怕面前的这位反感，影响这次会议的效果。 田志超一直点头，太有才了，敲诈敲出这水平，还赋予了正义感，天才呀！ “那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多少？”田志超不忘问一句。 “千万起步，上不封顶，头顶的顶。”李皓摸了摸他的头发。 田志超听着讲解，心里只有激动，也顾不上李皓弄他的靓头发。 “我觉得你在学校根本没学军事知识，就琢磨着搞钱！不过我佩服，以后我就叫你皓哥！跟你干！”田志超看着李皓的脸，很认真。 “你怎么说都行，嘴在你身上，记住你不能叫我皓哥，搞得咱们像黑社会一样，还有，尽量不要让你老头子知道，这对我们以后都不好，我们出谋划策就行，让下面可靠的人去办。”李皓看了一眼他头上被自己弄乱的头发，心里在笑。 眼前这位见到钱，也不顾发型了。 “我明白，我老头子知道会打断我的腿。”田志超没想到这个合作伙伴还关心自己的名声。 “行，大概就这些。” “李皓，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么有料到！”田志超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这样，我也不诓你，你回去侧面向你老头子打听，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也未必相信，而且效果也不是特别的好，回去问你爸！”李皓像是对小朋友讲话。 “那行我先去办你安排的事。”田志超站起来道。 “也不急这几分钟，你没看到这里这么多烟，怎么？有大生意看不上了？小的也要做，来，烟按上次的数，这个礼盒每一个一万，整数，好算！”李皓说得很顺口，像打好草稿一样。 刘锦传偷着乐。 “哦，你让阿传叫我带几万来原来是让我买这个，一万块，说实话六七千都不值！哪里来的？是不是三楼弄来的？我前几天见到有人送上去，肯定是那里的！古很大方的嘛。”田志超说了一大串。 “哪来的我不能说，你打听是你的事，这样，烟钱我吃点亏，十八条，算两千，礼盒一万一个，总共两万二，好记的数字。”李皓平静地同他讲价。 “好记有什么用，又不是记账！”田志超来了句。 “可以的，你想想那个一千万在等着你，干嘛在乎这点蝇头小利？”李皓接着道。 田志超想了一下也对，但拿钱时有点犹豫，这两个礼盒自己可要亏近八千块，心里有些不舒服，撇着嘴道：“李皓，我发现你到这里来是专门同我做生意的，到目前为止我可是掏出了不少，一分钱也没回本，你倒好，从我这拿了几万不算明天还有两百万到手！” 坏了，这位有情绪了，李皓笑看着他。 “你目光要放长远点，那一千万是起步！还不拿？等下我反悔了你的钱包要留下来抵数才行。”李皓趁热打铁。 “不行，我这钱包值两三千。”田志超听后赶紧数出两万二出来。 “对了，你那保险柜买的是多大的？”钱拿到手，李皓开心得很，问了田志超一句。 “桌子这么高，这么宽。”田志超用手比画了一下。 “小了！”李皓吐出两个字。 “你买的是多大的？”田志超看了李皓一眼。 “半人多高，有你的两个那么宽。”李皓笑着告诉他，这点没有忽悠他。 “那么大！那要装多少？”田志超张大了嘴。 “所以这次我们要努力，争取装满它，你那个太小了，要不买多一个保险柜？ 你那个给我用着先！”李皓接着忽悠，看能不能省个买保险柜的钱。 这里一个月有几次钱分，没地方放不方便，再说鸡蛋放在一个地方也不安全。 “不行，等装不下时再说，你刚才不还说招招财气吗？”田志超没答应。 李皓这次没有成功，保险柜的话题白起了。 田志超让刘锦传帮他拿下去，走到楼梯口想想又不对。 一千万他也有份，干嘛他口中的蝇头小利都要我来承担！ 他在国外没有读书，就是同别人学做生意，一定是这样！ —— 刘锦传帮田志超送下去又回来，进门就笑弯了腰。 “以后少插嘴多看多学，有那么好笑么？小钱我们也要赚！”李皓瞪了他眼道。 “皓哥，我今天可是能不说就不说，没讲过什么话，您也太坏了，借人家的保险柜放钱没给保管费还想霸占人家的柜子！”刘锦传有点生气的样子。 “所以我在夸你，弄到的钱不会少你一份，烟你拿两条去，少抽，换钱可以。”李皓笑了笑道。 “谢谢皓哥！谢谢您！”刘锦传赶紧道。 “客气个屁，以后不准那么客气，不准说您这个字。”李皓学着他的样子也假装生气。 “皓哥，那个礼盒里装的是补品，那棵人参老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卖给田少是赚了不少，您不自己留着？我想您用得上！”刘锦传一时还没改过来，还是那样称呼。 “你怎么还这样叫，还有，我身体好得很，吴东至那个王八蛋在乱讲，早知道老子就收他三百万。”李皓边生气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一回头，发现刘锦传跑了。 这也是个王八蛋！ 李皓突然发现田志超不说脏话了，反而是自己讲得越来越顺口，不行，不能同他在一起太久。 他老头子说得对，田志超会带坏自己。 第七十一章 老爷您干嘛纵容他 李皓下午在宿舍床上躺着，悠哉悠哉。 远在几百里外的那个人可没那么有闲心。 “这个小王八蛋，我们还没开始他就搞了两百万！”生气的人正是李铭，书房里的黄花梨书桌被他拍得嘭嘭响。 庚权站在旁边，小心来了一句：“吴东至脚才落上监狱的水泥地，监舍的方向都还没搞清楚，李皓就下手了，他真是又快又准！” “说说具体情况。”李铭点起了一根雪茄，在书房来回踱着。 “监狱那边传来消息，连抽烟闲聊前后不到五分钟，李皓给吴东至列了一道数学题，算了一条数，之后吴东至说一个叫琪琪的是被李皓拐走了，还说李皓不行，玩那个女孩一次才几分钟，之后李皓说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吴东至的小老婆，然后吴东至就妥协了。”庚权马上回答。 “可以呀！会拿捏人，李皓被吴东至说那样有什么反应？”李铭将那样两个字说得比较重。 “李皓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沉稳得很，另外听说李皓提前买好了保险柜，就是等吴东至，这点没错，在健身馆的易方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庚权接着道。 “还没去上班就准备好了保险柜？李皓后面提的女孩叫什么？”李铭停下脚步问道。 “廖伊可，是同一天送到隔壁的女子监狱，这个李皓不用打听就能知道，我们已经叫人盯住了那个女孩，在女子监狱我们的人也不少，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庚权说的是胸有成竹。 李铭点点头接着问：“李皓列的什么数？” “说是吴东至被抓让他损失很多收入，给他算了一笔账，一次是十五万，一个月四次就是六十万，至少少收了几个月，两百万是友情价，要他承担损失。”庚权说着笑了起来。 “可以呀！我怎么没想到？通知吴东生，起步资金两百万，另外加收两百万，理由及计算方式按李皓列的数学题告诉他，友情价两百万，我们要比李皓先多弄到手两百万！”李铭在烟灰缸上敲了一下雪茄。 “另外李皓找了监狱长儿子田志超合作，确切说是田志超是被李皓拐带上的，李皓让他去操作，自己出谋划策，田志超已经同吴东生接上了头。”庚权接着汇报。 “可以呀！田志超是什么样的人？”李铭接着问，可以呀这三个字李铭今天已经说了好几次。 “田志超人品还行，不像其他官二代，他不嫖不乱搞女人，也没怎么仗势欺人，做生意喜欢用现钱，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就喜欢赌拳赛，他的特点是不赌小的专搞大的，输完了又去监狱里卖东西搞钱，凑够了又去赌！与李皓很投缘，两人也是在孟达的健身馆认识的，只见过一面，话都没说过一句，以前也根本不认识，易方有过汇报，监狱的警员也能证实，田志超与李皓在监狱里是第二次见面。”庚权讲了一大堆。 李铭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他们性格有点像。” “老爷您想错了，田志超明显没有李皓精。”庚权说了这句看了李铭一眼。 “接着说。”李铭面带微笑，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好了。 “我不知道老爷您干嘛如此纵容他，他可是如鱼得水，在监狱长和副监狱长面前玩得顺溜，现在冤大头是田志超，李皓的东西都是他收，还在监狱长办公室卖昊志送给他的东西给田志超，其他的变着花样卖高价，听说他的钱会放在田志超新买的保险柜里，他连人家的保险柜也打主意。”庚权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有点意思，庚权，你觉得他贪财么？”李铭再次大笑起来，看着庚权。 庚权摇摇头，说道：“不太像！李皓以前收数都会将属于他们那条线的辛苦费封好，一起交上来，也不拿里面的钱，您当时还夸了他一句，您说他会不会将从吴东至那弄的钱交给我们？” “你想多了！他早就说了，吴东至留给他，这次的钱他会自己留着。”李铭迈着轻快的步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那他会不会连那些下面的人一起搂，搂草打兔子？”庚权有些担心。 “顺带一起弄？很难说！保险柜都提前买好了，这事我们要抓紧，不过按理他不会说话不算数。”李铭想了想道。 庚权也点点头。 “我觉得李皓要去女子监狱一定有其它目的，这是我的直觉，女子监狱是不是有条大魚我们没发现？”李铭抬眼接着问。 “一直没有异常，不过发现有一班人正在招兵买马，形迹可疑，但不可能是李皓的人，另外，那个叫郑圆的在里面自成一派，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她表面上对李皓冷漠，其实很喜欢他。”庚权说话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李铭。 那也是，甘愿为他挡一枪，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李铭苦笑了一下，接着问：“你说在招兵买马的是哪方面的人？” “还不清楚，隐藏得很深，有让人加入，迟早都会知道。”庚权低下了头，估计是怕责骂。 “好，让人留意有没有什么以前我们妄顾的人在里面，另外尽快查清那帮人背后是谁，敢到我们口袋里面抢好处！” “明白，李皓这边就放任他去做？他搞了吴东至又搞其他人怎办？”庚权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这个小王八蛋像是在教我们做事，我相信他不会打其他人的主意，不过我有一种直觉，他会出其不意地给我来一招！另外我感觉他是在同我比试，看谁在这次事件中谁捞得多。”李铭说完从椅子上起来，又开始在书房徘徊。 “不可能，只要您不纵容他，怎么也比不上您，再说我们这现在已经多了两百万的数。”庚权马上道，满脸的不相信。 “难说，去买两个同他一样规格的保险柜，这次捞人的钱单独放着，我倒要看看，这次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心思！”李铭走走停停，现在对李皓还真琢磨不透。 “老爷，我想问下您，您别生气。”庚权突然小声道。 “生什么气？问！”李铭看了他一眼。 “您与李皓素不相识，从目前看他确实是个有情有义、充满正义感的人，但您明明知道他是个精明的主呀！怎么这么关注他？还容忍他犯这么多次损害您利益的事？”庚权很是不解。 “这个以后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没搞清他的底细，所以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太多，我目前就想知道他在吴东至那能捞到多少好处，另外就是他去女子监狱是不是真的是为找那个姓郑的！”李铭淡淡说道，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嗯，我明白，不过他不可能赢得了！”庚权点点头。 “很难说，这个世界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李铭说完笑了笑，朝庚权扬了扬手，让他出去。 自己要好好想想，之后的事准备怎么办。 第七十二章 第一批羊毛到手 第二天是李皓口中说的正式去d监区上班的日子。 不过他连吴东至所在的d1分监区门都没有进去，就在刘曙光办公的地方喝茶。 刘曙光很乐意，就差叫他皓哥了。 原因是他比李皓大好多，李皓不愿意。 其间杜源新也过来喝了一阵子茶，之后忙去了。 杜源新过来喝茶很平常，本来平时经常来的，毕竟这里属于他管，但没想到胡东会专门过来找自己，有点责怪为什么不带着他。 按常规讲，在a、b监区上班是最轻松的了，没有人傻傻往高戒备监区钻。 李皓只好同他说当时同副监狱长不好意思提太多要求，毕竟来这里会艰苦点，都挤着进的话人家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企图更不会答应，之后说表彰大会的事提了他的名字。 胡东稍微高兴了点。 胡东的不满意情绪让李皓意外起来。 大家认识才刚刚过一个星期，当然报到之后没上班那几天不能算，情感还没到那个地步。 而刘锦传不同，他百分百是那个中年人派来保护自己的，角色同易方一样。 两家诈骗公司，不，称不上公司，公司还是个高大上的名字，两个诈骗团伙出事，中年人一定会怀疑自己，但他并没有责怪，现在自己又在吴东至这弄了两百万他目前也没动静，自己可是在不断试探他的底线，这样看来，他绝对就是自己的那张保命牌。 唯一让自己不明白的是，他怎么那么快注意到了自己，从上岸到在孟达的健身馆自己没待上多长时间。 刘锦传不在身边，自己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这些事，他当然不在，早请假去忙活收钱的事了，其实，对于收到吴东至的两百万，李皓心里还没有十成把握。 诈骗犯的话时时都必须打折扣！ 如果收得到，下一步就好办，还有一个有收获的渠道。 看着胡东远走的背影，李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人还太嫩，希望他只是想跟着自己有多些油水。 虽然自己来这没多久，台面上的事情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这个封闭的环境，消息一下子就会传开，更何况还是在一帮比猴子还精明的人面前。 谁都知道，靠近自己多少都有好处。 —— 上午无聊很，除了刚才的小插曲。 中午休息的时间也比较长，不是之前在b监区时那样的半个小时，难怪杜源新昨天说这里接近四班倒。 如果中午同其他警员调一两个钟轮值的话，只是少休息点时间，下午下班能早点走。 李皓没有找人换班，今天没必要，下午熬到五点左右，终于有了消息。 刘锦传到d监区找他，面色平静，但一看就是在努力抑制内心的兴奋。 “皓哥，你那朋友拿到钱了，吴东至很守信用，时间还提前了半个钟。”刘锦传边说边递了一支烟给李皓，顺便也给了支也在场的刘曙光。 刘曙光可是陪着李皓喝了一下午的茶。 李皓点着烟，看了刘锦传一眼，开口道：“我那朋友有没让你带条烟之类的过来？” 刘锦传愣了一下下，马上道：“没有，说是要晚上请你吃饭。” “你等会去我宿舍那条烟给吴东至，人家这么爽快总要回报点东西，我那朋友也不会办事，只好我先吃点亏了！”李皓在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 刘锦传在心里发笑。 倒是刘曙光夸了一句李皓，咧开嘴笑着道：“阿皓一看就是个讲情义的人。” “你看，你看，刘监区长在笑话我了，不同你聊，费事说些肉麻的话，你忙，我先下去转转。”李皓顺着刘曙光的话，找到借口溜。 “还说我，你才客气，你去忙吧！”刘曙光笑着扬了扬手。 才下楼梯口，李皓就问向刘锦传，说：“钱都放到田志超保险柜了？” “放好了，田少约你马上出去，他那边也收到一笔数。”刘锦传笑嘻嘻道。 “他也这么快！收到多少？”李皓乐了，现在心情无比畅快。 靠，两百万，谁都舒服，接下来还有！ “没说多少，我也不好问，只是说晚上一起吃饭，你知道的，他对我们这些小警员不怎么爱理睬。”刘锦传回道。 “没事，我会让他改改这毛病，至少是对你，我记得警员手册有写，除非放假，一般我们不方便出入，你是怎么出去的？”李皓拍了拍刘锦传的肩膀道。 “请假，我这个月的全勤奖可没了！不过你应该不同，你去找张教拿个条子就可以，很多人都这么干！”刘锦传说话的时候带着可惜的口吻。 看来他是在意自己那笔奖金，不过可以看出没那么心痛。 “必须要我自己去？！”李皓的意思是想刘锦传跑一趟，自己懒得爬楼找张文南。 刘锦传瞟了他一眼，“我在楼下等你。” 不用再问，自己不去不行。 李皓走向行政楼的楼梯口，才踏上走廊，看见胡东正从张文南的办公室出来。 见到李皓，先是顿了一下，马上开口道：“皓哥，怎么有空到二楼来！” “我来找张教要个条子，下班后要出去一趟。”李皓笑着回答他。 “张教在办公室，你忙先！”胡东说完从李皓身边走过。 李皓侧身敲门的时候从眼睛余光中看到胡东回头看了自己好几次。 “阿皓，来了，有事么？”张文南见到进门的是李皓，坐在办公椅上道，身子都没动一下。 没有李皓预想的那么客气。 “我下班后想出去办点事，想来向您请个假！”李皓规矩站好说道，看到办公桌前摆了一堆东西，瞟了一下，有个小礼盒，还有烟之类的。 “不用请什么假，我拿个出入条给你就可以，下班时间出入没问题。”张文南见李皓看到了地下的东西接着道：“胡东想去d监区，硬要放在这，他不是同你关系很好么，他不用拿东西来，你同我说一声就行，真是的！” 张文南像是在责怪胡东。 李皓心中一顶，不是因为张文南刚才讲的话，而是胡东的行为。 这么急？如果缓段时间再说自己也还是可以出点力，送东西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南哥说笑话了，我一个小警员可不敢乱插手这些事，人员调动还是你们领导说得算。”李皓一本正经说道。 “也是，你第一次来这报到的时候我就说过，监狱里还是这里的领导说的算。”张文南从桌子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纸条写了几个字递给李皓。 李皓接过纸条躬了一下身道：“谢谢南哥，我会一直记住，我先下去，您忙！” “也不用那么客气，去吧！”张文南扬了一下手。 楼下的刘锦传眼巴巴看着李皓下楼，走到跟前看着他手上只有一张纸条道：“就这样？” “你想怎样？”李皓笑道。 本来还想打听打听张文南这个人，想想还是改口问道：“见到胡东没有？他刚从楼上下来！” “见到了，你上去不久就见他下楼去宿舍了，今天他没上班，有什么事么？” “没有，随便问问，他想去d监区上班，找了张文南还送了不少东西。”李皓淡淡道。 “这样呀，大可不必呀！还送东西？”刘锦传有点惊讶道。 “你别装，还呀呀呀的，你对他有多了解？”李皓看着刘锦传的眼睛。 “他不是我们的人！”刘锦传对李皓这样问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他一般与谁走得比较近？”李皓接着问。 “就一个普通警员，如果说最玩得来的几乎没有，只是我刚来的时候同我处的比较久，慢慢就淡了。”刘锦传想了想道。 “是不是知道你是穿着警服混社会的就不同你来往了？”李皓笑话他。 “不知道，应该是吧，你觉得他进d区是想干吗”？刘锦传也觉得有点奇怪。 “你想，我们两个刚到这都是他带，现在我们能弄到好处，他一定是想沾点光，不过说好，我无所谓，但如果他分到好处你就少一份，你自己把握！”这话肯定对刘锦传起作用，再说李皓不可能同他说别的。 刘锦传抬头想了想，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第七十三章 赌他收不到捞吴东至小老婆的钱 李皓和刘锦传是在下班时段出了监狱侧门。 看着通往镇上长长的马路，李皓皱起了眉头。 “你去镇上是走路去的？”李皓站在路边踢了刘锦传一脚，不重，但动作明显带有兴奋。 “嗯，那些载客佬不愿意进来，说这里不吉利，路两边都是监狱。”刘锦传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李皓瞪了他一眼。 “叫田志超过来接我们，就说老板下班了，这两天很累，去镇上的路程又太远，说话大声点，我帮你治治他。”李皓接着道。 “我叫呀！”刘锦传犹豫了一下。 “你不叫谁叫？我又没有他电话！”李皓恨不得打他一顿。 刘锦传掏出手机，接通后小声道：“田少，皓哥说路太远，让你过来接一下！”李皓朝他屁股来了一脚。 没过多久，田志超来了，开的是一辆平治。 将车停在他们跟前乐呵呵下车打开后车门示意李皓上车。 田志超待两人上车后刚想开口被李皓抢先开口：“这里全部都是监控，去镇上再说。” 田志超来了句好叻，开动了车。 吃饭的地方是家离马路有点距离的小饭店。 院子不大，停了两三辆小车，其中有一辆超跑。 怕李皓嫌弃，田志超赶紧道：“这家特色菜做得不错，外观不怎么样，里面干净卫生！” 李皓点点头。 没事，今晚吃什么都香。 路过院子里的那辆超跑时田志超来了句：“这辆车我刚买不久，现在正缺钱，还好碰到了你。”田志超说完咧开了嘴。 “可以呀，配得上你的帅气。”李皓心情好，什么都往好的说，想了一下加了一句，“干嘛不开这辆去接我？” 田志超愣了一下道：“那辆平治是我临时借这个饭店老板的，刚好接你们两个，超跑座位不够。” “超跑才两个座位，我坐哪？跟着跑！”刘锦传瞪着眼道。 田志超直点头，发现李皓在偷笑，知道是捉弄刘锦传，给他肩膀来了一下。 饭店里确实很雅致，田志超定了一个三楼的雅间。 酒菜上齐后屋内就他们三个，李皓问向一直发乐的田志超，“收了多少？” “三十万美元，差不多我那辆超跑的钱！”田志超高兴回答。 李皓起身在他头上来了一巴掌。 田志超和刘锦传都愣了。 “三十万！什么时候才到起步的数？你怎么办事的？”李皓还想在给他来一下，被刘锦传赶紧拉住。 “少了？第一次要弄多少？”田志超侧过身子道。 “怎么也要百八十万，瞧你那出息！”李皓生气道。 “我是想一步一步加码！”田志超郁闷地解释。 “加码个屁，钱退回去，起步活动资金一百五十万。”李皓说完这句还没消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刚才还说百八十万，怎么成了一百五十万？收得到吗？”田志超瞟了一眼李皓，刚才被打得有点痛。 李皓朝田志超踢了一脚，“我刚才说的是一百八十万，你怎么听的，你收我的东西时不是经常压价吗，给人家还价的机会，做这么久生意这点还不懂！” 田志超让开没被李皓踢着，不过李皓也不是真想踢他。 “那怎么办？退回去！”田志超被骂得不高兴起来。 “你马上让人打电话给对方，说三十万人家门都不给进，塞牙缝都不够，最少一百万才有见话事人的机会，不愿意马上将三十万退回给他，一分都不会扣，让他找其他人！”李皓用筷子敲得菜碗铛铛响。 田志超起身去外面打电话，到了门口来了一句：“整整一百万？” “可以打个九折，最低这个数，另外叫他准备好下面的钱，这些只是活动经费。”李皓一脸严肃，十足的老板派头。 田志超出去没一会，李皓就听到跑车嘟的一声后和关门的声音。 田志超还知道避着点，在车里打电话。 刘锦传有些发呆地看着李皓。 “看什么？你也去打个电话，同你背后的老板讲，上次他同我赌他输了，这次给个机会给他，再赌一次，就说我没什么钱，拿一百万跟他赌，我赌他收不到捞吴东至小老婆廖伊可的钱！看什么看？”李皓起身也给刘锦传来了一巴掌，接着说道：“你肯定同他说了廖伊可是吴东至的女人，吴东至不会丢下她不管，你老板有胜算！” “我老板的筹码是什么？”刘锦传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李皓以前同老板赌过，现在还要赌一次，而且上次老板还输了。 “我的要求也不高，让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一个名字一百万，他应该很乐意答应！”李皓接着道。 “就这样？”刘锦传更加懵了。 “是，赶紧去，将我说的原话通知他！”李皓说完抬起了脚。 刘锦传赶紧也跑了出去。 李皓独自一人吃起了菜，别说，这家饭店的菜做的还可以，连肉都闷得肥而不腻。 才吃了两口，刘锦传又走了进来，关上门道：“老板要改筹码！” “他说什么？”李皓停下手中的筷子道。 “他输了给两百万给你。”刘锦传说完盯着李皓的嘴，那张嘴的周围都是油。 “行！马上回答他。”李皓说完接着啃那个大肥肘。 刘锦传这次没有出去，直接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皓哥，你很有把握？”刘锦传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李皓，心里非常纠结。 老板输，他会挨骂，自己可是当事人，还是李皓的帮手；李皓输自己收入会减少，他可是说过这钱会分一份给自己的。 “有，怎么会没有呢？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快点吃，都快凉了，要不我先同你赌一把让你见识一下？”李皓擦了一下嘴道。 “赌什么？我可没钱，我也不喜欢赌博。”刘锦传瞪向李皓，动不动上百万的赌，谁玩得起。 “我赌等会我不提保险柜不提钱，田志超会将他买的保险柜送给我，输赢我们给对方一条烟，怎样？”李皓笑道。 “一条烟呐！可以。”刘锦传答应了，不过坐着没动筷子，在等田志超上桌。 他还是有些忌惮田志超。 第七十四章 有人算盘打得咔咔响 楼下的跑车门打开一次又关上，声音还是那么沉闷。 当田志超再次进门的时候，李皓又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么慢，害得我们等这么久，菜快凉了，只有先吃！” “先吃，先吃，大不了再上！”田志超高兴得很。 “搞定了！”李皓平静道，其实自己内心挺高兴，但凡事都要沉住气，要不然气势上压不住他们两。 “搞定了，明天上午将钱补齐，九十万，一分不少！”田志超可是喜笑颜开，十分佩服李皓。 刘锦传也陪着高兴，厉害，动动嘴加了六十万！ “那就行，咱们喝一杯，不过不能多喝，我就三杯的量，晚上回去还要想点事，不能醉。”李皓同他两碰了一下杯子。 “想什么事？”刘锦传和田志超同时问道。 李皓那句就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 刘锦传想的是他会回去琢磨怎么赢自己老板，而田志超以为他是为下一步发愁。 “以后的事呀！你们以为这钱这么好拿！”李皓放下杯子又拿起了筷子。 刘锦传对这话听得最认真。 “你还没谱啊！不是说你出谋划策我来操作很容易的吗？”田志超着急了。 刘锦传这次没有说话。 “你这边的事好办，你过几天说有消息可能要遣送吴东至回国，如果要是回去的话不是死刑就是无期，要想打通关节的话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数，至少要翻倍，这是第二笔钱，到下下次的时候对方一定会要你给个能捞人出去数，到时候你在他给的数目上乘以二，他们着急捞人出去，不担心他不给，他既然已经出了那么多钱，一定会接着花，再下下一步等到时候再说，我也怕你记不住，这样算是不是很快就搞到不少了？你算算，仔细算算！”李皓在传授知识。 田志超果真掰起了手指，抬头看了一眼李皓道：“那不是很快就达到了最低目标？” “所以说，你要有格局，不要什么事都想得那么小！是吧！”李皓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是，我是格局不够大，阿皓，你不是说我的保险柜不够大吗？我现在也觉得小了，那个送给你，明天我买一个同你一样大的。”田志超高兴地举起杯子。 刘锦传心想，完了，今晚不光损失一条烟，可能还要盯着李皓，要看看他有什么其他动作。 庚权可是说了，这几天盯紧点，有什么异常即刻汇报。 “可以，我先用着，反正我又不会搬走，终究还是你的，对了，你那部跑车很漂亮，很符合你的气质，你眼光不错，其实我也想买一辆，可惜我是公职人员买那个可能不合适。”李皓又得了保险柜又赚了一条烟，心里高兴，夸两句田志超。 刘锦传兴奋起来，以为李皓在打田少跑车的主意，但田志超提出随时可以开时，李皓没点头，之后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 失望了！ “阿超，我问一下你，张文南是什么料水？好像很吊的样子！”李皓看了一眼田志超道。 这家伙，洋酒当可乐一样大口大口的喝，也没见与一点醉意，脸也不红。 田志超吧唧了一下嘴，缓缓道：“听说上面有人，还是不小的官，神气得很！很多时候不鸟我老头子和古加代，在监狱里自成一派。对了，我老头子对你的来头讲的神神秘秘的，你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同张文南背后的不差上下，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李皓想都没想道。 田志超抬起头像想了一下，又点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 喝了三杯，严格来说是三个小半杯之后李皓真的不喝了。 李皓在吃饭前来了一句：“阿超，这个酒瓶子这么靓，应该很贵吧！” “阿皓，你是不是喝出什么不对？要是假酒我马上去找老板！”田志超很在意李皓说的话，以为他话中有其它意思。 李皓摇摇头。 “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你不会这么问，我现在可是留意你的每一句话，时刻认真向你学！你在英国读书见识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应该懂酒！要不你是嫌弃这酒差？”田志超说得有理有据。 “你也不要过分解读，我以前上学可是勤工俭学，其实很艰苦的。”李皓感叹了一下，放底声音说话，准备营造一个励志的氛围。 “谁信，你在学校里肯定也是一直忙着做生意！忙着坑人！”田志超马上道。 美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田志超整没了。 “对了，阿超，你这么帅，怎么没见你提女朋友？”李皓给他夹了点菜。 “有是有一个，还同我妈关系融洽，就是每次说她两句就哭鼻子，长相和背景都还可以，我估计等不了多久会屈服，阿皓，你说这叫作什么？”田志超美滋滋地舔了一下嘴唇。 “梦！”李皓吐出一个字。 刘锦传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田志超无可奈何地看着捂住肚子的李皓。 李皓扳回一局。 ——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不舒服。 不用想，是在东枝的李铭和庚权。 “老爷，看您的意思好像李皓真能赢一样，用两百万同他赌一百万？”庚权站在李铭的书桌旁，有些不服气，是很不服气。 “我现在还真捉摸不透他要干什么，不过可以确定，他想知道我是谁，这也好，这说明他根本还不知道我是谁，你下面的人办事不错！”李铭顺带夸了庚权一句。 “我这边没有发现有其他人接触吴东至的小老婆，那里是我们的地盘，不要说那个小小的监狱，整个金三角都是老爷您的天下，他怎么那么有信心，拿一百万来赌？”庚权可是愁眉苦脸。 “是呀，他还让人说他现在没钱，就拿一百万来赌，他不是已经敲到两百万么？没钱还拿来赌！他既然说没钱，我就给他在钱上加码，看他能不能赢去！”李铭用手不停轻敲桌子。 “他会不会知道您不愿意拿名字来赌，故意这么说，好让你直接跳到用钱赌，那不是说他更有把握！他怎么想到用这个赌？他没什么胜算呐！”庚权很不解。。 “有意思，他肯定猜到我路子广收到的钱多，还有就是他猜到我们会用他的数学题去搞一笔，他看中了这笔钱，这个王八蛋，他凭什么说我收不到那个姓廖的钱？他凭什么说收不到！”李铭后面那句加重了语气，有些生气。 “他会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将钱交回来，台面上过得去，但您又说过他像是要同您比试看谁这次弄的钱多！”庚权看到李铭生气又找到一个理由。 “不可能，我就知道这小子会出其不意给我来一招，那个姓廖的价码是多少？”李铭拍了一下桌子道。 “己经谈到那个女孩子的价码，三百万美元，吴东至每年赚的钱按亿计，我们开的也不算高，接洽的人没怎么反对。”庚权即刻道。 “不用那么多，减两百万，按一百万来计，我们现在不知道李皓用什么路数，价格底成功率高，这也是一种优势，马上通知吴东生，优惠可以，但明天要落实，时间上我们要快李皓一步，钱收到他就输了。”李铭想出了目前最好的方案。 庚权点头，准备出门。 刚走转身就被李铭叫住。 “等一下，我觉得不行，我们想到的李皓也肯定想到了，这个小王八蛋鬼精的很，弄了吴东至的钱还来打我的主意。临场降价只会让吴东生怀疑那个女的不值那个数，更加不会出钱，这正中李皓的下怀，明天将价格降到两百万，算上赢李皓的一百万，这单生意我们没亏。”李铭心里算盘打得咔咔响。 李铭的心情逐渐舒畅起来。 但舒畅不代表没有顾虑。 整个晚上李铭没睡好，希望天早点亮。 他不在乎那点钱，只是觉察到李皓在不断挑战自己的底线，很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 不过他不会让李皓那么快得逞，这么有趣的事情要玩久一点。 第七十五章 她连屁股上一点红印都没有 有一个人一整晚没睡好，一直在楼下守着李皓，担心他晚上会有什么行动，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用讲，是刘锦传。 李皓早上刚下楼见到两个大黑眼圈的刘锦传吓了一跳，说道：“靠，你一晚没睡呀？是不是帮我想主意！想出来没有？快说说！” 刘锦传不好意思低下头，来了一句：“你们这次不赌最好！” “怎么说？”李皓看着他的一对熊猫眼想笑。 “我们老板输了我肯定会挨骂，你输了呢，我又会少分些钱，我可是两头都得不到好！”刘锦传揉了一下双眼道。 他可是守到凌晨见李皓没有动静才回去睡觉的，回去也没睡好，又早早赶来昨晚守的地方。 “怎么可能？你老板能拿两百万来赌就没那么小气，你放心，我输了不是还有钱吗？会有好处给你的！”李皓安慰他。 老板输了，挨骂是轻的，扒皮都有份，刘锦传宁愿不要李皓给的那份好处。 刘锦传现在心里要紧的是李皓下一步做什么，好及时向老板汇报，心里关心嘴上问道：“皓哥，接下来做什么？” “上班呀！你没拿工资呀？”李皓说完拿过他手中的警棍。 他觉得有个人跟着自己也好，签到和拿装备的事都可以省得自己去做。 操场上陆续有犯人进来做操或放风，李皓的心思不在那，他去的是d1分监区。 吴东至那几个人这段时间不会出监舍，他们还是训导期。 通俗来讲他们刚进来要进行学前教育，不可以出监舍，监狱本来就是改造犯人的地方，说是学堂也很贴切。 见到李皓进来，吴东至洋溢着笑容。 不待他开口，李皓先说道：“吴老板，可以呀！我早就觉得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说你是诈骗犯我怎么也不相信，来，抽支烟！” “那是，我一直觉得阿皓你不同凡响，我听说了，这里的正副监狱长对你都非常客气，找你护着我，绝对没错！”吴东至庆幸自己前天的决定无比正确。 “我们两是有缘，但你去打听我是不是就有点不对了？！”李皓假装生气道。 吴东至更开心了，朝隔壁监舍努努嘴。 “有什么就说，现在监舍里又没其他人，就你们一伙在这。”李皓靠近了一些他说道。 “我刚到的那天可是听到你自己说的也拿了一个人的钱，怎么没见你找他收数？”吴东至说话的时候故意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责怪。 “哦，你是说华哥！不急，一步步来，不过我觉得你有挑拨的嫌疑，我提醒你，在这里有人找你麻烦我一定帮你出头，我说到做到，可以对天发誓，但你要是故意去招惹别人可不关我事。”李皓越讲越认真。 “不会，不会，我不会惹事，再说我也没想一直待在这。”吴东至赶紧点头道。 “那就好，我不管你在这待多久，但我想你一定会出去的，你那么有钱，以后在外面还要靠你关照我。”李皓笑着对他道 “一定一定，大家相互关照！”吴东至也笑了起来。 刘锦传今天也很乖，一句嘴也不插，不过他预感，李皓没那么好心来陪吴东至聊天。 “对了，我那天说我从来没弄过琪琪好像你们不怎么相信！”李皓发了一根烟给一直候在旁边的卷毛，对了叫和生，姓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吴东至同和生一起摇头。 “要不要听我说说？”李皓接着道，带着微笑。 吴东至同和生一起点头，点头的频率一致。 刘锦传觉得故事来了！ 李皓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解释前我要先批评你们两句！”说完顿了顿。 刘锦传都急死了。 吴东至同和生有点发傻。 “你们对付那些漂亮女孩子太过分了，下手也太狠了点！”李皓弹了一下烟灰接着道：“我没弄琪琪是因为你们在她背上留下了太多伤痕，脱掉衣服我就觉得有无数张恐怖的眼睛盯着我，你们说那些疤痕像不像眼睛？我一见到即刻没有半点兴趣，廖伊可不同，她连屁股上一点红印都没有，别说身上有伤！” 李皓说得轻描淡写，但刘锦传明显看到吴东至抓紧铁门栏杆的双手逐渐青筋暴露，眼睛都红了。 完了，老板输了！刘锦传虚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吴东至痛惜还是为自己担心。 “李皓，你不是人！我的女人你都动！每次我都准时准数把钱准备好给你，你可好！走过路过还都不放过，你他妈的不是人！”吴东至手脚并用踢打铁门，破口大骂。 “你看你，每次遇到点事就激动，我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被那些外表清纯的女孩子骗，你要感谢我才对！”李皓说话的时候让开了一些，怕他吐口水。 “我感谢你妈，我是说她怎么每次同你在一起就有说有笑的，原来你们早就有一腿，她妈的是个贱人！”吴东至狠狠地踢了一下铁门。 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脚痛不痛。 “吴东至，我同你讲我对你够仁义的了！你说我不行可是当着整个监舍犯人的面，我提醒你可是专门找人少的时候！”李皓用警棍敲了一下铁门，接着道：“你不要凡事都那么激动，说不定我是偷看她洗澡发现的呢！” 李皓火上浇油了一句，笑呵呵走了。 监舍里传来铁门被捶打和吴东至不停骂贱人贱人的声音。 还没出监舍大门，李皓就对刘锦传道：“让你老板将钱送到易方那，告诉他我说话算话不赚捞人的钱。他不讲规矩改筹码，这次又输了，该我提条件！这些人的其他钱我来收，他不要干涉也不要插手！另外同他讲我送他两个字！” 刘锦传此时正处于懵逼状态，没想到李皓来刚才那一出，傻傻看着李皓，口齿有些不清道：“还，送…字！送什么字？” “加油！”李皓说话的同时右手握了一个拳头，用力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刘锦传呆呆地看着李皓离开。 —— 东枝那边的李铭这次可是真生气了，雪茄掐灭了好几次，索性不抽了。 昨晚一夜没睡好，没想到那个小王八蛋用了这个小伎俩，实在出乎自己预料。 “我不讲规矩？金三角我就是规矩！”李铭气得直跳脚。 自己预计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同自己比赛，看谁这次赚得多，还提条件！ 这次改筹码，正合了他的意，难怪那么爽快答应。 一加二等于三的算盘打到他那边了，这两百万自己还没捂热就交给了他，李铭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庚权站在旁边一声不敢吭，表情随着李铭拍桌子的声音不停一紧一张。 “老爷，还有件事没说！”庚权吞吞吐吐道。 刚才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是被李铭生气打断。 “还有什么不好的？”李铭马上问道，发现对付李皓心里有些没底。 “他送给您两个字，加～油！”庚权小心说完，偷偷瞟了一眼李铭。 “这个小王八蛋！真的这么说？”李铭气得笑了起来。 庚权点了好几次头，“没错，这是他的原话！” 李铭在宽大的书房来回走过不停，真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小王八蛋肯定从种种迹象发觉自己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是还没猜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加油两个字带着调侃，戏虐中还有一种示弱，他这么精明，知道真相只是迟早的事，小看他了！ “那他提的条件让我们不插手监狱里的事务怎么办？”庚权见李铭脸色好多了，小心翼翼道。 “按他说的做，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另外吴东生那边所有的人都加码！”李铭说完一直站在窗前好久好久。 他连庚权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察觉。 第七十六章 靓姐想打他钱的主意 李皓同刘锦传说完那番话后去找杜源新。 今天是星期五，这里的每一天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要去问问同他提的上班时间调换的情况怎么样，明后天应该轮到自己休息，趁这两天假要回市区一次，最好是今天下午走，书店里要去转转，至少要买几本书拿到这边来，待在宿舍的时候实在太无聊了。 杜源新不在办公室，看来还要来一趟，但不影响自己的心情，李皓在监区闲逛。 让刘锦传告诉他背后的老板让他们不插手监狱里的事务，他有自己的目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并不愿受他们掌控和监管，就算他们找再多人看着自己也不管用！ 另外要表达的意思是让他们明白，这班新进来的犯人管理费自己收。 之所以送加油两个字给中年人，一是让他觉得自己俏皮，人畜无害，缓和一下他的愤怒，谁刚到手的钱又白送给别人都会生气，再说自己已经知道他不是个小人物，怎么都惹不起。 还有就是现在大家都参与了这个游戏，要守规则，他少了两百万，更要抓紧，给竞争者打气也是一种风范。 一整个上午李皓都没见到刘锦传，不知道他去哪忧郁去了。 —— 杜源新办事很靠谱，下午三点左右，李皓穿着便装出了监狱的侧门，现在大家应该熟悉自己，不用担心不穿警服进不了这座监狱。 看着两座监狱之间那条通向镇上的马路，李皓又发起了愁。 叫易方来接自己不现实，从昔胜到这要个把钟，让田志超来接也不好，一次两次还行，叫多了人家也烦，再说他现在很忙。 看了一眼离门不远的停车场，很多空位，但这事自己提有些过分，有规则，要有级别的人才有资格将车停放在那，自己一个底层警员，硬要办这事，不妥，人家也不好答应，不过有人主动提就没关系。 想将车子停放在那，这事还要缓一缓。 走过去吧，也不算太远。 李皓并不担心巴地这个小地方没有车到昔胜，两座监狱关押的人数肯定超过一万人，估计有两万，来探监的络绎不绝，不可能没有通向市区的班车。 巴地原本是个小村庄，因为有了两座监狱，路上行人车辆来来往往、接连不断，逐渐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集镇，马路都比其他路段宽，不光平整宽敞，路两边还间隔没多远就有监控，不过监控设置也只是监狱外围几公里路段，布置太远没太多意义。 没走几步，一辆红色奥迪越野车突然从身后监狱的方向急驰而来，直直地撞向李皓。 李皓愣了一下，急忙跳到人行道边的草丛里。 奥迪车一个急刹车，轮子滑动着顶在马路边的人行道台阶上。 这位技术不行！不过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么多监控，除非犯傻。 副驾驶座车窗慢慢降下，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李皓面前，虽然带着戴着墨镜，李皓一眼认出是前段时间见到的那个女孩，一身的警服身材也好认，虽然只能看到上半身。 自己叫她靓姐的那位，在吴东至的大院外见到的那个，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 “想撞死我吗！”李皓走近了点，问她。 “刚才没把好方向盘！来，到姐车上来！”女孩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话讲到后面带着戏虐。 她话中是指那天李皓叫过她靓姐。 “怎么？你有亲戚关在监狱里？过来探监啊！”李皓没有上车的意思。 “你才有亲戚关在监狱里！”女孩骂完这句朝李皓招招手。 李皓发现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不过没有理她，估计没什么好事。 女孩见他不动，开了车门下来走向李皓，车火都不熄。 “既然你说到亲戚，那我同你聊聊。”女孩摘下墨镜道。 这个女孩子眼睛真的漂亮，清澈明亮，如同一对宝石。 “你叫李皓是吧？”女孩抬头看了看李皓道。 李皓诧异了，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的大名？你打听了我？不会因为我是个帅哥吧！” 女孩被李皓盯得有些脸红。 “臭美了你，听说你有个当大官的亲戚？”女孩说这话就是没有否定李皓问话的前一句。 “这有什么好打听的，谁还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李皓淡淡道，蔑视了她一眼。 女孩笑了起来，那动人的样子让他有些心动，脑中飘扬起悠扬动人的旋律。 “什么亲戚？”女孩接着问道。 李皓估计她会接着问，抬头假装想了一下，说道：“小时候光着屁股被他抱着长大的那种。” 编瞎话谁不会！ 女孩捂着嘴，差点笑弯了腰。 李皓不敢看她笑时抖动的上半身。 “要回去是吧？我载你一程。”女孩终于停住了笑，对李皓道。 “这里离市区那么远，你不会是来接我的吧！你真打听过我？我告诉你很多人都打听过我，就是因为我太帅！”李皓没羞没臊。 他说得没错，不过不是因为他说的帅。 “你太自恋了，上不上车？我刚好要去昔胜。”女孩说完就走向了车门。 有免费车谁不坐，李皓赶紧打开副驾驶车门。 女孩的车子内饰高档，淡淡的香水，加上她青春逼人的美丽，让李皓有些无可适从。 好在女孩已经开动了车，眼睛注视着前方，没有留意他的神态。 “你现在上班工资多少？”女孩边开车边问。 “一百万多一点。”李皓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说的当然是缅甸元。 不过女孩下面的话让李皓彻底不好起来。 “你有两百万美元还上什么班？”女孩说完这话时侧脸对李皓笑了一下。 “你还真打听过我？谁告诉你的！你不是想打我这笔钱的主意吧？我告诉你没门，我要下车，让我下去！”李皓就觉得没好事，什么人那么好心这么远来接自己。 “想下车，跳下去！你跳呀，你跳呀！”女孩开心地笑道，拍打着方向盘，一副神气的样子。 女孩子明显是开玩笑，这点李皓还是看得出来的，稍后没脾气地嘀咕了一句：“我这钱是留着娶媳妇的！” “你这个大话精，娶个媳妇要那么多钱？你娶的是什么媳妇？有女朋友了？”女孩咧开嘴，洁白的牙齿同样好看。 “快了，我想很快了。”李皓本来想坐着靓车看看沿途的风景，看来美好的愿望是没有了。 这位来这一定是有目的。 第七十七章 我也是铁公鸡，一根毛都不会给 李皓本来心情是非常好的，又弄到一大笔钱，又有美女送自己回去，自己可是急着回去看看那笔钱到位了没有。 再次碰到这个女孩，本来还以为有点好事，被她一说，心情坏了大半截。 “田志超告诉你的？”女孩只是说两百万，那么说她不知道自己又弄到手一笔，田志超最有可能是泄密者，李皓反应过来问道。 “那个黄毛，他还不够资格同我交朋友！”女孩淡淡笑了道。 “靠，你也叫他黄毛，我也是！”李皓兴奋得一拍大腿，说了个粗口，拍后觉得现在不是关心田志超外号的时候。 李皓侧脸看了这个不知底细的女孩，发现她好像没戴安全带。 “你这个大话精，乱看什么？”女孩骂了一句。 李皓醒悟过来，是戴了，看不见而已，被山丘挡住了视线。 “谁告诉你我有两百万，我昨天才弄到手的，消息这么灵通？你是谁？”李皓不看她前面，盯着她的脸问道。 “我亲戚告诉我的呀，七大姑八大姨中的一个。”女孩笑着学李皓的那句话，说完看了李皓一眼，没有讲她是谁。 “这样啊，你看，现在非常不公平，你可是将我打听得清清楚楚，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李皓想用另一种渠道了解了解她。 “我叫小颖。”女孩视乎知道他的目的。 李皓的想法落空了。 “你在英国读书是不是读的反诈骗课题，连诈骗犯的钱都诈骗？”女孩接着笑道。 李皓直盯盯看着她，说道：“你到底是谁？说话这么奇怪！” 以前总是有人问自己到底是谁，现在终于有一天轮到自己问别人了，但还是用这么奇怪几个字来狡辩或者说掩饰自己。 “我是想知道你怎么想到去诈骗诈骗犯的钱？在那天抓捕犯人的时候就想好了？你这个诈骗犯！”女孩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给他一个诈骗犯的名号。 好了，现在不单是大话精还是诈骗犯。 “是诈骗犯又怎样，诈骗诈骗犯的钱，负负得正，我是好人！”李皓反正从她口中了解不到自己要的信息，怼了她一句。 “对付坏人的坏人就是好人，什么逻辑？哟，这么小气，生气了？”女孩又笑了起来。 “我们只是见过一次面，我也是才上班不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谁？”李皓看着女孩的脸，还是不经意瞟到那对高耸。 “就是因为你那天说才上班，我才找得到你，怎么？躲到这里干坏事怕别人知道？”女孩眼睛看着前方，淡淡说道。 “我做事光明正大，人家也心甘情愿！”李皓语气也尽量平淡无奇，说得别人真是很愿意将钱给到自己一样。 这时路上的车比较多，她的手捂着方向盘有些紧，李皓不敢提问，怕影响她的注意力。 她只说自己诈骗了两百万，这说明她并不知道自己从刘锦传老板那也弄了一笔，这样说来她不认识刘锦传，或者说不认识庚权及那个中年人。 目前监狱里只有张文南同自己不对付，说话阴阳怪气的。张文南负责警员假期调配、出入放行事务，这个叫小颖的女孩一定是张文南的亲戚，也或者是他女儿。 监狱教导员有个做警察的女儿很正常，看肩章，也是个小警员，应该没错，她从她爸那里打听自己很方便。 只是一个上班看咸湿片的家伙会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想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对，后代漂亮是基因决定的，与张文南习性无关，可能她妈的长相不错！ 她妈的这三个字在这里不是骂人的话，张文南的面目不能说丑陋，但也不见得怎么好看，她妈应该长得漂亮！ 一定是这样，这个漂亮女孩有点意思，没打听好就来惹自己，有点意思！ 钱她是别想打主意，不过捉弄她还是可以，谁叫她有这个想法，再说张文南对自己也就那个鸟样。 “你不会是真来打那笔钱的主意吧，你有本事自己去弄，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路上车辆稀少一点后李皓接着同她聊。 “你花了功夫？我听说你三言两语搞定的，要说花了功夫也不过是你提前用两万块打了埋伏，见者有份知不知道？怎么也要分点给我！”女孩语气说得咄咄逼人，不像是个漂亮女孩子说出来的话。 完了，这位还真动了心思，不过自己做生意还没吃亏过，怎么说自己也是铁公鸡，一根毛都不会给她。 “凭什么？再说钱在我手上，锁到保险柜了，你别浪费心思，别看我长得斯文，狠起来我自己都怕！你想怎么样？”李皓在黑自己，让她知难而退，不忘问一下她想用什么路数对付自己。 “下次告诉你，我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女孩笑着回了一句。 完了，她是盯上自己了，还要查！ “这么说你还会来接我这个帅哥了！那我告诉你时间，费事你浪费时间去打听，下个星期这个时候我休息。”李皓只得耍耍嘴皮子。 “臭美！”女孩说完不理他。 李皓没办法，将头靠在椅子背上眯上眼。 路上李皓也没有与她交流，只是不时被她按喇叭声吵着。 看了一下她，不是故意吵自己，路上车多，她催促人家而已。 李皓有时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想发笑。 这位开车还是个菜鸟！ 也不敢多说话，她一生气撞上前面的车怎办？想到这，缩了缩身子。 到了市区，李皓随便指了一个地方让她停车，也不理她，开门下车，走人。 自己再打车去健身馆，如果省了这段路，更方便她查自己。 她叫小颖，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她。 李皓等到那辆红色奥迪走远才去寻出租车，也不着急回去。 离健身馆还有点距离又下车，接着步行回去。 兜兜转转花了十几分钟到了健身馆院前，抛下刚才的不快，急步上楼。 易方应该很开心地见到自己回来，说不定想好了庆祝的地方，今晚好好吃一顿。 上了二楼，易方的门紧锁着。 突然想起易方、刘锦传和庚权是同一个老板，老板输钱了，他们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想岔了！想岔了！ 光高兴忘记了事情的本质。 说不定易方同刘锦传一样现在也郁闷着。 第七十八章 人傻钱多 李皓在自己的房间呆坐了一会，去外面吃饭。 就在沿健身馆的这条街，马路对面是不去了，那家也没开，从着火到现在还是烟熏的痕迹，没有再开张。 胡乱吃了点东西往回走，喜悦分享不了就不算喜悦了。 刚进院子，发现孟达的办公室灯是亮的，应该来到不久，自己刚出去的时候那里没有灯光。 门没关，李皓直接进去叫了一声猛叔。 孟达乐开了花，露出焦黄的牙齿道：“财神爷，回来了！” “您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发财了？”李皓现在与他聊天也随意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 “不灵通，我也是下午才知道你从吴东至那弄了两百万。”孟达热情地拉着李皓坐下来。 这么说从刘锦传老板那里弄到的钱的消息他还不知道，不过难说，这位是个人精。 李皓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他这么客气不是想向自己借钱吧！ “猛叔，现在有没什么好投资的项目，你帮我把控把控这笔钱！”李皓先开口。 如果孟达要借，自己是不会拒绝的，不如先提出来。 “哪里还有你那么好赚的项目，你自己留住接着往下滚，千万上亿都不是问题！”孟达拉着李皓坐下。 不是借钱，自己想多了。 只是孟达后面那话带着调侃。 李皓发了一支烟给孟达，孟达乐呵呵接下，说道：“你不会就一支烟打发我吧，听说芊刻ktv来了不少正点的外国妞，你怎么也要请我一次，这么多钱放久了会发霉！” 李皓剐了他一眼。 孟达不高兴了，道：“怎么，还不愿意？我上次可是花了一千给你叫了一个，我听说了你没用她，这么浪费！” 李皓慢慢吐了一口烟，将脸转向他，缓缓道：“猛叔，我同您讲个道理，你看那些小姐既然漂亮，那么就有很多人盯着，您想，无数人都叫过了，您再用，心里会不会有一点隔阂！” 孟达猛地站起来，“你别说话，你再说我以后都没兴趣了！” 看样子，这位有点生气了。 “美国电视剧《好汉两个半》里有一段经典台词您知不知道？”李皓也站了起来。 “是什么？”孟达知道李皓这个时候说这没好话，但还是想知道。 “每一个漂亮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上她上得想吐的男人！”李皓说完往门外走，懒得同他瞎扯。 “那我要去看看这个电视剧。”孟达光听剧名就以为是个很刺激的片子，有了这个想法后马上说道。 他不知道那个电视剧其实就是一个场景剧，不过很搞笑的。 “阿皓，你是不是恋爱了？”孟达朝李皓的背影来了一句。 李皓挥挥手下楼，头都没有回一下。 李皓从孟达口中听到恋爱两个字还是迟钝了片刻。 第一次见到刚送自己回市区的小颖时，自己确实有那种感觉，套用网络俗语，孩子名字都差点想好了。 不过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到这来，不是来谈恋爱的，那个词不属于自己。 有情感的牵挂对于自己这种人来说不是好事，甚至是致命的弱点。 再说，她很可能是张文南的女儿，张文南对自己非常不感冒。 如果有一点点那种苗头并被张文南知道，他会扒了自己的皮，他背后有人，不忌惮自己的身份，而想在监狱里混最好是不要得罪他，虽然自己有刘锦传老板罩着，还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大官在上面。 大事也不会有，小鞋会有的穿，犯不上！ 当然，她想打钱的主意，两个字，没门。 李皓躺在宿舍床上胡思乱想这些。 —— 李皓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一看时间，十点多。 打开门看到了易方，后面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手里还提着箱子，这是送钱过来了！ 怎么这么慢？不是昨天就要送来的吗？他们老板昨天上午应该就收到消息的！李皓心里思量着，不过还是很开心，又一笔钱到手了！ 果然易方的脸色同自己预料到的一样，灰灰的，没有一点喜悦。 也不吭声，默默打开门，然后将钱放进保险柜。 李皓站在旁边悄悄数了一下，一百面值的美元，五十叠刚好填满保险柜的底层。 总共四十层，这个数字好算，易方是将原来放的十几万先拿出来的，好像故意展示给李皓看，这样也好计数。 一叠叠崭新的钞票叠起来的高度几乎达到保险柜的一半。 易方刚整理好，走廊传来脚步声。 也没敲门，大咧咧进来。 是孟达，估计是闻讯赶来，进门又笑呵呵的。 易方叫了一声猛叔，送那两个大汉下楼，全程没有同李皓交流。 “可以呀，小子，我还以为你只从吴东至弄了两百万，你老板的钱也敢赚？！”孟达搓着手，等李皓发烟。 “他不是我老板，该赚的钱就赚！”李皓递了一支烟过去，接着道：“猛叔，你觉得谁会那么傻，宁愿不告诉我他的名字而愿意出两百万？美元！” 李皓说完舔了一下嘴唇。 “这个你要去问他！”猛叔还是笑呵呵的，没有让李皓给他点火，自己点着，吸了一口还大力地吐了一口气。 “我们那有句俗话，人傻钱多！”李皓笑了笑也点上一支烟。 猛叔用力拍了一下李皓的肩膀，笑道：“我们这傻子多，就你精明！” “您来不就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要从他那里捞一笔？”李皓说完抿住嘴笑。 李皓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上过这楼，至少是自己从到这里以后，一句话点明孟达到楼上来的目的。 “说说！”孟达的心思被猜中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告诉他，我是一匹野马，喜欢在旷野自由地奔跑，不受任何约束，他的人看不住我。”李皓边说边做着骏马奔腾的手势。 仿佛眼前真有一匹野马桀骜不驯地跑过。 孟达笑看着也不说话，像是看表演。 李皓没有再接着挥手表达的动力，拉着孟达的胳膊，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孟达摆摆手，看样子没想要聊太久的意思。 “你！还野马！你是一只狐狸，不，是只狼，到哪都想叼一口！”孟达故意睁大眼睛笑话他。 “你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李皓不理他那样说自己。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的事我插不了手，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告诉你迟点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孟达停顿了一下，像是等李皓问是谁。 李皓瞪了他一眼，说道：“是谁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弟孟博，说下午回来，我订好了吃饭的地方，晚上聚一下让你们认识认识，不过说好，饭钱你买单。”孟达说完看着李皓的脸，又等他答应。 “没问题！”李皓做了个ok的手势。 “那这样说好，傍晚我来叫你。”孟达说完转身出门，刚到走了一步又回过头道：“记住，下个月开始你住的屋子开始收房租！” 李皓装着没听见，没搭理他。 孟达无奈地摊摊手，向楼梯口走去，在走廊上还哼起听不懂的小调，好像那些钱是他赚来的一样。 第七十九章 接到新的任务 没过一会，易方就回来了，还是刚才那幅模样。 “怎么的，十几天不见长脾气了！还学会沉默了？”李皓站在走廊里笑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钱不能动，我还要守着它心，心里特别不舒服！”易方接过李皓递过的烟幽幽道。 李皓可不高兴了，大声道：“怎么不能用？你老板说过什么？” “说倒是没说什么，但我总觉得放到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易方小声道，还是不怎么开心。 李皓心想，要不然拿到田志超那，反正那个柜子也还有空间。 想想还是算了，拿过去，田志超一定会每天都盯着，那个地方也就不安全了。 别看黄毛在自己面前装得一副纯真样，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们老板既然给我就不会要回去，这点放心，你不愿看着，去帮我开个户，我那边还有两百万美元，一起存！”李皓想了想道。 “还有两百万！你去监狱弄了多少钱？”易方彻底不好了，一副看不懂李皓的样子。 李皓从易方惊讶中带着高兴的表情看出，这位才知道自己在吴东至那也弄了两百万。 易方也不理李皓刚才说的开户存钱的事，赶紧问起是什么个情况。 得知那两百万不是从他老板那弄来的后，开心起来。 这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物，刚才的忧郁的表情瞬间没有了。 “你牛叉，从吴东至那弄了一笔又从我老板那搞了一笔，牛叉！”易方不停地赞叹。 “我发现监狱里是一个最好搞钱的地方，迟点还有钱到位，你想买什么告诉我，现在你皓哥不差钱！”李皓朝易方扬扬眉，开心说道。 “以前没钱什么都想买，现在看到这么多钱反而不知道去买什么东西！”易方傻傻地笑了笑。 “你家离市区远不远？家里有些什么人？我估计要在那边待点时间，接送就不用你去了，坐车更方便，有空回家时记得带个十万八万的回去，改善一下生活。”李皓有钱，大方得很。 “这还叫改善？皓哥，你知道这里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吗？一年到头存不了一千美元！”易方悠悠道。 “那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这里的政府及官员考虑的事情。对了，猛叔约我晚上一起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李皓想起孟达约自己晚上吃饭，也不知叫易方没有，还是问了一下他。 “你们晚上下半场要不要去潇洒？去的话喊我一声，吃饭我没兴趣！”易方知趣地说道。 “哦，你还惦记着那里的美女！如果去我电话你。”李皓满口答应，想了一下又问了他一句：“最近你又联系那个姓杨的了？” 刚才还说这里的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没多少，现在又惦记上次那个一千美元一夜的外国妞，这家伙色心不死。 “没有，倒是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绍温的老婆袁雯雯找她了。”易方马上道。 他知道李皓说的姓杨的是指杨盈美。 “那不是天雷对地火？”李皓笑了起来。 脑中浮现正妻与小三骂街的戏码。 “奇怪得很，她在电话中讲袁雯雯说绍温现在不怎么管事了，要她去帮手打理生意！我听她的口气没什么异样，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易方接着道。 “我记得缅甸早在二零一五年就已经颁布了《一夫一妻》法案，这么多年一直都严格执行，一夫多妻是严重违法，绍温还敢这样？”李皓有点纳闷。 “人家又不结婚，犯什么法，再说人家还怕这个！不过听说绍温不行了，皓哥，你知不知道？”易方抬起头问李皓。 “知道，猛叔有一次提过，我同你讲，你不要因为这样去招惹杨盈美！那会更容易出事。绍温不是善茬，我的事就是证明，他只是怀疑我就敢那样，如果你同杨盈美真的有什么，那会很麻烦，尤其是他现在这种状况下对那种事情心理会非常敏感做事会更加反常！”李皓没有对他隐瞒自己知道这件事，而是很认真地告诫他。 易方使劲地点头。 —— 李皓下午去书店，又问了一下易方要不要去。 易方说好几个月没回家，是想回去看看，等会去买点家里的常用品明天带回去，就不跟他去书店了，反正书店又不远，就在前面广场那边，不陪他。 易方肯定是觉得李皓晚上出去吃饭应该会喝酒，估计明天一整天都会待在宿舍，才做这个决定的。 李皓看了看屋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想，你才几个月没回家，我离家的时间可不是用几个月来计算。 易方出门时还是问了李皓一句：“皓哥，吴东至那边出事到底是不是你的原因？” 易方没有用告密和通风报信这些字眼。 李皓再次抬了一下头，看向更远处的天空，说道：“其实那件事你们不用一直盯着我，我只是恰巧看到那天警署有人员调动，瞎猜那里会出事而已，现在设备那么先进和普及，警署接到报案都会有录音，你们去查就会知道，不用再来问我！” “是哦！”易方恍然大悟，急匆匆走了。 书店里没什么人。 李皓晃悠悠走到心理学书籍的书架，看了一下四周，没人，抽出了以前看的那本书。 翻开看看，里面有张书签，书签上有个阿拉伯数字5，5字的横笔末端写的像个小箭头，指向右手边。 再翻到书的第5页，确认了一下，页码旁也有一个指甲印，箭头方向一致。 相邻这本书的第五本书是本古典文学。 这个破地方谁看这种书？ 古典文学是精装本，李皓在封底的内折页里摸到一张小照片。 再看了一下四周，打量了一眼后顺手放进上衣口袋。 李皓心里非常诧异，这张照片跟女子监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照片泛黄，从规格上看应该是证件照。 奇怪的是相片中的人是个男孩，不要说是小学毕业证上拿下的，那个人最多是初中时拍的，照片反面有浆糊粘贴后留下的硬物痕迹，手一摸就知道。 随便翻了几页那本古典文学，没有特别的显眼东西，拿在手中，再去其他书架挑了几本书，买了出门。 李皓有些郁闷，回到住处后即刻打开那本书，仔细看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要研究古典文学。 第八十章 见到孟博及三年前的故事 傍晚孟达在楼下喊李皓。 李皓去到院子里上了他那辆半新不旧的丰田车，车里就孟达一个人。 本以为孟达会带自己去个什么高档酒店，没想到车子在城乡结合部一个农家小院停下。 有招牌，确实是饭店。 李皓一直不明白这里的城里及乡下每栋楼几乎都有个院子，就算建造的时候没有，也会在屋子旁边整一块围起来，实在没有也要去占点马路边。 要说是霸车位，也不是家家户户有车呀！不懂！ 饭店里寂静得很，没有什么人。 李皓随着孟达进了一个房间，开门后见到里面站着一个身材及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伙子。 “阿博，我给你带来一匹野马认识认识！”孟达进门后立即笑道。 “博哥好！”李皓点头打招呼，接着对孟达假装有些生气道：“猛叔，第一次见面说话好听点，我这印象分被你一句话减去不少。” 孟博听后对李皓笑道：“马好，跑得快，不过不对，你叫我哥猛叔又叫我博哥，不合理！怎么也要叫我博叔！” 这位进门就想占便宜。 “你哥没同你介绍我！我可不是一个随便让人占便宜的主！”李皓看了一眼孟博，接着说道：“他应该听说过我以前做的事，我这人外表很斯文，拳头可不弱，要不我们打一场，你赢了，我叫你叔，要不然你叫我李叔或皓叔都可以！” “可以！”孟博满口答应。 弄得李皓突然招架不住。 孟达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吧，你们两性格很相像，相信了吧！菜快上齐了，我们边喝边吃边聊。” 李皓只得说好好好，总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打一架。 这家饭店里的菜基本都是一些农家小炒，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当地蔬菜，做法都是国内那种常见的炒菜，没有加当地人喜欢的咖喱之类的。 不过也是，金三角地区几乎都是华人及华人后裔，你想，说话都是汉语，菜式是中国菜也不奇怪。 当然有一点让李皓很奇怪，孟博与胡妙年纪相仿，怎么成了后者的干爹了？ 三人喝了几杯后孟达开始问他弟弟孟博，怎么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孟博说只是想回来看看他，孟达也就没有细问。 再喝了几杯后，孟博问了他哥一句：“哥，你记得三年前墨西哥那事么？听说当事人也就是那个最可疑的家伙醒了。” “你是说那个被打成植物人那个？”孟达停下筷子道。 “事后有消息说不是被打的，是用了药物，不知道是谁？”孟博夹了一口菜道。 一直用心听他们讲话的李皓插了一句嘴：“博哥查过那个案子？我可是听猛叔说过你当过警察。” “那个是毒贩内部发生的事，都没报案，就算阿博那时是警察也轮不到他来查。”孟达替孟博回答。 “植物人？那就是神志不清，干嘛受伤后还要弄成那样，怕他说出什么？”李皓接着问道。 “我也是听说的，反正事情太复杂，到现在也弄不清是谁做的？非常奇怪！”孟博接着道。 孟达看了孟博一眼：“那你又说他醒了，醒了又怎样？都过去了那么久！” “我也就同你们闲聊一下，我有个以前的同事透露，他从国际警方密件里看到，毒枭怀疑问题不是出在自己那边，是国际警察做的。”孟博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警方做的，那么那个人就太厉害了，只身一人办成那么大的事，墨西哥当局官员和毒贩在那次事件中倒下了一大半。” “那又怎样，三两年后不又恢复成这样，太阳照常升起又落下。”孟达说了句有哲理的话。 “具体是什么情况？被你说的只有传奇人物才干得出来一样？”李皓被他们说的兴致浓浓。 “当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你猛叔知道，让他说！”孟博笑了笑道。 孟达抿了一口酒，开口道：“故事发生在三年前，地点就在墨西哥一个美丽的城市～” “你挑重点，菜都快凉了！”李皓不耐烦地打断他。 孟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讲起了三年前发生在墨西哥第二大城市也是哈利斯科州的省会瓜达拉哈拉的事。 事情很简单，当地毒枭的总部被严防死守的数据库机房被偷窃走一块硬盘。 硬盘里有毒贩生意往来的交易明细及关联的官员名字。 这种东西是毒贩的命门，当然看管极其严格及存放的地方非常保密，而所在地是一栋独栋楼，没与任何建筑物相连。 事发当天，一个戴着蓝色帽子的维修人员引起了看守主机房安保人员及保镖共十个人的注意。 孟达说话的时候特别强调现场有十个保镖人员。 这种地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紧张，大家分头寻找。 对讲机里有人说可疑人员去下面的一楼，查找了几分钟后没有特别发现，有保镖在窗户边看到这栋楼下一辆车形迹可疑，现场留下四人，其余六人去地下室坐车追赶，车子是那种必须按指纹及语言报身份编号的特种车。 追上那辆车，开车的是位老年人，边开车边打电话，显然对这几个全副武装还戴着面罩和墨镜的壮汉惊慌失措，打开老年人的车门及车尾箱什么也没查到有可疑的东西。 接着盘问，才知道他只是路过这里的路人，开车打着电话而已，还留下了电话号码给他们备查。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蓝帽子的人在路边人行道上急走，询问才知道是有人花钱请他在这边闲逛。 保镖们发觉此事一定有问题，准备打道回府，发现同行的少了一个人。 这时对讲机传来声音，说有看守人员被人击晕在垃圾桶旁边，回去查看监控，一个极像被击晕的人身材的人通过几道门进入了机房，取走了一块硬盘。 “这没什么呀，简单的偷东西而已！”李皓忍不住打断孟达的故事。 “阿皓，你接着听我哥说，后面才有意思！”孟博也插嘴。 孟达喝了一口酒对孟博道：“你说，我表达能力不行，我自己都觉得不精彩！” 这位又在卖关子。 孟博喝了一杯，与他哥碰的杯。 喝完还不停吧唧嘴，一直喊好喝，好像很懂酒一样。 李皓发了一根烟给孟达又递了一根给孟博，孟博没接，说不抽烟。 李皓看了他一眼，“说呀！你也卖关子？” “后来总总迹象表明被打晕的人根本没有进机房，他确实去了垃圾桶旁，并且他没出这栋楼的门。”孟博认真讲解起来。 “事后证明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变成了十一个人，这也是我哥刚才强调只有十个人的原因。” “最不济是混进一个人而已！”李皓不屑道。 “没错，留守的四个人是在一起，出去的六个人也是一起行动，只是多了一个人出来了，那么在外面走掉的那个就是多出来的一个。”孟博顿了一下接着道：“关键的一点是进机房和上出外追人的那辆车一样，进入不光要指纹还要语言验证，这是双保险，另外在楼里面守候的人否认用对讲机通知外出的人回来。” “是不是以前在这看管的人倒回来做的？”李皓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到的别人早就想到了，不存着这种弊漏，全程对讲机有两次讲话，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最可疑的当然是那个晕倒的，但他是老板的弟弟，负责安保的队长，没有这个动机，那么那个人是怎么进去的？又怎么那么熟练地知道哪块硬盘是最重要的？前后时间才花了十几秒！”孟博接着道。 “到最后，外出六个人中走掉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到现在还不知道！”孟达为故事做了个收尾。 “我明白了，就是有个人混进去又跟着出来了。”李皓笑着拿起了杯子。 孟达也笑道：“就是这么个理，时间紧凑，配上音乐才刺激，对了，阿博，你说那个人醒了又有什么情况？” 孟达的语气带着一点点担心。 “没什么，只是醒了，全程都看不到那个人的脸，醒了也就是醒了而已，哥，你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孟博说完看着孟达的脸。 “我看很像，知道得那么详细，说起来不动声色，你以前可是当过警察。”李皓也加上一句。 “怎么会？你有那能耐还被炒鱿鱼！来喝酒！”孟达笑着举起酒杯，再次替孟博回答。 李皓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他兄弟两，毫不意外，被孟达的眼神瞪回。 第八十一章 劫富济贫 三人又喝了两杯。 再次起杯的时候孟博同李皓碰了一下杯，说道：“听说你最近弄到一大笔钱，你这么厉害！教教我才行！” “怎么说一笔，是两笔好不好，你哥没同你说？！”李皓笑他。 孟博看向他哥。 “其实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还没同你讲。”孟达接着同弟弟说起李皓赚另一笔钱的事。 这些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李皓懒得听，自顾自吃菜。 “这么多钱，你花得完么？”孟博听完问了李皓，眼睛看着李皓的脸。 李皓看着喝了几杯酒脸有些红的孟博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年纪差不多，我给你二十万，你以后叫我皓哥，你不吃亏！” “皓哥。”孟博马上接话喊了一句。 “你怎么同我一个德行，见到好处就不要脸了！”李皓吃惊地看着他。 孟达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我说快了，十万，我赚点钱不容易！”李皓想耍赖。 “不行，做哥哥的怎么耍赖，二十万一分不少，明天我去帮他拿，你房租的事就算了。”孟达用力拍着李皓的肩膀乐呵呵说道。 李皓觉得肩膀有点生痛。 还有，现在发现今晚他们讲的故意一点也不精彩。 —— 饭后孟达买完单后提议要不要去潇洒一下，没想到孟博即刻答应说好。 看来今晚孟博还要说些什么。 “行，本来说好饭钱我买单，等会不要同我抢，我叫易方一起来，让他带多点钱，我现在不差钱，还有人专门守着。”李皓也爽快答应。 “那是最好！”孟达答应得很快。 李皓狐疑地看了他一下，说道：“你不会是想等会告诉易方保险柜里会少二十万，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也可以去拿是吧？” “就你最聪明，这都知道。”孟达开心地下楼，发动了车子。 三人到了ktv，还是那家芊刻ktv。 易方将房间都开好了，眼睛放着绿光。 也是，他不光积极离这里也近。 刚进包间的门，妈咪就到了。 “上次你哥给我叫了个一千块的，哥不小气，也给你叫一个！”李皓搂着孟博的肩膀道。 “不用那么花费，我们就喝喝酒聊聊天，叫几个陪酒的就可以。”孟博脸红道。 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害羞。 他当然知道一千是美元，缅甸币才值几毛钱。 孟达没什么意见，点点头，这可是当着弟弟的面。 易方有一丝丝失望，都被李皓看在眼里。 来的都是穿着比较清凉的女孩，进门后马上给他们倒上酒后各自找好位子坐下。 易方叫的是个身材比他自己还高的女孩。 “比较少来这个地方？”李皓一副老成的样子。 孟博来了一句关键是没钱，弄得李皓不知怎么接话。 “他呀，上次叫的都没用，好了易方。”孟达话是对他两个说的，眼睛盯了易方一眼。 易方嘿嘿直笑。 “你还真同我有点相似。”孟博冒出一句。 弄得李皓不好意思再装老成，让陪酒的女孩给孟达点了一首歌。 给年长的先来是一种礼貌，不过孟达一开口，李皓后悔了。 那声音比杀猪还难听。 “所以我很少同我哥一起出来。”孟博笑了笑道。 这句被孟达听到了，朝他来了一脚。 不过不是真踢，弟弟好久没回来，不可能来真的。 孟达唱了两首歌，李皓喝了三杯酒。 苦！难喝！ 就连易方也皱起了眉头，又不敢说他。 孟达终于唱完同身边的女孩喝起了酒，没有以前放得开。 这位导师上次的敦敦教诲还在李皓耳边环绕，不过今天没有任何用处，导师今天自己也规规矩矩地坐着。 李皓发现来这是一个错误，上次自己怎么都在她们前面和后面都碰了一下。 亲兄弟两在一块喝花酒本身事情就有些微妙。 在易方同自己碰杯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还不上去办事？晚上早点回去看着钱！” 李皓觉得自己非常聪明，给他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自己也可以开开易方的玩笑，打发打发时间。 易方理会到李皓意思，不过狐疑地看了一下现场，以为他们还要谈事，想想也不对呀，当着陪酒女孩的面谈什么事？ 孟达这时开口道：“你呀，以后跟着他沾不到什么荤了，有这次机会赶紧去，等会还要回去拿钱给我。” 易方快乐地拉着身边的女孩走了。 剩下的几人喝着寡酒，那三个女孩不时撒撒娇，不过没什么用。 闲聊到深夜才回去，也没聊什么，那里的音响太吵。 三人在院子里下了车，李皓有些醉意地走上楼梯，发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两兄弟跟着来了。 “你们不会是真的要上去拿钱吧？”李皓吐着酒气道。 “干嘛不拿！我现在也学精了，有机会拿就一定不放过，打个折，十万，以后你的房租也免了。”孟达大手一挥，非常大方的说道。 易方可能是听到了说话声，从房间那头出来。 李皓首先想到的是他回来得真早，朝他喊了一句：“拿十万给猛叔，算我们的房租水电钱。” 易方不高兴了，说道：“别呀，我刚才可听清楚了，那是你的房租钱，不要赖到我头上，我在这上班，从来没有交房租这一说法。” “口误，口误！”李皓将这两个字说了两篇。 孟达同易方进门拿钱，李皓和孟博站在走廊看着。 “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当警察？警察里可不都是好人。”孟博突然问道。 “寻求一份稳定的职业啰，坏人是不是指你自己，你可是被开除了的。”李皓笑道。 “三年前那个案件你以前听过吗？”孟博接着问道。 “没有，我也是今天才听到，你不会是专门回来讲故事的吧！”李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有人怀疑我是卧底，办事路过这回来看看。”孟博笑了笑，他憨厚的样子有点像他哥。 “有些奇怪，你刚才明明说你不喜欢同你哥一起出来玩，却在饭后满口答应你哥的提议，如果这样的人做卧底，那也是个缺心眼的卧底。”李皓打趣他。 “所以我说我不是，我哥还让我向你多学习。” “学捞钱可以教点你，不过以后你要叫我师傅而不能叫皓哥，学费当然也要收。”李皓当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你不会是憋着要把那十万块再搞回去吧？”孟博指着两手拿住钱的孟达道。 易方已经拿了十叠钱交给孟达，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有可能，最好不要那么快花掉！”李皓似笑非笑。 “叨叨唠唠说什么呢！”孟达得意地摆弄着两只手。 “他说这钱最好不要那么早花掉，他有可能搞回去。”孟博像是向孟达打小报告。 这家伙小时肯定经常干。 李皓朝孟达扬了一下头挑了一下眼，没有否认。 “不管他，我们先拿回去再说，现在放下来正中他威胁恐吓的诡计。”孟达出门就走，生怕李皓拦住。 “你当过警察，恐吓一般定什么罪？”孟达边走边问孟博。 “怎么也要坐牢！”孟博回道。 两兄弟像演对口一样，沿着过道去向楼梯口。 “你们这是打劫！”李皓朝两兄弟的背影喊了一句。 “我们是劫富济贫~”孟达大声回道。 贫字音拖得很长，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人喊出来的。刚才三人回来的时候车还是请ktv保安开回来的，孟达一直说醉了，醉了。 李皓一点脾气都没有。 第八十二章 自己绝对是贫困户 李皓是在星期一早上去上班的。 d监区监区长杜源新办事不错，考虑李皓往返市区要点时间，特意将周五下午和周一上午空出来，好让李皓不必很晚下班和提早上班，很多人上班是提前一晚到监狱的，这样李皓可以在市区待上三个晚上。 杜源新办事不错！ 李皓原本是想自己坐车，方便还可以省油钱，易方不乐意，一定要送，这个时候的他反倒不心痛油钱，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 临出发前易方问李皓要不要带些钱在身上，他是指零钱，李皓告诉他监狱宿舍还有卖东西的几万块，易方听后不惊讶，反倒十分羡慕这份工作。 李皓问他昨天带了多少钱回去，答复是两万，这样的话孟达拿走十万块，保险柜里除掉零头还有两百万的整数，相当于老板的钱并没有动。 他这个算法还是蛮可爱的。 李皓也懒得说他，也不想打扰他开车，眯起眼想目前手头的事。 昨天一整天李皓都窝在宿舍研究那本古典文学。 事情也简单，涉及到一个非常赚钱的买卖。 不过那个骗局不是李皓所关心的，现在自己要找的人叫陈家界，小名阿郎，很可能隐藏在孟乃男子监狱。 既然是隐藏，名字肯定不是叫陈家界，要不早就找到了。 还有就是这个叫家界的家伙一定是个人物，相片都只有小时候的，资料中实际年龄三十多岁。 陈家界并不是主角，他哥陈家升涉及一桩承兑汇票骗局，金额大得李皓不敢想象。 不过陈家升并不是老板，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这点肯定没错，百亿金额骗局的老板都在国外，被抓的只是个代理人，也就是公司名义上的法人。 陈家升给出的条件是帮他找到他弟弟，他就会供出幕后更多指使者，这样说来，国内还有牵涉的人物。 事先陈家升得到幕后老板的承诺，有三亿元人民币到手，不过事情爆雷后很可能会去坐牢。 经济犯罪一般不会枪毙，想想很划算，他几十辈子也赚不到三个亿，答应了，对方觉得不保险，将他弟弟弄走。 事后陈家升钱没弄到多少，弟弟没了，所以非常不甘心，当然友谊的小船即刻翻了。 李皓坐在车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碰到那个幕后老板怎么也要从他身上弄来个三两亿。 不过就想想而已，那条线不是自己的任务。 李皓将这桩承兑汇票骗局在脑中过滤了一遍。 其实也简单，与庞氏骗局有点相似，现在流行的骗局都大同小异，只是总还是有人上当。 —— 以下是科普内容，不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一带而过，但想从中得到启发而有不良念头的请注意，免费饭是不好吃的。笔者有机会见过很多因上当受骗而报案的受害者，曾见过有人打印报案资料达到五六百张，每张a4纸上有四个画面，a4纸刚好摆四个截屏图，手机，你们懂的。为提高本书的可读性，所有小情节都是穿插在本书故事中，不会单独写出，算是个点缀。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看到以后章节会涉及到岛湾诈骗集团的前世与今生。特别强调：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情节过分真实，切勿对号入座！ —— 承兑汇票指办理过承兑手续的汇票，因付款期限最长不超过6个月，相对任何生意来讲倒卖转手非常可靠，有时间周期限制，稳赚不赔。 陈家升的公司也可以说是他老板也同样看中这点。 从一开始的真实买卖到后期的虚假交易，目的是吸引有人加入或者说有更多的人投资。 开出的返点特别高，也就是投资者每月按投入的金额返回多少钱。 是不是很熟悉！ 最终还是那个套路！ 要想知道这是不是骗局很容易知道，当然你要说他的资质什么的，有的确实是真的，有些就是假的了。 返利太高，他们自己都没利润，那他们赚什么钱？所以光从返利就可以看出，不要说其他。 卷钱跑路是迟早的事！ 很多人总觉得自己不会是击鼓传花最后那个拿到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皓想起吴东至以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很正确，‘那些上当的人的钱从哪来的？那些人不傻！’ 只是贪婪而已。 自己这次也劫富济贫，比起吴东至，自己绝对是贫困户。 想到这，李皓笑了起来。 这让易方吓了一跳，他说了句到了，就停住了车。 “星期五要不要我来接你？”易方下车后跑到车的另一边打开副驾驶门。 靠，李皓觉得自己真像老板一样。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你这样来回不用油钱吗！”李皓在心痛油钱，赚钱不易。 易方也懒得说他，一脚油门，走了。 回去一趟损失了十万，李皓有点心痛，下午得赶紧去看看那只羊的情绪。 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因他女人的事恨自己。 天地良心，李皓根本没做什么。 下午上班见到了刘锦传，胡东也在，他确实也来d监区上班了。 刘锦传对胡东不冷不热，李皓不，与他很亲近，好像大家是兄弟，会有很多好处照顾他一样。 吴东至见到李皓也不理不睬，这家伙还在生气。 生气最好，用廖伊可赌来的钱可以放心地去花了，就怕他不生气。 李皓走进吴东至的监舍递了一根烟给他。 “老吴，没必要为个不忠于你的女人生气，外面有大把，是吧！”李皓改叫他老吴，这样亲热些。 吴东至点点头，接过李皓递来的烟。 “这两天过得还行吧？有没人欺负你？”李皓接着关心。 吴东至摇摇头，还是不说话，自顾自抽烟。 “我觉得你以前三七分的发型很帅的，他们几时给你剃的？”李皓看了一眼他的发型道。 “星期六。”吴东至终于开口说了三个字。 两人不痛不痒地聊着。 李皓也是闲得慌，吴东至也是没事。 其实有时李皓觉得两人也有共同之处，一个在栏杆里面一个在外面而已，自己可是也有人盯着。 这时监狱广播传来播音，后天星期三监狱将举行先进代表表彰大会，届时全狱犯人全天取消劳动，另外中午和晚上加餐。 监舍里热闹起来。 李皓身边的刘锦传和胡东比犯人还高兴。 星期三这个日子在李皓心中真是越来越好！ 第八十三章 男子监狱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如期召开，在监狱行政楼的另一边一个较大的广场上举行。 场地布置得很漂亮，彩旗飘飘，桌椅整齐。 这也得力于昨天协理人员及平时表现良好的犯人的功劳。 犯人很乐意做这些事情，比放风自由还有分加，当分积累到一定数量时会得到更多的探监次数和可以去士多店挑买东西的机会。 记分制是大都数监狱采取的激励犯人劳动的制度。 有小道消息说这次大会上有宣布平时表现良好犯人的减刑通知。 李皓姑且当听成是表现良好，这里的犯人不外乎也有积极改造分子。 随着激情昂扬的音乐，正、副监狱长和教导员走上了讲台，后面跟着的是各分监区正、副分监区长和指导员，都是领导。 领导们不忘边走边向台下黑压压的数百名警员及协理工作人员挥手。 看样子这次表彰大会规格挺高。 监狱里大小操场也是黑压压一片，里面的人与在会场下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是列队坐在地上，而这边每人多了一个凳子而已。 对于犯人来说也是个好日子，不用干活，今天表现良好的会加分。 刘锦传怂恿李皓坐到前排，他不傻，找了个后几排的凳子坐下。 会议是张文南主持的，那些比他低职位的领导什么长之类的只有点头的份。 张文南哗啦啦讲了一大堆，从监狱的建成及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等等等等。 不光是台下的人，台上的监狱长昊志和副监狱长古加代都有些不耐烦了。 出乎意料的是轮到监狱长与副监狱长讲话时，昊志与古加代推让了一下，古加代发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 昊志之后的讲话也很简单，就几句，大概是那些歌颂和华丽的词藻被张文南说完了，不过是他宣布犯人减刑通知和名单。 台下的人兴致高了起来，因为接下来有重头戏，都盼望着下面的颁奖。 表彰大会总是要表彰的，谁在乎有哪些犯人减刑？ 当张文南朝麦克风喊出下面开始表彰本监狱先进人物及代表时台下可是掌声雷动，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不过张文南还是有话要说，因为他手里多了一张纸。 张文南清了清嗓子道：“本次表彰大会是我们监狱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获得优秀奖的有二十名，等会上台从分监区正、副分监区长和指导员手中领证书及奖金！”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文南用手压了一下接着道：“三等奖的人五名，将由本人颁发证书及奖金；二等奖三名；由古加代副监狱长颁发证书及奖金；一等奖一名，由昊志监狱长颁发证书及奖金。” 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谁都想是其中一个，有荣誉还有钱，谁不想！另外有消息称得奖人员工资会上调一个等级，只是会上不便宣布，那可是长期收入。 “关于这次表彰大会我还有点话想说。”待台下掌声消停后张文南又开口：“前段时间女子监狱暴动，我们男子监狱警员全力以赴，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上级单位对我们赞赏有加，特此批准我们表彰你们的功绩及开展学习先进人物活动，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再接再厉，做出更好更多的成绩，我们不希望女子监狱暴动还有第二次，但是希望我们的表彰大会不止这一次！” 张文南说这段话锵锵有力，连正、副监狱长都鼓起了掌。 “我们整个监狱接近一千人的管理人员，在平时的工作中都兢兢业业，都值得表扬。”张文南顿了一下，接着道：“在这次镇压女子监狱暴动中我们出勤的警员绝大多数都是好样的，都值得褒奖，不过有一小部分警员对女犯人有些不规矩，摸了胸脯摸屁股，甚至还有一些警员连女狱警也不放过。”张文南说到这将手里的那张纸朝地上一扔，笑着大喊道：“这他娘的是谁写的讲话稿？！” 台下的人都大笑起来，嬉笑和叫喊一片，有鼓拳的有怪叫的。 李皓本来在心里夸奖张文南的文采，不过最后这一出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张文南涨红着脸依次宣布得奖的人员上台。 首先是优秀奖的二十名人员，其次是三等奖的五个，由他自己颁奖，人员中有钟丰一和段长和，武佑为的名字也在，其他的李皓根本不认识。 二等奖是杜源新、刘锦传和胡东三人。 等到念一等奖的人时，张文南故意卖了个关子，大声问台下有没有人知道是谁。 不过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第一名非李皓莫属。 不等台下人猜出，张文南大声地念出李皓的名字。 在给李皓颁奖的时候昊志和古加代有点想抢的意味，最后一人递证书，一人给奖金。 两位监狱长本想让李皓说点什么，李皓拿着东西就跑了。 台下又哄笑起来。 李皓心里清楚自己这奖是怎么来的，要叫他长篇大论，他可没想好。 最后监狱长宣布所有获奖人员，下次休息假日增加两天时间。 李皓分明看到刘锦传手掌都拍红了，他的表现像是明知道会有个礼品盒等着他，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去拆开它，想知道是什么礼物。 杜源新和胡东不时投来感激的目光，钟丰一与段长和也是。 李皓开心无比，因为从袋子外面很容易摸到奖金足足有十叠。 大会结束后，李皓一个人急匆匆回到宿舍，迫不及待打开袋子。 失望了！ 是缅甸币。 李皓郁闷的打量那堆钱，面额是一万的，算起来是一千万。 靠，原来成千万富翁还是很容易的。 躺在床上刚将证书盖在脸上，想缓一缓心情，门突然被撞开，接着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杜源新、刘锦传和胡东及钟丰一和段长和一起涌了进来。 五人手里都拿着两条烟。 杜源新过来拍了拍李皓的肩膀，嘴里直道：“够哥们，够哥们！” 段长和反应最为强烈，大叫道：“钟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真信了！皓哥，今晚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不能推辞！” 钟丰一也跟着说不能推辞，不能推辞。 刘锦传和胡东在一旁乐开了花。 “当值期间外出不方便吧，要不等大家一起休息放假的时候？”李皓架不住段长和的热情说道。 “拿放行条的事我下午去找张教，保证搞定！”杜源新满口应承出行这件事。 “那下半场我来安排，有杜哥在，今晚在外过夜。”钟丰一凑到大家前面道。 胡东看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找到空隙插上话：“那两场的酒钱我来出！” 段长和不高兴了，打断大家的话：“饭钱、酒钱及下半场的费用我一个人来，像什么话，难得皓哥答应，要知道前几天想请他，他一直没空，这顿我请，谁也别争。” 既然他这样说，大家也就不好开口，毕竟他和李皓之前发生过一点大家都知道的事，再去争就有点不合时宜。 “我看也就这样，大家今晚敞开喝，喝得他心疼！”李皓还是开了口确定了饭局的大致走向，不忘也打趣一下段长和，算是大家将以前那事抹掉。 “敞开喝，看谁喝得过谁？”段长和犟着头对大家道。 钟丰一踢了他一脚。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 告知书 表彰大会的下午继续上班。 不过李皓这个积极分子没闲着，趁这些领导都在，他要趁热打铁。 噔噔噔上了行政大楼五楼，敲了一下监狱长办公室的门。 昊志见是李皓，开心地叫他去茶台喝茶，也不理手中的工作。 “你这个先进人物怎么来了？听说你很忙！”昊志边说边洗茶杯。 李皓拿过茶具洗了起来，积极分子什么事都要积极，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昊志也没怎么推让，让李皓折腾。 “我是专门来感谢您的！”李皓给水壶添满水后道。 “不用谢，你应得的荣誉，不过叔我说你一句，阿皓，你是不会在我这待太久的，有些事情注意点影响，别像志超，他就那样！”昊志亲热地给自己挂了叔的名头，不过提到他儿子，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说得对，李皓没想在这待太久，不过昊志是另外一种意思。 “我同志超很投缘，也是弄些小打小闹的事，您放心，我两绝对不会有什么差池，都是下面的人去办，再说还有您这个监狱长在后面。”李皓抬头微笑着回道。 昊志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同僚们应该很感谢你，我们这从来没有过表彰大会，更别说奖金之类的，普通警员加薪那也要熬好多年才轮得到。” 看来消息说接下来会加薪这事是真的。 李皓只有陪着笑，现在说大家都有好处不关自己的事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会显得有些矫情。 “有没有人要请你吃饭？”昊志接着问了一句。 “是准备晚上出去庆祝一下，保证不耽误工作！”李皓马上道。 “注意同事关系但也要顾忌一下影响，正能量的事多做点，对你将来有好处！”昊志叮嘱了一下，接着喝茶。 他知道李皓来肯定有其他事。 “监狱长您看啊，现在我又是积极分子又是先进人物，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有了一个想法，想同您先沟通下，您看这样行不行？”李皓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 这个势头好，要不怎么叫趁热打铁，李皓赶紧提出自己来这的目的。 昊志拿过去看了一眼，笑了笑。 “您都说了，我在这待不了太久，所以想做多点事情，好让自己多点工作经验和成长的阅历。”李皓见他没怎么反对，赶紧加了一句。 “好，多点阅历对你以后有帮助，志超可没你这么有上进心，叔看好你！”昊志还是用这个称呼称自己。 大概是因为李皓同他儿子走得近或者是其他。 “那这样，叔您让古副监狱长也上来探讨一下，有您做指引，他应该也支持我这么做。”李皓也顺着那样叫他。 昊志心里跟明镜似的，古加代可是同李皓交往过的，李皓会做人，说话也漂亮，再说那句叔让他非常满意。 “行，我想他同我一样都会支持你的工作。”昊志起身在办公桌电话上按了一串数字说了句古副监狱长上来一起同我们的先进人物聊聊就挂了。 少顷，副监狱长古加代上来了。 对屋内的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老古呀，看一下李皓提出的这件事，你给点意见！”昊志让古加代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递过刚才李皓给他的那张纸。 李皓则是赶紧洗了个茶杯放到古副监狱长面前。 “可以呀，李皓做事我都是和很支持的！”古加代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过以前我们这也有搞过心理咨询，效果不太好，李皓你有信心？”古加代这句是问李皓。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尤其对犯罪心理学比较感兴趣，我知道我这个先进人物基本上是您二位关照而得出来的，我想自己做出点成绩。”李皓边说边给两位监狱长添了一点茶。 李皓说话很诚恳，昊志和古加代听到他这样说非常开心。 关照而得出来的，李皓记着这份情。 “李皓说了，他也是想增加点阅历，老古，我不说明你也应该明白，他这么做也是为将来打算，别人办不成的事他不一定不行，再说做这事也没坏处，是吧！”昊志像是同古加代商量。 “我没意见！不过李皓也不用在下班时间忙这事，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我等会就让后勤人员在d监区清理出一间办公室做心理咨询室，李皓上班也方便，想进行心理咨询的犯人也便利。”古加代点点道。 昊志喝了一口茶拿起李皓面前的斟茶壶给古加代加了点，语重心长道：“老古呀，我们以前也是战友，现在又是同事，我知道你的能力的，以后呀我们团结一心把工作做好，你看啊，李皓来了我们的关系都不比往常了！” “你还记得我是你战友？在这里我可是处处让着你，这才叫战友！”古加代笑着用茶杯同昊志的杯子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尽，像是喝酒一样。 李皓在旁边一直陪着笑。 —— 《关于监狱成立心理咨询室告知书》很快就贴出来了，各监区及监舍门口显眼的位置都有。 李皓事后才知道，监狱有自己的印刷厂，排版、制版、上机印制很方便。 告知书的内容也很简洁。 全监狱管理人员及所有犯人都可以接受免费心理咨询。 着重强调了一下新来的犯人应该接受心理辅导及情感关怀，当前不稳定情绪及未来改造思想和方向不明确的都可以得到指引。 至于咨询其他及指引的落实那要有心理准备，不用明说也要费用，大家都会懂的。 刘锦传非常佩服李皓这招，不停竖起大拇指。 李皓心里也畅快起来。 晚上的饭局就是上午在自己宿舍那几个人，李皓频频举杯。 原先想这样大吃大喝，还是得奖的这几个聚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怀疑表彰的公正性，不过想到别人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是迟早的事，也就不顾忌了。 吃饭喝酒玩到很晚，段长和首先将自己灌醉了，钟丰一也懒得理他。 那家伙确实有点愣。 下半场的时候李皓有些头晕，酒是喝了不少，主要是音响的高分贝声音让他不适应。 后半夜李皓还是坚持要回监狱自己的宿舍，不想在外面过夜，刘锦传非常赞同，他整晚基本没喝什么酒。 在过道里有个醉醺醺的穿着警服的女子盯了李皓他们好久，直到刘锦传陪着李皓进了电梯门。 第八十五章 心理咨询室就是敲诈室 第二天李皓早早去到d监区。 心理咨询室就在监区大楼的一楼，由以前存放犯人囚服的小仓库改成的。 昨天连夜赶工布置好的，这里最不缺的是劳力，还是精力十分旺盛的男工。 一间屋子隔成里外两间，外间有张桌子和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铁椅子前面有横档，扶手有锁扣环，审讯室那种。 里间有沙发茶几，相当于休息室。 李皓嫌铁椅子影响整个屋子的气氛和犯人的心理，让刘锦传弄了一张木椅子来。 然后将桌子在挪了挪，对着木椅子。 李皓在咨询室从上午呆到下午快下班，心里哇凉哇凉的。 窗外的树叶都没飘进来一片，一个进来的人影都没有。 “皓哥，这个办法不行是吧？”刘锦传探头看着一直喝闷茶的李皓道。 李皓起身到外间，用警棍敲了敲那把铁椅子。 “这班人不上道呀，不行，得想个折。”铁椅子被李皓敲得叮叮响。 这时有个人在门外晃了一下，李皓原以为来活了，等那人进门才发现是田志超。 “来，在这张铁椅子上坐着，我给你辅导辅导！”李皓用警棍指着椅子道。 田志超狠狠地瞪了李皓一眼，说道：“这个方法不行是吧？” 说的字与刘锦传刚才讲的一字不差。 “什么方法不行，我这是给犯人做心理辅导，他们爱来不来。”李皓也瞪着他。 田志超不同他顶嘴，直接去里间泡起了茶。 “我一看告知书就知道是你在整事情，要说我有个办法，想要来这的人多，得请一个女咨询师来！”田志超翘起了二郎腿。 “食堂打饭的都是大叔，一个阿姨都没有，怎么弄女咨询师来？我们皓哥做任何事都是想好了的，会有把握！”刘锦传说着说着就讲漏了嘴。 “有把握？那我这边又会增加收入了！”田志超得意起来。 “什么叫你那边又会增加收入？当初可是说好，弄吴东至的钱大家平分，其他钱各找各路！”李皓踢掉他翘起的二郎腿。 “不带这样的，皓哥，我可是跟着你的，怎么也要预我一份！”田志超赶紧站起来讨好。 “你别给我装，你那花花肠子装的都是坏水，在我面前扮纯情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还有事没向我坦白！”李皓不看他谄媚的表情，在沙发上自顾坐下。 “坦白？我又不是犯人，坦什么白！”田志超懵了吐槽道。 “你在这里还有其他生意，是不是在e监区？还是f监区，这样的？”李皓做了个动作。 田志超看了刘锦传一眼。 “不关他事，我在孟达健身馆边见到过监狱的车，你是不是经常带犯人出去打拳击比赛？监狱里是不是也有这赛事？”李皓盯着田志超的眼睛道。 “不是，皓哥，你别乱说，这可是犯大事的事情。”田志超狡辩了一下看了看李皓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这里你给我几成？我就告诉你！” “我就是说嘛，那边操场怎么有那么多健身器材，那里的犯人都没怎么做操，给你一成，你什么都不用干，白给你，记得下次带我去见识见识！”李皓低了一下头，像是想了一下，“是不是在高戒备监区？” “不行，那里的罪犯都是不能惹的，他们后面的老板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最低三成！上次超市那边新增的利润你可是一开口要分七成。” 田志超不光还记得上次那事，还学会了同李皓讲价，以前他在监狱收东西价格都是他说了算，他有个好爸爸在这。 “你说那些罪犯的后台老板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那犯人怎么还在这？”李皓有些疑惑，先插了一句。 “你刚来，这里的蹊跷你还不懂，以后慢慢告诉你，我分这里的三成，有机会就带你进那个圈子。”田志超不忘分这边钱的事。 “两成，另外一成给阿权，他上跑下跑的也辛苦，还有，你帮我在这里拉条网线，上网，你懂不懂！我实在闲得无聊玩下游戏。”李皓退了一步，不过又提出了个条件。 刘锦传高兴起来。 田志超有些迟疑，道：“这里是监狱，是司法系统的先进单位，你还是先进个人物呢！想上网？做梦！除了正、副监狱长办公室，张文南那都没有！要不，我带部手机带进来，不过千万不能外露，后果很麻烦！” 田志超没有再讲价，两成，什么都不干白给，也行！ “手机好，手机好！皓哥，我们只将手机卡带进来，查不到，要打的时候插到田少带进来的手机里，不打就拿出来，就是被纪律检查的查到那也是个空手机，大不了不要，出监狱后将卡放回存放在警卫室的手机就可以。”刘锦传马上述说手机的好处与用法。 “我很少用手机，这不是好了你！”李皓瞪了刘锦传一眼。 “也不是，我也不用每次有事就跑进监狱与你们沟通，来回跑耽误时间和事情，拉网线就算了搞手机！”田志超也凑了一句。 李皓皱了皱眉，说道：“是，你也有用，就我没用处！先说好，出了事不要懒到我头上，我可是先进分子。” “行、行。”田志超和刘锦传一人答应了一个行字。 “刚才说到超市，最近有没进账，告诉你田志超，我那份你别使坏主意！”李皓差点忘了超市那边的事。 “怎么可能？那又没多少钱，对了，皓哥，这里准备起步多少？”田志超还是关心这块的收入。 李皓看了他一眼，“我昨天同你老头子聊了一会，他让我们不要那么过分，还有你别皓哥皓哥的叫，他要知道以为我们弄什么帮会似的，低调知道吗？这里的收入还不确定，不过怎么都有几十上百万分给你！对了，你那边收了几笔了？” “我知道，钱要弄，名声也要，这个我懂！快收到第三笔了，如果对方下次不给或者我们进展拖得太久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去找别人怎办？”田志超在请教李皓，像个学生。 李皓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只要告诉我收到了多少我心里就有数，至于下一次的怎么个理由下次告诉你，我在吴东至那玩过几天，他的套路我会用在他身上。” “两次加在一起接近三百万。”田志超被李皓说得愣了一下，开心道。 “行，你回去吧，我还要同阿传聊一下这里的业务扩展思路。”李皓拍了一下田志超的肩膀道。 “我不能听呀，现在还早，要不要我请你们吃饭！”田志超腆着脸道。 “不用，这是商业机密，你在不合适！”李皓看都不看他的脸。 “心理咨询室就是敲诈室，敲诈就敲诈，还商业机~”田志超没说完被李皓踹了一脚。 田志超捂着屁股走了。 刘锦传笑出了声。 第八十六章 见到小颖流鼻血 刘锦传跟在李皓屁股后面候到晚上也没见李皓说什么业务扩展思路。 他很上心，这里面可是有他百分之十的分成，李皓答应的，不会有假，再说自己确实是跑上跑下忙得团团转。 李皓在偷笑，不是没主意，是想在明天告诉他，星期五下午自己会回市区，有四天假，明天上午交代给他，很合适。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锦传还是眼巴巴看着李皓，眼神中还有些着急。 “皓哥，今天下午你不回市区？”刘锦传说话不带问收钱的事，这小子有长进了。 “回，你着急了吧！”李皓笑他。 “也不急，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更不急。”刘锦传低着头道。 “你去把门关上，我们在里间谈。”李皓接着笑道。 刘锦传屁颠屁颠去关好门，跟着李皓进了里间，还有条不紊地掏出烟塞到李皓嘴边，之后还打着火等着。 李皓吐了一个烟圈慢条斯理道：“你去挑两个口封紧的人，答应事成之后一人给十万美元！” “我们在这口封紧的人多得很，要不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哪些是我们老板的人！给十万，这么多？”刘锦传说明情况后还不忘说道说道李皓。 刘锦传以为花那么多钱是搞大事情，另外语气中觉得花那么多有些心疼。 “不用搞那么大，找个人修理一顿吴东至，理由你自己找，等我放假回来后吴东至一定会找我诉苦，到时另外那个人将修理吴东至的再暴揍一顿，就这么简单。”李皓知道刘锦传心里想什么。 “就这样？那也给得太多了，两三万绝对够。”刘锦传果然心疼起来。 “就按我说的数字给，钱你去田志超那拿，不过动吴东至的那个犯人绝对要口紧，不能让人知道是你的人！”李皓接着认真道。 “明白，这是杀鸡儆猴，这样不怕咨询室没生意。”刘锦传心里可能早就将这里当成生意了。 李皓点点头，说道：“我不信这帮王八蛋不来找我们。” “那要什么效果？”刘锦传看了李皓一眼，眼前这位大方是大方，下手可不手软，办法也多。 “我见不得血腥，刚好我放四天假，你看着办。”李皓站起身，他要去监舍转转，两天多没去看看了。 “明白，皓哥放心！”刘锦传又乐了起来。 —— 下午，还是那个时间。 李皓捧着那个装着奖金的大纸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监狱侧门。 守卫的警员瞟了纸袋一眼，笑道：“皓哥，带着上千万在身上不怕被打劫？” 李皓挥了挥带有警徽的证件，摇摇头。 缅甸这边打劫属于重刑，警察有权当街枪毙打劫的。 奇不奇怪，惊不惊喜! 敢抱着一袋钱出门，里面不可能是美元或者人民币，就算一千万缅币也才值几万人民币，如果是小面额缅甸纸币就更加不值钱了，这种犯罪成本太高，没人愿意干。 还有就是小偷，当街被抓住是要被砍手指的！ 又惊喜又奇怪了吧！ 这里就这样！ （看书的小伙伴们好奇了吧！） 门卫警员将他的手机和钥匙交给他，客气地送他出门。 李皓朝他摆摆手，抬头就看见那辆红色奥迪车停在路边。 靠，那个叫小颖的女孩还真又来接他。 见到李皓，下了车，笑道：“一整袋钱？分点，我不要多，一叠就可以。” 今天她没穿警服，是身略带紧身的运动服，像是瑜伽服，但又比瑜伽服宽松一点点。 李皓发现自己对穿这种衣服的女孩天生就对没有免疫力，呆呆地看着，鼻腔里有些苦涩。 上午还在谈打打杀杀，现在柔情的场景出现了，小颖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李皓走近后闻到一股香水味，不是上次那种。 小颖涨红着脸道：“看什么看，色鬼！” 她不光善于给人取外号，还不带重样的。 李皓夸张地闻了几下，“你的香水与上次不同，特意喷的？” “什么特意的！臭美！”小颖将脚下的小石子踢向李皓，接着道：“分钱！” 李皓发现那双脚太修长了。 匀称，真的匀称。 “你还真是打我的钱的主意的，一叠没有，一张可以。”李皓让开飞向自己的石头，从纸袋里拿出一张递了过去。 “小气，油钱都不够。”小颖看了一眼纸币，还是拿住，发现自己没口袋，往车里一扔。 这位是个守财奴，一张也接受。 “听说你是先进人物，先进人物这么小气？！”小颖又摊开手，还想要拿。 李皓不理她，道：“你还真查了我？你想干嘛？真想打劫呀？我可是警察，直接抓你进监狱！”说完想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小颖赶紧拦住，身子背着车将双手摊开护住车门。 看到她昂首挺胸的样子李皓马上感到鼻子里一暖，嘴里有股腥味，用手捂住，还是有滴液体掉到地上。 小颖笑弯了身子，手捂住嘴直晃头，实在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我听说你很风流的，怎么这时倒还像个处男一样脸红啊！不像啊，装的！我可是听说你有女朋友，就在旁边。”小颖用手指了指隔壁的女子监狱，接着笑道：“你不是很能的吗？你亲戚没帮忙啊！我看也不乍样，当警察的女朋友关在监狱里。” 李皓支支吾吾地说道：“谁说我风流啊，我是很传统的人。”说完不出声也不理她。 小颖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脸色也没刚才好，让开身子打开车门让他进了车里。 “怎么！说道你的伤心处了？我查得细不细？”小颖上车摆好姿势坐好后系上安全带接着说道。 李皓依然没见到安全带从她胸前穿过。 “严格来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情感上比女朋友可能深点。”李皓缓缓道。 “上过床没有？”小颖接着笑嘻嘻问，脸明显有点红。 “你不是查得和你仔细吗？这么隐私的问题也问，你是不是女孩子？”李皓大声问道。 “哟，又生气了，小气包！”小颖故意靠近点看李皓的脸色，一脸的坏笑。 李皓刚要说她点什么，她的电话响了。 第八十七章 再遇玛丹雅 小颖将听筒贴得很紧，没听到来电讲什么，只是从她的口中听到，好好，反正闲着，等会就去之类的。 “听说你有四天假，我朋友约我去垒固玩，要不要一起去？”小颖问向已经系好安全带的李皓。 “你只要不打我的钱的主意我就陪你去，当是你的保镖，免费的。”李皓想着自己反正是闲着，去转转也好。 “好，我答应你，不过说好那几个都是有妇之夫，你别见到人家漂亮就打人家主意！”小颖笑道。 “没问题，我不是滥情的人，很专一的。”李皓说完指示她开车。 小颖一脚油门后又急刹车，李皓的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 “干什么？想谋财害命！”李皓叫道。 “失误！失误！”小颖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李皓突然觉得她不怎么可爱起来，这个菜鸟，很可能将自己二十六岁的年华交代在路上。 “我给你一沓钱，你让我下车，我不去了！”李皓想想有些不妙，大声道。 “你跳下去呀！”小颖还是上次的口吻和这几个字，随后哈哈笑了起来。 李皓此刻也觉得她的笑声不怎么好听。 车子是向去昔胜反方向行驶的。 透过马路边的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在车上可以看到女子监狱的正面。 女子监狱建筑规模和样式与男子监狱相当，大概是同一款设计，关押的犯人性别不同而已。 路上的道路监控摄像头每隔两三百米就有一个，间隔长度及布控距离与去昔胜方向的路上一样，完全囊括了监狱周边数公里的范围。 车辆时多时少，小颖也不怎么说话，李皓也可以静下来看看外面的风景。 当车辆行驶到一条新修道路穿插入到老路交叉口的时候，未完全完工的道路十分狭窄，小颍手脚又忙乱起来。 这段难走的路也才几百米，堵了不少车。 李皓只得同她换个位置，自己来开。 女孩子开车就是胆小，明明能过还要观望半天。 “早就应该你来开，还说这次做免费保镖！”换了位置的小颖没有换回来的意思。 “你这是新车，我怕刮花了它，再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多好，不用操心路上的车辆行人，还可以看看风景。”李皓边开车边回了一句。 “也是，所以我现在不换过去呀！你这个司机的任务很简单，按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到了我会告诉你。”小颖神气起来。 李皓无奈地笑了笑，虽说心里抵触张文南这个人，但觉得小颖人还是可以的，关键是漂亮。 再说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刁蛮一点也正常。 自己放假几天和得到了奖金她这么快就知道，她应该就是张文南的女儿。 “唉，李皓，你会开右舵车吗？”小颖现在有空，找话题同李皓聊。 “会呀，不过在缅甸开就有点不习惯，右舵右行，有时候觉得怪怪的，总以为自己逆行。”李皓回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小颖。 她的脖子肤白细腻，如同凝脂。 “我以为只有女孩子会有那感觉，不过路上现在基本上是左舵车。”小颖笑了起来，她现在逐渐习惯李皓的目光。 “这与男女性别没关系，是不习惯。”李皓专心看着前方，怕再流鼻血。 右舵车就是方向盘在右边，不过缅甸与中国及其他大多数国家一样车辆是靠右行驶，估计缅甸可能是唯一一个右舵右行的国家。 现在路上也有左舵车，当然全部都是新车，右舵车基本是老车，数量也不多。 当你开着右舵车在这片土地上行驶的时候，不是说一定像逆行，但一直像是位置反了一样，总觉得驾驶员靠在马路中间隔离带这边才靠谱。 一路上很顺畅，只是在一个关卡的地方小颖朝盘问的人晃了一下证件。 李皓看了看，就是警察的工作牌，自己也有。 天色渐晚的时候到了垒固市区。 在小颖的指导下车子开到了一个高院的大门前。 李皓本来想同她开开玩笑说墙上的铁丝网同监狱差不多，她朋友是不是关在这里。 想想算了，怕她生气。 门口的守卫像是很熟悉小颖，不过对李皓打量了好久。 院墙很长，院子内有三栋楼房，像本地的别墅样式，外墙是大理石，应该是钢挂，那么大一块石头贴不住在墙上。 光看外观就知道里面的装修不一般，小颖的朋友是个有钱人！ 车子直接停在最后面那栋别墅旁的停车场。 别墅采用三面合围的形式，看起来时尚大气，方正的罗马柱搭配人字形门庭，气势开阔，主建筑两个圆型罗马柱搭配半开放式的庭院，整体带给人一种欧式宫廷的神秘感。 也没人带路，不过小颖好像很熟悉这里。 一楼待客厅里没人，两人去向厅侧的木质旋转楼梯。 上楼的时候李皓打量了一下路过的客厅，沙发背景墙采用了石膏线来勾勒装饰，搭配上壁画，更加的丰富多彩。通铺大理石地砖，再加上简约法式风的白色家具，充分体现了现代欧式的氛围，显得非常的华丽、大气。电视背景墙选用了大理石搭配护墙板，看起来既美观，又大气，整体客厅空间给人一种舒适、和谐的氛围。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与这里的装饰并不协调，一点也不和谐。 二楼的大厅有嬉闹声，在小颖敲着敞开的门时，里面的三个女子站了起来，应该是知道来到的是小颖。 李皓刚随着小颖跨入门槛，愣在原地。 里面的三个人也懵了一下，现场的所有人像静止了一样，除了小颖，她奇怪地看着她们不停打量几个人的表情。 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晃动起来。 “李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颖，你怎么认识他的？是不是他故意接近你？他不是好人！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这个人处心积虑，不是好人，一心想对付我们！”一个穿着深蓝色裙子的女子突然朝李皓大声咆哮着。 李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绍温的老婆袁雯雯，因为旁边另一个是杨盈美，买健身器的那个。 而她们中间站的是玛丹雅，穿着一身孕妇装，李皓一眼就认出。 之前打电话给小颖的就是她们中的一个。 应该就是玛丹雅。 第八十八章 去陪你那些黑了心的姊妹 袁雯雯接骂一些李皓听不懂的土话，还不停朝他张牙舞爪。 李皓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塞入袁雯雯喋喋不休的嘴里，然后使劲塞进去，那张殷红的大嘴不停地翻动看着就讨厌。 愣了几秒后的李皓不理袁雯雯的叫骂，冲向玛丹雅，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也太狠了，我可是救过你的命！” 小颖赶紧拉住他的手臂，怕他有再过激的行为。 玛丹雅的脸由红转白，又变红，对疑惑的小颖轻声说道：“他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在海里救过我的人，那个被关在女子监狱的女孩也是她救的！” “你还知道我也救过她？你还派她在永固号上试探我，到了陆地还让她盯着我！你以为我会一直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李皓大声叱骂她。 小颖愣了片刻，迟疑地看着李皓，抓着他胳膊的手更加紧了。 李皓一把甩开了她，嘴里朝他吼道：“别拉着我！” 小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嘟起了嘴。 玛丹雅大概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有些迷离，傻傻地站着等李皓呵斥，看着他吼完小颖后用手摸着头，皱着眉头身形有些不稳。 袁雯雯赶紧过去扶她，嘴里还是那么嚣张：“干嘛那么大声！干嘛冲着阿雅来！等会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一样跟你没完！你是什么东西跑到这里来撒野！” 小颖也急忙过去帮袁雯雯，扶玛丹雅到旁边的房间去休息。 杨盈美缓过神来，抖着手倒了一杯水给李皓，嘴唇颤抖着说道：“你见到我在这一点也不奇怪！” 李皓本来不想接，想想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渴，拿过来一饮而尽，看了杨盈美一眼道：“我一见到你就知道她是绍温的老婆。” 他是指那个穿着深蓝色裙子的女子，骂自己的那位。 奶奶的，来这挨骂了！ “是易方告诉你的？”杨盈美尴尬地笑了笑。 李皓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想掏烟发现没有，估计是落在小颖车上。 “易方有时看起来色色的，其实他是个好人！”杨盈美接着道。 “你知道就好，他是好人你就更不应该害他！”李皓对她仍是很大声。 杨盈美低下了头，缓缓道：“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故意躲着！” “是，从修健身器材那天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不想害自己！”李皓没好气说道。 “你也是个好人！”杨盈美接着又倒了一杯水，李皓没接。 “我不是好人，好人没好报！你们更不是，你怎么会同玛丹雅在一起？”李皓将话顶了回去。 “玛丹雅是绍温的堂妹，刚才那个是她堂嫂袁雯雯。” “那个女人的名字我知道。”李皓点点头，现在很多事都明白了。 这时袁雯雯和小颖又回到这间屋子。 “你来这干什么？那么大声叫喊是来责怪我们的吗？永固号出事肯定与你有关！”袁雯雯又开始嚷。 “你凭什么说是我？从船上下来那么多人干嘛就盯着我！你是不是还要朝我来一枪！”李皓彻底火了，真的想过去打她一顿，按在地上那种打。 小颖嘀咕了一句，还开了枪呀！ 李皓懒得理她。 “不是郑圆帮你挡一枪，你还能这么神气？她不叫郑圆叫陈小圆，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真实姓名？阿颖，别跟他来往，是不是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你？你没损失什么吧？他不是好人！”袁雯雯说完关心起小颖。 李皓眼睛瞪得老大，指着袁雯雯的鼻子道：“我不是好人，你是！你们做那些黑心的生意你们安心吗？晚上睡得着吗？你不怕招报应！”李皓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对了，你现在已经招报应了，你老公不行了是吧！你这次没怀疑是我做的？怎么没找人来搞我！告诉你，别让我碰到绍温，那时就不是废了的事，什么生意不做，做那种黑心的生意，卖面粉的毒贩都比你们强，还有你，一个泼妇，下次见到我不会那么客气，告诉你，我狠起来连女人都打！” 袁雯雯也彻底怒了，捞起桌上的茶壶想要砸过来被杨盈美拦住。 李皓也捞起沙发上的靠枕，不是想扔过去是想挡袁雯雯准备砸过来的茶壶，他现在还有理智，知道靠枕砸人没杀伤力，那样没用。 这时玛丹雅靠在刚才进去的房间门框上大声喊道：“你们别吵了！” 李皓看都没看她一眼，对杨盈美道：“你，做什么人的小三不好，外面大把有钱人，做绍温的小老婆你迟早死得很难看！” 杨盈美没料到自己还被挨骂，呆呆地看着他。 李皓将屋内三人都骂了个遍，气呼呼出门，他现在非常后悔同小颖一起出来玩，谁知道在这里又遇见了玛丹雅。 杨盈美瘫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小颖急匆匆跟在李皓身后到了院子里，也不顾及屋内喊停她的声音。 李皓回转身，小颖知道自己也要挨骂，有点傻傻地站着不动，也不敢看 李皓的眼睛。 “别跟着我，我同你不是一路人！告诉你的好姐妹袁雯雯，不是我招惹你是你自己送上门，你不是想从我那弄到钱吗？车上的那一千万都给你，值不了多少你也一定喜欢！还有，不要让你爸爸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在监狱不会待太久，但他阻碍我的话我也不会给他好看！” “我爸爸！他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阴阳怪气了？”小颖看了一眼李皓又低下头。 “张文南，男子监狱里的教导员，你不认识？”李皓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听说过几次。”小颖舔了一下嘴唇。 “听说过？你就装吧，我在哪上班，几时放假，放假几天你都清楚，别说他不是你爸！”李皓的声音同刚才屋子里一样大。 “谁说他是我～” “行了，你也别假惺惺了，回去陪你那些黑了心的姊妹，我自己识得路回去。” 小颖话没说完就被气哄哄的李皓打断。 再看下李皓，已经走得好远了。 第八十九章 那小子恋爱了 李皓是在垒固市区过的夜。 晚上回昔胜不现实，找了一家相对好点的酒店住下。 本来想四天假期好好玩一玩，碰上袁雯雯那个女人，搞到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郑圆叫什么自己不去关心了，也关心不了，她爱叫什么叫什么。 但她说的玛丹雅怀孕的事是真的，这让自己还是有点恍惚，如果今天是她一个人在场自己可能和她好好谈谈，毕竟她是自己的目标人物，毕竟还有其他的事想亲自证实。 垒固市自己还没逛过，是要去转转。 星期六，李皓在市区逛了一整天。 有几个街区的街景以前见过，应该就是同cow哥他们一起上岸的时候路过的，李皓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 晚上还是住的那家酒店。 到了晚上，刚想睡，有人敲门。 很纳闷地打开房门，是楼下大堂中见到的那个酒店老板，问李皓晚上要不要找个人消遣。 李皓朝他晃了晃警察证件，老板识趣地离开。 一整夜隔壁都没有像昨晚那样的吵闹声，他有些后悔没早拿证件给老板看。 星期天下午，李皓回昔胜。 因为各个邦界有关卡，没有班车，出租车有，要价很高。 但李皓亮出证件，还是被司机收了一百美元。 按司机的说法，普通人至少两百。 其实他们有路子，只是故意漫天要价，看来警察证件还是有点用。 缅甸北部几个邦名义上归政府管理，但不乏有很多地方小势力武装，不过这也是明面上讲，其实有很多大的武装力量不受政府控制。 缅甸北部的军阀势力，虎踞龙盘，各种利益纷争，错综复杂，缅甸政府多年都没能真正控制那些区域，军阀之间时不时还要爆发火力冲突。 这不是李皓关心的事。 在垒固市区李皓本想去几个地方，都离玛丹雅的住所不算太远，但想想还是不去，在这里以后要发生的事也不是李皓所关心的。 —— 回到健身馆李皓找到了易方。 易方没有问李皓前天怎么没回来，但他知道李皓找他有事，看脸色就明白。 事后他知道了李皓放了四天假。 在二楼平台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 “我前天傍晚碰到杨盈美。”李皓吐了个烟圈，对易方道。 “在哪？”易方抬了一下头。 “在哪你不要管，是同绍温的老婆袁雯雯在一起，她们过得很滋润。”李皓接着道。 易方边点烟边点了点头。 “袁雯雯是个泼妇，同我吵了一架。”李皓又吐烟圈，差点呛了自己。 “谁赢了？”易方笑着问。 李皓被他这句话逗乐了，忍不住笑道：“我同杨盈美讲了，以后不要找你。”没有说杨盈美夸他是好人，这家伙见风就是雨，怕他心思思。 “我明白！我不会去找她。”易方很沉稳地回了一句。 “我骂了杨盈美一顿，她没有回嘴，应该算我赢了！”李皓说完这句话去了宿舍。 易方一个人站在平台上有些凌乱。 —— 翌日，李皓中午才下楼。 突然发现小颖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那辆红色奥迪车就停在健身馆大院门前。 李皓彻底不舒服了。 住的地方她都知道，查得还真仔细！ 也不理她，想直接出门走人，被她挡住前面。 “我可是接了你下班两次，那么远，怎么也要请我吃顿饭，再请我看看电影！”小颖涨红着脸道，说完嘟着嘴，一副生气中带着撒娇的模样。 李皓换个方向，小颖也跟着拦住他。 “不是说过我不愿意见到你吗？干嘛还找到这里来？”李皓停住脚步道。 “我饿了，早上没吃东西！”小颖不理，跺着脚接着撒娇。 “行，吃饭又花不了多少钱，说好就请你这次！”李皓径自去向院门。 好彩不彩，这一幕全部被进门的孟达看到。 只见孟达露出一口黄牙，还扮了一个鬼脸。 李皓也懒得理他，走到院门口拉开小颖奥迪车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怎么也不会开自己的车去，吃饭要花费，省点自己的油钱。 小颖迈着小跑，高兴去开车。 李皓和小颖去吃什么，暂且不表。 孟达倒是难得的开心，屁颠屁颠去到二楼办公室，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孟达先开口：“铭爷，最近可忙，什么时候有空请您吃饭！” 一般说请吃饭都是寒暄。 “老孟啊，你是多年未打我电话，你有事？”电话那边的人称孟达为老孟。 “是这样的，也没事，李皓这孩子我是非常喜欢的，我也知道他时不时招惹点事让您不高兴，您要是惩罚他的时候下手轻点，我想您给一点点薄面我！”孟达讲话十分客气。 “就这样？”对方笑道。 “我知道向您请求不能空口白牙，我提供一个消息给您，李皓这小子恋爱了，他去女子监狱估计不是因为那个姓郑的女孩，其他的我不说，但这个信息对您应该有用！”孟达笑道。 “哦，你还打听过这个消息？”对方也笑着道。 “没有，没有，刚才在我的院子里碰到而己，那个女孩子来找他，看样子李皓不怎么乐意，不过女孩子倒是很上心，我们都是过来人，这种小情侣闹别扭也是一时半会的事，阿皓还是有些不情不愿陪那女孩吃饭去了，我刚才还听到女孩子要他请看电影。”孟达说到这嘿嘿直笑。 “你讲话一直比较简单明了的，突然讲这么多，你认识那个女孩？”对方接着问他。 “认识，关育方将军的女儿！阿皓这家伙怎么都招惹一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孟达说完自己愣了一下，赶紧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快了！” “没事，老孟，你这消息对我太有用了，不过我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生李皓的气，年轻人，淘气一些也正常！”对方口气很平淡，没有因为孟达的口误而生气。 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呢！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为他打电话打扰您。”孟达还是那么客气。 “不，不，老孟，你让我知道你确实是个好人，对李皓也确实好，行吧，我还有点其他的事，下次请你吃饭！”对方的口气很愉快。 听到这，孟达乐呵呵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是李铭，孟达称他为铭爷。 李铭挂掉电话后又拨了一个号码，想了想，没拨出去。 金三角确实小，什么人都会凑到一块，本来想等些时候与李皓见个面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看来不用自己来告诉他了，有个人到时会讲。 只是自己那两百万花的可能有些冤枉了。 不行，还是要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李铭点起一支雪茄，坐在书房里笑了起来。 第九十章 没有男人不贪财好色 另一边，那辆红色奥迪车在健身馆院门前并没有马上启动。 李皓坐上小颖的车后打量了她一眼。 名牌休闲运动服，上衣比较宽松，但也掩盖不了她的曲线。 李皓没有心情关注她的身材，怕再次流鼻血，也不说话，等她开车。 两人静坐了好几分钟。 孟达从窗户那偷看了好几眼，他想看看车子有没晃动，不过他失望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有点龌龊，但还是点起一支烟接着偷看。 “小气包，我告诉你我只是跟阿雅比较熟，我们是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同姓袁的也只见过一两次面，另外那个女的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小颖剐了李皓一眼，语气非常平缓，谁听到都有股温柔的味道。 “玛丹雅在美国读的什么？”李皓问了一句，干坐着也难受。 “心理学。”小颖回答得很快，这个犟货终于开口同自己讲话了。 这点应该对，学心理学的人心思都比较重，说好听点是比较细腻。要不当初在邮轮泳池边玛丹雅也不会用那种口气同自己交谈，她好像能读懂别人的心思。 小颖本以为李皓会问自己是学什么的，但对方没开口，有点点失望，看来那天他真的非常生气。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大概已经了解清楚，面前的这位还是个出人意料的角色，正能量爆棚。 他与玛丹雅并不认识，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她，沉船事故只身一人比带多一个累赘方便不止一点点，多个弱女子在身边自己存活率降低了许多，何况还有未知的情况无法预计，海啸还不知会不会继续到来。 玛丹雅说他在船上十几二十天没碰过那个叫郑圆的，袁雯雯说他们见面立刻就滚到了床上，也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袁雯雯老公下手也够狠的，敢直接开枪对付一个只是值得怀疑的人，郑圆也有情谊，替他挡了一枪。 但凭自己的直觉，李皓对郑圆是没有那种感情的。 而且自己还希望永固号被查是李皓提供的线索，这样符合他的性格。 最近有人在核对上次提供诈骗团伙信息的报料人的声音，可惜是女声，她很希望是李皓，因为李皓好巧不巧那天在那里出现。不过这位打起了诈骗犯钱财的主意，钱都在他手上！不可否认，他不怎么好色，但贪财。 小颖脑中不停想着这些。 按以前的脾气自己是不会来找他的，但鬼使神差又到来找他，现在自己还关心他对自己的态度。 我怎么了！难道…？人家可是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在那，还很有可能上过床！自己不介意还是有了逆反心理？！ 小颖想到这有些脸红，情不自禁地多看了看李皓几眼。 “你干嘛还不出发！你不是饿了么？”李皓被他盯着不自在。 小颖愣了一下，发动了车子，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说道：“玛丹雅比我大一点点，早一年回来的，我是读刑侦与犯罪学的，同她有相同的选修课程，我是去年回国的，没想到她那么快，小孩都有了。” 小颖只得说过不停，好让李皓不注意自己的表情。 李皓也只是听着，没讲什么。 小颖对这里好像比李皓还熟悉，七拐八拐在一家咖啡厅门前将车停下。 之后两人坐在二楼的一张双人卡座里。 路过的人投来羡慕的眼光，然后窃窃私语，没议论其他，都是夸这对小情侣。 小颖的脸越来越红，李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从健身馆到这一句话都没说。 小颖只叫了一叠点心和一杯奶茶，完全不是她刚才说的早餐没吃的状况。 不过也难说，或者是想保持自己的身材。 从吃东西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她怎么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孩，比较有修养。 “如果我真是张文南的女儿，你怎么对待我们的关系！”小颖突然冒出一句，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什么关系？我们就只是认识而已，忘记袁雯雯对你的告诫了，我不是个好人，大家也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朋友！”李皓瞪了她一下吃自己点的三明治。 “我知道你同那个郑圆没有感情，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你就没点想法？”小颖说得很自然，但脸上情不自禁有了彩霞。 “讲真，男孩见到你不动心是假，但我不同，我没想过在这留下点什么。”李皓喝了一口咖啡。 自己很少喝咖啡的，但到咖啡厅不点咖啡有点不像，也是自然而然这么做。 “接着说。”小颖红着脸道。 “我其实不是缅甸人，我迟早要回去的。”李皓接着道。 这话小颖一点也不吃惊。 “我要真是同你交往，张文南一定会给小鞋给我穿，对了，你不会只是打我钱的主意还想打我人的主意吧？！”李皓笑她。 “怎么会呢，你又在臭美！”小颖咯咯笑了起来。 “要不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窝在这个地方？”李皓将头靠近了一点对面的小颖。 如果是以前，小颖一定以为李皓是想近距离看什么。 “是为什么？”小颖小声问道。 李皓看了她一眼，“也不用那么神秘，搞得我像地下组织似的，我是为一笔赔偿金而躲到昔胜的！” “雅诗丹澜邮轮的？玛丹雅同我讲了一点你的事情！”小颖摆正了一点姿势，她发现李皓朝她胸前瞟了一眼。 “对，那些来路不正的钱不拿白不拿，又没风险！”李皓也发现刚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虽然有些不经意，还是被小颖发现了。 “你还是贪财！”小颖用刀叉敲了一下李皓面前的盘子。 “世上没有男人不贪财好色，没有女人不贪慕虚荣，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淑女慕贵，恒之以情。”李皓给她讲起了大道理。 小颖听后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你不是也冲着我弄的钱来的么？这样，我每次下班你来接我，我分一部分给你，太多我也不好带回老家。”李皓这个算盘打得好。 至少张文南知道小颖得到好处以后自己在监狱上班会舒坦点。 “我不要你那些钱！”小颖突然嘟嘴道。 “不要！那你盯着我干嘛？要知道我去监狱上班前有三伙人盯着我，我看你每天闲的很，你在哪上班？有人派你来盯着我的？”李皓纳闷起来。 “嗯，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以前那三伙人，是别人！”小颖说着又咯咯笑了起来。 咖啡厅不停有人含笑朝这张望。 李皓没有任何脾气，不知道她那句是不是开玩笑。 两人没有去看电影，小颖也没有送他回去的意思，下楼后自顾自打开车门，一溜烟将车开走了。 李皓郁闷起来。 这家咖啡厅装修不乍样，东西死贵死贵。 第九十一章 张文南翻脸比翻书快 李皓是在星期三早上九点前到达监狱的侧门。 仍是易方送自己。 刚到警卫室门旁边，里面的一个警员面带微笑着对李皓说道：“张教导找你，叫你一到就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完了，这是要兴师动众。 上了行政大楼的二楼，敲开教导员办公室的门。 意想不到的是张文南乐呵呵地看着他。 李皓摸不着头脑，有些迟疑地站着不敢动。 “哎呦，我说阿皓，来来来，坐，愣着干嘛，快过来坐！”张文南以极其热情的态度邀请李皓去到办公桌边的茶几旁。 李皓心里清楚，领导找人谈话的时候，如果非常的客气，那就代表这次谈话不简单，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看来他女儿找了自己几次的事他知道了，这是先礼后兵。 “张教，不，南哥，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皓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他要是认可小颖与自己交往叫南哥更不合适。 “我知道，不关你事，上班不急，聊会！”张文南的态度与前两次见到的判若两人。 李皓刚想解释。 张文南接着道：“只是他的情绪比较激动，你要去看看他！” 激动？还要去看看她？ 自己与小颖没什么呀，都讲开了，大家就普通不再普通的朋友，出事了？ 原来张文南很惯着女儿，没办法向自己低头，开始和颜悦色拉拢自己了！ “这几天你都没上班，不关你事，只是吴东至躺在医院里说一定要见到你，听说你答应要关照他，我们不鼓励警员这么单独对待犯人，但他不见到你不吃不喝，我们是先进监狱，犯人出人命这种事不好！”张文南滔滔不绝，口水四溅差点喷上李皓的脸。 李皓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吓了自己一跳。 还以为请了小颖吃点东西反而让她情绪激动了。 想多了，想多了！ “病人激动最需要心理疏导了，我等会就去医院看他，对了，张教，他在哪家医院？”李皓知道刘锦传已经下手了，但不知道下手有多重，是该自己上场。 张文南像不认识他似的看了几秒，然后点头说道：“忘了你是刚来，有些地方还不清楚，监狱专属医院就在我们监狱后面，从监狱后门出去就是。” 监狱手册是提过，专属医院只对监狱员工及家属开放，当然主要为犯人服务。 不过没提位置在哪，也不奇怪，印刷厂及其他劳动车间李皓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我对你的工作一直保持支持态度的，以后好好干！”张文南说话很慈祥，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口气，不像是上级对下属的样子。 张文南说完话见李皓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从办公桌后拿出一个大袋子。 不用细看，是烟，还有些零碎的东西。 这又让李皓疑惑起来，张文南这翻脸比书快好多。 难道小颖确实是他女儿？ 他不提自己又不好往那个话题引，他可能是避讳一些东西呢！李皓心里又嘀咕起来。 刚才他话讲到一半时，自己是想半推半就说说自己同小颖相处的感觉还不错，行动规则上又没明确规定自己在外执行任务时不能交女朋友。 自己是想做匹脱缰的野马在原野上奔跑的，踩到花草也是不可避免。 在张文南执意的要求下，李皓迷茫中带着不解，提着那个袋子下了行政大楼。 刘锦传就在楼下，一看就知道他在那等了好久，一脸奸笑。 “事情办妥了，就等皓哥下一步安排。”刘锦传也不客气，拿过李皓手中的袋子。 袋子里不光有烟还有其他补品之类的，也好，刚好去看望吴东至什么都省了。 “去医院，看望吴东至去！”李皓被刘锦传的情绪感染，坏笑道。 刘锦传看了一眼袋子道：“医院不给抽烟，哪有狱警拿东西看犯人的！” 这位不光舍不得烟，连那些补品也舍不得。 “总要送点温暖，烟带一条，其他的都带去！”李皓笑了笑道。 李皓去了趟宿舍，放下其他的烟出门。 其实主要是换衣服，刘锦传刚才说了去专属医院查得很严。 严！李皓很怀疑这个字眼。 —— 李皓是沿着监狱里离高墙三十米左右的一条道路去医院的。 高墙的外面有另外一堵高墙，那里是女子监狱，这个方位李皓清楚。 两堵高墙相隔才两三百米。 路的左边是分别是b、d、f监区，其后是一些还不知做什么的平房。 d、f监区监舍周围只有零星的草地，没有任何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 低矮的树木李皓只是在a、b监区和警员宿舍及活动区见过。 到处都是铁丝网及铁栏杆和铁门。 “有没有犯人从医院逃出去过？”李皓问了一句刘锦传。 这条道估计要走二三十分钟，李皓倍感无聊，没话找话。 “皓哥你想想多了，这座监狱是国际社会援助兴建的，里面的监控比首都建设使用的都先进，没有人跑过，你不会是想带人从这里出去吧？没用，要花钱从上面打通关系才行。”刘锦传睁大那双小眼睛看着李皓。 先进有鸟用，摆设而已，花钱就行，李皓心里在发笑。 “我还不信这么大监狱不用花钱的没有出去的？”李皓不信。 “早期是有过，有犯人准备从劳改农场甘蔗堆里逃跑，还好发现得早，甘蔗是一捆一捆直接送到压榨机器里的，差点被压碎。”刘锦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李皓看着他那笑得非常龌蹉的样子懒得接着问他。 两人通过几道铁门，填了几次表到达了医院。 刘锦传直接带着他上了一栋楼的二楼，看来他很熟悉这里。 走廊里不时有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路过，都是用两个警员押送。 上二楼的楼梯口还有道门。 李皓在这里终于见到母的了，错，是女的。 一身白衣白帽的护士看了一眼刘锦传手里的袋子大叫道：“这里是医院，干嘛带烟进来，这里不准抽烟！” “做礼物送人，不抽，不抽！”刘锦传一溜烟往里跑。 护士也懒得追他，反而对李皓笑了笑。 李皓现在才知道自己应该将墨镜戴上，要挡挡桃花才行，当然这是他自己臭美。 第九十二章 替吴东至出头 吴东至的病房在走廊的第三间，有两张病床，一张空着，上面坐着两位狱警，两人无聊地眼对眼。 看着他一只手用绑带挂在脖子上，一只脚打着石膏挂在病床边的铁架上，头上还绑满了纱布，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李皓差点笑出了声。 吴东至看到李皓进来将头别向墙，不看他，这位生气了。 “两位兄弟，你们出去抽会烟，我们来陪一下他。”刘锦传向两位同僚各发了一支烟。 那两位狱警高兴坏了，拿着烟就小跑出去。 “哟，你不是叫着喊着要见我的吗？怎么不理人了！”李皓笑着看向吴东至。 吴东至猛地张大嘴，然后又哇哇大叫起来。 “不急，慢慢说，我这两天刚好放假，你招惹谁了？”李皓靠近一点他问道。 “什么我招惹谁！是别人找茬打我，李皓，你不是说保护我的吗？我可是花了两百万美元！”吴东至用低沉的声音恨恨道。 他不是装深沉，只是嘴张不了那么大，如果行动方便，说不定口水都吐过来了。 “吴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皓哥这几天放假，有些事我又做不了主，这不，皓哥专门买东西来看你来了，他现在是监狱先进人物，没有哪个犯人享受过这个待遇！”刘锦传的口气比对他亲爹还亲。 吴东至侧脸看了一下刘锦传手中的袋子，脸色好了许多，对那条烟盯了好久。 李皓从口袋里掏出烟，塞了一支到他的嘴里帮他点上。 刘锦传赶紧去将房门关上，然后拿起一个枕头将飘舞的烟朝窗户外挥去。 “知道是谁打你的吗？与你有仇，这么下重手！”李皓吐了一口烟问道。 吴东至点了一下头又摇摇头。 “人都没看清？”李皓接着问，这话也是问刘锦传。 “看清了，但后来有点懵，接着就躺这里了。”吴东至再次咧了一下嘴，这是痛的。 “是d监区的洛值，现在已经关进黑屋子了，不过明天会出来，放话说再见到吴老板不是现在这个结果，听人讲是吴老板的人骗过他家里人的钱。”刘锦传讲话越来越小声，像是怕吴东至听见一样。 吴东至一开始还是很害怕的样子，慢慢就平淡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 “老吴，这事我明天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你不满意我将钱退给你。”李皓吐了一个烟圈，低头沉思了一下缓缓道。 吴东至对李皓这句话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李皓没叫他吴东至和吴老板，而叫他老吴。 刚想说点什么，李皓已经走了。 —— 李皓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再次来到医院的。 刘锦传没来，李皓说人多不好，他也就答应了。 李皓在二楼楼梯口那道门边同那个小护士聊了几句。 小护士被逗得咯咯直笑。 “听说你是监狱的先进分子，这么厉害！”小护士对穿着笔挺警服的李皓流波顾盼，眼睛不停注视着李皓的脸。 “小姑娘乱打听人，这样不好！”李皓装着腼腆的样子，责怪她。 小护士又咯咯笑了起来。 李皓觉得这样也不好，光撩妹别耽误正事，说要去看看病人，转身去了吴东至的病房。 屋内的两个警员见到他也很高兴，开心地出了房门，也顾不上接李皓递过来的烟。 李皓与吴东至在房间内吞云吐雾起来。 “你不会将打我的那个洛值怎么样吧？他会更加报复我的！”吴东至的语气有些期盼但带着些许担心。 李皓刚想回答，门没敲就被人打开。 是楼梯口负责进入登记的那个小护士。 吴东至赶紧将烟掐灭，动作幅度较大，咧开嘴可不敢喊痛。 小护士没理他，将门关好，拿起一个枕头朝外散烟，嘴里嘀咕着，“抽烟对身体不好，干嘛抽那么多？走廊都闻到了！” 这话肯定是对李皓说的。 吴东至愣了一下，对李皓笑了笑。 李皓又给他续上一根，对小护士道：“刚抽一会，抽完这支就不抽了。” 小护士没接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看来枕头的这个作用谁都知道。 李皓陪着吴东至抽完了烟，拿来小护士手中的枕头挥了起来。 手不经意碰了一下她的手，不，就是故意的。 小护士红了脸。 吴东至贼精地笑了笑。 “你看，病人一直这样躺着对康复也不是很好，我们扶他出去走走。”李皓对小护士道。 小护士点点头，抬起发红的脸说道：“抽这么多烟，是该出去走走，不过只能在走廊里逛，不能下楼！” 原本低着的头不忘抬起来看了李皓一眼。 李皓点点头，同她一起扶起吴东至。 李皓和小护士一左一右架着，吴东至拖着一条腿往门外走。 刚到走廊上楼梯的那头，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几位狱警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楼梯上挪上来。 小护士赶紧去填表。 吴东至看了看李皓。 “是这个人么？刘锦传说他就是洛值。”李皓靠得吴东至很近，说话也很小声。 吴东至点点头，之后想马上回房间，不过李皓没动，李皓不动他也走不了，只得傻傻地待着。 洛值走上来之后一下子就碰到李皓两人。 “李皓！我知道我惹不起你但我不是针对你，这个王八蛋不光骗光了我家里的钱还将我朋友女朋友的一只手指砍了，我到这来就是为了找他，我不光要砍掉他的手指，脚趾也不会给他留着！”洛值说着朝吴东至吐了一口口水，口水中带着浓痰和血。 “洛值，你已经打了他一顿这事就算了，以后没有人再找你麻烦？”李皓看了一眼洛值道。 “算了！是不是你找人搞我的？李皓，你不要护着他，惹急我了我命都不要，老子就是死也要找他垫背！”洛值冲向李皓，也想再吐口水，被他身边的狱警拉住。 李皓闪得远，没被那口粗痰碰到，嘴里喊道：“你少发疯！老子有大把人罩着，你别给我急，再狂下次你躺在哪都不知道！” 李皓的气势比洛值还凶。 小护士走到旁边傻傻地看着。 没有李皓扶着，吴东至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洛值鄙视地看了吴东至一眼，笑哈哈被人扶走了。 好像身上没有任何伤一样。 第九十三章 抢着来受伤 李皓奋力将吴东至扶起来，小护士想帮手又犹豫了一下。 吴东至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看了李皓一眼。 “还不满意！”李皓淡淡道，自顾自抽起了烟。 吴东至刚想开口，门又被打开，确切来说是撞开，吓了他一大跳。 小护士进门掐了李皓的烟狠狠地关上门又出去，屋内的两人都愣住了。 “我是想说，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吴东至抬头看向李皓的脸。 “狠，比你对付你的员工还狠？砍手砍脚浸水牢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李皓平静地看着他，接着道：“下次他要是砍你的手指我就将他的脚剁下来。” 吴东至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以前管教人的方法教教我，在洛值使用前我先用到他身上。”李皓接着加了一句。 吴东至认真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同盟，沉默下来。 李皓以前见识过他的抠门，对于这只铁公鸡，自己有耐心等到他先开口。 李皓没有再陪他抽烟，出了病房，路过楼梯口时被小护士叫住。 “你也不问问我叫什么？”小护士露出甜甜的笑容。 李皓扬了一下头，意思是你说。 “我叫苗婷芳，你电话多少？”小护士有些害羞。 “我在监狱里不能用电话的。”李皓讲话拖着尾音，用手指轻轻敲着她用的那张狭长的办公桌子。 “我知道，下班不能联系么？”这位还不放弃。 “下次告诉你，病房里的那位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我还会来的。”李皓微笑着说道。 “嗯。”小护士含笑点点头。 “病人不能抽烟，让吴东至少抽点！”李皓说得很认真，像是关心自己的至爱亲朋。 说完这句李皓赶紧下楼，小护士媚眼不停地在眨了。 小护士又点头，朝下楼的李皓喊了一句，“你也少抽点！” 李皓从医院回来后直接去了心理咨询室。 他知道刘锦传一定在那里等他。 果然，那小子茶都泡好了，见到李皓进来赶紧关上门。 “皓哥，办妥了？”刘锦传习惯地搓着手。 李皓没说话，径直在茶几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自己在医院一口水都没喝过，差点挨了一堆口水。 “怎样了？”刘锦传有些着急。 “你以为吴东至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这么容易？”李皓抽出一支烟，不过没有点着。 “是不是打得不够重！让人再弄他娘的一次？”刘锦传显然很失望，嘴里开始飙粗口。 “不用，他现在的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痛楚，还没顾及他的手下，不急！”李皓还是点着捏在手里的烟，接着道：“晚上能去医院吗？” “可以！” “晚上我们去看下洛值，他们的钱都给到他们了吗？”李皓看着刘锦传的眼睛问。 “给了，他们让家里的人来镇上拿的。” “这么积极？”李皓皱了一下眉。 “十万美元，哥，不是十块，我都愿意去打一架！”刘锦传说得很认真，很像那么回事。 “行吧，先去吃饭，晚上去医院，有个小护士有点意思，你说女孩子喜欢什么？我想送点东西给人家。”李皓想起那个小护士，觉得她很好玩。 “钻石项链！”刘锦传马上道。 “你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呀！”李皓瞪起了眼。 刘锦传在偷笑。 —— 晚饭后两人去医院，路过f监区的时候李皓不禁问了一句刘锦传：“阿传，e、f监区都关的是些什么人？” “重刑犯呀！” “我知道，田志超神秘兮兮，那里应该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你们老板没人在那里？”李皓问关键问题的时候都会看着刘锦传的眼睛，这位不太老实。 “皓哥是指犯人还是警员？” “两样！”李皓吐出两个字。 “犯人没有，警员有几个！”刘锦传答道。 “盯着犯人的！或者说是盯着你老板的对头？”李皓问得急，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也不全是，金三角有很多势力，我老板只是其中一股，那里的犯人比外面的人更复杂，不过a至d监区完全是我老板的势力范围，e、f监区也算是。”刘锦传回答得很干脆。 李皓点点头，接着道：“你们是不是最喜欢经济犯进来？” “什么经济犯？这里都没有经济！以后你自己体会，有些事我这个马仔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刘锦传说完这句不吭声了。 二楼负责登记的护士换了一个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 洛值的病房也在二楼，同样有两个警员看住，一个在门口同一个护士聊天，说话表情和语气，像是两口子，因为说的是孩子的事情。 另一个警员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面待着，看到李皓两人愣了一下下也走出房门。 刘锦传同他们聊了两句，说待一会就，两位警员走了，大概是去抽烟，那位护士很高兴，估计还有什么没讲清楚，拉着刚才同她聊天的男警员就走。 看来有人喜欢送犯人来医院有人不乐意。 洛值见到李皓叫了一句皓哥。 李皓没有回答。 “叫李皓，不是你皓哥。”刘锦传来了一句。 “是，传哥！”洛值低头道。 李皓递了一支烟给洛值，又拿了一支给刘锦传。 刘锦传先给李皓点上又给洛值点着，自己却没抽。 “钱都拿到了？”李皓问洛值。 “拿到了，办事前，传哥就给了，我们相处过好久，都信得过！”洛值立刻回道。 “伤得重不重？”李皓接着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程永怀捅我的时候周围没外人，我没怎么避让，怕他捅到要害，没事，都是手臂和后背。”洛值说完笑了笑。 “可以呀，你们！难怪阿传说他都想赚这钱。”李皓多看了他一眼。 “我们知道皓哥您大方，不过我和程永怀说好，他会给多一万元我，我们准备再一人给传哥五千。”洛值还是这么称呼李皓。 “你也可以呀！”李皓说话的时候看着刘锦传。 刘锦传懵了一下，赶紧道：“皓哥，我可没要求他们那么做！我不知道这事啊！皓哥，我知道哪些钱能要哪些不能要的，要不老板也不会让我跟你。” “相信你一次！”李皓点点头，表情很严肃。 “确实不关传哥的事，传哥找我们的时候我和永怀抢着要来医院住的，我们有不成文的规矩，两人合作，出红的要拿多一点。”洛值赶紧解释。 靠，还抢着来受伤！ 也是，十万美元不是少数。 李皓并不心痛。 第九十四章 吴东生的小老婆被人惦记 李皓假装边抽烟边思考，刘锦传在一旁脸色忽阴忽暗，就是没明朗过。 “没事，你们怎么分我不管，但不能给阿传一分钱，这次要是做得好下次还关照你。”李皓脸色平缓好多。 “还有？”洛值高兴起来，马上接话问。 “有的，等你伤好了再说，要迟点，没那么快！”李皓这次是笑着说。 “怎么叫做得好？这样还不够？”洛值有些不明白。 “下次对我再凶点，再投入一点感情就完美了！”李皓说完笑着走出了门。 洛值也笑了起来，如果他不是穿着监狱里的囚服，你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憨厚的隔壁邻居叔叔。 刘锦传没有笑，出门之前瞪了洛值一眼：“你的好心会害死我！” 他担心李皓下次不分钱给他，那可不是两个五千加在一起等于一万的数。 李皓在前面走，刘锦传在后面跟着，到了楼梯口盯了门边的护士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李皓。 李皓恨不得将他从二楼踹下去。 刘锦传心情好了起来，不是因为没被他揣到。 —— 第二天心理咨询室照例没人上门，李皓闲得慌。 想起昨晚刘锦传回来后一直怪怪地看着自己，有些不舒服。 也懒得叫他，独自一人又去医院，反正现在没事。 小护士苗婷芳见到李皓开心起来，看样子期盼着他的到来，不过没有见到他就马上跟上去。 吴东至好像自己能下地走路。 两个值班守着的警员也不知道去哪了，就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傻傻发呆。 吴东至见到李皓高兴坏了，说道：“憋死了，快弄根烟抽抽！” “病人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李皓很关心他的样子，接着笑看着他道：“给你的一条烟呢，这么快就抽完了？” “哪里，都被那些警员左一包右一包拿完了！”吴东至很郁闷地哭丧着脸。 李皓仍然没有掏烟的意思。 “我告诉你，来这里的男警员同护士打得火热。”吴东至招手让李皓靠近些，神秘兮兮道。 李皓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有些警员对护士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吴东至说话的时候差点流口水。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有需求，说不定人家就是两口子！”李皓鄙视地看着他。 “不奇怪？隔壁的犯人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看了是个女护士从里面出来！”吴东至说完擦了一下口水。 “还这样？你也想？我可没路子！”李皓对吴东至的爱好不感到稀奇，倒是这件事还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还听说有男警员和男犯人去另外一个院区对那里的女犯人做那事！” 吴东至这句让李皓愣了好久，想想也是，这所医院应该也对女子监狱开放，可能管理上有分区，男警员能去不是没可能，只是男犯人也能去有些出乎意料，刚想再问点什么，门被打开。 看身高和衣服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苗婷芳。 她在门口明显听到了吴东至的话，脸涨得通红，从手中拿的药瓶就知道她是来给吴东至打吊针的。 苗婷芳手脚比较夸张，看情况这位病人会受点痛苦。 “你不是负责出入登记的么？干嘛要你来给病人打针？”李皓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你在这，我才能享受这待遇！”吴东至插了一句嘴。 苗婷芳手脚慢了起来，脸还是红着。 “这个病人乱说话，你以后一根烟也不能让他抽。”李皓微笑着对苗婷芳道。 不说这句倒好，苗婷芳忙完后直接到李皓口袋里掏出烟拿了一支递给吴东至。 李皓愣了一下。 吴东至乐呵起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好。 “我爸以前是警察，这里没人敢打我的主意！”苗婷芳说完出去了。 她这话明显是说给李皓听的。 李皓出门时看到苗婷芳怅然若失坐在楼梯口那张桌子边。 “你爸现在没当警察？按说你这么小，他年纪也不大！”临近六点，进出的人少了，李皓陪他聊聊天，反正回去也没事。 “性子耿，腿受伤也没得到补偿，行动有些不便就退了。”苗婷芳心情没那么好。 “听说你亲戚是将军，是你大大吗？”苗婷芳抬头看向李皓。 这里的人大部分称呼爸爸为大大。 “你又打听我了？都说了你个小姑娘乱打听人家不好！”李皓盯着她的眼睛直到她的脸上又起了红晕。 当然那个问题自己避而不答。 苗婷芳缓了一会更加失落起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刚才吴东至说有警员打女犯人的主意，是真的吗？”李皓不会傻到提护士这个词，当然也没提男犯人。 “有个叫难婷婷的女犯人被很多人惦记，那个女孩是真的漂亮！听说是什么诈骗头目吴东生的小老婆。”苗婷芳说完这句抬着头又在想着什么。 “什么南？南方的南还是难过的难？有这个姓吗？”李皓不在意地开起玩笑。 其实他听到吴东生这个名字心里激灵了一下，那位是吴东至的至亲。 “难过的难，大家也觉得这个姓稀奇，所以注意的人多，不想，是个漂亮胚子，怎么听说漂亮的女犯人精神了？”苗婷芳将女犯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瞟了李皓一眼，多少有点责怪。 看苗婷芳讲完后的表情，这里男警员与女犯人之间的事还不少。 “说说那个难婷婷，她比你还漂亮？我不信！”李皓发现自己说这话有点可耻。 “真的漂亮，不信下次我带你去看！”苗婷芳瞪大眼睛道。 很明显，李皓夸她漂亮让她非常开心，马上许诺。 当然她的话也让李皓高兴起来。 “好哇，不过她那么漂亮还带我去？你这个小姑娘坏得很！”李皓的话有些隐喻，自己可是越来越可耻了，在忽悠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 “她有妇科病，不怕你心思思。”苗婷芳明眸善睐，一下子点明。 李皓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像思考了一下，又低下盯了一眼小姑娘的脸。 她觉得李皓好像对自己有些好感，脸又红起来。 “我有个认识的人在女子监狱，你应该同那些女狱警熟悉吧！明天你几点下班，带我去转转，打听点事！”李皓接着道。 “明天下午三点我下班，带你去，可不要有坏的想法！”苗婷芳点头。 李皓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极了。 第九十五章 铁公鸡终于又掉毛了 就在李皓准备向苗婷芳打个招呼回去的时候，一个个头比自己还高的壮汉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在两个警员的押送下走上楼梯。 李皓靠往旁边，好让苗婷芳给他们登记填表。 不想那个大个头犯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在苗婷芳臀部摸了一把。 苗婷芳立即脸红着瞪向那个犯人，再眼巴巴看着李皓。 大个头朝李皓吹了吹口哨，迈着宽大的步伐去向走廊的另一头。 苗婷芳眼泪汪汪低头找拭擦的东西。 李皓默不作声，在垃圾篓里拿出垃圾袋，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垃圾，去向大个头走进的病房。 刚进病房，押送大个头的两个警员一个将犯人一只手锁在墙上，另一个在锁脚。 若是重刑犯，脚也要锁住，就锁在床沿上，这是规矩。 见到李皓进来，两个警员无奈地笑了笑。 李皓朝他们努努嘴，让他们出去，两个警员知道没好事，叫了声皓哥，音调有些担心。 再碰到李皓凶狠的目光，两人犹豫着出了门。 大个头刚想说什么，李皓瞬间抓住他未被锁住的手腕，而那个垃圾袋也同时罩在他头上。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大个头徒劳地挣扎着，手上的青筋凸起，一只没被锁住的脚乱踢。 门口的脚步声凌乱起来，但没人敢进来。 可能顶不住了，怎么说都是病人，李皓放开了手。 看着喘着粗气，面色涨红的大个头，李皓缓缓来了一句，说道：“你没打听一下我是谁？在我面前嚣张，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我现在知道，您是皓哥，我是自己人！”大个头用一只能动手捂住胸部，喘着气，说话有些不利索。 “我在这没有同伙，与你们犯人更没有任何瓜葛！”李皓接着恶狠狠道。 “我是将军的人，就是你的那位亲戚。”大个头怕李皓再来一次，赶紧小声道。 “以他的能耐，弄你出去轻而易举，你忽悠谁？”李皓听了有些奇怪。 他那句话李皓当然不相信。 “我是将军安插在这里的！”大个头压低了声音，不时往门外瞟。 李皓朝门外看了一下，有四个人，除了刚才的两个警员苗婷芳也在，身后还站着吴东至。 两个警员若无其事，这种事见怪不怪，只要出人命的事不是发生在自己当值的时候，其余的喜闻乐见。 苗婷芳和吴东至显然是吓呆了，他两也看到了整个过程。 “向她道歉。”李皓眼睛扫向门口。 苗婷芳开心地走进来，泪水也干了。 “对不起皓哥！”大个头说完这句犹豫了一下，接着对苗婷芳道：“对不起，嫂…子…。” 李皓本来想拿包烟给他，等他说完就走，毕竟他说是将军的人，应该不太假。 没想到大个头误解了李皓与苗婷芳的关系，遂将递过去的烟拿了回来。 “你乱说什么！人家还是小姑娘没成年呢！这么小的女孩你也动，下次见到客气点！”李皓转身就走，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了，不走还不知成什么样子。 大个头见到手的东西没了，有些茫然，因为他自己清楚，拿到烟就代表他与李皓之间的这件事就当是误会。 苗婷芳不高兴了，抢过李皓手中的烟递给大个头，说道：“这次原谅你，看在你说那两个字上！” 没想到大个头来了一句：“我也是很犹豫才这样叫的，因为皓哥已经～” 没等他说完，苗婷芳收回递烟的手，气呼呼快步出门，在走廊里将烟塞给了吴东至。 吴东至高兴起来，拿出两支递给憋住笑的两位警员。 大个头犯人在床上直拍脑袋…… 李皓头也不回往楼梯口走，被吴东至拉进了他的病房。 负责看管他的两个值班警员还没回来。 吴东至站在李皓正面，咬了一下牙道：“我监舍里还有十六位兄弟，这样，我帮他们一人付三十万美元，你也帮我照看他们，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的语气很真切，带着恳求。 李皓原以为这位你还要撑一段时间，没想到过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不过也多得刚才那件偶然发生的事。 这只铁公鸡终于又掉毛了。 “不，不，我当初只是答应照看你一个人，这么多人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李皓马上摇头拒绝。 “阿皓你别谦虚了，我可是打听过了，你有个亲戚是专管监狱系统的，这里的正副监狱长都给你面子，这样，一人四十万，共六百四十万，我再添到八百万的整数，算是给我的人身安全再加码！”吴东至再次提出条件，他可不想缺胳膊少腿离开这里。 李皓在犹豫，他在犹豫要不要马上答应还是再耗一会。 “我是有点钱，但要留着捞自己和这帮人出去，我们在这不会待太久，一个月左右，最多两个月我们就会出去，你只要保证我们两个月的安全就可以。”吴东至见李皓在犹豫怕他不答应，赶紧接着道。 李皓本来是想同他讲自己是监狱的积极分子，不能光干这些勾当的，对以后发展不好，既然他话都到这份上了，见好就收，他可是说好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再谈数，你两个月出得出去再说。 “两个月，好，如果有人想动你们我让他趴着爬不起来，说好，你们主动去招惹别人可就不关我事！不过其他想打你主意的人应该看到今天这种情况，不会轻举妄动，洛值那边你也放心，我会办得他服服帖帖的。”李皓拍了一下吴东至的肩膀，算是勉为其难答应。 “钱还是交给您兄弟？”吴东至这时候又改称呼了。 “行，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让我家里的人知道不好，你让你要保的人去趟我的心理咨询室，我好一个一个认认，记住，不要让他们一股脑去，张扬出去的话，我怕有其他人有你同样的想法。”李皓提醒了他一句。 吴东至直点头，这个道理他懂。 “好，按以前那样，我让人在明天下午之前将钱交到您兄弟手上。”吴东至承诺后嘘了一口气。 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勉为其难叹了一口气。 在下楼的时候李皓没见到苗婷芳。 小姑娘大概是吓到了。 第九十六章 那个女人可能有用 李皓本来想回宿舍睡会，想到刘锦传应该在心理咨询室，饶了一圈去了d监区。 那小子果然在，躺在里间的沙发上，神情有些疲惫。 “要不要我给你辅导辅导！”李皓指了指屋内那张铁椅子道。 刘锦传动都没动，瞟了李皓一眼，“你不是做什么都有把握吗？” “谁说没把握？也不看看你皓哥是什么人！” 刘锦传听后两眼放光。 李皓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本来还想捉弄一下他。 “皓哥，办妥了？！”刘锦传坐起身又开始搓手。 李皓点点头。 “他答应给多少？”这小子最关心这个。 “十六个人加他追加的总共这么多！”李皓叉开大拇指和食指比画了一下。 “八百万这么多？”刘锦传惊呆了。 李皓那样比画不可能是八十万。 “多吗？忘记你可以拿百分之十。”李皓笑道。 刘锦传嘿嘿直笑。 “我同你算个数，他有八百多个员工，抛开打手和打杂的人，最低五百个干活的人，这个数目算少的了，他不会养那么多白吃饭的！每人每月的固定业绩是二十万人民币，你算算是多少？”李皓说话前是想刘锦传找个计算器的，不过这里没有。 李皓抛开了那些业绩不好要被放走的不算，那些人要想回家必须让家里人寄来五万十万的，这些在大数目面前只能是零头。 “一个亿！”刘锦传说这几个字反而压低了声音。 “算起来一个月收入一千多万美元，是吧！你没见过报道吗？在缅甸从事电信诈骗的人数超过十万，诈骗额每年数千亿，还有报道说并不止几千亿，是上万亿，我们现在算吴东至他的数还是保守算法。” “对，对，对，皓哥，你去吴东至那收数还真没白去，算得真准！”刘锦传直夸李皓。 李皓踢了他一脚，“这还要算？你老板每月从他那拿保护费都六十万美元！明天星期五，你请假，去办拿钱的事，拿到后将你的八十万单独拿出来。” “那田少那边？”刘锦传问了一句。 “按之前说好的百分之二十给他。”李皓想都没想道。 “我是指他什么也没干，分这么多给他？”刘锦传在替李皓心疼钱。 “给，他不来捣乱就行，可能有的地方还需要他帮帮手，干嘛不给？人要学会大方，大家一起赚钱，别忘了他爸是这里的监狱长。”李皓像是劝刘锦传又像是安慰自己。 奶奶的，白分他一百多万。 刘锦传只得点点头。 “还有，易方你认不认识？”李皓接着问刘锦传。 “听说过，在昔胜跟你的。” “确定拿到钱的时候你叫他过来，你帮他一起将钱运回昔胜，钱不能放在田志超那，原先我的那两百万都运走，另外帮我写份加班申请报告上去，最近我都在监狱待着。”李皓在屋子里来回踱着。 这样做，一是担心那个小颖还来找自己，还有就是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办。 “有那么多钱也不去潇洒潇洒？”刘锦传又嬉皮笑脸起来。 “有什么好潇洒的！记住，你那些钱不管你是拿去干什么，别去赌，我要是发现了下次就没有你的份。”李皓停下脚步认真对他说道。 “我不赌钱的，你说还有？”刘锦传笑容刹那间停住。 “可能比这次更多，让吴东至缓一缓，别让他觉得心疼。”李皓笑看着一脸欢喜的刘锦传。 “什么时候再搞他？”这位兴奋了。 “这么急干嘛？说下次还有一笔的事可以告诉田志超，另外问问他那边进度怎么样，说他太慢了的话我这个老板会不高兴，会考虑换人的！”李皓挺起胸部，后面那个的字说得比较长，还真像个老板。 “明白，皓哥。” “对了，看有什么女孩子包包之类的，不要太贵，一两千元左右一个，买几个回来，明天下午三点前我要用。” “明白，我稍后打电话给易方让他先买好，明天带过来，保证不耽搁皓哥的时间。” 刘锦传脑筋转得特别快。 “你也不问问我送包包给谁？”李皓拿起他泡的茶喝了一口道。 “不就是那个老妇女？皓哥，你的口味不一般！” 李皓瞪起了眼，懒得解释，觉得自己嘴欠说了这个话题。 “医院里有个叫难婷婷的女犯人听说很漂亮！”李皓想了想还是同他说说这事。 “嗯，听说过，是吴东生的小老婆！”刘锦传叼起一根烟。 不用想，刘锦传老板在女子监狱那边也有人，不过李皓心里有些不愉快，“知道这事你怎么不早同我说？” “您不是说我们就搞这边的钱吗？”刘锦传眼神有些闪烁。 “你不知道我在打听吴东生吗？你不想要钱了？还是你也在打她身体的主意？”李皓步步紧逼问道。 刘锦传支支吾吾憋出两个字，“没有！” 李皓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喝茶，刘锦传偷偷瞟了他几眼。 “我觉得我们不是在一个战线里。”李皓坐了一会站起身，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是我打她主意，老板说那个女人可能有用！”刘锦传赶紧道，他觉得李皓生气了，那句话有点想甩开他的意思。 “你老板对她感兴趣？不应该呀！”李皓停下了脚步。 刘锦传又闭上了嘴，不回答。 不过仅仅从这个信息上让李皓猜测到他老板对一本万利的电信诈骗业务超回报的利润产生了兴趣。他们的势力应该很大，不光收昔胜这片的保护费，这个监狱也是他的势力范围。他应该也从事这里比较有名和广泛的面粉行业，只是这些年新兴du品对过往传统的面粉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他想涉足电信诈骗行业！ 这么说难婷婷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就算自己对刘锦传背后老板的想法判断有错，也改变不了她是个重要人物的事实。 因为如果要用难婷婷来威胁吴东生而拿到更多的钱完全没有可能，在缅甸混得风生水起的吴东生不可能只有一个情人，也不可能为了她花费超出自己心理的价钱。她同廖伊可一样，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附属品，可能连物品都称不上。 这样看来，难婷婷对电信诈骗业务应该非常熟悉。 “不会是你看上了她用你老板来唬我吧？”想通透之后李皓笑着拍了拍刘锦传的肩膀。 刘锦传笑而不答。 第九十七章 心理咨询室开业 星期五李皓在心理咨询室招待了几个犯人。 只能说招待，款待的话谈不上，没给他们吃喝，烟倒是给了几根。 咨询室终于有了人气。 刘锦传请假出去办事去了，这次他没有嘀咕全勤奖的事。 只是登记记录名字要李皓自己来做。 辅导还是要的，还给他们安排了点作业，回去想好这次心理辅导的心得，下次来记得写出一篇文章。 李皓看到文化墙那边有很多空位，正好可以贴点东西。 贴上去也就是自己的成绩，费事有人以为自己只是在咨询室喝茶。 对犯人强调了一下写接受心理辅导后的醒悟和对以后人生美好的畅想，至于辅导老师的名字不用太注重。 另外让他们告诉其他人，不要急着来，一天最多来四五个，最好是上午。 自己可是还要忙其他的事。 胡东来了一次，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估计心里有点问题，也要辅导。 不过目前看他的心病是李皓没带他分钱，其他的还不是很明确。 胡东刚走，张文南捧了个茶杯进来，有点出乎李皓的意料。 李皓赶紧让他去里间坐。 张文南没有表现出开心和不高兴，表情平淡地说该休息就休息，外面的空气比这好。 也不知是不是暗示什么。 李皓装着不理解也没去理解，陪他寒暄了一会。 再有犯人进来后张文南就走了，还是迈着无所事事的步伐。 张文南走后李皓突然记起明天本应是自己休息的日子，按往常下午自己会去市区，不会是有人又在监狱侧门等自己吧？！ 申请加班的报告昨天下午就递上去了，对于这种积极的表现不可能不批。 下午不可能出去，因为同苗婷芳约好，三点钟会去医院，至于侧门那如果有人，那她就白等了。 午饭前，两个狱警带着个犯人进来，等犯人在签名簿上填好资料后，照例将犯人锁在那张铁椅子上，留下犯人，两人出去了。 要么不开张，开张还很忙，李皓在心里发笑。 犯人在写字的时候，李皓看到他有只手的小拇指没了，手指根部有刀砍的伤痕。 这位真是来做心理辅导的。 “李sir，我叫杨道风，老家是泉州的。” 来的这位叫杨道风，他不用介绍李皓也能从登记表上知道他的名字。 看来他喜欢看港产片，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在这称呼自己李sir。 “什么泉州？”李皓接着看他的资料。 杨道风坐下来就套近乎，好像知道李皓是从国内来的一样，李皓不吃他那一套。 “中国福建。”杨道风看了一下李皓手中的笔，并没有看李皓的脸。 “古道西风瘦马，你这名字取得有些荒凉，你这匹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皓在同他瞎聊。 不，是闲聊，心理学导师都是这么干的。 “我是过来找我妹妹，她被诈骗团骗到了缅甸。”杨道风说话的时候低着头。 “来组团！”李皓微笑道。 心理咨询室开业后都是来讲条件和待遇的，难得这位来做心理辅导，得好好聊聊，验证一下自己读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有没有点用。 “我没钱，钱都被吴东至拿走了。”杨道风的话将李皓刚才的想法即刻吹散。 这位看来也有事，不光是来做心理辅导。 “我这是免费辅导，不收钱的，我看到你填写的资料，是同吴东至同一天到这里的，他应该是你老板，发给你的奖励又收回是你们公司制度的问题，你辅导这个没什么意义。”李皓看了一眼这个叫自己李sir的小伙子，笑道。 “吴老板答应放我们兄妹两走，条件是家里寄来二十万元，钱到的那天我们刚好被警察抓了！”杨道风接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的运气还真不好！吴东至在d监区，你可以找他去要钱，或者是等他放风的时候向他提出你的要求，犯人之间的金钱纠纷我们警员不参与，这是监狱的规章制度。”李皓给他指出了一条路，再阐明自己的立场。 李皓心里并不同情这些诈骗分子。 有很多被骗到缅北务工的人员，从被骗者的身份慢慢变成不法分子的帮凶，成为数万电信诈骗从业者的一分子，接着让其他人倾家荡产，被抓了没有可怜的必要。 不过这位的情况还有点特别，不管是不是真话，但他的初衷理应是来找妹妹，不管她妹妹是不是觉得这里好赚钱而叫他来还是其他因素，结果是兄妹两在诈骗团伙里会和了。 杨道风最终还是想离开那里，可以想象他在与家里人通话时，旁边都站着不少人监督着，而通话的主要内容，也都是围绕着向家里要钱，而他根本不敢把现状告诉家中，不然的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有就是他妹妹是个女孩，这也是他的一个软肋。 “李sir，我知道你从吴东至那拿了一大笔钱，包括他的手下正排着队送钱给您！”杨道风还是低头说话，他知道说这些会引起李皓的反感。 这位还是个知趣的人。 “你消息还很灵通，我那是帮朋友收的钱，至于进这咨询室的其他人很多是想知道好好改造的渠道，另外想从这将自己希望提高的待遇反应上去，享受不同的待遇肯定会消耗不等的资源，收点费用也是情理之中。”李皓的语气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心理导师。 杨道风抬头笑了一下。 是个精明的小伙子，知道花钱赎自己和妹妹回去，不过不清楚为什么手指少了一个。 “你没必要在这里花钱，不值当！”李皓作为导师在提醒他。 意思是这里没人打他的主意。 “吴东至以前在监狱里买过人，他在这待不了太久，会有人捞他出去。” “我知道，要不你叫他也将你捞出去，反正他收了你的二十万！”李皓用笔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让他不用一直低着头。 杨道风知趣地摇摇头。 “我卖个信息给您，您帮我打听一下我妹妹过得怎么样，顺便告诉他我在这里很好！”杨道风看了一眼李皓道。 李皓微笑不说话。 “绝对对您有价值！”杨道风接着道。 “但我不一定打听得到你妹妹的消息。”李皓接着用笔轻敲桌子。 “您在医院可以向在那里的女子监狱的女狱警打听。” 杨道风还将这里的事摸得很清楚。 “可以试试！你有什么值得我感兴趣的消息？”李皓笑了起来。 如果他一直为自己着想，李皓也懒得理他。 “b监区藏着一个从岛湾过来的人，是做导师来教导我们的，吴东至将他奉为上宾，他们说的都是闽南语，很多人听不懂也很少有人知道。”杨道风说得很认真。 “我明白，你是泉州人，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你就留意到这一点，小伙子可以呀！”李皓夸了他一句。 原以为他会指出哪些人是吴东至的主要帮手。 但这个消息更有意思，还有点别的意义。 吴东至的集团不可能只有十六个主要人物，那么多人需要管理，人员配比不协调。 李皓早就知道吴东至这个人贼精，一定还藏着不少人在监区，他这也是为捞人时少花钱做准备。 兔子再精也斗不过狼，要不李皓也不会同刘锦传说还有一笔钱要收，还有一次买卖等着洛值去干。 “就一个岛湾人？”李皓不傻，接着问。 “等您觉得有价值时再找我！”杨道风小声回了一句。 果然，这个小伙子确实是个精明的角色。 “行，你妹妹叫什么？”李皓笑了起来。 他最喜欢同精明人打交道。 杨道风小声说了一句话后喊狱警送他回去。 李皓在咨询室里手舞足蹈起来。 第九十八章 难婷婷其人 刘锦传在中午敲开了李皓的宿舍门，满脸开心，看来钱上午就弄到手了。 手里提了两个袋子，装的是几个女式小包，还有口红香水之类的，皓哥长皓哥短地叫着。 等他消停下来后李皓瞪了他一眼，说道：“买这么多，不要钱呐？” 其实心里很高兴的，这家伙会办事，好像知道自己要那么多种类一样，但不能将高兴显露出来，要不然这位要嘚瑟。 难婷婷是犯人，犯人在医院一定有两个女狱警看着，买来的包包和香水正好用得上。 “现在有个新的事情安排给你，弄到的数给你两成，包括以后的都给你两成。”本来在休息李皓伸了一个懒腰对刘锦传道。 “皓哥，什么任务？”刘锦传睁大一双小眼。 这位将弄钱当成任务了。 “去d监区悄悄找一个叫杨道风的犯人，是同吴东至一起关进来的，他知道这群犯人中藏了个从岛湾过来的，钱肯定不少，你自己把握怎么弄，我有其他事忙！”李皓边说边敲桌子。 “好的，好的，皓哥抽支烟！”刘锦传适时地拍着马屁。 李皓没有接。 “你上次说还有下一批，什么时候动手，老板在捞人了，已经出去了好多个！”刘锦传有些着急。 李皓知道事情会像自己预料到的一样，要不然也不会突然说给他两成。 “办完这个，即刻找出吴东至兄弟两藏在那四百人中其他的亲信，管理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十六个，你不管用什么办法要找出来，上次不是说还有单给洛值做么！跟他先通好气，尽量在两个星期内办好。”李皓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吴东至说他们在这里不会待太久，你要将时间赶在你老板前面。” 李皓觉得事情有些刻不容缓，不再去过多考虑吴东至的心理承受压力了。 “明白，谢谢皓哥关照，我也要去买一个保险柜，易方可是又买了一个大的了，是我帮手弄上楼的。”刘锦传开心点头的同时不忘说自己也出了力。 他从李皓的语气中觉得事情确实要抓紧，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你那些钱放在哪？安全吗？”李皓笑着问了一句。 “我家，很安全，我大我哥都有枪，不怕，再说我那片没人惹我。”刘锦传习惯地搓起手。 “那最好，下次我的钱也放一部分到你那边。”李皓正愁没地方放，这下好了，有地方。 钱是不能全部放在易方那，谁知道他老板有没坏心眼。 “没问题，皓哥放心，我的不见了也不会让你的没了！” 李皓对他这么放心，刘锦传更加开心起来，这是信任他，是个好信号。 “对d监区的杨道风关照下，我估计不止一个岛湾人在这里，他应该知道。他是用这个做筹码同我交换东西，行了，就这些，我要抓紧休息一会，下午要忙别的事。” “行，行。”刘锦传兴奋地出门，到门口还来了一句：“我就知道，这帮人猴精猴精的，不过逃不过皓哥的火眼金睛。” 李皓不知道他这句是夸人还是骂人，拿起桌上的书想砸他。 刘锦传跑得比兔子还快。 —— 李皓同苗婷芳去医院的另一栋楼遇到很多护士和警员同她打招呼。 看来小姑娘人缘不错，当然她也开心，这位帅哥送了个漂亮的包包给她。 虽然拿包前有点犹豫，不过在李皓真切的眼光下还是拿在手中，看来那天的事真的吓着她了。 至于李皓要将那些口红和香水送给女狱警也没太多意见，不过还是留下了一瓶香水。 理由是医院里消毒水气味太浓。 难婷婷的病房在三楼，门口有两位女狱警倚着门框聊天。 其中一个见到苗婷芳马上打趣道：“哟！阿芳，带男朋友逛街？” 苗婷芳红着脸摇头，不知是表达李皓不是自己男朋友还是表示这不是逛街。 “他叫李皓，这些小礼品是他买来送给二位姐姐的。”苗婷芳将两个袋子分别交给两位女狱警，说话的同时不忘转过身子让她们看到自己背的新挎包。 趁那两位开心地眯着眼睛的时候李皓也微笑着说道：“两位靓姐辛苦了，我有朋友认识难婷婷，我想同她聊两句。” 其中一个女狱警已经打开了香水瓶，闻了一下，看向苗婷芳。 苗婷芳想都没想配合地点点头。 香水真香，还是牌子货，两位女狱警拉着苗婷芳去到一边拉家常去了。 病房里就难婷婷一人。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宽松的囚服掩盖不住她的曲线婀娜，一双大眼明亮有神，并不像是个病人，皮肤白皙中透出淡淡粉红，嘴唇薄薄如娇花美艳。 虽然李皓心神沉稳，也不由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难婷婷大眼睛中带着鄙视，看了一眼进门的李皓，说道：“我有病，你别来打主意。” 靠，这位把李皓也当成是来采花的了。 “廖伊可你认识吗？”李皓不顾对方的态度，直接在另外一张床上坐下。 “又如何！”难婷婷还是一副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在那边过得怎样？”李皓轻笑道，像是在关心老朋友。 “还行。”难婷婷回答的时候心里顶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 “你还没有被人捞出去，不担心点什么？”她刚才的表现逃不过李皓的眼睛。 “你是谁？干嘛来关心这个！”难婷婷睁大那双大眼，愣愣地看着李皓。 她的表情阴暗了一下恢复了原样。 “听说你是吴东生最喜欢的女人，他怎么还没采取行动？好多人都出去了！”李皓前面那句是瞎扯，后面说的是真的。 难婷婷不为所动，只是手指在轻轻敲打床沿。 “你是故意不说还是消息不够灵通，吴东生的弟弟吴东至在那边由我照看，他给了我这个数！”李皓伸出两根手指。 “啊！你认识吴东至，你是那个收数的？”难婷婷惊讶地喊出声。 李皓听到收数的三个字还是很不舒服，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你都搭上吴东至了，在我这捞的好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很有可能什么都捞不到！” “我只想打听点消息，你跟了吴东生那么久，应该知道不少我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认识什么人，结交了些什么朋友！”李皓淡淡道。 “两百万还不满足？你想弄大的！还有什么要求？”难婷婷将李皓看成一个贪婪无厌的人。 “我想看看你的后背！”李皓很认真道。 他发现自己多少有些邪恶，心想只能是这样，有些福利补偿也好，管他娘的，买东西送人可是花了不少美元，有些吃亏。 难婷婷果真将衣服撩了起来。 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背上光滑如脂。 李皓可以清晰地看到侧面的浑圆坚挺。 第九十九章 见到苗婷芳她爸 也许是李皓同难婷婷聊得太久，苗婷芳朝房内探了一下头，眼中满是不解。 “你想看看我是被逼的还是自愿与吴东生狼狈为奸？”难婷婷毫不顾忌用狼狈两个动物形容自己与吴东生。 “你这样想让我很欣慰。”李皓笑了笑，没有再理难婷婷，走向门外。 “你刚才的要求让我有些迷茫，不再说点什么？”难婷婷放下衣服有些疑惑道。 “我看到你的后背就不用说什么了，你先仔细想一想我刚才的提问，我是不会经常来这里的，给你一晚的时间，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对了，我给出的条件是可以保护你在这里不被骚扰，还有在女子监狱不受欺负，你不信可以再去打听我！”李皓说完句走出门。 两位女狱警应该是打听到了香水和口红的价格，见到李皓一直笑眯眯。 苗婷芳则是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李皓要难婷婷脱衣服，而难婷婷脱得很自然。 “两位靓姐喜欢么！我没买过东西给女孩子，不知道买什么合适！”李皓站在三个女人中间笑着问。 “她们可喜欢了，李皓，你太有心了。”苗婷芳抢着搭话，不过没说怎么买那么贵的东西。 “女子监狱里的郑圆两位知道么？”李皓问向两位女狱警。 “知道，她在里面牛得很！”一个女狱警马上接话。 “我同她很熟，可以说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二位以后多关照！”李皓还是笑着说话。 李皓说的声音有点大，好让在病房的难婷婷也听得到。 两位女狱警愣了一下，苗婷芳不舒服起来。 “你和阿芳不是～”另一个女狱警看了李皓一眼道。 “她，小姑娘，我比她至少大十岁，你们别开她玩笑，她就像我小妹妹一样！”李皓说话的时候没去看苗婷芳。 不用看，她一定憋红着脸。 “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叫杨秀玲，两位靓姐在那边帮照看一下，顺便告诉她，她哥在男子监狱还不错。”李皓说完掏出两叠美元，一人塞一叠。 两位女狱警看向苗婷芳，有些犹豫。 这位帅哥好大方，第一次见面不光买东西还给她们塞钱，看厚度怎么也有四五十张，有几千美元。 “不怕同二位说，我这几天在那边弄了十几万美元，这是小钱，不要客气，东西我又不会买，这样方便你们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没必要客气！”李皓哈哈笑起来，带着狡黠地笑。 他不会告诉人家自己弄了上千万。 两位女狱警像是被李皓的笑声感染了，半推半就收起来，反正走廊里没人，而且反正不要白不要。 她们心里有无数个反正。 两位女狱警高兴地去向难婷婷的病房，苗婷芳迟疑了一下也跟着李皓下楼。 不过在路过那个病房门的时候轻轻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悄悄拉着拉着李皓的衣服一起走。 苗婷芳边走边嘀咕，一看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我们快走。 生怕李皓被迷住了一样。 走出这栋楼后李皓挣开她的小手，笑道：“女孩子吐口水，不雅观。” 苗婷芳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那两个女狱警姓什么？我交代的事她们记住没有？” “收了钱，会记住的，你在这里这么多事，都是为了搞钱？”苗婷芳笑道，忘记刚才的不快。 女子监狱的那位是前女友，他刚才说的，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搞白不搞，要不怎么有钱买东西送给你们！”李皓笑道。 苗婷芳轻轻打了一下李皓，手没有离开他的手臂，借势挽着。 没等李皓挣开，这时旁边有人咳嗽了一下。 苗婷芳停下来脸红着叫了一声爸。 坏了，被家长看见了！ 不用说这位是苗婷芳她爸。 李皓也红着脸，对着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叫了一声：“叔叔好！” “去外面坐坐。”苗婷芳她爸说完走在前面，腿有一点拐。 苗婷芳说她爸受过伤应该没错。 医院大门有两道岗，中年男子没有登记也没有被盘查，倒是李皓同苗婷芳填了两次表。 医院大门外不远处是条马路，马路两边有很多商铺，看建筑规模比监狱大门那边的马路两边小，但人也很多。 “苗叔叔您出来怎么不用登记？”李皓发现了个小问题，也是找他说话的好借口，看样子他刚才就是在等他和他女儿。 “我受伤后在这里的警卫室上过班。”苗婷芳她爸说话间在离医院大门不远的一个店铺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来。 本以为要带自己去饭店呢，可是快到饭点了，大概他腿脚不利索要歇歇，李皓正这样想，对方又开口了。 “我以为缠着小芳的是个公子哥，看你样子还蛮斯文的！”苗婷芳她爸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李皓坐下。 还真是一副家长模样。 李皓坐下后苗婷芳也想同他坐在一起，被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家长瞪了一眼后乖乖地站在她爸身后。 “按理说你这样的官二代不应该招惹小芳这样的女孩，所以她妈让我过来看一眼。” 苗婷芳她爸这个借口找得非常好。 “苗叔，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同苗姑娘说话比较投机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再说我比她可能大十几岁，我只是将她当个小妹妹，而且我们认识时间也不长，你们不用担心什么！至于说我是官二代，这个词不怎么适合我，不怎么亲的亲戚，这次我要来监狱上班可能都闹翻了。” 李皓发了一根烟给他，因为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说的，缓解一下气氛，还有就是怕这位大叔会提些自己不能应付的要求，先将话封死，苗婷芳可是说过他爸的赔偿金的事。 苗婷芳她爸接过烟自己点上。 李皓这次也没有抽，将烟揣进口袋。 “你多大了？”苗婷芳她爸吐了一口烟问道。 李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在他说话前自己可是看到苗婷芳捏了一下他爸的肩膀。 “过了二十六了。”李皓老实回答。 “也没大多少！”苗婷芳她爸说完接着抽烟，看来烟瘾不小。 对面这位说出一句让李皓没怎么反应过来的话。 小姑娘苗婷芳扭捏起来，将新的挎包显摆在前面，示意他爸是李皓买给她的。 “我家离这不远，有空去吃顿饭！”苗婷芳她爸说完就站起身。 是个干脆的人物，说话简短，不拖泥带水。 苗婷芳挽起她爸的手蹦蹦跳跳走了。 还以为能混到一顿饭吃，监狱里的食堂伙食根本与外面没法比。 不过请客得自己花钱，这样也好，钱来得也不容易，花起来有些心疼，要勤俭节约！ 苗婷芳她爸的出现让李皓有些不知所措，匆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回去了。 第一百章 难婷婷笑得有些苦涩 李皓再去找难婷婷时是一个人去的。 还是昨天那两个女狱警看守着难婷婷。 李皓送给她们各一个女士小挎包，昨天这两位看着苗婷芳背着的那个眼睛都直了。 “帅哥，你这么客气阿芳会吃醋的。”一个女狱警捂着嘴在笑。 另一个则捅了她一下朝病房内的难婷婷努了一下嘴。 笑着的女狱警看了李皓一眼，意味深长地咳了两声，好像懂了什么一样。 “还不知道两位靓姐叫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让女子监狱里的郑圆来医院，我想见见她，其他地方见不到！” 李皓明白她们眉来眼去的意思，掩饰自己尴尬的同时岔开话题。 其实心里并不希望在这见到郑圆，要那样自己就没借口去女子监狱。 自己并不是闲着蛋疼去开心理咨询室，咨询室的开业正在往下一个方向发展，借着关心监狱犯人心理的名义可以去各个监区寻找那个叫陈家界的，不出意外，凭自己先进分子的身份另外有那个高官亲戚的加持，进女子监狱开咨询室也会水到渠成，不过后面这个目标有点难度。 “我姓秦她姓汪，帅哥这么懂事也就不要叫什么姐的了，叫我阿雪叫她阿轩就行，带个话很容易！”刚才干咳的那个女狱警马上道。 “二位都是好名字！”李皓恭维了一句。 “你来就是找难婷婷的，我们不耽搁你！”那个叫阿轩的女狱警笑着拉着阿雪走了。 李皓清楚地听到她们远去的声音，其中阿轩在走廊里说到，我昨晚查过，阿芳的那个包值两千多美元，我们这个也是同一系列！ 病房里的难婷婷面色好了许多，没有昨天那么冷漠。 “你还真会笼络人，那个包不便宜！”难婷婷看着进门的李皓过去将门带上。 李皓微微笑了笑。 “你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是老手吧！”难婷婷笑了起来，有点得意，好像她看人很准似的。 “要学会生存。”李皓一语双关。 难婷婷将衣服前面用力拉了拉，沟壑显露出来，指了指她对面的凳子让李皓坐得更近一些。。 她是故意的。 “犯人进监狱外面更忙！”难婷婷似乎在感叹，她的牙齿不光整齐还很白。 “我知道，吴东生正在想办法捞人，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做警察前在吴东至那收过几次数。”李皓说得很平淡。 “我昨天听说了。”难婷婷又恢复冷漠的表情，可能她觉得这样会高人一等。 “你还真去打听了？你觉得吴东生一定会捞你，但你又有些担心，装病到医院来看看有没其他出监狱的渠道？”李皓也收起笑容。 “他不会么？我可是他最疼爱的女人！”难婷婷在嘲笑李皓。 李皓心里在发笑，脸上也表露了出来。 “你觉得他不会？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病！”难婷婷见状有些急了。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镇静地面对这个叫李皓的人，没想到自己越说越急，脸都涨红了。 “你的样子不像是病人，还有，吴东生现在捞他弟弟都有些难度。”李皓说完本想抽支烟，想想这里也是不能抽，将掏出的烟放回口袋。 难婷婷伸出手做了个给她一支的姿势。 李皓给了她一支还帮她点上。 “他兄弟两大把钱，捞我也花不了多少！” 难婷婷像是说给李皓听又像是安慰自己。 “吴东至为了他和他的几个手下在监狱里的人身安全已经给了我一千万美元，他哥哥吴东生为了他现在也花了几百万，不过吴东生办的事还没什么效果，他有多少家当，盯着他的人比他自己还清楚！” 李皓最后那句话将难婷婷的梦想击碎了一大半。 “廖伊可是吴东至的女人，是吧！她现在在监狱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要不你也不会冒着被这里的男狱警和男犯人侵犯的风险来这！如果有别的男人动了你，吴东生更不会捞你，我说得对不对？”李皓说完也拿出一支烟，想想又放了回去。 对付这些贪慕虚荣的女子，自己很有信心，只是到现在为止没得到想知道的信息罢了。 难婷婷眼色茫然起来。 “就是吴东生捞你出去你也是困在另一个牢笼里，你没想过回去？看你的举止和仪表应该受过不少教育，你家条件理应不差，至少比这好许多！”李皓觉得自己将心理咨询室搬到这里来了。 “你这么有能耐，你帮我出去，我会报答你，用什么换都可以！” 难婷婷扔掉烟，站起身一只手抓住李皓的胳膊，一只手解开了囚衣的一粒扣子。 她的动作让李皓吓了一大跳。 “这里什么东西都讲究交换，我在这里没给过别人，我是心甘情愿！”难婷婷一脸哀求，没有之前高冷的形象。 “你对我没有任何价值，再说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李皓站起来挣脱开她的手，一句话打消她的想法。 “贪财的人都好色，廖伊可都能入你的眼，我自信比她漂亮很多，你都说了我没病！”难婷婷没有停止自己的手，身体也贴了上来，也不管现在是大白天。 “你再这样我马上就走！”李皓喝住了她。 难婷婷愣住了。 “说说我昨天同你提的事情！”李皓再次递了一支烟给她，自己也点上。 说实话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抽烟可以冷静冷静。 “这么重要？比睡我还重要！你是不是他的竞争对手派来问我的？”难婷婷大声道。 李皓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是知道吴东生结交了不少这里的高官，首都那里都有，如果他知道是我告诉了你，而你又是想整垮他的人我会死得更难看！”难婷婷悠悠道。 “我对官场的事不感兴趣，我只想弄一大笔钱。” “那你说具体点。”难婷婷稍稍放心。 “吴东生搞了那么多钱，一定会洗白，是通过赌场么？是不是通过中缅边境的赌场？” “是，迈达赌城，他有个叔叔在那里，他们不光骗赌徒的钱还顺手将诈骗弄来的钱洗白，我曾代表他去过那边几次。” “他还很器重你，他叔叔叫什么？”李皓插了一句嘴。 “吴秀林，是个有心无力的干枯老头。”难婷婷笑了笑等李皓再提问。 难婷婷笑得有些苦涩。 第一百零一章 山高路远 好自为之 难婷婷又向李皓要了一支烟，李皓再次帮她点上。 “去你那边收数的一个月去几次？”李皓接着问道。 难婷婷原以为李皓会问那个老头的情况，其实自己已经不怎么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只是知道他的手指干瘦还很脏。 “四次，同吴东至那一样，对了你怎么没去我那收？”难婷婷的情绪慢慢恢复下来，弹了一下烟灰，语气中有点相遇太晚的意味。 她抽烟的动作很熟练，也很优雅。 漂亮的女人抽烟都显得有格调，不在乎她是什么身份。 “上面安排的。”李皓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提醒她将衣服上面那个扣子扣好。 “哦，你们老板那么有势力，一个月收入不少。”难婷婷没听他的建议，让衣领依然敞开着。 虽然只是解开了一粒扣子，还是能看到那条深深的鸿沟，不，是深深的事业线。 “你认识我们老板？”李皓引导她往下说。 “就见过一两次，叫什么权哥是吧，拿钱的叫阿骆。” 李皓心里有些失望，原本想从她这打听一点权哥老板的消息，不过想想不会那么容易。 “有没有一些有钱的中国人同他交往，还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刚来这里的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弄他们的钱更容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李皓尽量不看她的嘴唇及脖子，他有正当事要办。 “有一个从泰国过来的人，据说从那里骗了十几亿人民币，想来同吴东生合作，不过最后没谈拢。”难婷婷想了一下道。 “还有吗？” “还有一个长得矮矮胖胖的人，秃顶，脖子上还有一颗痣，听说他有一两百亿的资金。”难婷婷嘟起嘴轻轻吐出一条细细的烟柱。 烟柱直接射向李皓的脸，她已经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的眼神不敢正对她的嘴及前胸。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回敬一个圆烟圈，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有了一两百亿花都花不完，还再做什么生意？”李皓挥散扑面而来的烟。 这个女人有意思，刚消停点又开始挑逗人。 “他是想洗钱，另外在做囤积人民币的生意。”难婷婷觉得这些没什么稀奇也不是有什么价值的信息，轻描淡写道。 李皓心里豁然开朗，他早就奇怪这一片地区华人那么多怎么很少有人用人民币，市面上流通的不是美元就是缅甸币，原来有这个原因在，嘴上漫不经心说道：“那个人的窝点就在附近的城市？” “无意中听说在孟乃，具体正不正确不知道！” “你是怎么那么清楚他脖子上有颗痣的？”李皓加问了一句站起来，眼前那对不停地晃动让他有些不自在。 难婷婷突然站起来将上衣全部脱了。 李皓被她的动作惊呆了。 然而让自己惊呆的还在后面。 “吴东生不是人，在我的rf上刻了骚x两个字，为了做成生意还将我送给秃头弄，那个更变态，要我剃光毛对着她～，我不愿意，吴东生将我往死里打，我不是他的情人，我在他面前只是个玩物！”难婷婷突然有些抓狂。 李皓突然有些恶心，不光是因为难婷婷歇斯里的喊叫，而是那完美的一对上疤痕累累的潦草字迹。 多么漂亮的一对！本应是要时刻呵护的一对有了那两个字变得异常恐怖和反胃。 “你穿上衣服，我受不了！”心里的落差让李皓差点呕吐。 难婷婷异常激动地用双手疯狂地抓那两个字，李皓不忍看着她转瞬满手的鲜血和举止失常的表情，背过了身。 待难婷婷嘴里反复唠叨我要让他不得好死的声音逐渐减弱下来的时候，李皓回转身帮她将衣服套好。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在逆境中为生存而委全的女子！好好活着，活着看那些欺凌你的人是怎么走向灭亡！”李皓轻拍了一下难婷婷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 他体会不到难婷婷的体温，只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难婷婷眼泪汪汪，轻轻抬起头，“你是个好人！” “别，别这么说，我最怕女人说我是好人了。”李皓推开她的身子朝她摇摇手。 没想到手被她抓住，直接放在嘴上亲了一口，“你是怕女人还是怕做好人？！” “我曾经救过两个我未曾谋面的女孩，她们说我是个好人，我却差点将命送在她们手上！”李皓抽回手，想抽支烟发现烟没了，只有一个空盒，如同自己现在的心境一样，空空的。 难婷婷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你其实能救我，只是不愿意？” “这样说吧，救你我还真办不了！”李皓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 “我只是问问，我不会再要求你，我没有了尊严没有了一切，我拿不出相应的东西给有求的人！”难婷婷目光有些空洞起来，如同李皓刚才看到的烟盒一样。 没有烟，烟盒连捡废品的都不要。 没有精神支柱，人活着也是躯壳。 “我刚才说过，好好活着，活着看那些人是怎么毁灭！”李皓将难婷婷的身子掰正对着自己。 难婷婷抬起头，顾不上擦眼泪，眼巴巴看着李皓。 “我有几句话你放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吴东生很可能捞不出你，你也没那么快出去，但你不要担心，女子监狱不会是你的长久之地，你出去要等一个时机的到来。” 难婷婷有些发懵，“有人看中了我的身体还是看中我有交换的价值！” “都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你要熬过在监狱的日子，这段时间你要精明点！”李皓说完拿回放在她肩上的双手。 “你说的时机是吴东生垮了的时候吗？！”难婷婷反应很快，确实是个有思想有头脑的女子。 “这个不好说，医院也不是庇护所，你早点回去，回去后找一个叫郑圆的，她现在小有名气很好找，同她说你曾向我提供过有用的信息，她应该会罩着你。” 难婷婷感受到李皓给她带来一股春风，“不能说详细点？我有点发懵！” “目前我也只有这些信息，能给你讲的也就这么多。” 李皓是想告诉她，她出来的时候就是吴东生失势的时候，但有些话不能讲太早，有些话现在说也并不合适。 自己没想过放过姓吴的兄弟两，他想看看变着法子诈骗同胞的人到底是哪样的冷血。 不过看来不用自己动手，刘锦传的老板看中了难婷婷，是不会留下吴东生兄弟两的势力在这个地方。 这点，李皓判断得很清楚。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难婷婷虚了一口气道。 “你不能让郑圆知道我看过你的身体！”李皓尴尬地低头笑了笑，有点像同桌的小男孩。 “她会吃醋！她是你什么人？女朋友！我是女人，不会那么傻！”难婷婷也笑了起来。 难婷婷笑的样子很好看。 “我同她过往有一段故事，你想在那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主动去打听。”李皓想了想叮嘱了一句。 “我可以告诉你吴东生认识的官员都叫什么？”难婷婷盯着李皓的眼睛想再说些什么。 不过被李皓打断。 “不用，你今天已经告诉我不少！我要回去了，在这待太久” “不再陪我聊聊？”难婷婷眼泪又下来了。 “我们很有可能还会再见面，提醒你一句，山高路远，你好自为之！”说完这句李皓转身离开。 难婷婷呆呆地看着他离开。 第一百零二章 印手册 李皓从医院回来后直接回了宿舍，晚饭也没吃。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脑中就出现难婷婷的样子，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是刘锦传。 “皓哥，我还以为您在咨询室，一看没人，估计您还在睡，还真猜对了！”刘锦传的情绪不错。 “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今天不是星期六吗，休息日，我要再睡会，还有，早说了你别说您您的。”李皓打了个哈欠，又爬上床。 “好好好，按您说得叫，就是，今天是休息日，再睡会！加什么鸟班！”刘锦传说完回转身准备带上门回去。 李皓突然想起昨天可是打了加班报告上去的，第一天就打折扣不好，“等会，我们一起去咨询室，在那睡也好，估计星期六也没犯人去做辅导。” 李皓睡眼朦胧地去到咨询室，现在沙发上接着睡，怎么也睡不着。 拒绝了几次刘锦传递来的烟，百无聊懒地拨弄着茶几上的烟盒。 “皓哥，有人说你与难婷婷在病房单独待了好久，我看你精神不振的样子，确实少抽点烟，还有，我都说了上次那些补品不卖，自己留着！”刘锦传很关切李皓。 昨晚没吃饭，早晨也没吃早餐，李皓是有点颓废。 “你看，烟盒上都写了，吸烟有害身体还有可能导致阳~”刘锦传边说边指了一下手中的烟盒。 李皓现在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王八蛋！ 站起来想踢死他。 “吴东至当您面说的，不是我乱猜测！”刘锦传赶紧跑到外面那间屋子。 李皓懒得追他，他也不敢进来。 李皓静下心来想想难婷婷说的那个矮矮胖胖的人。 秃顶，脖子上有痣，应该没错，孟乃离这不远，陈家界放在这很符合常理。 这些人都是王八蛋，将一个大活人藏在监狱。 这里对外封闭，还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 现在首要做的事是找出陈家界，至于怎么弄出去再想办法。 在刘锦传朝里面探头探脑的时候，李皓向他招招手，“将桌子上的书拿几本过来，有事交代你！” 刘锦传觉得李皓没怎么生气，缩着脖子抱了几本书进来。 李皓拿着笔在书本上勾画起来，忙了大半天。 都是些心灵鸡汤的句子，刘锦传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看你闲得慌，将这些整理一下，去印刷厂那做成册子发到各个监区。”李皓放下笔打了一个哈欠。 “每个监区都发？” “对，告诉他们，不看可以，但拿了就不准弄脏和撕烂，要是看到谁用这个擦屁股，你将他的屁股眼堵上。”李皓站起来伸了伸腰。 “我的意思是各个监区都发那不是要很多数量？工作量也不低，能捞不少？”刘锦传小眼睛在放光。 “古加代是负责思想教育这一块的，我迟点去副监狱长办公室同他说下这事，花不了几个钱，他会答应！捞不捞得到好处现在还没法确定，但至少没坏处。”李皓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 “我就说皓哥点子多，我等会就去办！”刘锦传高兴地走了，抱着那几本书像抱着宝贝一样。 李皓可没想过同古加代沟通，他十天半个月不来监狱，等他？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现在张文南对自己态度不错，监狱长昊志更没话说，现在可是带着他儿子弄钱，让他们三个人都觉得是对方首肯的，事不大，还是好事，李皓不担心他们不高兴，大不了说忙起来忘记汇报了。 —— 李皓去食堂比较早，他觉得确实有些饿。 没吃几口，杜源新来了，身后跟着刘曙光。 李皓对刘曙光的映像很不错，他将d1分监区监管理得紧紧有条，至少卫生这块让人佩服。 杜源新和刘曙光拿着饭盆坐到李皓同一张桌子上。 李皓瞟到胡东也到了，与柳映辉在一起。 柳映辉就是上次开铁门故意掉钥匙的那位，那边比较挤，他只是看了一眼李皓这边，这里有很多空位，他并没有坐过来。 “皓哥有机会带带我，杜区长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可都是加了！”刘曙光吃了两口饭开口道。 李皓看了杜源新一眼，后者嘿嘿直笑。 “加了多少？”李皓问了一句。 他是真不知道，工资是直接打到卡上，最近忙，也没去查看。 “加了三成，刘锦传也一样，没同你说？”杜源新还是笑。 李皓摇摇头，“他最近忙，估计没去看。” 杜源新是监区长，工资一定比他们这些人高，加三成，不少！不过他们是不会主动告诉别人自己的工资是多少。 “阿传忙，皓哥更忙，哪有时间去看那些小钱！”刘曙光说完这句看了李皓一眼，“皓哥，阿传忙不过来的时候让我分担点。” 刘曙光前面那句不像是嘲笑，李皓微笑道：“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今天原本是休息日，皓哥还在忙工作的事，今晚我请皓哥出去喝点酒，解解乏，也当时给个机会我！”刘曙光接着道。 这时刘锦传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有酒喝，好呀好呀！” 他倒是替李皓答应下来。 “阿皓关照我们不在乎一顿酒的，他是看人，这样，今晚我请，工资不是加了么，是该感谢感谢阿皓！”杜源新将酒局揽下来，说话的同时拍了一下刘曙光的肩膀。 “加工资了，加了多少！”刘锦传也不去打饭，插嘴道。 他确实不知道工资加了。 “阿传你跟了皓哥还在乎这点工资!”刘曙光这话有点酸酸的。 回报的是刘锦传的白眼。 “也行，晚上酒少喝点，我这两天肩膀有点酸痛，去按一下，说好按摩的钱刘分监区长付！”李皓说到最后将手指向刘曙光。 “可以可以，但皓哥不能称我为分监区长，那样太生分！”刘曙光马上答应。 刘锦传高兴地去打饭。 李皓心里想的是，在这待还是要同他们打成一片。 刘曙光想的是能加入这个圈子了。 而刘锦传想的是今晚要少喝点酒，这里按摩的钱比酒钱贵很多。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巴地镇一栋比较高的大楼。 楼体外立面装饰得很绚丽，五颜六色。 不用细看，下半场也是在这。 照例是有个院子，院子很大，停满了几十部车。 在二楼的包间，刘曙光不停地劝酒，整晚他都表现得非常兴奋，看来上半场他是不会让杜源新请。 杜源新年纪比在座的都大，也比较沉稳，一直含笑陪着举杯，应该是与刘曙光同事好长时间，彼此比较默契。 刘锦传同上次一样，每次喝的比较少，李皓以为他是怕喝醉，要像上次一样照看着周围的情况，没想到他有其他心思。 就在众人喧哗的时候有个穿警服的女孩打开包间的门探头看了一眼，然后说着走错、走错，不好意思！又关上了门。 刘锦传警惕地跟了出去，没多久又回来，进门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皓看了杜源新一眼。 “好像有点面熟，一时记不起来，不过可以确定是隔壁女子监狱的。”杜源新凑近李皓小声说道。 靠，这还要你说，我不会看她的臂章呀，李皓在心里怼了他一句。 大家接着喝，直到刘曙光舌头有些打结的时候才停止。 一行四人去向六楼，在电梯里刘曙光有些站不稳。 李皓今天喝得不少，主要是刘曙光太热情，再说都答应人家请客吃饭了不喝点不够人情味。 不用想，按摩的地方是单间，也不用想，进来服务的女孩穿得很清凉，虽然现在到了天气有点凉的季节。 女孩按摩的手法有些蹑手蹑脚，不怎么熟练。 李皓只得告诉她用点力，尤其是肩膀的部位，使劲按没事。 没按几下，女孩在夸李皓身材的同时不忘提醒他这里有全套服务，没得到答复后着重强调了一下不服务钱也不会退。 李皓告诉她好好按就可以，然后在犯困中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李皓感觉对方不是在帮自己按，是在摸。 原本光着膀子趴着的他赶紧翻过身。 虽室内光线比较柔和，还是可以看出跟前的这个女孩个头比之前的那个高。 “怎么换人了？你们这的女孩都不会按摩？” “我就是见到有男人到这里不需要那种服务才进来看看的。”女孩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去摸李皓的腹肌。。 “你就不怕我现在有了兴致？！”李皓觉得这个女孩说的话和手上的动作有些奇怪，打掉她的手。 女孩赶紧收回身子双手抱住前胸，不过又马上放下双手，大咧咧站在李皓面前。 她坦然的表现弄得李皓有些不知所措，起身去拿衣服，准备从兜里拿出烟来抽一根。 再回头的时候，女孩已经出去了，只隐约见到她臀部比较大，脸则没看清。 自己这次被调戏了！ 李皓哑然失笑，弹烟灰的时候打开了窗户，看到柳映辉和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在一楼台阶上抽烟。 来到楼下，柳映辉有迎了上来，嘴上冒出一句：“皓哥，这么快！” 李皓本是想给他一巴掌的，想想算了。 发了一根烟给他，还没点上，刘锦传也下来了。 “传哥，这么快！”柳映辉说完这句嘿嘿直笑。 别说，李皓此时心里舒服了点。 第一百零三章 张文南的二女儿 第二天是星期天。 李皓睡到十点才起床，磨磨蹭蹭去到心理咨询室。 没想到有两个犯人在排队等候接受心理咨询。 算上今天的两个，吴东至交付的手下的人数全部到齐，十六个不多不少。 那个叫和生哥的卷毛是最后一个来的，手里拿着写了满字的一叠纸，大概是有些怕李皓记仇，低着头说话小心翼翼。 他的表现一看就是一个软弱怕硬的主。 纸上写的是他的同伴接受心理咨询后的感想，说是让李导师过一下目，没什么问题就交上来贴到宣传栏上。 李皓一副思考的样子仔细地翻阅，故意装着没听见他道歉的话，这位可是说过自己是银枪蜡头，现在落到自己手上，不害怕不可能。 别说，各个将文章写得文彩飞扬，如果是高考，一定会得个高分。 都是人才呀！ 李皓并不关心这些鸟感想，漫不经心地一页接着一页看，不过在卷毛说他会另外拿五万美元出来当是烟钱后，微笑地让他回去。 但还是给他布置了作业，让他写两篇文章，每篇不少于八百字。 卷毛痛苦地答应了。 李皓心里在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折腾他。 吴东至的团伙靠哄骗和玩文字游戏为生，让他们写感想，碰到他们的强项了！总的来说写得很不错，尤其在提到导师的时候委婉而含蓄，不错！ 李皓还没感叹完，刘锦传风风火火赶来，“皓哥，妥了！” “嘚瑟什么！哪样妥了？”李皓没见到他拿《忏悔与希望，我的重生梦想》那本册子。 昨晚回来的时候他可是说好今天能将那本手册赶制出来，按他的说法是安排印了他娘的几千本。 手册的名字是李皓临时取的，后来觉得有点太高大上，不过也懒得改了。 “岛湾的那家伙一开始死不认，最后还是屈服了。”刘锦传说完自顾自喝起了茶。 “整痛他，让他多出点血！”李皓觉得今天开心的事还是比较多。 “多少起步？”刘锦传觉得以前李皓同田志超商量弄吴东至多少起步这个词很高档，也这么说。 李皓伸出三根手指。 刘锦传乐开了花。 “那本心灵…，那本心理辅导手册印制得怎样了？”李皓差点说成心灵鸡汤。 “弄得差不多了，下午应该可以发下去，对了，还有一件事，张文南的助理刚才碰到我，说有人在探视室等你，让我同你说一声。”刘锦传的语气好像李皓将手伸到那边去了一样，眼睛瞟了李皓几次，因为那里有是有大把油水可捞。 “没说是谁找我？”李皓没去理他的眼神，心里纳闷了，自己不是这里的犯人的亲属，更不是监护人，怎么有人让自己去那里。 “从操场两道铁丝网中间的过道可以直接去探视室，不用弯到大门那条道。” 刘锦传补充的一句让李皓明白去那里不用走多远，看来自己这个狱警还不够称职，好多岗位都没去熟悉，从监狱大门内的左侧进去，有栋楼是专门让犯人家属探监的区域，内部人员不用走那条道。 有人在探视室等自己，可那片没熟人呐！会不会是袁雯雯或杨盈美？ 为了骆肖或者是陈咏华！ 那我是还像上次一样骂她呢还是骂她呢还是骂她呢！李皓在路上心里嘀咕了几遍。 值班室的警员很客气地接待李皓，像是见到领导一样，听明来意后被带往会见室。 会见室墙上显目位置都张贴了不少‘你的通话将全部受到监听和录音，言行文明，举止端庄，禁止喧哗’等标语。 有十几个像银行柜台一样的窗口，同样是透明的玻璃窗和隔离墙，玻璃窗两边各有通话器，另外各有一张固定的凳子。 值班警员将李皓带到一间休息室，再客气地同里面的人打了一个招呼走了。 没有像李皓想的那样会见到袁雯雯或杨盈美，只见到里面坐了一位女狱警，双脚搭在茶几上，见到李皓也没起身，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李皓愣了一下，这不是昨晚他们吃饭时打开饭店房门探头的那个女狱警吗！ “找哥有事？”李皓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也将脚搭上茶几，气势这块不能输。 “我们可是见过四次面了，先发根烟抽！”女狱警没说什么事，先要烟。 李皓心里不抵触女孩子抽烟的，尤其是漂亮女孩，不过面前的位谈不上漂亮，不过还是递了一支过去。 “四次，我怎么没映像？只记得昨晚你偷看我们喝酒了！”李皓不知道她找自己干嘛，开玩笑道。 “喝酒有什么偷看的，我可是偷看了其他东西，不对，是直接看！”女狱警坏坏地笑，在沙发上得意地摆动着身体，沙发吱吱作响。 李皓向她摆动的腰部以下看了一眼，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大臀部，心里豁然开朗，“你是昨晚偷偷摸我的那个女孩！” 李皓还是用偷字来形容昨晚那个场景。 女狱警没有不高兴，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的牙齿很白，不像经常抽烟的那种。 “按理说你做狱警收入应该不低，怎么还兼职做那种事？”李皓也笑了起来。 “谁兼职做那种事！你才做那事！我同我大说昨晚的事还被他骂了一顿！”女狱警不高兴道。 “这种事你还同你大说，你是不是傻？”李皓笑得很大声，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你才傻，你才傻！”女狱警用脚踢掉李皓搭在茶几上的两只脚。 “说说找我什么事？在这里见我！”李皓停住笑问她。 “我想找你聊会天呗，你以为有什么事？后悔昨晚上动手慢了！”女狱警又是一脸坏笑。 “不是我慢了，是你走得太快！”既然她那么说，李皓跟着开玩笑。 没想到这位听李皓这么说站起了身，扭扭捏捏道：“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的臀部！” 李皓被说得面红耳赤，赶紧道：“我没有刻意盯着，是你那个太大，太惹眼！” “我知道你叫李皓，我叫张青青，我刚才说到我大，你也不问问他是谁？他可不反对我今天来找你！”女狱警并没有生气说完又坐下。 她没走过来让李皓虚了一口气。 “不反对来找我？你这话说得让我有点迷糊！”李皓掐灭了烟。 “我同我大说我相中了你，我觉得我要主动点！”称自己叫张青青的女狱警端正了一下姿势，脸有些微红。 她这次的表现与刚才判若两人，如果光只是见到她现在的样子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大家闺秀。 “打住，我同你不熟，再说我早就有了意中人都快谈婚论嫁了！”李皓赶紧撒谎骗这个洪水猛兽。 “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大是谁？”张青青再次站起身靠向李皓。 “是谁也不行，我同你都不认识！”李皓也站了起来想避开她。 不想张青青一把拉住了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大是张文南，你的顶头上司！” 靠，原来她也是张文南的女儿，她说与自己见过四次面！自己在外面吃饭也就几次，早就被他瞟上了？难怪张文南突然转变态度对自己那么客气！ 不对，不对！ “等一下，我说过我有女朋友，张青青，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李皓推开她的手忙问道。 面前这位一看就比小颖年纪小，李皓这么问没问题。 张青青疑惑地看了李皓一眼，对上了李皓询问的目光。 李皓催促她回答用力点了一下头。 “我姐姐！哦，你同我姐搞上了，难怪她正在同我姐夫闹离婚，李皓，你不是人，放着黄花闺女不要，搞有夫之妇！我还觉得你去那种地方不乱搞是个好男人，你这个人渣！”张青青生气地朝李皓来了一脚。 “离婚？”李皓摸不着头脑，忍住痛咧开嘴问道。 刚才注意力没集中，被张青青正踢中小腿肚子。 “孩子都两三岁了，你这个渣渣喜欢熟女破坏别人的家庭！”张青青想再来一脚。 李皓这次有防备，早早躲开，“等一下，你姐叫什么？” 小颖的身材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孩子都三岁了！那肯定不会是小颖，不过还是要问清楚。 “张颖颖，你不会是搞了人家名字都忘了，想甩掉她吧！”张青青语气带着怨恨，这时倒担心姐姐被抛弃这个问题。 她说搞字很顺口，还特别大声，以至于屋子外面有人朝这边张望。 完了，李皓心想这次完了，不过不甘心再问了一句，“你姐长什么样子？” “个子比我高，身材比我苗条，胸比我大！你是不是在装糊涂？”张青青开始咬牙切齿。 李皓想了想，再看了张青青一眼，是那么回事，但这也没描出一个大概呀！嘴上秃噜一句：“我和小颖之间没什么，手都没牵过！” “你都叫她小颖了，还没关系？我们家就我大我妈叫她小颖！”张青青再次起脚，没踢中李皓之后悻悻地走了。 李皓当然不会挽留她，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我跟你姐没任何关系，我中意的是一个小护士！” 李皓觉得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更大的谎言来掩盖。 第一百零四章 成了惊弓之鸟 回来后李皓的眼皮一直在跳，中午吃饭免不了左顾右盼了几次。 张文南这次别说拿小鞋给自己穿，铁鞋都有份。 下午在咨询室也有点心神不定，总觉得冷不丁张文南会握着一个水杯进来，忐忑了一整个下午，人影也没有。 想想今天是星期天，他一定不会在监狱里。 妈的，白担心了半天！ 至于明天，老子去各个监仓监舍巡逻，尽量不在咨询室和宿舍待着，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李皓用说脏话为自己壮胆。 第二天一大早李皓就去了监仓，他觉得自己起得比鸡早。 咨询室当然暂时不去，在各个监舍忙碌着，对那些进过咨询室的犯人嘘寒问暖，再提醒那些拿到心理辅导手册的指点一番，无非是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出狱之类的告诫。 他徒然觉得自己进入了导师这个角色，另外觉得积极分子就该这样。 在d1分监区见到陈咏华，与他闲聊了半天，卷毛就在隔壁，陪着笑傻看着他们，吴东至还没那么快恢复好，还在医院。 李皓突然心想，昨天怎么不是袁雯雯或杨盈美来？她们不管站在自己面前铁门里的陈咏华了？ 如果昨天见的是她们，今天不至于像做贼一样躲来躲去。 一上午没事，不过还是在接近中午时来陪自己的刘锦传发现了异样。 “皓哥，你是不是在躲什么？” “没呀，躲什么？你们有那么多人在这里还有人伤得到我？”李皓瞪向他。 刘锦传被夸得嘿嘿直笑。 “你知不知道张文南有几个女儿？”李皓接着问他。 刘锦传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不好意思！我查了那天偷开门看我们的是张文南的二女儿，在隔壁女子监狱上班，她那个大屁股好认！听说他大女儿贼漂亮，他就两个女儿。” “你的消息能不能准时点！上次难婷婷的事也是！”李皓朝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这不是处理岛湾人的事太兴奋了吗，忘了，下次不会！”刘锦传又在搓手。 李皓本来想责怪他，那天连柳映辉一起有三个人守着一楼，怎么让张青青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叫保护吗？保护个屁！ 不过想了一想，说道：“我看你老大不小了，要不去将张文南二女儿追到手，你都见过的，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 “我倒是听我妈说过这句话，不过那位长得有点不符合我的审美观！”见李皓关心自己的个人问题，刘锦传内心很高兴，但有些不愿意。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样？还审美观！你想啊，你要是成了张文南的女婿，这个地方不就等于我们哥俩说得算！”李皓接着忽悠。 “可是，我觉得～” “觉得什么？老婆不要找太漂亮的，会被别人惦记！再说到时有钱，你想咋样不就咋样？”李皓打断刘锦传的话的同时朝他扬扬眉，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可是我们这样想人家也不会看上我这个小狱警！”刘锦传被李皓说得有点心动。 “也不急，皓哥给你想想办法，她不是也在那个饭店吃过饭吗？有一次就有两次，下次碰到他我就说你暗恋她，从上次她打开我们的门开始，你还偷偷地去看了她几眼，杜源新和刘曙光都可以作证，这样可信程度比较高！”李皓说得像真的一样，心里舒畅起来。 “这也行？皓哥，你能将话说成这样我真怀疑你在英国不光只是学做生意还学了泡妞课程！”刘锦传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他是在畅想。 “啥学不学的，灵活运用！”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了一点点。 —— 下午李皓去了b2分监区，他听说那里的犯人积极性很高，看来手册的效果不错。 那里自己最熟悉，是老工作岗位，虽然待得不久，关键还有熟人在那。 这不，刀疤和平头见到自己像见到亲人一样，赶紧朝自己要烟。 他们现在清楚，李皓到这来不是针对搞他们的。 刀疤叫骆肖，平头叫章剑波，自己不会不记得，但总觉得叫一开始给他们取的外号顺口，当然是在心里这样称呼他们。 “什么情况！你们老板没想过捞你们出去？都一个多月了！”李皓给骆肖和章剑波各点上烟问道。 “老板现在不怎么管事，老板娘现在在忙。”骆肖吐了一口烟接着道：“皓哥，你这么有能耐又讲义气，我们以后跟着你！” “别呀，改邪归正是好事，但皓哥我带不住你们！”李皓赶紧朝他摆摆手。 这时章剑波挤到李皓面前，带着真诚的口吻说道：“缅甸这就这些营生，怎么改邪也是做差不多的事，我们迟早会跟着您！” 章剑波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突然这样称呼自己为您让李皓有些懵。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要么正在发生！ 李皓刚想再问点什么，刘锦传又风风火火赶来。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原来是杨道风在咨询室要见他。 看到刘锦传得意的样子，估计事情办得七七八八。 在回咨询室的路上李皓忍不住问刘锦传：“我觉得刚才骆肖和章剑波说话有些奇怪，绍温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别瞒着我，要是我知道你有什么知道的不告诉我有你好看的！” 刘锦传使劲摇头，看样子他没撒谎。 杨道风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妹妹的消息。 李皓跑了半天也累了，泡了一杯茶同他闲聊。 “我已经将消息让人带过去了，让人关照你的妹妹，有些事想要有进一步发展你可要抓紧，刘sir有办法找出我们想要找的人！”李皓在提醒杨道风，也按他的习惯用的是刘sir来称呼刘锦传。 他觉得没有必要暗示。 刘锦传在一旁直点头。 “能将我们兄妹两弄出去吗？”杨道风没有犹豫马上问道。 “暂时可以答应你那边有人保护你妹妹不受欺负，其他的要看以后的情况，我已经同外面的人协商好，捞人的事我们不插手，这个你要找别人。”李皓喝了一口茶后觉得对待客户应该客气点，让刘锦传塞了一支烟给杨道风点上。 杨道风应该不抽烟，咳嗽了两声还是坚持抽着。 “这里捞人要花钱，规矩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你可以让吴东至还钱给你，或者不停写信，我可以帮你拿到外面帮你寄出去，就寄给当地有关部门，寄回你们国家就算了，你是从犯，要不然等到刑期满再说，也没多少年！”刘锦传帮他出了两个主意。 李皓点点头。 “我可以再指出一个岛湾人，你们把我们兄妹两弄出去！”杨道风想了想道。 “我们皓哥说了，捞人的事我们不参与，实在无法帮你。”刘锦传想也没想说道。 这家伙在抢李皓的台词。 这时门口晃悠一个黄头发的身影。 靠，还好是先看到头发，吓了李皓一跳，鬼鬼祟祟地以为是张文南。 不过张文南来的话不会慢吞吞的，应该是冲进来。 李皓发现自己成惊弓之鸟了，不过不是说好让刘锦传去追他的小女儿了吗？有了新方案还瞎担心什么！ 至于他那个结了婚的大女儿，不是有护士来挡着么！ 第一百零五章 走一步算一步 田志超进咨询室像进自己家后院一样。 不止是这样，他进门后表情比较夸张，大呼小叫道：“你们连打工的也不放过！” 李皓朝他屁股来了一脚。 好几天没见到田志超了，李皓觉得踢得有点轻，转过身在杨道风肩膀上拍了两下，“我到时想想办法，但不保证有结果。” 说完让刘锦传带他出去。 得到李皓的这个答复后杨道风满意地走了，也不多说话。 “皓哥，高！吴东至他娘的真有钱，他哥又送来两百万！”田志超边捂着屁股边去往里间。 “上次十六个人的咨询费八百万你拿了多少？”李皓想想又心疼起来。 “一百六十万，皓哥，您要那么多钱干嘛，多分点给我呗！”田志超殷勤地给李皓泡茶。 “你什么都没干，白得的还不满意！”李皓看了一眼刘锦传，替他将话说出来。 “满意，现在哪敢说不满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发财的主意！不过为什么钱干嘛不放到我那，对我不信任？”田志超有些埋怨他。 “以前你会没想到？你是不敢！这里一直有人做这事，只是这次我将这个生意拉来让你沾光的，还不知足！”李皓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装傻的样子接着道：“早说过你的保险柜太小你不信，怎么将钱放到你那？对了，给我在监狱停车场弄个车位，这两天弄好，要不然下次不分钱给你！” 李皓给不将钱放到他那找了一个好借口。 刘锦传也在旁助攻：“皓哥早就叫你买个大点的保险柜，田少你不信！” “车位的事我去办，下次分钱我这边加多点，不要一成，加零点五！”田志超想想他们说得对，自己眼光还是不够长远，又想讲点价钱。 “你办不办嘛？”李皓有些生气。 “办，办！”田志超马上答应。 “阿权，这两天让易方将车子开过来，估计最近我要用车。”李皓看向刘锦传。 “既然田少能搞定车位，我去买辆新车，皓哥要用就开着，易方来去也不容易。”刘锦传毫不犹豫接话。 他的小心思李皓瞬间就懂了，自己这棵树他要抱紧，就算以前的跟班也要支开点。 “行，买辆，算皓哥送给你的，从田少刚才说的那笔钱里拿了去买，这里没车很不方便！” 李皓想到这笔钱可能要放到他家，想先他给点实惠。 刘锦传高兴地搓手。 田志超傻傻地看着李皓，心里想着自己想捞点好处怎么那么难。 “看什么看，你超市的钱分给我没有？”李皓又踢了田志超一脚。 “都分开放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田志超郁闷起来，说完闷声喝茶。 “相信，要不怎么有那么多好处给你，这几天有意外的收获，阿权同他讲讲。”李皓像长辈一样拍了拍田志超的肩。 刘锦传接着同他讲岛湾人的事，至少有两笔比较大的，不忘添油加醋说吴东至还藏着不少人在那四百个犯人中的事。 田志超越听越兴奋，一直对李皓竖大拇指。 “吴东至哥哥那边接着怎么应付？皓哥你以前可是说过有下一步方案！”田志超高兴之余还是关心自己占大头那份。 “忙完岛湾人的事再说，一步一步来，不能赶得太急。” 其实李皓心里还在思量，先这样应付田志超。 自己也是走一步算一步。 田志超走时刘锦传也跟了出去，他可不想田少答应车位的事是吹水泡。 —— 接下来的几天李皓照例去各个监仓做辅导，张文南一直没来找自己，刘锦传也没影子。 刘锦传去办什么自己知道个大概，应该是将自己从田志超那分的钱送回他家，还有买车和处理岛湾人那笔三百万的数，另外那个岛湾人的事估计还没着落，要不他早就来汇报了。 张文南几天都没露面，这么沉得住气？这让李皓有些心慌。 a至d监区大小监区和监舍都去过了，没见到那个叫陈家界的人，李皓恨不得去广播室喊阿郎，阿郎。 不会是在e、f监区吧，如果是这样，那可要让田志超带着去看看。 自己现在的工作岗位不在那个片区，再说想去高戒备监区需要特批，就算打着心理辅导的名义也进不了，这个问题李皓侧面问过刘锦传，唯一知道和肯定的是高戒备监区的警员工资比他高好多。 在这边已经找了好多遍了，没见到有相像的，田志超带着去也只是走马观花，更没什么用。 单凭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找人确实有些难度，除非陈家界相貌变化不大，但这不可能，十多年怎么没变化！ 不过只要消息准确，人在这总找得到，因为一个人的眼睛随着年龄的增长怎么也改变不了多少，除非他变成了瞎子。 想到这李皓心里慌了一下。 中午休息时间李皓照例要睡一下，但睡不着，最近烦心的事越来越多，只得去咨询室待着，看在沙发上能不能睡着。 还没躺多久就有人敲门，中午的时候门都是关着的。 开门看到是刘锦传，有压制不住的兴奋。 “皓哥，今天是星期五，你回市区吗？” 李皓原以为他会同自己将第二个岛湾人的事，他的话提醒了自己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这几天过得有点懵，日期都没留意。 “干嘛？几天不见你人影车买好没？买好了我就回。”李皓想去昔胜那家书店看看有没新的有补充的消息，有车就方便。 “买好了！”刘锦传将钥匙递给李皓接着道：“是suv,这里的路不适合开轿车。” “行，岛湾的事办好没有？”李皓看了一眼车钥匙。 “办好了，所以这几天没来上班，不过另外那个有点犟，估计要皓哥出面！”刘锦传本来是很高兴的，说到这脸色变了变，他是怕李皓骂他办事不力。 “办好了买这么便宜的车？”车标李皓认识，雷诺，值不了几个钱。 刘锦传脸色又好了起来，“这个可以了，有钱最好不露富，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好鸟！” 他不知道李皓想的是，有钱多花点出去，他娘的，这些钱自己到时可不一定带得回去。 李皓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拿起钥匙准备走。 “皓哥，我是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的！”刘锦传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说！”李皓少见他有扭捏的模样。 “张文南的小女儿在侧门那好像是在等人，还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姐！” “你下次说事情捡紧要地说！”李皓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打，自己这要是出去不被逮个正着！不过嘴上还是关心道：“关系到你的人生大事怎么不早说？” 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张文南的小女儿也就是张青青找过自己，那有推给他的嫌疑。 “那个特别漂亮的女孩长得怎样？”李皓上次在张青青那没得到清晰的描叙，刘锦传应该看清了。 “腿长身材好，戴着大墨镜，看不清脸，不过腰特别细。”刘锦传说着说着差点流口水。 这等于没说，李皓真想打他。 “有没其他的？她们是不是在聊天而且聊得很愉快！”李皓看着刘锦传，让他好好想想有没错过的细节。 “没见到她们聊天，两人间隔有点距离，不过长得漂亮的靠在一辆红色奥迪车上，有些暴躁，我偷看她的时候可能被她发现，朝我这边吐了一口口水。”刘锦传想了一下道。 他不是想，是不好意思说出这个细节。 “我这个电话能打到值班室吗？”李皓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道。 “可以，干嘛？”刘锦传有些不明白。 “值班室的人应该认识张文南的小女儿，皓哥今天不回市区去给你做媒，帮你拿下她！”李皓笑道。 “可以吗？是不是太急了！”刘锦传有些犹豫。 “总要试试，走一步是一步。”李皓说完让他去准备，自己拿起了电话。 第一百零六章 做媒还是拉皮条 傍晚的时候李皓拿着那把新钥匙出了侧门。 确定那辆红色奥迪车没在路边的时候去到旁边的停车场，麻利地上了车。 他让刘锦传自己走路去，反正吃饭的时候不是一起。 还是前几天吃饭的那家饭店，打开包间后张青青正在等他，菜都上齐了。 说好的是单独一起吃饭，她一个人在，不意外。 见到李皓后张青青站起来扭着屁股来迎接。 两人坐下后张青青又回归到淑女的模样，静静地看着李皓。 李皓也不说话，默默地吃菜，期间不忘给她添点红酒，不过面前这位显然没什么心思吃饭的，酒倒是喝了几大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先吃点，等会我同你讲个故事！”李皓在酝酿情绪。 张青青夹了几口菜。 “什么故事？关于你同我姐的事！”张青青抬头道。 李皓摇摇头，面色低沉了下来，现在不是解释与她姐姐关系的时候。 “我从小就很淘气，不被家里人待见，所以一直很孤僻，也见不得人家对我好，有人对我好我就会掏心掏肺，你那天找我突然说很中意我，我当时是很感动的！”李皓说完这句同张青青碰了一下杯子，喝酒的时候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张青青红着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过我的心是失落的海，没有人知道它的伤痕！我抵触爱情这两个字！”李皓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骂自己。 这都是啥事呀！ “你受过很大的伤？”张青青愣愣地看着李皓，语气很温柔，好像她能抚平李皓的创伤一样。 “你接着听我说。”李皓怕事情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赶紧道。 张青青手捏着酒杯再次点点头。 “有个邻家小女孩对我一直很好，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等到年纪大了懂事之后才明白一点点，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是很自卑的，不敢向她表白。”李皓觉得故事有些老套，但时间赶，没去想更丰富的情节。 “不用说她嫁人了，嫁的不是你！”张青青插嘴道。 李皓点点头，结局连她都想到了。 “我知道她对我有那种意思，我也理解她是女孩比较矜持，她不可能先开口，之后家里人给她相了一个男的，我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李皓接着说故事。 “多年以后才知道她过得并不幸福，她男人喜欢家暴，经常打她，可能是忧郁或者是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最后想见我一面，提出一个让我惭愧的要求。” “什么有要求？”张青青急了。 “她让我送一束花给她，说错过了就错过了，不要任何承诺，承诺也没任何意义！” 张青青擦了擦眼泪，可能是泪点比较低。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的，能大方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感情并不能一厢情愿，人生的道路很长，没必要强扭一段感情。”李皓再次与她碰了一下酒杯。 张青青茫然起来，不过还是点头。 “你说，突然有一天一个男孩说暗恋你好久向你表白，你除了欣喜外会感动吗？” “会！”张青青马上道，不过接着悠悠道：“我这模样估计大部分男孩都会绕着走。” “也不是这样讲，各花入各眼！”说到这李皓沉默了半晌。 “那你同我姐姐是怎么回事？”张青青忍不住道。 “我同你姐姐没什么，顶多算认识，我那天不是说了嘛我觉得医院里的那个小护士很可爱！” “什么小护士？这边没利索你又搭上一个护士？”张青青大声道。 “你可以回去问清楚你姐姐，我两真的没事，都说了我抵触感情！”李皓也提高了声音。 “那怎么又看上小护士，她年轻漂亮？” “长得一般，我只是觉得她在医院上班应该可以医治我的创伤。”李皓说完叹了一口气。 张青青冷静下来，看来她还真信了。 “其实我身边也有一个像我以前一样胆小的男孩，不，应该是自卑的男孩！”李皓觉得要趁热打铁。 张青青哦了一声。 “其实与你有关！”李皓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 “与我有关，你开玩笑吧！”张青青愣了。 李皓点点头，他觉得嘴都快说干了。 “不会是监狱的小警员吧，你说他自卑是因为我大是指导员！”张青青还是很聪明的。 李皓嗯了一声。 “那也是看中我大的权势，看中我家的钱。”张青青说秃噜了嘴，其实不用想她家也很有钱。 “这你又错了，他有钱，只是性格比较腼腆。”李皓在心里骂刘锦传好几遍，糟蹋腼腆这两个字了。 “有多喜欢我？”张青青有些好奇。 “这样说吧，整个监狱很多人都知道，就你大不知道。” 李皓将谎话往大了说。 “还这样呀，是不是长得很丑？”估计此时的张青青心里蹦蹦直跳。 “不会，就是喜欢笑，所以眼睛看起来就小点。”李皓在美化刘锦传的眼睛。 “那就是小眼睛！”张青青不傻。 “不小，你想呀，这个年头这个地方有个那么痴情的男孩不容易！”李皓接着说，慢慢觉得自己是个拉皮条的。 张青青不吭声。 “想见他么？”李皓冒出一句。 “这里呀！我要注意什么？”张青青有些动心，但也可能是好奇。 “不用注意什么，他就喜欢你大咧咧的样子，不过提醒一句，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你曾经找过我，男孩都忌讳这事，还有你要想真同他交往先问问他，以后家里的钱谁管，你管就可以继续！男人手里有钱就会变坏这不用讲你也知道！”李皓可是从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出点子。 “可以，我明白！是现在叫他来还是另外约个时间？”张青青笑了起来。 “他在过道的另一头订了房间，烛光晚餐和他在等着你的这句话，不过肯定是他到这里来接你，那才显得尊重！”李皓心里乐开了花，手机里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不出意外，刘锦传敲开了他们的门，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 张青青看了一眼刘锦传的脸又看着那束鲜花，眼睛有些湿润。 过道里有扇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 其中一个大声道：“阿传，终于同暗恋的女孩表白了！” 讲完这句两人笑呵呵走向楼梯口，李皓在那里等他们。 刘锦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挽了一下张青青的手臂示意她去向过道的另一个房间。 李皓看到刘锦传的手差点放到了张青青的屁股上。 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都是闷骚 星期六和星期天李皓都窝在宿舍里，除了吃饭的时间去一下食堂，其他地方哪里都没去。 张青青的事应该解决了，剩下她姐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躲，时间上自己熬得起，人总有索然无味的时候，等到她觉得没有意思的时候就自然而然不再来找自己。 李皓心里不怎么担心张文南来找他，其实事情的本质也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可没主动去招惹她女儿。 这两天都没见到刘锦传，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星期一，李皓晃晃悠悠去到咨询室，茶刚泡好，刘锦传就走了进来，看样子有些疲惫。 “在外快活不知道要干正事了？”李皓有点不高兴，但不是真的那样。 “皓哥，我发现与张青青交往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有点吃不消！”刘锦传瘫坐在沙发上道。 “靠，你不会是当天晚上就把张青青扳倒了吧！”李皓睁大眼睛看向他。 “也不是啦，第二天晚上才有成功的！” “你是人不？我还在张青青面前说你是个腼腆的小伙子！”李皓看到他偷笑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兴奋起来我的腰都差点折了！”刘锦传还委屈了起来。 难怪他进门就说有些吃不消，刚才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皓哥，别说她长得不怎么样，人还是蛮体贴的，她没交过男朋友还是个～” “打住，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私密话题，我去监仓转转，你休息好了去将另外那个岛湾人搞定，他越赖价码就提得越高！” 李皓打断他的话赶紧走，边走边想，抛开张青青姐姐的事不谈，张文南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自己！ 他大女儿长得是不错，但小女儿能找到男人就很不错了，那性格、那身材！哎！李皓直摇头。 刘锦传以后可能不敢在外乱折腾了，如果被张文南知道会剥了他的皮。 李皓发现是不是害了刘锦传？！想想有点可怜他，嗯，以后用物质补偿补偿他！ 上午照旧去各监仓嘘寒问暖，没有任何收获，不过下午让李皓发现一个细节。 就是自己每次去d2监区的时候胡东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去的方向，就算自己不进监区在门口路过他也会不时瞟上一眼。 李皓开始注意起他来。 —— 第二天李皓在值勤签到室仔细查看了一下胡东的当班时间。 在上午十点左右去了一趟d2监区，然后趁人没注意自己快速跑到监控室内看着监控屏幕，胡东只是在监区门边逛了一下又到外面抽烟去了。 十一点多李皓又进了一次，这次在李皓走后胡东进了监区里，在一排监舍里晃了一圈出来。 终于有了点收获，李皓心里不着急了。 快到午饭的时间刘锦传回到了咨询室。 看样子今天气色不错，人也很精神，至少没有看出不开心的一面。 李皓也懒得问他。 倒是他先开口，“皓哥，那个岛湾人想见你，什么时候安排！” “不急，凉他几天，等他心慌的时候再让他来这里。” “好的，皓哥不愧是心理学导师。”他也学犯人的口气夸李皓。 “你同张青青的情况怎样了？悠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李皓提醒他。 “我知道，我们相处还可以！” “她知道你同我一起搞钱的事么？”李皓不忘问了一句。 “知道，她说她爸早就知道我们在搞这批诈骗犯，这个瞒不了她，知道你分了一百多万给我后高兴的不得了，只是要我以后将钱交给她保管，皓哥，你在她面前还说了我什么？” 李皓觉得刚才白问他那个问题，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反问。 “我说你很顾家，也很节省，就连我出钱买车也不买贵的，反正好话说了一大堆，要不你怎么能这么快能上手。”李皓在瞎扯。 自己说的是善意的谎言，但终究是白话。 白话精，李皓突然想起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就是小颖给自己取的。 脑海中浮现出小颖漂亮的脸蛋和娇美的身材，当然还有她调皮的模样。 怎么就结婚了呢！李皓突然有些可惜起来，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皓哥，你知道张青青说我说得最多的一句是什么吗？”刘锦传的提问将李皓从回想中拉回。 “她说你什么？” “她说我根本不是一个腼腆的男生，样样都很老手。”刘锦传摊开双手道。 “你太猴急了，人家肯定怀疑，不怕，皓哥再教你一招，你就说自己是闷骚型的！”李皓在心里发笑，娘的，两个都是闷骚。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字不是什么好词。”刘锦传皱着眉头。 “你不一样，你是腼腆型闷骚，女孩子最喜欢了。”李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像忽悠张青青一样忽悠他。 刘锦传用力地点点头。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张文南走了进来。 没有像李皓想的那样握着水杯，脸上还带着微笑，只是见到刘锦传也在时收敛了一下笑容。 “张教，您有空过来指导工作！”李皓客气地迎接他。 刘锦传则是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都在呀，我没事过来转转。”张文南走到李皓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了刘锦传一眼也拍了两下，样子很和蔼。 刘锦传被拍得讪讪地站着。 “下午你哥两个到我办公室去一趟。”张文南没有想逗留的意思，转身到门口，回过头又对李皓道：“对了，阿皓陪我去吃午餐！” 李皓朝刘锦传眨了一下眼，跟着去了。 张文南带着李皓去的是食堂的二楼。 大厅里摆了一圈沙发，没有见到打饭的窗口，有三个房间。 他们进去的是其中一个，看来其他两间应该分别是正副监狱长用的。 没过多久，有人将饭菜摆了上来，四菜一汤，没有酒水。 张文南招呼李皓吃菜，没有谈及吃饭以外的话题，只是说哪样菜比较好吃，哪样菜是加了什么调料，期间不时看李皓一眼，李皓回报的只是微笑。 这里的菜比楼下食堂的好很多，不光精致，还做得很可口，李皓巴拉巴拉吃口菜再吃口饭，等着张文南先开口。 第一百零八章 想去档案室看看 张文南吃饭的速度很慢，李皓不得在快吃饱的时候放慢手中的筷子。 等，自己有耐心。 “我看你一直都很忙的！”张文南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嘴，应该是吃饱了。 “应该的！想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也就是在各个监区跑跑，看看犯人有没心理上的问题需要解决！”李皓陪着笑，领导谈话都是从工作开始。 “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总有一些顽固不化的犯人，你也没必要那么较真，得过且过就行，有特别不服从的可以同我说，怎么说这里我还说得上话，需要我出面的不用客气！”张文南还是谈工作的事。 李皓明白他是在示好，李皓就是在等着这点。 “工作进展还很顺利，就是对犯人自身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主要是我来这时间不长。”李皓说话的语调比较慢。 既然他不责怪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自己就要提点事。 张文南点点头，示意李皓接着说。 “您看我能不能去档案室查看一下犯人的资料，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简历，他们会是在什么情况和什么心理条件下而去犯罪，知道他们的生长环境及犯罪过程对改造他们的有帮助！”李皓想了一下道。 “嗯。”张文南又点了一下头，“这样是有好处，不过e、f监区犯人的档案没有监狱长的批准是不能翻阅，其他的好说！” “高戒备监区的犯人倒不用去了解，我现在工作活动区域去不了那里，看了也没用，再说我看完a至d监区的犯人资料可能要到明年，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李皓说的是实话。 “我明白，你就想做点成绩，你不会在这待太久！”张文南意会到很深层次的东西。 李皓微笑着没有否认他的话。 “这件事好办，你要去档案室的时候同我的助理说一声，他姓汪，三点水的汪。”张文南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这事对他来说很容易。 李皓觉得让刘锦传搭上他女儿不光减轻了自己感情的负担，工作负担也减轻了很多。 不过张文南应该还有话要说，要不然不会叫自己单独与他吃饭。 李皓也不先起话题，等着张文南开口讲话，因为自己也不知该先说什么，自己提的要求他已经答应了，提太多对方会厌烦也会留意自己的动机。 到目前为止聊天的氛围很好，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坏事，但事情还是要他说后自己才好应对，也可以说是好去解释，尤其自己心里还挂牵着他大女儿的事。 “我其实是很看好你的！”张文南看着李皓的眼睛道。 这话说得让李皓明白，马上道：“刘锦传也不错！” “我听小青说去找过你，不过没几天又听她说刘锦传暗恋了她好久，她现在还蛮在意他，以前倒没注意，阿传什么时候留意起小青的？”张文南叫着叫着称刘锦传为阿传了。 听他语气，张青青与刘锦传很对眼。 “听阿传偶尔提起过，好像是上次女子监狱暴乱见过，还有可能是在镇上遇过，具体不是很清楚，可能是缘分吧！”李皓这样说应该没什么纰漏。 张文南点点头。 “看您的表情好像不怎么反对他们，是吧！”李皓接着道。 张文南心里想，有个淘气的大的在闹离婚，这个小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反对个屁！不过嘴上还是道：“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我同阿传走得近，其实挺替他着急的，您看啊，他就一个小警员，您官职又比他大好多，他畏缩和自卑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事情这么久才明朗！”既然张文南这么说，李皓话题也顺着往下走，意思也很明显，小青找自己了，不想让小青误会也不想刘锦传再暗恋。 刘锦传突然表白的事小青应该同他说过，李皓这样说张文南会懂。 张文南笑了笑，“小青同她姐一样长得像她妈脾气都一样，刚开始接触大家还没什么，你说阿传以后会不会受不了她的脾气！” 张文南说这句像是考虑了好久，李皓从中能体会到一个做父亲的心境。 不过真真地听他说张青青和她姐长得像她妈，小颖与张青青的模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么说小颖不是张文南的女儿，只是事情凑巧，名字相同！ 自己是不是玩了个乌龙！ “我看阿传的表现很中意小青的，尤其是这几天开心的不得了，再说您在这阿传也翻不了天。”李皓陪着笑，脸有点僵，笑太久了。 “阿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小青她妈比较强势，我视乎在阿传身上看到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张文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话李皓明白，张文南也是从基层起来的，没想到他是个妻管严。 “其实我觉得吧，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两边您都敦促和管教，没什么的！”李皓这话说得妥妥的。 “我觉得你说的也对，同我的想法一样，我一直觉得你不一般，理解事情很透彻！那你说说阿传以后的路怎么走？是一直跟着你还是让他安稳点，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这个小水潭留不住你，还有大把更高的位置等着你。” 李皓现在明白张文南单独要自己陪他吃饭的目的。 “我吧还难说，不确定因素还很多，至于阿传您现在还是让他稳点，对他和小青两人现在的交往及双方家长也有个比较好的交付，不过您要有心，可能要快点！” “怎么说！”张文南看向李皓。 “您想呀，他们现在打得火热，这种喜事总会传播得快，如果大家全都知道他与您的关系而阿传又得到某些好处，这对您和阿传来讲不怎么妥当，尤其阿传又有点好强的性格，说起来还是要避讳点什么，是么？”李皓觉得对刘锦传够义气的了，忽悠了张青青又忽悠张青青的爸。 “对、对、对。”张文南高兴道。 李皓那个喜字说到他心坎里了。 “张教，我来这么久怎么没见有新人来这上班？我们监狱人员升职是不是很难？”张文南高兴李皓也高兴，至于他大女儿的事管他呢，他没提自己也不会傻着去撞枪口。 “你是在担心阿传的事？没事，我爱人娘家有人，不过现在还用不上，目前的调动我就可以做主！”张文南笑了笑道。 “进这来确实要靠关系！”李皓点点头，他不想自己的话题白起了。 “你来这么久也知道，不怕说，这里他娘的都是在搞钱，多一个人多分一份，正规渠道很难进，这几年就三个人进来，你和阿传是其中的两个。”张文南将身子靠在椅子背上道。 李皓很满意自己开的话题，也很开心张文南说到这一点。 希望另外一个人是胡东，那样自己去档案室查阅就简单多了。 第一百零九章 沾点喜气 李皓觉得这次没白来陪张文南吃饭，去档案室那应该没问题，至于下面再接着聊。 “那还有一个是谁？”李皓顺着话往下问。 “那个姓胡的，叫什么胡东，就是上次你上楼找我碰见的那个。” “我认识他，我来时是他带，阿传也是，我见他送礼给您，找您办事？”李皓心里舒坦了好多，事情果真向自己想象那样发展。 “你不是知道了他现在上班的地方！当时说想去d监区上班，那里上班时间短，真搞不懂！”张文南说完端正了一下姿势接着道：“你提他是不是想带带他？” “不是，不是，我同他不怎么谈得来，我和阿传才默契！”李皓赶紧否认，接着问道：“您刚才说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呀，进来是靠花钱的，他的工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够那个数，他还是没阿传机灵同你好好相处，我听小青说你们弄了不少吧？！”张文南笑看着李皓的眼睛。 还有这样的情况！那倒要认真看看胡东有没什么问题，如果时间巧合就一定有猫腻。 “也没有啦，就弄了点诈骗犯的钱，吴东至以前得罪过我，我要让他出点血，阿传跑上跑下的总要收点辛苦费！”李皓发现现在谈到这要将刘锦传拉着。 张文南笑着不说话。 “我在这里的事都是瞒着家里的！”李皓补充了一句。 “知道还要瞒着家里就行，别过分，不要弄出人命！你等会，我交代点事。”张文南出门一会又倒回来。 等张文南坐下后李皓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让人叫阿传过来，下午就不用去我办公室谈了，你说得对，避讳点！”张文南乐呵呵。 按他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会想到这个问题，可能是心里太高兴，李皓这么想的时候，门口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接着有人敲门。 不是刘锦传。 “张教，东西拿来了要拿进来吗？”进门的人朝李皓点了一下头对张文南道。 “就放在门外，人去喊了吗？”张文南头都没抬。 “我这马上去！” 人走后张文南看了一眼李皓说道：“刚才那个是我的助理小汪，你去档案室的事找他，我刚才同他讲过了。” “谢谢南哥！”李皓欠了欠身。 “别客气，以后工作和生活的事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张文南的心情不错。 没过多久刘锦传来了，还是有点畏手畏脚。 “阿皓提议我在这里同你聊聊，知道为什么吗？”张文南指了一张椅子让刘锦传坐下。 怎么成了我的提议了？李皓心想自己要早点去档案室，但他没叫自己走的意思，看来还要旁听。 刘锦传听到张文南这样问有些木讷，看着桌上吃剩的饭菜。 靠，看到他那模样，李皓此时怕他冒出一句，来看看你们吃的是什么？ “张教不反对你同小青来往，但只有一条，以后一定要对小青好！”李皓先讲出一句在这个场合什么时候都适合的话。 刘锦传用力地点头。 “我养的女儿我清楚，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你呢有时让着她点！”张文南说得很诚恳也很认真，真看不出是个上班还看黄片的人讲出来的。 不过事后李皓对自己有这想法觉得有点过分，父母再怎样对子女还是最上心。 “我觉得她那性格很符合我的审美，说明她没心眼，对人是直来直去不掖着，这样的感情纯粹！”刘锦传嘀嘀咕咕吐出一段话。 张文南和李皓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事情我同你的兄弟阿皓聊过了，不是故意避着你，我是要先了解了解，我同他聊的等他同你说，其余的我们也不闲聊，迟点约下你父母一起吃顿饭，时间你到时告诉我！”张文南微笑地看着刘锦传。 “好的！”刘锦传冒出两个字。 本以为结束了，张文南咳嗽了一下接着道：“小青她妈说了一件事，你先听听。” 这是丈母娘要提彩礼了？ 刘锦传看了一眼李皓又看向张文南。 “她的意思是以后你们的小孩有一个跟小青姓。”张文南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 整个中午也没见他喝茶，还小青她妈的意思，就是他自己的意思，还以为要说拿多少彩礼呢！ 看来张文南对生了两个女儿有些遗憾，也是，有些观念根深蒂固。 “现在小孩跟她妈姓多得很，就怕阿传他们以后生了五六个都姓张的时候南哥您会烦！”李皓笑道。 刘锦传好像也无所谓，在傻笑。 这个问题不大！ “阿皓，不知怎么说你！”张文南笑着喘了一口气后严肃道：“你和阿传是兄弟以后叫我南哥不合适！” 李皓听后哈哈笑起来，张文南心里也乐，看了李皓两眼。 “行吧，你们也要上班，我也有点事要去忙。”张文南首先站起身去向门外。 李皓早就想走了，自己这是干的什么事！ 才出门，张文南就从地上拿起几个手提袋。 “阿皓，这些烟带回去，算是南哥的一点意思。”他自己还没忘南哥这个称呼。 “我不抽烟，给阿传吧！”李皓觉得刘锦传拿着好，他们以后怎么也是翁婿关系，自己算是旁人。 张文南看了刘锦传一眼道：“烟不是好东西，你也少抽点！”说完手往回收。 刘锦传不经意碰了一下李皓。 “阿传人缘好，在这里还有不少相熟的同事，这样，我拿回去找机会替他发给大家，也算让大家沾点喜气。”李皓说完双手就伸了过去。 张文南想想也是，将几个袋子交给了李皓。 —— 李皓从二楼食堂下楼后直接去宿舍也不用刘锦传帮手拿袋子，刘锦传小跑跟在后面。 “皓哥，你不会真的发给他们吧？” “发个屁，他们经常搞到的东西也没分给我们！”李皓接着往楼梯上走。 这可是六手提袋，刘锦传郁闷了，在后面喊道：“那我呢！” 李皓停下脚步，将袋子都拢在自己脚下，拿出一条对他说：“这条给你，其余的我留着！” 刘锦传有些不甘心，眼巴巴看着那堆袋子，刚才自己不提醒他这些都拿不到。 “你看呀，老婆我帮你找了，工作的事呢肯定有调动，还不知足？”李皓用眼睛瞟着他。 刘锦传只得可怜巴巴地点头。 “这样，皓哥不小气，等你和小青结婚时我送部车给你们，可以吧！比这些值钱，记得买贵点的，有钱！”李皓心里突然觉得让他受委屈了，自己好像是将张青青硬推给了他，不过本来就是！此时不知怎么又突然想起了小颖的那部红色的车，索性送部车给张青青，不，是送给他们两，反正那些钱自己可能带不走。 “谢谢皓哥！我都被你感染了，等会出去转转看有什么礼物买了送给小青，如果看到她的话顺便问问她喜欢什么车，这次听你的买贵点！”刘锦传兴高采烈走了。 他哪是去买礼物！一定是去告诉张青青她爸今天的态度，顺便回味一下那个屁股。 第一百一十章 在档案室发现了线索 档案大楼是在监狱的右边，有四层楼。 一楼空空荡荡，没有放任何东西，只有值班人员，看起来很轻闲。 得知李皓来的目的后拿了两把钥匙给他往楼梯口一指。 楼梯是在室内，要从大堂中间的屏风后上去。 李皓上了二楼看了一下指示牌，上面标注了这层楼存放的是某段时间的资料，不是他想要找的。 那一定在三楼，四楼不是自己的目标，一楼的值班人员告诉过他四楼不能上去，另外再三提醒他拆开的卷宗和档案资料看后要原样封好，密封胶条和浆糊物品箱里有，可以做笔记，但走时必须接受检查。 三楼里的档案比李皓想象的还要多，资料柜像书店里的存放架一样，每层每隔都摆满了档案盒和文件夹，如果要看完估计要几年时间，还不算重新封好需要的功夫。 资料并不是按监区名称来摆放，还好李皓是从时间上着手，资料柜上的日期表能减轻不少工作量。 近两年的一律不看，主要找三年内至两年前那段时间的档案，按外面发生事情的时间和胡东进来工作的日期基本差不了多少。 李皓其实还想精确点时间，但不好判断陈家界与胡东谁先到谁后来。 好在档案外壳上最下面一栏就有标注此犯人关押的监区名，但没有详细列出是在d1还是d2分监区。 只找d监区的拆，这样工作量又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不少，毕竟d监区关了一千多人，怎么算都有不少数量，现在希望陈家界在这没调换过监区，要不全部白忙活了。 一套档案记录了一个活生生的故事，一段不堪的人生，李皓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点东西。 看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好几个犯人资料的最后一页写着于某月某日释放。 犯人释放后资料不调走的吗？李皓还真不懂这个。 又浪费了自己的表情，靠，得改变方法，从资料的最后一页看起。 再看了几个，觉得里面的内容也不那么新鲜了，改只看第一页的相片和名字及最后那页有没有释放日期。 如果脸相相似再多看几眼，名字不怎么指望。 看了半天没什么发现，起来活动活动，突然想抽烟，那是不可能的，汪助理早提醒了，只能带支笔和一本笔记本，笔还必须是铅笔，带烟和打火机那是找骂。 档案室的窗户都是封闭的，有独立的通风口，电视中播放的监狱档案室着火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但如果说你硬要怼着说我就要想办法给点着它，用炮轰着它，那也没办法，嘴在你身上。 李皓在档案室待了一整天，头晕眼花，看来明天还要来，不过看到剩余未查看的越来越少，觉得希望就在眼前。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不少同僚见到李皓比往常热情了很多。 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刘锦传提升为d2分监区副监区长的公告贴出来了。为什么刚好是胡东所在的d2分监区，很简单，他告诉刘锦传去哪都一样，只是那里离咨询室近一点，d1分监区确实更近，但去了刘曙光那估计有隔阂，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管用，副监区长往上就是正监区长，总有人不舒服，再说李皓有另外的打算，要安排下一步的事。 大家都以为刘锦传是与李皓走得近才有这种好事，见到李皓客客气气不奇怪，只有少数的两个人知道刘锦传升职加薪还有其他的原因。 李皓与同事们闲聊了一会又去档案室，终于在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叫常有余的与自己拿到的陈家界的相片眉眼之间很相似。 再仔细看犯罪过程及罪行，怎么犯的罪敷衍得一带而过，偷窃，没金额，判了十年。 应该是他！终于发现了线索！ 这帮人也狠心，这可是十年的光阴，让一个无辜的无法申冤的人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改了名字是在李皓的预料中，不过还要确认一下，当然是用其他办法。 下午李皓还在档案室，没看资料，他在睡觉，有些事情不能太急。 —— 翌日，星期四。 李皓去d1分监区，想同陈咏华聊聊天，因为那天平头说的话让李皓捉摸不透。 陈咏华见到李皓很开心，知道又有烟抽了。 隔壁的卷毛想凑过来被李皓瞪了一眼后又乖乖回去，吴东至还没回来，好久没去看他了，是要去一趟，李皓还想去见见那个小护士。 “阿皓，以后在这看不到我了！”陈咏华抽了一口烟道。 这是要走了！李皓首先想到的是点。 “我要去b监区，另外大部分时间会在工厂！”陈咏华接着的话让李皓明白，他不是被捞出去，而是换了个地方。 这样看来绍温还没有捞他们出去的意思。 “你们老板不是很牛的嘛，怎么还没动静，被抛弃了！”李皓没有挑拨的意思。 陈咏华笑着不说话。 “前几天我见到章剑波，他说了几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有没收到什么消息，关于你们老板和老板娘的！”李皓边说边递了一包烟给他。 “你这么炙手可热，很多人打主意也正常！”陈咏华像拿自己的烟一样，将烟揣进口袋里。 “我是警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李皓弹了一下烟灰。 “这里哪有什么黑和白，以后的事很难说！”陈咏华吐了一口烟顿了一下道：“听说隔壁的d2监区在鼓励犯人写心理感受的文章，一百字一根烟，这里怎么没有这个活动？我的文笔也还行，一包烟还是可以弄得到的。” 陈咏华话说得模棱两可还岔开了话题，李皓知道在他这也问不出什么，不过这让自己更加怀疑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以后要加倍小心。 “刘锦传新官上任三把火，搞点福利也正常，他也是在支持我的工作！”李皓笑道。 “那得要多少烟！”陈咏华感叹了一句。 “烟的事倒不操心，你要想写先算下以前从我这拿了多少支，将那数补上才行，要不你告诉我袁雯雯现在在搞什么鬼！”李皓说完又拿出一包烟扬了扬手，意思很明显。 “你也知道我们那现在是那个女的话事？”陈咏华看了一眼李皓。 “都知道，我没来这上班前就知道！怎么？有什么稀奇！”李皓装着很纳闷的样子。 “那个女人做事不行，我们不怎么鸟她！”陈咏华说完转身往监舍里面走，也不要李皓手上的烟。 李皓估计拿一条烟出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也懒得再鸟他，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与陈家界交谈 李皓从d1分监区出来后来到d2分监区办公室。 刘锦传和胡东都在，其余的不怎么认识。 胡东见到他赶紧过来递了一支烟，李皓刚陪陈咏华抽完原本是不想拿的还是接了。 “皓哥，几时关照关照我！”胡东陪着笑道。 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会的，有机会不会忘了你！” 胡东高兴地端茶倒水。 “皓哥，犯人的积极性不错，要不要去转转，看看我新上任管理的这个方法怎样！”刘锦传凑过来道。 “去看看吧，都是工作上的事！”李皓点点头，其实他是想说反正也没什么事！ 刘锦传非常配合李皓安排的事，虽然不明白李皓为什么要花香烟让犯人写看过心理手册后有什么感想的文章，还是照李皓之前吩咐他说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当然，按他的性格只有从犯人那弄烟的份，哪还掏烟出去！他估计李皓是想将咨询室的业务做大做强，再说自己新来总要做点什么，如是很高兴采纳了李皓的意见。 胡东跟得很紧，他觉得刘锦传跟着李皓短短的时间不光弄了不少钱还升职加薪，看来自己以前还是不够醒目，他心里清楚，李皓根本不会在意这里的一个半个分监区长的职务，提携他人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监区里的犯人见到李皓也很开心，都知道这位是个大方的主，有势有钱还讲义气。 “你这字写得不错，以后做人也要这么端正就好！”李皓在监舍过道里时不时找点由头夸几句那些手里扬着纸张的犯人，同时递一根烟过去，有时给两根。 拿到烟的更高兴了。 烟是这里的硬通货，不是所有人想买就可以买得到的。 他们在想，这个叫李皓的警员是想做业绩，自己反正没鸟事，写点字换来烟很值当。 如果不是隔着粗粗的铁栏杆，会让人怀疑这里是一间菜市场，大家都在拉家常。 “以后在改造的路上有心理困惑可以去咨询室，那里有免费疏导，有想法可以同你们的刘副分监区长提！”李皓边说边拍刘锦传的肩膀。 犯人们看到他们的副监区长跟孙子似的在李皓旁边陪着笑，还一直点头。 刘锦传高兴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似乎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李皓看到了常有余，不，是陈家界，在过道居中位置的监舍里，也挤在栏杆前，手上拿着一张纸，看动作和表情对写感想这件事还是蛮有热情。 自从刘锦传告诉他负责的监舍里的犯人写文章可以换烟后，胡东到监舍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积极地在过道走来走去，有时也会让犯人将写好的拿给他看一眼，不过看某一个监舍里的次数比较多，李皓在监控室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陈家界的脸庞消瘦了不少，眼神暗淡，没有幼年时天真无邪的稚气，但李皓还是可以轻易看出他与拿到相片中的那个人的眼睛非常神似，尤其眉心特别像。 李皓转了一圈就出去了，当着刘锦传和胡东的面交代，写得好的，能贴上监狱宣传栏的奖励一包烟，特别强调了一下有些犯人文字里夸心理导师的内容要改一改，最好是大改。 刘锦传倒没什么，胡东的心里舒畅起来。 —— 李皓以前很抵触每个星期的星期三，现在也不怎么喜欢星期五了，虽然今天下午开始休息，他也不想回昔胜，至少今天不愿出监狱的门，就怕有人在外面守着等他。 早上，犯人出操的时候胡东抱了一大叠写满了字的纸稿过来，进门哈腰对着李皓笑。 原本是让刘锦传收集的，没想到他送来了。 “皓哥，监区里的犯人写的文章我帮您拿来了！”胡东以前都是直呼李皓的名字或者叫阿皓，这次不光叫哥还称您。 李皓坐在办公椅子上点点头：“要不要一起看看？写得好的直接贴到宣传栏上！” “您慢慢看，我不打扰了！”胡东当然不会一起看，那句客套话他还是听得出来。 “行，我看看昨天说的要改的地方改了没，实在不行我让阿传带犯人到咨询室这来当面改！”李皓边说边从桌子下拿了一条烟给他。 “谢谢皓哥，跑腿的事我干也行！”胡东开心地接过烟。 李皓点头后胡东满心欢喜地出去了。 胡东前脚刚走刘锦传就进来。 “胡东的积极性蛮高的呀！”刘锦传说话酸酸的。 李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胡东与自己走得太近。 “手下人干活积极点也不行？”李皓瞟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先大致浏览一下，如果觉得内容可以你带犯人到这坐一坐，深入交流一下。” “是不是要大整一下？我负责的监舍里有不少是吴东至的人！” “这个我有分寸，不能每天只记得搞钱，也要做点工作上的事情，同僚们会妒忌！” “皓哥，我明白，表面工作还是不能缺！”刘锦传心想烟都发了那么多出去了回报一定高。 “有进步！”李皓夸了他一句示意他去忙，别阻碍自己看文章。 李皓装着很忙的样子，中午都没回宿舍休息。 下午挑了七八篇文章出来，然后让刘锦传依次将写文章的犯人带来咨询室。 胡东照例也来了，同其他几个警员一起嘻嘻哈哈。 李皓让刘锦传发给他们一人两包烟，让他们在隔壁休息室喝茶，稍会将犯人一个一个带进咨询室。 胡东是想在咨询室待着不过被刘锦传拉走，他十分担心胡东与李皓套关系。 李皓不紧不慢同带来的犯人讲解一下需要修改的地方，咨询室烟雾缭绕，气氛很融洽。 胡东不时迈着步子在走廊闲逛，有时还从门口向咨询室里探头笑一笑。 李皓清楚他的心思，因为快轮到陈家界进来了。 陈家界有些开心，出去的犯人手里都拿着一包烟。 李皓倒不用酝酿情绪，用一如既往的表情看了看他一眼。 “这么轻松就有烟抽是不是有点激动？”李皓打开话夹子。 陈家界点点头。 “也不要太激动，表现得好才有下一步！”李皓拿着笔指着一张纸上的一行字。 陈家界看了愣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知道吗？”李皓提醒发愣的陈家界回答。 纸上第一行写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被人有意关在这里的吗？’ “知道！”陈家界说完想往身后看。 “看这里，你在我这干嘛左顾右盼？”李皓严肃道，待他回过神接着问：“看你烟瘾不小，一天抽几包烟？” “一包，自己的事自己清楚！”陈家界很醒目，因为他看到第二行字是问他是否知道这里有人看着他，有几个人，回答一包是一个人，两包就是两个人。 这么说陈家界也知道监狱里有人盯着他，刚才不经意想回头一定是想看看胡东在不在。 “你仔细看这句，用心的斟酌后调整好心态接着往下写，以后还有其他的福利活动会让你们再参加。”李皓边说边转动着手里的笔。 陈家界一直点头。 李皓给他看的是：你哥哥陈家升花钱托人找到了我，要将你秘密弄出去，接下来的日子要同往常一样，有消息会通知他。 连哥哥的名字都知道，陈家界相信李皓向他展示的一切。 “就这样吧，回去修改修改！”李皓将陈家界写的文章和一包烟递给了他，朝倚在门框上的胡东招了招手。 陈家界从铁椅子上起身后想将烟交给胡东，胡东赶紧朝他摆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李皓与陈家界的交谈前后不到两分钟。 胡东轻松地走了，刘锦传事后觉得这样折腾太复杂。 李皓告诉他，工作要认真对待，做事要做全套，另外他买的新车子明天要用一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子监狱的目标是张旧报纸 李皓将刘锦传新买的车刚开到医院大门不远处的时候就看到苗婷芳站在路边东张西望，看样子等了一阵子。 主要是李皓对周边道路不太熟悉，绕了一个大圈才将车开到监狱大门反方向的医院门口，其实有条近路，被树林掩盖，耽误了点时间。 昨天约苗婷芳今天去昔胜逛街，小姑娘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苗婷芳今天穿的是一条新的筒裙，质地轻盈，随着微风晃动，场景像是一幅纯净的画面。 虽然苗婷芳的相貌并不出众，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一点点，还是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筒裙，缅甸的传统服饰，男女都有穿，其实是一条柔软的长布而已，你想想浴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然，如果你碰到大街上有个男人解开有些松垮的筒裙，再一气呵成地拉紧系上也不必惊讶和奇怪，这是一件普通的不再普通的事，如果在缅甸待久了会经常在大街上见到。 李皓朝她挥挥手，终于被她发现。 苗婷芳开门上车，打量了一下车子，笑道：“新买的！” 李皓点点头，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她的筒裙。 筒裙的上围绣了一圈花纹，连绑扎的带子上也有。 李皓见过男子穿的筒裙上基本没有绑带的，就用布角扎紧。 “好看吗？要不要让我妈给你也做一条！”苗婷芳红着小脸蛋说道。 她之所以脸红，是因为在上车的时候有只腿露出了筒裙的接口处。 “我不习惯，还有是我怕走光！”李皓边笑着说话边开动了车子。 他看到自己的腿了，苗婷芳嘟着嘴打了李皓一下。 医院大门口的这条马路并不宽敞，不过二三十分钟后到了主路，车开起来顺畅很多。 “秦姐和汪姐找到那个叫杨秀玲，说有她们照顾，不会有人欺负她。”苗婷芳边打量车子边道。 李皓嗯了一声，见她突然收住不再讲话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 “那个姓难的想要见你，我不怎么喜欢他！”苗婷芳踌躇一下接着道。 “我也一样，不见！”李皓没有任何犹豫道。 苗婷芳抿住嘴马上点头。 “会开车么？”路上要一个钟左右，李皓没话找话讲。 “会一点点，没驾照，不过这里的人很多都不去考车牌，考场监考的太黑！”苗婷芳瞟了一眼李皓，微笑道。 李皓笑了笑，哪里都一样，何况是在这个地方。 到了市区，李皓将车停在书店隔壁的眼镜店门口。 “我看到你很多同事下班都带墨镜，很酷的！这里有一家眼镜店，你去买一幅再给我挑一个，钱我来付，我去隔壁的书店买几本书。”李皓边说边掏出钱。 苗婷芳没有接，高兴地下车了。 李皓看着她进了眼镜店，自己去了隔壁，等他后抱着几本书出来的时候苗婷芳还没挑好。 女孩子挑东西慢，李皓在车上等她，心里想着刚收到的信息，除了关于陈家界的还有一片报纸的边角，报纸有些陈旧，但明显是有意中夹在书本里，上面有些看似潦草和无意的符号。 李皓看了一下上面的零星消息愣了一下，这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难道那个人没死，也同陈家界一样藏在监狱里？要自己去女子监狱就是为了这个人！ 这次来书店本来是准备告诉接头人已经确定了陈家界的位置，就在男子监狱d1监区，没想到有了直接指令，指令中要求，如果陈家界果真在监狱里，务必尽快将他弄出来，送到一个地方就可以，其余不用担心和过问，这与处理穆依芊的事件有所不同，上次只用打听到她的位置就可以。 看来要多去医院那边看看有什么好机会和渠道，李皓临时决定今晚去苗婷芳家，她爸不是叫他去吃饭吗，刚好去医院大门前那条大路转转。 约莫五六分钟，苗婷芳出来了。 “怎么这么久？是不是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有人同你搭讪！”在苗婷芳上车后李皓笑着问她。 “没有呀！里面就老板一个人，没人同我聊天！”苗婷芳睁大眼睛道。 小姑娘以为李皓在吃醋，她不知道李皓的用意。 李皓直接将车开到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上了二楼，李皓让她喜欢吃什么点什么，自己不看她的表情，估计刚才那句话让她有点想法，因为小姑娘的脸又红了。 “你大不是叫我去你家吃饭吗，下午回去就直接去，等会逛街的时候顺便买点你大喜欢的东西，不要让他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小气！”李皓觉得是时候强调这一点，误会深了不合适，说不定下次在监狱侧门等自己的会是他爸。 苗婷芳原本是很高兴的，听到后半句不怎么开心，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李皓只得叫来服务员自己点菜。 “够了，够了，别浪费！”看到李皓点了三四个菜苗婷芳开口道。 “我看你应该很少来市区，怎么也得多点几个，这个鲈鱼没刺，你应该喜欢！”李皓没听她的接着点。 昨天李皓去约她出来逛街，她可是高兴了一个晚上，现在觉得饭菜没什么胃口，原本一路活泼的她沉默不语起来。 两人没吃几口，门被撞开，吓了两人一跳。 “李皓！可以呀，鬼鬼祟祟地约小女孩吃饭也不叫我，难怪这段时间见不到你的人影。”是小颖，不知道怎么发现他两在这吃饭，进门后就大呼小叫起来。 李皓皱起了眉头，怎么哪里都能碰到她，想躲都躲不掉。 苗婷芳睁大双眼愣看着进门的女孩，这个女孩漂亮得让她有些自卑，太漂亮了，比那个难婷婷还漂亮，只是有些凶。 “这么小的姑娘你也不放过？你是不是人？这么久也不回家！”小颖接着朝李皓叫喊，可能觉得自己太大声，又见到李皓阴沉着脸，转头对苗婷芳道：“小姑娘，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别被他骗了！” 苗婷芳懵了，口齿不清道：“回家？你们是？” 别看小颖口无遮掩，但说话带着心机，活泼可爱这几个字可以用来形容她，但谁都听出她语气中明显有嫉妒。 苗婷芳涨红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觉得李皓有意无意在骗她。 李皓拿小颖真没办法，嘴长在她身上总不能给她缝上，只能无奈地放下筷子。 “你怎么这么多事？”李皓有点生气瞪向小颖，缓了缓对苗婷芳道：“别听她乱说，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又没问过我姓什么你当然不知道，我姓关，关公的关！”小颖说完愣了一下，怪自己嘴快，刚才骗小姑娘穿帮了。 苗婷芳瞬间笑了起来。 李皓懒得笑，他觉得今天无论如何要弄清楚小颖的身份，还有就是要向她讲清楚，自己不会趟她离婚那潭浑水，张文南现在还不能惹。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颖并不是张文南的女儿 苗婷芳知道了他们之间并不熟，心情又好了起来。 “漂亮姐姐吃饭了没有？一起吃！”苗婷芳拉起小颖的手说道，拿起那双漂亮的手时忍不住摸了一下。 关小颖对苗婷芳的笑容没有抵抗力，不好意思接着离间他们，也不客气，直接出门向服务员要了一副碗筷吃了起来，期间不忘夸了夸苗婷芳的筒裙漂亮。 此时的小颖与上次一起吃饭时的样子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点矜持，不时抢李皓想夹的菜，不像个女孩子。 李皓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插了一句，“小颖，你是跟你妈姓？” “我跟我大姓，谁同你说的我跟我妈姓？”关小颖头也没抬回道。 “田志超说他是跟他妈姓的，我以为你们讲究这样做。”关小颖随她爸姓，那她不是张文南的女儿！李皓现在明白过来，奶奶的，真的搞了个乌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张文南的女儿！”这位还生起气来了。 李皓脑袋里一团乱麻，心里很生气，怼她道：“那你上次说假如你是张文南的女儿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害得我最近～” 李皓真想骂小颖一顿，嘴上说快了点，赶紧打住。 “我说假如！害得你最近怎么了？”关小颖脸色变化得很快，开心问道。 “没什么，吃饭，懒得理你！”李皓埋头吃饭，心里郁闷起来，张青青的姐姐叫什么名字不好叫张颖颖，自己当时没办法可是向张青青撒谎喜欢上了一个小护士，要是苗婷芳知道那不是又有麻烦！ 李皓脑袋里一团乱麻是有原因的，倒不怕关小颖知道这事，反正自己会躲她，就算她知道也只是会笑话一下自己而已，关键是被张青青狠狠地奚落了一番，还有就是今天带苗婷芳出来就是做挡箭牌的，心里愧疚起来。 “我知道张文南的小女儿找过你！”关小颖突然冒出一句。 李皓嘴里的饭呛了出来。 “你还知道什么？”李皓原本是想说已经将张文南的小女儿推销出去了，苗婷芳在场不好这样讲。 关小颖得意起来说道：“我知道你同郑圆上过床！” 苗婷芳咳嗽了起来。 李皓此时真的有些不爽，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承认，但关小颖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说这让他很不舒服。 苗婷芳夹菜的筷子碰的菜盘嘣嘣响，李皓的表情很不愉快。 “不用你们告诉我，我知道郑圆肯定就是现在关在女子监狱的那个！”苗婷芳说完这句面色很难看，放下筷子也不再吃饭。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关小颖心情好像非常好，没心没肺接着道：“带这么一个小姑娘出来是不是要去逛街？说好我也要去，我还想买不少东西！” 她的意思好像要李皓出钱一样。 李皓内心确实有些心烦起来，这位像猎狗一样到处寻找自己的气息，时不时来一出这来一出那，捅出一些东西。 果不其然，关小颖又开口：“我知道你在监狱里弄了上千万美元，今天怎么也要出点血！”说完这句还不忘看了一眼苗婷芳，嘴里啪啦啪啦道：“小姑娘，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到监狱上班是什么目的吗？他就是去那搞钱！小心这个男人，他坏得很，感情千万不要投入，不过钱可以花他的！” 关小颖说完拉起苗婷芳，嘴里还是不停：“走，姐带你买东西去！” 苗婷芳愣愣地看了一眼李皓被关小颖拉下楼。 李皓压住心里的不快，接着吃饭，凉她们一会。 但还是要跟着去，关小颖将苗婷芳拐跑了怎么办？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去吧，李皓只有郁闷的份。 看来这次不光要帮他们拿东西还要付买东西的钱。 —— 每次苗婷芳看到商店里的价格牌彷徨的时候，关小颖就会说李皓有钱，是富二代，接着再耳语一些李皓听不清的话。 昔胜物价并不高，但奢侈品店里的东西死贵，李皓期间还去车里拿了一次钱，好在还没将钱全部放去刘锦传家。 关小颖好像知道了他身上带了很多钱一样，不停地买买买，李皓不停地掏掏掏，觉得富二代这个词是贬义词。 在商场关小颖趁苗婷芳试衣服的时候走到李皓身边，李皓知道没好事。 “你躲在监狱里是怕见到我？”关小颖一脸奸笑。 “我忙！”李皓不看她的脸。 “忙搞钱呐？那么多钱你花得完？说，你是不是对我采取欲擒故纵这个方法！”关小颖说完这句也不顾及李皓对她冷冷的表情，直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像开玩笑又有点像真的。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真打我的主意还是调戏我？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在这找女朋友，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我高攀不起！”李皓想离她远点，没想到被她抓住了手臂。 “我知道你用这个小姑娘做挡箭牌挡张青青，我不在她面前说是怕太伤害她，你还是不是人？！”关小颖一只手向试衣间指了指，另一只手并没有放开。 “你到底是谁？我的事怎么那么清楚，男子监狱里你也有人，不对，有人也不会知道这么详细！你是什么人？”李皓挣脱开她的手。 “以后你就知道！”关小颖丢下这句去找苗婷芳。 那位试的衣服很合身，不过一直嫌贵。 关小颖不理这个，直接让服务员打包。 逛了大半个下午，关小颖笑嘻嘻拿着东西先走了。 她不可能拿着一大堆东西跟着去李皓他们上班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李皓醒悟过来。 凭什么！她买东西要自己掏钱！ 看来脑子确实有点乱，都给关小颖整得有点懵，刚才那情况说不郁闷是在骗自己。 苗婷芳没有李皓预想的那样不开心，看来疯狂购物是女孩子天性，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李皓边开车边多看了几眼还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苗婷芳。 “小颖姐长得真漂亮，她在我面前悄悄夸你是个好人！”苗婷芳说话的时候盯着前方的路。 李皓微笑着，没有搭腔。 “她还说不会放过你，你们有仇？我看她赌气地不停买东西！”苗婷芳看了李皓一眼。 “有仇人这样报复仇家的吗？大手大脚花对方的钱，在心理及金钱上对对方加以摧残！我也是看你们聊得开心才付钱！”李皓没好气回道，心口直疼，完全不承认当时自己有点懵擦擦。 这钱赚得也不容易，一下午花了大好几万。 “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苗婷芳突然冒出一句。 “你没看到吗？我同她不是一路人，同她在一起不可能，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乱猜什么？她还说了些我的哪些坏话？”李皓不相信关小颖只同她讲这些，那位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 “她说你是大话精、诈骗犯还是色鬼，不过我不信！”苗婷芳说完笑了起来。 李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姓关的不光乱给自己起外号还散播谣言，现在觉得小颖这个名字不配她漂亮的模样，称她为姓关的最合适。 她就差带了一把大刀在身上，不过她没刀也砍得自己心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去苗婷芳家 苗婷芳家离监狱附属医院不远，大概六七公里，如果路况好，也就几分钟的车程。 路穿过一个山腰再过了一个桥就可以看得见。 苗婷芳在车上一路指指点点，说些李皓不怎么熟悉的树和花。 过了芭蕉林，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她的家，路的两边是低矮的树木，路面全是泥巴，刚好能开过车。 房子离马路几十米，是那种两层的小楼，外墙有些陈旧。 照例是有个前院，不大，放置着零零碎碎的农具和些枯枝，一辆破旧的摩托车靠在墙边。 后院很大，有一片地方开着红色和紫色的花，砌着半人高的砖墙，望不到头。 李皓觉得那些院墙的砖可以再做一栋眼前的房子。 院内站着两个人，穿着洗得有些发灰的筒裙应该是她母亲，开心地看着李皓两人下了车。 她爸抽着烟，平静地站着看着他两，从车子从小路开进来到在院子停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李皓乖巧地同两位打招呼，说的是苗叔好！阿姨好！ 在车上的时候同苗婷芳闲聊中知道她爸叫苗同念，她妈的名字她没说。 苗同念扬了扬手，在被身边的女人拉了一下后一起走向李皓。 李皓打开后车门，抱出五六条烟和两瓶酒。 “买这么好的烟干什么？”苗同念来了一句。 “没花钱！”李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应该懂，毕竟他家离监狱那么近还在监狱医院上过班。 苗同念也笑了笑，说道：“你还蛮老实的，新买的车？” “借的，我的车在市区。”李皓点点头，车里塑料气味有些重，看外观也知道是新车。 苗同念接过烟，好让李皓腾出手关车门，苗婷芳则是拿着其他东西同她妈先回屋了，一路小声说着什么。 李皓关车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尾门上的车标，笑了笑，早上刘锦传交给他车子的时候还说了个笑话。 雷诺车的标志确实不怎么靓，尤其是在刘锦传口中说的龌龊。 “您当过警察，家里也种那些东西？”李皓跟着苗叔进门，在一张半成新的沙发上坐下后问了一句，算是打开与他第二次见面的话匣子。 苗同念没有回答，开始泡茶，茶具是新的，应该是刚买不久，包装盒还摆在不远处的一张凳子上。 茶杯也好像已经洗过，烧水壶的水一下子就开了，路上苗婷芳提前打了电话给她爸说皓哥会到家里来，估计他们算好李皓和苗婷芳回来的大概时间，都准备好了。 李皓朝屋内扫了一眼，厅里其他摆设也都是半新半旧，有些还有点破烂，看情况苗婷芳家也就是个中等偏下收入的家庭。 在缅甸，退休后的警察待遇福利很低，有些甚至没有。所以在当值上班的时候大家都拼命捞钱，看来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以前没捞到什么。 李皓突然觉得苗婷芳她爸很好玩，坐的姿势和泡茶的架势像个见过很多世面一样，住在这个简陋的地方怡然自得。 苗同念朝后窗看了一眼，透过窗户玻璃可以看见后院那片艳红色，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慢条斯理拆开一条烟，之后递了一支给李皓。 李皓没有接，看着对方一下道：“以前在监舍巡逻的时候嫌那里的气味重，抽一两支，现在不抽了！” 李皓在装斯文。 “你现在做什么工种？”苗同念自顾自点上。 “开了个心理咨询室，打发时间，监狱里的领导也不怎么管我。”李皓微笑道。 “都是为了搞钱？”苗同念似笑非笑道。 “也对，其实我觉得那帮犯人直接拉去打靶最好，枪毙几次才解恨，拿他们的钱反而是救赎他们。”李皓没有隐瞒，这位应该打听过自己在监狱里的所作所为，实话实说的同时还发表了一点自己的感想。 “我觉得枪毙才对，关起来浪费国家资源，不如加强一下国家公共建设和提高工作人员的待遇。”苗同念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激情感慨起来。 他不光为这个国家发展考虑，还为自己打抱不平，说枪字的时候声音比较重。 苗婷芳说得没错，她爸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愤青。 “苗叔以前当警察时时做什么工种的？”李皓也用工种两个字。 “爆破，负责炸药这一方面，这条腿就是不小心弄伤的。” 李皓心里笑了笑，自己弄炸药炸了自己，不咋样嘛！他知道这样想不对，但还是觉得可乐。 “其实我喜欢射击，那时不知道巴结领导，安排去做比较危险的工作，我枪法在部队里是数一数二的。”苗同念接下来的这段话让李皓明白开来。 难怪他刚才提到枪毙的时候音调都不同，这是有情节。 李皓刚想说点什么，苗婷芳过来招呼他们吃饭。 餐桌在隔壁，原以为就在厅里吃，这么快，也一定是准备好了。 桌上摆了六七个菜，有荤有素。 看到满桌的菜，李皓心想，苗婷芳一家人对他们的关系是越来越误会了。 新买的酒被苗同念轻松熟练地打开，不过李皓执意不喝，晚上要回去，路虽不远，喝酒开车还是不安全。 “没事，陪叔喝点，晚上就在这住下，小芳她妈已经收拾了一间屋子。” 苗同念拿出来的是大杯，看样子酒量不小。 “你不要嫌弃就行！”没怎么说话的苗婷芳她妈突然插上一句，她也让苗叔给她倒了一杯。 这话让李皓听出有几种意思。 因为苗婷芳不适时宜地脸红了。 “其实我同阿芳没什么，您二位可能有点误会了，估计我某些地方做的也不适当，我就当她是个小妹妹！”李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苗婷芳在一旁直点头，“皓哥的女朋友可漂亮了，今天我都见过了，说了你也不相信。” 她这话是朝她妈说的。 这个时候李皓没有否认小颖是自己的女朋友。 “做妹妹也好，也好！”苗同念愣了一下道。 李皓赶紧举杯，他没喝酒，与苗婷芳一起喝饮料。 因为是第一次来，苗同念也再没强求，只是对李皓说他面前的那盘鱼是他在后面河里抓的，很鲜美。 小河鱼用的应该是当地作法，加了像是咖喱一样的东西。 苗同念吃得精精有味，李皓心想一定很好吃，特别夹了一个大的，咬了一大口，强忍着吞下去。 很酸很辣！ 这顿饭李皓再没有夹过鱼，用其他菜拌着吃掉那条鱼。 整个吃饭的过程都非常非常的斯文，不清楚口味的菜绝对只夹一小口试着吃了先。 想想也对，第一到人家吃饭就是要斯文。 其实也想吃快点，早点回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晚上那里什么都有 李皓想趁着休息日在医院里逛逛，顺便看看吴东至，想到去医院要通过两道签字关卡，另外如果想从医院大门带个人出去，凭现在自己的职务也办不到，那里不光要过两道门还查得更严，索性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念头，得想想其他路子。 昨晚上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是一所新建的监狱，常人想到会出现的问题，建设的时候都想到了。 不过李皓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像是古加代还是张文南提过关将军这个人，哦，我明白了！关小颖应该认识自己那个所谓的亲戚内政部副总警家里的人，关将军可能是她爸或爷爷，不管是她什么人但她们之间必定有什么关系，再过滤了一遍与她交往时的谈话，她对自己的事那么清楚，一定是！这次不会是乌龙，是十有八九。 她知道自己与张青青的事一定是问了张文南，内政部副总警比张文南高了无数个级别，还是主管监狱系统，她只要问张文南就可以轻易了解到自己所有的信息，不管关小颖是问了张文南还是张青青，也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瞎猜的，反正说对了李皓带苗婷芳出去的目的，再说刘锦传可是见过她与张青青同时出现在监狱侧门。 奶奶的，碰上难搞的刺头了！ 处理陈家界的事情还没头绪，倒将关小颖的身份弄出了个大概。 不管她是谁咱躲得起！想到这李皓去d1分监区找刘锦传。 —— 李皓直接去了刘锦传的办公室，找人的事情已经明了就尽量不要去监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刘锦传不在，有几个同事在忙活，李皓也没进去打扰他们，看了一下时间，这个当口应该是在巡查，不急，巡查用不了多久，自己对工作流程上的事还是很清楚。 这家伙觉得吴东至有手下关在他负责的监区，他能搞得定他们，李皓倒是希望那样。 刘锦传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神情有些沮丧，他身后的胡东表情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皓哥，进去喝茶！”刘锦传见到李皓赶紧招呼。 李皓对他笑了笑，说道：“搞不定是吧？” 刘锦传叹了一口气，嘴上骂道：“这帮龟孙子嘴硬得很！” “不急，我会搞定他们，茶也别喝了，今天我休息，约下田志超，让他中午请吃饭，我同他聊点事！”李皓门都懒得进。 刘锦传一扫刚才的不快，不过看到胡东在旁边说了句：“皓哥先去咨询室，我等会过去！” 李皓在咨询室坐了好一会刘锦传才到，进门后边关门边嘀咕跟得那么紧支都支不开，之后去到里间打电话，他说的应该是胡东。 田志超好像感应到李皓会找他一样，电话里说上次吃饭的那家饭店请了个有名的厨师，鱼板面做得相当不错，中午去吃一顿。对于李皓主动找他一起吃饭非常开心，他这两天的情绪与刘锦传刚才一样，很不舒畅，但想到一定有新的动作。 刘锦传也懒得加班，迈着小跑在停车场给李皓打开了车门，上车后给张青青打电话，意思问她有没在单位，晚上一起吃饭。对于李皓的安全倒是很放心，与田少在一起没问题，至于晚上他们一般没他喜欢的活动，不如去找大屁股来点实在。 田志超顶着他漂亮的头发在院子里等他。 到了房间，菜基本上好了，五六个菜，中间是一盆带着鱼香的米粉，像云南米线，桌上有几个小碟，里面的调味有酸橙汁和干辣椒。 这就是传说中的鱼板面。 没有红酒，大概是上次李皓说那红酒口味不怎么地道。 田志超麻利地打开了一瓶白酒，给李皓和刘锦传满上后才倒自己的，刘锦传心里舒服了起来，不过还是将酒瓶拿到自己面前时刻准备着给面前的两位大神倒酒。 李皓本来想中午随便吃点再去田志超在镇上的商场转一下，顺便聊点事，还没去过他那里，看到满座的菜，估计要在这待不少时间。 鱼板面的鱼汤很香醇，卤蛋和油炸蔬菜也非常可口，李皓吃几口菜又陪他们喝口酒，让田志超怀疑他真是来吃饭的。 “皓哥，我再陪你喝杯！”田志超又举起杯子。 “遇到困难了！”李皓看了田志超的神色接着道：“有困难要克服一下！” 田志超只是低着头，没有像咨询室里的犯人一样规矩地大声回答，这让李皓想起这里不是咨询室也不是对着犯人。每次见到田志超都让自己出戏，要让他将头发染回黑色才行。 “吴东生这块不急，慢慢耗他，我们有的是时间！”李皓看了一眼刘锦传，刘锦传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 李皓吃了一口鱼板面上的阿恰布舔了一下嘴等田志超再说话。 “他有点怀疑我们的能力，说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动静！”田志超拿过刘锦传面前的酒瓶给李皓添酒。 “据我了解他们到现在也没捞出几个人，不急！”李皓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你很缺钱？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志超直摇头。 “现在还没松口的岛湾人给他的价码是多少？”李皓转向刘锦传问他。 “同上次那个岛湾人一样，三百万！不过够呛，他一直说自己没钱！”刘锦传马上回答。 “提到五百万，我到时同他聊，百分之百搞定！”李皓吃了一块卤蛋，很轻松，不，很好吃。 刘锦传高兴起来，高兴过后不忘小声问了一句：“吴东至的手下也很嘴硬，要不要让洛值再去搞他们一次？” “先不用，我有办法！”李皓喝了一口酒叹息了一声：“你们办事也太差了！” 田志超和刘锦传同时道：“知道皓哥会有办法的！” 他们好像约好了说的一样。 “阿超，我记得上次你答应过带我去e、f监区的，什么时候去？”李皓与田志超碰了一下杯子问他。 “真想去？那要迟点！”田志超回答得很爽快。 刘锦传嘀咕了一句大家没听清的话。 “你想说什么？”李皓看向他。 刘锦传犹豫了一下道：“我老板不让你去那！” “为什么？他又不是我老板！他不让我去就不去？我还真要去一趟看看那里有什么名堂！”李皓打蛇随棍上，说得很大声。 刘锦传低头不说话，田志超在嘿嘿笑，见李皓瞪他，去了外面，不一会拿来一碟茶叶沙拉。 李皓约田志超吃饭就是为了问去e、f监区的事，但不想问得明显，现在目的达到了，觉得他刚拿进来的甜点很好吃。 也不知道缅甸人会不会就着这发酵食品下酒，反正李皓喝了好几杯。 田志超觉得每次与李皓见面信心就会增加许多，也频频举杯。 期间刘锦传的电话响了两次都没接。 “你不是约了张青青么？你先走，没事，等会田少送我回去！”李皓知道他不敢先开口回去。 刘锦传麻溜地走了，不忘叮嘱了田志超一番。 “叮嘱个屁！皓哥，我们晚上去玩会，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晚上那里什么都有！”田志超等刘锦传一出门马上对李皓道。 “去哪里？”李皓确实是想出去转转，虽然自己是狱警，来这反而像是坐牢一样。 “不远，就在医院大门那条街！”田志超抛出一个谁都懂的眼神。 李皓看了他一眼再问了一句：“真的什么都有？” 田志超用力地点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她的提议很反感 李皓陪着田志超在这家饭店从中午吃到晚上。 田志超当然很乐意，不停地向他请教做生意的诀窍。 李皓这次真像在咨询室里的导师一样，慢慢同他讲解，其实是瞎扯，到了天黑的时候装着有些急不可耐。 田志超高兴坏了，一直说包你今晚满意，不过迟迟不动身，让李皓催了几次才走。 两人晚上去的地方在监狱附属医院不远，马路的斜对面。 停车场停满了车，大门口人来人往，有清醒的也有装醉的，不过都眼睛放光。 门口还配了门童，见到田志超很热情，田志超没鸟他。 到了三楼进了一间包房，田志超让李皓稍等会，自己去安排一下。 李皓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配置，沙发、电视和音响都是新的。 在田志超回来的时候李皓问了一句：“你新开的？” “我投了一部分。”田志超边说边放下刚拿进来的两支xo。 “阿传没投点？” 刘锦传最喜欢这种氛围了，不可能没参与。 “投了一小部分。”田志超递过一支烟，见李皓还看着他接着道：“我问过他要不要让你也入股，他说他老板不希望你经常往这些地方跑，他没告诉你？” 奶奶的，刘锦传还是有事瞒着自己。 见李皓有点不高兴田志超又开口道：“我每次见你们出来阿传都带着人守着，我知道他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他也不容易！” 他倒为刘锦传说话了，难怪今天中午吃饭他还给刘锦传倒酒，这是走近了。 李皓并不吃醋，只是觉得他老板管得太宽了。 “我两个像下午一样干喝？”李皓给他倒满酒。 “怎么可能，我叫了几个姑娘过来营造点气氛。”田志超笑了笑。 “我在楼下见到许多进出的女孩，都是哪来的？”李皓不忘先问问。 “大部分是女子监狱的！”田志超回答得很平淡。 靠，有这么好，什么事情都往自己想的地方发展！不过田志超下面的让李皓又有些灰心。 “都是监狱出来的，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收入就到这来赚快钱！”田志超咧开嘴接着道：“皓哥你看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好事，解决了她们的就业问题，为社会做贡献！” 还好牙齿不是黄的，要不李皓会踢他一脚。 “有女狱警和医院的护士，就是年纪比较大，有些不用花钱还可以有钱收，要不要叫一两个过来？”田志超使劲朝他眨眼。 李皓忍不住去弄乱他的头发。 “你不是说这里什么都有吗？就这些！”李皓想这栋楼那么多层不可能都是唱歌的房间。 “三四楼是ktv，六七楼有客房，五楼有个小赌场，我投了大部分，你知道我对其他不感兴趣，那个可以搞一下！”田志超说完习惯性地将脚放到茶台上，不过想想又马上放了下来，他现在在李皓面前不敢太放肆。 正在说话的当头，四个穿着清凉的女孩走了进来，清一色地露出上半片胸部，其中一个穿的还是护士装，这让李皓想起了苗婷芳。 苗婷芳做老婆还是可以的，心没那么杂，单纯，应该很顾家和顾自己的男人，就是年纪与自己相差太大了，与她在一起总有狼婆婆与小姑娘的感觉。 穿护士装的并不是真的护士，看动作和表情根本不像，哪有护士一进门就用前面夹人家的手臂的，应该先捏捏手，看看血管在哪，李皓在胡思乱想，心里呸了自己几次。 女孩们应该是认识田志超，在老板面前十分热情。 田志超说得没错，他就喜欢赌博，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手脚也不乱放，见到李皓也是规矩地陪着喝酒觉得这样不行，他要起带头作用，朝李皓身边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像是接到命令一样不是将李皓的手往她屁股上放就是用一对顶他。 田志超喝了几杯后将头扎在深沟里，可能怕人家弄乱他的头发，时间都不是很长又抬起来。 “你们两个今晚要是没伺候好我哥们明天不用来这上班了！”包间里的音乐声很大，田志超朝李皓左右两个女孩叫道，他还算醒目，在这里不喊李皓皓哥。 原本是磕磕碰碰的动作变成了直接骑在双腿上，一边一个，这让李皓有些吃力。 好在此时电话震动了起来，李皓推开两个像吸在自己身上一样的两个女孩拿出电话。 “你他娘的去哪了，这里有你喜欢的，在田少新开的店里，在医院斜对面，赶紧过来！”电话是刘锦传打来的，李皓忘了他也是股东，着急地址都说了出来。 田志超没意见，只是乐呵呵地笑，李皓拿起杯子与他碰了一杯。 刘锦传真是神速，没一会就到了，踮着轻快的步伐进来。 “皓哥，你不是喜欢中年护士吗，要不要帮你叫个过来！”刘锦传进门就对李皓道。 还好音响声音掩盖了一部分他的话。 田志超朝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将刘锦传打懵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明白过来，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兴奋了，以为你们不来这里。 “阿传，护士就算了，这里都有一个了，有女狱警的话叫两个过来，来都来了见识见识！”李皓对刘锦传笑道，示意田志超对他不要那么凶。 刘锦传说了句得叻两个字又出去了。 少顷带着两个女子进门。 靠，这么快！李皓感叹的同时看了一下进门的两张脸，他怕碰到熟人！ 来的两个年纪在二十五左右三十不到，一个微胖一个苗条，当然没穿制服。 身材不错，从长相也还行，看来这两个是收费的，不像田志超所说的她们是来这花钱。 “我来安排，阿传刚叫的就归他，我们这些都熟络了！”没等两个刚来的落座李皓先开口。 刘锦传郁闷起来。 田志超又朝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轻车熟路你懂不懂！”说完笑看着李皓，想得到一点夸奖。 李皓直点头。 听到他们说得很认真，李皓身边的两个更热情了，其中一个对他说道：“哥，要不要先去洗手间里来一发，不过得加钱！”说完还朝房间另一边指了指。 从门缝看洗手间比这唱歌的地方小不了多少，里面还有沙发，不过李皓对加钱两个字很反感，不是，对她的提议很反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偷偷摸摸才刺激 女孩子在李皓面前哼哼唧唧起来，看样子今晚想多赚点。 只是，她们两个老板都在还提钱的事，这不是过分吗，更过分的是手都快伸进来了。 去吧，怕个鸟！此时李皓却指了指坐在刘锦传旁无所事事的那个比较苗条的女子说道：“来，陪哥去里间！” 那个女子高兴起身，进了洗手间不忘马上关上门。 刚才提议的那个女孩不高兴起来，不过马上打起精神去坐到刘锦传身边。 等李皓转身的时候发现被带进来的女子一下子蹲在他前面，这位也缺钱，这里谁不缺呀？李皓又在心里发笑。 “先不急，坐会，喝太多了。”李皓拿开她的手。 门关上后这里的噪音小了很多，女子应该听清了，不紧不慢也坐到沙发上。 “我刚才看到你一直瞟我，你认识我？”李皓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显然对方被问住了，不过愣了一下后马上说道：“你这么帅谁都会多看一眼，一回生二回熟嘛！” 其实她当时是在想那个叫她们进来的人对她不闻不问，等会找谁要台费。 李皓也只是找个话题开始同她瞎聊，当然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并不认识自己，认不认识都无所谓，自己有别的目的，接着开口问她：“我看这里进出的女孩子特别多，有没有监狱里的女犯人？那样偷偷摸摸才刺激！” “哎哟！你还想这些呀？包间里的那几个都是出来不久的也行呀～，想服刑的女犯人呀倒也是有路子，你要能进了监狱医院才行！”女子讲话都拖着音，手脚在李皓身上忙碌起来。 她的回答与自己预想的一样，白问了。 “帅哥，想刺激还不容易！”女子接着又蹲下了身子，熟练地去拉他裤子的拉链。 “我女朋友刚同人跑了，我今天没什么兴趣。”李皓信口胡诌一个借口拉起了她。 “那你还叫我进来，总要做点什么吧，等会我空手回去？”女子说完直接坐在李皓腿上，还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腰上部，她担心白进洗手间一次。 到这里还装什么斯文！太早出去又会被刘锦传那小子嘲笑，李皓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让对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女子见到烟狠狠地吸了两下，这位也好这个！这下有事做了，两人边抽烟边聊天，女子吧啦吧啦讲现在的女孩子都非常现实，跑了再找一个，开导起了今天的顾客。 待外面音响停下来没有接着播放的时候女子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同李皓说老板上五楼办事去了，在六楼预留了客房，要去赌场或六楼随便，她都有空陪！ 李皓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递给她，说自己一个人去五楼玩两把，打发她走了。 从女子的神色李皓看出似乎给多了，也不好要回，看来竞争大，生意也不好做，价格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李皓没有去五楼而是直接坐电梯上了顶层七楼，接着走楼梯上了楼顶。 楼顶上有一个铁塔，大概是信号塔之类的。 从楼上往下看，医院里灯火通明，两边的监舍乌漆麻黑，只有零星点点的灯光。 路灯稀稀落落，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出医院的范围各占两座监狱的一部分，像是一个整体，其实是分开的，医院大门恰好就在两座监狱空隔部位的正中间。 更远处有一点灯火，是苗婷芳家的方向，但李皓知道那不可能是她的家，这楼还不够高，看不了那么远，何况是晚上。 李皓此时觉得像苗婷芳那样纯情的女孩很少很可贵。 —— 李皓原本是想回监狱宿舍的，想到自己的事情关小颖总会知道，索性就在这里过夜，当自己是女孩口中的人渣时她就不会再来烦自己，这个想法没错。 早上是刘锦传来敲门的，说田少很早就出去办事了，让他告诉李皓今晚去e监区。 回去的路上刘锦传这个活唠没怎么说话。 李皓猜到他想什么，同他讲装着不知道这事他老板也不会怎么样就去了咨询室，昨天从中午喝到晚上，有点多，早餐没胃口，也不去食堂。 刘锦传好像知道李皓上午要休息一样，也不来打扰他，倒弄得李皓无聊了起来，想到好久没去看看吴东至了，决定去医院转转。 苗婷芳见到李皓没有以前扭捏，大方地看着他，只是见李皓往吴东至病房去的时候脸有些红地跟在后面。 病房的门是关着的，李皓敲了几下没反应，苗婷芳在他身后说了句里面有人低头跑了。 李皓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家伙饱暖思淫欲。 果然，门打开的时候一个护士手掩着脸走了，步伐很自然，看背影腰比较细，脸则没看清。 “可以呀，我说你的伤应该好了怎么还不回监狱！”李皓进门就打趣吴东至。 “还没利索，再待一阵子！”吴东至伸手要烟，见李皓没有给的意思接着道：“监狱里臭烘的哪有这里这么好！” “你在这乐不思蜀，说说花了多少钱？”李皓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吴东至伸出三根手指咧开嘴道：“价钱不贵，偷偷摸摸才刺激！行情是两张，我一般给三张，这点小钱花得值当，让她们给我的病例做点手脚，我不想那么快回监狱。” 吴东至鬼精得很，这么做不奇怪，李皓只是觉得他是不是偷听了自己昨晚说的话，偷偷摸摸才刺激这几个字一字不差地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怪，但那是不可能。巧合，巧合！其实自己应该不想这些，应该心痛钱，昨晚给的太多了，还啥都没干。 “这么久也不来，皓哥你不来看我也不挂牵那个姓苗的小护士？”吴东至向李皓眨巴眨巴眼接着道：“我让人给那个小护士钱她却不要！” 李皓看了他一眼。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巴结她也是巴结您！”吴东至马上道。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给少了！”李皓笑道。 “这样吗？”吴东至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可是让人拿了十万。” “不是所有人都贪钱的，你呀留着捞自己出去吧！”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 吴东至嘀咕了一句，好像是自言自语，不过李皓听清了他说的是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后心里在发笑。 如果刘锦传老板动了念头，他们兄弟俩就不是扒层皮那么简单的了，至少是喘不过气来。 也没什么好聊的，李皓陪他抽了两根烟走了。 路过楼梯口那道门的时候问了一句苗婷芳：“干嘛不要吴东至那钱，不要白不要！可以拿去医治你大的腿。” “我大说有些钱是不能要的，开了头就收不了手！”苗婷芳抬头瞪着他。 小姑娘心里转变得很快，前天还不是这模样，看来心智长大了。 “你大是个好人！”李皓郑重地讲了一句朝楼下走去。 一个健康的人突然残疾了心里是非常渴望回复到从前的模样，苗同念还是很有个性，得找机会再去趟她家，李皓边这样想边下楼。 “你是个坏人！”苗婷芳大声朝李皓的背影喊，然后吐出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李皓正走到一二层之间的台阶转弯处，抬头就看到了苗婷芳那张脸，无奈地笑了笑，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老板干吗在意我去那里 田志超在晚上九点多带李皓去e监区。 走的是监狱右侧长长的通道。 除了铁丝网多些，院墙高点与低戒备监区没什么两样，偶尔见到老鼠穿行。 狱警对田志超倒是友好，看到李皓不理不睬。 这与在其他地方得到的待遇不一样，李皓也无所谓。 闲逛的地方走的都是二层铁架过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李皓明白过来，刘锦传应该同田志超通过气，他老板不想让自己进来一定有原因的，现实就这样！ “带我去其他地方转转，难得来一趟，我就瞟一眼。”李皓忍不住朝转弯时回身的田志超道。 “知道你好奇，带你转转，别说话别靠近监舍的门。”田志超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靠近门早在最初来监狱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李皓不傻。 下了一道楼梯进了几扇门，李皓终于觉得这是地狱，与这相比的a至d监区像是天堂。 空气中漂着汗水、污垢、排泄物和未经处理的污水的恶臭。 监舍里不足五平方大都住了三个犯人。 大部分牢门没有铁栏杆，只有一个可拉开的孔洞。 有铁栏杆的透气窗也是三四十公分宽，没有见到里面有其他窗户。 没走一会，两个狱警押着一个犯人走过来。 犯人戴着手镣和脚镣，用半蹲的姿势走路，头上蒙着黑布，其中一名狱警手牵着铁链另一名用枪顶着犯人的脑袋。 a至d监区的警员是不允许配枪，只有e、f监区的才有，李皓确信了监狱手册上的条例。 “这是转移牢房。”田志超拉了一下李皓小声道。 他老头子都是这里的监狱长，说话还那么小声，李皓怀疑他的表情是装的。 几人交汇的时候牵铁链的狱警嫌田志超有些挡道，推了他一把。 看田志超当时的表情，误会他了。 田志超一直打喷嚏，显然不习惯这里的气味，李皓也是。 出了监舍大门后田志超见周围没人道：“皓哥，你不会是想将生意做到这吧？告诉你没用！” 李皓没出声。 “难道你想从这里捞人？”田志超看了李皓一眼接着道：“捞人花钱找人弄出去就可以，这里一般十万，比d监区多四万，多简单的事干吗那么复杂来看一遍？” 田志超在胡乱猜李皓的想法。 方法是直接粗暴，但不是李皓所想的，讲真，他就是来看看而已。 “捞个屁！这里是不是有拳击赌博，你就投资了一个皮条房就说没钱，是不是在这赌输了？”李皓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也想赌？我有赌场呀，昨天也没见你进去！”田志超大口地抽烟。 “我怎么不知道？操场上锻炼身体的那班人谁都见到了！还有你是不是用监狱里的车拉犯人去孟达那里打比赛？你的小心思我懂，还故意带我去那些干净的监舍转，同刘锦传说好了？”李皓恨不得弄乱他的头发，他最在意的发型。其实李皓是想过从这将陈家界弄出去，但从进了e监区的门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早就注意到这里每个过道都有三道铁门重重锁着，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有狱警巡视。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事。”田志超怕李皓提什么要求赶紧道。 “我明白，我又没想过在这里弄什么！就是阿传弄得神秘兮兮的我才一定要来看看。”李皓将缘由推到刘锦传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田志超笑呵呵道。 “好什么？不带我去看看打比赛！告诉你，下次你求我来我还不来！瞧这臭烘烘的！” “真要看呐？”田志超犹豫了。 “我保证看一眼就走，也不会赌，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赌博的！”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志超带着李皓去的监区与刚才见到的又不一样，这时候才知道这是f监区。 这里面的管制似乎非常放松，有些警员手里还拿着手机，李皓又开始怀疑他，怀疑上次他说监狱里不能带手机的真实性。 靠，还有在过道卖水果和衣服的，零食也有，这是监狱吗？ “这不影响你士多店的生意吗？”李皓忍不住问他。 “我老头是监狱长，但监狱又不是我家开的！”田志超嘀咕了一句。 两人到了一个有擂台的地方，这又让李皓奇怪了。 没有想象中人声鼎沸的场景，观众都没有，就台上两个打斗的和擂台角两个拿毛巾的，放冰的水桶都没有。 田志超将李皓拉到二楼，走路姿势有些夸张。 “转播的！”李皓同他在一个角落坐下后道。 “嘘，你怎么知道？”田志超小声道。 “我看你在躲避摄像头！”李皓也压低了声音。 田志超点点头。 “你在这赌是不是自己的人上？”李皓静静坐了一会看到有另两个人上场，开口问他。 田志超这次是摇头。 “有没赢过？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李皓接着这句让他进入了沉思。 田志超好久没有表情，陪李皓看比赛，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不过李皓看出了点门道。 原本李皓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见到在医院里同自己说的那个自己人。 没想到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 不过不用想，那个人估计是他的老板也就是关将军安排到这监视他的政治对手的。 斗争嘛总会顾忌一些东西。 李皓没有任何收获，也没弄明白刘锦传他老板不希望自己来这是为什么。 连最开始的那个半场，一共是三场，田志超都看得昏昏欲睡，主要原因是没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买。 没什么看头，回去吧，这是李皓先提议的。 两人才回d监区，李皓就看到刘锦传，心里的气一下子就蹭了上来，忍不住就同他：“你看得还是很紧的嘛！e监区那边又没什么，你老板干吗那么在意我去那里？” “其实确实没什么，只是怕你趟那边的水，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弄点刺激的玩意儿，大家有什么磕碰不怎么好交待，老板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刘锦传看李皓的脸色不怎么好，小心回答。 他不像是说假话，没必要，自己也没见到那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反正现在对那块不上心也懒得问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岛湾诈骗集团的前世今生1 第二天一大早，李皓叫刘锦传一起去心理咨询室。 “我看过监舍里最近人没少，怎么你老板捞了几个之后没了动静？”李皓进门就问道。 “这个不清楚，老板又不会同我讲，再说你也知道老板给我的任务是照看你，避免在这遭到不必要的骚扰。”刘锦传不知道李皓问这些干什么，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话李皓也信。 “照看我还是看着我？你不骚扰我就好！今天没什么事，你去把那个岛湾人带来，今天搞定他！”李皓说完去泡茶。 这事，是好事！刘锦传高兴地出门。 带犯人到这要点手续，没那么快，李皓在里间翘起了腿。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岛湾的诈骗行业开始蓬勃发展，各种诈骗花样层出不穷，基本上是在小小的岛内繁衍了上百种骗局，以至于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行业内部内卷严重到骗子骗骗子成了一时的潮流。 有高瞻远瞩的终于发现岛内市场规模实在太小，诈骗事业已经到了从未有过的瓶颈，继续寻求更大的舞台成了当时最迫切的任务，诈骗团伙跨过海峡从岛内走向中国大陆，之后瞬速渗透到东南亚和非洲，一本万利的诈骗行业凭一省之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印尼、柬埔寨、菲律宾诈骗窝点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缅甸则呈井喷之势席卷整个金三角地区，人员匮乏使传统的面粉行业都带来冲击。 岛湾的诈骗技术成了行业标杆，不但有各国的警方去岛湾取经，就连韩国、香港的诈骗集团也派人去向岛湾的诈骗集团学习！也有不想创业的诈骗犯就去当创业导师，到处搞点讲座什么的拿着丰厚的报酬，这也是李皓能在这里一下子能碰到两个培训师的原因。 李皓没喝几杯茶，外面就有人敲门，人应该是来了！不用酝酿情绪，对付这种人精有很多办法。 胡东也跟着刘锦传一起来了，主动拿起登记本让来的犯人填资料。 这个岛湾人头顶有些稀松，像是个搞技术的料子，李皓瞟了一眼登记表，名字叫韩有成，四十六岁。 在胡东帮着刘锦传把犯人锁在铁椅上后李皓朝他俩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出去，刘锦传原想留下来看看过程，碰到李皓的眼神后乖乖地同胡东出门去了隔壁。 “我也是导师，你是负责技术操作我是搞心理疏导，大家算半个同行。”李皓先打开话匣子。 坐下来的韩有成表情平缓了很多，没有进门时那么拽，不过没有吭声。 “浸水牢、砍手指脚趾也是你们传授的？这里的黑屋不比你们使用的水牢差！”李皓说得很平静，他不急。 “我们不参与惩罚的指导，只将成功的案例进行分享，人身伤害的事从不参合！”韩有成见坐在他面前的人这样说，只得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监狱里的黑屋是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进门时的假装镇定让他没有维持多久，这位导师自已听过，是个角色，吴东至在他面前可是服服帖帖。 “我看你资料上填的入境日期，半年多的时间一直在做培训？”李皓把弄着手里的笔接着问。 “也就偶尔讲讲课，拿份人工。”韩有成算是认了自己是来缅甸做培训的。 “我很忙，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咱们也不要藏着掖着，你有个同伴出了三百万美元，你准备出多少？”李皓用笔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他不是我一个公司的，我也没钱！”韩有成还是同刘锦传说的那样犟。 “先不要哭穷，知道你要在这关多久吗？”李皓笑了笑。 “知道，五年！但我有渠道很快会被保释这里，如果在岛湾执行刑期，在我们那边诈骗犯判不了多久，顶多几个月！”韩有成不经意扬了一下嘴角有点得意。 原来这位早有心理准备，算盘打得不错。 岛湾的法律对诈骗犯非常宽松，被抓到判刑的人只要不是犯罪集团的头目和骨干，差不多也就是半年以下的刑期，对，没错，半年以下！而在别的国家逮到的诈骗犯送到岛湾，经常会以查无实证、无罪释放为说辞直接给放了，这点也不会错，就那么放了！ “看来没什么好聊的了！”李皓从腰上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用枪也吓不了我，还有你们监区警员不能私自带枪，你这是违规，会受到监狱纪律组的审查！”韩有成看了一眼桌上的枪说得振振有声。 “这里监狱的条例你还是很清楚的嘛！谁说这枪是我的？如果我说你在这买了枪还准备袭警会不会被直接枪毙或者最次也要关到高戒备监区？你这么清楚这座监狱的规章制度，e、f监区了解过吗？那里可比这舒服很多！”李皓淡淡地笑，将双脚搭在桌子上。 “你这是栽赃诬陷！”韩有成瞪大双眼。 “你说监狱里的人是信我还是信你！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还要我亲自出马，一口价五百万美元，保你在这平安无事！”李皓开出了条件。 “你这是抢！” “这是你说的，你应该知道我没找吴东至要钱他可是硬塞了八百万给我，你这么精别说这事你不知道！”李皓努力保持微笑。 “他给八百万是因为要你护着十几个人，凭什么要收我那么多，你讲的我的同伴也只是三百万。”韩有成着急了。 李皓心里在发笑，我还不信在这里治不了你！ “减一百万，四百万！另外你帮我指出吴东至的骨干帮手，他的亲朋好友也行。”李皓将一百万三个字说得比较重。 “三百万！我将他哥哥吴东生的手下也指出来，我指出后你得到的收益肯定不止一百万。”韩有成像是在抢着答应。 李皓笑了笑，其实他给韩有成留了个空档，故意不提吴东生的手下，特意又将一百万三个字说得明显点，这就是个bug，让他有个思考的方向。 这就是心理学，李皓觉得那些书没白读。 第一百二十章 岛湾诈骗集团的前世今生2 韩有成眼巴巴看着李皓，就怕他还有什么附加的条件。 “看你态度诚恳，咱们成交，你的待遇会比上一个岛湾人好，每天供你一包烟，其余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也满足你！”李皓有意叹了一口气，像是思考了一下，应允了他。 韩有成嗯了一声。 “你是个人才，你的建议省了自己一百万，这数就让吴东生补足！”李皓眯着眼夸了夸他，收起枪用拳头砸了砸墙。 李皓不用三分钟就搞定这个稀松头，而刘锦传不用三秒钟就到了门前。 “韩老板答应资助管理费三百万美元，另外他会帮你指出吴东至兄弟两的得力助手，你先同他沟通一下，稍后让他进里间陪我喝喝茶，我喜欢同他聊天。”李皓说到这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胡东接着对刘锦传道：“阿东陪你来回跑很辛苦，收到吴东至兄弟两手下的钱预一份给他，具体你把握。” 胡东高兴起来，跟了几天马上就有了回报，不停地说谢谢皓哥。 刘锦传心里也高兴，李皓这是放权给他，至于给胡东三五千他说得算，开心之余还是问了一下：“皓哥，知道那帮人具体是谁后吴东至他们兄弟不给钱怎么办？” “你猪脑啊！你去问洛直！”李皓发现对他发火逐渐成了习惯。 问洛直，那是叫洛直办事！刘锦传发现李皓说话越来越有艺术，打心里佩服，明明是保护费都变成管理费了。 李皓喝了一泡茶抽了一根烟，韩有成已经在一张纸上将人员名单写出个大概，说有几个名字还要想一想，绝对不保留，他的态度让大家很满意。 刘锦传让胡东去核对一下那些人在哪些监舍，带着韩有成到了里间。 “来喝茶，其实我很容易成为你们的朋友，我们也要付出不是白拿，是吧！来，抽支烟！”李皓客气得像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样。 “嗯。”韩有成坐在沙发上将进咨询室时的派头又摆出来了，嘴里就哼出一个字，拿李皓递过来的烟的动作很顺畅。 “有没想过几时出去？你路子广，应该不会在这待太久吧！”李皓陪韩有成喝了几杯茶后像关心至爱的亲人一样问他。 刘锦传在一旁不插话，知道李皓对这帮人客气时就没什么好事。 “应该两个月内，已经在活动。”韩有成想了一下道，接连喝了两口茶抽了几口烟。 “那是最好！我估计两个月后就会调走，不过这段时间你放心，由我照看出不了问题！吴东至当时也是说不会在这超过两个月我才答应他硬交给我的事，你应该打听过我，我这人不小气，关键是我这人讲信用，不会事后给人留下话柄！”李皓说完话微微瞪了刘锦传一眼，那位在忍住笑。 韩有成点点头，拿起茶杯同李皓的茶杯碰了一下嘴上说道：“我们都是讲信用的人。” 他这个动作让李皓和刘锦传微微愣了一下，两人心里同时想到诈骗犯还守信用？ “我以前去过吴东至那几次，知道一些他们的套路，觉得也不怎么好玩，你经常到处跑，说说你们行业内比较有趣的事，阿传给韩老板斟满茶！”李皓边说边踢了刘锦传一脚。 “套路用多了就不会新鲜，现在全世界打击诈骗的力度越来越大，没以前好做，我们收入也低，你看一下子就给了你三百万我都白忙活这些年了！”韩有成说了一大堆发现身边这个叫皓哥的只是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有趣的事嘛偶尔也有！” “别又哭穷，放心，我就拿你许诺的那份，说说开心的事！”李皓知道他在心痛，开不开心不关自己的事，递了一支烟给他。 “你应该听说过，岛湾对抓到的诈骗集团头目一般也就判个两年，有个二货不是骨干，也没骗多少钱，却被判了二十年。”韩有成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李皓好奇起来示意他接着说。 “那家伙和别人不太一样，不走寻常路，跑到新加坡专门骗从岛湾来的诈骗团伙，所以被新加坡警方抓住后按照执法权被交给了岛湾，之后被顶格判了足足二十年。”韩有成说完笑着弹了一下烟灰，动作很潇洒。 刘锦传笑出了声。 “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事么？”李皓也乐了。 “现在不是流行某音app么？”韩有成反问了一句。 “不就是带货么，所有短视频都这么干！”刘锦传插话道，有点不屑，被李皓瞪了一眼站得远了点，但还是竖着耳朵听。 “我们最近搞了一个打榜返利的桥段！”韩有成说桥段一定是诈骗的意思，他专业是这个，估计也不会干别的。 李皓和刘锦传没有打扰他接着往下说。 “让人到处拉人在群里转发一个二维码！” “收到的直接扫二维码转钱呐，没人那么傻！”刘锦传还是忍不住插嘴。 “不，就在群里转，二维码没什么鸟用处！”韩有成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打榜就是聚集人气，转一次给个十块八块的。” 靠，这个方法还是要花点成本，刘锦传听得懂意思。 “先让大家尝点甜头，其实很多账号是托，接着以群里的人太多或者是有监管怕封号之类的理由让大家下个app，还提供公司营业执照之类的让大家相信。” 见他们没打岔，韩有成接着又开口：“安装app之后忽悠大家打榜和抢榜，抢榜知道吗？” “带点饥饿性质！”李皓对下面的操作猜出个大概。 “打榜一百至一万、抢榜一千至十万等的不同金额，即刻返利百分之三十，做完多少单全部返还！” “停、停、停。”李皓叫停了他，“这不又成了刷单返利么？将做任务改成打榜，之后每单层层加码是不是？没多高级，说说其他的！” “其实里面的桥段还是有点不同的，那同你们讲个比较缺德的事！”韩有成被打断后有点索然无味，看了一下两双变得不怎么殷切的眼神接着道：“有一伙人跑到泰国，租了一大套房子冒充泰国的一个大寺院，在当地宗教组织的网站找到以前捐钱比较积极的公司和个人，通知他们这里将举办一个大型宗教活动，活动进行了一个多月，把几十家公司和几百个人都骗了过遍，最后是房东觉得有些奇怪才暴露，消息传出去后引起泰国全国哗然，这在泰国这个宗教为上的国家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当局派遣大批警员全力调查此事，挖地三尺抓人，结果只抓到他们在当地雇用的打杂人员，那伙人早跑了一个精光！” “是有些缺德！”李皓给韩有成续上一支烟道：“之后到处总会有冒充银行的一定也是借用这个方法！” “没错，装修个门面，搞几个柜员机，但只存不取很容易被群众发现，这个办法用在这些行业就有点低端，骗不了多少钱，那些人学习得还不够透彻，不光搞坏了市场，还破坏行业的名声。”韩有成嗤之以鼻，瞧不起那些东施效颦的诈骗犯。 刘锦传边泡茶边插上一句：“是有点意思，还有么？” 韩有成看了看墙上的钟。 李皓明白时间不早了，韩有成回去太晚没饭吃，笑着开口道：“我最后请教一个问题呀，我有一件东西，东西比较大，叫货运麻烦而且运费贵，怎么用最方便的办法和花最少的钱运到比较远的地方！” “这个就很简单！”韩有成翘起了二郎腿：“我一句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说说！”李皓面带微笑。 “现在这里网购比较发达，你在这边注册个地址要卖货，让人在收货的地方下单买，记住，东西不贵就没有必要买运费险！”韩有成轻描淡写道。 “靠，人才呀！阿传，以后每天免费给韩老板供应两包烟！”李皓站起身大笑起来。 “皓哥大方，以后要想再听有意思的事找我，这里的茶不错！”韩有成完全忘记了刚才三百万的事，也开始称呼李皓为皓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绍温的大小老婆 韩有成是被倒回来的胡东送走的，胡东出咨询室的门时不忘告诉李浩人员基本核实在哪些监舍，至于韩有成说还有几个人他会跟进。 李皓很满意。 韩有成听到后则是昂起头出了门。 待两人走后刘锦传为李皓斟满茶说道：“皓哥，听意思只要吴东至在这超过了两个月，我们再重新收钱是吧！” “你还算醒目，不过要等目前这批钱弄到手才去跟进，那时也快到了两个月的期限，具体的你去办，以后这些小事不用每次都要我出面！”李皓觉得韩有成刚才的派头很像那么回事，翘起二郎腿回答他。 “明白，皓哥，你同韩有成没聊几分钟他怎么就答应了！”刘锦传有点疑惑递了一支烟给李皓。 “刚还夸你呢，要用脑，想知道，你以后去问回他！”李皓没有接他的烟。 靠，屋子里都烟雾缭绕了。 刘锦传嘀咕了一句，那个死鸭子在我面前就会嘴硬。 “早上我问你你老板怎么捞了几个人之后没动静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要不要我来告诉你？”李皓没理他的嘀咕喝了一杯茶慢条斯理问道。 “皓哥，你知道？” “知道，要不要又赌一条烟！”李皓朝他扬了一下眉毛。 他上次是输了，这次想了想还是赌，不是一条烟值多少钱的事。 “陪皓哥玩其乐无穷，一条烟可以！”刘锦传搓起了手，他这习惯改不了。 “我赌你老板不会让吴东生衣着光鲜地回去，所以我们在这里也要往死里弄，弄得吴东至裤子都没得穿！”李皓笑道。 刘锦传对这个赌注非常满意，高兴地跳了起来，这样就意味着以后有大把钱收。 —— 下午刘锦传没来心理咨询室，他要忙宣传栏的事，那些写得不错的文章准备尽快贴出去，另外他也要核实吴东至兄弟两手下骨干人员的信息，他可不想胡东表现太好，什么事都抢在他前面。 李皓在咨询室百无聊赖的时候接到刘锦传的电话，说有人在探视室找他。 又有人找自己？干嘛不直接打电话到咨询室！ 难道是关小颖？不会吧，今天又不是星期五！李皓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不是星期二就是星期三，反正不会过得那么快，一下子就到了周末。 李皓还是从操场两道铁丝网中间的过道去的探视室，值班室的警员还是同上次一样客气，李皓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上次那个人，在对方说想见他的人还是在上次那间会见室后李皓没有让他带自己过去。 今天等候会见的犯人家属很多，会见厅里闹哄哄的，李皓径直去了那间会见室。 开门后发现里面坐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关小颖。 是袁雯雯和杨盈美！ 杨盈美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面容有点疲倦，李皓见过她好几次，发现她身材比以前臃肿了许多。 见到李皓进门袁雯雯站了起来。 算起来李皓与她是第二次见面，上次吵了一架后再没见过。 李皓近距离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不光面容姣好身材也高挑，穿着一套普通的灰蓝色休闲衫，但也掩盖不住她体态轻盈且凸显出胸部的丰满。 “帅哥，我们又见面了！”袁雯雯对进门的李皓不停打量她的目光并不在意，笑了笑，微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但嘴角总让人觉得有一种不经意的艳俗。 看这格调这两位是为关在监狱的陈咏华和骆肖他们来的。 见李皓没理她们袁雯雯接着道：“以前的都是误会，你看我们都特意来看你来了！” 说得像李皓是在这坐牢一样。 李皓将双脚搭在茶几上冷冷道：“找我什么事？” 在她们面前可不用斯文和客气。 “你猜猜什么事！”袁雯雯说完自顾笑了起来。 “为了陈咏华他们？不用找我，花钱就可以捞出去！”李皓掏出烟点上，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 “他们呀，不急！找你聊点别的事。”袁雯雯说完朝旁边坐着一直不说话的杨盈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杨盈美还是没吱声，静静出了门。 “有什么事？准备不管他们了！”李皓淡淡道。 袁雯雯没说话，朝李皓要烟。 李皓将整盒烟和打火机放到茶几上。 “要捞早就捞了！他们都有污点，外面很多人认识他们，以后不好用，我想你帮我做事！”袁雯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优雅地点着后也吐了一个烟圈。 “这么说你是放弃他们啰！不奇怪，符合你们办事的风格，没用的就丢掉，但要我帮你做事怎么可能？我在这多好！再说我非常讨厌你们做的那些缺德事，也可以说我非常讨厌你这个人！”李皓对大言不惭的袁雯雯没有一点好脸色。 看来章剑波那次嘀咕的事是真的，袁雯雯在打自己的主意。 “凡事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袁雯雯起身坐到李皓身边，脸上像长了花一样，虽千娇百媚，但妖而不美。 “你有让我服从的筹码！”李皓让开了一点位置接着吐烟圈。 她们突然来到这里找自己，应该有些名堂，或者说正在实施什么计划。 “有的！”袁雯雯边说边往李皓身边挪。 “有就说，不用靠那么近，我能听清！”李皓有点烦了。 “我的长相与玛丹雅相比谁漂亮？”袁雯雯将脸蛋正对着李皓，妩媚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想用身体来引诱我吧！这招没用！”李皓笑了起来。 “你没懂我的意思！”袁雯雯用嘴朝李皓脸上轻轻吹出一口烟接着缓缓道：“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秘密你应该懂的，多了人知道就没价值！” “这么说你有东西可以威胁到我？”李皓看向她的脸，别说，她的长相与玛丹雅不差上下，只是眼角有条鱼尾纹。 “你还没回答我和玛丹雅谁漂亮！”袁雯雯眯起眼睛。 “这不重要！”李皓听出这事大概与玛丹雅有关，别开脸道。 “这里说话终究不方便，明天晚上你去找我，就在医院对面那栋有铁架的高楼旁，一栋白色的小楼，很好找。”袁雯雯见李皓看都不看她，靠近他的耳边道：“放心，我只是想让你以后为我做事，不会加害你，怎么说我一个弱女子也打不过你，去了后我会同你细细聊聊玛丹雅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她的婆家很在意这个小孩，相信你一定会来！” 袁雯雯说完打开门走了。 李皓在会见室坐了好久。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赴约 李皓现在确信袁雯雯知道些什么，但自己同时也知道她已经将以前的手下留在监狱里放任不管。 不过这两个信息的价值和重要性不对等。 原本想从会见室回来后去见一下b2分监区，心里有些烦，还是等明天早上趁他们出操前去。 晚上李皓在宿舍里认真思索了一番。 袁雯雯不准备捞人的想法迟早会被关在监狱里她手下的人知道，那帮人到时不会傻傻地干等，毕竟不是关一两年，李皓倒先为章剑波想到了一条路子。 自己在f监区见到的那三对打手能力也就一般，如果自己针对性地调教一下章剑波的拳法，胜算的可能性很高，毕竟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拳击教练。 如果能与那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碰面对打，章剑波至少可以拿下一场比赛，田志超可是同自己提过，赢的拳手可以得三万美元，章剑波可以用打比赛的钱捞他自己出去。 李皓如此考量是有一定的原因，从这里弄人出去最直接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花钱，但陈家界不能自己去捞，章剑波更不能，捞人就会被刘锦传老板知道，以前可是说好自己在这不沾捞人的生意，而自己的那些钱一动刘锦传就知道，他知道等于他老板也知道。 让章剑波赢比赛赚钱是最好的方法！ 只要让章剑波先出去再捞陈家界也会让胡东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胡东在外面还有多少帮手。 李皓盘算清楚后早早地睡了。 一一 第二天上午十点前，李皓晃晃悠悠去到 b2分监区，来之前看了一下日期，昨天确实是星期三。 离出操还有几分钟，李皓与骆肖边抽烟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老骆，陈咏华说他转到了b监区我怎么在这没见到他的人影？” “他八点半就去了工厂，你不知道这事？”骆肖对老骆这个称呼很受用，笑着对李皓道。 你应该知道呀！章剑波与骆肖感情应该不错，一直在他旁边候着还插了一句嘴。 “知道，他同我讲过，当时他在d监区说以后见不到他了，我还以为他是要出去了，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那边见不到，要调到你们b监区来，怎么去工厂干活这么早？”李皓弹了一下烟灰。 骆肖看了一眼李皓，想问却又没开口。 “你说他去工厂是不是觉得在监舍待着没意思，去干活还能赚点工钱！”李皓接着往下说。 “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关于我们的事？”骆肖看了一眼旁边的章剑波还是问了。 “应该我问你们，是不是察觉了有什么关于我的事？”李皓笑了笑。 “绍温不管事了，袁雯雯想你帮她做事！”骆肖小声道。 “你觉得可能么？我在这里的不用打打杀杀也不用手上沾腥，分分钟收入上百万，你们老板娘太天真了！”李皓淡淡回道。 “我都透露了一个消息你给，你不告诉我点什么？你不会没事来找我们聊天！”骆肖还是很小声。 章剑波在旁边直点头。 “陈咏华都在为自己打算了你们也要为自己想出路，快出操了，以后有机会再聊！”此时已经有警员进来放犯人出去，李皓说完就走了。 骆肖的脸色变得沉静下来，旁边的章剑波神情更不好。 李皓的想法是完美的，不过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出了监区门李皓来到了隔壁的b1分监区办公室，刘锦传正在忙碌着，见到李皓准备停下手里的活，李皓让他先忙，下午下班时去趟咨询室，中午自己要休息别去打扰。 时间过得很慢，李皓一整个下午不是将双脚翘在桌子上就是搭在茶几上，总是觉得不舒服。 傍晚，刘锦传来到咨询室时很兴奋，看样子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皓哥，找我有什么事？”刘锦传进门就咧开嘴。 “吃完饭我们出去一趟。” 李皓原本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想想还是叫上他，反正他也会不远不近地跟着。 “晚上啊，去哪？”刘锦传果然有顾虑。 “先去食堂吃饭，等会告诉你，就我两，你不要带人，我办点私事。”李皓讲完准备关门走人。 刘锦传踌躇着不动。 “就在你和田志超开的赌场旁边，没事的！”李皓知道他不放心自己晚上出去。 “那没事，不过那赌场我没参股，我对那些没兴趣！”刘锦传放心了。 “我知道你喜欢搞七搞八，别让张青青知道，张文南会剥了你的皮！”李皓用手指敲了几下他的脑袋。 —— 晚上去袁雯雯约的地方时是刘锦传开的车。 很好找，那边有铁架的高楼只有一栋，旁边只有一个过道。 一栋三层小楼，外墙刷得雪白，院子门并没有关。 李皓和刘锦传才下车，袁雯雯和杨盈美迎了出来，没见到其他人，不过在来的路上李皓发现有人盯着这边。 “看来我们的皓哥还是担心什么，带了个小跟班！”袁雯雯身上穿一件白底草莓花的背带裙，露着雪白的上半部胸脯，眉毛朝李皓扬了扬笑着说道。 刘锦传对她这样说自己并不在意，因为他的思想不够用，正使劲地看着屋檐灯光下的两个女子。 也是，张青青在他面前都是美女，面前的两位在他心里可以用绝色来形容，更何况袁雯雯和杨盈美今晚穿着比较袒露。 “你们两个盛情去邀请我，我们两个人来才显得对得起你们，等得着急了！”李皓胡扯一个理由用打趣的口吻回敬她的话。 袁雯雯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在李皓和刘锦传两人脸上转了几转，抬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她身旁的杨盈美穿的是一件粉红色露脐短装t恤，下身一条牛仔裙，脚上一双韩式板鞋，刘锦传有意无意看向她的小腹。 刘锦传见他们交谈轻松，放心了很多，不过不适时宜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两位是绍温的爱人，姓什么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李皓推了一把刘锦传，其实自己想踢他一脚。 一旁的杨盈美咯咯笑了起来。 李皓非常后悔带他一起来，太丢自己面子了。 进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座精致的屏风，后面是一套红木沙发，屋子里有个旋转楼梯通向二三楼，李皓发现房子装修风格很雅致但一看就有些年头。 绍温在这里也有一个常驻地点？李皓正想着，袁雯雯却将他们带进了偏厅。 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上摆放着五六个菜，不光有红酒还点着几根蜡烛，不过酒杯只有三个。 刘锦传现在发现自己不该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袁雯雯的心思 刘锦传想凑到桌子跟前坐下，被李皓拉住，看他的动作是想坐到杨盈美身边。 “我们用过了晚饭，要不也不会这么晚。”李皓终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道。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晚才来的，我们白费心思了！”杨盈美开口讲了李皓从昨天算起同她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就是嘛，皓哥干嘛不来这吃饭？让两位美女白忙活了！”刘锦传帮着腔。 李皓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后对杨盈美道：“你们吃，我在厅里歇会。” 袁雯雯已经自顾自坐到桌子边了，抬头问了一句：“要不要喝点？” 李皓摇摇头拉着刘锦传去到大厅。 “皓哥，你几时同她们搭上了？”没坐一会刘锦传从沙发的一头挪到李皓身边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 李皓瞪了他一眼。 “她们是不是找你来排解寂寞的？我听说绍温～”刘锦传越靠越前在李皓的耳边说道。 “你那心思就花在那上面，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肚子上！”李皓现在真的有些烦他了，打断他的话。 “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这两个真正点。”刘锦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说话那么小声干嘛？绍温不行全世界都知道！”袁雯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刘锦传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开。 “要在这里聊么！”袁雯雯淡淡说道，说完瞟了一眼李皓径直往楼上走去，她的口气有点威胁的味道。 李皓跟着上楼。 在三楼袁雯雯打开了一间房门，是个书房连着卧室的布局。 李皓打心里抵触这样的环境与袁雯雯单独谈事，这会让对方潜默化地以为自己能接受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她总以为自己不懂风情，频频用眼神及语气暗示，没想到这个有老公的少妇如此大胆！想到总不能站在门外说话，也不过是聊几句用不了多久就不管那么多，跟着她进了房门。 果然，袁雯雯接下来的操作被李皓预中。 袁雯雯随手关上门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示意李皓去向靠近窗户边的一张玻璃桌。 在她熟练地打开红酒后李皓看了看瓶身，是奔富（penfolds），这种红酒产自澳大利亚，价格不菲。 “这么好的酒省点喝怎么也能将陈咏华他们捞出来！”李皓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酒杯。 “那概念不一样，该享受还是要享受，不喝点？”袁雯雯用手轻轻晃动着酒杯，嫣然一笑喝了一口。 李皓摇摇头。 “怕喝醉了我欺负你？你不用防备我！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将一个体壮如牛的男人咋样？”袁雯雯摆起了身段，右手伸出兰花指。 “你不去唱戏可惜了！”还柔弱女子！李皓在心里呸了她好几次，见她扭来扭去摆弄着身姿，嘲笑她。 “我知道你在监狱里弄了不少钱，要不你帮我将他们弄出来？” “你想得太美了，我见到他们恨不得给他们来一枪，还让我将他们弄出来！”李皓厌烦她大言不惭皱着眉头接着道：“你叫我来不是让我看你的表演吧？” 李皓特意不提玛丹雅的事，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心虑，只有担心和焦虑的人才急着知道答案。 “不急，我每天喜欢在这个时候喝点红酒，不过今天不同，以往是在浴缸里。”袁雯雯说话的同时往卧室瞟了瞟，她在不停地暗示。 李皓看都懒得看她。 “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不打不相识的那种，看来我在你面前没什么好印象！”袁雯雯说完又抿了一口酒。 “请把好字除掉，是没什么印象！”李皓说话并不客气。 “也许过了今晚你对我的看法会有改变呢！”喝了半杯酒的袁雯雯面色微红、美目流盼，用双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头发，修长白皙的脖颈在明亮的灯光下嫣红透白。 她在赤裸裸地暗示。 讲真，袁雯雯不用涂脂抹粉都很漂亮，是个很靓丽很有雅致的女人。 “看法是根深蒂固的，等你喝饱了再聊，我抽支烟。”李皓也不管她反不反对自己这样做，直接掏出烟点上。 袁雯雯并没有异议反而又将手伸了过来，她是要烟。 这个女人有意思，抽烟也不抽自己的，只为拿烟的时候碰一下李皓的手指，她什么时机都不放过，只见她拿到烟后手指在李皓手背上带了一下，然后去水柜拿了两个纸杯，还带来一支水，李皓突然有想凹断她手指的想法。 李皓对小瓶装矿泉水非常敏感，不过袁雯雯拿来的是电解质水。以为她要干什么，等她打开瓶盖倒了一点进入纸杯后才明白桌上没烟灰缸，弹烟灰用。 李皓心里清楚大部分米药与电解质水融合在一起后会使水变颜色，瓶里的水十分透明，但他不想喝酒也不想沾这里的任何东西。 “讲真，像我这样的女人在这里很不容易，你不坚强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你太争强好胜又会被人误解为心狠手辣。”袁雯雯并没有急着点烟，把弄着杯柄的双手换了一个姿势交叉在胸前，眼神迷离地看着杯子里没剩多少的酒，她的双手将前面一对衬得更丰挺。 “如果同不清楚你底细的人聊这些还可以，我都明明白白知道你是什么人，在我面前说这些有意思么？”李皓掐灭了抽了一半的烟，原本想同在监狱咨询室里对犯人一样说点她本应好好做人好好做事的话，但那些心灵鸡汤的词只适合迷茫不知出路的人，而这个寡居少妇空虚积攒深厚，快要到了决堤的程度，哪怕只说半句同情的话也会让她以为自己现在对她心软及着迷，那更加速她的非分之想和进一步的撩拨。 “我查过了，提供永固号在海上位置的是一个女人，我们误会你了！”大概是李皓刚才那句话起了作用，袁雯雯吐了一口烟说话认真了起来。 “这也查得到？说是通知国际警方的，你那边也有人？”李皓平淡地问道。 “这个世界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报警电话有录音，可以确定是个女人干的。”袁雯雯瞬间觉得咬牙切齿。 “郑圆你应该认识，她在这件事中受了枪伤，你没想过要补偿点什么？” “她呀就算了，今晚叫你来就是补偿你的！”袁雯雯说完站起身除掉一边肩膀上的吊带朝李皓走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驴脾气上身 李皓是有心理准备来这里，没想到这位还真是用这招来对付自己，起身想要离开，门却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你们还没聊完？下面的那位都发脾气急着要走了！”开门的是杨盈美，朝里面望了一眼笑道。 李皓不知道她笑什么，但她一定是在撒谎，自己没出门，刘锦传是不可能胆敢那样。 袁雯雯说了声：“快了，这位酒也不喝水也不沾，没一点情趣！” 李皓看向她的时不知她几时又将肩带弄好了。 “雯姐你就直接告诉他我们新的思路，皓哥不同意就算了嘛，我们去找其他门合伙！”杨盈美走到玻璃桌旁拧开那支水倒在桌上另一个纸杯里喝了一口，喘着气接着道：“皓哥带来的那个人真逗，我都说得口干了！” 自从上次同杨盈美说过让她不要去惹易方后李皓对她映像稍微好点，但没到皓哥皓哥的地步。 “就三两句话的事，这么久，还要聊感情么？”杨盈美丢下这句话又走了，前后不到两分钟。 李皓看着再次坐下的袁雯雯朝她扬扬头，示意她说。 “你和玛丹雅上岛之后从上午到下午没发生有半点事情？我说直白点，男女之间的事！”袁雯雯开始聊正经话题，不，不正经的话题。 “如果是你，刚脱离海难不去想怎么才能获救会去想那些事？那可是一座孤岛，岛上还有同样想要回陆地的人！”李皓反问她。 这是关系到玛丹雅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她果真起了疑心。 “很难说！”袁雯雯忽然笑了起来，盯着李皓的脸。 “这话我不该问你，是你你还真可能会，今晚你的动作已经表现无遗！”李皓笑得有些无奈。 “不光是我，杨盈美也会！”袁雯雯突然大笑起来。 “你这是按自己的心里妄加猜测而已，常人根本不会，你不是常人，是压抑太久的女人，这个猜想根本不成立，还有什么可讲的？”李皓不喜不恼淡淡道。 “我知道陪你上岸后有四个人，怎么只有牛哥回来？”袁雯雯讲的牛哥就是cow哥，这个李皓懂。 “你的想法很奇特，他们不能去忙别的事？你怀疑是我干掉了他们中的三个？他们有枪，我怎么也斗不过他们，再说我如果能除掉三个了还差一个，按你的想法一个不留才对！”李皓笑了笑道。 袁雯雯点点头陪着笑：“我总觉得玛丹雅隐瞒了一些事情！” “那你去问她！” “我没问她，只是发现她经常做梦喊你的名字，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袁雯雯说完直盯着李皓的眼睛。 “你应该听说了，我可是在船上救过她，在海里也救过她，你没见过她恐慌的眼神，那是对生还的绝望！你不懂，因为你没经历过！”李皓双手抱在胸前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缓缓道：“她一辈子都会记住手脚将会冻僵时的无助，恶梦会伴随她好久，喊我的名字很自然。” “我还知道一件非常确定的事！”袁雯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李皓说道。 “那你说说！”李皓现在明白袁雯雯大张旗鼓约自己来只是她的一些猜测罢了，不过她既然起了疑心一定会继续留意玛丹雅，说不定哪天她还真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那是以后的事。 “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袁雯雯带着微笑，但不动人。 一定要自己喝酒？李皓心里有些嘀咕，拿起桌上的那支电解质水，打开盖子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 “酒里又没什么，你这么小心！”袁雯雯笑着拿起李皓面前的玻璃杯舔了一下杯沿。 这个动作让李皓心里一惊，再看向她的脸，不光是亢奋还有饥饿的表情。 袁雯雯慢慢起身将身体慢慢靠近李皓，几乎和他挨着头，在他耳边轻吐鼻息，手指慢慢擦过了李皓的脸颊、嘴唇、脖颈，最后在他的胸前抚摸了一下。 “我非常确定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袁雯雯收回的手划向自己双肩的裙带。 李皓浑身燥热，感觉被她触碰的地方都烧了起来，整个人欲火沸腾，他心里了然，不光是玻璃杯，那支电解质水的瓶沿都被她们抹上了东西，杨盈美进来倒水喝只是打消自己的疑虑，酒没加东西，水也没事，是瓶子沿口有问题！ 自己还是着了她们的道！ 袁雯雯双眼就像要喷着火一样，通红通红，好像在她的身体里有股无明烈火在燃烧着五脏六腑使她不停地扭动身躯，她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太抢眼，她的霸道跋扈会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以至于李皓的内心起了微妙的变化，给自己打造了二十几年的三观，彻底打碎又重组了一番。 —— 黎明的时候李皓睁开眼，袁雯雯身上只搭着一条丝巾躺在自己的身边，脸色红润，鼻息轻鼾，晨光中她的身材显得更加丰腴白皙，凹凸有致中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李皓心想反正都这样了，就有点驴脾气上身，拿开了搭在她身上的那条寸缕。 袁雯雯从一开始的叫喊慢慢到小声的哼咛。 当李皓再次醒来的时候，袁雯雯在梳妆台前打理自己的头发，见李皓起身，走到跟前慢声说道：“我去准备早餐，你再睡会！” 她轻柔的话语让李皓恍惚处在一个幸福的爱巢，心爱的人对自己无限地关怀。 李皓没有说话，只觉得刚才清醒时还那样做将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渐渐打破，心底那片灰暗在到了缅甸后慢慢扩大，从一开始的不愿同流合污逐渐随波逐流。 袁雯雯从梳妆台上众多的化妆品中拿出一个东西在李皓面前晃了晃。 “你拿这个威胁不到我！”李皓知道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我觉得现在不用威胁你了，我留着欣赏！”袁雯雯笑看着李皓将录像机锁进了床头边的保险柜。 李皓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开门的时候袁雯雯小跑着凑到他跟前来了一句：“要威胁你我有很多办法，那个小护士很漂亮！” 李皓回转身静静看着她，脑子里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只是有一幅美丽的躯壳而已，在她面前没有善良两个字，不过嘴里还是缓缓道：“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在意她怎么样，我来这是为了郑圆，你应该知道我不止同你这样，她更早，再说她还帮我挡过一枪。” “我的性格是宁愿杀错也不放过，下次来的时候早点啦，不要浪费我的晚餐！”袁雯雯的语调带着撒娇，很轻松地笑着说完回转身去向卧室。 李皓从她口中听到那个杀字时眼神冷峻了起来，刚想跟随她的脚步进入卧室，门没敲就被推开。 “你们的声音也太大了，吵得楼下的我们都没睡好！”杨盈美进门夸张地大呼小叫。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天后意外不知哪个先到 杨盈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李皓的想法，不过还好，这事要冷静不能冲动，如果那样做，不是自己低调办事的风格。 袁雯雯从里间出来扭动着身子对杨盈美笑道：“阿皓的跟班进门时就眯着色眼，别说他一个晚上只喂了你一次！” 她喊阿皓这个称呼默认了昨晚一整晚的活动很和谐，就算不这样叫从表情也看得出来。 李皓没吱声，慢慢压住自己刚刚升起来的念头。 “他呀，没你们会折腾！”杨盈美看了一眼李皓问道：“你的同伴在吃早餐补体力呢，你不下去？” 李皓都懒得回答，径直下楼。 听完她们两个的对话都不用问刘锦传昨晚的情况。 楼下的刘锦传正在餐厅呼呲呼呲大口地吃着，李皓本想在他脑袋上来一下，想想自己的昨晚的做的事情放下了手，从桌上拿了一个面包拉着他出门。 袁雯雯和杨盈美看见这一幕哈哈大笑，乐了起来。 “昨晚你喝酒了没？”等刘锦传后上车后李皓问他。 “这事不能让张青青知道！”刘锦传答非所问。 不过李皓知道了结果。 “杨盈美有没给你拍照？没证据张青青就是知道也不怕，你可以不承认！”李皓没有说录像两个字替他出了一个主意，不过自己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应该没有吧，我都迷迷糊糊的，像做了又像没有做一样，不过还是很爽！”刘锦传嘀咕着发动车子。 李皓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打得他哇哇叫，不过没脾气，他以为李皓责怪他浪费了这么一次好机会。 其实这一巴掌李皓是替易方打他的，易方候了杨盈美好久都没有得手，这位直接捡到了便宜 现在想想自己太过于遵守自己的原则，这是什么地方？是缅北！讲究仁义廉耻有个屁用，嘴巴上开口说仁仪两个字都是可耻的，也没人信。 这两个生理旺盛得不到满足的女人不迷晕自己和刘锦传也会去搞别人，这样想易方有些吃亏，都怪自己管得太宽。 李皓觉得搞别人三个字用在这很合适，心灵得到了升华，境界也提高了许多。 她娘的！ 回到监狱后李皓将刘锦传拉到了宿舍 “皓哥，上班时间到了，不去心理咨询室？”刘锦传有些纳闷。 “打个电话给你老板说我要见他！”李皓坐在床沿上对他道。 刘锦传站着不动。 “你是不是睡了绍温的小老婆胆子变大了，叫不动你了？”李皓不解地看着他大声道。 “我要有老板的电话才行呀！你不也睡了他大老婆吗？”刘锦传说明缘由后犟了一句。 “你出去，我来打！”李皓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一句话激上头，推他出门。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袁雯雯对你做什么了？大清早要找我们老板！”刘锦传赖着不走接连问道。 “她能将我怎么样？昨晚她只有喊叫的份！”李皓觉得现在的心境谈论这个话题并不可耻，也懒得再赶他，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再在抽屉里的一本书中拿出一张电话卡放进手机。 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庚权的声音：“皓哥，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困难吗？” 庚权的语气带着调侃。 “我要见你的老板，他在哪，让他来见我也可以！”李皓语气很冲。 “老板在忙，不一定有空，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 “你做不了主，让他接电话。”李皓将一肚子气散在庚权身上。 刘锦传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庚权说了一句等会回电话，挂了。 没过多久庚权回复电话，说什么时候见面，让易方开车过来接他。 “也不是很急，看你老板时间！”李皓发现刚才有点急，被他老板发现自己急躁不利于谈判。 —— 刘锦传眼巴巴地看着易方来接李皓，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同易方打了一个招呼。 李皓看了他一眼道：“你回去后不要闲着，将吴东至他们的第二笔管理费弄到手，不行就往死里整！” “皓哥你不是说等到期限才去弄吗？刚得到名字的还没弄妥！”刘锦传觉得李皓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抓紧时间，在我回来时候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如果你不行我换人去办！” 李皓发现现在自己的心态已经不比往常，佛系的做法并不适合这变化无常的地方，明天后意外不知哪个先到！这也是临时决定去找他们老板的原因，当然是为陈家界的事，章剑波那条路子耗时太久，跟不上现在事件发展的节奏，至于那条线以后再做他用，不过要好好归划才行。 易方见到李皓非常高兴，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让李皓上车。 “在昔胜还可以吧？”李皓关心道，虽然对杨盈美的事有些愧疚但总不能说出来。 他娘的，谁弄不是弄！李皓心里想着。 “没事闲得慌，整天看着那笔钱，其实猛叔那里安全不用看！”易方发动了车子。 “要不你到这里租个房子，我到镇上办事也有个照应，另外安排点事你帮我办！”车子从监狱侧门到镇上用不了几分钟，李皓朝窗外指了指。 “好啊，好啊！我一直想跟在你身边。”易方爽快地答应，侧脸看了李皓一下接着道：“这里有事情发生？！” “我在监狱附属医院对面那见到了袁雯雯和杨盈美。”李皓没提过夜的事。 易方哦了一声。 “是她们到监狱探视室去找的我，我才知道她们在这里也有落脚的地点。”李皓接着道。 “皓哥是想我暗地里看着她们一点？”易方没问袁雯雯她们找他什么事。 “有这个意思，绍温落寞了，她们还想再折腾，这些女人玩玩还可以，不要动感情，你玩不过她们！”李皓淡淡道，还是透露对他和杨盈美之间的看法。 “怎么落寞，我的老板虽然不喜欢他们那个行当，但也是绍温名义上的靠山！”易方没有听出李皓的意思。 “怎么说，他们也有关系？”李皓心头一紧，赶紧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直接关系倒没有，不过玛丹雅是绍温的堂妹也是我们老板未过门的儿媳妇，可惜她未婚夫落难了，你不是在雅诗丹澜邮轮翻沉时救了她吗？你同我们老板打交道那么久，这事我以为你已经知道！” 易方不经意的话让李皓心里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玛丹雅是你老板的儿媳妇，我也是现在听你说才知道，没骗你！”李皓对共过患难的易方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实话实说。 “老板一直关照你，原因应该是你救了玛丹雅，不过你这样讲，就当我没说过。”易方接着道。 李皓没有出声，心里很乱。 “皓哥，我求求你，老板不让你知道的，我们是绝对不能讲，他要是知道是我多嘴，我会死得很难看！”见李皓没出声，易方突然哭丧着脸。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装着不知道就可以了，你都说了他应该是因为我救了玛丹雅才关照我的，他迟早会对我说这事，你放心！”李皓拍了拍易方的肩膀淡淡回道。 “嗯，谢谢皓哥！”易方专心开着车。 李皓明显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抖，这件事发展下去将不再受到控制，会害死一大帮人，包括自己及那个还在腹中的孩子。 袁雯雯稍微弄出点动静，玛丹雅会死无葬身之地。 玛丹雅不光想假借易方老板的权势一定还觊觎他的财产，她也太大胆了。 车子刚好路过一个加油站，李皓对易方说道：“我要去上一下洗手间，顺便买包烟，你说奇不奇怪，加油站禁止抽烟还卖烟！” 李皓不忘同易方开了一句玩笑。 “那你去问一下卖烟的，我也加点油。”易方也开着玩笑，没有发现李皓的脸色有所不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不要再赌一把 易方加满油后将车子开往孟乃方向。 从他不停地看路上的指示牌知道他以前没去过那里。 此时的李皓内心充满纠结，他只是猜到现在要去见的那个中年人应该是自己不能主动去翻动的那张牌，万万没想到玛丹雅会是那个人儿子的未婚妻，现在这种情形称不上是虎口拔牙，但至少是与虎谋皮。 好几次想趁着易方找不到方向不知走哪条道时顺势打退堂鼓，但想到陈家界的事只好咬咬牙重新调整好心态，刻意让自己忘记以前发生的事。 孟乃街道上的店铺几乎全是中文招牌，连中国电信、中国移动的招牌都有。 车子并没有停在市区，只是从市中心穿过往郊外开去。 李皓正在想去见他们老板要不要买一点水果之类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到城郊一个大院门前，高高的院墙上除了电网还有密密麻麻的护栏网，铁丝网上布满锋利的金属尖刺和倒钩。 车子刚到门口大门就打开了，接着易方的电话响起，大意是叫他直接开到一栋楼下。 院子里有好几道门，都有数量不等的劲装人员值守，不过没让车子停下来检查，看着周围所有院墙顶端都排列着鳞次栉比的铁丝网，李皓觉得这里很像自己上班的地方。 车驶向院内树木深处一栋灰色石材为基础的欧式风格别墅前，整个建筑五层，浅黄色外墙真石漆搭配铁红色挂瓦坡屋顶，宽大的门庭两边立着两根粗重的罗马柱。 庚权正在门廊边站着。 易方才将车停在门口的花坛边，守在别墅门口的两个保镖已经跑了过来打开正副驾驶室的车门。 待遇还不错，有专门开门的！李皓正这样想，保镖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不爽起来。 保镖示意他们趴在车上，这是要收身！ 庚权走到车边朝两个保镖挥挥手，那两人又退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守在别墅大门的两边。 李皓下车后走到庚权跟前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说道：“庚权，你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像我上班的地方一样，你们在这坐牢呀！” 说完故意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其实是想恶心一下他回敬刚才的遭遇。 庚权原本不想搭理李皓，还是忍不住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嬉皮笑脸的！” 庚权说完之后领着他们上了门前的台阶，通过门廊的过道进入大厅，客厅面积非常大，天花及墙面运用了大量的石膏雕花来装修装饰，非常的华丽，电视背景墙采用了带渐变纹理的仿大理石，搭配上复古的欧式家具和考究的吊灯，既富丽又古典。 “你老板呢？”客厅里空无一人，李皓没坐下就问庚权。 “他在忙，让你等一会。” “我来是同他谈生意，他不会是因为我主动找他故意晾着我的吧？我忙得很！”李皓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庚权不理他的话自顾自摆弄起茶具，易方赶忙帮着泡茶。 见易方动手洗茶杯庚权出去了，不过没一会又倒进来道：“老板可能要忙一阵子，让你喝会茶，晚上同他一起吃饭！” 易方是下午两点接上自己的，到这花了一个多钟，这样说要干等两个小时！ 李皓彻底不爽起来，喝了一杯茶后抬起双脚搭在面前那张四角雕花圆弧腿的茶几上，眯着眼晃动着脚。 欧式宫廷的茶几摆放中式功夫茶具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庚权皱起眉头，也不吱声，拿着一块抹布拭擦李皓抖动脚时掉下来的灰尘。 李皓晃着脚没一会发出了鼾声，庚权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这家伙肯定是坐车坐累了，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如果他知道李皓的疲惫是因为昨晚不停的耕耘操劳，打死他也不会好心地给他盖毛毯。 —— 李皓是被一阵爽朗的笑声吵醒的，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自己见过一次面的中年人——庚权他们的老板。 只见中年人乐呵呵地坐到李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人不咋地，小气！不就是上两次赌输给我了吗？”李皓侧脸看了一下同样睡眼朦胧的中年人忍不住责怪他，说完这句转头向庚权道：“我说吧，拿捏我就拿捏我，还忙！屁事没有在睡觉！” 自始至终李皓的脚仍然搭在茶几上。 庚权皱着眉头脸涨成猪肝色。 易方在旁边唯唯诺诺站着，不停朝李皓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规距点坐好。 “今天你是客人，你怎么说都可以！”中年人将李皓面前茶杯里的茶倒掉重新斟满接着道：“你找我肯定是有事，我们养足精神晚上好聊。” “其实一两句就可以说清，刚好可以回去赶上晚饭，明天还要加班。”李皓还是收回了脚。 “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在这玩两天，你那个班不上也可以。”中年人说完看着李皓的眼睛，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皓，要不你过来帮我打理生意？你那边没前途！” “别，我可没那个能耐！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还想我给你打工，我可不愿意。”李皓讲完这句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笑嘻嘻起来：“我们要不要再赌一把！” “赌什么？”中年人也笑道。 “我现在有钱，这次赌大点，五百万美元！我赌过不了多久我就知道你是谁、你叫什么，时间不会太久，半个月最多一个月。”李皓撑开手掌向他晃了晃五个手指头。 “不赌！”中年人未等李皓话音落下马上道。 “这就没意思了，你都输过两次了难道不想赢一次？”李皓在劝他。 “不赌！”对方还是两个字，很坚决。 “不赌不行！你不按套路来，实在不赌也可以，答应帮我办件小事！”李皓想趁乱把自己的事先办了。 “打住，凭什么我不赌就要答应你条件？那跟赌了我直接认输有什么区别！李皓，你没在监狱待多久呀！怎么成无赖了！”中年人收住一直笑着的面容，有些不高兴道。 庚权和易方站在旁边有点呆了，这不是无赖而是无耻。 “我已经估到你是做什么的，我还能预料到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李皓接着往下说。 “这样？有点意思，说说！” “你都不赌还有什么好说的！”李皓扬起头坏笑起来。 “你当我傻呀，你都预料到我将要做什么了我还赌？透露一点点！”中年人的口气像是很想知道一样。 “不是说一起吃饭吗，吃完晚饭再聊！”李皓岔开话题。 “行，晚上聊！我看你想打什么鬼主意，庚权和易方你们也一起。”中年人起身对庚权和易方说道。 “好的，老爷！”庚权马上点头。 易方则是将谢谢老板四个字说了两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别说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 餐厅比客厅小不了多少。 进门看餐桌的摆放就知道是吃西餐，四个座位相隔很远，座位前的桌子上从左到右依次摆着烈性酒杯、葡萄酒杯、香槟酒杯和啤酒杯，盘子周围放着刀叉。 在侍者了上第一道菜把底盘拿走时中年人开口道：“喝点什么酒！” 侍者的身板一看就是保镖出身。 “客随主便，最好是啤酒，省钱！”李皓接话道。 中年人没出声，让伺候的人将他们面前的酒杯都倒上不同的酒。 “欢迎阿皓你来我这做客，虽然还不清楚你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希望常来，最好是常住！”中年人拿起的是细长的玻璃杯，那是白葡萄酒，他的口吻不像是个混社会的倒像是个政府官员。 李皓拿起的是宽口大杯，他是真要喝啤酒。 易方本来是想跟着老板和庚权拿细长的玻璃杯的，见李皓拿的不一样，换了一个杯子，慌乱中将酒水洒到了桌子上。 中年人的兴致很高，对这不以为意。 “我不是给您省钱，是惧怕红酒和瓶装水。”李皓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啤酒。 中年人差点喷出来刚喝进嘴里的葡萄酒，瞪了李皓一眼道：“不喝酒还说得过去，你不喝水能行吗？故意说些让人奇怪的事好让人注意你的言行！你这叫哗众取宠！” 中年人越说越严厉。 “你不懂！”李皓吐出三个字埋头苦干，弄起了刀叉。 “受到刺激了还是有什么事？”中年人觉得刚才说话有点过，口气变得平缓下来，瞟了一眼坐在旁边位置的庚权。 “刘锦传昨天没有汇报他们的情况！”庚权明白老板看他一眼的意思。 没等他们老板说什么李皓先开口道：“我每天的行踪你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想问一下，您这样是为什么？有意思么！” 李皓先摆出不高兴的面孔。 “这是吃西餐，少说话是最基本的礼仪！”中年人又板起了脸。 “今天就你话最多。”李皓嘀咕了一句，这次没有尊称中年人。 庚权和易方手里的刀叉有些慌乱，敲得盘子邦邦响。 “没事，阿皓的性格我清楚，他这是想试探我的脾气！”中年人吃了几块牛排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对他们道：“你们慢慢吃，吃饱了庚权带阿皓去楼上。” 中年人说完就起身步出了餐厅，就吃了几口估计没吃饱。 接下来的时间庚权时不时瞟一眼李皓。 “很少同你们老板一起吃饭？”李皓没心没肺问了他一句。 庚权本不想理他，不过还是点了一下头。 李皓是吃完甜食再喝了一杯咖啡才起身，没忘记在站起来后再抿了一口雪莉酒，他觉得倒了那么多杯有点浪费，再说凉人，谁不会！ 庚权带着李皓去了三楼，易方跟着一个保镖不知去了哪里。 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说进来两个字有些烦躁的感觉，还说没事，情绪都在那了。 这间屋子像是书房，与楼下装饰也不同，全是中式风格，壁柜沙发及茶几都是，还有一张中式书桌。 足有三平方的黄花梨茶几摆在书房的中间，加上配套的红木沙发在宽大的屋子里并没有显得多大。 茶几里的烟灰缸有不少烟头，不过中年人手中现在点的是一根雪茄。 李皓从茶几上雪茄盒里拿了一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醇香，看了一眼盒子旁的雪茄剪将雪茄递给庚权。 庚权接过去拿起雪茄剪剪好茄帽又递回来给他，刚想点火，中年人来了一句：“你不要老是欺负庚权，他狠起来自己都打。” 中年人话音刚落，庚权抬起手真的想给自己来一巴掌，李皓愣了一下赶紧拦住，看了他们各一眼，不像是演给他看的。 “阿权你出去吧！我同你老板聊点事。”李皓说完这句再看了中年人一眼接着道：“对下面人好点，陪你吃个饭都战战兢兢！” “不用出去，听听阿皓来这的目的，看看自己哪里有做得不周全和遗漏的地方。”中年人淡淡地说完示意庚权给李皓点上了雪茄。 庚权一声不吭地给李皓点着火，接着泡起了茶。 李皓现在明白庚权为什么打自己一耳光，不用想，庚权的老板肯定心里不舒服，不知是李皓来这的目的他没摸透还是因为刚才吃饭时的不爽，反正李皓见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是新的，有两根烟屁股还冒着烟。 “我来这是想您帮我从监狱里弄几个人出去！”李皓坐在红木沙发上，本想抬起一条腿还是算了，这个气氛有点不合适，说完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有钱，本来是想自己捞人的，但想到当初同您说好我不参与捞人的事所以来同您谈谈，我这人讲规矩！” “这么简单！你来到这可是抛出了不少话题，说说我不知道的事！”中年人微笑道。 李皓对他客气了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就捞人，没别的事！” “那你打个电话就行，没必要跑那么远到这来，还让我生一肚子气！”中年人不信，也说漏了嘴。 “我说吧，您小气，有啥生气的！”李皓笑他。 “我不信！” “有个人是被人故意弄进监狱的，还有狱警看着，我弄有些不方便！”李皓觉得没必要隐瞒。 “还这样？”中年人又看了庚权一眼。 “刘锦传不知道，庚权更不知道！”李皓替庚权回答。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李皓接着说。 “不过办这事之前我要先问一下，您有没参与囤积人民币的事？”李皓在烟灰缸上敲了几下雪茄。 “没有，那个赚钱太慢！”中年人回答得很爽快。 “同我预计的一样，您是做大生意的，不赚这些回报时间太长的钱。”李皓夸了对方一句接着道：“您帮我弄三个人出去，我给个非常准确的赚大钱的信息您，不过先说好，弄到的钱我要三成，要不然我不同你们谈这笔生意！” 李皓翘起了二郎腿，气势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多大生意？怎么弄？”中年人起了兴趣。 “收到消息是有个人带了一两百亿人民币来到了缅甸，你们敲诈勒索怎么弄都行！”李皓淡淡道。 中年人脸色有点不好，不过没发火。 “他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别说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李皓像是责怪下属。 “我说有什么好事，原来是让我们去犯法，这事要斟酌一下！”中年人起身迈起了步子。 庚权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见老板站了起来也跟着站起。 李皓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不停在念叨，接着装、接着装！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让她消失一段时间 中年人转了一会见李皓没什么反应，停下来道：“这事有难度不一定好执行，既然你提了那就打个折，帮你弄两个人出来，另外弄到的钱给你两成，不过不能总是你提条件，我这也有一个，如果你答应我们可以接着聊！” 李皓仿佛回想起同田志超讲价时的情形，也预计到他会讲条件和打折扣，但并不是坏事，条件是双方都可以提的，自己有大把条件。 “什么条件？太过分了我可不答应！”李皓想都没想道。 “我这称不上条件，对你有好处！”中年人见李皓点了一下头接着道：“我有个朋友的女儿你认识，她对你颇有好感，你答应与她交往我就帮你办！” “等等，你不会是说小颖吧？不行，我不能拿我的一生幸福来做筹码！”李皓反应过来站起身道。 这样的条件让自己有点傻眼。 “你反应好快呀，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故意拿捏人家？”中年人紧盯着李皓的眼睛，语气中默认他朋友的女儿就是小颖。 李皓摇摇头。 “她不够漂亮？”中年人接着问。 “漂亮是漂亮，但这个女孩我掌控不住她，她不光古灵精怪还时常出其不意闹腾！还有，我不久前已经知道她是内政部副总警关将军的女儿，我不善于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再说我这身份同她在一起不合适！”李皓接着摇头，说出一大堆理由。 “你不也一样吗，时不时在我面前赌一把的，我看你们很般配，这事先这么定，先处着！”中年人不给李皓分辨的机会。 “要不你将我弄到女子监狱去上班，我就答应试着与她交往！”李皓退一步又提了一个条件。 “我刚才说了，我这不是条件，是为你好，给你找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还不满意？她家可是有权有势！你还不忘那个郑圆？你不是去见过她么！你以为监狱暴动那么简单！”中年人有些恼火。 想都不用想，那次监狱暴动也是他弄出来的，不过自己早就猜到了，并不惊讶。 “我要与她交往不用您来牵线，我这么帅，有大把女孩子喜欢！要不你把郑圆从监狱里弄出来！”李皓此时说话有些大声，既然提到了郑圆话就要往下说。 “不行！弄出来不就正中你下怀，可以方方便便在一起了！”中年人掐灭了手中的雪茄道。 李皓心里暗暗虚里一口气，他可没想郑圆那么快出来。 站在李皓身边的庚权去将窗户打开了一些，倒回来的时候对中年人道：“老爷喝杯茶。” 他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就臭美，还帅？为了表现出我的好心，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是从我这诈去了两百万美元！”中年人释放出善意，很明显他不想与李皓的关系弄得那么僵。 李皓朝他笑了笑，自己心里清楚谈不拢的要及时停止，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的名字叫李铭，整个金三角我说话最有分量！”中年人很认真地说出他的名字，不忘在后面加上一句。 “哦，您就是铭爷，哎呀，失敬失敬！”李皓走到他跟前搂了搂他的肩膀。 李铭有点讨厌他讪皮讪脸的样子，不过李皓接下来的话让他不舒服起来。 “早说嘛，为了名字浪费那两百万！”李皓说完又坐到沙发上去了。 “说正事，你答应了！”李铭也坐了下来。 李皓摇头表示还要想想。 李铭气得又想站起来。 “别急嘛，你这黑涩会头子怎么当的？沉不住气！”李皓也不管他听到这句生不生气主动坐到他身边，“您说的是为我好，还可以商量商量！” “你是来讲数的？还有条件？说！”李铭想挪开点被李皓紧跟着。 庚权忍住笑。 “谈恋爱是要花钱的，您帮我去开个卡。”李皓裂开嘴。 “你自己不会开？”李铭说完这句想想不对。 没等他再说什么李皓接着道：“您先存个一百万进去当是我与小颖的日常开销活动资金。” “你要不要点脸！”李铭彻底不好起来。 “别急，还有一件事情要帮我办妥才行。”李皓的嘴像机关炮，一个接着一个，不给对方太多说话的空隙。 李铭睁大了眼睛，今天可是碰到无赖了。 “庚权你先出去，你在这我不方便聊这事！”李皓朝正在倒茶的庚权道。 “不用出去，一起看看他无耻到什么地步！”李铭马上道。 庚权面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幸灾乐祸地坐着。 李皓只得将前天袁雯雯找自己及昨晚在她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是添油加醋说自己是如何正直，只是不小心罢了。特别提到去袁雯雯住的地方时发现监狱周围并不止她们一伙人，也不知是不是也打自己的主意，并将来这时同易方说好让他到监狱旁边的镇上去待着，以应对不测，总之将事情往严重处说。 李铭现在明白他说的对红酒和瓶装水惧怕的原因，在李皓说话的同时插了一句，那是mc。不过听到摄像机的时候脸色逐渐变得冷峻起来，待李皓说完问道：“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前有我同郑圆的事情，现在又有昨晚这一出，如果小颖知道，我们刚才争论那么多也是白费，我的意思是那个录像千万不能露面，至于袁雯雯我想让她消失一段时间，其他的再说。”李皓将处理袁雯雯的事在心里过滤了好多遍。 “消失一段时间是指皓哥与关小姐结婚前的这段时间？”庚权想得很远，连结婚的事都考虑到了，插话道。 李铭瞪了他一眼。 “我明白，老爷！”庚权马上低头道。 “我是在吴东至的院子外第一次见到关小颖的，说句实话当时是有心跳的感觉，只是感情的事我想顺其自然，现在我就担心目前这情况会阻碍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时间长了总会有变数！”李皓加了一段富有感情色彩话。 “以前的事从今天晚上开始告一个段落，在这里男人没结婚前有点艳事很正常，就当没有发生过。”李铭像是在做总结，说到这瞟了一眼李皓接着道：“我知道你流鼻血的事。” 看着他咧嘴坏笑的模样李皓只有瞪眼的份。 “我知道怎么做，皓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办，老爷本身也看不惯她们做的那些事！”庚权说完起身出了书房的门。 这次李铭没有叫住庚权，起身到书桌旁摆弄着手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总是对我一冷一热 庚权走后书房沉静下来，只有李铭在手机上不停打字发出嘀嘀的声音。 “您不问问我说的那一两百亿的生意？”李皓也走过去坐上书桌边的凳子。 李铭抬头看了一眼他，嗯哼了一声后道：“你同庚权说就可以，不过既然你现在又提了那就说说，你说我听着。” 李铭接着摆弄手机，看这态度好像不怎么相信这单业务靠谱。 “那个人不久前从中国大陆诈骗了两百多亿，跑到这躲起来了！”李皓慢条斯理掐灭了雪茄。 “又是诈骗犯？躲在哪？”李铭可能对诈骗犯比较敏感，几个字脱口而出。 “就在孟乃。” “哦！”李铭兴趣提了起来。 “哦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忽悠你。”李皓有些郁闷，口头也不快起来。 “这里有一两百亿的人不多，我以为你会讲出一个军阀头目的名字，诈骗犯很容易对付，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外貌特征？”李铭问出一大串。 “他以前做承兑汇票业务诈骗，现在不光想洗钱，另外在做囤积人民币的生意，个头矮矮胖胖，秃顶，脖子上还有一颗痣，姓陈，叫陈天晴，不过现在肯定改名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哪来的消息？”李铭有点疑惑。 “我正准备往下说呢！”李皓白了他一眼接着道：“陈天晴摆了他代理人一刀并将他代理人的弟弟藏在我上班的监狱里，还派人在监狱看着，有人卖了这个信息给我还说事后还会付一笔钱付到我这，我要捞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代理人的弟弟，叫陈家界，在监狱里的名字叫常有余，整他的人还真有心思，连姓都给他改了。” 李铭点点头道：“那有点意思，你这是想两头拿钱！”看了一下李皓接着道：“你说有人看着那个犯人，看的人知道是谁吗？” “没钱谁去办事，您不也一样！”李皓见他瞪自己马上回答他的问题：“知道，叫胡东，是个狱警，我和刘锦传进监狱上班都是他带着熟悉工作环境，但刘锦传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还不清楚陈天晴在监狱外还有没有安排人。” “你倒是很照顾跟着你的人！” “将心比心，人家对我好我会十倍还给人家。”李皓笑得很灿烂。 “你说的还想捞的人是什么情况？”李铭接着问，不忘鄙视一下李皓那张笑脸。 “有个姓杨的卖了两个岛湾过来的诈骗讲师的信息给我，我从那两个人那各弄了三百万美元，这个姓杨的说是来找妹妹的，进了吴东至的诈骗团伙，您说只能帮我捞两个人，我想把另一个名额给他妹妹，她妹妹在女子监狱。” “这个我倒是听庚权说过你们在搞岛湾人的钱。”李铭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胡东你怎么处理？也让他消失？” “搞定了陈天晴他也起不了多大的浪，只要他不妨碍陈家界出来就不要理他。” “看来你提的事问题都不大，还有什么遗漏么？”李铭心里觉得自己的手下办事不力，很多消息都没上报。 “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您在男子监狱捞出的人能不能弄两个名额算在田志超头上。”李皓顺着杆子爬的本领练到如火纯青。 “是不是在吴东生那拿钱遇到阻力了？”李铭瞬间明白。 “暂时还没有，不过要未雨绸缪。” “行，这个也答应你，到时候让庚权通知你们。”李铭对这无所谓。 李皓很满意，还以为他要再提条件，到目前为止自己所有设想的都落实了下来。 “你刚才还说将心比心，人家对你好你会十倍还给别人，我怎么没见到一点点回报？不光工作是我帮你安排的，保护你的人也是我的，下午还想再坑我五百万！”李铭突然有些不爽。 “这我就想问问您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这么放纵我？您也知道我可是不停地试探您对我的忍耐程度，是因为我同您一样也姓李还是有其他原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皓敞开了说。 李铭突然闭住嘴，好久才说了一句：“这事迟点再告诉你，提醒一下，不用问庚权，他们也不知道。” 李皓翻了一下白眼，心里清楚与他之间的关联不只是因为自己救了玛丹雅，但不明白他为何到现在还不提玛丹雅的事。 “说了这么多，该你了！”李铭朝他伸手。 “该我什么？”李皓纳闷了。 “手机，拿给我！别忘记你的手机也是我花钱买的。”李铭接过李皓犹豫半天才掏出来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直接拔打还按了免提键之后放在书桌上。 “打给谁的？” “小颖，我对你不放心。”李铭又坏笑起来。 李皓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闻名金三角的人物怎么怪怪的，改邪归正了还是吃错东西了！ “喂，谁呀！”电话里出来关小颖的声音。 “我是李皓！” “哟，主动打电话给我了，屈服了还是怎的？我就说你跑不掉我的手掌心的！”电话那头嬉笑起来。 李皓剐了旁边李铭一眼。 李铭皱起了眉头，不过应该不是针对李皓。 “我看你的那辆奥迪车不错，开起来很顺手，什么时候借我用用！”李皓淡淡道。 “借给你我开什么？”关小颖在那头咯咯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约我出去吧！” “你就说借不借吧！”李皓觉得她有点嘲笑自己的意味。 关小颖支吾了半天没有说个明白，李皓直接挂了。 李皓看了一眼一直盯着电话的李铭，这位倒好，朝李皓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庚权敲门进来在李铭耳边耳语了一番，后者听后笑了起来。 李皓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刚想问，桌上的电话声响起。 李铭手快，又按了免提键。 “你想借人家东西也不说时间，你总是这样对我，一冷一热的！”关小颖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还撒起了娇。 “哪有对你忽冷忽热的，我这人心术不正、贪财好色，不适合做朋友，只是见以前对你发了不少火想给你的车加加油补偿一下而已。”李皓又感到自己无耻起来。 “你别整那些没用的，本姑娘不听你瞎说，你讲清楚几时约我？费事我到你们监狱门口白等！”关小颖说话直接，不吃那一套。 “我最近手头不宽裕，等我弄到一笔钱才找你，我这不是有你电话了吗，到时打电话联系。”李皓想早点挂掉电话。 “你又在给我白话，你那么多钱还不宽裕！”关小颖停顿了一下下接着道：“你那么扣找不到对象的！” 李铭憋住笑，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讲话。 李皓一幅很无所谓的表情看了看天花板，那些雕花很漂亮，有李铭跟着一起听电话，自己不好接着忽悠。 第一百三十章 不是有钱就娶得到漂亮老婆 从李铭关切的眼神及庚权谨慎的样子，李皓觉得面前这位金三角风云人物与小颖的父亲，也就是那位内政部副总警关系不一般。 当初让自己冒充是关将军的亲戚难道是他早就预谋的一部分？ 李皓骨子里是不相信关小颖这个白富美的千金小姐会喜欢自己，就算电话中的她如何撒娇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答应与小颖交往这个条件是权宜之计，一是为陈家界还有就是那个袁雯雯，同时解决两个问题可谓是一箭双雕。以关小颖的小姐性格应该是任性的成分多点，姑且这样，等她新鲜劲过去，以后的情况就好说，等她哪天觉得不新鲜后一定会退缩或者是放弃，但希望这一箭双雕不要射了自己和小颖。 “其实不是有钱就可以娶得到漂亮的老婆～”关小颖还在讲电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一样，最后突然挂了。 “你有些过分啊！”李铭看着打完电话后一直不出声的李皓，责怪了他一句。转头对庚权道：“阿权明天给阿皓办张卡，存一笔钱进去，我这是以前造孽太多！” 他不知道一声不吭的李皓在盘算和考量。 “明白！”庚权马上回道。 “阿皓，我说得对吧，小颖对你有那意思，人家一个千金小姐都对你那样了还拿捏人家，确实过分了点，你明后天又不用上班，干嘛不直接答应约她！”李铭有些打抱不平。 “我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约人家！”李皓说完撸起双袖。 看到他两只胳膊满是手指划伤的痕迹，李铭哈哈大笑了起来，绍温的老婆还真是凶猛！ 庚权也在偷偷地笑。 李皓懒得理他们，坐到沙发上生闷气，心里接着想刚才想的问题。 接下来的李铭并没有想结束的意思，兴致越来越高，乃至于到了后半夜还在同李皓聊他以前的故事和现在想退隐的想法，李皓明白他确实有想让自己过来给他帮手的念头，只是没有提李皓之前抛出的那个知道他以后想干什么的话题，这让李皓觉得有些奇怪。 在李皓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之后终于让庚权带着他去了四楼一间卧室。 卧室的面积与楼下的书房一样大，有张弧形沙发坐落在圆形的针织地毯上，三个曲线优美的茶几组合在一起，旁边点缀着一盏弧形落地灯，另外是衣柜和一张大床。 李皓早就困得不行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 —— 在早上九点左右李皓被庚权叫醒的，说是老板在一楼健身房等他，不用讲是想切磋切磋。 草草吃了点东西，然后无精打采去到健身房。 李铭正挥动双拳热火朝天地打沙袋。 李皓陪了他半个小时之后再也懒得动了，庚权只得接着上场。 趁他们休息的时候李皓提出想带点东西回去，被李铭说了一顿。 “我手下人没同你讲过有两样东西不准你碰，一个是面粉另一个是有病的女人！” “还差一个赌呀，您怎么不加上去？”李皓犟嘴，通过昨晚一晚的交谈李皓心里更有底，说话也就敢更放肆。 “你在赌场待过那么久，十赌九骗这个不用我提醒！你要喜欢赌去我开的赌场！”李铭有些生气，估计一直以来没有几个人敢同他顶嘴。 “其实我也是帮您！” “帮我什么？出货！不用！”李铭说得坚决。 “这样说吧，我没想让过吴东至出来，那个是给他用的！”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怎么说是帮我？”李铭对他的狡辩更生气。 “别告诉我你们会对吴东至的哥哥手下留情，我昨天下午就说过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李铭用双眼直盯着他，“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是长得帅气点，但我是用脑吃饭的，不要问庚权也不要问刘锦传，我估的，没骗您！” 李铭看了一眼正在抓头皮的庚权。 庚权摇摇头。 “你们捞了几个人突然又不捞了这还不让人怀疑？”李皓补充了一句。 李铭没有话说。 “这样看来我们是合作关系了，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各凭本事吃饭，不过我这边呢怎么弄也比不上你们弄得多！”李皓又嬉皮笑脸起来用毛巾帮李铭擦汗。 “你提的事让刘锦传去办，稍后吃午饭的时候我同你讲讲小颖喜欢什么，你可以投其所好！”李铭只得这样说，算是答应，他还在操心李皓与小颖的事。 “别呀！这个不用，老办法对付不了新人，还有我要在午饭之前赶回去，我有事要去办！” “有什么事比那件事更重要？你别给我耍心眼！” “你干吗要逼我说实话，我是怕了你又同我说一大堆！我最讨厌人唠唠叨了，昨晚耳朵都炸了，我要回去补觉！”李皓说完径直出门。 李铭直瞪眼。 —— 回去的路上李皓交代了一些事情给易方，凭他灵活的脑筋应该不是问题，李皓不担心，只是提醒他尽量不同监狱那里的人接触，有事问庚权。 李皓左右不了他们互通信息，怕易方越弄越乱。 从孟乃回巴地需要一个多小时，李皓可以想想接下来的事，当初接近玛丹雅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张报纸中提到的那个女人，两者之间说不定有关联，监狱旁边又有一班人出现，看动静不会是袁雯雯的手下，这样看来，那这些人与玛丹雅也许有关系，这个预判大概率没错！看来去女子监狱要自己想办法。 “你在巴地镇上收到的消息先告诉我，另外这几天你不要去监狱附属医院对面那一块地方，你老板要办其他的事。”想到这李皓开口对易方道。 易方点点头，“权哥说老板想你去帮手打理生意，皓哥你在赌场待过，听他说你没什么兴趣！” “估计他们以后短时间不会提这事！” 易方侧脸看了一眼李皓。 “还记得我们被绍温的人追杀的事吧，我和你算是共过患难，实话告诉你绍温估计要永远没落下去，这也是我叫你最近不要去医院对面的原因！”李皓再叮嘱了一次。 “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易方听李皓这样说眼神变得不一样，真诚地再问了一句。 “有件事你迟早都会知道，你老板让我同关将军的女儿交往，我以后将很少接触你老板包括他的那些生意，你应该明白！”李皓眼睛瞟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可以预计到自己以后路的方向。 “我明白，你不用说我也懂。” “等到了镇上叫醒我，后面那段路我走回去。”李皓说完靠在后背上闭上眼睛。 有人说的可能有点对，不是有钱就娶得到漂亮老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七八千万算不了什么 李皓回到监狱里的宿舍刚准备休息刘锦传就来找他。 刘锦传没有像以前那样随便，规规矩矩站着向他汇报吴东至那边的情况，说对方希望他去医院当面谈谈。 “先凉他两天！其他的呢？一无所获？”看来让刘锦传独自办这些事能力还不够，李皓皱了皱眉头。 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 “韩有成的三百万明天能到！”见李皓不怎么开心刘锦传马上道，掏出了口袋的烟。 “你等会抽空去悄悄告诉杨道风他妹妹最近应该可以弄出去，问他弄去哪里比较妥当，另外叫田志超来一趟，记得提醒他带部新手机进来，你以后只要不上班就开着机，旧的这部我用。”李皓没接他的烟。 “有事要发生？”刘锦传听出了点问题，靠前一点问道。 “庚权会同你交代，不该问的不要问！”李皓说得很严肃。 刘锦传不停地点头。 “看你情绪低落，我说件高兴的事，我又从你老板那忽悠了一百万过来，你皓哥能力可以吧！”李皓打量了一下他的脸扬了一下眉。 不说这个倒好，刘锦传的脸更僵硬了，哭丧着道：“我可是被权哥骂死了，前晚在袁雯雯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迟点就知道。”李皓懒得说。 “皓哥你去老板那里除了弄了一百万还做了什么事？权哥这次对我们这帮人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刘锦传硬将烟塞给李皓。 “没有呀，你们老板陪我和易方及庚权吃了一顿饭。”李皓故意反了说。 “早知道皓哥你也带我去就好！” “你错了，你去了绝对不是挨骂而是挨揍，不信你迟点问易方，他会在镇上住下来你会有机会碰到他，不过不要明目张胆，他有事情要办。” 刘锦传突然不出声了，这样说有点严重性，不光是自己还有周围的情况。 “刚才说的事赶紧去办，一天天的什么都办不好！”李皓是笑着同他说这句话的，可以想象庚权骂他时他的惨样。 刘锦传走后李皓接着睡，没多久又有人敲门，看来想休息也不行，十分不痛快地去开门。 是胡东，咧着嘴，看来有事。 “皓哥，陈咏华让人带话说想您去一趟b2分监区！”胡东进门就掏烟，见李皓直摆手，将烟挂到耳朵上。 “他想找我不能去心理咨询室呀？”李皓有点不爽。 “我也是这样想，好像是说他们想同你聊聊。”胡东哈着腰说。 这样说李皓就明白了，不是陈咏华一个人的事。 “晚点再说，我想休息一会，这几天太累了。”李皓有点逐客的意思，想了一下又道：“医院那边你熟吗？” “去过几次，还行，皓哥有什么吩咐？” “有空去侧面打听一下吴东至最近有什么想法，我直接问不方便。” “可以，我等会就去。”胡东积极的很。 李皓点点头，胡东则是高兴地走了。 其实这样问胡东李皓是有目的的，陈家界去哪他肯定会跟着的，这不用说，他不是熟悉医院吗！就让李铭在医院将陈家界弄出去。 让陈家界装病去医院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李铭应该不会用常规操作捞这个人，因为自己同他强调过有人专门看着，倒是想看看他是通过什么渠道从医院将人弄出去，想到这拿起手机给庚权发了一条信息：‘陈家界装病，从医院出去最好！’ 没想到信息发出去没两秒钟就有了回复：‘这还要你说。’ 看来庚权不顺爽的心情直到现在还没怎么舒畅。 屋子里有点闷，看来要下雨了，李皓去到走廊烧完手中那支烟，还没回屋就听到楼梯口有人边说话边上楼的声音，刘锦传带田志超来了。这个黄毛每次对自己还是言听计从随叫随到，见到人后皓哥皓哥叫过不停。 “别总是嘴上那么甜，事情进展得怎样了？”李皓终于被他叫得有点烦。 “对方说花了快一千万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对我们没什么信心，离当初你说的千万起步还差点！是不是再弄不到了？”说到这，田志超的情绪也不怎么好。 “我就说你当初开头就叫价太低，现在知道难了？”李皓责怪了他一句，然后对他和刘锦传道：“你们两个办事还是不行！” 刘锦传知道自己难免会被跟着一起骂，将一个新手机放到屋子里那张唯一的桌子上。 “你让人告诉吴东生，捞他弟弟确实有难度，估计不要几千万很难成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有多少个关卡要打通，让他自己也走走其他渠道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李皓像是思考了好久说出这番话。 “几千万？这个口是不是开得太大了？”田志超惊呆了。 “他手上至少有几个亿，七八千万占不了多大比例，对吴东生来说算不了什么！”李皓说得像是吃饭那么简单。 “还要从他那弄七八千万！”田志超彻底懵了。 “我看你在这里混得也不怎么样嘛！怕报复？如果现在你退出我不怪你，以前分给你的还是给你！”李皓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钱赚得轻松，风险肯定是有的，大不了我招多些手下。”田志超咬咬牙，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他们那么精明，肯定在怀疑我们的能力了，下一步怎办？” “同他讲你会捞两个人给他看看我们的实力。”李皓想都没有想说道。 “不是说我们不捞人吗？”田志超有些怀疑这个做法。 “我都安排好了，迟点有两个名额算到你头上，这个不用担心。”李皓说完这句看了一眼刘锦传。 刘锦传点点头。 田志超总算开心起来，庆幸刚才答应还接着干，退出那可就亏大发了。 “还是皓哥厉害！”田志超夸了李皓一句又忧郁起来，“我商场那边出了点问题，皓哥点子多，帮我出点主意！” “你商场赚的钱还少了？再说那些钱又不关我事！”李皓懒得理他。 田志超郁闷了半晌还是开口道：“医院大门对面开了一间比我在巴地镇上的商场还大的超市，抢走了我一大半的生意。” “监狱这边采购不都是从你手上过吗，有多大影响？”李皓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关心了一句。 “送礼的烟酒副食品是监狱消费最大的一块，他们专门做那个！” “知道开超市的老板底细么？”李皓接着问。 “没摸透！”田志超有点垂头丧气。 “这一片的人都知道往监狱送礼的生意一直都是你来经营，他们敢来分这块蛋糕一定有点来头，我看你还是算了，当少赚点。”李皓安慰他。 李皓出去得少，但去了一趟袁雯雯那里就感觉监狱周围的氛围有些怪异，只要不关自己的事尽量不去理。 吃瓜群众不好当还会耽误自己的事。 “皓哥还是有办法对付他们是吧！”田志超还是不愿放弃再问了一句。 他知道李皓点子多，问他准行。 “办法是有，我怕你压制不住他们还惹来麻烦，这事以后再说！”李皓说完拿起桌上的新手机给到刘锦传的手中对他说道：“我同田少谈点别的事，你去忙你的。” 刘锦传没有像往常一样懒着不动，关上门走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床下是君子，床上是小人 田志超不知道李皓要单独同他聊什么，只是觉得这次的李皓没以前讲义气。 愁闷加抑塞，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站起来。 “皓哥，你如果帮我解决那家新开的超市，我的商场给一部分股份给你！”田志超这次没有讲价也没有犹豫。 “我看不上你的那间商场，你是不是很缺钱，又赌输了！”李皓让他坐下，又坐又站弄得像家里着了火一样。 田志超点点头。 “实话告诉我你在f监区输了多少钱？”李皓拿出一支烟，田志超赶紧给他点上。 “前前后后几千万美元，最近输的比较多？”田志超也点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吐了一个烟圈。 这次的烟圈他吐得不怎么圆润，看来心情确实不佳。 “那边赌的很大？你就一次没赢过？”李皓接着发问。 “都是孟乃周边有势力的人参与，大部分是各地大小的军阀头目，有时赌注几千万，上亿的也有，我赢的都是小钱。” 不用讲，输的都是大数目，李皓吐了一口烟。 “输了就输了，我没能力对抗那些背枪的人，皓哥背后有实力？”田志超没说势力而是实力。 “他们讲不讲规矩！”李皓也是第一次知道有军队的人渗透在这所监狱里。 硬碰是不可能的，自己不会那么傻！ “规矩倒是遵守，皓哥想去赌？我可是听阿传说他老板不让你参与那边的事。”田志超对他还是蛮有信心的，不过语气有些担心。 “你没看见我让阿传走了才同你谈这事？” 这是要赌的节奏，田志超连说明白明白。 “可以带人去赌是吧，赌之前能知道对方派什么人吗？”李皓不忘问这件事。 “可以带人去，对手是谁能知道个大概。”田志超马上道。 “行，我试试帮你赢回那些钱，不过要先计划计划，记住到时赌时我买的数额大的时候你买少点，但我买的少时候你有多少钱买多少钱，还有，所有赌资你出，费事阿传的老板知道这事，不过最后赢的钱分四成给我，这个不讲价。” 田志超不知道玄妙在哪一块，不过还是问道：“皓哥你说你买的大额是多少数目？” “三百万！”李皓吐出三个字。 三百万不多，但听意思是铁定要输出去。 “岛湾人韩有成那笔钱明天要到位，你将分给阿传的六十万先拿给他，再用监狱士多店该分给我的钱补进去，别说这么久没那个数，其他的帐我们事后再慢慢算。”李皓怕他心痛钱出了一个好主意。 “行！”田志超马上答应。 “我们就打三场，三场赢一场的机会我保证很大，钱你提前准备！”李皓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 田志超一直点头。 “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办了。”李皓觉得是该将下一步的计划提上日程。 “皓哥你说！” “问一下你家老头，怎样才能将我的心理咨询室开到女子监狱去，让他想想办法，那里的钱比这好赚好多。”李皓微笑着道。 “这个事呀！”田志超完全没想到李皓提的是这事。 “打比赛的事没那么快，我要先酝酿一下，这几天不要来打扰我，我要休息！”李皓说完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是今天第二次说逐客的话，实在是想好好睡一下，另外不想同田志超扯太多，与他在一起只有相互利用的价值，谈不上感情。 “那我商场的事～”田志超想再提他生意的事被李皓推出了门，不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 下午的时候刘锦传又来到李皓的宿舍，支支吾吾讲了田志超商场的生意与往常大不一样，少了很多。 这是田志超想让他来做说客。 “简单是简单，不过你最好不要掺和，忘了庚权骂你了！”李皓狠狠地瞪着他。 刘锦传点点头不敢说话。 “你与田志超合伙的生意也小心点，一旦生意太好大把人盯着，有些钱你赚得到但是花不了！”李皓再说了他一句。 “我都听你的，皓哥！”刘锦传低头道。 “我让胡东去打听吴东至的想法，你也去了解一下，他们的钱我们放心拿，有你老板做后盾没任何问题！”李皓觉得语气有点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锦传听后默默地走了。 被他们吵了几次后一整个下午李皓毫无睡意，从一堆书中翻出前些天从书店带回来的那张报纸的边角，再仔细看了一遍用火点着烧了。 —— 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庚权的号码。 接通后是李铭的声音，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这让李皓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点瘆得慌。 “有事说事，也不怕牙齿笑掉了！”李皓本想说有屁就放，想想这样说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对方还不会生气，毕竟还在等他为自己办事。 “阿皓，你挺猛的嘛，以前他们说你才三分钟我还差点信了。”李铭并没有停住笑。 这是拿到录像机了！ “这样说有意思么？你不会像袁雯雯说的留下来欣赏吧！”李皓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将话题往袁雯雯身上引。 果然李铭停住笑道：“这种东西留下来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用！你也不问问我将袁雯雯怎样了？” “不是说好让她消失一段时间么？您将她怎样了？”李皓说得很认真，内心那是无比的假惺惺。 当然不敢放肆地问他是不是将人自己留着用。 “你还是不知道我办事的风格！”李铭说得风轻云淡。 袁雯雯的结局会怎样取决于李铭与他的那位朋友的友谊程度，但李皓知道从袁雯雯开口说出宁愿杀错也不放过那个时候开始，那个杀字就悬挂在她的头顶，这次不借李铭的手自己也会尽快处理她，让人消失他有一百种方法。 见李皓不出声电话那头的李铭来了一句：“你以后不要觉得可惜，也不要怪我下手重。” 李铭这句话应正了李皓刚才的想法，他肯定会优先处理袁雯雯的事，夜长梦多的道理谁都懂。 “我做人的原则是床下是君子，上了床就算做小人也要尽兴！”李皓用戏谑的口气淡淡回敬他那句话。 “这些饥渴的荡妇就该狠狠地干她们！”李铭不知是感叹还是夸李皓，说完挂了电话。 李皓拿起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陈家界不见了 李皓是在星期一上午九点后去的b2分监区。 他知道陈咏华从 d1分监区换到了这里，但没想到与骆肖和章剑波在一个监舍。 等李皓走到他们监舍的铁门前时，站在铁栏杆边的只有陈咏华和骆肖及章剑波，其他的人被他们赶在监舍最里边的墙壁旁。 章剑波首先朝李皓伸出手，他是想要烟，没得到回应，李皓理都没理他。 “阿皓，有没有收到新的消息？”陈咏华压低声音问向李皓。 “你们的还是我的？” “绍温的老婆袁雯雯，听说人忽然失踪了！” “这又不关我事，我干吗关心？”李皓打了一个哈欠。 “上星期五她还让人传话说你会关照我们的，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陈咏华像是同李皓商量。 “她说让我照顾你们我就照顾你们？她怎么不说以前让人朝我开枪是照顾我？” 陈咏华被呛得哑口无言。 这时骆肖挤到最前面开口道：“这不是同你聊聊吗？” “陪你们瞎扯和抽烟都可以，但我不搞你们也不会因为袁雯雯的一句话而特别照顾你们，捞人的事我一概不办你们应该听说过，想出去你们自己想办法！”李皓边各瞧他们一眼顺手各给了一支烟，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对了，你们这次怎么不怀疑是我做的？我还以为来这会挨你们骂的！” 章剑波嘀咕道：“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大家现在没有利益冲突！”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该他们怀疑的时候不怀疑，不让他们相信的偏偏要去相信。 “我上个星期四还去过她在医院对面的屋子里吃过晚饭，怎么突然人不见了？你们知不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李皓回忆了一下道。 “有说是星期六的晚上七点有说是十点左右。”陈咏华回答。 “我们知道你那天晚上在宿舍没出门。”骆肖突然插嘴，这句话说得像是讨好的意思，但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你们还是在怀疑我！不过无所谓，你们的人朝我开枪的事都干过，我有心理准备。”李皓说完准备走。 陈咏华拉住了他说道：“骆肖不会说话，章剑波说得对！你不会记恨以前的事，凭这里有那么狱警和犯人跟着你后面，报复我们你随时有机会，但你没那么做！” 这话说得比较有逻辑。 “从永固号上你的待遇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说到底你与我们之间很可能有共同的朋友，而且关系还不一般。”骆肖这次话说得很漂亮，也隐晦地表达了别的意思。 “现在才明白，你们以前的脑子用到哪了？”李皓没好气地说他们。 “还不是那个臭女人干的事，总以为自己很聪明！”章剑波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还有绍温和他的小老婆杨盈美吗？找你们的主子才是最符合情理！”李皓弹了一下烟灰接着道：“我答应过别人不为难你们也不参与你们任何事。” 李皓最后那句是瞎说，考虑自己的身份，为了不给导师这个神圣的职业抹黑，本来打算把他们骂一顿或者再调侃一番，想了一下，总觉得找不到感觉，索性懒得再聊，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句想抽烟去心理咨询室，就走了。 李皓回到心理咨询室没多久，外面一阵阵嘈杂声，这是犯人出监舍去操场列队做操，星期一至星期五都这样，只是各个监区放风的时间不同。 一般这个时候没有人来咨询室，李皓去里间泡茶，然后打开了手机。 水还没烧开电话就响了，是庚权的号码，以为是同他讲袁雯雯的事。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庚权就劈头盖脸道：“你不知道最近要办很多事？干嘛不开着手机！” “有什么事吗？”庚权很少这样对自己说话，李皓感觉有大事。 “常有余也就是那个陈家界人不见了？”庚权语气比较急促。 “什么时候的事？”李皓也懵了。 “十分钟前，我们的人准备告诉陈家界让他下午装病去医院，发现在操场找不到人！” “有见到人去操场吗？”李皓赶紧问。 “没有见到会去操场告诉人家吗？”庚权没好气道。 “我现在马上去看看情况，迟点给你信息！”李皓赶紧出门。 人怎么会不见了？被人发现出了状况？自己这次可是万分小心，知道常有余是陈家界后d2分监区的门都没有踏入过，就算之前也只是去监舍以察看犯人写的感想文章为理由确认一下陈家界的长相，没什么问题！后来陈家界来过一次心理咨询室也没纰漏呀！ 问题不会出现在监狱外头，李皓原先担心庚权的老板李铭搭上做承兑汇票骗局陈天晴的线后会有变故，但不应该，要不庚权现在也不会对自己急头白脸。 但肯外面定有事发生，要不然不会有这一出，不会是自己遗漏了胡东还有别的帮手在这里？胡东是肯定知道事情的始末，他现在的表现能证明一切！李皓在去d2分监区的路上将这些思考了一遍。 心理咨询室在d1分监区，d2分监区的办公室离这不远，中间只隔着监区长办公室，虽然同属一栋长长的楼，但去各个办公室必须上下楼从一楼进出。 李皓五分钟后从门缝里看到胡东陪着刘锦传正谈笑风生，赶紧悄悄退回来，去往楼体中间的监区长办公室。 监区长办公室自己还从没去过，不过李皓知道位置。 杜源新正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见到李皓高兴地起身，掏出烟朝向李皓。 李皓没有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有犯人在嘀咕你们d2分监区有犯人没有回监舍。” 杜源新手中的那支烟掉到了地上。 李皓是不可能同他开这个玩笑的，杜源新也顾不上招呼他赶紧走出办公室，带着人去往d2分监区。 李皓磨蹭了一会准备出去，d1分监区监区长刘曙光跑了进来。 “皓哥在呀，出了什么事？”刘曙光擦了一下额头本不存在的汗水。 李皓与他是在一起办公的，楼上楼下而已，没想到他看到了这边的动静。 “那边出了事，有犯人不见了！”李皓朝d2分监区的方向努了努嘴。 “要不要去看看？”刘曙光对于并不是发生自己辖区的事喜闻乐见，笑着问他。 这正合李皓的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等两人去到d2分监区的办公室时杜源新正与一位警员察看今天清点出入犯人工作的警员名单，那位应该是d2分监区长，李皓不怎么熟。 胡东眼神带着慌乱。 刘锦传见到李皓木讷地靠近了一步，李皓先开口道：“阿光叫我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这话没毛病。 李皓说完各递了一支烟给刘曙光和他，刘锦传没动，刘曙光则是接了。 从一扇可以看到监舍大门的窗户李皓看到一大批警员进入到监舍里。 没过多久一个警员跑上来对杜源新和与他说话的警员道：“查到了，是063号监舍的常有余没有归位！” 杜源新按响了墙上的警铃，带着人跑下楼。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找到的犯人又不见了！ 呜呜的警笛声一长一短，响遍整个监狱，监舍里也闹哄哄起来，看来犯人们也很熟悉这种情况。 “要不要再去看看！”刘曙光的脸上又恢复了在几分钟前的神色。 这位倒见怪不怪。 李皓当然想去看看，没想到刘曙光带着他上了d2分监区的楼顶。 也是，这里才视野开阔，不光可以看到周围一大块片区域，就连犯人出操的操场也尽收眼底。 “人要么是在做操后趁放风的时候溜出了围网，要么是趁出入操场时跑的。”刘曙光陪着李皓看向操场，朝下面指了指说道。 他这句等于没说。 “一般犯人跑了监区负责人会怎样？”李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问道。 “放出去和跑了是两个概念，狱警的第一职责是看守犯人，没见到老杜火急火燎的，那可是不一般的严重！”刘曙光递了一支烟给李皓，嘴上接着道：“这里就两种人，犯人和狱警，肯定有狱警帮助，就怕犯人是被咔嚓掉了，那将是大事情！” 刘曙光这句话让李皓心里凉了半截。 见李皓看着操场上的警员清理铁网边的杂物，刘曙光给他点着烟，然后自己也点上，缕缕青烟，就绕着两个人的肩头飘来飘去。 “操场上是藏不住人的，看到那个角落没有，那里有一扇小铁门！”李皓指了指操场的一个角落，铁门后有两堵墙，墙之间有空隙，还堆了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必须有钥匙才行，铁门都会定时检查！”刘曙光也看出了点门道，看了李皓一眼。 “那你还不去告诉老杜，那里迟早会有警员去找，这算不算立功！”李皓跟他对了一下眼。 刘曙光高兴地跑了。 没过多久，刘曙光带着人涌进那个狭窄的过道，之后两个警员扶着一个犯人出来，看样子手脚还能动。 刘曙光朝屋顶李皓的方向打了一个ok的手势，李皓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李皓还发现一个问题，一直表现不积极的胡东朝草丛扔了一个东西，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慌了，因为那一块能被监控看到。 李皓没在楼顶停留，去到楼下的时候看到被警员架着的陈家界迷迷糊糊的，手腕还在滴血。 这是被人迷晕了！ 杜源新手上拿着一张纸，脸色虽平静了好多，还是急忙让人填单送陈家界去医院。 胡东积极起来，帮手将犯人扶上担架守候在旁边，刘锦传想要跟着，被李皓拉住。 刘锦传着急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去那边上班不久还正是他管辖的犯人，愣愣地看了李皓一眼不再挪动脚步。 李皓走在大家前面去向杜源新办公室的楼梯口，在背着大家的时候用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又关了机，信息很简单，‘犯人去了医院，看着的人还守着！’ 杜源新紧步走在后面进了办公室，进门后马上让人将手里的那张纸复印出几份。 李皓瞟了一眼，是遗书，这是杜源新免责重要的东西。 胡东这是要将陈家界伪装成自杀！ 杜源新骂了跟着他后面的人一通后又交代了一些事，之后招呼李皓喝茶，看样子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刘曙光紧挨着李皓坐在沙发上，刘锦传则是洗起了茶具。 “还好犯人及时找到了！”李皓接过杜源新递来的烟，安慰了一句。 之前一直在杜源新身边的那个人给李皓递过来洗好的茶杯说了一句：“皓哥您好，我是d2分监区的李映月，跟您同姓与阿传一起共事！” 这个时候他不忘来套近乎。 李皓点点头。 “人是找到了后面还有一大堆麻烦的事。”杜源新叹了一口气道。 “花点时间找到是谁干的就行！”其他人不敢吭声，刘曙光说一句，这个时候也只有李皓和他敢说话。 杜源新向刘曙光投来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他还会耽误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找到犯人，人失血过多想抢救也抢救不过来，还好很及时，常有余身旁流的血不多。 刘曙光悄悄碰了一下李皓的手臂。 闲聊了一会，李皓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真快，都要到午餐的时间了。 刚想起身，杜源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杜源新抓起电话，嘴里脱口而出道：“什么？犯人又不见了！” 在场的人都懵了，只看到杜源新脑门上蹭的一下出了一层汗。 在座的人再次躁动起来。 李皓在刘曙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刘曙光站起来往隔壁跑，又吓了大家一跳。 杜源新的帽子还没戴好，刘曙光又跑回到办公室说道：“我从监控中看到胡东有些异样，刚才朝草丛扔了一个东西，离这不远，我已经叫人去找了。” 杜源新使劲拍着脑袋想下楼又想在这等，也不管屋内众人异样的目光和着急的神情。在他在办公室转了第二圈的时候有个警员没敲门就冲了进来，快步朝向杜源新递上了一把钥匙。 这种钥匙市面上很少见，是监狱里特有的六角带钥匙眼的钥匙。 杜源新抓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朝电话里吼道：“控制住胡东，我马上过去！” 屋子里的人早就想走了，听监区长这样说赶紧往外跑。 刘锦传出门的时候看了李皓一眼，见李皓根本没看他，也跟着出去。 屋内瞬间就只剩李皓和刘曙光。 “不去看一下？”这次是李皓问。 “去呀！等皓哥发话！”刘曙光笑了起来，李皓发现他有点幸灾乐祸。 “我上趟洗手间，喝太多茶了。”李皓也笑了笑，去了过道另一头的洗手间。 在洗手间李皓开了一下手机又关了。 医院那边的警报已经拉响，李皓没有去看胡东被扣在什么地方而是和刘曙光直接去了医院的监控室，他积极分子的劲头又显示了出来。 他想看看庚权的人是如何将陈家界带出去的。 医院那边的人非常配合，从犯人进入医院的门开始一直查到当前，没有任何异样。 医院只有一个大门和两座监狱的入口，李皓仔细查看了一下停车场的监控，这段时间没有车子开动。 “皓哥，他会不会从下水道出去？”一直不吭声的刘曙光忽然来了一句，不过马上遭到旁边医院值班人员的白眼。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监狱跑掉人后的连锁反应 李皓用手指敲打着台面，看了有些泄气的刘曙光笑了笑。 刘曙光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 “我们去转转！”李皓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医院里到处都有他俩的身影，这让李皓想起女子监狱暴乱时自己东奔西跑的时候，只是面前没有当时处处皆有的靓丽风景，见到最多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护士，还不时打趣他们两。 刘曙光跑得终于有些吃力，兴致越来越低，朝李皓道：“皓哥，犯人是不是藏在哪个角落？” “你去找吧，我要去歇会。”李皓看了一下天上太阳的位置，早就过了中午，有些累，也不愿跑。 刘曙光肯定懒得一个人去找，反正没收获就陪着李皓。 往回走的时候一块空地上围着不少人，李皓看见杜源新正低着头向一个人解释什么，看神色和肢体语言，那个人应该是医院的领导。 李皓是不愿去掺和的，从侧面绕着走，没走几步看到了几个警员押着胡东朝男子监狱方向走。 胡东看到李皓想努力走过来，嘴上喊道：“皓哥，帮帮我，这里只有你能帮我了，人真不是我放跑的！” 帮你个锤子！李皓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吗！皓哥会为了你不要自己的前途？”刘锦传不知道从哪跑出来朝胡东叫道。 胡东想再喊，刘锦传朝押着他的人挥挥手，胡东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锦传来到李皓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朝不远处指了指，然后同刘曙光挤了一下眼两人一起走开。 李皓转头看到苗婷芳站在一棵树下，手上拿着一个饭盒。 在李皓靠近的时候苗婷芳嘟着嘴小声道：“这么久也没见你来这边，我这个妹妹你都忘了吧？饿了没，我看你东跑西跑的跟都跟不上，这是给你打的饭快点吃，积极分子不用吃饭呐！” 李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她去她上班的地方。 吴东至正在二楼窗口看热闹，见到李皓想过来搭讪，被苗婷芳剐了一眼后收回了脚。 李皓就坐在苗婷芳上班用的凳子上打开饭盒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他娘的，跑了那么久确实饿了。 慢点吃慢点吃，苗婷芳边说他边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有个人这么关心自己让李皓很触动，突然有想在她额头亲一口的冲动，但那只能想想。 苗婷芳也不顾忌周围时不时有人经过，在李皓吃完饭盒里最后一粒米饭后帮他擦了一下嘴。 弄得李皓有点脸红。 “我大问你几时去我家吃饭，说了好几次了！”苗婷芳轻声说道。 “可以，下次同小颖一起去你家，让她尝尝你大抓的那些鱼，味道很不错，她也一定喜欢。”提到去她家李皓首先想到的是那道菜，是该让小颖吃点苦头。 “好哇，我现在就发信息给她。”没想到苗婷芳马上道。 从她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李皓看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她是长大了！ 自己也是随便说说，苗婷芳已经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了手机。 医院对这一块明显没有监狱里严，不过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李皓看着她打开手机发出了一段文字。 “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呀！”自己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小颖的号码，李皓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女孩子很容易说得上话，哪像你，早说给我到现在也没有！”苗婷芳白了他一眼。 给了吧！反正袁雯雯的威胁已经解除，李皓心里叹息了一声拿过她的手机在上面输了一串号码。不过提醒了她一句，自己很少开机，不过这一点她懂。 苗婷芳高兴起来，朝远处不停向这边张望的吴东至看了一眼，说道：“那个诈骗犯估计想找你有事，我去洗饭盒，你们聊。” 聊个屁！ 犯人不见了，不光这里监狱那边也一样乱了套，还有很多节目等着自己。 任何单位出事都会引起人事震荡，也会让那些有想法的人觉得坏事是好事。 李皓不知道这次的后续连锁反应会有多大，但至少有些人已经在活动，或想推卸责任或想谋求好处，或在看笑话。 大家的精力都在找人，不光是找犯人，主要的是找上面的人！ 在苗婷芳的身影进了洗漱间的时候李皓转身就下楼。 吴东至在后面直跳脚，余光中见到他的脚还有点跛，确实还没好利索。 下楼后的李皓见到刘锦传一个人在花坛边，没有见到刘曙光。 看来是在等他，因为见到李皓马上走了过来。 “皓哥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刘锦传小声说道。 “怕你知道会让你出错！”李皓没有否认。 刘锦传不吭声，跟在李皓后面。 “庚权迟点会同你说。”李皓回头又对他说了一句。 刘锦传睁大了那双小眼睛，想再说话又不敢开口。 应该是想问问胡东为什么这么做。 “可以考虑你升职加薪的事了！”李皓搂了一下他的肩膀。 刘锦传有些发呆。 “出了这样的事会关系到很多人的责任，从上到下会动摇很多人的位置，你未来的老丈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不过你能升多高要看刘曙光醒不醒目，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李皓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等会让刘曙光去趟咨询室我同他谈谈，你不要去！” 刘曙光这次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这种便宜也能沾？刘锦传使劲点头，心里对李皓充满感激。面前的这个人永远让他看不透，想通过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去猜测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想法总是跟不上现实中他身边发生的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有跟错人，刘锦传想到这打心里感谢庚权给了一个这样的机会给他，并且对李皓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李皓可不知道刘锦传脑子里一下子想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心理咨询室泡好茶等刘曙光。 没一会人来了。 “皓哥找我有事？”刘曙光进门看了一眼屋子里就李皓一个人，主动关上门。 刘曙光还是比刘锦传精灵，不光一点就通，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强。 “也没什么事，叫你来聊聊！”李皓带他到里间。 刘曙光规矩坐下前不忘掏出烟。 李皓没有接反问了他一句：“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吗？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这见面不发烟有点不合群，反正每次都有分，不用自己买，我就抽着玩。”刘曙光不好意思笑了笑。 群体生活是人类心理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同一群体的人员在共同的活动中会逐渐形成观念与行为一致性，这样会给予心理上的归属感，心理学有专门阐述和概括群体对个人行为和思想的影响。 当然李皓叫他来可不是同他讲精神文明建设，要谈的是物质文明。 第一百三十六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曙光主动泡起了茶，还不忘将茶台上的东西收捡了一下。 “这次事件虽然犯人不见了，但你的表现是个亮点，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亮点！”李皓边说边翘起腿，他这个动作也是见多了周围的人闲聊都会这样，潜移默化后的习惯。 “都是皓哥给的机会！”刘曙光说完欠了一下身子。 “有没有想过这事之后会有什么奖赏？”李皓看了他一眼道。 “出了这种事还会有奖赏？大把人要遭殃！”刘曙光笑了笑。 “有人落就有人起嘛，假如有呢？”李皓也笑了起来，在拿起面前的茶杯时再盯了他一眼。 “最多就有点奖金吧，加薪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有也有一大部分是皓哥你的！”刘曙光还是保持着谦卑。 “你这么想我很欣慰，不过我不想要那份荣誉，那些对我没什么用，我也不在乎那些小钱。”李皓说得很直接。 “皓哥的意思是让给别人？给刘锦传！”刘曙光立即反应过来。 “你脑子转得好快，怎么没早点认识你！”李皓夸了他一句。 现场的氛围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晚，不晚，都知道皓哥义气，不忘照顾身边的人！” “这事操作得好不光加薪，升职还有可能！但也许什么都捞不到。”李皓接着道。 “那先谢谢皓哥，没有就没有，不受处罚就好！”刘曙光说得很坦然。 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 “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件事后刘锦传比你得到的好处多你会怎么想？”李皓这次没盯着他说。 追求钱财，不，应该说追求财富是每个人的本能，尤其是在监狱这个相对封闭和只存在管教和被管教两种关系的特殊环境，所有警员都在削尖脑袋想着升官发财将赚钱发挥到最极致。李皓先问他这个问题也是免得好事变成坏事。 “能怎么想？今天也是皓哥给我的机会，我不会傻傻分不清好歹去好高骛远！” “这样说我心里有数，我办事比较喜欢敞亮，费事大家心中有芥蒂，我尽量将你们的利益最大化，没有也不能怪我。”李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会！我都指着皓哥以后多带带我！” “那行，你去同刘锦传沟通一下，将上午我两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放到你和他身上，具体在操场或者是哪里你们说好，今天晚上或最迟明天早上应该会有人找你们单独谈话，两人要口径一致，是共同参与了找犯人和发现胡东的事情，反正当时很混乱没有人留意。”李皓说完站起了身。 “明白，那我现在去找刘锦传！”刘曙光马上接话道。 “越快越好，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们的想法。”李皓又叮嘱了一句。 刘曙光点点头，出了门。 李皓很满意刘曙光的态度，现在就等另外一个人上门。 —— 刘曙光走后没一分钟，张文南来了，走路带着风。 手里没捧茶杯反而拿了一包茶叶，当然不是礼盒，就半斤装的那种袋子。 这位来得比自己预想的要早！ 虽然知道他会来嘴上还是哎哟哎哟张教来了，热情地迎接。 “叫南哥！来泡我带来的茶叶！”张文南假装有点生气的样子在沙发上坐下，完全忘了不久前不准李皓这样称呼他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这是选择性遗忘，李皓心里乐了，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南哥怎么有空？现在应该是你们最忙的时候！”李皓见他主动泡茶就没动手。 “有操心和不操心的，忙不忙看各人所处的位置！”张文南说得很在理。 “南哥到这来是为什么操心？”李皓翘起腿，觉得这个举动有些欠妥又放下。 “阿皓你变坏了，都会取笑人了！”张文南打着哈哈。 狐狸就是狐狸，处处显着精明还不想被人发现，大家都是一座山上的，难道来述说聊斋？ 李皓脑中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嘴上顺着话道：“不敢不敢！您是领导我只是个小警员！” “听说你和刘曙光不光发现了犯人的藏身之处还发现了始作俑者胡东。”张文南懒得同李皓谦虚直接说道。 “您说错了，是刘锦传和刘曙光，不关我事！”李皓微笑道。 “怎么就变成阿传了？你在后面出谋划策的！”张文南瞪起眼睛，一副夸张的表情。 “我提点了一下刘曙光，并且刚刚同他谈过，人刚走，您应该在门口碰到了！”李皓的脸上还是挂着笑。 张文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知道我要来找你！我还真没看错你，阿传也没跟错人，不过今天可能不只我一个人会找你！” 李皓只是笑不说话。 张文南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这个世界真奇怪，监狱出了事，领导反而去找一个警员想办法！”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明白，难道那个警员聪明过人？”李皓装糊涂。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多少有点儿成就感，虽然这一切都拜托于那个自己还不曾认识的所谓的亲戚。 不过应该很快会与那个亲戚见面，这个时间可以预计。 “咱们也别打哑迷，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张文南端坐了一下姿势，像是谈话正式开始。 “我没意见，我又不是领导。”李皓回了一句，这次将脚翘了起来。 张文南瞪了他一眼，“这就没意思了啊！” “要不南哥提问我来回答，这样直接点，我估计您等会也没空，费事浪费时间！” “那好，我就喜欢你这爽快劲，你将阿传推出来是为什么？”张文南盯着李皓的眼睛道。 “同您来这的目的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他升职加薪。”李皓回答得非常快，想都没想一样。 被李皓说破张文南并不感到意外，当然也不会生气，高兴都来不及。 “是不是应该将d监区的人都撸下来？”张文南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李皓赶紧给他点上。 这位也是不抽烟的，看来他需要思考。 “撸不撸不是我说的算，但阿传的资历还不够还需要锻炼，做监区长估计现在还早了点！”李皓明白他那句话的用意。 “那你的意思最好是做副监区长过渡一下？”张文南将烟灰朝烟灰缸弹了弹。 他的动作不熟练，可以看出平时确实不怎么抽烟。 李皓的点头与他弹烟灰的手频率几乎一致，只是稍稍慢了半拍。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理咨询室成了谈判室 李皓给张文南添了一点茶，后者喝了一口也将左脚架在右脚上，这是还有话题还要讲的节奏。 “那杜源新呢？听说与你关系不错！”张文南接着问。 “他能掌控在荣誉室分钱的事应该也有点门路，听说这里的惯例是d监区的监区长负责四个中低戒备监区分钱的事务，我与杜源新的关系只能算一小部分，不让阿传当正监区长也是为了他以后着想，钱虽然大家都有份，但明面上去管理和分配，触碰那条线不好，阿传那么年轻有机会去别的监区当监区长！” “你想的不光比我周到还长远，阿传很庆幸有你这个哥们！那杜源新还保留在那个位置？”张文南的脸彻底舒展开来，没有之前假装的轻松。 “处罚还是要的，要不然不服众，知道你我关照了他，对阿传以后开展工作更好。”李皓讲完纠正了一下：“说错了，是南哥这次关照了他，没我的事！” 张文南又瞪了他一眼，接着道：“发现犯人的刘曙光是d1分监区的监区长吧，怎么安排他？” “先纠正一下，是阿传同他一起发现的犯人和胡东的！”李皓回了一个白眼给他。 “你说了算，那么那个人怎么办？”张文南不在意李皓的表情。 “您不是说d监区是要整个撸的吗？指导员位置不是也要换？这样他们就是战略同盟，以后可以更好地在一起工作。”李皓没忘记监区里三把手那个位置的职务。 “你有要补充的吗？总不能光提我的事。” “又要纠正您了，怎么叫您的事，阿传的事也是我的事。”李皓这话说得有点涎皮赖脸。 不过意思是没错，很正确。 张文南恨不得踢他两脚，嘴上还是很客气：“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可以，你都什么都计划好了！” “但还是要南哥您来执行呀，我就一小警员。”李皓觉得口干，喝了满满一口茶。 “你厉害！好了吧，真没有？这次可是大把人蠢蠢欲动！”张文南帮他把茶斟满。 “有，怎么会没有呢，阿传空下来的位置可以让一个叫柳映辉的警员替上！”以李皓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后备人员多得很。 “也是你们的人？你们还真不赖，到处都有人手。”张文南口气很真诚，不是嘲笑。 看来就李皓同他两人能将这次事件的后续工作的基调定下来。 “不能跟您比，您是这里的父母官，所有犯人都是您的子民！”李皓的口气倒成了调侃。 “我怎么听着有点酸味呀，想在这里当官呀，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张文南微微皱起眉头，觉得李皓是实实在在打趣他。 “我不是心酸是嘴酸，喝了你的茶叶！”李皓瞟了一眼他带来的茶叶。 一个小袋子孤零零放在茶几上。 “怪我只带了茶叶过来？放心，已经将东西放在你宿舍门口了，不信你现在去看，我估计还会有人送东西去，别弄错了！”张文南自己倒先不高兴了，板着脸。 “以后咱们两不能先去估摸对方的想法，这样多不好？您看我人又在这怎么拒绝您放东西在那！”李皓揶揄了他一句。 “你行，我说不过你！”张文南站起来用力拍了拍李皓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还真是热闹！ 李皓打开门发现是经常不露面的副监狱长古加代，他手里还拿着一条烟。 这也是奇怪了，都赶巧送礼物来，还都那么小气！ 张文南先是愣了一下马上笑容满面。 “我是估摸你们谈得差不多才来敲门的。”进门后的古加代也不避讳什么直接道。 又有一个估摸，怎么那么熟悉的字眼。李皓看了两位领导一眼，还真不知该如何说话。 “老张，你放心，你支持阿皓的我都支持。”古加代接着道。 这话说得李皓有点不高兴了，这都是谁求谁？不是他们吗？要不怎么会上门送东西来！ 现在自己才是香饽饽！ “那副监狱长您同阿皓慢慢聊！”张文南走时带上了门。 “好久没见到古副监狱长了，您到这来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李皓对他还是很客气的，虽然预料到他会找自己，没想到也会到咨询室来。 “是奇怪还是惊讶？”古加代自顾自走向里间，坐下后洗起了一个茶杯倒上了茶，嘴角扬着笑道：“你应该惊讶的是你宿舍门口堆满了东西！” “不至于吧，我就一个小小的警员！”李皓将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感慨的情绪满满的。 然后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古副监狱长不会是也去了我宿舍那里！” 这句不是询问句而是感叹句。 古加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东西放在走廊里让人见到影响会不会不太好？”李皓不自觉地冒出一句。 “这个放心，有人在楼下守着，只是后面送的人会掂量一下分量！”古加代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个意思李皓懂，看来礼物不轻。 “您找我是想了解什么？我知道的会毫不保留！” 李皓对他的语气还是同张文南聊天不同，自己和张文南之间还有一个刘锦传，那不一样。 古加代进来就先暗示送了东西，这个做法与张文南不同。 “这个茶叶不错，怎么才这么一小袋！”古加代突然说出让李皓需要思考一下的话。 但李皓觉得古加代今天无形中与自己唱反调，自己说茶酸没过去几分钟他就说好喝。 “古副监狱长没以前爽快！”李皓责怪了一句，不怕他不高兴。 古加代看了李皓一眼道：“胡东是通过昊志的关系进来的！” 他没称呼昊志为监狱长。 虽然知道他与昊志是战友，但李皓瞬间明白过来。 在背后使劲插刀和平时吃屁中间，他当然选择前者。 在古加代的视角中，这次事件之后将是一个广阔的可以现象的空间，但他觉得话语不应该僵硬的讲解，应该让它们生动活泼起来。 李皓很佩服他见缝插针的精神，但不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 才同田志超商量好让他爸去打听在隔壁办心理咨询室的事，现在出现这种状况，想昊志出力估计够呛，目前他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而且还会延续一段时间，不过趁机踩一脚不是自己做事的风格，何况还有章剑波的事要处理。 “我没收到任何上面透露出来的消息，不过过不了多久我会回去一趟！”李皓说完这句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古加代接着道：“您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李皓的意思古加代应该明白，这次监狱人事肯定会变动，但高层的事自己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 古加代当然明白李皓的话，也明白这次事情会有很多悬念，要不之前说的话没有必要那么委婉。 “我也是想借这次机会看能不能搭上你这班车，没想过要晋升，铺点路就可以，毕竟那样做痕迹太明显。”古加代说得很平淡，但李皓后面那句话还是让他的眼神一亮。 人类将语言发展成了一种艺术，人与人交流变成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时会化腐朽为神奇，有时进可攻退可守。 李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只是觉得心理咨询室都赶上了谈判室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今晚应该还有人来才对 古加代年龄估计比张文南小，但相对更老练，当然应该说是沉稳。 李皓陪着他喝了两杯茶，抽了一支烟，想听听接下来他还要谈点什么，比如监区里的人事变动等。 古加代并没有开口聊那些，只是将一直放在身边的那条烟放到茶几上，看了李皓一眼道：“你不是说要回去一趟吗，这里面是一百万美元，帮我带给关将军，就说我盼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这是李皓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个办法送礼，烟盒能容纳的空间就那么大，这么看来一定都是一千面额的钱币。 “话我能带到，东西不能，我是个晚辈，不好参与这种事情！”李皓赶紧道。 古加代的意愿在上次见面时就已经向自己表达过，李皓没有把握帮他。 “那你自己留着！”古加代好像知道他会那样说一样。 “那更不行！古副监狱长说笑了，您放在我宿舍门口的东西等会我找时间送回给您！” “你要是连那些都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古加代凝望着李皓的脸有点生气。 “这样多不好！我就一个小小的警员，怎么能收顶头上司的东西！”李皓自然而然地将小小的警员这几个字又说了一遍。 “我这人的行事风格是既然送出去了就不会拿回来，不光尴尬还会被打脸，所谓礼多人不怪，是吧！”古加代笑着站起身，这是要走。 古加代话糙理不糙，在起身时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拍了拍想送他出门的李皓的肩膀，说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夹着烟走了。 刚说好的送出去了就不会拿回来呢！ 李皓也无所谓，简单地将茶台收拾了一下去食堂。 要早点回去，晚上还会有人找自己，再说门口还堆着东西呢。 李皓到了食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刘锦传和刘曙光也在，正在排队。 见李皓排在队伍后面刘锦传朝他挥了一下手后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子。 李皓也就不推辞，懒得排队，去到那边坐下。 没过多久刘锦传双手各托了一个装满饭菜的饭盆和刘曙光一起来到他跟前。 李皓接下饭盆的同时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刘曙光独自坐在李皓对面。 “纪律检查组的找了我们谈话，都是按皓哥安排的那样做！”刘曙光低头小声道。 “你的事基本妥了！”李皓笑了笑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三个字。 “谢谢皓哥！”刘曙光感激道。 “不用谢！”李皓说完朝他努努嘴，刘曙光端着盘子离开，他没有去刘锦传坐的那桌。 李皓吃饭的时候有不少平时熟悉和不熟悉的过来打招呼，都陪着笑脸，他一视同仁地笑着点点头，不过时间长了脸有点僵。 在人群中瞟见杜源新一个人坐着一张硕大的桌子，周围没什么人。 人情世故在这里可以体现得淋漓尽致、明明白白。 李皓吃完饭，用台面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慢悠悠走到杜源新跟前。 杜源新无奈地朝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没事，有你皓哥在呢！” 李皓一直没在他面前称过自己是哥，语调显然是开玩笑的口吻。 杜源新听到后激动地想站起来，见到李皓的手往下压了两下，又坐下，想开口说点什么，人已经走了，他知道李皓在他面前从来都不苟言笑，那句话让他释然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 刘锦传一如既往地在门口等李皓，见到他出门靠近道：“刘曙光刚才悄悄同我讲了。” 李皓明白他的意思，说了句：“你的更高。” 刘锦传一脸的灿烂。 “晚上不要让人去我的宿舍，就在楼下守着，我有事！”李皓接着道。 “好的，要不要我先上去帮帮忙？”刘锦传搓起了手。 “不用。”李皓吐出两个字径直走了。 当李皓晃晃悠悠走上楼梯的时候傻了眼，非常后悔刚才的决定。 这送礼的人也太过分了吧，我还怎么开门进去！ 烟酒什么都有，不过李皓非常讨厌补品之类的东西，虽然很值钱。 忙出了一身汗，在里间洗了个澡，赶紧打开手机。 今天晚上一定有人打电话过来，点了一支烟，也不着急，边看书边等。 八点多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是庚权，就是等他的电话。 “皓哥，人送到了你指定的地方，看着他进门的，知道我们是从哪将他弄出来的吗？”庚权这次同李皓讲话很神气。 “想都不用想，从女子监狱那边带出去的！”李皓笑了笑道，笑的声音故意让庚权听到。 “那你还满医院地找？”庚权显然是愣了一下，接话的时候慢了半拍。 “我是这里的积极分子！”李皓还在笑。 “老板说你肯定知道，果不然。” “我刚收到消息，胡东是通过监狱长昊志的关系进来的，胡东被抓住了，不管外面是出了什么状况肯定有人来打探胡东的消息，你们派人盯住这条线，找到秃顶陈天晴就更容易了！”李皓收住笑对电话那头的庚权道。 “这个我们懂！胡东被抓肯定是你推波助浪，老板刚才还夸你和我们配合得默契！”庚权在那头笑。 “你们要不让那么多人看着我，我办事会更默契！”李皓的口气有点责怪他。 “这么说就见外了！”庚权打着哈哈。 “还有什么事么？”李皓觉得这个电话白等了，想早点挂掉。 “有，老板让我给你办了一张卡，存了两百万美元在里面，不过他说了，一个月内不用完他会冻结掉。”庚权接着道。 李皓一开始听到两百万心里还高兴了一下，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出。 “两百万一个月花掉，那我不是要在这置房产？”李皓高兴之余有点不爽。 “你看着办！”庚权说完笑着先挂了电话。 这个节奏有点快呀，不光是被人看着还被赶着跑！ 李皓在桌子前看了一会书，又到床上躺了一会，不对呀，应该还有人来才符合常理呀，起身到阳台抽了一根烟，刚想转身进屋，楼下传来田志超责骂刘锦传的声音。 刘锦传一直解释着皓哥不让人上来，他今晚有事。 “有什么事重要过我的？你不想混了！”田志超的声音越来越近。 等的人终于到了！ 李皓闪身进了门，躺在床上假装休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不要弄个监狱长当当 田志超进门后对满屋子的东西不以为意，好像没看到一样。 李皓倒是看到了他的双手，空空的。 “我知道大把人往你这送礼，东西在车上，我人都差点上不来！”田志超察觉到李皓的故意盯着他两只手的眼神嘀咕了一句。 刘锦传在旁边没有笑，也不说话。 “咱两这关系还谈什么送礼！再说我就一个小警员怎么会有人巴结我？说，这么晚找我什么事？”李皓都不记得今天说了几次自己是小警员。 “老头子让我来向你了解点事情！”田志超说话的时候踢了一脚他旁边地上的东西。 不用想他现在心里还在嘀咕，没人送礼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堆在这，又不是要开商场。 刘锦传捂住嘴在偷笑。 “想听实话？”李皓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田志超，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我没得到从上面传下来关于如何处理你大的任何消息，如果有也会通知你！”李皓觉得他还不满意接着道：“凭咱两的关系我不会做对不起你大的事情，至少是中立，绝对不会落井下石！更何况你大对我不错，是不是！？” “那我带来的东西你收不收？就在楼下不远处的过道里。”田志超看到满屋子的东西，大概估计到是哪些人送来的，还是加问了一句。 看来这家伙着急，车都开到楼下。 “阿传你说收不收？”李皓突然问向刘锦传。 刘锦传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轮到自己来回答。 “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刘锦传睁大眼睛道。 “收呀，干嘛不收，赶紧去搬，不快点田少会不高兴的！”李皓笑道，说着叼上了一支烟。 田志超确实是开心了起来。 李皓刚想点火，桌上的电话响了，刚想拿起来接，不小心按了免提键，里面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在干吗呢！” 李皓抬头看了一下想出门搬东西的田志超和刘锦传，那两位不动身了。 看样子想撵他们走不现实，想按回接听键又有点不好意思，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偷鸡摸狗。 来电话的是关小颖，李皓也无所谓，对着电话道：“在宿舍呢，准备休息！” “你想约我也没必要通过阿芳呀，害羞了！”小颖的声音娇滴滴的，不像是在日常中见到的那样。 “也不是，我思想还没准备好！”李皓朝田志超和刘锦传努努嘴示意他们两个出去。 不这样倒好，田志超反而靠前了些，刘锦传低下身子帮整理屋子里刚搬进来的东西。 “你是不是男人？还比女孩子还矜持！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呀！今天是不是很多人送礼给你？”电话那头的小颖说完这句嘿嘿笑了起来。 谈到这个话题李皓觉得让田志超听到不妥当，准备伸手拿手机，那样用听筒讲话比较好。 田志超手快，不光拦住了他的手还将打火机打着为他点烟。 “没有，我这小职位怎么可能有人送东西！”李皓瞪了田志超一眼后朝电话里的小颖说道。 “我知道，有的，不光监狱里的监狱长连内政部副总警也会找你！”小颖慢条斯理像是在打趣他。 “怎么可能？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李皓想早点挂掉电话。 田志超从电话里听到那个名字更加感兴趣起来，将椅子挪在李皓与自己之间，挡住李皓不让他的手够着手机。 “现在就是呀，我代表他同你谈话！”小颖咯咯笑了起来。 李皓此时将拨弄田志超黄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你就说些没边际的话来作弄我！同我谈什么？”李皓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有些相信她的话。 “他让我问问你趁这次机会要不要弄个监狱长当当！” 小颖的话让李皓愣了一下，刘锦传听到这靠到李皓身边，原本他就是假装捡东西耳朵一直听着他们打电话。田志超面色有点不好，但李皓和刘锦传看不到，他坐的位置正背着他们。 “我对当官不感兴趣，整天钩心斗角笑里藏刀不适合我这种性格的人。”李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监狱长不是可以搞更多的钱？你那么贪财！”小颖边笑边说道。 李皓怕她再说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挤过田志超将电话拿到手中取消免提键放在耳边道：“我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工作方式，另外主要是担心以后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陪你！” “你这个白话精！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哄我开心，但我很高兴！”小颖在电话那头说完这句后沉默了一会。 小颖的这句话田志超听了直笑，他正用耳朵贴着李皓手机的另一边听，刚才那招没用！ “太晚了我挂了！”李皓见听筒里没动静开口道。 “急什么～！”小颖撒着娇接着道：“听说你同监狱长的儿子，那个黄毛关系很不错！” 李皓还没将嗯字哼出来，田志超在旁边使劲点头，完全不在意别人叫他黄毛，捅了李皓一下示意他说话。 “怎么说呢？从目前我同你的关系看来你应该是吃醋的那个人！”李皓不忘同她开个玩笑。 “如果不是知道你喜欢女的我还真怀疑～”小颖是个从来不愿意吃亏的主，怼道。不过接下来她的语气很认真：“有人想问你，不！我想问你，你觉得这次你们男子监狱的监狱长昊志该怎么处理？他毕竟是那里的负责人。” 田志超听到这，终于不将耳朵也贴着手机了，眼睛一直看着李皓。 “这事轮不到我来提议吧？”李皓说完吐了一口烟到田志超脸上。 他不生气，还是眼巴巴看着李皓。 “他今天晚上应该去找你的，说说你的意见。”小颖说完在等李皓的回答。 田志超将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他今晚倒成了主角。 “我不清楚你们官方对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方式是怎样，从我个人与黄毛的关系来看当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立场肯定是偏这边一点点，这种事具体还要监狱长同你这个大人物沟通，要不你的关心我转达一下！”李皓前面那段说得比较直接，后面的就比较委婉。 有些事不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还是将话说得有点保留。 第一百四十章 其实这里的生活真的很滋润 电话那头的小颖又笑了起来。 但她笑得越久越让李皓有些瘆得慌。 “难怪有人夸你是个人精，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想你说得明白点！”说别人是人精的小颖比谁都精明，他想知道李皓明确的态度。 “犯人确实是监狱里的人，但是是在医院跑掉的！”李皓假装思考了一下道。 “我明白了，你同你们的监狱长通个气！”小颖说得很干脆。 “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在？”李皓觉得凭她可不敢就这么定的了。 “没呀、没呀！”小颖赶紧道，接着可以听到那边有点响动。 李皓无所谓，话都说到这了，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 “当然有了，我们的事！我们的恋爱基金都成立了，两百万美元什么时候去消费？”小颖的话很大声，不用按免提其他人都听得见。 田志超高兴之余睁大了双眼，刘锦传在旁边乐呵呵的，好像那些钱他有份去花销。 “放心，按我抠门的性格怎么也要在一个月内花得七七八八！”李皓大声笑道。 小颖嗯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李皓收好电话后踢了田志超一脚，骂他道：“还不去告诉你老头子？” “妥了？！胡东可是我老头子收了钱弄进来的！”田志超也是话不通过大脑直接说出他的担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让你老头子知道是谁在帮他就行！”李皓恨不得再踢他一脚。 “我代表我大谢谢皓哥，谢谢皓哥！他知道怎么做！”田志超躬身感谢不停，想抽支烟想想还是算了，朝刘锦传挥挥手道：“阿传，辛苦一趟帮我一起去搬东西！” 田志超少见地对刘锦传客气。 刘锦传站着不动。 田志超有点发傻地看着他，但听了刘锦传说搬上来还不是要搬到他那去后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了起来。 田志超走时的步伐很轻松，扬了扬头上的黄毛。 刘锦传没有想走的意思。 “说！”李皓斜躺在床上，嘴里吝啬地吐出一个字。 “上次表彰大会得到关照的人都想到皓哥这里来，都被我拦住了！” 刘锦传边说边递了一支烟过来，李皓摆摆手。 “下午你老丈人找我的时候我提了一下柳映辉，大概率接替你的位置，其他的你自己去把握！”李皓拿起了一本书，阅读的习惯自己一直保持着。 “我？”刘锦传回答得也很简单。 “我不会在这待太久，有些人情留给你去做最好，你等会就打电话给张文南，或者通过张青青也可以，估计你老丈人正在等你的电话，他是这里最精明的一个人，他不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抓的是有把握的现实。”李皓头都没抬，好像在认真看书。 “皓哥一直说在这待不了太久，哪里不是上班？这里多好，你当监狱长我们不是过得更滋润！”刘锦传觍着脸道。 “杜源新今晚也会同你一样这么想，去忙吧，楼下不用守着！”李皓朝门指了一下，示意他出去时关好门。 这句话刘锦传非常明白，虽然没有得到刚才问的问题的答案还是微笑着离开。 李皓将书盖在脸上，如同当初在雅诗丹澜号游泳池边一样，从书的缝隙可以看到脚趾的那一头，不过这里没有清澈的海水和那个靓丽的身影，只有堆满了一屋子的烟酒和那些不知名的礼盒。 这里的游戏规则简单粗暴，有时又像儿戏，突然觉得自己心中那块灰色区域逐渐放大变得浑浊起来，以至于没有关灯周围都变暗了。 可能是自己太困了，要睡觉！ 辗转反侧中终于睡着，睡意朦胧中李皓被敲门声吵醒，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快两点了还有人来找自己？ 很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没想到是监狱长昊志。 不是同他儿子说好了吗，干嘛来吵自己睡觉，李皓心里想嘴上说道：“这么晚了监狱长还没休息！” “看见你宿舍的灯亮着就上来一下，打搅了！”昊志微笑着进门。 他这样客气让李皓不好意思起来：“这里太乱了，连招呼您喝茶的地方都没有，您坐！” 李皓将一把椅子搬到昊志的跟前，那是这间屋子唯一的一把椅子。 “是不够宽敞！”昊志说了这句并没有坐下来。 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昊志是抽烟的。 想帮他点上，不过对方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反而给李皓先点，李皓没让，自己拿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 “我都同田少讲好了，您大可不必来一趟！”李皓陪着他抽烟。 昊志笑着看向他道：“我觉得还是自己来一趟才好！你这灯不是故意留着的？我可是看到有人在楼下守着，我问了一下他，好像叫柳什么映辉。” “没等人，我自己睡着忘记关灯了！”李皓嘿嘿地笑了笑。 看样子是刘锦传同柳映辉换着岗守在楼下，那小子不听话了，但自己喜欢。 “阿皓你也应该知道，其实监狱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捞出去，只是这次大家没捞到好处所以有人兴风作浪，总的来说我是来谢谢你！另外你放心，我在官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后续的事我知道怎么做！”昊志说得非常实在。 “我与田少年纪差不多，在你们面前总而言之是晚辈，我这么做应该的！”李皓说得也诚恳。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里是金三角，人情世故会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昊志像是有感而发，又像是倾诉心声，说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话。 此话虽然充满着铜臭味，但它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李皓在一旁陪着笑，就怕他说出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自己还真不好接话。 “监狱里别说少一个人，少十个也无所谓，只是那个胡东被抓到了事情就有些棘手，有人知道他是通过我的关系进来的，这件事是块照妖镜，一切牛鬼蛇神都会现形。”昊志也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并没有看出多么糟糕。 看来胡东的结局不会太好，但大概率以后不会被关到这，不过也不一定，很多事都难说。 其实李皓很明白今天晚上自己扮演的角色，他只是昊志与那个自己还未谋面的人之间那条线上的一个点，不过任何表演都会有报酬，可以预见的是自己住的宿舍会换成一个比这宽敞的地方。 所有玩弄权术的人都清楚哪些钱可以收，哪些东西不能拿，关键不是双方各是什么人而是中间的那条线靠不靠谱，有很多送礼的人就是送进门时还不知道对方收不收，当然有更多的人想送礼找不到门的朝向。这个不用看似高大上的心理学来解释，普通民众可以简而易懂地理解。 “你让志超同我说的想去女子监狱开心理咨询室的事我不是很明白，这里历练的资格还不够？”昊志看了一眼李皓接着道：“我不会问你的想法，但我会放在心上，不过一直以来没有先例，你心里也要有个底！” “我明白，您当前处理好这里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李皓没想到这个当口他提这件事。 “行，我也是忙到现在才下班，要不然早来了，不耽搁你休息！”昊志拍了拍李皓的肩膀，瞟都没瞟屋子里的那些东西走了。 昊志与田志超父子两这个时候的德性非常相同。 李皓被这一折腾反而睡不着了，朝楼下喊了一声柳映辉三个字。 没一会柳映辉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 “皓哥有什么吩咐！”柳映辉说完规规矩矩站着，没有像刘锦传那样喜形于色，也不说多余话。 “会喝酒吗？” 柳映辉愣了一下下道：“能喝一点，酒量不是很好！” “能不能弄点宵夜？烧烤最好！”李皓摸了一下肚子。 “皓哥想要就有！在这？” “走廊够宽敞，喝点酒解解乏。” “没问题！”柳映辉迈开步子的时候问了一句：“皓哥要准备多少份量？” “就我们两人够吃就可以，不要浪费！” 柳映辉听后往楼下跑去。 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李皓觉得这个柳映辉比刘锦传醒目好多，说话的方式自己也喜欢。 如果自己不说就两个人，他一定会去叫刘锦传，接下来就不止三个人了。 没多大功夫他就倒回来，左右肩膀上各挂一个袋子，手上提了一个烧烤架。 一个袋子放的是食物和餐具，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木炭，李皓就差去拿瓶酒了。 没坐的凳子就用两个大礼盒顶上，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如果今天晚上我房间里的灯不关你是不是要守到天亮？”当木炭的青烟缭绕的时候李皓问了他一句。 柳映辉眯着眼睛点点头。 “那行，我这灯不关，你就陪我喝到天明！”李皓笑道。 柳映辉先举起了杯。 走廊里的醇香逐渐厚重了起来，浓郁的香味飘向了整个楼道，飘向了操场和夜空。 两人聊起了哪种食材适合烧烤，这里哪里的风景美丽，还有这个国家哪个邦的女孩子漂亮，就是没有聊工作上的事情。 柳映辉显然比刘锦传读的书多，了解的东西更广泛，谈吐也文雅，李皓心里有些责怪庚权当初为什么没有让他先跟着自己，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不好表露出来，要不然刘锦传挨庚权骂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但刘锦传有时说话会神来一笔，今晚也说得对，其实这里的生活真的很滋润……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监狱人事变动 李皓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有点晚，没见到熟人，倒是从旁边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他们的名字。 这里所有的事情瞒不了太久。 议论中说到监狱领导昨晚开会到凌晨，今天上午又开了一上午会，大概下午会有准确消息出来。 倒是没人议论犯人找回来没有，胡东是怎么个处理方式，大概是已经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其间还是有人同李皓打招呼，回报的还是点头和微笑。 下午去咨询室的时候看到有警员在一楼更换d监区的行政牌，有不少的警员围着看。 李皓心里有数没有必要去凑热闹，径直打开咨询室的门。 才坐了两分钟，杜源新就赶了过来，进门后就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喜欢男的！”李皓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起来，推开杜源新笑道。 “你是我见过最讲情谊的人，谢谢你阿皓！”杜源新再搂了一下他道。 李皓仿佛看到杜源新眼睛有些湿润。 “上面怎么处理你的？”李皓边说边往里间走。 “记过，扣除全年奖金！”杜源新带着微笑，与昨天在食堂见到的判若两人。 “是不是处罚重了？！”李皓看了他一眼道。 “不重，奖金又没多少钱，只要没被撸下来这些都是表面功夫！”杜源新嘴上乐呵呵，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边递给李皓边道：“其实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才能表达感谢之情，这点钱不要嫌弃！” 李皓挡住他的手说道：“老杜，这样做就不合适了，我收了你的钱性质就变了！” “你帮我了几回一次好处都没得到，这次要收下！”杜源新还在坚持。 李皓当然不会要，接着道：“我这个人讲究眼缘，是当朋友才帮忙，你这样做是要生分我们！” 杜源新有些感动地看着李皓，不是钱的问题，是李皓讲话的分量。 若干时候李皓对杜源新的情谊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当然这是后话。 “说说其他人事的变动。”李皓说完准备泡茶，不过马上被杜源新抢先动手洗杯子烧水。 从杜源新的口中得知整个d监区除了他没换其他的位置都有调动。 副监区长和监区指导员换成了刘锦传和刘曙光，两个分监区正副分监区长都被撤职，柳映辉成了d2分监区监区长，钟丰一是副职，原d2分监区监区长李映月降职去了后勤部，柳映辉的位置比设想的高了一级。新调来的d1分监区正副监区长李皓都不认识，是从b、c其他监区调过来的。补缺b监区空位新上来的一个人好像以前刘锦传说过那个人的名字。 刘锦传的人没有全部进入d监区，但这个方案不会是他想到的，张文南会精明地将他未来女婿提的人员放到各个监区，这一点李皓早就预料到。 “以后阿传在你手下做事多提点一下，他还太年轻！”李皓拿起茶杯的时候象征性地同杜源新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这个不用你说，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张教不找我谈话我都知道将来怎么做，按理我的位置这次铁定是他的。”杜源新拿起杯子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刚才你准备拿给我的东西送去张教那，大概率他是不一定会收，但你还是要去表示一下。”李皓接着道。 “我明白！有准备他的，他该收！”杜源新给李皓倒满了茶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按理这次阿皓你应该弄过监狱长当当，至少是副监狱长！” “我年龄和资格还不够。”李皓笑着回答他。 话音刚落，刘锦传开心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柳映辉，只见他进来后搓着手道：“什么副监狱长？正的皓哥都不在乎！” 李皓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不知道，皓哥！对不起，我多嘴！”刘锦传说完乖乖地站在李皓旁边。 柳映辉则是抿了抿嘴。 “你们两个以后在杜监区长手下认真干活，没事多向他请教！”李皓淡淡道。 刘锦传和柳映辉赶紧点头。 杜源新马上道：“不敢不敢，大家一起共事！” “迟点我要休假一段时间，估计你这个跟屁虫一定想跟着，这几天不要来咨询室，同柳映辉交代清楚你手头上的事！”李皓又各看了刘锦传和柳映辉一眼说道。 柳映辉使劲地点头，刘锦传脸上舒展开来，蹭了一下李皓的肩膀。 李皓腻烦地看了他一下，让他们坐下喝茶。 “有什么需要我帮手的尽管出声。”杜源新碰上李皓的目光接着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在这里也有点人手，打杂的事他们能干！” “我当然知道你有人手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有那个肥差！”李皓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了这一句。 杜源新心里高兴起来。 “你们也总不能不上班一直在我这喝茶呀，都不忙？”喝了两杯茶后李皓笑着道。 刘锦传这次学乖了，立即站了起来。 “喝了这杯再走，也不急着这一两分钟！”李皓笑话他。 刘锦传不知道是站着还是重新坐下来好。 这时一个警员敲门进了递给了李皓一把钥匙，说这是监狱长给他新安排的宿舍钥匙，就在原先住的那个地方后面的那栋楼的三楼。 李皓说了一句谢谢，那位警员低了低头嘴上说着不客气退出了门。 柳映辉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先走了，接着杜源新出去的时候搂着刘锦传的肩膀。 整个下午都没什么事，一整天只上了半天班，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下班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一大批人围在公告栏那里。 公告栏里贴着两张崭新的公告，一张是对监狱各领导层的处罚通知，最后面是将加强监狱管理及正在努力追缉犯人的一行话，另一张较小，罗列了监区人事变动的名单。 围观的人员笑着的比较少，调侃着公告上的内容。 全世界底层劳动者的地位和获得感都非常低，他们很多的一边骂着比自己过得好的这些人，一边却梦想着成为这些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真有常住的想法 晚饭后李皓去往新宿舍，其实那栋楼叫家属楼，但这里根本没有女家属住进来，所以叫家属楼并不合适，为避免名称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大家称它为新宿舍楼，而不是用几号宿舍楼来命名。 刘锦传照例跟着在屁股后面。 李皓挑剔地看着他，说他现在是监区长，走路要有点正形。 刘锦传嘴里嘀咕，大意是他知道自己的监区长是怎么来的，按能力根本不够格。 还好他有自知之明！ 两人去的那栋楼有六层，没有走廊，但有电梯。 才出三楼电梯门就见到田志超在过道里，他也学会了搓手。 看样子等了一会，电梯口的垃圾桶有几个烟头，有一个还冒着烟。 过道里有三个入户门，相隔有点距离，田志超将他们带往303号门前，等着李皓开门。 打开的房间有房有厅，不像是宿舍，客厅有原来住的宿舍两个那么大，木地板被擦得锃亮，墙上贴的是墙纸，除了地板和墙其余的都是新的，新沙发新茶几及电视，落地窗的窗帘都是新的，有个大阳台，阳台的防护网比宿舍里窗户上的粗，监狱里不可能有敞开式阳台，那就是商品房了。 李皓打量了一眼有三个房间，格局还真是住家的装饰。 田志超将李皓往里拉，到了里间才发现自己少看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间储物室，比那间做成书房的屋子小不了多少，只是书房有书桌，这间四周都是柜子，看外观全部都是新的。 当田志超打开柜子的门时李皓才明白他拉自己来这的用意，柜子里已经放满了东西，烟酒占了一大部分，还有一些饰品礼盒之类的东西。 “你老头子不会是将他储物室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了吧？”李皓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田志超。 “他说空了不好看！”田志超笑了笑。 这话还真可能是他大说的，按他的水平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田志超说完将李皓往书房里引，进门前对跟着的刘锦传道：“你还不去那边将皓哥的生活用品拿过来？” 他说的是生活用品，其实不用这么讲刘锦传也不会将那些烟酒礼盒之类的搬过来，熟练地从李皓口袋里掏钥匙。 李皓看不惯他轻车熟路的动作，踢了他一脚将钥匙递给了他。 田志超先进了书房的门，指了一下桌子道：“网线已经拉好，电脑要等明天，到时我送过来！” 这个可以有，李皓很开心地拍了拍那张大书桌。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书，书柜都是空着，你自己摆放！”田志超说完笑了笑。 完全忘了刚才说的空了不好看那句话。 “等阿传将我宿舍里的书搬来就可以摆上！”李皓可不好意思提议他放些东西进去，因为此时的田志超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没等李皓说什么，田志超先开口道：“我老头子去忙其他的事去了，让我将这张卡交给你！” “不用，这次他预计要花费不少，我这边不用这样操作！”李皓摆摆手。 “老头子说了，总比被我输掉强。” 也不知道田志超是无意这么说还是经过大脑思考了一番才说这句话，反正这让李皓觉得那张卡里的数额不小。 “你知道我不缺钱的！”李皓还在推辞。 “皓哥，我昨晚可是听你讲电话了，谈恋爱还有基金？”田志超看了李皓一眼将卡放进书桌的抽屉里，接着道：“这也当成是基金，打比赛不是要钱么？” 这时门口出来刘锦传和柳映辉说话的声音，田志超倒是为李皓着想，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他都说了，总比输掉强，李皓也不矫情，没去抽屉里拿出来。 田志超没有陪李皓喝茶待了一会就走了。 柳映辉连那个烧烤架都搬来了，放到了阳台上之后陪着刘锦传整理那些书籍和其他琐碎的物品，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堆书和衣物，洗刷用品洗手间都有。 看来到这来像是广告中说的那样拎包入住，李皓打开电视泡好茶等他们两。 柳映辉早早来到客厅陪李皓喝了两杯茶，刘锦传一直没有出来。 当李皓去看他在干什么的时候，那家伙在次卧左看右看，还摇头晃脑。 李皓揪着他的耳朵出来，柳映辉适时地打开大门，拉着呲牙咧嘴的刘锦传走了。 晚上李皓没有在书房看书，而是习惯地躺在床上看了几页又合上。 卧室里的席梦思床很大，他娘的，这哪叫宿舍？ ——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皓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不是这个积极分子因为监狱里的三个头号人物对自己尊重、客气，不会责怪他而变懒惰了，而是去咨询室确实也没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监狱里将进行一系列的自查和整顿，根本不会有犯人到咨询室里来咨询人生的方向。 这次最受伤的不是监狱里的犯人和d监区里的那些基层干部，而是监狱长昊志，他现在不刮风怎么有东西吹向他的口袋！ 吴东至那边的业务估计要缓一缓，至少要两三天才能过这股风头。 午饭的时候李皓小声同刘锦传说了几条注意事项，最后特别强调最近都不要去咨询室更不能来他的新宿舍，这两条当然是来唬他。 刘锦传听完向李皓重述了一遍，他怕自己没记全。 李皓觉得傻乎乎的刘锦全可爱了起来。 下午的三四点钟的时候有个警员跑来咨询室告诉李皓，田少在新宿舍楼那等他。 门都懒得关，李皓就回宿舍。 田志超这次是在一楼等他，怀里夹着一条烟，手里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袋子，还有一样没落下，嘴里叼着一支烟。 上楼开门时李皓问了一句，过道里其他几户住的是什么人。 田志超说了句没人住就进了门，再去到书房将电脑插上网线开机，好像在他自己家里一样，李皓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本这栋楼是准备给监狱里的三驾马车住的，后来大家可能觉得住在一起并不方便，而且离办公楼有点远，最后都不住这了！”田志超以为李皓是因为没弄清楚周围住着谁而皱眉，接着解释。 他说的三驾马车是指正副监狱长和指导员，也就是他大，古加代和张文南。 “那现在全空着！”李皓有点疑惑。 “怎么可能？三驾马车也住不满一栋楼，这里有一部分房间是用来接待上面来这视察的领导歇息的，还有就是其他监狱人员过来交流学习时临时安排在这住宿，这里远离市区，镇上的酒店环境并不怎么好，所以这里装修成住家的式样！”田志超讲了一大堆。 其实他说这里是招待外宾的临时宿舍或者更简单地说这里是招待所就可以了，没必要说那么复杂，李皓气得想打他。 “皓哥，上次说的比赛的事要等到什么时候？”田志超用两根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一个网址，看到能连上网后也不管了，走到李皓身边问道。 “你家老头子这两天可能憋着火，迟几天再说！”李皓笑道。 田志超点点头，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去往客厅，也不坐下，好像在看屋子里是否还缺少什么东西一样。 终于被他瞟到了阳台上的那个烧烤架，大叫起来：“前天晚上是不是你在烧烤？我是说我在老头子办公室那怎么闻到了烤鸡翅膀的味道？害得我一晚上肚子咕咕叫！有好吃的也不通知我？” “谁会知道你那天那么晚还在监狱！”李皓没好气道。 “还不是陪老头子！”田志超学完这句突然睁大眼睛说道：“皓哥，要不今晚再烧烤一次？” 李皓拉起他的胳膊将他往门外赶，就差揪着他的耳朵。 晚上休息的时候，李皓觉得席梦思床真的很柔软。 他娘的！还真有想在这常住下来的想法。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章剑波不傻 李皓终于在三天后的早上见到了陈咏华、骆肖和章剑波，三人依次在狱警的看管下在心理咨询室门口排着队，手脚都带着铁镣。 之所以叫终于见到，是因为上次去b2分监区是很多天前的事了。 眼光扫向他们的时候，站在最后的章剑波朝他使劲眨了一下右眼。 上次离开他们监舍的时候李皓告诉过他们想抽烟可以到咨询室来，话虽然是同三个人说的，但自己的眼光多看了章剑波半秒。 李皓尚不清楚章剑波这个动作是不是领悟到什么之后的聪明之举，不过像他这样处于困境中、最无助的时候会敏锐地观察到周围任何与众不同的奥秘。 就在李皓打开咨询室门的时候，站在前面的警员靠上前来点头打招呼道：“皓哥，我叫顾佳乐，在镇上那家酒店的停车场见过您，不过我是在另一部车上！” 李皓看了看他的臂章笑了笑道：“你是b2分监区的监区长？” “是的，皓哥！”顾佳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哥叫顾显海，他以前也见过您！” “那我们还真是自家人！”李皓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拍肩膀和拍后背有点不同，前者有时会带着敷衍的成分，后者不会且比较亲切。 顾显海这个名字李皓记得，一个多月前在吴东至的大院外见过一次，还帮了一下自己。至于面前的这位叫顾佳乐的说在酒店停车场见过自己，心里当然明白他是刘锦传安排守候人员的其中之一。 李皓那句真是自家人的话让顾佳乐一时不知怎么接茬，只是开心地将人带进咨询室，然后站在门外等候放第二个人进去。 “阿皓，看目前监狱里的风向，我估计要倒回d监区！”先进来的是陈咏华，才坐下就开口道。 他的口气是想李皓帮帮他。 昊志想整顿监狱，复查从高戒备监区降到低戒备监区犯人合不合规，是这次纪律内控达标中最着重的一环，监狱长有这个权利也会比以往更严格地去规范。这其中有打击对手的想法不言而喻，毕竟很多事情未经过他的手就是其他人做的。 从d监区到b监区意味着刑期的不同，接下来运作得好的话可以减刑或释放，当然想直接花钱出去也会少花许多。 “再找以前的路子不行？”李皓口气充满关怀。 陈咏华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靠山，只能到这碰碰运气。 而李皓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要不然这几天睡眠也不会那么好。 李皓塞了一支烟到他嘴里还给他点上，平时不用这么客气，今天不同，陈咏华的双手锁在铁椅子扶手上。 “你跟了你们老板那么多年，他真不管你们了？”李皓微笑着道。 “做老板的哪会时时想着马仔，更何况绍温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陈咏华叹息了一声。 他回答的内容超不出李皓预想的范围。 “现在这个当口没人会做出头鸟帮人办事，只能过一段时间等风头小了再看！”李皓像是给他出主意也像是告诉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陈咏华再次点点头。 两人闲聊了一会，李皓朝门外招了招手。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骆肖进来后也是咨询一些人生大事，看样子他不光没路子也没钱，大概以前人缘不怎么好。 他们来咨询室总要谈谈话，总不至于不帮忙还泼冷水，那与自己心理导师的形象不符。 但李皓希望骆肖早点离开。 章剑波进来的时候外面的警员就剩下顾佳乐。 这位进门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要烟，在顾佳乐出到门外后开口道：“他们两个不先提出来要见你我不好主动申请来这！” 他说的他两当然是指陈咏华和骆肖。 李皓心里敞亮起来，孺子可教也！接下来的谈话将省去了很多弯弯道道，至少不用循循诱导。起身去到门边朝顾佳乐道：“我同他聊点以前的私人恩怨，你去抽根烟！” 李皓说话的同时递了一根烟过去，顾佳乐摆摆手没有接，将门给带上走了。 “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有什么想法？”李皓直接坐在桌子上对章剑波道。 “看皓哥安排？” “看样子你同骆肖一样没什么钱，要不早就自己花钱出去了！”李皓接着道。 “我们这种人以前都花钱大手大脚，存不了钱！” “出去的路子倒是有，但你知道为什么我特意要同你聊？”李皓又看了他一眼。 “我与皓哥以前有过过节，你帮我没人相信，你有别的想法！” “可以呀，你比我想象中聪明！这几天都在琢磨这事？”李皓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说道。 “不是块头大就没有脑子！”章剑波也笑了笑。 这话李皓喜欢。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李皓接着问。 “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父亲腿有点残疾，有个弟弟在照顾。”章剑波回答的时候眼神有点忧郁。 怎么又有一个腿脚不好的！李皓突然想到了苗婷芳的父亲苗同念。 “你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怎么好以后将都不是什么问题，皓哥我有钱，不过你出去的钱要自己去挣！”李皓装着思考了一下道。 “皓哥不出面捞我是还有更多的打算？”章剑波眯着眼睛道。 他的脑子确实灵活，不傻！ “路子是有一条，不过要先准备准备，我想让你去打几场比赛！” 章剑波马上点点头，估计他的强项就是拳头。 “不管比赛输赢我都会拿钱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捞你出去，不光是这，你要是跟了我，我会让你以后有飞一般的感觉！”李皓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 “这么好！”章剑波本是想说这么好事，不过后面的那个字没有说出来。 “我同你打过拳，赢的概率比较大，赌多少我会把控，你只专心尽全力去打！” 李皓接着同他讲比赛的事。 当然只同他说了赢的打手有三万美元奖金，输了也有一千美元的医药费。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吴东至的幸运与不幸 李皓觉得这个时候拉拢章剑波是一个较为合适的时机，虽然存在一定风险，但自己在这所做一切都被李铭的人看在眼里，对监狱外面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外面没有一个自己的人非常不方便，这个险值得冒。 章剑波同意去打比赛是一种态度，初始的意向达到了一致。“你能确定我能打赢几场？” 章剑波知道赢两场够捞他出去的钱，虽然李皓说了不管输赢都会出钱捞他还是问了一下。 “一场就够！这几天你多来咨询室几次，在监舍里就说来陪我练拳赚点生活费，你打拳除了习惯张开手臂还有些其他不利己的动作，到这里来我调教一下。”不等他说什么李皓接着道：“我以前做过拳击教练。” “能让华哥他们知道吗？他们以前很关照我！”章剑波点头的同时提出了一个问题。 拳脚方面章剑波相信李皓，不久前输过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去工厂都不会带着你，你还指望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出去后不但不能抛头露面，而且要隐瞒身份。” “皓哥越说越让我感兴趣，我出去后有其他事情办？”章剑波睁大了眼睛。 “可以说是任务！”李皓说得很认真。 监狱里人多耳杂，李皓对自己的想法有所保留，余下的事等他出去以后再聊。 “没问题，我全部答应你，至少被关在这里强，皓哥在监狱里的名声好，我相信你！”章剑波说完看了一眼李皓接着说道：“皓哥为什么相信我？” “我看人很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要是出了差池的话，不能说是我帮你出去的。” “我明白！”章剑波的语气很诚笃。 “为了消除你对以前从事的行业还抱有一丝幻想，我给你听一段话。”李皓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上次袁雯雯来探视室时与李皓的对话。 章剑波表情并无波澜，但听到袁雯雯说要捞早就捞了，他们都有污点，外面很多人认识他们，以后不好用这段话时嘴角还是微微欠了一下。 “皓哥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我，我一定用心给你办事！”章剑波说完这话还发了一句誓。 “你以前那条路让人不耻，跟了我钱够你花一辈子，也不用担心家里的困难。”李皓补充了一句。 章剑波殷切地点头。 李皓点着一支烟塞到他嘴里，出门叫顾佳乐。 顾佳乐正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抽烟，见到李皓喊他赶紧过来，嘴上说道“皓哥忙完了？！” “这段时间方便的话让他来咨询室陪我打拳，我在这太闷了。”李皓边点头边活动了一下左右肩膀道。 “方便！皓哥讲的事都方便！”顾佳乐咧开了嘴。 “那是最好，最近给他单独加点餐。” “明白，您说的单独我懂，对于我来说是件非常简单的事！”顾佳乐接着笑道。 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单独的含义，被他先挑明了。 他比那个姓刘的更会办事，李皓很满意。 章剑波则是笑了，他的高兴发自内心。 他们走后没十分钟，刘锦传来到了咨询室，后面跟着一个人，还是顾佳乐。 李皓看刘锦传的眼神没那么热情。 “皓哥，杨道风来了，就在后面，要见他么？”刘锦传凑到李皓跟前道。 “我从窗口看到了！”李皓淡淡道。 “阿乐是自己人！”刘锦传指了指身后的顾佳乐道。 “他哥我都见过！”李皓还是那个表情。 顾佳乐低头笑了笑。 刘锦传确认了李皓的态度是不希望他来咨询室。 “不好意思皓哥，我下次少来这里，我太急躁了忘记你的告诫！”刘锦传说完想回去。 “来都来了，坐会再走，等会喝杯茶。”李皓觉得对他太苛刻了，叫住了他。 这里离他的办公室太近，就二三十米，还真拦不住他。 “那我让人将杨道风带进来。”刘锦传又高兴起来，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没过三秒，一个狱警带着杨道风出现在门口。 杨道风进门就朝李皓跪下，也不说话，眼眶挂着泪水。 “有句熟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没必要这么做！”李皓示意刘锦传把他扶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让他坐下，不用铐着手！” 待杨道风坐下后顾佳乐和那个带人的狱警去到了门外。刘锦传习惯性地赖在一旁。 “谢谢李sir！”杨道风依旧那样称呼李皓。 “不用太客气，你应得到的！” “其实早在星期一我就知道我妹妹出去了，只是刚好那天监狱里拉警报这几天又大整治，我申请不到这里这来感谢您！”杨道风抬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椅子扶手上。 他这点说得没错，要不章剑波也不会今天才来。 “我知道，其实也不必过来，你知道了就行。”李皓接着道。 “要的，我父亲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您救的是我亲妹妹，虽然我拿不出实质性的东西来表达敬意，但我和我全家人都对您充满感激！”杨道风眼睛红红的。 “讲真我确实没有渠道捞人出去，也是托别人帮忙，其实我也提了你的名字，很遗憾，他们只给了一个名额你们兄妹两。”李皓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我们皓哥是不参与捞人的事，大把人求他都没这个机会，这次也是特意为你破例！当然你也为我们办了事。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不要到处宣扬！”刘锦传站在一旁插嘴道。 刘锦传在的好处是时常让李皓省了好多口舌，他这一点总是做得不错。 “我明白，我只是告诉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而已，我妹妹能回去我已经非常知足了！要知道吴东至这伙人不是人，他们不只是诈骗同胞的钱还疯狂地凌虐想反抗的员工，就算月绩不错的稍微有点不顺眼也非打即骂！”杨道风用那只少了一个指头的手擦了一把眼泪接着道：“还好我妹长得不算漂亮，我亲眼见到他们殴打轮j那些身材和长相好的女孩，有些变态的拿电棍捅入她们的下体，并让那些女孩吃回她们失禁时流出的东西～” “好了，别说了！”李皓皱着眉头制止他再说下去，别过脸掐灭了手中的烟。 刘锦传拍了拍越说越激动的杨道风的肩膀，让他再坐回椅子上。 “你妹妹回去了就不要让她再来这个地方，这里不适合女孩子生存。”李皓说完朝门外的顾佳乐招了一下手，让他们将人送回去。 “李sir给个机会让我弄死那个吴东至，我不怕在这里将牢底坐穿！”杨道风起身的时候朝李皓喊道。 李皓朝带人的狱警挥挥手当是没听见，去到里间点燃了一支烟。 跟在身后的刘锦传小心道：“吴东至答应补上之前十六个人以外的那些人的管理费，至于续费的事他想同你当面聊！” “还有另外一件事呢？”李皓冷冷道。 “庚权今天早上同我交涉过，已经让一个没同你打过照面的警员去办了。”刘锦传说完这句用力踢了一下茶几旁的沙发道：“这帮人也太狠了，比我们混h社会的还狠！” 沙发被他踢得挪动了位置。 “有些人天生就没有良心！”李皓没有责怪他那个超出自己想象的动作，接着问道：“田志超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吴东生开始抠抠索索，不过听说这两天会付一笔钱到田少那。” “知道吴东生长的样子吗？”李皓接着问。 “不知道！皓哥为什么问这个？” “我就随便问问，不急，他迟早会来找我们！到时就能见到他长得是不是同他弟弟一样龌龊！”李皓说完笑了笑。 “不过不用我们花精力对付他的人，我们只花心思搞他的钱。”刘锦传也笑了起来。 “你终于变聪明了点！”李皓夸了夸他。 吴东至是幸运的，他幸运的是他哥哥没同他一起被关进监狱，但他也是不幸的，他的不幸是碰到了李皓。 李皓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扭转这个国家的政策和经济方向，也对抗不了监狱内外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但剥吴东至一层皮的想法一直没有改变。 当然，皮剥下来后还能不能活，那就不知道，这要看吴东至的体格。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监狱拳赛（一） 接下来的几天刘锦传没怎么来咨询室，除非李皓叫他过来。 章剑波每天上午都来一趟，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休息的时候会微笑着看向窗外的天空，他内心一定是在畅想出去后的日子。 李皓没有问他怎么会在永固号上，怎么跟了绍温，倒是章剑波反而向他述说一些以前的事，小时候的事也有，成年后的事居多。 与大多数这里的年轻人一样，初衷同样是想自己和家里的人日子能过得舒服点，能吃好、睡好，什么苦事都愿意做，时间久了，原本的一些做人做事的原则渐渐被打破，一些不愿同流合污的也开始随波逐流，结果都走向了同一条路。 在李皓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联系了田志超，让他安排比赛的事。 李皓不想再等了，输赢已经不重要，他要的是与章剑波单独相处的过程。 首场比赛是定在星期天的晚上，章剑波出监舍的手续是田志超办的，他轻车熟路。 这次去f监区走的是另一条过道，刚跨进第二道门，立刻闻到刺鼻的臭腥味， 迎面而来的空气熏得辣眼，没有一条排水沟是通畅的，里面不是垃圾就是草叶，能见到污水的地方跟馊水没有两样。 各种腐败的气味让李皓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虽然按住了鼻子还是有想狂吐的感觉。 田志超的脚步从漫步变成了小跑。 章剑波则是怡然自得，步伐比较轻快，大概他的心情无比爽快。 来之前李皓交代他尽力就可以，尽量不要受伤！听到李皓的叮嘱他都会握紧双拳，他的想法不同，他要证明自己有用，也要在李皓面前证明自己。 可能是三个人的脚步声惊动了监舍里的犯人，路过一排单间监舍的时候，几个瘦骨嶙峋的手抓从监舍铁门的栏杆里伸了出来，向他们叫喊着给点我，给点我，就一点点，语音杂乱，有缅甸语也有英文和汉语。 “这是一班瘾君子！”田志超拉了一下李皓的手臂，示意他走快点。 从过道昏暗的灯光中李皓努力看清了他们在监舍的情形，没有床铺，光秃秃的地板中间有一个固定脚镣的铁环，脚镣的长度够他们到达铁门前，不过那只被锁住的脚要向后抬起手才能够得到监舍的门边。 李皓接下来的步子迈得很快，这个臭气冲天，令人作呕的地方也许适合某个人。 出了这座监舍就到了目的地，虽然比上次来这花的时间少，但过程不怎么舒服，事后才知道田志超走这条路是因为以前那条路会经过太多地方，他说，不好。 在擂台的上方有一间硕大的屋子，除了一个敞开式的休息室还有一个用玻璃间隔开来提供选手热身的房间。 一个身着短袖汗衫外披马甲满身横肉的人接待了他们，看样子田志超与他很熟，不过很嫌弃对方进门时的拥抱。 在田志超的介绍中知道对方的称呼是牛老板，李皓觉得他不应该姓牛，穿着也另类，说是热吧穿着马甲，冷吧还穿着短袖。 “准备打几场？”牛老板并没有先问赌多大。 田志超看了一眼李皓。 对方这时才将目光对向李皓，仔细盯了一会。 “李皓，李老板！我们知道你的大名，在监狱里弄了不少钱！”牛老板客气地握起李皓的手。 看来自己的名声远扬，李皓没有嫌弃他肥腻腻的手。 “打几场不是我决定的，要看拳手能较量多久！”李皓笑了笑。 “养好伤可以再来！”牛老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牛老板的牙齿焦黄焦黄，嚣张地笑脸带着一点憨厚，这是很难见到的情景，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我也是觉得新奇，来玩玩！”李皓说完让章剑波去热身。 “田少应该同你讲过，起步五十万美元，有时上不封顶！没有特别规矩。”牛老板说话的时候摆弄了一下监控台上的电脑屏幕。 他说的有时两个字让李皓回味了一下。 “中途可以喊停放弃吗？”李皓问了一句。 “那是最好！你是第一次来，下次多参与！今天你带人打的场次，只能买自己，赔率一比一！”牛老板又笑了起来。 这个不用他讲李皓也明白，有章剑波上场的比赛不光是自己田志超也只能买章剑波。 “对手是什么人，现在可以见到吗？”李皓看了牛老板一眼道。 “可以！”牛老板招呼他们坐下喝茶的时间都没有，带着他们去往热身房。 一般一个晚上有三场比赛，六位选手，几回合也就是几局无法定，看选手的能力，同场选手间隔五分钟休息三十秒，打倒或认输为止。 “就是那个同你们带来的人练习的那位拳手。”牛老板连热身房的门都没有进，指了指一个穿着红色比赛服的人道。 看来他们很懂比赛前的道道，让人先熟悉熟悉对手的拳法。 穿红色比赛服的并不是第一个过来与章剑波进行热身的人，李皓早就透过玻璃看到之前的人是穿黑色比赛服，过后有几个像教练的人在一起商量了几秒钟换成了红衣服的人。 李皓不知道拳手是外面进来打拳的人还是本身是在监狱服刑的犯人，姑且叫他们为穿什么衣服的。 章剑波没有进来时路上那么兴奋，看任何人的脸色都比较平缓，不过李皓心里很舒坦，不光是章剑波按照自己讲的去做，还发现穿红色比赛服的就是上次见到打比赛的六人之中的一个。 到陌生的地方去打比赛，不管自己实力如何，低调是第一位！ 没过多久牛老板让人带着两位拳手去拍照及量身高、体重和臂展，这几样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测量选手出拳的力道达到多少公斤。 拳头的杀伤，实际上是动能释放，这里的测力器是一个悬吊的实心球，拳手用力击打就会高速撞击测力计，得出数字，比较先进。 之后牛老板在一台电脑上上传拳手的数据，当然不止一组，李皓瞟了一眼，章剑波的数据并不靠前。 普通人打的一拳是自己体重的一半，但是职业拳击手可以打到自己体重的整合，也就是基本上和自己体重差不多，当然还有比较厉害点的。 第一场拳手的数据及赔率已经定格，章剑波的这一组还没显示出来，他排在第二场，这些都是提供给外面的也就是其他赌盘用，都是后台老板定赔率。 李皓并不关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监狱拳赛（二） 电脑显示屏中没有杀伤力、破坏力及扭力等这些严谨概念的物理术语的数据，但这也比孟达那先进许多倍。 没等章剑波的赔率出来，牛老板就将李皓和田志超带到休息室，嘴上带着微笑道：“那些数据我们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 他说的别人就是指李皓和田志超，不是一般不给，是肯定不给。 李皓并不关心，不代表牛老板不关心。 “李老板，第一场就要开始了，要不要先买一点试试？”牛老板大腹便便地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道。 “我说过就来玩玩，我只买自己人！”李皓笑了笑，递了一支烟给他。 牛老板接过烟后看了一眼田志超，后者也摇摇头。 “那你们自己那场准备买多少？”牛老板接着问李皓。 “一百万吧！” “这么少？听说你有钱的呀！”李皓的话音刚落，牛老板有些纳闷，转头看了一眼田志超说道：“田少呢？” 田志超心中有谱，翘起腿后不忘弹了一下烟灰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从不买小的，两千万美元！” 牛老板高兴地站起刚塞进沙发的身躯，那只大手拍得田志超的个头矮了半截。 “就是嘛，玩就玩个痛快，我就喜欢田少这样的豪爽！”牛老板说完笑呵呵看着他。 田志超趾气高昂起来，不过被对方看了几秒后站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开口说道：“钱在门口，从医院到这用不了多久！” “田少一如既往地喜欢用现金，其实这里可以转账，不过看到真钱我们也喜欢！”牛老板的表情好像那些钱会一定是他的一样。 在田志超打电话的时候李皓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就是在新宿舍田志超给自己的那张，他预估那里面够那个数。 牛老板让手下的人拿卡去确定金额的时候，田志超没有出声，只是带着微笑。 这更让李皓确信自己心中所想，不过等人将卡交回来的时候牛老板说了一句：“李老板，你卡里有三百万怎么也要买一半呀！” “下一场，下一场！”李皓陪着笑道。 没想到田志超家老头子这么大方，一下子送给自己三百万美元！ “其实大家这么熟并不用验资，不过背后的老板要看一看！”牛老板这时反而陪着笑，之后去刚才的那间屋子。 估计是去看赔率或看田志超让人送来的钱，不过田志超的两千万估计改变不了电脑上的数字，牛老板说上不封顶没过去几分钟。 牛老板再次倒回来的时候很开心，身上的肉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他不去参加相扑运动有点可惜了，他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去向窗前的一排连体沙发上。 第一场比赛马上开始，是黑绿双方，区别的方法是衣服。 “比赛的间隙可以下去指导吗？”李皓走过去的时候问了一下牛老板。 “可以，你去打也行！”牛老板看了他一眼回道，见李皓不说话接着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谁会赢？” 李皓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牛老板也没有再说什么，专心看着一楼的擂台上的拳手。 这时田志超提着一个箱子过来，也走到窗户边，没心情看比赛，坐在牛老板另一边抽烟。 李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叼着烟看着比赛从开始到结束，绿方获胜，虽然他出拳动作的协调性不高，挥拳利用自己的体重也不大，但还是击倒了黑方。 从出拳力度和双方的纠缠搏击，比赛有点意思，能看出不是打假拳。 李皓将绿方拳手的招式及习惯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他在为章剑波以后的比赛做准备，下一次来，对手很可能是赢的这方。 “一晚三场，一个月下来这里流动的金额不低，牛老板的收益应该不错吧？”趁下一场章剑波的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李皓问牛老板。 其实是想问他怎么抽点或如何收场地管理费。 “牛老板这里的形式同孟达那里差不多！”田志超插嘴道。 牛老板看了李皓一眼说道：“老孟你也认识？”问了这句后没等得到回答突然一拍大腿又道：“忘了，你是铭爷的人！” “牛老板，我可是同你说好，我皓哥到这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要不没有下一次！”田志超责怪了一句。 “不会，不会，我们无条件接受客人的规矩，我们只管钱到不到位！”牛老板再次咧开满嘴的黄牙。 章剑波上场以后田志超和牛老板两人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方。 李皓抽了一支烟觉得口干，这里连茶都没有，晃晃悠悠找水喝，奶奶的，水都没有。 说田志超不紧张是假的，眼睛睁得老大，在章剑波狠狠击中对手的时候嘴角挂起笑容，但被对手打中之后又皱起了眉头，脸色忽阴忽明。 牛老板看样子很懂行，用手指不停比画章剑波的拳路，他对这个新人很感兴趣。 李皓不光心不在焉，还有点不以为意，就连第二回合结束的时候章剑波嘴角流出了血都视若无睹。 玩呗，就要有个玩的态度！ “你觉得谁会赢？”这次是李皓反问牛老板。 “这样说吧，我同这里的拳手比较熟，所以要买也只能买他们，我也就同你一样花了一百万玩了一下，算是第一次与你见面的见面礼！”牛老板笑道。 没想到他这么幽默，将输钱说得这么漂亮。 田志超虽不懂打拳，但这句话还是听得懂，抓紧钱箱的手终于放松了些。 “红方拳手的老板也在这，要不要认识认识！”牛老板接着道。 “下次，下次，弄点茶喝，牛老板话说得好听，有点小气茶水！”李皓说话的同时将银行卡扔给了他。 余下的比赛没有二十秒就结束了，比牛老板起身的时间还短。 “茶有，茶有！”牛老板站起来后依然拍了拍田志超的肩膀，他好像从不担心田志超在这赚了钱一样。 牛老板倒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沓钱和一个箱子，在递给李皓银行卡和那沓钱的时候对他说道：“这三万是拳手的出场费，李老板要不要查看一下卡里的钱到账没有？” 在李皓摇头的时候牛老板又将手里的箱子递给田志超，嘴里也没闲着：“田少，下次用卡比这方便，银行转账也可以，这里的设备比外面先进！这是一千九百万，要不要点下数？” 田志超摇摇头，开心地接过箱子，牛老板的佣金是五个点。 他说的也没错，世界上所有先进的设备都会首先被应用到赌场，不光是赌场有钱，而是他们可以更好地服务客户。 田志超以为李皓赢了会走，没想到还真坐下来喝茶。 没多久章剑波也上来了，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和，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看下面的比赛。 牛老板没什么异议，还是乐呵呵的，期间去到章剑波的身边拍了一下他健硕的手臂。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田少再次赢钱后的心思 再次来到比赛场的时候是星期二晚上，与上次比赛只隔了一天。 士气很重要，李皓没打消章剑波的积极性，同意了今天比赛。 牛老板很高兴他们这么快就倒回来比赛，茶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对李皓赌得那么小有点埋怨，这次李皓下注才比上次多了五十万。 在李皓再次说了几遍到这是玩玩之后也没改变多少牛老板的心情，更不会带他们去赔率室转转。但当知道田志超依旧买两千万后心情好了许多，从他与田志超坐得比以往近也看得出来对李皓有点嫌弃，李皓见怪不怪。 章剑波的对手是那天第三场胜的拳手，穿的是红色衣服，赔率同样是一比一，这次安排在第一场。 田志超在休息室喝茶看比赛的时候心情比上次好了许多，看得出在压抑兴奋，一是完全相信李皓的判断，还有就是上次赢了两千万打底。 这场比赛比上次困难很多，以至于章剑波好几次差点被打倒，这就说明他们在研究对手的同时，对手也研究过他们。 胶着的打到第三回合时章剑波的腿有些不利索，被狠狠挨了一脚，下盘不稳一直是他的弱点，对方已经注意到。 牛老板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田志超逐渐变得有些紧张，也去到窗边，站在李皓身边。 章剑波在这局休息的间隙往楼上看了几眼。 李皓点着一支烟站在窗前，微笑着看着他，向他比画了一个姿势。 这个姿势章剑波很熟悉，就在永固号上出现过。 再次走到擂台中间的章剑波没打两拳速度就慢了下来，面对对方的钩拳有意无意地让出腰部的空隙。不过在对方的钩拳改变方向去往自己的腰部时，组合拳凶狠地回击对方的肩膀，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右手一记平钩拳迅疾地击打在对方的左脸上。 红衣拳手轰然倒地，在休息室的牛老板则是瞬间站起，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他庞大的身躯会反应那么激烈。 田志超扔掉装钱的箱子抱住李皓，他高兴是发自肺腑的，刚才还以为到手的两千万手都没握热又会送给人家。 “皓哥真行！就这么简单！”田志超发自内心地大叫。 李皓微笑着拨弄了一下他的黄头发。 “牛老板这次买了多少？不止见面礼没那么多吧！”李皓人畜无害地递了一支烟给他。 牛老板踌躇了一下还是接了。 程序与上次一样，李皓卡里多了一百五十万，手里多了一沓钱，田志超手里多了一个装满钱的箱子。 有一样不同，比完这场李皓就带着章剑波走了，没有看接下来的比赛，田志超有些不解，让手下人拿走钱后还是跟着他两去了d监区的心理咨询室。 “皓哥挑选的这位哥们可以呀，连赢了两场！”田志超恭维地说着殷勤地泡起了茶。 李皓没理他，看起了章剑波的伤势。 “没大问题吧！”李皓关怀地问章剑波，顺手递了一支烟给他。 “还行，皓哥你以前在这个位置受过我一拳，应该知道有点难受！”章剑波揉着肋骨笑道。 “你们以前打过比赛？”田志超放下茶具凑近过来看着他们两。 “按皓哥的水平与我对打的两个拳手挨不到第二回合！”章剑波咧了一下嘴打掉田志超伸过来按他腰部的手，那家伙用手指捅他两条肋骨间的肉。 “阿皓，阿皓哥，你可以呀，文武双全！”田志超惊讶之余冒出一个成语。接着将茶杯端给他们两人。 “先养伤，其他的过几天再说！”李皓指了指沙发让章剑波坐下。 章剑波点点头，没有说其他的就陪着李皓喝茶。 田志超没有帮有些疲惫的章剑波按肩反而给李皓按起了手臂。 李皓将他推得远远的，他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开心。 —— 第二天下午李皓才到咨询室田志超就来了，还没坐下就塞了一张卡给他。 李皓看了他一眼。 “卡里有两千万！”田志超说完去摆弄茶具。 李皓再看了他一眼。 “怕你先问，所以早早存到卡上送过来！”田志超舔着脸道。 “那你不是少分了许多？”李皓笑看着他。 “跟着皓哥混，不在乎那些小钱！” 两百万还是小钱，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 田志超高兴地点上，笑眯眯道：“没想到皓哥的人拳法这么厉害！” “他不是我的人，可以说是我的敌人，不信下次你问阿全。”李皓收住了笑。 “不用问，我听说过一点你们之间的事情，怎么突然想到让他去打拳赛？你想给个赚钱的机会他？” “我觉得他拳法不错！他赚他应得的我们赚我们的！这不是让我们赢了不少吗？”李皓笑了笑道。 “那是，那是，皓哥运筹未握！不过我想问一下上次说的准备打三场，现在两场都赢了，还要打么？”田志超边说边盯着李皓的脸。 他期望有个好的回答。 “章剑波伤的不轻，估计想短时间修复好那是够呛，再说他都赚够了出去的钱，应该不会再打！”李皓将章剑波的伤往严重处说。 田志超稍稍有点失望。 “还有一个问题，章剑波的拳路他们基本上都掌握了，没见第二场胜下来多艰难吗？那帮人靠这个吃饭，相对比较专业，再想赢的机率比较小，明白吗？”李皓再与他解释一番。 田志超听后点点头，像是终于明白说道：“是不是带个新人去，在他们没摸透底细之前赢的概率比较大？” “这话也对，但实力是主要部分！”李皓点点头。 自己也是看了他们的比赛，同章剑波一起针对性地协商对策才赢了比赛，主要是章剑波的底子和实力不错。 田志超一般话不多，今天突然像话痨一样，李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同我说这么多不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吧！” 钱也多分给别人，也不提李皓赢的那两百五十那笔数，田少有心思，肯定有事情。 果然，被看穿的田志超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那有一个拳手，跟了我好多年，从我的目光看与章剑波稍微逊色一点点，也就一点点，皓哥那么厉害，帮我教导教导他。” 原来是这事，李皓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赌性改不了！” “那皓哥说我在这干嘛！不是弄钱去赌比赛，输了又弄钱吗？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又不喜欢吃和嫖！” 李皓突然觉得他的言论虽然是歪理，但很符合他的状况。 “人在哪？” “就在镇上，我那也有健身房，皓哥答应了！”田志超十分高兴。 “先看看人再说，不过如果要去比赛的话我不参赌。” “那意思是到时你叫我买多少就买多少啰！”田志超脑子反应很快。 “对，不过这事可以让阿传知道。” “好的！”田志超马上答应，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地问道：“皓哥明知道章剑波能赢为什么买那么少？” “阿传提醒我不要与f监区的人有瓜葛，嬴太多不好，这也是刚才我说的再去打的话我不参与的原因。你不同，输了那么多赢回点人家不在意，再说你不是分了钱给我吗！”李皓说完笑着拍了拍放那张银行卡的口袋。 “反正我觉得你牛！”田志超心里乐开了花嘴上接着道：“那皓哥几时去我那？” “今天星期三，星期六或星期天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田志超越发高兴起来。 李皓也懒得送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吴东至急了 刘锦全一个多星期没来咨询室，李皓用内部座机打了个电话给他。 两分钟不到他就哼着小曲来了，好像就是在等李皓叫他一样。 没等他坐下李皓就问他“吴东至那边怎么样？” “一切按事先安排的办，他补交的那笔钱下午到位，不过关于续费他还是要见到你再谈！” 李皓明白他说的事先安排的意思。 “钱拿到后放到你家里去，另外有空的话去你家转转，地方都不知道你卷钱跑了我都不知道去哪找！” “那是肯定欢迎！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刘锦全当然知道李皓说他卷钱跑掉是开玩笑，不说别人老板会扒了他的皮。 “这边吴东至付的管理费与他哥吴东生交给田少的钱一笔一笔算明白，还有监狱士多店分给我的钱数目也要搞清楚，拿到后就送回你家！”李皓接着叮嘱。 刘锦全听后看了李皓一眼。 “那家伙喜欢赌，我怕他将我的钱搭进去。”李皓也回看了他一眼说道：“星期六或星期天我要去田少那，车给我用，你不要跟着。” “那皓哥休假的事？”刘锦全边点头边问了一句。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李皓敲了一下他的头。 本来是想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想想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不好。 “我这边都安排好了，就等皓哥有时间与吴东至碰过面！” “那现在去，你有没空？” 刘锦全马上说有有。 去到医院的时候两人路过苗婷芳工作的地方没有停下脚步。 苗婷芳眼巴巴看着李皓的背影。 吴东至还是一个人住在那间病房，看守的人估计是出去透气了，里面的空气不怎么好。 见到李皓进门吴东至高兴地想过来抱住他，被刘锦全拦住。 李皓打了个哈欠，吴东至也张大了嘴。 都说哈欠会传染，看来确实是真的。 “吴老板不地道，有那么多手下要被照顾故意不说出来！”李皓开口的第一句是责怪他。 “哪里哪里，我认识到错误已经在将功补过了，下午，下午就有钱送过来！”吴东至显然是怕李皓生气。 “听说你一直想见我，有什么事？先说好，我不接捞人的业务！”李皓先将话堵死。 吴东至没有接话反而找他们要烟，刘锦全递过一支给他时整包都被他拿去了。 李皓看着他大口吸了一口烟后等他说话。 “皓哥不要那么坚持原则，我就是同你说捞人出去的事！” “全监狱的人都知道皓哥不参与那事，我们也不愿意得罪那些人！”刘锦全想拿回吴东至手中的烟盒，中途还是放弃了。 “给个价格，皓哥将我捞出去！”吴东至两口就将那支烟吸掉一大半。 “说实话，我真没那个渠道，你哥不是在外面吗，让他想办法！”李皓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靠到窗前，那里的空气好点。 “以往都很顺利，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所有的关系户都像是在躲避我们，皓哥的路子广，帮我想想办法！”吴东至再次恳求。 “这样说吧，我们皓哥在监狱里混得比较开，但对外面的情况也不是很熟悉，更不愿意去惹那些事。”刘锦全又在助攻，他看了一眼吴东至接着道：“说白点，皓哥以后的官路还很长，为你冒险我不说出来你也明白，不值当！不是多少钱的事！” “那皓哥帮我打听一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吴东至退而求其次。 “那倒是可以，刚好我迟点要休年假，在外面帮你打听打听！”李皓马上答应了他。 “要休多久？”吴东至急了。 “看情况，说不定不会倒回来这里上班。” “那我们受保护的事？”吴东至睁大了双眼，李皓话音刚落就立刻问道。 “当初可是谈好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隐瞒我这边的这些情况，以后的事你跟他谈，他现在是监区长。”李皓指了指刘锦全对吴东至道。 吴东至只好点头。 “皓哥，你是不是田志超背后的老板？”在李皓准备出门的时候吴东至突然叫住了他。 李皓回转身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觉得像么，我都是靠他老爸才在监狱里放飞自我。” 吴东至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皓离开，不过他拉住了刘锦全，让刘锦全陪他接着聊。 李皓去到楼梯口那道门的时候，正在值班的苗婷芳嘟着嘴。 “谁欺负我妹妹了！”李皓笑嘻嘻地同她打招呼。 “还有谁？说好的同颖姐去我家呢，都这么久了，颖姐问了我好几次，我大抓了不少鱼等你们！”苗婷芳还是嘟着嘴。 “我最近比较忙，看下个星期吧！”李皓还是笑哈哈的，原来她是生自己的气。 “皓哥，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们约会颖姐干嘛老是问我，你们在闹哪样？”苗婷芳八卦地看着李皓，嘴角带着一丝丝微笑。 李皓看她的笑容有点嘲笑的意思。 “我们呐~”李皓抬头想了一下道：“大家都比较腼腆，可能都是第一次交男女朋友！” “呸、呸、呸，颖姐可能是，你呀，谁信！”苗婷芳朝地上连呸了三声，为关小颖打抱不平。 李皓觉得她的样子可爱至极。 这时刘锦全从吴东至病房里出来，苗婷芳瞟了一眼病房的门道：“那个诈骗犯色得很，几乎每天深夜叫护士进去。” 苗婷芳说话的时候涨红着脸。 刘锦全大概是听到这句话了，凑过来想听听下面他们再说什么，见大家不说话，自己开口道：“吴东至那家伙想欺负我！” 李皓和苗婷芳愣了一下，都看着他。 “你们不要乱想，不是那个意思！”刘锦全大叫道，好像有人打了他一样。 李皓和苗婷芳笑了起来。 “他想将月费打个折！”刘锦全说得比较婉转，马上解释。 “然后呢？”李皓停住笑问他。 “我想加点没成功！”刘锦全有点委屈，还真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李皓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真坏！”苗婷芳轻轻打了一下李皓，然后看着他两离开，在李皓走到楼梯转弯处时不忘提醒他不要爽约。 第一百四十九章 章剑波的家 星期六，李皓开着刘锦传的那部雷诺去到了镇上。 没有去找田志超而是将车开往女子监狱门口的那条大道，他要先去瓜塔，一个属于孟班（mong pan）的小镇。 按章剑波的描述，他家在南登河边，离这里也就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南登河是掸邦比较有名的河流之一，河水汇入额温江后中途拐入泰国然后又进入缅甸境内汇入莫塔马湾。 路上的路牌很奇怪，没有见到孟班的字样倒是有不少写着距离孟东（mong ton）多少千米。 好在李皓知道两个地名的方向一致，在走了三十分钟后拐向一条向东的石子路，说是石子路也不正确，路面更多的是泥泞。 缅甸属于亚热带国家，有些地方常年雨水多，不过今天没下雨，但李皓看着路两边陡峭的山坡和被雨水冲刷出来看不见底的深沟也放慢了车速。 沿途路过几个小集市的时候李皓看到路边都有三三两两的乞丐，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妇女带着自己的孩子沿着为数不多的小商铺讨饭。 缅甸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军阀连年混战，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在这山区见到乞丐也不足为奇，至少穷乡僻壤打打杀杀的事情发生得比较少。 与大多属山区一样，能通车的路几乎只有一条，要么走错，要么一定对，李皓找到章剑波的家时还是倒回了一段路。 章剑波的家在村庄的村口，屋旁有一片芭蕉树林，屋前一根发黑的树杆和屋后一大片竹林和也是个参照物，树杆是电线杆，熏黑的作用是为了保持使用时间长久，这在东南亚很多国家都能见到。 当李皓将车子开近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泥巴和枯树枝搭成的围栏和几间底矮的砖房。 房屋的窗户上没有玻璃的地方是用纸皮糊着，,屋檐下暴露的电线也透露出了这个家庭的不易，院子连车都开不进，院门却是用生锈的细钢筋做成的，也不知道屋子里是否有值得人来偷的东西。 院内各种杂物堆得到处都是，一个上身穿着长袖衬衫下身穿筒裙的中年人在整理农具，旁边站着一个上下身都穿着洗得发白牛仔服的男孩，男孩十三四岁左右，脸相与章剑波很相似，只是身板瘦弱许多。 见到有车停在院门口，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活，挪动了一下右脚，那只脚有点跛，小男孩则是抄起了身边的一根棍子。 从现场的气氛来看他们十分提防陌生人。 李皓下车后去向院门，院内的男孩并不怕他，也向院门靠近了几步，手里仍然拿着木棍。 “请问这是章剑波家吧！”李皓基本确定这家没错，所以用肯定的语气说。 院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 李皓向那个男孩招招手说道：“小朋友，你是章剑波的弟弟章剑清！” 男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是你哥的朋友，他让我来这办点事！”李皓接着说道。 “让你来！他是不是坐牢去了？他干那黑心的营生迟早会被抓去坐牢！”院子里的中年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 百分百确定他是章的父亲章盛友。 人是确定了，但话李皓不好接，总不能马上说大叔您讲的对，你那个挨千刀的正关在监狱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章剑波家里的人反对他去做那些事。 “小朋友，将这封信给你爸！”李皓递给章剑清一个封好口的信封。 章剑清拿信封时像是抢一样，转身几步交给了章盛友。 章盛友接过信，找了一个凳子背过身拆信封。 李皓看到他的手微微有些抖动。 “我哥这三年没回过一次家，也才寄过两次钱回来！”章剑清看着叼着烟倚靠在篱笆墙一根枯树杆上的李皓轻声说道。 “会回来的！”李皓说完朝他扬了一下手中的烟盒之后发现自己这个动作不怎么妥，对方还是未成年。 好在章剑清他没接。 章盛友看那封信看了好久，之后颠着身子进了屋，等他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朝章剑清挥了一下手。 章剑清打开院门的动作很麻利。 李皓现在明白章剑波为什么花一下午的时间来写信，看来没这封信这个院门自己都进不了。叫他们开门说自己是他的同伴也不妥，说是他在监狱里的管教也不好。 章盛友撩起筒裙擦了擦院子里的一张长条木凳示意李皓坐下。 李皓看到他满是沟壑的脸和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容貌有些感触。 农民在某些地区是一个很光彩的名词，而在这，似乎成了落后老土和穷困的代名词，欣慰的是但就算生活潦倒他们还有一颗纯朴善良的心。 章盛友将信递给李皓，嘴上没说一句话。 其实不用看也大概知道写些什么，倒是章剑清眼巴巴地盯着。李皓大致看了一眼又将信递给章剑清。 “孟乃监狱离这不远，走近路一个小时！”章盛友说话的时候低着头。 他说的走近路那就是用脚走，这里的大路只有一条。 “叔叔放心，他以后不会再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李皓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一时没找到用比较婉转的词语代替伤天害理四个字。 章盛友点点头。 “弄他出来你们要辛苦一趟！”李皓接着道。 “村子里有人卖房卖地去监狱赎过人，我大概知道怎么做！”章盛友说话的时候还是低着头，他可能觉得有这么个儿子是件不光彩的事。 “他回来后也不会在家住太久！”李皓说话的同时从口袋掏出几叠钱。 “我知道，他在信中讲了！”章盛友接过钱的时候第一次抬起了头，眼光有些疑惑。 李皓知道他想说什么，先开口道：“多的钱添补一下家用，房子也修一修，您腿脚不好，这里雨水又多，建个两三层楼避避潮气！” 章盛友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大哥，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吗？”章剑清看完信看了李皓好久突然道。 “你还小，在家照顾父母，等你长大了再说！”李皓摸了一下他的头。 章盛友瞪了他儿子一眼。 章剑清乖乖地去站到他爸身边。 李皓没有见到章剑波的母亲，也没在这逗留多久。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敞亮了许多也舒服了不少…… 第一百五十章 监狱里的生活太枯燥 李皓回巴地镇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如果不去加油和洗车更快。 田志超在他的商场门口等他，商场不小，占了两层楼，名字取得很俗气，超前商场，整栋楼有四层。 李皓在上三楼的时候路过货架看到摆放的商品不比外面便宜，觉得应该叫烧钱商场才对。 三楼有几间办公室，角落的位置是田志超所说的健身房。 健身房里的器材摆放得比较凌乱，没有下面商场摆放的货物有次序，对于卖过健身器材的李皓来说有点看不顺眼。 “他叫哲贯，来自克钦邦马科。”田志超指着一个正在使用拉背器的男子给李皓介绍。 一听人名字就知道是缅甸人，身板比章剑波强壮，皮肤黝黑，但李皓不知道田志超为什么介绍他来自哪里，难道是那里的人比较厉害！ “叫皓哥！”田志超走进屋子拍了拍哲贯的手臂向他介绍进门的李皓。 哲贯站起来比田志超高出了一个头，嘀咕地喊了一句皓哥，是不是有点不屑不清楚，多少有点看不起人的样子。 “怎样？身板不错吧！”田志超笑看着李皓。 “还行，至少气质还不错！”李皓一语双关，其实自己哪有心思同他折腾这些，只是借这个机会出监狱去趟章剑波家里而已。 “要不要指导一下？！”田志超接着道。 “不用，看他打两拳。”李皓指了指墙角的沙袋。 田志超满心欢喜让哲贯去打沙袋。 哲贯的拳法与章剑波相当，应该是进行过专业训练。 拳击出拳讲究的是速度，与频率无关，李皓心里清楚但懒得指导。田志超前两天赢的钱迟早会败光，就算他带新人去打比赛，头几场买的少得话会赢，买多的话肯定会输，现在想想当初分钱的比例太低，要大头才对，反正他是靠自己才收得到那么多。 午饭当然是田志超请，哲贯作陪，李皓吃得饱饱的才回去。 同预想的那样，田志超在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晚上要去打比赛，想约李皓一起去，他没同意，晚上躺在席梦思上看书。 —— 星期一上午李皓一个人在咨询室傻傻待了几个小时。 下午的时候骆肖来了，是b2分监区长顾佳乐带来的。 “华哥回了d1分监区，章剑波弄到了一笔钱被家里的人捞出去了！”骆肖哭丧着脸，有些郁闷。 李皓听后微笑地看着他，没钱又没老板倚靠的骆肖只能扮可怜。 “听说了，田少带他赚了点钱！”李皓淡淡道。 “你没帮他？”骆肖抬头看着李皓。 “谈不上，但我也得到了一部分好处！”李皓塞了一支烟给他接着笑道：“我与你们不但没交情还有过节，不过希望章剑波不要像以前那么骚包来招惹我，我可是只答应有些人在这里不整你们！” 李皓在营造敌我双方的关系依然还是那么紧张的状态。 “他不会的！”骆肖反倒为章剑波说话。 “希望这样！”李皓帮他点着火，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都是说些没营养的话。 骆肖也知道聊太多也没什么意义，自己对李皓没价值，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李皓送都懒得送。 没一会田志超来了。 见屋子里就李皓一人掏出一叠钱塞给他，见李皓看着他赶紧解释：“这是你原来宿舍那些东西卖的钱！” “你直接让阿传给我就行没必要劳你的大驾送过来！”李皓知道他是想找借口多往这里跑，嘴上还是这样说。 “我还不是想多来这里同皓哥多近乎近乎！”田志超陪着笑还递上一支烟。 果然猜得没错。 “都被你收走了！你是不是又坑了我？”李皓没接他的烟同他开起了玩笑。 看田志超的表情昨晚应该赢了钱，没问，看脸色就知道。 “怎么会呢？皓哥开玩笑了！”田志超腆着脸。 李皓最讨厌别人厚着脸皮的样子，但对他没办法，还有一个人也是。 正说着话，那个人来了，身后跟着柳映辉。 “田少也在？！”刘锦传同李皓打完招呼后朝田志超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是忙上忙下，田少光顾着数钱，怎么也要请我们吃顿饭！” “我知道你是说保护费的事，错了，是管理费！我明白，吃饭还不容易！”田志超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李皓懒得同他两瞎聊，让柳映辉坐在自己身边，他总觉得柳映辉比刘锦传会办事点。 “皓哥，吴东至准备将他们的三十多个人下个月的管理费一起交，说现在手头不宽裕，适当减点！”刘锦传茶都没喝一口开始汇报工作进展。 “减多少！”田志超倒先急了。 李皓瞪了他一眼。 田志超赶紧道：“你们聊，你们聊！”接着手手忙脚乱地泡茶。 “可以，打交道多了总要顾点情面，记得下次的预点阿辉！”李皓边说边拍了一下坐在身边柳映辉的肩膀。 柳映辉马上站起来道：“谢谢皓哥！” “不用客气，办了事就有报酬！”李皓说完这句看了一眼田志超，接着道：“不像有些人啥都没出！” 田志超咧开嘴傻笑。 知道李皓是开玩笑，田志超装傻的时候刘锦传在偷着乐。 “这边都安排妥当了，皓哥几时休假？”刘锦传没忘这件事，这家伙肯定是想花那笔钱，也就是那笔基金。 他一定是在操心，那么多钱怎么在短时间内花完，可是有期限的。 “迟点，不是说要去你家一趟吗，先抽时间去你家，我要看看钱放在你家安不安全！” “安全，安全，皓哥定日子，好让我家里准备准备！”刘锦传又开始搓手。 “你是不是准备带张青青回去见父母？”李皓见他那么开心问他。 “如果皓哥带关小姐一起去最好！”刘锦传没有否认。 “我也要去！”田志超站起了身。 屋内三人都看向了他。 “我女朋友一直嫌我没带她出去玩，我也想带她出去转转！”田志超不好意思道。 “我没意见，去的不是我家，看阿传安排！”李皓没反对。 “好啊，田少去也肯定欢迎，我家房子刚翻新过，大家住几天更好！”刘锦传将小眼眯成了一条缝。 “那就这个星期天，我不确定是几个人去但我一定去，监狱里的生活太枯燥了，是该出去转转！”李皓确定了时间。 刘锦传高兴地掏出了电话。 田志超本来想说这里每天都有钱收还枯燥？怕说后他们不带他，不敢吭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再次打拳赛 本以为这个星期没什么事，没想到还是有事情发生，李皓觉得在这里没有消停过。 星期五早上，田志超比李皓还要早，在咨询室门口等着李皓开门，有点无精打采。 “来心理咨询？门没锁，你可以自己先进去呀！”李皓推开门时对田志超笑道。 田志超进门后皓哥皓哥地叫着。 “要咨询坐到椅子上。”李皓指着屋内那把铁椅子，自己坐到对面的办公桌后面。 田志超白了他一眼去到里间。 肯定又输钱了，李皓懒得理他，在办公桌上看起了书，好久没人来咨询室，业务都荒废得差不多，是该看看书。 田志超终究拗不过，磨磨蹭蹭走到李皓身边：“皓哥，哲贯打输了，大前天晚上输了这个数。” 田志超竖起的手指从两个变成了一个，以为李皓没看到。 “知道，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你就不会忍一忍少赌点！”李皓看都不看他，语气越说越重。 “皓哥，要不要去比赛现场帮我把握把握！” 看来他输了不服气，还想去。 “我去了又不能保证你赢！”李皓有点厌烦他。 “你懂行，眼光又好，去了可以提醒我买多买少。”田志超腆着脸发来一支烟接着道：“今天周末，明天又没什么事，不耽搁休息！” “谁说我明天没事！”李皓语气变得平缓下来，没有责骂他，也没接他的烟。 田志超赶紧给他揉肩按背。 李皓还是没拗过他，答应今晚去一趟，说好这是最后一次。 两人是从医院那边的门进f监区，这条路比上两次的路好走好多，至少不怎么臭，李皓心情比较好，反正不会输自己的钱。不过接下来的时间他的心情有些不愉快。 到了擂台上方二楼的休息室，李皓见到上次的牛老板在，他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岁不到穿的花里花俏的年轻人，两人的身材比例差点让李皓笑了出来，一个胖得像只大象，一个廋得像根麻杆。 牛老板见到他们心情特别的好，像见到情人一样。没说错，比亲人还亲那就是情人，搂着田志超笑过不停。 “李老板，这么久不来转转，没意思！”牛老板同田志超寒暄过后朝李皓笑道。 带着点责怪的意思。 “我的人上次受了重伤，这次是陪田少来的，今天我不参与！”李皓也笑着同他说话。 “比赛有赢有输，再说你上次不是赢了吗？多少玩点！”牛老板不放弃这个客户。 李皓微笑着摇摇头。 “那是赌不起！”廋麻杆嘴上叼着烟突然插了一句。 李皓瞟了他一眼。 “那是别的老板的马仔，不是我的手下，他喜欢乱说话，别介意！”牛老板递过一支烟过来还帮李皓点上。 他维护客户关系的能力可以，不过他的出发点也是想李皓多少买点。 李皓不以为意，问他：“今天你们派出的打手是哪位？我指同田少带来的人对打的！我观摩观摩，打不赢就不打，要不让他买其他场。” “别呀，人都带来了总要上上场当是锻炼，经验总是积累出来的！”牛老板劝说得很有道理，边说边带着他们到健身室门口。 “今天场次都排满了，就剩那两个，一个叫大壮，一个叫阿忠，忠心的忠。” 李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那个忠字，好像自己不识字一样，也没说什么。 倒是田志超开口道：“这个大壮真是人如其名，也太壮了吧！” 李皓端详了一下那个叫大壮的打手，几乎比哲贯高出大半个头，身板也结实许多。 “今晚这个没法打！”李皓往回走的时候笑看着牛老板又朝田志超摇了一下头。 “小子，听说你在监狱里很牛的，来都来了玩一下嘛，又不是你自己打，你们带来的人同大壮打，我老板可以将赔率开到一比二，你赢了可以得到双倍，这个机会很少！”廋麻杆紧跟了两步走上来道。 李皓皱了皱眉。 “胜许你别大嘴大舌，李老板是铭爷的人！”牛老板有些不高兴，责骂他。 原来廋麻杆叫胜许，应该是胜许不会是剩许，李皓对这个国家的人名时常弄不清是哪个汉字。 “铭爷是他们的铭爷！”廋麻杆对牛老板的话嗤之以鼻，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 “牛老板，他老板做什么生意的？”李皓问了一句。 “跟你们老板的生意不同！”牛老板说着要拉廋麻杆出去。 “别，牛老板，他看不起我无所谓，看不起我们铭爷我倒是要同他赌一场，毕竟机会难得，可赚双倍的钱！”李皓拦住了牛老板。 “赌多少？”牛老板迟疑了一下。 “我这两张卡里有两千五百五十万美元，就赌这个数！”李皓掏出了两张卡。 牛老板有些愣了，田志超在一旁发傻。 廋麻杆倒是很平静，伸出手想来接卡。 “你能做得了主吗就来拿！你拿白手同我赌啊？”李皓冷冷地看着廋麻杆：“你输了可是要付给我五千一百万，你两只手值不了这个钱！” 李皓最讨厌那种站在老板面前趾气高昂的马仔，何况他老板现在还不在他身后，这么嚣张的人还真是没见过！ 廋麻杆愣住半天，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稍等啊，不斗气，我打个电话！”牛老板打着哈哈。 “你不会是准备打电话给李铭吧？田少没同你讲过我来这不能让他知道。”李皓看了牛老板一眼。 “不是，不是，我要问下背后的老板今天外面的盘口开多少！”牛老板罕见地弯腰低头出了门。 廋麻杆坐在沙发上晃起了腿，就连牛老板笑着再进来时也没起身。 一个电话讲那么久？都过去了十分钟！ “谈妥了，李老板的两千五百五十万胜许的老板全收，田少买多少，我收下来！”牛老板说话很平静，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我买，我买五百万！”田志超咬了一下牙。 李皓今天完全没按套路来，哲贯打赢大壮的概率也非常低，田志超为了义气下了一个从没有的决心，虽然很心痛钱。 李皓将卡递给牛老板，牛老板连连摆手说不用验资，信得过。 “我记得这里比赛选手休息时可以下去指导是吧？”李皓再问了一次牛老板。 “可以，田少可是说过李老板做过拳击教练，开场前下去也行！”牛老板马上回道。 “那倒不用那么急！” 李皓说完去陪田志超抽烟。 牛老板接着又去弄他的赔率，廋麻杆觉得同他们一起没意思，也跟着去了隔壁。 哲贯与大壮的比赛安排在最后一场，是第四场，牛老板说是加场，他之前说的今天场次都已排满好像不是假话。 田志超越来越躁动不安，他是替有人紧张，烟也不抽了，但多少带着点期盼，眼中有对打赢比赛的渴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人今晚比自己赚的还多！ 哲贯和大壮的实力相差还是有些悬殊，第一回合五分钟结束前有些吃力，拳脚配合有点慌乱。 牛老板和廋麻杆装着很平静，其实心里高兴得想喊出来，尤其是每次哲贯挨了一拳的时候。 “我下去一下！”李皓掐掉手里的烟对牛老板道。 牛老板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廋麻杆。 廋麻杆会意地跟着下楼，走得不远不近。 哲贯看着翻身上擂台站在他面前的李皓，摇了摇头。 李皓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廋麻杆愣着站在旁边，他那个子爬上擂台都够吃力，就站在擂台边看着他们。 “你知道他们开给你的赔率是多少吗？他们看不起你！”李皓对哲贯冷冷地说道。 哲贯不出声。 “告诉你我买了你两千五百五十万，你赢了我会得到双倍的钱，你给我认真地打，输了你给我滚回马科！”李皓接着对他大声喊叫。 哲贯咬了咬牙，点点头。 “对手比你强的时候尽量减少自己的运动幅度，先消耗他的体力。”李皓语气平缓了点，转头看了一眼擂台对角同样在休息的大壮，然后同哲贯比画自己的腿部和肋骨及腋下。 李皓在台上待了没二十秒就跳了下来。 上楼的时候第二回合已经开始，廋麻杆坐下来的时候同牛老板对视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第二回合哲贯打得还算勉强，李皓在窗前不停轻轻地点头。 有个穿着西服的人走进休息室想在牛老板耳边说话，牛老板听都懒得听将那人推开，因为第三局就快开始了。 田志超看了一眼擂台又看了一眼李皓，没说话。 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还帮他点上，田志超抽烟的动作没有平时潇洒。 第三回合结束前哲贯已经鼻青脸肿，那个叫大壮的打手左脚有点迟缓，左臂一直贴着腰部，哲贯的脚一直攻击他的左脚膝盖，拳头专门打他的左肋骨及腋下。 今晚所有的场次打手都没坚持到第四回合，而他们下一回合将打破这个纪录，当然纪录不重要，有些人有点急。 下面又开始了，这局应该可以结束所有的比赛，牛老板和廋麻杆眼睛开始放光。 李皓在观看这回合的时候眼睛没有盯着哲贯看，而是将目光锁紧大壮的身影。 当大壮在躲避哲贯一记勾拳的时候，他的头向身体的另一边歪了许多，身子跟着有些倾斜，李皓用手用力地拍打了一下玻璃窗的窗杆，只见哲贯跃起身形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大壮的脖颈，大壮轰的一声倒在擂台上。 “搞定！”李皓吐出两个字。 廋麻杆睁大了眼睛像窜天猴一样跑到窗前看了一眼又转身跑下了楼。 牛老板不可思议地看看楼下又看看李皓。 这时刚才进来过一次的西装男在牛老板面前低头道：“老板，有人在第二回合赔率升至一比三的时候买了刚才的赢家三千万！” “什么？”牛老板跳了起来，浑身的肥肉不停地抖动。 “干嘛不早说？”牛老板反手给了西装男一巴掌接着道：“后面还又没人下注！” 西装男捂着五个手指印的脸小心道：“第三回合赔率升至一比四的时候有人下注两千万，我们没有接到，被其他老板收去了！其它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买家买大壮！” 牛老板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然后嘘了一口气。 “牛老板做这么大的生意看来也是赌得起输不起！”李皓淡淡地看着重新坐回沙发上的牛老板道，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田志超高兴得不行，后悔没多买点，也将卡递过来。 “今晚我输了一个多亿，我这一整年可都白忙活了！”牛老板叹了一口气将两张卡交给挨他打的手下。 “要不牛老板在我赢的钱中多抽一个点的水，田少的算在我这！”李皓微笑道。 “不敢！”牛老板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多收你的钱操盘老板会以为我同你合伙打假拳。” 牛老板说完又看了李皓一眼，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摇头，刚才都叹过气。 再看到廋麻杆的时候李皓扬了一下手中的卡朝他也笑了笑：“年轻人不要那么窜，皓哥不是那么好惹的！” 廋麻杆胜许缩了缩脖子，不说话。 —— 李皓去往宿舍的时候田志超想跟着进监狱的侧门，李皓没让他进来，他要是跟着自己，一晚上也别想睡觉。 洗完澡刚躺在床上，电话响了，一看是庚权的号码，接通后却是李铭的声音。 “阿皓，问你个事，那个陈什么家界答应给你的钱收到没有？”李铭一字一句问他。 “还没，怎么了？”李皓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收不到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李皓坐了起来。 “那个秃头陈天晴跑了！”李铭还是一字一顿。 “跑了！你们一个人都看不住？那弄到了多少钱？”李皓很大声地问道，他的笑脸电话中的李铭看不到。 “有人趁看着的人稍微有点放松给弄走了，不像是警察，像是专业人士。” “还有人比你们更专业？你们也太菜了！那到底弄到了多少钱？”李皓还是问这个问题。 “七七八八弄的不到四亿人民币，大概折合五千万美元！”李皓的语气非常懊悔。 “都说他身上有两百多亿，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管，人是你们弄没的，那五千万全部给我！”李皓还是大声道。 “你怎么不去抢？”李铭声音更大。 “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人又不是我看管，你怎么说都可以。”李皓非常生气。 “我顶多给你十个点你，我李铭是有名的铁公鸡，这还是对你，其他人一分不给！”李铭在那边稍微做出了点让步，可能觉得理亏。 “我不管，我既然开口了我就要，你是铁公鸡我是雁过拔毛，你要不给，我总有机会从你那将五千万弄过来！”李皓也耍起了横。 “我现在又不同你赌，你想怎么弄？来抢呀！”电话那头的李铭生气后笑出了声。 “你说你是铁公鸡怎么那么好心多给我一成？有什么阴谋？”李皓接着道。 “我本来是不想打电话给你的，但忍不住，今晚有些兴奋！”李铭哈哈大笑变成了嘿嘿直笑。 “这么高兴，找到漂亮姑娘了？你这个糟老头子！”李皓调笑他。 李铭并没有生气反而哼起了一段小曲，李皓皱起了眉头，太难听了。 “赚到意外之财了？”李皓怕他接着唱，压低了一点声音。 “对！” “在哪弄的？”李皓接着问。 “监狱！” 他不说出来李皓也猜了个大概。 “多少？要不要分点给我，让我沾点财气！”李皓摆起一副无耻的面孔，不过对方看不到，白展现。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李铭顿了一下笑着道：“你不也赚了五千多万吗？要不要分点给我！” “你想得美！说一下你赚了多少？”李皓笑了起来。 “九千万，比你多！”李铭得意地笑着。 李皓可以想象得出他放浪形骸的样子。 “我还听说你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才下决心赌的？”李铭接着道。 那个牛老板，不，那个牛胖子果然同李铭打过电话。 “那你更应该分点给我！”李皓话接得很顺畅。 “你听我说完。”李铭大概是喝了一口水，电话里传来咕噜咕噜声，接着听到他道：“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我是在你去了一趟擂台才开始下注。”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要是同上面那句关于颜面的话放在一起，就让人觉得李皓是有把握才打着他的旗号干那事。 是又怎样！李皓动心思之前已想得清清楚楚。 “知道那时赔率是多少吗？”李铭在电话那头接着问道。 “不知道，牛胖子不准我们进那间电脑室。” “一赔三。”李铭又顿了一下问他：“是不是有人帮你在外围买了不少？” “怎么这样说？”李皓很纳闷，觉得他说一句顿一下好烦。 “第三回合时赔率升到一比四，有人买两千万你们赢。” “这个真不关我事！大概是有人想搏一下吧！实话同您讲算上今晚我是第二次去f监区参与这事。” “你很坦白，我相信你！”李铭笑了笑。 “相信我有什么用！分钱才行！” “你是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这么无赖，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今晚你是怎么赢的比赛我就在九千万里分十个点给你。”李铭说完静声等李皓的答复。 “你把刚才我们说的那五千万给我，我就告诉你！”李皓想都没想就说道。 呸呸，李铭在那头连呸了两声还加了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是没得谈啰！”李皓先挂掉了电话。 李皓被这通电话讲得口渴，起身喝了一杯水，他知道陈家界的事情已经完美告一段落，至于那个秃头陈什么晴的，那还用讲，一定是押回国了。 李皓忍不住笑了笑，笑过之后突然觉得没有忽悠到李铭的那五千万有点不爽。 他奶奶的，有人今晚比自己赚的还多！也呸呸了两声才关灯睡觉。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与小颖第一次正式约会 第二天星期六，今天是李皓约好关小颖去苗婷芳家的日子，明天则是说好去刘锦传家，也没同关小颖讲这事，还不知道她去不去。 有人希望她去，当然是刘锦传，李皓无所谓。 还没到九点，李皓就在监狱侧门见到了她，站在车旁，一只手搭在车上，略带些许害羞地看着他走近。 关小颖今天穿的是一条质地上乘的筒裙，简约而又不失端庄，将女性的完美身材曲线呈现得淋漓尽致。 一款蓝白色的短袖衬衫，搭配这条筒裙更加漂亮，肉丝袜过度，到脚下一双鱼嘴高跟鞋，一个小方根，不高，衬衫口夹着一个小领结，干净利落，更显她身材高挑。 看来她为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精心搭配了一下穿着，也可以想象她的家人既然同意她出来找李皓，也算是默认让他们交往。 见到李皓时关小颖一脸暖暖的笑容，侧着头看着他，朝阳下，一半灿烂，一半羞涩。 李皓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真的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关小颖抿住小嘴打开副驾驶的门先坐了进去。 “今天见到我怎么没流鼻血！”待李皓在驾驶位坐好，关小颖眨着明亮的眼睛笑道。 又来了，又来了，李皓脑中刚酝酿出的诗情画意被她这句话击得粉碎。 刚想问她怎么这么有空，到底在什么地方上班，关小颖又开口道：“去阿芳家要不要带点东西去？ 看着她的脸转变出一副很懂人情世故的样子，李皓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骂她。 “带东西去还不容易，到黄毛店里去拿，钱都省了！”李皓说完发动了车子。 在去镇上的路上关小颖在车里哼起了小曲。 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氛围又回到以前在一起时候的格调。 车就停在超前商场的正门口，李皓打开尾箱朝关小颖挥手道：“中意什么就往车上搬，不用给钱！” 商场门口的两个女导购员听到他们的话有点懵了。 所有到这买东西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了托关系或走后门送礼，目标大都是老板老爸管的那座监狱，谁进来都是唯唯诺诺，这两位的动作像是来抢东西。 “您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有个稍微醒目一点的导购小姑娘小声问道。 “田少在不在？告诉他，他姑奶奶来了！不在也没事，记账！”李皓说完将关小颖往礼品区领。 自己来过这，知道在哪个方位。 关小颖现在肯定知道这商场就是田志超开的，专挑贵的拿。 旁边的导购姑娘想想不对，又不敢得罪这两个俊男美女，边去往上楼的楼梯边喊：“田少，你姑姑来了！” 那个导购小姑娘一定是将姑奶奶听成或误解成姑姑。 关小颖非但不气恼，反而更开心，手脚麻利，一趟拿了四个礼盒放进自己车子的尾箱。 等关小颖倒回到礼品区的时候，楼梯口传来田志超的声音，“什么姑姑，我哪有什么姑姑，东西少了一件扣你一年的工资！” 田志超往前走了两步，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在挑东西的那个靓丽的身影。 “黄毛，怎么这么不懂事？叫姑姑！”关小颖展现出玩世不恭的小太妹表情，朝田志超瞪着眼睛。 田志超懵圈了，不知道怎么应对，不过他眼尖，终于发现躲在一个货架后面的李皓。 “叫哇，叫姑姑！”李皓在起哄。 田志超一拍脑袋，大叫了一声：“哎呀，嫂子来了！” “听说你同我家阿皓穿同一条裤子，我来拿点东西去送人，干嘛那么大惊小怪？”关小颖反倒先责怪起他。 “皓哥，不是明天去阿传家玩吗，今天就选东西！”田志超搓手的动作练得同刘锦全一模一样。 李皓没理他，正在为关小颖那句我家阿皓尴尬。 “你们明天去哪？”关小颖停下忙碌的双手。 “阿传家，听说他家那里可以上山打野味、下河抓鱼！”田志超像是被她的气质压住，小声道。 关小颖看着李皓开口责问他：“去这么好玩的地方干嘛不告诉我？” 李皓显然对她霸道的询问不感冒，懒得回答她，面色有些不高兴。 田志超赶紧过来打圆场：“皓哥和阿传都欢迎你去，只是还没同你说，不信明天问问阿传！” 关小颖喜笑颜开，但看到李皓的样子吐了一下舌头，这么多人，刚才那句话实在大声和严厉了点。 其实李皓心里没那么小气，只是觉得第一次正式约会与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相差太远，也没事，这样最好。微笑着对田志超道：“挑两条烟，不用那么贵，便宜的就可以，等会送人。” “我刚才进入了角色，一时没调转过来，说话有点大声！”关小颖慢吞吞走到李皓跟前小声道歉。 李皓瞟都没瞟她。 “皓哥自己去拿吧，我怕我挑不好！”田志超嬉皮笑脸地走到李皓身边。 他想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现场的氛围。 “随便拿两条，今天我去看一个朋友的父亲，他不抽高档烟，说太淡！”李皓说出自己的要求，顺便讲出今天为什么要来挑礼品。 正说话的当口，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姑娘面带微笑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孩面容姣好，脸颊略带红晕，皮肤白皙。 田志超走过去拉了一下女孩手的对他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林涵语，阿语叫人！” 叫林涵语的姑娘含情脉脉地看了田志超一眼，朝关小颖和李皓道：“姑姑好，姑丈好！”说完还躬了一下身子。 这姑娘真懂事！ 李皓没绷住，大笑起来，关小颖捂着嘴撒娇地打了他一下。 田志超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涵语大方地走过来拉起关小颖的手，去向商场里面的柜台。 李皓不好跟过去，朝田志超招招手，两人去到商场门口抽烟。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喜欢哭哭啼啼的女朋友？长得可以呀！” “比不上嫂子漂亮，不过也只有这样长相的女孩才配得上咱们这样的帅哥！”田志超说得毫不谦虚，但有点自恋。 这是今天李皓听到的最顺耳的话，别说，心情好了许多。 “昨晚的比赛反转得让我激动了一个晚上，皓哥，你真牛！”田志超还是忍不住说起昨晚的拳赛。 “打拳击比赛不光靠身体素质，心理因素也很重要，我是心理导师，适合在逆境中把握局面，不过昨天赢运气成分比较多。”李皓拍了拍田志超的肩膀，本来是想摸他头，想想算了。 田志超像个小跟班一样不停点头。 “刚拿的东西花费算在我头上，从分钱里扣或者现在刷卡给你也行！”李皓没想过占他的便宜，当然他身上也没带那么多现金。 “皓哥怎么这么客气！别说那点东西，就是商场送给你和关小姐都可以！”田志超大方地挥挥手。 “一是一，二是二，我这人办事讲究清清楚楚，你知道，哥不缺钱！”李皓朝他挤了挤眼。 “你看，赢钱还是会给人带来快乐的嘛！”田志超咧开嘴。 “我说过昨晚是最后一次，你也少去赌点，这事不能告诉关小姐！”李皓告诫了他一下。 田志超连说知道，还提醒他明天去刘锦传家要带东西的话他直接拿过去，不用他再来跑一趟。 李皓笑着没有拒绝他的这个提议。 关小颖出来的时候手腕上多了一个碧绿的手镯。 当然是没付钱，她身上都没口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是一匹向往阳光下草原里 在去往苗婷芳家的路上李皓边开车边看了关小颖一眼。 “看看人家的女朋友多乖巧！” “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当时捉弄黄毛太高兴我一下子没收住！”关小颖嘟起了嘴。 “以前没交过男朋友？”李皓笑了笑。 “我这么漂亮怎么会没人追？”关小颖反问了一句。 “都受不了你大小姐的脾气？”李皓接着问。 “我不都是在改了吗？”关小颖说得像是为他在改一样。 “不用改，这样也好的！”李皓淡淡笑了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关小颖闷闷不乐起来，也不看李皓，将眼光投向车窗外。 她这性格，李浩知道不用哄一会就好。 车子才拐到监狱医院那条道时关小颖偷偷瞟了瞟驾驶位。 李皓知道她想要说话，好不容易约了一起出来她不会一直生闷气。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动作，这与拿捏无关。 “我可是听说为了让我们更愉快的约会，有人朝你卡里存了一大笔钱，看现在这个样子买东西都不花钱那要用到什么时候？都两个星期了才约我！”关小颖还是嘟着小嘴，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她特意强调了一下过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你不是说我抠门吗？我看你不花钱更开心！”李皓明白她刚才说的意思，接着道：“我觉得节省是一种美德！” “抠门和节省是两个意思，不要混淆，你有那么多钱，不至于这点也要省下来，你是想为我们以后结婚打算？”关小颖说完涨红了脸。 约会都不开心还结婚，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李皓只能无奈地傻笑。 “两百万美元一个月在这用完！向大街上撒钱？你愿意我可舍不得！” 关小颖聪明地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马上开心道：“那我们去旅游，巴黎、迪拜、香港，现在天凉想游水去夏威夷！” 李皓对其中一个地名很满意。 “我是想休一段时间的假出去转转，这里太憋屈了，方案你定！” 关小颖高兴了起来，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连说好好好。 “你想对我好就明说出来，别藏着掖着！就欺负我年纪小不懂处理男女朋友关系！”关小颖撒娇地打了他一下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脸。 李皓觉得她的眼神不像田志超的女朋友看田志超的样子多情，但多少有点含情脉脉，纯情的成分较多。看到她那张笑脸心里不舒坦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最满意的是当时灵机一动让李铭给自己开张卡，有这一百万的插曲，可以削弱李铭的注意力，不会过多去怀疑自己要让袁雯雯消失的动机。 当然一百万变成两百万有些出乎意料，他们也不会真的傻到让自己和关小颖将这两百万乱花掉，期限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你怎么这么有空，在什么地方上班？你还从来没有告诉过去我。”李皓看了她一眼，其实内心有点愧疚，总觉得是利用了她。 “我在实习，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关小颖说完还在盯着他，好像他们的关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一样。 “你多大了？”李皓知道男孩子问女孩子年纪不妥当，但到现在为止没人告诉过自己。 “你怎么问女孩子的年纪？！”关小颖果然这样回答，不过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比你小两岁，不过不像你同人上过床！” 李皓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选择了沉默。 “我家里人说男人在这个地方碰到这样的事正常！” 关小颖加的这句话让李皓心里不平静起来，看来对待他两的事不光是她，其他人都很认真，以后有点麻烦。 关小颖说完这句脸红到了脖颈，然后低着头不看他，直到到了苗婷芳家的院子才抬头。 苗婷芳估计等了好久，见到关小颖两人欢呼雀跃起来，拉起她的手先是责怪她太慢然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苗同念跛着腿过来帮手搬东西的时候责怪了一句：“又买这么多东西，多浪费！” “没花钱，在监狱长儿子开的商场拿的！”李皓咧开嘴回道。 这么多东西，像是要开店。 苗同念没说话，只是拿起了几条烟进屋了，那是他的最爱。 等李皓将东西都从车里搬到屋子里的时候苗同念已经泡好了茶，依然是上次见到的那套茶具，他坐的姿势也没变。 苗婷芳还在同关小颖嘻嘻哈哈、叽叽咕咕聊着，她妈不在厅里，大概是去忙别的事。 关小颖见李皓忙完后坐在他身边，苗婷芳则是去了厨房。 “苗叔，我看你的腿也不是大碍，怎么不去治治？”关小颖喝了一口面前的茶问道，好像她很懂一样。 “原以为部队会负责医治的，后来不了了之。”苗同念叹了一口气。 “您这么年轻，腿脚不利索干活也不方便，阿姨一个人操劳也辛苦！我家阿皓有钱，让我们出钱帮您治！”关小颖说得很真切。 她还是个热心肠，我家阿皓四个字叫的也顺口。 “不用麻烦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苗同念摆手示意大家喝茶。 在关小颖低头拿杯子的时候，苗同念瞟了李皓一眼。 李皓心里了然，章剑波办事效率不错，这么快就同苗同念见过面。 人在失去一样东西尤其是身体残疾后想回到从前的愿望更加强烈，不过李皓想得更长远。 这时苗婷芳喊关小颖，让她去看看她爸捕的鱼，关小颖高兴地去了。 苗同念认真地看了李皓一眼。 “苗叔想知道小颖的情况？”李皓看懂他眼神的意思。 苗同念点点头。 “她爸是内政部副总警关育方将军，我与她的事不是您想的那样又是您预料的那样，有时候我身不由己！”李皓不确定他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章剑波说你几个月前还在邮轮上赌场做安保，那来这里没多久！”苗同念压低了声音道。 “对，上岸后有好几帮人盯着我，如果今天要是有的话只会是关将军或是铭爷的人，不过是保护我们。” “你是什么人？这么多大人物关注你！” “我是一匹野马，向往的是阳光下的草原！”李皓顿了一下喝了一杯茶道：“其实我懂阿芳对我的心思，不光是她，小颖也不适合在我身边！” “我是明白了一点点，但你别整那么文揪揪的词，我是大老粗。”苗同念又点燃了一支烟，烟头上的火点在他瞳孔里一闪一闪。 李皓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他起身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去到院子里伸展了一下手臂，打了一套拳。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苗同念的酒量 午饭没到十二点就准备好了，满桌子的菜。 苗同念熟练地打开酒瓶盖，杯子是大杯，酒还是上次来的时候那种酒，今天李皓带来的不同。 “酒贵点确实好喝些！”苗同念乐呵呵地给李皓面前的杯子倒满，之后再到苗婷芳她妈的。 苗婷芳和关小颖喝的是饮料。 看到桌子中间堆得满满一盘的鱼，李皓没推辞，心里想着关小颖吃那鱼后的场景。 “苗叔您当过警察，家里也种那些东西？”关小颖在苗同念倒酒的时候问了一句。 “关小姐怎么问的同阿皓上次一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苗同念高兴之余飘出一句谚语。 关小颖红着脸悄悄碰了一下李皓的手臂，心里那个乐都写在脸上了。 “这里每家都种，省事的是有人上门收，当地不准农户自己搞后续加工。收货的人心特别黑，价格越压越低，小的果实不收，种得太好吧还有人偷，慢慢就种的越来越少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苗同念的目光透过后窗看着那片郁郁葱葱的绿植，还是开口讲了一堆因果关系。 他这是有区别的对待，上次李皓问的时候他可没解释，连一个字都没有。 “我见你进门到现在嘴就没停过，累不累？要不要喝点酒歇歇！”李皓看了她一眼道。 “不喝，我怕喝醉了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关小颖哼了两下鼻音，这次不是嘟嘴。 “你想多了，快吃菜！”李皓用筷子指了一下正中间那盘鱼，每条鱼都比上次吃到的大。 苗同念哈哈笑了起来，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苗婷芳她妈，嘴上也不闲着道：“孩子他妈，你现在见到的是不是我们以前那个样子？” “就你，也不看自己的模样，能跟人家比吗？”苗婷芳她妈不忘用手打了一下他。 在场的其他人都乐了。 李皓侧脸看了一下关小颖，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身边的这位已经夹来一条鱼正大口地吃着，一点也不怕酸辣，也没有一点斯文的样子。 她的胃口与自己还真不一样，想看她笑话的愿望彻底落空。 “我最喜欢吃鱼了！”见李皓看着她，拿纸巾擦了一下嘴道。 李皓怀疑这次鱼的做法与上次不同，但不敢去尝试。 “喜欢就多吃点！”这次开口的是苗婷芳她妈。 苗同念则是同李皓碰起了杯子。 每次苗同念喝的时候都是满口，苗婷芳她妈也不逊色，反倒是李皓斯文些。 “苗叔，您知道我家阿皓在监狱里从诈骗犯那敲了多少钱吗？这个数！”吃完一条鱼的关小颖突然又扯起话题，还朝大家竖起一个手指，笑嘻嘻的。 看来鱼也堵不住她的嘴。 “一百万，这么多？”苗同念笑了笑。 关小颖摇摇头接着多竖起一个手指道：“估计这个数，我最近没打听！” 苗同念看了看李皓。 “还没到两千万，我是怕他们被枪毙后那些钱糟蹋了！”李皓笑了起来。 “两千万？阿皓你不怕人家报复！”苗同念故意惊讶起来。 “不会的，我身后不止一个人保护着，不过危险处处都有，小心就是了。”李皓淡淡道。 “枪毙那句话是你上次说的！”苗同念喝了一口酒突然笑了起来。 “我听小颖姐一直说皓哥是个好人，在海里独自救了两个人，就是前几个月雅诗丹澜邮轮翻沉的时候。”苗婷芳插话道，他在维护李皓的形象。 关小颖还什么事都同她讲。 “我还听小颖姐说～”苗婷芳说到这看了一眼李皓和关小颖。 “说什么了？”李皓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以前相好的关在女子监狱！你到这上班就是为了她！”关小颖抢着回答，说完有些生气地撂下了筷子。 苗同念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这件事。 “那就有些不应该，你看关小姐对你多好！”苗同念为关小颖说话。 “那个女孩以前帮我挡过一枪，有些事我要亲自料理一下。”李皓说完看了关小颖一眼接着道：“你和我认识的时间不长，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做事很有原则，一是一二是二，你那么喜欢吃鱼还不赶紧吃！” 关小颖看了他一眼，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有原则好，有原则好！”苗同念打起了圆场。 “有人说我是专门到监狱等这批诈骗犯，苗叔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拿得太少了！”李皓笑出了声。 苗同念没回答，拿起酒杯嘿嘿直笑。 “那我见到你对那个吴东至那么好，我可是听说了，他是诈骗犯头目！”苗婷芳不解道。 “他是还没拿够！”苗同念也哈哈笑起来。 李皓不好意思地同他碰了一下杯。 一瓶酒很快就见底，苗同念的酒量不小，苗婷芳她妈一开始喝得猛，之后听他们说话没什么喝，但三人估计也是平分了一瓶。 “苗叔再喝一点吧，难得今天这么尽兴！”李皓怕苗婷芳她妈拦着先开口。 他可是看到每次苗同念喝得比较满的时候他身边的人都碰他一下。 “好好！”苗同念高兴地答应，马上又打开了一瓶。 “慢慢喝，我看你的脸都红了！”关小颖的声音很低，透露着关心。 “我看你不怎么开心，谁惹你了？”李皓又看了关小颖一眼。 “你哄我！”关小颖翘起嘴，这大小姐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意思不言而喻，就你惹得她不高兴。 “我要是会哄女孩哪还轮到你在我身边，我早就结婚了！”李皓白了她一眼。 听到这，关小颖脸上荡起了笑容，接着乐开了花。 苗同念悄悄向李皓竖起了大拇指，男人有些时候什么事都懂。 接下来的时间继续喝酒吃菜，期间苗婷芳和她妈还去热了两次菜，再之后关小颖也懒得陪他们，桌上就剩下李皓同苗同念。 “阿皓，这种五十多度的酒你能喝多少？喝完我这杯中的我可就喝不下了！”苗同念打着饱嗝。 这是开的第三瓶，又快见底了。 “您酒量应该不止这点呀，不喝了？”李皓微笑着看着他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接着说道：“这样说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喝醉过，您不知道我在远洋货轮上待过一年，船在海洋里尤其是晚上别提多冷了，酒量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那不喝了！没意思！”苗同念撂下杯子冒出这一句。 “听您的意思今天本是想喝倒我？”李皓故意睁大眼睛。 “晚上在这住下，我同你聊点事！”苗同念没有回答他那句自顾自又点上了一支烟。 李皓点点头，他也有点迷糊。。 晚饭看样子是不用吃，一顿酒喝了几个小时，天都快暗了！ 知道要住下来最高兴的反而是关小颖，开开心心地去车上拿东西。 当李皓接着同苗同念闲聊的时候，关小颖顶着还没干透的头发朝厅里看了他们一眼。 这家伙换洗的衣服都带了！ 没过一会关小颖拉着苗婷芳一起进来，慢吞吞的。 这是有事！ “阿芳喜欢车子，我想送一部车给她，以后上下班方便不用苗叔接送！”关小颖扭捏地站在李皓身边道。 “不行，怎能花你的钱！以后她赚够了钱自己想要自己买！”苗同念并没醉，马上拒绝。 “她那点工资存到什么时候，你又不允许她在医院拿别的钱！”李皓赞同关小颖的想法对苗同念说道，接着皱了一下眉头：“我是有钱，但我今天没带！” 关小颖说了句我有，去到院子里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拿着一大叠钱进了屋子放在桌子边的凳子上。 苗婷芳她妈可能是见到有人开车门也到了大厅。 李皓瞟了一眼，十多叠美元，放在哪都是个不小的数字。 “不够！”关小颖看着不出声的苗婷芳的爸和妈。 “这么多钱，要买什么车？”苗婷芳她妈盯着苗婷芳看。 苗婷芳摊开双手，无辜地看着李皓和关小颖。 “买什么车你们看着办，阿姨，家里缺钱时让阿芳说一声。”李皓为了活跃气氛加了一句。 苗同念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子她妈你收了吧！他们的面子也没必要摸！” 苗婷芳她妈见苗同念没有反对，起身去收起那些钱。 李皓看到她的手有些颤抖，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阿皓，你不抽烟，在监狱里分的烟可以叫小芳拿回来，钱以后就不用！”苗同念又嘀咕了一句。马上被苗婷芳和她妈屋剐了一眼，之后嘿嘿直笑不敢乱吭声，一直陪李皓喝茶。 晚上李皓在苗同念房间里陪他聊天，一开始很兴奋，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醉人的酒窝 第二天早上李皓被电话声吵醒，是田志超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去刘锦传家。 李皓看了一下时间，靠，才七点多，这么早？这么急！ 下楼后看到关小颖正同苗婷芳说笑着陪着她的家人吃早餐。 这么早，不像是农村人。 稍后才知道苗婷芳早上八点要上班。 苗同念拉着他坐下，其实也吃不下，饮了一杯像豆汁一样的东西，昨天吹牛皮喝得有点多，肚子好饱。 苗婷芳顺路坐他们的车子去医院，关小颖让他坐在后排，有点嫌弃地朝他身上喷香水。 “等会在监狱侧门停一会，我去宿舍洗个澡，再拿点东西出来。”李皓挡住她往自己脸上喷来的香水道。 关小颖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在亚热带地区生活不每天洗澡会让人觉得身上油腻腻的，虽然现在天气转凉，李皓还是觉得身上不光有酒味还有其他的感觉。 李皓再次从监狱侧门出来的时候，田志超也到了这里汇合。 见李皓手里提着两个礼盒白了一眼。 “去跟班家里还带东西呀！” “黄～，田少，今天不会只是我们去他家，不带点东西不合适，要不我跟你赌一把，有个重要人物也会去！”李皓不顾他的眼神，将东西放到车尾箱。 “什么人物比关小姐还重要？”田志超对着下车的关小颖点头打招呼，嘴上奉承着。 很明显昨晚李皓是与关小颖在一起，当然没住同一个房间，如果现在的田志超换成是刘锦传，后者一定会挤眉弄眼。但田志超的段位还是高些，大方地与关小颖聊了几句。 “你说赌不赌吗？你这个赌鬼！”李皓挡住他发来的烟。 身上有隔夜的酒味关小颖都嫌弃，在她车上抽烟那不得被赶下来。 “你先说说是谁？”田志超眯起眼睛。 “张文南，赌两条烟！” “行，我知道每次算不过你，他也就值两条烟，当送给你！”田志超转身在车里拿出两条烟。刚想递给李皓，被关小颖拦住。 “我家阿皓不抽烟的，就跟你们学坏了！” 田志超无辜地看了李皓一眼，眼神冤枉得像个小可怜。 这时林涵语也下了车朝关小颖笑了笑，接过田志超手中的烟想往路边草丛里扔。 “留给阿传，我们毒害他！”李皓赶紧去林涵语手中拿到烟放进关小颖车里。 关小颖看着他表演。 等李皓放好烟田志超朝他伸出手。 “干嘛？”李皓瞟了他一下。 “手机，我看过你的手机，里面啥都没有，我给你装个软件，将阿传家的定位发给你，等会怕你们迷路，你们的车没我的车快。”田志超甩了一下头发。 李皓看了一下他跑车的底盘，心里在发笑，这家伙脑袋生锈了，刘锦传说过他家在乡下，开这个车去跑得过suv？ 李皓在心里发笑，将手机递过去，没想到被人截胡。 关小颖拿着李皓的手机拉着林涵语到一边去摆弄，他和田志超也省了一桩事，躲到另一旁抽烟。 看着李皓带着烟味上车，关小颖剐了他一眼，用他的手机关联了一下车上的导航递回给了他。 李皓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关小颖不光给装了whatsapp还装了facebook messenger，没有预想中的微信。 关小颖在facebook messenger里的头像是个扎了一对小辫子在溪边嬉戏的小女孩，田志超在whatsapp里头像是一对骰子，两人风格不同用的即时通讯程序也不一样。 田志超发来去刘锦传家的地图线路与上星期李皓出去的线路方向一样，只是大路走的路程比较远，同样是在半道岔到小路上。 看他那个傻瓜等会怎么走。 李皓心里又在发笑，同时想到另一件事，就是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接头人与自己接头的方式还那么原始，美其名曰手机会被监听和监视，还有就是说要考验自己的能力。 屁，这也是考验？事情的时机不是更重要！ 女子监狱这单应该是最后的一次任务，之后考不考虑加入他们自己应该说的算，希望父亲不要强求。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山路盘旋而上，不时有几只小鸟从高耸的峭壁飞向低洼的谷底，蔼蔼的云烟和淡淡的雾气漂浮在山顶，李皓看了一眼正在驾驶车子的关小颖，内心除了感慨还有点恍惚。 李皓发现经过了这么多事现在心态发生了许多变化。 “想什么呢？”关小颖对他笑了笑，脸上一对小酒窝红红的。 “我有点醉了，要眯会！” “到现在还没醒酒？都叫你少喝点！”关小颖语气透露着关心。 “不是，我是看到你脸上的酒窝又感到醉了！” “你这个白话精！”关小颖腾出一只手打了他一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李皓不敢再看她，怕有想亲吻她一下的冲动，将脸别向窗外，看着山上鲜艳的花朵在风中荡漾。 田志超的跑车带着轰鸣从旁边超过，转眼看不到车尾。 关小颖也加上了油门，很显然她的车技比以前进步了好多。 “不急，他跑不过我们，后面有段路够他受的。”年轻人开车就是这样，带着争强好胜，李皓提醒她开慢点。 “你以前总喜欢看我，知道我想做你女朋友怎么反而觉得不新鲜了？还是有心事？”关小颖带着浅笑看了他一眼。 “专心开车！你总是说些出其不意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李皓指了指路上的一个水坑。 关小颖嘿嘿笑了起来。 追上田志超的时候，那辆跑车正停在岔路口的石子路上，跑车盖上满是泥浆，一定是过刚才的水坑时留下的。 李皓让关小颖也停了下来。 “干嘛不走？”李皓放下车窗对田志超喊道。 “我在问问阿传这里到他家的路况！”田志超还算是聪明，知道先打个电话。 “黄毛，要不要将车放到这坐我们的车去，不远就到了。”关小颖看了一眼导航，咯咯笑起来。 这段石子路估计还要花一个小时左右，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特别情况。 “我忘了一件事！”李皓突然对关小颖道。 “什么事，很重要吗？”关小颖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黄毛说会比我们快的时候忘记同他再赌两条烟！”李皓说得很认真。 “你老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干嘛不早点同他讲！”关小颖又打了他一下，接着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关小颖的手没有抽回，顺着李皓的手臂拿住了他的手，脸红红地小声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牵过我的手呢！” 低头含羞的关小颖扭捏了一下，李皓觉得她白皙的小手软若无骨，抬起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其实是想做点什么，田志超走了过来敲了敲车身道：“阿传说开慢点可以过，让阿语坐你们的车。” 满怀期盼的关小颖只得悻悻地放下李皓的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山间小涧欢快的笑声 接下来的路面也不是很糟糕，但也会让田志超够呛。 关小颖则是同林涵语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女孩子的话题。 再过一条塘坝就要到达目的地，那段石子路也没用一个小时。 刘锦传说他家新翻修过，但怎么看都是新建的，看来那小子很顾家，知道有钱了就建房子。 远远就看到院子里已经停了几部车子，张文南正同刘锦传聊着天，旁边的几个人应该是他的家人。 “那个就是阿传的未来老丈人张文南，那两条烟属于我的了！”李皓在车里指了指身穿一件夹克衫的张文南。 关小颖瞟了一眼后从观后镜里看了一下林涵语。 “小颖姐，要不要将那烟扔到池塘里？！”林涵语抿嘴笑了一下。 “好啊！”关小颖马上回答。 女孩子们容易成朋友还能很快能达成战略同盟。 不过她们明显是在说笑。 车停在院子里后李皓先下了车。 “皓哥，田少呢？”刘锦传笑嘻嘻问道。 “在后面推车，你要不要去帮手！”李皓同他开了一句玩笑后同张文南打起了招呼。 刘锦传当然不傻，搓着手直到看到车里下来两个美女，眼睛也不敢乱瞄，接着傻笑。 “你没见过他们？”李皓问向他。 刘锦传使劲摇摇头。 “这位是田少的女朋友林涵语，这位你自己猜！”李皓分别指了一下身旁的两位。 刘锦传咧开嘴，一直说欢迎光临。 倒是张文南走了过来对关小颖道：“这位应该是关小姐，您好！” “叔叔您好！叫我小颖就可以了！”关小颖大方地伸出手。 张文南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轻轻握了关小颖的手，嘴上道：“欢迎欢迎！” 面带笑容的张文南将自己当成了主人。 说话间田志超的车到了，左右挡板全是泥巴，林涵语乖巧地去帮助打开车门，之后挽住了田志超的手臂。 田志超也没看刘锦传，朝张文南挥了一下手朝他道：“张教，我同阿皓打赌他说你今天会来，我输了两条烟，下次要到你办公室去拿！” 张文南哈哈大笑，连说没问题，指引大家进屋休息。 刘锦传家的客厅摆放还蛮有讲究，宽屏电视真皮大沙发，木质茶几。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也不知道那些潦草的字体他看不看得懂，但挂着确实有格调。 厅内有三个人，刘锦传介绍是他爸和他哥，另一个不用介绍也认识。 刘锦传他哥殷勤地同进门的人打招呼，他爸一直在笑，也不说话。 张青青像个合格的主妇正捡着桌上的东西，见到关小颖和林涵语乐开了花，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她们的手。 “田少，你今天不会只带着两条烟过来吧！”才坐下李皓又跟田志超开起了玩笑。 田志超习惯地拍了一下脑袋，茶还没喝就起身往院子里走，林涵语也跟了出去。 这个女孩还真粘人，看来田志超以前说得没错。 李皓从关小颖那拿来钥匙想递给刘锦传，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只得自己起身。 关小颖也想学着林涵语那样跟着出去，被张青青拉住继续巴拉巴拉两人说个不停，刘锦传跟了出来。 在李皓转身的时候看到张文南用夹杯子的镊子将关小颖面前的茶杯朝她面前再推了推。 李皓打开车尾厢的时候田志超已经将车内的东西放在地上，两人的方位不同，他的储物箱在前面。 田志超盖上前盖后厌恶地看了一下上面的泥泞。 “田少不怕，等会我帮你洗干净！”刘锦传哈哈笑道。 林涵语则是担心田志超的衣服是否弄脏没有。 有个人这样粘着也是件幸福的事，李皓心里这样想着，朝刘锦传家的大门看了一眼。 他的心情没人懂。 重新落座后的田志超才坐了一会就抬手看腕表，然后盯向刘锦传道：“阿传，不是说这里有野味打吗？” 没等刘锦传说话，坐在他身边的他哥站起来道：“有，田少要去吗？” “去，干嘛不去，我就冲这个来的，皓哥要去吗？”田志超站起来问李皓。 李皓摇摇头：“我要陪我家阿颖去抓鱼，不是说这里有鱼吗？她最喜欢吃鱼！” 他也是被关小颖常说我家阿皓这样我家阿皓那样，潜意识同化了，顺口称关小颖为我家阿颖。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关小颖开心得不要不要的，心里的高兴马上展现在脸上。 张文南突然用双手向下压了压，看了一眼关小颖道：“我来的时候见到有两辆军队的车子停在路边，有人上了山，去打猎方便么？” 关小颖浅笑了一下，起身出去打电话。 在座的除了李皓和张文南全都愣了半晌。 “这山上有山鸡还有什么？”倒回来的关小颖笑嘻嘻地问刘锦传。 “有野兔！”刘锦传脑子灵活得很，马上道。 “看能不能抓只活的，我同我家阿皓先从动物养起！”关小颖说完蹭了一下李皓的手臂。 在场的都笑了起来，只有李皓比较尴尬。 —— 田志超和刘锦传他哥两人各扛了一支猎枪上山，李皓他们则是跟着刘锦传沿着一条林荫小道去到他家后山的山脚。 幽静的小路微风拂面，野草的芬芳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宁清而淡雅。 大概走了一里左右，山间小涧清澈见底的溪水逐渐汇集成奔流不停的小河流， 哗哗地响，眼前的开阔处是一大片大小不一的水洼，水中零星的分布着山石，零散稀疏，星罗棋布，靠岸平坦一点的地方是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再往下游一两百米是一条小河，溪水从小水沟或石头间的缝隙里流入河中。 水洼中成群的小鱼欢快地游着，大的有两手指宽。 关小颖和张青青两个欢呼雀跃，一副大显身手的样子，林涵语被感染得撸起了双袖。 张文南也跟来了，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不用讲他今天也特别开心。 “真靠手抓呀？”李皓看了一眼刘锦传道。 他身边的关小颖早就同张青青和林涵语一样脱掉了鞋子卷起裤管，跑到水中找鱼。 “你们城里人没玩过这些，手抓才有意思，放心，保证中午有鱼吃！”刘锦传朝李皓挤了一下眼。 别说，乡间长大的刘锦传还是有经验，用大小不等的石块围住一群小鱼，也不抓，就让它们在水里待着，看着其他人乐呵呵地笑。 “阿皓，快来，我按住了一条大鱼，我抓不住！”关小颖在不远处大叫。 等李皓踩着水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手下果真按住了一条鱼，不过对她所说的大鱼那个概念没弄清，只不过比两只指宽一点而已。 也不扫她兴，同她一起抓了起来，朝刘锦传喊道：“阿传，抓到的鱼放到哪？” 刘锦传从岸边垂向水里的树枝上折了一条细枝过来，用手咯掉上半部的树叶接过他手中的鱼熟练地从腮部穿上。 有了一次收获后关小颖越发兴奋起来，频频按向水中的手溅起一朵朵洁白的水花，旁边的李皓只有帮她穿鱼的份。 张青青靠近的时候李皓发现她嘴上叼着一根相同的树枝，枝条的末端挂着好几条鱼，比关小颖抓得多很多，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李皓看了看岸上的张文南，那位正盯着张青青不停地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小颖姐，我抓到一只小龙虾，还夹手！”林涵语一只手提着一个东西，一只手扶在身边的一块大石头细声细气地喊叫。 龙虾!都没能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趁刘锦传笑着环顾四周碰上张文南的眼神时候，张文南朝他努了一下嘴。 刘锦传赶紧跑到林涵语身边帮她拿好那只小河虾，然后带着她到那个他围好的小水窟边。 这里抓显然容易很多，林涵语接过刘锦传递来的树枝条，也不让人帮忙，边抓边慢慢穿，嘴都乐变了形。 张文南可是处处透露着精明，翁婿配合得非常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刘锦传家的酒席（一） 李皓在手中枝条挂到快满的时候将鱼送上岸，顺便折了一根树枝给关小颖，都是小鱼，让她自己抓自己穿。 关小颖兴趣正浓，也不管他上岸去找张文南抽烟。 此时的天空格外晴朗，阳光明媚，流水潺潺，四周还不时传来各种虫子的鸣叫。 几个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溪边荡漾，李皓站在一隅也默默地看着。 “没想到小青与阿传一起会那么快乐！”张文南吐出一口烟，看着埋头抓鱼的女儿眼中充满了慈爱。 “有些事以前很难预计，这也可能就是缘分！”李皓陪着笑。 “监狱和这里是两个世界，我现在想早点退休，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张文南说完大吸几口树林里的新鲜空气。 看他的神态，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种方式可以净化浮华喧闹心灵的空间。 “那祝您早点抱上孙子！”李皓打趣他。 张文南微笑着点头。 说话的当口，刘锦传他爸背着一个背篓从后面走来，憨笑着点头同两人打招呼。 背篓里有渔网，李皓现在知道刘锦传说放心有鱼吃的意思。 “一起去看看捕鱼？”李皓提议。 张文南欣然同意。 河里有两只鸭子在畅快地游水，见到人也不怕，一只鸭子弯过头来用嘴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梳一下还把头甩两下。 李皓恍忽间仿佛看到的是一对鸳鸯鸟。 刘锦传他爸应该是个撒网能手，撒出去的网圆圆的全部散开，然后周边同时没入水中。 第一网拉上来的时候里面就有不少活蹦乱跳的鱼，明显比溪流中的大。 “水沟里的鱼小！”刘锦传他爸在岸边摊开渔网时说了李皓到这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接着他只挑大的拿再把那些小鱼放回河里。 从他细微的动作，李皓看到了农民或者可以说是渔民的淳朴。 张文南也不嫌鱼腥帮手将鱼放到背篓里。 看来张文南不光认可了刘锦传还接受了他的家人。 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撒了几次网，背篓里的鱼已经装到一半。 原本在溪水里抓鱼的几个人都走河边走来。 “小传找了一个好姑娘！”刘锦传他爸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逐渐走近的几个人冒出了一句。 他这话不是特意说给张文南听的，因为快步走到跟前的张青青主动提起背篓想背起来走。 刘锦传他爸没让，嘴上直说别脏了衣服。 张文南内心非常满足，面带微笑示意刘锦传背，刘锦传他爸也没让。 “这么大鱼呀，干嘛不叫我～”关小颖向李皓撒娇。 “你会网鱼吗？你就会网住我！”李皓在这个温馨的环境中同她开起了玩笑。 关小颖害羞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刘锦传眯着小眼跟着其他几个先走了，留下李皓他们两个在后面。 等看不到前面的人身影的时候李皓低身帮关小颖擦了一下鞋子上的泥水。 关小颖想借势趴在他背上，不过没得逞。 —— 两个人到达刘锦传家屋前的时候，院子里集聚了不少人，应该都是来贺喜的。 田志超的跑车和关小颖的q7被洗得干干净净，不过院子里的地上不光没有水，还在开阔处摆上了桌子，车子大概是开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洗的。 田志超还没回来，远处的山上不时传来轰轰的枪响，他们的收获应该也不少。 屋内多了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对关小颖和林涵语嘘寒问暖，对张青青没怎么过问，不用想，这是张文南的爱人张青青的母亲。 张青青的母亲比她父亲表现得更高兴。 田志超回来的时候不光手上拿着几只山鸡，还真的带来了一只活的野兔，得意的样子像打了一个胜仗。 刘锦传他哥除了扛在肩膀的两支猎枪上挂着几只不知名的野鸟外手里还提着两只打死的兔子。 关小颖早就被田志超带回的那只野兔吸引，林涵语则是过去拍了拍田志超衣服上的脏土和零星的树叶。 “刘锦传，你家有没笼子？快装起来！”关小颖招呼刘锦传帮手。 “嫂子别急，嫂子等会，我就上楼去拿！”刘锦传将嫂子两个字叫得甜甜的。 “你不会是真的要养吧？你自己养自己都够呛！”李皓走到关小颖面前道。 关小颖睁大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想了一下道：“你上班又没事，要不你养几天我再养几天！” 李皓懒得理她，走得远远的，去同田志超聊天。 田志超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咧开嘴一直笑。 “田少，那野兔是你抓的，我不信！”李皓凑近他问道。 “有几个人帮手！”田志超小声的像是做了小偷一样。 “很多人？”李皓平淡问道。 “有不少。”田志超说完顿了一下接着小声道：“关小姐出来这么大阵仗？” “我还真不知道。”李皓边说话边递了一支烟给他。 田志超接了烟也不点着，去同林涵语讲他是如何辛苦抓到那只野兔的过程。 林涵语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李皓笑了笑去看关小颖怎么折腾那只兔子，看是不是中午一起炖了。 午饭是接近一点才开始，院子里也摆了几桌，数张方桌一直摆到厅里，都没在饭厅里吃。 饭前还有一个李皓不懂的仪式，亲朋好友说着祝福的话，这次应该是定亲宴。 张文南发表了一通讲话，这是他的强项，刘锦传他爸哼哧了两句就不知道说什么，被刘锦传他妈拉着坐下来，大家起哄他再说点，老实巴交的他憋红了脸，整个现场笑嘻嘻一片。 刘锦传他爸妈和哥及张文南夫妻两加张青青陪着李皓和田志超他们四人一桌，一桌刚好十个人，十张方方的凳子。 期间还有礼让座位的环节，可能不是环节，是过程，李皓也不懂，拉着关小颖坐在侧方没动。 院子外的鞭炮震耳欲聋的时候刘锦传开始挨桌敬酒，他没与李皓坐在同一桌。 这种客人没先动筷子而是先喝酒的风俗李皓还真没见过。 上百人的酒席刘锦传这小身板能喝得下来吗？李皓不知道自己的担忧成不成立，但接下来的劲爆让自认为酒量不差的他也觉得汗颜。 田志超坐在李皓对面，与刘锦传他哥一排，林涵语夹在中间，他显然也没见过这架势，好奇地四处张望，开心之余想将脚翘起被身边的林涵语顶了一下手臂又将脚放下去。 关小颖一直留意着林涵语，大概是想学点经验。 刘锦传是先与首位的张文南喝，然后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之后是坐在张文南对面的他自己的爸妈。 张文南满口喝完等刘锦传接着往下喝，也不动筷子。 饿呀！ 李皓的心中只有两个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刘锦传家的酒席（二） 屋内杯光斛影，嬉笑声一片，桌上还在上菜，上一个有的人心就动一下。 不会是等他全部喝完才吃饭吧，他受得了我们这些客人受得了吗？玩闹了一上午早就饿了！ 李皓看了一眼田志超，那位一定也是这种想法，咽了几次口水，直盯着桌子上的那盆兔子肉。 正这样想着关小颖碰了一下他道：“昨天你喝了一下午了，等会少喝点！” 坐在旁边的张文南大概是听到了，轻声道：“今天是阿传的好日子，关小姐让阿皓喝点，不让他喝多！” 张文南边说边陪着笑， 关小颖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随他，我又管不了他的！” 张文南高兴之余拍了一下李皓的肩膀。 刘锦传同他爸妈喝完后是同李皓喝，原以为他会同田志超那边先喝，推辞了一下，张文南说了句今天你坐的位置就该你先喝，也就不矫情，同刘锦传喝了满满一杯。 看来这个地方吃饭座位很重要。 刘锦传在这桌除了没同张青青喝之外喝了九杯，就连关小颖和林涵语以茶代酒也是满杯。 刘锦传去往下一桌的时候大家还没动筷子的意思，只见到张青青站了起来挨个举起了杯子，她的速度比刘锦传快，等她去下一桌的时候还在等刘锦传完成那桌的任务。 李皓也不知道用任务两个字形容得不得当，正在想着，张文南撸起了袖子说了句今天的任务不轻。 李皓差点笑出了声。 好在张文南在提杯子之前加了句我们这桌可以动筷子了。 这是哪门子风俗！ 李皓赶紧夹了一条鱼给关小颖并让她往外挪了点位置，坐在同一排的张青青估计要好久才回来，位置很空，没想到关小颖没听他的，还是坐得那么近，小口地吃起了鱼，比昨天斯文许多，她肯定也饿了。 张文南与刘锦传爸妈喝完后同李皓喝，举杯的时候对李皓道：“阿皓，真的非常谢谢你，我同你喝两杯。” 此时的张文南情感十分丰富和真诚。 “南哥，我们有大把机会一起喝，下次多陪您喝几杯，您还有任务！”李皓现在觉得用这两个字合适。 张文南没有强求，只是接下来同关小颖喝时杯子放得特别低，弄得关小颖不好意思喝，李皓将张文南的手臂往上托了托。 在张文南去往其他桌的时候李皓问了一句田志超：“田少，要是你结婚时也这样喝，你的小酒量能行么？” 田志超看了一眼轮到院子那桌的刘锦传，吐了一下舌头直摇头。 林涵语马上接话道：“到时我帮他喝！喝水！” 田志超像女孩子一样扭捏了一下，关小颖没心没肺地在发笑，也知道她在笑什么。 这时张文南的爱人拿起了杯子。 之后是刘锦传的爸妈和哥哥离桌。 原本十个人的座位就剩下了李皓他们四个。 这顿饭估计比昨天那餐吃得更晚。 —— 张文南到回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面色通红。 田志超比预想的积极，在张文南坐下来之前给他换了一把椅子。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也从来没觉得这么开心过！”张文南吐着酒气，但吐字清晰。 “开心就是有幸福感，南哥是个好父亲！”李皓给他面前的茶杯斟满了茶。 张文南微微笑了一下。 杯子是两钱半的，张文南至少喝了两斤半，也不知道他喝酒前有没吃点东西，李皓是没见过他在这桌动过筷子。 桌上那盘油炸的小鱼几乎被关小颖吃了一半，只剩下一小半盘，李皓看着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 小时候的自己也非常喜欢吃这种鱼，妈妈告诉他这种鱼叫餐条，也叫蓝刀。之所以叫蓝刀是因为这种鱼在水里游时背部呈蓝色，鱼身娇小如同刀一样。 妈妈还告诉他，你爸爸也喜欢吃这种鱼。 每次妈妈提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自己总要问一下爸爸去哪了，妈妈总是认真地告诉他爸爸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 等自己长大点了，也不再问妈妈这个问题，聪明的他比以往更懂事，学习更用功。 直到有一天，自己正在数吃了几条鱼的时候，记忆中的父亲回来了，原来他确实是在外工作！ 父亲坐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到处说我已经死了？ 自己当时是破涕为笑，接着吃光了盘子里的鱼，一条也没有留给他。 父亲的目光炯炯有神，和蔼中带有凌厉的刀锋。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清许多东西，父亲眼中的刀光并不是盘子里蓝刀的反光，因为那里已经一条不剩。 没过多久，全家人搬到了云南西南部。 盈江是一个与这里一样山峰纵横的地方，山川秀美、空气清新，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那里通往缅甸的正常通道有数十条，不知名的道路无法估计，不过自己从未从那里越过国界。 再之后与父亲也很少见面，接触最多的是他的同事，也许是他的同伴或者是他的手下。 “我们回去吗？”关小颖的问话将李皓的思绪拉回到饭桌上。 “不用回去，现在天都那么晚了，路又不好走，阿传为你们准备了两个房间！”替李皓回答的是张文南的爱人。 她的样子没有一点醉意，看来我们敬爱的张教在家里地位不高与酒量可能有关系。 “哦！”关小颖应了一声，像是替李皓答应留下来过夜。 李皓心里有点憋屈，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被留下了，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张文南瘫坐在椅子上，刘锦传正躺在挪到墙角边的沙发角落里，张青青在他头上放了一块毛巾，侍候他喝水。 看样子晚饭同昨天一样不用吃。 不过有人在收拾走光了客人的桌子，帮手的和厨房忙活的差不多要开饭了。 意识到这里的风俗中桌子有排位后，李皓与关小颖出了院门，在池塘边的一片枯草上坐下。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天空的月亮显得更大了。 热带地区的冬天白天温度有时会达到二十多度，但山间的夜晚还是有点凉，关小颖往李浩身边挤了挤。 第一百六十章 白的只是黑得发光而已 乡村的夜晚总是美的，少了城市的喧哗，却无意中多了几分的恬静。 按中国的节气算这个时段应该接近春节，缅甸的华人也过春节，但泼水节才是缅甸人的传统节日，相当于缅历新年，类似中国的春节。 李皓想到快三年了，自己还没回过一次家，突然有点多愁伤感起来，大概是受了张文南的影响。 “我想问你烟那么好抽吗？”关小颖看到李皓不说话问道。 “我又没抽！” “没有！我看到上午我在抓鱼的时候你同张文南一起抽的。” 好吧，你赢了！李皓在心里道，觉得她不是无理取闹就是没话找话说。 此时的月光倾泻在池塘水面，像滑落的丝一样，风一吹，将山腰的雾气吹向山脚，然后飘向池水的上方。 李皓突然想起与玛丹雅在一起的那个清晨，那时也见到了漂浮在空中的雾气，但比现在浓。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李皓开口道。 “说！”关小颖的手臂顶了他一下。 “我一直有些困惑，你为什么会同我交往，看上了我什么？”李皓眼睛盯着水面的那团雾气。 “我觉得你与其他的男孩子不同，不光心思细腻，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样说得太笼统，是因为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还是因为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李皓侧了一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脸。 “自从知道你的事后我觉得你是个英雄！至少在我心中是。”关小颖的脸在月光下红红的。 “是不是玛丹雅在你面前美化了我，其实很多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算是个好人！” “谁说过你是好人了！”关小颖用小手敲了他一下接着笑道：“你这个白话精！” “我同你说认真的，你别又嘻嘻哈哈！”李皓别过脸，不想盯着她的酒窝。 “不要总以为我只会撒小姐脾气，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关小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缓缓道：“不要说这个国家，全世界都没什么好人，只是不关乎到自己的利益而置之度外的虚假关心，都装着是好人罢了！” 李皓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我就是一个渴望得到呵护的女孩，找一个看得顺眼、对自己好的人这个想法没有过错！”关小颖说完情真意切地看着李皓。 她的话让李皓动容和感动。 “我想去女子监狱的念头一直存在，你会怎么想？”李皓也看了一下天空，那里星光闪闪。 “我能怎么想，我又管不了你！不过我要是生气的话会回到这里来去那个溪水里抓鱼！” 关小颖的话毫无逻辑。 “你只要不是跳河就可以，我讨厌在水里救人！”李皓意思是那样的情况自己会出现，但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你每次说话都要让我想一下才明白，你讨厌！”关小颖靠近他的耳朵道：“我听过我爸议论你去女子监狱的事，他不会帮你，因为我是他心爱的女儿！” “我没想过利用你，再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李皓笑了笑接着道：“你说你爸议论我是不是同铭爷一起议论的？你爸同他是什么关系？” “长辈的关系网我从来不掺和，也不去打听，这个国家乱成一团麻，白与黑永远也扯不清，每天不停地抓坏人每天不停地放，只是为下一次捞到更多好处，你敢说张文南夫妇一脸慈祥样就会同黑社会没有关系？”关小颖说着浅笑了一下。 她说的很对，李皓也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好接着问她知不知道李铭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其实也不用问，李皓猜出了个大概。 “白的只是黑得发光而已，你不也从别人那弄了不少钱嘛！”关小颖又打了李皓一下。 她的那句白的只是黑得发光而已概括得非常精辟，形容得十分到位。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即是大恶也是大善的人会怎么看待我！”李皓微笑着道。 “你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哪一个不都是为自家亲人着想，父子也好母女也罢，只有亲人与亲人之间才会真诚的对待，我不期望你给我带来大富大贵，那些我都拥有了，你做什么我也不问，我只要你对我好！”关小颖说完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关小颖的这番话说得李皓眼眶有些湿润，扫去了他今天一整个下午的愁云。 李皓掰正了她的身子，注视着她。 关小颖静静地闭上眼睛，嘟起小嘴，她的睫毛不停地颤动。 李皓拿起她的小手，在上面神情地亲吻了一下，站起了身。 “你心里是不是装着其他女孩？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矫情？”关小颖生气的样子同样动人。 “有人在偷看我们！”李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哪里有人？”关小颖跺起了脚。 李皓朝远处的山指了指。 “他们哪敢？”关小颖说完真的生气了，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往回走。 李皓看了一眼刚才坐的地方，那片枯草，占地的大小与当初自己与玛丹雅在海里礁石上一样大。 —— 李皓在池塘边徘徊了好久，接连抽了两支烟。 回去的时候直接上了刘锦传家的四楼。 田志超在一个小厅里玩手机，林涵语陪着关小颖在沙发上说着悄悄话。 关小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头发还有点湿。 “不是吧，你带了多少衣服在车上？”李皓故意睁大双眼看着关小颖。 “不用带，有人送，我们家有人！”关小颖指了指旁边凳子上的一个手提袋。 李皓走过去看了一下，是套干净的新衣服。 “田少，今晚你肯定是同我一起睡的，你要是不洗澡，我会踢你下床！”李皓得意地同他开玩笑。 “那我今晚不穿衣服！”田志超晃动着脚咧开嘴道。 “哎耶！~”关小颖和林涵语同时发出了声，还嫌弃地看着他两。 “你们家牛！”田志超竖起大拇指大声喊刘锦传要干净的衣服。 关小颖和林涵语抱在一起大笑起来。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李皓发现房间里有两张床，看来不用同田志超挤。 田志超大概是对今天这里的事还觉得新鲜，不停地说东说西，等到李皓困得不行的时候开口问道：“皓哥，你们什么时候去度假，我也一起去！” “我们是去度蜜月的，你去干嘛？你同阿语的事定了没有？”李皓在忽悠他。 “阿语同我的关系我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田志超说完又拿起手机打起了游戏。 李皓在晚上不知为什么梦到了玛丹雅……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田少被绑架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李皓他们才磨磨蹭蹭到回巴地镇。 那只野兔还是被关小颖带来了，她说是要养着，是两个人感情的见证。 也不知道会不会鉴证到锅里，她可是除了鱼还吃了不少野兔肉！ 在李皓下车时，关小颖默默地看着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要说的！路上你都讲过不停，不觉得累！”李皓看着她的那个样子真想同她来个吻别。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度假？你可是答应过的！”关小颖的脸又红了。 “你定！”李皓这次没犹豫。 “是不是要先去我家见见我爸妈？”关小颖接着问。 “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李皓装着吃惊的样子。 “你又来了，不见过我爸妈谁同你一起出去？又不是一两天！”关小颖的脖子都红了，好像两人出去会干什么坏事一样。 “你定时间吧！”李皓朝他摇摇手往回走。 “那这个星期六，我来接你！”关小颖朝他的背影喊道。 “行，回去的路上小心！”李皓回头向她说了一句进了监狱的侧门。 李皓直接回了宿舍，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去心理咨询室混日子。 没坐多久，柳映辉急急忙忙赶来。 “皓哥！岛湾人韩有成被人下毒了，情况有些危急！”柳映辉喘着粗气道。 “谁干的？”李皓愣了一下。 “食堂里有个片区的监控被人弄坏，没查出是谁干的！” 这是吴东生按捺不住开始找人报复韩有成。 稀松头都聪明得快秃顶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定是有狱警配合犯人！韩有成现在在哪？”李皓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问目前的情况。 “被送往了医院，我派了一个自己人跟了过去。” 李皓点了点头。 “如果这次出了人命，不光是犯人我们警员的日子也不好过！”柳映辉看了一眼李皓低了低头。 “监狱长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李皓加了一句。 “以后收那伙诈骗犯的钱是不是要掂量一下少收点！”柳映辉说这话时踟蹰了一下。 “不，只要有由头全部加码，另外从今天开始他们只要有一点点过错给我往死里整！”李皓觉得对他们没必要心软。 这事明显是在对自己挑衅，吴东生不担心他自己的安危反而敢插手监狱里的事情，谁给了他胆子！ 这边经手的只有刘锦传，保护线索提供人这个道理他会懂，不可能是这边出了问题。 当初可是叫韩有成嘴风紧一点，不要让吴东至的人知道他透露了什么信息出来，估计他过得太逍遥，忘记自己姓什么。 如果是他自己让吴东至发现那是他活该，再说他们狗咬狗还去拦着吗？ “明白！”柳映辉马上道 “这事阿传知不知道？”李皓接着问。 “我告诉了传哥，他酒还没醒，估计要迟几天才来上班！”柳映辉又看了李皓一眼接着道：“喝点酒要休息几天？是不是晚上太累了！” “你变坏了啊～，会调侃人，两斤酒你喝得下吗？”李皓笑道，心情好了许多。 “我最多半斤。”柳映辉好像掂量了一会才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的酒量与阿传相比差了两斤！”李皓朝他伸出两个手指。 “不是吧！”柳映辉睁大了双眼。 “张文南也很厉害，但比不过他老婆和女儿！” “哦！”柳映辉将这个字的尾音拖得特别长，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这个话题，李皓与柳映辉聊得非常愉快，完全忘了韩有成中毒的事。 稀松头韩有成曾经对李皓许诺，出了监狱就回岛湾，不在缅甸逗留。 在不在这块待关自己鸟事？！李皓接着同柳映辉瞎聊，从两点多聊到下班，肚子喝茶喝得发胀。 两人去到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用餐的警员和现场的气氛有点古怪。 晚上李皓照例是躺在床上惬意地看一会书就关灯睡觉，他知道这个习惯不好，但一直是这样，以前待的地方又没有书房。会有什么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 大概是半夜，李皓被一阵大力的拍门声吵醒。 开灯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了。 “谁呀！”李皓很不耐烦地穿衣去开门。 从门缝里看到是柳映辉，正在擦额头上的汗。 “这么晚来找我不会是韩有成死了吧？”李皓打开门让他进来。 “不是，是田少被绑架了！” “什么？”李皓被惊呆了。 “外面正在疯传，你的电话又打不通，只好上门来找你！”柳映辉又擦了一下汗水。 “你先喝点水，慢慢说，谁干的？”李皓从冰箱里拿了一支水给他。 “大概是晚上八九点的事，就连监狱长现在都不知道谁干的！”柳映辉说话有点紧张。 “别急！你到沙发上坐会，看看电视也行，我去书房打个电话。”李皓心里也在告诉自己别急。 柳映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念叨自己才分到了点钱就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犹豫着打开了电视。 李皓没顾及他的情绪，去到卧室拿了手机开机后再去了书房。 手机里没有任何新的信息，只有柳映辉的几个未接电话。 李皓拨通了关小颖的号码。 “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想我了？我们分开没几个小时呀！”关小颖睡意蒙蒙拖着撒娇的声音。 “田少出了事，被人绑架了！”李皓这次没在她面前称田志超为黄毛。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关小颖估计是被吓醒了，说话很大声。 “昨晚八九点的事，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李皓再看了一下时间，确定这是凌晨。 “我们回来时不还是好好地么，他还和阿语有说有笑地进了他的商场，阿语没事吧！”关小颖倒是很关心她新认识的林涵语。 “只是提到田少，阿语她应该没事，先别说这些，我问你，去刘锦传家你爸派了那么多人跟着，他是不是提前收到什么风声？” “应该不会吧，只要我出去玩我爸一直是这样派不少人跟着，我特别烦！” “要不现在你去问一下？”李皓想了想还是要求她。 “现在呀！我看下，有情况我打电话你，你也小心点。” “我知道，另外这个星期估计去不了你家，只能迟点再说！”李皓说完挂掉了电话。 李皓没想到昨天早上同关小颖道别后与她再见面将会是几个月以后，至于去她家则是无限期推后，这段时间对两个人来说都有点漫长。 金三角这里确实不太平，每天都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个电话靠谱 李皓挂掉了关小颖电话马上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同样是懒洋洋的哈欠声。 “阿权，方便让你老爷接电话吗？我没他电话号码！”这次是李皓先开口。 “老爷去北美了，你不能天亮才打来吗？这么晚有什么事！”庚权打着哈欠责怪道。 这么巧！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李皓在心里骂出了声，但没有说出来。 电话中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田志超被人绑架，我想向你们打听点事！”李皓接着道，发现自己有点低声下气。 “这里每天都有绑架勒索的事发生，那家伙又开赌场又开炮房什么钱都想赚，迟早会出事！”庚权语气很平静。 也是，这又不关他的事。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事？事前有没收到一点风声？”李皓接着问。 他心里有些恼火，但不好发作。 “这个还真不知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不知道是谁！”李皓皱了皱眉。 “既然是绑架，无非是为了钱，应该没事的！”庚权又打出一个哈欠。 “你老爷是不是没出国？就在孟乃！”李皓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淡寞。 “这个真没骗你，他去墨西哥办事，我劝你别掺和，老爷知道也会不高兴！”庚权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有些人不好惹，大不了破财消灾之类的。 “这么巧？他去墨西哥干什么？”李皓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说话。 “三年前瓜达拉哈拉发生硬盘被偷的事你听说过没有？”庚权显然不高兴了。 “知道，听猛叔的弟弟说过一次，关你老爷什么事？”李皓有些奇怪。 “老爷在那次事件中损失了十吨货物，听说在海关出入境录像中发现了可疑的人物，你说关不关我们的事？老爷是不是要过去？”庚权怼道。 “行吧，我挂电话了，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李皓现在心里着急，也懒得同他再聊下去。 “等等，我再说几句，老爷早知道田志超是你朋友，这事绝对不是我们干的！另外我会打电话给老爷告诉他这事，不过你放心，金三角没人敢打你的主意，但你不要去瞎掺和，让田志超家里人准备钱就是了。”庚权对李皓说的抱歉很开心，语气认真起来。 “我知道。”李皓说完挂了电话。 三年前的海关出入境录像还能起作用？不能走海路出入境！货轮游艇也可以呀，李皓笑了笑。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将手机换了一张卡。 “田少出事了，外面什么情况？”李皓能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声，还是压低了音调。 “有消息说是一帮做军火的人干的，金三角做这买卖的人很多，目前也不确定是谁干的，等会我将有用的信息发到你手机上！” “好，辛苦了！”李皓接着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个人能力不低，现在自己相信了吧！” 这是此时唯一欣慰的事，还是打这个电话靠谱。 “多得皓哥的帮助和提点，现在做的这一切比以前有意思多了，还更刺激！” “那就好，人都要做点让自己觉得有成就感的事，你趁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混乱把苗同念的事处理好，有重要的事发信息我，我会定时开机，其他的事不要参与！”李皓接着道。 “明白，皓哥！” 李皓点燃了一支烟去到客厅，朝柳映辉摇了摇头。 柳映辉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回去。 “这么晚了在这住下，阿传想打我那间客卧的主意好久了，你先住一晚。”李皓对他笑了笑。 “接下来不会还有什么事吧？”柳映辉有些担心，为自己也为李皓。 “能有什么事？绑架非是为了钱，让田志超老头子准备钱就行了！”李皓打了个哈欠，回到主卧室，关灯接着睡。 估计柳映辉能听到他的鼾声。 —— 第二天一早，李皓刚打开门准备出去，见到门口站着张文南，他一个人在抽烟。 张文南见到李皓和柳映辉两人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开口道：“阿传前天喝得太多了，估计要休息好几天！” “我知道，他酒量比你差得太远。”李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道。 张文南估计还想说点什么，李皓已经带着柳映辉进了电梯，也没等他就将电梯门关上。 “皓哥现在咱们去哪？”柳映辉从电梯门关上前的那一刹那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张文南。 “我去镇上，这事你也别参与，去医院把韩有成看好！”李皓也拍了拍他的肩。 柳映辉点点头。 从见到张文南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李皓不用他开口也知道他大清早来找他的意思。 张文南做的并没有错，人都非常现实，而现实很残酷，在不安定的因素面前都会退缩，不过有些人不会。 李皓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镇上的超前商场，他奶奶的，那些载客佬宁愿少赚点钱也不到监狱门口来载客。 超前商场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上次见过一次的那个导购小姑娘朝楼上指了指对李皓道：“监狱长在四楼。”之后再站到门口。 超前商场四楼，一间既不像书房又不像客厅的房间里，昊志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恼怒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一个中年妇女眉头紧锁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担心和忧伤，她应该是田志超的母亲。 长条形沙发中间坐着林涵语，眼睛红肿，脸颊挂着泪珠，时不时抽搐一下，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一只手拳打自己的大腿，嘴里间歇地骂出一句脏话，另一边一个女人则是不停地安慰林涵语，叹着气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这对人估计是林涵语的父母。 李皓敲了敲门。 “阿皓，来了！”昊志面色平复了许多，然后接着对屋内几个无精打采的人道：“你们埋怨了一整个晚上也累了，去隔壁休息，我同阿皓聊聊！” 林涵语站起来的时候同李皓点了一下头，用手帕擦了擦泪水同她父母一起去隔壁。 田志超的母亲想留下来，被昊志瞪了一眼后极不情愿地跟着其他几人离开。 自己的儿子出事，不担心是假的。 “有没最新的消息？”李皓没有坐下来就问道。 昊志摇了摇头，将旁边桌子上的手机递给他。 手机上有一条信息。 ‘你儿子在我手上，你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报警。’ 信息非常简单也十分嚣张。 “没有按这个电话打回去问问他们是谁？”李皓看到手机里有昊志发出的询问信息，不过对方没有回复，如是这样问。 “电话没有接，信息也不回！”昊志用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胳膊上的青筋清清楚楚。 李皓刚想坐下，昊志的手机收到一条新的信息。 这个时间点好巧，李皓一来信息就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绑架田少的是袁羽平 昊志将手机里的信息看了几遍，然后递给了李皓。 “我都叫那小子不要去搞那些名堂，现在终于出事了！”昊志又拍了一下桌子。 李皓看了一眼信息。 “田少也弄枪支的买卖？”李皓有些不解，现在明白对方不怕这边报警的原因。 “你与他那么熟还不知道？他从不碰那些东西，就他那个胆子敢私藏军火？他们说阿超的赌场有人出千也是无中生有，几十块的筹码有出千的必要吗！”昊志气得涨红了脸。 “现在不是责怪田少的时候，问问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既然是绑架，大概率是为了钱，大不了破财消灾！”李皓安慰他。 昊志觉得李皓说得对，发出了一条信息。 这次回复的信息非常快，不到三秒。 “说什么？”李皓问了一句。 “叫我不要再发信息也不要打电话，十分钟后会告诉我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条件。”昊志说完将手机扔在茶台上。 李皓瞟了一眼，心里清楚，对方来头还真不小，不光敢绑架监狱长的儿子还敢以真面目示人。 昊志能当这么多年的监狱长，背后肯定有人，不光是白道还是黑道，这次对手应该是个硬茬。 接下来的十分钟对昊志来说非常漫长，想出门叫刚才在这屋子里待的几个人还是忍住，一直在屋子里不停地徘徊。 昊志接连抽了几支烟，期间递过给李皓几次，李浩一次都没有接，他没心情。 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信息里只有五个字。 ‘我是平头哥’ 昊志赶紧发信息过去问他们什么条件才放人，回复的是警告，意思这边不要发信息，十分钟后会有条件给到这边，末尾还骂了一句。 这是心理战！用时间来消磨昊志的锐气。 “平头哥是谁？”李皓还是问了一句。 “袁羽平，东南亚最大的军火贩子，常年梳着一头板寸头，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非洲蜜獾。”昊志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接着郁闷道：“志超怎么招惹了他？！” 昊志知道是谁绑架了他儿子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说完看了李皓一眼。 李皓此时也只能摇摇头，再问了一句：“袁羽平做那么大的生意应该不会在乎田少这样的小角色，他应该有竞争对手或者说有得罪过的人！” “在这里混饭吃的人总会牵扯到其他人的利益，说没有也不可能。”昊志说到这回味过来，马上对李皓接着道：“我从来不掺和那些事，也没同做军火生意的人打过交道，那种朋友我一概不交！” “还有没他其他的信息？” “他有个孪生弟弟，在非洲做各种黑色买卖，除了贩卖军火还开金矿和钻矿。”昊志越说心里没底，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和条件是什么。 又是一对兄弟！李皓想起了吴东至，那家伙体格那么好，还在医院待着。 “我刚才见到陪林涵语的应该是她的父亲吧，他看样子有点门路，现在知道扣田少的人是袁羽平，要不你去问问他或者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我打个电话问问其他人。”李皓说出自己此时的想法。 “他们是阿语的父母，我是应该先向他们打听一下其他的路子。”昊志缓过神来，赶紧出门去向隔壁。 李皓没有打电话，那只是个说辞，他知道打给谁都没用，到现在为止关小颖还没回电话给他，她爸可是这个国家内政部总警。 非洲蜜獾外号平头哥，性格异常勇猛，敢于对抗狮子、鬣狗，在草原上几乎没有人敢惹，很符合军火商贩江湖大哥地位的称呼。 看来这次异常棘手！ —— 十分钟后昊志气咻咻地又倒回到李皓待的屋子，后面跟着林涵语的父亲。 昊志进门后眉毛竖起，怒不可遏地吼叫：“袁羽平也太他妈黑了！” 说完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甩在地上。 此时的昊志鼻子尖上缀着几颗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脸都扭曲了。 听到响声，刚才在这屋子的三个女人也跑了进来。 “他开出什么条件？”原本坐着的李皓站了起来。 “他开价一点七亿美元附带志超的一只手，还要同他打一场拳赛！” 靠，这个数字让李皓激灵了一下，拿过他手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袁羽平开出的条件是用一亿七千万为赌注，要这边派个人同他们赌一场拳赛，不赌，留下钱和田志超的一只手，这边赌赢了不用付赎金，可以从他们那边拿到一亿美元。 看样子谁去打拳赛无所谓，田志超的一只手值七千万。 只是这个赌注金额有点奇怪，李皓觉得有点针对什么。 林涵语懵懵懂懂地从李皓手上拿过手机，然后有些发呆。她母亲走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用关怀的眼光望着她，轻声道：“别担心，能用钱解决的事好办，我们凑钱也要把阿超救回来！” 昊志拿过手机想发信息被李皓拦住。 “我看还是先商量好再回复，人在他们手上，惹他们生气了并不好！”李皓提醒他。 林涵语的父亲也点头。 昊志想了一下感激地看了看李皓也点了点头。 “打比赛容易，先考虑钱的事，监狱长应该有这么多家当吧！”李皓再次开口道。 昊志看了他爱人一眼，看那意思家里的钱属于内人管。 他爱人想拉着林涵语的母亲去隔壁被昊志喊住：“阿皓不是外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 昊志眼睛里像是蕴藏着火似的，似乎会随时喷发出来。 林涵语的母亲则是看了自己的爱人一眼。 “我那有一千多万，看下你那边能凑多少，有多少全部拿出来！”林涵语的父亲毫不犹豫对自己的爱人道。 昊志爱人掰了一会手指，沮丧地说道：“上次你们监狱出事花了不少，手头上的加阿语家的能凑个八九千万，我马上变卖家里的房产和首饰，这个商场也抵掉，再向朋友借点，不管怎样也要将儿子赎回来！” “阿超放在我那有一两千万，我可以马上拿出来！”林涵语插嘴道。 “我也可以向朋友借点，不过借钱和变卖东西要点时间，昊大哥同对方商量一下，交赎金的时间能不能缓几天！”林涵语的父亲也道。 “只能这样！”昊志点头。 林涵语再次擦眼泪的时候看了她父亲一眼，她父亲坚定地点了点头。 昊志点燃了一根烟则是叹了一口气。 李皓没有接他的烟。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会面非洲蜜獾 屋内的气氛有点压抑，也是，宝贝儿子现在在别人手上，这边如同砧板上的肉，完全处于被动的一方。 “余下的钱我这边想办法！外面的人大概都知道你们现在急需要钱，就算贱卖一时三刻也不一定卖得出去，我怕田少在那边受不了苦！”李皓缓了一下接着道：“昊叔你告诉袁羽平，田少的兄弟会去打比赛，不过今天我们要先见到他的人，确定田少目前的情况我们才放心！” 昊志点点头后拍了拍李皓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谢谢阿皓！志超没白认识你，用了你那边的钱我会尽快还上，我先顶过这一关！” “昊叔别客气，应该的！”李皓也点点头。 “要打拳赛也别认真，人别被伤着，如果能赢我们也不要那笔钱，都给你，我们也拿不住那笔钱！”昊志爱人也赶紧道，目光充满感激。 昊志再次发出了一条信息，等待对方的回复，此时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李皓看了一眼林涵语，她紧绷的脸稍微也放松了下来。 “田少回来后让他关掉他的那个破赌场，以后就是守着这个商场也够过日子，还有，让他早点同阿语结婚收收他的心！”李皓缓缓道，不知道这个建议他们接不接受。 昊志和他爱人马上点头。 林涵语终于露出了点笑脸，她的父母也附和李皓的建议。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电话响了，这次不是信息。 昊志即刻接通了电话喊道：“我答应你们的全部条件，我儿子在哪？我要现在就见他一面。” “别急别急，慢慢说！”电话那头传来慢条斯理的声音。 “我要确定我儿子现在没有危险！”昊志压低了语调。 没过一会，昊志就被对方挂了电话，他扫了一遍现场人的脸开口道：“志超人在孟茂，他们只允许两个人过去！” “那里是边界，我陪昊叔去。”李皓马上道。 昊志看了一眼他爱人，他爱人点点头道：“我在家准备钱，你两小心点，知道位置吗？” “有人在楼下守着，会带我们去！”昊志说话的时候握了握拳头。 —— 马路边停了一辆丰田车，在昊志的车发动后，那部车也打起了火。 昊志没有让李皓开车，一声不吭先直接坐上驾驶位。 孟茂（mong mau）地处缅甸与泰国交界，那里山高树密，道路崎岖。 车子行驶艰难，花了两个小时才进入孟茂县境内。 李皓见到昊志的心情不光是迫切还有更多的担心，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再安慰他，打开了一点车窗，透点气。 几缕略带寒意的风，掠过李皓脸颊、手心、身上。 “听说你有个朋友关在女子监狱？”昊志先是瞄了一眼李皓，像是想了好久才问。 “对，我原以为能到女子监狱上班，没想到那里不允许有男警员。”李皓憨笑了一下。 “你想去女子监狱开心理咨询室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孩？直接花钱捞出来不行？”昊志接着问。 “有人要让她在里面待着，只能想办法进去，我要去了结点事！”李皓没有否认。 “是你什么朋友？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这样同您说吧，我与她的感情和我与田少的情谊一样深，只是性别不同！” 昊志微微点了点头又笑了笑。 这是李皓今天见到他唯一的笑脸。 “阿皓，你认真地告诉昊叔，你与关小姐是什么个情况？你这么做不顾及她的感受吗？”昊志说话的同时察看了一下他的脸色。 “这事关小姐知道，她没有明确表态反对，不过我的原则是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去办，关在女子监狱的那个女孩以前帮我当过一枪！”李皓抿了抿嘴道。 “这事也不是不能办，要我们监狱的两个领导联名，看来我要去求一个人！”昊志说话的语调比较慢，大概是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又像是边想边说。 “求谁？” “求的人倒是简单，关键最后还是要关小姐的父亲同意！”昊志又瞄了李皓一眼。 兜了一圈又到关小颖那。 “关将军那应该没太大意见！”李皓心里没底，嘴上还是这样说。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算是报答你对志超的情谊，现在这个世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多！”昊志算是夸奖了一下他，接下来又沉默不语起来。 李皓沿途观赏起路边的风景，心情舒畅了许多。 车子再行驶了半个小时，前面的车在一座破败的楼房面前停下。 这栋房子没有院子，门口倒是有个比较空旷的场地。 李皓在楼下看到了上次在f监区见到的那个廋麻杆，对，叫胜许，还是穿着上次一样花里花俏的衣服。 没有想象中的有人持枪把守，也没有搜身，昊志被人带到房子的后面，李皓则是被廋麻杆带到了二楼。 二楼并没有人，李皓正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廋麻杆的时候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紧接着一个大高个平头带着三个人进来。 大高个上身圆领衫套着合身的皮夹克，脖子上挂着大金链，自己见过，连带他身后的其中一个人自己也认识。 “也不介绍一下自己！”大高个仰着头的口气听不出是询问还是讯问，他的声音有点大。 “李皓，孟乃第一男子监狱最靓的仔！”李皓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哈哈哈~”大高个又笑了几声说道：“你这位小子一看就招人喜欢！我叫袁羽平，江湖人称平头哥！” 袁羽平张嘴时露出一排大牙，第一眼看到以为是镶了金牙，后来发现是其中几颗比周围发黑的牙齿黄。 袁羽平说完向李皓伸出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李皓原以为是要同自己握手，没伸手，还好。 见李皓没想坐下来的意思袁羽平接着道：“不急，聊会，让昊志同他宝贝儿子多待点时间。” “其实您头顶的白发再多点才符合大老板的气质！”李皓觉得他的话很对，坐下时笑道。 “你小子还会变着法来骂人，其实我无所谓，我心里更喜欢蜜獾那个外号。”袁羽平笑着坐到李皓对面沙发的正中。 “其实我是在夸您年轻！”李皓接着笑道。 现场的气氛好像似叙旧。 “有这么个意思！嘴这么甜，难怪你小子混得那么开！”袁羽平翘起了二郎腿，示意身边的人泡茶。 “不能同您比，我们也是初出茅庐不懂事，有什么顶撞了您的地方多担待！”李皓漂亮话说得顺溜。 “哎呀，我就是小时候家里穷没读过书，讲的都是粗话，你们看见没有？人家说话多中听！” 袁羽平后半句话是对站在身边的手下说的，他手下人点头陪着笑。 李皓微笑着看他表演。 “顶撞谈不上，我就是想找个稍微厉害的人打打拳赛，没对手下不了注！”袁羽平喝了一口茶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一个人接着道：“阿锐，泰拳手，他说在海上见过你一次，不过那次你不敢同他打！” “您说错了，不止一次。”李皓扫了一眼他指的那个人顿了一下道：“我在昔胜见过你们。” “哦，我记起来了，孟达的健身馆，你在那里待过。”袁羽平假装才想起。 “您对我倒是了解得很清楚，不过我对您还有些质疑，到头来这件事还是针对我，是吧？其实没必要搞这么个阵仗扣一个人！”李皓笑了笑道。 只要花出一分的思考，就会得出肯定的答案，何况敢到这里的人是精明无比的李皓。 果然，袁羽平反问了一句：“这样不好玩吗？” 李皓的内心此刻无时不在鄙视他为人处世的基本素养，不过又怎样？这里有公序良俗吗？！ “喝茶、喝茶。”袁羽平说了那句后接着招呼李皓喝茶，像招呼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样。 茶盘上的茶杯脏兮兮地沾满了茶垢，袁羽平好像看不到一样，大口地喝着。 “我对您开出的赌注金额感到奇怪，牛老板今天也在这？”李皓也不能嫌弃，喝了一口面前的茶。 “怎么这么说？”袁羽平看了李皓一眼。 “你又是质疑又是奇怪，你以为你是谁？”廋麻杆忍不住说了一句，被袁羽平瞪了一眼后身子退后站了一点。 “袁老板，咱们也别兜圈子直话直说，我可是在擂台上方的休息室听到牛老板在一比三的赔率时吃了三千万，另外有人买的一赔四的两千万是袁老板您收下了吧！我说的有没有错？” “接着说，别叫袁老板，叫我平头哥或平哥！”袁羽平没有否认。 “您不是赌不起，您是觉得我们打了假拳，所以来这一出！”李皓接着道。 其实他娘的就是赌得起输不起，但自己不好那样说，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袁羽平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敞亮，你小子真不错，要不以后跟着我，我这就缺你这样的人才，说话什么话都那么好听！” “实话说吧，铭爷一直要我去帮他打理他的生意，我没答应，我还想先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您这我更高攀不上！”李皓也翘起了腿，面带着淡笑。 “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袁爷！”廋麻杆又插了一句嘴。 李皓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廋麻杆一眼没说什么。 “难怪老关对你感兴趣，原来是你已经拒绝了李铭。”袁羽平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平哥查我还是查得很详细！不过别扯那样没用，说说现在吧！”李皓停了一下道：“您就不怕这次比赛中有问题，看您这个动作盘面应该开得很大！” “阿锐是跟了我十年的心腹，输了我认输，你不用操心这个问题。”袁羽平挥了一下手，很大气的样子。 “您说的认输我可不怎么相信，我是担心赢了钱不怎么好拿！”李皓淡淡道。 “这是不信我啰！”袁羽平听到这火冒三丈。 此时的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一口李皓。 “您现在的做法传出去并不好听！”李皓不急不恼道，也不客气。 “我们袁爷一向说话算话，你凭什么侮辱人？”廋麻杆这次又忍不住叫道。 袁羽平没有看廋麻杆，而是用双眼死死地盯着李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我走之前打断他一条腿 心理学说人一般哪个方面虚弱的就喜欢在哪个方面吹牛，被人说中痛楚后会反应异常激烈。 李皓认为是有道理。 “您在金三角势力最大，火气也那么大？喝点茶！实话讲这茶壶还不错，边上的茶杯就差了点，还有，这山泉水也不错！”李皓温文尔雅地给他添好茶。 “那你说怎么才能觉得我讲信用？”袁羽平那双眼睛睁得特别大，像一对鱼眼。 “信用？”李皓笑了起来，突然用手指向廋麻杆对他道：“你在我走之前打断他一条腿我就相信这场比赛的公正性！” 这句话李皓没有称袁羽平为您，拿捏气势他得心应手。 “这么狠！你也不问问他是我什么人？”袁羽平明显没想到李皓会提出这个要求，大声生气道。 “你们的关系越亲说明平哥您的魄力越大、信用度越高。”李皓双手手指交叉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是来解气的！” “不，我是为您好，如果在比赛前我让人放出风声说袁爷打拳赛不是赌不起，但只要是输了就会觉得别人都是在打假拳！您觉得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情况？”李皓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你狠，你们把他拉出去！”袁羽平朝刚才跟着进来的几个人歪了一下脖颈道。 廋麻杆慌了，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汗水一下子从额头涌了出来。 “袁爷，您不能听他的，李皓这人包藏祸心，处处都有坏心眼，他在忽悠您！”廋麻杆声音由低到高，嘴唇都发白了。 袁羽平根本没听他的，用力挥了挥手。 “袁爷，姐夫，您不能这样！我两个姐姐都跟了您，您不能这样对我！您怎么向她们交代！”廋麻杆的语气渐渐地咆哮起来。 袁羽平哼了一声接着喝茶，还不忘给李皓添了点茶水。 廋麻杆咒骂李皓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是一声哀嚎，山谷里似乎有一阵回音。 李皓瞟了一眼没有一起出去的那个拳手阿锐，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淡漠，但总觉得他在忍住笑。 袁羽平陪李皓喝了两杯茶，期间看了李皓好几次。 “平哥有什么想问的？”李皓笑道。 “我查了一下你，你可是清清白白，你同李铭是什么关系？” “讲真，我还不知道，不过既然你提了这个话题我倒是可以同你聊聊！”李皓站起身坐到袁羽平身边。 李皓又将称呼改了。 对于他的自来熟，袁羽平愣了一下。 “我曾经用一百万美元同铭爷打赌，他输了告诉我名字！”李皓边说话边将自己的茶杯挪到跟前。 袁羽平看着他等他接着说。 “他是肯定输，不过当时他宁愿付给我两百万也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 “还这样，有点意思！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叫李铭？”袁羽平好奇起来。 “之后嘛~”李皓停顿了一下。 袁羽平有些急了，直瞪眼。 “后来我要拿五百万同他赌一个月内知道他的名字，他不愿意，直接告诉我他叫李铭。”李皓说到这拍了一下大腿，惋惜道：“可惜，才从他那弄到两百万美元！” 李皓有些痛心疾首，不停叹气。 “你有能耐，敢搞他的钱？”袁羽平朝李皓竖起大拇指接着道：“听说你在监狱里弄那些诈骗的钱可是得心应手，从没错失过，要不你以后跟着我，包你要什么有什么！” “你看，平哥你又来了，我现在同你是对手，我们立场不同，你再这样会妨碍比赛公正！”李皓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袁羽平点点头，怒气慢慢消了下来。 “平哥，你看我们这么聊得来，要不今天我将田少带回去，我这人讲信用，一定会去比赛，这点不用担心！”李皓看着脸色逐渐平静下来的袁羽平道。 顺着杆子爬的本领李皓从未丢失过。 袁羽平缓过神来道：“别，我发现你确实是在忽悠我，我的人今天腿都断了，人质到时会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们，今天你想都别想！” “我看到楼下走廊挂了不少野兔，那我带几只回去，现在天冷适合打火锅！”李皓向屋子外面瞟了一眼。 “没事，多拿几只也无所谓！你怎么对那些小玩意感兴趣？”袁羽平摊了摊手，有些纳闷。 “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吃亏，拿点兔子肉当油钱！”李皓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袁羽平没说什么，倒是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阿锐开口道：“袁爷！他是心理咨询师，他这是打心理战！” 袁羽平嗯了一声，有点明白过来。 “随便你们怎么想！”李皓说着话站起了身。 “都快中午了，不留下来吃饭？”袁羽平道。 “不了，我怕同平哥你聊天聊出了感情！” 阿锐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看同样咧着嘴的袁羽平。 “李皓，我还真很喜欢你，也不问问在哪打拳赛？”袁羽平笑道。 “地方平哥定，不过时间的话最好是三天后。” “就在孟达那里，监狱那块我都不想去了。”袁羽平说到这疑惑地看了李皓道：“干嘛要三天后，你是想出什么幺蛾子？” “能有什么幺蛾子？我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要先适应一下比赛的节奏，我可心痛那笔赌注！”李皓说完往屋外走。 “等会，这次赌注都是你的钱？”袁羽平叫住了他。 “怎么可能？我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田少老头子东凑西凑不够，我帮他出这个数，你们查得我那么清楚应该知道我从诈骗犯那就弄了那么多，还有就是在监狱一比二时赢了五千万！”李皓比画了一个手势。 “那这样，为以后我们能成朋友表达一下我的诚意，不动用你的七千万，让昊志出一个亿的整数，他儿子会在比赛那天交给他，平哥够义气吧！”袁羽平一改大咧咧的形象。 李皓朝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后下了楼，昊志已经在楼下，神情有恢复到来之前的样子，脸黑得像木炭。 在李皓从屋檐下的木架子上取兔子的时候，廋麻杆胜许拖着腿被人架着走过来。 这是要给自己看看？李皓正想着，廋麻杆朝他直吐口水，嘴里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骂起来。 李皓站得远远地道：“你也是不长记性，叫你别惹我不信，再吐口水和骂人小心你的另一只腿！” 说完这句李皓挠了挠头冒出一句：“我刚才是说打断一只吗，我的意思好像是两只腿一起呀！” 廋麻杆听到这赶紧催扶着他的人往前走。 昊志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看着李皓将两只兔子放进车尾箱。 “昊叔，回去我来开！”李皓主动去打开驾驶室的门。 昊志点点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还没坐好就问道：“谈成了什么情况？什么时候打拳赛？袁羽平见都不见我？” 昊志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三天后在昔胜孟达的健身馆接田少，赌注改为一个亿。” “怎么改了？那人的腿也是你弄的？”昊志睁大了眼又不停地问。 “都是一帮没文化的土匪很好忽悠，腿吗，是按道上的规矩办的！”李皓前半句说得比较对，后面是瞎扯。 “你拿人家的兔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这不要油钱呀！”李皓笑着发动了车子。 正说话当口，有个穿迷彩服的人扛着猎枪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走近看是个女孩。 “你看，他们有的是，少拿了！早点回去打火锅！”李皓边笑边开动了车子。 昊志的脸终于舒展开了一点挂上了笑容。 车子没开几米，身后屋内传来摔碎杯子的声音。 昊志心里一紧，刚露出没多久的笑容又消失。 这是今天李皓第二次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 “田少没事，我打百分之百的包票！”李皓安慰了他一句。 回去的路上李皓将车子开得飞快。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不适合在金三角待 第二天早上李皓从监狱侧门出门，准备去往昔胜，易方已经将车停在路边等他。 张文南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守在门边，见到李皓也没说什么，只是抱了一下他并拍了拍他的后背。 “人总要做点问心无愧的事，我会把握好分寸，没事的，南哥放心！”李皓没有同他寒暄，直接坐上了车子。 张文南叹了一口气朝他摇了摇手，回转身去向监狱里。 半个多月没见，易方还是老样子，说了句皓哥早上好就开始沉默起来，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最近有没发现监狱周围有什么异常情况？”李皓估计他没能发现什么，因为他与刘锦传他们太熟，还有就是这里到处是他老板的人，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一下。 与自己预想的那样，易方摇了摇头。 “铭爷确实去了北美？”李皓接着问他。 “是去了墨西哥，听权哥说过几天才回来。”易方马上回答。 易方的信息毫无价值，李皓让他认真开车。 车子才开出巴地镇马路上有监控的地段，停在马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动后跟在后面。 “皓哥，有人跟着我们！” 易方表现出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应有的精明，他的话音刚落，那部车子一下子超过了，没行驶多少米忽然将他们的车子挤停在路边。 “皓哥枪带了没有？”易方紧张起来。 “没事，他们不会杀鸡取卵。”李皓淡淡道。 易方可不管这么多，伸手在李皓的座位下掏鼓起来。 “说了没事！”李皓拦住了易方，因为他看到从前面车子上面下来一个魁梧的男子，穿着迷彩服，戴着宽大的墨镜。 说话间那个男子双手叉在胸前站在驾驶室的门边。 “是熟人，你下车去前面那部车。”李皓笑道。 易方犹豫着打开车门。 门外戴着墨镜的人有些不耐烦，直接开门将易方提了起来，嘴上说道：“去开我那部车！” 不是协商像是命令，也没有多余的话。 易方只得乖乖地下车，往前走的时候不停回头看他们。 “cow哥，好久不见！”待上车的人还没坐好李皓先开口道。 来人是cow哥，李皓一眼就认出了他，身子还是结实得像牛一样，不看脸只看胸部还以为是女的。 “我这是第二次给你开车当司机！”cow哥没有老朋友再次见面的那种热情，只是冒出这一句。 靠，还是那么有个性，李皓咧开嘴笑看着他。 “上次走也不打个招呼？”cow哥表情生硬，语气有点责怪。 “你不是故意放跑我！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说说今天干嘛来找我？”李皓反倒生气起来。 “你呀，不适合在金三角这待！”cow哥边开车边加了一下油门，瞬间就超过易方开的那部越野车。 他说的所有的话都同李浩讲的不搭着。 “扮酷是吧？东扯西扯，你过分了啊～”李皓瞪了他一眼。 这时cow哥对他咧嘴笑了一下，之后问道：“有把握吗？” “你也想赌？你们黑社会消息很灵通的嘛～”李皓也学着他不直接回答而是说其他。 “这里的消息黑道传播得最快！”cow哥好像不否认自己的身份，慢条斯理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前面路面有个水坑，来这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路修过，倒是在监狱周围的监控布控的又多了起来。 也是，不要说金三角，就是全世界，只有黑道的办事效率最高，你还别不信，有无聊的人统计过，他们比政府办事速度高出不是一点点，李皓的心思没在道路平不平整上逗留太久。 “阿雅让我告诉你打不过就不要硬撑，有些事不值得！”见李皓好久没说话cow哥接着道。 “她有那么好心？还是你有这个意思？”李皓脸色平淡道。 cow哥嘘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叹气。 “阿锐怎么会在永固号上出现？”李皓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跟随蜜獾好多年，他们的货物有时候在绍温的船上临时存放，海上周转比陆地方便。” “那cow哥说说我能不能打赢他？”李皓接着问。 cow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你过分了啊，专门在路上等我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给我！”李皓懒得看他将脸朝向窗外。 “不是我打击你，要是我赌的话不会买你！” cow哥侧面表达了意思。 “这么说你这次来找我是来打击我信心的？不像你的性格！”李皓又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性格？同你又不是很熟。”cow哥轻飘飘冒出一句。 李皓被怼得无话可说。 “你知道郑圆是阿雅的人，但你知道为什么她没被捞出来吗？”这次换了cow哥提问。 李皓摇摇头。 “以后你会知道。”cow哥说话还是轻飘飘的。 “不说你提这个干嘛？戴个那么大的墨镜扮深沉！”李皓彻底不舒服了，说话很大声。 cow哥突然将墨镜取下来，朝他狡黠地笑了笑道：“我在昔胜你住的对面马路边的一栋楼上临时租了个房子，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靠，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但那么远你保护空气呀？”李皓乐了起来，不忘说道说道他。 就是，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有事，现在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我的枪法在五百米内百发百中，有人同我一样担心你。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不过还是要预防一下，这里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cow哥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暴露了他对李皓的关心。 他意思中的其他人不用讲是玛丹雅。 “我说嘛，cow哥对我还是友好的！”李皓没有提玛丹雅，他现在的心情没兴趣提她。 也不知cow哥还提不提玛丹雅，李皓倒是想知道多一点消息。 因为自己心中还有一个结，解不开的结。 李皓习惯性地打开了一点窗户，看看外面的风景再吹吹新鲜的空气。 cow哥突然笑了笑，有点调皮的表情，李皓反而不觉得奇怪，总感到他与自己关系深厚了许多。 但这里是江湖，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索马里之殇， Cow哥心 cow哥开车的速度同他的长相一样猛，以至于李皓怕他折腾坏了自己的宝马车子。 “你怎么会跟了玛丹雅？按说这个地方有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李皓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我以前出了点事，是她父亲吴宣癸帮了我一把。” “你以前做什么的？”李皓马上问道，难得有这个机会，以前问他总是不说。 “我以前是雇佣兵，在替一个组织办一件事时看不惯他们的处事方式，将那个安排我办事的小头目给干掉了。”cow哥说这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我那时年轻气盛，看不惯他们不分黑白，现在想想哪里有黑白之分，全他妈的都是黑，真他妈的不爽。”cow哥接着说话的时候爆了一句粗口。 “现在到昔胜还要点时间，什么事让你耿耿于怀？说来听听！”李皓起了兴趣。 “你先夸一下我厉不厉害先！”cow哥想吊李皓的胃口。 靠，你都没说什么事怎么夸？李皓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嘴上还是不停说道厉害厉害，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两年前在索马里贝莱德的事。”cow哥说道这脸色阴暗了下来，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一行十人奉命去刺杀一个在当地进行人道主义活动的著名人士，我们不但行动失败还损失了五个人，那个人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他被一个单枪匹马的人救走。” 这样说来他跟着吴宣癸做玛丹雅的保镖也才两年多。 “人道主义人士也杀？十个人对付不了一个人那你们也不怎么样！”李皓忍不住踩他一脚，谁叫他刚才那么拽。 “你听我说完。”cow哥没有在意他的嘲笑接着道：“那个人带着人道主义人士在索马里与埃塞俄比亚的边界铁丝网前突然消失，我们剩余的五个人翻遍了也没找到他，要知道他再厉害还带着一个手无还手之力的人，我一直想不通问题出在哪。” “你刚才不是说你的枪法五百米内百发百中吗，打不准他？”李皓笑了，那个牛皮刚吹的就破了。 “他比我厉害很多，在一千两百米的距离接连击中我身边两个人的头部。” 李皓这次清楚地听到cow哥的叹息声。 “这么远？” “发现对方的大致位置后我用了军事测距仪，射程超过一千两百米！”cow哥肯定道。 “那你们碰到高手了！”李皓安慰了他一句，觉得老是踩他不合适。 “当时处境对我们非常不利，我情急之中没有将测距仪盖上防反光网，对方以极快的速度给我来了一枪。”cow哥说到这反而笑了。 “肯定是没打着，要不你也不会给我当两次司机！”李皓打趣他。 “是没打着人而是打碎了镜片，子弹改变了轨迹在我手臂擦过，那次我是万幸！” cow哥抬起右手看了一下胳膊。 “你都说距离你一千两百米了，人跑掉也正常！”李皓这时没有调侃。 “不是你想的，刚才我不是说牺牲了五个人吗？其实对方特的位置我们本有三个人在那，都被他一起干掉了！” “这么厉害？你不会是带着一帮菜鸟吧！”李皓惊讶起来。 “你认为呢？”cow哥反问了一句。 “你刚才还让我夸你厉害！心里其实不爽是吧？最后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cow哥摇了摇头。 “那你干掉那个小头目是为了什么？”李皓接着问。 “组织者认为那两个人不可能突然人间蒸发掉，怀疑是被附近村庄里的人藏起来了，命令我们逐过杀害村庄里手无寸铁的大人和小孩来逼问人的去向，轮到我开枪的时候我将我们的领队崩了！”cow哥说完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又好像有点后悔。 “他们没有怀疑你和那个救人的人是一伙的？”李皓对他的好感加深了许多，问了一个关乎他安危的问题。 “我倒希望是一伙的，不过我一定要找到他！”cow哥有点咬牙切齿。 “找到有什么用，让人家教你枪法？”李皓开始又戏谑他。 “你过分了啊！” 李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道：“接下来肯定是那个组织的人要你赔钱或是偿命，那么吴宣癸怎么帮了你？他也在现场？” “他就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在现场，他在那边也有生意，还认识那个组织里的人，刚好他女儿玛丹雅缺个保镖，觉得我合适，求情加赔了不少钱让我来缅甸。”cow哥此时的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失落，很平淡。 “玛丹雅对待周围的人还好吧！”李皓适时地问了一下。 “这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非常可贵，我的原则是人对我好我就对人好。”cow哥讲到这停顿了一下将脸朝向他道：“玛丹雅对我很信任！” 李皓觉得cow哥的话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cow哥将车速放慢往路边靠，他这是要下车，该说的应该都说完了。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空联系，对了我现在有钱，缺钱的时候说一声。”李皓从储物箱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他。 “不用！”cow哥将车停好，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又递回给他。 弄得李皓以为他说的是不用电话号码一样。 换了车的cow哥一溜烟地超过了他们，转眼车屁股都看不见。 “皓哥，没什么事吧！”回到车上的易方一如既往地关心。 李皓摇摇头示意他看车，将脸朝向窗外。 这个季节树上基本挂满了黄叶，除了那些常年落叶乔木，不过芭蕉林还是那么郁郁葱葱。 路边密密层层的枝叶挡住了在天上的太阳，形成了树荫，透过枝叶有暖暖阳光射下来。 —— 李皓好久没回昔胜孟达的健身馆，才到院子里就看到二楼的那间办公室的门是开着。 孟达好像是知道他要来一样，乐呵呵的，与自己见到cow哥时的表情大不一样。 “猛叔，我到这来不会连累您吧？”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然后帮他点上。 他自己没抽，这玩意是该少抽，但对别人不一样，反正不用花钱买，熏黑别人的牙齿也好。 “怎么会呢，都知道你是从我这出去的人。”孟达显然对李皓进门时的第一句话很感冒。 “我的房间还在不在？我要在这待几天！”李皓的意思是要待到比赛的时候。 孟达当然懂，还是乐呵呵，说道：“房租我可是收了，肯定会给你留着，只是我成天担心你的保险柜，你多少要付点看管费！” “你这次买我赢点不就够了吗？”李皓笑起来。 “这么有把握？我可是听说那个叫阿锐的还没输过！”孟达睁大了眼睛。 “要不我这么早来着干嘛，您以前不是打泰拳的吗？我先来向您学习学习几天！”李皓没说自己有没把握，但意思很明显，还是有点不笃定。 “没问题，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孟达搂了搂他的肩膀。 接下来的三天孟达关上大门陪李皓练拳，主要是针对泰拳的防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上千亿的比赛日 终于到了比赛日当天，人数出乎李皓预料的多。 平头袁羽平早早就来了，不过没有昊志来得早。 昊志在三楼的热身室拥抱了一下李皓，告诉他已经接到田志超了，不过没让他看比赛，将他送回了巴地镇。 李皓稍后见到了泰拳手阿锐，还是穿着上次见到的蓝色比赛服，进门的时候批了一件披风，他没有同自己打招呼，只是淡淡地带着鄙视地笑了笑。 孟达与易方今天是李皓的陪护，在他热身一段时间后给他揉肩按腿。 李皓很轻松，与易方僵硬的表情大不一样。 “猛叔没买点？”李皓活动颈部关节的时候问了一下给他揉肩的孟达。 “今天赌注有点大，我那点钱上不了台面！”孟达还是乐呵呵的，过去这三天都这样。 “有多大？” “这个你不用关心，这场拳赛有现场直播，外围盘面不小，具体数额不清楚，我今天充其量就是个小马仔，有人议论不止这个数。”孟达悄悄竖起一个手指。 “一百亿？”李皓看着他笑。 孟达摇了摇头。 靠，这么大？上千亿！ “你怎么也要买点，当支持我，没钱我可以借给你，我住的二楼隔壁不是还有我的两百万美元放在那里吗，放着也是放着！”李皓边笑边劝他。 “你们两个都在我这打比赛我不好买，明白么？”孟达瞪了一眼后在他耳边小声道：“楼下擂台周边的座位五百万才有机会坐上去！” 靠，原来自己放在二楼保险柜的那点钱也上不了台面！ “那你这次不是可以拿不少佣金？分钱、分钱！” 李皓朗叫的时候被他打了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正形！”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银灰色唐装的中年妇女带着一班人到了三楼，后面的人抬着两个大箱子。 看气质，是个有地位的女人。 就连袁羽平和其他几个房间的人都出来迎接。 中年妇女用手划了一下，让大家聚拢到她周围，特意向孟达招了一下手。 孟达恭敬地叫了声：“芹姨！” 李皓听到其他的人用高低不同的声音都喊了句芹姨好。 叫芹姨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李皓是铭爷的人，铭爷有事外出，让我带几句话给大家！” 现场一片寂静。 “铭爷说金三角迟早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这个地方早晚是他们的，以后出了什么事大家先商量，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芹姨扫了一眼大家的脸接着道：“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比赛结果如何不要出现以前那样的情况！” 芹姨停顿的时候指了指身边孟达的右臂，孟达低下了头，眼神有点哀怨。 人群中出现杂乱的声音，不是说明白，就是说不会。 “这次铭爷让我带了一亿美元替李皓站台，他让我向你们保证，我们这边要是输了绝对不会对赢的拳手怎么样，但如果我们赢了的话你们输钱的人要是对李皓动一根毫毛的话别怪铭爷心狠手辣！”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李皓此刻也不否认自己是李铭的人，那样做是傻。 “袁爷给句话！”芹姨抬头示意了一下站在她对面的袁羽平。 袁羽平马上道：“我们会守规矩！芹姨您叫我平头就可以！” 袁羽平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齐声说我们会守规矩。 这么多人的客气让李皓对那个叫芹姨刮目相看。 “老孟，叫人点钱吧，时间也不早了！”芹姨对低着头的孟达道。 “我今天就是最底层打杂的，他们有人清点。”孟达朝袁羽平站的方向指了指，声音有点唯唯诺诺。 —— 比赛的规则是没有规则，打倒对方或对方认输视为比赛出胜负，与这里往常的规矩一样。 拳手不戴拳套、头套及一切保护的东西，赤手空拳不论用什么功夫，相当于散打，这里的散打不是指常规的散打比赛，是杂乱无序的意思。 场地里的赔率是一比一，外盘及网上赔率现场不公开。 比赛每回合将常规的五分钟改为三分钟，中间休息一分钟，这个规定能刺激拳手更快进入拼杀的状态，但对打泰拳的有利，有点倾斜性。 李皓并不担心，这三天孟达一直同他强调，泰拳讲究速战速决，但方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台下有两个副裁判台上有个主裁判的设置让抬擂台边的下注的人觉得奇怪，这种打法其实裁判一个都不要也可以，不过多多益善又不用另外花钱并可以证明比赛的公证性也好，大家也乐意。 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之后，主裁判拿着一个花里胡哨的话筒大声说出双方选手的名字，之后再宣读比赛中禁止击打后脑、颈部、裆部的规则，另外强调如果出现能摔倒对方的时候不能让对方头部先着地；一方倒地，另一方不得用脚攻击对方头部。 李皓也是到了擂台上才看到墙上屏幕中那个叫阿锐的拳手全名叫佳锐，在裁判讲解规则的他时候瞟到张文南也坐在擂台边的观众席上。 孟达刚才说过，进场的起步价是五百万美元。 张文南来一定是支持自己，这让李皓心里突然觉得好暖。 裁判将规则刚说完，还没宣布开始，李皓突然站起身走向擂台中间。 这个举动吓了裁判一跳。 “裁判，能不能再加一条，我是靠脸吃饭的，能不能规定他不打我的脸，他长得丑无所谓！”李皓指着坐在擂台一角的佳锐对裁判道。 台下人哄笑起来。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佳锐怒气冲冲地走到擂台中间想扑向李皓被裁判拦住。 裁判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李皓叫道：“全世界的拳击比赛都没有这样的条例，如果今天是得分制我会先扣你三分！如果～” 佳锐没等裁判说完，就将他往旁边一把拔开向李皓挥出了一拳。 裁判也懒得拉开他们，直接掉头就往擂台边跑，边跑边喊开始。 台下的人笑了一阵后，眼睛齐刷刷盯着擂台上的两个拳手，大家都觉得今天的比赛应该精彩，还没开始火药味十足。 第一百六十九章 泰拳肘击十三杀！ 佳锐的出拳既狠也准，腿、膝、肘、拳四种招式的武器轮番进行攻击，出拳和出腿都强悍有力，十足的泰拳风格。 李皓刚上场的两分钟只有招架的份，对号称“八条腿”的泰拳发出由衷的感叹。 李皓没有像以往打拳击时那样踮着小步，步伐挪动的幅度开阔，拳击拳法中夹杂以色列格斗术的动作比较多。 节奏灵活多变地躲避佳锐狠辣的肘膝，不过还是在对方凶悍的扫踢中肩头挨了一击前平摆肘。 佳锐下肘毫不手软，李皓有些身形不稳，台下出现唏嘘声。 泰拳肘击十三杀！ “再打他的左肩！”台下突然冒出一个激动的声音。 刚好此时响起第一回合的铃声。 佳锐朝台下说话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叫道：“你喊出来我怎么打？” 之后愤愤不平地去到擂台角歇息。 孟达与易方翻身上台帮李皓揉肩。 “还行吗？！”孟达关切问道。 “估计要到第四回合的时候才搞得定他。”李皓朝易方递过来的桶里吐了一口口水。 “他抬肘的时候腰部空位比较大！”孟达接着道。 “我知道！”李皓活动了一下被击中的左肩。 没说几句话第二回合的铃声响起，休息时间是一分钟，很短。 第二回合的时候李皓与佳锐打得平分秋色，不过也没占到多大好处。 擂台下观看的人也知道，赌注那么大不可能一两局就会结束，都在期待下面的比赛，不过有很多人也在担心。 “怎么样？对方可是身经百战，体力还是那么充沛！”孟达在擂台角给李皓按腿的时候问道，刚才李皓的左腿狠狠地挨了一脚，对方可是照着他身体的同一边猛攻。 “没事，现在赔率应该有变动，孟叔还不去买点？”李皓淡淡道。 “赢了有一个亿，皓哥这个时候还讲那些！”易方忍不住插嘴埋怨他。 “我决定不买就不买，怎样？几成把握？”孟达给他换了一只腿按。 “说好的第四回合，我从来不说假话！”李皓活动了一下双臂站起了身。 第三回合的时候佳锐明显加快了出拳脚的速度，他想速战速决，刺拳接着跳膝，只要近了李皓的身摆、挑、擢、砸、砍等接连用得上，泰拳肘击十三杀招招使出，台下的人都看花了眼。 李皓紧跟他的节奏变化，快打快收，明明可以打到对方的肩膀或脖子偏偏要打他的脸，打完之后还要得意地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脸。 佳锐的脸眼见地红肿起来，李皓身上挨了不少拳但看不到伤。 “阿锐，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冷静地打！”三楼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不用仔细听也知道是袁羽平在喊。 佳锐的眼睛都红了，趁李皓摸脸的时候来了一个速度极快的后旋踢，脚准确地踢在李皓的左脸。 台下一阵惊呼声。 李皓毫不退让，反而将自己的身体逼近佳锐，给他腰上狠狠地来了一记直拳。 佳锐被打得弹往擂台边绳。 众人的惊呼声还没落下，佳锐借着边绳的弹力飞身跃起，双臂前下砍肘朝李皓砸来。 李皓并没有躲闪，只是稍微放低了身段，卸掉他双肘大半的力道，再次给他腰部来了一记右勾拳。 佳锐捂着腰部退后的同时这回合结束的铃铛被敲响。 奶奶的，时间太短了，这个想法不只一个人有。 李皓没有去擂台角休息的意思，看了看三楼刚才喊话的那个窗户，接着绕擂台走了半圈。 在走到张文南坐的位置的时候李皓看到他双拳紧握，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李皓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四回合铃铛响起的时候李皓的大拇指还没放下，对着佳锐的面将拇指朝下。 挑衅有时也是一种心理战。 李皓握紧拳头的同时冲向佳锐，接连使出前平摆肘、前反身后肘。 他的泰拳比佳锐使出的速度更快更狠，台下的人惊呆了。 佳锐明显没想到李皓在第四回合会用泰拳同他比斗，他心里清楚李皓是要用他熟悉的招数打败他。 李皓的拳法和腿法一个接着一个，以至于台下不懂行的人根本看不清。 佳锐在挨到李皓一记凶狠的斜肘时身体有些站不稳，李皓趁这个机会抓住他的手臂给他来了一个过肩膀甩。 佳锐被甩在擂台上后扭曲着身体。 第四回合开始才短短十几秒！ 台下鸦雀无声，有些人高兴地站了起来。 “yes!”有个人在擂台边举起了拳头，是孟达，一如既往地咧着嘴。 “给我站起来打！”三楼又传来叫喊声。 李皓去到擂台角，用脚挑起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椅子稳稳地落在躺在台上的佳锐身边。 李皓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飞身跃起，右拳砸向那把椅子，接近十公分的木板四分五裂，连带着椅子腿飞散到四周。 这一拳打在人身上不死也会重伤。 台下人目瞪口呆之后欢呼起来。 裁判也不顾楼上砸碎玻璃瓶的声音高高举起了李皓的手。 整个场地欢呼起来。 这场比赛时间不长但十分精彩，有些人甚至忘记自己输了钱。 在佳锐被他的两个陪护拖到擂台下的时候，一个人却翻身上了擂台，一把抓过裁判手中话筒。 上台让众人愣了一下的是昊志，李皓朝他笑了笑。 “大家好！我是孟乃第一男子监狱监狱长昊志。”昊志的声音洪亮，以至于场地里有了回音，他在说话的同时往全场的坐席看了一眼，包括楼上。 “相信大家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突然站上擂台，也清楚我与李皓的关系。”昊志看了一眼李皓接着道：“以后各位道上的朋友要是需要我昊志帮忙的地方只要说出在今天这个场地见过我就行！” 周围口哨和欢呼声一片。 “但如果下次有人想再对我儿子田志超和李皓打坏主意，我拼了老命也要你们陪葬！”昊志接着大声道。 场地里寂静下来，没有刚才的欢呼声。 “我讲完了，谢谢大家！”昊志说完将话筒口对着李皓，希望他也说几句。 李皓摆摆手昂着头说道：“快去收钱，晚上我给你叫个正点的！” 台下的人瞬间笑成一团。 原本脸色铁青的昊志脸都变红了，用力地将话筒甩在擂台上，一声不吭地跳下了擂台去往楼上。 张文南捂着肚子在笑。 第一百七十章 孟乃女子监狱首位男管教 打完拳赛后李皓休息了三天，几乎每天田志超都会来他的宿舍待着，每次带点不同的补品，一口一口哥地叫着。 刘锦传也上班了，看到田志超带的那些东西直发笑。 在李皓瞪了他几次之后对田志超说皓哥不需要这些，身体好着呢，这位还很识相！ 他偷笑的表情李皓懂，不就是有人说自己才三分钟嘛，奶奶的，吴东至就是个王八蛋。 “哥，以后我啥也不干，就跟在你屁股后面。”田志超这几天看着李皓的眼神有点让他起鸡皮疙瘩。 “别哥哥哥的，皓字都不加了，要知道打拳赛我可是为了钱，一个亿，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几十辈子都赚不到！你真不分点？不像你以前的性格！”李皓瞟了他一眼道。 接着用手揉了揉腰部，那个泰拳手他妈的下手真狠，三天了左腰还痛，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影响那方面的能力，田志超和刘锦传他们的那个生意关了，还真没地方去试试。 他娘的！李皓在心里换了一种骂法。 田志超看到他龇牙咧嘴，赶紧拿来活络油给他擦，也不提钱的事。 “真不要，那我就收起来了！”李皓指了指茶几上的银行卡。 “我妈同我讲早就在你当面说了这些钱我们拿不住！”田志超甩了一下头发。 李皓说了一个傻字后趴在沙发上让他们两个给按按背。 他娘的！不管了，老子明天就去女子监狱上班，正事耽搁不起。 —— 李皓第一次去女子监狱上班的时候，监狱长昊志和教导员张文南站在男子监狱侧门送他。 原来昊志当初说求的人是张文南，早知道自己找他，他那个小眼睛女婿跟着自己没少捞到好处。 昊志和张文南送他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一句叮嘱的话也没有，这让李皓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这两个老东西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 去吧，那些女犯人还真能吃掉自己咋的？李皓步伐走得很坚决，有点壮士出征的味道。 看着李皓去向女子监狱那道门的时候，昊志和教导员张文南这两人的表情不一。 “监狱长，我可是向我的妻弟保证阿皓是真的去那边上班，你怎么同关将军保证的？”张文南看了一眼身边的昊志道。 “女子监狱的女犯人确实需要心理疏导，我就怕那些饥渴的女犯人搞他！”昊志还是看着李皓的背影，将那个搞字说得特别重。 “你就说同我保证的是一样不就行了？！”张文南有些郁闷。 “反正又不会吃亏，管他娘的！”昊志说了这句想往回走。 张文南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时斯斯文文的昊志，他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文南，以后别叫我监狱长，叫我老昊。”昊志拉了一把站着不动的张文南接着道：“我自作主张将医院对面那个乱七八糟的场所卖掉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他们三个搞的？刘锦传也有份？看我回去会不会打断他的腿！”张文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道。 “就阿传同志超两人搞的！你舍得打他？听说你疼他超过自己的女儿！”昊志嘿嘿地笑话张文南。 张文南被呛住了，心里想着好在自己没去过那里的p房，那会是不一般的尴尬。 “文南，听志超说去阿传家时见识了你喝酒的大量，我准备让我家那小子近期结婚，你说让阿皓坐哪个席位？”昊志此时搂住了张文南的肩膀。 “他呀，我建议让他坐一个角落里，要不然你家的酒会被他一个人喝完！”张文南没有让开身子，就让昊志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昊志看了他一眼。 两人相视一下后一起大笑了起来。 —— 相隔几十米远的那道门口，李皓看到一个在门边站着的女狱警，是来接自己的，这个他很肯定。 女狱警不是张青青，李皓事后才知道今天她没上班。 对进监狱大门的规矩李皓非常懂，主动掏出了口袋的东西，就是一把钥匙。 没有像第一次到男子监狱上班时受到的冷落，警卫室里的两个女狱警很热情，把玩着他的钥匙的时候笑着开口道：“有钱，开宝马！” 另一个接着道：“人家前几天赚了一个亿！” 不光是警卫室里的那个女狱警，就连带路的那位都露出了羡慕的笑容。 “我现在啥都没有就有钱，各位靓姐喜欢什么东西同我说一声，下次准带来！”李皓喜欢称女孩为靓姐，不管她的年纪比自己大还是小。 当然，今天的这几位明显比自己大好多，讨好人不光要叫得好听还要有实惠的东西。李皓突然记起第一次见关小颖的时候也是喊靓姐两个字，这么多天也没见她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信息，自己也懒得管了。 “好哇好哇，沾沾财气！”警卫室里的两个女狱警异口同声，还招呼他进去坐坐。 “你们也是闲得慌，江监狱长和叶副监狱长还在等着这位李警员呢！”带路的女狱警赶紧道，神情有点急匆匆的样子。 这位还很尽职的，知道自己的事。 往里走的时候李皓并没有上次来这感到有股孽气和阴气的感觉，大概是心情好的原因。 过了一个转角，看不到警卫室的时候带路的女狱警突然站住道：“李导师，我叫唐凤莲，我听说过你的大名，以后多多关照！” 原来这位不光很尽职，心里还有小九九，怕李皓同那两个女狱警先混熟。 “我来这里的职责就是给犯人做心理疏导，哪里都不熟，您以后对我照顾才行！”李皓客气道。 “还这么谦虚，这一块谁现在不知道你！不过你说的没问题，都说你为人仗义，记住我的名字就可以。”女狱警笑开了花。 “没问题！我这人就怕别人对我好！”李皓笑了笑。 “那是最好！”女狱警还没走的意思，接着道：“我们女子监狱从来没有男管教，看来李导师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大，按说你不缺钱又往这边跑，是不是想在这寻求刺激的东西，有些女犯人并不好惹，不过我可以帮点手！”这个自来熟的女狱警狡黠地笑了笑。 对了，她叫唐凤莲，比李皓还会自来熟。 李皓没有装着正人君子的样子去否认，而是笑着让她赶紧带路。 第一百七十一章 去女子监狱上班的第一天 李皓跟着唐凤莲到了一栋粉红色的大楼下，这是他见到唯一与其他建筑不同颜色外墙的楼体。 也是，女子监狱总要有点不同的色彩和气息，粉色终究有些女人味，不像男子监狱的楼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要么就是锈迹斑驳的铁丝网，没有一点点亮丽的地方。 唐凤莲在四楼那间贴着监狱长室门牌的门前站定，敲了一下门，对里面喊道：“江监狱长，到这上班的心理咨询师来了！” “让他进来，你到楼下等着，等会带他去办公的地方。”里面的人声音浑厚，不是知道这是女子监狱还以为是个男的在里面。 李皓走进去，一个肥肥胖胖满脸阴沉的女人正在挂电话，估计刚才不爽。 “李皓是吧，在那边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到我们这边来？”江监狱长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让李皓坐下来的意思，她办公桌前就有一把椅子，不远处同样有个茶台和沙发。 李皓知道她的全名叫江习文，在打完拳赛的第二天就从田志超口中得知，他也是那天知道自己可以来女子监狱开心理咨询室。 “女犯人更需要心理疏导，那边不是很忙，我想多增加点阅历，以后可以更好地工作！”李皓站得笔直地回答。 “这块地方没有巴掌那么大，你别整那些没用的！”江习文毫不客气道。 李皓没有接话茬，只是觉得她的名气取得可惜了，怎么也要加个武字才能配得上她的身躯。 “我也就直话直说吧，从你前几天打了拳赛之后不要说金三角，估计整个东南亚的黑道都知道你是铭爷的人。”江习文看了瞟一眼，接着道：“你别怪我发火，你来这里并不是我一个人生气，我同铭爷很熟，他比我更生气，知道是为什么吗？” 江习文相当于是在吼叫，但她的意思大家都应该是自己人，但自己人会这样说话！ 操，更年期吧，至于要那么大声吗？往下说不就行了！李皓心里不爽起来。 “上次你来是为了见那个叫陈圆的女犯人吧？你知道那次我们这死伤了多少人！”江习文大概是叫得太大声，喝了一口桌子上茶杯里的水。 靠，原来是为上次这里暴动的事。 “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为这事生气呀！”李皓没羞没臊说了一句。 本以为她还要发火，不料她叹了一口气：“坐会吧，也不知道关将军怎么会同意你来这里！” 李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问了一句：“您生气我可以理解，那次后续是有点麻烦，但铭爷生什么气？” 江习文火一下子蹭起来了，指着他道：“铭爷以为你同小颖交往了后不会惦记那个叫什么陈圆的！他能不生气！你没替小颖想想！” 她的嗓音震得李皓耳膜嗡嗡响。 “您同小颖也熟？”李皓小心问道。 “不熟，我同他们全部不熟！”江习文吼叫的同时看都不看李皓一眼。 “我不会在这待太久！”李皓还是小心翼翼，就怕她的口水喷到自己的脸上。 江习文随即又发火：“你最好现在就走，现在就滚！” 说完这句她立刻站起了身，李皓以为她要将自己推出门，没想到她直接走到茶台旁，坐下后收起板着的面孔向他招了一下手减小音量道：“过来喝杯茶！” 靠，这脸色可是晴转阴然后是大雨接着是暖风，李皓从没见过比变色龙还会变色的物种。 “我来吧！”李皓赶紧主动地洗起了茶具。 看到对方的脸色平缓下来后李皓觍着脸问道：“您是小颖的亲戚？” 李皓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江习文并没回答而是别开脸道：“你在这不要打其他主意，别搞事也别想弄陈圆出去，还有这里会同你们男子监狱一样该分的钱会分给你，其他的钱不要去碰。” 此时江习文变得和颜悦色的表情反而让李皓不习惯。 “其实我同小颖说过了，我到这里了结一点事而已，再说我现在有钱不会在这里乱搞钱。”李皓给江习文面前的茶杯斟好刚泡的茶，还是很小声地说话。 “我听过你很多事情，其实我很佩服现在的年轻人，敢爱敢恨又讲义气！”江习文眼神有些黯淡，转瞬之间眼眶带着湿润。 完了，这是要改下雨了！ 应该不会浇到自己身上，李皓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江习文一眼。 她口中的年轻人肯定就是说自己，只是刚发完火不好说出名字。 不过还是小心提防着，说不准她又会破口大骂，昊志和张文南那两只老狐狸对这边一字不露，倒是田志超说这边的监狱长长得很漂亮。 他娘的！那小子也骗我，这叫漂亮？女老虎才是！ “别去勾搭那些女犯人！”江习文拿起茶壶给他添了一点茶，轻声细语道。 这让李皓有些受宠若惊，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答，赶紧努力点头。 “还有，没事别到处乱逛，这里的女犯人都是疯子！”江习文接着道。 李皓上次来过一次，见识过这边女犯人的彪悍，但觉得她说得不全面，漏了她自己。 “我明白，一切按这边的规章制度办，再说我也不是每天都在这边上班，只是星期一至五上午过来而已，那边还有事。”李皓欠了欠身子，坐在沙发上的屁股往前挪了挪。 “知道你在弄那伙诈骗犯的钱！” “这您也知道？”李皓咧着嘴笑道，完全一个晚辈在长辈面前恭敬的样子。 “怎么不知道，铭爷让那么多人看着你，还是让你找机会跑到这边来了！”江习文瞪起双眼摆开阵势像是又要开骂。 李皓挠起了头。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一下门，也没经过江习文的同意直接进来道：“不好意思监狱长，我刚才忙没按约的时间上来。” 李皓抬眼看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斯斯文文且风姿绰约，听话意是这里的副监狱长，如果没错的话她名字叫叶杏英。 田志超诚不欺我，这个女人皮肤白皙，成熟丰满，只看一眼就觉得有一种很知性很美妙的感觉。 李皓当然没有也不敢去看第二眼，江习文的脸色变阴后没有转晴的意思。 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李皓知道自己没猜错。 “李皓你去叶副监狱长办公室聊下工作的事，我还要忙，他妈的，整天就这些烂事。”江习文又恢复了李皓进门时的面孔。 叶杏英看了一眼李皓又看了一眼江习文。 江习文笑了笑道：“我已经发过火了，出了气舒服许多，你带他下去！” 感情是将自己当出气筒！李皓又不爽起来，但也只好站起来跟着叶杏英下楼，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挨骂，怀着报复的心态紧盯着走在前面叶杏英扭动着的腰肢。 说错，是批判性的盯着！ 叶杏英的脸蛋没有身材那样动人心魄，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美女，尤其是刚刚见到母老虎之后对比实在强烈。 李皓突然觉得自己被田志超带歪了，嘘了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不再看她腰以下摆动的部位。 第一百七十二章 漂亮监狱长和疯狂的女犯人 叶杏英扭着腰慢吞吞去往楼下她的办公室，李皓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了办公室后她直接坐到大班台后面的椅子上，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小李，坐吧，别客气，我叫叶杏英，是这里的副监狱长，你可以叫我英姐，以后有什么需要配合的，都可以来找我。” 这里的谈话比楼上舒服好多，李皓点点头，他都不知道今天点了几次头了，脖子本来就酸。 “这里从没有男管教，更没有过什么心理咨询师，你可要好好努力，顶住压力！”叶杏英接着道。 这个官腔摆的！压力？老子找到人就走，有什么压力！李皓点头时微笑着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家人。 “这样说吧，我不是李铭的人，不过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叶杏英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把弄着一支钢笔细声细语道。 这么直接！ “我没想过在这里捞钱！”李皓笑了笑。 “知道你有钱，有钱了就没坏心思？你们男人不就那样！”叶杏英笑眯眯看着他。 “我有女朋友，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皓淡淡地回道。 “有了女朋友还过来找你以前相好的！你们男人就会装，有些事反而没女人坦荡！”叶杏英盯着他的眼睛像要看穿他一样。 “江监狱长让我下来聊工作！”李皓提醒她到她办公室的目的。 看来自己在这边的事几乎是人人都知道。 “工作哪做得完！”叶杏英放下笔用手拿着鼠标滚动滚轮在电脑上点了几下。 李皓从她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来的图像看到的是动作画面。 不是吧，这么放纵大胆！ 还好没声音！ 李皓突然想起初次与张文南见面的时候也发现这种情形，老张同志应该是个反面人物，怎么弄着弄着反成了好人模样！ 不对，这个地方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动了他人的利益你就是别人心目中的坏人，只是在对待亲人时才有善与恶，庚权当初第一次带他来巴地的时候说这里的人是疯子，没错！ 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尤其是女子监狱的人，不只是犯人！ 刚才去过的楼上的那位是，面前的这位也是！容易暴怒的女人还对付，大不了最后以暴制暴，但对那些慢言细语的人不好应对，说不定哪天憋出几个坏心眼出来等着你。 这些人需要感化，需要心理辅导，实在不行需要超渡。 李皓脑子涌出两个极端，因为此时的叶杏英看一下电脑屏幕又看一眼李皓，眼中流露出异样光芒。 “这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换，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意思，说不定你哪天会求我呢！”叶杏英说完这句伸长舌头舔了一遍上嘴唇，舌头在嘴角停留好久。 这也太他妈疯狂了，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自己可是第一次来上班！ 李皓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到这里来没多久，却养成了一个坏毛病，我的眼光越来越高，可能你没那个资本，有兴趣拿别的东西来换，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叶副监狱长，我在赌场待过可从不喜欢在赌桌上赌钱，我喜欢赌身边发生的事，那样更有趣味！还有，你是不是李铭的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提醒一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可不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人，皓哥不好惹！” 李皓站起身就往门外走，也不在乎叶杏英惊愕不已的眼神。 他娘的！什么玩意，大白天就发浪！一泡尿就可以浇灭她躁动的心，以为别人是刚出来混的愣小子？ 江习文骂自己不光是她同李铭熟，她还很有可能真与小颖有关系，可以忍。这位？纯发浪，还是闷骚型，虽然是办公室但也是人进人出的地方，光天化日居然在看那种视频，心情都被她弄坏了！ 她奶奶的！ 靠，脏话越来越顺口了。 —— 李皓下楼后看到唐凤莲正在无聊地等他。 “副监狱长漂亮吗？” 李皓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斜着头答道：“还行，比监狱长好看点。” 唐凤莲笑了起来，接着道：“待会儿可别靠铁丝网太近！” “我明白，上次这边暴动我来过。” 李皓说完跟着她走，看来从这里去心理咨询室要路过操场，不奇怪，那么多犯人和那么多操场总有碰得到的时候。 绕过几栋楼走了几十米，前面就是开阔的场地，与男子监狱一样，发黑的铁丝网一圈一圈隔出大小不一的空地。 唐凤莲的步伐明显加快，李皓只得紧跟着，但觉得没有必要，今天跑了以后怎么工作！那还不正中江习文下怀。 突然，原本静悄悄的操场上突然一声尖叫：“男人！那里有男人！” 瞬间操场内一大群女犯人疯叫着冲了过来，隔着铁丝网大喊，眼神由惊讶变好奇，接着转为古怪的凝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男人！有男人！” 有的女犯人将手从铁丝网的网孔里伸出来，还有的在开始攀爬围栏。 这场景，仿佛李皓是块煮熟的唐僧肉，她们要撕碎了吃掉一样。 “你们这群浪x！滚远点！不滚回去全部扣分！”唐凤莲挥起了警棍。 原本在铁丝网周围执勤的女狱警也跑了过来，挥舞着警棍，咆哮地骂出不堪入耳的话语。 其中几个女狱警在驱赶犯人的同时瞟向李皓这边，有的在幸灾乐祸有的嘴角带着鄙视。 她们一定在嘲笑，嘲笑他一个大男人，来女子监狱干什么？！ 看着这群摇晃着铁丝网声嘶力竭怪叫着的女犯人，李皓两条腿不禁抖了一下。 “好玩吗！”唐凤莲拉着李皓脚步走得更快。 原以为唐凤莲也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没想到是这句，她的思维方式让李皓不光摸不清还觉得与众不同，这里的人就是怪。 李皓再回头看了一眼那群犯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看着自己。 他娘的！第一天来就成了猎物！ “以前有犯人偷偷从医院带了个男人进了监区。”唐凤莲似笑非笑看着李皓。 这不奇怪，李铭也是从这将陈家界弄出去的。 “有过先例？”李铭装着很吃惊的样子，“后来呢？后来那男人怎样了？” “那个男人本来是想到这赚点钱，你懂的！”唐凤莲停顿了一下接着笑道：“后来被那个监区里的女犯人活活折腾死了，女犯人们还将他的那个东西割了下来留着。” 李铭心里哆嗦了一下，再次抖动了一下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孟达遇刺 唐凤莲带着李皓去的地方是一个两层平楼。 不用看里面也知道这里以前也是关犯人的，从门就可以看出来，没事，其实自己只要在监狱其实也是被铁丝网围着。 屋子空间不大，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两把厚重的椅子。 椅子是木质的，不同于在男子监狱心理咨询室那样是铁的，扶手有铁环用来锁住犯人的两只手。 地上有一个埋着半截的铁环，不用讲以前是用来锁犯人的脚镣，现在刚好也利用了起来。 李皓在这逼仄的空间转了一圈，自己也成犯人了？ 江习文这是间接赶自己走！ “工作环境还满意么？”唐凤莲自己都在发笑。 “门和窗户都换掉，再加个书柜，其他没要求，这哪里是心理咨询室？同牢房一样！我那边休息间和茶台都有，不过我不奢望！”李皓很不满意。 “可以，我会向监狱长汇报你的意见，现在就开始上班？”唐凤莲接着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上个屁！告诉我从这里怎么去来的那个门我先回去！”一上午所有的事都让他不爽，李皓踢了一脚面前的椅子。 “我带你去吧，费事你走到女犯人堆里去了！”唐凤莲门都懒得关，扭头就走。 去往回去的路上李皓看到隔壁的一栋楼的走廊里晾衣架上挂的全是五颜六色的衣服，看来咨询室的位置在警员住宿区与犯人活动区的中间地带。 再放眼过去，其他楼的窗户和走廊里也是花花绿绿的布片像是三角彩旗一样。 这是什么狗屁任务？李皓心里埋怨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能从这清清白白走得出去？别说关小颖不信，自己也不信！ —— 回到男子监狱，李皓直接去了食堂，那边饭也不管，工作环境恶劣，也不知道工资多少，心里特别不爽。 李皓到食堂比较早，没什么人。 刚坐下没多久，刘锦传和柳映辉来了，后面跟着顾佳乐，楼梯口出现了杜源新的影子。 三人见到李皓在赶紧打了饭围了过来，杜源新没有过来起哄，朝李皓笑了笑在旁边一桌坐着。 “皓哥，第一次感觉怎样？”刘锦传眯着小眼笑嘻嘻的问。 另外两人睁大眼睛怕是漏掉任何细节，就连杜源新和他那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第一次？我又不是没去过那边！”李皓吃了一口饭，接着道：“你们皓哥估计要留在那回不来啰~” “皓哥说说那边是怎么个情况，我还没去过那边！听说女子监狱的副监狱长特别正点，见到没？”顾佳乐擦了擦口水。 “见到了，也还行，腰细胸大屁股圆而已。”李皓慢慢悠悠道。 “碰到女犯人没有？听说她们见到男人很疯狂！”顾佳乐都顾不上吃饭。 “你这么小对着感兴趣？”李皓瘪了一下嘴接着道：“我上午路过她们操场的时候刚好她们在放风，靠，见到我像发了疯一样涌到铁丝网边。” “后来呢，后来呢！”顾佳乐急了。 “她们估计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疯狂地爬围杆，有些甚至脱掉上衣将两点从铁丝网里露出来，还有的在不停地蹭柱子，那场景你见了一定会吓尿裤子！” 李皓有条不紊地讲解，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皓哥你就没做点什么？”刘锦传忍不住插话。 “皓哥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时还是有点腿软，不过这是因为前几天打拳赛太累的原因，这不，觉得饿了就早早跑回来了！”李皓一副慢条斯理的表情，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心态。 “切~！”刘锦传、柳映辉和顾佳乐三人一起鄙视了他一眼后齐起身到别的桌子吃饭去了。 “皓哥今天上午特别不爽，你们下午不要去咨询室找我，我逮谁骂谁！”李皓生气地站了起来，也懒得再吃饭。 刘锦传他们笑得更凶了，杜源新也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李皓才下楼，碰到一个人喊他。 是侧门警卫室今天值班的一名警员。 “皓哥，有人找你，在侧门外。” 这里认识李皓的都这么称呼他。 “什么人？男的女的？” “男的，说是先去了大门那边的探视室，知道你今天去对面上班，绕到这边等又没看到你。”值班警员接着道。 看来自己第一天上班不够敬业，早早就跑了，要不会碰得到。 “没说他叫什么？”李皓接着问。 “他说他姓孟。” 孟达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是，自己电话关机了。 “谢谢你！”李皓本来想掏烟的，发现今天自己没带。 “皓哥不用客气！”值班警员先走了。 什么事找自己？分钱？没门！谁叫他自己不买我，都说了好几次了。 李皓正这样想着，看到孟博站在监狱侧门外的路边，低头抽烟，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车子，那不是孟达的车。 “什么事到这来找我？也不叫皓哥！我可是为了这个称呼花了不少钱！”李皓出了门即刻同孟博开玩笑。 “我哥被人行刺了！”孟博哭丧着脸。 “什么？谁干的？打比赛输的人干的？不是事先讲好了不会出现以前那种事吗？他怎么样了？”李皓对这个消息还是非常震惊，嘴像开炮一样接连问道。 “受了重伤，一条腿估计是要瘸了！” “知道谁干的吗？”李皓还是重复问了一下。 “有传是袁羽平干的！” “平头这么不讲规矩？” “这里哪有什么规矩，他们一定是不敢动你们找我哥出气！”孟博说到这递了一支烟过来。 李皓原本是不再抽这玩意的，让他给点上，吐了一个烟圈。 “皓哥你脑子好想想办法，估计我哥还有麻烦，按袁羽平的做事风格他不会留活口！”孟博眼巴巴看着他。 “你哥路子那么广，没找其他人从中间坐和事佬！” 孟博苦笑了一下道：“以前认识的现在都躲着，找谁？所以过来问问你。” “我又不是道上的，还有你哥应该清楚我其实不是李铭的人，可能人微言轻！”李皓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如果你能同袁羽平对上话要用钱解决的话我那有，用两个亿买你哥一条命看他同不同意！” “如果能用钱解决就好！”孟博走近前拍了一下李皓的肩膀道：“行，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孟博头也不回去到那辆路边停着的车子，就连李皓挥手也没看。 “哥，他说要用钱解决的话他出两个亿，失望了吗？”孟博坐上车子还没系上安全带就对后座道。 原来孟达躺在后座。 “你不出声？后悔以前对他那么好？”孟博接着道。 “这里的人情就是这样，可以了，我已经知足。”孟达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后悔当时没赌点好给你多留点钱，开车吧！” “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会拼了命保护你！” 孟博眼眶含着泪发动了车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搂草打兔子 李皓下午没心情去心理咨询室，一直在宿舍待着，也没去食堂吃饭。 待到傍晚六点半的时候打开了手机，他与一个人约好的时间一般是这个时间段以后。 正准备将手机换张电话卡，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做事怎么这么任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今天已经挨过不少骂了，李皓一肚子火，还是冷静下来问道：“您是谁呀？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一开始对你还存有一点点好感，你做事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对方还是没说自己是谁，接着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 “你是谁？吃错药了？”李皓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同我们商量就去打拳赛！那些人你惹得起吗？啊！什么事都意气用事，你不为以后考虑！招惹那些人就算了还去女子监狱找那个老相好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小颖的感受？嗯！啊！”电话里嗯啊的语气助词都用上了，就差没骂娘。 李皓从对方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中终于明白这电话是关小颖家里人打来的。 应该是关小颖的母亲。 “阿姨您听我解释，去女子监狱的事我同小颖讲过了！”李皓小声道。 “不用解释，以后更不用，我们不会放心将小颖交给你，李皓，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找小颖！还有，以后她也不会再找你，放心，信息都不会有一个！”对方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李皓将手机扔到桌上，用双手抓起了头发。 怎么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从来没有消停过！ 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确实冲动了点，从刚才电话里的人怒气冲冲的口气看来自己与小颖刚刚产生的情感萌芽九成九会夭折。 也是，自己在这并不适合与人产生感情，确切来说自己并不配小颖。 李皓安静地靠在窗边。 窗外下雨了，李皓好久没见这里下雨，只是外面挥挥洒洒的雨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二十二岁以后就独自在外闯荡，四年来从不敢去奢望感情的东西。 每个人的心里那个地方终究都会住进一个人，不是她突然搬出来然后悄悄换把锁随便就有另外一个人能再住进去。 自己也是凡人，免不了七情六欲，都想拥有属于自身的情感空间。教官说得对，自己只是在专业技能上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和后天努力的成绩，但对人情世故还需要经历许多磨炼，尤其是个人情感生活。 这场雨来晚一点时间就好，按照老家那里的算法，过不了几天就是农历春节，春节过后就是立春，春雨绵绵，怎么也比这个时候觉得舒服。 楼下的地面很快就聚起了一个个小水潭，雨滴掉到里面一圈一圈的涟漪缓缓荡开，他看了看天空，头顶忽然变成了深沉的黑色，打开了一点窗户，风不再温和，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是看到路变得更灰暗更长了。 李皓在屋内徘徊了好久，轻轻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了一眼facebook messenger里的通讯录，那里只有一个人，关小颖那个扎了一对小辫子的头像是灰色。 他的手指有点犹豫，关了手机换了一张卡又打开。 没过半分钟就有电话打进来。 “皓哥，孟达出事了！” “我知道，中午他弟孟博来找过我，本来刚才想先打电话你，有点事耽搁了，可以确定是袁羽平干的吗？”李皓冷静地问他。 “没错，不过从我打听到的其他消息迹象表明有其他人也参与了！” “还有谁？”李皓马上问道。 “你认识的人！” “李铭，为什么？他不是也赢了吗？”李皓接连问道。 “袁羽平并没有输钱！” 电话那头的话让李皓愣了半晌。 看来自己的段位还是太低，被人当棋子了，就算自己不努力打比赛，最终自己这方还是赢！ 李铭与袁羽平一起做了一个局！他对自己那么重视竟然不在现场，难怪他早不去晚不去墨西哥就是为了避嫌。 袁羽平对李铭不感冒的事外面的人都知道，这次是利益将他们捆在一起。 会算计！说自己在监狱里打假拳的同时他们也来这招！ 李皓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在孟达健身馆见李铭的时候，他要介绍个人给自己认识，这么说泰拳手阿锐很有可能是他秘密安插在袁羽平身边的人。 “皓哥怎么啦？”电话那头见李皓好久不说话问道。 “没事，我在想点东西。” “比赛前有没特别的事发生？”电话那头接着问。 “有一件事，我去见袁羽平的时候让他打断一个不停招惹我的人的腿，那个人是他小舅子，袁羽平假装犹豫了一下真的那么做了，当时我没太注意，现在想起这是个可疑的地方！” 李皓没有对他说自己对拳手阿锐这个人的怀疑，如果猜得没错这是自己以后拿捏李铭的地方，玩弄我！会加倍拿回来！ “那就可以确定我刚才说的！” “你这么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李皓觉得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我接触到了那个被打断腿的那个人，那是个傻x,喝醉后对陪他玩的人说这次要将这个局做定，让孟达消失会更逼真。” 不用讲陪的是女人，他那小身板能行吗？李皓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问道：“钱都到手了还要整个这一出？” “这次数额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这帮混社会的精明得很，再说孟达对他们来讲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明白。”李皓明白过来。 “听说孟达对你不错，他的安全要不要考虑？” “不用，伤了一次他会更小心，他弟会藏他起来，应该能挨过一段时间。”李皓想了想道。 “这局是怎么破？” “我等会发点图片给你，你尽快按我安排的去做，这次皓哥带你玩点更刺激的！” “你要到我这边来？”电话那头的人笑了。 “我现在进出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很自由，去附属医院更方便，打完比赛后盯着我的人全部放松了警惕，他们察觉不到我的行踪，你准备好了我就去！”李皓也笑了笑。 “皓哥给个时间点！” “最喜庆的那个夜晚！”李皓说得很坚决。 “能先说一下怎么个刺激法？” “这次我们来个搂草打兔子，一个也不放过！”李皓拍了一下桌子。 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 这帮人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赚钱，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第二天李皓很早就起床，这几天忙，都忘了留意是星期几，确认了一下是星期三，是自己喜欢的日子。 但他去女子监狱的时候比较晚，十点多才到门口，他要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 进门就看到警卫室里还是昨天的两个女狱警，对他同昨天一样热情。 “你不是积极分子吗，怎么也迟到，昨天来一趟怕了？”其中一个打趣他。 两个女狱警接着弯腰笑了起来。 “昨天我同带我进去的唐警员说将心理咨询室的门和窗给换掉，我不想在这像坐牢一样，有没有动工？！”李皓不顾她们的揶揄问道。 “正在弄，估计下午能搞弄好！”另一个女狱警收住笑道。 “那最好，我也懒得进去，陪二位聊聊天，还没问两位靓姐怎么称呼？”李皓连钥匙都懒得掏，拿出一包烟。 这玩意不带还不方便。 “哎呦，嘴还是满甜的嘛，一嘴一个靓姐叫着，不过比叫阿姨好，你可以叫我王姐，她姓刁，刁钻的刁。”其中一个稍微胖点的女狱警笑道，手已经从李皓放到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上。 其实这里有点年纪的女狱警都胖，大概是生活太好。 “王姐和刁姐以后多关照！”李皓抽出一支烟递给姓刁的狱警。 那位毫不客气地接了，不过刚才李皓看着她盯着烟盒看了一眼，看来确实刁钻，差的不抽。 “这里早晚都有阳光照进来，警卫室外面干嘛不整个雨棚或窗帘之类的！”李皓没话找话讲。 “你以为这是住家？四周都是摄像头，这里要时刻保持透光，我们上班并不自由！”刁狱警吐了一口烟道，熟练，轻巧，老烟民。 “没事，等会我叫人买点防嗮霜明天带过来给二位，你们女子监狱的管理太没人情化了！”李皓像是很关心她们的工作环境的艰苦还有她们的容颜。 “那我们先接受你的人情！都知道你有钱。”王狱警马上道。 李皓连说没问题，接下来的话题让两人越来越开心。 逗人乐还不容易！聊到十二点才回男子监狱。 —— 星期四，李皓八点多就出了男子监狱的侧门。 从易方手中接过几个袋子，这位帮李皓买过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轻车熟路，李皓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也轻车熟路。 女子监狱警卫室里姓王的和姓刁的两位狱警乐开了花。 李皓不但带来了昨天说的防嗮霜还有让他们爱不释手的挎包。 “这份是给昨天带我进去的唐姐预留的，我不知道她在哪值班，二位帮我转交给她！”李皓也不知道这样称呼唐凤莲合不合适，反正叫姐没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比自己年纪大，看样子差不多。 警卫室里的两个女人忙说没问题，开心地笑看着他进了监狱去向心理咨询室的方向。 咨询室的门窗确实换了，窗户还改大了些，添加了个书柜，旧的，墙上多了一个挂钟，桌子里的椅子也换成了沙发椅，也是半成新。 李皓在上面坐了一下，很舒服，看了一眼墙上发黄的挂钟，总觉得是提醒他几点下班。 有人并不欢迎自己来这里，肯定不只是监狱长一个人。 没坐一会，门口出现两个人影，不是预想中的女犯人，是两位比较年轻的狱警，看面孔有点熟悉，其中一个腋下还夹着一条烟。 李皓多瞟了几眼，自己在医院对面的那个唱歌的地方见过她们，就算她们穿了制服也知道里面的尺码。 “没想到皓哥是心理咨询师，还来我们女子监狱上班了！”先进门的女狱警下开口道。 “我又不认识二位，干嘛叫得这么熟，会让人误会我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这里不对工作人员开放，要不去帮我抓个犯人进来我辅导给你们看！”李皓笑了笑，他猜出她们来的目的八成。 “李导师不愧是搞心理学的，弄得我们都不知怎么接话，就当我们是第一天认识，你看我礼物都带了。”另一个将腋下的烟抽出，放到了桌子上。 “你看，你看，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客气还送烟，我怎么好意思！”嘴上这样说，手没客气，拿过来放在书柜的空格里。 “这里没茶没水不知道怎么招呼你们，有要叮嘱的吗？”李皓接着道，有点送客的意思。 “大家是明白人，李导师比我们更聪明百倍，不用说什么了，以后有什么要出力的地方说一声。”还是刚才那个女狱警回答，她说完拉着先进来的女狱警就走。 “等一下！”李皓突然叫住了她们。 已经出了门的那两个人愣了一下站住。 “这里没有像我这样的人上班，我要去洗手间怎办？总不能每天憋着回去才上。”李皓说的我这样的人当然是指自己这样的男性。 “这栋楼最侧面的那间正在改造，不过估计你还是要憋几天。”先进门的走的后，笑着说道，然后同前面的那个一起笑嘻嘻地走了。 还行，江习文替自己想到了这一点。 傻乎乎地从八点多呆坐到十点，一个人影都没，刚想起来骂姓江的她娘，门口出现三个人，中间被夹着的是个女犯人。 来活了！ 等到两个女狱警将犯人的脚镣锁到地上的铁环上，再将犯人推到椅子上做好是李皓还没看到来心理辅导这位的脸。 待两个女狱警出到门外，来的人用双手拨开了披挂在脸上的头发。 李皓心里一紧，是郑圆！脸色失去了先前的红晕，皮肤煞白，这倒没什么，常年关在监舍里的人经常见不到阳光脸色都会这样，但身材变化也太大了，以至于没见到当初半点健硕的样子。 郑圆没说话，只是朝他伸出了两个手指。 李皓掏出烟给了她一支并给她点上，门外的一个女狱警探头看了一下又摆正姿势。 两人一开始都没说话，李皓静静地看着她抽烟。 郑圆一个烟圈接着一个烟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女子监狱长懵了 李皓给她弄了一杯水，郑圆笑着一口喝干。 “听说你在这混得很开，也就那样嘛！身材都变形了！”李皓还是先开口。 “混日子而已，怎么想到这里上班？为了见我？上次话都说尽了，大可不必，我们就是路人。”郑圆笑了笑。 门外的两个女狱警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一半一半吧，本来想叫人让你去医院，那里也是个会面的好地方，怕你不去，只好费点周折到这来上班！”李皓淡淡笑了笑。 “见了又怎样，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情的！” “我知道，我一是想看看你过得怎样，另外告诉你我没离开这里也过得很好，你当初要我离开这里我没那样做。”李皓还是带着微笑说话。 “这里消息灵通得很，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很滋润。” “还行吧，有苦也有乐。”李皓自己也点了一支，二手的烟还不如一手的。 “我有女朋友了，人很漂亮！”李皓朝地上弹了一下烟灰，自己咧嘴笑了一下。 “怎么，来炫耀了，我听说过了，你知道的，我又不在乎，也没必要在乎！”郑圆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也不在乎烟灰落到头上。 不过还是发现头上有东西，将烟头弹到地上，动作潇洒。 “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觉得有必要当面同你说一下。” 李皓觉得自己并不是以情谋事的人，是真的想对她说一下。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你们男人真可笑，我们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郑圆说得很平淡，眼睛有点湿润。 李皓看到她用力甩了甩头，让头发遮住一部分眼睛。 郑圆再次沉默了好久，她又想抽烟。 “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李皓又递了一支过去接着道。 “这里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早说过你不该来这里！”郑圆很冷淡地回了一句。 门外原本竖着耳朵的两个女狱警听到这走开了点。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指这个监狱。”李皓嘴角带着坏笑。 郑圆愣了一下脸色又平静下来。 “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卖到监狱里的吗？不会是男子监狱长儿子卖的，我同他很熟。”李皓指了指书柜上刚才那两个女狱警送来的烟道。 郑圆没有说话。 “知道是谁不让你出去的吧？为什么不让你出去！”见她不回答李皓接着问，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双眼。 “嫉妒！”郑圆冒出两个字让李皓愣了半饷。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让你那个小女朋友小心！”郑圆讪笑道。 她语气清淡，但重重击打了一下李皓的心脏，虽然现在自己与小颖的事大概率是黄了，但也担心。 “不可能，她敢？我女朋友的父亲是这个国家排得上号的人物，而且与她私最好！” 两人的话语中没有说出玛丹雅的名字，但两人都在说她。 “关小颖是吧，她放话说只要她在你身边没有别的女孩敢靠近你，那有如何？女人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信我，冲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会骗你！”郑圆扔掉抽了两口的烟，这次用脚踩了一下。 李皓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想了想。 “女子监狱里有她的人？医院对面那家超市也是她开的？”睁开眼的时候李皓还是问了句。 “不清楚，自从我进来后监狱里是有人拉帮结派，原有的势力也不清楚是谁在折腾！” “这么厉害！原来预定好的蛋糕也敢去动？”李皓有点吃惊。 “我不想去聊这些话题！”郑圆并没有理他这句话。 “副监狱长叶杏英是什么料水？对金三角的铭爷都不屑一顾！”李皓知道她想走，再问了一个问题。 “你见过她了？那是个闷骚货，听说克死了两任老公，其实大家笑是在晚上被她折腾死的！”郑圆突然笑了起来。 李皓瞟了她一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爸是个什么议员，她哥好像是负责反黑组的高官，这不重要，她有个远房堂叔是克钦邦的一个大军阀，有消息说是她亲叔叔，她才是这个国家可以横着走的女人！”郑圆接着笑。 “这么牛!以前还没听过！”李皓将交叉的双手抽出放到了桌上。 “你这么坏，不是马上想到与她合作来对付那个会影响你谈恋爱的那个人吧？”郑圆坏笑地看着他，嘴上接着道：“那你可要牺牲点东西！” 郑圆放纵地笑了起来。 李皓觉得聊得差不多了，拆开书柜上的那条烟拿了几包放到她手上，“少抽点，这东西费钱对身体又没好处！” “不拿白不拿，要不一条都给我带走，我到这来可是花了不少钱！”郑圆的心情好像突然开朗了起来，脸上挂满了笑。 “不是说免费接受咨询的吗？还要向你们收钱？”李皓原本想整条给她的，想了想没那么做。 “你以为呀，层层收钱，你这个地方估计也就我来一次，就个空架子，可惜了那些新门窗。”郑圆挖苦了一句站了起来喊外面的狱警。 那两个狱警也不知跑去干什么了，在远处答应了一声跑了回来。 李皓各给她们手里塞了两包烟，其余的都给了郑圆。 人都走后李皓想起郑圆最后的讥嘲，越想越气，他奶奶的，不说免费的吗？这样有谁会来，自己这不白忙活了？ 不行，越想心里的火越往上窜，蹭蹭走出门去往那栋粉红色的楼房。 沿途遇到几个巡逻的女狱警，李皓看都没看她们从她们中间穿过。 上到四楼也不敲门，直接进去，朝里面的人喊道：“你们是不是人？犯人到我那接受心理辅导你们也要刮一笔！” 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江习文懵了，愣一下后大叫道：“李皓，你以为你是谁？进门不敲门还对我那么大声讲话！” “没犯人去那里开什么心理咨询室？是不是让我每天吃饱了过来拉一泡屎就回去！”李皓比她的声音还大。 江习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句，脸涨得通红，吼叫道：“你吃错药了？这么大声，你是监狱长还是我是监狱长？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江习文边说边捞起桌上的杯子砸向地板，哐当的粉碎声后，楼下议论的声音突然都消停下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女子监狱监狱长吵架 李皓毫不示弱，抱起她桌上的东西也往地下扔，咆哮着喊道：“你当什么屁监狱长！犯人们有钱吗？你们从她们身上搜刮的还少了，接受心理咨询都要收钱？” 笔筒、笔哗啦啦撒了一地。 江习文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胸口起伏不停，脸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这时门口来了好多狱警，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江习文走过去朝外面的人叫道：“不用干活呀，看什么看！”顺手用力将门关上，哐啷的关门声传得好远。 江习文倒回来之后用脚恼怒地胡乱踩踏地上那些纸张和笔。 李皓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踩了好几分钟。 平息了一点的江习文看了李皓一眼道：“小颖她妈打电话给你了？受委屈了？看你做的那些事！” 李皓别过脸不看她也不出声。 “刚才她们告诉了我你同陈圆的谈话，知道你的想法不是来复合的，要不要我打电话帮你解释解释？”江习文看向桌上的电话，话筒早就被李皓刚才扔到了地上，只剩一个机座。 大概是看着不顺眼，也许是气还没平，将座机的机座用力地扔到地上。 又是一阵哐啷声。 “你们派人在男子监狱看着我，在这里也一样！”李皓怨愤地将脚边的一堆文件踢得四散，顿时满屋都是纸张，有几张还飘回到桌子上。 江习文站着看了他好几秒开口道：“坐会吧，喝杯茶！他妈的真心的累！” 也不知她是说刚才生气累还是工作累。 李皓这次没主动去帮手泡茶，看着她捡掉茶台上横七竖八乱糟糟的纸，坐在一边生闷气。 “做父母的关心自己的孩子很正常，你憋屈我也理解！你就不能让人带过话给陈圆，还整当面再说这一出！”江习文的气慢慢消了，给他倒了一杯茶，不过还是在责怪他。 “我和小颖的事八成要泡汤！” 江习文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陈圆以前帮我挡过一枪！”李皓接着道。 “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同他有过那种关系，没事，都过去了，江姨以后帮你找个适合你的，不要去找当官人家的女儿！”江习文好像默认了他和关小颖的关系到此结束一样，只是后面那句话有点别的意思。 一句自称的江姨让李皓觉得她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顺从地点了点头。 “犯人去接受心理辅导的事我要同其他人商量商量，你也别老是窝在围墙里到外面透透气，现在马上要过春节了，你暂时帮手去外面采购一些喜庆的物品，这里每年过节都要装饰一下，到时我让人叫你去帮手，出点力气消耗一点精力人会舒服点！” “搬东西又不用动脑，力气有的是！”李皓算是答应。 江习文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茶没前天的好喝！”李皓喝了一口茶道。 “不会呀，同上次的一样，心情不好才觉得不好喝吧！”江习文瞪了他一眼。 “是不好喝，迟点我带点过来让您尝尝！”李皓还是摇头。 “行，最好带个包给江姨！”江习文还是那样称自己。 “这你也知道？不过您背行军包才合适！”李皓也瞪了她一眼。 江习文不高兴了：“狱警你都送，我是监狱长你不送？” “行，送两个，左右斜背着也像行军包！” “他们说见到你的第一眼都会喜欢你，我怎么没那个感觉？”江习文又气忿起来。 “我不想说他们！”李皓站起了身，这位阴晴不定说不定又会发火。 李皓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走廊两头聚着不少狱警，见到他出来不是一哄而散就是假装忙着做什么事，走廊里能做什么事！ “我稍后让人搬张新茶台过去！”江习文朝他的背影喊道。 “谢了！”李皓丢下两个字去乘电梯。 这里还可以，不用爬楼，男子监狱那边的电梯老是坏，也不知那几个老狐狸收了卖电梯的人多少回扣。 背后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走廊里有，楼下过道也有。 李皓懒得理这些，直接回男子监狱。 饿了，刚才甩东西太用力！ 李皓同江习文吵了一架后心情舒坦了许多，下午去了一趟男子监狱这边的心理咨询室，觉得没意思又倒回宿舍。 一直想着陈圆上午说的话，很没心情，晚饭又没去食堂吃，不饿。 傍晚的时候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李皓平复一下情绪打开了门。 以为是田志超，刘锦传笑嘻嘻地挤了进来。 李皓拍了一下脑袋，自己也是糊涂了，才发信息给田志超叫他来一趟，不可能那么快，信息发出没一分钟！ “皓哥，在食堂没见到你，带来了一份饭菜！”刘锦传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 “中午吃得太多，不饿！” 在那边受委屈了？想在那边搞钱让小青配合你，她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明天会上班。”刘锦传还是笑嘻嘻的，没有察觉李皓脸色不怎么好。 难怪连续去了女子监狱几天没见到张青青，原来是有事没上班，别说第一天去上班时她应该接自己进去，至少会在咨询室和他碰个面。 “估计有点阻力，那个姓叶的不好对付！”李皓叹了一口气，也是为上午发生的所有事的烦。 他没想过同刘锦传说今天上午在女子监狱发生的事情，想让他早点走，反正他老婆在那边大家迟早都知道。 你体格壮，牺牲点色相！”刘锦传帮他打开饭盒接着说道：“别说那么多吃饭吧，现在天凉等会冷了！” 刘锦传还是很会照顾人的，李皓也就没矫情，多少吃点。 “上次我不是同你讲过你老板不会放过吴东至兄弟两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老板为什么还不动手？”李皓边吃饭边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权哥从来不同我们讲老板的想法，我只是按他的指示做事。” “我觉得很快外面有诈骗团伙要出事！不出意外不会超过一个月！”李皓看了他一眼道。 “能出什么事？”刘锦传对这漠不关心。 “有人还会被关进来！” “那是好事情！又有大笔钱进帐！”刘锦传眼睛开始放光。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在英国读的什么书 刘锦传开始活络起来，不停看着李皓的脸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在这里赚钱有大把机会，以后搞的钱都不用分给田少，他老头子已经不允许他搞这些东西，镇上的商场和监狱里的士多店够他忙活了，接下来你负责弄这里，我专心搞女子监狱那边，搞到的管理费全部五五分账！不过从目前看那边比较棘手没这边顺畅，毕竟我们在这里的人多也轻车熟路。”李皓在给他画个大饼。 “行，皓哥，那边能搞多少搞多少！”刘锦传不停点头。 “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好的，皓哥你刚打完比赛没几天，注意受伤的地方，早点休息，我回去了。”刘锦传高兴地走了。 李皓三言两语将刘锦传打发走，等着田志超上门。 没想到田志超在刘锦传走后半个小时才到。 “平时没事就往这里钻，今天怎么这么慢？”李皓有点不高兴。 “你不是叫我不要让刘锦传他知道我来这里吗？那个王八蛋今晚不知道抽什么风在侧门入口那条道上又蹦又跳待了好久才走。”田志超反而更不爽。 看来李皓画的饼太大了，估计刘刘锦传一整晚都睡不好。 “哥，找我来什么事？”从上次比赛后田志超叫他就没加过皓字。 “上次你不是说医院对面有家超市抢了你不少生意吗？要不要搞他一下？”李皓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田志超眼光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我老头子现在不准我在外折腾，这不都是哥你给他出的主意吗？心疼我在家憋得慌？” 心疼你个屁!李皓心里这样想，但可能说出来。 “这样，这件事肯定不能让你老头子知道，他要知道会肯定会责怪我出尔反尔！所以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连刘锦传他们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这我都听你的，要不刚才我早进来了，哥你说说怎么弄？”田志超按捺不住躁动的心，起了兴趣。 “你那边有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在这里没露过面的！”李皓接着问。 “就一个就可以？”田志超愣了一下。 “人越少知道越好！” “以前有一家人受过我家恩惠，他家有个男孩同我私交不错，不过不在昔胜，有点远，在孟东，人是没问题，但在这里待着迟早会被我老头子认出来。”田志超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没事，你们这过中国的农历春节隆不隆重？” “整个缅北到处都是华人，怎么不隆重？我每年都靠这个时间段赚点钱。”田志超瞪起了眼。 “现在离春节还有多少天？” “十二天吧！”田志超想了一下道。 “我们就搞到年初一，抛去准备的时间我们就搞十天。” “十天能搞多少？” “搞你一整年的！” 田志超有点发呆。 “这样，稳妥起见你只要让那人和我碰上头就可以，你只用打个电话给他，门都不出，这样避免你老头子和别人以为你也参与了。这几天我都在外面帮女子监狱采购布置场地的东西，有大把时间和机会。”李皓还是为他着想如是道。 “我就打个电话找个人？” “没错，其他人手让你的朋友自己招，你就说现在你也只能顾自己商场的生意，医院那边的市场全部被人瓜分了，有个朋友想插一脚赚点快钱就走，问他干不干？零投资零风险！”李皓给他说明白点。 “就这么简单？说说怎么弄？” “你朋友机不机灵？你先打电话给问他愿不愿意，费事我白讲那么多，不行我去找别人，这不是唬你，我是下决心要干！” 李皓当然要干，就算逼不出那家超市背后的老板也要让他们出点血。 田志超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还按了免提。 没过两秒就接通，电话那头的人道：“超哥，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田志超将李皓刚才说的同他讲了一遍，特别强调自己不参与那些事，他老子现在对他管得特别严，具体原因等他过来就明白。 “超哥，太难的事我可办不了，你知道我的，从小就只会点偷鸡摸狗的事。” 李皓笑着对田志超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在他耳边说道：“问他有没人手，怎个二三十人过来！” “没问题的，这事很适合你，有没靠谱的人带多几个过来！”田志超很认真对电话里讲道。 “要都少人？平时一起混的有二十多个，全部带过去吗？你说的那个朋友靠不靠谱？”电话那头的人反担心这边。 “钱全部这边出，你不用花一分钱怎么不靠谱？”田志超说到这看了一眼李皓。 李皓给他比划了一下手势。 “你在这里待十天给你十万，你带的人每人一万，到了这有人同你谈，我不掺和。”田志超像是教训小弟的口气。 “什么时候过去？”对方显然高兴坏了。 “随便你，晚做事一天扣你一万，你看着办！”田志超说完将电话挂了。 “哥，说说有什么好点子！”田志超挂完电话眼巴巴看着李皓。 “点子很简单，你只要记住从现在到过完农历新年后的两天都不能来找我！” “这么夸张？那我不是很闷！”田志超有点不乐意。 “就是平时你来了我又不睬你，是不是？来这干啥？为你好！” 田志超只得点点头。 李皓如是将盘算好的计划说个他听。 “这段时间不让你东跑西跑是为你好，对不对？”李皓笑看着他。 其实自己就是担心他整天来这里找自己，只有这样才困得住他，先将这头的麻烦堵上，要不自己怎么好出去溜达！ “哥，你在英国读的什么书？学的是什么？我觉得就是学了一肚子坏点子！”田志超心甘情愿地同意。 “其实我同你一样，小时候最讨厌读书，要不咱两怎么这么投缘！”李皓没责怪他这样说自己反而再捧了他两句。 田志超乐了，走的时候笑的样子同刘锦传刚才一模一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 钱没少花名声还要丢掉 第二天上午李皓开始同女子监狱的狱警们一起去孟乃采购新年饰品。 自从昨天同江习文吵了一架后这里的人对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在铁丝网围栏里的女犯人，也不再发狂和起哄，不过有些女犯人看到李皓路过还是不时地伸出手向他要烟，李皓也不小气，有时给几支有时给一包，没有了的话她们也不纠缠。 去买东西时李皓懒得坐监狱的车，开着自己那辆银色宝马跟在她们后面，其中有两个女狱警要坐他的车子，最好，去孟乃要一个小时，有人陪着聊天也不错。 买的东西也不复杂，纸灯笼和彩带比较多，任何铁质和带铁丝的不要，成箱地往车上搬，但在买彩旗的时候李皓突然想到她们宿舍走廊里挂的那些，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一起来的女狱警好几个膀阔腰圆，干起活来比李皓利索，他体会到江习文让自己出来透气的意思。 稍晚一点才知道她们是想早点买到东西然后去逛街，她们也是想出来透气，所以很乐意出来，都一样。 听她们讲留点东西到明天和后天才买，最好是到其他地方去采购，李皓知道他们的意思，想多在外面混点时间，他无所谓，透气，谁不会！ 女狱警有的去看衣服有的在看家用电器，最值得她们留恋的地方是首饰和箱包类的柜台，不停地说着哪个手袋好看和哪个手镯带着合适。 不过对那些上了几千美元的精致小包也只是瞟一眼，不敢问能不能打折。 卖女式包真皮挎包的售货员是个小姑娘，不时瞟一眼门口停放的有监狱字样的车再看着从身边走过的这帮女人，有点着急，难得有大户来自己一单也没成。 李皓漫不经心走到她面前，用银行卡敲了敲柜台的玻璃。 售货员小姑娘毫不吝啬地堆起了笑脸。 “一次性买十个八个那种手提斜挎包能打九折吗？”李皓原本是想说打八折的，怕对方朝他吐口水。 “一下买十个？！”售货员先是愣了一下，马上道：“这是最新款轻奢女士包，我最多给您九八折，有几种颜色，您要是不满意也有同品牌不同款的，孟乃就我们店最齐全，总有款式适合您送人！” 正好有个路过他身边的女狱警停下了脚步：“李导师，这么大手笔一次买那么多，你女朋友一定会高兴坏了！” “我就一个女朋友，其他的买了送给你们！你将她们全部喊过来，一人一个，价格你们女人会讲，让这个小姑娘打个折！”李皓笑着对那个女狱警道。 “真的，知道李导师有钱，这么大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女狱警高兴地喊来看其他东西的同事。 “知道李导师送过东西给警卫室的那两个女同事，没想到我们也可以沾光！”刚才干活最卖力气的一个壮壮的女狱警乐呵呵地道。 “我有钱不是秘密，总要花出去才有赚钱的动力，记得给江监狱长挑两个，我昨天答应她的！”李皓对那位壮身材的女狱警道。 人家都这样说了，不是开玩笑，七八个女狱警开心起来，一个说喜欢这款一个说喜欢那款，开心忙碌起来。 女人容易开心，不过有钱真好！ 身材比较壮的女狱警心还蛮细，帮挑了一个手包和挎包，李皓让她直接带回去给江习文监狱长。 十个包她们挑了半个多小时， “我昨天还答应带点好茶叶给江监狱长，我去买点，等会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反正下午我有又不在你们那边上班。”李皓刷完卡后对一众喜笑颜开的人道。 她们才不管李皓去哪，都笑着点头。 “明天是不是要去昔胜？我记得那里有家首饰店里的项链不错，明天去早点，你们也别怕我花钱，不要挑两三千的，买贵点，当是我李皓与你们结识再送给你们每人一份！”李皓不等她们说话扬了扬手中的一行卡接着道：“我这卡里有一个亿，我怎么也花不完，大家不要客气！” 拿着新包的众人更高兴了，有个对着转身走了的李皓的背影道：“知道你有钱，我们不会客气！” 大家都笑了起来。 售货的小姑娘可是乐开了花，不忘插了一句：“各位姐，这个帅哥哥这么有钱，拿着那么大数额的银行卡一个人也不怕坏人抢！” “不要说这里，金三角也没人敢动他！” “小姑娘，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不要说坏人抢他的，他不抢坏人的就不错！” 说话的人被身边的打了几下，大家一起哄笑起来。 —— 转天一大早，李皓才出男子监狱的侧门，昨天那帮女狱警就在斜对面的路边等他，那两辆人货车也停在路边。 到停车场将车开了出来，去到她们跟前时发现人群中多了一个人，是副监狱长叶杏英。 大家脸色兴奋但多少还是带着一点不自在。 “刚才大家不是很开心的嘛，是不是我来了大家开心不起来？我就陪你们去玩玩，工作的事照旧！”叶杏英笑着对大家道。 原来她是临时凑进来的。 “干嘛不上车？我坐李皓的车，你们随便！”叶杏英直接拉开李皓车子驾驶的门。 昨天坐李皓车子的两个女狱警想过来被叶杏英用眼瞪了回去，那两个女狱警非但没不高兴，反而朝后面的人挤眉弄眼。 待叶杏英关上车门，她们全部嘲弄着笑了起来。 叶杏英去不去采购对李皓来说无所谓，她是副监狱长，有这个自由，但不与他商量就坐上车子还将昨天一起乘车的女狱警赶走让他有点不舒服，那些女狱警的讥讽加深了自己对叶杏英不好的看法。 不料叶杏英接下来的做法让他更不爽起来。 “干嘛脱衣服？”李皓侧脸看着她大声问她。 “出外面逛干嘛穿制服？我可没惹你，别将对江习文的态度用在我身上！”叶杏英不理他，接着脱裤子。 奶奶的，还好那帮人没走到跟前，还好她里面还有一套衣服。 “这种天气穿得这么清凉不冷？”李皓还是没好气地说话。 脱掉制服的叶杏英下身倒是紧身长裤，上身是件短袖。 “你等会不能买衣服给我？你都送了那么多东西给那些女狱警，江习文都拿了你两个包！”叶杏英边说话边将安全带从胸前穿过系好。 凭什么？老子来女子监狱一分钱没捞到还搭进去不少！李皓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出来，同女人没法讲道理。 在昔胜买的新年挂饰与昨天大同小异，李皓心里清楚，其实她们昨天在孟乃也买得到，只是要到各处逛逛而已。 叶杏英对那帮同去的女狱警罕见的客气，还不停地帮她们挑私人用品，李皓原以为她外表冷漠其实非常体贴下属，从同行的调侃中知道她以前并不是这样，因为大家都在说副监狱长自从见到李导师后性情变了个人。 这有揶揄的成分，但李皓心里很不爽。 三十出头的叶杏英像怀春的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样对李皓不停地撒娇，要他买这买那，被拒绝几次之后还不时嘟起嘴，同行的也开始劝李皓，并鼓动她们的副监狱长挽起他的手。 她们好像喜闻乐见，也是，至少她们的上司此时不会像以前那样骂她们。 明天是外出采购的最后一天，地点安排是去东枝，那里是掸邦首府，比孟乃和昔胜繁华热闹。 李皓当然不愿意去，回来的车上就他和叶杏英，他讲明天不去，这位心情好，根本当着没听见，还说明天要买什么和什么。 完了，钱没少花，名声还要丢掉一大截。 第一百八十章 我不是良家妇女但愿为你改 隔天早上，李皓走到女子监狱侧门，他没开车，只能找身体不舒服的理由。 换了一身衣服的叶杏英有点不高兴，她也是肯定不去了，同行的女狱警由一开始的失落慢慢变得高兴起来。 李皓先去了监狱长室，他答应给江习文买的茶叶带来送给她。 江习文好像很忙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李皓退出来的时候说了句注意影响。 又不是我搞事！能注意得了吗？李皓这话也是心里说，现在不想惹她。 心理咨询室真的添了一张新茶台，不过就配了一张皮凳子。 隔壁又没人，打通做个单间多好！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那是不可能的！隐秘的空间会给不当的事带来便利，江习文不可能让他滋生那样的念头，虽然李皓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没坐多久，叶杏英来了，换了制服，其实这里是工作区和宿舍区中间，不换也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概是为了突出自己要同李皓出去逛街可是专门用心打扮过，或者是怕李皓说她那样穿着会影响这里的工作气氛，毕竟这里是李皓上班的地方，昨天他可没少说她。 进门后的叶杏英没有同李皓说话，而是自顾自用抹布擦起了桌子、茶台，连窗户也没放过。 “副监狱长你这样做好像我不是警员是监狱长一样，您这样会让人误会！”坐在沙发椅将脚翘在办公桌上的李皓看了她半天忍不住道。 叶杏英似乎在生闷气，没理他。 百无聊赖，李皓点了一支烟。 还没抽第二口，叶杏英走过来抢过去扔到地上踩灭了。 李皓正想开口说她，门口出现一个人。 是张青青，看来今天上班了，其实李皓觉得是张文南故意让她请假，看看他到这后的风向才让她上班，那个老狐狸，尾巴没翘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张青青见到叶杏英也在，愣了一下先同她打招呼，再对李皓笑了笑。 叶杏英比李皓积极，还没等他开口先说道：“小青来了，我昨天在昔胜看到一个手链很适合你的皮肤，买来送给你！” 叶杏英说话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也不管张青青愿意要直接拿出来给她戴上。 张青青对她称呼自己为小青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拒绝就被她戴好了。 “叶副监狱长您太客气了，我，我～”张青青瞟了一眼李皓。 “听说你男朋友跟阿皓是兄弟，送东西给你应该的，以后别副监狱长、副监狱长的，叫我英姐就可以！”叶杏英说完她拥住了张青青的肩膀 她那句亲昵的阿皓叫法让张青青和李皓同时懵了半晌。 “叶副监狱长你这种做法会让我身边的朋友误会的！要不要坐下我帮你辅导辅导心理？”李皓真是又气又恼。 “想辅导还不容易，小青你让人带个犯人过来让我们的心理导师有点事干！”叶杏英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李皓，说的话非常顺畅。 张青青当然想早点逃出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连忙点头出去了。 也不知张青青从哪里找来一个女犯人，反正很快。 犯人一开始还是很认真地述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和心中的忧郁，李皓也很认真地讲解一番。 叶杏英在李皓讲话的同时不忘插上几句嘴，对待犯人像对自己的下属一样，不，应该说像亲人一样，时不时关心几个问题，看到李皓像是说渴了的样子不是端茶就是倒水。 站在门口的张青青只要眼神对着李皓就会笑一下。 呱啦呱啦半个小时，到最后女犯人懵了，而李皓都忘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张青青带走犯人的时候突然对叶杏英冒出一句：“叶副监狱长，我发现您和李导师非常适合开个夫妻档！” 这话让李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讥讽，叶杏英则乐开了花。 张青青转头肯定会同刘锦传讲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李皓不担心，那位的智商肯定以为自己又是花钱又是谈天说地，一定是在下一步大棋，可自己心里苦啊。 “叶副监狱长，你这样做不但影响我的工作还会影响我的个人生活，我是有女朋友的！”李皓只得敞开了同她讲。 “我知道，你以前同这里的一个女犯人上过床，还同关育方的女儿谈过恋爱，不过我知道，你同那个女犯人是不可能的，同姓关的也吹了！”李皓刚才的话毫不影响叶杏英的情绪。 “你还真的认真打听过我，就算这样有如何，你都能做我阿姨了，你这样做有必要吗？”李皓很不高兴。 “也没那么夸张，不是有句熟话吗，女大三抱金砖，你就当抱六块砖而已。”叶杏英没隐瞒自己的年龄，还说出一通俏皮话。 “那我要同你说道说道，常言讲，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怎么就盯上了我？我到这上班连今天加起来不到一个星期，你看中我的钱？”李皓还是没好气道。 “你那点钱叫钱？”叶杏英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坦白讲你也不是纯情少年，我呢以前也不是良家妇女，不过以后我愿意为你改！”叶杏英说完这句将身子靠近了李皓。 她很坦白自己的性情和给了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意思很明显，不图他的钱，就图他的人，相当于赤裸裸地表白。 “别，你觉得我哪样好，我来改！”李皓躲开了点。 叶杏英还是不生气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问道：“过几天就是过中国的新年，要不要一起过？” “春节我要休息，还有就是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李皓将这边的时间堵死，这样的话两边的人都不知道过几天自己在干吗，也许是去了附属医院，也许是医院外面，他们就不知道了。 叶杏英听到这转身出了门，以为她要走了，听到门外她同一个狱警说的话才知道，她让人中午打两份过来。 看来她急切地想将两人的关系坐实，至少要让监狱里的人都知道。 完了，李皓心中只有这两个字，这位不怒不恼油盐不进不好对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医院对面多了一家超市 李皓下午没有回男子监狱那边，按上班时间要求是必须回去，叶杏英没让他走的意思。 也好，时间错乱更妥，瞎聊呗，大白天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李皓正与叶杏英腻歪的时候，错，是叶杏英腻歪李皓的时候附属医院对面有事情发生。 田志超口中的那家合家超市的老板觉得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应该是忙个不停的时候，怎么没什么人影？ 到超市边的其他几家商铺转了转，发现不远处新开了一家超市，进出的人挤作一团。 他娘的！原来自己那边没什么人去都到这来了，但不会呀，大家都是卖差不多的东西，为什么人家生意这么好？他透过正门玻璃看到新开的这家货架上摆的都和他卖的没什么两样，只是店里的灯光明亮一点而已。 这家店的招牌简单，就快捷送三个字，这么俗气的名字？送快递！营业时间也让他发笑，下午两点至晚上十点，这个好算，八个钟！还有这样开店的？人家恨不得每天二十五个小时营业，它倒好，八个小时，公务员开的？ 这位也敬业，从下午四点多守到晚上八点，晚饭也不吃，就在一个角落里数人数，终于被他发现拿实物的人少，顾客基本上都是高高兴兴揣着几张卡片走。这玩意能行吗？以前这里也有人搞过，但不怎么成功，作假的人太多，以至于最后都是纠纷结束。 待人少了一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凑到跟前同店里的一个人搭讪：“老板生意不错！” 店里四个人，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头发梳得蹭亮的人应该是老板。 不过没有理他，只是说：“老板要什么进来看看！” 头都没抬一下。 “我是隔壁合家超市的老板黄永合，老板您怎么称呼？” “哦，黄老板，您好您好！本来是想去您那坐坐的，没想到刚开业两天，忙得闲不下来，改天，改天陪您喝茶！”西服男年纪不大，话倒是说得好听，接着忙自己的活。 黄永合有点不高兴了，嘴上还是平平淡淡地道：“老板来这开店也不事先通知一下，老板哪里人？” “我不是老板，就打工的而已，我姓赖，姓不好听人很实在，要不喝杯茶，现在快打烊了也不忙！”黄永合现在知道西服男姓赖，他没告诉背后的老板是谁。 “这里的蛋糕就那么大，赖老板是自己做主还是背后有人，说出来大家看认不认识！”黄永合陪着笑，但眼神冷峻。 “我们老板不圆也不方，只是叫我们来开店，凭本事赚钱！”店里一个手臂纹着花里花俏的纹身的小伙子抢着答道。 姓赖的瞪了他一眼。 “黄老板，我们也就卖点烟酒和礼盒，其他的都不卖，对大家影响不是很大！”赖老板和颜悦色的陪着笑脸。 这还不影响？过节都是送这些东西！黄永合压住心头的怒火，假装关心地问道：“这些卡券以前我们也搞过，最后还是不行，假的太多。” 赖老板正要搭话，一个染着爆炸头的小年轻走了进来，扬了一下手中的两张卡对里面的人道：“老板换券，我赶时间！” 赖老板接过卡券交给刚才抢着说话的小伙子。 只见那个小伙子拿着卡券在一台机器上照了一下，第一张过机的时候机器上面的绿灯闪烁，但扫第二张的时候一盏红灯亮起，还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老板，我们也是打工的，这张券是不是真的我就不说出来，我别的做不了主，送包烟给你抽，另外一张要不要现在换？”赖老板边说边将两张券递回给爆炸头，顺带拿了一包烟给他。 “换换，那张估计是拿错了！”爆炸头赶紧道，之后拿着一个大礼盒和刚才赖老板给的那包烟转头就走。 “老板，才开张就来浑水摸鱼！要不要我跟着过去干他娘的？”纹身的小伙子冲到门口道。 “我们是来做生意，难免碰到各种人，算了，和气生财。”赖老板拉住了纹身小伙子。 黄永合微微笑了笑，他自己清楚，陪个假笑而已，他的眼光不停瞟那台机器。 “我们赖老板很讲规矩，发传单也只是发到监狱大门那边的街上，来的都是那边的客户，对黄老板没什么影响！”店里面另外一个年轻仔在旁边说道。 “哦，赖老板，你将生意做到那边，那个姓田的没意见？”黄永合有些惊讶。 “您说的是田少吧？他现在不管事，不过听他手下的人说他没太多意见，不过要求一起合作，不过那人有点抠。”赖老板不咸不淡地说道，递来一支烟给他。 “这么说他那也搞这个了？”黄永合指了指屋内那台机器。 “昨天晚上他就派人来这里了，机器也是我介绍给他的！”赖老板说完去招呼客人，大多是买卡券，点钞机转得哗啦啦响。 黄永合见人多退了出来，抓了抓头发，也顾不了肚子饿，悄悄开着车去超前商场。 超前商场比快捷送超市人还多，毕竟这里人流旺而且店面也大。 黄永合觉得自己是小偷，一直在收银台旁转悠那里看他们的收入情况。 这里确实有台同那边一样的机器，拿卡券的人多，换实物的人少，想想也对，卡券才送出去没那么快有人来换领，不过他也想到了一点，送礼时塞张卡比实物方便不止一点点。 这时还是有个人来换东西，拿着卡券的人要换现金，黄永合心里清楚，兑换钱的话肯定不是实物的价格。 收银的小姑娘对来换券的人道：“老板，卡券换现金的话是九五折，您确定换吗？” 果然被他猜中。 来换券的人点头。 “老板，您这有一张是快捷送超市那里的，到我们这边换我们只能给到九三折，要换吗？”收银的小姑娘拿出其中一张卡券道。 黄永合没看出什么两样，就是一个条形码和下方一串数字，都有商品名称和数量，店的名称上盖了一个红章，是快捷送超市的。 “你们太黑了吧？隔这么点路差两个点！”来换券的人有点不高兴。 “是这样子的，我们也是按老板的吩咐做！”收银小姑娘送出一张甜甜的笑脸。 “行吧，懒得走，反正是人送的！”来换券的人拿了钱骂骂咧咧走了。 原来刚才赖老板说到的合作是这么回事！黄永合又抓了抓头发。 “小姑娘，快捷送超市的卡券你们这里也可以换？那不怕人家全部到你们这换？”黄永合鬼精得很，没说快捷送那会出坏主意。 “具体我们打工的不清楚，听老板讲好像签了协议，这条街其他几家也都在合作，大家觉得这样方便，我觉得您很面熟，您是合家超市的老板吧！”收银小姑娘还是甜甜地笑。 黄永合摇摇头找个机会溜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想同你们签协议！ 到这条街其他几家去转了一下的黄永合再次倒回快捷送超市门口。 这家超市正在打烊，赖老板正准备出门，赶紧拦住了他。 “赖老板这么早关门？”黄永合边说边递烟。 “钱哪赚得完？早点休息明天好开工，越到年底越忙，养足精神才行，再说我也就打份工而已！”赖老板没有客气接过烟点着。 “赖老板不够朋友啊，同田少合作也不同我吱一声！”黄永合有点责怪的意思。 “刚才到您店门口转了一下，您没在，我看你们那生意也不错呀！”赖老板吐了一口烟不忘夸了他一下。 “听说你们有什么协议，大家隔得不远合不合作可以先谈谈，说说你同田少怎么合作的？”黄永合腆着脸。 “协议其实很简单，合作后双方的卡券在不同的店里可以当礼券交替使用，不过兑换收的点数不同，田少人不够大方，我是建议换对方的卡券打九四折，他硬要九三折，这样也行，大家一样就可以，反正收礼的不在乎这点！”赖老板说到这看了一眼黄永合道：“你要是感兴趣到里面谈，被外人听到不怎么好！” 黄永合当然同意，就怕他关门下班。 “协议就这些？”坐下后黄永合马上问道，心里有点急，其实他有小九九。 “当然不止这些，兑换的数目迟早会有差别，我总不能空拿着一张纸去田少那里换，那他不是亏死！”赖老板的话说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不过看样子有应对的方法。 黄永合怕他看出自己的想法抽了一口烟道：“说说其他协议，可以的话我加入你们，大家一起赚钱！” “我同田少的协议是十五天盘算一次，相同金额直接一起消除，如果对方数目有多，将从对方那买回属于自己店里的卡券。”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买回来的卡券要付一个点给对方！”赖老板淡淡道。 “这样说我卖出一张卡券还有亏掉一个点的可能？”黄永合脑子转得特别快。 不过精明老道的他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收到其他家的卡券多的话不是可以白赚合作的对方一个点？这个赖老板还是年轻，相同金额抵消叫对冲，这些话都不会讲还做生意！ “没错，要不然凭什么收你店里的券，不过换钱的还是少数，大家基本上是拿实物，不过没办法，生意就是这么做的，用卡券换现金的时候不是赚了人家的五到七个点吗？”赖老板的口气还是淡淡的。 黄永合点点头，不过还有关键一个问题想弄清楚。 “我看那些卡券基本上是一样，怎么证明是各自的，还有你就不怕田少虚出卡券？”黄永合说话总将坏的事往田志超身上搁，其实是自己的想法。 “这个简单，看到我那台机器没？会识别真假，就算田少那里出来的卡券我们也可以识别！” “那您倒同我说说！”黄永合及时地又发出一支烟。 “田少那边每卖出一张卡券会及时将编号上传到我这边，我这里也一样，顾客兑换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是什么商品多少价格，听说镇上有其他的几家明天也要加入。”赖老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喝了杯茶接着道：“每天出的编号不同，对应的商品也不一样，我这里就这些货，田少不同，他那里种类多，全部都用卡券号码，他考虑的也对，种类越多条码也越混乱，外面的人想作假，成功的几率只有千万分子一。” 黄永合看了一眼桌上的卡券，条形码下面是一行长长的数字还有商品名称和数量，同自己刚才在超前商场见到的一样。 “您回去想想，其实按老方法卖也可以，我看到您那边的生意一点都没受影响！”赖老板说完站起身，大概太晚了，要下班。 “那我问一下这台机器在哪可以买到，我想同你们签协议！”黄永合有点着急，心里在骂，这里面对的都是监狱的生意，做完一单少一单，等再好卖的时候要等下一个节假日，我的生意自己不知道，都被你们这一弄少了许多。 “卖机器的人我认识，明天估计在为镇上那几家装，到时介绍一下给你，他们很敬业，会培训到你们会为止。”赖老板没有再陪他聊天的意思，打着哈欠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接着道：“这个协议同我给田少签的一样，您回去仔细看一下，也不急，离过春节还早，考虑好了我们再谈。” 考虑？考虑个屁！生意都被你们做完了，黄永合心里在骂娘嘴上道：“行，我看有没不妥当的地方，明天给回复。” 黄永合起身走得时候还有人想进门换东西，被赖老板制止，说明天下午来。 这让他想起他们上午不开门，这是一班傻瓜！不过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拉住赖老板的手道：“赖老板要不麻烦明天早上就开一下门，我好让机器早点到位，明天中午我请您吃饭。” “那倒不用请吃饭，我店开到这还有点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做同样生意的你们，但我也没办法，老板安排的事。”赖老板顿了一下道：“这样，我明早来一趟，请黄老板吃早点！” 黄永合连说不用，拿着那份协议书回去了。 他娘的，好饿！ 他现在发现有点饿，好在今天发现他们在弄这套，再晚点生意都没得做了，会全部被他们抢光。 第二天一早黄永合着急地等到十点才见到赖老板，那位还打着哈欠，心里急还不好责怪人家。 昨天晚上快捷送超市打烊后去他那边的人不少，说没卡券人家掉头就走。 还有更让他着急的事，两所监狱和医院都有风声传出来，今年过节不收实物，一大堆东西太惹眼。 也是，一张纸能解决的问题干嘛那么复杂！ 拿张卡就可以在工作岗位之外拿到应得的东西多简单，再说那班当官的也害怕被上面查。 快捷送超市名字取得不错，要是叫方便送更好，解决了一大堆送礼的难题!黄永合在签字的时候觉得赖老板的店名取得很恰当。 另一边的李皓没闲着，在女子监狱帮忙挂那些彩旗，好几天下午都不回男子监狱了。 叶杏英也勤快起来，不时给李皓递递东西，有时送上水，看他有点累还给他点上烟。 前几天还不准他抽，她现在可能觉得男人身上有点烟味更好。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袁羽平被人灭口 接下来几天黄永合乐开了花，用卡劵确实方便，东西卖出去利润超过对半还不止，兑换现金白得五个点的抽点，相当于一张小纸换来一笔钱，还省去进货的人力和运输成本会，并且不用压库存，不压货就不用担心进了货卖不出去！ 以前也有礼品回收这个业务，现在根本没有这回事了。 回收时是可以压底价来收，但送上门的人来的次数多了最终可以判断货物的真实价格，还有就是一大部分送来回收的不方便压太低价格来成交，毕竟收礼的人都是这一块有权有势的家伙，稍微弄错一个人的价格会得罪一大批。 现在不存在这些问题，按协议店门口会贴出回收的折扣，这叫童叟无欺，贴出的公告里还有可兑换卡券的号码，也只是号码而已，不像卡券上还有商品名称和数量，赖老板说有公示是让买的人放心，超前商场那也是这样搞，再就是防止有人作假坑他们，所以商品名称数量不公开。 黄永合觉得确实要请赖老板吃顿饭，那位什么都想到了，不过有一点让他觉得赖老板还是年轻，哪有上午不开门做生意的？不过他的立场也对，打工的干嘛那么累，不像自己，合家超市自己可是占了三成股份。 自己这间店和他们的超市在整个镇上规模比较大，不屑于同其他小商户合作，这也让黄永合清楚地知道大家卖的价格，当然赖老板和田少也会知道合家超市这边的，慢慢地，大家的价格也就统一了，这样更好，说商品就知道值多少钱，不用再上电脑查对方是卖了多少钱，更方便兑换现金的情况。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除夕，黄永合看着大家共享的编号非常满意，自己晚了他们两天用卡劵，到现在已经赶超了他们，最让他满意的是虽然这边突然多了一个快捷送超市，自己的营业额比去年还高，这也得益于销售卡券的方便，正月还有几天旺销的日子，应该还可以大赚一笔。 还是用卡劵好！黄永合在感叹的时候，快捷送超市的赖老板有些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 “怎么啦，赖兄弟！”黄永合可是越叫他越亲。 “我订的货明天才能到，店里没存货了，还是经验不足，早知提前向你们打听一下这里的消费量。” 打听也不告诉你，黄永合心里美着嘴上道：“你都说了自己是打工的，钱都是老板赚，当自己休息半天。” 黄永合心想你没货最好，到我这来兑换的卡券我白赚你一个点。 “黄老板咱们这么熟了，调点货我撑一个晚上。”赖老板接着道。 “讲真，我的存货也没那么多，要不你问问田少！”他当然不愿意。 “问过了，我早说过他最抠门，好说歹说答应将我的一半货架补满，想存点货谈都不跟我谈。”赖老板边说边拉着他到店门口看。 黄永合看到几个超前商场的人正从车上往里搬东西。 田志超的精明大家都知道，给铺满一半就不错。 “黄老板，要不看在大家的情面上将我的另一半货架摆点东西，我怕老板知道责怪我办事的能力，摆满后我也不卖，今晚早点打烊吃团圆饭。”赖老板一脸愁云。 见黄永合还在犹豫，赖老板陪着笑脸道：“马上现金付款或者等明天中午我这货到后拿好卖的等价商品给你，实在不行我给你我店里的卡劵，说好的一个点的补偿价我一分不少，田少也收的是卡劵！” 黄永合想田少都帮了，自己不出点力也不合适，想了一下说道：“行，谁叫大家是合作关系，同田少一样用卡券吧！” 接着黄永合让人弄了一批货物过来，赖老板果然没有食言，货物摆好后并没有卖，想进快捷送超市买东西的人都往自己那边指。 黄永合彻底地高兴起来，现在才六点多，还有大把的黄金时间，最好是赖老板的货明天到不了。回到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那些供应商不是说没货就是说人手忙，其中有一家说快捷送超市是订了两车货，不过估计明天中午到不了，最早也要到下午四点左右。 黄永合恨不得叫他们后天送。 —— 第二天是星期一，也是中国年的大年初一，这里的华人同样喜庆地过这个日子。 街道上的人个个喜气洋洋，大人小孩都穿上了新衣服，路两边的红灯笼映红了路人的脸。 就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一个消息悄然地传播开来，不过还没那么快传到医院对面的这条小街。 到合家超市来兑换东西的人来人往，黄永合开心的同时一直盯着不远处快捷送超市的门面。到了下午两点也没见有货车停靠在那个门口，估计他们下午也开不了张，开门也没货，这是让他非常高兴的事。 黄永合一直看着钟表，等到三点的时候还没见快捷送超市开门，有点纳闷，走过去看了一下，里面货架上还是昨天的那些东西，玻璃门是锁着的。 不是货物没到吧？也是，昨天有批发商说最早也要到下午四点才给他们送货！ 等到五点的时候黄永合终于有点慌了，因为刚才有店里人来告诉自己，黑道上那个贩卖军火的袁羽平昨晚被人枪杀了。 这个赖老板是不是平头袁羽平的人？会不会跑路了！当初店里的那个拽拽的纹身小伙子说老板不圆不方，那就是扁的平的！那不就是平头哥吗？ 想到这赶紧打电话给田志超，他到这里这么久从来没主动联系过那位。 田志超显然不知道是谁的号码，接电话的时候不光不耐烦还懒羊羊的。 “田少，赶紧过来，我估快捷送的赖老板跑路了？” “你是谁？谁跑路了？”田志超像是吓了一跳。 “我是黄永合，合家超市的老板，那个姓赖的还没有开门，我觉得有蹊跷，赶紧过来！”黄永合着急道。 电话里分明听到慌乱的声音，有凌乱的步伐还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黄永合跺着脚等了好久才看到田志超的跑车和一辆面包车过来。 田志超下车后走出围着身边的保镖人群，朝快捷送超市里看了一眼又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田少，我是黄永合，刚打过电话给你，你怎么这么久，你不担心！”黄永合头上出了一层汗。 田志超朝他摆了摆手：“怎么不担心？我刚才在来之前让人清点了一下快捷送在我那的卡券数目，让店里的人停止兑换这里的卡券！” 黄永合用力拍了一下脑袋，赶紧跑回去有跑回来。 这时路过的人看到这里围着那么多人，都停下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东西都在，怎么会跑路？”田志超看了看玻璃窗里面的货架又看了一眼黄永合。 “田少，我怀疑赖老板是袁羽平的人，袁羽平昨晚被人灭了口，他们一定是跑路了！”黄永合不停地跺脚。 “什么？袁羽平被人干掉了？”田志超惊得张大了嘴，也不再说话掉头往车上跑。 黄永合傻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赖老板是零成本投入 田志超的举动让黄永合愣了半响，不过半天后回味了过来。 好在田志超又从车上下来，脸色没那么凌乱。 “田少你闹哪样？你那里的卡券数量不多？”黄永合还是担心生意的事。 “妈的，刚才一下子懵了，我们同袁羽平打拳赛赢了钱，不可能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妈的！”田志超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这时合家超市里的一个员工挤到黄永合身边和他耳语了一下。 黄永合的脸色由黑转白，将田志超拉到跟前问道：“田少你那边收了这里多少张卡券？” “接近四千五百张，你呢？”田志超答后回问他。 “妈的，我这五千多张，昨天也是四千多张，今天上午到刚才又收了几百张！”黄永合狠狠地朝地上也吐了一下口水。 “要是被姓赖的设了套我们就亏大了，现在怎么办？”田志超也急了。 “砸门，先把我昨天晚上调给他的货拿回去，这里的应该也值一点！”黄永合现在非常后悔昨天没拿姓赖的现金而是要了他的卡券。 “你也调货给他了？”田志超有些纳闷。 “这边展架上的货都是我的，我知道另一边是你的，昨晚你有员工搬进去，我看见了！”黄永合觉得还是大家齐心把事情办好，还没内讧的时候。 田志超朝身后自己的一个人看了一眼，那人点点头。 “砸门吧！”黄永合接着道。 “等会，出租这家店铺的房东你认识吗？抓过来看看是不是他们一伙的？”田志超想了一下道。 黄永合拍了一下脑袋，赶紧交代身边的人去找出租这间店铺的房东。 等到房东来的时候，店铺门口围了一大圈人，里三层外三层，吵闹中带着责骂，叫嚷着兑换兑换。 房东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扬着自己手中的一叠卡券道：“他们开业的第二天就给了我十几张卡券，我还没来得及换！我也是受害者，我住家在这里，不可能联合他们坑大家！” 黄永合明白他应该不会撒谎，凶狠的生气道：“开门，我要那里面属于我的东西，我昨晚给他上的货，田少也有！” 这个时候他还没忘拉上田志超。 “不行，房租我找谁要？我手上这些卡券怎么办？都是快捷送超市的！”房东当然不答应，将身子抵在玻璃门前。 “你先开门，房子你租出去才十几天，房租值不了几个钱？”黄永合恼了，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明白，只要他们进了里面路边那些围着的拿着这家卡券的人也会冲进去抢，是抢，这个字没错。 房主犹豫着开了门，马上被人群挤到一边，黄永合和田志超的人根本拦不住外面的人涌进来。 不过没过两秒，着急的人群愤怒地将那些货架上的商品甩到地上。 盒子全部是空的！ 黄永合瘫坐在一张椅子上，现在可以确定，确实是跑路了！ 没有挤进来的人也明白个大概，叫嚷着要黄老板和田少兑换他们手里的卡券。 “我们知道你们三家是合作的，你们不可能让我们收到一张白纸！” 人群中有不少女狱警，还有医院的护士，当然还有男狱警，不过这帮男狱警不敢朝田志超喊，只是嚷着要合家超市兑换。 着急的人群不时交头接耳，告诉周边的人，两家老板都在这，不能让他们跑了。 “凭什么？我们手里有几千张？”田志超被围着的人的口水沾了一脸。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几辆监狱的警车开了过来，下车后的狱警们手持警棍紧盯着越来越多的人群。 昊志脸色铁青，在几个警员的开路下走到田志超跟前。 田志超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大，事情不是我搞出来的，这个超市的老板跑路了，我手头兑换了他们几千张卡券！” 昊志黑着脸进了里面，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黄永合。 陪同昊志的一个警员突然发现那台闪着灯的机器的屏幕上有数字不停地翻滚着，间隔几秒后生成个带着一串串数字的条码，大声叫道：“田少，这个机器还在工作！” 黄永合激灵一下猛地站起身，发狂地用脚替机器，他明白这些数字就是钱，要是有人硬找他们兑换那可就是雪上加霜，除非自己也跑路。 还是昊志精明，推开黄永合，拔掉了网线。 机器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停顿了下来。 昊志替他们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指外面的人，已经收到先不管他，当成是打掉牙齿吞下去！” “再兑换外面的我就要亏死，不光是今年的钱，去年的钱也要搭进去！”田志超脸色涨得通红。 “事情是你自己惹的，我只是提醒你收礼的都不是平民百姓，这次你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袁羽平被枪杀了，赶紧把这里处理完早点回去，以后别给我出来，就在家待着！”昊志并没有看黄永合，只是对田志超讲。 “要兑也不能是我一家承担！”田志超犟嘴道，说完看了黄永合一眼。 “你是不是老板我不知道，做不了主可以问下你老板！”昊志瞟了一眼黄永合道。 “要兑也不能按全额，我要问下我老板！”黄永合牙齿咬得生痛。 “要不你也跑路，那样志超就不用兑换！”昊志加了一句，意思很明显，剩下来的一个人不可能承担所有责任，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再说自己儿子扎根在这里，他最不可能是作弊的主谋。 黄永合起身到门口落地玻璃窗的角落打电话，门口有狱警维持次序没刚才乱，许多人有的站着有的找地方坐下，反正没有走的意思。 这时一个狱警挤进门内来到昊志面前立正道：“监狱长，我去查了，这个店里的老板进出都有意避开路边的摄像头，他的样子估计只有进过店里见过他的人才知道。” “这是什么地方，不用立正！”昊志顿了一下道：“这么说这里的店员也是一样的情况？” “没错，不过有发现不少人从别的店兑换了东西送到这家店里，衣着不同但是单凭身形可以辨认出来！” “这么说还是团伙作案，有多少人？”昊志有点吃惊。 “至少二十个！” “那运货的车辆呢？” “假牌，没能够查到，出了两所监狱的道路监控范围后影子都没有了。” 看来这赖老板是零成本投入，可以肯定几乎没有进货！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信你不露出尾巴 打完电话的黄永合站在旁边听完昊志和那个狱警谈完话，他现在也明白姓赖的不光是拿着卡券到他们两家兑货来卖还是零库存。 不对，有点库存，就是昨晚调到这里货架上的货，现在只剩空盒子。 说订了两车货也一定是假的！这个王八蛋！不姓赖姓骗！ 黄永合也顾不上想太多，壮了一下胆对昊志父子两道：“我老板说了，收到的数额平均，没收回的也均摊。” “凭什么？我比你少收了几百张，我干嘛要吃那个亏！”田志超急了大声叫道，眼睛都红了。 黄永合预计田少会发火，让开了一点，怕他火起来打自己。 “别吵！”昊志喝住了田志超，指了指旁边那台机器接着道：“我觉得你要关心一下那台机器上的数字，几百张算不了什么，平均就平均！” 黄永合和田志超对视了一下，一起挠起了头。 “监狱长您看按多少比例兑换给他们？”黄永合眼巴巴看了看昊志。 “你问我有什么用？要问去问外面的人！”昊志差点朝他来一巴掌，被身边的人拦住。 黄永合只得慢慢挪动脚步去到门外，朝门外的人群喊道：“这家店里的卡券我们按三折兑换给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引来一片骂声，其中有几个人朝他扔过来砖头。 “不可能，我们是真金白银买的，最低按九五折！” “九五折、九五折！”外面喊得很杂乱，不少的先是喊九八折，见到别人喊九五也跟着改口。 外面声浪越来越高，黄永合无奈地倒回来看着田志超，他不敢看昊志。 “同他们说五折行不行？”田志超牙齿都咬出血了。 黄永合去到门外没有两秒，倒回来摇着早就蔫了的脑袋，这次他看了看昊志，想他去说说。 “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你老板，我不会插手你们的烂事，只要你老板许可、外面的人也同意我替志超做主！”昊志瞪了他一眼。 黄永合再次去往玻璃窗的角落打了一通电话回来。 “我老板说最高按八折，我们其他的事按先头说的办！不过我想监狱长您去说一下，毕竟您有威望，而且田少也有份！”黄永合怯生生道。 “行吧，我就替你们说说，管不管用不知道。”昊志说完去往门外。 “我替他们带个话，八折兑换现金，你们答不答应不用看我的面子，兑换时间按这家店里的营业时间晚上十点截止，过期不候！另外你们不同意可以再同里面的两个老板谈，我还有事，不掺和这里的事！”昊志大声说完要走。 外面黑压压的人不出声算是默认，不过没有让他走的意思，都围着他要他留下来作证。 昊志只得回转身，不过他想起了一个问题，再次同围着的人群道：“忘了一件事，现在还不知道兑换的总金额是多少，准备钱要点时间，不过大家不要急也不要挤，我做主给多三十分钟，当是要准备钱的时间！” 黄永合感激地看了一眼昊志，后者没理他。 昊志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来今晚十点半还不一定回得了家。 田志超安排人回去拿钱，不忘叮嘱将店里的那台机器带过来。 黄永合也明白过来，这里的那台机器可是不敢碰了，也交代自己的人那样做，接着同田志超一起去看那台机器上的编码，一看不知道，足足有三千多张。 “田少，你说这台机器刚生出来的数字我们机器上会不会有共享？”黄永合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田志超用力拍了一下脑袋叫道：“妈的，刚才着急到这边来忘记关机和或拔网线，我估计既然赖老板弄这个，咱俩的设备上已经有了这些编号。 “那快，将这些数字记录下来，兑换的时候不接受这些号码。”黄永合方法是想到了，可不会操作，田志超和两人手下的人都不会。 黄永合找了一张纸准备一个一个写下来，还没写一个编号，屏幕闪了几下，出现一行字。 黄永合恨不得拿起椅子砸烂那台机器。 那行字是问他：“记下来没有？” 讲都不用讲，这些编号一定共享到一起了，现在还不确定有多少卡劵在外面，这些编号混在一起是不可能区别得了的，区别得了那个姓赖的也不会这么干，这次可是亏大了！ “你们这也叫做生意？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在外面讨饭你们都讨不到！”昊志看着那个姓黄的和儿子志超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待两家的机器搬过来的时候一查，果真被上传了一大批号码。 姓赖的提前做好了准备，新增的号码不是连号，杂乱无章，在数据库里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生成的。 黄永合和田志超一起看完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这里肯定有个人在心里问，爱好凑热闹的李皓去哪了？怎么没见人影？ 其实李皓早就在对面医院门卫室同里面的女守卫谈笑风生、嬉笑自如，不时用手机拍外面的场景，也是，好多人都拿着手机在拍。 拍视频嘛，谁不会！ 李皓现在感叹手机这个玩意就是好，不用脑子去记人的长相，他在黄永合打第一个电话之前一直在打量周围与兑换的人群格格不入的人，在黄永合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终于发现不远处一个人也拿起了电话，关电话的时间也与黄永合基本吻合。 我还不信这样一闹你不露出尾巴！李皓笑了笑，在昊志出来讲话再进入那家店的时候李皓打了个电话，问问杜源新到哪了，自己也有几张要去兑换。 杜源新来的火急火燎，李皓无所谓，手里就几张这家店里的卡券。 李皓见到端坐在店里的昊志假装有点不好意思，想将卡券揣回兜里。 “没事！两家平摊，该换就换！”昊志挤出笑容道。 换吧，时间不早了，李皓没有矫情，才四张而已，还有两张五百左右的，这算是小额，他看到大家拿的卡券几乎都值一两千美元。 这个很好算，三个高档礼盒至少值一千多。 等到杜源新时，这位扭捏起来。 “干嘛？”李皓好奇起来，盯着杜源新。 昊志也看了他一眼。 “监狱长，我这里有点多！”杜源新看着昊志有些犹豫要不要拿出来。 昊志又看了他一眼。 “不过不是人送的，是我在街上买的！”杜源新狠了狠心说了出来。 “买的？你花钱买这个干啥，要是来晚了就是废纸！”李皓看了他好几眼。 昊志也不明白。 “上午有人用这家的卡劵兑换你们店里的，五张换四张，算起来一千可以变成一千三，我还花钱买了点！”杜源新看了看围过来的黄永合与田志超道。 原本坐着的昊志突地站了起来，嘴上大叫：“还有这样的事？” 杜源新点点头。 昊志开始真正地为儿子担心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的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杜源新从裤子两个口袋掏一堆后开始掏上衣口袋。 不光是昊志，李皓也睁大了眼。 黄永合和田志超越来越不爽起来。 杜源新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朝身后几个同行指了一下对监狱长道：“他们也买了不少，不过现在看来八折我们并没有赚钱！” “拿出来吧！”昊志只得道，后面还排了不少人，两台验证机没有停过。 “你也买了太多了吧！”李皓朝杜源新道，满是责怪。 杜源新不好意思红了脸。 后面有人在催了，时间不等人！ 收纳盒里的卡券越来越多，田志超将身边的凳子踢得老远，黄永合不停地挠头。 “你们没想过那些宁愿亏本也要兑换卡券的人？”昊志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黄永合。 “监狱长的意思这还不算完？以后还有人拿着我们的卡券到我们的店里兑东西！”黄永合说话的时候嘴唇有点颤抖。 “你们这个智商也做生意？”昊志丢下一句话叫人去打饭，坐都坐饿了。 黄永合现在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奶奶的，不该叫昊志去宣布折扣，多了半小时，现在九点还不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赶来。 正在他郁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大骂为什么兑换是八折。 饿着肚子的昊志皱了皱眉头。 本来一肚子火的黄永合冲到门口，朝一个身后跟了很多个女狱警的女人叫道：“叫什么叫，都协商好了八折，不兑最好，不送！” 没想到那个女的冲上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你他妈的是谁？敢跟老娘这样说话！” 打完后看到昊志在，朝他点了一下头，说了句：“昊监狱长也在，不好意思，刚才没收住！” 昊志摆了摆手也没说什么。 “先给老娘兑！”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大叠摆到桌子上，朝黄永合道。 “您这么大火气，是谁呀？昊监狱长在你也插队！”黄永合握着发烫的脸道。 “你连我都不认识？叶杏英，女子监狱副监狱长！你他妈的还想挨一巴掌！”她的声音比黄永合还要大。 黄永合愣住了，田志超再次缩了缩脖子。 这时李皓从一个货架里边走了出来朝大呼小叫的叶杏英道：“田少也有份，按八折换了吧，他们这次估计亏不少，你又不差那点钱！” “阿皓你也在，你的换了没有？”叶杏英发现李皓也在乐呵呵起来。 昊志和田志超傻眼地看着叶杏英去挽李皓的手臂。 “我就几张，早就换了！”李皓挣脱了她的手。 “行，听说田少是你的兄弟，这个面子要给！”叶杏英说完拉起李皓的手边撒娇边解释：“我平时不是那样子的！刚才是急了才说话那样的话和打人，我也是担心我们的钱！” 田志超忘记了自己要忙正事，不停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昊志则是瞟到李皓的脸由白到红再转白。 “什么我们的钱？我的已经兑换过了！”李皓挣脱掉叶杏英的手，又被她挽上了手臂。 “我说错了，以后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也是你的！”叶杏英再次撒娇，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很自然，身体也靠得更近了一些。 李皓皱着眉头推开了他，直接往门外走。 叶杏英想追出去，看了看桌子上那堆卡券留了下来。 杜源新朝李皓的背影喊着等等我，赶紧追了上去，不过前面的李皓可能没听见，没等他。 “姐！咋回事？你同我皓哥什么情况？”没心思兑换卡券的田志超看了好几眼叶杏英不解地问道。 “那个姓关的小姑娘同你皓哥吹了，现在我是他女朋友！”叶杏英说得自然肯定，看了一眼田志超接着道：“听说你就快结婚了，到时我们去贺一下，不过说好，我们婚礼的时候你这个做弟弟的也一定要来！” “不是，姐，怎么就扯到结婚了？”田志超呆呆地站着。 “很快我就能搞定他！”叶杏英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昊志笑道：“昊监狱长刚才好像笑了一下，不欢迎我去参加田少的婚礼？！” “不会，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昊志可是广交朋友，欢迎欢迎！”昊志说到这对一直发愣的田志超道：“还不赶紧给叶副监狱长兑换卡券？后面还有不少人，到时间没剩几个的话也就全兑了！” 田志超缓过神来。 刚好手下的人打来了盒饭，昊志也懒得理他们，自己到一边去吃饭。 叶杏英和那帮女子监狱的女狱警属于数目比较大的主户，越到最后兑的人可以用个位数来算了，但金额也不小，不是两千就是一千，三五百的很少。 初步大概算出今晚兑换了七千多张卡券，同之前的加在一起总共有一万六千多张快捷送超市的，往年这个季节卖不到这个数，姓赖的自己一个人将生意做完了，买单的是黄永合和田志超。 保守估计两家在这块各亏一千万美元，应该还不止。 送礼的人没损失，收礼的少收了一点点，没办法也要认，还得多亏田志超上次出了那事，按往常，毛都不会兑出来，兑换的人都这么想。 黄永合和田志超连夜加班清理数据，不用讲，明天店里会有挤兑潮，不过不担心，那些怎么说都是收过现钱从店里卖出去的，也不知在外面被倒过几手，至少是自己的，看着舒服点。 两人也不问明天兑不兑换对方的卡劵，怕说出各自会伤心难过一阵子，但也心照不宣，肯定不会兑，今晚一起将两家差额的数字平均。 说来也奇怪，两人收对方的卡劵金额几乎差不多，相差不到两三千元，也是黄永合收得多点，他也不用田志超买回去，直接撕掉作废。 这点小钱对于他们今晚来讲毛毛雨都算不上。 那个姓赖的下手狠、准，一千多万美元，一个超市接近两年的营业额，就这样短短的十天被他卷走了，还卷走了两家。 黄永合肠子都悔青了，听说老板娘快生小孩，应该不会发太大的火生太大的气。 早点收档，要为明天做准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出大事了 转天是星期二，也是中国年的大年初二。 袁羽平被人灭口的事还没平息，又出了一件大事，监狱内外的人纷纷议论着。 李皓在九点多的时候去女子监狱，还没出男子监狱的侧门，被跑来的刘锦传喊住。 “皓哥，出事了！”刘锦传弓着腰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道。 “什么事？袁羽平复活了？”李皓不解地看着他。 “不是，又出大事了，铭爷那里也出了问题！”刘锦传朝他翻了个白眼走近前来。 “袁羽平出事是你老板干的？有人报复他了？” “不是，不是，有人在找老板麻烦！”刘锦传接着喘着粗气道。 “他那么牛有人敢搞他？”李皓装着没在食堂听到那些议论。 “袁羽平的弟弟袁羽曼从非洲刚果金沙萨回到金三角了，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慢慢说！”李皓叼起一支烟。 刘锦传如是将刚才庚权打电话给他讲的说了一遍，其中提到勒索光盘。 “你是说有人勒索你老板五千多万美元？”李皓皱了皱眉。 “没错，皓哥没听说吗？到处都在传，金三角和整个缅甸大概有十几个收到了勒索！” “我刚才在吃早餐时是听说了，袁羽平的弟弟开始怀疑某些人，没提你老板的名字也没讲勒索多少钱！” “勒索金额也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说有十几个人也是在坊间传说，具体是谁还没确切的人名。”刘锦传也点了一支烟。 “上次打拳赛我们是赢家，收了不少钱，那个叫什么袁羽曼的应该不会怀疑是你老板杀了他哥呀！”李皓不解道。 “不是这样子的，有人将射杀袁羽平时的场景拍了下来制成了光碟还配上时间参数及勒索金额和账号寄给了老板！” “金额和账号我懂，时间参数是什么玩意？”李皓又不明白了。 “枪手在一千两百米开外一枪将袁羽平爆头，其中有观察副手说出的风向数据，实际距离，偏差多少度那些我也不懂的东西，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录像的真实性！” “那又如何？说不定你老板还真想袁羽平消失呢！”李皓笑道。 “皓哥，话不要乱说！”刘锦传赶紧道。 “那杀手凭什么勒索你老板？” “录像最后有一段文字说的是：我知道你也想干掉袁羽平，但我帮你做，如果你看完录像后认为你能在一千两百米开外躲不掉这一枪的话，将我要求的金额两天内打到下面的账户上！” “靠，这么牛？情节还带反转！”李皓吐了一口口水。 “老板非常生气，在金三角待了几十年第一次被人勒索，开口就要五千多万美元！” 李皓配合他点点头。 “对这事皓哥怎么看？”刘锦传看了一眼李皓。 “五千万多倒是不多，铭爷肯定出得起，但就凭一张光碟就这么轻易给钱会助长杀手嚣张的气焰，那下次再弄这一出怎么办？你不是说有十几个人都收到勒索吗？我觉得你老板要同其他人先通个气才好做决策，他那么牛会搞定的，我们不用操那份心！”李皓说完往门外走。 “皓哥说得对，你也小心点，最近不要去外面！”刘锦传扔掉烟头踩了一脚。 “我知道，我就在两座监狱来回跑，没事，走了！”李皓朝他摆了摆手。 原以为他会说叶杏英与自己的事，看来目前他老板的事是最重要。 李皓前脚刚到女子监狱心理咨询室，叶杏英后脚就到了，也没说话，放下一条烟就准备走。 今天这是奇怪了？ “叶副监狱长等一下！”李皓喊住了她。 “怎么，不怕我腻歪你？”叶杏英笑了笑，看意思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了。 “我问一下，我们男子监狱那边每隔五天会分一次东西，我到这十几天了啥都没有，谁贪了？江监狱长可是在我第一天来的时候说了，该分给我的会分给我，是你们这办事的效率低还是没把我这个导师放在眼里？”李皓生气道。 “这样呀，我还不知道。”叶杏英不像是在撒谎。 “要不要换个醒目的人办这事？”李皓还在生气。 “你在这还有熟悉的人？不过不要提张青青！”叶杏英又靠近他，好像李皓可以给别人提名一样，她的手挨着李皓的手，神情同以前那样恨不得趴在他身上。 李皓有些纳闷了，盯了她一眼。 “张文南鬼精得很，他不让他女儿插手那些事！” 这句话让李皓明白她刚才的意思。 “那个叫唐凤莲，就是我第一天来上班时带路的女狱警，看起来很会来事，要不要叫她去办这事！对了你说的算不算？”李皓记起那个女狱警还呛了叶杏英一句。 “你提出来的就没问题，等会我去办这事，谁叫你是我家阿皓呢！”叶杏英扭捏了一下又准备走。 “今天怎么了？好像怪怪的！也不是我说你，不管多少人的场合都腻腻歪歪，不光大家笑话我也会觉得你不够自重，是不是，你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李皓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如同心理导师一样开导她。 不是如同，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心理导师，差点弄错自己的身份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叶杏英像小姑娘一样嘟起嘴。 “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女孩子嘛，要高冷，让别人追才显得尊贵上格调！”李皓差点说成上档次，估计会被骂，赶紧改口。 “我都三十多了，再高冷就成了老姑婆！”叶杏英郁闷道。 “我是做心理疏导的专业人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逮到一个男的就这样，是吧，就像你对待我那样，还没说句话就主动靠过来，你也要体会别人的心情！” “那我装高冷，你来追我！”叶杏英又拉起了他的手。 看来刚才的心理辅导对她没起作用，反而更差。 李皓很无奈也很无助，拿掉她的手道：“你的性格倒是没问题，挺好的，说说今天啥情况？你不怎么高兴有什么事？” 没办法，只好夸一下她转移话题。 叶杏英高兴了，不只是因为李皓夸她还觉得他关心自己。 完了，好多事情做后都会适得其反！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女子监狱里果然有蹊跷 如同往常一样，叶杏英微笑着看向李皓的脸，像是看不够那样。 觉得他可能渴了，倒来一杯水，还将刚才带来的那条烟拆了，抽出一支放到李皓的嘴里，还帮他点上。 李皓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叶杏英也叼了一支在嘴上，尝试着抽了一口，赶紧丢到地上，呸呸了几声，不过用脚踩的时候慢吞吞的，可能她觉得那样优雅一点。 李皓觉得也挺好玩的。 叶杏英叹了一口气，带着忧郁的神情道：“家里出了点事，你听说了没，外面在传勒索的事。” “听说了，你家里的人也收到光碟了？”李皓这次没否认。 “那个枪手也真他妈黑，不，枪手很黑，没他妈的！”叶杏英发现自己又在说脏话，马上改了说法。 有必要吗，说都说出来了，李皓只好说：“就他妈的，说怎么黑？讲重点，我还关心我分到的东西什么时候到位！” “我有个远房叔叔在密支那做生意，收到八千万美元的勒索信。” 李皓知道密支那（myitkyina）是克钦邦首府，位置在缅甸北部，克钦邦是一个自治邦。 “做生意的都会遭到勒索？那个枪手真他妈太黑了吧！”李皓一副非常关心的表情。 “我也是同你才说真话，其实那个人是我亲叔叔，他在那不是做生意而是～” “不用告诉我，我这人最不喜欢知道别人的隐私，怕以后麻烦！”李皓马上打断她。 “这样说吧，我们家族在这家大业大，钱倒是出得起，就怕那些贪心的人会再次打我们的主意，家里的人让我在这件事情没有平息前待在家里。” “他们这样想也对，反正我看见你在这里也没操心什么事！”李皓笑了一下即刻道，就希望她不来上班。 “我不在这你怎么办？”叶杏英痴痴地看着他。 “你看你又来了，我能怎样？没认识你之前过得不是好好的！” 叶杏英两只手同时拿起李皓的手摆了起来，她这撒娇的模样让李皓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听说有十几个人收到了光碟，你说我现在在这也算是有点名气，怎么没收到，不够格？”李皓只得抽掉手又起了一个话题。 同她在一起真累！ “哪有人想收到勒索信的，不用花钱呐！”叶杏英顺手打了他一下接着道：“你呀，估计现在在金三角排名是一千名以后，不够格！” 见李皓皱了皱眉，叶杏英接着道：“算了，一百名以后，费事你不开心！”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就随便说说，李皓心里这样想假装不开心又皱了皱眉。 “刚才我说我家在这里家大业大你怎么没反应？”叶杏英又看了他一眼。 见没他没想回答的意思，丢下一句知道你不在乎，走了。 走了好！ 李皓这次没有再傻傻地叫住她。 叶杏英走后没多久唐凤莲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满脸笑容。 心理咨询室开了十几天，女犯人就来了两个，一个还是叶杏英拉来凑数的，另一个是郑圆，还真被她说中，估计这个地方是个空架子，没犯人来。 倒是女狱警来了不少个。 “叶副监狱长让我将分给皓哥的东西拿来了！” 唐凤莲比自己至少大十岁以上，还这样称呼，叶杏英一定是让她上位了。 “叫李导师就可以，皓哥皓哥的不习惯，叶杏英让你管分赃的事了？”李皓笑着道。 “谢谢李导师，叶副监狱长说你在她面前夸了我的工作能力，她提拔了我，谢谢李导师！”唐凤莲不停地点头哈腰。 “你这样突然管这事，原先的人没意见？”李皓问了一句。 “我们这里有三个人管六个监区的收数，大家面和心不和，其中两个听到叶副监狱长要提拔我的风声后赶紧过来拉拢我，最后挤掉了那个她们看着不顺眼的人，没事，有竞争很正常，再说叶副监狱长的话有时江监狱长也会听！”唐凤莲说了一大堆，一直陪着笑脸。 女人，还是厉害！ “这么少？都过年了，行情还这么差？”李皓瞟了一眼她提的两个袋子，就几条烟。 “有的，有的，李导师应分的两次都在里面，这不是年前那些商场都改卡券了吗，都是现金！”唐凤莲边说边从袋子里面拿出两个厚厚的信封。 李皓就怕她说拿的是卡券，不过按理讲卡券以后都不会用了，至少是很多年。 “这么多？”李皓看到信封口露出的厚度不禁说道。 “实话讲李导师分的比监区长的还多！”唐凤莲小心翼翼道。 李皓点点头，发现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上次还责怪江习文他们搜刮得厉害。 “我知道李导师抽烟，所以先拿来了，还有些礼盒和食品之类的要不要拿来还是折现处理掉？”唐凤莲接着道。 靠，没看错人！李皓感叹了一句。 “折现吧，另外我给把钥匙你，以后烟就放到这个书柜里，怕回潮的话你也及时帮我卖掉它。”李皓起身将整个袋子放到书柜下面的柜子里，装钱的信封一并放进去，扔了一把钥匙给唐凤莲。 “谢谢李导师的信任！”唐凤莲咧开了嘴。 “对了，以前我在医院那边碰到一个叫难婷婷，现在在哪，按理说知道我来这开心理咨询室她会来辅导辅导，这么多天也没见个人影？” “那个女的确实漂亮，李导师真的对这里的女犯人感兴趣？但是叶副监狱长如今同你的关系我现在可不敢去牵线，她才提拔我，不过可惜了！”唐凤莲一副很懂的意思。 “我同叶杏英没啥不正当关系，但你说的可惜了事什么意思？”李皓看了看她。 “李导师来上班的第一天难婷婷就出狱了！” “这么巧！”李皓惋惜了一声。 唐凤莲在一旁嘿嘿直笑。 “整个女子监狱关了一万多犯人就没有几个漂亮的和特别的？！”李皓像是在问自己。 “有道是有，听说在c监区隔壁单独一栋楼关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犯人，不过我们没机会接触！” “要说我接触不到还说得过去，你是女狱警还接触不到？”李皓不解道。 “那里专门有一班人伺候。” “伺候？女狱警伺候女犯人？”李皓看了唐凤莲好几眼。 “也不是叫伺候，反正比其他女犯人的待遇高！” “叶杏英知不知道？”李皓其实是想问出是不是叶杏英参与在里面。 “叶副监狱长也是见了李导师后才在监狱里待得时间比较长，平时不管事都在外面~”唐凤莲说到这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不合适，赶紧打住。 “有什么！人家单身，出去浪又咋地？”李皓替她说出来。 唐凤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在男子监狱那边的心理咨询室有隔间，你说将这堵墙打掉会不会宽敞点？”李皓指了指挂着一面钟的墙道。 “我觉得没问题，其他的我不知道，叶副监狱长肯定愿意，方便你们谈情说爱！”唐凤莲接话接的非常快，李皓的话音都没落下。 “那算了，我怕到时跳到河里都洗不清。”李皓赶紧道，忘记还有一个瘟神缠着自己。 “要不要将李导师的想法反应上去！”唐凤莲想同时讨好李皓和叶杏英。 李皓说了句千万不要，让她出去忙。 现在自己知道，女子监狱里还真的有蹊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勒索这么少？看不起人！ 李皓中午没去男子监狱食堂，午饭是叶杏英陪他在女子监狱吃，她好像乖巧了许多，到她离开咨询室的时候李皓才知道，她要回家待一段时间。 看样子有点舍不得。 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李皓才回男子监狱，主要是晚餐在这吃不方便，叶杏英下午三点就回家了。心情非常不错，一是有了新的信息，还有就是接下来的几天可以安心地在女子监狱待了，估计叶杏英没那么快回来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掸邦首府东枝市，郊外的一栋别墅里有个人可没李皓那么开心。 李铭也是在一间屋子里待了一整天，不过与李皓不同的是他是在书房。 庚权的眼光随着李铭的身影在屋子内绕了无数个圈。 “阿权，给点建议，下一步怎么办？”李铭停下了脚步。 “我觉得还是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有打听到其他人的金额是多少吗？”李铭接着问。 “从五千万到八千万不等，具体人数还没确定，坊间传闻总数不止八个亿！”庚权小声道。 “就这些？”李铭点了一支雪茄，今天也都不知抽了多少根，反正觉得没味道，像抽空气一样。 “袁羽平的弟弟袁羽曼从金沙萨带回来不少人，估计整个金三角这一块要大乱！”庚权像是在提醒李铭。 李铭点点头。 “老爷，有没觉得奇怪，勒索的金额为什么不是整数？” “很简单，对方只有这样才知道是谁没给！”李铭说得很肯定。 “外面很多人还想接到光盘，有些地方的军阀甚至撤掉了守卫和岗哨！” “还这样？为什么？” “没有人手守着门户，送光碟的人就会更方便地将东西传递给他们，现在大家想的是先渡过杀手这关，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方圆一公里内都安全，防不住就干脆不防，还有就是杀手只是口说无凭地说大家想干掉袁羽平而已，事情是他做的，这不是更能证明拿到光碟的人没有参与这件事？袁羽平的弟弟也暂时不会找上门，至于大家心里有没有想要除掉袁羽平的心思谁也看不到，大不了下次见到袁羽曼解释一下！” “你分析得没错，是这么回事！”李铭点点头看了庚权一眼接着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杀害袁羽平的人？” “最大的嫌疑是孟达，外面的人都这么传！” “越觉得可能是的往往不是！”李铭在烟灰缸上敲了敲雪茄。 “孟达早就躲起来了，要不您打个电话给他看看，听说他也收到的光碟！” “躲起来还收得到？”李铭瞪起了眼，掐掉才抽两口的雪茄。 “他不是有个弟弟孟博吗，曾经扬言要干掉袁羽平，有没有收到只是谣传还不确定。”庚权不敢看李铭的眼神，低头道。 李铭想了想，拿起了电话。 庚权识趣的出去并带好门。 李铭此时并不确定孟达是否会接他电话，心思重重焦急地等了半天，孟达的电话终于接通。 “老孟，我是李铭！”李铭先开口，也没称自己为铭爷。 “有事吗铭爷？我这信号不怎么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外面传你收到了勒索光碟，有收到吗？”李铭赶紧问道。 “有，您呢？”孟达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我这也有，你的钱打了没有？”李铭接着问。 “打个屁！一来我没钱，还有就是交了钱袁羽曼也会怀疑是我干的，我才不那么傻！”孟达好像呸了两声。 李铭想想也对，一时不知道想再问他点什么，想了一下道：“你说没钱，你的数目是多少？” “四千万多点，没什么事我挂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您的电话我接都不接。” 没等李铭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先挂了。 李铭这时也没有生气的念头，孟达不给钱在自己的预想内，唯一得到的消息是知道他的勒索金比自己少，有点怅然若失地坐到书桌后的沙发椅子上。 此时桌上的电脑里收到一条新的消息，李铭看了一眼拍了一下桌子，想再点根雪茄又没心情。 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和庚权喊老爷的声音，李铭不耐烦地说了句进来。 “老爷，基本查清了，如果连孟达一起十六个人收到了光碟，遍布整个国家，金三角地区的黑道人物居多，也有政商人员！”进门后的庚权说得很急切。 李铭示意他接着说。 庚权对他说出一大堆名字和那些人要出的大致金额。 李铭的脸越来越沉。 “老爷，要说小姐的父亲收到勒索还说得过去，关小姐的父亲也收到勒索，这帮人那么大胆？”庚权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惑。 李铭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刚才说的在监狱里开赌盘的牛古来要交的金额是多少？” “您说的牛胖子啊，六千万多点，从统计的数字看除了孟达属老爷您要交的最少，这次损失与他们相比最低！” 庚权原本是讨好一下心情不好的老爷，没想到李铭用力拍起了桌子眼睛都差点冒了出来恨恨道：“就连他妈的牛胖子的金额都比我高，这是看不起我李铭！看来我在金三角的名头越来越被人忽略掉了！” 庚权先是愣了半响，抓了抓头才明白老爷发火的意思。 是，钱谁没有？凭什么偏偏勒索我们这么少？这是看不起人！庚权心里突然也这么想。 李铭此时也是这么想，先是敢勒索他这个声名远播的铭爷，然后是金额又比别人少，要是中等也行！还就单单比孟达多点，而孟达是最不可能交勒索金的人，这简直是侮辱人！ 钱是要交的，没不要冒这个险，庚权说得对，好汉不吃眼前亏！李铭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庚权说道：“你有没觉得事情的根源应该是谁杀了袁羽平？” “有可能是孟达的弟弟孟博，或者是他们雇佣的人，他们收到勒索可能是个幌子！”庚权想了一下道。 “有可能。”李铭也挠了一下头接着道：“你早上说的监狱医院对面那个超市的事是什么个情况，我当时没心情听，那帮骗子确实是袁羽平的人？” “从时间上判断袁羽平一出事他们就跑了，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认为！” “你说李皓最近那么乖的有点反常，是不是他干的？”李铭接着问。 “您是指杀袁羽平还是指医院对面超市的事？” 李铭突然想了想道：“两个！” “超市诈骗的事对于李皓来说他没动机，那个姓田的也损失不少，我让两所监狱的人都留意了，李皓这几天都在两所监狱来回跑，他没时间也没那么多人手！” “杀袁羽平的事呢？” “我同您汇报过，那个叫孟博的确实是去找过李皓，他没理他们，不过说要是要用到钱的话他可以拿出两个亿帮忙，姑且不说他有没有杀袁羽平的动机，事情是星期天也是除夕夜发生的，今天是星期二，早上全国各地的人就收到了光碟，才过了一天多点时间，他要是有那么多人手早被我们发现了，而且他在除夕夜在监狱宿舍同我们视频送新年祝福，您也在场，袁羽平出事是在孟宾，那里离孟乃男子监狱一千多里。”庚权分析得很全面。 李铭点点头，见庚权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老爷！李皓这些天没同关小姐碰过一次面反而同那个姓叶的打得火热，不对，是姓叶的一直缠着他，您怎么不生气？”庚权吞吞吐吐将话说完。 “那个疯婆子不准关小颖同李皓交往！行了不聊这些，休息吧，明天将钱按那个账号打过去。” 李铭心情再次不舒服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阿狗高兴坏了 星期三这天到处平静得让人感到不安。 李皓照例是在女子监狱里待了一天，期间在下午下班前去了趟监狱附属医院。 本来想去偷偷看看岛湾导师韩有成，没想到他在办出院手续。 看到柳映辉也在，李皓朝他笑了笑，也没说话掉头就走了。 不想被吴东至从窗口看到，喊他上楼。 路过苗婷芳上班的岗位的时候，她没有同李皓打招呼，李皓也就没理她。 吴东至明显消瘦了很多，不过见到李皓还是蛮有精神。 “你还赖在这里不回监仓了？”李皓见到他就问。 “估计越来越难？” “怎么了？”李皓有些疑惑微笑道。 “我们被牵涉到袁羽平被杀的事！”吴东至边说边向他要烟。 得知他也没有后吸了一下鼻涕。 “你就是一个诈骗犯怎么还跟江湖上的事牵扯上了？”李皓很是不解。 “不用讲你也知道勒索光碟的事，我哥也收到了！” “那是你兄弟两做的生意太大，人家要捞点也正常！”李皓像是明白过来。 “给我两兄弟开的价码是六千万！” “给了没？” “给了，今天上午打过去的！我哥打听到几乎所有接到光碟的人都给了，也没办法，暂时还脱不开这个地方！”吴东至叹了一口气。 “那点钱对你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当是买个保险！”李皓安慰他。 吴东至点点头，忽然凸出眼珠子一直看着李皓。 吓了他一跳。 “干嘛？” “最近一直想抽烟，想的时候眼睛有点不舒服！”吴东至不好意思笑了笑。 李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我看到你到医院对面那家跑路的超市兑卡券，那帮人比我们厉害多了，十天搞了两千多万美元！”吴东至有点羡慕。 “是不是你哥干的？”李皓突然冒出一句。 “怎么会？我们现在哪还有心思搞那些，不过那帮人一环一环算得好准！是高手！一个简单的兑换礼券整出这么多名堂！”吴东至毫不吝啬地夸奖。 “不是你哥做的也是你们同行干的！”李皓肯定道。 吴东至点头还想说点什么，苗婷芳道门口朝李皓招手。 李皓只得同他摆手道别。 “你同小颖姐什么情况！我刚发信息给她也不回，前几天还回复的？”在走廊里苗婷芳就问道。 “你最近有同她联系？我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没给我发来任何信息。” 这么说她知道自己同关小颖目前的感情情况。 “你不会直接打电话呀！”苗婷芳责怪道。 “过些日子再说吧！”李皓摇摇头要走。 “过些日子那个姓叶的会吃掉你！”苗婷芳大声道。 这事她也知道，不过不知道才奇怪。 “你一个小孩子别理这些，我知道怎么处理！”李皓说完往楼下走。 “我大说你是个好人，你不要做错事，小颖姐是个好女孩！” “对了，你说到你大，苗叔还好吧！”李皓停下了脚步。 “同平时一样，只是过年走亲戚的次数多了些，有时回来还是醉醺醺的，腿脚不利索还东跑西跑，一出去喝酒就喝几天，酒有那么好喝吗？”苗婷芳嘟起嘴。 “那你回去看到他时同他说在医院见到我了，让他不要喝那么多酒，注意点腿脚，有空我去看他。” 李皓说完下了楼。 到了晚上九点多田志超像是做小偷一样敲开了李皓宿舍的门。 “不是叫你最近不要来找我的吗？”李皓瞪了他一眼，其实自己也有事想找他。 田志超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了一下。 “就我在，干嘛神秘兮兮的！” 田志超掏出一张卡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道：“两千三百万美元都在里面。” “你的不扣除来？” “我当然要，不过迟点，现在不急，费事我老头子怀疑。” 李皓点点头。 “哥，我不是对我那朋友不放心，但他们有接近三十个人，人多嘴杂，我怕哪天总会出纰漏。”田志超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担心道，准备烧点水泡茶。 “其实也有个办法将他们弄出金三角。”李皓笑了笑。 “哥，说说什么办法！”田志超停住了手，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脸。 “弄个几千万给他们让他们跑去国外！”李皓接着笑。 “几千万？我们总共也才搞到两千多万！”田志超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用我们出，零成本！”李皓说完拉着田志超去了书房。 田志超傻傻地跟着。 李皓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开着免提摆在桌子上。 “老板你好！”不到两秒就接通。 “阿狗啊，在忙什么呢？”李皓带着笑问道。 阿狗这名字就取得有个性，也生动。 “没事，在老家，老板您怎么称呼？我们给你赚了那么多钱面都没见到？”阿狗在电话那头有点责怪的意思，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家田少可是亏了不少，你可要按当时说得将他的钱给他！” 李皓朝田志超竖了一个大拇指，后者抿着嘴不停点头。 “我同田少不熟但也不会让他吃亏，毕竟你跟他是兄弟！”李皓朝田志超又挤了挤眉毛。 “我们对老板您佩服得不行，怎么称呼您呀？以后多照顾一下我们这帮小弟！”阿狗在电话里说得很诚恳。 “我有个赚大钱的好事准备叫你去办，做的时候你就大概猜出我是谁了！” “什么好事，能赚多少？” “抓紧时间就可以赚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不过说好要给五千万我，其他的你们能搞多少都是你们的！” 李皓说话的时候田志超在一旁睁大了眼睛。 “好好，还是你出钱我们办事？”阿狗马上道。 “这次你们出本钱，不多，几千块就可以，这点钱你是有的！” “几千块能搞几千万？靠不靠谱？是不是要搞好久？”阿狗不相信。 “就两三天，超过四天都不行，你们的人都不用出面！” “这么好事，怎么弄？”阿狗高兴坏了。 “半个小时后我按以前的方式发资料到你的邮箱里，你一看就明白，你也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分五千万，也大概知道我是谁！”李皓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现在你赶紧去弄几台带刻录光碟的电脑，要买新设备，赶时间，这个时间点商场还没关门，注意低调！” 阿狗连说好好好挂了电话。 田志超有点明白李皓要搞什么，不过还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李皓掏出另外一部手机示意田志超拿起笔和纸。 这是要记东西，田志超有点小紧张。 李皓这次拨通的是刘锦传的电话。 “阿传，在干嘛？” “皓哥，准备休息呐，有事吗？”刘锦传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把你昨天早上同我说的你老板收到的光碟内容再说给我听听，我琢磨琢磨。”李皓示意田志超仔细听。 “就短短几段文字和图像，要知道那么详细干嘛？” “我不是说琢磨琢磨吗？干嘛那么啰嗦！”李皓生气道。 刘锦传只得赶紧说了一遍。 “知道了，也没什么东西，在同张青青办事呀！”李皓笑了他一句挂了电话。 李皓接着到电脑上找了不少视频，拼拼凑凑后拿来田志超手上那张写了字的纸，将文字输入到视频里面。 花了也就大概半小时，剪辑视频不怎么熟练，还让田志超帮了一下手。 田志超完全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一直竖大拇指。 将一切弄好发到一个邮箱后李皓笑着对田志超道：“整几千万！靠不靠谱？” “靠谱，阿狗弄到几千万后绝对会躲到国外去！”田志超乐了。 李皓将刚才那张银行卡递回给他道：“这个给你，记住，不到没钱用的时候不要动它，给你老头子发现了别怪我！” “哥，你不怕阿狗他们不给你说的五千万？”田志超没有接那张卡。 “他只要接收到文件大概猜出我是谁，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一看就明白，我是谁你知道吗？”李皓朝他不停地笑。 “你现在是收到光碟的十几个人中的一个，阿狗不敢不给你钱！”田志超笑了起来，将那张银行卡揣进口袋。 “我冰箱里有东西，要不要喝点，你不是想到我这烧烤吗？打电话给你老头子就说你今晚在我这住一个晚上，顺便问他要不要过来喝一杯！”李皓将他拉出书房。 田志超点头后一直看着他的脸。 “干嘛！” “哥，我发现你就是个诈骗犯！” “用在好人身上是叫诡计，对付坏人叫谋略！”李皓伸手弄乱了他的头发。 “我发现这个世界没好人！”田志超回了一句，被李皓踢了一脚。 那个糟老头子不可能来，李皓陪着田志超喝到很晚。 都醉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与我有关 第二天李皓十点才起床，发现田志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迷糊中是记得他好像叫过几次自己起床。 还是要到女子监狱那边去上班才好玩，女狱警和女犯人对自己像亲人一样，再说看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也养眼，李皓发现自己越来越堕落了。 才出男子监狱的侧门被一个人拦住。 靠，cow哥怎么到这里来找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拽拽的样子，不远处就是他的那部黑色的破越野车。 车其实不旧，李皓心里感觉就是一辆破车，因为看不惯他那样子。 “不用上班干活呀？知道我赚了钱想拿点去花？早叫你买我的！”李皓噼里啪啦嘲笑他。 cow哥一声不吭，将他往车子后座拉。 “我知道你去保护我了，事后我让人去马路对面的楼上看了，除了瓜子壳就是几个空啤酒瓶，你是不是偷懒找个理由在外面喝酒？”李皓打了一个酒嗝。 cow哥有点后悔将他拉上车。 “上次我同你说的有人在一千两百米外击中我测距仪的事还记得吗？”cow哥取下那副大墨镜面无表情道。 李皓坐好后点点头。 “我觉得他在金三角，杀袁羽平的就是他！” “会开枪的人多着呢，你不是也能打中五百米远的目标吗？”李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表情还是带着嘲笑。 “那不一样，两回事！”cow哥并没生气。 “那你不去找他来找我干什么？你怀疑我同他是一伙的？”李皓瞪着眼睛看他。 “听说你聪明伶俐，我来问你有没不一样的看法！” “还很会夸人的嘛，什么看法？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吗，直接打电话不行？”李皓接着道。 “你那个金贵电话白天都不开机，我晚上十二点来找你？”这次cow哥生气了，踢了他一脚。 车子内空间小，李皓没躲掉，痛得直咧嘴，叫道：“你有这个时间不知道到处去找呀？说不定他又会给你来一枪！” 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去孟宾伦亚察看了，从现场的痕迹看枪手所在的地方刚好距离袁羽平的住处一千两百米，我怀疑枪手知道我在找他，故意这样做！” “可能是凑巧呢！”李皓放低声音道，不好意思再对他大声，突然挠了一下头道：“你不会只是告诉过我一个人你在找那个枪手吧？你在怀疑我！” “那倒不是，我以前的同行都知道，他们也在找。” 李皓当着他的面嘘了一口气。 “那你说说，那事之后你有没有再去索马里现场看过？”李皓接着开口道。 “去过，那个鸟地方比这更乱，边界经常改，都没了当初的样子。”cow哥边说边从座位后背袋子里掏出一张地图和一本笔记本。 靠，还记录呀，李皓看到他那个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不少数字，这位也太敬业了吧！ “我现在最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突然消失的，那个村庄不可能藏得住！”cow哥看着地图发呆。 “你们行动前没勘测现场？”李皓接着问。 “看是看过，没注意那么多，越是大意的地方越容易出漏子。”cow哥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心里倒是大概知道那个枪手是怎么跑的，不过你要告诉我一点事情我才会将我的想法说出来！”李皓想了一下道。 “你知道？说出来呀！”cow哥马上道。 “你不是经常提醒我金三角没有人情吗？要交换！你告诉我监狱附属医院对面的那家合家超市是不是玛丹雅开的？还有她为什么不让陈圆出狱？”李皓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我能回答后面那个问题，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你那么聪明不要我说明。”cow哥将脸别过一边。 他没有看李皓的眼睛。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与我有关？”李皓问这句时内心非常忐忑，他希望cow哥说不是。 不过，面前的这位点点头。 cow哥没必要说假，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她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种事分分钟会出问题，她就不怕后果？还有，她也没必要对陈圆那样，毕竟怎么说陈圆都是她以前的手下。”李皓还是不明白。 “女人有时做事不可理喻！”cow哥很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回过脸对李皓道：“你其实与关小颖分开是件好事！” “我与关小颖的事你们也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凭什么敢动关小颖？吴宣癸充其量也就个奸商，认识一点黑道上的人而已，敢与有军权的人对抗，不要说关育方，关小颖警校毕业的对付一个玛丹雅绰绰有余！” “她们应该是不会撕破脸，但也难说，所以我刚才说女人做事不可理喻！” cow哥说的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一样。 两个人在车里沉默了好久。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说说你对那个枪手的看法！” “你没回答前面的那个问题我不告诉你！”李皓马上道。 “你数数刚才问了几个问题？”cow哥瞪起了眼珠子。 “如果我要是同叶杏英打成一片玛丹雅有没脾气？就这一个问题！” “那你可是豁出自己了，没必要！”cow哥笑了起来，笑得相当猥琐。 他的意思李皓明白。 “可以说了吧？”cow哥边说边拍了一下李皓的肩膀，看来他只关心这件事。 “刚才你说边界经常改来改去，你觉得有没可能那个人提前做了一个假边界的铁丝网，一来缩短逃跑的距离，毕竟他带着个人不方便，二来既然是他做的边界，关卡的门他会有钥匙，而你们不敢越过国界去埃塞俄比亚。”李皓想都没想道。 cow哥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是没错！那段期间索马里与埃塞俄比亚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我们进不了埃塞俄比亚，你的提醒没错，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做了个假边界，当初还纳闷怎么那么快就到邻国了，一定是这样！” cow哥开始捶胸顿足。 “你们人员应该不少，有没打听到人往哪跑的？”李皓不忘再问一下，像是很关心。 “最后出了那事后我也没太过问，有消息说人往埃塞俄比亚跑了。”cow哥看了他一眼感激道：“这次来找你没错，我终于明白了！” “大家都是交换，你也同我讲了那么多，我们也不必相互道谢！以后这些小事不要来烦我，我还要上班！”李皓白了他一眼开门下车。 凭cow哥那个智商，如果没人告诉他那人是怎么跑出国界的，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年多了还带着地图！还做着笔记！脑袋大有什么用？李皓苦笑了一下。 那个枪手将枪头往下偏零点零一度就好，省得他现在在自己面前那么拽！不要说往下偏，左右一点点也可以，李皓在心里又笑了笑。 准备下次提醒一下他那人可能是从贝利河跑的，河流距离事发地点不远！地图那么大也看不清？白带在身边！ 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能交换。 李皓差点笑出了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孟达借钱交勒索金 晚上突然下起了雨，天空一片漆黑，街头巷尾的路灯都灰暗了下来。 一个人趁着夜色悄悄去往东枝，他的腿脚不怎么利索，是孟达，腿脚不利索的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位在外喝酒。 还是东枝郊外的那栋别墅。 李铭在书房又闷了一整天，算起来这三天几乎没出过这间屋子，他心里想着外面应该消停了吧，不过可能不如他愿。 “老爷，刚得到消息，牛胖子被人干掉了，在邦桑他的老家，杀手好像在那里等他一样！”庚权也没敲门，闯了进来。 李铭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怪他，看样子还有其他事要汇报。 邦桑（panghsang）他知道，自己以前在那里发迹，与北国相邻没多少公里。 “牛胖子没交钱？” “没有，到处东躲西藏！” “那你说杀手像是在他老家等他一样是怎么回事？” “他才到家门口刚下车就被一枪干掉了！” “也是一千两百米以外？”李铭接着问。 “这次不是，大概八百米左右，这次的子弹也不同，应该是轻步枪，不是狙击子弹！” “死了就死了，这里每天都死人！也没必要那么慌张地闯进来，像什么样子！”李铭还是责怪起庚权来。 “我下次一定注意！另外小姐的那个保镖叫迈益的今天上午去监狱找李皓了，迈益的外号叫cow哥，外面的人都那么称呼他。” “他找李皓干什么？还有，中午的事怎么现在才汇报？”李铭瞪起了眼。 “不明白他为什么找李皓，他拉着李皓上他的车，在车里面谈的，李皓下了他的车后神态与上车前没有两样，我们的人也是在半个小时前才探明白那个叫迈益的是在找那个枪手，所以才报上来！”庚权赶紧解释。 李铭哦了一句，冥思苦想起来，忍不住问道：“知道他找那个枪手干什么吗？” “正在打听，做保镖的口风都紧，不是那么容易。老爷您说迈益去找李皓，难道李皓真有牵扯到袁羽平的事吗？” “有牵扯他们会光天化日之下谈事情吗？也不用脑！”李铭再次责怪起庚权。 正在这时李铭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孟达打来的，开口就借钱，李铭觉得奇怪。 “你认识那么多人干嘛专找我借？”李铭忍不住问。 “我们之间不还是有个阿皓吗，找您最合适！” 也是，但这个理由不充分！李铭低头想了想。 没想到孟达在电话那头道：“我就在您别墅外面，是我直接进去还是您让人出来带我！” “你还会先斩后奏，我都还没答应你！”李铭有点不爽。 “不借我就一直在您门口待着。” 孟达耍起了无赖，李铭想了想，行吧，让他先进来再讲，说不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遂朝庚权挥了一下手，让他去门口接人。 孟达进来后带着大包小包，又让李铭奇怪了。 “铭爷，我准备在您这住段时间，我行李都带来了。”孟达进门后先开口，这又让李铭不爽起来。 “老孟，咱两的关系有那么好么？”李铭直接道。 “这不是事情的发展超出想象嘛，牛古来被杀了，下一个一定是我！”孟达自顾自放下行李，脸上堆满笑容。 好像李铭是他的亲人，这是回家一样！ 李铭还真不知找什么话来拒绝，问他：“要借多少钱？” “三千万！”孟达毫不客气开口。 “你总共才四千多万的数目要向我借三千万？你这些年就存了那点钱？”李铭不信，意思也不愿意借那么多。 “铭爷您看呐，我那开支大，上次你们打拳赛我也没收任何人的佣金，我可是搭进去不少！” “你又不是只没收我的！大家的都没收，干吗现在想起了我？”李铭讨厌地看着孟达的脸，总觉得他皮笑肉不笑。 “不是说了嘛，我们之间不是有个阿皓吗，我超喜欢他了！”孟达觍着脸。 “对了，李皓不是答应给你两个亿摆平这事吗？干嘛不去拿他的两个亿反而来向我借三千万？”李铭对他开始吹胡子瞪眼。 “这么晚，怎么找得到他，再说找了之后我也没地方落脚，您这里最安全！” 李铭没办法，但总觉得怪怪的。 “你的光碟带来没有，给我看看先！”李铭如是道。 “您先帮我交了钱再给您看！”孟达马上道，递过来一张写了金额的字条。 这更让李铭警惕起来。 “老孟，你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事情？” “没有呀，躲难有什么事情？”孟达像是想好了怎么回答一样。 李铭打开了电脑，孟达在一旁提醒他：“账号你这都有的，金额不要弄错，直接转那个数，等会我将另外一部分转给您！” 李铭现在就想看到他的光碟与自己的有什么不同，急忙帮他付了那个数，想想还是让孟达用自己的电脑赶紧将一千多的数字转给了自己。 网上转账嘛，谁都会！但等会耍赖怎么办？ 待孟达掏出一张光碟的时候，李铭让庚权一起过来看。 没什么两样，只是孟达的光碟视频最后有几个字：没钱去借！ 靠，这个杀手还蛮人性化，还提示孟达没钱去借！ 李铭脑子高速地运转起来，看了孟达好几眼。 “铭爷您看，杀手都知道我没钱，我的日子苦呀！”孟达还叹了几口气。 很像是穷苦人家的样子！ “老孟，你有事瞒着我！”李铭觉得不对，心里七上八下。 “能有什么事？我的腿受伤后一直躲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现在还没利索！”孟达反问他。 李铭拿出孟达的那张光碟，放进自己的那张，看了好久又盯了一下孟达那张写了金额的纸，抓了抓头。 “老孟，以前有没人借钱给你？”李铭盯着他的眼睛道。 “没有呀，我那里每天都有收入，再说我上没老下没小，就一个弟弟，没其他开支，干么借人钱？这次不是数额太大也不会向您开口！” “阿权，去拿个计算器来！”李铭没理孟达的话突然冲庚权道。 庚权呆呆地愣住了，孟达也不明所以地挠起了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李铭要再交两千万 庚权马上找了个计算器过来，李铭吧啦吧啦敲了半天，然后又盯着电脑自己那个视频一眼，又敲了半天。 “老爷，要不要拿台电脑过来？两个对比着看？”庚权插嘴道，他觉得老爷的动作很奇怪。 不做老大改做财务了？ 李铭点点头。 庚权又出去了一趟拿进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帮着将另一张光碟放了进去。 过了半饷，李铭点了一支雪茄，在书房来回徘徊。 屋内的人都有点发懵。 “老孟，你实话告诉我，三个月前是不是有人借过十万美元给你？”李铭突然停下脚步对孟达说道。 “都说没有，铭爷干嘛不相信，怎么了？数字看出什么蹊跷了？” 李铭没有理他反而问庚权：“阿权，上次李皓要我将那个秃头的五千万给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不到两个月，老爷发现问题了？”庚权倒是高兴起来。 “我想想，我想想，那天是他到我这来吃饭，他说那五千万迟早也要弄过去！算五十天吧！” 李铭接着去敲计算器，又到电脑里查了一下资料。 雪茄也不抽了，双手交叉成拳头顶在下巴看着孟达，笑了一下道：“老孟，坐下来，我同你讲，我的勒索金的尾数是五千万的利息！” 孟达和庚权傻眼了！ “老孟，你一定是在三个月前拿过李皓的十万美元！是他提醒你来向我借三千美元？你和他一定知道别的事！”李铭冷冷地看着孟达，这次没有称李皓为阿皓。 庚权也紧张起来。 “铭爷您的疑心也太重了，这样说其他那些人都有尾数零头，他们也欠李皓的钱？”孟达面色平静，摇了摇头。 “知道我借了三千万给你的后果吗？”李铭接着问。 “我会还的，铭爷，我尽快还！”孟达赶紧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敞开说吧，你们是不是怀疑你的腿是我弄的？” 孟达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说吧！钱我都借给你了，就算你的腿是我弄的以后我也不会将你怎样，三千万不是少数，我赚钱也不容易，会等你还的！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李铭站起来像老朋友一样拍了拍孟达的肩膀。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铭爷的，您的尾数应该是带点巧合，再说要是李皓做的他也不会漏这个马脚出来！”孟达当然不相信他的猜测双手抱在胸前想了想道。 “按时间算李皓没时间去杀袁羽平，从男子监狱去孟宾至少要十几个小时！”庚权插嘴道。 李铭点了点头，孟达替李皓嘘了一口气，不，也是为自己嘘了一口气。 “上次你同李皓视频的时候有没有留底，我是指除夕那天晚上他向我们道贺说新年快乐的时候，那个视频有没存档？”李铭转头问庚权。 “有，我做事都很细心，任何东西都会保留一段时间。”庚权马上掏出了手机。 李铭仔细地看了一遍。 “看来阿皓还是同你们有感情，还知道同你们说新年好，我可就白疼他了！”孟达叹了一口气，也点上了一支烟，显然有些郁闷。 他从进了书房一口烟都没抽，早就憋坏了，也不管李铭同不同意，自顾抽上，也不发给他们，不怕，现在自己欠钱是大爷，三千万，他可是说过不是少数！ 孟达这样想的时候，面前的李铭脸色又不好起来。 “马上打电话给刘锦传，不管他在干什么，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去李皓的宿舍拍照也好拍视频也行，让他半个小时内传过来，记住不要让李皓发现！”李铭急切地吩咐身边的庚权。 庚权听到后马上出了书房。 李铭也没招呼孟达喝茶的意思，一直对着他微笑，总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半个小时三十分钟对李铭来说比在书房待的三天还漫长。 孟达还是那个表情，抽完自己的那支烟还拿了李铭桌上的雪茄点上了一支。 宽大的书房里烟雾缭绕起来，李铭不得不去打开窗户，但想了想又关上。 “铭爷，您到底跟阿皓是什么关系？”孟达抽了一口雪茄问道。 两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当然也没心情拉家常。 李铭觉得他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肯定有别的想法，马上道：“你在为李皓担心了？想替他探个虚实？我同你讲，不管我同他什么关系，这次要真是他干的我绝对饶不了他，不光是我面子的问题还有我这次可是花了五千万，不对，加上你的花了八千万！” “铭爷，您别往一个牛角上钻，您有没想过阿皓如果有这能耐会在这个鬼地方待？这次总共的勒索金没有十亿估计也有八九亿，他要是弄到这笔钱还不跑掉？”孟达慢条斯理道。 李铭想想觉得他说得也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铭爷，您说牛胖子没交钱，那个枪手会不会要我们将那条数补上？”孟达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凭什么？他那样不讲规矩？”李铭瞪起了眼。 孟达刚想再说什么，庚权闯了进来，怀里又揣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一个封套盒子，这次又没敲门。 “老爷，刘锦传发来的视频我大概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您应该先看看这个。”庚权扬了一下手中的封套，里面是一张光碟。 李铭的手有点颤抖，瞟了一眼孟达非常不高兴道：“孟达，你他娘的是个乌鸦嘴，你别抽我的雪茄抽自己的烟，如果被你说中了，赶紧滚，别想在我这躲着！” 李铭这次没叫他老孟，而是直接呼其全名。 庚权带来的那台电脑是开着机的，放进光碟就可以播放。 没过一分钟，李铭彻底不淡定了。 他妈的，他妈的！李铭气咻咻地叨念着，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出几颗亮晶晶的汗珠。 “咋了？铭爷！”孟达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王八蛋说我拖到最后的时间才付钱，付钱的速度太慢要再付多两千万！”李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气得朝孟达吼道：“我慢？至少比你孟达给的早，你刚刚才付的钱！” 李铭的火直朝孟达发，好像是孟达要他付钱一样。 孟达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估计杀错了 孟达再次点烟的时候手有点哆嗦，不停看李铭的脸色，还好钱早就借到手转出去了。 庚权站着不敢吭声，犹豫了半天战战兢兢道：“老爷，外面全乱了，袁羽曼带着自己和他哥哥的人在找没收到光碟的人，只要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就会出人命，每次各方都会死伤了不少人，袁羽曼在今天傍晚前也受了伤，被人用枪打中了腿。” 庚权说到这的时候看了一眼孟达的腿。 孟达气得瞪起了眼睛，李铭心里突然好受了一点。 “金三角那么大，他们跑得完吗？” “袁羽曼他哥哥的手下从孟茂去了泰国，他自己带着人在孟帕亚一带停留了几天去了邦桑，接着沿着与北国的边境绕了一大圈。” “就跑呀！”孟达不合时宜地张大了嘴笑了笑。 “以前与他哥关系不融洽没同他们有生意往来，或者是与同他们的竞争对手关系好的都遭到了血洗，要知道他们的武器比正规军还先进！” “不会是走过之后寸草不生吧？那也太过分了！”还是孟达插嘴。 “他们还讲究那些！现在还不敢断定他是不是找到真的仇家，至少是乱杀无辜，要不怎么说全乱了套呢！”庚权说到这吞了一口口水。 “老爷，还有～”庚权刚想接着说被李铭打断。 “还有什么直接说！别老爷老爷的，都被你叫没了！”李铭大声道，他的鼻翼一张一合，呼出来的气像打气筒放出来似的。 “外面又有不少人收到光碟，勒索的方式相同，不过听说视频与第一次不一样只是文字相同，金额都是一两千万，不少收到光碟的人都马上交了，但有人传那个是假的，是诈骗团伙搞的名堂！” “那就是有人想浑水摸鱼！”李铭再次打断庚权的讲话。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收到的是不是也是假的？”庚权说这话时如履薄冰，就怕李铭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通，指了指那台不停循环视频的电脑道。 “那你再看一遍有什么不同，老孟我帮了你的忙你也一起看一下，我抽根烟！”李铭同孟达说话的时候找他拿烟，总觉得他抽自己的雪茄有点亏。 庚权和孟达一起看了半天，好像没发现什么。 突然庚权叫了起来：“老爷，这里有一行小字，说的是什么牛古来，字体与背景颜色很接近，不怎么看得出来不过还是可以知道个大概！” 有什么字？刚才可是没发现，李铭纳闷了，拉开孟达将脸靠近屏幕。 揉了几次眼睛后朝庚权叫道：“去弄台大点屏幕的电脑过来！” 庚权只得屁颠屁颠跑了出去，其实他想早点不在书房待着，没办法，还要回来。 庚权倒回来的时候又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李铭发现他手上又多了一样东西，最后发现是个放大镜，虚惊一场。 终于可以看清那行小字了，李铭心情好像好了许多，也不吭声，在另一台电脑上转了两千万过去，那个账号还在，很方便。 不光是庚权，孟达也觉得奇怪。 “铭爷，这好像不是您的作风！”孟达忍不住道，没有揶揄的意思。 “对方说可能杀错了牛古来！” “杀错了？”孟达皱起眉头，怀疑李铭说的是假话。 “说牛胖子可能是回家拿钱，从他家里翻出不少东西！” “那这样说钱始终是收到了，干嘛要找铭爷您要？”孟达更加不解起来，想挤到新拿来的电脑大屏幕前看。 李铭一开始没让，不过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 孟达的视力明显比李铭好，不用放大镜也能看清定格在屏幕上的那行字。 忍不住读了出来：哎呀！估计杀错了牛古来！他家有那么多钱不可能不给！又不是给不起！本人对铭爷还是很敬仰的，有机会一定拜访一下！不过敬仰归敬仰，铭爷在金三角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做事有些磨叽！牛古来未交的钱也不要你一个人付，那样会显得不地道！你付两千万，其余的有其他人付，提醒一下这次你是最少的！收到光碟之后两个小时内将钱打过来！记住不是两天！你这个时候也应该听说了袁羽曼的腿也受了伤，我本来是想打他脑袋的，不过不行，要让他先弄点钱给我，有机会铭爷替我转告一下这个意思，看他能出多少！账号不变！ 孟达是滑动了两次屏幕才看完这些文字，看完笑了起来。 文字中用了好多感叹号，后面还带着一个笑脸的表情。 孟达的笑应该是被感染了，李铭现在没一点脾气，他心里知道这个视频不可能是假的。 “老爷，刘锦传发来的视频还要不要看？”庚权想早点完事离开。 “看！”李铭醒悟过来差点忘了这事。 刘锦传赶紧将两个视频分别传到两台电脑上，将其中那个大屏幕的挪到李铭面前。 李铭一开始是点头，慢慢变成了摇头，孟达的频率一样。 “铭爷，袁羽平被杀的准确时间您知道吗？”孟达突然冒出一句。 李铭愣了半秒，马上摇头道：“听说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 孟达估计是困了也许是乏了，没注意他的表情接着问：“您说如果是李皓做的话他是不是开飞机过去的？金三角很多有钱人有直升飞机，您也有！” “孟达，你什么意思？现在是寻找李皓在不在场的证据，你怎么扯到我头上？”李铭很生气。 “监狱里哪有直升飞机？再说袁羽平听不到空中的飞机轰鸣声等着人来杀他？”庚权也马上道，孟达的意思很明显，开始怀疑老爷了。 “也是！”孟达想了想觉得也对，伸手去拿桌上的雪茄被李铭打了一下手，然后被瞪了一眼。 孟达只得掏出自己的烟，顺手也给了李铭一支，李铭接得很自然。 庚权觉得没事就走了，烟味呛得他直流眼泪，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在心疼那些钱，不过他确实替李铭心痛，但眼睛恰不消。 李铭也没说安排孟达住哪里，两个人不停抽烟，有时傻笑一下。 整个晚上四只眼睛不住地盯着三台电脑的屏幕。 错，是四台，有一台没电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好不坏的消息 庚权第二天早上敲开书房的门时几乎看不到书房里的两个人。 满屋子都是烟，也不知道昨晚两个人睡了没有，反正四只眼睛都是红的。 打开窗户和门好一会才能透气。 “老爷，有几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庚权脸上带着微笑。 看样子坏消息怎么坏也差不到哪去。 “经好的先说！” “袁羽曼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发来英雄帖，请大家去孟宾永乐参加他哥哥袁羽平的葬礼！” “这还是好消息？”李铭恨不得给庚权来一巴掌，忍了忍咬着牙道：“坏消息呢？” “坊间有传一个外号叫绿曼巴的来到了金三角，是个女杀手，枪法非常准，听说不比之前杀袁羽平的枪手差！” 李铭听到庚权这样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看来以后不光要防着袁羽曼一个人，还要防着两个杀手。自己混得可是越来越差了，李铭忍不住向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吐了一口口水。 庚权赶紧拿了一张纸巾擦掉。 “老孟，你去永乐吗？”李铭突然开口问孟达。 孟达缩了缩脖子直摇头，连说自己就在这待着。 李铭又开始在屋子里徘徊起来。 孟达眼睛看了看李铭又看了看庚权。 “老爷，您要不要先听我说完！”庚权抓了一下耳朵，见李铭瞪了他一下接着道：“袁羽曼定的时间是大后天，他哥的头七，说是他会拿出十个亿给回收到勒索光碟的人。” “那我要去！”孟达马上站起来，反口的还真快，前后不到一分钟。 也是，他肯定心痛那笔钱。 这次轮到李铭不出声，也停下让人心烦的脚步。 “我看没这个好事！”庚权看了一下李铭的脸色，嘀咕了一句。 “我觉得去，铭爷刚好可以将刚才收到光碟的内容告诉袁羽曼。”孟达补充了一句。 “孟达，你安的什么心？摆明是鸿门宴！”李铭狠狠地瞪了孟达几眼。 “不去又合适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去！”孟达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李铭将身子靠在书桌上，用拳头不停地敲打桌面，他改了发泄方式，桌子被他敲得嘣嘣响。 “女杀手怎么取个这个名字？绿曼巴是什么玩意？袁羽曼的名字也有个曼字，女杀手是不是他的人？”孟达突然插嘴问了一个不着边际但又有点意义的问题。 “是么？”李铭也问了一句庚权。 “还不清楚，消息的真假还需确定。”庚权马上道。 “曼巴是非洲的一种毒蛇！”李铭鄙视地看了孟达一眼，接着问庚权：“还有什么消息？” “有消息说后来一批光碟是吴东生搞出来的！” “原来想浑水的是他？”李铭皱了皱眉。 “还没确定！我等会再问问有没新的消息。”庚权话的意思他说完了。 李铭挥手让他出去，这么多问题都没确定，心里又有点不爽起来。 孟达看他的样子应该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讲。 “铭爷，去吧，不去肯定不合适！”孟达咧开一嘴的黄牙。 “老孟，你觉得那些人会不会给袁羽曼面子都去，或者派人去？” “姓袁的现在像是疯狗到处咬人，我是迟早要过这一关，铭爷您有什么鬼点子，不，好点子？” 李铭并没心思生气，而是接着问：“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自己都不去，只是派个人去走一下过场？” “我觉得铭爷先问问其他的人是怎么个想法，这事时间还充裕，大不了临时决定去的话还有来得及，您不是有飞机吗，坐那个快，不耽误！” 李铭觉得孟达这次说得非常对，拿了一支雪茄给他。 孟达当然接了，还给对方点上火。 “那我们先猜测一下谁回去谁又不会去！” 李铭突然对这个问题起了兴趣，拿了一张纸，列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再勾勾画画，像是在做考题。 “吴宣癸很可能不去，应该是派他的侄子绍温。”孟达在一旁点了几次头后开口道，然后指出以前几个同袁羽平关系融洽的一定会亲自去。 “吴东生也可能不去，但不去的话更会让人觉得后一批光碟是他搞的！” 李铭觉得他的思路很对，在吴东生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关将军最不可能去，估计是派他女儿关小颖做代表，虽然他被勒索了七千万但是对外说没收到光碟，不过这次能拿回来的话他不会将七千万打水漂。” 孟达像是老师指导李铭做作业一样。 “老孟，你说叶咏住在克钦邦果岭那么远，应该不会来，你说他会派谁去？” “我与叶咏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面都没见过一次怎么会知道？果岭？他住高尔夫球场？” 李铭叹了一口气，也懒得解释，笑着道：“他一定派叶杏英去，我决定去，哈哈哈~” “叶杏英我知道，孟乃女子监狱副监狱长，铭爷您同她有瓜葛？不是吧？您都可以做他大大了！” 李铭站起来踢了孟达一脚，兴高采烈起来。 孟达懵了。 “叶杏英现在同李皓搅在一起，她一定会拉着李皓去！” “什么？他不是跟关小颖在一起吗，那你高兴个锤子？”孟达现在也不称他为您了，说话也放肆起来。 “你不知道？”李铭没在意他那样说，也没来得及生气。 “我都躲在地下室半个多月了，我怎么知道？你干嘛那么高兴，你应该生气才对？你有什么鬼主意！” “关小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那个姓叶的也不是善茬，两个女的碰面绝对是火星撞地球，有戏！” “你现在不做黑涩会老大做八卦记者了！”孟达现在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想错了，口气带着些许讥讽。 “虽然我们怀疑是李皓做的那些事，但怎么说道上的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是你怀疑，别牵上我！”孟达不高兴打断他。 “你听我说完，我到时看看李皓是什么态度，总的来说我还是希望他跟关小颖处，以后我与关将军的关系也可以加分，是不是？” “哦，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说了姓叶的不是善茬，你有什么好点子？对了，李皓怎么跟姓叶的搞在一起了？” “点子现在倒没有，到时见机行事，至于李皓怎么同关小颖分的嘛一句话说不完。” “一句话说不完，用两句话说呀！”孟达急了，也站了起来。 李铭如是拉着孟达到沙发上慢慢讲述起来。 孟达觉得他不去做八卦周刊记者可惜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关小颖和叶杏英见面后想打 李皓这几天闲得发慌，倒是接了一个让他出乎意料的电话。 是关小颖父亲打来的。 一开始说了一大堆小颖的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在他打完拳赛才给他电话也是怕他分心，心里还是向着他，避免影响他比赛的情绪！这话让李皓觉得有点道理。 那关小颖父亲在拳赛结束这么久才打电话来又是什么意思呢？李皓道后面才明白。 他提到男子监狱副监狱长古加代，听说古同志想让李皓牵线的事。 这是要弄钱！勒索金关同志出了八千万，要找地方补上！ 李皓在犹豫的时候，关同志说了句小颖母亲最喜欢那个叫白兰氏品牌的燕窝，来家里的时候记得带上。 来家里？ 李皓愣了半晌。 他知道白兰氏(brand’s)燕窝，亚洲知名保健品牌，以泰国和印尼的白燕窝为主原料，有钱人就是矫情，吃鸟的口水。 原本说在家待着的叶杏英来心理咨询室找他。 李皓弄明白她突然回来的原因后，知道她原来是想自己同她一起去孟宾永乐。 “那么远，不去！”李皓想都不想就拒绝。 “有很多道上的人去，你不是想在金三角闯出名声吗？见识一下也好！有司机开车！”叶杏英撒起娇来劝，每个字都带着感情色彩。 “我不喜欢去那样的场合，又不是参加婚礼！” “我听说关小颖也去，你不想见见她！”叶杏英盯着他的眼睛道。 李皓想了几分钟后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答应后叶杏英又有点不高兴了。 女人就是善变！ —— 从孟乃监狱去孟宾走的是孟班那条道，途中没有经过达高城区，那个叫永乐的鸟地方是在孟宾与达高的交界处。 车子是一辆富士白加长路虎，什么揽胜，五门五座suv，后尾箱很大，大概是方便装钱，不能转账和用银行卡么？李皓有点奇怪。 本来想躺着休息会，觉得那个姿势不好，叶杏英已经爬着他的肩膀了，那样会被她按住！ 开车的司机技术不错，一路开得飞快，靠近目的地十公里之后关卡多了起来，五公里之后更密集，到了两三公里的时候司机也不给进，叶杏英想发脾气被李皓拉住。 再次被检查人员搜完车子和人之后李皓上了驾驶室的座位。 下午两点左右到了目的地，主办方可能考虑大家路程不一有远有近，将祭奠时间订在下午三点。 一栋别墅前的空地停满了车子，还有不少直升飞机。 人群黑压压一片，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打了领带的颜色也是灰暗色，很像电视或电影中的场景。 主场地像是广场但又有不少小山坡，地面有零星没有连成片草地，说是人工种的吧，东一块西一块，像是要开发建楼一样。场地的外围一边是树林和庄稼地，另一边是露出岩石的被挖了一半的山体，不远处是连绵的山峰，典型的丘陵地带。 宽阔场地的一边放置个大帐篷，其他的地方作为停车场，帐篷旁边有一个大平台，平台上摆了十几个箱子，里面应该装的都是钱，数了数量绝对不是十六个，有个人不在了。 看守那些钱的都是黑西装黑衬衫的青壮男子，腰间有点鼓，一定有枪。 他们来得应该算比较晚，后面没几辆车子，李皓将车子停在靠近山体的土路边。 “你家不是很牛的吗？没飞机呀？那多快多省时间！”李皓在将车子停好后调侃了一句叶杏英，因为在场地内停还放着不少直升飞机。 这位没理他，整理一下衣服朝一个人走去。 李皓见到李铭同庚权站在不远处，孟达也在。 见到李皓来了孟达挪动了一下拐着腿的脚。 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不认识，一个是关小颖。 关小颖冷冷地看着他。 叶杏英耀武扬威地朝她走去，忽然发现好像忘了什么，倒回来挽李皓的手臂。 这几个人好像是等他们一样，李铭朝他扬了扬眉，还笑了一下，戏弄带着挖苦，他估计脑子有点问题，大概是被勒索之后郁闷的有点反常了。 李皓很讨厌别人那样对自己笑，也讨厌地甩开了叶杏英的手。 “关小姐，你好，我叫叶杏英，你高兴叫我英姐也可以，叫我李嫂也行！我家阿皓对我可好了！”叶杏英对李皓甩开她的手并没有不高兴，朝关小颖喊道。 关小颖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冲了过来，也不知是想打李皓还是想抓叶杏英，反正后到的他两相隔很近。 庚权和关小颖身边的人赶紧拉住了她，李铭和孟达也快步走了过来。 “人家办正事别出丑，赶紧进去后拿钱走人！”李铭拦住她们，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帐篷。 孟达心里想李铭不是想看热闹吗，怎么改主意了，正纳闷的时候李皓笑了笑。 “笑什么？”孟达更不解了。 “我想看她们打一架！”李皓接着笑，被李铭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关小颖和叶杏英愣了，这是人说的话么？ “赶紧去办事吧，我在那边等你们！”李皓指了指不远处靠近山体下的一堆石头的方向道，那里离他刚才停车子的位置不远。 他好像是对关小颖说又像是对孟达讲，就是没看叶杏英。 关小颖好像没那么生气，恨恨地去向那个扎满白花的棚子。 李皓点了一支烟，去向那个暴露岩石的山体下的乱石群，不远，走过去的时间抽了两口烟。 没过多久孟达就从那个帐篷走了出来，向李皓这边张望了一下，快步一拐一拐走了过来，他的腿没见得多不方便。 “猛叔，你的腿没受伤吧！走起路来比正常人还快！”李皓边笑边递了一支烟给他。 “别嬉皮笑脸的，你那利息也收得太高了吧！” “什么利息？”李皓皱起眉头。 “我上次不是向你拿了十万美元吗？你以为我不懂！光碟！三千零十万一千多美元，那个零头不是利息？” “那十万不是房租吗？当时说好的！猛叔你是不是被人打断腿后精神太紧张了，胡思乱想？” “那叫我没钱去借呢？你发现李铭有问题提醒我向他借钱来保命？”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同李铭在一起念叨我是杀手？光凭你们光碟里的那个数字？” 李皓眉头锁得更紧，不高兴了。 恨不得将刚才发给他的烟拿回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葬礼上的炮声 孟达打量了一下四周，觉得李皓跑到这边有点奇怪，像要跑路一样，不过他有其他的事要问，一直盯着李皓的眼睛。 李皓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 “李铭非常怀疑你，他发现五千万一个半月的利息同他的尾数相同，你是不是找他要过五千万？还威胁他！其实猛叔知道是你，孟博去找你的时候装着漠不关心而已，但你干嘛露出这个破绽？”孟达将怀疑他的事推到李铭身上，但他后面的话表示他也有那想法。 “懒得同你讲，你看到我到过这里啦？” 孟达摇头。 “我有必要杀他吗？我有动机吗？我可是拿了他一个亿！” 孟达还是摇头。 “你们的钱几时拿？拿到手早点走！”李皓将烟头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觉得不解气，又踩了一脚。 “你发现什么了？”孟达没摇头，张开一口黄牙。 “也没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李皓看了看孟达的脸又朝场地四周扫了一遍。 孟达摸不着头脑。 李皓将他拉到跟前压低声音道：“猛叔你看到那些箱子没，有什么不妥？” “不妥？空的？没钱我也看不出来呀！” “箱子的摆放方式！要不然我怎么站到这个位置，还有看到我开来的车没有，我都提前调好头了！” 李皓的神态不像是开玩笑。 “先不说车子，箱子不都是那样摆的么？” “你看箱子的把手全部朝上，还三三两两地绑在一起，没有一个是平躺的。”李皓接着道。 “李皓，你是不是故意扯开刚才那个话题？朝上怎么了？绑在一起也不碍事，可能是拉来的时候好运输。”说到这孟达愣了一下，“你觉得有人会来抢？” “十个亿，谁都会动心思，你看到没有，有两个看守的不时往天上瞟！”李皓笑了笑。 孟达悄悄看了一会，点点头。 这时关小颖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叶杏英，后面的那位迈着的步伐有些夸张。 李皓朝关小颖招手，她本来是向这边走，看到他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猛叔，去把他们拉过来！” “你不能去呀？” “我去了她跑得更远！”李皓刚说完，山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是武装直升机！ 李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关小颖跟前，一只手挽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拉住从后方走前来的叶杏英的手，将她们两往那堆石头方向拉。 关小颖先是愣了一下加快了步伐，叶杏英大概是认为李皓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心安理得地跟着慢跑。 几人还没到乱石的位置，身后传来爆炸的巨响。 李皓回了一下头看到空中是一架a-129武装直升机，火箭巢再次发射出一枚非制导火箭，目标是那个大帐篷，那里已经是人仰马翻，先前的巨响一定是已经朝那发射了火箭。 看来还没出来的李铭凶多吉少！ a-129直升机没有挂载导弹，但机首的塔炮已经开始朝地面疯狂地扫射。 就在飞机到达那个放置钱箱平台的上空前，刚才那两个张望天空的黑西装男从腰间掏出手枪轻松干掉了周围其他几个守护，紧接着有两个人从机舱顺下来的缆绳上滑了下来。 地面上的人反应过来后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突击步枪开始还击。 不过火力相差有点悬殊，因为空中一架卡－52直升机紧随其后，自动单管机炮以射速达625发每分钟的频率向下倾泻弹雨。 没过半分钟空中又多了一架武装直升机，虽看不到是什么型号，但飞机两侧吐出火舌能证明它的强悍。 确实是来抢钱！ 但也太夸张了！ 李皓将关小颖和叶杏英一左一右拥在怀里，不敢让她们的头露出挡着身体的石头半分，刚才神气的两个吓得浑身发抖。 子弹打在石头上火花四溅，旁边的草地出现一个一个子弹坑。 现场无数人被子弹贯穿身体，然后扭曲着倒下，有些人还有没来得及反应就跪倒在地接着趴下。 孟达在石头缝里缩了几次脖子，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慌。 这时，李皓看见李铭慌慌张张地从满是烟雾和火光的帐篷里跑出来，身后的庚权不停地拍打他那件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西服后摆上的火星。 李皓站起喊他，李铭没有看向这边，而是向停在远处一架飞机打着旋转的手势。 李皓顾不了周围凌乱的弹雨冲了出去，关小颖和叶杏英都拉了一下他也没拉住。 武装直升机的自动机炮发射子弹都是成串型，稍微好辨认子弹的下一个着落点，但如果是横扫的话，将是成片倒下，李皓觉得应该冒一次险，从目前的情况看空中的人不会让这里飞机起飞，虽然它们大都没有战斗力。 那架私人飞机上的人应该是看到了李铭，螺旋桨开始由慢变快在加速。 就在李铭距离飞机十几米左右时李皓猛地将他扑倒在地，接着一声巨响，飞机被炸得四分五裂。 还好李皓在倒地的时候将外套裹在头上，但耳朵也是嗡嗡作响。 庚权倒在地上好久缓不过来，明显被震得昏了头。 李皓将懵了的李铭掰过身子，只见他满脸泥土，嘴上还叼着一根枯草。 毕竟是在枪林弹雨里滚过的人，李铭瞬间明白过来，也顾不上说感谢的话往远离飞机残骸的地方跑。 李皓和庚权将李铭夹在中间去往那个乱石堆，其实庚权是最需要扶的人，这个时候也没法去想这些。 空中一梭梭的子弹向地面不停地扫射，三人在混乱的人群里左突右拐，周围一片哭声、喊声还有无助的眼神。 好在地面有武装的人员只是往天空射击，他们知道地面上的都是宾朋，不是敌人。 三人从惊慌失措的混乱人群中穿插，好几次都差点被倒在地上的尸体绊倒。 艰难地跑到乱石堆后，李铭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了李皓好几眼。 原本担心李皓的关小颖和叶杏英看到他没什么事，只是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稍稍放下心来。 目前大家暂时都无恙，两人女的像是约好了一样再次一起钻进他的怀里。 第一百九十八章 也该是我报答她们的时候 头顶的子弹呼啸着飞过，凄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惊恐的人群如热窝上的蚂蚁四处逃窜。 这时几段残肢断臂被子弹的冲击掉到跟前，孟达在石头缝里再次缩了缩脖子。 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叶杏英从带的小挎包里抠抠索索拿出一个小手机，颤抖着拨打了一个号码。 现场很嘈杂，李皓只是听到她说听不清。 “发信息！”李皓朝她喊着也缩了缩身子，他可不想头上挨一串子弹。 关小颖也想在口袋里掏东西，不过这时一枚非制导航空火箭在不远处炸开，李皓从石头间的空隙看到武装直升机的火箭巢还残留着灰烬。 “贩卖军火的火力这么差？怎么也要发射一两个火箭筒对抗一下？”李皓这话是对李铭说的。 李铭也是眼巴巴看着地面不停出现的泥坑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擦了一下脸上的泥土。 李皓的话说完没多久，不远处的树林里果真有炮弹升空，应该是火箭破甲弹或火箭榴弹，不过没用，空中飞机短翼尖的两个干扰弹发射器将那枚炮弹阻止在半空，飞溅的火花加上支离破碎的金属片四处飞散。 这样只会等死，空中的直升机只要到了另一边，这里的几个人可就是被按在石头上宰割。 “我去将车子开过来，庚权等会你坐副驾驶，猛叔你腿脚不利索，等会你从尾箱进去。” 其他人不用他讲，应该知道怎么做。 李皓躬着身子猫着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那辆刚才开来的路虎跑去。 仓皇逃窜的人群中有的已经跑到停车处开动了车子，混乱无章地逃离现场。 李皓点火、发动、倒退，一气呵成，开动马力往回退。 好在提前将车子停在山体旁，没干扰到别人也没被别的车阻挡。 空中的碎石及泥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在车子上，李皓在车子靠近乱石时打开了车尾箱。 孟达赶紧按之前李皓说的钻进了尾箱，李铭也跟着爬上来。 庚权看着李铭进车子的同时打开了侧门让关小颖和叶杏英先上去，之后关上侧门才坐上副驾驶的座位，他是个伺候人的料。 有两个人傻傻地对了一下眼，都默不作声，不用讲，是车内的两个女的，不在一起时想打架，坐在一起反倒双手都无处安放。 李皓没顾那么多，将车子紧跟前面拥挤的车流。 土路本来就不宽，最多容纳三部车子，他趁着与前车有点空隙将车开到土路的最边上。 从观后镜里看到，停车场的车子基本上都被炸掉大半，那些私人直升飞机一架都没剩。 这是要收割！ 没开出几分钟，前面传来一阵阵爆炸声，有几部车被炸得腾空而起。 “皓哥，有地雷！”孟达马上提醒。 李皓加足马力将前面的一辆车顶出一段距离，将方向盘一打，冲进路边的芭蕉林。 车子大马力足就是好！ 穿梭在芭蕉林里的路虎一路狂奔，不过越往前林间空隙越小，只得左拐右拐，遇到低矮的芭蕉树直接压过去，那些还挂在芭蕉上的烂芭蕉将车门敲得嘣嘣作响，还好没有被子弹打中的声音。 大概行驶了十分钟，也许才七八分钟，李皓将车子停下，车内的人都愣了。 “庚权跟我下车！”李皓朝庚权说了这句打开了车门。 前面是一个数米深的长坑，如果不是有道半米高的围栏，车子就差点冲了下去。 “找芭蕉叶将车子盖住，记住不要摇晃芭蕉树！”李皓再次吩咐庚权，手脚忙碌起来。 这时空中由远至近传来飞机的轰鸣，可以清晰地听到不远处的地面不停的枪声。 庚权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不消一会就帮忙将车子盖好。 庚权以为隐藏好车子后李皓会上车，没想到他打开了侧门。 “铭爷、猛叔，车子是不能坐了，我们要赶紧走，如果那班人要将参加葬礼的人赶尽杀绝的话过不了多久会沿着车轮的痕迹找过来，另外你听外围那么的枪声，估计是往中间包超。” 李铭赶紧从后门下来，孟达也挪了出来。 关小颖和叶杏英也下车聚到李皓身边。 “你的意思是走路？”李铭下车后马上问道。 “对，还要分开走！”李皓顿了一下道：“庚权，好好照顾你老爷和猛叔，我带着关小姐和叶小姐。” “不一起走？” “人多聚在一起反而不好，我们分头上山再看一下往哪边方便跑出去，实在不行耗到晚上再做打算也行。” “行，听你的，我们分开走！”李铭点点头。 “对了，铭爷，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不是一个喜欢以情谋事的人，但我最怕别人对我好，您放心，我一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照顾好关小姐和叶小姐！” “我相信你！别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咱们会闯过这一关！”李铭脸色很难看，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泥土。 “我也不多说，不过要同您说一声，你猜测是我干掉了袁羽平的想法只能放在心里，你要清楚这个猜测要是被道上的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没有那样猜测，是老孟给了我错误的信息！再说你刚才舍命相救我心里有数。”李铭说像是真的一样。 孟达觉得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你们误会阿皓了，他在监狱上班忙前忙后，我整天一直陪着他，怎么可能是他？”叶杏英叫了起来。 李皓走进李铭面前。 李铭以为是临别前要拥抱一下，张开双臂，不过李皓没有那个意思。 “铭爷，最好是突围后再打电话，袁羽曼身边被插了人才会那么容易被人将钱抢去，虽然他太狂妄大、目中无人是他的事，但别有用心的人实在太多，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你是提醒我，我这边也有可能被安插了人！” “再提醒一句，晚上听到武装飞机来的时候大家尽量隔远点，那种飞机的性能我以前在书本上了解过，夜间飞行并不影响他发现地上的人。”李皓没回答那个问题，他觉得该动身了。 “不让关小姐或叶小姐其中一个跟着我们？”李铭问道。 “不用，怎么说她两同是对我有情义的人，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情形下发生事，总是一种情谊，也该是我报答她们的时候。”李皓边说边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形，枪声越来越近了。 孟达一直不吭声，只是偶尔点一下头。 “阿皓，我想问一下你对小颖是什么态度，还有没可能？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合适！”李铭接着问了一句。 “这样说吧，我已经见过陈圆，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您都说过我这种性格不适合在这里待，我很可能很快就要回去，如果不是出了袁羽平这档事我早都走了，我怕人怀疑是我请人做的，那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至于您说的我与关小颖的事我想是不可能，当然与叶小姐也不会有结果，不过这次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是要去一趟小颖家，我答应关将军了，好了，不聊！保重！” 李皓说完带着关小颖和叶杏英绕过车子，他一刻也不想耽搁。 “阿皓，刚才谢谢你！”李铭喊了一句。 “不用客气，记得那个秃顶陈什么天的钱记得要给我，另外将那个两百万基金的钱扣掉。还有，你如果要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带她两个而不让其中一个跟着你们，那笔钱我就不要了。”李皓说完这句带着两个人去往远处的山头。 孟达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摇头，他确实不适合在金三角待，但金三角缺这样的人！ “老李，你顾好自己不用管我，有缘再见！阿皓说得没错，拉开一点距离才好，能活一个是一个，今天如果不是他在我们早就没了！” 孟达的话音刚落也转眼消失在芭蕉林中。 这个时候还要同自己赌一下？ 李铭朝庚权招了一下手，也往远离枪声的山顶奔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金三角接下来会更乱了 李皓在爬山的途中不时从路过的芭蕉树上摘下几个没怎么烂掉的芭蕉。 这些都是果农嫌弃小而留下来的，也有较小个头新长出来的，这个时段大部分芭蕉没有结果，那是反季节的果实。 关小颖和叶杏英听了李皓刚才那席话选择了沉默，但还是快步往山上走。 山顶上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山脚那个广场上的帐篷被全部掀开，帐篷周围堆满了不能动弹的人影，那是尸体。 路上挤满了车子，不时有枪声和嚎叫传来。 李皓预料的没错，眼见的路上不少人涌了进来，佩戴的武器各式各样。 十公里范围外应该安全，仔细看了周围一眼，李皓选择沿着山峰的脊梁去往另一座山，那里树林更密集。 三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荆棘划破了不少地方，好在现在是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较厚。 这时空中有几架飞机在盘旋，前方探路的李皓让大家停下脚步。 其中一架飞机在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逗留了一下，不过没盘旋多久就飞走了。 下了刚才的那座山后再沿着山坡爬上一个较高的山丘后叶杏英有点吃力。 关小颖开始搀扶着叶杏英，这让后者很是感激。 冬日的白天比较短，快天黑了。 傍晚的时候天边的太阳血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关小颖的脚步也有点蹒跚，叶杏英更显疲惫。 李皓只得同关小颖一起架着她，要趁天黑前多走点路，晚上带着两个女的行动会更加不方便。 夜幕降临的时候关小颖和叶杏英也走不动了，满是荆棘的山上让他们行走艰难，有些地方要绕好多路才能前行。 夜晚的枪声更加清晰，很多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升空后消失在黑幕中。 得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才行！ 李皓在一个前方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让关小颖和叶杏英停了下来，在周围打量好久后示意她们坐下来休息。 前方是个相对平缓的坡道，树木稀疏，如果有人来的话比较容易发现，后方是密林，躲到更深处很容易，现在就是担心有人从密林里朝他们走过来，这个位置有好有坏，暂时只能这样，关小颖和叶杏英已经走不动了。 从近途赶来参加葬礼的不知道，他和叶杏英早上只是胡乱地吃了点东西，主办方也不管饭的？不过就是管饭也没时间吃。 关小颖的情况应该同他们两个一样，坐下后开始从兜里拿出了芭蕉，她下午见李皓摘芭蕉也顺手摘了几个在口袋。 叶杏英从她手上接过芭蕉时又打开了手机，大概是没什么信号，将手机举得老高。 李皓赶紧制止了她。 “饿了么？”关小颖关心地问李皓。 这个时候要靠得很近才能看清大家的面孔，前几天下雨，估计今晚月亮也不会很明亮，也可能根本没有月亮出来。 “你们先吃，不够我这还有！”李皓走近她们也坐下来。 枯草倒是很高，还好不湿。 原本并排坐着的她两人分开坐到李皓左右边。 “你以前在海里都能救人，现在在陆地带我们脱险更应该没问题哦！”关小颖将身子靠近一些道。 “现在就怕有持枪的围上来，我们没有任何武器，你注意面前的矮树林，我留意我们后面的树林。”李皓觉得这是两种场景两回事，小声叮嘱关小颖看着前方。 “我是有带枪的，被收走了！”关小颖点头时嘟囔了一句。 “给你们家里打电话告诉你暂时没危险没有？”李皓同时问两个人。 “没来得及！” “我发过信息，说葬礼现场有枪战，刚才看了没信号！” 关小颖和叶杏英一前一后道。 “你是怎么发现现场有异常的？”关小颖接着问。 “就是，车子停的位置那么好！”叶杏英也插了句嘴，将身子跟贴近他。 “这么多钱，肯定有人打主意，我和孟达都发现看守钱箱的人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他们不时望向天空。”李皓说完挪动了一下身子。 此时有淡淡的月光撒在周围，但也看不远。 关小颖见到叶杏英几乎爬在李皓肩上也靠近他许多。 身体两边都是鼓鼓囊囊，晚上应该不会冷，李皓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经了。 突然远处的矮树林里出来一阵哗啦啦的树叶摇动的声音，关小颖轻轻打了一下李皓。 “是只鸟，大鸟！”叶杏英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将嘴凑到李皓耳朵边刚想再说什么，被他突然捂住嘴巴。 大家屏住呼吸。 “可能是有人来惊动了那只鸟！”屏住呼吸压低声音道。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一个影子出现在矮树林里，看姿势手上捂着枪，超周围不停打量一会后趴在地上。 三人都大气不敢出，那人应该是个女的，身姿和姿势大概可以判断出，在她爬下的时候身上有东西拨弄了一下旁边的树枝，她背上有长枪，不是突击步枪，是狙击步枪，前者没那么长。 就这么干耗了几十分钟也许有一个小时，那人终于爬起来了，朝更高的山峰摸去。 “就是你刚才将手机举得那么高？一定是被人看见了！”关小颖责怪了叶杏英一句。 “你两坐在这别动，我去看看！”李皓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人小声道。 “那不危险？”关小颖担心道。 “不确定她走远我们更危险！”李皓猫着腰悄悄跟了过去。 山顶或许有什么动静，那个黑影穿梭得很快。 李皓时而底身时而站起来将自己隐藏在高大的树木后面，一路尾随到山顶下的灌木丛中。 黑影爬上了一棵树，可以确定是个女的，有些特征可以确定。 从身手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常年在丛林里摸爬滚打的枪手。 远处依然有爆炸和密集的枪声，不知内情的人以为这里发生了战争。 不过这种规模确实是战争，武装直升机都出动了无数架。 远处依旧飞机的轰鸣，还有不时升起的火光。 暂且不论发起者是否是阻止袁羽曼拉拢收到勒索的地方头目，但一定是想借这次机会消灭掉一批盘踞在这的各方势力。 这是要洗牌！ 金三角这片土地接下来会更乱了！ 第二百章 我还是那个，我不想有遗憾 黑影在树上待了好久，李皓在远处一动不动。 以前自己也这么做过，不是在北美也不是在非洲，是在南美秘鲁与巴西的交界，那时自己还很年幼，才十九岁。 那件事已经被人们遗忘，但在他心里留下了永远不会磨灭的印象。 原本要救的是一个人，但世事难料，临场有些变故，多了目标人物的两个亲朋，李皓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在自己身边倒下。 自己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但事先确定的人物是自己任务的主目标，有些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 救一个人的事自己还没失手过！ 在眼前树上待着的人段位明显还不够，要是有人跟了自己那么远的路程早就躺下了，当然，前提是自己要有枪。近身搏击三个五个应该问题不大，不过眼前的黑影应该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自己有能力但自己不傻！ 树上的女子应该年纪不大，在那里待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滑下了树，去向了山下。 李皓甚至有点担心她的衣服是不是被磨破了，她的尺码自己几乎可以判断出来。 “怎么这么久？”关小颖责怪的语气带着关心。 “那个枪手下山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这待一个晚上！” 李皓坐下来的时候没有坐到她们中间，而是在一边的草丛坐下。 不过没用，叶杏英又挪了过来。 趁着靠近的时候在李皓耳边说了一句：“我刚才问了关小颖，她的尺码同我的样！” 关小颖听到她那么说打了她一下，看来她们关系融洽了许多，而自己不能去想那方面的问题。 完了，下面的对话是要开车的节奏。 女人真的很神奇，总有相同的话题还转眼能忘记之前的不快。 “说这话有意思么？过分了啊！”李皓好久没说这句口头禅了。 关小颖则是摇起了他的手臂：“你真的要回去？这里真的那么差吗？那么多人在这里生活也过得好好的！” “这话也只有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说得出来！” 李皓懒得回答她的问题，刚才一个姿势趴了那么久要活动一下手脚，没想到一张开手臂两边各碰到一对。 是差不多大！ 叶杏英大方地搂住他的手臂，关小颖也没犹豫，好像有点脸红，月光很淡，看不清，李皓也不去看，一转头会贴到她们的脸。 “小颖，要不你将他让给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也有了感情基础，他在监狱上班忙前忙后，我可是整天一直陪着他！”叶杏英突然笑了起来道。 “等一下，叶姑奶奶，叶副监狱长，我补充一下，我们只是白天在一起上班，不是一整天！”李皓打断他。 关小颖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真要回去？要不我们就在监狱里待，那里没人烦你！”叶杏英说得很认真。 “那不是同坐牢没什么两样！我说大姐，我还小，你就放过我吧！”李皓郁闷道。 “小吗？不信！”叶杏英的手伸了过来。 李皓赶紧抓住她的手，关小颖没有责怪她和不准她的意思，这两个人肯定在自己刚才不在这里的时候聊过什么或者是商量过什么。 “下午你同李铭说的基金是什么？”叶杏英的嘴几乎贴到李皓的脸。 “你让小颖同你讲，都是过去的事了。” “什么过去的事，才多久？那事还没完！”关小颖打了一下他同叶杏英说了起来。 果然，叶杏英瞪大双眼道：“什么基金，恋爱还有基金？” “我家阿皓不是因为要去赢拳赛拿那笔钱我们早就出去旅游去了，旅游，两个人，花好长时间，你懂的！”关小颖得意起来，也像叶杏英那样我家阿皓叫得欢。 “那又怎样，他都不要我们两个！要不我们结伴！”叶杏英不时笑出了声，被李皓制止了好几次后憋着笑。 关小颖理都没理她。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们两个，还说李铭如果知道就不要他的钱。”关小颖没理叶杏英的调侃幽幽道。 “带你们两个还不是欠了你们的情，我说过最怕人家对我好。” “我知道你的另一种意思！”关小颖马上道。 “什么意思，说！”叶杏英着急了。 “他在证明什么！” “切，证明是英雄，那不用证明，你在我心中不能用那两个字来形容，是四个字！”叶杏英现在与关小颖对话很顺畅。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你们也是心大？哪四个字？”李皓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自己等会后悔的话。 “如意郎君！”叶杏英接得非常快。 是该后悔多嘴，李皓看着前方，左右都不好转过脸。 “他是要看一下这次带着两个女的会不会同上次一样没得到好报！”关小颖说得很肯定。 叶杏英感兴趣了，挪到关小颖那边要她讲。 李皓得到暂时的安宁，不过没有，那位没多久又倒回来了，在回来前还同关小颖耳语了一下，听讲话的咯咯直笑。 有人心里有点发毛，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不正常。 “阿皓，你说我们会不会逃不出去，我还是那个，我不想有遗憾～”关小颖突然趴在李皓的肩膀上朝他耳边说道。 李皓刚别过脸被她抱住了头，接着关小颖发疯似的狂吻起他来。 “你太弱了，我十六岁就不是！”大家靠得太近，手指动一下相互都会知道，叶杏英说完那句起身去往远处的草丛，留下空间给他两。 李皓被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关小颖腾开一只手将自己的衣服拉开，她今天穿的是拉链外套，很容易，撩起里面的衣服的时候将李皓的一只手放到了里面。 这也太突然了，李皓有点发懵，顿时陷入恍惚犹豫，前几秒不是讲话讲的好好的吗！ 那对硕圆结实光滑，带着炽热的体温，这让李皓有些晕晕沉沉，身边的草丛和树枝在颤动。 关小颖有些近乎癫狂地将一对顶在李皓脸上，双手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不能这样！” 李皓从衣服里面抽出手，双手抱住她的腰，将她身子掰过来，让她的背对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关小颖用力地打着、抓着抱在她腰间的双手。 “感情的事没什么遗不遗憾，你还小，以后会懂有些事女孩不一定要做！”李皓将嘴贴在她脸上道。 关小颖感受到他鼻孔呼出的热气，挣扎不动后用那张小嘴回敬他。 月色稍微明朗起来，关小颖两个眼角都挂满了泪水。 第二百零一章 压着她的枪声开枪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杏英摸索到两人旁边，因为此时山脚下仍然有枪声。 按她以前的性格一定会津津有味地偷看，刚才她没那么做，现在见到他们两个的模样也没唏嘘感叹，只是摇了摇头。 关小颖站起来拉着叶杏英去到旁边，接着靠在她的肩膀嘤嘤哭了起来，这一刹那的动作将她们冷战的氛围顿时冰消瓦解。 叶杏英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叙说些李皓听不清的话，也没过多久，好像也才几分钟，两人由悄悄地嘀咕到谈吐自如，最后一阵阵低笑声直到下半夜。 女人真奇怪。 待她们说着说着没有声响的时候，李皓过去发现她们都睡着了。 山下零星的枪声也消失，周围一片寂静。 李皓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打仗就是为了吃饭，吃饭需要休息，歇会再打！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对，枪声没了就是大家在休息。 掏出口袋里的芭蕉吃了两口，有点涩。 脱下外套盖在靠在一起的关小颖和叶杏英身上，接着在周围三四十米的距离外悄悄转了几圈。 暂时没事就好，天亮再做打算。 一整晚李皓没合过眼，靠在距离关小颖她们两个十米左右的距离内的一棵树上。 凌晨，天边才有一点灰蒙蒙的白色，枪声又开始密集起来。 一夜未睡的李皓的精神看不出与昨日有两样，关小颖和叶杏英再次跟着他在丛林里穿梭。 越过一道山岗往山下走的时候，在一个水沟前李皓让她们停下了脚步。 水沟的下游有座桥，有桥必有路，有路就有人。 李皓独自去察看，果然，低矮的桥墩下缩着三个带枪的士兵，说是士兵也不贴切，穿着有些不伦不类。 李皓朝他们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扔了一块石头，那三个人没有反应，再往远一点的地方扔了一块，一个衣服扣子都没扣齐的士兵举着枪去向了那里。发现那里没什么东西后骂骂咧咧往回走，不忘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大吸了一口，烟头的火焰在昏暗的树荫下淡淡的薄雾中格外醒目。 不过他没吐出第二口烟时已经歪着脖子倒下。 从有正规军队成立开始就不允许士兵抽烟，尤其是在战场上，但后来考虑缓解士兵的压力慢慢没管得那么严，最后也就不管了，有些部队还主动提供。当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散兵游勇可不管这些，有的在夜战时也抽。 有些人最喜欢对方有这个习惯，李皓也是。 静等了几分钟后李皓摇了摇地上士兵旁的一棵小树。 一个年纪稍微偏大的士兵警惕地走了过来，不时用手中的步枪小心地拨拉着挡着双腿的荆棘。 李皓早已迂回到他背后，在捂住他的嘴巴同时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脖子。 沉闷的倒地声让依旧停留在桥墩下第三个士兵警觉起来，还没走到倒地的士兵跟前早早地扣动了扳机。 靠，这么不顾同伴的性命！ 李皓不等他再次扣动扳机朝他胸部放了一枪。 看不到尽头的山路那边躁动起来。 李皓赶紧跑回关小颖和叶杏英藏身的地方。 “一人一支枪，我们赶紧绕过这座山坡，那边应该有路通到山脚的集镇！”李皓手提着枪将刚才收来的另外两支分别递给关小颖和叶杏英。 关小颖察看了一下保险点点头。 叶杏英则是有些茫然，“我不会用枪，我是文职警员！” “我也不会，老孟告诉我开着开着就会了，拿着壮胆也可以。”李皓收回手关了保险再递回给叶杏英。 三人往山坡上跑的时候也不再小心翼翼，后方至少有一队十几个士兵追了过来。 “你枪法怎样？我也不怎么会用枪！”李皓朝从身边穿过的关小颖道，他想找机会隐藏一下自己的枪法。 “还行！”关小颖可能对昨晚的事有些记恨，对他的脸色没那么好。 “那好，我从这边绕过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也好，你看准点别打着我！”李皓说完往来的路退回了一点然后从侧面穿插到树林中。 “你不会用枪小心点！”关小颖跺了一下脚带着叶杏英往山岗上跑。 树林里开始响起枪声带着嘈杂的脚步。 树枝不停地晃动，跟随着晃动后是倒地的声音。 高处的枪声还带有节奏感，关小颖几乎是三秒打一枪。 李皓数了数，人数没有十个，倒下的是九具尸体。 “赶紧朝山下跑！”李皓在还没靠近关小颖她们的时候喊道。 他怕她一急也给自己来一枪。 “他们怎么没追了？”跟着李皓跑了几步的关小颖喘着气接着道：“我只打中了五个，应该还有人！” “你枪法那么准，肯定是被吓跑了，难道你希望他们追过来？”李皓像是责怪她。 关小颖一定不知道李皓是压着她的枪声开的枪。 奔跑中的叶杏英肩上的枪不停地乱晃，她还有心思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 “有信号！”叶杏英像是捡到宝一样开心，完全不顾自己周围会有突然出现的危险。 关小颖这次看她的眼神有点鄙视，李皓则是笑了笑。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树木笼罩在柔和的阳光中时，李皓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集市，一条不怎么宽敞的街道上有零星的路人，看神情与动作好像山上的枪战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李皓看了关小颖一眼，后者心神领会点点头。 大家放慢了脚步慢慢摸索前行。 集市上有几家陈旧的档口，卖掉东西塑料日用品居多。 还有两辆像是载客的三蹦子，司机不停地往山上眺望。 到这里来载客还是本身就是住在这里的人？李皓不清楚。 “应该没事，打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 李皓这话是对关小颖说的，另外那位已经在通话中了，还好，她还知道压低声音。 此时的他们待的灌木丛离路边还有十几米距离。 “我爸说他手下有人在这片区域，不过有点距离！”关小颖朝李皓说了一句后继续同电话里的人讲话，她提到自己与李皓在一起。 李皓又看了叶杏英一眼，这位笑嘻嘻地挪过来小声道：“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在昨天第一个盘查的路口集聚了我叔叔的几个人，我发了定位给他。” “那么远不是要好久？”李皓皱起了眉头。 叶杏英不吭声了，坐在李皓脚边。 关小颖抓了一下头再次拿起了手机，她现在才想起发个定位出去。 等吧，小集市没什么状况不代表路上没事，再说没车靠走也不行，李皓在坐下来的时候帮关小颖拿掉几根挂在头发上的枯草和几片叶子。 关小颖嘟着嘴看都不看他。 “你两看着路上我留意树林这边！”李皓半蹲在地上，靠近路那边的灌木不是很高，站起来很容易被路上的人发现，蹲着最好。 关小颖和叶杏英一起哼了一声后同时朝他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一起偷笑起来。 对于她们这种像是约好了一样的做法李皓很是无奈。 大白天的，开什么玩笑，还是这种环境下，真心大！ 第二百零二章 逃出包围圈 祸害遗千年 关小颖她爸的手下和叶杏英的司机那伙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到李皓三人待的小集市的街上。 关小颖和叶杏英一扫过去的阴霾，高兴地往丛林外跑。 李皓拉住了她两。 看着李皓严肃的表情两人愣了一下。 “这次算幸运，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有几句话要说！” “回去再说呀！”叶杏英有点急了。 关小颖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收住了刚才的笑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又救了两个女的不想有恶报吗？报答你又不要！”关小颖仍然记恨昨晚的事。 “不会，不会，我和小颖姑娘谈得很融洽！”叶杏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她们没给李皓说下去的机会。 李皓没有坐叶杏英司机的车，她要去曼德勒。 关小颖要去的地方是东枝，李皓也没同关小颖坐在同一辆车上，虽然同很长的路。 在孟榜下了车后李皓说打车回昔胜，他的借口是不同路，其实他想去转转。 其实孟榜离东枝很近，关小颖生着闷气看着他离开。 —— 李皓是在下午五点多才回到巴地镇。 那个的士佬怎么说也不送自己到监狱的侧门。 外地人也知道这里是监狱和讲究不到跟前这事，还好上次去外面采购时有零钱在身，要不然要找人送钱来付车费，司机那么拽李皓可不想给一百美元给他。 是哦，去黄毛那里转转，让他送自己进去也可以，李皓这时想到了这点。 想叫的士司机将车开到超前商场，那个家伙收到钱后不肯了。 奶奶的，黄毛说得没错，这个世界没有好人！ 田志超的商场门口围着不少人，正在议论昨天发生的事，还相互打听今天的情况。 超前商场里的那个小导购一眼认出了李皓，朝他说田少在三楼，问要不要带他上去。 李皓自己走向了楼梯。 “哥！回来了，没事吧！”田志超见到李皓后从屋内的沙发上起身，到房间门口接他。 林涵语也在，跟着迎了出来。 “能有啥事？就是可惜那么多钱被人抢去了，我看到每个箱子都很沉，里面确实有钱！你说那个袁羽曼是不是傻，用银行卡多方便？”李皓在这也很随便，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听说死了很多人，我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田志超坐到他身边接着道，没有去顾及钱箱和袁羽曼傻不傻的事。 李皓拿出手机看了看，说了一句没电了，从茶台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其实他一直没开机。 田志超赶紧给他点上，林涵语则是去将窗户打开了一点。 “阿传同我说也打不通你的电话想去现场又怕去了后你回来了，让我有信息通知他一下！” “他还算有心，不过张文南不可能让他去！” 田志超点点头。 “打电话叫他过来接我回去，爬了好几座山，累得够呛！” “吃完晚饭再走，我老头子快回来了！”田志超拿起电话同刘锦传简单地说了几句接着问昨天是怎么个情况。 李皓也是简单地同他讲述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接过林涵语泡好的茶。他没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田志超不停地点头，李皓讲的与他听到的差不多。 “关小姐和叶小姐都没事！” “一个去了东枝另一个回了曼德勒，都没事，开心着呢！” “皓哥你现在同叶杏英交往小颖姐没意见？”林涵语插嘴问道。 “她们差点打起来了，不过被人拉住，没看到好戏。”李皓弹了一下烟灰坏笑地看了林涵语一眼接着道：“我准备同时与她们交往。” 林涵语红起了脸不吭声。 田志超推了一下他也坏笑起来。 就在几人开玩笑的时候刘锦传来了，额头似乎有层汗，看样子像是跑过来的一样。 “皓哥，没事吧，我担心死了！”刘锦传还真的擦了一下额头。 “别死了死了的，说话一点也不吉利！”田志超敲了他一下，让他坐下来。 “我打过庚权的电话了没打通，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刘锦传喘着气着急问。 “我们是在芭蕉林分开的，应该没事，不过你最好不要打电话给他们，要是庚权他接通一下电话又挂掉，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刘锦传睁大眼睛抓了抓头。 “外围有大批的人往中间靠拢地毯式的搜索，假如庚权和你老板正躲在水沟边的草丛里时，刚好有几个持枪的搜查过来，本来没事，你打过去的电话一响，这不就完了么！”李皓说得很认真。 刘锦传点点头。 “不过你不要担心，不是有句老话说的是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吗？他们会没事！”李皓安慰他。 “是，是！”刘锦传觉得他的话在理，他可是听说了飞机大炮都用上了，祸害又怎样，能活下来继续祸害才行，那可是他老板。 要是李铭知道他两的谈话一定会火冒三丈。 “哥，那你怎么说他们躲在水沟边的草丛里不能躲在其他地方啊？”田志超抓了抓脖子，不解道。 “我刚才不是同你讲过吗，我在李铭想去上飞机的时候扑倒了他，他一脸的泥土！”李皓越说越加重调侃的口气。 田志超看了李皓一眼，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刘锦传在旁边有些郁闷，眼巴巴看着他两，心里想着这是些什么人？嘴上问道：“皓哥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刚才同田少讲过了一遍现场发生的事，你问他，我透会气歇会！”李皓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去到门口的过道。 楼下商场门口还是集聚着一班人，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新的消息，反正田志超是在夸大其词地同刘锦传讲述着昨天发生的事，好像他身临现场了一样。 李皓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没讲那么多话。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监狱长回来了。 李皓叫了一声昊叔。 “回来了，没事吧！同你一起去的叶小姐也没事吧？”昊志走过来拍了拍李皓的肩膀。 他同他儿子刚才讲的话一模一样，只是多问了一句叶杏英的情况。 “都没事，我将关小姐也带出来了，现在应该都到了家！”李皓边说边习惯性地递上了一支烟。 昊志乐呵呵地接了。 李皓记得昊志上次抽烟还是他第一次去自己原来宿舍那里。 第二百零三章 将她们一起娶了有没人举报？ 李皓跟着昊志进门的时候，刘锦传站起来叫了一声监狱长好。 昊志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听说现场很激烈，来同叔说说！”昊志拉着李皓坐在他身边。 “我都同田少说过一遍了，他语言表达能力强让他说。” 昊志看了他儿子一眼。 田志超这次说的很简短，前后不到四五十个字。 “这么说李铭还没消息？”昊志像是问李皓，眼睛却看着刘锦传。 “应该快了吧，最迟晚上有消息！”李皓替不知怎么回答的刘锦传道。 “你呀，以后别去掺和那种事！”昊志点点头后有点责怪李皓的意思。 “他刚才还可惜了那些钱被人抢去了！”田志超插了一句嘴，被李皓瞪了一眼。 “叔，发生这么大的事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政府也不管？”李皓将林涵语洗好的茶杯挪到昊志面前问道。 “每年黑道上的人都会火拼几次，大家都习惯了，叶杏英的哥是负责反黑组的官员，你有空问她每次查这查那大街上平静过没有？” 李皓听出昊志的话意仍有责怪他和叶杏英在一起的意思。 “昊叔，你说我要是将关小颖和叶杏英一起娶了有没人举报？”李皓突然冒出一句。 坐在最边上的林涵语噗的一声吐出了刚喝进嘴里的茶，之后赶紧找东西擦茶台上的口水。 昊志狠狠地朝李皓脑袋上来了一巴掌，瞪着眼珠子道：“举报不知道，人家一个是将军的独生女一个是议员的女儿，打断你的腿就有份！” 田志超朝李皓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刘锦传在一旁憋不住笑了起来。 “我就问问，干嘛那么大力打我？”李皓摸了摸头接道：“公职人员不行是哦！” 这语气好像是刚醒悟过来的样子。 “平民百姓也不行，不跟你扯这些没正经的事，等会一起吃饭，晚上喝点酒替你接风！”昊志茶也不喝站了起来就走。 上次打完拳赛都没说接风，不过也是，那时他紧张自己的儿子有没哪里伤着，哪有心情！ 田志超跑到李皓身边不停地大笑，用力晃着他的身体连说：“哥，你牛！牛！” 林涵语捂着嘴也跑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田志超的母亲也回来了，不停客气地招呼李皓吃菜，在给她儿子夹菜的同时也夹上点给到李皓碗里。 李皓尚不清楚她在哪上班，名字叫什么，但知道她姓田，田志超早说过他随他妈姓。 昊志则是不停地招呼李皓喝酒，那种瓶身上有只马的那种洋酒，李皓没怎么理他。 “咋啦？你叔怪你去了孟宾？不是姨也说你，那些事少掺和，看都不要去看！” “田姨，他刚才打我！”李皓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田志超母亲看了昊志一眼。 “你问问他刚才说了什么话！”昊志双眼又瞪起了李皓，自顾自喝着酒。 林涵语朝坐在她隔壁的田志超的母亲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田志超母亲狠狠地剐了李皓一眼。 “年轻人跟你开玩笑你也听不出来？他那么懂事怎么会乱来！”田志超母亲这话是对昊志说的。 但后面那句是说给李皓听。 “田姨，田少和阿语几时结婚？”李皓还是和昊志碰了一下杯问道。 他可不是一个愿意站着挨打的人，马上转移话题。 “本来是想等袁羽平的事淡下来后办，现在又出了那档子事，只好再推迟，这时候大摆宴席不合适！”田志超母亲摇了摇头，轻叹了一下。 林涵语悠悠哼了一声，田志超装着没听见他们讲什么一直吃菜。 “摆不摆酒也无所谓，让您和叔早一点抱上孙子才是真！”李皓咧开嘴。 林涵语红了脸低下头，田志超在桌子底下踢他。 田志超母亲点了几下头，昊志觉得他说这些话才正经。 “听说永乐那个山头都炸平了，同姨说说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田志超母亲又给李皓夹了一次菜。 “他把关小颖和叶杏英一起从枪林弹雨中带了出来！”昊志吭哧出一句。 “都没事吧！”田志超母亲微笑着拿起面前的杯子。 她都喝了两杯了，脸色依旧没变，看来这里的女人酒量都不低。 “没事，可惜没看成她们打成架，最后她们反而还好得像姐妹一样！”李皓马上回答她。 “哥，你是不是漏掉什么没同我们说？”田志超抬头往天花板看了一眼像是想了一下道。 从上桌吃饭到现在一直不出声的刘锦传坏笑地看着李皓。 田志超母亲也盯着他的眼睛，林涵语又红起了脸。 “没有，我们连夜从山的这头跑到山的那头，周围都有追兵，那会有什么别的事，你乱想什么？”李皓用嘴吹了一下田志超的头发。他现在后悔说刚才那句话。 田志超母亲觉察到一定有什么，刚想开口再问，林涵语在她旁边小声道：“妈，我刚才听过两遍了，晚上告诉你他们讲的情况！” 田志超母亲忽地站了起来，微笑道：“闺女，姨等你开口叫一声妈等了好久了，等会啊，妈给你拿红包，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田志超母亲急匆匆去了隔壁房间又倒回来。 “你们吃顿饭也要闹腾！”昊志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爱人，不过没半秒换成了笑脸：“我该给的那份拿来没有。” “拿了，拿了！”田志超母亲将红包往林涵语手里塞。 李皓第一次发现昊志的表情有点嬉皮笑脸。 林涵语站起来看着昊志夫妇乖巧地叫了声：“谢谢爸！谢谢妈！” 田志超在一旁有些郁闷。 这下来吃饭的时候林涵语特意去取了一个杯子同田志超爸妈都喝了一小杯，在与李皓碰杯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谢谢。 李皓则是用表情谢谢她趁机给自己解了围。 这个小姑娘很冰洁聪明！ 期间刘锦传起身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坐下来时告诉大家铭爷没事，庚权受了枪伤，不过没大碍。 大家没事就好！ 昊志接连和李皓喝了两杯。 喝完两杯与昊志碰过的酒后李皓打开了手机，有条孟达发来的信息，说看到他们在回来的车上，喊他们停没人理。 李皓看完笑了笑，回了个信息给他说自己在喝着人头马。 这酒不错，让他准备一瓶！ 第二百零四章 金三角后起之秀见家长 李皓在宿舍休息了一整天才去女子监狱上班，前天晚上他和监狱长昊同志喝得有点多。 警卫室姓王的和姓刁的两个女狱警见到李皓进门也懒得重复以往的搜身程序，只是同他闲聊了两句笑了一下让他进去。 李皓现在才知道她们的全名，姓王的叫王莉，姓刁的叫刁林雨，叫什么无所谓，只是觉得她们的笑中隐藏着什么。 还没到心理咨询室，唐凤莲从一栋楼的角落冒了出来，离着他五六步的距离跟着去他上班的地方。 李皓打开门，终于明白警卫室的两人为什么坏笑。 咨询室隔壁的那间屋子被打通，装了一扇双推开的落地玻璃门，玻璃门几乎占了整面墙的一大半，里面的房间铺上了木地板，摆上了一套布艺沙发，原本放在办公桌边的茶台也搬了进去，正对着门的那扇唯一的窗户也像外面这间一样加大了。 李皓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唐凤莲。 那位摊开手垂下眉头道：“我跟来就是想同你解释，不关我事，叶副监狱长做的主张。” 李皓皱着眉头烦躁地用双手抓了抓头发，一抬头门口多了一个人。 叶杏英踩着点来了。 唐凤莲叫了一声叶副监狱长好，溜了。 “这样合适么？”李皓向上翻了个白眼给她。 “本来是想装个窗帘的，怕影响不好！”叶杏英反而补了这句。 李皓本来想怼一句要不要摆张床在里面，想想这话千万不能说，脸上很不快地说道：“你也知道影响不好，这里是女子监狱，不是我上班的那一边！” “我不是怕你工作累吗？”叶杏英挺着胸说得娓娓动听。 半个月来了两个犯人接受心理辅导，累个屁！这话李皓都懒得说出来。 “皓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心理辅导，要不你帮我看看！”叶杏英说这话的时候掩上了一点门。 李皓真想怼她一句，是病都需要看！ “心理的病没必要望闻问切，不用靠那么前，坐到椅子上，我给你辅导一下！” 这句话显然没用，叶杏英靠得更近。 里间是不能进去，想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又被她挺着胸用身子顶住，额头也靠得很近，李皓被抵在桌子边。 李皓正想把身体闪开，叶杏英的双手已经搭上了他的双肩，舔了舔嘴唇道：“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啊！” “你是不是吃错药还是受到刺激了？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这大清早热什么热！”李皓对她发起了脾气。 “我想通了！”叶杏英呼着热气在他脸上来了一口。 李皓更加烦躁起来，好在她放开了手身子也离开了一点距离。 一大早就来这主动的弄骚卖姿，一定是有什么事让她觉得可以这么做，要不就是她和关小颖商量过什么。 这可是在办公室！李皓内心有点乱，得想办法将她哄出去！ “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李皓突然思维错乱冒出这一句，说完好像不合适。 “你说的让我装高冷我装不了！”叶杏英扭着身子去了里间，看她接下来的动作是在泡茶。 李皓当然不会跟进去，她的心思一如既往，将隔壁打通做个里间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前几天不是还比较正常吗？现在自己还真没好的应对方法，又想在这待，还不能太得罪她。 就在李皓心里思量的时候，叶杏英见他不进里面端了一杯茶出来，然后就含情脉脉地盯着他，他没有出声，接过来喝了。 讲真，像叶杏英这个年龄段而且长相尤其是身材不错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小姑娘所没有的特殊气质，这么下去，自己非失守了不可。 “说吧，受到刺激还是怎么的了？合格的心理导师也是一个称职的心理医生，我来给你辅导辅导！” “我同我爸说了我两的事，他不反对我同你在一起！他要见你！”叶杏英又想靠前，李皓闪开了点。 “那关小颖他爸也要见我这个人，我都没去，干嘛要去见你爸？再说我两又没啥事！” “现在不同，我知道你对关小颖没兴趣了，还有我叔也要见你，他想看看金三角的后起之秀是个什么人物。” “我是什么人物？不就是将你们两个从山上带到山下吗？还有你叔不是克钦邦黑涩会头目吗，干嘛对我感兴趣？” “人家有正经生意！就想见见未来的侄女婿。”叶杏英轻轻打了一下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自己前脚刚到她就来了，这大清早的，外面的露水都没干，完了，这事从几个方面看都有点麻烦，李皓看了一眼她性感的嘴唇，悄悄咽了一口唾沫的同时这么想。 难道要像cow哥讲的那样真的豁出去！ 还没准备再说点什么，李皓感觉背后一股温暖涌遍全身，筋骨酥酥软软。都说女人二十不浪三十浪，这话真是不假，精力旺盛又不安分的叶杏英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刚好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李皓不认识的女狱警，嘴里朗道：“李导师，江监狱长让~” 来人一定是觉得自己闯了祸，话没说完急忙道歉：“对不起叶副监狱长，我不知道您在这。” 叶杏英顿时满脸黑云，很不高兴道：“就算我不在这，你就不知道敲门了？监狱里没敲门的规矩？” 女狱警急忙又道歉。 “你以为这是在你自己家里？就算门是开着也要敲门，懂不懂？” 女狱警被训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声应了一声。 叶杏英顿时大声叫了起来：“大声点，我听不到！” “是！叶副监狱长！” “去外面等着！”叶杏英气呼呼地将门关上，差点碰到急忙退出去的女狱警的背。 “舒服了！”叶杏英转过身的时候李皓来了一句。 “又要责怪我了！”叶杏英嘟起嘴。 “不会！”李皓喝了一口她刚才递过来的茶道：“规矩还是要的，要不然怎么服众。” 官场就是这样，何况是在等级森严的监狱，就是一些普通的单位官高半级也能压死人。 “那个妖婆肯定是知道我来这里了，先别理她，说说去见我爸和我叔的事。”叶杏英深呼出一口气，消消火。 她刚才应该是感觉到李皓对她的动作有些迟疑，没有马上推开她，这机会难得，被人打扰了。 “去也行，但你先告诉你叔，李铭也是混社会的，他没在我这捞到半点好处还吃了不少亏，让你叔有个心理准备！” “见家长还威胁人家，你是晚辈！”叶杏英高兴地同时责怪了他一句，她将见家长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或许你叔听我这么说会改变主意呢，你打电话给他，有好消息告诉我，我去一下江监狱长那里。”李皓也将三个字说得很清楚，是好消息三个字。 叶杏英开心的同时内心有些凌乱，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 心里在思量要不打了或者没打都说成打了。 她在纠结会不会出现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第二百零五章 女子监狱长要当他干妈 监狱长室里江习文一个人在默默地喝茶，见到李皓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不敲门就进来不合适吧！”李皓大概是受刚才的事的影响，笑了笑道。 “你别把我的门拆掉就行！”江习文边说边给他洗了一个杯子。 李皓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明白，她一定是看到或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叶杏英去了他的心理咨询室，才叫那个女狱警去喊他来这。 果然她接着开口道：“别跟那个老妇女走得那么近，要挑也要挑个黄花闺女！看上哪个女狱警我给你把把关！” 李皓难为情地笑了笑。 “迟几天会有新犯人关进来，你没事去帮手，不要老待在心理咨询室，费事出现女子监狱不应该发生的事！” 江习文还是让自己注意点影响，上次也说过一次。 “我知道了！”李皓满口答应，那样的话相当于古代的戴刀侍卫，可以在禁宫自由行走了。 她讲到有新犯人进来的事，自己没收到任何风声，难道是李铭学会了自己的那套来个突袭将一批诈骗犯搞进来，之后再弄捞人的钱？ 但现在已经在监狱里的也没见他捞呀？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耽搁了还是在等一个什么时机！ “小颖她爸妈也是的，让她去那种地方，那些人从来不讲规矩的，还好你在那里，大家都没事，她妈让我当面替她谢谢你！”江习文的话让李皓停止了思考。 “不用不用，又不是难事，爬个山又下山而已，没想到小颖的枪法那么准！”李皓将话题引开。 “你不会开枪！”江习文果真顺着话讲。 “现在会点，那天试着开了几枪没打中。” “我年轻的时候枪法还不错，现在也生疏了！”江习文这时尴尬地咧开嘴。 她应该是个慈祥的妇女，虽然她刚才称叶杏英为老妇女，但李皓觉得这几个字用在她身上不好。 “江姨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苗同念的，听说他以前枪法不错，不过现在也不行。” “认识，你怎么知道的？” “他女儿是监狱附属医院的护士，我听她讲过，我还同小颖去过她家。” “他是有个女儿叫苗什么芳，对了，你们很熟？”江习文的眼神亮了一下。 “也就认识而已，我照看那个诈骗犯时路过她的工作岗位所以闲聊了两句之后稍微熟悉了点。”李皓可不敢说苗婷芳像傻白甜一样对自己发过花痴。 “你哪是照看，你是怕那个吴东至跑了！”江习文笑了起来。 还好她没详细追问，不过她没提苗同念在医院上过班的事，这让李皓有点奇怪。 但江习文下面的话更让他奇怪了。 “上次你同我吵架之后监狱里的很多人都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你知道的，在这里你是第一个敢那么大声同我讲话的人。”江习文说到这喝了一杯茶，她没说当时两人在吵架。 李皓陪着笑听她接着往下说。 “我无儿无…女，要不你认我做干妈，其实同你叫我江姨差不多意思！”江习文在讲无女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完笑看着李皓。 “我就怕同您的性格有点冲突，每次见面会吵架！” 江习文说得非常婉转大概是怕李皓拒绝，但她的这个想法太突然，让李皓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他没有明面上拒绝的意思，也没有觍着脸马上认这个亲，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好。 “你没拒绝我当你是默认了，人前也不必那么喊，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让我有家的感觉就可以。”江习文也不管那么多，起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答应不合适，再说多个亲戚多受到照顾，李皓叫得非常甜，“谢谢！干妈！” “唉！”江习文答应后眼睛有点湿润，接着用长辈和蔼的语气道：“没事多上楼陪干妈聊聊天，你那个工作做不做没什么用！” 李皓刚要反驳一下，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干妈，我去忙去了，不打扰你工作。”李皓找机会回去，就怕她等会说着说着与他抱头痛哭，按她喜怒无常的性格这事还真说不准。 江习文朝他挥挥手：“也别累着！工作的事干不完，还有你买的茶叶不错！” 工作？都没事做怎么会累着！ “那下次我再给您买点！”李皓出门后掂量了一下红包，有点厚。 买茶叶的钱肯定够！ 还白捡一个干妈！ 现在又多了一个在这里留久一点的理由，至于叶杏英的纠缠只能算借口。 李皓去到心理咨询室时叶杏英已经不在那里，到里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下，很软很舒服，突然想到刚才叶杏英从背后抱他的时候也有这么柔软，再次用双手用力地抓起了头。 看来自己跑到这里来认亲来了，还有两个地方没去，关小颖和叶杏英家，李皓不认为到时是去见家长。 接近中午的时候还没到吃饭时间，肚子在咕咕叫，反正这里没事回男子监狱吧，下午是不想在这待了，怎么也要照看一下那边的生意，不，那边的工作。 刚这么想，有人敲门进来，李皓一看，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长得还蛮可爱，齐肩短发，进门就道：“李导师，叶副监狱长让我来叫你去食堂吃饭！” 说话的女孩笑的时候露出一对虎牙。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也来当狱警，个头也不高，怎么镇得住监狱里的女犯人？这小女娃娃能管得住犯人？ 去吧，还想听听叶杏英的好消息呢，李皓满脑子疑问点头说好。 跟着她身后出去，小姑娘向李皓做了自我介绍后，又说了一些她自己的情况。 她叫孙晓蕾，赵、钱、孙、李的孙，百家姓排在李皓姓的前头，这是她的原话。 很可爱！ 孙晓蕾去年年中进来的，大概比李皓进男子监狱早两三个月，身份也是管教，值班时也要进监区巡逻。 —— 女子监狱的食堂同男子监狱那边没什么两样，只是菜式多了点，肉类少一些。孙晓蕾帮李皓打了饭坐下来一起吃。 不对呀，叶杏英怎么让我在这吃饭，她应该有专用的饭厅，男子监狱指导员都有，自己还同张文南一起吃过饭！她的副监狱长的职务是摆设？ 也不管了，确实有点饿，李皓埋头吃了起来。 不埋头不行，排队打饭和坐着吃饭的全都是女的，她们这时也都看到了李皓，不少的开始议论了起来。 看来还有很多女狱警不知道他来这工作和自己同江习文吵架的事。 李皓被议论得有点不好意思，问孙晓蕾：“我又不是犯人，你说她们干嘛都讨论我？” “这还要说，你是男的呀，我还没在这里见过男的呢。”孙晓蕾又露出一对虎牙。 李皓正和孙晓蕾说着话的时候，有个女狱警走过来道：“喂，帅哥！” 埋头吃饭的李皓听到的是一个粗壮的声音，差点回答，“大哥，找我什么事！” “我靠，还真是个男的！”李皓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说话的大叫起来。 李皓抬头看了她一眼，发型是男人头，身板也很像男人。 有几个女狱警笑了起来，不过笑声戛然而止。 “起什么哄，吃饭！”叶杏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看她面色有些潮红，腿脚有点软，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下次他到这吃饭直接带去我用餐的餐厅。”叶杏英这话是对孙晓蕾说的。 大概是看到李皓吃得差不多，叶杏英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里也不方便待太久，李皓呼哧呼哧吃完出了餐厅。 本来还想等叶杏英用完餐问一下她有没好消息。 在食堂门口站了一会的李皓突然缓过神来，靠，搞得自己真想去见他家里的人一样。 也不回上班的咨询室，赶紧回男子监狱。 第二百零六章 弄叶杏英叔叔三千万 从女子监狱心理咨询室通往侧门的路上，叶杏英矜持得像十八岁的少女一样轻挽着李皓的手。 两人到了监狱侧门的时候，王莉和刁林雨站得笔直朝他们立正敬了个礼。 李皓挣脱叶杏英的手跑到警卫室门口给她两一人来了一脚，当然不是真踢。 叶杏英今天心情特别好，笑弯了腰，两个女狱警嬉笑着躲进警卫室。 那辆路虎揽胜也不知道弄回来没有，反正叶杏英要李皓开他的车。 出发前叶杏英刻意打扮了一下，神态和动作都像个少女，如同焕发了青春，其实她的容貌看不出有三十多岁，顶多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尤其是墨镜遮住了她眼角的鱼尾纹。 叶杏英的情绪到了车里开始激情高昂起来，如果不是李皓要手握方向盘，她会将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她腿上。 两人去的是宾朗（pinlaung），那里离首都内比都（nay pyi）不远，叶杏英说那里有她们家的祖宅，元宵节过后，她家里很多人要在那待不少天。 这里特别注重过元宵节的应该是华人，元宵节过去好多天了，她爸她叔应该是等着见他，李皓现在大致了解到这点。 周边的几个城市自己几乎都到过，下次要是去关小颖的话一定是到内比都，她爸肯定是在那上班，这几个地方都离昔胜不远。 从监狱到昔胜要一个小时左右，不过他们不进昔胜市区，有条马路从昔胜市郊绕过去，然后直达宾朗，后半程也要一个小时左右，这些都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叶杏英讲的。 “现在还算是过年，不带东西过去？”李皓打开话匣子。 “不用，都说好了，人去就行，我家啥都有。” “都有些什么人在那里？我是指有哪些人想见见我这个后起之秀？” “我爸、我叔还有我哥！” “你哥做什么的？”李皓接着问。 “反黑组，借鉴香港警方成立的专案组！” “光借鉴没学习？不抓坏人！” “这里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几十上百年没消停过！” “都顾着搞钱？” “谁不搞钱！”叶杏英假装生气，不，可能是真生气了。 “你爸呢，听说是议员。” “南方农业发达，我爸参与农业的一些事情。” “农民一般收入低，从农民那搞不到钱！” “你到了我家可不要说这些，我爸很严厉的！”叶杏英放开了李皓的右手。 李皓终于解放了双手。 小样，还治不了你！ 车子插上了一段宽敞的马路，路宽车子也多，速度比之前快不了多少，李皓看了一下路牌，是内勐干线，内比都至勐拉（中国西双版纳）的主要贸易干道。 这个国家以前才一条高速公路，听说现在增多了几条，双向二十二车道的高速公路大家应该很少见过，就在这个国家，看书的小伙伴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再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叶杏英的指引下拐上了一条沙子土路，然后在一个带有围墙的大门前停下。 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徽派建筑群，马头墙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没见到铁丝网和站岗的人，有可能是这里离金三角有点远。 不过李皓下车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碉堡式的建筑，像中国南方粤东地区的碉楼，上面有背枪的士兵。 绕过几个天井，叶杏英让他站住，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一扇大木门。 拉链衫有什么好整理的？李皓正纳闷的时候屋子里有人说道：“来了，进来！” 进去后李皓看到有三位大佬正襟危坐，似乎在开会，会议还是进行到攻坚阶段，吸烟、喝茶，一个个面部表情严肃，好像并不是接客。 “这位是我爸叶天见，这位是我叔叶咏，那个是我哥叶宜忠！”叶杏英同李皓介绍完坐在茶几四周的几人后，乖巧地站在她爸叶天见旁边。 叶天见胡子有点花白，个子中等，身板算不上强壮，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她叔叶咏一看就像电影里的坏人，斜眼还高低不一，眉毛倒与眼睛上下平行，大肚腩，满脸胡须，至于她哥叶宜忠长得还蛮英俊，也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 叶天见抬手示意李皓在红木沙发上坐下。 李皓并没有按他的意思做，朝他叫了一声天见叔好后又朝叶杏英她哥喊了句宜忠哥好，就是没喊叶杏英她叔叶咏，叶杏英朝他挤了一下眉头。 李皓走到叶咏旁边道：“咏叔，阿英应该同您说过，我们单独聊点别的事，我今天不想空手回去！” 在座的都愣了一下，尤其是叶咏。 当然有个人最高兴，李皓叫她阿英了。 “这里聊不行？”叶咏露出一排牙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黄。 “就一会，一两分钟！” 叶咏有点迟疑地带着他去隔壁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书桌书柜，摆设相当讲究，李皓顺手将门关上，还像小偷一样从门缝里看有没人跟过来。 叶咏对他的动作更加好奇了，带着点小小的紧张。 “咏叔，我说一句话你给四千万给我，你手头不宽裕的话三千也可以，美元！” “你来这里打劫呀！”叶咏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憨笑道。 “您是响当当的人物，我一说你就明白，那辆白色路虎车子上一个弹孔没有，不是我的车技好！”李皓凑近他的耳朵道。 “可以哟，都说你是金三角升起的一颗新星我还不信，这次见识到了！”叶咏缓了一分钟才开口。 “您没听过还是阿英没告诉您，李铭在我这吃了不少亏，我要三千万不多，但您放心我这个人很守规矩，不会到处乱说！”李皓一改进门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涎皮赖脸起来。 “行，我给你六千万，我知道我们家杏英比你大六岁，一岁一千万！”叶咏说完去书桌抽屉里找银行卡。 “不不不，这六千万不能要您一个人出！” 李皓这话又让他愣了一下。 “行，我给三千万！”叶咏递过一张卡给李皓时憋着笑，他听出了什么。 不过他又将卡拿了回去，李皓以为他反悔了。 只见他打开桌上的电脑，用一根粗壮的手指敲了半天，又用一支笔在卡上写了几个数字。 “我查了，足够三千万，多的当是油钱，密码前后两个数字是6，我没写上。”叶咏将卡又递回给他后乐着打开房门。 没待外边的人说什么，叶咏先开口对外面的人大声道：“这小子，我喜欢！” 这位办事这么细心，李皓突然觉得他的相貌没那么可憎，也没有推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当着大家的面朝自己手上的银行卡吹了一口气，得意地放进口袋。 第二百零七章 我只喜欢男的 屋内的人懵圈了，叶宜忠想站起来被叶天见制止。 叶咏一直傻笑，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还有些不稳。 “李皓，你是不是忽悠我叔了？我知道你在监狱了忽悠到了不少钱，又到我家来忽悠了！”叶杏英涨红了脸想到李皓口袋里拿出那张卡被她叔叶咏拉住。 “哥，嫁妆的数六千万我已经给了三千万了！”叶咏朝坐在他身边的叶天见笑道。 他哥叶天见很不高兴看了他一眼：“我在这里装深沉装了半天一下子就给你露底了，你真没用！” 叶杏英又开心起来，拉着李皓坐下。 “等一下，一码归一码，这个可不是嫁妆钱？”李皓赶紧打断他们的讲话。 “难道你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想要几个亿的嫁妆不成？你最好是入赘，我叔那么喜欢你，他说他身边缺少你这样的人！”叶宜忠忍不住站起来想要走到李皓跟前理论被叶杏英拉住，她妹妹还不忘朝他扭捏地哼了一声。 叶咏对他侄儿的话很满意，不住点头。 “都坐下，喝杯茶！有话慢慢讲嘛！”李皓神态自若像是来谈判的。 他左手大拇指和无名指夹着茶碗盖，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茶碗把手，一个一个给大家添好茶，又一个一个盖好盖，然后将茶托都往各自的面前推了一点点距离，差点用了兰花指。 “先喝茶，先喝茶！”李皓招呼他们的时候顺序同倒茶时一样，从叶天见开始到叶宜忠结束。 “这小子，我喜欢！”叶咏又重复了一句。 叶杏英在李皓忙完的时候后也给他弄了一套茶杯。 忘了交代一下，屋里的人喝的不是工夫茶，是瓷杯泡的毛尖。 “我们大家都忙，不是你来我们也不会等那么久，说说你同杏英的事吧！”叶天见没有像刚才那样板着脸孔。 “这样，我有点自己的难处，让阿英回避一下，我同大家讲。”李皓没有动叶杏英给他泡的茶。 “什么难处？缺钱？”叶宜忠又鼻孔朝天。 叶杏英当然不想走，被叶天见瞪了一眼后去了刚才李皓进去的房间。 “你们也不要怪我不懂事，今天我可是什么也没带，我用茶敬大家一下！”李皓刚想拿起面前的茶杯被叶天见按住手。 “别整那些没用的，先说！” “叶小姐不光成熟大方还美丽动人，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讲真，放在哪里都是风景，想追她的人排着队伍能到昔胜！我吧～” 叶天见又用手敲了他一下，打断他。 “哥，听他说完！”叶咏替他说话。 “我呢有点点问题，我只喜欢男的！”李皓语气有点犹豫但说得非常肯定。 在座的都愣了好几秒，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宜忠见李皓瞟了他好几眼，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那么远跑过来还真是来忽悠我们的！”叶天见气得胡子都在抖。 “要不你们问问阿英，她应该知道点！”李皓站起来有点想溜的架势被叶宜忠拦住，不过隔得有点距离，他只好再坐下。 “杏英，出来！”叶天见皱了皱眉头喊道。 叶杏英出来后一副委屈的样子，看了看李皓，有点嫌弃，她没那么乖，肯定偷听了。 李皓在心里发笑，他奶奶的，这次真是豁出去了！不过不是有人讲的那种豁出去。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要做点什么，不能稀里糊涂进来又傻不愣做了上门女婿，按住挨打这种事自己从来不干。 “你同他处了这么久没发现问题？闹出这个乌龙！”叶天见有点责怪叶杏英的意思。 叶杏英靠近她爸耳语了一番后又朝她叔小声说了几句。 “关小颖都那样了他没点反应！”叶天见声音压得很低。 叶杏英点点头。 她哥叶宜忠有点着急，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这是心理问题，可以调解，阿皓你没看过心理医生？” 叶咏称呼都亲昵了，很是关心道。 “不用看，我自己就是心理导师，你们以为我想方设法去女子监狱干嘛，我就是想多接触点异性，看能不能调整一下性取向，不过从目前看效果还不行！”李皓再次站起身。 这次叶宜忠没有拦着。 “其实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是没办法才说出来，你们也是极少数知道这件事的人，要替我保密！”李皓现在的表情很沮丧，边说边往门外走。 叶天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叶宜忠抓了抓头，叶咏嘿嘿直说可惜了可惜了。 而叶杏英瘫坐在椅子上嘟起了嘴。 “爸，叔，我们是不是上当了，这小子弄了三千万就跑了！”叶宜忠拍了一下大腿。 “要是忽悠还是好事，哥，是不，他在杏英那上班跑不了！”叶咏这个时候脑子也特别好使。 叶天见则是对着宝贝女儿叹了一口气。 —— 李皓发动了车子油门加到了底，就怕被他们抓住霸王硬上弓。 叶杏英的眼神在来的路上可是一直都冒着火。 到昔胜孟达的健身馆花了不到一个钟。 门市是关着的，当然没见到胡妙。院子门上了一把大锁，没人！ 想想也是，孟达应该还在躲着不敢露面。 刚想将车子掉头，一个头戴遮阳帽，脸上戴着黑口罩的过来敲车门，李皓放下了点玻璃窗。 “是皓哥吗，猛叔不住在这里！” 李皓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那个人的脸。 对方没说什么而是掏出了一个手机，大概是接通了，递给了他。 “阿皓，戴黑口罩的是我的人，你要是想见我的话让他带你过来，不早来看我以后见不到我了！” 是孟达的声音，边说边笑，毫不忌讳开玩笑。 黑口罩没坐到前面，而是在后排边看车尾边的行人边指挥李皓往哪开。 兜兜转转好几圈，来到一片破旧的居民楼下。 一扇卷闸门自动打开，李皓将车直接开进去，然后黑口罩赶紧落闸。 不是去地下室，两人上了二楼。 孟博拿着一个望远镜在窗户边不停地看外面，厚重的窗帘只有一条缝够他将镜头伸出去。 孟达在一张缺了角的茶台后抽烟。 “猛叔要不要这么夸张？你的命值几个钱！”李皓笑嘻嘻地接过他递来的烟。 “你小子没良心把我扔在芭蕉林，怎么记得来看我？” “没听说过吗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酒买了没有？”李皓接着乐。 孟博这时也走了过来，那个戴黑口罩的取下了口罩接过他手上的望远镜去到窗边。 “皓哥，你能耐大得很呐，两个女的都带出来了！” “瞧你说的，哥是什么人，小菜一碟！”李皓搂了一下孟博的肩膀吹起了牛。 “我回来琢磨了好几天，阿皓那种情况你带着两个人不合常规！”孟达掐灭烟又续上一支。 “你那心思管好自己的腿，尽瞎琢磨，我女朋友放心交给你们？”李皓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李铭有没参与弄我腿的事？” “看吧，你哥的脑袋坏了，到处都怀疑，还同李铭说我是那个枪手。”李皓没理他同孟博开聊。 “那你说你是不是那个枪手吗，这里没外人？”孟博也在帮腔。 “我要是枪手先干掉这个老狐狸！”李皓用手比画成枪朝孟达脑袋指了一下。 孟达有些不高兴了：“我总觉得你知道点什么事，你那么精明！” “事情肯定是知道一些，猛叔，你记不记得以前我问你什么你都不回答！现在问我，没门！”李皓翘起了二郎腿。 孟达没有脾气地靠在椅子背上。 “皓哥，同我说说，我没得罪过你！”孟博开始讨好他，端茶倒水一齐来。 “我收到消息袁羽曼跑回非洲了！” “切~！”孟家兄弟两一齐鄙视了他一声。 “酒买了没有？” “买了！”孟家兄弟两又是一起回答。 “要不要叫几个陪酒的女孩过来？” 刚才一起出声的两人没一个理他。 孟博起身去隔壁，那里像是厨房，孟达则是去收拾旁边的一张发黄又发黑的旧桌子，腿脚好像看不出来受过伤。 嗯，很利索，要踹上一脚才行！ 第二百零八章 他只是瞧了几眼我的身子 李皓是在男子监狱待了几天才去女子监狱的咨询室。 有两个人比自己先到，叶杏英带着张青青像是等他一样。 来这边上班快一个月，这是李皓第二次见到张青青，也不知她在哪个片区上班，反正没碰上面。 还没等李皓坐下叶杏英开口了：“小青，打个电话给你家的刘锦传。” 边说边将她往里间拉还关上落地玻璃窗。 张青青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口袋里有手机，还时不时收钱给犯人打电话，打，问问你家阿传同阿皓在一起有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叶杏英先是揭了张青青的短，然后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完瞟了一眼根本没理她们的李皓。 张青青更加懵圈了。 叶杏英在她耳边说了一通后张青青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外面房间的李皓。 “这个时候他在上班，不一定能接到电话！”张青青觉得事情不一定是叶杏英说的那样，想推脱。 “你都没打怎么知道他接不了电话！”叶杏英有些不高兴。 张青青只得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叶杏英拿过来放到茶台上还按了免提。 不一会电话通了。 “阿传，在干嘛呢？” “我在镇上，办点事？” 这么巧能打通电话！ 张青青只得接着往下说：“上班去镇上干嘛？” “替皓哥办点事，买点东西，他对我那么好，跑跑腿应该的！” 张青青的心揪了一下。 “我想问问你…”张青青有些迟疑，缓缓道：“你说皓哥干嘛对你那么好？” “你这是什么话，皓哥把我当兄弟当然对我好了，对田志超更好，那也是他更帅！没办法！” 张青青看了一眼在外面那间屋子的李皓，那位将脚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她想把电话挂了被叶杏英拦住。 “我想打听点他与女孩子的事，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和田少太好了！”张青青压低了声音怕被外面的李皓听见。 “你说什么呢？这些事回家再说！”刘锦传大概想挂电话。 张青青赶紧不让，说多聊会，反正上班没事。 “他吧，以前在我和田少开的那个娱乐的地方不喜欢碰那些女的，我觉得他很正直。” “还有呢？” “你今天怎么了？”刘锦传在电话那头不怎么高兴，不过还是接着说道：“他刚来监狱里上班的时候，我听那个诈骗犯说他单独去找一个叫琪琪的从进门到出门没有三分钟，这事监舍里的很多犯人都听到了，那个诈骗犯的小老婆应该也知道。” 叶杏英赶紧在张青青耳边又说了一句话。 “那个诈骗犯的小老婆是不是叫廖什么伊可？” “是呀，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有事先挂了，回去再说。” 刘锦传估计是烦了，直接挂了电话。 “去，让人将那个廖伊可带到我的办公室，我同她谈谈。”叶杏英丢下这句火急火燎的走了，也不管被推拉门吵醒睡眼蒙蒙的李皓。 张青青愣了几秒也走出了咨询室。 没过多久李皓的手机有接到信息的声音。 门卫那里的狱警现在都不搜他的身，手机很方便地带了进来。 也没过多久，叶杏英瘫坐在椅子上，如同那天瘫坐在祖屋的沙发上一样。 李皓可是在她家不到两分钟就从叔叔那里弄了三千万，问叔叔什么原因他也不说，爸和哥也说不知道，难道他们？ 叶杏英哎耶叫了一声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她还想到了一个人，陈圆。 陈圆对于在副监狱长室见叶杏英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这所监狱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坐下吧，以后你多去心理咨询室待待，估计李皓对你这样的女人才感兴趣！” “叶副监狱长，我可没那么多钱花在那里！”陈圆在坐下来的时候脑子高速地转着，心里在一直问什么意思？ “以后都不用花钱！”叶杏英瞟了一眼相貌没法同她相比的这个女犯人接着缓缓问道：“听说你以前同他上过床，我不是来责怪你的，说说那次你们做了多久？” “我们那次是喝了点酒，您知道的，他救过我，我是比较主动先脱光了，不过他只是瞧了几眼我的身子摸都没摸我！”陈圆脑袋里灵光一闪，觉得有问题，不管这位敬爱的监狱长是怎么个想法，这样说对自己没坏处。 叶杏英一拍大腿说了句我现在明白了。 这个动作吓了陈圆一大跳。 —— 叶杏英再次来到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提了两个大礼盒，进门后不忘解开了一粒扣子。 李皓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意思是干嘛，不知道我不喜欢女的？ 叶杏英走到他身后又解开了一粒扣子抱住了他。 “这样有感觉了没？我记得上次我这样抱你的时候你迟疑了一下！” 叶杏英还是不放弃。 李皓让她抱了两分钟后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到女子监狱是为了多接触异性的吗？这样接触都不行？”叶杏英有点泄气了。 “你们这里有没新鲜和神秘的？” “你想要年幼的呀，这里不关未成年的女犯人！”叶杏英瞪了他一眼。 “不是，就是那种长得漂亮又高冷且经常拒绝人的那种，男人对未知的刺激事物感兴趣！” 叶杏英先是想了想，然后道：“我知道三号宿舍楼有几个女狱警搞在一块，但这同你的情况一样呀，只是性别不同。” 李皓配合地抓了抓头，“我看我们的事是不可能的，你也不可能守一辈子活寡，你放弃吧，我也放弃！” “你对陈圆也没什么感觉？我让她多来你这里！”叶杏英像是自言自语。 “那先试试吧，看我能不能有点转变，你不吃醋？” 叶杏英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先治治你的心理再说，犯人又不会将你抢去，放心你这事我不会到处乱说！” 李皓点点头。 “这些补品你带回去适当吃点，看是不是太虚了！” “不用，这些看包装就不便宜，你自己留着！”李皓摇摇头，这些吃了会流鼻血。 “我不用，吃了身体会更难受！”叶杏英毫不掩饰地敞开心扉，直接说出她最隐私的感受，说完她就走出了门。 李皓突然有点感动，感动的同时发现自己十分可耻。 下班的时候刘锦传在男子监狱侧门内的通道等他。 “皓哥，你这个方法也太损了吧！” “你别在张青青面前穿帮就行。” “不会的，这样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跟你混，这礼盒拿去卖吗？”刘锦传边说边伸手过来。 李皓摇摇头没有交给他，自己留着看也不卖这两个礼盒。 回到宿舍后李皓认真地想了想，这次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在那边待久了总有一天抗不过去，不行，得买一个沙包放在宿舍里。 晚上打几拳消耗点精力才行。 第二百零九章 风华绝代高挑靓丽的女犯人 之后的十多天里叶杏英都比较苦恼，到处偷偷打听怎么治李皓那种心理病。 借口是女子监狱女性较多，难免有关系较好的女狱警走得太近，怕影响以后的人生及情感价值观。 李皓每次见到她来去的背影有点不是滋味，都不自觉地发出点感叹。 这天照例是在女子监狱咨询室发呆，想到江习文叫他工作不要太累，是有点累！太闲了！ 虎牙妹孙晓蕾来找他，赵钱孙李的孙晓蕾，还给他带来一支警棍。 看到这个小姑娘，李皓乐了。 “是不是想男人了？要接受辅导就过咨询室来？”李皓同她开玩笑。 “江监狱长让我来告诉你等会去帮手接收新来的女犯人！”孙晓蕾羞红了脸。 李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今天有新人来？难怪你们这帮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又有钱进贡你们了！” 江习文上次说过几天有犯人进来，今天才有犯人到！这不是几天，是过去半个月。 “一年就二月份有两天没犯人进来，其余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有，今天只是来得多一些要你辛苦一下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小声点，让人听到你这么张扬地讲这些不好！” 李皓觉得奇怪了，你说中国农历新年和这个国家的新年没人进来还说得过去，怎么偏偏二月份有两天没犯人进来？两个新年也不一定是在二月份呐！ 缅甸的新年是在四月份，当地最隆重最热闹的日子，他们的泼水节，还早，离现在有两个多月。 “怎么就二月份的两天是空窗期？”李皓带上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二月没有二十九和三十号！”孙晓蕾说完撒腿就跑。 上当了，不该问，李皓心情更好了，自己朝女子监狱大门走去，这边的建筑格局与男子监狱几乎一模一样，不迷路。 还没走几步，碰到熟人，在医院里见过几次面的女狱警，姓秦和姓汪的，全名不知道，当时姓秦让他叫她阿雪另一个叫阿轩。 “雪姐和轩姐也去接受犯人？” “你都把我们叫老了！没有安排我们去大门，我们去办别的事，怎么你不去找苗婷芳来勾搭我们的顶头上司了？”阿雪见到他就打趣他。 阿轩在一旁笑，这事她们都知道了。 “我就把阿芳当妹妹看，你们别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李皓有点生气。 阿雪刚想再说什么，江习文监狱长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皓你去忙你的事，记住不要乱跑，对不听话的女犯人使劲打，给新来的先长长记性！”江习文朝李皓挥挥手。 使劲打？很暴力！ 李皓离开后江习文没让姓秦和姓汪的两个女狱警走的意思，应该是安排工作。 叶杏英站在离监狱大门远处的一个台阶上，制服下的身材轮廓更加高挑、挺拔，秀发乌黑盘在后脑勺，脖颈皮肤白皙，无论是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她含笑着看了看李皓，像是给他鼓励打气，李皓突然有一种奉旨泡妞的意味，不，不是泡妞，是去找感觉！ 同男子监狱那边迎接成批的犯人一样，狱警们都列成两队，李皓在最后，他没必要也在这个时候做积极分子，那样会显得是饥渴，不像是观摩。 与男子监狱那边不同的是大门早早就打开了，不是等到押送的车辆到达才开门，李皓觉得着没有仪式感。 等了一个多钟还没见到车的影子，列队的女狱警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李皓到旁边的花坛边坐了一会，叶杏英看到以为是他累了想走过来，李皓看了她一眼，她收住了脚。 等他抽完一支烟后抬头发现叶杏英走了，大概是回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女狱警们就没那么守规矩了，不是找墙靠着就是坐到花坛边上，有几个走到李皓面前向他要烟抽，其中就有唐凤莲，孙晓蕾毫不顾忌地走到他身边用手给他们扇着绕绕缥缈的烟。 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车队出现在远处的路口，大家都站了起来，掐烟的掐烟，整理帽子的整理帽子，因为江习文和叶杏英同时到了。 她两没有让狱警出去的意思，而是安排人将大门关上了只留一点缝隙。 有事！ 江习文在门外不停打电话又不停同押送的领队交涉，又花了一二十分钟才让大门打开。 有接近二十部车，几乎每部车上都是泥泞，好多的窗户玻璃都破碎了。 果真出了事！ 车辆都是按顺序一辆一辆开到大门边才让犯人下车，不像李皓以前见到的一窝蜂地卸货，他觉得卸货这个词没错，因为女狱警们又开始精神抖擞起来。 李皓并不积极，远远地站着，女狱警对工作十分认真，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有他时不时悄悄地色迷迷的看哪个姿色好些。 之所以悄悄地是因为叶杏英站在他身后，还不忘给他整理了一下扎在皮带里的衣服，虎牙妹孙晓蕾也站在他身边，现在李皓知道她是叶杏英的人。 不得不说，现在的女性犯罪的年龄趋势已经是越来越小，好多女孩子脸上还带着稚嫩，这让李皓感到心痛又感到悲哀。 姑且不论她们犯了什么罪，为何被押送到这，含冤或其他情况都忽略不计，但她们小小年纪就被送到监狱里改造，她们的一生都会刻下深深的烙印，以后一定都摆脱不掉噩梦，而很多上年纪的甚至会在这里终老。 下车的女犯人没有一个戴头套的，下车前要一个一个再次盘查和验证身份，衣服都是惩教所的统一的单衣，很容易看出身材环肥燕瘦，不少冻得瑟瑟发抖，没有人同情，进了监狱之后她们将换成囚服，一个个被分到各个监区各个监舍里。 当女犯人从大巴车下来的时候，随着两只脚踏上监狱的水泥地总会晃两次。要说看一两个还无所谓，一排排有顺序的抖动让李皓咽了几次口水。 靠，现在自己真的是坏人了，眼光也越来越挑剔，不看那些面黄肌瘦的，只瞟那些脸蛋和身材姣好的犯人。 一个高昂着头的、年纪大概三四十左右的女犯人估计是看到了李皓，嘀咕和责怪的口气说了句这里还有男狱警？ 押送她的狱警不屑地对她说以后你想见男人可是如同登天。 周围的女狱警都笑了起来。 李皓正在看着一个稚嫩年轻、一脸无邪的小姑娘发呆时，有人碰了他一下，不用想，是是叶杏英。 “看到漂亮的心动了？”她问李皓。 有人觉得这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妇，但她没出声。 “美女就在我身后，我还看什么呢？”李皓说道。 “少来！”叶杏英呢喃了一句让孙晓蕾陪他带犯人进去，没忘记叮嘱别让他进监舍。 操场上空荡荡的铁丝网里没有放风的人影，像这种有大批犯人新进监狱时一般都会这样，今天取消放风的时间。 二十大巴车，下来的女犯人不少，大概四五百人，玻璃窗破碎肯定是有人跑了，李皓不关心这事，不过会有人关心，李铭可能也是其中一个，这也不是李皓关心的事，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女子监狱监区了。 人流往监区涌的时候，李皓带着犯人往唐凤莲口中说的c监区隔壁的那个单栋楼边走，他和孙晓蕾带了四个女犯人，其中就有那个天真无邪小姑娘，那位进了监狱明显害怕了起来，不过对身边唯一的男性有些好奇，好奇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女子监狱怎么会有男管教。 c监区隔壁的那栋楼有三层，靠近院墙，楼顶有个大平台，像是别墅，应该是加建的，男子监狱那边没有这类的建筑。 李皓只是想确定一下位置，没抱太多希望，不过还是在即将走过的时候看到有间屋子阳台上有个靓丽的身影。 腿长腰细，长发顺滑飘飘，这里的女犯人都是短发，那位倒好，在宽大的阳台上走猫步，身姿和动作加上相貌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 李皓故意拿掉帽子，傻傻地站着往上看，其实不脱帽子别人也知道他是男的。 孙晓蕾赶紧过来拉他：“那个女的看都不要看，更别动歪心思，叶副监狱长会跟你没完！” “那你告诉我，她在监狱里还享受特权，她到底什么来头？”李皓一幅好奇不怕害死猫的表情，指了指头发。 “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孙晓蕾拉着他就走。 李皓感觉那个女的对他笑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章 心理导师是监狱长的儿子？ 将几个女犯人送到d监区门口后，孙晓蕾果真没让李皓进去。 李皓也无所谓，按原路往回走，到达那栋楼下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在阳台上，只是换了个姿势，趴在阳台的栏杆上。 阳台没有防护网，漂亮女子的长发随风卷起，她用芊芊细指拢了拢秀发，时不时看向楼下。 李皓斜四十五度昂着头，傻傻地站着不动盯着她，他觉得这个角度自己比较帅。 “叫你不要看你还看？”孙晓蕾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皓跟前拉着他走。 “我好像看到她在向我招手！”李皓的脚步有些迟缓地挪动。 “别臭美，人家是在弄头发！”孙晓蕾用警棍顶着他的后背像是押犯人一样赶他。 “我不去大门接犯人了，站了一上午累死了！” “那是最好，都到吃饭的时间了，这些犯人怎么那么晚才来，耽误我们中午休息。”孙晓蕾满口答应的同时埋怨了一句。 两人去了食堂，她将李皓带到一个餐桌不怎么大但很雅致的房间。 原来叶杏英用餐的地方也是在一楼，与女狱警们吃饭的地方一样，只是单独的一个小房间。 厨师很快就上来了三菜一汤，孙晓蕾没有同他一起吃，去了大食堂打饭在那边吃。 李皓坐了半天也没见叶杏英来，看了菜的分量好像也只是够一个人吃，开始动起了筷子。 吃完后也没见叶杏英来，李皓想想还是去咨询室休息一会，那个沙发很柔软。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敲门，原以为是叶杏英，开门看到是唐凤莲，说江监狱长找他。 犯人刚进来就找他，难道就有好处？ 李皓满怀喜悦地去了粉色大楼的四楼，他甜甜地叫了声干妈。 江习文开心地应了一声后让他坐到沙发上，之后换成了他刚进门时的面孔。 “犯人押送过来的时候出了事？” 江习文点点头泡起了茶。 “这里的犯人来自五湖四海，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你没事别乱跑！” “干妈，我知道！” “有的背景很硬，碰都不要碰！” “我没有，第一次进监区而已，您说的背景硬还关在这里？” 李皓觉得她另有所指，应该还有话说，只是还没说到点子上。 “这里的犯人都是疯子，疯起来会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干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我知道她们不犯错是不会关到这里，不值得同情，感化不了的就超度她们！” 江习文瞪了他一眼起身到办公桌后面的柜子拿出一条烟，还拆开了它。 “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少抽点！”江习文接着拆开一包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 李皓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或者是要说什么。 “有的女犯人当着自己孩子的面把自己的丈夫剁成肉酱，有的因为男人出轨在男人身上砍了几十刀，宁愿把他切成一块一丢掉也不让别的女人抢走。” “自己得不到也不会留给别人，有时男人也会这么做。”李皓只有点头配合的份，不知道她为什么同自己讲这些。 “还有的把情人用药毒死，砍碎扔进锅里煮熟弄到山上喂狗，更甚的抓到小三用汽油活活把对方烧死。” 江习文说得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记住干妈说的越美丽越喜欢微笑的女人越狠毒！” “我在电视上看过有人也这么形容漂亮的女人！”李皓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烟灰。 江习文吐了一口烟接着道：“我同苗同念以前共过事，上次你说去过他家，他的腿没去治？” “是有点跛！” 终于聊到正题上了。 “我都十多年没见过他，他那人性子犟，混不开，我这里有烟你迟点带些给他！” “您刚才都说抽烟不好了，再说他女儿苗婷芳在医院，让人带到那多方便！您自己去才知道是你送的！” 李皓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用余光瞟着她的眼睛。 “我不喜欢去医院！”江习文说这话的时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皓还想说点什么，走廊里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 “监狱长，d监区有犯人打架，有一个女犯人估计不行了！”敲门后紧接着是急促的声音，是唐凤莲，满脸是汗。 监狱里不明白不白斗殴死了犯人这不是小事，江习文立刻瞪起了眼珠子，也没心情喝茶：“你们先去，我等会就到！” 看来聊天是进行不下去了，她说的是你们先去，李皓起身跟着唐凤莲下楼。 路过那栋三层楼的时候李皓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不过他也没停下脚步，也忘了叶杏英说的不让他进监舍的事。 d监区里好像没分1、2分监区，唐凤莲带着李皓直接进了监舍。 在一楼过道的中间围着好几个女狱警，大家好像没有注意他进来。 李皓往监舍里看了一眼，一个赤身裸体的女犯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看这种场景，正想往后退一点，没想到隔壁监舍里两个女犯人看到他像看到新大陆一样，其中一个女犯人哗地一下子从床铺上起来隔着铁栏杆拉着李皓的衣服：“是男人，是男人，快来！” 唐凤莲见状抽了那个将头伸出一半铁栏杆的女犯人一个大嘴巴，扬起警棍大叫道：“死远点！” 见李皓脱开了身笑着说道：“对这些疯子只能以暴制暴。” 不想在李皓点头的时候另一个女犯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唐凤莲也不答话，铁青着脸走上前，用电棍直接摁在那个女犯人身上。 李皓清晰地听到一阵嗞嗞的电流声，那个女犯人跳着脚往监舍里跑。 正在这时江习文带着一帮女狱警风风火火地赶来，大眼珠子瞪了李皓一眼。 “妈，不关我事！”李皓缩了缩脖子一着急省略了一个干字。 江习文愣了半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妈知道，你先回去！你还没结婚，这种地方少进来，晦气！” 在场的狱警愣了两下，一是这个李导师莫名其妙说这不关他事，另外就是他竟然叫监狱长做妈。 监狱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监狱长有没子女是一个大家不敢谈论的忌讳话题，原来心理咨询室里的李导师是她儿子，难怪他刚来上班的时候敢同监狱长吵架甩东西！ 还有一些狱警想得更透彻，现在叶副监狱长正在追李导师，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整个监狱不都是他们家说的算？以后不用分头讨好也不用对着两张刻薄的脸，三个人中讨好一个就行！ 李皓没想到这些人会想得这么多，只是在转身走的时候对江习文道：“要不用电棍电几下试试看能不能活过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江习文没有出声，示意他走。 李皓才到监舍大门，里面果真传出嗞嗞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见到女子监狱里的目标人物 李皓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上午自己押进来的那个小女孩站在监舍内，正惊恐不安地朝监舍那边聚着很多人的方向不停张望。 这个小姑娘犯了什么事被关到d监区？按男子监狱那边划分这个序号监区是中度戒备监区，起步刑期五年以上，这么小的年纪就犯那么重的罪？果真像江习文讲的那样女人疯起来会不可理喻！ 正边走边想，身子撞上了一堆软绵，抬头看是叶杏英，她也带着一帮女狱警赶来。 叶杏英当然不会生他的气，只是心里有点责怪他怎么进了监舍，让跟着的女狱警们先进去，自己将李皓拉到一边。 “听说你上午在明心楼下停留过两次，认得那个女人？” 原来那栋楼还有个楼名。 “不认识，长得有点像我以前的朋友，但不可能是她，我朋友才二十六岁，这个怎么也有三十多。” “什么朋友？女朋友？什么时候的女朋友？”叶杏英三连问。 “十年前，从与她分手后我就对女孩子有抵触！” 李皓说得像打了草稿一样，不，就是预想好了怎么说给她听。 “十年了，那还真严重！”叶杏英皱了皱眉头急着问道：“见到那个女的有感觉没？有没有一点点当初的感觉！” 她这样问还让李皓不知道她是指什么感觉。 “我只是觉得看女人顺眼多了！有点感觉！” 李皓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那就行，慢慢来，咱们不急！”叶杏英又一次帮他整理了衣服的后摆，刚才跑步后他的衣服有些松垮。 李皓点点头。 “你先回去，在咨询室等我，我忙完了这桩破事先！” 李皓发现她口中的破事并不刺耳，看来她的关心使自己同默化了。 江习文叫他回去，叶杏英也是叫他回去，不过后者点名让他回咨询室。 回去吧，去喝口茶也好！要不江习文见到他还在这可能真的会生气。 李皓在咨询室喝了两泡茶抽了三支烟，都快五点了，还没等到叶杏英。 那个女犯人不是真死了吧？看来又要开始整顿，进出会不方便了。 正想着，一个女狱警敲了一下门说监狱长让他去办公室。 那声音甜得像妹妹同哥哥讲话一样，虽然对方年纪比李皓大许多。 一到四楼，李皓愣在门口。 江习文正坐在茶台边的矮凳子上，叶杏英乖巧地站在江习文背后殷勤地给她按肩揉背，妈，舒服不！妈，这样按是不是肩膀松了点！ 叶杏英叫得比李皓还甜。 “他不是我亲儿子，我是他干妈！”江习文明显不习惯这个一直以来对自己不感冒的人现在的做法。 “干妈也是妈！”叶杏英并不在意。 李皓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时叶杏英在江习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习文抖了一下耳朵，应该是被她的气吹进了耳朵。 江习文看了李皓一眼：“你先回下去！” “不是，刚叫我来就让我走？也不说什么事？”李皓没挪脚。 “叫你下去就下去，干吗不听话了！”按往常江习文一定会发火，这次反倒很温柔。 李皓也不管，去向茶台那条两个小时前江习文拆开的那条烟，嘴里嘀咕着这么高的楼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 “等会！”江习文喝住了他，笑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两条塞给他，嘴上道：“那个犯人被电醒了！” 叫他来应该是说这事，但怎么这么急又让自己走？ 李皓往门外走的时候叶杏英开口了：“在咨询室等我啊！” 她的嗲声估计江习文听了也会起鸡皮疙瘩。 李皓在快到六点的时候才等到叶杏英。 进门后的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贴了上来，而是笑着道：“老姑婆，不，你干妈终于下班走了！” “走了就走了，干嘛那么神秘兮兮的？” “你不想去见见那个神秘的女的？” “能见吗？”李皓按捺住心里的喜悦。 “晚点我带你去！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这事还办不了？”叶杏英故意睁大了一下她原本就大而圆的眼睛，接着道：“我们先去吃饭！” 食堂里的狱警们对他两越发客气了，尤其是对李皓。 周边的人都没有窃窃私语和拐弯抹角的嘲讽，这些都不用表述，叶杏英在饭后对李皓强调了一下，慢慢来，但有感觉后千万不要碰那个女人。 她也真是豁出去了。 —— 晚上九点左右，叶杏英带着李皓来到明心楼下，让守卫的狱警打开铁门，狱警没有犹豫，她也没有跟着进去，只是交代他半个小时要下来。 一楼有门头灯，但大门没有开，从门缝里看里面没灯光，有个楼梯通向二楼，楼梯里照样开着灯。 李皓上了二楼，脚步故意踩得有点重。 二楼只有一个房门，李皓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有灯却没有声音，难道她这么早睡着了？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掉头就走有点不甘心，正准备再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长头发女子直直地站着，背着光看不清脸，不过可以看到她的个头跟自己几乎一样高，双腿修长，上围突出，细腰苗条性感又不失丰满。 对方先开口：“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女子监狱没有男管教你怎么能上我的楼？” 李皓假装缓过看她的眼来道：“我看到你今天在阳台上朝我招手，所以来见见你，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说话的当口李皓吞了吞口水。 “你还没说你怎么能来女子监狱还能到我楼上？” 看来她的领地意识很强，以为她会让自己下楼，没想到她轻轻一笑说道：“进来吧。” 屋内布置很符合女人们的喜好，粉红色的沙发和同样颜色的窗帘，有张小茶几，倒是大红色。 李皓现在能看清她的脸，脸颊圆润但没有一丝肥胖，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符合脸型的鼻梁像是定做的一样，极致的娇容和比例协调的身段可以称得上完美，只是眼神忧郁中带着好奇的光芒。 好奇应该是有个人男人到这里来，还是在晚上。 此时的李皓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与前些年新闻中报道的样子几乎没变，似乎更年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太频繁了反而不好 屋内的女子看了李皓几眼，突然笑了起来。 李皓有点没底。 “有男人突然这我很意外，请问有什么事？我在阳台上只是撩一下头发，你这个借口有点勉强。”女子从一个小冰箱里拿出一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双手撑在了双膝上，慢慢的坐到沙发上。 这是可以坐下来聊会的意思。 她弯下腰时，更显她上围突出和臀部圆翘的身材，黑发散落在细腰周围，李皓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呵呵，不好意思，你这么漂亮却独自住在监狱里的单体楼里，我很好奇。”李皓带着点自嘲说道。 “只是好奇？我可听说你是监狱长的儿子！”女子笑起来更好看。 “不好意思，你，你太漂亮，我有点，走神了！”李皓抓了一下头，没有去否认她说的话。 没想到她扑哧一笑说道：“谢谢夸奖！听说你是心理导师，那你应该清楚从心理学角度来看，男人喜欢看美女首先是由人的生物性和思想性决定，男性审视美女的标准不光是女性的外在美更多与生育力相关，任何动物基因里都有传宗接代的冲动和繁衍的动力，医学界称之为荷尔蒙激素。” 李皓被她的眼神盯得有点不自在，点了点头。 “我开门后你盯了我胸部五次，臀部六次，我是不是很美！” “我说过你很漂亮！” 女子好像没听到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脱掉了外面那件薄薄的衣服，接着脱掉里面那件紧身衣。 李皓觉得自己恍惚起来，看到她脱掉内衣后将一对浑圆朝他贴了过来，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刚触到那对花蕾时耳边又传来呢喃声：“你见到我在阳台时，有没想过我是站着还是趴在栏杆上的姿势好？”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李皓努力地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 “李导师你怎么了？干嘛不继续！”女子掩着嘴笑道。 她坐在自己对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别说衣服，头发都没变动过。 刚才是幻觉！ 这个女子会催眠！ 李皓想去拿茶几上的那支水喝点让自己清醒一点，刚伸出一半手又拿了回来，从上次那事之后自己已经不再碰瓶装水，何况还是这个时候这种场景。 “干嘛不喝水!”女子没有嘲笑的意思，但他还是没动。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没有失态的男人！”女子接着咯咯笑了起来。 李皓觉得她的笑声没那么动听。 “我这有洋酒，要不喝点！”女子接着张开小嘴道。 李皓微笑着摇头，不敢再盯她的眼睛，其他的地方也不敢看。 “我好久没同人聊过天了，聊聊吧！”女子站起身时李皓还以为她要让自己走。 “能在这享受如此特权你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这里终究是监狱，你怎么会在这，而且看样子很乐意在这待着！” “看样子你是真不认识我，你没看过新闻？” “什么新闻？哪里的新闻？”李皓一幅不解的表情。 女子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没有回答。 李皓也看了一下头顶，没什么，白色的楼面而已。 “人都有不同的需求，性欲是本能，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你这么有定力出乎我的想象，不像你今天在楼下看我时的样子，你女朋友比我漂亮还是对你有更大的吸引力？”女子微微地撩一前额的秀发，她改变了话题。 “你以前学过心理学？在哪读的书？怎么到这里了？”李皓不置可否地笑着换话题问她。 “我怎么到这里不能告诉你！”女子轻启樱桃小嘴嘴角带着笑：“我在英国读的书，专攻心理学，你是在哪读的心理学？” 女子答完反问她。 “我是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心理学只是课外选修课。”李皓说得大言不惭。 女子显然不相信，笑着道：“你一个业余的还当心理导师？是不是因为你是监狱长的儿子？” “看来你在这里消息还是蛮灵的，你不是在这坐牢！” “其实同坐牢有什么两样！”女子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太晚了，你不怕你在楼下守着的那位不放心？”她这句李皓听清了，这是要他走的意思。 李皓站起了身，有些事急不来，说不定人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好色是你们男人的本性，有好处也有坏处，难得你与我见面也算有缘，我想提醒你在任何地方忠诚是一种美德，美女是风景可以欣赏但不能去践踏，行为上更不能出轨！这里有很多女犯人都是因为感情的波折才进来的！” “我觉得你的意思并不是指女犯人，你不会关心和在意这个，不过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我做事很有分寸！”往门边走的李皓停下脚步微笑道。 女子又咯咯笑了起来，弯着腰笑。 “你认识玛丹雅！”李皓淡淡地看着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正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你还真不简单，什么都敢想！”女子没有否认只是笑。 “我是金三角的后起之秀，排名在一百名以内！” “你别告诉我你来女子监狱是为了我而来？”女子帮他打开了门，“那我希望你别再到我这来！” “这个地方研究心理学的没多少人，你博学多才，不来的话我怕学不到东西，再说你那么漂亮！”李皓眼睛色眯眯地看着她。 “看来你从小到大没吃过任何苦头！” “我从来不走空手路，不过今天见识过了，还没问小姐芳姓大名？”李皓换成了嬉皮笑脸。 “我这里没什么值得你想拿到的东西，除非你想偷心但又不像！”女子笑着接着说道：“我叫余岚怡，山岚的岚，怡人的怡。” “好名字，配得上你的才华和相貌！”李皓没有朝她摆手，径直往楼梯走去。 “如果真的要再来的话带几本心理学的书过来。”女子像是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 李皓微笑着点点头。 楼下的叶杏英在围栏边迈着步子，见到李皓出来赶紧走了过来，“这么快，我以为你要待够半个钟！” “治病如抽丝，没必要待那么久！” “有感觉没有？”叶杏英点点头很认同他的说法，并不担心他有了感觉后做坏事。 李皓用手搂住她的腰用力点了一下头。 叶杏英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靠在他身上，也不顾及不远处的那个守护着这里的女狱警。 李皓赶紧抽回手也掰正了她的身子。 “咱们不急！”叶杏英没有生气而是带着微笑道。 李皓再次点点头，“咱们不急！过多几天再来，太频繁了反而不好！”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叶杏英只是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 李皓则是将双手插在裤兜里。 第二百一十三章 见关小颖父亲 李皓不想太频繁去找那个女人是担心有人发现，其实这点担不担心都是摆设，因为没用。 主要是怕叶杏英觉得自己太猴急，更重要的是要让余岚怡心里有个缓冲的时间。 大家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不，大家都是学过心理学的，好多东西不点就明。 余岚怡本名叫余茜茜，姓没改，与前不久在男子监狱的陈家界不同，那位姓都改了。 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将人藏在监狱里，还有李铭不可能不知道女子监狱里藏着这个人，得找机会问问刘锦传，这事得放在去见关小颖的父亲关育方之前，当然自己还要去昔胜一趟，不光是去买心理学的书。 第二天李皓并没有去女子监狱上班，这让刘锦传觉得很奇怪。 “皓哥，几天不积极了？”刘锦传好久没在他的咨询室喝茶了，觉得茶特别香。 “那里的女犯人太他妈的疯狂了，脱掉衣服拉住我不让我走！” “吹，接着吹！” 这位不信。 “那边的钱不好搞是吧？” “有点难度，你老板也太过分了，听说那里的士多店他也有分？”李皓在诓他，其实自己根本没时间去打听。 “没有吧，不清楚！” “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不过从今天开始那边很多人以为我是江习文的儿子！” “不是呀，我还以为这样咱们就可以搞到大钱了！”刘锦传拍了一下大腿，也不知道他痛不痛。 靠，这位已经收到消息了，也是，他媳妇在那边。 “对了，张青青在那边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我去了那边才见到她一两次，她这么忙？”李皓突然想到这一点问他，没有解释干妈和亲妈的事。 “她呀，管钱的，那么多工厂的外发单要处理，工作倒不忙，就是脱不开身，要时刻看着，那里的狱警都坏得狠！” 李皓算是明白了，好职务，还是嘲笑了他一句：“有多坏？比你还坏？” 刘锦传开始傻笑。 “昨天有新犯人入狱，我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女的长得还可以，看起来很拽的样子，知道什么来头么？” “昨晚我媳妇没跟我说，今晚问问！” 李皓准备为开始问那个明心楼的那个女人打铺垫，看来没用。 “我明天准备去见关小颖的父亲要不要请假？”李皓换个话题，这是瞎扯。 “请个毛？田少的老头子是这里的监狱长，你妈又是女子监狱的监狱长谁管你，最近你去值班室打过卡签过到么？”刘锦传笑了起来。 现在自己在三不管的金三角里的金三角里，更没人管了，这样也好，奶奶的，这种工作哪里去找呀！ 李皓将刘锦传赶走，躺在沙发上思量见到关小颖的父亲是什么情况，她母亲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关小颖会在家里么？ —— 李皓是第二天一大早出发的，他要去内比都，这个国家的首都。 昨晚打了个电话给关小颖的父亲，关同志很是责怪了一番嫌他现在才想起去找他。 另外再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关小颖的母亲的情况，好有个底。没想到那个办事的人很靠谱，这都查得很清楚，关小颖的外公是以前这里排名前几位的人物，因为个人原因去国外定居，个人原因只是明面上的说辞，其实是某些斗争，无非是权利和利益，当然也有妥协。 原来关小颖的母亲火气那么冲！ 李皓去到田志超商场找那种燕窝，没找到，田志超为李皓去找关小颖的父亲感到高兴，他女朋友林涵语也是，只是为他商场没有白兰氏牌的燕窝感到遗憾，觉得没帮上忙。 只得去昔胜找，还好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两盒。 内比都离昔胜比东枝远，接近两倍的距离，这样折腾估计天黑也到不了，还好是自己开车。 没想到后面还有麻烦的事，路过宾朗的一条主路上的桥梁断了，只得绕路。 等到宾朗市区时已经下午三四点了，只好再打电话说明情况，说要明天才能到。 找个宾馆住下吧，那些小地方的酒店并不安全，原本想趁着天还没黑去叶杏英家的祖屋那边看看那边的徽派建筑群，想想这个想法使不得，被他们抓住等于羊入虎口，那三千万说不定会被敲回去。 在宾朗傻傻待了一晚，天微微亮就出门，看下午能赶回来不。 双向二十二车道确实宽敞，起降飞机毫无问题，李皓也算见识到这么宽的高速公路，有的车估计看到了二百码。 到了内比都市区人流和车辆多了起来，首都，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 李皓看了一下时间，过了十二点了，先找个地方吃饭，省得与关小颖的母亲同桌吃饭尴尬。 目的地像是个军区大院，但离主路有一段水泥路，还没到大门前就被一个背枪的拦住，大声吼叫干什么的，这里不能停车。 我停你妈！没见我是往里开吗？如果不是对方背着枪李皓准备下来打他一顿。 这时岗亭里又跑出一个人，看了一下车牌，敲开车窗玻璃问道：“是雷新生吗？系不系挽我的光长官！” 一口的港台腔！ 靠，你都看了车牌了还问，自己早就告诉过关小颖她爸车牌号是多少，你就不能早点出来呀！ 李皓心里特别不爽，刚才飙车时留下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也只得点头，不可能到了门口不进去。 关育方住的是一个两层小楼，离大门岗亭有不少距离，在一楼大厅李皓见到了他。 关同志五官清晰，眉粗脸正，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小伙子，现在也很英俊爽朗，很养眼。 “叔叔好！”李皓先开口叫人，将两盒燕窝递了过去。 “还没吃饭吧，小张去食堂打份饭过来！” 李皓愣了一下赶紧道：“我看过了午饭时间刚才吃过了。” “哦，那不用了！”关育方朝那个带她进来的叫小张挥了一下手，让他接着去站岗，动作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去楼上坐！”关育方眯起眼，大概是看到李皓在朝屋里张望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在这一般不做饭，都是吃饭堂，当兵时习惯了。” 这说得过去。 跟他上了二楼，二楼布置也很简单，看来他不常住这里。 “关小颖和她母亲出去了，晚上去市区吃饭能见到她们！”关育方招呼在沙发上坐下。 这态度明显是不受她妈的待见，感谢自己都是叫江习文代替，还说替当面谢，可以替当面吗？吃个屁饭！ “我还有朋友在宾朗等我，晚饭就不吃了，我那边还有点事！”李皓马上道。 “也行，咱们大佬爷们不讲究繁琐！”也不知关育方的性子是这个爽朗劲还是他家里的那位管得比较严，这位说得轻飘飘。 看来这次不光白花了两天时间不算，油钱和买燕窝的钱都白搭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颖喜欢你还不够？ 关育方泡起了茶，也是那种瓷杯，带盖子那种。 李皓也懒得动，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位还拿起了一个保温杯，好像想了一下也用了瓷杯。 “喝茶，喝茶，有人说你精明能干，今天见到人也长得很帅，同我年轻时一样！”关育方夸李皓的时候不忘带上自己。 “您说的有人应该是指铭爷吧，李铭，你们应该很熟！”李皓喝了一口茶，发现太烫，赶紧又放下。 “这里的人都是那样，总有互相关照的时候！” “你们的关系不一般，是兄弟？应该不是亲兄弟，结拜的！”李皓追问的比较急，没留多少时间给他思考。 关育方眼光闪了一下，接着笑道：“我做这么大的官，有人巴结是应该的！” “我带人在监狱里打拳赛的那场您应该赢了八千万，这么急找我来谈事不应该呀！”李皓眯着眼笑着看向他。 关育方起身到旁边的桌子上拿来烟，递了一支给他，他也夹上一支，摆弄着烟的同时道：“都说你不简单，很厉害嘛！” 李皓给他点上，用的是面前茶台上的火机，自己也抽上。 这次来关小颖应该是见不到，估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抽他几支烟还是要的。 “有人说我是金三角后起之秀，我觉得还适合。”李皓也不客气，差点翘起了二郎腿。 关育方抽着烟微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铭很想知道我怎么赢得监狱那场比赛，您没告诉他？” “各人都有点秘密的嘛，你没告诉他，对了，你是怎么赢了的？”关育方还是忍不住问。 “李铭当初因为不告诉我他的名字给了我两百万，你懂我的意思！”李皓想趁机搞一笔。 没想到关育方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真是走过路过什么都不放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你老不老实而已，看来小颖看错人了，你连她大的钱都想搞！” 李皓脸不红心不跳看着他笑。 “我自己的人我会不知道？”关育方顿了一下道：“这个机会留给李铭，你下次再诓他一笔，我保证在你拿到钱之前不告诉他！” “朝他一个人薅呀，会不会不地道？” “他有钱，他会纵容你的！” “那您告诉我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李皓话赶话问他。 “每个人都有做事的方式，可能还要等段时间才告诉你呢！” 关育方大概是觉得说话急有点说漏了嘴，赶紧招呼他喝茶。 李皓也假装没听出来，能有什么？不就是怀疑自己么，怀疑什么自己跟明镜似的。 “您想要我做古加代的桥，怎么要给点好处我！”李皓敞开了说。 “怎么？小颖喜欢你还不够，以后我们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关育方有点生气，也敞开了讲。 “我与小颖是不可能的！”李皓马上道。 关育方立刻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您应该听小颖说过，我很快就离开这里，你做的那些假资料和我的假身份迟早会暴露！” “原来你是怕这呀，你的身份没一点问题，这个你绝对放心！” 关育方开始给他规划未来，包括什么时段做什么什么时候会有成效，不像是画大饼，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搭进去。 “就算你想得那么完美，阿姨也不一定同意！”李皓见缝插针说了一句，他当然不说自己与关小颖交往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还没到那个时候。 关育方沉默了下来，不再滔滔不绝。 李皓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关小颖的母亲不会接受自己这个野路子、假的高才生，还是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 “这样吧，我和小颖的事以后再说，你告诉我是谁将那个叫余岚怡的放在女子监狱我就帮你从古加代那搞一笔，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不过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找别人搭桥，这个世界两条腿的人好找！” “就这条件？”关育方有点不相信。 李皓点点头。 “只是一个人的小三被放到那受保护而已，说是保护也不太对，留着有用或者是不给别人用！” 关育方大概是有点兴奋，后面的话越说越儿童不宜。 “就这么简单？” “听说每个月都有笔钱给到相关的人，不是我经手，不过刚开始给过我一笔，现在分的钱不多我也没去在意！”关育方的语气毫无保留，说完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揣摩就简单，但去触碰肯定有麻烦，听说那个姓叶的缠着你不放，你不会是打那个姓余的主意吧，不可能！” 这点连他自己都不信。 关育方还是有点文化水平，说话一套一套。 “您都说不可能了，我会放着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要去招惹那样的女人？还是那么大年纪的别人弄完的女人？不光是您，李铭也会打断我的腿！” 李皓也越说越没把住嘴。 大佬爷们，不讲究！坐在对面这位说的。 “知道就好！”关育方吐出四个字也翘起了腿。 没放一会他又将腿放下，去靠墙的书柜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个精致的盒子，放到茶几上人又坐下。 打开后李皓看到是五支雪茄。 “要不要抽一支？” 李皓不傻，才不去动，摇了摇头。 “这个带回去给古加代，他会明白。” 李皓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很对。 “他三天两头都不在监狱，我几个月才见过他两次，不三次，有一次他到过我宿舍还是晚上，我怎么找得到他？” “上次监狱跑掉人的时候？那个王八蛋不坚守岗位只知道去捞钱！”关育方一拍茶几，一副忧国忧民十分痛心的样子。 靠，不搞钱怎么有钱送给你们，这雪茄盒里五支雪茄不会只值五百万，那是不可能的！ 李皓现在才是真正的痛心疾首，忧国忧民。 “您还没说我找不到他耽误您的事怎办？” “忘记我的职务了？让他在监狱待还不容易，等你都可以！”关育方乐了。 他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这事出不了台面。 不是这块地方是整个地方都完了。 “这样最好，我啥都没捞到还要跑腿！”李皓站起来要走。 关育方瞪了他一眼，再次去柜子里拿出一袋东西。 是烟，应该够油钱！ 不要白不要！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想得到我的身体 李皓是在宾朗市区过了一夜，从关育方那出来到这刚好天黑。 还是昨晚上住的那家宾馆，一是觉得比较干净整洁，还有是比较安静。 本来是冲着安静来的，没想到晚上有敲门的声音，敲门不奇怪，奇怪的是从走廊里一路敲过来，没人开门又在倒回去的时候敲上一遍，也是一个不走空手路的性格，想都不用想是有人上门推销服务。 预计到会再来敲门的时候李皓突然打开门，门外一个举手的女子愣了一下开心起来。 李皓鄙视地看着她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证件，上面有警徽，她是傻瓜也认识。 没想到对方也用鄙视的眼光对着他，嘴巴里还犟了一句，警察了不起呀！ 看来不起作用，将那张工作证放进口袋，准备去找老板退房，反正自己什么行李也没带。 那名女子应该是瞟到了他工作证上孟乃第一男子监狱的字样，说了一句，靠，监狱里的狱警，拔腿就跑，转眼没了踪影。 靠，什么世道，监狱管教的证件比警察的好使！李皓也靠了一句。 突然记起好像有人说过，监狱里的制服在外并不受待见。 奶奶的，刚才那个女的不是怕证件，是怕在监狱上班的人，外面肯定有人传监狱里的管教都是变态。 李皓回到巴地已是下午两点多，才将车在监狱侧门外的停车场放好，就看到刘锦传伸着头在门内等他。 这个鸟人好像知道自己几点回来一样，一问，原来是到门口等了好几次。 “过夜了！”刘锦传一张嘴就没好话，说得还很含蓄。 李皓点点头，是过夜了，出去三天两夜难道睡大街？没说在哪过夜。 这个鸟人很关心这个！ 男子监狱也没什么事，李皓四点左右去了女子监狱。 警卫室的两个女狱警都是老熟人了，她们今天更高兴，现在知道李皓原来是监狱长的儿子，但他对她们还是那么好，这不，两天没见应该是出去了，又带了礼物给他们。 李皓将装着几本书的袋子让她们检查，不用，监狱长的儿子会在他妈的管辖区干坏事么？那不是砸自己家场子！ 叶杏英原本是有些责怪他好几天没过来了，但想到他说的太频繁了反而不好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对他拿了几本书感到有点奇怪。 “上次那个女犯人说我要是再去找她的话带几本心理学的书给她看，她也是学心理学的。”李皓给她解释。 “她不知道你那个吧？”叶杏英还是含情脉脉的样子，她越来越像个少女。 “我傻，怎么会告诉别人我这么隐私的问题！” 叶杏英点点头：“晚上我有事，你自己去，记住九点去，不要超过半个小时。” 李皓看了她一眼。 “那里的守夜狱警我换成了我的人。” 她还真用心，但这个时间点有点奇怪。 “你妈好像不知道你有那种问题，你们一直没在一起生活过？”叶杏英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了一句。 “她是我干妈，她不是当面同你讲过么？” “行，行，是干妈！晚上你自己去我用餐的餐厅吃饭，我不陪你，你去你妈餐厅也可以！”叶杏英还是不相信江习文是他干妈，说完就走了。 李皓是准点到的明心楼，这次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余岚怡穿着一套素色的衣服，外套是件黑色的半圆领开口休闲装。 衣服的弧线与她里面的圆弧相得益彰，盖不住。 茶几的边上点着两只蜡烛，李皓知道这不是烛光晚餐，那两支蜡烛是白色的。 虽然对方面色有点沉重，但李皓的步子比上次轻松。 “还以为上次见面后你第二天才来！”余岚怡先开的口。 “有些事不急，想家了？”李皓一语双关地同时问了一句。 余岚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李皓看到她点头的同时胸口抖了几下，觉得这种场景不该看她前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两天我打听了一下，原来你在与一个将军的女儿交往，但我觉得奇怪你怎么又和这里的副监狱长搞在一块，难道就是因为你是监狱长的儿子敢那么花心？不应该呀！” “你上次说我没看新闻，我这两天也去看了一下，你的真名应该叫余茜茜，不应该呀，这么一个貌美如花还才华横溢的女人去那种地方谋生！”李皓也加上她说的不应该呀三个字。 “你是指天上皇宫？我那时也是贪慕虚荣和金钱而已，实话说我最后很后悔和懊恼，我搭上了我父亲的性命！”余岚怡说完指了指那两支白蜡烛。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对等的代价，要想到后果，至少你还活着，报纸上说你已经死了！” “其实现在同死了没区别！” 靠，现在才知道？早干什么去了！这话李皓只能在心里念。 “你几天不来是故意给我思考的时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李皓不说话，只是微笑。 “如果不是，那么，你就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两样东西，一是你有心理困惑想让我解决你心理上的问题，还有就是你想得到我的身体！” 余茜茜，不，余岚怡说完直盯盯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想用催眠术！ 李皓看到的是她真的脱掉了那件外套。 李皓并没有害怕余岚怡的眼神，而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想回去还是有办法，你眼前有一个金三角后起之秀，有道是佳人有难，英雄当拔剑。” 余岚怡转过脸看向那两支还点燃着的蜡烛，有点发呆。 她的那件外套丢在沙发上，李皓没明白她为什么要脱掉，屋子里又不热。 “你母亲在北方过得很好，她还不知道你还活着！” 听到这话余岚怡将脸对向他，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有人知道我是监狱长的儿子后向我打听你，你别那样盯着我，你的催眠术对我没用，我心无邪念！”李皓淡淡地笑了笑。 李皓说完站起来就走。 “你每次来就待几分钟！”余岚怡有点想再聊下去的意思。 “其实你回去可以做点正义的事，当然，包括复仇！”李皓停下了脚步接着说道：“有人交代过我，其实我可以在这待半个小时，不过不用，我还年轻，心智还不够成熟，怕看你太久。” 李皓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一点都不严肃。 “我是出不了这栋楼的，而且要是有人知道你掺和了这事监狱长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我坦白地说一句我不会在这待太久，我不是指这栋楼也不是指这座监狱，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不过我第三次来的时候你要告诉我你同玛丹雅的关系，还有这座监狱藏着一批很隐秘的人是不是她的人！” 余岚怡脸色好了起来，还是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还要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我会告诉你发生在这个监狱周围有趣的事也可以说秘密！”李皓说完下了楼。 余岚怡跺了跺脚。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五支雪茄五千万 回到男子监狱后，李皓发现刘锦传在他宿舍楼下转。 这么晚不睡觉？有事！ “皓哥，我看到古副监狱长上了你的宿舍楼两次，他是不是想找你？” “行政大楼他办公室的灯还是不是亮着？”李皓学着他搓手的样子问他。 刘锦传使劲点了点头。 这家伙觉也不睡，鼻子好灵，还很敬业，宿舍离行政大楼可是有点距离。 “我先上楼去一下宿舍，等会你在行政楼下等着搬东西！” 刘锦传高兴地拍了一下双手，果然被他猜到有好事。 李皓去了一趟宿舍后慢条斯理去行政大楼三楼，刘锦传急死了。 副监狱长古加代更急，中午收到上面的文件说让找李皓谈谈监狱里心理咨询室工作如何更好开展的问题，但自己找了几次李皓没找到，说是去女子监狱了，难道在那边过夜？ 上面从来没有传达过类似的文件，这是有事！ 在李皓敲门后古加代乐开了花，“你看想找你的时候找不到，还以为你在那边过夜呢？你不是躲着我的吧！” 古加代明显是在开玩笑。 “我不也是经常看不到古副监狱长的嘛，大家都忙！” “上面让我找你谈谈心理咨询室如何更好开展工作的事。”古加代拉着他坐下。 “哎呀，好累，晚上也要工作！” “那喝点茶先！”古加代忙碌了起来。 “你说监狱里又不是没有钱，这个电梯干嘛总是修不好，总是爬上爬下，古副监狱长不累么？”李皓像是关心监狱里的建设又像是关心他上班累。 “阿皓，跟古叔矫情了不是，我可是听那个刘锦传说过你去了关将军家还待了三天两夜，你不会忘了我的事了吧！” “那个王八蛋，知道点事就往外说，我去打他一顿先！” “别，别，我也是好奇他干嘛在你宿舍楼下闲逛才问了一句，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古加代赶紧拉住了他。 “古副监狱长说笑了，您和我是上下级关系，我们有什么事？”李皓拿起他泡好的茶。 奶奶的，事成之后古加代肯定要走，怎么也要在最后敲他一笔。 不敲以后根本没机会。 “放心我不会过河拆桥也不敢拆，我要是走了我储物室里的东西也不方便拿出去。” 妈的，想用那些可能过了期变质的玩意打发老子！李皓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古加代见李皓接着喝茶没其他表示，递给了他一支烟，就差没给他点上。 “我那边早就提前给你准备了一张卡，这个数是有的。”古加代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顺便给他斟满茶。 早讲嘛！ “您看，我都说咱两是上下级关系，这也太客气了吧！”李皓微笑着看着他。 他比划的手势是五根手指，绝对不会是五十万。 他奶奶的，他们这是弄了多少钱呐！ “要的，要的，以后还要相互关照的嘛！”古加代笑得像个弥勒佛。 “讲真，我也不懂，老关就让我带了个这个过来。” 李皓从怀里掏出那个雪茄盒，亲昵地称关同志为老关。 古加代没在意，也没心思在意他叫关将军做什么，着急地打开看了一下，没有李皓预想的那样不高兴，反而有点惊喜。 也是，等价的嘛！ “老关让我抽一支，我没动，怕影响你们的规则！”李皓添了一句。 “干嘛不抽一支？”古加代有点激动。 吓了李皓一跳，不是谈的好好地么！他挠了挠头。 “既然他老人家让你抽我就补多一张卡给你！” 古加代这句又让李皓吓了一跳，不过脸上的喜悦没有表现出来。 靠，一千万，关同志还算可以，没忘记给自己好处。 不过也是，关同志说他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自己的，现在分点给自己也算大家加深点感情。 “那您储物室里的东西要不要留着卖点钱添补一下！”李皓很是关心他手头紧不紧。 “说了给你就给你，我向来说话算话。” 古加代很有性格，李皓很喜欢。 “您明天应该忙，平时又不在这，我专门上来也不方便，要不要等电梯修好！” 修个屁电梯！李皓在心里说这句话。 “今晚比较凉我回家又有点路，太晚了不方便，储物室的门没锁，我先走了，记得将办公室的门给我带上！” 古加代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两张卡递给他，真的走了，没忘记将那盒雪茄带走。 这位真有个性！花了六千万还搭上一屋子东西。 李皓喝了两杯茶，将卡揣好，打了个电话给刘锦传。 这位估计躲在三楼过道的墙角，没一分钟就到了。 “喝杯茶！” “就喝茶！古副监狱长不在？” 他在装。 “我喝茶，你去搬储物室里的东西。” 刘锦传搓起手准备大干一场，去到办公室另一边的储物室看了一眼又倒回来。 “这么多我一个人搬要搬到天亮。”他有点郁闷，但压制不住兴奋。 “你不会打个电话给柳映辉和顾佳乐？” 刘锦传掏出手机打了两个号码都没打通，看着李皓。 “要不要喝茶？你不能去宿舍里喊他们？” 刘锦传又风风火火地下楼，没多久他带来和他一样高兴的柳映辉和顾佳乐。 也不知他们搬了几趟，反正李皓换了两次茶叶。 看到他们满头大汗，起身去储物室那边看了一下。 靠，还有那么多！ 叼着烟看着他们又跑了两趟，李皓忍不住了：“要不要留点给古加代！” “要留么？”刘锦传反问了一句。 “他都不在这干了，不留！”李皓朝地上弹了一下烟灰。 等他们又跑了一趟后李皓拦住了他们。 “剩下的这些不用搬到我宿舍了，你们分了！” “还有这么多！”柳映辉说了一句被刘锦传看了一眼。 刘锦传和顾佳乐笑着道：“谢谢皓哥！” 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刘锦传让柳映辉和顾佳乐将东西全部搬到办公室，按类分好，做这事他很公平，三份都差不多，估计他们还要跑两趟。 李皓在感叹古同志珍藏了这多好东西的时候，刘锦传到那张大班台后的柜子前使劲往里看，柳映辉和顾佳乐也四处张望。 在头上挨了一巴掌后刘锦传乖乖地回到那堆东西跟前，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眼珠子。 李皓要不是在最后都看着，估计他们会将古同志的办公桌都搬走。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玛丹雅生了个男孩 李皓回宿舍的时候，搬东西的三个人跟在他后面，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刘锦传赶紧同他说现在拿回他们的宿舍不方便，先放到他那，明天白天拿走，柳映辉和顾佳乐也点头。 李皓交代他们古加代没调离之前这事不能声张，尤其叮嘱刘锦传别让张青青知道。 三人都说明白，他们知道怎么做。 柳映辉和顾佳乐走后刘锦传赖着不走，说要睡客房，李皓也没办法，告诉他古加代一走就叫田志超来拉自己的那堆货物，现在房间里脚多没地方放。 刘锦传当然明白，开心地去客房，厅里根本没法坐下喝茶，一是太晚，还有就是沙发和茶台上都放满了东西。 李皓晚上睡觉后发现客厅里的灯亮过两次，一定是那家伙半夜起床看那堆东西，也不管他，一觉睡到天亮。 一大早柳映辉和顾佳乐又来了，这是要趁天没怎么亮将东西搬出监狱。 奶奶的，这么积极，大清早就吵醒自己。 李皓是在九点多才去隔壁的女子监狱，在那堆货物里挑了三盒护肤类的礼盒去那边。 古加代还珍藏这些东西，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女子监狱警卫室的王莉和刁林雨拿到礼盒后非常开心，她们知道李皓手上还有一盒东西应该是带给叶副监狱长的，两人高兴地朝他背影挥挥手，这个位置是李皓来这的必经之路，她们以后应该是不会换岗位，至少是白班的时候。 李皓一上午没见到叶杏英，当然也没有女犯人来他的咨询室，十一点多就下班，回男子监狱。 王莉和刁林雨在警卫室照例同他开心地打招呼，连身子都不探出来，直接给他开了大门。 李皓出门就发现女子监狱与男子监狱之间的路上停着两辆银色的丰田埃尔法，才到路中间一辆车上下来五六个黑衣劲装女子，围住他示意他去往另一部车子。 李皓站着没动，看到女子监狱警卫室里的两个人朝这边张望。 这时另一部车子下来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一身银灰色唐装，朝他招招手。 “芹姨！”李皓走近恭敬地叫了声，没有问她怎么来这里，找他有什么事。 “上车！”芹姨也只是吐出两个字。 埃尔法车内空间很宽，是两排座的真皮椅。 “坐下吧！” “芹姨找我什么事？”李皓还是问了一下，肯定是有事。 “怎么突然成了江习文的儿子了？”芹姨笑了起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现在也是。 “可能她有心酸的过去吧，她主动认得我为干儿子！” 芹姨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 “我也反对你同关小颖交往！”这话她说得很认真。 原来来找自己是为这事。 “我前几天经过小颖的父亲，他不怎么反对！” 李皓说的是实话。 “那是他们男人的想法，反正我和小颖她妈不同意，江习文也是这个观点，你要找，我手下有很多漂亮能干的姑娘，你挑三个都可以，就是挑关小颖一个人都不行！”芹姨指了指围在车子周围的那些劲装女子。 她们都穿着同样款式的黑夹克，身材确实都不错，有些上衣拉链都撑得很开。 “铭爷有三个老婆？还是我认识的几个人中有人这个数！” 李皓的话让芹姨愣了一下，之后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他们都说只要见到你的面就会喜欢你，我看不见得，同你谈了几句我就不喜欢你！” 芹姨说话毫不客气，也不掩饰，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我同江习文第一次见面也是，她也不怎么喜欢我还吵了一架，我不讨你们这种年纪的女人欢喜！” 李皓说得也针锋相对。 芹姨叹了一口气从车门的夹槽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是女式烟，带薄荷味那种。 李皓赶紧给她点上，嘴上说道：“芹姨您抽烟！牙齿还那么白，那么漂亮！” 芹姨笑了笑直摇头，她心里一定在想，是个机灵鬼，知道在别人生气的时候讨好一下。 “江习文想让你找个无权无势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我反觉得叶杏英不错，虽然结过两次婚！”芹姨吐了一口烟再次开口。 “你们倒是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您到这来就为了这个？” “那你想同我聊什么？”芹姨脸色还是很冷漠。 “李铭诓了我五千万，我觉得他在那个陈天晴那里不止搞了这个数！” 芹姨突然笑了起来。 “我可是在永乐救了他，他当时说好至少要给我一千五百万，现在还没给！”李皓添了一句。 “你不像是个爱财的人，医院大门对面的礼品券是不是你搞的？有人看到你在门卫室不停张望！” “您告诉我李铭同我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是谁做的！”李皓觉得这个交换筹码可以，其实并不用，只是想为下面的话题铺路。 “黑道上十六个人接到光碟之后的那些敲诈是不是你搞的？”她没有接受那个筹码而是接着问。 “其实您可以再往前讲，问问我那十六个人的光碟是不是我发出去的！” 芹姨冷笑了一下，这次多了摇头的动作。 “他们说你是人精，看来没什么好聊的了！”她摇头的动作很连贯，又摇了摇头，看来是要他下车。 “芹姨，我小时候见过一张发黄的相片，那个女人同您一样漂亮，我和您有没有血缘关系？” 李皓说完要起身，被她拉住。 芹姨的眼神变得迷离和和蔼起来，接着问他：“你这么精明应该还发现了什么？” “我来这上班的时候档案上有张相片很像我，但不是我，李铭故意给了一个漏洞我，所以我才那么大胆不停冲撞他。” 芹姨突然改变了严肃的模样，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那他少给了我五千万的事还有着落吗？”李皓趁她高兴问他，一副傻白甜的模样。 “姨给你，不就是五千万吗！” 芹姨在储物盒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卡，嘴里嘀咕着这个应该是五千万，刚要交给他，没想到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生了，早产！孩子怎么样？玛丹雅怎样？”芹姨边讲电话边扬着拿卡的手语气十分关切。 李皓以为是要给自己，伸了两次手没抓到，有点急。 “男孩！好，我就回去！对了，你欠阿皓的五千万我帮你先给了，记得要还给我！”芹姨说到这就挂了电话，脸上的激动无法言表。 李皓终于拿到了那张银行卡。 芹姨火急火燎地将他撵下车，走了。 金三角这帮黑社会都是傻子，钱这么好忽悠！ 不过李皓在回去的路上觉得芹姨不是来找他聊天的，是来看着他一阵子。 如果那位不是生了，看他的时间会更长。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性命上 李皓与芹姨交谈之前的几个小时里，玛丹雅完全想到自己会在孟榜待产。 她确实是有阵痛，她觉得还有个把月才会生产，不过这里的医生说胎位不稳，最好是剖腹产，她也只好同意，不同意也不行。 玛丹雅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待在比较大的医院，不要说是去内比都，至少是在垒固或者是东枝这样的大城市，完全没想到李铭会将她带到孟榜，这里是这个国家排不上号的城市，虽然也是叫中心医院，但医疗条件根本不能与其他大城市相比。 忍受疼痛的同时玛丹雅努力保持清醒，她知道，李铭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终于回到了病房，那个漂亮的小脸蛋就在自己紧邻着的那张小床上，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看他的眼睛多像自己，还有那个小小的鼻梁，这是自己的骨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做了母亲才知道疼爱的含义。 但现在这个怜爱的场景又能保持多久！玛丹雅有些后悔，慢慢变成懊恼之后是愤怒。 从产房出来到病房没过多久，李铭脸色很平静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庚权和cow哥。 李铭脸上没有一丝快乐和兴奋的表情，默默地从那张小床上抱起她的孩子，用手摸了一下小孩的脑袋。 玛丹雅努力起身想再看看自己宝贝一眼，腹部的疼痛让她又倒在病床上，她看了一眼没有急着跟随李铭走出病房的cow哥。 cow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玛丹雅的心跳加速起来，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李铭一定是去给孩子验dna，这个技术很普遍，哪个医院都有，这里肯定有，要不他不会舍近求远让自己在这待产。 时间过得好慢，玛丹雅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现在不光担心自己和刚出生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宝贝，还有她的父母，还有其他亲人。 李铭倒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是拿着一张纸，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检验报告，他没有抱着自己的儿子回来，玛丹雅嘴唇在不停地抖动，害怕和恐惧笼罩着全身，比当初从雅诗丹澜号邮轮落水时还惶恐，此刻的她心里没有了刚才还祈祷的词语，脑中一片空白。 “你别怪叔！”李铭嘴里只是吐出四个字。 玛丹雅已经说不出话来，想用手去抓李铭。 李铭人已经离开了她的病床边，只是将那张纸放在她身边的床头柜上，纸落下时轻飘飘的。 “以后别叫我叔！”李铭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玛丹雅胸部不停地起伏，嗓子里像塞满了东西，呜咽了一下。 “以后叫我爸，叫大也可以！”李铭说完这句走出了房门。 玛丹雅赶紧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后愣了半晌，然后慢慢将纸盖在自己的脸上，之后激动地痛哭失声。 门外的人似乎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摇了摇头走了。 玛丹雅将被子盖在了头上，哭着哭着笑出了声。 孩子是谁的自己最清楚，有些人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她突然停住了笑，脸色冷峻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cow哥将孩子抱了进来，小心地放到刚才那张小床里。 cow哥看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喜悦和微笑，只是说了句：“一定是李皓做的，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今天一定会打电话给你，不只是讲这件事。” “能讲什么事？”玛丹雅心情非常好，看了一眼那张在自己旁边红扑扑的小脸。 “监狱医院对面超市的事一定也是他干的，你以后不要犯傻，他比你高明不止一百倍。” “那不是更好？你应该知道他就是孩子的父亲，我和孩子以后更安全！” “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别的事，只是被你掺和了一脚！”cow哥淡淡地笑了笑。 “你找过他！” “他知道以前那个差点杀掉我的杀手是怎么逃出我的十个人的包围圈，他不是一般人，你没必要同他对着干！”cow哥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我没有同他对着干，只是不喜欢有人喜欢他！” “你占有不了他，他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这过不了李铭那关！” “李铭不会老不会死吗？”劫后重生的玛丹雅张扬起来。 “你不可理喻！他会为了你等上几十年？他对你有感情吗？别说你们之间有一个孩子，一个他原先并不知情现在也不一定认可的孩子！李铭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你还没动他你就已经躺下了！幼稚！”cow哥说完这句气呼呼地出了房间。 cow哥离开不光是生气，而是那个小孩被开始哭了，应该是饿了。 —— cow哥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饭盒，玛丹雅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她父母还没到孟榜，说是在来的路上，不用讲李铭在孩子的事没有确定之前不会让他们过来。 “李皓为什么要去女子监狱？”玛丹雅不停地看手机，到现在他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去女子监狱很可能是幌子，他的本意应该是去男子监狱，与一个叫陈天晴的有关！” “这也是他跟你说的？” “不是，他上午才从李铭那忽悠到五千万，是芹姨给的，他们打电话时我在旁边听到了。” 这么说他不是去找那个余岚怡的，不过玛丹雅还是问道：“他怎么同叶杏英搞在一块了？” “这有什么奇怪，江习文还认了他做干儿子！李铭同我聊天的时候讲，在永乐时李皓说本来要离开金三角，是因为出了袁羽平的事才不想那么早走，怕有人怀疑他。”cow哥没有同她讲他找李皓时谈及到叶杏英话题的内容。 他觉得那个话题会添乱，而且他的心态已经有了变化。 “你要找的杀手还没找到？那个人会不会是李皓？你说过他不是一般人！”玛丹雅赶紧问道。 cow哥摇了摇头，说不是，其实他自己也曾经怀疑，他也知道不只自己一个人怀疑过。 玛丹雅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又看了cow哥。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的事我会当面问他！”cow哥明白她的意思，想让他打电话给李皓。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玛丹雅舒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接通后是个很苍老的声音，不是李皓，说了一通不知道讲什么的问题，最后对方说打错了。 玛丹雅差点将手机扔到地上。 夜晚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玛丹雅看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打开看了一眼新信息。 只有一行字：“平安就好，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性命上，好好带着你儿子过日子！” 仍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忍不住帮她擦了一下泪水 李皓知道李铭这几天一定会找自己，抽空去了一趟昔胜，在书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余岚怡的事要抓紧，夜长梦多的道理谁都懂，这件事该收尾了。 刘锦传这两天没事就到他宿舍看那堆东西。 “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觉得分给你们的太少了？”李皓对他的模样横竖都不顺眼。 “皓哥问的那个新关进女子监狱的那个，就是那个拽拽的女人是个诈骗头目，有点钱，搞到的应该不止买这些东西！”刘锦传咽了一口口水，应该不是贪恋那个诈骗头目的美色。 “能不能搞她！”李皓说完觉得这话说得不妥，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的钱能不能搞？” 刘锦传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帮人是李铭搞进来的？” “要不要问问权哥能不能收点她们的管理费，四五百人中至少几十个管理人员！”刘锦传想到男子监狱里的操作模式，间接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捞人，还是搞管理费！ “你提出来的你问！”李皓接着他的话讲。 刘锦传又犹豫起来，看了他好几眼，有想让他去问庚权的意思。 不过李皓开始说其他，“吴东至现在什么情况？” 刘锦传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好像表现这几天他做了不少事。 关于下个月的管理几时收、是否照以往的数目收的最新进展，吴东至在哭穷，冤枉钱花了不少，成效一点都没有。一是被那个缺德的偏偏看得起他们兄弟两的杀手勒索了六千万，另一个是原先说捞他的人不见了踪影。 吴东至兄弟两猜想是碰到同行被对方骗了，但又不太可能，又猜测是不是在永乐火拼现场没活着回来。反正最后预计大概率钱是白花了，两兄弟最近比较烦，比较烦，一直在喝周华健的歌，哭穷的最终目的想少交点管理费。 少就少一点吧，大家都不容易，李皓给的最低折扣是九七折，刘锦传说要谈到九九折。 差两个点无所谓，李皓想到九七折，又想到年前的礼品劵的事，发笑的同时有些纳闷，田志超吃了亏默不吭声是因为之前有被绑架的事，关门郁闷、忍气吞声情有可原，但合家超市的那个黄鼠狼也悄无声息就有点奇怪了，难道他背后的老板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样也能忍？不怕，没有不透风的墙，看谁砌墙的手艺好！ 李皓在这天下午四点才去女子监狱，警卫室的王莉和刁林雨同往常一样笑着同他打招呼，说叶副监狱长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走了。 走了好，虽然李皓并不避讳她在不在，走了更好。 还是晚上九点整，敲开了余岚怡的门，他觉得有点光明正大来偷情的味道。 余岚怡今晚穿的是件紧身上衣，没有穿内衣，凸点清晰可见，裤子是休闲裤，全身的衣服都是粉红色，少女都喜欢的颜色，李皓天生对紧身衣没有抵抗力，眼睛有点发直，不知道她今天为何这身打扮。她姣好的面容是征服男性的致命武器，再加上她完美的身材兼备聪明与智慧，真不知她以前迷倒了多少男人。 也是，头牌应该拥有这些条件。 “坐吧，知道你待不了几分钟就要走，说说你上次走的时候提到的监狱周围的秘密！”还是余岚怡开口讲话。 李皓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不好意思道：“你真的很漂亮，我有点走神。” 余岚怡应该听到她吞口水的声音，而且还挺开心的，漂亮的女人都喜欢自己的魅力把男人倾倒，再享受那种带着知足和满意的感觉。 “先说说你同玛丹雅的关系!”李皓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道。 “我与她是同学，在美国读书时的同学，她只是个掮客！” “那么说你到这里是她牵的线，你认识关小颖么？”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她，你的另一个女朋友！”余岚怡说到这笑了一下。 李皓故意道：“我刚才在你面前像个色鬼一样，你还那么开心！” “人类有十几种本能欲望，性对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愉悦，我穿成这样你多看几眼很正常，说我刚才问的秘密的事！” “监狱附属医院对面超市的卡券是我弄的，那个黄老板是玛丹雅的人。” 余岚怡笑了一下，开口道：“上次你提到了复仇两个字，我们要不要探讨一下复仇的心理？” “我在上学时也学到过关于复仇的心理，不过基本都忘了，因为书本上的东西并不是都适合现实生活。” “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复仇就是一个人在经历某种事情之后对另一个人利益上的损害行为，我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可以确定我可以做得到或者说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增加？” 余岚怡确实是系统学过心理学，比起自己半桶水强了不止一点点。 “既然有这个计划就有那种可能，没有人愿意花那么多的精力办无用的事。”李皓觉得这样解释配得上她的文化水平。 “凡事都有两面性，报复心理一面为报复另一面则为感恩，你需要我对你怎么感恩？” “我只是替人搭个桥而已，我在这搭过几次桥，你不用感谢我什么，这件事有人会做，我前两天收到了上次带人出去的好处，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看我是否在说谎，五千万美元，这个数目不少！”李皓将眼睛对着她。 “我要是回去牵扯到的可不是五千万的事，有些人会掉脑袋！你上次还讲你不会在这待太久，你前言不搭后语让我怀疑你的动机！”余岚怡再次盯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从心理上对你暗示时间的紧迫性，我担心你不在意这件事，你该做点正确的事。”李皓有点劝妓女从良的意思。 余岚怡笑了笑，笑得很大声，笑之后接着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点秘密我不会相信你！” 李皓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再按了免提，他发现自己自从有了手机后打电话几乎是按免提。 “哪位？” 电话接通后是个女人的声音，李皓给余岚怡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李皓清了清嗓子：“阿姨，您明天应该收到一个快件，记住看完后马上烧掉，按上面做就可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打回这个电话。” “是什么事？很重要吗？” “您看到就知道！” 李皓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拿出手机卡。 余岚怡眼框带着湿润用手按住了手机，“让我同我妈说句话！” “你妈现在过得很凄惨，但现在你不能同她通话，这对你们并不好，你只要记住你很快就能见到她就行。”李皓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余岚怡的眼泪夺眶而出。 李皓忍不住帮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他的手稍稍有点迟疑地停留。 第二百二十章 为什么将铁棒塞进她嘴里 李皓将电话卡从手机里拿出后直接掰断。 余岚怡傻傻地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 “我怎么出去，这里有很多人看着我！”她只有放弃刚才的想法朝他说道。 “我再告诉你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将一个人从男子监狱弄了出去，是假借别人之手，不过你这次要靠自己，我不能出面。” “那人是从医院那边跑的？” 李皓乐了起来，笑着说道：“是，但也不是，是绕道从女子监狱出去的。” “医院那边有人接应我？”余岚怡接着问，她很清楚那边才是合适的渠道。 李皓没有回答从口袋你掏出一叠钱。 “用钱买路呀！” 余岚怡说到这见到李皓又掏出一个小盒子。 “钱是个好东西作为备用，不过你应该用不上，我打听过了，监狱附属医院没有治疗癫痫的药。” “你是想让我装病去医院然后吞下这个药，医院里的医生会将我转院，就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好，这些钱也是为了笼络医生用，一定要让救护车送你出院，去的方向应该是孟乃。” “那么多人看着我，我独自逃脱呀！”余岚怡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的脸还有泪痕。 李皓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给她看了一眼道：“记住了没？等救护车一出医院和监狱的路边监控就打一下这个电话，那些狱警口袋里一定有手机，你会催眠术，这不用我点明！” 余岚怡点了点头，责怪了他一句：“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她的声音带着娇嗔。 “我怕一次说太多你记不住！” 余岚怡还想责怪他，没想到李皓还在掏东西，余岚怡看到是火机，还带出一包烟，以为他是想抽烟，又没想到他将那张纸拿起来给她又看了一眼问她记住没有后点燃烧掉了。 “这个计划还是很简单！”余岚怡乐了，脸上起了红晕，大概是觉得口气有点嘲笑，为了掩饰尴尬接着问：“你就一定知道那些狱警都带了手机！要是关机或者是没电了怎办？那不是耽误时机？” “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个地点，如果没有手机你在那里用力敲打几下救护车的玻璃。”李皓接着同他讲解。 “你想的还是很周全！有没确切的时间点？”余岚怡夸了他一句。 “三天以内任何一天都可以，如果不行我们再做调整！”李皓又掏出一个盒子眯着眼睛道：“这个才是重点！” 对于他像变戏法似的一个接一个掏出不同的东西，余岚怡皱了皱眉头。 “我怕你的催眠术不管用准备了这个，算是备用方案，人吸了会昏迷一阵子，不过事后只会在体内留下二氧化碳的残留，你懂的！” “难道还要用火？救护车那么封闭，不光是我，司机也会昏迷，出现不可控制的危险怎么办？” “有危险出现才会有下面的故事，要不你又会说太简单了！”李皓笑着同她讲接下来会发生哪种情况。 余岚怡终于算是放下心，嘀咕了一句花这么多心思还说不是专门为我而来的。 李皓当是没听见，从刚才拿到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得到她的肯定后，用打火机点着。 “你没想过从我这得到好处？”余岚怡也从烟盒了拿了一支点上。 李皓摇了摇头：“有人会给我一笔钱，我这人不喜欢白给人干活！” “你上次说来这里不能超过多少时间？” “半个小时，等抽完这支烟我在这待的时间前后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比起上次多待一两分钟而已。”李皓以为她是在提醒他在这的时间。 “你一定是专门来找我的！”余岚怡微笑着吐了一口烟，她的烟柱吐得非常匀称，直逼李皓的脸。 “那是你的猜测，不是我说的，我只认钱！” “感恩是必须要主动付诸行动才能满足对方或许潜在的要求！”余岚怡接着说话的时候笑得很灿烂。 李皓突然觉得眼前迷茫起来，自己拿烟的手从手指开始好像塞进了火炉一样，接着全身开始燥热。 烟是自己的，没问题，但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周围有春天的气息。 微风吹开他的衣襟，让他觉得有点凉爽，不过周身还是被温暖包围着，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奔走，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前面，那里有山峰，有坡地和深沟，然后是一片森林，森林里的树木并不茂盛，而是有些稀疏。 他在奔跑、在拼搏，像是冲锋陷阵的战士，又像野马在飞驰越过更陡峭的两座山峰。 他没有看到有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但听到流水的潺潺声，这是梦境还是自己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奔跑中的李皓发现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铁棒，前面一个女子边跑边回头朝他招手，自己不是孙悟空怎么会有金箍棒？前面的女子怎么会是白骨精？ 女子嬉笑着扭动腰躯，她不是白骨精，她的脸变成了玛丹雅的样子，接着变成陈圆的相貌，然后是叶杏英，当白骨精的脸换成余岚怡微笑的脸庞时他将铁棒塞进她的嘴里。 李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将铁棒塞进她那张樱桃小嘴而不是一棍子打翻她。 “泼猴，还没够！”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 什么没够？我也不是猴子！李皓感到一座五指山压了过来，疑惑中感到自己倒在草丛中，像是真的被五指山压住了，因为脖子和脸上有几片绿草拂过。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李皓努力睁开眼，发现确实有五根手指放在自己额头，是余岚怡软柔无骨的芊芊细手，她的几缕秀发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皓推开她，发现自己不是在客厅沙发上而是在她卧室的床上，自己和她的衣服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工工整整。 “还差两分钟就到半个小时了，你该走了！”余岚怡拉起他的身子。 不是她的力气有多大，而是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 “我看你的双腿软弱无力，我们是不是中毒了，这里有煤气？”李皓去往门边的时候发现余岚怡也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如是问她。 “这里都不用生火哪来的煤气？我只是刚才抬着双腿的时间太长有些腰酸而已，你是不是晕了？”余岚怡回答他的时候表情同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我最好是晕了，要不然会心生愧疚，我刚才好像同人打了一架，还是个女人！”李皓说完挪动脚步自己去开门。 “你最好不要装傻！也不要回味！”余岚怡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李皓从下楼的那一刻开始在努力回想，他现在还没开始回味。 他似乎看到余岚怡在阳台朝他挥了挥手，还撩了一下秀发。 不过他心里清楚，再见到她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也可以说永远也见不到她，除非等那件事平息。 但那将是若干年以后。 —— 庚权打来电话，让李皓明天或者是后天去东枝。 一定是李铭要见自己，他不急那就后天吧，余岚怡也不会傻到自己刚从她那出来第二天就实施计划去医院，至少要过一两天时间。 照例是易方开着车，让这家伙在监狱周围打探消息，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没怎么找自己，都是自己找他，还说脑子好，上他的当了，看来就是个司机的命。 易方开车心不在焉，李皓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最近在忙什么？” “玛丹雅生了个男孩！” “我知道，芹姨那天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这是过时的消息！” “有个人想见你？”易方知道他有责怪的意思，而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有事瞒着我！” 要不是易方在开车李皓恨不得揣他一脚。 易方将车子提速，拐进一条小道，然后在一个茂密的树林里的小屋前停下，下车后还四处张望了一下。 之后三下接着两下敲了一下屋子的门。 靠，还有暗号。 屋内的人开了门，是杨盈美，小腹微隆。 “你不听我的话，以后别跟我！”李皓瞟了一眼易方，径直走向车子的驾驶室。 “皓哥，不管他，是我的错，我有话单独同你说，易方你在外守着，不要偷听！”杨盈美赶紧拉住李皓。 李皓铁青着脸进了屋子，杨盈美顺手关上门。 “有什么说的？”李皓直接开口。 “皓哥，那天你同那个小眼睛去找我们的时候我没让他碰我，对了，他叫刘锦传，那晚我找了个街边女给他，他被迷晕了不知道不是我！” “那又如何？我提醒过你不要惹易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杨盈美点点头，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准备明天就去易方老家，那里是深山老林，我厌倦了也不愿意再过这种日子，我要找个安静的归宿。” 李皓看了一眼她的脸又瞟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后将眼睛看向屋内凌乱的杂物。 一个编制袋里露出几件小孩的衣服，颜色很鲜艳，这应该是她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色彩。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余岚怡被烧死了 杨盈美撩了一下头发，盯了李皓好久。 “确定那里没事？”李皓有点心软，问了一句。 “易方老家在锡高，在与中国云南瑞丽的边界处，那里山高林密，如有危险跨过南畹河就可以逃到瑞丽。” “知道袁雯雯的事吧！”李皓烦躁地想抽烟，看到她的肚子又忍住。 “易方是个小马仔，他还不知道，这也是我要离开这里的原因！” “事已至此，去吧，让易方同你一起回去，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李皓想要开门出去又被她拉住。 “易方突然走掉他老板一定知道有事，你是好人，我想让他在你身边守着，出不了力帮你开车也可以！” “行，那以后找机会让他不显眼地离开，你大着肚子没人照顾也不行。” “不用担心我，他爸妈都是傣族人，易方说他们那里的人比较彪悍能照顾好我这个儿媳妇，皓哥我还有事要告诉你！”杨盈美看了他一眼。 “还有什么？” “我有次听到玛丹雅打电话讲一个在男子监狱狱警的名字，好像叫柳什么辉，让他办什么事。”杨盈美说着话的时候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易方在路口抽烟，不停地四处张望。 “柳映辉！”李皓脱口而出。 “好像是！他可能是玛丹雅的人。” “是也不奇怪，还有么？”李皓接着问。 “玛丹雅当时提到一个叫蓝刀的人，又好像是叫人查那个组织，具体不清楚，我只是听了个大概。” “你确定她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李皓一脸的平静。 “不会，我那天在她壁橱里帮她打扫卫生，她从外面刚回来就打的电话，她不知我在那里！” “她有没提到一个叫刘锦传的人？” 杨盈美摇摇头。 “还有吗？” “没了！” “这事你烂在肚子里，什么人都不要说！”李皓突然觉得说烂在肚子里这句对着一个大肚婆讲不合适，接着道：“也不要告诉易方。” “我知道，我要走了也就同你说。” 李皓点点头，出了门。 易方见他出来赶紧打开车门，在小路上饶了几圈又开到大路上。 “你能呐，还是被你搞到手了，你最近就忙这事？”李皓同他开起了玩笑。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媳妇同你聊什么还要躲着我？” “让我提醒你放精明点，早点回去当父亲！” 易方高兴起来，开车也比之前顺畅很多。 —— 李铭的别墅在东枝市区，说是市区有点不准确，面积实在有点大，看围墙占地上百亩，一小部分在市区，后面是座小山，再后面是条小河，河的对岸是零星的村落，也是郊区。 李皓上次去的是李铭孟乃的别墅，这里是第一次来，一栋五层高的建筑应该是他住的地方。 外立面灰色文化石墙基础搭配奶白色真石漆，蓝瓦与墙体颜色搭配起来显得很淡雅。 一楼大厅内摆的是西式真皮沙发和茶台，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中国山水画，一尊一人多高的木质关二爷异常醒目。 庚权在大厅等李皓，告诉他老爷在楼上后向厅侧的楼梯指了指，没有跟上楼。 楼梯的转角处的壁橱里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石膏耶稣像，这让李皓觉得李铭的信仰同这里的装修风格一样模糊。 还好，像是书房的屋子摆着的全是中式红木家具，李铭左手腕戴着一块沉甸甸的金表拿着手机在通话，右手拿着一把紫砂正用里面的茶水往一个蟾蜍头上浇，见到李皓进来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自己继续打电话。 李皓听到他讲什么人刚才被烧死的事情。 李铭连说了几句晦气将挂了的电话扔到红木茶几上，然后直盯盯地看了他一眼。 李皓没理他，掏出烟点上。 “女子监狱那个姓余的死了，在去孟乃的路上。”李铭见李皓没说话接着道：“你在女子监狱见过的那个余岚怡，被烧死在救护车里。” “她呀！我前几天是见过她，怎么被烧死了？是意外吗？”李皓很吃惊。 “你别装，是不是你搞的，你怎么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你有病呀！被上次吓坏了脑子吧？什么事都怪我！是不是我到这里来了等会那个枪手也会出现？”李皓将刚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很生气地站了起来想要走。 “那你有没搞她，我指那种搞？”李铭突然变了口气笑得很龌龊。 “还没搞到！”李皓也坏笑起来。 李铭笑着拉他坐下，找他来是有事，走了怎么办？ 李铭陪李皓一起笑了几秒，不过他马上脸色不好了起来。 “你的胆子不小！”李铭突然道。 李皓觉得他脑子确实有问题，笑着笑着就变了脸，看着他像看傻瓜一样。 “小颖的事还没理顺你晚上还去余岚怡那叶杏英没意见？” 这么复杂的关系被李铭这样一说让李皓觉得非常顺畅，完全不像是绕口令。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她是一个美女，就是去见识见识，每次就在她那待三五分钟能干嘛？刚才是江习文的电话吧！她同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皓从来不愿让人按着打，主动权往往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江习文怎么成了你干妈？”李铭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 看来这次谈话有较量的意味，这位有长进了，李皓笑了笑：“她哭着喊着要认我有什么办法！” 李铭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点起了雪茄。 李皓看他点燃了抢了过来抽上，也不嫌弃雪茄上有没他的口水。 “拿来！”李铭更不高兴了。 李皓将雪茄递回去。 “不是这个，那张五千万的银行卡，你芹姨的钱也敢忽悠！” “她主动给我的干嘛给你？再说我也没带在身上，我还想从你这拿一张呢！” “李皓，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左搞一笔右搞一笔？”李铭这次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又拿出一支雪茄点上后坐得远远的，也没招呼他喝点什么。 “那个余岚怡是什么料？怎么没听你们说过，那么漂亮可惜了！妈的！” 李皓的叹息让李铭很反感，不过还是告诉他，那个女人是个人的小三而已，他也搞不明白那些人干吗喜欢将人藏在监狱里，说道最后反觉得李皓去女子监狱太晚了，他可是听说那个女人长得真的不错。 李铭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他可是非常希望李皓同关小颖交往，搭进两百万的恋爱基金还不算，搞陈天晴的钱自己一分没落到。 “阿皓，你看上次袁羽平的事我不光差点搭上性命还被人勒索了七千多万，那个人精孟达又向我借了三千万，估计等他还要好久，加加埋埋去掉了一个亿，你芹姨的钱我可没得还，你将那五千万拿出来给我，大家还同以前一样你再去搞你的钱，我做我的生意！”李铭在商量的同时不忘哭穷。 看样子余岚怡的事李铭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损失了一亿多美元。 “我知道你是听我刚才说还想从你这拿一笔心虚了开始哭穷，你别来这一套，说找我来做什么？说正事，我还要回去上班。” “你上个屁班！成天到处混，到处勾搭少妇，说你到这里来了弄了多少钱？有没有三个亿！你不记得是我将你弄到监狱去上班的？你一点也不记好？那五千万一定要给回我！” 李铭还想搞回那五千万。 “你找我来就这事？大可不必让我跑一趟，打个电话就可以，没事我真的走了！对了，前几天监狱又新接收了一批犯人是不是你弄的？但不对呀，吴东生的人你没怎么捞，是在等时辰？”李皓有点烦了。 李铭觉想从这个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毛都不容易更别说是五千万，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晚上才告诉他找他来有什么事。 晚上？那我这么早来干吗？李皓也不再理他，自己烧水自己泡茶，滚烫的开水一个劲往茶盘内蟾蜍头上浇。 “这是山泉水，你以为不要钱买呀！”李铭看着他折腾来折腾去有些恼火。 李皓还是不理他，玩自己的。 “你说想从我这再搞一笔，说说想怎么忽悠我？”李铭也是无聊，还是想起他刚才说的，很好奇地问。 这位也是不长记性！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赢了监狱里的拳赛吗，你给我这个数我就告诉你！”李皓伸出两根手指。 “就这事两千万？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开始想骑到我头上？”李铭再次发火，后悔不该提这茬。 “你这黑涩会头子怎么当的，动不动就发火，两百万，别说这点钱你没有？友情价了吧！” 李铭感觉划得来。 “反正那次你也赢了！”李皓不忘添了一句。 “我这没有两百万的卡。” 李铭想先耍耍赖，不料李皓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是个账号，好像是以前给他办的那张卡的号码。 “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说，值不值两百万？” 李皓使劲点头，示意他到书桌上的电脑边转账。 李铭也是用一根手指敲键盘，按确认的时候有点犹豫，被李皓白了一眼后咬了一下牙转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李铭是自己的叔叔？ 李皓觉得以后不用上班，时不时来这一次就够了，这里的消费水平两百万不知要花多久。 “说呀！”李铭朝他嚷了一声。 “那个同我带去打拳的犯人对打的大高个我在监狱附属医院见过一次。” “见过就帮你赢钱？我不信！” “他是关育方的人，他知道我叫李皓！” 李铭看了李皓一眼，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不放弃任何机会搞钱，那我懂了！” “您别先高兴，我说件事你可能高兴不起来！” 李铭马上合拢了嘴。 “我前几天去过内比都。”李铭觉得有事，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示意他接着说。 “老关同志说他先不告诉你，让我先从你这搞笔钱再说！”李皓说到这先下了起来。 李铭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气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道：“你们也太坏了，合起伙来忽悠我！” 不过他也没一直生气，又点了一支雪茄，还将腿架到桌子上。 “关育方同你是结拜兄弟，他在帮你铲除异己的同时得到战果以获得晋升的机会，大家双赢！” 李铭放下架在桌子上的双腿，也不再晃悠。 “接着说！” “芹姨一着急说给我找三个老婆，江习文同你没交情，其他的我这个晚辈不方便说出来！”李皓接着道。 李铭站起来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厉害！我小看你了，李皓！” “你说等晚上才同我讲找我有什么事，你是在等关育方过来！” 李铭不再围着他转，只是匪夷所思地一直盯着他。 “泡杯茶喝吧，我看你活得也挺累的！”李皓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铭有点木讷地去换茶叶。 小样！这个智商还做黑涩会老大？ 看你得意！还晃腿！ 还动不动就生气？ —— 李铭晚上同李皓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 李皓吃着他的饭喝着他的酒突然觉得刚才是不是说多了，让他受委屈了。 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讲，比喻他想知道女子监狱那股隐藏的暗流到底是谁的人，他的人中有没有别人的人，当然玛丹雅是他儿媳妇的事自己更不能提半个字，现在还只能装着不知道，这事今晚李铭应该会讲出来。 不过芹姨今天晚上是不会出现，要是出现的话自己刚才猜测关同志会来就是个错误题，送分题会变成打脸。 两人吃完晚饭后还是到了二楼的书房，李铭大概是吃饭时噎着了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将李皓引进书房后的隔间，隔间里有个壁橱，这里的空间那么小，当然不会是在这谈事。 李铭小心拿开壁橱格子内的一个摆件，扭动一个把手，他很用力，壁橱晃动了一下，李皓以为是电动的，没想到他又轻轻地沿着墙壁往边上推开了它。 壁橱的位置变成了一道门，楼梯是往下，应该是通到别墅的负一层，有好多层台阶。 “这里没有外人进来过，庚权同阿满一起长大我也没让他进过。”李铭提到一个自己未曾听到过的名字，但大概知道阿满应该是谁。 两人进了一间不小的房间。 李皓看到墙上挂着两排相框，其中有两个空位，有一个还有挂过相框的痕迹，另一个空位在下一排的倒数第二的位置，不过最后一个相框里的相片他看了好久。 “这个人我见过，在雅诗丹澜邮轮上，他当时同玛丹雅在一起，玛丹雅是您的儿媳妇？” “玛丹雅那时是阿满的未婚妻。”李铭拿下最后面那个相框用手擦了一下。 李皓点点头，算是明白。 “可惜你救的不是他，不过也算幸运，玛丹雅给阿满生了个儿子！”李铭叹了一口气。 “原来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救了玛丹雅！”李皓只能接着装下去。 “这只是一部分，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你都见过芹姨了还装！”李铭摸了一下他的肩膀，像是给他弄衣服上的灰尘，其实他衣服很干净整洁。 “这里怎么有一个空格？”李皓眼睛离开最后一个相框看向前一个空位问道。 “那个是给我以后留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忙挂上去。”李铭淡淡笑道。 “您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李铭意味深长地道。 “你这么不讲信用，干嘛要等以后，当初在孟达的健身馆您要是执意同我打拳击，早就可以将您送上去，今天也可以，不过说明一下，我这句是开玩笑的！”李皓故意说的阴阳怪气，为了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李铭并没有生气，没憋住笑说了一句：“你牛！” 站在旁边的李皓自己也没忍住，卟的一声。 “等会还看你牛不牛。”李铭边说边从下方案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挂了上去。 “您是不是将我的相片做成黑白的放了进去？”李皓看了一眼相框内的相片马上道。 李铭一只手快速伸了过来，揪住了他的耳朵。 “是不是很像！连你爷爷也不认识！”李铭虽手上在用力，脸色没有了进门时那么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换成了一副长辈对着晚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皓挣开他后摊了摊手。 “现在可以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我爷爷那辈我真的不清楚，只是听爸妈念过祖上的都是二十八岁生的男丁，这个很好记，我爸也是二十八岁生的我，几代都是单传。”李皓揉着发痛的耳朵道。 “我实话告诉你，我去查过你的底细，你祖父和我的爷爷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同你很像的人是我亲伯父，你得叫我叔叔。”李铭边说边将手上的相框挂到墙上。 “叫你叔叔？那么芹姨是我姑？” 李铭点点头接着道：“你应该知道或者说还记得些东西。” “我小时候很贪玩，不过有年过年祭祖的时候我爸好像同我妈说了一句，说什么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无所谓，要在以前祖上的名字都不能提，这是我唯一的记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查了么？他也是远洋水手，常年在外，我小时候也很少见到他。”李皓发现这里一定有问题，在没有验证之前他不会告诉李铭实话。 现在想来，无论自己在远洋货轮上还是在赌船上待多久，总有一天会到金三角地区，父亲很有可能用自己布了一个局，一个十几年的局，如果是局，针对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但绝对有李铭。 但他为什么偏偏选了他的亲儿子，而自己确实同李铭刚挂上去的相框里的人十分像，这让李皓想不明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成了黑涩会老大？以前干吗不去找我们？”李皓接连三连问。 “这个以后慢慢同你讲，今天找你来是为了给你以后做个规划和打算！” “知道我们以前过得多苦吗？你那么有钱干吗不早点找我？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李铭并没有说话而是搂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不只是怀疑我有另一个身份还怀疑另外一件事！”李皓觉得这个问题现在可以敞开地和他谈。 “我在金三角打滚了几十年，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我早就知道你同我有血缘关系，在不伤害我们李家人性命的前提下我可以放纵你做任何事情，当然那是丑话，你不可能那么去做，就算你的身份有假，至少我们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李铭说出了天下大同的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么精明不会不知道我怀疑什么，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对你怎样，我们李家到了你祖父那块好不容易分成两支，现在又是单传，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你是我李家唯一的男丁，有些话我不能说出来，会伤害我们的感情！” “我同你没有感情，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踏入你们的泥潭，那样更会让祖上蒙羞！”李皓一字一顿地同他叫嚷。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不要说这个小地方，整个世界哪里没有杀戮？哪里没有贪污腐败？你放眼看看到处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让人不齿的事情，怎么到我这就成了泥潭？你知不知道女子监狱那个叫余岚怡的牵扯到多大的事！权色交易、贪污受贿、杀人灭口，你别告诉我你也牵涉到其中！”李铭暴跳如雷，眉毛一根根竖起，脸上暴起的青筋一道一道，眼珠都红了。 说到这，李铭还不解气，指着李皓的鼻子道：“你在监狱里又干过什么好事？玩吴东至的小老婆还敲诈他的钱，还不让他从监狱里出来，对了，你上绍温的老婆这不会有假吧！早知道将那录像留着让你反省重新做个好人！” “我那是以暴制暴，另外那个是因为我被袁雯雯下了药！”李皓回答得没有底气。 “怎么什么事到你那都是正义的事？哪里不是优胜劣汰？还以暴制暴！你以为我在金三角的日子好过？我不除掉别人别人就会干掉我，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刀伤和枪伤吗？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李铭的话音刚落，关育方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怎么叔侄两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他也不是好人，你朝他发火！”李铭说完这句，去开旁边另一扇门。 “铭，你这样说就不对啊，将火引到我头上！”关育方将李皓拉去那个房间，他不高兴了。 “不要再在监狱上班了，去滚弄，你在赌船上待过，去那里帮我打理赌场，那里有大把漂亮的女孩子，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克死两个老公的叶杏英有什么好玩的！”李铭的气还没消。 李皓一开始没听清滚弄两个字以为是叫他滚。 关育方越发不高兴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脑子来了一个急转弯 三人新进去的房间有酒柜，还有个吧台。 估计李铭每次缅怀之后会到这喝上一小杯，这不，他给李皓和关育方一人到了一杯威士忌，不忘加上冰。 现在是春暖乍寒的时候，要用加冰么？李皓拿起来喝了一口，他也在生气。 看来今晚有三对鼻子冒烟。 “我来了你也不跟他介绍一下？”关育方可能觉得大家一直板着脸不好，开口说道。 “介绍个屁，他是猴精你是狐狸，合起伙来忽悠我的钱，你问他，今天又给了他两百万，还说是友情价，监狱里他带人打比赛的事。”李铭白了关育方一眼。 李铭说他是猴精，这让李皓愣了一下，自己怎么会将铁棒塞到余岚怡的小嘴里呢，那么漂亮的小嘴弄坏了怎么办？余岚怡她都死过一回了，就让她再死一次，这次应该也有人相信。 “这么少，不像你的性格呀！”关育方敲了一下他，让他回过神来，他在笑李皓。 “主要是芹姨替他给了我五千万，我不好意思下手太狠，早知时间隔长点他不会那么心痛，他气量小，没意思，动不动就生气！” 关育方和李皓的谈话像将李铭当猴一样耍。 “我不认那笔数！”李铭很生气，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一点酒后将酒瓶拿回到酒柜里。 “关叔，你看，他又小气了吧，他是怎么做了老大的，我很怀疑！”李皓瘪了瘪嘴，示意关育方去将酒拿回来。 关育方还真去拿了，新开了一瓶，想想又不对，这小子干吗自己不去拿还指使自己干活？ “关叔，您看起来比他年轻许多怎么你叫他铭，他叫你哥？”李皓发现他有点想对自己发火的苗头，马上道。 关育方果然开心起来：“我是哥，他是小弟！” “还不是我在外面打打杀杀你在办公室待着，别扯这些说正事！”李铭瞪了关育方一眼。 李皓笑了起来，关育方也很开心。 不过关同志才笑了一秒就收住了笑容。 李皓倒要看看这两只狐狸怎么个折腾自己，规划也不画个草图靠嘴说呀！ “那个姓古的家伙在监狱里成天不务正业，我准备将他调到一个小监狱当监狱长，他也乐意，宁愿做鸡头也不做凤尾，那个副监狱长的位置给阿皓。”关育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在监狱里也是不务正业只知道搞钱，他才去半年多能稳当地当上副监狱长？”李铭顺便踩了李皓一脚。 “去年不是关了不少犯人进去吗？好多都是受害者，你又搞不到他们的钱，运作一下说是在阿皓的心理辅导下改造积极，取得不少成绩，整点悔过书保证书和大哭悔恨之类的，放一批刚好可以同北方拉些交情，阿皓可以成功上位，你不记得我是专门管这个的？女子监狱那个姓叶的也是他这个年纪当上的副监狱长凭什么他不行！”关育方替李皓打抱不平。 “暂且不论这个方法行不行，我是主张阿皓别在监狱干，也别走仕途，去帮我打理生意，我这缺这样的人手，哥你还那么年轻，让他先帮我做几年稳定生意，趁这些年多赚的钱才是正确！” 李铭和关育方的提议都有相当好的一面，不过完全没当李皓坐在旁边也不征求他的意见。 “他去帮你手小颖怎么办，还做几年？还有，我还没怪你到处说阿皓是你的人，你当初可是非常赞同小颖和他交往，现在小颖像着了魔一样你又来这一招！到了你那怎么将他洗白？” 好了，开始有争执了，李皓在一旁笑。 “要不让他犯点错误，或者就说余岚怡的死与他有关！”李铭脑子来了一个急转弯。 关育方皱了皱眉头，李皓也对这不解，两人一起冷看着他。 “让他以卧底的身份去我赌场干活，刚好还可以将我的竞争对手都铲除，按老方式取得战果后直接上调，跨过监狱长这个职务。”李铭这个算盘打得非常好。 “那小颖还不是要同一个黑涩会的交往？我的职务不是很尴尬？谁会信？现在他还可以同你撇开关系，到时更不好上岸！”关育方觉得他的方法是不错，但小颖等不起，还有，那里鱼目混杂，很容易出差错，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哪有在他手下做事好。 李铭对他称呼自己为黑涩会毫不介意，但想想也对，不过他不愿放弃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他要抛出杀手锏。 “阿皓你去刚才那个房间上柱香，我同你关叔单独聊点事！”李铭朝李皓道。 “你们怎么聊都可以，但我提醒你们，我早就说过我要回去，你们聊什么都没用！” 李皓有些不情愿地离开讨论现场。 “你说了不算，就算你回去我的人也会将你抓回来！”李铭毫不担心这一点。 李皓在那间屋子依稀听到李铭说到江习文和李芹的名字，他判断李铭趁他不在现场说的是小颖的母亲不同意，江习文希望他找个无权无势人家的女儿，而李芹，就是芹姨或者叫芹姑则同意他与叶杏英交往，反正没关小颖什么事。 在到那间喝酒的屋子里时李皓看到关育方郁闷地不说话，李铭在打哈欠，好像胜券在握。 完了，这次估计谈不拢，明天还有会议！ “阿皓你先去休息，今晚这栋楼没有人你随便找个房间睡觉我同你关叔再聊会。”李铭抬了一下头朝李皓道。 “我怕我不在场你们会还有什么鬼主意！” 李铭瞪起了眼。 “去吧，我同你叔快十年没见过面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事我也不会过来，我同他聊点别的事！”关育方也道。 李皓现在明白李铭刚才说这栋楼没人的意思，嘴上还是道：“他说他是我叔而已，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忽悠我，我要回去搞清楚才行！” 李铭忽地站了起来，不过没有生气而是好言好语道：“你关叔刚才说的有些地方也对，你心里清楚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在外面还是不能张扬，打我主意的不只你们两个！” 他最后那句明显是开玩笑。 关育方笑了起来。 李皓只得去楼上找房间休息，他比以往任何时候睡得都香。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李铭和关育方喜欢的赌局 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没人来叫他或者是找他，只得又去昨晚喝酒时的那个房间。 李铭不在，关育方一个人在吃什么点心，好像是饼干，还喝上了咖啡。 昨晚的晚餐不怎么愉快，自己没吃多少，早就饿了，要不然还在睡，上班？好几个人说他上个屁班！ 李皓也拿起一块饼干啃。 这么艰苦的日子？不像是这些人的生活呀！难道是因为这栋楼的人都支走了？ “我以前最喜欢吃这种饼干，现在配上咖啡更好！”关育方也给李皓倒了一杯。 “昨晚你们没谈拢，他将你软禁了？” 关育方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和你叔的父辈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和他也都是从枪林弹雨里过来的，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将性命交给对方，现在这个世道的人不是浮躁就是功利心太强，已经养不成这种感情。” “其实我以为他怕了我们两，跑路了呢！”李皓换了一个思路调侃。 “他去隔壁那栋楼了，好像是女子监狱的事。”关育方笑了起来。 “好像是？” “有人盯上了那个帮你挡过一枪的郑圆，你叔也是早上才知道，他可能不同你讲这事，我倒觉得那个女孩有点情义。”关育方巴拉了一下嘴，他吃得很香。 “都关在监狱了还盯上，要她性命？是谁准备这么做？” “还不清楚，你叔收到信息后就上楼了，说是去旁边，应该很快就回来。” 关育方话音刚落，李铭就进了屋子，之后悄悄瞟了一眼关育方。 “哥，你是不是出卖了我，要不然阿皓也不会那样看我！”李铭在关育方面前像是受了委屈，也是，这段时间他受了不少委屈，不是被人勒索就是被人忽悠。 “没理由呀，谁会跟一个女犯人过不过去？”李皓也不矫情问他们。 “听说她在里面混得不错，应该是触碰了别人的利益！”李铭听到李皓这么讲当然明白关育方已经透露了消息。 “一个女犯人而已！”关育方才说到这被李铭使劲使眼色。 李皓已经在用手指不停敲桌子了。 “我们这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可能又要发大水了！”李铭笑了一句。 “是不是你两个昨晚没谈拢设个圈套给我？”李皓瞟了他们一眼。 “哥，看到没？有时你的好心没好报，他这人思维与常人大不一样，我们当什么都不知道，省得惹麻烦！” 李铭说完拉关育方准备走。 “这有什么，将她弄出来不就行了，简单！”李皓停止敲桌子笑道。 李铭根本没有真的想走的意思，停下脚步道：“你可别指望我，要是小颖知道我帮了那个女孩我可没好果子吃，哥，是不？” 他这个时候倒站在关小颖一边了。 “也是，监狱出了事我这个直接管辖的人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关育方马上附和。 “你们接着演。” “我上次帮你弄了一个人从监狱里出来什么也没捞到还欠了一屁股债，你别指望我，我是不会答应，除非～”李铭接着道。 “除非阿皓去帮你打理生意？昨晚商量一晚也没商量出一个折中的结果，我怎么也不同意！”关育方马上道。 两个人不像是唱双簧。 “我自己来办，你们别搅合就行。”李皓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从旁边两人的表情看，他们不搅合是不可能的。 “我提醒你一句监狱围墙上布满了狙击手，马路上到处是监控，还有，出了上次跑人的事后从医院里也别想那么容易出去，尤其是昨天有个犯人在转院的途中被烧死了。”关育方不是恐吓他。 “我们这次赌一把，不赌钱，我要是没逃掉就去做卧底，我要是没事你们以后就别管我，我高兴去哪就去哪！” “你这么有信心！”李铭有点发愣。 “我以前一次救两个女孩都可以这次一个人把握性比较高。”李皓说得也大言不惭。 “这个赌法我最吃亏，不行！”关育方立刻反对，接着道：“现在将犯人从监狱里带出来难如登天，人倒是到你手上了我还要担责！” 他的话是针对李铭说的，那位在一旁嘿嘿直笑。 “那我不出面出钱，你们将她捞出来！” 关育方比较赞同，李铭当然不愿意，这么个好机会，哪里去找。 这次加开的会议又到了胶着状态。 “那你要怎样才满意？”还是李铭先开口。 “公平起见，只要人在监狱范围五十公里内抓到以后按我的方案实施，就说是犯人鼓动他，他念及旧情才一时糊涂，之后犯人加刑他记过或者说他带出来的是女狱警也可以，最好是操作成女狱警。”关育方顿了一下道：“五十公里外被抓到就开除他让他去给你做事，以后说故意这么做为的是让他去做卧底，很有说服力，我回去可以先做一份材料存档，我这么说公平吧！” 李铭觉得这样大家都公平，对李皓道：“能行吧！” 他倒希望李皓能逃得出五十公里，反正他咬定自己不会出力捞人。 “我只有一条，我要是没事你们以后就别管我！” “行！”李铭和关育方同时满口答应，以后的事再说。 李铭的心里想得很开，这家伙应该很有把握，你当时逃掉我以后也会将你抓回来，他又开始打起小算盘，高兴得很。 不过他等会就不怎么高兴了。 “我对关叔比较信任，您要是以后再打我主意怎办？”李皓这话是问李铭。 “怎么会？大家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李铭赶紧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这样，我也公平一点，我要用三个人，都是你的人，事情没有开始之前你不能过问，也不能打听，但事后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以吧！” 李铭乐开了花，用他的人还要自己去打听么？使劲地点头同意。 关育方突然发现自己的把握性不大，不过也不怕，他也有资源，只是觉得刚才自己提的五十公里有点长，但也没办法，过了五十公里就到了市区了，他要是逃到市区更抓不到，不会有问题！他在为自己打气。 “什么时候开始？”李铭有点急切，其实他大可不必，行动的时间他会比关育方知道得早，这是他的优势。 “就这几天，你别让人跟着我，我一发现就取消这个赌局，还算我赢。” “你能保证这几天郑圆没事？”李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什么事都要搏一搏，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知道，如果因为你们提前透露了消息让郑圆在没有出来前就死了那不光是我赢了的问题，你们一人给两个亿我，这是附加条件，我可是用下辈子同你们赌！” 李皓将所有的路堵死。 李铭和关育方同时点头。 “现在干嘛？”李铭有点急切。 “吃饭，你这不管饭吗？你哥那么远过来！” 午饭是李铭亲自操弄的，在吃饭时他心里越来越高兴，关同志也一样。 他们很喜欢这个赌局，都觉得很有把握的赌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越狱终于开始 清晨阳光明媚，李皓同女子监狱警卫室的王莉和刁林雨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去了，不过没过多久又从里面往外走。 两个女狱警看到李皓搂着叶副监狱长的腰走了过来，这么快就出去？不是刚进来吗？没办法，一个是监狱长的儿子，一个是这里的二把手，搂搂抱抱很正常，单身男女嘛，何况是春满花开的季节。 李皓还朝她们扬了一下头，叶副监狱长好像有点扭捏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小部分长发搭在李皓的肩膀上，没同她们打招呼，应该是害羞或者准备去做害羞的事。 他们现在也是慢慢肆无忌惮了，才上班就出去。 王莲看到李皓和叶副监狱长一起上了就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银色的宝马车后笑着问刁林雨：“叶杏英的腰好像变粗了，她是不是怀孕了！” “有可能，看来结婚的礼是不用送了，满月酒还是要起哄让他们摆。”刁林雨也盯了一眼路边的车。 正在两人嬉笑的同时监狱里一个人影快速走近警卫室，这不是叶副监狱长吗？刚刚才说怀孕了！她不是刚出去了吗了？ 王莉和刁林雨满脑子疑问。 “李导师刚打电话给我说有东西放在你们这，在哪？ “不是，叶副监狱长，就里没有您的东西呀！还有，您刚才不是同李导师一起出去了吗？你们搂着一起出去的！”王莉抓了抓头。 叶杏英愣了几秒，刁林雨也懵了。 王莉赶紧跑到门外看了一眼，那辆银色宝马车才开出几百米。 叶杏英狐疑地打了一下电话，关机。 “你们确定没有看眼花？” 王莉和刁林雨突然有点犹豫，现在的状况是李皓和叶杏英都不能得罪，实在要选择一个的话宁愿得罪叶杏英。 “看看今天哪个值班的狱警不在监狱里！”叶杏英见面前的两个女狱警支支吾吾，她首先想到的是谁敢那么亲昵地同李皓一起出去，这个奸一定要抓。 不想这个时候，监狱里的警报被拉响。 叶杏英知道是出事了，监狱里拉警笛必须通过监狱长和她两人同时确认才可以拉响，自己到现在没收到任何信息，这个警报不是女了监狱主动发出的，应该是接到上面电的命令才实施了应急预案。 李皓，你在干什么？叶杏英跺着脚往办公室跑，边跑眼泪边流了出来，心里一直念叨，他只是出去玩而已，他不会是带了一个犯人出去！如果带的是犯人那么一定是郑圆，怪自己心软，余岚怡死了没人给他治心理病，只好让那个该死的郑圆陪他。叶杏英会在几分钟后知道她的判断是否正确，这里暂且不表。 事情倒回前两分钟之前，内比都内政部总部，关育方带着十几个手下仔细地看着一整面墙上数十个监控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都是孟乃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周边的实时监控，监狱附属医院那条道路上的监控也在其中。 副总警亲自来过问此事，想必非常严重，大家紧张中带着兴奋，这是提前收到线报了。 当两个警员上了女子监狱侧门路边的那辆银色宝马车时，关育方让人将画面调到主屏幕上，现在可以看清，坐在驾驶位的是一个男警员，有的人认识，另一个上车的坐在后排，看不到长相。 女子监狱里的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一个女狱警跑出来看了一眼。 “通知女子监狱马上拉警报，派出车辆追这部银色宝马车，再通知男子监狱那边也派警车支援，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停这部宝马车，让大家记住车牌号码！” 关育方下完命令后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旁边的助手赶紧给他点上。 今天是他们协商后三天内的最后一天，关育方知道李皓不会在晚上带人出来，但也预防他不按套路出牌，这两天两夜几乎没休息过。 不过他还是怕监狱围墙上的狙击手伤着李皓，在那辆宝马车驶离监狱围墙墙角四五百米时才下令手下人通知监狱有人跑了。 他知道李铭非常确定李皓会往昔胜跑，因为李皓在那个叫孟达的健身馆待了还几个月，对昔胜市区的环境非常熟悉，不讲武德的李铭竞然耍赖在四十公里处开始设关卡，理由是再往后太多交叉路口，对他不公平，公平？就算他拦住也不算他赢，这个皮可以扯。 关育方自己的预计是李皓会往孟乃跑，他打听过了李皓去了孟乃好几次，从女子监狱去往孟乃二十公里和三十公里的户路上自己都安排了人，因为那两个地方都有交叉路口。就算李皓是去往昔胜方向自己也有双保险，只要李皓一开车出来，男子监狱那边也有警车出来拦截。 值得庆幸的是李皓应该还是没什么把握，他带出的人是穿着警服，这为后面的操作带来不少便利。 那辆宝马车真的去向昔胜，因为出了那条两座监狱之间的那条路它右拐了。 男子监狱的警车拉着警报已经出来，估计那班王八蛋还没弄清目标，被李皓轻松超过，要不是自己要在比指挥，他一定会亲临现场指导，警车似乎跟不上那辆宝马车，此时的关育方有点着急，在监控室气得跳脚，不过他做事不会只考虑一个结果，他让人将另一面墙上的宽幕电视打开，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电视里一个漂亮的女主播亮相，之后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头张开那只涂得发紫的嘴：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就在刚刚三分钟前女子监狱发生越狱事件，目前还不清楚越狱人数，只知道越狱人员使用的是一辆银白色宝马车，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到警方并确认此事属实，另外我们电视台有一架拍摄风景片的直升机就在事发地点不远，正赶往现场，稍后会将视频信号接入警方监控系统，稍后大家将会从多画面看到追捕过程，请各位观众留意观看我们英勇的警察如何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电视之闪了一下雪花，出现两行大字： 打击罪犯分子，绝不手软。 维护社会稳定，尽心尽力。 没过几秒，新闻里有直升飞机的声音。 李铭想赢我？也不看看我有什么资源，不出几分钟各大电视台都会转播这条新闻，是实时抓捕的新闻，这次给你们玩大点！ 关育方在办公室翘起了脚。 —— 此时的李铭是在东枝，他也很想去现场。 不过李皓昨晚让关育方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李皓让关育方提醒他，自己身边有别人安插的人，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这话李皓在永乐时当面讲过，这次说得有点严重，像是不让自己近距离去越狱现场但又不像是假的，再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就在家等信息，虽然在五十公里内自己不能插手，并不防碍自己知道李皓是几时出发，他又会在路上几时有什么动作。 他一切都明明白白，关育方还花人力布置在去往孟乃丽的路上，傻！ 这不，李皓已经将车往昔胜开了，警车多有鸟用！我们不在五十公里内抓人还不能开个车子在路上？警车前面的车子就不能开慢点！自己是想过关育方会动用很多警力，自己可不能制造车祸阻拦警车，大家都是人精，什么事都事先讲好，一方违规直接输，这还不算，那样做可能会益了李皓，对他们都不利，这是损人不利已的行为，傻瓜才不干！ 李铭正在感叹李皓的跳跑水平也就是移花结木，弄了一套警服而巳的时候电话里有条信息，姓关的让他看电视，哪个台都可以。 李铭摸不着头脑开了电视，跳起了脚，姓关的太过分了，动用这么多资源就为了在路上抓住李皓！ 现在的李铭也着急起来，赢的可能性在慢慢降低，雪茄也不抽了，就希望李皓将车开快点，也希望那辆宝马与进入这条路上的唯一的一个桥洞出现奇迹，不过桥洞就那么一点点长，李皓向自己要的三个人够用吗？他们不会有什么瞒着自己？按说李皓知道自己是他叔之后威胁那三个人隐瞒事实也有可能！ 早知道自己也算进三个人中就好，桥洞里做什么自己很清楚，那些活自己也能干，在现场更好把控，至少知道李皓是藏在桥洞还是倒回去了，或者是藏在其他车子里跑了。 他现在的心情变得七上八下。 —— 画面再回到内比都内政部总部。 监控室及电视里直升机拍摄的画面十分唯美和清晰，关育方得意的同时又抽了一支烟。小颖也来了，手下的人拦不住，自己也拗不过她，没办法，让她一起观摩一下，看看她老爸怎么抓住那个花心的家伙。 关小颖也不理其他，霸了关育方的位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直播。 警车就要快赶上那辆银色宝马，前面有一个桥洞，有辆维护道路的车正停在桥洞口，只有一个车道可以通行，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和顺利，关育方预感到这里会出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嫌疑人在另一个方向出现 果然，宝马车才进入桥洞就撞了一下维护道路的施工车辆，一个油桶滚了下来，接着起火，然后散出浓浓的畑雾，后面跟随的车辆瞬间被堵住。 这条路几年没修过，干吗今天动工？一定是李皓向李铭要的三个人干的！ 关育方有点气急败坏。 “空中的镜头不要跟丢，让直升机靠前，一定给我盯着！”关育方对着桌子上的一个话筒大声命令，觉得不方便将话筒拿在手上。 这帮笨蛋，十几部车拦截不到一部车！此时的关育方还不知道宝马车一上主干道李铭就派了很多人开着车时不时在警车周围慢吞吞地行驶。 桥洞这头眼见地被各种车辆堵死。 “让飞机飞过桥洞找可以降落的地方直接在马路与拦截！”关育方再次发出命令。 “未发现银色宝马车开出桥洞，正在找地方降落。”回答的应该是飞机驾驶员，不用讲，飞机是关育方事先安排好在附近的。 桥洞过去的马路很宽阔，监控室内众人没有发现银色宝马车从桥洞出来，当然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没见到。 这种动用直升机追捕犯人的镜头只有在电影中看到，这也是在这个国家第一次发生这样抓犯人的事，各个电视台都在转播，观看的人们也越来越多，美女主播的镜头早被替换成直播画面，当然还有若干个道路监控小画面，想必这个时间段的收视率一定是有史以来最高。 直升机下降花了点时间，大家并没有发现银色宝马车开出来。 摄影师扛着机器往桥洞里跑，一个拿着麦克风的女主播扭动着圆润的翘臀走在前面，大家并没心情欣赏主播的身材，不过当镜头满画面逐渐向前推进后，大家看到桥洞里除了一辆维护马路的车辆和三名工人，里面空空荡荡。 紧盯电视的关小颖发现有一辆红色车子从镜头右下角晃过，当然东枝的李铭也发现了，他知道，银色宝马车从那边进来是银色从这边出去会是红色，自己有人参与就是好。 许多人在电视机前笑了，不只是李铭，还有电视机前数以万计的观众，他们在笑自己国家的警察也太没用了，这么多人抓不到一个越狱犯。 不过李铭的笑与众不同，他在笑李皓的水平也就那样，换个车的颜色瞒天过海而已，李皓那个小王八蛋一定读过孙子兵法！油桶燃烧一是堵洞延长时间，二是烧掉等会剩余的油漆，清除痕迹！ 电视里的翘臀主播显然在对着镜头发愣，她觉得今天是她最上镜的日子，她不会事先知道会有越狱的事发生，但上面让她在这个破地方守了两天两夜，这至少让她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她也会因为播报这事一举成名。 翘臀主播突然捂住耳朵，应该是嘈杂声太大，耳机里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再次确认后突然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后对着镜头道：“有收到群众报警，涉案车辆出现在去往孟乃的路上还撞上了一棵树，车内只有一个人，车牌号码与之前大家见到的银色宝马车一样，司机开不动车在车上抽烟。” 电视机前的观众感觉电视画面静止了一样，不过也是思维的停顿，主播跑动后散乱的头发在风中摆动。 不可能！这也太奇怪了！ 监控室里的关育方一直看着电视画面，跳了起来，不可能跑到那边去！ 翘臀主播接着在镜头里播报：“据报警人提供的线索涉事车辆离女子监狱六七公里左右，与到这里的路程相当，是否要赶往那一边还是接着沿这条路追赶要稍等上级的指示，各位观众不要心急，我们这次不插播广告！”这是一个很敬业的主播。 不可能！东枝那边的李铭才嘲笑完李皓，刚想提醒关育方察看桥洞这边的道路监控，想想算了，过了桥洞四五十米就没有了监控，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李皓这家伙搞什么鬼？ 而在内比都内政部总部的关育方差点跳上了桌子，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可是从一开始盯到桥洞那，一定是李铭的三个人将车子拆了，时间那么短暂，怎么拆得了？但现在情况并不是预想的那样，李皓怎么会出现在追捕反的方向！ 他觉得一定有蹊跷，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儿，她在偷笑。 “报警那边可能是烟雾弹，我刚才在直升机降落的时候看到有辆红色车子从桥洞里开了出来，车型同银色宝马车一样。”关小颖笑的脸上起了小酒窝。 工作人员赶紧将录像回放，果然有发现。 “马上通知警车上的一部分人员下车到桥洞里搜查，一部分接着往昔胜追！”关育方思维没有停顿接着命令：“留两部车和直升机去车祸现场。” 他的想法是对的，李皓要是真往昔胜跑，李铭拦下来的地方怎么也算是之前商量好的五十公里以内，那也是自己赢，这个没得商量。 —— 远在东枝的李铭在跳脚的同时想得更多。 傻瓜也知道报警那边的是烟雾弹！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刘锦传，那是李皓找他要的三个人中的一个，第一次接自己电话的刘锦传说话唯唯诺诺，可以确定李皓是从桥洞里过来了，他不可能也不敢对自己讲假话。 不过李铭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李皓一定还有帮手，能帮他和他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孟达。 李铭毫不犹豫地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老孟，你在干嘛？”李铭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声好气过，尤其是对孟达。 “听新闻！铭爷不会是找我还钱的吧！我才没借多久！”孟达在那边懒洋洋地回答。 “知道李皓带人越狱的事吗？” 电话那头的孟达突然不吭声。 “孟达，你是不是参与了，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李铭提高了声音。 “我是知道一点，我也参与了，不过阿皓说你能免了我一千万就让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这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你确实参与了。”李铭忍不住发火。 “是呀，我正在干活呢，不，是在帮他开车。” “行，我免你一千万，告诉我你在哪？在干什么？”李铭口气变得柔和起来。 “我正开着车去往昔胜的路上，我现在离那个桥洞大概八九公里，收音机里说那里起烟了！” “你开的什么车？” “红色宝马！”孟达回答得很干脆。 “你有没同李皓一起？你的车是不是从桥洞里开出来的？” “都不是，李皓不在我这，他让我找一辆同他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车，在离桥洞三四公里的路边一棵树下等到九点零五分开始往昔胜开，说告诉你这件事可以少付你一千万，不讲了，有警车拦住我了，要是因为开车打电话开罚单的话您得给我报消！” 李铭本来是想说报消个屁给他的，他想想算了，这个电话让自己损失了一千万，那个小王八蛋不忘这个时候算计自己一次，算了，也别生气了，因为电视里的画面有了李皓那小子的车还有他装着摸不清头脑的样子，虽然画面是空中拍摄的，他仍然可以一眼看出那个混小子怡然自得的样子。 镜头里的警车越来越多，应该是关育方安排在另外那头的人倒了回来。 翘臀主播去到李皓身边对着他在询问什么。 李皓潇洒地扔掉烟，将脸对向摄像机的镜头开口道：“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我确实是从女子监狱出来，但根本没有带着犯人，那个坐我车的女狱警在监狱路口就下了车。” “监控录像和直升机都拍摄到你的车去了昔胜方向，能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开车的肯定不是我，我也是困为在听收音机的播报注意力没集中才出的车祸，再说假如我带着犯人一定会接着跑！”李皓再次将身子端正在摄像机前笑着道：“我没犯法也没必要跑，我知道你们要带我走，但我不是被你们抓到的！” 李铭发现这个小王八蛋在镜头前强调的最后一句是说给他和关育方听的。 —— 巴地镇男女两所监狱里的狱警同所有在电视机前看实况转播的人沸腾起来，这也太夸张了，还好，自己没参与去追赶！还好，那个嫌疑犯还在那没跑？这个国家的警察也太无能了！ 后面那个感叹是电视观众发出来的。 干嘛不跑？还停下来抽烟！他要不是傻子就是接下来还有事，大家焦急地等待电视画面，不停地猜测这个事情的真相。 没人相信那个人会从地底下钻过去，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张文南早就跑到监狱长昊志的办公室里陪他看新闻，电视画面里李皓的脸他们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不光是电视上，监控画面再小他们也能认出他。 昊志打了个电话给关育方，对方当然没时间鸟他。 张文南也打了个电话给他老婆的弟弟，也没人接。 就在李皓那辆撞坏的车和他的人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昊志又打了一个电话，是给儿子的，让他现在不要去凑热闹，不过还是不放心，下了楼，应该是回镇上。 撞车现场离这里太近了，昊志的担心没错，说不定刘锦传也会去，张文南也拿起了手机，还好，阿传在回监狱的路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匪夷所思的越狱 女子监狱那边更热闹，监狱大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只是粉红色的办公大楼有点静悄悄，办公室内的江习文铁青着脸，叶杏英在一旁嘟着嘴，两人好久没说过一句话。 犯人确实是少了一个，就是那个叫郑圆的，李皓到女子监狱一定是因为她，只是她们不明白他干吗要用这种办法将犯人带出去，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将意味着什么？他想坐牢！接下来会怎么处理谁也说不准，按照目前大家的交情减刑或者花钱打通一下关节捞出去那个女犯人很容易，直接放也可行，没必要这么做！ 出去了就出去了，大不了说犯人不见了或是死了，他自己还在车里等着人来抓他！ 江习文气得拍了好几次桌子。 叶杏英是最郁闷的，红着眼睛朝江习文道：“我要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还让犯人扮成我的样子出去！” 叶杏英气嘟嘟的想走被江习文拉住。 “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没带犯人出去！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找他，还有，最好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你一直就在监狱里！”江习文说完看了她一眼搂了一下她的腰挤出一点笑容接着道：“李皓他姑非常同意你同他在一起！” 江习文脸上的怜惜和那句关切的话让叶杏英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妈，那我现在怎么做？” 这次江习文没有反对她那么称呼自己，而是叹了一口气道：“马上通知所有副监区长职位的人到会议室开会，你这个时候最好打个电话给你父亲，这里的事如实同他讲，其他的看之后怎么发展，我相信阿皓没事！” 开会又能开出什么结果？ 不过她们知道了一个新的消息，李皓被带去了内比都。 这件事在民间继续发酵，全国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过没看懂结果。 有一段视频在网上到处疯传，上传的时间刚好是那辆银色的宝马车进入那条路上唯一的桥洞的时候。视频中一辆同款宝马车撞向路边的一棵树上，视频一开始比较晃动，拍摄的人应该是跑过去的，车里的人就是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个帅小伙子。 人没事，还抽着廉价的香烟，能看清香烟的牌子是因为那个帅小伙子还发了一支给拍视频的人。 各大媒体也在推波助澜，各种阴谋论开始涌现，无非是政府能力太差，冤枉好人、打击报复之类，还有的在假设那段路是不是有时空隧道，这是灵异事件等等，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正确的说法，只有等待故事的继续发展。 所有认识李皓的人都知道事情一定是他干的，但他怎么做到的那就不知道。 谈不上惊心动魄，但也是匪夷所思，时间点可以说是分毫不差，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光是李铭，连关育方都差点相信李皓没有带人越狱，没有将那个叫郑圆的带出来。 叶杏英心情越来越好，监狱里少个犯人算什么！ 当然那个黄毛，不，田志超在他老头子口中得知李皓真的带了犯人出来后，那个高兴劲像是带出来的人是他一样。 —— 内比都，惜格看守所。 李皓有点不爽，因为自己是主角，这里的人和前面的章节讲的最多的不是自己而是那辆银色宝马车。 警察部门乃至监狱系统内部都知道，女子监狱就在那个时间点少了一个女犯人，犯人名字叫什么无所谓，那个帅小伙子叫李皓他们现在都知道，据说那个女犯人以前同他有关系，网上到处都是他的新闻，当然还有视频和监控录像，犯人应该是他从监狱里带出来了，光明正大地带出来，但没有证据，所有人只是看到一个女狱警上了他的车，什么时候下的车都不知道。 李皓知道关育方现在是在发着疯的察看监控，从女子监狱到他撞车的那一段路的监控，因为看其他的已经没有意义。 察看又如何？李皓可以想象到关同志懵逼的样子。 从昔胜的巴地镇到内比都的惜格看守所，不少碰到李皓的人都朝他竖起大拇指，是夸奖和赞扬，还有不解。 看守所同样有铁门，李皓站在铁栏杆内可以回想一下过去，他说的过去是郑圆与自己在车内的时候，不是很久以前，就在今天上午发生在监狱前面那条马路上一二十分钟的事。 郑圆是知道有人要加害自己，三天前她就发现监仓里的气氛与往常不一样，她很清楚是谁不会留她在这个世上。 她以为李皓会同她一起远走高飞，她说为她这么做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郑圆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李皓只得好好安慰他， “我其实是顺便救一下你而已，离开这里后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不要抛头露面，那个袋子有一笔钱，够你过下半辈子！”李皓帮她擦了一下泪水。 “这个时候你还说顺便？你不知道你留下来的后果？这么多人看到你带我出来！”郑圆双手拍打着方向盘，车子都差点失控。 “没事，你放心！我会给这个故事编制一个完美的花环，他们抓不到我任何把柄！” “我们还能见面吗？” “希望不要再见面，到时又要花力气救你！”李皓笑道。 “我不会那么不好彩，如果有下次也不要你救！”郑圆破涕为笑然后沉默起来，眼眶又多了泪水，她知道与他在一起也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他要下车了。 “能说说你自己吗？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医院对面超市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郑圆带着恳求的语气。 “有些事你以后别去打听，我迟早要离开这里。” 李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摇摇手下了车。 郑圆终于没绷住，啕啕大哭起来，曾一度想将车子停下，但看到观后镜里李皓在同她挥手，还是加快了车子的速度，因为有警笛声传来。 —— 看守所的铁栏杆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 一个年轻的警员一只手托着一个饭盆另一只手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皓哥，饿了吧！”年轻警员对李皓笑了笑。 “你们这的伙食不错，你认识我？”李皓也咧开嘴。 “现在谁不认识您！” “那就是你们这的服务态度太好了！”李皓确实饿了，毫不客气地接过饭盆。 将他从巴地押送到这用的是那架现场直播的直升机，兜兜转转也花了几个钟，到这已经下午两三点了，谁都会饿。 “皓哥，我是杜源新的弟弟杜源成。” “看来又碰到自家人！”李皓看了他一眼，嗯，比杜源新长的帅。 “内政部正在仔细察看从女子监狱到您撞车的位置的道路监控，不过没有发现您那辆车的任何踪迹，估计明天十点前会放您出去！”杜源成应该是打听了消息才到这来告诉他。 “如果说我没路过那段路有人相信吗？” “那您怎么到了那里，您明明去了桥洞那边！” “你别您您您的称呼我，不习惯，你哥没同你说过我这人？”李皓见他那么客气有点不好意思再同他交谈。 杜源成低头笑了笑：“我哥说你很讲义气，够朋友，我也是早点送饭过来，要不然没机会表现一下！” 李皓擦了一下嘴：“关育方也不地道，这么晚才记得搞点吃得过来！” “关将军很忙，他自己也没吃呢！”杜源成笑了起来，站着看他吃完饭后拿着那个干干净净的饭盆走了。 关育方应该确实在忙，直到晚上还没露面。 杜源成晚上再来的时候还是给李皓送饭，只是身后多了一个更年轻的警员，那人不光拿了被子还带来一张折叠床，点头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后就走了。 “皓哥，不够还可以再弄一盆过来！” 靠，喂猪呀！李皓嘴上没说心里鄙视了他一下。 “皓哥，现在我们内部人都在传那个叫郑圆的一定是你带出来了，说你们以前关系不错，很佩服你们这份情谊，但你有钱干嘛不直接捞她反而用这种办法，不值当呀！” “如果说那个郑圆还在监狱里你信吗？”李皓笑着问了他一句。 “不会吧！那你还开车去那个桥洞，刚好那里修路堵住追赶你的警车？种种迹象表明你花了不少心思，现在说那个女犯人仍然在监狱是不是有点过了！” “关育方没发现有一辆与我同款的车从桥洞里出来？”李皓看了杜源成一眼，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有，是辆红色的宝马，开车的是个脚有点跛的中年人，人和车都放了！” “问题就在那辆车上，哎呀，老关还是经验不足！”李皓好像是在替关育方惋惜。 杜源成愣了好久。 “你能见到关育方吗？告诉他明天上午九点我要开记者会，他最好召集全国的记者，我要现场直播！” “你现在的身份是嫌疑犯，开记者会？他能答应吗？”杜源成有点傻。 “告诉他不让我开他会后悔一辈子，对了，主持人最好是那天现场直播的那个女主播。” 李皓说完将饭盆递给杜源成并将他推出门外。 杜源成走得有些犹豫。 李皓一整个晚上都在发笑，这个时候还要忽悠一下关同志。 那位事后一定会生气，至少比现在生气。 第二百二十八章 记者会 第二天上午九点，内比都内政部总部三楼。 李皓准点到达记者会现场，刚进门闪光灯亮差点瞎了眼。 各个电视台的摄像机摆满在主席台周围，台下列席了有不少前来观摩的官员，各种军衔的人物都有，或眯眼微笑或一脸严肃的沉思。 关育方完全没有想到李皓会提出要接受电视采访的要求，不过还是答应了他，但他不在场，他倒并不担心出现他后悔的事。 记者会这里几乎每天都有，只是今天现场气氛比较压抑，没有之前所有的会议轻松，因为与会的官员担心打脸还会继续。 宽大的讲台上放满了麦克风，主席台上主持人倒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翘臀美女主播。 “李先生，您这个时候应该想着怎么洗脱自己的罪名，怎么想到要接受采访？”会议场地的小声议论还没停止，美女主播就开始发问。 “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让我站稳了才提问，您是不是做什么事都很心急？”李皓淡淡的回答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美女主播红了脸。 李皓清了清嗓子道：“我想这位漂亮的女士有点误导我及大家的思维，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您不能这样先入为主地开始这样的提问和采访，您这么漂亮，心灵应该如容貌一样美丽！”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气氛开始缓和。 美女主播的脸红了一阵子，还很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不过没有生气。 李皓将双手搭在讲台两边微笑着面对镜头缓缓道：“我注意到现在到处都是我的报道，甚至有人将事情经过的每一秒都一步一步反复推敲，包括所有的监控画面及路人的目击情况，当然，也有很多网友对此事非常关注，我要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谢谢！” 李皓说完这段话离开讲台在镜头前鞠了一个躬。 台下的掌声更加热烈，这不像是采访一个犯罪嫌疑人，反而是来听导师授课。 “首先申明，在此次事件中我确实有行为不当之处，我的过错是不该擅离职守应该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我将对我的行为负责，但我没有犯罪，当时那个女警员确实上了我的车，不过在路口就已经下去了，她与我相处的时间也就几分钟。 我知道有人质疑我与那位女警员有不正当行为，我要说的是，我就在男子监狱上班，对周边道路上的监控摄像头了如指掌，我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多的摄像头前与她做有伤风化的事，还有就是短短几分钟不可能能做什么，况且我还在开着车，我身边的这位女士应该是已婚人士，她应该清楚，再怎么饥渴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或者去开房。” 李皓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主播，镜头也晃了过去。 美女主播带头笑了起来。 站在主席台上的李皓接着道：“我在男子监狱上班没多久就参与了镇压女子监狱暴动事件，我认真执行自己的职责，积极完成上级领导交给的任务，事后还受到了上级单位的通报表扬，据说这是自孟乃第一男子监狱成立以来的首次，我并没有去确认那次嘉奖是不是首例，对于这些小成绩我并不感到骄傲，但我个人认为这让部分人产生了嫉妒甚至怀恨，我觉得这次事件能引起众多的关注是有人推波助浪，这里面有人栽赃和打压我的嫌疑！” 现场先是鸦雀无声，接着是交头接耳，不过台上的那位帅哥还有话说。 “我承认监控录像中女警员上了我的车确实是事实，但我有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调查此次案件的内政部官员认真查看女警下车的地点，公开公布从女子监狱路口至我出事被撞晕那段路的录像，那段路开车只需十分钟左右，我相信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台下纷纷议论起来，不少人都在摇头。 “下面是提问时间，请有问题要问的记者朋友举手！”女主播看了一眼站在讲台边的李皓一眼，见他没再开口示意大家安静后道。 台下呼啦啦伸起无数只手。 不知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随机选的，第二排居中有位身穿笔挺西服的男记者站了起来。 “李先生，您好！外面有人称您为金三角后起之秀，您这个称号是怎么看待的？另外坊间传闻您同一位黑道风云人物关系匪浅，更有人说您可能是他的亲属，对于一个公职人员，您对此有什么要解释和评价的？” 提问的记者并没有坐下，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今天的记者会第一个提问如此尖锐，现场又回到开始时的沉寂。 李皓淡淡地笑了一下，开口道：“我首先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我觉得后起之秀配得上这个国家所有的年轻，这个世界始终属于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他们是国家的未来和社会的希望，我并不觉得后起之秀是一个贬义词而是对我的一种激励；您的第二个问题有点意思，我倒希望您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昨晚我也不会在惜格看守所待一个晚上，我的意思您应该懂。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认识的朋友都有正当生意，至于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做什么并不是一个监狱里的小狱警知晓和干涉得到的，这事属于最高警署反黑组管辖，您可以去找他们核实！”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下一个被选中的同是一位男性记者。 “李先生您好，我是mr电视台的，我问的问题很简单，听说您在男子监狱敲诈过一位诈骗犯两百万美元，您这作法是杀富济贫还是擅用职权谋取不正当利益？请回答，谢谢！” 李皓站在台上又笑了笑。 “我首先觉得您用那个杀字不太合适，监狱是一个改造犯人的地方，从行为举止到思想教育各个层面去纠正犯人的错误，我并不是杀富济贫，如果是也会将那笔钱救济给在座的各位！” 台下许多人在笑，但不敢出声。 “监狱里的管教及犯人都知道我是在帮一个朋友从诈骗犯那拿回借给他的钱。诈骗犯在想诈骗你的钱财时不会事先告诉你他要诈骗你，他往往都会先向你借钱，等你发现他不还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诈骗，我觉得您浪费了一次提问的好机会，不过也有收益，记者会结束后赶紧清理一下谁借过你的钱，看看你朋友里谁最有可能成为诈骗犯！” 台下掌声中带着哄笑，原本严肃待座的官员也不再板着脸。 李皓的话音刚落，台下又举起无数只手。 他环顾了一下现场，将脸转向主席台上的美女主播，清了一下嗓子道：“我觉得我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我想下一个提问的机会留给主席台上的这位女主播，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有职业操守和素养的主播！” 美女主播当然开心了，刚才被打趣的不快一扫而空，那些算什么？来出境最重要！ “李先生，您好！谢谢您给这个机会，我作为女性，想问您一个情感上的问题，有传女子监狱那个越狱的女犯人与您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所以这次您出现在监狱外的时间和地点上显得非常巧合，这也更让大家怀疑您参与在其中！您对这种如此巧合的事情怎么看待？我另外一个问题是，您曾同某位高层官员的女儿正式交往过，这并不是秘密而是非常公开的事情，但您突然停止了与她交往并与另一名高官的女儿展开热恋，这是单一的移情别恋还是第三者插足引起的男女三角关系？这是否同您一开始讲的越狱事件发生后您怀疑这里面有人栽赃和打压是否与您情感上的问题有关联？” 台下哗然起来，问题问得是越来越大胆，简直是在直接点名，如果属实，这次越狱事情就更不简单，不光会曝光各方的黑色利益更会将高层中的党派斗争由明争暗斗摆到大众面前。 难怪坊间各种阴谋论到处乱传，与会的大部分记者怀疑自己拿到的提问卡是假的！ 列坐的官员有的假寐有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现场集聚了全国的电视台记者，甚至还有国外的新闻媒体，有想制止记者会的也不敢出声。 “首先我来回答这位女士的第一个关于女犯人的问题，我从不否认与他相识，在座的各位都经历过花季和雨季，我也曾年少轻狂过，我要说的是，如果我与她还有感情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在女子监狱给予她照顾，或提供便利让她立功减刑，而不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带她出来。在这里我向大家确定一件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外面有很多人说我为了一位朋友参与过一场赌额巨大的拳赛，这件事在掸邦并不是一件犯法的事情，我确实打赢过一场比赛并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佣金，主办单位手续齐全并按总金额缴纳过税率，我讲这个的目的是我有钱后给那个女犯人提出帮她缴纳保释金，让她在监外执行刑期，但她愿意在监狱里接受改造，因此我没有动机也没有这个必要冒着被开除甚至坐牢的危险带她越狱！” 台下的人不停点头。 第二百二十九章 越狱竟然牵涉到党派斗争 李皓也发现自己的口才太他妈好了，如此长篇大论都不带停顿，连自己差点相信是那样，现在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带人逃出了监狱。 “在回答这位美女的第二个问题前我先稍微说一下我自己，我曾在国外某著名军事学院毕业，我毫不自恋地告诉大家，我因为从小聪明过人、思维敏捷，所以内政部将我当成特殊人才秘密培养，我学习上成绩优异，工作上积极向上，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说我为了一个女犯人做出越狱之事是没有人会相信。 很多人说我是官二代、富二代，刚才还有记者朋友说我是金三角后起之秀，其实我的志向并不局限在监狱那块小地方，并不想一辈子就待在那里，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有益于社会的事情，但现实与理想相差太远，我们见到的是越来越多的贫穷和逐渐增加的犯罪，你们可能见过年过六旬的老人在监狱里老死，但一定很少见到成群的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关进监狱里，她们或许有错，但最错的是这个社会，不健全的法制是犯罪的温床，有能力者却无动于衷，其实只要大家出一点点力，这片土地会变得更加美好！” 台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台上的女主播没想到李皓会讲这些，朝台下那群官员看了一眼，台下有人没让她去制止李皓的讲话。 李皓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上面那段言论违背了内政部的基本原则，但事到如今我只能用这来证明我不会去做那件事，我还要补充一下，我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在今天早上八点多也就是来这记者会之前我已经递交了辞呈，我已经下定决心脱下这身衣服！” 李皓一副很留恋的样子看了看肩上的臂章。 台下与会者有点动容。 “我很荣幸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像幸运女神一样眷顾我、喜欢我，这让我觉得是件幸福的事情，但做为一个男人，我人生的终极目标是让爱自己的女人永远幸福，而并不是一定要拥有她，占有她！有位导师提醒过我，在人类社会中忠诚是一种品德，男人可以欣赏众多的美女，但行为上不能做出暧昧、出轨的举动，我可以保证自己在与各位女子的交往中从未三心二意或者是脚踏两只或多只船！”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在此次我向被卷入此次事件的并给她们带来困扰的两位女士说声抱歉！” 李皓离开讲台向着靠得最近的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待掌声还没停息李皓接着道：“我知道今天上午十点十分是扣押我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时间，我原本以为这次记者会是三五分钟的事情，对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我也说声对不起！” 台下的人都站了起来，不停地鼓掌。 “另外，我要声明一点就是，如果这次事件在证据模糊不清的请况下判我有罪，这将是对这个国家司法的肆意践踏！也是对所有向往警察这个崇高职业抱着敬畏和向往的年轻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今年二十六岁，至今未婚，我自认为张相还可以，虽然没有我身边的朋友那么帅，但不影响包括但不限于年轻漂亮的女警员喜欢我！我的话已经说完，谢谢大家！” 李皓说完，也不顾女主播想再次采访，头也不回离开了现场。 记者会现场的掌声经久不息。 备受关注的记者会引起举国震动，有人在反思，更多的人在忙碌地应对记者会后的后续问题。 内政部召开了紧急会议。 有人在骂李皓这个小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这样也好，摊子更好收。 远在东枝的李铭差点将脸贴到电视上，如果不是实况转播，他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发展到这个地步，这比李皓从桥洞里消失更让他震惊，关育方也是闲得慌，弄出现场直播，但这明显是李皓想要的。 孟乃男子监狱，黄毛，不，田志超最高兴了，到处对人说李皓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他比李皓帅，没几人鸟他。 他当然有点生气，不过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崇拜的人了，李皓正乘直升机回来。 内政部的紧急会议从来没有像这次处理事情果断。 上午十点十分，全国警署通报这次越狱事件。 考虑到证据的不足及社会的影响，对于李皓不予起诉。虽然他的行为不构成犯罪，但触及了警察条例及公务员职业操守准则，因擅离职守并因此浪费国家警力资源，将对他处以一个月的社会服务令，服务场所在孟乃第一男子监狱，期间不得离开执行场所，不能穿警服并与普通社会人员一致参与劳动。考虑李皓是内政部着重培养的对象，暂不接受他的辞职，服务令期限结束似其表现再做工作安排，另外男子监狱长记过，女子监狱长暂停一切工作待调查结束再做其他判处。 这个决定没有超出大家的预判，但大多数民众认为应该取消他的服务令，并让他恢复原职。 据知情人士爆料，如果李皓认真检讨、积极完成处罚应该会在服务令结束之后调往内比都，职位有待猜测。 —— 李皓是在十二点整的时候乘坐直升机到达孟乃第一男子监狱的大门前。 监狱门口那块空旷的水泥地非常适合停放直升机。 监狱宽度接近十米的铁门大开，门两边列队站立着着装整齐的狱警，像在欢迎凯旋归来的战士。 大家站立得纹丝不动，但脸上挂满了笑容。 刘锦传的眼睛眯得根本看不到眼珠子，待李皓的双脚落地，带头大声喊道：“敬礼！” 大家整齐划一的动作非常认真和标准。 李皓没有回礼只是伸了一个懒腰道：“礼毕，稍息！” 列队的对他又气又恨，眼巴巴地看着他对着众人坏笑。 李皓伸开两只手同时与两边列队的警员击掌。 队伍的最后是杜源新，李皓笑呵呵地停住脚步。 “老杜，你弟弟杜源成比你帅多了！” 杜源新一把抱住了他，咧开嘴道：“同我们说说你怎么跑到那头去的！” 李皓很是嫌弃地推开他：“你将监区长的位置让给我，我就告诉你！” 大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监狱大门两边的队伍向中间靠拢，整齐一致，跟在李皓身后，最后的两人关上了大门。 这是自己第二次从这道门进来，靠，还是这种形式！李皓心里在发笑，他早就看到监狱长昊志，副监狱长古加代还有教导员张文南在进门的那条长长的通道中间等他。 张文南和古加代依次过来拥抱了他一下。 待监狱长昊志想张开手臂的时候李皓躲到一边，朝他笑道：“监狱长您不用做事呀？是不是对您的处罚太轻不当一回事了！” 昊志气得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众人哄笑起来。 田志超从花坛边走了过来，“哥，我是准备站在头排接你的，我老头子不准！” 他边说边想抱一下李皓。 李皓也没给他机会，反而弄乱了他的头发。 众人笑弯了腰。 昊志哼了一声后大声宣布：“今晚监狱全体人员加餐，所有犯人每人派发一包烟，这个月所有警员增加两天假期！” 张文南带头鼓起了掌，古加代拍得最响亮。 田志超不知从哪弄来一件西服要给李皓换上，被他老头子瞪了一眼，有警员拿来一件夹克衫。 张文南打量一下周围的摄像头笑了笑。 “衣服不用你的，加餐的费用你出！”昊志朝他儿子田志超道，说得很认真。 “那还不都是我们家里的，干吗不用监狱里的钱，你老糊涂了！”田志超咧开嘴接着道：“每人加多两个鸡腿，今晚所有警员的酒也都算我的！” “你是想你老爸再记过？”昊志假装生气了两秒接着道：“也行，当值的少喝点，其他的随便，管他娘的！” 昊志乐呵呵地先走了。 大家只有笑的份。 隔壁女子监狱并没有这边那么热闹，不过在男子监狱所有监仓热情高涨的时候那里的气氛也带动了起来。 不要说全体同庆，至少也是奔走相告，不少女警员探头探脑朝办公大楼张望。 女子监狱三楼监狱长办公室，江习文打了两个电话抽了三支烟，摔烂了一个杯子。 就是那帮男人搞的事！ 以前怎么没见你们那么有情有义？现在倒是夸奖李皓！想到李皓，她皱起了眉头，还说不是为那个女犯人来这边的！这样做对得起我这个干妈吗？ 叶杏英应该是听到了声响，到了三楼，看到江习文黑着脸小心地走到跟前给她按肩膀。 “阿英，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结婚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呀，最好是单身下去！” “妈~！” “你先别叫得那么甜，我估计你抓不住阿皓，就像那么多警察抓不住他一样！”江习文突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有点气急败坏，真被那个兔崽子气死了。 “您不是说他姑同意吗，他叔叔应该也同意的！”叶杏英嘟起嘴。 第二百三十章 我今天要毫无保留地给你 江习文突然叹了一口气，她这口气让叶杏英的心凉了一大截。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妈，我以后也站在你这边，不过我先要打那个兔崽子一顿！”江习文掏出一支烟，叶杏英高兴地给她点上。 “妈，您停职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有人比您更适合做这座监狱的监狱长！”叶杏英帮她的茶杯添了一点茶。 “其实我真的很累，我想休息，停职也好，借这个机会退休也行！” “您还这么年轻！” “那又怎么样？我得到过和拥有过什么？”江习文看了叶杏英一眼，转怒为笑道：“你还没看清事情的本质，你有没想过阿皓会到这来接替我的位置？” “不会吧！我可是没听到半点风声！”叶杏英张大了嘴。 “所以说你没看清，你知道那样意味着什么？” “妈您接着说！” “监狱里的那些八卦女狱警早就在嚼舌根了，我是他妈，你要是成了我儿媳妇，那监狱不就是我们家的了！”江习文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懂了，要是阿皓来这边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不会在这工作！”叶杏英恍然大悟，接着有点害羞道：“我对监狱管理一窍不通，就是在这混日子而已，您继续在这，我回家给您带孙子，带很多个孙子！” “你想得美，先搞定那个臭男人才行！” “妈，您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个臭小子会给我一个交代，我的条件就是他娶你，可以吧！” 叶杏英越发高兴起来，喊妈的声音叫得更甜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江习文终于发现有些不习惯后道。 “还不是男子监狱那边在大肆庆贺！”叶杏英添油加醋将知道的讲了一遍。 江习文跑到门口去往外面看了一眼又倒回来，叶杏英以为她要发火，愣愣地看着她。 “通知全体监狱人员，今晚全体加餐，所有犯人给予一万元缅币的补助，所有狱警及工作人员年终加多五天的带薪假期！” “这样好吗？”叶杏英乐了。 “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还是这所监狱的监狱长，怎么不好？”江习文瞪起了眼接着道：“马上安排，钱在今晚十二点前落实。” 叶杏英开心地出了她办公室。 女子监狱里热闹起来。 女犯人到手后的钱变成了两万，有消息说是叶副监狱长自己掏腰包给多了一万元。 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福利，监狱上下倒是希望这样的越狱多点好！ 不光是女子监狱，男子监狱那边也是一样，但他们希望越狱的事情发生在女子监狱比较好。 —— 李皓从踏上男子监狱的水泥地开始就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也没等到晚上，中午食堂里都已经在忙碌，这里都不像是监狱像是酒店，啤的白的红的，什么酒都有，就差有陪酒的姑娘。 大家从下午一点就开始甩开了膀子，没到三点，田志超就醉得不成人样，吐了好几次，刘锦传的酒量让李皓再次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酒都往肚子里灌，张文南拦都拦不住。 晚上十点李皓才回到宿舍，他没让刘锦传送他，在小弟面前不能丢脸！ 洗漱完毕后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大脑还是昏昏沉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敲门声吵醒。 这帮王八蛋，是不是要拆门？一定是黄毛他们再来找自己，酒灌不醉就上来软磨硬泡？就想知道自己怎么将人带出来后出现在马路边怡然自得地抽烟。 一顿饭吃了接近十个小时，喝酒的时候被人问了无数遍，耳朵都起茧了，李皓很不情愿地起床，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门才打开一点点，一个身影就挤了进来。 李皓吓出了一身冷汗，酒清醒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男子监狱不能有女性进来？” 关小颖深夜来监狱里找自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拆掉这座监狱都可以！”关小颖也不理他，脱掉外套往他卧室里走，一点也没想在客厅里待。 “不是，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干吗？” “我这身衣服你熟悉吗？” 关小颖答非所问。 李皓愣了半刻，只是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跟着她进去。 “我穿的时候你流鼻血的那件，今天突然觉得不好看吗？那我脱掉！” 不由李皓再说什么，关小颖果断地脱下那件紧身衣。 李皓不敢看她洁白的肌肤和带着红润的脖子，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她这是撒泼来了。 “我已经在记者会上向你们道歉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关小颖的红唇堵上。 “我说过我要离开这，你没必要这么做！” 被推开的关小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接着眼角的泪水瞬间滑下。 “我也要离开这，明天就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啦！” 关小颖突然抱住他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泪水像是巴山夜雨挂在瓦檐的雨滴，滴滴答答地垂落到李皓的身上。 “去哪？干嘛要走？”李皓发现自己有点伤感起来，用手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 “还不是你，做什么事不计后果！本来自上次永乐的事后我妈对你的印象有所改变，昨天你又搞出带女犯人越狱的一出，我妈要我去英国，去我外公那，以后也不准我回来！” 雨滴中的关小颖周身像笼罩着一层青春的迷雾，她的脸变得圆润可爱，是自己曾经在梦中见到的风景。 “我到时去看你！”李皓现在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应对。 “我不相信以后，我今天要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你！” 从她进门到现在的举动，李皓已经清楚她到这来的目的，但自己不能，这样做是对她一点也不负责任。 再次被推开的关小颖发疯地撕扯他的衣服。 李皓赶紧抓住她的双手。 “李皓，你现在让我出门我就从这栋楼光着走出监狱！” 关小颖咆哮的声音吓得李皓傻傻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她扯掉肩上的胸带贴了上来。 按她大小姐的性格真的做得出来，李皓迟疑地张开手臂，她的舌头已经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的动作生涩，却让李皓感受到久违的触感，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挽住她纤细的腰 关小颖明显颤抖了一下娇躯，接着褪去了最后一件贴身衣物。 李皓本就有些昏昏沉沉，感觉全身被她炽热的体温点燃，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他知道从古至今，欲望可以使人迷茫，也能让人掉进深渊的推手，但到这个境地，传说中的坐怀不乱，他根本无法效仿。 娇羞的关小颖在他耳边轻吹着少女的气息，咬紧着嘴唇的同时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在李皓想要脱离她时，酥酥软软的双腿却夹紧了他。 卧室柔和的灯光下一片旖旎春色。 李皓脑中没有其他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知道关小颖的配合令他流连忘返。 当李皓给她擦了擦鼻尖上的细汗后，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回来时的姿势让李皓皱了皱眉。 少女变成少妇之后在心爱的人面前毫无顾忌，更不会有之前的羞涩和扭捏。 关小颖再次钻进被窝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柔和的光下，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她的手游走在他紧实的八块腹肌上。 “我听人说你以前在那个诈骗团伙里单独与人相处的时候不超过三分钟，你在骗人！”关小颖嘴角绽出青春活泼的笑容，带着狡邪。 “我根本没做什么，当然不用三分钟，你一个女孩子家打听这事干什么？” “我还听说你在叶杏英面前扮不行，你心里始终有我对不对？” 李皓彻底不好起来，像是自己做贼被抓到了一样，捋了一下她的秀发道：“留下来，我跟你在一起！” 关小颖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这些！我这次来是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不过放心，我这里不会让你留下什么！” 她这话让李皓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接下来的谈话更是他郁闷起来。 “你有没看过那部神话小说？” 李皓不解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你说孙悟空干嘛不一棍子打死那个唐僧直接送他去西天？” 李皓彻底凌乱起来，想起塞入余岚怡口中的铁棒。 不过关小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手向下游走，接着翻身压住了他。 李皓被她的一对坚挺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别开脸，见到的是两个饱满的圆弧不停地拱动。 天色微明的时候李皓睁开了眼，关小颖已经不在身边。 起身到洗手间看了一眼，只是发现垃圾篓里的纸巾上红星点点，到其他房间又看了一下，没人。 床头柜上有一个很小的盒子，盒子上有二十四小时紧急某某的字样，盒子下面压了一张小纸条。 他现在才明白关小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关小颖真的走了！ 既然要走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为什么要打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去到酒柜拿出一瓶酒，他不是为了醉后方知酒浓，而是不想醒来。 他知道醒后梦会是一场空，会看到那片红色的印记，心中将会有一种痛。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个月很难熬的 刘锦传终于在三天后发现了异样，这几天怎么没见到李皓的影子！ 去到宿舍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赶紧打电话给田少，田志超先是嬉笑了一阵后觉得不对劲，马上赶了过来。 也不知田志超从哪弄来一把钥匙，打开门后，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是酒瓶。 坏了！刘锦传和田志超同时想到这一点，到各个房间去找，没人！ 不会是越狱了吧！两人正这样想的时候，卧室洗手间传来流水声，刚才着急没去那里察看，两人同时撞开门，只见李皓愣愣地看着他们，一边脸沾满了泡沫，胡须才刮了一半。 “哥，你在干嘛？吓死我了！”田志超看到精神饱满的李皓睁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进来了？也不敲门？” 李皓不理他们，接着刮胡须洗脸。 门都差点拆了还没敲门？刘锦传看到他无恙也懒得说他。 “哥，你喝了这么多酒也不怕喝死自己呀！”田志超看到屋子里不是堆满了那些礼盒就是数不清的酒瓶。 刘锦传很不高兴地瞪了田志超一眼，“田少说什么呢！皓哥酒量大，以后少喝点。”他也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话说到一半转了口风。 “见这些全部卖了，还有书房柜子里的那些通通卖掉！”李皓看了一眼准备去收拾垃圾的刘锦传接着道：“放在你家里的钱这两天都给我存到一张卡上。” “哥，你要走！”田志超眼巴巴看着他。 “对，去英国！” “现在是服务令生效日期你出不去的！哥，发生什么事了？”田志超抓了抓头。 “这里困不住我，你将这些都搬走，尽快，算送给你也可以，其他的事不用管！”李皓踢了一下挡住自己走过的一个大箱子。 奶奶的，早知道将古加代这些东西直接搬出监狱外，现在碍手碍脚。 “又越狱呀！哥，这次说说怎么个越法！要不要帮手？上次阿传忙活了半天都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这次我来！”田志超说着说着觉得也不对，他要是走了自己咋办，他老头子不又有麻烦了！ “皓哥，你有事瞒着我们，我不问你上次的事，这次有为什么？”刘锦传停下了手打断他们的谈话，他也懒得整理了。 “小颖走了，再也不会回这里了！”李皓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就不在这里的，这里是男子监狱！”刘锦传像是提醒她，又觉得怪怪的，等田志超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明白过来。 “我发现你们有好多事瞒着我，你们在监狱打拳赛的事我昨天才知道。”刘锦传十分不高兴。 李皓看了他一眼。 “老板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我今天又来敲门。”刘锦传说这话就让李皓明白了。 “让你老板晚上打个电话我，现在我去一下医院，吴东至的事给了一下。”李皓说完准备穿上制服。 “哥，现在你不能穿这衣服，还有医院那你也不能去，是去不了！”田志超拦住了他。 “靠，那我不是被软禁了？” “也不是，男子监狱有几万平方，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出监狱的门，吴东至的事我去办。”刘锦传补充了一句。 “把他弄到f监区去。”李皓说完去往书房，那里空间开阔点。 刘锦传和田志超跟着像两条尾巴。 “他娘的，一个月的时间那不是很憋屈？”李皓原以为服务令期间可以去医院或者是女子监狱，没想到不能出男子监狱的大门。 “皓哥，你别想着再越狱啊，我们怎么办？”刘锦传说这话动了感情，很悲伤的样子，不过他下面的话让田志超愉快起来。 “但你可以同我们讲讲怎么从这里出去，让我们见识见识！”刘锦传应该是从张文南那学到的变脸，眼睛即刻眯了起来。 “怎么出去，很简单！” 李皓故意买了一个关子。 田志超烟都不抽了，眼巴巴看着他。 “看什么，关小颖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出去，你的车不是可以开进来吗？”李皓去弄他的头发，被他躲开。 还以为什么好办法，原来是这样！ 刘锦传觉得没意思，提了几袋垃圾出门，应该是去办吴东至的事，他一走田志超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起来，朝李皓直笑。 “哥，说说你和小颖的事。” “没事，我都没见到她，只是听说她去了英国。” “你忽悠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小颖在这里约会可是有两个监狱长在楼下守着！”田志超说完这句去厅里看门关紧没了有，还打开门看了一下外面。 奶奶的，瞒得了别人是瞒不过他，李皓只得道：“我们就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我那天醉了不省人事。” “要是那样你这几天不出门？还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田志超开始呱啦呱啦起来，接着开导起了他。 也是，自己到这来本来是要做个坏人，这样多愁多愁善感不是与初衷不符？ “哥，既然人都走了就不要想那么多，要我过来陪你随时打电话我，反正我也没事干！” 李皓点点头。 见到他心情开朗许多后，田志超坏笑着看他。 李皓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哥，要不要叫叶杏英过来陪你几天，她来的话不用我们担责！”田志超使劲朝他挤眉头。 看到李皓慢慢抬头后生气的表情后他赶紧往门口跑，在关上门的时候不忘说了句：“一个月，很难熬的！” —— 晚上李铭果真打来了电话。 “阿皓，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打不通，在干吗？” “在宿舍，能去哪？”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其他的事我也不多讲，我现在还能动，可以放纵你几年时间，玩够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回来。” “不能做别的选择？” “什么选择？这里的官场更不好混，那些人比我们更黑！”李铭说得越来越严厉。 “小颖干吗要走？”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以前不也是不乐意同她交往吗？”李铭在那边暴跳如雷，应该是真的有点生气，李皓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同自己讲话。 李皓被李铭的话呛得没法应对。 李铭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如果在眼前扔巴掌都有可能。 “阿满的孩子还小，我的生意迟早是要交给你，你别指望偷偷跑回去，等这里的事情消停后我会去找你父母，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同你商量！” 李皓听到他这么讲，沉默起来。 “现在讲点其他的事，我现在是一个人在书房，你让老关告诉我小心身边人，我记得你在永乐时也这样讲过，你知道些什么？”李铭在电话那头放慢语气，不过还是有点生气。 “让孟达去帮你手！”李皓淡淡道。 “为你以后接手准备？他同我年纪相当，我老了他也老了！”李铭有些不解。 “你考虑事情没他周到，他一点就通。” 李铭刚要发火就听到李皓接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一定要他每天在你身边，只要让他给你办事就行！” “那个家伙一直对我防备和猜忌，他会帮我做事？” “没有解不开的结，你帮他将腿医好！就说是我叫你这么做的，你去执行了他就会猜出我们的关系，有些事不用点明！” 李铭有些愣了，“阿皓，我实话同你讲拳赛确实有问题，但他的腿不是我搞的！”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李铭接着问。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这一点就行！” “有你这句话就行，说说刚才的话题，我身边的人有问题？”李铭最关心这个问题。 “我也还没有证据，当前他们还不会怎样，你留心一点就可以！” “我对你可是敞开心扉，看来你对你叔叔还藏着掖着？”李铭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那我告诉你两件事，你不能同任何人讲，包括芹姨！” “她是你姑，她也有掺和？不可能！”李铭差点跳了起来，急切问道。 “我说你怎么当上老大的，我发现没有老关你什么都不是！”李皓有点不耐烦了，“我没说芹姨有问题，只是个比方懂吗？” “我明白了！你接着说！”李铭发现在李皓面前毫无脾气。 “去年监狱附属医院对面超市的事是我做的，连监狱长儿子田志超都不知道。”李皓这个时候还是要为田志超着想着点。 “我说呢，哪来的一班诈骗犯！”李铭说完嘿嘿一笑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呢？”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 “你们交了勒索金后的那批光碟也是我搞的，不关吴东生的事！”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你牛！对了，你哪来那么多人手！”李铭拍完大腿后想起这件事。 “这里最不缺的是小混混，给钱办事很多人愿意干？”李皓笑了起来。 “你就不怕他们有一天将你供出来？这里的人没有信用。” “这你放心，他们以为我是前期收到光碟的十六个人中的一个，错了，以为我是十五个人中的一个，还有他们早就跑到国外去了，应该是不会回来，回来也没关系，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李皓接着笑。 这次轮到李铭沉默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金三角是泥潭并没有金子 李铭在电话那头咳嗽了两声，应该是被呛到了。 “你牛，那也告诉你我准备开始捞人了，不过你放心那个吴东至给你留着。”李铭像是假装想了一下道。 “我有点奇怪，你干吗等到现在，在等什么时机？不会呀，按你的能力不用顾忌什么？”李皓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皓啊，本来是想同你当面谈的，现在又不方便，我同你商量个事！” 李铭突然这么客气让李皓觉得有事，“你在打我的坏主意！说，看能不能帮你！” “帮我不就是帮你吗，我的这些迟早不都是你们的！”李铭应该又开始不高兴了。 “说呀！吴东生现在还有点钱，你要抓紧！” “难婷婷说要见你一面才答应帮我做事！”李铭说完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 “你还真将她弄过去了？你一个女的都搞不定还捞人干什么？”李皓又开始鄙视起他来。 “这个姓难的还真难搞，我不指那种搞啊，她说她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不在乎怎么死法，只要见你一次就答应帮我做事，你应该知道我这里缺那样的人才！”李铭的解释合乎情理。 “你就不能去做点正当生意？我还在记者会上夸过你，我认识的朋友都有正当生意！”李皓不明白难婷婷为什么要见自己，但心里还是不爽起来。 “你的服务令一过就来帮我打理生意，怎么转型你说了算，可以吧，这个条件！”李铭好像是等他那样说一样。 “你在下套给我！”李皓觉得他有这个想法很不错，嘴上还是这样说。 “这不是同你商量嘛！她估计想报答你什么，或者以身相许呢！”李铭反倒不急了。 “她报答我什么？我有没有给予过她恩惠！” “女人的事我哪懂？谁知道你是不是许诺过什么没兑现！” “屁，我可没承诺什么给她，她不给你干活，你不能留着用呀！”李皓越说越把不住嘴。 “留给你，玩得尽兴又把嘴擦得干净何乐而不为？不说了，我挂了，她应该到你宿舍门口了，记住你今晚不开门我会让人安排她明天去，直到你开门为止。” 李铭说到这就将电话挂了。 果然，电话一断就响起敲门声。 看来这道门不开还不行，这是男子监狱吗，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我们果真能再见面！”这是难婷婷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李皓带着微笑淡淡地看着她。 “我准备在这帮你做一个月的饭，我做菜的手艺不错！”难婷婷取掉戴在头上的帽子再摘掉几乎盖住整张脸的口罩道。 “我没有其他选择？”李皓以为她进门会同关小颖一样疯狂地脱衣服，想想那是不可能，心里有点点失望。 “待一晚也可以，你听我的就行。”难婷婷笑了笑，一股成熟带有韵味的气息袭来。 李皓觉得刚才着急了。 “先说说什么原因使你花这么大的精力进监狱，这里是男子监狱，被发现可不是小事！” “进出这里对有些人来说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再说我进来不是做违法的事！” 见李皓不说话难婷婷接着道：“是你告诉我活下去才能报仇，而铭爷刚好能帮我办到，可惜陈天晴被人弄走了，不过吴东生的叔叔吴秀林没跑掉！” “我只是告诉你人要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好好活着给人看，自己并不是轻易被打倒的。”李皓都不记得当时同她说了什么。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上次你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一个人好好想了想，包括每个字，你在暗示我有人会捞我送出去，但我没想到是铭爷。” “你还真聪明，我也只是预判铭爷会捞你出去帮他做事，其实猜测的成分比较多！”难婷婷那样说后李皓也没法狡辩，只得如实相告。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人，我就不重复你的事迹，重复一下前几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事。”难婷婷边说边脱掉外套然后退掉里面的衣服，但没有除掉胸衣，她知道那里有自己和别人都不愿意见到的疤痕。 “你这样做只会将一个好人拉入深渊！” 李皓真的想做一个好人。 “我知道你可能嫌弃我的身体，不过我身上有一处地方没人碰过。”难婷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蹲下了身子，不顾李皓的反对熟练地含住。 李皓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沉沦在这块带有深渊的土地上，这里不是金三角，是泥潭，并没有金子。 他突然想起李铭电话里说的玩得尽兴又能把嘴擦得干净那句话。 这句同今天上午田志超开导他时说的一模一样。 —— 难婷婷没在李皓的宿舍帮他做一个月的饭，也没有住了一晚就走，在这待了三个晚上，给他做了三天的饭。 除了给房间打扫卫生就是静静地看着李皓，偶尔问一下他菜的口味，从来不提她以前的事，后面的两个晚上也不同他在一起而是独自去客房歇息。 刘锦传适应得非常快，每天给他们送新鲜的蔬菜和鱼肉过来，再搬些东西下去，房间里的空间逐渐开阔起来，李皓不知道他用了办法让田志超在这几天都没过来。 第三天下午刘锦传来的时候难婷婷做主让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李皓知道她要走了，没有一点想留下她多待几天的意思，因为他觉得以后还会见到她。 刘锦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很少说话，在李皓面前说话也小心翼翼起来，当难婷婷给李皓夹菜的同时也给他夹了一点，他欠了欠身，就差点站了起来。 “我知道有些话我说出来不光不合适也抬高了自己，等你去打理铭爷的生意后我以后都跟着你！”难婷婷轻抿了一口酒，按前几天的习惯她应该同李皓碰一下杯。 刘锦传放下筷子拿酒杯的时候，筷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上的盘子。 “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我不要你的名分！”难婷婷接着开口道。 “是铭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李皓自顾自喝了一口杯中酒。 “当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们以后没有瓜葛，记得我以前同你说的话么？” “你叫我好自为之，我记得！”难婷婷这次拿起杯子同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完，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吃菜，自己的筷子一下都没动。 刘锦传现在后悔答应留下来吃饭，耽误人家分手时来一发，皓哥也是，对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么冷淡。狼吞虎咽抓紧吃饭的同时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发现两人同时看着他，不好意思又放慢速度。 餐桌上恢复了刚才的情形，难婷婷还是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再添酒。 “我要走了，有什么要叮嘱的么？”难婷婷在李皓和刘锦传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站起来穿起来的时候那套遮住整个头部的衣服。 “告诉我吴东生是什么结局。” “我现在只认得铭爷和一个叫李皓的人，其他的我都忘了，你的生意我会帮你打理好！” “就算你猜测是对的话铭爷也不会让外面太多的人知道他同我的真实关系！” “从进了这道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而这位叫阿传的兄弟是铭爷在这里最放心的人。”难婷婷说话的时候给刘锦传添了一点酒。 刘锦传有点受宠若惊，嘴上不忘问道：“皓哥，我们身边有其他人安插的暗桩？” 李皓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难婷婷道：“以后对你手下的人好点！” “我知道，我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婷婷笑着看了他一眼，起身往门口走。 刘锦传赶紧过去开门，陪着下楼。 两人没走多久，李皓的电话就响了，原以为是李铭打来的，一看是孟达的号码。 “我在医院。”孟达先开的口。 “那就好！” “怎么想到让我去帮李铭，我还有危险？我的脚确实与他有关！” “我查过了，不关他事但是他当时也没反对，你帮他做事会安全点。” “那场拳赛有猫腻？”孟达接着问。 “你身边有没人？”李皓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 “就我一个人。” “我是你受伤后才知道有猫腻，上次你问我为什么在永乐带两个人而不同你们在一起你一个人可以想一想但不能告诉别人你心中的疑惑，对你不好！” “我知道，是你帮我报了仇，其他的我心中的有数。” “我可没说帮你报仇了，你不要乱想，以后有什么事单独同我聊！” “要回避李铭？他应该是你什么人，要不你不会叫我帮他做事，但为什么？”孟达不解接着问。 “他身边有别的人安插的暗桩，你要装着没这回事，要不然你又有麻烦！” “说说我该怎么做？” “其实你那么精明不用我说。”李皓笑了起来。 “那我猜测一下，你让我开车不只是要李铭免除我一千万的债务，你那边没有第四个人可以用！” “你知道那天帮我的三个人的名字吗？” 孟达一听就懂，“其实你直接告诉李铭就可以，干吗要我掺和，是不是有其他事情你不好处理？还是我这里有什么情况？” “你找机会侧面告诉李铭我暂时不会去帮他打理生意！” 两人的谈话几乎前后都不挨着，要说没关系吧又有，但要想一想才能将它们联系得起来，孟达脑子转得有点吃力。 “吴东至是出不了监狱，他哥吴东生也跑不掉，你让孟博搭上线去整他一笔，这事要尽快！” “李铭不会有意见？” “那本属于我的收入，我现在没时间去弄，孟博搞到钱后让找个正当职业或者离开这个地方结婚生子？” “你这样说一定有事，袁羽平的弟弟袁羽曼还会找我们的麻烦？”孟达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他紧张的是他弟弟。 “那你躲着干吗？” 孟达被呛得无话可说，想再说什么李皓已经挂了电话。 李皓挂完电话没多久，电话又响起。 现在他开始讨厌电话了，因为以前从不用电话也过得好好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绿曼巴柳安安 电话是李铭打来的，他怀疑孟达跟他在一块，哪有那么巧的事，刚挂电话就打进来。 “你还是真忙，电话一直打不通。”李铭的埋怨让他知道刚才错怪孟达了。 “这两天好累，准备睡觉，什么事？”李皓打着哈欠。 “难婷婷技术不错，是吧？”李铭在那边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聊这个话题合适吗？你想要给你！”李皓不耐烦道。 “不不，这个我不会同你争，一直会给留着，按你说的孟达去了医院，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铭像是讨教。 “田志超已经不敢在外面搞事，我叫孟达让他弟弟去搭吴东生那条线。” “你还真会笼络人！无所谓，你这么做肯定有目的！”李铭笑了起来。 “孟达那个傻x弟弟还真有可能是卧底，我是想将他支远点！” 李铭笑出了声，“我觉得你的素质很高，一般很少这样说人家，还有其他原因？” “孟达一直说我像他弟弟，我很不爽，咱们是什么智商他能比？是吧！还有，我现在是上床认得娘们下床不认得鞋，我有素质吗？都被已经你们带坏了！”李皓越说越不爽。 李铭笑得拍起了桌子，“这才是在金三角混，不就是女人和钱吗！有钱就有女人，有更多的钱就找更漂亮的女人！” “好了，好了，越说你越神气了，说说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上次你说后一批光碟是你搞的鬼，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但你搞监狱医院对面超市是为什么？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那也没多少钱的事！”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查女子监狱里有一伙隐藏的人，还很神秘，我是帮你查，上次的事他们倒忍得住，不过不急，等老孟的脚好了以后我会发个视频给他，让他去办，我已经找到他们的尾巴了。” “干吗不直接将视频给我，等我去查？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要记得我是你叔！” “我不是要去相信别人，我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孟达去办最好！” 李铭刚要说什么，电话被挂掉了，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 李皓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这个是后话。 —— 翌日，李皓起得很晚，正在想怎么打发时间，刘锦传又来了。 他有钥匙，都不用李皓开门，进门后大呼小叫起来：“皓哥，探视室那边有人找你，是个大美女！” 李皓有点愣了，谁找我？听刘锦传的语气应该是大家都不认识，要不然他会说名字，而自己在这没认识其他的女孩。 “很漂亮？”李皓心里想又有人送上门，不对，到那里不是送上门的，是探监的。 “我见过，很漂亮！” 刘锦传说这话肯定不认识那个女孩。 “我去见见，反正现在不光没事还很无聊，可以的话我直接将她带到宿舍里来！”李皓披了一件衣服就出门。 刘锦传知道他后半句是开玩笑，觉得无聊，懒得跟他一起去。 探视室那里守着进入监狱内部门房的值班狱警看到李皓像见到监狱长一样，点头哈腰，皓哥皓哥地叫。 “皓哥，人在五号会见室等您！” 李皓递了一支烟给他，对方乐呵呵地接了。 五号会见室是在探视大厅最角落的一个房间，李皓进去后确实发现一个女孩在里面，个头不矮应该有一米六五左右，但绝对没有一米七，长相也就中等偏上，皮肤还有点黑，谈不上怎么漂亮，身材还行，看来刘锦传骗了自己。 李皓根本不认识她，有点怀疑值班狱警指错了房间。 “小姑娘，找我？”来都来了，李皓还是问了一下。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要不是电视上看到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李皓皱了皱眉头。 “你叫李皓是吧，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么个小姑娘一个人到监狱里来找人？你多大了？”李皓接着问。 “哪有一见面问人家女孩子的年纪的？”女孩有点不高兴。 “我是问其他，转一圈给我看一下！”李皓听她这么说，想跟她开开玩笑，不过确实想看一下她的身材。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真的照做了，转了一圈后红着脸道：“我的三围是80，58,82。” “年纪轻轻就爱说假话！”李皓像老师批评学生憋着嘴看着她。 没想到女孩像是没听见一样，解开外套的扣子，然后接着解里面衣服的扣子，她的这个动作吓了李皓一跳。 还好，她只是解开了几颗而已，用手在内衣里掏鼓了一下拿出一个封信。 李皓借着点烟的动作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奶奶的，自己吓自己。 “你的编号是0395，这个数字只能口述不能书写出来，95是救5个人的意思，穆依芊和陈家界是临时给你的任务，不算在其中之内，你父亲让我交封信给你，信里有详细内容，现在知道我是真的来找你的吧！我叫柳安安，我的外号是～” “打住，我知道你的外号是绿曼巴，但我不是什么0395。”李皓一听到这个编号就知道她大概是父亲派来的，但他有疑惑，当然先不承认。 “你都说不认识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绿曼巴，你这个可恶的蛇鹫！” “我以前见过你的身材！”这个柳安安连自己的代号都知道，她的身份一定错不了，李皓真是闲得慌，接着同她开玩笑，还用手比画了一下她的胸围。 “你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偷看过我洗澡？”柳安安生气得脖子都红了，然后突然小声道：“迟早都要给你看，早看晚看无所谓！” “打住，你乱说什么？什么早看晚看的，我是在永乐那里的一座山上看到了你，你是不是去过那里？晚上，还爬上了一棵树，我都担心你磨坏了衣服。” 柳安安的脸更红了，嘀咕道：“还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说的早晚是什么意思？”李皓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 “你不觉得我面熟？” 李皓摇摇头。 “我是柳笑峰的女儿，你十九岁的时候帮助他从刚果撤离，别说你不认识他。” “我救过很多人，但与你刚才说的没有关系。”李皓猜出个大概，但要装糊涂，哪有一见面就说可以看的，觉得腿放得不舒服架上了茶几。 “你在装！我爸跟你爸是莫逆之交，这封信里应该会交代你不能同关小颖和叶杏英之流的交往，你以后要娶我！”柳安安说着低下了头。 这是来认亲来了！ 靠，天上掉下个媳妇！ “你多大？”李皓觉得那些长辈管得真宽，还来个拉郎配？ “我刚才说了我的胸围80。”柳安安娇羞起来。 “我问年纪？你那么小跟我合适吗，再说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我什么都不小！”柳安安嘟起嘴，她还认起了死理。 “坐下吧，我问问你，你讲的话前后矛盾，其他的不说，既然你父亲和我父亲是莫逆之交，他们干吗不直接告诉你我在这？你为什么说找我找得好辛苦？”李皓吐了一个烟圈，看着她的脸。 别说，这个小姑娘害羞的时候可爱极了。 “那两个老狐狸将用在你身上的那招用在我身上，说是锻炼我，气死我了，我找了你找了快两年！”柳安安说完坐在他身边靠得很近，也不顾忌才认识没几分钟。 但她这句话让李皓深有感受，不停点头，两人总算有同感。 “我爸只是描述了一下你的长相，余岚怡被救走后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柳安安看着他抽烟的架势有点不顺眼，好像同他很熟一样将他的烟给掐灭。 “我爸还让我带话问一下你袁羽平是不是你干掉的，是的话就不用去查，对了，我的枪法还有待提高，才能打中一千米以内的东西，他们知道袁羽平不是我做掉的。” “这样吧，你回去同他们讲我现在没心情替他们干活，他们也从来没给我发过工资，到这里后所有的事将我的心态搞得一团糟，我要开启新的生活方式。” “你缺钱吗？”柳安安问了一句接着道：“我倒很希望你去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你会安分地去过着平淡的日子？没有枪林弹雨快意恩仇你也不习惯！”柳安安说出这段话让李皓觉得不是她这个年龄段能讲出来。 李皓原本想问问她李铭与自己的关系是不是真的那样，想想还是算了。 “皓哥，现在把我带进监狱，我也给你做几天饭，我手艺不错，专门练过！”柳安安见他不说话自己开口，直来直去。 她这句话将李皓刚刚升起来的同感一下子扑灭，翻着白眼看着她。 “你有没有动难婷婷？那是个骚婆娘！”柳安安也将脚放到茶几上，不过想了想还是拿了下来。 “有人给我做饭你也知道？我上电视没几天。”李皓岔开话题。 “现在我不管你，等我们确定关系后你要再招惹别的女人我一枪崩掉你！”柳安安用手比画了一个枪的手势朝他脑门点了一下，她的回答很明显是知道，估计关小颖找自己她都查到了或者说看到了。 靠，还是有家暴倾向的女孩，小看了。 “这封信你先带回去，另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喜欢比我小那么多的女孩子，告诉他们我不再是以前的李皓！”李皓说完径直走了。 柳安安拿起茶几上的信封将它拆开。 里面是张白纸，怎么看上面都没东西。 那两个老狐狸，害得自己第一次与皓哥见面就解扣子，胸部都露出一大半，自己也是傻，放在口袋里就不行！还当个宝贝藏得严严实实。 皓哥要误解了觉得自己是个豪放的女孩子怎么办？ 柳安安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局势和方向不明朗 在接下来的服务令期的日子里，李皓过得越来越无聊，吃饭都觉得寡淡无味。 早知道让难婷婷在这陪着待上一个月，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除了做饭好吃一点外其他的自己并不是很感兴趣，心里有阴影，尤其是她不小心让自己看到胸口的疤痕。 李皓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亢奋的时候不经意掀起了衣服的下摆。 要不要叫叶杏英来？那也不行，她会吃了自己！ 李皓发现自从关小颖走后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铭说得对，趁现在年轻嘴擦得干净就可以放纵自己。 刘锦传这天来他宿舍的时候比较兴奋，身后跟着顾佳乐。 李皓没有见到柳映辉，从这天开始就没见到过，刘锦传也没有提这个名字。 三人吓了楼，往僻静的地方走，顾佳乐还将李皓的警服也带了下来，这番神秘兮兮地操作让李皓很是不解。 在靠近警员宿舍的位置李皓看到了田志超，那个黄毛正扛着一台摄影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顾佳乐将叠好的警服交给李皓，示意他正步走到花坛边将制服放到台阶上。 田志超一直将镜头对向他，嘴里不停地说严肃严肃。 严肃你个头，拿我来寻开心是吧！李皓准备打他一顿被刘锦传拉住。 刘锦传将那条落满树叶的通道打扫到接近尽头时，将扫把交给他，示意他比划几下。 奶奶的，现在明白他们是在折腾什么。 扫地嘛，谁不会。 顾佳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水，在李皓的额头脸上不停地喷洒，田志超一直憋住笑。 四个人转战了不少地方，甚至让李皓当起了园艺。 那把大剪刀还真不好用，刘锦传累得不行的时候还是去找了一个管后勤的警员来帮手。 警员宿舍那块人比较多，刘锦传和顾佳乐没有帮手的意思，李皓只得自己将几十米的通道一个人拖干净。 有警员想帮手，李皓没有让，他知道这个时候谦让会前功尽弃。 接连几天都是这种操作，上午扫地，下午修剪枝叶，李皓似乎喜欢上了修剪园林的工作。 “皓哥，哪有劳动那么兴奋的，忧郁点忧郁点。”刘锦传在李皓修剪花坛里的灌木时换上了园工的衣服在一旁帮手，顾佳乐也一样。 田志超时不时拍点他们的背影。 “哥，你修剪花草的技术越来越不错，但我总觉得你将这些绿植剪得像一对对奶子。”田志超同他们一起在休息的时候指着一排花坛道。 “谁说，哪有那么大的，是阿传老婆的屁股！” 田志超抬起头像是想了一下，点点头。 刘锦传脸红脖子粗起来，不过觉得家里的确实有那么大，不时眯起眼睛多打量了几眼。 顾佳乐在一旁直笑。 “哥，叶杏英经常在侧门那向这里面张望，要不要叫她进来陪陪你？”田志超一脸的坏笑。 “可以，我现在闷得慌，你要是能叫她进来我就将她推到在这个草丛里！”李皓叼着烟吹起了牛皮。 “真的，那我就打电话给她！”田志超说完掏出手机准备按号码。 李皓一把将手机打在地上，“你还真叫呀！” 田志超十分心痛他的新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擦了擦灰尘，很是郁闷道:“你还真以为我有她的电话号码？我老头子说了，现在局势和方向不明朗，拉皮条的事不能掺和！” 靠，上当了。 “皓哥，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叫难小姐再过来陪你几天！这个我不骗你，可以的！”刘锦传小眼睛又眯了起来。 “哪个难小姐？我怎么不知道？”田志超觉得刘锦传不像是说假话，赶紧问道。 “我们皓哥大把红颜知己，干吗告诉你！你不是也有很多事瞒着我的吗？”刘锦传神气起来。 田志超赶紧递了一支烟过去，连顾佳乐也没落下，就是没给李皓。 三人交头接耳嬉笑起来，从下午说道傍晚，也不顾李皓越听越不爽。 李皓觉得无趣，懒得陪他们瞎扯，去食堂吃完晚饭就一个人回宿舍，打死也不要他们跟着。 晚上还真梦到了叶杏英，局势不清楚，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方向很好辨认。 —— 几天过后的一个上午，监狱长昊志来到宿舍找李皓，说要带他去镇上，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离服务令期结束至少还有十天八天，怎么又可以出去了？ 昊志亲自开车，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嘴角不经意地挂着浅笑。 去的地方是以前晚上吃喝过的那个酒楼，院子里空空荡荡。 “叔，这大白天的带我来是不是早了点？我记得这里晚上才热闹！”下了车后的李皓一只手捏着下巴看着面前那位敬爱的监狱长道。 “你不能正经点！上面有人下来找你谈话，看你面子多大，都不用你去内比都！” 昊志这话让李皓明白，内政部的人来找自己了，估计是谈判，关同志应该也在。 酒店大堂有不少穿着制服的人，臂章上几乎全部都有内政部某某单位字样。 昊志在一张表上填写了一下姓名和日期接着带李皓上楼。 五楼的过道里有一张桌子，在几个人员的注视下昊志再次签了一回字。 这里以前不是按摩洗脚的吗，搞的这么认真？ “里面在开听证会，就等你进去！”昊志在一扇大门前停下，示意李皓进去。 李皓敲了一下门，推开进去后才知道这里是间会议室，几台摄影机亮着绿灯分别对着台上和台下，台上坐了五个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舞台背景上的字倒是认识，听证会，缅甸文加中英文。 工作人员将李皓带到主席台下正中的一张椅子上。 李皓在坐上椅子之前他看了一眼身后两排人，也许是灯光没那么明亮，反正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 主席台上坐在最左边的人开始向李皓提了几个问题，先是问他姓名年龄，接着问上次女子监狱越狱少了一个犯人时他在什么地方。 台上提问的人声音浑厚富有磁性，李皓差点告诉他自己开车去了那个起火的桥洞。 那个人提问完毕，主席台上坐在正中的人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主要是对上次记者会上一些问题的补充，他讲的最多的是内政部及目前民间普通百姓和网络媒体对整件事的看法，褒贬各占一半。 坐在台上正中的官员应该是在场人员中官职最高的一位，他说完后同其他四个人交谈起来，接着没有人对李皓提问和发话。 李皓从没参加过听证会，干坐在台下，也没人理他，不过他心里知道局势和方向确实不明朗。 明不明朗无所谓，这样干吆喝没什么意思呀，不如洗个脚按个摩！ 李皓在会议室听证会现场傻乎乎坐了一个多小时，屁股都坐麻了，没人叫他走还是继续待在这，期间有几个摄影师将摄像镜头靠近了他。 他现在明白，自己还不能走。 会议侧方有块投影屏幕亮了起来，李皓跟着大家的举动看向了那边。 一张满怀深情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这张脸李皓熟悉，就是自己，真的很帅！ 李皓怀疑田志超就是学摄影的，他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拍得非常深情，还带着些许忧郁。 屏幕上的自己将叠得整齐工整的制服地放到一个没有灰尘的台阶上，非常认真地看了一眼，接着拿起靠在墙边的扫把开始打扫那些落在路上的枯枝败叶。 目光坚毅，动作干净利索。 观看的人员有的将手交叉在胸前，有的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后就停止了喝第二口。 李皓发现自己有点口渴，不是因为屏幕上自己满头大汗，而是确实渴了。 录像中显示的日期是从李皓回到男子监狱的第二天开始到前天下午，最后的画面是在有雨的日子里李皓静静地站在阳台边深邃的目光。 李皓不记得这几天下过雨。 听证会最先讲话的那个人向台下说了句现在是讨论时间后，有个警员将李皓带出会议室。 出了门后李皓没见到监狱长昊志，带他出来的警员径直敲开了旁边的一扇小门，示意他进去。 靠，这里才是洗脚的地方，四个人，三男一女，一人一个位置，服务员应该是刚走，他们正在自己擦脚，也是都不认识。 “要不要洗个脚，他们还要点时间。”说话的是一个带着三颗星的官员指着还有一个躺椅的空位，口气有点戏谑。 那里是有一个装了水的木盆，不过李皓摇了摇头。 这帮王八蛋，洗脚也不早点叫自己！ 屋内唯一的一个女性递给李皓一支水，微笑着道：“我是叶杏英的嫂子，这位是林副总警！” 她介绍的是刚才叫自己洗脚的那个人。 “首长好！” 李皓没有敬礼，自己没穿制服，没必要那样做。 “坐吧，说说你对以后的工作的想法！” “我的辞职信各位应该看到了！”李皓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我们国家需要你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国家培养了你，你难道不回报国家和人民？”林副总警说话还是慢条斯理。 旁边的人一起附和。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又没想过要当监狱长 李皓再次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一副不怎么鸟他的眼神。 “内政部开过几次会议，准备将你调到新的岗位，我们不是同你商议而是来下达命令的，你可以发表意见但不能拒绝！”林副总警摆起了脸孔。 “准备给我加几颗星？”李皓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微笑道。 “年轻人也不要太好高骛远，两条杠还是给你准备的嘛！”林副总警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准备让我当监狱长？我能力还不够！” “可以提点条件？”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李皓笑了笑道：“做男子监狱的副监狱长？官不小，很多小警员一辈子的愿望，我要付出什么条件？” “你说对了一半，我们现在没条件，主要是外面舆论压力太大。”林副总警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 是任命书。 “女子监狱长？”李皓也大吃一惊。 “你再往下看，兼任男子监狱副监狱长！” “这个任命靠谱吗？”李皓有点不相信。 “我们说靠谱就靠谱！”林副总警从扶手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旁边的赶紧给他点上。 “江习文不做了？”李皓本来想喝口水，想想会坏了自己的规矩，也从林副总警的烟盒抽出一支烟。 林副总警没生气还给他点上：“监狱里从来没有过两个正监狱长，再说都是你家里的人当监狱长，那监狱不就是你们家的了！” “阿皓，你又有能力，以后阿英给你打下手，其实这样想监狱也就是你们家的。”叶杏英的嫂子插了一句话。 在场的都笑了起来。 李皓明白了，全部明白了。 “什么时候摆喜酒通知一声，老关那时一定会到，李铭就不要通知了，那样不好！”林副总警笑得很大声。 “我要考虑一下！” “有什么考虑的？”叶杏英的嫂子瞪了他一眼。 “妙玲呀，年轻人的事考虑考虑也是应该的，你以为是你们那个时候。”林副总警顿了一下接着道：“江习文在隔壁房间，你过去跟她聊聊，妙玲带他过去，我们刚才洗脚没洗透，别耽误我们。” “爸，你不早点回去，妈又会啰嗦你！” 李皓算是听个明白了，林副总警是叶杏英嫂子的爸，那么她全名应该叫林妙玲。 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落到自己头上，原来是这样！ 林妙玲嘀咕了一句后带着李皓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江习文正吞云吐雾，旁边的一个女的不停地扇着手，不是叶杏英又是谁！ “干妈，一定要去当女子监狱的监狱长吗？”李皓小心地看着江习文。 “我认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将自己的工作搞没了！”江习文也不看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又没想过要当监狱长，还有你们也没证据证明那个女犯人是我带跑的！” 江习文听到他的解释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耳朵：“还说不是你弄走的？” “痛，痛！”李皓被她揪得龇牙咧嘴。 “长话短说，江姨和阿英商量得怎么样？听证会快结束了！”林妙玲发现现在并不是嬉闹的时候。 “我退休，让阿英接着在监狱上班！”江习文掐灭手中的烟。 “我无所谓！”叶杏英想都没想道。 “李皓，你的意见？”林妙玲接着马上问。 靠，我也可以有意见？这个机会当然要将叶杏英支远一点，李皓立即说道：“如果要让我当监狱长，让我干妈帮我手。” “你的意见可以采纳，那阿英怎么安排？”林妙玲说得很干脆，应该是个很直爽的女人。 李皓想自己还没当上监狱长就有权力了？“回家或者换一份工作，要不我不去当什么监狱长，你们职务照旧！” “现在别扯你当不当监狱长的事，我是说她以后，你别装着不知道你的监狱长是怎么来的！我们先不讨论这些，直接说你准备怎么处理和阿英的关系！”林妙玲还是快人快语。 “你不去会有大把人想去，不当也要当，还有，阿英答应给我生几个孙子，你也要抓紧！”江习文想再次揪李皓的耳朵。 李皓躲得远远地看着她们，郁闷地抽起了烟，他们的计划倒是很长远！也不同自己商量一下！ “我现在对女性还很抵触，同阿英的事要缓一缓再说，我怕耽误她一辈子！”李皓只得搬出这一招。 “你还张口就来，我都被你气死了！难婷婷跟你在一起待了三个晚上，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干？”江习文想过来打他被林妙玲拦住。 “还有关小颖，你们折腾了一个晚上！”叶杏英气呼呼地补上一句。 林妙玲有点傻了，看着两只母老虎在发飙。 李皓也傻了，这些她们都知道，也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呀？ “我和关小颖没发生任何过分的事！要有事也不会等到现在，在永乐我就有机会，你在旁边不是看见了吗？”李皓当然不会在她们面前承认，一则为了关小颖的名声，再则她们一定是道听途说不会很清楚事情的始末。 江习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关小颖和你之间没什么，那个难婷婷呢？有人告诉过我你们一起睡过，你别再耍赖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你给我装？还说去接受余岚怡的心理治疗，她是不是因为你才自杀的？你是不是也上过她？”叶杏英也生气起来。 女人一生气说话比男人还厉害，尤其是说男女关系的词语，李皓今天算是领教了。 “李皓，我跟你说现在咱两的情况都差不多，以后谁也别说谁作风不正！”叶杏英还不解气：“我和关小颖有过协议，她有能耐她上，上不了不关我事，不过最后你还是我的！” 这话听得怎么那么瘆得慌。 江习文直摇头，而林妙玲完全被雷到了，皱了皱眉。 “我发现你们女子监狱越狱像唱戏一样，现在的情况又变成了过家家，我怕了你们，抓紧讲正事，听证会快结束了！”林妙玲忍不住想发飙。 “那先说说越狱的事，其实事情原本不会搞成这样，你们太笨了，我会狠心害你们吗？”李皓瞪了江习文和叶杏英各一眼接着道：“我带出去的是女子监狱的副监狱长，你们就当我带的是她不就行了，阿英半路下车回了监狱不行呀？那天的道路监控不也是没录到我怎么去了那边的吗？你们干嘛要说女犯人不见了？嗯？” 林妙玲反应最快，大叫道：“是哦，阿英都不用走半步，就说自己一直在监狱，她也本来也就在监狱，别说少一个犯人就是少几个谁知道？你们太笨了，我觉得李皓说得没错！” 林妙玲这时反倒站在李皓这边。 “我当时也那么想，但阿英那么在乎你，着急要抓到同你在一起的女人，最后不就搞得鸡飞狗跳大家都知道了，也不能全怪她，谁叫你那天大摇大摆还打情骂俏地带人出去？”江习文觉得叶杏英受了委屈拍了拍她的背，不忘添上一句：“阿英那么在意你，你还不满意！” 江习文一直为叶杏英说好话，让后者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其实我不怎么接受女孩子太主动！”李皓心里叹息了一声，想出这个借口。 叶杏英有点恍然大悟。 “还有就是对方太强势我怕以后压制不住她。”李皓接着道，有了第一个借口，第二个理由就好找了。 “你以前要我高冷又要我保持原来的性格，那要我怎样？”叶杏英眼泪都下来了。 “行了，我算是听出来了，李皓已经松口了，你们的感情以后慢慢培养吧，按他的提议，江姨继续在监狱上班，阿英的事再说！”林妙玲将事情的基本格调定了下来。 “行，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他是我亲儿子，从正的变副的也可以，我认了，不过我提醒你，越狱的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江习文狠狠地剐了李皓一眼。 “干妈的条件是你娶了我！我哪配不上你？就是比你大一点而已！”叶杏英加上了一句。 林妙玲摇了摇头，真是没眼看。 “阿英以前不是对接外面的工厂和监狱加工的事务吗？如果要辞退的话反骋回来不就行了！”李皓觉得自己有点过，接着松口道。 “李皓，看来大家真是没看错你，你这个方案与多方商讨的结果很一致，你厉害！你要清楚，这是我们叶家首次与你们合作，阿英对你的感情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傻不傻我们也不去讨论，你的长辈也没有对你施加压力，总的来说算是一个比较适中的联姻，不过这次操作是建立在你和阿英的关系基础之上，这个不用我同你强调，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也不点明，阿英是有点一厢情愿，但我希望以后你对她好点，她感情上的事你也应该听过，她也不容易！”林妙玲说得声情并茂。 李皓有点感动，看了看叶杏英，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她流着眼泪的脸。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听证会后的结果 叶杏英拢了拢头发，低下头不说话。 李皓一时三刻无所适从，这里的三个女人都站成队了，没人帮他。 “另外李皓老弟，你也别把别人当成傻瓜，什么人家主动太强势你骗骗阿英还行，你是想拿捏她！还有，你那些小聪明放在外人身上就可以，对自己家人少动歪脑筋！”林妙玲再次开口。 这位姓林的眼光还真毒，李皓尴尬地笑了笑。 “嫂子，他不会的，他最讲义气了！”叶杏英走到林妙玲跟前拉住她的手。 “你呀，怎么会看上他这个花心大萝卜，以后别哭着喊着来找我！”林妙玲甩掉她的手。 李皓觉得刚才的感动有点多余，看来林妙玲在她们家有点地位。 没办法，她提的那些利害关系确实是事实，现在只能妥协。 “我先去同我爸沟通一下，你们收拾收拾，今天把这事办妥了！”林妙玲说完就出了门。 叶杏英没有去收拾而是靠到李皓跟前，搂住了他的手臂，见他没怎么抵触接着搂住他的腰。 李皓已经在心里放弃了抵抗，动作上就没有制止她，只是觉得自己风流谈不上倜傥还是有的，纵横沙场那么多年居然要落到一个大龄剩女手里，错了，不是大龄剩女，是克死过两任老公的寡妇，想想都悲哀。 叶杏英并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悄悄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习文没眼看，去洗手间了，她的模样不用收拾，只是回避一下而已。 现场只有两人后叶杏英更加放肆起来，红唇就差盖到李皓嘴上，就在他躲避的时候还是趁机亲了一下他的脸。 “阿皓，你知道我的两任老公是怎么死的吗？”叶杏英突然问出一个不怎么适合此场景的问题。 “听说过，有人讲是被你克死的！”李皓在她面前讲话从来不加掩饰。 “第一个还真可能是，我们没结婚他就翘掉了，想知道第二个怎么没的吗？” “你说话就说话，手别乱动。”李皓打掉她借势放在自己腹肌上的手。 “第二个做那事不行，我让我叔将他弄消失了，那时我年轻气盛，没想过那么多，只顾自己！” 李皓听到这心想，完了，碰到狠角色了，以后不光跑不掉还不能再说自己不行。 “其实我还是处女！”叶杏英说完将头低下来害羞地用脸蹭他的手臂。 “你当我是小孩？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招蜂引蝶还说自己是～”李皓还没说完，江习文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接着房门被林妙玲从外面打开。 “江姨和阿英先去会议室，李皓晚几分钟进去。”林妙玲像是安排工作一样，站在门外等他们一个个出去。 叶杏英在出门前将嘴凑到李皓耳边小声道：“今天听证会结束会很早，不要回监狱，我刚才说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两试试就知道！” 我信你个鬼，用这招来引诱我上钩，李皓现在气得手都不给她碰。 江习文和叶杏英去向会议室，林妙玲没让李皓跟得那么紧，拉了他一下。 “喂，李皓，我告诉一个秘密，你喜欢的秘密！”原本一本正经的林妙玲突然变得有些奸诈的模样。 “什么秘密？”李皓想起自己不用那么急着去会议室，停下脚步问道。 “阿英还是完璧之身，我是她嫂我最清楚！”林妙玲讲这个话题很自然，好像自己是医生一样，还是妇科医生。 “我知道！” “你这个王八蛋，知道还那么矫情，她配不上你呀？你糟蹋过多少女孩子？”林妙玲没有停嘴的意思接着道：“你们男人对女人的要求真是奇怪，自己老婆必须是第一次，从不管自己的下半身，也对，男人必须挂在墙上才老实！” “你说什么？叽里呱啦一大堆！我说我知道你们两合伙来忽悠我，要我信才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李皓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林妙玲同他对视了一眼又开口道。 “我这人最讨厌知道别人的秘密，阿英刚才说她第二个老公不行，你老公不会也是那样吧！”李皓脑子有点抽，说这话时表现得好像很关心的样子。 林妙玲狠狠地朝他屁股来了一脚，也不再说秘密的事了。 —— 李皓本来想在进会议室前揉一下屁股的，那个姓林的下脚太重了，自己现在走路都觉得屁股还痛。 还没敲门，那两扇门同时被打开，接着是热烈的掌声，还好身后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手放的位置。 原来江习文和叶杏英先进去是因为大家要欢迎自己，还有这一出，还以为口头传达一下自己就是监狱长。 会议室背景换成了发布会，主席台上坐了八个人，比之前多了三个，林妙玲她爸也在上面，李皓终于见到了关育方，与林副总警相邻坐在正中间。 主席台下坐的人数比之前的多了几倍，应该是洗完脚都来了，江习文和叶杏英不知道坐在哪个角落。 前排有两个位置是空的，就在进门的这边，不用讲是李皓和林妙玲的座位。 “大家请安静！有请林副总警讲话！”坐在主席台最边上的一个官员用手指敲了面前的麦克风两下道，他应该是这次会议的主持。 现场安静下来。 “相信刚才进来的那个小伙子大家都认识，他叫李皓，在这个国家比我这个将军还出名，我就不介绍他的光辉事迹了。”林副总警说完笑了起来。 主席台下原本严肃的官员跟随着笑了起来。 “李皓同志自从进入我们监狱系统以来在工作中积极向上、对人对事热情饱满，包括在执行服务令期间对工作怀着深深的感情，他的行为及行为让人感动，我们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对工作有热情和忠诚的警员不容易，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内政部曾经为上次女子监狱越狱的事开了多次会议，首先一条是不接受他辞职的请求，毕竟我们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再则也没证据表明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李皓在军事学院学习期间除军事课题外还选修了行政管理及心理学，是一个上进的好学生。 毕业后而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一名高才生而去从事那些舒适的工作，却选择监狱那样的环境做为自己人生的起点，这让很多人感到欣慰和敬佩。 上次事件之后，社会各界人士及全国群众对李皓同志的印象非常良好，甚至觉得他是我们所有警员中最优秀的一位，他更适合一个更加好的工作平台去施展才华而不应该去执行浪费时间的服务令。 我曾经找过李皓同志多次谈话，并因对他的处罚过于严格向他认真讲解了我们的用心，我也倾听过他的诉求，今天大家看到了，他又回到我们身边，他决定同我们一起努力，他说过只要我们大家各出一点力，这个地方会变得更加美好，我的讲话到此为止，我们为他的这句话鼓掌。”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关副总警讲话！请安静！”仍是坐在主席台最边上的主持开口，示意大家安静。 关育方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道：“首先我要说的是这次会议不是现场直播，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还是坐在他旁边的林副总警先笑了起来，台下的官员边笑边鼓掌。 “当然今天有提问，不是记者是我关育方提问，大家不要争这个机会！” 台上台下的都笑了起来，林妙玲笑得最大声。 “安静，安静！”主持自己笑得将自己的麦克风弄倒了，又引来一片笑声。 “我们是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对于奖罚非常分明，现在我宣读这次越狱事件的处罚。 一、男子监狱监狱长昊志记大过一次，副监狱长古加代调离工作岗位，其工作另有安排。 二、女子监狱监狱长江习文降职留用，副监狱长叶杏英撤职处理。”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在任命李皓的新职务之前我先讲解一下内政部及上级领导这段时间的研究及规划。 监狱本是消耗国家资源比例较严重的单位，精简人员机构，合理配置人力资源是对监狱改革的重心和方向。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监狱都设有男女监舍，采用共同管理，分区教导，我们计划也将实行这种管理模式的试点，如果进展顺利，孟乃第一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合并将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关育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台下议论声变成了探讨和打听，这太突然了。 “李皓同志对工作认真，年轻有为，眼光独到，他最可贵的是对警察这个职业的敬畏和忠贞，经多方研究决定让他出任孟乃女子监狱长并兼任男子监狱副监狱长，他将是我们监狱系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监狱长和首位女子监狱男监狱长！这也代表我们将对监狱系统改革的决心！” 关育方带头鼓起了掌。 林副总警站了起来，他的掌声最响亮。 第二百三十七章 新升上来的下属会办事 台上台下的站了起来，掌声持续了好几分钟。 林妙玲将李皓往主席台上推。 好吧，你们说什么是什么，李皓上台朝台上的人敬了一个礼，接过林副总警手中的任命书，然后向台下的众官员敬了一个礼。 掌声持续着还是掌声。 “大家请坐！”主持人这样讲领导应该还有话要说。 “改革不是空口白话，我们对监狱系统提出新的要求，其一，监狱犯人人数一直居高不下给国家财政带来巨大负担并使监狱工作人员带来相当高的压力，提高管理质量，合理满足受劳教人员的诉求，稳定持续提供劳动形式及学习其他国家先进的劳教方式以达到改造犯人身心的目的；其二，以劳动教养使犯人减刑或释放提供合理的便利，以达到减轻国家负担，我们国家监狱犯人劳动的时间远远不能达到国际约束时间的一半，因此为犯人提供稳定的劳动时间是将后工作的重中之重，从今年下半年开始财政部将逐步减少对监狱系统的补贴，之后逐渐使收支平衡。” 台下许多人对这有喜有忧，掌声也稀稀落落。 “最后我们希望李皓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新的贡献，我的讲话完了！” 台下掌声比之前响亮了点。 李皓算是明白了，给犯人减刑或释放提供合理的便利那就是让人捞人提供更好的便利，稳定犯人劳动时间就是都找加工厂代加工，叶杏英被返聘在情理之中。 如果改革是真的话自己被入了套，变成打工的了，任务还不小。 但关育方的话能信一半吗？不是妥协和交易！李皓有点怀疑。 李皓正在想着坐在身边的林妙玲推了他一下。 关育方正在向他招手，会议室的人全部都在看着他。 待他走上主席台后关育方开口道：“你现在是监狱的领导层，分享或者是对上次女子监狱越狱的事发表一下意见，这也是避免我们监狱以后再发生那样的事，还有是让各位同仁学习点经验，不怕，在座的都是监狱系统的领导，我相信大家都想吸收点教训！” 关育方话说得非常漂亮，台上台下的人竖都起了耳朵。 “其实那天的情形同今天一样！”李皓故意顿了一下，看了台下殷勤的目光一眼接着道：“我那天迷迷糊糊到了那里，今天迷迷糊糊当上了监狱长，我自己也搞不懂怎么回事！” 李皓当然不傻但要装傻。 关育方气得差点踢他一脚，林副总警则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既然上了台不说点什么？请吃个饭之类的！” “我决定等服务令到期后走马上任！” “这样也好，你很得人欢喜，其他呢？”林副总警还是没让他下台的意思。 “今晚这个场子所有消费算我的，女同胞洗脚按摩，男同胞唱歌喝酒，不用担心，酒钱和小费我一个人全部买单，我李皓不缺钱！”李皓这句话是朝着麦克风大声讲的。 关育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全场欢呼起来，看来那么远跑来这一趟不会白来。 从现场的气氛来看，李皓觉得刚才以为自己会变成打工的担忧有点多余。 奶奶的，哪有一时半刻改变了这些人的习性！ 晚饭不是重头戏，大家将酒量留到了下半场。 李皓穿梭在各个包间给大家敬酒，他今晚怎么也要多喝点，晚饭才开始叶杏英就一直在盯着自己，又不好到他这桌来找他，看来今晚不喝醉也要装醉。 大小包间异常热闹，这帮王八蛋连换洗的衣服都带了，全部是便装。 他越喝越开心，这才是李皓想要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李皓在一间最大的包间看到了关育方和林副总警，这么大包间就他两个人，当然有四个漂亮的姑娘陪着，这不是浪费空间吗？李皓找到妈咪叫多了两个姑娘进去，金发碧眼的，妻管严的关同志一定喜欢。 林副总警想拉着他一起喝酒，李皓当然不会同他们一起待着，交代好一个身材不错的姑娘今晚谁来敲门也不要开后去了其他地方。 关育方和林副总警觉得这个新升上来的下属不错，会办事，一起碰了一杯。 下半夜的时候李皓还是被叶杏英逮着，她同林妙玲一起到处找人。 “我爸在哪？”林妙玲有点醉醺醺地问他。 “你爸同老关酒量太差早就醉了，好像是回去了！”李皓现在说假话根本不用打草稿。 叶杏英将他拉到过道的角落，扭捏起来，像是下定决心不放过他的样子。 过道暧昧的灯光加上周围嬉笑打闹的喧嚣，使李皓突然有种酒精上头的冲动，扶住叶杏英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似乎置身在昔胜那家ktv那个过道里一样，只是这次面对的女人不同。 都说好男人，不，坏男人在办坏事的时候总会想起不止一个女人，李皓此时一下子想到了三四个。 “还说你不行，喝了这么多还有反应！”叶杏英手脚非常麻利，动作熟练，这让李皓想起她几个小时前说自己还是个处的事，贴着她身体的力度减弱下来，接着索然无味。 刚好林妙玲过来拉开了叶杏英，嘴上嘀咕：“你刚才不是说要给他一个月的服务令吗，这么快就忘了？你这个骚妮子！是不是想他现在就推倒你！” 叶杏英像是想起来了，赶紧走开。 “还有什么服务令？我的服务令这个月的快到期了，不过我不想那么快去上班，这个日子多快活！” “戒烟戒酒一个月，最好是两个月！”叶杏英笑嘻嘻地扶着有些醉了的林妙玲往楼下走。 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原来她们又有了考量。 “我干妈呢？”李皓朝她们的背影问了一句。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你妈，她早就醉了，不过不怕我没喝酒等会就送她回去！”叶杏英乐呵呵地回答时林妙玲对他扮了一个鬼脸。 李皓完全不懂她那鬼脸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位也是一个母夜叉。 只要见到她屁股就隐隐作痛。 想到自己的屁股痛，李皓忍不住朝她两人的背影再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和很邪恶。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李皓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任命书都不知道搞到哪去了，但他还记得走之前要去买单。 收银台旁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眼镜男，是这里的老板，一定要给李皓打个六折，他不肯，怎么要给到八折，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个面子，一算下来花了二十多万，不心痛，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酒店整个场子是包场没接散客。 李皓在酒店大堂看到了监狱长昊志，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脸红得像染了红墨水一样，手上拿着一张纸，是他的任命书。 李皓拿过任命书假装要撕掉它被昊志抢回去揣进口袋里。 按理说昊志应该要在这过夜好好陪陪领导，识时务的他应该明白同流合污才是今天正确的选择。 昊志应该是个好同志，是这里官场上的一股清流，这个时候没有放弃原则还带李皓回监狱宿舍，不过到了男子监狱侧门的时李皓反应过来，这个老狐狸是住得太近不方便，不是什么鸟清流，因为他开车的时候一直埋怨李皓叫的那些金发碧眼太他娘的正点，有点浪费。 还好，喝醉了的昊同志没有将车往路边水沟里开。 李皓进了宿舍的门后，昊志没有走的意思。 “昊叔知道我这有客房不准备回去了？要不要同田姨说一下你在我这？”李皓提醒了一句。 昊志没理他那句，自顾自道冰箱里拿了一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我打听到风声关将军在会上讲的应该是真的要改革！” “有多真？他们在快活着呢！”李皓笑了笑。 “娱乐归娱乐，政绩还是要的嘛！再说被关进监狱的很多都是从犯或者说是受害者！” “动哪里都会牵涉到各方利益，我看不好折腾！”李皓打起了哈欠。 “现在你是中心人物，掌握最多的人事资源，估计大家都要看你的表现，你的担子还不轻。” “老张那边没人来参加会议，我说的是张文南。”李皓也去冰箱拿了一支水喝了一口。 “他明天上午一定会找你，他是人精！” “那以后我就是代表叶天见和关育方的利益，是吧？”李皓看了他一眼抓了抓头。 “还有林家，可以的话还代表我们昊家。”昊志递了一支烟给他顺便看了看他的脸色。 “那不如大家直接联合起来搞钱，干嘛要把我推上去？”李皓开始有点不爽。 “那不同，所有的关系网都错综复杂，你现在处在他们的利益点中间，各方对你相对来说是最信任，有点偏差大家也不会太计较。” “这么说我同叶杏英的关系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应该是，我判断关育方已经不在执着要求小颖与你在一起，但他从叶天见那边得到了相应的好处！”昊志大口吸了一口烟。 “叔，我能不能不娶叶杏英？我说认真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组合 昊志没想到李皓这个时候还问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其实叶杏英人还不错，以前是泼辣了点，但在你面前没脾气，你自己衡量，我认为先顺其自然然后屈服她，至于以后嘛内政部会有一个好位置给你！”昊志说到这坏笑起来。 “志超长得比我帅，人也不错，怎么没人打他主意？”李皓见他那这样笑，忍不住问道。 “他小打小闹还可以，上不了大台面，而且我以前的性格比较犟，要不上次志超出事也没人帮我只有你为他出头。”昊志说到这瞟了李皓一眼道：“我也是今天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暗中观察了你好久，这次女子监狱出事让他们坚定了决心要扶持你起来。” “这么说坏事变成了好事？” “这里没有好事坏事和好人坏人，大家需要一个至亲的后来者上位，你那么聪明刚好叶杏英那么迷恋你，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昊志怕解释得不清楚弹了一下烟灰接着道：“如果小颖不走的话，这个人始终是你，只是大家提出来的条件有所不同而已，大家现在眼睛是雪亮的，张文南那边有刘锦传我这边有志超，他两人都是你兄弟，所以这次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组合，几乎囊括了大半个官场，其他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李皓点点头，官场上的事还真不是一下两下能摸得透。 “如果你要退缩或者拒绝，那么眼前的一切会打乱重组，以后的事就不好说。”昊志接着同他讲解，以至于李皓怀疑他是个说客。 “我以前比较死板不怎么关注这些，所以入不了圈子，其实现在想想坚持自己的原则没什么好处！”昊志说道这又顿了一下，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缓了一下说道：“你别告诉我，叶杏英被辞退你们没有事先商量过。” “是我要求江习文留任的。”李皓没有否认。 “你这一点做得非常好，有你和志超的关系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这样一来，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还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外面的人根本插不进手。” 其实李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自己不懂监狱管理和想偷懒而已，没想到可爱的昊同志想得那么多。 “叔，你越讲我越烦，您要不在这休息要么回去，我好累！”昊志说得洋洋洒洒，李皓怕陪他一个通宵，不过自己确实有点困。 昊志见他这样说，将手中瓶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干开门走了。 在这住不如在酒店过夜，他不会那么傻。 第二天上午李皓被敲门声吵醒。 张文南如同昊志说的那样，果真来找自己，手上还提着两瓶酒和两条烟。 “南哥，都是自家人还带东西过来！”李皓同他开起了玩笑。 张文南瞪了他一眼，“你都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了不来巴结一下！” “得了吧，坐，喝点茶！” “我都以为你今天开始正式上班，在三楼副监狱长办公室那一直没见到你的人影，后来打听到原来你还要玩几天才上班，哪有你这样的，别人要是当了监狱长恨不得早一天上任，你倒好，找借口晚去上班！”张文南笑哈哈道。 “三楼副监狱长办公室我迟早会留给阿传，去不去无所谓，女子监狱长办公室才大！”李皓边说边瞟了一下他一眼。 “他还要锻炼锻炼，你有心就好！”张文南更高兴了。 “我估计让我兼任副监狱长是为了先霸占一个位置，上面人的心思我也不好猜测！”李皓打了一个太极，这帮狐狸一个比一个精。 果然张文南扯开话题笑着道：“昨晚你请客也不叫上我，刚才还说我是自家人？” 张文南假装不高兴的同时递来一支烟。 “昨天的事还真不是我做的了主，那帮王八蛋花掉了二十多万美元，我现在想想就觉得亏了，还没做监狱长就搭进一大笔。” “你就得意吧，怎么不马上上班还要等到服务令结束？”张文南起放在茶台上的任命书看了一眼日期道。 “现在的日子多舒服，我才不急着去上班。”李皓弹了弹烟灰。 “行，你厉害，你接着休息。”张文南放下任命书走了。 李皓将他拿来的东西塞回给他，他怎么也不肯，不过从门缝里看到他在过道里的步伐非常轻松愉悦。 —— 正式上任女子监狱监狱长那天，李皓是被干妈江习文打了几通电话和骂了几次才动身过去。 对方电话里的意思是他在男子监狱只是副监狱长，那边才是正式工作。 看来自己在这个地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终究逃不过叶杏英的手掌心。 李皓才到女子监狱侧门警卫室，王莉和刁林雨两个女狱警赶忙从屋内出来向他敬了一个礼，齐声喊了一句监狱长好后并没让他进去的意思。 一个月没见长脾气了还是上次的事让她们受到处罚记恨起来了？李皓叼起了一支烟。 王莉从栏杆内伸出手给他点着烟笑道：“监狱长第一天上班，走大门，那边有人在接您！”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以为她们敢给这里的一把手使脸色！ “你们有没车？送我过去，那么远要走到中午！” “我们小职员，家里的人都养不活哪有钱买车！”接话的是刁林雨，她看了李皓一眼接着笑道：“监狱长您刚上任，怎么也要特赦一下，将我们扣除全年奖金的事再酌情放宽点，半年也行。” 果然有情绪。 “那又没多少钱！这事好说，开门！” “门是开不了，今天下班可以走这里，要不我开你的宝马车送你过去，等会给你开回来，不过说好，你别把我半路弄没了！”刁林雨说完打开了一点门缝挤了出来，出到外边后朝他伸出了手。 李皓只得将车钥匙给到她手中。 女子监狱大门口真的有人在迎接他，江习文也在，看来她等得有点不耐烦，不停地在门口水泥地上走来走去。 李皓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列队欢迎的几十个女狱警整齐划一地原地跺了一下脚同时将手举起敬了一个礼。 “监狱长好！” “大家好！”李皓回礼的同时发现江习文没有敬礼，看了她一眼后又瞟了一下自己的肩章，意思是她明明比自己少一个杠，干吗不敬礼。 江习文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他跟前。 李皓以为她是不是想要拥抱一下之类的，没想到她朝自己的车踹了两脚。 列队的狱警们没忍住笑。 这时队伍后面的虎牙妹孙晓蕾捧出一束鲜花交到李皓手中。 “向左向右转，正步走，护送咱们最牛x的监狱长到会议室。”江习文声音特别的洪亮，只是用词不怎么好。 监狱大铁门哐啷声响起的时候李皓心里有点发毛，刚才接到鲜花时的仪式感一下子没了。 会议室坐满了十几个女狱警，看肩章都是各监区的监区长，高矮胖瘦都有，中间主位置有两个空椅子。 照例是起立敬礼，李皓没握她们肥腻的手，直接坐下。 “今天是李监狱长第一天上任，大家按a至f监区做个自我介绍。”江习文喝了一口早就放好在她座位前桌子上的茶开口道。 孙晓蕾赶紧递了一个花名册到李皓面前。 女子监狱监区划分与男子监狱大同小异，各监区设正副监区长和监区指导员，没有设立什么1、2分监区。 在大家做介绍的时候李皓翻看对应监区管理人员的名字，原有的花名册叶杏英后面有个指导员职位的人名，没见到有人说是她。 孙晓蕾小声道：“俞萧桂指导员在家待产。” 待到座位上的人介绍完毕后李皓看了江习文一眼，正对上她的目光。 “我，江习文，副监狱长，是她妈。” 江习文原本一脸的不爽，看到众人偷着笑也乐了起来。 “孙晓蕾，监狱长办公室秘书！”站在李皓身后的孙晓蕾突然昂首挺胸喊了一句，吓了他一跳。 跟得那么紧，原来是叶杏英将她放在自己身边，这同盯着有什么区别？对了，叶同志去哪了？待会要问问！ “请监狱长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孙晓蕾接着喊道。 “没什么讲的，规矩按以前，江监狱长依旧主理日常工作，我负责思想教育。”李皓合起花名册道。 “不发表点长篇大论？你在新闻发布会上不是表现的文采飞扬吗？”江习文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李皓没理她而是开口道：“另外我主管监狱工厂生产事务，在座的各位在三天内给出一份报告或者建议，每个人一年之内必须拉来三笔加工业务，完成率以总额度来计，具体目标按上级递减财政补贴进度变更，计划方式这两天会送到大家手上，孙晓蕾负责起草文书工作，如果没有其他事散会！” 不是要我讲话吗，讲点大家不喜欢的，我人还没来就让孙晓蕾盯着，我要让她累得像孙子似的，看有没空看着自己。 第二百三十九章 监狱长爱好有收集女人衣服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监狱长，这事不是叶副监狱长负责的吗？她都返聘回来了，干嘛让我们去做？”发表言论的是个长得还算苗条的监区长。 她算是代表大家的心声，因为在座的基本都在点头。 “叶杏英现在又不是正式编制，她要是没能接洽到业务怎么办？还有，她要是撂挑子了她的工作和责任谁来分摊？”李皓总觉得叶杏英躲在哪个角落，这个时候为她说话或者说替她出头有点益处。 “那不如我们出去跑业务最好！”有人冒出一个声音。 “有这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三十九章 监狱长爱好有收集女人衣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章 黑桃Q纹身的女犯人 熟人见面终究要聊点事，再说她们来一定有目的，至少是来拉拉关系。 “我们也是小职员，现在也搞不清哪些人不能得罪，是吧，监狱长，只好先听原来的领导指示。”秦熙雪的话就差点说出是叶杏英不准她们送烟过来。 李皓看了她们一眼道：“我记得你们以前帮过，放心，情分在那，我不会计较，对了有个叫廖伊可的关在哪个监舍？就是去年关进来的那批诈骗犯中的其中一个，应该还没出狱。” “好像那批人大部分关在c监区，监狱长要关照她？”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章 黑桃q纹身的女犯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一章 总是问抽风的问题 总是问抽风的问题c监区监区长叫苏田田，李皓昨天在会议室见过，一开始以为是甜蜜的甜，看到花名册才知道是水田的田，女孩子取名后面两个字是相同一个字很常见。她是所有监区长里应该是最年轻和最漂亮的一个，不过下属的长相不是李皓关注的，条件不允许。 苏田田见到李皓一行三人到来还是比较高兴，当然还是有点惊讶。 “监狱长好！欢迎来指导工作！”苏田田人长得不错嘴也甜。 “监狱长来看一下那个叫廖伊可的女犯人！”孙晓蕾故意摆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一章 总是问抽风的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看了一下女犯人的又怎样 李皓才出廖伊可待的监仓，苏田田从远处跑了过来。 看着她的一对不停上下摆动李皓真的有想抱住她再揉几下。 奶奶的，在女人堆里待久了人确实会产生不良的想法，脑中总会跳出谁大谁小再相互比较的念头。 “监狱长，需不需要以后关照这个姓廖的？”苏田田一副讨好的表情。 “关照个屁，你没打听到他相好的在男子监狱那边欠了我的管理费？”李皓差点说出你自己先关照一下我的身心或手感。 屁管理费，就是保护费，看来江监狱长的这个儿子改不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二章 看了一下女犯人的又怎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女子监狱里搞直播带货 李皓看了她一眼后转移了话题：“就十几天没见到你，怎么那么黑？你去非洲了？” “还不是你？”叶杏英撒起娇来。 这让李皓觉得她是条变色龙，不，变色龙也比不上她变得快，再看了她一眼道：“关我什么事？” “你来这当监狱长我当然要去帮你拉业务了，到时候收支不平衡，我们添钱分给这里的狱警呀？” “还真辛苦你了！”李皓对她的好感瞬间倍增。 “不辛苦，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么！你们先忙，我去修一下车子，今天有个王八蛋不会开车差点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三章 女子监狱里搞直播带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擦枪走火是迟早的事 李皓还真怕干妈饿着，给她夹了一点菜。 “妈，您赶紧吃饭，那些事不用你来操心，您只管将硬件搞好就行，其他的我心里有谱！” “行，妈相信你，缝制服装的设备先不买，监狱里有大把旧的缝纫机，试试水后再看情况！现在省钱最重要，下午我去帮你挑人，目前只挑年轻漂亮的？我看到狱警们拿来不少中年的衣服也不错！” “暂时走青年潮流路线，其他款式下一步再打算！”李皓说话的时候顺便给叶杏英夹了一块肉，“吃胖点有力气干活，我保证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四章 擦枪走火是迟早的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皓列出种种可能性的情况来分析，郑圆口中精明的玛丹雅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有恃无恐地去对付郑圆是不是为了增强这个局的真实性，让自己掺合得更深入？ 这么说很多人被她蒙在鼓里，而还有个人也很清楚事情原有的真相！ 不管自己是不是局中的棋子，那下面的故事也非常精彩。 但如果这事因为验了小孩的dna后大家都烟消雾散呢？长大后的李满与庚权走得不近呢？如果玛丹雅只是妒忌郑圆对自己好而那么做呢？但她这个作法要是让李铭知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五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子监狱直播室开播 展厅如期完工，直播间稍晚了半天，汪轩那边人手明显不足，苏田田陪着一起加了几个夜班，车间里反倒比设计部快，纸样一过去，一个小时内就能出样，上流水线后十分钟左右就能出成品。 廖伊可毫不意外地选中来做培训老师，正在给主播上课，其实这个比她们以前从事的行业简单，只用对着镜头说穿着这个品牌的这些衣服合身好看就行。现在不讲穿着会瘦身那一套，各自的身材自己心里清楚。 江习文到展厅和展厅的楼上看了几次，见得最多的是他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子监狱直播室开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十个女主播身高都差不多，身材也相当，不过李皓还是发现几个身材特别好，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一丝赘肉都没有，特别是有几个扭起盈盈一握的小腰，让他觉得鼻子在发热，难怪江习文不让他去楼上，这是防着家里的贼。 列队进来的主播还穿着上播时的衣服，她们没有喊先生您好我是几号这让李皓记起这不是在歌舞厅ktv而是在监狱里。 也是，她们胆怯的样子不像是做那个的，自己想岔了。 廖伊可最开心了，今天应该是她在监狱里最开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八章 您不在这说不定我己经有了 江习文也没想到自己刚坐下没一分钟他们后脚就到了，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叶杏英，也不好责怪也不好表现出高兴，“看你们，也不注意点影响，给他擦了！” 李皓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拿了纸巾自己擦，有些地方的草莓印够不着还是要人帮手，想让干嘛动手，被一对大眼珠子瞪回来。 叶杏英可高兴了，像是宣誓主权一样慢条斯理地用纸巾给李皓擦着，时不时呵一口气吹几下。 江习文真是没眼看，皱了皱眉头，其实也见怪不怪了，但她不明白阿皓今晚为什么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八章 您不在这说不定我己经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别把我带歪了 江习文看着李皓在纸上不停地写，有些数字还改了不少次，都是往上加，没减过。 第一行是从吴东至那里拿回欠他的两百万和搞了两千五百多万的管理费，吴东生那搞了两千多万，还备注与他人合伙最后的所得。 江习文一看就明白，合伙人肯定是昊志的儿子和张文南的女婿，但不明白吴东至怎么会欠了他的钱。 第二行是从两个岛湾人那各搞了三百万，合计六百万。 接下来的是从男子监狱f监区带人打比赛搞了七千多万，从芹姨那忽悠了五千万，备注芹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别把我带歪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章 坏主意也不能打到女犯人身上 李皓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不小心看到白花的一片，里面的主播正在更换同款样式另一种颜色的衣服。 “每个直播间不都有换衣间吗？光着身子出镜了怎么办？”李皓皱起眉头道。 “我等会再说她们一次，监狱里都是女性，换衣服从来不避讳都习惯了，不过放心，她们很珍惜上岗的机会，不会暴露在镜头里。”廖伊可这次回答的很大声。 “马上提醒她们，隔壁男子监狱的监狱长过来谈合作了，要是被他撞见了传出去对我们的品牌形象不好，人家以为我们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章 坏主意也不能打到女犯人身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都走了要不要再上去？ 张文南搓起了手，一定是同刘锦传学的，姿势都一样。 不过昊志开心没一秒皱起了眉头，像是不高兴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哎，不说了，说不定广告还是我那个傻儿子帮弄的，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给他老头子争取点好处。”昊志明显是在示弱。 昊志考虑了半天还是选择这样说，他对李皓还没底，应该说是没脾气，谁也不清楚这小子会不会挖坑，不光是自己，那帮光吆喝的上司对他也是时不时提防一下，得罪他牵扯的不是一个人，他要是撂挑子不干大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都走了要不要再上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定是你调戏了她 李皓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以至于去上班的时候觉得眼睛干涩和疲劳。 刚走到女子监狱侧门边，一辆车在身后停住，是警卫室女狱警王莉来上班，送她的是一个明显比她年轻的男人，也没想打招呼，毕竟自己职务在那，还有是这种八卦的事他从来不去打听。 没想到王莉下车后叫了他一声监狱长并告诉他那个送她的男人是她男朋友。 那人也没下车，朝李皓点了一下头将车开走了。 警卫室里面的女狱警刁林雨边开门边笑。 “你蛮老实的嘛，我没问你就承认那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定是你调戏了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说了是送钱来的吧 李皓对像章鱼一样手脚并用的叶杏英选择了不拒绝也不反抗，只是对她道：“你是不是要真的拿下我才放心？你不怕我偷偷跑掉，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听到他这样说，叶杏英马上停住了手，眼睛没眨两下眼眶就湿润了。 “你还想着别的女人？是关小颖还是谁？” “没想，我只是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咱两多大了，还整那些？要不你在楼下跑几圈我来追，我跑你追也行，那样更容易被你抓到！” 叶杏英如此朴素的形容两人的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三章 说了是送钱来的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只要敢画，饼就香 林妙玲在带来的挎包里掏鼓了半天也没拿出一样东西来。 “钱我一定会给，现在该说说怎么让我赚钱！”林妙玲没掏出半个子来还不忘关心她要赚钱的事。 果然被江习文猜到这个结局，不过也是，谁没事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她嫂，我不见到钱是不会松口的，你这么不爽快还谈什么生意？”李皓有点不高兴了。 “谁会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江习文心里默念的这句同林妙玲嘴上讲出来的一模一样。 “我保证你半年内赚得回来，再说你要是不想合作时这笔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四章 只要敢画，饼就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五章 监仓又有女犯人打架 下午，办公室没人之后李皓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觉得无聊，下楼出去转转。 操场上除了少数女犯人尖着嗓子叫男人、有男人之外，其他的基本表情平淡。 不过那些嘴上没有喊出声的犯人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盯着他，就像游客在动物园看到了新奇的动物，区别是她们在笼子里，而李皓在外面。 看着那些似乎发着绿光的眼神，李皓心里直发毛，赶紧去往心理咨询室。 自从江习文说过以后他不参与分钱让他觉得放在书柜的钱尤为珍贵，虽然不多，但凭什么没自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五章 监仓又有女犯人打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女子监狱赤身比赛 c监区监仓里一片混乱，地上到处都是脏脏兮兮的囚服，铁门栏杆上挂满了女人用品还有裤衩，很多女囚上身都是光裸着。 而光着身子的女囚身上尽是抓伤的痕迹，不过大多是结了茧，那些是旧伤。 见到监狱长李皓进来，女狱警们象征性地将两批斗殴的犯人分开，而地上，躺着几个同样没有穿衣服的女囚，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 墙角一个身材白皙的女犯人双手如同嫩藕交叉抱着胸部，全身颤动，紧闭嘴唇面容痛苦地哼哼。 李皓此时无暇看那些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六章 女子监狱赤身比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用你进去 唐凤莲还是胆子小，让人在水泥场地上铺上一层旧被单，也不知有没鸟用。 开始给犯人排编号前李皓就先抽出了一半的纸签，十二个号，唐凤莲想偷看没得逞。 明明没那么多人愣是给她们整多出了几个来，看来不光是女犯人，狱警也闷得慌，要一次性搞多几场。 无所谓。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动静，这让李皓有些不耐烦，主要是这里的气味和监仓里的女犯人时不时的狂叫。 那狂叫的声音明显是兴奋，好像她们在强别人一样。 “就快开始了，监狱长是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用你进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如果你不跟她我会上 办公室低沉压抑的喊叫与监仓里哄闹的加油声相映同步。 当喧嚣停止的时候唐凤莲到c监区长办公室找李皓，身后有条尾巴，不用讲是孙晓蕾，后者不时捂一下左口袋后按一下右口袋。 “监狱长一个人在呀！”唐凤莲未开口先露出笑脸。 “你们都忙着大事，我不一个人还怎样？我倒希望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李皓又怼了一次孙晓蕾。 这次孙晓蕾没有犟嘴，反而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起来。 看来这个清纯的小姑娘迟早会变成老油条，不，很快会变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八章 如果你不跟她我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天理吗？我可是监狱长 李皓一个人在c监区长办公室坐到傍晚都没人进来。 走的时候看到唐凤莲遗留了一张纸在茶台上，一看才明白唐凤莲刚才让人在监仓打斗场地的地上铺被单，不是胆子小怕打斗的犯人伤着，而是作为比赛的界线，犯人打斗时出了界，出几次都有赔率。 奶奶的，这班人比自己这个打过正规比赛的拳手更懂各式各样的歪门邪道！ 苏田田在比赛结束前一场走后人影都没有，她不会那么傻到回来，估计这次就是输了钱也不心痛。 看来还是自己有点吃亏，损失了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天理吗？我可是监狱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章 饼越画越大 李皓一整晚都是在被人强了的感觉中度过，但第二天还是早早去女子监狱，他不想让昨晚的无名英雄觉得自己在退缩和胆小。 叶杏英是在办公楼下堵到了他。 这么早！李皓心中只有三个字。 “干妈在楼上等你。” “要不要我背你走楼梯上去？”李皓拿住她伸过来的手。 叶杏英愣愣地看着他，“你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想表现一下来证明你很有力气？” “你安排的跟屁虫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去干坏事？我昨天就看了打斗的女犯人一眼。”李皓发现自己的愧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章 饼越画越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一章 该来的总会来 有了李皓的承诺，叶杏英一整天都红光满面，她不知道这份幸福是否会那么容易落到她头上，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凭女人的直觉她感到李皓最近有意无意不让自己出监狱就在这待着一定有原因，还有就是他对自己有了感情。 而李皓确实有件大事要去处理，因为每次有事将要发生他都有点预感。 星期三，缅甸这里将一天过成两天的日子。 天色将晚的时候李皓出现在一个叫善朗的小镇上。 这里处于昔胜和垒固两个城市之间，且处于掸邦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一章 该来的总会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假李铭 李皓毫发无损，站了起来。 全部是空枪！ 当然是没子弹的，谁有那么傻！ 李皓的这番操作让庚权更加恼火，握着拳头冲到李皓面前想同他拼命。 “你打得过他吗？”庚权的举动被玛丹雅喝住。 “你又让费了一次机会，其实你刚才应该朝自己开枪的，可惜呀！”李皓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按了免提。 “阿皓，告诉玛丹雅，三分钟之内不走出房间她爸她妈会先去见上帝！” 李铭！ 庚权和玛丹雅同时大惊失色。 “他在对面那栋楼，庚权，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假李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上不上看情况 回东枝的路上是孟达开的车，李皓和李铭坐在后面。 三人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驶进别墅的院子李铭才开口：“老孟，这么大事你们瞒着我，是不是今天我挂了你们才开心。” “铭爷，您的家事我不好开口。”孟达叹了一口气。 “行，你不开口也对，有些事我也不告诉你。”李铭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反常弄得孟达莫名其妙。 李皓也不理他们，等车停下后去向前面的那辆车，还帮着打开了车门。 “皓，懂事了，知道替姑姑开门！”见到是李皓芹姨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三章 上不上看情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己还是嫩了点 李铭想想他说的也对，点点头，多看了李皓一眼。 “玛丹雅在隔壁那栋楼转角的房间，门没锁，这里她跑不了，狠狠地干她一晚，明天可能就没时间和机会。”李铭说完站起了身。 “叔，有没想过以后不过这种日子，不赚这些钱！”李皓也站起身将一张卡塞到他口袋里。 “什么意思，你是劝叔回头，还是对玛丹雅有其他的想法？你想让我放过她！”李铭将卡丢回给他接着道：“玛丹雅的事没得商量！” “我这张卡里有好几个亿！” “买她的命？” “也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己还是嫩了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五章 烟波缥缈 这个院子里的建筑李皓基本熟悉，不过芹姨没有让他回李铭住的那栋楼，而是像押着他一样又回到她住的那栋五层别墅。 路过一间像是健身房一样的屋子的时候芹姨停下了脚步。 “怕你精力太旺盛，去打一会拳！” 屋子里又三个女孩正在做拉伸动作，见到他们赶紧过来叫了声芹姨、少爷。 靠，自己成少爷了。 “陪少爷练练拳，别让他去关玛丹雅的地方，如果去了，明天消失的就是你们！”芹姨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人道。 她的话里已经表明有人会消失，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五章 烟波缥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知道你的一个大秘密 李皓一直在装睡，一动不动，身边的人已经陆续起了床后他又挨了一会才起身。 芹姨哼着小曲在餐厅摆弄着盘子，昨晚的三个女孩也在。 “姑，过分了！”李皓凑到芹姨边上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你别怪姑，我们李家人丁一直不兴旺，我要为家族做点什么，你只管生不用管养！”芹姨没理他而是对着站在身边的三个女孩子道：“你们几个是从小就跟着我最讨我欢喜的人，我从没亏待过你们，芹姨今天说句话，你们要记清，你们谁为李家添上一儿半女的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知道你的一个大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关屁股什么事？ 李皓除了去餐厅吃饭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也不理芹姨和其他几个人。 其实他是想走的，至少去李铭住的那栋楼，但没有，他知道自己现在很乱，乱得不知道想干什么。 晚上有人摸了进来，他不用感觉就知道来的没穿衣服。 不过来的刚想躺下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的滋溜溜跑了，李皓都没弄清是谁。 第二天一早，门口有脚步声，是同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回走着，就在门口。 “大男人为这点小事生闷气，得了便宜还卖乖！”门还是被推开，芹姨一脸的假笑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七章 关屁股什么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要懂法也不会做黑涩会 李皓去到李铭的书房时屋内两个人正在沙发上吐云吐雾，只是孟达的情绪不怎么高。 “你们将烟吸成这样也不怕呛眼睛！”李皓进去后给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李铭乐呵呵地看着他，孟达则是递过来一支烟。 “不抽，最近心情不好！”李皓懒得接，也不去弄茶，脱掉皮鞋躺在沙发上。 “我才是心情不好的人，这两天过得七上八下，铭爷，咱们当着阿皓的面将话说明白，我不是主动来掺和你们家事，你会不会灭了我的口让我有一天忽然消失？”孟达边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要懂法也不会做黑涩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全部是屁股的问题 李皓才到女子监狱侧门，叶杏英就扑了过来。 “你不是说去两天吗怎么待了这么久？找女人去了！”叶杏英眼眶都红了。 “我有正事！耽搁了！” “你有很多事瞒着我？” “有，以后告诉你！”李皓没否认。 这时警卫室的王莉和刁林雨走了过来，想打招呼又退缩回去。 “你两个看清，这个是你们的叶副监狱长，是真的！”李皓搂着叶杏英的腰打趣她们两个。 王莉和刁林雨翻了一下白眼退回警卫室。 进门后的叶杏英明显不想往办公楼走，李皓知道她想去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六十九章 全部是屁股的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章 这次没有选择 巴地小镇热闹起来。 开心的是一小部分人，大街上的老百姓体会不到，也不会知道。 李皓是张文南开车到女子监狱侧门接去酒店的。 还是上次那个酒店。 五楼，张文南走在前面打开一扇大门。 “人…都到齐了！”李皓差点说成人渣都到齐了。 没人理他！ 李铭正同叶天见兴高采烈地聊着，如果不是透过烟雾仔细看还看不清他的脸，包厢实在太大了。 关育方也在，正同林妙玲的父亲林副总警比画着什么，晚上李皓才知道林副总警叫林海华。 有一个人朝他招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七十章 这次没有选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要去找鞋子了 包间里震耳欲聋的音响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唱歌声，处处烟雾缭绕，看不清人的脸。 李皓推开门时脚步比较慢，因为廖伊可趴在他肩膀上，她有点分量，一只脚是拖着走。 “你们这班人渣少抽点烟，姑娘们也不容易！”李皓进门就大喊了一声。 廖伊可轻轻打了他一下。 “你说什么听不清！”罗远强拿着个话筒靠近道，也是大喊。 “我说，你们人呐别抽那么多烟，这些女孩子还要回去唱歌做主播呢！”李皓提高了音量。 “烟酒不分家，李副总警你还年轻，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要去找鞋子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分蛋糕 第二天，李皓十点多才睁开眼，房间里静悄悄的。 再眯了一会后到走廊里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 这帮王八蛋不会是都跑了吧，那昨晚的消费不是还要自己来买单？ 他先想到的是钱的事。 人应该不会走，今天还要吃蛋糕呢，不，分蛋糕呢。 到了昨晚那帮女孩子集合的屋子一看。 靠，有五六个还在，廖依可正同昨晚陪李铭的两个女孩子聊得投机。 “你们不走是准备回监狱？” 屋内的一起摇头。 都不是好鸟，李皓原本的愧疚和羞耻感一扫而光。 “拿点钱给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七十二章 分蛋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是结婚么？还是结局？ 李皓和叶杏英结婚的地点选在东枝。 都算不上是婚礼，因为低调得出奇。 三个多月前在巴地镇那间酒店聚会的那班人都来了，这让李皓心情好了点，总算不像是偷偷摸摸。 干妈江习文没来，李皓催了两次收到她回复的信息，说是心中有根刺不来了，她要在监狱对面的新小区打扫他们的新房，让他明天就回去。 李皓只得作罢。 新小区虽不是李皓出资兴建，江习文还是拿到了全部档口的所有权，她是以不当副监狱长为威胁而拿到了钥匙。 其实根本原因是她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是结婚么？还是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缅北南雁，我在掸邦女子监狱当狱长》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