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横推万界》 第1章 拜师 1895年,春,曹州。 春寒料峭,屋檐下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 冯家前院里,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整齐排列,挥拳踢腿。 汉子们挥汗如雨,口鼻呼出热气,身穿薄衫,喝声如雷。 “都给我认真点,张进,谁他娘的让你坐下了,给我起来!” “现在多流汗,遇上盗匪才能少流血,这些道理知不知道?” “给我起来!” 一名身材不高的中年男子,身穿青布马褂,留着小胡子,此时走在这些壮硕汉子之中,口中厉声教训,不时踢上一脚。 被他教训的汉子比他壮硕许多,却经不住他这看似随意的一脚,被踢中者龇牙咧嘴,却赶紧纠正姿势。 “赵师,我等这般打熬身体,何时才能像您这般刀枪不入啊?”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问道。 中年男子回头,看向提问之人,笑骂道:“若是功夫这么好学,岂不是人人都是高手了?谁特娘的还会怕洋人的火枪大炮?” “我告诉你们,想要练成我这般刀枪不入,就要下苦功,给我好好打熬身体,别他娘的偷懒。” “现在偷懒了,以后就要丢掉小命了!” 众人连连点头,愈发认真坚持。 赵金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大厅走出几人,为首的是一名体态微胖的中年人。 他正是这宅院的主人,冯昌仁。 赵金环看到冯昌仁走出来,快步迎了过去,笑道:“冯员外,起这么早?” 冯昌仁笑道:“习惯了,倒是赵师傅你,这几日在我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赵金环拱手笑道:“赵某流亡江湖,能得一处栖身之所就已经知足了,冯员外能收留赵某,感激不尽。” “哎,赵师傅此言差矣,你肯赏脸,留在我这,便是你我缘分,何况赵师傅你还帮我训练护院家仆,是冯某要感谢伱才是。” “赵某这点微末伎俩,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让冯员外错爱了,哈哈哈。” 赵金环嘴里虽然谦虚,但是脸上却尽是豪爽笑容。 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这身本事是微末伎俩。 冯昌仁笑道:“赵师傅你这身本事若还是微末伎俩,天底下怕是无人敢称英雄了。” “哈哈哈,冯员外折煞赵某了。”赵金环连连摆手,大笑不已。 一番客套,冯昌仁拉着赵金环进了客厅。 二人落座,有丫鬟倒上茶水,端上点心。 冯昌仁这才进入正题:“赵师傅,昨日冯某恳求之事,不知赵师傅考虑的如何?” 赵金环喝了一杯茶水,笑道:“冯员外,我这一门硬气功,虽不是什么上乘功夫,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传的。” “赵师傅的功夫,冯某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道赵师傅有何条件,才肯收犬子为徒。赵师傅尽管提出来,冯某能满足的,必定竭尽全力。” 赵金环摆了摆手,笑道:“冯员外误会了,赵某不是要提条件,赵某收徒,却和教授外面这些粗汉不同,是要正儿八经拜入我门下的。” “令公子想要学我这身本事,还需得让我看看根骨。” 冯昌仁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看向身边站立的少年:“道柯,还不快快过来,让赵师傅好好瞧瞧!” 却见冯昌仁身边这少年十七八岁模样,身体孱弱,面色苍白。 他身高也不算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五官倒是清秀,一双眼睛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冯骥,字道柯,正是冯昌仁的儿子。 数日前,冯骥在春风楼狎妓,与人起了冲突,被人打晕,昏迷了整整一晚上才醒来。 醒来后更是胡言乱语,满嘴什么‘穿越’、‘车祸’之类的古怪之词。 吓得冯昌仁找了几个大夫都没能医治好,就差去请圣言会的洋教士来了。 好在没过两天,儿子病情似乎稳定下来了,不过忽然闹着要练武。 冯昌仁生了三个闺女,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宠溺的不行,当下就答应下来。 几经寻找名师,终于在朋友推荐下,请来了这位赵金环师父。 赵金环来到冯家之后,冯昌仁聘其为教头,教授家里护院们拳法。 护院们自然有人不服,赵金环当场施展硬气功,打得几十個护院们毫无还手之力,冯昌仁立时将其奉为上宾,一直到昨天才提出让儿子拜其为师。 赵金环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考虑考虑。 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冯骥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赵金环,又回想起昨日此人戏耍护院的场景,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人能不惧刀兵斧刃! 作为穿越者,他本来是实打实的唯物主义人士。 但是穿越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玄幻了,加上脑海里神秘莫测的属性面板,他的世界观已经绷不住了。 本来想着这幅身体孱弱,加上清朝末年的世界背景,兵荒马乱,盗匪横行。 他自然想学点功夫用来锻炼身体,有点自保之力的。 万万没想到,这世界居然有硬气功这玩意儿! “晚辈冯骥,拜见赵师傅。” 赵金环本来还颇有些期待,待看到冯骥走出来,顿时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他摇了摇头,道:“冯公子客气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冯公子。” “您叫我冯骥就好,有什么问题,冯骥必定知无不言。” 赵金环点了点头,笑问道:“冯骥,你冯家家资颇丰,你从小娇生惯养,为何想要学武?你须知练武可不是儿戏,须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头?” 冯骥想了想,道:“不瞒赵师傅,冯骥一心向武,如今这世道,盗匪横行,洋人猖獗,我家虽有些许资财,却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一场灾祸,若是没了这些,我终究只是个孱弱纨绔。” “我若能学武有成,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可以保护高堂家眷,吃一些苦头又算得什么?” “还万望赵师傅成全!” 说着,他深深一鞠躬,神色满是诚恳。 第2章 金钟罩 赵金环神色诧异,想不到这位冯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远见。 他来冯家之前,自然也是打听过冯家家主秉性,知道冯昌仁是个溺爱儿子的人。 在他看来,冯骥定然是个纨绔子弟,想不到今日一番问答,此子似乎颇有主见。 “此子身处富贵温柔乡,却能居安思危,不像外界传言那般顽劣不堪啊。” 他按下心思,再看看冯骥身体状况,不禁暗暗摇头。 此子气血亏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便是常年留恋烟花之地才会如此。 这副模样,哪里能练武? 当下他轻笑道:“冯骥,你要知道,练武之人,最忌精血亏空,若是练武了,怕是不可再去烟花柳巷戏耍了,你还要学武吗?” 冯骥先是一愣,旋即老脸一红。 赵金环就差直接说你以后不能再去朴娼了。 冯昌仁也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道:“这孩子相貌随他娘亲,长得秀气,出门总犯桃花煞,难免会招蜂引蝶,若是能跟随赵师傅练拳习武,练出一些男儿血性,那才好呢。” 冯骥连忙表态,道:“赵师,冯骥日后定然一心向武,远离烟花柳巷,断绝庸脂俗粉来往!” 嗯,胭脂俗粉肯定要远离的,以后没有90分往上的妹子都不碰。 赵金环见他语出真诚,似乎极为坚决,心中也暗暗思忖起来。 眼下他被清廷通缉,着实没有落脚之地。 这冯家在曹州也算小富,不但有药行、米店,庆元县外,更有良田百亩,确实有他容身之处,倒是不好直接推辞了。 只是他这门金钟罩功夫是他的命根子,也是白莲教秘传,绝不可轻传。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当下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决心的,只是我这门功夫是硬功,练起来颇为辛苦,这样如何,你且跟着我先练個半年看看,若是真能吃下这份苦头,我便收你入门,如何?” 半年时间,想必清廷追捕他的风声也该松了,到时候天下之大,他自然大有去处。 况且想来这富家公子,也坚持不了半年。 赵金环心中暗道。 冯骥闻言,立刻道:“多谢师父!” 赵金环连连摆手:“不必叫我师父,等半年后,伱若能入我门下,再叫我师父不迟,至于现在嘛,你和外面的护院一样,叫我赵师傅就好。” 冯昌仁笑道:“哎,赵师傅你既是要教他拳法,他自是应该以师礼相待,外面的下人不懂规矩,我们岂能不懂?” 冯骥看了一眼老爹,心中暗道自己这便宜老爹不愧是做生意的,到底情商高啊。 不管你教不教,反正这一口一个师父叫了,你怎么着也要教两手真功夫吧。 况且冯骥是冯昌仁儿子,可不是护院仆人,叫你师父,你不区别对待一些,哪里说得过去? 冯骥听懂了老爹用意,连忙道:“是啊,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能乱了礼数?便是不入您门下,只做个外门弟子,我也该叫您师父才是。” 赵金环无可奈何,被父子二人说的没法子,只得认下冯骥这个‘外门弟子’。 …… 九点左右,庭院里冯骥换上了短打劲装,手脚都绑了绑带。 赵金环站在他身边,缓缓道:“冯骥,外人都知道我这功夫练成了,刀枪不入,兵刃难伤,只知道我这功夫是硬气功,却不知我这功夫真名。” “今日我便教你,此功名为金钟罩,练成之后,浑身坚硬如铁,宛若金钟罩体,刀枪难伤。” “这门功法,以打熬皮肉筋骨为主,通过外练排打等方式,加强肌肉皮肤的抗击打性。” “当然,蛮练是没用的,须得配合本门药浴,方能不伤身体,练出成果。” “不过药浴秘方是本门不传之秘,我每日会将药材配好给你带来。” “今日先教你站桩,你须得学会搬运气血,后面方能承受外力排打。” “现在跟我学马步桩,记住了,所有拳法功夫,皆由桩功开始练起,须知力从地起,下盘不稳,任何功夫都学不精。” “两脚左右自然开立,与肩同宽,脚尖朝向正前方,膝部挺直……对,双腿再张开一些……” 有赵金环手把手教学,冯骥很快掌握了马步桩的站法。 这马步桩锻炼的就是腿部肌肉,没有基础的人,五分钟都蹲不了。 冯骥自然就是典型的没有基础,不过一分钟,他就已经额头冒汗,双腿打颤了。 赵金环看的直摇头,这底子未免太差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尽管冯骥双股发颤,额头冒汗,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坚持着。 “这小子倒是有股子狠劲。” 赵金环不由暗暗点头。 大约三分钟左右,冯骥终于坚持不住,桩功动作已经走型。 “停下吧,记住了,桩功一旦走型,再坚持也是白练,歇息一下,一会儿再来。” 冯骥揉了揉发酸的大腿,忍不住问道:“师父,这般练下去,什么时候算桩功入门啊?” 赵金环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须得日复一日的苦练,至于什么时候算入门,等你什么时候感觉不到腿酸乏累,你自然就入门了。” 冯骥皱眉:“蹲马步哪有不累的” 似乎看出冯骥的疑惑,赵金环解释笑道:“桩功是武者养身功,你感觉到累,是因为你不会搬运气血。” “真的入门的话,站桩时,气血随着呼吸节奏循环往复,气力不断滋生,会越来越有精神,只要气血不衰,便不会累。” “所以对于我们练拳的而言,精血尤为重要,万万不可纵欲过度,贪恋美色,白白浪费精气。” 冯骥尴尬的笑了笑,道:“师父放心,日后定然戒色。” 练了一个小时的桩功,冯骥双腿已经酸痛的不行。 赵金环终于停下桩功的训练,转而道:“今日桩功到此为止吧,我接下来教你这门金钟罩五式招法,不求你立马学会,先熟悉一下。” 冯骥抱拳点头:“好。” 这五式招法,应该是秘传招数,冯骥没见赵金环传给外面那些护院仆人。 他一边点头答应,一边默默观察自己的属性面板变化。 第3章 五式招法 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07(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06 敏捷:06 精神:07 功法:金钟罩马步桩(未入门) 属性点:0 …… 看着属性面板,冯骥微微蹙眉。 “马步桩已经被属性面板录入了,但是仍然没有入门。” “属性点还是没有变化。” 冯骥目光转移,看向赵金环。 此时赵金环正在演练金钟罩五式招法。 “这五式招法,乃是金钟罩的练法,分别为【降龙伏虎】、【双鹰齐飞】、【霸王敬酒】、【青龙摆尾】、【老君登位】。” “五招一体,连贯成势,便是金钟罩搬运气血的法门,配合排打之法,长期练习,便能成功。” “看好,现在教你【降龙伏虎】式。” 赵金环一边说着,一边演练起来。 却见他两脚向两侧微微移动,中间距离对比肩宽,脚尖朝前。两手由两侧向身前直臂缓缓上抬,双手指呈自始爪形,与肩同宽。 “注意,此时需以口吸气,吸气时舌尖轻抵上腭,用口齿缝吸气,全身须放松,当双手拍起至肩平时,气也正好吸满。” 冯骥立刻模仿赵金环所教,开始摆开架势学习起来。 赵金环又道:“然后用鼻将气呼出,双腿渐慢屈膝微蹲成高马步姿势,同时双手屈肘渐慢下落按至小腹前,手心朝下,此刻气正好呼出一半。半分钟后,迅速闭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改变动作。 冯骥紧随而后,吸气吐气,力求一致。 赵金环打完一次,便开始纠正冯骥动作。 等到冯骥所有动作、呼吸全部做对时,冯骥立时目光一亮。 属性面板功法栏上,立刻出现了【金钟罩第一式:降龙伏虎】字样! 与此同时,刚才所有动作,仿佛数据流一般,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彻底掌握了这一式招法! 冯骥暗自惊喜起来:“招法做对一次,便会被属性面板自动归纳录入么?” “看来桩功和招式不同,桩功即使动作对了,却还不算入门,须得掌握气血搬运之法,才算入门。” “只是金钟罩所有法门都是一体的,五式招法练成,方能体会气血搬运之法,那时桩功才算入门。” 冯骥心中若有所悟,当即沉下心来,继续跟随赵金环习练下一式招法。 赵金环将【双鹰齐飞】、【霸王敬酒】、【青龙摆尾】、【老君登位】依次演练了一遍。 他停下手来,笑道:“贪多嚼不烂,这五式招法,看似简单,但是要行云流水的熟练打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今日且先熟悉第一式【降龙伏虎】。” 他心中暗道,光是这第一式,想要完全掌握动作和呼吸,也须得个把月功夫吧。 若是此子愚笨一些,半年时间怕是都学不完,届时自己要走,对方也无颜要求自己继续传授金钟罩之法了。 冯骥这边,将五式招法全部习练完成,果然属性面板上再度出现变化。 功法:【金钟罩桩功(未入门)】、【金钟罩招法(入门)】 五式招法,被自动合并为【金钟罩招法】,且已经有了入门标志。 冯骥心中一喜,不知道将其连续打出来了,是不是就能感受到金钟罩气血搬运法了。 正当他打算一鼓作气打出整套动作时,忽听外面传来怒骂声。 “他们好大的胆子,莫非欺负我冯家没人吗?” “光天化日居然也敢抢粮?报官了没有?” 是父亲冯昌仁的声音。 冯骥不由看了过去,却见大厅里父亲满脸怒火,一旁站着的是自家米店的掌柜何叔。 赵金环也不禁看了过去,道:“你先练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等冯骥回答,冯昌仁竟是走向了院子这边。 “赵师傅,现在有空吗?” 赵金环笑道:“有的,冯员外因何发怒?” 冯昌仁叹道:“下面人禀告,庆元县外有匪徒出没,竟然抢了我家运粮队伍。” 赵金环一挑眉:“我初来曹州时,便听闻此地匪患严重,有岳迷功、段二眯之流,啸聚草泽,劫掠富户,不想今日就遇上了,冯员外可有查探到那伙盗匪是何跟脚?” 冯昌仁摇头道:“如今天下大乱,洋人入侵,沿海一带,到处都是战火,盗匪又岂止岳迷功、段二眯之流,我也不知哪来的盗匪,赵师傅,你在绿林颇有声望,不知道能否帮我打听打听?” “这批粮食是上面征缴的,若是过了时日不能运送过来,颇有些麻烦,还请赵师傅帮帮忙,若是能联络到是哪位当家的劫走了这批粮,冯某愿意出钱赎回来,绝不叫赵师傅你为难,你看如何?” 赵金环抱了抱拳,笑道:“冯员外客气了,赵某既住在府上,自当帮忙,伱且稍安勿躁,我出去打听打听,若有消息,便立刻派人通知你。” “多谢赵师傅了。” 赵金环摆了摆手,扭头看向冯骥:“这几日你先按照我刚才教的练着,回头我再教你排打,至于药浴,我房里还有十几包配好的,你暂且拿去用。” 冯骥点了点头,道:“好的,师父。” 赵金环当下告别冯昌仁,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冯家。 冯昌仁送别赵金环,回来时发现冯骥还在练拳。 他不禁笑了起来:“今日差不多了吧?儿子,快歇歇去,都一身汗了。” 冯骥笑道:“爹,我没事,您不用管我。” 冯昌仁笑道:“那你慢一点,赵师傅也说了,练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有空多去店里看看,学学生意上的事情。” “我知道了,爹。” 冯骥摆手,跑向后院,准备药浴。 冯昌仁看着他的背影,满是笑容。 一旁的米店掌柜何叔笑道:“老爷,少爷似乎长大了,懂事不少啊。” 冯昌仁笑着点头:“是啊,往日里不到日上三竿,他都不会起床,如今居然真能坚持学武了,真是转了性了。” “要不明日小人带少爷去米店熟悉熟悉事物?”何叔问道。 冯昌仁摆了摆手:“罢了,不着急,他既然喜欢练武,且由着他练吧,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他练练拳,养养身体也好。” “唉,听说朝廷在渤海吃了败仗,怕是这次倭寇不会轻易罢休啊。” “可不是嘛,这北洋水师当真丢人,花费巨资打造出来的舰队,竟是一下子全军覆没了,亏得前阵子吹嘘的如何如何厉害。” “老何,想办法多收点粮食吧,这兵年灾荒,手里有粮食才不慌啊。” “是,老爷。” 第4章 金钟罩入门 冯家后院,冯骥将药浴的药包交给了丫鬟,自己则是在院子无人处开始演练金钟罩的五式招法。 “赵师傅教我这五式招法,只是粗浅的教了一遍,我要是立刻就能行云流水的打出来了,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还是避开其他人,自己演练便是。” 院子里,冯骥一招一式,开始演练招法。 随着第一式降龙伏虎打开,配合呼吸节奏,他敏锐的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从双腿开始涌动。 他心中微动:“这难道就是气血?” 当下呼吸节奏不变,腿脚变换,双拳运转。 没有多少破空的拳劲,更没有什么凌厉的拳风。 但是冯骥的拳法之中,有种稳如泰山的老练。 这是系统自动记录了功法的好处,可以让冯骥彻底掌握这样的招式。 第二式双鹰齐飞,双臂处气血涌动,奔涌向前胸后背。 随着第三式霸王敬酒打出,气血在胸腹循环往复,汇聚脸庞之上,宛若醉酒一般。 第四青龙摆尾,气血回流,骨骼咔咔作响。 第五式老君登位,浑身肌肉鼓掌,体内气血翻滚,呼吸也变得滚烫起来。 冯骥肌肉若隐若现,大筋拉紧肌肉骨骼,松散的筋骨此时仿佛盾牌一样,呈现出一种厚实坚硬的感觉。 与此同时,整个气血也循环往复了一周。 他只觉此前酸胀的双腿,此时竟然也一下子恢复了舒爽,整个人精神奕奕起来! 冯骥心中顿感惊奇,连忙看向属性面板。 却见此时功法一栏,再度出现变化! 功法:金钟罩(入门) 冯骥瞬间眼睛一亮。 “果然,只要掌握了气血运转之法,金钟罩便算是入门了,接下来便是排打周身肌肉皮肤,反复磨炼皮肉筋骨了,不过在这之前,还需得药浴滋养身体。” 他已经明白药浴的作用,按照赵金环所说,运转气血,其实是对气血的一种消耗。 气血也如同肌肉一样,需要在不断消耗和休息之中,一次次壮大。 这光是休息,还不足以恢复气血,须得外用药浴,内服大补之物,才能壮大根基。 冯骥这幅身体气血亏空,确实需要大补才行。 “来人!” 冯骥呼喝一声,门口立时有丫鬟跑了进来。 “少爷。” “去通知厨房,中午膳食须得大补。” “是,少爷。” “下去吧。” 撵走丫鬟,冯骥凝视属性面板。 目光落在了属性点一栏。 穿越后他就觉醒了这属性面板,但是这属性点一栏却一直都是0,他一直也没弄明白,这属性点究竟如何来的。 属性面板并非系统,没有任何智能提示,冯骥反复呼唤,尝试沟通,都没有用。 似乎这面板是一种自己视力变异后观测到的身体数据表。 摇了摇头,他暂且放下面板上的事情,思考眼下环境。 “现在是1895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甲午战争就是发生在这段时间,似乎马关条约就是在今年签署。” “这么说来,清朝很快就要吃败仗了。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了。” 冯骥对清末的历史细节知道的不多,但是马关条约、辛丑条约这些赫赫有名的丧权辱国条约,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老百姓的日子,接下来会越来越苦,暴动、战争、欺辱将会无处不在,老百姓造反,更是家常便饭。 虽然眼下冯家资产颇丰,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哪天就遇上了造反的。 那时候自家这种土财主,可就成了别人眼里的一块肉,随时都会被杀上门来了。 那些护院到底不是冯家亲眷,关键时候怕也未必愿意拼上性命。 所以最终还得靠自己,这才是冯骥急迫的想要练武的缘故。 “光是练武还不够,须得想办法让父亲弄些枪炮才行。” 这个时代,武功练得再好,也敌不过洋人的洋枪大炮。 不过这洋枪大炮都是管制物品,一般人可弄不到。 所以普通人还是练拳习武更靠谱。 “少爷,老爷和夫人叫你去用膳了。” 又打了两遍,已经到了饭点,有丫鬟过来请冯骥去吃饭。 冯骥收拳,问道:“午膳可是按我的吩咐去做的?” “是的,少爷,夫人得知您要食补,特意让厨房熬了参汤。” 丫鬟连忙笑道。 冯骥点了点头,当下前往客厅。 远远地便瞧见客厅里,一家人已经入座,正在等他。 八仙桌上,父亲冯昌仁坐在主位,旁边是母亲余赛凤怀抱三妹冯玉凤。 二姐冯银凤正在给父亲盛汤,脸上带着笑容说着什么。 冯骥走的近了,才听到她说的什么。 “娘亲,那照相机比那些知名的画师还要厉害,拍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今日大姐和宝儿去拍时,可热闹了,改日我也带你们去。” 余赛凤笑骂道:“什么照相机,那就是摄魂机,你没听说吗?那都是洋人的巫术,会坏了气运。” 冯银凤噗嗤笑了起来:“娘亲,这等谣言你怎么还信呢,我听说好多当官的人家都喜欢拍照呢,连宫里那位都喜欢的紧,总不能她们这些大人物也会被摄魂夺运了吧?” 余赛凤白了二女儿一眼,道:“哪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好这大清的国运日渐衰弱,就是因为这些贵人被摄魂机摄走了气运呢。” “洋人灭我大清之心,昭然若揭。” 余赛凤虽是妇人,竟也能说出这句话来。 冯昌仁笑道:“妇人之见,大清国运衰退,和照相机有何关联,休要胡言,骥儿来了,快过来吃饭吧,今日你娘特意从药店带回来了一支山参给你熬了鸡汤,补补身子。” 冯骥进屋,余赛凤将三女儿冯玉凤放下,拉过冯骥,为他擦拭头上汗水,责备道:“春寒料峭,这天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呢,伱怎么弄得这一身臭汗,冻着了怎好?” 冯骥感受到她的关怀,心中温暖,笑道:“娘,练功若是不出汗,练得哪门子功夫?” 余赛凤没好气道:“你真是個病糊涂了,好端端的少爷不当,偏偏去练什么庄稼把式,你不怕让你那些狐朋狗友取笑了?” “以后须得收收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去店铺里,跟着你爹爹学学张罗店里的生意才是。” 说着话,她扭头吩咐丫鬟道:“翠莲,你去取一件外套来,莫让寒气进了少爷身子。” “是,夫人。” 冯骥笑道:“娘,练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店铺的事情,不是还有诸位掌柜的吗?” “胡说,那些人到底是外人,你若是什么都不懂,以后不是任人糊弄了?” “好了好了,这要吃饭呢,骥儿能练练身体也是好事,总比整日里与那些混小子斗鸡遛狗强,坐下吃饭。” 冯昌仁打断了余赛凤,招呼冯骥吃饭。 第5章 药浴 “二姐,你今日不是去见刘公子吗?怎么去照相了啊?” 冯骥入座,二姐冯银凤给他盛饭时,他不禁好奇问道。 今天二姐出门,其实是大姐带她相亲去了。 这刘公子是姐夫段弘毅的朋友,叫作刘畋,家里是做布行生意的,听说此人还出国留学过。 三妹冯玉凤也瞪大眼睛,看向冯银凤,喊道:“二姐,姐夫好看吗?” 冯银凤顿时俏脸一红,嗔怒道:“死丫头,八字还没一撇,你叫的什么姐夫?” 余赛凤也是捏了捏冯玉凤的婴儿肥的脸颊,道:“不许乱说话,若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家银凤上赶着呢。” 冯玉凤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 冯昌仁道:“银凤,这些事情我就不问你了,你回头与你母亲说说,若是合适,就找个时间请这个刘畋回来吃个饭。” 冯银凤脸色微红,不复刚才跳脱模样,羞红着脸嗯了一声。 冯昌仁看向冯骥,道:“别光说你二姐了,骥儿,伱母亲也给你张罗了一门亲事,是城北的张员外家闺女,那孩子我也看了,是個机灵人。” “你也十七了,早点成家,心思也就定下来了,我冯家男丁太少了,还得从你这代抓紧了。” 冯骥无奈,十七岁在前世当然还是孩子,但是在现在这年头,早该娶妻生子了。 只是他是真的没心思啊。 眼下这年景,八国联军都快打上门来了,一旦真打起来,普通人肯定遭殃。 他也不确定那时候自己有没有自保之力,娶妻生子,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余赛凤没好气道:“老爷,你这是怪我肚子不争气吗?没给你多生几个儿子?” 冯昌仁一愣,连忙赔笑道:“夫人说的什么话,骥儿不是咱们儿子吗?我这不是想要抱孙子吗?你昨夜里不也说想要骥儿早些成家吗?” 余赛凤脸色好看了一些,扭头看向冯骥,道:“你爹这话倒是不错,骥儿,明日里我要去张家做客,到时候你便跟我一同去,见见这姑娘。” 冯骥看了一眼二老殷切目光,忍不住道:“别了吧,师父让我戒女色,好好养身子。” “胡说,赵师傅让你别去寻花问柳,成亲能一样吗?就这么定了。”冯昌仁立刻瞪眼道。 冯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这情况,是真的没法拒绝了。 当下只能埋头喝人参鸡汤。 一旁的二姐和三妹顿时捂嘴偷笑。 一边喝着汤,冯骥一边转移了话题,询问道:“爹,粮队被劫是怎么回事?听您早上的意思,这粮食不是给咱们店里收的?” 冯昌仁皱眉道:“不是,这批粮是县令老爷分摊给我冯家的任务,是要拨给圣言会那些家伙的,这要是找不回来,要么咱们得拿店里的余粮补上,要不就得被那些圣言会的家伙敲诈。” 冯骥穿越过来这些时间,已经了解了当下环境。 这所谓的圣言会,就是天主教传教修会。 自光绪八年开始,就在山东传教。 如今已经是光绪二十一年,短短十几年时间,已经遍地开花,各地都有教会教堂建起来。 只是普通民众并不相信这些洋教,甚至因为洋教的到来,传播了一些惊世骇俗,有违常伦的思想,导致祖宗的一些法规被颠覆,很多大宗族的人极为反感这些洋教。 不过也有不少地痞流氓趁机加入洋教,巴结洋人,使得圣言会人数增加起来,不少教堂的主教甚至都是当地有名的混混头子。 随着这些恶棍、流氓、无赖入教,他们纷纷欺压百姓,霸占田产,屡次与百姓发生冲突。 官府惧怕洋人,每每遇到相关案件,都会偏袒洋教人士,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冯家虽然不信教,但是迫于官府压力,不得不每个月给洋教提供资粮。 冯骥眉头紧皱,冯家在庆元县也算是大户人家,颇有资财,竟然也要被如此欺负,可想而知,普通百姓会受到何等欺辱。 清朝很快就要不行了,甲午战争之后,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很快就会迎来八国联军侵华的事件。 那时候洋人只会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嚣张跋扈! “唉,练拳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大家。” 他心中着急,看着父母和姐姐妹妹,前世他未曾体会过这样的家庭温暖,这辈子老天给了他这样的亲情,他万分珍惜。 “练拳!眼下唯有属性面板,才是我的希望!” 冯骥眼底露出坚定之色,大口喝完所有乌鸡人参汤,将桌上菜肴一扫而空,起身道:“爹娘,我吃好了。” “吃好了去睡会儿,别乱跑啊。”余赛凤叮嘱道。 冯骥摆了摆手,直奔后院屋子里,他要准备进行药浴。 冯昌仁看着满桌子菜被清空,不禁笑道:“你看看,这练拳也有好处,起码这浑小子饭量大了,也不挑食了。” 余赛凤也笑吟吟道:“那倒是,能把身体养的壮实些也好,还能多给他找几个媳妇。” 夫妻二人顿时都哈哈笑了起来。 …… 冯骥回到房间,却见屋内浴桶已经准备好,丫鬟在一旁等待着。 “少爷,水已经倒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说着,这小丫鬟就要上来替冯骥脱衣。 冯骥一摆手:“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丫鬟偷偷看了一眼冯骥,见他不是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退出房间。 冯骥也松了一口气,虽说前世也不是没玩过698之类的套餐,但是那小丫鬟都还没长开呢,他自然不会丧心病狂地做出一些禽兽之事。 没有着急立刻进入浴桶,他先是将药包倒入浴桶之中泡着,自己则是在屋内又一次开始打拳。 金钟罩五式招法催动,气血在体内沸腾奔走。 胃部暖洋洋的,刚吃下去的饭菜和人参药力,化作精纯能量,散入四肢百骸。 一时间,气血似乎都跟着壮大了数分。 冯骥二话不说,趁着气血运转之际,翻身跳入浴桶之中。 一人高的浴桶内,他立刻摆起桩功,开始控制气血在体内奔腾。 随着气血游走,水里的药力逐渐被他的毛细血管吸收。 滚烫的药水侵入皮肤,加速气血运转。 疲惫酸胀的肌肉,被气血冲刷而过,立时得到舒缓。 冯骥闭目,仔细感受着气血流向,默默牢记这种感觉。 同时他呼唤出属性面板,想要看看金钟罩功夫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看,他顿时眼睛猛然瞪大! 第6章 加点金钟罩 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08(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07 敏捷:07 精神:07 功法:金钟罩(入门) 属性点:1 属性版此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功法栏的金钟罩仍旧是入门状态,但是此时他的体质、力量、敏捷同时增加了01点! 最让他惊喜的是,属性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来1点! “属性点哪来的?刚才还没有!” 冯骥心中惊奇,这属性点怎么忽然出现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次查看属性版到现在这期间做过的所有事情。 “我只是吃了顿饭,洗了药浴,除了这两件事,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难道是药浴的缘故?” 冯骥心中猜测起来,他按下心头疑惑,目光看向属性点。 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功法一栏的【金钟罩(入门)】后面,此时多了一个‘’号! 冯骥心中一动,连忙看向其他各项属性值。 果不其然,所有属性值后面都有了类似的‘’号! “属性点出现之后,这些加号才出现的!难道……这些数值可以更改?” 冯骥心中微动,当即将注意力集中在金钟罩后面的加号上。 下一刻,加号微微一亮,旋即整个功法栏微微模糊起来。 紧跟着冯骥感觉脑海巨震,大量金钟罩修炼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的肌肉骨骼,气血此时也急速发生变化! 恍惚之中,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瞬息之间。 冯骥已经回过神来,他只觉浑身赘肉消失,体内充满力量。 气血也强盛了数倍! “怎么会这样?” 他急忙看向属性面板,这一看,顿时愣住了。 却见功法一栏,已经变成了【金钟罩(熟练)】! 入门变成熟练了! 金钟罩的境界提升了! 冯骥心头巨震,连忙看向其他各项属性! 姓名:冯骥 体质:16(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14 敏捷:11 精神:09 功法:金钟罩(熟练) 属性点:0 “除了精神属性,其他各项属性都增加了将近一倍!” “金钟罩境界提升之后,直接可以增幅我的各项身体属性数值!” 冯骥狂喜,难怪他的身体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等等,属性点!” 冯骥忽然注意到,属性点竟然又变成了0点! 他转瞬之间,就已经明白了。 “是那1点属性点,提升了我的金钟罩等级,所以我的金钟罩才会升级!” 他立刻又仔细观察了所有属性后面,果然加号都已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只有属性点有余的情况下,才可以对各项属性加点!” 冯骥迅速思考起来,增加功法属性,提升功法境界,可以直接影响各项身体属性。 金钟罩提升等级之后,变化最大的就是体质、力量两项属性,增加了将近一倍。 敏捷属性次之,只增加了04。 精神属性增幅最少,只有02 “如果1点属性点直接加在某一项属性上,是不是就意味着直接增加了1点?” 冯骥思考了一会儿,已经弄明白了这加点的原理。 他当即兴奋又激动起来。 “如果我的各项属性能够无限增加,是不是意味着,总有一天我的金钟罩,能够挡住洋人的枪炮?” “那时候就算是八国联军在我眼前,我一样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杀之如杀鸡一般简单!” 这一瞬间,冯骥眼底迸出希望的光芒。 自从穿越而来,他夜不能寐,焦虑不安。 他深知历史走向,知道华夏将会进入什么样的屈辱时代。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很清楚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被那些洋人欺辱上门。 他想要拥有自保之力,本来打算练拳强身,以后借着家里的资财,拉起一支队伍来。 但是他又清楚,面对洋人先进的科技武器,自己就算拉起队伍来,真要跟洋人动手,也是被灭的多。 然而眼下属性面板的变化,给了他巨大的希望! 一个无惧枪炮的人,能否扭转科技差距带来的战斗?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点,只要这样无限制的加点,他早晚会成为超人。 至少他拥有实力,保护家人! “当务之急,找到属性点增加的方法!” 冯骥站起身来,原本清澈的洗澡水,此时漂浮着一层油腻的物质。 似乎是他体内排除的杂质。 冯骥当即穿上衣衫,喊道:“来人,换水,另外通知厨房,给我做一顿补气血的药膳。” “是,少爷。” 守在外面的丫鬟连忙进来换水,阳光照在冯骥的身上,露出他已经显现出来的肌肉轮廓。 丫鬟顿时心脏砰砰直跳,心中暗自诧异。 “怪事,少爷练拳不过一日,哪来的这一身好看的肌肉?” 她此前也不是没有服侍过冯骥洗浴,自然知道少爷的身体情况。 所以此时才心中震惊,同时脸颊通红,羞涩不已。 “莫不是去那春风楼,也能锻炼身体?” 想到少爷最近去的最多的还是春风楼,小丫鬟心里不免胡思乱想。 之前听院子里的厨娘们说笑,房事之事,也颇为耗费体力,她不由有此猜测。 耗费体力,自是能练出肌肉吧。 冯骥不知道自己这小丫鬟满脑子奇怪想法,此时他催促厨房准备药膳。 自己则是来到院子中,开始试验身体变化。 首先是力气,他直接来到一对石锁前。 眼前石锁有很多对,从10斤到一百斤不等。 冯骥没有托大,选了一对五十斤的尝试起来。 双手握在石锁手柄上,微微用力一拉,顿时两只石锁轻而易举的被他提了起来! 冯骥顿时惊喜不已,要知道,此前他也试过,别说五十斤的石锁,就是二十斤的都费劲。 眼下力量突破14之后,五十斤一只的石锁,他竟然只觉得稍微有些重量而已! 当即放下五十斤的石锁,他转而尝试七十斤的石锁。 双手各拎起一只,两只石锁共计一百四十斤。 冯骥双臂舞动,两只石锁在他手中上下翻飞。 数十息后,冯骥气息稍喘,额头微微出汗。 他满脸兴奋:“还未到极限。” 当下转身挑选了一百斤的石锁。 稍微一上手,冯骥顿时感觉到了重量。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气血奔腾时的感觉,脚下跨出,马步桩立起。 当下双臂一震,口中低喝一声! “起!” 两只手各自提上一百斤,猛然一拽。 霎时间,两只百斤重的石锁被他拽了起来。 冯骥抬起双臂,艰难挥舞。 脸色涨红,不过十息功夫,便已经力竭。 嘭的一声,扔下两块石锁,他吐出胸腹之气。 气血散开,暴起的肌肉也缓缓平复。 冯骥眼睛发亮:“一百斤有些吃力,但是毫无疑问,我这力气,已经比常人要高出不少。” “这是常规力量,若是爆发性力量,肯定能超过一百斤!” 冯骥这是一手一個一百斤石锁练武,但是这是常规力量。 如果论全力出拳的瞬间爆发力,肯定要比现在大出几倍都不止。 不同的姿势,发力的方式不同。 打拳的瞬间冲击力,肯定是要比拉力强。 拿着石锁舞动,考察的不是大肌肉群,而是肩部小肌肉群。 眼下冯骥已经确认,他的力量,确实真的超出普通人的14倍! 可惜眼下也没有测试力量的仪器,无法准确测出爆发力多少。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冯骥现在使用七八十斤的武器,完全没有问题。 这在古代,能使用七八十斤武器常规作战,已经算得上猛将了! 要知道,鲁智深的禅杖也就62斤,关公大刀也就82斤。 此时冯骥的力量,已然不输那些猛人。 他的体质,在金钟罩进阶熟练境界后,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7章 探索属性点来源方式 “不知道师父的金钟罩处于什么层次境界。” 冯骥又一次打完金钟罩,体内气血奔腾,浑身热气腾腾,心中想到赵金环。 “我这身金钟罩,还未经过排打皮肉训练,不知道防御上如何。” 想到这里,冯骥当即找来一根木棍。 他握起左拳,手臂上肌肉瞬间紧绷,大筋鼓荡,肌肉筋骨仿若一体。 随后手臂悬空搭在一旁的石桌上,右手拿起木棍,一咬牙,猛然右臂一挥,木棍骤然砸下。 “嘭——咔嚓!” 一声闷响,旋即就听到咔嚓一声,那根木棍顿时断成了两截! 冯骥只觉左臂受力处微微发麻,并无任何痛楚。 他心头顿时一喜,赶紧捞起衣袖,查看手臂。 却见手臂受力处微微泛红,没有任何肿胀淤青! 他气血鼓荡,瞬息之间,那微微泛红的地方都消失不见了! “木棍排打,已经伤不到我了!” 冯骥瞬间大喜,这属性点直接加点之后,居然省却了排打之功! 根据师父赵金莲所说,金钟罩这样的硬气功,排打磨炼,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一般而言,金钟罩的练习,没有数年排打肌肉皮肤,根本不可能练成! 而自己这一点属性点,直接省却了数年苦熬! “哈哈哈,有属性点在,我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将金钟罩练至大成!” 冯骥大笑起来,心情瞬间舒畅不少。 八国联军入侵的紧迫感,也一下子没那么强了。 “只要抓紧时间积累属性点,我便能在最短时间内拥有保护家人的力量。” “当务之急,是积累属性点!” 想到这里,他当即直奔厨房。 厨房里的厨娘正在忙碌。 丫鬟也在催促:“孙大娘,还没好吗,少爷急着要呢。” 厨房里孙大娘苦笑道:“你这丫头,药膳不比普通膳食,讲究火候呢,不然药效哪能发挥出来,这里面又是人参,又是鹿茸,自是要些许时间的。” “那还要多久啊?我怕少爷等急了,你也知道,少爷急起来,遭罪的还是我呀。”丫鬟跺脚道。 孙大娘道:“快了快了,再有个一盏茶功夫。” 说到这里,她好奇问道:“真是怪事,往日里少爷不是不爱在家里吃吗?而且中午午膳刚用过不久吧,这就饿了?” 丫鬟无奈道:“少爷跟赵师傅练武了,饭量变大了许多,容易饿呢。” “啊?少爷也练武了啊?哎呦,看来这世道是真不好了啊,连少爷都要练武自保呢,赶明儿让我家小子也去找个师父练练拳脚。” 丫鬟正想要说什么,忽然间眼角瞥见冯骥进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冯骥开口问道:“药膳准备好了吗?” 丫鬟连忙道:“孙大娘说还要一盏茶功夫。” 冯骥点头,问道:“厨房里还有其他吃的没?” 丫鬟连忙看向孙大娘。 孙大娘连忙道:“少爷,厨房里还有一些备菜,可都是中午剩下的……” “热一下,送到我房里,我现在要吃。” “这……好吧,少爷您稍等。” 冯骥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来到前院,护院们依旧在打拳练武。 这些护院的体型高大,看起来要比冯骥结实有力。 打起拳来,也是呼呼作响,颇有气势。 只是现在再看,这些人脚步虚浮,空有蛮力,甚至速度也有些慢了。 冯骥心中诧异,怎么半晌功夫,这些人都退步这么多了? 旋即他就反应过来,不是这些人弱了,而是他变强了。 看了好一会儿,冯骥摇了摇头,离开了前院。 这些护院除了桩功看起来还算正规,其他的把式招数都是瞎练,根本不成体系,没有学习的价值。 回到房间,丫鬟已经将饭菜端了过来。 “少爷,饭菜准备好了。” 冯骥点头:“嗯,药膳呢?” “也好了,孙大娘特意用剩下的人参、鹿茸跟鸡汤一起熬制的,好像还加了枸杞、桂枝茯苓这些补药。” “好,你下去吧,一会儿吃完叫你。” “是,少爷。” 冯骥屏退丫鬟,看向满桌子的饭菜,当即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吃饭速度很快,一大桌子菜肴,一炷香功夫不到,就已经全部吃完。 尤其是那一海碗滚烫的鸡汤,喝下去之后,胃部暖融融一片。 冯骥额头都有些出汗了,他浑然不在意,不但喝光了汤,连里面的人参、鹿茸都全部嚼碎咽下。 整桌菜肴吃完,冯骥打了个饱嗝。 他看了一眼属性一栏,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略微思考了一下,呢喃自语起来:“是要等到完全消化吸收了药力吗?” 想到这里,他当即站起身来,在屋内摆起桩功。 按照金钟罩五式招法,缓缓打拳。 体内气血迅速奔涌流动起来,胃部暖融融的能量,迅速被气血吸收,胃部的饱胀感迅速消失。 一套拳法打完,冯骥感觉浑身热气澎湃,他连忙看向属性栏。 属性点:05 冯骥猛然瞪大眼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属性点!增加了,增加了!” 他心头狂喜,整個人捏着拳头,狠狠地对着空气捶了一拳。 “哈哈哈,原来靠饮食补充能量,便能增加属性点!” 冯骥心中惊喜不已,虽然属性点只增加了05点,但是这说明了一件事情。 属性点是可以通过食补的方式补充的! 这意味着,只要他持续不断的服用大补之物,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属性点!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不断给自己各项属性加点! 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超人一样的存在! 这……才是最让他高兴的事情! “不知道赵师傅的药浴对增加属性点有没有效果。” 冯骥忽然想到,之前自己直接增加了1点属性点,这次却只增加了05点,少了一半的属性点。 这其中差异,足有一倍。 按理说,自己这顿饭才吃的不比中午的少,怎么会少一半的属性点? 唯一的问题,便在药浴上了。 冯骥想明白这一点,当即对外面喊道:“逢春,撤掉碗筷,准备浴桶,我要洗澡。” “是,少爷。” 小丫鬟逢春急忙进来,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满桌碗筷,心中一阵惊愕。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冯骥的肚皮,心头惊异不已,那么一大桌子的菜,少爷居然吃了个精光,这让她吃,不得撑坏了肚子啊。 心中咋舌,她手上动作不敢慢,不一会儿就收拾妥当。 随后迅速准备浴桶和热水。 一切准备妥当,冯骥挥手将其撵了出去,旋即立刻在浴桶当中倒入赵金环留下来的药包,进行药浴。 浴桶之中,冯骥摆练桩功,气血在体内沸腾冲刷,鼓荡轰鸣之中,大量杂质随着毛孔分泌出去。 冯骥心神沉浸在属性面板之上。 不大一会儿,面板上的属性点微微模糊起来。 冯骥瞬间精神一振! “来了!” 第8章 赵金环呵斥冯家 属性点一栏,略微模糊了一下之后,再次清晰起来。 但是数值也从05增加到了12。 冯骥顿时惊喜不已。 “药浴的效果,竟是比食补更加明显!” “这药包里必然有大补气血的成分。” 冯骥立刻明白这药包的重要性,心头瞬间激动起来。 “这药方一定要弄到手!” 食补效果不如药浴,这等于是又多了一条补充属性点的方法。 他自然不能错过。 “看来得想办法拜入赵师傅门下,得到他认可才行了。” 冯骥心思活跃起来。 “不过看赵金环的意思,似乎不大想要收我为徒啊。” 想起赵金环昨日给自己看根骨时的迟疑,冯骥心知肚明。 赵金环不大想要收自己入门。 “明日把药包带到药房去,让药房的贵叔看看,或许能分析出里面有哪些药,各种药分量。” 冯骥按下心思,专心吸收药力,搬运气血。 不大一会儿,药浴完成,冯骥感觉浑身舒爽,精气充足。 起身离开浴桶,擦干身体,穿好衣服。 他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属性点最终定格在了13上。 他目光上移,很快就看到了各项属性值后面再度出现了‘’号。 “果然,只有属性点有剩余的时候,这些加号才会出现。” “试试看,金钟罩能否继续加点!” 他二话不说,当即将意识投入金钟罩后面的加号上。 顿时功法栏微微模糊,下一刻,大量金钟罩修炼的经验记忆涌入脑海。 冯骥感觉,仿佛自己经历过了数十年苦修排打锻炼,终于将金钟罩修炼到了精通境界一样! 恍惚间回过神来,功法栏已经变了模样。 功法:金钟罩(精通) 果不其然,金钟罩的境界,从熟练步入精通了! 冯骥只觉浑身气力大增,耳清目明。 当即看向各项属性的变化。 姓名:冯骥 体质:22(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21 敏捷:15 精神:11 功法:金钟罩(精通) 属性点:03 “体质增加了06,力量增加了05,敏捷增加了04,精神增加了02,属性点消耗了1点。“ 冯骥迅速计算出了此次金钟罩晋级后带来的增幅。 “看来每次升级,都会消耗1点属性点。” “而金钟罩这种硬气功,似乎更偏向增加体质和力量两种属性,敏捷与精神属性增加很少。” 他如今的体质和力量,已经是常人的两倍多。 敏捷属性是常人一点五倍。 精神属性只比常人高出01而已。 着重增加了体质和力量,这倒是符合金钟罩这门硬气功的特质。 “等等,如果我修炼一些其他的功法,然后进行加点,是不是意味着我会在其他属性上增加幅度也更大一些呢?” 想到这里,冯骥心头顿时活络起来。 这世上可不是只有赵金环一个人会功夫。 清末时期,国术高手层出不穷,名气响亮的更是有不少。 各家流派,各大高手,都是在这乱世之中踊跃而出。 自己或许可以再去修炼其他拳种,从而增加其他各项属性值!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欢欣起来。 “明日便找人打听打听,看看这庆元县还有没有其他高人。” 冯骥推门而出,外面天色已经傍晚。 门口一直等候的逢春连忙走了过来,道:“少爷,您出来啦?我去收拾浴桶。” 冯骥点头,问道:“对了,赵师傅回来没?” “好像回来了,与老爷在大厅说事情呢。” 冯骥闻言,当即走向大厅,心中想着,该如何说服对方收自己入门,从而得到药浴的药方。 一路走到前院,却见院内的护院们竟是没有练功,而是聚在一起,向客厅内方向张望。 “赵师傅这次好像真生气了。” “哎呦,赵师傅本事这么大,若是一会儿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啊?” “我们这些人一起上,怕是都打不过赵师傅啊。” “这可怎么得了啊。” “要不然还是报官吧。” “你想死啊,真要报官了,赵师傅可就要下死手了,倒霉的还是大伙儿。” 冯骥听得眉头紧皱,喝问道:“张进,你们在说什么呢?” 为首的护院吓了一跳,见到是冯骥,连忙低头抱拳,道:“少爷,赵师傅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心里憋着火,与老爷没说两句,就吵起来了,小人们担心他会出手伤人,正想对策呢。” 冯骥大感意外,道:“赵师傅为何发火?” “小人们也不知道,只听着像是赵师傅认识抢粮的劫匪,从那里听来了什么话,找老爷对质呢。” 冯骥微微一愣,这赵师傅听了什么话?怎么还向冯家发火了? “少爷,我听人说,赵师傅以前也是绿林里的强人,他要真是起了杀性,咱们这点人拦不住啊,要不要通知县衙啊?” 张进低声询问冯骥。 冯骥也知道赵金环不是什么良家,但是冯家对他不薄,不至于出手伤人吧? 他想了想,道:“不着急,我进去看看。” 当下他走向客厅里,一靠近了,果然听到了赵金环冷声呵斥的声音。 “冯员外,赵某这几日住在你这,承蒙照顾,但是赵某也没有白吃白住,赵某帮你训练护院,自问也是尽了心的,今日就此别过了。” 冯昌仁连忙道:“赵师傅,赵师傅,你这是何必,我冯家也是被迫无奈啊,且留步,快请留步啊。” 冯骥一来,就见到赵金环冷着脸,大步要离开客厅。 他心中一急,药方还未到手,这赵金莲怎么就要走了。 当下赶紧快步走来,拦在赵金环面前,喊道:“师父,这好端端的,谁惹你生气了?” 赵金环一摆手,冷声道:“可不敢,冯公子,伱家攀上洋人教会了,赵某可不配做你师父,出了这个门,你可别再叫我师父,赵某也断然不会认你,况且你本就没有拜过师,告辞!” 冯骥愕然,有些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师……” 赵金环目光一冷,冯骥这声师父终究没有喊出来,只得改口道:“赵师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冯家是正经做生意买卖的,怎么会和洋人有所牵连?” 赵金环冷笑一声:“你年纪小,不参与你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怪你,只是看在曾经你也跟我学过一天拳法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让你父亲远离洋教,否则这山东百姓真要闹起来,你们这些人,首当其冲,届时可别说赵某没提醒你们。” 说罢,他冷着脸,推开冯骥,大步走出客厅。 四周的护院不敢阻拦,纷纷让开身形。 张进等人忍不住喊道:“赵师傅……” 赵金环喝道:“住口,尔等若还承认自己是华夏子民,就不要给这等洋犬卖命,否则日后休怪赵某不念旧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赵金环说的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时,赵金环已经离开了冯家大院。 冯骥连忙走进客厅,看向父亲冯昌仁。 冯昌仁脸色难看,神情阴郁,见到冯骥,只是勉强笑了笑。 冯骥急忙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这赵师傅为何这般生气?” 第9章 教主何苦留他 冯昌仁叹了一声,坐回八仙桌,喝了一口茶,道:“他似乎找到了劫匪,从劫匪那里听到,我们家这批粮食是运送给圣言会的,所以就认为我们勾结了洋人。” “真是他娘的笑话,这粮食是官府让交的,我们不交,官府就要治我的罪,我们冯家招谁惹谁了?” “这粮食是官府要给圣言会的洋人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群混账东西,不敢去找官府闹事,就来欺负我们!” 冯昌仁气不打一处来,说起来神色更是愤怒又委屈。 冯骥也算搞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了。 原来还是这批粮食的事情。 很显然,赵金环极为仇视洋人,任何资助洋人的行为,自然就成了他愤怒的对象。 冯家的这批粮食,居然是给洋人准备的,他自然要来质问发怒。 只是冯昌仁也有难处,他也不想资助洋人,但是朝廷分下来给他的任务,他有什么办法? 冯家要是不交粮食,官府有的是办法拿捏你。 冯昌仁自然不想得罪官府,他也有一家老少要养活。 偏偏赵金环这些人仇视洋人,又打不过官府。 只得为难冯昌仁这样的富农商贾,完全不考虑冯昌仁他们得罪了官府会有什么结局。 冯骥心中也是无语。 赵金环仇视洋人,自然值得称赞。 但是他无儿无女,孤家寡人,想反就反,想杀就杀,大不了成了通缉犯,一走了之。 冯昌仁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和他们比,冯家只能委曲求全。 这反而成了赵金环他们眼里的慕洋犬了。 冯骥微微沉默,摇了摇头,赵金环这样的人,到底还是欺软怕硬之徒。 真要有本事,就去揭竿而起,灭了洋教,反了清廷好了。 逼迫冯昌仁一起与清廷作对,也不考虑冯家死活,这叫什么事儿。 “可惜了药方了。” 冯骥心头一叹,药方能拿到手,自然可以加快属性点的积累。 但是即便没有药方,对他修炼金钟罩也没有什么影响。 普通人没有药浴的药方,练多了横练功夫,会残留暗伤。 但是冯骥可以通过加点,直接省去了药浴的步骤。 “明日去药房,找人看看能否分析出药方。” 按下心思,冯骥道:“爹,既然他不理解咱们,那就也不用强留了。” 冯昌仁摇了摇头,叹道:“我倒不是可惜他走了,我是担心啊。” “担心?” 冯骥一挑眉,询问起来:“担心什么?” 冯昌仁放下茶杯,沉声道:“儿啊,你有所不知,这赵金环可不是普通的武夫,此人大有来历。” “不就是当过强盗,被朝廷追捕过吗?”冯骥诧异问道。 冯昌仁摇头:“若是如此简单,我倒也没什么担心的了,但是这赵金环可不是强盗,此人曾经是直隶一带的白莲教首领,前些年被起事被镇压后,他便隐姓埋名,到处逃窜。” “这半年躲在咱们曹州,一直无所事事,我看他是有真本事,才请回来教你练拳,也想着能借着他的关系,压一压最近猖獗的岳迷功和段二眯这些匪徒。” “但是今日看他秉性,心气不减丝毫,怕是早晚还是会作乱啊。” 冯骥心头惊讶,这赵金环居然是白莲教的首领? 他当下道:“那他走了不是更好?” “你看他走时,哪有半点情面?就怕以后此人再拉起大旗,兴起战乱,不会放过咱们家啊。” 冯骥顿时心头一沉,问道:“不不至于此吧?咱们算不得对他有恩,好歹也收留过他,他岂能恩将仇报?” “儿啊,你莫要高估了这些人的秉性,他们若要起事,没钱没粮,该如何办?” “这些人不事生产,不事劳作,缺钱少粮,自是仗着一身功夫,去抢去劫啊,这庆元县有几个大户能让他们劫掠的?” 冯骥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过来,冯家在庆元县算得上中等大户,有米店,有药房,这都是战略物资了。 这些强盗真要造反,可不得来抢吗? 他脸色阴沉起来,父亲说的确实有道理。 大家怎么能把安全寄托在这些盗匪良心上呢? 他当下问道:“父亲,你有什么对策?” “唉,眼下能有什么对策?除了县城,外面到处都是土匪,民不聊生的,我正在联络县城内的几家大户,看看能否从马总兵那里买些洋枪回来。” 冯骥微微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武功再强,也挡不住枪炮。” “嗯,明日去张家,我和伱们一起过去,见见张员外,一起商量一下。” 冯骥一愣,这才想起来,明日要去相亲呢。 他无奈点了点头,心中越发急迫起来。 “金钟罩还不够厉害,我需要更多的属性点!” …… 赵金环离开冯家,快走几步后,回头看了看冯家大院,冷笑一声,眼中似有阴狠之色。 他大步流星,穿过街道,很快来到一处巷子。 巷子里早有几名壮汉等候,一见到赵金环,立刻迎了上来。 “教主,如何?” “教主,那冯家可答应了入教?” 几人立刻追问起来。 赵金环沉声道:“进屋说。” 当下留下一人断后,几人兜兜转转,进了一户小院。 院子里,又有七八名壮汉在院中练武打拳。 一见到赵金环,大家纷纷围了上来。 “见过教主!” “拜见教主。” 赵金环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迷功,二眯,随我来。” 人群里,两个体态魁梧的男子跟着赵金环进屋了。 其中一人脸上有一道疤,神色极为狰狞,正是岳迷功。 另一人身材矮了一些,但是肌肉饱满,就是一双眼睛似乎视力不好,不时眯着眼,正是段二眯。 两人进了屋子,岳迷功性子急,立刻问道:“教主,那冯家可答应入教了?” 赵金环摇头,冷笑道:“姓冯的一点气血也无,我本想邀他入教,便先试探他对洋人的态度,不想他一口一個官府,怂包软蛋,必不肯入我白莲教。” 岳迷功和段二眯顿时都急了。 “教主,那你可是跟他翻脸了?”岳迷功问道。 赵金环点头:“没给他留面子,只是口头警告了一番。” 段二眯不禁插嘴道:“教主不担心他去告发?” 赵金环失笑摇头:“他没有那个胆子。” 岳迷功不禁道:“教主不可大意了啊,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已经翻脸,何苦还留他?” 第10章 金钟罩圆满 一旁岳迷功也立刻点头:“是啊,教主,如今山东各地,人人吃不饱饭,造反那是迟早的事,咱们须得早做打算才是。” 段二眯又道:“这冯家家大业大,颇有资财,既然巧取不得,不若就用强吧。” “教主,段兄弟说的不错啊,我和段兄弟刚加入圣教,这事儿就交给我二人去办,保证给教主办妥当了。” 赵金环看着岳段二人,心中有些迟疑。 早上他亲自去帮冯家找丢失的粮食,果然找到了岳迷功为首的盗匪。 一番交手之后,他单枪匹马,制服这些人。 不想此人倒是有些血性,对自己破口大骂,说自己是慕洋犬,给洋人办事的狗汉奸。 赵金环一问才知,冯家这批粮食居然是要运给洋人教会的。 他顿时火冒三丈,哪里受得了,当下报上自己来历。 岳迷功一听此人竟是昔日某支白莲教教主人物,顿时惊为天人,纳头就拜。 不但如此,他更是当场拜入赵金环门下,加入了白莲教。 赵金环躲避清廷半年有余,也早就想要重新发展教徒,总好过这般东躲西藏。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赵金环以白莲教名义,收下岳迷功这批盗匪。 随后岳迷功又找到了段二眯,段二眯一听白莲教主当面,立时拜倒磕头,加入其中。 赵金环收下二人之后,岳迷功和段二眯提出建议,趁着眼下山东各地大乱,盗匪丛生,不如壮大声势,重建白莲教。 赵金环当即心动,但是重建白莲教,没钱没粮自然不好办事。 当下他便想到冯家,冯家有米店,有药房,更有钱财,如果能说服冯昌仁加入白莲教,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所以他今日便去了冯家,准备说服冯昌仁。 只是不等他开口,冯昌仁就表现出了畏惧朝廷,害怕官府的态度。 这让他警惕起来,索性没有开口劝说,而是出来找岳迷功和段二眯商量起来。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般情景。 对于二人提议强攻冯家,他有些迟疑起来。 “我在冯家半月有余,他们对我还算恭敬,我若这般攻上门去,若是让同道中人知晓,未免……有忘恩负义之嫌啊。” 赵金环说出顾虑,却见段二眯笑道:“教主,此事由我二人去办,又非你亲自动手,旁人有什么说的?” “段兄弟说的不错啊,教主,旁人怕是还不知我二人加入了圣教,便由我二人带着兄弟们攻入县内,抢了冯家,谁又知道是圣教所为?” “咱们干了这笔买卖,抢了这冯家,拿着这批钱粮,转道去刘庄,在那招兵买马,以待大乱之日,岂不正好?” 赵金环摸了摸下巴,心中意动起来,问道:“为何去刘庄?” 岳迷功笑道:“教主有所不知,刘庄是我与段兄老家,到了那里,莫说洋人,便是官兵,也叫他有来无回,在此传教,最适合不过。” 段二眯也笑道:“教主到时候可开坛设场,教授弟子们学拳,传播教义,积累实力。” 赵金环想了想,点头道:“你等说的也不无道理,正好我在单县、菏泽亦有不少教内兄弟,他们组织的大刀会、同心会都颇具盛势,若是起事,少不得他们相助。” “教主这是答应了?”岳迷功大喜,连忙看向赵金环。 赵金环起身,神色露出狠厉之色,道:“既是要做,那便做一笔大的,一个冯家算什么?这庆元县内,还有张家、段家、刘家,皆是大户。” “那冯家我不好出手,便由岳迷功你带兄弟去吧,段兄弟,你带一些人,去那张家。” “我再带两批人马,分头去段家和刘家。”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闹破这庆元县!” 岳迷功与段二眯皆是振奋,二人不禁齐声问道:“教主,何时动手?” 赵金环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道:“就这两日,你二人摸清路线,我去找相熟的朋友,弄两把洋枪,以防官府追击。” “全听教主的!” …… 冯家。 冯骥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 看着属性值又增加了05,变成了08,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逢春,准备浴桶。” “少爷又要洗澡吗?”逢春吃惊,少爷一天洗三遍了。 冯骥看了她一眼,小丫鬟畏惧低头,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到一切妥当,冯骥放入药包,整个人沉入浴桶之中。 滚烫的热水,混合着药力,包裹着冯骥。 冯骥摆着拳桩,默默运转气血,淬炼身体。 赵金环的翻脸,让冯骥再次意识到,外人终究靠不住的。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眼下时局动荡,唯有自身强大,才能护住家人周全。 “哗啦~哗啦~” 浴桶内,水波摇晃,冯骥腹部起伏,口中吐息。 气血急速消耗,又持续不断的吸收药性。 片刻之后,药性吸收一空,清水中浮现一些油渍一样的杂质。 冯骥心神看向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22(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21 敏捷:15 精神:11 功法:金钟罩(精通) 属性点:15 “属性点增加了07!” 冯骥顿时露出笑容,他立刻注意力放在功法栏上,意识触碰金钟罩后面的加号。 霎时间,大量金钟罩修行记忆冲入脑海,他的肌肉皮肤也在此时发生巨变。 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厚实起来,大量的角质层增生。 有种硬邦邦的质感,肌肉隐藏在皮肤之下,宛如一根根钢筋一样的大筋,在扭动间,狰狞如龙。 冯骥深吸一口气,顿时胸肌鼓胀,宛如盔甲。 浑身肌肉筋骨,咔咔作响,发出嗡鸣之声。 他看向功法一栏。 功法:金钟罩(圆满) 冯骥目光一挑,露出笑容。 “金钟罩圆满了!” 再看其他各项属性,冯骥再次露出喜色。 姓名:冯骥 体质:29(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27 敏捷:18 精神:12 功法:金钟罩(圆满) 属性点:05 “体质增幅07,力量增幅06,敏捷增幅03,精神增幅01,金钟罩越到后面,对敏捷和精神属性增幅就越小了。” “不过也对,这毕竟是一门硬气功,主增体质和力量。” 他当即从浴桶之中出来,走到一旁的桌上,抓起一把匕首。 “试试看我如今的防御如何。” 第11章 防御力大增 匕首锃亮,刀锋锐利。 冯骥抓起刀把,眼中露出狠色,一咬牙,刀尖对准胳膊,用力一扎! “噗!” 刀尖似乎戳在了轮胎上一样,发出闷响。 手臂肌肉微颤,皮肤上只是露出一点白色小点,没有任何伤势! 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冯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当下立时加大力道,用力刺入。 力道加大至八成时,终于皮肤一阵刺痛,有血珠从皮肤上渗出。 冯骥立刻停手,心中对自己的防御有了猜测。 “看来八成力道,已经是我防御的极限了。” 金钟罩并非真的无敌,遇到洋枪洋炮,照样会被打死。 不过如今金钟罩圆满之后,冯骥的防御,抵挡普通刀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刀尖的受力面积小,破坏力大,且试试刀刃部位。” 冯骥当即刀把横握,刀刃对准手臂,用力一划! 顿时手臂皮肤震颤,一道浅浅的白痕出现。 皮肤未曾感到丝毫疼痛。 他当下一咧嘴,露出笑容:“八成力气的刀割,也无法伤我了。” 刀刃切割的压强伤害,要小于刀尖刺入的压强伤害。 所以同样是八成力气,刀尖可以破防,刀刃却无法破防。 冯骥又尝试了一下加大力气,一直到用了十分力,手臂才出现红色伤痕,但是并未完全破防,只是切割伤看起来如同鞭子之类的抽击伤一样。 他不由笑了起来:“金钟罩圆满后,我的防御力大增,普通刀剑已经很难伤我了。” “不过这还不够,这世界也有国术高手,他们的个人爆发力未必就比我现在的力量小。” “这样的高手用兵器的话,我这防御也未必防得住,另外还有洋枪呢……” “最好继续找一些硬功修炼,将防御继续增强。” “另外其他拳种功法也应该习练起来了,不能光修炼硬气功。” 冯骥心中做了初步规划。 一方面是习练其他功夫,另一方面是尽快积累更多的属性点。 一夜无话,一直到黎明,冯骥已经起床。 练武之人,每日消耗大量体力,精气神足,往往休息时会进入深度睡眠,几个小时内就能恢复精气神。 所以冯骥早上也能够早早醒来。 他穿上劲装,来到院子里。 此时天色微亮,只有厨房在忙碌,各方丫鬟都还没起。 冯骥直接在院子里开始演练拳法。 金钟罩五式招法施展开来,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熟练的仿佛练了数十年一样。 若是赵金环在此,必然大为震惊。 要知道,冯骥学这几招,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日而已。 拳法打完,冯骥又练习桩功,恢复气血,随后再打。 轮番演练,很快就满头大汗。 小丫鬟逢春被外面呼呼作响的拳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起来,打开门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少……少爷!”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她还从来没见过少爷起这么早过! 旋即她回过神来,立马反应过来,少爷都起来了,自己居然还睡着,实在是大不敬啊。 “糟了,少爷练拳之后,肯定又要饿了,还得洗浴,我得赶紧去通知厨房烧菜烧水。” 逢春急急忙忙的穿好衣衫,跑到厨房叮嘱起来。 六七点钟时,冯骥已经感觉到体内气血衰弱下来,能量消耗殆尽,腹内饥饿感传来。 他扭头正要呼唤丫鬟,逢春连忙主动跑了过来,递上毛巾,道:“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水也烧好了,您现在要用膳,还是等老爷他们一起?” 冯骥赞赏的看了一眼这小丫头,笑道:“做的不错,我先吃吧,端到我房里,另外浴桶也搬过来吧,吃完我就洗浴。” “是,少爷。” 逢春被夸赞了一句,又惊又喜,以往少爷可从来没夸过自己。 一直到八点左右,父母等人才开始用膳。 冯骥来到客厅,又陪他们吃上一顿。 练武之后,他的饭量越来越大。 尤其是各项属性值变化太快,导致他的饭量是与日俱增,一日三变。 饭桌上,母亲余赛凤穿着华贵,笑道:“银凤,今日你要去张家吗?” 冯银凤笑道:“小弟相亲,我这二姐怎能不去帮他把把关?” “娘亲娘亲,我也要去。”三妹冯玉凤立刻大喊起来。 余赛凤笑道:“都去都去,老爷,你说呢?” 冯昌仁笑道:“那就都去好了,儿子,一会儿去了,须得注意礼数,不可犯浑啊。” 冯骥无奈,点了点头。 相亲就相亲吧,反正这个时代,单枪匹马可不行,抱团才能活的好。 张家与冯家门当户对,倒也合适。 这张家家主叫作张友德,在庆元县是出了名的巨贾。 其主要产业有粮店、果脯、酒楼等等。 张友德生了一儿三女,儿子张元被送去日本留学,回来接手了家中生意。 三個女儿张淑蓉,张淑仪,张淑静,人称张家三朵金花。 大女儿张淑蓉,今年十七岁,比冯骥还要大上一岁,一直待字闺中,听闻此女体态有些问题,一直也没能嫁人。 二女儿张淑仪,今年十六岁,和冯骥同岁,便是此次冯骥相亲对象。 三女儿张淑静就不提了,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 张友德家财万贯,他眼光不低,普通人家他是看不上的。 冯家家里店铺生意也有好几桩,在庆元县也算是上流富户,又因为冯家米店生意与张家颇有来往,所以张友德才会同意二女儿与冯家相亲。 冯骥跟在父亲身后,回忆着自己听到的这些消息。 “这张家又是粮店,又是酒楼的,兵荒马乱时节,能守住这份家财,绝不普通,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较为高明的武者,说不得可以学到一些其他拳种功夫。” “早上金钟罩药浴包也已经让逢春送到家里药房了,不知道贵叔那边能不能分析出里面的成分和剂量。” 马车里,冯骥一边往嘴里塞着暗红色的药膏,一边心中思考着如何继续提升实力。 这红色的药膏,叫作鹿胎膏,是出了名的滋肾补血,壮阳培元的。 冯骥时时刻刻都在进补,自然是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提升属性点。 他看似坐在马车里,实际上,屁股根本没有挨着坐凳,而是以马步桩的形式似坐非坐,搬运气血呢。 大约十来分钟后,就听外面传来护院张进的声音。 “少爷,到地方了。” 冯骥睁开眼,沉声道:“知道了。” 他收起桩功,浑身热气涌动,额头微微出汗。 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就见眼前是一座红色高门大院,门口冯昌仁正在和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谈笑风生。 冯骥后面,另一辆马车里,母亲和二姐三妹也都下了马车。 “哥,哥,这就是张家啊?比咱们家院子还大哎。”冯玉凤兴奋的跑到冯骥身边嚷嚷道。 冯银凤跟着走过来,笑骂道:“三妹,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小心被人瞧不起了。” 说着,她又看向冯骥,揶揄道:“小弟,第一次相亲,紧张吗?” 冯骥笑了笑,紧张? 前世三十多岁还没结婚,他不知道相过多少次亲了。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第12章 张家相亲 “走吧。” 冯骥没有回答,只是大步走向门口,跟上父亲冯昌仁。 小妹冯玉凤好奇问道:“二姐,哥看起来也不紧张啊。” 冯银凤笑道:“装的,你看他都紧张地冒汗了。” 三妹人小鬼大的点头道:“那倒是。” 冯骥离得不远,对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摸了摸额头细密的汗珠,有些无语。 这是他练习桩功,搬运气血产生的汗水而已啊。 “骥儿,快过来。” 见到冯骥下车,冯昌仁立刻招呼他过来。 冯骥快走几步,来到门口。 冯昌仁对那位中年人笑道:“张管家,这是犬子冯骥,骥儿,这是张家管事,你得叫声张二叔。” 张管家脸上满是笑容,连连摆手,笑道:“不敢当,可不敢当啊,冯员外,我就是一家仆,可当不得这称呼,冯公子,叫我张老二就好。” 冯昌仁笑道:“那就让他叫二叔好了,我听府上少爷小姐都这么叫您。” “哎呦,那都是少爷和小姐们抬举我。”张管家自谦起来。 冯骥当即喊道:“张二叔,您是我长辈,于情于理,都当得起这声叔字。” 张管家顿时笑容更甚,心中暗暗点头。 此前他听闻这冯家少爷不学无术,成日里流连于烟花之地,今日看起来,似乎颇有礼数,并非如传闻那般不堪。 不过他旋即吸了吸鼻子,有些暗暗皱眉,这哪来的药味? 这冯家少爷不会是个药罐子吧? 几人谈话间,余赛凤带着两个闺女也来了。 当下张管家为冯家五口人引路,一路上,余赛凤询问着张氏和三位小姐近况。 张管家笑吟吟的回答着,到了前厅,他吩咐吓人准备好茶水点心,笑道:“几位稍待片刻,我去请老爷过来。” 待到厅内没有旁人,冯昌仁叮嘱冯骥道:“刚才表现不错,一会儿见到张友德,须得礼数周全,知道吗?” 余赛凤也叮嘱道:“骥儿,张家财势不在咱家之下,千万不可怠慢,收收你的性子。” 冯骥无奈点头,道:“知道了。” 张家后院凉亭里,年近五旬的张友德正和夫人张氏安慰着哭哭啼啼的张淑仪。 这张淑仪年芳十六,长相确实好看,柳叶弯眉,杏眼琼鼻,樱桃小嘴,皮肤宛若凝脂玉,身段更是亭亭玉立。 此时纤细手指捏着方帕,抹着眼角,哭哭啼啼。 正是春葱玉指如兰花,秀色一哭刹芳华。 “哎,你这孩子,那冯家家财不弱我们张家,你若嫁过去,肯定不会受苦,难不成,你非要气死伱爹吗?”张友德气的跺脚训斥。 张淑仪哭道:“我不嫁,我就是不嫁,我早就打听过了,那冯骥就是个无能纨绔,整日喝花酒的浪荡子,前些日子还与人在春风楼狎妓受伤。” “爹爹,这般人你要我如何嫁?你要把女儿推入火坑吗?” “反正我不去!” 张友德气道:“孩子,他少年心性,难免性子浮躁,你过去了好好收拾约束他,他自会听你的,况且有咱们张家撑腰,他还敢对你不好?” 张氏也在一旁劝道:“女儿,这年头兵荒马乱,冯家条件算是不错的了,娘知道你喜欢你哥的那些留洋回来的朋友,但是你不想想,你哥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整天就知道革新革新,这天下还是大清的呢,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早晚也要出事的啊。” “你就听娘的,最不济,也须得去看看这冯骥啊,不然你爹如何与人交代?” “不去不去,我就不去!”张淑仪哭道。 张友德还想说几句,这时候张管事匆忙跑了过来。 “老爷,冯家的人到了。” 张友德神色微变,挥了挥手,道:“你先过去,我马上到。” 张管事点头离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张友德看向哭哭啼啼的张淑仪,无奈道:“行吧,这门亲事就不做了,不过今日你须得给我圆场,最起码露個脸,也不至于得罪了昌仁兄。” 张淑仪顿时停下哭泣,抬头满脸喜色,道:“爹,那我不在那冯骥面前露脸行吗?我听闻此子是个色胚,若是见了我,死缠烂打上我家可如何是好?” “那你要怎样?” 张淑仪眼睛一转,道:“一会儿且让张管事带他去后院坐会儿,让姐姐替我应付一番,我只见他父母一面,便算圆了您的面子,也躲开这色胚了。” 张友德想了想,有些不满道:“你姐姐还未出阁,如何能让她见外男?” 张淑仪瘪了瘪嘴:“姐姐那般体态,要出阁还不知什么时候,说不得这次那色胚色令智昏,看上了姐姐,岂不是正好能让姐姐也有个归宿?” 张友德顿时一愣,旋即眨了眨眼,暗道这法子也不错。 大女儿身姿不雅,若是能和这冯家少爷看对眼,倒是既解决了大女儿婚姻大事,又能与冯家结为亲家。 若是能和冯家结为亲家,这庆元县一大半的粮食,那可都在他们两家手里了。 这也是他想要和冯家结亲的主要原因。 眼下兵荒马乱,有粮才是最关键的。 “行,那就这么安排,我先过去,等会儿自会派人叫你过来,知道吗?” “谢谢爹爹。”张淑仪大喜,连忙答应。 等到张友德和张氏离去,庭院里,张淑仪嘴角微翘,哼道:“我才不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我的男人,须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她目光流转,忽然对旁边的丫鬟招了招手,道:“环儿,你去请姐姐过来。” “是,小姐。” …… 客厅里,冯骥喝着茶,吃着糕点。 现在的他,每时每刻都在进食,希望能够累积更多的属性点。 余赛凤看了一眼都快空了的盘子,没好气道:“你少吃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喜欢吃这些零嘴。” 冯昌仁也无语,道:“儿子,你在家吃点喝点也就算了,这在旁人家,注意点。” 冯骥无语,道:“这端上来不就给人吃的吗?” “噗,小弟,那是给你看的,不是吃的。”冯银凤噗嗤笑道。 冯玉凤嘴里塞着糕点,疑惑道:“这分明可以吃啊,为何吃不得啊?” “人家招待用的糕点,哪有真的吃光的,你们这般,显得我们冯家也太丢人了,便是在家没吃饱吗?” 冯银凤点了一下冯玉凤的脑门,没好气道。 “是啊,我在家就吃了一点点,没饱呢。”冯玉凤理直气壮道。 冯银凤顿时没脾气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个小屁孩。” 一家人说笑中,张友德夫妻二人已经过来了。 第13章 凉亭美女 一进门,张友德就伸手大笑:“昌仁兄,张某有失远迎,失敬了,失敬了啊,莫要见怪啊。” 冯昌仁也连忙站了起来,二人相互握住对方胳膊,他笑道:“友德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贸然上门叨扰,要说失敬,那也是我失敬啊。” “哈哈哈,莫要说这些了,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三人入座,冯昌仁笑道:“友德兄,给你介绍一下,我夫人,你是见过的,这是我儿冯骥,这是我二女儿和三女儿,银凤和玉凤。” 冯骥三人站起身来,向张友德问好。 张友德满脸笑容:“坐坐,都坐,哎呀,昌仁兄好福气啊,说起来,骥儿我是好些年没见过了,倒是银凤和玉凤来我府上玩过数次。” “哈哈,这孩子性子野,未曾涉足家中店铺的事情,友德兄你没见过他也是正常,日后我们两家若是成了一家,见面还不是常有的事情?” “说的是,我那闺女,也是被我骄纵坏了,整日里缠着她哥哥,学着一些洋人的东西,唉,我这都心烦。” 冯昌仁不由看了一眼冯银凤,笑道:“我这丫头也是如此,洋人是真害人,这些海外蛮夷,一来到咱们这,搅得天下不得安宁啊。” “谁说不是呢,就说那圣言会,他们开办教堂,凭什么让咱们出钱出粮?这是哪门子道理?” “就是说啊,以前朝廷压着咱们,现在又来了个洋人,唉,生意不好做了啊。” …… 两人说着说着,竟是探讨起了国家大事来。 男人就是这样,说不到两句,就开始指点江山了。 一旁的余赛凤和张氏倒是聊着家长里短的话题,很快就说到了这相亲的事情上。 “张夫人,我这儿子别的有点没有,但是就有一点,知道心疼人,尤其是心疼女人,我早就说我这儿子,以后肯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主。”余赛凤笑骂冯骥。 张氏脸上挂着笑容,暗道你这话说的好听,你儿子心疼女人不假,但是又不是只心疼一个女人。 他天天去烟花柳巷,谁不知道他心疼女人? 看破不说破,张氏笑了笑,道:“那这样吧,我让人带骥儿去花园转转。” 余赛凤一愣,旋即会意,笑道:“对对对,那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认识认识。” “骥儿,伱去花园转转吧。” 冯骥点头,一个丫鬟走了过来,领着冯骥往后院花园走去。 眼见冯骥走了,张氏笑道:“我倒不是说让孩子们自己见见面,主要是我那闺女怕羞,这样,我让她出来给你们倒杯茶水。” 余赛凤愕然。 这时候管家已经通知了张淑仪。 张淑仪来到客厅,对冯昌仁夫妇行礼倒茶,旋即就拉着冯银凤聊了起来。 余赛凤看着这一幕,心思急转,隐约也有些明白了这张淑仪的意思了。 她脸色不大好看,只是强撑着与张氏说笑。 冯昌仁没察觉出来,还不断夸赞张淑仪,听得余赛凤只翻白眼,暗道大老爷们就是不懂女人心思。 人家闺女没看上你儿子,你还在这巴巴的夸。 她心里一叹,再看那张淑仪,此女看起来温良,但是心怀傲气,在银凤和玉凤面前,总是以上位者姿态指点说事。 余赛凤暗暗摇头,此女确实不是良配。 “也罢,我儿还能缺女人?”余赛凤心中一晒,心态恢复。 却说冯骥被丫鬟带到花园里,不禁问道:“你们小姐呢?” 他自然也懂相亲套路,让自己逛花园,不就是给自己和相亲对象单独相处机会吗。 丫鬟抿了抿嘴,似乎在憋笑,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冯骥,低声道:“冯少爷,小姐在凉亭那边呢。” 冯骥抬头,看向不远处花海中的凉亭,果然似乎有两道身影。 他当下笑道:“那我自己过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冯少爷,那奴婢退下了。” 丫鬟巴不得赶紧走,生怕冯骥反悔一样,脚底生风的跑了。 冯骥没发现异常,只觉得这张家丫鬟下人脚力都不错,要是练武怕是也是個好苗子。 哪像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身子。 他摇了摇头,大步走向凉亭。 花海遮掩了视线,靠近凉亭时,忽听那里传来一声温柔似水的声音。 “莲儿,那冯少爷你可听说过?” “小姐,我听人说,那人是庆元县出了名的纨绔呢,前些日子,还与人狎妓,导致晕厥,被当成了笑话。” 温柔的声音只是叹息了一声。 “唉……难怪二妹她……” 她叹息一声,没说完,转而低声吟诵起诗词来。 “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 “自是桃花贪结籽,错教人恨五更风。” 她声音轻柔软糯,温柔中带着一丝叹息。 冯骥听了前半段关于自己的评价,有些无奈。 旋即于花丛之中听到这首诗词,心中微微一愣。 这首诗是唐代王建写的一首宫词。 写的是宫女感慨自己命运,已经是待嫁之龄,只能身居宫中,桃花掉落景象使她们感到惆怅,于是一片一片拾掇起狼藉的花瓣,一边拾,一边怨,怨东风的薄情,叹桃花的薄命,其中更是隐含着对自身薄命的嗟伤。 冯骥有些惊讶,这张淑仪不是挺抢手的吗?传闻来张家提亲的人呢,门槛都给踩低了一截了。 怎么此女还在这里感怀年华逝去,伤春惜花呢? 他暗自奇怪,不由伸手拨开花丛,往亭子里望去。 却见亭子里端坐一名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 她长相绝美,面似桃花,肌肤粉白,一双秋水剪瞳,仿若一汪清泉一般。 高挺的鼻梁,支撑起她立体的五官,朱唇微微抿起,看着满院子的花朵出神,似乎在感怀伤春。 正所谓: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冯骥不由惊叹,好一个绝色美女。 他不由想要凑近几步,细细观看。 却不想这一动,惹得群花摇曳,惊动了亭子里的人。 “谁在那里?” 张淑蓉不禁喊道。 第14章 你瞧我如何 冯骥咳嗽一声,高声道:“在下冯骥,并非有意窃听姑娘吟诗,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啊——是你?” 张淑蓉顿时惊呼一声,连忙起身,转过脸去,旋即想起冯骥这个名字,顿时回味过来。 冯骥走向凉亭,道:“姑娘知道在下?” 听他走来,张淑蓉顿时心慌不已,连忙快步走向丫鬟小莲处,口中道:“你……你快停下。” 冯骥已经来到亭子里,看清此女身形。 她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穿的虽多,但是冯骥一眼便看出,此女削肩细腰,长挑身材。 但是不知为何,上身衣着略显臃肿。 此女身高近一米七二,都快跟冯骥一般高了,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当中,已经算是巨人般的存在了。 起码此女身旁的丫鬟在她面前,显得尤为瘦弱矮小。 冯骥正细细打量,此女羞不可遏,背朝冯骥,斥责道:“冯公子,你何以如此孟浪?这里是我张家后宅,你怎可胡乱进来,还……还盯着女眷不放?” 冯骥哭笑不得,道:“姑娘误会了,是你家丫鬟带我过来,说是小姐在此等候。” “况且适才在前厅,也是张夫人让人带我过来,与姑娘伱私下聊聊天的。” “这相亲之事,本就是如此,你我二人不见面详聊看看,如何知道合不合适?” 冯骥的话,让张淑蓉一愣,旋即她就明白过来,冯骥是把她当做妹妹张淑仪了。 她心中无奈,正要解释,旋即一愣。 “不对啊,母亲让他来此与妹妹相会,张管事何以让妹妹去前厅?” 她从小聪慧,立刻想起来此事蹊跷。 “怪事,妹妹喜欢西洋文化,向来瞧我不起,很少来找我叙事,偏偏今日叫我来这里陪她聊天。” 再想想刚才妹妹临走前,叮嘱自己在这里等她。 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妹妹不愿嫁眼前这浪荡子,便拿自己当了挡箭牌。 她心中顿感委屈万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张淑蓉是张友德的大女儿,本该是自小长在蜜罐里的孩子。 事实上,十三岁以前,也确实如此。 只是十三岁后,她到了发育年纪,身高一年间猛窜猛长,十四岁时就长到了一米七,第二年就长到了一米七二的程度。 不但如此,她的胸脯也发育的过分骇人,穿起衣服来都显得极为臃肿。 种种身体上的变化,被父母和家人视为不雅。 自此以后,她明显感觉到旁人对她的视线有异样。 小小年纪,她变得怯懦内向,不肯外出。 十五岁那年相亲,男方见了她之后,到了外面便与人说起自己形体奇异之事。 从此以后,再也无人前来提亲,倒是有不少好事者前来一睹她的奇异之处。 她自此成为大家取笑的对象。 只是她没想到,父母和妹妹,竟然也这般对自己。 想到此处,悲从中来。 她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小声啜泣起来。 冯骥顿时慌了神,连忙道:“姑娘,你……你这是何必,看不上我,便不做这门亲事就是了,何必啼哭呢?” 张淑蓉闻言,只是摇头,哭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哭也非是因你而起,你走吧。” 冯骥闻言,不禁诧异起来:“你不是府上小姐?” “这当然是府上小姐,不过不是二小姐,这是我们家大小姐,你找错人了,哼!” 丫鬟莲儿护在张淑蓉身前,怒瞪冯骥。 她心思单纯,只以为冯骥冒然闯入,吓哭了自家小姐。 冯骥错愕,看向张淑蓉,脑海里回忆起坊间传闻,此女形体不雅的事情。 再看此女,不就是高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 这特么怎么就不雅了? 旋即他立刻明白过来,此时虽是清末,但是很多民众思想仍然封建。 幼态审美,大行其道,女子十四五岁便要结婚。 张淑蓉如此体态,自然被常人视为不雅。 想通这点,冯骥不由得摇头,内心更是感慨万千。 这妹子别说脸蛋绝美了,这身材,放在后世那也是妥妥的御姐范儿啊。 随随便便炒个作,就能进娱乐圈的顶级颜值和身材啊。 想不到在这個时代居然这么受歧视。 封建社会害人啊。 看着仍在掩面而泣的张淑蓉,他不但没走,反而坐了下来。 “张家大姐儿,既然是一场误会,何至于如此痛哭?” 张淑蓉此时也停下哭泣,扭头看向他,见他容貌英俊,似乎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猥琐。 她不禁脸色微红,低头道:“我只是伤心自己命比纸薄,让公子见笑了。” 冯骥摇头道:“张家大姐儿,你何必因旁人说些闲言碎语而伤心?人活一世,不是活在旁人眼里,是要为自己而活。” “若是事事都要合旁人心意,那岂不是活成了旁人想象的样子了?” 张淑蓉发怔,苦涩道:“人言可畏,岂是公子想的那般简单?” “人活一世,谁不为名所累?我身姿独特,被人讥笑,引为笑谈,如今家中姐妹都拿我来搪塞公子,不都是因为名声所致吗?” “我自问无心害人伤人,却不妨旁人作践我。” 她说道此处,泫然欲泣,越发难过起来。 冯骥道:“张家大姐儿,这世间多是庸才之辈,总是有奇伟男儿,心胸豁达,不会以貌取人。” 张淑蓉摇头:“便是有这等男儿,又岂是我能遇上的?” “你这般把自己锁在深闺大院,自是遇不上,多出去走走才是。”冯骥笑道。 张淑蓉不禁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道:“我不信我有这般运气。” 冯骥笑道:“你瞧我如何?” “啊?” 张淑蓉愕然,不明所以。 冯骥笑道:“大姐儿,你妹子瞧不上我,我却也看不起她,拿自家姐姐做挡箭牌,实非良人。” 张淑蓉无言,却还是替妹子辩解道:“她……她兴许也是没法子了,你勿要怪她。” “这门亲事,怕是做不成了。”冯骥摇头:“不过大姐儿,我家确实想要与你家联姻。” 第15章 挑个日子去提亲吧(求收藏!) “眼下兵荒马乱之际,到处都有乱民强盗,官府又和洋人勾结,民不聊生,我们这些人家,要想保住手里的基业,须得抱团才是。” “这也是我父亲和你父亲的意思,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相亲之举。” “令妹心高气傲,实非良配,我观大姐儿你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冯骥斗胆,想要问问大姐儿,对我印象如何?” 他话头到这,几乎已经是挑明了心意。 张淑蓉脸色通红,不敢置信,又是羞涩,又是惊喜。 她没想到,这天底下真的有男儿看得上自己这等体态不雅之人。 只是她旋即就想到,此人怕是为了两家联姻,却娶不了妹妹,转而想要娶自己? 想到此处,她顿时心灰意冷,喜悦之情去了大半。 冷静下来,张淑蓉低声问道:“你见过我妹妹吗?她那人性子虽然傲了些,但是相貌才情,样样出众,只怕你见过她,便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 冯骥不禁笑着摇头:“她拿你来搪塞我,便可知人品如何,便是再漂亮,再有才情,我也瞧不上她。” 冯骥目光灼灼,问道:“我只问大姐儿一句,大姐儿可看得上我?” 张淑蓉心脏砰砰直跳,脸颊躁的通红,低头不肯说话。 既不拒绝,也不答应。 一来她不清楚冯骥动机,二来她却又有些期待。 她已经十七岁了,这个时代已经快成老姑娘了。 好不容易有人肯要她,还是和她家里门当户对的公子,她自然有些奢望的。 冯骥见她不说话,顿时心中一笑,基本上也就明白她的心意了。 这个年代,相亲就是这么简单,看对眼了,就能拜堂成亲,哪有谈恋爱的过程。 他起身抱拳,笑道:“大姐儿既然不拒绝,冯骥便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向父母说明心意,过几日便来向大姐儿提亲。” 张淑蓉脸色绯红一片,一旁的丫鬟莲儿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冯骥笑了笑,起身往亭子外走去,口中诵道:“莫嫌举世无知己,未有庸人不忌才。” 凉亭里,张淑蓉主仆二人发着愣。 张淑蓉仔细念叨着那两句诗词,眼神越发明亮起来。 丫鬟莲儿回过神来,激动道:“小姐,小姐,他……他什么意思啊?他看上小姐你了吗?” 张淑蓉脸色微红,眼中羞意闪过,只是道:“回房吧,我乏了。” 说着,她逃一般的匆忙起身,快步走向后院闺房。 莲儿急忙追上去,喊道:“小姐,他到底什么意思啊?那两句诗是念的什么呀?” 她个子娇小,紧赶慢赶,也追不上腿长的张淑蓉。 …… 冯骥回到客厅时,张淑仪早就逃之夭夭,离开了客厅了。 见冯骥回来,余赛凤叹了一声,道:“老爷,要不然今日就这样吧,我有些乏了。” 冯昌仁不明所以,有些错愕。 他还挺看好张淑仪的。 按照以往,张友德肯定是要留下冯家一行人用饭的。 但是今日这事儿他理亏,自然不好意思留下他们。 “呵呵,弟妹乏了啊?昌仁兄,那咱们就改日再聚,我让人送送伱们。” 话都说到这里了,冯昌仁自然不好继续留下,当即笑道:“友德兄,不必客气,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张友德顿时脸上笑容尴尬了几分,只是笑道:“孩子们的事,咱们就不参和了,回去让他们自己决断吧。” “啊?”冯昌仁顿时一愣,这才回过味儿来,事情似乎和他料想的不大一样。 离开张家,冯昌仁和余赛凤一辆马车。 余赛凤一番解释,这才让冯昌仁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脸色不大好看,气愤道:“我儿有什么不好?他家闺女凭什么看不上我家骥儿?” 余赛凤无奈道:“算了吧,骥儿在庆元县名声确实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跟张家提这事儿。” 冯昌仁怒道:“还不都是你,平日管教不严,让他总去那种场所!” 余赛凤立刻瞪眼:“好啊,你现在怪我啦?圣人怎么说的?子不教,父之过,你倒好,全赖我身上了?冯昌仁,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冯昌仁一见余赛凤发怒,连忙道:“哎哎,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说平日里就该少让骥儿去那些地方,你看看,现在败坏了名声,连说亲都难了。” “哼,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去那些地方吗?儿子去的时候,哪次你不知道?也没见你约束啊。” 两人一路上争吵,最终冯昌仁惨败收场。 回到家里,一家人到前厅坐下。 冯昌仁和余赛凤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骥喝了口茶,看了二老一眼,不禁笑了笑。 “爹,挑個好日子,就去张家提亲吧。” 冯昌仁脸色尴尬,余赛凤忍不住道:“儿子,你见到张家女儿了吗?这就要提亲啊?” 冯昌仁也连忙道:“对啊,儿子,你刚才没在,张友德女儿来敬茶,我看了,那女娃子也不怎么样。” 冯骥笑道:“我说的不是那张淑仪,我在后院见到他家另一个女儿,我瞧着挺好的。” 冯昌仁一愣,和余赛凤对视一眼。 余赛凤不禁错愕道:“儿啊,那张淑静不过十二三岁,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呢。” “是啊,儿子,你可不要乱来啊。”冯昌仁也警告道。 冯骥哭笑不得:“您二老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张家大女儿,张淑蓉。” 冯昌仁和余赛凤再度吃惊。 “张淑蓉?你……你怎么会喜欢那孩子?”余赛凤大吃一惊道。 冯昌仁也不禁皱眉:“那孩子性子我知道些,倒是温婉贤淑,但是她体态不雅,为人诟病……若是取回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余赛凤也连忙道:“儿子,便不娶张家闺女,娘也能给你寻到好人家的女子的。” 冯骥摇头:“爹,娘,我挺喜欢张淑蓉的,我觉着她比她妹妹要好。” 他看向冯昌仁,道:“爹,张家和我们冯家,在庆元县都是有头有脸的,若是两家结亲,便是庆元县官府,以后都不敢随意拿捏咱们。” “我相信娘亲也能找到别的好姑娘,但是有张家这般家世条件的,可找不出第二家了。” “眼下兵荒马乱,钱粮最为重要,这庆元县,我们冯家和张家粮食最多,若是能结为亲家,日后庆元县便无人能够撼动咱们地位。” 冯昌仁颇为动心,他和张家联姻,本意就是如此。 只是那张家大姐儿……。 他看向冯骥,苦笑道:“儿子,那也不能委屈了你啊。” 冯骥心底大笑,这能叫委屈? 张淑蓉这样的极品御姐,放在后世那都是顶流御姐,哪轮得到自己? 他笑道:“爹,张家大姐儿只是身材高挑了些,哪有外界所说那般吓人,找个日子去提亲吧。” “爹,多想想咱们冯家以后。” 冯骥起身,便离开了客厅,前往后院练拳去了。 客厅里,冯昌仁出神发愣,良久才忽然露出了笑容。 余赛凤忍不住道:“他爹,你还笑得出来,你快想想法子啊。” 冯昌仁摇头,看了一眼余赛凤:“你啊,还不如儿子,儿子能为咱们冯家基业,娶张家大姐儿,委屈自己,也要换的以后冯家太平。” “倒是你这妇道人家,眼睛里只有眼前小得小失。” 余赛凤错愕:“老爷,你不会同意了吧?那……那张淑蓉体态不堪,生养下来的孙儿孙女可怎么办?” “妇人之见,我儿不能纳妾了吗?” “这……噗嗤,我怎么忘了这茬儿。” “哼,你当人人都是我这般,只娶你一个妻子?去找人算算日子,挑个时间去提亲吧。” 说着,冯昌仁起身,双手背后,哼唱着小调,离开了大厅。 余赛凤哼了一声:“还嘚瑟上了,你倒是想娶,老娘不点头,你敢吗?” 冯昌仁权当没听见,已经大步离开了院子了。 第16章 贵叔带来的消息(求收藏!) “你是说,那冯家的傻子,真的进了凉亭,把我姐姐当成了我?” “是呢,小姐,我瞧他那色胚样子,急得不行,还没去凉亭,就要支开我呢。”环儿满脸鄙夷道。 张淑仪顿时娇笑起来:“哈哈哈,我早说那人是浪荡登徒子吧,后来呢?” “后来我就远远地瞧着,大小姐似乎被他给吓哭了呢。” “唔,这个登徒子,怕是吓到了姐姐,哼,回头等我哥回来,非要让我哥找机会教训一下那登徒子。”张淑仪愤怒不已。 她俨然没有想过,她姐姐为何会出现那凉亭里。 若非她想着让她姐代替她在那里,又怎么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她将责任都赖在了没有见过面的冯骥身上,倒是可笑。 “姐姐这几日心情如何?”张淑仪问道。 环儿摇头:“听说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 张淑仪皱眉:“她总是这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捣鼓什么女红刺绣,现在都在研究相机、电话了。”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事了,转而问道:“我哥呢?” “少爷去港口了,听说他要置办什么火柴厂呢。” “啊,这么热闹的事儿,他怎么不叫我?走走走,咱们去瞧瞧。” …… 张家西厢房里,张淑蓉端坐窗前,望着外面繁花似锦,春暖花开,神色痴痴。 她的桌案上,一张宣纸铺开,上面两行娟秀字体。 “莫嫌举世无知己,未有庸人不忌才。” 她低头看着宣纸上的自己,嘴角忽然微翘起来,脸色有些羞意。 自小到大,还没有其他男子与她说过这般话语。 旁人见她,不是笑她,就是奚落她。 唯独他,竟肯为自己作诗,鼓励自己。 少女情愫,往往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便能积累起来。 “小姐,那人真的会来提亲吗?” 莲儿一边为张淑蓉磨墨,一边问道。 张淑蓉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患得患失。 是啊,自己这般体态,他真能愿意娶我?不怕旁人笑话? …… 冯家后院。 冯骥一套拳法打完,药浴浸泡之后,看着属性点再次增加一点,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如今属性点已经达到15点,不过眼下金钟罩已经圆满,无法继续加点了。 倒是四大属性值还可以继续增加。 冯骥略微迟疑了一下,这一点属性点,他不打算直接加在某一项属性值上。 那样做只能增加单一属性,如果自己再去学习其他拳法,通过加点的方式提升功法境界,同样可以提升各项属性值。 那样才是将属性点利用率最大化的办法。 压下心头加点冲动,冯骥暂时存储起来属性点,没有使用。 只是接下来无论他再如何练习金钟罩,各项属性值都没有任何增长。 “看来必须尽快寻找新的功法了。” 思考之中,门外传来丫鬟逢春的声音。 “少爷,药房的贵叔回来了,在前厅等候呢。” 冯骥顿时精神一震,立刻打开房门,沉声道:“去前厅。” 不大一会儿,他便来到前厅,却见药房掌柜贵叔与一名老者正在等候。 见到冯骥,贵叔连忙站了起来,喊道:“少爷,您来了?” 冯骥点头,开门见山问道:“贵叔,我让人带过去的药,药房那边有消息了吗?” 贵叔连忙笑道:“正要和少爷说呢,少爷,这位是药房的坐馆郎中方通海,方先生,他是医药方面的行家,让他和您说吧。” 一旁的老者抱拳,笑道:“少爷,您这药不简单啊。” 冯骥连忙问道:“方老,怎么说?” “这几味药容易辨别,但是关键就在于分量不好计算。” “所有的药,都被磨成粉末混合在了一起,难以区分。” 说着,他取出一张白纸,递了过去,叹道:“这是那包药材里所有药物药名,但是具体配比剂量,老夫也无能为力。” 冯骥顿时有些失望,虽说他一开始就知道赵金环肯定留有后手,但是真的确认没法配比还原药方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的。 “老夫冒昧问一句,少爷,这药方当中,大部分都是补气益血的药材,这种药不宜长久服用啊,您要这药方做什么?” 方通海不愧是杏林好手,已经通过药材名分别出这包药的作用了。 冯骥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我练习的一门拳法外用药物,为了增强身体,恢复肌肉气血用的。” 方通海顿时露出恍然之色,笑道:“原来少爷还是练武之人,难怪,那就无妨了。” “练武之人,最消耗气血,确实须得大量药补滋养身体。” “我听闻那些大刀会的人,很多因为练功没钱买滋补药物,过劳而死的。” “不过少爷,滋补药物,也并非这一种药方,很多拳法流派用的药方,其实都差不多的。” “老夫认识大刀会的一位病人,便是刀法高手,他经常来我这里开药,也都是一些补药,应当和少爷你一样用来滋补的。” 冯骥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真的假的?这不同拳法功夫,用药能差不多?” “具体肯定有所不同,少爷若是想要了解,改日我问问那位病人,听闻此人刀法了得,曾经师从河北双刀李凤岗,刀法娴熟,便是大刀会里,也颇有名望。” 冯骥听得心中兴奋,武器乃是拳脚之延伸。 一般而言,兵器高手,拳脚必然也不差。 那赵金环一身金钟罩功夫,刀枪不入。 其实此人还有一手好刀法,曾经在护院之中展示过,十分了得。 所以说一般练拳的人,兵刃功夫多少也会练。 而练习兵刃厉害的高手,往往都是拳法大成之后才去练习兵刃的。 冯骥连忙道:“方老,请你一定要费心,帮我引荐一番,小子必有重谢。” 方老连忙道:“少爷说的哪里话,老夫能帮上忙,肯定会帮,眼下那人去了津门,暂时还没能回来,若是回来,我定然通知少爷,帮少爷问问。” 冯骥激动的心情顿时偃旗息鼓,原来不在本地。 此时贵叔忽然插嘴问道:“方老,你说的那人,不会是顺源镖局的王大侠吧?” 方通海笑道:“贵兄,正是此人,他的镖局规模虽然不大,但是走镖从未失过手,与咱们药房也有些生意往来,你是见过的。” “原来是他,哈哈哈,少爷,你若是能跟他学武,怕是真能练出一身本事来。”贵叔顿时大笑起来。 冯骥听得诧异,此人似乎在贵叔他们看来十分厉害。 当下不由问道:“伱们说的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这么大名头?” 贵叔笑道:“少爷不混迹江湖,自是不知江湖人物,那人姓王,乃是京师武林名侠,因拜在双刀李凤岗名下,排名第五,人称‘小五子’。” “这些年来,此人行走江湖,闯出偌大的名头,加上他刀法娴熟,德义高尚,故而人送外号‘大刀王五’,少爷若是哪天见了他,便知道他的厉害了。” “这位爷的刀法,那可真是出神入化,刀花耍起来,那真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啊。” 冯骥目瞪口呆,满脸震惊:“贵叔,你说……那人叫什么?” “王五啊,大刀王五,京师名侠,名头不输那津门第一的大侠霍元甲啊!” 第17章 订婚(求收藏!) 冯骥心脏急跳,神色瞬间亢奋起来。 大刀王五? 津门第一的霍元甲? 这可是后世网上流传的清末十大高手中的两位啊! 自己居然离他们如此之近! 就是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像演义电影里的那样,广收门徒。 如果能学王五的刀法,霍元甲的霍家拳,自己属性面板的数据必定能够大涨。 冯骥心中激动不已。 “方老,若有王五大侠的消息,请千万要通知我。” 他赶紧叮嘱方通海,神色极为郑重。 方通海连连点头,道:“少爷放心吧,我们药房和津门的怀庆药房颇有往来,药材运送也都是请的顺源镖局押运的,说不定哪天就能见到王大侠了。” “那就劳烦您老费心了。” 冯骥按捺住心头的惊喜,亲自将二人送别到大门口。 目送二人离去,冯骥正要回家,忽然感觉似乎有目光盯着自己。 他顿时眉头一皱,回头看向门口街道。 却见门口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却不知是谁的目光在盯自己。 他看向门口的护院,问道:“最近有人盯着我们吗?” “额,少爷,冯家门户宽阔,时常会有乞丐蹲守,等着贵人出门讨赏的,被盯着也很正常啊。” 冯骥微微一愣,不由叹了一声。 眼下时局动荡,街道上乞丐都比往年多了很多啊。 他不再说什么,进了院门。 在冯骥没有看到的街头巷子里。 三名彪形大汉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 其中一人,目光狠厉,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 此时他压低帽檐,冷笑道:“那小子就是冯家少爷?” “老大,就是他,说来也怪,那小子以往每日都要出门喝酒狎妓,我们兄弟守在这几天了,这小子居然都没出过门。” “是啊,老大,按照咱们计划,先抓了他做人质,然后杀进冯家,威逼交出钱粮,最为简单,偏偏这小子成了缩头乌龟,当真怪事。” 岳迷功脸上刀疤狰狞,道:“取巧不成,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路线都摸熟悉了吗?” “放心吧,老大,都摸熟了,从这里到城门口,三条路线都能撤退。” “只要等教主那边一声令下,咱们就能动手了。” 岳迷功微微点头:“都小心点,就这几日了,莫要漏了马脚。” “明白,老大。” …… 张家客厅,张友德看着对面的冯昌仁,再看看满院子的礼箱,神色有些尴尬。 “昌仁兄,你这是做什么?” 冯昌仁哈哈笑道:“友德兄,上次我儿回去之后,对令爱是夸不绝口,十分钟意你家女儿,催着我就要来提亲,我这不就厚着脸皮来了吗?” 一旁张氏神色顿时一变,连忙看向张友德,拉了拉他衣袖。 张友德也是皱眉,暗道冯昌仁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上次都自家女儿都那般做法了,他们还不明白? 当下张友德沉声道:“昌仁兄,冯骥贤侄都未曾见过我那女儿,怎会钟意她呢?” 张氏也连忙道:“是啊是啊,冯老爷,冯夫人,冯骥他都没见过我闺女,岂能就这么喜欢她?婚姻大事,可不容儿戏啊。” 余赛凤笑道:“夫人,你这说的,两个孩子怎么没见过?不是你安排他们在后花园见的面吗?” “我儿在后花园里,见到你们闺女,颇为满意,你们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心里巴不得这婚事成不了,自己儿子长得风流倜傥,虽说名声不大好听,但是那也比张家大女儿名声强啊。 男人三妻四妾都正常,逛个妓院有什么? 冯昌仁也只是喝着茶,并不言语,显然也不是很热衷说这门亲事。 余赛凤这一番话,让张友德夫妇满脸错愕。 “后花园见面?什么时候?” “夫人,伱安排的?” “没有啊,淑仪那日来了前厅,没跟冯骥碰上啊,当时就只有大姐儿……额——” 说到这里,张氏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冯昌仁和余赛凤,惊愕道:“骥儿那孩子,看上的不会是大姐儿吧?” 张友德也猛然站了起来,双目瞪大,满脸激动和兴奋,还有不敢置信。 “你……昌仁兄,你儿子看上的是我家大姐儿?” 冯昌仁神色淡淡,道:“呵呵,友德兄,你家大姐儿、二姐儿我是不认得的,我儿子说的是那日后院亭子里和他见面的姑娘,你们要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我回去跟他说就是了。” “满意!满意啊!当然满意了!” 不等冯昌仁说完,张友德狂喜地叫了起来,急忙拦住了冯昌仁的话头。 他这大女儿婚事一直是他心头担子,因为女儿体态问题,迟迟嫁不出去,眼看就要成了老姑娘了。 想不到眼下忽然天降大喜,居然有人能看上大姐儿,而且还是和他家门当户对的冯家! 要知道,冯家可就冯骥这么一个男丁啊。 这不是大喜事是什么? 张氏也心头狂喜,连忙站了起来,道:“骥儿他居然喜欢大姐儿这样的?你们……你们同意了?” 冯昌仁没好气道:“我就这么一個儿子,他要娶谁,我能拦着?” 余赛凤立刻道:“张老爷,咱们有言在先啊,你家大姐儿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的,过了门之后,我家骥儿若是还要娶妾,可不得阻拦。” 张友德连连点头,满脸笑容:“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了,男人三妻四妾,这不是很正常吗?况且骥儿这般少年英才,又是你冯家独子,身负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重任,自是应该多多纳妾才是。” “这事儿我做主了,若是你家纳妾,大姐儿不肯,你们尽管来找我。” 他此时恨不得立刻就把张淑蓉嫁过去,生怕冯家反悔了一样。 对于冯家任何的要求,都连连答应下来。 冯昌仁见他如此,越发觉得委屈了自家儿子。 只是他向来宠溺冯骥,冯骥要娶,他也没法子。 “算了,骥儿喜欢就行,况且那大姐儿虽说体态不雅,但是好歹也是张家女儿,此番结亲,权当是两家结盟了,大不了以后多给骥儿娶上几房小妾就是。” 他心中一叹,当即站了起来,挤出笑容:“友德兄,既然你们家也同意,我看这婚事那就定下吧,外面院子里的东西,就当是聘礼了,你看如何?” 张友德一拍手,大笑道:“好啊,昌仁兄放心,我张友德嫁闺女,绝不小气,我城南那家有座商铺,便作为大姐儿的嫁妆好了。” 冯昌仁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友德兄客气了。” 那家商铺,是一家粮店,价值不菲,这张友德确实下了血本了。 张友德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两日后,便是好日子,我希望那天就把这婚事办了,你们看如何?” 冯昌仁一愣:“这么急?” “呵呵,昌仁兄,我家大姐儿过了初五,可就十八岁了,不能再等了。” “这……那好吧。” “哈哈哈,来来来,咱们喝茶,喝茶,以后咱们两家,可就是亲家了啊。” “请。”冯昌仁端起茶杯,二人共饮。 冯骥的婚事,就这般匆忙定下了。 第18章 渡边次郎(求收藏!) “后日就成亲?” 冯家,冯昌仁告诉冯骥这个消息,让冯骥都感到吃惊。 余赛凤没好气道:“还不是那张友德害怕咱们再反悔了,想要把这事儿赶紧定下了。” 冯骥不由好笑,摇了摇头:“定下便定下好了,我本也没有打算反悔。” 脑海里闪过张淑蓉的绝美面容和身材,他不由笑了笑。 这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御姐当累赘。 “骥儿,我真不懂那张家大姐儿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娶她。”余赛凤忍不住唠叨起来。 冯骥笑了笑:“娘,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要再说了,淑蓉嫁过来之后,不要再说这些了。” “哟,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上了啊?”余赛凤没好气道。 冯骥笑了笑:“这不是心疼,这是尊重。” “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白生了你了。”余赛凤哼道。 冯骥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道:“爹,这庆元县还有其他厉害的功夫高手吗?” “你还要学功夫?”冯昌仁错愕道。 冯骥点头:“练武能强身健体,我挺喜欢的。” “哈哈,行,练练拳锻炼身体也挺好,总比你去春风楼的好,我这几日就给你去打听打听,厉害的不一定有,普通的拳师肯定有的。” “嗯,普通的就行。” 冯骥点头,他现在有属性面板,任何拳法,只要入门,自然就能加点提升境界。 所以拳师只要教的是真的,其本人厉不厉害无所谓。 接下来,冯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冯骥的婚姻大事。 张家这边,冯昌仁夫妇离开之后,张友德夫妻顿时满面春风。 “哈哈哈,想不到大姐儿真能嫁出去了,快,夫人,你去叫大姐儿过来,咱们问问她,究竟那日在后花园和冯骥说了什么。” “哎,我这就去让人叫她过来。” 不大一会儿,张淑蓉来到了前厅,见到父母正高兴的说着话,她心中疑惑。 “爹,娘,什么事情这般高兴?” “哈哈哈,自然是大好事,大姐儿,伱快过来,我们这是替你高兴呢。”张氏笑眯眯道。 张淑蓉顿时错愕起来:“替我高兴?” 张友德笑道:“大姐儿,冯家来提亲了。” 张淑蓉瞬间心头急跳,脑袋里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袖口下双手颤抖,忍不住看向父亲:“他……向二妹提亲?” “哈哈哈,错了,错了,是向你提亲。冯家那小子说了,就想要娶你,大姐儿,你快说说,那日你们在后花园聊了些什么?” “这小子,怎么就被你迷倒了?” 张淑蓉顿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脸上一片通红。 整个人惊喜万分,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他真来提亲了,他没有骗自己! 巨大的喜悦充斥心脏,让她脑袋嗡鸣一片,耳边父母的声音根本听不进去。 喜极而泣的她,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张友德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不禁也都是一叹。 他们也都明白,大姐儿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了啊。 “好孩子,不哭不哭,这不是大好事吗?”张氏柔声安慰道。 却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娇笑声:“哈哈,娘,什么大好事啊?” 却见张淑仪以及两名男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男子与张淑仪容貌相似,颇为英俊,正是张淑仪兄长张元。 他身边还有一人,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的样子,穿着西装皮鞋,五官普通,但是神情颇为倨傲。 张淑仪站在此人旁边,看二人距离,似乎颇为亲密。 张友德见到三人,立刻站了起来,笑道:“元儿,淑仪,你们回来的正好,我给你们说一件大喜事,冯家来提亲了。” 此言一出,张淑仪猛然色变,顿时惊怒道:“什么?爹,那冯家怎么这般不要脸皮,我说了我不要嫁那冯骥了,他们怎么还敢来提亲!” 张元也是一愣,看了看一旁的好友渡边次郎,又看了看父亲,不由眉头紧皱,道:“爹,这亲事我不同意,那冯家小子如何配得上二妹?” 张淑仪也看了看渡边次郎,焦急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的,那冯骥就是個好色的登徒浪子,嫁鸡嫁狗,都不会嫁他。” 渡边次郎却没有听两人说什么,而是目光痴迷的看向客厅里抹着眼泪的张淑蓉。 尤其是其目光,不断在张淑蓉的修长双腿以及饱满处注视留恋。 张淑蓉脸色微变,敏感的她察觉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禁转过身子,避开对方视线。 心中暗暗恼怒的同时,也气愤二妹说的话。 冯骥哪有她说的那般不堪,人家起码不会嘲笑自己。 张友德立刻呵斥道:“休得胡言,谁说让你嫁给他了?人家冯家来提亲,是向你大姐儿提亲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氏也没好气道:“你胡乱激动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大姐儿好不容易有人提亲,而且还是门当户对的冯家,你不许使性子。” 听到这话,张淑仪顿时转嗔为喜,惊讶又意外道:“啊?那色胚子,居然看得上大姐?噗……哈哈哈,莫不是有什么猎奇的心思?” 张元不由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张淑仪,沉声道:“二妹,你胡说什么?大姐儿哪点配不上旁人了?” 张淑仪顿时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到张淑蓉面前,笑嘻嘻道:“大姐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冯骥怕不是真心实意喜欢你,替你担心罢了。” “你能嫁出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张淑蓉勉强笑了笑,只是低头嗯了一声。 她心中却知道,妹妹打心眼儿瞧不起自己。 此时张元不再关注这些小事,而是着重拉过一旁的渡边次郎,笑道:“爹,这是我在日本的好友,渡边次郎,也是乐善堂在咱们曹州的主事人。” 乐善堂是日本出资在大清各地建立的组织,这个组织打着乐善好施的名号,每个月做一些慈善活动,比如免费为百姓看病之类的。 百姓愚昧,自然不知道日本人的险恶用心,每次去看病,都会被摄取部分血液、毛发之类的身体组织,并且会搜集患者的病原体。 百姓们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张友德一听眼前之人竟是日本人,心中一跳,脸上挤出笑容,道:“原来是渡边先生,张某失敬了,元儿,你怎么不早说呢,快请渡边先生入座。” 渡边次郎回过神来,贪婪的目光从大姐儿张淑蓉身上移开,脸上带着倨傲之色,道:“张先生,我与张桑是故交,有话我就直说了。” “您请讲,请讲。”张友德连忙点头,满脸笑容。 “大日本帝国打算在庆元县建立乐善堂,听闻张先生在庆元县颇有人脉,所以想要请张家相助。” “当然,官府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清朝政府肯定不会阻挠我等,主要是庆元县的民间的反抗组织须得提防。” 张友德不禁笑道:“既然官府批准,渡边先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区区一些泥腿子,还敢反了天吗?” “呵呵,曹州子民对我大日本帝国误解颇深,恐怕不易对付,尤其是过几日恐怕他们会更恨我大日本帝国。”渡边次郎不屑一笑道。 张友德不解,疑惑道:“过几日?这是为何?” 张元此时插嘴道:“爹,你有所不知,朝廷在渤海吃了败仗,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了!” “李鸿章亲自去往日本求和,此番消息,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传遍大清了。” “什么!” 张友德脸色大变,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了,咣当一声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了? 老天爷啊,这……这怎么得了啊! 第19章 水火何来(求收藏!) 渡边次郎扫视一眼张家众人脸色苍白的模样,内心多有鄙夷不屑。 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也不管张友德神情恍惚,直接道:“清朝政府落败的消息,过不了几日就会传开,恐怕民间立刻会掀起反抗我大日本帝国的暴行,届时开办乐善堂之事,恐怕颇有周折,还需张家鼎力相助才是。” “当然,张家若能相助,我定会向帝国如实禀告,为张家记功,张先生,你看如何?” 张友德到现在脑子里都是懵的。 日本人居然打败了大清国? 大清居然输给了这些倭寇? 他不敢置信,难以想象。 然而早在光绪五年时(1879年),日本就已经侵占了属于大清附属国的琉球王国,那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日本的军事实力。 之后光绪年间,日本侵犯朝鲜,作为宗主国的大清无能为力,再次让日本看到了大清朝的软弱。 此番看来,日本打败北洋水师,虽然出人意料,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张友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所有的震惊。 看向侃侃而谈的渡边次郎,心中迅速思考起来,自己该如何应对此人。 此人表面上看只是日本的乐善堂成员,但是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日本军方,他们要在这里开什么乐善堂,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心中思虑再三,他没敢直接应承下来,只是笑道:“渡边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们张家了。” “我张家虽说在这庆元县一亩三分地上有点田地资产,却也远远算不得什么,我们都是大清百姓,大清若有政策,我们自当遵守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张友德刚说完,张元连忙站了起来,皱眉道:“爹,渡边兄承诺我,若是咱们张家帮忙,他可以让乐善堂协助我创办火柴厂。” “爹,如今大清之所以如此落后,都是因为技术上的落后啊,我们唯有奋起直追,才能赶上西方啊。” 张友德看了一眼儿子,问道:“儿子,我看你那火柴厂也别弄了,家里这些生意我一个人也打点不过来,你回来帮我吧。” “爹,你……你糊涂啊,国弱则民弱,你那点生意,若是兵事一起,伱还有什么生意可以做啊?” 张友德沉声道:“哦,难道兵事若起,你的火柴厂就可以保全?” 张元还未说话,渡边次郎微笑道:“有我乐善堂资助,张桑的火柴厂绝对不会受到战事波及。” 张元立刻看向张友德,激动道:“爹,你就答应吧,就当帮儿子了!” 张友德脸色阴沉,忽然一拍桌子,呵斥道:“行了,我送你去留学,不是让你回来鼓捣这什么火柴厂的,我看你是去了一趟日本,心野了,我问你,日本打赢了我大清,灭了北洋水师,你什么立场?” “儿子觉得,清政府无能,我等更应该创办民族企业,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啊。” “水火何来?” “英国、法国、俄国,哪个不是烈火赤炎?炙烤华夏子民?” “哦?那日本呢?他们就不是你口中的水火?” “这……我听渡边兄说了,此番战事,皆是清政府咎由自取……” “住口!” 张友德怒气勃发,猛然怒吼一声,呵斥住了儿子张元。 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别忘了,现在大清朝还在呢!有些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他扭头看向渡边次郎,下了逐客令:“渡边先生,张某身体不适,不方便待客,来人啊,送客!” “爹——” 却见张淑仪站了起来,神色不满,喊道:“爹爹,大哥也是一片好意,你就是太死板了,大哥是留洋回来的,眼光见识卓然不群,你就信一回大哥的吧。” “而且渡边先生绝对不会骗我们的,他都要出资帮忙创办火柴厂了。” “混账,你一個女儿家,天天在外面学那些洋人的鬼东西,我还没说你,你还敢在这里插嘴?给我滚回去!” 张友德大怒不已,呵斥了一句二女儿,随后看向护院。 护院立刻走了进来,齐声喊道:“贵客请吧。” 渡边次郎脸色难看,站起身来,右臂袖口一甩,冷笑道:“张桑,看来令尊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呵呵,这庆元县,可不止你们一个张家。” 说罢,他大步走出客厅,临走前,不忘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的大姐儿张淑蓉,眼底垂涎之色一闪而逝。 日本人身形矮小,在威猛高大的洋人面前,内心自卑。 但是面对张淑蓉这个身形高挑的华人,却激发起了渡边次郎的征服欲望。 一想到这样的女人若是能跪在自己面前服侍自己,渡边次郎就不由心头火热。 “想不到这张家居然还有如此极品女子,嘿嘿。” 出了张家,门口一辆马车早就等候。 渡边次郎上了马车,车内一名男子跪坐低头:“渡边大人,事情办的如何?” “呵呵,张家老儿不肯答应。” “是否需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不急,这庆元县有实力的,还有数家,一一拜访了再说。对了,你让人搜集一下张家大女儿的情报。” “是,大人。” …… “父亲,即便事情不成,你对渡边兄何必如此无礼?他是我朋友!” 张元怒视父亲,在客厅怒吼。 张友德更是大怒:“以后不准你和这些人来往,日本人狼子野心,道光年间抢了琉球,如今占据朝鲜,又和大清开战,往后只会变本加厉,他们是敌非友,你不准再跟他们来往!” “父亲!那和渡边兄有什么关系?儿子与他的友情,和两国立场无关啊。” “蠢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去留学念书念傻了吗?日本人会好心来我们这里办什么乐善堂?他真要乐善好施,日本没有穷人了吗?来这里资助我们?” “父亲,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滚,你给我滚,今日起,你别想从家里拿一分钱,我看看你这狗屁火柴厂能不能办起来!” 张元大怒,一挥衣袖:“走就走!” 张淑仪急的直跺脚,却不敢言语,生怕开口,再惹了父亲生气,赶走哥哥。 张淑蓉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在家里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去听,说了也等于没说。 可眼见兄长要被驱逐,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当下拉了拉母亲衣袖,道:“母亲,过两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劝劝爹爹和哥哥,莫要伤了和气,到时候场面不好看的。” 张氏连忙道:“对对对,老爷,老爷,大姐儿说得对啊,过两日她要大婚,元儿这大舅姥爷不在,像什么话?元儿,快回来!” 说着,她就冲到门口,拉住了气愤离家的张元。 张元仍旧义愤填膺,却还是停下脚步,因为他确实想不到自己能去哪儿。 没了家里资助的钱财,他哪儿都去不了。 张友德脸色难看,却还是忍住了脾气,没有继续发火。 他扭头看了一眼张淑蓉,道:“今日给大姐儿面子,这两天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大姐儿,你好好休息去吧,这两日选一选红妆嫁妆。” 张淑蓉点了点头:“谢谢爹。” 只是在场众人,没有一人有高兴的表情。 她的婚事,似乎还不如一个日本人说几句话重要。 这一刻,张淑蓉只觉莫名的委屈。 第20章 赵家拳(求收藏!) “少爷,这位是赵健赵师傅,来自津门,一身铜桥铁马功夫,那是落地生根,稳如泰山,另外他一手虎爪功,打遍冀北,无人能挡啊。” “这位是周庄周师傅,一手少林梅花拳,师承少林心静大师,周师傅的功夫,在直隶一带也是首屈一指的。” 冯家前院的练武场里,管家何叔笑眯眯的为冯骥介绍着两名彪形大汉。 随着何叔介绍,冯骥看向眼前这两位拳师。 赵健,一身肌肉强健,气血旺盛,尤其是他的双腿,即便是穿着宽松的裤子,也依旧被撑得饱胀起来,可见其腿部力量惊人。 再瞧他的手掌,老茧遍布,指节硕大,好似虎爪一样。 冯骥暗暗点头,此人应该有真功夫在身。 却看另一位叫作周庄的梅花拳高手,同样生的孔武有力,其腿脚肌肉倒是并不算发达,反而修长有力,拳头上拳茧不是很明显,但是精气神很足,神态略显傲然,似乎是一位高人。 冯骥抱拳笑道:“两位师父好,在下冯骥,两位一看便是高人,接下来的日子,便要多多劳烦两位了。” 赵健笑道:“冯少爷客气了,冯员外花钱请我们来教拳,我们自当尽力,不过有言在先,我这身功夫,皆是家传,一般而言,绝不会外传的。” “赵某须得考较考较冯少爷。” 周庄神色淡然,微笑道:“我少林梅花拳同样也看资质的,冯少爷若是吃不得练功的苦,这学拳之事,还是趁早作罢,浪费钱财。” 冯骥笑了笑,道:“学武能强身健体,便是学不到两位师父这般惊人技艺,也能增长力气,不易生病也是好的。” “哈哈哈,冯少爷说得好,不过学武之人,若是没有一口傲气和血性在,怕是难成大事。”赵健性子爽朗,直言不讳。 周庄倨傲,笑而不语。 冯骥也不生气,笑问道:“两位师父可听过赵金环?”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脸色皆是微变。 周庄微微皱眉:“可是昔日纵横西北的白莲教首脑赵金环?” “正是,两位可知此人功夫如何?”冯骥问道。 赵健直言道:“我不如他,此人一身横练金钟罩,刀枪不入,拳脚难伤,更擅长刀法,兵刃功夫不弱其横练功夫。” 周庄沉默了一下,只是道:“没打过,不知道。” 冯骥心中一笑,对赵健好感多了几分,这是个实诚人。 倒是那周庄,似乎有些装逼了。 冯骥没有继续说询问,笑道:“两位要如何考较我?” 赵健笑道:“好说,冯少爷可曾练过其他功夫?是否有功夫底子?” 冯骥微微点头:“学过一些粗浅的把式。” “我赵家拳的铜桥铁马,极为重视下盘功夫,至于虎爪功注重横练指力,不知冯少爷可会马步桩?可有入门?” 冯骥笑着点头:“已经入门。” 赵健顿时诧异的看了一眼冯骥,他倒是没想到,这冯少爷居然马步桩入门了。 一般而言,没有半年练习马步桩,根本不可能入门。 一旁的周庄也不禁看了一眼冯骥,心中惊讶,这富家少爷能将马步桩练入门? 若是真的,此子怕是还真有些天分和毅力啊。 二人不大相信,赵健更是直接道:“冯少爷可否演示一下?” 冯骥也没有谦虚,直接按照赵金环所传的马步桩开始演示。 他双足分开,与肩同宽,控制呼吸节奏,瞬间进入桩功境界。 体内气血缓缓运转,看似一动不动,实则气血奔流,舒缓身体肌肉。 “好!” 只是这一个动作,赵健就不由拍手叫好,满脸笑意:“冯少爷,你这马步桩哪里是入门,分明是大成了,便是我也做不到这般快进入状态,你这徒弟,赵某收了。” 冯骥笑了笑,抱拳笑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赵健连忙扶起冯骥,哪敢真的让冯骥拜倒。 他口中收徒,并非正式收徒,而是类似拳馆收徒一样,交钱就能学,算不得真正的师徒。 具体形容的话,就是外门弟子的意思,要個名分而已。 周庄也微微点头,道:“冯少爷确实天赋惊人,周某也愿意教。” “多谢周师父。” 两人应下,当下就开始分配教学事宜了。 两人教拳,都须得在上午,且不容许旁人观望,所以只能分开教学。 一三五周庄来教梅花拳,二四六赵健来教铁马桥与虎爪功。 “两位师父,为何练拳须得在上午?”冯骥问道。 赵健笑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阳气足,最为适合武者练拳打拳,进补也方便,故而我们一般都是早上练拳。” 周庄微笑道:“我这门梅花拳,须得在梅花桩上练习,梅花桩的位置,暗合星辰北斗之位,早上学习,晚上稳固,效果更佳。” 冯骥点头:“今日便是双数,便有赵师傅先教?” 赵健哈哈笑道:“冯少爷习武之心倒是迫切,也好,今日我先教你一个大概,下次便给你一一讲解。” “那周某就先告辞了。”周庄抱拳,知趣的离开了。 人家教拳,他自然不好观望。 何叔亲自送周庄离开前院,待到院子里没人,赵健这才开口。 “冯少爷,我赵家拳注重下盘功夫,要练出铜桥铁马,须得明白何为桥,何为马。” “这里的马,便是马步,讲究落地生根,雷打不动,练到这个境界,便是大成了。” “而这桥,便是桥手,以双臂为桥,将体内劲力穿透对方体内,我师父早年间人送外号铜桥铁马,便是说这桥手练得宛如青铜所铸,坚硬无比。” “这也是我日后能够习练成虎爪功的主要原因。” “虎爪功是横练功法,主要练就一双铁手硬指,我便是因为有了铜桥铁马的底子,才能练出这双虎爪。” “今日我先教你赵家拳的铜桥铁马,什么时候你的铜桥铁马练成了,我再教伱虎爪功。” 冯骥笑着点头:“多谢赵师。” 赵健笑道:“无须客气,赵某既然收了冯家钱财,自当尽力。” “我赵家拳的要点,皆在双足,冯少爷,你马步桩已然大成,但是却还未曾学会运气,这里所说的气,是气血。” “各家拳种,皆有独特的行气之法,我赵家拳行气,练得是坠字诀,铁马桩功,之所以能落地生根,便在于这个坠字!” “这样,我扎个马步,你来推我试试。” 说着,赵健横刀立马,马步扎稳,双臂沉压胯骨。 这一瞬间,冯骥感受到了他仿若山岳伫立,稳重仿佛磐石一般。 他上前一步,伸手按在赵健胸口,微微用力一推。 但觉这赵健仿佛一堵石墙,纹丝不动! 冯骥心中讶然,当下不由加大力气。 手上气力爆发,已经用上八成力道,猛地用力一推! 赵健顿时色变,马步微颤,险些散功! 冯骥连忙收手,脸上露出惊叹,道:“好一个铁马功!” 赵健却目光惊奇,满脸惊讶,道:“少爷当真没有练过武?这力气好大。” 冯骥此时力量已经接近常人三倍,猛然爆发之下,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牛都能推开。 但是即便如此,居然还是让赵健挡住了,可见此人的铁马功是真的厉害。 “我从小有些蛮力罢了,让赵师见笑了。” “哈哈,想不到少爷还是天生神力,如此一来,少爷练了我赵家拳,必定大有所为啊。” 赵健却哈哈大笑,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我赵家拳练习之后,对力量增长极为迅猛,正适合少爷你这般天生神力之人。” 第21章 什么石料这么贵?(求收藏) 下午时分,冯家后院里。 冯骥双足立在地上,整个人马步站立。 习练一早上,赵健将赵家拳的所有要诀都已经讲述了一遍,也带着冯骥过了一遍。 在他想来,冯骥要想学会赵家拳,也需要日积月累的打磨练习才行。 今日第一天教学,权当露一手自己赵家拳真本事,莫要让冯骥小瞧了。 殊不知,世上还有属性面板这种东西。 冯骥被他带着练习一遍,面板功法栏中,已然出现了赵家拳字样! 此时冯骥闭目,实际上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属性面板上。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未入门) 他目光看向赵家拳后面,果然已经出现了加号。 冯骥嘴角微微翘起,心中默默念叨:“加点!” 下一刻,赵家拳微微模糊,大量赵家拳的习练经验涌入他的脑海。 恍惚之中,赵家拳已经变成了入门字样! 冯骥双目睁开,眼中精芒闪动,脸上露出笑容:“入门了!” “这赵家拳铁马功夫,果真都在行气之法上。” 冯骥心中微动,运转气血,霎时间,双足气血暴涨下沉。 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如同两座泰山一样,扎根在地。 旋即就见他忽然身体往后仰去,霎时间,整个人以膝盖为支点,上半身竟然平行于地面。 整个人唯有双足立地支撑,如此竟然还没有倒在地上! 仿佛这地心引力不存在一样! 冯骥全身上下肌肉紧绷,双足气血灌注,拉扯住了全身重量。 这才是他没有倒地的诀窍! 这姿势,仿佛黑客帝国里的主角躲子弹时一般,不过少了轻盈,多了厚重之感。 冯骥腹部用力,整個人猛地弹起,仿若弹簧一样,再度恢复马步桩模样! 如此神奇的一幕,赵健本人在此,见状必然也会惊叹叫好。 冯骥脸上满是笑容:“这铁马桥功夫,将气血凝聚双足,双足宛若灌了铅一样,重心也完全沉入下盘,难怪如此稳当。” “对了,若是此时以双足攻击敌人,岂不是如泰山压顶?” 想到此处,冯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石桌,心思一动。 只见他忽然散去气血,整个人轻盈一跃,瞬间跳上石桌。 即将落在石桌上前,在半空之中,运转铁马桥功。 霎时间,气血凝聚双足,肌肉爆发,猛地压在石桌之上。 嘭! 一声剧烈闷响,那手臂厚实的大理石桌面四分五裂! 冯骥身形一晃,摔在了地上。 万幸他金钟罩大成,石板碎块伤不到他。 他爬了起来,看着碎裂的石板,满脸惊喜:“好一个铁马功!这不就是古人练的千斤坠?” 冯骥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刻狂吃一顿,积攒属性点,直接将赵家拳点到大成。 如今铁马功已经成了,想必铜桥功必然也有所成。 冯骥当即按照赵家拳记载的行气之法,气血游走于双臂之上,顿时双臂肌肉绷紧,尤其是前手臂部位,肌肉鼓起,大筋隐现。 他以赵家拳开始演练起来。 霎时间空中风声大作,呼啸如雷鸣一般,嗡嗡作响。 手臂往附近树上猛地一砸,嘭的一声,碗口粗的树木咔嚓断裂! “好大的力气!” 冯骥大喜,他金钟罩大成,砸断一根树自然是小事。 但是此番出拳,他只用了普通一击的力量,就达到这般效果,这明显是臂力大涨的缘故。 想到这里,冯骥连忙看向自己现在的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34(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33 敏捷:21 精神:12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入门) 属性点:05 “体质和力量,都有了大幅度增长!” 冯骥眼睛一亮,体质从29——>34,力量27——>33。 “赵师傅说的果然不错,这赵家拳注重力量增长,我的力量属性,增长幅度比体质还要高上01。” “敏捷属性也从18——>21,唯独精神属性没有任何变化。” 冯骥看着变化的属性面板,满脸笑容。 “这还是赵家拳刚入门,若是继续加点,进阶熟练、精通、圆满,我的力量必然有质的飞跃。” 冯骥欣喜不已,同时也更加期待起来明日那周庄传授的梅花拳了。 晚上依旧是大补的晚膳,另外又安排了药浴。 赵金环所留下的药包,只剩下了五包了。 泡完澡,冯骥又积累了一点属性点。 躺在床上,他思考起来。 “赵金环留下的药只剩下五包了,也不知道赵健和周庄的武功,有没有类似的外用药物。” “梅花拳不好说,但是赵家拳如此刚猛,必定有补药药方,况且赵健还会横练虎爪功,应该有外用药方才是。” “只是该如何开口询问呢?” 他很清楚,自己和赵健以及周庄的关系,看似师徒,实际上也就是交钱学拳而已。 核心的东西,无论是赵健和周庄,怕是都不肯传给自己的。 就说这教拳,若非自己有着属性面板,一学就会,直接靠加点就能将功法推至大成圆满。 那两位日后绝对藏着掖着几招,不肯传授全部拳法。 至于药方,恐怕更是绝密,轻易不会示人。 冯骥默默思忖,不知不觉,已经入睡。 雄鸡报晓时,冯骥已经起床,穿着薄衫,在院中打拳。 所打拳法,还是赵家拳。 虽说属性面板可以通过加点迅速提升功法境界。 但是冯骥更希望能够自己多练练,或许可以减少属性点的损耗,自己就能突破。 丫鬟逢春依旧起晚了,赶忙往厨房跑去,给少爷准备早膳,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少爷练拳,越发勤奋刻苦了呢。 直至日上三竿,冯骥都用完早膳,洗完药浴了,周庄才姗姗来迟。 冯骥脸色平静,看向周庄,问道:“周师傅,你不是说早上练拳最好吗?何以周师傅这时才来?” 周庄淡笑一声:“你未曾练过梅花拳,不熟悉梅花桩,太早过来,天太黑了,你连梅花桩都看不清在哪,还练什么?” 冯骥眯了眯眼,此人态度倨傲,远不如赵健好相处啊。 “正要请问周师傅,这梅花桩如何布置?我这就让人布置场地。” “呵呵,梅花桩的桩大有讲究,有石桩、木桩、砖桩之分。” “有何区别?”冯骥疑惑问道。 “石桩重量大,安置在地上,不易翻倒,练习难度较小。” “木桩轻便,但重心不稳,踩踏时容易摔倒。” “至于砖桩,踩踏面积小,立地也不稳,难度最大。” “一般而言,初学者都是从石桩开始,冯少爷觉得如何?” 冯骥想了想,点头道:“那便从石桩开始吧。” “石桩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都是上好石料,总计五百文,你看……”周庄笑着说道。 冯骥不由一愣,旋即眯了眯眼:“周师傅什么石料,竟然这么贵?” 第22章 周庄身份(求收藏!) 冯骥虽然不了解石料行情,但是穿越这么久,对此时物价也有些了解。 这年头粮食最为金贵,石料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价值五百文? 却听周庄轻笑道:“石料倒是没什么,不过人工贵了些。” 冯骥眼底闪过一丝冷色,知道这厮在坑钱,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既如此,就按照周师傅你的安排来吧。” “呵呵,那就好,来啊,徒弟们,摆桩。” 却见几名壮硕汉子从冯家府外进来,一个个背着大大的石墩子。 这些人肌肉饱满结实,一看便是练武之人。 冯骥看了看周庄,道:“他们都是周师傅徒弟?” “是啊,冯少爷,倒是忘记和你说了,我在庆元县也有开坛设场,建立武馆的,他们都是你师兄。” 冯骥点了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看来所谓人工贵,其实都是鬼话,这些人工,都是他徒弟而已,这周庄岂会需要付钱? 石桩摆放时,周庄开口介绍道:“梅花拳的拳桩,有很多种摆法。” “布桩讲究上应天象,下合地时,中合节气,如“北斗桩“(又名七星桩)、“三星桩“、“繁星桩“、“天罡桩“、“八卦桩“、“五行桩“、“九宫桩“等。” “所用的桩子大小,也有限制,并非越高就越好。” “这些石桩,直径3~5寸,初习时,下半截埋在地下,上半截高出地面 3尺3寸,桩与桩之间的距离前后为3尺,左右为1尺5寸。随着功夫不断增进,桩要不断加高,有的加高到 5尺。” “日后功夫技艺入门,石桩便不需埋入地下,须得掌握梅花拳的轻盈之感。” “可以说,我这梅花拳,练得便是灵活与爆发。” 冯骥听得这话,心头顿时一动。 他的属性面板之上,体质、力量都已经大有增长。 敏捷和精神属性已经被落下不少。 听起来这梅花拳若是习练入门,应该能够大幅度增加敏捷属性啊。 “周师傅,我听赵师傅说,很多门派的拳法,都需要配合外用药物壮大气血,不知道梅花拳要不要?” 周庄哈哈一笑:“哈哈哈,冯少爷,这天底下所有拳法,那都是要服用药物,壮大气血,从而气血化劲,练出一身力气,不过这每门每派,所练拳法不同,气血搬运方式不同,故而药方自然也不同。” “这药方,可以说是每个门派的核心了,冯少爷放心,你的药我每日会亲自配好,送上门来。” “只是有一点须得说明,这些药可不便宜,冯少爷可得有心理准备。” 冯骥看了一眼这個周庄,微笑道:“我家有药房,周师傅可去我家药房配置药物。” 周庄笑着摇头:“不可,药房上每一味药物都是机密,周某不能在一家药房配置,还请冯少爷见谅。” 冯骥想了想,道:“这样,周师傅的药方,可以保留核心的几味药物,其余的在我家药方抓取如何?” 周庄有些不甘心,道:“核心的几味药材才是最贵的。”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此人想要钱财罢了。 冯骥笑道:“价钱不是问题。” 周庄这才露出笑容:“既如此,那就按照冯少爷的办法去办。” 等到所有石桩都已经埋好,周庄这才开始教冯骥梅花拳。 梅花拳是在石桩之上练功,强调的是肌体合一,步伐轻灵。 周庄在梅花桩上,一步步仔细为冯骥讲解拳法步伐。 以梅花桩灵敏步伐,配合拳法,打出了一套飘逸迅捷的梅花拳。 冯骥只是看了一遍,属性面板便已经自动录入这门拳法。 虽然还未入门,但是冯骥只需要加点,即可轻易入门。 周庄第一天教拳,自然是拿出十分本事,展现他的强大。 为的是让冯骥对他这门拳法心服口服,毕竟有一个赵健做对比,他不能示弱。 至于以后正式教拳,他肯定不会全都交给冯骥。 和赵健一样,周庄也是要留一些压箱底的功夫的。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冯骥的属性面板强大,所有功夫,一遍就会,加点就精。 他们第一次教学,为了表现出本门拳法的厉害,不竭余力,将所有技巧都演示了一遍。 冯骥只是看过一遍,已然映入脑海,接下来只需要加点即可。 以往冯骥还做不到看一遍就能学会,但是自从金钟罩大成,精神属性也突破到了12之后,他的记忆力大幅度提高。 这些复杂的招式变化,一目了然,一学就会了。 一个上午,周庄都在演示梅花拳的种种打法,不同的桩功摆布。 中午时分,他停了下来,微笑道:“冯少爷,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我刚才一共演示了七八种梅花桩步法拳术,你可从最简单的北斗桩开始练习。” 冯骥点了点头,道:“多谢周师傅了。” 周庄微笑道:“我这梅花拳,除了拳术,还有兵刃武器等招数配合,不过那些都是需要你将梅花拳练成才行,贪多嚼不烂,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冯骥点头,问道:“那药浴用的药……” “哈哈,差点忘了这事儿了,这药浴的药我已经提前给冯少爷抓了十副。” 说着,他拍了拍手,外面自然有他的徒弟拎着大包中药包进来。 冯骥看了一眼这些中药包,抱拳微笑道:“多谢周师傅了。” “哎,冯少爷不必如此客气,这些药材虽然价值不菲,寻找不易,不过总归要冯家出钱的,不是吗?” 周庄笑眯眯道。 冯骥也不禁微笑,道:“这是自然,不知道这十份药材多少银钱?” “一共二十两。” 冯骥顿时脸色微变,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庄。 二十两,已经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这个周庄,真是敢开口啊。 周庄仿佛没看到冯骥脸色,笑道:“穷文富武,练武便是如此,就是耗钱啊,冯少爷,习惯就好了。” 冯骥深深的看了周庄一眼,点头道:“周师傅说得对。” “那药材就留下了,我先回去了。” 周庄笑呵呵的离开了院子。 等到出了冯家,门口的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 大徒弟万建飞忍不住问道:“师父,我看那冯少爷似乎有些抠门啊,二十两他好像有些不满,这般得罪冯家,不太好吧?” 周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打算。” 几人离开了冯家,回到了拳馆。 一回来,周庄就遣散弟子,自己进了后院厢房。 却见厢房里,笑声不断,岳迷功为首的匪徒们,正在大口吃肉。 “老周回来了!” “周哥回来了!” 众人见到周庄,纷纷起身打招呼。 岳迷功笑着看向周庄,问道:“老周,如何了?” 周庄笑道:“那冯骥果然还在找名师学拳,我今日和众弟子进去,已然摸清了冯家的地形,只等教主一声令下了。” “哈哈,不着急,教主传来新的口信了。”岳迷功笑道。 周庄好奇起来,问道:“教主说什么?” “教主得到消息,那冯家和张家这两日就要结亲,教主想到一个好办法,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庆元县!” “哦?冯家与张家结亲?竟有此事?” “教主有何安排?”周庄诧异问道。 岳迷功笑了起来,低声道:“这几日教主让带人劫掠城外富户,闹出些许动静,引出城内官兵,我等在城内伺机而动,待冯、张两家大婚时,城内豪绅聚集,便——”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那道疤痕随着他残忍的笑容,变得越发狰狞。 第23章 假药(求收藏!) 冯骥目光聚集在功法栏。 梅花拳后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加号。 此时他的属性点已经积累到了15。 “加点!” 下一刻,梅花拳(未入门)字样一阵模糊。 紧跟着冯骥感觉脑海里涌现出无数习练梅花拳的记忆。 体内热流涌过,双腿处肌肉发烫,气血奔涌。 属性面板也发生了变化。 姓名:冯骥 体质:37(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36 敏捷:29 精神:13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入门)、梅花拳(入门) 属性点:05 一点属性点,梅花拳直接从未入门变成了入门。 各项属性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体质从34提升到了37。 力量从33提升到了36。 敏捷从21提升到了29。 精神属性值也从12提升到了13。 “这梅花拳果然主要提升敏捷属性的。” 冯骥露出笑容,四大属性值里,敏捷属性直接提升了08点。 体质和力量都只提升了03,远不如赵家拳提升的厉害。 不过精神属性居然提升了01点,这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三种拳法,眼下只需要不断积累属性点,将赵家拳和梅花拳早日加到圆满即可。 只是属性点的积累却没办法一蹴而就。 还需要靠摄入大量滋补之物才行。 冯骥睁开眼,看了一眼浴桶。 浴桶之中,已经放入了周庄提供的药包。 “二十两十包,哼……” 冯骥眼底闪过冷色,周庄此人,明显是想要占便宜。 翻身进入浴桶,冯骥摆起梅花桩的桩功,运转体内气血。 时间一点点流逝,冯骥思想放空,感受双腿处气血奔流。 梅花桩练得就是腿法灵活,配合拳术,以灵敏见长。 按理说这些药主要也是滋养双腿肌肉,壮大双腿气血的。 只是一直等到浴桶里的药水都凉了,冯骥依旧感受不到任何药浴的效果! 体内气血没有增加丝毫! 冯骥不由皱眉,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 这一看,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属性面板里,属性点依旧是05,没有任何增加的迹象! “好一个周庄!竟敢拿假药糊弄我!” 冯骥瞬间脸色铁青,就算梅花拳的药方再差劲,也不可能丝毫药力都没有! 冯骥本想着让对方赚点钱就赚点,只要能增长属性点就好。 想不到此人居然心黑到这种程度。 竟然直接拿假药糊弄自己! 这一刻,他心头狂怒,眼底闪过暴虐的怒火。 深吸一口气,冯骥按下心头愠怒,起身让人换了药桶。 心中却感觉不对劲起来。 “这姓周的如何敢这般愚弄我?” 要知道,冯家在庆元县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家里也算颇有势力。 区区一个梅花拳武师,不教真功夫也就罢了,竟然敢拿假药糊弄自己? 他哪来的这胆子? 心中疑惑,冯骥思考片刻,也没有头绪。 索性放下疑虑,准备明日问问贵叔,这個周庄究竟什么来历。 命人更换了药浴,冯骥将赵金环的药包取了出来。 此时赵金环留下的药包,只剩下了四包了。 冯骥心里越发急切,这四包用完了,属性点增长可就得靠食补了,那样也太慢了。 一夜过去,冯骥属性点再度增长1点。 早上用膳,又喝了一份滋补药汤,属性点增加了05点。 这药汤的药方,是特地请药方那边的方通海开的,是食补药方。 滋补效果不如武者的药浴药方,但是胜在长久。 如今冯骥的属性点积累到了2点。 没有任何犹豫,冯骥直接将这2点属性点分别加在了赵家拳和梅花拳上。 顿时两门拳法从入门,变成了熟练。 而属性值也再次增长起来。 体质增加了整整一个点,达到了47。 力量增加了09,达到了45。 敏捷增加了11,达到了40。 精神属性又增加了01,如今达到了14 属性面板如下: 姓名:冯骥 体质:47(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45 敏捷:40 精神:14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熟练)、梅花拳(熟练) 属性点:0 看着属性面板的变化,冯骥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这种看的见的进步,让他内心十分踏实。 “只要这样一直提升下去,早晚有一天,我能不惧洋人枪炮,纵然天下大乱,我依然可以独善其身,甚至庇佑家人。” “少爷,少爷,夫人唤你过去试穿喜服呢。” 门外传来丫鬟逢春的喊声。 冯骥顿时回过神来,今日是自己大喜之日啊。 “差点忘了。” 娶亲相关的事情,都有父母在操办,冯骥一点心思都没操,全身心投入练拳。 他打开门,屋外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也在祝贺冯骥的大喜之日。 此时天色刚亮,府内已经灯火通明,到处都在忙碌。 长亭走道,假山飞檐,都挂上了红布灯笼。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后厨那边,也早早就忙碌起来。 来到前厅,就见到贵叔、何叔他们指挥着下人做事。 父亲冯昌仁也亲自视察起来。 “都小心点,张进,张进呢?” “老爷,小人在呢?” “酒水可都备齐了没有?后厨那边都没问题吧?” “老爷,这是贵叔负责的,小人负责宅院安全的。” “看我给忙的,宅院安全一定要注意,门口叫花子也要清理清理,莫要让他们围了府门,今日来往都是贵客,不要丢了我冯家脸面。” “您就放心吧,老爷,我们哥几个肯定守好大门院墙。” 冯骥从后宅走来,便见到这一幕,不禁笑道:“父亲,用过早膳了吗?” “对对对,骥儿,你今日有的忙了,须得先垫饱肚子,来人,赶紧让后厨准备点吃点,让少爷先吃点。” 冯昌仁一拍脑袋,立刻吩咐下人,同时他问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衣裳?喜服怎么不换?” 冯骥摇头:“这不是还早嘛,赵健师父来了吗?” 冯昌仁无语:“宴席还没开始,他来做什么?” “自是教我练拳啊。” “今日还练什么拳?歇息一日,你今日事情不少,保存点体力,知道吗?” 冯骥无奈,他的赵家拳已经熟练,很想将赵健的虎爪功学到手。 以他如今金钟罩横练大成的体质,那虎爪功学起来怕是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奈何父亲催促的厉害,冯骥只得在他们安排下忙碌起来。 第24章 他是霍元甲里的赵健?(求推荐) 吃过早膳,冯骥鼓荡气血,吸收药膳,属性点再度增加05点。 他风卷残云的吃了一桌子菜,丫鬟们在一旁捂嘴偷笑。 自打练武之后,他的饭量与日俱增,早就成了丫鬟小厮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冯骥没有管他们,起身去后院,换好衣衫,穿上喜服,整个人风流倜傥。 随着这段时间练武,他的身体迎来了二次发育。 原本一米七几的他,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八左右。 浑身肌肉扎实,胸背宽厚,宽肩窄腰,任谁瞧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好个风流倜傥少年郎! 前厅门口,接连不断的传来唱喏声,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这个点赶来的,自然是想要蹭一顿早饭的。 冯家家大业大,自然也不缺这一顿饭,来了就给安排上了。 当然,来蹭饭的肯定都不是什么贵客。 比如赵健这样的流落江湖汉子,也在冯家邀请之列。 他带着一帮弟子,一大早就来到冯家了。 冯昌仁迎接上去,笑道:“赵师傅来了啊,快请进,请进。” 赵健哈哈大笑,抱拳道:“冯员外,赵某带着一帮弟子来你家祝贺来了,冯少爷怎么着也算是我徒弟,这些也算是他师兄了,不会打扰吧?” 冯昌仁大笑道:“这是什么话?赵师傅和各位能来,那是给冯家脸面,快入座,我让人上菜上酒,大家先吃。” 赵健笑道:“冯员外豪爽,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这些徒弟,他们别的不会,但是这一把力气绝对好使。” 冯昌仁大笑道:“哎,来者是客,怎么能劳烦客人,你们坐,早上骥儿还问及赵师傅你呢。” “冯少爷找我”赵健愕然。 冯昌仁笑道:“我这儿子热衷武艺,你说说,这大喜之日,还不忘找您学拳。” 赵健闻言,哈哈大笑:“不想冯少爷竟还是個武痴啊。” 说话间,冯骥已经出来了,看到赵健,他顿时心头一喜。 当即走了过来,喊道:“赵师傅!” 赵健看到冯骥,顿时笑道:“冯少爷,今日大喜,赵某特来祝贺。” “哈哈,多谢师父了,赵师傅,趁着时间还早,不如去我后院再练练?” “啊?”赵健顿时愕然,哭笑不得。 只是不管他如何苦笑,冯昌仁如何劝说,冯骥还是拉着他来到了后院。 赵健不禁感慨,苦笑道:“冯少爷,你这大喜之日,还要练功啊?” 冯骥笑道:“您昨日不是还说,练拳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这练拳一天也耽搁不得,对了,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赵师傅。” 赵健暗暗佩服冯骥的毅力,笑道:“你说。” “赵师傅,赵家拳可有配套的药浴之法?” “当然有了,不过那得等伱熟练拳法之后,再配合药浴搬运气血才好。” 冯骥点头,笑道:“昨日见了赵师傅你的铜桥铁马功夫,却没能见识到虎爪功的功夫,今日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赵健笑道:“不是我不教你,我这虎爪功,是横练指法,须得练出铜桥双臂,才能施展出威力来,你要学虎爪功,得先会铜桥铁马。” “这个我自然明白,我只是想见识见识。” 冯骥缠着他,让他务必施展一番虎爪功。 没法子,赵健只得当着冯骥的面,演练这门横练虎爪功。 “我这虎爪功,并非我家传功法,而是我早年在武当山跟随一位道人学来的。” 赵健为人不错,既然收了冯家的钱,确实会教真功夫的。 只听他道:“虎爪功其实分为内练和外练之法。” “它并非单纯的横练法,也讲究内外合一的。” “内功一字混元桩、前后金刚圈、左右太极圈。” “外功则是横练法,初始需抓坛子、抓圆木、中期抠树皮、后期抠山石,指力愈发坚硬强盛。” “平日里,也须得练习指卧撑、指卧撑行走、蜈蚣跳指卧撑、手指提重物、手指倒立等等方式,练习指力。” “再就是具体的招式打法。” “具体练习过程我暂且不说,我打一遍你且看看。” 当下,赵健直接在院子里给冯骥演练起来虎爪功。 虎爪功的招式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 一共五式招法。 饿虎扑食、单虎出洞、饿虎摆尾、猛虎扑兔、黑虎掏心。 五式招法连贯,从头到尾,是虎爪功的行气之法,又是攻击之法。 虎爪功攻击多过防御,几乎全都是攻击杀招。 一套打完,赵健双指已然充血涨大,指尖老茧厚实,仿若真的化作了锋利虎爪一样。 抓的空气不断发出破空撕裂声音,冯骥默默关注,听着他讲解招数里的动作要领。 同时意识里,属性面板上,已然出现虎爪功(未入门)的字样。 这不禁让他笑了起来。 虎爪功到手了! 赵健停手,笑道:“这便是虎爪功了,冯少爷觉得如何?” 冯骥伸出大拇指,笑道:“刚猛有力,宛若猛虎出笼!” “哈哈哈,过奖了。”赵健大笑起来。 冯骥笑问道:“赵师傅,我想问一下,练习赵家拳的药浴药方配药,会不会很贵?” 赵健闻言,笑道:“放心,这药浴的钱,都算在学费里了,我到时候给你配好带过来即可,不用担心。”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此人与那周庄比起来,当真是老实本分很多。 他笑着道:“那就多谢赵师傅了。” 两人又聊起了赵家拳,冯骥询问了一些拳法要领,验证属性面板加点之后,自己领悟的拳法和赵健的有没有什么出入。 这聊起来,他才发现,赵健的赵家拳虽然造诣不浅,但是似乎练得有些偏了。 而他通过属性点加点,习练出来的拳法,反而更为正宗正统。 这个发现,让冯骥心头惊喜不已。 “赵师傅,你如今拳法大成,可是要在曹州开设武馆?” 赵健摆了摆手,道:“要开设武馆,我早就开了,我这些年在外闯荡,苦练我的拳法,便是为了回津门,为我赵家拳重新扬名,争津门第一。” 冯骥一愣:“津门第一?” “不错,如今津门第一,被霍家拳占据,哼,这霍家拳传自燕青拳,又称迷踪拳,在北方诸家拳种之中,也只是小道,当年霍家拳传人霍恩第还曾输给我父亲。” “不想近些年来,其子霍元甲竟然大言不惭,要做津门第一,我此番得到消息,便是为了回去会会他!” 冯骥不由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赵健。 津门第一,霍元甲,赵家拳…… 这不是电影《霍元甲》的剧情么? 眼前这人,是剧情里那个赵家拳的赵健? 第25章 娶亲(求收藏!) 目送赵健离开,后院里,冯骥风中凌乱。 “霍元甲……我居然身在这个电影剧情世界里?” 他不由目光闪烁起来,霍元甲剧情他大概还能记得。 主要讲述的就是一代大侠的霍元甲的成长历程。 从年轻时的桀骜不驯,争强好胜,经历了家破人亡,终成一代宗师。 冯骥回忆这部电影,印象最为深刻的,当属电影之中,霍元甲教徒弟的时候,一拳打在木桩上,怒吼‘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们挡得住吗?’ 当时木桩直接都被他一拳打穿了! 此时冯骥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不知道我如今的功力,挡不挡得住霍元甲的霍家拳。” “呼——” 陡然间,冯骥身形如电,猛然转身,一拳打出。 嘭! 空中传来闷响轰鸣,紧跟着他脚踏梅花桩,化拳为爪。 体内气血滚滚,双臂宛若精钢铁铸,五指划破虚空,发出急促的尖锐破空声。 一招单虎出洞,破空巨响,紧跟着饿虎扑食,双爪狠狠抓地。 咔嚓一声,地面青砖碎裂,五指直接抓烂了青石地板。 旋即又爪猛地反手横撩,横扫向后。 呼啸破空,饿虎摆尾! 身随拳动,转身左手探出,黑虎掏心! 双手同时往下一按,猛虎扑兔! 一整套虎爪功打完,冯骥目光精芒闪烁,双手十指滚烫如铁! 他不由露出笑容。 “可惜没有属性点了,否则属性点加点,虎爪功顷刻间就能入门。” 冯骥心中可惜,这时候丫鬟逢春匆匆进来,喊道:“少爷,少爷,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张家迎亲啦。” 冯骥当下点头,道:“带路。” “哎。” 带上红花,身穿喜服,冯骥来到前院。 前院客人已经来了不少,热闹不凡。 不少人上前与冯骥打招呼,冯骥笑着抱拳回应。 目光扫视一圈,但见周庄与那群弟子也在。 他目光微冷,假药之事,他还要与此人算账。 只是眼下人多眼杂,倒是不要发作。 深深看了一眼周庄那伙人,他按下怒火,在贵叔与何叔的带领下,一路出了院门。 大门口张进等人早已准备好了高头大马,八抬大轿。 “少爷,吉时到了,该去迎亲了。” 冯骥笑着点头:“今日辛苦各位了,等迎接回新娘子,各位尽管吃喝。”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少爷大喜之日,都是我们该做的。” “少爷,喜钱可得有哇。”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良辰吉日,大家也敢跟东家开玩笑了。 冯骥也笑着道:“喜钱自不会少了。” “出发!” 前面张进牵马,唢呐喇叭吹奏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张家。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驻足围观,纷纷议论起来。 “哟,这是哪家喜事啊?” “冯家和张家,听说冯家少爷要娶张家大小姐。” “什么?张家大小姐?那女人也有人要?” “这冯家想要跟张家结亲,当真是什么都能忍了。” “这冯家少爷也不是好东西。” “哎呦,扔喜钱了,快,快抢啊。” …… 不管街道上的人们对冯骥的亲事如何评价,冯骥带着迎亲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张家。 却见张家同样已经张灯结彩,恭候多时。 张管家与一众仆人赶紧迎了上来,张家三大姑,七大姨也都拦在门口讨要喜钱。 冯骥轻笑一声,这些都由贵叔、张进这些人去应付了。 张家对面的酒楼里,赵金环目光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冷笑。 “朱门酒楼臭,路有冻死骨。” “曹州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偏偏这冯家与张家大办宴席,不知用了多少民脂民膏,当真该死。” “就是,听说这张家光是酒席,就办了一百多桌,娘的,这得要多少粮食?” “教主,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是啊,教主,冯家、刘家、段家那边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句话了。” 赵金环摆了摆手,慢条斯理道:“不着急,这几家如今都聚集在冯家和张家,等到这些人吃了酒再动手不迟,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禀告教主,已经命蔡金瑞他们佯攻朱家庄了,估计县令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要派出兵力救援了。” 赵金环大笑道:“好,等到官府的人走了,便是咱们动手的好时候,通知下去,让段二眯、岳迷功等我消息。” “是,教主!” …… “那人就是冯骥?” 后院二楼阁楼上,张家二小姐张淑仪远远望去,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二姐,我看看,我看看。” 三妹张淑静趴在栏杆上眺望,可是个头太小,根本看不到前院情况。 一旁丫鬟笑道:“二小姐,此人就是冯骥。” “不是说此人贼眉鼠目,猥琐龌龊吗?”张淑仪疑惑问道。 她以往听说过冯骥的不少风流韵事,自然而然的把冯骥想象成了那种贼眉鼠目的小人。 但是今日一见,冯骥身材高大,容貌甚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丫鬟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说来也是奇怪,这人似乎长高了些。” “哼,怕不是垫了鞋跟,这种人,便是有一副好皮囊,也不过是个草包,今日要娶我大姐,须得过的我这关。” 张淑仪嘴角一翘,立刻扭头道:“刘家姐姐来了没?” “来了,小姐,她们都在凉亭呢。” “怎不早说。” 她提起裙摆,带着张淑静匆匆赶往凉亭。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昔日认识的几個闺中好友。 “刘姐姐,周夫人,你们怎么才来。” “淑仪妹妹,我们又不是新娘子,早来晚来,有什么打紧的呢。” “嘻嘻,淑仪,你家大姐能嫁出去,当真是不容易呢。” “不过那冯骥是出了名的浪荡子,竟能看上大姐儿,当真稀奇哇。” 张淑仪笑道:“怕是那冯骥看上我家财力了,不说这些了,姐妹们,今日他要娶走我姐姐,却不能这般容易,你们一会儿堵门时,可得使上力,说什么也要落落他的威风,让他知道我张家女儿的厉害。” “那是当然了,瞧我的吧。” “刘二姐,你有什么法子?” “我们到时候这般……” 第26章 渡边闹喜(求收藏!) “此人就是冯家少爷冯骥?” “张元兄,你这妹夫看起来不似传闻中那般猥琐啊。” “相貌不俗,身形伟岸。” 客厅之中,张元身边,他的朋友不禁对进门来的冯骥评头论足。 张元和冯骥交集不多,偶尔见过几次。 此时他也是满脸诧异,道:“数月前我见过他,怎么有些许时间不见,他变化如此之大?” 冯骥练武之后,二次发育,身高体型都壮大不少,最重要的是精气神的变化。 习武之人,自有一股英气勃发,卓尔不群。 “张元兄,你这个哥哥,不去闹喜吗?” “是啊,张元兄,岂可让他轻易娶走你家大姐儿?” 众人哄笑起哄。 张元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我家大姐儿成亲不易。” “哎,张元兄,此言差矣,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的?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若是让他轻易娶到你家大姐,他岂会珍惜?” 人群里,渡边次郎举着酒杯,笑声道。 他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目光看向冯骥时,隐含嫉妒。 想想张家大姐儿的高挑身姿,曼妙身材,他就恨不能取而代之。 旁人若是说这话,张元或许只会笑着摆手,但是渡边次郎开口,他不由犹豫了一下。 他自小留学日本,对日本文化极为推崇,更极为相信日本友人。 此时还在犹豫的功夫,却听渡边次郎笑道:“张元兄,你若是不好意思,就由我们去帮忙,如何?” 张元想了想,不好驳了对方面子,笑道:“渡边兄既然想要凑这热闹,那就随伱吧,走,我带诸位过去。” 当下他起身走向挺远正在被人缠着敬酒的冯骥。 渡边次郎等人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少爷,这位是方集酒庄的方老板。” 冯骥身边,贵叔给冯骥挨个介绍着前来敬酒的人。 冯骥笑着点头,一一敬酒。 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客厅里。 客厅那边,张友德夫妇正座在堂,等着冯骥上前敬茶。 随着冯骥进来,张友德夫妇不由露出笑容。 冯骥当即上前,双手作揖,拜道:“小婿冯骥,拜见泰山大人。” 一旁自然有丫鬟递来茶盏。 冯骥端着茶盏,递给张友德夫妇。 张友德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笑道:“贤婿快快请起。” 他上前主动扶起冯骥,笑道:“贤婿,我家大姐儿知书达理,纵有不足,却是贤妻,万望你以后好好对她。” 冯骥点头:“请泰山大人放心,小婿自当对淑蓉呵护备至。”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去吧,淑蓉在后院等你。” 张友德笑容满面。 却在这时候,张元带着渡边次郎等人走了进来,喊道:“慢着,冯兄,要娶我家大姐儿,还需得过我这关。” 他笑声阻拦,顿时不少人都起哄起来。 张友德也是一愣,旋即也是笑了起来。 娶亲闹喜,那是常有的事,张元作为兄长,自然有资格闹喜拦门。 冯骥微笑,问道:“张兄有何指教?” 张元笑道:“我家大姐儿在我张家,自小就是娇生惯养,可不能让你这般娶走。这样,我出一上对,你若对出来,便让你去后院。”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对对对,冯公子对对子!” “不可这般容易让他娶走新娘子。” “哈哈哈,对不上,给喜钱啊。” …… 冯骥笑了笑,正要回话,却在这时,张元身边的渡边次郎忽然开口:“张元兄,对对子未免太简单了,我听闻这位冯先生喜欢练武,正好,我本人练过空手道,不如我们俩过过招,冯先生若是赢了,便娶走美娇娘,岂不是更好?”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这是谁啊?” “这口音古里古怪,不像是咱们这边的人啊?” “我知道这人,最近日本乐善堂打算在庆元县开办分堂,此人好像是乐善堂的渡边先生。” “什么?他是日本人?” “咱们不是在渤海跟日本人打仗吗?这张家怎么把日本人邀请来了?” “好像是因为张家少爷东渡日本留学,这人是张家少爷的朋友。” “那今日冯少爷娶亲,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跑出来闹这么一出做什么?” “这……不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张友德更是脸色难看,瞪了一眼儿子张元,示意他赶紧把这日本人带走。 张元也是心头一跳,想不到渡边次郎居然要跟冯骥比武。 他连忙扭头看向渡边次郎,低声道:“渡边兄,这比武……恐怕不妥啊……” 却不想渡边次郎哈哈大笑起来:“有何不妥?张元兄,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强国强种,却连我一个比武邀请都不敢应下?” 此言一出,顿时围观众人瞬间色变。 一個个神色露出愠怒,怒视渡边次郎。 “靠,哪来的日本人,竟然这么嚣张?” “好一个倭寇,竟敢在山东地界嚣张,我跟你打!” “可恶,日本矮子,我来跟你打!” “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哪有用比武来闹喜的?” …… 一时间,群情激奋。 冯骥目光看向这个一米七不到的日本鬼子,有些诧异。 “日本人?” 渡边次郎嘴角微翘,昂起头颅:“不错,大日本帝国驻曹州乐善堂领事,渡边次郎。” 冯骥不禁看向张元,又看向张友德。 “岳父大人,张家和日本人还有瓜葛?” 张友德连忙摆手,道:“贤婿不要误会,张家和日本人没有任何关联,这位渡边先生,是我儿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刚才都是戏言,不要当真。” “你快去后院吧,莫让大姐儿等急了。” 冯骥深深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张元,点了点头,道:“是,岳父大人。” 他转身就要离开大厅。 这时候渡边次郎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中国人皆是懦夫尔?” “北洋军舰是银枪蜡头,不堪一击,被我大日本帝国消灭在了渤海之滨,我早该想到了,你们这些中国人,都是懦弱之辈。” 他扭头看向张元,笑道:“张元兄,你那火柴厂,我看也不要办了,你的国家懦弱,不是因为没有技术,而是因为你的同胞们本身就是懦弱的废物。” 他一番嘲讽讥笑,瞬间惹怒了在场所有人。 “放你妈的屁,倭人!竟敢在我山东地界嚣张!” “冯少爷,跟他打!” “冯少爷今日大喜,岂能动武?我来!” “小日本子,我来!” 一时间,院子里好几个练过拳脚功夫的汉子怒发冲冠,站了出来。 不等冯骥说话,那渡边次郎忽然身形一跃,一脚踩在门框之上,整个人凌空飞踢。 嘭的一声,一名站起来的武师直接被他一脚踢飞。 顿时众人惊怒,一名武师愤怒出手,一拳砸来。 渡边次郎身形一矮,一记利落的扫堂腿踢出。 这名武师猝不及防,顿时下盘被踢散,整个人踉跄摔倒。 不等他爬起来,渡边次郎脚尖一点,咔嚓一声,踢在了武师胸口,骨裂声音瞬间响起。 与此同时,他踩着木屐的脚,狠狠踩在这名武师脑袋上,压的对方脸埋在黄土之中,剧烈挣扎起来。 渡边次郎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出手凌厉干脆,眨眼间就打败了两名武师。 围观众人顿时满脸惊怒,下意识的远离渡边次郎。 张友德更是脸色阴沉无比,怒声喝道:“渡边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我女儿大喜之日,你到底是来喝喜酒的,还是来闹事的?” 渡边次郎轻笑一声,看向四周宾客:“呵呵,张先生,我自然是来喝喜酒的,只是刚才这几人要跟我比武,你也看到了,我若不出手,便是丢了大日本帝国的脸面,可不是针对张家。” 张友德脸色难看,道:“渡边先生,你若要比武,可去武馆,这里不是你比武的地方。” “哈哈,张先生,不是我非要比,是你们要闹喜,既是闹喜,为何我不能闹?” “我也是递了礼钱进来的,不是吗?” 说着,他看向冯骥,微笑道:“冯少爷,你想娶亲吗?想要娶走新娘子,就过了我这关。” “过不了也没关系,这新娘子你娶不走,我可以帮你娶走,帮你入洞房。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大怒,只是畏惧此人身份和身手,一时间竟无人敢冒头。 张友德脸色铁青,扭头看向张元,怒道:“你干的好事!” 张元连忙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渡边兄,渡边兄,你这是干什么?” 他急忙来到渡边次郎身边,低声道:“渡边兄,闹喜不是这么闹的,你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要乱来啊。” 渡边次郎瞥了一眼张元,怪笑道:“张元兄,不是你带我来闹喜的吗?你刚才还说随我的意不是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渡边次郎摆了摆手,看向那边面无表情的冯骥,嘴角微翘道:“渡边兄,要我说你张家和这冯家结亲,还不如将你家大姐儿嫁给我。” 他伸手勾住比他高的张元脖子,张元只得弯下腰配合。 “你家大姐儿嫁给我,总好过嫁给这样的懦夫,我若成了你姐夫,你那火柴厂保证一个月内建成,张家以后在庆元县,保证可以成为最大的豪绅。” “你们张家,以后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永远的朋友,不好吗?” 张元愕然,弯腰屈膝的同时,脸色满是错愕:“渡边兄,你……你喜欢我家大姐儿?你不是喜欢淑仪……吗?” 渡边次郎哈哈大笑:“鱼与熊掌,我欲兼得。” 第27章 冯骥出手(求收藏!) 事已至此,张家的喜宴,已经被这个日本人闹成了笑话。 若是今日不能安抚住这个日本人,张家与冯家怕是要沦为全县的笑话了。 人群里,义愤填膺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有人愤恨日本人,有人乐见张家与冯家笑话。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当事人,冯骥。 毕竟眼下是冯骥娶媳妇。 这渡边次郎非说是要闹喜,不是找事。 眼下唯有冯骥应战,方能息事宁人。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张家豁出去得罪日本人,撵走渡边次郎。 只是张友德纵然不待见日本人,却也不敢得罪日本人。 尤其是他得知渤海战事结果的情况下。 此时他老脸满是阴郁,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一时间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冯骥身边,贵叔、何叔、张进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想不到张家这边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时何叔和贵叔也低声商量起来。 “这张家怎么这般糊涂,引来了日本人。” “引狼入室啊,这可如何是好?” “那日本人怕是故意挑衅啊,劝说肯定是没有用了。” “真要与他比武?张家这边拳师也没有厉害的啊。” “这样,让张进赶紧回去,去请赵师傅和周师傅。” “有道理,幸好前几天请了这两位师父,张进,你速去家里请两位师父过来。” “是,何叔。” 张进赶紧钻进人群,一溜烟的跑出院子。 此时人群里议论纷纷,嗡鸣之声络绎不绝。 “好一個不要脸的日本人,原来早就打着张家女儿的主意。” “张友德这是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瞎了眼啊,引来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日本人。” “这次怕是不好收场了啊。” …… 渡边次郎似笑非笑的看向冯骥,单手推开苦苦哀求的张元。 “新郎官,你若是把身上的喜服脱下给我,今日比武之事便算了。” 冯骥看着不可一世的渡边次郎,笑了笑,缓缓开始脱下喜服。 顿时众人一片惊愕。 “不是吧,真的脱了!” “这新郎官太怂了吧?” “靠,竟然真的脱了,要让日本人做新郎官吗?” “妈的,一点血性也无,废物,当真废物!” …… 冯骥脱衣,瞬间引起了一片怒骂,张友德此时也是眉头紧皱,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 “冯骥……” “少爷!” 何叔也忍不住想要劝阻。 冯骥此时已经脱掉外衫,对面的渡边次郎顿时大笑着走来。 “哈哈哈,我本以为冯少爷也和这些人一样食古不化,想不到你竟是一位知趣的人,放心,我渡边次郎说话算话。” “今天我替你做了新郎官,娶新娘,入洞房,冯家日后便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哈哈哈。” 说着话,他已经来到冯骥面前,伸手索要喜服。 冯骥却忽然抬起手,将喜服高高举起,微笑道:“想要喜服吗?来,自己来拿。” 渡边次郎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够,只是他太矮了,举起手也根本够不着冯骥的手臂。 甚至他下意识的垫脚,却还是够不着。 那模样极为滑稽,顿时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冯少爷不是真要屈服,而是戏耍这倭人。 渡边次郎脸色一变,愤怒的吼了起来:“你敢耍我?” 他猛然上前一步,一脚踢向冯骥膝盖,欲要踢断冯骥的腿骨,迫使冯骥跪下。 然而冯骥轻笑一声,并不后退。 只见他双腿微曲,已经摆出铁马桩功。 嘭的一声! 这一脚踢在了冯骥膝盖上。 渡边次郎瞬间脸色扭曲了起来,感觉自己脚趾仿佛断裂一样,好像踢在了一块石头上一般! 他抬头看向冯骥,却见冯骥纹丝不动。 渡边次郎心头瞬间一凛,感觉不可思议,对面这个废物真的会武功? 冯骥赵家拳已经达到熟练境界,铁马落地,那是稳如泰山,加上金钟罩护体,别说这渡边次郎只是练过几年空手道。 就是真的空手道大师来,也不可能轻易破掉冯骥的铁马桩功。 冯骥低头俯视渡边次郎,轻笑起来:“没吃饭吗?小日本鬼子。” 渡边次郎顿时大怒,虽然不明白小日本鬼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感受到了对方的羞辱之意。 “八嘎呀路!” 渡边次郎暴吼一声,猛然一个垫步,瞬息间一跃而起,整个人腾空而起,伸手去抓冯骥手中喜服。 然而他刚跳起一半,人在半空之时。 忽然间,冯骥一只手掌猛然劈盖而来! 呼—— 可怖的掌风呼啸,冯骥的大手,猛然甩在了渡边次郎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渡边次郎刹那间从空中摔下,不等落地,冯骥一脚猛地踹出! 嘭! 渡边次郎宛如皮球一样翻滚出去,撞翻了附近的酒桌。 四周众人顿时哗然! “好厉害!” “冯少爷真的练过武啊?” “不是说他是纨绔吗?怎么这般厉害?” “这一巴掌打得好啊,似乎是虎爪功里的招数?” “打得好,冯少爷!” “哈哈哈,打死这日本人!” ……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冯骥也是诧异了一下,这小日本鬼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弱。 他将喜服重新穿上,道:“还以为你会弄脏我这衣服,想不到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他走向摔在地上的渡边次郎,嗤笑起来:“小日本子,八格牙路这句我不喜欢,叫声雅蠛蝶来听听!” “啊————” 愤怒瞬间充斥了渡边次郎的大脑,令他发出嘶吼一般的怒吼。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怒吼起来:“八嘎!我要杀了伱!” 他话音刚落,对面冯骥忽然身形一闪。 渡边次郎只觉眼前忽然一暗。 冯骥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他面前。 巨大的身体,遮蔽了阳光。 渡边次郎狰狞之色一滞,心头一阵心悸。 紧跟着就见到冯骥手掌呼啸落下。 四周众人一片惊呼。 ‘嘭’的一声,渡边次郎整个人宛如土拨鼠一般,被这一掌狠狠砸在脑门上! “啊——” 渡边次郎再次摔在地上,顿时传来痛苦惨叫。 他脑门高高鼓起,已经被这一巴掌打得肿了起来。 额头着地,脑袋上鲜血直流。 不等他怒吼起身,只觉头皮剧痛。 冯骥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轻轻一提。 顿时渡边次郎矮小的身体就被他提了起来。 冯骥看着肿成猪头的渡边次郎,轻笑起来:“杀我?就凭你?” “八……嘎……” “啪——” 一个巴掌下去,霎时间,渡边次郎直翻白眼,另一侧脸颊也肿成了猪头。 冯骥嗤笑起来:“我不喜欢这句。” 说着,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渡边次郎肩头,五指成爪,气血翻涌。 指尖瞬间涨大,用力一捏,咔嚓! “啊——” 渡边次郎瞬间发出惨叫,肩膀直接被冯骥深深捏碎! 冯骥没有丝毫怜悯,手掌游动,摸到肘关节处,微微用力。 咔—— 惨叫再次从渡边次郎口中传来。 他脸色惨白,浑身因剧痛而颤抖起来。 双目宛如死鱼一样鼓起,瞪着冯骥:“你敢伤我……我是大日本帝国……”。 冯骥轻笑:“还能瞪眼?嗬嗬嗬……” 他手掌忽然往下一探,猛然抓向渡边次郎裤裆! “呼——” 爪风呼啸,渡边次郎脸色瞬间大变,这一刻再也不敢逞强,惊恐喊道:“雅蠛蝶!” 可惜为时已晚,咔嚓一声,众人只觉汗毛倒立,下意识的夹了夹双腿,感觉下体发凉,后背冒出冷汗。 却见渡边次郎脸色煞白,下体剧痛,让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直接翻了个白眼,当场晕厥了过去。 冯骥笑了笑:“果然,还是你们日本女人叫雅蠛蝶更有味道。” 随手一丢,渡边次郎仿佛如同垃圾一样,直接被他甩了出去。 哗啦一声,砸翻了几张桌椅。 四下里,所有人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人明显看到渡边次郎裤裆已经有血迹溢出。 不少人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胯间。 谁也没想到,庆元县老少妇孺皆知的纨绔公子冯家大少,居然……这么可怕! 冯骥拍了拍手,转身看向呆若木鸡的张友德,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就去接亲了,这边就请您收拾一下了。” 说着,他大步走向后院。 随着冯骥离去,瞬间整个前院仿佛煮沸的开水一般,直接沸腾了! “那是冯骥?是那个留恋烟花之地的冯家大少爷?” “好狠辣的身手!” “哎呦,冯家少爷不得了啊。” “打得好!少年英雄啊,废了这日本人子孙袋,怕是这家伙这辈子都当不了新郎官了。” “冯少爷威武,痛打日本狗!” 众人纷纷惊呼,有不少人高声赞美。 人们纷纷跟上,欲要去后院一睹冯骥接亲风采。 人群拥挤,吵吵嚷嚷之中,却见张元推开众人,脸色惊慌的扶起酒桌下的渡边次郎。 “渡边兄!渡边兄!” 他神色懊恼,不由看向后院方向:“这个冯骥,太过分了!” 第28章 张淑仪的刁难(上)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新郎来啦!” 后院里,丫鬟们不断奔走呼喊,满脸笑容。 冯骥大步而来,身后是不少看热闹的宾客追随。 贵叔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少爷居然真的练出了本事? 刚才打那日本人,仿佛捏小鸡一样容易。 “难不成少爷还是个习武奇才?” 贵叔暗自惊叹。 冯骥昂首阔步,不一会儿已经进了后院,远远就看到了一群女子拦路。 这些女子各个明艳夺目,大部分都是盘了发髻,已经是妇人了。 少数几个仍是未出阁的姑娘,此时也混在其中看热闹。 司仪喊道:“新郎迎接新娘喽。” 冯骥面带笑容,走向这些妇人。 这时,就见这群妇人之中,一名身姿卓越,曼妙苗条的女子喊道:“慢着!” 张淑仪双手叉着腰,拦在了冯骥面前。 “哟,这丫头是谁啊?” “我知道,这是张家二小姐,张淑仪。” “哎呦,好生漂亮,这是要闹喜啊?” “这丫头怕是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啊,这时候,竟然还敢闹喜。” “是啊,也不怕冯少爷发怒啊。”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冯骥看向此女,微微挑眉,道:“你是?” 张淑仪瞧着身材高大的冯骥,心中暗暗诧异。 “刚才在楼上见他,便看出他身材高大,不想离得近了,更让人震撼,这般身高,难怪会看上我大姐。” 张淑仪一米五几,与冯骥差了近三十厘米的高度。 冯骥一米八的高度,配张淑蓉一米七几的身高刚好,但是和张淑仪站在一处,倒是如同巨人一般。 晚清末年,人们生活普遍不好,饥不果腹,缺少营养。 这年头男子平均身高也就一米六几,女子平均身高一米五几而已。 当世女子又以娇小为美,所以一米七几的张淑仪,才会显得另类,被人笑话。 但是男子生得高大,不但不会被人笑话,反而会让人羡慕。 张淑仪饶是对冯骥印象不好,但是此番见面,仍旧忍不住暗暗惊叹,这纨绔倒是生的好皮囊。 “姐夫,你要接走我姐姐,须得过我这关。” 回过神来,张淑仪捏着手帕,轻声笑道。 冯骥闻言,顿时知道此女身份。 他笑容消失,眼中有了一丝冷漠。 “你便是张淑仪?” “姐夫听说过我?” 张淑仪心头一喜,暗道自己美貌早已传遍庆元县,这纨绔子弟果然听说过自己。 冯骥却淡淡道:“拿自己姐姐做挡箭牌的妹妹,我自然印象深刻。” 此言一出,张淑仪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她怒视冯骥,也冷笑起来:“呵呵呵,你这人怎么能忘恩负义呢?若非是我,你如何会遇上我姐姐?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出言讥讽?” 冯骥对此女没有任何好感,这种女人,自私自利,连亲姐姐都要谋算,他懒得多说。 “今日大喜,我不想跟伱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开吧,我要接你姐姐。” 张淑仪却没有让开,反而娇笑起来:“我就这么一個姐姐,怎好让你这般轻易娶走了?要娶走我姐姐,还需得问问我们姐妹们答不答应,大家说,是不是啊?” 她转身呼喊起来,顿时引得那群女子哄笑起来。 “嘻嘻,新郎官,你得应了我们要求,才能让你娶走张家大姐儿。” “新郎官,你堂堂男子汉,不会怕了我们这些弱女子吧?” “二姐儿好样的,不能让他这般容易娶走淑蓉。” “若是让他这般娶走了淑蓉妹妹,往后就不知道心疼人啦。” ……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响应着张淑仪。 张淑仪得众女支持,神色越发得意。 她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这种被人赞美簇拥的感觉,让她内心的虚荣感得到巨大的满足。 此时她仿佛就是这群女子的首领一样,看向冯骥,揶揄道:“你听到了吗?我张家女儿可不是好娶的。” 冯骥面无表情,跟来的众多男宾们面面相觑,都忍不住为这群女人捏了一把汗。 “这群丫头,当真不知死活,这冯家少爷哪里是好惹的啊。” “哎呦,冯少爷刚在前面恶斗了一场,可别忍不住发火啊。” “闹喜闹喜,不闹哪里喜庆?冯少爷不至于跟这些女人一般见识吧?” “还得看看这些妇人怎么为难冯少爷啊。” “可别过分了就好。” …… 此时张淑蓉的闺房里,张淑蓉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她带着红盖头,有些焦急,连忙问道:“莲儿,外面怎么了?” “小姐,好像是二小姐她们闹喜,拦着姑爷了。” 张淑蓉闻言,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想要掀开盖头。 一旁的老妈子连忙阻拦道:“哎呦,我的大小姐哎,这可摘不得,这盖头那是给新郎官摘的啊。” 张淑蓉无奈,只能道:“莲儿,你去瞧瞧,让二妹三妹莫要闹得太凶,让相……他下不来台。” 她脸色微红,本想称呼相公,却又觉得不妥,连忙模糊了称谓,以他代替。 莲儿捂嘴偷笑,道:“我这就去,小姐放心吧。” 莲儿连忙开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后院之中,张淑仪仍然看着冯骥,问道:“要做我姐夫,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冯骥冷冷道:“你想要做什么?” 张淑仪嘴角微翘:“完成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让路咯。” 冯骥扫视一眼这群妇人,却见这些人一个个捂嘴偷笑,不时窃窃私语,对他评头论足。 “什么要求?” 张淑仪笑道:“我张家是做生意的,我们家的女婿,可以不会舞文弄墨,但是须得精通算术,这样,我也不为难你,这里有一碗糯米,你若是能在一炷香时间里,数清楚多少粒糯米,便算完成第一个条件。” 此言一出,顿时四下哗然。 却见那碗口,有脖子粗,里面的糯米堆出了尖尖。 “这张家丫头存心的吧,不想让她姐姐出嫁吗?” “哎呦,这一碗糯米,得数到什么时候哇?” “就是啊,这不是存心给新郎难看吗?” ……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张淑仪笑眯眯的看着冯骥:“你不会不识数吧?姐夫。” 冯骥没说话,一旁的何叔连忙上前道:“张二小姐,这么一大碗糯米,别说一炷香,就是一个时辰都不一定数的完呐。” “是啊,二小姐,这一会儿就到出门的吉时了,不好这般耽误啊,要不然这样,老朽来数,你们先让我家少爷进去吧。”贵叔笑道。 张淑仪脸色一沉,瞪了一眼何叔与贵叔。 “你们数?怎么,娶我大姐的是你们两个糟老头子吗?要不要入洞房也让你们替了?哼!” 她说话相当难听,何叔与贵叔脸色都有些难看,一时间无言以对。 第29章 张淑仪的刁难(下) 两边正僵持着,这时候人群里,莲儿跑了过来,来到张淑仪身边,低声道:“二小姐,大小姐说,让你们莫要闹得太过了。” 张淑仪皱眉,扭头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我姐姐会这般恨嫁吗?滚回去!” 莲儿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被张淑仪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旋即张淑仪看向冯骥:“你数不数?不数清楚,可接不走我姐姐。” 冯骥淡淡道:“数不清楚就不让我接人吗?” “对!” 张淑仪昂首挺胸道。 冯骥嗤笑:“你有这本事拦我?” 张淑仪一愣,旋即不禁恼怒道:“你还要用强不成?冯骥,你今日若是用强,明日全城人都会笑话伱!你都不算个男人。” 冯骥微微皱眉,眼底露出冷芒。 张淑仪心头一紧,似乎真的怕冯骥混不吝的动手,她立刻道:“你若数不清,我还有个办法。” 冯骥看向她。 却见张淑仪眼睛一转,忽然一指地上的莲儿,笑道:“你数不清楚没关系,这样,你帮我姐这丫鬟的月事带洗了,也算你过关。” 她这番话说出口,顿时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尤其是那些妇人,更是止不住的捂嘴娇笑。 而地上的莲儿,脸色通红,羞愤交加。 所谓月事带,就是女子的姨妈巾。 这个年代,女子的月事带,被视为不详污秽的象征。 这张淑仪摆明了是要羞辱冯骥了。 她笑嘻嘻道:“姐夫,你若肯为我姐的丫鬟洗月事带,便说明你对她情谊笃厚,这個要比数米粒简单吧,你不会做不到吧?” 众人大笑过后,围观的宾客也饶有兴致起来,盯着冯骥,看他如何应对。 更有几个女子已经围住了丫鬟莲儿,欲要强取她的月事带。 这年头,丫鬟就是主人的私人物品,想要怎么折腾都行。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莲儿的月事带要是被取出来,这等羞辱,比杀了她还要可怕。 莲儿惊恐,脸色惨白的喊道:“不要,不要啊,二小姐,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张淑仪笑道:“莲儿,你是我姐姐的贴身丫鬟,让你帮我姐姐试试新郎的真心,你定是愿意的吧?” 莲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苦苦哀求:“二小姐,我……我……求求你,你要女婢做牛做马都行,不要……小姐,救命啊!” 她还没说完,已经有几个妇人笑着按住她,有人伸手就往她裙子下面抓去了。 莲儿吓得尖叫不已,急忙呼叫张淑蓉。 众人看的大笑不已,丝毫没有在乎一个丫鬟的挣扎。 她们玩的开心,冯骥却越发厌恶起来这群人。 早知道这个社会封建,难免会有无视人权的情况。 但是如此羞辱无视一个人的自尊,大庭广众强取女子姨妈巾,这种事情,还是超出了冯骥的接受程度。 “住手!” 冯骥开口,发出一声厉喝。 他一步上前,一伸手,瞬间推开众女,将莲儿从地上拽了起来。 莲儿捂着半解开的裙子,哭啼不止地躲到了冯骥身后。 冯骥冷冷的扫视众女,顿时众女笑容僵硬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张淑仪忍不住道:“好啊,姐夫,你还没娶到我姐姐,就对她的丫鬟百般呵护了啊?坊间传闻,你是个多情浪子,我原本还不大相信,现在嘛……” “闭嘴!” 冯骥再也不想忍受这个女人聒噪,厉喝一声。 声若洪钟惊雷,震的张淑蓉耳膜阵痛,脸色发白,脑子嗡嗡一片。 她下意识的后退数步,远离了冯骥,惊恐不已。 冯骥冷笑道:“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恶毒,你比你姐差远了!” 说罢,他龙行虎步,直接走向众女身后的房间。 张淑仪脸色通红,冯骥的一句‘你比你姐差远了’,瞬间激怒了她。 她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什么都要攀比,尤其是和姐姐张淑蓉,样样都想要超过姐姐。 张淑蓉从小生的可爱聪慧,十三岁前,是张友德的掌声明珠。 张淑仪自小就很嫉妒姐姐,她很努力地想要在父母面前表现自己,但是总觉得父亲和母亲更爱大姐。 直到张淑蓉十三岁之后,体态问题出现,失去了父母宠爱,张淑仪才成为父母心头肉。 但是这并不能让张淑仪满足,她喜欢欺负张淑蓉,喜欢看对方落入尘埃的模样。 坊间传闻,张淑蓉体态不雅,与男子相亲搔首弄姿,等等流言,其实都是她放出去的。 今日她看冯骥身材高大,心头又不由嫉妒起姐姐。 她凭什么嫁这么一个男人? 故而今日闹喜,她故意刁难冯骥,便是要让冯骥灰头土脸,落了面子,遭人耻笑,她才舒心。 此时被冯骥如此训斥,她心态顿时绷不住了,猛然尖叫起来:“你站住!姓冯的,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这里是你家吗?” “这是我张家!姓冯的,你今日完成我的要求,还有可能带走我大姐,不然我叫你今天出不来这个门!” 冯骥蓦然停下,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冰冷的看着神色扭曲的张淑仪。 “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声音,仿佛腊月寒冬里的冰块,刺骨阴寒。 张淑仪瞬间心头一颤,她能感受到冯骥的可怕气势。 只是冯骥越是这般英武,她越是嫉妒愤怒。 “哈哈哈哈,姓冯的,你要打我吗?新婚第一天,你就要打小姨子吗?来,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打了我,你看看我爹还让你娶走大姐吗?” 冯骥目光森冷,再看看四周众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动手了,这名声怕是彻底坏了。 何叔与贵叔也一左一右拉住冯骥胳膊。 贵叔低声道:“少爷,别冲动啊,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何叔也道:“少爷,算了,不跟她一个女人见识,去接少夫人吧。” “不准接!” 张淑仪来劲了,立刻小碎步疾跑,拦在了冯骥他们面前,仰着脖子怒道:“不完成我的要求,你们就别想接走我大姐!” 冯骥按下一拳打死这女人的冲动,扭头看向不远处不知所措的丫鬟。 那丫鬟手里捧着海碗,里面满是糯米粒。 冯骥一指丫鬟,冷声道:“你,过来!” 丫鬟吓得一颤,连忙看向张淑仪。 张淑仪冷笑:“环儿,怕什么?过来,看看我们冯少爷要怎么逞威风。” 丫鬟低头,颤抖的走到了冯骥面前。 冯骥一伸手,将碗里米粒随手抓起一把。 却见他五指猛地用力一捏,嘎吱嘎吱的声音从他掌心传来。 顿时米粒化作齑粉,随着他的指缝漏出。 他一挥手,一把米粉砸在张淑仪脸上。 米粉吹起,张淑仪顿时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眯起眼睛,用手挡在眼前。 “啊——你……你干什么?” 冯骥冷笑,掌中米粉漫天散开。 他随手推开丫鬟和张淑仪,道:“米粒一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粒,你慢慢数吧。” 张淑仪与丫鬟二人,仿佛两根杂草一般,被他轻松推开。 他高大的身影,大步跨出,众妇人都是下意识的让开道路。 四周众人顿时回过神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好本事!”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不由得看向满地米粉,都露出震惊之色。 “这般握力,怕不是比石碾子还要厉害啊。” “冯少爷好生厉害,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啊。” “不是,他真数清楚米粒多少颗了吗?” “蠢货,他捏碎了一把米粒,现在谁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颗米粒,是多是少,还不是他说了算?难不成你能去验证?” “是啊,所以说冯少爷聪慧啊,况且那一把米粉,你想数清楚都没办法数清楚,这一下就直接堵住了张家二小姐的嘴了啊。” “厉害,当真厉害!” “你们看张二小姐,脸都青了啊。” “当真怪事,这张二小姐为何处处刁难冯少爷呢?” “这我好像知道些缘由,我听人说,冯家本来是打算向这位二小姐提亲的,只是不知怎么的,冯少爷却相中了大小姐。” “哎呦,这张二小姐是因为没被看上,所以恼羞成怒,在这里借闹喜来刁难人家了啊。” “这……竟有此事?这张二小姐也太不像话了吧,好歹那也是她亲姐姐啊。” …… 第30章 引出(求收藏!) “恭喜恭喜啊。” “冯员外,恭喜啊。” 冯家,众人恭贺着冯昌仁,冯昌仁笑容满面。 “多谢李大人,多谢马总兵,二位百忙之中还来参加小儿婚礼,实在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冯昌仁拱手,对面坐着的两人,正是庆元县县令李茂成,总兵马尤金。 李茂成抚须微笑:“冯员外,你冯家如今和张家结了亲家,这庆元县的粮食,可大半都在你们手里了,日后若是本官要征粮用粮,怕是还要麻烦你们了。” 冯昌仁连忙表态,笑道:“大人放心,冯家必定全力配合。” 却在这时,忽然一名身穿皂衣捕快跑了进来,神色十分焦急。 “大人,大人,紧急军情!” 捕快冲到马尤金面前,急切道:“大人,有大批匪徒出现在朱家庄一带,正在攻打朱家庄粮仓,请大人速速派兵支援呐。” 李茂成与马尤金皆是脸色一变,马尤金不禁看向李茂成:“大人,你看?” 李茂成脸色阴沉,道:“你速速带兵马过去。” “是,大人。” 当下马尤金立刻起身,对冯昌仁抱拳道:“冯员外,今日来不及喝令公子的喜酒了,抱歉。” 冯昌仁连忙起身道:“马总兵日理万机,为我们庆元县百姓奔走,我让人给你备马。” “如此多谢冯员外了。” 马尤金二话不说,立刻赶往城外。 李茂成这边喝了两杯酒水,略显焦躁,当下也站了起来,告罪一声,带着捕快们匆匆赶回府衙。 冯家院子里,各个酒桌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角落里,周庄注意着这一幕,顿时嘴角翘了起来。 看来教主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嗝——,周兄,伱怎么光吃菜,不喝酒啊?来来来,赵某敬你一杯,不为别的,就为你这一身梅花拳的功夫,改天咱俩切磋切磋。” 周庄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却见隔壁桌的赵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酒气。 周庄心底冷笑,淡淡举杯道:“赵兄,你喝多了。” “怎么可能,这点酒能让我喝醉?”赵健大笑。 却在这时,张进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他一溜烟的跑到冯昌仁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冯昌仁顿时色变,脸色阴沉下来,立刻转身朝着周庄、赵健二人走来。 周庄时刻注意着冯昌仁的举动,见他过来,不由一惊。 这个节骨眼,冯昌仁不好好应酬那些贵客,往自己这走过来干什么? 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他心头警惕起来,默默握紧拳头。 “周师傅,赵师傅,两位师父,冯某有要事相求啊。” 冯昌仁一开口,顿时让周庄、赵健二人一愣。 赵健性子耿直,笑道:“冯员外,什么事情这般惊慌?若有用得上赵某的地方,只管吩咐。” 冯昌仁赶忙说道:“我儿在张家接亲,哪知道那张家酒席之上竟有一个日本人……” 冯昌仁说出张家那边的事情,赵健瞬间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喝道:“好個倭寇,欺人太甚,冯员外,你放心,不就是比武吗?我赵健拳打三省,还没怕过,我去替冯少爷应战。” 说罢,他扭头看向周庄,道:“周兄,你去不去?” 周庄心头急转,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情,心中暗暗焦急。 本来他来冯家,是作为内应,配合岳迷功等人攻入冯家的。 若是他离开冯家,外面岳迷功他们攻进来的难度怕是要增加不少啊。 只是眼下冯昌仁开口求他,他若是不答应,也是不妥啊。 难道要提前动手? 周庄心思急转,一旁的赵健却忍不住喝道:“姓周的,你支支吾吾的什么意思?难不成怕了日本人了?” 周庄皱眉,沉声道:“赵兄,这是冯员外家事,我是外人,怎好插手?” “放屁,那日本人挑衅冯少爷,冯少爷又是跟随你我学拳,他羞辱冯少爷,不就是落了你我的面子?姓周的,你是不是怕了?” 赵健似乎真的喝多了,直言不讳的骂道:“枉我还拿你当一号人物,想不到你居然会怕日本人,我呸!” 这边动静不小,赵健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目光注视过来。 周庄脸色顿时微变,他好歹也是混迹江湖的,今天要是真的坐实了他怕日本人,只怕以后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当下一拍桌子,喝道:“周某岂会怕区区日本人?冯员外,此事周某帮了,无需旁人出手,周某一人即可,我这就去张家。” 说完这话,他按了按徒弟孟欢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 孟欢会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说完这话,他当先就往门口走去。 赵健立刻哈哈大笑,道:“算条汉子,不过这事儿岂能少了我赵健?我也去!” 当下赵健招呼弟子,立刻赶了上去。 冯昌仁连忙拍了拍张进,道:“你快去带路。” “是,老爷。”张进点头,连忙追了上去。 冯昌仁回头看向周庄的一干徒弟,心中疑惑,问道:“你们不跟过去?” 孟欢咧嘴笑道:“师父说他一个人能解决,我们去了也是添麻烦。” 冯昌仁暗暗皱眉,赵师傅出门,那些徒弟都立刻追随上去了。 这周师傅的徒弟怎么这么不晓事理?让自己师父独自冒险。 他心中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慨一声,那周师傅识人不明啊。 出了冯家,周庄一路疾走。 后面的赵健追了上来,身后带着一帮徒弟。 他远远喊道:“周兄,张家在这边呢,你往哪儿走啊?” 周庄头也不回,只是喊道:“我知道一条近道,能快点到张家。” 赵健不疑有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众人穿过一条小巷,赵健越发疑惑起来。 “周兄,这方向不对吧?” 前面周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赵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方向没错,只不过不是去张家的路。” “嗯?那是去哪儿?”赵健疑惑起来。 “送你去黄泉的路!” 周庄话音刚落,就听巷子里传来大笑声:“老周,你怎么先出来了?” 却见一伙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人,脸上一道疤痕狰狞,正是悍匪岳迷功! 第31章 巷战(求收藏) 眼见岳迷功带着一群悍匪冲出,包围了巷子,赵健顿时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三分。 他神色惊怒的看向周庄:“姓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庄没有理会赵健,而是看向岳迷功,低声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岳大哥,情况突然,我若不出来,怕是会引起猜疑,不过我徒弟他们都还在冯家,只等咱们信号发出,他们便可与我们里应外合,攻破冯家。” “哈哈哈,干的不错,老周,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岳迷功提着刀,指了指赵健师徒。 “这厮是冯家的一个教头,本来他留在冯家,也是个绊脚石,索性他自寻死路,居然跟着我出来了,咱们先解决了他。”周庄笑道。 “嗬嗬嗬,原来也是個练家子。” 岳迷功笑了笑,走向赵健师徒众人,喊道:“喂,你在绿林上可有名号?” 赵健神色阴沉,此时已经听明白了,这周庄居然和匪徒勾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津门赵家拳传人,黑虎赵健!” 岳迷功眉头一挑,回忆了一下,对黑虎赵健四个字似乎有点印象。 不过他并不在意,咧嘴道:“老子不管你黑虎白虎,听过我岳迷功吗?” 赵健顿时脸色微变:“你便是曹州悍匪岳迷功?” 岳迷功啸聚草泽,抢劫杀人,在绿林之中名声不小,官府数次抓捕都没能成功,反而导致他的名头越发响亮,赵健闯荡江湖,自然听说过此人凶名,心中暗叫不好。 岳迷功嘿嘿一笑:“看来是听过爷爷的名号了,既是如此,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赵健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对方人数。 巷子不算宽,两三米,能并排站立三个人左右。 对方人数起码二十多人,都是手持兵刃,巷子前后都被围堵上了,想跑是不可能了。 他硬着头皮,抱拳道:“岳当家的,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什么事情不能谈谈吗?” 岳迷功笑了:“谈谈?呵呵,若是在山道上,我自然可以和你慢慢谈,不过今日我们潜入庆元县有大事要做,可没时间跟伱谈。” “你要做什么?”赵健忍不住问道。 岳迷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给你两条路,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加入我们,随我攻入冯家,抢了豪绅家财,随我落草。” 赵健顿时心头一跳,这伙人……居然要抢劫冯家? 他心念急转,冯家此时聚集大量豪绅,这伙人冲进去,几乎能一举擒拿住庆元县大半的豪绅富商。 只是……自己好歹也是冯员外花钱聘请来的教头,不但不帮冯家,反而要加入匪徒这边,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只是不答应的话,眼下局面…… 一时间,赵健进退两难。 “嘭——”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烟花爆竹腾空的炸响。 岳迷功抬头看去,神色瞬间振奋起来:“兄弟们,动手!” 话音落下,岳迷功当先提刀,冲杀上来。 其余悍匪,纷纷嘶吼一声,冲杀向赵健! 事已至此,赵健顿时一咬牙,怒吼一声:“跟他们拼了!” 他猛然提气,双足立地,劲力暴涨。 五指成爪,劲力涌入,双臂肌肉虬扎,一双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呼呼呼——” 岳迷功刀光如练,瞬间斩来。 霎时间,赵健的几个弟子脖子、手臂各自挨了数刀。 惨叫传来,有人高呼:“师父救命!” “师父,快走啊!” 赵健睚眦欲裂,怒吼一声:“玩你吗蛋介!” 一双拳头左右开弓,呼啸砸出,宛若流星铁锤一般。 他的桥手力大无穷,嘭嘭几声,砸的几名匪徒口吐鲜血,身形倒飞了出去。 周庄见状,顿时眉头一皱,立时身形一跃而起,拦住了发狂的赵健。 一记钻心拳,猛打赵健心口。 赵健双臂猛然交叉抵挡,嘭的一声闷响。 赵健身形微微一晃,旋即双股猛地一沉,身形立时钉在原地,寸步不退! “好一个铜桥铁马!” 周庄拳头微红,露出赞叹之色,显然也被赵健的铜桥铁马惊讶到了。 赵健此时早已红了双眼,怒骂道:“姓周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人家请你当教头,你却要人家的命,枉你还是练武的,老子杀了你!” 他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仿若猛虎一般扑出,双拳变换成爪,五指凌厉刚猛,正是虎爪功,恶虎扑食! 周庄猝不及防,身形连连后退,却仍旧被赵健抓住双臂,一拉一扯间,库次一声,周庄两条手臂的袖子瞬间被赵健指力撕烂,手臂肌肉上,也出现道道血痕! 周庄脸色顿时一沉,身形忽然一变,脚踏北斗桩步,霎时间绕开了赵健,一拳偷袭赵健肋骨。 嘭! 赵健急忙沉肩,手臂抵挡,发出闷响。 周庄动作极快,瞬间变招,手腕一翻,并指猛然上戳赵健双目! 赵健另一只手横拦在眼前。 周庄立刻收招,脚尖猛地一点,噗的一声,脚尖破空,猛踢赵健裆部! 赵健闻声辩位,右腿膝盖向内一收。 又是一声闷响,他的铁马依旧不动如山,反而是对面周庄感觉脚弓剧痛,仿佛踢在石头上一般。 他连忙身形后退数步,拉开距离,神色阴沉。 梅花拳胜在敏捷,出手迅如闪电,但是论及力量,远不如赵家拳。 他数次偷袭,甚至没能破掉赵健的铜桥铁马的桩功。 “老子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冯家才去当的教头,你真以为我想要教冯家那个傻儿子?嘿,蠢货,只有你这种乡巴佬,才会真的靠教拳为生吧。” 周庄冷笑讥讽了一句,一把夺过身旁一名匪徒的单刀。 “你的铜桥铁马是厉害,不过再厉害,还能挡得住刀劈吗?” 周庄提刀,猛然冲了过来。 赵健怒吼,五指狠抓而来。 只是刚要触及周庄,却被刀锋劈开,急忙侧身躲闪。 不想梅花拳速度极快,身法迅疾,那周庄脚踏北斗桩步,霎时间出现在了天枢位,一记单刀赴会,瞬息劈向赵健面门。 赵健顿时心头一震,急忙后退。 只是这一步后退晚了数分,刀光擦着他的脸一闪而过。 霎时间鲜血溢出,他脸上又一道刀伤浮现。 赵健心头惊怒,远处徒弟们死伤殆尽,巷口也被冲开。 一个徒弟怒吼着:“师父,快走啊!” 赵健一咬牙,猛然怒吼:“我跟你拼了!” 他双爪凶狠凌厉,招招不要命的抓向周庄。 周庄被他气势所摄,不断以刀身抵挡虎爪功。 叮叮当当过后,刀身已然扭曲凹陷。 这虎爪功是横练功法,赵健唯一能抵挡利器的部位就是这双虎爪。 此番不要命的拼搏之下,周庄终于让开身形。 赵健脸上带着鲜血,神色狰狞。 他猛地一踩一名匪徒,身形一跃而起,跳出重重包围,冲向巷子外面。 众人大怒,还要去追,岳迷功呵斥道:“别追了!” 大家不由扭头看向岳迷功,却听岳迷功道:“正事要紧,先杀入冯家,抢了钱财再说。” 众匪纷纷应诺,欢呼着冲向冯家。 第32章 这就是土匪?(求收藏!) “呼——呼……” 急促的呼吸,让赵健脸上的伤口剧痛不已。 他心中愈加悲愤,他的几个弟子,跟了他都有三年之久,早已当成家人了。 如今竟然惨死盗匪之手,这让他痛苦万分。 “阿力,小方,师父没用,没能救你们啊……” 年近四十的他,捂着脸痛哭流涕,浑然不顾脸上伤口与鲜血。 “赵……赵师傅!” 赵健耳边传来颤抖的声音,他连忙抬头,却见张进满脸惨白的看着他。 刚才他出门晚了几步,侥幸逃过一劫,但是亲眼目睹了巷子里的杀戮。 此时那些匪徒冲向冯家,他根本不敢回去。 赵健见到他,喝问道:“你怎么在这?” “老……老爷让我带你们去张家,我……我没追得上你们,赵师傅,他们去冯家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张进六神无主,慌乱问道。 赵健咬牙切齿,道:“走,跟我去县衙,赶紧去报官。” “对对对,报官,报官!”张进连忙点头。 当下两人一路狂奔向县衙,刚跑到县衙,却见县衙早就空无一人。 赵健四下寻找,总算找到一名师爷,喝问道:“县衙里的人呢?” 师爷面无人色,惊恐道:“盗匪杀入城里了,段家、刘家都遭遇盗匪,县令老爷带人去逃命去了。” 赵健顿时骇然,这些匪徒,竟然不止一股! “怎么会这样!”赵健惊怒交加。 张进此时也回过神来,猛然道:“张家,对!现如今只有张家还有人手了,少爷也在那里!” 赵健顿时扔下师爷,立刻道:“对对,去张家,快去求援!” 当下两人冲出衙门,直奔张家而去。 还没等赶到张家,就见张家外面,不断传来厮杀喊叫声音。 却见一伙持枪带棒的悍匪,正在猛攻张家大门。 张家门口,喜庆的灯笼被血色染红,有不少尸体卧倒在血泊之中。 惨叫声、哀嚎声不断传来。 匪徒们兴奋的嘶吼着。 “撞门!撞门!” “杀进去,抢钱啊!” …… “完了,完了……” 张家前院,张元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 门口护院们拼命抵住大门,外面不断传来撞击的声音。 张友德脸色焦急,大声吼着:“守住,守住大门!” 又有匪徒从墙头爬了上来,当即有护院拿长枪戳了回去。 满院子的宾客吓得面无人色,不少人更是躲入桌底。 喊杀声不断,尖叫声此起彼伏。 后院之中,冯骥牵着刚刚接到手的新娘张淑蓉,听着何叔、贵叔他们禀报,神色凝重不已。 “曹州盗匪,猖獗到了这般程度?” 何叔闻言,苦笑道:“少爷,岂止曹州,整个山东现如今都是人人自危,有人白天种地,晚上就化身为杀人匪徒啊。” “圣言会到处建立教堂,欺压百姓,逼反了不知道多少人啊。” 贵叔也道:“听说冠县、蒋家庄等地,又有人打出反清复明的口号,人人学拳自保啊。” “也不知道这伙匪徒是哪方人马,竟然都打到城里来了。” 冯骥身边,张淑蓉早已取下盖头,白皙嫩手紧紧抓着冯骥的衣角,神色不安道:“官府怎么还不派人过来镇压呢?” 冯骥拍了拍她的媃荑,安抚她的情绪,道:“别担心,官府只是没反应过来,想必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 张淑蓉感受到他强力的手臂,不由安心了几分。 “不好啦,不好啦,土匪打进来了!” 忽然间,外面传来了惊呼声。 紧跟着便有各种尖叫声音传来。 冯骥立刻站起身来,贵叔与何叔也急忙看向外面。 却见外面一片混乱,女眷尖叫着往房间里躲避。 前院已经有大批慌不择路的宾客逃到后院。 “少爷,不好了,土匪杀进来了!”何叔脸色大变,惊声叫道。 贵叔同样脸色惊慌,急忙关门,道:“少爷,千万不可出去。” 冯骥脸色凝重,这些盗匪的战斗力超出他的预计,居然这么快就打破了张家的院门。 “张家待不了多久了,淑蓉,张家可有后门?” 冯骥立刻扭头问道张淑蓉。 张淑蓉连忙点头:“有的。” “何叔、贵叔,咱们从后门走。” “这……少爷,只怕后门也有匪徒啊。”何叔不由担心道。 确实,匪徒既然要攻张家,岂会只打前门,不占后门? 冯骥摇头,道:“后门防守必然不如前门,那里是唯一可以闯出去的地方,走吧。” 说罢,他不再多言,拉着张淑蓉出门。 如此果断的冯骥,明显让何叔与贵叔感到意外。 两人不及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还有一些一起来的冯家仆从也赶忙跟上。 也有自作聪明的仆从,偷偷脱离队伍,找了个房间就躲起来。 冯骥没有去管这些人,脚步迅疾,意识扫视属性面板。 今日这一早时间,虽然没有药浴,也没有吃什么药膳,但是他一直有吞服大补药鹿胎膏。 这鹿胎膏,是药房方大夫送来的,专门补气血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吃。 一個早上的消化,此时属性点已经再次累积出了1点。 冯骥扫视了一眼各项属性和功法,金钟罩已经圆满,无法加点。 唯有赵家拳、梅花拳都是熟练境界,可以直接加点。 虎爪功未入门,同样可以加点。 冯骥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将这一点属性点加在了虎爪功之上! 根据他的加点经验,所有功法,越到后面,属性增幅其实越弱。 果然,随着虎爪功境界达到入门境界,瞬息间,冯骥的各项属性再度发生变化。 姓名:冯骥 体质:57(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54 敏捷:44 精神:14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熟练)、梅花拳(熟练)、虎爪功(入门) 属性点:0 冯骥只觉脑海里涌现大量虎爪功练习经验,五指部位,更是增生大量肌肉。 指力暴涨,一双手掌看似没有变化,实则气血贯通,力量巨大。 “郎君,就是这里。” 张淑蓉紧张的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小门。 却见小门那里,血迹斑斑,不少尸体伏倒在地。 那扇铁门也早就被撞开了,数名盗匪在四下捉人砍杀。 忽然间,一名盗匪看到冯骥和张淑蓉,顿时狂笑起来。 “哈哈哈,新娘子?” 他顿时兴奋的狂奔过来,口中大叫:“今日轮到我做新郎官了,哈哈哈。” “啊——” 张淑蓉吓得面无人色,慌张的往冯骥身后躲。 那盗匪见冯骥身形高大,神色不由警惕起来,喝骂道:“滚开!” 嘴里骂着,手里的钢刀直接劈砍向了冯骥。 呼—— 钢刀呼啸,猛烈的刀锋破开空气,砍向冯骥脑门。 冯骥目光微眯,忽然伸手一探。 只听嘭的一声,刀刃落在冯骥掌中。 冯骥手掌纹丝不动。 意料之中的鲜血迸溅场面没有出现,这名盗匪不由惊愕。 下一刻,就见眼前一道拳影放大。 嘭! 闷响过后,此人面目凹陷,整个人脖子扭曲向后,嘭的一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鲜血混着脑浆,流淌在地上。 冯骥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不由诧异起来。 “这土匪……怎么这么弱?” 旋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对,不是土匪弱,是他太强了! 超出常人五倍的力量和体质,早已让他的力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想通这点,他顿时笑了起来,原本谨慎的他,忽然安心了许多。 抬头再看满院子到处追杀普通人的凶恶盗匪们,他不由觉得,这些盗匪,好像……也就那样? 第33章 还好只是衣服破了(求收藏!) “黄老三!” “操,有硬茬子,大家一起上!” “砍死他!” 随着这名盗匪倒地死亡,四周其余几名盗匪瞬间大怒,立时放弃了其他人,纷纷冲向冯骥。 冯骥身后,张淑蓉吓得脸色雪白:“郎……郎君……” 冯骥神色冷静,道:“别怕,有我。” 后面的贵叔与何叔也吓得双腿发软,只来得及呼喊着。 “别,别动手,各位好汉,不要伤了我家少爷啊。” “诸位好汉,这是冯家少爷,手下留情!” 可惜这些悍匪哪管什么少爷老爷,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纷纷冲向冯骥。 一共四人,皆是手持利刃单刀。 冯骥深吸一口气,练武虽然有一段时间,但是与人交手,却还是第一次。 只见他大步迈出,脚下动作机敏迅捷,霎时间身法展开。 梅花拳的北斗桩步伐迈开,瞬息从两名悍匪之中穿过。 右手呈虎爪,猛烈横抓而出。 呼——! 可怖的破空声响起,抓劲撕裂空气,形成急促呼啸。 “单虎出洞!” 噗嗤! 五指穿过一名盗匪脖颈,一拉一扯,霎时间鲜血飞溅,气管喉管直接被一把撕裂拽出! 冯骥手染鲜血,神色不由带了几分凶悍,气势更是森然可怖。 背后那名盗匪一刀斩来,冯骥身形一矮,立时弯腰躲开。 头也不回,左臂反手上撩! 正是虎爪功第三式,恶虎摆尾! 五根手指,仿佛五把尖锐利刺,噗嗤一声,直接撕开匪徒衣襟。 冯骥气血奔腾,指尖劲力刚猛锐利。 撕裂衣襟的刹那,五根手指已经插入对方腹部。 他猛地一扯,顿时鲜血喷射,一根带血的肠子被拽了出来。 “啊——” 盗匪剧痛,发出哀嚎惨叫,却还拼命的挥刀猛砍冯骥手臂。 嘭! 这一刀砍在冯骥手臂之上,冯骥一时间没能躲开,发出了一声闷响。 却是金钟罩起到了护体作用,手臂上的喜服被砍的撕裂开来。 但是他那肌肉虬扎的臂膀,却丝毫无损! 对面盗匪瞳孔收缩,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 冯骥猛然转身,手臂抡起,嘭的一声,直接横扫而过。 咔嚓! 那盗匪的脑袋直接被拳头扫过,脖子发出脆响,脑袋转了一圈,整个身体都被砸的飞出数米! 冯骥心有余悸的收回手臂,连忙看了看被砍的地方。 “还好,只是喜服被砍坏了,幸好我练了金钟罩。” 冯骥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金钟罩圆满,不然没有战斗经验的话,真的容易被误伤到。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和眼下情况一个道理。 冯骥虽然练了四门功夫,但是实战经验为零。 其实刚才那一刀,他如果经验丰富的话,是可以躲开的。 就是没有经验,才会被对方临死反扑。 而且冯骥发现,自己似乎太过高估这些盗匪了。 每次出手,都是竭尽全力,以至于力量过大,这些人的肉体仿佛纸糊的一样。 在他巨大的力道之下,不是开膛破肚,就是粉身碎骨。 以至于场面极为血腥。 这番战斗,说来话长,但是实际上,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两名盗匪以最血腥的方式被杀,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淑蓉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捂着嘴生怕尖叫出来。 何叔和贵叔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仿佛第一次认识冯骥一样。 “少……少爷?” 贵叔呢喃的试探问了一句。 冯骥回过神来,镇定道:“都跟我走,立刻回冯家。” 当即他转身,擦了擦手,抓起张淑蓉的胳膊就走。 张淑蓉心神激荡,被他拉着一路往后门跑去。 “救命,救命啊!” 忽然间,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個熟悉的求救声响起。 冯骥没有理会,但是张淑蓉却陡然停下脚步,颤声道:“郎君,是我妹妹!” 冯骥眉头一皱,脚步微顿,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花园。 却见一名盗匪将一名女子按在花丛里,脸上满是淫笑。 手里更是拽着一块破碎的衣衫。 花丛里,张淑仪拼命挣扎着,白皙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她外衫已经被撕裂,里面穿着一件红色肚兜。 肚兜里,兜着两只浑圆的白面馒头,虽不如张淑蓉的伟岸,却也颇具规模。 毕竟是一母同胞,虽然身高不如她姐姐,但是部分基因还是遗传的很全面。 张淑仪拼命挣扎,哭泣大叫:“不要,滚开,你滚开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她拼命的挣扎,拳打脚踢。 然而身材娇小的她,如何是悍匪对手? 被悍匪骑在身上,那悍匪一手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就要去撕扯她的裙摆。 张淑仪吓得满眼泪水,哀嚎哭泣,求饶谩骂,都没有用。 冯骥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皱眉。 他看不上这个张淑仪,甚至有些鄙视这个女人。 但是此时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脚步停顿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走了,这个张淑仪必死无疑,而且是会遭受到巨大的屈辱死去。 正迟疑间,忽然身边的张淑蓉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冯骥脚边。 她仰着脸,眼含泪水,乞求道:“郎君,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了。” 冯骥不由皱了皱眉:“你就不担心我?” 张淑蓉拼命摇头,哭道:“淑蓉是郎君的妻子,自当以郎君为重,可我知郎君你有功夫在身,我不能看着妹妹惨遭羞辱而死啊,郎君,你看在今日大婚的份上,救救我妹子吧,呜呜……” 何叔与贵叔已经赶来,两人各自捡了一把单刀,神色虽然焦急,但是却也不敢插嘴。 那边张淑仪叫声越来越凄惨焦急,匪徒的淫荡笑声也越发猖獗。 冯骥不再多言,抓起一把单刀,三步化作两步,已经冲入花坛。 那匪徒忽然察觉身后有人,立刻扭头怒吼:“找死?!” 他抓起身边的单刀,就要起身。 地上的张淑仪本来已经绝望,此时感觉有人来救,顿时狂喜。 也不管来人是谁,立刻高声求救:“救命啊,英雄,救救我啊,我是张家二小姐,伱救了我,我爹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她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噗嗤一声,旋即一道血光飞溅。 刚才还似狂魔一样的土匪,直接被一柄钢刀削成了两截! 脖子里鲜血飞溅,直接浇在了惊恐的张淑仪脸上。 张淑仪浑身猛地一颤,下体瘫软抽搐,一阵骚味传出。 “啊——” 惊恐的尖叫之中,她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冯骥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只是喊道:“叫个屁,闹喜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包?” 张淑仪叫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是你?!” 冯骥懒得理她,只是单刀一甩,噗嗤一声,插在泥土里。 “拿着刀,跟上,跟不上的话,自己抹脖子吧。” 没有废话,甚至对她裸露出来的半颗酥胸,都没有一点兴趣。 他转身就走,来到张淑蓉身边,道:“走!” 张淑蓉忍不住回头,大叫道:“二妹妹,快跟上啊!” 张淑仪顿时反应过来,顾不得腿软,连忙裹好衣服,狼狈跑向冯骥他们,甚至冯骥留给她的刀都忘了带上。 “等等我,姐姐,等等我啊!” 第34章 后门盗匪(求收藏!) 张淑仪匆匆赶上,张淑蓉连忙扶起妹妹。 见妹妹衣不蔽体,她连忙脱下自己的霞衣,帮妹妹遮掩身体。 “姐,呜呜……” 张淑仪激动之下,抱住她哭泣起来。 张淑蓉急忙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些跟上郎君。” 张淑仪哭道:“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刚才差点……差点呜呜……” 她这语气里,竟有几分埋怨的意思。 张淑蓉忍不住道:“我们也是刚经过这里,爹娘呢?” 张淑仪摇头,哭道:“我……我也不知道。” 冯骥没去管姐妹二人,此时他走出后门,看向外面。 果不其然,后门处还有十几个盗匪聚集。 为首的是一个袒胸露乳的精装大汉,穿着青色短打布衣,手里握着一柄单刀,脸上满是诧异。 “哟,还真有逃出来的啊,老黄他们几个也太废物了啊。” 在他旁边的一名秃顶男人笑道:“哈哈,三哥,你看他后面,有女人!” 另一名矮個精壮男子兴奋道:“哎呦,还穿着喜服,是张家的女儿啊?” 秃顶男一指冯骥,兴奋道:“这家伙也穿着喜服,是冯家那个少爷?” 杜三听到手底下的人议论,顿时也是惊喜起来:“哈哈哈,合该老子立功啊,居然堵到了两只肥羊!” 冯骥身边,贵叔与何叔全都露出绝望之色。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他们这边只有六人罢了,还有两个女子,对方却有十几人,各个手持利刃,根本就是必死之局啊。 张淑蓉脸色惨白,此时顾不上妹妹张淑仪,忍不住靠近冯骥,颤声道:“郎君……” 张淑仪也是满脸绝望,她第一时间往后退去,躲到了众人身后,心中默默祈祷,群匪看不见自己。 “少爷,我和老何跟他们拼了,你找准机会,带着少夫人跑吧。”贵叔紧张的捏着钢刀,低声惨笑道。 何叔也咬着牙,抓着一把刀,神色发苦,道:“少爷,我儿子还没娶亲,这次我要是死了,万望少爷帮衬帮衬他。” 两人已经开始交代后世了。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微微摇头:“我帮衬不了。” 何叔顿时一愣,旋即就见冯骥脱下宽松的喜服,道:“何叔,你老来得子,儿子才八岁,我可没有养小孩的经验,保护好淑蓉,等我杀了这些盗匪,你慢慢培养你儿子吧。” “少爷……” 何叔与贵叔惊呼,却见冯骥大步跨出,一人迎向对面十几个盗匪,一身气势,丝毫不输对方十几人! 对面杜三兴奋过后,看着走出来的冯骥,不由笑了起来:“娘的,这小白脸长得细皮嫩肉,看来没少浪费粮食,姓冯的小子,伱是来求饶的吗?” 他刚说完,身边秃顶盗匪哈哈笑道:“三哥,让他把喜服给你,你和他媳妇入洞房,岂不是美滋滋?” 他话音刚落,顿时引起盗匪们一阵哄笑。 矮个盗匪也大笑着:“哈哈,三哥,新娘子给你,那矮个的娘们归我们哥几个如何?” 杜三狂笑:“哈哈哈,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打破张家,里面女眷不是随你们戏耍?带回去给你们生几个崽子都行。” 说罢,他手上单刀一指冯骥他们,喊道:“除了这个姓冯的小子,其他人,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哈哈哈,杀!” “杀啊!” 顿时盗匪们一窝蜂的冲向冯骥他们。 一名高瘦盗匪速度最快,第一个冲到冯骥面前,狞笑着一拳砸向冯骥。 冯骥面无表情,一步跨出,沉肩扭胯,以腰带肩,以肩带臂,一拳轰出! 轰——! 空气之中,发出猛烈爆鸣! 仿佛凭空一声鞭炮炸响,清脆异常! 对面高瘦盗匪只觉拳风扑面,吹起他的脸部皮肉震颤不已。 眼前一黑,旋即剧痛传来。 来不及叫喊,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外界看去,只见冯骥一拳轰出,发出清脆爆鸣。 那高瘦盗匪瞬间被砸中面庞,紧跟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高瘦盗匪整个面庞瞬间凹陷下去,面骨粉碎,脖颈更是咔嚓一声向后九十度断裂,尸体更是被生生轰出数米,如同破布口袋一样,在地上翻滚数圈,砸在一名匪徒脚下。 只是一拳,高瘦盗匪瞬间毙命! 原本癫狂兴奋的盗匪们,神色猛然大变! 狂奔过来的脚步急停,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的尸体。 一直没有动身的杜三、秃顶盗匪、矮个盗匪三人同样脸色微变。 杜三瞳孔微缩,呢喃一声:“明劲炸空?” 秃顶盗匪也瞬间头皮发麻,低声道:“三哥,没听错吧?这小子是明劲武师?” 矮个盗匪脸色凝重,道:“三哥,麻烦了啊。” 杜三当然知道麻烦了。 明劲武师,已经不是普通武师所能抵挡的了。 拳师也有境界的,按照拳法劲力,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层次境界。 没有练出劲力的,只能慢慢打熬力气,搬运气血,以拳法技巧、气血力量战斗。 但是拳师一旦吃透桩功,领悟气血变化,便能将气血搬运练所产生的劲力,瞬间打出来,产生恐怖的爆发力。 劲力达到一定程度,出拳能打爆空气,发出清脆爆鸣,便是明劲的标志! 此时的冯骥,已然跨入这个层次! 明劲炸空! 多少练拳之人穷尽半生,也难以踏入的境界! 杜三只听说过这样的境界,还没有真的见过这样的高手。 但是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就知道,这明劲是真的恐怖! “三哥,怎么办?”秃顶男忍不住问道。 其他盗匪也惊惧的看着冯骥,不敢上前。 杜三脸色变幻不定,低声道:“让人通知段当家的,我们三人先缠住他!” 秃顶男与矮个男闻言,立时会意,默契的一左一右分开逼近冯骥。 而杜三则是对冯骥笑道:“谁能想到,外界传言风流成性的冯家少爷,不是什么纨绔败家子,竟是一位明劲高手,嗬嗬嗬,冯少爷,你可是骗了整个庆元县的人啊。” 冯骥甩了甩手,感受着刚才那一拳打出时,体内劲力变化,心中也是震惊。 他不动声色,看向围过来的杜三几人,道:“你是他们老大?” 杜三咧嘴一笑,道:“不敢,我老大姓段,想来你也听说过,二龙山段二眯,认识吧?” 冯骥顿时一挑眉头:“段二眯?” 他当然听过,自家的粮队,正是被段二眯与岳迷功为首的两伙匪徒劫走的。 他顿时冷笑起来:“也好,新仇旧恨,今日一并了了。” 第35章 恐怖的冯骥(求收藏!) “嘿嘿,冯少爷,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们岳老大,现在已经杀进你们冯家了,恐怕现在你老子都已经人头落地,你娘都被我们兄弟们扒光在床了,哈哈哈。” 那秃顶盗匪狂笑,以言语骚扰冯骥心智。 果不其然,冯骥听到这话,顿时心头惊怒交加。 “找死!” 冯骥一声怒吼,双拳一握,霎时间气血奔腾,浑身劲力涌动,三步化作两步,瞬间冲杀上来。 那秃顶盗匪哈哈大笑,身形后退间,喊道:“小子,你以后就要管我那些兄弟们叫后爹啦。” “按辈分,你得管老子叫声伯伯,哈哈哈。” 他言语骚扰冯骥,同时杜三与那矮个盗匪一前一后,已经从侧面攻了上来。 其余盗匪不敢靠近,但是纷纷取出后背的飞爪等暗器。 呼—— 一道飞爪偷袭甩来,冯骥一歪头,躲开飞爪,一把抓住飞爪后的绳索,猛然一扯。 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对面甩出飞爪的盗匪直接被整个人拽了过来。 冯骥抡起飞爪,猛烈砸出。 嘭! 钢铁所铸的飞爪,直接砸穿了此人胸膛,利爪穿透肌肉骨骼,盗匪发出哀嚎惨叫,口吐鲜血。 这是杜三第一个杀到,一柄单刀自冯骥脑后猛砍而来。 冯骥头也不回,脚踏梅花桩中的五行桩,同时一记恶虎甩尾,五指擒拿杜三面门。 速度之快,令杜三心头一颤,头皮发麻。 好在他练习单刀多年,一记缠头裹脑,连消带打,欲要逼退冯骥虎爪。 然而冯骥非但没有收招,反而力道猛然加大! 铛的一声,冯骥五指抓在了钢刀之上。 杜三只觉虎口剧颤,险些握不住刀柄,他心头惊怒,猛地反手上撩单刀。 却不想冯骥五指收紧,咔嚓一声,生生捏碎刀身! 杜三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横练爪功?” 他急忙一甩断刀,砸向冯骥面门,同时身形急速后退。 冯骥一個铁板桥,身形向后倒去,躲开断刃。 这时候矮个盗匪也逼了上来。 此人身形矮小,抓住冯骥铁板桥后下腰的间隙,在地上一个地躺刀,猛砍冯骥双腿。 冯骥此时才反应过来,他妈的自己横练金钟罩圆满,躲什么? 刚才躲闪,实在是下意识的本能。 他眼底露出凶狠,铁马生根,稳如泰山,生生将自己倒下去的身体拉了回来。 嘭! 矮个盗匪的地躺刀瞬间砍在了冯骥脚脖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而意料中的鲜血迸溅场面并未出现。 冯骥双腿宛如两根铁柱一样,立在原地,任凭单刀砍在腿上,裤腿撕烂,皮肤却毫发无伤! 矮个盗匪不可置信,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冯骥。 冯骥的身影,遮蔽了阳光,一团阴影笼罩在矮个盗匪脸上。 “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却见冯骥咧嘴,露出狞笑,只见他一只手探出,直接抓住了矮个盗匪的头发。 紧跟着他狞笑一声:“死——” 单手拎起矮个盗匪,另一只手握成铁拳,狠狠一拳轰出! 啪——! 劲力吞吐,发出清脆的破空声音。 嘭!—— 一声闷响,矮个盗匪的脑袋瞬间炸裂。 五倍常人的力量,加上明劲的瞬间爆发力。 冯骥这一拳,生生打爆了此人头颅! 鲜血四溅,染红了冯骥的脸颊,他拎着无头尸体,猛然转身,瞪向秃顶盗匪。 此刻秃顶盗匪早就骂不出口了,满脸惊恐地望着仿佛血魔一样的冯骥。 “该你了!” 冯骥一咧嘴,血染的面孔上,森白牙齿露出。 他右腿一蹬地面,咔嚓一声,青石砖铺成的地板瞬间碎裂。 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冯骥已经冲到秃顶盗匪面前。 秃顶盗匪惊恐大叫:“救我——” 嘭! 无头尸体砸下,瞬间砸的秃顶盗匪口吐鲜血,整个人滚了出去。 他吓得连滚带爬,起身就想逃命。 忽然身后劲风呼啸,旋即两只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他的大腿。 噗嗤——! 冯骥双爪狠狠往左右撕扯开来。 秃顶盗匪的双腿瞬间血肉模糊,两根大腿骨肉眼可见! 鲜血迸溅,秃顶盗匪惨叫一声,噗通摔倒在地。 “啊——救命,三哥,救我!” 他哀嚎大叫,冯骥猛然一脚踩向他的脸颊。 这一脚,用上了铁马功,气血灌注双腿,力大势沉,仿若千斤铜柱砸下。 轰! 一声闷响,秃顶盗匪的下颌被一脚踩成肉泥。 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泥。 秃顶盗匪双眼一翻,已经痛晕过去。 冯骥抓起他的秃顶脑袋,狞笑起来:“怎么不骂了?” 他一记黑虎掏心,五指如钢针一样,瞬间插入秃顶盗匪肩膀。 剧痛令盗匪挣扎的又醒了过来。 “呜呜呜……” 秃顶盗匪呜呜哀嚎,满眼含泪的惊恐嚎叫。 可惜下颚被冯骥踩烂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冯骥满意的咧嘴一笑,轻轻一捏秃顶。 咔嚓一声,秃顶盗匪脑壳碎裂,一命呜呼。 他扭头看向剩余盗匪。 “啊——” “妖人,他是妖人啊!” “跑,快跑啊,他是怪物,刀枪不入的怪物!” …… 盗匪们吓得魂飞魄散,瞬间鸟兽飞散一般,狂奔而逃。 杜三此时也被冯骥凶残的手段吓得肝胆俱裂。 他不是没杀过人,但是像这么凶残的手段,他真的没见过! 同样是练武的,为什么对面这个姓冯的,打杀起来,恐怖的像个野兽? 他心中惊恐,顾不得好兄弟的惨死,不断后退想要逃跑。 冯骥狞笑一声:“想跑?迟了!” 他右臂抓着尸体,跨出一步,手臂狠狠一甩。 尸体仿佛炮弹一样,被他狠狠砸出! 呜呜的破空声响起,杜三心头惊骇欲绝,他看着好兄弟惨死时的痛苦面容不断在他瞳孔放大。 嘭的一声,秃顶盗匪尸体一头撞在了杜三胸口。 杜三啊的一声惨叫,身形被撞的飞出数米。 冯骥几个跨步,已经追了上来。 杜三在地上挣扎的往前爬去。 冯骥一脚踩住了杜三的右腿,咔嚓一声,骨头直接断裂。 “啊——饶命,饶命,冯公子,饶命啊!” 杜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腿在冯骥脚下挣扎。 第36章 不行,你必须先救我张家!(求收藏) 冯骥仿佛踩着蟑螂一样轻松,他抓起杜三脑后的辫子,问道:“你们还派人去了冯家?” “不是我派的,冯少爷,是岳老大!岳老大去你们家了啊。” 冯骥脸色冷酷,喝问道:“为什么要对付冯家和张家?你们不怕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呢?” “是赵教主提议的,他们想要东山再起,重建白莲教,我们就是小喽啰啊,冯少爷,饶命,你饶我性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几个老婆要养活啊。” 这狗日的居然还有好几个老婆? 冯骥不禁眉头一挑:“赵教主?白莲教?” 他心里浮现赵金环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 这一切,居然是赵金环策划的? “这个赵教主是谁?” “赵金环,他叫赵金环,冯少爷,冤有头,债有主啊,你要报仇泄愤,他才是你家仇人啊。” 冯骥心头怒火涌动,不禁怒极而笑:“哈哈哈,赵金环!果然是他?” “官府的人呢?伱们这般进攻庆元县,为何官府的人不来镇压?” 杜三忙道:“教主命人佯攻城外朱家庄,引开了城内官府兵力了。” 冯骥眼神狰狞,这赵金环还知道声东击西,会点兵法? 这個狗东西,冯家对他不薄,自己也曾叫过他一声师父,他居然恩将仇报,反咬冯家! 冯骥杀意滔天,喝问道:“赵金环也去了冯家?” 杜三连忙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岳老大去了冯家,段老大带着我们进攻张家……” “少爷,少爷,咱们快回去救老爷啊。” 此时何叔、贵叔等人也从惨烈的厮杀之中回过神来。 二人连忙围了上来,迅速劝说冯骥。 冯骥没有废话,点头道:“走,回家。” 何叔连忙点头,贵叔指了指杜三,问道:“少爷,他怎么办?” 冯骥没有废话,一脚踹了出去。 咔嚓一声,杜三脑袋瘪了下去,瞬间毙命。 贵叔与何叔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冯骥。 “走。” 冯骥转身就要赶回冯家,却在这时候,张淑仪拉着张淑蓉跑了过来。 她大叫着:“姐夫,姐夫,你这么厉害,先救救我爹娘吧。” 冯骥懒得理她,头也不回。 何叔忍不住道:“张二小姐,冯家也危在旦夕啊,对不住了,少夫人,咱们快走吧。” 张淑蓉神色犹豫,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生养她的父母,她陷入两难抉择。 张淑仪见状,顿时一把拽住张淑蓉,整个人坐在地上,哭嚎道:“姐,你不能走,你不能不管咱们家啊,爹娘辛苦把你养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淑蓉脸色苍白:“我……我……” 她扭头无助的看向已经走出数米远的冯骥,又看向何叔与贵叔。 何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贵叔也叹了一声,道:“少夫人,你已经嫁到冯家了,是冯家的人了。” “姐!”张淑仪立刻用力拽了拽张淑蓉,喊道:“你们放屁,我姐还没去你家拜堂,还不算嫁给你们冯家!” “你们要是真的想要娶我姐,必须救我张家!” 贵叔与何叔顿时愕然,旋即都皱眉看向张淑仪。 张淑蓉哭了起来,朝着冯骥喊道:“郎君!” 冯骥脚步一顿,转身看了过来,目光盯着张淑蓉,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张淑蓉连忙摇头,瘫软的跪地哭道:“我生是郎君的人,死是郎君的鬼,淑蓉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子,只是我父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求求郎君,救救我爹娘吧。” 冯骥脸上阴沉,自己家危在旦夕,他哪有空管张家。 抬头看向贵叔与何叔,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 “啊?是,少爷。” 贵叔与何叔愕然,旋即回过神来,知道少爷这是拒绝了少夫人的求援。 他们赶紧跟上冯骥。 冯骥又看了一眼张淑蓉,道:“你认我是你夫君,就立刻跟我走。” “夫君!”张淑蓉泪眼婆娑,一双美目止不住的流下泪水。 她下意识的想要爬起来,却被张淑仪死死抓着。 “姐,你不能走,不准走,他吓你的,他肯定舍不得你的,现在只有他可以救咱们张家啊。” 张淑仪心中笃定,冯骥这种色胚,定然舍不得大姐。 冯骥见状,顿时怒火上涌,这个张淑仪,当真烦人。 他脚尖一挑,顿时一柄单刀挑入手中。 手持单刀,冯骥大步走回,来到张淑蓉与张淑仪面前。 他面无表情,看向张淑仪。 张淑仪心生畏惧,看了一眼冯骥手里染血的单刀,勉强笑道:“姐夫,你答应救张家了吗?” 冯骥目光转向她拉扯着张淑蓉的手,眼底厉色一闪,猛然抬手,一刀瞬间砍了下来! 呼——! 可怖的刀声破空,张淑仪顿时啊的一声尖叫,急忙缩手! 铛! 单刀瞬间砍在了二人之间的青石板上,冒出大片火星! 这一刀,瞬间吓傻了二女,也惊呆了何叔与贵叔。 谁也没想到,冯骥会出刀! 张淑仪也吓得脸色青白,浑身发抖,看着那单刀距离她只有几公分远,地上还残留着她的裙角碎片。 那是被单刀斩断的。 “你……你……”她哆哆嗦嗦,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冯骥单刀一翻,刀锋已然朝着张淑仪。 阳光射在刀刃上,折射出来的光线扫过张淑仪的面容,她顿时惊恐的尖叫起来,下意识的连滚带爬,远离这柄染血单刀。 冯骥提着刀,正要继续,一旁张淑蓉顿时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抱住冯骥大腿,哭道:“夫君,夫君,不要!我跟你走,我不管张家了,我不管了。” 冯骥看了一眼张淑蓉,旋即单刀指了指吓傻了的张淑仪,道:“你姐现在是我冯家的人,有胆子,你再强留她试试!” 张淑仪哪里还有刚才的蛮横,此时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屁也不敢放。 冯骥冷笑:“再敢缠着她,我先杀了你!滚!” 说罢,他一甩手,手里单刀呜咽一声,呼啸射出。 噗嗤! 单刀直接射入张淑仪的大腿内侧地上,只差一尺,就射穿了她的肚皮! 张淑仪吓得面无人色,两股颤抖。 直到此时,她才想明白一件事。 冯骥可不是她姐,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 此时冯骥抓起张淑蓉,道:“跟我走。” 张淑蓉垂泪点头,急急忙忙跟着冯骥他们赶往冯家。 第37章 单挑众匪(求收藏!) 冯骥带着张淑蓉,后面贵叔与何叔跟着,几人迅速出了后巷,只是刚走出来,迎面就见到几名体型壮硕的盗匪赶来。 为首之人眯眯眼,手里拿着一柄单刀,口中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废物,一个纨绔练了几天拳脚,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妈的,别跟人说你们是我段二眯的人!” 此人正是匆忙赶来的段二眯。 他正带人杀入张家,却不想杜三的人来报,说是后门有个高手,拦不住了。 他顿时大怒,此时正门已经被攻破,他自然不能让人从后门逃了。 当即领着一批人冲向后门这边。 一旁小弟急忙解释道:“老大,不是兄弟们没用啊,杜三哥说,那人练出了明劲,我也不懂什么明劲,但是那小子拳头力气大的吓人,碰上就骨折,擦着就流血,现在杜三哥他们正缠着他呢。” “放你妈的屁,你个粗老三知道什么明劲?老子练八卦掌这么多年都没练出来明劲,你当明劲高手是什么?大白菜吗?” “那小子不过跟着教主学过几天功夫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杜三这狗东西,一会儿看我不抽他嘴巴子。” 他眯着眼,骂骂咧咧的功夫,已经冲入后巷,迎面就见到了冯骥他们。 顿时他神色一愣,旋即眉头一皱:“站住!” 一旁小弟顿时激动起来:“老大,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姓冯的小子!” 段二眯打量了一下冯骥,不禁一挑眉,暗道好个魁梧汉子。 不过他心里不解,他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去了解过冯家的情况,坊间传闻,这冯骥不是一个纨绔浪子吗? 听说前几日还与人在春风楼狎妓,被人打晕了。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冯骥不但人高马大,而且下盘稳重,丝毫没有虚浮之感啊。 心中疑惑,他喝道:“伱就是冯骥?” 冯骥也打量了一番段二眯。 却见这段二眯身高不高,一米七出头,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平均身高以上。 此人双臂很长,握着单刀的手上,满是老茧,一看便是常年练武之象。 再看此人面目,皮肤黝黑,留着小胡子,双目微眯,给人一种毒蛇般的阴险感觉。 一根金钱鼠尾辫缠在脖子里,一身肌肉不甚明显,是典型的练武之人的线条感。 练拳之人,与健身不同,并非全身块状肌肉,而是流线型的肌肉线条,爆发力极强。 有些练武之人,甚至看起来满是脂肪,是标准的脂包肉,这种人力气更大。 冯骥看着此人眯眯眼,就已经猜到了对方身份。 “你是段二眯?” “嘿,好小子,比张家的废物有些胆量,听到老子名号,还能站住,杜三他们呢?” “谁是杜三?” 冯骥一挑眉,他当然不知道杜三是谁。 段二眯冷哼一声,也不废话了,单刀举起,道:“小子,今日你命不好,遇上老子了,放心,你死了以后,你爹你娘也会下去陪你,安心上路去吧。” 说罢,他一挥手,顿时身后小弟们纷纷大吼着冲了过来。 只是巷子窄小,他们看起来人多势众,一窝蜂的冲上来。 然而并排的最多不过两三人冲在前面,其余人被挡住了身形。 冯骥一咧嘴,这个地形,更适合单打独斗,他体型高大,堵在小巷之中,足以保护身后何叔、贵叔他们。 “嗬嗬嗬……” 一声冷笑,冯骥势如猛虎,纵身一跃,双臂探出,五指成爪,猛然呼啸抓出。 一记猛虎扑兔,两只臂膀,宛如擎天之柱一样压下,蒲扇般的大手,呼啸按下。 身高优势的他,这一扑尽显猛虎之势。 对面冲锋的两名盗匪心头惊悚,下意识的嘶吼挥刀,砍砸冯骥手掌。 嘭嘭两声,刀锋落在冯骥手掌之上,冯骥手臂甚至都没有收回。 而是顶着刀锋,轰然压下! 五指瞬间压着刀锋,直接一把抓住两名盗匪面门。 指力弯曲,瞬间扎入盗匪皮肤之中。 随着冯骥双臂猛地向下撕拉,顿时两张面皮被活活撕下! 霎时间,两个盗匪哀嚎惨叫起来。 冯骥狞笑一声,五指带着撕下的皮肉,左右各拍出一掌。 嘭嘭! 两名盗匪脑袋瞬间裂开,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冯骥冲势不衰,一记顶肩猛地撞出! 金钟罩第三式,霸王敬酒! 霎时间,对面一名盗匪胸骨凹陷骨折,整个人仿佛被火车撞击了一般,倒飞出去。 砸的后面的盗匪们人仰马翻。 冯骥双臂再次轰出,金钟罩第二式,双鹰齐飞! 轰!轰! 明劲炸空,霎时间又有两名盗匪脖子被一拳轰断,诡异的挂在肩头倒下。 冯骥杀的兴起,宛如疯虎一般,虎爪功、金钟罩、梅花桩接连使出。 十几名盗匪,除了开头冲上来几步,剩下的时间,都在不断后退。 冯骥一人打十几人,杀的对面心惊胆寒,惨叫不断。 巷子口的段二眯看的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 “金钟罩?” 他看到分明有盗匪砍中冯骥身体,但是冯骥却毫发无伤,甚至连皮都没破! 加上冯骥接连不断施展出双鹰齐飞、霸王敬酒、老君登位等招式。 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教主的金钟罩功夫啊! 可是教主不是说,这小子只跟他学过一天金钟罩吗? “难不成赵金环要借刀杀人?” 段二眯心头一跳,想到这个可能。 他们拜入赵金环门下,加入白莲教,但是手底下的兄弟还是以他们为尊,并不听从赵金环调遣。 这次计划,赵金环也没有选择张家和冯家动手,而是去了刘家。 难不成赵金环早就知道这冯骥练成了金钟罩,故意让自己和岳迷功对上此人? 要借冯骥之手,消灭自己和岳迷功?从而霸占二龙山? 段二眯越想越有可能,心头惊怒。 他当即怒吼一声:“都退下,让我来!” 他提起单刀,呵斥众人。 盗匪们根本不用他呵斥,早就一窝蜂的逃出巷子。 开玩笑,那姓冯的小子刀枪不入,跟个妖怪一样,上去就是死,谁敢继续打? 冯骥已经杀出巷子,看向段二眯。 段二眯见他气势惊人,杀气冲天,心头也不由凝重不已。 “莫怕,这小子就算练了金钟罩,也定然没练到家,他才多少岁?满打满算,也不可能有赵金环那般实力,他身上诸多罩门,定然修炼不全。” 他跟随过赵金环,自然也了解金钟罩功夫,知道一些金钟罩的罩门所在。 想到这里,他胆气壮了起来,对满身是血的冯骥所带来的恐惧感,也冲淡了几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想要问清楚。 当下单刀一指冯骥,喝问道:“小子,你这身金钟罩,是跟谁学的?” 第38章 擒拿段二眯(求收藏) 冯骥一咧嘴,大步走来,道:“跟谁学的?跟你爹学的!” “草泥马!” 两人一言不合,瞬间出手。 段二眯甚至不做起势,上来便是一记并步劈刀,劈砍冯骥面门。 冯骥横臂硬挡,嘭的一声,刀锋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衣袖撕裂,但是皮肤毫发无伤。 段二眯心头一凛:“此子当真练成了金钟罩了?这防御不在赵金环之下啊!” 他跟赵金环交过手,自然知道赵金环的防御力。 他的单刀乃是特制的,并非普通单刀,而是八卦刀。 八卦刀形似单刀,但体积比普通单刀要大,刀身长度一米以上,加上把柄全刀可达一米四,刀重从四斤七两。 他从小臂力过人,所以他用的这把八卦刀,重达七斤六两,每一刀势大力沉,且不缺灵活。 第一次与赵金环交手时,赵金环仗着金钟罩硬气功,虽然能挡住他的刀锋,但是皮肤也有红肿伤势。 但是与冯骥一交手,他惊骇发现,冯骥的皮肤居然连红肿伤势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冯骥的横练金钟罩防御,甚至在赵金环之上了。 这让段二眯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小子就是打娘胎里练的功夫,也不可能这般厉害啊。 赵金环成名多年,练习金钟罩多少年了?这小子才多大? 心中惊骇一闪而逝,对面冯骥挡住一刀,立刻近身强攻,一记饿虎扑食,猛然抓向段二眯。 段二眯感受到恐怖的爪劲,迎面感受到这股劲风,急忙腰身一转,步伐轻盈变化。 正是八卦游龙步! 同时手上刀法一变,回身推刀,推斩冯骥腋下! 这腋下部位,正是金钟罩诸多罩门之一! 冯骥冷笑,手肘弯曲,猛地一记沉肘。 嘭! 八卦刀堪堪靠近,就被冯骥的沉肘生生压弯崩飞。 冯骥的双臂,不但拥有金钟罩的防御,而且兼练了赵家拳的铜桥铁马,一双手臂早就成了铜铁所铸。 不但刚猛坚硬,更是势大力沉。 这一撞,顿时撞得段二眯虎口发麻,剧痛不已。 冯骥狞笑:“这么点本事,也能做土匪老大?” “你找死!” 段二眯大怒,后退数步后,一脚跺地,稳住重心。 旋即钻身外扫,刀锋呼啸横扫而来。 冯骥虎爪一捏,单手嘭的一声,抓住刀锋。 任凭段二眯如何用力抽拔,刀锋仿佛焊在冯骥手里一样,根本抽不出来。 段二眯心头惊怒,此子力量之大,竟然还在自己之上? 他向来对自己力量颇为自信,但是今日一战,让他心头惊骇。 冯骥的力量值,已经超出了常人五倍,段二眯便是比普通人力大,却又怎么可能是冯骥对手? “撒手!” 段二眯暴怒,猛地抬脚,猛踹冯骥面门。 冯骥狞笑,根本不躲闪,抬起拳头,猛烈出拳。 轰! 巨大的拳劲,炸开空气,发出急促的清脆爆鸣。 “明劲炸空!” 段二眯瞬间脸色狂变,急忙想要收腿。 然而为时已晚,这一脚瞬间与冯骥的铁拳撞击在了一起。 嘭! 巨大的闷响声音传出,旋即就听到咔嚓一声。 段二眯的小腿骨瞬间变形,他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急忙松开八卦刀,身形踉跄后退。 一瘸一拐间,已经退后数米,满脸冷汗的看着冯骥。 冯骥拳头缓缓收回,双腿落地生根一样,整个人根本没有一丝晃动。 他嘴角一咧,将左手的八卦刀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八卦刀刀身扭曲成了麻花。 这一幕看到所有盗匪倒吸一口凉气。 怪物! 所有人脑海里只有这么个想法。 段二眯此时骑虎难下,知道这次真的踢到了铁板,急忙认怂道:“冯少爷,冤有头,债有主,要动你冯家的可不是我段二眯,我现在退去,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冯骥咧嘴笑了:“你说呢?” 段二眯心头一沉,咬牙道:“冯少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手底下这么多兄弟,跑总跑得掉,冯家毕竟是做生意的,以后总要出城收粮吧?总不可能你们冯家人人都如冯少爷伱这般勇猛吧?” 似乎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他又补充道:“冯少爷,只要你今日放我离去,他日庆元县内,不,整个曹州境内,无人敢动冯家的生意,我段二眯在此担保,怎么样?” 冯骥身后,何叔、贵叔神色微动,似乎对这個提议极为动心。 然而冯骥却笑起来:“哈哈哈,你是说,我今天放了你,换回来的,只是你以后保证不抢劫冯家东西?” 段二眯莫名其妙,道:“这不是很公平?有什么好笑的?” 冯骥笑声逐渐消失,眼中满是冰冷:“你们当强盗当久了,真的蛮横惯了啊,大清朝打了败仗,都要割地赔款,你他妈的命都在我手里,居然跟我说以后不欺负我,这事儿就算了?” 段二眯这才回过神来,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以往遇上难缠的,他做下类似的保证,哪个不是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 毕竟那些人都是做正经买卖,不可能和自己这样的土匪耗着。 但是今天他碰上了冯骥。 冯骥可不惯着他。 却见冯骥狞笑道:“你们这群土匪,杀了你们,我看这山东地界,谁敢动冯家!” 说罢,他猛地一甩手,顿时扭曲的八卦刀呼啸的砸出去。 段二眯连忙就地一滚,躲开八卦刀。 单手他身后的几名盗匪运气就没这么好了,躲闪不及,直接被一刀扎透。 段二眯头也不回,起身瘸着腿就要跑。 只是刚迈开腿,身后恶风扑来。 他急忙弯腰躲闪,只是下一刻,一只手一把扣在他的后背。 五指宛如五道锋利钢针,瞬间撕裂段二眯的皮肉。 剧痛袭来,段二眯惊恐大叫:“饶命,冯少爷,饶我一命啊!” 噗嗤——! 冯骥狞笑一声,五指猛地向下一拉,顺着段二眯的脊骨直接狠狠撕裂! “啊——” 剧痛瞬间让段二眯摔倒在地,痛苦的滚来滚去。 他手臂虽长,却够不到背后伤口。 冯骥狞笑,一脚踩踏住挣扎的段二眯,仿佛踩住一只蟑螂一样。 “饶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你这种畜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强暴了多少女人。” “现在还敢把手伸到我头上?” “知不知道,老子今天大婚啊!” 他脚上用力,咔嚓一声,活活踩断了段二眯的另一条腿。 段二眯痛苦哀嚎,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喊道:“我错了,冯少爷,我错了啊。” 冯骥双手捏住他的肩膀,又是咔嚓两声,捏断他的骨头。 直接单手提起,冷笑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认罚。” 提着此人,冯骥大步往冯家赶去。 贵叔、何叔带着张淑蓉,赶紧追上去。 何叔忍不住道:“少爷留着这土匪做什么?” 贵叔苦笑,摇头道:“我哪知道,少爷什么时候练出这么可怕的身手了?” 何叔也是惊惧,道:“总归是好事,现在咱们只能靠少爷了。” 两人说话,没有背着张淑蓉。 张淑蓉忍不住道:“外界不都说他经常去那种地方吗?他怎么这般厉害了?” 何叔苦笑:“少夫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贵叔忽然想到什么:“莫不是少爷一直在藏拙?” “冯家就少爷一个独苗,少爷故作浪荡风流,实则苦心练武,磨砺自身,以期日后继承家业?” “哎呦,若真是如此,少爷可真是不得了啊。” 听着两人的话,张淑蓉芳心悸动。 这可是她的丈夫啊。 张淑蓉莫名的心安几分,想到张家这次也不知道如何了。 不过不管张家如何,自己总归是冯骥的妻子,乱世当道,有他这样勇武的丈夫,她只觉心中踏实不已。 第39章 赵健的震惊(求收藏) “抓住他们!” “站住,别跑!” “杀了他们!” …… 冯骥带着大家走出后巷,没跑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嘈杂喊杀声。 众人望去,却见两道身影狼狈的狂奔,后面数十名持刀匪徒追杀着。 “少爷!少爷快跑啊!” 远远的,两道被追杀的人影之中,左侧的那人冲着冯骥大吼。 冯骥目光一凝,认出了对方。 “张进?” 何叔也急忙道:“少爷,是张进!他身边的好像是……赵师傅?” 贵叔也辨认了一下,急忙道:“少爷,是张进。” 冯骥没有废话,直接扔下手里的段二眯,道:“看住他。” 说罢,他身形如虎,大步狂奔过去。 张进与满脸是血的赵健不由大急。 很快双方碰面,冯骥一把扶住浑身是血的张进,却见张进身中数刀,脚步虚浮。 倒是赵健,虽然满脸是血,但是身上伤势不多。 “少爷,快走,土匪杀入城里来了,冯家也被他们盯上了!”张进焦急催促,拉着冯骥想要逃。 一旁的赵健也羞愧道:“冯少爷,赵某没用,中了姓周的混蛋毒计了,没能保护好冯家。” 冯骥拍了拍二人肩膀,沉声道:“你们休息一下,一会儿再说,我去解决这些土匪。” 二人顿时一愣,张进焦急道:“少爷,他们人多,咱们先避一避吧。” 赵健也连忙道:“冯少爷,这些土匪不是普通人,有几个会拳脚功夫的。” 赵健若是没受伤,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 但是他脸部受伤,疼痛影响了神智,不宜战斗。 况且对面十几人,各个手持凶器,他便是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冯骥没有说话,人已经迎了上去。 对面的土匪们不认识冯骥,狞笑着冲杀上来。 一名冲的最快的盗匪,迎面就是一刀猛砍。 冯骥冷冷一笑,右臂猛然直拳轰出! 嘭! 脆响炸空,空中一道残影。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响起,那名土匪刀都没能落下,就被一拳打的倒飞出去。 冯骥宛若猛虎,瞬间冲进土匪之中。 四周刀光闪烁,胡乱劈砍下来。 冯骥运转气血,肌肉鼓起,皮肤宛若铜皮铁骨。 嘭嘭嘭的声音不断响起,刀锋不断砍在他身上,红色的喜服被砍得四分五裂,露出他浑身坚硬的肌肉。 这些刀根本砍不破他的皮肤,连一点红印都没有! 土匪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惊呼。 “刀枪不入?” “怎么割不破?” “没有血” 有练过功夫的土匪,瞬间惊呼起来:“横练功夫!” “哈哈哈……” 冯骥狞笑一声,手臂猛然一搅,哗啦啦的兵器碰撞声响起。 所有单刀瞬间拧成了麻花。 紧跟着猛地抡拳横扫! 嘭嘭嘭…… 靠的最近的三个土匪的脖子瞬间被咔嚓扭断。 他手下不停,拳头化作虎爪,一把抓住一名要跑的土匪面门。 五指猛地用力一扣,咔嚓一声,颧骨被他活活捏碎! 超出五倍于常人的恐怖力量,加上对气血的运用和明劲的瞬间爆发力。 让冯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爆发出恐怖无比的巨大力量。 普通人在他手里,宛如土鸡瓦狗一般脆弱。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从冯骥出手到现在,不过短短数息功夫。 后面追杀过来的土匪们,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一個个拼命的刹住脚步,满脸惊骇。 却见冯骥随手捏死手中的土匪,抬头看向其他土匪。 这一眼,瞬间吓得这些土匪亡魂皆冒。 也不知是谁,惊恐的大喊一声:“妖……妖人啊!” 一人尖叫,其他人纷纷转身就跑。 冯骥冷冷一笑,没有去追。 转身一脚,踢死了还在地上挣扎的一名土匪,他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赵健与张进。 “我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张进顿时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少……少爷,你……没事吧?” 冯骥一皱眉,扭头看向赵健:“赵师傅,你说。” 赵健回过神来,忍不住道:“周庄勾结了土匪岳迷功,现在正在攻击冯家,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去过县衙,但是听县衙的人说,土匪们在城外也有动作,人手都被马总兵调走了。” 冯骥脸色阴沉,看向赶来的何叔和贵叔,道:“贵叔,何叔,我先一步回去救人,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爷,你……你小心啊。”贵叔忍不住叮嘱道。 冯骥摆了摆手,甩开腿狂奔向冯家方向。 张淑蓉忍不住张了张嘴,却又不敢阻拦。 她看向何叔他们,忍不住道:“我们不去帮忙吗?” 何叔苦笑,看了看四周的尸体,道:“少夫人,我们跟上去,也只是累赘罢了。” 张淑蓉顿时无言,他们老弱伤残都有,还真是累赘。 张进此时已经忍不住激动起来,喊道:“贵叔,何叔,伱们看到了吗?少爷他,少爷他好厉害!” “少爷怎么会这么厉害啊?连刀都不怕,你们说他真的被神仙附体了吗?” 何叔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少爷还是少爷。” 贵叔也感慨道:“少爷说他一直练武,只是不知道什么功夫,居然能练到这么可怕的地步。” 众人都陷入沉默。 忽然赵健开口道:“是横练功夫!” 顿时众人都是一愣,纷纷看向赵健。 “横练功夫?赵师傅,真的假的?少爷练成了横练功夫?”张进忍不住吃惊问道。 何叔和贵叔也不由看向赵健。 却见赵健神色复杂,道:“肯定是横练功夫,而且看他的动作之中,似乎有白莲教金钟罩的影子。” “白莲教?” “金钟罩?” “那……那不是赵金环的成名绝技吗?” 何叔、贵叔、张进纷纷愕然。 三人都知道赵金环,张进更是在赵金环手里练过几日金钟罩把式。 他此时回想起来,似乎少爷刚才打的几招之中,真的有金钟罩影子! 他不由得张大嘴巴,呢喃道:“怎么可能?我记得赵金环在冯家教拳,满打满算七日都不到,正式教少爷最多也就一两日而已啊?” 贵叔沉默了一下,肯定道:“准确的说,只有半日,那天赵金环教了少爷一个下午,就被老爷请去解决粮队被劫的事情了,后来他回来时,就跟我们冯家翻脸了,再也没教过少爷。” 张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是说……少爷只用了半日,就学会了赵金环的金钟罩硬气功?” 他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想象,这他妈是什么样的武学天赋? 此时一旁的赵健神色不可置信,因为他刚才分明注意到,冯骥在厮杀之中,还用了虎爪功的功夫。 而且冯骥对敌时,脚下步伐,还有赵家拳桩功的影子! 他心头震惊,难道……难道说冯骥连他赵家拳和虎爪功也学会了? 可是……可是自己分明只是在他面前打过一遍拳法而已啊! 第40章 火烧冯家(求推荐!) “挡住,挡住啊!” “老爷,挡不住了啊!” “老爷,快进密室吧,姓周的徒弟们都是内奸啊!” 冯家大院里,一干护院们拼死挡门,宾客们更是吓得四处逃窜。 周庄的几个徒弟反水,杀了几个护院,放进了岳迷功等人。 后院之中,冯昌仁脸色难看,在几个好友的劝说之中,咬牙道:“所有人,跟我去密室!” 这年头兵荒马乱,大户人家自然都有密道密室存在。 冯家既然能有效地组织起来反抗,自然有机会逃入密道的。 随着冯昌仁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忠心的护卫们带路,迅速往后院一座密室跑去。 冯昌仁身边,跟着余赛凤以及三個女儿,她眼眶通红,哭道:“老爷,骥儿他……他可怎么办啊?” 冯昌仁安慰道:“夫人,骥儿不在家里,说不定反而能逃过这一劫,现在咱们只能先躲起来,等到官府来驱赶走盗匪,从长计议了。” “这群土匪,光天化日就敢杀入城里,大清是要完了啊。” 段家老爷段大海愤怒骂道。 “亲家,快跟上。”冯昌仁催促段大海。 冯家与段家是亲家,他女儿冯金凤嫁给了段家二子段弘毅。 今日冯骥大婚,段家自然要来参加贺喜。 段大海后边,跟着的一对男女,正是段弘毅以及冯金凤。 两人神色焦急,扶着段大海迅速跟上。 一群人前脚进入密室,后脚就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 顿时众人一个激灵,赶紧锁上铁门。 密室连通地下,存储了不少口粮,倒是能够躲藏一阵子。 “老大,没有发现冯昌仁!” “老大,冯家这边几个重要人物都不见了!” “老大,段家的人也没在!” 后院里,土匪们到处杀人抢掠,岳迷功的亲信翻找一圈,没找到冯家的人,顿时一个个焦急来报信。 岳迷功眉头一皱,骂道:“躲起来了?给我搜!” 说完,他看向周庄,道:“你知不知道冯家有什么密室或者地道?” 周庄摇头:“我刚来没几天,不大清楚,要我说,不如一把火,烧了这里,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岳迷功闻言,眼睛一亮,立时笑道:“好办法,来啊,搜刮金银,值钱的全搬走,然后给我烧了这里!” “是,老大!” 众匪纷纷应诺,一个个迅速寻找搬运金银珠宝。 今天是冯骥大婚,来的都是非富即贵,且各个都带了份子和礼物。 这也是为什么赵金环他们要等冯骥大婚的时候才攻进城里。 眼下这些东西,都归他们的了。 盗匪们翻开一箱箱金银珠宝,一个个红了眼,兴奋地嗷嗷叫。 不断把金银珠宝往院子外的马车上搬运。 路上看到还有活口的,男的直接一刀下去,女的则是被拖入僻静角落。 一时间,惨叫声、哭嚎声到处都是。 整个冯家仿佛都成了炼狱一般。 冯家建立家业数十年,几代人经营,如今毁于一旦。 一把火点起,瞬间火势蔓延,院子里大火燃烧,黑烟冲天而起。 不止是冯家,远处城内有不少地方有黑烟缭绕。 土匪们杀入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冯骥一路狂奔,接近冯家时,远远的便看到了那黑烟冲天。 这一瞬间,他脸色大变,双目顿时泛红。 穿越虽然不久,但是父母对他的溺爱,他能切身体会。 他早已将冯家当做自己的家。 “该死——” 他咬牙怒吼,疯狂冲向冯家门口。 远远的就见到车马聚集,土匪们将一摞摞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撞在马车牛车上,还不断发出大笑声音。 不远处更是有几个土匪,扒光了一个冯家的丫鬟,正在施暴。 其余土匪则是大笑着围观着,任由丫鬟发出凄厉惨叫。 “救命,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啊!” 可怜的丫鬟尖叫着,满眼泪水。 她的上衣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细腻柔嫩。 一名土匪看的狂咽口水,更有甚者已经流下口水,开始舔舌头了。 “哈哈哈,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老四,你他妈快点,哥几个还等着呢。” “操,院子里那么多女人,你不会自己去挑一个?” “妈的,那些歪瓜裂枣,哪有这个小丫头水灵?” “哎呦呦,这小皮肤,这小脸蛋,嘿嘿嘿……” …… 土匪们贱笑之中,已经有人开始脱裤子了。 这个小丫鬟不是旁人,正是冯骥的贴身丫鬟逢春。 她作为冯骥的丫鬟,此次本该随同冯骥出去迎接少夫人的。 但是冯家安排她负责在新房等候新娘子。 土匪打进来的时候,她没敢出门,错过了跟随冯昌仁他们进入密室的机会,因此被土匪抓了出来,沦落到这般境地。 此时她满脸泪水,死死捂住自己白花花的胸脯。 然而捂得住上面,却捂不住下面。 只听‘库次’一声,一名矮胖丑陋的土匪,已经撕烂了她的裙摆。 顿时逢春尖叫一声,哭嚎不止。 “救命,老天爷,救救我吧,呜呜……” 忽然她的一只腿弯被人抓住,旋即整个人被人拖了过来。 紧跟着又有两个浑身散发臭味的土匪冲上来,一左一右抓向她的胳膊。 逢春面露绝望,嗓子也喊哑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陡然传来。 一众土匪吓了一跳,纷纷回头。 却见不远处一道人影,仿佛一辆疾驰的骏马,狂奔而来。 人影速度太快了,一个土匪没来得及躲避,就轰的一声,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时,浑身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在地上发出哀嚎。 “什么人!” “不好,有敌人!” “兄弟们,抄家伙!” 土匪们纷纷怒吼拔刀,就连欺负丫鬟的那些土匪,也顾不上眼前的水灵灵的小丫鬟,纷纷扭头捡起武器。 只是不等他们转身应敌,就见到来人已经冲破外围,来到欺辱逢春的几个土匪面前。 几个土匪顿觉不妙,立刻大吼一声:“杀了他!” 三人同时举起单刀。 但是不等他们动手,对面人影手臂呼呼呼的打出三道拳影。 只听空气之中,传来三声几乎同时炸响的爆鸣声! 嘭嘭嘭! 三名土匪的脑袋几乎同时炸开,尸体都来不及倒飞出去,头就已经没了! 鲜血迸溅,骨肉茬子飞溅。 他走到丫鬟面前,问道:“还有谁欺负你了?” 小丫鬟逢春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来人。 她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连忙抹了抹眼泪,顿时看清楚了来人。 “少爷!” 小丫鬟猛地蹦了起来,仿佛见到亲人一样,头扑进冯骥怀里。 下一刻,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少爷……呜呜呜……” 冯骥看着怀里衣衫不整的小丫鬟,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柔和。 他穿越过来,见得最多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小丫鬟逢春了。 他将身上的喜服脱了下来,围在了小丫头的身上,拍了拍她娇小的肩膀,道:“不哭了,我杀了他们,给伱出气好不好?” 第41章 冯骥杀匪(求推荐!) “哪来的小子,找死吗?” “小子,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二龙山听说过没?小王八蛋,谁给你的胆子!” “妈的,弄死他!” …… 冯骥一句话,瞬间惹怒了所有土匪。 霎时间,土匪们纷纷口吐狂言,不断谩骂起来。 有人更是按捺不住,提着刀围向冯骥。 更有甚者,拿出暗器弓弩,瞄准冯骥。 “少爷,你快跑,你别管我!” 小丫鬟回过神来,顿时脸色惨白,急忙拉着冯骥,催促他跑。 冯骥却咧嘴一笑,轻轻推开她的手臂。 他扫视一圈土匪,只见到金银珠宝,没见到冯家众人,心中一沉。 他开口问道:“冯家的人呢?” 对面的土匪嚣张大笑:“哈哈哈,冯家的人都死绝了,你要找他们,去问阎王爷吧。” “小子,我送你去见阎王,到了他那伱自己问吧,哈哈哈。” 一名土匪猛地抬手,嗖的一声,一只袖箭激射向冯骥面门。 嘭! 袖箭瞬间射中冯骥胸口,但是传来的声音,仿佛射在了轮胎上一样,咣当一声,就被弹开掉在了地上。 那名土匪一愣,愕然的看了看自己袖箭,又看了看冯骥。 冯骥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 “死光了吗?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他再度睁开眼睛,双目之中,杀意弥漫,怒火涌动。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给他们陪葬吧。” 轰! 他的右腿猛地一蹬地面,瞬间发出恐怖轰鸣。 霎时间,青石砖的地板被一脚碾的四分五裂。 而冯骥仿佛一头猛虎一样,瞬间冲了出去。 呼——! 空气之中发出可怖的呼啸之声。 冯骥的双爪,仿佛锋利的铁钩一样,划破了空气,发出呜咽之声。 一名土匪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就被冯骥抓住了喉咙。 噗嗤一声,喉咙被活活撕裂,气管喉管同时拽出。 冯骥的另一只手,抓在了另一名土匪的面门之上。 食指与中指轻轻一扣,噗嗤一声,两颗眼珠被挖出。 “啊——” 土匪瞬间发出痛苦哀嚎,双臂去抓冯骥手腕。 然而冯骥一缩手,已经松开了他。 紧跟着回身侧踢,嘭的一声,这名土匪仿佛破布口袋一样,直接撞飞了两名同伙。 这一刻,所有土匪都反应过来了。 “杀了他,一起上!” “上,一起上啊!” “草他妈的,他杀了柱子和二狗,兄弟们,上啊!” …… 土匪们怒吼着,拔刀冲了过来。 冯骥咧嘴,一双眼睛里,煞气满满。 他双臂一抖,浑身气血运转,肌肉虬扎,手臂青筋暴起。 整个人凭空仿佛又涨大了一圈! 金钟罩! 嘭嘭嘭…… 十几把刀锋落在冯骥身上,发出闷响之声。 有箭矢射来,激射在冯骥脑门,却直接被弹开了。 土匪们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幕。 冯骥身中无数刀,却毫发无伤! 下一刻,就见冯骥嘴角咧开,发出狞笑:“一群畜生,你们都该死!” 轰! 他猛然双爪探出,一把抓住面前一名盗匪,虎爪噗嗤一声,插入对方胸膛。 旋即一双铁臂用力一撕,咔嚓一声,这个土匪活生生的被冯骥,徒手撕开了胸膛。 鲜血淋漓,滋射了冯骥一身。 他浑不在意,脑海里只是闪过冯家众人的音容笑貌。 转身一巴掌拍出,嘭的一声,又有一名土匪脑袋炸开,鲜血迸溅。 再次转身,一记搬拦捶,轰! 明劲炸空,侧面的土匪来不及躲闪,半个肩头直接被一拳锤的塌陷下去,双腿更是因为无法承受这一记重锤,腿骨噗嗤一声,刺穿了肌肉,露出了森白骨茬! “啊——” 痛苦的哀嚎声从他口中喊出,只是刚喊出一半,就见一只大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噗嗤一声,土匪的脖子就被活活捏成了肉泥,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冯骥手脚并用,脚踏梅花桩,速度快到了极致。 双拳时而化掌,时而成爪,所过之处,惨叫哀嚎不断。 鲜血迸溅、肉泥纷飞,拳劲轰鸣! 眨眼之间,冯家门口,数十名盗匪,已经成了一滩滩肉泥! 所有尸骨,死状凄惨恐怖! 不是被徒手打成了肉泥,就是被虎爪撕烂。 一旁的小丫鬟逢春死死捂住嘴巴,满脸惊恐的看着仿佛妖魔一样的少爷! 她浑身颤抖,生怕发出尖叫,被少爷听到! “啊——” 忽然间,一道尖叫声响起。 小丫鬟身体一颤,扭头看去,却见冯家大门口,一個土匪正抱着一箱细软跑出来。 只是此时细软箱子咣当跌在地上,里面珠宝散落一地。 土匪脸色惨白,满是惊恐的看着血流成河的门口尸体。 冯骥猛地回头,一双眼眸,已经染上了血色。 霎时间,与他对视的土匪浑身一颤,死死捂住嘴巴。 冯骥一咧嘴,发出嗬嗬的怪笑:“嗬嗬嗬……还有?” “啊——” 土匪再次发出惊恐大叫,转身就往冯家院内逃跑,一边跑,一边大叫:“妖怪!老大,妖怪啊!” 他慌不择路,摔了几次,又连滚带爬的逃向后院。 后院之中,有十几个土匪还在挨个清点活口,一刀刀解决这些活口。 岳迷功正与周庄商量着怎么逼迫冯家的人从密室出来,就听到了这名小弟的惨叫。 岳迷功不由回头,见小弟狼狈不堪的模样,骂道:“瞎喊什么?” 小弟惊恐哭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死……了,全死了!老大,有……有……妖怪,有妖怪啊!” “啪——!” 岳迷功上来就是一巴掌:“他妈的,舌头捋直了说!” “老大,外面的兄弟,全……全死了!” “什么!” 岳迷功瞬间惊怒起来,猛然一把拎起这个小弟,怒吼道:“你说什么?官府的人来了?妈的,怎么没人来报信?” 周庄此时也是一惊,连忙道:“不可能,官府的人来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立刻喝问道:“你他妈说清楚,外面什么情况?什么妖怪不妖怪的?” 小弟哭喊道:“有一个人,在外面杀了齐二哥他们所有人。” 岳迷功与周庄瞬间都神色古怪起来。 岳迷功更是又一巴掌扇了下去:“尼玛的,你耍老子呢?外面几十个人,谁他妈能单枪匹马杀这么些人?” 小弟刚要说话,就见一道狞笑声响起。 “嗬嗬嗬,你们还在这里?好,好,很好,哈哈哈……”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却见门口处,一个一米八几的挺拔人影跨步而来。 他浑身带血,一脚一个血印,披头散发,面容也都被血迹沾染,显得狰狞可怖。 岳迷功心头一凛,见到冯骥浑身肌肉虬扎,瞬间就知道是高手。 第42章 你逃不掉!(求推荐!求收藏,求月票!) “阁下是什么人,敢阻挠我白莲教办事?” 岳迷功这一刻不提二龙山名号,直接搬出大名鼎鼎的白莲教来了。 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要借白莲教之名,让冯骥忌惮。 冯骥没有理会,目光扫视冯家后院。 他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冯家核心人员的尸首。 后院这里,虽然一样尸首遍布,但是还是没看到熟悉的人。 远处火焰冲天,熟悉的房屋被烧毁。 他眼底怒火涌动,抬头看向岳迷功。 “冯家的人呢?” 岳迷功眯了眯眼,冷笑道:“嘿,你到底是谁?” 冯骥咧嘴,森白牙齿露出:“你扰了我的婚宴,烧了我家房屋,竟然还不认识我?”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是一惊。 “你是冯骥!” 岳迷功还没说话,一旁的周庄瞬间惊呼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冯骥扭头,看向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嗬嗬嗬,你还在这,好,好得很,倒是不用我一个个去找了。” 他大步走向周庄,呢喃道:“姓周的,我冯家对你不薄,你教拳于我,石料费、药浴费都坑我,这笔账我还没找伱算,想不到……嗬嗬嗬……你真的该死啊。” 周庄神色淡然,嗤笑起来:“还真是你这個纨绔子,怎么,跟我学了两天功夫,真把自己当高手了?叫你的同伴都出来吧。” 他注意力并不在冯骥身上,反而目光时刻注意四周。 既然外面的同伴都死亡了,那就说明冯骥必然有帮手。 否则怎么解释这样一个废物纨绔,能走到他们面前? 岳迷功伸手拔出单刀,疑惑问道:“老周,我听人说,这小子不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吗?怎么看起来不像?他真是冯骥?” 周庄点头:“是他,岳老大,小心点,这小子怕不是一个人。” 岳迷功点头,手中单刀直指冯骥,道:“管他几个人,先杀了他!” 说罢,岳迷功身形一跃,瞬间冲杀上去。 他那张刀疤脸上,满是狰狞嗜血的笑容,一记乌云盖顶,猛地劈向冯骥面门! 冯骥眼皮一抬,左手向上遮挡脑门。 嘭的一声。 这一刀砍在了冯骥的胳膊上。 岳迷功狞笑顿时一滞,眼中满是错愕。 却见对面冯骥的手臂没有丝毫破损,反而是他的虎口,被反震的力道震的发麻! 呼——! 不等他疑惑发问,对面忽然传来剧烈的劲风呼啸。 冯骥已经一拳轰来! 啪——! 虚空之中,发出清脆爆鸣。 可怕的劲风,卷起急促的风压,撕裂了空气,压迫的岳迷功面容震颤。 “草,明劲!” 他瞬间瞳孔收缩,惊骂了一句,急急后退,手中单刀急忙横挡在胸口。 铛——! 这一拳,轰在了刀面之上,瞬间这把精铁打造的单刀嘎吱一声,直接弯曲下去。 单刀的延展性不高,只是弯曲凹陷几公分,就咔嚓一声,直接碎裂绷断! 冯骥的拳劲丝毫没有衰竭的意思,嘭的一声,撞在了岳迷功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岳迷功只觉胸口剧痛,身体仿佛被几十人扛着木桩撞击了一样。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起来,哗啦一声,撞翻了地上的一只水缸。 甚至这都没有停下,整个人更是在地上滑行了数米远,这才堪堪停止。 “咳咳咳……你……你……哇……” 岳迷功咯血不止,想要说什么,又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内脏碎块。 这一幕,吓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周庄,更是不敢置信! 他和岳迷功切磋过,清楚的知道岳迷功的功夫水准。 岳迷功能成为二龙山当家土匪头领之一,自然有着不俗的武功。 他一手五虎断门刀法,练得早已炉火纯青,丝毫不在段二眯的八卦刀之下。 就算是周庄,也只能靠梅花拳的身法与之周旋。 但是就是这样的岳迷功,居然……居然连冯骥的一拳都接不住?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 周庄不可置信地看向冯骥,又看了看地上的岳迷功。 下一刻,他大吼一声:“所有人,一起上!” 他一挥手,四周的土匪们却没人敢动。 周庄怒吼:“他就一个人,你们他妈的怕个屁,上啊,杀了他!” 这句话打动了一些土匪,有年轻的土匪,悍不畏死,真的嗷嗷叫的冲杀过来。 有人动了,其他人自然也纷纷加入,一时间,五六个土匪围攻而来。 周庄看向冯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形一闪。 竟是……逃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劲高手有多可怕。 刚才岳迷功和冯骥交手的瞬间,旁人没看懂,他却看的清楚。 冯骥不但力大无穷,练出明劲,甚至还练了某种横练功法,无惧刀兵! 这种情况下,别说五六个盗匪,就是几十个土匪,都只有送死的份。 他已经想明白了,外面的土匪们,怕是真的全都是冯骥一个人杀的。 连岳迷功都接不住冯骥一拳,他还留在这等死吗? 所以,他逃了! 但是逃之前,他要让其余土匪给他断后,缠住冯骥。 “快逃,这冯骥竟然这么恐怖,必须立刻禀告给教主!” “可恶,这小子从娘胎里练功的吗?怎么可能小小年纪,练出这么一身功夫?” “明劲……那可是明劲啊!” 周庄心头憋屈愤怒,他三十六了,十岁就开始练武,苦练二十六年,都没有摸到明劲的门槛。 凭什么姓冯的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掌握了明劲? 心头愤恨,他一路狂奔,眼看冯家后门就在眼前。 然而身后惨叫不断响起,他悚然一惊,连忙回头看去。 这一看,他不禁吓得亡魂皆冒。 只见刚才还围攻冯骥的五六个土匪,两个脑袋炸裂,一个面门头骨都被指力掀开。 剩下几名土匪,身体都不同程度的扭曲了起来,躺在地上哀嚎惨叫。 却见冯骥一脚踩断了惨叫的土匪脖子,抬头看向奔逃之中的周庄。 周庄目光与冯骥的目光对上。 只觉浑身冰冷,仿佛陷入冰窖一般,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那是一双蕴含冰冷杀意的恐怖血眸。 只是一眼,周庄就头皮发麻。 “不能打,不能跟他打,跑,快跑!” 他心头呐喊,脚下速度前所未有的加快。 只是他快,冯骥更快! 嘭! 青石铺就的地板瞬间被冯骥的助力蹬腿踩踏的粉碎。 他的身影,仿佛猎豹一样,呼啸冲出! 耳边风声呜咽,离得老远,冯骥发出一声狂吼! “你逃不掉——” 第43章 废周庄!(求收藏!) 冯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周庄脸色大变,玩命一般狂奔。 嘭,一脚踢开了后门,整个人停都不停一下,瞬间冲出小巷子,往大街上跑去。 冯骥身形如电,追杀上去。 一追一逃之间,距离不断拉近。 街道上本该车水马龙,但是因为土匪杀入城内,人们早就躲回家中了,显得整个街道都空空荡荡。 周庄一路狂奔,身形忽的一跃而起,跳上附近屋舍,沿着房顶奔逃。 他主修梅花拳,身法了得,速度飞快。 冯骥各项属性之中,唯有敏捷最弱。 但是即便如此,他此时敏捷程度,也已经超出常人四倍。 所以,他能追上周庄。 加上他五倍于常人的体质,如此激烈的狂奔冲刺,他丝毫不觉得累。 反倒是前面的周庄,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胸腔仿佛漏风一样,呼哧呼哧的狂喘。 此时他翻上墙头,在屋舍上狂奔。 人在高处,不受地形影响,他一路狂奔,眨眼之间,就已经看到前方不远处浓烟滚滚。 那是刘家方向! 周庄顿时大喜:“教主亲自去往刘家动手,此子太过可怕,必须去找教主求救。” 他一咬牙,强忍肺部火辣辣的痛感,狂奔向刘家方向。 这股痛感,是因为剧烈呼吸导致的。 这证明,他的体能真的剩下不多了。 冯骥人在屋舍之上,目光扫视出去,神色越发阴沉起来。 “这些土匪,不止攻击了张家、冯家!” 他已经看到,城内刘家、段家方向同样大火弥漫,到处都是浓烟。 一些普通住户家里,也有大火烧了起来。 街道上有不少惨叫声,那不是土匪杀人,而是城内的一些地痞流氓,趁势而起,抢劫街坊邻居。 土匪们攻入庆元县,打破了城内的秩序。 但是为非作歹的,并不只有这些土匪。 冯骥没去管其他暴徒,目光只盯着狂奔而逃的周庄! 这个人必须死! “嘭!” 冯骥一跃而起,跳过数米宽的小巷,在房梁之上狂奔。 距离前方的周庄越来越近。 周庄也能感受到后面冯骥带来的压迫在靠近。 他咬牙拼死逃命。 “不能停,不能停,停下就会死!” 他内心大吼着,亲眼目睹冯骥一拳轰杀岳迷功的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冯骥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咔嚓! 脚底下一块砖瓦碎裂,周庄脚步一個踉跄,哗啦一声,整个人摔进了民房内。 冯骥顿时狂笑一声:“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天都要你死!” 轰隆! 他凌空一跃,直接撞开屋舍瓦片,整个人跳入房间内。 屋内砖瓦坍塌下来,一名妇人哭嚎不止。 却见周庄从废墟之中一跃而起,手里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刚刚落地的冯骥胸口。 冯骥目光一凝,根本不管匕首,一拳轰出! 嘭! 恐怖的破空声响起,霎时间,劲风呼啸而来。 拳影砸来,周庄瞳孔收缩,满脸骇然。 他急忙矮身一滚,一把抓过哭嚎的妇人,将之当成肉盾,推向冯骥。 冯骥拳头一滞,急忙收力,堪堪停在了妇人面门前。 可怖的拳风,带起来的风压瞬间摧毁了妇人的头绳,妇人的头发顿时披散下来,吓得整个人面容惨白,尖叫不止。 “啊——” 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饶命,大王饶命啊。” 冯骥一皱眉,却见那周庄撞破窗户,整个人狸猫翻身一般,蹿出房间。 临走前竟然还不忘嘲讽冯骥:“蠢货,继续啊!” 冯骥脸色狰狞,一脚踹开墙壁。 轰的一声,墙壁坍塌大半,他整个人冲出废墟。 却见周庄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 冯骥眼皮抽搐,眼底杀意仿若实质。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块,猛然一个垫步,扭腰甩臂! 呼——! 手中石块呜咽呼啸,炮弹一般轰然爆射出去! 正狂奔冷笑的周庄此时还在算计:“把他引到教主那里,以教主横练神功,必能打死这个小畜生。” 猛然间,背后传来恐怖破空声。 他心头一惊,不可思议的下意识侧身,脑子里冒出疑惑:“他怎么这么快追上我的?” 嘭! 一声炸响,旋即他感觉肩膀一痛,似乎有液体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左边肩膀。 这一看,他顿时感觉到了剧痛! 他的左边肩头塌陷,皮肉绽开,露出粉碎性骨折的骨茬! 直到此时,剧痛才传入脑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身体更是踉跄的往地上摔去,一直滚了数圈,地上划出道道血痕。 周庄颤抖的惨叫着,挣扎着爬起来。 顾不得断臂之痛,他必须逃,不能耽搁! 他看到身后冯骥恐怖的身影正在急速逼近。 这一刻,他真的怕了,生死危机,就在眼前。 “不,我不会死,我不会死在这里!啊——” 巨大的求生欲望,令他拖着重伤一跃而起,脚下再度发力狂奔。 同时口中狂吼:“救命啊!教主,救命啊!” 踉跄狂奔之中,周庄终于看到了前方刘家大门。 那里同样土匪聚集,一辆辆牛车马车停靠,不断有土匪从刘家搬出金银细软装箱。 周庄瞬间狂喜,声音越发高亢,尖叫起来:“救我!快来救我啊,我是周庄!有强敌啊!” 他狂奔向刘家大门,他的吼声,也吸引了那边的土匪。 土匪们一个个侧目,看了过来,人人脸上都带着惊讶。 周庄欣喜若狂,眼看距离他们不过百十米。 忽然间,他脑皮一痛,紧跟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却听耳畔响起那令他灵魂都感觉到颤抖的狞笑。 “嗬嗬嗬……” “我说了,你逃不掉的!” 冯骥发出怪笑声,单手扯住了周庄的金钱鼠尾辫,拽的周庄生疼。 周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筛糠一样颤抖。 双腿发软,只觉一股尿意憋不住一样,从裤裆里流了下来。 “饶……饶命……” 咔嚓! 冯骥的大手,直接化作虎爪,一把捏碎了他的腿骨。 “梅花拳最重敏捷,周师傅,你跑的是真快啊,嗬嗬嗬。” “不知道腿断了,你还跑不跑的动?” 咔嚓! 又是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 周庄的另一条腿,被冯骥一脚踩断。 断裂的骨茬刺破了肌肉,痛的周庄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饶命,冯少爷,饶我一命啊!” “我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岳迷功和他的手下做的,我没杀冯家一个人啊。” “你相信我,冯家的人都没死,他们躲在密室里呢,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伱。” 周庄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脸色惨白,不断哀求。 冯骥低头,笑了起来。 “你也是学武的,怎么一点血性也没有呢?” “第一回见我时,你多高傲?” “周师傅,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啊。” 周庄哭嚎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冯少爷,我是个屁,你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求求你。” “呵呵,我怎么会杀你呢,一日为师嘛,周师傅,你还没教我梅花拳的药浴之法呢。” “哦,对了,你上次给我的药,是假的吧?” 周庄吓得不断哀求起来:“冯少爷,我……我不知道啊,都是我徒弟们抓的药,你饶我一命,我以后专门给你配药,求你了,我还有爹娘,我还有孩子……” 冯骥嘴角一咧,笑了起来:“哦,原来你也有老婆孩子,那就好,那就好,嗬嗬嗬……” 第44章 硬猴拳文彪(求收藏,求月票!) “妈的,什么人!” “咦,周师傅?放开周师傅!”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妈的,敢在我们面前行凶,放开!” …… 不远处,土匪们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怒吼起来。 有几个甚至已经提着刀走了过来。 冯骥咧嘴笑了,他单手拎起周庄的脖子:“周师傅,你人脉挺广的啊,这些都是你兄弟?” 周庄面如土色,求饶道:“冯少爷,你听我解释,我真不认识这些土匪,我只是与赵教主偶然相识,并未落草啊。”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没落草?但你干的勾当和这些土匪有什么区别?” “放心,我不会杀你,伱妻儿还在庆元县,我记得你说过你在这里有武馆吧,有家有业才好啊。” 二人说话间,一名土匪已经冲了上来,一刀猛劈冯骥面门。 冯骥头也不抬,随手一个巴掌拍了出去。 嘭! 空气震动,土匪的刀瞬间弯折,不等这名土匪反应过来。 冯骥化掌为爪,噗嗤一声,五指已经穿心而过。 一记随意的黑虎掏心,此人瞬间胸腔出现血洞。 随着冯骥收回手掌,顿时鲜血滋射喷涌,溅了周庄满脸都是。 周庄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牙齿对碰间,发出惊恐的哀求声:“冯少爷,不关我的事,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马。” 冯骥没有理会,一手抓着周庄,大步杀入土匪们之中。 他宛如猛虎叼着一只兔子,在羊群里肆意屠杀。 一时间,鲜血迸溅,血肉纷飞。 惨叫与哀嚎不断传出。 所有土匪都被杀的心惊胆战,一个、两個、三个…… 太多的同伴惨死,终于有人扛不住了,惊恐大叫一声,纷纷鸟兽一般逃命散去。 冯骥随手抓住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土匪。 “饶命,饶命啊大侠。” 这小土匪声音略显稚嫩,似乎还在变声期。 冯骥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多大了?” 小土匪哭的满眼泪水:“十四。” “杀过人吗?” “我……我……没有。” 小土匪目光闪烁,矢口否认。 冯骥沉默,忽然咧嘴一笑:“下辈子再做土匪,眼睛擦亮点。” “饶命……” 咔嚓,小土匪话音未落,脖子就被直接扭断。 这一幕,被周庄近距离的看在眼里,他心头一片冰凉。 这个冯家少爷,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无情! 他一时间心头悔恨交加,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选了冯家作为目标了啊。 他此时还没意识到,劫掠这件事情本质有问题,反而只是后悔不该挑选冯家作为目标,惹了冯骥这个煞星。 冯骥没管周庄的心理活动,他大步跨入刘家,远远的,便听到一声声怒吼和拳脚交加的碰撞声。 冯骥顿时诧异起来:“刘家还有实力反抗?” 心中惊奇,冯骥当即看向那边交手的地方。 却见那里已经被土匪们包围,人群中央让出了大块空白区域。 里面正有两人正在交手,十几名黑色风衣的汉子背靠背的挡在后排。 冯骥注意到,其中有人扛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震远镖局】四个大字。 再看打斗的二人,其中一人肌肉虬扎,横冲直撞,一味猛攻,不作防守。 此人正是赵金环! 令冯骥诧异的是,竟然有人能跟赵金环打得有来有回,甚至不落下风! 这人身形矫健灵活,个头不高,中年模样,上下翻跳之间,出手如电,不时发出猴子一般的叫声。 忽然间,这人一记插掌,猛击赵金环檀中穴。 此处乃是金钟罩的罩门之一,赵金环连忙双拳横挡,夹住来人这一掌。 却不想那人掌尖碰撞在赵金环双臂之上,发出闷响之后,竟然再度爆发巨力。 四指收缩,腰部发力,指关节催动,嘭的一声,打得赵金环向后踉跄一步。 这还没完,那人猛然跟上,关节再度弯曲,握爪成拳,再次发力。 嘭! 赵金环双臂剧颤,身形不由又一次后退,脸上露出惊怒之色。 然而这一式还没结束,来人再度踏出一步,拳头一勾,腕关节发力! 嘭! 又是一声闷响,直接打得赵金环双臂血红,一双手臂终于夹不住了,酸软的松开了架势。 那人趁此机会,一跃而起,一记钻心腿,嘭的一声,将赵金环一脚踢出圈外数米。 赵金环金钟罩护体,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双脚在地面滑行数米,堪堪被土匪小弟们扶住。 却见那人并未穷追猛打,而是双手抱拳,沉声道:“白莲教金钟罩,果然厉害,承让!” 赵金环眯了眯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一掌四式,硬猴拳文彪,名不虚传,今日赵某算是见识了。” 那叫文彪的中年人抱了抱拳,道:“不敢,老猴子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赵教主还请勿要食言,放过刘兄一家。” 赵金环笑了笑:“赵某做事,自然言出必行,放心,刘家上下,我不会动他们,不过刘家的钱财,赵某须得取走。” 文彪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数十名土匪,心中一叹。 他心知肚明,今日能保下刘家老小,已经算是尽力了。 要想保下刘家家财,怕是做不到了。 当下默不作声。 赵金环笑了起来,道:“文彪,如今大清气数已尽,洋人欺辱我华夏子民,到处贩卖鸦片,传播洋教,导致天下民不聊生。” “刘家、冯家、张家、段家,这些土财豪绅却还勾结官僚,欺压百姓,为洋人卖命,我此举乃是替天行道,抢了这些钱粮,也是为拯救天下苍生。” “刘家命好,能得你相助,我放过他们一命,但是这些钱粮,我必须带走。” 文彪没有说话,只是抱了抱拳。 他心知肚明,说什么也没用。 “赵某敬你是猴拳宗师,不如加入我白莲教如何?你我共商大事,你震远镖局,威震广东浙江,若是加入我白莲教,届时你我一南一北,遥遥相应,颠覆大清,杀入皇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文彪眼皮一跳,沉声道:“赵教主壮志雄心,在下佩服,不过在下没什么大志向,就不参与了。” 见文彪油盐不进,赵金环眼皮跳了跳,眼底里有丝丝戾气一闪而过。 不过又忌惮对方身手,掂量一下,终究没有动手。 他自问自己的横练金钟罩早就炉火纯青,但是依旧挡不住对方的硬猴拳爆发力。 可见真要撕破脸皮,自己这边人也讨不了好。 当下按住暴虐的脾气,微笑道:“既如此,那就算了,兄弟们,东西都搬上车没有?搬好了就撤!” 他话音刚落,就听众土匪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冷笑。 “嗬嗬嗬,赵师傅,你要撤哪去啊?” 第45章 以势夺人(求追读,求月票!) “什么人!” “嗬嗬嗬,赵金环!赵师傅!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冯骥单手拎着残废的周庄,一步步走了过来。 众土匪顿时大吃一惊,纷纷扭头。 却见冯骥浑身是血,单手拎着他们熟知的梅花拳高手周师傅,顿时一个个心头畏惧,下意识的让开身形。 群匪瞬间就让出了一条通道。 赵金环听着声音熟悉,不由皱眉回头。 他先是看了一眼浑身是血,体型高大的冯骥,微微一愣,却一时间没认出来。 实在是冯骥变化太大了,一身血气冲天,个头也猛涨了七八公分,和他一开始认识的冯骥,完全是两個人。 赵金环认不出冯骥,却认出了周庄。 一看周庄如此凄惨模样,他顿时心头大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动我的人?” 冯骥怪笑起来:“赵师傅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要抢劫的目标太多了?连我这跟你学过一天拳的徒弟都不认识了?” 他一步步走来,气场越发强大恐怖。 众人心惊肉跳,周庄忍不住喊道:“教主,他是冯家那个少爷啊!” 赵金环顿时大吃一惊,上下打量了冯骥一番:“你是冯骥?” 冯骥哈哈一笑,双目冰冷道:“嗬嗬嗬,赵师傅,你不是要趁我大喜之日,抢劫杀人吗?怎么连我这个新郎官都不认得了?” “你……你怎么这副模样?”赵金环满脸诧异,下意识问道。 旋即他又看向周庄,皱眉道:“谁把伱打成这样的?冯家请了高手?” 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警惕起来。 显然,他并没有想过,凶手就在眼前。 冯骥咧嘴一笑,随手丢下周庄,扭了扭脖子,正要说话。 却见周庄忽然在地上滚了一圈,远离冯骥,同时大吼:“教主小心啊,就是这小子伤了我,此子隐藏极深,功夫不在您之下!” 他这一声嘶吼,让赵金环露出错愕之色。 指了指冯骥,诧异道:“就他?” 冯骥倒是没有理会周庄,而是一咧嘴,露出森白牙齿,道:“赵金环,我冯家待你不薄,我也曾真心实意拜你为师,奉你为座上之宾。” “你被朝廷通缉,东躲西藏,从冀州逃到沧州,一路逃到曹州,我爹因为我一心想要学武,才请你来我家教拳。” “嗬嗬嗬,却不曾想,竟是引狼入室,你竟然勾结土匪,杀入城内,灭我冯家?” “赵金环,你们就是这么救民水火的?” “你们就是这样反清复明的?” “白莲教就是这么教你们忘恩负义的吗?” 他每说一句,便走出一步,待到距离赵金环不足两米距离时,气势已然达到了巅峰! 赵金环脸色阴沉下来,他眼底露出惊讶之色。 “呵呵呵,想不到赵某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冯少爷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着这一幕的猴拳宗师文彪,也不由打量了一番冯骥,心中暗道好一个威武少年。 一旁其弟文豹忍不住问道:“大哥,这小子真的这么厉害?那赵金环可是连你都不怕。” 文彪摇了摇头,低声道:“此子是个高手,你看他刚才这一番话,看似在责备呵斥赵金环,其实乃是积累气势。” “高手对决,除了功夫,还看天时地利。” “便如同兵法,一方气势高昂,一方做贼心虚,若是实力相同,做贼心虚之人必定会败,此子年纪轻轻,居然就知道以势夺人,深谙兵法之道,当得一声‘厉害’!” 文豹愕然,他嘀咕一声:“有这么玄乎吗?” 文彪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让你平日多练拳法,少把心思花在洋人身上,你就是不听。” 两人说话间,赵金环也明白冯骥的做法。 他丝毫不惧,笑了起来:“冯骥,念在你也曾跟我学过一日拳法,叫过我一声师父,我实话告诉你,你冯家就是该死!” “清狗腐败无能,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你冯家这些财富哪来的?不都是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民脂民膏?” “你们拿着这些钱,不心慌吗?”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你们却还将粮食运送给洋教,勾结洋人!” “外面多少山东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们却将粮食给那些入侵华夏的洋鬼子!” “灭你冯家,我姓赵的是替天行道!” 他声若惊雷,越说气势越是强盛起来。 这番话,既是说给冯骥听得,同样也是说给他自己听得。 这就是要坚定他的信仰,出拳才能无悔,毫不迟疑! 你若是对你的行为,对你所做的事情都不坚定,自然不会做成! 杀人如此,做事也是如此。 冯骥听着这些蛮不讲理的话,顿时狞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赵金环,好一个白莲教,抢劫还抢出道理来了。” “你们痛恨洋人,痛恨清狗,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洋人,找官府?” “你们怎么不把屠刀伸向那些达官显贵?为什么不去杀那些高高在上的洋人?” “反而拿我冯家,拿刘家、张家这些商人出气?” “杀了他们,你们就能反清复明了?你们就能赶走洋人了?” “我呸!” “赵金环,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听,事实上,你不过只是畏惧洋人的枪炮,害怕朝廷的镇压。” “一群懦弱无能之辈,只敢向弱者挥刀,你这种废物,也配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赵金环顿时狂怒,似被冯骥说穿心思一般,口中怒吼:“你找死!” 他一声暴喝,猛地跨步而来,右肩怒顶,横拳猛撞而来! 金钟罩——霸王敬酒! 冯骥顿时狞笑一声,丝毫不惧,双足猛地一跺地面! 嘭的一声,地面砖块轰鸣碎裂。 冯骥同样沉肩甩臂,横拳猛砸,口中狂笑:“霸王敬酒?老子也会!” 轰——! 两人各出一拳,拳劲暴鸣,空气炸裂,发出恐怖呼啸。 姿势、拳路、气血行走路线,二人一模一样! 唯独气势上,冯骥却更猛烈、更坚决! 显然,刚才言语交锋,冯骥气势已经压倒赵金环! 此时两拳相撞,赵金环狂笑一声:“硬碰硬?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 他金钟罩炉火纯青,就是刚才与文彪对战,文彪都不敢与他硬碰硬。 这冯骥居然敢跟他硬碰硬,岂不是找死? 嘭——! 一声轰鸣闷响,两只拳头瞬间砸在一起! 这一瞬间,赵金环脸色大变! 第46章 激斗赵金环(上) 轰! 两人同样的拳法,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 各自一拳硬碰硬,瞬间爆发出恐怖爆鸣声。 拳头碰撞间,空气震动,有呼啸的气流激荡开来,产生剧烈的风压。 二人头发吹起,赵金环双目凸出,瞪得滚圆,满脸不可置信。 “你——” 他想要说什么,然而拳头剧痛,骨骼嘎吱作响,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巨力撞击的后退数步! 咚咚咚…… 每一步,都如同巨石落地,发出闷响。 脚下青砖裂开,显然赵金环在卸去力道。 反观冯骥,双腿宛如铁柱一般,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拳头缓缓收回,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牙齿。 “嗬嗬嗬,哈哈哈哈,赵金环,受死——!” 狂笑一声,冯骥猛然一跺地面,身形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呼啸冲杀。 赵金环深吸一口气,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小弟,运转全身气血。 他口中怒吼:“不可能,老子的金钟罩早已炉火纯青,你才学多久?怎么可能会我的金钟罩?我不信!” 他不信邪,猛然再度冲出,气血行走周身,肌肉充血,大筋鼓荡,浑身宛如金钟附体,坚不可摧! 一招双鹰展翅,直取冯骥双腋,此处正是金钟罩罩门之一。 冯骥狞笑一声,同样一式双鹰展翅,五指合拢成拳,猛地轰向赵金环的双掌。 赵金环眉头一皱,以掌对拳,自然吃亏。 当即招式变化,左臂横挡,右臂猛地出拳轰向冯骥心房。 金钟罩第一式,降龙伏虎! 冯骥狂笑一声:“赵金环,你只会这些吗?” 他没有变招,依旧双鹰展翅,两只拳头,狠狠砸在赵金环的左臂之上。 嘭嘭! 两声轰鸣闷响,赵金环左臂剧痛,小臂中拳处,瞬间红肿起来。 虽然还未断裂,但是青紫一片,整个人桩功都稳不住了,踉跄后退。 更别提他那袭击冯骥的右手了,连冯骥衣角都没摸到! 赵金环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你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你怎么可能打破我的金钟罩?” 赵金环怪叫起来,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 四周土匪们更是一个个低声议论起来,看向赵金环的神色也迷茫起来。 显然,赵金环的威望,在这一刻被冯骥狠狠打击了。 这些土匪本来就不是赵金环培养的,而是岳迷功与段二眯的人。 他们对赵金环自然谈不上忠心耿耿,听从赵金环的命令,也只是因为赵金环武力高强而已。 然而此刻冯骥展现出来的恐怖,已经彻底打碎了赵金环树立起来的威望。 围观的震远镖局众人都是心思微动,纷纷看向二当家文彪。 文豹更是低声道:“大哥,土匪们士气衰弱,要不要……” 文彪心思微动,却忽然摇了摇头,沉声道:“别急,再看看。” 他目光看向冯骥,心中也是惊叹。 赵金环的金钟罩,他是刚刚就领教过了,若非催动暗劲,他都打不破赵金环的防御。 然而这少年人似乎同样修炼金钟罩,但是无论力量还是防御,竟然都在赵金环之上! 这当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练出的这一身硬气功的? 此时不管赵金环如何震怒,如何不可置信。 但是再度交手,冯骥每一招每一式,皆是金钟罩功夫。 与赵金环更是一模一样的招数,但是冯骥力量奇大,防御超过赵金环。 以至于赵金环直接被压着打,节节败退! “哈哈哈,赵金环,你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金钟罩没有别的招数了吗?翻来覆去,只有这五式招法了吗?” “要是这样,伱马上就要死了!” 轰! 又是一拳,冯骥直接打得赵金环脚步一個踉跄,嘭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冯骥上前一步,一把就要抓住赵金环的脑袋。 赵金环大怒,伸手欲要抵挡。 他习惯了金钟罩的打法,没有第一时间躲闪,只想硬抗。 然而他的力量,根本不是冯骥的对手。 嘭! 冯骥单手猛地按下。 赵金环双臂交叉在头顶抵挡。 旋即他就感觉到一股恐怖巨力压迫而来。 仿佛一座山峦倾塌下来,这一瞬间,赵金环脸色大变。 他根本抵挡不住,双臂无法架住冯骥的单臂。 下一刻,赵金环头顶嘭的一声,被冯骥一手抓住。 冯骥狞笑一声:“姓赵的,当日老子差点给你磕头拜师,今天给老子还回来!” 他猛地用力一按赵金环的脑袋。 嘭的一声,赵金环的脑门狠狠的被按在了青石地板上。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地板瞬间粉碎。 看起来,仿佛赵金环在给冯骥磕头一般。 赵金环几乎发狂,他堂堂白莲教教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啊——老子杀了你!” 赵金环疯狂怒吼,双手猛地抓住冯骥手臂,用力就要绞断这只手臂。 冯骥狰狞一笑:“杀我?你也配!?” 他右脚一抬,迅速踹出,这一脚灌注了气血之力,用上了赵家拳的铁马桩功。 一脚下去,蕴含千斤巨力。 嘭! 赵金环的面门瞬间被踹的鲜血直流,头皮撕裂,整个人后仰翻出。 他眼冒金星,身体在地上翻滚数圈,巨大的屈辱涌上心头。 纵横江湖数十年,他什么时候如此惨败过? 哪怕是被朝廷通缉,他依旧能混迹江湖,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 然而今天,在这小小庆元县,居然栽在了一个,他曾经正眼都看不上的一个小辈手里! 此等屈辱,如何能忍?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赵金环啊啊怒吼,猛然一跃而起,一把扯过一名土匪,夺下其手中单刀。 他手持单刀,口中嘶吼:“小畜生,真的以为偷学了我的金钟罩,就能辱我至此?” “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子纵横江湖,靠的是什么!” “我今天不单要杀你,杀了你以后,还要去杀你全家老小,男的剁成肉酱,女人全部卖去妓院,操!” 赵金环狂吼怒骂,单手举刀,跨步而来,猛烈劈砍! 一记力劈华山,轰然砸劈而来! 冯骥伸手,虎爪功擒拿而出,单手握刀锋! 嘭的一声,这一刀落在冯骥手中。 冯骥虎口巨震,竟然破皮溢血了! 这让他微微一愣,感觉到了虎口阵痛,心中微惊。 赵金环的刀法爆发力,远超拳法! 这一刀,怕是超出了常人五六倍的力量,竟然可以破他的金钟罩防御! 冯骥当即身形一退,让开赵金环的横斩,不再硬接。 赵金环见状,顿时狂笑起来:“来啊,小兔崽子,你他妈不是狂吗?躲什么?” “老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人能在我刀下走过十招!” “小畜生,今天老子不把你剁成肉酱,便不姓赵!” 他怒吼带骂,招式连环不断,刀法精湛迅猛,宛若猛虎。 劈、挂、拦、削,撩、刺、崩、斩,接连不断,行云流水。 冯骥却并不惧怕,脚下梅花桩步伐灵活多变,看似危险,却如闲庭信步,躲闪自如。 但是心中却也惊讶,这赵金环果然有两下子。 本以为金钟罩是他的压箱绝活,想不到这一手刀法竟然也如此犀利。 他心中念头急转,思考破敌之策。 第47章 激斗赵金环(下) 刘家院子里,打斗声呼啸如雷。 赵金环招招夺命,势如疯虎。 冯骥一改霸道打法,脚下梅花桩步伐展开,灵巧多变。 看起来却如同他节节败退,赵金环占据上风一般。 然而人群之中,残废的周庄满脸震惊,不可置信。 “北斗桩?五行桩?天罡桩?繁星桩?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梅花拳的种种身法?” 周庄心头惊惧,看着冯骥灵活的身法,整个人汗如雨下。 他不敢相信,因为他只在冯骥面前展示过一次梅花拳。 但是冯骥此时掌握的梅花拳桩功,根本就不像初学,反而比他这个浸淫多年老拳师还要熟练! 这怎么可能? 他分明记得,第一次教冯骥的时候,冯骥学拳时梅花桩都站不稳啊。 “难道这小畜生早就会梅花拳了?故意设计引我上门?” 他不得不作此猜想。 不远处,震远镖局这边,也纷纷惊诧议论起来。 “赵金环竟然还有这般精湛刀法?” “幸好刚才没有出手,不然怕是不好收场啊。” “这年轻人危险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 文彪身边,文豹忍不住低声道:“大哥,还是你聪明,刚才没有贸然出手,不然此时赵金环施展这门刀法,怕是镖局兄弟们要死伤惨重,就是可惜了,这小伙子要死了。” 文彪看了一眼弟弟,不禁摇了摇头:“你以为赵金环赢定了?” 文豹一愣,诧异道:“不是么?他只有躲闪的份了,刚才赵金环一刀,也已经破了他的金钟罩了。” 文彪皱眉,不满地看了一眼文豹,道:“让你平日多练功,你不听,你以为那年轻人输了?你看他身法迅疾灵活,步伐走位,伱以为他失了方寸?” “这是北派梅花拳的身法,迅疾敏捷,他看似危险,实则游刃有余。” 说到此处,文彪赞叹道:“小小年纪,居然就同时掌握了金钟罩硬气功和梅花拳,此人天赋卓绝,不知道师承何人。” 文豹皱眉,忍不住道:“大哥,你要出手帮他?” 文彪沉吟,须臾后忽然开口,朗声道:“赵教主这手合战刀好生厉害,是戚家拳传承吧?” “听闻戚家拳刀法,刚劲有力,劲力顺达,动静有致,变化有方,一刀连三刀。” “可惜你这刀却不是真正的戚家刀,劲力是够了,灵活却少了许多。” “若是以快打快,怕是……唔,老猴子多言了,呵呵。” 他看似点评,实则在指点冯骥。 冯骥闻言,却也笑了笑。 赵金环却是狂怒,喝道:“既然知道多言,就他娘的闭嘴!” 他提膝挂刀,斩向冯骥双足,欲要攻击冯骥下盘。 便在此时,冯骥忽然停了下来,一脚猛踢刀面,荡开刀锋。 旋即反手一拳,猛打赵金环面门。 赵金环心头一惊,这是冯骥对战他的刀法以来,首次反击。 他急忙一招缠头裹脑,欲要逼退冯骥拳头。 冯骥嘴角一咧,身形后退一步,问道:“你这刀法,一共就十八式?” 赵金环一愣,不禁心头一惊:“你怎么知道?” 冯骥嗤笑:“打了这么久,你翻来覆去就这十八招变化,我看不出来?” 赵金环不可置信:“你一直在记我的刀招?” 冯骥没有回答,转身向文彪抱了抱拳,道:“可否借刀一用?” 文彪愕然,旋即大笑一声:“有何不可?” 他轻轻一脚,将身边文豹的佩刀挑起,转身又是一记侧踢,正中刀柄。 顿时单刀呼啸一声,呜咽着飞射向冯骥。 冯骥伸手一抓,直接抓住刀柄,大笑一声:“多谢!” 下一刻,他手持单刀,一步上前,对着赵金环,便是一招力劈华山! 赵金环一惊,赶紧横刀抵挡,旋即缠头裹脑,猛烈反击。 冯骥哈哈一笑,弯腰低头,刀光闪过,竟是此前赵金环施展的一招,扫刀平推! 赵金环更是吃惊,不可置信的浮起一个念头。 “他怎么会我这盘龙单刀?” 所谓盘龙单刀,便是戚家合战刀的学名,乃是戚家拳的刀法之一。 戚家刀流传于山东一带,乃是出了名的刀法。 在北方大刀会里也多有流传,后世更是成为我军大刀队的习练刀法。 赵金环不敢相信的是,冯骥会在刚才交战过程之中,学会了他的刀法。 他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只是二人不断过招,他越打越是心惊! 冯骥招招皆是盘龙单刀的招数,全部都是他曾施展过的刀法。 他恍惚之间,心神失守,难以接受。 嘭! 忽然一声闷响,冯骥一刀横切,瞬间斩落赵金环的单刀。 下一刻,一刀立斩,噗嗤一声,瞬间砍在了赵金环的肩头。 赵金环吃痛,啊的一声,一把抱住冯骥胳膊。 他赤红双目,瞪着冯骥:“你从我这学的刀法?” 冯骥一咧嘴:“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怕你的刀法?” “不可能!” 他猛地一拳轰向冯骥面门。 冯骥狞笑一声,双臂猛地用力按下刀柄。 噗嗤! 赵金环的右臂齐根而断,鲜血瞬间滋射喷洒,满地都是。 “啊——” 赵金环剧痛嘶吼,整個人翻身摔倒在地。 冯骥手持单刀,一步步走上前,冷笑道:“赵金环,我说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金环咬牙忍痛,怒视冯骥,喘着粗气:“想不到,我竟然会死在你这等无名小辈手里,嗬嗬嗬……可惜我大事未成,不能驱除洋人,还我华夏百姓一片青天。”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赵金环啊赵金环,你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大汉张角?还是太平天国的洪秀全?” “你不过是个土匪!” “这天下,永远不可能被你这种人拯救!” 冯骥抬手,刀锋直指赵金环。 赵金环心有不甘,冷笑道:“你懂什么?我乃白莲教主,一旦我若起事,必定如烽火燎原,为何不会成为下一个太平天国?” “清狗无能,早已腐烂,洋人虽有利器,但是若是没有你们这些慕洋犬,他们凭什么能欺辱我华夏子民?说到底,都是你父亲这样的废物太多,软骨头太多,才会令洋人作威作福!” 冯骥看着赵金环,露出讥讽之色:“自以为是,赵金环,我实话告诉你,便是你成了下一个洪秀全,你也不可能挽救这个天下。” “清朝不灭,中国就永远站不起来!” 赵金环愕然,有迷惑,有惊讶,有不解。 刀光一闪,他的头颅飞起。 四下里,土匪们惊恐的逃散,乱糟糟的刘家,到处都是喊叫声。 冯骥看着无头尸体,没有表情。 这个时代,注定是屈辱的。 哪怕他的到来,也改不了。 唯有那位伟人,才能改变时局。 第48章 趁火打劫(求推荐,求月票!) 乱世到来,人如草芥。 便是他拥有属性面板,能够习武自保,也难以扭转大势。 他能做的,便是拼命练武,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其余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无头尸体,冯骥丢下手里的单刀。 “中国人,迟早会站起来,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他心中默念一声,转头看向震远镖局一行人。 “文师父,多谢刚才施以援手。” 此时文彪都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冯骥忽然施展出赵金环的刀法,让他都震惊了。 临战学习对手刀法,他闻所未闻。 此时见冯骥递过单刀,还报以感谢。 他不由苦笑一声,接过单刀:“冯少爷,莫要笑话我这个老猴子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便是不动刀,你也能胜了他,你莫要怪老猴子多管闲事就好。” 冯骥哈哈一笑:“冯骥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您真心实意要帮我,我岂能不知?” 文彪笑着摆了摆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冯少爷武学天资过人,实在是当世罕见,临阵学刀,闻所未闻,真是让文彪大开眼界了。” 冯骥笑了笑,谦虚道:“文师傅过奖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改日文师傅务必去我冯家做客,我须得赶回家去收拾残局。” 文彪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冯少爷请便。” 告辞了震远镖局,冯骥抓起残废的周庄,转身就走。 却在这时候,震远镖局后面的刘家人起身,喊道:“冯少爷,你可知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冯骥脚步一顿,扭头看去,却见问他的是一名中年妇人。 他疑惑道:“你家老爷去我家参加喜宴了?” 那妇人连连摇头:“我家老爷去了张家恭贺,您没去张家迎亲吗?” 冯骥沉默了一下,旋即道:“张家也被土匪盯上了,你们现在过去,或许还有机会,告辞。” 说罢,他转身就走。 隐约间,他听到那妇人开始恳求震远镖局的人帮忙了。 这些事情他就懒得去管的。 一路狂奔,迅速回到冯家。 此时土匪散去,冯家被大火燃烧过半,满地残骸。 冯家门口,却见不少民众围在那里,在吵闹着什么。 隐约间听到了一些谩骂和殴打声音。 冯骥大步走来,远远地便听到张进怒吼。 “住手,你们住手,混账东西,这些是冯家的,是冯家的东西!” 就听人群里有人大叫着。 “张进,这些金银是冯家的,又不是伱家的,你他妈多管闲事干什么?” “就是,张进,快点滚开,冯家的人都死了,这些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谁拿不是拿?” “大家抢啊!” …… 顿时百姓激动,纷纷哄抢起来。 原来是刚才冯骥赶走土匪,那些土匪来不及整理门口的金银财宝,引来了四周的街坊邻居哄抢。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冯家惨遭祸事,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怜悯。 反而趁此机会,趁火打劫,开始哄抢冯家的东西。 冯骥甚至看到,有一些小孩都冲进了冯家,将冯家的桌椅板凳都往自家里扛。 他脸色瞬间阴沉无比。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好街坊,好邻居,如今冯家出事时,不见他们出来帮忙。 等到土匪跑了,他们出来抢冯家东西了。 人群里,叫嚣最厉害的,是冯家曾经的一个护院,叫牛铁柱。 此人和张进原本都是冯家护卫,土匪杀进来时,他跑得快,躲了起来。 等到土匪走了,他第一個跳出来,已经把冯家门口的箱子搬走了三箱了。 现在要搬第四箱,被赶回来的张进拦住了。 二人顿时发生争吵,张进努力维护冯家的东西,然而这些趁火打劫的人太多了,他势单力薄,显然无能为力。 此时张进梗着脖子,红脸怒道:“牛铁柱,你他妈说什么?少爷没死,少奶奶也在来的路上,贵叔何叔也马上回来了,你等少爷回来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牛铁柱顿时大笑起来,骂道:“张进,你他妈猪油蒙了心了吗?冯家这场大火你没看到?真要有人活着,他们不出来收拾局面?” “至于你说的少爷,哈哈哈,那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家伙,他回来又怎么样?” “姓张的,你他妈是不是看上人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了?快他娘的滚开,否则别怪我们哥几个动手!” “快滚开,你那废物少爷回来又怎么样,老子怕他?” 随着他大叫一声,四周其他几个壮汉也纷纷撸起袖子,一言不合,就要揍张进。 便在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真的不怕吗?” 众人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却见人群外面,一身是血的冯骥大步走来。 顿时不少人心头发虚,下意识的让开身形。 牛铁柱也是脸色一变:“少……少爷?” 冯骥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盯着他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呵呵。”铁柱尴尬的笑了笑。 张进看到冯骥,顿时大喜,激动喊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抢咱的东西!” 牛铁柱顿时大叫起来:“哎呦,少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是在这给冯家守着家财呢,分明是这张进刚才想要抢东西,被我们阻止的,是不是啊?哥几个!” 其他人见状,连忙应和起来。 “对啊对啊,冯少爷,我们都是街坊邻居,是来帮忙的。” “是啊,冯少爷,你家这个护院,刚才要偷东西,幸好我们大家拦住了。” 张进顿时怨愤的眼眶都红了,怒骂起来:“放屁,你们放屁!” 他连忙看向冯骥,激动道:“少爷,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是他们要抢东西。” 冯骥扫视了一眼这些街坊邻居,又看了看喊冤的想要哭的张进。 最终目光看向得意洋洋的铁柱子,他伸出手掌,按在了铁柱子肩膀上,平淡道:“搬走的东西在哪儿?” 铁柱子目光闪烁,狡辩道:“冯少爷,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可没拿你家东西——啊!”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惨叫起来。 却见冯骥放在他肩头上的手,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扯。 霎时间,耳根撕裂,鲜血直流! 冯骥面无表情,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东西呢?” “杀人了,杀人了啊,大家给评评理啊,东家杀人了啊。” 牛铁柱惨叫起来,似乎想要利用四周围观者们的舆论,压迫冯骥。 其他人也纷纷配合的指责起来。 “哎呦,姓冯的,你这不讲理了啊。” “这光天化日的,冯少爷,你可别动手伤人,我们可都是人证,回头官府问起来,可是要问罪的。” “是啊是啊,冯少爷,快松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 一时间,劝说者无数,更有人甚至想要上前拉扯冯骥,分开二人。 冯骥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诡笑。 他呢喃自语:“还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下一刻,他五指成爪,噗嗤一声,直接一把扣进了铁柱子的双目之中。 轻轻用力一掀,咔嚓一声,头盖骨整个被掀开! 鲜血迸溅,所有凑近的人满脸是血,更有人嘴角染上了黄色的脑浆! 这一刻,吵闹的声音全部消失。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第49章 甲午战败,义和拳起(求收藏,求追读!) 当场杀了牛铁柱,所有嘈杂争辩的声音瞬间消失! 冯骥一甩手,手上的鲜血洒出,溅的附近几人满脸都是。 几人瞬间一个颤抖,顿时尖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啊——冯骥杀人了啊!” …… 一时间,不少人吓得大叫起来,转身就跑。 冯骥冷冷一笑,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跟随在牛铁柱身边的几个壮硕男子。 “牛铁柱勾结土匪,抢我冯家家财,死有余辜,你们是不是同伙?” 那几人见识了冯骥恐怖的手段,一个個吓得噗通跪地,哀嚎哭喊起来。 “少爷,冯少爷,误会啊,我们不认得这厮啊。” “是啊,冯少爷,我们不是土匪啊,是他,是这个牛铁柱,他抢了好几箱子财宝,藏在了徐寡妇家了。” “冯少爷,您高抬贵手,我们真不是土匪同伙啊。” …… 冯骥冷冷扫了一眼几人,淡淡道:“去把刚才抢的东西,都给我拿回来,否则牛铁柱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人瞬间一个哆嗦,不敢废话,连连磕头答应。 冯骥留下一人,叫张进看管,自己则是进入院子里,在废墟之中,找到了冯家密室的密道。 密室密道被铁门锁紧,冯骥用力敲打几声,喊道:“父亲,母亲,土匪已经散了。” 隐约之中,似听到密道之中传来惊喜欢呼。 …… 三日后,庆元县冯家另一处宅院里。 冯昌仁、冯骥、何叔、贵叔都在。 冯昌仁看了一眼三人,叹了一声,将手里的报纸递了出去,道:“大清败了啊,甲午之战,咱们居然输给了日本人。” 他脸色难看,冯骥没去看报纸,他心知肚明,甲午战争失败,是必然的。 倒是何叔与贵叔满脸不可置信,两人抢过报纸,急忙看了起来。 贵叔念道:“北洋海军全军覆没,致远舰邓世昌以身殉国?” 何叔急切道:“李鸿章前往日本签下马关条约了?这……赔偿两亿白银?还要割让台湾辽东等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清居然答应了!” 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已经签下。 庆元县土匪祸乱过去三天,甲午战争失败彻底传遍了中华大地,人人愤怒,痛骂清政府无能,国内怨气鼎沸。 有留学归来的有志之士,已经组织百姓游行抗议。 山东地界,大刀会、八卦教死灰复燃,趁此机会,扩张势力,到处闹事。 与此同时,各地出现了一个名为义和拳的组织,公开打出【反清灭洋】的口号。 义和拳出现短短不过一个月,以野火燎原之势,整个山东都兴起了义和拳运动。 北方大乱,人人自危! 冯昌仁摇头,叹道:“事已至此,不信也没用了,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想想,这乱世之中,冯家该如何自处?” 何叔和贵叔都是一叹,两人思考了片刻,贵叔不禁道:“眼下义和拳的人闹洋教,杀官府,闹得动静越来越大了,恐怕咱们庆元县也待不住了啊。” 何叔也点头道:“庆元县怕是难有安身之处了,若非少爷此前镇压匪患,闯下偌大名头,怕是如今咱们庆元县,也如其他各地豪绅一样,被义和拳的逼着开仓放粮了。” 说到此处,冯昌仁看向一直闭目的冯骥,问道:“儿子,你怎么看?” 冯骥睁开眼,道:“山东已经乱了,依我之见,离开此地最为稳妥。” 冯昌仁顿时露出笑容,这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他立刻问道:“你觉得去哪儿合适?” 冯骥沉默,说实话,清末年纪,哪儿都不安全。 一旁的何叔建议道:“要我说,直隶、京城都行,越是靠近皇城,动乱越少。” 冯昌仁不禁点头赞同,笑道:“说的不错,如今山东大乱,咱们手握巨资,确实显眼,张家如今投靠了日本人,段家、刘家都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了。” 何叔不禁叹道:“想不到张家居然投奔了日本人,着实让人难以置信……此等时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眼下正是大家最为仇视日本人的时候,张家居然投奔了日本人,自然让人吃惊。 说着,何叔还看了一眼冯骥,毕竟张淑蓉也是张家之人。 冯骥没说话,这几日他也了解到了张家的情况。 那日他离开张家之后,土匪们也被吓破了胆,各自散去了。 但是仍有小部分土匪去而复返,抢劫张家。 恰好渡边次郎的手下赶来,带着一队日本小队,救下了张家。 张友德死在了这场祸乱之中,张元成了张家之主。 听说他得到了日本乐善堂的庇护。 如今山东虽然水深火热,唯独张家置身事外。 贵叔转移话题道:“老爷,段家和刘家要搬去哪里?” 冯昌仁喝了一口茶水,道:“段家在广东有不少生意,他们准备举家迁往广东。” “至于刘家,他们家中在京师颇有些关系,准备迁往京师。” 冯骥皱了皱眉,问道:“大姐也要跟着段家去广东?” 冯昌仁叹了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是段家的人了,自然是跟着段家走。” 冯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贵叔道:“老爷,咱们搬去哪里?” 冯昌仁想了想,道:“去津门吧,咱们家药材生意都在津门,那边也靠近京师,相对而言安全些。” 贵叔闻言,不禁点头:“也是,咱们店里和津门的几家老主顾都有生意往来,过去那边倒也不算从头再来。” 何叔也点头道:“我在那边也认识不少人,怀庆药房的农先生也与我有旧,另外源顺镖局的王大侠也跟我熟识。” 当下三人商议起来,冯骥却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站起身来,道:“爹,何叔,贵叔,这些事情你决定吧,我先走了。” 冯昌仁不由道:“你去哪儿?” 冯骥头也不回:“练拳。” 几人顿时无言。 待冯骥走后,何叔不由笑道:“少爷自打练了武,变化好大。” 贵叔也笑道:“想不到少爷在练拳上有这般天赋,上次白莲教作乱,若非少爷力挽狂澜,怕是庆元县早就完了。” 说起这个,冯昌仁也满脸含笑,颇为自豪。 “这小子,早知道他有这天赋,我早就请来名师了,伱们说日后去了津门,要不要让骥儿去京师考取一个武状元?” “哈哈,少爷若是参加武状元考试,那不是手到擒来?” “小人提前恭喜老爷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老家伙……” …… 第50章 名声大噪(求收藏,求追读!) “老爷,这些都是拜帖,来拜访少爷的。” 客厅里,贵叔忽然想到什么,取出一叠拜帖笑道。 冯昌仁冷笑道:“拜会骥儿?呵呵,他们怕是想要请骥儿出任民团教头吧?” 何叔笑道:“上次土匪杀入城里,着实吓坏了大家,少爷单枪匹马,杀翻土匪,手段非凡,他的名头如今都传遍了庆元县,甚至在曹州绿林,都赫赫有名了,也难怪会被民团相中。” 冯昌仁哼了一声,脸上有些得意:“我早便知道,我儿绝非池中之物。不过加入民团还是算了,这些民团说起来好听,实则都是炮灰,外面义和团、大刀会等等势力,愈演愈烈,我儿这么金贵,岂可参和这种破事?” 何叔也点头,笑道:“君子不立危墙,少爷武艺高超,却也不必参加民团,只是李大人那边该怎么回复呢?” 冯昌仁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想出办法。 倒是贵叔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对外就说少爷与土匪厮杀时,也受了内伤,不宜外出,须得静养,如何?” “这个办法好!” 冯昌仁当即一拍手,大笑点头。 贵叔点头,又道:“其余的请帖倒是可以无视,可还有一份请帖也不大好处理啊。” 冯昌仁接过请帖一瞧,也不由皱起眉头来。 原来这第二封请帖,竟是张家发来的。 张友德死在土匪之乱中,如今张家准备举办葬礼,请冯家出席。 冯骥作为张家女婿,不出席确实说不过去,难怪贵叔为难。 冯昌仁沉默了一下,道:“一会儿我跟骥儿商量一下,张家毕竟是我冯家的亲家。” 何叔不由道:“可是老爷,张家如今投靠了日本人,此时接触,是否……会惹来闲话?” 冯昌仁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道:“这样,我这个冯家家主不过去,只让骥儿和淑蓉过去,如何?” 贵叔和何叔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冯昌仁是冯家家主,代表冯家,但是冯骥和张淑蓉去,只是代表张友德的女婿。 何叔道:“这请柬恐怕未必是张家发的,还得嘱咐少爷小心才是。” 冯昌仁一愣:“什么意思?” 贵叔接道:“老爷,你有所不知,当日少爷去迎亲,被一個日本人刁难了,少爷出手太重,此次邀请,背后怕不是有日本人从中作祟。” “还有这事?” 冯昌仁倒是不知道,不由大感兴趣,立刻追问起来。 二人实话实说,冯昌仁听完大笑:“不愧是我冯家子孙,这该死的倭寇,就该教训。” “那还让少爷去吗?”何叔问道。 冯昌仁沉吟了一下:“大庭广众的,日本人应该不敢如何吧,算了,回头让骥儿自己决定。” “现在说说咱们的生意,商量一下搬迁前往津门的事情。” “是,老爷。” …… 冯家后宅,冯骥推开房门,却见张淑蓉正在窗口绣花。 见冯骥进来,顿时连忙放下手中女红,起身迎了上来,道:“相公,你回来啦?” 冯骥搂过她的蛮腰,感受她伟岸的胸怀撞击自己的胸膛,不禁揉捏了一下,笑道:“不是说了吗,女红让下人做就好,你老盯着针线,对眼睛不好。” 张淑蓉脸色通红,急忙按住冯骥的大手,慌张的看了看房门,颤声道:“相……相公,白天呢……” 冯骥收回手掌,笑着捏了捏她绝美的脸蛋,松开了手,脱下外套。 张淑蓉接过外套,道:“这天不是快热起来了吗?我想着给相公你缝制一件薄衫,另外还想做一件宝宝的虎头鞋。” 说到宝宝,她脸色羞红,似乎有些难为情。 冯骥笑了笑,道:“哈哈哈,等你有了宝宝,他岂会没有鞋穿?” “不一样嘛,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张淑蓉娇憨道。 冯骥笑了笑,道:“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了,不说这些了,我要沐浴,伱通知丫鬟,准备热水吧。” 张淑蓉连忙点头:“我已经让逢春和莲儿去了。” 逢春与莲儿,分别是冯骥和张淑蓉的丫鬟,张淑蓉嫁过来的时候,莲儿也跟着一起陪嫁过来了。 冯骥点头,不一会儿,浴桶、开水都已经准备好。 逢春和莲儿给浴桶装满热水,二人各自拿着一包药包,逢春手里的药包先撒了进去。 “少爷,都准备好了。”逢春看向冯骥,脸色微红道。 此时冯骥已经脱掉了外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两个小丫鬟哪里看过这些,自然面红耳赤。 冯骥没有为难二人,摆了摆手,道:“出去吧。” “是,少爷。” “是,姑爷。” 二女松了一口气,旋即有一些失落。 关上房门,屋子里,只剩下冯骥和张淑蓉。 冯骥脱掉最后的衣裤,露出健硕的肌肉。 饶是已经见过几次冯骥身体的张淑蓉,也不由得脸色通红,呼吸急促起来。 冯骥翻身入桶,道:“一个时辰后,给我放入另一包药。” 张淑蓉顿时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好的,相公。” 冯骥不再说话,闭目站桩,体内气血搬运,开始吸收药力。 这一次,他所用桩功,并非金钟罩的桩功,也不是赵家拳的马步桩。 而是梅花拳的桩功! 因为这次的药浴,是按照梅花拳的药浴之法抓药的。 是的,冯骥拿到了梅花拳的药浴药方。 那周庄被冯骥废了四肢之后,苦苦哀求冯骥饶他一命。 冯骥自然逼问了药方,所幸此人还有家人,倒也不敢弄虚作假,梅花拳所有的桩功、药浴、兵器招法也都一一学到手。 另外岳迷功、段二眯两人所练功法,冯骥也都全部逼问出来。 至于逼问的过程,冯骥不大清楚,他找的是府衙里的刑讯逼供的王捕头做的。 太过血腥的事情,他也不想沾手。 可惜的是,岳迷功和段二眯虽然有功夫,但是却没有药浴之法,不过仗着体质好一些,练出了点样子。 如今冯骥的属性面板,比之七天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51章 嫁夫从夫 冯骥意识沉浸在属性面板上。 姓名:冯骥 体质:97(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94 敏捷:95 精神:36 功法:金钟罩(圆满)、赵家拳(圆满)、梅花拳(圆满)、虎爪功(圆满)、盘龙单刀(圆满)、八卦拳(圆满)、五虎断门刀(圆满) 属性点:0 冯骥将段二眯的八卦拳学到手,这八卦拳之中,包含了八卦刀法、八卦游龙步法等,只是冯骥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只有各家桩功才能增加属性。 也就是说,拳术方面,唯有桩功这些练法才能增加各项属性值。 而具体的兵刃拳脚应用的打法,却没办法增加属性值。 所以盘龙单刀、五虎断门刀、八卦刀等招数,并不能给冯骥带来属性值的增长。 冯骥大概能猜测其中缘由。 因为拳术也分练法和打法。 这练法养身,滋补气血精元。打法伤身,消耗气血力气,二者相辅相成。 所以练法能增加属性点,打法则不行。 拳脚兵刃功夫,自然就是标准的打法。 而能够搬运气血的桩功、呼吸法,才是一门功法的练法。 所以别看冯骥功法栏里一连串的圆满级功法。 但是实际上,新学的功法中,真正给他增加属性值的功法,只有一门八卦拳。 这也幸亏段二眯有完整的八卦拳传承,否则冯骥还学不到这套八卦拳。 八卦拳从入门到圆满,给冯骥增加了大量的敏捷属性点。 以至于如今冯骥的敏捷属性,终于后来居上,追上了力量属性。 唯一可惜的是,增加这么多圆满级功法,花费了他大量属性点。 这七天时间,不断药浴食补,所有的属性点全部用来加点功法了。 冯骥并不后悔,反正如今获得了两种药浴之法,一种是梅花拳的药浴法,一种是赵家拳的药浴法。 是的,赵健也将赵家拳的药浴之法传给了冯骥。 唯一可惜的是,赵金环的金钟罩药浴法没有拿到手,冯骥有些后悔,当时杀的太快了。 不过想来,以赵金环的性子,怕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 如今冯骥的属性点,光是靠药浴,每次就能增加2点,他每日早晚会各自沐浴一次,也就是增加4点。 再加上食补,一整日也能积攒2点,也就是说,如今每天他能增加6点属性点。 当然,随着自己各项属性不断升级,冯骥发现,功法境界提升所带来的属性增幅也越来越缓慢了。 以往一门功法,从入门到熟练,起码能给各项属性值带来四五点的增幅。 但是自从接近10点关卡之后,冯骥发现,功法即便是加点到圆满,也只能让各项属性值有01到05点左右的增幅。 或许这是因为身体气血已经开发到了极限,也有可能是功法的极限就是这么高。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冯骥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断学习新的功法,一直到功法升级,彻底无法给自己带来属性增幅为止。 以如今自己各项属性值将近10点的恐怖程度,冯骥敢说,这个时代,单对单的情况下,他应该已经没有对手了。 毕竟高出常人十倍的身体素质,他的身体已经是人类开发的极限了。 现在唯一需要提升的,就是功夫境界了。 这里说的功夫境界,并非某一门拳法的境界,而是气血应用技巧。 具体而言,就是劲力运用。 劲力运用,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個层次。 冯骥在七日前与土匪厮杀时,意外踏入明劲境界。 自此劲成一股,明劲炸空,爆发力恐怖至极。 冯骥一边在药浴,一边思考如何转化一身气血,让劲力更上一层楼。 “气血雄厚,是我的本钱,但是并不意味着我对气血的应用达到了极限。” “赵金环修炼金钟罩,也已经达到了精通的境界,虽然没有圆满,但是一身防御惊人,在北方武林赫赫有名。” “然而对上硬猴拳宗师文彪,却仍然被打破金钟罩防御。” 冯骥回忆起文彪和赵金环那一场对战,赵金环无论身高、体型都在文彪之上。 可以说,赵金环的身体素质,各项属性,绝对在文彪之上。 文彪明明只有一米六几的个头,但是出手时,那股爆发力之强悍,就是赵金环的金钟罩都挡不住。 由此可见,文彪必然掌握了劲力的运用之法,也就是明劲。 但是冯骥估计,文彪的境界,还要更高,不只是明劲这么简单,应该到了暗劲。 否则赵金环的金钟罩,不可能那么容易被破。 想到文彪的明劲爆发力,冯骥又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明劲爆发力。 同样是明劲境界,文彪的明劲爆发,堪堪打破赵金环的金钟罩防御。 但是自己初入明劲,就能一拳轰碎一个人的头颅,瞬间破开赵金环的防御。 这说明一个问题,明劲境界,和身体素质是两码事。 任何一位拳师,都能领悟明劲,掌握劲成一股的气血运用技巧。 但是每个人的身体素质是不同的,气血深厚程度也不同,所以同样是明劲境界,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相同。 也就是说,明劲爆发力,是没有固定的数值范围,这只是一种气血爆发技巧。 具体爆发力,还得看身体素质,气血深厚程度。 以冯骥如今十倍于普通人的气血,一旦施展出明劲,气血爆发之下,恐怕真的要有上万斤力道。 冯骥逐渐理清楚了其中的道理。 气血与明劲的关系,说起来复杂,其实并不复杂。 好比如同样两个人,掌握着同样的格斗技巧。 但是因为身高体型的差距,体型高大的人,天生就要比体型瘦弱矮小的人强大。 气血便对应人体的体型差距,明劲则是格斗技巧。 冯骥忽然想到拳谚语有云:拳怕少壮。 其中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少年人的气血雄壮,远胜过老人。 哪怕老人拳法经验丰富,也难挡气血衰败。 冯骥眼中露出明悟之色,忽然身后一只纤纤玉手抚摸上来,打断了冯骥的思绪。 “相公,该换药了。” 张淑蓉脸颊微红,低声说道。 她声若蚊蝇,羞涩的不敢去看冯骥背后健硕的肌肉。 冯骥回头,见她头撇向一边,白玉无瑕的脸庞浮现羞涩的酡红,不由轻轻一笑:“换吧。” 张淑蓉‘嗯’了一声,将准备好的药洒入浴桶之中,玉手轻轻搅拌,促进药物融化。 冯骥看着她姣好的身材,不由得气血运转的迅猛了几分。 他强行按下心中躁动,再度运转桩功,吸收药效。 张淑蓉一边帮他加水,一边脸上露出犹豫迟疑之色。 冯骥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感受到她的情绪,问道:“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张淑蓉一怔,旋即苦笑道:“相公,确实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 “我兄长来信了,说我爹明日下葬,要我……和你回去。” 冯骥没什么表情,依旧闭目感受体内气血变化,道:“那就去好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张淑蓉一愣,不由道:“相公,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 “旁人都说我兄长投靠了日本人,此时你若是在张家露面,恐怕会惹来非议……”张淑蓉担忧道。 冯骥笑了笑,睁开眼,看向张淑蓉:“那你想不想我去?” 张淑蓉为难起来,片刻后坚定道:“要不然就不去了吧,相公,你击杀贼匪,如今名声大噪,怎可因此误了伱的名声?” 冯骥诧异,看了一眼张淑蓉,道:“那可是你爹,他要下葬,你不去?不怕被人骂你不孝?” 张淑蓉红着眼,咬着嘴唇,哽咽道:“我爹说过,嫁夫随夫,我嫁了你,便是要处处为你想着,我不仅是张家女儿,也是冯家媳妇,更是相公你的妻子,岂可因我一己之私,影响相公你的前途?” “况且我父亲在世时,并不喜欢与日本人打交道,他多次呵斥我兄长,责令他不许与日本人往来,兄长偏偏不听,如今更是把整个张家推入火坑。” “我前前后后写了七八封信苦劝他,他一封信也不曾回我,他哪有把我当做张家女儿看待?” “不去就不去了,没了爹爹,我还有相公你。” 冯骥听得这话,不由面露笑容,他大手一把搂过娇妻。 “啊——相公……” 张淑蓉被他横抱而起,放入浴桶之中。 浴桶热水打湿她的薄衫,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 正所谓细枝结硕果,解渴又败火。 冯骥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笑道:“你既能为我考虑,我岂能不为你着想?”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兄长是你兄长,我既然娶了你,自当送你父亲最后一程。” 张淑蓉俏脸通红,又急急捂住嘴巴,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外。 “相……相公,莲儿她们……还在外面……” “那不是更好?” 第52章 投桃报李 午饭时分,余赛凤诧异问道:“淑蓉怎么不来吃饭?” 冯骥风卷残云的吃着,随口道:“她身体不适,午饭在屋里吃了。” 余赛凤顿时叹气道:“唉,她张家出了这么大事,想必伤心过度,儿啊,你多陪陪她。” 冯骥神色古怪,咳嗽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结束了这个话题,二姐冯银凤不禁问道:“娘,大姐那边怎么办啊?段家要迁往广东,以后可就难见着了。” 余赛凤摇头叹道:“那有什么办法?她既然嫁给了段家,那就是段家的人了。” 冯骥笑道:“娘,二姐,如今不是有洋人的火车吗?能到广东吗?” 冯银凤不由摇头:“没听说过。” 冯骥也不知道南方的情况,更不了解历史上,广东的火车是什么时候开始建造的。 但是此时火车的概念,已经传入中国。 早在鸦片战争之后,有学之士如林则徐等,早有著书立说《四洲志》,普及铁路知识。 冯骥好像听说京师皇城里,有一条专门修建给慈禧出行的火车轨道。 他道:“顶多走水路去广东,也很快的。” “唉,哪有那般简单,我听人说,海上打仗厉害的紧,海盗更是成群结队,普通船只根本不敢出海。” “是啊,总之大姐这一走,怕是能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饭桌上,大家唏嘘不已。 冯昌仁敲了敲桌子,道:“行了行了,段家在南边也有基业,她去了那边,又不是逃难的,总好过在山东这里。” 余赛凤闻言,道:“老爷说的对,山东是真的乱了,我昨个儿还听人说,曹州那边的教堂被义和拳的人砸了,那些人连洋人都给杀了,唉,世道真是乱了,还不知道洋人会不会秋后算账呢。” “别说这些,对了,骥儿,张家来请帖,希望你带淑蓉回去参加友德兄出殡,你怎么看?” 冯骥闻言,放下碗筷,道:“去一趟吧,怎么说也是淑蓉的父亲。” 冯银凤忍不住插嘴道:“小弟,大家都说张家现在成了日本人的走狗了,你现在去,岂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余赛凤也连忙劝道:“是啊,万一义和拳的那些疯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得了呢。” 冯骥笑了笑,咧嘴道:“谁敢戳我脊梁骨?”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爹,既然咱们举家要迁走,这边的产业自然要出手的。” “如今其他各家都打算离开山东了,唯有张家打算继续留下来,依我之见,倒不如把咱家带不走的田产地契,都卖给他。” 冯昌仁顿时眼睛一亮,道:“此言有理,我正发愁,这庆元县能接手咱们田产的人家可没有,张家要是愿意接手,我们正好脱身。” 他看向冯骥,不禁道:“不过你有把握吗?” 冯骥笑了笑:“试试再说,您这整理一下需要出手的田地铺子,我去和那张元谈。” …… 吃过午饭,冯骥在后院练拳。 他打的是赵家拳,一套铜桥铁马,硬桥硬马,劲力凝成一股。 出手间,劲力轰鸣,炸空爆响。 对面看着这一幕的赵健,不由神色复杂,满是苦涩。 他脸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是皮肉伤,加上练武之人新陈代谢快,不过一周就已经结痂。 此时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疤痕,自头顶沿着眉角延伸下来。 冯骥打完最后一招,收拳而立,看向赵健,笑道:“赵师傅,你看我学的如何?” 赵健苦笑抱拳,道:“赵某算是服了,冯少爷,赵家拳在伱手里打出来,简直比在我手里还要威猛十倍不止。” 冯骥哈哈大笑:“赵师傅过奖了,我不过仗着年轻体壮罢了。” 赵健忍不住问道:“冯少爷,你真的踏入明劲了?” 冯骥点头,笑道:“嗯。” 赵健犹豫了一下,道:“冯少爷,我练习赵家拳多年,却始终不得明劲要领,能否指点一二?” 冯骥笑道:“赵师傅你于我有传功之情,又将赵家拳的药浴之法卖给我,我自当投桃报李。” “这明劲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主要还是在于气血搬运之上。” “气血搬运?”赵健疑惑,道:“赵某自问练拳多年,气血早已达到巅峰啊。” 冯骥笑道:“气血随着年纪增长,总能达到巅峰,我说的是搬运。” “明劲为何能爆发出巨大威力?” “劲成一股?”赵健问道。 冯骥点头:“不错,只是这劲力如何能拧成一股?” “这……是气血搬运的结果?” 冯骥笑着点头:“不错,当你将全身气血,掌控到巅峰时,一瞬间打出的拳劲,所有肌肉、骨骼、大筋都会朝着出拳方向使力,劲力就自然凝成一股!” “而要做到这一切的源头,便是掌控气血。” “以气血之力,带动肌肉骨骼大筋,全力爆发,明劲便可水到渠成。” 说着,冯骥当着他的面,忽的一步跨出,脚下跺地借力,小腿气血瞬间爆发,带动大腿肌肉,宛如弹簧,同时扭腰甩肩,瞬间出拳! 轰——! 拳头霎时间快若闪电般打出。 虚空之中发出气爆轰鸣,劲力炸空,吹起拳风扑面。 赵健站着距离冯骥两米远,都被这股拳风吹的衣襟猎猎作响。 更是被这一拳威势吓得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冯骥笑道:“如此,便是明劲!” 赵健神色震动,满是震撼,同时眼底似乎又有明悟,站在原地,痴痴沉思。 冯骥也不打扰他,转身看向院子外面,却见张进正在等候。 他大步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少爷,这是老爷整理好的地契和店铺,都是打算出手的,让小的交给您。” 冯骥点头,道:“知道了,去准备点花圈,明日我会去张家一趟。” 张进连连点头,忽然又道:“对了,药房那边方老说,他那位好友来山东了,下午可能会去店里,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冯骥一愣,立刻问道:“方老好友?可是姓王?” “对对,就是王五前辈。”张进连连点头。 冯骥顿时露出笑容,立刻道:“我现在就过去。” 王五,晚清十大高手之一,冯骥当然想要见见这位英雄。 第53章 相见如故(求追读!) “方老,多日不见,你们这店里冷清了不少啊。” 冯家的药房里,方通海对面,坐着一名三四十岁左右的魁梧大汉,此时喝着茶水,打量了一眼清冷的药房。 方通海苦笑:“如今城外都乱成了什么样子,王大侠你也看到了,别说药房了,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了啊。” 王五摆手,笑道:“说了别叫我大侠,不过我这一路过来,确实感觉到了山东大乱了啊,但是以我所见,这些义和拳的汉子们,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若非清廷无能,百姓岂会如此怨声载道?连日本人都输,脸面何存?真是可笑。” 方通海没敢接话,只是笑道:“五哥,你这趟出来,是走镖吗?” 王五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我受人所托,去一趟广东。” “去广东?你那镖局不做了?” 王五点头:“男儿大丈夫,练了这一身本事,合该为百姓做点事,承蒙广东黑旗军刘将军看得起我这身刀法,请我去组建大刀队,我便索性解散了镖局,带着一帮兄弟,去看看,能不能尽一点微薄之力。” 方通海肃然起敬,抱拳道:“黑旗军刘永福刘将军?五哥侠肝义胆,心系天下,老夫佩服啊。” 王五摇头:“天下英雄豪杰何其多,如今我们神州大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受洋人欺辱,蛮夷欺压。我王五若是没本事也就罢了,既然练了这一身本事,自当为神州尽点力。” “说得好!” 门外冯骥不禁喝彩一声,大步走了进来。 他早已到了门外,听到二人聊天,心中不禁对王五更加敬佩几分。 清末年间,列强入侵,华夏百姓之中,大部分都是麻木不仁之辈。 也有很多人趁乱而起,成为匪徒,满足私欲。 像王五这样的仁人志士,可真的不多。 难怪此人被称为大侠,不提他功夫如何,光是这份心性,就足以令人敬佩。 “少爷!” 方通海起身笑着招呼冯骥,同时看向王五,笑道:“五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我们家少爷,冯骥。” “少爷,这位就是名满天津府的王五大侠。” 冯骥抱拳笑道:“在下冯骥,见过王大侠,早就听闻王大侠的大名,在下心中仰慕许久,终于见到本尊了。” 王五看到冯骥,见他高大威猛,龙行虎步间,威势雄伟,不由暗道一声,好汉子! 他当下抱拳,笑道:“原来是‘横练铁拳’冯少侠,我这一路过来,也没少听说冯小兄弟伱的大名啊。” 冯骥一愣,有些错愕:“横练铁拳?” 王五见状,不由笑了起来:“看来冯小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你剿灭白莲教匪徒,单枪匹马,拳打段二眯,掌毙岳迷功,刀斩赵金环,名声早已在绿林之中传遍了。” “如今谁人不知,这庆元县出了一位【横练铁拳】冯少侠?” 冯骥不禁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居然也在绿林之中混出了名号。 不过虽然出乎意料,但是冯骥仔细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赵金环、岳迷功、段二眯皆是山东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官府抓捕多年都没有抓到过。 如今在抢劫庆元县时,被冯骥一人,单枪匹马杀光了,他的名头自然轰动绿林。 其实这也和庆元县的府衙李茂成县令宣传有关。 上次匪徒杀入城内,是真的吓坏了他,若非冯骥,这庆元县真的要被匪徒攻下,他这个县令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他给冯骥送上美名,对外宣扬冯骥的勇猛,借此交好冯家。 另外一点,如今山东大乱,义和拳暴民到处煽动民众滋事,他也存着借冯骥之名,镇压一些宵小之辈。 只是冯骥一直在家闷头练武,不知道外面这些情况罢了。 此时听到王五所言,他才知道,自己在山东绿林,竟然有自己的名号了。 “横练铁拳……这个名号倒是起的不错。” 他一身功夫,确实都在横练功夫上,出手也的确以拳法和爪功见长。 短短四字的外号,却是道尽了他的特点。 果然,这江湖上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冯骥抱拳笑道:“王大侠过奖了,小弟也是机缘巧合罢了,想不到江湖上朋友竟如此抬举,实在惶恐。” 王五笑道:“是不是抬举,王五看得出来。你这龙行虎步,脚下根基扎实,步伐沉稳,一看便是桩功了得之人。” “另外别叫我王大侠了,若是不嫌弃,可叫我一声五哥。” 冯骥顿时大笑:“那五哥也别少侠少侠的叫我,唤我冯骥即可。” 王五心中高兴,笑道:“今日来这里,一来是找方老配备一些药,二来便是见见你这位【横练铁拳】,今日一见,果然是条好汉。” 冯骥大笑:“五哥过奖了,早就听方老说过五哥大名,可惜一直未能相见,今日一见,五哥你果真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 “哈哈哈,你这小子,年岁不大,怎么也学的油嘴滑舌。”王五大笑起来。 “哈哈哈,五哥,你我一见投缘,今日别走,小弟设宴,为五哥接风洗尘。今日务必不醉不归。” “好,王五最爱结交天下英雄好汉,今日能结交你这少年英雄,合该痛快喝上一场。” 方老笑道:“少爷,我这就命人去庆丰楼设宴。” 冯骥笑道:“有劳方老了。” 谈笑间,冯骥与王五越聊越投机。 王五是个典型的热血心肠,更是一位愤青,张嘴闭嘴,便是痛骂朝廷无能,怒斥洋人畜生。 冯骥从后世而来,对清朝自然没有好感,忍不住也骂了几句,说起洋人,他更是坚定道。 “五哥,洋人得意不了多久,我中华儿女多奇志,未来早晚有一日,会超过这些狗杂种。” “说得好,冯小弟,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能不惧洋人,为你这句‘狗杂种’,就该喝上一大碗。” “想想现在,多少人成了慕洋犬,甘心做洋人走狗。” “便是朝廷,都他娘的怕了,见到洋人就要点头哈腰。” “我堂堂华夏儿女,怎可被这些蛮夷之辈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冯骥心中暗叹一声,现在别看虽然是清朝末年,科技落后于洋人。 但是中华儿女的心志傲气可都还在,人人都以自己是中原之主为荣。 外国人虽然船坚炮利,但是在国人眼中,依旧是化外蛮夷之辈。 大家面对洋人,仍旧心存傲气,脊梁骨挺得笔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华夏儿女的脊梁骨就被洋人打断了。 以至于多少年后,还有不少人一听到洋人、海归,都会下意的畏惧几分,甚至跪舔。 也许是一次次的割地赔款,也许是清廷的一次次懦弱忍让,也许是一次次反抗的人们被镇压了。 华夏的傲气,华夏的脊梁,在这一次次的过程中,散了,断了……。 第54章 国术里的轻功(求追读!) 未来不管如何,只是现如今,冯骥看到的依旧是那个传承五千年,拥有文化自信的华夏人。 他与王五越说越是投缘,二人到了庆丰楼,酒过三巡,不禁聊起了眼下山东局面。 王五大笑道:“山东汉子们,向来血性足,此次朝廷战败,还签下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也难怪大家伙愤怒,只是不知道这义和拳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又是一个太平天国。” 冯骥笑了笑,喝了一杯酒,道:“便是成了下一个太平天国,这些人也难以成事。” 王五顿时诧异,不由问道:“此话怎讲?兄弟你不看好他们?” 冯骥点头,放下酒杯道:“这些人皆是被欺压的百姓组织而成,反抗清廷,打击洋教,但是他们的初衷,是为了有口饭吃。” 王五疑惑道:“天底下造反的,哪個不是因为吃不饱饭?这有什么问题?” 冯骥摇头:“他们的思想层次不够高,没有统领这股力量的思想策略,就注定这会是一次失败的反抗。” “思想层次?”王五眉头微皱,有些不能理解。 他此时虽然在绿林之中名声颇大,但是对于这些政治上的东西,确实不懂。 冯骥懂得也不多,都是从后世课本上看来的。 他笑了笑:“只有思想统一的队伍,才能干成一番大事。” “便是那太平天国,都有天下一家,共享太平,几何乖离浇薄之世,其不一旦变而为公平正直之世也,这样的口号作为理念,收拢人心。” “可你看看义和拳有什么口号?反清灭洋,杀贪官,灭洋教,这些口号,都只是一时之争,却不是理念。” “就这些而言,它注定无法走远。” 王五忍不住道:“那依兄弟之见,这义和拳该树立什么样的思想纲领才是?” 冯骥笑而不语,不是不说,而是时机未到。 农民起义,局限就是思想层次不够高。 后代课本上都写的明明白白了。 眼下想要造反成功,必须要等到人民思想解放,那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前行者,高声喊出他们的思想理念。 在一次次试验总结之中,才能走出一条属于中国的道路。 冯骥看向王五,笑问道:“五哥为何这般关心义和拳?” 王五顿时神色一滞,旋即苦笑一声,看了看冯骥,道:“小弟你年岁不大,但是思想境界却比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什么也瞒不过你。” 他神色肃穆,低声道:“小弟,你我一见如故,我便与你实话说了吧,我其实另有身份,可听过北方的大刀会?” 冯骥一愣,旋即了然:“原来五哥是大刀会的人?” 王五笑了笑,点到即止,没有深入。 冯骥也识趣的点头,笑着转移话题。 “五哥,我练武之初,便常听人提起伱的刀法,不知道你这刀法是什么名头?” 王五不由笑道:“江湖上朋友抬举我罢了,我这门刀法,师承河北双刀大侠李凤岗恩师。” “我恩师从小修炼六合拳,刀法自然也是六合双刀。” “我天资不如恩师,索性以六合拳为母拳,习练六合刀,加上了一些我自己的感悟,略有小成。” 冯骥恍然,原来王五所练刀法是六合刀。 六合刀是六合拳的器械运用手法之一。 六合拳在北派拳法之中,赫赫有名,被称之为天津母拳。 后世更发展出各类旁支拳法,诸如心意六合拳、少林六合拳等等。 传闻这六合拳,乃是南宋名将岳飞所创,与岳氏散手等武技并列。 可以说,王五的武艺根脚,那可是真正的师出名门了。 冯骥当下心头惊喜,忍不住抱拳道:“五哥,小弟可否见识一番六合拳的威风?” 王五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此地窄小,不便施展,你我下去!” 王五太熟悉冯骥的眼神了,练武之人,面对高手,都难免技痒。 他纵横北方武林,这样的眼神见过太多,他也来之不拒。 只见他拉着冯骥,也不走门口,直接推开窗户,身形纵越。 四米高的距离,他轻松落地,已经落在庆丰楼的后院之中。 冯骥顿时拍手叫好:“好轻功!” 他不甘示弱,单手撑着窗户边沿,整个人纵身一跃而下。 嘭的一声,他落地宛若一块巨石一般,砸的地板四分五裂。 冯骥双腿纹丝不动,站立原地。 他低头看了看脚底,再看王五刚才站立之地,不由苦笑一声。 “五哥这轻功,却要比我厉害多了啊。” 王五却也露出佩服之色:“小弟,你这般横练硬功,当真了得,如此高度,我都须得轻功卸力,你却实打实的落地,砸碎青石地板,不伤双腿分毫,该佩服的人是我啊。” 冯骥忍不住道:“我若会这般轻功,又何须用蛮力,五哥,这轻功练习,可有窍门?能否传授一二?” 王五大笑:“所谓轻功,实则也是气血运用之法,我这点微末伎俩,与名满京师的燕子李三比起来,实是难登大雅之堂。” 冯骥心头顿时一动,不由问道:“五哥认识燕子李三?” 王五大笑:“谈不上认识,只是交过手,这家伙滑不留手,轻功一绝,便是我也留不下他。” “他与我们不同,乃是出了名的侠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他的轻功,确实厉害,这般四楼,他别说跳下来可以安然无恙,便是跳上去,也连借力都不需要,可想而知,他的腿部气血爆发力有多厉害。” 冯骥不禁详细询问了国术境界里的轻功之法。 王五也没有藏私,索性一五一十的给冯骥讲解起来。 这轻身之法,同样在于气血的运用。 气血澎湃之人,肌肉伸缩张力十足。 经过系统的锻炼,腿部的肌肉,会有更大的伸缩力。 这里王五介绍了一些训练之法。 例如负重训练,弹跳训练,加上特定的药浴按摩腿部肌肉筋骨。 久而久之,便能令人身轻如燕,肌肉伸缩自如。 气血充沛者,落地时重力反弹,会被肌肉伸缩间卸掉力道。 而起跳之时,气血爆发,腿部肌肉绷紧弹跳,蹬地力量暴涨,自然可以跳得极高。 这里面涉及到的训练、气息、气血运转、药浴之法,也都是各家各派的诀窍。 但是王五却没有门户之见,反而倾囊相授,传给冯骥,令冯骥心中大为感动。 第55章 王五指教(求追读!) 冯骥得到王五传授,很快面板之上,功法栏之中,就出现了轻功字样。 他心中顿时一喜,又多了一门功夫了。 他迅速看了一眼属性面板,却见敏捷一栏,竟然再次增加了04,直接达到了99的关卡! 王五笑道:“天下功夫,说来说去,其实皆是气血运用之法。” “这轻身的功夫,各家各派,各有所长,但是区别不大,大体上练习起来,都是这般,无有取巧之法。” 冯骥点头,笑道:“今日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功,多谢五哥指点迷津啊。” 王五笑道:“真要谢我,不如你我盘盘手,过两招,我也想看看,名动天下的白莲教的金钟罩功夫。” 冯骥大笑:“五哥既然想看,冯骥自当卖力,我给五哥取刀,来人——” 王五笑道:“慢,你我兄弟,岂可刀兵相见?这样,我以六合拳与你演练一番。” 冯骥当即抱拳,笑道:“那小弟就占了这个便宜了,请!” 王五摆起六合拳架势,笑道:“哈哈,小弟,可别小瞧了你五哥,我虽然外号大刀王五,但是任何一种兵刃功夫,皆是由拳法演变而来,若拳法不精,兵刃功夫就不可能精通,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王五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闪电,迎面一记冲拳,直奔冯骥胸膛而来。 冯骥不禁眉头一挑,暗道好快的速度,他当即铁马不动如山,单手一把按向王五拳头。 嘭的一声,二人拳掌相交。 王五身形一晃,不由得身体退后数步,脸色微微一变,惊呼道:“好力气!” 反观冯骥,铁马生根,纹丝不动。 冯骥笑道:“五哥,我这铁马扎的如何?” 王五大笑,竖起拇指,道:“不动如山,落地生根,当真了得,我不如你,看我破伱桩功!” 话音刚落,王五再度袭来,身形一闪,绕至冯骥身后,一拳打向冯骥后脑。 冯骥大笑,转身横掌封挡。 嘭的一声,两人掌力相交,这一次,冯骥明显感觉到了王五力量大涨。 空气之中,有明劲炸开的劈啪声音响起。 冯骥大笑:“五哥果然已经入了明劲。” “哈哈哈,你小子力气惊人,不用明劲,你五哥怕是打不赢你啊。” 冯骥笑道:“五哥,便是用上明劲,怕是也难动我的铁马桩功哦。” “哦?那且试试看!” 啪啪啪—— 拳劲破空,王五拳速惊人,霎时间四周全是拳影。 冯骥暗赞王五速度迅疾,不愧是大刀王五。 光是这速度,普通高手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更别提招架。 然而冯骥不同,他的敏捷程度已经达到了99,超出常人将近十倍。 王五的拳速,在他眼中,并不算快。 他出手如电,急速封挡拳影。 轰鸣不断之中,忽然王五一记戳脚,踢向冯骥大腿。 冯骥不禁眉头一挑,戳脚是北派有名的腿法,极为实用,防不胜防。 此番王五突然出脚,迅如闪电,冯骥不禁下意识的运转金钟罩,膝盖内收,以膝撞脚。 嘭! 这一脚踢在冯骥膝盖上,冯骥只觉膝盖微微一麻,宛如有电流穿过膝盖肌肉。 这一瞬间,他的右腿气血直接溃散,肌肉也瞬间僵硬了一下。 王五大笑一声:“倒!” 却见他脚法又是一踢,踢在冯骥左腿之上。 冯骥瞬间身形倾倒,眼看就要向后跌去。 便在此时,冯骥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狂跳,体内气血宛若洪钟大吕,哗啦啦的冲刷双足小腿。 霎时间,那股怪异的麻痹感瞬间溃散! 冯骥也用了一记铁板桥功夫,猛然双脚焊在地上,一拉身体。 倒下的身躯瞬间拉扯回来! 他借此机会,猛地一拳打出。 霎时间,恐怖的气血汇集拳头,十倍于常人的巨力爆发。 瞬间空中传来巨响! 噼里啪啦的明劲破空声,到了冯骥这里,竟然发出了如若雷鸣一般的轰鸣巨响。 便是见多识广的王五,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后退数步,躲避冯骥这拳。 冯骥也立刻意识到这只是比武切磋,连忙收起拳劲。 雷鸣淡去,拳风消弭。 冯骥连忙露出歉意,抱拳道:“对不住,对不住,五哥,我一时兴起,用上全力,当真抱歉。” 王五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禁惊叹道:“小弟当真天赋异禀,如此雄浑的气血,我王五这辈子见过无数高手,你当是第一人啊。” 冯骥苦笑道:“我本以为自己铁马练得已经圆满,却不想竟是不敌五哥轻描淡写的一脚,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小弟,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那两脚,岂是轻描淡写?这两脚,已是我的全部实力了啊。” 冯骥顿时诧异:“此话怎讲?” “我那两脚,乃是北派戳脚当中的鸳鸯脚、玉环步,此腿法刚猛迅疾,别说是肉体凡胎,便是铁柱铜桩,也挨不住我这两脚啊,你不但结结实实挡住了,竟然还能反攻,我不如你啊。” 冯骥心中疑惑,问道:“这两脚真有这般厉害?” 王五哭笑不得,道:“你当我糊弄你呢?你刚才可有感受到被我踢中的地方,如若电击,气血溃散,不可动弹?” 冯骥连连点头:“不错,小弟正要询问五哥,这是什么缘故?” “哈哈哈,此乃暗劲。” 冯骥顿时大吃一惊:“这就是暗劲?” 王五笑着点头:“拳法劲力,分为三境,明劲、暗劲、化劲。” “全身气血运转,肌肉大筋凝成一股,爆发出来的力量能炸开空气,便是明劲,这个你应该已经知晓了。” 冯骥点头。 王五又道:“这暗劲,不是由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而是由气血震动,靠骨髓迸发的劲力,不同于明劲的刚猛强劲,这种劲力,无声无息,阴柔无形,混在明劲之内,暗无声息。” “但是暗劲阴损,一旦被击中,不但顷刻间能破坏气血运转,还会渗透肺腑骨髓,极为厉害。” “我刚才便是以暗劲,破你的铁马,你虽然横练了得,却也难挡暗劲侵蚀,万不可仗着横练功夫厉害,就硬挡蛮抗啊。” 王五笑着拍了拍冯骥肩膀,道:“该躲时还是要躲,横练功夫练的久了,武者便会失去对危险的应有感知了,知道吗?” 冯骥心头一震,顿时感动不已。 他知道,王五这是在指点他啊。 “五哥,小弟受教了。” 王五不由大笑:“哈哈哈,这么严肃做什么,走,继续喝酒去,今日结识兄弟你,当不醉不归!” 冯骥也为他豪迈所感,大笑起来:“好,不醉不归!” 二人再回楼上,推杯换盏,畅饮人生。 第56章 辞别(求追读!) 次日清晨,冯骥站在城门口,王五一行人已经收拾妥当。 二人一身酒气,冯骥忍不住道:“五哥,何不多留几日?小弟还有太多武学难题想要请教。” 王五背负大刀,笑道:“小弟,不是五哥不想留,只是刘将军那边情况紧急,如今日本人大胜而归,还不知道刘将军那边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我必须尽快赶过去,帮刘将军尽早建立起大刀队。” 他拍了拍冯骥,沉声道:“江湖路远,等这天下安定下来,赶走那些蛮夷,还这乾坤清朗,你我再畅谈豪饮,岂不快哉?” 冯骥叹了一声,他抱拳道:“五哥此去,若有难处,可派人去津门寻我。” 王五哈哈一笑:“我是去当教头的,有何难处?放心好了,倒是你们去了天津,若是遇到难处,尽可报我名字,我在天津多年,江湖朋友都会给我几分薄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小弟,方老哥,告辞!” 他纵身上马,迎着朝阳,狂笑高歌。 “喝不尽杯中酒,唱不完离别歌。” “放不下手中刀,杀不尽仇人头。” “哈哈哈……” 冯骥怔怔的望着离去的王五一行,不由得愣愣出神,心头热血沸腾。 这个时代,虽然有屈辱,却也有英雄。 “五哥真不愧是一代豪侠啊。” 方通海不由感慨,眼眶微红。 冯骥也点头叹道:“五哥不但功夫高,更有一颗爱国的赤子之心,我不如他。” 他自问,他做不到王五这般无私,为了这个国家,放弃个人生死。 他终究是来自那個利己主义的未来社会。 他只想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有自尊的活下去。 他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卖命。 …… 冯家,前院。 “真的决定了吗?” 冯骥抬头,看向赵健。 赵健抱拳,苦笑道:“少爷,我如今再待在冯家也没什么用了,能教的,我都教了,反倒是现在要您指点我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拿冯家的钱赖在这。” “赵师傅,上次你冒死也要为我冯家寻找救援,光是这份恩情,就值得我冯骥记着,如今我冯家正缺人手,何不留下来当我冯家教头?” 赵健摇头,叹道:“少爷,非是赵健不愿意留下来,只是我心事未了,实在不得不回天津。” 冯骥心中一动,知道赵健回去,怕是要挑战霍元甲了。 他又劝了两句,赵健心意坚决,他只能叹了一声,道:“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也不拦你了,去了天津,不着急的话,等我们这边也到了天津,再去挑战霍元甲吧。” 赵健挠头笑了笑:“少爷,还是别了,您要是也去天津,我怕是一天‘津门第一’都做不了了,到时候整个津门,谁能是您的对手?我还是早点过去,还能当几天津门第一,哈哈。” 冯骥哭笑不得,也就没再说什么。 记着原剧情里,赵健虽说挑战失败了,却也没受什么伤。 也罢,赵健若是挑战失败,说不定就能定下心来,跟随冯家呢。 他当下没再劝说,而是亲自让人去账房支了二十两银子,赠给赵健做盘缠。 目送赵健离去,冯骥不禁感慨起来。 一早上送走两位熟人,他还颇有些失落。 仿佛本来热热闹闹的宴会,一下子宾客朋友散去,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在院子里打了一遍拳法,心中回忆王五传授的暗劲窍门。 他仔细体会骨髓发劲的技巧,始终不得要领。 片刻之后,张淑蓉来到院子里,看冯骥练拳,她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等待。 冯骥注意到了她,打完最后一式,收起拳架子。 张淑蓉立刻走了过来,拿起手帕为他擦拭汗水。 冯骥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笑道:“有事?” 张淑蓉俏脸一红,道:“相公忘了吗?昨日说好去送我爹爹最后一程的。” 冯骥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怎么忘了这事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笑道:“怎么会忘了呢,只是在等张进他们,让他们买点花圈,到现在也不回来。” 张淑蓉连忙道:“他已经回来了,我刚在前院看到了。” “额……是吗?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回来也不知道过来找我,你帮我找一身合适的衣服,咱们这就出发。” “嗯。”张淑蓉顿时欢喜点头。 …… 张家。 时隔不过七天,原本张灯结彩的张家,此时已经挂满了白绫。 院子里,妇人们哭声如雷。 “老爷啊,伱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可让我们咋活啊……呜呜呜。” “我的老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抛下我们就走了啊……” …… 哭丧的人不少,有好几个都是张友德的小妾。 张元跪在灵堂,双目发红。 在他旁边,跪着的是张淑仪,同样眼眶微红。 只是不同于张元的悲戚之色,她看似悲伤,目光却一直在大门口搜寻着什么。 说来也怪,她竟是没穿孝服,而是穿着一身日式和服。 而且这灵堂也十分古怪,两侧居然站着不少日本军人,各个手持洋枪。 “大哥,你到底通知那白眼狼没有啊?怎么还没到?” 张淑仪阴沉着脸,呵斥起来。 张元不禁回头,看到二妹怨恨的眼神,心头一叹,道:“二妹,要不然算了吧,那毕竟是大姐儿,父亲之死,和她又没有关系。” 张淑仪顿时眼角狰狞起来,露出嫉恨怨毒之色:“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她和那个丧良心的冯骥跑了,父亲怎么会死?” “那姓冯的,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肯救我们张家?” “他宁可跑去刘家杀土匪,也不肯先救我们张家!我爹可是他岳父啊!”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爹,大哥,你现在心软了?你是不是心软了?” “你别忘了,你的火柴厂,是谁帮你争取来的!” “你别忘了,是谁拯救了张家!” “是我,是我!是我答应嫁给了渡边次郎,日本人才答应保护张家的!” “要不然,张家早就被外面的义和拳匪徒撕烂了,你还能当这个张家家主吗?” 说到这里,张淑仪就眼眶通红,骇人的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张元心虚,愧疚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不由得回忆起数日前,日本乐善堂井上大雄带着一队日本人上门的情景。 “张元兄,你要想保住张家,就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第一,灭了冯家,杀了那个冯骥!渡边桑的仇,必须要血债血偿。” “第二,将你妹妹嫁给渡边桑!” 他耳边回忆起井上大雄那可怖的威胁声音。 渡边次郎,明明已经被冯骥捏碎了卵蛋。 现在居然还想娶二妹,这不是让二妹过去活守寡吗?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二妹居然答应了! 原因竟然是二妹想要杀冯骥,灭冯家! 他心头悲哀,看着父亲的灵柩,只能流泪沉默。 他要保张家啊。 “大姐儿……只能对不起你了……” 第57章 前往张家(求追读!) 如今的张家,已经投靠了日本人。 城中不少人为此对张家颇为不齿。 以至于如今张友德丧事,竟然也没有多少人旧友过来。 大部分只是送了个花圈,意思了一下。 但张家院子里却并不冷清,有不少日本军人早就驻扎进来。 哭丧的张家人也不少,整体倒也算是热闹。 “冯家人到——!” 随着门口小厮一声唱喏,顿时屋子里哭丧声音一滞。 灵堂里,张淑仪猛地站了起来,盯向门口。 张元也神色微变,转头看去。 却见冯骥带着张淑蓉和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只是刚到门口,冯骥就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看向满院子的日本人。 这些日本人身穿军服,人中位置留着黑色胡须,很好辨别。 冯骥立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张家虽说投靠了日本人,却也不至于让日本人大费周章,派这么多军人保护。 他当下停下脚步,看向灵堂。 张淑蓉此时早已泪流满面,未曾注意日本人。 她泣不成声,口中高呼:“爹——女儿来送你了……呜呜……” 正要奔向灵堂,却忽然手腕一紧。 张淑蓉顿时一愣,扭头看向抓住她手腕的冯骥,有些疑惑。 冯骥面色冷淡,道:“你妹妹怎么穿着日本人的衣服?” 张淑蓉顿时错愕,扭头看向灵堂里的张淑仪,这才注意到,张淑仪居然穿着和服。 她顿时顾不得悲伤,心头也是惊疑,再看灵堂里的日本军人,手持枪械,顿时心中一凛。 她连忙后退一步,低声道:“相公,我们回去吧。” 冯骥看了她一眼:“你不送你父亲了?” 张淑蓉低声苦涩道:“有人不想让我送,反正也来过了,父亲在天有灵,当知道我的心意。” 冯骥点头,二话不说,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候,灵堂那边的张淑仪冷笑起来:“大姐儿,都到门口了,你们都不进来给父亲磕个头?” “大姐,你可真是我爹的好女儿啊,呵呵呵。” 张淑蓉脸色微白,忍不住道:“父亲灵堂之上,为何有日本人?为何要携带枪械?二妹,伱想做什么?” 张淑仪淡淡道:“这些都是我丈夫赐予我的随从,我如今已经嫁给了渡边,大姐你在害怕什么?” “呵呵,你丈夫剿灭白莲教劫匪,如今在庆元县威风无比,不会怕了日本人吧?” “他不是人称‘横练铁拳’了吗?怎么现在连进我张家门都不敢了?” 张淑蓉大吃一惊:“你嫁给日本人了?你怎么可以嫁给日本人?爹若在世,他绝不会同意的!” “用不着你管!”张淑仪瞬间狰狞怒吼起来。 她一指冯骥,尖叫怒骂道:“我就要嫁给日本人,我的男人就是要比你男人强!” “姓冯的,我实话与你说了,今日你休想离开我张家!” “现在给我跪下来,爬到我面前来,那日你如何羞辱我的,我今日要百倍奉还!” “否则,我不但要杀了你,你冯家,我也会让人杀光!” 她歹毒的嘶吼着,一想到那日被冯骥单刀劈在裤裆,吓得她当场失禁的屈辱,就让她愤恨万分。 冯骥面无表情,淡淡道:“本来念在你是淑蓉妹妹的份上,我没打算与你计较,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想法。” 他看了一眼张元,问道:“大舅子,看来你也早知道令妹要对付我了?” 张元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声,没有理会冯骥,而是看向张淑蓉,道:“大姐儿,哥对不起你,实在是你丈夫那日出手太重,太过无情,伤了渡边兄。” “他们指名道姓,要灭冯家,取冯骥首级,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过来,和冯家断绝关系,我定然力保你无恙,二妹也会替你说情的,是不是,二妹?” 张淑仪闻言,顿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下巴抬起,咯咯笑道:“大姐,你放心,现在你和姓冯的断绝关系,我定然让我丈夫饶你的。毕竟不管怎么样,你我都是姐妹呀。” 张淑蓉脸色惨白,心头痛苦万分。 “你……你们……二妹,大哥,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恶毒?” “你们利用我,诱我相公前来……” 她泪如雨下,扭头看向冯骥,哭道:“相公,我们快走!” 说着,她就要拉冯骥离开。 只是她刚刚有所动作,就听砰的一声。 一记枪声响起,门口地板碎裂,一颗子弹洞冒着青烟。 却见一名日本军官模样的男子,从灵堂后面大步走来。 他手持一把转轮手枪,身后跟着几名日本军卒。 “井上大雄先生!” 张元见到来人,连忙快步迎了过来。 井上大雄没有去看他,而是看向冯骥,只是扫了一眼,目光便停留在了身材高挑的张淑蓉身上。 他眼底立时露出一丝淫邪之色,嘿嘿冷笑道:“想走?打伤了我大日本帝国的人,你们还想一走了之?” “花姑娘,过来!” 他手里的转轮手枪直指张淑蓉。 张淑蓉顿时花容变色,急忙下意识的躲到冯骥身后。 冯骥目光落在此人手里的手枪上,心头凝重几分。 “这甲午战争时期,都有手枪了?”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手枪的发展历史,在他印象之中,清朝应该十分落后才对。 影视剧里展现出来的也都是步枪,可没听说都有手枪了。 冯骥不知道,这种转轮手枪其实早就有了。 它的学名叫作柯尔特m1860型转轮手枪,早在1858年就已经研制,1860年就已经定型并装备使用。 不过这個时期,这种类型的枪支在国外比较常见,国内虽然也有引进,数量并不多,通常作为官员的佩枪。 所以在晚清时期,这种手枪,并没有大范围流行起来。 不过此时日本人之中的军官们,已经开始配备这样的转轮手枪了。 冯骥不知道这手枪威力如何,自己的横练金钟罩不知道挡不挡得住。 “你就是冯骥?” 井上大雄见这高挑的支那女人居然躲在冯骥身后,不由正视冯骥一眼,旋即轻蔑的喝问起来。 冯骥没有理会对方,目光游移,看向大门口的厚重门板。 “这门板厚度有四指,不知挡不挡得住子弹。” 井上大雄脸色一沉,喝骂道:“你聋了吗?” 他抬起枪口,指着冯骥膝盖,骂道:“跪下,爬过来!” 冯骥忽然一咧嘴,陡然身形一晃,快如闪电一般,一把抓住一名张家护院,挡在身前。 他这一动,立时让井上大雄大怒,当即开枪射击! 嘭! 枪声响起,冯骥手里的张家护院瞬间惨叫一声,胸膛炸开,血肉模糊。 冯骥身形微微一晃,子弹并未打穿人体,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步上前,猛地一脚踢在张家门框之上。 轰的一声,门框被踢得碎裂倒地。 冯骥抓起门板,立在身前,眼底杀机暴涨:“杀——” 一声怒吼,他小腿肌肉紧绷,瞬间顶着厚重门板,轰然冲入院中! 第58章 陷阱(求追读!) “砰砰砰……” 四周接连不断有枪声响起,日本人的步枪第一时间射击。 冯骥却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他单手握着门板上的铜环,整个人腾空而起,缩成一团,躲在门板后面。 枪声不断,门板上木屑横飞。 好在这个时代的枪械威力并不算很强。 门板虽然木屑横飞,但是并未洞穿。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冯骥已经冲入院子之中。 四下里顿时一片惊恐大叫。 丧葬队伍有人中枪,倒地哀嚎起来。 井上大雄怒吼:“装弹,装弹!” 日本士兵纷纷装填子弹,第二队日本兵补上,开始轮番射击。 冯骥此时一脚踹飞手中坑坑洼洼的门板,借力一跃,身形骤然蹿出,宛如闪电,冲入灵堂之中。 日本人的枪口纷纷调转,下意识的瞄准灵堂。 灵堂内,张元、张淑仪顿时都吓了一跳。 “别开枪,别开枪!” 张元大叫,慌张的趴在地上,惊恐的仿佛没有眼睛的蜘蛛,在地上乱爬。 张淑仪更是不堪,尖叫的往井上大雄那边跑去。 井上大雄根本无视张元大叫,一声令下。 “开枪!” 砰砰砰…… 枪声大作,灵堂内木屑横飞,光果盆碗碎裂。 冯骥矮身藏在张友德的棺材后面,就听见棺材噼里啪啦作响。 张友德棺椁已经被打得稀巴烂。 而在其中的张友德尸体,更是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冯骥无语,这张家人,当真是自作自受。 他一把抓起地上碎裂的瓷片,头也不抬,猛地一挥手。 顿时瓷片破空呜咽呼啸,激射向四周。 以他的手劲,扔出去的瓷片威力,丝毫不亚于弩箭。 霎时间,惨叫不断,井上大雄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扯过张淑仪挡在身前。 张淑仪猝不及防,被一块碎裂的瓷片射中一只眼睛。 顿时哀嚎惨叫传来,张淑仪的一只眼睛瞎了,鲜血横流。 她哀嚎大叫:“救我,救我,我是渡边大人的妻子啊。” 井上大雄随手推开她的脑袋,骂道:“蠢货,渡边桑早就在日本有家室了,滚开!” 他抬起手枪,不断射击向棺材那边。 一边射击,他一边大吼:“第一小队,开枪!” 装填好的第一小队立刻抬枪射击。 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棺材轰然碎裂倒塌。 井上大雄一喜,连忙看向棺材后面。 只是这一看,他不禁一愣,棺材后面空空荡荡,只有张友德那具腐烂严重的尸体。 他心头顿时暗道不好,正要后退。 忽然间,头顶一阵破空声传来。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却见冯骥不知何时,竟然到了屋顶之上。 此时凌空跃下,五指化作虎爪,带起可怖劲风。 噗嗤一声,食指与中指插入井上大雄的双眼之中。 随着身体落下,冯骥手里发力,噗嗤一声,活活将其整张面皮撕裂,眼珠子也被带出! “啊——” 凄厉惨叫从井上大雄口中传来。 他抱着血淋淋的面孔,在地上疯狂打滚哀嚎。 冯骥还要出手,忽然危机感传来,第一时间翻身一跃,身轻如燕般撞开灵堂侧门,入了侧面厢房。 紧接着就听到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 冯骥二话不说,身形一個纵越,直接故技重施,翻上房顶。 一拳打碎屋顶,跳上房屋。 他往下方看去,却见整个张家院子里,一共三支日本队伍。 一支将近十人,一人一杆步枪,轮换射击灵堂这边。 目光一转,冯骥忽然瞳孔一缩。 却见不远处的街道上,竟然也有一股日本士兵聚集。 这些日本兵阵列之中,还拖着两门门黑漆漆的火炮! 冯骥瞬间脸色阴沉下来。 “不对,张家引我来此,不止布置了日本人的枪队,还准备炮击?” “但是张家自己人都不顾了?” 冯骥心头惊怒,而且他还想到一个问题,日本人连火炮都敢拉上街,县令怎么不管? 旋即一个念头升起。 “李茂成……与日本人合作了?” 念头至此,冯骥二话不说,连忙身形狂奔,一跃跳下房舍。 在院子里的日本枪队没反应过来之前,宛如猛虎般杀进人群。 他凌空跳跃下来,四五米的高度,一脚踩踏在了两个日本兵的头上。 咔嚓两声,日本兵的脖子碎裂,根本无法承载他的践踏。 冯骥还未站稳,转身横拳扫荡开来。 嘭嘭嘭—— 一连三个日本兵的脑袋炸开,血肉溅起。 此时危急关头,冯骥全身力量全部爆发。 十倍于普通人的恐怖巨力,毫无保留的释放开来。 拳头所过之处,碰着就伤,擦着就死! 轰! 又是一拳,将一名日本兵的胸膛打穿,心脏都被打成了肉泥。 四周的日本兵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杀人方式,顿时惊恐哀嚎起来。 “雅蠛蝶,雅咩——!” “から漏れる!から漏れる!(快跑啊!)” “助けて!助けて!(救命啊!)” “モンスター(怪物啊!)!” …… 这些日本兵并不会中文,嘴里叫着古怪的日语,满脸惊恐的丢下长枪,疯狂的哀嚎逃命。 冯骥抓起地上的步枪,猛地一步跨出,后脚蹬地,右臂猛地一掷。 噗嗤一声,前方跑的最快的两名日本兵,直接被活活射穿,两人尸体连成了肉串,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冯骥面无表情,眼底杀机闪烁。 从头到尾,他一句废话没有。 十息过后,三十名日本兵惨死。 张家院子里,血肉泥浆,如同炼狱。 灵堂之中,张淑仪捂着眼哀嚎,双腿也被流弹击中,鲜血横流。 张元被流弹击中胸口,血流不止。 冯骥没管他们,迅速冲出张家,一把抓起捂着脸惊恐的张淑蓉。 “快走!” 张淑蓉此时才敢抬头,这一看,顿时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实在是院子里太过血腥。 冯骥将她拦腰扛起,身形纵越,迅速从张家后门逃出。 便在他们跑出数十米,刚转过一处墙角。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仿若旱地惊雷。 冯骥豁然扭头回看,却见张家方向,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张淑蓉瞬间脸色惨白:“相公,这……这……” 冯骥脸色阴沉,道:“张家勾结日本人,引我出面,欲要杀我。” “日本人为了杀我,不惜炮轰张家。” “快回去,冯家危险!” 张淑蓉到现在还是懵的。 她被冯骥背在身上,顾不得兄长和妹妹死去悲痛,忍不住道:“日本人还会对冯家出手?” 冯骥脸色微沉:“日本人如此大张旗鼓,在城内放炮,必然有县令李茂成的默许,否则火炮如何能进城?” “恐怕李茂成早已和日本人狼狈为奸了。” 他一路狂奔,跑向冯家。 与此同时,日本炮击队伍这边,一座轿子停了下来。 轿子里,脸色苍白的渡边次郎狰狞的看着火焰冲天的张家,变态的嘶吼尖叫:“开炮!给我开炮!” “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他坐在轿子里,下半身还满是绷带,激动之中,牵扯到了下体,痛苦令他更加变态起来。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马尤金嘴角抽动,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声。 “冯老爷,不是我和李大人不帮你们,谁让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日本人呢,唉……” 第59章 动我冯家,你想死吗?(求追读) 诱杀冯骥,灭冯家,并不突然,其实他们早就策划起来。 早在渡边次郎苏醒过来之后,得知从此做不了男人,他就疯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冯家灭门! 所以他立刻就找到李茂成,以日本帝国的名义,威胁李茂成。 此时北洋军阀全军覆没消息彻底传开,加上马关条约签署。 整个清朝都被日本人打怕了,李茂成哪敢此时得罪日本人,所以第一时间就同意了。 牺牲一个小小的冯家,算得了什么? 他本想借冯骥的名头,镇压一下城外的义和拳的。 可惜现在只能收回这個计划,着手对付冯家了。 他先后多次以衙门的名义请冯骥上门,准备在县衙内擒杀冯骥,可冯骥根本不给面子,一直没理会。 于是他与马尤金商量一番,决定以张家为诱饵,引冯骥去张家。 如此才有了张元发请帖,让冯骥参加张友德葬礼之事。 否则以张淑仪对冯骥的怨恨,怎么可能还去请冯骥上门? 而为了安抚张家,渡边次郎也直接提出迎娶张淑仪。 张家自然狂喜,张淑仪也觉得,即便渡边次郎残废了,但是身份在那里呢。 她张淑蓉做了冯骥的媳妇算什么?我还是日本人的妻子呢。 所以被冯骥吓破胆的张淑仪,才会再次嚣张跋扈起来。 可惜,她乃至整个张家,都只是渡边次郎报复冯骥的诱饵而已。 几声炮响,张家彻底陷入炼狱,浓烟滚滚,屋舍倒塌。 里面没能逃出来的张家人,彻底逃不出来了。 马尤金陪笑道:“渡边大人,如此炮轰之下,应当再无活口了,那冯骥死定了。” 渡边次郎狰狞道:“派人去找他的尸体,我要见到他的尸体。” “这……渡边大人,火炮之下,怕是冯骥的尸体都成了肉泥了。” 渡边次郎猛然扭头,阴狠的盯着马尤金:“肉泥也要给我翻出来!” 马尤金心头一颤,知道这日本人疯了,连忙点头:“我这就派人搜查。” 渡边次郎又道:“冯家那边动手了吗?” 马尤金赔笑道:“县令老爷亲自过去了,应该已经动手抓捕了,渡边大人放心,冯家除了这冯骥练过武,其他人都是普通人,翻不起风浪的。” 渡边次郎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找到冯骥尸体,我要亲自去杀冯骥的每一个亲人。” 马尤金后背发凉,只觉得这日本人有些可怖。 …… 冯骥背着一个大活人,但是脚下步伐依旧轻盈。 王五指点他的轻功之法,他已经掌握。 眼下他的敏捷属性,彻底卡在99上。 而更让冯骥皱眉的是,敏捷属性后面的加号消失了! 这意味着,他甚至无法用属性点直接加点。 “是到了极限了吗?” 此时他的速度,已经快过常人十倍。 全力爆发之下,普通人只能看到残影。 快到冯家时,冯骥果然看到那边有大量皂衣捕快围住了冯家。 外围更是有清军围困冯家,各个手持步枪。 冯骥脸色阴沉,他已经看到人群里的县令李茂成,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抚须呼喊。 “昌仁兄,不要负隅顽抗了,你儿子勾结土匪,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速速出来,束手就擒。” “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给你们冯家一个痛快,莫要让我难做啊。” 冯家那边,悄无声息,大门紧闭。 这处宅院是冯家另一处私宅,这里却没有地道密室了。 所以冯骥知道,冯家一家人,必定还在宅内。 但是看到李茂成还没有动手,他又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切还来得及。 “淑蓉,你暂且躲在这里,待我解决了清军,再来找你。” 张淑蓉红着眼,流着泪,哭道:“你千万小心。” 她知道这时候拦不住冯骥,唯有叮嘱他小心谨慎。 冯骥一咧嘴,露出森白牙齿:“放心,今天他们全都要死!” 他转身就走,张淑蓉追了数步,哭喊道:“我今生今世,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伱若有事,我必定不活了。” 冯骥摆了摆手,身形一跃,跳上房顶。 他心中杀意滚滚,他不是没想过张家嫉恨自己。 但是他没想到张家会勾结日本人,本来他是给自己妻子面子,不去理会张家而已。 然而有些人就是蛮不讲理,张家人明明是土匪杀的,张家却将这笔账记在了自己身上。 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杀了段二眯,张家早他妈死绝了。 这些人不念自己好也就罢了,竟然还记恨自己。 “早该打死那个贱人的!” 冯骥目光冰冷,闪过张淑仪的模样。 张家记恨自己,十有八九,是此女一手推动。 当初给自己新过门的媳妇儿面子,没杀对方,不想居然留下祸患来了。 不过冯骥也知道,此番祸事,也不是一个张家能推动的。 最大的敌人,是日本人! 这些日本兵,还有县令李茂成的态度,全都是因为日本人的缘故。 自己穿越至今,只接触过一次日本人,那就是婚宴上闹喜的那个渡边次郎。 只是他有些疑惑,当时捏爆对方卵蛋,明明已经下了死手,此人居然没死? 人在房顶之上狂奔,他按照记忆,一路狂奔,眨眼之间,就出现在附近一家武馆内。 此时武馆弟子正趴在围墙上看官府抓捕冯家,不少人低声议论着。 “冯家怎么得罪官府了?” “是啊,冯少爷不是刚帮官府杀了土匪吗?官府不但不感恩,怎么还要抓捕冯家人?” “哎呦,你没听刚才李县令喊话吗?冯少爷可能是土匪同伙啊。” “不可能,冯家祖宅都被土匪烧了,头目也被冯少爷打死了,我都亲眼看到了。” “你怎知这不是冯家苦肉计?难道官府还能骗咱们?” “你个蠢货,官府不骗咱们骗谁?” …… 嘭! 忽然间,院子里一声闷响,众弟子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却见冯骥正在演武场,沿着武器架走了一圈。 不一会儿,他挑选了两面圆盾,同时转身看向那些弟子,沉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内甲?” 众弟子顿时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冯……冯少爷?” “他怎么在这里?” …… 众人议论纷纷,冯骥一皱眉,喝问道:“谁是拳馆馆主?” “我是,冯少爷,在下郝峰,久仰大名……” 人群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色有些不安的抱拳道。 冯骥没有客套,直接道:“这两面盾牌我要了,你这里有没有内甲?” 中年男子连忙道:“有有有,我身上就有一件。” “借我一用。” 郝峰不敢多言,急忙脱下内甲。 这内甲是链子锁编织而成,并不算厚重。 冯骥接过内甲,套在身上,正好能遮住身体要害。 他心中暗道:“有这两面铁质盾牌,应当能挡住子弹,便是有流弹击中我,有这内甲抵挡,加上我横练肉身,应当无碍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郝峰,道:“一个时辰之后,去冯家账房给你支钱。” “一个时辰?”郝峰愕然。 想说什么,冯骥已然一个纵身,越出围墙。 有弟子忍不住道:“师父,他说什么一个时辰?这不是胡话吗?冯家马上都要被抄家了啊。” “是啊,师父,这冯骥看来是不想给钱了。” “师父,你何不用翻子拳会会他?” …… 郝峰冷冷扫视了一眼徒弟,暗骂一句蠢货。 冯骥单枪匹马杀了白莲教那么多高手,岂是他能打得过的,这徒弟存的什么心? 没理会这徒弟,他回忆着冯骥刚才这话。 一个时辰后去冯家账房支钱? 什么意思,他要一个时辰内解决冯家危机? 难不成……他要单枪匹马,与官府斗一斗? 这个念头冒出,他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激动起来! “快,快架梯子!” 他一把推开众弟子,架起木梯,爬上围墙,向冯家那边张望。 自古民不与官斗,对于他这样的拳师来说,敢和官府斗,那就是造反啊! 这冯骥,难不成要造反? 他敢杀官府官兵? 心中惊疑兴奋,目光看向远处冯家门口的街道,不由瞳孔一缩! 却见冯骥果真单枪匹马,双手持盾,步如流星,直奔数百清军而去。 人还未到,冯骥笑声先到。 “哈哈哈,李茂成,动我冯家,你想死吗?” 第60章 你怕日本人,却不怕我?(求追读) 冯家门口,清军整齐列队,手持洋枪。 李茂成立于人群之中,听到身后冯骥笑声,顿时扭头看去。 他顿时脸色微变,冯骥的威名已经传遍山东,单枪匹马,击杀百十盗匪,他自然心中警惕。 但是看到冯骥只有一人过来,他又松了一口气。 “好胆,冯骥,你竟敢直呼本官名讳?” 冯骥冷笑一声,脚步不停,继续靠近。 李茂成厉喝:“站住,冯骥,你勾结盗匪,入城抢劫,本官已经找到铁证,速速跪下,留你全尸!” 冯骥顿时狞笑起来:“铁证?李茂成,我冯家祖宅都被盗匪烧毁,死伤无数,你说我冯家勾结盗匪?” 李茂成大喝:“还敢狡辩,盗匪入城,到处杀人,偏偏你冯家老小,无人伤亡,还敢说你冯家与盗匪没有关系?” 冯骥顿时气急而笑:“没死人就跟盗匪勾结了?哈哈哈哈,好一个大清朝的狗官,伱他妈不也没死?你是不是和盗匪勾结了?” “放肆,给我乱枪打死!” 李茂成大怒,一挥手,下令射击! 顿时清军第一列纷纷抬枪,点燃火绳。 他们不是北洋军阀,用的自然不是最新的武器,居然还是用的老式的火绳枪。 冯骥顿时狞笑一声,双腿宛如弹簧,猛地一蹬地面。 霎时间,他身如闪电,整个人瞬间冲向数百清军。 砰砰砰…… 枪声大作,无数铅丸铁蛋激射向冯骥。 冯骥双手持盾,挡在身前。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传来,子弹激射在铁盾之上,发出声响。 铁盾上立时出现坑坑洼洼的细密裂纹。 冯骥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些子弹并不能打碎铁盾。 当下他狞笑起来:“哈哈哈,李茂成,你找死!” 他一路狂奔,已经顶着枪林弹雨,冲到阵列前面。 只见他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凌空一跃,呼啸腾空。 人在半空,缩成一团,藏在两只铁盾之间。 子弹根本击不中他。 轰! 冯骥连人带盾,砸入人群之中,发出轰鸣响声。 两名清军躲闪不及,瞬间被砸成了肉泥。 一时间,清军队列瞬间慌乱起来。 有人想要抬枪,但是因为四周都是友军,根本不敢开枪。 于是便有人拿出单刀锁链,欲要擒拿冯骥。 冯骥地上一滚,双臂展开,两面圆盾,此时仿佛两只巨大的蒲扇。 在冯骥双臂抡起的时候,轰然砸向四周! 嘭嘭嘭…… 一连三名清军身体直接被砸飞,骨骼全部碎裂,当场死亡! 冯骥身上被血肉沾染,仿佛炼狱恶魔,发出狂笑:“尔等鼠辈,打不过日本人,就只敢对同胞下手,该死——” 他手中圆盾扫开,只听噗嗤一声,圆盾切割,瞬间将一名清军撕裂成了两半。 那人拦腰而断,却还未断气,发出痛苦哀嚎,抓着一名同伴,哭嚎道:“伍长,好痛,我好痛……” 地上肠子露出,被人践踏,那人不断发出哀嚎。 如此恐怖的一幕,吓得四周清军胆寒。 这些清军并不是什么精锐,哪里见过这般恐怖阵仗,顿时吓得哇哇大叫,不断后退。 李茂成站在远处,大吼着:“散开,散开!用火枪射杀!” 轰——! 人群混乱,巨响轰鸣。 只见混乱的队伍里,四五名清军被撞得飞起两三米。 人在半空,口吐鲜血,浑身骨头断了不知多少。 地上又有几名清军人头飞起,鲜血飚射! 冯骥浑身是血,手持两面圆盾,满是裂痕缺口。 他仿佛恐怖的杀戮机器,双臂舞动圆盾,所过之处,横扫无敌。 任何挡在他面前的清军,只要被圆盾扫过,碰着就死,擦着就伤! 冯骥的体质超出常人十倍,力量更是碾压普通人十倍。 在这些普通人之中,没有枪械威胁,根本如同杀鸡屠狗一样。 一路横冲直撞,数百人的清军队伍,已经彻底散乱,死伤超出四分之一! 剩下的早已溃不成军,吓得不断后退躲闪。 李茂成在人群后面,骑着马不断后退,心头也是惊恐万分。 “怪物,冯家怎么会生出如此怪物?” “大人,快跑吧!兄弟们撑不住了!”有捕快头目哭爹喊娘的劝道。 “大人,姓冯的练过横练金钟罩,刀枪不入啊。” “快逃吧,大人,这家伙根本打不死啊!” 有人看着卷起的刀刃,哭喊起来。 他刚才砍到了冯骥一刀,刀口都劈的卷起了,但是冯骥根本没有受一点伤。 这还怎么打? 李茂成心头发寒,看在这人群里大肆屠杀,宛若疯魔的冯骥,背脊一阵发寒。 当下二话不说,立刻道:“快,快撤退!” 他当下一马当先,策马急忙往街道狂奔。 与此同时,冯家这边,也看到清军溃败。 顿时宅院之中,传来惊喜欢呼。 张进更是第一個开门大吼:“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所有护院,拿起你们的刀,给我冲杀出去啊!” “杀啊,杀光这些狗官!” “冲啊!” …… 冯家大门敞开,几十名护院冲出。 明明人数远远少于清军,但是他们却喊出了成千上万人队伍的气势。 冯骥狂笑:“给我杀!死了算我的!” 清军捕快,顿时一个个哭爹喊娘。 有人更是扔下枪械,跪地哀嚎求饶。 “张进,张进,别杀我,我是刘街巷的刘二狗啊,我爹和你爹是故交啊。” “二牛,二牛哥,饶我,我们一起玩过牌九啊。” …… 兵败如山倒,清军纷纷投降。 冯家附近的街坊,一直趴在围墙上看着。 此时一个个露出震撼之色。 冯少爷竟然真的一人打退上百清军,打的官府哭爹喊娘了? 此时朝廷威望,再次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事实上,清廷早就没有威望可言。 如今国事糜烂,到处都有反抗义军,外受压迫,内受屈辱。 百姓们早就受够了。 冯骥横扫清军,威望大增,人人心中悸动。 不少人更是生出念头,官府也不过如此。 …… 冯骥没有理会旁人想法,他此时一路狂奔,前方就是策马逃奔的李茂成。 “啊——” “大人快走!” 耳边身后,满是下属们的凄厉惨叫。 李茂成急忙回头去看。 却见他小舅子戚长发与冯骥相撞。 一个照面,戚长发整个人直接被撞飞,轰的一声,直接成了一滩烂泥,吧唧撞在了墙壁之上,惨叫都没能发出。 李茂成肝胆俱裂,却见冯骥放下圆盾,满脸是血,露出狞笑,目光与其对视上。 李茂成瞬间背脊发寒,他拼了命的挥动马鞭,口中嘶吼:“驾!驾!驾!” 马鞭抽的马屁股一道道血痕,显示李茂成心头的惊恐慌乱。 冯骥狞笑,他脚下用力一蹬,霎时间,青石砖炸裂。 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激射出去。 速度之快,丝毫不比那匹马慢! “李茂成,你不是要抓我吗?跑什么!” 李茂成不敢回话,只是拼命抽击胯下坐骑。 忽然间,身后一道可怖的呜咽破空声响起。 “呜呜——” 他心头一惊,扭头一看。 却见冯骥甩出右臂上的圆盾。 那圆盾仿若飞盘,呜咽破空,直接砸向马匹! 咔嚓—— “耶~” 马儿惨叫,腿骨瞬间断裂,翻滚倒下! 马背上的李茂成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惨叫,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头破血流,狼狈滚地,乌纱帽跌落,鼠尾辫散乱开来。 他吓得惊魂未定,正要起身再跑。 忽然间后脑一股巨力袭来。 嘭的一声,他的脸颊瞬间被按在了地上。 却见冯骥不知何时已经追上。 浑身是血的他,露出狞笑:“跑啊,李大人,怎么不跑了?” 李茂成吓得浑身发颤:“贤侄……冷静,冷静啊,我是朝廷命官,若是杀我,你冯家——啊!” 话音未落,李茂成就发出一声惨叫。 冯骥按着他的头颅,猛地在青石地板上一路摩擦。 李茂成半边脸颊瞬间血肉模糊,颧骨凸起的地方,甚至露出银白色的骨头! 李茂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为官多年,养尊处优,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 冯骥发出怪笑:“为什么?为什么你怕日本人,却不怕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61章 杀上张仁街(求追读!) “饶……饶命……” 李茂成四十有余,年纪和冯昌仁差不多。 只是他是读书人,常年养尊处优,看起来年轻一些。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痛苦。 半边脸都被磨平了,血肉糜烂,骨头暴露。 这可是脸,面部是人体神经最多的地方,稍微一个表情,就会牵扯肌肉。 此时他只想活命。 冯骥将其拎起,嘴角咧开:“李大人,冯家平日对你孝敬不少,你倒是够狠啊,说翻脸就翻脸,你真当我是那些平头百姓,任由你欺辱?” “饶……饶我,我……是大清命官,你杀我,大清不会放过你……” 尽管剧痛,但是李茂成还是知道,自己唯一能保命的,就是自己这身皮。 没了官身,他根本不可能活。 只有拿大清朝的官员身份,才能让冯骥忌惮。 冯骥嗤笑起来:“命官?伱能管其他人的命,却管不了老子的命。” “这辈子,老子的命,只有自己能掌控!” “你……你别冲动,你是厉害,可是……你父母家人呢?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们,冯骥……放了我,我既往不咎……” 冯骥缓缓握住李茂成的喉咙,嗬嗬笑道:“既往不咎?大清朝还有这传统?” “我还以为,你们只会出尔反尔呢。” “林则徐当年虎门销烟,最后就因为你们吃了败仗,拿他出来背锅。” “左宗棠千辛万苦,促成台湾建省,也被你们这些废物一个《马关条约》,拱手让给日本人。” “嘿嘿,你以为清廷还能长治久安?” “不出二十年,清朝必定亡国。” 李茂成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喉咙压力渐增,他死死扒住冯骥手臂,呼吸急促:“你……嗬嗬……你大逆不道……” 咔嚓—— 冯骥轻轻一捏,李茂成的喉咙咔嚓碎裂。 他双目瞪得滚圆,似乎想要反驳冯骥话语。 然而终究说不出话来。 冯骥随手扔掉李茂成尸体,目光看向张家那边。 “日本人……哼!” 转身捡起盾牌,冯骥身形一晃,直奔张仁街。 这条街道,便是张友德在世时命名,以显示张家仁慈之意。 如今张家灭门,凶手就在张仁街。 张仁街上。 渡边次郎心中不安,他阴沉道:“还没找到那支那人尸体?” 一旁立刻有日本人呵斥询问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传回消息。 “大人,尸体太多了,大部分都成了肉泥,实在难以辨别,寻找起来费时费力啊。” 渡边次郎不耐烦,问道:“李茂成那边如何?冯家的人都抓住了没有?” “还未传来消息。” “废物!支那人都是废物!” 渡边次郎怒吼,只是这一发怒,顿时牵扯到了下体,顿时疼得他脸色发白。 一想到下体被切除,他就怒火中烧,回忆起帝国医生的话,他一阵愤怒。 “渡边桑,你的下体已经损毁严重,若是不及时切除,怕是你性命难保。” “不——不可以,小石先生,请你再想想办法……求求你……” “真的没办法了,麻醉效果要过去了,你快做决定,不然真的保不住性命了。” “啊——” …… 正回忆之中,忽然一支清军队伍匆忙跑来。 渡边次郎没有理会,这支队伍跑进了张家。 马尤金正在搜寻冯骥尸体,来到灵堂时,发现惨死的张元和瞎了眼、毁了容的张淑仪。 他眉头微皱,看了看张淑仪血肉翻开的半边脸,有些恶心。 随手一刀,杀了张淑仪。 转身正要去厢房再找。 这时候一个校尉跑了进来,满脸惊恐,低声道:“大人,马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马尤金不耐烦道:“赵东?你不在李大人那边,跑我这来干什么?” “马大人,出大事了,那冯骥没死,他已经杀到冯家门口了。” 马尤金一愣,旋即骂道:“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还没死,妈的。” 说着,他抬脚出门,道:“去找李大人,务必活捉冯骥,渡边这個日本人有些变态,要是能活捉冯骥,说不定能让他出气。” 赵东急的直跺脚:“大人,别活捉了,我们能逃命就不错了,那冯骥根本不是人,他冲杀到冯家门口,几百人的队伍,大几十杆洋枪,都拦不住他啊。” “我跑出来时,咱们的人都已经溃不成军了,李大人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啊!” “你他妈说什么?” 马尤金不敢置信,猛然转身,一把抓住赵东衣领,只觉得对方说的好像天方夜谭一样。 他怒斥道:“冯骥带了多少人?不对,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动手?他冯家有埋伏?” 赵东苦涩道:“哪有什么埋伏,冯骥单枪匹马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白莲教盗匪如此不堪一击了,那人真的是妖魔一样啊。” “他只一人,就追着我们几百人打,两只臂膀上绑着铁盾,刀枪根本打不进去。” “但是我们兄弟们被他打中,立时一命呜呼啊。” 马尤金心乱如麻,呢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那小子便是练武,也不能这般厉害啊。” 他也是练过拳法的,知道练武之人厉害,但是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啊。 “你看到他去追杀李大人了?” “千真万确,大人,咱们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救援啊?” “救个屁,百十来人都抓不住的凶人,你我去找死吗?” 马尤金骂了一句,旋即想到什么,连忙道:“不好,他要是真敢杀李大人,必定会回来杀日本人,快走,这里不安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张家外面有惨叫声传来。 马尤金瞬间一个激灵,猛然一把推开赵东,喊道:“快跑!” …… 张家外面,张仁街。 渡边次郎正在烦躁的催促,忽然间,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紧跟着,附近一名日本兵脑袋被削开! 顿时四周惊呼声响起,日本人纷纷调转枪口,对准道路。 然而道路上空无一人,渡边次郎立时喝问:“怎么回事?” “有敌人!” 话音刚落,只听又一声惨叫传来。 众人连忙抬头,只见一侧屋顶之上,一道人影仿佛狸猫一般,急速狂奔杀来。 “开枪,快开枪!” “杀了他,杀了他!” “八嘎呀路!” 怒吼不断传来,日本人、清兵纷纷大喊,开枪射击。 冯骥单手持盾,身形一跃而起,人在半空,躲藏在铁盾后面。 铛铛铛的子弹击打在盾牌上,发出脆响。 盾牌凹陷下去,不断出现裂纹。 冯骥如同炮弹一样,落入人群,砸死数人后翻滚起身。 他身如猛虎,手持盾牌,下一刻,手里的盾牌横扫出去。 第62章 一面倒的屠杀(求追读!) 狂暴的劲力带动盾牌,仿佛一轮旋转的齿轮,噗噗噗的闷声响起。 霎时间,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最近的五名日本兵和清兵仿佛稻子一样,被活活打掉了头颅! 四周的日本兵吓得肝胆俱裂,毫无章法的胡乱开枪射击。 冯骥立马身子一矮,躲藏在盾牌后面。 子弹击中盾牌,弹射飞出,四周惨叫不断,被流弹射中的士兵哀嚎倒地。 有人惊恐大吼:“别开枪,别开枪啊!” “用刀,用刀!” “都别开枪!” …… 这种环境下开枪,死的只会是日本人和清兵。 他们很聪明,立马停止射击,纷纷拔出冷兵器围攻上来。 冯骥撑开两块盾牌,缝隙里露出他狰狞笑容。 “嗬嗬嗬……日本狗,死——” 轰! 他仿佛一列火车,轰然撞出去。 瞬间对面五六个清兵被撞飞,人在半空,鲜血喷射。 冯骥手上盾牌疯狂拍击横扫。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骨头断裂声不绝于耳。 凄厉惨叫不断传来,有人拼死砍下刀锋,却根本破不开冯骥的一身横练功法。 嘭——! 忽然一声闷响,冯骥右臂盾牌碎裂! 原来是太多次的碰撞,这面盾牌彻底报废了。 日本人见状,顿时大喜,纷纷大叫起来。 “他的盾牌坏了,杀啊!” “杀,上啊!” “支那猪,你们这群蠢货,上,给我上!” 日本人驱使清军冲杀上来。 然而清军不少人被吓破了胆,丢盔卸甲,扭头逃跑。 冯骥不禁狞笑起来,脚尖一挑,地上一柄单刀飞入手中。 他龇牙一笑:“日本狗,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噗嗤——! 手中刀光一闪,但见冯骥身形如电,在人群之中,砍瓜切菜一般横扫。 断手断脚飞起,人头抛飞,鲜血四溢。 两分钟不到,已经有数十具尸体躺在了地上。 四下里,清军已经逃光了,只剩下了一些吓傻了的日本人。 冯骥没有客气,继续砍杀。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喊了一句日本话,下一刻,所有日本人争先恐后的奔逃。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日本狗,原来你们也会怕?” “跑吧,看看能跑到哪里去?” “这里是中国!” 噗噗噗—— 冯骥甩手,甩射出手里单刀。 巨大的力量贯穿单刀,接连射穿三个日本兵。 又过了一分钟,张仁街上,再无一個活人。 满大街的尸首,血流成河,满是肉糜。 冯骥看向尸体之中的那个轿子,嘴角一咧:“该你了。” 轿子里,渡边次郎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外面满地尸体。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整两百人的日本宪兵队,居然……居然被一个支那人活活屠杀了! 他死死盯着冯骥,沙哑尖叫起来:“怪物……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冯骥狞笑:“怪物?杀你们几百个人,就是怪物了?伱们杀了我们华夏多少人?你们才是畜生,怪物!” 冯骥回忆起曾经参观的南京博物馆,里面那些凄惨的屠杀照片。 这些日本人,才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怪物! 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条锁链,这是衙门捕快专用的锁链。 单臂猛地甩起锁链,轰的一声,锁链破空发出巨响。 直接砸在那轿子之上,嘭的一声,整个轿子瞬间四分五裂。 里面的渡边次郎狼狈滚出,强忍下体剧痛,急忙抬起隐藏的转轮枪射击。 他下体伤势严重,无法行走,刚才也抱着必死决心,只等冯骥上前来杀他时,以转轮枪偷袭冯骥。 却没想到冯骥根本没有靠近,直接以锁链当武器,砸碎他的轿子。 此时无法隐藏,他索性掏枪射击,满脸扭曲狰狞:“支那猪,去死,去死啊——” 砰砰砰…… 转轮枪不断射出铅丹,爆射冯骥。 冯骥立时抬起仅剩的左臂盾牌抵挡。 铛铛铛……咔嚓! 盾牌三声脆响之后,骤然碎裂。 然而这三声脆响的功夫,冯骥已经跨出十米。 此时已经到了渡边次郎面前,手里的锁链狠狠抡起! 呜——! 恐怖的破空声响起,锁链化作漆黑幻影,嘭的一声,砸在了渡边次郎持枪的手臂上。 噗——! 闷响传来,渡边次郎顿时和惨叫起来。 整条手臂直接被锁链砸成肉泥! 不但如此,锁链在冯骥巨大的力量贯穿下,嘭的一声,将地面的青石板都砸的粉碎! 渡边次郎痛苦哀嚎,在地上滚动。 下一刻,冯骥一抖锁链,直接缠住他的脖子。 随即轻轻一拉,顿时渡边次郎如同死狗一样被拉扯过来。 冯骥轻轻一脚,踩住了滑过来的渡边次郎。 此时此刻,渡边次郎依旧怨毒的看向冯骥,想要说什么。 冯骥忽然一咧嘴:“上次你能逃过一劫,这次我要你生不如死!” 咔嚓! 冯骥一脚踩下,渡边次郎瞬间惨叫起来。 他的另只手,直接被冯骥一脚踩烂! “啊——支那猪,大日本帝国会为我报仇,会杀了你!” 冯骥嘿嘿一笑,露出狰狞的牙齿。 他伸出两指,噗嗤一声,扣掉这只日本狗的眼珠。 “现在告诉我,乐善堂在山东各地的据点。” “啊——八嘎……” 渡边次郎满脸是血,仍然负隅顽抗。 忽然间,他谩骂声戛然而止,却是冯骥提着一把刀,插入了他的裤裆。 “上次断了你的子孙袋,这次让你再重温一下那种感觉,怎么样?” “不,不要——我说!我都告诉你!” 这一刻,渡边次郎屈服了。 断子绝孙的痛苦,他体验过一次,终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嗬嗬嗬……我全告诉你,有种你就去……那里会是你的坟墓!” 渡边次郎,临死前不忘诅咒冯骥。 他告诉冯骥日本在北方一带所有的乐善堂秘密据点。 不为别的,只为让冯骥去冒险。 他要利用乐善堂,帮他报仇雪恨。 得到想要的消息,冯骥找来一匹马,将锁链甩在马上。 随手一拍马屁股,顿时马儿拖着半死的渡边次郎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渡边次郎惨叫不断,血肉在地上摩擦,大量血迹流出。 哀嚎响彻张仁街,响彻庆元县! 整个庆元县,闻者莫不惊心胆颤。 第63章 迁往天津(求追读!) “扫清灭洋,杀啊!” “兄弟们,冲啊,冲进城里,杀了狗官!” “义和拳的兄弟们,给我冲进去,洋人的教堂就在里面!” …… 庆元县城内,一股义和团义军冲杀进来。 百姓们吓得纷纷闭门不出。 赵三多带着一干义和团人士,轻而易举的冲入庆元县,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赵兄,不对劲啊,这庆元县为何如此容易攻破?”朱久斌皱着眉头,有些惊疑。 赵三多也是微微皱眉,道:“事有蹊跷,让兄弟们小心些。” “要不要先去攻破衙门?”朱久斌建议道。 赵三多点了点头,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冲向县衙。 沿途之中,这支队伍并不像普通劫匪一般,烧杀抢掠,反倒是纪律严明。 有人胆敢私自抢掠,立刻会有责罚。 一行人赶到官府,却惊愕发现,官府门牌倒塌,里面空无一人。 这让义和团众人诧异不已。 赵三多皱眉,道:“来人,去找几个本地人问问。” “是,大师兄!” 义和团内部,都以师兄师弟称谓,头领则是被称为大师兄。 不大一会儿,有几个倒霉的百姓被抓了过来。 几个平头百姓见到赵三多,吓得连忙跪下求饶。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三多打断。 “老乡,莫要惊慌,我等是义和团义士,受够了洋人和清狗的欺辱才揭竿而起的。绝不会骚扰百姓,可不是土匪。” 几個庆元县百姓惊愕,神色带着怀疑,并不相信。 赵三多也不纠结,只是问道:“老乡,庆元县的县令呢?为何不见清军?” “死……死了。” 赵三多一愣,有些惊愕:“死了?什么意思?” “县令老爷勾结日本人,坑害冯家,冯家少爷盛怒之下,一人血战庆元县官兵和日本人,杀光了官府的兵卒,打死了日本人。” 赵三多与朱久斌不由露出惊愕之色,相互对视一眼。 “赵兄,这些人说的真的假的?” 地上跪着的百姓闻言,连忙抬头,喊道:“自然是真的,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日满城枪声,冯少爷手持双盾,纵横张仁街,杀光日本狗,好多人亲眼目睹。” “那日血流成河,尸体堆满街道,张仁街的街坊们光是打扫,就花了三天三夜。” “对对对,我也亲眼看到了,那叫一个可怕啊。” “我老傅有一个字撒谎,定叫我不得好死。” 几个百姓满脸笃定的喊道。 赵三多和朱久斌骇然,忽然赵三多问道:“冯家竟敢杀官府之人?他们组织了多少人手?” “什么多少人手,只有冯少爷一人罢了。” “你是说那什么冯少爷,一人杀了几百人?哈哈哈……”朱久斌不由大笑起来,显然是不信的。 “大王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那些尸体,到现在还埋在城外乱葬岗呢。” 有百姓喊道。 朱久斌顿时笑不出来了,脸上带着狐疑:“一人杀百人,还有日本人?这怎么可能?日本人没枪吗?” 赵三多忽然想到什么,立刻问道:“那冯家少爷叫什么?” “冯骥,大家都说他是煞星转世,杀人如麻。” 赵三多顿时惊呼起来:“莫不是那横练铁拳冯骥?” 朱久斌也瞬间想起来:“是了,横练铁拳冯骥,就是庆元县人,咱们当时还曾发帖,请他入团的。” 赵三多立刻追问道:“冯家可还有人在?咱们立刻去拜会一番,若能得这位横练铁拳加入,我们义和团必定声势更壮!” 傅姓中年人喊道:“晚啦,冯家一家人,早就在半个月前,离开庆元县啦。” “去了何处?”朱久斌连忙追问。 “那谁知道,冯家杀官,已如同造反,自然不能待在庆元县了,怕是山东都不待了。” 朱久斌不由哼道:“杀官怕什么?义和团兄弟们杀的官还少?怕什么……” 赵三多满脸懊悔:“竟是与此等英雄失之交臂啊!” …… 天津府,津门一座大宅院里。 冯骥闭目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99(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99 敏捷:99 精神:96 功法:金钟罩(圆满)…… 属性点:2 半个月的时间,冯骥的面板发生不小的变化。 各项属性之中,除了精神属性点,其余全部堆到99,无限接近10点大关。 冯骥多次尝试,搜集各类功法练习,都无法突破10点关卡。 此时他已经明白,10点,怕是身体极限,他即便有属性点,也无法加点了。 因为这几项属性值后面,连加号都没有了。 如今唯一可以加点的,就只有精神属性。 但是冯骥发现,精神属性加点,1点属性点,只能增加01点精神属性值。 精神属性的增长,远比其他各项属性困难。 所以哪怕半个月过去,他的属性值积累了不少,也只是将精神属性提升到了96点。 但是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的,如今他的精力旺盛到了极点。 精神意志,更是强横至极,任何事物,看过一遍,就彻底印在脑海之中。 对气血的掌控,也超出了以往太多。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骨髓发劲,彻底踏入暗劲层次! 这就是精神力大涨的好处,对全身肌肉气血的掌控大幅度增加。 “不知道精神力达到99之后,是不是也会被卡住。” 冯骥有些担心,如果是那样,自己的属性点积累再多又有什么用? 心头叹息一声,这时候张进跑了进来,喊道:“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冯骥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收拾心情,冯骥跟着张进,来到前厅。 却见冯昌仁正在与贵叔、何叔说话。 见到冯骥过来,贵叔与何叔连忙弯腰,态度恭敬。 就连冯昌仁,也都站了起来,喊道:“骥儿来了,快过来。” 自从冯骥以一敌百,杀了清军和日本人,在冯家地位彻底超过了冯昌仁这个家主了。 现在下人们看到冯骥,比看到冯昌仁还要害怕畏惧。 冯骥问道:“爹,你找我?” 冯昌仁满脸笑容,道:“有个好消息,我让人去山东那边打听了一下,义和拳如今发展壮大,又有白莲教、大刀会加入其中,如今愈演愈烈,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他们在山东声势浩大,抢砸洋教,杀官造反,你杀李茂成的事情,反而没什么人关注了,如今朝廷都忙着镇压义和团了。” 冯骥笑了笑:“清廷自身难保,这如今的天下,就像一把筛子做成的斗笠,到处都在漏雨,清廷根本管不过来。” 冯昌仁笑道:“漏雨才好,否则伱做下那般大的事情,可不好遮掩。” “爹,还有其他事吗?”冯骥懒得理会这些事情。 事实上,清末晚期,杀官造反的事情太多了,清廷哪里顾得过来。 过不了多久,八国联军再次入侵,慈禧太后和光绪都得逃跑往西安去。 “确实有个事情,明日怀庆药房的农掌柜做东,请我们去他的沽月楼吃酒,我们能否在这津门安身,还要这位帮忙,你得跟我去一趟啊。”冯昌仁道。 冯骥想了想,功夫上目前无法再突破,也该歇一歇了。 他当下点头:“也好,爹,你安排吧。” “骥儿,到时候客气些,农掌柜在天津颇有些人脉,不但做药房生意,而且他的沽月楼更是津门最大的酒楼。” “他本人更是与津门黑白两道都有私交,万万不可得罪。” 冯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口问道:“这人怎么称呼?你提前与我说一下。” “此人姓农,名竹,字劲荪,天津本地人士,此前他的怀庆药房,与咱家的药房多有生意往来,此番我们想要再次立足,还要靠他帮忙。” 冯骥漫不经心的神情顿时一顿,诧异问道:“谁?农劲荪?” 第64章 津门局势(求追读!) “谁?农劲荪?” 这个名字,冯骥可太熟悉了。 这不是霍元甲的发小好友吗? 自从赵健出现之后,冯骥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身在霍元甲电影剧情里了。 所以他初来津门,其实没少打听到霍元甲的大名。 津门擂台比武之风盛行,霍元甲的霍家拳,是如今津门威势最大的拳种之一。 而霍元甲,更是被人吹捧为即将成为津门第一的顶级高手。 听说此时霍元甲,已经连胜31场擂台赛! 而在津门,能连胜39场,便能登顶津门第一。 这39场的规定,可不是随口说的。 那是因为津门之中,有名有姓,有威望的拳馆,一共三十九家。 其余小拳馆自然不计其数。 连胜39场,便是要赢过这三十九家拳馆,才能当上名副其实的津门第一。 这些冯骥早就打听清楚了。 冯骥来了兴趣,他很想看看,如今的自己,和此时风头无两的霍元甲,究竟谁厉害。 “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挡不挡得住你二十年功力的一拳呢?” 冯骥心中暗暗猜测起来。 论身体素质,冯骥自问不会输给当世任何一个人。 如今他的各项身体属性都已经推到了极致,他不信有人能在身体素质上比他更强。 但是国术技巧上,冯骥却没有把握。 因为他如今初入暗劲,霍元甲作为后世赫赫有名的大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好在义和拳的暴民们都还是在山东一带闹事,没闹到天津府,咱们这里还算安全。” 此时冯昌仁还在和贵叔、何叔谈着老家那边的义和团之事。 贵叔笑道:“天津府怎么说也靠近京师了,这里若是乱了,那还得了?” 何叔也笑道:“老爷放心,天下哪里都会乱,京师总不会乱的,天津府靠近京师,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安全地方。” 冯骥回过神来,听到他们讨论,不由摇了摇头。 这个时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要不了几年,八国联军入侵,京师都要乱了。 “爹,这津门有哪些势力需要注意吗?咱们家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须得拜会吧?” 冯昌仁闻言,笑道:“刚才我们说的你没听吗?这次请农先生,主要就是请他帮忙,带我们拜拜码头的。” 冯骥不禁问道:“有哪些码头要认?” 冯昌仁笑道:“黑白都有,白的主要是津门官面上的何师爷,听闻此人与正在小站练兵的按察使胡燏棻大人有亲戚关系,官道上都要给他点面子。” “而黑道上的人就多了,除了脚行、漕运、河运、海运、盐运各方面都得打点,否则想要在这津门商埠立足,千难万难啊。” 冯骥心头惊讶:“这位农劲荪先生有这么大能量?人脉这么广?” 冯昌仁笑道:“农先生能在天津混出名堂来,自然不凡,不过此次主要宴请的,就是何师爷,以及铁刀会的帮主秦广义。” “秦广义的铁刀会在黑道上颇有些地位,打通他的关系,我们以后做生意,路子就有了。” 冯骥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道:“等等,刚才你说这何师爷是谁的亲戚?” “胡燏棻胡大人,现小站训练新兵的督军大人,这位可是大有来头,曾经担任广西按察使的,何师爷是他最宠幸的小妾的弟弟,若是见到他,须得谨慎小心,知道吗?” 冯骥皱眉,心中奇怪,这小站练兵有些耳熟啊,这不是袁大头的活吗? 这胡燏棻是哪来的? 他对清末民初的历史不算熟悉,只能知道一些大事件,详细的事情并不了解。 甚至这小站练兵,也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瞥到过一眼,依稀记得是袁世凯训练北洋新军的事情。 摇了摇头,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 “这铁刀会又是什么来头?” 冯骥转而打听起来铁刀会的情况。 这次冯昌仁没开口,贵叔就已经笑着给冯骥解释了。 “少爷,铁刀会是津门锅伙众帮派之一,成员众多,势力不小,我们家店铺所在的地方,就是铁刀会的地盘。” “至于这位铁刀会帮主秦广义,听说此人拜入津门第一高手,铁刀门秦爷门下,成了秦爷的义子。” “所以这铁刀会其实背靠的是铁刀门。” 冯骥愕然,铁刀会和秦广义什么的,他自然没听说过。 但是铁刀门秦爷,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剧情里的那個秦爷呢? 冯骥心头惊讶,暗暗沉思起来。 按照记忆里的电影剧情来看,霍元甲在津门闯下那么大的声势,广收弟子,其霍家势力,绝对不小。 秦爷作为让霍元甲都忌惮的对手,背后自然有自己的势力组织。 现在看来,怕是秦爷的铁刀门,实际上掌控着一个黑帮。 这就是霍元甲忌惮秦爷的缘故了。 否则光凭秦爷铁刀门那几十口人,应该远不是霍家势力对手。 摸了摸下巴,冯骥不禁感慨起来。 电影是电影,这里可是真实的世界。 有些在电影里没有展现的东西,真实的情况还需要自己接触啊。 又听贵叔、何叔他们说了一会儿天津的形势,冯骥逐渐对天津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眼下兵荒马乱,就算是京师脚下的津门,治安情况其实也并不安稳。 津门锅伙混混横行,帮派众多,武斗之风盛行。 为了自保,津门习武之人众多,这就促使津门武馆遍地开花,争强好斗之辈数不胜数。 生死擂台更是每天就有几十场之多。 而清廷这边,因为设立了新军,又是天子脚下,兵力聚集之地,所以能够镇压津门的复杂情况。 总之,这津门虽然乱,却还能表面上维持稳定,生意还能做的起来。 冯骥后面没有再听,而是静静思考起来一件事情。 “如今我的属性面板已经把我各项属性提升到了极限,已经无法加点了。” “唯有从国术境界入手,看看能否参透化劲,继续提升个人战力。” “但是想要保护身边之人,还远远不够,是时候发展我自己的势力了。” 他目光闪烁,眼下乱世之际,要想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 他本以为,拥有属性面板,可以无限提升身体素质,以个人伟力,碾压这个时代枪炮。 但是却没想到属性面板竟然也有极限,自己被卡在10点大关,无法寸进。 这种情况下,要想自保,就必须组建自己的势力! 袁大头为什么后来可以成为民国最强的军阀? 还不是因为手里有兵权,北洋新军被他一手掌控,除了洋人,谁敢动他? 冯骥摩挲下巴,他虽然没法组建军队,但是……帮派呢? “或许……我也应该开馆收徒了。” 第65章 要有自己的势力啊 冯骥坐在浴桶之中,一边泡着药浴,一边思考起来。 “不行,光是开馆收徒,组建帮派,在市井之中或许有一些威慑力,但是面对清廷,面对洋人,根本不够。” “我必须也要掌握兵权,让我的人也能装备枪支,如此才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他目光闪烁起来,思考如何掌握兵权。 要想拥有兵权,就必须当官,但是以他的知识储备,根本不可能参加科举,通过这种渠道获取一官半职根本不现实。 那么加入义和团呢? “哗啦~” 一只纤纤玉手,在冯骥身后搓揉,帮他擦拭身体。 张淑蓉脸色绯红,有些痴迷的摸着相公健硕后背。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相公的身体,但是她每次帮他洗浴,总是忍不住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她不禁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莫不是自己是个淫娃荡妇不成? 怎么总想那种事情。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见冯骥眉头紧锁,不由奇道:“相公,何事如此烦心?” 冯骥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佳人,微微一笑,转身过来。 顿时浴桶之中的水哗啦一声,溅到了张淑蓉薄衫之上,打湿了她的娇躯。 “呀——” 张淑蓉顿时惊呼一声,俏脸通红。 下一刻,她就被冯骥抱进桶里。 张淑蓉根本反抗不了,浑身瘫软在他伟岸的胸膛之中,任由他使坏。 “淑蓉,你说我如果想要做官,又不想科举考试,该怎么办?” 张淑蓉喘息不已,想要按住他的手,却又担心扫了相公兴致。 强自并紧修长双腿,急促道:“相公……怎么想要……嗯……当官了——呀!?” 她忽的惊呼一声,连忙又捂住红唇。 冯骥笑道:“眼下天下大乱,冯家想要在津门站稳脚跟,光是靠钱打点疏通远远不够,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但是师出无名,没个身份,如何能让官府允许我自己组建势力?” 张淑蓉浑身扭动,双目水汪汪的,急促道:“相公……,淑蓉有个法子,你……你先把手拿出来。” 冯骥诧异,他没想过张淑蓉会有办法,不禁下意识的停手追问道:“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张淑蓉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我曾听爹爹说,等大哥从日本留学回来,就给他疏通关系,花点钱捐官。” “相公你若是想要当官,不若请公公花点钱,给你捐個官身不就好了?” 冯骥闻言,顿时愕然。 捐官? 他倒是真的没想到这法子。 毕竟他是后世穿越而来,对这个时代了解的远不如张淑蓉深刻。 他此时受张淑蓉点拨,顿时眼睛透亮,问道:“捐钱就能当官?” 张淑蓉当即给冯骥普及起来这方面的知识。 捐官制度,早在秦朝就有了,后来一直存在。 但是历朝历代,都十分严格,到了乾隆时期,因为乾隆经常打仗,国库空虚,为了充盈国库,所以捐官制度放开了一些限制,变得更加容易。 到了眼下光绪年间,清朝腐朽,国库早就亏空了,清政府对捐官制度更是不断放水。 价格更是一跌再跌,以往一个实职为一万六千四百两,虚衔为五千二百四十两,现在只需要几百两银子,就能混到个虚衔。 总之,眼下这光景,你只要花钱,就能捐个官当当。 冯骥听完,不由狂喜。 他不在意虚职还是实职,他要的就是这个身份。 实职的好处是,清政府会真的给伱这样一个实缺,让你去做官,领取国家俸禄,为你配备府衙。 虚职则是只有其名,没有真的衙门和管辖地方,更没有俸禄可以领取。 但是冯骥不在意,没有地方,自己可以占地方啊。 他要的就是一个身份罢了。 冯骥大笑起来:“淑蓉,你帮了我大忙,让为夫好好谢谢你!” 顿时水花四溅,张淑蓉惊呼一声。 屋内春光旖旎。 …… 次日清晨,冯骥打完拳,吃早饭的时候,冯骥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爹,若要在津门立足,光是靠咱们疏通关系,我觉得远远不够。” 冯昌仁诧异,问道:“为何?” “求人不如求己,为何我们自己不能组建势力,在这津门占据一席之地?” 冯昌仁顿时一愣,他做了一辈子买卖,说实话,确实没有想过去碰黑道或者白道。 他的性子守成可以,却不适合打拼。 只是眼下时局动荡,想要守住家业,靠钻营远远不够。 冯骥沉声道:“自身没有实力,一味求人,早晚有一天无人可求,到时候我们靠谁?” “眼下虽然我们初入津门,但是我们在庆元县时,不但带上了家里的资产,还收拢了张家、官府的资产,虽说部分用于赈灾,给了庆元县百姓,但是大部分还在我们自己手里。” “如今咱们有钱,就该趁机招兵买马才是。” 冯昌仁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儿子想要捐官,买个游击将军,最不济,也要买个把总以上的武官。” 冯昌仁愕然:“武官?为何是武官?” 清末年间,重文轻武的习俗依旧还在,在政治权利中心,武官仍旧属于底层。 文官集团一句话,就能罢免武官官职。 但是冯骥却不需要考虑这些,文官之所以可以罢免武官,那是因为武官的兵,是清政府的兵。 但是如果让他自己带兵训练,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人以清政府为尊。 这些人,只能听自己的。 冯骥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来,冯昌仁不断点头。 “爹,我有了武官的身份,便可以自己练兵,虽说官面上不能超出一定数量,但是我可以再建武馆,广收门徒,暗中扩充编制,谁又能知道?” “到时候津门之中,起码黑道不敢碰我冯家。” 冯昌仁听得频频点头,他放下碗筷,道:“我一会儿让你何叔和贵叔过来,好好商议一下。”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 如今冯骥在冯昌仁眼中,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 自打冯骥杀劫匪,杀日本人,冯家上下,最有权威的已经不是冯昌仁了,而是冯骥。 冯骥之所以找冯昌仁说这些,便是他不想劳心劳力罢了。 一切让冯昌仁去走动,他比自己要熟悉这个时代的人情往来。 冯骥要做的,是接下来的具体实施过程。 “武馆好办,到时候找几个武师过来就好。” “主要是练兵这一块,得想办法找一些真正懂练兵的才行。” 冯骥可没有时间专门去教徒弟,他坐镇拳馆就好,教拳的事情自然是让其他拳师去忙就好了。 这练兵的人才可不好找。 冯骥思来想去,或许可以和农劲荪接触接触,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推荐。 这事情倒是不着急,反正捐官还没成呢。 一晃白天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冯昌仁通知冯骥,带上何叔和贵叔,四人一起前往沽月楼。 此次约见农劲荪,正是沽月楼包厢。 冯骥跟随冯昌仁,一路来到沽月楼。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沽月楼生意红火,热闹不凡。 喝酒吃肉的江湖子弟很多,有小厮上前,询问一番,领着几人前往三楼包厢。 包厢里,一个戴着眼镜,身材中等的中年人在窗边思考着什么。 听到动静,不禁转过身来,笑道:“冯老爷,好久不见。” 冯昌仁连忙快走几步,抱拳笑道:“农先生,久违了。” 第66章 农劲荪 农劲荪四十出头,戴着眼镜,浓眉大眼,颇有几分书生气质。 但是他身形板正,昂首挺胸,脚步沉稳,一看便是有一些功夫底子的。 也是,这年头兵荒马乱,人人都会练上几招功夫防身,农劲荪又和霍元甲是发下,岂会一点功夫也不会? 冯昌仁拉过冯骥,笑道:“这是我儿冯骥,骥儿,快叫人。” 冯骥微笑,抱拳道:“农先生。” 农劲荪不由大笑,道:“冯少爷一表人才啊,快入座,快入座。” 冯骥笑道:“农先生叫我道柯就好。” 他表字道柯,只是以往身边没有什么读书人,没人叫过他的表字。 农劲荪笑道:“道柯?何解?” 冯骥轻笑:“大道难成,如南柯一梦,父亲希望我能脚踏实地,守好家业。” 农劲荪拍手称号,叹道:“好寓意,大道难成啊,只是越是难成,我们越不该放弃,眼下中国,却容不得咱们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去改变了啊。” 冯昌仁闻言,也是感慨:“农先生所言甚是,大病还需猛药医,可惜猛药迟迟未曾出现啊。” 农劲荪倒了一杯茶水,道:“已经出现了,冯老爷刚来津门,怕是不知,京师那边,等待揭榜的应试举人们,正在联名准备上书皇上,反对《马关条约》。” 冯骥听到这里,不由心头一动,这时间点,举人联名上书光绪帝,有些耳熟啊。 但是他心中知道,这所谓的上书皇帝,根本没什么用,《马关条约》都已经签了。 冯昌仁惊讶:“举人老爷们要公车上书?” “正是!听闻此次牵头之人,是两位叫作康有为与梁启超的俊才,我中国能有这些举子,才是治国之幸啊。” 冯骥听得心头巨震,公车上书?!康有为,梁启超! 这他可就太熟悉了啊,这以前课本上没少学啊。 他顿时来了兴致,听冯昌仁和农劲荪闲聊。 此时康有为和梁启超并不出名,只是二人经过此事之后,才成为改良派的核心代表人物,日后康有为才走上政治舞台。 眼下农劲荪谈的大部分还是对清廷软弱无能的痛恨,以及对保守派的愤怒。 “唉,听闻正在等待揭榜的台湾、辽东学子,听到《马关条约》内容,有人当场痛哭流涕,甚至欲要血溅金銮殿,可惜都被压下了。” “唉,无怪乎他们愤慨,那日本是什么东西?明朝时那都是倭寇,咱们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想不到现在竟然骑到了咱们头上,当真憋屈。” 冯骥听着二人说这些,心中暗暗一叹,你们怕是不知,再过没多久,这弹丸小国,会给中华大地带来多少血腥屈辱啊。 他不禁沉思起来,自己穿越而来,是否要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 可是光凭个人勇武,又如何能超越科技差距的鸿沟? 便是拉起军队,成为军阀,也难以弥补这方面的差距吧。 中国缺人吗? 当然不缺。 但是抗日那些年,为何还是节节败退? 科技太落后了啊。 这不是靠人力能改变过来的。 他纵然拥有属性面板,个人勇武无敌,但是科技方面,他真的一窍不通。 他可以花钱从国外买武器,但是能买多少? 外国人也不傻,不可能把最先进的武器卖给你,卖你的也都是淘汰下来的。 就算如此,自己装配了一支军队出来,跟日本人打又有多少胜算呢? 而且清朝不灭,自己根本无法大规模组建军队。 只是要等清朝覆灭……还得起码二三十年光景。 唉,时机不到啊,除非……先灭清……。 冯骥胡思乱想间,房门再次打开。 农劲荪和冯昌仁也停下交谈,立马站了起来。 却见进屋的一共两人,门口站着几個保镖一样的人物。 进来的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来岁。 三十出头的男子带着黑色圆帽,身穿青色马褂,手拿扇子,留着山羊胡,进来后便拱手笑道:“农掌柜,何某来迟了,见谅,见谅啊。” 一旁的二十来岁男子,体型健硕,步伐矫健,神态略带傲气,抱拳笑道:“农掌柜,不好意思,来晚了。” 农劲荪大笑:“哎,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来来来,快请入座,您二位能来,那就是给面儿了。” “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冯昌仁冯员外,之前在山东做买卖的,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交。” “冯兄,这位便是何师爷,这位是秦帮主。” 冯昌仁连忙起身,笑道:“冯某见过二位,哦,这是犬子冯骥。” 几人相互认识了一下,农劲荪作为东道主,当即开始营造气氛。 加上冯昌仁也是酒桌老人,几轮酒水下来,双方便已经熟络起来。 农劲荪这才挑起话头,笑道:“何师爷,秦帮主,眼下山东义和拳作乱,到处都是贼匪,冯老爷想要来津门讨个营生。” “他是我多年好友,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还请两位多帮衬帮衬。” 对面的何师爷折扇撑开,笑而不语。 秦广义则是剥着花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农劲荪见状,对冯昌仁使了个眼色。 冯昌仁会意,立刻道:“来人。” 贵叔与何叔各自捧着一个小箱子过来。 冯昌仁笑道:“当然,冯某也知道规矩,肯定不会空口白牙求人,两位,这是冯某一点心意。” 说着,他上前打开箱子,顿时露出一片银光。 里面满是银锭,保守估计,一箱子得有一百两。 毕竟只是拜码头,算是交保护费而已,一百两已经绰绰有余了。 何师爷顿时哈哈一笑,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农掌柜,大家都是朋友,说一声就好了,何必破费呢。” 农劲荪笑道:“规矩不能破啊。” 冯昌仁也连忙笑道:“是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这样,津门杨柳巷那边,有不少空铺,冯老兄,你要做生意,可以去那边,我让人打一声招呼就是。” “哎呦,那就多谢了。”冯昌仁连忙敬酒道谢。 这时候秦广义也拍了拍手上的卤汁,笑道:“杨柳巷那边,是我们铁刀会的地盘,开张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让兄弟们过去捧个场。” 冯昌仁笑容更甚,连忙敬酒道谢。 如此事情便算定下来了,双方推杯换盏,热情不减。 冯骥全程看着,默不作声的喝酒吃菜。 冯昌仁带他过来,本意也是让他学学这些人情往来,见见世面。 冯骥暗叹一声,说实话,他是真不会来这一套。 前世就不爱酒桌上这套规矩。 这时候何师爷举起杯子,视线放在冯骥身上,笑问道:“冯少爷怎么不说话?莫不是酒菜不合胃口?” 冯骥笑了笑,随意道:“没有。” “那咱俩喝一个?” 冯骥当即笑道:“我敬何师爷一杯。” 说罢,他一饮而尽,何师爷顿时拍手叫好,哈哈大笑。 正热闹间,忽听包间外声音鼎沸,人人叫好。 冯骥不由下意识的看了看窗户口。 “什么情况?”何师爷也不禁诧异起来,起身来到窗口看下去。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过来看了一眼。 农劲荪看下去,却见下面二楼大厅,一群人跪在酒桌前磕头。 酒桌东道主位置,是一名四十出头的精装男子。 此人满脸笑容,大笑道:“好,好,来啊,倒酒!” 顿时有人上前,为跪在地上的人们倒酒。 酒桌之人大笑:“喝了这杯酒,就都是兄弟了,干杯!” 顿时众人一饮而尽,瞬间四周喝彩声不断。 “好,恭喜霍爷啊,又收了一群好汉啊。” “霍大侠,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霍大侠厉害啊。” …… 霍元甲顿时大笑,喝道:“今日我请了,所有帐记在我身上。” 顿时叫好声又是一片,人人称颂。 农劲荪站在三楼包厢里,微微蹙眉。 而秦广义更是直接冷笑一声:“呵呵,这霍元甲真的以为他是津门第一了?” 何师爷看了看秦广义,轻笑道:“听说霍大侠已经连胜三十一场擂台比武,津门第一的名头,怕是压不住喽。” 秦广义脸色一沉,一拍窗沿,嘭的一声,喝道:“有我义父在津门一天,就没人能称第一!” 何师爷哈哈一笑:“江湖事我不懂,我只是说说我看到的。” 农劲荪连忙拦住话头,笑道:“哎,诸位,诸位,津门第一什么的,有什么意义?这年头赚钱才是正经啊,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几人被农劲荪劝回酒桌,冯骥深深看了一眼下方万众瞩目的霍元甲,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秦广义。 他目光闪烁起来,剧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啊。 第67章 收赵健 酒过三巡,众人喝了不少。 总体而言,算得上气氛融洽,冯昌仁毕竟姿态放的比较低。 秦广义阴沉着脸,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听着外面楼下对霍元甲的追捧声,眼底越发冷冽起来。 “什么玩意儿!” 他骂了一句,起身丢下酒杯,道:“不喝了,农掌柜,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农劲荪连忙起身,笑道:“我送秦帮主。” 何师爷瞥了一眼秦广义,嘴角撇了撇。 待农劲荪与秦广义离开,包厢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与冯昌仁一行。 冯昌仁起身给何师爷倒了一杯酒,笑眯眯道:“何师爷,我听说您跟小站练兵的胡按察使是亲戚啊?” 何胜安不由瞥了一眼冯昌仁,笑而不语,道:“不该打听的,还是不要打听。” 冯昌仁连连赔笑:“那是那是,我就是想要请何师爷帮帮忙,看看能不能给我儿捐个武官,您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士农工商,我们商人最低贱,我不想我儿子走我的老路,这不是也没其他门路嘛。” 何师爷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看了看冯骥,又看了看冯昌仁,笑道:“你想捐官啊?这可不便宜啊。” 冯昌仁笑道:“当然,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钱赚到手,也是要给他的。还请何师爷帮帮忙,肯定不白让您操心。” 何师爷笑了笑,道:“我可没这能耐,冯员外,这捐官也不是说捐就捐的,官家也是要审核你们祖上三代有没有逃兵、案犯,若是身家清白,还要有在仕官员担保,以确认人品,才能向吏部申请的。” “我一個小小师爷,可没能耐担保你儿子,更没本事向吏部官员说上话。” 冯昌仁连忙笑道:“这不是还有胡按察使呢嘛。” “呵呵,再说吧,喝酒喝酒。” 何师爷没接茬,但是也没拒绝。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知道,这厮还想要钱罢了。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冯昌仁又花费不少钱,送何师爷去了得月楼通宵去了。 冯骥则是早早回到家里休息了。 次日一早,冯骥正在打拳,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张进的喊声。 “少爷,少爷!找到了,找到了!” 张进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 冯骥没有理会,一直打完一整套八卦掌,这才回头看向他:“歇口气,慢慢说。” “少爷,找到赵健师父行踪了。” 冯骥顿时眉头一跳:“哦?在哪儿?” “新义口街市,他在那边开了一家武馆。”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走,过去看看。”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张进带着冯骥来到了新义口街市。 “就是那边胡同里。”张进指了指一个胡同,喊道。 冯骥点了点头:“走。” 两人走入胡同,这里的环境很差,人流也很少。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大门上,挂着【赵家拳】牌匾。 冯骥不禁打量了一下院子,这院子不大,墙体不高,看起来有些寒酸。 他不由诧异:“赵健怎么在这种地方设拳馆?” 张进道:“少爷,我打听过了,赵师傅会津门之后,立刻挑战如今津门如日中天的霍元甲,二人打了生死擂台,签了生死状,赵师傅不敌对方,掉下擂台输了。” “听说这边比武如果输了之后,武馆名气就会受损,赵师傅的好多徒弟也都跑了,看这情况,怕是武馆也开不下去了。” 冯骥不禁心中一叹,练武之人就是这样,容易为名声所累。 不打拳,不去争名,武馆就没有名声,自然也就开不下去。 “去敲门吧。” “是,少爷。” 张进跑过去敲门,不大一会儿,一个少年开了门,伸出脑袋问道:“你们找谁?” “赵健赵师傅在吗?”张进问道。 小孩顿时眼睛一亮:“你们是来拜师的吗?” 张进笑道:“不是,我们家少爷和赵健师父是朋友。” 小孩一愣,有些沮丧,道:“不是拜师的啊,你们家少爷是谁?我去禀告师父。” “伱就说山东来的冯少爷拜访。” “等着啊。” 小孩关了门,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大笑声,旋即大门打开。 却见脸上一道疤痕,看起来如同悍匪的赵健激动的走了出来。 “张进!冯少爷!哈哈哈,你们真的来津门了啊!” 他上前一步,和张进狠狠拥抱了一下,转而看向冯骥,神色之中满是激动,抱拳道:“冯少爷!” 冯骥笑了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看我,都高兴的忘了,来快进来,小虎,快去备茶。” 冯骥随他一起进了院子,看了看这小院,地方不大,却也摆满了练拳的家伙事。 “赵师傅,这是赵家祖宅??” 赵健勉强笑了笑:“算是吧。” “才不是,大伯,这不是咱家,咱家在杨柳巷!”那叫小虎的小孩端着茶水,闻言大声喊道。 赵健皱眉:“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去练拳!” 小虎瘪了瘪嘴,跑到院子里练起了赵家拳。 冯骥喝着茶,看了一眼赵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洋鬼子惹的,我赵家本来在杨柳巷那边,这里是早年我祖父买下来养小妾的私宅。” “如今杨柳巷一带,被法国人划为租界,我家祖宅也被占了。” 冯骥皱了皱眉:“你这拳馆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有不少徒弟的。” “妈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说到这个,赵健就一肚子火,他叹道:“自打我从山东回到津门,便去挑战了霍元甲,想不到这霍元甲果然有一手,居然练出了暗劲,破了我的铁马桩功。” “他的迷踪拳越发厉害了,我在擂台上输了,想不到近来收的弟子纷纷叛出师门,跑到霍家拳拳馆去了。” “偏偏这霍元甲竟然还真的收了他们,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赵健忍不住怒拍桌子,茶杯叮当作响。 一般而言,如果徒弟叛出师门,是极为难听的事情,按理说其他拳馆也不该收下。 偏偏霍元甲不管这些规矩,还收了赵健叛逃出去的徒弟们。 他本人又不是霍元甲的对手,连去霍家讨要说法都不行,自然憋屈。 冯骥无语,此时的霍元甲,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甚至可以用刚愎自用来形容。 冯骥知道,赵健的那些徒弟,都不是之前跟着他的那批。 他很多徒弟,在庆元县盗匪攻城时,被周庄与岳迷功他们杀了。 这些徒弟,都是他后来新收来的,对他自然没有多少感情。 冯骥看了一眼外面练拳的小虎,问道:“这孩子是?” “我侄儿,赵虎,唉,冯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求你答应。” “你说说看。” “练这么多年拳,我算是看明白了,没什么用,真要打死了人,官府还得缉拿你,一旦输了拳,大家都不认可你。想要靠打拳谋生,千难万难。” “我就还没成亲,就赵虎这么一个后人,我想求你,让他跟贵叔他们身边学学做生意。” 冯骥笑了笑,道:“我看这孩子有几分韧劲,学武未必是坏事。” “唉,韧劲有什么用,天下之大,高手何其多?他再怎么练,也达不到您这样的高度啊。” 冯骥起身,看了看破败的赵家院子,转身问道:“你觉得我的武功高?” 赵健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就没见过比您厉害的高手,要我说,就算是霍元甲,他靠暗劲,都未必能打破您的金钟罩。” 冯骥笑了笑,问道:“那你说,我开拳馆怎么样?” “啊?” 赵健错愕,不敢置信:“您……您要开拳馆?” 冯骥笑着点头:“嗯,赵师傅,要不要来我拳馆坐镇?你这侄子,不管想要练拳,还是想要做生意,都可以。” 第68章 兴办强武会 三日后,一家名为【强武会】的拳馆,悄无声息的开办起来。 【强武会】并非某一家拳法,而是纠集了五六位拳师坐镇。 其中包括铁头功、赵家拳、通臂拳、燕青拳等等。 会长正是冯骥,而以上这些拳法师父,皆是打擂台时受到严重伤势,断手断脚那种的拳师。 这些人因为签下生死状打擂台而受伤,落下残疾,穷困潦倒。 冯骥请他们入会时,自然欣喜万分,立刻答应下来。 而冯骥也趁此机会,从这些人手里,搜集了大量国术拳法。 可惜学会了这些拳术,各项属性依旧卡在99上,纹丝不动。 【强武会】开馆当天,并没有多少人来恭贺。 毕竟冯骥一来没有打过擂台,在津门功夫圈没有任何名气。 二来冯家初来乍到,也不认得什么人脉,自然没人来送礼庆祝。 倒是沽月楼农劲荪让人送来了果篮,聊表心意。 冯骥不由再次感慨,农劲荪是真的会做人。 “会长,武馆刚开,人气不旺,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招纳弟子啊?”通臂拳师父郭顺友不由询问道。 赵健也道:“对啊,会长,以你的本事,去打上几场擂台,怕是立刻会有无数人前来拜师啊。” 其他几位拳师也纷纷劝说起来,他们好不容易得到冯骥认可,请来做拳师,自然也想干出一些名堂。 冯骥笑了笑:“不急,我自有安排。” 正说话间,却见门口一群人走了进来。 张进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诸位,来学拳吗?我们这里有赵家拳、通臂拳各种拳种……” 为首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小兄弟,我们不是来学拳的,敢问你们会长,可是冯骥冯少爷?” 张进一愣,不由回头,看向屋内。 冯骥此时也听到了动静,当即起身,走了出来。 其余各位拳师也纷纷跟他出来。 “在下冯骥,诸位是?”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冯骥,忽然一咧嘴:“打过再说!” 说罢,他陡然身形一动,拳若流星,呼啸之中,打向冯骥面门。 “干什么!” “住手!” “拦住他!” …… 拳馆之中,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大怒,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冯骥大喝一声:“都别动!” 下一刻,他单手化掌,一把抓向对方拳头。 嘭的一声,拳掌相交。 冯骥宛如泰山,纹丝不动。 反观那中年男子,神色骤变,只觉拳头砸在了石头上一样。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退数步,一条臂膀都已经发麻! 冯骥轻笑一声,忽然一步跨出,伸出一根食指,急点对方胸口。 呜咽破空声传来,指力撕裂空气,劲风扑面而来。 中年男人顿时瞳孔一缩,急忙厉喝:“刀来!” “四哥,接刀!” 后面一个胖子同伴大喝一声。 仓啷一声,一把厚重大刀飞射过来。 中年男人一把抓住刀柄,另一只手推着刀面,横挡胸前。 冯骥微微一笑,并没有收手,反而动作陡然加快,指尖破空。 铛! 一声脆响,中年男人只觉双臂巨震,虎口发麻。 整个人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被这股巨力打得不断暴退! 嘭嘭嘭! 一连三步,撞倒了身后那個胖乎乎的同伴,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手里的刀也根本拿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满脸震惊,一旁拳师们纷纷叫好。 “哈哈哈,会长威武!” “冯会长厉害!” “好大力气!” “想不到会长竟然如此厉害!” …… 冯骥缓缓收回手指,微笑地看向对方,道:“六合刀,横刀拦挡?”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站了起来,抱拳道:“顺源镖局严四,拜见冯少爷。” 冯骥不由大笑:“哈哈哈,果然是顺源镖局的兄弟,难怪有一手如此精湛刀法,快进来坐。” 严四苦笑,连忙道:“冯少爷客气,我这是班门弄斧了,五哥早在信中提及,冯少爷你天资出众,武艺高强,偏偏我还不信,实在是惭愧。” 冯骥笑道:“说的什么话,我与五哥乃是忘年之交,你们既是五哥兄弟,便也是我的兄弟,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他看向严四身边的胖子。 严四连忙介绍道:“他是王元富,五哥的堂弟,元富,快拜见冯少爷。” 王元富脸上惊疑之色还未消散,闻言拜道:“拜见冯少爷。” 冯骥笑道:“原来是元富大哥,这些都是镖局的兄弟?” “是,自打五哥解散了镖局,我们也都各自回家了,有些兄弟回了老家,有些兄弟还在津门讨生活。” “听到严四大哥召集,说五哥留话给我们,大家伙便都过来了。”王元富笑道。 严四也笑道:“五哥在福建那边,信中常提及冯少爷,故而我收到冯少爷请帖,便让兄弟们都过来恭喜冯少爷,新开武馆。” 冯骥笑道:“多谢各位兄弟抬爱,严四哥,酒菜都已经备好,请诸位兄弟都进来一起喝酒吧。” 大家顿时都大笑起来,原来这些人,是王五在天津时,组建的顺源镖局人手。 王五受刘永福请求,去了福建训练大刀队,顺源镖局的人手,他带走了一大半。 而一些故土难离的津门汉子,选择留下来了。 早在庆元县时,冯骥与王五一见如故,王五便留下信件,让冯骥去津门之后,若有难处,可以请昔日顺源镖局的兄弟帮忙。 冯骥倒是没有遇到难处,此番邀请这些人来,其实是为了组建势力。 这些人能加入顺源镖局,自然是入得了王五的眼的。 以王五的性子,这里面的人,武功暂且不论,品性绝对靠得住。 收了这批人,冯骥的【强武会】算是有了初步班底。 日后自己有了官身,再从这批人手里挑选亲兵,一点点扩大势力。 万事开头难,但是他已经走出第一步,接下来就看何师爷那边给不给力,究竟能不能给自己捐到一官半职了。 一场热闹下来,众人相互都熟悉起来,大家喝了酒,也更加放开了。 冯骥趁此机会,邀请严四、王元富加入武馆,二人自然信得过冯骥,当即答应下来。 严四更是建议冯骥组建镖局,以镖局来养武馆。 冯骥听完后点头不已,索性也不用新取名,直接用原来的顺源镖局名头了。 如此一来,镖局的众人对【强武会】更有归属感了。 晚间,冯骥又宴请了众人,在沽月楼吃了一顿酒。 众人尽兴而归。 回到强武会安排的住宿地方,严四与王元富聚在一起。 “四哥,冯少爷出手阔绰,倒是像办大事的人。” 严四笑道:“五哥看得上的人,必然不是庸人。” “那咱们真的就在强武会组建镖局了?”王元富兴奋道。 严四点头,道:“顺源镖局这个招牌,是五哥打出来了的,不该就这么散了,如今有冯少爷牵头,那咱们就重新捡起来。” “好!我也舍不得顺源镖局的招牌。”王元富唏嘘道。 他忽然问道:“以往顺源镖局,有五哥坐镇,江湖上大家都卖五哥面子,如今五哥不在,光靠咱们,能行吗?” 严四笑了笑:“放心吧,有冯少爷呢。” 王元富诧异:“四哥,冯少爷看着年纪不大,你这么信他?” 严四指了指他的刀,道:“就凭这个,我就愿意信他。” 王元富愕然,抬起自己的佩刀,有些不解:“这个?” 严四道:“你拔出来看看。” 王元富连忙拔出自己的佩刀。 白天未曾注意,此时油灯下,赫然发现,那刀身之上,竟然有一枚指头粗的小洞! 他瞬间瞳孔一缩,脑海里立刻回忆起白天冯骥与严四交手时的画面! “四哥,这是……他……?” 严四看着刀上的指洞,神色复杂,感慨道:“五哥曾在信中说,冯少爷武艺惊人,横练大成,我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今日交手,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凭这一指,我敢说,津门之中,无人能挡住!” “嘶——” 王元富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霍元甲也不行?” 严四摇头:“这一指刚猛锐利,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霍元甲虽然踏入暗劲,不输五哥,但是若没有趁手兵刃,怕是……” 王元富惊叹,忍不住又道:“四哥,伱说铁刀门那位呢?他的九环大刀,可是也与五哥齐名呢。” “这……怕是难分胜负,不好说啊。” 严四自然不知道,冯骥这一指,实际上根本未出全力。 第69章 开张与滋事 “恭喜恭喜,冯老板,恭喜啊。” “冯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冯老板以后多多照顾啊。” …… 杨柳巷,冯家药铺终于开张了。 药铺开张的日子,要比冯骥的【强武会】晚几天。 主要是请坐诊大夫花了不少时间。 冯家举家搬迁至天津,原本庆元县一些坐诊的大夫年纪不小,故土难离,就没有跟过来。 只有方通海带着徒弟过来了,但是光靠一个方通海自然不够,所以冯家又在本地物色了一些大夫。 至于药材、人手倒是没什么,贵叔带出来的徒弟都跟着来了。 药材也都是从山东运送过来,存货都有不少。 冯昌仁与前来道贺的众人寒暄着,外面也有不少病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冯骥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药房开张,冯家主业算是开始了。 粮店米店也是要开的,只是眼下不比在庆元县那会儿。 在庆元县,冯家有良田数百公顷,自然开得起粮店。 在天津,他们可没有良田种地,粮店自然不好开了。 但是冯骥还是打算开设粮店,就算没有田地,冯家也可以去收粮。 乱世之中,粮食比任何东西都要金贵,必须囤积。 自己日后组建兵马,也需要这些东西。 “一点点来吧,好在人手都在,重操旧业,应当不难。” 冯骥心中默念。 过了片刻,冯昌仁结束了寒暄,来到柜台里面。 冯骥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爹,喝茶。” 冯昌仁擦了擦汗,笑道:“唉,好久没亲自接手这些事情了,当真是生疏了,这都出汗了,老了啊。” 冯骥笑道:“您这是缺少锻炼了,不如跟我一起打打拳,保证您长命百岁。” 冯昌仁哈哈大笑,摆手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百岁我可不敢奢望。” 说到这里,他抿了一口茶:“哦,对了,你那捐官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冯骥闻言,顿时露出喜色,询问道:“怎么说?” “我请了这何胜安数次,前前后后送了快要三百两银子,他才松口,答应帮咱们去找胡燏棻说说。” “有把握吗?”冯骥问道。 冯昌仁笑道:“本来要捐实缺的话,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要捐虚衔,倒是没有问题,而且你还是要捐的武官,价格也不算离谱,游击将军大概要五百两,位从三品,分领营兵。” 冯骥默默换算了一下,游击将军,差不多类似后世的营长、团长一级。 清朝一营编制没有定数,一般是500人,也有200到300人的,或者上千人的,视情况而定。 不过冯骥只是虚衔,官府自然没有兵给他带。 冯骥问道:“最快多久能下来” “钱到位,自然就快了,放心,我这两天就催催他。” 冯骥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就听到柜台外传来吵闹声。 “妈的,你们他妈怎么看的病?你会不会看病?” “操,我大哥被你们扎晕过去了,这事儿怎么说吧?” “老板呢?这药铺老板呢?他娘的,出来!” “各位乡亲父老们,你们看看啊,这他妈就是庸医啊,我大哥早上就是腰扭了,来这随便看看,他们居然把我大哥扎死了啊。” …… 冯昌仁和冯骥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父子二人走了出来。 却见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五六个大汉围着方通海和他的徒弟,何叔在一旁焦急劝说。 地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精瘦男子,脸色发青的躺在地上。 那几個同伴凶狠怒骂,甚至抓住伙计脖子,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冯骥不由皱眉,看向冯昌仁,问道:“这不是铁刀会的地盘吗?秦广义不是打过招呼了吗?” 冯昌仁也是皱眉:“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他急忙走了过去,喊道:“诸位诸位,我是这里的老板,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这伙计,他还是孩子。” 冯昌仁出来,其他人顿时都看了过去,纷纷让开身形。 何叔也迅速走过来,低声道:“老爷,这些人来者不善。” 冯昌仁微微点头,看向那为首的大汉,笑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为首大汉龇牙,暴躁道:“伱他妈就是老板?老子‘金钱豹’胡金,听说过没?” 冯昌仁赔笑道:“原来是胡大侠,久仰久仰。”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我大哥在你们这抓药看病,现在被你们看成了这样,你们怎么说?” 胡金一指地上躺着的瘦弱男子。 冯昌仁看向方通海,方通海连忙道:“老爷,此人长期吸食福寿膏,来的时候就是这模样了。” 冯昌仁顿时脸色微沉,看向胡金,道:“胡大侠,你家兄长可有吸食福寿膏?” 胡金骂道:“吸了又怎么样?反正我大哥是在你们这没了的,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 “砸了!他妈的,什么东西,请过财神吗?就在杨柳巷开店?” “妈的,码头都不拜,没规矩,砸了!” “金哥,跟他们废什么话?” 胡金身后几人骂骂咧咧起来,四周的客人早就被吓得退出药房了,却又忍不住好奇,都站在门外围观这一幕。 议论声不断传来,围观者似乎越来越多了。 有人似乎认出了胡金等人,纷纷低声讨论起来。 “哎呦,这不是脚行的胡老大吗?这家药房怎么惹了他?” “不知道啊,怕是这家药房没给胡老大打招呼就开店了吧。” “这药房老板糊涂啊,在津门开店,怎么能不跟这些锅伙帮派打招呼呢?” “今儿有热闹看了,这位胡老大可是狠人,上次周记饭店开店,老板仗着是刘家拳弟子,没打招呼就开店,当天店铺就被砸了。” “看看吧,今日这事儿解决不好,这家药房怕是要倒闭了。” …… 冯骥听着外面人议论,眉头微皱,这伙人果然也是黑道上的。 难不成秦广义收了钱,没办事? 他走到何叔身边,低声询问道:“没去找铁刀会的人吗?” 何叔叹道:“找了,但是他们的人敷衍了事,根本不来。” 这边冯昌仁也拉下脸,沉声道:“胡老大,财神我们也是请了的,铁刀会秦帮主可是派人送了贺礼来的,您看?” “妈的,铁刀会算什么东西?你拿他们压我?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三青帮的!” “你他妈出门打听打听,我们三青帮会怕铁刀会?” “狗日的,你们请铁刀会财神,不知道请我三青帮的财神,是瞧不起我们三青帮吗?” 饶是冯昌仁城府深,此时被人一口一个狗日的,心头也是火冒三丈。 这津门锅伙帮派太多太杂,铁刀会的地盘,居然他妈还有其他帮派收取保护费。 这铁刀会是吃屎的吗? 收了钱,居然连自己地盘上的商户都保不住? 他咬了咬牙,道:“胡老大,小店新开张,您抬抬手……” “抬你妈逼,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给你抬手?我再问一句,我大哥这事儿怎么解决?” “你他妈想清楚再说话,说不好,老子砸了你的店!” 胡金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满脸冷笑,似乎吃定了这个外来户。 本来生意上的事情,冯骥想让父亲解决的。 但是看到这一幕,他知道冯昌仁是镇不住了。 当下拍了拍冯昌仁的肩膀,开口道:“爹,我来吧。” 冯昌仁看了一眼冯骥,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成长到可以为冯家遮风挡雨的地步了。 不过一想到儿子在庆元县做下的事情,他忍不住提醒道:“骥儿,别闹大,这里毕竟是津门。” 冯骥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冯昌仁肩膀,转而看向胡金。 胡金骂道:“你他妈又是哪根葱?” 冯骥缓步走向他,没有说话。 胡金张嘴又骂:“草你妈的,老的装死,让小的出来顶吗?老子砸了你的店信不信——啊!” 话还没说完,忽然他眼前一花,冯骥的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下巴。 都没用什么力,胡金已经发出惨叫声了。 咔嚓! 胡金的下巴直接被捏碎,紧跟着冯骥一把抓住他的鼠尾辫,向下轻松一拉! 顿时胡金头皮勒紧,惨叫哀嚎,噗通一声顺着力道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冯骥看着因疼痛扭曲了脸色的胡金,淡淡道:“三青帮是吗?你们老大是谁?” 第70章 三青帮 “操,老大!” “老胡!” “尼玛的,放了老胡!” “兄弟们,上!” …… 胡金身后,几个壮硕汉子瞬间大怒,他们老大被人打了,如何能忍? 霎时间,几人提起拳头,一起冲了过来。 有人挥拳,有人踢腿,有人从背后掏出铁器。 冯骥毫不慌张,一把抓住胡金的辫子,右臂褂子下面,肌肉暴起。 只见他猛地一提,顿时胡金惨叫的哀嚎起来,整个人活生生被冯骥单手拎着鞭子抓了起来。 胡金头皮鲜血直流,痛的急忙双手抓着辫子。 下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在空中呜咽飞了起来。 原来竟是冯骥以他的辫子为绳索,将其当做摆锤一般,呼啸的砸了出去! 看起来他宛如流星锤一样,嘭的一声,直接撞飞了冲过来的几個小弟。 冯骥没有松手,一提一拉,顿时胡金再度惨叫,整个人被冯骥扯了回来。 随后就见冯骥转身扭胯,手臂狠狠一甩! 顿时胡金如同被过肩摔一样,从冯骥身后划出弧度,整个人肉锤一样,轰的一声再次砸出! 霎时间,地上几个同伙惨叫不断,口吐鲜血,骨骼断了不知多少。 冯骥还要再动手,胡金顾不得浑身伤痛,连忙爬了起来,不断在地上磕头。 “啊啊啊——” 他下巴被冯骥捏碎,说不出话来,但是满头冷汗,惊恐求饶,一目了然。 冯骥微微一顿,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大哥’,问道:“他是你大哥吗?” 胡金连连摇头,啊啊摆手。 冯骥再看向地上哀嚎断骨的小弟们,问道:“你们说。” 有人连忙喊道:“不是,这就是今天大烟馆扔出来的家伙,我们就抬过来了。” “少侠,我们有眼不识高人,对不住,对不住啊。” “饶我们这一次,饶我们这一次吧。” …… 冯骥没理会,而是看向外面看热闹的众人,抱拳微笑道:“诸位街坊,诸位客人,大家都听见了,这些混混想要打秋风,讹到了我冯家药房来了,今日大家做个见证。” “我冯家药房在此承诺,来我冯家药房买药看病,绝对童叟无期,但是若是寻衅滋事,我冯家药房也绝不饶恕,这些人便是下场。” 外面看热闹者,顿时都暗道这冯家药房好生厉害。 冯骥抱了抱拳,旋即扭头,对胡金等人道:“今日我也不送你们去见官了,江湖事,江湖了,带我去见见你们三青帮的老大。” 说罢,冯骥让人去强武会找几个人过来,将胡金几人绑在驴车上,拉着几人,前往三青帮。 如此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闲来无事者,纷纷跟在了驴车后面,议论纷纷。 “哎呦,这冯家什么来头,好生威风啊?” “听说是从山东过来的,这冯家不但开了药铺,我听人说,还开了武馆,叫什么强武会。” “强武会吗?好像三天前开的新武馆。本以为又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武馆,今日看来,这冯家怕是猛龙过江啊。” “津门又要热闹了啊。” “三青帮又岂是好惹的?不知道这强武会能否站住脚跟。” “是啊,三青帮的老大,好像是霍家拳门徒,霍大侠可不好惹。” “快过去看看。” …… 冯骥身后,是严四、王元富、赵健几人。 他们在强武会得到消息后,立马赶来助拳壮声势。 尽管强武会还没有多少学徒,但是十几个还是凑的出来的。 此时严四了解了事情经过,神色有些复杂,走到冯骥身边,道:“会长,这事儿不好办啊。” 冯骥淡淡问道:“怎么?” 王元富低声道:“这三青帮老大,叫作侯三,是练霍家拳的。” 冯骥顿时眉头一挑:“霍家拳?他是霍元甲徒弟?” “正是,霍元甲如今连胜三十七场擂台比武,隐隐有津门第一的趋势,咱们若是动了三青帮,怕是他会插手啊。” 一旁赵健立刻兴奋起来,喊道:“霍元甲又怎么样?少爷,以你的实力,何惧霍元甲?打他丫的!” 他跟霍元甲谈不上深仇大恨,但是却有过节。 从小两人就不对付,如今更是在擂台赛输给霍元甲,心头多有不服。 他始终觉得,自己赵家拳要比霍家拳强,尽管他输了,但是不能证明赵家拳输了。 如果冯骥少爷用赵家拳打败了霍元甲,那不就说明赵家拳还是比霍家拳厉害?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冯骥立刻拳打霍家拳,好好灭灭霍元甲的威风。 但是严四和王元富却苦笑一声。 严四无奈道:“会长,霍元甲与五哥私交不错,我们……” 王五在津门也是赫赫有名,自然与霍元甲认识。 不过王五不开馆收徒,只做镖局生意,所以和霍元甲其实没有什么冲突,反倒是经常一起吃酒,颇有交情。 冯骥笑了笑:“你们未免想得太多了,先不说霍元甲会不会插手三青帮的事情,就算插手了,我也不会让两位难做,放心。”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一处大宅院前。 宅院外面,四五个黑衣劲装的青年见到冯骥一行人,顿时神色微变。 当即有人急忙跑回院内通风报信。 其他几人拦在门口,为首之人大声呵斥:“伱们干什么的?” 冯骥指了指驴车上躺着的胡金等人,问道:“他说他是三青帮的,你们认识吗?” 那人一看,顿时神色一变:“老胡?” 他立时脸上露出凶色,一指冯骥:“你他妈的来找茬的是吗?” “看来是认识了,那就不算冤枉你们了。” 冯骥看了看赵健,道:“赵师傅,多久没活动筋骨了?” 赵健哈哈大笑:“少爷,这些小杂碎,让我来,妈的,打不了霍元甲,我还打不了他这些徒子徒孙?” “尼玛的,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试试!” “姓赵的,原来是你!” 门口的几人竟然认出了赵健,立时大骂起来。 赵健哈哈大笑,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众人之中,大吼一声:“就是老子!” 他得了冯骥指点,已经入了明劲。 赵家拳刚猛有力,铜桥铁马,一拳打出,明劲破空。 只用了不过数息,门口几个三青帮小弟就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严四、王元富不由赞叹。 “赵师傅好俊的功夫。” “竟是明劲,赵师傅厉害啊。” 两人都不由得称赞不已。 明劲武师,已经是登堂入室的高手了,足以开馆收徒了。 冯骥带着众人,进入院中。 却见院子里,已经有数十人手持刀剑,严阵以待。 为首之人,年纪大约三十不到,眉眼带着阴鸷,目光冰冷。 “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三青帮闹事。” 冯骥懒得废话,一挥手:“动手!” 第71章 霍元甲的徒弟们 “打死他们!” “冲啊!” “拼了!” 怒吼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混战一触即发,三青帮数十人,冯骥这边却只有十几人。 但是冯骥身边的人,可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拳师,以一敌三不在话下。 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就躺满了三青帮弟子。 赵健一脚踩在三青帮首领脑袋上,冷笑骂道:“你他妈不是霍元甲徒弟吗?怎么打得还是少林白鹤拳?” 那首领气的脸色通红,在地上挣扎想要起来,却被赵健狠狠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口中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我是霍爷的徒弟,还敢动我?你们不怕霍爷?” 赵健狂笑:“老子要是怕他,就不会回津门了!” 冯骥走了过来,挥了挥手。 赵健退开,道:“少爷,这厮用的是白鹤拳,怕只是在霍元甲那边弄个记名弟子。” 冯骥低头,看向此人,问道:“叫什么?” 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低声道:“侯三。” 冯骥又问道:“你是借霍元甲之名,弄了这个三青帮?” 侯三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他微微点头,道:“霍爷慷慨仁义,只要拜师他都收,我们……去死!”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抬头,眼中露出阴狠之色,骤然发力,双腿一蹬地面,五指用尽全力,戳向冯骥双目。 刚才佯装屈服,就是等待这一刻! 侯三面脸狞笑,似乎看到这小子死在自己白鹤拳之下的惨状。 冯骥面无表情,看着侯三五指戳来,即将抵达自己面门。 忽然他微微侧头,瞬息让开了这一记偷袭。 侯三心头一惊,暗道一声好快! 他急忙连招,五指一捏,成鹤嘴式,猛然一啄冯骥喉咙! 这一记呼啸急促,竟然有了一丝明劲破空的意思。 侯三心中暗喜,这一式刁手,乃是白鹤拳绝杀,别说肉体凡胎,就是木头,他都能瞬间啄烂! 嘭! 五指捏成的指尖,终于啄在冯骥脖子上。 侯三狂喜,但是转而就立刻凝滞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预料中的鲜血飞溅的一幕没有出现,反倒是他的指尖剧痛,仿佛啄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样。 冯骥脖子上,竟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你——” 侯三想要说什么,下一刻,一道拳影袭来。 嘭! 闷响传来,他只觉眼前一黑,额头剧痛,旋即便没了意识。 侯三的身躯,仿佛烂泥一样,缓缓摔倒在地。 冯骥随手收回手掌,对众人道:“走吧,看来这事和霍家没什么关系。” 说罢,他转身离去。 赵健对着尸体呸了一口,骂道:“蠢货,我们会长横练大成,让你拿刀砍都砍不破皮,还敢偷袭?” 说罢,他转身急忙跟了上去。 严四与王元富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王元富忍不住看了看侯三尸体,只见侯三面容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势,但是一摸脖颈,动脉血管已经不跳了。 王元富不由惊疑,看向严四,问道:“四哥,会长他……怎么做到的?” 严四神色凝重,吐出两个字:“暗劲……” 王元富瞬间惊呼一声:“什么?!暗劲?!会长他……已入暗劲?” 严四神色复杂,苦笑道:“难怪五哥那般推崇他,如此年纪,居然已经跨入暗劲了,伱看这侯三,表面看不出任何伤势,若是敲开他脑袋,你便会看到,他脑子早就成了浆糊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有些羡慕:“明劲刚猛,暗劲阴柔,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如此天才。” …… 冯骥回忆着侯三的白鹤拳,同时心中暗叹,霍元甲连胜三十八场,果然膨胀了,收的徒弟不问来历,不问身份,连这些帮派老大都披着霍家拳的皮逞凶了。 赵健追上冯骥,忍不住问道:“少爷……会长,刚才你用的是……暗劲?” 冯骥点头道:“嗯。” 赵健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记得您在山东庆元的时候,也还是明劲吧?” 冯骥笑了笑:“你走了之后的事情。” 赵健欲言又止,实在没忍住,问道:“我能问问,怎么才能练出暗劲吗?” 冯骥笑道:“不难,劲入骨髓,就会了。” “啊?” 赵健惊愕,他还不知道,冯骥在庆元县,杀光了官府和日本乐善堂的数百人。 靠着这一场场屠杀,不断演练拳法,终于将劲力练入骨髓,由刚转柔,由明转暗。 赵健心头震撼,实在是冯骥提升太快了。 他从未见过练拳这么快的天才。 “咱们这是去哪儿?” 后面追上来的严四忍不住问道。 赵健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冯骥回去的路,居然不是去强武会,也不是去冯家药房。 冯骥背着手,道:“我冯家交了拜码头的钱,却没人来镇场子,既然如此,这钱他就得退回来,杨柳巷以后也不需要对方了。” 赵健瞬间会意,立刻道:“您是要去找铁刀会?” 冯骥笑了笑:“你知道铁刀会在哪儿吗?” 赵健立刻笑道:“这津门谁不知道?铁刀会就是铁刀门,铁刀门就是铁刀会,要找铁刀会的人,直接去铁刀门,一找一個准。” 冯骥笑了起来:“那就去铁刀门。” 他目光深邃,道:“我也想看看,咱们这位秦爷的九环大刀,究竟如何了得,竟能与五哥齐名。” 众人瞬间眼热起来。 严四与王元富最为激动。 “会长,真要和秦爷动手?” “会长,秦爷成名多年,他的九环大刀真不是吹出来的,至今为止,还没人在他手上讨到便宜,别看霍大侠这些年来擂台赛威风无比,但是要知道,多少拳馆武师,连挑战都不敢去挑战秦爷啊。” 冯骥笑了笑:“不敢挑战他,未必是因为他的刀法如何了得,也有可能是因为此人已经不纯粹是个武师了。” 严四、王元富等人微微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过来冯骥的意思。 铁刀门如今发展的并不是一个拳馆了,秦爷的义子,背后发展了铁刀会,也就是说,铁刀门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个帮派了。 普通拳馆师父,谁会去自找麻烦,去挑战黑帮呢。 但是霍元甲不同,霍元甲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并未经营黑帮,势力虽大,但是那些弟子又有几个真心去找霍元甲学功夫的? 大部分都只是借用霍家拳的名头罢了。 严四想通这点,又不禁想到了自己等人,其实他们严格说来,也都不算是武师,而是镖师了。 虽然不如某些黑帮,但是也算得上规模较大的团体了,王五的名声,一部分是打出来了的,一部分也是靠镖局传播出去的。 个人如何勇武,不足以震慑所有人。 但是某个庞大的武力组织,会让所有人忌惮。 “不管如何,会长都要当心,五哥说过,这秦爷怕是也是暗劲高手,不能大意,能坐下来谈的话,还是谈吧。”严四劝道。 冯骥微微点头:“看看吧,能谈当然好。” 冯骥觉得,自己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练武也都是迫不得已,为了自保罢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杀谁。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铁刀门。 铁刀门地方极大,一座大院之中,人来人往。 门派上挂着铁刀门三个大字,门口更是石狮子两队,看门弟子魁梧威风。 见冯骥一群人过来,这群弟子立刻注意到了。 当即就有人拦住了冯骥,喝道:“你们干什么的?” 赵健看了一眼冯骥,见冯骥微微点头,他立刻喝道:“强武会前来拜见铁刀门秦爷。” “强武会?” 那拦门弟子一愣,感觉没听过这个拳馆,忍不住问道:“踢馆的?” “少废话。” 赵健懒得多说,一拳打过去,顿时拦门弟子哎呦一声,根本挡不住赵健一拳。 冯骥一伙人,立刻大张旗鼓的走进铁刀门! 第72章 收钱不办事 “什么人!” “站住!这里是铁刀门,你们怎么进来的?” “都给我停下,听到没?” …… 铁刀门内乌泱泱的冲出一批手持单刀的弟子,一个个神色不善,凶神恶煞。 冯骥扫视一眼,开口道:“秦广义在不在?” 铁刀门这边立刻有人大骂:“帮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赵健立刻回怼,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们这里说的话的出来!” “操,你他妈谁啊?” 那人回骂了一句。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起来。 便在这时候,铁刀门那边人群让开,就听一个声音传来。 “还真有人,不知死活,居然敢到铁刀门这闹事?” 但见秦广义带着几個铁刀门弟子走了出来,四周其他弟子纷纷让出道路。 “师兄!” “帮主!” “大师兄,他们闹事。” 一群弟子纷纷叫嚣起来。 秦广义看向冯骥,不由一挑眉头:“冯骥?呵呵,我当是谁呢,冯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骥身高比秦广义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看向对方,淡淡道:“秦帮主,杨柳巷还是不是铁刀会的地盘了?” 秦广义嗤笑:“当然是。” “那么为什么有人去我家药房闹事,铁刀会的人没有出来镇场子?” 秦广义顿时笑了起来:“冯老弟,杨柳巷确实是我的地盘,但是呢,伱们给的钱,那只是拜码头的钱,冯家想要安稳做生意,还得另外缴一笔请财神的费用。” “看在你们是外来人的份上,这次上门闹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刚才谁动的手,要留下一条胳膊。” 赵健大怒,骂道:“你们他妈收钱不办事,还有理了?别糊弄人,老子也是从小长在津门的,没听说过在拜过码头,还他妈要另外收一笔保护费的!” 秦广义冷笑,一指赵健:“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尼玛的,你说什么!”赵健大怒。 冯骥拍了拍赵健肩膀,示意他安静。 赵健脾气虽然火爆,但是却对冯骥尊重,当下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冯骥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向秦广义,道:“真的,我是想好好说来着。”。 秦广义似笑非笑,并不怕冯骥,口中道:“冯骥,杨柳巷是我的地方,规矩就是我来定,你不服气,可以搬出杨柳巷,另找其他地方开店。” “留下这个刀疤脸一只手,你们可以滚了。” 冯骥笑了:“说实话,刚来津门,我真的不想找麻烦的。” “偏偏你们就是要惹我,非逼我。” 秦广义不由烦躁起来,骂道:“好好跟你说话,你他妈听不懂?” “你能站在这跟我说话,老子是给农掌柜面子,知道吗?” 冯骥卷起袖口,将马褂塞进腰带里,露出下身黑色劲装。 “说完了吗?” 秦广义一愣:“什么?” “轰——!” 冯骥沉肩出拳,空气瞬间炸裂,发出恐怖爆鸣声! 秦广义都没反应过来,恐怖的拳风已经压迫而来。 他面皮被风压吹的剧颤,下意识的眯起了眼,整个人闪躲不及。 嘭——! 冯骥的拳头,直接落在他的面门之上。 顿时鲜血横流,鼻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啊——” 秦广义痛苦嘶吼起来,整个人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其他铁刀门弟子瞬间反应过来。 “操,敢动手,兄弟们,上!” “妈的,偷袭,打死他们!” “砍死他们!” …… 霎时间,所有铁刀门弟子拔刀冲了上来。 几十人一起冲向冯骥他们。 王元富、严四、赵健等人纷纷拔刀,大吼起来。 冯骥却狞笑一声:“强武会的人,都别动!让我来!” 轰! 他一步跺地,整个地板都被一脚跺地四分五裂。 只见冯骥脚尖一碾地板,旋即猛地一踢,哗啦啦! 所有碎裂的石板,仿佛暗器一样,迅速呈扇形往对面激射而去。 对面铁刀门众人躲闪不及,顿时一个个被石块击中,纷纷惨叫哀嚎倒地。 冯骥力量太大,石块踢出去的力道,丝毫不亚于锤子砸出。 但凡被击中者,当场断骨,皮肉绽开,鲜血横飞。 冯骥一跃而起,瞬间冲入铁刀门弟子之中。 他收着力道,只用了两成力,铁拳横扫,轰鸣不断。 在【强武会】众人眼中,冯骥仿佛人形怪兽一样。 对面铁刀门弟子不断飞起落下,噼里啪啦的骨骼断裂声音不断响起。 众人目瞪口呆,赵健更是浑身激动,大吼道:“横练铁拳,哈哈哈,不愧是横练铁拳!” 一想到当初冯骥在庆元县以一敌百,横扫土匪的场景,他就激动地亢奋大叫起来。 “打得好!” 严四、王元富二人对视一眼,不禁都从对方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这里数十人,冯骥却如入无人之境,出手之间,对面没有一个能挡得住。 一拳下去,敌人不是当场断骨,就是直接被打飞出去。 这恐怖威势,无敌拳力,简直比五哥的大刀还要可怕! 十息不到,铁刀门院子里已经躺了一大片铁刀门弟子。 这些人哀嚎不断,冯骥却风轻云淡,甚至有些无趣。 他根本没出全力,否则这些人都是尸体。 一脚踢开几个铁刀门弟子,冯骥一把抓起早就目瞪口呆的秦广义,一个巴掌拍了拍对方脸颊,道:“现在能好好谈了?” “你……你……” 秦广义张口结舌,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冯骥懒得废话,道:“刚来津门,我不想杀人,所以你还能在这听我说话。” “两件事,第一,今天开始,杨柳巷不归铁刀会了,会由【强武会】接管。” “第二,拜码头的钱,十倍退给我。” “能做到吗?” 秦广义回过神来了,他瞬间怒吼起来:“你做梦!小子,不要以为打赢了我们几个,你就无法无天了,我师父是秦爷,你他妈……啊!” 没等他说完,冯骥直接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废话。 他一把抓住秦广义的鼠尾辫,拖着对方直接往铁刀门里面走去。 口中道:“算了,跟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我跟你师父谈。” “啊——啊——啊——” 秦广义羞愤交加,双手抓着自己的辫子,怒吼不断。 他猛地一脚点地,整个人从地面弹了起来,口中怒吼:“我他妈杀了你!” 秦广义带起地上一把单刀,猛地砍向冯骥脖子。 双目通红,宛若疯子一样! 冯骥头也不回,猛地一拉手里的辫子。 秦广义瞬间痛的低头,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刺出单刀。 嘎吱! 单刀撞在冯骥后背,直接扭曲成了麻花。 秦广义脸色大变,所有凶狠阴鸷的表情全部凝固。 冯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右手是吧?” 下一刻,冯骥五指一抓,噗嗤一声,直接以虎爪凿入秦广义肩头。 咔嚓一声,秦广义整个右臂瞬间断裂。 剧烈的疼痛,让秦广义立刻哀嚎惨叫起来。 “住手——!” 便在此时,后院一批人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光头,留着络腮胡,手提一把九环厚背大刀,满脸狂怒大吼。 冯骥见到此人,不由咧嘴:“秦爷?” 第73章 秦爷低头 秦爷人还未到,暴吼一声,手臂猛地一甩! 顿时两道呜咽破空声传来。 却见空中两道银光激射而来,打向冯骥手臂,欲要逼迫冯骥撒手。 冯骥嗤笑,左手后发先至,上下一晃,两道银光直接收入手中。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两枚铁蛋。 这玩意儿应该是跟盘核桃一样,功夫高手喜欢用铁蛋来盘,从而练习手劲。 秦爷本来盛怒的神色,在冯骥接住他全力掷出的铁蛋瞬间,就已经变了。 他脚步急忙刹住,要出手的九环大刀也急忙收了回来。 只有他知道,他刚才掷出去的铁蛋威力。 就是一面石墙,他刚才这一扔,也足以洞穿。 但是眼前这人,居然徒手接下了。 这让他震惊之余,更是心头骇然。 天津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 然后便又浮出一个念头,铁刀门怎么惹到了这种高手? 各种心思在脑袋里闪电般过了一遍。 他再看前院满地哀嚎的徒弟,更是脸色难看。 脚步也不由更加慢了几分。 他慢了下来,冯骥却没有。 拖着断臂的秦广义,冯骥大步而来,把玩着手里的两枚铁蛋。 “秦爷是吧?你不会教徒弟,我帮你教了。” 秦爷脸色阴沉,却没敢发怒,而是沉声问道:“阁下是谁?与我铁刀门有过节?” 冯骥扔下秦广义:“【强武会】会长,冯骥,过节谈不上,只是你徒弟收了我的钱,却没把事情办明白,我来找他聊聊。” 秦爷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外面躺着的弟子们:“阁下就是这么聊的?” 冯骥笑了:“你徒弟自找的,刚才我尝试跟他好好说的,但是有的人,就是贱骨头,不打一顿,就不会好好听话。”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爷,咧嘴道:“秦爷看起来好像比较好说话,是吧?” 他颠了颠手里的铁蛋,似笑非笑。 秦爷心头一紧,问道:“不管我徒弟怎么惹到了你,但那都是我徒弟,怎么教徒弟,那是我的事,你到我这里出手伤我徒弟,秦某不讨教几招,怕是——” 秦爷话还没说完,忽然冯骥左臂猛地一抛! 霎时间,两枚铁蛋呜咽呼啸,化作两道银光激射而来! 秦爷瞬间心头一跳,脸色大变,下意识横刀抵挡! 铛——嘭! 只听一声叮当巨响,秦爷厚重的九环大刀瞬间凹陷。 铁球上传来的巨大力道,直接带着刀,撞得秦爷整个人滑行五六米,嘭的一声撞倒了身后的徒弟们。 “唔——” 秦爷虎口鲜血直流,胸口剧痛,一口老血就要喷吐出去,但是为了面子,却又死死抿住嘴,强行将鲜血咽了回去。 只是此时心头惊骇,已经掀起翻天巨浪! 对方只是随手扔出的铁丸,就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光是这份力气,他就输得太多了! 一时间他心头已经萌生退意。 冯骥拍了拍手,笑道:“不错,居然可以接住,伱刚才说什么?讨教?” 秦爷努力平复心头气血,在弟子搀扶下爬了起来,他动了动嘴皮,终究没敢再说什么讨教,只是闷头道:“冯会长,我徒弟的错我这個师父担了。” 冯骥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你比你徒弟懂事,既然你说了这话,那就算了,我的条件不变,下午之前,钱送到强武会来,杨柳巷,以后归强武会管,有没有问题?” “……”秦爷脸色变幻,终于还是忍着屈辱,默默点了点头。 “说话!” 秦爷终于低头闭目,咬牙道:“没问题。” “哈哈哈……” 冯骥大笑,转身挥手:“走,今日开始,强武会广收门徒,我【强武会】,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接受任何武者挑战!” 走到一半,冯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秦爷和秦广义,道:“千万别想着别玩阴的,你家也有妻儿老小。” 说罢,他带着强武会的人离开了铁刀门。 之所以说最后一句话,冯骥想起来,这个秦广义好像有点不守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 原剧情里,霍元甲打死了秦爷,这厮居然跑到霍家杀了霍元甲母亲和女儿。 所以冯骥才会说这话。 随着冯骥一行人离开,强武会之名,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名震津门! 谁都知道,津门冒出了一家强武会,会长实力惊人,连铁刀门的秦爷都低头服软。 一时间,强武会名声大噪,冯骥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但是不服的人,同样有很多。 …… 沽月楼,包厢内。 于振山、洪福海、侯鸣几人坐在一起。 候鸣还包着绷带,神色悲愤,道:“海哥,于大哥,强武会欺人太甚,姓冯的也他妈太嚣张了,我三哥就这么死了,此仇不报,我们三青帮还有什么脸面混迹津门?”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接受任何挑战?嗬嗬嗬,还真他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要我说,咱们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弄上几把枪,我就不信打不死他!”于振山阴着脸骂道。 洪福海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笑,眯着眼道:“各位,各位,咱们是做生意的,可不是真的像那些武夫一样,打打杀杀的,要对付这些武夫,何须我们动手?” “海哥,你有法子?”候鸣连忙问道。 洪福海,于振山,侯三他们三人,是三青帮的主要头目。 候鸣是侯三的弟弟,侯三被杀,他却躲在人群里活了下来,如今更是顶了侯三的位置。 侯三平日里只是负责看管帮派,帮派的生意,则是由洪福海和于振山在经营。 洪福海笑道:“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要做津门第一的师父呢。” “你是说……找霍元甲给咱们出头?”候鸣眼睛一亮。 于振山不由拍手,笑道:“这是个办法,不过该怎么做?” 洪福海笑眯眯道:“霍元甲要做津门第一,这个姓冯的又这么嚣张,怕是稍微挑拨一下,两人就得打起来了。” “铁刀门秦爷都认怂了,这姓冯的怕是真的有两下子。” “呵呵,那又怎么样?姓冯的越厉害,霍元甲越是不服。” “我已经找人打听过消息,姓冯的过几日要包下沽月楼,怕是有大事要做,咱们想办法,让霍元甲过来闹事。” “这……想什么办法?” “我听说姓冯的有个老婆,体态奇丑,不若让夏镶那小子去勾搭一下,若是夏镶被姓冯的打了,霍元甲这个师父不出头?” “可是夏镶不是在和秦爷的小妾……” “对啊,铁刀会那边,也是咱们要对付的目标啊,咱们不是说好在姓秦寿宴那日动手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先对付强武会吧。” “这两天先想办法,给霍元甲吹吹风,让他厌恶强武会姓冯的。” “行,那就这么办。” 晚间,沽月楼热闹不凡,人声鼎沸。 人来人往之中,霍元甲满面春风,一路上楼。 来往不少相熟之人抱拳打招呼。 “霍大侠,恭喜恭喜啊,今日又胜一场啊。” “霍大侠,津门第一,指日可待啊。” “恭喜霍大侠啊。” 霍元甲满脸笑容,哈哈大笑,拱手道:“客气,客气。” 他一路走上三楼,却见三楼早已摆好宴席,农劲荪与一帮人早就在那边等候。 霍元甲大笑:“劲荪!” “元甲!”农劲荪也大笑,连忙招呼他坐过来。 一行人落座,大家纷纷恭贺霍元甲,再次大胜。 唯独农劲荪,虽然在笑,但是见霍元甲得意忘形的姿态,几次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候,楼底下一阵骚动,但见一伙人冲上沽月楼,来到霍元甲的桌子前。 众人吃惊,正要询问,却见那伙人噗通跪地,齐声大喊:“愿拜霍大侠为师!” 顿时四周众人纷纷叫好,连连拍手鼓掌。 霍元甲更是颜面有光,十分高兴:“好好好,都是好汉子,今日酒菜,我请了,都记在我的账上!” 农劲荪眉头微皱,然而其他人都纷纷称赞霍元甲大气,霍元甲也正值兴头上,他只能强颜欢笑。 不大一会儿,酒席吃的热闹,沽月楼的账房冲着农劲荪招手。 农劲荪不由起身,对霍元甲笑道:“元甲,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霍元甲摆了摆手,大笑道:“你去忙你的吧。” 农劲荪离开酒桌,账房先生将其拉到一旁,从怀里取出账本,低声道:“掌柜的,这是这半年霍爷在咱们这赊的帐,您看这……” 农劲荪打开账本看了看,不由皱起眉头:“这么多了?” “不全是霍爷的,大部分都是他那些徒弟的,他们都把账记在霍爷身上。” 农劲荪脸色微沉,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农劲荪有些烦躁,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推杯换盏的霍元甲,不禁长叹一声。 第74章 挑拨 “师父,我们兄弟敬您。” 正在霍元甲喝的高兴时,洪福海、于振山、候鸣几人过来敬酒。 霍元甲看到候鸣,满脸贴着膏药,不由诧异,笑骂道:“候鸣,你这是怎么回事?” 候鸣神色露出悲愤之色,道:“师父,您还不知道吗?津门如今出了个【强武会】,自称津门第一,连铁刀门都被他们会长教训了,我就是让他们的人给打了,不但我被他们打了,我三哥还被他们会长打死了!” 霍元甲闻言,顿时一挑眉头:“强武会?” 洪福海笑道:“听说他们会长从山东过来的,有几分真本事。侯三自己本事不精,被人打死也是活该。” 侯鸣苦着脸,默不作声。 于振山接话道:“唉,侯三被人打死也就罢了,就是丢了师父您的脸面,他跟人家打就打吧,非要用师父您的霍家拳,这下好了,被人打死不说,还连累师父您的名声。” 霍元甲闻言,脸色顿时一沉:“怎么回事?” 于振山顿时闭上嘴巴,连忙道:“师父,是我多嘴,我自罚一杯。” 他正要举杯,却被霍元甲一把按住手臂,力气之大,令他动弹不得。 于振山心头一跳,旋即内心暗喜,知道霍元甲上钩了。 洪福海趁此机会,开口道:“师父,您也别怪师弟多嘴,他就是气不过,侯三让人死了,还是用的霍家拳被人打的。” “那强武会的人嚣张得很,赢就赢了吧,非要说侯三学的拳法是花拳绣腿,娘们一样的拳术,当真是让人冒火。” 侯鸣趁此机会,立刻道:“师父,我们给霍家拳丢人了。” 霍元甲此时早已满脸阴沉,他冷笑起来:“他真这么说我霍家拳的?” 他第一反应,竟不是心痛徒弟被人打死,而是自家拳法名头被人奚落了! “千真万确,师父,您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弟兄们,他们那次打伤了我们好些人。” 霍元甲根本没有去问强武会的人为什么打他徒弟,心头愤怒之下,一拍桌子,骂道:“好一个强武会!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师父,您别冲动啊,铁刀门的秦爷,都低头了呢。” 霍元甲猛然扭头,瞪眼喝道:“你觉得我不如铁刀门姓秦的?” “没,徒弟不是这个意思。” 霍元甲喝问道:“这强武会的会长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多少?” 洪福海立刻道:“师父,我们打听过,这人姓冯,名骥,应该是山东逃难来的大户,今年顶多二十。” 霍元甲顿时一愣,旋即嗤笑起来:“才二十岁?看来姓秦的越活越没用了,二十岁的小娃子,打娘胎里练武,又能练到什么程度?连这种小屁孩都输,他早该滚回陕西养老去了。” “哈哈,师父说的在理。” “二十岁,还没师父练功时间长呢。” “什么强武会,怕不是又是個想要趁机博出名的武馆罢了。” 其他徒弟都哈哈大笑起来。 霍元甲也一下子没那么生气了。 毕竟二十岁不到,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小孩子。 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洪福海与于振山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当下二人看了一眼候鸣,连连使了眼色。 候鸣会意,当即叹道:“说起来还是我三哥没用,丢了霍家拳的名头,师父,算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总不能让您以大欺小,万一到时候他们说您倚老卖老……额,对不起,师父!” 候鸣说到这里,连忙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了。 霍元甲本来都不在意了,但是被候鸣这么一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心中思考起来,他已经打过三十八场擂台,整个津门大大小小的武馆,都跟他交手过了。 唯独铁刀门没有交手过,因为铁刀门势力庞大,有帮派背景。 所以霍元甲一直以来没有针对过铁刀门。 但是铁刀门门主秦爷,在津门武林,也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 对方成名,要比自己还早。 现在对方输给了这个什么强武会,强武会又出言侮辱自己霍家拳。 若是自己一点反应没有,旁人会怎么看? 他目光闪烁起来,直接去给徒弟们出头? 也不妥,那强武会会长,再厉害,也不过二十不到,自己去了,确实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即便胜了,怕是也胜之不武啊。 思绪散乱,但是此时霍元甲对强武会,已经有些敌视了。 于振山几人嘴角微翘,见好就收,当即开始劝酒。 只是霍元甲怎么喝,都觉得不痛快了,强武会三个字,如鲠在喉,让他难受。 这场宴席,吃到了很晚,农劲荪送霍元甲回到了霍家。 霍家客厅里。 农劲荪给霍元甲倒了一杯茶,笑道:“元甲,你已经连赢了三十八场,这津门之内,再也没有人是你对手了啊。” 霍元甲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脑子里闪过强武会三个字,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想的,有人就觉得比我厉害,今日还打伤了我徒弟。” 农劲荪无奈,道:“还要继续打?” 霍元甲闭目,道:“要打!要想成为真正的津门第一,就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农劲荪忍不住皱眉:“那津门以外呢?京城、两广、山西、湖南……元甲,伱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霍元甲放下茶杯,叹了一声,道:“唉,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停啊,我只有打!打!我才能证明我比别人强!” 他说到此处,神色之中,露出一丝凶狠与戾气。 农劲荪急道:“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元甲,就算你证明了你比别人强,你也还是霍元甲,你不会变成任何人。” 霍元甲有些不耐烦,放下茶杯,忽然注意到桌子上的布包,不禁皱眉:“这是什么?” 农劲荪神色变换,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最终还是道:“这是这个月,你的徒弟和所谓的朋友赊的账。” 霍元甲顿时有些冒火,二话不说,抬起手阻止农劲荪说话,直接道:“我包了!” 农劲荪也有些不快,道:“元甲,我不是来跟你要账的,我是想告诉你,你招来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有几个是真的拿你当兄弟的?” 霍元甲不耐烦,喊道:“这江湖之事,那讲究的是义气,这义气二字……” 他还没说完,就见农劲荪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霍元甲顿时也无语,直接道:“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明天我就让人把钱送过去。” 农劲荪忍不住怒道:“元甲,我说过,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我就是想说,你交朋友,收徒弟,也要看看他们的人品,武品,不是喝几杯酒,就是兄弟了,你……” 霍元甲豁然起身,窝火的转过身去,根本不听。 农劲荪见状,失望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他根本说不通霍元甲。 当下只能摆了摆手,拿起桌上账本,径直离开了。 霍元甲没有去送,只是气的扔下茶杯,咣当作响。 …… 第75章 骚扰 “何师爷,犬子之事,不知道有什么进展吗?” “不是与你说了吗?捐官之事,没有那么简单的,我姐夫如今正头疼小站新兵的事情,没时间考虑这些。” 沽月楼包厢里,冯昌仁苦哈哈的给何师爷倒茶水。 何师爷脸上微笑,言语间大有深意道。 冯昌仁连忙道:“胡大人有什么难事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何胜安看了一眼冯昌仁,笑了笑,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新军兴办,又少要用到银钱的地方,国库空虚,上面又不肯拨款,唉,难啊。” 冯昌仁顿时暗骂一声,这厮又想要钱罢了。 当下他笑道:“这么大的事,确实不是我一个升斗小民能帮上的。” 何胜安笑了笑:“也是,我姐夫总不能往你们这些平头百姓要钱不是?不说这个了,吃菜吃菜。” 冯昌仁有些无奈,这何胜安狡猾刁钻,几次使了银钱,对方光收钱,不肯办事。 这捐官之事,迟迟拖着不办,让他有些恼火。 然而他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该走走其他人的路子了。” 冯昌仁心中暗道。 何胜安仿佛看出了冯昌仁的心思,喝了一杯酒后,他忽然又笑道:“对了,我刚才又想到一个事情,你儿子只想要捐個武官是吧?” “对对对,武官即可。” “呵呵,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了,眼下我姐夫兴办新军,倒是有不少实缺。” “这些实缺,倒是不必从户部走名额。” 他说到此处,不再说什么。 冯昌仁心头一动,连忙问道:“不知道新军还招人手吗?我儿自幼喜欢舞枪弄棒,若是能入新军,那就太好了啊。” 何胜安似笑非笑:“新军是皇上心头肉,多少人盯着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哎呦,何师爷,何大人哎,胡大人掌管新军,是您亲姐夫,只要他老人家点头,岂会没有可能?” “呵呵,我姐夫可不是好说话的,他帮你解决难题,谁帮他分忧?” 冯昌仁会意,那胡燏棻有什么可忧的?当然是何胜安刚才说的军饷钱粮的事情了。 这话题说来说去,又回到钱上面了。 冯昌仁咬了咬牙:“不知道胡大人缺多少银钱?” “呵呵,我回头帮你问问。” …… 强武会,随着冯骥走出铁刀门之后,强武会的名头越发响亮起来。 不少人慕名前来拜师,强武会人丁兴旺起来,很快就办的有声有色起来。 冯骥没有去管练武方面的事情,而是制定了一些规章制度。 尤其是对新来弟子的思想教育上加强,慢慢让他们对强武会有认同感。 这点需要时间,急不来。 不过冯骥有他的办法,直接让赵健带着这些弟子,去津门各家武馆挑战。 一来增加弟子们对强武会的认同感,二来打响强武会名声。 对于表现优秀的弟子,强武会安排他们进入顺源镖局,成为镖师。 如此一来,他们也可以走镖赚钱,有个出路。 不会像霍元甲那样,广收弟子,却坐吃山空,没个进项。 整体上,强武会与顺源镖局,都走上了正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冯家的店面也逐渐铺开,从药房、粮店等等,都已经开张。 有强武会撑腰,已经没人敢惹冯家店铺。 短短半个月不到,冯家已经恢复了在庆元县时的风光。 这日,冯骥回家,却见冯昌仁脸色阴沉。 冯骥不由好奇,询问道:“爹,什么事生这么大气?” 冯昌仁深吸一口气,道:“姓何的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前前后后收了我近一千两银子了,还他妈不办事!” 冯骥闻言,不禁一挑眉头,他自然知道,冯昌仁说的是捐官的事情。 想了想,冯骥道:“爹,这事儿伱别忙了,我来解决吧。” 冯昌仁一愣:“你怎么解决?” 冯骥笑了笑:“有些人,你越求他,他越是嚣张,交给我吧。” 冯昌仁忍不住道:“你别乱来,他毕竟是官,可不是那些帮派人物。” 冯骥笑了笑:“都一样的。” 两人正说话间,却见门外丫鬟逢春翘首张望,似乎有事,却又不敢进来打扰二人。 冯骥看了她一眼,喊道:“进来说话。” 逢春连忙走了进来,红着眼道:“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少奶奶一天没吃饭了。” 冯骥顿时皱起眉头来:“怎么回事?” 冯昌仁也看向逢春,有些诧异。 逢春欲言又止,跺了跺脚:“您还是问少奶奶吧。” 冯骥立刻起身,道:“我去看看。” 回到后院,果然见到张淑蓉坐在屋里,神色似乎不对劲。 冯骥走了进来,看到她的丫鬟环儿在一旁伺候,他开口直接问道:“淑蓉,怎么不吃饭?” 张淑蓉见到冯骥,顿时眼眶就红了,她哭泣起来,一头扑进冯骥怀里。 冯骥哄了一会儿,询问缘由,她只是哭啼。 环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了:“姑爷,最近总有一个浪荡子,天天在街头守着,见到小姐出门,就上来搭讪,撵都撵不走。” “今日那人更是过分,险些动手,幸好张进就在附近,不然我们小姐就要吃大亏了。” 冯骥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这事怎么不告诉我?” 环儿吓了一跳,低头慌张道:“小姐张不开口,不好意思说。” 冯骥立刻明白过来,张淑蓉向来觉得自己体态难登大雅之堂,数次被人调戏,也没好意思跟自己说。 冯骥眼底杀意凛然,道:“今日出过门没有?” 张淑蓉摇了摇头:“没。” “我跟你一同出去,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动你!” 张淑蓉低声道:“咱们好不容易在津门安顿下来,你吓唬吓唬那人就好,千万莫要动手,吃了官司就麻烦了。” 冯骥拍了拍她娇嫩手掌:“我心里有数。” 当下带着张淑蓉,走上街道。 小环与逢春跟在后面,四人很快来到街头。 忽然小环一指前面一个路摊,喊道:“少爷,就是那人。” 冯骥扭头看去,却见那小摊上,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正跟几个壮硕男子吃面。 一边吃着,一边吹嘘。 “哈哈,哥几个,不是我夏镶吹,再给我几日功夫,那小娘们必定乖乖躺在我床上!” “嘿,我还真没玩过这种极品,这女人比四九城那些窑姐还高挑,还水灵,姓冯的倒是好福气。” “哈哈哈,夏镶,你要是能睡了他女人,千万记得让我们也玩玩啊。” “是啊,夏镶,上次让你勾搭秦爷的小妾,你勾搭到手,怎么也不带出来?” 几个壮汉淫笑不止,浑然没有注意,一道身影站在了他们身后。 冯骥眼底露出恐怖杀机,目光盯着几人。 他没有说什么废话,转身抓起炉子上烧着的水吊,里面满是滚烫的沸水。 夏镶此时说的起劲,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吹嘘道:“就凭咱这相貌,什么女人不喜欢咱?嘿嘿,我去青楼,窑姐们都要给我钱。” “嗬嗬嗬,你很喜欢你这张脸吗?” 一道冰冷的笑声从他背后传来。 夏镶一愣,正要扭头,但是下一刻,他头皮一痛。 鼠尾辫已经被人抓住,剧痛袭来,他顿时‘啊’的一声,整个人顺着鼠尾辫往后仰头。 对面几人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怒骂起身。 “操,你他妈谁啊?” “放开我兄弟!” “尼玛的,找死啊!” 轰! 冯骥一脚踹出,面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碎裂的木头,噗嗤一声,插在几个大汉身上。 顿时哀嚎惨叫传来,几人叫的凶,躺的也快。 夏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大哥,小弟哪里得罪过大哥?” 冯骥狞笑,一只手抓起水吊,滚烫的沸水直接朝着他的脸浇去! 呲啦——! 沸水瞬间烫的夏镶脸皮皱褶起来,水泡瞬间浮起。 “啊——” 惨叫从夏镶口中传来,只是刚一张嘴,滚烫的沸水就流进了他的喉咙。 痛得他急忙双手遮挡,剧烈挣扎起来。 冯骥一甩手,嘭的一声,整个水吊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此时的夏镶,满脸红的如同煮熟的大虾。 溃烂的水泡,满是脓水。 冯骥脸色狰狞,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冷声喝问:“说,谁让你来骚扰我女人的?” “饶命,饶命啊,都是鸣哥让我做的啊。” “鸣哥是谁?” “侯鸣,三青帮侯三的弟弟,还有洪福海,于振山,三青帮两位头领啊。” 冯骥不禁眯起眼:“是他们?” 此时四周聚集越来越多的人,似乎还有人报了官。 冯骥一脚踹断了夏镶的脊椎,彻底废了此人,随后拎着此人,推开人群离去。 此时刚在津门立足,不宜光天化日杀人。 回家再杀! 冯骥眼底杀机一闪而逝,心中对自己说道。 第76章 霍元甲上门挑战 冯家,后院。 夏镶已经被吊在树上,浑身骨头被一寸寸捏断。 张进皮鞭都打断了七八条,此时体力耗尽,气喘吁吁的骂着:“小兔崽子,连少夫人都敢调戏,说,为什么这么做!” 夏镶早就奄奄一息了,虚弱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帮主……他们让我做的……” 事实上,夏镶也就老远的对张淑蓉花花口了几句,还没做什么呢,就被冯骥抓来了。 院子里,冯骥一边打拳,一边听着夏镶的供述。 他此时回忆着《霍元甲》这部电影的剧情,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 “原剧情里,霍元甲和秦爷的矛盾,便是从他徒弟被秦爷打断四肢开始爆发的。”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影片在霍元甲与秦爷大战之后,已经揭露了是霍元甲徒弟勾引秦爷小妾,才被打断四肢。也就是说,霍元甲才是理亏的一方。” “但是霍元甲所有的徒弟,全都知道这件事,偏偏没人告诉霍元甲,任由他去挑战秦爷,甚至还是在秦爷过大寿这天去挑战。” “这里面要说没有故意挑拨生事,又怎么会这么巧?” 他再看奄奄一息的夏镶,心中已经明悟。 恐怕有人故意用此人来激怒自己,要自己废了他,从而引霍元甲上门挑战自己啊。 冯骥不禁眯起眼,脑海里闪过死去的侯三面容。 “嗬嗬,看来还是我太心慈手软了啊,杀一个还不够啊。” 他初来津门,本不想闹大,但是如今看来,不杀几个人,有人还真把他当泥捏的。 想到这里,他对张进喊道:“查一查三青帮的头目都住在哪里。” “是,少爷。” …… 夜凉如水,霍家。 霍元甲心中烦躁,好友农劲荪与他红脸,让他十分不爽。 多少年的好朋友,竟然为了一些饭资跟自己红脸,他觉得实在憋屈。 这时候,管家福伯走了过来。 福伯神色犹豫,想要说什么,看霍元甲的情绪,却又不敢说。 霍元甲却已经察觉到了福伯,不禁扭头问道:“怎么了,福伯。” 福伯是看着他长大的,在他心里,已经不是管家佣人这么简单,这是他的长辈,所以不管如何心烦意乱,他始终保持着对福伯的尊敬。 福伯叹道:“少爷,武馆里的收入,连养家都不够了,那些徒弟在外面赊账又越来越多……” 霍元甲不禁皱了皱眉头,脸色不大好看,问道:“家里的积蓄呢?” “三個月前已经用完了。” 霍元甲眉头皱的更深了。 正说话间,忽然一群弟子抬着几个担架慌张跑到他面前。 为首的正是侯鸣、洪福海、于振山。 “师父——” 侯鸣一进来,就露出悲愤之色,喊声之中,充满了委屈。 霍元甲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顿时嗤笑起来:“让你们平日里好好练功,现在好了,被人打了吧?谁干的?” 他此时对徒弟们出门赊账,挂在他名下还有些膈应,因此没给他们好脸色。 然而洪福海一句话,瞬间就让他脸色阴沉下来了。 “师父,他们几个都是被强武会的冯骥打伤了,那姓冯的不但打伤了师弟们,还抓走了夏镶,到现在夏镶都不知所踪,他家人都急疯了。” “师父,你可要为他们做主啊,夏镶还上有老,下有下啊。” “是啊,师父,强武会的人越来越嚣张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霍元甲火冒三丈,强武会这半个月,名声鹊起,到处挑战武馆,确实风头无两。 甚至于现在他出门,都能听到有人嚼舌根,说什么津门第一,要属强武会会长了。 他毕生心愿就是津门第一,早就对强武会不满了。 如今强武会居然还敢伤自己徒弟! 这是什么意思?挑衅自己? “好一个强武会,我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反倒找我麻烦了!” 霍元甲怒吼一声,转身进屋,换上劲装,众弟子立刻跟上,纷纷跟随他出门而去。 强武会内,赵健、严四、王元富等人正在喝酒。 他们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这几日强武会兴盛起来,他们眼见如此,都十分高兴。 这几天都在强武会吃酒庆祝。 “来来来,喝酒,老赵,你那杯子里养鱼呢?干掉啊。” “哈哈哈,四哥,我都喝了多少了,你也喝啊。” …… 赵健一饮而尽,兴奋道:“如今咱们强武会兴盛起来了,多亏了会长,话说回来,这几日怎么不见会长?” “今日会长约了人,在沽月楼吃酒呢。”严四笑道。 赵健诧异:“这天津还有人值得会长亲自作陪?什么人啊?” 王元富放下酒杯,笑道:“好像是官府的人。” “哟,官府的人哇……” 轰! 话音刚落,强武会的大门轰然撞开,却见霍元甲一身黑色劲装,带着一群弟子打了进来。 几名守夜的强武会弟子被撞得倒飞进来,口中哀嚎不已。 霍元甲满脸戾气,嘭的一声,踩住一名强武会弟子,口中怒喝:“冯骥在哪儿?让他出来!” 赵健、王元富、严四三人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脸色一变。 赵健瞬间上头,怒吼一声:“霍元甲,放开我徒弟!” 轰! 他暴怒越出,凌空一爪,猛地拍向霍元甲脑门。 霍元甲抬头,顿时眼神狰狞起来:“赵健!原来是你,难怪这强武会三番五次针对我霍家拳!” 嘭! 霍元甲一拳轰出,砸向赵健的虎爪,发出闷响。 赵健五指顿时受挫,啊的一声,缩回手指,十指颤抖不止。 他初入明劲,对面的霍元甲已经是暗劲高手,根本不是霍元甲对手。 霍元甲冷笑:“猫爪就是猫爪,手下败将,擂台赛打不赢我霍家拳,只会背地里玩手段,赵健,亏你还是练武的!” 话未说完,霍元甲一脚踢开地上的强武会弟子,身形如电,脚步一晃,整个人迅猛出拳。 霍家拳讲究刚柔并济,身法迅疾,近身交手时,迷踪步堪称步伐巅峰。 赵健反应不及,已经被霍元甲绕至背后。 他连忙转身,却见霍元甲一拳轰来,嘭的一声闷响,打中赵健脸庞。 顿时赵健鼻腔鲜血直流,眼睛直冒金星,踉跄摔倒。 来不及骂人,霍元甲一记搓脚,瞬间踢在赵健大腿处。 赵健连忙运转气血,以铁马桩功硬挡。 然而霍元甲戳脚变线踢,本是踢向他腿弯的一脚,瞬间换了个方向,踢中他的胯骨。 暗劲奔涌,赵健桩功瞬间被破,一条腿一歪,跪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的就要爬起来,然而霍元甲猛地一记高鞭腿,嘭的一声,砸在赵健背上。 顿时赵健哎呦一声,整个人被其踩在了脚下。 一时间,赵健愤怒交加,嘶吼不断,只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如何运转气血爆发。 瞬间就被霍元甲脚尖的暗劲崩散气血,动弹不得。 霍元甲冷笑:“狗屁的强武学会,赵健,伱这点本事,也就耍耍你的赵家拳罢了,换个名头出来开武馆,你还真他妈好意思?” 赵健怒吼:“霍元甲,有种你跟我们会长打!你他妈要是能在我们会长面前这么嚣张,看他不打掉你满嘴狗牙!” “哼,好,那就叫姓冯的小娃子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敢在津门开武馆!” 两人大骂间,严四和王元富已经冲了出来。 严四连忙喊道:“霍爷,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霍元甲抬头一看,不禁一挑眉头:“严四?你怎么在这?” 严四苦笑,抱拳道:“霍爷,强武会会长冯骥,与五哥是忘年交的好兄弟,顺源镖局解散之后,我们受冯骥兄弟邀请,加入强武会,重建顺源镖局了。” 霍元甲与王五有些交情,王五在武林之中,名头不小,但是并没有开武馆,争名夺利。 反而一天到晚忙于镖局之事,又或者搞一些反清灭洋的活动,跟霍元甲没什么利益冲突。 此时的霍元甲,名头远不如王五大,王五做的事,那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在绿林江湖,那是真正的豪侠。 霍元甲脸色阴沉,道:“严四,不是我不给五哥面子,只是姓冯的欺人太甚,来津门开武馆,拜过码头吗?” “他三番五次,找我弟子麻烦,今日又将我几个弟子打残,更是抓走了我一名弟子,至今没回来,人父母找我寻人,我得给我徒弟要个说法。” “看在你们面上,我按江湖规矩来办,叫他出来,签下生死状,打一场!” “输了,不但要给我放人,津门之中,尊我霍家拳为第一!” 众人皆是色变。 严四与王元富对视一眼,都做不得主。 最终严四给王元富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快去请会长过来。” 第77章 我这么好欺负吗 沽月楼,包厢里。 冯骥神色平静的喝着酒水,满桌子菜肴已经凉了。 一旁的张进忍不住道:“少爷,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姓何的怕是不会来了吧。” 今晚他约了何胜安,想要好好聊聊捐官的事情。 但是他在包厢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对方还没来! 这已经不是来不来的问题了,分明是不给面子,耍他了。 冯骥没什么表情,只是起身擦了擦手,笑了笑,道:“有意思,先是铁刀门,收钱不办事,如今又是这姓何的,张进,你说少爷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 张进回忆起少爷在山东时大开杀戒的恐怖场景,心头发憷,连连摇头:“少爷英明神武。” “那就奇怪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欺负咱们呢?” “少爷,我……不知道。” 冯骥叹了一声:“名声啊,都是打出来了的啊。” “走了。” “去哪儿啊,少爷。” “不是查到三青帮的人在哪儿了吗?今儿就一并解决了。” 二人走出包厢,结了账,刚出沽月楼。 却见外面夜色深沉,星月无光。 冯骥不由一咧嘴:“天公作美啊。” 张进不明所以:“少爷,这还天公作美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到啊。” “呵呵,你说这时候死几个人,谁能查得出来?” “啊——” 张进悚然一惊,隐约之中,他感觉到少爷仿佛又成了庆元县那一日的少爷。 浑身上下,染满鲜血的恐怖魔神。 此时农劲荪刚好送人离开,见到门口的冯骥,不禁上前笑道:“冯少爷,今日吃的可还好吗?” 冯骥笑了笑,对农劲荪抱拳:“饭菜都挺好,可惜没了心情,农先生,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农劲荪笑着点头:“天黑路滑,您慢点走。” “会长!会长!” 正在此时,路口王元富满头大汗的狂奔过来,看到冯骥,急忙大叫起来。 冯骥见到他,不由眉头一挑:“元富,什么事这么急?” “会长,大事不好了,霍元甲带人踢馆,打伤了赵师傅,他点名道姓,要您过去。”王元富急切道。 张进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冯骥:“少爷,怕是来者不善啊。” 王元富直接道:“就是来者不善,他已经言明,要挑战少爷,得签下生死状!” 冯骥还没说话,一旁农劲荪已然脸色大变起来,立刻说道:“冯少爷,我跟你一起去,我劝劝元甲!” 冯骥没说什么,只是淡笑一声:“还真让这群混混做到了。” 他早已猜出,三青帮等人的计划,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挑拨自己和霍元甲动手,想要借霍元甲之手对付自己吗? 冯骥伸了個懒腰:“来津门这么久,真是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次了。” “霍元甲……呵呵,是个好对手,希望别让我失望才是。” 他大步跨出,直接往强武会走去。 农劲荪、张进、王元富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农劲荪询问起了事情经过。 得知霍元甲是为徒弟出头,他不由急切道:“你们真的抓了元甲的弟子?” 张进忍不住道:“农先生,这事儿不怪少爷,是霍元甲的徒弟调戏我家少奶奶,才被少爷教训一番的。” 农劲荪惊愕,旋即叹了一声,气道:“我便早就与元甲说过,他那些徒弟,不是什么好人,他偏偏不信!” 他快走几步,跑到冯骥身边,道:“冯少爷,你且放心,我一定劝住元甲,万万不会让他伤了你们。” 冯骥不可知否,笑了笑没说话。 或许在农劲荪眼里,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霍元甲的对手。 没关系,今日之后,他要整个天津都知道,没人可以惹他强武会! 铁刀门不行! 霍元甲,不行! 姓何的,也不行! …… 何府,后花园。 何胜安搂着几个小妾,饮酒作乐。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光头络腮胡男人,正是铁刀门秦爷。 秦爷身边,坐着的是义子秦广义。 秦广义吊着一只胳膊,给何胜安倒了一杯酒,道:“何师爷,我可听说,姓冯的那小子还在沽月楼等您呢,您不去看看?” 何胜安哈哈一笑,推开怀里的女人,喝了一杯酒,似笑非笑道:“一个外来户,哪有伱我交情重要?”。 秦广义也哈哈大笑起来,问道:“何师爷说得好,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一个外来户也想在天津翻起风浪,白日做梦。” 秦爷玩着手里的铁球,也哈哈大笑,旋即提醒道:“不过咱们也不可小觑此人,此人身手,确实可怖,在天津武林之中,怕是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何师爷,要动手的话,定要准备周全啊。” 何胜安微微一笑:“他再厉害,还能敌得过洋枪?” “现在是枪炮的年代了,两位,武林那一套东西,早就过时了,哈哈哈。” 何师爷大笑,道:“过几日,我会去小站那边,请我姐夫派一支枪队,抓捕姓冯的一家,证据方面,你们准备。” 秦广义立刻笑道:“早就准备好了,二十斤福寿膏,我到时候让人放在冯家药房里,你带人一过去,立刻就能搜出来。” “到时候治他一个贩卖烟土罪,抄家灭门,其财上缴,岂不美哉?” 何师爷哈哈大笑,指了指秦广义:“哈哈哈,广义,你不当官,当真可惜了。” 秦爷也笑了起来,酒桌上氛围热烈,三人推杯换盏。 自古民不与官斗,铁刀门在冯骥手里吃了亏。 秦爷更是被冯骥打得低头认怂。 但是他们可不是真的本分武师,既然明着斗不过,那就来阴的。 官府,便是最好的帮手! “一个外来户,也想跟我斗。” 秦爷目光闪烁,心头冷笑不已。 这里可是天津,这天下,还是大清的天下。 …… 强武会,院子里已经点满了灯笼,宛若白昼。 霍元甲坐在院子里,身后是侯鸣、洪福海、于振山等一众弟子。 霍元甲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此时已经脸色微红,眼神杀气酝酿。 对面严四扶着赵健,神色难看。 赵健更是咬牙切齿,死死盯着霍元甲。 双方弟子怒目相对,气氛凝重。 不大一会儿,忽然外面传来喊声。 “会长回来了!” 顿时所有人看向门口,便是霍元甲,也抬头看向大门处。 门口那里,冯骥龙行虎步,大步走进强武会。 强武会弟子激动万分,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霍家门徒纷纷露出冷色。 侯鸣、洪福海、于振山三人,更是默默藏到了人群之中。 “会长!”严四急忙迎了上去。 赵健更是捂着腿,喊道:“会长,霍元甲欺人太甚!” 冯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用说了。 他走向脸色阴沉的霍元甲,开口道:“生死状呢?” 霍元甲顿时目光一凝,眉头一挑,他还以为冯骥会求饶认输。 想不到冯骥真的敢签生死状! 他一拍桌子:“不怕死,你就签!” 冯骥没有废话,提笔就要签字,这时候农劲荪赶紧跑了出来。 他急忙拉住冯骥,道:“且慢,冯少爷,让我说两句。” 冯骥看了看农劲荪,没说话,但是也没有继续签字。 农劲荪对冯家不错,初来津门,是农劲荪帮冯家的,这个情谊冯骥得认。 农劲荪扭头看向霍元甲,忍不住怒道:“元甲!冯家老爷与我相识,他就冯少爷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允许你胡闹!” 霍元甲气的一拍桌子,怒道:“我胡闹?劲荪,这小子半月前就打死我徒弟侯三,今日又在街口打残我的徒弟,还抓走了一个,我这个做师父的,再不出头,还怎么在津门混?” “你说我胡闹?我跟你这么多年交情,你为了一个外人,跟我红脸?” 第78章 战霍元甲 霍元甲怒火中天,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气血上涌的缘故,满脸通红,眼神之中,戾气四溢。 他怒视农劲荪:“这么多年朋友,你却帮外人,呵呵,哈哈哈,所有人,都退下!” “刀——不长眼,免伤无辜!” 他咬牙吼出,顿时一众徒弟连忙上前,强行拉开还要劝说的农劲荪。 冯骥面无表情,看着戾气逼人的霍元甲。 霍元甲也冷冷看着冯骥,一指桌上生死状:“签吧!” 冯骥随手捡起桌上毛笔,淡淡道:“霍元甲,要签生死状可以,我有个条件。” 霍元甲眼角抽搐,冷声道:“什么条件?” “你一条命,不够,你的弟子之中,有三人,须得一同签下生死状。” 霍元甲顿时怒火中烧:“你我比武,跟我徒弟有什么关系?” 冯骥淡淡道:“事情因你徒弟而起,他们既然找你出头,那么就问问他们敢不敢把命搭上。” 霍元甲狂怒,一拍桌子,冷笑道:“狂妄,冯骥,本来念在伱是王五朋友,我给王五面子,留你性命,今日看来,你是真的找死!” “别废话了,霍元甲,你徒弟够不够胆,上来签字。” “好!我霍元甲的徒弟,难道会怕?你要找哪个签?” “三青帮的三个老大。” 霍元甲眉头一皱:“什么三青帮?” 霍元甲的徒弟们顿时脸色微变。 冯骥心头一叹,果然,霍元甲甚至不知道他手底下的徒弟们,在外面搞了個帮派。 “侯鸣、洪福海、于振山,这三个人是你徒弟吧?让他们出来签下生死状。” 霍元甲心头狐疑,但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管不了多少,直接道:“侯鸣、洪福海、于振山,你们几个过来。” 侯鸣几人不禁脸色难看,相互看了看,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敢不出来。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人群。 “师父。”三人齐声。 “签字。”霍元甲没有废话,直接喝道。 三人默不作声,谁也没动。 霍元甲瞬间狂怒,一把抓起侯鸣:“你们不信我?” “没,没……我签,我签,师父。”侯鸣顿时心头一慌,连忙说道。 霍元甲毕竟是他师父,虽然背地里他们可以阳奉阴违,借霍元甲之名拉人入帮。 但是真的面对暴怒的霍元甲,他们哪敢反抗。 侯鸣第一个在生死状上签了名字。 洪福海与于振山还在犹豫,然而对上霍元甲赤红的眼睛,心头一惊。 二人知道,今日若是不签生死状,霍元甲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在生死状上签了名字。 同时三人心头已经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过来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冯骥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霍元甲看着徒弟签下生死状,扭头看向冯骥,冷笑道:“如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冯骥拿起生死状,吹了吹墨水,咧嘴一笑,道:“霍元甲,现在的你,和五哥可差远了。” 霍元甲眼睛通红,气血涌动,已然动了杀意。 他没有废话,直接转身拔刀,仓啷一声,单刀出鞘。 单刀斜指地面,气机锁定冯骥。 冯骥立刻感受到霍元甲身上的杀意。 他冷笑一声,一挥手,将生死状扔给一旁的赵健,同时伸手。 张进立刻递上一把厚重大刀。 这柄大刀,是冯骥让人按照王五的大刀所打造。 他一身横练大成,精通各家拳法,但是兵刃功夫,目前为止只学了刀法。 八卦刀、五虎断门刀、合战刀……。 各家刀法,已经融会贯通,大刀入手,冯骥浑身气势骤然散开。 顿时恐怖杀机笼罩向四面八方。 对面霍元甲顿时脸色一变! 那如有实质的杀机,分明是杀过不少人才能散发出来! “高手!” 他立刻明白,眼前这小子,绝不是银枪蜡头! 而是真正杀过人的! “啊——” 霍元甲怒吼一声,右腿骤然发力,整个人瞬间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手臂高举过顶,猛力劈砍而来。 刀锋呼啸,破开空气,发出恐怖爆鸣。 开门见山! 冯骥横刀挡砍,轻松荡开霍元甲的刀。 霍元甲借着刀势,转身一记白云盖顶,再度右劈而来。 冯骥反手亮马提刀,铛的一声,再度打掉霍元甲的刀势。 同时他猛地右腿发力,整个人上前一步,一记提刀斩,猛烈劈下。 这一记提刀斩,威势比霍元甲刚才的开门见山更要威猛! 实在是冯骥力量太大了! 霍元甲急忙提刀横挡在身前。 铛——! 两刀激烈相撞,发出脆响。 一瞬间,两人的刀锋都出现豁口。 霍元甲更是虎口剧颤,整个人急忙后退数步,堪堪稳住身形。 同时发麻的手臂,让他脸色阴沉如水。 心中却是惊讶,冯骥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若非他掌握暗劲,将这股巨力卸下,怕是刚才一个碰面,自己手臂就吃不消了。 冯骥大刀指着霍元甲面门,身形稳如泰山。 他嘴角咧开,开口道:“霍元甲,不拿出全部实力,不但是你要输,你这几个徒弟,也要死!” 话音落下,冯骥猛然转身,脚下北斗桩迈开,霎时间人如幻影,骤然出现在霍元甲侧身。 一刀猛烈劈下。 霍元甲急忙挥刀,一记缠头裹脑盖顶式使出,铛的一声打开冯骥大刀。 但是冯骥大刀之上,力道太猛,虽然荡开大刀,霍元甲还是身形晃了又晃。 但是霍元甲就是霍元甲,如此身形不稳的关头,猛地矮身,一记上撩刀,直取冯骥下阴! 刀法狠辣,犀利迅猛。 冯骥顿时身形暴退,急速闪开这一刀。 顿时四周霍元甲的弟子欢呼起来。 “师父,好样的!” “师父,打死他!” “打得好,师父!” …… 霍元甲冷笑,刀锋直指冯骥道:“武功,不是看谁力气大就厉害的!” 冯骥不由笑了,嘴角咧开:“呵呵,再来!” 话音刚落,他猛然大步跨出,直接双臂高举,双手持刀,轰然怒劈! 大刀法——力劈华山! 霍元甲瞬间脸色一变,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刀,他接都不敢接,直接后退躲闪。 嘭! 冯骥大刀落地,顿时整个青石板炸裂,石块溅起,激射向四面八方! 那地面出现巨大的刀口,仿佛铁耙犁出来的一样! 露出了地底深处潮湿的土壤! 这一记力劈华山,简直是蛮力巅峰! 霍元甲心头骇然,这样的力道,他若是敢挡,只怕瞬间就会连刀都被冯骥劈碎! 冯骥抬头,嘴角咧开:“一力降十会!” 霍元甲心头暴怒,他自然知道,冯骥是在反驳自己刚才的话。 力量大没有用? 没有用自己为何要躲? 对方这是用事实来反驳他! 强武会这边,赵健顿时大声叫好。 “哈哈哈,会长威武,会长厉害!” 其余强武会弟子也纷纷喝彩起来。 “会长神威!” “霍家拳不过如此!” “霍元甲,狗屁津门第一!” “我们会长才是津门第一!” …… 一句句嘲讽,令霍家拳弟子一个个愤怒不已,纷纷看向霍元甲,目光之中带着殷切期盼。 霍元甲被这些目光包围,只觉满是耻辱愤怒。 多少年了,自从父亲那一次输了之后,自己被赵健打败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败过! 再也没有人敢对自己说霍家拳不行! “啊——” 霍元甲被刺激的双目通红,爆吼一声,一脚踢飞一旁的凳子,轰的一声砸向冯骥。 冯骥挥刀怒斩,嘭的一声,整个凳子四分五裂。 然而凳子炸裂的瞬间,霍元甲紧随而至,一记横刀怒斩,劈向冯骥脖颈! 第79章 刀不长眼 呜——! 剧烈的破空声传来,这一刀迅猛如雷,乃是单刀法中的横斩! 霍元甲含怒一击,威势惊人。 力道固然不如冯骥,但是出手时机之准,角度之刁,绝对是刀法宗师级别。 冯骥目光一凝,右臂转圈,大刀急速横扫,一记缠头裹脑。 铛的一声,迅速化解了这一刀。 霍元甲刀身被撞开,却趁机换招,手腕一拧,刀身一翻,斜上斩! 刀光直奔冯骥喉咙下颚。 冯骥冷笑,刀身不退,猛地向下一压! 铛! 霍元甲斜上斩的刀势被阻,他的力量远不如冯骥,根本挑不动冯骥的压刀。 反倒是冯骥,趁着对方用力斜上挑的力气,双足发力,猛地一跃而起! 身形凌空,猛地一脚后踢而出! 跃步飞踢! 嘭! 霍元甲后背被踢,顿时发出闷响,猝不及防之下,一头踉跄摔向地面。 但是霍元甲经验何其丰富,在倒地瞬间,单手撑地,双足猛然发力,用力向空中一踹! 嘭的一声,这一脚踹在了冯骥的刀柄之上。 冯骥嘴角一咧,以霍元甲的脚力,根本踹不掉他的刀。 然而冯骥偏偏就松手了,任凭霍元甲一脚踹飞他的大刀! 呼——! 大刀脱手,呼啸激射出去。 “啊——!” 一声惨叫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但见冯骥大刀被霍元甲踹飞,竟然直射侯鸣胸膛! 这一刀太猛太急,侯鸣躲闪不及,整把大刀都插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溢出,侯鸣口鼻流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滑行数步,嘭的一声倒地。 从头到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四周霍家弟子瞬间头皮发麻,惊恐大叫,急忙后退,离开战圈。 所有人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霍元甲。 此时霍元甲才一记鲤鱼打挺起身。 他目光一扫,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侯鸣!” 冯骥咧嘴:“霍师傅好腿法,看来你也觉得你这徒弟心术不正,该死啊。” “是你!” 霍元甲怒视冯骥,双目冒火。 冯骥故作惊讶,笑道:“刀虽然是我的刀,可是踢出去的人是你啊,霍师傅,有时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也没关系,你刚才也说了,刀不长眼嘛,呵呵。” “再说了,你这徒弟也签了生死状的了,说起来,伱还得谢谢我,不然那官府那边,可饶不了你啊。” 霍元甲狂怒至极,只觉得冯骥每句话都是在对他的嘲讽! “我杀了你——!” 他右腿一蹬地面,地板咔嚓一声碎裂,他手持单刀,猛烈劈向冯骥。 冯骥嘴角一咧,哈哈大笑:“霍师傅,别急,你还有两个徒弟,够你杀的!” 他身形一侧,一双肉掌瞬间拍出! 嘭的一声,掌力拍在刀锋之上,直接打偏单刀。 同时另一只手食指与拇指猛地一捏单刀。 咔嚓! 数公分厚的精钢所制单刀直接碎裂。 上半部分刀尖,以自由落体姿态掉下。 还未落地,冯骥右脚猛地一点,旋即碎裂的刀尖,宛如一道银光,噗嗤一声,射穿空气。 对面洪福海瞳孔一缩,没反应过来,这把碎裂的刀片,嘭的一声,直接射穿了他的脑门,钉在了其身后的门框之上,嗡嗡作响。 洪福海瞳孔放大,身体缓缓倒地,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鲜血溅射出来,脑浆四溢! “福海!” 霍元甲睚眦欲裂,惊怒大吼。 愤怒之下,猛地掷出手中断刀。 冯骥一个铁板桥后仰,躲开断刀,同时后空翻,一脚踢在断刀刀柄之上。 呼——! 断刀激射向人群之中。 于振山惊恐大叫:“师父救我——啊!” 一声惨叫传来,断刀被冯骥直接到了于振山面前,巨大的贯穿力量,瞬间从于振山一只眼睛里射入,整个断刀一直没入至刀柄,插在了于振山的脑袋上。 鲜血顺着断刃,染红他的金钱鼠尾辫。 这一刻,围观的霍元甲的徒弟们,全都怕了! 所有人吓得急忙退了又退,一直退出几十米,彻底退到院子墙边才停下。 整個大院子里,空旷了许多。 只剩下翻身而起的冯骥和几乎发狂的霍元甲! “为什么!” 霍元甲红着眼,愤怒嘶吼,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随手拍了拍身上灰尘,淡淡道:“本来就是要杀他们的,不然你真的以为我闲着没事跟你打生死擂台?” 霍元甲狂怒,冯骥这语气,这态度,分明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没有再废话,霍元甲爆吼一声,身形爆射而出,一记冲拳,刚猛凶悍。 拳头打出,空气发出暴鸣轰响。 拳风呼啸,已然打出明劲! 冯骥这次没有再躲闪,目光深邃,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双腿立马,微微半蹲,沉肩,出拳! 轰——! 明劲炸空! 拳影轰鸣,两人各出一拳。 拳头相撞,立时爆发出剧烈闷响! 霍元甲爆射出的身形,也在这一刻瞬间停滞。 下一刻,他脸色狂变。 愤怒之色化作不可置信。 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他拼命双脚撑地,然而对方拳头上爆发出来的恐怖巨力。 仿佛洋人的炮弹一样,让他根本无法抵抗分毫。 千层底的布鞋,在青石地板上磨出了焦糊的痕迹。 霍元甲身体一直滑出十米远,这才堪堪停下。 他整个右臂都在颤抖,拳头更是肿胀起来,握都握不紧! 此时此刻,他已经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苦练霍家拳二十余年,一拳能够打穿脖子粗的木桩。 但是这二十年功力的一拳,竟然……完败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他怎么挡得住?他怎么可能挡得住!” 霍元甲努力运转气血,暗劲涌动,急速缓解拳头肿胀淤血。 同时目光凝重的看向对面的冯骥。 却见冯骥仿佛落地生根一样,自己退后十米远,但是冯骥却纹丝未动。 此时才缓缓收回拳头,脸上带着淡然之色。 霍元甲盯着冯骥的拳头,那只手,竟然丝毫伤势都没有! 自己的拳头都肿成了这样,对方却一点伤都没有? 这让他更加惊怒。 刚才那一拳,若非自己有暗劲化解卸力,恐怕这条手臂都要断了。 对方跟自己硬碰硬,为何一点伤都没有?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冯骥的桩功,猛地想起什么。 “铁马桩功?你练的是赵家拳?” 霍元甲瞬间惊怒喝道。 冯骥淡淡道:“眼力不错,赵家拳铜桥铁马,落地生根,霍元甲,霍师傅,看来你的霍家拳,好像也没有赵健说的那么厉害啊。” 人群之中,赵健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霍元甲,你现在知道我赵家拳的厉害了?” “老子是不如你,但是不代表我赵家拳比你们霍家拳差!” “会长,不要留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蛋!让他知道,我赵家拳的厉害!” 赵健的大吼声,瞬间令霍元甲气血直冲脑门,双目赤红,心头暴怒。 赵家拳与霍家拳,谁更厉害? 这个问题,在他儿时曾经困扰过许久。 父亲输给赵家拳那场擂台比武,一度被他视为霍家拳的耻辱。 直到他苦练霍家拳,打败赵健,这个心结才解开! 然而,此时此刻。 赵家拳的魔咒,仿佛再度袭来! 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更加恐怖的对手! 一个将赵家拳练到大成的少年! 他二十年苦练的霍家拳,硬碰硬之下,竟然输给了对方! “不,我霍家拳刚柔并济,赵家拳不过是铜桥铁马的外门功夫,如何与我霍家拳比?” “硬碰硬不是我霍家拳的理念!” “刚柔相济,才是霍家拳拳理!” “我还没输!” “霍家拳也没输!” 霍元甲大吼一声,右腿一蹬地面,再度冲来! 第80章 幡然醒悟 传闻霍家拳,传承于大汉时期霍去病所创。 据说霍去病吸收了匈奴阴狠之摔射绞杀战法,结合中原武技,在祁连山校骑营,同匈奴虏将及骁勇之士的秘训肉搏中归纳编撰。 汉武帝钦定的大内秘传之实战宗法,称汉武大将军秘宗绞杀技。后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又称之为霍家秘宗术。 故而霍家拳,又称之为秘宗拳或迷踪拳。 而后世赫赫有名的迷踪步,便是霍家拳的一种步伐。 此身法从名字便可以看出来,走的是迅疾机敏路数。 此时霍元甲狂怒奔袭,一记胡赛奔马,猛烈冲拳,轰然打向冯骥面门。 冯骥嘴角一咧,也不躲闪,迎面便是同样一记直拳对轰。 霍元甲吃过冯骥巨力的亏,自然不敢与他硬碰硬。 却见他拳头半路突变,化拳为爪,猛地一把扣住冯骥拳头。 旋即身形一闪,手臂骤然发力,用劲一拧,口中暴喝:“给我断!” 二十四绞杀技,白猿折桂! 这一招,属于霍家拳之中的擒拿手法! 冯骥眉头一挑,肌肉猛地紧绷,任凭霍元甲如何用力,却根本折不动冯骥臂弯。 霍元甲见状,心头惊怒的同时,猛地一跺脚,暗劲迸发! 立时指尖劲力吞吐,霎时间打断冯骥气血运行。 冯骥眉头一挑:“暗劲?” 他当即肩膀猛地一抖,旋即骨髓暗劲迸发! 顿时肌肉一弹,两股暗劲相撞消弭,气血刹那间便已经恢复过来。 强大的气血带动肌肉,猛地用力横扫臂膀。 霍元甲见状,不禁瞳孔一缩,急忙低头倒翻,一记平沙落雁,躲闪开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你竟然也踏入暗劲?” 冯骥咧嘴:“暗劲有什么难的?” 霍元甲心头一堵,他天纵奇才,以肺痨病体,练武强身,即便如此,也三十多岁才入暗劲。 这小子才多大? 不到二十吧? 居然已经领悟暗劲了。 这他妈是什么妖孽? 他心头更加愤恨,猛然起身:“不过初入暗劲而已,受死!” 他再度狂奔袭来,冲到冯骥面前,依旧虚晃一招,身形一闪,迷踪步绕到冯骥身后。 一记野马盘蹄,踢向冯骥下阴。 冯骥速度却比他更快,身形一转,脚踏北斗桩步。 二人身形交错,互相闪开对方攻击。 与此同时,又各自再度出拳。 冯骥一记霸王敬酒,恐怖拳劲,呼啸砸向霍元甲的肩膀。 霍元甲双目通红,忽然矮身,从冯骥腰间钻过,玩了一手‘楼兰摘盔’,猛地抓向冯骥脖颈。 冯骥宛若背后长眼,头也不回,一记戳脚鸳鸯腿,玉环步,猛地后踢霍元甲手臂。 霍元甲擒拿不到,无奈变招,手掌按在冯骥后踢的腿上,身形凌空跃起。 人在空中,双腿猛踢冯骥面门。 这是迷踪拳八投之式,大漠驼飞! 冯骥并不躲闪,嘴角一咧,双拳宛如大炮,猛地沉肩轰向头顶! 一般来说,腿上的力量,远大于手臂的力量。 这一招,冯骥以拳对腿,其实本该是落入下风。 但是冯骥力量属性早就达到了非人境界,近乎是常人十倍的巨大力量。 再加上明劲的恐怖爆发力,以至于二人拳脚相撞。 轰的一声,霍元甲闷哼一声,人在半空就被打得倒飞出去! 冯骥大笑:“霍元甲,还不认输!” 他健步如飞,不等霍元甲落地,猛地一记高鞭腿,轰然抽射。 嘭——! 空气爆裂炸开,气浪翻滚。 霍元甲空中无处借力,更无法躲避。 只得咬牙撑起双臂抵挡。 轰! 这一脚宛如重炮,直接踢在霍元甲双臂之上。 霍元甲仿佛沙包一样,嘭的一声,砸在了院子里的八仙桌上。 哗啦,桌上的酒水洒满一地,这是他刚才喝酒的桌子! 霍元甲双臂颤抖剧痛,暗劲拼命运转,消弭冯骥巨力打出来的淤血肿痛。 他正要翻身而起,然而眼前忽然一黑。 旋即就见冯骥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下一刻,一只宛如擎天之柱的脚掌,轰然劈下! “我要死了!” 霍元甲脸色煞白,目中露出绝望。 脑海里,闪过的竟不是霍家拳技不如人,更不是自己一生名誉扫地。 而是母亲慈善面貌,尊尊教诲。 女儿稚嫩面容,怀中撒娇。 他在这一刻,才猛然悔悟,自己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母亲、是女儿! 他记忆闪回,仿若看到小时候围在擂台边上。 亲眼目睹父亲最后出手,霍家绝杀拳,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打死赵健父亲。 但是最后关头,父亲留手了! “元甲,你虽然在津门已经没有对手了,但是你最大的对手,其实是你自己啊。” 母亲的话,仿佛惊雷,在他耳边响起! 霍元甲眼中有泪水浮现,直到此时,他才明白。 父亲的拳,不是不够快,不是不够狠。 是父亲的拳,有仁义,有慈悲,有包容。 “父亲,你才是真正的津门第一……我错了。” 霍元甲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脚下留情啊!” 轰! 冯骥的脚,轰然落下,尘土飞扬,地面青石板被踩出了深坑! 农劲荪冲破众人阻拦,眼眶发红,一把抱住冯骥大腿,求情道:“冯少爷,冯会长,脚下留情,脚下留情啊。” “你已经赢了,伱已经是津门第一了,元甲还有母亲尚在,还有稚女要养,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的情分上,别再打了!” 冯骥的脚掌,距离霍元甲的脑袋,只有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 此时霍元甲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眼中的戾气早已消散一空。 他怔怔的看着冯骥,他没有想到,冯骥最后关头,竟然没有踩在他的脑袋上。 他很清楚,这一脚要是踩在他的头上,他的脑袋,绝对会如同西瓜一样炸裂。 冯骥的力量,可以做到!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父亲最后的留手。 顿时他脸上露出苦涩,眼睛湿润,看着冯骥,呢喃道:“我输了……” “你才是……津门第一……” 津门第一这四个字,仿若重于千斤。 他吐出这四个字,亲手让出这个他追求了半辈子的荣耀。 也亲手打碎了这個枷锁。 心中痛苦,却又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农劲荪惊喜低头,看向霍元甲,激动的欲言又止:“元甲……你……” 冯骥收回大腿,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霍元甲。 “霍师傅,看来你真的想通了。” 他可以杀霍元甲,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不是为了眼前这位霍元甲,而是为了历史上那位宗师霍元甲。 如果霍元甲能被自己打醒,冯骥不介意收手,留他一条命。 他更希望,霍元甲能用这条命,杀更多的洋人,更多的日本人,为中华争光。 说到底,更因为他和霍元甲,没有深仇大恨,其徒弟所做所为,霍元甲并不知道。 霍元甲被农劲荪扶了起来,他浑身脱力一般,心中念头前所未有的豁达通透。 他没说话,回头看向四周。 却见霍家拳门徒,早就跑光了。 三青帮的三位头领死了之后,他们只是怕了。 但是当霍元甲第一次被冯骥打得暴退之后,他们就吓得已经溜出去了。 只剩下少数几个弟子,还坚守在这里。 霍元甲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他结交的人,他的徒弟们……。 此时赵健带着强武会弟子,疯了一样冲过来。 “哈哈哈,赢了!赢了!我赵家拳赢了霍家拳了!” “会长赢了,会长赢啦,会长是津门第一了!” “强武会无敌,会长无敌!” “哈哈哈,我们赢啦!” 冯骥被众人拥簇,所有人欢呼雀跃。 霍元甲被农劲荪和几个弟子扶着,落寞地离开人群,步履阑珊的走向门口。 站在强武会门口,霍元甲抬头看向被人群包围的冯骥,他闭上眼睛,前半生的经历,如跑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终于他呼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元甲,你……没事吧?”农劲荪担忧询问。 霍元甲笑了笑:“劲荪,我忽然觉得,不做津门第一,好轻松。” 农劲荪大喜,知道霍元甲想通了,顿时兴奋道:“元甲,你……哈哈哈,好,好,这才是我的好朋友,走,今日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霍元甲却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不了,翠儿还等着我回家。” “以后……便不喝酒了!” “不喝了?”农劲荪惊讶。 “嗯,不喝了!” 第81章 杀入何府(二合一大章) “恭喜会长,今日过后,津门再无敌手!” “会长,你如今就是津门第一了,谁还敢质疑?” “哈哈哈,会长威武!” “咱们强武会,要成为津门第一武馆!” …… 强武会之中,众人大笑不已,兴奋至极。 冯骥与严四、赵健、王元富等人已经回到后宅。 严四此时满脸叹服,道:“今日之战,怕是明日就会传遍天津府,会长,你先败铁刀门,后挫霍家拳,津门第一,非你莫属啊。” 王元富也忍不住道:“会长之能,怕是天津无人不服了。” 赵健更是大笑:“哈哈哈,我早就说过,会长要是来了津门,根本没那霍元甲什么事儿,别说津门,山西湖南、山东两广,就没人是会长对手!” “津门第一都不算啥,会长你是天下第一!” “哈哈哈。” 赵健大笑不止,他今天是真的高兴。 不可一世的霍元甲,被冯骥打败了。 而冯骥,用的还是赵家拳! 他幼年就憋着的这口气,终于舒坦了。 冯骥敲了敲桌子,并没有什么兴奋之色。 “你们说津门无人敢不服我了?” 三人不由齐齐点头。 开玩笑,霍元甲、铁刀门,威名在外,都输给了会长,这津门还能有谁不服? 冯骥却摇头,目光闪烁,问道:“官府呢?官府会怕我吗?”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健忍不住道:“会长,官府管咱们干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又没烧杀抢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严四不禁若有所思,道:“这是咱们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会插手吗?” 冯骥微微一笑,大有深意道:“黑白不两立,这话只是说给普通人听的,你们难道会信?天津这么多锅伙帮派,没有官面上的允许,谁能长存?” “铁刀门背后的铁刀会,没有官府的关系照应?” “五哥当年顺源镖局走南闯北,就没有官府的关系照拂?”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人情社会。 黑白从来都不是绝对对立的,恰恰相反,很多时候,黑白相辅相成。 冯骥轻轻敲着桌面,呢喃道:“伱们谁知道铁刀会背后撑腰的官府关系是谁?” 三人相互看了看,赵健自然不懂,只是挠头。 王元富若有所思,道:“我听闻铁刀会与何师爷关系颇近。” 严四不禁点头:“不错,我也有所耳闻。” 冯骥顿时眯起眼睛:“铁刀会,何师爷……” 他不禁想起来,初来津门时,农劲荪便是介绍这两位给冯家的。 现在想来,铁刀会在黑道做大,何师爷这个白道人物,不可能不插手。 二者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啊。 他忽然冷笑起来:“难怪姓何的迟迟不答应我父亲捐官之请。” 他起身推开窗户,但见一片漆黑,远处院子里有几盏灯笼高挂。 冯骥嘴角一咧:“清朝都要没了,这些当官的还这么嚣张,嗬嗬……” “少爷,要不要回去,我让人备轿。”张进走过来询问。 “不回,今日和大家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 月黑风高,何府内宅,秦爷父子与何师爷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有丝竹入耳,舞女作陪。 甲午虽败,大清日薄西山,天下大乱,却丝毫不影响权贵者饮酒作乐。 忽然一道身影,越过墙头,轻盈如同一只飞燕,穿过假山花园,飞檐走壁,落在屋顶。 来人身材高大,但是动作轻盈,无声无息。 一袭黑色劲装的冯骥,脸上黑巾蒙面,露出一双锐利鹰眸。 “哈哈哈,何师爷,我再敬您一杯。” “秦爷客气,喝酒。” “待解决了强武会,老夫便按照朝廷吩咐,整顿津门拳馆,不听话的都加入新军,任由胡大人驱使。” “强武会除了一个冯骥,其他人不足为虑。除此之外,天津武林,要说还有谁能跟我们铁刀门过招的,就只剩霍家拳了。” “霍元甲一介武夫,也不足为虑,倒是我听说那王五,解散了顺源镖局,去广东投奔了刘永福了?” “王五此人,志气不小,幸好不在津门了。” “何师爷,眼下京城各位举子公车上书,闹得轰轰烈烈,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呵呵,能有什么乱子?这是天子脚下,还能翻出天去?” “也是,嘿,这次甲午之战大败,新建新军已经是迫在眉睫,胡按察使以后可是手握兵权,李中堂眼中红人了啊。” “何师爷以后也是前途无量,来,秦某再敬你一杯。” …… 冯骥蒙面,听到屋内对话,明显三人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凌乱地有些没头没尾。 他面巾之下,嘴角不禁微翘。 嘎吱,轻轻推开窗户。 一股女人的胭脂香味,混合着浓烈酒味袭来。 却见屋内,舞姬袒胸露乳,铁刀门秦爷父子各自抱着一女。 何胜安左右怀抱两人。 他不禁翻身进入,关上窗户,悄无声息走来。 忽然秦爷似有所觉,猛然回头:“什么人!” 冯骥顿时嘿嘿一笑:“杀你的人。” 噗嗤——! 好一颗头颅飞起,鲜血瞬间激射。 “啊——” 舞姬顿时吓得尖叫不止,何府守卫立刻被惊动。 秦广义猛然酒醒三分,吓得连忙就地一滚,下意识的拉过身边舞姬挡在身前。 然而冯骥身形宛若鬼魅,手中钢刀噗嗤一声砍出。 顿时秦广义惨叫一声,另一条胳膊瞬间齐根而断。 “救命!来人!来人啊!” 秦广义惊恐大吼,拼命撞开房门,冲向院子。 冯骥冷冷一笑,随手抓住烛台,猛地一掷! 呜——! 尖锐破空声发出,烛台上的钢针噗嗤一声,直接射穿了秦广义的脑门,嘭的一声,尸体砸在了地上。 护院此时堪堪赶来,震惊惶恐! “什么人!” “保护何大人!” “保护何师爷啊!” “大人!” 何胜安喝了不少酒,直到此时,才堪堪反应过来。 他吓得满脸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打颤,急忙爬向门口,颤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有钱,床底下,床底下有金银首饰。” 此时几名死忠的护卫冲杀进来,欲要保护何胜安。 何胜安借此机会,急忙逃入院子里,心神稍定。 他立刻胆气壮大起来,大吼一声:“来人!来人,弓箭手呢?快来!” 顿时不少护卫呼唤起来,大量家仆带着弓弩奔跑过来。 冯骥并不着急,随手踢开秦爷的尸体,看向悍不畏死的几名护卫冲入房内。 他一咧嘴:“嗬嗬……” 轰! 下一刻,脚下猛地蹬地,屋内石砖直接炸裂。 冯骥一记力劈华山! 噗嗤! 冲的最快的那名护卫,从头到胯,噗嗤一声,直接如同肥猪一样,被切成两半! 五脏肺腑,流满一地。 鲜血仿佛小溪一样蔓延出来。 对面奔跑冲杀过来的另外两人,猛然停下脚步,满脸震撼之色! “老周!” “周师傅!” 冯骥嘎吱一脚,直接踩烂了尸体,速度飞快的逼近二人。 二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刀光一闪,噗嗤一声,两人头颅已经翻滚飞起。 与此同时,外面的何师爷满脸狰狞,看着走出来的冯骥,骂道:“狗娘养的,你他妈不看看这是哪里?竟敢到官府里刺杀我?给我射!射!” 他一挥手,口中大吼。 顿时无数密集箭雨射来,弓弦崩崩崩的声音不断响起。 冯骥一咧嘴:“杀的就是你,狗官!” 他手中刀花一晃,叮叮当当的箭矢被拨开,偶尔有流矢射中,却被冯骥横练金钟罩阻挡,根本射不穿他的皮肤。 呼——! 冯骥一個纵越,直接跳入人群。 手里的钢刀疯狂砍出。 噗噗噗—— 瞬间三名弓箭手手臂斩断。 “啊——” 惨叫声不断传来。 冯骥一脚踢出,嘭的一声,一名壮硕的护卫直接肚皮都被踹烂,尸体如破布口袋一样撞飞出去。 一路上撞翻了五六人,鲜血拖了一地。 四周的护卫们吓傻了眼,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从冯骥出来到现在,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死了足足七八人了! 他们这边,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人不到。 冯骥狂笑:“哈哈哈,官又如何?你们比旁人多个脑袋不成?” 他手中刀光挥舞,噗嗤一声,有一名护院连人带甲,直接劈成了两半。 这一幕,顿时让所有护卫心头崩溃。 “不,这是妖怪,妖怪!” “打不死的妖怪,我明明射中他了,为什么他没事?” “妖孽,快跑啊!”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恐惧,扭头狂奔! 有一人跑,其他人也纷纷逃命。 恐惧在蔓延。 何胜安满脸惊恐,急忙怒吼:“回来!都回来!” “赵四!钱武义,都他妈回来啊!” 他口中尖叫,自己也不断往大门口跑去。 只是刚跑了没两步,忽然双腿剧痛。 却见一柄钢刀飞射过来,噗嗤一声,两条腿直接被钢刀斩断。 顿时何胜安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打了一圈,哀嚎惨叫起来。 “哒哒哒……” 冯骥的脚步声,仿佛催命的钟声,慢条斯理,却让何胜安恐惧到了极致。 他回头去看,却见冯骥一身是血,口中发出诡异怪笑:“嗬嗬嗬……官有两张口,可惜没有两个头。” “何师爷,就是有两个脑袋,我一样可以捏碎。” 何胜安听着熟悉的声音,哀求道:“你……你是谁?” 冯骥嗬嗬一笑,也不隐瞒,直接拉下面巾,院子里已经没有活口了。 “是你!冯……冯……” “嘘——” 冯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做了个嘘的手势。 何胜安恐惧至极,满眼泪花,哭道:“冯少爷,冯大爷,我……我没得罪过你啊,我是师爷,也算官员的,你杀我,会被朝廷通缉的啊。” “你是冯家少爷,家财万贯,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冯骥不由微笑,黑夜里,仿若魔鬼。 “我也好声好语的求你办事过,你说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今晚的沽月楼,我是真心请你吃顿饭,好好聊聊的,偏偏你不去,在这里和铁刀门的人喝酒。” “嗬嗬嗬,何师爷,既然你做出选择,那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姐夫是按察使,他手握重兵,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我家里有钱,屋子里,床底下,都是金银,你拿走,都归你。” “你不是要捐官吗?我明日就让我姐夫帮忙,一定给你找个实缺的官衔。” “求求你,冯少爷,我真的不敢了,我真的错了。” 冯骥摇头,摸了摸何师爷的脑袋,感慨道:“晚了啊。” “不晚,不晚啊,冯少爷,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放心,过了今晚,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太平天国余孽,和冯少爷没关系的。” 何胜安已经哭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只是冯骥更清楚,当官的嘴,骗人的鬼。 今天他要真心软了,明天冯家就要抄家灭门。 轻笑一声,冯骥提着何胜安,进了屋内,道:“银钱都在哪里?” 片刻后,床底下一箱金银被冯骥搬了出来。 “就这些?” 冯骥长刀指着何胜安。 何胜安哀求道:“只有这些了,饶我一命,我可以去筹钱买命,真的。” 冯骥摇了摇头,笑了笑:“嗬嗬,只有这些……我爹前前后后送你的银子,都不止这些,你敢骗我?” 他提起钢刀,噗嗤一声,剁下何胜安一根手指。 何胜安瞬间剧痛惨叫,哀嚎起来:“啊——饶命,饶命啊。” 他想要尖叫,却被冯骥死死掐住喉咙,根本喊不出来。 “说,还有钱财在哪儿?” “十根手指,你想要断掉几根?” 何胜安疼的满头是汗:“你……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他此时已然猜到黑衣人身份。 何师爷瞳孔收缩,忍着断指之痛,道:“冯少爷,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不就是捐官之事吗?你何必杀我?” “嗬嗬,刚才酒桌之上,你和姓秦的怎么说的?要把鸦片放入冯骥药房里?” 何师爷脸色惨白,想不到这话居然被他听了去。 他只得苦苦哀求:“冯少爷,我那是糊弄铁刀会的人,都是胡话,你放我一马,我姐夫是按察使,杀了我,他肯定会闹翻天的,求你了。” “还有,还有,冯少爷,捐官之事,我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你今日不找我,我明日也会去告诉你这好消息的,你相信我,真的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这些钱,是铁刀会给我的,你家的钱,我真没私吞,都给了上面疏通关系去了啊。” 冯骥嗤笑:“嗬嗬嗬,好口才。” “不要废话了,说,这些年你贪的金银都在哪儿!” “放心,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 …… 第82章 调查 两天后,天津小站,胡府。 胡燏棻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爱妾。 “呜呜……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被人谋杀了,若是不能给他报仇,我便也不活了,呜呜!” 何翠莲跪在地,身材虽然娇小,但是身段玲珑,皮肤白皙如瓷器般,苏绣粉红裙,将她的美貌完美衬托。 只是此时她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怜惜。 胡燏棻忙扶起她,拍案道:“岂有此理,这天津府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堂堂衙门师爷,都能被强人在家中袭杀!” “翠莲,我必定为你弟弟报仇雪恨,你放宽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津门,让人去查明真相。” 胡燏棻的话,让何翠莲找到了希望,她扑在胡燏棻怀里,啼哭撒娇。 没一会儿功夫,胡府就进来一名身穿新军总兵服饰的军官出现。 此人体型魁梧,身材粗壮,虎背熊腰。 年纪约有三十多岁,双目炯炯有神,气血浑厚,步伐稳重。 进了客厅,便见到胡燏棻与何翠莲,他当即单膝跪地,口中喊道:“严振东,叩见大人!” 胡燏棻看向此人,放开何翠莲,沉声道:“振东,起来吧。” “谢大人。” “我记得你是从山东过来的吧?” “是,大人。” “山东出人才啊,你是我那小舅子推荐进来的吧?” 严振东抱拳,沉声道:“小人出身卑微,幸得何师爷推荐入新军,又得大人青睐,才能有今日造化,小人没齿难忘。” 胡燏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说得好,振东,我早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知你素来勇猛,今日我有重要事情要伱去办。” “大人请吩咐。” “我那小舅子,在津门被人暗杀了。” 严振东闻言,不由抬头,露出惊讶之色,旋即连忙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不知道,所以要你去查查看,我只有一个要求,找出凶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卑职遵命!” “去军营领一百人,去吧。” “是,大人!” …… 目送严振东离去,何翠莲忍不住道:“老爷,这人靠谱吗?” 胡燏棻笑了笑:“莫要小瞧这粗汉,这家伙看似粗鲁,实际上颇有心机,是個识时务的家伙。” “那他能抓住凶手?为我弟弟报仇?” “呵呵,新军之中,人才不少,但是论及武功,此人当属前列。” “别看他其貌不扬,这人却练得一身横练铁布衫,刀枪不入,不管凶手是谁,只要查出来,他必能带来!” 何翠莲这才满意,扑入胡燏棻怀中撒娇。 胡燏棻年过半百,这何翠莲跟他孙女一般大小,却让他爱不释手,宠爱有加。 …… 却说严振东出了胡府,眼中露出喜色:“天助我也,若是能抓住那凶手,胡按察使必定会对我另眼相待,我必能在新军之中,脱颖而出!” “到那时候,我便要看看,谁还敢瞧不起我这一介武夫!” 赶回军营,严振东二话不说,点了一百人队伍,立刻率众人离开军营,直奔津门。 下午时就已经赶到津门衙门。 县令曹辅早已得到消息,早早就在衙门外恭迎严振东。 严振东骑马而来,一百人的队伍,颇为浩大。 新军训练颇有成效,令行禁止。 严振东翻身下马,凝视县令曹辅,直接丢出胡燏棻的手令,沉声道:“曹大人,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吧?” 曹辅满头冷汗,胡燏棻的小舅子死在家里,他这个县令当然害怕了。 事实上,曹辅在县衙里其实根本不管事,大小事务,都得经过何胜安点头才行。 谁让何胜安有个好姐夫呢。 何胜安死了,他心里是开心的,但是却又惶恐。 生怕胡燏棻恼怒牵连到他,此时见到胡燏棻派人前来,自然惶惶不安。 曹辅低头道:“知道,知道,何师爷之死,我们都很伤心,这位大人,你有什么吩咐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严振东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在下严振东,此番前来,便是彻查此案,说说情况吧。” 曹辅连忙点头:“我让人给严大人说一下情况,王捕头,你来说。” 王捕头是衙门老人,对刑事案件颇有经验,此时站了出来,迅速讲起了案情。 “大人,我们接到报案,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报案之人,是何府的管家何须翁,据他供词所说,当日房间里只有一群舞姬,以及何师爷与铁刀门秦爷父子。” “可有活口?” 严振东直接询问核心问题。 王捕头摇头:“没有,三名舞姬,加上何师爷,秦爷父子,全部死亡,另外何师爷生前,遭受酷刑,据其夫人所说,家中大部分银钱,也都没了。” “小人初步怀疑,可能是因财杀人。” 严振东没有理会,只是眯起眼睛,呢喃自语道:“铁刀门秦爷?连他都死了?” 他在津门武林之中闯荡过,以他一身铁布衫功夫,当年想要在津门开武馆,其实也不是难事。 只是他在山东犯过事,加入过白莲教,打砸过洋教堂,所以并不敢大张旗鼓的开馆。 后来漂泊了不少时日,一日街头卖艺,被何胜安看重,留在身边当了保镖。 之后他在津门,帮何胜安处理了不少肮脏事情。 有一次杀了个大人物,津门待不住了,于是何胜安想办法,将他塞入新军之中,他才有今日威风。 所以对于津门的黑道武馆,他并不陌生。 铁刀门秦爷,他更是清楚,此人九环大刀刀法熟练,在津门之中,是当之无愧的高手。 便是他的铁布衫,遇上对方的九环大刀,怕是也要破防。 如今连这位秦爷都死在了何府,凶手武力之高,绝非普通人啊。 想到此处,他立刻询问道:“如今津门拳馆,哪家最强?” 曹辅一愣,他神色迷茫,武林之事,他当然不懂。 倒是王捕头立刻帮他解围,道:“如今津门各家武馆,说厉害的,唯有霍家拳与最近刚刚兴起的强武会。” “不过强武会会长冯骥,数日前与霍家拳传人霍元甲打了一场,听说霍元甲输了,大家都说如今冯骥才是津门第一。” 严振东大感兴趣,霍元甲的名头,他当然也听说过。 没想到还有人能打败霍元甲? 他忽然追问道:“那强武会与铁刀门可有过节?” “额,有的,听说强武会的冯会长,曾经去铁刀门挑战过,秦爷输了。”王捕头道。 严振东立时眯起眼睛:“和秦爷有过节,而且能打赢,这津门屈指可数,这强武会肯定有问题。” 他当即又问道:“这姓冯的与何师爷可有交往?” “据何须翁交代,冯家人想要捐官,一直在请何师爷帮忙疏通关系。” “何师爷迟迟没有办妥,似有意……有意刁难……” 严振东立刻眼睛亮了起来。 “来人,去强武会!” 第83章 武器 强武会,大院之中。 冯骥在院中打拳,昨日与霍元甲一战,强武会与冯骥的名声彻底震动津门。 无数人争相拜入强武会,欲要拜师学拳。 此时强武会人数已经超过三百多人。 坐馆的师父,更是多达十几位。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被霍元甲打伤打残的拳师。 亦有一些前来挑战冯骥,却最终输在冯骥手下的拳师。 冯骥手下留情,又给了对方面子,邀请对方加入强武会。 且不说冯骥从这些人手里学到了各类拳术功法。 光是强武会的壮大,也已经到了空前盛况。 “会长,会长,又有一批锅伙帮派前来投奔拜师,咱们还收吗?” 赵健兴奋的跑过来喊道。 冯骥笑了笑:“交钱就收。” 一旁严四忍不住道:“会长,入会学徒,不考较考较他们的人品武品吗?” 若是收了一批心术不正的徒弟,他担心霍元甲的事迹,会在强武会上演。 冯骥微微一笑:“我只需要他们听我命令,以我为尊,其余的不管。” 严四苦笑,道:“会长,人心隔肚皮,如何能确保他们听您的?又或者,他们阳奉阴违怎么办?” “嗬嗬嗬,他们不敢。” 冯骥无所谓,轻笑一声。 他有自信,区区三百人,他能掌控。 不听话,那就要问问他的拳头了。 他可不是霍元甲,好面子,讲义气。 这群徒弟敢跟他耍花样,那就要问问他们有几条命了。 “对了,会长,你要的兵器也打造好了,刚才张进他们几个给抬进来了,你要去看看吗?”赵健忽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冯骥当下眼睛一亮,道:“带我去看看。” 严四不由好奇:“会长,你打造的什么兵器?” 冯骥神秘一笑:“看了便知道。” 几人来到前院,却见不少徒弟已经围在一起,大家都在惊呼议论。 “我的妈,这是会长的?” “这谁能拿得动啊?” “这莫说动手,拿起来都费劲啊。” “这得多少斤啊?” …… 众人议论纷纷,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会长来了。 众人闻言,连忙让开道路。 冯骥大步走来,却见众人面前,是一对磨盘大小暗沉盾牌。 这对盾牌通体漆黑,边缘处开了刃口,闪烁着锋利寒光。 盾牌表面,铸造了一根根手指粗的尖锐钢挫,远远开起来,仿佛长满铁刺的龟壳。 盾牌里面,有一圈圈细长的精钢锁链缠绕,一头连接着盾牌把手,一头焊在金属质地的护腕上。 冯骥看到这两只盾牌,顿时满脸笑容。 “少爷,这盾牌按照您画的图纸,总算打造出来了。” 冯骥微笑点头:“抬起来我看看。” 张进顿时露出苦笑之色:“少爷,您太看得起我了,这盾牌按照您的吩咐,皆是上等精钢所铸,最厚的地方近十公分,整体达到一百二十公斤,我哪儿能抬得动。” 冯骥眉头一挑:“怎么才一百二十公斤?” 他如今力量惊人,已经达到了常人的十倍程度。 一百二十,对他而言太轻了。 然而旁人听来,却满脸震撼。 一百二十公斤还轻? 要知道,秦爷那把九环大刀,也就十斤重不到。 冯骥没去理会旁人怎么想,他上前抓起铁链一侧的护腕,将之戴在左臂。 精钢锁链缠绕小臂,他的大手握紧盾牌手柄。 轻轻一提,顿时足足一百二十公斤重的盾牌,被他轻而易举的提在了手里。 众人顿时惊呼。 “真的提起来了!” “少爷神力啊!” “会长臂力惊人啊,这要是在战场上,岂不是典韦吕布在世?” “我感觉队长好像不大满意啊。” “一百二十公斤啊,这让我别说一只手,扛起来都费劲啊。” …… 议论声之中,冯骥手持盾牌,随手摆动手臂。 顿时呼呼的破空声不断传来,空气破开,发出嗡鸣。 众人只见那盾牌边缘,漆黑锋利的边刃泛着寒光,仿佛恐怖巨兽的牙齿。 顿时一个个吓得后退数步,生怕冯骥拿捏不住,甩了出来。 这玩意儿砸在身上,谁能活命? 冯骥微微一叹,轻了些。 但是他却知道,这個大小的盾牌,重量也就这样了。 再想要加重,要么增加盾牌厚度,要么增加盾牌面积。 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符合他的预期。 加厚的话,会影响边缘盾刃切割。 增加面积的话,无疑会影响他的活动。 冯骥转身看了看院子,忽然对西北方向的弟子们道:“让开。” 弟子们闻言,急忙让开身形,露出西北角落一块假山。 假山距离冯骥大概五米开外。 冯骥忽的一个踏步,双足发力,以腰为轴,肩膀为架,猛地扭腰甩臂! 左臂猛地一甩,手掌骤然松开。 “呜——!” 恐怖破空声响起,手中盾牌旋转呜咽,爆射飞出! 哗啦啦…… 铁链自护腕处拉出,发出铁器交击声响。 轰隆! 不远处的假山直接被盾牌砸中,轰然炸裂。 石块激射,哗啦啦的坍塌下来。 冯骥一抖手,哗啦一声,铁链一震,盾牌呜咽呼啸,再度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盾牌加了铁链,砸出之后,仿佛流星锤一般,携带千钧巨力。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若是重量再大一些,威力应该会更强。 “有这面盾牌,洋枪再难威胁到我,天下之大,无人再可威胁到我。” 冯骥心中暗喜。 其实单打独斗,他并不畏惧洋枪。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一群人用洋枪轮番齐射。 单打独斗,以他的敏捷程度,对手开枪之前,他就已经可以躲开了。 但是一群人用洋枪齐射,覆盖面积大,火力足,便是他也难以全部躲闪。 至于金钟罩功夫,说实话,虽然能铛刀剑利刃,但是面对洋枪还是有些不够看。 而且金钟罩也有不少罩门,很难全部挡住子弹。 冯骥已经在着手收集其他横练功夫了。 目前只找到了铁臂功、金刚腿,铁头功几本。 眼下只等属性点积累出来,直接加点提升。 虽然无法突破十点属性值界限,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防御力还可以增长。 “什么时候能真正肉身抵挡子弹,这面盾牌也不再需要了。” 此时冯骥沉浸在自己的设想规划之中。 院子里的强武会弟子早就炸开了锅。 “我的妈,会长还是人吗?” “这盾牌砸出去,假山都直接四分五裂了,这要是落在人身上,那还不成肉泥了?” “难怪霍元甲和秦爷会输,碰上咱们会长,别说是这两位,便是关老爷活过来,也挡不住啊。” “哈哈,还好咱们拜入强武会,我要是能练出会长这般功夫,看徐寡妇还敢跟我甩脸色?” “孬货,有会长这般勇猛,哪个女人敢给你脸色?下得了床算她耐操。” “哈哈哈……” 这些徒弟皆是来自市井底层,言谈之中,多少带点荤段子。 只是冯骥并不喜欢,他目光一抬,扫视了一眼那些弟子。 顿时恐怖的气势威压笼罩过来,大笑的弟子们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收敛笑容,低头不敢再说。 冯骥扫视众人,淡淡道:“你们加入我强武会,自然算是我强武会弟子,我对你们也没有多少要求,只是有一点,尊师如父,我的话,不管对错,我不希望伱们有人不遵从。” “如果做不到,可以离开,但是真的等我下了命了,再不听话时,可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都听明白了吗?” “是,会长!” 众人连忙齐声应是。 冯骥微微一笑,放下盾牌,转身走向大厅方向。 却在这时候,忽然有一名弟子匆忙来报。 “会长!会长,大事不好了,官兵包围了咱们武馆!” 第84章 严振东 “官兵?” 冯骥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官府效率倒是够快的,居然这么快查到强武会头上了。 也对,要是死了一个平头百姓,大概一点风浪都不会有。 现在死的是胡燏棻的小舅子,效率当然快了。 冯骥丝毫不慌,淡淡道:“慌什么,官兵多少人?” “看起来得有百人,各个带着洋枪呢。” 张进焦急的看向冯骥,问道:“少爷,怎么办?” 冯骥扭头看向强武会的众多弟子,道:“记住了,你们是强武会的弟子。” 众弟子慌乱的神情不由一滞,感受到冯骥眼中的寒意,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都不敢与冯骥对视。 冯骥没有理会这些心中不安的弟子们,而是看向严四,道:“去将会馆里所有武器都搬出来,人手一件。” 严四神色微变,忍不住道:“会长,你这是要……?” 冯骥咧嘴一笑:“得让官府的人知道,强武会不是随便让人揉捏的面团。” 严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了许多,当下一挥手,顺源镖局的人纷纷搬出武器,人手一件。 没过一会儿,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严振东带领二十人进入强武会,其余人包围了强武会。 他神色冷峻,气势逼人,龙行虎步间,跨入强武会会馆。 只是刚踏足院内,一眼扫过去,院内近乎三百人名身穿强武会制服的汉子瞪向他,不禁让他心头一凛。 他顿觉不妙,这强武会的人数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久。 再看强武会人人手持兵刃,心中越发凝重。 不过他毕竟是官兵,加上他武艺高超,胆气自然不弱。 脚步停下,口中冷哼:“官府办事,闲杂人等,滚出去!” 他一声令下,已经开始先驱赶人手了。 强武会弟子有胆小的,下意识的看向身边其他师兄弟。 这年头民不与官斗,草民天生就畏惧当官的。 不少人下意识的都看向冯骥,等待冯骥做主。 冯骥轻笑一声,缓步走出,淡淡道:“这位大人好大官威,官府办事,也要讲道理的,这些人都是我强武会弟子,在我强武会练武的,合理合法,该滚出去的,可不是他们。” “大胆!” 严振东顿时怒喝一声,双目宛如铜铃,瞪向冯骥,一身凶悍气息,压迫冯骥。 冯骥却轻笑一声,不为所动:“过奖。” 严振东见吓不住冯骥,不由皱眉,沉声道:“本官乃是新军把总严振东,奉胡大人命令,彻查津门县师爷何胜安被杀一案,你等胆敢阻扰?” 冯骥不由打量了一眼此人,问道:“你是严振东?” 严振东冷笑:“你知道本官?” 冯骥奇怪地问道:“你会铁布衫?” “不错!” 冯骥不禁暗自好奇,严振东不是黄飞鸿电影里的人物么? 而且严振东出场的时候,在佛山啊,混的很落魄才对。 怎么出现在霍元甲世界里了? 还混成了新军把总? 难道这并非单独的《霍元甲》世界?其实是多部影视剧混合的世界? 冯骥心头暗自惊疑。 严振东见冯骥不说话,以为自己的名头吓住了对方。 当下冷笑:“看来伱是听说过本官,既如此,还敢负隅顽抗?你们会长冯骥何在?本官要带他回去问话。” 冯骥回过神来,看向严振东道:“我就是冯骥,你要问什么就在这里问。” “放肆!” 严振东一声喝骂,瞬间身后二十名新军官兵纷纷举枪,瞄准冯骥。 “干什么!” “妈的,敢动手!” 一瞬间,冯骥身后,张进立刻拔刀护在冯骥身前,大声怒吼起来。 赵健也丝毫不怕,立刻抓起单刀,站了出来。 严四与王元富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多少犹豫,同样大吼一声。 “拔刀!” 顺源镖局众人纷纷应声拔刀,霎时间数十人拔刀而立,气势凶悍。 强武会普通弟子们见状,一股热血上涌。 只觉师兄们居然敢跟官府硬碰硬,简直就是大英雄。 当即不少人跟着拔刀,纷纷大吼。 “你娘的,怕你们啊!” “官府又如何,你们动我们会长看看!” “老子他妈跟你们拼了!” …… 一时间,三百人的强武会,声势浩大,直接压过了二十名手持洋枪的新军。 严振东脸色难看至极,身后的新军小兵们也没遇到过这阵仗。 “砰!” 忽然间,严振东一抬手,朝天开了一枪。 霎时间,院落里安静下来,不少人神色带着一丝畏惧。 上涌的热血冲动,也急速消退。 严振东凝视冯骥,冷声道:“你们要造反吗?” 人群安静,一时间有些弟子后悔起来。 却在这时候,一声大笑声传来,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冯骥咧嘴一笑:“哈哈哈哈,造反?严大人扣下好大一顶帽子。” 只见冯骥目光凝视严振东,冷笑道:“据我所知,你们是小站新兵吧?何师爷之死,自然有衙门调查,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入城抓人了?” “我想问问严大人,你一个把总,有什么资格来带兵入城?” “你一個区区把总,今日就敢带兵津门城内随意抓人,明日是不是就敢冲进皇宫了?” “到底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要造反,还是你要造反?” 冯骥每一句质问,都让严振东脸色难看一分。 他很清楚,他带兵入城抓人,确实不合礼法。 任何一个朝代,没有军令,军队都不可以随意入城的。 只是现在清末乱世,乱象太多,没人顾得过来罢了。 另外一个,他只带了一百人,不算多。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一个把总带兵入城,确实不合规矩。 一般平头百姓,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官府抓人,哪跟你讲道理。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冯骥,不讲道理,要来硬的,冯骥还真不怕。 “本官奉胡大人之令出营……” “文书呢?” 严振东顿时一滞,旋即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本官文书,需要给你看?” “来人,给我拿了,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拦!” 他话音落下,顿时身后两名兵卒走上前来,二人各持一半枷锁。 赵健与张进立刻抬起刀口,横栏在冯骥前面。 “妈的,我看你们谁敢动会长!” “别动!” 两人大吼,那两名兵卒顿时犹豫起来,回头看向严振东。 严振东气急,他第一次带兵出来办事,居然遇到这种负隅顽抗之徒。 这要是传回去,他如何在军营立足,胡大人该怎么看自己? 当下心头狂怒,猛地大吼:“找死!” 但见他一把推开两名兵卒,抬手一拳,骤然轰向赵健与张进。 张进大惊,但是他在山东就跟随冯骥杀人,胆气早已练出来了。 一咬牙,猛然怒劈一刀。 赵健也是大吼一声,一刀斩向严振东下盘,欲要逼退严振东。 二人同时动手,然而下一刻,就见严振东不躲不闪,一拳打在张进的刀口上。 咔嚓一声,张进刀口砍在他的拳头上,竟然不能看破他的皮肤,反而被一股巨力反震。 顿时户口震颤,刀都拿捏不住,身形踉跄后退,神色震惊。 “金钟罩?” 张进下意识惊呼。 这一幕,像极了少爷的金钟罩刀枪不入功夫。 另一边赵健也是大刀横扫,却被严振东随意一踢,嘭的一声,大刀震颤,咣当落地,扫起大片火星。 赵健已经踏入明劲,力气惊人,虽然没有扫砍中对方,但是变招极快。 他手腕一翻,上步反撩刀。 刀锋划破空气,带起呜咽之声。 严振东顿时眉头一挑,有些惊讶:“明劲?” 这武馆之中,居然有明劲武师? 而且还不是会长,看起来只是那冯骥的跟班? 严振东不可思议,明劲武师怎会屈居于人下? 他惊怒之中,反手猛地一把按住赵健上撩刀锋。 嘭的一声,铁布衫功夫激发,令他以一双肉掌,生生压住了赵健刀锋。 空手夺白刃! 赵健见状,顿时大怒,用力一抽。 但是严振东横练铁布衫,劲力强横,猛地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这柄厚实大刀嘎吱一声,碎裂扭曲! 赵健立时弃刀,改为虎爪,猛地抓向严振东面门。 严振东抬手一拳,轰! 拳头与虎爪碰撞,顿时赵健五指一缩,剧痛不已。 横练功夫上,铁布衫胜过虎爪功! 严振东冷笑:“滚开!” 他一脚踹出,嘭的一声,踢在赵健胸口。 顿时赵健一口气没吸上来,脸色憋得通红,整个人踉跄向后摔去。 忽然身后一只手掌扶住了他,紧跟着赵健眼前一花,就见到一道拳影自他身后打出。 随即便是一道恐怖爆鸣炸开。 来人出拳速度太快,以至于暴鸣的拳劲声音居然跟不上他的拳速! 赵健顿时咧嘴笑了。 强武会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会长,别无旁人! 轰! 巨响炸开,对面一道身影被打的暴退撞飞。 二十米新兵被这道身影撞得东倒西歪,哎呦叫唤。 严振东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已经不省人事。 其他人看过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冯骥缓缓收拳,单手扶着赵健。 “严振东,连我一拳都接不住,你的铁布衫练的不到家啊。” 第85章 计划 冯骥有些失望。 后世电影里,严振东的铁布衫,展现出了超强的防御力。 刀枪不入,甚至第一次跟黄飞鸿交手,都能打成平手。 可是这样的铁布衫功夫,却连自己一拳都接不住。 要知道,铁布衫可是和金钟罩齐名的顶级硬气功了。 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厉害的横练功夫了。 冯骥不由想起了赵金环。 此人一身金钟罩功夫也已经横练大成。 但是第一次跟自己交手时,硬碰硬之下,也被自己一拳打得倒退数步。 那个时候,自己属性点刚刚超出常人五倍。 他顿时明悟,不是铁布衫弱,是此时的自己,已经太强了。 冯骥微微出神,摇了摇头,对那些兵卒道:“带着他滚出强武会!” 兵卒哪敢废话,面对三百对人的强武会,他们二十多人哪还敢说什么。 背起严振东,几人急忙跑出强武会。 外面近一百人的队伍,失去了严振东的指挥,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滚!” 冯骥带人走出,对着军队大喝一声。 声若惊雷,顿时让一众兵卒反应过来,众人连忙转身慌张离开。 霎时间,强武会里一阵欢呼。 “哈哈哈,会长威武!” “有会长在,官兵都不敢进咱们强武会啊!” “这样得罪官兵,会不会有事啊?” “能有什么事?会长是津门第一,怕他们?” “会长是没事,咱们呢?” “妈的,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怕,滚出咱们强武会!” “就是,他娘的,山东那边杀官造反的汉子多了去了,你他妈怕个屁!” “会长都说了,这些大头兵根本没资格进城抓人,怕什么?” …… 冯骥一拳打飞严振东,在强武会的威望瞬间达到了巅峰。 有受过官府欺辱的弟子,直接将冯骥视为神明一般崇拜。 也有胆小懦弱之辈,惴惴不安,开始担心前途。 有人偷偷摸摸,退出强武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冯骥没有阻拦,只当是对强武会弟子做了一次提纯。 他要的是听他话的强武会弟子。 而不是这些畏惧官府,害怕朝廷的弟子。 站在街头,冯骥凝视逃走的北洋新军,眼底露出思索之色。 这次打退这支百人队伍,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引来更多。 得想办法,让这伙人有来无回! 想到此处,冯骥转身,对严四、张进、赵健几人道:“你们几個跟我进来。” 进了屋内,严四几人看向冯骥,有些担忧。 哪怕是赵健,看似一根筋,也知道得罪官府没有好下场。 刚才虽然出头,但是此时也有些担忧。 “会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娘的,这官兵好端端的来找咱们强武会干什么?” “是啊,会长,他们为什么抓你啊?” …… 几人询问起来,都是不解。 冯骥神色淡然,喝了一杯茶。 “我杀了何胜安。” “什么!” “噗——” 严四、赵健等人顿时惊的猛然站了起来,赵健更是一口热茶都喷了出来。 “这……这……是为何?”严四忍不住惊愕道。 冯骥也不隐瞒,直接道:“姓何的与铁刀门暗中谋划要对付我冯家,我先下手为强而已。” “什么时候的事啊?少爷。”张进忍不住问道。 冯骥摆了摆手:“不重要了,人已经杀了,目前官府没有证据抓我,但是官府办事,从来不讲究证据,把我抓回去,严刑拷打,他们总能得到答案。” “津门之中,能杀铁刀门门主的,除了我和霍元甲,也没有旁人了。” “能找到我,并不稀奇。” 冯骥这般说着,其他人不禁点头。 确实,铁刀门秦爷的功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暗杀的。 难怪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 “会长,你有什么计划吗?” “是啊,会长,伱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几人忍不住询问起来。 冯骥点头:“这本就是我计划之中的事情。” “什么计划?”严四忍不住问道。 冯骥看向几人,道:“津门环境复杂,虽然靠近京师,但是帮派横行。” “据我所知,山东的义和拳拳民,也有不少混入了津门了,怕是要不了多久,津门便会动乱。” “这乱世之中,若没有实力,就是鱼肉,任人宰杀。” “我欲在这乱世之中,建一支能保护大家的队伍,诸位觉得如何?” 冯骥刚说完,赵健就忍不住一拍桌子,激动道:“好啊!这太好了,会长,我第一个支持,他娘的,山东爷们血性十足,敢闹义和,杀洋人,偏偏朝廷都是卵蛋,今个怕了俄国,明个输给日本,他妈的,一点血性也无,只知道欺压我等百姓!” 严四和王元富对视一眼,严四不禁道:“若是这能拉扯出一支队伍当然好了,只是这件事情哪有那般容易,要是那么容易,五哥何苦解散镖局,去投奔刘将军?” 王元富人看向冯骥,道:“会长,你可有计划?若是方便,先给我们透透底吧,也好让我们有点信心。” 冯骥看了一眼众人,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一开始我本想混个官身,正儿八经的能掌握一些兵权。” “但是偏偏遇到了姓何的这狗东西,坏我好事不说,还想害我,索性宰了。” “如今既然混不到官身,我想咱们就先一统津门锅伙帮众。” “让官府知道,在津门,想要动咱们,就得伤筋动骨!” 众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 严四相对而言冷静些,忍不住问道:“一统津门帮派,以咱们强武会如今的威望,倒是不难,但是想要跟朝廷对抗,怕是……有力未逮吧?” 冯骥笑了笑,问道:“你觉得我们跟朝廷差在哪里?” “朝廷若是下了铁心对付咱们,派出军队,枪炮齐射,咱们哪有活路?”严四苦涩道。 冯骥咧嘴一笑,道:“若是咱们也有枪炮呢?” “什么?” “咱们有枪炮?” “哪有?” 几人顿时惊愕,纷纷站了起来。 冯骥笑了笑:“小站那边,不是现成的枪炮吗?” “什么?” “会长,你是说……抢军营?” “这……这可能吗?” 一时间众人惊呆了。 这个想法,着实超出了他们的思维想象极限。 抢掠,从来都是往弱者身上抢。 谁敢抢军队的东西? 冯骥咧嘴笑了笑:“不急,先找咱们这位严大人试试手。” …… 大约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严振东已经醒了。 醒过来的他,一脸迷茫,呆呆地看着县衙的屋顶。 脑子里一连串的疑惑。 我在哪儿? 哦,我不是在抓捕强武会的人吗? 是了,我被人打了一拳,然后……然后怎么了……嘶—— 他一摸脑门,顿时剧痛袭来。 脑袋上早就青红淤肿了一大块,远远看去,仿佛顶了个寿桃。 他有些不敢置信。 “我被人打晕了?” 他横练铁布衫大成,北洋新军大比第一的严振东,居然被人一拳给打晕了! 这要说出去,谁信? 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甚至记不得对方是怎么出拳的! 严振东脸色瞬间凝重万分。 “好一个强武会!好一个冯骥!” 他已经明白,强武会会长冯骥,武功高到没谱! 对方出手,自己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如果当时他要杀我,我岂不是……” 他心头一颤,饶是他自信铁布衫可挡刀枪,也不由一阵冷汗冒出。 难怪此人如此跋扈,连官府都不怕! 当真是大清毒虫,实在该死! 第86章 夜袭 “来人!来人!” 县衙之中,严振东怒吼。 县令曹辅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见到严振东苏醒,连忙低头询问:“严大人,怎么了?” “怎么了?强武会公然拒捕,他们是什么东西,怎么敢的?你这个县令干什么吃的?” “这么大一个锅伙帮派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怎么当这里的父母官的?” 严振东气的破口大骂,今日他丢人丢大了。 带着一百人,信誓旦旦上门拿人,竟然被人打回来了。 说出去,谁能相信? 到底他还是不是官兵了? 曹辅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道:“以往都是何师爷负责这些事情,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嘭! 严振东猛地一拍桌子,哗啦一声,桌子碎裂。 他神色狰狞,怒骂道:“放你妈的屁,你是县令还是他是县令?” 曹辅苦着脸,低着头不做声。 严振东又怎么不知道曹辅不过是个傀儡,何胜安有胡大人撑腰,才是这地方真正的实权掌控者。 这里锅伙帮派滋生,怕是何胜安没少捞钱。 但是严振东不可能真的把事情怪到何胜安身上。 眼下当然是把过错甩给曹辅这個县令老爷身上。 曹辅憋屈不已,但是无话可说。 严振东发泄了好一阵,怒火稍微平复,问道:“县衙还有多少兵力?” 曹辅连忙回道:“大人,县衙在册捕快六十三人,连同狱卒在内。” 严振东皱眉:“有多少枪支?” “五十杆。” “弹药呢?” “额……没有。” “怎么会?” 严振东怒声喝问。 曹辅无奈,道:“上面不拨款啊。” 严振东无语至极。 事实上,洋务运动开始之后,北洋水师建立,花费了大清朝太多银子。 自从1888年北洋水师建军,后来经费被挪用,数年未能再购一舰一炮,各舰炮弹都不足。 连北洋水师的经费都被挪用了,地方上的拨款,更不可能给了。 严振东只得骂骂咧咧几句,道:“立刻给我纠集所有捕快,另外通知附近守备,派兵增援!” 他眼里露出凶光:“这强武会不除,必成大患!” 曹辅连忙点头:“是,小人这就命人去办。” “等等!” 曹辅连忙停下,看向严振东。 严振东目光闪烁起来,问道:“那姓冯的家人在何处?” “杨柳巷。” “派人守着,等到守备增援来了,给我拿下。” “是。” …… 夜幕降临,强武会灯火通明。 五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强武会弟子,个个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头巾,气氛肃杀。 冯骥扫了一眼,看向身边的严四和赵健,问道:“这些人可靠?” “放心吧,都是镖局的老人。” “会长放心,他们谁敢不听话,我第一个宰了他!”赵健咧嘴大声道。 冯骥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放松点,按照计划行事。” “是,会长!” “走!” 三更天,津门家家熟睡,雄鸡都未曾报晓。 强武会大门打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 人人背负大刀,迅速赶往府衙。 府衙之中,奔跑一天的新军早已困乏,大部分都已经入睡,只有四五个人负责盯梢。 只是这个点,盯梢的人也迷迷糊糊的,眼皮子直打架。 冯骥与赵健兵分两路,摸着墙角来到府衙门口。 见两名捕快和两名兵卒靠在门框上昏昏欲睡。 冯骥顿时微微一笑,一挥手,赵健立刻会意。 二人同时出手。 但见冯骥身形一闪,瞬息来到二人身后,两只手掌轻轻挥出。 嘭嘭两声,捕快兵卒顿时翻了个白眼,直接晕倒。 对面赵健同样击晕两人。 卸下兵卒的步枪,冯骥缓缓推门。 府衙大院之中,躺满了严振东从小站带来的兵卒。 冯骥一咧嘴,当即一挥手。 严四带着强武会众人,纷纷涌入其中。 这些兵卒警惕性还是有的,至少没有将枪支扔在一边,而是都放在手边。 五十名强武会弟子,各自挑人,轻松卸下兵卒步枪。 忽然间,有一名兵卒被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什么人!” 他一声惊叫,顿时惊醒了其他同伴。 顿时所有兵卒纷纷醒来,下意识的要拿枪。 可是手上一摸,枪早就不见了! 但见强武会这边,众人纷纷拔刀,直接抵在兵卒脖子上。 顿时所有兵卒吓傻了,各个呆若木鸡。 有的甚至没回过神来。 “嘿嘿,不想死的,把你们身上的弹药都交出来!” 所有兵卒脑袋一阵空白,当兵这么久,只有他们抢别人的,头一回被别人抢! 有人反应慢了一步,只见强武会弟子噗嗤一声,一刀砍了下去! 顿时那人痛苦哀嚎一声,其他人纷纷交出随身布袋的子弹与火药。 这里动静,已然惊动了里面的严振东。 严振东豁然起身,骂道:“来人,什么动静?” 嘎吱—— 房门被推开,却见一名虎背熊腰男子走了进来。 “严大人睡的挺香啊。” 严振东顿觉不妙,猛地起身,怒道:“伱是何人!” 下一刻,他猛然一跃而起,拳头刁钻的打向黑衣人。 这一拳速度极快,虽然仓皇,但是爆发力极强。 已经打出了明劲炸空声音。 但是那黑衣人速度更快。 只见黑衣人瞬间一拳打出,一道幻影一闪而逝。 紧跟着才听到拳劲打爆空气的炸裂声。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令严振东瞬间瞳孔收缩起来! 拳比声快! “是你——” 他惊怒大叫,只是还没说完,嘭的一声,眼前再度一黑,瞬间昏死过去。 晕倒前,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回完了! 一拳撂倒严振东,冯骥搜了搜他的身上。 没找到铁布衫功法,他也不在意。 但是没搜到什么银子,让他有些惊讶。 这严振东怎么着也算是一个把总,居然浑身上下就二十两银子。 他却不知道,就这二十银子,还是严振东省吃俭用,吃拿卡要出来的。 小站当兵可没什么赚头,尤其是还没打过仗,一直在训练的兵。 摇了摇头,冯骥搜刮了一趟县衙。 一来生二来熟,有过庆元县那次搜刮经验,冯骥很快将县衙翻了个底朝天。 冯骥招呼一声,所有人搬走枪械,循序退出府衙。 到了府衙外,冯骥看向严四。 严四立刻会意,猛地一挥手。 立刻有弟子敲锣打鼓狂吼起来。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 “铛铛铛!” “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 “铛铛铛!” “劫官府,放银钱,大伙都来学神拳!” “铛铛铛!” “杀狗官,灭洋鬼,加入义和不后悔!” “铛铛铛!” “不下雨,地发干,都是教堂遮住天。” …… 一时间,锣鼓喧天响起,强武会弟子到处呐喊义和团的口号。 不少人家连忙爬起来,躲在自家门口窗户上观看。 但见冯骥一行人,将抢来的银钱撒出去。 叮叮当当的铜钱声音,令所有百姓震惊。 随着冯骥带着强武会散去,一直到五更天的时候,天色麻麻亮。 终于有人冒着胆子,冲到县衙门口捡钱。 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哪里坐得住,纷纷冲出家门,冲入街道,开始捡钱。 “是义和拳的人!” “不是说义和拳在山东闹事吗?这么快就到了津门了?” “不知道啊,我看报纸上说,直隶也有闹义和的了。” “早就看不惯这些官老爷了,闹得好,闹得好!” “义和拳要比官府好啊,还撒钱呐!” …… 这时候忽然衙门里传来呜咽声音。 有人壮着胆子,推开衙门大门。 顿时惊呼一声,却见满院子兵卒被拔光了衣服,被捆在院子里。 民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立刻奔走相告,无人上前解绑。 直至日上三竿,人群聚集,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义和拳进了津门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 守备刘志义带着人手赶来,驱散民众,救下小站的新兵以及县令。 刘志义找到县令曹辅,询问道:“县尊大人,那位新兵把总严大人呢?” 曹辅心神不宁,闻言道:“不在房内?” “未曾找到啊。” 曹辅心头转,猛地醒悟过来,一拍桌子:“糟了,这厮怕是跑了!” 刘志义不可置信,满脸愕然:“怎么会?” 曹辅焦急踱步:“此次新兵丢掉大批火器洋枪,而且他们入城,只得到了胡大人的口谕,无兵部调令,根本无权入城的。”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罪加一等,一旦被上面得知,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这个严振东!” “他此时恐怕已经畏罪潜逃了啊!” “这……这如何是好?” 刘志义也是大急。 曹辅焦急踱步,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这厮既然跑了,索性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 刘志义闻言,也是心中一动,旋即担忧道:“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得罪胡大人?” 曹辅闻言,道:“你我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考虑胡大人?他顶多担个失察之罪,咱们要是不这么办,怕是要乌纱帽都没了。” “你我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若同意,立刻随我一起入京,弹劾胡大人!” 刘志义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好!” 第87章 大姐来信 “驾!驾!” 天色微亮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一只轻骑冲出城门。 严振东脸色苍白,带着捡来的银钱,拼命抽着胯下的马儿。 “军营万万不可回去了,一百人的队伍,被人扒光衣服,抢了洋枪,丢人是小,丢枪是大啊!” “我一没调令,二没信函,带兵入城,已然犯了大忌,若是胡燏棻保我,怕是还有机会,但是……” 想到胡燏棻平日里的风评,严振东估计这厮不但不会保自己,怕是还会将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 “那强武会的人冒充义和拳的人,胆大包天,山东义和拳已经成了朝廷心头之患,我这时候被义和拳缴了枪械,只会成为上面的人发泄怒火的对象。” “留不得,离开天津府,不,离开北方!” 严振东并不傻,他已然能够想到自己如若不走,恐怕性命难保。 当下只能全力催马,一路向南逃匿。 “恁你娘的,强武会的狗日的,抢枪就算了,为什么抢老子的银子!” 严振东愤恨不已,想到强武会的冯骥,又是心头一阵后怕。 这冯骥,当真是他见过最为恐怖的高手了。 北方武林,怕是无人能敌。 这等强人在津门,怕是津门不得安生了啊。 严振东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一路向南逃匿。 几日之后,盘缠花光了,也不敢打家劫舍,生怕引来官府注意。 沿路靠着铁布衫功夫,卖艺赚钱。 兜兜转转,一个月后的某天,来到了广东佛山一带。 他四处打听朝廷动态,衙门城门处海捕文书也逐一观察,发现没有自己的通缉令,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由得又动了心思。 “如今各地大乱,朝廷根本自顾不暇,北方要犯,南方官府根本不知道,或许我可以在此地留下,以我的铁布衫功夫,早晚能混出一片天来。” 他脑海里闪过冯骥的身影,心思微动。 “那厮手底下三百多人,就敢反抗官府,他能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武馆……唔,索性我在此地也开一间武馆!” “只是这钱……” 想到此处,他一时间犯了难。 这些都是后话。 自从严振东逃走,小站上百新军竟被几十个义和拳拳民夜袭,丢枪卸甲,成为了整个津门的笑话。 一时间,京城那边的李鸿章大为震怒。 而津门知府曹辅与守备刘志义两人联名弹劾胡燏棻,滥用职权,未得调令,私自派兵入津门。 光绪帝震怒,直接令胡燏棻停职查办,李鸿章见状,连忙出言作保。 奕亲王为主的保守派趁此机会,大肆攻击李鸿章等人,谋夺大权。 维新派亦趁此机会,请求皇帝变法维新,学习西法。 一时间,朝野权谋,纷繁上演。 …… 反倒是强武会这边,无人关注。 冯骥不禁感叹,清朝是真的完了。 七日之后,冯骥的强武会分馆遍布天津府。 同时天津锅伙帮派,全部被冯骥横扫了一遍。 遇到不服者,都不用冯骥出手,严四、赵健直接带人打到对方总部。 冯骥这边,将冯家从城内搬到了城外,买下一座古堡,占地为上百亩,并在此地设坛,成为强武会总坛所在。 短短数月时间,冯家成为津门最大的土豪地主。 强武会更是成了天津最大的帮派。 冯家的生意,也从药材,开始往漕运、河运、海运等各方面发展。 有强武会暗地里撑腰,冯家的生意,做的自然顺风顺水。 甚至很多商人巴不得和冯家做生意,好借机得到强武会的保护。 这一日,冯家堡中院子里。 冯骥站在一口铁锅前,他赤着上身,双手不断在铁锅里翻炒。 那铁锅之中,黑色的铁砂滚烫,被冯骥翻炒起来,带起阵阵白烟。 冯骥双掌却洁白晶莹,没有丝毫损伤。 一旁一名老者看到这一幕,满脸震撼。 “嘭!” 忽然间,冯骥猛地双手一插铁砂,顿时一声闷响,铁锅直接洞穿。 大量铁砂漏到火堆之上,青烟袅袅。 冯骥收回手掌,微微皱眉:“周老,这就是你说的十年才能练成的铁砂掌?” 那老者闻言,苦笑一声:“是老夫眼拙,会长早就练过横练功夫,这铁砂掌,寻常人练习,十年已经算是快的了,您这……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冯骥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来人,铁砂换成铁蒺藜。” 老者闻言,不禁暗暗心惊。 铁蒺藜那满是尖刺,这肉掌插进去,平常人不瞬间血肉模糊了? 便是他铁砂掌大成,也不敢拿铁蒺藜练啊。 但是他不敢劝阻,他算是看出来了,会长是真正的妖孽,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冯骥正要继续,这时候丫鬟逢春小跑进来,喊道:“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冯骥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他转身看向老者,问道:“周老,可有找到化劲高手?” 周老闻言,苦笑道:“会长,化劲高手屈指可数,神龙见首不见尾,是真不好找,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冯骥有些疑惑,在他印象中,清末民初的高手可是有很多的。 他下意识问道:“津门之外找了吗?” “都找了,眼下不少高手藏于民间,着实难以联络到。” 冯骥无奈:“多花点功夫,眼下我暗劲已成,化劲却始终不得入门,需高手指点。” 周老不禁道:“京城倒是有不少高手,会长若是有闲暇,可去京城一趟。” “京城有哪些高手?” “那就多了,八卦宗师董海川、太极宗师杨露禅,他们的后人传承都在京城。” “另外还有公认京城四岳,神手傲白、花拳王步亭、神狱余万山、劈挂掌陶安……” 周老如数家珍,对京城高手似乎极为了解。 冯骥听得心中微动,京城的高手确实多啊,若是有机会,定要去一趟京城。 眼下他暗劲已然大成,化劲却迟迟不能领悟。 每日只能练习硬功,不断增强自己防御力。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防御力达到什么样程度了。 又说了几句,冯骥穿好衣服,走向客厅。 刚到客厅,就见到满脸焦急,不断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的冯昌仁。 以及眼眶微红的余赛凤。 冯骥心中惊讶,如今天津府,还有能让父亲母亲慌张之事? “父亲,你找我?” 冯昌仁顿时回过神来,急忙走过来,急切道:“骥儿,出大事了,大姐儿来信,想要我们派人接他们回来!” 冯骥愕然:“出了什么事?” “广东大乱,清廷割让台湾岛,日本人还不知足,已经开始圈划租界,段家的店都在租界里,被日本人霸占,连人都被扣押了,大姐儿他们如今生死未卜,流落街头,向家中求援呐。” 第88章 前往 冯昌仁满脸着急,广东距离天津十万八千里,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儿子的本事,如今强武会已经在津门遍地开花,成为津门最大的武馆和帮派,这一切都是冯骥打拼出来的。 “骥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冯骥拍了拍冯昌仁,安慰道:“爹,你先不要着急,眼下着急也没有用,广东距离津门这么远,我便是立刻赶过去,怕也是来不及。” 余赛凤也站了起来,红着眼道:“骥儿,你如今做了好大一番事业,冯家便数你最有能耐,你千万要想想办法啊。” 冯骥点头:“我知道,娘,你们都别急,这样,我先给广东那边熟悉的人去一封电报,托人找找大姐。” 冯昌仁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对对对,电报,还可以发电报啊。” 眼下电报这种东西,还没有广泛运用在民间,大部分都是官府朝廷在用,冯昌仁自然想不起来。 安慰了二人一番,冯骥当即前往沽月楼,寻找农劲荪。 与农劲荪说了一下情况,农劲荪二话不说,立刻道:“正好,我在广东有不少朋友,道柯,我这就去联系,托人找找伱大姐。” 农劲荪如今与冯骥相熟,他都叫冯骥表字‘道柯’,以显示亲昵。 冯骥松了一口气,道:“如此就麻烦你了,劲荪兄。” “你我之间,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当初若不是你出手,元甲怕是到现在还沉迷津门第一,误入歧途呢。” 说到霍元甲,冯骥好奇问道:“说起来,好久没见到他了。” “元甲吗?哈哈,他放下津门第一的执念之后,心思豁达了许多,如今带着女儿和母亲,出门远游去了,说是拜访名家,想要试试冲破暗劲。” 冯骥闻言,顿时心中讶然,想不到因为自己的缘故,霍元甲放下执念,又走上了一代宗师的路线上了。 他心中欣然,当初之所以手下留情,自然也是欣赏历史上霍元甲的英雄气概。 如今自己能亲手帮这位霍大侠走上正途,颇有一种奇妙之感。 “这是我那位好友的联络方式,我会联络他帮忙寻找你姐姐一家子,你若是要派人去找,到了广东也可以联络他。” 农劲荪给了冯骥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人名,以及一个地址。 冯骥打开一看,不禁念出名字。 “陆皓东?” 农劲荪笑道:“这是我在广州的至交好友,他是广州人,对那边情况颇为熟悉,你到了那边,只管联络他。” 冯骥抱拳感谢,道:“多谢了。” 农劲荪摆了摆手,笑道:“莫要再说这些客套话了,不过有个事我得叮嘱你。” “你说。” “我这朋友身份特殊,他的住址,你切不可告知旁人。” 冯骥眉头一挑:“身份特殊?如何特殊?” 农劲荪哈哈一笑:“时候未到,我不好多说。” 冯骥若有所思,这個名字其实有些耳熟,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但是能让他感觉到熟悉的名字,怕是在后世也肯定是青史留名,赫赫有名的人物。 拜别农劲荪,冯骥离开了沽月楼。 回到冯家堡,他着手安排强武会各项事务。 如今强武会势力庞大,有不少高手坐镇。 擅长铁砂掌的周老,赵家拳的赵健,顺源镖局的严四等等。 其实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 但是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顶尖武力只有他自己一人。 不过短时间内,有这些人在,强武会的运转应该不成问题。 “诸位,我此去广州,怕是要有一段日子,强武会之事,拜托诸位了。” 冯骥看向严四、赵健等人,沉声说道。 众人连忙起身,抱拳还礼。 赵健忍不住道:“会长,要不然我跟你去广州好了,强武会有各位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严四也不由心动道:“我也想去广州,看看五哥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冯骥压了压手,笑道:“诸位,强武会新建不久,根基不稳,还得各位主持才行。” “等到哪天咱们强武会做大了,去广州建立分会也不是不行。” “到那时候,诸位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岂不是更好?”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留在冯家堡饮酒吃菜,只当为冯骥践行。 次日清晨,冯骥带上盘缠,只身一人,从天津先坐火车,随后转水路,准备沿京杭大运河,一路往南而去。 因为此去是要救人,冯骥不敢在路上太过耽搁。 上船之后,冯骥更是深入简出,除了在船上练拳,很少出门。 一晃十天过去,大船进入浙江境内。 冯骥走出船舱,吐了一口气。 这么久的坐船生活,让他有些烦闷。 水上风浪起伏,颠簸不断,倒是锻炼了他一身桩功。 “船头,是不是快到地方了?” “哎,客观,马上就到余杭了,京杭运河河道就到这了。” 冯骥微微点头,正要继续打听如何去广州。 却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人开口询问。 “船家,若是要去广州,是继续走水路快,还是陆路便捷?” 冯骥不禁看向此人。 但见此人头戴毡帽,身形魁梧,气势颇为不凡。 一双眼睛宛若铜铃,颧骨略显凸出,看起来颇为凶悍。 再看此人双手,拳头上遍布拳茧,指节亦比普通人粗大几分。 是个练家子! 冯骥心中了然。 船老大闻言笑道:“客人,要说快捷的话,那自然是走水路快了,从这先去港口,乘船出海,一路到福建,再转道去广州,最为快捷。” “不过海上风浪大,又有海盗和洋人,有点危险。” “走陆路虽说慢了点,不过胜在稳妥,就看您怎么选了。” 那人不禁点头,抱拳笑道:“多谢了。” 冯骥心中也大致做了规划,接下来还是得坐船才行。 他此去是救人,自然耽搁不得。 至于坐船危险……冯骥倒是不怕。 除非遇上自然灾害,否则如果是海盗和洋人,那叫什么危险? 打死便是了。 正想着,刚才询问的汉子忽然转身看向冯骥,抱拳笑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冯骥不禁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微笑抱拳:“冯骥,未请教?” “在下洪一虎,方才看冯兄听的认真,莫不是也是要去广州?” 冯骥微笑:“正是。” “那真是太好了,不如一道?也好有个伴?”洪一虎笑着发出邀请。 冯骥笑了笑:“洪兄是要走陆路还是水路?” “自然是水路,我此去广州公干,须得赶时间。” 冯骥大笑:“那确实一路。” 二人当下结伴下船,准备补给一番,就去港口。 一番交流之下,冯骥才知道,眼下这位洪一虎,竟还是南京来的巡捕。 第89章 洪一虎 二人收拾行李,结伴下船。 冯骥的箱子看起来不小,他单手拎起箱子,踏上岸边浮桥。 霎时间,浮桥嘎吱下沉数尺,引得四周一起下船的人阵阵惊呼。 洪一虎都不由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笑道:“冯兄,你这箱子是装了多少东西,这般重。” 说着,他便要搭手帮忙。 冯骥却微微一笑,道:“没几样东西。” 二人上了岸,雇了一辆驴车,往附近小镇赶去。 “洪兄此番去广州是?” 随着两人熟络起来,相互间谈话内容也随意了许多。 洪一虎笑道:“南京这段时间冒出来大量来历不明的烟土,总督大人命衙门彻查这些烟土来源,我从一些渠道弄到消息,这批沿途似乎从广州运过来的,所以特地过去查探。” “原来如此,广州靠近海港,租界太多,怕是这些烟土还是从洋人那里来的。” 冯骥猜测道。 鸦片生意就是无本买卖,洋人怎么会轻易放弃。 清朝就算再怎么明令禁止,但是面对洋人,依旧丝毫没有办法。 洪一虎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道:“洋人亡我中华之心不死!” “若是真查出来是洋人干的,你怎么办?”冯骥询问起来。 洪一虎默然,脸上憋屈愤怒,却没有丝毫办法。 最终只能叹道:“洋人我是没本事抓了,只能将运货的抓起来了。” “走私鸦片,最终还是得朝廷命官去交涉,我哪有资格。” 冯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清朝不亡,国人难有翻身之日啊。” 洪一虎脸色微变,左右看了看,连忙道:“冯兄,这话可不敢乱说。” 冯骥笑了笑,无所谓道:“甲午战败,台湾、辽东都割让给了日本,百姓早就对清廷失望透顶了,我不说,其他人不会说?” “山东义和拳大乱,南方白莲教兴起,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一味强压,只会适得其反。” 洪一虎苦笑一声,他虽然是清廷巡捕,但是对清廷,他真的也是失望透顶。 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不敢像冯骥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话。 “唉,我不会做官,也管不了那些国家大事,只能着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尽一份微薄之力,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我看冯兄你步履沉稳,气血旺盛,可是练过拳?” 洪一虎转移话题问道。 冯骥也笑道:“胡乱学过一些。” 洪一虎大笑:“改日咱们切磋切磋。” “好啊,洪兄练得哪家拳?” “南派洪拳。” 冯骥不禁笑道:“南派洪拳,大名鼎鼎啊,话说回来,南派拳种繁杂,高手也有不少,洪兄可知道广州有哪些高人?” 他想要找找有没有化劲高手,请对方指点指点。 眼下属性无法突破,唯有从拳法技巧上做突破了。 或许练出化劲,自己的属性面板会有一些改变。 洪一虎笑道:“南派高手确实不少,尤其是广州一带,广东十虎,响当当的好汉,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江湖高人,如硬猴拳流派宗师文彪,他的一掌四式,可谓冠绝南方武林,赫赫有名,我与他交过手,硬猴拳刚猛却又不失灵活,可惜,他英年早逝……” 冯骥听到文彪二字,顿时心中一动,这位不是此前在刘家出现的震远镖局镖头吗? 但听到英年早逝几个字,冯骥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打断道:“文彪师傅死了?” 洪一虎看了一眼冯骥,问道:“冯兄认识文彪师傅?” 冯骥当即点头:“数月前在山东目睹文彪师傅风采,有幸见过硬猴拳一掌四式,奇怪,这才多久,他怎么驾鹤西去?” 洪一虎也露出落寞之色,叹道:“我也是上次从广东回来,听其弟文豹说的,据说文彪师傅走镖时被人埋伏,死于非命。” “现在不但是文彪师傅没了,震远镖局如今都变成了贸易行,跟洋人做起了生意,可惜啊,硬猴拳一派,终究没了传承,再难见识到一掌四式了啊。” 冯骥皱眉:“文彪师傅没有徒弟传承?” “唉,未曾听说。” “他那个弟弟文豹不会硬猴拳吗?” “倒是会一些皮毛,我见过他出手,说实话,这个人我不大喜欢,不合胃口。” 冯骥听得也不禁叹了一声。 硬猴拳文彪,他当日与之匆匆一别,虽然不知道此人功夫多高。 但是此人能打破赵金环的金钟罩,已然踏入暗劲层次。 不知道有没有到化劲。 但是就是这样的宗师高手,居然也会被偷袭而死,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冯骥不由再次庆幸,自己花了大功夫在横练武功上。 至少不用担心被人偷袭之类的。 两人缅怀一阵,转而换了话题,一路谈天说地,从武林高手,到广州局势,从洋人洋教,到革命党,越说越是投机。 洪一虎更是兴致来了,拉着冯骥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你若是看得起我,不如今日义结金兰如何?” 冯骥心中觉得惊奇,义结金兰,他前世只在电视演义里见过。 但是洪一虎性情中人,也颇为对他胃口。 当下笑道:“求之不得。” 洪一虎哈哈大笑:“前方便是绍兴,你我兄弟便在前面关帝庙结拜。” 两人来到绍兴一座关帝庙前,对着关二爷的雕像,当场结拜。 洪一虎比冯骥大了十几岁,冯骥叫了一声洪大哥。 洪一虎高兴不已,叫了一声好兄弟。 二人近亲不少,洪一虎笑道:“兄弟,索性四下无人,让我见见伱的身手如何?” 冯骥大笑:“正想请教洪大哥的洪拳功夫。” 两人当即站到庙外无人的空地上。 却见洪一虎双足落地,马步生根,气血奔腾。 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从肋部缓缓推出,食指与拇指成八字型,其余各指蜷缩,肌肉绷紧,眼神锐利。 “洪拳,分定寸!” 冯骥想了想,他会的拳法太多,眼下只是比试,倒也不用认真。 当下双足站稳,一掌虚按,一掌竖推而出,笑道:“小心了,洪大哥。” 洪一虎眼睛一亮,笑道:“原来兄弟你练的是八卦掌!” 冯骥笑了笑,八卦掌的功夫,冯骥从段二眯身上逼问出来的。 除此之外,他在津门,又找了数位八卦掌功夫的老师傅,将八卦掌各种流派精要都学到手,靠加点直接推到大成。 如今八卦掌他早已领悟精髓,刚猛阴柔,都可以顺手拈来。 他的暗劲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练至大成,这门功夫帮了大忙。 八卦掌是中国流传很广的传统拳术,是内家拳三大名拳之一,也是道家养生、健身、防身阴阳掌的一個体现。 它以八大桩法为转掌功,又集八大圈手于一体,下配一至八步的摆、扣、顺步法为基础,以绕圈走转为基本运动路线,以掌法为核心,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 练成这门掌法之人,身法似游龙,形如鬼魅,故而很多八卦高手,都有‘鬼八卦’的称号。 便是形容八卦掌神出鬼没的特性。 既然是切磋,冯骥自然没必要以刚猛拳法和洪一虎硬碰硬。 若是打坏了对方,岂不是不美。 “小心了!” 洪一虎大喝一声,身形骤然一动,宛若猛虎下山,急速袭来! 洪拳虎形拳! 上架感言 明天上架了,本来是想要多存点稿子,上架的时候搞一波爆发的。 谁知道这两天羊了,头昏昏沉沉,嗓子冒烟,腰也不舒服。 这两天也没怎么码字,用的都是准备上架的存稿。 万幸存稿还剩一些,明天都发出去吧。 保底五更,明天恢复好的话,我就拼命写,能更多少更多少。 在这里求一下明天的首订。 众所周知,首订成绩至关重要,目前一万收藏,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支持。 但无论人多人少,我都代表冯骥,向大家表示感谢,唯有多杀鬼子,以报大家厚爱。 另外顺便求一下六月份保底月票。 规则依旧不变,五百月票加一更。 谢谢大家。 《诸天:横推万界》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0章 切磋(第一更,求首订!) 洪拳属于中国传统拳术,是南派拳术代表之一,与刘、李、蔡、莫合称广东五大名拳。 传闻这门拳法,传承自洪门看家拳法,据说是洪熙官创立。 洪拳有十形,即“龙、蛇、虎、豹、鹤、狮、象、马、猴、彪”,其中“龙、虎、豹”三形是注重力量的拳路。 此时洪一虎施展的,正是虎形拳! 但见洪一虎一步跨出,五指握成虎爪,呼啸而来。 冯骥有心偷学,故而放水,以游龙八卦掌对敌。 脚步跨出,身形忽然一矮,已然躲开虎爪。 洪一虎只觉眼前一花,竟是失去了冯骥身影。 他心头一惊,忽然耳畔传来呼啸破空之声。 洪一虎顿时神色一变,急忙工字型出拳短打右侧。 嘭! 一只手掌按住了洪一虎的虎爪。 洪一虎立时手腕一翻,虎形擒拿手! 他一手擒拿,另一只手立即跟上,三两下已经抓到冯骥关节。 正要施展擒拿手法,忽然就感觉到冯骥肌肉猛然涨大,嘭的一声,一股暗劲自肌肉迸发。 洪一虎虚握的虎爪瞬间破功,气血崩散。 他不由脸色微变,惊呼起来:“暗劲?!” 当下连忙体内气血运转,筋骨震颤,暗劲吞吐,立时驱散冯骥的劲力。 冯骥不禁也笑了起来:“好一个虎形洪拳,洪大哥原来也参透了暗劲之法。” 洪一虎满脸惊喜,大笑起来:“我倒是没想到,兄弟你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踏足暗劲,你这一手八卦掌,神出鬼没,当真是尽得其中真髓啊。” 冯骥笑道:“洪大哥不必留手,再来!” 二人再次交手,这一回,洪一虎全力出手,不再保留。 冯骥却依旧只用了三成功力,参悟学习对方洪拳。 两人这一切磋,硬是打了一炷香的功夫! 这期间,洪一虎反复使用虎形与鹤形两种拳法,其中掺杂了龙虎豹三种擒拿手法。 冯骥从头到尾,都是以八卦掌应对。 他的步伐诡异,游龙转身,当真是神出鬼没,让洪一虎根本没有办法琢磨。 一旦与冯骥接触,立时就会被冯骥的暗劲崩开。 一炷香之后,他满头大汗,再看冯骥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悠然自得。 他不禁恍然,苦笑停手:“不打了,不打了!” “怎么了?”冯骥一愣,奇怪问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兄弟你的武艺高超,比我厉害多了,我使尽浑身解数,却动不了伱分毫,如今气血衰退,你却半点汗渍都不曾出,还打什么?” 冯骥扫了一眼属性面板,洪拳虎鹤双形已然出现,可惜龙豹二形未能学全,无法入门。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会的拳法太多,现在即便给拳法加点,也无法突破10点属性大关。 他更关心的是如何踏入化劲。 冯骥笑了笑,道:“洪大哥过奖了,我就是仗着八卦身法而已,算不得厉害,倒是洪大哥这一身洪拳功夫,刚猛阴柔,尽得真髓啊。” 洪一虎哈哈大笑,颇为自得道:“洪拳传承复杂,拳路很多,我也只是比较擅长虎鹤双形,龙虎豹三形的一些擒拿技巧。” 冯骥试探问道:“洪大哥是洪门中人?” 洪一虎神色微变,笑了笑,道:“你我既然结拜,我也不瞒你了,不错,我确实是洪门中人。” 冯骥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大哥还是洪门英豪,大哥怎么投身清廷了?” 洪门向以反清复明为目标,冯骥好奇,为什么洪一虎投身清廷。 洪一虎摇了摇头:“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身份特殊,还有任务,不好明说。” 冯骥秒懂,怕是洪一虎领着洪门密令,潜入清廷做内应。 当下不再过问,转而聊起洪拳。 言谈之中,洪一虎自然听得出冯骥似乎对洪门很感兴趣。 又想起来冯骥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心中微动,问道:“兄弟,我看你绝非庸碌之辈,早晚有一飞冲天之象,要不要加入我洪门如何?” “加入洪门?” 冯骥心中微动,洪门日后会是反抗清廷的重要组织力量,若是加入,他可以逐渐掌握洪门势力。 乱世之中,有一股自己的势力,加上他一身武艺,谁也不敢轻动他。 洪一虎见冯骥思考,他不禁笑道:“兄弟,可是有什么难处?” 冯骥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我听闻洪门组织森严,想要加入,须得有人担保,且这担保人身份还得不一般。” 洪一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我义结金兰,我不就是现成的担保之人?” 冯骥笑道:“好,那就与大哥一起,做一番大事!” 洪一虎大喜,拍了拍冯骥肩膀,略显激动道:“好兄弟!你能加入洪门,我洪门便得了一员虎将啊。” 冯骥这般身手,在洪门之中,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洪一虎当然高兴,有这样的暗劲高手在,洪门力量更强一份了。 冯骥心中微动,询问道:“大哥,洪门之中,可有化劲高手?” 洪一虎诧异:“兄弟问这个做什么?” “我入暗劲已有一阵时间,浑身筋骨打磨已经到了极致,一直想要突破化劲,却始终找不到方向,想要找高人指点。” 洪一虎闻言,不禁摸了摸下巴,当即道:“这样,到了广州,你与我一起去拜访一位前辈,或许他能指点你。” 冯骥顿时兴奋起来,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 “哈哈哈,暂时容我卖个关子。” 洪一虎哈哈大笑。 两人结伴进了绍兴,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洪一虎在客栈里负责看行李,点菜。 冯骥则是出门采购干粮,为接下来前往福建乘海船做准备。 洪一虎站在客栈二楼,望着繁华的绍兴街道,心中感慨万千。 “也就这样的江南腹地,还有如此盛世繁华了。” 一想到广州那边烟土泛滥,洋人欺行霸市,他心中就十分难受。 喝了一口酒水,忽然楼下一处面摊吸引了他的注意。 却见面摊上两名年轻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二人都作洋人打扮,穿着洋装,戴着洋表。 如此模样,在这绍兴十分罕见。 不过吸引他注意的不是二人打扮,而是两人手上的动作! “哎呀,你再耍一次给我看看嘛!” “那老头的功夫,有没有那女孩厉害啊?” 高个青年缠着矮个青年询问。 矮个青年大叫道:“你就知道整天耍我。”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说功夫,他们父女俩的功夫,当真一样厉害啊。” “有多厉害?你快点说啊。” “哎呀,你别催啊,就是这样……” 矮个青年回忆着什么,忽然右手掌刀一推,推得过程之中,忽的化掌为爪,接着变爪为拳,最后拳收腕推! 二楼的洪一虎见到这一幕,顿时瞳孔一缩! “一掌四式!” 高个青年被矮个青年比划的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不明白其中厉害。 他稀里糊涂道:“你干什么啊?” 矮个青年这一招,也是偷师而来,只是学到个样子。 但是他明显练过武,气血过人,虽然只是形似,但是倒也有几分力道。 见高个青年不懂,只得拿起一只碗:“你拿着。” 高个青年下意识拿着碗,下一刻,矮个青年陡然出拳,再度打出似是而非的一掌四式! 咔嚓一声,白色瓷碗炸裂,顿时高个青年吓了一跳。 旋即他兴奋起来:“哇,好厉害啊,这是什么招数?” 矮个青年嘻嘻一笑,正要说话。 洪一虎已经忍耐不住,站在楼上就喊了起来:“小兄弟,你打的是不是一掌四式啊?” 两个青年闻言,回头看向二楼,高个青年还没说话,矮个青年就傲然道:“你谁啊?” 洪一虎忍着兴奋,笑道:“小兄弟,你师承哪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矮个青年很是狂妄。 “你不妨告诉我。”洪一虎努力露出和善笑容。 矮个青年翻了白眼,忽然得意起来,喊道:“是文彪师傅教我的,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厉害?” 洪一虎瞬间眼睛一亮,口中呢喃起来:“硬猴拳文彪?他不是死了吗?” 洪一虎连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矮个青年哼了一声。 洪一虎二话不说,直接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 这二楼不矮,约莫五六米以上,他轻而易举的落在地上,连晃都不晃一下。 如此身手,顿时引来路人一片惊叹。 “好厉害!” “哎呦,快躲开,快躲开。” “这是要打架啊?” …… 那矮个青年顿时神色警觉起来,整个人一跃而起,跳上桌子,大叫道:“想打架?来来来,怕你不成?” 他弯腰缩手,形似猴子,摇头晃脑间,颇有山中灵猴的韵味。 只是洪一虎上下一打量,便看出这矮个青年虽然练过功夫,但是猴拳明显不是正宗,看起来应该是初学。 洪一虎心中微动,有心试探。 当即一脚踢出,嘭的一声,那矮个青年脚下桌子瞬间炸裂。 矮个青年身形灵活似猴,一跃而起,凌空翻了个跟头落地,嬉皮笑脸,一爪挠向洪一虎! 洪一虎身形不动,单手抬起,嘭的一声,挡住了矮个少年的猴爪。 矮个青年只觉自己手指仿佛抓在了钢筋铁骨上一样,剧痛不已,连忙就要变招。 洪一虎忽然反手擒拿,一把抓住他的手掌,轻轻一握。 “哎呦!” 矮个青年立刻哀嚎一声,急忙挣扎起来。 可惜他的力气,哪是洪一虎这样的暗劲高手对手,根本挣扎不动。 一旁忙着记录什么的高个青年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喊道:“大叔,大叔,他是刚刚学的,你好功夫啊,哈哈。” 他急忙拉开矮个青年。 洪一虎也没为难对方,只是道:“麻烦两位带我去见见你们师父。” 矮个青年还不大服气,不断挣扎,却被高个青年急忙拉走,一边走,他一边高声喊道:“文彪师父行踪飘忽,见到他我们一定通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他急忙拉着矮个青年,一溜烟的钻入人群里。 洪一虎皱着眉头,有心去追,却担心自己走了,客栈里的行李有失。 他倒是没什么重要东西,但是冯骥那箱子里东西不轻,怕是贵重物品。 看着没影的两个青年人,洪一虎呢喃自语:“还是去广州之后,问问震远镖局的人。” (本章完) 第91章 再见文彪(第二更!求订阅!) 一炷香的功夫,冯骥就回到了客栈。 他手里提着不少干粮,还带了两瓶高粱酒。 一进屋便笑道:“洪大哥,难得今日不用坐船颠簸,咱们兄弟好好喝一场。” 桌子上已经上了不少酒菜,洪一虎帮冯骥取下干粮,道:“兄弟,快坐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冯骥诧异,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你刚才不在这里,我看到两个少年郎,竟然会打硬猴拳!” “并且其中一人扬言,他师父是文彪!” “你说此事怪不怪?” “明明震远镖局的人都说文师傅已经被奸人所害,他亲弟弟都这么说,怎么那两个少年郎会拜师文彪呢?” 冯骥为洪一虎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 二人轻轻碰了一下,冯骥咕咚喝了一口,道:“会不会是文彪师傅早年在绍兴收的徒弟?” 洪一虎立刻摇头:“不对,那少年郎的硬猴拳明显是初学乍练,绝不可能是早年就学了的。” 冯骥吃了一口肉,分析道:“伱的意思是?” “我怀疑文彪师傅尚在人世!” 洪一虎神情振奋,道:“不行,文彪师父当年有恩于我,我必须找到他,这样,我再去一趟震远镖局,详细问问震远镖局的人!” 冯骥没有答话,一口一口吃着酒菜,片刻后才开口。 “洪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文彪师傅真的还活着,为什么震远镖局的人会不知道?” 洪一虎一愣,旋即皱眉道:“难不成文彪师傅不想再涉足江湖之事?” 冯骥闻言,只是一笑,大有深意道:“你若是文彪师傅,有心归隐,还会随意传授旁人你的硬猴拳?” “再者说了,即便归隐,你会连你亲弟弟都不告诉?” “归隐又不是出家,一定要断情绝爱,我看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啊。” 洪一虎顿时神色微变:“贤弟,你的意思是……?” 冯骥摇了摇头,道:“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文彪师傅真的归隐,连震远镖局的人都帮着隐瞒,故意不告诉你。” “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文彪师归隐,但是震远镖局的人以为文彪师傅死了。” “会是哪种情况?”洪一虎皱眉道。 冯骥笑了笑:“无论哪种情况,你都不该去找震远镖局的人询问。” “第一种情况,他们知道文彪师傅归隐,你第一次去就没告诉你,现在再去,也不可能告诉你。” “至于第二种情况的话,呵呵……那可就有意思了。” 洪一虎心思急转,他并不愚钝,只是刚才太过着急而已。 此时被冯骥点醒,立时也反应过来。 “你是说,文彪师傅归隐,却不告诉震远镖局的人,他们之间,恐怕有什么恩仇间隙?” 冯骥笑了笑:“有什么事情,让一个人连自己亲兄弟都要隐瞒?” 洪一虎脸色微沉:“你说得对,不能去找震远镖局询问。” “你想知道文彪师傅的情况,直接找到文彪师傅,当面聊聊不就知道了?”冯骥笑道。 洪一虎不由神色一动:“好主意,只是……会不会太唐突?” “旧友来访,唐突是唐突了点,但是却也出于一片好心不是吗?” “倘若文彪师傅真的遇上难处,我们也可尽一份绵薄之力,不是吗?” 冯骥的话,让洪一虎连连点头。 “贤弟说的不错,这样,贤弟你且先吃着,我去找找那两个年轻人。” 说着,他竟是就要起身去找人。 冯骥大笑,一把拉住了他:“洪大哥,不要着急,何必我们自己去找?这绍兴人人口不少,你去哪儿找?” “左右不过花些钱罢了,让地头蛇去找找不就好了?” 洪一虎也笑了起来:“独来独往惯了,竟是没想到这一茬。” 当下冯骥唤来店小二,花了点银子,让他负责去找人。 按照洪一虎描述,这两人穿着打扮,都像是大户人家子弟,倒是不难寻找。 两人吃完饭的功夫,店小二就带回了消息。 “两位客人,找到了。” “在哪?”洪一虎连忙问道。 店小二笑道:“在碧溪那边,他们在买礼品,到处找人帮忙搬运。” “让你的人给我们带个路,这钱归你了。”冯骥又扔出一枚碎银。 店小二顿时大喜,连连弯腰致谢。 二人立刻起身,洪一虎看冯骥空手,忍不住道:“你那行李不带?” 冯骥看了一眼床上的大箱子,随意笑了笑:“不带了,这里也用不上。” 当下二人来到一楼,却见店小二的帮手,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 这小孩儿光着脚丫子,满腿是泥,眼神透亮,闪烁着狡黠光芒。 “二柱子,你带两位贵客去找人吧。” “知道了。” 叫二柱子的孩子点头,看了一眼冯骥和洪一虎,道“两位爷,跟我来,他们还在碧溪那边,我听说是要买拜师礼。” 冯骥和洪一虎不由相互看了看。 都觉得奇怪,那两个少年不是文彪徒弟吗? 怎么还要再拜师? 二人默不作声,跟着小孩儿一路往碧溪方向走去。 不大一会儿,就见到前方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青年吆喝着一行人。 那些人抬着礼箱,牵着鸡鸭牛羊,提着水果,跟随二人走在山道上。 “是他们俩吧?” 二柱子扭头问道。 洪一虎点头:“就是他们,贤弟,我们跟过去。” 冯骥点头,随手丢下几个铜板,道:“赏你了。” 二柱子顿时大喜,连忙道:“谢谢两位爷。” 冯骥没理会,已经和洪一虎快步追向那些人。 山路平坦,并不崎岖,沿着山道上,还有不少村民摆摊买卖。 看起来这段山路,仿佛是个小集市一般。 两个青年大张旗鼓的带着这批人,一路走过山路,来到山下,却见好大一片湖泊。 山清水秀,湖边芦苇飞鸟,美不胜收。 一座木屋伫立在湖边,院落里有一些练功的木桩摆放。 一行人来到院落,两个青年人兴奋的喊道:“来来来,东西都放院子里。” “辛苦大家了,过来领钱了,领钱了。” 不大一会儿,两人遣散了众人。 这里吵闹的动静,也吵到了屋内的人。 却见木门打开,一名秀丽少女走了出来。 女孩扎着麻花辫,满脸诧异,喊道:“喂,你们干什么?” 两青年立刻嬉皮笑脸,同时鞠躬喊道:“拜——师——!” “啊?那……这些是什么?”女孩指了指鸡鸭牛羊,惊愕问道。 “拜师礼物啊!”二人异口同声喊了起来。 女孩看了看满院子的礼物,又看了看二人神情,似乎恍然,不由脸上又露出得意之色。 “哦,拜我为师啊?” 两青年顿时相互看了一眼,不禁同时嘀咕起来。 “你还差得远了……” 女孩顿时大怒,正要说什么。 却见屋内走出一名矮个中年男子,沉声开口道:“小敏,不用理他们,回来。” “你认识他们?” 这矮个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硬猴拳宗师文彪! 女孩闻言,连忙道:“我就是在集市上见过他们一面。” “你又在外面显露功夫了?” “没有啊,爹。” 这时候门外两个青年不断拍门,吵闹不已。 文彪淡淡道:“不用理他们。” 却在这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笑声:“文彪师傅,便是我们也不理吗?” 文彪闻言,顿时露出惊疑之色,连忙放下茶杯,疾步走到门口。 房门打开,却见院子外面正站着两人。 一人身高雄伟高大,八尺有余,样貌俊伟,年纪轻轻,却透着不符其年纪的沉稳! “冯少爷!”文彪吃惊,惊愕喊道。 冯骥大笑:“文彪师傅,又见面了。” 却在此时,洪一虎大笑起来:“文彪师父,怎么只认识我这兄弟,却不认识我了?” “洪一虎!怎么是你们?” 文彪的脸上,不由也露出了笑容。 院子里,矮个青年和高个青年却大为惊奇恼怒。 矮个青年大叫道:“好啊,你们俩跟踪我们!” 高个青年也连忙大叫:“文彪师傅,我们先来拜师的啊!” “对啊,文彪师傅,你可不能收他们啊,这些礼物都是我们买来的啊。” 两人还以为冯骥与洪一虎也是来拜师学艺的,一时间紧张不已。 文彪却根本没理会二人,而是大笑着快步走出房间,喊道:“想不到老猴子这辈子还能见到两位故人,快请,快请!” “小敏,拿酒来。” “是,爹!”小敏顿时喜笑颜开,她很久没见义父笑的这么开心了。 心中却不由对来人产生好奇。 尤其是对洪一虎身边的冯骥,明明对方和自己一般大小,但是义父好像很尊重对方呢。 文彪引着冯骥和洪一虎,进了屋内。 矮个青年与高个青年也想跟上,却被文彪拦住。 “你们两个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小敏,你带他们先出去。” 小敏放下酒坛,喊道:“是,爹。喂,你们俩跟我来,不要影响我爹跟朋友聊天。” 两人想要说什么,但是房门嘭的一声,就被小敏关上了。 二人无奈,只得跟着小敏回到院子里。 此时屋内,冯骥、洪一虎、文彪三人落座。 洪一虎性子急,忍不住当先问道:“文彪师父,你怎么会到了此处?外面都在传你遭小人所害,这是怎么回事?” 文彪闻言,叹了一声,给二人倒了一碗酒,自己也豪饮一碗。 “此事……说来话长啊。” (本章完) 第92章 震远镖局来袭(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此事说来话长啊……” 文彪神色复杂,既有愤恨,又有后悔,更多的是失望。 冯骥与洪一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探究之色。 冯骥为文彪斟满酒杯,道:“文彪师父,若是信得过我们,不妨说说,若是能帮得上忙,我们必当竭力相助。” 洪一虎也立刻点头:“文彪师傅,当年赠马救命之恩,洪一虎至今难忘,你若是遇到难处,尽管跟我们说。” “唉,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怪也怪老猴子我识人不明啊。” 文彪一口又一口,喝了数碗酒水,这才缓缓道出实情。 原来这震远镖局,总镖头并非文彪,文彪在震远镖局之中,只是二当家。 虽然他武功出众,但震远镖局传承自于家,当家镖头,也是于家家主于海洋。 这位于海洋,也是一位洪拳高手,但是为人自私狭隘,表面上对文彪恭敬有加,实则嫉妒文彪在镖局内的威望。 这本来也只是私底下的不合而已,平日也不会拿到台面上,但是数月前,文彪和兄弟文豹押镖回来的途中,文彪意外发现,自己兄弟文豹,竟然利用镖局走的镖,偷偷运送鸦片。 文彪瞬间大怒,回到家中之后,欲要大义灭亲,亲手送文豹去官府自首。 文豹吓得肝胆俱裂,以家中老婆柔弱,孩子年幼为借口,磕头求大哥放他一马,并且保证再也不干这样的勾当。 文彪念在兄弟多年的感情,以及弟妹和侄子可怜的份上,便放过了文豹这一次。 却不知此举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文豹走私鸦片,实际上是受镖局总镖头于海洋指使。 如今被文彪发现,断了财路,二人便起了杀心。 于是二人设局,在一次走镖途中,文豹佯装被埋伏倒地。 文彪上前查看的时候,文豹忽然出手,一刀插在了文彪腹部。 文彪没想到亲兄弟会突然袭杀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中招。 与此同时,于海洋带人出现,联手围杀文彪。 文彪也不愧是硬猴拳宗师,功夫出神入化。 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却还能杀出重围,最终落水而逃。 在水中漂泊不知道多久,被渔女小敏救下。 小敏将文彪带回来养伤治疗,为感激小敏救命之恩,文彪收了小敏为义女,传她硬猴拳功夫。 不想数日前,小敏在集市赶集,遇到了两个年轻人,嚷嚷要找文彪学拳。 其中那矮个青年跟随小敏回来,偷学了一掌四式,在街头演练,这才被洪一虎瞧见。 文彪此时说起这些旧事,神色复杂,却已经少了戾气。 他喝下苦酒,苦涩道:“我未曾想到,我亲兄弟会暗算我,世事难料,江湖险恶,索性便退隐江湖,在这山清水秀之地种种花草,练练武艺罢了。” 洪一虎听完,已是满脸震怒,他神色愤慨,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 他看向文彪,激动道:“文彪师傅,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归隐呢?公道是要讨回的啊!” 冯骥也不禁感慨,所谓江湖,哪有那么多快意恩仇,多是这般腌臜事情。 文彪一代宗师,竟然也会遇上这种事情,他心中感慨不已。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便是亲兄弟,涉及利益,一样不念感情。 文彪却没有洪一虎这般愤慨,似乎时隔这么久,已经释然,喝了一杯酒,叹道:“前尘往事,不堪记。拳脚不露,必无事。” 洪一虎不禁叹了一声,道:“文师傅,你胸襟广阔,武艺超群,能够与伱相识,洪一虎今生无悔。” 他端起酒杯,似乎也认同了文彪退隐这件事,道:“此生无求走一遭,且饮杯莫停。” 他敬了满满一碗酒,文彪心生感动,当即端起酒杯:“多谢!”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冯骥也端起酒杯,道:“文彪师傅心胸宽广,受此大劫,也能一笑置之,令人佩服,如今能归隐田园,也是一桩喜事,我也敬你一杯。” 文彪连忙端起酒碗,并没有因为冯骥年纪小而轻视对方。 他亲眼见过冯骥与赵金环动手,一身横练功夫,比赵金环还要恐怖,值得他尊敬。 “老猴子退隐江湖,还能有故友来寻,牵肠挂肚,十分感激,冯少爷,这杯酒我敬你。” 两人对饮,喝光酒水。 文彪这时候也询问起了二人:“不说我了,你们二人怎么认识的?怎么到了绍兴?” “说来也是巧,我与二弟乘船结识,我此次去广东,便是为了寻找鸦片来源,如今看来,此事怕是牵扯到了震远镖局了……” 冯骥也开口道:“我去广州寻亲,自山东大乱之后,我大姐一家人迁往广东,数日前来信,家里有难,寻我帮忙,不想巧遇洪大哥,我们一见如故,索性义结金兰了。” “义结金兰?果然是英雄相惜,恭喜两位。” 文彪连忙恭喜,又是敬了一碗酒,旋即说道洪一虎查案之事。 他神色落寞:“震远镖局传承百年之久,于家和文家多少代人的努力,想不到今日要毁在于海洋和我那畜生兄弟手里,唉……”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惨叫声音。 文彪与洪一虎不由猛然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文彪当即冲出房门。 洪一虎正要跟上去,却见冯骥四平八稳坐着,不由心生敬佩,道:“二弟,你这稳如泰山的心态,当真不像年轻人。” 冯骥笑了笑,道:“有我们三人在,这地方能有什么危险?” 洪一虎闻言,不由也是笑了起来。 他与冯骥,加上文彪,三位暗劲武师在此,再大的事,也都不算什么,自己一把年纪,竟还没有一个少年人有气度,当真惭愧。 不过他也似乎明白,冯骥这气度和城府,绝不是普通的富家少爷,这等气度,非身居高位绝对养不出来。 不大一会儿,两人就听到外面传来怒吼一声。 冯骥和洪一虎对视一眼,当即起身来到门口。 却见院子外面,拜师的两个青年人躺在地上叫唤,文彪此时满脸狂怒。 地上脚印凌乱,明显有打斗的痕迹。 “好痛啊,我的手!”高个青年似乎手臂断了,在地上大叫着。 矮个青年昏迷不醒,似乎被打晕了。 洪一虎赶了过来,急切问道:“出了什么事?” 文彪脸色愤怒:“震远镖局的人来了,他们抓走了小敏!” “什么!”洪一虎顿时一惊。 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震远镖局的人一直在跟踪我” 冯骥走了过来,推测道:“未必,你从广州回来这么久,他们如果追踪你,咱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又看了看地上两个年轻人,道:“这两人都能找到文彪师傅,震远镖局未必不可以。” 冯骥看向断臂的高个青年,问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高个青年强忍剧痛,道:“他们说让文彪师傅去山下的山神庙,迟了后果自负。” 文彪猛然起身,愤怒吼道:“文豹!一定是他,他想要我死,所以抓走小敏威胁我,我要去救她!” 说罢,他暴躁的狂奔向山下。 洪一虎连忙大叫:“文彪师父,我跟你一起!” 说罢,他狂奔追上去。 冯骥没有立刻动身,对方既然留下地址,怕是十有八九是陷阱了。 他只是看向眼前高个青年,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文彪师父的?” 高个青年哀声道:“我和阿德为了完成我们的猴拳拳谱,一路到处找人打听,才知道文彪师父的大名,本来打算从这里转道去广州找文彪师傅拜师的,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小敏。” “小敏在集市上打过猴拳,我们好奇就追过来,这才见到文彪师傅了。” 冯骥诧异:“猴拳拳谱?” 他伸手在青年身上找了找,果然翻出一本拳谱。 只是简单翻看了一下,顿时摇头失笑。 所谓拳谱,还不如说是猴子图,各种奇奇怪怪的猴子姿势罢了。 没有药浴方法,没有站桩桩功,完全就是胡写乱画。 丢下拳谱,冯骥随手帮青年接好断骨,询问起对方家世。 原来这高个青年叫作陈家业,是附近陈村大户少爷,矮个青年叫作陈亚德,同样是陈家人。 陈亚德年纪虽然比陈家业小,辈分却是陈家业的爷爷辈了。 陈亚德练过功夫,有功夫底子,但是也没练过猴拳,完全就是瞎胡闹打的猴拳。 两人在家中无所事事,惹了麻烦,被陈老爷送去羊城读书。 却不想半道两人改了主意,来这里寻找猴拳高手。 二人运气不错,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文彪。 听完两人讲述,冯骥暗自诧异,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又不是拍电影。 不对! 拍电影三个字浮现在冯骥脑海的瞬间,他猛然察觉到一件事,如果说自己遇上霍元甲,可以确认这个世界就是《霍元甲》剧情世界。 但是大刀王五怎么解释? “这个世界,可能是很多电影世界融合的背景世界?” “那么眼下这陈佳业和陈亚德,以及猴拳宗师文彪,很有可能就是某一部我没看过的电影!” 冯骥立刻猜测到,自己肯定又接触到了什么电影剧情了,可惜这个电影自己没看过。 否则不可能没有印象。 “糟了,既然是电影剧情,文彪和洪一虎,不会被剧情杀了吧?” 冯骥顿时心头一沉,连忙起身,丢下二人,狂奔向山下。 虽然不知道剧情,但是冯骥却知道电影剧情的尿性。 文彪和洪一虎这么厉害,什么样的反派能打得过他们俩联手? 十有八九是有人要被剧情杀了,不然电影怎么拍下去? 他与二人交情不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一路狂奔,很快就看到了远处破败的山神庙。 此时山神庙外,围了大量人手。 这些人各个手持刀剑,甚至还有人拿枪! 山神庙内,隐约传来轰鸣的拳劲爆炸声。 冯骥心头惊异:“这文豹这么强?能跟文彪两人打出这样的动静?” 他来不及多想,此时狂奔而来。 围着山神庙的震远镖局人马也发现了冯骥,立时有人大吼:“站住!” “震远镖局办事,滚开!” 轰! 回应他们的,是一道恐怖的拳劲炸空声音! (本章完) 第93章 文豹求饶(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轰!” 冯骥的拳头,仿若洋炮一样,一拳轰出,空气炸裂,气流翻滚,卷起恐怖风压! 对面前来阻拦的喽啰根本反应不及,嘭的一声,脑袋直接开花。 一具无头尸体倒飞出去,瞬间砸的后面数人当场惨死。 冯骥着急之下,已然全力出手! 一拳之下,不但打爆对方头颅,连带着后面的人都被尸体砸死。 这么恐怖的劲力,吓得震远镖局众人惊恐不已,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冯骥懒得理会这些杂兵,猛地冲向山神庙里。 却见破败的山神庙内,两道人影在屋内不断打斗。 一人形似猿猴,上下腾飞,出拳刚猛暴躁。 另一人出拳如电,同样刚猛迅疾。 冯骥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立时喝道:“文彪师傅,洪大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这山神庙内对打的二人,竟然是文彪和洪一虎! 这两人刚才还喝着酒,现在居然打生打死起来! 冯骥分明看得出来,二人都是全力出手,拳劲炸空,明劲暴烈,没有任何留手。 “哈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 便在这时候,冯骥就听到墙壁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猖狂变态的大笑声。 他立刻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那墙角位置,竟然有一座粗大的实木栅栏,围起来一座牢房模样的房间。 此时放声大笑的,是一个满脸变态疯狂的中年人。 这人冯骥认得,正是文彪的亲弟弟,文豹! 此时文豹怀里还掐着一个人,正是文彪的义女小敏。 小敏半边衣服被撕扯开,人已经昏迷过去。 此时文豹单手擒拿在小敏喉咙上,不断大笑嘶吼:“打死他!洪一虎,你不是巡捕吗?你不是厉害吗?打死我的好大哥,我就放了这女孩!” “大哥,伱不是硬猴拳宗师吗?你给我立刻打死洪一虎,不然我现在就拔光这丫头衣服,先奸后杀,哈哈哈。” 冯骥顿时恍然,难怪洪一虎和文彪打在了一起。 原来是被文豹所逼。 此时冯骥刚入门,文豹还没看到冯骥。 但是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瞟到了冯骥。 “咦?是你!” 文豹第一时间认出了冯骥。 实在是冯骥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年纪轻轻,功夫却丝毫不弱于自己这位硬猴拳宗师的大哥。 山东庆元匪患,冯骥凭一己之力,杀了无数匪徒,轰动一时。 文豹自然印象深刻。 他心头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后退一步,朝着冯骥大吼:“你!冯少爷是吧?去,立刻给我过去杀了洪一虎!” 此时激斗的二人也注意到了冯骥,文彪大吼:“冯少爷,这里不关你的事,快出去!” 洪一虎也大声喝道:“贤弟,快离开这!” 冯骥没有动身,而是看向文豹,走向对方,道:“文豹,当初在山东时,我还以为你和你大哥一样,是条汉子,想不到居然狼心狗肺,亲大哥你都下得去手。” “现在越混越没用了啊,拿一个女人做底牌?” 文豹见他走来,顿时脸色大变,立刻怒吼:“站住!操,我他妈叫你站住,信不信我立刻掐死她!” 冯骥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蠢货,你拿一个我都不认识的女人威胁我?” 文豹顿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朝着文彪那边吼道:“文彪!你立刻给我杀了姓冯的,不然我现在就强奸你这干女儿!” 文彪顿时停手,连忙后退数步,与洪一虎拉开距离。 他扭头看向栅栏那边,满脸愤怒焦急,嘶吼道:“文豹,你有什么冲我来!” 文豹顿时狰狞狂笑:“哈哈哈,大哥,我的亲大哥,你去杀了那姓冯的,我就停手,不然我现在就拔光你这干女儿的衣服!” 说罢,他猛地用力一扯,库次一声,顿时小敏衣衫撕裂,露出里面白皙肌肤和粉色肚兜。 文彪顿时面容扭曲,猛地狂吼一声:“你别动她啊!好,我杀!” 他猛然扭头,双目赤红,冲向冯骥,暴吼一声:“冯少爷,动手啊!” 他一拳打来,明劲炸空,发出恐怖轰鸣。 冯骥眉头一皱,身形不退,随手一按! 掌力破空,轰鸣炸响。 嘭! 拳掌碰撞,立时发出闷响。 气劲爆炸,化作风压呼啸,竟然卷起满地枯草! “文彪师傅,你……” “不要废话,打啊!” 文彪狂吼,打断冯骥话语,猛地一跺脚,头颅剧烈摇晃,嘴里发出猴子生气的怪异嘶吼。 冯骥猛然感觉到,对方拳劲之中,竟是暗劲奔涌而来! 他顿时脸色一沉:“来真的?” 当下肩膀微微一晃,骨骼骤然发力,顿时暗劲暴涌而出。 两人暗劲在拳掌之间碰撞,下一刻就听嘭的一声响起。 暗劲无声无息,但是肌肉碰撞有声,霎时间,文彪感觉拳头发麻,气血溃散。 只觉冯骥掌力之中,带有无比猛力,顿时整个人不受控制,踉跄后退! 他满脸疯狂的神色,也不由露出惊骇。 “你也踏入暗劲了?” 文彪这话,满是震惊。 栅栏里面的文豹听到这话,顿时露出惊怒嫉妒之色。 他立时大吼:“文彪!杀了他,杀了他啊!” 他练武多年,武学天赋很差,远不如自己这位大哥。 硬猴拳他也学过,但是至今为止,连明劲都摸不透。 可是冯骥才多大?居然都已经领悟暗劲了。 他当然嫉妒发狂。 冯骥猛然扭头,盯向栅栏那边的文豹。 “你找死!” 文豹被冯骥冰冷目光盯上,瞬间心头狂跳,仿佛被猛虎盯上一样,浑身冰凉。 他急忙怒吼:“别过来,你敢动一步,我立刻杀了这丫头!” 冯骥嘴角一咧,狞笑起来:“你杀啊!” “你杀不杀她,今天都要死!” 冯骥猛地一蹬地,瞬间就要冲杀过去。 文豹吓得肝胆俱裂,惊恐大吼:“文彪!拦住他,不然我杀了你义女!” 文彪眼中露出痛苦之色,猛然横插而来,一把抓住冯骥大腿! “冯少爷,那是我女儿啊!” 他大吼一声,使尽全力,想要拦住冯骥。 然而面对认真起来的冯骥,别说文彪,就算是洪一虎一起上,都没用! 但见冯骥大腿肌肉暴起,宛若花岗岩一样坚硬。 文彪这一爪子抓在冯骥腿上,直接被肌肉生生弹开。 冯骥理都没理,身形仿佛一道闪电一样。 轰! 地面青砖炸裂,下一刻,前方实木栅栏瞬间爆裂炸开。 文豹瞳孔骤然收缩,死亡的危机感笼罩而来。 “跑!快跑!” “不跑我会死!” 他脑子里危机感不断催促他逃命! 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杀小敏。 只见他猛地将小敏一把推了出去。 下一刻,整个人一跃而起,从身后的窗户口一跃跳出。 小敏人在半空,冯骥忽然停下,一把接住这女孩。 “接住!” 他一甩手,瞬间将小敏扔给洪一虎。 洪一虎赶紧接住小敏,张嘴要说什么。 却只听一声轰鸣。 顿时山神庙的墙壁直接被撞得四分五裂。 冯骥破墙而出,尘土飞扬之间,但见他魁梧的仿若山鬼! 一出山神庙,就见几十名震远镖局弟子埋伏在此。 文豹躲在这些人身后,满脸狰狞。 “开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然而尘土散去,却没有冯骥的身影。 文豹正觉奇怪,忽然头顶一暗,他顿时心头狂跳,连忙抬头。 却见空中一道人影,仿佛天外陨石一样,呼啸砸来! 轰! 冯骥落入人群,当场踩死两名镖局弟子。 鲜血溅起,肉泥横飞。 冯骥嘴角一咧,抬头看向文豹,狞笑起来:“你很狂啊?” “杀了他,杀了他!” 文豹吓得惊恐大叫,催促四周弟子。 然而不等四周镖局弟子反应过来。 冯骥已经动了。 他没有兵器,但是浑身上下,拳脚膝肘,又全是最恐怖的利器! 只见他一把抓住身边一名震远镖局弟子,五指用力一捏。 噗嗤一声,对方的胸膛肌肉,仿佛烂泥一样,随手捏烂。 右脚鞭腿暴抽出去,顿时左侧一名弟子没反应过来,嘭的一声,直接整个人被抽的血肉模糊,化作人形沙包,撞飞了大片弟子。 文豹看的肝胆俱裂! 他不是没杀过人,更不是没见过厮杀。 但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他真的没见过! “嗬嗬嗬……不是要杀我吗?文豹!” 冯骥狞笑,满脸血渍的走向文豹。 文豹瞬间吓得回过神来,猛然扭头狂奔! 他……逃了! 几十个人手的情况下,他吓得扭头就逃了! “妖魔,妖魔!” “他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人!” 文豹心头呐喊,脚丫子撒开了,拼尽这辈子所有的力气狂奔。 两只脚底板,甩的都能踢到自己的腚,只恨不得多长二十条腿! “你跑什么?” 陡然间,耳边传来一道宛如恶魔的狞笑。 文豹瞬间手脚冰凉。 下一刻,只觉头皮剧痛! 一只大手,瞬间薅住了他的头发! 由于他跑的太快,以至于大片头皮撕裂,鲜血直流,剧痛不已! 甚至于整个人向后倒去,被冯骥拽住了头发,两条腿还在往前跑。 嘭! 冯骥猛地一拉,顿时文豹如同破布口袋一样,猛地砸在了地上。 紧跟着一只巨大的脚掌,瞬间踩在了他的脸上。 冯骥满脸是血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你不是要杀我么?” 文豹吓得双股颤抖,颤声求饶道:“饶命,冯少爷,我没想杀你,都是误会……” “嗬嗬嗬,误会?” 咔嚓! “啊——” 冯骥脚下忽然用力,直接踩碎了文豹的下颚,剧痛令文豹惨叫不已。 冯骥捡起他腰间的匕首,咧嘴道:“嗬嗬嗬,你不是要强暴那女孩么?她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的义女,算起来也是女义侄女,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啊。” “就是不知道,你没了命根子,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吗?” 文豹瞬间瞳孔收缩,看着那匕首缓缓移动向他的下体,脸色大变,惊恐哀嚎:“不要……不要啊,冯少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你饶了我,我不敢了,我不敢啊————————” 求饶声还没结束,就见冯骥猛力一插,噗嗤一声,整把匕首齐根而入,插进文豹的胯下! 文豹惨叫,如杀猪一般! (本章完) 第94章 杀光他们不就好了?(第五更,求月票!) “啊——” 凄厉的惨叫,在山神庙门口传来。 所有还没跑远的震远镖局弟子看到这一幕,各个心惊胆寒,遍体发凉。 然而没有一个胆敢回来救援文豹。 几乎所有人都头也不回的赶快逃命! 冯骥咧嘴轻笑,抓起痛的晕死过去的文豹,大步走向山神庙。 山神庙内,文彪抱着义女小敏,急的眼眶通红。 “小敏!小敏!你醒醒,你醒醒啊!” 洪一虎摸了摸小敏脉搏,道:“文彪师傅,你别激动,还有脉搏。” 此时冯骥走了回来,随手扔下文豹,道:“抓回来了,文彪师傅,怎么处置,就交给伱了。” 文彪双目通红,猛然回头,一把抓起地上的文豹,几个巴掌狠狠抽了下去。 本来已经昏死过去的文豹,被他活活抽醒了过来。 “啊——饶命……” 文豹一醒来,就惨叫哀嚎。 文彪掐住他的喉咙,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文豹!你说话,你说话啊!” 他五指用力,掐的文豹脊椎咔咔作响。 文豹脸色涨得通红,额头更是青筋暴起,窒息感袭来,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洪一虎忍不住道:“文彪师傅,他要被你掐死了。” 冯骥四下里看了一圈,顿时在地上找到了几个瓶子。 这瓶子崭新,一看便知不是山神庙里的。 “洪大哥,你来看看这个。” 洪一虎闻言,连忙看向冯骥。 冯骥将瓶子递给他,洪一虎立刻闻了闻,神色顿时一变:“鸦片烟水!” 此时鸦片吸食,已经不止抽吸这种方式,还有鸦片烟水等饮品。 洪一虎连忙扭头看向文彪,道:“文豹让她喝了鸦片水!” 文彪愤怒至极,猛然提起文豹,怒吼道:“喝了多少?你给她喝了多少!” 文豹惨笑:“嗬嗬……不多,就两瓶……” 文豹在文彪面前,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文彪气的狂吼,却始终没有致其于死地。 冯骥不禁暗暗皱眉,这文豹当真是罪大恶极。 但是他心里多少也能猜到文豹的险恶用心。 文豹和文彪之所以反目成仇,就是因为文豹贩卖鸦片。 现在文豹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让文彪最亲近的人都吸食上鸦片,从而让文彪知道,不但你弟弟贩卖鸦片,你义女也吸食鸦片。 冯骥看着狂吼愤怒的文彪,摇头道:“文彪师傅,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小敏姑娘。” 文彪连忙看向冯骥:“冯少爷,你有办法?” 冯骥不懂医术,但是基本的一些常识他是知道的。 “小敏姑娘喝下鸦片水时间不久,立刻对她进行催吐,或许能排出大量毒水。” 洪一虎闻言,顿时也是眼睛一亮,道:“不错,现在催吐,说不定还有救。” 当下他与冯骥一人抱起小敏,一人挤压小敏胃部。 同时冯骥找来小木棍,塞进小敏嘴中,轻轻挤压舌根。 果不其然,即便小敏昏迷,也立刻感到恶心,哇的一声开始口吐起来。 大量毒水混合着早饭吐出。 文彪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不断呼喊:“小敏!你醒醒,你醒醒啊。” “哇——” 几次催吐,小敏连胃液都吐了出来,终于幽幽转醒。 文彪急忙抱住女儿,激动道:“小敏,你醒了!” “爹,我……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了,都没事了。” 文彪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他这辈子无妻无女,中年被兄弟背叛,幸好得小敏救助,认下义女。 若是小敏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冯骥拉过洪一虎,道:“洪大哥,震远镖局势力如何?为何在绍兴都有这么多人手?” 洪一虎摇头:“震远镖局已经改名震源贸易行,我在广州打听过,他们在各地都有分店,怕是浙江一带,也有分馆。” 冯骥暗自诧异,不禁道:“这么大规模?” “他们应该是将以前走镖的路线和分局都改成了贸易行分行了。” “难怪他们这么快得到消息。” 冯骥心中再次感慨,乱世之中,即便文彪这种硬猴拳宗师,想要隐姓埋名,面对人多势众的震远镖局,依旧无法隐藏。 果然,想要在这个乱世立足安稳,必须要掌握自己的势力。 冯骥忽然想到,强武会如今遍布天津,但是往后八国联军入侵,天津只会成为战乱之地,未必适合发展。 倒是广州这边,殖民者众多,清廷又鞭长莫及。 倘若在这里建立势力,稳步发展,北可进中原,南可入海南、台湾避险。 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入侵华夏,自己说不定有机会直接出海,进攻日本大本营。 据冯骥所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几乎派出了所有军队来到了华夏。 据说当时日本本土都没几个男人了。 当然,这个说法肯定是夸张了,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个时候的日本本土,必定是最为空虚的时候。 自己若是经营一股势力,趁着二战反攻日本大本营…… 冯骥心中微动,越想越觉得在广州组建自己的势力,很有必要。 就算到时候没打下日本,抢回琉球也是好事啊。(此时的琉球,为后世日本冲绳。) 当然,北方强武会也不可放弃,但是死守天津没有必要,或许可以将重心往陕北等地扩展。 冯骥胡思乱想着,这时候就听到庙外传来无数脚步声。 顿时众人心头一惊。 洪一虎急忙跑到窗口向外看去,顿时脸色大变:“不好,是于海洋!” 冯骥也走过来向外看去,却见震远镖局的人去而复返,人数多达数百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褂的魁梧男子。 此人正是震远镖局的大当家,于海洋! 洪一虎脸色微沉,道:“他们有枪队!洋枪一直都是朝廷才能装备的武器,这些的洋枪,恐怕是从洋人手里购买的,可恶,他们果然和洋人有所勾结!” 文彪此时背着小敏,喊道:“先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里!”洪一虎脸色阴沉下来。 文彪脸色难看,他忽然一咬牙,下定决心,将小敏交给洪一虎,道:“洪一虎,冯少爷,你们带小敏走,他们要的人是我,我留下缠住他们!” 洪一虎连忙道:“这怎么行?要走一起走!” 文彪摇头,咬牙道:“一起走是走不掉的,洪一虎,我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小敏已经救过我一次,不能连累她。” “你们带她走!” 二人争执不下,冯骥不禁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走?” 顿时洪一虎和文彪一愣。 “你有办法?”文彪惊喜问道。 洪一虎也是期待的看向冯骥。 却见冯骥道:“杀光他们不就好了?” “杀光?” “什么?” 无论是洪一虎,还是文彪,两人几乎同时露出惊愕之色。 显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外面上百人的队伍,还有洋枪。 他们自问,就算是两人联手,也双拳难敌四手。 血肉之躯,更难挡刀枪斧钺。 更何况,对方还有洋枪。 怎么打? 这不是必死之举吗? 冯骥见二人满脸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禁咧嘴笑了笑:“不就是百十来号人吗?也不是没杀过。” “洪大哥,文彪师傅,你们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冯骥转身扫视一圈屋内,可惜屋子里没有能用得上的防具。 冯骥索性赤手空拳,直接走向大门口。 洪一虎连忙喊道:“贤弟,不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办法!” 文彪也急忙拦住冯骥,道:“你疯了?上百人你怎么打?累都累死你啊。” 他脾气急,说话不中听,但是心是好心。 不过显然,他根本不了解冯骥。 他虽然知道冯骥杀过上百的白莲教匪徒,但是那时候杀盗匪,也是累积杀了上百人。 又不是一次性杀了上百人,所以他不认为冯骥能真的与上百人的震远镖局硬碰硬。 两人拦住冯骥,冯骥只是拍了拍二人肩膀,道:“放心,两位,我不会拿我身家性命开玩笑的。” “你们安心待在这里别动。” 两人还想伸手阻拦,然而冯骥按住他们肩头的手掌,仿佛有万斤巨力,令二人动弹不得! 这一次,无论是洪一虎,还是自诩猴拳宗师的文彪,都脸色一变,满是惊骇的看向冯骥。 冯骥只是咧嘴一笑,大步走向门口。 洪一虎和文彪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惊骇。 “好大的力气,洪一虎,你这兄弟不简单啊!” 洪一虎也是心惊,道:“我知道他也是暗劲武者,却不知他竟然有这般巨力。” 文彪眼神闪烁,道:“我曾亲眼目的,他与北方白莲教教主赵金环动手,赵金环练有金钟罩横练功夫,刀剑难伤,便是我,也须得暗劲才能破防。” “但是我记得那次,他与赵金环硬碰硬,只是一拳,就打得赵金环当场破防,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明劲!” 洪一虎不可置信:“一拳破白莲教横练金钟罩?他怎么破的?” 文彪肃然:“他也会金钟罩!” “什么?我兄弟会金钟罩?他不是练八卦掌的么?”洪一虎惊愕。 文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八卦掌,据我所知,冯少爷曾经拜师赵金环,学过几日金钟罩,但是冯少爷显然天赋异禀,横练功夫比赵金环更高一筹。” 他忽然心中一动:“我明白了,冯少爷有金钟罩护体,刀尖难伤,只需小心洋枪,便可大杀四方!” 他立刻转头,看向洪一虎,道:“你留下照顾小敏,我现在出去,想办法牵制住洋枪队,为冯少爷争取机会!” “不行,你旧伤在身,让我去!”洪一虎立刻沉声拒绝。 二人正要争论,只听得外面陡然传来惨叫哀嚎,哭爹喊娘之声起伏。 洪一虎与文彪皆是一愣,连忙跑向窗口,向外看去。 这一看,不禁面色骇然,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存稿用完了……接下来都是现码,但是身体还是不舒服,能写多少写多少,五百月票加更一章规则,完本前一直有效。再次求一下六月份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95章 拳毙于海洋(第六更!求月票!) 却见庙外,人影憧憧,奔跑呼喊。 地上鲜血遍地,残肢断骸,已经有十几具尸体躺在地上。 冯骥在人群之中,手持一只臂膀粗的竹竿,猛力横扫。 巨大的力道,直接砸飞了附近数人,筋骨断裂声音响起,哀嚎声不断。 有人嘶吼冲向冯骥,猛地一刀劈来。 冯骥忽的一缩手,竹竿噗嗤一声,往后插去。 在他巨大的力量之下,尖锐的竹竿头噗嗤一声,直接贯穿来人胸口。 顿时鲜血激射,空心的竹筒内,满是血肉! 冯骥狂笑:“土鸡瓦狗,滚!” 他一甩臂膀,顿时连同这具尸体砸飞,竹筒内的血肉跟着飞出。 吧唧一声,直接砸在了一名震远镖局的弟子头上。 那弟子吓得眼睛一翻,直接当场吓晕。 四周的震远镖局弟子被冯骥恐怖的杀戮给吓到了。 不少人只敢围着,却不敢再上前拼命。 于海洋看到这一幕,眼角狂跳,忍不住高声吼道:“这位兄弟,这是我震远镖局内部的事情,你现在离去,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是真的怕了,从冯骥出来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十息的功夫,竟然死了三十人不止了! 冯骥抬头,看向于海洋,嘴角一咧,森白牙齿上仿佛带着寒光。 “放我一条生路?就凭你?” 于海洋闻言,瞬间狂怒,他接手震远镖局之后,向来说一不二,冯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 让他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一挥手,狂喝道:“伱自己找死,开枪!” 顿时后排大约十个人的枪队排列出来,纷纷抬起枪口,朝着冯骥方向射击过去。 冯骥顿时狞笑:“十人枪队,就想伤我?” 轰! 他脚下猛地一蹬地面,霎时间,身形如电,猛然撞向人群。 顿时人群几人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冯骥随手抓过一名震远镖局弟子,挡在身前的瞬间,狂奔向枪队! 与此同时,激烈的枪声响起! 砰砰砰…… 枪声不断,冯骥手上的人已经成了肉泥,鲜血汩汩冒出。 冯骥躲在肉盾之后,嘴角露出狞笑:“七步!” 他猛地一个跨步,身形越过数米,同时用力砸出手中死尸。 轰! 死尸仿佛炮弹一样,直接砸入枪队之中。 顿时惨叫声传来,有两人直接被死尸砸的当场断骨,哀嚎惨叫。 于海洋脸色大变,急忙怒吼:“填弹!快填弹!” 话音还没落下,冯骥已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呼啸而至。 七步距离,对于冯骥而言,几乎瞬息踏过。 眼前的枪队根本来不及填弹,就已经被他逼近。 但见他手中竹竿猛地一送! 呜——! 恐怖的破空声响起,狂风灌入竹腔,发出渗人的嘶吼。 嘭嘭嘭…… 接连数声怪异闷响,枪队有五人直接被竹竿洞穿。 冯骥恐怖的力量加持之下,这竹竿仿佛红缨枪一样恐怖。 十人枪队,此刻只剩下了三人! 这三人看着被竹竿串成麻花的同伴,满脸惨白,吓得肝胆俱裂。 其中一人,更是吓得当场失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别杀我,别杀我……” 另外二人也连忙跪地求饶,直接抛下少枪支。 冯骥没去理会这些人,扭头看向马上的于海洋。 于海洋此时满脸惊骇,哪怕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高手! “你到底是谁?文彪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于海洋惊怒,策马后退数步,呵斥冯骥。 冯骥一咧嘴:“下来!” 嘭! 冯骥猛地一跺脚,右臂一抽竹竿。 带着尸体狠狠扫向马匹。 那几具尸体,因为竹竿剧烈的抽击运动,瞬间如同糖葫芦一样,直接都挤压在了竹竿头部。 仿佛一柄人肉大锤,呼啸着砸向马匹。 于海洋骇然,急忙一拉缰绳,马匹下意识的扬起前蹄,躲闪竹竿。 啪——! 可惜冯骥速度太快,马匹根本没有躲开。 这一抽击,瞬间砸在了马腹之上。 发出一声噼啪巨响。 霎时间,竹竿四分五裂,那马匹更是凄惨,整个马肚子都被抽出巨大血坑。 马儿口吐鲜血,哀嚎侧倒。 于海洋早在竹竿到来之际,就已经翻身跳下,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一个鲤鱼打挺,立刻起身。 他凝视冯骥,神色凝重至极。 冯骥看了一眼碎裂的竹竿,随手扔下,扭头看向于海洋。 于海洋面对冯骥的凝视,瞬间遍体发寒。 他深吸一口气,口中道:“想不到文彪还能请来你这样的高手,这位兄弟,不管文彪给了你什么好处,什么条件,我于海洋,代表震远贸易行,许诺你超出文彪十倍的条件,帮我杀了文彪,如何?” 冯骥笑了,浑身肌肉虬扎,轻轻抹了抹脸上的血水。 只是这一抹,鲜血更多了。 他也不在意,只是道:“什么十倍百倍,杀了你以后,震远贸易行的东西,不都是我的?” 于海洋瞬间脸色大变:“你——” 他刚要开口,但是对面冯骥身形陡然消失。 紧跟着便有强烈的拳风灌入他的口鼻。 他瞬间瞳孔一缩,猛然低头矮身,急忙一个驴打滚躲闪。 轰! 直到此时,恐怖的拳劲炸空声才传来。 于海洋惊恐至极,惊叫起来:“拳比声快!不可能!” 只是他刚说完,耳边又有恐怖风压传来。 这一次,于海洋来不及躲开了。 他急忙双臂猛地一震,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他手臂交叉,猛地马步扎稳,死死抵挡向身侧。 轰! 巨响炸开,于海洋只觉双臂巨震,小手臂直接扭曲骨折。 他整个人更是凌空飞了起来,嘭的一声,砸在了附近的干草垛上! 于海洋不敢置信,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臂。 双手前臂之上,套着一个个银色铁镯。 此乃洪拳铁线拳的武器铁圈。 只是此时两只臂膀上的铁圈,全部扭曲,前臂更是骨折成了诡异z型。 剧痛让于海洋满头冷汗,但是更让他恐惧的是,对面那浑身浴血的男人,正缓步走来。 “居然没死……有意思,难怪能坑了文彪师傅。” “你这手铁线拳,倒也不错,可惜,没打出来。” 冯骥大步走来,评论着于海洋的功夫。 于海洋做梦都没想到,他苦练多年的铁线拳,连打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人打断了双手! 他更不敢相信,对方靠的,还是一双肉掌! “横练……” 他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对手是横练高手! 难怪……上百人的队伍,竟然不能伤他分毫! 于海洋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何必过来寻找文彪。 他要归隐,就让他归隐好了,自己干嘛非要赶尽杀绝,惹了这个怪物。 黑色的阴影笼罩在于海洋的脑袋上。 他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冯骥高耸壮硕的身躯遮蔽了太阳,压迫的看着他。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缓缓提了起来。 头皮剧痛的于海洋猛然反应过来,嘴唇哆嗦,喉咙里想要说什么。 对面已经先开口了。 “你就是于海洋?” 于海洋颤声:“饶……命……” 冯骥轻轻一咧嘴:“嗬嗬……卖鸦片,你也配活着?” 下一刻,冯骥另一只手猛地挥拳。 嘭! 于海洋的颅骨瞬间凹陷粉碎。 面皮震颤,七窍鲜血喷射。 冯骥松开他的头发,于海洋的尸体,宛如烂泥一般,滑落在地上。 一时间,四周所有震远镖局的人发出尖叫。 “啊——” “大当家的死了!” “总镖头死了!” “饶命,大人饶命啊!” …… 所有人扑通跪地,不断磕头求饶。 这一刻,他们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能做的只有跪地祈求。 冯骥出山神庙,杀入人群,灭了枪队,击杀于海洋,整个过程听起来很久,实际上,连五分钟都不到。 此时山神庙内,洪一虎和文彪从窗口张望之时,能看到的,就只有满地尸体,以及冯骥击杀于海洋的瞬间! 二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么快?” “他一个人,打死了这么多人?连于海洋……都挡不住他一拳?” 文彪和洪一虎惊骇欲绝,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洪一虎反应过来,连忙道:“快出去看看。” 文彪也陡然反应过来:“对对对,不能再杀了,这些镖局弟子都是奉命行事。” 两人赶紧打开大门,文彪抱着小敏,洪一虎提着文豹,二人赶紧跑了出来。 这出来再看,心头更是惊骇。 但见庙外满地尸首,很多都看不出人形了。 断骨残肢,血流成河。 饶是两人都是走惯了江湖的老武师,此时也不由心头发毛。 再看冯骥的眼神,都不由得看怪物一样。 冯骥回头,见到二人出来,嘴角一咧,露出自认为的和善笑容。 只是这一笑,令洪一虎和文彪都心头一跳,感觉一股可怖煞气吹过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洪一虎强颜欢笑,喊道:“贤弟,你……没事吧?” 冯骥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身体,道:“我?” 旋即他似乎恍然,笑道:“这血不是我的,放心好了,多谢洪大哥关心。” 洪一虎默然,关心么? 我是问你精神状态有没有事啊。 状态不佳,但依旧努力中,求月票! (本章完) 第96章 初至广州(第七更!求月票!) 文彪连忙道:“冯少爷,这些人都是奉命行事,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冯骥闻言,不禁眉头一皱:“那怎么行?这些人明知于海洋贩卖鸦片,他们狼狈为奸,岂是无辜之人?” “就算我不追究,洪大哥身为巡捕,也不能不追究吧。” 洪一虎不禁下意识点头:“说的不错,文彪师傅,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只是这群人贩卖鸦片……” 文彪不禁叹了一声,他对贩卖鸦片也痛恨,否则也不会和自己亲弟弟反目成仇。 眼下这些人跟着于海洋来抓自己,必定也是参与了贩卖鸦片,得到于海洋信任的人,确实不是无辜之人。 “罢了,他们咎由自取,洪一虎,你看着办吧,我先带小敏去找大夫。” 他不再理会这些人,但是那些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大叫起来。 “二当家,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都是于海洋逼我们的啊。” “二当家,求求你,念在往日的份上,伱帮帮我们吧。” “二当家,我还有八十岁的母亲要照顾啊,二当家救救我们啊。” …… 文彪一咬牙,充耳不闻,转身就走。 冯骥忽然道:“文彪师傅,你这弟弟怎么办?” 文彪仿佛没听到一般,大步离去。 洪一虎看向冯骥,询问道:“文豹死有余辜,只是文彪师傅是什么意思?” 冯骥笑了笑:“他的意思随我们处置了,洪大哥,你要怎么办?” “送回南京衙门,由官府定夺。”洪一虎道。 冯骥却摇了摇头:“清廷腐朽,怕是你前脚送进去,后脚就有人来把他送出来了。” 洪一虎叹了一声,知道冯骥说的不是不可能。 “那依你之见呢?” “不如就地正法。” “这……” 洪一虎犹豫起来。 冯骥劝道:“此人贩卖鸦片,奸淫掳掠,十恶不赦,留着只会害了更多人。” 洪一虎想到文豹所作所为,不禁露出恨色,当下一咬牙:“好,听你的。” …… 数日后,南下一艘大船之上,冯骥、洪一虎站在船头。 与之站在一起的,还有文彪。 除此之外,文彪身后,还跟着三个跟屁虫,陈家业,陈亚德,小敏。 看着海水波涛起伏,一望无际的海面,让人心生豁达之意。 冯骥扭头,看向文彪,笑道:“文彪师傅,此番去广州,你真的做好接手震远镖局的准备了?” 文彪点了点头,叹道:“震远镖局传承百年,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断送了。” “本来于海洋跟文豹执意走上不归路,我也不打算去管了,但是如今他们已经伏法,震远镖局这一帮兄弟不能没有饭吃。” “所幸大家还认我老猴子,江湖上的好友也给我面子,让我震远镖局还能吃上这碗饭。” “我得出来啊,为了大家,我也要出来啊。” 文彪说到最后,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想要退隐江湖,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兄弟背叛,伤透了他的心。 但是震远镖局一旦散了,多少镖师都没饭吃,他们身后的家庭也会跟着遭殃。 他不得不站出来,顶在大家前面,扛起震远镖局的招牌。 洪一虎笑道:“我觉得挺好的,文彪师傅你一手硬猴拳,就这么退隐了,那江湖岂不是失了太多颜色。” 冯骥也笑了起来,江湖便是因为有了这些人而精彩。 他想了想,道:“文彪师傅,我在津门也有一家镖局,叫作顺源镖局,震远镖局若是有北上的镖,可以与我们合作。” “另外我此次南下广州,估计会在广州再开分局,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多照顾了。” 文彪诧异:“冯少爷你还开了镖局?” 冯骥笑着点头。 文彪不禁笑道:“以你的本事,开镖局倒是绰绰有余,放心,此次去了广州,若有事情,尽管开口。” 洪一虎也笑道:“贤弟,你要不要去南京也开一家?” 冯骥哈哈一笑:“分身乏术啊,大哥你若是愿意帮我,我便在南京开一家,由你坐镇如何?” 洪一虎大笑摇头:“我就算了,我还是当我的捕快罢了。” 三人畅谈大笑,江湖豪气,随波涛激荡。 文彪身后,陈家业、陈亚德、小敏三人,看的羡慕不已。 小敏低声道:“为什么冯大哥看着也不比咱们大,却能跟爹和洪师傅有所有笑啊?” 陈家业也很羡慕,道:“他怎么不怕师父啊。” 陈亚德也点头:“我看到师父就害怕,他还能跟师父说笑,真是奇了怪了。” 陈家业和陈亚德,终于还是拜师成功,成为文彪的入室弟子了。 此番二人跟随文彪,前往广州,就是要加入震远镖局的。 对于冯骥,三人又是羡慕,又是敬畏。 冯骥的功夫,他们没见到过。 冯骥杀人的场景,三人也没见到。 绍兴山神庙外面那些尸体,他们也没见到。 对于这三人而言,只是睡了一觉,好像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大船一路南下,乘船的时光显得有些漫长。 冯骥有些无聊,看着甲板上文彪传授小敏三人硬猴拳功夫。 小敏三人之中,只有陈亚德是练武的料子,其他两人三心二意,根本学不到。 几次演练,冯骥都将硬猴拳直接加点到大圆满了,这三人还没学会。 洪一虎这边,每日都会来找冯骥讨教拳脚。 自从冯骥露出横练功夫之后,他对横练功法也十分感兴趣,每日和冯骥探讨。 久而久之,他的洪拳标指功夫进步了不少。 但是冯骥这边,直接将他的虎鹤双形,龙虎豹三形功夫学了遍。 终于又过了几日,船只进入广州港口。 广州的港口,远远要比津门港口还要热闹。 到处停泊着洋人的舰船,港口的海面上,渔民划着小船,在海上讨生活。 这里的人,似乎比津门开化了许多。 路上偶尔能见到有人身穿洋装,戴着怀表墨镜。 也有黄包车在路上奔跑,还有报童在码头大叫卖报。 冯骥几人下船,多日来第一次踏上土地,众人不由得心中涌起了踏实的感觉。 文彪笑道:“诸位,一起去镖局歇歇吧。” 冯骥却摇了摇头,道:“洪大哥跟你们去吧,我此次南下,有要紧事,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文彪也知道冯骥来这里是找自己姐姐,当下也不阻拦,道:“冯骥,如果有用得上震远镖局的地方,千万别客气,只管开口。” 洪一虎也道:“贤弟,你不要着急,我在这里也有不少熟人,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两位了,放心,有需要我肯定开口。” “那好,咱们就在这里辞别了。” “保重。” 双方就此分别,临别前,小敏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对冯骥说什么。 不过终于还是红着脸,没有开口。 冯骥早已注意到她,只是他没有开口询问。 少女怀春,他岂会看不出来。 但是他对小敏并没有感觉。 伸手提起木箱,冯骥走向码头。 “黄包车!” “爷,去哪儿啊?” “这个地址。” “好咧,您上车!” 冯骥倒是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道:“不是我,你拖着我这行李就好。” “嗨,您这是什么话?是怕小人拉不动您吗?” 黄包车的车夫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听到冯骥的话,还有些不高兴。 冯骥只是笑了笑,道:“你先拉拉看,拉得动,我再坐上去。” 说着,他将箱子放到车上。 顿时原本饱满的轮胎,直接瘪了一半! 整个黄包车的车头都险些翘起来。 车夫小伙大吃一惊,急忙按住车把,回头看向冯骥的行李,惊呼道:“爷,您这是装的什么啊?也太重了。” 冯骥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不要多问,钱不会少你的就是,带路吧,顺便给我说说这广州城。” “哎哎,爷,你想知道什么,我小六子那可是这广州城活地图,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他拉着黄包车,使出吃奶的力气,心中暗暗叫苦,这箱子里怕是得有几百斤重吧,也不知装了什么。 冯骥问道:“这块地方叫什么?” “这里是沙河,往南是南海镇,往北是西樵镇。” “您是寻人还是做买卖啊?要是做买卖,这里可不是好地方,这沙河归沙河帮管,那可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沙河人都不敢在沙河做买卖,跑到西樵镇去了,我听说沙河帮迟早要打过河去。” “打过河去做什么?” “占地盘,收财神啊,这些帮派都是这样,打来打去,遭殃的还是做买卖的。” 小六子有着所有司机的职业特点,那就是能说。 冯骥说一句,他能说十句。 冯骥也不打断,任由他说,从他口中,了解这座城市。 “官府不管吗?” “官府?哈哈哈,他们只顾着捞钱,谁还管这个?” “况且帮派本来就跟官府一伙的,官府就是最大的帮派。” “这些当官的,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到了洋人面前,又他娘的像条哈巴狗一样。” “妈的,老子早晚加入白莲教,干死他们!” “对了,听您口音,北方来的吗?” 冯骥微笑:“嗯。” “听说北方在闹义和,娘的,还是北方人有血性,我们这边啥时候闹义和就好了,打死这帮狗日的当官的。” 冯骥笑了笑:“我听说刘永福刘将军是个不错的好官,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哦,你说刘将军啊,那当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要不是他,洋鬼子早就占了广州城了,那还有那些狗官什么事。” “不过可惜了,刘将军也被那群狗官调走了。” 冯骥一愣:“什么?刘永福将军不在广州了?” “您还不知道吧?刘将军被朝廷调去安南跟法兰西打仗去了,他娘的,自己家地盘都守不住了,还他妈有心思让刘将军去帮安南打仗,我呸!” 今天就到这吧,七更,每更都有3k,总计两万多字,尽力了。现在头昏昏沉沉,鼻腔跟着火一样,呼出来的气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还有一边鼻子不通畅,难受,想睡觉。等这次羊完了,肯定努力更新,再次恳求月票。 (本章完) 第97章 陆皓东(求月票!) 南方民众,对清廷也没有任何好印象。 甚至于比起北方民众畏惧官府的心态,这些长期被殖民的地方民众,反而胆子更大。 因为侵略者们打破了大家对官府就是天的认知,原来强大如当官的,在洋人面前,也狗屁不是。 小六子这个小小的车夫,就敢张口辱骂官府,可见清廷失德,到了何种程度。 只是冯骥此时关心的不是清廷失去民心,而是王五的去向。 刘永福离开广州,去往安南协防,王五跟着一起去了吗? 正思考着,前方忽然人头攒动,街边小贩纷纷让开道路。 远处有乐器打击声传来,车夫小六子也连忙停下避让,迅速道:“爷,快躲开,是白莲教游街。” 冯骥一挑眉,看向不远处人群让开的道路。 却见一群身穿白色服装的队伍迎面走来,抬着纸糊的巨大无生老母雕像,四下有法师护法,乐队吹奏。 最前方走着一名女童,手提白色灯笼,面无表情,仿若寺庙里的仙佛雕塑一般。 旁边有教徒高声唱喏:“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队伍齐声呐喊:“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杀尽洋人,共享太平!” “杀尽洋人,共享太平!” “白莲神教,降妖伏魔!” “白莲神教,降妖伏魔!” …… 冯骥不禁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南方白莲教竟然如此猖獗,大庭广众之下就敢上街传教! “小六子,白莲教这般嚣张,官府不管?” 小六子闻言,低声道:“他们倒是想管,可是哪里管得过来。” “安南在跟法国人打,朝廷要派兵。” “台湾被日本人侵占,也要打仗。” “你们北边义和拳闹事,也在打。” “现在各地都在大战,朝廷哪有兵力去管白莲教。” “况且白莲教教民又没有反清,只是反洋教,杀洋人而已。” “当官的官老爷们才不会去管,除非洋人逼着他们。” 冯骥不由对南方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看起来,清朝确实气数将近了,感觉已经对南方失去了掌控。” 冯骥若有所思,越发觉得要建立势力的话,还是得在南方立足。 眼下南方没了清廷掌控,正是谋取地盘的大好时机。 同时他也想起来,孙先生革命之初,也是从南方兴起。 恐怕也有这方面的缘故。 当然,自古以来,由南向北的战争,大多数多是失败的多。 所以冯骥可以在南方发展势力,但是北方的势力也不能丢下。 思绪随着白莲教的队伍离去,逐渐收敛。 小六子带着冯骥,继续往地址上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眼前街道清朗起来,四周的环境也显得干净不少。 周围的建筑门面也更多起来。 “这里是南谯了,算是咱们这边比较出名的好地段了,都是有钱人待的地方。” “爷,您一看就是有钱人。” 冯骥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小六子在一座西洋风格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冯骥看了一眼洋花园一样的庄园,道:“就是这里?” “你这纸条上的地址,就是这了。” “这好像是陆家,您要找的人姓陆吗?” 冯骥微微点头,道:“那就是了,麻烦你了,小六子。” “嗨,都是分内的事,爷,要是以后还用车,只管去码头找我。” 冯骥笑了笑,问道:“伱拉一天车,能赚多少?” “额,您问这个做什么?”小六子一愣。 “小六子,我初来广州,地方不熟悉,需要个打下手的人,你一天拉车赚多少,我给你开多少,我在广州这段日子,你跟着我,如何?” “啊?这……这真的吗?我一天铆足劲,能拉几十趟车呢,起码也要五六十个铜板呢啊。”小六子惊喜交加,急忙确认。 冯骥也没废话,从袖子里递出一块银锭,道:“你看看,这块银锭够多久?” 小六子狂喜,连忙接过银锭,往嘴里咬了咬,却见银锭上一排牙印,他顿时大喜。 再一掂量,这银锭怕是要有十两重,顿时激动地连忙跪地磕头。 “爷,小人愿意,愿意啊,您放心,接下来您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小人,小人肯定卖死力气!” 冯骥笑了笑,扶起对方,道:“那就说好了,你这几日跟着我。” “哎哎。” 小六子连连点头,他人也聪明,立刻道:“爷,我在外面怎么称呼您?少爷?老板?先生?” 冯骥微笑:“我姓冯名骥,你叫我少爷就好。” “好咧,少爷,那我去给您叫门。” 小六子连忙起身,主动去陆家门口叫门。 冯骥站在一旁等待。 不大一会儿,里面有一名老者匆忙赶来。 对方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铁门张望道:“你们找谁?” 小六子连忙笑道:“老人家,我们家少爷是陆先生朋友,想要拜访陆先生。” “你们家少爷?哪位少爷?” 冯骥走了过来,对那老者微笑道:“老丈,在下冯骥,津门来的,陆皓东陆先生可在家里?” “津门……哎呦,您是冯家少爷吧?快请快请,我们少爷早就叮嘱过了老奴了。” 老者打开铁门迎接冯骥。 小六子赶紧拉着车进了这庄园里。 院子里草坪整齐,绿植茂密,凉亭也不是中式风格,而是欧美式的。 冯骥微微出神,恍惚间有种回到现代的错觉。 这个房子,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老者笑道:“冯少爷?我们少爷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怕是还回不来,我先带您逛逛?” 冯骥回过神来,笑道:“您怎么称呼?” “冯少爷叫我陆大友就好了,我是陆家的管家。” “友叔。”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 “你年纪与我父亲一般,叫您友叔是应该的,友叔,我想问问陆先生可有找到家姐?” 友叔闻言,微微摇头:“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冯骥微微皱眉,友叔是陆家的管家,他不知道的话,就说明大姐不在陆家。 如此说来,怕是陆皓东并未找到大姐。 冯骥心中不由有些担忧,眼下广州情况复杂,白莲教、洋人、黑帮,势力盘根纠结,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看来得去段家找找。” 冯骥当即询问道:“友叔,可知道东前大街在哪儿?” “东前大街?那边已经成了日租界了,您要去租界?” 冯骥知道段家就是因为租界的事情,搞得家破人亡的。 当下点头:“对,要去租界。” “那恐怕不大容易,日租界对外防范很严格,一般人不让进去的。” “为什么?” “自然是甲午之战大败,到处都在游行抗日啊。” 友叔看冯骥皱眉,不禁道:“这样,冯少爷,你要不先住下来,等晚上少爷回来,让少爷想想办法,看看能否疏通关系带您进去。” “我们少爷去南洋留学过,或许有办法的,您稍安勿躁,这一路也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如何?” 冯骥想了想,微微点头,同意了友叔的建议。 眼下他对广州并不熟悉,而且段家是什么情况,大姐一家在何处,也都不知道。 或许陆皓东在这段时间已经调查了不少东西,自己出去胡乱寻找,效率并不高。 当下收拾心情,入住陆家。 同时他让小六子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来门口等自己。 进了客厅,友叔给冯骥倒了一杯茶,笑道:“冯少爷远道而来,尝尝这福建的大红袍。” 冯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茶香浓郁,好茶。” 友叔高兴不已,道:“冯少爷第一次来广州?” “嗯,确实是第一次来。” “现在来广州可不是好时候,最近白莲教趁着甲午战败的影响,开始出来活动传教,街头上乱的很啊。” “冯某一路过来,也见识到了,友叔,你可知刘永福将军?” “刘将军谁不知道?那可是大英雄,要不是他和他的黑旗军镇守,我们还不知道被洋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冯骥闻言,连忙问道:“刘将军如今去了安南,他的黑旗军可是一起去了?” 友叔摇头:“没有,刘将军的黑旗军,只带走了小股精锐,大部分都被朝廷遣散了。” 冯骥皱眉:“遣散了?你可听说过黑旗军的大刀队?” “大刀队?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不大熟悉,你是要找什么人?” “我与大刀队队长王五,乃是故交,黑旗军解散了,不知道他如今还在不在广州。” 友叔不禁笑道:“这个你得去宝芝林问问。” 冯骥一愣:“宝芝林?” “是啊,我听人说,刘将军的黑旗军虽然被遣散了,但是那些精锐并未就此回去,而是由宝芝林的黄飞鸿师傅带头,在佛山组成了民团,随时等候刘将军调遣呢。” “你那朋友说不定就在宝芝林的民团之中。” 冯骥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神色古怪起来。 民团?黄飞鸿? 自己这是遇到了黄飞鸿系列剧情不成? 冯骥不禁又详细询问了几句,终于确定,这里的黄飞鸿,还真是电影世界的黄飞鸿! 两人说话间,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笑声。 “友叔,道柯兄在哪儿?” “是道柯兄来了吗?” 却见门口,一名身穿洋装,戴着领带的瘦弱青年疾步走来。 青年大约三十左右,头戴圆帽,嘴角蓄须,脚下穿着皮鞋。 一进门,便看到了冯骥。 他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急忙伸出双手,喊道:“道柯兄?” 冯骥见状,也站了起来,与对方握手,笑道:“正是冯某。” “久仰大名,道柯兄,劲荪数次跟我提及北方英雄,说津门之中,若论武艺,你当属第一,他说你要来广州时,我兴奋了一晚上啊,快请坐,快请坐。” 陆皓东颇为客气,十分热情。 冯骥连道‘不敢当’,也就坐了下来。 稍微寒暄了几句,冯骥便进入正题,询问道:“皓东兄,不知劲荪兄在电报里拜托你的事情,可有眉目?” 陆皓东闻言,不禁神色露出愧色,道:“令姐之事,我没能办妥,实在是抱歉。” 冯骥皱眉:“皓东兄,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姐他们现在在哪?” (本章完) 第98章 寻觅 “我一接到劲荪的电报,就立刻着手去找人了。” 陆皓东叹了一声,讲述起了事情经过。 段家住在东前大街,日本人将那一带划为租界,将里面所有的中国人都全部赶走了。 段家的几家店铺,宅院都在里面,直接被撵出东大街不说,所有的家财也被日本人强行没收,店铺也没了。 段家几十口人,一下子没了活路,自然不肯。 段老爷去衙门告状,请衙门做主。 哪知道官府根本不敢惹日本人,直接将段老爷杖击三十,撵出衙门。 段老爷怒火攻心,加上年纪太大,被杖击的地方伤势过重,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这段老爷是段家主心骨,他一死,整个段家树倒猢狲散,跑的跑,逃的逃。 冯骥大姐这一房,就这样沦落到了街头,最终在棚户区住了下来。 本来这样也没什么,以陆皓东的能力,将她们一家安置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陆皓东前脚找到地址,后脚冯金凤一家子就失踪了。 陆皓东到处请人帮忙寻找,始终没有音讯。 “唉,道柯兄,我也到处找了,只是棚户区那边人口复杂,帮派众多,你家大姐他们又是新搬过去的,认识的人也不多,我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消息。” 冯骥脸色有些阴沉,却不是对陆皓东,而是对日本人。 陆皓东已经尽力帮忙了,自己当然不能怪他。 从到了广州,看到白莲教横行,到处都是洋船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冯骥叹了一声,道:“不怪皓东兄,你已经尽力了,可否告诉我那棚户区地址?” “好。” 冯骥拿到地址,又问道:“皓东兄,这棚户区可有黑帮势力盘踞?” “有,那片属于十三行的地盘,我也曾托人询问过十三行的朋友,但是十三行内部也有不少山头,他也没能帮我打听出来。” 所谓十三行,其实是清朝专门做对外贸易的牙行。 不过自从清末鸦片战争之后,英国强行撕开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逼迫清政府签下南京条约,开通大量港口交易,从此广东十三行便不是唯一对外贸易的通商口岸,其地位由盛转衰,逐渐没落。 如今的十三行,虽然依旧经营对外贸易,但是已经不完全受官府管辖,真正掌控十三行的,是一些本地的家族势力,形成的黑帮组织。 冯骥从陆皓东这里稍微了解了一下,这十三行如今真正掌控者是潘、伍、卢、叶四大行商,他们也是广东最有钱的四大家族。 近百年的家族积累,令四大家族早已富可敌国,生意也涉及方方面面,就连官府当中,也有不少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冯骥听完之后,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在意所谓的四大家族有多大势力。 对于他而言,只要有地头蛇,那一切都好办了。 拒绝了陆皓东接风洗尘的邀请,冯骥简单的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次日天刚刚亮起来,小六子就早早等在了陆家庄园外面。 冯骥打完拳,吃完饭,与友叔打了个招呼,便带上小六子,前往棚户区。 这次没有行李,冯骥坐在小六子的黄包车上。 “冯少爷,棚户区那地方,又脏又乱,你去那干嘛?” “有个亲戚在那里落脚失踪了,过去查查。” 小六子闻言,顿时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冯骥看出他有话要说,问道:“伱有话直说。” “冯少爷,不是小人想说晦气话,只是我听人说,棚户区那边有人失踪,那都是常有的事,听人说,很多牙行的人,都去那边抓人。” 冯骥顿时一挑眉头:“牙行?” “就是人牙子,他们经常会跟棚户区一些混混勾结,强行掳走女人孩子,有的送去妓院,有的卖到山里去。” “更有甚者,听说会直接卖给洋人。” 冯骥脸色微沉,人口买卖,在哪个时代都有。 越是乱世,这种事情越多。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只希望大姐她们一家子没有摊上这种事情。 黄包车很快穿越人流,进了一片棚户区。 这里确实如同小六子所言,脏乱不堪,行人更是面带菜色,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不少大烟馆在街道林立,赌坊随处可见。 小六子拉着冯骥一进来,立刻就有不少乞丐围了上来,讨饭要钱。 小六子没有客气,抬手就要打。 “滚滚滚,都滚开!” “娘的,滚开啊,有手有脚的,你们他妈不会自己去挣钱?” “滚啊!” 乞丐们被小六子打得连连叫换,抱头鼠窜。 这时候冯骥开口道:“等一下。” 小六子一愣,扭头看向冯骥:“冯少爷?” 冯骥起身下了黄包车,来到众多乞丐面前,伸出手掌,露出一把铜板。 他扫视一圈乞丐,取出一副大姐冯金凤的画像,道:“有谁见过这个女人,谁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这些钱就归谁。” 乞丐们纷纷眼睛发亮,急忙看向画像。 有个乞丐忽然喊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女人就住在安仁铺子后面的棚户里,一个月前我见过。” 冯骥看向这个乞丐,问道:“她还住那吗?” “额,这个我不知道。” 冯骥没有废话,直接抛出这把铜钱。 顿时这个乞丐狂喜,急忙捡起铜钱,塞进碗里。 冯骥从陆皓东那里得到的消息,大姐确实住在是安仁铺这边的棚户里。 其他乞丐看的眼巴巴的,有人喊道:“我也知道这女人住在安仁铺。” 冯骥摇头:“重复的消息没用,还有没有人有这个女人的消息?” 乞丐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有人知道了。 冯骥皱了皱眉,道:“你们可以去打听,如果有消息了,可以到陆家庄园找我。” 说罢,冯骥带着小六子,往安仁铺方向走去。 安仁铺在棚户区之中,算是稍微像样点的街道,但是道路依旧满是泥泞。 道路两侧,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棚户搭建的简陋房屋。 冯骥很快找到了陆皓东描述的位置,这块棚户是茅草盖顶,里面简陋的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屋。 木头与木头之间,还有不少手掌厚的空隙,里面勉强以木板遮掩视线。 冯骥扫视一眼,看到门口有一名中年男人躺在一张发霉的椅子上,一侧的破烂桌子上,点着油灯,手里拿着一只大烟杆子,正吞云吐雾。 显然,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小六子看了一眼冯骥,道:“少爷,我去问问情况?” “嗯。” 小六子立刻跑了过去,提了提抽大烟的中年男人,问道:“喂,醒醒!别抽了!” “你特么谁啊?” 中年男人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嚷嚷起来。 小六子一把拽起他,眼中有些鄙夷,他瞧不起这些抽大烟的孬种。 “我问你,这里原来住的人呢?” 中年男人用力推了推小六子,可惜他孱弱的身体,根本推不开小六子。 男人怒道:“放开!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老子跟谁混的?坤爷认不认得?那是我东家!” 小六子闻言,有些迟疑起来。 “四方赌當的孟坤?” 中年人见状,不由得意起来:“知道便好,放开老子!” 小六子为难起来,回头看向冯骥。 冯骥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小六子,示意他让开。 小六子连忙让开身形,冯骥走到此人面前,缓缓伸手抓住这人的辫子。 中年人顿时恼羞成怒,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找死吗?” 他想要爬起来,但是冯骥轻轻一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 “哎呦……你他妈的——啊!” 他还没骂完,忽然头皮剧痛,冯骥直接扯住他的辫子,拉的他头皮冒血。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问第二次。” “哎呦,哎呦,松手,快松手,先松手啊,你倒是问啊。” “这里原来住着的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是空着的。” 冯骥冷声问道:“你来的时候,原主人的家当还在吗?” “在,都在。” “有没有听说这原主人去了哪儿?” “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这棚户区三天两头少人,我只听说之前住这里的那一家三口,女的水灵灵的,男人好像也是大户人家少爷。” “继续说。” “这种人是人牙子最喜欢的,您要找人,去问问人牙子啊。” 冯骥眉头一挑:“这一片的人牙子在哪儿?” “同孚行,您去同孚行一问就知道了。” 冯骥拎起对方,喝道:“把原主人的家当都给我找出来。” 中年男人瘦弱的身躯,如同鸡崽一样被提了起来,扔进了屋内。 屋子里满是异味,男人慌忙翻找,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破烂的筐子。 冯骥扫视一眼,却见篮子里大多都是一些旧衣物。 但是从衣物上,他已经判断出,这些确实是大姐一家的东西。 冯骥脸色阴沉下来。 “大姐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失踪了,绝对不是自己离开的。” 冯骥当即转身,对小六子道:“带我去同孚行!” “是,少爷。” 小六子赶紧拉上黄包车,带着冯骥前往同孚行。 “六子,你对同孚行了解多少?” “少爷,同孚行是广东十三行之一,这里的应该只是分号。” “同孚行背后,是四大家族潘家的产业,主要做人口买卖,听说他们和洋人走的颇近,而且官府之中,亦有不少人脉,在整个四大家族里,都是中上的。” “我还听说,同孚行养了一批人,成立了同福帮,说什么有福同享,听着好听,但是里面的人,各个凶神恶煞,好多都是死囚里被捞出来的。” “据说同福帮老大吴顺,曾经是白莲教的,没人敢惹。” …… 求月票 (本章完) 第99章 十三行之同孚行 广州十三行,背后涉及多方利益。 尽管不如以前垄断外贸时那么昌盛,但是如今依旧是最为赚钱的行当。 里面涉及多方利益,但是总体来说,其实一共三方。 本土势力,官方,洋人。 本土势力,其实就是四大家族,卢家、潘家、伍家、叶家。 潘、伍、卢、叶四大行商,暗中掌控十三行,涉及产业,从漆器、银器、瓷器、纺织、绘画、雕刻等各个行业,再到盐、铁、米、糖、丝绸、烟土、茶叶等等。 当然,十三行太赚钱了,也有不少其他家族想要染指,不过势力不如四大家族,于是很多商行与洋人合作。 当然,四大家族肯定也和洋人有所合作,但是要知道,洋人也分英法德意等等,利益纠葛,十分复杂,总有油水可捞,有机可乘。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小六子这个贩夫走卒能知道的。 他只知道十三行是哪十三行,那些帮派镇场子,不能惹的人有谁。 其余自然一概不知。 冯骥坐在车上,闭目思考着。 大姐一家失踪,如果没死,十有八九是被人牙子绑了。 那么去同孚行找人肯定没问题。 问题是,同孚行愿不愿意交人。 轻轻敲着车扶手,冯骥再次明白一个道理,能打没有用,出来混,要看实力。 不大一会儿,车子很快离开棚户区,来到了黄埔古港一带。 这里距离港口码头不远,人流量极大。 从这里往南看过去,海面上停泊了大量船只。 很多都挂着外国旗帜,大大小小的货物,从船上搬运下来,由小船运送上岸。 更多的瓷器丝绸、烟草矿石,也会被运上洋船。 “少爷,同孚行到了。” 小六子停下车,转头看向冯骥。 冯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型商行。 商行一共两层,门面很长,进出门户几十个,来往都是客商打扮的模样人物。 门口停着不少黄包车,车夫们等待着客人,一边闲聊着。 附近也有茶铺卤煮店铺,有不少膀大腰圆的大汉吃喝着,看起来应该是打手一类的人物。 冯骥下了车,道:“你在这里等我。” “好咧。” 进了同孚行,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络绎不绝。 一名小厮见到冯骥,立刻迎了上来,笑道:“爷,做买卖吗?” 冯骥淡淡道:“不做买卖来这吃饭?” “哎呦,是小人嘴笨,没说清楚,您要做什么买卖?咱们同孚行,盐铁铜矿,瓷器茶饼,什么都有。” 冯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人。” 小厮一愣,旋即上下打量了一下冯骥。 人口买卖,是官方不允许的,外面都说同孚行有做人牙子生意,但是这生意可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小厮看不出冯骥深浅,只觉冯骥气势不凡,不像找事的。 他笑道:“爷,这事儿小人做不得主。” “去找你们这里能做主的过来谈。” “哎哎,那您跟小人先去二楼坐会儿?” 冯骥嗯了一声,跟着对方上了二楼。 二楼比之一楼,要清净许多,大大小小的包间隔间,隐蔽性也高了不少。 小厮带着冯骥,进了一间【有为厅】的房间,给冯骥斟了一杯茶,笑道:“您稍坐。” 冯骥摆了摆手,耐心等待起来。 不大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小厮带着一名花胳膊中年壮汉走了进来。 这壮汉满脸横肉,脚步沉稳,气血旺盛,似乎有功夫在身。 一进来,就看向冯骥,嘴角一咧:“哈哈哈,就是你要做买卖?” 他打量了一下冯骥,直接问道:“伱是做什么的?” 冯骥看了他一眼:“怎么,做买卖还要查我祖宗三代?” “哈哈哈,不问清楚,焉知你是不是朝廷的人。” “哦,你们敢做这一行,还怕朝廷?” “哼,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小子,看你年纪不大,还是个牙侩?” “说吧,是要卖猪仔,还是进货的。” 冯骥听着对方讲起了行业黑话,并没有显示自己的专业性,直接掏出大姐画像,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 大汉瞥了一眼画像,直接冷笑起来:“你他妈的,你是来耍我费老三的?知不知道规矩?我这里是做买卖,不是慈善堂,要找女人,出门左拐往前五百米,去万花楼找去!” 冯骥目光紧盯大汉,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道:“这里有一千两,帮我找到这个女人,钱归你。” 费老三看了一眼桌上银票,顿时眼睛火热起来。 他眼珠子一转,嘿嘿狞笑起来:“好你个龟孙子,来我们同孚行,还敢偷银钱?” 他上前一步,一把按在了桌上的银票上,嘴巴里吐着臭气:“小子,敢偷我的银钱,撒手!” 言毕,他一只手已经抓向冯骥的手掌。 冯骥叹了一声,看向对方:“真的,我想好好聊的。” 费老三眉头一皱,还没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 忽然眼前一黑,一只手掌已经拍向他的面门。 噗嗤——! 两根手指瞬间插入他的眼眶之中。 旋即冯骥一脚踹出! 嘭——! 霎时间,费老三胸口凹陷坍塌,骨骼碎裂。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瞎了的双眼也一下子凸起。 惨叫随之而来。 “啊——” 小厮见状不妙,吓得急忙扭头就跑。 冯骥也没去追,只是一把提起费老三的辫子,将其拖了回来。 收起银票,冯骥将其踩在脚下,任凭对方惨叫,他不疾不徐,轻轻吹了一口茶叶,抿了一口茶水。 “现在能好好谈了?” “小畜生,你死定了,咳咳咳……我是同福帮香主,你……啊——” 费老三眼睛里流着血,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掌就被踩得粉碎性骨折。 冯骥脚尖缓缓移到他的裤裆,瞬间吓得费老三一个激灵,惨叫声戛然而止。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下一脚,我会踩这里。” “你……我……我……” 费老三嘴巴哆嗦,话也说不利索了。 他很清楚,冯骥既然敢动他,那就说得出,做得到。 当下连忙认怂,喊道:“爷,小爷,费老三有眼无珠,不识真英雄,你饶我这回……” 冯骥淡淡道:“这三千两还是你的吗?” “不是,不是……额?三千两?” 瞎了眼的费老三张大嘴巴,没明白怎么回事。 冯骥面无表情道:“既然你承认了,那剩下两千两还给我吧。” “我……你……你……” 费老三险些叫骂出来,但是忽然裤裆一紧,命根子已经被冯骥踩在了脚下。 顿时费老三吓得连忙嚎叫道:“我给,我给啊,爷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身上就五百两,我回头就去凑。” 他哆嗦的从怀中取出银票,连忙放在冯骥脚边。 冯骥收起银票,又问道:“刚才给你看过的画像,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被人卖到这里。” 费老三双目流着血,喊道:“爷,我真不知道啊,我只负责谈买卖,收货的事情不归我管啊。” 冯骥问道:“归谁管?” “归田爷管,归他管啊。” “田爷是谁?田忠信。” “最近一个月,你们买来的女人都哪去了?” “额,有的卖给了怡和行,有的卖给了洋人,也有不少卖给了白莲教,官府那边贵人也送了一部分。” 冯骥脸色阴沉下来,大姐也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只是不管送去哪里,下场似乎都恐怕…… 正当冯骥要继续逼问时,忽然听到下面一阵密集的上楼脚步声。 同时楼底下,似乎也有大量人手聚集过来。 隐约听到不少叫骂声音传来。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来同孚行闹事?” “操,敢来十三行闹事,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死字怎么写!” “走走走,抓住他老子要活剐了他!” …… 喊骂声越来越近,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却见乌泱泱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几个大汉,满身刺青花臂,脸上也有黥刑留下的犯罪烙印。 看来小六子所言不假,这些人确实有可能是从牢里面放出来的。 冯骥淡淡的看着这些声势骇人的同福帮帮众。 有人大怒:“草你奶奶的,小子,放开三爷!” “妈的,小兔崽子,放开三爷!” “扑街仔,找死啊!” “放开三爷!” 众人大骂,也有人拿着刀吓唬冯骥。 冯骥轻轻一提费老三的辫子,问道:“哪个是田忠信?” 费老三立刻惨叫起来,大叫道:“别冲动,都别冲动,快,快去请田爷。” 同福帮众人相互看了看,这时有一名年纪大的老者走了出来。 其人头戴圆帽,鼻梁带着老花眼镜,辫子灰白,神色略带严肃。 “这位壮士,我同孚行可是有哪里得罪了?有什么事情,先放下费爷如何?” 冯骥看了看老者,问道:“你是何人?” “老朽潘知本,是这里掌柜。” 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众人手,缓缓道:“您也看到了,我们要是真的不计代价,您是走不出同孚行的。” “现在放开费爷,还有的谈,壮士,不要自误啊。” 他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冯骥淡笑一声,只是问道:“田忠信来了没” 潘知本眉头微皱:“你找他做什么?” “问话。” “哦?不知道壮士要问什么?老朽回答也一样的。” 冯骥没说什么,只是一抖手,将大姐的画像打开,道:“大约一个月前,棚户区里这个女人失踪了,我要找她。” 潘知本看了看画像,不禁道:“呵呵,原来如此,壮士,你放开费爷,人只要还在广州,老夫肯定给你找出来。” 冯骥顿时笑了:“你没骗我?” “你可出门打听打听,潘知本何时骗过人?” 冯骥点头,一松手,费老三踉跄的摔倒在地,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来到潘知本后面,摸着身边的人爬了起来,满脸狰狞羞怒:“潘叔,他弄瞎了我的眼,杀了他,杀了他!” 潘知本此时笑容也收敛了,一改刚才好说话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小畜生,胆敢来我同孚行闹事?今日若是让你走出去,我同孚行颜面何存?” 冯骥淡定喝茶,问道:“你打算食言?” “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老夫许诺?来啊,给我抓住他,剁成肉酱!” “让这黄埔古港的人知道,得罪我同孚行是什么下场!” 潘知本一声令下,瞬间数十人冲了上来。 手里的刀寒光闪闪,一个个满脸狰狞,疯狂挥砍向冯骥! (本章完) 第100章 潘知本 “哎?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啊?好像有人闹事?” “谁啊?胆子这么大,来同孚行闹事?嫌命长了吧?” “不清楚,看起来闹得挺凶的。” “怕不是又是个被人贩子害得家破人亡的来找事了吧。” “唉,来也是送命罢了,进了同孚行的猪仔,哪有能要回来的哦。” 同孚行外,围满了人,不少人对着楼上指指点点。 外面被同福帮的人围住,没人能进出同孚行。 小六子急的不行,他猜测很可能是冯少爷在里面闹事了。 正想着要不要赶紧回去找陆家帮忙。 忽然就听到一声巨响! 大家急忙抬头看向同孚行二楼。 却见二楼的一扇窗口炸开。 紧跟着便有五六人哀嚎的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场断了不知道多少骨头。 众人连忙看向二楼破开的洞口里。 却见里面地上躺满了人,惨叫声,哀嚎声不断传来。 一道黑影在里面不断闪转腾挪,出拳如雷鸣一般轰响。 不断有同福帮的人惨叫倒地。 鲜血顺着二楼地板的缝隙,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不少人目瞪口呆,惊呼不已。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同孚行里,更是宛如炼狱一般可怖。 到处都是残肢断骸,冯骥随手一把抓住要逃跑的费老三。 顿时费老三惨叫一声,腿骨已经被冯骥踹断。 冯骥的五指宛如虎爪,扣在他的脖子上,淡淡道:“让你跑了吗?” “饶命,小哥饶命啊。” 冯骥轻笑:“放心,这次过来,不杀人。” 下一刻,他忽然五指猛地一插,咔嚓一声,费老三的肩胛骨断裂,筋膜被爪劲撕扯开来。 “砰!” 忽然间,身后一声枪响,冯骥却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矮身低头。 子弹从头顶飞过。 他回身一跃,顿时整个人凌空翻起。 再次落地时,已经到了手持转轮枪的潘知本面前。 潘知本脸色狰狞,急忙欲要再次开枪。 却见冯骥忽然一拳打来。 轰——! 拳劲直接在空中炸开,恐怖的拳速,带起巨大的拳风,吹的潘知本那张老脸剧颤。 嘭! 这一拳直接打在了潘知本肩膀之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潘知本一愣,似乎没感觉到疼痛。 甚至也没听到骨头碎裂声。 但是他的手臂,却没有任何控制力一样,自由落体一般垂落下来。 这一落下,忽然肩膀中拳部位,肌肉瞬间撕扯拉开,糜烂的血肉,仿佛烂泥一样撕裂。 其中的骨头,更是如同粉末一般。 吧嗒,这条臂膀,直接砸在了粘稠的地板上。 直至此时,剧痛感才袭来。 “啊——我的手!” 潘知本惨叫起来,捂着断臂踉跄后退,满脸扭曲痛苦之色。 冯骥这一拳,用的是暗劲! 暗劲阴柔,直接打烂了对方内部肌肉骨骼,最细微的肌肉纤维都被粉碎! 冯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潘知本的脑袋,轻轻一提。 只是这一下却没提起来,潘知本的脑袋上,那顶圆帽被冯骥摘了下来。 冯骥一愣,这才发现,这老东西竟然戴的假发。 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那圆帽后面接着灰白辫子,分明就是假的。 冯骥嗤笑起来,扔掉帽子,再度伸手。 潘知本脸色苍白,但是却有骨气,昂首怒视冯骥,喝到:“小畜生,你敢杀我?” 冯骥大手瞬间捏住他的脖子,如抓鸡鸭一般将其提了起来。 潘知本脸色憋得通红,呼吸不畅,眼神却依旧锐利狰狞,挣扎吼道:“我是潘家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伱全家都要死!” “你是要找人么?我死了,你要找的人,不管在不在我同孚行,都要死!” 冯骥看着他凶狠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威胁我?” “嗬嗬嗬,就是威胁你,如何?你敢杀我试试?”潘知本冷笑。 冯骥大笑:“是潘家给你的胆子?” “有趣,本来只是想废了你,现在我倒想好好玩玩了,不知道你这嘴硬,还是你骨头硬。” 冯骥微笑起来,环视一周,找来一根绳子,直接将其仅剩下的那只手绑上。 “你要干什么?” 潘知本心头惊怒,喝问起来。 潘家在广州早已是庞然大物,谁敢惹潘家? 这小子真不怕? 冯骥没有理会,只是绳索拉着他,来到二楼砸开的窗户口前。 他也不废话,绳索绕过横梁,猛地一拉! 顿时潘知本直接被拉扯到了半空之中。 他顿时大怒,愤怒挣扎:“小畜生,你要干什么?潘家不会放过你的!” 冯骥哈哈大笑:“老东西,你不是问我敢不敢杀你么?” “今日让你瞧瞧小爷的手段。” 冯骥转身,看向下方无数围观之人,口中大笑:“各位,本少爷冯骥,初来广州,到这同孚行做买卖,这厮狗仗人势,欺负本少爷外来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少爷。” “今日便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刀一刀剐了他!” “同福帮的人听着,他能不能撑住,就看你们帮主什么时候来,田忠信什么时候到!” 话音落下,冯骥随手挑起一柄单刀。 第一刀,轻轻一划,噗嗤一声,老东西的胸口一块肉掉下。 顿时剧痛让其根本无法忍受,发出哀嚎惨叫。 冯骥大笑:“老东西,你不是不怕死么?怎么还怕痛?” “小畜生,小杂种,狗娘养的,你会后悔的,同福帮不会放过你,潘家不会放过你——啊!” 潘知本仍旧破口大骂,只是还没骂完,冯骥又是一刀下去。 顿时惨叫又一次响起。 以冯骥对人体的了解程度,早已避开要害,刀刀见血,却不致命。 下方无数观看到这一幕的民众,非但没有人害怕,反而无数人大声叫好! “好!砍的好!” “英雄,砍的好,这潘知本罪大恶极,我家表妹便是被人牙子诱骗进了同孚行,再也没了消息!” “妈的,这老畜生该死,我大哥晚年得子,被他们同孚行的人牙子拐走,来这里赎人,却被他们打得半死!” “这群不得好死的东西,该死,该杀!” “英雄,挖了这老贼眼珠子!” “这老东西对洋人点头哈腰,还跟同福帮的吴顺开了暗娼赌坊,不知害了多少人。” …… 同孚行拐卖人口,买卖人口,罪大恶极。 在民间声名狼藉,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若非他们势力庞大,潘家更是广州四大首富,官府、洋人都有勾结,早就被人冲垮了。 如今冯骥这般残忍的手段,非但没有遭到众人讨厌憎恶,反倒是大快人心,无数人拍手叫好。 冯骥也是微感诧异,扭头看向潘知本,咧嘴一笑:“看来你们早就该死了啊。” 潘知本早已疼的满头是汗,嘴唇嗫嚅:“狗……杂种……有种……你杀了我……” 冯骥轻笑一声,道:“倒是个硬骨头,我很好奇,你们买卖人口,看着旁人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嗬嗬嗬……”潘知本惨白的脸上,满是讥讽,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似乎不屑一顾,又似乎在嘲讽冯骥愚蠢。 “恻隐之心……那是废物才有的东西……要想做大事,成大事,就要够狠……小畜生,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要真的够狠,就杀了我啊……” 潘知本狞笑,似乎根本不怕死。 冯骥看着他,上上下下仔细扫视一圈,道:“这就是你们十三行的理念?还是说,这是你的做事宗旨?” 潘知本冷笑,似乎不屑回答。 冯骥咧了咧嘴,开口道:“你这么狠,又不怕死,好像真的无所畏惧了啊。” “嗬嗬……杀了我,你敢吗?” 冯骥拄着刀,笑道:“你不怕死,杀了你岂不是让你痛快了,哎,对了,你有没有家人?” 潘知本瞬间脸色大变。 冯骥轻笑:“你说你能冷眼看着旁人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可以将人当成猪仔,肆意买卖。” 他微微一顿,转头饶有兴致的看向潘知本,道:“那你的亲人呢?你有家人吗?你不怕死,他们怕不怕?” “哦,对了,你姓潘,是吧?” “潘家的人,都是你的家人咯?” 潘知本浑身颤抖,眼珠子死死盯着冯骥,颤声道:“祸不及家人,你……” “哈哈哈……你也配说这几句话?” “老猪狗,你干的勾当,哪样不是祸害旁人一家?” 潘知本怕了! 他知道,眼前这人,真的是个疯子! 他不怕死,甚至不怕折磨。 但是他有家人,这是他的软肋。 他的小孙子,才刚刚出生。 那是他的心头肉啊。 “你……你别动我家里人……你想要什么,你说……是了,那女人,你要知道那个女人是吧?”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你千万不要碰我家人。” 潘知本颤声的挣扎起来,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 冯骥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目光冷冽:“你见过那张画上的人?” “见过,确实是田忠信带回来的,我印象很深,她细皮嫩肉,不是普通人家女人,这种人,我们会详细询问底细,以免抓了不该抓的人。” “对了,她还有个丈夫和儿子,是吧?她是从山东来的,是吧?” “我记得,我都记得,她丈夫姓段,她姓冯!” 冯骥瞬间目光冷厉起来,缓缓问道:“她在哪儿?” “你发誓,别碰我家人!” 冯骥点头:“可以。” 虽然还是两更,但是字数变多了,两张就六千多字了。广东篇幅部分我不想单纯写黄飞鸿,想要加点原创,然后穿插一点电影剧情,这样润色一下,会丰富一点故事。所以速度没有那么快,见谅。 (本章完) 第101章 潘家应对 “具体送哪里去了,只有田忠信知道,是他一手安排,但是那一个月,所有女人,都送去了怡和行那里。” “至于男人,全部都送去了亚美利加的洋人那里。” “你要找这个女人,可以去怡和行找。” 冯骥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怡和行他知道,十三行之一,小六子说过,这个地方,是以做娼妓生意为主的! 大姐被人卖去了这里? 一时间,冯骥心头杀意冲天,浑身散发出恐怖气息。 “砰——!” 陡然间,一声枪响。 冯骥身形下意识的躲闪,只听得一旁窗口木头炸开。 他向下方看去,却见大批官府捕快冲了过来。 为首是一名头戴顶戴花翎的官员,手持转轮枪。 他身后,跟着几十个手持洋枪的皂衣捕快。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竟敢行凶,快放开潘老先生!” 那名官员大声厉喝,却引来四周一片唏嘘嘲讽。 只是他一扭头,喝骂起来:“一群贱民,想死不成?” 顿时围观者纷纷闭嘴,只是眼神之中,都带着愤慨。 有人嘀咕:“往日报官,也不见他们来的这般勤快。” “就是,赵老四当初来同孚行找儿子,被人打得半死,他媳妇都跪在衙门门口了,也不见有捕快过来。” “妈的,这些朝廷鹰犬,就是官官相护,咱们平头百姓的冤,他们才不管呢。” “一群狗日的!” “这位小英雄怕是要遭殃了。” “枪队来了,他功夫再好,怕也是要倒霉了。” …… 四下里,人们低声议论。 此时那名官员一挥手,身后火枪队已经排列三排,第一排已经填弹就绪,瞄准二楼冯骥。 官员再度喊话,骂道:“楼上悍匪,还不快束手就擒?” 潘知本眼中露出希翼之色,艰难开口道:“官府的人来了,你跑不掉的,放开老夫,老夫可以为你求情,不会连累伱家人。” “你想清楚了,一旦你被官府抓住,你父母家人也会遭受牵连,你儿子以后背景有了污点,想要捐官走上仕途都难。” “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不为你子女想想?” 他深知冯骥这种人,敢光天化日,只身一人杀入同孚行,根本就不怕死。 但是他更知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家人,亲情,这些都是弱点! 这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敢冲进同孚行大开杀戒,必然是重情义的人。 所以家人一定是他的弱点。 他自问找对了方向,言语间,已经开始蛊惑威胁起来冯骥。 冯骥听得不禁笑了一声,站在潘知本这老东西身后,问道:“你是在等他们来救你?” “知道么,不管今天谁来,你都要死的。” “你看过那张画像,我也不会要你们的人去找画像上的人。” “见过画像,就注定你要死。” 一柄钢刀缓缓抵住了潘知本的脖子。 霎时间,潘知本心头冰凉! 他猛然领悟冯骥的意思,他看过那画像,如果他先一步找到那个女人,就可以拿那个女人威胁冯骥! 冯骥这种人,根本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看过画像的人,都要死! “你……” 噗—— 喉管割裂,颈动脉里,鲜血喷洒飚射。 “嗬嗬嗬……” 潘知本拼命想要说什么,但是只听得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下方的官员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 他瞬间脸色铁青,一挥手,怒吼道:“开枪,开枪!”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击声响起。 潘知本的尸体顿时成了筛子。 枪队轮番射击,屋内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掺杂一些装死的同福帮成员的惨叫声。 三轮射击过后,官员立刻一挥手,喝道:“来人,上去搜一下!” 顿时一支小队小心翼翼的往同孚行内走去。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二楼,顿时脸色惨白。 却见二楼满地尸体,地板都是粘稠的血水。 很多尸体上都是弹孔,有不少竟然是被刚才他们开枪打死的。 一时间,搜寻的领队捕快脸色难看,他跑到窗口,大喊道:“大人,逆贼残忍杀害了同孚行的人!” 他不说是自己等人打死的,全部将罪责推给冯骥。 官员立刻喊道:“逆贼何在?” “跑了,大人!” 那官员不可置信,顿时大怒起来:“全城通缉!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拍掌叫好,大笑不已。 人群里,小六子松了一口气,满脸激动和振奋。 “冯少爷竟然这么厉害!” “他要是能教我一招半式,我……我还用得着拉黄包车?” “我要是有冯少爷一般厉害,阿莲以后跟着我,就能享福了啊。” “不知道冯少爷收不收徒弟。” 小六子胡思乱想起来,忽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他顿时一个机灵,却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去怡和行。” “冯少爷!” 小六子连忙转头,满脸惊喜和不可置信。 他……是怎么离开同孚行的? 而且……连衣服都换了?! 冯骥脸色冷峻,坐上车子,思绪仍在大姐安危上。 小六子见冯骥脸色阴沉,不敢多言,急忙拉起黄包车,直奔怡和行方向。 黄包车一路疾跑,傍晚时分,来到了怡和行这边。 怡和行正在打烊,门口的活计正在安插门板。 冯骥下车来到门口,拦住了活计,问道:“掌柜的在吗?” 伙计一愣,上下看了一眼冯骥,摇头道:“打烊了,掌柜的回去了,你要找我们掌柜的,明天来吧?” 冯骥掏出一锭银子,足足十两左右,道:“小哥,我有一批货要紧急出手,帮个忙,你们掌柜的住哪儿?” 伙计眼睛一亮,接过银锭咬了咬,见到上面一排牙印之后,顿时嘿嘿笑了起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道:“好说好说,我们家掌柜的住在东大街102号,您去那边找就好。” 冯骥目光一眯:“东大街?” “对,不过那边是亚美利加租界,你最好穿洋装,不然容易被赶出来。” 伙计打量了一下冯骥,好心提醒道。 冯骥没有说什么,转身招呼小六子,直接前往东大街。 这么一耽搁,到了晚上才抵达租界。 此时租界已经戒严,街道上有洋人的巡逻队伍。 这些巡逻队伍的人,大部分都是印度人。 广州动乱,到处都是白莲教教民,仇视洋人,所以租界一到晚上,就直接戒严了。 冯骥扫视一眼,对小六子道:“你先回去吧。” 小六子想要说什么,但是眼前一花,冯骥已然消失在了街道上。 他顿时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满是惊疑。 “冯少爷?” 呼唤了几句,他心头暗暗吃惊,冯少爷莫不是鬼魅附体? 这走的也太快了。 …… “砰!” 茶碗轰然砸在地上,潘之洞的脸上满是怒火! “你再说一遍!” 大厅里,潘家几个兄弟都坐在屋子里,下面站着的是白日里穿着顶戴花翎的官员。 这官员叫潘怀祥,是潘家二爷的大儿子,捐官得来的官职,使了不少银钱,混到了县令位置。 潘怀祥脸色发苦,道:“大伯,我赶到的时候,那匪徒已经大开杀戒了,前后我也包围了,但是就是没见他怎么逃走的。” 潘之洞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我们同孚行的伙计和掌柜被人光天化日这么杀了,我们连人都抓不住?” 砰! 他怒气勃发,一拍桌子,喝道:“这里还他妈是不是广州了?黄埔古港,十三行里,我潘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受过这种委屈?” “怀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抓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 潘怀祥无奈,只得道:“大伯,我正在想办法,已经找人画了此人画像,明日散出去,挨个排查,只是我那衙门就那么点人手,您也是知道的。” 潘之洞一摆手:“让你顺叔帮忙。” “好吧。”潘怀祥点头。 这时候其他人也开口了。 潘家二爷潘之明道:“大哥,咱们同孚行那么多人手,什么人能单枪匹马杀的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这广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是啊,大哥,这件事怕是没这么简单啊,会不会是其他家找来的人?”老三潘之学也开口了。 “广州有名的高手,大家都知根知底,怕是过江龙啊。” “大哥,还得查查此人动机,为何盯上咱们同孚行。” 潘之洞皱眉,听着兄弟们的分析,他也怒火稍息,看向潘怀祥,问道:“你查到什么了吗?” 潘怀祥道:“根据现场活下来的一些伙计说,此人找上同孚行,似乎是找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不知道,他有一张画像,但是只有费老三和本叔看过,但是他们都死了。” 潘之明立刻沉声道:“好手段,此子不留把柄,手段老道啊。” 旁人不解,看向潘之明。 潘之洞也立刻明白了潘之明的意思:“你是说他怕我们先一步找到他要找的人?故意不留下线索?” “不错,看来他要找的人,对他很重要,若是能先一步找到这人,我们便能占据主动,此子也逃不出咱们掌心。” 在场众人不禁微微点头,这些人都是聪明人。 与其大海捞针,不如直击要害。 潘之洞沉吟了一下,道:“让吴顺去把最近一个月的猪猡名单找出来,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潘怀祥立刻道:“那人口音不似南方人,有北方人口音,只是听不出具体哪里的。” “无妨,人牙子带回来的大部分都是两广猪猡,北方的不多,让人逐一排查,看看有没有北方的猪猡。” “爹,两周前的猪猡,一部分卖给了怡和行,一部分卖给了洋人,怎么查?”潘之洞的大儿子潘怀富问道。 “先查查没卖掉的,然后联络怡和行那边,至于洋人那边……就算了,真要落入洋人手里,我们也要不回来。” “是,爹。” 月票都240了啊,兄弟们给力,500的时候加更,我赶紧存稿去。 (本章完) 第102章 你瞧我现在是几等人? “少爷,你回来了。” 陆家,陆皓东回到家里,管家陆大友连忙接过少爷的帽子。 他神色焦急,低声道:“少爷,出事了。” 陆皓东一愣,不禁微微皱眉:“怎么了?” “是那位冯少爷,外面到处都在张贴告示,抓捕他。” “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陆皓东大吃一惊,急忙询问起来。 “您早上不在城里不知道,今早同孚行分号被人平了,里面的打手、人牙子死了大半,掌柜的潘知本也被当场割喉,官府的潘怀祥带兵过去,让人画了凶手画像,如今在城里到处找呢。” 友叔神色焦急,却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陆皓东不可置信,脸上却没有害怕,反而满是惊喜,拍手叫好到:“好,杀的好!广州十三行里,同孚行最该杀!贩人妻女,拐卖幼童,当真不得好死。” “哎呦,我的少爷哎,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冯少爷摊上这么大的案子,又在咱们这里出现过,若是查到这里,可如何是好啊?” 陆皓东闻言,微微皱眉,道:“是不好,这样,你立刻让人到外面守着,若是看到冯骥兄弟回来,从后门带他进来,我立刻去找朋友帮忙,安排前往香港的船票,说什么,也要保护好冯骥兄弟。” 友叔无奈,他知道少爷对朋友,从来都是两肋插刀。 当下只能道:“少爷,你要送他去香港?” “嗯,如今兴中会总部刚刚在香港成立,正是用人之际,冯骥兄弟是劲荪兄推荐,值得信任,难得他又有如此身手,正是我们需要的人啊。” 陆皓东眼中带着睿智,兴奋握拳。 同孚行的防备力量他是知道的,冯骥单枪匹马,居然能平了同孚行,当真是武功了得。 这样的人才,他必须帮会里留下,为不日即将到来的革命储备人才。 …… 东大街,金龙巷。 这里说是巷子,但是其实并不是真的巷子,一座座花园洋房伫立,西式风格的建筑物,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这里住着的,除了洋人,就是广州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怡和行背后的伍家,便是其中之一。 这里除了伍家家族,还有怡和行总行伫立。 此时租界外围戒严,但是里面却依旧繁华。 在此居住的洋人享受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怡和行建了三层楼,门口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招呼来往客人。 她们之中,有不少甚至穿着洋婆子的服装,吸引了不少洋人。 “噢,上帝,看那个黄皮婊子,我今晚要好好收拾她,哈哈哈。” “史蒂夫,伱上次玩的那个小女孩,不要了?” “哈哈哈,温斯特,那些女孩哭哭啼啼,没什么好玩的,看看二楼那个,真是婊子一样的身材啊。” “这些黄皮女人真是奇怪,第一次要价那么高,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么区别吗?” “这是他们这里的传统,不过你可以不从前面进,从后面的话,大概率也能拿到这些女人第一次,哈哈。”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天才。” “对了,今晚要不要去三楼?” “好啊,这次不知道有没有新货。” …… 怡和行门口,两个洋鬼子相互大笑着,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门口的龟公几乎要把腰弯到了九十度,高声喊道:“贵客两位!” 后面的女子纷纷围了上来,嬉笑撩拨。 冯骥站在怡和行对面,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这个时代,有无数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就必然也有汉奸,在洋人面前跪舔。 怡和行背后的伍家,已经不是普通的商户,他们是资本。 天底下最恶心的,就是资本。 他们眼里,没有家国情怀,没有同情怜悯,只有利益。 面对洋人,只要给钱,他们一样可以尊为上宾,拿同胞去取悦对方。 随口咽下口中的鹿胎膏,冯骥大步走向怡和行。 怡和行的招牌上,并非挂着怡和行三个字,而是怡和园。 不得不说,这伍家当真是胆大包天,怡和园和那京师的颐和园同音,给人带来异样的刺激感。 这也就是租界里,要是放在外面,清廷早就封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清廷对广州的掌控,薄弱到了什么程度。 “站住!” 冯骥正要抬脚进去,忽然龟公挺直了腰杆,一把拦住了冯骥。 他尖嘴猴腮的脸上,带着一丝打量,上下看了一圈冯骥,开口问道:“你是租界里的人吗?” 冯骥淡淡道:“你说呢?” “呵呵,我看不像,租界里的贵人,谁不是穿着西装?” 冯骥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就没穿?” 这龟公顿时恼怒道:“我是下等人,自然不能穿!” 冯骥饶有兴致:“下等人?” “那是,不过我虽然是租界的下等人,但是到了外边,那也是爷!” “哦,那租界上等人是谁?” “上等人当然是洋大人。” 龟公冲着天空抱了抱拳,脸上有些炫耀卖弄之色。 “中等人,便是大清朝满清权贵。” “我看你这身穿着,就知道你是外面混进来的贱民,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爷不客气!” 龟公撸着袖子,一副作势要打的模样。 他身高不到冯骥胸口,气势上声色厉茬,眼中更满是鄙夷之色。 冯骥咧嘴一笑:“好一个人种之论,中华大地之上,汉家男儿反倒沦为低贱下等人……” “满人比汉人高贵,这有什么不对?你滚不滚?不滚爷可是要叫人了!” 龟公见威胁不了冯骥,不禁大声呵斥起来。 同时目光频频看向身后怡和园。 一楼大厅里,几个喝酒的壮硕花胳膊也注意到了这边动静。 几人当即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来。 龟公顿时得意起来:“狗东西,现在想走,也晚了!” 他扭头大喊:“伍三哥,这人不穿西装,怕是偷混进来的地痞,来闹事的。” 那群走过来的花胳膊之中,为首的那人臂膀粗大,胸口肌肉坚实,闻言一边剔着牙,一边斜睨走来,口中发出嘶嘶的剔牙声音。 来到门口时,一张嘴,道:“小子,知不知道这是哪儿?我数到三,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忽的眼睛一花,五根宛若钢铁所铸的手指噗嗤一声,瞬息穿插过他的咽喉。 冯骥轻轻一拽,顿时气管连同食管撕裂,动脉撕破,噗嗤一声,鲜血飚射而出。 “啊——” 尖叫声,从龟公的口中传出。 他下意识的捂嘴,扭头就要跑。 但刚一转身,后脑勺忽的剧痛。 他的鞭子瞬间被一只大手抓住,头皮都撕裂了一些。 剧痛让他瞬间哀嚎起来。 另一边,伍三被杀,身后几个花胳膊先是一愣,旋即满脸骇然。 顿时有人立刻撩起衣服,就要拔出匕首。 另外二人也大吼一声,同时扑向冯骥! 冯骥轻笑一声,五指并拢成手刀,以手代刀,猛力一插! 噗——噗——! 手臂幻影一闪,顿时对面两人胸口出现汩汩血口,鲜血肆意流淌。 二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嘴角口鼻,鲜血汩汩喷吐。 冯骥轻轻一甩手,手上鲜血甩飞出去,直到此时,怡和园里的姑娘们顿时发出惊恐尖叫! “啊——” “杀人了!杀人了!” “伍三哥死了,杀人了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 …… 一时间,怡和园乱糟糟一团,到处都是奔逃的客人和妓女。 有人往楼上跑,有人往窗户口跑。 冯骥没去管这些人,只是提着龟公的金钱鼠尾辫,对他咧嘴一笑:“你说,我现在是几等人?” 龟公浑身颤抖,瑟瑟发抖,颤声道:“您是中等,您是中等人,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冯骥不由得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道:“小命都快没了,你还不愿意承认我是一等人?” 龟公猛地一愣,他真的没想到这茬。 只是下意识的,将冯骥捧为与满人一样等级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夸赞了。 在他骨子里,思想里,从来就不敢将中国人与洋人相比。 冯骥不禁摇头:“奴性深种,好在这个时代,依旧有不少血性未泯的好汉子。” 冯骥很清楚,这种奴性思想,只是刚刚蔓延。 洋人通过一次次侵略战争,打碎了中国人的脊梁,无数人被压迫低头。 甚至到了后世,都还有这种崇洋媚外之人。 这一切,都是自此时开始。 冯骥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抖手,取出怀里大姐的画像,问道:“认识她吗?” 龟公看向画像,嘴角抽搐,哭道:“不认识,爷,我真不认识啊。” 冯骥微微皱眉,龟公在这里迎来送往,必定对怡和园的妓女十分熟悉。 他不认识,说明大姐很可能不在这里。 想到这,冯骥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在这种地方救下大姐,大姐还能不能活下去。 只是他旋即又皱起眉头来,大姐不在这里,难不成被送去了洋人那儿? 冯骥一把拽起龟公,冷声道:“上个月你们这从同孚行带回来一批女人,人呢?” 龟公惊恐,慌忙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爷,这哪是我能知道的啊,您问凯哥,这里是凯哥负责的。” “凯哥?” “伍豪凯,伍家大少爷,他在三楼。” “带我去!” 龟公被踹了一脚,连滚带爬的爬向楼梯。 冯骥大步跟上,直奔三楼。 (本章完) 第103章 老猪狗,该死! “史蒂夫先生,温斯特先生,这是最新一批的小兔子,你二位可以看看。” “这一批里面,有三个都是细皮嫩肉,一个官宦家的小少爷,两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 怡和园三楼,兔爷馆。 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妖艳妇人,正满脸讨好的笑着。 在她身边,两名白皮金发的洋人,身穿合体西装,头戴绅士礼帽,看起来人模狗样,此时却都满脸淫笑。 史蒂夫笑容满面,道:“哈哈哈,这么落后的国度,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当真有趣。” 温斯特笑道:“史蒂夫,你猜猜为什么查尔斯他们经常来这里?嘿嘿,来,看看这里,这些细皮嫩肉的,哈哈哈,这才是极品。” 史蒂夫满脸好奇,道:“我倒还是第一次玩这种类型的。” 在三人面前,是三个钢铁笼子。 笼子只有一米四左右的高度。 里面各站着三个十岁左右的男童。 这些男童虽然不懂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天真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 只是他们不敢哭,因为早在被装进笼子之前,他们就被怡和行的人训练过。 但凡接客过程中,胆敢哭泣嚎叫,搅了客人兴致,那就是一顿毒打。 一个月的功夫,这些孩童已经知道不敢随意哭闹了。 尽管害怕,仍旧忍着恐惧,缩在笼子角落里,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妇人笑眯眯的拉着史蒂夫,来到第一个笼子前,笑道:“爷,您摸摸,这孩子皮肤白还嫩,你看看,这能掐出水来,比那些个姑娘还要水灵。” 说着,她带着洋大人的手掌,去摩挲那孩子的脸庞。 孩子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缩头想要躲闪。 妇人顿时脸色一沉,尖声呵斥道:“不准躲!” 那孩子顿时吓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噘着嘴,牙齿打着颤,任由那洋人史蒂夫摩挲他稚嫩脸庞。 史蒂夫兴奋的捏了捏孩子的脸,道:“就这个,就这个了!” 他回头招呼同伴:“温斯特,伱也选一个,哈哈哈。” 温斯特也被这些小孩天真的眼神刺激的兽欲大发,嘿嘿笑道:“我要两个,这两个我都要。” 妇人顿时大喜:“两位,这可不便宜。” “这些银票,够吗?” 温斯特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打厚实银票,塞在妇人怀里。 妇人狂喜,连忙道:“够了,够了!” 她立刻揣起银票,主动帮两位洋大爷取来笼子钥匙,笑声道:“您二位慢慢玩,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您叫我,需要什么道具,您也尽管使唤。” 两个洋人迫不及待,根本不理会她,拿着钥匙就打开了笼子。 里面的孩子吓得往笼子里缩,但是根本躲不开洋人的手掌。 其中一个孩童没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刚要出去的妇人顿时停了下来,扭头大骂:“不准哭!再哭打死你!” 一个孩子哭,另外两个孩子也立刻跟着哭闹起来。 “哇——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娘亲!” “姑姑,我要回家!”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 三个孩子大哭起来,两个洋人愈发兴奋,史蒂夫上前,欲要解开孩子裤子。 那妇人也上前帮忙,抱住另一个孩子,不准他挣扎。 只剩下一个孩子,被温斯特掐着脖子,小脸憋得通红。 他虽然哭闹,却还知道反抗,不断手脚踢打温斯特,口中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让我舅舅打你们!哇——呜呜……姑姑……娘亲……” 温斯特大笑:“你舅舅?你舅舅是什么东西?小可爱,不要哭了,哈哈哈。” 他伸手一把拽下孩子裤子,顿时小孩下身一凉。 小孩情急之下,忽然一口咬在了温斯特的手臂上。 温斯特吃痛,哎呦一声大叫。 趁此机会,小孩转身就跑。 他虽然人小,但是动作灵活,这一下子就冲到了门口,拽开了房门。 妇人见状,急忙松开手里的小孩,急忙追了出去,大叫起来:“小东西,给我站住!” 一追一逃间,两人奔跑在三楼的楼道里。 忽然间,一楼传来尖锐的惨叫声音。 妇人顿时一惊,连忙趴在楼道向下看去。 却见一男子身高近九尺,体型魁梧,手提龟公,大步登楼。 门口处血迹流淌,熟悉的伍三哥等人竟然就倒在血泊之中! “杀人了,杀人啦!” 楼下有人惊恐大叫。 妇人顿时一个激灵:“杀人了?” 忽然间,她就看到刚跑出去的小东西趴在楼梯上,似乎想要爬下去。 妇人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追过去,一把抓住小男儿的衣领子。 男孩儿嚎啕大哭:“放开我,呜呜呜,放开我!” 他拼命抱住楼梯扶手,死活不肯松手。 妇人焦急,拔下发髻里的发簪,对着小男孩的屁股猛地一戳。 “啊——” 小男孩顿时惨叫一声,手掌不自觉的捂住屁股,松开了楼梯。 妇人立时拖着男儿往房间里走,口中骂道:“小东西,回屋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娘亲,我要姑姑,呜呜……” 男儿大哭,忽然间,他看向楼梯口,神色之中,带着惊喜,猛然大喊起来:“舅舅!” 这一声舅舅,喊得撕心裂肺,嗓音都沙哑了。 刚来到三楼的冯骥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怔。 他向三楼走廊看去,立刻看到了妇人和小男孩。 这一看,他也不禁露出喜色:“大宝!” 这男孩不是旁人,正是大姐独子,刚满十岁的段大宝! “舅舅!舅舅!” 段大宝拼命挣扎,衣服都被撕烂了,可惜他太过年幼,始终逃不出妇人掌心。 妇人手持发簪,扬手就要再来一下。 忽然间,眼前恶风扑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具身体轰的砸来。 妇人吓了一大跳,急忙趴下躲闪。 嘭的一声,却见被砸下来的人撞在了楼梯拐角的凸起处。 咔嚓一声,似乎整个腰都被撞折了两半,直接连扶手都撞烂了。 木刺扎入那人肉里,大量鲜血溢出。 妇人仔细一看这人,顿时吓了一跳:“龟公!” 这竟然是门口的那龟公! 她正要说什么,忽然头顶一暗,一道人影已经遮住了光线,站在她面前。 她惊恐抬头,却见冯骥一只脚掌咔嚓一声,踩了下来。 顿时妇人手腕剧痛,霎时间,她的手掌直接弯折成了九十度! 手里的发簪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一只大手捡起了带血的发簪。 “啊——你……” 妇人惨叫着想要说什么,忽然间,冯骥大手一挥,手里的发簪噗嗤一声,直接穿插进了对方眼睛里! “啊——” 顿时凄厉的哀嚎声从妇人口中尖叫传出。 她踉跄翻滚,捂着眼睛哀嚎。 “舅舅,舅舅!呜呜呜……” 段大宝从地上爬到冯骥身边,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 冯骥从地上抱起他,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不哭,告诉舅舅,你娘呢?” “哇——舅舅,我娘被坏人抓走了,我姑姑也被坏人抓走了,呜呜呜……” 段大宝嚎啕大哭,见到亲人,他心头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扒着冯骥脖子,再也不肯松手。 冯骥拍了拍他后背,一摸他屁股蛋子,不禁脸色微沉:“大宝,你裤子呢?” “呜呜……他们要扒我裤子……” 冯骥瞬间眼底煞气涌现。 他扭头看向在地上哀嚎的妇人,一脚踩踏下去。 咔嚓一声,妇人的右腿瞬间肉泥一样绽放。 冯骥问道:“她扒你裤子了?” “她还用簪子戳我屁股,舅舅,姑姑也被她抓起来了。” 冯骥眉头一挑,段大宝的姑姑,叫做段弘敏,是姐夫段弘毅的亲妹子。 他当即蹲下身子,一把抓起地上哀嚎的妇人,冷声问道:“这孩子的姑姑呢?” 妇人捂着眼睛,只顾着尖叫。 冯骥眉头一皱,一只手一把抓住其眼眶内的发簪,轻轻一搅,顿时疼的妇人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线天,在一线天!” 妇人哀嚎起来。 冯骥眉头一挑:“什么一线天?” “房间名字,一线……啊——” 冯骥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这三楼上的每一个房间,都有固定的名字。 从左到右,分为‘一枝独秀’、‘乳燕双飞’、‘三珠春水’、‘四季玉涡’、‘五龙戏珠’……‘十重天宫’ 而这十个房间后面,还有一线天、兔爷馆等等怪异名目的房间。 冯骥略带一丝疑惑,旋即就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 尤其是看到那兔爷馆时,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问到怀中的段大宝:“你从哪个房间逃出来的?” “那间!” 段大宝指向不远处的兔爷馆,哭哭啼啼道。 冯骥瞬间眼底杀机暴涨! “老猪狗,你们该死!” 他一声暴吼,猛地一拳轰出! 嘭——! 恐怖的破空声炸开,空气爆裂,掀起剧烈拳风。 妇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嘭的一声,整个肩膀都被一拳轰成了肉泥。 霎时间,哀嚎传来。 这妇人捂着臂膀痛苦求饶:“饶命,大爷饶命啊……” 冯骥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喝骂道:“畜生养的东西,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猛地一提,直接将对方头皮活活撕开。 顿时鲜血飚射。 不等妇人惨叫发出,猛地一掌拍出。 噗嗤一声,这一掌,拍在了妇人眼球的发簪上,顿时整根发簪没入眼眶。 妇人呃呃了几声,嘭的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冯骥并不解恨,一脚踢出。 嘭的一声,妇人丑陋的头颅轰然炸开,宛如二十层楼上扔下来的西瓜,瞬间成了肉泥! 冯骥仍不解恨,大步走向兔爷馆。 轰! 兔爷馆的大门一脚踹开。 (本章完) 第104章 该杀 兔爷馆的大门轰然炸裂,却见里面史蒂夫和温斯特两个洋人正扒光裤子,手里抓着两个赤身娈童。 童子哭嚎哀叫,却引来两个洋人猖狂大笑。 突如其来的破门声音,惊动二人。 两人急忙回头看去,见到冯骥抱着段大宝,恼怒之色立刻消失。 温斯特大笑:“快将这小孩送过来!” 他以为冯骥是怡和园里的人。 冯骥冷笑,大步走来。 温斯特欲要伸手去接,忽的一只虎爪猛然探出。 噗嗤——! 冯骥两根手指插入对方双目,霎时间,鲜血飚射,随着他一拉扯,两颗眼珠子掉落出来。 温斯特瞬间哀嚎捂脸,跪地惨叫。 冯骥狞笑:“洋畜生,老子让你们玩!” 他猛地一脚踢出,呼啸破空,直接踢中对方裤裆。 嘭! 剧烈的闷响声传来,温斯特的盆骨,肉眼可见的变形凸出。 他的下阴,更是粉碎性的炸裂,鲜血流淌出来,肉泥模糊。 这一脚,已然废了这洋鬼子! 温斯特甚至没能惨叫出来,当场直接昏厥,怕是活不长了。 一旁的史蒂夫也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扔下小孩,口中惊怒大叫:“shit!温斯特!上帝,你这个野蛮的东方猴子,你知不知道伱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他摸索向身边的腰带,上面挂着转轮手枪。 只是不等他拿到手枪,冯骥一个巴掌猛烈抽击过来!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抽的史蒂夫一米八的大汉,整个人都翻转了一圈,才掉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抽击在其脸部,丝毫不亚于被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击中。 他的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颧骨部位,甚至露出银色骨头! 冯骥狰狞的抓起地上洋枪,顶着其裤裆,骂道:“红毛畜生,这里是中国!” “no……no……please……” 史蒂夫虚弱的哀求起来,一时间顾不上说中文,只能以洋文求饶。 冯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砰——! 子弹瞬间从史蒂夫的裤裆射出,火药冒起青烟,裤裆里一团血迹弥散开来。 可惜不够炸裂解恨。 冯骥抓起身边铁笼,猛力挥砸! 嘭嘭嘭…… 不一会儿,地上血肉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人形。 冯骥怒火稍歇,道:“洋畜生!呸!” 他抱着段大宝,转身走向挂着一线天的房间。 此时一线天房间里,一个身材姣好,容貌美艳的女子被绑在奇怪的木马之上。 她身上只穿着勉强遮羞的洋人内衣。 嘴巴里,被人塞上了布条,以防自尽。 段弘敏双目红肿,眼泪已经流干。 房间里还有一人,身穿锦缎绸袍,怀揣大烟杆子,斜躺在床榻上,一边抽烟,一边色眯眯的打量段弘敏。 “嘿嘿,同孚行这批货里,居然还有你这么个黄花闺女,关键是还是个富家小姐,这细皮嫩肉,看得我都心痒痒了。” “凯爷,这女人哪儿好啊,曼娘不如她吗?” 伍豪凯身边,一个穿着洋婆子连衣裙的女子搔首弄姿,帮其按摩肩膀,同时撒娇起来。 伍豪凯吸了一口大烟,笑道:“骚蹄子,今天不得帮她破了身子?好好教教她?” 曼娘顿时捂嘴嬉笑:“那是她的福分。” 正说笑着,忽然听到外面吵闹声,伍豪凯不禁一皱眉,当下不满道:“去瞧瞧,外面怎么回事。” 曼娘闻言,当即起身,走向房门口。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紧跟着房门轰然撞塌,两名看守的护卫,仿佛两只死狗一样砸进了屋内。 曼娘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尖叫。 只是迎面一道黑影出现,一只手摸到了她的雪白鹅颈之上。 “你……” 咔嚓! 询问声还没发出来,脖颈直接就被大手捏断。 “什么人!” 伍豪凯自床榻之上一跃而起,可惜常年抽大烟导致他的一身功夫早就落下了。 这一下没站稳,幸亏靠着大烟杆子撑了一下地面,方才稳住身形。 他第一时间摸向身后转轮枪。 只是他快,冯骥却更快。 但见冯骥随手拔出曼娘头上的发簪,猛地一甩手。 呜——! 发簪发出恐怖呜咽之声。 噗! 这根青色的玉簪,在冯骥巨力贯穿之下,发出尖锐破空声。 噗嗤一声,玉簪射中伍豪凯的拿枪的右手! 霎时间,玉簪破碎,伍豪凯的手掌也被洞穿。 他顿时哀嚎一声,急忙缩手。 冯骥大步走来,先看了一眼木马之上的段弘敏,见对方衣不蔽体,不禁怒火中烧。 豁然扭头,看向伍豪凯:“畜生!拐卖妇孺,跪舔洋狗,你该死!” “好汉,好汉饶命,我是伍家的伍豪凯,你要什么?钱?女人?我都可以给你,不要冲动啊。” 伍豪凯捂着手,急忙退后到窗口处,口中急切劝说。 可惜冯骥脸色狰狞,杀意冲天,快步冲杀过来。 伍豪凯见状,急忙一跃,撞开窗户,翻身就要逃命。 只是他速度虽然不慢,但是遇上冯骥,却根本不够看的。 超出十倍常人的敏捷,早就让冯骥的速度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 冯骥蹬腿跃出时,一道残影一闪而逝。 窗口处,伍豪凯刚跳出来,脚还没落地,就觉得头皮一痛。 却见冯骥已经到了窗口,那只手掌,穿过窗户,已经抓住了他的金钱鼠尾辫! “啊——” 伍豪凯惊恐之下,急忙掏出匕首,转身回刺! 只是刚有动作,冯骥猛地一拽他的头发。 嘭!伍豪凯整个人直接被生生拽回窗口。 他脚下用力蹬地,想要停下。 头皮被拉扯出了血珠,整块皮都翘了起来。 “饶命,饶命啊,好汉!” 他急忙大叫求饶。 冯骥满脸怒火,狞声道:“那些女孩男童求饶时,你可曾饶过他们?” “不关我的事啊,好汉,这都是伍家的生意,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你饶了我,你饶我一命,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伍豪凯满脸惊恐,眼睛里却有奸诈之色一闪而逝。 忽然他匕首向后一挥,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挥砍冯骥,而是直接斩断自己辫子,顿时整个人脱困。 随后他用尽毕生力气,猛地一跃,直接从走廊之中往楼下跳去! 人之将死,潜力极大。 这伍豪凯虽然练过拳脚,但是常年抽大烟,身体早就垮了。 偏偏此时死到临头,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意志。 这一跳,还真让他从走廊上跳了下去。 冯骥目光冰冷,捡起地上匕首,猛地曲臂一挥! 呜呜……! 恐怖的破空声瞬间撕裂空气。 刚落地的伍豪凯,才摔断了腿骨,没能站起来,正要呼救。 忽然后脑剧痛,下一刻,‘嘭’的一声,整个天灵盖都被顶穿! 一把匕首射穿他的脑壳,‘哚’的一声,插在了地板上,发出嗡鸣震颤之声。 脑浆带着鲜血,随着伍豪凯的尸体砸在地面上,飞溅开来。 四周顿时一片惊恐尖叫。 冯骥没有去看下面情况,而是回头看向屋内的段弘敏。 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上前帮对方解开绳索,披上衣服。 但段弘敏此时眼神呆滞,仿佛外界一切变化都未曾吸引她的注意一样。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显然,段弘敏经历过非人的折磨,早已心死如灰。 冯骥叹了一声,强行提起她,随后又走到门口,将段大宝带上。 身形闪烁中,他一跃踏上怡和园房顶。 目光看向整个怡和园,但见怡和园内,不少守卫冲了出来。 远处也有洋人的巡逻枪队包围过来。 人声鼎沸,无数怡和园内的女子拼了命的逃向园外,却又被怡和园的护卫拦住拉扯捆绑回来。 有洋人破口大骂,发泄怒火。 怡和园负责人跪地求饶,不断磕头。 冯骥目光所及,这片肮脏污秽之地,只有罪恶与耻辱。 他眼底杀意蓬勃:“十三行……该灭!” 身形一闪,冯骥迅速离开租界。 本该悄无声息调查大姐下落,只是目睹十三行丑恶行径,他心中一口戾气,难以释怀发泄。 不好好杀戮一番,本心难畅。 …… 三更时分,冯骥带着段大宝和段弘敏,出现在了陆家庄园。 将二人安置在自己房中,冯骥悄无声息的来到陆皓东门口。 “咚!咚!咚!” “谁!” 屋子里,立刻传来窸窣声,旋即灯亮了起来。 “皓东兄,是我。” “冯兄!” 房门立刻被打开,陆皓东见到冯骥,顿时神色惊喜,急忙将冯骥拉进屋里来,询问道:“你没事吧?我听说外面到处在通缉你,你到哪去了?” 冯骥摆了摆手,道:“皓东兄,你可知十三行?” 陆皓东一愣,看了看冯骥,猜到他要说什么,不禁叹了一声:“你是问我是否知道十三行的一些非法勾当吗?” 冯骥微微点头。 陆皓东叹道:“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我一不是官,二不是洋人,怎么管得了十三行的恶行?” “冯兄,十三行背后,有洋人、官府、广东四大家族撑腰,势力复杂,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是不是找到线索了?你大姐被十三行的人掳走了吗?” “你若是有线索,我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找回你大姐。” 陆皓东急切道:“然而当务之急,你已经成了对方通缉之人,不可再现身了,我晚饭时与朋友通了电报,明日或许有船,可以送你离开广东,去香港避难。” 冯骥看着陆皓东,忽然笑了笑,问道:“皓东兄,你是革命党吧?” 陆皓东顿时一惊,旋即看了看冯骥,片刻后忽然也笑了起来:“你猜到了?” 冯骥微微点头:“皓东兄,广东百姓,民不聊生,白莲教、洋人、官府,到处都在逼着百姓去死。” “广东十三行,更是罪恶之首,你等革命,不先除掉十三行,大事难为。” 陆皓东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冯兄,若想在广东革命,就需得借力。” “我们反抗的是洋人,能借到的力,只有本地豪绅大族。” “十三行背后的豪绅家族,确实有作奸犯科之辈,但是其实同样有不满官府与洋人的良心未泯之人,未尝不可合作。” 冯骥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声。 “你们想要借助资本的力量革命……只会注定失败。” 兄弟们,更新真不少,虽然是两更,但是总字数6k了,主要更新太多的话,均订掉的太猛了,这样吧,我后面还是两更,但是每章都写大章,以防掉均订。再求一下月票,五百月票就加更了,现在过半了,兄弟们加油啊。 (本章完) 第105章 动员 冯骥终究没再与陆皓东说什么。 他很清楚历史的进程,无论陆皓东是哪一方的革命党,终究是失败的。 华夏崛起,还不到时候,而陆皓东背后的势力,想要借助资本的力量进行革命,也必定会走向败局。 他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拒绝了前往香港避难的提议。 陆皓东顿时大急:“冯兄,何必如此,你在此地,恐有杀身之祸啊。” 冯骥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皓东兄,今日我教你一个道理。” “什么?”陆皓东愕然。 “求人不如求己!” “革命,须得靠自己,而不是外界的助力。” “我在广东,只有杀人,无人可以杀我。” “冯兄,你……” 陆皓东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冯骥转身走向自己房间,道:“我带回来两个人,伱帮忙照看一下,不需太久,两三日即可。” “你要去哪儿?”陆皓东急忙询问。 冯骥声音传来:“找几个朋友。” 黑夜之中,冯骥拎着自己的箱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陆皓东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他心中微动,立刻转身回到房间,熟练地连接好电报,噼里啪啦输入文字。 “明日同文馆相聚,请诸君务必相聚。” …… 震远镖局,尽管三更天,但是依旧灯火通明。 文彪神色凝重的看着桌上的海捕文书,问道:“有消息了吗?” 一旁的陈家业急忙道:“我们找遍了港口,也没找到冯大哥。” 陈亚德道:“师父,你说冯大哥躲到哪里去了?有人说他一个人,就杀了同孚行上百号人,是真的假的啊?他这么厉害吗?” 陈家业:“现在外面都在传冯大哥是大英雄呢,打了同孚行的人牙子,大快人心呢。” 面对两个徒弟的好奇询问,文彪没有理会。 而是看向一旁的洪一虎,道:“洪兄,你那边联络的怎么样?” 洪一虎脸色阴沉,摇头道:“广州洪门的兄弟也派出去找了,还是没消息。” “如今官府到处搜捕他,恐怕他已经躲起来了,找不到是好事。”文彪拍了拍洪一虎肩膀,安慰道。 洪一虎一叹:“只是惹了衙门,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善了。” 一旁文彪义女小敏不禁道:“衙门只知道舔舐洋人,有什么好怕的。” 陈家业和陈亚德不断点头赞同。 “就是,衙门都是纸老虎,只敢对百姓下毒手而已。” “对啊,真要碰上洋人,他们跪的比谁都快。” 洪一虎摇头,叹道:“据我所知,此次衙门派来一位新任提督,叫做纳兰元述,此人颇有能力,我了解到的消息,此人颇有才干,而且精通武艺,很不好惹。” “报——总镖头,外面有人求见!” 忽然门外有镖师进来禀告。 文彪诧异:“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 镖师道:“那人自称姓冯。” “什么!” “冯骥!” “是我义弟?” 在场众人顿时大喜,齐齐站了起来。 文彪立刻道:“快,快请他进来。” 洪一虎更是立刻奔向门口,喊道:“我去接他!” 当下一群人立刻跑向门口。 大门打开,却见冯骥提着箱子,站在门外。 洪一虎大喜,急忙上前,狠狠抱住冯骥,拍打他的后背,激动道:“兄弟,你去哪儿了?” 冯骥笑了笑:“杀了一些恶人。” “哈哈哈,杀得好,冯兄弟,同孚行一案,你当真是做的大快人心。可惜老猴子不在场,不然定要出出风头。”文彪走了出来,大笑说道。 冯骥放下箱子,抱了抱拳,微笑道:“文师傅,好久不见。” 说罢,他又说道:“文师傅想要出风头,现在也不晚。” “嗯?此话怎讲?” “我欲灭掉十三行!” “什么!” “兄弟,你说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冯骥看着众人,也不废话,直接将今日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 听闻同孚行拐卖妇女儿童,怡和行逼良为娼等等恶行,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失色。 洪一虎听完,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勃发:“岂有此理,广东官府,竟然就这么纵容这等畜生存在?” 文彪也是目露凶光,恨声道:“这帮畜生,当真该死,合该千刀万剐!” 陈家业和陈亚德两个少年人,出自富贵家庭,人间险恶经历的少。 此时听完冯骥的描述,二人满脸震惊。 “这……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恶心的事情?” “这群畜生,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小敏更是忍不住喊道:“冯大哥,你要怎么做?我帮你!” 她是女子,更能感同身受。 想到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她内心就一阵发寒,满是怒火,恨不能立刻提刀,跟着冯骥去砍杀这群畜生败类。 文彪此时脸色也是极为一沉愤怒,他上前一步,握住冯骥肩膀,沉声道:“你有什么计划?我震远镖局这些兄弟,全听凭你调遣,包括老猴子我!” 洪一虎也立刻开口:“贤弟,你需要多少人手?我立刻去通知广州这边洪门的兄弟们帮忙。” “带上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陈家业,陈亚德同时开口。 大厅里,镖局的兄弟们,各个摩拳擦掌,满脸愤慨,纷纷踊跃喊了起来。 “也算上我!” “这群挨千刀的人牙子,早该死了!” “妈的,我娘就是被人牙子拐走的!” “杀光这群畜生!” …… 冯骥看着振奋的众人,不禁由衷笑了起来,道:“好,有大家这番话就好,你们且等我通知,我要再去找一位故人帮忙。” “你要找谁?我帮你。”小敏积极喊道。 她似乎对冯骥,有种别样的感情。 冯骥没有在意,只是道:“不用,你们好生休息,最迟不过一两日,我便会动手。” 说罢,他放下箱子,交给洪一虎,道:“洪大哥,到时候把这箱子带给我,告辞!” …… 天亮时分,冯骥坐上了小六子的黄包车。 小六子有些忐忑,低声道:“少爷,城里到处都在贴海捕文书找您,您……要不带个帽子?” 冯骥没有理会,只是问道:“上次你说刘永福将军被朝廷调往安南,那你知不知道,他手底下有一个黑旗军大刀队,这些人去了哪儿?” “额,我听说朝廷逼着刘将军解散黑旗军,但是刘将军心有不甘,便请宝芝林的黄师傅出面,将黑旗军改编成了民团,目前那些人好像都在宝芝林呢。” 冯骥顿时睁开眼睛,目光微眯:“宝芝林……带我去。” “是,少爷。” 小六子贴心的拉起了黄包车的斗篷,遮掩了冯骥的身形。 一路拉着黄包车,迅速往宝芝林跑去。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匆匆。 白莲教依旧每日敲锣打鼓,宣传教义。 有读书人高举游行横幅,打起了反对李鸿章,反对《马关条约》,支持京城举人们公车上书。 亦有大量巡捕捕快,在街道上到处抓人巡查冯骥踪迹。 还有帮派弟子,乌泱泱的一群人走街串巷,逼迫商户请财神。 广东乱象,已然愈演愈烈。 街道上,到处都有人谈论同孚行、怡和行惨案。 不少人激动地直拍桌子,大骂同孚行、怡和行畜生行径。 更多人满口称赞,杀人凶手是武林豪侠。 隐约之中,冯骥似乎听人传颂自己是什么【北方大侠】。 冯骥面无表情,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广东十三行,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要杀光这些畜生不难。 难的是如何建立起新的秩序。 一个新的秩序,光靠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他需要人手帮忙。 震远镖局,洪门都是不错的人手。 但是冯骥还有另外倾向。 那就是刘永福留下来的黑旗军! 黑旗军,是正儿八经的骁勇善战的军队,军事素质远比帮派镖局强。 而且他们都会枪械,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人懂得军令,经历过无数战事。 “若是能以黑旗军为根本,筹建一支军队,广东之乱,不足为虑。” 刘永福的黑旗军,骁勇善战,在后世都极为有名。 若能得到这支军队,必能所向披靡。 正思考着,忽然就听到前面传来冷哼声音。 “站住!” 小六子一抬头,顿时心头一紧,却见迎面两名捕快堵住了去路。 小六子急忙低头,不敢答应,拉着车不但没有停下,反而狂奔。 两个捕快见状,顿时眼睛一亮,察觉到了猫腻。 “他娘的,给我站住!” “小兔崽子,老子叫你停下!” 两个捕快飞奔跑来,破口大骂。 小六子拉着黄包车,速度自然不如二人。 但是好在他常年拉车,体力过人,速度也不算慢。 几番追逃之下,进了一个集市。 集市人来人往,小六子的黄包车难以行进。 两个捕快立刻追了上来。 一人一把抓住车把手,另一人拔出单刀,一把压住小六子,喝骂道:“你大爷的,你跑什么?” “没,没跑啊,捕快大哥,我不知道您叫我啊。”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嗓子都快喊破了,你没听到?车里什么人?” 另一个捕快一伸手,一把头拽开了斗篷,露出了冯骥的身形面容。 两捕快顿时一愣,其中一个捕快看清冯骥面容后,瞬间脸色一变。 他手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松开了车把手,稳了稳心神,道:“还以为你拉着什么呢,一个大活人你怕什么,跑个屁,滚吧。” 他退后一步,让开身形。 另外一个捕头不敢去看冯骥,也默默退开。 小六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 车上一直没说话的冯骥,忽然开口道:“你们不抓我?” 两个捕快瞬间脸色大变! (本章完) 第106章 黄飞鸿 两个捕快脸色大变。 显然,他们认出了冯骥。 但是他们没敢第一时间动手! 二人都是公门老吏,亲眼目睹同孚行惨案,现场多少残肢断骸,仵作去了都吐出了隔夜饭。 如今认出冯骥,他们第一时间也不是要抓捕,而是想着赶紧离开。 离这种恐怖的凶犯越远越好。 然而冯骥一开口,相当于直接挑明了身份。 他们脸色惨白,其中一名高个捕快哆嗦了一下嘴唇,忽然低声道:“好汉,我等虽在公门,却也对同孚行的那群人牙子痛恨恶绝,你只管走,我权当没有看到。” 他的同伴也反应过来,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兄弟二人,很是佩服您。” 冯骥饶有兴致的看了二人一眼,问道:“怎么称呼?” 高个捕快犹豫了一下,低头道:“周四眼。” 另一人也只得低头:“王板荡。” 冯骥微微点头:“二位都是聪明人啊,可惜了,场合不对,不然倒是可以喝上一杯,你们走吧。” 两人顿时狂喜,握着刀柄的手也松开了。 周四眼忍不住道:“您不怕我们告密?” 冯骥哈哈一笑:“尽管去告,只是给你的同伴提醒一句,来时记得安顿好家小,提前备好棺材。” 二人顿时面色肃然,心中敬畏。 眼睁睁看着小六子拉着冯骥一路离开街道。 王板荡抹了抹额头冷汗,扭头看向周四眼,道:“老周,咱们怎么办?要如实上报吗?” 周四眼顿时一瞪眼:“报个屁啊,上面要是责问伱我,为何不拿下要犯怎么办?” “这……” “装装样子差不多了,我看这位北方大侠也不是什么坏人,那些同孚行的人牙子,早他妈该死了。咱们何苦为了这些畜生把命搭上?走走走。” “也是。” …… 要犯偶遇捕快,还能愉悦交谈的情况,这样的事情在眼下的广州并不少见。 捕快们对平民百姓,可以耀武扬威,横刀立马,吃拿卡要。 但是真遇上要犯凶匪,如果没有必要,他们根本不会真的上去拼命。 毕竟一个月的俸禄就那么点,何苦拼命呢。 冯骥无惊无险,就这么在满是抓捕他的广州城内,坐着小六子的黄包车,安安稳稳的来到了宝芝林。 眼下的宝芝林,在广州佛山名气不小,黄飞鸿的大名,更是人人称颂。 “少爷,宝芝林到了。” 冯骥下了车,抬眼看了看宝芝林的牌匾。 宝芝林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宗师气度。 大门敞开,里面能听到一些来来往往的人声。 冯骥走入宝芝林,却见宝芝林人满为患,有不少赤膊汉子在练拳站桩,或是练习刀法。 冯骥扫视一眼,顿时眼中精芒一闪,那几人练习的刀法,与五哥所练六合刀如出一辙! “啊——” 忽然间,院子后面的大厅里传来惨叫声。 冯骥目光看过去,却见一群人围在客厅里,不少人满脸愤怒。 “李大叔!” “菜饭大叔,你没事吧?” “黄师傅,李大叔没事吧?”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却见屋子里,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名头发灰白的老汉。 他胳膊包裹着绷带,血迹斑斑。 在他旁边,是一位身穿长褂的青年男子,大约三十出头,面白无须,容貌儒雅。 他手中拿着钳子一样的事物,从老汉胳膊的伤口之中挑出了一颗带血的铁丸。 “大叔,你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接下来要好好休息。” 男子说完,一旁一个胖子立刻端着水赶了过来,道:“师父,水来了。” 男子将子弹丢入水中,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 那大胖子忍不住道:“这个就是洋枪打出来的铁蛋啊?” 黄飞鸿起身,道:“阿苏,给大叔包扎一下伤口。”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盆内洗手,叹道:“现在港口这么多洋船,国旗五花八门,这位菜贩大叔就是因为分不清国旗,上错了船,被误会打伤了。” “朝廷刚吃了败仗,畏惧洋人如虎,这种纠纷,吃亏的还是我们华人。” 那胖子顿时愤怒不已,大吼一声:“我们还活不活了?” “这些满洲狗,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他们霸占了我们中原,现在又勾结红毛鬼,出卖大好河山!” “拿我们老百姓的命不当命,娘的!” 他转身放下手里的药盘,抓起武器架上的一柄铁叉,对众人大吼道:“民团弟兄们,我们去把洋船拆了!” 众民团的汉子们顿时各个露出激愤之色。 “猪肉荣说的不错,拆了这些洋船!” “对,为大叔报仇,这群红毛鬼,真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地盘了吗?” “朝廷无能,累得刘将军出征安南,妈的,自己国家都保不住了,还有功夫管别人!”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官府都是吃软怕硬的,咱们一起动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 “兄弟们,抄家伙!”猪肉荣大吼一声。 却在这时候,忽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顿时猪肉荣满头水渍。 他愤怒扭头,却见牙擦苏举着盆,满脸焦急,结结巴巴道:“你……你……冷……冷静点!” 猪肉荣大怒,一把揪住牙擦苏的衣领,喝道:“你懂什么?你这个假洋鬼子,广东话都说不利索,在这教我?” “住手!世荣,放开阿苏!” 猪肉荣神色一滞,连忙松开牙擦苏,看向黄飞鸿。 却见黄飞鸿摇头:“别乱说话,阿苏说的不错,眼下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你太冲动了,这件事情,我不许你插手!” “现在关乎人命,咱们得找衙门出面,和洋人澄清这件事情。” “不然以后我们华人如何在佛山住下去?” “师父——” “行了,就这样吧。” 黄飞鸿打断了猪肉荣以及一干民团兄弟的话头。 他当然知道大家委屈,但是眼下广东不是他们这些民团能够翻天的。 这里聚集了多少洋人的舰船大炮,官府看到洋人都要低头,他们这些人凭什么跟洋人斗? 要是他们真的敢打砸洋人船只,不用洋人出手,大清官府就会派人来抓他们了。 白莲教那么多人,势力那么大,不也只敢在街上到处游行传教,谁敢真的去港口闹事? 他们这点人手,连白莲教一个分舵都不如。 闹大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他答应过刘永福将军,照顾好这些民团弟兄,自然不能让他们以身犯险。 正当他心中思考如何处理菜贩之事时,忽听得外面传来大喝声。 “黄师傅,一味忍让,只会磨灭黑旗军的血气,折了刘将军的军魂,须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屡次忍让,只怕日后再难有血性勇气啊。”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院子。 却见身高马大的冯骥站在院中,体型魁梧,身高挺拔。 他横练大成之后,不缺肉食,此时身高已经将近一米九,肌肉扎实,宽肩窄腰,要比眼下的南方人高出近二十公分! 故而众人只是一眼,便都忍不住心中暗赞一声。 好一条汉子! 黄飞鸿也是心头诧异,打量了一下冯骥,感知到冯骥气血浑厚,脚步沉稳,必定是功夫高手。 当下心中疑惑,脸上却没有露怯,微笑道:“在下黄飞鸿,阁下是?” 冯骥抱了抱拳:“在下冯骥,早就听闻黄师傅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有一代宗师气度。” “冯骥……冯骥?” 黄飞鸿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此时听到冯骥夸赞,他连忙谦虚笑道:“过奖了,冯兄弟还请里面坐。” “阿苏,看茶。” 冯骥大步走入房间,猪肉荣等人都站在房门外观看翘望。 冯骥刚才那番话,着实说到了众民团将士的心坎上了。 他们都想知道,冯骥究竟是什么人。 黄飞鸿也在心中仔细回忆着冯骥这个名字,又在南方武林有名有姓的高手之中想了想,着实想不到。 以冯骥如此身高特征,他若是见过,不可能忘记。 当下端起茶杯,笑道:“冯兄,请用茶。” 冯骥抿了一口茶水,感慨道:“好茶,可惜,如今普通百姓却喝不到这等好茶,不是我中华大地没有好茶,只是有好茶,却也都让洋人抢了去。” 黄飞鸿默不作声,没有弄清楚冯骥的来意,只是微微笑了笑。 冯骥又道:“现在洋人抢走的是我们的茶,我们的土地,若是我们一味忍让,以后被抢走的,就会是我们中国人的脊梁,是我们的尊严!” “黄师傅,你是否以为,朝廷出面,便能为百姓做主了?” “今日洋人可以随意开枪打伤菜贩,明日他们就不能随意找个借口,侵占我们的家园?” “究竟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冯骥几句话,就说的在场民团众人,激愤难忍,一个个面色通红,呼吸粗重。 哪怕是站在门外,都捏紧了拳头,感受到了屈辱。 猪肉荣脾气暴躁,第一个就没忍住,开口喊道:“师父!” 黄飞鸿一叹,他知道再让冯骥说下去,他就再也拦不住这些民团兄弟了。 当即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看向冯骥:“冯兄,你我素昧平生,何以一来,便蛊惑我这些弟子?你究竟来做什么的?” 冯骥笑了笑,也放下了茶杯,道:“我想从黄师傅手里,接管这支民团。”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惊。 (本章完) 第107章 诸君等我消息 “你说什么?” 黄飞鸿满脸错愕,仿佛以为自己幻听了一样。 一个陌生人,跑到自己的宝芝林,一张口,居然就要自己将民团兄弟交给他接手? 这人有毛病吗? 他古怪的打量起冯骥,似乎要从冯骥面色上观察出是否有癔症。 冯骥笑了笑,知道自己太过唐突。 当下道:“黄师傅,冯某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让你见笑了。” “这只是我的想法,至于同不同意,还要看你和诸位民团兄弟的意思。” 民团众人也是神色古怪,他们虽然恨洋人,恨朝廷。 但是却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黄飞鸿无语,道:“伱还有其他事情吗?” 这已经是要下逐客令了。 冯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除了这件事情,冯某此次前来,想要向黄师傅打听一人。” 黄飞鸿看了一眼冯骥,见他不似开玩笑,问道:“你找谁?” “黑旗军大刀队队长,王五!” “嗯?你找五哥?” 黄飞鸿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忍不住扭头再次看向冯骥。 冯骥微微点头:“我与五哥相交莫逆,自山东结识,此番前来广东,特地前来拜会,只是听说他所在的黑旗军被朝廷解散,却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你是山东来的?” “你认得五哥?” “兄弟,你真的认识五哥吗?” …… 不等黄飞鸿开口,门外的众民团兄弟纷纷露出惊喜之色,不断涌进房内,围着冯骥询问起来。 黄飞鸿此时也猛然回忆起来,王五曾经数次跟他提起北方英雄,其中更是对眼前这人赞不绝口。 “你是【横练铁拳】冯骥?” 黄飞鸿豁然起身,满脸惊喜问道。 冯骥也站了起来,再次抱拳,笑道:“黄师傅,诸位,在下在山东确实有这个匪号,让各位见笑了。” “真是你?” 黄飞鸿忍不住露出笑容,道:“五哥多次提起北方英雄,说论及武学天赋,北方群雄之中,横练铁拳可以说是名列前茅,想不到今日就能见到本尊,失敬!失敬!” 冯骥大笑:“五哥抬爱我罢了,黄师傅莫要当真,黄师傅,我来广州数日,一直在打听五哥下落,如今找到诸位黑旗军好汉,为何不见五哥?” “唉……” 黄飞鸿深叹一口气,神色带着悲戚:“五哥他……他……” 他没说出口,一旁忽然有一名民团汉子红着眼,喊道:“五哥被日本人害死了!” “什么!” 冯骥瞬间目光一凝,浑身露出恐怖气势,骤然扭头。 众人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威压笼罩过来,仿佛兔子遇上老鹰,本能的恐惧颤栗。 黄飞鸿更是眼皮一跳,震惊的看着气势逼人的冯骥。 “杀气?!” 他心头惊骇,此人年纪轻轻,如何积累这一身杀气? 只听那红着眼的民团汉子哭道:“刘大人被朝廷调往安南时,朝廷勒令他解散黑旗军,大伙都不愿意。” “偏偏此时甲午战败的消息传来,兄弟们更是痛恨软弱无能的清廷,五哥愤怒之下,从黑旗军之中挑选了一批好手,组建了敢死队,连夜奔袭辽东日军大营。” “等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说……说五哥被日军围困,宁死不降,连人带马,跳入万丈深渊之中了。” “大家伙也都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五哥的战马,五哥连尸首……都无人帮他掩埋,呜呜……” 这汉子说到此处,嚎啕大哭起来。 王五在军中传授刀法,从不藏私,与这些黑旗军兄弟,亦师亦友,感情极好。 这汉子一哭,其余众人,都不由得哽咽起来。 冯骥眼中杀意冲天,心头戾气暴涌。 “此仇不报,枉作兄弟!” 嘭! 冯骥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顿时哗啦一声。 实木茶几瞬间粉碎炸裂,众人再次震撼! 便是黄飞鸿,也是心头震惊。 一掌打碎桌子并不稀奇。 但是将桌子打成粉末一般,这毫无疑问,是暗劲巅峰的阴柔劲力才能做到! 眼前这年轻人,竟然已经是暗劲高手! 猪肉荣、牙擦苏等人见状,也是忍不住张大嘴巴,满脸骇然之色。 猪肉荣不由忍不住道:“好功夫!” 一众民团兄弟也纷纷露出敬佩之色。 “能跟五哥交朋友,果然是高手!” “不愧是五哥的朋友,好厉害!” “横练铁拳,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心中纷纷暗道。 冯骥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可知道日军哪个部队逼得五哥跳入深渊的?” “不知,只知道是日军的一支后勤部队,五哥带人去截杀,便是为了破坏他们的粮草火药。” “我听说五哥身陨前,也已经杀了这支队伍的长官,毁了他们的粮草,否则甲午后续,怕是不会这般容易和谈。” “李鸿章这狗贼,他能跟日本人谈和,皆是五哥这样的义士拼死搏杀出来的战局,反倒成了他谈判的筹码!” “清廷狗贼,死不足惜!” 众人愤恨怒骂。 冯骥心中却有些疑惑,无论是电影里还是历史上,王五虽然都英勇就义了,但他记得可不是跳崖啊。 时间太久,前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况且他没看过完整版的剧情,大部分都是在短视频里刷到的碎片化剧情。 冯骥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疑惑愤怒,沉声看向众人:“诸位,五哥之仇,我必定会报。” “只是找谁报仇,须得弄清楚!” “当然是找日本人了!”有人大吼道。 冯骥摇头:“日本人当然该死,但是若非腐朽无能的清廷,调走刘将军,遣散黑旗军,五哥何以需要建立敢死队,以身犯险?” “日本人该杀,这软弱无能的朝廷,更该死!” 众人不由捏紧拳头,一个个也不住点头。 显然对于软弱无能的清政府,大家也失望透顶。 黄飞鸿脸色微变,连忙打断冯骥话头,道:“冯兄弟,有些话不可乱说。” 冯骥看向黄飞鸿,问道:“黄师傅,你还寄希望于朝廷?” 黄飞鸿微微沉默,并不直接回答,只是道:“国有国法,眼下还是大清朝廷主宰中原,你看看外面,白莲教闹的再凶,又能如何?还不是过街老鼠一般,官府一出面,就一哄而散。” 冯骥不禁沉声道:“白莲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当然难成气候,遇到困难,一哄而散也很正常,但是各位民团的兄弟,是军卒出身,岂是乌合之众的白莲教能够相提并论?” “我相信,如果有各位兄弟支持我,不说整个中华大地,就说广州府,便无人能挡我们!” “你……你……大……大言不惭!” 牙擦苏忽然开口,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句,神色颇为焦急。 冯骥猛然回头,看向牙擦苏。 一身杀气锁定,顿时吓得牙擦苏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后退数步。 黄飞鸿连忙一伸手,扶住牙擦苏,沉声道:“冯骥兄弟,恕黄某也难以认同,你看到了,我这里的民团兄弟,总共也就百十来号人,他们虽然勇武,但是没有枪支弹药,如何跟朝廷作对?如何跟洋人厮杀?” “你要他们跟你走,那是害了他们!” “阿苏说话虽然难听,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个人勇武再如何厉害,挡得住洋枪大炮?” 黄飞鸿有句话在心里没说,那就是你冯骥再厉害,能有五哥厉害? 五哥一手大刀,纵横武林没有敌手,他带了黑旗军精锐而去,但面对日本人围攻,也英勇就义了。 你又能如何? 显然,冯骥虽然露了一手暗劲功夫,但是黄飞鸿依旧不看好他。 冯骥认真的看了看黄飞鸿:“黄师傅,是去是留,你我做不了主,不如我们问问这些民团兄弟?” 他当即转头,看向众人,道:“我知道,大家今日都是第一次见到我,还不够信任我,但是我和五哥的交情,他想必与你们说过,我很快会在广东成立强武会,建立顺源镖局分局,继承五哥之志。” “不管大家这次跟不跟我走,以后都还是兄弟。” “黄师傅刚才考虑的问题,我都有考虑过。” “日本人有枪炮,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有?” “我们要是有枪炮,会怕日本人吗?会怕洋人吗?” 不等冯骥说完,黄飞鸿就忍不住道:“哪来的枪炮?” “买!” “你要打洋人,洋人还能卖你枪炮?” “况且你就是买了,怎么运过来?朝廷根本不会让你走私枪火!” 冯骥看向黄飞鸿,郑重道:“所以要先解决官府!” “你——” 黄飞鸿骇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冯骥也不在意,看着迟疑不定的众人,道:“这样,诸位不信我,可以给我一天时间,我会用实力,给大家证明一件事!” “以吾个人勇武,依旧可凌驾枪炮之上!” “诸君,明日等我消息!” 冯骥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今日过来,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一次就说服黄飞鸿以及这些民团弟兄。 但是没关系,明日之后,他们会视自己为神明! (本章完) 第108章 加入洪门 望着冯骥离去的背影,宝芝林众人神色复杂。 有人心头犹豫,想要跟上去,跟着冯骥闯荡一番。 有人不以为然,深知洋人科技先进,不可力敌。 猪肉荣捏紧拳头,心中热血难耐,扭头看向黄飞鸿,喊道:“师父!这位冯兄弟,看起来和五哥一样,是位热血英豪啊!” 黄飞鸿看着冯骥离去的背影,也是叹了一声:“热血是热血,但是……他太自信了,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练习拳脚,个人勇武并不能左右大局。” “洋人一个普通人,拿着洋枪,就能打死我。咱们怎么跟洋人打?” “那咱们不能拿洋枪作战吗?”猪肉荣憋着怒气道。 黄飞鸿看了一眼猪肉荣,道:“咱们哪来的洋枪?连官府的洋枪,都得从洋人那里买。官府根本不让民间藏枪,你不知道?” 嘭! 猪肉荣恨恨的一拳打在门框上,骂道:“冯兄弟说得对,就该先灭官府!这群怂货,他们不敢跟洋人打,却也不让我们打,妈的!” 众人沉默不言,却都感到无比憋屈。 忽然有人问道:“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让我们明日等他消息?什么消息?” “不知道啊。” “他要做什么?” …… 一路离开宝芝林,冯骥按照洪一虎跟自己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海幢寺。 “洪大哥!” 海幢寺门口,洪一虎带着冯骥的箱子,等候多时。 “贤弟,你终于来了!” 二人再见,洪一虎十分焦急,问道:“你什么时候动手?” 冯骥沉声道:“明日。” “怕是来不及了,我来时接到消息,十三行已经戒严,四大家族已经联手,重金悬赏捉拿伱。” “不但如此,洋人那边,也派出枪队,到处追查你的下落,如今官府已经封了广州城。” 冯骥摇头:“那也要他们抓得了我再说。” 洪一虎道:“贤弟,这次事情闹得不小,整个广州都沸沸扬扬,各方势力都在找你了,你真的决定了?” 冯骥点头,眼神坚硬,杀气凛然:“洪大哥,你没见到广州十三行的恶行,我亲眼见到了这些畜生行径,今日我必灭四大家族,扫清十三行!” “好,贤弟,你既然要做大事,大哥不能拖你后腿,震远镖局的兄弟已经埋伏在租界广利行附近了。” “广利行?” “不错,四大家族齐聚广利行,扬言要将广州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广利行是卢家产业,广州一半的赌档和烟馆都是他们的,四大家族之中排行第一,最为富有。”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也通知了洪门兄弟,今日约你在此,便是要介绍你加入洪门!” 冯骥眉头一挑,看向海幢寺大门,却见其中僧侣来往,香客不断。 “在这?” “你不是要找化劲大师吗?我来给你介绍一位我洪门前辈。” 冯骥顿时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哪位前辈?” 洪一虎一笑:“你可听说过圆光大师?” 冯骥一愣,摇了摇头:“我对南方武林并不熟悉,倒是孤陋寡闻了,这位圆光大师是?” “圆光大师出家之前,曾是我洪门长老,辈分极高,他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功夫已入臻境。” 洪一虎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冯骥进入海幢寺。 两人入寺,自有沙弥带着二人来到后院禅房。 “师祖,洪一虎施主来访。” 禅房内传来一道年迈声音:“进来吧。” 沙弥推开房门,但见屋内檀香袅袅,干净整洁。 一尊青铜佛像立在供案之上,下方三只蒲团,中央位置,坐着一位黑袍老和尚。 这老和尚骨节宽大,虽然皮肤松弛,却依旧能看出他拳茧深厚,绝对是常年练武之人。 洪一虎一进来,便跪下磕头,道:“师叔祖,洪一虎给你磕头了。” “阿弥陀佛,洪施主,贫僧已经出家了。”老和尚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脸颊。 他胡须发白,但面色红润,虽然皮肤老皱,但目光清澈,精神烁烁。 “这位施主是?” 冯骥上前微微抱拳:“晚辈冯骥,见过大师。” 洪一虎立刻起身介绍道:“师叔祖,这是我结拜兄弟,我想请您带他入我洪门。” 圆光大师微微打量了一下冯骥,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阁下为何要入洪门?” 冯骥一愣,想了想道:“反清灭洋!” “真的?” 圆光大师大有深意地看着冯骥。 冯骥笑了笑:“半真。” “还有其他缘由?” “不错。” “说说看。” “乱世之末,蛮夷入侵,不当人子,我中华儿女受尽欺辱,我看不下去。” “就算不为了旁人,为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为我自己,我也要反清灭洋。但是这一点,靠我一个人,远远不够,还需更多志同道合之辈一起帮我。” “洪门传承至今,始终以反清复明为理念,与我想法,不谋而合,故而加入。” 圆光大师不禁笑了笑:“施主心意,贫僧已经知道了,不过贫僧早已出家,不涉红尘,你要加入洪门,却不该拜我。” “那该拜谁?” “拜他!” 却见圆光大师右手一指,指向了供案之上。 冯骥顺势望去,却见那供案之上,并非只有一只青铜佛像,下方还摆放着一个灵位。 冯骥仔细看向灵位,却见其上写着几个大字。 ‘挚友梁坤之灵’! 看着这灵位牌,冯骥微微一愣。 倒是一旁洪一虎瞬间露出惊喜之色:“师叔祖,你是要我兄弟入我师祖门下?” 冯骥不禁看向洪一虎:“这位前辈是你师祖?” 洪一虎大笑:“贤弟,我师祖之名你可能不熟悉,但是他的外号,你定然知晓。” “未请教?” “铁桥三!” 冯骥顿时大吃一惊! 铁桥三,广东十虎之一,铁线拳开创者,黄飞鸿都曾拜他为师,学过铁线拳。 冯骥倒是没想到,洪一虎竟是铁桥三的徒孙! 铁桥三这一生收徒无数,洪一虎不知道是哪一门传承,但是他显然比黄飞鸿更嫡系。 “贤弟,我师祖是洪门老人,辈分极高,你若拜在师祖名下,在我洪门之中,地位仅次于当代龙头啊。”洪一虎兴奋道。 冯骥好奇问道:“大哥,当代龙头是谁?” “方长宏。” 冯骥微微皱眉,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物的印象。 洪一虎解释道:“方长宏父亲,乃是洪门五祖之一方大洪,在洪门之中地位极高,故而担任龙头位置。” “有他坐镇广州洪门,海外的致公堂、三合会等兄弟,也都会给我们面子。” 冯骥听得莫名其妙,询问道:“致公堂?三合会?这些又是什么势力。” “贤弟,你不大了解我们洪门历史,洪门自成立之后,一直遭受清廷严打,提及者就会满门抄斩,故而当时洪门就以洪字左半边为名重新取名三点会,后来又改成了三合会。” “而致公堂,则是海外的洪门弟子成立的堂口,如今实力最为雄厚的,便是致公堂和三合会这两方的兄弟。” “我们广东洪门,恢复不久,但是有方长宏做龙头,地位和资格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听完洪一虎的解释,冯骥点了点头。 当下由圆光大师主持开坛,代铁桥三为介绍人,接引冯骥入洪门。 前来观礼者,皆是广州洪门高层。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被清廷剥削的穷苦人士。 这些人对洪一虎以及圆光大师极为信服,所以对冯骥也十分客气。 “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洪门内八堂的几位堂主。” 洪一虎介绍冯骥认识洪门内八堂堂主。 这内八堂,分为香长、盟证、坐堂、执堂、刑堂等等。 这几位堂主,在广州算得上有些头脸,做些生意。 另外又有外八堂众人,前前后后,几十人。 但是一圈下来,他却没有见到龙头方长宏。 他心中奇怪,询问道:“为何不见龙头?” 洪一虎神色有些尴尬,张了张嘴,道:“他年岁大了,不方便过来。” 冯骥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 要知道,就算方长宏年纪大了,难道就不能派人过来代表?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猫腻。 冯骥与众人寒暄了几句,沉声道:“各位洪门兄弟,你们之中,大部分也都是饱受洋人欺辱,清廷欺压的生意人,冯骥不才,今日联络各位兄弟,以及震远镖局的文彪师傅,想要做一桩大事。” 众人相互看了看,当即有人喊道:“冯兄弟,什么大事,你说!” “冯兄弟,你既然入了洪门,大家就是兄弟,有什么事,我们帮你!” “冯骥兄弟,可是要斗官府?哈哈哈,算上我老李!” …… 洪门之人,十分热情,皆是义气当先的汉子。 冯骥沉声道:“大家都知道十三行吧?” “这十三行助纣为虐,拐卖人口,贩卖烟土,勾结洋人,欺压百姓。” “今日我欲号召各方英雄,一起灭掉十三行!” “诸位兄弟,可敢随我同去?” 他这话说出来,当即就有一位外八堂银凤七姐立刻高声喊道:“冯兄弟,你要说对付十三行,我七姐第一个吱声!” 这女子身形魁梧,不似姑娘,反倒像个大汉。 她扭头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十三行的怡和行,专门逼良为娼,到处劫掠妇女,做皮肉生意,毁了多少女子贞洁。” “同孚行,更是坑蒙拐骗,到处拐诱妇孺,卖给洋人,卖给妓院,畜生行径,整个广州谁不知道?” “偏偏官府自欺欺人,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任由这群畜生赚此等丧良心的钱财!” “我听闻昨日有一位北方大侠,一日连挑了同孚行和怡和行,杀了上百人。” “真恨不能我也在场,与他一同杀了这些畜生!”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称是。 “我也听说了,同孚行一天死了百十人,官府都没抓住北方大侠。” “那怡和行好像还死了两个洋人,当真是杀得好啊。” “北方大侠,当世英杰啊,听说现在城里到处在抓他呢。” “这等人物,怎可被清廷和洋人抓去?” “妈的,咱们广州的不公,还得要北方的英雄出手,我们洪门自诩正义,岂能干看着?冯兄弟,你这提议,我们同意!” “就是,咱们广州人被迫害,竟还需要北方大侠出手相助,当真是丢死人,难道咱们南方便没了英雄好汉?” 大家伙义愤填膺。 只听得洪一虎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洪一虎。 “洪副山主,你笑什么?” “就是,你莫不是不同意?” 众人询问起来。 洪一虎大笑:“你们一个个有眼不识泰山,可知那北方大侠是何人?” “你认识?” “洪一虎,你认得那北方大侠?” “你见过北方大侠不成?” 洪一虎见众人焦急的模样,不禁看了一眼冯骥,大笑不止,道:“你们啊你们,光是听说了北方大侠大名,没人见过海捕文书吗?” “他就在你们眼前,你们竟然不认得?” 众人大吃一惊,旋即都扭头看向冯骥。 “冯兄弟,你是北方大侠?” “嘶,冯兄弟,真的是你?” “竟然是你?” “等等,我这有海捕文书,我看看。” 有人身上竟然带着海捕文书,急忙打开仔细比对。 一旁的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不时抬头看向冯骥。 银凤七姐大笑:“哈哈哈,这狗娘养的官府,谁人执笔,我们冯兄弟相貌堂堂,他画的什么狗屁东西?” “噗,这他娘的画的什么玩意儿,跟我们冯兄弟相差甚远啊。” “这画像中人的风采,不及冯兄弟万分之一啊。”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一时间,场面颇为热闹。 随着冯骥的身份曝光,众人对冯骥的态度,也越发亲和尊重。 一个靠长辈介绍进来的兄弟,大家给面子,也是冲着长辈的面子。 但是真正有战绩的人,大家会更尊重其本人。 冯骥的勇猛,已然通过此事证明了。 当天冯骥与洪门众人商议计划。 十三行位置相距不远,但是总部都在洋人租界之中。 而四大家族,也都在租界繁华之地。 其中广利行卢家,便在日本人的租界内。 冯骥沉声道:“诸位,要灭十三行,就先得灭四大家族。” “但四大家族不是纸糊的,经过同孚行、怡和行之事,他们必定谨慎小心,怕是已经有重兵布置在租界之中。” “依我之见,先攻十三行在广州各地分号,逐一击破!” “再入租界,攻下总行,灭掉四大家族!” (本章完) 第109章 搅动广州 同文会馆,陆皓东看着一众老友,神色严肃。 “诸位,时机已到,广州恐怕即将大乱。” 一名带着眼镜的青年立刻问道:“皓东兄,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此人姓陈,叫做陈少白,乃是兴中会重要成员。 陆皓东微微点头:“劲荪推荐来的那位冯骥冯道柯,恐怕不日将会对十三行出手,届时官府、洋人恐怕都会被吸引过去,正是我等武装起义的最佳时期!” 众人闻言,顿时都皱起眉头。 陈少白不禁摇头:“胡闹,皓东,你岂可将革命的希望,放在一个武夫身上?” “是啊,皓东,一个武夫,凭什么跟十三行斗?” “十三行背后,有官府,有四大家族,有洋人,他一个外来的武夫,哪来的自信,对十三行出手?” “皓东,你没看到,这几日四大家族已经开始对付他了吗?这满城的海捕文书,到处都是通缉他的捕快,他还敢出面?” “时机未到啊,皓东,此事休要再提,快快去电给香港,告诉逸仙,革命之事,还需等待时机。” “是啊,皓东,如今枪支还未运送抵达,致公堂、三合会的人手也都还没到,等等吧。” 陆皓东看到众人劝说,心中不由焦急。 “诸位,不论冯骥兄弟成功与否,我们都应该做好万全之策才是,起码枪支弹药,人手先准备起来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真的做到了呢?到时候广州大乱,我们那时候再想办法出手,可就晚了!洋人和清廷不会给我们时间准备的啊。” “皓东,伱就这么相信这个冯骥?” “不是我相信他,是我相信劲荪,他坐镇北方多年,看人识物这方面,从未出过差错。” “此事不急,容我等再商议商议。” “唉,做大事者,岂可优柔寡断,我去给逸仙发电报!” …… 亚美利加租界,十三行街。 四大家族齐聚在此,同孚行潘家、怡和行伍家,广利行卢家,天宝行叶家,所有话事人都聚集在卢家此地。 十三行的所有总行,都在此地,不过要说四大家族实力最为雄厚的,自然还是广利行卢家。 卢家广利行,黄赌毒全占了,每一样都是暴利。 此次聚首,便是在卢家这里。 潘家家主潘之洞脸色难看,道:“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凶手难不成是飞出去了吗?” “我们十三行四大家族联手,要抓一个人都抓不到,传出去,要被人笑死!” 潘之洞说完,怡和行的伍家家主伍秉鉴也冷笑说道。 他们说完,叶家家主叶上林忽然笑了起来,道:“哎?潘兄,伍兄,这话怎么说的?那人又没招惹我和卢兄,外面的人再怎么笑话,也笑话不到我们叶家和卢家头上吧。” “叶上林,你这是什么话?广东十三行,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丢了面子,你脸上就有光了?”潘之洞大怒道。 伍秉鉴也冷笑道:“老叶,你也别幸灾乐祸,焉知那狂徒明日不会杀上你们天宝行?” 叶上林立刻笑道:“伍兄,那人为什么杀上你们同孚行,你不知道?嗬嗬嗬,还不是你的人不长眼,买了不该买的人?人家过来寻仇罢了,要我说,这是私仇,我叶家何必插手?” 眼见几人还要吵下去,卢继光不禁微微皱眉,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诸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吵?” 他看了一眼叶上林,道:“老叶,你的天宝行,虽然不占烟、不做赌档、不办妓院,但是你别忘了,你是靠谁吃饭的。” “眼下租界那边死了两个洋人,这两个洋人身份都不一般,皆是亚美利加太平洋公司的高层,现在亚美利加要我们交出凶手,你敢不答应?” “没有洋人允许,下个月你的丝绸、茶叶、矿产哪样东西能从港口离开?” 这番话说出来,叶上林顿时哼了一声,不再说风凉话了。 他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没有像其他三大家族那般,沾染黄赌毒几样,所以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这些人的。 但是也正因为没有沾染这几样产业,他虽然名列四大家族,但是却一直都是垫底的。 见叶上林不再拆台,卢继光这才满意的看向潘之洞和伍秉鉴,问道:“洋人那边催的很急,只给了咱们三天时间,抓住凶手。” “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没有?这满广州城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伍秉鉴立刻道:“我已经调查了怡和园那边情况,有人亲眼见到,此人救走了一名娈童,和一个女人。” “我核实了一下这二人身份,都是姓段,恐怕凶手与段家颇有关联。” “现场有人听到那娈童叫凶手舅舅。” 伍秉鉴刚说完,一旁叶上林就忍不住嗤笑起来:“果然是私仇。” 伍秉鉴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怡和行与潘家的同孚行,做的买卖确实很容易引来寻亲的人报复。 但是以往敢来寻亲报复的,来一个死一个,哪遇到过以一敌百的凶人。 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块铁板有多硬,只是当做有些麻烦而已。 而这个麻烦,并不是指凶手杀了百十个中国人,而是杀了两个洋人。 否则在他们眼中,这件事情,怕是连麻烦都算不上。 在他们眼里,两个洋人的命,可要比百十个中国人的命重要太多了。 这关系着洋人对他们的态度,惹了洋人不高兴,他们的货,连广州都出不去,更别提卖到海外了。 “潘兄,人是从你同孚行那边买来的,这两个人,你那边的人牙子有没有什么印象?找到线索没有?” 潘之洞微微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这两人,确实是我手底下的人牙子从棚户区里拐来的。” “当时一起拐来的,还有好几个姓段的家人,男人都卖给了洋人了。” “当时有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其中一个女人叫段弘敏,小孩叫做段大宝,都卖给了怡和行那边,也就是这凶手救下的一大一小。” “剩下的那个女人,被一个洋神父买走了。” “找到那个洋神父没有?” “还在找。” 卢继光立刻道:“此人既然一心要救这个段家人,且已经救走了两人,那这女人他肯定也会救,另外卖给洋人的那几个男人,必定也是他的亲人。” “这样,你们想办法,从洋人手里要回来那几个段家的男人。” “说不定可以借这些人为诱饵,引出凶手。” 叶上林冷哼一声:“麻烦,以往你们不都随便抓个人应付一下的么?这次非要抓住凶手?那凶手功夫之强,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何必费这功夫,还不如直接从死牢里抓个囚犯交差。” 卢继光摇头:“洋人不比咱们的官老爷那么好骗,他们是真的喜欢较劲,不拿住真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记住了,糊弄官府可以,糊弄洋人不行。” 叶上林翻了个白眼。 “那就去查呗。” 几人正商议着,忽然外面卢家的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卢继光微微皱眉:“慌什么慌?什么事情?” “咱们广利行在黄埔港、清水湾、南谯等多地分号被砸了,烟土也被人烧了,死了不少伙计。” 卢继光瞬间瞪大眼睛,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不等管家再说一遍,却见外面潘家、伍家的随从也纷纷跑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老爷,出大事了!” 潘之洞、伍秉鉴不由得都露出不妙之色,急忙站起身来。 还没询问,随从就急忙喊道:“老爷,家里面请你赶紧回去,咱们同孚行在外的许多分号被人一把火烧了,不少人牙子都被杀了!” “老爷,春风楼、万花楼好几家怡和行分号都被人砸了,好多窑姐逃跑了!” “还有赌档,赌档也被人毁了!” 四大家族家主满脸惊怒,几乎同时暴喝起来:“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啊,那伙人武艺高强,不像普通人!” 卢继光猛地一拍桌案,怒吼道:“反了天了!这还是广州吗?” 潘之洞也大怒:“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惹我潘家!” “快,快征调人手,抓人!” “另外赶紧通知官府,让官府带兵,遇到滋事者,格杀勿论!” 几个家主愤怒大吼,立刻下达命令。 四人之中,唯独叶上林若有所思,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他天宝行好像没有出事? 出事的,都是烟馆、赌档、妓院、牙行? 他没思考多久,卢继光三人已经下令了,开始封锁广州城。 “这件事情不大对劲,有人要动咱们四大家族!”潘之洞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喊了起来。 卢继光也回过神来,立刻道:“确实不对劲,这批人哪来的?” “究竟这背后是什么人在操纵?” “不管对方是谁,来到我们广州,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要通知租界的洋人吗?” “当然,我们没有那么枪,还得靠洋人的枪队火炮。” …… 一道道命令下达下去,广州城瞬间动乱起来。 街道上大量官府巡捕出动,四大家族的帮派也纷纷行动起来。 普通百姓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收摊闭门。 “铛铛铛……闲杂人等回避,城内抓匪!” “铛铛铛……官府抓匪,百姓回避!” 大量捕快敲锣打鼓,驱散人群。 热闹的街道上,变得空空荡荡。 只有一队队手持刀剑的队伍行走。 亚美利加租界、英格兰租界、法兰西租界、日本租界…… 广州各大租界迅速戒严,附近大量巡逻队伍出没,要道出入口更是设置关卡,禁止通行。 轰隆! 陡然间,城南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 卢家城堡之上,四大家族的人急忙走了出来,看向南方,脸色惊怒。 卢继光震撼道:“火神炮?” 潘之洞满脸惊怒:“这群人居然有火神炮?” 伍秉鉴也不可置信:“哪来的火神炮?不对劲,不对劲!这不是普通黑帮!” 叶上林也脸色阴沉起来:“妈的,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 火神炮,那是只有洋人才有的利器,大清朝的火神炮,那都是老古董了,中看不中用,最新的武器都是从国外购买回来的。 刚才那一发火神炮,威力巨大,恐怕距离这里十几里地,但是依旧轰声如雷! 他们只有在洋人的船上见过这等威力的火器! …… 黄利街,一处火光冲天的废墟前。 洪一虎大笑起来,扭头看向冯骥,道:“贤弟,我们这火神炮如何?” 冯骥站在他身边,看着笨拙的火炮,心中感慨唏嘘。 “确实厉害,如此神器,岂是肉体凡胎可以抵挡?我横练再强,怕是也难挡这一炮之威啊。” 他的身边,就是一门漆黑如墨的铁炮。 洪门之人正在装填炮弹,掉转炮口。 前方火光冲天,废墟一片,原本还拦着他们道路的同福帮人员,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了。 个人勇武,在火器面前,确实不堪一击。 洪一虎听到冯骥感慨,也不禁叹道:“是啊,我们练了一辈子功夫,却也禁不住洋人这一炮轰下来啊,如此落后于人,不思变革,只顾享乐,清廷该灭了啊。” 他卧底南京,看过太多清廷官员腐败,深知大清气数已尽,正是洪门复出之时! 二人正说着,忽然一道身影赶来,却见来人背着震远镖局旗帜,策马而来。 “冯大哥,洪大叔,东临街拿下了,妓院、牙行、烟馆、赌档,全部被我们毁了!” “我爹还找到了一些十三行的鸦片存货,足足有数百公斤,家业和亚德他们在那边效仿林大人虎门销烟呢。” 小敏翻身跳下马,立刻跟冯骥和洪一虎报告了震远镖局那边的战果。 冯骥二人顿时一笑。 洪一虎问道:“可有遇到麻烦?” 小敏笑道:“那些地方都有些地头蛇帮派看守,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镖局出手,只杀了几个回合,都给吓跑了。” 冯骥笑了笑,转而扭头,看向亚美利加租界方向:“那些都是小喽啰,真正的对手,在那里!” 洪一虎看了看租界方向,知道四大家族的人员都躲藏在里面。 要灭十三行,就得先杀四大家族! 忽然间,洪门队伍后面,有人大喊起来。 “官兵来了!” 洪一虎回头,顿时笑了起来:“贤弟,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我们动手,官府必定插手。” 冯骥也回头看去,不禁露出冷笑:“官不为民做主,要之何用?他们要阻拦我们,就先杀了他们!” “杀官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啊。”洪一虎沉声道。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一拍身边行李箱。 轰的一声,行李箱裂开,露出一副精钢打造的厚重盔甲。 盔甲两旁,搁置两只满是尖锐倒刺的铁盾。 铁盾边缘,是锋利的刀刃! 冯骥将盔甲一件件穿在身上,双手戴上铁盾里的护腕,提起两面狰狞铁盾,整个人宛如精钢猛兽! “既不可回头,那便一往直前,杀他个干净利落!” 说一下更新问题,接下来我尽量每天万字更新,能坚持多久就不知道了,不过章节数量不变,还是2更,所以都是大章。 我一般早上9-10点左右,尽量会一起发掉,如果写不出来,会有通知。 月票已经快400了,兄弟们,一人一票,很快就500了啊,加更的话,也会是大章,不会用小章节糊弄大家,这点请放心。 另外剧情方面,接下来会是一段高潮,不过政治历史方面不敢再深入了,不然容易被和谐了,所以我尽快结束清末这卷。 (本章完) 第110章 杀戮之盾,广州变天! “在那儿!贼匪在那里!” 潘怀祥坐在马上,看到前方洪门弟子,顿时狂喜,立刻大吼起来。 身边的枪队立刻自觉散开,端起火枪瞄准过来。 潘怀祥大吼:“准备射击!” 洪门这边,所有人连忙散开,各自寻找掩体。 他们这边虽然有火炮,但是没有多少枪支,枪队自然也没有组成。 这枚火炮,还是海外洪门致公堂捐给他们的,而他们仅有的火枪,还是洪一虎偷偷从南京衙门灰色渠道弄来的。 洪一虎连忙道:“散开,都散开!” 他扭头看向浑身被铠甲包裹的冯骥,喊道:“兄弟,你这行李箱里,竟然装着一套铠甲?这得多重?” 冯骥扭头一咧嘴:“你不是帮我提过?” 洪一虎哭笑不得:“怕是要有大几百斤啊,你穿着它不嫌重?” 冯骥一咧嘴:“不厚重些,怎么挡子弹?” “伱要做什么?” “嗬嗬嗬,稍安勿躁,叫兄弟们继续收拾残局,官府的人,交给我。” 下一刻,冯骥跨步而出。 咚咚咚! 脚步落地,发出闷响,地面潮湿的地方,肉眼可见的微微凹陷。 冯骥双手持盾,脚步越来越快,大步走向官府队伍。 潘怀祥见到冯骥身穿古怪的铠甲出来,顿时狞笑起来:“找死么?你以为穿着铠甲,就能挡住火枪?要是这般,我大清的将士还会输给洋人?” “来啊,开火!”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瞬间响起。 冯骥双手微微一抬,霎时间,两面盾牌一上一下,挡在身前。 铛铛铛…… 子弹宛如雨点一样,密集的射击过来,砸在了盾牌之上,发出剧烈响声。 冯骥顶着枪林弹雨,右腿猛地一蹬地面,口中狂笑:“哈哈哈哈,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狗官,试试老子的盾牌利否!” 轰隆! 地面轰鸣震颤,在所有洪门弟子震惊的目光之中。 大地被冯骥踩踏出一个深坑。 冯骥身穿几百公斤的铠甲以及盾牌,仿佛一辆发狂的装甲车一般,轰然射出! 这看似笨重的铠甲,竟然不能影响他丝毫。 他竟还能奔跑如飞! “这……还是人吗?” 洪一虎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这么重的铠甲和盾牌,他亲手提起过,七八百斤怕是要有的。 他能提起来,但是让他像冯骥这样穿在身上狂奔,他想都不敢想! “拦住他,拦住他啊!” 官府这边,潘怀祥坐在马上,惊慌失措,大声呵斥。 第二轮枪队上前,急忙开枪,后面枪队纷纷开始轮番开枪射击。 只是第二轮枪队还没射完子弹,冯骥已经跨过百米距离,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近距离看着狂奔而来的冯骥,感受他双臂上的两面铁盾,那些尖锐狰狞的倒刺,仿佛无数尖锐牙齿一样,瞬间让他们胆寒。 捕快们纷纷下意识的后退。 后面的潘怀祥立刻大吼:“不许退,谁都不许退,杀了他,开枪杀了他!” 轰隆! 话音刚落,一声爆响炸开,冯骥右臂猛地一甩。 手中的盾牌,仿佛高速旋转的螺旋,呼啸的破开空气,发出恐怖音爆。 手臂的护腕上,细长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剧烈声响。 嘭——! 这枚盾牌瞬间砸入官兵队伍之中。 刹那间,鲜血飚射,筋骨断裂之声响起。 整个十人一排的枪队,瞬间溃散! 中间三名捕快直接当场被飞来的盾牌砸成了肉泥。 盾牌噗嗤一声,插入地面。 冯骥咧嘴一笑:“嗬嗬嗬,狗官,有枪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手臂猛地一拉锁链,顿时盾牌呼啸一声,从泥土之中拔出。 在他巨力甩动之下,盾牌仿若流星锤一样呼啸横扫开来。 边缘锋利的盾刃,猛烈的砸入附近的官兵身上。 噗噗噗…… 一连三声噗嗤声音,三名官兵躲闪不及,直接被锋利的盾牌活活劈成了两半! 盾牌转了一圈,呼啸着飞回冯骥手中。 巨大的旋转力,嘭的一声,落在冯骥手里,将冯骥都给带的手臂微微一晃。 当然,也只是微微一晃。 但是十倍常人的极限力量,都被带的微微一晃,可想而知,这盾牌的力道有多强。 又有枪声响起,打在冯骥盔甲之上,可惜无一例外,全部被弹开了。 冯骥提起盾牌,看了一眼盾牌边缘的鲜血,不禁胸口戾气升腾,回忆着这些狗官在同孚行围困自己时的场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百姓需要你们时,你们在哪里?” “老子惩奸除恶时,你们就出来蹦跶了。” “狗官,今日都给我死——哈哈哈哈!” 他狂笑一声,猛地跨步冲出。 双手盾牌飞舞,呼啸狂砸乱砍。 所过之处,鲜血飚射,血肉横飞。 残肢断臂,到处翻滚。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后面的洪门弟子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场景。 彼此震撼地呆立在原地,看着冯骥一人杀的官兵鸡飞狗跳。 此时官兵捕快,已经被吓破了胆,所有官兵吓得扭头就跑,没有一丝战意! 这哪是人啊,这他妈是怪物啊。 他们以前打仗,几轮枪击下来,白莲教的乱贼都不战而逃了。 但是这个敌人,一身盔甲,子弹都打不透,还打个屁啊。 那两只恐怖狰狞的盾牌,仿佛收割机一样,随意收割同伴的生命。 擦着就伤,碰着就死,还怎么打? 这敌人太凶残了啊! 跑! 赶紧跑! 所有官兵捕快,只有一个念头,逃命啊! “拦住他,都快去拦住他!” 潘怀祥大吼着,但是他自己骑着马,跑的却比所有人都快! 冯骥狞笑着,瞄准潘怀祥,猛地一甩盾牌! 呜呜—— 恐怖的破空声再次传来。 噗嗤一声,潘怀祥的战马瞬间被盾牌撞射进肚皮之中,卡在肋骨之间。 随着冯骥猛地一扯,顿时马匹哀嚎一声,盾牌连同马匹,生生活活拽了回来! 马上的潘怀祥吓得急忙一跃而下,大步就要逃离。 却在这时候,冯骥猛地一抖锁链。 顿时嘭的一声,盾牌震动,暗劲传来,直接震的马匹肚皮炸开。 内部血肉糜烂飚射,盾牌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噗嗤一声激射弹出。 噗——! 盾刃直接切割过潘怀祥的双足,顿时潘怀祥凭空一矮,嘭的一声栽倒在地。 他这才感觉到剧痛袭来,顿时哀嚎尖叫起来。 冯骥大步赶来,一拽锁链,收回盾牌。 他一脚踩在潘怀祥身上,狞笑道:“狗官,你和潘家什么关系?” 冯骥清楚记得,此人就是第一次去同孚行围杀自己的官员。 “你……你……我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时候,潘怀祥也知道潘家人的身份救不了他。 唯有借着朝廷官员身份,来吓唬敌人,以求活命。 冯骥哈哈大笑:“蠢货,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死在我手里的清官?” “既然不说,就去死吧!” 说罢,他提起盾牌,正要砸下。 潘怀祥吓得脸色惨白,屎尿齐出,急忙哭嚎起来:“英雄,英雄,我说,我都说,我是潘家子侄,我这官身,也是潘家捐官得来的,你饶了我,你有什么要求,我回去向我大伯转述,你饶我一命啊。” 冯骥脸色狰狞:“好一个潘家,果然手已经伸到官府里了,官商勾结,无法无天,难怪连人口买卖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都无人敢管。” “我问你,查到我要找的人没有?” 冯骥很清楚,自己这般大张旗鼓杀人,冲杀同孚行。 潘家的人定然早就开始调查自己了。 他就是懒得自己去调查,直接让对方自查,会更快找到大姐。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自己调查,以防旁人拿大姐性命威胁自己。 但是既然他已经知道段大宝和段弘敏的情况,自然更清楚大姐恐怕处境更不妙。 所以唯有快刀斩乱麻,让潘家去查自己的目的吧。 让他们去找到大姐。 至于对方如果真的找到大姐,敢不敢拿大姐威胁自己,那就再说。 潘怀祥忍着断腿之痛,急忙道:“查了,查了,我听大伯说,你家人被洋人买走了,我们正在联络,英雄,你只是要个人而已,何必弄这么大动静,我们还给你就是了啊。” “哼,老子不抓住你,杀了你这些人,你会好好跟我说话?” “既然你们没找到,那老子就自己去找。” 冯骥冷笑一声,随后盾刃轻轻往地上一磕。 噗嗤一声,一颗人头滚落到了一旁。 冯骥起身踢开潘怀祥死不瞑目的头颅,扭头看向已经逃远的捕快,没有去追。 他回头看去,却见洪门的人已经走出掩藏之地,每个人脸上都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冯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并没有感到异常。 只是沉声道:“诸位兄弟,事不宜迟,咱们直接攻入租界,先抓住四大家族首脑再说!” 众人互相看看,又看了看冯骥的一对狰狞盾牌,皆是默默点了点头。 “都听……冯大哥的。” 洪一虎也咽了咽口水,道:“贤弟,你定夺吧。” 小敏也脸色苍白,看着满地残肢断臂,胃部翻江倒海,刚想开口说话,就哇的一声,狂吐了起来。 冯骥看向洪一虎,道:“洪大哥,你派一人,去通知文师傅,大家一起去租界那边会合!” …… 同文馆,陆皓东焦急等待,陈少白、杨衢云、郑士良等人从容商量武装起义该从何处着手。 不大一会儿,忽然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陆皓东猛然站了起来,就见房门推开,一名兴中会成员迅速走了进来,满脸激动之色。 “浩英,外面怎么样了?”陆皓东急忙迎上来,开口询问。 史浩英激动道:“好消息,广州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强人,到处攻击四大家族的十三行产业,眼下广州已经乱了。” 陈少白不可置信,立刻站了起来,询问道:“官府呢?没有派兵?” “派了,但是那伙人竟然连官兵都敢杀,只怕是真的彻底反了!” “可见到冯骥冯道柯了?”陆皓东急忙问道。 “我是没见到,但是外面已经传开了,这位冯兄弟不得了,带着一群人马,冲杀向租界了!” “什么!” 在场革命者们,皆是大吃一惊。 “竟敢杀向租界?他们有枪队吗?” “好大的胆子,这位道柯兄当真是泼天大的胆子啊。” “此人之勇,古之罕见啊。” “如此人物,我等竟不能一睹其人风采。” …… 同文会馆内,不少人惊呼连连,议论纷纷。 陆皓东捏着拳头,兴奋之余,忽然扭头,急切道:“少白!如今你还不信我?” “眼下广州大乱,正是武装起义的好机会啊,不能再等了,立刻联络香港,让逸仙下令吧。” 陆皓东的话,让众人再次看向陈少白。 这一次,众人目光之中,满是期待。 陈少白此时也有些后悔,当即道:“这次是我错了,悔不该听皓东之言,我立刻联络香港!” 这时候,史浩英忽然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我没来得及说,那伙人之中,我见到了一些熟人。” “熟人?” “不错,广州洪门里的熟人,听说他们还用了一门火神炮。” “什么!洪门?” “火神炮?不会是致公堂捐给内地的那门火神炮吧?” “这次参与者,竟有内地洪门人士?” “冯骥是洪门中人?” “难怪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众人顿时激动不已,人人热切起来。 陆皓东兴奋道:“冯兄竟是洪门中人,那就是自己人啊!” 在场之中,大部分人都有过海外留学经历。 洪门在海外的致公堂,几乎是海外华人势力最强的帮派。 所以他们多多少少,都对洪门人士身份极为认同。 甚至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受过海外洪门的资助,加入了致公堂。 史浩英又道:“诸位,如要动手,还得快点决断,城内如今动荡已现,白莲教已经开始到处打砸洋人教堂,胡乱杀人。” “若是不能及时拿下广州,怕是有可能会被白莲教趁机夺取。” “我立刻联络逸仙!”陈少白当机立断,立刻打开电报机,急切联络香港。 杨衢云立刻道:“我去港口,让各位同志们准备起来。” “我去各地联络地方上的兄弟。”郑士良也立刻说道。 “我也去!” “我们也去!” 整个同文馆顿时忙碌起来,所有人纷纷奔走相告,开始积极联络革命人士。 整个广州,彻底动乱起来! 只因冯骥出手,彻底搅动风云。 …… 佛山宝芝林。 街道上人人慌张,帮派到处厮杀,抢夺地盘。 忽然见到一队官兵如丧家之犬,从远处逃来。 一名官兵嘭嘭嘭的狂砸宝芝林大门。 牙擦苏打开门,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找……” 官兵一把推开牙擦苏,惊慌失措的冲进宝芝林,高声大叫:“黄师傅?黄师傅!” “大事不好了,广州城有逆贼造反杀官,急需民团保家卫国啊!” 屋子里,黄飞鸿听到叫喊声,急忙走了出来。 猪肉荣、十三姨紧跟出来。 黄飞鸿不可置信:“造反杀官?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民团兄弟们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活计,看向官兵。 那官兵慌忙道:“是一个叫冯骥的逆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人,大闹广州城,眼下不但杀了我们县令老爷,如今更是带人打入租界了,只怕马上就要和租界的洋人打起来了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神色古怪起来。 “是他!?” 黄飞鸿不可置信,满脸惊骇。 猪肉荣更是瞪大眼睛,惊呼道:“他让咱们等他消息,就是这个消息不成?” “杀官造反,打入租界,这……这……好一个北方大侠!” “横练铁拳,好一个横练铁拳,五哥的朋友,果然厉害!” 民团众人,一个个激动的捏起拳头,大吼起来。 他们被困在宝芝林太久了。 本是战场上的英雄豪杰,却因为朝廷一句话,黑旗军被迫解散,成了朝廷眼中的眼中钉,处处被刁难,数次差点连累黄师傅。 忽然民团之中一个叫徐世杰的民团大吼道:“黄师傅,我要去杀虏!” 他一声呐喊,立时间,不少民团汉子扭头看向黄飞鸿,一个个瞪大了眼,吼了起来。 “黄师傅,杀虏!” “黄师傅,杀虏啊!” …… 黄飞鸿心头震动,他没有上过战场,只是做过民团教头,传授他们武艺。 但是他却理解这群人的心情,他同样从小生长在广州大地上,见过太多洋人的恶行。 他太明白大家对洋人的愤恨了。 只是……他更知道,洋人岂是那么好杀的? 冯骥他们才多少人? 就敢跟洋人打? 杀进租界又如何?洋人随时可以从海上派兵增援。 他们这些人过去,与送死何异? 不是他怕死,只是他答应过刘将军,要为黑旗军留下血脉,留下火种。 五哥带走了一批黑旗军精锐,牺牲在了辽东,已是让他愧对刘将军了。 眼下他再答应大家,去随那冯骥拼死,整个黑旗军还能剩下多少香火? 他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行!” 徐世杰顿时红了眼,怒道:“黄师傅!冯骥兄弟是北方来的,都能为广州民众出手,杀入租界,我们这些广州汉子,为什么不能站起来帮他?” 他扭头看向昔日的同袍们,吼道:“兄弟们,洋人欺辱我们,打了南京,开放港口,现在日本人也打败了大清朝,辽东、台湾都拱手让给了日本人了。” “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把广州也让出去?” “诸位,那些洋人、日本人,都是活畜生啊,他们什么时候拿我们当人过?” “这里有生养我们的父母兄弟,亲朋手足,难道我们要等到屠刀落在他们头上,我们才知道要起来反抗吗?” “世杰!住口!” 黄飞鸿忍不住怒斥起来,怕他继续说下去,大家真的会随他而去。 徐世杰扭头怒道:“黄师傅!我不知道我们每天憋在宝芝林为了什么?” “我徐世杰一开始加入黑旗军,就是因为刘将军答应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杀红毛鬼的!” “可是现在,刘将军被该死的清政府调走了,为了外国人去打仗,草他妈的,我们自己人都顾不过来啊。” “我们这些人,明明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施展,窝在宝芝林每日打杂,荒废人生!” “我今年已经三十九了,我身体在一天天衰老,再等下去,我不知道我还杀不杀得动红毛鬼,日本狗啊!黄师傅,你说,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指望清政府吗?还要指望那些满狗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徐世杰做不到!” “黄师傅,多谢你这些日子照拂,我要去找冯兄弟了!” “他是和五哥一样的好男儿,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要去随他杀红毛鬼,杀日本人!” 说罢,徐世杰猛地跪地,狠狠给黄飞鸿磕了一个头! 随后猛然起身,扭头喝道:“兄弟们,有没有愿意跟我走的,咱们一起去找冯兄弟,跟他一起杀洋鬼子!” “我去!” “我也去!” “黄师傅,对不起!我要为我大哥报仇!” “黄师傅,我姐被日本人抓走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死不瞑目啊,我在宝芝林,度日如年,我每天都恨不得去杀日本人,杀红毛鬼,对不起……” “黄师傅,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我那刚出生的孩子,被日本人的刺刀挑起的画面,我好恨,恨自己不能给孩子报仇,我要去杀鬼子!” 一个个汉子站了起来,给黄飞鸿磕头,随后站到了徐世杰身后。 徐世杰的身后,人越来越多。 到最后,几乎所有民团的兄弟都站到了他身后! 黄飞鸿手臂颤动,眼眶微红。 在他身边的猪肉荣忍不住扭头,红着眼眶道:“师父……” “你也要去?”黄飞鸿扭头,看向猪肉荣。 猪肉荣嘴巴动了动,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黄飞鸿叹了一声,终于知道,他是真的拦不住这些人了。 当下看向十三姨,道:“十三姨,你帮我看好宝芝林。” “飞鸿,你……” 十三姨顿时急切起来,连忙拉住黄飞鸿袖子,眼眶湿润起来。 “别去……” 她眼神近乎哀求起来。 黄飞鸿心中一软,只是再看那些民团兄弟们时,不由狠下心来。 拽开十三姨的媃荑,沉声道:“刘大人把他们交给我了,我就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既然他们非要去,那也要等我先死了,他们才能死!” 说罢,他猛然转身,喝道:“所有民团兄弟听令!” 众人不由下意识的看向黄飞鸿。 黄飞鸿扫视众人,喝道:“驱除鞑虏,振兴中华,随我入城!” 徐世杰等人顿时睁大眼睛,满脸惊喜。 猪肉荣也猛地抬起头,惊喜交加,猛地一捏拳头,怒吼一声:“入城!” 这一幕,把前来求援的官兵惊的目瞪口呆,满脸惊恐! 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大清真的完了! 这广州城,要变天了! 求月票 (本章完) 第111章 冲杀租界 “弥勒降世,普度众生,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九宫真人坐下,普陀大仙在此,随我杀洋人啊!” “冲啊!” …… 英格兰租界,白莲教教民冲杀进了租界之中。 见到一切洋人事物,就开始打砸烧抢,见到洋人就杀。 同样的一幕,在各地上演。 广州真的大乱起来。 广州提督府衙内,纳兰元述年纪轻轻,却已经身居高位。 穿顶戴花翎,脸色阴沉的看着沙盘。 不大一会儿,一名官兵匆忙跑了进来。 “报——大人,南焦失守,白莲教教民冲入教堂,杀了洋人,如今正在攻击租界!” “报——大人!黄埔港失守,大量脚行、船夫杀进洋行里了。” “报——大人,黄飞鸿带着民团,冲杀向日租界了!” “报——大人,东明港失守了,胡大人自刎谢罪了!” “大人,香港一艘货船没有通关文书,强行进港了!” 一声声紧急传报声传来,纳兰元述眼皮狂跳,满脸怒火,在胸口涌动。 他猛地一拍桌子:“反了!反了天了,这群贱民,胆敢造反?!他们以为他们是是谁?是洋人吗?” 他立刻问道:“这些乱民可有攻击官府府衙?” “禀大人,白莲教依旧喊得是‘扶清灭洋’,黄飞鸿的民团也只是攻打租界,并未攻击府衙。” “大人,亚美利加租界的乱民,杀了当地县衙县令潘怀祥大人,匪徒曾高喊‘反清复明’!” 纳兰元述猛然脸色一变,立刻看向这名官兵,喝道:“你说他们在喊反清复明?” “是,大人。” “这伙人是什么来历” “启禀大人,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见到他们竟有火神炮。” 纳兰元述瞬间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火神炮?反贼居然有此利器?” 这时一旁一个师爷打扮的汉人站了起来,道:“纳兰大人,这股反贼,怕是要比其余反贼都要危险啊。” 纳兰元述扭头,看向对方,问道:“郑先生有何高见?” 郑先生沉声道:“大人,乱民滋生,却也有轻重缓急,依我之见,这亚美利加的反贼最为危险,必要首先斩杀。” “其次便是白莲教,最后才是黄飞鸿的民团。” “怎么说?” “亚美利加这股反贼,他们不但攻击洋人,还打出了反对朝廷的口号,其狼子野心,怕是所图不小。” “无论是白莲教,还是民团,都只是杀洋人,并没有大张旗鼓反抗朝廷,就这一点而言,亚美利加这股反贼,必须先除掉!” 纳兰元述不由微微点头:“先生所言,与我想法一样。” 他在提督衙门踱步几次,思虑片刻,猛然站定,立刻喝道:“立刻向福建、广西求援,另外纠集所有兵力,给我先去救援亚美利加租界,灭掉这股匪徒!” “是,大人!” …… “哈哈哈,给我上,砸开这洋行!” “兄弟们,洋人的货,全部带上!” 沙河,一群凶狠大汉冲进了洋行,见人就杀,不断哄抢柜台货物。 忽然一名沙河帮弟子偷偷往怀里塞入柜台的银钱。 这一幕顿时被一名嘴角带痣的青年看到,青年顿时大吼一声:“师父,这厮偷藏银钱!” 门口一名彪形大汉闻言,转过头来看过去。 青年当即押着偷藏钱财的弟子来到大汉身边。 大汉浓眉大眼,嘴角带着胡须,神色冷冽。 他一把抓住这个弟子脖子,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就轻而易举的一把提起弟子。 那弟子顿时脸色通红,憋得喘不过气来,急切拍打大汉手臂,额头青筋暴起,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帮……帮主饶命……” 大汉冷冷一笑:“饶你简单,日后所有沙河帮弟子都学你,我严振东还怎么当这个帮主?” 此人竟是从津门一路逃匿来到广州的严振东! 他起初在广州卖艺,本想攒点钱开武馆,学强武会的模式壮大自身势力。 但是后来发现这广州官府管控极为薄弱,黑帮滋生频繁。 正巧遇上了被沙河帮欺辱的梁宽,他仗着一身横练功夫,救下梁宽。 梁宽见他功夫高绝,纳头就拜。 严振东正缺人手,当即收下梁宽,师徒二人商量如何敛财开馆。 却在这时候,梁宽一句不如咱们也弄个帮派,一下子点醒了严振东。 他一身功夫,何苦靠教拳为生?自己做黑帮老大不是更好? 正好沙河帮又来找场子,他露出一身铁布衫绝技,当场杀了沙河帮老大,收拢了这伙人,自己当上了老大。 只是沙河帮的帮众,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士,相互间熟悉信任,不肯听他的话。 严振东也颇有手段,毕竟在新军里当过总把,杀一批,立一批,又吸纳了一些南焦人制衡沙河人,很快就掌控了整个沙河帮。 这还没几天,广州忽然大乱了起来,出了一个北方大侠,搅动整个广州。 眼下广州大乱,严振东一看好机会,立刻带着沙河帮弟子,趁乱出手,趁火打劫。 这里已经是他抢劫的第六家洋行了。 杀中国人,他还有些下不去手,但是杀洋人,严振东可没一点手软。 但是手底下的人不听话,敢私藏银钱,那他可不能容忍。 嘭! 严振东随手一扔,直接将这个弟子砸在地上。 抬头对梁宽道:“断他一只手,赶出去。” 梁宽立刻叉腰冷笑,对那弟子道:“小子,算伱走运,只是断只手。” 他提着这小弟,来到门外准备执行师命。 那小弟忽然跪地,疯狂磕头,苦苦哀求道:“梁宽大哥,我妹妹得了重病,她快不行了,我需要钱给她买药治病,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梁宽眉头一皱,见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一时间有些心生怜悯。 他左右看了看,见洋行里师父没注意,当下冷声道:“这次放过你,滚!” 那小弟闻言,顿时大喜,连忙磕头感恩,急忙起身要跑。 忽然梁宽喊道:“等等!” 小弟吓得腿一软,慌张的看向他。 梁宽从怀中摸出一粒碎银,塞给他,道:“滚远点,以后别在沙河让我看见你。” “宽……宽哥……” “滚!” …… 整个广州,已经彻底混乱起来。 官府管不过来,也没有能力管。 百姓们更是人人自危,生意都不敢做了,一个个躲在家里。 粮价、菜价飙升,到处都是乱民。 眼下的广州,急需一股势力,镇压所有混乱。 清廷增援未到,做不到这点。 兴中会倒是有机会,只是枪支弹药运送过来太过缓慢,眼下他们还没能彻底武装起来。 目前最有可能的,是冯骥所带领的洪门、九宫真人的白莲教、黄飞鸿率领的民团。 这三方势力,最有可能打下广州。 不过此时三方势力,都在抢攻租界。 谁能先打下租界,谁才能获得民心,赢得‘驱除鞑虏’的大义。 亚美利加租界,此时所有富人都心惊胆战。 大部分富甲商户,都聚集在卢家别墅之中。 卢家作为四大家族里最富有的家族,理所应当地成为所有商人的领头者。 而卢继光本人,也确实是广东商会的现任会长。 此刻卢家,所有人焦急的吵闹着。 “卢会长,外面那些贱民已经冲向租界了,官府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卢会长,潘副会长,你们有没有通知洋人啊?让洋大人赶紧派炮过来啊。”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闹大了啊,我听人说,外面的贱民已经杀官了,这是要造反啊。” …… 这群人满脸慌张焦急,惊恐害怕。 完全没有了往日欺压百姓时的狠毒冷厉。 卢继光脸色阴沉,看着混乱如鸭塘的这伙人,猛地一拍桌子! “嘭!” 顿时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卢继光。 卢继光冷笑一声,骂道:“亏你们还是见过风浪的商会成员,一群贱民,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他手指点了点众人,道:“你们用你们的脑子想想,这里是租界,出入口只有东大街那条大道,那是洋人把守的要道,多少杆枪,多少门炮立在那?那群贱民能闯进来?” “一群蠢货,洋人真的会坐视不管吗?不用你们说,他们也会驱逐贱民。”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把你们手里的人手都叫过来,给我严防死守其他各处小巷通道,以防贱民分股袭击。” 随着卢继光不断怒骂,众人终于稍为安心了不少。 这时潘之洞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我们四大家族早有安排,目前卢家的人马,已经守在租界东面,我们各家也分别安排了人手,协助洋人军队防守各方。” “只要大家在租界里,就绝对不会有危险,这一点我潘某人可以用性命担保。” 接下来伍家家主伍秉鉴、叶家家主叶上林也分别开口,安抚众人。 他们确实有底气,因为各家这些年来,养的护院、帮派、打手、枪队,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有大几百人。 四家加起来,都有两三千人了。 这么多人,再加上洋人在旁,他们就不信那些贱民能闯入租界。 …… 砰砰砰…… 租界入口,东大街大道,激烈的枪声不断传来。 到处都是砖块被子弹打的激射声,墙壁上满是弹孔。 洪门众人皆是隐藏在附近房屋墙壁之后,神色颇为愤恨。 洪一虎抬头,看向对面宽敞大道,左右看了看,店铺全部关门,偌大的街道上,一览无余,一点掩体都没有,便是想要抢攻上去,都没有办法。 “火神炮呢?” 洪一虎回头怒吼。 一名洪门堂主喊道:“没炮弹了!” 洪一虎顿时无言,身后的洪门高层急切商量起来。 “现在怎么办?洋人枪炮这么猛,这东大街街道一点掩体都没有,我们冲过去就是死啊。” “有没有其他路了?” “震远镖局的兄弟去找了,但是回来的都说,其他道都有四大家族的人把守。” “狗娘养的,帮着洋人打我们!” “别说这些了,现在怎么办?进不了租界,万事皆休啊。” …… 洪一虎听得也是焦急,一旁文彪陡然眼睛一瞪,惊呼起来:“冯骥!” 洪一虎闻言,急忙抬头看向东大街的街道。 却见枪林弹雨之中,一道魁梧身形,身穿厚重铠甲,双手持盾挡在身前,正顶着枪林弹雨,疯狂在街道上狂奔! 此人正是冯骥! 洪一虎瞬间心头巨震,满脸狂喜,暴吼一声:“我兄弟来了!” 其他洪门弟子纷纷抬头,从掩体后面看去,顿时也都张大了嘴巴。 “那钢铁怪物是谁?” “震远镖局的吧?那是我们洪门的好汉,北方大侠冯骥!” “哈哈哈,冯大哥出手了,对面完蛋了!” “看着吧,那些洋人枪队要完了!” 一瞬间,原本焦急不安的洪门弟子,在冯骥出现之后,瞬间心头振奋起来,狂喜呐喊起来。 铛铛铛…… 密密麻麻的子弹击打在冯骥的盔甲和盾牌上。 盾牌上不断出现大量凹陷的坑点,铠甲上也有弹坑出现。 好在冯骥的盔甲和盾牌都是上好精铁打造,而且极为厚重。 子弹根本打不穿,而子弹带来的动能,那在冯骥的疯狂冲刺之下,根本不叫事。 便是有细微的动能,透过铠甲传入体内,都被冯骥强横的金钟罩横练功力直接抵挡消弭。 此时他仿佛钢铁巨兽,在街道之上狂奔。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前方洋人的军队越发显眼。 透过盾牌的缝隙,冯骥看到,这些洋人,并非真的美国人,而是一个个印度人。 冯骥顿时眯起眼睛:“东印度公司运送来的印度阿三么?” “是了,这群洋鬼子也怕死,他们怎么敢亲自上阵。” “也好,先杀光你们这些走狗。” 轰! 冯骥猛地一蹬地面,青石铺就得地面,轰然炸裂。 他的速度,瞬间快到模糊。 对面所有印度阿三们都慌了,嘴里叽哩哇啦的乱叫起来。 若是听得懂印度英语,便能知晓他们说的什么。 “这是什么怪物?” “快,快射击,第三小队补上!” “猴神在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上帝,快,快补枪!” “瞄不准,瞄不准啊!” “一字排开射击,增加射击面!” “来了!他来了!” “闪开,快闪开啊——” …… 冯骥的身影,仿佛一道钢铁雷电,轰的一声,撞入了阿三们的枪队之中。 霎那间,惨叫哀嚎不断。 恐怖的盾牌表面,尖锐的铁刺撞烂刺穿一切阻挡者。 狂暴的冲击力,直接将最近的人撞成了肉泥,骨骼粉碎性折断。 那人连同身后数人,嘭的一声飞了出去。 一瞬间,这块范围的十几人都倒在了地上。 轰隆! 天空之中,陡然一声惊雷响起。 乌云压城,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冲刷着冯骥的双盾。 冯骥双臂缓缓向左右拉开,盾刃之间,露出他带着狞笑的面容。 森白牙齿,仿佛择人而噬的利刃,嘲笑着阿三的孱弱无能。 “现在,该我进攻了。” 冯骥咧嘴,发出大笑:“洋畜生们,拿命来!” 嗡——! 两只盾牌猛地横扫出去。 他的双臂,化作恐怖收割机器,呼啸横扫,上下翻飞。 噗噗噗—— 圆形的盾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疯狂扫荡起来。 前后左右,但凡触碰到的一切事物,瞬间切割成了两半! 有洋人以枪械抵挡,咔嚓一声,连人带枪,一并切断! 肢体漫天飞舞,血肉在雨水之中横淌。 哀嚎惨叫,不断传来。 不到十息,冯骥身边五十米内,已经没有能站着的人。 满地尸体,没死的也在哀嚎。 五十米外,更无一人敢靠近。 “哈哈哈哈……” 冯骥仰天大笑,天空惊雷炸空。 瞬间惊醒了所有人。 阿三们猛地反应过来,瞬间所有人扭头狂奔! 这一刻,没有人想过继续上! 更没有人想过开枪射杀那个男人! 太恐怖了! 而东大街的另一头,洪门弟子也目瞪口呆,被彻底震撼。 短短十息,冯骥杀的人,怕是已经超过五十人以上! 洪一虎比文彪还要先一步反应过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狂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啊,驱除鞑虏,振兴中华!” “冲啊!” 刹那间,所有洪门弟子冲出掩体,纷纷冲向租界! 这一刻,被无数人视为高等人才有资格进入的租界,被彻底打破了! 两方人马,因为冯骥的存在,洪门弟子战意高昂,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另一边的洋人,早就被吓破了胆。 豪斯是这支枪队的长官,此时更是吓得第一个扭头就跑。 “怪物,那个华夏人,就是个怪物!” “快跑,快去通知领事馆!” 他一路狂奔,带着几名亲信,很快就碰到了卢家的护卫队。 豪斯立刻眼睛一亮,策马经过,用蹩脚的中文喝骂道:“谁是领队?” 伍万斌急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喊道:“您好,先生,我们是伍家的团练,我是伍万斌,这支团练的领队。” 他说的漂亮,这支队伍算什么团练,只是伍家养的私兵,在外面,又叫伍兴帮。 豪斯没管这些,直接下令道:“你带人立刻堵住东大街道路,胆敢放过任何一个人过来,我立刻会射杀你们。” 伍万斌一愣,不明所以问道:“那条道不是不准我们的人把守吗?” 他还没问清楚,豪斯已经带着亲信枪队,一路狂奔,躲到了这群人后面。 豪斯扭头,对身边的副队卡迪尔道:“卡迪尔,你带二十人留在这里,这些黄皮猴子敢后退,立刻射杀他们,我去领事馆,立刻请求火炮支援。” 说罢,他转身骑马狂奔向领事馆。 卡迪尔当即一声喝令:“所有人,抬起枪口,对准这些黄皮猴子,他们敢后退,立刻开枪!” “yes,sir!” 兄弟们给力啊,437月票了,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冲上500,我得赶紧准备加更的稿子了。 (本章完) 第112章 吓破了胆 “大哥,这些红毛鬼什么意思?” 伍万斌身边,伍万辉不禁皱眉问道。 这条东大街大道,是进出租界的唯一大道。 以往都是洋人自己的队伍把守,这次居然舍得让自己这些人插手了? 伍万斌冷笑道:“管他呢,既然让给我们了,咱们正好趁此机会,杀光那些贱民,妈的,敢动我们怡和行的生意,找死。” “告诉兄弟们,一会儿别留手,给我往死里打。” “是,大哥。” 伍万辉当即转身,对手底下人叮嘱起来。 不过几分钟功夫,忽然就听到前方传来惨叫哀嚎的声音。 伍万辉急忙扭头,道:“贼匪来了?” 伍万斌一举手上长枪,大吼道:“各位,随我杀……咦?” 他还没说完,忽然目光一凝,脸上惊疑起来。 但见迎面逃窜而来的,似乎不是普通贱民贼匪,而是身穿洋装的洋鬼子们。 这些洋鬼子们,此时满脸惊恐,一副见到真鬼一样,两条腿跑的都劈叉了一般狂奔。 嘴里更是叽哩哇啦的喊着他们听不懂的洋文。 伍万斌连忙朝着溃败的阿三们大吼:“喂,你们都站住,都停下,不得冲乱我们队形!” 可惜,他的喊话,根本没人听。 身后伍万辉等人面面相觑,有人喊道:“少爷,快让开道啊,那可是洋人。” “是啊,挡了洋人的道,后面不好交差啊。” 伍万斌犹豫了一下,点头喊道:“让开道路。” 他们的人当即让开道路,阿三们顿时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拼命跑向人群。 两者汇聚,原本宽敞的东大街瞬间拥挤不堪。 “妈的,别挤,别挤啊。” “草,洋鬼子他妈被蛇撵了吗?跑个屁啊。” “这群蠢货,连贱民都挡不住。” “真不知道狗日的官兵怎么会输给这群货色。” …… 骂骂咧咧之中,忽然伍万斌又听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他急忙回头,却见后面追上来一大批黑色洪门大军。 洪门人士手提刀剑,呼啸冲杀。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厚重铠甲,手持狰狞血盾的怪人。 伍万斌顿觉不妙,急忙大吼:“敌人来了,敌人来了!准备应战,应战!” 只是他这一嗓子呐喊,后面的队伍更加混乱起来。 他瞬间脸色苍白起来,军事战争,不比帮派混斗。 没有严格的军事指令,无法列阵杀敌,基本就已经输了一半! “艹,别挤了,贼匪来了!都给我杀敌啊!” “妈的,放洋鬼子过去啊,你他妈的跟他挤什么!” 伍万斌怒吼大骂,伍万辉也急忙回头指挥。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自己都乱起来了。 便在这时,忽然一道恐怖的破空声传来。 伍万斌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但见空中一道恐怖血盾呜咽破空,撕裂空气,呼啸而来。 一道残影闪过,落入人群! 嘭嘭嘭…… 那血盾仿佛炮弹一样,瞬间切割砸穿了五六人。 自己亲弟弟伍万辉就在其中,连躲闪都来不及,整个人直接被那满是血肉的盾牌砸成了肉沫。 “二弟——!” 伍万斌顿时双目赤红,狂吼起来。 只是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见到那面已经插在尸体之中的盾牌,猛地再次震颤飞旋,呼啸着横飞起来。 所过之处,所有伍家护院人头落地,他们的身体仿佛豆腐做的一样,一碰就碎! 伍万斌这才注意到,那面血盾后面,竟然连着铁链! 他顺着铁链回头去看,却见着铁链的另一头,正被那怪异的铠甲人抓在手中。 那铠甲人另一只手上,同样还有一面血盾。 此时那人已经扬起另一只盾牌,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砸来。 呜呜—— 伍万斌瞬间吓得猛地一颤,急忙翻身落地。 下一刻,头顶恶风扑过,紧跟着就听到后面惨叫哀嚎之声传来。 自己带来的兄弟们,仿佛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地。 有人头颅被削成了两半,有人身躯自断成了两截。 那沾满血肉的恐怖盾牌,仿佛切割机一样,收割一切生命! 伍万斌这一刻知道了,明白了,为什么洋人要逃! 匪徒之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怪物! “啊——我的腿,我的腿!” “救命,救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伍家的人,发出哀嚎声,求饶声。 这一瞬间的厮杀屠戮,导致他们瞬间没了作战的勇气。 立刻有人丢下刀剑,转身就往后跑。 一个人逃,就有一百个人逃。 这一刻,他们和刚才溃败的阿三们一样,吓得纷纷扭头狂奔。 没跑两步,就忽然见到,后面不远处,原本先一步逃出去的阿三们,居然此时掉头抬着枪口,对准了他们! 在阿三们身后,是亚美利加人卡迪尔。 此时卡迪尔怒吼:“停下,都给我转过去,去杀敌!” “谁敢再当逃兵,格杀勿论!” 他一声怒吼,并未让这些吓破胆的伍家人感到畏惧。 真正的恐怖怪物就在身后,大家怎么可能被卡迪尔几句话给吓住。 所有伍家人,仍在向后奔逃。 卡迪尔见状,不再废话,猛地一挥手:“开枪!” 砰砰砰…… 子弹激射,不断打向伍家人逃跑的人。 “啊——” “别开枪,别开枪,洋大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我要离开这里,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啊——” “放我回去,我不打了,我不想打仗了啊。” …… 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传来,洋人听不懂,也不想听,卡迪尔让人瞄准这些逃跑的人。 谁敢跑,就直接射杀。 伍万斌亲眼目睹这一切,眼睛瞬间红了。 “草泥马的,红毛鬼!” “帮主,怎么办啊,帮主!” 伍万斌回头,想要说那就跟贼匪打。 但是这一回头,就见原本距离还有几十米的铠甲人已经杀到眼前。 两只恐怖的盾牌被他拉扯回手里。 盾牌边缘开了刃,随着他甩动手臂,几乎遇神杀神,砍瓜切菜一般,血肉绽开,鲜血飚射。 这样的恐怖景象,比洋人的子弹打死还要恐怖一百倍! 他猛然一个哆嗦,咬牙怒吼:“逃,往两侧逃,上房顶逃!” 他一声怒吼,第一个扭头爬上房顶逃命。 这一刻,他想清楚了,去他妈的洋人,去他妈的怡和行。 怡和行赚到的钱,都是伍家嫡系的,又不是他伍万斌的,草他妈的,老子命就一条啊,干什么去玩命啊。 他这一跑,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撞破附近商户门板逃命。 没路,撞开房子也要逃啊。 洪门有冯骥打头,身后洪门弟子杀的太轻松了。 整个广州,能正面杀入租界的,只有他们! 其余各路人马,都被洋人的枪炮顶在了租界之外。 不是每个队伍里,都有冯骥这种恐怖的存在。 民团的黄飞鸿不行,白莲教的九宫真人不行。 陆皓东他们的武装起义军,倒是可以靠枪战打入租界,可惜太慢了。 而且他们未必会去打租界,更有可能会先打清政府,先拿下广州。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还在继续,大量伍家的护院被逼着回头和洪门弟子战斗。 冯骥凝视远处的洋人枪队,冷笑一声:“洪一虎,文彪,伱们带人掩藏,等我杀穿洋人枪队再冲杀!” “你小心!” “保护好自己!” 二人叮嘱一声,立刻一挥手,各自带着众人尽量往街道的店铺里躲藏枪弹。 大街上混乱的人群和满地的尸体,唯有冯骥身穿铠甲,手持血盾,目光尖锐的直刺洋人那边。 嘭! 随手一挥盾牌,拍飞了一名被迫冲上来的伍家人。 冯骥右足猛地一蹬地面,嘭的一声,整个人加速冲向卡迪尔所在的洋人队伍。 卡迪尔见状,顿时心头一慌,连忙大吼:“开枪,开枪杀了这个怪物!” 然而他还没说完,前面的阿三们已经猛然扔下枪支,满脸惊恐的大叫着,转身就跑了。 他们刚从前线退下来,亲眼目睹了冯骥的恐怖。 再次面对冯骥,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卡迪尔瞬间慌了,大叫起来:“停下,都回来,fuck!都停下!” 轰! 陡然间,一声轰鸣传来,大地都跟着一颤。 冯骥已经到了卡迪尔的面前。 卡迪尔瞬间哑火,抬头看向冯骥,张嘴想要说什么。 然而冯骥只是一咧嘴,嗬嗬一声怪笑。 手上盾牌轻轻一挥。 噗嗤! 卡迪尔整个人拦腰切成两截! 五脏肺腑掉落一地。 “啊——” 卡迪尔哀嚎惨叫,挣扎着在地上蠕动,想要伸手去拿枪。 冯骥冷笑:“洋畜生,不好好在你们自己的国家待着,非要来这里侵略别人?” 他一脚踩住了卡迪尔肚子里露出来的肠子。 卡迪尔瞬间再次惨叫,浑身抽搐般的剧痛。 生命气息急速衰弱,他翻过身,仰面朝天,看着浑身沾满血肉的铠甲男人。 他想不通,他们的洋枪火炮,横扫太平洋,怎么会输掉…… “怪……怪物……” 他口中呢喃,似乎总结着失败的原因。 冯骥抬脚,猛地一跺! 嘭! 卡迪尔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绽开。 冯骥冷冷的抬头看向远处租界的繁华高楼,嘴角露出狰狞:“这些,都是拿中华儿女的性命建起来的。” “现在,就该你们这些洋畜生和资本家们还给他们了。” 大雨滂沱,冯骥一敲盾牌,两面盾牌顿时铛的一声,发出巨响。 洪门弟子纷纷看向冯骥,眼神之中,充满了狂热。 冯骥举手,一指远处卢家方向,沉声嘶吼:“杀!”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天上惊雷都不能遮掩! 租界内,富商们心惊胆战,不少人紧锁家门。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黑压压的洪门弟子,冲向卢家。 卢家,四大家族,广州商会,所有人都聚集在此,焦急等待前方传来的消息。 卢继光依旧老神在在,丝毫不慌。 其余三大家族家主,同样该喝茶喝茶,该抽烟抽烟,似乎也不担心战果。 倒是商会的普通商人们,此时一个个脸色忐忑,有些紧张。 卢继光笑道:“都坐下,喝茶喝茶,担心什么?你们真以为那些贱民能冲进租界?就凭他们的血肉之躯?挡得住洋人的枪炮吗?” “人还没进来,就得被打成了筛子了。” 众人顿时配合的大笑起来,似乎这番话活跃了气氛。 有不少人议论闲聊起来。 “卢会长,这次过后,外面怕是要乱上好一阵子,这生意可不好做了啊。” “是啊,而且这租界的安全程度,必定会被所有人注意到,怕是到时候这里面的房价又得涨一涨了。” “怕什么,咱们做的是出口贸易,货物都从海上走,有什么担心的。” “你是做出口的,我可不是啊。” 一群人居然开始聊起了生意。 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口一名浑身雨水的管家冲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忍不住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贼匪冲进租界了!” 咣当! 卢继光刚刚端起来的茶杯,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不可置信的猛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贼匪杀进来了,老爷!”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洋人呢?没开枪吗?” “不知道啊,现在好多洋人都逃入领事馆了,老爷,赶紧早做打算啊,那伙人冲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 管家焦急报告。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潘之洞猛然起身,二话不说,直接往大门口跑去。 其他人也瞬间反应过来,急忙站了起来,纷纷往卢家外冲去。 这一刻,什么做生意,什么洋人保护,全都不提了。 眼下赶紧离开卢家,不,是离开租界,离开这里才能活命啊。 一群人一窝蜂的出门,卢继光这边,也由家丁护院保护,迅速带上妻儿亲属,逃离庄园。 只是这群人刚走到庄园门口,就见到街道上到处都是喊杀声。 洪门弟子,已经杀了进来! 冯骥一马当先,身穿铠甲,手提盾牌。 轰的一声,猛砸卢家庄园大门。 顿时咣当巨响,整个大门直接被暴力砸断,轰然倒塌。 顿时所有商人吓得纷纷扭头要跑。 护卫们急忙冲出,手持枪械对准门口射击。 “拦住他们,开枪!” “别让他们进来,快拦下他们!” “开枪,快开枪!” “保护老爷,保护东家!” …… 四周乱糟糟的一片,有护卫急忙举起枪口,对准大门。 只是刚要射击,一道黑影砸来。 噗噗噗…… 金属圆盾横扫而过,霎时间,滚滚人头落地。 冯骥的盾牌仿佛闸刀一样,切割持枪者。 他口中厉喝:“四大家族的人,站出来!” 众人心头巨震,忽然有人高呼:“他们是四大家族的,和我们没关系啊。” 广州商会的商贾之中,立刻也有人反应过来。 “这是官府抓捕的那位北方大侠?” “嘶,这攻进来的人,是北方大侠?” “他不是单枪匹马?” “糟了,他这是冲着四大家族,十三行来的,哎呀,我们不该来这里啊!” “这是私仇啊,和我们没关系啊。” 当即不少人认出了冯骥,他们都见过画像,也知道北方大侠和四大家族以及十三行恩怨。 当即纷纷开口大喊求饶。 “大侠,我们不是十三行的人啊。” “大侠,大侠,那几个是四大家族的,那位,那位是伍秉鉴,怡和行是他们掌控的啊。” “好汉,各位好汉啊,饶命啊。” …… 不大一会儿,整个庄园便被洪门弟子控制起来。 冯骥站在暴雨之中,看着被商会众人推出来的四大家族的人,神色冰冷。 他扫过这些人,卢家的老少妇孺都在,其余各大家族只有家主与核心人物在场。 冯骥看向四大家族之首的卢继光:“你就是广利行的卢家家主?” 卢继光看了一眼冯骥双手上的盾牌,上面血迹斑斑,狰狞的倒刺里,还夹杂大量肉糜。 这等狂暴的雨水之下,都不能将其冲刷干净。 他心中立刻明白,这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悍匪。 当下乖乖配合道:“是是是,老夫卢继光,北方大侠,您要找的段家人,跟我们没关系,都是潘家的人牙子拐卖的,段家女眷,也都是他们卖出去的。我们无冤无仇啊。” 他此言一出,一旁的潘之洞猛然瞪大眼睛,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姓卢的,你——” 他还骂出来,就感觉到一股寒气笼罩过来,潘之洞瞬间手脚发凉,扭头一看。 就见冯骥冰冷的眼眸盯着他,泛红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潘之洞顿时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释道:“北方大侠,我真不知道那是您亲戚啊,我要知道是您亲戚,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买卖啊。” 他刚说完,伍秉鉴立刻跳了起来,大喊道:“北方大侠,一切祸端,都是这潘家惹得啊,您没来的时候,他还说已经去找段家的活口了,说要拿段家人命作为筹码,引您出来啊。” 潘之洞脸色大变,扭头破口大骂:“草泥马的,伍秉鉴,你这丧良心的,你没说吗?你比我还早一步,调查到段家的人,知道是北方大侠的亲戚!” 伍秉鉴立马大叫:“我是调查了,但我那是帮北方大侠寻亲,是为了救北方大侠的亲戚,可不是为了威胁。” “尼玛的……” 潘家众人顿时大怒,纷纷相互指责怒骂起来。 冯骥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生死威胁之下,所谓的四大家族盟友关系,脆弱的如同一张纸。 甚至不用冯骥威胁,就已经破裂了。 冯骥看向伍秉鉴,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段家的人在哪?” 伍秉鉴急忙道:“段家的人……” 他还没说完,潘之洞立刻插嘴,大叫道:“我说,我说,北方大侠,段家的男人,都卖掉了洋人那边了,现在应该都在亚美利加的船上。” “女人……” 潘之洞没说完,伍秉鉴急忙打断,大叫道:“女人不在我们怡和行了,我们知道是您亲戚,就已经放人了。” “你放屁,女人不在怡和行,但是被你伍家抓起来在你家里呢。”潘之洞立马大叫起来。 原来段家女人,除了被冯骥救出来的段弘敏以及大姐之外,还有不少仍在伍家怡和园分号。 其命运自然不用说,肯定十分凄惨。 但是伍家早一步已经将这些姓段的全部抓到庄园里,准备对付冯骥了。 冯骥顿时嘴角一咧,看着伍秉鉴:“你还有什么说的?” 伍秉鉴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急忙解释道:“北方大侠,小老儿真的没想威胁你,我可以立刻将人交出来,现在就让人送过来。” “不用,我会让人上门去找,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女人在哪?” 冯骥取出大姐画像,盯着伍秉鉴。 伍秉鉴看向画像,顿时心头一颤,连忙摇头:“这个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一旁潘之洞早就等着机会呢,立刻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这女人被一个洋教士买走了。” 冯骥顿时目光一凝,一把抓起潘之洞:“什么洋教士?” “好像是租界里克里斯教堂的洋教士,这里的洋人都叫他神父。” 冯骥目光微眯,他终于找到线索了。 正要继续盘问,忽然就,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传来。 轰隆! 巨响宛若惊雷,下一刻,又有数道巨响响起。 冯骥猛然感觉到背脊发寒,一股恐怖的危机感笼罩向他! 他想也没想,猛地一把扔掉潘之洞。 身形一蹲,双盾护在周身。 轰隆! 大地剧烈震颤,雨水被恐怖的声波,震荡出有形的波纹。 剧烈的冲击波炸开,人群里血肉翻滚,焦糊味传来。 惨叫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地面一个深坑出现。 冯骥整个人被这股冲击波撞得翻滚出去。 好在他浑身重量不轻,并未翻出去几步,就已经停了下来。 他只觉五脏肺腑,都受到了撞击一样。 体内气血不自觉的运转开来,瞬息间平复了这股震动。 耳边一阵嗡鸣作响,仿若耳鸣一般。 四下里,到处都是肉沫尸体,火焰冲天而起。 整个卢家,浓烟滚滚。 冯骥猛然扭头,看向庄园外面,洪门弟子更是死伤不少。 洪一虎、文彪几人都没有受伤。 此时洪一虎朝着冯骥大吼。 “……” 冯骥耳朵里嗡鸣,不大听得清楚。 只隐约听到两个字。 “……火炮……” 洋人开炮了! 求月票啊,杀杀杀! (本章完) 第113章 杀上炮楼! “滴——” 耳鸣的声音,在耳边发出怪异声响。 冯骥用力摇了摇头,体内气血奔走,缓解耳膜受到的震颤影响。 听力逐渐恢复,周围人的惨叫声,哀嚎声不断传入耳朵之中。 轰隆隆的炮火声音持续传来。 冯骥回头,却见四大家族的人,已经死了大半。 刚才那一炮,正中人群。 他若非有极强的护甲盾牌,恐怕光凭横练金钟罩,一样要受伤。 “躲开啊,冯大哥!” “冯骥,快过来!” 不远处,洪门活下来的人纷纷大吼。 冯骥回过神来,猛然看向炮弹飞来的方向,眼底怒火狂涌。 洋人根本不管租界内普通人的死活,直接瞄准人多的地方开炮了! “这群畜生!” 冯骥怒火中烧,奔跑向洪一虎他们。 洪一虎连忙道:“你没事吧?” 冯骥摇头,沉声道:“快让大家散开,不要聚集在一处,给洋人瞄准的机会。” “我明白。” 冯骥又看向文彪,问道:“镖局的人损伤如何?” 文彪神色沉痛,道:“死了不少兄弟。” “师父,洪大叔,冯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陈亚德急忙大叫问道。 文彪脸色阴沉道:“洋人有火神炮,咱们怕是打不下租界了。” 洪一虎咬牙切齿:“妈的,咱们就是没钱,不然也买它几十门火炮,看看谁怕谁!” 冯骥看向炮弹飞来的方向,问道:“洋人的炮楼在租界里?” 文彪立刻道:“洋人炮台,一部分在租界的炮楼当中,一部分是海上港口的洋船上。” “能打到这里的,应该是炮楼那边的火神炮。” 冯骥抓起盾牌,沉声道:“你们暂时隐蔽,往洋人的领事馆附近靠近,那边都是他们自己人,他们不敢炮轰那边。” “你去哪儿?”洪一虎连忙问道。 “拆了他们的炮楼!” “什么!”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 洪一虎连忙道:“我跟伱一起去!” 文彪也道:“这不是儿戏,那边必然有洋人重兵把守啊。”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道:“普通枪弹,威胁不到我,眼下唯有炮弹才对我有威胁,拆了炮楼,就能将洋人赶出去。” “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到,你们只管准备拿下领事馆,抓住所有洋人。” “有洋人在手里,他们不敢乱开炮。” 二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冯骥一挥手给打断了。 “就这么定了,把洪门会操作火神炮的人叫上,跟我走。” 洪一虎无奈,只能一咬牙,道:“余振汉、左丘,立刻带上火神炮小队,跟冯骥去!” 洪一虎身后,两个年轻人顿时站了出来,神色满是激动。 “是!”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道:“一会儿跟着我,等我打下炮台,杀光里面的洋人,你们再露面,没我命令,不得擅自出来,知道吗?” “是!” 两人几近乎崇拜的看着冯骥。 冯骥从穿上这身铠甲,带上杀戮盾牌之后,一路人挡杀人,所向披靡,早就在这些洪门后辈弟子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形象。 对冯骥,他们只有敬仰、敬畏。 冯骥当即带着火神炮小队,迅速冲向租界洋人的炮台方向。 暴雨连绵,雷声与火炮声接连不断。 炮楼位于租界东南方向,靠近港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距离港口不过十公里左右。 炮楼建在这里,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定的。 这里距离港口停泊的洋人的舰船,陆路加上水路,不会超过二十公里。 这个距离,对于舰船上的火炮来说,是有效射程。 也就是说,这岸上的炮楼,与海里舰船上的炮楼,可以形成连环炮。 一旦岸上的炮楼被占据,舰船之上的炮随时可以摧毁这座炮楼,以免被敌人所用。 冯骥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他此时已经带人,赶到了洋人炮楼所在。 炮楼约六七米高,类似碉堡。 楼下早就以拒马拦截在大道上,以防敌人靠近。 炮楼碉堡内,两米以上的部位,开了不少小口,有枪管伸出。 楼上一共十二门大炮,此时不断有人在楼上奔走,呼喊着英文,装填炮弹。 有瞭望手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寻找目标。 如此军事化的作战,看的冯骥不由心生感叹。 洋人的作战方式,已经进入现代化了,再看清朝这边,大家都还拿着刀剑乱砍。 仿佛完全是两个时代一样。 上一世只能从书上一些字眼,看到二者差距。 如今真的身处这个时代,看着身边人都还留着金钱鼠尾辫,对面的洋人已经大炮都架起来了,当真有种时空错乱感。 “冯大哥,这……这如何上得去?” “冯大哥,这碉堡四面墙壁光滑如镜,没法爬啊?” 余振汉和左丘二人打量着眼前的碉堡炮楼,忍不住心生绝望。 冯骥神色不变,收拢了心思,看向二人:“听到我命令再出来,知道吗?” “知道,可是,你……你要怎么上去?”余振汉忍不住问道。 冯骥双盾提在手里,嘴角一咧:“靠它。” 说罢,他猛然起身,身形如电一般,豁然冲上大道。 炮楼上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顿时有人惊呼:“here!” 紧跟着就听到一阵密集地枪声袭来! “砰砰砰……” 炮楼之上,美国人豪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冯骥。 他立刻抬起手中单筒望远镜,向下看来。 这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旋即大吼起来:“射击!射击!是那个怪物!” 他认出了冯骥! 正是冯骥,单枪匹马,在东大街大道,冲垮了他的枪队。 当时惨烈的场景,给他留下了阴影。 此时再次见到冯骥,同样的铠甲,同样的狰狞双盾,呼唤起他心头的恐惧。 几乎毫不犹豫的,他就下射杀的命令。 然而东大街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那个铠甲怪物,手持厚重盾牌,挡在身前,所有子弹打在他的身上,都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根本无法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甚至于连让这个怪物减速的作用都做不到! “no,no,no,no,e on!” 豪斯焦急嘶吼,猛地捶打墙壁,掉头大吼:“汉克斯,开炮,开炮打死这个怪物!” 炮手汉克斯急忙喊道:“太近了,打不到!” 眨眼之间,冯骥顶着枪林弹雨,手中铁盾轰然撞开道路上的拒马。 距离炮楼不过几十米了。 冯骥猛地一个冲刺,瞬间穿过了十几米的距离。 这个时候,子弹变得更加密集起来。 冯骥却嘴角一咧,目光抬起,瞄准二楼一个窗口。 但见他猛地一个踏步,身形微微后仰,右臂忽然高高抬起。 下一刻,手臂猛然用力一抡! 呜——! 右臂之上的圆盾呜咽呼啸,瞬间破空,发出恐怖破空声! 缠绕在护腕上的铁链,随着盾牌激射出去,发出哗啦啦响声。 轰隆! 一声巨响,这枚盾牌直接砸入那道窗口之中,顿时砸的里面的人惨叫一声。 这窗口也瞬间稀碎,盾牌被卡在其中。 冯骥狞笑一声,猛地一拉盾牌。 顿时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脱离了地面,呼啸着飞冲上去。 嘭! 他整个人一把抓住这只盾牌,另一只手上盾牌随即挥出!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挥拳。 盾牌猛砸已经破碎的窗口,顿时窗口厚实的墙壁瞬间崩塌,被砸出巨大的洞口。 原本只有篮球大小的小窗,如今已经有两米高。 全程冯骥只轰出了十二拳! 这一幕,把里面的洋人彻底吓傻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夺碉堡的! 这还是人? 冯骥翻身而上,踏入洞中。 他目光一扫,顿时看清碉堡内部情况。 这是环形走廊,走廊上放置了大量弹药箱子。 一个窗口,三名洋人持枪,轮番射击,以保证连射效果。 此时所有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冯骥,满脸震撼。 冯骥拽出盾牌,看着这些洋鬼子,嘴角一咧:“刚才开枪打的很爽吧?” “嗬嗬嗬,现在该我了。” 他手中盾牌猛地一挥。 霎时间,呜咽之声响彻碉堡。 紧跟着,便有惨叫哀嚎声音不断传来。 隐约能听到一些诸如‘god、help、no’之类的洋文传出。 但更多的,还是凄惨哀嚎声。 炮楼下面,余振汉、左丘等火神炮小队早就被这一幕惊呆了。 在他们眼里,无懈可击的碉堡,竟然被冯骥以这样的方式打破。 此时里面传出的洋人惨叫声,让他们面面相觑。 左丘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余大哥,冯大哥真的只是练武之人吗?” 余振汉也哑口无言,良久才道:“是……是吧。” “可是洪大叔他们也练武啊,没这么夸张的啊。” “这个……兴许冯大哥练的功夫比较深……” 余振汉说完,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洪门之中,练武的人多了,前辈里也有高人,但是再高的高人,他都没见过像冯大哥这么可怕的。 穿着大几百斤的铠甲,不但来去自如,甚至杀人比切菜还要简单。 若是所有练武之人都这么可怕,大家还用怕洋人吗?我还用特地去学如何操纵火神炮吗? 一时间,余振汉都觉得心神恍惚了。 忽然有种我是不是应该回去多练练功夫的错觉。 正出神的功夫,忽然左丘晃了晃他的胳膊,激动喊道:“快看,冯大哥登顶了,他打下了碉堡,朝着咱们招手呢!” 余振汉顿时回过神来,连忙看向碉楼。 果然,冯骥站在原本瞭望塔的位置,冲着他们这边招手。 他顿时兴奋起来:“走,兄弟们,咱们去帮冯大哥!” 左丘也立刻一挥手,同时道:“小李,你立刻去通知洪大叔,让他派一些会用洋枪的兄弟过来,那碉堡里,必定有许多洋枪可用。” …… 与此同时,租界入口,大批官兵冲杀进来。 为首之人,身穿清朝官服,头戴顶戴花翎,面容年轻,神色威严。 “禀告提督大人,前方有炮火发射!” 纳兰元述顿时一挑眉头:“看来洋人形势很糟糕啊,居然用上了火炮,这群贼匪有这么大能耐?” “大人,发现贼匪了,大部分贼匪聚集在领事馆附近!” 纳兰元述顿时一喜,立刻喝道:“来人,立刻杀向领事馆,救援洋人。” 同时他扭头对一支枪队道:“郑先生,你速速带人去炮楼,告诉豪斯先生,我等乃是大清援兵,前来助他剿匪,让他勿要再开炮火,免伤无辜。” 郑先生连忙点头:“是,大人。” 他当即带领一队人马,迅速往炮楼方向奔去。 纳兰元述这边,带着上千名官兵,直奔领事馆。 此时领事馆这边,洪一虎、文彪带人围住了领事馆。 领事馆内,一名会说中文的洋人,跟着大门大叫着与他们谈判。 “嘿,你们别做傻事,这里是领事馆,我们享有治外法权,你们这些野蛮人,不能进入我们领事馆里,否则你们国家的皇帝不会放过你们的。” 文彪怒骂:“放你娘的狗屁,这里是华夏大地,滚回你们的地盘上去。” “皇帝,老子反的就是皇帝!” “咱们杀进去,抓住这些洋鬼子!” “小心些,他们还有枪!” …… 洪门弟子怒骂着,有人以弓箭射向领事馆。 领事馆里的洋人吓的哇哇大叫。 正在这时候,忽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名洪门弟子急忙大喊:“洪大叔,官兵来了!” “什么!哪来的官兵?” 洪一虎大吃一惊,连忙回头看去。 却见路上果然出现大量官兵。 纳兰元述领头,手持长刀,一指洪门弟子,口中厉喝:“大胆反贼,光天化日,竟敢造反,来啊,给我格杀勿论!” 清兵顿时大吼一声,纷纷端起枪口,瞄准向洪门弟子。 洪一虎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领事馆内,洋人们激动地大叫不已。 便在这时候,陡然一声惊天轰鸣传来。 轰隆! 一记炮弹落入清兵之中,刹那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让清兵瞬间哀嚎惨叫。 纳兰元述更是悚然一惊,胯下坐骑受惊猛然跃起。 他急忙翻身一跃,跳下马匹,不可置信的看向炮楼方向。 “洋人搞什么!他们自己的领事馆也敢炮轰?” 洪一虎、文彪对视一眼,脸上猛然露出喜色。 “冯兄弟成功了!” “碉楼拿下了!” 与此同时,路口方向,左丘的手下从炮楼那边已经跑来,老远的就兴奋大吼:“洪大叔!各位兄弟,炮楼打下了!炮楼打下来啦!” 洪门弟子,瞬间狂喜,奋力欢呼。 清廷这边,所有官员瞬间面如死灰。 便是纳兰元述,都心头冰凉! 匪徒居然打下了洋人的炮楼? 这……怎么可能? 他亲眼见过洋人炮楼,若无炮火攻击,绝非人力所能攻破啊。 这些乱民贼子,如何做到的? (本章完) 第114章 纳兰元述(求月票!) 轰隆隆! 剧烈的炮鸣声,宛如惊雷一般,领事馆附近的官兵惨叫哀嚎。 当即就有不少官兵扔下武器,转身就跑。 清廷官兵,并没有多少血性,谁敢拿血肉之躯和火炮相拼? 纳兰元述一见手底下人逃跑,顿时大怒。 “站住!都给本官站住!” “不准跑,听到没有!” 他身形一跃,一把抓住附近一名逃跑的官兵。 那兵卒哭喊道:“大人,那是火神炮啊,小人不跑,只有死路一条啊。” “临战退缩,你该死!”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当这官兵,也是被朝廷逼着的啊,我也不想参军打仗的啊。” “你……该死!” 嘭! 纳兰元述猛然怒吼一声,双掌朝着这个官兵太阳穴猛力一拍。 顿时嘭的一声,小兵瞬间七窍流血,直接瘫倒在地。 纳兰元述一把拔出佩刀,翻身上马,怒吼连连:“所有人听令,去炮楼!胆敢违令者,杀无赦!” 他一边怒吼,一边带着亲兵拦截向路口,胆敢当逃兵的,直接一刀一个。 杀了几十人,终于混乱的场面压制下来。 纳兰元述一挥手,大吼道:“去炮楼!” 官兵们纷纷被迫快速往炮楼跑去。 洪门这边,洪一虎见状,立刻喝道:“兄弟们,去炮楼,支援冯兄弟!” 文彪也立刻大喝:“镖局弟子听令,围住领事馆,抓住洋人!” 二人默契的分兵行动。 洪门弟子纷纷冲向炮楼。 他们人数不多,胜在灵活,一路狂奔,很快就抵达炮楼。 而官兵那边,时不时会被余振汉、左丘的炮火轰炸,一时间推进速度急慢。 等到清军好不容易靠近炮楼时,洪门弟子已经早就到了炮楼碉堡里。 洪一虎不但让人重新摆好拒马,而且已经派人占据炮楼射手窗口。 上千名清军到来时,已经被冯骥大炮轰死了一半了。 此时纳兰元述靠着平日凶狠威压,还能镇住官兵。 然而抵达炮楼的时候,面对拒马洋枪,官兵们再度伤亡惨重。 激烈的枪声不断打出,官兵们死伤惨重。 不大一会儿,就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官兵中枪。 纳兰元述看的额头青筋直跳,一旁的郑先生急忙劝道:“不能再强攻了,提督大人,再打下去,恐怕会发生哗变啊。” 纳兰元述抬头一扫,果然看到大部分官兵已经在不断后退了。 不管他的亲兵如何督战杀人,威逼利诱,都没有效果。 这些兵卒,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内心痛苦,这一幕他太熟悉了,数次和洋人打仗,都是一样的惨烈。 对面的叛贼甚至都不如洋人熟练枪械,却依旧打的他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皇上的新军,到底什么时候能练出来啊,哎!” 纳兰元述心里愤怒,只能一挥手:“全军撤退!” 顿时所有官兵如蒙大赦,纷纷扭头就跑。 只是跑的快了,队形一下子散开了。 便在这时候,四下里埋伏的洪门弟子猛然冲杀出来。 顿时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 兵败如山倒,便是如此。 纳兰元述见状,顿时大怒:“逆贼,找死!” 他猛然一跃而起,抓起一根长棍,呼啸砸出。 呼呼呼—— 恐怖的棍影闪烁,砸的空气爆裂巨响。 一名洪门弟子躲闪不及,直接被棍子打在脑门之上。 顿时嘭的一声,脑门皮开肉绽,脑浆迸溅。 纳兰元述的四门棍法,凶悍无比,在乱军之中,简直乱杀。 洪门弟子无一人能够抵挡。 洪一虎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大怒,转身吼道:“狗官,找死!” 他转身迅速冲杀上来,一双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排厚重铁圈! 铛铛铛…… 拳影呼啸,棍子砸来,发出叮当之声。 纳兰元述眼睛一亮,顿时狞笑起来:“洪门铁线拳!原来你们这些反贼是洪门弟子,哈哈哈,今日就先杀伱这反贼头目,收收利息!” 洪一虎怒吼一声:“满清狗,就凭你吗?” “住口,贱民,找死!” 两人一边怒骂,一边已经交手。 一人棍法超绝,呼啸不断。 一人拳脚迅猛,出拳迅疾。 一来一往间,明劲不断炸空,暗劲相互奔涌。 洪一虎的铁线拳确实得到了铁桥三一脉真传,打起来虎虎生威,其中夹杂了龙虎豹各式擒拿法。 然而一寸长一寸强,纳兰元述棍法老辣狡诈,根本不与洪一虎贴身。 始终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不断靠着棍法点戳横扫。 洪一虎愤怒不已,双臂已经数次被对方棍子扫中。 棍子劲力刚猛,竟然还隐含暗劲。 “这狗官竟然还是暗劲高手?” 洪一虎心头惊讶,猛然想到什么:“你是纳兰元述?” “乱臣贼子,既知道本官之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哈哈哈,狗官,原来你就是纳兰元述,不过如此罢了。” 洪一虎大笑一声,一脚提起一柄红缨枪,欲要以长兵器对长兵器。 只是他不擅长枪法,几次对招之下,顿时就被缴械。 无奈之下,再度施展铁线拳。 数十回合之后,但见纳兰元述忽然长棍一抖,猛地从虎口插入洪一虎胸膛。 嘭的一声,洪一虎立时被棍头点中,霎时间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心头一惊,急忙运转气血,欲要冲散这股暗劲侵袭。 然而纳兰元述岂会给他这个机会,瞬间一跃而起,一棍狠狠砸向他的面门。 洪一虎躲闪不及,下意识暗道不好。 嘭! 一声闷响,洪一虎整个人被这一棍砸的踉跄倒地。 危急关头,他侧过脑袋,躲开了致命一击,但是棍子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时肩膀骨头似乎已经碎裂,伤势不轻! 洪一虎咬牙,想要起身,但是对方刚才这一棍,带上暗劲,令他动弹不得。 纳兰元述冷笑一声,丝毫没有迟疑,一个踏步,一棍猛点洪一虎面门而去。 这一棍又急又快,若是点中,洪一虎怕是当场就要饮恨。 洪一虎不由闭起眼睛:“大业未成啊……” “呜——” 便在这时候,空中陡然传来恐怖呜咽声音。 洪一虎不由急忙睁开眼睛。 但见空中一道黑色盾牌呜咽旋转,呼啸飞来。 纳兰元述面色陡然大变,急忙收回棍子,猛然转身抽打飞来的盾牌。 嘭——! 这一棍轰然砸下,正中盾牌。 然而纳兰元述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只觉手臂剧痛,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袭来。 他的棍子瞬间咔嚓一声,直接被盾牌边缘的刃口切割成了两截! 盾牌余力不衰,猛地射向自己。 关键时候,纳兰元述急忙一个跟头倒翻。 轰! 盾牌从他腰腹上方一点点距离擦过,落在了地面之上,发出轰鸣震动。 纳兰元述满头冷汗,急忙站定身形,顺着盾牌上的锁链,回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他不由瞳孔猛地一缩。 来人仿若巨人一样,一米九的高度,浑身带血的盔甲,厚重之余,给人恐怖的压迫感。 冯骥扫向纳兰元述,面无表情,随后看了看洪一虎。 见洪一虎肩头塌陷,顿时眉头一皱,冷声道:“这狗官打的?” 洪一虎咬牙爬了起来,咬牙道:“不要紧,还能杀几个清狗。” 冯骥没说什么,只是右臂一拉,哗啦一声,地上的盾牌立时飞回手中。 “歇着吧,接下来交给我吧。” 纳兰元述脸色阴沉,冯骥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当即冷笑一声:“乱臣贼子,胆敢造反,尔等不怕诛连九族?” 冯骥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向他,问道:“洋人打的你们哭爹喊娘,你们怎么不去诛连他们九族?” 纳兰元述顿时脸色大变,气的通红。 冯骥淡淡道:“哦,是你们没这个本事吧。” “所谓的株连九族,不过是因为你们掌握的力量,比普通人强大,所以你们能够随意定人生死,株连别人。” “但是面对更强的洋人,你们连打仗的勇气都没有。” “别说株连洋人,你们恨不能跪在洋人面前,祈求洋人让你们继续统治这片神州大地。” “嗬嗬嗬,这就是清廷,这就是软弱无能的清政府。” “想要诛我九族吗?拿起你的武器,过来!” 纳兰元述被冯骥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内心怒火翻涌。 他知道冯骥说的都是真的,说的他毫无理由反驳。 正因如此,他更加生气。 一个人帅的时候,你说他丑,他只会轻笑一声,当成玩笑。 但是一个人丑的时候,你说他丑,他会跟你翻脸。 因为他真的丑!你说的是事实。 眼前恼羞成怒的纳兰元述,便是如此。 他猛地怒吼一声:“住口!贱民,你有何资格评判大清,评判皇上?我杀了你!” 他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如电,手中半截棍子猛点冯骥面门。 冯骥不疾不徐,没有丝毫躲闪。 手掌一抓,嘭! 棍子被他单掌抵住。 纳兰元述脸色一变,急忙就要收棍换招。 冯骥却忽然五指一握,一把抓住了这短棍。 任凭纳兰元述如何拽取,根本纹丝不动。 冯骥手掌顶着断棍,一步步往纳兰元述走去。 纳兰元述双腿死命蹬地,不肯后退半步。 然而在冯骥巨大的力道之下,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在地上‘吱呀’滑行起来。 鞋底甚至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布匹撕裂声音。 冯骥面色依旧,似乎看不出他在用力。 “这就是你的四门棍法?不堪一击的棍法,连我的一只手你都打不过。” “你凭什么来这里剿灭我?” “知道吗?面对洋人,你们无计可施,面对我,你一样软弱可欺。” “纳兰元述,你和你背后的清廷一样,早已不堪一击!” “今日,我便从你开始,击垮这腐烂的大清!” 纳兰元述脸色憋得通红:“不!你不配!” 他猛地一松手,随后一蹬地面,轰的一声,身形仿佛猿猴,猛地凌空踹向冯骥。 然而他人在半空,冯骥忽然手掌往空中一抓! 嘭! 纳兰元述爆发出有史以来最强的一记高劈腿。 然而这一脚,被眼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了! 甚至于,对方手臂晃都没晃一下。 纳兰元述急忙要收腿,另一条腿就要连环踢出。 这时候冯骥猛然发力,用力一捏! 咔嚓! 霎时间,纳兰元述的腿剧痛! 他啊的一声,发出惨叫。 冯骥随即轻轻一甩! 嘭! 纳兰元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狠狠砸在了青石地板之上。 顿时浑身筋骨碎裂,气血瞬间崩散。 冯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低头冷笑:“你能弃棍再攻,清廷能吗?” “蠢货,洋人都已经打到门口了,你的主子,光绪和慈禧,还在皇宫里争权夺利。” “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是不是只要洋人还承认你们是统治者,就随便洋人如何欺辱百姓?” “我现在告诉你,洋人承不承认你们的地位,都没有用,我不承认,天下百姓不认,你们就得死,清朝,就得亡!” “咳咳咳……你……大逆不道……” 纳兰元述瞪大眼睛,咳着血,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大逆不道?满狗,你们也学会了汉家文化?你们满人,什么时候也知道大逆不道了?” “记得下了地狱,去跟死去的洋人说说看,看他们理不理你。” 咔嚓! 冯骥脚尖一点,顿时纳兰元述胸膛凹陷,口吐鲜血。 直至死时,他依旧怒视天空,似有不甘。 大雨砸落在他的脸颊上,仿佛他流下的泪水。 他武艺超群,军事卓越,奈何生不逢时…… …… “兄弟,租界再无能阻挡我们的人了,咱们接下来如何?” 洪一虎捂着肩头,询问道。 冯骥看了看他,道:“谁说没有了?” “还有?” “你忘了,港口里停的都是什么船?” “你要攻下港口?”洪一虎瞬间来了精神,满是兴奋道。 冯骥咧嘴一笑:“知道吗?广州失踪的人口,有百分之九十都在洋人的船上。” “他们以金山为诱饵,或是骗,或是拐,亦或者从四大家族里买,也要将这些人带回去。” “知道去了洋人的地盘之后会怎么样吗?” “没日没夜的劳作,帮他们挖矿、修建隧道、铺设铁路。” “生产出来的子弹、枪炮,再来打我们,掠夺我们的人口。” “这就是洋人。” “不杀他们,杀的他们胆寒,他们不会罢手。” “这次,我们不但要打下租界,更要占据广州,打下港口。” 洪一虎心头震撼,顾不得伤势,问道:“可是……我们只有这点人,能做到吗?” 冯骥看了他一眼:“谁说只有我们了?洪门在海外的致公堂、三合会、白莲教、革命党、黄飞鸿的团练团勇,整个广州被欺压的百姓,不都是人手?” “只要咱们有枪有炮,他们不比清军差,不会比洋人差。” “可是……他们能听咱们的?” “嗬嗬嗬,听不听是他们说了算吗?” 冯骥一句话,就让洪一虎哑口无言。 有冯骥这种恐怖的存在,任何人,任何势力,恐怕都没办法不听命吧。 冯骥问道:“教堂找到了吗?我大姐呢?” “找到了,不过教堂是空的,问了周围的百姓,说是教堂神父,带着人躲进了领事馆,不知道文彪师傅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无形之中,冯骥似乎成了洪一虎的上司一样。 实在是这一战之中,冯骥已经彻底展露出他的恐怖。 别说洪一虎,怕是现在整个洪门弟子和镖局弟子,都对冯骥唯首是瞻了。 冯骥点头,道:“我带人去一趟港口,洪大哥,你让兄弟们进炮楼碉堡,调转炮口,对准海港。” “等我信号,一旦我救出俘虏,立刻准备开炮,攻击港口。” “明白,你小心……算了,还是我小心点吧。” 洪一虎本想叮嘱一下,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冯骥穿着这一身盔甲,根本就是刀枪不入。 洋枪都不怕,那洋人还有什么本事跟冯骥打? 倒是他肩膀受伤,才该小心才是。 冯骥挑选了一批擅长枪械的洪门弟子,一挥手,直接带人迅速赶往港口。 …… 领事馆,所有洋人看着外面已经攻进来的震远镖局人马,各个面露绝望。 领事馆的查尔斯红着眼眶,看着四周死去的同伴,心中恐惧。 文彪率领人马进来,扫视一眼,立刻将目光看向查尔斯。 他沉声问道:“会说华语吗?” 查尔斯连连点头:“会,会,你好,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们……” “教堂的神父在哪里?” 查尔斯一愣,他以为文彪会问一些军事上的问题,没想到文彪居然询问教堂神父。 他不由下意识的看向身后角落,一个白胡子的老者,身穿天主教的衣袍,在他身后,站着不少修女打扮的人。 文彪立刻看了过去,喊道:“你是神父科尔金?” “我主耶稣,请保佑你的孩子们……” 科尔金神父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文彪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呵斥道:“谁都保不了你们,从你们侵略我们国家开始,你们就该死了!” “我问你,见过这个女人没有?” 他一抖冯骥留下来的画卷,露出冯金凤的画像。 科尔金闭着眼,什么都不说,只是念叨着圣经。 忽然他身后一个修女惊呼起来:“啊,我认识,我认识,各位好汉,我认得她,就是她!求求你们放过我啊。” 却见这修女推搡着一个修女,这修女脸色苍白,满脸惊恐。 “我……我不是,我不是……”她惊恐否认,低头哭泣。 文彪仔细看了看这女人,不由大喜,连忙问道:“你是段冯氏吗?我们是受你弟弟冯骥所托,特地寻你来的。” 女人猛然抬头,满脸震惊:“你……你说什么?你们……你们是……小弟派来的?” 冯金凤不敢置信,在她印象之中,小弟虽然习练武艺,有些拳脚功夫,但是本质上还是那个纨绔,喜欢逛青楼,押妓循环的不听话弟弟。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小弟派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 只是尽管知道不可能,她依旧喜极而泣,眼泪扑簌流下。 “小弟……小弟……呜呜……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文彪知道眼前这女人受了多少苦,心中不由怜悯几分,安慰道:“他在其他地方,不过你放心,很快他就会过来寻你的。” 冯金凤哭红了眼,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叔,呜呜……大叔,你们能不能救救我孩子,我孩子被他们抓走了,他才十岁啊……” 冯金凤泣不成声,不断磕头。 文彪急忙将她扶起,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段夫人,冯骥兄弟既然过来了,肯定能找到你孩子,你放心好了。” 冯金凤抹着眼泪,连连点头,文彪让小敏扶着她去一旁休息。 面对同样是女孩的小敏,冯金凤不由放松警惕,询问道:“姑娘,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认识我家小弟的?” “大姐,冯大哥对我们有救命大恩,要不是冯大哥,我们早就死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小敏满脸崇拜,对冯金凤讲起了冯骥的事情。 从冯骥南下,遇到洪一虎,一直讲述到冯骥为了找她。 杀上同孚行,杀洋人,甚至到现在杀入租界。 种种的一切,让冯金凤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眼眶通红,这才知道,弟弟为了找她,竟是做了这么多事情。 求月票啊,快五百了,今天能到的话,我就是不吃饭,也要加更!耶稣都拦不住! (本章完) 第115章 突破化劲!(五百月票加更!) “冯大哥,前面就是港口了,你快看。” “那边的洋人正在观察租界呢。” “他们的炮口,好像对准了租界的炮楼!” “不好,他们怕是想要毁掉炮楼!” …… 港口边上,洪门弟子聚集,跟在冯骥身后。 大家看到那片港口,被高高的围墙阻隔,大门也被关了起来,上面有洋人枪队巡视。 洋船高大,此时洋船正在调转炮口,似乎要瞄准租界方向。 顿时大家惊呼起来。 冯骥道:“你们稍等片刻,还是由我来打头阵。” 大家纷纷看向冯骥。 冯骥提着盾牌,在暴雨之中急速跑向港口围墙。 围墙上的洋人立刻注意到了冯骥,当即有人怒吼:“站住!你是什么人!” 冯骥充耳不闻,洋人当即开枪! 砰砰砰…… 一连几十枪,都打在了冯骥的盾牌之上,根本不能阻拦冯骥分毫。 洋人们顿时大吃一惊,纷纷大吼起来:“敌袭!” 霎时间,所有洋人急速动员起来,纷纷朝冯骥开火。 只是很快冯骥就已经冲到围墙下方,子弹根本打不到他。 冯骥冷笑一声,猛地一挥手臂,盾牌轰的一声,砸在了围墙的大门之上。 这里的围墙,比不上碉堡那般厚重。 大门还是木制的,哪里经得住冯骥的铁盾撞击。 轰隆隆的几次剧烈撞击之下,顿时整个大门轰然倒塌! 里面是的洋人顿时惊慌失措,纷纷掉转枪口,瞄准大门。 只是没等他们看到冯骥身影,就见一道盾牌呜咽飞射出来。 噗噗噗—— 一连三名洋人直接被盾牌切割成了两半。 冯骥一拉锁链,盾牌立时飞起,随着他的手臂甩动,在空中呜咽旋转。 呜呜呜—— 恐怖的破空声传开,所过之处,洋人哀嚎惨叫,大量残肢断体抛出。 鲜血四溅,到处都是恐怖血肉。 冯骥一边杀敌,一边大步冲向海岸边的巨大洋船。 这艘洋船叫做史密斯号,上面插着的是亚美利加国旗,船身印着太平洋公司印记。 冯骥狂奔而来,沿着栈桥,横扫一切敌人。 靠近洋船时,洋人们拼命的往回奔逃。 船上的人,也在拼命加速收回梯子。 冯骥冷笑一声,一步跨出,沉肩拧腰,猛地一甩手上盾牌。 呜—— 恐怖的破空声传来,盾牌仿佛流星一样,轰的一声,直接砸穿了船舷! 嘭的一声,嵌在了船上。 但见他再用力一拉,整个人凌空飞出,借着这股拉力,迅速登船。 “no,no,no,fuck,拦住他!” 船上一名身穿亚美利加军服的中年人大吼起来。 旁边的一名浑身肌肉的白人大叫:“约翰,让我来!” 他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坚实的肌肉块。 这个白人身高也将近两米,块头极大。 此时仿佛一头猛兽一样,跑向船边。 冯骥此时抓住盾牌,身形一跃,已然从下方跳上了船。 随后轻轻一抖铁链,盾牌轰然拔出,飞回手中。 直至此时,那名白人也堪堪赶来。 他赤手空拳,脸上带着狞笑:“愚蠢的黄皮猴子,伱不该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他双腿来回蹦跳,一副拳击手的模样,忽然猛烈的一拳砸来。 呼—— 强烈的拳风呼啸,隐约已经打出了明劲炸空。 冯骥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废话。 抬起手臂,盾牌轻轻横扫。 噗嗤—— 刹那间,这看似凶狠强壮的洋人,整个人直接被切割成了两半! 这一幕吓得船上的洋人大声尖叫起来。 “上帝,上帝啊!” “哦,shit,狗屎!你这个变态,恶魔!” “滚开,滚开我的船!” …… 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 冯骥随手用一只盾牌挡住头部,整个人化作狂暴的金属怪兽一样,疯狂冲撞。 对面的洋人根本阻拦不住,轰然一声,直接被撞成了肉泥。 盾牌上的倒刺,挂满了血肉。 鲜血满地都是,很快整条船上的洋人,都成了肉块。 全程冯骥根本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嘘——” 冯骥朝着港口那边吹了个口哨,收到消息的洪门弟子纷纷跑了过来。 沿途看着到处都是的尸体和碎块,一个个忍不住心惊胆寒。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冯骥出手,他们依旧感到畏惧害怕。 冯骥沉声道:“去把下面的俘虏都放出来,留几个会操作火神炮的,给我朝着英法葡租界开炮。” …… 广州动乱第一日,亚美利加租界就被洪门打破。 次日,以陆皓东为首的革命党人士,在广州各地发动武装起义,杀了清兵官府,动乱加剧。 广西、福建等地,受到动乱影响,也有大量杀官造反事件发生。 被派来广州的援军收到消息,急忙返回各地平叛。 港岛那边收到消息的兴中会、三合会、海外致公堂纷纷发动人手,返回广州,加入起义运动。 一时间,南方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与此同时,北方义和拳运动也急速扩展。 山东拳民首领赵三多,将义和拳改为义和团。 义和团运动急速扩散,直隶、津门都出现了大量义和团拳民。 …… “冯兄,广东如今群龙无首,各方势力云集,急需一位有识之士站出来,带领大家。你有什么想法?” 同文会馆,陆皓东、陈少白等革命义士聚集在此。 在他们对面,站着的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冯骥以及文彪、洪一虎三人。 此番他们三人,代表的是洪门,更是眼下广州声望最高的团体。 因为这次武装起义,洪门是第一个打下租界,击溃洋人的势力。 他们更是得到了洋人的船只大炮,眼下洪门势力扩大了数十倍,加入者无数。 陆皓东他们则是代表的兴中会,此番和冯骥约见,便是为了说服冯骥,希望冯骥解决眼下乱局。 冯骥看向陆皓东,问道:“你们兴中会有什么人选吗?” 陆皓东和陈少白相互看了看,稍微犹豫了一下,陈少白开口道:“我们认为,眼下要复兴中华,唯有推翻清政府,走民族主义道路!” “如果洪门能够认可我们的理念,我们愿意拱手让出广州,邀请你们加入兴中会,咱们共商大事。” 这番话,是香港那边的逸仙亲口所说。 这对于兴中会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毕竟他们这次在广州起义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冯骥笑了笑,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天地间,有种迷迷蒙蒙的桎梏,似乎在困锁他。 他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这样的异常。 似乎这个时代,容不下自己。 “是因为我改变了历史进程了吗?” 冯骥内心猜测,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广州动乱,会被很快平息。 兴中会人员,陆皓东等人会被清廷处死,孙文远走海外。 但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此次兴中会变革,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广州起义,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历史的进程被改变了,所以有一些他看不透的东西,笼罩了他。 冯骥知道,他不能深入历史,否则,必定会有大劫。 这是冥冥之中他的意识领会到的。 此时再听到陆皓东等人的提议,冯骥微微摇头,沉声道:“我对权力并不感兴趣。” 他回头看向众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沉声道:“广州战果,将由洪门与兴中会共同接受,我不会插手。” “至于人选,你们自己各推出一位,既然要民主,那就不要单独选择一人。” 冯骥的话,顿时令兴中会众人神色微变,看向冯骥的眼神,也都敬佩起来。 他们从内心深处,认识到冯骥是真的不贪恋权力,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啊。 陆皓东不由露出叹服之色,道:“道柯兄高义,陆皓东佩服。” 陈少白也不由敬服,换做是他,也难以放下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 他想了想,道:“我们兴中会这边,推选逸仙作为代表。” “逸仙已经从香港往这里赶来,最多不过两日就会抵达。” 冯骥微微点头,看向洪一虎道:“洪大哥,洪门这边,就由你来担任代表吧。” 洪一虎愕然,连忙摆手,急切道:“那怎么行?这次大胜,都是你的功劳,我怎么可以担任代表?还是你来吧,不然难以服众啊。” 冯骥沉声道:“洪大哥,我在北方还有基业,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洪门势力扩张迅速,需要一位身份资格足够的人担任,你来,无人敢反对。” 洪一虎还想要说什么,被冯骥打断了。 冯骥沉声道:“革命之事,不在一朝一夕,广州战果,还需得不断扩大,但是资金、武器哪里来?” “我欲前往海外,寻找一处安全之地,负责生产枪械,制造武器,以供革命之需。”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诧异。 冯骥已然换了思路,既然不能干涉历史进程,索性自己带着家人,前往琉球好了。 如今琉球大乱,清政府刚刚割让了琉球群岛给日本人。 琉球反日情绪高涨,倒是适合自己过去发展。 虽然不能名正言顺的侵占琉球,但是暗地里掌控,问题不大。 到时候以琉球为基地,发展现代化工业,清廷鞭长莫及,绝对干涉不到。 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甚至有机会反攻日本。 这个计划并非忽然想出来的,而是他早就有的打算。 如今既然感受到这方世界对自己的恶意和桎梏,自己无法干涉太多历史大事,索性便尽自己最大力量,帮助华夏吧。 心中想着这些,洪一虎、文彪、陆皓东、陈少白等人已经商议好,明日开始约谈广州所有势力。 其中包括广州商会、黄飞鸿所带领的民团、本地黑帮帮派。 冯骥没有再管这些事情,他转道去了城外寺庙,见到了当初介绍自己加入洪门的圆光大师。 海幢寺,后山。 圆光大师手执白棋,冯骥手执黑棋,二人对弈。 “大师,我来求教化劲入门之法,为何要我下棋?” 冯骥好奇问道。 圆光微笑:“不急,棋如人生,练功亦是如此,一切微妙,亦可从中参透。” 冯骥不禁讶然,当即沉下心思,对弈起来。 他的棋风,大开大合,杀伐果断,凌厉直接。 每一步并不做过多后手隐藏。 但是圆光大师的白棋不同,比冯骥多了一丝阴柔,暗手不断,出其不意。 任凭冯骥如何厮杀,还是逐渐落入下风。 不大一会儿,他已经输了三局。 冯骥停下棋子,若有所思。 圆光大师笑道:“看来你有所感悟?” “明劲刚猛,暗劲阴柔,一者为肌肉爆发而出,一者为筋骨髓劲爆发。一阳一阴,一刚一柔。” 冯骥呢喃自语。 圆光大师笑问:“那二者是相对相斥吗?” 冯骥摇头:“肌肉筋骨,皆为人体部分,二者出自人体,但是皆由气血运转带动,本是同源。” “既是同源,为何又分明暗?” “劲力属性不同?” “然也,明暗劲力,便如这日月旋转,若天空长明,万物何以休养?但若长为暗夜,万物何以生长?” “阴阳之力,便如日月乾坤,缺一不可。” “二者如不相对,为何不能相容?” 冯骥目光越发明亮,体内气血翻腾奔涌,隐约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从他体内传来。 圆光大师微笑,缓缓起身,离开棋盘,留下冯骥一人悟道。 冯骥闭上眼睛,感受体内气血游走,肌肉随时能爆发出恐怖明劲。 骨髓震颤,五脏震动,隐约间形成奇特的循环。 忽然间,他猛然起身,深吸一口气。 下一刻,腹腔、胸腔齐齐震动,隐约传来雷鸣般低沉声音。 又仿佛有一只虎豹藏于胸腹,发出呜呜怪响。 冯骥只觉筋骨瞬间与肌肉一起呼应,体内气血,隐约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他凭着感觉,忽然出拳。 嗡——! 空气震颤,不再有明劲炸空响起,无形波动传开。 棋盘哗啦一声,化作齑粉! 冯骥猛然睁开眼睛,张口一吐,一股浊气喷吐而出。 他满脸惊喜,目光第一时间注视到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10(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10 敏捷:10 精神:10 功法:金钟罩(圆满)…… 境界:国术(化劲初期) 属性点:2191 …… “哈哈哈……” 后山之上,传来冯骥畅快大笑声音! 时隔数月,他的属性终于突破,如今正式达到10点大关! 这意味着,他可以继续靠属性点加点了! “还多了一栏,境界?” 冯骥忽然注意到,属性界面之中,多出一栏境界栏。 而后面赫然显示化劲初期。 冯骥尝试加点,发现境界无法通过加点提升。 他微微皱眉,随即立刻将目光看向属性点一栏。 数月之久,他已经积累了两千多的属性点。 毫无疑问,这可以让他迅速提升实力。 他立即着手,开始给自己四大属性加点。 只是刚要加点,他忽然犹豫了一下。 “四大属性,本质上是我身体的属性数值化,我不能有明显的弱点,要么均匀全加,要么都不加。” “另外精神属性突破10点之后,我似乎更能清晰感受到这个世界冥冥之中,对我有种排斥感。” “这种感觉,为何以前没有发现?” “是因为精神属性提升了吗?” 冯骥若有所思,忽然他一咬牙,将属性点不断往精神属性上加去。 这一加点,冯骥顿时发现了一件事情。 以前一点属性点,可以直接增加一项属性一个点。 但是如今,10点属性点,才能增加1点属性! 冯骥花费近100点,一口气将精神属性值点到了19点时。 属性面板,再度陷入瓶颈。 而与此同时,冯骥双目之中,精芒闪烁,看向这个世界,竟然有了新的变化! 他目视苍穹,但见虚空之中,一条金龙盘横在华夏大地。 金龙奄奄一息,四面八方,有八首巨蛇,咬住龙颈部,有巨熊扑在龙角…… 八种怪异气团一样的生物,围攻金色巨龙。 巨龙愤怒嘶吼,却依旧毫无办法。 忽然间,金龙低头,似乎看向冯骥。 下一刻,冯骥双目灼烧剧痛,急忙闭眼。 再次睁眼时,空中异象早已消失。 但是刚才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那是什么?” 冯骥心头惊疑,幻觉? 绝不可能! “国运……” 猛然间,冯骥似乎明白过来,那一幕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大清国运,八只怪物,是侵略者! 冯骥不禁深吸一口气,精神属性的提升,竟然让他可以直接观测到国运! 回忆着凄惨金龙,冯骥沉默起来。 那是华夏国运,还是大清国运? 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才能帮助那条金龙气运? 不,如果那代表大清国运,自己根本不能救它,唯有它的牺牲,才能诞生新的华夏国运。 后山风声呜咽,冯骥闭目沉思。 良久之后,他微微摇头。 似乎自己还不够资格,去插手这样的气运之争。 或许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加速这个进程,从人运入手。 正思考着,冯骥忽然感觉到不对。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四周十米范围内,他竟然依旧能够模模糊糊的感应出大概! “精神力感应吗?” 冯骥又惊又喜,精神属性的提升,带给他的变化实在巨大。 “精神属性突破之后,居然有这么大的惊喜,不知道其他各项属性增加,会有什么变化!” 冯骥目光发亮,看着剩下的点数,嘴角一翘。 “加点!” “加点!” “加点!” 五百月票的加更章节来了,五千字的大章!诚意满满。 (本章完) 第116章 镇场 海幢寺,后山。 冯骥迎着朝阳,站桩吐纳。 他的胸腹间如有蛙鸣,又似虎豹低吼。 良久他睁开眼睛,看着境界一栏,化境中期了。 “恭喜冯施主,虎豹雷音大成。” 圆光大师笑声道。 冯骥睁开眼,坐到圆光大师对面,手执黑棋,依旧杀伐猛烈,直来直往。 口中笑道:“还要多谢大师指点。” 圆光大师笑了笑:“施主悟性惊人,便是没有老僧,不出半年,也能自行领悟化劲技巧。” 冯骥笑道:“那也是省了我半年苦功。” “大师,不知化劲之上,可是还有更高境界?” “若说劲力转化之技,化劲已是尽头。” “不过论气血奥妙,传闻还有一境。” 冯骥心头一震,当即问道:“敢问是何境界?” “丹境!” “丹境?” “不错,所谓丹境,乃是道家学说,道门将天地看作烘炉,人体视作大丹,血肉为薪,气血为火,锤炼五脏精气,最终气血灵肉,融为一体,便是成丹。” “届时龙虎交汇,阴阳合一,气血随呼吸往复,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称之抱丹。” 冯骥听得云里雾里,我忍不住问道:“世间真有此法?” 气血源源不断,用之不竭,这种事情,简直无法想象。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勇猛,完全是靠着属性点加点,让自己气血达到十倍于常人的地步,所以才能持久作战。 若是普通人,一身气血,激烈战斗不超过十分钟,就得累趴下。 即便是练武之人,战斗也都是速战速决,不会超过一炷香时间。 后世的拳击比赛,那些拳击手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但是也撑不住整场比赛的剧烈消耗,还得分上半场和下半场,中间留出休息时间,便是因为气血耗尽,体力跟不上的缘故。 但是圆光大师说的这丹境,竟然可以源源不断产生气血,这让他难以置信。 圆光大师摇头:“老僧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过这等高人。” 冯骥忍不住问道:“铁桥三前辈也不行?” 圆光大师摇头:“老僧一生,从未见过丹境高手。” “似乎这丹境,也只是前人想象一般。” 冯骥心中沉思起来,丹境武者,气血循环往复,那身体属性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此时棋盘局势变换,冯骥的黑棋猛烈之余,却也有暗手遍布。 圆光大师不禁露出笑容:“看来你已经体悟虚实之道,阴阳一体了。” 冯骥笑了笑,道:“还要多谢大师指点。” “每个人的武道都不一样,你的风格凶猛霸道,如今却有亢龙有悔的婉转余地,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有朝一日,真能找到丹境之法。” “您过奖了。” “老僧晚年,能为洪门引荐你这等英才,实在欣慰。” “说起洪门,大师,可知方长宏这位龙头?我自加入洪门之后,还未见过此人。” 冯骥询问起洪门这位龙头,他加入洪门这么久,对方居然一次也没见过自己,有些不符常理。 圆光大师闻言,叹了一声:“此事一虎没跟伱提过,想来是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今时今日,施主你在洪门威望,早已超过昔日少林五祖,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这位方长宏施主,虽是五祖之一方大洪的后人,但是其人身上一点血性也无,重利轻义,广州洪门早已落魄,后来清廷腐朽,海外致公堂、三合会的洪门弟子回来帮忙,这才重建了广州洪门。” “为了找到一位资格够高的前辈坐镇,所以才找上了这位方长宏施主,但是此人虽名义上是洪门龙头,却从不过问洪门事物。” “洪门一切事宜,皆由一虎与各位堂主打点,你没见过他,也很正常。” 冯骥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叔祖,贤弟!” 一名沙弥带着洪一虎走来,人还没到,洪一虎便大笑起来。 他肩膀上绑着石膏绷带,似乎肩膀伤势还未恢复。 冯骥笑道:“洪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瞧瞧我兄弟,还不能来了?哈哈哈。” “那倒不是,只是眼下广州处于关键阶段,你怎么会有空过来找我?” 说到这里,洪一虎苦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哎,下午广州各方势力将会在同文会馆碰面,商议大局,你倒是好,甩手给我,自己来海幢寺找师叔祖下棋,可是害惨了我。” “哈哈哈,这怎么会是害你?” “你不知道,下午各方会面,黄飞鸿、孙逸仙、沙河帮等等首领都会过来,我一身是伤,怕是有些镇不住场子。” “孙逸仙不说,此人是兴中会首脑,又有海外留学的背景,是位能人,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但是黄飞鸿,他曾经在我师叔祖名下学过拳法,严格按照辈分,我甚至得叫他一声师叔,平白无故比他弱了一头,只有你过去,才与他是同辈啊。” “另外还有白莲教九宫真人、沙河帮帮主,这些人都是高手,若是我没有受伤,倒是也不惧他们,但是如今我受了伤,光靠文彪兄帮忙,我怕还是不够啊。”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请你过去一趟,帮洪门撑撑场子。” “而且此番能够打下租界,赶走洋人,你居功甚伟,你若不去,谁会服我们?” 洪一虎一番话,句句在理。 冯骥笑了笑:“好,我下午陪你走一趟。” 他已经掌握化劲,海幢寺这里确实没什么可以留恋的。 这里的伙食太差,天天吃素,自己这几天下来,属性点都没有动静,确实不适合自己住。 …… 日租界,段家。 冯金凤眼眶红肿,看着躺在床上的段弘毅。 冯骥站在一旁,问道:“大姐,姐夫如何了?” 段弘毅以及其余段家人,都是冯骥从洋人船上救下来的。 拥挤的船舱里,关押了太多人。 段家人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有几个已经得了严重的肺痨。 段弘毅练过拳脚,倒是抗住了,却也咳嗽不断。 见到冯骥的时候,他惊喜之余,终于支撑不住。 如今在家休养两天,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听到冯骥的话,冯金凤还没回答,段弘毅就已经睁开眼睛,叹道:“我没有大碍,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 冯骥摆了摆手:“莫要说这些,大家都是一家人。” 冯金凤也红着眼,握着弟弟的手,道:“小弟,这回幸好是你来了,不然我们一大家子,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冯骥拍了拍大姐的手,道:“都过去了,眼下日租界的日本人也被杀光了,段家宅子店铺也都给你们讨回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段弘毅红着眼,哽咽道:“可是死去的人却活不过来了。” 冯骥看向他,问道:“姐夫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做生意?” 段弘毅微微摇头,眼里露出迷茫之色:“我……我不知道,眼下天下大乱,哪里还能有做生意的地方。” “虽说日本人被你们赶走了,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回来啊。” 冯骥点头,知道他所忧虑的事情是真的。 若非自己出手,广州起义一定会失败。 而这次自己出手,虽然打下了广州,但是洋人们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卷土重来。 段弘毅看向冯骥,不禁问道:“冯骥,你是做大事的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眼下我段家人财两空,做生意连本钱都没有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冯骥想了想,忽然问道:“听说姐夫你去过南洋?懂洋文吗?” 段弘毅闻言,点头道:“懂的。” “我想让你帮我去香港。” “去香港?” “不错,那边是英国人的地盘,但是治安相对而言,要比内地好很多。” “可是那边人生地不熟,去那里作甚?” “人脉我会给你介绍,兴中会里有不少人是我朋友,我想要你在香港,帮我购买军火,钱财方面,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什么?你……你要购买军火?” “嗯,日本人、洋人为什么强?” “咱们国家,无论人数还是文明,都要比他们占优势,偏偏被欺辱成这样,说来说起,其实是制度上的差距,武器上的差距。” “制度上,清政府落后腐败,早已跟不上时代,不思进取,还百般阻挠变革维新。” “武器上,我们到现在,大部分还靠着刀枪作战,陆军、海军和外国比,差了太多。” “我想要制造武器,改变眼下格局。” “姐夫,这不是为你我一人,而是为千千万万华夏人。” 冯骥一番话,说的段弘毅心头热血沸腾。 他亲历日本人的凶残狠毒,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可怕。 冯骥这些话,等于是给他重新树立理想信念。 让他瞬间找到了人生意义。 他迷茫的神色消散,逐渐露出坚定之色:“好,我去香港!” …… 冯金凤送冯骥出门,看向冯骥道:“爹爹他们在津门还好吗?我听说那边在闹义和,闹得很凶。” 冯骥笑了笑:“无妨,那边有强武会在,义和团再厉害,也不敢乱来,唯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官府。” “官府?”冯金凤诧异。 冯骥微微点头:“嗯,此次我在广州做下这般大事,只怕有人会将我身份泄露,朝廷拿我没法子,恐会牵连家里。” “啊?那怎么办?” “这几日我就会赶回津门去,到时候会将父亲母亲都送往香港那边。” “爹娘也去香港?”冯金凤顿时大喜。 她还担心自己与段弘毅去了香港,无所依靠呢。 冯骥笑了笑:“嗯,大家都去。” 香港已经是英国人的殖民地,反倒是没有太多战争动乱。 非常适合发展,冯骥打算以香港为跳板,训练水师陆军,届时从香港调兵,攻下琉球,在琉球自立。 …… 下午时分,小六子如约而至,在门口等待冯骥。 如今的小六子,已经是脚行里的头目了。 他靠着能为冯骥拉车,彻底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脚行帮派的胡老大,也要对他客客气气。 这让小六子心头,对冯骥越发感激。 “少爷,咱们去哪?” 冯骥坐上黄包车,笑道:“最近日子不错啊,换新衣服了?” “嘿嘿,托您的福,现在外面人知道我给您拉车,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还叫我六爷哩,想不到我也能当爷了。” 小六子嘿嘿直乐,摸着后脑勺,麻溜的给冯骥擦拭坐垫。 冯骥笑了笑:“想要当爷,不是靠旁人,而是要靠自己,否则总有一天,还得做回孙子。” 小六子嘻嘻笑道:“那不能够,只要您在广州一日,他们不敢。” “呵呵,我不可能永远在广州。” 小六子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你要离开广州?” 冯骥笑而不语:“广州这边有一家镖局,叫做顺源镖局,我新开的,哪天不想拉车了,去镖局练练拳脚。” “行了,去同文会馆吧。” 冯骥坐上车,小六子连忙拉起黄包车,往同文会馆跑去。 如今的街道上,大家又出来做生意了。 白莲教也不出来传教了,黑帮也不随便出来收保护费了。 这几天,似乎各家帮派都消停了。 难得见到如此平静的一幕,让小六子都忍不住感慨:“这要是太平盛世多好啊。” 车子很快就到了同文会馆,冯骥下车,在一名兴中会的人带领下,往客厅走去。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一道冷笑声。 “哈哈哈,洪门和兴中会要做老大,凭什么?” “是,你们打下了租界,赶走了洋人,但是没有我们白莲教在外吸引火力,你们会这么轻易成功?” “不错,白莲教出了力,我们沙河帮也没少出力。” “轮功劳,广州之战,我们沙河帮也没少打死官兵和洋人。” “要我说,还是打一场,这地盘归属,终究要看实力的。” 屋子里吵闹声此起彼伏。 就听一道年轻的声音喊道:“诸位,诸位,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打下广州,为的不是那一块地盘,而是要如何治理这个地方,给百姓带来希望,让中国看到未来。”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普及新式教育,改变思想,方能改变中国啊。” “靠,你算老几?兴中会我们听都没听过。” “孙逸仙是吧?广州大战时,好像你还在香港吧,怎么仗打完了,你冒出来了?” “让陆皓东出来,他有资格跟我们说话。” 屋子里吵吵闹闹,更有人扬言要动手打一场,以决定广州归属。 冯骥踏步进来时,却见屋内叫嚣最凶的,是一个虎背熊腰,口音有点像是山东口音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看这道身影,有些眼熟。 此时这人正大叫着:“其他我不管,广州佛山、南沙这些地方呢的,都要归我沙河帮的。” “别跟我说什么功劳苦劳,不服的,打过一场。” 洪一虎脸色难看,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门口,大笑起来:“贤弟!快过来。” 冯骥缓步进来,边走边道:“以武论高低吗?我赞成,这位沙河帮的,不如你我先打一场如何?” 严振东猛地心头一颤,只觉这声音如同噩梦一样,太熟悉了。 他不可置信,猛然回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是你!冯骥!” 冯骥不禁也是一挑眉头:“咦?严振东?” 严振东瞬间脸色苍白起来,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迅速低头,尴尬抱拳:“阁下认错人了。” 冯骥笑了笑,问道:“是你要以武论高低?” 严振东顿时张了张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的事,我的意思……” “嗯?” “额……我没意见,我们沙河帮没什么意见,你们聊吧,我们听大家的,呵呵,呵呵呵。” 严振东见冯骥冷下脸,顿时心头一跳,立即认怂。 他太清楚冯骥的恐怖程度了。 没和冯骥交过手,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他严振东横练铁布衫大成,刀枪不入。 但是面对冯骥,一拳都挡不住,还聊什么? 真要惹恼了这煞神,不但是自己,沙河帮上下都得死。 这位可是在津门就敢杀官的人啊。 九宫真人看了一眼严振东,有些不屑,骂道:“严振东,你怕什么?” 他豁然起身,看向冯骥,喝问道:“你便是那北方大侠冯骥?我问你,这次广州起义,你承不承认,有我白莲教的功劳?” 冯骥看向九宫真人,打量了他一番,旋即笑了起来:“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承认那就好办,广州各个县城,我们白莲教都要设坛传教,洋人的所有教堂,都归白莲教,广州一应大小事务,须得由白莲教监管实施。” 冯骥顿时笑了:“凭什么?” 九宫真人一愣,旋即大怒:“便凭本座!本座乃是无生老母麾下,天王转世,普度众生而来,若非是我施法,广州安能被你们打下?我今日能跟你们在这里……” 他还没说完,冯骥忽然伸出手掌,道:“行了,这些东西就不要再说了,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要什么,洪门弟子都不反对,如何?” 九宫真人一喜,立刻追问道:“此话当真?什么条件?” 冯骥微笑,看着他道:“接我一拳,你能活下来,一切条件,洪门全都答应。” (本章完) 第117章 回津门(求月票) “你说什么?” 九宫真人满脸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懂吗?” “不是,你说话作数?” 冯骥笑了笑,看向洪一虎。 洪一虎大笑:“哈哈哈,都听好了,我兄弟的话,就是我的话,他只要答应你们,便是我洪门答应伱们。” 在场众人精神一振,包括一直没说话的黄飞鸿以及沙河帮的严振东。 显然都有些惊讶,冯骥在洪门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九宫真人顿时狂喜,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我答应你了!” “吾乃神灵转世,刀枪不入,洪门弟子,你们若是时候反悔,休怪本座!” 他一把拽下自己的衣袍,但见他胸口贴满符咒,鼓鼓当当。 九宫真人横刀立马,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跳起怪异傩舞。 “四十九重翻天变,天兵神将为我用。骨如天柱皮盖地,熊熊烈火当泥尘。” “千刀斩来千刀卸,万刀斩来万刀飞。” “炮火如飞砂,军器当水点。” 众目睽睽之下,九宫真人口中吟诵,不断以刀剑劈砍自己皮肤。 似乎真的刀枪不入一般。 如此一幕,让在场众人都大开眼界。 尤其是笃信科学的兴中会成员,一个个感觉不可思议,低声讨论起来。 “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真的刀枪不入啊?” “这刀都砍不进去,也太厉害了。” “我听说有种横练功夫,好像也能做到。” …… 严振东看着九宫真人表演的这一幕,眼底有些凝重。 心中暗自诧异:“这白莲教九宫真人,竟然也练过硬气功?看这功力,似乎不在我的铁布衫之下啊。” 黄飞鸿也是看的直皱眉头,暗自惊疑。 “白莲教横练功法,果然厉害。” 他看了看冯骥,想到:“不知道他真能打破白莲教横练功法吗?” 在场之中,唯独文彪满脸古怪之色。 洪一虎见状,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 文彪小声道:“这白莲教的家伙,神神秘秘的,但是脚底下的桩功,有点像是白莲教金钟罩功夫。” “你知道金钟罩?”洪一虎诧异问道。 文彪点头:“嗯,我去北方走镖时,曾见过北方一位白莲教教主级高手,打的也是金钟罩。” 说到这里,他神色越发古怪。 洪一虎不由追问道:“后来呢?那教主高手呢?” 文彪憋着笑:“被冯兄弟杀了。” “啊?” 洪一虎惊愕的张大嘴巴。 这一边,九宫真人终于完成了施法,一抬头,对冯骥喝道:“来!” 冯骥嘴角一咧:“嗬嗬,站好了,躲开可不算接下我这招。” “放屁,本座要是躲……” 他话音未落,冯骥猛地一拳打出。 呼—— 空气发出急促的爆裂声音,仿佛一根箭矢急速破空而来。 九宫真人心头巨震,恐怖的杀意笼罩了他,让他有种死亡的危机感。 他心头狂颤,这一刻,他完全不顾刚才大放厥词,毫不犹豫的侧首躲闪。 轰! 一声爆响,冯骥的拳比声快,以至于掀起恐怖气流。 剧烈的拳风风压,宛若气刃,瞬间撕裂他的脸颊,鲜血淋漓! 九宫真人吓得头皮鸡皮疙瘩冒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四周一片寂静,忽然间,轰的一声,九宫真人身后一米左右的椅子轰然炸裂。 那拳风,生生震碎了椅子! 严振东瞳孔剧烈收缩。 这一拳,比津门时强大了太多了! 同时他心头庆幸,幸亏刚才认怂了。 黄飞鸿也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恐怖的一拳,他内心做了无数次演练,最终叹息一声。 只有躲,根本挡不住! 肉体凡胎,如何能挡这一拳? 冯骥凝视九宫真人那张惨白的面孔,微微一咧嘴,拳头打开,手掌在他头顶搓揉了几下,笑道:“躲什么?” 九宫真人嘴唇颤抖:“我……我……” 冯骥笑了笑:“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无生老母了,你就是真的把她请来,她也接不住我这一拳,明白吗?” 九宫真人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冯骥面色一沉,手掌微微用力,捏的九宫真人头皮生疼。 “说话!” “明……明白了。” 冯骥点了点头,再回头看向众人,问道:“还有谁要跟我谈?” 在场众人,所有黑帮老大全部下意识的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唯独黄飞鸿站了起来。 冯骥看向他,露出疑惑之色。 黄飞鸿叹了一声,道:“冯兄,上次你在宝芝林之言,可还作数?” 冯骥眉头一挑:“什么?” “你要接手民团一事。” 冯骥恍然,笑道:“当然算数。” 黄飞鸿指了指身边的徐世杰等人,道:“今日开始,黑旗军就交给你了,这些民团,都归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刘大人的期望。” 徐世杰等人顿时露出激动之色。 “黄师傅,你——” “黄师傅!” 黄飞鸿摆了摆手,洒然一笑:“我本就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带兵打仗,让我行医救人可以,但是让我带你们征战沙场,我真的没本事。” “你们都是刘大人留下来的精锐,是驱逐洋人的希望,留在我这里,不如跟着冯兄。” “这个国家需要你们,民族也需要你们。” 在场民团众人,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 “黄师傅,请受徐世杰一拜!” “黄师傅,受李某一拜!” …… 冯骥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心生感慨。 黄飞鸿,不愧是一代宗师。 如此气度,非常人所能比。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冯骥坐镇,同文会馆里,各大帮派相处十分和谐。 广州很快就形成了以兴中会人士建立起来的一套行政体系,军事则是由洪门领导。 民主概念迅速在广州传播,新式学堂遍地开花。 1898年五月,日军攻占宝岛基隆。 清政府束手无策,禁止内民接济。 然南方有学之士,皆大为震怒,纷纷举起造反,自发救援宝岛人民。 广东兴中会人员更是亲自前往宝岛,成立民主国,以当地士绅丘逢甲为首,成立总统府。 此举再次引来天下震动,各地纷纷效仿,叛乱越发严重。 五月初八,康有为第四次上书光绪帝,请求变法。 同年,俄国、法国、德国干涉马关条约辽东割让事宜。 英、美两国也不愿日本在华势力过分膨胀,也劝告日本接受三国的要求。日本经过中日战争,已十分疲劳,无力对付三国,于是决定对三国让步,但提出中国需以相当款项补偿。 九月初二日,三国与日本商定中国补偿“赎辽费”三千万两。 九月二十二日,李鸿章与日本驻华公使林董签订交收辽南条约。此后,三国以干涉还辽邀功索偿,强迫清政府给予租借军港、修筑铁路、开采矿山的特权。 沙俄更乘机迅速扩大在中国东北的侵略势力。 一时间,清王朝不断走向衰败,人民反抗越发激烈。 …… 这一年年底,冯骥终于回到津门。 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津门依旧热闹,但是人们脸上充满了不安和警惕。 人来人往间,到处有人喊着学神拳,保家国。 义和团势力已经渗透进天津。 冯家堡。 “骥儿!” 余赛凤再见儿子,顿时眼眶一红,连忙迎上来,抱住冯骥,止不住的流眼泪。 冯昌仁同样眼眶微红,但是却满脸笑容,仔细看了一圈冯骥,大笑道:“臭小子,长大了!” 冯骥笑了笑,这时二姐和三妹跑了出来。 二姐喊道:“小弟,大姐没跟你回来吗?” 三妹也道:“哥,南方好玩吗?” 唯独张淑蓉站在他们后面,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满眼的思念和欢喜。 只是她克制住了激动的心情,白皙的手指死死捏着手帕,抿着嘴唇,生怕一张嘴,就哭出来。 环儿和逢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也满是激动和欢喜。 两个小丫鬟同样红着眼眶。 冯骥安慰母亲,笑着对众人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 “大姐一切安好,就是段家遭了难,不过好在姐夫无碍,大宝也都没事。” “这些以后再说,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饿的紧,饭菜呢?” 他打了个岔,转移了父母姐妹的注意力。 果然,余赛凤立刻喊道:“快,快通知后厨,赶紧备菜。” 二姐也道:“小弟,我去厨房给你做。” 冯骥大笑:“二姐也会做菜了?” 三妹立刻取笑道:“哈哈,哥,你还不知道吧,二姐有相中的人儿了,现在早就不是天天追着洋玩意儿的样子了,人家要立志做贤妻良母啦。” “死丫头,我撕烂你的嘴。”二姐羞怒,追着三妹。 三妹嘻嘻哈哈的往后院跑去,一家子顿时都大笑起来。 冯骥也不禁露出笑容,这就是家啊。 他一转身,看向一直没有上前的张淑蓉。 二人四目相对,张淑蓉忽然心头委屈不已,眼泪扑簌滴落。 冯骥走来,笑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他轻轻帮她抹掉眼泪。 张淑蓉再也顾不得大庭广众,心头的思念忍耐不住,一头扑进他怀里。 自从张家没了之后,冯骥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就是她的天,自他离开津门之后,她日思夜想,今天她的天又回来了。 “不哭了,不哭了,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淑蓉发泄了一会儿,闻言俏脸一红,急忙离开冯骥怀抱,低声道:“相公,我去后厨给你端菜。” 说罢,逃一般的跑开了。 步伐轻盈间,恢复了久不曾见的少女俏皮。 饭桌上,冯骥的饭量依旧让家里的仆人吃惊,好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食量。 “广州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我听人说,那边闹革命了?” 饭桌上,冯昌仁打听起南方的事情。 冯骥笑了笑,简单的将广州的情况说了说。 冯昌仁听完,目瞪口呆。 “你是说,那边的革命,你也参活了?” “算是吧。” “哎呦,我的好儿子唉,这话可不敢乱说,尤其是在这津门,你千万别提这事了,知道吗?” “这不是您问我吗。” “呸呸呸,我就不该问,记住了,回来一句别提广州的事情。” 冯骥笑了笑,道:“强武会与镖局现在什么情况?没出什么乱子吧?” 冯昌仁摇头:“乱子倒是没有,强武会依旧是津门第一门派,顺源镖局如今已经扩大到北方各地,眼下大家都认顺源镖局的牌子。” 冯骥微微点头:“我听说义和团闹到了天津了,家里生意没有影响吧?” “没有,义和团闹的是洋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打秋风,也不敢惹咱们。” 冯骥吃好饭,喝下一碗张淑蓉熬的参汤。 “父亲,我想家里的人可以搬去香港。” “香港?” 冯昌仁愕然,不明所以。 冯骥屏退左右,与冯昌仁分析起眼下时局。 如此一聊,竟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夜色都深了。 终于冯昌仁被冯骥劝动,准备今年将生意往南方做起来。 后院里,张淑蓉早早洗漱完毕,屋子里放着一只高大的木桶,里面已经装满热水。 她靠在门边,翘首以盼。 环儿捂嘴偷笑,道:“小姐,你都等了好久了,要不然去催催姑爷好了。” 张淑蓉脸色一红,娇嗔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相公回来,定然有不少重要事情和公公说,我怎么能打扰。” 环儿无奈,道:“真是的,姑爷都不知道小姐多想他。” 张淑蓉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这时候,院子门口,逢春一路小跑回来。 张淑蓉见状,连忙支起身子,询问道:“逢春,相公结束了吗?” 逢春喜道:“夫人,我看到少爷已经离开书房了,正往这边来呢。” 张淑蓉顿时面若桃花一般,满是欢喜:“快,快看看水温热不热了。” 她转身往屋里走,忽然又转了回来,问道:“环儿,我的妆容可还规整?” “美着呢,小姐,嘻嘻。” 张淑蓉脸色羞红,紧张不已。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传来,门外逢春脆生生的喊道:“少爷,你总算来了,夫人都等你好久了。” 冯骥大笑一声:“夫人久等了。” 吱呀,房门推开,却见屋内烛火通明。 张淑蓉面若桃花,身姿曼妙的坐在窗前。 二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眸水汪汪的,宛若一湖秋水,粘在了冯骥身上。 逢春与环儿对视一眼,悄悄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冯骥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张淑蓉的媃荑。 “淑仪……” “相公……” 二人有千言万语,却在此时都默契不言。 只是各自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屋内温度也升高了几分。 “我……伺候相公沐浴……” 张淑蓉刚刚起身,便被冯骥一把抱起。 却听他在她耳边轻笑道:“一起洗。” 张淑蓉顿时满脸羞红,却勇敢抬头,与他对视。 娇羞之中,她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衣衫尽褪,水浪翻滚。 “相公……要我……”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今夜注定无眠。 …… 次日,日上三竿,冯骥难得睡了个懒觉。 搂着娇妻丰腴的身体,回味无穷。 “相公,你说我嫁入冯家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身孕呢?” 张淑蓉趴在冯骥怀中,娥眉微蹙,有些心忧。 冯骥笑道:“你我成婚不过一年,没有那么快的,不急。” 张淑蓉却摇头:“若是有宝宝在我身边,也不至于太过无聊,相公你不在,我好生想念。” 冯骥能理解她的苦恼,当下笑道:“这次回来,应该会待一阵子,总能怀上的。” 张淑蓉苦恼道:“是不是我这身子太过娇弱啊?每次都来不了几次,就……就挡不住相公了。” “我听人说,京杭运河那边,有个红灯照的二仙姑,说是有生子秘法,你说我要不要去求求?” 冯骥闻言,顿时一皱眉头:“红灯照?” “嗯,听说都是女人家聚会。” 冯骥当即脸色微沉,摇头道:“别去!” “啊?”张淑蓉不解。 冯骥沉声道:“这个红灯照,恐怕与义和团有关。” “啊!” 张淑蓉俏脸一白,她还真的动过心思的。 但是没想过这居然是义和团组织? “那义和团怎么还有女人?” 冯骥笑道:“如今还有女子学堂呢,义和团有女人不是很正常?” 眼下到处都在变革,维新。 十月份的时候,北洋大学成立,这是中国第一所大学,就是天津大学的前身。 总之这个世界正处于飞速发展的时代,一不留神,就会被社会淘汰。 “那我不去那什么红灯照了。” 冯骥笑着摩挲她的粉背,道:“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常住家中,定能让你怀上。” …… 一直到中午,冯骥用完午饭,才来到强武会这边。 赵健等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此等候。 见到冯骥,一众武师纷纷露出喜色。 “会长,你可算回来了。” “会长,南方那边如何?我听说那边革命家起义了?” “听说现在清廷自顾不暇,已经管不到南方了?” 众人一见面,便向冯骥打听起来南方革命的事情。 冯骥随口说了一番南面的情况,同时问道:“津门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听说义和团已经发展到津门了?” “正要跟您说呢,义和团的几个头领,都来咱们这拜会过,想要说服咱们加入他们,会长你不在,我们也没敢做决定。” 赵健立刻向冯骥说明了情况。 原来义和团的人来到天津之后,早就来会过强武会。 毕竟强武会是本地最强的帮派,自然需要照面。 冯骥问道:“对方实力如何?” “过来的一共三人,分别叫做曹福田,张德成,刘呈祥。” “其中张德成与那刘呈祥,似乎都以曹福田为首。” “至于拳脚功夫,我看倒是稀松平常,但是这些人颇为古怪,神神叨叨的,有些法术在身,竟能刀枪不入,我也未曾看出他们练过横练功夫。” 赵健回忆起这三名义和拳首领说道。 冯骥心中一晒,所谓法术,自然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时代的起义造反,多少都会带一些神话色彩。 如白莲教一般,也都是以某某大仙转世下凡作为托词,哄骗普通百姓加入而已。 相比较这些人,革命党人士依靠科学的方法,武装革命,才更有推翻清政府的可能性。 “对了,会长,有个好消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消息?” “大刀王五回来了,他如今在京城,和严四、元富他们一起,在京城也兴办了强武学会。” (本章完) 第118章 谭嗣同(求月票) “五哥没死?” 冯骥闻言,顿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赵健愕然:“谁说他死了?” 冯骥摆了摆手,只是问道:“他去京城做什么?怎么不留在津门发展?” 赵健道:“我听严四说,王五此次回来,是和贵人一起回来的,据说进京也是受此人所邀。” 冯骥眉头一挑:“这个贵人是?”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涉及人家的人脉关系,我不方便打听。” 冯骥心思微动,已经有了猜测。 “这样,我这几日便去一趟京城,与五哥碰个面。” “我跟你同去。” “你去做什么?” 赵健大笑:“这津门待久了实在没劲,跟着你出去闯荡才有意思,听闻京城高手无数,什么京城四岳,各个名气大得很,我倒想要去看看伱怎么收拾他们。” 冯骥哑然失笑:“我去会友,又不是去比武的。” “哈哈哈,我不信。” “以前你在山东,便闯下了横练铁拳的名头,来了津门,就横扫津门拳馆,去了广州一趟,广州都闹起革命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去哪儿,那地方保准有事。” 冯骥大笑:“知道有事,你还敢往前冲?” “有你在,我怕什么?”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 又在天津待了半个月,冯骥带着赵健,赶往京城。 津门距离京城很近,此时已经通了火车,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要比骑马乘船快多了,全程三个多小时便可抵达。 冯骥与赵健坐着火车,看着满车的清朝人,心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赵健趴在火车窗户口,哇哇狂吐,这家伙居然还晕车。 冯骥笑道:“让你不用跟来,你偏偏要来。” 赵健脸色发白,喝了口水,道:“早知这洋火车这么折腾人,我还不如骑马呢。” 冯骥笑道:“骑马得什么时候到京城?行了,早些熟悉这火车也好,以后跟洋人打起来,坐火车那是家常便饭。” “还会再打吗?甲午战争不是刚打过?再打下去,老百姓真的得饿死了。”赵健忍不住道。 冯骥叹了一声:“正因为甲午战争刚打过,日本从这里捞到了巨大的好处,洋人们能不眼红?” “清政府软弱可欺,一败再败,现在就是洋人眼中的肥羊,谁都想要上来啃一口。” 赵健脸色阴沉,忍不住骂道:“草,狗日的洋鬼子!” 片刻后,又忍不住骂道:“朝廷也他妈全是卵蛋,打日本人都能输,草。” 冯骥摇头:“邓世昌他们是卵蛋吗?人家为了杀日本人,都拿命拼了。” “邓世昌当然不是卵蛋,那是大英雄,可惜还是败了。”赵健唏嘘起来。 “所以说,做决策的人是卵蛋罢了。”冯骥笑了笑。 “说得好!” 便在冯骥与赵健闲谈时,忽听得后排一人一声喝彩。 冯骥与赵健不禁看向对方。 却见后排坐着主仆二人,男子三十左右,身材魁梧,看起来似乎练过几年功夫。 但是与寻常武人不同,他身上还有一股书生意气,眉宇间器宇轩昂。 在他身边,则是一名容貌秀丽,皮肤白皙的仆从。 冯骥只是一眼,便看出这仆从并非男儿身,而是一位面容秀丽的佳人,不知为何做男仆打扮。 但见男主人起身,来到冯骥二人对面,向冯骥抱拳,笑道:“在下谭嗣同,见过两位,刚才冒昧了。” 冯骥顿时眉头一挑,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 “你便是谭嗣同?” 谭嗣同笑道:“阁下听说过我?” 冯骥笑了笑:“维新派代表人物,康有为得意门生。” 谭嗣同闻言,不禁露出笑容:“不敢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津门冯骥。” “津门赵健。” 冯骥与赵健抱了抱拳。 谭嗣同自来熟走到冯骥二人面对面。 那仆人提前一步,帮他清理了座椅,站在一旁笑道:“少爷,请坐。” 谭嗣同笑着坐下,道:“刚才听冯兄一番高谈阔论,似乎对眼下时局颇有看法,不知可否聊聊?” 冯骥笑了笑:“胡言乱语罢了,我们兄弟笑谈,让谭兄见笑了。” “哎,天下事,自当由天下人谈,有何不可,九斤,去要一壶酒来。” “是,少爷。” 谭嗣同吩咐一声,那仆人原来叫做九斤,立刻跑去买酒。 “冯兄可是要去京城?” “不错。” “在下在京城颇有些人脉,冯兄若是要去京城办事,在下或许帮得上忙。” 冯骥笑了笑:“谭兄为何这般热情?” “天下有识之士不多了,如今正是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国人应当团结啊。” “少爷,酒来了。” 九斤带着一壶酒水跑了过来,还很识趣的带来了四个杯子。 谭嗣同亲自为冯骥和赵健倒了一杯,旋即招呼九斤道:“九斤,你也坐。” 九斤似乎不是一般仆人,闻言嘻嘻哈哈的坐到一旁,道:“少爷,我给您倒酒。” 谭嗣同举起酒杯,道:“冯兄,赵兄,今日能遇上两位,也算缘分,谭某敬两位。” 赵健似乎对谭嗣同颇为喜欢,道:“好酒量,谭兄豪气,多谢了。” 他当即一饮而尽,哈哈大笑,尽显江湖草莽之气。 谭嗣同也露出笑容,扭头看向冯骥。 冯骥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谭嗣同大笑。 九斤趁机拍马屁道:“两位一看就是江湖好汉,正所谓好酒配英雄,好汉交好汉,今日能与两位好汉饮酒,当真是一大喜事。” 谭嗣同大笑:“便是你最会说话。” 冯骥也笑了笑,对谭嗣同颇有好感。 这位汉子,不但是民族英雄,更有一股江湖人士的豪爽之气。 不似朝廷官员,心思复杂,城府颇深。 一杯酒下肚,双方熟悉起来。 谭嗣同笑道:“冯兄,刚才听你所言,似乎对眼下时局,颇有见解?不知冯兄以为,眼下时局,我等该如何自处呢?” 冯骥笑了笑:“如何自处?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交友贵在交心,自然是要听真话。” “好,那我便直说了,清朝大势已去,日落西山,早晚必亡。” 只是一句话,瞬间就让谭嗣同变色。 赵健也是一口酒呛的直咳嗽,连忙擦拭嘴巴,低声道:“冯少爷,这话可说不得啊。” 冯骥笑了笑:“你看,我说实话,你们就不敢听,还不如不说。” 谭嗣同脸色微沉,到:“冯兄,此言大逆不道啊。” 冯骥笑问道:“为何大逆不道?” “你我皆为大清子民,这等胡言乱语,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冯骥哈哈一笑:“我若是日本人,说这番话,你会觉得大逆不道吗?” 谭嗣同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你所谓的大逆不道,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做清政府的臣子了,但是这天下,是那满清的天下吗?” “难道不是?” “笑话,天下自古以来,就是百姓的天下。” “他满清自关外闯入中原,窃取中原大地权柄,实乃窃贼。” “眼下清廷丧权辱国,却不思进取,只顾贪图享乐。” “北方义和团起义,南方各地反叛,难道谭兄看不到吗?” “这天下百姓,已经不想再做这废物大清的子民了。” 谭嗣同脸色大变,被冯骥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惊的瞪大眼睛。 “你……你……你是乱党?” 他下意识问道。 冯骥笑了笑:“谭兄可是后悔与我喝酒了?” 谭嗣同沉默不言,只是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冯骥淡淡道:“谭兄,你们把所谓的希望,放在清廷自我变革上,实在是愚蠢。” “你可知道,这天下,早已不是清廷说了算的了。” “便是清廷说了算,也不是你们扶持的那位说了算。” “尔等维新变法,注定失败。” 谭嗣同脚步一顿,语气冰冷:“大清依旧是正统,天下士子,有识之士,皆受皇恩,岂可不忠天子?” “你等食君之禄,不思报君,还有何颜面在此评论我等行事?” 冯骥不禁笑了笑:“食君之禄?我一不是官,二不是士子,何来食君之禄?” “士农工商,不论你是何人,这天下安定,才有百姓活路,若非朝廷,你们焉能饱腹?” 冯骥笑了笑:“一派胡言,你也是读书人,王朝更替,自古就有,你也去过国外,知道皇权天授,不过是统治者的幌子,用来糊弄百姓而已。” “便是你所谓的忠君忠父,也只是儒家用来统治人心的话术。” “你该知道,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一切都是百姓说了算。” “严复说的不错,你等需要睁眼看世界,如果你不懂,那便是你看的不够多,不够深。” “谭兄,听我一句劝,清朝没救了,你等变法,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有空的话,去广州走走,那里有救国之道。” 谭嗣同扭头,深深看了一眼冯骥:“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冯骥不以为意,笑着摆手。 九斤目瞪口呆,头一次见有人敢跟少爷如此辩论,说的少爷哑口无言。 谭嗣同喝道:“九斤!还不走?” “啊?哦哦。” 九斤连忙起身,跟上谭嗣同。 看着二人离去,赵健挠了挠头,不禁道:“我感觉这人不错啊,怎么你们聊不到两句,就聊散了呢?” 冯骥扭头看向赵健,笑道:“他要我去给清廷卖命,你说可能吗?” 赵健顿时直接摇头:“那肯定不行,朝廷里哪有好人,一群无能之辈,您去指挥他们还差不多。” 冯骥大笑,果然,读书人读多了,脑子就被儒家一套思维奴化了。 还是这样的武夫,更有可塑性。 冯骥明白,这个时代,除非是真正走出国门,见过世面的读书人,否则大部分读书人,都还是有忠君爱国的想法。 可惜,他们爱国,爱的是大清,而不是中华。 他们分不清这一点,注定都是徒劳。 晚清,不值他们得效忠。 满清不在乎外国人如何欺压百姓,凌辱中国,就算割让土地,赔钱赔款,也无所谓。 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统治地位。 洋人只是要钱,要地盘,但是不会让他们丢失皇位。 他们仍然可以压在亿万百姓头上,做世代皇帝,子子孙孙,仍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明白这一点,再看清政府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操作,就会明白当权者的用心了。 故而百姓再如何受辱,再如何热血,只要清政府在位一天,就只能憋着。 可惜,眼下除了南方革命党,其他人很难看清这一点。 就连白莲教,义和团,都打着扶清灭洋的口号行事。 简直就是笑话,扶清灭洋……这大清,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已。 冯骥看着窗外的树木飞速后退,轻笑一声,不再理会。 …… 从马家堡下车,冯骥二人骑上骏马,一路来到城内。 京城人来人往,热闹程度,远比其他各地。 这里没有当街斗殴,没有黑帮横行,光天化日收保护费。 来往店铺,洋行不少,更有不少红毛鬼坐着轿子,对着京城民众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嬉笑之声。 那神态,让冯骥想起前世去动物园游玩的旅客。 这些洋人眼中,怕是眼前的清朝人,便如动物一样。 京城的女子,普遍要比其他各地的女子容貌俊俏些,可能是京城脚下,贵人居多,女人们也吃的饱饭,不用从事劳作,故而生养的好些。 至于男子,倒是依旧个头不高,但是精气神似乎要比其他地方好许多。 贩夫走卒,眼中闪烁着市侩精明的光芒,不似广州百姓,满脸麻木。 冯骥与赵健,一路打听,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找到了王五建立的强武会。 让冯骥有些诧异的是,王五的强武会,地址倒是不算偏僻,里面隐约传来练武的叱咤声音。 赵健不禁笑道:“看来严四他们做的挺有模样,你看这门楣,简直和津门的强武会一模一样。” 冯骥笑了笑,道:“进去看看。” 赵健敲了敲门,不大一会儿,大门打开,却见一名个头不高的少年伸出脑袋,打量了二人一眼。 少年面容稚嫩,但是语气却十分老练,问道:“二位是要拜师学拳吗?” 赵健哈哈大笑:“学什么拳,我来教拳还差不多。” 少年顿时脸色一变:“你来踢馆的?” 赵健再次大笑:“哈哈,大家一家人,踢什么馆,去去去,叫严四、元富出来,便说赵健来啦!” 少年一愣,旋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们是津门来的?” 他显然听说过赵健之名,否则不会如此高兴。 赵健哈哈大笑:“你知道我?” “嘿嘿,严四哥说过,津门诸家拳法之中,赵家拳首屈一指,听说会长曾经以赵家拳打败过霍家拳呢,我师父都赞不绝口呢,你就是赵家拳的赵师傅吗?” 赵健被少年几句话捧得得意大笑:“哈哈哈,就是老子,小子,还是你会说话,还不快请我们进去?” 少年急忙打开大门,迎着二人进来,同时打量冯骥,心中暗暗惊叹,这人好生高大。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哪位师傅?也是赵家拳的?” 冯骥笑了笑,道:“我便是你口中打败霍元甲的会长。” “什么!” 少年顿时大吃一惊,张大嘴巴,不可置信:“你……你是会长?” “如假包换。” “哇——师父!师父!会长来了,会长来了!” 少年顿时惊喜大叫,转身狂奔向院子里,冲着里面大呼小叫。 随着他的呼喊声,顿时不少人停下练武,纷纷扭头看向门口。 王五也连忙停手,扭头看来,神色之中,满是惊喜。 “冯小兄弟!” 严四、王元富也在,看到冯骥和赵健,也不由大为惊喜。 “赵健!” “会长!” “你们怎么来了!” “好家伙,你们来了京城,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接你们啊。” 几个汉子兴奋的走了过来,见面便是狠狠给了彼此一拳。 到了冯骥面前时,大家都恭敬了不少,纷纷抱拳问好。 冯骥笑着回礼,道:“数月不见,诸位精气神都不错。” 他看向王五,笑道:“五哥,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王五愕然:“此话怎讲?” “我去广州了,才知你竟然去了辽东,那边的大刀队兄弟们都以为你牺牲了,骗了我好些眼泪,今日不请我喝酒,断然不能饶你。” 王五顿时神色复杂起来,苦笑一声:“大刀队……广州兄弟们还好吗?” “都很好,就是十分想念你,大家都以为你已经……。” “唉,我没有脸见他们,当初被我带走的兄弟,竟无一人随我回来,偏偏我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王五双目泛红,极为自责懊恼。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活着不好吗?五哥,留着有用之身,多杀几个日本狗,才能慰问死去的兄弟们,不是吗?” 王五闻言,顿时眼睛露出锐利之色:“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回来了!” “我王五便是要留着这身功夫,多杀些日本人,为那些兄弟报仇,为百姓寻一条出路!” 说到此处,他壮志复燃,道:“兄弟,我此次结识了不少有识之士,他们皆是做大事的人,我若能在其中添一份力,死去的兄弟们也能瞑目了。” 冯骥大笑:“五哥,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啊,怎么结交了新朋友,就忘了我等了?” 王五不由哭笑不得:“这是哪里的话,今晚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顿时欢呼大喜,却在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笑声。 “五爷,有酒喝啊?怎么不叫我和少爷哇?” (本章完) 第119章 再见王五 强武学会门口,站着一位俏生生的小生。 她身材高挑,容颜秀丽,却做男生打扮。 此时笑颜如花,看着院内众人。 王五不禁露出惊喜之色:“九斤兄!你……你们也回京城了?” 九斤笑嘻嘻地道:“是啊,今日刚回来,少爷去见康先生了,让我先过来,给五爷你送酒来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笑道:“这可是少爷从湖南特地带回来的,说是要给五爷品鉴。” 王五顿时觉得备受尊重,满心欢喜,道:“谭兄太客气了,宗生,快去接酒。” 迎接冯骥二人的少年立刻跑了过去,开心道:“九斤兄,伱来的正好,今日我们津门的会长也来了,晚上可有大餐了。” 九斤闻言,笑颜如花:“哈哈,那我可是来的巧了,你们津门的会长是谁?早就听五爷提起这位英雄人物,九斤我还没见过呢。” 她扭头看向四周众人,目光看到冯骥与赵健时,忽的一愣。 冯骥冲她笑了笑:“九斤兄弟,我想我这英雄人物,你怕是不想见的。” 九斤顿时尴尬道:“原来是你啊,想不到你居然是强武会会长。” “你们认识?”王五诧异,连忙询问起来。 冯骥笑了笑:“在火车上与谭兄和九斤兄见过一面,聊得不大开心。” 王五愕然:“谭兄豪爽,义薄云天,不比江湖英雄差,你们怎么会聊得不开心?” “政见不同。” 王五再次不解,忍不住道:“兄弟,你不想维新变革?眼下天下时局,唯有变革,才能走出困顿啊!” 冯骥笑了笑,问道:“五哥,你说的走出困顿,指的是谁?” “当然是中国!” 冯骥拍手,笑道:“说得好,我也想变革,想要让中国自强,走出困顿,但是办法不只有维新变法。” “谭兄他们,想要的是大清朝走出困顿,与咱们要的不同。” “额……有什么不同吗?” “有!满清,如今代表不了百姓,代表不了中国!”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骇然,大惊失色。 九斤也是脸色微变,但是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位,却又由衷佩服。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他连这般话都敢说,当真是胆大包天! 但是她隐隐又觉得这位说的有道理。 她跟少爷从湖南一路走来,见过太多义军,太多叛乱。 少爷是读书人,自然站在朝廷角度,批判乱民。 但是她没有读过太多书,她却明白一个道理,百姓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谁愿意造反呢。 今日冯骥一句清朝代表不了百姓,让她心神震动,仔细回味,又觉得颇有道理。 王五也是愣在当场,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说什么。 他也不是读书人,但是心中有家国大义。 你要问他对清廷什么印象,当然没有好印象。 他的大刀队,他所在的黑旗军,都他妈被清廷给解散了。 刘永福将军更是被派往安南,为了别的国家打仗。 他当然厌恶清廷,厌恶当官的。 但是遇上谭嗣同,他有时候又觉得,当官的里面,也有好官。 谭兄,康有为,袁世凯,这些都是为这个国家着想的好官啊。 但是冯骥今天一番话,让他忽然觉得矛盾起来。 是啊,他们想要救国,救的好像是清廷啊。 他们没说要救百姓啊,为什么一定要救清廷,才能救国呢? 王五陷入迷茫之中了。 九斤见气氛严肃,连忙打断道:“哎哎哎,你这人,咱们今日就是老友相聚,喝酒怀旧,你怎么又谈起来国家大事了?” “你若这般,还怎么交朋友?是吧,五爷?” 王五反应过来,也笑了笑,道:“今日好友相聚,不谈国事,兄弟,给我个面子。” 冯骥笑了笑,道:“政见是政见,友谊是友谊,我分得清。” 他转身看向九斤,笑道:“九斤兄教训的是,我看你要比你们少爷更适合做朋友。” 九斤被他这般夸奖,顿时白玉般的脸庞微微一红,连忙道:“哪里哪里,我哪能跟少爷比,我们少爷才情无双,胸怀天下,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哈哈,不说这些了,五爷,不是说请吃饭吗?” 王五顿时笑道:“对对对,今日我请,大家一起去醉风楼。” …… 醉风楼,众人把酒言欢。 九斤当真对得起她的名字,酒量那是真的好,估计真能喝下九斤。 武者气血强大,体质强健,酒水入口,确实难以麻痹他们。 故而在场众人,除了少年的左宗生,其他人都能喝。 “九斤,半年未见谭兄与你,你们干什么去了?” 酒过三巡,王五笑问起来。 九斤脸颊酡红,美艳不已,却故作男儿豪气,道:“五爷,我与少爷回到湖南老家去了,少爷这半年呕心沥血,写了一部巨作《仁学》,提倡变法之道,已经给皇上看过了。” “皇上对少爷大为赞赏,故而特地要少爷来京城,恐怕与变法之事有关,具体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皇上真的要变法吗?”王五惊喜询问。 “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情况你得问少爷,我就一个下人,哪知道这些。”九斤无奈道。 冯骥听得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九斤似乎一直在关注冯骥,见他摇头,立刻好奇问道:“冯大哥,你似乎对变法之事,不以为然?” 冯骥叹道:“你们把朝廷局势想的太过简单了。” “什么意思?” 王五、赵健、严四等人也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 冯骥笑了笑,似乎也因为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 “变法当然是好事,但是要看对谁而言。” “谭兄他们,想要学习西方,以君主立宪制为根本,进行变法。” “但是你们知道君主立宪制是什么吗?” 在场众人,几乎都是武夫,谁会知道这种东西呢。 便是九斤,常年跟在谭嗣同身边,也不可能明白君主立宪制是什么。 别说是她,就是谭嗣同、康有为他们,对君主立宪制,恐怕了解的也不够深入。 否则就不可能在国内提出这套变法。 他们只是照搬西方的制度,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中国现状。 殊不知,英国的君主立宪制,也有其特殊的背景,和眼下清朝的情况可不同。 冯骥看了一眼众人疑惑眼神,无奈道:“所谓君主立宪,是相对于君主专制的一种国家体制,是在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过立宪,树立人民主权、限制君主权力、实现事务上的共和主义理想但不采用共和政体。” 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再次懵逼。 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起来,完全不明白。 冯骥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道:“直白一点来说,就是限制皇帝的权利,将权利下放。皇帝以后就统而不治,没有大权。” 这番话足够直白,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 冯骥刚说完,赵健就忍不住道:“那皇帝能乐意?” 九斤与王五也不能理解。 “皇帝没权利在手,那还叫皇帝吗?哪个皇帝能乐意这么做?” “这办法没有哪个皇帝能同意吧?” 九斤忽然道:“不对啊,那为什么咱们这位皇帝同意变法啊?我听少爷的意思,皇帝好像认可他们说的变法啊。” 王五不禁道:“皇上若是真的能同意,那可真是千古名君了啊。” 皇权下放,统而不治,试问哪个大权在握的皇帝能做到? 冯骥笑了笑:“我问你们,倘若你们有一千万白银,你们会捐给百姓吗?” “会!”王五直接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千万两何年何月才能花完?还不如用来自强国家。” 赵健也哈哈笑道:“我也会,一千万而已嘛。” 冯骥忽然笑道:“那你们身上要是有十两银子,愿不愿意把这顿饭结了?” 赵健一瞪眼:“说好的五哥请客的。” 九斤也连忙道:“我身上就五两了,还是少爷赏我的,别看我。”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你们看,我说一千万两,你们都能毫不犹豫的说捐了,但是十两银子,大家都要推辞一下,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九斤反应最快,笑嘻嘻道:“那自然是大家都没有一千万两,随便说说,谁都可以啊,要说十两银子,在座的大家都能拿出来,大家当然要掂量一下。” 冯骥笑着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笑道:“九斤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啊。” “那同样的道理,咱们这位皇帝,倘若真的大权在握,他会同意变法吗?” “可是他现在就是同意了啊。”九斤问道。 冯骥笑而不语。 王五此时已经听明白了,他脸色阴沉,道:“那是因为当今皇帝,无权无势!” 众人顿时一惊,立时也想到了。 当今天下,西太后垂帘听政,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他手中无权,变革与否,他当然看得开了。 冯骥笑了笑,道:“皇权如今不在皇上手中,谭兄等人积极主张变法,削弱皇权,你们说,谁最着急?” “西太后!” 王五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不错,所以说,他们变法,得到皇帝同意,没有任何用处,相反,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维新变法之日,便是危险到来之时。” 咣当~! 九斤脸色煞白,手中酒杯跌落,嘴唇颤抖,看向冯骥:“冯……冯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少爷他们……会有杀身之祸?” 冯骥喝了一口酒水:“你回去问问他,便知道了。” 王五却叹了一声,饮下满满一杯,叹道:“谭兄他……不会退缩的。” 九斤眼眶微红,急切道:“冯大哥,五爷,有没有办法,救救少爷?” “离开京师,不要参与这些事情了。”冯骥直接给出建议。 他是真的想要救谭嗣同,救下这位爱国君子。 九斤痛苦道:“不可能的,少爷不可能答应的。” 冯骥无奈:“救国存亡,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道路,他还是太固执了,受康有为的影响太重了。” 冯骥很清楚,康有为此人,不值得托付。 历史上戊戌六君子牺牲之后,康有为却逃亡国外了。 原本逃亡国外,也不是什么丑事,但是坏就坏在,此人之后一直妄图复辟帝制,反对革命。 这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日后会成为辫子军复辟运动的精神领袖,严重阻碍了国家的统一进程。 这顿酒,接下来喝的都不尽兴了,大家各存心思。 九斤有些喝多了,走起路来,迷迷糊糊。 大伙就送她在强武学会里休息了。 夜凉如水,天空下起了小雪。 王五在院中看着雪落树梢,意志消沉起来。 冯骥路过时,脚步微顿,走上前来,道:“这么晚了,五哥还不睡?” 王五回头,见到冯骥,不禁轻叹一声:“自刘永福将军被迫去了安南,黑旗军解散之后,我胸中一点希望之火,就已经熄灭了。” “在关外时遇到谭兄他们,我心中星星之火,又一次点燃,本以为他们会是国家希望,可是今日听你一番话,我这心里……唉。”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五哥,谭兄他们,确实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他们也确实有眼见,有勇气,但是他们受时代束缚,被四书五经困锁,难以走出。” “中国之希望,不在他们。” 王五苦涩道:“中国还有希望吗?日本弹丸小国,都能打入中原大地,台湾、辽东,都被日本抢了,要不是洋人间内讧,辽东都拿不回来。” “你说说,咱们还有希望吗?” 冯骥看着王五,笃定道:“有!” 王五心头一震,不禁看向冯骥。 冯骥指了指南方,道:“五哥,若有闲暇,去一趟广州吧,黑旗军还在。那边的革命,与这边不同。” “广州?” “酒桌上不方便说,我在广州,重组了黑旗军,眼下广州起义,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革命党与维新派的理念不同,他们或许未必能走出一条道路出来,但是绝对要比维新派适合中国。” “不要被困在京城,不要指望清政府,他们只会是中国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中国,唯有脱离清政府,才能走向光明的未来。” “五哥,无论如何,要留有用之身,为中华未来而拼,而不是为腐朽的清廷去拼,明白吗?” 王五心头震动:“兄弟,你……再与我说说广州之事!” …… 次日清晨,九斤迷迷糊糊的起床,伸了个懒腰。 下摆一抹白皙短暂暴露,她连忙盖好衣衫,起身看了看四周,暗道一声不好。 这吃酒吃醉了,当真耽误事,还好女儿身没被人瞧出来。 扎好裤腰,她打开房门,便见到院子里众人围在一起,有人大声喝彩。 看着满院子男人赤身围拢,九斤有些兴奋,哈哈大笑道:“都干嘛呢?” 她推开旁人,往里面挤了过去。 却见人群中央一大片空地,赵健正在与王五徒弟们交手。 这让九斤顿时眼睛一亮,对于打架,她从小就感兴趣。 而凑热闹,更是女人的天性。 “哎哎哎,怎么打起来了?” 她跑到左宗生旁边询问起来。 左宗生小脸露出笑容:“什么打架,是切磋,我师父说,赵家拳能打败霍家拳,定有独到之处,所以想要大家去试试。” 九斤连忙看向场内,但见那赵健双足立地,宛若生根一般。 后面四五个人一起进攻,竟然推都推不动他。 九斤手痒,喊道:“算我一个。” 她翻身一跃,跳入人群,迎面一记穿掌,猛攻赵健膝盖。 赵健大笑一声:“九斤兄弟,下手够狠啊。” 但见赵健肌肉鼓荡,气血震动,双臂猛地下压。 嘭的一声,挡住了九斤的手掌。 九斤手臂发麻,整个人不断后退,脸上露出惊讶:“明劲?你是明劲武师啊?” 赵健嘿嘿一笑:“如何?” 九斤耸了耸肩,道:“那没得打了,我离明劲还差得远了。” 她退出圈子,来到左宗生旁边,问道:“哎,五爷和冯大哥呢?” “他们去演武大会了。” “什么?演武大会?” “是啊,昨晚你喝醉了酒,今早你少爷过来找你,顺便带来了演武大会的请帖,说是奕亲王举办演武大会,我师父就拉着会长大哥过去了。” 左宗生的话,让九斤瞪大眼睛,连忙道:“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不叫我啊?”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一会儿,嘿嘿,赵大哥说,他们举办演武大会,咱们在强武会也来个演武会,输的人请喝酒,九斤,你刚才算输了啊。” “喝什么酒啊,改天,我去看演武大会去。” 说罢,九斤连忙挤开人群,一路小跑。 演武大会,人群涌动。 清兵围聚,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露台,四周放置了不少桌椅,有许多达官显贵到来。 旌旗招展,人来人往。 “原来冯兄竟是强武会会长,失敬失敬。” 冯骥面前,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绸缎,抱拳笑道。 谭嗣同站在中年男子旁边,道:“袁兄,冯会长不但武艺高超,见识也是颇为不凡。” 袁世凯闻言,诧异问道:“冯兄有功名在身?” 王五连忙解围道:“袁兄,冯兄与我都是武夫,哪有功名。” 袁世凯不由笑了笑,态度似乎没那么热切了。 谭嗣同道:“袁兄,见识乃是人生阅历,与是否有功名无关。冯兄,当日在火车上一叙,你我虽然道不同,但不涉及私人友谊,如何?” 冯骥笑了笑:“本该如此。” 他目光多次打量谭嗣同身边这位袁兄,这位,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袁世凯啊。 只是此时的袁世凯,刚刚得到任命,即将前往天津小站练兵。 冯骥看着他,心中思考起来,袁世凯要去小站练兵,自己能否有机会,从中获利呢? (本章完) 第120章 演武大会(求月票!) 不聊政治的谭嗣同,还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的。 言谈风趣,豪迈天成。 王五对谭嗣同颇为敬服,引为知己。 袁世凯心思深沉,话语不多,每每关键地方捧上一两句,让人心中舒坦。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 难怪此人后来能够成为军阀头领,光是这份接人待物的本事,便超过了许多人。 此时袁世凯看向王五,笑道:“五哥,奕亲王是满清朝中重要重臣元老,自幼爱好武学,专门请武林高手做护院式拳术教师,大名远播的京城四岳中,有两人就是他的人。” “每次演武大会,都是武术界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五哥你若能抓住此次机会,前途无限啊。” 袁世凯心底里其实瞧不上王五这种粗汉,但是王五与谭嗣同交好,谭嗣同与康有为这些维新派,正受皇上重用,袁世凯有心巴结维新派,故而对王五另眼相待。 这次演武大会,其实王五本来没有资格过来,但是他弄到了请柬,做了个顺水人情给王五。 他也想知道,王五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至于冯骥,本来没在他邀请之列。 袁世凯说完,谭嗣同插嘴道:“奕亲王是两朝元老,平时作风非常保守,曾经数次向西太后进谏,说我们偏激乱政,五哥你经常跟我们在一起,恐怕会受到连累啊。” 袁世凯笑道:“哎,壮飞,奕亲王素来最敬重武人,向来优礼有加。况且这次演武大会,只是武术界的事情,不涉及朝政,你不必过分忧虑的。” 他又看向王五,笑道:“五哥,伱就当是和其他同行打打交道嘛,你的强武会在京师开办至今,也没能打开局面,此次不是好机会嘛?” 王五笑了笑:“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打开不局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们强武会会长亲至,要打开局面,应该不难,是不是,冯兄?” 冯骥笑了笑,道:“五哥取笑我不是?京城高手如云,咱们是外来户,还需谨慎才是。” 他话音一转,看向袁世凯,笑道:“听说袁兄即将去天津小站,替皇帝练新式陆军,可有此事?” 袁世凯诧异地看了一眼冯骥,笑道:“不错,承蒙皇上错爱,将此重任交给我,实在惶恐,对了,我听五哥说,冯兄的强武会在津门颇有实力?到时候可要多照顾袁某啊。” 冯骥哈哈一笑:“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到了天津,袁兄有什么吩咐,只管去强武会找我。” 场面话冯骥说的比他还要顺滑。 袁世凯顿时眼睛一亮,对冯骥这番亲近之言,有些意外,心中暗自思考起来,这姓冯的,看起来要比那王五会做人啊。 谭嗣同不由得微微皱眉,打断二人话头,道:“袁兄,此番新军训练,皇上极为重视,你可要上心啊。” “自甲午大败,朝廷对新军训练极为重视,天津武备学堂的人才,也随你调遣,切不可得意忘形啊。” 袁世凯神色有些尴尬,碍于情面,抱拳笑道:“壮飞说的是,我也是自己人随便说说。” 谭嗣同心头一叹,深深看了一眼冯骥。 他可知道,眼前这位,未必是自己人。 冯骥看在眼里,也只是轻笑一声,谭嗣同啊谭嗣同,你我不是一路人,那袁世凯与你,可也不是一路人。 “咚咚咚……” 忽然间,擂鼓声响起,但见锦旗飘扬,一队人马入场,开始赛前表演。 陆陆续续的有选手入场,在附近休息。 冯骥目光看过去,忽然目光一凝。 却见演武场的一侧,竟然有一队日本人在列,他顿时眯起眼睛。 王五也看到了那日本人,顿时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演武大会,怎么还请了日本人?”王五忍不住问道。 谭嗣同也看向了那边,眉头微皱。 袁世凯正要解释,忽然身边有人请他,他抬头一瞧,竟是奕亲王亲卫。 顿时来不及与他们多说,立刻起身前往,招呼都来不及打。 谭嗣同见状,微微皱眉,对袁世凯如此谄媚的样子,有些不满。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走到王五身后,淡淡道:“大刀王五,想不到又见面了。” 王五回头一看,顿时也是眉头一挑:“是你!” 冯骥也看了过去,却见身后这人,面白无须,五十出头,身材高瘦,身穿锦衣。 令人侧目的是,此人一双手修长如玉,骨节宽大,一看便是常年练习手上功夫的高手。 王五对冯骥和谭嗣同道:“他便是神手敖白。” “哦?你便是京城四岳之一的神手敖白?”谭嗣同诧异,起身抱拳。 他虽是读书人,但是对武林之事,也颇为熟悉。 冯骥也打量了一番此人,旋即有些失望。 此人气血确实雄浑,但是比起王五,却还要逊了一筹。 看起来应该是练了某种横练爪功。 “此人名列京城四岳之一,但是气血强度,还不如五哥,看来所谓京城四岳,也不过如此。” 冯骥明白,自己各项属性点已经达到恐怖的19点程度。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就以国术境界而言,他的化劲技巧,也已经是这方世界登峰造极的程度了。 冯骥有些失望,又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世界,似乎一座牢笼,束缚住自己。 他能感觉到,不是自己的属性点不能继续加点,只是冥冥之中,这个世界不允许自己这样的存在了。 傲白问道王五:“你是来参加演武大会的?” 王五笑了笑:“见见世面。” “以你的本事,演武大会上的人,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看到那边那位了吗?花拳王步亭,京城四岳之一,也是奕亲王府上的总教头。” “他这样的身份,也要参加演武大会?”王五诧异。 京城四岳的名头不小,还需要参加这种大会? 傲白冷笑:“当然不会,看他身边,那是他儿子,此次比武,他儿子才是主角。” 王五恍然,旋即看了看他,问道:“那你呢?你也是来参加比武的?”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自贬身价吗?”傲白大笑,忽然笑容一敛,盯着王五,道:“除非是你有兴趣,跟我过两招。” 王五笑了笑:“那日本人是怎么回事?” 傲白看了看演武场边缘,神色露出一丝厌恶,道:“他是日本拳道家,鬼子拳王坂本,他是这次演武大会另一位主角。” “这次演武大会谁能胜出的话,就会代表亲王府出战,与这位日本第一拳道家一决高下。” “噗——哈哈哈。” 傲白刚说完,冯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傲白顿时目光冷冽,盯向冯骥:“你笑什么?” 冯骥笑道:“我笑朝廷无能,这位亲王更是没用,甲午战败,朝廷割地赔款给日本人,战场上打不过,就要在武道家里面找场子。” “啧啧啧,有意思吗?” 冯骥的话,顿时让傲白脸色微沉。 谭嗣同也是脸色阴郁,显然也明白奕亲王此举的目的了。 傲白忍不住道:“起码真的打败这个日本武道家,也能说明我中原并非都是无能之辈。” 冯骥看了他一眼:“有意义吗?国战都败了,你们却只会在这里找场子,简直自欺欺人。” “真要有本事,让李鸿章挺直腰杆,跟日本人拼。让西太后别想着她那六十大寿该怎么庆祝,好好想想如何把国家治理好。” “竟搞这些取悦他们自己,小打小闹的把戏,哄得住谁?” “真以为打赢了这个日本鬼子拳王,甲午战败之耻,马关签约之辱,就能洗刷了吗?” “简直就是笑话!” “粉饰太平,自欺欺人,呵呵……” 冯骥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这次演武大会的真实目的。 说的在场众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此次比武,居然还有这层深意。 傲白此时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冯骥,忍不住问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王五立时介绍道:“他是强武会会长,冯骥。” 傲白顿时眉头一挑:“津门强武会?” “正是。” 傲白神色凝重:“原来是你,津门铁刀秦爷,可是败在你手里的?” 冯骥看了他一眼:“你认得他?” “交过手,他的刀,不比王五差。” 王五笑了笑,不以为意。 冯骥也只是笑笑:“以我所见,他的刀,比五哥差得远了。” “何以见得?” “五哥的刀,砍的是洋人,斩的是不公,姓秦的刀,算什么?” 傲白顿时哑口无言,终于还是道了一句:“阁下口才了得,不知手底下功夫是否真的一样犀利?” “你试试不就知道?”冯骥没惯着他,直接微笑怼了回去。 傲白也是急脾气,当即喝道:“好,不如一会儿你我上去试试手?” “别一会儿了,现在就上去。” “你——” 二人剑拔弩张,这时鼓声停歇,奕亲王站起身来,大笑开场。 “哈哈哈,我们大清朝以武立国,以武平天下,本王爷一向推崇武术,就是要发扬国习,壮志强兵,国威四播。” “在座的都是武术界有名堂的人物,今天就要好好把握机会,表现身手,发扬国粹,让人家知道,我们大清朝,有的是将才!” 顿时在场一片喝彩声,不少达官显贵纷纷高声呼赞。 冯骥听得无语,扭头看向王五、谭嗣同,道:“你听听,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而且还是当着日本人的面说出来,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壮志强兵,国威四播,哈哈哈,简直贻笑大方。” “眼下八国在侧,谁都能来中原大地咬上一口,逼你割地赔款,我真是不知道,他这位王爷哪来的脸,在这里说这些话的。” 谭嗣同脸上满是羞愧,被冯骥说的颜面无存。 王五更是捏紧拳头,一腔怒火,也无处发泄。 傲白心高气傲,但是此时也老脸通红,显然被冯骥说的哑口无言。 关键是他还是亲王府里的总管! 冯骥的话,虽然在说奕亲王,但是那是他的主子,相当于在打他的脸啊。 傲白忍不住怒道:“兄台,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京城,你出言无状,不怕惹恼了奕亲王?” 冯骥看向他,直接问道:“惹恼了又如何?” “大胆!你不怕死?” “哈哈哈……当然怕,只是谁能杀我?” 冯骥一身气势,猛然散发出来,恐怖杀意,笼罩傲白。 傲白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后退数步,指着冯骥:“你……你……” 冯骥看向王五,道:“五哥,这种演武大会,你还要看下去吗?” “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这群当官的自己没用,打仗打不过别人,只会在这里让咱们这些武人上台表演,扬他的国威,哈哈哈,耍猴取乐吗?” 他直接起身,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说实话,他很想上去,给那什么奕亲王两个嘴巴子,问问他怎么有脸在这里搞这些活动的。 但是估计真要这么做了,王五和谭嗣同他们得遭殃了。 其实冯骥真的想过在这里大开杀戒,把这些满清狗杀上一遍,逼着谭嗣同和王五跟自己走。 但是他知道,他要真这么做,此方世界必不容他,恐有大劫。 而且以谭嗣同的性格,不亲眼看到变法结局,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恐怕他宁可死也要回来。 冯骥要走,王五也觉得待着没意思,索性站了起来,转身对谭嗣同道:“谭兄,这演武大会,确实没意思的很,告辞。” 他与冯骥,一起就要离场。 谭嗣同叹了一声,也觉得无趣的很,起身便也要走。 这一下子走了三人,立刻引起了台上的奕亲王注意。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袁世凯,问道:“那几人是何人?为何比武刚刚开始,就要离场?莫不是看不起本王办的演武大会?” 袁世凯急忙看去,顿时神色微微一变,眉头微皱,暗道这几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 那王五也是,自己给他机会表现,怎么反而临场退缩了?当真不知好歹。 他连忙对奕亲王道:“王爷,那几位是维新派的人物,怕是有急事要走。” 奕亲王听到维新派,顿时目光一凝。 他仔细一看,果然看到谭嗣同,顿时冷笑起来:“果然是维新派的人,哼,来了又走,这是要拆本王的台吗?” “来人,让人拦下那几人。” 他一声令下,当即有一股亲兵上前,拦住了要离去的冯骥三人。 谭嗣同脸色微沉,道:“你们干什么?” “王爷有令,不得擅自离场。” 谭嗣同大怒:“什么时候定的规矩?请柬上为何不说?” 官兵并不理会,只是拦住他们去路。 冯骥冷笑:“看来有人要逼着咱们看完这场戏。” 王五也是神色难看,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与官府对抗。 “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王五冷声道。 冯骥却笑了笑:“他要玩,那咱们就陪他玩一把。” 说罢,冯骥身形猛地一跃而起,速度快若闪电奔雷。 嘭的一声,落在演武场中央。 顿时众人一惊,纷纷目光看向冯骥。 冯骥站在中央,目光凝视奕亲王,问道:“奕亲王刚才话说的漂亮,我倒是有句话想要问问王爷,今日我站在这里,打赢了这个日本鬼子拳王,难道甲午战败之耻辱,便可洗刷了吗?” “是不是我打赢了这个日本鬼子,马关条约,朝廷就会收回?” 冯骥两句话,瞬间令全场鸦雀无声! 谭嗣同忍不住捏紧拳头,大叫一声:“说得好!” 旁人皆是惊叹冯骥勇气,竟敢在这里质问奕亲王。 王五忍不住又惊又怕,又喜又愧。 惊的是冯骥竟敢当众质问奕亲王,怕的是奕亲王恼羞成怒。 喜的是自己这位兄弟,当真比自己还要勇敢,愧的是自己竟不如一个少年。 那神手傲白,更是惊骇不已,他自问脾气傲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但是眼前之人,脾气比他还大,竟敢质问王爷! 袁世凯站在奕亲王身边,也被冯骥吓傻了。 这姓冯的怎么敢的,居然敢向一位实权王爷质问,他不要命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但是不约而同,目光都看向了奕亲王。 此时大家都明白,奕亲王骑虎难下,若不给出态度,这次脸面算是丢大了。 奕亲王也没想到,冯骥竟敢当众质问自己!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冰冰的看着冯骥,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冯骥这番质问,却是天下人最为关心的甲午之战问题,马关条约的问题。 他敢因此诛杀冯骥,怕是立刻会遭到天下士子口诛笔伐。 毕竟前些日子,士子们刚刚公车上书,反对马关条约。 就连李鸿章都得出去避风头。 他可不想惹上这些麻烦。 只是让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这般质问,他堂堂亲王,颜面何存? 当即目光示意,看向京城四岳之一的花拳王步亭。 步亭立时会意,当即拍了拍儿子肩膀。 步少爷立刻会意,猛然一跃而起,跨过人群,轻功了得,跃上演武场。 他身形落地,一指冯骥,大喝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在这里龇牙咧嘴?” “还想与日本拳王交手?你先能胜过我再说吧!” 他猛然厉喝一声,身形一闪,速度飞快,迎面一爪,猛地抓向冯骥面门。 其指力破空,竟有明劲程度。 照着冯骥双目而来,阴险毒辣,狠厉非常! 冯骥面无表情,看着这不知死活的青年,只淡淡吐了一个字。 “滚——!” 轰! 下一刻,冯骥猛然一拳,轰然打出。 霎时间,空气炸裂,气流呼啸,仿佛小型暴风一样。 吹的对面的步少爷脸色惨白,面皮剧烈颤抖。 嘭! 拳头撞在手掌之上,发出剧烈爆响。 什么骨折爆裂,都没出现。 一记沉闷声音响起,步少爷的整个手臂,直接被震的粉碎! 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粉碎! 满地肉沫飞溅,仿若一团肉泥砸在地上。 步少爷的肩膀,光秃秃一片,鲜血喷洒开来。 而后才是他凄厉惨叫传出! 在场所有人,猛地站起身来。 神手敖白更是脸色大变,惊呼起来:“暗劲?不,不对,这么恐怖的力道,是……化劲!” 刚才这一拳,冯骥直接以化劲技法,加上恐怖气血爆发力量,瞬间将步少爷的整条手臂,震的粉碎,打成肉泥! (本章完) 第121章 大闹演武场(求月票) “儿子!” 花拳王步亭猛然起身,脸色大变! 他急忙一个纵身,飞跃人群,跳上演武擂台。 一把扶住鲜血喷涌的儿子,扫视一眼儿子右臂伤势,他脸色煞白。 经脉萎缩,肌肉筋骨被暗劲震碎,血流不止。 “我儿——” 他双目瞬间赤红一片,急忙连连指点伤口,以强大的劲力封锁血管。 旋即豁然抬头,狞视冯骥:“伤子之仇,不共戴天,小子,我跟你打!” 他豁然起身,在场众人哗然。 “步三爷要出手了!” “这年轻人是谁?竟然一招打断了步三爷儿子的胳膊!” “好可怕的力量!” “京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高手?” “步三爷是京城四岳之一,他已经三年未曾出手了,这次怕是龙争虎斗啊。” …… 谭嗣同连忙看向王五,问道:“冯兄不会有事吧?” 王五神色古怪,听着耳边人说什么龙争虎斗之类的言辞,略显无语。 又听到谭嗣同也这般问,不禁叹了一声:“谭兄,你太小看我这兄弟了,这花拳王能接住我兄弟一拳不死,就算我兄弟留手了。” “什么?”谭嗣同不可置信,惊呼一声。 他也是练过功夫的,还第一次从王五口中听到如此评价。 但练过功夫,不代表他很厉害。 眼下谭嗣同,自然看不出冯骥刚才这一拳的可怕之处。 王五叹道:“我兄弟刚才那一拳,已经入化劲了。” “什么!” 谭嗣同瞬间震惊,谁看不出那一拳的厉害,但是他知道化劲意味着什么。 天下高手,化劲屈指可数,就连王五,也不过是暗劲层次而已。 这冯骥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是化劲了? 此刻不光是谭嗣同震撼,奕亲王同样瞳孔收缩,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缩。 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问到一旁的袁世凯:“火枪队来了吗?” 袁世凯神色震撼,死死盯着擂台上的冯骥,他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是化劲高手! 自己竟然还瞧不上此人,当真愚蠢至极! 化劲高手,已经是国术巅峰的存在,就算是大内,也没几个化劲高手。 据他所知,京城四岳里,一个化劲高手都没有! 真正的化劲高手,根本瞧不上这些名利,都在追寻传闻中的丹境去了。 这冯骥才多大年纪?居然已经是化劲高手了? “袁项城?!” “袁世凯!” 奕亲王一连叫了三次,袁世凯猛地回过神来。 “什么?” 奕亲王眉头紧皱:“我问你,火枪队来了吗?” 袁世凯顿时心头一跳,看了看奕亲王阴沉的脸色,立即明白过来,连忙低声道:“没来,京师重地,没有军令,不可调用枪队。” 奕亲王顿时心头微沉,看了看下面的冯骥,问道:“他若行刺本王,伱们能否护全本王?” “这……王爷,冯骥是强武会会长,一颗爱国之心,真挚虔诚,岂会行刺王爷?” “我问你能不能挡住他?!”奕亲王喝问道。 袁世凯顿时心中无奈,化劲高手,谁能挡住? 他不说话,奕亲王就已经明白了,脸色难看至极。 “京城出现这样一个凶狠狂徒,为何不严加看管起来?” 袁世凯无语,他哪知道这人这么厉害。 “卑职失察,请王爷恕罪。” “哼,我看你和维新派的人走得太近,已经忘了新军总督一职,是谁给你的了!” 袁世凯顿时连忙低头,连表忠心。 “去调火枪队来。” “是。” 这一刻,袁世凯不敢再有任何耽搁,连忙迅速招呼副官陶安过来,低声耳语几句,陶安神色微变,看了看王五他们那边,迅速转身离去。 擂台一侧,原本一直懒洋洋的日本鬼子拳王坂本,在冯骥出拳的瞬间,也猛然坐了起来,目光紧盯冯骥。 “すごい拳法だ!(好厉害的拳法!)” “彼は誰だ(他是谁?)” 坂本扭头,看向一旁的翻译官。 翻译官神色尴尬,摇头道:“坂本大人,这人未曾报上姓名。” “哈哈哈,懦弱的清朝人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有趣!” “中国有句古话,高手在民间,坂本大人,花拳王已经出手了,您说谁会赢?”翻译官笑道。 坂本嘴角一咧,用蹩脚的中文道:“龙争虎斗!不过……最后赢的人,只会是我!” 翻译官连连赔笑:“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台下众人心思各异,台上的战斗已经开始。 花拳王步三爷扶下儿子,目光冰冷的注视冯骥,冷声道:“阁下出手狠辣,毫无练武之人的武德,今日步某就要替你师门好好教训教训你,有种报上师门!” 冯骥看着他,只问了一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上了擂台,当然是比武了!” “蠢货,你在那满清王爷眼里,不过是个上跳下蹿的猴子,他需要用这样的擂台,来挽回朝廷在甲午战败的颜面,你这蠢货看不清这点,甘心被人利用?!” 冯骥指着他:“现在滚下去,我不想跟你废话,我今日是要和这奕亲王理论理论,撕开他那虚伪的脸皮。” 步三爷脸色铁青:“你好大的胆子,王爷你也敢说?” 冯骥冷笑:“他也就在这京师当个王爷了,出了京师,你看看谁会理他?江山万里,被这群满清废物丢掉了多少了?” “滚下去!” 冯骥一声厉喝,气势瞬间爆发! 恐怖威压横扫当场,步亭浑身如坠冰窖,手脚瞬间麻木冰凉! “杀气?!” 步亭心头一跳,脸色大变。 这股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得杀多少人才能凝聚出来? 眼前之人,真的只是一介武夫? 他心头挣扎起来,想要出手,但是气血被杀气遏制,竟是难以动弹。 他心头冰凉,立刻明白自己和冯骥之间,差距太大了。 嘴皮颤抖,他回头看向奕亲王那边。 却见奕亲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步亭心头一颤,知道不打不行。 当下猛的一咬舌尖,奋力从杀气影响之中回神,鼓荡气血,厉喝一声:“啊——” 他怒吼一声,身形一跃而起,一记飞腿踢来。 冯骥不禁摇头,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失去了冯骥身影。 下一刻,冯骥已经出现在了步亭身后。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四处寻找冯骥身影。 忽然后脑剧痛,金钱鼠尾辫被冯骥一把抓住! 冯骥抬头,看向奕亲王,冷笑道:“甲午之败,罪不在百姓将士,皆在朝中诸公!” 轰! 冯骥猛地一拉辫子,顿时步三爷整个人仿佛肉弹一样,呼啸的砸向奕亲王。 奕亲王顿时大惊失色,猛然起身大吼:“拦住他!” 袁世凯第一时间站在了奕亲王面前,挡在了他前面。 其余官兵也反应过来,纷纷挡在前方。 嘭! 步亭宛如一颗炮弹,被冯骥砸入人群,顿时官兵们人仰马翻。 袁世凯也猝不及防,被这股巨大力道撞得不断后退。 奕亲王大怒不已,口中喝道:“大胆,大胆狂徒!来人,来人!抓住他,抓住他!” 冯骥听到这话,终于不想再忍了。 他狞笑一声:“早就看你这狗王爷不顺眼了!” “今日就先杀了你,我看看尔等满清狗,还会不会继续在这京城里做白日梦!” 下一刻,他纵身一跃而起,呼啸闯入人群。 这一幕,顿时吓得所有权贵大惊失色。 官兵们纷纷扑来,阻挡冯骥。 冯骥随手一拳,嘭的一声,一名官兵脑袋炸开。 又是肩膀一撞,数名官兵骨折倒飞出去。 他没有兵刃,但是他的拳脚便是最强的兵刃。 但见他五指捏成虎爪,纵横穿插,撕裂空气,抓爆血肉。 在他面前,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站着。 几乎是不到三息功夫,他已经杀到奕亲王附近。 奕亲王瞬间脸色惨白,身上没了王侯傲骨,吓得不断后退大叫。 “来人!来人啊!有刺客!快拦住他!” 袁世凯趁乱不断后退,根本不敢真的阻拦冯骥。 他隔着人群,大声吼道:“冯骥!不要冲动,你今日已经犯下大错,会牵连五哥的!” 冯骥狂笑:“五哥,还要给这清狗卖命吗?杀光他们,随我去南方!” 原本还在擂台下迟疑的王五,猛然抬头,脑海里闪过刘永福老泪纵横的画面。 “王五,你可知,这黑旗军是我一生的心血啊,朝廷软弱,竟然连我黑旗军都不愿留,逼我去安南打仗,大清还有救吗?华夏还有救吗?” “走吧,带着他们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白白牺牲,保有用之躯,将来为中华奋战!” 王五猛然抬头:“杀不尽仇人头……杀不尽仇人头!” “五哥!不要冲动!” 谭嗣同一把拦住王五,急切劝道。 王五扭头看向谭嗣同,他用力按下谭嗣同的手掌,一如他此时的决心。 “谭兄,冯骥是对的,朝廷腐朽,不堪大任,拯救中华之危,靠他们是没用的!” “五哥!我们都在想办法,为国家找一条出路,康老师他们都在努力,我们都在努力啊,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洋人才是敌人,我们自己人为什么要和自己人打?” 王五摇头:“满清从来没有拿我们当自己人过。” “多尔衮当年为了扫除汉人骨气,命天下百姓剃头,留下屈辱的金钱鼠尾辫,当年留发不留人,满清狗贼甚至屠城!” “他以为他们打断了汉人骨气,打断了我们志气,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王五是汉人!永远是铮铮铁骨!” “他们满人可以跪洋人,可以向洋人低头,我们汉人不同意!” “满人可以我汉家河山拱手割让给洋人,给日本人,我们汉人不同意!” 王五双目越来越亮,越说意志越发坚定! 他本就不满朝廷懦弱,不服满清走狗。 他前半生,没少劫富济贫,暗地里也杀过一些狗官。 只是遇到谭嗣同他们这些人,被他们的维新派理念所感动。 为这样一群想要自救的人所感动。 但是这不代表,他欣赏这个腐烂的满清王朝! “五哥!”谭嗣同大急。 然而下一刻,王五一把推开谭嗣同,脚尖一挑,一把单刀入手。 他纵身一跃,口中狂笑:“喝不尽杯中酒,杀不尽仇人头,哈哈哈……” 噗噗噗…… 周围围杀过来的官兵纷纷人头掉落。 王五一路狂奔,直接冲着日本人而去! 鬼子拳王坂本豁然抬头,一把拔出狭长佩刀,口中大叫一声日语:“来得好!” 铛铛铛…… 二人瞬间交手,刀刀碰撞,发出脆响。 冯骥看到这一幕,顿时大笑不已。 他单手一把甩飞一名官兵,抓向脸色苍白的奕亲王。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拦在冯骥身前,来人手掌猛烈穿插而来,空气发出爆响。 嘭! 这只手掌,打在了冯骥的虎爪之上。 下一刻,手掌咔嚓一声,直接断裂。 来人更是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身形急忙后退。 冯骥看向此人,不禁一咧嘴:“神手敖白……” 傲白手掌颤抖,极力运转气血,抵挡手掌碰撞时,冯骥打过来的化劲。 然而化劲不同于暗劲,其内蕴含明劲,也就是说,这股劲力,既包含了暗劲阴柔,又有明劲刚猛爆裂。 直接效果就是,两人一交手,冯骥的劲力吞吐,打入他体内之后,如暗劲一般无声无息,瞬间摧毁肌肉经脉,气血凝滞。 但是下一刻暗劲之中,就会爆发出恐怖明劲,瞬间炸裂筋骨皮肉。 冯骥一拳粉碎步少爷的手臂,便是这个原理。 而刚才一交手,神手傲白的手掌,就直接断了。 他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化劲高手的差距有多大。 “冯骥,这里是京师,你胆敢动王爷一根汗毛,保证你走不出京师!”傲白将断手背负身后,认真劝道。 冯骥一咧嘴:“嗬嗬嗬,那我们试试看?你看看这京师,谁能留下我?” “你——” 呼——! 傲白来不及说话,迎面冯骥一拳打来。 拳风呼啸,看似劲力没有炸空,但是傲白根本不敢接拳。 他急忙躲闪,然而冯骥根本没有追着他打。 拳头方向不变,轰然砸向奕亲王。 傲白见状,顿时脸色大变,急忙一把抓起身边一名护卫,猛地砸向冯骥。 嘭! 这名护卫挡在冯骥拳头前面,瞬间脑袋炸裂,连哀嚎都没能发出。 冯骥脸上溅了鲜血,他不禁咧嘴,露出狰狞笑容。 看着连滚带爬的奕亲王,冯骥不由大笑:“奕亲王,你堂堂王爷,就只会在地上爬?” “洋人来时,你也这般吗?” “满清朝廷,都是你这种废物的话,还怎么和洋人打?” “难怪你们输给日本人,一群废物,废物!” 轰! 冯骥一脚踹来,奕亲王躲藏的椅子轰然炸裂。 一根断裂的木刺,直接扎入他的肺腑,鲜血汩汩流出。 奕亲王发出惨叫:“啊——住手……本王……本王乃是王爷,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太后不会饶你,你会被株连九族……” 冯骥狞笑,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奕亲王的裤裆。 霎时间,惨叫传来,奕亲王痛苦哀嚎,险些疼的晕了过去。 “诛我九族?哈哈哈,我先让你断子绝孙!” 冯骥一把抓起他脑后的辫子,狞笑起来:“知道吗?也就是你的祖先多尔衮他们死的早,不然老子一定会拿针,把他的头皮缝满汉人的头发!” “你们这些满狗,窃取中原,还不知道珍惜。如今将我汉家大好河山,拱手让人,你们也配统治中原?” 咔咔咔…… 冯骥手指用力,指尖一点点扎入奕亲王的头皮,鲜血流出,头骨不断发出脆响,慢慢凹陷下去。 这一幕,看的附近的人心头骇然。 傲白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却根本不敢靠近。 一名不知死活的官兵冲上来,猛地一刀看向冯骥后背。 嘭的一声,刀锋真的落在了冯骥身上。 他瞬间狂喜:“我砍中了!我砍中了!” 其他人也是一喜,然而下一刻,众人脸色皆是大变。 却见冯骥身上,衣服破了,但是浑身一点伤势都没有! 那被刀口砍中的地方,连一道印记都没留下!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傲白,瞬间心头一颤。 “横练……” 他太熟悉这一幕了,他的手,便是横练功法练出来的,堪比刀剑! 只是他没想到,冯骥……居然还是一个横练高手! 一时间,他瞬间绝望了。 奕亲王,恐怕……真的没救了啊! 如此近距离,一位横练高手要杀人,无人能挡! 除非……洋枪! 这个念头刚刚想起,只听嘭的一声! 傲白猛然抬头,顿时狂喜! 却见不远处,袁世凯带着一支枪队冲来。 远远地,袁世凯就已经朝着冯骥这边开了一枪! 同时袁世凯高声疾呼:“冯骥,放下王爷,你已经被包围了!” 说罢,他又朝着空中,接连放了数枪! 顿时四周混乱平息,所有人纷纷看向冯骥和王五。 王五充耳不闻,拼命与日本鬼子拳王坂本厮杀交手。 袁世凯也没去管王五,只是盯着冯骥。 冯骥手中的奕亲王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剧烈挣扎起来,大叫起来:“火枪队来了!本王的火枪队来了,逆贼,你放开我,放开本王,否则你走不出京城,你和你的朋友都走不出去的!” “本王承诺,你只要放开本王,本王可以放你们离去。” 冯骥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为什么你觉得火枪就能留住我呢?” “什么?你……” 他话音未落,冯骥忽然五指猛地用力一提,将奕亲王当成了肉盾,脚下用力一蹬! 轰的一声,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猛地冲向枪队! 袁世凯瞬间大惊失色! (本章完) 第122章 戊戌变法(求月票) 冯骥挟持奕亲王,猛地冲向火枪队。 火枪队顿时一阵惊慌,领头的袁世凯也立时慌了神。 他举着枪,却不敢开枪。 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不顾奕亲王安危,就这么开枪的话。 即便救下奕亲王,他也难逃一死! 冯骥狂笑:“袁世凯,为人奴仆,你准备这辈子都指着这些废物提拔你吗?” 轰! 冯骥仿佛恐怖的陨石一样,落入火枪队里。 火枪队所有人投鼠忌器,哪敢开枪。 他们不敢开枪,冯骥却敢杀人。 只见他随手一拳,轰的一声,打爆一名官兵脑袋。 一脚踢出,直接踹飞数人。 眨眼之间,冯骥已经到了手足无措的袁世凯面前。 袁世凯惊慌失措,连忙后退,举枪指着冯骥。 “冯骥!冯兄,你……不要自误啊!” 他惊怒大叫。 冯骥顿时大笑,将奕亲王的辫子一把扯住,直接拉了过来,五指抵在他的脖子里,喝到:“袁世凯!开枪杀了这个满清王爷!” 奕亲王慌忙大叫:“别听他的,袁项城,伱若动手,你袁家跑不掉的。” 冯骥冷笑:“袁世凯,你不杀他,休怪我杀你!”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袁世凯惊恐大叫。 冯骥咧嘴:“造反啊,你看不懂?” “袁世凯,你是一员将才,留在清廷只会埋没了你的本事,杀了奕亲王,交了投名状,我带你去南方!” “不,不行,我袁家世代忠诚,岂能叛乱?” 他惊怒大叫,手里的枪都在颤抖。 冯骥嗤笑起来,旁人信他,冯骥可不会相信他 袁世凯此人,阴险狡诈,是个利己主义者。 溥仪退位,他立刻就拥兵成王,成为大总统了。 这种人忠诚? 他当然不算忠诚,但是他练兵的水平是一流的,民国军阀割据时期,大部分的军阀头子,都是袁世凯手底下出来的。 冯骥要的是他的军事才能,若能现在就逼着袁世凯反出清廷,带他去海外南方练兵起义,历史或许会大不一样。 然而袁世凯显然也知道冯骥的计策,他一把扔掉手里的转轮枪,挺起胸膛,道:“冯骥,我抓不住你,但是我也不会背叛朝廷,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袁世凯双目死死盯着冯骥,已经萌生死志。 冯骥不禁诧异,想不到袁世凯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他目光微冷,忽然一拳打向袁世凯。 顿时远处谭嗣同惊呼:“住手!” 只是他距离太远,根本无法插手。 袁世凯心头一叹,眼睛一闭,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只是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冯骥的拳头,停在了他的面门前,拳风吹的袁世凯面皮震颤不止。 这一次,冯骥确实有些意外了。 袁世凯居然真的不怕死! 仔细想想,袁世凯乃是大将之材,在朝鲜多次协助朝鲜王平叛,数次身陷险境。 这种人或许阴险狡诈,或许不忠不义,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怕死之人。 说到底,他是一位枭雄。 袁世凯深知,今日若是杀了奕亲王,清廷将再无他容身之所。 不但是他,他的叔父,整个袁家,也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他宁死也不会杀奕亲王。 冯骥收手,笑了笑:“袁兄,好骨气,只是你这般舍生忘死,朝廷未必领情。” 他扔下奕亲王,道:“奕亲王,看在我这好兄弟的份上,今日不杀你,只废了你子孙袋,不过你给我记着,你这颗人头,老子想什么时候来取,就什么时候来取!” “不但是你,皇宫里的狗皇帝,老不死的慈禧,也是一样。” 冯骥说罢,竟然真的放了奕亲王! 奕亲王从死到生,又惊又喜,情绪太过激动,当场晕厥了过去。 另一边王五激斗坂本,大刀挥舞如风,终于数十招之后,忽然一刀力劈华山。 噗嗤一声,竟是直接斩落坂本人头! 他顿时哈哈大笑:“杀不尽仇人头,哈哈哈……” 冯骥大笑:“五哥,今日杀的不够过瘾,咱们去南方,杀日本狗!” “哈哈哈,好!” 二人携手,大步走向演武场外,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出手阻拦。 等到冯骥二人消失,袁世凯与谭嗣同才猛然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一眼。 谭嗣同走了过来,问道:“袁兄,你没事吧?” 袁世凯摇头,脸色阴沉,道:“今日之事,怕是要闹到金銮殿上了。” “别说这些了,先救奕亲王吧。”谭嗣同不禁叹道。 袁世凯看向奕亲王,心头更加沉重。 今日冯骥故意留下奕亲王性命,最后说那番话,他岂会听不出来这是离间之计。 只怕奕亲王就算醒了,他袁世凯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焦急万分。 “这冯骥为何处处针对我?我与他有何仇怨不成?” …… 不说京师如何大乱,冯骥与王五赶回强武会,命令众人收拾包裹,立刻离开京师。 众人来不及多问,纷纷收拾行李离开。 正当众人要上火车时,人群里,九斤骑马而来,大声喊道:“五爷!冯大哥,你们去哪儿啊?” 冯骥回头,见到是她,不禁笑了笑:“九斤兄弟,倘若某日谭兄遇难,可去津门传信。” 九斤心生难过之情,看着冯骥等人离去,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 少女怀春,她见过太多英雄,眼光很高,但是当遇上冯骥之后,才发现天下英雄,竟无一人有他这般勇猛。 论及见识,似乎……也要比少爷的老师康有为,更要不凡。 只不过短短几天相处,她竟对这位有种模模糊糊的好感。 铛铛铛…… 火车鸣笛,一路向前。 佳人呆呆的望着离去的火车,不知不觉间,泪水溢满了眼眶。 奕亲王一案,震动朝野。 皇帝震怒,各地开始张贴告示,缉拿冯骥王五等人。 可惜冯骥早已离开京城,回到天津。 在天津这里,强武会势力庞大,别说远在京城的朝廷,就是天津府的知府,想要动强武会,也得掂量一二。 眼下小站新军未成,甲午战败刚过,朝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山东又有义和团作乱,南方广州革命军起义,到处都是窟窿。 大清国力衰退,以至于冯骥回到津门之后,根本没有大军能调来天津抓捕他。 堂堂奕亲王,被江湖人士废了子孙袋,朝廷却捉拿不到要犯。 一时间,冯骥的名声,随着这一大案,响彻武林! 民间更是将冯骥的事情,写成了话本,街头巷尾,皆有说书人传唱。 冯骥没有管这些,他回到津门之后,一下子忙碌起来。 冯家产业往南方转移,北方这边,也不能放弃。 强武会多次与义和团联络,最终达成一致目标,驱除鞑虏,振兴中华。 冯骥更是成为津门义和团第三位义和团首领。 强武会正式加入义和团,自立坛口,按八卦之中,巽字为坛。 冯骥作为会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大师兄,天津义和团,皆以他为首。 除此以外,农劲荪成为了南北革命军的联络人,经常出入冯家堡,在冯家源源不断的支援下。 南方革命如火如荼,战果不断扩大,短短时间内,打下两广,一路向北扩张。 浙江巡抚一天几十道八百里加急奏折递给京师,京师再也顾不得奕亲王一案,急忙从湖南调兵增援。 同时清政府不断向洋人购买军火,扩充实力。 所用银钱,一律从海关关税抵扣或是割让土地抵押。 这个世界的格局,正在急速发生变化。 …… 时间一晃,三年已经过去。 1898年6月,光绪终于全盘接受维新派的建议,实施变法! 倡导学习西方,提倡科学文化,改革政治、教育制度,发展农、工、商业等。 与此同时,改革政府机构,裁撤冗官,任用维新人士。 鼓励私人兴办工矿企业;开办新式学堂吸引人才,翻译西方书籍,传播新思想; 创办报刊,开放言论;训练新式陆军海军同时规定,科举考试废除八股文,取消多余的衙门和无用的官职。 朝野震动,以慈禧为首的守旧派势力的利益遭受到了重大侵犯,朝廷之上,争吵不断。 维新派人士据理力争,谭嗣同等人更是唇枪舌剑。 荣禄等亲王更是愤怒抵制,明争暗斗,刀枪剑影,维新变法,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京城,景荣会馆。 “康老师,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情?” 谭嗣同带着九斤,来到会馆,见到了维新派领袖康有为。 康有为年约四十,正值壮年,留着八字胡。 此时他脸色沉重,道:“大事不妙了。” 谭嗣同诧异:“怎么了?” “我等近些时日联络的书信被人抢了!” 谭嗣同皱眉:“什么书信?很重要吗?” “事关废除垂帘听政……” “什么!” 谭嗣同顿时神色为一变,连忙问道:“被什么人抢走了?” “荣禄!”康有为脸色难看道。 谭嗣同阴沉着脸:“看来保守派要动手了!老师,咱们绝不可坐以待毙啊。” 康有为点头:“我明白,此次找你来,便是要商量这件事情。” 谭嗣同有些诧异,问道:“为何不叫启超他们一起商议?”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康有为低声道。 说着,他还看了看九斤。 谭嗣同立刻会意,扭头对九斤道:“九斤,你先下去吧。” 九斤嘴皮子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少爷神色凝重,不由低头,默默退出房间。 康有为这才道:“壮飞,我听说你与小站练兵的袁世凯,颇有交情?” 谭嗣同不解:“康老师,怎么提起这个?” 康有为沉声道:“眼下事情恐怕败露,保守派的人绝不会束手待毙,我们恐怕要先下手为强了。” 谭嗣同闻言,稍微一思索,立刻明白过来:“您是说要借袁世凯兵力?” “不错,想要险中求胜,只有兵行险着!” 康有为道:“袁世凯有新军一万七千人,又接近京城,你与他相知相识,交情不错,他这些年来也一直倡导新式变法,想必是支持咱们变法的,若是与他讲明厉害,他应该会站在咱们这边。” 谭嗣同微微蹙眉:“他如若不帮呢?” 康有为道:“想要皇上重掌大权,唯一要采取的行动,就是逼慈禧让位。” “对于袁世凯来说,这个注码赔率非常大,他不会不下注的。” 谭嗣同却心有担忧:“如若他不下注在皇上身上呢?” 康有为沉默了一下,问道:“所以我来问你,你与他交情颇深,知晓他的为人。” 谭嗣同也沉默了,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忽然想起冯骥。 冯骥曾经在火车上与他说过的话,一一浮现。 康有为忽然开口,道:“壮飞,变法已经开始,我们付出了这么多,走到了今天,已经无路可退了啊,中国能否走出困境,便在你我了!” 谭嗣同心里一横,终究道:“我去一趟天津!” “倘若信错了人,我便是千古第一傻瓜,他袁世凯,便是千古第一罪人!” 康有为心头震动,含泪道:“你千万小心。” 谭嗣同摇头:“康老师,为了中国,大不了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 当晚谭嗣同快马加鞭,连夜赶来天津,秘密约见至交好友袁世凯。 此时袁世凯,虽然失去了奕亲王这个靠山,但巴结上了李鸿章,仍旧掌握了北洋新军,成为新军统帅,手握重兵。 见到谭嗣同,他满脸笑容,将其迎接入府。 “壮飞,你什么时候到的天津,怎么不说一声?” 谭嗣同没有着急聊正事,而是问道:“袁兄,你在天津训练新兵这么久,颇有成效,朝廷上下,对你都赞赏有加啊。” 袁世凯哈哈一笑:“都是为皇上效力。” 两人落座,谭嗣同忽然想起冯骥,忍不住问道:“对了,那冯骥的强武会不就在天津吗?你可有找到他?” 袁世凯顿时笑容一滞,沉默了一下,最终摇头:“没去找。” 谭嗣同诧异:“这是为何?” 袁世凯苦笑道:“找到又能如何?他是化劲高手,若是抓他不成,到时候他盯上了我,该如何是好?” 谭嗣同顿时默然,一个化劲高手盯上了你,确实让人坐立难安。 “也不知五哥他们如何了。” 袁世凯叹道:“听说南方革命军之中,有人高举黑旗军的军旗,里面人人都练大刀,极为精锐,甚至已经打到了琉球,恐怕五哥已经不在中原了。” 谭嗣同闻言,却笑了起来:“也好,五哥一身本事,起码还有用武之地。” “是啊,五哥的刀,没有挥向同胞,而是砍向日寇,不负他的大刀之名。” “不说这个了,壮飞,你这次来天津,是有公干?” 说起正事,谭嗣同笑容收敛,左右看了看。 袁世凯会意,立刻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 “是,大人。” 见人手都退出去,袁世凯这才看向谭嗣同,好奇道:“壮飞,究竟是什么机密啊?” 谭嗣同看了看外面,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隔墙无耳,才道:“我要你调动新军勤王!” “什么?!” 袁世凯猛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没错,入京保护皇上!” 袁世凯皱起眉头,消化这个重大消息。 “京城的防卫工作,一向由神机营负责,为何需要新军勤王?” 谭嗣同伸手,按在袁世凯肩头,凝重道:“此次勤王,实则以保护皇上为名,逼慈禧退位!” “什么!” 袁世凯心头一颤,脸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谭嗣同。 谭嗣同沉声道:“袁兄,皇上一日不掌大权,新政就一日不可推行!事关天下福祉,你我安危啊!” “这……这……” 袁世凯心头急转,良久才道:“慈禧就算退位,你们也未必敌得过满清元老同八旗军之主啊。” “壮飞,你别看眼下到处叛军,但是朝廷八旗军始终不肯出动,保存实力呢。” “如若我去勤王,与八旗之主打起来,到时候爆发内战,我们岂不是天下罪人?” 谭嗣同拦住了他的话语,道:“袁兄,我本为天下人做事,此心只有天下人知,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啊!” 他将袁世凯拉过来,激动道:“世凯,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从来都没有中间的路线啊!” “只要一举成功,世凯,以后的军事发展,就全靠你来主持。” “皇上对你的练兵手法,一向都十分赏识。” 袁世凯叹了一声,对着天空抱了抱拳:“多谢皇上错爱,壮飞,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 谭嗣同满脸坚决:“义无反顾!” “好!我答应你!” …… 津门码头,一艘船舶停靠港口,两道身影出现在了船头。 其中一人,背负大刀,神色坚毅,满是风霜。 他的身边,是一名身高一米九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身穿一袭黑色劲装。 “冯骥,琉球战事正急,日本人几次反攻,这个时候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王五有些无奈,看着冯骥问到。 冯骥看着天津,到处都是洋船的港口,心中有些唏嘘,道:“咱们多久没回来了?” “你有几年没回来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有三年多没回来了,这地方,回来做什么?看他们对洋人屈膝笑颜的怂样?” “我现在真后悔,早知道早点与你们一起,去南方大干一场了,白白在京城耽误了那么久时间。” 冯骥笑了笑,道:“你不思念故人了?当年谭兄可是重新激起了你心中的星星之火啊。” 王五顿时感慨,道:“谭兄啊……他也是好汉子,可惜……选错了方向,说起来,他们维新变法,好像已经开始实施了,没想到狗皇帝真的答应了,慈禧居然没拦着?” 冯骥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没拦着?说不定已经开始下手了呢?” “是吗?等等,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回来的吧?” “呵呵,算是吧,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冯骥笑了起来,戊戌变法,如此重要的事件,他当然记得。 而谭嗣同之死,他不能见死不救。 谭嗣同具体是在哪天牺牲的,他不记得了。 但是他记得戊戌变法失败,戊戌六君子没过多久就被斩杀了,史称百日维新。 如今光绪帝既然已经开始变法,至今也有百日之久了,怕是离失败不远了。 所以他才特地从琉球赶回来,不为别的,便是要带走一批类似谭嗣同这等栋梁之材。 眼下他在琉球已经打开局面,但是缺少大量人才啊。 兴中会倒是不少人手,但是都一心只想攻下南京,没几个在意琉球的。 所以冯骥来天津了,能救几个爱国志士,就救几个吧。 (本章完) 第123章 百日维新(求月票) “听说俄国人侵占了东北了。” 王五走在津门大道上,望着铁皮火车,神色愤怒。 冯骥道:“早有所料了,你以为他们当初在甲午年间,干涉日本侵占辽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他们自己想要霸占。” “妈的,洋人没一个好东西,真就把中国当成盘中肉,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了。” 冯骥不禁摇头:“清政府现在在洋人眼里,不就是一盘任他们宰割的鱼肉吗?” 王五痛骂清政府无能,一肚子火。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行了行了,这窝囊的清政府,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就是气不过,中国多少仁人志士,青年俊杰,前赴后继的为中华大地抛头颅洒热血,却依旧救不了中国,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腐烂的清政府!” “所以我早就说过,要想真正改变中国的命运,一定要先消灭清政府。” “唉,还是你们有远见。”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冯家堡。 此时的冯家堡,依旧是冯家的产业,虽然冯骥很少回来,但是这里依旧有人打扫。 义和团首领们经常会来这里开会商议,这里也是天津义和团的总舵。 冯骥一回来,立刻就有义和团的高层出来迎接。 为首的,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 她身高不高,但是身穿红袍,头戴羽冠,仿若戏文里的仙人娘娘。 此女士天津义和团红灯照首领,林黑儿。 林黑儿主要负责义和团情报工作,对外自称黄莲圣母,教内很多教民信奉她。 冯骥多次劝说她们,革命就是革命,不要走宗教迷信的路线。 可惜效果不大,迷信是扩张势力的最快方式。 义和团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捷径。 “大师兄!一别数年,伱还记得天津的兄弟姐妹啊。” 林黑儿见到冯骥,满脸欢喜,但是旋即露出一副娇嗔神情。 冯骥作为义和团首领之一,自然也被称为大师兄了。 不过冯骥的巽字坛人员,大部分都加入了革命军,学习了科学思想,并不像其他教民那么无知。 所以巽字坛的人,很少和其他义和团弟子来往。 冯骥也因为常年在南方活动,北方这边的林黑儿等人难免有些怨言。 见林黑儿嗔怪,冯骥只是笑了笑:“如今义和团声势浩大,我在南方也能听到你们的威名,怎么会忘记?” 林黑儿嘻嘻一笑,道:“兄弟姐妹们也听说了你们在南方干的事迹了,听说你们都快打到南京了?” 冯骥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听说山东那边的义和团兄弟,许多都被清廷剿灭了?” 说起此事,林黑儿脸色难看,点头道:“袁世凯训练新军,经常去山东剿匪,拿那边的兄弟姐妹练手,哼,若非他整日龟缩在军营之中,我们早就暗杀了他。” “现在情况如何?” “山东那边的赵三多师兄,闫师兄他们想了个法子,口号改为扶清灭洋,官府果然放松了许多,眼下清廷竟然还承认了咱们义和团为民团。” “不过山东冒出了许多私团,到处顶着咱们义和团的名声,做一些下九流的勾当,坏了咱们名声。” 冯骥听完,心中一叹,这就是义和团没有规章制度,靠迷信组织起来的团队后果。 这个组织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核心纲领,就跟白莲教一样,都是一盘散沙。 到了如今势力越来越大,麻烦也越来越多。 但凡有盗匪行事,必定打着义和团名义烧杀抢掠,后果很严重。 一晚上时间,冯骥面见了好几个义和团首领。 言谈交流之后,冯骥已然发现,有好几位首领,思想上已经有了变化。 三年前这些人都是义薄云天,恨不能杀尽洋人。 但是这次聊天下来,冯骥发现,这些人变了,有几位不但排场极大,而且骄奢淫逸,光是小妾就多达十几个。 很明显,义和团上层开始出现腐败情况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冯骥对义和团有些失望。 好在林黑儿这些跟自己熟悉的人,没有太大变化。 次日清晨,冯骥与王五约了农劲荪见面。 三人在酒楼碰面,农劲荪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不少,两鬓头发竟是有了不少灰白。 这几年来,他操心南北革命联络事宜,数次差点被清廷抓捕,屡次被义和团搭救,心力憔悴,早衰也很正常。 不过让冯骥意外的是,此次农劲荪并非自己一人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人。 这人还是老熟人,曾经败在冯骥拳下的霍元甲! “道柯兄,五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农劲荪惊喜问道。 王五笑道:“昨日刚回来,元甲兄,这些年你哪去了?怎么都没在津门见你?” 霍元甲早就没了三年前的戾气,此时已经显露出宗师气度。 闻言大方笑道:“自三年前败给冯会长,我就想通了一件事,人生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意义,我带着母亲和女儿,走遍三川五岳,遍访名家练拳,也是今年才回来。” 说罢,他看向冯骥,抱拳叹道:“冯会长,当年之事,我还未曾向你说声抱歉,只怪当初我年少气盛,现在想来,当真可笑至极,若非你当初手下留情,当今世上,早就没有霍元甲了。” 冯骥笑了笑,看着眼前气度大变的霍元甲,由衷的感到欣慰。 “霍师傅,你能说出这番话,便证明我当初没看错你,前尘往事休要再提,大家喝酒!” 农劲荪也大笑道:“对对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眼下大家一同为革命奔波,为振兴中华而努力,都是同志嘛,来,干杯。” 四人共饮,皆是大笑。 农劲荪问道:“我听皓东说,你们不是在南洋打拼吗?怎么回来了?” 冯骥笑了笑:“有点私事,我听说皇帝要推动变法了?” 农劲荪闻言,摇头道:“不是我说风凉话,维新派要变法,光是说动皇帝没有用,此次变法,估计十有八九会惨遭失败。” 农劲荪是有政治眼光的,一早便看出清廷不可靠,很早就支持革命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这份报纸你们看了吗?” 农劲荪取出一份报纸,上面赫然写着俄国大力士嘲笑中国人皆是东亚病夫的新闻。 王五只是扫了一眼,顿时满脸大怒,一拍桌子,骂道:“妈的,这洋人好大的狗胆,在中国还敢如此嚣张!” 农劲荪叹道:“关键是这厮已经连胜多场,每一个去挑战他的人,都重伤而亡了。” “眼下他在上海再次大放厥词,我特地邀元甲回来,便是为了此事。” 冯骥笑了起来,看向霍元甲,问道:“有信心胜过他吗?” 霍元甲也是一笑:“我打不过,不还有你吗?” 冯骥摇头:“我就算了,这几日我需去一趟京师,而且这种货色,打起来没意思。” 霍元甲苦笑一声:“我听说你已经入化劲了?” “嗯。” 霍元甲再次一叹:“能请教一下吗?” 冯骥笑了笑:“很久没动手了,不如试试手?” 霍元甲眼睛一亮,当即起身,道:“好!” 他当即起身,就要摆桩。 冯骥却哈哈一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出一拳,你感受一下。” 王五在一旁捂嘴,嘿嘿直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农劲荪不解,看向王五道:“五哥,你笑什么?” 王五嘿嘿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却见冯骥起身,伸手轻描淡写的出拳。 霍元甲目露疑惑之色,冯骥拳速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 而且他也没有感受到劲力爆发感觉。 下意识的,他伸手出掌,欲要封住冯骥来拳。 “啪——” 拳掌相交,顿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声音不大,但是霍元甲却猛然色变。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浑身气血霎时间崩散。 整个人动弹不得。 冯骥收回拳头,笑道:“感受到了?” 良久,霍元甲终于缓了过来,满脸骇然的看向冯骥:“这……是化劲?” 冯骥点头,笑道:“能感受到有什么变化?” “明劲与暗劲一体,看似无声无息,但是劲力入体,我周身气血,瞬间崩溃,而且我能感受到,你的劲力引而不发,一旦爆发,恐怕会如同明劲一般,在我体内炸开,以你的气血强度,我这整条手臂怕是都要废了!” 霍元甲果然是行家,立刻发现了冯骥拳劲奥妙,满脸惊叹道。 冯骥笑了起来:“你能参透,足以横扫上海武术界了,不过切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日本人!” 霍元甲还沉浸在冯骥的劲力变化之中,一时间没在意他说的话。 冯骥见状,转身对农劲荪道:“倘若你们去了上海比武,切记小心日本人局外盘,霍师傅的任何饮食茶水,都需验一验才行,知道吗?” 农劲荪愕然:“你是说他们会下毒?不会吧?” “不要把那些洋人想的多高尚,尤其是日本人。” 王五也立刻插嘴道:“不错,日本人狡诈阴险,毫无人性,下毒这些手段,对他们而言,都是儿戏,我在南洋,亲眼见到日本人拿人体做实验,研究什么细菌病毒,当真灭绝人性。” 农劲荪顿时脸色凝重,道:“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难怪我经常看到日本人以乐善堂之名,到处搜集国人鲜血毛发,只怕是为了研究生物武器啊。” “咱们必须引起重视,改日我就去找人登报,揭露他们的丑陋面目!”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嘈杂声音。 大街上似乎沸腾起来一样,人人惊呼。 冯骥与农劲荪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来到窗边,看向外面。 却见外面有报童手持报纸,大声疾呼。 “号外号外,太后训政,康党意图造反,明日处决问斩!” 人群顿时一片惊呼。 “康党意图造反?维新派那些人吗?” “不是说他们变革救国吗?皇上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谁知道,这大清又不是皇上说了算。” “康党……哎呦,我小舅子就在报社工作,他算不算康党啊?” “快回去,快回去收拾细软,离开津门啊。” …… 普通百姓不懂政治,只知道康党就是那些捣鼓报社的人。 楼上的农劲荪脸色微变,不禁急忙喊道:“店家,追上那报童,要一份报纸!” “客观,本店早就准备了,你瞧。” 店小二递上一份报纸,上面果然讲述了昨日京城政变大事! 冯骥看了一眼,心头一叹,百日维新,果然败了。 谭嗣同等人,恐怕已经被抓了吧。 冯骥扭头,看向王五,道:“回去吧,准备人手,入京。” 农劲荪连忙抬头,看向冯骥:“你们要入京?” “嗯。” “入京做什么?这种时候,怕是进得去,出不来啊。” 冯骥笑了笑:“无妨,京城无人能留下我。” “可是你去京城做什么?”农劲荪不解。 冯骥叹道:“康党之中,大有爱国义士,他们不该死在党争之中,我要救他们!” “救他们?” 农劲荪心头一震,他思索片刻,立刻道:“道柯兄,我愿助你们一臂之力!” 冯骥诧异:“劲荪,你这是?” “你说的不错,这些人都是国内最有见识的一批人,不该死在党争之中。” “既然清廷容不下他们,不如把他们带去南方。” 冯骥哈哈大笑,道:“那你我倒是想到了一处了啊。” 霍元甲也道:“如此为国为民的大事,岂能少了我?冯会长,我愿随你们一同进京!” 京城,浏阳会馆。 九斤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搜查,街道上鸡飞狗跳。 她神色焦急,回头看向坐在会馆中默默饮酒的谭嗣同。 “少爷,外面的官兵到处都在搜捕维新派人士,京城恐怕就要封锁了,咱们快走吧!” 谭嗣同满身酒气,目光凄苦:“走?天下之大,我们能去哪里?变法失败,我错信奸人,已是千古第一傻瓜了啊。” 九斤焦急:“康老师他们都走了,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谭嗣同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愿以身为柴,点燃中国星星之火,可是你看看这青山早就腐朽了啊。” 他痛苦的闭起眼睛,道:“九斤,你走吧。” “少爷!”九斤泪如雨下,跪在他身前。 谭嗣同叹道:“你我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子,我一生奔波,却不曾给你寻得良人,如今更是连累了你,去吧,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走,少爷!你不走,我哪也不去!呜呜……” 九斤哭了起来,她本是谭嗣同的丫鬟,但是少爷从未将她当做仆人,反而带她游历天下,令她增广见闻。 她同样早已视少爷为兄长父母,此时少爷遭逢大难,康老师等人弃他而去,她岂能再离开少爷? 谭嗣同一把推开哭啼的九斤,双目泛红,怒声道:“你走!” “我不走,少爷!你跟我一起走吧,老爷夫人,都在湖南等着你呢啊……” 听到九斤提起父母,谭嗣同泪眼模糊,苦涩道:“我一生为变法奔走,寻求救国存亡之道,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却误信小人,累及维新一派,诸多好友,一切错都在我,我怎可一走了之?” “九斤,你跟我多年,应当明白我的!” “走吧,你不要白白牺牲,我爹娘还需你帮我照拂。” “少爷……” 咣当! 楼下会馆大门轰然撞开,接跟着就听到官兵上楼的嘈杂声音。 谭嗣同脸色一变,一把推开窗户,对九斤呵斥道:“走!快走啊!” 九斤拼命摇头,哭的梨花带雨。 谭嗣同见状,一咬牙,取出一把匕首,抵在脖颈,怒道:“九斤,你不走,我便当场自刎在你眼前!” “不要啊——少爷,少爷,你跟我一起走吧,求求你了。” “你走不走?” 谭嗣同低声怒喝,刀刃已经划破皮肤。 九斤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起身,带着哭腔喊道:“不要,少爷,我走,我走,你不要做傻事。” “快走!” 九斤抿着嘴唇,身形一跃,从窗口跳出,翻身上了房顶。 便在此时,房门轰然撞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康党在此,康党在此!” 有人兴奋呼喊,一群官兵群起而上,包围谭嗣同。 谭嗣同冷哼一声,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他戴上枷锁镣铐,神情不复刚才悲伤,反倒露出坚毅之色。 “谭嗣同,你密谋造反,奉皇上之命缉拿于你!” 谭嗣同不屑道:“皇上之命?哈哈哈……你去告诉慈禧,告诉袁世凯,我谭嗣同今日有死而已,但是他们,会是千古罪人。” “大胆!” 官兵大怒,上前缉拿。 九斤死死捏住拳头,亲眼看着谭嗣同被抓入狱。 她双目赤红,悲愤惶恐,既恨康有为等人不讲义气,自行逃离,又恨袁世凯反复无常,出卖少爷。更恨自己无力回天,带不走少爷。 一时间,她泪如雨下,彷徨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如此惶恐之下,不知为何,浮现出了心中仰慕的那人。 “九斤兄弟,倘若某日谭兄遇难,可去津门传信。” 三年前那人在火车站对自己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她猛然惊醒:“冯大哥!对,该去找冯大哥!还有五哥,他们定然会救少爷!” (本章完) 第124章 营救谭嗣同(上) “呜呜——” 火车汽笛声音响起,列车缓缓进展。 冯骥、王五、霍元甲三人下车。 重游京城,冯骥心态已然不同。 看着熟悉的景色,他不禁摇了摇头:“物是人非啊。” 王五不禁道:“三年前你就说过,维新派变法,必然失败。现在都被你言中了,不知道谭兄现在安危如何,一切是否来得及。” 霍元甲问道:“能救多少算多少吧,义和团的人入京了吗?” 冯骥一边走,一边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此次调动的,都是京城的团民。” “靠谱吗?”王五忍不住道。 他在南方与革命党合作日久,对北方义和团搞迷信这一套东西多少有些不屑。 冯骥笑了笑:“也没指望他们杀多少官兵,只要造出混乱局势,我们出手救人即可。”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京城门口。 京城西门,排起了长长队伍,门口官兵盘查严格。 当然,大部分都是针对出城人进行盘查,进城的倒是没有多少阻拦。 冯骥三人很顺利的进入城内。 城内也到处风声鹤唳,街上摊贩都少了很多,来往官兵到处盘查,张贴告示,缉拿康党。 冯骥三人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 官兵们倒是也有眼色,没敢过来过多盘问,只是扫了一眼便放过去了。 三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王五便道:“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冯骥点头:“五哥,要是有什么情况,不要着急动手,回来再说。” “我知道。” 霍元甲也起身道:“我也去查看一番。” 他在京城亦有一些熟人。 冯骥点头。 二人离去之后,冯骥喝着茶水,不大一会儿,就见几名大汉进了客栈。 几人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况,旋即注意到了冯骥,立刻走了过来。 “兄台,买山货吗?” 冯骥早已注意到这几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不买山货,爱吃洋货。” 几人顿时一喜,这是他们的暗号。 为首那人立刻低声道:“在下景亭兵,京城乾字团副坛主,阁下可是津门巽字坛坛主,冯骥师兄?” 冯骥微微点头,笑道:“正是冯某。” 景亭兵左右看了看,诧异问道:“冯师兄只有一人?” “还有些同伴,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景亭兵笑了起来,又介绍了一番身边几位兄弟。 几人熟络起来,景亭兵笑道:“冯师兄,三年前你在京城做下泼天的大事,至今仍被京城百姓称颂乐道,我们乾字团的弟兄们对伱也是多有仰慕呢。” 冯骥笑了起来:“不过是废了个王爷子孙袋,有什么大不了的?” 景亭兵摇头:“师兄,那可是奕亲王,我听说当时在场无数武林高手,京城四岳都有两位在场,却没人能挡得住你,光是这份战绩,就足以震惊天下了。” 冯骥轻笑一声:“那不如这次,咱们也玩一次大的?” 景亭兵眼睛一亮:“什么大的?” “附耳过来。” 几人嘀咕商议,很快制定了一番计划。 几人正商谈中,忽然就听到外面街道上,似乎传来呵斥之声。 景亭兵几人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起身。 唯有冯骥神色淡定,看向窗外。 却见马路上一群官兵手持刀剑,急速追击一道身影。 冯骥目光落在那身影之上,略感几分熟悉。 有官兵大吼:“康党余孽,站住!” “抓住他,抓住这康党余孽!” 旋即有人猛地扔出佩刀,砸向前面奔跑的人影。 那人猝不及防,没想到对方连刀都不要了,砸出来攻击自己。 顿时一个不甚,身形踉跄摔倒。 一群官兵大喜,急忙追杀上来。 那人跌倒在地,头上的帽子跌落,一头乌黑秀发散乱下来。 此人竟然不是男儿,而是一位妙龄少女! 眼见被围,她心下焦急,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与官兵打斗起来。 官兵里不断传来笑骂之声。 “哈哈哈,还是个娘们!” “好水灵的娘们,这小腰,馋死人啊。” “拿下这小娘皮,兄弟们晚上轮流上!” “哈哈哈,这小娘皮挺凶。” 污言秽语传来,女子脸色通红,羞愤交加。 几次突围无果,已经被人逼到墙角。 她双目泛红:“少爷……九斤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此人正是从浏阳会馆逃出来的九斤! 她数次乔装打扮,欲要离开京城,去往天津求救。 可惜城门盘查太严,她根本出不去。 本来想换回女儿身混出去,但是却不想被领头的一个官兵骚扰,她一怒之下,杀了那人,引得这些官兵穷追不舍,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一想到落在这些官兵手里,恐怕生不如死,九斤眼底萌生死志。 她猛然抽出匕首,怒吼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被你们抓!” 说罢,她挺胸自刺,匕首尖锐,眼看就要刺入胸前,便在此时,忽然一只手掌凭空挡在她胸口处。 嘭——! 匕首尖锐,撞击在手掌之上,不但没有刺破匕首,反而整个匕首都扭曲断裂。 反观那只手掌,粗大坚硬,毫发无伤! 九斤原本闭上眼睛的,此时不由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手掌主人。 这一瞧,她瞬间惊喜交加:“冯大哥!”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九斤姑娘,好久不见了。” 九斤顿时泪如雨下,似有天大委屈,见到冯骥的瞬间,一把扑入他怀中,呜咽大哭起来。 “呜呜呜……冯大哥,你这几年去哪儿了啊,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出不去……” 冯骥愕然,感受少女的委屈和情意,他不由一叹。 “不哭了,让五哥瞧见,还不知道会如何取笑你。” 这话果然有用,九斤急忙擦拭眼泪,惊喜问道:“五哥也来了?” 冯骥笑着点头,正要说话。 此时围困他们的官兵已经回过神来,立时有人大怒。 “好胆,又来了一个逆贼,杀了他们!” 顿时一群官兵冲杀过来。 冯骥头也不回,随手挥掌出拳,顿时呜咽之声响起。 嘭嘭嘭…… 每次打中官兵都会发出闷响,仿若有炮竹在这些人体内炸开一般。 所有中掌之人,皆是七窍流血,当场倒下。 四周众人惊恐万分,有人忽然惊恐大叫起来:“妖法!这人会妖法!” “快跑,快跑啊!” 官兵的四处奔逃,冯骥也不去追。 “九斤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说着,他看向跑过来的景亭兵几人,道:“诸位兄弟,这里交给你们了,勿要留下太多痕迹。” 景亭兵连忙点头:“师兄放心。” 冯骥带着九斤,离开现场,景亭兵几人立刻开始收拾尸体。 一人好奇道:“冯师兄用了什么仙法,怎么这些官兵一碰就倒呢?” “怕不是定身术吧?” “胡说,定身术的话,岂会七窍流血?” 景亭兵无语,仙法什么的,那都是糊弄底下的教民的,这几个家伙怎么也相信了。 他伸手去拽一具官兵尸体,这一拉不要紧,那官兵的肌肉筋骨,哗啦一下,碎成了一滩肉沫! 景亭兵顿时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尸体。 却见那尸体胸口被打了一掌,凹陷数分。 以掌印为中心,四周肌肉骨骼,全部碎成肉沫齑粉! 他顿时面露惊骇之色,不敢置信。 “一掌之力,居然……把人打成这样了?” 景亭兵骇然,头一次怀疑,神拳之说,是不是真的。 否则哪有人能打出如此恐怖掌力? 义和团的神拳,类似白莲教的请神,说是有神灵附体,施展出来的拳脚有莫大威力,能破洋人枪炮妖法。 当然,这些说法,只是为了吸引普通百姓加入义和团的。 景亭兵这些高层自然不信的。 但是今日目睹这尸体惨状,他都感觉到是不是真有神拳。 一时间,他对冯骥的敬畏,更深一重。 …… 客栈之中,冯骥递给九斤一杯茶水。 九斤早已饥肠辘辘,吃了几个包子,喝了满满一壶茶水,眼泪还没干,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冯骥面前,哭道:“冯大哥,你救救少爷吧。” 冯骥连忙扶起她,安慰道:“你先别哭,说说看眼下什么情况,谭兄在哪儿?” 九斤哭诉道:“少爷还有其他人都被关在天牢里,我听人说,明日就要被问斩了。” “冯大哥,我好后悔,真不该不听你的话,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劝少爷离开京城,康有为他们没骨气,提前收到消息逃走了,偏偏少爷不肯走,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我的,呜呜……”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冯骥叹了一声。 身在这个时代,他知道谭嗣同宁可赴死,也不肯逃,也不全然是为了大义。 谭嗣同心中,将变法失败的缘由,怪在了自己身上。 他肯定后悔,错信了袁世凯,以至于酿成大错。 这一死,既是为了天下,也是给此事一个交代。 九斤看不透这些,只觉少爷不该死,该死的是袁世凯,是荣禄这些保守派。 她后悔万分,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都应该提前带少爷离开京城的。 冯骥沉声道:“九斤姑娘,你若信得过我,便放心在这里休息,谭兄之事,我会帮忙。” 九斤顿时喜极而泣,哭道:“谢谢你,冯大哥,九斤现在算看明白了,平日里那些和少爷称兄道弟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唯独你和五哥他们,才是真心实意的交朋友。” 她性情活泼可爱,憨厚讨喜,此番遭逢大变,见到冯骥,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少女娇憨。 冯骥也笑了起来,安慰了她几句。 不大一会儿,王五等人赶了回来,景亭兵也回来了。 众人聚首,王五看到九斤,顿时连忙问明情况。 得知谭嗣同被抓,维新派竟是被袁世凯出卖,顿时大怒不已。 “好一个袁世凯!我早已看出,他不是好人,两面三刀之辈,如今竟然背信弃义,出卖朋友,当真该死!” 霍元甲也不由摇头:“维新派这次算是押错了宝啊。” 冯骥问道:“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霍元甲道:“我问了朋友,维新派人士,以康有为为首,有不少提前得知消息,逃离京城了。” “眼下皇帝被慈禧囚禁在宫中,大权旁落,慈禧再次摄政,手握大权,维新派彻底完了。” 王五也开口道:“我也找了几个相熟的江湖朋友打听了,谭兄和几位维新派核心人物,都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有重兵把守。” 九斤连忙问道:“能救出少爷吗?” 王五叹道:“我使了一些银钱,对方只肯让咱们去探视。” 景亭兵问道:“天牢之中重兵把守,劫狱的话,恐怕有些困难,倒不如劫法场或许机会更大。” 霍元甲也不禁微微点头,道:“劫法场确实要比劫狱机会大。” 王五也有些意动,劫法场的话,官府人手肯定不如天牢里多。 而且到时候百姓围观,到处都是人,动手之后,逃走也更方便。 然而冯骥却微微摇头,道:“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清廷既然要动维新派,自然想要一网打尽,这法场行刑,说不定是个陷阱,等着维新派的人来劫。” 王五不禁道:“城中那么多百姓,就算是陷阱,他们也不可能大开杀戒吧,拼一拼希望不小啊。” 冯骥叹道:“五哥,清廷会在意百姓死活吗?” 这一句话,让王五哑口无言。 确实,清廷如果在意百姓死活,国家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冯师兄,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营救呢?” 景亭兵不由问道。 众人目光都看向冯骥。 冯骥沉声道:“与其将主动权交给清政府,不如自己握在手里。” “咱们劫狱!”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王五问道:“怎么做?” 冯骥环视众人,道:“什么时候劫狱,时机选择权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掌握着主动。” “此番劫狱,我们兵分两路!” “景师弟,你带领义和团兄弟,分别从北门与西门攻击京城,发动骚乱。” “元甲兄,你带一批人手,埋伏东门。” “我呢?”王五连忙问道。 冯骥笑了笑:“你我二人,去劫狱救人!” “什么!就你们俩吗?”景亭兵大惊,连忙问道。 冯骥沉声道:“当然不是,天牢外面,需要有人手接应谭兄他们,这件事情,就交给九斤姑娘了,你可以吗?” 冯骥目光看向九斤。 九斤急忙点头:“我可以,我从小就给少爷驾马车的。” 冯骥笑了笑,道:“好,那么事不宜迟,用完午餐,咱们即刻行动!” 众人再次一惊。 “不等到晚上吗?” 冯骥摇头:“都知道晚上容易下手,清廷当然也清楚,与其如此,不如白日动手,只需带人出城,到时候便是天高任鸟飞,清廷找都找不到。” 和历史上不同的是,因为冯骥的出现,北方义和团势力前所未有的强盛,清政府在北方的统治变得十分不稳定。 一旦出了城之后,清政府很难追捕逃犯。 午时三刻,正是太阳最为毒辣时分,便是最辛勤的老农,也不会在这个点出门。 九月时节,烈日当空,让人昏昏欲睡。 冯骥等人吃饱喝足,休息片刻,便分头行动。 王五按照之前联络的朋友,找上了天牢内的狱卒。 “只有你们两人?”狱卒打量了一番二人,询问道。 冯骥默不作声,王五笑道:“就我们俩,里面是我们朋友,特来送最后一程。” 狱卒斜睨二人,道:“价钱清楚吧?” 王五立刻递上银两,道:“足银二十两,说过的。” 狱卒收起银子,让开身形,王五当即走了进去。 冯骥正要进去,狱卒忽然举起佩刀,拦住了他。 “哎,你不许进去!” 冯骥顿时扭头看向狱卒,面色平静,问道:“为什么?” “那二十两,是他一个人进去的价儿,你要进去,须得另付二十两!”狱卒贪婪道。 冯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狱卒,忽然笑了笑,直接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钞票。 那狱卒顿时大喜,立刻接过钞票,嘴里道:“好家伙,还是个有钱的主,不过我可找不开,这银票先放我这,回头我去兑开了,你来找我。” 冯骥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好,先放你这。” 狱卒顿时诧异,暗道这人是傻子不成?真敢放自己这里? 难不成我老张头面善?他这么容易信我? 老张头暗暗偷乐,让开身形:“看你们爽快,我也给你们一个方便,一炷香时间,多了没有,另外里面有没有要留下香火的?你们可以安排家属进来,传续香火,一炷香怎么着也够了。” 冯骥笑了笑,没有理会,直接与王五走入漆黑阴暗的天牢之中。 天牢阴森潮湿,两侧狭小的牢房里,人满为患。 这阵子清廷没少抓人。 里面的味道自然一言难尽,便是捂住口鼻,都难以遮掩熏天臭气。 王五问道:“兄台,我要找的那人在哪儿?” 前方一名狱卒带着两人,边走边道:“维新派的人都是明日要问斩的,关押在牢房深处,给他们方便了,都是单人间。” “你要找的人,也在最里面。” 冯骥目光扫视牢房布置,果然发现不少暗哨官兵。 不过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很多官兵昏昏欲睡,防范意识不强。 不大一会儿,两人来到天牢最深处。 王五目光一扫,立时见到了至交好友,谭嗣同! “谭兄!” 谭嗣同闻声,不禁回头,顿时神色一愣,旋即惊喜诧异道:“五哥!” 再看一旁,身材高大的冯骥,他露出笑容,喊道:“冯兄!” “谭兄。”冯骥也露出笑容。 三年未见,再见之时,已是眼下境地,一时间,谭嗣同心中复杂,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终于只是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5章 营救谭嗣同(下)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再不来,你就真的要人头落地了。”王五气道。 一旁狱卒顿时大吃一惊,回头看向冯骥,王五二人,喝道:“喂,你们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伱们,这里可是天牢!” 王五顿时冷笑:“本朝自有监狱以来,关押的都是好人居多!” 嘭! 王五陡然出手,一拳打向狱卒。 那狱卒不过普通小卒,如何挡得住王五一拳? 嘭的一声,狱卒顿时当场晕厥,王五一把拔出狱卒佩刀,转身用力劈向牢门锁链。 咣当! 锁链裂开,他立刻要上前开门,忽然隔壁一道破空声响起。 但见一柄单刀直插王五手臂。 王五急忙收手,神色微变,扭头看向隔壁牢房。 却见牢房阴影之中,一道人影走出。 来人身材魁梧,甚至有些微胖,头发凌乱,身穿甲胄,怪笑道:“嗬嗬嗬,想不到还真的有人胆敢劫狱。” 王五目光微冷,看向冯骥,道:“冯兄,你去救人,此人交给我!” 冯骥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谭嗣同。 那微胖狱卒猛然踢开牢门,一刀砍向冯骥。 王五立时挺身向前,一刀横斩,口中大喝:“你的对手是我!” “哈哈哈,好,那就先杀你!” 二人立时交手,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顿时惊醒了天牢守卫。 外面立刻传来大叫呼喊声,大量狱卒急忙冲进来。 冯骥来到其他牢房前,随手一捏,咔嚓一声,钢铁锁链瞬间崩坏。 牢中维新派人士顿时激动万分,纷纷起身,冲冯骥抱拳。 “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刘光第感激不尽。” 一旁立刻也有人抱拳道:“壮士之恩,林旭没齿难忘!” 旁人纷纷感恩戴德。 冯骥笑道:“诸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会儿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们出去,届时有车马迎接。” 很快冯骥救下了数十位维新派人士,除此之外,他干脆直接将整个天牢的犯人全部放出。 顿时天牢里的犯人们纷纷冲出牢房,拼命往外逃去。 门口官兵自然奋力阻拦,双方激烈争斗起来。 冯骥来到谭嗣同所在的牢房,却见谭嗣同仍旧坐在牢房之中,不禁沉声道:“谭兄,走吧。” 谭嗣同看向冯骥,摇了摇头:“我不走。” 他神色悲切,落寞道:“走得出天牢,走不出天下。” 冯骥不由脸色一沉,喝道:“谭兄,走得了今天,中国才有明天!” 谭嗣同自嘲一笑,看着冯骥:“明天的事,就留给明天的人去做,我今天要做的,就是慷慨赴义。” 他抬起头,看着暗无天日的牢房,神色逐渐坚定:“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我今日要做的,便是用我的血,去洗刷污政,激励世人!” 冯骥叹了一声,他就知道,谭嗣同不会这么容易走。 一旁的其他维新派人员纷纷过来,刘光第开口,欲要劝说。 然而谭嗣同抬起手,阻止了他们。 他回头看向墙壁,似想到了什么,咬破手指,在墙壁上奋笔疾书。 众人看去,不由念出内容。 “望门投止思张俭……” “忍死须臾待杜根……” 众多维新派人士脸色不由微变,不少人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此两句诗,提到了两个历史人物,张俭与杜根。 张俭,东汉末年高平人,因弹劾宦官,被反诬‘结党’,被迫逃亡,在逃亡中,凡是接纳其投宿的人家,均不畏牵连,乐于接待。 这句望门投止思张俭,意思是希望维新派出逃的人,在逃亡中投宿时,能像张俭一样,受到人们保护。 杜根同样是东汉末年忠义之士,汉安帝时,邓太后摄政,宦官专权,杜根上书要求太后还政,太后大怒,命人将之装袋摔死,然行刑之人仰慕杜根为人,没有用力,欲待其出宫而放走他。 忍死须臾待杜根,便是谭嗣同希望同伴们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继续完成变法大业。 这些维新派人士见到这两句诗,自然愧疚不已,他们在这场变法之中,做了逃兵啊。 谭嗣同再次咬破手指,鲜血流出,继续写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冯骥看着墙壁上留下的这两句流芳百世的诗句,一时间也不禁心头震撼。 谭嗣同,不愧是民族英雄。 中国,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才能从屈辱之中走出来! 刘光第、杨旭等人纷纷泪目,眼眶通红。 杨旭喊道:“谭兄,我与你同死!” “左右不过一死,我刘光第甘心为变法而亡,洗刷污政!” 剩下的维新派人士,各个激动异常,竟是不肯再走。 另一边的王五与那狱卒高手交手数十招,眼见这情况,忍不住大怒道:“谭兄!你糊涂啊!” “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这话是你说的!” “你此番大败,罪不在你,乃是命数,就这般慷慨就义,你之仁学,何人能继承衣钵?中国如何走出困境,还需你们探索,岂可把性命留在这里?” 铛铛铛! 刀光闪烁,他焦急万分,同时扭头对冯骥大叫:“冯兄,你还等什么?带他们走啊!” 冯骥看向谭嗣同,沉声道:“谭兄,得罪了!” 谭嗣同一愣:“你要做什么?” 嘭! 冯骥一拳打破牢门,随即屈指一弹,嘭的一声,点在了谭嗣同的玉枕穴上。 谭嗣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晕厥过去。 冯骥转身,看向众人,道:“诸位,搭把手。” 维新派众人惊愕,有些不知所措。 冯骥沉声道:“诸位,中国变革之路,未必只有辅佐清政府这一条路,你们该去南方看看,那边的变革,早已超过北方。” “南方……?” 众人神情各异,刘光第与杨旭回过神来,立刻咬牙,道:“清廷不堪重托,诸位,咱们走!” 众人背上谭嗣同,一起冲向天牢外。 “站住!” 正在与王五交手的狱卒高手猛然一刀荡开王五,身形一跃而起,飞身拦在众人面前。 冯骥走在前头,丝毫没有理会此人,大步上前。 狱卒大怒:“好胆,我于万山镇守天牢十八载,还没人能从我手里带走死囚!” 冯骥闻言,不禁恍然,道:“你就是京城四岳之一的于万山?” 他看向王五,笑道:“难怪能跟五哥交手这么多次还不落败,有些真功夫。” 冯骥大步走来,并未停下。 于万山立时大喝:“我叫你停下!” 冯骥开口道:“这些人都是义士,为救中国而宁愿牺牲的人,于前辈,你要杀他们?” 于万山顿时迟疑起来,事实上,以他的武功,方才要拦人的话,完全可以大开杀戒。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显然,对于谭嗣同这样的义士,他也下不去手。 “我于家世代吃着皇粮,受皇帝信任,我不能辜负皇恩。” 他沉声道。 冯骥摇头:“皇帝现在被慈禧囚禁,你怎知你听的命令,是皇帝的还是慈禧的?” 只此一句,于万山便哑口无言。 冯骥笑道:“也不让你为难,接我一拳,挡不住,你且退开,如何?” 于万山眉头一挑,道:“好狂的小子,我多年未出江湖,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狂了?” 冯骥咧嘴一笑:“敢不敢?” “好!那就试试,若是我连你一拳都接不住,这天牢内也无人能拦得住你了。” 于万山当即横刀立马,浑身气血奔走,如若悬河。 他目光紧盯冯骥,气机锁定。 冯骥问道:“准备好了?” “哼,放马过来!” 下一刻,冯骥一掌拍来。 于万山眉头一皱,这一掌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劲风扑面,甚至仿佛老头老太太打出来的一样,毫无威势可言。 于万山大感意外,下意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嗯?” 他话音未落,忽然冯骥手掌已经拍在他的刀身之上。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刀身之中,传来一股恐怖劲力! 这劲力无声无息,仿若暗劲一般,隐晦异常。 但是透过刀柄,传入他的手中时,陡然爆发,仿佛明劲炸空一般。 他手臂瞬间不受控制的巨震起来,气血瞬间崩散,任凭他如何催动气血抵挡,却被对方气劲瞬间化去。 咣当! 于振山的手掌,终于握不住刀,摔在了地上。 他整个手臂发麻,满脸震撼的抬头,看向冯骥。 “你——你已经入化劲了?” 冯骥咧嘴一笑:“正是。” “不可能,你,你才多大?” “有什么不可能?洋人拿着一根铁管洋枪,就能打死练武多年的拳师,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光绪帝身为皇帝,却被一个六十岁的老妖婆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这些牢狱之中的义士,为中国存亡奔走,却反遭陷害,又是什么道理?” “于前辈,这天底下,魔幻的事情多了,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冯骥的话,让于万山无话可说。 他终于叹了一声,问道:“你说得对,这天下,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红毛鬼连经脉都不懂,却也能行医,连兵器都不会拿,却能用一根铁管射死武林高手,这世道啊,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你走吧,你们走吧。” 他让开身形,扭头喝道:“都停手,放他们走!” 狱卒纷纷脸色一愣,不禁回头看向于万山。 于万山在天牢之中,看似只是狱卒,但是威望极高。 他一声令下,果然不少狱卒停手了。 冯骥不禁道:“于前辈,你放我们走,怕是难以交差,不如一起走?” 于万山摇头:“快走吧,老夫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不想再折腾了。” 冯骥见他心意已决,当下抱了抱拳,一挥手,道:“走!” 众人纷纷离去,奔向天牢外的大门。 王五经过于万山时,脚步微微一顿,抱了抱拳,沉声道:“前辈,保重。” 于万山笑了笑,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待众人走远,于万山扭头看向墙壁上谭嗣同的题字,忽然笑了起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便让我这老不死的留下吧。” …… “胆敢劫狱,给我站住!” 冯骥带着维新派人士,冲出大牢,迎面便碰上一支队伍。 为首之人,神色严肃,看起来也颇为眼熟。 他一挥手,顿时身后一支官兵队伍围剿上来。 后排更是有一排持枪官兵,排列好了队形。 冯骥一挥手,道:“先退后,你们各自找掩体。” 刘光第等维新派人士连忙后退,躲回牢房。 冯骥单人面对众多官兵,道:“我看你有些面熟,你是何人?” 那人冷笑一声:“新军总兵,陶安!” “陶安!原来是你!” 冯骥还未说话,身后王五已经走了出来,看到陶安,顿时目露愤怒之色。 陶安看到王五,也不禁眉头一挑:“五哥,好久不见,没想到会是你们来了。” 王五冷声道:“看起来你很失望?” “当然,我在这里部下天罗地网,等的是康党余孽。” 他神色似乎有些惋惜。 冯骥问道王五:“你认识?” “袁世凯亲兵队长,你忘了?” 冯骥顿时回忆起来,这陶安原来是袁世凯的人。 难怪手里带着新式陆军官兵。 同时他也想起来,好像此人还是京城四岳之一? 王五冷声喝道:“陶安,我不想杀你,让开!” 陶安顿时大笑:“五哥,这种情况下,你还想杀我?” “放下兵器吧,五哥,不要让我为难。你我当年也是论过兄弟的,我不想你死在我手里。” 王五冷笑:“哼,陶安,你与袁世凯蛇鼠一窝,谭兄当年对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出卖了他。” 陶安神色微冷:“五哥,朝廷里的事情,皆是个人选择而已,何谈出卖?大家都是为大清朝效力罢了。” 话已至此,王五知道多说无益。 当下冷笑问道:“袁世凯呢?叫他出来!” “袁大人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管这些小事。” “哈哈哈,好一个日理万机,靠出卖昔日至交好友,爬上宠臣之位,他现在得意的很吧。” 王五怒极而笑,痛骂起来。 冯骥拍了拍他肩头,道:“五哥,不要与他废话了,外面应该差不多已经动手了。” 王五点头,道:“枪队交给你,其他人交给我。” “好!” 二人说完,几乎同时出手! 冯骥猛然一跃而起,冲向陶安那边。 陶安立时大喝:“开枪!” 他一挥手,顿时枪声不断袭来。 砰砰砰…… 数十支火枪激射,子弹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打来。 这一次,冯骥没有铠甲护体,没有盾牌抵挡。 然而冯骥丝毫不慌,因为他也不是广州时的他了! 但见他深吸一口气,浑身气血瞬间奔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 肌肉不断膨胀,他猛地一跺地面。 刹时间,身形仿佛幻影一般,地面嘭嘭嘭的不断传来砖瓦碎裂炸开的声音。 一个个小坑出现,但是众人却看不到人影。 “啊——” 忽然间,身边有人惨叫。 一颗头颅化作齑粉,但是没人看到凶手。 陶安大吃一惊,惊恐后退,大吼道:“一字排开,增加射击面!” 顿时枪队排开,疯狂射击。 冯骥顿时身上立刻中了数枪,速度也受到了影响,微微停滞了一下。 陶安顿时大喜,大吼道:“开枪,开枪!他中弹了!” 砰砰砰…… 顿时第二轮射击响起。 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了冯骥身上。 王五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满脸惊怒,大吼一声:“冯骥!” 陶安狂喜,这人可是冯骥啊! 奕亲王一案罪魁凶手! 若是被自己抓住射杀,功劳之大,绝对不比击杀康党余孽少啊! 他正要欢呼,忽然察觉不对劲! 对面冯骥身中数十枪,但是并未倒下。 非但没有倒下,而且身上居然一丝血迹都没有! “不对,不对!” 陶安立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笼罩袭来。 却见冯骥抬头,嘴角微微一咧,笑道:“有点疼呢啊。” 陶安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冯骥身上的弹孔。 却见本该射穿冯骥身体的子弹,居然被死死卡在皮肤之外! 子弹……竟然打不穿他的皮肉! “不可能……这不可能!” 陶安惊恐至极,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坊间传闻,义和团神拳无敌,能挡洋枪,又有说红灯照女子法术,可破洋枪。 但是陶安等人知道,那都是胡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在袁世凯手下,多次率领新军,在山东捕杀义和团拳民,从未见过真的有人能挡住洋枪的。 然而这一次,他看到了! 真的有人,能以血肉之躯,抵挡洋枪! 这一刻,他满心恐惧! 倘若……真有人能血肉抵挡洋枪,那……洋人还会那么强大?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幻术,定是幻术! “对,对,这姓冯的是从南方回来的,定然是学了白莲教的幻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陶安状若疯癫,一把夺过手下洋枪,对着冯骥猛地开枪。 砰! 一颗子弹出膛,火光刹那间,冯骥伸手一抓。 顿时子弹嵌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肌肉微微凹陷,子弹变形,冯骥一咧嘴,张开手掌。 陶安瞳孔猛地一缩,却见冯骥手心,只有微微红点出现,连血痕都没有! 他……真的能挡子弹! “妖人……” 陶安嘴唇颤抖,似乎用尽了全力,吐出这两个字。 下一刻,冯骥身形消失,一拳打来。 陶安的脑袋,轰然炸裂,整个身体,都被化劲打的粉碎,化作一团肉泥炸开! 血肉化作血雨,溅起漫天血水。 新军队伍里的官兵们,彻底吓傻了! 求月票啊 (本章完) 第126章 破碎虚空(本卷完) “妖人!妖人啊!” “开枪,开枪啊!” “快开枪,打死他,打死他啊!”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啊。” …… 一时间,天牢外的官兵惊恐至极,胡乱开枪。 冯骥丝毫不惧,身形如电,大部分子弹都打不中他。 今时今日,他早已比三年前强大太多了。 各项属性点翻倍不说,防御力早已达到能够硬挡子弹的恐怖程度。 而且他的精神力也强大到了能够感应到子弹轨迹的程度。 若非子弹实在太过密集,怕是连打中他都困难。 此刻冯骥终于脱离了那副钢铁铠甲,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嘭嘭嘭…… 他身形在人群之中穿梭,一拳一掌,都带来恐怖轰鸣爆炸。 被他打中之人,骨肉炸裂,浑身化作肉泥,鲜血四处飞溅,场面极为血腥。 比起以往冯骥杀戮的场面,唯一的好处是,看不到具体五脏肺腑残肢断骸了。 化劲连绵,将敌人一切血肉都打成了浆糊。 不过数息,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除了死掉的,大部分都已经吓得夺路而逃。 王五看着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兄弟,你……你真刀枪不入了?洋枪都不怕?” 冯骥回头,咧嘴一笑:“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先出去再说。” 王五压下心头震撼,当即回到天牢,呼喊众人。 一群人冲出天牢,九斤早就带着四支马车队伍迎接。 双方碰面,九斤急忙跑向冯骥身边,问道:“冯大哥,少爷呢?” 冯骥一指后面刘光第等人:“他们背着呢。” 九斤急忙看过去,却见谭嗣同昏迷不醒,顿时大吃一惊:“少爷这是怎么了?” 王五催促众人上车,闻言道:“谭兄不肯走,非要以身殉国,我们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 九斤顿时明白过来,连忙点头:“不,这是上策,不然少爷不会跟你们走的。” 众人已经上车,冯骥与王五各自赶了一辆,九斤急忙跳到冯骥身边。 冯骥问道:“义和团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已经动手了,现在北城门和西城门大乱,我来的时候,看见官兵都过去增援了。” 冯骥点头:“发信号,去东门吧。” 九斤连忙点头,当即对着天空发送烟花。 白天虽然看不到烟火,但是巨大的爆炸声,还是能够起到传递消息的作用。 马车飞奔,急速冲向东门。 霍元甲早已在东门等候,见到信号,第一时间动手。 他身边的人,都是强武会的好手,一群人立时冲上城墙,发动猛烈攻势。 因为西门与北门动乱,大部分军队已经被调了过去,他们夺门倒也不算困难。 很快城门短暂的被打下来,大门洞开。 冯骥等人马车也已经出现,驾车急速奔驰,冲出城墙。 城外杨柳青青,天气炎热,但是维新派众人看着窗户外的绿草,湛蓝天空,只觉如大梦一场一般。 大难不死,有人忽然掩面哭泣,痛骂清廷。 变法失败,这些大清最顶尖的政治人才,终于意识到,这腐烂的清王朝,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 天牢被劫,朝野震动! 京城西门与北门更是一度被义和团攻破,这一下子,吓得慈溪为首的保守派人士坐立难安。 朝堂之上,慈禧大发雷霆,命令袁世凯彻查义和团劫狱一案。 这时李鸿章提议,义和团动乱涉及整个北方,如若强行镇压,恐怕会引起民愤。 群臣商议,对待义和团的态度,当以招安为主,利用义和团对付洋人。 此计得到慈禧认可,当即邀请全国各地义和团首领,齐聚京城,商议保家卫国大事。 此举顿时引起千万人盛赞,不少义和团首领得到消息,纷纷赶往京城,共商盛举。 津门这边,以曹福田为首的义和团也组织也有些意动。 这日众人齐聚冯家堡,找冯骥商议对策。 “冯兄弟,清廷此次好像真的诚心实意邀请大家,对付洋人,老曹跟我的意思是,咱们要不要去京城一趟?要不然其他各省团首都去了,就咱们天津没去,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张德成首先开口,询问冯骥。 冯骥笑了笑,看向其他人,问道:“伱们都想去?” 林黑儿第一个开口,道:“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清廷的话要是算话,那才是笑话。” 曹福田道:“此次不像作假,而且这些年来,清廷对咱们义和团的态度不是也有所改变吗,好多地方义和团兄弟都被朝廷视为正规民团了啊。” 张德成也道:“是啊,估计清廷也是被洋人欺压够了,这次是要和咱们义和团联手了。” 刘呈祥也道:“去看看也没什么嘛,这么多人呢。” 林黑儿默不作声,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冯骥笑了笑:“诸位,我打算退出天津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纷纷看向冯骥。 “冯兄弟,你这是什么话” “是啊,冯兄,这好端端的,怎么要离开天津了?” 曹福田与张德成急忙询问起来。 只是两人虽然在询问,但是眼底却有一丝喜色。 这些年来,冯骥的强武会所构成的巽字团,其实一直占据天津许多地盘。 奈何强武会势大,高手众多,曹福田等人的义和团无法插手,只能在城外圈地。 事实上,他们也眼馋城内资源。 所以听到冯骥这话,他们表面上关心,实际上心里却一阵窃喜。 唯独林黑儿心中真的不舍,连忙问道:“冯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冯骥笑道:“诸位,我在南方也有基业,说实话,改革救国,我更看好南方的环境。” “北方这边,清廷不灭,就永远不要想着变革。” “要救中国,就要先灭清政府。” “不过义和团这些年被清廷打压,连口号都变成了扶清灭洋,说实话,我认为清政府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会去扶这样腐败的朝廷。” “所以我要从南方入手,改变中国。” 众人顿时心思各异,林黑儿急切道:“冯大哥,怎么不早点与我……我们说?” 冯骥笑了笑:“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吗?难道你们还能跟我一道去南方?” 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她们的人手都是本地人,家儿老小都在天津,怎么可能让大家舍家弃子,跟随冯骥去南方。 冯骥见状,笑了笑,道:“不要轻易相信朝廷。” “听我的话,京城那边,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义和团的动静不小,洋人估计很快会下决心对付你们。” “以你们目前的实力,真的斗不过洋人。” “有机会,去南方看看吧,那边新式陆军、海军都已经形成规模了,南京很快就会被打下来,恐怕不久就会成立新政权。” 冯骥的话,在场几人除了林黑儿听进去了,其他几人都默不作声,似乎不以为然。 去南方他们还是义和团首领吗?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啊。 冯骥不再多言,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1900年1月,慈禧不顾西方外交人员的抗议,正式发布维护义和团的诏令。 直隶总督裕禄于是由本来剿灭义和团,转变成扶助义和团。除了向团民发放饷银外,裕禄还邀请义和团的首领大师兄到天津开坛聚众。 1900年6月21日,清政府以光绪的名义,向英、美、法、德、意、日、俄、西、比、荷、奥十一国同时宣战。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正式打响! …… 同年3月,冯骥正式控制琉球,带维新派人士在琉球成立君主立宪制政权。 冯家转入幕后,操纵琉球,集中发展工业,加大对国内军事武器支持,革命军势如破竹,打下南京。 同时冯骥亲自出手,带人进入美国,大肆购买军工厂,收拢军事人才,世界局势无形之中,在发生微妙变化。 …… 五年后,冯家。 张淑蓉身穿欧美长裙,波浪卷发,鹅颈宝蓝色的项链挂着,浑身上下,无不彰显贵气。 她怀抱一个精致可爱的女孩,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走在冯家的庄园广场上。 “爸爸就要回来啦,薇薇开不开心啊?” 她逗弄着怀中的女儿,惹得女孩咯咯直笑。 男孩则是兴奋喊道:“妈妈,爸爸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张淑蓉笑道:“你问问爸爸吧。” 这时庄园大门处,一辆洋车开了进来。 张淑蓉连忙迎了上去。 却见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穿女仔长裤,黑色短衫的,脚上一双高跟鞋的靓丽女子。 女子同样一头乌黑靓丽长发,一下车便兴奋大叫:“淑蓉!” 张淑蓉顿时也笑了起来,对身边男孩笑道:“立儿,你快看是谁来了。” “九斤妈妈!” 冯立欢喜大叫,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九斤的大腿,九斤顿时大笑,将他抱了起来。 这时才见车门另一边打开,一身西装的冯骥跨步而出。 五年说来不短,然而冯骥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只是此时的他,面容早已褪去稚嫩,变得沉稳干练。 张淑蓉见他,不由温柔似水的眸子浮现泪光。 冯骥常年在外,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她放心不下冯骥,便让冯骥娶了九斤。 九斤身怀武功,跟随冯骥倒是方便许多。 但是这不代表张淑蓉就不想念丈夫了。 冯骥笑着抱过儿子女儿,看向张淑蓉:“哭什么?我回来不高兴吗?” 张淑蓉打了他一下,红着眼嗔怪道:“乱说,我欢喜都来不及。” 冯骥哈哈一笑,吻了她脸颊,顿时张淑蓉脸色通红。 虽然早已习惯琉球这边的西化服饰、妆容,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极为保守的华夏女人。 “家里一切都好吗?” “嗯,都好,就是最近爹常念着老家,没能回去祭祖。” 冯骥无奈,老人就是故土难离,他们冯家已经在这里落叶生根,冯昌仁与余赛凤却总想回山东祭祖。 眼下国内局势还是一团糟,尤其是北方,清政府得到了列强扶持,与南方革命军形成对垒之势。 历史已经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冯骥抬头看了看天空,最为直观的表现,便是他的精神世界观测天穹之上的气运金龙,有了一丝怪异改变。 金龙已经缩小了十倍,代表列强的气运飞速膨胀。 但是与此同时,在金龙下方,一条青龙孕育而生。 这条青龙吸取金龙气运诞生,正茁壮成长。 而冯骥身上,同样有气运洪流包裹,与青龙呼应。 这便是这五年来,冯骥努力改变中国,所得到的回馈。 气运青龙护体! 只是这方世界,对冯骥的排斥,也越发恐怖起来。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碎虚空,将冯骥驱逐。 冯骥这几年也尽量很少动手,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他能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不多了。 他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甚至连属性界面也不敢轻易打开。 早在数年前,他已经摸到了丹境门槛。 但是他不敢突破,因为他能感应到,一旦突破丹境,他恐怕会立刻被这个世界排斥出去。 “姐姐,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九斤拉着张淑蓉,满脸兴奋道。 张淑蓉不由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我有身孕了!” 九斤满脸幸福,捂着肚子道。 张淑蓉顿时惊喜交加:“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月份在美国的时候查出来的,嘻嘻,我也要当妈妈了。” “太好了,这是大喜事啊。” 两个女人热切聊了起来,一时间竟是忘了冯骥。 冯骥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在他辛勤努力之下,九斤终于也有他的血脉了。 这下,他就算不在,九斤,淑蓉都算有人陪伴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能拖延多久,便拖延多久吧。” 冯骥看了看天空金龙,叹了一声。 …… 时间一晃,又是十年过去,冯骥二女都已经长大。 儿子冯立,在冯骥的精心栽培之下,已经可以承担家族大业。 冯骥彻底放手,不再去管家族事务,专心陪伴两个妻子。 与此同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于还是来了。 得益于冯骥这些年着重发展工业与军事,军事实力暴涨。 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者们这次没能顺利入侵中国,只是打到了朝鲜,便已经寸步难行。 东北的清王朝苟延残喘,溥仪继位,还要复辟帝制,遭全民反对。 天空之中,那条金龙彻底溃散,取而代替的,是一条霸气青龙,横贯东方,与列强对质。 这一日,冯骥正与两个妻子闲谈,忽然间心有所感。 他抬头看向天空,一条青龙张口,对面八条头的巨蛇陡然缩小。 随后两只脑袋被青龙吞噬,半条身躯被西方猛兽吞服。 冯骥心头一动,立时眺望日本岛方向。 三天后,一道震惊世界的消息传来。 美国人向日本投放两颗原子弹,摧毁了半个日本! 各国震动,二战停止,各国将目光投入原子弹的研发之中。 冯骥此时忽然感觉天空隐隐有一条光芒通道洒向他。 他若有所思,青龙国运暴涨,自己终于待不下去了。 “淑蓉,九斤,你们随我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二人,闻言看向冯骥,见冯骥脸色凝重,顿时都是心头一跳。 张淑蓉惊慌道:“你……要走了吗?” 九斤顿时红了眼,眼泪流转:“相公!” 冯骥早已与她们透露过自己的情况,故而二人早有心理准备。 但是此时忽然听到这消息,仍然接受不了。 冯骥抱住二女,柔声道:“该安排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唯独不放心你们俩。” “相公,你要去哪儿?” 冯骥摇头:“不知道。” 他看向天空青龙,道:“它不想我继续留在这里了,不过它是我一手造就,应当不会害我。” 旋即冯骥低头看向二女,道:“不管去哪儿,我答应你们,终有一日,我会回来看你们。” 张淑蓉泪眼婆娑,哭泣道:“再见之日,我们未必还在人世啊。” 冯骥叹了一声,道:“能与你们共结连理,是我此生之幸,我一生追求武道极致,如今已经窥见丹境之门,却迟迟未入,虽然拖延至今,但依旧愧对你们二人。” “你们要好好活着,终有一日,我会破碎虚空,再次回来。” 二女泣不成声,扑入他怀中。 次日冯骥召集昔日旧友亲朋,在冯家举办道别宴会。 到者有谭嗣同、王五、霍元甲、陆皓东、农劲荪、洪一虎、文彪……等等。 皆是冯骥至交好友,如今亦是琉球的中流砥柱。 “诸位亲朋,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请满饮此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错愕。 王五忍不住问道:“冯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 谭嗣同等人也急忙看向冯骥。 冯骥虽然早已退出国际视野,冯家也由冯立当家。 但是冯骥的声望不是冯立所能代表。 冯骥在一日,冯家便鼎盛一日。 如今忽闻冯骥辞别,大家当然不解。 冯骥笑了笑,看向王五,道:“我已堪透国术之极,近些时日心有所感,不日将会破碎虚空。” “什么!” 在场之中,所有练武之人皆是满脸震撼。 就算不练武的,都满脸惊骇不可置信。 破碎虚空,这真的存在? 现在不是科学社会吗? 此话要是旁人说出口,大家伙自然不信。 然而眼前之人,是冯骥! 他们亲眼见过,冯骥非人的一面。 身负千斤铠甲,来去自如。 两面开刃圆盾,所向披靡。 肉体凡胎,却能抵挡枪弹。 他说出的话,无人不信。 王五满脸通红,却是激动地难以相信,问道:“兄弟,你……你……要破碎虚空?” 冯骥笑了笑:“今日便是最后一别,五哥,冯家上下,你以后多多照拂,若有来日,你我或许还有机会再见。” 洪一虎忍不住也问道:“兄弟,破碎虚空后,你去往何方?” “不知。” 文彪等人七嘴八舌,询问冯骥如今是何境界。 冯骥一一笑答。 这顿饭,众人如同爵蜡,神思震动,浮想联翩。 宴会进入尾声。 冯骥忽然抬头,若有所觉,站起身来,怅然笑道:“诸位亲朋,时间到了。” 众人一惊,纷纷抬头看他。 却见不知何时,屋外宽敞院子里,竟然出现一道光幕。 明明是夜里,居然会有一道光幕,如此奇景,让众人心神震动。 冯骥大步走向院子,站立在光幕之前。 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家人,随后深深弯腰拜别。 然后转身,一身气血轰然爆发。 这一刻,天地似乎有流光溢彩涌现而来。 仿若巨大烘炉一般,围绕冯骥周身。 冯骥气血如冲天火焰,映红半边天幕。 他血肉精神,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一道青龙自他体内涌出,环绕周身。 众人隐约见到,他周身宛若浑圆血丹。 洪一虎猛然想起什么,震惊大叫:“丹境!” 下一刻,便见冯骥缓缓出拳。 轰隆! 那道光幕骤然炸裂,一道碎裂的七彩虚空游移不定。 冯骥大步跨入,回头摆手告别。 却见光幕迅速愈合,九天之上,隐约有龙吟震天。 一道道精纯能量,自光幕内逸散开来,围观这一幕的众人,被能量洗礼。 直到光幕消失,龙吟消散,冯骥的身形,彻底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良久,众人回神,莫不震撼。 忽然冯立抬头,看向张淑蓉,顿时惊呼:“妈,你……你的脸……” 众人纷纷回头,顿时再次惊呼。 却见张淑蓉、九斤等众女,面容恢复到了十八年华。 而洪一虎等人也急忙检查自身,他惊呼起来:“我的肩膀旧伤……恢复了!” 文彪也是惊喜:“我的腹部疤痕也没了!” 冯昌仁、余赛凤等陈年旧病,竟然也都奇迹般恢复。 在场众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年轻化。 冯骥破碎虚空之事,被国家列为顶级机密,自此以后,琉球、香港、澳门等各地大力推广国术。 可惜自冯骥之后,再无一人能破碎虚空。 久而久之,这段往事竟被传为封建神话,再无人信。 剧情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写就要敏感了,稍微歇一下,新的一卷还在写,上午估计发不了,下午或者晚上吧。顺便求一下月票。 (本章完) 第1章 你选哪两部(求月票) “冯兄弟!冯兄弟?醒醒!醒醒啊!” 冯骥迷茫的睁开眼睛,只觉耳边仿佛有苍蝇一样的嗡鸣声。 “冯兄弟,你总算醒了,快点起来,香主要来了!” 冯骥愣神的功夫,海量记忆涌现心头。 “破碎虚空……我不是破碎虚空了吗?”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四周。 这里是一间狭小房间,四周都是赤膊大汉。 房间里有个大通铺,他正坐在大通铺上。 呼喊他的,是一个浑身肌肉的精壮汉子,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 冯骥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哪儿?” 牛大胆顿时一喜:“你可算清醒了,狗日的巨鲸帮的人够狠的,这一掌拍在你后脑勺上,伱都昏迷三天了,得亏救你及时,你没被淹死。” 冯骥愕然,昏迷三天? 难不成,我这是又魂穿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沉下心来,看向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20(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20 敏捷:20 精神:20 功法:金钟罩(圆满)…… 境界:气血(丹境) 天赋:气运护体 属性点:0 “属性界面还在!” 冯骥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刻注意到了属性界面的变化! 属性界面里,多出了一项天赋! 冯骥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破碎虚空时,那条国运青龙! 同时脑海之中的记忆浮现。 他破碎虚空的那一刻,四周恐怖的时空之力侵蚀而来。 若非国运青龙帮忙抵挡这股时空乱流,恐怕他已经死在了时空乱流之中。 后来为了在时空乱流之中自保,他将多年来积攒的属性点,一股脑的加给了这项天赋之上。 终于在时空之中游走许久,感应到了一方世界,他以护体气运,轰碎世界壁垒,落入这方世界! 在他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立刻被天道意志察觉,一股恐怖毁灭之力袭来。 冯骥只记得青龙气运被碾压破碎,但是还有小股气运钻入自己体内。 莫名之中,自己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天道意志消散,他也陷入昏迷。 直到这一刻醒来。 冯骥目光闪烁,注意力放在了这项天赋上。 顿时脑海之中有了明悟。 “是气运护体,从这方世界窃取了一丝气运,助我融入这方世界,给我了新的身份?” 冯骥瞬间明白过来。 对于这方世界来说,自己是偷渡客,根本不该出现这个世界。 青龙气运破碎时,从这方世界提取了一丝气运,融入自己身体,让自己能够瞒天过海,拥有新的身份。 而眼下这一船人,似乎都直接认可了自己身份,仿佛……自己本该就在这里,是他们的朋友! 冯骥看了看这些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粗壮大汉,对方认得自己,自己可不认识对方。 当下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牛大胆脸上喜色一滞,旋即露出惊色,喊道:“冯兄弟,你……你不会被那一掌打糊涂了吧?我是牛大胆啊!” 说着,他起身连忙喊道:“你们快过来看看,冯老弟好像忘了咱是谁了。” 旁人听到这话,顿时都露出诧异之色,纷纷围了过来。 “真的假的?冯老弟,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刘壮啊。” “冯老弟,我呢?认得我吗?王有福啊。” “不是吧,冯老弟,我你总该认得吧,你还欠我钱呢,你不能不认账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冯骥喊了起来。 冯骥暗暗惊讶,这气运护体天赋,到底怎么做到的,给这些人脑海里都安排了自己的身份? “咳咳咳,都干嘛呢?”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轻咳声。 顿时众人一惊,连忙散开。 牛大胆立刻道:“王香主,冯兄弟醒了。” 冯骥看了过去,却见门口那人大约一米七几,身躯壮硕,穿着青色长袍,袖口绣着一只小小的展翅飞鹰图案。 王香主看向冯骥,走了过来,问道:“冯兄弟,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冯骥沉默了一下,道:“头疼欲裂,想不起来好多事情。” 牛大胆立时插嘴道:“香主,冯兄弟连我老牛都不认得了。” 王香主顿时诧异,他伸出手,抓向冯骥手腕。 冯骥下意识就要躲闪,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此人速度极快,自己竟然没能躲开! 对方扣住自己手腕,道:“我看看。” 冯骥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要给自己把脉。 但觉对方手上似有一股热流,缓缓流淌而过。 片刻后,王香主放下冯骥手腕,奇怪道:“脉搏沉稳有力,没什么异常啊。” 牛大胆连忙道:“那冯兄弟这是?” 王香主沉吟了一下,道:“他后脑中掌,估计与此有关,影响了记忆,好在问题不大,冯兄弟,你最近多休息休息,或许以后就都能想起来了。” 冯骥默默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他不了解眼下情况,多说多错,索性就装失忆好了。 王香主这时转身,对众人道:“诸位兄弟,这一战虽说咱们败了,但是昆仑、崆峒、巨鲸帮那些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 “舵主说了,咱们这一战有赢有输,受伤的弟兄,记一次大功,可去舵主那里兑换功法。” “战死的兄弟,若有家人,教中会抚恤的。” 众人神色不见高兴,只是点头。 王香主道:“多休息吧,海沙派的人还在追,怕是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陡然房间微微晃动了一下,众人顿时微微踉跄。 冯骥这时才后知后觉,这房间似乎一直处于起起伏伏的状态。 他不由得诧异,立刻走到门口,却见门口有木梯向上而去。 顺着木梯爬上来,一股咸湿的海风吹来,迎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 冯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一艘船上! 他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四周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甲板上有不少血迹,偶尔能看到一些肉块断指。 正有水手在冲洗甲板,甲板上能看到不少刀斧劈砍的痕迹,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 船帆吹的猎猎作响,上面挂着一杆旗帜,其上绘着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 “冯老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忽然间,身后传来牛大胆的声音。 冯骥回头,却见牛大胆从船舱的房间里爬了上来,满脸关心之色。 冯骥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唉,也罢,想不起来也好,咱们都是苦命人,前半辈子也没啥值得念叨的,忘了就忘了吧。” 冯骥看了看这耿直大汉,想不到这样的粗汉嘴里,也能说出这么富有哲学的话语。 他想了想,道:“能跟我说说咱们是什么人吗?现在又在干什么?” 牛大胆顿时咧嘴一笑,道:“你叫冯骥,没老婆没孩子,没爹没娘,唔,至少之前你给我说的是爹娘都被蒙古鞑子杀了。” “咱们是天鹰教紫薇堂弟子,刚才进来看咱们的那位,是本堂香主王先亮。” “刚才咱们刚经历过一场血战,你被人打了一掌,落入海里了,幸好救得及时,不然估计就被淹死了。” “对了,你还欠我二两银子。” 冯骥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陷入沉思起来。 天鹰教?紫薇堂?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不会是……金老爷子的世界吧? 他当下问道:“咱们教主是谁?” “白眉鹰王殷天正啊,你连这个都忘了啊?” 冯骥瞬间确信,自己真的打破虚空,来到了武侠世界了! 他微微沉默,试探问道:“咱们堂主呢?” 牛大胆看了看冯骥,道:“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咱们堂主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当年王盘山扬刀大会之后,堂主就彻底没了消息。” “唉,还记得当初大伙都说,不知道以后谁能娶了堂主这样的美人呢,谁曾想,这人说没就没了。” 牛大胆摇头叹息,似乎追忆逝去的爱情。 冯骥默默回忆这部情节。 殷素素失踪十年了? 剧情发展到这里了吗? 按照原剧情发展,殷素素和张翠山,是不是就是今年离开冰火岛,回归中原的? 冯骥记不得具体时间了,在清末民初世界待了几十年,前世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沉下心思,感受体内气血。 气血彭拜奔走,一身气力丝毫不减。 这让冯骥松了一口气,起码一身实力还在。 不过旋即他就皱起眉头,心中暗道:“这个世界有内力这种玄妙的东西,不知道那些武林高手,修炼了内力之后有多强,我这身国术,在这个世界相当于什么级别的战斗力呢?” 他看了看身边的牛大胆,心思微动,立刻问道:“牛……牛大胆?” “对,对,我就叫牛大胆,你想起什么了?”牛大胆一喜,看向冯骥。 “有没有想起那二两银子?” 冯骥嘴角微微抽搐,当即摇头:“没有。” “怎么能没想起来呢,你忘了,上次春花楼里……你钱没带够,那老鸨子险些没让你出门。” 冯骥无语,气运护体到底给这些人植入了什么形象的自己。 他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道:“打住,我真没想起来。” “你……唉,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回头记着啊。” 牛大胆颇为失望,反复叮嘱起来。 冯骥当机立断,岔开话题,问道:“牛大胆,你会内功吗?” 牛大胆顿时愕然,哈哈笑道:“你想什么呢,内功那种东西,那是咱们普通人能练出来的吗?” “且不说这玩意儿要从小练,还得有功法才行,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功法的人吗?” 冯骥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到内功的。 “那你怎么与人厮杀?” “哈哈哈,我老牛虽然不会内功,但是会外功啊,你忘了?哦,对了,你是忘了。” “咱们天鹰教教主,那可是靠着江湖最常见的鹰爪手,生生将这门横练爪功练至大成,从外而内,练出一流内力来的顶级高手。” “咱们这些人,虽然来不及练内功,但是外功还是可以练的啊。” “我老牛这‘蛮牛’外号怎么来的?那是靠着横练《莽牛拳》第三重功力打拼出来的。” 牛大胆撩起胳膊,展露出他那壮硕的肌肉块,满脸得意之色。 冯骥看着对方一身气血,确实极为惊人,心中不由微动。 “不知道这方世界的横练功夫,和我所练的横练功夫,有什么不同?” 他当下笑道:“牛大胆,不如你我比比力气?” 牛大胆顿时来了兴致:“哎呦,可以啊,冯老弟,你这虽然失忆了,但是好斗的脾气没改啊。” “不过你行吗?刚受伤,可别复发了哇。” 冯骥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道:“试试看。” 牛大胆当即大笑:“好,那就比比看,老规矩,比试掌力,你我各推一掌,谁先后退了,谁就输了,如何?” 冯骥点头应下,道:“来!” 当即二人上了甲板,找了个宽敞地方。 牛大胆双足一跺,站起了桩功,一双肉掌,满是拳茧。 他大手往外一推,喊道:“来!” 冯骥有样学样,马步桩立起,双手与对方双手合十。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使力,别耍诈啊。” 牛大胆喊道。 冯骥笑着点头。 “一!二!三!” 第三声喊出,牛大胆猛然双臂用力一推,体内劲力当即暴涌。 冯骥立时感觉到对面似乎有数百斤力气涌来,估计是常人的三到四倍! 这点力气,自然推不动他。 牛大胆只觉冯骥双臂,仿佛一座大山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力,竟是纹丝不动! 这让他大吃一惊,暗道:“这小子,怎么被人打了一掌,力气也涨了?看来不使出全力,怕是今天要丢人了。” 当下他深吸一口气,劲力在体内以独特的方式运转。 下一刻,他猛然一跺脚,一股劲力经过特殊的经脉游走激发,霎时间,双臂肌肉高高鼓起。 “嘿——!” 他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推! 冯骥立时感觉到,这一瞬间,牛大胆的爆发力,超出了七倍常人的力量! 这让他心头惊讶。 这天鹰教的一个普通小兵,练了几重什么《莽牛拳》,竟然就可以爆发出常人七八倍的爆发力? 那那些内力高手,全力爆发之下,得达到什么程度? 冯骥心头凝重起来,他如今各项属性,达到常人二十倍左右。 在这个世界,好像也就相当于三个牛大胆而已啊。 牛大胆憋红了脸,这全力之下,竟是还不能推动冯骥。 他坚持不到数息,一口劲力散开,顿时双臂发酸,身形踉跄后退。 “输了输了,娘的,你小子怎么回事?被人打了一掌,怎么力气还涨了?你这是被人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牛大胆不可置信的嘟囔起来。 冯骥也收回手掌,微笑道:“以后少去什么春花楼。” 牛大胆顿时瞪大眼,委屈极了。 冯骥倒是挺喜欢这个耿直之中,带着小聪明的家伙。 笑道:“我问你,如果我想学武,怎么样才能弄到秘籍?” 牛大胆爬了起来,道:“刚才王香主在下面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这次受了伤的兄弟记大功一次,你受了伤的,可以去舵主那里兑换功法啊。” 冯骥顿时一喜,还有这种好事? 当下问道:“舵主在哪儿?” “我带你去吧,估摸着这会儿不少人在那儿兑换呢。” “不过我跟你说,你最好别兑换功法。” “什么意思?” “一次大功,你也只能兑换类似我这样的《莽牛拳》功法,练到第三重也就到头了,你现在力气都比我大,练这个有什么用?” “还不如兑换点金银,回头找个城池好好放松潇洒一下。” 冯骥不禁笑了笑,这牛大胆倒是活的通透。 只是他要学功法,是要研究这方世界的武学,和自己的国术有什么不同。 所以功法一定要兑换。 牛大胆见说不动他,当下也只能带着冯骥,前往紫薇堂舵主王崇光处。 离得老远,就见到有十几人聚在门口,排着队伍。 牛大胆道:“呐,他们在排队呢,你过去吧。” 冯骥点了点头,当下也排在队伍后面。 前面隔一会儿,就叫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 出来的人,脸上喜滋滋的,似乎很满意兑换的物品。 冯骥注意到,这些人大部分都兑换了物品。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轮到冯骥了。 冯骥推门而入,却见屋内坐着三人。 左侧的,便是香主王先亮,右侧的,是一名老者。 冯骥从牛大胆那里得知,这老者,便是紫薇堂传功香主,刘长老。 中央坐着的中年大汉,身材魁梧,面容方正,正是紫薇堂堂舵主王崇光。 王崇光看向冯骥,问道:“姓名?” “冯骥。” 王崇光看向王先亮,王先亮当即翻阅手中册子,不一会儿,便道:“冯骥,立大功一次,小功十一次。” 王先亮对冯骥笑道:“十次小功,可兑换一次大功,相当于你可以有两次大功兑换机会,要兑换什么?” 冯骥不禁诧异,还有这好事? 护体气运当真给力啊,可惜怎么不直接多弄点功劳? 他当即道:“属下想要兑换功法。” 王崇光不禁诧异的看了看冯骥,问道:“你以前学过武功?” “未曾学过。” 王崇光顿时摇头,叹道:“你年纪大了,学武功没什么前途了,换别的吧。” “属下还是想学武。” 王崇光微微蹙眉,见冯骥神色坚决,当下也不在阻拦,直接看向传功香主:“刘长老,他能兑换哪些功法?” 刘长老淡淡道:“两次大功,可兑换两次,目前有横练功法《鹰爪手》、《莽牛拳》、《铁指功》、《铜锤掌》、《铁臂功》,内功只有一部《归元功》。” “你选哪两部?” 新一卷写倚天,尽量写的和其他人不一样。求一波月票。 (本章完) 第2章 横练(求月票) 冯骥沉思片刻,思考该如何选择。 却听王先亮劝道:“冯骥,你经脉已经定型,无法修炼内功,还是选择横练硬功吧。” 王崇光也微微点头,道:“内功一道,需从小开始,你年纪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横练功法更适合你。” 冯骥想了想,觉得这两人说的也有道理,内功这东西,确实得从小修炼。 很多武侠里,都是这么说的。 一旦错过了练武最佳时期,经脉定型,甚至气感都找不到,基本上就和武功无缘了。 除非伱有逆天机缘,类似大唐双龙传里的双龙,修炼长生诀逆天改命。 不过冯骥虽然没有逆天机缘,但是他有属性面板啊。 内功没法练,横练外功还不简单? 只要属性点积累足够,疯狂加点就是了。 对于旁人来说,横练功法需要时间苦熬,但是冯骥不需要。 横练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易入门,好上手,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越往后越难,气血衰败前不能大成,以后也难再进一步了。 这一点就不如内家修炼了,人家年纪越大,功力越深厚。 说简单点,修炼横练功法,那是吃青春饭。 修炼过程中,要是没保养好身体,一不留神还会留下暗伤隐患,老了痛苦不堪。 冯骥想着想着,莫名其妙想到了程序员这个职业。 当下冯骥做出了选择,道:“多谢舵主和香主指点,那属下就选横练功法好了,只是横练功法这么多,属下不知如何选,还请舵主指点一二。” 确实,冯骥对这个时代的横练功法并没有什么了解,所以想要问问这几人意见。 王崇光看着冯骥,微微沉吟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势,你体壮如牛,不光在紫薇堂,就是在我天鹰教中都算是出类拔萃。” “你这等身体,气血雄壮,很适合修炼横练功法,而且涉及到的窍穴经脉越多的横练功法,其实越适合你。” “若是这里有《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法,我便劝你选了,可惜这两门功法虽然也不是什么罕见神功,但也是少林派秘传,根本不会外传。” “眼下这几部功法之中,《鹰爪手》涉及两条经脉,二十四道窍穴。” “《莽牛拳》涉及两条经脉,十二道窍穴。” “《铁指功》主修十六道窍穴,部分窍穴与《鹰爪手》重复。” “《铜锤掌》主修三十二道窍穴。” “《铁臂功》主修三十六道窍穴。” “一般来说,涉及到的窍穴越多,这门功法潜力越高,但是练成比较困难。” “而窍穴越少,功法越简单,更容易入手,但是潜力很低。” “比如这门《莽牛拳》,咱们教中很多人都练了,只有十二道窍穴,整本功法一共只有六重,修炼大成之后,拳劲刚猛有力,爆发如牛,上手很快。” “《铜锤掌》与《铁臂功》,都算得上不错的横练功法,但是入门难,练成更难。不过一旦练成,威力不俗,本教之中,唯有外五坛中的白虎坛坛主练成了《铁臂功》,臂力惊人,刀剑难伤。” “利弊都与你讲清楚了,选什么功法,你自己决定吧。” 王崇光并没有直接给冯骥选择功法,只是将这些横练功法的优劣说了一遍,让冯骥自己选择。 事关武道一途,王崇光虽然是紫薇堂舵主,却也不会随意决定旁人武道,就算是自己手下,他也不会多做干涉。 若是日后冯骥真有天赋,却选择了最简陋的《莽牛拳》修炼,从而耽误了武道前进步伐,焉知会不会怪他? 冯骥没有多想,直接道:“属下就选《铜锤掌》与《铁臂功》吧。”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不禁微微蹙眉。 王崇光好意提醒道:“这两门功法入门困难,你兑换了去,短时间内也无法修炼出什么成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香主也劝道:“冯骥,眼下六大派为首的各帮各派,都在不断找咱们天鹰教的麻烦,你挑选这两门入门困难的功法,还不如挑些易上手的功法。 “这《鹰爪手》也不错的,本教之中,不少人研习此功,经验丰富,能让你少走不少弯路。” “而且《鹰爪手》乃是教主拿手绝学,他老人家甚至在此基础之上,自创《大力鹰爪手》,潜力不比《铜锤掌》与《铁臂功》差啊。” 冯骥却只是笑了笑,道:“属下心意已决,还请舵主成全。” 王香主见他心意已决,不由叹了一声。 王崇光不由深深看了一眼冯骥,挥了挥手,道:“刘长老,你去传他功法吧。” “好,小辈,跟我来。” 刘长老站起身来,带着冯骥往后面的屏风走去。 冯骥跟着对方,心中暗自思考起来。 他选择最难的两门横练功法,并不是自视甚高,目空一切。 因为他有属性面板,这两门功法,只要能够入门修炼,他完全可以靠属性点硬生生加上去。 对旁人而言,这两门功法很难练出成果,但是对他而言,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至于王先亮说《鹰爪手》后面还有进阶版的《大力鹰爪手》。 先不说《大力鹰爪手》能不能拿到手,光是这门功法是殷天正的绝学,他能随意拿出来? 况且自己日后若是再有大功,继续兑换好了。 以属性面板之能,自己一样可以通过加点,将《大力鹰爪手》推演出来。 走到屏风后面,刘长老停下脚步,看着冯骥,道:“我念你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今日背不完,明日还可以来,直到你彻底背上这两门功法。” 冯骥一愣,惊愕道:“没有秘籍吗?” 刘长老看了他一眼:“法不可轻传,怎可落于纸笔之上?况且就算有秘籍,怎可带在身边?万一我等战死,秘籍岂不是流落出去了?” 冯骥点了点头,这些门派倒是严谨,不过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很容易导致功法传承丢失啊。 难怪越到后世,绝世武功越少。 接下来,刘长老开始传送冯骥《铜锤掌》和《铁臂功》的心法、招数、所需要用到的窍穴,外练排打的方式,外敷的特殊药物等等。 一个教一个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冯骥已然背的滚瓜烂熟。 如此记忆力,让刘长老都深感惊讶。 “你倒是聪慧,若是读书,怕是能高中状元啊。”刘长老感慨道。 冯骥笑了笑:“长老谬赞了。” 他记忆力好,那是因为精神属性高出常人太多。 而他本身对身体掌控,也是了如指掌,所谓穴位、经脉,不用刘长老教,他自己就已经掌握了。 毕竟冯骥国术底子在那里。 要知道,医武不分家,尤其是国术当中,修炼气血,铁打损伤是常有的事,不会一点医术怎么可能。 一炷香之后,刘长老带着冯骥从屏风后走出来。 外面已经空无一人,舵主王崇光和香主王先亮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些排队的人也都没了踪影,想来是已经兑换结束了。 “回去吧,不要着急修炼,仔细背熟,若是有遗漏忘记的,可再来找我。” “这几日养好精神,巨鲸帮的人还在紧追不舍,怕是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刘长老叮嘱道。 冯骥当即抱拳:“属下明白。” 当下告别刘长老,回到甲板上。 牛大胆不知道去了哪里,冯骥站在甲板上,望向茫茫大海。 却见很远的地方,有几只小黑点,在海浪之中时隐时现。 那应该就是什么巨鲸帮了。 冯骥不记得剧情里有这个帮派,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 他回到船舱里,大家都已经呼呼大睡了。 看来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累得不轻。 冯骥盘膝而坐,回忆两门功法。 首先是《铜锤掌》。 此功是标准的横练掌法,练习方式主要以气血反复冲击功法中提及的诸多窍穴,外部捶打手掌,反复磨炼,久而久之,气血贯通窍穴,便可成功。 冯骥所接触的国术中的横练功法,同样是通过外部排打,锻炼皮肉的抗击打能力,然后加上药浴舒缓,气血日益增强,从而练成功法。 相比较这个世界的横练功法,唯一的变化,便是关于冲穴这一部分。 其他地方,几乎雷同。 这个世界的横练,需要将气血按照特殊的运转方式,贯穿功法记载的窍穴。 窍穴一通,劲力暴涨。 冯骥还没试过这种修炼方式。 当下仔细体悟《铜锤掌》记载的经脉和窍穴位置。 该功法主修少阳三焦经脉,窍穴有关冲、液门、中渚、阳池等三十二处窍穴。 每八处窍穴打通,便代表着功法提升一重,总计四重境界。 冯骥闭目,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体内气血,开始冲击第一处关冲穴! 他是国术丹境大宗师,一身气血已经达到常人二十倍的恐怖程度,周转不息,无休无止。 对身体任何一处肌肉、气血都达到了巅峰级的控制程度。 所谓冲穴,对于普通人来说,需要靠排打和药浴,不断磨炼。 但是对他而言,太过简单了。 只见他分出一股气血,猛烈冲击关冲穴! “噗——!” 冯骥仿佛听到体内传来一声闷响,无名指骤然一颤。 这关冲穴瞬间应声而破! 冯骥不禁眉头一挑,暗道一声:“这么简单?” 他当即一鼓作气,气血接连不断冲击铜锤掌所需各大窍穴。 嘭嘭嘭…… 磅礴气血,势如破竹一般,眨眼之间,已经打通了八道窍穴。 这八道窍穴一通,冯骥顿感气血仿佛瞬间膨胀起来,来往速度瞬间加快不少,甚至于肌肉膨胀程度,皮肉坚固程度,竟然也得到了提升! 要知道,冯骥如今的皮肉强度,洋枪都打不穿!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提升? 这让冯骥十分意外,这贯通窍穴之法,还真有用? 想了想,冯骥当即专注起来,继续练习此功。 一炷香之后,冯骥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掌。 此时他的双掌被气血充盈,大了一圈不说,肌肤血肉,竟然都隐隐有黄铜之色。 乍一看上去,仿若真的如同两只锤头一般! “这……就算练成了?” “我都还没加点啊!” 冯骥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一次,连加点都还没用上,这门横练功法居然就练成了! 一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横练天才了。 他本就是国术大宗师,气血早已强横至极,对身体掌控力也早就达到非人的程度。 这个时代的横练功法,和后世国术横练功法并无太多区别,唯一多的就是一个冲穴的过程。 这对于丹境的冯骥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根本不需要加点,他一样可以将这门功法,在极短时间内练成。 冯骥心中震惊,有些难以置信。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立刻看向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21(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25 敏捷:20 精神:20 功法:铜锤掌(圆满)…… 境界:气血(丹境) 天赋:气运护体 属性点:0 冯骥顿时惊愕起来,功法栏上,果然多出了一门铜锤掌,且直接达到了圆满境界! 而自己力量属性直接涨了5点,体质也增加了1点! 要知道,在清末世界的时候,自己到了10点之后,再想通过功法增加属性点,已经变得千难万难了。 后面就算是用属性点加点,1点属性点,都只能增加01点属性。 但是这个世界的横练功法,练成之后,居然直接给了自己5点力量属性的增幅! 这可太让他惊喜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世界的功法品质,远远超过清末功法啊。 这里的功法,对身体改善的强度,远超清末年间的功法! 冯骥顿时眼睛发亮。 “我又能通过不断练功,增加我的各项属性了?” “目前来看,横练功法,主要增加的还是力量和体质两种属性。” “敏捷、精神属性似乎一点增幅都没有。” “或许应该兑换一门内功的!” 冯骥立时想到了这一点,心中顿时有些懊恼。 估计内功心法,就可以增幅敏捷或者精神了吧。 但是内功心法给他,怕是入门都难,毕竟他经脉定型,要修炼内功,靠自己几乎没可能,还是得靠属性点加点才行。 他的优势,还是在横练功法之上。 冯骥压下心中杂乱念头,转而开始修炼另一门功法。 《铁臂功》! 铁臂功所要打通的窍穴,比《铜锤掌》更多。 但是这难不倒冯骥。 又是一炷香过去,冯骥再次功成。 《铁臂功》所需三十六道窍穴,悉数打通。 当下他尝试催动气血,贯穿三十六道窍穴。 霎时间,他的双臂肌肉高高鼓起,皮肉筋骨震动,露出一丝丝玄色光泽,一闪而逝。 冯骥感觉得到,他手臂上的气血量,要比之前多了数倍! 这要是一拳轰出去,力量怕是要成倍爆发! 冯骥立刻再次查看属性面板。 姓名:冯骥 体质:22(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31 敏捷:20 精神:20 功法:铁臂功(圆满)、铜锤掌(圆满)…… 境界:气血(丹境) 天赋:气运护体 属性点:0 “力量属性增加了6点,体质增加了1点!” 冯骥眼睛顿时一亮。 三十六道窍穴打通,确实要比三十二道窍穴打通后增幅大啊。 此时自己的力量,已经达到了31点,是常人的三十倍了! “也不知道跟那些内力高手比起来如何。” 冯骥正思考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大吼声! “敌袭——” 船舱里,原本睡着的紫薇堂弟子猛然坐了起来。 人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但是依旧训练有素的急忙爬了起来,冲向外面。 冯骥也立刻起身,往外跑去。 只是还没跑出去,舱门位置,就有一只陶罐猛地砸了下来。 众人脚步一顿。 只听咔嚓一声,陶罐炸裂。 里面流淌出大量黑色液体。 冯骥身旁一名壮汉猛然色变,大吼一声:“是火油!快冲出去!” 他话音刚落,人已经猛地冲向外面。 只是刚出舱门,就见空中火光倏忽而过。 噗嗤一声,一道箭矢射穿了这汉子脖子。 鲜血未曾流出,因为箭矢之上,缠绕着沾着黑油的布条,直接灼烧了伤口。 这汉子咚的一声,砸在了舱门。 霎时间,黑油被火箭点燃,呼啦一声,瞬间猛烈燃烧起来。 屋内众人顿时惊慌失措。 有人立刻大吼:“快,快冲出去!” “妈的,巨鲸帮的人火攻了!” “用被子,用被子!” 当即有人裹上被子,冒着外面的箭雨冲出。 只是刚刚冲出来,便被一只装满火油的陶瓷砸中。 霎时间,浑身着火,惨叫起来。 船外喊杀声整天,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吼传来。 “麦正雄,你找死!” 这声音,是舵主王崇光! 冯骥心中冷静异常,这种程度的战斗,他并不放在眼里。 眼见众人被困船舱,黑烟呛人,外面又有流矢飞射,无法冲出。 时间一久,只怕不被活活烧死,也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这些浓烟呛死。 冯骥抬头,看向船舱顶部,双目露出冷色,喝道:“都让开!” 惊慌中众人看向冯骥,冯骥推开众人,让出空地。 他拳头一握,脚下猛地一跺。 轰的一声,整个人宛若炮弹一般弹射而起。 周身气血轰鸣流转,贯通的诸多窍穴同时发力,仿佛无数涡轮机轰鸣一般。 他的拳头凭空涨大一倍,手臂肌肉瞬间鼓起,仿佛一柄铁锤。 但见他平地而起,自下而上,一拳轰在了船舱顶部。 轰隆! 头顶处的船板轰然炸裂,光线撒了下来,船舱里众人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快,快跟上!” “快走!” 众人见状,瞬间狂喜,连忙纷纷纵身一跃,跟着冯骥跳出船舱,跃上甲板! 终于拿到了习惯性爆发的徽章,接下来继续努力,看看能不能拿到日更万字徽章。 (本章完) 第3章 敌袭(求月票) “呜——” 冯骥刚从下方船舱之中一跃而出,便听到身后恐怖破空声传来。 他来不及躲闪,转身猛地一把抓向身后。 嘭! 一根箭矢瞬间被他握在掌中。 箭矢带起的巨大冲击力,若是普通人,直接就会被射穿。 然而被冯骥抓在手中,箭杆狂颤,无法寸进分毫! 尖锐的箭头上,燃烧着火焰,距离冯骥不过咫尺。 冯骥心头惊讶,这箭矢的威力,竟然要比清末时期的洋枪子弹还要迅疾! 尤其是这箭矢上蕴含的力道,极为强劲! 冯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惊讶,目光扫向四周。 喊杀声不断传来,却见一群身穿蓝色衣袍,领口处绣着巨鲸图案的凶狠壮汉,正在与天鹰教教徒厮杀。 再看海面上,两道人影凭空踩踏巨浪,不断交手。 每次二人即将落水,却又脚尖一点海面,再度凌空飞起。 冯骥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轻功! 那二人每次刀剑相交,必有气劲炸裂,偶尔有气劲落空,斩落在海面之上,立时传来惊人轰鸣炸响。 那威力,仿佛水底有水雷炸开一样。 冯骥心头震撼,这完全就要比电视剧里还要夸张啊! 这些人不是一流高手吧? 不是一流高手都能这么猛? 冯骥心中惊叹,好像影视化里为了表现战斗力,确实会有这种爆炸效果。 但是那不是特效吗? 真实内功也这么猛? 难怪内家高手看不上外家功夫,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冯骥心头惊疑,凝神去看海上二人交手的功夫。 身后忽然传来怒吼:“冯骥!发什么愣!动手啊!” 冯骥回头一看,便见到香主王先亮被四名蓝衣大汉包围。 这四人两人持刀,一人持剑,还有一人拿着一把峨眉刺。 四人围攻王先亮,但见刀光寒芒闪烁,剑影重重,峨眉刺星光点点。 几人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恐怖破空声传来。 几乎随手一招,便能做到明劲炸空的程度。 冯骥倒吸一口冷气,这几人,皆是内力好手?! 王先亮虽然是香主,也练过内力,但是此时被四人围攻,已经左右难支,身形不断向船舷靠近。 欲要借助船舷作为后盾,减少被攻击的面积。 只是忽然那手持峨眉刺的汉子一个矮身,手中峨眉刺猛然递出,迅疾如雷。 王先亮双手正抵挡持刀的两个男子,闪避持剑的汉子,这一下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只听噗嗤一声,峨眉刺瞬间刺入王先亮的小腿。 王先亮顿时痛的闷哼一声,身形就地一滚,一瘸一拐的后退至船舷。 他满头大汗,喘息张望一圈,便见到冯骥在那边看着舵主他们交手,顿时大急,开口催促起来。 冯骥立刻回神,正要上前。 却见四名大汉之中,那名手持单刀的大汉忽然转身,脚下一蹬地面,身形如电一般,猛然斩向冯骥脑门。 刀刃破空,发出急促呼啸。 那大汉满脸冷笑,口中喊道:“我来杀他,你们别管,快杀这姓王的!” 他竟是还有空闲说话,似乎丝毫没有把冯骥放在眼里! 冯骥眉头一皱,当即双臂一震,体内气血轰鸣游走,瞬间贯穿双臂诸多窍穴。 霎时间手臂粗大了一圈,手掌之上,更是有古铜色闪过。 但见他双掌猛然向着长刀一拍,宛若两只蒲扇一般的大手,瞬间合十! 嘭——! 巨大的力道,让两只手掌拍出巨响。 但见那长刀瞬间被冯骥双手按住,甚至刀身之上,都出现了浅浅掌纹! 对面壮汉大吃一惊,用力猛地一拽长刀,却不想对面冯骥双手如有万斤之重,根本容不得他拔出长刀。 冯骥目露凶光,双掌用力往左侧一转。 嘎吱——! 那质量精良的单刀瞬间扭曲弯折,下一刻便咔嚓一声,直接断裂成了两截! 壮汉脸色大变,再看冯骥异常粗壮的手臂和手掌,立时惊呼:“铜锤掌?” 他一声惊呼,还没说完,冯骥猛地跨出一步,嘴角咧开:“正是!” 呼——! 但见他一掌拍来,恐怖掌风呜咽呼啸,空中传来气爆炸裂的声音。 那壮汉脸色一沉,直接松开断裂的单刀,提起一口真气,猛地一掌拍向冯骥手掌! 他真气运转,出掌如电,后发先至,速度极快。 二人掌力相撞。 嘭的一声。 冯骥气血奔涌,铜锤掌诸多窍穴内的气血奔腾,这一掌,怕是有万斤巨力! 然而令冯骥惊疑的是,对面那壮汉掌力同样雄浑! 隐约间可以看到,他的掌心似乎有一层看不透的气流一般。 冯骥感觉到气血打入对方掌心之后,竟是难以撞破这层气流! 倒是自己的气血之力瞬息就被这股气息震散,一股巨力随着气流,涌向他的手臂。 冯骥神色顿时一凝,肩膀猛地一沉,体内气血瞬间暴涨。 刚才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这一次,他调动气血,瞬间用上了五成力气! 霎时间,那股真气瞬息溃散,冯骥气血反冲而出。 铜锤掌嘭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在对方手掌之上。 咔嚓! 对面大汉脸色狂变,手掌瞬间骨折断裂。 整条手臂都剧痛难忍,肩膀处的骨头甚至都被打得错位! 大汉不可置信,身形急退,惊怒道:“这是什么掌法?绝不是铜铜锤掌!” 铜锤掌这种三流功法,江湖上修炼的人太多了。 他们巨鲸帮练习的人也不在少数。 甚至练至高深层次人的也有,但是绝对爆发不出这样恐怖巨力! 冯骥冷笑一声:“打死你的掌法!” 当下猛然一蹬甲板,瞬间冲杀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留手,双掌宛若铜锤,轰然拍击而出。 那壮汉捂着断臂,急速跳跃闪躲。 此人轻功不弱,速度比冯骥快上数分。 冯骥一掌打空,落在了船舷之上。 瞬间一声轰鸣炸开,粗厚的船舷直接炸开一个大洞。 那壮汉倒吸一口凉气,看怪物一般看向冯骥。 “横练功法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不对,此人难道内外兼修?” 壮汉心头接连浮起疑问,身形几次闪躲,拉开跟冯骥的距离。 冯骥不禁眉头一皱。 这武侠世界的轻功,当真是难缠,来去如电,迅疾如雷。 国术气血应用里,也有轻功,但是那是纯粹靠气血爆发,力的反作用推动自己身体急速移动的效果。 可不像对方这样,完全不讲逻辑般移动。 壮汉又一次闪开了冯骥的掌力,同时一跃跳上桅杆,大声喝骂道:“原来连轻功都不会?魔教妖人,有本事上来!” 这壮汉嘴角带着冷笑,谩骂挑衅起来。 冯骥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桅杆,忽然嘴角一咧:“成全你!” 下一刻,冯骥猛地一跺甲板。 轰隆! 加厚的甲板剧烈一颤,旋即咔嚓一声炸裂。 冯骥身体借力,宛若炮弹一般,弹射而起! 他不会武侠世界的轻功,但是只要力气够大,弹跳力够强,他同样可以一跃十米! “什么!” 桅杆上,那壮汉大吃一惊,没见过这样粗蛮的轻功。 当即一松手,想要逃离。 冯骥人在半空,猛地一脚踹在桅杆上。 顿时桅杆剧烈颤动,咔嚓一声,一人粗的桅杆瞬间断裂。 那人猝不及防,身形顿时下坠下来。 冯骥狞笑一声,自下而上,一把抓住此人大腿! “抓住伱了!” 轰! 但见冯骥身形坠落,甲板震颤,发出闷响,地板都被震碎了。 他手臂抓着敌人脚掌,猛地砸向断裂的桅杆。 这名壮汉惊怒交加,脸色露出惊恐之色。 “啊——” 嘭! 一声惨叫还没发出,下一刻,整个身躯都被砸在了桅杆上,顿时血肉嘭的一声炸开,鲜血飞溅出来。 冯骥身上染上鲜血,目光森冷如电。 他握了握拳头,找回了一丝虐杀日本人的畅快感觉。 清末最后十年,他再没有全力出手过。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那个世界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他随手一拳。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些身上有内力护体的人,似乎比那个世界的人更加结实,更加耐打。 他第一次放开全部实力,全力出手。 “让我看看,拥有内力的你们,又有多厉害!” 冯骥咧开嘴角,看着满地的碎肉,露出笑容。 “冯骥,冯骥!” 身后不远处,传来王先亮的呼救声。 冯骥回头,却见王先亮已经身中数刀,此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三名巨鲸帮弟子招招不离要害,尤其是那使峨眉刺的男子,每次都是偷袭,专挑下三路。 “嘿嘿,魔教妖人,你叫谁都没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使峨眉刺的男子狞笑一声,猛然一甩手,峨眉刺急速破空。 他竟是使了一招脱手剑,峨眉刺急速扎向王先亮的会阴穴。 王先亮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忽然众人头顶一暗,但觉阳光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一般。 下一刻,一声破空声猛烈袭来。 只见一道人影,仿佛陨石一样,从空中坠落。 轰! 地板剧颤,冯骥如飞来山峰一般,猛地落在王先亮身前。 但见他大手一抓,嘭的一声,激射的峨眉刺落入他手。 那巨鲸帮三人愣神之中,冯骥另一只手已经抓出! 呼—— 破空声袭来,峨眉刺的主人来不及躲闪,下一刻就被抓住了脑袋。 冯骥咧嘴道:“还给你!” 他的右手抬起,手握峨眉刺,猛地一扎! 噗嗤——! 手臂长的峨眉刺,瞬间没入此人眼眶。 恐怖的力道之下,峨眉刺直接从此人下颚穿出。 “王兄!” “王老弟!” 另外二人顿时大叫一声,旋即大吼,一刀一剑,猛地扎向冯骥。 冯骥狂笑一声:“来得好,让我看看,你们的内功,到底有多强!” 他双掌猛地拍出,体内气血,宛若江河奔涌,呼啸汇入窍穴。 铁臂功、铜锤掌,全部施展出来。 铛!铛! 两声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但见刀剑劈砍在冯骥手掌手臂之上,竟是如同砍在石头铁块上一样。 冯骥气血奔涌,劲力宛如滔天巨浪,犹如山峦倾塌,双掌轰然拍来。 对面二人脸色大变,急忙运转内力抵挡。 轰轰! 两声闷响,冯骥的手掌,生生轰穿了二人胸膛。 一双手掌,砸穿了他们的骨头,穿透了肺腑。 那奇妙的内力,只坚持到了不到一秒,就瞬间被这股恐怖巨力震散! 31点的恐怖力量,全力出手之下。 这两人内力再如何神秘强悍,也瞬间摧毁! “横……练……” “不……可……能……” 两人呆滞,低头看向胸口恐怖伤势,鲜血瞬间狂喷而出,艰难说出这几个字,旋即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冯骥一甩手,指缝间的的血肉甩掉。 他看着两具尸体,冷冷一笑:“横练不入流?但也要看是谁练的。” 一脚踢开尸体,冯骥回头看向王先亮。 却见王先亮早已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连伤势都没在意。 冯骥问道:“王香主,没事吧?” 王先亮呆滞的看向冯骥,又看了看他的手,再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冯……冯骥?” “是我。” 王先亮好似不敢认他一样,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你练成铁臂功和铜锤掌了?” 冯骥点头,道:“练成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冯骥道:“哦,那就可能没练成。” “你……” “王香主,别纠结了,你还能不能打?不能打就躲起来,接下来交给我。” 王先亮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骥见他不说话,当即不再理会,起身看向船上。 此时两艘大船已经靠近,双方已经开始了接舷战。 有巨鲸帮弟子搭起梯子,从巨鲸帮的船上狂奔过来。 有人自桅杆之上,荡着身子飞跃过来。 更有一些轻功好的,脚下一点船舷,什么都不用,就这么踩着空气过来了! 天鹰教这边,已经损伤惨重,许多弟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忽然冯骥目光一凝,看到了老熟人牛大胆。 此时牛大胆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与一名巨鲸帮弟子厮杀。 那巨鲸帮弟子似乎也练了内功,出手间迅疾如电。 砰砰砰的几拳,全打在牛大胆的肋骨。 牛大胆的拳头力气不小,但是对方身法太快,他几次都没能打中,只能憋屈大骂。 “你娘的,有种别躲啊!” “狗娘养的巨鲸帮的,草泥马的。” …… 对面的那巨鲸帮弟子也不示弱,口中冷笑反骂。 “魔教妖人,你妈生你出来时,是不是忘了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摘了?这种拳法,慢的跟个娘们一样啊,哈哈哈。” “蠢货,老子在你左边!” “老子下一拳,要打你的右眼!” “哈哈哈,一个学横练的废物,除了有点力气,你还会什么?蠢笨如牛,哈哈哈,死——” 那人骂了几句,忽然突袭阴招,借着身法优势,躲开牛大胆的拳头,双指如箭,猛地插向牛大胆的双目。 牛大胆顿时脸色大变,只是此时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下意识的闭上双目。 忽然这时,一声惨叫,从这名巨鲸帮弟子口中传来。 牛大胆一愣,连忙睁开眼睛。 却见冯骥不知何时已经赶来。 他五指扣在此人面门之上,食指与中指猛地一挖,噗嗤一声,指力如刀,生生挖进了对方双眼之中。 惨叫声极为凄厉。 冯骥冷笑:“你猜我下一招,要做什么?” 巨鲸帮弟子哀嚎怒吼:“我杀了你!” 他胡乱的一拳打来,运足了真气。 冯骥嗤笑一声,五指轻轻用力一捏。 咔嚓! 那弟子脑袋顿时炸裂,鲜血四溅开来。 牛大胆惊魂未定,看着冯骥,满脸震惊。 “冯……冯老弟!” 冯骥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别提二两银子的事情了。” 牛大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提了,不提了!老牛欠你一条命!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厉害了?” 冯骥回头看向甲板,天鹰教弟子已经死伤不少。 他沉声道:“回头再说,王香主受伤了,你去那边照看一下,这里交给我。” 牛大胆还想要说什么,却见冯骥纵身一跃,直接冲向了甲板战圈之中。 一名巨鲸帮弟子放声大笑:“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杀啊!” “哈哈哈,躲,你躲啊!” “这里还有个!” 天鹰教这边,弟子们边打边退,神色满是着急。 一名中年男人颇为勇猛,一拳逼退两名巨鲸帮弟子,口中大吼:“都挺住,兄弟们,救援马上就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名巨鲸帮弟子突袭,一刀刺穿了他的肚皮。 这名中年人顿时痛吼一声,猛地一剑刺穿对方喉咙。 自己却也踉跄跌倒。 眼看敌人围了上来,他满脸焦急,扭头向着海面望去。 王舵主已经被敌人缠住,无法救援。 他心知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中年大汉顿时一惊,连忙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高壮的教中兄弟冲了进来。 来人身高极高,极为雄壮,双臂膨胀,如两条铁蟒,双拳如锤。 此人一入人群,便左右开弓。 一掌拍出,一名巨鲸帮弟子脑袋当场炸裂。 血肉炸开,沾满他的手掌。 他浑不在意,手臂横扫砸开,婉如粗大的铁柱挥舞,顿时又有两名巨鲸帮弟子,直接被砸的倒飞出去。 又见他一跺地面,木板瞬间炸开,身形一跃而起。 却见空中一名抓着缆绳的巨鲸帮弟子,被他一把从空中拽下,嘭的一声,狠狠砸在了人群里。 霎时间,巨鲸帮弟子哀嚎惨叫,死伤数人! 中年大汉顿时惊喜交加,不可置信,拉过一旁弟子,惊喜问道:“此人是谁?紫薇堂如何出了这般横练高手?我却不知!” 那弟子也目瞪口呆,看着杀人如麻的冯骥,惊愕道:“副舵主,这是王香主手下冯骥!他……他如何这般厉害?” 随着冯骥的加入,局势立马有了改变。 他手段凶狠,杀敌方式过于凶残,吓得巨鲸帮不少弟子忍不住骇然后退。 本来势如破竹的巨鲸帮,竟然因为冯骥一人,推进之势被生生止住了! (本章完) 第4章 临终所托 巨鲸号上,麦正雄正在观望战局。 在他身后,还有两拨不同于巨鲸帮服饰的好手。 冯骥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巨鲸帮本该拥有的胜局。 麦正雄顿时脸色一沉,扭头喝问手下道:“谭舵主,那人是谁?” 谭长富眺望过去,脸上也带着稀奇之色,道:“长老,此人有些面生,似乎以前未曾见过,莫不是天鹰教隐藏的高手?” 麦正雄皱眉:“天鹰教的高手?不是说天鹰教紫薇堂除了那王崇光,没别的好手了吗?” 他看向身边的道人,问道:“诸位道长,师太,你们可有认识此人的?” 在他身旁的,是昆仑派与峨眉派两派人手。 昆仑派这边只有两人,西华子与其徒弟戴兆丰。 峨眉派有六七人,为首的是静虚师太以及一帮师妹。 西华子与静虚师太闻言,两人同时看向天鹰教船只。 但见冯骥出手狠辣,凶狠暴戾,都是下意识的脸色一沉,眉头紧蹙。 “好一个魔教妖人,出手毫无人性!”峨眉派静虚当即冷笑起来。 西华子也是目光眯起,阴沉道:“魔教妖人,当真狠毒凶厉,真是该死!” “两位可认识此人?” “不认得,此人施展的似乎是横练功法,天鹰教何时又出了一个横练高手?” “不是说这艘船上的,都是天鹰教紫薇堂的人吗?”西华子问道。 麦正雄微微点头:“是紫薇堂的,我们跟了这伙人不少时间了。” “天鹰教三堂五坛之中,紫薇堂最弱,听闻殷天正因为他女儿失踪,迟迟不肯选出紫薇堂新任堂主,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紫薇堂也暂时由他儿子殷野王代理。” “据我们巨鲸帮得到的消息,紫薇堂的人,在殷野王那里并不受重视,整个紫薇堂,也就那姓王的舵主有两下子,其他人都不足为虑,怎么好好地,多出了这么个横练高手?”麦正雄皱眉道。 “莫不是有陷阱?”静虚问道。 “哼,不管有没有陷阱,杀了他便是了,区区横练,岂能与我等内家功夫相比?诸位,稍待片刻,我去斩杀此獠!” 西华子顿时一声冷笑,身形一跃而起,一脚踏在船舷之上。 顿时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霎时间激射出去。 昆仑派是西域大派,为正道六大门派之一,轻功自然高明。 此时他借着一跃之力,身形在空中急速奔走,跨过二十多米距离,飘然落在天鹰教的船上。 这边巨鲸帮的人顿时大声喝采。 麦正雄更是称赞道:“西华子道兄不愧是昆仑派高徒,这般轻功,当真厉害。” 静虚神色淡淡,道:“也不尽然,西华子道兄师承灵宝道长一脉,恐怕剑法上更有造诣。” 她是峨眉派高徒,自然不会轻易夸口称赞同为六大派的昆仑派武功多高明。 只是不好明面上褒贬,只能这般隐晦的说明。 麦正雄人老成精,自然听得出来静虚的意思,当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然间,那西华子的徒弟戴兆丰陡然惊呼一声:“师父!” 麦正雄与静虚不由得都是大吃一惊,纷纷扭头看去。 却见巨鲸帮的船上,西华子口吐鲜血,正身形急退,一条臂膀已经折断! 这一幕让二人大吃一惊! 两人不过说话间的功夫,西华子居然就已经落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西华子一跃而至,展露出高明轻功,飞到天鹰教的船上后。 此时冯骥正好一拳打碎一名巨鲸帮弟子脑袋,鲜血溅开,立时崩到了西华子的道袍之上。 西华子顿时脸色大变,仓啷一声,便直接拔出佩剑。 但见他口中厉喝:“魔教凶徒,受死!” 这一剑迅疾如雷,猛地刺向冯骥脑门! 冯骥抬头一瞧,见对方竟不是巨鲸帮众的服饰,而是一身道袍,立刻谨慎起来。 当下反手一记铜锤掌轰出! 霎时间,长剑刺在冯骥掌心之中。 一股沛然内力自剑尖上袭来! 冯骥手心微微刺痛,顿时暗自惊讶。 “居然能破我的横练掌力?” 这铜锤掌,到底是低级功法,虽然有冯骥恐怖气血加持,威力巨大,但是防御力终归跟不上了。 西华子出身名门大派,内力精纯,竟是瞬间破开冯骥横练铜掌。 冯骥感觉到刺痛的瞬间,立即翻掌一按,手掌拍在剑身之上。 顿时长剑偏离,西华子立即冷笑一声,剑势斜走,刺向冯骥百会穴! 冯骥双目精芒闪烁,侧身一闪,躲开对方剑势。 脚下一挑,一柄铜锤落手,却不知是谁的兵刃。 “嘿嘿,魔教畜生,你不是仗着横练逞凶吗?怎地不敢以横练接道爷的法剑了?” 西华子得意一笑。 冯骥一咧嘴:“你不配。” 西华子瞬间大怒,长剑猛然一震,运转真气,一剑袭来。 他的剑光极快,剑华流转,呼啸如雷。 冯骥却冷哼一声,任凭对方耍出花来,也不去管。 手持铜锤,猛然狂砸而出! 轰——! 31点的力量全力爆发,体内气血轰鸣奔走。 长剑与铜锤相撞,瞬间发出金属交击巨响 铛——! 西华子只觉手臂剧颤,虎口生疼! 手中长剑更是瞬间扭成了麻花! 他真气虽然厉害,加持在长剑之上,能破冯骥横练,但是力量却不如冯骥。 这一锤,冯骥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 “好大的力气!没有内力,此子怎么会有这般巨力?” 西华子大吃一惊,急忙身形飘然后退。 他轻功不俗,瞬息便后退数米,拉开距离。 冯骥知道自己缺陷就在这种神奇的轻功之上。 当下也不去追,只是猛地一个踏步,单手抓着铜锤,腰身一扭,微微后仰,旋即猛地一掷! 轰——! 铜锤宛若炮弹,轰鸣炸开,空气炸裂,呼啸破空! 西华子速度快的过冯骥,却快不过巨力加持下的恐怖铜锤! 他脸色大变,急忙一掌拍向铜锤,欲要以昆仑派内功相抗! 但是显然,他即便是有内力加持,依旧不敌冯骥! 铜锤瞬间撞在了西华子手掌之上。 顿时咔嚓一声,西华子整条手臂瞬间扭曲折断。 “啊——” 西华子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船舷上。 好在他内力不俗,这下若是普通人,早就被砸成了肉泥。 他却能靠内力护体,保住了性命。 但是手臂折断,他此时已经没有战力。 冯骥顿时狞笑一声:“受死!” 他当即狂奔追去,气势恐怖至极。 西华子瞬间胆寒,心头畏惧,急忙忍着剧痛,运起内力,一蹬船舷,急速飞起。 人在半空,接连踩了几次海水借力,纵身回到巨鲸帮的甲板之上。 刚落下,他便踉跄摔倒,脸色惨白如纸,大叫道:“上当了,这厮是天鹰教留下的杀手锏,力大无穷,麦长老,快快让人撤退。” 麦正雄大吃一惊,西华子这么快就落败了? 此子难道真的是天鹰教埋伏的高手? 当下脸色难看,急忙道:“合我等全力,不能胜他?” 西华子当即摇头,连忙道:“此人横练大成,刀剑难伤,力大无穷,纵然伱我一起上,没有神兵利器,如何伤他?快快退去!” 他自己输给了冯骥,却不能承认是自己弱,故而夸大其词,说冯骥横练了得,以免弱了自己名头。 实际上以他的内力,已然可以借兵刃之利,破冯骥三流横练功法。 他是输在了气力不如冯骥。 冯骥31点的恐怖力量值,他这种二流都算不上的人物,如何抵挡? 西华子倘若说出实话,麦正雄、静虚三人都是二流好手,一起上的话,未必不能打败冯骥。 然而西华子太要面子了,无论如何不能承认昆仑派内功,居然输给了一个只会三流外功的小子手里。 而且这小子还是籍籍无名之辈! 自己成名已久,输给这种小人物,日后他在江湖同道面前,旁人如何看他?他如何立足? 麦正雄见得冯骥果然仍在厮杀巨鲸帮弟子,丝毫不见受伤模样,心头也是踌躇起来。 忽然间,一旁的巨鲸帮舵主谭长富惊呼道:“不好,你们快看那边!” 麦正雄等人顿时看向东南方向,却见两艘大船乘风破浪,急速驶来。 那船帆鼓荡,其上绘了一只展翅雄鹰图案! 麦正雄顿时大吃一惊:“天鹰教!” 一旁静虚也是脸色微变,道:“天鹰教早有埋伏?这艘紫薇堂的船是诱饵?” 麦正雄来不及多想,立时大吼:“鸣笛,撤退!” “呜……” 巨鲸帮的船头,舵手吹起海螺,嘹亮悠远。 所有巨鲸帮弟子听到法螺响起,顿时如释重负,纷纷扭头逃跑。 面对冯骥这样恐怖的高手,他们真的怕了! 有人怕的甚至来不及走两只船间的梯子,直接一跃而下,跳入海水之中,游向巨鲸帮的船。 巨鲸帮那边,也立刻撤回梯子,大声呼喊众人后退。 紫薇堂这边,除了冯骥以及少部分弟子仍有战力,大部分都瘫在地上,重伤的难以动弹,根本无力追赶。 冯骥看着逐渐远去的巨鲸号,也没有想过去追击。 他脑海里回忆着与西华子交手的情形,微微眯起眼睛。 “那道人不是巨鲸帮的人,看穿着应该是道门人物,武当派的?” “此人一身内力,灌注长剑之上,竟然能破我的防御。” 冯骥心中涌现一抹危机感。 这个人虽然被自己巨力打败,但是对方内力灌注在兵器上,已经可以破了自己横练肉身了。 这么说来,只要比此人厉害的人,基本上都能破自己横练功法了! “不行,《铁臂功》、《铜锤掌》都是三流功法,即便大成,也难以成为一流高手兵刃利器,且这两门功法,我都已经大成,仍然无法由外入内,练出内力。” “我必须想办法,找到顶级横练功法才好!” 冯骥思维急转,仔细回忆这个世界的神功之中,哪一门功法算得上顶级横练功法。 瞬息之间,他想到了! “论及顶级横练功法,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当属这个世界第一了!” 在这个世界中,《金刚不坏体》被称之为古今五大神功之一。 原著里也没有提及其他四大神功是什么,但是此功有一人曾经练过。 那便是少林派四大神僧之首,见闻智性之中的空见大师。 空见神僧为了感化谢逊,阻止他继续复仇,乱杀无辜,甘愿受谢逊一十三拳而不还手。 谢逊当时已经练成七伤拳,武功可以说是江湖一流高手。 但是这样的谢逊,使出全力,也无法伤害练就《金刚不坏体》的空见大师。 由此可见,此功有多厉害! “不行,这门神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乃是不传之秘,常人根本难以接触到,我根本不可能得到。” 冯骥皱起眉头,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少林派的功法,有很大的陷阱。 在《天龙八部》里,少林派七十二绝技多次被泄露出去。 但是在金庸系列作品里,北宋之后,江湖上又很少有人再会这些绝技。 天龙八部里的少林派扫地僧说过,少林的功法,都得高深佛法才能化解功法里的煞气。 这种话当然是糊弄人的,什么功法会需要佛法去化解。 恐怕真实原因,这些功法之中,早有少林派留下的漏洞在其中。 如果不是正规途径学得这些功法,恐怕后果只会如萧远山、慕容博他们一样,痛苦不堪。 冯骥当即压下想要学习少林派《金刚不坏体》的打算。 “江湖上,便是再也没有上档次的横练外功了么?” 冯骥目光闪烁,貌似只有白眉鹰王的《大力鹰爪手》还算一流横练了。 这《大力鹰爪手》练到大成,能由外而内,诞生内力。 档次自然要比《铁臂功》、《铜锤掌》这些三流功法厉害了。 但是殷天正岂会随意传授自己功法? “好像那降龙十八掌,也是顶级外功。” 冯骥想到了这个,但是降龙十八掌秘籍在倚天剑当中,除了屠龙刀,没什么东西能够砍断倚天剑,这降龙十八掌短时间内自己也很难拿到啊。 冯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看向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看来还得靠加点,三流横练虽然弱,但是一旦练成,就能给我带来不少属性加成。” “我最大的优势,还是属性,如果我各项属性能够不断提升,到了这个世界所能够接受的极限。” “便是没有内功和横练功法,一样可以无敌!” 冯骥能够想象到,如果自己的力量属性达到40点,50点,甚至100点的话,西华子那种货色,还不是一拳一个,当场打成肉饼! 他正思考之中,却听不远处传来呼喊声音。 “冯骥!冯骥,快过来,舵主找你!” 冯骥回头,却见牛大胆正大声喊他。 冯骥大步走了过去,却见甲板上,舵主王崇光虚弱的倒在椅子上。 他目光看向冯骥,虚弱问道:“我听说……你练成了《铜锤手》与《铁臂功》?” 冯骥点头:“不错。” “你之前真的没练过?” “没有。” 王崇光目光绽放出光芒,脸上有了不正常的潮红之色。 他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冯骥微微皱眉,正要上前询问。 却见王崇光对他摆了摆手:“我中了巨鲸帮三当家麦长华一掌,巨鲸帮的《惊涛掌》确实厉害,我心脉已断,怕是要不行了。” 冯骥顿时一惊,连忙上前,握住他的脉门。 这一查探,果然王崇光气血衰弱,心脉尽断,只靠这一口真气续命了。 “王舵主,你……” “你听我说。” 王崇光打断了冯骥的话,虚弱道:“你是紫薇堂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横练天才,我从未见过谁能刚接触横练功法,便能练出成果来的。” “呵呵呵,老天对我们紫薇堂不薄,这个时候,还送来了你这样的后辈,可惜……可惜啊,太晚了啊。” “你……你要是早些展露天赋,我或许还能帮上你许多。” 冯骥皱眉,忍不住问道:“王舵主,别说话,身上有什么灵药吗?” “听我说,不要打断我。” 王崇光越来越虚弱,脸色苍白如纸,道:“紫薇堂一脉,自殷小姐失踪,便彻底式微。” “到了我手里,如今更是不堪,只有寥寥数百人手,咳咳咳……” “可笑吧?天鹰教三大内堂之一,居然只有几百人手可用,呵呵呵……” “知道为什么吗?” 冯骥摇头:“不知。” “因为天微堂堂主,也就是咱们的殷少主,他从来没拿咱们当他手底下的人。” “殷少主的性子,太像教主了,呵呵呵,我天鹰教教众数十万人,这内三堂的堂主,论武功,论人品,论才干,怎么轮得到教主这对儿女?” “偏偏他们当上了,便是最后一个天市堂的堂主,也是教主的亲师弟。”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冯骥微微沉默,已然明白王崇光的意思。 殷天正此人,在教务之上,有些任人唯亲了。 他不由微微点头。 王崇光顿时笑了,虚弱道:“咱们这位少主,太像他父亲了,教主的雄才大略,他没学到半分,但是这些却学了十分,他父亲任人唯亲,他便也是如此。” “紫薇堂没了堂主,教主宁愿空着,也要等找到小姐尸体才肯罢休。” “九年了,小姐音信全无。” “所以咱们紫薇堂这九年来,其实一直群龙无首。” “教主命殷少主代理紫薇堂事务,然而殷少主手底下已有天微堂,我们这群人紫薇堂旧人,他如何会在意?” “亲娘养的,和后娘养的,其中差别,你知道吗?” 冯骥立时明白过来,这就是紫薇堂式微的缘故了。 只是王崇光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王崇光似乎看出冯骥疑惑。 他剧烈咳嗽几声,强撑着身体,虚弱道:“我不行了,紫薇堂再也没人能扛起这担子了。” “王先亮不行,他武功太弱了。” “刘长老也不行,他年纪大了,武功还不如王先亮。” “眼下我们又被巨鲸帮伏击,紫薇堂兄弟不剩下多少了。” “冯骥,你有天赋,又年轻,我想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帮我照看剩下的这些兄弟?”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王崇光之所以跟自己说这么多,是想要自己撑起紫薇堂! (本章完) 第5章 殷野王(求月票) 冯骥扭头,看向不远处负伤的紫薇堂众人。 牛大胆坐在王先亮身边,一边咒骂着巨鲸,一边给王先亮包扎。 他自己肩膀上的箭杆子还没拔出来,在上面摇摇晃晃。 见冯骥看过来,他咧嘴一笑。 冯骥也笑了笑,这群人,是受青龙气运影响,改变了他们记忆。 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他们的战友,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自己能放任他们不管吗? 冯骥回头,看向王崇光,点了点头:“放心,紫薇堂有我在,早晚有一日,会重列内三堂之一!” 王崇光顿时露出笑容,他艰难的道:“你还年轻,切忌要隐忍,待有实力时,方可展露獠牙。在我房里,有一面本教紫薇天鹰旗,你记得找出来,里面……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额……咳咳咳……咳咳咳……” 他说完这话,猛然深吸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忽然间,他猛然张口,哇的一声,喷吐出大量鲜血。 一口真气散了,他彻底支撑不住了! 冯骥连忙扶住他,眉头忍不住也皱了起来。 王崇光死死抓着冯骥的胳膊,努力瞪大眼睛。 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道:“记住……伱的……承诺!” 下一刻,他手臂一软,脖子一歪,彻底没了生机! 冯骥看着死不瞑目的王崇光,心中一叹。 早上对方还在劝自己选择横练还是内功,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这就是江湖啊,人在江湖,便是刀口舔血,生死不由自己啊。 冯骥眼神忽然锐利起来,看向天空。 “我还是太弱了啊……” 船上活下来的紫薇堂弟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悲伤,红着眼眶,一边骂着巨鲸帮,一边收拾昔日同袍的尸体。 王先亮、刘长老坐在甲板上,看着王崇光的尸体,两人都眼眶泛红。 冯骥站在一旁,道:“王舵主希望我能振兴紫薇堂。” 刘长老与王先亮同时抬头,看向冯骥。 刘长老强忍悲伤,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答应了。”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露出笑容。 刘长老问道:“你当真第一次修炼《铜锤掌》与《铁臂功》?” “不错,你若不信,可将其他横练功法传授给我,我当场修炼。” 刘长老哈哈大笑起来:“传!一定传!你便是不说,我也要全都传你!” 他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你怎么不早来兑换,你早一些,他们……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活下来……” 冯骥叹了一声。 王先亮拍了拍刘长老肩膀,道:“也不算晚,起码……舵主他看到了希望。” 旋即他扭头看向冯骥,由衷道:“冯骥,接下来紫薇堂就要靠你了,此番与巨鲸帮战斗,你居功甚伟,兄弟们也都服你。” “我会禀告殷少主,为你请功。接下来你好好修炼,一切所需资源,紫薇堂会优先满足你,向你倾斜。” “不要辜负舵主信任,好吗?” 冯骥微微动容,神色严肃道:“放心,紫薇堂有我,以后必定会振兴!” 王先亮与刘长老都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便是处理舵主王崇光的尸首。 明教中人都信奉明尊,不但吃素,而且规矩不少。 葬礼也是一样,他们埋葬死者,与中原礼节不同,讲究赤身裸体来,清清白白走。 需要除掉身上所有衣物,然后下葬。 大家一边打扫,一边哀伤。 忽然牛大胆在船首位置,看到前方波涛之中,两艘大船驶来。 他顿时一惊,大叫起来:“有船靠近!”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一惊,连忙在弟子搀扶下起身,眺望向海面。 旋即二人便松了一口气,王先亮道:“是本教船只。” “看来援兵来了。”刘长老也叹道。 他并未觉得高兴,因为这援兵来的太迟了。 牛大胆脾气耿直,直接骂道:“草,这时候才来,有个屁用!” 王先亮与刘长老没有训他,只是道:“希望这次抚恤别再像上次那般拖着,不然……真的伤兄弟们心。” 牛大胆骂骂咧咧道:“不拖着就不伤我们心了吗?妈的,凭什么天微堂,天市堂的人死了,一个人抚恤五两!到我们紫薇堂这里,死一个人才二两五?” “我们的人不是人吗?我们不是天鹰教的教众吗?” 王先亮扭头,看了一眼牛大胆,道:“别说了,这件事情舵主都找少主理论过,他都没能解决,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牛大胆憋着一肚子气,红着眼道:“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大家都是天鹰教的,凭什么嘛!就因为我们不是他手下吗?” 牛大胆身后,也有弟子忍不住道:“老牛说的对!不就是因为咱们紫薇堂没有堂主嘛,上面拨给我们的抚恤和资源,都让天微堂拿走了,谁不知道?” “就是,每年内三堂比武,前十哪有我们紫薇堂的人?前十可是有黄龙丹奖励,前三还有功法!” “我们紫薇堂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几部功法?” “兄弟们有大功的人不少,但是紫薇堂哪里还有资源可以兑换?” “咱们杀的蒙古鞑子少吗?咱们被这些名门正派追杀的次数少吗?凭什么啊?!” …… 众人愤怒的情绪似乎被挑了起来,顿时你一言,我一语,愤恨大骂。 明教本就是反动教派,因此屡屡遭受到朝廷的镇压,而为了躲避官府的围剿,明教中人行事就难免隐秘,故而被江湖中人视为“魔教”。 这种长期被压迫隐藏的生活,导致弟子之中,有不少人行事偏激乖戾。 此时大家愤怒之下,也不管尊卑有别,纷纷大骂不止。 王先亮连忙喝道:“都住口!” 他是紫薇堂香主,自舵主之下,职位最高人之一。 故而他一开口,大家还是忍住了脾气,看向他。 王先亮沉声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但是别忘了,咱们为什么加入天鹰教,为什么加入紫薇堂!” “咱们为的是杀蒙古鞑子,反抗暴元!” “蒙古人欺压我们,当官的虐待我们!你们当中,哪个不是被蒙古人逼的走投无路,才加入的天鹰教?加入了紫薇堂?” “天下义军,唯有本教势力最大,只有在天鹰教里,咱们才能完成抗击暴元大业啊!” “便是没有那些所谓的资源,没有那些丹药功法,咱们就不杀蒙古人了吗?就不杀那些狗官了吗?” 他的话,让众人垂下脑袋。 是啊,大家聚集在此,不就是为了反抗暴元吗? 天微堂、天市堂的人,瞧不上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杀鞑子了吗? 只是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心里就是憋屈,就是愤怒。 大家都在为抗击暴元而拼命,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我们呢?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里一叹。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有党派。 不要以为天鹰教就铁桶一块,内部同样有斗争。 要不然偌大的明教,又怎么会四分五裂? “都别垂头丧气了,准备迎接少主吧。” 王先亮沉声喝道。 大家无可奈何,只能散开开始打扫甲板。 冯骥看了一眼王先亮,道:“一味压下他们的怒火,不是好办法。” 王先亮摇头叹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论功夫,我不如舵主,论声望,我更不及舵主。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公平,就会有斗争啊。” “这次舵主不在了,我只能尽我所能,向少主要到抚恤和资源了。” “咱们这位少主,不好说话啊。” 他目光看着不断靠近的天鹰教两艘大船,眼中满是愁容。 冯骥此时越发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实力,你在哪儿都没有说话的份。 清末如此,眼下的元末同样如此。 倘若王崇光拥有绝世武功,便是殷天正不同意,他一样可以成为紫薇堂堂主,敢跟殷野王叫板。 一切缘由,都是自身武功不够,所以要被人欺负。 落后就要挨打啊。 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 冯骥早已明白这个道理,眼下要做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变强! 当下他转身看向刘长老,道:“长老,紫薇堂里,便没有其他厉害一些的功法了吗?” 刘长老叹了一声:“这些功法,都是有教主奖赏的,其他各堂和坛口,功法比咱们多,是因为每次教内大比,他们都赢得前十,所以占据了不少功法奖励。” “咱们紫薇堂,唯一算得上厉害些的功法,便是舵主修炼的《归元掌》了,那本《归元诀》,还是舵主私人拿出来作为传功之用,可惜大部分弟子加入进来时,基本上已经成年,无法修炼内功。” 冯骥听到是内功,也有些头疼,他同样经脉定型,内功基本无望。 “横练功法呢?没有厉害一点的横练功法吗?” 刘长老摇头,道:“我这里功法就那几部,你也知道了,横练功法里,厉害些的,本教之中,唯有教主的《大力鹰爪手》了,若是大成,便能由外入内,诞生强横真气。” “其实我以前听舵主说,小姐曾经求教主赐下此功给紫薇堂,但是教主没有答应。” “一来此功是教主绝学,不能轻易外泄,二来小姐是一介女流,并不适合修炼横练外功,且如若嫁人,这门功法难保不会流传出去。教主自然不放心。” “小姐当时不甘心,想着要为紫薇堂找一门厉害的功法,作为镇堂之宝,多次在江湖上搜集过,只是随着小姐失踪,此事不了了之了。” 冯骥无可奈何,当下只能要刘长老将其他几门横练功法口述给自己。 他们这边说着话,远处的船已经靠近。 那船上有人高声长啸:“日月高照,鹰王展翅!” 来人啸声如雷,在茫茫大海上传来,清晰可闻。 由此可见,对方内力不俗,算得上高手。 冯骥他们这边,王先亮当即喊道:“圣焰熊熊,普惠世人!” 这是天鹰教切口,用来确认身份。 只是王先亮的内力显然不足,喊出去不远,便被海风吹散。 对面之人内力不俗,听力敏锐,却能从风中听到回应切口。 顿时喝道:“王崇光何在?少主亲至,还不来速来迎接?” 王先亮悲恸喊道:“本堂王崇光舵主被奸人所害,望少主恕罪。” 那边船上顿时没了声音,片刻后,两船靠近,一道身影腾空而起,自船上飞来。 他轻功不弱,跃上船头。 但见此人身高八尺,肤色微黑,四十来岁,嘴唇留着长须,双目精芒闪烁,显然内力不俗。 此人乃是天微堂三大舵主之首庒大同,殷野王亲信。 王先亮连忙迎上前去,单膝跪地,道:“属下拜见庄舵主。” 庒大同扫了一眼王先亮,见他身上伤势不轻,眼中非但没有关心之色,反而有些轻蔑。 冷冷问道:“王崇光尸体何在?” 王先亮转身,看向甲板。 庒大同目光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了王崇光的尸体。 他上前查看,片刻后沉声道:“为何不按计划,进入三山岛?” 王先亮无奈道:“巨鲸帮长老麦正雄亲至,我们的船不够快。” 庒大同一摆手:“行了,这些话,你留着和少主说吧,叫上能动的人,跟我去见少主。” 王先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 他们这些人,跟巨鲸帮一战,死了这么多兄弟,这庒大同上来,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开口就指责自己等人……。 但是他却知道,这姓庄的与王崇光有过节,十年前内三堂比武,姓庄的被王崇光打败,因此没能加入紫薇堂,不知走了谁的关系,反而入了天微堂。 自紫薇堂堂主殷素素失踪之后,这厮三番五次找过紫薇堂兄弟麻烦。 王先亮压住脾气,道:“是。” 当即转身去找刘长老,现在紫薇堂之中,唯有他和刘长老算得上领导层,能活动的,也只有不到几十人。 刘长老这边刚好教完冯骥剩下的几门横练功法,连同那门归元诀也一并传给了冯骥。 冯骥记忆力惊人,这些功法牢记在心,只是还没来得及修炼,便被王先亮找到了。 “少主来了,大家跟我过去吧。” 冯骥当下起身,跟在王先亮和刘长老身后。 就听他们二人低声讨论。 “一会儿我跟少主说说,让他将抚恤金提高一些。” “如何说?他能听你的?” “行与不行,都要试试吧。” “好,到时候顺便问问咱们紫薇堂今年的资源何时发放。” “嗯,对了,那庒大同与你说什么了?你脸色这般难看?” “他上了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上来便责问咱们怎么没按照计划进入三山岛。” “呸,他还有脸问?咱们紫薇堂这艘船多久没有保养了?那船帆都裂了几处了,补了多少次了?又要我们诱敌,又不肯给我们快船,我们被巨鲸帮的追上,怨谁?”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怪不得咱们头上,走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登上梯子,赶往对面那艘大船。 冯骥站在身后,看着两艘天微堂的船,不禁也是微微挑眉。 这两艘船确实要比紫薇堂的这艘船新,而且装备精良,旗帜崭新,甚至还有火油储备。 一行人上了船,却见甲板上旌旗猎猎,天微堂弟子排列整齐,一个个手持刀斧,精气神饱满,一看便是精锐之师。 在船首那里,一张雕着飞鹰展翅的椅子摆放其上,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 此人身披漆黑大氅,体型高大,看起来有一米九几,丝毫不在冯骥之下。 其人虽然坐着,但气度不凡,威压众人。 “属下王先亮,带紫薇堂弟子叩见少主!” “叩见少主!” 紫薇堂众人齐声喝道,单膝跪地行礼。 殷野王目光看向众人,神色淡淡,开口道:“你身居何职?” “属下为紫薇堂香主。” 王先亮心中苦涩,紫薇堂总共不过几百人,香主更是只有自己一人,殷野王竟是连自己姓名职位都不知道,当真可笑。 由此可见,殷野王是真的没有把紫薇堂的人放在眼里。 “王崇光呢?” 殷野王冷声问道。 一旁的庒大同当即出列,正要说话。 却见殷野王眼神一瞪,冷声道:“没有问你!” 庒大同连忙低头,退了回去。 王先亮低头道:“启禀少主,王舵主……被巨鲸帮三当家麦长华所伤,不治……身亡了。” 此言一出,顿时天微堂众人相互看了看,神色之中不见悲恸,反倒是露出喜色。 庒大同嘴角微翘,与其他两位舵主相视一笑。 殷野王豁然转身,神色阴沉至极,骂道:“没用的东西!他一死了之,本座精心策划的这番局面,全被尔等废物搅乱了!” 王先亮等紫薇堂众弟子顿感憋屈至极,一个个捏起拳头,说不出的屈辱。 人都死了,殷少主竟然还如此说! 只是面对殷野王的强大气场,无人敢说话。 冯骥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这殷野王居然能成为堂主,也是奇了怪了。 殷野王冷声道:“你们很委屈?” 王先亮低头:“不敢。” “哼,你等可知,为了让巨鲸帮从浙东出来追击你们,我天鹰教舍弃了什么?” “浙东的坛口,我们曝给他们三处!” “铁器、粗盐、粮草更是舍弃了十分之一!” “为的就是让他们相信,你们行踪暴露,走的匆忙,引他们出海追击,我早在三山岛设局,请君入瓮。” “就因为你们废物,连三山岛都到不了,以至于功亏一篑!” 王先亮连忙抬头,眼眶微红,道:“少主,此事不能全然怪我等,我们紫薇堂总计不过百人,紫薇堂的船三年未曾检修,人手、船只,样样不如巨鲸帮。我们如何诱敌?” “况且巨鲸帮还请了昆仑、峨眉高手……” “啪——” 王先亮还未说完,殷野王身影陡然一闪,快若闪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巴掌甩了下来。 顿时王先亮身躯横飞翻滚出去,口中牙齿脱落两颗,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他捂着脸,满脸惊怒。 紫薇堂众人,顿时全都惊怒交加,纷纷下意识的喊了起来。 “香主!” “王香主!” 殷野王目光森冷,看向众人,冷笑道:“任务失败,还敢狡辩?我天鹰教什么时候有了你们这群废物了?” “我妹妹不在,你们就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吗?” “一群废物,当年王盘山,若非你们无能,我妹子焉能失踪!?” 冯骥早就皱眉想要出手,此时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殷野王为何对紫薇堂众人如此态度。 原来在殷野王心里,殷素素的失踪,一部分责任归结给了紫薇堂众人。 殷野王心中有气,无处去发。 故而觉得紫薇堂弟子对自己妹妹保护不力,从而对他们发泄怒火。 快到一千票了,又要到了加更的时候了,我是一章存稿都木有,慌得一笔,每天一万字已经极限了,根本存不住稿子。 (本章完) 第6章 以下犯上 冯骥想通这些,不由对这殷野王越发瞧不起了。 王盘山事情真相,外面武林人士不知道,天鹰教早就知道了。 因为王盘山扬刀大会上,金毛狮王谢逊出手,杀了不少人,又以狮子吼功夫,吼的在场之人心智错乱,疯癫痴傻。 这其中,巨鲸帮帮主麦鲸,神拳门门主过三拳当场惨死、巫山派、昆仑派诸多门派弟子被狮子吼震傻。 在场之中,唯独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因为昏迷,未曾听到狮子吼之声,侥幸逃过一劫。 之后谢逊抢走屠龙刀,带走殷素素和武当派张翠山,却在海上遭遇海啸,自此失踪十年,渺无音讯。 但是这十年来,江湖各派都在寻找谢逊的下落。 不单单是因为门派弟子惨死王盘山这笔账,更因为屠龙刀的下落。 天鹰教白龟寿是唯一活口,但是天鹰教同样想要寻找到屠龙宝刀,所以天鹰教根本没有对外说明事情真相,一力接下天下正派的寻仇挑衅,自己默默在海上寻找谢逊等人下落。 这就是为什么巨鲸帮死追着天鹰教不放,还有昆仑派插手的缘故。 此时殷野王把殷素素失踪这事儿,怪到了紫薇堂弟子身上,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当时又不是这些弟子在王盘山驻守的,怎么能怪得到他们? 殷野王只是心中有气,无处去发,拿他们撒气而已。 想到此处,冯骥顿时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被打伤的王先亮身边。 扶起王先亮,问道:“香主,没事吧?” 王先亮摇头,一口血水咽进了肚子里,只觉憋屈不已。 殷野王目光冰冷,看向冯骥,冷声道:“谁让你过来的?滚回去!” 冯骥站直身体,直视气势惊人的殷野王,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殷少主,我们紫薇堂弟兄虽然没能按计划引来巨鲸帮的船,但是事情缘由,又岂能全赖在我等身上?” “巨鲸帮的船速远超我们紫薇堂,你也看到了,紫薇堂的船,连船帆都是破的,我们怎么快的起来?” “便是刚才你们两艘船赶过来时,不也眼睁睁看着巨鲸帮的船跑了么?” “既然要诱敌,属下敢问少主,为何不派快船诱饵?要让紫薇堂这艘快散架的船出去诱敌?” 冯骥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的盯向殷野王。 紫薇堂的兄弟们各个捏起拳头,脸上满是潮红,显然是激动的。 因为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少主说话,敢为他们发声! 当年王崇光担任舵主,都不敢和殷野王这么大声说话。 冯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质问起了天微堂堂主,天鹰教少主,殷野王! 光是这份胆气,就让所有紫薇堂弟子激动万分,看向他的目光,都隐隐带着崇拜。 殷野王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敢当众质问自己? 反应过来时,这小子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他脸色顿时阴沉无比,目光杀气腾腾,看着冯骥。 这时那天微堂舵主,庒大同猛然一跃而出,口中大喝:“大胆!伱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质问少主?” “给我跪下!”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瞬间跃至冯骥面前,手掌高高扬起,猛地抽向冯骥脸颊! 冯骥顿时双目冷芒一闪,猛地上前一步,浑身气血轰然爆发。 气血贯通手臂手掌诸多窍穴,霎时间,铁臂铜掌一同催动。 31点的巨力,毫不留手的轰出! 轰——! 蒲扇般的手掌,猛烈轰击出去。 掌风炸裂,空气从两侧逸散,形成可怖狂风。 巨大的破空声,宛若惊雷炸响。 两只手掌在空中猛地相撞。 嘭——! 闷响炸开,但见这庒大同的手掌咔嚓一声碎裂。 整个手骨被这股巨力生生轰的错位,尖锐的断骨骨刺,直接被巨力挤压,戳穿肩膀肌肉,露出了体外! 而他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啊——” 人在空中,庒大同发出惨叫之声。 在场天微堂弟子纷纷惊呼! “庄舵主!” “舵主!” “大胆!” …… 霎时间,不少天微堂弟子纷纷拔出刀剑。 而另外两名天微堂舵主纵身而出,一起接下倒飞的庒大同。 只是二人刚触碰到庒大同,立刻感觉到庒大同身上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顿时急忙运转内力,这才接下庒大同! 两人满脸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冯骥。 随后又看向庒大同的断臂,心中震惊。 殷野王也是大为吃惊,扭头看向受伤的庒大同。 尤其是看到庒大同的断臂与骨折的手掌,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怒色。 猛然回头,看向冯骥。 “铁臂功?铜锤掌?” 冯骥面无表情,收回手掌,抱了抱拳,淡淡道:“让殷少主见笑了。” “嗬嗬嗬……好!好得很!” 殷野王发出阴沉的冷笑,一步步走向冯骥。 身上的气势越发恐怖,无形的杀气缭绕。 冯骥并不在意,这种气场,确实要比清末的那些武师恐怖太多。 但是他杀人如麻,论杀气,他并不怕这种东西影响。 然而一旁的王先亮已经感觉到了殷野王的杀气,他顿时心头一沉,连忙起身喊道:“少主,冯骥年少无知,不懂规矩,还请少主手下留情!” 殷野王阴沉冷笑:“嘿,敢当着我的面,伤我的人。一句年少无知,便能算了?” 此时他已经距离冯骥不过两米,看向冯骥道:“跪下!” 冯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恍若听不到。 二人身高相差不大,有那么一瞬间,殷野王感觉到冯骥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怕他! 这让他更为恼怒,嘴角微微咧开:“好,好,好——!” 王先亮顿时心头惊恐,连忙拉了拉冯骥,低声道:“快跪下,冯骥!” 冯骥一甩手,挣开了王先亮的手掌。 不远处紫薇堂弟子,一个个都紧张的看着冯骥。 刘长老更是急的想要站起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也低声喊道:“冯骥,快跪下!” 冯骥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二人喊话,只是盯着殷野王,开口道:“殷堂主,我等刚跟巨鲸帮厮杀完,伤口都没包扎好,气都不曾喘匀,这位庄舵主就向我出手,这是什么意思?” “我冯骥为紫薇堂,为天鹰教杀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凭什么对我动手?” “天鹰教的教规,不是说教中弟子,彼此需视若兄弟,相亲相爱吗?” “他就是这么当兄弟的?” 殷野王再次震怒,冯骥非但没有胆怯,竟敢出言顶撞自己! 他瞬间惊怒至极,再也无法忍耐。 体内内力运转,猛然一掌拍向冯骥! 口中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轰——! 掌力喷吐,轰鸣炸空。 恐怖的掌风迎面袭来,撕裂了空气,发出如若雷霆闷响的轰鸣。 这一掌,威势要比那庒大同强太多了! 这殷野王的实力,起码也是江湖二流顶峰! 冯骥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轰鸣运转。 他第一时间双足立定,整个人呈抱丹之势,全力一拳轰出! 轰——! 拳劲炸空,轰鸣巨响! 气血奔走如龙,在体内窍穴之中呼啸汇聚。 这一次,冯骥不但用上了武侠横练法,更是用上了国术丹境中的抱丹之法! 这一拳,已经是他目前能打出最巅峰的一拳! 31点的力量值,全力爆发! 拳劲破空,传来惊雷一般的炸响。 殷野王的掌力袭来,二人拳掌相交。 嘭——! 一声剧烈闷响! 霎时间,众人耳朵仿佛失聪了一般,甲板上所有声音仿佛都寂静消失了。 零点几秒之后,一声剧烈闷响爆开。 旋即有恐怖气流,在二人拳掌交击之处轰然炸开。 气浪翻滚,肉眼可见的荡漾开来! 冯骥只觉对方掌力雄浑的仿佛汪洋一般。 自己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洪水之上,明劲、暗劲、化劲层层叠叠的打入其中。 却如同打入江河之中,尽管爆发炸开,却似乎被对方内力阻隔! 反而是对方的内力汹涌袭来,冲入自己手臂之内,震动冯骥的气血。 这一瞬间,冯骥被迫从抱丹之势中退出,身形踉跄退了数步! 地板咔咔碎裂,每退一步,地板便出现一个大洞! 木屑纷飞,裂痕遍布。 再看对面的殷野王,他的手臂同样巨震。 只觉自己这一掌,仿佛打在了金刚顽石之上。 掌心剧痛,骨头震得发麻。 对方的拳劲之中,没有内劲,却又磅礴巨力。 且这股巨力,还分层次,一股恍若天雷,刚猛至极,一股宛若海底暗流,阴柔无声,两股力量合在一起,骤然爆发。 便是以他的内力,竟然也难以抵挡! 以至于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手臂更是僵硬的难以动弹。 他神色变幻,眼角抽搐。 急速调整内息,恢复麻痹剧痛的手臂手掌。 其实他完全可以后退几步,泄去冯骥拳劲力道。 但是他没有,而是选择了强行接下。 因为这一退,那就代表着他这个少主,竟然不如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冯骥被震得后退数步,体内气血疯狂激荡,很快清除了对方侵入自己体内的内力。 他猛然抬起双目,看向脸色难看的殷野王。 一双眸子里,精芒闪烁,露出兴奋光芒。 “好掌法!” “再来!” 冯骥猛然一跺地面,浑身气血轰鸣流转,再次进入抱丹状态! 殷野王瞬间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 这小子……还能再战?! 他没有受伤? 殷野王心头震惊,却来不及多想,急忙提气,内力运转,布满双掌。 冯骥悍然冲来,双拳宛若擂鼓,轰轰轰的狂暴打出! 空气炸裂,不断传来轰鸣。 气浪翻滚,拳风呼啸。 殷野王掌风如雷,嘭嘭嘭的不断接拳。 两人以快打快,众人只听得惊雷般的轰鸣不断炸开。 忽然间,一声巨响。 二人身体瞬间倒退! 冯骥气血翻腾,浑身汗如雨下,已经退出抱丹之势。 他双目精芒闪烁,暗自惊叹。 “殷野王不过是倚天世界二流人物而已,竟然这么强?接了我这么多拳,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要知道,他31点的恐怖力量,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他活活打成肉泥了。 但是对面的殷野王虽然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不过并未有任何受伤的趋势。 然而这不过是表象。 此时殷野王并不好过,体内内力沸腾,浑身肌肉酸痛,骨骼震动发麻。 他五脏肺腑都仿佛搅乱了一样,被冯骥的拳劲打的气息散乱。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不受控制软弱无力起来。 为了避免出丑,他双手一挥,将双手负于身后,以大氅遮掩起来。 神色依旧一副凌厉威严姿态,心中暗暗震惊,此子到底是谁? 紫薇堂何时多了这么一个横练高手? 此时天微堂弟子终于反应过来,所有人纷纷拔出刀斧,起身大吼起来。 庒大同身边的两名舵主也猛然起身,围住了冯骥。 其中一人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少主动手!” “以下犯上,紫薇堂要叛教吗?”另一人也呵斥道。 冯骥目光微微眯起,局势不大理想啊。 这船上都是对方的人,那两个舵主也是内力好手,真要打起来,自己怕是要吃亏啊。 关键是这茫茫大海,跑都没地方跑。 而且就算自己跑了,紫薇堂这些人如何是好? 冯骥心中一沉,杀心一起。 “以我丹境修为,气血往复不断,力战三天三夜都不会力竭,持久战未必会输,躲开殷野王,先杀这些天微堂普通弟子!” 殷野王瞬间感受到了冯骥的杀意,心头顿时一凛! 这小子,竟敢真的对自己露出杀意? 双方正对峙之中,王先亮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冯骥。 他急忙跪地道:“少主,冯骥他绝无叛教之意,我等皆是为了抗击暴元,加入天鹰教,此心天地可鉴啊。” 说着,他看向冯骥,用力拉了拉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冯骥不要冲动。 冯骥想了想,还是抱拳道:“多谢少主手下留情。” 如此一句话,便算给了殷野王台阶了。 殷野王深深看了一眼冯骥,冷声道:“功夫不错,但是帮有帮规,教有教法,你以下犯上,本该废你武功,但念在你们刚才抗击巨鲸帮不容易,功过相抵,滚!” 冯骥顿时抬头,双目露出怒色。 这厮一句功过相抵,竟是就这么抹掉了紫薇堂众人拼死搏杀的功劳。 那些死去的紫薇堂弟子,连个说法都没有吗? 他想要说什么,却被王先亮死死拉住。 王先亮口中急道:“谢少主!” 说着,他拉着冯骥,低声急切道:“忍住,走!先走!” 冯骥深吸一口气,知道君子不立危墙,此地都是天微堂的人,发作不得。 当下捏了捏拳头,记下了这笔账。 “殷野王……哼!” 他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 刘长老等人纷纷抱拳,道了一句‘多谢少主’,便纷纷撤回紫薇堂的船上。 眼看紫薇堂众人离去,丹阳舵的舵主吴志恒急忙看向殷野王,急道:“少主,怎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另一名舵主张百忍也忍不住道:“少主,紫薇堂太不像话了,还有刚才那小子,太狂妄了,他伤了老庄啊。” 殷野王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二人,忽然发怒道:“闭嘴!” 二人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低头。 “是,属下多嘴了。” 殷野王冷哼一声,道:“紫薇堂毕竟是我妹妹一手创建,你们真要赶尽杀绝吗?” 二人顿时不敢言语。 心中却暗自奇怪,少主向来对紫薇堂的人不放在心上,怎么如今说出这话来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殷野王忌惮冯骥,这话只不过是给自己台阶下而已。 训斥二人一句之后,他又问道:“刚才那横练小子是什么人?紫薇堂何时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吴志恒闻言,也是微微皱眉,道:“这个……属下确实不知,此子有些面熟,好像确实是紫薇堂的人。” “此人如此实力,为何从前从未露过拳脚?”张百忍也奇怪道。 殷野王目光微眯,道:“去查查他的背景,若有家人亲属,立刻控制起来。” “是,少主!” 张百忍点头,旋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少主,那王崇光死了,紫薇堂最后一个舵主都没了,是不是得重新选一个了?” 殷野王点了点头,道:“是得选一个了,不过三大内堂人事任命,向来都是由我父亲亲自任命,我虽然代理紫薇堂,却也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情。” “待我问过父亲,再做决定。” 吴志恒忍不住道:“少主,紫薇堂如今已经没有可堪大任的人物,倒不如从咱们这里调人过去接手。” 殷野王微微点头:“嗯,我会与父亲建议的。” …… 三艘天鹰教的大船,迅速返航,快到海岸时,各自分开上岸。 紫薇堂的堂口,位于余姚一带,地理位置隐蔽。 冯骥下船之前,已经从王崇光的房间里拿到了他说的那枚紫薇天鹰旗。 此旗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上面绣着一只展翅雄鹰。 此刻冯骥回到堂口自己房间里,正在研究此旗。 “王崇光临死前叮嘱我要拿到这枚旗帜,究竟有什么秘密?” (本章完) 第7章 由外入内,内功大成! 冯骥看着手里这枚紫薇天鹰旗。 旗帜是双面丝绸质地,橙黄色面料,一面绣着雄鹰展翅图,另一面绣着‘紫薇’二字,其余再无任何特殊之处。 冯骥仔细翻看,心中暗自沉思起来。 “王舵主临死前叫我拿到这枚旗帜,说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那么在他的角度来看,我最需要什么?” 冯骥顺着这个角度思考起来。 “他之所以将旗帜交给我,是想要我担负起振兴紫薇堂的重任。” “但是紫薇堂这么多人,论声望,王先亮、刘长老都要比我适合接过这枚旗帜。” “但是他说王先亮与刘长老武功不行,难当大任,那自然是看重我的武功了。” “他见我第一句便是问我以前练没练过横练功法,显然是看出我在横练功法的天赋。” 冯骥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旗帜,已经有所猜测。 恐怕王舵主留下的这枚旗帜,与某种武功秘籍有关。 甚至很有可能是某种横练功法。 冯骥再次举起旗帜,迎着太阳看去。 忽然目光一凝,他注意到,阳光映照下,那紫薇二字与雄鹰展翅图之间,似乎有夹层。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果然有东西。” 他当即找来剪刀,剪开缺口。 随后伸入旗帜之中,摸索起来。 忽然他神色一动,轻轻从旗帜之中拽出一块白绫。 那白绫折叠成三层,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冯骥当即目光一亮,仔细看向上面的字迹。 却见第一面写着一段话。 “得此旗者,可继任我紫薇堂堂主一职,后来者须当谨记,我天鹰教成立之初,是以抗击暴元,驱除鞑虏为己任,振兴中华,护我河山为志!——殷素素留笔。” 字体娟秀,却有一股灵动之意。 冯骥心头一动,这是殷素素留下来的? 他忽然想到此前刘长老说过,殷素素想要向殷天正求取《大力鹰爪手》功夫,以作为紫薇堂镇堂之宝。 但是殷天正没有答应,于是殷素素便在江湖上到处寻找合适的功法,最后因为她的失踪,导致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冯骥不由呢喃自语道:“莫非她找到合适的功法了?” 当下连忙继续看下去。 却见下面赫然绣着一行小字。 【十三太保横练功】 冯骥顿时心头一震:“果然是功法,而且是横练功法!” 他连忙继续看下去。 但见这门【十三太保横练】篇幅极长,字数极多。 总计分为十三篇,每一篇都是单独一门功法。 分别为【铁头功】、【铁臂功】、【铁肘功】、【铁拳功】、【铁掌功】、【铁指功】、【铁膝功】、【铁腿功】、【铁裆功】、【铁喉功】、【铁肩功】、【铁背功】、【铁布衫】! 除此之外,竟还有一篇总纲运气决! 冯骥大感意外,因为这十三篇横练功法,在江湖上其实很普遍,流传极广,大部分都是三流横练功法。 比如那【铁头功】,【铁喉功】,很多江湖艺人都会,甚至用来展示银枪戳喉之类的把戏。 而这里面比较算上档次的,也就是【铁布衫】了,这功法与少林【金钟罩】齐名,算得上二流横练功法了。 然而偏偏是这十三门三流横练功法,在这篇总纲运气决之中,居然能合练成一部顶级横练功法! 十三太保横练功! 冯骥大为惊奇,仔细阅读起来。 这十三门横练功法,需要修炼人体各处不同的窍穴。 每一门功法涉及到的窍穴不同。 十三门功法同时练成,便相当于体内所有窍穴全部打通。 十三太保横练功,便算彻底大成! 而大成的十三太保横练功,诸多窍穴一起一转,便能由外入内,真气自生,踏入内家高手行列! 这才是顶级横练功法才拥有的法门! 冯骥心头震惊,殷素素居然能弄到这样一门横练功法? “等等,为什么倚天屠龙记里,天鹰教里没有人展露过这门功法呢?” 冯骥思维急转,片刻间已然分析出来。 首先殷素素得到这这篇功法没多久,恐怕就牵扯入了扬刀大会事件之中,压根没来得及过多研究这门功法。 二来这些横练功法,一共十三门,每一门练起来都要苦熬筋骨,任何一门想要大成,怕是都要数十年之久,且还未必能成。 要同时修炼十三门,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恐怕这也是为什么紫薇堂有这部功法,却没人能练出来的缘故。 事实上,冯骥猜测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十三太保横练功】早在唐朝时期就已经出现。 然而这门功法,涉及十三门横练,练起来极为困难,基本上没人能真的全部练成,偶尔能练出一两门的,便已经是难得的横练天才了。 唐朝末年,节度使李克用得到这门功法,发现这门功法一个人很难练成,于是便请来横练宗师,将功法拆解为十三门不同部位的横练功法。 这拆解后的功法,固然能轻松练成,但是威力自然也远不如十三门合练。 李克用将这十三门功法传给自己十三个儿子,他这十三个儿子,各个天赋过人,分练一门,上了战场,所向披靡。 李克用便将这门功法的名字套用给十三个儿子,从此这十三人便被人称为十三太保。 后世有不少人套用过十三太保的名字,都只是觉得这样叫起来颇有声势。 但是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十三太保,其实皆由此功法名字而来。 在唐朝末年之后,十三太保横练功,每一门便被单独传承下去。 岁月流转,三流功法流传度极广,民间不少江湖艺人都有学过。 但是那总纲运气决却早已泯没岁月之中。 殷素素从父亲那里得不到《大力鹰爪手》,也明白了父亲重男轻女的想法,心中赌气,便自己四处寻找顶级横练功法。 一次偶然机会,他在父亲书房之中,偶然翻到一篇大宋经史,在其中竟是找到了这篇总纲。 她起初也是半信半疑,因为总纲提及的这些功法,都是江湖广为流传的三流功法,她自然难以相信将这些三流功法合练之后,就能练出顶级横练功法来。 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横练功法入门虽然简单,但是想要大成极为困难。 便是那些三流横练功法,想要大成也是千难万难,需要时间慢慢苦熬才行。 什么人能一口气将十三门横练功法练成? 她估计便是父亲那般天纵之资,横练天才,怕是也难做到这点。 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江湖上搜集了这些横练功法。 这些横练功法搜集起来并不困难,以天鹰教的势力,很短的时间里,便集齐这些三流横练功法。 然后殷素素便找了紫薇堂一些弟子去练。 事实也如同她所料想的那般,十三门横练功法,紫薇堂弟子们一门都难以练成,更不要说十三门合练了。 没有办法,殷素素便将这门功法秘籍封存起来。 但是她仍有一些不甘心,便将其中部分功法,如《铁臂功》、《铁指功》之类的功法拿出来,放在传功香主那里,看看日后能不能遇到横练天才。 只可惜她还没等到遇上横练天才,便被卷入扬刀大会事件之中,从此音讯全无。 可怜紫薇堂就此没落。 王崇光作为舵主,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当他看到冯骥一日之间,竟然同时掌握了《铜锤掌》与《铁臂功》,心中震惊之余,便是狂喜。 临死之前,毫无保留的将紫薇堂重担交给冯骥。 他迫切希望,冯骥能够练成顶级横练功法,重振紫薇堂! 冯骥扫过十三门横练功法,眼底露出恍然之色。 “十三门,难怪紫薇堂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修炼这门顶级横练功法。”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这样的丹境大宗师,还有谁能如他一般,随意控制气血,冲破窍穴? 旁人眼中千难万难的横练功法,在他这里,须臾间即可练成! 甚至连属性点都不需要,他靠自己都能练成这些横练功法! 这世上,只有他,最适合练这门【十三太保横练功】! 冯骥当即仔细看起功法篇幅,注意每一门功法所需要打通的窍穴。 “便从铁头功开始练!” “百会穴处开始么……那就开始吧!” 冯骥闭目,运转体内气血,血液奔腾,冲往头顶百会穴! 哗啦啦……气血宛若江河奔腾。 噗噗噗—— 一道道窍穴被冲破,铁头功眨眼间便已经练成! 接下来便是《铁喉功》! 然后《铁肩功》、《铁背功》…… 冯骥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以抱丹之势,气血源源不绝,不断冲击体内各大窍穴。 一个日夜之间,十三门横练功法所涉及的窍穴,尽数打通! 冯骥只觉浑身通泰,仿若原本淤堵的身体,被彻底清空疏通了一样。 他心中下意识的浮现起【横练十三太保】总纲要诀。 心中默念,呼吸随着总纲要诀运转。 顿时感觉冥冥之中,有大量能量涌入体内。 不,这个世界,或许不叫能量,叫做天地之气。 天地之气入体,随着呼吸节奏,在体内窍穴流转。 十三门横练功法打通的窍穴,此时连成一片,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周天! 顿时真气在大周天之中运转来往,原本细如发丝的真气,不断周天往复,越来越粗。 从手指粗细,变得宛若江河一般奔腾汇集。 这些真气,不走经脉,不入丹田,深藏窍穴,以窍穴为基,以气血为脉,溶于气血之中,蕴藏血肉之内,形成护体罡气! 这是迥然于内家修炼方式的特殊之法。 内家修炼,气走经脉,存于丹田。 外家修炼,气存窍穴,溶于气血,遍布全身,形成护体罡气! 心念一动,罡气立起! 这便是独特的由外入内诞生的外家横练真气! 也是唯一避开经脉定型,无法修炼内家真气的特殊之法! 冯骥本就气血大成,威力无穷。 此时有真气溶于气血,血气一体,罡气遍布全身,当真成了真正的刀枪不入,横练无敌之身! 他双目睁开,眼底精芒暴涨。 下意识的,他猛然一指,点向虚空。 “嘭!” 虚空陡然炸开,空气炸出圈圈涟漪,仿若点在了水面上一样,层层荡漾开来! “这就是真气?” 冯骥惊喜交加,不敢置信。 原本不入流的横练铁指功,在自己这轻轻一点之下,竟然出现如此恐怖威力! 武侠世界的横练功法,最佳的催动方式,还是得靠真气才好使啊! 他心中有所领悟,同时立刻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 这一看,心头瞬间震动,瞪大了眼睛! 姓名:冯骥 体质:50(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50 敏捷:30 精神:30 功法:【十三太保横练功】(大成)…… 境界:气血(丹境) 天赋:气运护体 属性点:0 “五十点了!” 冯骥心头惊喜交加,一部《十三太保横练功》大成,竟然将自己力量与体质属性全部提升至了50点! 甚至敏捷与精神也都同时提升到了30点的程度! 要知道,属性越往后,增加越困难,而精神属性在四大属性之中极难提升的。 这有内力和没有内力,区别真的太大了! 有了内力之后,竟然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这横练功法,对力量与体质提升最为明显,我如今由外入内,内力自生,已经拥有了一身顶级内力,不但如此,还产生了护体罡气!” “现在我的防御力,绝对提升到了极高的程度。” 冯骥心中惊喜,以他现在的防御力,有罡气护体,便是再有内家高手,以蕴含真气的兵刃斩来,他一样可以抵挡! 之前西华子之所以能以利剑破了自己横练。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方剑气之上,蕴含了内力所致。 但是现在自己也有罡气护体,敌人内力灌注的兵刃,已经伤不到他了。 在没有了兵刃威胁的情况下,自己高达50点的力量值,谁能挡得住? 冯骥目光闪烁起来,嘴角露出笑容。 “殷野王的实力,在倚天之中只能算二流高手,但是掌力与我30点的力量值相差不多。” “以此类推的话,二流高手的内力,有30点力量,一流高手的内力,有40点力量,超一流高手,50点力量。” “我如今的力量,已经堪比超一流高手!” 冯骥心中一转,已经大概明白自己在江湖之上的战力水准了。 “倚天之中,六大派的掌门人,有强有弱,峨眉派灭绝师太、少林派空闻、空智、空性应该都是一流巅峰级别。” “那华山派鲜于通,顶多算是初入一流的水准。” “崆峒五老,有强有弱,单独拿出来,应该都没有一流巅峰。” “明教这边倒是有不少一流巅峰级别的高手,起码四大法王之中,白眉鹰王,金毛狮王都有了。另外逍遥二使也应该达到了一流巅峰,其他人估计离一流巅峰还有点距离。” 冯骥脑海念头闪动,自己如今50点力量值,已经算得上跨入超一流行列。 尤其是护体罡气的存在,让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对手内力加持的利器攻击。 这样一来,其实自己的防御,可能比力量值还要高! “这个世界的超一流高手有谁?” 冯骥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 张三丰! 这方世界,张三丰算得上超一流高手。 死去的阳顶天算一个,未来的张无忌算一个。 少林寺的渡厄、渡难、渡劫三人合体算一个。 古墓派那黄衫女子勉强算一个。 还有谁?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以我如今的功力,天下间已经少有敌手了啊。” 想到此处,冯骥起身,眼底露出冷芒:“殷野王……”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却听牛大胆道:“冯老弟,香主和长老喊你过去。” 冯骥打开房门,见牛大胆肩头伤口已经包扎好,问道:“老牛,伤势如何?” 牛大胆摇了摇头,嘿嘿笑道:“没事,小伤,当年淮南的时候,我身上插了三支箭都没事,这点伤算啥。”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问道:“走吧,他们找我干嘛?” 说到这个,牛大胆顿时激动起来,道:“我听兄弟们讨论,好像是想要你接手舵主位置。” 冯骥眉头一挑:“我当舵主?” 牛大胆喜悦道:“对啊,老弟,你不知道,现在大家对伱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不说你在船上杀的巨鲸帮那些家伙屁股尿流,救了大家伙,就说你在天微堂的船上,居然敢跟殷少主叫板,就值得大家推荐你当舵主啊。” “你是不知道,咱们紫薇堂,自从堂主殷小姐失踪之后,谁敢跟少主这般说话?” “哈哈哈,昨天在船上的时候,我看殷少主脸都青了,恨不得当场杀你呢,可把大家伙吓死了。”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居然挡得住少主那么多掌,啧啧,还好最后少主收手了,对了,你没受伤吧?” 冯骥笑了笑,在旁人眼里,殷野王是对自己留手了,否则自己应该挡不住殷野王才是。 但是冯骥却不这么认为,殷野王实力确实强,但是强的有限,至少自己自保肯定没问题的。 事实上,冯骥高估殷野王了,再打下去,殷野王怕是都要露怯了。 要知道,冯骥气血大成,一旦进入抱丹之势,气血流转不息,恢复极快,三天三夜都不会累。 但是内力高手不同,修炼内力的武者,只要不到先天,内力就不可能生生不息,早晚会被耗干。 所以真要硬拼,冯骥拖也能拖死殷野王。 当然,这一点旁人是看不明白的。 不过即便大家看不透,但冯骥敢跟殷野王叫板,已经在整个紫薇堂掀起轰动了。 现在紫薇堂,论人气,论声望,王先亮这个香主都不及冯骥。 所以王先亮与刘长老商量,如果教主不安排新的舵主过来,那么紫薇堂内部便准备推冯骥为紫薇堂舵主。 (本章完) 第8章 畜生 紫薇堂。 冯骥点了三支香,插在王崇光的灵位前,旋即微微抱拳,道:“王舵主,请放心,冯骥必定帮你完成遗愿。” 他的身后,香主王先亮,传功香主刘长老都叹了一声。 待冯骥祭拜完成,王先亮道:“这次得罪了殷少主,怕是有罪受了。” 刘长老沉声道:“少主的话确实太过分了,此次任务失败,怎能全怪咱们紫薇堂?” “咱们紫薇堂舵主都牺牲了,他不闻不问,只关心任务,哼,说到底,他根本没把咱们的人放心上。” 王先亮叹了一声:“你我早就该清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做到这般程度,当真寒心。” “不说这些了,冯骥,我和刘长老商量了,倘若教主亲自安排人手过来,咱们也没有办法,但是倘若教主让咱们紫薇堂内部推选,我们打算推你为舵主,伱觉得如何?” 王先亮的话说完,刘长老也第一时间表态,道:“今日在天微堂的船上,你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你已经展露出了你的本事,能接下少主这么多掌没有受伤,已经大不容易了。” “兄弟们都很激动,我们紫薇堂沉寂太久了,你这几拳,算是打出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憋屈。” “你若当这个舵主,执掌紫薇堂,大家都服你,你觉得呢?” 二人都看向冯骥,露出殷切期待之色。 冯骥也没有推辞,当下直接点头,道:“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那我也不自谦了,我这身横练功夫,皆是本堂传授,王舵主对我亦有大恩。” “若是能为本堂做点贡献,我冯骥自然义不容辞。” “不过两位,你们有多少把握,教主会让咱们内部推选?” 冯骥的话,让二人一愣。 王先亮皱眉道:“按照天鹰教的规矩,三堂五坛的人事任命,虽然都需要经过教主同意,但是教主向来尊重大家的选择,基本上都是由各自坛口自己推选,教主只要点头就行了。” 刘长老也道:“是啊,历来便是如此,不出意外,我们推选你的名字上去,教主应该会答应的。” 冯骥摇了摇头:“你们不要想得太简单,规矩虽然是这样,但是咱们紫薇堂式微太久,旁人未必还会按规矩办事。” “就说此次我当众以下犯上,得罪殷野王,他岂会任由我来担任本堂舵主?” “你是说……少主会从中作梗?”王先亮顿时皱起眉头来。 刘长老也立刻反应过来,脸上也不禁露出担忧之色,道:“以往我们紫薇堂人事任命,都是王舵主决定,少主也未曾插手,这次他应该也不会过问吧?”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叹了一声:“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仁慈之上。” “做人做事,要靠自己。” 二人顿时愕然,看向冯骥。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似乎他们从未真正认识到冯骥的性格。 他们的印象里,冯骥敢打敢拼,讲义气,天赋好,敢为紫薇堂兄弟们出头顶撞少主,自然是义薄云天。 然而冯骥刚才一番话,让他们大感惊讶,因为除了他们已有的印象,冯骥展露出来了他性格的另一面。 一个极有主见,心智成熟的强者一面! 二人相互看了看,又惊又喜。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带领紫薇堂崛起啊。 王先亮连忙问道:“那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应对?” 刘长老也看向冯骥,等着冯骥回答。 冯骥看着二人,忽然咧嘴一笑:“很简单,我的意思是,他选他的,咱们选咱们的。” “不管上面怎么决定,紫薇堂的兄弟们,认我就行!” “所有紫薇堂弟子,皆听从我号令即可。” “便是我没有舵主之名,也一样有舵主之实,不管教主会不会安插新的人手来接任紫薇堂舵主,你们不用管他就是。” 冯骥的话,顿时让王先亮与刘长老愕然。 旋即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先亮一拍手,笑道:“好办法!咱们紫薇堂的事情,当然还是得咱们紫薇堂决定!” 刘长老也笑道:“冯骥,你已有大将之风了啊,哈哈哈。” 冯骥也笑了起来:“我既然答应了王舵主临终所托,那便会兑现承诺,振兴紫薇堂。” “便是教主亲至,也不能阻我!” 这话说的霸气,却也极为大胆。 以至于王先亮与刘长老都面面相觑,有些骇然。 冯骥胆大,似乎有些超出他们预料了,连教主都敢不放在眼里。 “冯骥,这些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莫要在外面说,殷少主德不配位,受你顶撞,大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教主德高望重,你不可乱说。”王先亮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冯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是武侠世界,侠字在前,义字在后,但天鹰教又不是名门正派,在这里,一切都要靠拳头说话。 正在三人商谈之际,外面牛大胆伸头往屋内张望,似乎有事想要禀报,却又怕打扰了三人商议,一直踌躇未进。 冯骥早已注意到他,当下喊道:“老牛,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牛大胆见冯骥叫他,顿时嘻嘻一笑,跑了进来,喊道:“我可没鬼鬼祟祟,我是有事情想要禀报。” 王先亮笑问道:“牛大胆,你有何事?” 牛大胆挠了挠头,道:“不是我的事情,是刘壮。” “刘壮?” 三人都是一愣,冯骥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自己刚醒来时,此人似乎就跟自己一个房间里。 当时好像还说自己欠他二两银子,然后牛大胆有样学样,也忽悠自己说欠他银子。 “刘壮怎么了?”王先亮好奇问道。 牛大胆叹道:“刘壮在巨鲸帮来袭的时候死了,但是他在余杭还有老婆孩子,他出事之前,托我把他的抚恤金带回去。” “刚才外面的兄弟们也在问抚恤金的事情,大家有些担心天微堂又会拖欠这笔钱,所以让我来问问。” 牛大胆性子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王先亮顿时神色露出愧疚之色,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原本是打算见了殷野王之后,便顺势提出抚恤金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殷野王将此次战败责任归咎给了紫薇堂。 甚至还发怒动了手,以至于他都没来得及开口。 后面冯骥与殷野王动起手来,他更没敢提这件事情。 如今弟兄们问起来,他这才有些愧疚,自己因为一时胆怯,竟是没敢问殷少主这件事情。 一旁的刘长老看了一眼王先亮,知晓他的难处,当下叹了一声,看向牛大胆道:“你回去告诉大家,抚恤金之事,我们会和殷少主提起的,过两日估计上面会有新舵主任命下来,到时候会一并处理的。” 牛大胆顿时一喜,道:“是,谢谢长老,谢谢香主。” 他说完这话,却没有立刻离开。 王先亮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牛大胆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香主,你能不能先把刘壮的抚恤金给我啊?他跟我说,他老婆孩子孤儿寡母的,我想着她们怕是日子过的不大好,能不能趁着咱们这几天没有任务,我带着抚恤金先过去啊?” 王先亮想了想,当下点头道:“行,那我批你几天假。” 说着话,他摸了摸身上,想要找出几两银子。 只是这一翻兜,神色顿时有些尴尬。 出门太急,竟是没有带银子。 他看了看牛大胆满脸殷切的表情,有些不忍,当下看向刘长老,道:“刘长老,你那边有银子吗?先给牛大胆垫上。” 刘长老点头,当下翻了翻兜,顿时也是老脸一红。 大家大战一场,刚回来身上都有伤势,沐浴之后,银子都没带上,还在屋里。 当下他道:“那个……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取银两。” 冯骥看着这一幕,不禁暗暗摇头,紫薇堂确实寒酸,堂堂长老和香主,居然连几两银子都没带。 由此可见,紫薇堂在天鹰教内的尴尬境地,确实很不如意。 冯骥一摸口袋,自己身上倒是有十几两碎银子,还是他杀了巨鲸帮弟子之后,在对方身上翻出来的。 当下道:“我这里有,牛大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跟你亲自去一趟刘壮家。” 牛大胆顿时大喜,连忙点头,道:“谢谢你啊,冯老弟。” 他又拜别王先亮和刘长老,便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王先亮颇为尴尬,道:“冯骥,这钱怎好让你出?我只是恰好没带银两在身边,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给你。” 刘长老连忙起身,道:“我那里有,我刚才出门急,也是忘带了,你们等我,我回去拿。” 冯骥哭笑不得,起身喊道:“两位,不过几两碎银,不必如此,今日这钱我先垫上,他日上面拨下抚恤金,还我就是。” 说起这个,王先亮与刘长老又是一叹。 “抚恤金怕是不好要啊。”王先亮叹道。 冯骥眉头一皱:“不会吧,天微堂再如何欺负人,这种钱也敢克扣?” 刘长老叹道:“又不是没有克扣过,上个月与海沙派一战,咱们紫薇堂也死了十几个人,这笔抚恤金到现在也没下来。” 冯骥脸色一沉:“他们不肯给?” “抚恤金是由天微堂舵主吴志恒负责管理和发放的,他也不说不给,只是每次找他,他都左右推辞,找各种借口。” “不是没钱,就是大战在即,实在没有,反正就是能拖就拖,他有殷少主护着,我们也拿他也没办法。” 冯骥听得眉头紧蹙,心头冒火,一拍桌子,骂道:“吴志恒?可是那个船上接下庒大同,颧骨突出的老不死的?” “是他。”王先亮叹道。 刘长老也道:“这次你出手打了庒大同,得罪了殷少主,怕是他们要更刁难咱们了。” 冯骥顿时冷冷一笑:“这件事情你们别管了,我亲自去找他要这笔抚恤金!” 王先亮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到不妙。 王先亮当即想要劝说冯骥不要冲动。 然而冯骥一摆手,并不给他开口机会,只是道:“两位,你们若是真想将紫薇堂交给我,那么一切便都听我的即可。” “出了任何事,我来扛!”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哑口无言。 最终二人还是劝道:“冯骥,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记得,没有把握,可千万不要做啊。” 冯骥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去找牛大胆,先去把那刘壮的抚恤金给了,回头就去找那吴志恒。” 当下走出紫薇堂,却见牛大胆正在屋外等着。 见冯骥出来,连忙跑了过来,问道:“冯老弟,你真跟我一起去?” 冯骥笑了笑,道:“少废话,走吧。” “好咧,嘿嘿,我刚才看刘长老和王香主,好像都没钱啊,这钱不能是你出的吧?” 牛大胆看似粗鲁,但是心细如发,显然是看出了王先亮二人的难处。 冯骥笑道:“你倒是眼尖,既然知道他们为难,怎么还跑进来要钱?” “哎,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进去了,刘壮救过我的命,现在他死了,他的老婆孩子,我总不能不管不问啊。” “刘壮跟我说过,每个月他都会回去一趟,把钱带回去,这个月都月末了,他没回去,他老婆孩子怕是饭都吃不上,我不能不管啊。” 冯骥闻言,拍了拍他肩膀,道:“走吧,我跟你去一趟。” “那这钱……?” “算我的,你不用和他家人说,回头抚恤金下来,再给他们一笔。” 牛大胆顿时一愣,旋即看向冯骥,眼中有些感动。 “你不用这样,我这次功勋也不少,能兑换不少银子的……”牛大胆忍不住道。 冯骥看了看他,笑了笑,道:“我刚醒来时,刘壮跟我说过,我欠他二两银子,让我别忘了,这次,就当是还他的。” 牛大胆一愣,挠了挠头,眼见冯骥走远,他连忙追了上来,喊道:“哎,那我说你欠我二两,你怎么就不信呢?冯老弟?冯老弟?你别走那么快啊……” 余姚距离紫薇堂不算远,冯骥与牛大胆二人,一人一骑,半日不到,就已经来到了刘家村。 村口大片良田,如今却没有种庄稼,反而到处都长满了青草。 只有几块地方还有人种植庄稼,不少人在附近溪流河道里抓鱼捕猎。 冯骥看到这一幕,不由问道:“这些田地看起来都是良田,这些人为什么不去种地,反而在溪流之中找食物?” 牛大胆闻言,看了看良田,不禁摇头:“还能为啥,这些田地早就是蒙古鞑子的了,他们没有资格种而已。” “蒙古鞑子的田,也要人种才有粮食吧?”冯骥问道。 牛大胆奇道:“蒙古鞑子为什么要种粮食?他们向来是靠畜牧为生,巴不得这些良田都长成了荒草地,让他们牛羊肆意吃草呢。”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牛羊牲口,可要比咱们这些南人贵重多了。” 冯骥不了解这个时代,并不清楚眼下元末百姓过的有多凄惨。 牛大胆叹道:“蒙古鞑子实行每二十户人家为一甲,一甲之中,必有一个蒙古人看守。” “这二十户人家,便属于这一个蒙古人的私有财产,他们可以随意杀了,或是将人当奴隶交易。” “初夜权你知道吧?” 冯骥一愣,微微摇头。 牛大胆愤恨道:“初夜权便是这些蒙古鞑子想出来的侮辱我汉族血统的办法。” “村子里任何一家汉人结婚,新娘成亲当天,都得送到蒙古人那里,陪蒙古人睡三天才行。” “为此很多汉人为保证家族血统纯正,女人第一胎的孩子,都会被亲手摔死!” 冯骥听得心头震惊不已,他着实没有想到,蒙古人竟然歹毒至此! 牛大胆说到这里,已经是双目通红,满脸愤恨:“这些蒙古鞑子,根本没把咱们当人。” “百姓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宁可抄家灭门,也要起义造反!” 冯骥听着牛大胆的话语,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屈辱感。 汉家河山,为外族窃取不说,还被欺压至此。 “蒙古鞑子,当真该死!” 冯骥忍不住骂了一句。 两人骑着马,快要进入村里时,忽然就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大笑声。 那大笑声之中,还有凄厉的哭叫哀嚎声音。 “什么声音?”牛大胆一愣。 冯骥皱起眉头,一夹马腹,道:“去看看。” 两匹马疾驰,很快进入村子。 迎面就见到前方一座荒凉落魄关公祠。 那关公祠前,一座铜铸的关公像顶天立地站在中央,手持一柄铜铸青龙偃月刀。 美中不足的是,这关公像脑袋碎裂一半。 在雕塑前方,有一队蒙古士兵,正纵马奔驰绕圈。 而在那圈子中央,是一群老弱妇孺,甚至其中还有孕妇。 但见一名蒙古士兵手持长枪,忽然自马上探出,猛地一下,插穿了一名老妇脑袋。 鲜血迸溅,尸体都被他生生顶起。 顿时其他蒙古士兵一阵欢呼,纷纷喝彩。 被困在马圈之中的人吓得惊恐大叫,有妇人已经跪下不断磕头求饶。 但是蒙古士兵丝毫不理会,只见其中一人,忽然玩了一手马技,从奔驰的马上一跃而下,一手猛地抓起一名妇人怀中婴儿。 旋即一个纵越,竟是又翻身上了马背。 那婴儿母亲哪肯松手,死死抓着婴儿被褥,不肯松手,口中哀嚎大叫。 翻身上马的蒙古人险些被她拽了下来。 蒙古人顿时大怒,一把拔出马鞍上的弯刀,猛地一挥刀。 噗嗤一声,妇人的手臂顿时被一刀斩断。 顿时那妇人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蒙古骑兵纵马践踏而来。 顿时凄厉惨叫从女人口中传出。 她骨骼被踩断,不大一会,便没了声息。 四周蒙古骑兵哈哈大笑,其中那抢到婴儿的蒙古兵叽里咕噜大喊了几句蒙古语。 顿时蒙古兵们顿时一阵喝彩。 但见那蒙古兵猛地一甩手中婴儿,其他蒙古兵见状,纷纷举起手中长枪,争先恐后的刺向空中婴儿,似乎在比拼谁的枪快准狠。 那婴儿哇哇大哭,还未落地,就被一支长枪贯穿! 顿时嘹亮的哭声戛然而止。 那名刺穿婴儿的蒙古兵仿佛得胜的将军一般,猛然高举长矛,哈哈大笑,口中叽里咕噜大喊着什么。 其他蒙古兵纷纷大笑喝彩,似乎在恭喜他一般。 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让赶来的牛大胆与冯骥瞬间火冒三丈。 “草泥马的,狗鞑子!” 牛大胆怒吼一声,鞭子猛抽胯下黑马,满脸杀气的冲了过去。 然而他还没到,眼前忽然一花。 却见身边冯骥,竟然舍弃坐骑,猛地一蹬马匹,整个人凌空飞起。 人在半空,冯骥满脸狰狞,眼中满是凶光! “畜生,你们该死!” 有点不敢求月票了,眼瞅着都快一千票了,我还没存稿,拿啥加更。。哭…… (本章完) 第9章 你们都该死! “轰!” 冯骥的身形,仿若惊雷闪电。 人在半空,如同一座飞来的陨石,从天而降! 他的两条腿,轰的一声,踩中了那名刺死婴儿的蒙古兵身上! 恐怖的力道,将那士兵的头颅,连同盔甲,活活踩爆! 那士兵胯下的马匹,都承受不住巨力,噗通一声,直接被砸的四肢断裂,肚皮着地! 如此恐怖的一幕,吓得原本大笑的蒙古兵们,瞬间愣住了。 他们愣住了,冯骥却没有停手。 他猛地一蹬马匹,嘭的一声,那匹马瞬间血肉炸开,脊骨炸裂。 冯骥身形如电,已经冲到抢夺婴儿的那名蒙古兵面前。 那蒙古兵人在马上,此时也反应过来,急忙挥舞手里的弯刀,口中叫着古怪的蒙古语,满脸凶狠的劈砍向冯骥。 冯骥一伸手,嘭的一声,那把弯刀瞬间落在冯骥手上。 罡气护体应激而起,猛烈的反震力道,瞬间令这名蒙古兵虎口剧痛! 他怪叫一声,急忙松手。 弯刀直接被冯骥抓住。 冯骥满脸狰狞,一刀噗嗤一声,插入他的大腿,贯穿马肚子。 那匹马吃痛,发出哀嚎嘶鸣,激烈的撒开蹄子狂奔。 冯骥一把抓住这个蒙古士兵的臂膀,令蒙古士兵无法随着马匹逃走。 但是马匹已经受惊,不受控制的狂奔。 一拉一扯之中,蒙古士兵的腿被刀口活活撕开。 剧痛令这蒙古兵发出惨叫声音。 冯骥一把抓住他的脑袋,嘎吱一声,铁指功瞬间捏爆蒙古兵的头盔! 冯骥死死按着他的脑袋,猛地将他按在地上婴儿的尸体前。 他口中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看着他!” 这名蒙古兵惨叫哀嚎,却凶性十足,仍旧不肯就范,还在拼命挣扎! 冯骥双目喷火,怒性狂发。 他五指握拳,下一刻,双臂宛如幻影!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出拳轰击在了这名蒙古兵的四肢之上。 铁拳功的恐怖爆发力之下,这名蒙古兵的四肢,尽管有盔甲护腕之类的护具包裹,但是此时也被冯骥活生生的轰成了肉泥! 一时间,这蒙古兵只剩下了躯干与头颅! 剧烈的疼痛,早已让他昏迷过去。 这时其他蒙古兵也反应过来,纷纷大怒嘶吼,竖起长矛刀剑,猛地刺砍向冯骥! 但见五把长矛同时扎向冯骥前胸后背。 然而冯骥猛然抬头,浑身护体罡气轰然爆发! 嘭的一声巨大声响,恐怖的内力反震开来。 刹那间,所有矛头全部炸裂断开。 冯骥脸色狰狞,望着这群畜生,声若九幽恶魔。 “你们……都该死!” 他一把抓住一只蒙古鞑子的马腿,手臂肌肉骤然暴涨,浑身气血奔腾而起。 铁臂功施展而出,霎时间,数百斤的马匹,被他单手猛然抓了起来。 他以身为轴,以马为兵,猛地旋转横扫起来。 嘭嘭嘭…… 顿时四周蒙古人人仰马翻,纷纷从马上摔了下来。 冯骥手中马匹哀嚎,因为他的甩动力量太过恐怖。 只听得咔嚓一声,被冯骥握着的那条腿,生生被捏断了。 骨肉撕裂分离,那匹马仿佛肉锤一样飞射出去! 轰! 直接砸在了一名刚起来的蒙古士兵身上。 顿时那名蒙古士兵浑身骨骼断了不知多少,整个人也连同马匹一起倒飞出去。 一名蒙古士兵欲要从地上爬起来。 下一刻,冯骥一条腿爆裂抽射过来。 铁腿功爆发之下,这一脚如踢球般,抽在了此人头上。 只听嘭的一声轰鸣响起。 蒙古士兵的脑袋,仿佛西瓜一样,从二十层楼上摔下来一般,瞬间爆裂炸开。 鲜血与肉泥到处飞溅! 如此恐怖残忍的画面,即便是以凶残著称的蒙古鞑子,此时也吓得惊恐不已。 一名蒙古兵急忙从地上爬起,转身就要跑! 冯骥自他身后冲来,一记恐怖直拳,嘭的一声,活活打穿了这名蒙古士兵的胸膛! 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被冯骥捏在手中。 “额……” 蒙古士兵不可置信,低头看向自己碎裂的铠甲,下一刻,眼前一黑,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临死之前,他看到冯骥抽回手掌,另一只手握成虎爪一般,捏碎了自己的同伴巴泽鲁的嘴巴。 这个恶魔,把自己的心脏,活活塞进了巴泽鲁的嘴巴里! 短短十息不到,这七八名蒙古兵惨死在冯骥的手中。 现场一片狼藉,连同这几人的马匹,都惨死当场。 地上到处都是肉糜血块,残渣断骨,甚至很难分清楚有几具尸首。 勉强能从碎裂的头盔数量上分别出来。 冯骥低头,没去管这些蒙古士兵,而是看着那被长矛刺穿的小小襁褓。 那里面的婴儿,估计不过三四个月大小。 冯骥嘴唇微动,胸口好像有一把火要燃烧起来。 四周活下来的老弱妇孺,此时也被吓傻了一般,跪在地上,看着冯骥。 仿佛看着地狱来的恐怖鬼神一样,瑟瑟发抖。 不远处的牛大胆也彻底震惊了。 他策马狂奔过来,整个过程十息都不到。 这些蒙古士兵就被冯骥以最恐怖的手段杀光了。 那凶残的场景,让牛大胆都不禁胆寒。 这……这是冯老弟吗? 他一时间,都不敢认眼前浑身是血的男人。 冯骥脸色阴沉,杀意仍在。 肃杀的氛围,让牛大胆都没敢上前。 片刻后,冯骥压下心头怒火,看向这些老弱妇孺,收了杀气,缓缓道:“你们……家人呢?” 一名老妇顿时哭了出来:“呜呜呜……” 这时牛大胆也连忙下马过来,喊道:“冯老弟,你没事吧?” 冯骥摆了摆手,无心说话,只是道:“伱去安慰他们一番。” 牛大胆看出他心情不畅,当下点头,转身对众人道:“大娘,大家都别怕,我们是浙东起义的义军,专杀这些蒙古鞑子的,你们得救了,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 他转头又对那大娘道:“老人家,没事了,回家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竟是得救了! 忽然一名少女红着眼,冲到那具被冯骥打断四肢,只剩下人棍的蒙古兵前。 她发疯一样,捡起弯刀,一道道拼命狂砍尸体。 “呜呜呜,我打死你,打死你……哇……” 她看了几下,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又因为太过血腥,转身大吐起来。 牛大胆连忙扶起少女,道:“没事了,没事了,姑娘,别哭了,快回去吧,回家吧。” 少女红着眼,眼泪扑簌:“家?哪儿还有家啊?我父亲被蒙古鞑子打死了,我弟弟也被他们砍了头,我躲在地窖里,饿了三天才敢出来。” “我们想要逃走,可是他们就守在关帝庙外,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呜呜……” 牛大胆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也不禁长叹一声。 这样的凄惨情况,他见过太多了。 蒙古人来到江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动则屠城,杀人如麻。 在他们眼中,汉人太多,就像耗子一样,生的一窝又一窝。 只会占据肥沃的土地,这些土地,应该用来养羊放牧,而不是被这些没用的汉人占据。 片刻之后,牛大胆终于安抚好这些人,让他们离去了。 他叹着气,来到冯骥身边,道:“走吧。” 冯骥微微点头,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不大一会儿,二人进了村子,找到了刘壮家里。 但是刘家空无一人,家里东西却都还在。 冯骥微微皱眉,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呢?” 牛大胆也是脸色发白,在门口大吼:“刘壮家的?刘壮家的?!” 屋内没人应答,却在这时候,附近一座草屋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隔着窗户,喊道:“你们是汉人?” 冯骥与牛大胆连忙看去,牛大胆连忙道:“是,我们是汉人,老丈,这家是刘壮家吗?他家里人呢?” 老汉叹道:“你们来晚了,几天前来了一批蒙古人,进来就抓人,孩子被他们杀了,女人被他们抓了。” “这刘壮家的女人,因为儿子被杀,发了疯顶撞了蒙古鞑子,被当场刺穿了胸口了。” “什么!” 牛大胆瞪大了眼睛,双目通红,拳头死死捏紧,呼吸也粗重起来。 “那些蒙古人呢?还在村子里吗?” 老汉摇头:“早就走了,只留下几个士兵在关帝庙那边。” “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牛大胆啊的一声,愤怒狂吼,转身一拳,打在了木头桩上。 顿时茅草门框剧烈颤抖。 牛大胆捂脸痛哭:“刘壮……对不起……老牛对不起你啊……” 冯骥也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 似要将心中躁郁一股脑吐出去。 但是没用,他只觉得越发憋屈烦闷。 “蒙古鞑子……” 他眼底闪过深深的杀意。 不亲身经历这个时代,是无法感受到这个时代下,百姓们的绝望和凄惨。 比起清末年间,元末的百姓,似乎更加凄惨。 起码清末年间,除了日本鬼子,其他入侵中国的列强,少有屠城的。 但是在元末时期,蒙古人屠城,那是家常便饭。 随意虐杀汉人,更是习以为常。 他们根本不拿汉人当人。 此行替刘壮发放抚恤金,彻底宣告失败。 返程的路上,冯骥与牛大胆都是心情沉重,话都没有几句。 快到紫薇堂时,牛大胆忽然问道:“冯老弟,香主和刘长老决定推选你主持咱们紫薇堂了吗?” 冯骥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牛大胆红着眼,道:“那你能不能尽快把抚恤金要下来?我……我担心有的兄弟们家人,怕是来不及拿到钱,就……就和刘壮家人一样了。” 冯骥与牛大胆对视,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当下他用力点了点头:“你放心,抚恤金的事情,必须要让天微堂给个说法!” 牛大胆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说话间,二人翻身下马,已经进了院子。 这时一名紫薇堂弟子看到二人,连忙走了过来,低声道:“老牛,冯骥,新舵主来了。” “什么?” 牛大胆顿时脸色一变,旋即惊怒道:“哪来的新舵主?” 这名弟子叹道:“上面派来的,说是教主亲自任命,还有教主令旗和手书。” “不过……你知道来的是谁吗?” 牛大胆立时问道:“是谁?” “天微堂,庒大同!” 此言一出,牛大胆与冯骥顿时都扭头看了过来。 牛大胆更是火冒三丈,怒道:“凭什么!” “他庒大同,不是天微堂的舵主吗?凭什么来咱们紫薇堂担任舵主?咱们紫薇堂便是没人了吗?要他来当舵主?” “教主的命令,咱们有什么办法?” “香主和长老呢?”冯骥问道。 “在里面呢,唉,兄弟们受不了这份窝囊气,都在生闷气呢。”这弟子叹道。 刚说完,就忽然见到一名彪形大汉从堂口里走出来。 其人虎背熊腰,手提一杆狼牙棒,双目精芒流转,一看便是高手。 他来到院中,扫视一眼,忽然一指冯骥,喝道:“你,过来!” 冯骥一挑眉头,看向此人,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牛大胆当即挺兄,抢在冯骥前面,喝道:“你他妈谁啊?在我们紫薇堂大呼小叫?” 那壮汉顿时嘴角一咧,忽然虎目一瞪,一身气势骤然爆发,口中厉喝:“老子天微堂魏南虎,现在是你们的第二位香主!” 说罢,他忽然身形一动,速度迅疾如雷,一个闪身,已经抢到牛大胆面前。 但见他单手猛地拍来,口中喝道:“出言不逊,给我跪下!” 剧烈的掌风袭来,牛大胆瞳孔一缩,只觉呼吸一滞。 他想要躲闪,但是对方掌法似乎笼罩了他所有退路,好像无论往哪里躲,都会被对方一巴掌打中! 牛大胆惊怒交加,眼看这一巴掌就要落在他身上。 忽然间,一只手掌出现在他眼前! 魏南虎的手掌,与这只手掌轰然相撞。 顿时咔嚓一声,魏南虎脸色瞬间痛的扭曲起来。 他的手掌,瞬间骨折! 却见冯骥面无表情的抓住他的手掌,低头看着他。 “你算什么东西?在我紫薇堂里出手伤人?” 魏南虎痛的想要抽回手掌,却压根抽不出来。 只觉冯骥的手指,仿佛焊在了他手上一样,任凭他如何挣扎,竟是动弹不得。 他怒视冯骥,扭曲的脸上浮现一股阴狠:“你找死——!” 他另一只手猛然挥出,手中狼牙棒猛烈砸来。 轰——!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这一棒势若千钧,仿佛要把冯骥的头颅都给砸碎一般! “冯骥!” “冯老弟!” 牛大胆与紫薇堂弟子顿时惊呼起来。 二人来不及出手阻拦,只能发出惊呼。 但是下一刻,两人同时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却见狼牙棒落下的瞬间,冯骥剩下的一只手,忽然向空中一抓! 嘭! 狼牙棒瞬间砸落在他的手里! 但是预想中的血肉模糊场景并未出现。 却见冯骥手掌肌肉暴起,罡气流转在他的体外。 冯骥冷笑着一点点将狼牙棒推起。 任凭对面的魏南虎如何催动内力下压,也无济于事! 魏南虎满脸骇然,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要知道,他的铜锤,在内力加持之下,断金裂石,宛若等闲! 别说肉体凡胎,就是一座石像,都禁不住他这一锤! 但是眼前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不但接下来,而且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冯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找死?你在说我?” “我……我……”魏南虎张嘴欲要说什么。 忽然间,冯骥左手猛然用力一捏! 嘎吱一声,魏南虎那本就断裂的手掌,瞬间被捏的血肉滋出! 如此恐怖的指力,自然是横练铁指功! 在冯骥50点的惊人力量下,对方肉体凡胎的手掌,被他生生捏成肉泥! “啊——” 魏南虎痛苦哀嚎,猛然抽手。 只是这一抽,更惨烈的一幕出现了。 却见他手骨咔嚓一声,从手腕部分,直接断裂,连皮带肉,活活撕扯下来! “啊——” 魏南虎顿时痛苦大吼起来,身形踉跄后退。 冯骥握着断掌,随手一甩,吧唧一下,肉泥砸在了地上。 他目光森冷,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手腕一翻,那柄狼牙棒被他翻转入手,满是倒刺的棒头拖在地上。 随着他缓步走来,狼牙棒在地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呲啦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本教教规,教中弟子,须互亲互爱,视若兄弟。你今日胆敢对教中兄弟下杀手,同室操戈。” “牛大胆,按照教规,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牛大胆激动不已,捏紧拳头,大声吼道:“该死!” 那魏南虎瞬间脸色大变,连忙后退,看向冯骥,大吼道:“我乃庄舵主亲命紫薇堂香主!你们这是以下犯上,你们才是违背教规之人!” 冯骥没有理他,只是微微点头,道:“该死么?好!” 他双目陡然爆射凶芒,右手猛然高高扬起狼牙棒。 手臂肌肉高高鼓起,携万钧之力,猛烈轰砸下来! 魏南虎惊恐大叫:“舵主救我!” 轰——! 狼牙棒砸的空气炸裂,发出恐怖音爆! 紫薇堂内,一道人影冲出,急忙怒吼:“住手!” 人还未至,一道铁索猛然甩出。 呜呜的破空声袭来。 哗啦一声,铁索缠绕在冯骥手中的狼牙棒之上。 下一刻,来人猛地用力拉扯锁链,欲要拽走狼牙棒! 冯骥眼底凶光一闪,手掌猛然一捏,死死捏住狼牙棒柄。 旋即体内气血轰鸣,50点巨力轰然爆发! 狼牙棒直接带着那锁链,如擎天之柱倒塌一般,猛烈砸下! 嘭! 一声巨大闷响,但见魏南虎胸口血肉炸开,鲜血飞溅,肉块激射! 惨叫都未曾发出,生生被这一记狼牙棒,活活砸碎了躯干,当场惨死! 那锁链另一头的来人,整个人也被冯骥这股巨力,带的踉跄扑倒。 这一扑,正好扑在了魏南虎的尸体面前! 紫薇堂里,跟着赶出来的王先亮、刘长老二人目瞪口呆,满脸骇然的看着这一幕。 牛大胆也张大嘴巴,气息急促,激动,害怕,兴奋,敬畏,种种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 以至于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捏紧拳头,看着这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扑倒在地上的庒大同,眼睁睁看着自己得力手下,惨死在自己面前。 他不敢置信,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南虎,跟了自己十几年,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啊! 竟然……竟然死在了这里! 他猛然抬头,如要吃人一般的看向冯骥,满脸怒火,大吼一声:“我叫你住手,你聋了吗!” (本章完) 第10章 下辈子记得做个聪明人(一千票加更!) “你他妈聋了吗!” “我叫你住手,你他妈没听到吗?啊?!” 庒大同一跃而起,冲到冯骥面前,疯了一样怒吼起来。 冯骥豁然抬头,嘴角一咧,狞笑起来:“伱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猛地一拉手中狼牙棒,顿时那锁链哗啦一声,被他拽的笔直! 庒大同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踉跄扑向冯骥。 冯骥另一只手一把抓来。 庒大同惊怒交加,口中怒吼:“你敢!我是教主亲命紫薇堂新任舵主!” 庒大同运转全身内力,舍弃手中锁链,猛地拍向冯骥手掌。 嘭! 两掌对轰,瞬间发出剧烈轰鸣。 庒大同的手臂瞬间炸裂,骨头血肉轰鸣,整个前臂都炸成了肉泥。 “啊——” 庒大同痛苦惨叫,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轰然倒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撞在了门口的柱子上。 顿时他胸骨断了数根,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他本就被冯骥打断了一只胳膊,此时剩下的这一只,又跟冯骥对拳。 冯骥实力暴涨,这一次他受伤更重,连半只胳膊都被冯骥恐怖力量轰成了肉泥! 断裂的骨茬还在滴血,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庒大同痛的在地上打滚,口中哀嚎。 “啊——小畜生,啊——” 他想要给自己点穴止血,然而两只手都断了,根本没法点穴。 冯骥看着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新舵主啊?呵呵呵,你怎么不早说?” “草泥马,小畜生,你死定了!胆敢以下犯上,杀教内兄弟,我必定秉明少主……” 庒大同痛苦嘶吼,他似乎真的以为冯骥不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既恐惧,又愤怒! 但是见冯骥还知道畏惧自己身份,当即怒骂不止。 一旁的刘长老和王先亮瞬间反应过来,二人满脸惊慌。 王先亮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啊。” 刘长老也急忙走过来,欲要帮庒大同止血,道:“冯骥不知道你已经得到新的调令,真的是误会。” “呸——” 庒大同一口唾沫吐在了刘长老的脸上,忍着剧痛骂道:“狗娘养的,杀了我兄弟,废了我手臂,一句误会,你就想解决吗?” “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癫狂发怒,大声怒吼。 里面立时冲出两名天微堂弟子,这二人是跟着庒大同一起来的上任的。 此时见到外面这番惨状,顿时都大吃一惊。 一人急忙去搀扶庒大同,惊恐道:“怎么回事?” 另一人跑到魏南虎尸体前,脸色大变,露出惊怒之色:“魏大哥!谁干的?” 庒大同怒吼:“紫薇堂叛教,不遵教主号令,以下犯上,杀害教中兄弟,带我回去!” 二人顿时色变,连忙扶起庒大同,就要离开紫薇堂。 忽然三人眼前一道身影,一闪而出,拉住了他们去路。 三人顿时一惊,看向来人,正是冯骥! 庒大同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冯骥:“你要干什么?” 冯骥嘴角一咧,看着庒大同:“庄舵主,伤势这么重,不如我先帮你点穴止血啊。” 庒大同冷笑起来:“用不着,滚开!” 他以为冯骥在向他示好求饶,顿时满脸杀意怒吼。 冯骥忽然一笑:“用不着?看来伤的不重啊?” 三人顿时一愣,下一刻,冯骥忽然出手。 但见他五指猛然拍出,噗嗤一声,瞬间洞穿庒大同的腹部! 霎时间,鲜血喷射而出! 冯骥一把抽出手掌,顿时带起大片血肉。 连同肠子都被抽了出来! 如此恐怖场景,吓得天微堂两个弟子瞬间惊恐大叫起来。 几乎同时下意识的出手打向冯骥。 嘭!嘭! 二人一拳一掌,轰然打在冯骥胸前。 冯骥嘴角一咧,冲着二人一笑。 二人一愣,下一刻就察觉到冯骥体内传来恐怖反弹巨力! 轰! 护体罡气猛地弹出,二人手臂咔嚓一声,被生生震断!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喷吐咳血! 嘭嘭两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冯骥没去管他们,而是看向摔在地上的庒大同。 此时庒大同满脸不可置信,剧痛扭曲了他的脸庞,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低头看着他,冲他轻笑一声:“庄舵主……还要止血吗?” “噗——” 庒大同气火攻心,瞬间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脸色苍白如纸,死死盯着冯骥。 “你……你……敢……杀我?” 冯骥笑了笑,没有理他,只是蹲下身来,伸出食指,道:“让我看看,哟,伤的这么重啊?” “断臂之伤,我看看,该封住神门穴才是,哎呦,你这前臂都没了,神门穴也没地儿找啊。” “啊,这里,这里是心窍,封住这里,便不会有血流出了,嗬嗬嗬。” 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移到庒大同的胸口天池穴左侧,心脏正中央位置! 庒大同瞬间瞳孔收缩,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小畜生,真的要杀自己! 可是……可是他怎么敢的! 自己手持教主手谕,有教主亲命,他怎么敢杀自己的? 冯骥低头,低声笑道:“庄舵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被蒙古鞑子逼得走投无路的?” “你真的以为,紫薇堂没了堂主,没了舵主,天微堂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拿捏我们?” “下辈子,记得做个聪明人。” 冯骥指尖微微用力,铁指功的可怕力道,令他的手指,如同锋利匕首,噗嗤一声,生生插入庒大同的胸膛! 庒大同死死盯着冯骥,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异声音。 他的身体激烈抽搐着,瞳孔逐渐放大……。 不知道临死前,他有没有后悔,接受这紫薇堂舵主的职位。 冯骥平静的抽出手指,淡淡道:“庄舵主被巨鲸帮伏击身亡,各位,准备回禀上面吧。” 在场众人猛然回过神来。 刚才这番变故,早就吓傻了众人。 便是王先亮与刘长老都没有想到,冯骥居然真的敢杀庒大同! 那可是天微堂的三大舵主之一,是殷野王殷少主的得力手下啊! 王先亮第一个反应过来,猛然喊道:“对!冯骥说的对,他是被巨鲸帮伏击杀死的,我们从未见过他!” 刘长老也瞬间反应过来,他双目闪烁,立刻喝道:“牛大胆,去,叫所有紫薇堂弟子出来!” 牛大胆一愣,见刘长老神色严肃,他不由看了看冯骥。 冯骥微微点头,他这才连忙跑向堂口里面,呼唤所有人来到院子里。 冯骥看向刘长老,笑道:“刘长老,你有什么计划?” 刘长老沉声道:“事情重大,咱们不可走漏了风声,须得让所有紫薇堂弟子同心协力,方可瞒天过海。” 他指了指地上断臂的两个天微堂弟子,道:“让所有弟子,一人砍上一刀,纳上投名状!”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 其实他本人无所谓,便是殷野王,殷天正知道又如何? 如今以他的实力,天鹰教,再无一人能够压制他! 今日开始,紫薇堂,必须得由他说了算! 不过眼下这批紫薇堂弟子,确实应该是他最忠心的一批人,所以必须要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纳投名状,当然更好。 接下来那两名天薇堂弟子,连同魏南虎、庒大同二人的尸体,都被吊了起来。 紫薇堂弟子人手一刀,上前刺入四人体内。 鲜血流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但人人脸上没有惧色,反倒全是激动。 所有人看向冯骥的目光,都带着崇拜与敬畏! 冯骥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心中明白,紫薇堂上下,自此以后,只有一位首领! 那就是自己! 让人打扫了院子,处理了尸体,冯骥与王先亮、刘长老回到堂内。 牛大胆跟在冯骥身边,似乎默认成为了冯骥的跟班一样。 进了屋子,王先亮皱眉,问道:“此事该如何向上面禀告?总不能真的说是巨鲸帮伏击的吧?” 冯骥笑了笑:“为什么不能?” 刘长老也叹道:“太假了,巨鲸帮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海上。而且刚刚打过一场,不大可能伏击咱们。” “另外庒大同出发的路线都极为隐秘,巨鲸帮如何得到消息的?这些咱们都没法交代啊。”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二人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冯骥笑道:“你们是不是太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了?他们死了就死了,为什么我们要交代?” “咱们看都没看见庒大同一伙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二人愕然,刘长老下意识道:“这……可是殷少主要是问咱们要交代的话,可如何是好?” “嗬嗬嗬,你让他来找我。” 冯骥冷笑一声。 王先亮与刘长老惊愕,旋即忽然明白了什么,二人对视一眼。 刘长老忽然惊喜问道:“你……你可是横练又有突破?” 冯骥笑了笑,微微点头:“不错。” 王先亮与刘长老瞬间狂喜,他们猛然站起身来。 王先亮激动问道:“那你如今实力,比起少主如何?” 冯骥轻笑起来:“他接不住我一拳。”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王先亮顿时狂喜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两颗掉了的门牙,仿佛也扬眉吐气起来。 他憋屈太久了啊。 刘长老也喜笑颜开,不住抚须:“很好,很好!冯骥,舵主果然没有看错你!” “哈哈,咱们紫薇堂,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真正站起来了!” “今日开始,不管上面派谁过来,我们紫薇堂弟兄,都只认你冯骥,是我们的舵主,堂主!” “对,冯骥,紫薇堂,以后都听你的。” 二人大笑,做出承诺。 冯骥也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大家既然这么信我,我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做,刘长老,你将这几年天微堂拖欠我们紫薇堂的抚恤金、粮饷等账目都拿给我。” “下午你二人便随我一起,去一趟天微堂!” 他目中精芒闪过,冷声道:“是时候和他们算算这笔账了!” 王先亮与刘长老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 “我这就去拿!”刘长老立刻小跑出了房间。 王先亮也道:“我去找战损名册。” 牛大胆也听得热血沸腾,激动道:“我……我……我能干点啥?” 冯骥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准备马匹。” “哎!” 牛大胆用力点头,连忙大步冲了出去,步伐中都带着激动。 这是紫薇堂第一次能直起腰杆来。 …… 天微堂的堂口,距离紫薇堂很远。 虽然整个天鹰教都在江南发展,但是江南很大,三堂五坛并不在一起。 就算是天微堂三大舵主的舵口,也都不在一处。 紫薇堂想要抚恤金,须得去天微堂堂口。 而天微堂堂口,坐落于安徽宣城境内。 官道上,冯骥与王先亮、牛大胆骑着骏马,一路狂奔。 他们先从水道一路向北至湖州,然后换马走了陆路,经长兴、广德来到安徽境内。 这一日,三人来到郎溪一带,天气炎热,马儿热的喘着粗气。 王先亮喊道:“咱们在这附近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冯骥点头,左右看了看,但见前方路口阴凉处,有个茶摊。 一对爷孙在茶摊前忙活,路上偶有行人,会到茶摊上喝上一碗茶水。 冯骥当即道:“走。” 三人下马,在附近找了一个树桩,将缰绳系好,来到茶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丈,来大壶凉茶!”牛大胆大声喊道。 茶摊老板连忙跑了过来,笑道:“各位客官,红茶绿茶?” “哈哈哈,随便,解渴便成。”牛大胆喊道。 王先亮问道:“有吃的吗?” “有的,刚卤好的香肉,您要多少?” “来五斤,三斤现切,两斤打包。” “好咧。” 凉茶现成的,那小孙女很快提着茶壶,摆好茶碗,给冯骥三人倒满。 全程也没有说话,怯生生的似乎害怕生人。 冯骥三人也没去注意,一边喝着茶,一边聊了起来。 王先亮叹道:“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破败残垣,沿途都是百姓尸骨,唉。” 牛大胆骂道:“蒙古鞑子每到一处,便抢掠一番,杀人屠城,这些畜生!” 冯骥这一路过来,也看到了太多残忍的事情,心中也不由得对蒙古人满是恨意。 三人骂着蒙古鞑子,一边吃着牛肉充饥。 忽然官道上一阵马蹄声响起,但见一群手持宝剑,身穿素色白衣的女子们联袂而来。 这群人里,有男有女,但女子为主,其中有部分作尼姑打扮,其余皆是俗家装饰。 “吁——” 为首的尼姑一拉缰绳,随后喊道:“在此歇息片刻吧,锦仪,你安排你师弟师妹们。” 那尼姑扫视一圈,目光忽然在冯骥三人身上看了看,停留了片刻之后,便收了回去,不再理会。 牛大胆不禁低声道:“是峨眉派的。” 王先亮不由皱眉,低声道:“奇怪,峨眉派这么多人手,是要做什么?” 冯骥淡淡道:“不用理会,咱们有自己的事。” 眼下天鹰教与名门正派关系恶劣,若是相互间遇上,绝对会有一场恶斗。 冯骥不想耽误时间,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抓紧坐稳紫薇堂领导人的位置。 三人说话间的功夫,忽然就见路口又来了四名秃头和尚。 这四个和尚没有骑马,一路步行而来。 待到靠近茶摊时,为首的和尚忽然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想不到在此地遇上峨眉派女侠。” 峨眉派这边,那为首的尼姑也笑了起来,起身道:“少林派也来了?敢问是哪位大师?” “小僧圆慧。”少林派中年和尚笑道:“敢问师太是?” “原来是少林圆字辈大师,贫尼静玄。” “原来是峨眉静玄师太,阿弥陀佛,诸位女侠这是欲往何处啊?” 那静玄师太目光微闪,微笑道:“师门任务,不方便说,抱歉。” 圆慧和尚闻言,顿时笑了笑,道:“阿弥陀佛,静玄师太可是要去宣城?” 静玄师太瞳孔一缩,不动声色道:“大师又是要去何处啊?” “嗬嗬嗬,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也要去宣城。” 静玄顿时不语,神色微沉。 圆慧也只是喝茶,似乎都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后,静玄师太放下茶杯,转身喝道:“峨眉弟子,都上马,准备出发。” 顿时峨眉派弟子纷纷放下茶盏,立刻翻身上马。 那圆慧见状,顿时眉头一皱,立刻也放下茶盏。 但见峨眉弟子纷纷出动,群马奔腾,迅速消失在官道上。 圆慧身边,一名年轻和尚连忙低声道:“师父,峨眉派恐怕也是为了抓那魔教妖人,咱们没有马匹,脚力不如她们啊。” “是啊,师父,那魔教妖人是当年王盘山唯一活口,若是被峨眉派的人捷足先登,抓走了那魔教妖人,恐怕那屠龙刀的下落……”一旁另一名年轻和尚也满脸担忧。 只是话未说完,圆慧便伸手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同时圆慧目光扫了一眼冯骥他们那桌。 冯骥三人看似各自喝茶,实则一直在听。 除了牛大胆内力太差,没有听到。 冯骥与王先亮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先亮心头震动,不禁与冯骥对视一眼。 这是一千月票的加更,刚写的,本来要留着作为明天更新的。顺便说一下,咱更新的真的不少了,这书都上战力榜了,连习惯性爆发徽章都拿了。六月一号上架的时候是20万字,到现在六月二十号,已经41万字了啊。写的很快很多了啊。说我更新少,你们良心不痛吗?(哭) (本章完) 第11章 施主,你自废武功吧 冯骥不动声色,夹了一块香肉塞入嘴里,笑道:“这肉滋味不错,你们尝尝。” 王先亮会意,当下笑道:“我来尝尝。” 三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喝茶吃肉。 这时便见到那少林派和尚圆慧站了起来,走到冯骥他们附近。 却见他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贫僧少林圆慧,想要请几位行个方便。” 冯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牛大胆立刻道:“嘿,和尚,要饭的话,免谈。” 那圆慧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道:“施主误会了,贫僧几人想要买三位的马,几位可否行个方便?” “当然,银钱自是不会少了三位施主。” 说着,他取出几只金元宝,各个分量不轻,怕是要有十两以上。 这总共加起来,得有三十两。 要知道,三十两黄金,那可是价值不菲的一笔钱。 一般一匹马的价格在六七万铜钱左右,也就相当于六七两黄金。 三十两黄金,买下冯骥他们这些次等马,自然是绰绰有余。 冯骥看了一眼圆慧,不禁笑了笑,道:“少林派果然阔气,一出手就是黄金啊,呵呵,要我说,这天底下的百姓,还种地做什么?不如都出家做和尚算了。” 牛大胆顿时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冯老弟,你这话说的在理,种地哪有当和尚赚钱?可我听说,少林寺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家里没钱的,人家都不稀罕收。” 冯骥笑道:“哦?还有这种事?少林收徒,还要看身价?” 牛大胆笑道:“那可不?你看看这江湖上,能拜入少林,成为少林俗家弟子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近的不说,便是十年前被灭门的龙门镖局,那不就是少林俗家弟子么?” 王先亮也似笑非笑道:“听闻龙门镖局都大锦最后一趟镖,价值千金,嘿嘿,可惜这钱有命拿,没命花。弄丢了镖不说,全家还都死绝了。” 这十年间,江湖上六大派为首的名门正派,与天鹰教恩怨极重。 少林派这些年为了追查谢逊下落,打死了不少天鹰教弟子。 这其中自然有不少紫薇堂弟子。 所以王先亮与牛大胆一开口,便直接嘲讽起来这秃驴。 圆慧和尚本来见他们拒绝,心中便有怒火。 等到冯骥嘲讽他少林派时,怒气更盛。 此时再听到牛大胆与王先亮一唱一和,提起当年龙门镖局惨案,顿时脸色豁然大变! “好胆,伱们是什么人!?” 圆慧厉喝一声,忽然一手探出,猛然抓向最近的牛大胆! 牛大胆早有准备,当即身形后退,一脚踢翻凳子,砸向圆慧。 却不想圆慧内功了得,随手一拳打出,轰的一声,凳子瞬间炸开,木屑噗嗤乱飞。 他身法极快,一记韦陀掌,猛地拍向牛大胆胸口。 牛大胆练的是横练功夫,哪里会轻功? 只是瞬间就被他追上,眼看这一掌就要落下。 圆慧陡然收手,转身打向身后。 嘭! 只听一声闷响炸开,王先亮身形踉跄,后退数步,这才卸掉圆慧的韦陀掌力。 他脸色难看,冷声道:“好一个少林韦陀掌!” 圆慧脸色冷淡:“原来你们是天鹰教的人!” 他刚才出手间,已经看到了牛大胆衣袖下面的飞鹰图案。 六大派与天鹰教打杀了十年,自然知道天鹰教的教徒,会在衣袖口绣这样一只飞鹰。 这时候其他几个少林僧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围住了冯骥三人。 其中一人更是喝道:“魔教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牛大胆与王先亮下意识的都站到了冯骥身边,一左一右防范起来。 冯骥缓缓吃下最后一口香肉,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道:“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倒是想看看,少林武功,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一名青年和尚冷笑:“我少林武功厉不厉害,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焉能不知?这些年来,你们东躲西藏,不就是怕了我们了吗?”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藏头露尾?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们是在躲你们?” 他摇头大笑。 “难道不是?”那僧人冷笑。 冯骥嗤笑:“你们也配?” 牛大胆骂道:“我教是为了抗击暴元,义军起事,行事自然隐秘,否则就凭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配让我们天鹰教避让?” “师兄,与这群魔教妖人说什么?抓住他们,说不定能逼问出白龟寿的踪迹!”一名少林和尚大吼一声。 当下四名少林僧人一拥而上,纷纷冲了过来。 王先亮与牛大胆一人对战一个,双方打得有来有往。 冯骥这边,圆慧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拳脚无眼,贫僧不愿妄动,你自废武功吧。” 冯骥笑了笑,少林寺的和尚,假仁假义的太多了。 这和尚张口就让自己自废武功。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世道,自废武功,跟残废了有什么区别? 武者自废武功,还不如死了算了。 此时最后一名年轻和尚已经冲向冯骥,距离冯骥一米左右,忽的一记长拳,打向冯骥胸口! 拳声破空,凛冽作响。 这年轻僧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竟是也修炼出了内力。 虽然不够深厚,但是也颇具威势,有江湖三流的程度。 嘭! 年轻僧人一拳打在冯骥胸口。 顿时传来一声闷响。 冯骥不躲不闪,感受对方的内力深厚程度,不禁微微摇头:“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你——” 年轻僧人大惊失色,他的少林罗汉拳,早已修炼的炉火纯青,这一拳下去,不说开碑裂石,起码能打穿一根实木。 怎么打在这人身上,竟是毫无作用? 对方竟是晃都不晃一下? “和尚,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公平吧?” 冯骥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牙齿,仿若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他手掌摊开,忽然猛地握起。 五指握起的瞬间,因为速度太快,掌心内的空气甚至都来不及逃逸,瞬间发出低沉的音爆! 气流从他指缝之间逸散,他已经握掌成拳! 如此可怕的一幕,吓得那年轻僧人呆立当场。 圆慧见状,顿时瞳孔一缩,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宛若雷霆,瞬间冲来,口中大吼:“慧丰,快躲开!” 他口中大吼,人已赶至那叫慧丰的和尚身后,猛地用力一拽慧丰肩头,欲要将他拽回来! 却在此时,只听得空中轰鸣巨响。 恐怖拳风袭来。 慧丰身形被圆慧拉的急速后退,眨眼间就退出数米。 然而那恐怖拳风,丝毫没有远离停歇。 却见冯骥右腿猛地一蹬地面,霎时间,地面炸裂出坑洞,草皮飞溅,泥土纷飞。 冯骥宛若陨石一般激射出去。 他的脸色冷酷,口中厉喝:“留下吧!” 轰! 但见他拳力炸空,恐怖的气流化作剧烈的拳风,呼啸间撕裂空气。 拳还未至,那叫慧丰的年轻和尚浑身衣衫炸裂,胸膛皮肤狂颤,被拳风吹的激起层层肉浪! 嘭——! 拳头落在这和尚的胸膛,顿时发出一声惊人的闷响。 圆慧和尚只觉自己抓着慧丰肩膀的手臂猛然剧颤。 身形不受控制的飞速倒飞出去。 轰的一声,他与慧丰两人,直接撞的茶铺桌椅碎裂,跌坐在废墟之中。 圆慧和尚不可置信,急忙看向慧丰。 却见慧丰瞪大眼睛,满脸惊恐,早已气绝身亡。 圆慧和尚浑身颤抖,低头看向慧丰的胸膛处。 顿时瞳孔紧缩,却见自己这徒弟胸膛,已然出现一只血肉模糊的洞口! 里面内脏骨头,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伤口下面的草地! “慧丰!” 圆慧凄厉嘶吼,双目瞬间通红起来。 原来这一拳,竟是将慧丰的胸膛,生生的打的对穿了! 圆慧猛地抬头,愤怒的看向冯骥。 冯骥缓缓甩了甩手,将血渍甩飞。 口中笑道:“一拳换一拳,公平。” “你究竟是谁!” 圆慧死死盯着冯骥,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冯骥! 冯骥咧嘴一笑:“天鹰教,紫薇堂,冯骥!” 圆慧咬牙,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号人物。 此时正在与牛大胆、王先亮对战的两名少林和尚,早就停手退了回来。 二人双目通红,一人哭道:“慧丰师兄!” “师父,师兄他……他……” 圆慧放下尸体,迅速喝道:“你二人先走!” “师父!” “走!” 两名慧字辈弟子,红着眼,一咬牙,转身就跑。 冯骥微微摇头:“我让你们走了吗?” 当下抬脚一碾,地上一块藏在泥土里的石子露出,随即冯骥铁腿功猛地一踢石子。 呜的一声,那石子仿若箭矢一般,激射而出。 圆慧大惊失色,急忙出掌,用力打向那枚石子。 噗——! 石子瞬间射穿了他的掌心,余力不衰,继续射向一名逃走的少林弟子后脑。 “小心!” 圆慧顾不得洞穿手心的伤痛,惊怒大吼。 只是为时已晚,那枚石子,嘭的一声,射中那名少林弟子后脑。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少林弟子脑壳炸开,嘭的一声,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另一名弟子听到惨叫,急忙回头,便见到如此可怕一幕。 他顿时惊恐交加,口中大吼:“师兄!” 旋即扭头大吼:“魔教妖人,你们不得好死——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颗石子激射,直接从他嘴巴之中射入,瞬间脑袋炸开,黄白之物四溅。 圆慧看到这一幕,双目圆瞪,满脸惊怒,猛地转身,口中狂吼:“魔教妖人,我跟你拼了!” 他一跃而起,浑身内息奔走,灌注双掌,猛地打向冯骥。 正是少林韦陀掌! 韦陀掌作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威力极大,练成极难。 圆慧练习此功不下二十年,已然炉火纯青。 这一掌运足力气,掌力排空,空中有雷声轰鸣一般。 四周掌风呼啸,撕裂空气,猛烈拍来! 冯骥双目一亮,嘴角一咧:“来得好!” 但见他也不闪躲,同样以掌力对轰! 但见他双手宛若铁铸,有雄浑罡气,布满双掌。 十三太保——铁掌功! 二人掌力相交,猛地相撞。 霎时间,双掌交击,空气猛地一震! 气流以二人手掌为中心,猛地向四周逸散炸开。 气流宛若圆形涟漪,肉眼可见! 直到零点几秒之后,轰鸣之声这才炸开! 这种声音的延迟,只是因为二人出掌太快,内力对轰的爆炸太强导致的! 嘭——! 剧烈的声响传来,牛大胆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却见那秃驴双臂直接炸裂,宛若当初的庒大同一般。 瞬间血肉碎块炸开,激射向四面八方。 而比起庒大同,这秃驴的内力明显稍强一截,只是手腕开始炸裂粉碎。 前臂粉碎性骨折,血肉残肢还挂在肘部。 圆慧脸色瞬间惨白,冯骥一身雄浑内力,瞬间打入他的体内。 五脏肺腑剧颤,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他整个人在地上划行十几米,嘭的一声,撞在了一棵树上。 那棵大树激烈剧颤,终究还是没撑住,嘎吱一声,轰然倒塌。 圆慧身体,缓缓靠着断裂的大树,滑落跌坐在地上。 他嘴角鲜血流出,死死盯着冯骥。 体内五脏俱裂,强行靠一口内息撑着没死。 “横练……大成……” 他嘴唇嗫嚅,吐出这四个字。 冯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比起你少林《金刚不坏体》如何?” 他翻开圆慧衣服,找出金锭。 圆慧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拼尽最后一口气,说道:“邪……魔……外道!” 冯骥顿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便是只有你少林功法,才是天下正宗么?” “你等自诩正派,却没见你们救援多少百姓,杀了多少蒙古鞑子,这就是你口中的慈悲为怀?” 圆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瞪着冯骥。 冯骥眉头一挑,摸了摸他的脖子,这才发现,这圆慧已经死了。 当下不禁摇了摇头:“跟你一个死人废什么话。” 他转身就走,道:“牛大胆,搜搜其他秃驴身上有没有钱。” “好咧!” 牛大胆嘿嘿一笑,立刻开始搜索起来。 王先亮也主动帮忙,二人翻找了剩下几具尸体,竟是又找出了几十两碎银子,两吊铜钱。 牛大胆不禁提了提少林和尚尸体,骂道:“这些秃驴,竟然这么多钱财!” 王先亮也满脸不屑,道:“哼,连一个圆字辈的僧侣,都能随身带这么多银两,这少林寺,便是天下最富的门派了。” “妈的,咱们前线的兄弟,多少人连他妈野菜都挖光吃了,饿着肚子和蒙古鞑子厮杀,这群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吃斋念佛就有大把银子赚,当真该死。” 王先亮也愤恨不已:“就该让蒙古鞑子先灭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冯骥早有所料,和尚不事生产,吃斋念佛,乱世之中,占据大量良田,自然富足。 如少林寺这般千年传承的地方,训练了大量武僧,江湖地位崇高。 多少达官显贵为了能搭上少林派,花钱也要拜入门下,混个俗家弟子。 少林寺能没钱吗? 事实上,天底下各大门派,在当地那都是土霸王。 有些门派说话,甚至要比当地官府还要管用。 听说华山那边的百姓,有了冤情,甚至不去官府,而是找华山的大侠们做主。 这种情况下,各大派自然不缺钱。 当然,要说有钱,六大派还不是最有钱的。 最有钱的,反而是海沙派、巨鲸帮这些门派。 他们把持中原水脉,陆路交通,海外贸易、盐铁生意,无一不插手。 在赚钱这方面,六大派是真不如这些门派。 当然,这毕竟是武侠世界,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这些门派,虽然赚钱,但是没有高手坐镇,也守不住。 天鹰教虽然没钱,但是高手众多,依旧能跟这些门派打十年之久。 甚至当年谢逊一人,就在王盘山扬刀大会,杀了这些门派帮主门主。 由此可见,在这个世界,钱不如拳。 武功才是第一位,拳头大才是真理。 若非为了对付蒙古鞑子,天鹰教是真的能横扫江南各大帮派的。 当然如果没有蒙古鞑子,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加入天鹰教。 一饮一啄,自有道理。 冯骥随手丢下一吊钱,对那边吓得钻进桌底的老头和女孩道:“老丈,打烂的东西,算我们的,这钱你留着,收拾东西早点离开这里吧。” 那老头哪敢搭话,在桌底下直哆嗦。 冯骥也没去管他,翻身上马,对王先亮与牛大胆道:“走,咱们立刻去宣城。” “峨眉、少林绝对不是第一批,看来咱们这位白坛主的行踪,是真的泄露了。” 王先亮也翻身上马,立刻道:“咱们要插手吗?” 冯骥笑道:“为什么不?外五坛不是天鹰教的人么?” 牛大胆忍不住道:“自堂主失踪之后,那玄武坛的人也不待见咱们紫薇堂,救他们干嘛?” 冯骥淡淡道:“咱们要做大事,就不能眼光只盯着紫薇堂这点地方。” “既然要打蒙古人,自然是要帮手的,以前他们瞧不起紫薇堂,没给过紫薇堂弟兄们好脸色,那是因为咱们紫薇堂弱。” “落后就要挨打,这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既然紫薇堂以后由我说了算,那便没人再能瞧不起咱们。” “今日救他,他便要记着咱们的恩,玄武坛才能站到咱们这边。” “日后便是教主不同意我掌控紫薇堂,也要问问底下的兄弟们答不答应。” 王先亮若有所思,看向冯骥的目光,越发敬佩明亮。 牛大胆挠了挠头,不由问道:“他要是不记咱们恩呢?” “嗬嗬嗬,那就当他十年前死在王盘山了!” 靠,熬了个大通宵,才把今天两章搞定,然后一看月票,特么已经一千一了?你们是要逼死我吗?(哭) (本章完) 第12章 白虎坛,赵云虎 “驾!驾!” “吁——” “香主,冯老弟,宣城到了!” 宣城外,冯骥三人勒马而立,牛大胆指着前方的城池喊道。 冯骥点头,问道:“天微堂堂口在城里?” 王先亮摇头:“那怎么可能,若是在城里,碰上蒙古人屠城,岂不是被瓮中捉鳖了?” “一般我们堂口、坛口这些,都设置在城外隐秘地点,或者是山里,总之越是隐蔽越安全。” 冯骥点头,也能理解,造反这种事情,当然要隐秘。 不隐秘早被抄家灭门了。 当下由王先亮带路,三人绕着宣城,一路进山。 行走到一片密林时,忽听前方传来打斗声音。 三人顿时相互看了一眼,立刻下马,迅速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未走近,便听到一声厉喝:“魔教妖人,哪里跑!” “啊——” 旋即便听到有人惨叫声音响起。 冯骥透过灌木,往林中看去。 却见林子里几帮人在围剿一群天鹰教弟子。 那几帮人之中,有身穿道袍的道士,有峨眉派的女侠,有海沙派的高手,有神拳门的好手。 此时正道人马围攻这群天鹰教弟子,天鹰教不少弟子惨叫倒地,或是被俘,或是被杀。 为首的一名男子身材高大,肌肉健硕,使得一双水磨锏,呼啸横扫间,锏法颇具声势。 但是相比武林人士的功法,此人的锏法,似乎是战场杀敌所用,少了一丝灵动缥缈,多了一丝大开大合的杀戮气。 王先亮见到这一幕,顿时低声道:“是白虎坛坛主赵云虎!” 冯骥闻言,立刻想起来王崇光曾经说过此人,这赵云虎,是本教之中,唯一能同时修炼出两门横练法的高手。 此时冯骥看去,这赵云虎双臂宛若玄铁,双掌宛若铜锤,分明就是同时修炼了铁臂功和铜锤掌。 不但如此,冯骥发现他眼中精芒闪烁,身法迅疾,明显有内功在身。 此人竟是内外兼修! 怪不得天鹰教能跟六大派争斗十年而不倒,随便一个坛主的实力,就要达到江湖二流水准了。 这白虎坛坛主赵云虎,怕是在二流高手里,那都是前面一波的。 此时赵云虎双锏呼啸,虎虎生风,力气极大。 横扫之间,气爆轰鸣,若是砸到树木,恐怖气劲,立时砸的树木炸裂倒塌。 他的对手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峨眉派的静玄,海沙派的一名男子,神拳门的一名高手。 三人之中,又以静玄剑法最为犀利。 海沙派那人手持一柄九环刀,刀法狠辣。 神拳门那人则是一杆长枪在手,枪出如龙,刁钻阴狠。 三打一的情况下,那赵云虎纵然横练有成,锏法精湛,但是此时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铛!铛!铛! 双方兵器交击,不断发出响声,火花四溅的同时,气劲四散。 “啊——” “坛主,快走!” 耳边不断传来惨叫,还有兄弟们奋不顾身的挡住敌人的声音。 让白虎坛坛主赵云虎睚眦欲裂,愤怒嘶吼! “啊——到底是谁!是谁走漏了消息?” 他此次前来天微堂,乃是为了江西义军之事,没想到刚入宣城,便被盯上。 他想不通,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铛! 忽然间,神拳门那人陡然长枪一挑,一把将赵云虎的铁锏拨开,同时海沙派高手趁机一剑急刺,噗嗤一声,刺中赵云虎的另一只手臂。 赵云虎虽有横练护体,但是三流横练功法,并不能抵挡内家高手兵刃。 顿时胳膊上鲜血直流,他痛的眼角一抽。 此时两手被压制,中门打开。 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瞬间抓住机会,一剑刺破长空,使出峨眉派少清剑法中的一招一点寒梅。 唰的一下,剑势破空,立时点在赵云虎的喉咙! 劲力含而不发,只需轻轻一点,只怕赵云虎就会死在当场。 静玄师太厉声喝道:“白龟寿在何处?说!” 一旁的海沙派领头人焦以千立时大喝:“魔教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天鹰教弟子看到坛主被擒,顿时心中惊慌起来,一时间不少弟子死在了正道门派手下。 也有弟子奋不顾身,冲向赵云虎这边,口中大吼。 “我跟你们拼了!”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神拳门那人一枪挑穿喉咙,当场惨死。 焦以千笑道:“吕兄不愧‘怒海神枪’之名,枪法了得啊。” 吕石平笑道:“微末伎俩,如何比得上海沙派的潮汐剑法,刚才焦兄那招‘飞燕抄水’精妙至极啊。” 焦以千笑了笑,道:“不敢当,论及锏法,静玄师太的峨眉剑法,更胜一筹哇。” 二人相互吹捧,静玄微微蹙眉,没有理会,只是长剑微微一送,顿时刺破了赵云虎的脖子,喝道:“魔教妖人,还不交代?” 赵云虎虽然被抓,此时却也依旧昂首挺胸,满脸冷笑:“要杀便杀,啰嗦个屁,我赵云虎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儿!” “还敢嘴硬!” 静玄顿时冷笑,看了一眼焦以千。 焦以千立时会意,猛然一脚踹出,直接踢在了赵云虎的腿弯,口中骂道:“跪下!” 却不想赵云虎一咬牙,运转内力,硬撑着这一脚,愣是没有跪! 一旁神拳门的吕石平见状,顿时喝道:“好贼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枪头硬!” 说罢,他猛地一甩枪杆,嘭的一声,打在赵云虎的腿弯上。 赵云虎奋力挣扎,却在这时,焦以千一掌拍在赵云虎的肩头。 顿时一股内力轰来,赵云虎内力顿时被引到肩膀处抵挡,腿弯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如此一幕,顿时惹得焦以千、吕石平哈哈大笑起来。 “魔教贼子,果然是贪生怕死之辈,这就给咱跪下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当他骨头有多硬呢,这不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 静玄也嘴角微翘,点住了赵云虎的穴道,让他维持跪着的姿势。 随后长剑上移,点在赵云虎眼睛位置。 “魔教妖人,我再问一次,白龟寿在哪儿?你若不说,我就先挖了伱这只眼睛!” 赵云虎怒视对方,满脸怒火:“好一个名门正派,哈哈哈,来,你只管挖,我赵云虎要是哼一句,便他妈是你养的!” 静玄气急而笑:“好,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手中长剑猛地就要刺下。 陡然间,树林之中呜的一声,一记猛烈破空声传来。 铛! 静玄手中长剑瞬间剧颤,弯折! 咔嚓一声,精铁长剑瞬间碎裂!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静玄更是急忙转身,断剑护在面前,惊怒喝道:“什么人?” 密林中,冯骥身形一跃而出,宛若迅雷,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赵坛主,这尼姑可生不出儿子来,你便是哼了一声,她也没法子啊。” 牛大胆跟在冯骥身后,跳了出来,哈哈大笑。 王先亮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就连对面神拳门、海沙派众人也忍俊不禁。 峨眉派上下众女顿时气得脸色发黑,静玄师太更是怒骂道:“狗贼,我先杀了你!” 她一把扔掉断剑,一挥袖子,卷起身旁弟子长剑。 旋即一点脚尖,霎时间奔袭而出,速度极快。 长剑破空而来,急刺牛大胆嘴巴。 原来她恨牛大胆口无遮拦,故而这一剑欲要撕烂他的嘴巴。 牛大胆心知自己不是对手,赶紧向冯骥身后躲去,大喊道:“秃尼姑,怕你啊!” 静玄已经欺身而近,长剑寒芒闪烁,空中传来急促破空声。 铛! 长剑经过冯骥身侧,冯骥忽然出手! 五指猛地一抓,瞬间剑刃被一把抓在手中。 静玄一惊,猛然催动内力,灌注长剑,用力横切,就要切断冯骥手掌。 然而长剑纹丝不动,被冯骥死死抓在手中。 冯骥嘴角一咧:“师太,没吃饭么?” 牛大胆趁机也是大笑:“哈哈,到底是娘们啊,秃了脑袋也是娘们!” 静玄脸色铁青,但是眼神极为凝重,死死盯着冯骥:“横练?” 冯骥一笑,正要说话。 那边神拳门的吕石平忽然长枪一抖,猛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焦以千也立刻将剑顶在赵云虎脖子上,喝道:“小子,你敢动一下,我杀了他!” 冯骥笑容收敛,神色冷了下来:“威胁我?” “嘿,威胁你又如何?”焦以千嘿嘿冷笑。 冯骥瞬间双目一凝,右手猛然一捏! 咔嚓! 静玄长剑瞬间断裂开来! 旋即就见冯骥一挥手,剑尖的那一节噗嗤一声,激射而出。 剑刃破空,划出恐怖呜咽。 噗——! 焦以千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顿时额头中剑。 断裂的长剑,扎穿了他的脑门,巨大的力量,令断剑穿刺而过,扎入泥地数尺! “额……” 焦以千瞳孔涣散,喉咙发出怪异声响,嘭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骇然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要知道,焦以千可是海沙派的中层高手,在江湖上也有二流实力。 如此成名人物,居然被人随手扔出的断剑射杀? 这……怎么可能? 众人深吸一口气,那静玄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微变的同时,将暴退。 他这一退,冯骥也动了。 但见他一蹬地面,顿时地面嘭的一声闷响,泥地炸开小坑,泥土飞溅,草皮飞舞。 冯骥快的仿佛一道模糊的幻影。 吕石平只觉眼前一花,冯骥已经到了他面前! “你——” 他一张嘴,还待说什么话。 下一刻,冯骥食指猛地一戳! 嘭——! 空气炸裂,圈圈涟漪荡漾起来。 但见他的指尖,瞬间点向吕石平的脑门。 吕石平脸色狂变,手中长枪急速抖出枪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时间,面前满是枪花,抵挡冯骥的手指! 这一招,是神拳门‘葬花枪’中的‘漫天繁花’。 便是要以急速抖动出来的枪花,迷幻敌人,令敌人捉摸不透,不知防御何处。 自古以来,红缨枪便有百兵之贼的称谓。 长枪“端、缠、崩、挑、扎、舞花”等多种使用方式,奠定了这种称号的来源。 此时枪花繁杂,令人眼花缭乱。 一般人面对着这样一招,除了后退躲避,便是连挡都不知道怎么挡。 可惜,这一次吕石平面对的是冯骥! 一个横练大成的恐怖存在! 却见冯骥非但没有退后,反而瞬间加速,他的手臂骤然膨胀,浑身骨骼发出炒豆般的声响。 整个人凭空涨大拔高数分! 嘭嘭嘭…… 一连数次闷响传来,但见枪花落在冯骥周身。 锋利的枪头,直接挑穿了冯骥的衣服。 但是触碰到冯骥身上的时候,却只能发出闷响。 每一次闷响,都带来极为恐怖的反震力道! 吕石平瞬间刺出四枪,待到想要刺出第五枪时,他的虎口已经被这股反震力道震得撕裂,整条手臂都在发颤! 他心头惊骇,忍不住叫喊起来:“横练铁布衫?” 冯骥哈哈大笑:“眼力不错,可惜晚了!” 轰——! 恐怖的巨响炸开,他的指尖戳破音障,瞬间点在了吕石平的眉心! 吕石平瞳孔瞬间收缩,只觉额头一痛,旋即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旁人看去,只见到冯骥以铁布衫硬撞枪花,以指尖点到吕石平的眉心。 旋即吕石平的脑袋,仿佛灌了血气球一样轰然炸开! 鲜血四处飞射,肉块头皮翻滚炸开。 不远处的峨眉派女子们纷纷‘啊’的尖叫起来,吓得面无人色,不断后退。 静玄此时也脸色发白,急忙身形暴退,口中大喝:“撤!” 她当机立断,连忙呼唤正道众人暴退。 她心知肚明,这神秘的横练高手,太过恐怖了。 焦以千与吕石平虽然功力不如她,但是距她也相差不远了。 二人在此人手中,竟然一招都撑不住,直接被杀! 她很清楚,自己这些人,就算一起上,都不够对方杀的! 当下她急忙后退,呼唤众人逃走。 同时她心头惊骇交加,犹如掀起狂风巨浪一般。 “天鹰教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横练高手?难道……难道他是那殷天正的亲传弟子?”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以大力鹰爪手闻名的横练天才殷天正,还有谁能有这份恐怖的横练功夫? 冯骥见正道人士逃跑,立时沉声喝道:“杀!” 牛大胆、王先亮二话不说,纷纷冲出截杀。 冯骥本人更是化作猛兽一般,在林中穿梭。 他杀人太过野蛮简单,一拳一脚,随手就能打死敌人。 一时间,林子里惨叫不绝,哀嚎不断。 被点中穴道,跪在地上的赵云虎满脸惊骇,此时方才回过神来。 他满脸不可思议:“这人是谁?” “为何有如此恐怖的横练身手?” 不远处有回过神来的白虎坛弟子,急忙上前解开他的穴道,喊道:“坛主?你没事吧?” 赵云虎来不及多说,只是问道:“那三人是谁?你们可有认识的?” 有人忽然喊道:“坛主,我似乎认识其中一个,那个青色衣服,没了门牙的男子,似乎是紫薇堂香主。” “紫薇堂?” 赵云虎愕然,满脸错愕,紫薇堂? 紫薇堂还有这样的高手? 这些年来,紫薇堂在天鹰教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大家谁都没放在心上。 此时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高手,打死赵云虎都没想到,这是紫薇堂的人!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吼道:“别管这么多,给我抄家伙,反杀这群正道狗!” “是!” “杀啊!” 顿时白虎坛众人纷纷怒吼冲出,在林子里追杀落单的正道人士。 一炷香后,林子里,众人再次聚首。 赵云虎满脸豪迈大笑:“哈哈哈,在下白虎坛赵云虎,多谢几位兄弟救命之恩!” 王先亮神色淡淡,道:“赵坛主,别急着谢,你还不知我们是哪里的人吧?” 牛大胆也似笑非笑道:“嘿嘿,香主,你说咱们紫薇堂的人,救下了白虎坛坛主,这要传出去,白虎坛能承认?怕是要被教内兄弟笑话死啊。” 赵云虎看了二人一眼,神色有些尴尬。 他知道自己以前多少有些瞧不起紫薇堂,手底下兄弟也曾与紫薇堂的人发生过矛盾,自己当初处理时,多少也有些偏袒自己的兄弟。 眼前这两位紫薇堂弟子对自己出言讥讽,也是正常。 但是他不在意这两人态度,只是更在意冯骥。 他看向冯骥,抱拳道:“兄弟,不管是白虎坛,还是紫薇堂,咱们都是天鹰教弟子,都是为了抗击蒙古鞑子而走到一起。” “外有大敌,三位能不计前嫌,救下我们这些人,赵某感激不尽!” “请受赵某一拜!” 当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冯骥三人深深拜了一拜! 牛大胆与王先亮顿时错愕,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在他们想来,他们这般挤兑对方,对方还能有好脸色?还不立刻跟自己等人翻脸吵起来? 殊不知,那是没有冯骥在场,或许赵云虎的白虎坛弟子是真的不会给他们面子。 但是现在冯骥就在他们面前,并且刚刚展露出一身恐怖实力和残忍的手段。 他们当然不敢! 冯骥伸手扶起赵云虎,笑道:“赵坛主说的什么话?紫薇堂与白虎坛都是天鹰教弟子,大家都是兄弟,我们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在下紫薇堂,冯骥!” 见冯骥没有继续冷着脸,露出了笑容,白虎坛弟子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顿时也纷纷笑了起来。 “就是啊,大家都是天鹰教弟子,分什么彼此嘛。” “是啊,这位紫薇堂的香主,脾气太大了,咱们都是兄弟嘛。” “这位大个子兄弟,你叫什么?哈哈哈,刚才那句秃尼姑,骂的好啊。” …… 众人纷纷与牛大胆、王先亮套起近乎,唯独冯骥那边,普通弟子自觉不敢靠近。 唯有赵云虎站在冯骥身边,笑道:“冯骥兄弟,你在紫薇堂担任何职?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未有职务,名不经传,赵坛主自然不知道冯某了。” 赵云虎顿时一愣,不禁瞪大了眼睛:“你这般高手,在紫薇堂竟是没有职务?这……这……不能吧?王崇光呢?他不是你们舵主吗?他故意打压你不成?” 冯骥笑了笑:“王舵主死前,倒是希望我能振兴紫薇堂,可惜,殷少主不这么想。” “什么?王崇光死了?” 赵云虎大吃一惊,旋即又听出了冯骥的画外音,顿时目光一闪。 是了,紫薇堂由天微堂堂主代理,殷少主那人……。 他想到殷野王的人品,不由叹了一声。 旋即拍了拍冯骥肩膀,道:“冯兄弟,你这本事,在紫薇堂太屈才了,不如来我白虎坛如何?” “只要你来白虎坛,位置随你挑!” 他此言一出,跟在后面的王先亮、牛大胆顿时都紧张起来,连忙看向冯骥。 却听冯骥淡笑道:“是吗?我要当白虎坛坛主,你愿意吗?” 啥也不说了,睡一会儿,起来就是拼。 (本章完) 第13章 叫殷野王出来见我! 赵云虎顿时脚步一顿,笑容一滞。 冯骥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 赵云虎顿时反应过来,立时哈哈大笑起来:“有何不可?兄弟你这本是,莫说我这个白虎坛,便是内三堂,外五坛,还不是随你挑?” 冯骥头也不回,笑道:“我若当上白虎坛坛主,第一件事,便是要你们都给我加入紫薇堂。” 赵云虎笑容再次凝滞,几次都猜不透冯骥心思,让他心下有些发憷。 冯骥又走了两步,扭头道:“来个认识路的!” 王先亮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我认识,我认识。” 他立马跑到冯骥前面,给冯骥带路。 现在他是真的没有香主的范儿了,反而生怕冯骥真的离开紫薇堂。 赵云虎这时也反应过来,问道:“伱们这是也要去天微堂?” 冯骥问道:“你们也是?” “对,江西战事吃紧,我是特地回来请求内三堂拨款的。” “江西战事?” “你们不知道?明教五散人之一彭和尚在江西起事,其徒弟周子旺带领弟子,打下了袁州,惹恼了鞑子,如今鞑子正派兵增援,战事吃紧啊。” “他们向咱们求援,我们白虎坛最靠近那边,本来鹰王已经退出明教,咱们本可以不管他们。” “但是既然大家都是杀蒙古鞑子,那就是友军,岂能见死不救?” “可恨鞑子骑兵太过厉害,我们折损了不少兄弟,又没了粮饷,故而赶回来要拨款增援啊。” 冯骥对元末这段历史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这些战事。 唯一熟悉的,大概就是五散人的彭和尚彭莹玉了。 他微微点头。 赵云虎好奇起来,问道:“你们来找天微堂是有什么事?” 冯骥当下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紫薇堂的情况。 赵云虎听到天微堂竟然克扣抚恤金,顿时脸上也是浮现一丝怒色。 “天微堂的人欺人太甚了吧?其他事情也就罢了,死去的兄弟们的抚恤金怎么可以拖延?” “大家抛家弃子,脑袋拴在腰上杀鞑子,为的不就是能让家里吃上饭,过上好日子?” “这抚恤金是兄弟们牺牲之后唯一念想,岂可克扣?” “冯兄弟,你放心,这事儿我站在你这边!” 赵云虎大声道。 他身后白虎坛的弟子也纷纷侧目,心中也感觉天微堂的人欺人太甚。 死人的钱都要克扣,这也太过分了。 他们自动代入了紫薇堂弟子的角色。 因为他们也是小人物,随时有可能牺牲。 那点抚恤金,是他们能给家里唯一带来的一点希望。 他们当然不想自己死了以后,也被这样对待。 当下众人纷纷大吼起来。 “对,我们支持紫薇堂兄弟们!” “天微堂欺人太甚了。” “太过分了!” …… 牛大胆与王先亮听着这些人忿忿不平的声音,顿觉这些人顺眼了不少。 牛大胆心中更是奇怪,为何以往紫薇堂也受委屈,怎么不见人出来帮忙说好话呢? 王先亮却明白其中道理。 以往紫薇堂太窝囊了,被人欺负也没法还手,没人撑腰。 一个人,太窝囊了,被人欺负的话,旁边的人并不会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有戏看。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个人太窝囊,不敢反抗,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们永远不可能这么窝囊,自然也不会代入其中。 因为他们有坛主出头,有首领敢质疑内三堂决定。 紫薇堂不行,王崇光武功不如人,在殷野王面前抬不起头。 而且以前的紫薇堂,名义上都是由天微堂堂主殷野王代理。 天微堂欺负紫薇堂,那是内部事,旁人哪里管得着? 现在不同了,紫薇堂出了个冯骥,一个能抗事的高手。 赵云虎看得出来,冯骥的实力,怕是比殷野王高太多了。 这次紫薇堂,是绝对不可能怂了。 于情于理,他都该站在紫薇堂这边。 在私,冯骥刚救了他们,这是救命之恩。 在公,天微堂克扣紫薇堂抚恤金,这明显不合道义,不符教规,说到教主那里,天微堂都没理。 他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一行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很快便进了山,走过山道,立刻便有天微堂暗哨拦住他们。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暗哨越出,喝住众人。 王先亮沉声抱拳,道:“紫薇堂香主王先亮,求见殷少主。” 那暗哨听到紫薇堂三个字,不禁眉头一挑,眼中多有不屑之色。 当下淡淡道:“未有调令,不得入堂。你们调令呢?” 王先亮顿时眉头紧皱,这所谓有调令才能入堂,那是战时规矩,此时又非什么特殊时期,要哪门子调令? 这分明是为难他们。 当下他便要发作,却在这时候,赵云虎拦住了他。 “王兄,我来与他们说。” 却见赵云虎站了出来,神色一沉,冷声喝道:“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坛主?” “小子,调令入堂,是战时规矩,你现在拿这套规矩出来刁难人,是什么意思?” 那暗哨以为赵云虎也是紫薇堂弟子,顿时大怒,指着赵云虎鼻子骂道:“大胆,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在天微堂这里大呼小叫?” 另一人也冷笑道:“怎么着,你们紫薇堂不会以为庄舵主被调过去了,你们就真的翻身了吧?” “我告诉你们,以前你们在天微堂这里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拿调令来,没有调令,我看你们谁敢闯山!” 两个暗哨冷笑不止。 冯骥冷眼看着这二人,连两个暗哨,都敢瞧不起紫薇堂? 冯骥不知道,他在天微堂船上,打伤了庒大同,此事已经在天微堂传开了,天微堂弟子对紫薇堂的人,自然更加不爽。 这二人还真不是受人指使,就是纯粹发自内心的刁难紫薇堂的人。 赵云虎也没想到,区区两个暗哨,居然这么嚣张。 他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紫薇堂太过卑微,还是天微堂的人真的这么傲气。 当下他也不废话,直接掏出白虎坛令牌,喝道:“本座白虎坛坛主赵云虎,你们两个听着,老子就是要上山,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他说罢,猛然一个巴掌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一名暗哨被打的踉跄摔倒,牙齿都掉了两颗。 那暗哨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的连忙跪在地上,道:“你……你是白虎坛赵坛主?” 另一名暗哨也急忙后退,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不早说?何必冒出紫薇堂弟子,戏耍我等。” 赵云虎大怒,一把抓起这名暗哨:“你妈的,紫薇堂弟子就该被你们欺负?” 这名暗哨顿时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他们欺负紫薇堂弟子,那是内部的事情,外面的人,虽然知道一些,但是也真的没人管过或者看到过。 这时候当着白虎坛坛主的面,他们怎么敢如此欺压紫薇堂弟子。 当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冯骥拍了拍赵云虎的肩膀,笑道:“赵兄,两个弟子而已。” 赵云虎怒道:“那也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们。” 冯骥笑道:“打他们有什么意思?” 赵云虎愕然,没明白冯骥的意思。 冯骥已经走上台阶,继续往山上走去。 只听他淡淡道:“风气败坏,是自上而下的。” “纵使你杀了这两人,其他人依旧不会改的,唯有他们上面的人害怕……嗯,这个词不妥,对了,尊重!只有上面的人学会尊重紫薇堂,这些下面的人才会改变。” 赵云虎微微一怔,旋即脸色微变。 他似乎明白了冯骥的意思,顿时心头微冷。 今日这天微堂,怕是有热闹看了。 当下他一松手,扔掉两名暗哨,喝道:“算你们运气好,冯兄弟没跟你们一般见识!” 说罢,他大步追向冯骥,心中暗道,这两名暗哨,挨我一巴掌,也好过挨冯骥一指吧。 想起冯骥一指点爆吕石平的脑袋的画面,他心中一寒,已经暗暗为天微堂的人默哀了。 旋即他又有些兴奋起来。 “那殷野王平素仗着少主身份,自不量力的在我等面前摆谱,今日倒要看看,他如何面对冯骥。” 当下立刻追上冯骥,大叫道:“冯兄弟,等等我,等等我。” 一群人很快爬上山腰,却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山庄出现在众人面前。 比起紫薇堂在浙东的堂口规模,这天微堂毫无疑问的要比紫薇堂辉煌太多。 但见堂口广场,有巡逻队伍来回走动。 大门口更是有几座箭楼伫立,可以眺望山下情形。 这已经不是一座堂口那么简单了,分明可以当做一处军事基地了。 冯骥一行人上山,立时有巡逻人员上前。 赵云虎这次不再多说,看着冯骥如何处理。 冯骥没说话,依旧是王先亮开口道:“紫薇堂有要事求见殷堂主,还请通禀一声。” 那巡逻队伍的首领叫做洪峰。 此人除了天微堂巡逻队队长身份一职外,还有一个身份。 他还是天微堂舵主,庒大同的记名弟子! 洪峰一听紫薇堂三个字,顿时眼底冒火。 他冷冷扫视众人,忽然看到赵云虎,神色顿时一变,立刻道:“敢问可是白虎坛赵坛主?” 他的身份自然不同于外面的暗哨弟子。 外五坛之一的白虎坛坛主,他岂会不认得? 赵云虎闻言,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点头道:“正是本座,我有要事要见殷堂主。” 洪峰连忙抱拳,道:“我这就命人带您过去。” 说着,他转身唤来一名队员,道:“你带赵坛主他们进去。” “是,队长。” 那队员看向赵云虎,道:“赵坛主请。” 赵云虎扭头看了看冯骥,笑道:“冯兄弟,走吧。” 他当先往前走去,冯骥他们正要跟上。 却在这时候,那洪峰忽然长枪一挺,横在冯骥三人面前。 牛大胆顿时大怒:“你干什么?” 洪峰冷笑:“紫薇堂还未通传,谁让你们进去的?” 牛大胆立时怒气上涌,道:“你他妈的,白虎坛的人不是上去了吗?” 洪峰讥笑道:“你既然知道白虎坛找少主有事,就该知道少主没空理你们!” 牛大胆气的脸色通红,却也找不到理由。 王先亮也是一肚子火,怒道:“那我们去客房等着总可以吧?” 洪峰淡淡道:“客房有客人了,你们愿意等,去山下等去。” “我去你妈的!” 牛大胆再也忍不住,一张口直接问候对方老娘。 洪峰猛然双目一凝,宛若利剑一般,看向牛大胆,喝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崇光死了,便没人教你们这群蠢货了?” “好,今日我便代他这死鬼,给你一个教训!” 说罢,他陡然一挺长枪,呼啸横扫! 这一枪,蕴含了内力,横扫而来时,空气轰然作响。 这洪峰嘴里说着教训牛大胆,但是一动手,竟是奔着伤筋动骨下死手来的。 而且这一扫,可不是只针对牛大胆的。 就连冯骥、王先亮二人,都在他的横扫范围之内。 牛大胆脸色大怒,运转全身气血,手臂肌肉高高鼓起,一掌拍向长枪。 嘭! 一声闷响,牛大胆顿时双臂狂震剧痛,整个人止不住的向后滑了出去。 地上传来咔嚓的声音,地板竟是都被踩裂了。 那洪峰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手中长枪并没有停下,反而继续运起内力,呼啸的砸向冯骥二人! 眼看那长枪即将砸来,冯骥单手一抓! 轰! 长枪轰然砸在他的手里。 但见气流炸开,冯骥手掌宛若金刚所铸,抓着长枪纹丝不动! 四周本来在看戏的天微堂弟子瞬间都瞪大眼睛,一个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洪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身内力,早已入门,师父庒大同不止一次说他天赋不错,准备年关时收他为入门弟子。 他平日练习枪法,这一枪,便是一人粗的木头,都能砸断。 眼前这人,居然赤手空拳的接住了自己的长枪! 这怎么可能? 他脸色难看,猛然用力一蹬地面,双臂狠狠一拽枪杆。 咔嚓! 地面地板都被他蹬的粉碎。 然而那杆长枪,仿佛焊在了冯骥手上,竟是丝毫不动。 洪峰心头震惊,此时已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他看向冯骥,却见冯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双眼眸,淡漠的看着他。 仿佛……看一个死人。 “你——你是谁?” 轰——! 回答他的,是冯骥的两根手指! 随着冯骥出手,两根手指赫然破空。 但是速度并不算快,仍旧可以让洪峰反应过来。 他怕太快了,一招就杀死了这厮。 洪峰脸色大变,急忙撒开长枪,一把抽出佩刀,横斩冯骥双指! 铛——! 佩刀击中冯骥双指,发出钢铁撞击的声响。 那佩刀咔嚓一声,被冯骥双指直接洞穿刀身! 冯骥双指,顶着刀身,携带巨力继续向前。 洪峰心头惊恐至极,另一只手猛然按住刀柄,双手用力前顶。 同时他的双腿蹬地,欲要将冯骥手臂顶回去。 冯骥眼底冷漠,手臂继续前推。 洪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滑去。 地板被生生犁出一道浅浅痕迹。 咔咔咔…… 洪峰的佩刀霎时间布满裂纹,只听咔嚓一声,终于炸裂。 断刃四射飞出,冯骥左手一挥,顿时化作一团臂影,所有断刃被他抓在手里。 下一刻他右臂向前一送,两根手指噗嗤一声,瞬间插入洪峰双目之中。 “啊——” 洪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想要去抓冯骥右臂。 冯骥一咧嘴,手指轻轻一扣。 顿时两颗眼球入手,再看洪峰,双目血流不止,两个血洞甚是骇人!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洪峰痛苦哀嚎,惊恐大叫。 冯骥咧嘴,伸出手道:“哦,找这个吗?” 他手里两颗眼球,咕噜噜的转动,下一刻,他一甩手,直接扔给洪峰。 洪峰内力不错,耳力过人,竟然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 只是他一摸这两颗眼球,顿时知道了什么。 “啊——” 他吓得急忙撒手,顿时眼球跌落在地。 旋即他又急忙扑倒在地,慌张摸索眼珠子。 “我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终于,他摸到了眼珠子,拼命的往自己眼眶里塞。 疼痛,让他脸部扭曲。 眼珠子放进去又掉出来,他哀嚎痛哭。 冯骥开口笑道:“呵呵呵,你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吗?” “你既然长了一对狗眼,就不该留着,还给狗不是更好?” 他伸手抓起对方的头发,将其提了起来。 问道:“你说说你,现在还要代表我们舵主教训我吗?” “你告诉我,现在的你,还能代表谁?” “啊——我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 洪峰发狂一般,拳打脚踢,砸向冯骥。 每一拳,都蕴含全身劲力。 只是拳头刚砸中冯骥,便传来咔嚓一声声响。 冯骥的护体罡气反弹,瞬间震碎了他的臂膀。 一脚踢来,他的腿也立时断了。 冯骥哈哈大笑,提着他,大步走向巡逻队。 一身杀气逐渐浮现,凝视这群天微堂弟子,道:“去,叫殷野王出来见我!” 所有人吓得面无人色。 震惊而又恐怖的看着这个男人。 就连站在一旁的赵云虎,此时都心惊胆战。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恐怖的人! 他心脏急跳,便是教主,也不曾给过他如此恐怖的压力! (本章完) 第14章 无法无天! 天微堂,大厅里。 玄武坛坛主白龟寿坐在下首,上首坐着天微堂堂主,天鹰教少主,殷野王。 此时殷野王神色阴沉,问道:“让你避避风头,怎么来我这里了?还引来这么多正道人士?” 白龟寿叹了一声:“我受教主命令,前往江西援助周子旺起义,谁知道半路上会遇到蒙古鞑子,不知怎么回事,我的行踪就被泄露到了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是狗鼻子,闻着腥味就一路追上来了,我一路从江西逃到宣城,实在是没地方躲了,只能来这里求援了。” 殷野王皱了皱眉:“难道是蒙古鞑子中有人认出你来,将你的消息传到江湖上的?” 白龟寿皱眉:“不应该啊,蒙古鞑子怎么知道江湖上的事情?” 殷野王摇了摇头:“不提这些了,当务之急,伱还是必须隐藏身份行踪,立刻消失。” 白龟寿有些郁闷,道:“教主还在找屠龙刀吗?那谢逊带着屠龙刀和小姐,还不知道躲在海上哪个荒岛呢,咱们在茫茫大海上这般乱找,有什么用?” 殷野王也叹道:“没办法,蒙古人的骑兵太强了,找不到屠龙刀,我们什么时候真正驱除鞑虏?” 白龟寿一叹,他是跟蒙古人打过仗的,自然知道蒙古人的骑兵真的太恐怖了。 纵然他们天鹰教有不少江湖好手,但是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真的不值一提。 战争机器,便如同绞肉机一般,一旦卷入其中,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全身而退。 “蒙古鞑子的骑兵确实难缠,只是那屠龙刀到底有什么能耐,教主他老人家认定得到屠龙刀,便能战胜蒙古人呢?” 他心中不解,一如十年前,天鹰教得到屠龙刀,举办扬刀大会。 实际上那一次扬刀大会,他们一来是想要借助屠龙刀的威势,统帅江南各派,号令天下,看看能不能整合江南各大门派,一起对抗暴元。 二来他们也存着找找看有没有人能解开屠龙刀的秘密。 谁知道引来了金毛狮王这个煞星。 屠龙刀丢了不说,连小姐也失踪了。 白龟寿至今都不能明白,这屠龙刀里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殷野王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屠龙刀的秘密,江湖上传了百年了,谁也不知道,这把刀经过太多人之手,却始终无人能够残破其中机密,但是我父亲却知道一些隐秘。” 白龟寿闻言,顿时神色一动,忍不住坐直身体,看向殷野王:“还请少主指点。” 殷野王笑了笑,道:“我父亲年岁虽不如武当张真人,但是也是武林里的前辈,他说这把屠龙宝刀,实际上是从襄阳流落出来。” “你可听说过神雕大侠?” 白龟寿神色一愣,百年前的人物,他自然不大清楚。 但是他抗击暴元多年,也听说过神雕大侠的一些事迹。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神雕大侠在襄阳城外,以投石射杀蒙古大汗蒙哥的英勇事迹。 “可是那位传闻中,以投石杀死蒙古大汗蒙哥的神雕大侠?” “不错,正是这位前辈。”殷野王点头。 白龟寿不解:“与他有什么关系?” 殷野王笑道:“后世人只知道神雕大侠杀了蒙古大汗,但是对于神雕大侠的武功,却全然不知。” “我父亲说,他年轻时行走江湖,便听说过神雕大侠。” “神雕大侠用的是一柄玄铁重剑,这剑乃是天外玄铁所铸,无坚不摧。” “传闻当年郭大侠与黄帮主镇守襄阳城失败时,曾经将神雕大侠的玄铁剑重铸,打造出了如今的倚天剑与屠龙刀。”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屠龙刀里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是想来必定与郭大侠能够镇守襄阳这么多年有极大的关系。” “郭大侠、黄帮主、神雕大侠,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武功盖世,说不定里面就藏着顶尖绝学,若是后人学了,直接杀入皇宫,学神雕大侠,擒杀蒙古大汗也有可能。” 殷野王说出了他父亲的猜测,自己心中也相信这个猜测。 否则这屠龙刀能有什么本事,号令天下呢? 白龟寿不禁点头,觉得有道理,道:“若是如此,这屠龙刀里的秘密,当真是重大至极,难怪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也不依不饶的逼问咱屠龙刀下落。” “所以啊,你还是好好隐藏好身份,莫要被那些正道人士抓了去,否则你怕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殷野王警告道。 白龟寿连连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堂主,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殷野王眉头一皱,呵斥起来。 白龟寿连忙起身,问道:“可是正道人士找上门来了?” 那人连忙摇头,喊道:“不是,是紫薇堂的人来闹事了!” 白龟寿顿时愕然,神色有些不解:“你说谁?紫薇堂?”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殷野王。 殷野王也是有些错愕,紫薇堂闹事? 谁给的他们胆子? 难不成庒大同前往紫薇堂上任,引起了那边的人不满? 他心思急转,神色阴沉下来,冷笑道:“让他们进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我这里闹事!” “是!” 那弟子立刻起身,正要出去,忽然就听到堂外传来一声暴喝。 “叫殷野王出来见我!” 天微堂内,顿时一片寂静。 殷野王瞬间脸色阴沉如水。 白龟寿也是诧异,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嚣张? 他当即起身,道:“少主,我去看看?” 殷野王冷笑起身,道:“不用,呵呵,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叫我出去见他?” 当下他一挥披肩大氅,身形一跃而出,露了一手轻功,已经到了门口。 白龟寿等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殷野王刚出大殿,便见到侧殿的舵主吴志恒、张百忍纷纷冲了出来。 二人见到殷野王,立刻抱拳拜道:“少主!” 殷野王神色阴沉,没有答话,冷笑道:“有人都闹到门口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张百忍道:“属下这就去解决。” 殷野王冷笑:“对方指名道姓要我出来,嘿嘿,好,我便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当下一群人迅速走出大殿,走向广场。 老远便看到巡逻队伍,极为紧张的围着一群人。 但是让张百忍、吴志恒惊讶的是,巡逻队伍居然只敢围着,无人敢上前抓人。 这让他们有些意外。 张百忍身形加快了几步,忽然神色微变,低声道:“少主,是白虎坛赵坛主!” 殷野王顿时眉头一皱,白虎坛? 他们怎么来了? 白龟寿忽然道:“少主,我与白虎坛赵坛主相交莫逆,我来问问。” 他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紫薇堂的三人。 白龟寿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巡逻队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抱着脸痛苦哀嚎的洪峰,见到对方双眼流血,地上两颗眼珠子滚动,顿时心头一凛,暗暗吃惊。 怎么白虎坛的人还动起手来了?而且下了这般狠手? 当下看向赵云虎,抱拳道:“赵兄,好久不见,谁惹你生这般大的气了?” 赵云虎无语,摇了摇头,道:“白兄,想不到你也在这,这事儿跟你我没关系,我劝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白龟寿愕然,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白虎坛的人闹事? 此时殷野王大步走来,先是看了一眼惨叫的洪峰,神色顿时阴沉无比,双目露出厉色。 猛然看向赵云虎,冷笑道:“赵坛主好大的气性,怎么,要见本座,还需要本座亲自出来?” 赵云虎咧嘴一笑,道:“哈哈,殷少主说笑了,我要见少主,自然容易,可是紫薇堂的兄弟,要见少主一面,可是千难万难啊。” 说着,他看向了冯骥三人,道:“少主,正主在这,你可别找错了人。” 殷野王一愣,旋即不禁看向冯骥三人。 他顿时目光一凝,立时又看向冯骥手指,已然发现冯骥手上血迹。 顿时心头大怒,居然是紫薇堂的人动的手? 这时那洪峰听到动静,猛然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哭嚎:“少主,少主,我的眼睛……紫薇堂的人,弄瞎了我的眼睛,少主为属下做主啊!” 殷野王心头狂怒,深吸一口气,扶起洪峰,问道紫薇堂三人:“是谁干的?” 冯骥全程看着威风凛凛的殷野王,神色淡然。 听到这话,嘴角一咧:“殷堂主好大的排面,紫薇堂弟子想要见你还真不容易啊。” 殷野王死死盯着冯骥,冷冰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跪下!” 冯骥顿时笑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他捏了捏手指,扭了扭脖子。 身后的牛大胆、王先亮都忍不住为他捏出一把汗。 牛大胆心头激动,暗道:“冯老弟也太猛了,少主都敢顶撞!” 王先亮暗道:“冯骥的横练突破多少啊?能不能跟少主叫板啊?” 殷野王脾气再好,此时也无法忍受了。 一个紫薇堂的小喽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给我拿下!” 他怒吼一声,顿时两边的张百忍、吴志恒同时喝道:“是!”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猛地冲向冯骥。 冯骥站在原地,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但见吴志恒一掌拍来,掌力雄浑,呼啸破空。 张百忍身法迅疾,手捏剑指,直奔冯骥胸口诸多大穴! 冯骥看也不看一眼,身形陡然暴涨数分,浑身宛若金刚铁骨。 他的手指,更是粗大了一圈。 嘭! 轰! 掌力与剑指,同时击中冯骥身上。 只听到巨响嗡鸣,下一刻,冯骥护体罡气自动反震。 强横内力猛地反弹! 咔咔两声,张百忍剑指直接被生生震断。 吴志恒更是手腕咔嚓断裂! 二人满脸惊骇与不敢置信! “横练护体罡气?” “大成铁布衫?” 惊叫之中,二人急忙收手。 然而冯骥咧嘴一笑:“现在想收手了?晚了!” 轰! 他双手猛然探出,仿佛怒蛟出海! 空气瞬间炸裂! 五指仿佛金刚龙爪,噗噗两声,直接瞬间插入二人臂膀之中。 指力如刀,活活陷入血肉骨骼之中。 “啊——” “我的手!” 二人几乎同时发出惨叫。 连忙另一只手还要再去攻击冯骥要害,逼他撤手。 然而冯骥不管不顾,护体罡气狂震。 二人攻击他的另一条手臂,也瞬间崩断! 冯骥手臂狠狠一拉,顿时五指一撕! 噗嗤一声,吴志恒二人的两条臂膀霎时间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铁指功加持之下,冯骥五指,堪比神兵利器! 他猛地一把抓住惨叫的二人喉咙,双臂一提,狠狠将二人提起。 “哈哈哈哈,两个废物,你们也配跟我动手?” 冯骥狂笑。 对面的白龟寿与殷野王瞬间反应过来。 殷野王怒吼:“住手!” “快停手!”白龟寿也大叫一声,终究没听赵云虎的劝告,还是插手了。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打向冯骥。 冯骥双目一狞,狂笑道:“还给你们!” 他手臂猛地一挥,张、吴二人仿佛两块肉锤,轰然砸向殷野王与白龟寿。 二人急忙伸手去接。 嘭嘭两声,白龟寿只觉双臂巨震,骨头咔嚓一声,竟是被张百忍身上携带的巨力砸断了臂膀! 他脸色发白,噗通一声,整个人踉跄摔倒。 另一边殷野王功力较深,倒是接住了吴志恒,但是身形根本停不下来,止不住的向后暴退十步。 广场上的地面咔咔碎裂! 他不可置信,此子力气,竟然比上次增加了这么多倍! 上一次,他还能靠内力压制冯骥。 但是这一次,冯骥只是扔出吴志恒,就能砸的他倒退不止! 这……怎么可能? 这才不过一两日功夫啊! 此子怎么提升这么恐怖? 他心头震撼。 轰! 他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巨响,冯骥仿佛猛虎一般,骤然蹬碎了地板,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冲向殷野王! 殷野王瞳孔一缩,连忙扔下吴志恒,运转全身力气,猛地一掌拍向冯骥! 冯骥狂笑:“殷野王,上次没分出胜负,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 他一拳轰出,仿若空中流行陨石一般,轰隆隆的传来剧烈炸响。 空气急速扭曲,形成可怖风压,往他的拳头两侧急速逃逸,形成灰白色的气流风浪! 这一拳打破了音障,以至于声音出现了迟滞,拳比声快! 轰隆! 两人拳掌相撞。 一声巨响,殷野王的手掌嘭的一声,直接炸成了肉沫! 整个肩膀都粉碎性骨折,血肉飞溅起来。 “啊——” 殷野王痛苦嘶吼,满脸狰狞剧痛,身形不断后退。 冯骥狞笑一声,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咙! 旋即高高举起手掌,啪啪啪啪的猛地抽向他的脸颊! 每抽一次,口中厉声质问。 “殷野王,你也配代理紫薇堂?” “若非你父亲是白眉鹰王,你有什么资格担任内三堂堂主?” “连我一拳都接不住的废物!废物!废物!” “哈哈哈哈!” 冯骥狠狠一甩,顿时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殷野王抛的高高飞起。 殷野王如同肉娃娃一样飞出去,咔嚓一声,砸在了天微堂的门口柱子之上。 轰隆巨响,整个圆木柱子轰然炸裂,随着殷野王一同砸在了地上! 冯骥仰天大笑,站在偌大的广场之上,扫视所有天微堂的人。 一时间,所有被他目光扫中的人,纷纷惊恐地低头。 冯骥嘴角咧开,口中喝道:“给我听着,今日开始,这里不再是天微堂!” 他走到大殿门口,隔着空气,猛地一拳打向大殿上方的天微堂牌匾! 嘭——! 一声炸响,天微堂的牌匾竟是被他的拳风生生打爆! 冯骥脚下一碾,顿时咔嚓一声,地上一块石板碎裂。 冯骥五指一抓,顿时抠出一整块石板。 他运转劲力,遍布指尖,在石板之上,哗哗哗的写下三个大字! 随即轻轻一抛,直接挂在了原本天微堂牌匾的地方! 双手一拍,对着所有人喝道:“今日开始,这里便是紫薇堂堂口!” “天鹰教内三堂,今后以紫薇堂为首!” “若有不服者,便如咱们这位殷少主一般!” 所有人噤若寒蝉,竟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地上还在废墟里的殷野王死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嚣张狂妄的冯骥。 深厚的内力,让他即使断了胳膊,也没有第一时间晕厥。 耳边传来冯骥猖狂至极的声音,一时间,让他急火攻心,噗的一声,鲜血狂吐! 他不敢置信,这小畜生,怎么敢的? 他是殷野王啊! 他父亲是天鹰教教主啊! 这小畜生,凭什么这么大胆? 此时手臂断裂的白龟寿,也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紫薇堂? 这是紫薇堂的人? 紫薇堂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人? 他神色茫然、错愕、震惊。 种种神色交织在一起,不由扭头看向一旁的白虎坛坛主赵云虎。 但见赵云虎同样目瞪口呆,张大嘴巴,满脸震撼。 赵云虎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知道冯骥会大闹天微堂。 他也知道殷野王这次恐怕下不来台。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冯骥会用这么粗暴的方法,直接打爆天微堂! 甚至重伤殷野王,连天微堂的牌匾都砸了! 这还不算,他还要直接把天微堂霸占了,改成紫薇堂堂口! 这特么的…… 也无法无天了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好他妈激动是怎么回事? 高高在上的殷少主,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底层弟子打爆了。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底层爬上来的弟子,稍微代入一下,就要激动的要死啊! 此时别说他赵坛主了。 牛大胆、王先亮都激动地气息都喘不匀了。 死死捏着拳头。 牛大胆终于憋不住,猛然一声大吼:“紫薇堂!威武!冯堂主,威武!” 他这一声大吼,直接将冯骥喊成了紫薇堂堂主! 王先亮猛然也反应过来,立刻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口中大吼:“属下叩见冯堂主!” 这一幕,看的赵云虎,白龟寿目瞪口呆。 这时冯骥忽然目光如电,看向二人。 “赵坛主,白坛主,你二人为何不拜我?” 赵云虎猛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抱拳道:“拜见冯……冯堂主!” 白龟寿心头震撼,此时面对恐怖如神魔的冯骥,也不敢有任何忤逆之色,当下起身,忍着剧痛,举起断了的手臂,喊道:“属下玄武坛白龟寿,拜见……冯堂主!” 冯骥顿时仰天大笑。 “哈哈哈……” 今日开始,他便是内三堂之首,紫薇堂堂主! 这个位置,不是靠谁给的,是他,打出来的! 谁若不服,就来问问他的拳头! (本章完) 第15章 未见其人,先见其谋 随着冯骥猖狂大笑,四周众人对他恭贺。 “噗——” 殷野王顿时气火攻心,猛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众人顿时惊呼。 “少主!” “殷少主!” …… 冯骥瞥了一眼,冷冷一笑:“来人,送殷少主回总教!” 众人低头,无人敢动。 王先亮当即起身,随手指向几名天微堂弟子,喝道:“你,还有你,带你们堂主、舵主回去,找大夫去医治。” 那两名天微堂弟子如蒙大赦,急忙跑过去背起殷野王、张百忍、吴志恒三人,迅速离开了广场。 这时冯骥招呼牛大胆,道:“牛大胆,一会儿伱去领了抚恤金与粮饷,去通知余杭紫薇堂那边,日后那边便是紫薇堂分舵,由刘长老负责。” “王香主,即日起,你给我整编天微堂,愿意入我紫薇堂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让他们随着殷野王回总教那边去。” “若有不服者,让他来找我!” 王先亮与牛大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光芒。 二人急忙拜道:“是,堂主!” 冯骥几道命令下去,这处堂口立时运转起来。 白虎坛、玄武坛两坛人马被冯骥留了下来,让他们暂时帮王先亮处理了天微堂事务。 赵云虎、白龟寿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不过也乐得做这顺水人情,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若是面对的是正道人士,他们二人说什么也不会屈服的。 但是面对冯骥,这本来就是本教兄弟。 而且还是紫薇堂和天微堂的纠纷,白龟寿和赵云虎自然犯不上为了这点事情,和冯骥较真。 尤其是亲眼目睹冯骥可怖的实力之后,两人更加乐意听命冯骥,而不是听命于自大的殷野王。 殷野王能当上内三堂之首的天微堂堂主,凭借的本来就是他父亲殷天正的威望。 三堂五坛,许多人未必服他。 尤其是外五坛,对内三堂的人事任命,其实早就颇有微词。 因为内三堂本来地位就要比外五坛高。 外五坛坛主,见到内三堂堂主,都是执属下之礼。 但是外五坛几个坛主,论武功其实不比殷野王、殷素素差多少。 论功劳的话,外五坛在外与蒙古鞑子厮杀,战功远比内三堂高。 若不是因为殷素素、殷野王是殷天正的子女,外五坛坛主哪会服他们? 眼下冯骥这个紫薇堂出来的高手,愿意打破殷家垄断内三堂的情况,他们当然愿意。 此刻白龟寿、赵云虎、冯骥等人都在内堂。 冯骥坐在了殷野王的位置上,看向二人,问道:“两位,说说吧,江西那边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一路逃到此地,还被正道人士盯上了?” 白龟寿与赵云虎二人对视一眼,赵云虎道:“我先说吧,今年江西湖南等地,天灾连连,蒙元残暴,非但没有可怜百姓,减免赋税,反而依旧横征暴敛,以至于江西百姓无以苟活,只得起兵造反。” “我等听闻这个消息,自然大为高兴,便派了不少人手潜入江西,联络义军。” “这时才知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早已扎根此处,收了袁州一个土财主做徒弟,此人便是周子旺。” “眼下江西起义之中,便要属周子旺的义军最广,闹得最凶。” “鞑子们见此情形,便拨兵平叛,义军惨败,大家纷纷逃离江西避难。” “我们白虎坛想要去支援,却遇上了蒙古鞑子,只能无功而返,还被蒙古鞑子一路追杀。” “除了我们,路上还遇到了明教五行旗中的洪水旗弟兄,他们也被鞑子追杀了,不过他们运气好,和我们逃的不是一个方向。” “咦,你们也遇上了洪水旗的人?”白龟寿诧异,连忙问道。 赵云虎闻言点头,道:“怎么,你们也遇上了?” “不错,我们到了江西的时候,也救下了不少义军,被蒙古鞑子追杀,只得逃亡。” “逃到滁州一带时,恰好遇上了一群武林人士在围攻洪水旗的弟子,我等便出手相助了。” “我本想邀请他们一同来宣城躲避,那为首之人婉言拒绝,说是要去淮西重整旗鼓,我也不好阻拦,就此分道扬镳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出手,竟是让正道人士找到了我的行踪,这一路追杀过来,幸好我比那些人熟悉此地地形,先一步进了天微……额,紫薇堂的地盘。” 白龟寿说到天微堂时,神色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冯骥,连忙改口。 冯骥听完,不禁暗自感叹,蒙古人的骑兵到底是厉害啊。 明教天鹰教这么多高手组成的起义军,这么快就被镇压了。 同时他也明白一件事情,个人勇武,在军队作战之中,当真是算不得什么。 不过冯骥觉得也不一定,那些内力高手,在战场上总有内力枯竭,精疲力尽的时候。 但是自己国术大成,气血更是往复不断,战场之上,杀个三天三夜都不会累。 论持久战的话,内力方面,肯定不如气血,即便自己横练大成的内力,也禁不住战场的消耗。 冯骥越发感慨,清末民初的前辈们,虽然失去了内力武学,但是却另辟蹊径,研究出来了气血武道,当真厉害。 此时赵云虎问道:“你遇到的洪水旗,是哪一支?说不定咱们遇上的同一支。” 白龟寿笑道:“他们说是洪水旗凤阳分坛。” 赵云虎顿时满脸诧异立刻问道:“领头的那人,可是一个姓朱的坛主?” 白龟寿一愣:“嚯,还真是同一支啊?对,那人是姓朱,叫朱元璋,我印象比较深,此人颇有城府,头脑精明的很,对付来敌时,颇有章法,是个大才。” 赵云虎大笑:“还真是同一人啊,我对此人也有印象,虽然功夫不高,但是行军打仗,颇有一手,而且他手底下那几个人也颇为有趣,可惜,如果他们不是洪水旗的,我倒是想要拉他们入我们白虎坛了。” 冯骥听着二人说话,神色逐渐古怪起来。 他立刻打断二人,问道:“等等,你二人说,那洪水旗的队伍,领头人是谁?” 白龟寿看向冯骥,道:“朱元璋,凤阳分坛的,冯堂主你认得?” 冯骥不禁目光微闪,他何止认得。 这位可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明太祖啊。 冯骥不由感慨,朱元璋此时还是个小小的五行旗手下凤阳分坛坛主。 谁会想到,未来没几年间,就能成长为割据一方的势力首领呢。 甚至原著里,张无忌带领明教打下天下,都被朱元璋设计夺走了皇位,归隐江湖了。 这位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啊。 等等! 冯骥陡然眉头一皱,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以朱元璋的城府和心计,两次遇上天鹰教的人,且都是在有追兵的情况下,追兵两次都放过了他们,反而来追赵云虎和白龟寿,这件事情是巧合吗?” 冯骥目光深沉起来,他又看了看白龟寿与赵云虎。 两人显然还拿朱元璋当人才,还有拉拢的心思。 如此说来,他们甚至都没怀疑过朱元璋。 冯骥微微思索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没有高强武功的情况下,要带领手底下的兵躲开敌人。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引开敌人了。 那么要如何实现这一点呢? 他自己手里的兵肯定舍不得做诱饵引开敌人,那么……就只有天鹰教的人可以当诱饵了。 冯骥再看白龟寿,顿时有些明白朱元璋的手段了。 他当下问道:“白坛主,你可有向他们透露过你们是哪方人马?” 白龟寿闻言,当即道:“那是自然,不然大家岂会走到一起?况且当年我们教主就是从明教出来的,如今咱们天鹰教在江南这么大的声势,自是要报出家门,让明教的人好好看看,脱离明教,咱天鹰教照样壮哉。” 冯骥不禁摇头:“你与他说你是白龟寿了?” “是啊,玄武坛白龟寿,想必他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我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吧,哈哈哈。”白龟寿自豪一笑。 冯骥嗤笑一声:“你的名声,何止有些,你不知道,你现在是整个江湖上最有名的人吗?正道人士天天在找你,要从你嘴里得到王盘山一事真相。是个武林人士,谁不知道你?” 冯骥此言一出,原本还笑呵呵的赵云虎陡然笑容凝滞,扭头看向了白龟寿。 “你透露了身份?” 白龟寿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妥,下意识道:“额……五行旗的兄弟又不是正道人士……” 赵云虎顿时一拍桌子,怒道:“我说为什么正道人士一路追到这里来了,原来他们是知道你要来!” “额,他们如何知道……不可能!” 白龟寿猛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站了起来,道:“你们是说,那朱元璋泄露了我的行踪,引的正道人士追杀我?” 冯骥笑了笑:“还不算笨。” “这……这不会吧?冯堂主,那五行旗好歹也是明教弟子,大家都算得上是抗击暴元的义军,他们没必要害我吧?” 冯骥淡淡道:“你还不明白?人家要的是自救,而不是要害你。” “只是想要利用你引开敌人而已,不然你以为在正道人士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在六大派眼里,明教弟子就是魔教,才不会管你是五行旗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抓住了就是杀。” 白龟寿神色迟疑:“这……会不会只是你们的猜测?” 赵云虎脸色阴沉:“哼,我这一路上过来,只遇上了这支队伍,再无旁人,实在猜不到谁泄露了我的行踪。” 白龟寿连忙道:“不对啊,他们利用我,吸引正道人士,那是因为我知道王盘山一事真相,追你又是怎么回事?” 赵云虎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蠢?我与你都是天鹰教弟子,那些正道人士眼里,只会觉得我肯定知道你的下落啊。” 白龟寿顿时无言以对。 冯骥站了起来,啧啧称赞:“好一个朱元璋,还未见面,便已经给我露了一手,嘿嘿,有趣,当真有趣,真是期待与此人见面。” 赵云虎脸色难看,道:“狗娘养的,下次别让我再遇上这厮。” 白龟寿还是难以置信,实在是无法将那日豪气的朱元璋,与这样的阴谋勾当连在一起。 接下来又聊到了钱粮问题,冯骥既然要接手天微堂,让紫薇堂壮大起来,除了武力上要打服他们,这利益上自然也不能少。 当下三人商量起来,除了天微堂之类本身有的钱粮之外,还需得另外寻找财路。 冯骥摸了摸下巴,问道:“这宣城目前是哪个帮派的地盘?” “宣城门派不少,大大小小帮派繁多,既有神拳门的人,又有海沙派的,巨鲸帮也有分舵,城内更有丐帮等坐落。” 冯骥想了想:“这样,集中人手,咱们先控制宣城帮派,以宣城为地点,向外扩散,接下来给我拦截铜陵至芜湖这段长江流域。” 他眼底露出冷芒:“这中原水脉,巨鲸帮占得,咱们就占不得?” “以后经过这段水路的商旅,都要交钱!” “还有陆路,也要掌握在手。” 论赚钱,海沙派、巨鲸帮这些帮派最赚钱。 他们怎么赚的钱?便是把控水路,收取保护费。 除此以外,盐铁茶叶,什么都做。 天鹰教自然也有相关产业,但是一直都没能发展起来,成为规模。 冯骥要做的,便是扩大这些产业,增加钱粮。 同时冯骥眼中露出厉色,道:“宣城内,我不想再看到蒙古人!” 白龟寿、赵云虎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光芒。 那殷野王坐镇宣城,这么多年也没制定过这么大的计划。 这些年弄钱都困难,但是冯骥这么一说,似乎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二人兴奋之余,问道:“冯堂主,要不要通知青龙坛、朱雀坛、神蛇坛三位坛主?咱们一起合力,先拿下安庆、徽州等地?” 冯骥摇头:“不着急,我们先坐,等实力强盛了,他们自然会来求我。” “另外你们立刻派人联络江西失败的义军,负责接引他们来此,最好是能找到那周子旺。” “找他们做什么” “起事没有人怎么行?光靠宣城这点人吗?“ 白龟寿连连点头,旋即又骂道:“狗日的蒙古鞑子,入侵了中原一趟,杀了多少人,屠了多少城池,搞得现在宣城等地十室九空,人手都找不到。” 冯骥道:“蒙古鞑子这般屠戮我们汉人,本来就是怕咱们,忌惮咱们人多。”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冯骥整顿天微堂,收拢宣城人力,一路攻破宣城附近的各大帮派舵口、坛口,初步完成了对宣城附近一带的掌控。 与此同时,在浙江余杭那边,他让刘长老接手之后,又让白龟寿带领玄武坛的人去帮忙。 很快余杭那边也打开了局面,宣城到余杭相互辐射,天鹰教紫薇堂的势力进入膨胀期。 这一日,冯骥正与众人商议眼下形势,准备扩大势力范围。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慌张的声音:“报——堂主,堂主,不好了!” 冯骥头也不抬,淡淡道:“什么事?” “教主来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一阵骚乱。 白龟寿脸色微变,立刻起身,想要出去迎接,但是下一刻,他似乎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扭头看向冯骥。 赵云虎倒是比他沉稳,全程都只是看向冯骥,等着冯骥吩咐。 这一个月时间,冯骥算是彻底收服了二人。 赵云虎对冯骥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冯骥无论是武功、才情、军事、经济等等方面,都碾压了他们。 赵云虎这一生当中,都没有见过比冯骥见识更要卓越的人。 他心底越发认定,若是有谁能接任下一任教主,扛起天鹰教大旗,他认为只有冯骥! 甚至他心中有种感觉,便是鹰王,在见识这方面,怕是都不如冯骥广博。 王先亮等人坐不住了,他连忙看向冯骥,惊慌道:“堂主,这……这可怎么办?” 冯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怎么办?教主来了,大家迎接就是了。” 王先亮欲言又止,忍不住道:“堂主,教主此次过来,怕是兴师问罪来的啊。”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哦?那我倒要看看,咱们教主要怎么个兴师问罪法。” “来啊,请教主进来。” 白龟寿错愕道:“咱们不出去迎接吗?” 冯骥看了他一眼:“教主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进来?” 众人顿时无言,心底里莫名的觉得惊骇刺激。 冯骥这是……又要和教主斗一斗了? 大家心思急转,暗暗想着,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站在冯堂主这边? 还是站在教主这边? 冯骥看似轻松,实际上心中也是凝重起来。 来的这位,可不是殷野王那种货色。 那可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 更是一手创立天鹰教的人物! 如此人物,才情天赋,武功城府,那都是当世一流啊! 冯骥很好奇,白眉鹰王殷天正,究竟长什么样? 对方又是否真的如同原著之中那般,豪气干云,刚正不阿? 他不出去迎接对方,自然是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如今他已掌控紫薇堂、玄武坛、白虎坛,自然不会任由旁人摆布。 便是教主殷天正也不行。 此番便是要摆出态度,让殷天正明白,他冯骥不会畏惧他的教主之名。 更不在意什么以下犯上之类的狗屁规矩。 “教主到——” 沉思之间,就听外面传来唱喏。 旋即一大群人跨入内堂。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 此人龙行虎步,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行动丝毫看不出来迟暮之象。 冯骥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哈哈哈,想不到我这个天鹰教教主,有一天来自己一手创建的紫薇堂,竟然也需要有人通传方可进入,好,好得很呐!” 殷天正一进门,便放声大笑,只是这笑声之中,满是怒火,强横的内力,随着他的大笑声,震动内堂。 屋舍瓦片震颤,众人耳膜生疼。 内力差者,更是眼冒金星,头晕欲裂! 殷天正一声狂笑,便已经震慑全场! (本章完) 第16章 光明磊落殷天正 殷天正一出手,便是大招。 先从言语上压迫众人,他是天鹰教教主,说这番话,自然占着理。 不管冯骥他们认不认这个理,底下的普通弟子,起码都会觉得教主才是占理的。 这可是武侠世界,义字当先,做任何事情,你都得讲出道理来。 正派人士如此,明教弟子当中,也是认这个理的。 冯骥为什么能够打上天微堂,霸占这里,替代了殷野王? 除了他强大的武力值之外,便是因为他紫薇堂常年被欺压,底下的人也都看在眼里。 自然知道紫薇堂是占着理的一方,否则白龟寿、赵云虎二人即使当时被冯骥镇压扣留下来,后面也不肯跟着冯骥干的。 然而此时殷天正这番话,几乎瞬间将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在场没有一人能反驳他。 殷天正的手段十分高明,除了话术之外,他还露了一手强悍的内力修为。 以强大的实力,震慑宵小。 故而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一时间愧对殷天正,纷纷低下头颅。 也有人内力不济,被殷天正的笑声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 一时间,白眉鹰王殷天正一出场,便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冯骥眼中精芒暴涨,嘴角一咧,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教主来我紫薇堂,竟也没人提前通知,当真失礼啊。” 他这一声狂笑,同样内力传出,直接打断了殷天正的笑声。 二人内力在音浪之中激荡,转瞬间便消失无形。 下面众弟子满脸骇然之色。 赵云虎、白龟寿二人更是脸色一变再变,相互对视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冯骥的内力之强,竟然不在教主之下? 二人顿时又惊又喜。 天鹰教有这样一位年轻高手,即便鹰王老迈,日后天鹰教也不愁无人扛鼎啊。 此时殷天正感觉到了冯骥磅礴内力,顿时也不由眯起眼睛,一双锐利眼眸,宛若鹰隼,直视冯骥。 他心中感到吃惊,他知道能将自己儿子打成那般重伤的人,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但是他没有想过,这人会这般年轻! 当真奇怪,如此年轻,却有一身深厚内力,紫薇堂何时出现这样一号人物?自己以前竟是不知道? 一时间,伤子之怒微微压下,他冷冷看向冯骥,道:“好内力,你便是冯骥?” 冯骥微微一笑:“紫薇堂堂主,冯骥,拜见教主。” 他嘴里说拜见,但是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 殷天正瞬间脸色一沉,冷笑起来:“呵呵,紫薇堂堂主?谁封的你?老夫怎么不知道?” 冯骥笑容也收敛起来,淡淡道:“自然是紫薇堂兄弟们封的,教主不知道么?” 他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和教主禀告了。” “呵呵,当真狂妄至极,让我看看,伱究竟凭什么这般嚣张!” 哗啦! 殷天正猛地一甩身后披风,白眉无风自动,浑身内息霎时间布满周身。 “能打伤我儿子,想必你有点本事。” “让老夫来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 轰! 殷天正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呼啸而起,霎时间凌空而来。 轻功绝顶,身法极快,宛若迅雷! 人还未至,一股恐怖指风激烈射来。 冯骥猛然起身,身形一跃而起,空中大笑:“来得好,我也想要见识见识,明教四大法王的功夫有多高!” 轰隆! 指风激射,瞬间射中冯骥的椅子,霎时间椅子轰然炸裂,木屑横飞。 冯骥早已人在半空,与殷天正指力对点! 嘭——! 二人指力破空,空气同时发出炸响。 气流震动,荡漾如波涛一般散开。 指力对撞之间,殷天正只觉冯骥的手指,宛若精钢所铸,其上更是有护体罡气运转。 自己成名已久的大力鹰爪手,竟然在硬碰硬的情况下,直接落入下方。 但觉指头刺痛,指骨仿佛要震裂一般! 他不可置信,急忙收回手指,鹰爪一翻,一把抓向冯骥神门穴。 鹰爪擒拿! 殷天正的爪功,不但练的是大力横练,还有精巧的擒拿手法! 普通人若是被抓住神门穴,立时经脉必定错乱,轻则断手,重则内伤! 只是冯骥可不是普通人! 他的横练已经大成,周身连罩门都找不到! 但见鹰爪擒拿手抓到冯骥手臂的前一秒。 冯骥手臂猛然涨大一圈,肌肉高高鼓起,表面更有护体罡气流转! 嘭! 殷天正的爪功一抓,顿时气流炸开,与冯骥的护体罡气相撞。 顿时发出炮竹炸开的声响,旋即一股恐怖反震力反弹回来。 殷天正手指顿时震颤剧痛,横练鹰爪都有些发麻,急忙收手。 两人在空中这短暂交手,旋即同时翻身落地。 殷天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冯骥:“铁指功,铁臂功?” 冯骥一咧嘴:“鹰王好眼力,听闻鹰王以横练笑傲江湖,晚辈不才,也凑巧练得一身横练,正要请教!” 殷天正深吸一口气,瞳孔收缩,心头泛起惊天骇浪。 “不可能,铁指功,铁臂功分明是三流横练功法,即便你练到大成,也不可能诞生护体罡气!” “除非……除非……” 他心中猛然想到了什么,隐隐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这普天之下,真的有人能练成那门功夫? 那可是集齐了十三门横练之法啊,便是他殷天正,号称横练奇才,也无法同时练成十三门横练法啊! 此子……此子如何做到的? 【十三太保横练功】总纲,是殷素素从殷天正的书房里找到的,殷天正当然看过,自然也知道这门功法。 他自己练不成这门功法,自然也不信天底下有人能练成。 眼见冯骥似乎练得这门功法,他有些难以置信。当即一咬牙:“好!老夫就来领教你的横练功夫!” 呼—— 殷天正身形一晃,以超绝轻功,瞬间出现在冯骥面前。 五指成鹰爪,猛地撕裂空气,发出音爆炸空的闷响,抓向冯骥面门! 他的大力鹰爪手,刚猛无俦,便是生铁,也能生生捏断! 冯骥瞳孔一缩,不是惊讶于对方大力鹰爪手有多厉害,而是惊讶于对方的轻功! 他横练大成,内功深厚,唯独在轻功上算是比较薄弱的一项。 一直以来想要找一门厉害的轻功身法。 然而倚天当中,除了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超绝之外,也就是武当派的梯云纵算得上一绝。 其他的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厉害的轻功身法了。 冯骥这段日子也搜集了一些轻功身法,但是都是普通水准的,跟殷天正这些老牌高手比,身法上自然是薄弱了些。 他的所有属性当中,敏捷属性也是比较低的。 当下来不及多想,冯骥一伸手,五指陡然涨大! 蒲扇一般的大手,轰的一声拍向对面的鹰爪! 然而殷天正速度太快,陡然手臂一挥,已经换了招数,抓向冯骥面门的手掌,陡然下沉,一把抓向冯骥肋骨! 冯骥此时变招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丝毫不慌,嘴角一咧,运转体内周身窍穴。 霎时间,内气迸发,罡气护体! 他的体魄,呈现出一丝幽光。 嘭! 殷天正抓住了冯骥的肋骨,然而下一刻,便被冯骥的护体罡气猛地反震出去。 手指顿时阵痛,他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色。 “铁布衫?” 心头那股不可置信越发强烈起来。 当即身形再度一转,已经出现在了冯骥身后。 五指如钩,猛然叩向冯骥脑门! 冯骥双掌猛烈的往身后一拍。 然而什么也没拍到。 但是对方的鹰爪功如约而至,砸在他的脑门之上。 只是冯骥冷笑一声,气血奔走,内息流转。 咚的一声,殷天正的手指再度剧颤! 殷天正不可置信,喊道:“铁头功?” 从交手到现在,他已经从冯骥身上看到了四门横练功法了! 铁指功、铁臂功、铁布衫、铁头功! 每一门都是大成! 他不敢置信,冯骥才多大?就能练成四门横练了? 要知道,他当年鹰爪手这一门功夫,就练了十多年,之后凭借过人资质,将鹰爪手进一步练成大力鹰爪手,这才由外入内,产生横练内力。 但是他的大力鹰爪手,并没有覆盖全身窍穴,达到罡气护体的程度。 只是双手至丹田部位的窍穴被气血贯通,真气藏于窍穴。 再加上他从小内外兼修,丹田内同样有精纯内力,这两种内力加持,所以才有如今这般惊人武艺。 他实在想不通,冯骥到底怎么练的横练功夫。 居然同时练成四门? 不,恐怕不止! “这小子内力已经达到产生护体罡气的地步,只有传闻中的横练十三太保才能做到!” “难不成……他真的练成了十三门横练法?” 殷天正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怀疑。 当下身形急速闪动:“我不信!” 轰轰轰…… 他爪影变换,身形宛若鬼魅,轻功超绝。 无数鹰爪手打在冯骥身上,发出接连不断的轰鸣炸响。 逸散出去的内力,炸的紫薇堂大厅内轰鸣不断,砖瓦碎裂,墙壁倒塌! 一流高手交手,威力太大了! 殷天正的手掌,不断打在冯骥身体各处! 头、肩、臂、肘、手、腿、膝……甚至裆部都没有放过! 只是一连串的轰击,没等他找出冯骥弱点罩门位置,他的五根手指已经受不了! 冯骥的护体罡气,反弹力道太过恐怖了。 以至于他的手指被震得几欲炸裂!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罩门的!” 殷天正心头震撼,越打越是心惊! 而此时冯骥更是眉头紧皱,对方身法太快了,轻功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自己的攻击根本打不到对方,竟然只有挨打的份! 虽然护体罡气反弹了对方攻击,但是这种打法,也让冯骥极度憋屈! 他目光急转,思维碰撞,猛然间,扫过地上的碎裂砖石瓦片! 顿时他目光一闪,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 当下嘴角一咧:“教主好身法,冯骥自愧不如,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轰! 他猛地一脚踩在地面之上,顿时整个紫薇堂的地面跟着剧烈颤动了一下。 地面的砖瓦碎片被炸的飞了起来。 便在此时,冯骥伸手一抓,哗啦一声,几十块碎裂的石头落入手中。 下一刻,冯骥看向殷天正,猛地右臂涨大数圈,手臂狠狠一甩! 呼——! 嘭嘭嘭…… 石子宛如恐怖的炮弹一样,被冯骥狠狠抛射出去。 这一甩,足足有数十枚石子激射而出,破空声宛如万箭齐发一般恐怖! 殷天正纵然轻功再高,却也不可能比冯骥抛出去的石子还快! 他脸色狂变,身形急忙后退,身形不断在柱子之间游走躲闪。 嘭!嘭!嘭! 石子射中柱子,顿时炸出一个个深坑,发出剧烈闷响。 便是落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面也立时炸出小坑,火星四溅! 穿过墙壁,那木头质地的墙壁哗啦一声,直接炸裂倒塌! 此时紫薇堂堂内,早就没有一人胆敢留下了。 如此恐怖的交手,留在这里的人,一个不慎,就要被波及到。 因此早就在冯骥与殷天正交手的时候,纷纷退出紫薇堂了。 然而就是这样,冯骥抛射出的石子,洞穿了墙壁的瞬间,外面有人猝不及防,也被石子打中,霎时间骨裂喷血,惨叫起来。 旁人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 赵云虎急忙大叫:“撤!撤到广场上去!” 当即大家赶紧远离紫薇堂内殿,跑出大殿,冲到广场之中。 只听得紫薇堂那边,交手的轰鸣不断传来。 似乎有无数箭矢齐发,轰鸣破空。 房屋更是被石子打的千疮百孔! 大约不到十息功夫,忽然一道身影从内堂爆射出去来! 众人急忙看去,却见殷天正浑身是血,衣袍都被打得炸裂。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伤势,那引以为傲的鹰爪,此时也颤抖流血! 活了七十岁的殷天正,第一次这么狼狈! 面对冯骥的石子连射,他纵然轻功再高,也快不过那些石子。 屋内的柱子都被冯骥打得千疮百孔,他再也没有躲藏之地,只得飞身而出。 只是他脸色极为难看! 因为被冯骥打出紫薇堂,便代表着,他已经输了! “轰!” 随着冯骥的身形跨出紫薇堂,顿时身后的内堂轰然倒塌! 原来那些被冯骥打穿的柱子再也支撑不住这片建筑,直接坍塌了。 尘土飞扬之中,冯骥一米九的恐怖身形,跨步而出,携带漫天尘沙,宛如神魔一般! 他上衣同样被撕烂,露出一身让人感到窒息的恐怖肌肉! 肌肉之上,罡气流转,衬的他仿若巨灵神一般! 如此威猛,如此昂扬! 便是殷天正都忍不住内心叫了一声,好一条汉子! 他深吸一口气,明白自己儿子败得不冤! 冯骥跨步而出,走向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广场上的殷天正,放声大笑:“哈哈哈,殷教主,冯某这一身横练,配当紫薇堂堂主一职吗?” 众目睽睽之下,冯骥大声问道。 殷天正扭头看向身后的天鹰教弟子们。 上至坛主,下至普通弟子,每个人脸上,竟然都流露出敬服之色。 尤其是那些本来就是紫薇堂的弟子,更是满脸激动,恨不能当场跪拜冯骥的模样。 他顿时心头一叹。 这个冯骥,无论武功还是手段,都碾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了。 甚至于眼下的自己,也不过是靠着教主的身份,能压得住他而已。 他明白,天鹰教,不可能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了。 不过他忽然转念又是一想,自己已经七十高龄,纵然武功绝顶,但是总有年老的一天。 而这一天也不会远。 自己死了,天鹰教会如何? 靠自己那个儿子,能控制得住三堂五坛? 他再看向冯骥,忽然觉得,或许此人出现,未尝不是好事。 殷天正不愧是奇男子,如此情况下,个人恩怨竟是放在了一边,反而考虑起来自己一手创建的大业。 众人都紧张的看向殷天正,却见殷天正沉着一张脸,似乎在思考什么。 须臾之后,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我天鹰教,竟然还出了你这么一位英才!” “我儿子败得不冤,冯骥,今日开始,紫薇堂堂主一职,老夫就交给你!” “不过当着所有天鹰教弟子的面,你须得给我一个承诺!” 众人顿时大喜,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堂主和教主都撕破脸皮了,教主居然……居然…… 冯骥也没想到,殷天正居然还能笑出来。 他不禁问道:“教主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殷天正脸色一沉,喝道:“非是我的要求,而是我天鹰教的要求!” “你须给我记着,天鹰教成立之初,便是为了抗击蒙虏,恢复汉家河山,将这中原从异族人手里抢回来!” “你武功高,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厉害,你要当这个堂主,没人拦得住你!” “但是你必须给我发誓,此生不得投靠蒙古人,须得以抗击蒙虏为志向,若是不答应,老夫与所有天鹰教弟子,都不可能认可你!”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弟子顿时都神色郑重起来。 第一时间看向冯骥。 大家都是汉家子民,之所以加入天鹰教,自然是为了抗击蒙古鞑子。 如若冯骥真的不答应,纵然冯骥再厉害,他们也绝对不愿留下! 冯骥也没想到,殷天正竟是如此光明磊落,唯一的要求,居然是这个! 一时之间,他心头对这个年迈七十的老人,也是充满了敬佩之情。 对方已七十高龄,还在反抗朝廷暴政。 而自己打伤了对方儿子,对方都能一笑置之,对自己的唯一要求,竟是要让自己抗击蒙虏! 好一个光明磊落,英雄盖世的白眉鹰王! 冯骥深吸一口气,再看向殷天正,眼中已经没了敌意,而是敬佩。 如此人物,如此风采,难怪能自创天鹰教,以一己之力,抗衡中原六大派十年之久! 此人心胸,冯骥佩服! 他平复内息,郑重看向殷天正,沉声道:“冯骥在此对天发誓,此生不灭暴元,誓不为人!” “若有投靠蒙古,投降朝廷之举,天下人可共杀之!” 殷天正听到冯骥对着所有人发誓,顿时也畅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 “天鹰教弟子听令!” “在!”众弟子纷纷起身呐喊。 殷天正一指冯骥,道:“今日开始,冯骥便是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尔等还不跪拜?” 众人顿时神情激动,纷纷看向殷天正。 却见殷天正神情认真,光明磊落。 顿时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纷纷扭头,跪向冯骥,齐声呐喊:“拜见堂主!” (本章完) 第17章 北海归来,拜访武当(万字大章) 望着满地跪拜自己的天鹰教弟子,冯骥再看向殷天正,却见殷天正笑着看向自己。 “冯骥,天鹰教紫薇堂堂主一职,我便交给你了,江南形势复杂,有海沙派、神拳门、巨鲸帮、巫山派等等门派,还有那自诩正道的六大派,都是我们敌人。” “我儿坐镇天微堂时,他确实镇压不住,但是我看好你!” “但是你记住,江湖之事,终究是小事,国难当头,才是大事!” “勿要计较一时得失,赶走蒙元,才是我等矢志!” 殷天正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神色满是正气。 冯骥点头,沉声道:“多谢教主指点。” 殷天正摆了摆手,道:“天微堂与紫薇堂的矛盾,我已经了解过了,此事确实是我儿子做的不对,我在这里,也向那些牺牲的紫薇堂弟子说声抱歉。” “他那条手臂,便算是给紫薇堂弟兄们一个交代,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冯骥笑道:“好!” 当下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本以为今日难以收场,想不到竟是这个局面。 白龟寿、赵云虎两个坛主,此时也不禁喜笑颜开。 对教主殷天正,也越发佩服与尊敬起来。 冯骥也不禁感慨,殷天正老而弥坚,手段老辣。 他若是强逼自己,怕是天鹰教今天就会分裂了。 但是对方没有,反倒是真的容下了自己,将紫薇堂一职给了自己。 此举不但消弭了天鹰教一场祸事,更是让天鹰教弟子万众归心,对他尊敬倍增。 同时冯骥对他,也难以产生敌意。 不愧是江湖老人,难怪死去的王崇光说,殷野王的才情风骨,不及殷天正万分之一。 事情揭过,众人迎着殷天正这个教主,迁移到了偏殿。 牛大胆带人负责重新收拾主殿内堂。 偏殿里,众人都在恭喜冯骥,也在恭喜殷天正获得一员虎将。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急报。 “报——教主,北方紧急军情!” 殷天正当即起身,沉声道:“说。” “北方义军起义,请天下义士前往共商大事。” 殷天正顿时一喜,道:“又有一方豪杰起事了?什么人?” “蕲州徐寿辉。” 殷天正立时站了起来,眉头微蹙:“徐寿辉,此人我略有耳闻,虽不是江湖人士,但是在蕲州颇有声势。” “此次起义动静不小,亦有明教高手参加,教主,我们天鹰教是否派人过去?”白龟寿忍不住询问道。 殷天正微微点头,道:“好,此事我亲自过去一趟。” 涉及起义大事,他这位教主自然要亲自走一遭。 当下便开始安排事宜。 不多时,又有一支急报送了进来。 只是这一次,不是殷天正手下,而是冯骥的紫薇堂手下。 “报——堂主,浙东义军起事,邀我教代表前往会面。” 冯骥闻言,顿时眉头一挑:“浙东向来是我们天鹰教的地盘,哪来的其他义军?” “是一名盐帮头领,此人姓方,叫做方国珍,手底下有一支水军,水上作战十分了得。” 冯骥诧异:“盐帮?浙东的水上生意,不都被海沙派和巨鲸帮把持了吗?” “那人是私盐贩子,从两帮手里拿货的。” 冯骥摸了摸下巴,道:“好,这事儿我去。” 当下众人分道扬镳,殷天正带着人手赶往北方。 冯骥带人前往浙东,见见这支水军。 双方人马刚到山下,却见又有一道急报传来。 “报——教主,堂主,天市堂急报,武当、峨眉、昆仑会和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的人,于东海之上围困天市堂弟兄,请求浙东紫薇堂救援。” 殷天正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没好气道:“这群名门正派,当真是狗皮膏药!” 他扭头看向冯骥,问道:“伱手底下还有人手吗?” 冯骥看了看白龟寿和赵云虎,二人都是苦笑,两人手里都有任务。 殷天正见状,想了想,取出一枚令牌,道:“去调青龙坛、朱雀坛前往。” 一人立刻接过令牌,立马离开。 殷天正看向冯骥,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无论如何,抗击蒙虏才是重中之重,我等须以大事为重,你可知那六大派为何盯着咱们不放?” “为了屠龙刀?” “不错,若是能够得到屠龙刀,我们可凭借此刀威势,集齐义军,对付蒙古鞑子。” “我虽不知此刀究竟有何奥秘,但是此刀乃是镇守襄阳的郭大侠所留,更有武林至尊的传说加持,其象征意义,早已超过了这把刀本身。” “所以这把刀,必须在我们手里,才能最大范围的发挥作用。” 冯骥恍然。 以殷天正的才情,怎么可能为了一把不知道秘密的屠龙刀而动这么多心思? 他其实并不在意刀内秘密,他只需要这把刀,借助此刀声势,聚集义军,反抗暴元。 确实如殷天正所说,屠龙刀的象征意义,早就超出了它本身的秘密。 为什么历史上造反的人,都要闹出各种谣言起事? 便是为了凝聚人心,壮大声势。 但是论能够吸引所有江湖人士,草莽英雄的谣言。 哪个能比得上‘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句话? 天鹰教当年举办扬刀大会,不就是为了吸引天下英雄过来吗? 只不过殷素素他们武功太差,守不住宝刀罢了。 倘若殷天正亲自主持,想必那次即便是谢逊过来,也难以真的抢走屠龙刀。 而现在天鹰教出了个冯骥这种高手。 如若冯骥手持屠龙刀,邀请天下义军,哪一支义军不来响应? 那些义军来了,谁又能从冯骥手里夺得屠龙刀? 冯骥与殷天正就此拜别,一路带人往浙东赶去。 半个月后,冯骥带着紫薇堂人马,稳定了浙东局势。 同时紫薇堂的势力,也逐渐向着江河上扩张。 此举自然惹怒了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巫山派等势力。 要知道,这些帮派的根基,可都是在水路上。 于是冯骥的紫薇堂,与这几个门派发生了几次火拼,互有损伤。 因为是低端战斗,冯骥并没有插手。 他这半个月,主要在打各大城内的帮派主意。 以他的本事,自然横扫各大城里的高手。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用雷霆手段,而是恩威并施,网罗高手。 因而半个月时间,紫薇堂人手扩充了几倍,高手也多了不少。 这一日,冯骥正听着赵云虎讲着湖北有哪些武林高手。 “要说湖北的高手,那也有不少,比如这呼延家的呼延双虎,在湖北一带名声不小,若能请他们加入咱们天鹰教,湖北绿林,大局可定” 冯骥微微点头,正要细问,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报。 “报——堂主,总教来人了!” 冯骥眉头一挑,问道:“请他进来。” 却见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罗帽直衣,家仆打扮。 他的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 却见他一进来,便看向了冯骥,低头抱拳,道:“小人殷无福,参见冯堂主。” 冯骥顿时认出他来,那日殷天正来找麻烦,这三人便在他身边。 “原来是无福兄,你怎么来了?教主如今如何了?” 殷无福笑道:“小人是从河北赶过来的,河北战事吃紧,主人暂时走不开,却有一桩要紧事,需要一位高手去办。” “主人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您出面比较妥。” 冯骥诧异,问道:“何事,居然让教主都这般谨慎?” 殷无福抬头,凝重道:“小姐回来了!” 冯骥顿时一愣,旋即猛然反应过来! 小姐?殷素素? 他还没说话,一旁王先亮等人顿时都满脸惊喜。 纷纷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说真的?殷小姐回来了?” “嘶,小姐失踪十年,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回来了?” “小姐呢?现在来咱们这了?” 众人七嘴八舌,忍不住询问起来。 冯骥也看向殷无福。 却见殷无福摇头:“事情和大家想的有些出入。” “小姐于半个月前,在浙东附近海域被天市堂的船只发现的。” “当时天市堂正在与巨鲸帮、峨眉派、武当派等人厮杀。” “说起来此事也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小姐与那武当张五侠一起失踪,十年间,竟是成了夫妻。” “眼下还带了一个孩子回来,目前小姐随张五侠去了武当派。” 说完这话,众人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小姐竟然嫁给了武当派弟子了?” “这……这真是……” “亏得我们这些年和武当、峨眉这些名门正派打了这么久。” “万幸咱们好像没怎么伤过武当派高手。” “你废话,武当五侠,你能伤到谁?” “额,那是没遇上,遇上了,以堂主实力,武当五侠又如何?” …… 冯骥此时压下心头惊讶,问道:“教主有什么吩咐吗?” 殷无福道:“主人说,小姐嫁入武当,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不该再管。” “但她毕竟是主人的亲女儿,又是曾经紫薇堂堂主,无论是他私情上,还是公道上,咱们天鹰教不能不管。” “但是武当高手众多,我们天鹰教若没有高手去为小姐助阵,怕是去了也没有用。” “他老人家分身乏术,走动不开,纵观教内上下,唯有冯堂主您武艺能稳胜武当七侠。” “故而教主想要请您去一趟武当,替我们天鹰教,也算是替主人照拂小姐一二了。” 说到这里,殷无福看向冯骥,又道:“另外主人还说……”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四下里旁人。 冯骥会意,当下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立刻明白,教主怕是有机密任务要吩咐,当下众人纷纷告退。 内堂之中,只留下了冯骥和殷无福。 殷无福看向冯骥,低声道:“主人还说,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小姐和张五侠知道谢逊与屠龙刀的下落。” “眼下天下各派人士都坐不住了,肯定是要前往武当,逼迫小姐和张五侠说出屠龙刀下落。” “主人说屠龙刀若真的在谢逊手中,请冯堂主务必取回屠龙刀,莫要让此刀落入六大派手中!” 冯骥闻言,顿时恍然。 殷天正要自己去武当,原来还有这一层目的。 冯骥目光微闪,屠龙刀关系到天鹰教起义大局,自然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殷天正让自己过去,既有私心,也有公心。 同时冯骥也明白一件事情,殷天正之所以不让别人去,要让自己去。 除了因为自己武功高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自己如今是紫薇堂堂主,但是殷素素是前任堂主。 自己与殷素素,算得上有一份香火情在。 于情于理,这件事情,自己去更说得过去。 冯骥其实还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也是殷素素留在紫薇天鹰旗里的。 自己确确实实得到了殷素素的恩情。 殷素素或许只是随手布置这样一个暗手。 但是自己确实得到了好处,这一点得认。 当下冯骥微微点头:“好,此事交给我了。” 殷无福点头,又道:“对了,我来时特地打听了,武当派张真人百岁大寿在即,此次咱们正好也算是去拜寿了。” 冯骥笑了笑:“你倒是想得周到。” 殷无福笑道:“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如今嫁了人,我也想他在武当派过得好点。” “礼物上面,由我们三兄弟来准备,到时候冯堂主去一趟就好了。” 冯骥含笑答应下来。 因为张三丰寿辰在即,大家也没有时间再耽误。 冯骥立马安排了手里的事情,旋即带着人马,与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三人快马加鞭,往武当赶去。 至于礼物,殷无福说早就命湖北的天鹰教弟子准备妥当。 这一日,众人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襄阳境内。 此时天色已晚,殷无福道:“冯堂主,不如今晚便在襄阳休息一晚如何?” 冯骥微微点头,道:“也好。” 他心中却想到一件事情,此地便是襄阳城啊。 当年郭靖黄蓉再此镇守数十年,最终殉国而亡,可歌可泣,留下了倚天屠龙两把利器,却也引来了后世武林这般多的麻烦啊。 冯骥看着这座荒凉苍茫的城池,砖瓦之中,多有刀劈斧砍的痕迹,诉说着这座古老城池经历过的风雨。 冯骥心生感慨,看着高耸的城墙,他难以想象,当初的郭靖黄蓉,究竟是如何在这里苦熬数十年之久,镇守住这座城池的。 “堂主,这就是襄阳啊,真是可惜,老牛要是早生百年,说不定还能见识到郭大侠的风采呢。” 牛大胆此时也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半个月,冯骥教他横练功夫,还传他气血武道。 牛大胆体格强壮,倒是横练的好胚子,进展很快。 现如今已经将铁布衫入门,虽然还未大成,但是气血大涨,算得上二流好手了。 当然,这和江湖上二流好手不同,他更适合在战场厮杀,单对单动手,牛大胆不如江湖二流高手。 横练功夫重在气血,没有内力的牛大胆,终究难以真的和二流高手比拟。 除非他如同冯骥一样,由外入内,练出内力。 冯骥听到牛大胆的感慨,也不禁笑了笑:“是啊,晚生了百年,不知那个时代的高手,又有怎样的风采。” 牛大胆立刻拍马屁道:“不管哪个时代的武者,肯定都没有堂主你厉害。” 冯骥大笑,点了点这厮:“你这莽汉,也学会溜须拍马了啊。” 一行人说着话,已经进了襄阳城。 殷无福找了一家店,要了几间房便入住了。 晚上众人相约在一楼吃酒,冯骥一边喝酒,一边想着一件事情。 好像剑魔独孤求败的剑冢,就是在这襄阳城外面的山谷里啊。 不过里面的机缘已经没了,估计大雕也早就死了。 冯骥心中感慨,任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终有一日会面临死亡。 他心头忽然明悟,自己此生追求,除了国家大义,能否超脱生死呢? “我有属性面板,能打破世界壁垒,破碎虚空,倘若一直变强下去,能否走到武道至极,超脱轮回?” 一颗渴望长生的种子,悄无声息的在冯骥心头滋生。 他目光深邃,越发坚定起来。 “想要在这个世界超脱,我最大的依仗,便是我的属性面板。” “或许驱除蒙虏,打下天下,我能再次获取本世界的气运加持!” “那时,或许能再次打破虚空!” 冯骥心头立时灵动起来,对未来要做的事情,也越发明确起来。 正思考之中,忽然殷无福撞了撞冯骥胳膊,低声道:“冯堂主,你瞧那边。” 冯骥回过神,看向殷无福所指方向。 却见这客栈里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镖师。 这群镖师,并不是一家子,而是三家。 一家的镖旗上绣着一头猛虎,仰天吼叫,作蹲踞之状。 第二面小旗上绣着一头白鹤在云中飞翔, 第三面小旗上用金线绣着九只燕子,以及“燕”字和“九”字。 冯骥不解,看向殷无福,问道:“你认识?” 殷无福微微摇头:“那三个领头的不认识,但是这三家镖局倒是知道。” “绣着老虎的那个,是金陵虎踞镖局,绣着白鹤的,是冀鲁一带的晋阳镖局,那九只燕子的,是陕北的燕云镖局。” 冯骥微微点头:“怎么了?” “他们在谈论张五侠。” 冯骥顿时眉头一挑,侧耳倾听起来。 其中那虎踞镖局的首领道:“武当七侠于我等虽有大恩,可是龙门镖局的七十余口人命,终不能便此罢手。” “是啊,都大锦兄弟枉死十年,始终未能沉冤得雪,此事压在我们心头这些年,总归得为都大锦兄弟讨个说法。” “正是如此,我等既然被天下镖局的兄弟们推选上来,若不能做点实事,如何对得起大家信任?” 三人说着,其中那燕云镖局的人看向虎踞镖局的首领,道:“祁总镖头,龙门镖局在江南,而江南镖局,皆以你虎踞镖局为首,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那祁总镖头沉吟片刻,道:“咱们三人皆受了武当七侠大恩,是没有脸面再厚颜上门了,不如这样,咱们去一趟开封府,请神枪震八方谭老英雄出来,跟张五侠评评理,如何?” 另外二人不禁都是点头,大为赞同此事。 听到此处,殷无福低声道:“冯堂主,事情关系到姑爷,咱们是否要出手?” 冯骥想了想,殷素素与张翠山是一家子,自己能帮就帮一把,就算还给殷素素留下功法恩情的一点利息了。 当下微微点头,直接对着那边镖局众人开口:“诸位,龙门镖局一案,与武当派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请谁来都没用!” 他此言一出,那边的三大镖局首领纷纷大惊,立时豁然起身,瞪向冯骥他们! 为首的那祁总镖头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窃听我等谈话?” 冯骥神色淡然,道:“本座天鹰教,冯骥。” 三大镖局的人瞬间脸色一变。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是魔教妖人!” 他此言一出,殷无福猛然一挥手,噗嗤一声,手中筷子激射出去。 速度之快,以至于那名镖师还没反应过来,脸颊瞬间就被筷子射中。 顿时啊的一声惨叫起来,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镖局众人顿时惊怒,纷纷拔刀而出。 “好胆,魔教妖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殷无福看向冯骥,抱拳道:“冯堂主,让小人去料理了这些混账东西。” 冯骥微微点头,冷声道:“既然他们叫咱们魔教,索性让他们瞧瞧咱们魔教的手段!” 殷无福身后的殷无寿、殷无禄闻言,立时都发出笑声。 三人同时站了起来,殷无福道:“三位,留下镖旗,自断一臂,今日便饶了你们!” 三大镖局的人顿时怒不可遏。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一起上!” “杀——!” 霎时间,这些自诩正道人士,不讲规矩,直接群起而攻之。 哪知殷无福三人功力丝毫不比当世二流高手差。 但见这兄弟三人,在人群之中闪烁穿插,拳脚轰鸣。 不大一会儿,已经打的三大镖局的人落花流水。 牛大胆技痒难耐,忍不住道:“兄弟们,他们不讲规矩,咱们还跟他们讲什么?上!” 当下他怒吼一声,带着天鹰教弟子纷纷冲了上去。 形势顿时一边倒,甚至都不用冯骥出手,三大镖局的人已经都躺在了地上。 那祁总镖头三人被殷无福三人各自打断了一条臂膀,强行撸下镖旗。 三人看的睚眦欲裂,却无可奈何。 天鹰教众人哈哈大笑,将这群人赶了出去。 殷无福道:“无寿,他们说的那‘神枪震八方’姓谭的,是不是谭瑞来那老东西?” 殷无寿点头:“大哥,正是,二十年前这老东西就败在我手底下,还有把柄在我手中。” 殷无福当即道:“这样,你去一趟开封府,以防这老东西真的听了这三人糊弄,多管小姐家的闲事。” “冯堂主,我去一趟开封府?” 冯骥点头,道:“嗯,去吧。有我在,你们小姐在武当不会受人欺负。” 殷无寿大笑,抱拳感激,立刻连夜赶去开封府。 次日一早,冯骥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四月初八,张三丰百岁寿辰前一日赶来武当派。 武当派坐落于武当山之上,此地山清水秀,山峦叠嶂,美不胜收。 武当七十二峰,景色各异,有道是一峰一景皆是情,一山一韵在其中。 冯骥不由感慨:“好一处人间仙境。” 殷无福也不由感叹:“也只有此等仙山福地,方能孕育出堪比少林的武当了。” 众人都在感慨,旋即登上台阶,立时有知客道人迎了上来。 “无量天尊,诸位何往?” 冯骥抱拳,沉声道:“劳烦道长通报武当七侠,便说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冯骥,前来拜会张五侠。” 道人心头一跳,天鹰教可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教,他们怎么来了武当? 他打量了冯骥他们一行,又看向冯骥众人身后,却见大箱小箱,还绑了红花,似乎不像来闹事的。 殷无福见他这般提防,心中不喜,道:“道长,我们是张五侠妻子娘家人,此番前来拜山,是奉了教主之命,特来恭贺的,也是来见见我们家小姐的。” 他这般说,那道人才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道:“原来如此,几位随贫道来。” 道人在前方引路,大伙儿跋山涉水,一路登上金顶。 道人将冯骥众人引入大殿,道:“诸位稍等,我去禀告祖师。” 冯骥等人点头,便在此地等待起来。 却说今日也来的也巧,正是张三丰破关之日。 此时在后山房中,张三丰与十年未见的张翠山以及众弟子相聚。 弟子们一边为张三丰梳洗漱沐,换过衣巾,张翠山一边向张三丰说着这十年来的遭遇。 张三丰听闻张翠山竟是已经娶妻,顿时欢喜大笑:“你媳妇儿呢?怎么不叫她来见我?” 张翠山神色愧疚,忽然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弟子不肖,娶妻之事,没能及时禀明你老人家。 张三丰顿时摇头大笑,捋须说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 张翠山长跪不起,双目微红,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幸好冯骥等人不在此处,否则冯骥必定当场要质问张翠山一番。 天鹰教弟子,怎么就来历不正了。 张三丰不愧是一代宗师,闻言哈哈大笑,并无恼怒之色,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 他语重心长道:“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想不到自己担心了十年之久的事情,师父只是轻轻两句话就给揭过去了。 他当下满脸笑容,站起身来。 张三丰笑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一旁的宋远桥等均想:“师父对五弟果然厚爱,爱屋及乌。连天鹰教这等大魔头,居然也肯下交。” 同时他也想到最近江湖上天鹰教出了个武功奇高的堂主冯骥,外号【血手人屠】,听闻此人在江南做了好大一番事情,带着天鹰教的人,打的海沙派、巨鲸帮弟子节节败退,数次向六大派求援。 师父张三丰闭关太久,不知天鹰教行事越发偏激乖戾了。 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当真是巧,翠山,你岳父来送礼了,你去迎宾吧。” 张翠山连忙道:“是,师父。” 一旁殷梨亭从小一直很黏五哥张翠山,闻言道:“我与五哥一起去。” 张松溪不由笑道:“六弟,又不是金鞭纪老英雄送礼来,要你忙些甚么?”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原来他此时已经与纪晓芙订了亲事。 殷梨亭躁的满脸通红,急忙跟着张翠山逃离此地。 二人一路来到前殿,一进屋内,便瞧见了冯骥为首的三人。 牛大胆他们自然没有跟进来,都在外面搬运礼物。 冯骥看向来人,不禁也是目光打量起来。 来的一共两人,不过从样貌上来看,前者自带一股书生卷气,但是步履之间,尽显功夫,此人当是张翠山了。 至于张翠山身后的殷梨亭,冯骥不认得,自然也不好猜测。 殷无福与殷无禄立刻起身,他们是殷家仆从,不比冯骥这样的堂主身份。 自然以下人之礼,对待张翠山。 当下殷无福道:“姑爷安好,小人殷无福、殷无禄叩见。” 张翠山连忙扶起二人,道:“二位快快请起。” 殷无福又介绍起冯骥,道:“姑爷,这位是我们天鹰教紫薇堂现任堂主,冯骥冯堂主。” 张翠山一愣,他立刻想起来,自己夫人失踪之前,还是天鹰教高层,好像就是紫薇堂堂主。 这么说来,紫薇堂如今已经选了新的堂主了? 如此一来,素素便算彻底和天鹰教撇清关系啦? 他心中大喜,连忙抱拳道:“原来是冯堂主。” 冯骥起身抱拳,对于张翠山,说实话,他喜欢不上来。 这个人太过软弱,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 而且和其他正道人士一样,处处瞧不上天鹰教弟子。 当下冯骥开口道:“张五侠客气了,冯某此番过来,也是受教主所托,见见殷小姐,她毕竟是我教前任堂主,她在位时,紫薇堂繁荣昌盛,冯某也受益匪浅。” 张翠山不喜殷素素这段过往,只是点了点头,道:“应有之义。” 旋即他不再理会冯骥,而是看向殷无福,笑道:“我本想带素素见了恩师,替恩师过完百岁寿辰,便要和你家小姐同来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两位远来辛苦。请坐喝杯茶。” 殷无福二人却不敢坐,他们是下人姿态,自然不能在旁人面前坏了殷家规矩,给小姐丢人。 殷无福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 张翠山接过礼单,却见上面密密麻麻罗列了大量礼品,不由吓了一跳。 须知武当派可不是少林派,张三丰创建武当不算久,功夫虽高,但家底薄弱。 武当派又不像少林那般到处圈地,广收俗家弟子,经营势力。 事实上,武当派人数其实并不多,远远不如少林。 故而银钱方面,殷天正给的这张礼单,甚至都要超过了整个武当的家当了。 这也算是殷天正给自己女儿的支持吧。 却见那礼单一共十几张,每一张皆是泥金笺,一共写了两百款礼品。 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 显然殷天正知道张翠山外号‘铁画银钩’,擅长书法,所以才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殷天正为了这个女儿,也是煞费苦心了。 可惜,要不是自己这次过来,怕是殷天正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熟知剧情的冯骥,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道其余五大门派,会一同上山,逼死张翠山夫妇! 冯骥此次过来,便是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此时张翠山看着屋子里十几箱礼品,心头不由也是震撼。 犹如穷小子娶了千金小姐,穷人乍富,心里着实有些发虚。 冯骥看的暗自好笑。 倒是身后的殷梨亭推了推张翠山,这才让他反应过来,连忙揭过这茬道:“你家小姐旅途劳顿,略染小恙,几位只管在这里住上几日,再行相见?” 殷无福二人不由看向冯骥,等着冯骥拿主意。 张翠山此时也发现问题,似乎这群人都是以冯骥为首。 冯骥沉吟了一下,道:“教主与夫人颇为挂念殷小姐,叮嘱即日回报,若是不过于劳累殷小姐,还请殷小姐相见一面,让殷无福二人回去复命,如何?” 张翠山点了点头,他也只是心疼妻子,不忍打扰,并非真的不让妻子和娘家人相见。 但是其实心底里,他确实也不想让妻子再跟天鹰教的人扯上多少关系的。 “既如此,几位稍等。” 他当即回到房间,与殷素素说了此事。 殷素素顿时大喜,略加梳妆,连忙前来会见冯骥三人。 殷无福与殷无寿看到殷素素,不由眼眶一红,跪地问安。 殷素素更是因为见了二人,思念父母,也红了双眼。 “两位,我爹娘兄长可还安好?” 殷无福道:“老爷夫人身体健朗,至于少爷……” 殷无福说到此处,不由得下意识看了一眼冯骥。 因为殷野王的一条手臂,被冯骥打断了。 此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殷素素这才注意到冯骥,不由看向这个看起来才二三十岁的男子。 “他是何人?” 殷无福连忙道:“这位是现任紫薇堂堂主,冯骥。” 殷素素一愣,旋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冯骥,笑了起来:“现在紫薇堂交给你了?” 冯骥点头,微笑道:“小姐失踪之后,紫薇堂式微,弟子们越发难过了,不得已才推选我担任此位置。” 殷素素顿时大为惊愕,忍不住道:“紫薇堂式微?什么意思?” 冯骥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将紫薇堂和天微堂的种种矛盾说开。 同时隐晦指出,殷野王因为她的失踪,将怒气撒在紫薇堂弟子身上了。 殷素素听完,顿时默然无语,这确实是自己大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她微微一叹:“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冯骥笑了笑:“辛苦倒是没什么,就是冯某夺回紫薇堂的方式过于偏激,以至于不小心伤了殷少主,殷无福刚才不好开口,便是因为如此。” 殷素素顿时再次吃惊,她不由看向冯骥,惊奇道:“你能打赢我兄长?” 她着实不敢置信,冯骥看起来与自己哥哥差不多大。 但是自己哥哥从小就由李天垣师叔培养,早在十年前,武功就已不俗了。 冯骥才多大?能打伤自己大哥? 冯骥微笑:“这还要多谢殷小姐了。” “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殷素素愕然。 冯骥从怀中取出一面紫薇天鹰旗,微笑道:“殷小姐还记得此物吗?” 殷素素接过紫薇天鹰旗,微微出神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陡然瞪大眼睛。 她略带震惊之色,看向冯骥:“你……你不会练成了我留下的功法吧?” 一旁张翠山早已心中惊奇起来,忍不住道:“素素,什么功法?” 殷素素低声与张翠山说了一番。 饶是张翠山从小听师父张三丰讲过无数武林奇才,此时听到冯骥居然同时练成十三门横练功法,由外入内,横练大成,也不禁心头震撼,满脸震惊。 殷素素看向冯骥,感慨万千,忽然她想到什么,脸色顿时激动起来。 顾不得殷无福、殷无寿二人,更顾不上自己丈夫张翠山就在身旁。 她激动问道:“冯堂主,你与我说实话,你真的练成这门功法了吗?” 冯骥好奇,道:“当然。” 她瞬间红了眼眶,激动道:“以你如今实力,必定达到当世一流了吧?” “额……算是吧。” 冯骥有些自谦,别说当世一流,其实他已经算是超一流了。 “冯堂主,我求你帮我办件事,你若帮我,这份恩情,我自当永远记得。” 说罢,殷素素竟是忽然下跪了。 张翠山大惊失色,急忙扶住妻子,焦急道:“素素,你这是做什么?” 殷素素没去管他,只是看向冯骥。 冯骥不禁问道:“殷小姐不必如此,你于我有传功之恩,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开口。” 殷素素大喜,抹着泪道:“事关我那苦命孩儿……” 原来殷素素与张翠山回来途中,他们的儿子张无忌,竟然被神秘人抢走。 这几日殷素素便是因为思念儿子成疾,这才身体抱恙。 她本想求武当的人帮忙,然而她的身份特殊,武当上下她又不熟悉。 而自己丈夫张翠山,更是因为俞岱岩被自己所伤之事,愧疚自责,迟迟没能开口求助。 以至于殷素素心中苦闷,眼下忽然见到娘家人,她顿时觉得看到了希望。 在她想来,以天鹰教的势力,要找到自己儿子,自然要比武当派去查找更快。 (本章完) 第18章 不错,是我杀的! 冯骥听着殷素素的请求,神色不由陷入回忆。 他记得原来剧情里,这个时候的张无忌,好像是被玄冥二老抓走了。 而且张三丰百岁寿辰之日,玄冥二老也会来。 当下他不禁笑了笑,这件事情倒是不难。 只要玄冥二老胆敢出现,自己定然可以救下张无忌。 他当下正要答应,却忽然看到张翠山神色之中,似乎有些不高兴。 冯骥微微诧异,暗道这是救他儿子,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却听张翠山忽然打断了殷素素,沉声道:“素素,冯堂主他们大老远的过来,精力疲乏,无忌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吧?” 殷素素扭头,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张翠山:“五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我们孩子啊?” 张翠山看了看冯骥,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冯骥笑了笑,抱拳道:“殷小姐,不如你们夫妻二人商量一下?” 殷素素心里窝火,难得天鹰教来了高手,自己求不到武当派众人,还不能求自家人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道:“不用商量了,冯堂主,这件事情,就拜托大家了。” 冯骥微笑点头:“殷小姐请放心,冯某必定竭尽全力,找到小公子。” 殷素素顿时大喜,连连感谢,再也不提自己兄长被冯骥打了的事情。 都说女生向外,这当真一点不假。 有了自己家庭之后,殷素素对天鹰教这边似乎并不如何热衷,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孩子和老公。 冯骥看的明明白白,当下道:“既如此,我们几人先告退了,明日张真人大寿,我等再来拜贺。” 殷素素正要点头,张翠山立时开口:“诸位今日已经拜会了,心意到了就好,明日可以不用来了。” 冯骥一愣,看了看张翠山,又看了看殷素素。 殷素素神色微变,她心思灵动,立时明白了张翠山的想法。 这里是武当派,与少林齐名的名门正派。 明日说不好会不会有人登门贺寿,若是让人瞧见天鹰教的人在这里,对武当名声怕是会有影响。 殷素素内心不是滋味,却也还是尊重丈夫,连忙看向冯骥,道:“冯堂主,拜寿这些事情心意到了就好了,伱们多费心,帮我找找我那苦命孩儿吧。” 冯骥看了一眼这夫妻俩,心里也猜测出来张翠山的想法。 当下暗自冷笑一声,不再废话,抱了抱拳,道:“好,如此在下告辞。” 张翠山夫妇二人将他们一直送到山脚下,这才分别。 礼数上是一点也不差,客客气气,但是分明有种不愿太过亲近之意。 冯骥无所谓,武当派也就张三丰能让他高看一眼,旁人什么态度,他懒得理会。 这次要不是为了殷素素留下的功法恩情,他说不定都懒得过来。 他如今最要紧的事,是驱逐蒙古鞑子,获取这方世界气运,为自己进入下一个世界做准备。 冯骥带着众人下山,牛大胆忍不住道:“这武当派也真是好笑,咱们大老远过来,饭都没吃一口,就送咱们下来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冯骥笑骂道:“你差这一口饭吗?” 牛大胆嘿嘿一笑:“自是不差武当这口饭,就是心里不舒服。” 殷无福在一旁叹了一声,对冯骥道:“冯堂主,我们这位姑爷似乎并不愿意与咱们天鹰教有太多瓜葛,他们武当毕竟是名门正派,咱们就当是为了小姐,让一让吧。” 冯骥微笑,道:“我是无所谓,若非为了殷小姐,我都懒得过来。” 殷无福露出笑容:“多谢您体谅。” 冯骥看了看武当山脚下来往热闹,不禁道:“这里是武当派的地盘,咱们要找人,怕是还不如武当派效率高,牛大胆,湖北这边有咱们天鹰教的人马吗?” “好像神蛇坛的兄弟在附近。” “走,去神蛇坛看看。” 当下冯骥一行人改道去往神蛇坛坛口,下午时已经到了神蛇坛。 神蛇坛坛主姓封,叫做封长武,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 见到冯骥几人,封长武姿态摆的很低,上前抱拳拜见:“属下封长武,拜见冯堂主。” 冯骥如今的名头在江湖上极为响亮,谁都知道天鹰教如今出了这么一位【血手人屠】。 而教内弟兄,更是对冯骥心服口服。 毕竟冯骥这个堂主位置,可是靠真刀真枪,打败了殷野王拿下来的。 便是教主亲自上门问责,都被冯骥应付过去了,连教主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堂主职位。 封长武在冯骥面前,自然不敢摆谱。 而冯骥身边的殷无福、殷无寿等人,更是教主家仆,封长武更是不敢得罪。 “封坛主,本座受殷小姐所托,寻找他儿子,你们这里人手有多少?”冯骥问道。 “一两万人总是有的。”封坛主道。 冯骥点头:“吩咐下去,让大家手里的事情先停一停,先找小姐的儿子。”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劫持小姐儿子的凶手武功不俗,应该就在武当山附近,你们若是发现疑似的情况,不要打草惊蛇,只管来通知我。” “是,冯堂主。” 当下封长武吩咐手下,开始散出人手,到处寻找张无忌的下落。 一直到次日清晨,封长武这才找到线索,匆匆来报。 “冯堂主,有消息了。” 冯骥与殷无福、殷无禄二人看向对方,封长武急速道:“有兄弟今早在武当山脚下见到一支蒙古骑兵,里面一个人穿着蒙古人的铠甲,但是马背上却抓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是男童吗?”冯骥问道。 “正是,那孩子还被堵住了嘴巴,似乎被点了穴道。” “人在哪里?” “他们到了武当山脚下,就散开了,那人带着孩子上了武当山。” 殷无福大为惊奇,问道:“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小公子了,只是敌人为何要带小公子去武当山?那可是武当派的地盘,他就不怕武当派找麻烦?” “是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殷无禄也惊奇道。 冯骥却明白,今日武当派可没有能力找旁人麻烦。 冯骥起身,道:“有弟兄跟着吗?” “有!” “带路!” “是!” 众人顿时跟着封长武,一路来到武当山脚下。 封长武根据弟子留下的标记,一路上山。 这山道不是正门山道,而是小道,蜿蜒崎岖,若非没有高明轻身功夫,极难登山。 爬到半山腰时,封长武忽然脸色微变,急切道:“标记消失了。” 冯骥皱眉,四下里扫视一圈,忽然见到前方不远处,有树木折断的痕迹,当即身形一晃,来到了倒塌的草丛。 却见那绿油油的草丛里,赫然有一具尸体躺着。 尸体浑身僵硬,表面竟然有一层寒霜覆盖! 冯骥微微挑眉,这时殷无福几人也赶了过来。 封长武一见到尸体,顿时脸色大变,露出悲愤之色,伤心道:“是我教弟子!看来被敌人发现了。” 殷无福上前,解开尸体胸口,检查伤势。 只是一看,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好厉害的掌力!” 却见那尸体胸口左边肋骨处,有一枚乌青手印。 手印附近,寒霜遍布! “大哥,这是什么掌法?好生歹毒。”殷无禄惊疑问道。 殷无福也不禁摇头,他纵然五十多岁,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竟然也不认识这掌法。 “有些像明教那位青翼蝠王的寒冰绵掌……”殷无福猜测道。 殷无禄大惊失色:“明教青翼蝠王?难道……难道他们还在记恨主人叛出明教,自创天鹰教?” “不应该啊,若要找主人麻烦,早就来找了啊,何以如今为难一个小童儿?” 殷无福也想不通,道:“明教四大法王武功高强,虽然各个性格怪癖,但是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啊。” 两人分析一阵,却什么也分析不出来,只是忧心忡忡。 从这掌力来看,那敌人貌似很强,他们扪心自问,恐怕都不是敌人对手。 当下目光都看向了冯骥,在场之中,唯独这位冯堂主,或许有一战之力。 冯骥笑了笑:“别猜了,我知道是何人。” 顿时众人惊讶,殷无福忍不住道:“冯堂主认出这掌印来历?” 他有些诧异,虽然冯骥武功了得,但是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如何见识要比自己这些江湖老人还要广博? 冯骥点头,看向武当山金顶,道:“这是玄冥神掌。” 殷无福等人再次茫然,显然是没听过这门掌法。 冯骥也不多做解释,道:“走吧,那人大概已经到了武当金顶了。” 众人疑惑,封长武忍不住道:“那人去武当金顶做什么?” 冯骥笑了笑:“还能做什么?他抓了殷小姐的孩子,自然是为了逼问殷小姐屠龙刀的下落。” 众人瞬间恍然,神色顿时都凝重起来。 “拿一个孩子作为筹码,不像正道所为啊。” “哼,那些口口声声江湖道义的正道人士,你当是什么好东西?” 封坛主也不由点头:“正是,那日我们和天市堂兄弟在浙东海上,遇上小姐的时候,便有一个丐帮的弟子偷袭抓走了公子,若非武当俞二侠功夫了得,一剑救下小公子,怕是……” “哼,丐帮这群鼠辈,真是丢尽了百年前黄蓉女侠的声威了。” 冯骥打断了他们的话头,道:“背上尸体,去金顶吧,那人定然在金顶藏起来了。” 当下封长武背起尸体,众人迅速登向武当金顶。 只是还未到金顶,便隐约看到金顶之上,站着不少人。 但是这些人竟然都不是穿着武当派的衣服,而是各门各派的。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青年。 “少林、峨眉、崆峒、昆仑、华山……嚯,五大派齐聚武当啊?”封长武惊讶道。 殷无福沉声道:“怕是要有大事发生,连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巫山派都来了!” 众人看去,除了五大派的人,竟然还有不少小门小派竟然也在这里。 冯骥沉声道:“走,过去瞧瞧。” 他知道好戏要上演了,能不能救下殷素素夫妇,便看接下来的情况了。 当下三人混入人群,往屋内看去。 却见各大派首领齐聚武当,内堂之上,张三丰一袭长袍,眉须皆白。 在大厅内,武当七侠,除了身受重伤的俞岱岩未曾出面,其余人等都在。 张翠山此时也在其中,倒是没看到殷素素。 但见武当派这边,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身材精壮的男子开口道:“诸位前辈,各位高朋,今日是恩师百岁寿辰,各位能够光临,武当上下倍感荣幸。” 他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师弟翠山远离十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还未来得及与恩师秉明,且今日是恩师大喜之日,倘若谈及武林恩怨,不免有伤和气。各位既然是来祝寿,乃是一番好意,相信绝非是来寻事生非了。” 冯骥在人群之中暗暗点头,此人说话倒是自有一番风度。 其目的也显而易见,是要先拿话头堵住众人之口,声明在先,今日是武当大喜之日,倘若有人提起江湖恩怨,那便是存心与武当作对了。 要知道,如今武林之中,少林武当齐名,位列第一档,峨眉昆仑次之。 在场无论哪一派,单独站出来针对武当派的话,确实要忌惮一二。 所以众人相互看了看,目光不由都看向了少林那边。 眼下似乎唯有少林派能站出来,领这个头。 只是天下千百种人,总有笨蛋。 只见昆仑派那边一个人站了出来,喊道:“张四侠,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大家上山,一来是给张真人祝寿,二来,便是要问问谢逊那狗贼下落!”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都下意识的看向此人。 冯骥也看了过去,顿时嗤笑起来。 原来这人还是个熟人,居然是昆仑派的西华子! 冯骥还记得自己与他在海上动过手,当时西华子仗着内力傍身,以快剑破了冯骥的横练。 不过却也被冯骥生生打断了一条胳膊。 现在再看他手舞足蹈,看来胳膊伤势是恢复了。 不得不说,武侠世界,拥有内力的人,伤筋动骨都恢复的比常人快。 西华子一开口,惹得群雄叫好。 唯独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脸色难看,阴沉的瞥了西华子一眼。 西华子被众人叫好声捧得上了天,丝毫没注意到掌门脸色。 倒是他身边的一个昆仑派女弟子卫四娘,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忙拉了拉西华子。 西华子却疑惑道:“你拉我做什么?” 卫四娘叹了一口气,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暗恼怒,这西华子愚蠢至极。 随着西华子开口,其他各派之中,也有人在人群里起哄。 “昆仑派大侠说得好,我们便是要来打听谢逊下落的!” “张翠山,你要是还是男人,就站出来!” “武当派与少林齐名,不会与魔教同流合污吧?” …… 那些人说的越发难听,武当派这边,莫声谷脾气最为暴躁。 他再也忍耐不住,怒声喝道:“好啊,原来你们祝寿是假,却早就暗藏兵刃,欲要与我武当为难,是也不是?” 他这一发怒,群雄畏惧武当声威,纷纷低声私语。 西华子再次开口,喊道:“谁暗藏兵刃了?休要血口喷人!” 莫声谷二话不说,陡然身形一闪,一手点出,顿时噗嗤一声,几名江湖人士的腰带顿时断裂,只听得哗啦一声,果真有兵刃掉了出来。 在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眼见如此,西华子再次冒头,大叫道:“不错,张五侠如若不肯告知恶贼谢逊下落,非要逼着那么大家抡刀动剑,那也没办法了!” 武当众人闻言,顿时皆是怒不可遏。 眼看便要动起手来,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少林派领头之人,忽然站了出来。 “阿弥陀佛,拳脚无眼,实非大家本意,张五侠,你若是不想武当成为众矢之的,还请如实说出谢逊下落。” 张翠山见到这一幕,此时已经不得不出面了。 他正要站起来,却见师父张三丰先一步起身,问道:“三位高僧也要为难我武当?” 空闻大师摇头道:“张真人,贫僧依年纪班辈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些事不得不出面要说个清楚。” 他不去看张三丰,而是看向张翠山,道:“张五侠,贫僧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一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 “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冯骥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冷笑。 少林秃驴当真是假慈悲,他一开始还是问的谢逊下落。 等到张三丰出面,他却又拿龙门镖局和空见之死来做文章。 张三丰一代宗师,若是用强,他们未必是张三丰的对手。 但是要是讲道理,张翠山确实理亏,张三丰也没法讲得清。 因为龙门镖局虽然不是张翠山灭门的,但是却是他老婆殷素素干的。 这件事情算来算去,还得算在他们一家身上。 而谢逊的下落,他是真的知道,却又不能说。 如此根本就是无解。 张翠山张了张嘴,只能道:“龙门镖局七十一口人性命,绝非晚辈所为,至于凶手……晚辈倒也知道,却不愿意说。” “至于那金毛狮王谢逊,与晚辈有八拜之交,晚辈虽然也知道,但是我俩既然义结金兰,自然不能出卖兄长……” 他此言一出,群雄震怒。 当即有人怒骂道:“与魔教之人义结金兰,自甘堕落!” “哼,何止,他还娶了魔教妖女,武当派弟子,便是这般修道的么?” “嘿,魔教妖女床笫功夫了得,连武当派大侠都受不得勾引,嘿嘿……” 一时间,群雄冷笑讥讽,话语极为难听。 人群里,殷无福、殷无禄等人都气色脸色难看,拳头紧握。 这些人辱骂小姐,他们自然生气。 封长武也一肚子火,暗道:“都说我们是魔教,草他妈的,他们这些人趁着人家张真人百岁大寿,上门逼迫,便算是英雄好汉了?我呸。” 眼看武当声威似乎要受到侮辱,张翠山也着急了,只是他自知理亏,却又不知如何辩驳。 却在这时,忽听得人群里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五大派齐聚武当,趁着人家张真人百岁寿诞来闹事,还暗藏兵刃,这就是名门正派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啊。” 众人顿时大惊,纷纷回头,欲要找出这开口之人。 众人转身之际,便看到人高马大的冯骥,带着殷无福三人,大步走向真武大殿! “他们是谁?” “哪一派的?怎么在这里唱反调?” “快看他们袖口,是天鹰教的人!” “什么!魔教的人?” “好胆,魔教妖徒,竟敢来这里!” “等等,武当派不会已经和魔教勾结了吧?” “糟了,此次武当派与魔教勾结,不会有埋伏吧?” …… 在场众人纷纷脸色微变,看向武当派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武当派众人更是大为惊异,纷纷下意识看向张翠山。 张翠山脸色微变,也有些猝不及防,连忙看向冯骥,道:“冯堂主,昨日不是就叫你们不用来了吗?” 他话语之中,竟然还有一丝责备。 冯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淡淡道:“张五侠,本座也不愿意露面,若非有人当着我等的面,侮辱我教,羞辱殷小姐,本座也不会理会,另外本座追查令公子之时,发现凶手就在武当山上,故而登山。” “什么!无忌在山上?”张翠山大喜,旋即连忙看向四周。 只是此地好几百号人,上哪儿找张无忌? 这时那西华子已然认出了冯骥,立时跳了出来,大声喝骂道:“张翠山,你当真不要脸,还说你没有勾结魔教吗?这人分明就是魔教中人!” “诸位,此人曾经在海上杀死几十名巨鲸帮弟子,手段残忍至极,静虚师太,你当日也在,你看看,是不是此人?” 峨眉派那边,静虚还没说话,忽然那静玄师太陡然惊呼:“是你!” 众人不禁看向静玄,却听静玄师太眼眶瞬间红了,露出仇恨之色,死死盯着冯骥:“血手人屠!” 静虚闻言,不禁连忙问道:“静玄,怎么回事?” 静玄红着眼道:“师姐,他便是最近恶名昭著的血手人屠,在宣城时,我们各派惨死他手的人数不胜数!” 听到“血手人屠”四字,少林派那边的人猛然抬头,那空闻大师也死死盯着冯骥。 他忽然开口道:“施主,老衲有事请教!” 冯骥淡淡看向他,没有说话。 却听空闻大师冷声问道:“敢问施主,半个多月前,可去过郎溪十里铺?”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这和尚是在问圆慧那几个人! 他笑了笑:“空闻,我知道你问什么,圆慧那几个秃驴,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少林一派,顿时纷纷怒吼! “果然是你!” “魔教妖人,该死!” “杀了他们!” (本章完) 第19章 掌压昆仑派 冯骥一句话,瞬间惹得少林僧人狂怒。 更是有僧人口不择言,愤怒大吼要杀人! 冯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名门正派,怎么,你们少林僧人到宣城捉杀我教弟子,便是行侠仗义,本座杀了你们几个秃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妖人?” “呵呵,你们这些人,就只会假慈悲,装模作样,什么名门正派,我看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空闻,伱们少林今日过来武当派,当真为了那龙门镖局一案?” “还有你们,五大门派,七十二帮,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来这里有几个人是想要来祝寿的?” “明人不做暗事,你们想要的是屠龙刀吧?” 冯骥直接当众揭开这些人的遮羞布,瞬间众人大怒。 他可不是武当派这些什么大侠,还讲什么江湖道义,罗里吧嗦。 冯骥一开口,直接怼的所有门派愤怒不已。 昆仑派那边,西华子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大家一起上,杀了这魔教小贼!” 此言一出,立时得到众人称好。 然而不等其他人动手,冯骥忽的冷笑一声:“杀我?我先杀你!” 轰! 冯骥猛地一跺地面,武当山的青石砖轰然炸裂,发出巨响。 下一刻,他宛如一道发狂的蛮牛,嘭的一声,直接撞入人群。 瞬间人群翻飞,不少人当场被他撞飞。 冯骥眨眼之间,已经冲到了昆仑派众人面前。 西华子瞬间大惊失色。 何太冲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出手。 手中一柄长剑仓啷一声拔出,口中厉喝:“魔教妖人,休得猖狂!” 呼——! 长剑破空,呼啸斩来。 剑刃之上,隐约有青色剑气流转。 何太冲的内力不俗,已入当世一流水准。 他这一剑,迅猛快捷,直刺冯骥檀中穴! 然而冯骥嘴角一咧,大笑一声:“今日冯某就是狂了,你奈我何!” 铛——! 却见冯骥五指猛然抓向剑身,众人惊骇震惊。 冯骥竟敢以肉掌去接何太冲的剑? 只听得清脆声响,那一剑刺中冯骥手心,却如同击打在顽石坚铁之上。 剑气与护体罡气碰撞,发出猛烈轰鸣。 气劲激射,四周人纷纷下意识的暴退。 地面哗啦啦的碎裂,气劲流转间,轰鸣爆炸。 冯骥大笑,手掌猛地一抓长剑,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 这柄被灌注了内力的精铁长剑,在他手中宛若破铜烂铁的一样,瞬间被冯骥生生扭曲成了麻花! 何太冲不可置信,惊怒交加:“横练?” 嘭——! 冯骥手掌已经轰来,恐怖的掌力,带起狂暴窒息的风压。 令何太冲胸口一滞,竟是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他急忙运转全身内力,拼尽全力,一掌轰出! 二人掌力相交,轰的一声,气劲炸开。 但见二人双掌为圆形,霎时间卷起巨大气浪,呼啸轰鸣。 四周气劲不断炸开,尘土飞扬,当真如同电视剧里的特效一般。 只不过电视剧里是靠火药制造出来的场景。 而眼下冯骥二人是真的靠内劲爆发轰撞,气劲逸散炸裂,而形成的爆炸。 但见何太冲满脸憋得通红,对掌间只维持不到三息,便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撞在了武当大殿外的巨大香炉之上。 顿时整个香炉轰然爆炸,何太冲满头烟灰滚落在旁,口吐鲜血,脸色惨白。 只是一掌,堂堂六大派之一的掌门人,便已经重伤吐血! 这一幕,瞬间震惊所有人! 六大派,包括武当派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叫嚣最厉害的少林派,此时都闭上了嘴巴。 空闻更是瞳孔收缩,心头震撼。 “此子竟然横练大成,罡气护体?” 他身后的四大神僧之一空智低声道:“师兄,这是什么横练功夫,威力之大,竟然不在我少林的【金刚不坏体】之下?” 空闻便是见多识广,却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功法,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一旁的空性忽然低声道:“他刚才出掌之间,掌若玄铁,大如磨盘,有点像是江湖上的铁掌功。” “怎么会?铁掌功不是三流横练功法吗?岂会有这般大的威力?”空智忍不住道。 空性也想不通,只能摇头,道:“以昆仑派铁琴先生的内力都无法抵挡此子一掌,这绝非是铁掌功。” 空智低声道:“师兄,可有把握胜他?” 空性、空闻都沉默不语。 他二人虽然是少林四大神僧,自问内力不在何太冲之下,但是也强的有限。 便是他们二人出手,也做不到一掌便打的何太冲重伤不起的地步。 一时间,少林派僧人沉默不语。 武当派这边,原本见到冯骥忽然出手,张翠山大急,想要阻拦。 但是冯骥动手,宛若雷霆霹雳,迅如闪电,他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等到冯骥一掌打飞何太冲,张翠山已经张大了嘴巴,满脸呆滞。 武当七侠其余几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满脸震惊之色。 宋远桥不由道:“天鹰教竟然有如此高手?” 俞莲舟更是神色凝重,道:“是横练大成,罡气护体,师兄,此人内力,远超你我啊。” 张松溪眼中带着震惊,旋即忽然露出喜色,低声道:“此事有天鹰教插手,却是大大的好事。” 莫声谷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张松溪低声道:“此番五大派围聚武当,便是为了逼迫五弟,我等纵使一起上,却也难保师门清誉,师父不动手,咱们必定要输的。” 他所言不假,在场之中高手太多,光是少林派四大神僧就来了三位,其余崆峒五老,何太冲、峨眉静玄这些人,哪个不是好手? 武当派虽然近些年来声威日隆,能比肩少林。 但是根基还是太浅,眼下二代弟子之中,也就武当七侠拿得出手。 三代四代里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真要打起来,武当派自然吃亏。 张松溪道:“眼下天鹰教将这些恩怨揽了过去,总算是替咱们解了围。” 张翠山回过神来,忍不住道:“可是他日旁人提起来,如何看我武当?” 张松溪看了一眼张翠山,叹道:“五弟,你既然已经娶了弟妹,天鹰教便算是我武当派的亲戚了,今日即便这位冯堂主不出手,你当旁人会高看咱们吗?” 俞莲舟也沉声道:“四弟说的不错,你和弟妹在一起,便是弟妹与天鹰教彻底断了瓜葛,江湖上还是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但倘若今日咱们被五大派逼的交出你和弟妹,那咱们武当派才是丢人丢大了。” “咱们得好好谢谢这位冯堂主才是。” 张翠山满脸愧疚:“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莫要再说这些,让弟妹听到了,她如何看你?”俞莲舟训斥道。 张翠山连忙点头。 此时殷梨亭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看向众位师兄,道:“几位师哥,这位冯堂主到底什么来头?他这一掌又是什么名堂?怎会这般厉害?” 众人相互看了看,宋远桥皱眉道:“似乎是横练铁掌功。” 俞莲舟忍不住摇头:“绝不可能,铁掌功岂会有这般威力?” 张松溪也点头:“此人绝对是横练大成,已经由外入内,练出护体罡气来了,铁掌功绝对没有这般恐怖威力。” 张翠山心中一动,不由看向师父张三丰。 却见师父也是面带惊讶,听着徒弟们讨论,他并没有插嘴。 张翠山不由问道:“师父,您可知道这位冯堂主的功夫来历?” 他虽然听殷素素提起过冯骥的武功来路,但是却还是不敢相信,故而问向师父张三丰。 张三丰活了一百多岁,见多识广,闻言也是感慨,道:“此人所练功法,似是唐朝末年传下来的《十三太保横练功》。” “十三太保横练功?” “这是什么功法?徒儿怎么没听说过?” “果然是横练,只是这威力,怎么如此之大,都赶上了少林派的五大神功之一《金刚不坏体》了。” 几个弟子震惊,你一言我一语低声问道。 张三丰解释道:“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这门功法传承自唐朝,但是出现在江湖上之后,从未真的有人能够练成。” “师父,这是为何?” “是啊,师父,这功法再难,但天底下英才俊杰何其多,岂会无人练成?” 张三丰捋须感慨道:“只因为这门功法,涉及到十三门横练法,须得将这十三门横练法全部练至大成,此功方能大成。” 他感慨道:“横练之法,向来是入门简单,大成不易。便是一门简单的横练法,也须得数十年的打熬筋骨,苦练气血,更何况需要同时练成十三门。” “此人能练成此功,当真是天纵之资。” 便是张三丰,都感到惊叹。 武当众人听完,更是一个个心头震撼交加。 同时练成十三门横练法? 这得需要多大毅力?多少时间? 他们再看冯骥,果然觉得冯骥体态异于常人,高大威猛的过分。 浑身肌肉骨骼,宛若青铜铁铸,非常人所能及。 峨眉派这边,静玄、静虚等师太各个脸色极为难看。 静虚阴沉道:“数月前在海上时,此人功力还远不如今日,怎么短短数月,仿佛变了一个人?” 静玄不禁摇头,道:“不,半个月前,他已经这般可怕了,当时我与巨鲸帮、神拳门的两位围攻一个魔教坛主,便遇到了此人。” “神拳门的怒海神枪吕石平,在他手上连一招都接不住,当场惨死。” “焦以千连他随手扔出去的断剑都躲不开,那时这厮便已经展露出顶尖横练的实力。” “我当时还在奇怪,此人如此厉害,为何江湖上名声不显。” “不想半个多月后,此人在浙东一带杀了好些武林同道,冠上了‘血手人屠’之名。” 静玄一口气说完,神色已经十分沉重了。 因为她发现,她们峨眉派,没人是这个凶徒的对手。 恐怕就是师父灭绝师太亲至,也难战胜此獠。 她们很清楚,何太冲的实力,不会比师父灭绝差多少。 两人说话间,二人后面的女弟子们也纷纷私语起来。 “这是魔教妖人?怎么这么厉害?”丁敏君心头畏惧,低声询问。 “他就是那个‘血手人屠’?江湖传闻,他青面獠牙,杀人如麻,还会生吃人肉呢,看起来怎么……”贝锦仪暗暗惊叹。 纪晓芙看着冯骥,心中暗暗将之与那人比较,却始终觉得,还是那人厉害。 在场众人反应不一,但是毫无意外,几乎都没有人敢率先开口了。 西华子、卫四娘等人连忙扶起自家掌门,挡在冯骥面前。 西华子脸色苍白,死死盯着冯骥,他强忍恐惧,大吼道:“诸位武林同道,这魔教妖人……” 他还未说完,冯骥陡然再度出手,凌空一拳轰来。 轰的一声! 恐怖的音爆炸开,冯骥身体没动,但是强大的内力,直接打的空气炸裂,恐怖的气劲席卷,压迫的西华子瞬间呼吸不畅。 下一刻,剧烈的气劲炸开,西华子瞬间被这股劲力撞飞出去。 嘭的一声,砸在了身后的卫四娘身上。 卫四娘脸色惨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冯骥冷笑一声:“西华子,上次在东海,你刺了我一剑,我还没找你算账,今日还敢在此聒噪?” 他扭头看向在场众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来武当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那把屠龙刀吗?” “嘿,一群蠢货,当真以为拿到屠龙刀,你们便是武林至尊?” “真的以为凭借一把屠龙刀,你们就可以号令天下?” “我冯骥今日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想要武林至尊,号令天下,除非能胜过我!” “否则别说你们谁拿到屠龙刀,就是抢到倚天剑,也没用!” 众人大怒,少林派的空闻眼见冯骥如此嚣张,五大派竟然无一人敢吱声。 他知道再不说话,便真的要让这魔教妖人压制了天下英雄了。 当下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好功夫,然天下武林同道,要找那谢逊,并非为了屠龙刀,只是我们与那谢逊有莫大恩怨要了结。” “阁下固然武功高强,但是倘若我们这些人一起上,你总有内息耗尽,气力耗竭的时候吧。” “天下武林同道,又岂会因为你武力而屈服?” “阁下要以武欺人,我少林派第一个不答应!” 他此言一出,其他各派顿时看到了希望。 崆峒五老对视一眼,立时一起站了起来。 “空闻大师所言不错,魔教妖人,你纵使武功绝顶,我等又岂会畏惧?” “你想要以武压人,我崆峒派第二个不答应!” 崆峒派说完,不远处巨鲸帮的帮主也立时也站了起来“嘿嘿,我巨鲸帮也不答应!” 神拳门这边,门主齐尚华也喊道:“神拳门也不是怕死的孬种!” “巫山派也不答应!” “哈哈哈,我们五凤刀也不答应!” 随着少林派出头,顿时在场各派纷纷起身,气势越发壮烈起来。 冯骥目光微冷,少林派不愧是武林泰斗。 他们表态,其他各派立时响应起来了啊。 冯骥冷冷一笑,脖子扭了扭。 “嗬嗬嗬,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试试看!” “你们一起上吧!” (本章完) 第20章 你们也配自诩名门正派?(一千五月票加更!) “你们一起上吧!” 冯骥狂笑一声,浑身气血奔腾,窍穴震荡,真气游走全身。 他的体型凭空涨大,生生拔高了半尺! 整个人宛若小巨人一般,肌肉虬扎,张狂肆意。 在场六大派众人,人人色变,心头震撼。 “妖人!他果真是妖人!” “这是什么武功?怎么如此骇人?” 众人惊呼,便是少林这边的高僧们,也都脸色大变。 一时间,竟然无人敢真的上前动手。 刚才群情激奋,此时却又被冯骥骇人声势所压迫。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忽然东南角响起一道声音。 “爹爹——!” 真武大殿的张翠山猛然神色一震,下意识大叫:“无忌!” 内堂之中,殷素素忽然听到丈夫大叫儿子,顿时大喜,连忙冲了出来。 “五哥?可是无忌回来了?” 张翠山四处张望,下意识的想要跑向东南角寻找。 然而巨鲸帮的人一见张翠山要走,顿时立刻拦住了他。 “站住,张五侠,事情还没有完,你要去哪里?” “张五侠,说出谢逊下落,不然你哪里都去不得!” 殷素素此时已经跑来,见张翠山被拦住,连忙问道:“五哥,是无忌吗?是无忌回来了吗?” 张翠山被人拦着,心中着急,道:“我刚才好像是听到了无忌的声音。” 殷素素连忙追问:“在哪儿?” 张翠山指了指东南角,神色迷茫道:“也许是我听错了。” 殷素素却不管不顾,立刻便要冲出人群,去寻找张无忌。 然而她刚要离开,立时有一名海沙派高手一把抓住殷素素,沉声喝道:“伱不准走!” 殷素素大怒,反手就是一掌。 那人毫不示弱,同样一掌对打。 嘭的一声,殷素素身形踉跄后退。 她在冰火岛十年,已经荒废武艺太久了。 海沙派的这人不过三流身手,竟是就一掌逼退了她! 殷素素脸色发白,她本就抱恙在身,被这么一掌打了一下,立时口中有血腥味溢出。 张翠山大怒:“你干什么!” 他急忙扶住殷素素,殷素素却脸色阴沉,她目光四下看去,忽然看向冯骥,喊道:“冯堂主!” 冯骥扭头,却见殷素素眼中带着哀求之色。 冯骥会意,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东南方向。 他忽然纵身一跃,瞬间跳上房梁。 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一道人影,抓着一名孩童,急速闪过。 冯骥立时暴喝一声:“站住!” 他猛地一跃而起,身形爆射出去。 众人正暗自奇怪,但见东南方向,竟有一道人影呼啸而出。 来人手中提着一个十岁左右男童。 人在半空,已经和冯骥相撞。 轰! 二人同时出手,各自在半空拍出一掌。 恐怖的掌力瞬间席卷当场,掌风呼啸。 却见冯骥浑然无视,对面那身穿蒙古人盔甲的人踉跄摔下。 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此人倒也了得,竟然承受了冯骥一掌,还能站立。 只见他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冯骥,手中却捏着男童喉咙,沙哑的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捏死这娃娃!” 冯骥脚步一顿,身后张翠山、殷素素急忙冲了出来。 二人满脸焦急,殷素素哭道:“无忌!无忌!” 那孩子也终于被松开嘴巴,哭喊道:“娘!爹!” 此时武当派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立时也都震怒起来。 殷素素喊道:“你快放了我儿子!” 对面那蒙古人打扮的男子冷笑道:“嘿,张五侠,张夫人,你们要救你们的宝贝儿子,只需说出谢逊在哪儿,我便放开他。” 张翠山和殷素素顿时神色一滞,殷素素脸上浮现怒色:“阁下竟拿一个十岁稚子威胁我们夫妻,也算江湖好汉?” 那人哈哈大笑:“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冯骥看着这一幕,淡淡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你算得上真小人。” 那人忌惮的看了一眼冯骥,冷声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佩服,还请退后三尺。” 冯骥没理会他,拍了拍张翠山和殷素素,道:“退后,我来与他说。” 张翠山和殷素素对视一眼,殷素素忍不住道:“冯堂主,拜托了。” 冯骥淡淡点头,走向那人。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喝道:“站住!” 冯骥脚步微顿,淡笑道:“你敢杀这孩子,我便去大都杀你主人!” 那人顿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冯骥:“你……你知道我?” 冯骥冷笑:“玄冥神掌,你是鹤笔翁还是鹿杖客?” 那人再次脸色大变,心头震惊,他们兄弟效忠朝廷,鲜少涉及江湖,竟然有人认识他们兄弟? 此人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鹤笔翁! 随着冯骥点破他的身份,在场各大门派人士都是大感吃惊。 一来震惊于此人居然能承受冯骥一掌。 显然内力修为,甚至超出了何太冲。 二来惊奇这什么玄冥神掌,大家竟然都没听说过。 此时武当这边,张三丰脸色微变,沉声道:“竟是玄冥神掌?” 宋远桥等人连忙看向恩师。 “师父,你知道此人来历?” “这玄冥神掌是什么功法?徒儿竟是未曾听闻过。” 张三丰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张松溪不由问道:“师父,这位冯堂主能胜过此人吗?” 张三丰目光看向冯骥,不禁感慨,道:“这位天鹰教的冯堂主,横练大成,内力自生,早已达到当世顶尖,玄冥神掌,怕是也奈何他不得了。”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似乎都在为冯骥担心。 毕竟冯骥此番出手,受益的还是武当派。 不论冯骥是为了殷素素出手,还是其他原因,武当派都得记下这份恩情。 武当七侠,为人善恶分明,恩怨曲直,向来分得清楚。 此时冯骥喝出鹤笔翁的身份,鹤笔翁也不再隐藏,直接冷笑道:“好见识,不错,老夫鹤笔翁。” 冯骥点头,道:“你放开这孩子,我放你走。刚才你中了我一掌,已经受了内伤了吧?” “跟我在这拖延下去,你的玄冥神掌阴毒反噬,到时候不用我出手,你也会死,不是吗?” 鹤笔翁心头发寒,此人居然连玄冥神掌的弱点都说出来了。 须知这玄冥神掌乃武林中至阴的掌法,与人对掌若对方内力胜于他,掌力就会回击入人体,若内力不及,就会受其寒毒反噬所伤。 鹤笔翁虽然算得上当世一流高手,但是和冯骥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刚才和冯骥对掌,他已经受伤,内力反噬,他其实已经被寒毒所伤。 如冯骥所说,若是不及时治疗,必定会寒毒入脏,再难医治。 冯骥嘴角露出冷笑,以他的战斗风格,根本懒得跟人比拼内力。 他向来喜欢拳拳到肉的快感。 刚才之所以和鹤笔翁对掌,自然是因为他知道这玄冥神掌的弊端,故意与对方比拼内力。 为的就是要让对方被寒毒反噬。 此时鹤笔翁骑虎难下,若是继续挟持这娃娃,他的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若是放开这娃娃,焉知冯骥会不会说话不算数。 冯骥似乎猜到他的想法,淡淡道:“鹤笔翁,我是天鹰教紫薇堂堂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里这么多武林同道在这里,岂会食言?” 鹤笔翁一想也是,当下他深吸一口气,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 “好,这小娃子还给你——!” 鹤笔翁猛地将张无忌甩出去,旋即身形一晃,一跃而起,便要逃命去。 然而就在此时,冯骥猛然双目精芒暴涨,猛地一脚踩在青砖之上! 下一刻,青砖炸了,冯骥宛如炮弹一般激射出去。 凌空便是一记恐怖直拳! 轰——! 气劲炸空,发出剧烈轰鸣。 那鹤笔翁还在半空,便被一拳打中。 嘭的一声,胸腔骨骼炸裂,顿时哀嚎惨叫一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冯骥凌空落下,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鹤笔翁脸色惨白,口吐鲜血,死死盯着冯骥。 他强撑一口真气,怒声质问:“你……说过放我的!” 冯骥忽然嘴角一咧,笑了起来:“蠢货,知道这群伪君子叫我什么吗?” 他一指不远处的少林、昆仑等门派。 那少林空闻等人心头一颤,有些莫名其妙。 只听冯骥笑道:“他们叫我魔教妖人。” “你说说,我一个魔教妖人,为什么要跟你讲狗屁江湖规矩?” 鹤笔翁不可置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却怒火攻心,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吐出来,溅在了冯骥腿上。 那血液之中,一股寒气冒起,显然是寒毒。 冯骥冷笑:“便宜你了。” 他脚下用力一碾,咔嚓一声,鹤笔翁的胸膛彻底粉碎。 冯骥这才转头,看向少林等各大派人士,冷笑道:“好了,苍蝇打完了,现在到你们了。” “各位武林正派人士,殷素素虽然现在是武当派的媳妇,但是以前她是我们天鹰教的人。” “不管她嫁给了谁,是谁的媳妇,她父亲是天鹰教教主!” “那今天你们想要逼她,就先得过我天鹰教这关!” “来,谁还想要逼问他们夫妻俩的,过来跟我说,能接得住我十招,我让开随你们问。” 冯骥横刀立马,站在张翠山与殷素素前面,直面眼前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 一时间,全场无人敢动。 殷素素双目含泪,心情激动异常。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一个好娘家。 以往她对自己的身份十分痛恨,因为自己是魔教中人,她总觉得耽误了五哥,给武当派抹了黑。 但是今时今日,她忽然觉得,自己幸好是天鹰教的小姐。 否则,冯骥这样的大高手,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她? 她心头既是感激,又是高兴。 张翠山神色更为复杂,今日冯骥一人,拦下了所有事情。 甚至是以天鹰教的名义,挡下了武林正道。 算得上是保全了武当名声了,他心中感激不已,但是又有些纠结。 恐怕今日之后,他张翠山再难和天鹰教切断关系了。 “罢了,既然娶了素素,我此生便再也不可能与天鹰教毫无瓜葛了。只希望莫要牵连武当师兄师弟们吧。” 冯骥不知道张翠山和殷素素的思想活动,他也不在乎。 他这次过来,为的就是还人情债,替殷素素镇场。 他要告诉所有人,我天鹰教出来的人,没人能欺负! 此时面对冯骥张狂至极的态度,正派人士各个神色阴沉,十分难看。 但是要让他们上去接冯骥十招,那他们谁也不敢的。 没看到昆仑派何太冲掌门都被一掌打的吐血了吗? 众人沉默之中,忽然少林派那边的空闻站了出来。 “阿弥陀佛。” 众人纷纷侧目,望向少林派。 空闻目光直视冯骥,道:“施主横练大成,功力了得,贫僧自愧不如,但是事关贫僧师兄空见血海深仇,贫僧不能不讨个说法。” “贫僧自问一人,斗不过阁下,只得请我师弟们助我了。” 他此言一出,却见他身后的空智、空性二人同时站了出来。 这一幕顿时让在场众人愕然。 谁也没想到,少林掌门空闻大师,竟然不讲规矩,直接要以三对一! 这要说出去,少林可当真是丢人丢大了。 武当这边,宋远桥等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那俞莲舟立刻起身喊道:“空闻大师,你也是江湖前辈了,以三打一,未免太过了吧?” 武当四侠张松溪也开口道:“空闻大师,少林乃是武林泰斗,你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此以多胜少,是不是有些不合江湖道义?” 两人说完,少林派这边,忽然有一人沉声道:“那是魔教妖人,与他讲什么规矩?” 此言一出,在场各派纷纷叫好。 崆峒派五老之一宗维侠当即喊道:“少林大师说的不错,魔教妖人,刚才当着当家的面说要放走这蒙古兵,却又出尔反尔,这等人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不错,大家群起而攻之,抓住这魔教妖人!” 一时间,群情振奋,已经有人拔出隐藏的兵刃。 武当派众人大急,纷纷看向张三丰,示意询问要不要出手。 张三丰皱眉,若是武当出手,以后可算是和正道各派结下了好大的梁子了。 但是这天鹰教的冯骥,是为了自己徒弟夫妻而站出来的,武当又岂能袖手旁观? 正想开口,忽然就听到冯骥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群正道猪狗,想要以多欺少,却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们好好看看,这蒙古兵真的是蒙古人?” “此人乃是汉人高手,投靠了蒙古人,杀了不知道多少汉家男儿,有多少抗击暴元的义士死在他们手里?” “这种人,本座见一个杀一个,还需要和他们讲江湖道义吗?” 冯骥扫视这些自诩正义的名门正派弟子,冷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天鹰教是魔教,我倒是奇了,我天鹰教在南方起义,杀了多少戕害百姓的蒙古鞑子?救了多少失去家园的百姓?” “你们呢?你们为这天下做了什么?” “你们一个个自诩名门,自夸正派,老子怎么不见你们起义造反,抗击蒙古鞑子?” “那几个少林秃驴,你们少室山下,良田万顷都不止,怎么不见你们开仓放粮,接济百姓?” “百年前蒙古人攻打襄阳时,你们少林寺在干什么?” “江湖上怎么不见你们少林派出来行侠仗义?” “郭大侠、黄帮主英勇殉国时,你们少林派的人在哪儿呢?” 他旋即又看向崆峒、昆仑各派,冷笑道:“你们一个个嘴里说的好听,昆仑派地处昆仑边陲,蒙古人打不到你们是吧?” “崆峒派名气够响亮的,怎么也没见你们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 “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你们这些怂货,在浙东老子就能碾死你们,现在跟着五大派做狗,也敢狺狺狂吠?” “一群鼠辈,也敢在这里自称名门正宗,妄图夺取屠龙刀?哈哈哈,简直笑掉大牙,空闻秃驴,你也别师兄三人了,你们所有人,一起上,老子又有何惧?” 冯骥狂笑大骂,他一番嘲讽,骂的各大派脸色通红,愤怒不已。 武当派这边的众人面面相觑,着实大开眼界了。 张翠山忍不住拉过殷素素,低声道:“这位冯堂主的口才,当真是比他功夫还要了得啊,空闻大师都气的脸色通红了。” 殷素素抱着张无忌,心中欢喜之余,也忍不住惊叹,道:“我爹爹从哪儿找到这么个奇才的?” 殷无福,殷无禄两兄弟站在冯骥身后,五十多数的年纪,只觉得热血沸腾,满脸激动。 他们天鹰教,什么时候这么强势过? 什么时候能把这五大派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冯骥骂出了声势,骂出了豪情。 便是张三丰,此时也不由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饶是他活了百年,也没见过这么……这么张狂的人! 这可是五大派啊,江湖顶级战力的人,基本都在这了啊。 此时少林空闻等人再也忍不住了。 “狂妄!” “住口!” 只见到空闻、空智同时怒吼一声,几乎一瞬间,两人同时飞跃而出。 空性紧跟其后,三大神僧同时出手,攻向冯骥! 这三人一动手,崆峒五老瞬间起身就要相助。 张三丰一叹,当下身形一晃,瞬间拦在了崆峒五老面前,道:“诸位,今日老道寿诞,可否给老道一个面子,勿要动武?” 宗维侠喝道:“张真人,面子我们已经给过了,今日我们要杀魔教中人,还请武当派勿要插手,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武当派,便是与天下正道为敌!” 张三丰不由摇头,这时宋远桥等人见张三丰已经出声,当下急忙一跃而起,欲要去帮冯骥。 他们这一动,顿时其他各派也纷纷出手。 一瞬间,乱战开始! 卧槽,兄弟们太猛了啊,20号一千票,这25号就一千五了。你们真的想要我肝死在键盘上啊?咱也不带怂的,大不了今晚不睡觉,就是肝!来吧,月底前你们要是冲上2000,我继续加更! (本章完) 第21章 横扫各派! 武当金顶,喊杀声、怒吼声充斥真武大殿。 张三丰一人拦住了崆峒派五老,他心怀仁慈,处处留手,崆峒五老却处处紧逼,以至于一代宗师张三丰,竟是被崆峒五老缠住。 武当七侠,除了卧床多年的俞岱岩,其余几位联手,挡住了昆仑、华山诸多高手。 峨眉派以静玄为首,此时手持利剑,在人群之中奔走。 贝锦仪忍不住喊道:“师姐,我们怎么办?是帮武当,还是怎样啊?” 武当峨眉素来交好,祖师郭襄与张三丰还是故交,所以她们才有此问。 静玄死死盯着冯骥的方向,口中喝道:“咱们不去为难武当派就是,但是杀魔教妖人,我辈义不容辞,走,先诛此獠!” 她一指冯骥那边,身形一跃,冲了过去。 其他峨眉弟子,闻言纷纷紧跟而上。 此时冯骥身边,敌人太多了。 少林派空闻为首,空性、空智三大高手一起,若是普通人,早就被打趴下了。 然而冯骥一身横练无敌,此时面对三大神僧,丝毫不惧。 只见空闻一掌拍来,掌力雄浑,隐约有雷鸣轰隆。 这招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般若掌! 冯骥冷笑一声:“来得好!” 他同样一掌猛地轰出! 但见他右掌骤然涨大,隐约有铁色闪烁。 正是横练铁掌功! 周身窍穴轰鸣运转,气血奔走如川河大江,轰鸣汇聚掌心。 内力喷涌,轰鸣炸空。 这一掌,丝毫不亚于少林七十二绝技! 轰隆! 二人对掌瞬间,巨响炸开。 空闻只觉手臂剧颤,手骨仿佛要炸断一般。 对面传来的掌力,宛如惊涛骇浪,一层胜过一层。 刚猛无俦,却又内含怪异阴柔之力。 他心头震撼,光是那股刚猛之力,已经不亚于自己的般若掌力了,再加上这股诡异的阴柔之力,他的气血霎时间就被这股力量震得散乱起来。 他急忙催动内息,欲要平复这股怪异力道。 此时他方才明白,为何昆仑掌门何太冲竟然连此人一掌都接不住。 这掌力着实诡异,猝不及防之下,当真难以抵挡。 他急忙手掌暴退,口中大喝:“空性、空智,小心他掌力诡异!” 这一退,他立时感觉到手掌已经受伤,大片红肿淤血残留在皮肤之下。 若非他退的及时,内力足够深厚,怕是再过一会儿,这只手就要废了! 冯骥狂笑:“秃驴,跑什么?” 他竟然还有闲暇笑骂讥讽! 三大神僧皆是骇然。 实际上刚才那一掌,已是冯骥巅峰掌力。 不但蕴含无比刚猛的横练内力,更蕴含了冯骥国术巅峰的气血武道。 空闻感觉到的怪异的阴柔掌力,其实便是国术化劲杂糅之中的暗劲之法。 这气血暗劲,不同于内力爆发,乃是脏腑之力,隐藏于明劲与内力爆发之下,阴柔无声,爆发起来却又迅猛无比。 只会内力的高手猝不及防,自然难以抵挡。 这空闻能够及时收手,已经算得上是厉害了。 “师兄,攻他下盘!” 空性大吼一声,当即五指如钩,呼啸抓来。 但见指力破空,呜咽爆响。 强横的内力加持之下,他的手指宛若金刚铁铸。 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少林龙爪手! 眼下右手抓出的同时,左手也已经跟进。双爪破空,凶狠毒辣! 正是龙爪手之中的‘抢珠式’! 他这边强攻冯骥上盘,空智立时也矮身扫腿。 轰——! 扫腿带起来巨大的音爆,速度奇快无比,刚猛绝伦! 正是少林大力金刚腿! 空智乃是少林顶级天才,七十二绝技,他学了十一门! 这门腿法,便是其一! 天底下能让少林三大神僧一同出手对付的人,至今为止,只有冯骥一人! 冯骥狞笑一声,同样猛地踢出一脚。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腿法变化,便是刚猛至极的戳脚。 但是这一记戳脚,蕴含了横练十三太保中的铁腿功! 嘭——! 二人双腿撞击,顿时发出沉闷轰鸣。 但见空智腿骨剧颤,咔嚓一声,竟是当场折断。 他整个人,更是被冯骥这一脚,踢的在地上滚了数圈,狼狈惨叫起来。 而此时空性的龙爪手也已经强攻到了冯骥肋骨。 冯骥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轰鸣,筋骨齐鸣。 嘭嘭! 空性两只手狠狠抓在冯骥肋骨上,然而下一刻,他只觉手指仿佛抓在了石头上一样。 旋即一股可怕的反震之力传来。 咔嚓一声,他的指骨顿时被直接震断。 他脸色一白,不敢置信。 “铁布衫?” 他惊呼起来。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忽然冯骥大手一抓。 呼啸之中,抓破虚空的恐怖巨响炸开。 空气飞速的从冯骥指缝之间逃逸。 形成了灰白的气流急速消散。 冯骥的五指猛然扣住了空性的喉咙。 下一刻,他右腿一蹬地面。 整个人抓着空性,在地上猛地滑行数米。 一脚踩在了刚要爬起来的空智! 冯骥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将空性举起,猛地砸向空智! “师弟!” 远处空闻顿时惊恐大吼,不顾手掌伤势冲了过来。 轰隆! 空智空性两人被冯骥狠狠砸在了一起。 顿时发出剧烈轰鸣,二人撞在一处,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 那空闻姗姗来迟,从背后一拳打向冯骥后心。 这一拳,空闻用上了毕生功力! 少林七十二绝技,大金刚拳! 冯骥回身便是同样一拳轰出! 横练十三太保,铁拳功! 二人拳力相撞,只见拳头中心陡然一震,空气猛地炸裂,形成恐怖涟漪,剧烈的荡漾席卷开来。 片刻之后,才猛地传来轰鸣炸响。 大音希声,不外如是! 但见空闻右臂咔嚓一声,陡然碎裂,骨刺穿出肌肉,他整个人呼啦一声倒飞出去。 直接砸飞了赶来的峨眉派静玄等人。 只听得惨叫传来,也不知砸死了几人。 冯骥扫视四周,看到巨鲸帮、海沙派等人不敢插手自己与少林派的战斗,此时在围攻殷无福等人。 牛大胆等人更是被人砍了数刀。 冯骥瞬间脸色狂怒,眼中露出狰狞之色。 “本来看在今日武当派张真人大寿的面上,本座不想见血,现在是你们自己找死!” 他猛然一跃而起,整个人宛如一座山峦,轰然落在牛大胆等人前方。 嘭的一声,双脚直接踩烂两名海沙派弟子。 牛大胆大喜,连忙吼道:“堂主来了,兄弟们,杀啊!” 天鹰教众人见到冯骥过来,顿时精气神一震,立马反杀。 冯骥也是狂笑,一拳轰出! 对面一名华山派弟子来不及躲闪,轰的一声,整个脑袋都被一拳打爆! 鲜血四溅,染红了冯骥拳头。 冯骥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转身一记鞭腿。 铁腿功横扫而出,轰隆隆的空气暴鸣响起。 气流从他鞭腿两侧逃逸,形成灰白气浪。 咚——! 冯骥这一腿,瞬间踢在广场上的一座石狮子上。 轰隆一声,那石狮子骤然炸裂,无数石子噼里啪啦爆射四面八方。 顿时洞穿了各派无数高手。 有人头颅炸开,有人胸膛被石子洞穿,也有人肩膀炸裂。 一时间,惨叫不断,哀嚎不绝! 真武大殿广场,宛若人间炼狱! 冯骥狂笑不止,抓起附近两人高的巨大香炉,猛地横扫狂砸! 轰轰轰! 对面昆仑派西华子等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直接被活活砸成肉泥! 鲜血溅在了冯骥身上,他浑身浴血,宛若杀神! 远处峨眉派的贝锦仪、纪晓芙、丁敏君等人早就吓得面无人色。 此时她们这些女流之辈,早就脱离了战场,惊恐的看着冯骥一人对抗七十二帮弟子。 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直到这一刻,她们才明白,为什么冯骥的绰号,叫做【血手人屠】! “师父!师父!” “师兄!师兄啊!” “帮主,帮主你别死啊。” “师妹,师妹!” 惨叫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在呼喊自己师兄师姐,师妹师弟。 海沙派的人脸色发白,帮主陈良辰亲眼目睹巨鲸帮帮主被冯骥一拳打穿了心脏。 神拳门的门主被冯骥手持巨大香炉,活活砸成了肉泥。 如此惨景,他终于怕了。 “撤!快撤!” “跑啊!快跑!” “离开这,快点离开这里!” “再不离开,大家都会死的,快跑啊!” …… 终于,这些名门正派们,被冯骥杀的胆寒了。 恐惧充斥了这些人的大脑。 顿时无数人扭头狂奔,迅速往山下逃去。 再也没有人敢留下来逼问谢逊下落了。 眼下自己的命,更重要啊! 冯骥杀红了眼,正要再追。 忽然间,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冯骥下意识的一拳打向来人。 恐怖的气劲爆发,内力与气血轰鸣,打的空气爆裂炸开。 巨大的气浪扭曲成恐怖拳风,往对面这人轰击过去。 “无量天尊!” 来人轻轻吟诵一声,手掌一挥。 看似轻飘飘的手掌,竟然瞬间挡住了冯骥的拳头。 冯骥感觉自己的拳劲气血,仿佛打入一团棉花之中。 对面的内力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冯骥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可与之对敌的畏惧之感! 这是冯骥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他心头震撼。 不由抬头看向对方,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武当大宗师,张三丰! 冯骥心中惊叹,自己这一拳,已经是用上了十成力道。 张三丰竟然如此轻易接下了? 而且对方竟然还影响到了自己的心境? 他目光一扫,忽然注意到,张三丰虽然面带笑容,看似轻松。 但是他的双足所在地面,青砖碎裂,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出去。 冯骥顿时恍然,张三丰并不是实打实的接下自己的拳劲。 他是通过太极以柔克刚的手法,卸去了自己的力道。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人惊叹。 此时张三丰虽然还未创出太极拳,然而太极以柔克刚的道理,他已经领悟,并且融入他的内功之中。 否则张三丰绝对卸不掉冯骥这一拳。 只是冯骥不明白,刚才那股影响自己情绪的力量,又是什么? “冯堂主,可否给老道一个薄面,放这些人离去吧。” 张三丰随和笑道。 冯骥收回拳头,看了看张三丰,忽然笑了起来:“这本就是武当地盘,冯某来此,本就是为张真人祝寿。” “此番冒然出手,也是见不得我紫薇堂前任堂主殷小姐受人欺辱。” “既然张真人开了金口,冯某岂会不给面子?” 他扭头看向还在追杀各大派的牛大胆等人,喝道:“全部停手!” 牛大胆等人连忙停下追杀的步伐,纷纷转身,回到冯骥身边来。 如此令行禁止,看的张三丰心中微微惊讶。 他单掌竖起,打了个作揖礼,道:“多谢冯堂主,此番能解武当之围,实在多亏了你们。” 他看了看武当金顶,地上满是哀嚎的江湖人士,更有不少尸体横陈,一时间不由露出不忍之色。 “哎,只是平白造了这么多的杀戮……” 他摇头苦笑,长叹一声。 冯骥看了看四周尸体,出声道:“张真人不必介怀,他们若非图谋不轨,来武当骚扰张真人大寿,又岂会死在这里?” “这一切说到底,也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若是他们不贪图屠龙刀,便不会有这一劫。” 张三丰摇了摇头,不愿言语,只是开口对武当弟子道:“远桥,伱速速让人医治这些伤者。” 他又看了看冯骥,目光忽然沉吟起来,问道:“冯堂主,可否随老道去后山走走?” 冯骥看了一眼张三丰,暗自诧异,张三丰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当下笑了笑:“请!” 张三丰笑着点头,带着冯骥,往后山走去。 前面则是交给了徒弟们打理收拾。 武当后山风景更是一绝,离开了前殿,看到后殿自然美景。 冯骥不由杀戮之气平复许多,竟是也有一种飘然之感。 “武当不愧是道家名山,又有张真人这般道家高人在此久居,此地格局果然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冯骥由衷感慨道。 张三丰笑了笑,看向冯骥:“非是我武当景色绝美,让你心旷神怡,实则是你修为已经到了。” 冯骥一愣:“张真人此言怎讲?” “老道能感受到,冯堂主身含道家精要,阴阳调和,内外兼修,已有龙虎交汇之势。” “你这副躯体,似道家追求的大丹之道。” 冯骥顿时心头一惊,不由看向张三丰。 他穿越至此,第一次有人看穿自己的国术修为的! 张三丰看到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内力,而是自己国术丹境修为。 自己明暗劲力交汇,天地为炉,躯体为丹,确实已经达到国术之中的丹境。 而这在道家看来,确实是阴阳交汇,龙虎大丹之像。 张三丰感慨道:“老道追寻多年大道,虚活百岁,终于感应到一丝天机,本以为自己于武学之道,找到一条前人未有之道路。” “却不想今日一见冯堂主,才知老道乃井底之蛙,尤为可笑。” 冯骥惊愕,不由问道:“张真人,此话怎讲?” 张三丰看着冯骥,叹道:“老道追寻道家阴阳之道,太极化一之境,至今只是偶有所得,却不想冯堂主已经做到了。” 冯骥明白过来,张三丰是在说自己国术境界。 他不禁笑道:“张真人,我的武道,走的与眼下江湖人士不同,我所练乃是气血,于道家内功,毫无建树。” “也不瞒张真人,我这一身内力,皆是横练得来,实不相瞒,我练武之时,经脉已经定型,其实丹田之内,毫无内力。” 张三丰顿时惊讶无比:“什么?竟有此事?” 饶是张三丰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 实在是江湖上人人都修炼内功,从未见过横练大成的高手。 便是殷天正,他也只是打通了手臂与丹田之间的窍穴。 他的内力,藏于窍穴,但是丹田之中,同样有内力。 所以他并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人丹田里一点内力也没有的情况。 张三丰武学大宗师,也不知道横练大成居然如此奇异。 当下竟是以大宗师身份,不耻下问,询问冯骥修炼的种种感悟。 冯骥也不隐瞒,当即一一告知。 张三丰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才开口道:“气血武道……这倒是与上古时期炼气士提到过的炼体之道有些相似。” 他旋即长叹一声:“可惜无缘得见上古炼气士的风采啊。” 冯骥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张真人,你如今的境界,是什么样的境界?” “方才我与您对掌,感觉到您内力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实在让人敬佩。” 张三丰闻言,忽然笑道:“你我之间,其实内力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在于我的内力,蕴藏丹田。你的内力,溶于气血,藏于窍穴。” “你所感觉到的汪洋大海,其实只是老道的丹田气海以及灵识影响。” 冯骥一愣:“灵识?” 张三丰点头:“十年前我便已经踏入天人之境,内力再无增长,这些年来,我一直推演武学之道,寻找道门至理。” “可惜内力迟迟无法更进一步,但是却有意外收获,我的精力大涨,竟是可以达到闭目视物之境。” “老道推演研究,发现此乃人之神念灵识壮大,所达到的效果。” “因而这些年来,老道除了推演道门武学,便一直潜行研究灵识,并尝试将其融于武道内功之中。” “你所感觉到的汪洋大海,便是受老道灵识影响而已。” 冯骥顿时心头一动! 因为这闭目视物的能力,他同样也具备! 那是精神力达到20点之后出现的异象! 冯骥没想到的是,这个武侠时代,竟然……竟然也有人拥有如此可怕的精神力! 只是冯骥没有感觉到这精神力壮大之后,具体能有什么大用处。 除了能感应到周围十米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太多作用。 哦,不对,在清末民初世界时,他刚突破20点时,精神力曾经帮他看到过世界气运。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异常。 但是从张三丰这里来看,似乎这精神力,还有其他运用之法? 冯骥忍不住看向张三丰,道:“还请张真人指教。” 月票这就一千八了?你们太凶残了吧,我昨天吹牛逼的啊,真的更不动了啊,月底前2000就行了啊,让我缓两天啊。 (本章完) 第22章 炼精化气,半步先天! “指教不敢当,冯堂主你横练大成,可以说当世少有,你我倒是可以座谈论道,说不得相互也有启发。” 张三丰客气笑道。 两人坐在了凉亭之中,看着满山云雾,张三丰感慨道:“九十岁那边,老道察觉内力再无寸进,于是便欲在道藏之中寻求突破。” “遍阅典籍的过程之中,老道发现,我道家门派,传承极早,而早年间,道门修炼,并不是以武学作为目标,而是修炼的精神魂魄。” “各家道门,都有相关的仙人记载,无一例外,皆是羽化飞仙,但是肉身都被舍弃。” “老道常思,肉身无用,乃是枷锁,那么飞升的自然就是魂魄。” “于是老道便开始研究人之精魄,如何壮大。” “在这个过程之中,老道发现,内功的增长,同样影响人体精魄壮大,尤其是五脏之中,肾脏影响最重。” “后来遍阅典籍,也发现古代炼气士经常谈及,炼精化气的说法。” “这精气来源,皆由肾脏而来。” “然五行一体,肾脏强健,却也需要心肝脾肺带动,故而肉身无用之说,乃是无稽之谈。” “可惜老道明白的太晚,那时已经年入九十,老了啊。” 冯骥听得心头震撼,有些不可思的看着眼前的张三丰。 旁人都还在练武,这张三丰居然……居然已经开始研究修仙了? 尼玛,难怪这张三丰能活这么久,这他妈已经在修仙路上了啊。 冯骥知道,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自己若是也能摸索到修仙的路子之上,长生绝不是妄想。 若能长生,自己便有机会回到清末世界,再见家人了。 当下连忙抱拳,态度恭敬许多,询问道:“张真人,你如今已是找到了入道之法?” 张三丰摇了摇头:“还未曾找到,不过有些许领悟。” “老道九十那年,心爱的两个徒弟,一个重伤,一个失踪。” “老道心神巨震,伤心之下,便开始闭关不问凡尘。” “不想这番心神震动之下,意外发现精神大涨,灵识竟能离体而出,极似先贤提到过的神游之法。竟能做到闭目视物的地步。” “老道误打误撞,找到了羽化飞仙之法,这十年来,潜修研究,将之与武当内功相互印证融合,倒是找到了一门新的武学路数,其余的,却仍无头绪。” “倒是今日见到冯堂主,伱一身气血,宛若煌煌大日,身如大丹,有龙虎交汇之像,让老道颇为惊讶,老道倒是觉得,你这条路,或许要比老道的路,更加正统。” “人体才是根本,你横练大成,体力已经达到当世之极,肾脏强大,若是能炼精化气,必能走上上古炼气士的道路。” 冯骥心头激动,连忙问道:“敢问张真人,晚辈如何才能炼精化气?” “当世内功,皆是感应天地气机,吸收天地之气,运转周天之法,存于丹田之内。” “炼精化气,却不同于此,而是将人之精炼化成气,存于丹田。” “二者之别,在于气的不同。” “外界之气,繁多杂乱,吐纳入体,经周天运转,变成了后天之气。” “而人体之精,乃是先天精华,炼精化气,所形成的气,乃是先天之气。” “气之奥妙,便在先天后天之别。” 冯骥心头狂震,先天后天? 他不由看向张三丰:“张真人已入先天?” 张三丰摇头苦笑:“老道明悟太晚,只能摸到门槛,至今还未能将体内之气,全部洗练成先天之气。” 他看向冯骥,道:“要入先天,首先必须停止吐纳天地之气,体内之气,都需靠人之精气转化。” “你体质强横,气血无穷,精气必定旺盛,若能炼精化气,想必定能早日达到先天之境。” 冯骥心头激动,但是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张真人,晚辈经脉定型,这些日子也修炼过一些内家功法,却始终难以入门。” 张三丰笑着摇头:“炼精化气,与内家功法不同。经脉定型之说,只是针对功法特性而言。” “一些功法有他独特的爆发方式,所以才需要固定去走特殊的经脉路线,完成周天。” “若是经脉定型,便无法完成这样的周天,所以才有经脉定型,无法修炼内功的说法。” “但炼精化气不同于此,先秦时期,道家修炼的是先天之气,并不是为了杀伐而去修炼,并不需要特殊的经脉运行之法。” “所以炼精化气,并不存在经脉定型之说。” 冯骥心头惊喜交加,再次请教道:“敢问张真人,如何炼精化气?” 这是冯骥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张三丰看着冯骥,道:“今日武当之难,多亏了冯堂主解围,这卷功法,便送给冯堂主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经书,递给冯骥。 冯骥接过一看,神色顿时一震。 却见经书之上,赫然写着【太极】两个大字! 张三丰,竟是已经在此时就创造出了太极心法! 他连忙翻阅经书,果然是道门炼气之法,其中甚至还有武当一些功法比对。 张三丰坦言道:“太极心法,是老道毕生心血,可惜老道资质浅薄,至今还未能想出办法,将这门心法,与我武当功夫融为一体,传承后世。” 冯骥心头震撼,他知道,张三丰将会在十年之后,彻底将太极心法,与武当派的功法融为一体,创造出震古烁今的《太极拳》与《太极剑》! 恐怕那个时候的张三丰,已经彻底踏入先天之境了吧。 张三丰竟然将这门心法,传给自己了? 他神色满是敬服,抱拳道:“冯骥出手援助武当,一是为了殷小姐,当年若非她留下《十三太保横练功》,晚辈也不会有今日这番成就。” “二来晚辈立志驱除鞑虏,振兴中华,但是今日在武当之上,见各大派为了屠龙刀下落争的你死我活,心头愤怒,故而出手。” “晚辈说实话,其实并非真心实意援救武当,却受张真人你传功之恩,晚辈心中不安啊。” 张三丰笑了笑:“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无论是你有意还是无意,你于武当,都有大恩。” “且这炼气之法,也并非我所创,乃是我汇集前人先贤,整理而出。” “这门炼气之法,非精气强盛之人,难以练成,是以武当上下,其实无人可接我这份传承。” “此功传你,倒也正是天意。” 冯骥明白过来,这太极经里的炼精化气之法,属于初版,普通人还不能练。 估计十年之后,张三丰反复简化,这门功法才会普及给一般人练习。 自己拿到手的,是粗狂版本,只适合体魄强健,精气旺盛的人修行。 但是无论如何,对于冯骥而言,这就是给了他突破先天的希望啊! 当下承诺道:“晚辈既受张真人传功之恩,便当记下这份恩情,他日武当若有难处,张真人只管派人去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三丰大笑起来:“武当若有大难,亦是命该如此,天道往复,无有长存之门派,只是希望老道这一身所学,后继有人,不至于泯灭在时间长河之中,老道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 接下来,冯骥又在武当山住了许久,详细请教了这炼精化气之法。 逐渐也摸索到了洗练体内后天之气的法子。 同时冯骥也发现,这门炼气之法,除了体魄精气强盛这一点要求之外,对精神力要求也不小。 精神力越是强大,对于体内精气控制越是精细。 发现这一点之后,冯骥没有丝毫犹豫,将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属性点,全部一股脑的加在了精神属性之上。 于是冯骥精神力属性值,也终于冲上了50点! 而随着精神力属性突破,冯骥似乎也能感觉到张三丰所谓的神游太虚境界。 他不但可以闭目视物,同样精神力甚至扩张到了附近数十米的地步。 在这个范围内,他似乎变得全知全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如此一来,炼精化气之法,修炼起来更为方便迅速了。 只是后天之气蜕变成先天之气,速度很慢。 尽管冯骥精气旺盛,不近女色,但是这个过程仍然需要时间。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冯骥通过太极经上记载的武当派的功法,掌握了梯云纵法门。 他的敏捷属性,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加上属性点的加点,眼下敏捷属性,也突破到了50点的地步。 唯一的缺憾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所积累的属性点,已经全部消耗完毕。 如今冯骥的属性面板,已经大变样了。 姓名:冯骥 体质:50(正常成年人数值为10) 力量:50 敏捷:50 精神:50 功法:【十三太保横练功】(大成)…… 境界:半步先天 天赋:气运护体 属性点:0 “所有属性,已经都突破到了50点!” “可惜属性点耗光了,只能从头再积累了。” 冯骥收回目光,心头一叹。 他已经半步先天了,接下来只需要时间打磨,早晚能彻底踏入先天。 不对,到时候就不是先天了,而是炼精化气了。 自己也即将从武者,踏入修道一途。 长生久视之路,即将开启。 “咚咚咚……冯堂主?” 屋外传来殷素素的声音,冯骥眉头一挑,打开房门。 却见殷素素眼眶红肿,看着冯骥,道:“冯堂主。” 冯骥微微点头,道:“殷小姐回来了?可有找到救治小公子的办法?” 原来那日冯骥救下张无忌,杀了鹤笔翁之后,剧情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张无忌仍然被玄冥神掌打中,身中寒毒。 但是这种寒毒,需要九阳神功那种至阳至刚的内力破解。 冯骥横练大成的内功,没有任何特殊属性,自然救不了张无忌。 这些日子,张三丰每日以内功帮张无忌压制寒毒。 偶尔冯骥也会帮忙。 殷素素为了救儿子,当天就跟张翠山回到天鹰教那里,去找父亲殷天正询问办法。 殷天正虽然武功不俗,但是面对这种疑难杂症,也是没有办法。 眼下殷素素回来,眼睛哭的都红了。 武当众人皆是愁眉苦脸。 张三丰倒是提出了要去少林、峨眉寻求剩下的九阳功。 准备合三家九阳功,还原九阳真经,看看能否救下张无忌。 但是张三丰好歹也是武林第一人,去求少林峨眉,有失身份不说,弟子们哪里舍得。 而且少林派上次在武当这里,被冯骥打伤,梁子早就结下了。 众人一致认为,去了也是白去。 张翠山更是不忍师父百岁高龄,去少林受辱。 然而殷素素救子心切,这些日子没少与张翠山争吵。 她实在没有办法,此时再度来到冯骥这里。 殷素素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冯骥房门口。 冯骥一愣,连忙扶起她,问道:“殷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殷素素哽咽道:“冯兄弟,我知道上次你在武当,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帮我找回了无忌。” “这次我实在是想到别的法子了,无忌身中玄冥神掌,无药可医,唯有修炼《九阳神功》,才能破解。” “可是张真人也说,那《九阳神功》自觉远大师圆寂之后,唯有武当、峨眉、少林各得一部分真传。” “眼下光靠武当九阳功,根本难以救治无忌啊。” 冯骥无奈,问道:“殷小姐,这九阳神功,我也不会啊。” 殷素素哭道:“我想求你,能不能帮我从少林那里拿到少林九阳功?” 冯骥顿时无语,叹道:“你该知道,我与少林,早就仇深似海,他们怎么可能给我九阳功?” 殷素素露出狠色,道:“他们不给,咱们就硬抢。” “冯兄弟,你武功盖世,加上咱们天鹰教这么多弟子,攻上少林,绝对不难的啊。” 冯骥看向殷素素,神色慢慢冷了下来,问道:“你是认真的?” 殷素素连忙道:“当然,冯兄弟,我天鹰教弟子数十万之众,打下少林,易如反掌啊。” 冯骥顿时冷笑起来:“殷小姐,你可知道,少林寺同样也有上万人不止,寺庙内高手如云,且少室山易守难攻,真要攻上去,会死多少人?” 殷素素嘴唇动了动:“只要能救无忌,我……我不在乎……” 冯骥冷淡道:“殷小姐,你儿子的命是命,本教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殷素素愕然抬头,看着冯骥。 “冯兄弟,你……” 冯骥打断了她的话,道:“殷小姐,你是不是以为我上次帮了你,便还拿你当紫薇堂堂主?” “我上次之所以帮你,是看在你留下的那门横练功法,帮了我大忙。” “但是你记住了,这段恩我已经还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我天鹰教的兄弟,之所以加入天鹰教,大家是为了驱除蒙古鞑子,而不是为了某人一己之私去做事。” “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弄混了。” 殷素素顿时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看着冯骥。 她本以为冯骥应该会答应她的。 但是她没想到,冯骥会这么干脆的拒绝她。 “还有,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找教主?”冯骥冷笑问道。 殷素素顿时无话可说。 她了解父亲的脾气,断然不会拿天鹰教所有人的性命,去和少林派拼命。 “殷小姐,请回吧,这件事情,请恕冯某束手无策。” 嘭的一声,冯骥直接关上了房门。 殷素素宛如被抽了脊骨一样,瘫坐在地上,呜咽哭泣起来。 冯骥在屋内充耳不闻,丝毫不关心。 不大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张翠山的声音。 两人在他门口争吵起来,动静越来越大。 似乎还听到谁打了谁一巴掌。 不多时,宋远桥等人也过来劝说起来。 随后张三丰也来了,殷素素与张翠山这才停下争吵。 张三丰沉声道:“别吵了,老道今日便带着无忌,去一趟少林,豁出这张脸面,也要试试看。” 宋远桥等人大急。 “师父,少林肯定不会拿功法出来的,你此去,只会平白受辱啊。” “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是啊,师父。” 张翠山更是红着眼,道:“师父,这一切,都是无忌那孩子的命,我岂能让恩师受辱……” 他还没说完,殷素素一把推开他,噗通跪在地上,不断对张三丰磕头哭道:“张真人,我知道此事让您为难,但是我就无忌这一个孩子,求求你……呜呜……” 她哭的伤心欲绝,看的武当众兄弟都叹息不已,无人再好意思阻挠。 张三丰叹了一声,道:“素素,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老道去办。” 冯骥在屋内听着这些话,不由微微摇头。 因为他知道,张三丰这一次过去,确实是无功而返。 少林派可不是什么真慈悲的门派。 张三丰本来年轻的时候就在少林觉远大师手下做徒弟。 武林之中向来传闻,武当少林,功法同源。 少林早就视张三丰为少林叛徒,岂会拿功法给他? 所以此行注定失败了。 只是冯骥此时想到的是,张三丰赠自己太极心法,传自己炼精化气之法门,自己何以回报对方? “九阳真经……看来是时候还给武当这份人情了。” 想到这里,冯骥目光看向昆仑方向。 “若能找到那只白猿,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本章完) 第23章 我叫周芷若 “宋大侠,俞二侠,还有武当诸位大侠,就到这里吧。” 武当山脚下,冯骥抱拳,与众人辞别。 宋远桥抱拳道:“武当上下,必铭记冯堂主此次恩情,他日若有差遣,宋某及武当弟子,便是千山万险,也一定赶来。” 冯骥笑了笑,道:“客气了,此次冯某在武当,已经从张真人那里学到许多东西,以后莫要再提什么恩不恩的了。” 众人都是一笑,一个月的相处,大家也发现了眼前这位冯堂主。 丝毫没有架子,也不像江湖传言那般血腥凶狠,乖戾偏激。 殷素素看着冯骥,红着眼道:“冯堂主,你真的能找到办法救治无忌吗?” 冯骥摇头:“冯某不敢肯定,但是一定竭尽所能。” “当然,张真人已经前往了少林,或许也会有所收获,总之殷小姐放心,冯某一定尽快带来消息。” “诸位,就此别过!” 冯骥抱了抱拳,转身潇洒下山。 山道上,宋远桥等人看着冯骥离去的背影,神色都不由露出感慨之色。 莫声谷与殷梨亭二人年纪最小,此时殷梨亭最先开口道:“师兄,这一个月与冯堂主相处下来,他似乎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乖戾凶残啊?” 莫声谷也不禁点头道:“冯堂主年纪看起来也不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性子似乎颇为随性,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倒是和咱们师父一般,不拘小节。” 张翠山叹道:“我此前还因为他是魔教中人,对他多有防范,不愿与他接触太深,却是我太过小人了。” “师父说得对,咱们受门户之见影响太深了,咱们千万不能总以名门正派自居,这位冯堂主的事迹,我也下山打听过了,虽然江湖上名声不大好听,但是他在民间百姓口中,却是人人称颂。” 张松溪开口说起来这一个月在山下打听到的消息,神色颇为感慨。 众人闻言,纷纷询问起来。 “四哥,你打听到了什么?” “四弟,快说说。” 张松溪笑了笑,道:“边走边说吧。” “我此番前往江南,想要替无忌找找有没有解决寒毒的办法,一路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位冯堂主的消息。” “冯堂主的紫薇堂,现在是天鹰教最强大的一支,手底下教众有十万以上。” “这位冯堂主在浙东一带,威名赫赫。打的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节节败退,这三家帮派,甚至一度躲到了江西去了。” “整个浙东到徽州,水路、陆路,都在紫薇堂掌控之下,盐运、漕运、铁器等等生意,也都在他的手中把持,可谓日进斗金。” “嘶,他们这么有钱?” “我看那冯堂主穿的也一般啊。” “别打岔,四弟,你继续说。”俞莲舟打断了莫声谷二人,对张松溪道。 张松溪叹道:“这才是最让人敬佩的地方,他赚到的钱,一份都没有留给自己,全都拿出来支持义军,帮义军购买武器战马,眼下南方义军之中,便以浙东的义军规模最大,实力最强。” “江南百姓都称颂这位冯堂主,乃是神王转世,救苦救难紫薇尊者,伱说说,这紫薇尊者,与江湖上给他起的【血手人屠】,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张松溪的话,让武当七侠不由面面相觑。 莫声谷不禁握拳拍掌,道:“如此英雄人物,怎么在武林之中口碑如此之差?” “杀蒙古鞑子,拯救江南百姓,冯堂主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位大英雄啊。江湖人怎么给他起了个【血手人屠】这等恶名呢?”殷梨亭也不禁气愤道。 张松溪叹道:“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十分稀奇,便特地去打听了。” “原来这位冯堂主的绰号,是从巨鲸帮他们口中传出的。” “只因为冯堂主一身横练功夫,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他出手向来刚猛凌厉,毫不留情,每每动手,敌人多是粉身碎骨,场面极为血腥,故而得此绰号。” “这……” 武当七侠顿时想起了那日武当山上,冯骥出手确实狠辣残酷。 张翠山不禁道:“冯堂主大节无愧,当的上英雄二字,那巨鲸帮、海沙派又是什么好人么?” “十年前为了屠龙刀,他们相互间使毒暗算,什么诡计没有用过?” 俞莲舟也不禁点头:“不错,我曾经还查过一桩案子,事情便是牵扯到了海沙派与巨鲸帮,这两帮高层,实际上一直与暴元官府勾结,私盐倒卖,盐引滥发,江南民不聊生,这些人也是帮凶。” 宋远桥不禁感慨,道:“闻之不若见之,难怪师父总是教导咱们,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其余几侠,都不禁露出感慨之色。 殷素素站在他们当中,听得他们夸赞冯骥,又称赞天鹰教是抗击蒙虏义士,不禁发自内心的欢快起来。 便是担心儿子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冯骥不知道这一个月,武当派对他印象大为改观。 此时一路下山,找了渡口,一路向西,穿过襄阳,进入汉中。 船只不停,江水涛涛。 这一日,船到了蜀川境内。 冯骥正坐在船头,看着蜀川青山绿水,心中想着炼精化气之法。 正一点点将体内的后天之气,缓缓转化成先天之气,存于丹田。 同时他也明白张三丰的太极拳奥妙所在。 这太极拳,讲究后发先至,以静制动,以慢打快。 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在于反应力要快。 否则人家打过来,你无从招架,慢是慢了,但是连挡都挡不住,这如何以慢打快? 而所谓的反应力,便是指精神力。 精神力强大,反应力自然就快。 这太极拳心法之中,其实已经有意为体,力为用。意在力先,力随意行,体用一如,则缓缓如有源之水,濡养身心性命的口诀了。 这说明,张三丰已经在将精神力的修炼和内功武道在结合了。 虽然眼下太极拳还未创造出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张三丰已经走上了创造太极拳的路了。 此时冯骥也注意到了精神力的修炼之法,正想办法将精气神融为一体,存入丹田,形成先天之气。 “啊——” 忽然间,正在沉思的冯骥,陡然就听到船外一声惨叫。 旋即就见到自己的船夫一头栽倒在了江水之上。 他顿时一皱眉头,立时身形一闪,冲出船舱,望向水面。 却见不知何时,水面上出现一股水军。 此时这股水军拼命划船,然而那船体已经破裂,大量江水灌入,船只逐渐倾斜,眼看是保不住了。 船上无数兵卒大叫跳水。 而岸上一群蒙古鞑子手持弓箭,不断射出箭矢,瞄准船上军卒。 自己的小船,竟然也在射程之内。 船夫运气不好,被流矢射中。 冯骥目光看向那只快要沉下去的船。 那船上竟是还竖立着‘周’字的旗帜。 他心头顿时一动:“这是江西周子旺的义军?奇怪,周子旺的军队,怎么到了蜀川了?” 心中疑惑,冯骥没有过多犹豫,身形一跃,一把抓起中箭的船夫,将其拎了上来。 船夫肩头中箭,却还没死。 此时惊魂未定,满脸惨白,叫道:“客人救我……” 冯骥沉声道:“撑住。” 当下伸手一点,封住了船夫穴道,帮他拔出箭矢,随手撕开船夫的衣襟,将其简单包扎了一下。 他这才站起身来,道:“皮肉伤,你好好躲在船舱里,不会有事,我去杀鞑子。” 当下猛然一跃而起,脚下轻轻一点,水面顿时荡漾起来。 他宛若一只苍鹰,轻轻掠过水面,便再次激射而起,飞向岸边。 冯骥从武当派那里已经得到了轻功之法,如今敏捷已经达到五十点,速度早已不是跟殷天正动手时的状态了。 哒哒哒…… 几次轻轻踩踏水面,他已经跨过数十米距离,离岸边不过几米。 蒙古鞑子也早就发现了他,有人厉喝发出大吼。 下一刻,箭矢纷纷朝向冯骥射来。 呜呜呜…… 可怕的呼啸声音不断划破长空,箭矢宛若密集的雨点砸来。 冯骥面无表情,人在空中,凭空便是一掌轰出! 轰! 恐怖的内力爆发,带动空气猛地炸开。 巨大的掌力,形成小范围的气浪。 呼啸着吹卷起空中箭矢。 更有些箭矢直接被冯骥掌力生生打爆炸裂! 霎时间,空中箭雨清空,冯骥已经落向岸边。 此刻第二轮箭雨再次射来。 然而冯骥人在半空,猛地一跺脚。 内力二次爆发,霎时间,身体凭空身高几米! 武当梯云纵! 这门轻功,乃是借内力强行压缩,踩踏空气的瞬间爆发,以此借力,登高纵飞。 这里面用到了一些内力压缩爆发的技巧,是其他各门派不具备的轻功爆发方法。 也是武当派特有的轻功身法。 冯骥自张三丰那里得到太极经书,里面记载了武当的一些法门,其中就有梯云纵之法。 然而武当门徒,施展此法,顶多凭空再升高几尺而已,绝对不会如冯骥这般,再登高数米。 实在是冯骥内力强横,同时精神力强大,压缩内力爆发的力度也比普通武当弟子惊人,自然飞的高些。 眼下冯骥凭空再次拔高,瞬间躲开了飞来的箭矢。 他眼中冷芒一闪,人在空中,双掌运气,猛地拍向大地! “铁掌功!” 轰轰——! 两声恐怖巨响,他的双手大如磨盘,猛地拍出。 下方空气瞬间凹陷,强大的掌力,压迫的空气瞬间挤压在了一起。 下一刻轰然炸开,形成巨大的气浪轰鸣。 恐怖的威力,直接轰杀了下方的六七名蒙古鞑子。 但见几名蒙古鞑子脑袋瞬间被气浪压迫的炸裂开来,鲜血四溅,脑浆崩裂。 轰隆! 冯骥轰然落地,四周蒙古鞑子呼嚎大吼,长枪弯刀,猛烈劈砍向冯骥。 冯骥狂啸一声,周身罡气护体,嘭嘭嘭的巨大反震声音响起。 顿时那些砍来的刀枪剑棒,咔咔炸裂。 所有出手的蒙古鞑子,被内力反震,手臂咔咔碎裂! 以冯骥现在的功力,连少林派空闻的掌力打过来,都被震断了胳膊,更何况这些蒙古鞑子? 冯骥狞笑一声,一拳轰出,拳面之上,空气呼啸炸开,形成巨大的轰鸣气浪。 顿时前方五六人直接被掌力破空,炸的胸膛碎裂,口吐鲜血。 此时忽然一个蒙古人骑着烈马,猛地一拉缰绳,烈马高高扬起前蹄,猛地踩踏向冯骥面门。 冯骥双掌一转,五指捏成虎爪,以铁指功猛地一把抓住这只战马。 旋即双臂骤然用力,向两边猛地一扯! 噗嗤—— 霎时间,鲜血迸射,那马匹发出惊天哀嚎。 竟是被冯骥活活撕裂! 那名马背上的蒙古军官满脸惊恐,不敢置信。 嘴里叽哩哇啦乱叫一通,蹬了一下马背,一跃跳下,想要逃走。 只是人还在半空之中,冯骥一拳轰来。 嘭的一声,拳头瞬间洞穿此人腰腹。 随着冯骥罡气爆发,轰的一声,四分五裂,炸成肉泥。 冯骥狂笑:“畜生,一个别想走!” 只见得他身形宛如闪电,在这支蒙古骑兵之中纵横。 随手抓起一只断裂的长枪,即便没有枪头,他巨力贯入之下,猛地一送,立刻插入几名蒙古士兵胸膛。 再轻轻一拧,顿时嘭的一声,尸体直接裂开。 随即回身横扫,顿时又是不断地闷响炸开。 其中掺杂了大量的骨裂哀嚎声音。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岸上的蒙古兵已经被杀了一大半。 剩下的蒙古鞑子吓得尖叫哀嚎,纷纷扭头逃走。 冯骥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捡起地上箭矢。 一把猛地甩出。 顿时箭矢呼啸破空,噗嗤之声接连传来。 逃跑的蒙古兵宛若麦子一样倒地而亡。 顷刻间,冯骥又甩了四五把箭矢出去,直接清空了岸边所有蒙古鞑子。 仅剩下活着的生物,就是那些马匹了。 不过马匹也被冯骥恐怖的杀戮所惊吓,在岸边疯跑。 有的甚至慌不择路,掉到了江水之中。 冯骥哈哈大笑,一甩手臂,将身上血液肉泥甩飞。 他回头再看河中,却见那些义军正在河中扑腾。 当下转身随手打断一些树木,扔进江水之中。 那些溺水之人,顿时有了支撑点,纷纷抱住树木。 不少人漂流到了岸边,相互扶持,爬上了岸。 也有人从倒塌的大船上放下小船,在水中救人上岸。 不大一会儿,水里能活下来的人,也都爬上来了。 这群人中,一名身高体壮,满身肌肉的大汉,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十多岁少年过来。 那汉子来到冯骥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大侠相救,常遇春给您磕头了!” 冯骥眉头一挑,惊讶起来,这人竟是常遇春? 他当即扶起对方,问道:“你们是哪支义军?” “小人是江西周王属下,我家主人在信阳被蒙古鞑子所害,临终前命我带着少主与小姐离开,却不想……又遭蒙古鞑子阻拦,幸得大侠相救,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常遇春虎目含泪,看向冯骥问道。 冯骥暗道当真是巧,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常遇春。 按照原剧情,张三丰会在汉水遇上他们。 向来自己这一路过来,竟是提前遇到了常遇春这支兵马。 他当下笑道:“不必大侠大侠的叫我,我姓冯,单名一个骥字,叫我冯大哥便是。” 常遇春闻言,猛然抬头,满脸惊喜:“您……您可是浙江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冯骥堂主?” 冯骥顿时一愣:“你认得我?” “哈哈哈,属下岂能不知冯堂主大名?” “我主公在袁州起事之时,多亏了天鹰教兄弟在浙江声援,后来虽然兵败,却也幸得天鹰教的兄弟们救援,方能从江西逃离。” “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地遇上您,又被您救了一次,请再受常遇春一拜。” 当下常遇春又是拜倒磕头。 冯骥连忙将他扶起,道:“不必如此,你们都是抗击蒙虏的好汉,天下之人都会助你们的。” “你身边这两人是?” “啊,这是我家少主周航,这是我家小姐” 那少年似乎有些畏生,低头不敢去看冯骥。 倒是那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却十分坚强,护着少年,仰头看向冯骥。 她年纪不大,但容颜秀丽,十足的美人胚子。 冯骥笑道:“你叫什么?” 少女声音柔柔弱弱,道:“我姓周,我爹爹说我生在湖南芷江,给我取名周芷若。” 冯骥一愣,顿时有些惊奇。 周芷若? 这女孩居然是周芷若? 奇怪,周芷若不是汉水的船家之女吗? 怎么成了周子旺的女儿? 冯骥神色古怪,想不到这次救下来的人里,居然有她? 当下冯骥看向常遇春:“她是周子旺的女儿?” “正是。”常遇春点头。 冯骥没能想明白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怔怔的看了周芷若一会儿。 周芷若虽然年幼,却也知道男女有别。 被冯骥这般瞧着,顿时脸色微红起来。 冯骥回过神来,立刻收回目光,道:“你们打算去哪儿?” “小人欲要护送少主去找彭莹玉大师。有少主在,义军就还在,只要彭大师登高一呼,届时义军自会来投。” 常遇春说出了自己想法。 冯骥微微点头:“也好,只是眼下蒙古人追的正紧,你等千万注意勿要泄露了身份,若是实在无处可去,可往江南,去找我天鹰教弟子。” 说着,他取出一块令牌,道:“此乃我紫薇堂令牌,你拿此令牌,天鹰教弟子自会相认。” 常遇春连忙接过令牌,满脸喜色:“多谢冯堂主。” 周航与那周芷若也连忙跪下谢他。 冯骥一挥手,扶起他们,道:“我此番有其他事在身,不然定亲自护送你们。” 常遇春正要说什么,忽然远处又传来蒙古人的喊杀声,还有不少马蹄声音响起,来人极多! 冯骥当下神色一沉,道:“你们先走,我留下给你们断后。” 众人急忙爬了起来,常遇春再三感恩,被冯骥催促上船。 其余人则是分散开来,沿着河岸不同方向逃跑,以吸引敌军注意,保护周航等人逃离。 冯骥横刀立马,站在岸边,迎战这股蒙古鞑子。 常遇春一路坐船,沿着冯骥来时的道路,一直向东。 他心中想着冯骥的话,要注意隐藏身份,于是雇来一名船夫,让周芷若与周航冒充船夫儿女,继续在江水之上逃命。 这日经过汉中,又遇上追击而来的蒙古鞑子。 他寡不敌众,被人打了一掌,顿时眼前发黑。 敌人射出箭矢,一下子射中了那周航。 周航顿时重伤,常遇春愤怒大吼,拼尽全力,护着受伤的周航,以及周芷若乘船逃离。 四日后抵达汉水时,又一次被蒙古官军追上。 周航又一次中箭而亡,常遇春被人以摧心掌击中心脏,立时重伤。 那船夫更是被人一箭射死,只剩下周芷若在船上流泪不止。 眼看常遇春即将被人杀死,便在此时,一名老道,带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少年出现。 老道大喝一声:“蒙古鞑子,又在残骸百姓!” 一出手间,便救下了常遇春等人。 这老道不是旁人,正是张三丰。 (本章完) 第24章 同门反目 张三丰随手赶走蒙古鞑子,救下了常遇春一行。 然而周航之死,令常遇春心痛不已,双目含泪。 张三丰询问一番,才知道这竟是义军周子旺的儿子,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英雄无后了。 旋即他又看向周芷若,问道:“你叫什么?” “我……” 周芷若红着眼,刚要说明身份,忽的想起冯骥嘱托,连忙道:“我叫周芷若。” 说罢,她转身扑在船夫身上,呜咽着喊道:“爹爹……” 常遇春见状,也默不作声,没有点明她的身份。 眼下周家少主没了,周小姐的身份,至关重要,她万万不能再暴露了。 同时常遇春想到,若是周芷若继续跟着自己逃亡,未必不会再被蒙古鞑子追上。 想到这里,他不禁浮起念头。 “武当派乃是天下名门,张真人更是一代宗师,若能让小姐跟他一起走,决计不会再有人敢害她。” 当下又看到了那叫做张无忌的孩子身受内伤,不由想到自己师叔胡青牛医术高超,当下提出建议,让张无忌跟着他去蝴蝶谷。 剧情似乎再次走上了原本的道路。 冯骥自然不知道这个插曲,此时他一路乘船坐车,终于在数月之后,抵达昆仑。 昆仑山不愧是中华奇山,山峰险峻,接天连地,巍峨雄壮。 冯骥欣赏美景,一路打听那朱武连环庄的位置。 这一日来到一座集镇之上,找了一家客栈吃饭。 正吃着,冯骥目光随意一扫,忽然神色一动,看向街道上一道身影。 那身影高挑,肤色白皙,手边带着一名女童。 女童七八岁左右,略显顽皮,吵闹着要糖葫芦。 那高挑女子蹲下,哄着女童道:“不悔乖,咱们回家之后,给你做蜂蜜水喝好不好?” “不要!我要吃糖葫芦。” 女孩撒泼起来,嚎啕大哭。 女人没法子,只得走到小贩面前,拿了一串糖葫芦。 她摸了摸钱袋,里面着实不剩下什么钱了,神色不由一叹。 转头再看女儿美美的吃着糖葫芦,她又不禁笑了起来,脸上带着美艳幸福之色。 冯骥看清她的模样,不禁眉头微挑:“是她?” 这女子不是旁人,竟是峨眉派女侠,纪晓芙! 眼下纪晓芙出现在昆仑一带,莫非已经逃离峨眉派?专心带孩子了? 他又看了看那女童,这女童,应该就是纪晓芙与杨逍的女儿,杨不悔了。 冯骥吃着酒菜,目光闪动起来。 “杨逍……明教……” 他神色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眼下天鹰教紫薇堂在他手中壮大,浙东一带,皆以天鹰教为首。 但是天鹰教之中,并非只有他一人说了算,他的上面还有殷天正,同级的还有殷野王与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 他们二人各自执掌天微堂和天市堂。 虽然如今这两个堂口已经比不得自己紫薇堂,但是总归是天鹰教主力之一。 自己想要逐鹿天下,就必须将整个天鹰教掌握在手。 另外一点,天鹰教的势力,基本都在江南一带。 北方汉中、蜀川、江西、冀州等等各地的义军,大部分都是明教教徒。 其中不少还是五行旗的人,以及五散人自己创建的义军组织。 倘若这些人为自己所用,那么逐鹿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冯骥轻轻敲着桌子,脑海里始终闪过的,都是明教二字! “我若当上明教教主,必能一统天下。” “届时天下气运齐聚我身,必能再次破碎虚空,去往更高级的世界。” “只是要一统明教,时机却还没到。” 冯骥回忆着原剧情里,明教是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才人心一统的。 没有绝对的外力威胁,明教弟子怎么会齐心协力? 但是眼下距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最起码也要六七年时间。 要知道,眼下张无忌才十来岁,原著里,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张无忌都已经成年了。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就算等到那时候,自己又不是张无忌,与明教高层有千丝万缕的瓜葛,明教的人怎么会服自己? 原著里张无忌是什么身份?他义父是金毛狮王,外公是白眉鹰王,他曾医治好了青翼蝠王吸人血的毛病,不辞辛苦,千里为杨逍送来女儿杨不悔。 又在光明顶时解救了当时被成昆重伤的五散人和杨逍。 然后还学了乾坤大挪移,最后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救下危在旦夕的明教众人。 这种种事迹,哪一样对明教不是大恩? 所以明教的高层才能尊张无忌为教主。 但是眼下自己只是天鹰教一个堂口的堂主,有什么资格担任明教教主? 冯骥缺少资历,更缺少与明教高层的关系网。 想要掌控明教这股势力,就必须要让明教高层服他! 冯骥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目光微眯:“不如先从这杨逍开始布局……” …… 两天后,距离镇子外不远的树林里,杨不悔追逐着蝴蝶,看到远处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朵,顿时喜笑颜开,欢呼纪晓芙。 “娘亲,娘亲,你看,那里有好多花朵啊。” 纪晓芙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喊道:“伱和妈妈一起摘一些花朵,咱们编个花环好不好?” “好呀好呀。”杨不悔开心的蹦跳着,拍手叫好。 一大一小的母女俩,在田地间欢笑着采摘着花朵,不大一会儿,便采满了一筐。 两人坐在地上编织花环,杨不悔缠着纪晓芙讲故事。 纪晓芙笑容满面,给她讲起故事来。 草长莺飞,春风拂柳。 忽然间,正在讲故事的纪晓芙陡然神色一滞,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急忙站了起来。 目光四下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是一股冥冥之中的危机感,让她心头发寒。 她连忙拉起女儿,道:“不悔,你饿了没有?娘带你回家好不好?” 杨不悔不明所以,只是点头道:“好呀。” 纪晓芙一把抱起杨不悔,身形一闪,已然施展起了轻功,急速离开此地。 纪晓芙刚离开不久,便见得花丛之中,一道身影站了起来。 这道身影同样高挑,只是皮肤略微有些发黄,其人容貌尚可,便是嘴巴有些偏大。 此时身穿一袭峨眉派衣衫,目光凝视远去的纪晓芙,她满脸震惊之色,还未消散。 “纪师妹……” “她竟然有孩子?” 丁敏君不敢置信,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直到纪晓芙施展峨眉派身法离去,她才敢确信,那真是纪晓芙师妹! 她不敢相信,纪晓芙明明与武当派殷梨亭有婚约在,二人还未完婚,怎么……怎么会有孩子? 想到此处,丁敏君眼中闪过精芒,忽然嘴角露出冷笑。 当下身形一闪,立刻追了上去。 她却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一道魁梧男子身影,静悄悄的站在树上看着这一幕。 这人正是冯骥! 冯骥看着丁敏君追逐纪晓芙,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丁敏君果然追上去了。” 原来两天前,冯骥看到纪晓芙之后,心中立刻想到了如何收服杨逍的计划。 杨逍此人,才情无双,雄才伟略,颇有实干之才。 明教四分五裂之后,他以光明左使身份,撑起分裂的明教,建立天地风雷四门,坐镇光明顶,代行教主之职。 这样的人,按理说几乎没有弱点。 偏偏英雄难度美人关,杨逍爱上了峨眉派的女侠纪晓芙,他死缠烂打之下,追求到了纪晓芙,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对于杨逍而言,这母女二人便是他的弱点! 冯骥发现了纪晓芙,立刻想到了这点。 也许这将是他折服杨逍的契机所在。 当下在城内跟踪纪晓芙,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丁敏君等一行峨眉派弟子,正在到处寻找纪晓芙。 冯骥略施小计,便引得丁敏君独自一人,追踪出来。 令丁敏君发现了纪晓芙的踪迹。 此时丁敏君一路尾随,终于在林中一处木屋之中停了下来。 却见纪晓芙将女儿杨不悔哄睡着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砍柴生火,淘米做饭。 纪晓芙乃是金鞭纪老英雄的女儿,在家里也是掌上明珠。 进入峨眉派之后,也颇受灭绝师太宠爱,什么时候做过厨房里的事情。 但是此时看她熟练的动作,分明是做了许久。 丁敏君看的心头冷笑不止,自己等人辛辛苦苦找她这么久,没想到她竟然躲在此地生了个娃娃! 当下她身形一晃,慢慢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 “呵呵呵,纪师妹,你好逍遥啊,在这里相夫教子,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却让师姐们天涯海角的到处找你。” 咣当! 纪晓芙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锅瞬间掉在了地上,急忙转身看向树林。 看清楚来人,她瞬间脸色煞白! “丁……丁师姐!” 丁敏君顿时冷笑起来:“呸,别叫我师姐!我没有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师妹!” “师姐,你听我说,我……我……” 纪晓芙慌乱不已,语无伦次,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谈起。 她惊慌失措,向前几步。 只听的仓啷一声,丁敏君一把拔出佩剑,指向纪晓芙,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与武当殷六侠有婚约在身,却与人苟且,在此生下孽种。” “我峨眉门风,今日全被你毁了!” “纪晓芙,立刻跟我回去见师父!” 纪晓芙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眼泪水,哭道:“师姐,师姐!求求你,不要告诉师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的,她会杀了我的孩子的。” 丁敏君眉头紧皱,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师父脾气,还敢做这种苟且之事?说,你那狗男人在哪儿?” 纪晓芙脸色通红,喊道:“师姐,我……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丁敏君四下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发现男人踪迹,眉头紧皱,喝道:“你那相好的人在哪儿?” 纪晓芙拼命摇头,只是哭泣,却一言不发。 丁敏君大怒,忽然想到什么,猛然转身,直奔屋内,口中道:“好,你既然不说,我就先杀了这孽种,以免我峨眉门风受辱!” 听到这话,纪晓芙猛然大叫:“不要——!” 她呼的一下起身,抓起身边的铁锅,猛然砸了出去。 丁敏君听到身后动静,大吃一惊,急忙转身一跃,躲开铁锅。 她愤怒喝道:“你敢对我出手?” 却见纪晓芙已经趁着这个功夫,将墙角的佩剑拔出。 只是她手臂颤抖,剑尖斜向地面,不敢指向丁敏君。 口中颤声道:“师姐,不关孩子的事,你不要伤害我孩子。” 丁敏君怒不可遏:“好,好,好!你不但欺师灭祖,违背峨眉门规,与人苟合生子,现在还敢以下犯上,对师姐动手!” “来,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究竟凭什么独受师父偏爱!” 话音落下,她猛地一跺地面,长剑寒光一闪,使了一招犀牛望月,直刺纪晓芙心门。 纪晓芙大惊,连忙下意识的撩剑抵挡。 当得一声,二人长剑相撞,立时火花四溅。 丁敏君丝毫不停手,手中长剑一阵快攻。 叮叮当当声音不断传来,火星在撞击之中飞溅。 纪晓芙口中急道:“师姐,不要再动手了,我不想伤你。” 此言一出,丁敏君更是愤怒:“伤我?你也要有这个本事!” 当下陡然剑势一转,已经从峨眉百花剑法,换成了她新学不久的金顶穿花剑。 这一套剑法,师父灭绝传授给她不过三个月,她苦心练就,首次在人前施展。 想要以此剑法,打纪晓芙一个猝不及防。 谁知她剑势一转,一记白蛇吐信刚刚使出。 对面纪晓芙忽然剑势一转,丹凤亮翅,剑势平崩,刷的一下,荡开了丁敏君的长剑。 旋即纪晓芙手腕一绕,一记海底捞月,撩剑上提,刷的一下,直接点在了丁敏君的咽喉。 丁敏君瞬间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可置信之色。 眼见这一剑要刺穿她的喉咙,却见纪晓芙忽然停手,剑尖微颤,停在了丁敏君喉咙不到一掌距离。 丁敏君咽了咽口水,额头冷汗直流,仿佛刚从死门关里走了一遭。 纪晓芙惨笑道:“师姐,我不想伤你,你……走吧。” 丁敏君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她又惊又怒,瞪着眼睛,喝道:“你使的是金顶穿花剑?” 纪晓芙默默点头。 丁敏君大叫起来:“不可能!师父三个月前才教我的这门剑法,你什么时候会的?” 纪晓芙无奈,道:“师父一年前就已经教我了。” 丁敏君呆滞了一下,眼神之中露出嫉妒之色,陡然大叫起来:“凭什么!” “凭什么你入门比我晚,却能比我先学这门剑法!” “师父凭什么这么偏心!” 她嫉妒发狂,猛然盯着纪晓芙,大叫道:“你跟我回去,我要告诉师父,我要让她看看,她这么疼爱的徒弟,最宠爱的徒弟,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纪晓芙顿时吓得神色慌张起来,连忙哀求道:“师姐,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师父。” 丁敏君脸颊抽搐,恨不能一剑杀了纪晓芙。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一个贱人,会得到师父那般宠爱? 师父,你瞎了眼了啊,你看看这个贱人都干了什么啊! 她心头痛恨,千般恶毒言语,在肚子里打转。 但是她知道不能说出来,这个贱人的武功剑法,竟然已经超过自己了。 师父偏心,却不知道养出了什么样的贱人。 她强压心头怒火,眼下一定要将这贱人骗回去,让师父亲眼看看她钟爱的弟子,究竟是什么面目。 想到此处,丁敏君冷声道:“师妹,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我峨眉派名声,不能毁在你手里。” “倘若你的事情,哪天让武林同道们知道了,该如何瞧我峨眉派?我峨眉女弟子,又该如何行走江湖?” “他日人人都言,我峨眉女弟子,皆是淫娃荡妇,放着好好的婚约不履行,却与人在外苟合,生下孽种,我峨眉弟子,如何立足?” 纪晓芙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脸色惨白,最终还是道:“师姐,我……我以后再也不出入江湖了……” “哼,你说的好听!”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躲在这里,便没人知道了?” “师父派我们出来寻你,这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不就已经找到你了?” “你早就离不开这个江湖了。” 说到此处,丁敏君眼睛一转,看了看那屋子里熟睡的女童,忽然放缓声音,道:“师妹,你随我回去,向师傅认错低头,此事未必不能解决。” “武当派那边,师父会想办法回绝的。” “师父这般宠你,定会为你想办法的。说不得师父见你孩子乖巧,连你孩子也一并收入峨眉呢?” 她见用强不行,便来软的了。 冯骥站在附近的大树上,听着这是姐妹二人对话,心中暗道,这丁敏君的心计倒是比纪晓芙强不少。 此女性格心性,倒是有灭绝的五分狠毒无情了。 (本章完) 第25章 收了个女儿 丁敏君的话,让纪晓芙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方面,她真的希望师父可以帮她,自己也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 但是另一方面,理智告诉她,以师父的性格,绝对不会轻饶她的。 一时间,她陷入了纠结和迟疑之中。 “师姐……师父真的会原谅我?” 人在彷徨无措的时候,往往需要他人的肯定,来给自己打气。 丁敏君立刻道:“肯定会的,师妹,师父平时多疼爱你啊。” 她嘴里这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恶毒厌恶之色。 心里想着,这种贱人,师父凭什么这么偏心她? 纪晓芙不作声,还在迟疑。 丁敏君健壮,心里着急,忽然她目光一闪,道:“师妹,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那孩子想想吧?” 纪晓芙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木屋。 丁敏君心头冷笑,嘴里道:“师妹,这孩子才这么大一点,伱想要她一辈子种地,做一个随时都可能被蒙古鞑子侮辱的普通人?” “她本可以和你一样,进入峨眉,成为咱们峨眉派的女侠的。” “而不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蒙古鞑子的马蹄践踏而死。” “你想要她过那种身不由己的生活?” 纪晓芙回忆起前些日子看到的蒙古鞑子残杀百姓的画面,瞬间脸色惨白。 她一下子就捏起了拳头。 不行,不悔她不能过那样的日子。 她不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那人的女儿。 那人若是知道…… 她眼神坚定起来,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丁敏君,道:“师姐,我跟你回去。” 丁敏君顿时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立时道:“好,师妹,我们现在就走。” 纪晓芙却摇头:“不,在见到师父之前,我要将不悔藏起来。” 她凄惨一笑,道:“师父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或许会原谅我,但是一定不会允许我带着孩子。” “在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诺之前,我不会带着孩子去见师父的。” 她总算还算清醒,没有答应丁敏君,带孩子去见灭绝。 丁敏君心中暗道,那孽种带不带,倒是不打紧。 反正这贱人已经玷污了师门,我就是要看看师父还能怎么偏心她。 她这样败坏门风,师父绝不会饶她,哼,到时候师父便知道,谁才是峨眉真正的顶梁柱。 心中这般想着,丁敏君笑着道:“师妹,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也好,只是这女娃子,你要放哪里?” 纪晓芙没有告诉她,只是道:“师姐,你回镇上吧,我不会跑的,等我安顿好孩子,自然会跟你去峨眉见师父。” 丁敏君目光微闪,倒也不怕纪晓芙跑了。 她再怎么跑,带一个孩子,还能跑得远? 当下点头,道:“师妹,我在镇上来福客栈等你三天,超过三天,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纪晓芙微微点头:“谢谢师姐。” 丁敏君转身一跃而起,离开了木屋。 纪晓芙怔怔的看着离去的丁敏君,脸上愁容满面,转身回到屋内。 屋子里,杨不悔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嘟着发出嘟囔声。 纪晓芙露出慈母般的笑容,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冯骥身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窗口,看着这一幕,轻轻一笑。 当下身形轻轻一闪,再次隐藏起来。 接下来三日,冯骥跟着纪晓芙,亲眼看着她将杨不悔安顿在一家无儿无女的农户家里。 她千叮咛万嘱咐,留下仅有的钱财,在杨不悔凄厉的哭叫之中,抹泪离去。 冯骥没有再跟着纪晓芙,而是留在了这农户家附近。 整整一天时间,杨不悔都在哭闹,那农户夫妻开始的时候,还十分有耐心。 但是一天以后,见纪晓芙真的不再回来,态度不由有了几分变化。 对杨不悔的哭闹,似乎也无所谓了,任由她撒泼打滚。 杨不悔虽然只有八九岁,天真烂漫,却也知道人心善恶。 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对农户的态度变化,心中不由有了几分畏惧,竟是也收敛了脾气,只是开始苦苦等待母亲回来接自己了。 这一日,杨不悔在田地里捉蝴蝶,跑着跑着,忽然摔了一跤,一下子掉进了田垄的地窖里。 四周顿时一片漆黑,她吓得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呼救。 “救命,救命啊。” “有人吗?妈妈……呜呜……哇……” 哭了好一会儿,外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洞口她掉下来的地方,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 杨不悔心头恐惧,尝试了好几次,却始终爬不上去。 一直熬到一天一夜之后,外面竟然也没人来找她,她已经饿的前胸贴肚皮,饥寒交迫,孤立绝望,眼泪都哭干了。 正在这绝望之际,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咦,这里面怎么有人?” 杨不悔猛然露出希望之色,急慢喊道:“救命,救命啊。” 外面的声音传来:“还真的有人,你是谁?” “我……我叫杨不悔,求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在这地窖里?” “我……我不小心掉下来了。” “哈哈哈,粗心的小鬼,等着。” 外面传来轻笑声,只见地窖的盖子被掀开,顿时阳光洒落下来,照亮了杨不悔黑暗的世界。 金色的阳光,落在来人英俊的脸庞,让他显得如此耀眼,整个人都染成了金色一般。 杨不悔呆愣的看着宛若天神下凡的男人,张大了嘴巴。 那男人伸出手,对她轻笑道:“过来,抓着我的手。” 杨不悔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递上自己的手。 只是刚伸出手,她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手,因为刚才攀爬地窖,弄得满是泥土。 再看那伸来的大手,洁白晶莹,她顿时自惭形秽,连忙在身上用力的擦了擦,这才递上自己的小手。 随着那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握住,轻轻一拉,顿时杨不悔整个人腾空而起。 这一刻,她仿佛飞上了天空一样,重新见到了这多姿多彩的世界。 她迫不及待的看向拯救她的神仙叔叔。 那叔叔好高,好壮,自己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他英俊的脸庞。 却见那叔叔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杨不悔。”杨不悔小脸一红,竟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涩感。 旋即杨不悔忍不住问道:“叔叔,你……你是神仙吗?” 那叔叔摇头:“我倒是想做神仙,可惜……还没找到法子。” 杨不悔眨了眨眼,道:“那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哈哈哈,我叫冯骥。” 杨不悔努力记下这个名字,幼小的心灵里,刻下了这个神仙叔叔的伟岸形象。 冯骥笑道:“好了,你该回家了,不要让你家人担心了,我还有事,要走了。” 说罢,他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杨不悔顿时大急,连忙跟在他身后。 冯骥走出十几米,她还在跟着。 他不由停了下来,笑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家?” 杨不悔怔怔的看着冯骥,听到家这个字,她脑海里闪过妈妈抛下自己的画面。 旋即又想起了那对农家夫妇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态度。 她顿时委屈的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哇……呜呜……不悔……没有家了……呜呜……” 她哭的伤心欲绝,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垂怜。 冯骥见状,也不禁心头一叹。 尽管他另有目的,但是亲眼见她这可爱的小女孩哭的这么伤心,也不由得心生怜悯。 当下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道:“不哭不哭,不悔是吧?哭鼻子就不好看了,走,我带你去找你家人。” 他抱着杨不悔,往那对农家夫妇走去。 杨不悔哭的很伤心,这一天一夜,折腾的她疲惫不堪,竟是在冯骥的怀中睡着了。 冯骥见她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也不忍叫醒她,当下就这么抱着她,很快便来到了那农家夫妇家里。 他敲了敲门,屋内毫无回应,这不禁让冯骥感到奇怪起来。 要知道,他一天一夜之前,还看到这两口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还在到处找杨不悔,怎么现在不在家里? 难不成出去找这孩子了? 当下他也不着急,就在屋外找了个木桩,坐了下来。 杨不悔在他怀中酣睡,似乎从未睡的如此踏实一样。 冯骥看着可爱娇憨的小萝莉,不由感慨。 这小丫头父母基因都不错,遗传了她母亲纪晓芙的肤白貌美,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样子。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月亮爬上了树梢。 冯骥不禁微微皱眉,察觉到了不对。 这对农家夫妻,不至于这么久还不回来吧。 当下他站起身来,推了推木门。 木门好像从里面锁了起来。 他当下内力一送,咔嚓一声,木门生生断裂,直接被他强行推开。 一进屋子,冯骥不由脸色一沉。 这屋子里空空荡荡,能收拾走的东西,竟是一件也没留! 他立时明白过来,那对农家夫妻竟然跑了! “他们怕纪晓芙回来找他们算账?” 冯骥念头一转,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对夫妇的想法,顿时不禁摇头。 看了看怀里的杨不悔,他暗叹一声。 这纪晓芙当真是心大,把女儿托付给人,也不找个靠谱的。 他却不知道,纪晓芙原本计划是找个村子住下来,过个几年,与村民熟悉了,再女儿托付给靠谱的人,自己抽空回峨眉办事。 然而冯骥一手将丁敏君引来,打乱了纪晓芙的计划,她才来不及筛选合适的人,托付女儿。 实际上,按照原剧情来说,纪晓芙与丁敏君相遇,起码还要再过几个月。 冯骥放下杨不悔,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的本意是带着杨不悔,从灭绝手里救下纪晓芙,将二女送至昆仑山,让杨逍欠下自己这份人情。 日后自己一统明教,杨逍起码不会和自己作对。 但是如今看看杨不悔无依无靠,自己抛下她再去救纪晓芙,似乎有些不妥了。 当下冯骥只能先照顾杨不悔了。 次日一早,杨不悔从睡梦中陡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看着有些陌生的房子,她下意识的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呜呜……” 冯骥打开房门,道:“不悔,想妈妈了?” 杨不悔见到冯骥,不由心安了几分,连忙跑下床,抱住冯骥小腿,哭道:“冯叔叔,你去哪儿了?” 冯骥笑了笑:“给你买了吃的,尝尝。”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糖葫芦,几块糖饼,递给了杨不悔。 杨不悔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连忙抢过糖饼,狼吞虎咽起来。 冯骥又将一葫芦牛奶递给了她。 小姑娘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这昆仑山一带,牧民不少,养牛养羊的人家很多,牛奶羊奶很常见。 冯骥笑着看她吃饱喝足,问道:“饱了吗?没饱再给你买点。” 杨不悔道:“饱了——嗝——!” 她适时的打了个饱嗝,顿时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 冯骥大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你妈妈呢?” 杨不悔闻言,顿时红了眼睛,哭道:“我妈不要我了,呜呜……” 冯骥连忙哄她道:“不哭不哭,你妈妈有事情要去办而已,这样,我带你去找她,怎么样?” “真的吗?” “当然了。” 杨不悔大喜,连忙喊道:“太好了,冯叔叔,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妈妈,好吗?” 冯骥笑道:“一定。” 当下冯骥便带着她,去了一趟镇上,给她买了一些换洗的衣服,随后向人打听蝴蝶谷方向。 他回忆原剧情,纪晓芙死的时候,应该是在蝴蝶谷附近,被灭绝师太遇上,一掌击毙了。 只是这蝴蝶谷,除非是江湖人士,普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自己所在的城郭,根本不知道。 这日,冯骥与杨不悔来到清水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一大一小两人吃着饭。 杨不悔叽叽喳喳的和冯骥讲着她一路上看到的东西。 冯骥点头,这时楼下忽然两名体格粗壮大大汉,从一楼走了上来。 这两人手持刀剑,风尘仆仆的模样。 一落座,便大呼小叫,让人上菜。 “薛兄,今夜这场大战,怕是一场苦战,咱们速速吃饱喝足。” “嗯,谭兄,少林派弟子可是到了?” “到了,峨眉派两位女侠也收到了信号,赶了过来了。” “眼下咱们昆仑、峨眉、少林齐聚,谅那贼秃在劫难逃,势必能问出姓白的下落。” “娘的,若非张翠山夫妇躲在武当山,咱们拿了他们,从他们嘴里逼问,岂不是更简单?” “嘘,武当派咱们惹不起,那殷素素又有血手人屠力保,暂时不可妄动,还是姓白的这里更好下手。” “有道理!” 两人说话间,言辞模糊,然而冯骥一听,便立刻注意到了这两人。 他心思微动,少林、峨眉、昆仑几家联手,又在抓谁? 姓白? 还要逼问? 冯骥顿时脸色一沉,立刻明白过来。 这伙人,怕不是在追杀白龟寿? 张翠山与殷素素住在武当山,冯骥上次横扫各大派,他们自然不敢再去武当挑衅。 眼下从张翠山夫妇二人口中得不到消息,唯有白龟寿这里,才是唯一知情人。 这伙人竟是打起了白龟寿的主意。 只是冯骥有些奇怪,自己走时,白龟寿身在湖北,怎么如今到了这里? 冯骥默默听着两人谈话,这二人吃的很快,似乎赶时间。 一顿饭吃完,立时匆忙结账要走。 冯骥当即起身,对杨不悔道:“吃饱了吗?” “嗯。” “走吧。” 抱着杨不悔,冯骥迅速追上了那两人,一路尾随,最终在镇子外一座破庙停了下来。 却见破庙当中,有一群人围聚在一起,有僧有道,共有六人。 只听一名和尚道:“人都到了吗?” “还没,峨眉派两位女侠不知道去了哪里。” “算了,不等她们了。”和尚开口。 “圆觉大师,那妖僧到了哪里了?” 圆觉大师皱眉道:“我们一路追踪到此,彭和尚便消失不见了,估计躲藏起来了,大家伙仔细找找。” 众人立时点头答应,四下里寻找起来。 冯骥若有所思,这些人追的彭和尚,莫不是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 彭莹玉曾在江西收徒,周子旺便是其徒弟。 周子旺起义失败之后,彭莹玉带人逃离江西,一路去了湖北。 想到这里,冯骥忽然明白过来。 白龟寿被派去湖北支援义军,莫不是与那彭莹玉汇合到了一处? 然后二人才被这些人盯上? 冯骥当下身形一晃,四处寻觅起来。 可惜那彭莹玉也是江湖老手,隐匿功夫不凡,冯骥带着杨不悔找了许久,竟是也没有发现。 忽然圆觉那伙人之中有人大叫起来。 “诸位,这里有条密道!” 众人顿时一惊,纷纷围了过来,这才发现,在这破庙的泥塑下面,竟然那隐藏着一条密道。 圆觉大怒,道:“这厮好狡猾,这里恐怕以前是魔教秘密据点,走,咱们看看这条密道通往何处。” 当下这些人纷纷进了密道。 冯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上来,心中暗暗惊奇。 当下抱着杨不悔,身形一闪,也进了密道。 在密道之中兜兜转转,许久之后,前方似有光亮。 冯骥立时走了过去,却见洞口笔直向上,竟是一口枯井! 他身形一跃而起,跳出深井。 这里是一座荒废宅院,院子里杂草丛生,无人居住。 看地上的脚印,圆觉等人已经离开了。 冯骥身形一跃,跳上屋顶,向四周看去。 这才发现,自己在密道里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清水镇上。 “这么说来,彭和尚和白龟寿仍躲在镇子上?”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 当下离开院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安顿好杨不悔,他再次出去打探。 发现圆觉等人就在镇子外出入口把守,其余人在城内搜寻。 看来彭和尚与白龟寿仍旧隐藏在这清水镇上。 如此一来,冯骥倒也不急,便在清水镇上住了下来,监视这些江湖人士。 有他们去找白龟寿,自己也不着急了,只要看着这伙人,自然能找到白龟寿。 杨不悔很少和纪晓芙来镇子上,纪晓芙带她,向来以隐秘躲藏为主,自然很少来热闹的地方。 如今杨不悔跟着冯骥,住在热闹的镇子上,自然欢喜。 每天开开心心的在街上玩耍。 这日,冯骥从镇子口监视回来,却发现杨不悔闷闷不乐的坐在客栈门口。 冯骥有些诧异,走了过去问道:“小不悔,怎么了?” 杨不悔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显然刚哭过。 原来刚才冯骥不在,杨不悔与街上几个孩子一起玩耍,其中男孩子见杨不悔生的可爱,便都爱与她一起玩游戏,一旁几个女孩子生气嫉妒,便发生了矛盾。 其中有个女孩大骂杨不悔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这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杨不悔的软肋。 她顿时大哭起来,店小二见状,急忙上前驱散了那些孩子,将杨不悔带回店里来。 此时杨不悔红着眼,抬头看向冯骥,哭道:“他们说我没爹没娘,我有娘,可是我娘不要我了,但是我真的没有爹爹,呜呜……” 冯骥与她相处日久,对这孩子也颇为喜欢怜爱,见她哭泣,不由心疼,哄她道:“你娘不是不要你,她是有事要办,暂时将你放在那农民伯伯家里。” “不,农民伯伯也不要我,我知道他们也不喜欢我,哇……” 杨不悔大哭起来,忽然她抬头看向冯骥,哭道:“冯叔叔,你可不可以做我爹爹?” 冯骥顿时愕然,没想到杨不悔会说这话。 杨不悔紧张希冀的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冯骥默然,他知道,他要是拒绝了,怕是对这孩子伤害极大。 当下冯骥一笑:“好啊。” 杨不悔猛然跳了起来,惊喜交加,一把抱住冯骥:“你答应啦?” “吧唧!” 她不等冯骥反应过来,在冯骥脸上直接亲了一口。 旋即开心的转着圈,跑到街上大叫起来:“我有爹爹啦,我不是野孩子!你们快过来,我有爹爹啦,我爹爹可厉害啦!” 冯骥怔怔的看着这丫头,思绪不禁起伏,回忆起还在清末民初世界的妻儿。 良久,他忽然笑了起来。 “收了个女儿……也不错。” (本章完) 第26章 彭莹玉与白龟寿 为了庆祝收了个女儿,冯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去镇子外监视少林秃驴们。 他陪着杨不悔,在镇子里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冯骥直接花钱,在这镇子上买了一套小宅院,买了几个丫鬟仆人。 既然答应了做小不悔的爹,他想要给这孩子一个家的感觉。 有了房子,就算是有了家。 杨不悔看到新家,宽敞的院落,几间大大的厢房,门口种满了她喜欢的花朵,瞬间就让她喜欢上了这里。 她开心的在院子里奔跑起来,大喊着:“爹爹,爹爹,这就是我的家吗?” 冯骥笑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住这里。” 杨不悔开心极了,中午的时候,厨娘做好了饭,杨不悔吃的舌头都快吞下肚了。 她跟着纪晓芙东躲西藏,哪里吃过什么好吃的。 纪晓芙原本也是千金大小姐,又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 如今跟着冯骥,大概是杨不悔出生以来,生活最滋润的一段日子了。 在这镇子上住了近一个月。 附近聚集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每日晚上都有江湖人士施展轻功,在房顶上奔走。 冯骥心中暗暗惊讶,这彭莹玉和白龟寿倒是能躲啊,竟然藏了一个月,还没露脸。 这日冯骥送杨不悔去了私塾,自己则是来到一家酒楼外。 他目光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酒楼外的墙壁上。 一只老鹰的简化图案画在墙角,看似孩童涂鸦一般。 但是只有天鹰教教众明白,这是本教联络标识。 这个图案,是冯骥三日前留下的,如今三日过去,没有任何变化。 冯骥微微皱眉,进了酒楼,要了一些简单的酒菜,便在这里等候起来。 如果白龟寿看到这标识,一定会进来找人。 冯骥喝了会儿酒,眼见快到晌午,他无奈摇头,知道今日只怕又是白费功夫了。 正要起身,忽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上些素斋。” “好咧,两位女侠,楼上楼下?” “楼上吧,楼下太吵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冯骥神色一动,看向了楼梯口。 却见楼梯口处,两道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上来。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鹅黄长裙,一头秀发乌黑。 她神色有些苍白,眼神之中,带着焦急。 另一人与她身高差不多高,但是肤色微黄,容貌尚可,就是嘴巴有些偏大。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峨眉派的纪晓芙与丁敏君! 两人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冯骥身后。 二人入座,丁敏君便开口了:“师妹,跟我回去见了师父,等师父原谅你了,咱们峨眉派弟子都派出来找伱女儿,比咱们俩茫茫人海去找会方便很多啊。” 纪晓芙眼睛微红:“我不该留下她一人的,我不应该的。” 说着说着,她竟是哽咽起来。 原来纪晓芙将杨不悔安置好之后,与丁敏君便要回峨眉派,向灭绝师太坦白自己罪刑。 路途之中,意外接触到了追查魔教白龟寿的各派弟子。 丁敏君是峨眉派俗家弟子中的大师姐,这种事情自然不能退缩。 当下她与纪晓芙二人加入这群人,开始追杀白龟寿。 纪晓芙心里想着是,如果能抓到白龟寿,将其交给师父,师父或许会念在这份功劳上,从轻发落自己。 但是二人追寻的途中,纪晓芙竟是意外遇上了那对农家夫妻。 纪晓芙大为吃惊,立刻拦下二人,询问二人为何离开老家,在数十里外的地方相遇。 二人支支吾吾,纪晓芙顿时大急,立刻询问起自己女儿。 二人不敢实说,只是说去探亲。 丁敏君听得烦躁了,一剑刺穿了那农家汉子的胳膊。 那人这才如实说来。 纪晓芙听到自己女儿失踪,差点气的晕过去,顾不得这对夫妻,连忙日夜兼程,回到村落里。 她找遍了村子,也找不到女儿。 到处打听之下,只听人说,有个大汉带着一个女娃子离开了村子,往清河镇方向去了。 她一路追查打探,一个月时间,才追到清河镇。 只是茫茫人海,她上哪里能找到一个男人带个女娃? 丁敏君也烦了,便再次劝她回峨眉,向灭绝认错,到时候让峨眉弟子都出来找。 纪晓芙一听,也有道理,便只能答应下来。 事实上,丁敏君怎么会去管那孽种死活,她只想要快点让师父亲眼看到纪晓芙是如何辱没峨眉门风的。 她要向灭绝证明,她才是峨眉的未来。 此时酒菜端了上来,丁敏君适时闭口,等到店小二离去了,这才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前,我看咱们可以先跟外面的那些武林同道们合作,抓住魔教妖人白龟寿。” “若是能从白龟寿口中得到屠龙刀的下落,咱们回去再见到师父,必定会得到师父褒奖。” 丁敏君说到此处,心中兴奋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师父对屠龙刀的兴趣之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往江湖上有任何关于屠龙刀的消息,师父都会第一时间派人过去追查。 如果这次得到屠龙刀消息,自己可以说是给峨眉立下大功了。 再加上纪晓芙这贱人辱没师门,坏了门规,师父断然不会原谅她。 以后师父不就只会独宠自己一人? 峨眉掌门之位,日后不就是自己的吗? 想到得意之处,她不由嘴角微微翘起。 对面的纪晓芙却根本不想听这些,她只想尽快找到女儿。 可是眼下找人的事情毫无头绪,只能先听丁敏君的建议。 丁敏君见纪晓芙神不思属,似乎也没听进自己的话。 她当下也懒得再说,只顾吃饭。 桌子上的菜,她吃了大半,对面的纪晓芙却没有胃口,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丁敏君心中冷笑,也懒得管。 她吃饱喝足之后,起身道:“走吧,咱们去和少林派圆觉和尚他们汇合。” 纪晓芙放下筷子,挎着包袱,提着宝剑,跟着丁敏君往楼下走去。 冯骥看着二女背影,目光闪烁了一下。 当即起身,跟了上去。 以二女的功夫,自然发现不了冯骥。 一路尾随二女,很快来到清水镇外那座破庙。 却见此时破庙之中,已经聚集了相当一批人手。 这批人估摸着要有数十人,这个规模可不算小。 此时为首之人,便是少林派圆觉。 圆觉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这魔教妖人躲在清水镇已经快一个月了,若是贫僧猜测不错,恐怕他们也是在等支援。” 昆仑派的一名弟子道:“圆觉大师所言不错,昆仑附近,本就是明教教徒猖獗之处,怕是他们已经在暗中联络了。” “哼,魔教妖人,向来鬼鬼祟祟,便是他们来了支援,又能如何?咱们这里有少林派的高手,又有昆仑派、崆峒派诸位高手,岂会怕他们?” “对,咱们还能怕他们?” “明教的人倒是还好,只怕那白龟寿联络到天鹰教的人啊。”忽然有一名巫山派弟子低声道。 提到天鹰教三个字,众人脸色不由都是微变。 显然想到了数月前武当金顶发生的事情。 天鹰教紫薇堂堂主,一人横扫五大派,连少林空闻方丈,都差点死在当场了。 众人气焰顿时一滞,便在这时候,忽然便听到丁敏君开口冷笑起来。 “天鹰教来人又如何?又不是那血手人屠亲至,旁人咱们有什么可怕的?” 此言一出,众人也纷纷点头。 “峨眉派的女侠说的不错,血手人屠这几个月都未曾在江湖出没,估计那日武当金顶之战,他肯定也受了伤。” “不错,怕是这血手人屠也在养伤呢。” “就是,再者说了,天鹰教势力在江南,距离咱们十万八千里呢,怕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既是给自己等人打气,也是损一损魔教威风。 这时人群里,一个华山派弟子喊道:“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 “这位是?” “在下华山派郭玉昌。” “原来是华山派【天险剑】郭大侠,郭大侠请说。” 却见那郭玉昌道:“诸位,我们华山弟子今日在城内有所发现。”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喜。 少林派的圆觉连忙问道:“郭大侠,贵派有何发现?” 郭玉昌享受众人目光聚集于他的感觉,沉吟道:“今日我派弟子,在镇子的铁匠铺,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竟然要订制一柄禅杖。” 此言一出,圆觉立时眼睛一亮,道:“是了,那彭和尚的禅杖,在陇南时,便被咱们打断,眼下他没有趁手兵刃,势必还想再打造一把。” 他立刻追问郭玉昌,道:“可有找到那人落脚之处?” 郭玉昌立时点头,道:“找到了,那人离开铁匠铺,在街上兜了几圈,去了一处米店之中。” “我已经命人把守在附近,此行正是来通知诸位。”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抓人啊!” “是啊,快去抓人,迟了莫要让他们逃了!” 众人纷纷大叫起来,急不可耐。 圆觉微微皱眉,道:“城内有蒙古兵看守,真要动手,就得速战速决。” “这样诸位,我们各派一位身手不错的兄弟作为代表,一起去米店拿人,其余人埋伏附近,若惊动官府,我等只管先走,其余人继续监视。” 这话算得上老成持重之言,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当即一行人立刻赶回镇里,来到郭玉昌所说的米店。 峨眉派这边,丁敏君不大放心让纪晓芙离开自己视线,便要求她和纪晓芙一起参加米店的行动。 圆觉没有多想,觉得峨眉派就两人,也不算多,便答应下来。 冯骥一路尾随这些人,站在附近的屋顶看着。 不多时,就听到米店之中传来怒吼之声。 紧跟着便有不少明教弟子厮杀出来。 为首的,正是一名秃头和尚。 这和尚身宽体胖,极为雄壮。 身披僧袍,手里却没有兵刃,此时扛着一只板凳,一阵横扫避开圆觉等人。 他口中大吼一声:“出城!” 当下众人纷纷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上了屋顶。 一路轻功飞行,急速往城外跑去。 在那彭和尚身后,冯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玄武坛坛主,白龟寿! 冯骥当即二话不说,身形一跃而起,紧跟而上。 不过一会儿功夫,轻功差的人,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一追一逃间,两伙人冲出清水镇,直奔树林之中。 此时只有彭莹玉、白龟寿二人轻功尚可,内力不俗,一路狂奔逃得飞快。 而追击的人手里,只有八人追了上来。 少林派这边的圆觉为首,三个和尚。 华山派的郭玉昌,昆仑派的两个道人。 峨眉派这边,纪晓芙和丁敏君轻功不俗,也追了上来。 其余人等,都被甩在了身后老远。 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冲入林子里。 忽然那郭玉昌大叫一声:“诸位让开!” 众人下意识分散开来,却见郭玉昌猛然一甩手,手中弹丸飞刀瞬间激射出去。 远处稍微落后的白龟寿猝不及防,顿时被暗器击中,闷哼一声,身形踉跄了一下。 前方的彭莹玉立时停下,一把抓起白龟寿,猛地一扔,喝到:“你先走!” 当下他猛然转身,一掌打向追来的圆觉。 圆觉急忙停下,以少林罗汉拳对战。 然而一交手,彭莹玉掌法忽然一变,转向打在郭玉昌那边。 郭玉昌连忙停下身形,也立刻还击。 然而彭莹玉又是佯攻,仗着身法轻功卓绝,身形连闪,掌法忽快忽慢,虚虚实实,变化多端,竟是将八人全都拦了下来。 而就是这么一耽搁,白龟寿已经钻入林子,消失不见了。 圆觉等人顿时大怒,纷纷拼命围攻彭莹玉,欲要解决他。 那知彭莹玉极为老辣,哈哈一笑,立时身形一跃而起,就要逃走。 便在此时,一直没有出手的丁敏君陡然一挥手,噗噗几声。 峨眉金针瞬间插在了彭莹玉的肩头。 彭莹玉顿时闷哼一声,咬牙还要继续奔逃。 却不想脚下一个踉跄,感觉眼冒金星。 他瞬间惊怒交加,看向丁敏君这边,骂道:“嘿,峨眉派也算是名门大派,竟然也会在暗器上煨毒?” 丁敏君冷笑一声:“对付你这种魔教妖人,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她得意一笑,当即加入战团,剑法歹毒狠辣。 彭莹玉连忙躲闪,却在此时,那少林派的圆觉自身后欺进,猛地一掌拍来。 彭莹玉大吃一惊,连忙回身便是一掌! 嘭的一声! 彭莹玉身形倒飞出去,砸断了几根大树。 彭莹玉咬着牙,感觉手臂似乎受了伤,却不肯倒下。 郭玉昌喝道:“彭和尚,我们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干么?你把白龟寿交出来,大家一笑而散,岂不甚妙?” 彭莹玉冷笑道:“白坛主已经被你们打伤,我彭和尚莫要说与他有些渊源,便是毫无关系,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郭玉昌冷笑:“甚么见死不救?我们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 彭莹玉顿时冷笑起来:“你们要问谢逊的下落?为何不去找紫薇堂堂主冯骥?” “嘿嘿,他在武当金顶可是当众说过,你们想要知道屠龙刀下落,可以去问他啊,能接住他十招,他替你们问武当张五侠夫妇。” 彭和尚这话说出来,顿时令对面八人脸色一沉,说不出话来。 冯骥当日确实在武当金顶说过这话。 但是以当时冯骥杀人不眨眼的恐怖程度,谁敢去问他? 彭莹玉见他们不说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你们不敢?” “哈哈哈,一群怂货,也就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们也配叫名门正派?” 那少林圆觉和尚忽然怒骂道:“住口!” “你这魔教妖人,我等就是要杀你,替天行道。” “姓冯的妖人,我少林迟早会有人去抓他!” “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猛然冲上去,一掌打向彭莹玉。 彭莹玉立刻与其对掌,轰的一声,身体飞了出去。 一口鲜血吐出,倒在了草丛里,一动不动。 众人见状,都面面相觑,看了看圆觉和尚。 郭玉昌忍不住责备道:“圆觉大师,你太冲动了,我们还要靠他抓住白龟寿。” 其他人也立刻走向了彭莹玉的尸体。 几人都有些着急,生怕彭莹玉真的死了,脚步不由快了几步。 刚到彭莹玉尸体前,忽然彭莹玉陡然一跃而起。 双手宛若雷霆,呼啸拍出,接连五掌,砰!砰!砰!砰!砰! 顿时除了峨眉派丁敏君和纪晓芙,以及少林寺的圆觉和尚,其余五人皆是被打中。 五人皆是口吐鲜血,身体倒飞了出去。 一时间,竟是全都受了重伤。 原来刚才这一掌,是彭莹玉运足内力,打出了平生绝学【大风云掌】! 圆觉见到如此一幕,瞬间睚眦欲裂,口中怒吼:“你找死!” 当下猛然一跃而起,手持禅杖,猛地就要砸碎彭莹玉的脑袋。 彭莹玉早已身中丁敏君的峨眉金针,刚才已经是用尽内力,此时再无丝毫抵抗之力。 眼看禅杖带起可怕呜咽之声,他心中一叹,面露绝望之色。 暗自想到,自己扶持周子旺称帝失败,本以为回到湖北,可以卷土再来。 想不到今日会死在这里,一时间,心头悲愤不已。 却在这时,忽然空中一道破空声激射而来。 嘭的一声,一颗石子直接打在了禅杖之上。 那石子似乎蕴含了千斤巨力,直接打的圆觉禅杖都无法把持,咣当一声,偏飞脱手。 圆觉虎口撕裂,鲜血淋漓! 他满脸惊怒,急忙身形后退,看向彭莹玉身后,怒道:“什么人?” 却见白龟寿与一人从树林里走出。 白龟寿冷笑起来:“嘿嘿,少林派的秃驴,你不是要问我谢逊下落么?来,我带来一位真正知道谢逊下落的人,你敢问他吗?” 圆觉见到白龟寿,先是一喜,旋即一怔,问道:“谁?” 却见树林阴影之下,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走了出来。 来人淡淡道:“刚才是你说少林派有人要来抓我?” 圆觉看清来人长相,瞬间脸色狂变,瞳孔骤然一缩! “是你!” 不远处的峨眉派丁敏君、纪晓芙也都脸色大变,同时惊呼起来! “血手人屠!” 两千票了,昨天其实就应该加更的,但是真的写不动了,肩膀脖子酸的不行,感觉头都便沉了,真的不能久坐了,今天加更结束,我好好休息一下。大家下个月再投我吧。哭 (本章完) 第27章 说服纪晓芙(2000票加更!) “你……是你!不可能,你怎么在这里?” 圆觉惊恐大叫,满脸惨白,身形急忙后退。 冯骥走出树林阴影,白龟寿恭敬的站在他旁边。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冯堂主。 本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身中毒镖,怕是跑都跑不掉。 然而冯堂主已出现,随手一掌,便为他逼出体内毒血。 他心头震撼冯堂主内功深厚,同时又惊喜自己命不该绝,居然在昆仑这种地方遇上了冯堂主。 白龟寿见到圆觉惊恐的模样,心头不由一阵暗爽。 要知道,这秃驴这一路为了抓到他,不知道明嘲暗讽骂了多少次自己魔教妖人,阴沟老鼠。 现在这厮也知道害怕了,哈哈哈。 他立刻喝道:“少林秃驴,伱不是挺狂吗?怎么见到我们堂主,脸都白了?” 圆觉脸色阴晴不定,扫了一眼地上装死的武林同道们,他当下一咬牙,喝道:“血手人屠,你滥杀无辜,早晚会遭到天谴,我少林绝不会放过你!” 他口中这么喊着,忽然一扬手臂,顿时几道寒光激射而来。 少林梅花镖! 扔出暗器,圆觉头也不回,猛然转身就跑! 只是刚跑出没几步,噗嗤一声,后脑勺剧痛,下一秒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冯骥随手抛出剩下的梅花镖,神色平淡如水。 这种级别的喽啰,他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 冯骥看向白龟寿,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郭玉昌等人,道:“处理一下。” “是,堂主!” 白龟寿顿时一咧嘴,立刻一掌打向附近的昆仑派道人。 道人感觉到掌力袭来,吓得猛然一跃而起,口中大叫:“都别装了,再不反击,咱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他起身运气,全力抵挡白龟寿。 他这一喊,其他人果然一跃而起,纷纷起身。 但是这几人却没有助他去打白龟寿,而是分开逃窜,拼命逃入林中。 开玩笑,圆觉和尚在他们当中算是武功最高的了。 却连冯骥一招都接不住,谁还敢动手反击? 关键是血手人屠凶名在外,当初武当金顶,少林三大神僧联手都被打的满地找牙。 自己这几个人算什么东西? 几人狂奔,然而没跑出几步,就听身后惨叫连连。 却见人影闪烁之中,冯骥身影追来,随手一点,便立刻点爆一人。 三个呼吸都不到,已有四人毙命。 郭玉昌是唯一一个还没死的。 他见冯骥动手,吓得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冯堂主饶命,晚辈猪油蒙了心,冯堂主饶命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再无一丝【天险剑】的风采。 冯骥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道:“你去杀了峨眉派那个叫丁敏君的,我便放你走。” 郭玉昌闻言,神色一滞,扭头看向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的丁敏君和纪晓芙。 他没有犹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然持剑,一跃而起,杀向丁敏君。 丁敏君大惊失色,尖叫怒吼:“你干什么?” 铛铛铛…… 一瞬间,两人长剑交锋,火花四溅。 丁敏君虽然是峨眉派俗家大师姐,但是功夫是真的不怎么样。 甚至在江湖上都没能闯出个名号出来。 面对郭玉昌的华山派剑法,她显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丁敏君连忙求救道:“师妹,你还傻站着干嘛?动手啊!” 纪晓芙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冯骥,见冯骥面无表情看着她们。 她心中畏惧,却还是一咬牙,拔剑冲了上去。 顿时二打一,两人立时占据上风。 郭玉昌脸色难看,生死危机的刺激之下,剑法越发凌厉,连出险招。 然而纪晓芙的剑法同样老辣,立刻缠住他的剑势。 她口中大叫:“师姐,你攻她下盘!” 然而丁敏君神色一闪,忽然一跃而起,身形跳出战圈,旋即几个起落,竟是逃了! 纪晓芙不可置信,大叫起来:“师姐——” 刷——! 郭玉昌狂喜,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刺穿纪晓芙喉咙。 纪晓芙脸色煞白,眼中满是后悔。 更难过的是,她还没找到自己的女儿。 “不悔……” 纪晓芙眼泪滴落,闭上了眼睛等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却听得郭玉昌一声惨叫发出。 纪晓芙心里一惊,连忙睁开眼睛。 却见郭玉昌的整条手臂都被打爆,成了肉泥。 而他的尸体,更是被撞飞十几米开外了。 纪晓芙惊愕,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冯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骥看着她,淡淡道:“你叫纪晓芙?” “我……我是。”纪晓芙畏惧冯骥,颤声回答道。 冯骥点了点头,道:“我是杨不悔的爹。” 此言一出,纪晓芙先是一愣,旋即满脸通红。 她睁大了那双明媚大眼睛,羞愤交加,长剑猛然拔出,抵在自己脖子里,道:“你休想!” 冯骥一愣,纪晓芙这激动的模样,让他有些无语。 他身形一晃,刷的一下,夺下了长剑。 整个过程快若闪电,以至于纪晓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冯骥道:“你想多了,杨不悔拜我为义父了,她跟我提过你,她说你不要她了。” 纪晓芙先是一喜,旋即听到后面半句,顿时脸色一白。 她急忙解释道:“不,我没有不要她,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要她?她在哪儿?求求你,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清水镇,我买了一套宅子,如今她住在那。” 纪晓芙顿时泪流满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给冯骥磕头,哭道:“求求你,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吧,我是她娘,我没有不要她,求求你了……” 冯骥没说话,淡淡道:“你丢下过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不要她,你都伤到了孩子的心。” “你觉得你有能力照顾她吗?” 纪晓芙浑身颤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真的没有能力了。 丁师姐回到峨眉,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师父的。 峨眉肯定会派人捉拿她,不悔跟着他,只会受到牵连。 一时间,她泪流不止,六神无主,毫无办法。 冯骥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道:“起来吧,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她。” 纪晓芙回过神来,哭着磕头感激冯骥。 冯骥没理会她,走到彭莹玉那边。 此时白龟寿正在给彭莹玉治疗伤势。 见到冯骥过来,白龟寿连忙起身,道:“堂主。” 冯骥微微点头,问道:“他伤势如何?” 不等白龟寿说话,彭莹玉大笑:“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我彭和尚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强撑着伤势,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道:“冯堂主,彭和尚久闻你的大名,白兄也多次跟我提到过你,江西起义时,我们就多亏了天鹰教的兄弟们相助,我知道你还给我们提供了大量银钱兵器,今日又承蒙你救命之恩,彭和尚无以为报,先给你磕个头!” 说罢,他当真噗通跪地,狠狠给冯骥磕了三个响头。 冯骥一把扶住他,笑道:“彭大师,资助义军,是为了抗击蒙元,此乃大义,不需如此,至于今日救你,也是机缘巧合,相信即便不是我,任何一个天鹰教弟子经过,也会伸出援手,快起来。” 彭和尚起身,神色满是感慨激动,道:“我在湖北便听人说了,你在武当金顶,以一敌众,打的少林、峨眉、崆峒等等帮派屁股尿流,我当时便在想,如此热血澎湃之事,彭和尚竟是没能参与,当真可惜。” “今日再见冯堂主,一声喝退圆觉这些伪君子,当真威风霸气。” 冯骥笑了笑:“彭大师过誉了,不说这些了,先回镇子上,给你们养养伤。” 彭莹玉连忙道:“不可,那些人还有不少留在镇子上……” 白龟寿不由大笑道:“彭和尚,有我们堂主在,那帮人再多又如何?” 彭莹玉顿时一怔,旋即也是大笑起来:“是和尚我想多了,有冯堂主在,自然无需在意那帮酒囊饭袋,哈哈哈。” 当下三人往清河镇走去。 纪晓芙低着头,离他们十丈远,跟在后面。 冯骥询问起二人:“你们本在湖北,怎么一路往西逃了?” 白龟寿道:“唉,周子旺的部队逃亡到了湖北之后,蒙古人还不罢休,仍旧追杀,另外江南义军势大,蒙古鞑子已经拨大军南下,我们只得往西逃了。” 彭莹玉也道:“昆仑是我明教总部,这里有五行旗厚土旗兄弟,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兄弟与我相交莫逆,我寻思往这边走,兴许能找到援兵。” 冯骥恍然,心中微微一动,明教五行旗,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特种部队了。 如若能够掌控五行旗,对日后掌控明教,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当下冯骥细问起彭莹玉五行旗的情况。 明教五行旗,按金木水火土分为锐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厚土旗。 锐金旗的掌旗使叫做庄铮,一直活跃于西城一带。 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一直活跃于汉中。 洪水旗掌旗使唐洋,一直活跃在江西湖南等地。 烈火旗掌旗使幸然常在昆仑一带,因为昆仑光明顶盛产石油,此乃烈火旗必备战略物资。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同样活跃于川蜀昆仑一带。 自从明教分裂之后,五行旗便自行独立出去,这股势力在明教之中,颇为庞大。 原本属于光明右使所管理,但是自从光明右使范遥失踪之后,五行旗便由各自掌旗使独自带领。 这些年来,他们抗击暴元,发展的越来越壮大,隐隐已经成为明教教众最多的一股势力。 当然,这不算天鹰教。 但是比起杨逍自己弄的天地风雷四门教众,要多了不少。 这里也能看出来,杨逍作为光明左使,实际上对五行旗是没有掌控能力的。 所以杨逍才弄出个天地风雷四门,用来管理光明顶。 否则他手底下都无人可用。 冯骥听完这些,对明教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 他不由想到了洪水旗的朱元璋,这家伙如今在明教之中,混的风生水起。 甚至已经到了一方坛主级别了。 这明五行旗之中,当真是人才济济啊。 若是能得到五行旗的支持,明教教主之位,必能唾手可得。 心中想着这些,几人已经进入清水镇。 彭莹玉忍不住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纪晓芙,低声问道:“冯堂主,那峨眉派女子一直跟着咱们……” 冯骥点头,道:“她是我义女的亲生母亲。” 彭莹玉和白龟寿有些错愕,相互看了看,都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难不成冯骥喜欢着峨眉派女子? 也不可能啊,冯骥今时今日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不至于喜欢一个生了娃娃的妇人啊。 不过二人都是老成持重的人,皆是略过这茬,不再提起。 回到冯骥的宅院,冯骥安排二人住下。 纪晓芙立刻跟上冯骥,焦急道:“不悔呢?” 冯骥道:“跟我来吧。” 当下带着纪晓芙,来到镇上的私塾。 从私塾外看去,学堂里满是和杨不悔一般大的孩子,在呀呀朗诵千字文。 看到认认真真听课的杨不悔,纪晓芙一把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杨不悔跟着她这些年,东躲西藏,别说读书认字,连一天学都没上过,一个玩伴都没有。 此时见到杨不悔像普通孩子一样,能在私塾里认字读书,她感动得几乎泣不成声起来。 这是她幻想过无数次,想要给杨不悔的生活。 但是她做不到,反倒是冯骥,为杨不悔提供了这样的环境和条件。 她扭头看向冯骥,泪流满面,又一次跪在了他面前。 “谢谢……谢谢你……” 冯骥扶起她,问道:“你要带走她吗?” 纪晓芙张了张嘴,冯骥没等开口,便先一步打断她道:“我希望你想明白再说,如果你带走她,去峨眉派认错,我想你大概是低估了你师父对魔教中人的怨恨。” “她不会饶你,更不会放过不悔。” “如果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带着杨不悔,离开这里,找个峨眉派找不到的地方,好好养育她。” “起码要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 纪晓芙垂下头,哽咽道:“峨眉弟子众多,哪有你说的安全的地方。” 冯骥看了她一眼:“去浙江吧,那里是我的地盘,不悔既然认我做义父,我自会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纪晓芙犹豫起来,看了一眼冯骥。 她自然不想女儿加入天鹰教,更不想自己和魔教走得太近。 要不然她为何不去找杨逍? 冯骥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不用你加入天鹰教,更不用孩子加入教派,你只管照顾她,安心看着她长大。” “你说真的?” 纪晓芙连忙问道。 冯骥点头:“冯某掌管天鹰教紫薇堂,不至于欺骗你一个妇人。” 纪晓芙低头:“我……信你。” 这时私塾里先生已经讲完今天课程,孩子们顿时欢笑着冲出课堂。 杨不悔跑出私塾,第一眼就去寻找冯骥。 看到冯骥的身影,她顿时欢快大叫起来:“爹爹!” 这一声爹爹,喊得纪晓芙心头一颤,脸色有些发红。 冯骥上前将杨不悔高高抱起,大笑起来:“今日读书有没有认真听夫子讲课?” “有啊,我今天认识了好多字,我……娘——!” 她还没说完,忽然见到冯骥身后的纪晓芙,顿时瞪大眼睛! 小脸上满是激动,挣扎着从冯骥身上滑了下来,一头扑进纪晓芙怀里。 母女二人顿时再次迎头大哭起来,引得四周孩子与家长们纷纷侧目。 冯骥没有拦着她们母女,任由她们哭泣。 片刻后,杨不悔抬头哭道:“娘,你不要我了吗?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 纪晓芙哭道:“娘没有,娘怎么会不要你,孩子,我的孩子……” 杨不悔顿时破涕为笑,开心的拉着纪晓芙和冯骥的手,碰到同学便叫道:“喂,你看,这是我娘和我爹爹,我娘漂亮吧?我爹英俊吧?” 其他孩子纷纷点头,尤其是看到冯骥如此高大,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对杨不悔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敬畏起来。 杨不悔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满足,心情大好。 唯独纪晓芙躁的满脸通红,有些忸怩。 她可不是冯骥的妻子,但是女儿却说冯骥是她爹爹,这关系……旁人肯定是要误会了。 冯骥倒是无所谓,只要杨不悔开心就好。 带着杨不悔回到镇上,冯骥安排她们住下。 半个月后,彭莹玉伤势恢复,便火急火燎的要去奔走抗元大业。 冯骥自然没有拦着,任由他离开。 而白龟寿也赶回去忙碌天鹰教事务,同时天鹰教紫薇堂的人手,也逐渐往蜀川西南扩张。 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上,紫薇堂占据了大半,一时间天鹰教紫薇堂声势壮大,天下义军,隐隐以他们为首。 冯骥也没闲着,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打探出朱武连环庄的地点。 毕竟朱武连环庄,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号的,自然不难找。 这日,冯骥一人一骑,来到朱武连环庄所在。 朱武连环庄,位于昆仑东南,坐落在一座叫做玉雪岭的山腰上。 山下有一座小镇,叫做玉雪镇,因为朱武连环庄的缘故,这个小镇颇为热闹,附近也有不少村落。 冯骥来到镇上,欲要找人询问上山山道。 却见道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侧店铺也把摊子收在屋内。 冯骥不由有些诧异,随意进了一家客栈,询问道:“店家,外面为何如此冷清?” 那店家看向冯骥,笑道:“客人,你是外地人吧?” “嗯,路经此地。” “难怪您不知道,今日是初二,雪岭双株下山游玩的日子,大家都要避让的,不然被这两位小姐的烈马践踏到,伤残了可没人管。” 冯骥眉头一挑:“雪岭双株?” “哎呦,看您一副江湖人士打扮,竟不知雪岭双株?这二位是朱武连环庄的两位千金,一位是朱家的掌上明珠,一位是武家的心肝宝贝,二人容貌姿色,冠绝玉雪岭山,被人尊称雪岭双株哇。”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雪岭双株,说的是那朱九真和武青婴。 加更送到,今天又是一万六,昨晚半夜才睡,我去补觉了。 (本章完) 第28章 雪岭双株,畜生卫壁 朱武连环庄,其实是朱家庄与武家庄连接成一片的巨大庄园。 而这朱家、武家皆是江湖武林名家。 在百年前,朱家祖上乃是南帝一灯大师手下书生朱子柳。 而武家的先祖,则是一灯大师另一位弟子农夫武三通。 郭靖黄蓉夫妇守城失败后,他的后人之中,武敦儒、武修文兄弟逃离襄阳,与朱子柳等人在昆仑山中建设了这朱武连环庄。 自此之后,朱家、武家便一直在昆仑定居。 只是他们的后人不争气,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如今这一代,朱家家主朱长龄,武家家祖武烈都是二流高手,在江湖上也没能闯荡出什么名头。 倒是他们各自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容貌姿色绝美,在昆仑武林之中,被人奉为雪岭双株。 在原剧情之中,张无忌曾被朱长岭与武烈联手哄骗,问出谢逊及屠龙刀的下落。 而在这过程中,朱九真更是利用自己美貌,与张无忌暧昧,从而利用张无忌对自己的好感,套取消息。 可以说,这朱武两家,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是行事作风,却都是阴险狠毒的小人姿态。 这些思绪,在冯骥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他正要再询问几句,忽然间就听到外面传来路人的呼喊声。 “雪岭双株来啦!” “啊,快躲开啊!” “快快,快收拾东西啊。” …… 顿时镇上的人惊慌失措,人人开始抢收摊位。 仿佛老天要下一场暴雨一样。 这场‘暴雨’来的也确实够快。 只听得道路上传来一阵猛烈的马蹄声! “哒哒哒……” 冯骥抬头看向主干道上,却见四五只烈马全速奔跑,速度极快的在道路上奔驰。 有摊贩来不及收摊,那马匹一跃而起,哗啦一声,直接踩翻了摊位。 摊贩来不及躲闪,那烈马上的人抽鞭甩出,口中大骂:“泥腿子,还不滚开,你找死啊!” 却见马背上的女人声音清脆,宛若银铃,但是手段毒辣。 挥舞的皮鞭噼啪作响,一鞭子抽下来,那摊贩顿时皮开肉绽,哀嚎惨叫,在地上拼命打滚。 原来那鞭子不但是皮鞭制成,其上还镶嵌了不少铆钉一类的尖锐荆棘。 这一下抽在皮肉之上,当真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半条命都能没了。 她们一路从北到南,口中发出欢呼大笑。 “表哥,你来追我啊。” 左侧的烈马上,一袭白色貂皮的美艳女子,冲着身后的面白小生大笑招手。 那俊俏小生笑道:“朱家表妹,我来啦。” 他双腿一夹马腹,顿时烈马立刻撒开四蹄,迅速追上来。 此举惹得他身后的一匹马上,一个黑色貂裘大衣靓丽女子大为恼怒,口中大叫:“表哥,你不许追她!” 女子心情不爽,坐下烈马大肆踩踏摊贩,发泄怒火。 一行人呼啸而来,去的也是风风火火。 偌大的玉雪镇,竟然如同她们的马场一般,随意践踏普通人的摊位,丝毫不拿百姓的性命当回事。 冯骥看着这一幕,眼底冷色闪烁。 一旁的店家伸头看了看那被打的半死的摊贩,叹道:“唉,这个周老三,早就告诉他今日雪岭双株要下山,他非要摆摊,伱看看,这下子他不躺个小半年,这皮开肉绽的伤哪能轻易恢复?” 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道:“老板,周老三也不容易,我听人说,他父亲重病,女儿也失踪了,连药钱都没了,他不出来摆摊,他父亲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店家一愣,旋即又是深深叹息一声:“唉,这操蛋的世道,没王法啊,小胡,你要是有钱了,还是去昆仑派拜师学艺,练一身本事才好,省的受这些江湖人欺负。” “我倒是想,可是一没钱,二来年纪也早就过了学武的时候啦。” …… 两人的讨论声,丝毫没有避讳冯骥。 显然对朱武两家这两位千金小姐深恶痛绝。 冯骥知道,这小镇子远离城郭,朱武两家就是这里的天,什么都由他们说了算。 可以说,朱家和武家,在这里那就是土皇帝一样。 雪岭双株,自然就是这里的公主,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冯骥也明白了,为何这两个女人会养成如此刁蛮恶毒的性格。 原来她们生活的环境里,本身就没有把普通人当人看。 高高在上,是她们从小养成的习性。 冯骥心头冷笑,对朱家武家,没有一丝好感。 简单吃了点东西,冯骥起身追向雪岭双株。 只是那几人马匹脚力不错,冯骥追到山谷时,发现雪岭双株已经分散开来,在林子里比试打猎去了。 此时冯骥倒是追上了另一人,那个面白小生。 “这应该就是那个卫壁了。” 冯骥心中倒是有些高看这小子一眼,要知道,他成天混迹在两个绝色的表妹师妹之中,竟然还能克己复礼,坐怀不乱,倒是有点定力。 那卫壁在林子里,骑着马,手持弓箭,东张西望。 冯骥见此,心下感觉到有些奇怪。 他的目光,不像是寻找猎物,倒是像在提防什么人靠近。 这不禁引起冯骥好奇,当下悄无声息的跟在此人身后。 但见卫壁在林中走了一段,耳边不再传来雪岭双株的呼叫声,他神色这才放松了几分。 他迅速来到一处崖壁附近,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忽然轻轻一拧崖壁附近的一块石桩。 顿时崖壁嘎吱嘎吱的响起,竟是露出一个大洞来! 冯骥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神色不禁微微一动。 “这山中竟有密道?” 旋即他忽然想起来,原剧情里,朱长岭等人为了让张无忌相信他们,硬是将整个朱武连环庄烧了,自己等人躲入密道之中。 难不成这个密道,就是朱武连环庄的密道? 冯骥暗自惊讶眼见着那卫壁牵着马,走了进去,石门自行关闭。 他立时走了出来,看了看石桩,当下也轻轻一拧石桩。 石门哗啦一声,再度打开。 冯骥大步进入洞内。 身后石门哗啦一声,自动关闭。 他并不在意,既然卫壁能进来,这里自然有出口。 密道蜿蜒,一路向上,坡度虽然不大,但是能感觉到地势在向上攀爬。 地道颇为宽敞,两侧有长明灯点燃。 路上偶尔有马粪出现。 冯骥一路跟随,大约数百米后,前方豁然开朗,竟是出现了一处宽敞的石室。 冯骥看了看石室内,空无一人,但是四周角落里有不少掏空的架子,摆放了不少吃穿用的物资。 估计这是紧急避难用的密室。 石室另一头连接着一条宽敞密道,这里的密道就要明显比来时的精致不少。 至少这里的密道还有石阶。 冯骥进入石室,走向对面的密道,刚走出几步,便看到卫壁的马被系在石柱上。 对面又出现了几间石室。 冯骥微微皱眉,暗道这卫壁甩开两个美人,来这里做什么? 当下正要继续沿着密道拾阶而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声淫靡喝骂之声。 他顿时一愣,脚步不由停顿下来,侧耳倾听。 仔细分辨了一下,便察觉这声音居然是从隔壁的石墙传出来的。 冯骥心中一动,走到石墙附近,四周看了看,却没找到机关。 显然这石墙是可以活动的,对面定然还有隐秘石室。 冯骥沿着石墙走了一圈,忽然看到墙上顶部,有一排排气孔,似乎是用来气流流通的。 他身形轻轻一跃,抓住石壁,从气孔之中往墙壁里看去。 这一看,不禁神色一愣。 原来墙壁里面,果然是一间石室。 此时石室里,有五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放着一张铁床。 其中一个笼子是空的,其余四个笼子里,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名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 这些女子神色憔悴,有两个神情麻木,身上有不少伤痕。 另外一个满脸恐惧,被锁链锁着,惊恐的看向最后一个笼子。 冯骥顺着此女目光看去,却见最后一个笼子里,卫壁赤身裸体,压着一名少女。 此时这清秀俊俏的面白小生,哪有一点斯文模样,满脸狞笑,兴奋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不断抽打那床上女子脸颊,用力大吼:“叫!给我叫啊!” 女子哭嚎起来:“表……表哥……” “哈哈哈哈……好表妹,真儿表妹,我爱死你了,哈哈哈。” 他变态一般大笑起来,不断抽打女子脸颊,到兴奋时,甚至一把抓起女子长发,死死捏住女人脖子。 女人双眼翻白,脸色憋得通红,明显有窒息的症状。 冯骥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身上,穿的衣服竟是和外面那朱九真穿的白色貂皮大衣一模一样! 他心思急转,立刻看向另一个满脸恐惧的女子。 却见那女子身上穿的,与那武青婴一般,是一套黑色貂裘大衣。 仔细看去,二人面貌,似乎与朱九真、武青婴确实有几分相似。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 这卫壁长期与朱九真、武青婴相处,心中早有邪念。 但是朱九真、武青婴二人乃是朱家、武家掌上明珠,他不敢用强,然而这股色欲早就充斥了他的大脑。 此人色胆包天,虽然不敢动朱、武二女,但是却敢劫掠两个长相酷似二女的普通女子。 并且还把这两个女子打扮成朱九真、武青婴的模样,从而囚在此地,任他发泄兽欲。 “好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冯骥脸色阴沉,怒不可遏。 他飞身跳了下来,索性也不去找石室机关了。 直接双掌猛地拍向石门! 但见他手掌瞬间膨胀,大如磨盘,体内气血轰鸣,内息激荡。 轰轰! 两声巨响,恐怖的掌力瞬间压迫空气,直接产生音爆炸开。 轰然拍在石门之上。 咚! 整个石室都瞬间颤动起来。 石室内陡然传来尖叫声,以及卫壁惊慌的呼喊声。 “什么人!” 轰!轰!轰! 不等卫壁反应过来,石壁接连不断传来恐怖轰鸣声音。 他吓得连忙退后一步,顾不得下体泥泞,急忙穿上裤子。 只是刚提起裤子,那看似厚重的石墙,轰然一声炸开。 只见一只拳头打穿了石壁,一道暴喝声传来。 “小畜生,胆敢奸淫良家妇女!” 那拳头的主人在外嘶吼一声,手掌一翻,化掌为爪,噗嗤一声,直接扣在石壁上。 这石壁宛若豆腐一样,哗啦一声,直接被生生抓烂。 但见两只铁掌如刀如斧,哗啦啦的猛烈撕扯石壁,眨眼之间,那石壁就被打出了一个偌大的洞口。 卫壁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急忙一把拔出笼子边的佩剑,猛地一剑刺向还没完全进来的冯骥。 铛——! 那剑尖瞬间刺中冯骥手臂,却直接被冯骥恐怖的内力震得瞬间崩碎! 卫壁虎口鲜血直流,手臂剧痛不止。 他脸上露出骇然之色,立时明白,来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他心头惊恐交加,大吼道:“你是谁?我是武烈庄主亲传弟子,你怎么进来的?” 轰隆! 冯骥根本不答,猛地一拳,轰的一声,直接砸的这块石壁轰然倒塌! 卫壁瞳孔骤然一缩,如此恐怖的破坏力,别说是他,就是他师父武烈亲至,也做不到! 他瞬间明白,武烈徒弟这个身份,根本威胁不到这人。 想到此处,他急忙转身,长剑一瞬间刺向身后女子! 噗嗤一声,那刚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瞬间被他击杀! 他不敢停,断剑接连斩下,顿时另外两名女子都被一剑刺穿心门,命丧当场! 卫壁心知肚明,此地事情败露,自己名誉恐怕会立时毁于一旦。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这些女人,让来人问不出消息,到时候再由自己想法子解释。 此时只剩下最后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黑色貂皮裘,惊恐大叫:“救命!救命啊!” 轰隆! 冯骥半只身子已经撞入石墙,但是那卫壁速度更快,已经冲进牢房之中,抬手一剑,就要刺穿女子脖子。 便在此时,冯骥眼底杀机暴涨,猛然一把抓烂石块,运气挥手! 砰砰砰…… 一瞬间,三枚石子轰然激射出去。 卫壁刚刚抬手欲要杀人,只听得嘭嘭嘭三声轰鸣。 他的持剑右手,左右腿同时炸裂,瞬间血雾喷洒开来,血肉飞溅。 “啊——” 卫壁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冯骥哗啦一声,终于从石墙之中走出。 他满脸阴沉,看着死去的三名女子尸体,眼底杀气止不住的暴涨。 大步走到只剩下左臂的卫壁面前。 他没有任何犹豫,猛然抬脚,直接踩向卫壁裤裆! 嘭! 一声炸裂闷响,地面石板都瞬间凹陷炸裂。 卫壁的命根子当场变成肉泥! 这一次,卫壁没能发出惨叫,直接晕了过去。 冯骥脸色冷酷,一伸手,接连点了卫壁几处大穴,以防他失血过多而死。 这种人渣,就让他这么死了,太过简单了! 冯骥一脚踢开卫壁,上前看向那女子,女人被吓得显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脸惨白,惊恐的颤抖着。 冯骥伸手将床上衣物抛给她,道:“穿上。”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流着泪,一边惊慌失措的穿好衣服,哭道:“大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冯骥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是谁?家住哪里?” “我……我姓周,没有名字,家里人叫我周丫头,呜呜呜……我我是玉雪镇人,我爹是周老三……” 她吓得哆哆嗦嗦,一边哭泣,一边说着自己的家庭信息。 冯骥听到这里,顿时想起来,早上在镇上,那个被朱九真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摊贩。 听当时的店家说,那摊贩就是周老三,而且好像确实有个女儿失踪了。 原来是她么? 他不禁叹了一声,问道:“这三个女孩你认识吗?” 周丫头点了点头,哭道:“我认得,都是镇上的,只是那两个姐姐被这姓卫的畜生折磨的已经不会说话了。” 冯骥脸色阴沉,转身又抓起卫壁,猛然狠狠抽了他几个耳光。 顿时直接将卫壁抽醒了。 卫壁一醒过来,只觉得浑身剧痛,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自己伤口。 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双腿右臂,居然全没了! 他瞬间惊恐尖叫起来:“我的手!我的腿!不,不——” “畜生,你也知道痛?” “你不过断了两条腿,一只手,她们呢?啊?” 冯骥抓起几乎成了人棍的卫壁,死死的将他的头按在了死去的女人面前。 卫壁惨白的脸上,满是扭曲,拼命的扭头在地上挣扎! 冯骥死死的按着他,让他看着死不瞑目的女人,几乎让他俩头对头的碰在一起。 卫壁惊恐的尖叫起来,拼命的发出嘶吼尖叫。 “我师父是武烈,我师父是武烈,放开我,放开我,我师父会杀了你,会杀了你!” 冯骥满脸狰狞:“你师父?好,好得很,老子要亲自去问问,你那个师父,怎么教养出来你这畜生的。” 他捏着卫壁的脑袋,喝骂道:“好好看看她们的脸,她们死都没能合眼,给她们道歉!说!” 卫壁拼命闭着眼,不敢去看那尸体。 冯骥狂怒,猛然一把抓住他的眼皮,用力猛地一撕! 刹时间,整块眼皮撕裂。 卫壁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鲜血直接溢满了他的眼眶,没了眼皮的眼珠子,看起来仿佛死鱼鼓起的眼球。 冯骥喝骂道:“说——!” 卫壁惊恐,想要闭目,没了眼皮,根本闭不上。 在惊恐之中,他眼泪都吓得流了出来,混着血水流出。 “对……对不起,我是畜生,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啊啊……” 他哀嚎大哭起来,也不知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太痛了。 又或者是知道他以后的命运,不是残废,就是死人了。 总之,这哭泣的声音,让冯骥身后的周丫头无比解气。 因为她也曾经撕心裂肺的哭过,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恶魔不止一次的强迫自己…… 冯骥怒火并未熄灭,反而更甚。 他一把提起卫壁,骂道:“畜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姑娘,能走吗?” 周丫头颤声问道:“去哪?” “跟我去朱武连环庄,我要亲自审问朱长岭与武烈两个老狗!” (本章完) 第29章 杀上朱武连环庄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他们会杀了我,他们会打死我的。” 周丫头吓得拼命摇头,哭泣不止。 显然在她心里,朱长岭和武烈,已经是这里的天了。 她哪敢跟冯骥去质问他们? 冯骥眉头一皱,沉声道:“这畜生玷污了你,还有这些女人,难道你不要为她们和你自己要一个说法?” “这玉雪镇上的人,还把朱家与武家当成了天,伱们越是不敢反抗,他们就会越欺辱你们!” 周丫头低头,哭哭啼啼,不敢说话。 冯骥又道:“你想清楚了,今天我杀了卫壁,固然是替你报了仇,但是一旦我离开,朱家、武家必定会调查此事,届时他们一旦查到你身上,你和你父亲,你们一家子,一个都跑不掉!” “为了维持他们朱武连环庄的声誉,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灭口。” “现在,跟着我,去朱家、武家,彻底把他们罪刑公布于众,你才能活命!” 周丫头终于被冯骥说服,哭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冯骥当即抓起半死的卫壁,带着周丫头,往密道外面走去。 只是通往朱武连环庄的密道尽头,竟是无法从内部打开,只能由庄内的人从外面打开。 然而这座钢铁所铸的墙壁,根本这难不倒冯骥。 “你退后。” 冯骥让周丫头后退,旋即猛地一脚踹出去! 轰隆! 铁门剧颤,整个墙壁都在抖动。 顿时铁门直接凹陷下去,门与墙壁之间,露出了缝隙。 冯骥五指直接抓住缝隙,运力猛地一扯。 嘎吱一声,大铁门瞬间扭曲起来。 随着他用力一拉,咣当一声,整个铁板门轰隆拽了下来。 露出了外面的书架模样的木制墙壁。 冯骥冷笑一声,一脚踹开木架。 哗啦一声,木架瞬间倒塌,冯骥破墙而出。 这里是书房模样,四周摆满了书架,架子上放置了不少经书典籍。 有不少还是佛经。 冯骥看到这一幕,心头更是冷笑不止。 一灯大师吃斋念佛,留下了这些佛经。 可惜他的徒弟后代们,却没有人去翻阅过这些佛经。 上面早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你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 “好像是有动静,不会有贼人进来了吧?” 书房外面,传来了几个声音。 却是庄子上的护院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一人正要推门进去查看。 忽然大门猛地炸裂开来! 轰隆! 木制的大门,四分五裂的炸开,断裂的木头,四面八方的激射出去。 顿时惨叫声音不断传来。 那最近的护院,更是被木块砸的哎呦惨叫。 冯骥带着周丫头,大步走出房门。 他目光扫过这些护院,随手抓起一人,呵斥问道:“你们庄主呢?” “你……你……” 那护院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冯骥眉头一皱,一把将其提了起来,喝骂道:“问你话呢!” 护院顿时回过神来,目光瞥见了几乎成了人棍的卫壁,心头顿时一颤,什么硬气的话也不敢说,直接道:“在……在前厅会客。” 冯骥没有废话,喝道:“带我去!” 护院暗暗叫苦,却不敢反抗,只得爬起身来,领着冯骥往前厅走去。 剩下的护院见到冯骥离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纷纷大声疾呼:“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有强人闯庄啊,快来人啊!” “快,快去通知武家。” 这些护卫倒是忠心,纷纷四下里叫人去了。 …… 前厅会客厅里,朱长岭正坐在主桌上。 在他对面两侧,分别坐着昆仑派、华山派的两个弟子。 昆仑派的这人叫做卫四娘,西华子的师妹。 华山派这边的人姓白,叫做白廷翰。 这位卫四娘,江湖人称闪电娘娘,只因她剑法快如闪电。 而那白廷翰,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混得一个【平天道人】的外号。 只听那卫四娘开口道:“朱庄主,这次真的要麻烦贵庄了。” “哎,此言差矣,昆仑派与我朱武连环庄同处昆仑山,大家同气连枝,要找个人,这点小事,自然应该竭力相助啊。” 朱长岭笑道。 昆仑派是江湖六大派之一,可不是他这小小的朱武连环庄能得罪的。 他本人虽然是江湖二流高手,但是和昆仑派比起来,自然远不如昆仑掌门何太冲夫妇。 一旁的华山派弟子白廷翰脸色阴沉道:“此事非同小可,少林派圆觉大师、我派郭师兄都在此地遇难,必然有魔教插手。” “眼下其他各派离得太远,华山派只有我在附近,离得较近,眼下只能靠昆仑派和朱庄主帮忙了。” 原来他们竟是追着圆觉他们来的正道人士。 只是可惜,他们赶到昆仑时,只找到了圆觉等人的尸首。 眼下都在到处搜查凶手,欲要替圆觉报仇。 朱长岭问道:“诸位可有怀疑的目标?” 卫四娘道:“看现场,彭和尚与白龟寿应该都受伤了。但是遇难的几位,身上伤口来看,有些血腥,动手之人,似乎极为凶残,倒是有些像……” 她说到此处,有些迟疑。 朱长岭忍不住问道:“像什么?” 那白廷翰沉声道:“像是【血手人屠】的手法。” 朱长岭一愣,不由问道:“血手人屠?那是什么人?” 原来他这朱武连环庄地处边陲,他也许久不曾离开昆仑,接触江湖朋友,竟是不知道冯骥的威名。 卫四娘与白廷翰对视一眼,都不愿意多提那血手人屠。 显然不想说出当年在武当金顶发生的惨痛事情。 那一战,武林正道几乎丢盔卸甲,败的一塌涂地! 他们自然不肯替冯骥扬名,更不可能讲出有损门派声威的事情。 故而只听卫四娘道:“一个天鹰教的妖人罢了。” 朱长岭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魔教妖人,行事诡秘,手段凶残,倒也不意外,不过那人很厉害?少林派高僧都惨死他掌下?” 卫四娘张了张嘴,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却在这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朱长岭不由得眉头一皱:“两位不好意思,我出去看看。” 说着,他便要起身,然而这时候,便看到一道身影急速赶来。 朱长岭一看,不禁笑道:“武兄,我让人请你过来,你也不至于这般火急火燎啊?” 原来来人竟是武家庄的武烈! 此时武烈满脸焦急之色,喊道:“大事不妙了,有贼人闯庄啊!” 朱长岭顿时愕然,旋即脸色阴沉下来:“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到咱们庄上滋事?” 武烈焦急道:“我也是收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的。” 朱长岭拍了拍他肩头,道:“无妨,正好今日还有昆仑派和华山派的朋友在,谅那贼人也不翻不出风浪,封锁庄子了吗?” “我已经命人封锁了。” 武烈点头道。 卫四娘与白廷翰听着二人说话,相互看了看。 卫四娘站起来,笑道:“什么人不长眼,竟是来贵庄闹事?朱庄主放心,我等必定助你……” 她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狂喝。 “朱长岭、武烈,滚出来见我!” 那狂喝声音如雷霆一般,震荡整个连环撞。 但见门口院子轰的一声,大门直接炸裂。 几名阻拦冯骥的护院,瞬间被打的倒飞入院中。 哗啦一声,一人坠入湖中,一人砸碎了院子里的假山。 冯骥大步跨入,满脸杀气,已经来到院子里。 他手提人棍卫壁,看向会客厅内。 见到朱长岭四人,当即喝骂道:“朱长岭、武烈在哪儿?” 屋内四人此时才反应过来。 朱长岭正要说话,却见身后的卫四娘猛然尖叫起来:“是你——!” 她满脸惨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甚至瞳孔收缩,握着剑鞘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一旁的白廷翰也认出了冯骥,瞬间也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颤声喊道:“血手人屠!” 见卫四娘与白廷翰如此模样,朱长岭瞬间知道,来人怕是武功不弱。 当即准备客气开口。 然而一旁武烈猛然注意到冯骥手里的人棍,竟是自己爱徒卫壁! 他瞬间睚眦欲裂,双目几欲喷火! “壁儿!” 武烈大吼一声,猛然抬头,怒视冯骥:“混账东西,还我徒儿!” 他猛然一跃而起,一掌拍向冯骥。 这一掌掌风凌厉,掌法极猛,但是刚中有柔,笼罩冯骥,看不出打向哪里。 冯骥狂笑一声,猛然一挥手,直接将卫壁当成肉弹,轰的一声砸向武烈。 “这人渣,还给你!” 轰—— 卫壁被当做肉弹砸来。 武烈连忙收回手掌,身形高高跃起,一把接住自己徒弟。 “卫壁!” 他大声呼唤徒弟名字,手掌抵住卫壁后心,运转内力,给徒弟渡过真气。 卫壁这才缓缓苏醒,一只眼睛的眼皮睁开,他凄惨的看向武烈,哆嗦嘴唇,虚弱道:“师……师父,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别说话,别说话,师父一定救你。” 武烈双目赤红,却知道,徒弟伤成了这样,决计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朱长岭也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看向冯骥:“好大的胆子,你就是那什么血手人屠?” 冯骥冷笑:“你还知道我?” 朱长岭嗤笑:“无耻妖人,我朱武连环庄向来不问江湖事,极少插手你们魔教和正道纠纷,今日你敢杀我庄上弟子,朱某定要你偿命!”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要我偿命?好,说得好,你能要我偿命,谁又为你这朱武连环庄下,被这小畜生关着折磨而死的无辜妇人偿命?” 朱长岭一愣:“什么妇人?” 冯骥直接一招手,让周丫头过来,道:“周丫头,你说!” 周丫头虽然畏惧,但是有冯骥撑腰,胆气也大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冯骥这一路上,打的朱家庄上下,无人能敌,如入无人之境,她这才真的明白,这是她唯一能报仇的机会。 当下满脸怨毒的看着那卫壁,口中喊道:“你们朱武连环庄,劫掠山下女子,关在地下暗室奸淫……” 当下她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 尤其是卫壁如何诓骗或者强掳山下女子的事情。 然而她还未说完,武烈与朱长岭猛然神色大变。 相互对视一眼,朱长岭立刻打断周丫头的话,神色满是震怒,喝骂道:“小贱人,你哪来的,竟敢跟魔教一起,污蔑我朱武连环庄清誉?” 武烈也立刻起身,喝骂道:“这小贱人,定然是魔教妖女,他们是一伙的!” “杀了他们!” 他与朱长岭一个对视,立刻已经知晓彼此心意。 二人世代为邻,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想什么。 此时庄上有华山派、昆仑派两派弟子在。 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在朱长岭和武烈这里,都必须是假的! 否则这若是传出去,朱武连环庄的声誉,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故而两人根本不容许周丫头说完,几乎同时出手。 一左一右,一人攻击周丫头,一人攻击冯骥! 周丫头没有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只是下一刻,她眼前一花,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了她前面。 却见冯骥脸上带着狞笑,骂道:“两只老猪狗,心虚了吗?” “连话都不肯听完,哈哈哈,好,我先废了你们,再好好给这孩子平冤昭雪!” “狂妄!” “大言不惭!” 朱武二人大怒。 但见朱长岭凌空一指,内力迸发,指力破空激射而来。 而那武烈也是身形闪烁,五指连点,若手捏兰花,照拂冯骥周身大穴! 这朱长岭所施展的,正是大理段氏绝学,一阳指! 只可惜他内力太差,这一阳指在他手里,连三品都没能练到。 但是样子还挺吓唬人,此时指力凌空而来。 激起劲风,倒也能撕裂空气,发出呜咽之声。 这一指,点向冯骥檀中穴。 冯骥狞笑一声,根本不躲闪。 反而猛地一踏地面,瞬间一跃而起,五指伸出,大手猛地抓向朱长岭的手指。 朱长岭不惊反喜,口中顿时大笑:“无知妖人,看我朱家一阳指!” 嘭! 他这一指,猛地戳在冯骥的掌心之中。 本以为这一指,直接会洞穿冯骥掌心。 但是下一刻,他脸色狂变,只觉手指仿佛戳在了金刚石上一样! 旋即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弹回。 咔嚓! 他引以为傲的一阳指,瞬间被内力反震,手骨直接炸裂! “啊——” 朱长岭惨叫一声,就要收回手指。 然而冯骥的五指猛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 下一刻,冯骥劲力运转,内力与气血爆发。 五根手指,宛若金刚铁指,噗嗤一声,用力狠狠一捏! 刹那间,朱长岭的手掌,仿佛烂泥一样,直接被生生捏成肉泥! 血肉从冯骥指缝之中溢出,鲜血喷射飞溅出来。 冯骥狠狠用力一拽,咔嚓一声,整个手腕直接被他撕了下来。 朱长岭发出凄厉惨叫声音。 而与此同时,武烈的兰花拂穴手也早就打到冯骥周身穴道之上。 只是刚拍到冯骥身上,就被冯骥以铁布衫猛地弹开。 恐怖的护体罡气反震之下,瞬间整条臂膀都碎裂骨折! 他满脸惊恐,不可置信。 下一刻,冯骥已经回头,露出狰狞面容。 他大手一把抓住武烈的胳膊,猛地一抖手。 咔咔咔的骨头碎裂声音不断响起。 武烈的那条手臂,瞬间粉碎性骨折! 冯骥一拉二人,将两人直接拉到自己怀中。 两只手分别一把抓住二人头颅,狠狠往地上猛地一按! 嘭!嘭! 两声闷响,二人头颅砸的地板咔嚓碎裂,脸上瞬间皮开肉绽,满脸鲜血! “啊——” “白大侠,卫女侠……” 两人一人惨叫,一人急忙呼救。 然而白廷翰与卫四娘早就束手站在一旁,满脸惊恐,根本不敢插手! 这两人都是经历过武当金顶一战的。 深知冯骥的恐怖,哪里敢插手这件事情。 此时朱武二人被压在地上,狼狈凄惨。 冯骥喝道:“老猪狗,你们简直丢尽了南帝一灯大师的脸面!” 他猛地一脚,踩碎了二人另一只手,口中骂道:“朱长岭,你也配用一阳指?” “还有你,武烈,你这种废物,也配用兰花拂穴手?黄岛主若是在世,必定亲手废了你!” “两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仗着一点武功,鱼肉百姓,做起了山中土皇帝了?” “我倒要看看,没了武功,你们拿什么欺压百姓,耀武扬威!” 冯骥猛地双掌拍在二人丹田之上。 嘭嘭两声,直接打烂了二人气海。 霎时间,两人全身功力尽废! 二人脸色惨白,苦修几十年的内力,竟然就这么被废了。 武烈愤恨怒吼:“我跟你拼了!” 啪——! 冯骥一个巴掌,直接打飞了这老狗。 他冷笑一声,看向始终站在一旁的卫四娘和白廷翰。 “昆仑派的?” 卫四娘急忙低头,道:“此事与我等无关……” 冯骥冷笑一声:“事情经过,刚才你们都听到了,周丫头说的全都是真话,我问你们,这姓朱的和姓武的,该不该死?” 卫四娘硬着头皮道:“倘若……倘若是真的,他二人纵容徒弟,欺辱百姓,确实……确实该死。” 白廷翰也默默点头。 冯骥冷笑:“说得好,你们是名门正派,那今日就给你们一个除魔卫道的机会,过来,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你们便可离开!” “否则——” 他嘴角露出冷酷笑容,卫四娘二人心头一寒。 二人很清楚,血手人屠,杀人无数,可不会开玩笑。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朱长岭二人。 朱长岭急忙哀求:“卫四娘,白大侠,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啊。” 卫四娘神色阴沉道:“我本以为你也算是一号人物,想不到你们这庄子,竟然藏污纳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实在是天地难容,该死!” 她十分果断,噗嗤一声,直接刺死朱长岭。 一旁的白廷翰见状,便不再犹豫,一剑割开武烈的喉咙。 朱长岭与武烈捂着脖子,只能不断发出嗬嗬的喉咙漏气声音。 眼睛一争,特么快2500票了,又要加更了……毫无睡意……拼吧…… (本章完) 第30章 九阳神功(2500票加更!) “哈哈哈,两位不愧是名门正派,下手干脆利落。” 冯骥大笑起来,道:“去把这三人尸首吊起来,绑在庄子外面,我要让百姓们知道,压在他们头上的两座大山,已经没了。” 卫四娘与白廷翰脸色不禁一变。 白廷翰忍不住道:“人都死了,没必要吧?” 冯骥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觉得残忍?” 白廷翰不敢说话。 一旁卫四娘忍不住道:“他们都死了,人死如灯灭……” 呼——! 冯骥身形忽然一闪。 下一刻,两声啪啪声音响起。 卫四娘与白廷翰顿时各自脸上浮现起了一个巴掌印记!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脖子忽然被冯骥大手一把提了起来。 “人死如灯灭?哼,他们死了,却还保留着江湖上的好名声,他们配吗?” “我不但要他们死,还要他们身败名裂,才能对得起惨死在地下的那几个妇人。” 冯骥抓着二人,身形一晃,带着二人来到朱武连环庄的地下石室。 他指着地上死状凄惨,赤身裸体的女子,喝问二人:“告诉我,她们惨不惨?” 白廷翰顿时哑口无言,一言不发。 卫四娘却心头震撼,满脸不可置信,道:“这……这……这群畜生……” 她是女子,对眼前场景,更能代入。 她仿佛看到了这些女人死前所收受到的折磨,心底里,对朱武连环庄的人,当真是愤恨不已。 冯骥松开她,道:“你告诉我,现在你还想给他们保留颜面吗?” 卫四娘抱拳道:“不,这些畜生该死,我今日方知他们竟是如此人面兽心,不要您说,我亲自去处理。” 白廷翰也抱了抱拳,道:“我也去。” 冯骥这才冷笑着放了二人。 二人接下来确实没有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扒光朱长岭、武烈、卫壁的尸体,悬挂在朱武连环庄外面。 与此同时,冯骥搜索了那间书房,竟然发现了一些账本,其中涉及到朱武连环庄早在大宋灭亡之前,就偷偷贩卖武器、矿石、粮草给蒙古人。 当下冯骥直接命人写了一份罪状书,张贴于朱武连环庄门前,将朱武连环庄的罪状广而告之。 朱武连环庄上,有仆从逃下山去,将此事在镇上宣扬开来。 顿时不少曾经受到朱武连环庄欺压的百姓,纷纷高声欢呼,举天同庆一般。 有不少人,甚至拉起队伍,跑到朱武连环庄上,找到冯骥他们,诉说朱长岭、武烈这些年犯下的罪刑。 卫四娘、白廷翰就站在一旁,听着百姓的状告,才后知后觉,这朱武连环庄的人,竟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可笑的是,他们还一直都标榜武林侠义之士,与武林正道同伍。 一时间,卫四娘,白廷翰脸色窘迫至极。 正当冯骥为百姓沉冤昭雪时,忽然山下传来一阵骚乱。 但见一群人纵马而来,沿途肆意践踏百姓。 为首的两名女子,更是手持刀剑,胡乱砍杀。 口中大吼着:“泥腿子,滚开,谁让伱们上山的!” “贱民,滚开,滚开啊!” 这匆忙赶回来的,正是雪岭双株,朱九真、武青婴二女! 此时二女已经得到消息,有人杀上山庄,害了她们父亲和师兄。 她们惊怒之下,一路匆忙赶回来。 路上遇到这些贱民挡路,当然恨不得一剑杀了。 百姓们吓得纷纷往两边散去。 很快二女便已经赶到山上。 还没进庄子,就看到门口挂着的三具裸尸。 刹那间,二女绝美容颜上,泪流面面。 “爹爹!” “爹,表哥!” 武青婴瞬间哭泣起来,连忙身形一跃,就要去解开绳索,放下尸体。 朱九真同样一跃而起,长剑出手,欲要砍断绳索。 然而二人刚刚跳跃起来,忽然两道破空之声传来。 呜——!呜——! 二女人在半空根本来不及躲闪。 嘭!嘭! 两声闷响,两女长剑顿时咔嚓碎裂,整个人也摔回了地面之上。 却见门口,卫四娘、白廷翰二人收回手臂。 二人脸色严肃,卫四娘喝道:“你们便是雪岭双株?” 朱九真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红着眼,怒声道:“是你们杀了我爹爹?” 武青婴也立刻持剑指向二人,骂道:“我们家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爹和师兄?” 卫四娘指了指墙壁上的罪状书,道:“你自己看。” 二女看向罪状书,只是刚看了个开头,便已经大怒。 朱九真立时冲了上去,一把撕下罪状书,破口大骂:“放屁,你们杀我爹爹,还敢污蔑我朱家,我跟你们拼了!” 武青婴也红着眼,跟着冲了上去,口中大叫:“我杀了你们!” 二女虽然貌美,有雪岭双株的名号,但是武功实则一塌糊涂,哪里是卫四娘和白廷翰的对手? 几乎几个回合之下,二女就被打掉了长剑。 白廷翰见二女生的貌美,心中不忍下杀手,低声喝道:“速速离去,此间还有大恶人。” 卫四娘看了一眼白廷翰,也默不作声,长剑微微后撤几分,显然也是想要放走她俩。 二女都是心思狡诈之人,闻言一怔,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人,怕不是也被人胁迫了? 朱九真不甘心,问道:“请前辈告诉我,这大恶人是谁?” 白廷翰嘴巴动了动:“血手人屠!” 武青婴与朱九真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当下起身,便要先走。 心底里却发誓,此生此世,一定要报得大仇。 以她们二人容貌姿色,若是出去,一心想要报仇,倒也能傍上高手。 当下二人就要下山。 只是山道上百姓们见状,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叫:“不准走!” 有人又喊道:“两位大侠,这雪岭双株,心性歹毒,常下山残害百姓啊。” “是啊,两位大侠,这两女娃子,不能放走啊,钱老三就因为多看了她们一眼,就被她们挖去了眼珠子啊。” “那朱家的女娃子,养了恶犬,几个月前,在后山纵容恶犬伤人,咬死了许大娘家的孙子啊。” “这二人都是杀人凶手,不能放过啊!” 百姓们激动大叫,事实上,相比较于朱长岭和武烈的通敌蒙古鞑子的罪刑,离百姓们还太过遥远。 但是朱九真与武青婴是实实在在迫害过他们的人。 大家更恨二女。 只是百姓们这一闹,朱九真与武青婴顿时泼妇性子大发。 持剑长剑,脸上满是杀气。 “找死!” “贱民,我杀了你们!” 她们二人一人一剑,就冲上前去,一剑就要刺死百姓。 便在这时候,空中忽然传来呼啸声音。 呜呜声响起,一道人影,自空中飞来。 两只手掌,拍出惊天气浪。 轰隆! 二女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一掌打的倒飞出去。 哇的一声,两人嘴里喷血,骨骼也不知断了几根。 冯骥龙行虎步,身形瞬间欺身而近。 一伸手,抓住地上两根荆棘软鞭。 这是二女的鞭子,以往用来抽打拦路的路人的。 冯骥手持软鞭,喝骂道:“雪岭双株?你二人心毒如蛇蝎,狠辣狡诈,空有一副皮囊,只知欺压百姓,你们也配叫这样的名号?” “我看你们应该叫雪岭双蛛!一对心狠手辣的毒蛛!” 他话音落下,手中两根鞭子猛地抽了下来! 啪啪啪…… 几十鞭子抽击下来,打的二女惨叫哀嚎,浑身皮肉绽开,衣衫破裂,在地上滚来滚去。 但是二女倒也硬气,还在破口大骂,恶毒的言语从她们口中传来。 “贱种,你敢打我?你有种打死我!” “你是谁?你敢打我们?啊——” “你死定了,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啊——” 两人骂着骂着,逐渐变成了求饶声。 冯骥手下下手极重,鞭子上的铆钉,撕裂了这雪岭双株二人的皮肤肌肉,鲜血淋漓。 “不要,不要打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求求你,别打了,啊——” 两人惨叫求饶,冯骥狞笑:“现在知道求饶了?” “你们二人抽打旁人时,可有想过这鞭子打在身上,有多痛?” “两个贱人,仗着家有资财,欺压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两个富二代,该死——!” 啪啪啪——! 皮鞭接连不断落下,抽的二人伤痕累累,深可见骨。 百姓们纷纷叫好,大声高呼。 两人被冯骥生生抽了一百鞭子,当场晕死过去。 然而冯骥没放过这两个小畜生,皮鞭一绕,直接缠住二女双臂,将二人直接吊了起来,挂在她们父亲身旁。 随后冯骥看向卫四娘与白廷翰二人。 二人做贼心虚,低头不敢看冯骥。 冯骥冷笑一声:“本不想杀你们的,奈何你们自己找死!” 卫四娘与白廷翰顿时色变。 二人张口欲要解释。 但见冯骥忽然双掌拍出,嘭嘭两声闷响! 顿时卫四娘、白廷翰二人脑袋嘭的一声炸裂。 鲜血溅开,冯骥目光冰冷。 他扭头对百姓喝道:“庄上财物,尔等可任意取之!” 霎时间,百姓欢呼,人人跪地拜谢冯骥大恩,口中高呼大侠。 冯骥没有理会,带着几本经书,一跃而起,离开这朱武连环庄。 不过他没有下山,反而是绕着山腰而行。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此次过来,是要寻找九阳神功的。 心中模拟可能的路线,沿着密道的方向行走。 经过山崖时,便纵身跃下。 以他的轻功和臂力,便是光滑如镜的崖壁,也能生生挖出可以攀登的落脚之处。 一连三日,冯骥终于找到了一处悬崖。 悬崖下方,有一处凸出的平台,看起来像极了原著所提及的崖壁。 冯骥身形跃下,到了平台之上,看向那崖壁,果然有一个狭小洞穴。 成年人钻不过去,孩童倒是刚好。 但是这难不住冯骥,以他横练大成的身体素质,几拳之下,石屑纷飞炸裂,洞口已经扩大到了常人大小。 冯骥弯腰钻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一片世外桃源,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有野花烂漫,湖水清泉。 不远处有大片桃林,上面结满了硕大蟠桃。 冯骥随手摘下一颗,品尝起来。 只觉这桃子入口即化,甘甜鲜美。 同时他能感觉到,体内气血也有振奋加速之感,内力似乎也运转的快了一些。 “这些蟠桃,倒是大补之物,难怪张无忌在此地能修炼成九阳神功,这些蟠桃,估计也出了不少力。” 冯骥脱下长衫,摘了不少装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杨不悔尝尝。 行走间,忽然见到一群猴子在树林之中奔跑跳跃,为首的,是一只白色老猿。 冯骥瞬间眼睛一亮:“找到了!” 当下身形一跃而起,任凭猴子们速度如何快捷,瞬息就被他赶追上来。 他大手一抓,一把抓住老猿后颈。 顿时老猿呜呜怪叫,转身挠向冯骥。 冯骥内力一吐,顿时震的老猿气血散乱,四肢耷拉下来。 冯骥轻笑一声,翻开老猿肚皮,果然看到,它肚皮处有一道伤口,伤口处有丝线缝合的痕迹。 那里还有殷红血色,想必里面已经开始流脓了。 这老猿居然能从南宋活到现在,七八十年肯定有了。 “张真人十多岁时,这只猿猴就被塞入经书了,这么多年还能不死,当真稀奇。” 冯骥心中诧异,旋即看了看四周蟠桃树,心中若有所思。 只怕这猿猴能活这么久,与此地大补元气的蟠桃有关。 当下冯骥将猿猴绑好,从其肚子里取出油纸包裹的经书。 然后为猿猴清理好伤口,重新缝合之后,这才放了它。 有蟠桃在,这猿猴估计很快就能恢复。 冯骥翻开油纸,果然看到了《楞伽经》。 当下打开经书,从字里行间的缝隙里,看到了那部《九阳真经》。 冯骥仔细研读这部功法,却见经文里写道: 一举手,前後左右要有定向。起动举动未能由己,要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 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要刻刻留心。挨何处,心要用在何处,须向不丢不顶中讨消息。 冯骥看到此处,心头一动:“这部分内容,已经与张真人的太极经有同源相似之处了,如此说来,张真人的太极功,其实也是从这门功法之上得到启发。” 又继续看下去: 切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所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 一动无有不动,动当动若江河,所谓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从此做去,一年半载,便能施於身。 此全是用意不是用劲。久之,则人为我制,我不为人制矣。 冯骥看完整篇九阳真经,便已经彻底领略其中含义。 同时他心头浮起一个疑问。 “这门功法,从头到尾,都是道家的一套准则,与佛门功法大有不同,怎么可能是达摩所传?” “恐怕十有八九,这门功法是一位道家高人,假借达摩之名,传下此功。” 冯骥不得不有此猜测,因为这门功法从头到尾,几乎和佛门功法完全不同。 但是冯骥有些疑惑的是,道家高人,为什么要假借佛门传下这样一门功法呢? 这似乎又有些说不通。 摇了摇头,冯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也没有去修炼上面的九阳真经武功。 事实上,他如今已经半步先天,天下武功,同出同源,只需看过,便能明白其中奥妙所在。 冯骥只需将体内后天真气,全部转化成先天真气,进入炼气阶段。 自此便能脱离武者范畴,成为一名追求仙道的炼气士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门功法,确实厉害,是直通先天的阶梯。 收起功法,冯骥在此地又住了两日,吃了不少蟠桃。 这些蟠桃滋补身体极快,竟是短短两日,就给自己增加了近一百点属性点。 可惜冯骥属性面板的各项属性,继续加点时,遇上了阻碍。 似乎不突破先天,属性点便无法突破50点大关。 当下他也不着急,收拾好东西,出了山谷。 他这一走,将近小半个月,清泉镇上,白龟寿急的快要着火了。 “纪姑娘,堂主还没回来?” 他来到纪晓芙所在的院落,有些焦急问道。 纪晓芙摇了摇头:“他好久不曾回来了,不悔前几日还问起呢。” 事实上,自从她住到这院子里之后,冯骥几乎很少过来,只有杨不悔想念他了,他偶尔才会出现一次。 这让纪晓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以为冯骥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同时她现在也明白过来,冯骥完全是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才对自己有几分照拂罢了。 白龟寿叹了一声:“多谢。” 当下就要离开,纪晓芙不由喊道:“你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如若方便,等他回来,我转达给他。” 白龟寿欲言又止,看了看纪晓芙。 纪晓芙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催促。 最终白龟寿叹道:“此事事关峨眉派,纪姑娘你……” 他话音未落,纪晓芙立马急了,连忙站起来询问道:“怎么回事?峨眉派怎么了?” 白龟寿见她如此关心,又不大想说了。 纪晓芙急切道:“可是有人要对付我峨眉派?” 白龟寿不禁叹道:“谁没事会去惹你们峨眉派,峨眉派不找旁人麻烦,就是好事了。” 纪晓芙愕然,不解的看向白龟寿。 白龟寿叹道:“你师父灭绝师太,带着峨眉弟子齐聚西城,围剿明教锐金旗,眼下锐金旗损失惨重,四处求援。” “冯堂主有过吩咐,让我等密切注意五行旗动向,这等重要消息,我自然不敢错过。” 纪晓芙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师父要灭魔教。 白龟寿见她神色放松下来,心里不禁有些瞧她不起,忍不住道:“锐金旗的兄弟,也都是抗击蒙元的好汉,峨眉派的人杀他们,当真是助纣为虐。” 纪晓芙听到这话,心里也不高兴,她不禁开口道:“谁让他们行事鬼祟……” “哼!抗击蒙元,本就是隐秘之事,纪姑娘,在我这里,不要让本座从你口中听到‘魔教’二字,否则——” 纪晓芙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声冷笑。 白龟寿瞬间大喜,连忙看向门口,却见冯骥大步走了进来。 “堂主!你可算回来了!” 冯骥点了点头,却先看向纪晓芙,目光逼视她,道:“我刚才说的话,听到了吗?” 纪晓芙脸色有些发白,畏惧的看了一眼冯骥,最终点了点头。 “听到就说听到!” “听……听到了。” “哼,我不希望不悔对明教或者天鹰教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我……我知道了。”纪晓芙连忙点头。 冯骥不再理她,丢下几个蟠桃,道:“带给孩子的。” 旋即看向白龟寿:“具体什么情况?” “算了,路上说,走。” 白龟寿连忙点头,立刻跟着冯骥,离开了院子。 纪晓芙看着蟠桃,又看了看冯骥二人背影,心中满是师父对自己的恩情。 “师父……” 她知道,以冯骥的恐怖程度,如果插手这件事情,师父哪怕有倚天剑在手,只怕也难以抵挡。 当下忍不住站了起来,匆忙回到屋子里,取来宝剑,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匆忙离开院子。 此时冯骥回到清水镇的临时堂口。 “以后有任何事情,不要和不相干的人说,明白吗?” 白龟寿心头一凛,道:“属下明白,属下以为纪姑娘……是自己人……” “自以为是!这等情报,你不报给我,跟她有什么可说的?不知道她是峨眉弟子?” “是,属下知错。” 冯骥不再追究,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租的房子空调不制冷,热到爆炸,睡都睡不着,迷迷糊糊写下一章,还2500票的债。。还有一天就月底了,应该不会到3000了吧…… (本章完) 第31章 灭绝(求月票!) 白龟寿连忙将事情经过讲了起来。 原来半个月前,峨眉派灭绝师太带着大批峨眉弟子出山,一路西行,到了西城。 正好遇上五行旗中的锐金旗弟子在攻略西城。 西城守卫的蒙古人不敌,城池被锐金旗弟子攻下。 众弟子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峨眉派灭绝师太带着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掌旗使庄铮更是被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一招斩断胳膊,身受重伤。 锐金旗弟子无奈之下,在副掌旗使吴劲草的带领下,迅速躲入城内,关闭城门。 灭绝师太围住西城,已经有半个月之久。 白龟寿神色阴沉道:“锐金旗的人先后十几次派人出来求援,只有最后一次,挖掘地道逃出来传递了消息,其余派出来的人,都被灭绝斩杀,吊在城门外示众了。” 冯骥听完这话,眼底闪过冷芒,问道:“附近可有人手去支援?” “咱们算是离得最近的,还是彭和尚传来消息,他知道您在昆仑,所以求咱们出手帮忙。” “烈火旗的人不是也在昆仑吗?”冯骥问道。 白龟寿点头,道:“烈火旗掌旗使幸然已经赶过去了,但是灭绝师太是当世一流高手,她又有倚天剑在手,怕是幸然掌旗使过去,也不是对手啊。” 冯骥奇道:“那倚天剑当真如此厉害?不就是一把利器而已?” 白龟寿苦笑一声,道:“原本我也不相信这倚天剑屠龙刀有什么厉害的,但是十年前我亲手拿到此刀,才知这刀可怕之处。” “此刀是玄铁所铸,重量惊人不说,而且锋利无比,寻常刀剑与之相撞,立时就会被斩断。” “可以说,削铁如泥,毫不为过。” “当初我以此刀,与海沙派、巨鲸帮的高手过招,当真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不但如此,此刀被内力注入之后,竟能产生刀气,可破内力罡气!” “我想那倚天剑与屠龙刀齐名,怕是威力不在其下啊。” “而灭绝师太又是当世一流高手,内力雄浑,她加上倚天剑,谁能是对手啊?” 冯骥听完这话,不禁心中惊讶。 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见过倚天剑,屠龙刀,自然不知道这两把神兵利器究竟厉害在哪里。 此时听完白龟寿所言,心中倒是对这倚天剑有些期待起来。 “灭绝师太,靠着倚天剑,能跟少林武当齐名,这倚天剑恐怕确实有些玄幻之处。” “却不知此剑能否破我的横练罡气。” 心中想着,冯骥开口道:“去备马吧,咱们即刻前往西城。” “是,堂主!” 白龟寿顿时一喜,立刻跑出去纠结人马。 当日一行人立刻出发,加鞭快马,三日间就已经赶到西城。 …… 西城,知府衙门。 眼下的知府衙门,已经成了锐金旗的临时坛口,原来的知府早在锐金旗攻城时,第一时间弃城而逃了。 此时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坐在堂上,下面是各坛口的坛主。 “情况怎么样了?” 吴劲草看向众人,询问道。 一名姓林的坛主开口道:“峨眉派的人还堵在城外,灭绝那老尼姑,一点没有要撤离的意思。” “混在百姓之中的弟兄们,也被他们抓了出来。” 吴劲草眉头紧皱,神色十分难看。 “灭绝这是疯了吗?真要和咱们不死不休?” 原来灭绝带着峨眉派的人,镇守在城门外,任何出城之人,都会被她们拿下。 这也导致不少普通人滞留在城内,城内此时乱象滋生,锐金旗也真压不住了。 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城中就得再度爆发乱战。 到时候城门根本守不住,灭绝恐怕立刻就会带峨眉派的人杀进来。 “消息传出去了吗?” “传出去好些天了。”林坛主叹道。 吴劲草心中也是烦躁,但是还要努力做出冷静之色,如今掌旗使庄铮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他若是在惊慌失措,只怕兄弟们就更慌了,当下沉声道:“不要着急,各位,烈火旗就在昆仑一带,只要收到消息,他们肯定能来救援的。” 众人无奈,只能期待援军。 林坛主问道:“掌旗使还好吗?” 吴劲草摇了摇头,神色阴沉道:“灭绝的倚天剑着实厉害,她的剑气残留在了掌旗使体内,我数次以内力逼散,却始终不敌。” 林坛主不由叹道:“难怪都说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倚天剑当真是厉害得紧,只怕只有屠龙刀能对付的了了。” 又有人道:“若是厚土旗的兄弟在就好了,他们打洞是一把好手,到时候就能打出一条密道逃离了。” “厚土旗兄弟远在汉中,便是得到消息,也赶不过来的。” 众人又是一叹。 便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急报。 “报——吴掌旗,援军来了!” 那报信之人说完,在场众人顿时露出惊喜之色,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吴劲草急忙问道:“哪一方人马?” “是烈火旗的兄弟。” 吴劲草大喜:“幸掌旗到了?快,快去城上迎接!” 吴劲草立刻带着众坛主登上城墙。 却见外面果然马匹奔腾,上百名头裹红巾的烈火旗弟子纵马而来。 这些弟子各个手持喷筒,身上背负铁箱,纵马而来。 为首的正是烈火旗掌旗使幸然! 幸然个头并不算高,但是四肢极为粗壮,面貌也是典型的西北汉子。 一身红色劲装,手持长刀,一双浓眉尤为显眼。 他率众而来,靠近城门口时,便一挥手。 顿时整个烈火旗弟子纷纷停下,队形竟是纹丝不乱! 当真是令行禁止,算得上是精锐之师了。 但见前方城门口下,近五十多名峨眉派弟子错落站立,毫无阵法。 他心中暗道:“这峨眉派不通军阵,何以围困住了锐金旗的兄弟?” 心中奇怪,但是脸上并无轻敌之色,口中喝道:“敢问灭绝师太何在?” 却见峨眉派这边,众弟子纷纷扭头,让开身形。 一道灰色道袍身影缓缓走出,也不说话,但是想来她便是灭绝了。 幸然目光凝视此人,只见这尼姑约莫四十四五岁年纪,脸如严霜,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变得极是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幸然目光一凝,冷声道:“灭绝,我五行旗与你峨眉向来没有瓜葛,你何以今日围住我锐金旗的弟兄?” 灭绝师太神色冷漠,眉眼稍抬,陡然猛地一闪。 霎时间,一道灰色身影激射而出! 幸然大惊,没想到这老尼姑连话也不说,上来便已经动手! 当下连忙纵身一跃而起,翻身躲闪。 却见灭绝人在半空,呼啸一声,一道青濛濛的剑气呼啸劈斩而出。 轰隆隆…… 青濛濛的剑气,瞬间落向大地,顿时真气炸开,大地震颤,尘土飞扬。 幸然狼狈躲开,回首一看,只见得自己的坐骑竟是在这一剑之下,直接被切成了两半! 鲜血洒落满地,马肚子里的肠子心肝流落一地。 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目光落向灭绝手中。 那是一把四尺来长的古剑,但见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可想见其 不凡,只见剑鞘上金丝镶着的两个字:“倚天”。 幸然瞳孔收缩,惊呼道:“倚天剑!” 他脑海里立刻闪过武林中相传的那六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一时间,他神色极为凝重起来。 刚才那一剑,倚天剑甚至都没有出鞘! 竟然就已经迸发出如此恐怖剑气! 直到此时,灭绝才冷笑开口:“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杀你们,何须理由?” 话音落下,她猛地再次出手。 身形一晃,一掌拍来。 但见她掌法朦胧,仿若漫天皆是她的手掌。 幸然顿时大惊,运起内力相抗。 嘭的一声,二人一交手,幸然便察觉对方内力陡然消失。 他正觉奇怪,忽然掌力再次爆发,猝不及防之下,他顿时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原来这是峨眉派的【飘雪穿云掌】! 只听得灭绝一声冷喝:“邪魔外道,伱不配死在倚天剑下!” 幸然口吐鲜血,大声怒吼:“动手!” 四周的烈火旗弟子早已忍耐不住,纷纷抬起喷筒,瞄准灭绝喷射。 峨眉这边,众多峨眉弟子纷纷叱咤,拔剑冲出。 顿时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城墙上的吴劲草看到这一幕,立时大吼一声。 “开城门!杀尼姑!” “杀啊!” 锐金旗弟子纷纷冲下城墙,打开城门,冲杀出来。 峨眉派只有五十多人,但是都是内力高手。 反观锐金旗、烈火旗这边的人,会内力的虽然不少,但是都是不入流的。 他们仗着的是人多,武器犀利。 只见锐金旗人手一套弓箭、一杆长标枪、一把短飞斧,为百发百中。 一起扔出斧头标枪,瞬间射向峨眉派弟子。 峨眉派弟子却不同于普通军卒,她们都是内家好手。 在箭矢斧头飞来的瞬间,已然轻身一跃,施展轻功避让开来。 随后五十人化整为零,冲杀进了锐金旗与烈火旗之中。 在军队没有足够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对战武林高手,自然会处于下风。 而此时灭绝师太也满脸凶悍杀气。 她对魔教之人恨之入骨,此时丝毫没有一派掌门风度,出手极为狠辣。 手中倚天剑挥砍出去,顿时青濛濛的剑气纵横开来。 霎时间,鲜血断肢抛飞。 惨叫声不断。 倚天剑为当世天下第一宝剑,肉体凡胎无人能挡。 这一瞬间,烈火旗、锐金旗弟子惨叫哀嚎,被剑气扫中,立时倒下。 便是兵刃与倚天剑相撞,也立刻咔嚓一声断裂。 灭绝师太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她本就是一流高手,有倚天剑这样的神兵,谁人能挡? 一时间,锐金旗、烈火旗弟子死伤惨重。 眼见如此,吴劲草大吼一声:“幸掌旗,先撤回城里啊。” 幸然也无计可施,只能下令,大吼道:“火攻,撤退!” 顿时令旗挥舞,但见烈火旗的弟子抛出一颗颗硫磺火弹,呼啸砸出。 这些火弹砸在了喷筒喷射出去的黑色液体上,顿时呼啦一声,燃烧起熊熊烈火! 峨眉派弟子顿时吓了一跳,不少弟子纷纷下意识的驻足。 原来这烈火旗的特殊武器,便是他们背后铁箱子里的石油! 明教光明顶附近,盛产石油。 石中日夜不停有油喷出,遇火即燃。烈火旗人众每人背负铁箱,箱中盛满石油,喷油焚烧,人所难当。 只是这东西难得住普通高手,哪里拦得住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轻功高绝,一跺脚,整个人已经飞射出去。 人在半空,她不再留手,倚天剑仓啷一声,直接出鞘。 霎时间,剑气森森,呼啸如龙,猛烈斩杀过来。 噗噗噗—— 锐利剑气横扫而过,数名锐金旗弟子人头落地。 灭绝师太宛若鹰隼,俯冲而下,但见她高大的身形在人丛中穿插来去,东一刺、西一劈,瞬息间便有七名教众丧生在她长剑之下。 众人皆是惊骇,后退速度根本赶不上她杀人的速度。 吴劲草面露绝望之色,苦笑道:“早知如此,我锐金旗等死便好,何必牵扯进烈火旗的兄弟?” 幸然也是满脸骇然之色,闻言道:“那灭绝疯了吗?为何对我等如此嫉恨?” 二人不断后退,此时已经背靠城墙,快要退入城内。 忽然城墙上有教众大叫:“掌旗使,掌旗使,又有援军来了!” 吴劲草、幸然猛然精神大震,急忙看向远处。 只是这一看,二人都是露出惊愕之色。 “那是……天鹰教?” “是,是天鹰教,怎么会是他们?” 二人疑惑之间,却见远处天鹰教的人纵马狂奔而来。 离得老远,便听得一声长啸。 来人内力雄浑,啸声如雷,蕴含恐怖内力。 顿时在场众人只觉眼冒金星,纷纷捂住耳朵,痛苦大吼起来。 峨眉弟子同样也是不堪这股啸声袭扰,顿时不少弟子内力散乱,无法施展轻功,从空中掉落下来。 也有内力薄弱者,甚至丢下长剑,立刻盘膝坐下,运转内力抗衡。 正在杀人的灭绝师太猛然回头,脸上满是惊怒。 “好强的内力,是谁?” 她顾不上杀人,身形急忙一转,飞奔向来人。 极目眺望,她神色立时阴沉下来。 “天鹰教的旗帜?” 静玄强忍头痛,口中喊道:“师父小心,是天鹰教!” 灭绝深吸一口气,猛地张口暴喝:“魔教妖人——” 那人字脱口,顿时宛若惊雷,在空中炸响,与来人啸声相抗。 二人内力化作音浪,在空中激荡轰鸣。 但是也是这一耽搁,天鹰教的旗帜已经靠近。 却见来的天鹰教教众并不算多,也就数十人而已。 但是为首之人,体型高大威猛,容貌英俊,年纪也不算大。 那股啸声,便是他发出的。 灭绝不禁心头感到吃惊。 “如此内力,竟然不是那天鹰教教主殷天正?” 她自然听说过殷天正的名头,但是她知道殷天正年纪比她还大几十岁,来人这么年轻,肯定不是殷天正。 当下她沉声喝道:“好内力,阁下何人?” 然而不等对面回答,她身边的静玄惨叫道:“师父,他便是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冯骥!” “什么!是他!” 灭绝瞬间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却见冯骥勒马而停,神色冷酷,喝道:“灭绝,本座天鹰教冯骥!” 灭绝脸色难看:“你便是血手人屠?” “便是你在武当,要力保那魔教妖女,不肯说出狗贼谢逊下落的?” 她一连喝问两个问题。 冯骥打量了她一番,冷声道:“魔教妖女?我看尼倒像魔教妖尼!五行旗兄弟皆是抗击蒙虏的义士,你这妖尼,竟敢残害义士!” 灭绝当即一瞪眼,下一刻,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残影,口中厉喝:“你同情他们?哈哈哈,那就先杀你这魔头!” 轰! 空中传来空气爆裂声音,那是打破音障的轰鸣声。 但见灭绝身如鬼魅,速度极快。 一掌猛地拍向冯骥额头。 冯骥嘴角一咧,露出冷笑,同样一蹬马鞍,身形高高跃起! 他体内气血轰鸣流转,手臂骤然膨胀,手掌轰然拍出,口中厉喝:“滚开——!”。 咚——! 只听得空气发出轰鸣闷响! 仿佛钟鸣一般。 二人掌力轰然相撞。 嘭的一声轰鸣炸开。 但见灭绝的整条手臂轰然炸裂! 灭绝整个人更是倒飞出去,口吐鲜血的撞在了弟子身上。 她满脸惊骇,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但是断臂之痛,清晰映入脑海,痛的她满头冷汗。 她性子极为要强,竟是硬忍着一声不吭。 死死盯着冯骥,咬牙站起身来,浑然不顾身后弟子死活。 她单手握住倚天剑,口中狞声道:“好一个血手人屠,老尼低估了你。” 冯骥看了看她的断臂,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倚天剑,道:“少林空闻都接不住本座一掌,灭绝,你又凭什么这么自信,敢与本座对掌?” “你当真以为,手里拿着倚天剑,你便真的能跟少林武当掌门齐名了?” “呵呵呵,不是我瞧不起你,没了倚天剑,你什么都不是。” 灭绝瞬间狂怒,脸色狰狞至极,仓啷一声,直接拔出倚天剑。 霎时间,剑气青濛濛的呼啸流转。 “你找死!” 兄弟们,冲一波,今天能到三千票吗?昨天空调修好了,睡得还不错,我准备肝一波,给不给机会让我加更啊? (本章完) 第32章 气死灭绝!(求月票!) 呜——! 可怖的剑气斩裂长空,呼啸而来。 这一剑,竟是斩出几米长的剑气光影。 冯骥都感到惊讶,不由大笑道:“好剑!” 他双掌猛地拍向虚空,两道雄浑掌力,在空中凝聚出巨大真气掌印! 轰隆! 掌力与剑气轰然相撞,刹那间,真气炸裂。 两股劲气轰然流转,直接掀起巨大气浪。 层层叠叠,一路轰鸣,溅起尘土飞扬。 灭绝一剑未能斩杀冯骥,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倚天剑猛然再次横扫而出。 巨大剑气破空而来,形成青光半弧。 冯骥纵身一跃,直接双足在空中狠狠一踢。 腿上罡气流转,轰的一声,炸裂青色弧光。 身形激射,瞬息之间,跨过十几米距离,眨眼之间,已经到了灭绝跟前。 灭绝脸色大变,单手提剑,就要再战。 然而眼前人影骤然一闪,刹那之间,手上一空。 她的倚天剑已然被夺! 这一瞬间,灭绝心头涌起无尽恐惧! “不——” 她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师兄孤鸿子,曾经被杨逍夺走倚天剑的耻辱和恐惧。 冯骥身形一闪,剑尖一转,直接指向灭绝,口中轻笑:“灭绝,倚天剑在你手中,当真是玷污了郭襄女侠的威名。” “有此神剑,你竟然还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可笑。” “这把剑上,染了多少我天鹰教兄弟鲜血?” “今日开始,此剑便由我来掌管!” 说罢,他内力猛然灌注倚天剑上,霎时间,剑气流转,剑尖上,剑芒吞吐不定。 冯骥正要举手,杀了眼前这老尼。 却在此时,远处传来大叫。 “住手——” 只见一道人影急忙冲入战场。 却见来人一袭鹅黄长裙,身材高挑,肌肤雪白。 正是灭绝师太的得意门生,纪晓芙! 冯骥眉头一挑:“是你?” 纪晓芙冲了过来,瞬间就挡在了灭绝师太的面前,双手张开,宛若母鸡一样护住灭绝师太。 她脸色苍白,激动道:“冯骥,伱别杀我师父。” 灭绝也极为惊讶,不禁道:“晓芙,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晓芙眼中含泪,哭道:“师父,徒儿……徒儿对不起峨眉,对不起你。” 灭绝也有些感动,道:“你快走,这凶徒不会放过我的。” 纪晓芙拼命摇头,转头看向冯骥,道:“求求你,别杀我师父。” 冯骥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但是请你看在不悔的面子上……” “住口!” 冯骥陡然脸色一沉,一声厉喝打断了她。 “纪晓芙,你眼瞎了?你看看这一地的尸体,有多少是抗击蒙元的义士?” “他们怎么得罪你师父了?怎么得罪你们峨眉派了?” “你师父凭什么杀他们?” “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在我这里提要求?” “你别忘了,就是不悔那孩子,也是我救的,你现在拿她来跟我讲情分?” “你脸有多大?” 纪晓芙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冯骥脸色冰冷,眼底杀气流转。 “纪晓芙,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不是杨不悔的母亲,你以为你能站在这跟我说这些?” “滚开!” 冯骥剑尖一点,抵在纪晓芙的额头。 纪晓芙吓得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牙,竟是没退开。 灭绝师太此时也满脸惊怒,她不是震惊冯骥不杀纪晓芙。 而是震惊冯骥的话。 却见灭绝一把拉过纪晓芙,脸色难看道:“晓芙,他说的是真的?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纪晓芙脸色更加苍白起来,支支吾吾道:“我……我……” 她无从解释,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解释。 冯骥见状,忽然笑了起来。 他开口道:“哦,我差点忘了,灭绝,你这好徒弟,不但背着你,和旁人生了孩子,而且你可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纪晓芙猛然扭头,眼中含泪:“求求你,别说,别说……” 冯骥笑道:“纪晓芙,你不是答应丁敏君,亲自回来找你师父坦白真相的吗?你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纪晓芙瞬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满脸泪水,跪在了灭绝面前。 灭绝脸色铁青,看着纪晓芙,忽然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喝骂道:“你说,那人是谁!” 纪晓芙捂着脸,只是哭泣。 冯骥笑了笑:“我来说吧。” “不——” 纪晓芙猛然尖叫起来,她看向灭绝,张了张嘴,颤声道:“师……师父,他……他是魔教中人……” “什么!” 灭绝脸色黑的骇人,手掌颤抖,几乎想要再次给这孽徒一个巴掌。 她颤声问道:“他强迫于你了?” 纪晓芙低头,只是哭泣。 冯骥笑道:“纪晓芙,你怎么不告诉你师父,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灭绝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苍白了几分。 她仅剩下的手臂,一把抓住纪晓芙,颤抖道:“那人叫什么?” “杨……杨逍……” “噗——” 灭绝顿时怒火攻心,陡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刹那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众弟子顿时惊呼起来,纷纷冲了上来。 纪晓芙想要靠近,却被静玄猛然一掌打开,口中怒骂:“贱人,滚开!” 纪晓芙泪如雨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冯骥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纪晓芙,你来的正好,你师父没被我杀了,却要被你气死了!” 纪晓芙一怔,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师父……” 冯骥不再理会这群女尼,转身看向早就目瞪口呆的烈火旗、锐金旗的人。 “掌旗使何在?” 幸然、吴劲草猛然反应过来,连忙跑了过来。 二人各自抱拳,喊道:“烈火旗幸然,见过冯堂主。” “锐金旗吴劲草,见过冯堂主!” 冯骥点头,道:“两位,冯某来迟一步,让不少兄弟白白牺牲而来,诸位跟我进城,先救治伤者吧。” 当下大家纷纷抬着伤者进城。 至于峨眉派的人,则是抱着灭绝师太,匆忙逃走了。 明教弟子不知道冯骥和纪晓芙的关系,一时间也没敢去追。 冯骥手持倚天剑,让天鹰教弟子帮忙,运送伤者一起入城。 到了知府衙门,冯骥见到了锐金旗掌旗使庄铮。 却见庄铮断了一臂,此时昏迷不醒。 冯骥问明情况,得知庄铮被剑气入体,难以逼出。 当下没有任何迟疑,一掌拍在庄铮心门,以强悍内力,强行逼出庄铮体内剑气。 庄铮闷哼一声,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淤血。 吴劲草等人大喜,知道庄铮得救了,又暗暗震惊冯骥的内力深厚。 当下锐金旗各大坛主纷纷跪下,给冯骥磕头道谢。 “谢冯堂主!” 冯骥开口道:“都起来吧,我天鹰教本就是明教一支,大家按理说都是信奉明尊,都是兄弟,无需如此。” 听到这话,吴劲草、幸然等人顿时更加激动。 “多谢冯堂主。” 自白眉鹰王殷天正叛教自创天鹰教之后,大家心里都有隔阂。 明教高层都不太认可天鹰教师明教一支。 但是此时听到冯骥这般说,五行旗掌旗使当然高兴。 明教高层四分五裂,很多人对眼下大势不大了解。 但是五行旗不同,他们是真正的抗元主力,很清楚天鹰教如今在南方的势力有多广。 冯骥能承认自己是明教一支,这就变相表明,大家都是自己人。 五行旗当然开心。 因为北方是蒙古鞑子的大本营,他们独木难支,所以洪水旗都往江西等地发展了。 眼下南方的天鹰教如果与大家同气连枝,那么抗击蒙元的大事,会变得更加简单。 冯骥也有心收服五行旗,所以才会如此说。 当下大家聊得更加开心起来。 吴劲草、幸然等人,对冯骥的武功一顿赞叹。 冯骥也借此打听起五行旗的人数规模。 这一打听不要紧,五行旗在北方势力极强,教众达到数十万之多。 当然,这些教众并不是一体的,很多都十分散乱。 虽然大家都信奉明尊,但是很多人都是自己拉起的义军,占了山头城镇,打着明教旗号。 比如洪水旗的朱元璋,他已经是一方坛主了,手底下都有上万人。 他就是顶着明教的旗帜,做着自己的事情。 眼下各地情况都差不多。 冯骥也逐渐了解清楚明教的实际情况。 明教看似教众极广,人数极多,但是始终是一盘散沙,难怪会被六大派打到光明顶。 要知道,在原剧情里,蒙古人都被驱赶走了,明教内部几个义军集团反而自己人打起来了。 其中就有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这些。 陈友谅最开始是拜师成昆的,后来成昆被抓,他转而投入明教义军首领徐寿辉旗下,深得徐寿辉信任。 这个徐寿辉,就是不久前殷野王亲自过去声援起义的那位。 由此可见,明教后期,虽然势力庞大,但是其实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受明尊支配了。 这些想法,在冯骥心中一闪而过。 此时他想着的,却是如何收服五行旗众人。 接下来时间,他在西城呆了半个月,五行旗之中,除了洪水旗距离太远,其他的如巨木旗、厚土旗都有来人支援。 等到听说天鹰教紫薇堂冯骥已经出手解围,他们皆是大为感激。 冯骥也靠着强大的武力,和卓越的见识,引得四位掌旗使佩服不已。 其中烈火旗掌旗使幸然,更是诚恳邀请冯骥,去光明顶作客。 冯骥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幸兄,我听说光明顶乃是明教总部,那里如今是光明左使在代理教主之职,我能去那儿?” 幸然闻言,立刻哼道:“哼,杨逍凭什么当代理教主,他光明左使,本来就有名无实,你问问各位掌旗,谁能同意他代理本教?” “若非狮王失踪,范右使又杳无音信,岂会轮得到他?” “便是五散人也不会服他。” 说到这里,幸然叹道:“唉,若是鹰王当年没有离教……” 他说到此处,悄悄看了一眼冯骥。 冯骥神色淡然,笑道:“明教的情况,诸位也都看到了,鹰王若是身在其中,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护教法王罢了,还不如自己出来另起炉灶,才能抗击蒙虏。” “可惜,鹰王年岁已高,不然倒是可以振臂一呼,重回光明顶带领大伙儿杀蒙古鞑子,也未尝不行。” 冯骥感慨说着。 他这般说,五行旗的人听得心中一动。 幸然更是忍不住道:“鹰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冯堂主你正值盛年,何不登高一呼?” 吴劲草也忍不住道:“对啊,冯堂主你雄才大略,若是能振臂高呼,必然响应着云云啊。” “我在北方就听说了,南方天鹰教紫薇堂都是英雄好汉,杀蒙古鞑子,从不手软。以冯堂主的威名,若是可以,必然能重振我等汉人雄风啊。” “对啊,冯堂主,你如今又拿到了倚天剑,正所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倚天剑在你手里,可要比在那灭绝老尼姑手里好太多了啊。” “你若手持倚天剑,以您的威望,必然能吸引更多义军来投啊。”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劝说起来。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高手,但是如冯骥这般厉害的,着实没见过。 便是本教四大法王,估计也都难以望其项背。 冯骥笑了笑,道:“时机未到,不说这些了,今日与诸位掌旗聊得尽兴,我有一个提议。” 众人不由看向冯骥。 冯骥开口道:“大伙儿都是为了抗击蒙元,惺惺相惜,今日能聚在一处,实在不易,不如大家义结金兰,如何?” 冯骥这话开口,众人顿时受宠若惊。 以冯骥的武功和地位,要跟他们义结金兰,那确实是他们高攀了。 但是冯骥这般说,显然是极为看重他们,这令他们心中惊喜不已。 当下吴劲草连忙抱拳,道:“我吴劲草何德何能,竟然能与冯堂主你结义,如若冯堂主不嫌弃,吴劲草愿拜冯堂主为兄!” 他此言一出,其他三位堂主纷纷抱拳,激动道:“愿拜冯堂主为兄!” 在场之中,冯骥明明年纪算不上大,但是几人竟是都远以冯骥为兄。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一挥手,强横内力扶起众人。 “好,今日开始,诸位便是我冯某的好兄弟,五行旗与我天鹰教弟子,皆是好兄弟。” “咱们从此,全力抗击蒙虏,合力将鞑子赶出中原!” 众人顿时齐声,振奋呐喊:“抗击蒙虏,赶出中原!” 当下便在西城,冯骥与五行旗中的四位掌旗使,歃血为盟,结义金兰。 如此一来,冯骥便算彻底融入明教主干力量之中! …… 昆仑山脚下,峨眉弟子围聚在一株苍梧大树下。 灭绝师太气若游丝,靠在树下。 在她对面,静玄、静虚、贝锦仪等众女跪地,一个个双目红肿,泪流满面。 “师父——” 静玄哭着呼喊灭绝。 灭绝缓缓睁开眼,只觉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她逐渐回忆起发生的事情,心头瞬间绞痛难忍。 扭头看向静玄,虚弱问道:“晓芙呢?” 静玄哭道:“她破坏门规,与魔教妖人苟合,我们离开西城的时候,没再管她。” 灭绝听到苟合二字,顿时又是怒火攻心,哇的一声,呕了一口鲜血。 她本就被冯骥打断一条臂膀,五脏被冯骥内力侵蚀,遭受重创。 又被纪晓芙的事情,气的怒火攻心,此时已经日薄西山,弥留之际。 她死死盯着在场峨眉弟子,目光扫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继承她峨眉掌门之位。 原本她最看好的就是纪晓芙的…… 想到纪晓芙,她心头更痛。 “魔教……” 她恨意几乎化作实质,呢喃骂着明教。 手抓静玄,道:“静玄,我不行了。” 静玄慌乱道:“师父,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听我说!” 灭绝师太似乎回光返照一般,死死拉住静玄,道:“倚天剑在我手中丢失,我愧对峨眉历代掌门。”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眼下唯有……唯有峨眉,让我放心不下。” “你是诸多弟子之中,年纪最长,跟我最久的,这枚峨眉掌门扳指,交给你!” “师父——” 静玄大惊失色,想要拒绝,却被灭绝师太一把抓住手掌,死死按住,她面容狰狞道:“我死之后,你代任峨眉掌门,记住,夺回倚天剑!” 她剧烈喘息起来,吓得众多弟子不敢吭声。 这时灭绝忽然又道:“你附耳过来。” “师父——” 静玄低头,流着泪附耳倾听。 “我峨眉掌门,都有一个世代相传的隐秘,与倚天剑屠龙刀有莫大干系……” 静玄凝神细听,神色变得震惊起来。 其他弟子见状,心里虽然好奇,却怎么也听不到灭绝说了什么。 终于,灭绝说完隐秘,气息瞬间下沉,如若有丝。 静玄惊恐大叫:“师父——” 三日后,灭绝终于没能撑住,死在了昆仑山脚下。 峨眉弟子上下恸哭,日夜兼程,赶回峨眉,广邀天下英豪,各大门派,为灭绝举办葬礼。 武林上下震动,人人对魔教恨之入骨。 少林派空闻亲自到来峨眉,为灭绝师太送行。 同时在峨眉山上,当众宣布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少林峨眉,广发英雄帖,要为武林除害,邀请天下英雄,西征昆仑,覆灭魔教! 月底最后一天,求一波月票,目前月票2700了,还差三百票啊,兄弟们!我已经满血复活了,不要因为我的帅而怜惜我,让我肝! (本章完) 汇报成绩兼求月票 首先汇报一下上架时情况,本书六月一号上架的,当时首订一千左右。说实话,这个成绩我个人是满意的,因为上架的时候,收藏才一万出头,也就是说收订比在10:1之内,所以还有啥不满意的呢? 之后问了下编辑,上架后有什么注意事项,编辑跟我说多更新就好。 于是我开始日万了,本书从上架时20万字,到现在54万字了,一个月时间,更新了34万字。这个更新量,在起点绝对不少了,本书也一直在战力榜上,甚至达到总战力榜第18,分类战力榜第2的好名次。 然后订阅方面,这一个月的爆更,果然效果显著,现在均定2700了,高订也有3700了。收藏方面,也涨到一万九左右了。 这里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虽然爆更很辛苦,但是成绩肉眼可见在提高,还是非常值得的。 不过爆更也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来不及想剧情,难免内容质量会有所下跌,下个月准备放慢速度,以内容为主。 然后就是本单章最重要的事,求一下月票! 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月票要清零了。目前本书已经2755票了。能不能冲到三千,就拜托大家了。 当然,三千票的加更肯定会兑现,现在已经在写了。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支持本书,谢谢!*^o^* (本章完) 第33章 空闻倡议,正道西征!(3000月票加更!) “阿弥陀佛,静玄师太,还请节哀。” 峨眉金顶,白色的花圈摆满了过道。 少林、武当、崆峒、昆仑皆有人来悼念灭绝师太。 静玄手上戴着掌门扳指,如今已经正式成为了峨眉掌门。 她神色严肃,面容清冷,面对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闻大师,她不敢托大,站起身鞠躬还礼。 “多谢大师来悼念恩师。” “灭绝师太侠名远播,这些年来,抗击蒙虏,斩杀魔教妖人,不计其数,可惜英年早逝。” “老衲也敬佩灭绝师太为人,可惜自五年前汉中一别,想不到再次相见,已经是阴阳两隔。” 空闻一只臂膀空空荡荡,单手合十,露出缅怀之色。 静玄看了一眼空闻大师空空荡荡的袖子,心中微动。 空闻大师的这条手臂,是在武当金顶被冯骥打断的。 她目光微闪,立时想到了报仇的法子。 当下她红着眼,道:“大师,那血手人屠,作恶多端,为祸武林,武当金顶之时,便已经嚣张跋扈,无人能管,如今我师父又惨死他手,如此邪教魔头……难道咱们武林之中当真没人治得了他么?” 空闻听到【血手人屠】四字,也是脸色一沉。 却在这时候,山道上传来唱喏。 “武当宋大侠到——!” 众人闻声,顿时纷纷扭头看过去。 却见武当派,宋远桥、俞莲舟等武当六侠联袂而来。 除了那位武当三侠俞岱岩没到,其他六位竟然全到了! “武当宋远桥,特来送别灭绝师太!” 却见武当众人,来到灭绝师太灵位前,磕头拜下。 然而峨眉金顶之上,各大门派看向武当的目光,都带着一丝不善。 静玄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甚至没有还礼。 口中道:“不敢,我峨眉岂敢受武当大侠如此大礼?我师父若是活着,想必也不愿受你武当弟子磕头!” 宋远桥几人神色微变,看向了静玄。 要知道,武当与峨眉,素来交情不错。 当年开派祖师郭襄郭女侠与武当祖师张三丰乃是好友。 两派关系向来亲密,来往也颇为密切。 当初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辰,峨眉派带着人手上山,礼品也是最为丰富的门派。 可以说,当初上山逼问张翠山夫妇的各大派,怕是唯有峨眉派是真心实意为张三丰过寿。 当然,峨眉派肯定也有询问谢逊下落的心思,但是肯定没想过用强。 只是静玄亲眼目睹,当初峨眉金顶,冯骥为张翠山夫妻出头,横扫全场。 就连峨眉派都有弟子伤亡,尤其是之前峨眉派弟子追杀白虎坛赵云虎时,也有峨眉弟子惨死冯骥手下。 她们与冯骥早就结下深仇,武当派却和冯骥走的近。 于是峨眉与武当关系,便有了间隙。 眼下静玄成了掌门,更是对冯骥恨之入骨,恨屋及乌之下,对武当派自然毫无好感。 峨眉掌门这么说,其他各派弟子也纷纷开口嘲讽起来。 “静玄掌门说得好,人家武当派,如今都巴结上了魔教了,岂会正眼看我等?” “呵呵,武当金顶一战,魔教妖人当着大伙的面杀人,武当非但不阻止,甚至还出手相助,我呸,武当也配名列六大派之一?” “不错,当初我等好心去拜寿,嘿,没想到武当与魔教勾结,害得多少同道枉送性命了?” “武当七侠,怎么有脸来峨眉的?” …… 人群之中,嘲讽声音不断传来。 宋青书脸色冷了下来,张翠山更是愤怒,扭头大喝:“谁说的?有种站出来,躲在人群里窃窃私语,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却见到海沙派的一名高手直接站了出来:“我说的,怎么,张五侠成了魔教女婿,有了魔教撑腰,便是连话,也不准大伙说了?” 却见巫山派一人也站了出来,喊道:“张五侠好大的脾气,怎么着,有天鹰教教主做你丈人,便这般嚣张?” 张翠山气的脸色阴沉难看,脾气最暴躁的莫声谷忍不住喝道:“住口,你们这群人,当真忘了,当初去我武当派,真是为了给我师父贺寿的?” “当日若非冯堂主出手相助,伱们怕是要逼死我五哥一家!” 人群里,立时有人大骂:“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逼他了?” “就是,武当派好歹也是名门,空口说白话么?我们兄弟可是实实在在死在你们武当山的!” 一时间,人群里吵闹声不断。 宋远桥眼底怒气闪过,忽然厉喝一声:“住口——!” 他一声怒吼,内力彭拜震动,所有人瞬间耳朵嗡鸣,顿时骇然。 谁也没想到,宋远桥的内功如此精湛,已是当世一流了。 少林寺这边,空闻方丈看了一眼宋远桥,神色淡淡道:“宋大侠好内力。” 宋远桥抱了抱拳:“今日武当前来峨眉,只为悼念灭绝师太,不是来吵架的。” 空闻方丈点头:“这个自然,大家来这,都是为了悼念灭绝师太,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却不是想不提便不提了的。” “宋大侠,要堵住悠悠众口,光靠武力,可不会让人信服。” 宋远桥眼底闪过怒色,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宋某也一直听闻少林派诸位大师慈悲为怀,然而数月前,我恩师以百岁高龄之身上少林,请少林高僧救治幼童,少林大师却能拒之门外,也总算是让宋某领教了什么叫慈悲为怀了。” 空闻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声道:“武当张真人乃是当世高人,他都救不好的人,我少林又有什么办法?” 两人针锋相对,却又绵里藏针,表面上不动声色,话语之中却都是明嘲暗讽。 围观之人,不知道其中原委,只道是武当有事求到少林头上,被少林拒绝了。 不少人立时叫好。 “空闻大师做得对,武当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求那魔教妖人?” “不错,张三丰自诩一代宗师,怎么救个人还要求少林派?” “是啊,去找你们的魔教亲家啊。” 众人大笑起来。 宋远桥等人脸色极为阴沉,看了看东道主的峨眉派,却见峨眉派的人一言不发,静玄师太甚至脸上还挂着冷笑。 当下武当众人也知道,再留在此处,也是多说无益。 宋远桥直接抱了抱拳:“静玄师太,既然峨眉不欢迎我等,我等离开便是,只是家师已是百岁高龄,算起来也都是诸位前辈,还请有些人嘴上积德。” “嘿,要让旁人嘴上积德,你们怎么不做点积德的事?” “哈哈哈,正是,你们做得,不许旁人说得?” “武当派,道貌岸然,不配与我等为伍。” “哼,他们也配名列六大派?” …… 嘲讽之声,不绝于耳,武当众人,气的脸色发青,恨不能立刻出手。 然而眼下各派高手都在,此时动手,只怕吃亏的还是武当众人。 宋远桥冷笑一声,喝道:“哪位真对我武当做事不满,可站出来指教,人后私语,算什么本事?” 他这番话,已经用上了内力,顿时声若惊雷,震荡峨眉金顶。 众人顿时都声音一滞,竟无人敢真的面对面斥责武当。 宋远桥顿时冷笑一声,不再废话,转身便走。 武当众人也纷纷跟上,便要就此离去。 忽然少林派空闻开口,沉声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豪杰,老衲有些话不吐不快,此番正好趁着大家伙都在,正好说一说。” 即将下山的武当派众人顿时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少林派那边。 却见空闻大师也不去理会武当派,而是与峨眉派的静玄对视一眼,相互微微点头。 空闻沉声道:“诸位,魔教猖獗,势力越来越大,本以为数十年前,明教四分五裂,便不再是江湖大患。” “谁曾想,这些年来,魔教残存势力兴风作浪,不断膨胀。” “前有天鹰教妖人冯骥,明目张胆的庇护杀人狂魔谢逊。” “如今又有五行旗联合冯骥,杀害灭绝师太!” “各位同仁,各位同道,此事若是不闻不问,只恐终有一日,大家都会步灭绝师太后尘,被魔教妖人所害。” “眼下那天鹰教的冯骥,联合魔教五行旗,驻扎昆仑,为虎作伥,欺辱良善。” “老衲不才,在此与峨眉掌门静玄师太,一同广发英雄帖,欲要西征魔教,覆灭光明顶,从魔教源头,灭掉魔教道统!”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谁也没想到,少林派空闻大师,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倡议灭魔! 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下一刻,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尤其是巫山派、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等各大帮派,全都激动大叫起来。 “西征魔教!空闻大师,此事算上我巫山派!” “杀魔教妖人,灭血手人屠,这事岂能少了我海沙派,空闻大师,我海沙派算一个!” 紧跟着,神拳门、巨鲸帮纷纷响应。 而六大派之中,华山派、崆峒派也立时响应。 华山派掌门鲜于通,他曾经对外说过,他的师兄白垣便是被明教暗杀害死。 白垣是华山派的天才弟子,曾经鲜于通还未继位时,便已经被上一代掌门钦定为华山派掌门继承人。 后来白垣死后,鲜于通因为与华山派掌门之女成亲,才得到众人支持,当上了掌门之位。 空闻大师提出覆灭魔教,西征光明顶时。 鲜于通还未说话,身边的华山派众人纷纷怒吼响应。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立时也露出激动愤怒之色,喊道:“覆灭魔教,焉能没有我华山派!” 崆峒派那边,五老之一的宗维侠沉声喝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谢逊既然找不到,索性先杀了魔教旁人,灭其道统!” 崆峒派与明教的仇怨,皆来自谢逊。 谢逊当年为了击杀成昆,到处在江湖上杀人,留下成昆名号。 后来为了寻找一门厉害功法对付成昆,便潜入崆峒派,偷取崆峒派镇派武学【七伤拳】。 当时还打伤了崆峒五老中的三位,其中就有宗维侠。 此后崆峒派一直追查谢逊下落,杀了不少明教和天鹰教弟子。 故而仇怨越来越深,此时响应空闻提议,更是积极。 眼下唯有昆仑派还在迟疑。 静玄看了一眼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当下忽然开口,道:“铁琴先生,魔教占据昆仑,当地百姓深受其害,你昆仑派号称昆仑第一大派,岂可让魔教在旁?” “我护送师父遗体回来时,听闻魔教妖人,已经开始对付昆仑武林,那朱武连环庄,朱庄主、武庄主,皆是名门之后,与我派祖师皆有渊源,如今也遭了大难。” “你们可知道?” 静玄的一番话,顿时让昆仑派众人大吃一惊。 何太冲不可置信,道:“朱武连环庄被魔教灭了?” 他此番回到昆仑,被妻子班淑娴与几个小妾的事情,弄得头昏脑涨,竟是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原来这何太冲的妻子,乃是昆仑派中的杰出人物,年纪比何太冲大了两岁,早两年入门。 班淑娴的武功不在何太冲之下,早年时何太冲长得英俊潇洒,颇得这位大师姐的欢心。 当年何太冲与班淑娴的师父白鹿子,在与明教高手争斗之时而死,没能留下什么遗言,昆仑派掌门之位悬而未决,引起昆仑派弟子争抢。 当时昆仑派有实力的弟子,功夫都差不多高,相互间勾心斗角,谁也不服谁。 班淑娴却极力扶助何太冲,登上了掌门之位。 因而何太冲感恩班淑娴,便娶了这位师姐为妻。 只是年轻时两人还算恩爱,待到十几年后,二人年纪一大,班淑娴竟是显得比何太冲老了十几岁一般。 须知男人本来就抗衰老,那班淑娴年纪也本就比何太冲大,这一比较下来,何太冲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已经有些嫌弃发妻。 于是何太冲以没有子嗣为由,娶了小妾。 但是由于班淑娴这数十年来的积威,再加上何太冲自己理亏,心中有愧,对这位发妻兼师姐,变得十分敬畏起来。 但是这何太冲惧内而好色,声色厉茬,怕妻子归怕妻子,小妾却还是娶了一房又一房。 只是每多娶一房妾室,对班淑娴的畏惧,便多上三分。 班淑娴此人也不是好人,为人凶狠毒辣。 何太冲娶妾,她自然十分嫉妒,时常出手惩治妾室。 何太冲宠哪个,她便越恨哪个。 这些年来,何太冲娶的妾室,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是陆陆续续,都死了。 到如今,甚至只剩下了四个长相一般的妾室还活着。 至于其他死去的妾室,不用说也知道,都是班淑娴弄死的。 何太冲自武当金顶回去,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叫做五姑,班淑娴在家里自然要闹腾。 他一直提防班淑娴害了这个新妾,所以才会连朱武连环庄被灭这样的大事,竟然都不曾听说。 此时乍一听静玄提起,他脸上满是惊骇。 朱武连环庄的来历不小,那朱长岭与武烈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他曾经见过,二人都算得上二流好手。 且二人身负家传绝学,厉害非常,便是他一人独斗那二人,也难以赢上一招半式。 现在听说这朱武连环庄居然被人灭了,如何不震惊骇然。 静玄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心里也是惊讶。 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在昆仑武林传遍了。 自己得到消息都算晚的了。 当下沉声道:“铁琴先生还不知道吗?血手人屠出现在了昆仑,不知那朱武连环庄如何得罪了他,他竟是心狠手辣,灭了人家。” “听说不但杀了人,还将两位庄主的尸体吊在了庄子外,任由路人羞辱,如此行径,当真畜生不如。” “便是朱武两位后人,那雪岭双株,也被他吊在庄子外,任由其被一群暴民杀死。” 听到这话,何太冲下意识的回忆起朱武两家的女儿美貌姿容,心中暗自一阵可惜。 只听得静玄又道:“魔教已经开始在昆仑武林动手了,铁琴先生,昆仑派身为昆仑众多帮派翘楚,只怕魔教很快就会找上你们。” 此言一出,何太冲立时也严肃起来。 只听他道:“便是魔教不来找我昆仑派,我昆仑派也断然不会饶了他们!” 静玄顿时笑了起来,当下在场之中已经大部分帮派都同意了。 唯独武当派还没表态。 却见静玄看向宋远桥等人,道:“宋大侠,你武当派若是想撇清与魔教的干系,此番远征,正是最好的证明机会,你们武当派参不参加?” 武当众人闻言,顿时都犹豫起来。 若是只是去覆灭魔教,那倒也罢了。 但是此次对手之中,还有冯骥。 武当上下,对冯骥的印象早已不是魔教妖人了。 人家冯骥和自己家师父处的相当好。 师父数次在大家面前夸赞冯骥,是当世天才。 武当岂可再去为难冯骥和天鹰教? 一时间,武当派众人不做声。 静玄顿时冷冷一笑:“哼,武当派也不过如此。” 她扭头看向了空闻,道:“空闻大师,择日不如撞日,大家今日歃血为盟,约定好时日,便一起出发,杀向魔教!” 空闻点头,沉声道:“理当如此!” 这一日后,江湖轰动,五大派要西征魔教,围攻光明顶! 一时间,正道人士纷纷拍手叫好。 明教这边,各方人马得到消息,都大惊失色,不少人纷纷相互联络在教外的高手。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风声鹤唳起来! 非常感谢各位兄弟的月票!三千月票目标完成啦。刚才得到一个好消息,7月2号要上主编力荐,这个推荐也不知道咋样,忐忑。。 (本章完) 第34章 好一个光明左使(求月票!) “驾——!” “驾——!” “让开!让开!” “蜀川急报——!” 昆仑山下,清泉镇。 一匹快马,一名天鹰教紫薇堂弟子,急切的大吼着,马匹狂奔,很快便冲到了镇子上的临时堂口。 冯骥已经从西城归来,正在全力转化体内后天真气。 偶尔空了,陪同小丫头杨不悔在镇上逛逛。 纪晓芙自从得知灭绝师太气死之后,整个人如同霜打花一般,彻底蔫儿了。 现在的她,除了杨不悔面前还能露出笑容,其他时候,总是默默发呆。 当然,这不关冯骥的事情,冯骥也没去看望过她。 如果不是杨不悔,冯骥甚至根本不会理会这个恋爱脑女人。 他都搞不懂,这女人怎么会选择杨逍,还给杨逍生了个女儿。 要知道,纪晓芙遇到杨逍时,杨逍已经四十多岁了,当时纪晓芙才多大?顶多二十而已。 也许纪晓芙就是喜欢大叔类型的? 冯骥看了看杨不悔,心中暗暗警惕,这义女自己可得好好养大了,不能让她缺了父爱。 要不然长大了,这丫头学纪晓芙,也喜欢大叔类型的,再去嫁给殷梨亭? 那他可不同意。 开玩笑,以前这丫头和自己没关系也就算了,如今是自己义女了,自然不能让她随便找人嫁了。 杨不悔在冯骥身边,已然找到了父爱。 整日里要冯骥陪她,冯骥也开始传她功夫。 他一身横练功法,自然不适合小姑娘练习。 但是他手里有九阳神功,完全可以让她修炼。 看着在盘膝修炼内力的小丫头,冯骥笑了笑。 “后世总有人说,这门九阳神功,练多了会阳气太足,不适合女子修炼,简直可笑。” “这门功法,分明是道家功法,阴阳调和,虽然属性上偏阳,但是女子同样可以修炼。” “否则峨眉派如何从中领悟到峨眉九阳功?” 冯骥笑了笑,收起九阳神功,与杨不悔一起修炼。 一大一小,修炼一个时辰,杨不悔少女心性,就坐不住了。 “爹爹,爹爹,咱们出去逛街吧。” 冯骥无奈,道:“练出真气没有?就知道逛街。” “才找到气感嘛,再说了,爹爹你武功这么高,我练武功有什么用嘛,跟着你就好了呀,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杨不悔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纯真。 冯骥哭笑不得,道:“我总有不在伱身边的时候。” “不,我要一直跟爹爹在一起。” 冯骥笑了笑,道:“你好好练功,以后练出内功,逛街逛多久,你都不会累了。” 这话顿时让杨不悔睁大眼睛:“真的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每次陪我逛没多久,就喊累了呢?” 冯骥愕然,顿时无话可说。 陪女人逛街,那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杨不悔算不上女人,还是个孩子,但是逛街这一点,同样具备了女人所有特质。 精挑细选,挨家店铺去看,逛完又不买…… 冯骥摇了摇头,带着她准备出门。 却在这时候,门口有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大喊道:“杨不悔,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这小丫头,是杨不悔在私塾里的好闺蜜。 杨不悔见状,脸上一喜,道:“爹爹,我们一起去吧。” 冯骥无所谓,带娃嘛,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 正想点头,却听到门外传来焦急声音。 “堂主,大事不好,有紧急军情!” 冯骥眉头一皱,立时停下脚步,对杨不悔道:“乖,你们自己去玩吧。” 杨不悔撅了噘嘴,却也十分懂事,知道冯骥从来不会因为她耽误公事。 当下只能点头,拉着闺蜜离开了堂口。 堂口里,立刻有高手立刻跟上,一路暗中保护。 冯骥转身看向来人,问道:“什么军情?” “江南急报,教主传令各地堂主、坛主,立刻前往明教光明顶,火速支援明教总部,抵挡五大派!” 冯骥一愣,有些莫名其妙:“抵挡五大派?” 他立刻接过信纸,目光扫过,脸色顿时惊讶起来。 “峨眉、少林号召武林正道人士,一起西征明教?” 他有些错愕,万万没想到,他还在等待一统明教的机会,这机会居然就这么来了!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剧情,起码应该在三四年以后吧,居然提前了。” “而且六大派,如今变成了五大派!” 他笑了起来,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剧情有了不小的改变。 当下思考收起信件,沉声问道:“去叫白龟寿等坛主过来。” “是,堂主!” 不大一会儿,紫薇堂高层纷纷赶来,附近的外五坛之中,白龟寿、赵云虎也来了。 “见过堂主!” 众人齐声跪地,跪拜冯骥。 冯骥抬了抬手,道:“教主的信,你们看看。” 众人轮流接过信件,看了之后,皆是脸色微变。 “五大派围攻光明顶?” “五大派好大的胆子!” “麻烦了,如今光明顶,还想只有光明左使杨逍坐镇,若是真被五大派围攻,光凭杨逍一人,怕是难以支撑啊。” “只是咱们天鹰教早就脱离明教,教主为何叫咱们支援明教?” “大家都是信奉明尊,支援明教,也没什么。” “但是师出有名吗?” 几人讨论之中,冯骥开口道:“别想了,信使已经说了,教主公开宣布,天鹰教虽然脱离明教自立,但是还是信奉明尊。咱们严格来说,还算是明教一支。” “不用在这里讨论这些,我需要你们联络五行旗的各方人马。” “是,堂主!” 冯骥看向天边,微笑道:“这件事情,对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赵云虎、白龟寿不解,看向冯骥。 冯骥笑了笑:“你们说,倘若本座能够力挫五大派,能否担任明教教主?” 在场众人顿时大吃一惊,都是没想到冯骥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旋即他们都振奋激动起来。 “以堂主武功,当世无敌,做明教教主,为何不能?” “堂主的资历是个问题,另外一点,我听闻明教教令,唯有习得明教教主绝学乾坤大挪移,才能担任明教教主啊。” “对,我还听说,谁能找回明教圣火令,便可担任教主。” 白龟寿、赵云虎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主动替冯骥谋划起来。 他们算是冯骥亲信,自然巴不得冯骥能够掌控明教,成为明教教主。 冯骥目光微闪,笑道:“乾坤大挪移吗?我倒是知道在何处。” 众人错愕,不明所以。 …… 杨不悔走出堂口,神色有些郁闷,义父哪里都好,就是太忙了,老是不能陪她。 一旁的小丫头叫王莹,是清泉镇上有名老秀才王璞的孙女。 王璞是进士之才,因不愿为蒙古人效力,宁可在清泉镇开办私塾,教孩子读书,也不肯助纣为虐。 如此人物,自然让天鹰教弟子十分尊重。 冯骥对这样的读书人也颇为敬佩,拿下清泉镇之后,便请他当了幕僚。 所以王莹和杨不悔才会如此熟络。 此时看到杨不悔不痛快,王莹好奇道:“杨不悔,你不开心吗?” 杨不悔扭头,道:“王莹,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叫我杨不悔,叫我冯不悔,我要随我义父姓。” 王莹惊愕,问道:“你确定?” “当然了,我亲爹还不知道是谁呢,凭什么让我不后悔,我要做我义父女儿,那才不后悔。” 王莹笑道:“那我也不能这么叫,不然让你娘听见了,可不会饶我。” “哼,我娘也管不了我。” 两人正说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姑娘,你娘……和你长得像吗?” 杨不悔大吃一惊,连忙扭头,看向身后。 却见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那大叔身穿白色长袍,书生打扮。 他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显得有些豪放不羁。 神态温和,目光紧盯自己。 杨不悔心中惊疑,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是冯骥的地盘,没人敢伤害她。 当下皱眉道:“你是谁?我娘跟我像不像,关你什么事?” 那人微微惊讶,笑道:“你不怕我?” “我才不怕,我爹是冯骥,这里都是他的人,你敢动我看看!” 杨不悔扬起脑袋,提起冯骥,满脸骄傲。 然而对面那人听到这话,瞬间脸色阴沉下来。 “冯骥……?他怎么可能是你爹?” “哼,要你管!王莹,我们走。” 说着,杨不悔拉着王莹就要走。 那中年人一把拉住杨不悔,道:“小姑娘,跟我去见见你母亲。” 杨不悔大惊,连忙大叫起来:“放开我!” 中年人并不理会,正要抓走他。 忽然身后一道劲风呼啸而来。 中年人眉头一皱,身形微微一侧。 却见一把单刀劈斩而过。 原来是冯骥安排的护卫看到这一幕,立刻动手了。 然而这中年人武功奇高,抓起杨不悔,身形一晃,竟然就躲开了护卫。 护卫大吃一惊,这人身法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当下急忙横扫一刀,去斩此人腰腹。 只见那中年人忽然伸出手指,陡然一弹刀身! 铛的一声,护卫只觉虎口巨震,一股强悍内力冲入体内。 他顿时虎口裂开,鲜血淋漓。 再也拿不住手中单刀,咣当掉在了地上。 护卫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口中立刻喝道:“你可知你抓的是何人?” 中年人神色淡淡:“是我要找的人。” 护卫阴沉喝道:“此乃我家堂主女儿,你敢动她一根汗毛,天鹰教便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 护卫刚说完,忽然那中年人一个闪身。 下一刻已经到了护卫面前,一耳光直接抽了上来。 啪的一声,护卫顿时翻滚出去,嘴里满是鲜血。 却见那中年人神色阴沉,道:“他不配,这孩子,只姓杨!” “告诉姓冯的,念在他对我女儿还算不错的份上,我不杀他。以后不准再来找我女儿。” 呼—— 中年人身形瞬间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空中只留下了杨不悔的大叫声音。 护卫脸色大急,顾不得受伤,急忙想要起身去找冯骥。 然而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点了穴道! 那中年人竟是为了防止他去通风报信,好有时间带走不悔小姐,将他点了穴道! “无耻!” 护卫暗骂一声,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着穴道到了时间,自动解开。 杨逍抱着杨不悔,身形如电,轻功施展开来,飘逸潇洒。 人在屋顶纵横,急速前进。 杨不悔在他怀中不断挣扎,大声叫骂:“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爹是冯骥,他知道你抓我,他会打死你的。” 杨逍身形忽然一顿,脸色一沉,冷笑道:“打死我?这天底下还没人能做到!” 杨不悔大眼睛瞪得滚圆,大叫道:“我爹爹就可以!有本事你去找他。” 杨逍怔怔的看着杨不悔,忽然笑了起来:“像,太像了。” 他身形再次一跃,从屋顶之上跳了下来。 却见几名道人早就等在院子之中。 “参见杨左使!” 原来他便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原来峨眉派在西城与锐金旗大战,锐金旗四处求援。 杨逍手下的天地风雷四门得到消息,连忙汇报给了杨逍。 杨逍念在都是明教弟子份上,便立刻带人赶往西城。 他心里很清楚,灭绝师太为什么处处与峨眉为难。 所以此番前往西城救人,不仅仅是因为锐金旗与他同是明教弟子。 更多原因,也是因为知道灭绝师太是因为他,才恨上明教的。 锐金旗被灭绝师太针对,自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原来杨逍年轻的时候,狂妄至极,曾经亲自去峨眉,挑战灭绝的师兄孤鸿子。 孤鸿子与杨逍决斗,不但落败,还被杨逍抢了倚天剑。 杨逍却表现出对倚天剑的不屑一顾,随手扔掉倚天剑,讥讽孤鸿子,便是有倚天剑在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孤鸿子气的口吐鲜血,不久之后,便一命呜呼。 灭绝师太当年还未出家,与孤鸿子两人互生情愫。 孤鸿子死后,灭绝恨透了魔教,不但出家,而且发誓要斩杀魔教妖人。 这才是灭绝一直针对明教的原因。 所以说,灭绝每次杀死的明教弟子,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杨逍而死。 这杨逍也是奇了怪,三番五次去惹峨眉派。 气死孤鸿子,如今又抢了灭绝最爱的女弟子纪晓芙。 这杨逍若是跟峨眉派没有一点私仇,怕是真的说不通。 话说回来,杨逍赶赴西城,却扑了个空。 锐金旗弟子早就被冯骥救下,冯骥名声大噪。 杨逍这才第一次了解到冯骥这个人。 他对冯骥来了兴趣,便派人查探他的详细情报。 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查出了冯骥有个女儿,却不姓冯,反倒是姓杨! 这让杨逍大为奇怪,同时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事儿就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在他命令之下,天地四门弟子迅速查清楚杨不悔的来历。 他这才知道,杨不悔居然是纪晓芙的女儿! 这一下子,让他猛然激动起来。 他从不知道,纪晓芙居然给他生了孩子! 而且这孩子,居然还叫杨不悔! 心头激动之下,他立刻带人赶来清泉镇。 本想亲自见见冯骥,感谢他帮自己照顾女儿的。 没曾想倒是先见到了杨不悔。 而杨不悔对冯骥一口一个爹的称呼,瞬间让他心情无比糟糕。 更重要的是,杨不悔居然想要改姓! 跟另一个女孩说什么要叫冯不悔! 这句话瞬间惹恼了杨逍。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此刻他也不想再去见冯骥了。 索性直接带走杨不悔和纪晓芙便罢了。 院子里,杨逍也不放下杨不悔,直接问道:“查到了吗?” 那几个道人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道人立时道:“回禀杨左使,已经查到了,纪小姐住在城中西园街。” 杨逍当即点头,将杨不悔交给对方,叮嘱道:“带她回光明顶,不许为难她,她是本座女儿,除了不准放走她,她有什么要求,都随她。” 几个道人一惊,不由连忙点头,看向杨不悔,道:“属下定然照顾好小姐。” 杨逍点了点头,旋即身形一闪,立刻赶往西园街。 却说冯骥这边与白龟寿等人商议如何拦截五大派,一直到傍晚时,保护杨不悔的侍卫这才赶了回来。 他一进屋,来不及通传,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口中疾呼:“堂主,小姐被人抓走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冯骥猛然站起身来! 轰隆! 他周身气势轰然爆发,震得桌椅瞬间炸裂。 冯骥双目露出杀气,喝道:“你说什么?” 那护卫吓得脸色发白,低头道:“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武功高的出奇,他自称小姐是他女儿,强行带走了小姐。” “小人想要阻拦,但是却只是一招,便被他擒住了。” 冯骥听到这话,顿时怒气稍歇。 “是杨逍么?” 他心中暗道还好,若是杨逍,那杨不悔应该不会有事。 他只怕是峨眉派不死心,对付不了他,选择对孩子下手呢。 当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时辰前。” 冯骥顿时眼底露出怒火:“这么久你才来跟我汇报?” “小人被点了穴道,刚才一恢复行动,便立刻赶来了。” 白龟寿连忙道:“堂主,我这就命人封锁镇子。” 冯骥摇了摇头:“两个时辰,已经来不及了。” 他开口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五行旗的人汇合,我可能要先一步去光明顶。” 说罢,冯骥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没有立刻追向光明顶,而是去了一趟杨不悔住的院子。 进去一看,果然纪晓芙已经不在了。 甚至行李都没收拾带走。 冯骥目光一闪,冷笑一声。 估计纪晓芙是被杨逍强行带走的。 “好一个光明左使,仗着武功好,当真什么都干啊。” “灭绝倒是没恨错你,还真是个人渣。” 月初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35章 该叫你金花婆婆还是黛绮丝呢?(求月票!) 冯骥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立刻运转内功,施展轻功,急速追出镇外。 一直赶出百里,却也没看到杨逍等人踪迹。 他眉头微皱,知道自己怕是追错了方向。 当下再次回到清泉镇,着手安排拦截五大派的一些事情。 大的策略做完,他便立刻启程,先一步追向光明顶。 此去光明顶,三个目的。 第一,教训杨逍! 第二,找到乾坤大挪移! 第三,争夺明教教主之位! 第二和第三暂且不提,但是第一点,教训杨逍,冯骥是必须要做的。 “哼,真的以为得到阳顶天传授了两层乾坤大挪移心法,便无法无天了?” 冯骥快马加鞭,一路西行,追赶向光明顶。 这日,冯骥来到昆仑一处集镇,准备吃点东西再上路。 一进客栈,便有店小二笑着迎了上来。 “客观,您里边请。” 冯骥随手扔出一块碎银,道:“上等草料,喂好我的马。” “好咧。您打尖儿还是吃饭?” “吃饭,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说着,他直奔二楼。 一楼人来人往,皆是江湖人士,太过嘈杂。 进了二楼,便见到靠近窗口有一桌人,一共八九人,已经落座。 这些人正聊得起劲,见到冯骥,不由都打量了一番。 见冯骥面生,且冯骥也没有过来打招呼,当下便不再理会。 冯骥径直坐到另一处窗口,等着酒菜。 这时候便听到那一桌几人聊了起来。 “诸位,这么说你们也是接到本门传讯记号?” “正是,奇怪,为何只有我们这几人到此?” “确实奇怪,难不成咱们受人愚弄了?” “不可能,我崆峒派传讯记号只有本门弟子知晓,旁人决计不能知道。” “我们华山派也是。” “怪事,不着急,咱们再等等,我倒要看看,谁人敢如此戏弄我们。” 冯骥听着奇怪,这些人竟是被人以同门传讯信号纠集过来的。 冯骥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看到,楼下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不止有崆峒、昆仑等门派,还有一些小门派的人。 便在这时候,冯骥忽然看到,楼下竟有几个熟面孔。 却见峨眉派的丁敏君,带着几个峨眉弟子,竟然也走了上来。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他当下拿起斗笠,戴在头上,想要看看这群人究竟为何聚集在此。 却见丁敏君带着几个峨眉弟子,登上二楼。 她因为纪晓芙帮忙阻拦,没被华山派的郭玉昌杀死。 之后逃离清泉镇,却并没有回峨眉,而是带着几个峨眉弟子,在附近暂时隐藏起来。 一直想着能够将纪晓芙重新抓回峨眉去。 可是清泉镇成了天鹰教紫薇堂临时坛口,以至于她连进清泉镇都困难。 丁敏君至今还不知道,灭绝已经死了。 更不知道五大派准备围攻光明顶,此时还幻想抓住纪晓芙,回峨眉请功。 “丁师姐,那不是昆仑派的薛公远吗?” “咦,还有崆峒派圣手珈蓝简捷?” “奇怪,他们怎么会在此?” 丁敏君身后,几个小师妹嘀咕起来。 丁敏君也认识其中几人,当下道:“无需多言,去问问便知道了。” 当下她走了过去,笑道:“薛道长,想不到竟在此地相遇。” 薛公远回头,见到是峨眉派丁敏君,不由站起来抱拳笑道:“原来是峨眉派丁女侠,你们怎么也是看到同门传讯记号来的?” 丁敏君大为惊奇,道:“正是,诸位也是?” “不错,我们也是见到同门传讯而来,眼下算上你们,已经有九大门派得到传讯了。” 丁敏君神色严肃起来:“是否有诈?” “我等也正想瞧瞧,究竟是哪个熊心豹子胆,竟敢戏耍我等。” 丁敏君见这里有十几人,心中也安稳不少,道:“咱们这么多人,倒是不用怕被伏击。” 当下她们也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上酒菜,一边吃一边讨论起来。 丁敏君目光不时瞥向窗口那桌,但觉那边坐着的那大汉,背影着实有些眼熟。 心中想着,莫不是其他门派的弟子? 她毕竟是女流,不好上前与异性过多招呼,便没有过去。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下午时分,众人正等的不耐烦了。 丁敏君也觉得有些烦躁,正想起身离去。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几声咳嗽。 紧跟着便听到笃笃笃的上楼梯的声音,似乎有人用棍棒敲打。 众人也都被这个声音吸引过去,纷纷扭头看去。 但见楼梯口处,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婆婆走了上来。她走几步,咳嗽几声,显得极是辛苦,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扶着她左臂。 这小姑娘年轻美貌,相貌清丽。 那老婆婆右手撑着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似是个贫家老妇,可是左手拿着的一串念珠却是金光灿烂,闪闪生光。 丁敏君凝神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那串念珠的每一颗念珠,原来都是黄金铸成的一朵朵梅花! 冯骥也注意到了这对老妇少女的奇怪组合,顿时目光之中,露出了了然之色。 “原来是她。” 如此显眼的金花,冯骥几乎立时知晓了此人身份! 金花婆婆! 但见金花婆婆上了楼后,似乎动了元气,顿时一阵咳嗽。 一旁的小姑娘连忙取出一只瓷瓶,道:“婆婆,伱服颗药吧?” 金花婆婆微微点头,吃下一颗药丸,片刻后似乎缓过来了,目光扫视这群人。 “只有十九人?你问问他们,武当派与少林派的人来了吗?” 她声音太轻,以至于在场众人听得不清楚。 那小姑娘跟着复数喊道:“我婆婆问你们,武当派和少林派的人来了吗?” 众人大吃一惊,都是感觉奇怪。 崆峒派简捷问道:“小姑娘,你们是谁?” 只听的金花婆婆又是一阵咳嗽,忽然间,她身形陡然一晃。 众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见金花婆婆东按一掌,西击一拳,中间还夹着一声声的咳嗽,顷刻间将酒楼上其余一十九人尽数击倒。 她出手如此突如其来,身法既快,力道又劲,丁敏君在内的十九人,竟没一个能还得一招半式,每人不是穴道被点,便是受内力震伤了脏腑。 只是等到她身形闪到冯骥面前时,手掌拍打向冯骥胸口,似乎要封点冯骥檀中穴。 却见冯骥忽然抬头,斗笠之下,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笑容。 金花婆婆一愣,来不及多想,手掌已经按了上去。 嘭! 一声闷响,陡然炸开。 却见冯骥胸口,一股强劲罡气猛地反弹炸开。 金花婆婆猝不及防,整个人顿时踉跄暴退,嘭的一声,撞在了身后柱子之上。 只见那柱子咔嚓一声,竟是出现大片裂痕! 金花婆婆只觉得手臂剧痛,仿佛要断掉一般。 她满脸震惊,不敢置信。 “咳咳咳……” 一瞬间,她又一次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次,不用那小姑娘说话,她自己便立刻取出一只玉瓶,吞服下一粒丹药。 气息这才平复许多,目光凝重的看向冯骥,问道:“你是何人?” 在场众人,此时也骤然都反应过来。 “啊——” “老妖婆,你暗算我们!” “你是谁?” …… 只是这些人刚刚开口,却见金花婆婆一扭头,眼底露出冷色。 手上一样,噗噗噗的声音激射而出。 但见在场之人,几乎人人手臂之上,都被打入了一枚金花! 顿时这些人眼前发黑,嘭的一声,直接晕倒在地。 原来那金花之上,竟是涂了药物。 嘈杂喊骂声音立时没了。 倒是峨眉派那边,丁敏君晕倒之前,看到了冯骥面貌。 她下意识的惊呼:“血手人屠——” 旋即嘭的一声,便直接晕倒在地。 冯骥没去理会这些人,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金花婆婆。 “想不到今日在场,居然遇上了江湖上闻名已久的金花银叶中的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脸色微沉,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那小姑娘连忙跑过来,扶起金花婆婆,焦急问道:“婆婆,你怎么样了?” 金花婆婆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冯骥,目光凝重,道:“你便是近些年来,名动江湖的血手人屠?” 她口中这般说,心中却已经大为震惊起来。 江湖上血手人屠名号极为响亮,武当金顶一战,此人以一人之力,力挫五大派,少林三大神僧围攻,竟然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她本以为那只是江湖传闻,多有夸大之处。 然而刚才一掌,她便被此人护体罡气震飞,此刻心头也不禁暗自震惊。 只怕江湖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她心中明白,以她的功力,怕是难敌此人。 冯骥淡笑道:“想不到金花婆婆竟然也知道本座?当真是荣幸之至。” 金花婆婆沉声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何以在此戏耍老身?” 冯骥摇头:“我吃我的饭,你上来就给我一掌,究竟是谁戏耍谁?” 金花婆婆顿时哑口无言。 她也不知道,这楼上居然有个如此厉害的高手在。 早知如此,她便再等一会儿又何妨。 见她不说话,冯骥倒是笑着喝了一杯酒,问道:“我倒是好奇,金花婆婆你对付这些人,是要做什么?” 金花婆婆冷声道:“这与阁下无关吧?” 冯骥点头:“确实与我无关,不过你若是要拿这些人去对付胡青牛,那就与我有关了。” 金花婆婆瞬间瞳孔一缩,有些惊疑:“你如何知道……” 冯骥笑了笑:“胡青牛的医术,不可多得,我日后要有大用,他死不得。” 金花婆婆顿时冷笑起来:“那胡青牛素来有见死不救之称,阁下纵使武功高强,恐怕也逼迫不得他为你效力。” 冯骥哈哈一笑:“那是旁人,倘若我是明教教主,他岂能不听我号令?” 金花婆婆一愣,旋即哈哈冷笑起来:“可笑,明教教主?据老身所知,你是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吧?什么时候成了明教教主了?” 冯骥放下酒杯,笑了笑:“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只要找到乾坤大挪移心法,练成此功,明教高层,还有谁会不服我?” 金花婆婆脸色不禁微变,此人竟然知道乾坤大挪移心法? 他为什么又要跟自己说这些? 当下心头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道:“乾坤大挪移心法?那是何物?” 她明知故问,试探冯骥。 冯骥轻轻一笑:“哦?你不知道吗?我本以为,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龙王黛丽丝,又是明教前任教主阳顶天的义女,定然知晓此功的,原来你不知道?” 冯骥的话,宛若一声惊雷,令金花婆婆猛然色变! 她满脸不可置信,眼中皆是震撼之色。 “你……你究竟是谁!” 冯骥咧嘴一笑:“你不是知道么?这话本座倒是该问问你,你又是谁?波斯摩尼教圣女黛丽丝?还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龙王?” 金花婆婆心神剧颤,自己隐藏大半辈子的身份,竟然轻易被此人喝破! 此人究竟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她惊怒之下,猛然手中拐杖轰的一声,急速点向冯骥面门。 不管此人如何得知自己身份,决计不能让他活着! 眼下唯有杀了他,才能守住自己身份! 然而,她完全忘了,她根本不是冯骥对手! 但见拐杖破空,到了冯骥面门前时。 冯骥忽然抬手,一根手指伸出,猛地一点拐杖! 嘭! 一声闷响,罡气指尖与拐杖头部炸开。 顿时气浪轰鸣,四周桌椅板凳轰然爆裂。 金花婆婆身边的小姑娘顿时惊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踉跄倒地。 金花婆婆只觉得手臂巨震,虎口剧痛。 但听冯骥轻笑一声:“撒手!” 金花婆婆瞬间感觉拐杖上传来一股沛然巨力,顿时再也拿捏不住这根拐棍,轰的一声,拐棍从她手中倒射出去。 直接打穿了身后木柱,木柱瞬间炸裂倒塌,一时间,整个客栈都摇摇欲坠起来。 金花婆婆心头急跳,一把抓起女孩,身形猛地一跃而起,瞬间冲出窗口。 冯骥见状,轻笑一声:“既然遇上了,那可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 呼——! 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立刻追了上去。 二人在空中追逐,那座酒楼顿时哗啦一声,终于坍塌下来。 二楼的江湖人士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砸伤,一楼的顾客拼命的往外逃跑。 尖叫声之中,冯骥追逐金花婆婆,眨眼之间,已经出了城池。 这金花婆婆轻功不凡,算得上江湖顶尖。 然而这一次却碰上了冯骥,又加上带着一个女孩,只不过奔逃出两三公里,便已经被冯骥追上。 却见冯骥与她并排飞奔疾驰,不疾不徐的在她身边笑道:“我是该叫你金花婆婆,还是叫你黛绮丝呢?” 呼啦! 金花婆婆瞬间停了下来,神色阴沉至极。 她知道继续跑下去,也绝对逃脱不了。 当下扔下自己徒弟,冷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真身?” 冯骥摇头,道:“你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我,黛绮丝,明教乾坤大挪移心法在何处?” 金花婆婆眼神微变:“我怎么会知道?” 冯骥看着她,忽然目光一凝:“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哗啦! 他瞬间出手,速度快如闪电。 金花婆婆猛然回身,下意识一掌拍来。 只是手掌刚打出去,冯骥五指已经抓出! 恐怖的指力,瞬间撕裂空气! 带起的巨大指风,呼啦一声,竟是撕裂了金花婆婆的手臂衣衫! 顿时金花婆婆露出一截莲藕般细嫩白皙的皮肤! 这手臂上的皮肤,与她手上松弛老迈的状态完全不同,竟然犹如少女一般粉嫩! 金花婆婆脸色顿时大变,急忙一转身,立刻将身上衣袍脱下,缠绕在手臂之上。 冯骥却没有丝毫停手,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条粉嫩如莲藕的手臂。 在金花婆婆惊慌失措的瞬间,一爪抓向她的面门。 噗嗤一声,指风瞬间席卷,直接撕裂了金花婆婆脸上松垮面皮。 但是诡异的是,这张面皮之下,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反倒是出现一张绝美的脸蛋! 金花婆婆惊呼一声,捂着脸急忙倒退。 她口中大喝:“住手!” 冯骥冷笑一声,身形瞬息闪过。 不等金花婆婆反应过来,就感觉喉咙一紧,冯骥的大手,已经直接握住了她细嫩的鹅颈! 直至此时,冯骥堪堪停手! 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绝美动人的金花婆婆,冯骥不禁也感到一丝惊艳。 他不禁笑道:“不愧是艳绝江湖的紫衫龙王,这么漂亮的脸蛋,却披着一张老太婆的脸?” 金花婆婆……不,此时应该叫作黛绮丝了。 黛绮丝脸上满是惊怒,她出入江湖数十载,第一次被人撕裂了伪装,见到了真容。 此时又惊又怒,还有一股羞愤之感。 自叛出明教,这世上,除了她去世的先生,再无人看过她真面目。 今日竟然被一个后辈瞧见了,她心中愤怒至极。 “你想怎样!”黛绮丝喝问冯骥。 冯骥嘴角一咧:“我要你带我去光明顶!” “光明顶?那地方虽然把守严密,但是以你的武功,闯进去也绰绰有余,莫不是你怕杨逍?” 冯骥顿时大笑:“哈哈哈哈,到现在你还装?光明顶上,有一条密道直通山下,你乃阳顶天义女,岂会不知?” 黛绮丝再次震惊,不明白如此机密,此人怎么会知道? 冯骥没给她太多思考时间,直接抓起她与身边的少女,道:“少说废话,今日开始,你便待在我身边,若是不同意,便送你去见银叶先生!” 月初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36章 光明顶密道(求月票!) “这么说来,你设计让那些人聚集在酒楼,便是要让他们身中奇毒怪伤,让他们去求胡青牛医治?” 篝火旁,冯骥一边靠着野鸡,一边听着黛绮丝说着她抓那些江湖人士的目的。 只听黛绮丝冷声道:“胡青牛自称见死不救,当年我先生身中奇毒,去找他医治,他却声称我们二人退出明教,已经不是明教弟子,拒绝医治,以至于我先生惨死。” “我不但要找他报仇,还要让他亲自破了自己的誓言,然后再杀死他!” 黛绮丝恨声道。 冯骥冷冷一笑:“人家学了医术,是人家的本事,想救谁就救谁,怎么不救你男人,就成了你仇人了?” 黛绮丝猛然怒瞪冯骥,骂道:“那他就该死!他学医不救人,学什么医术?” 冯骥嗤笑:“怎么,难道学了医就一定要救人?那练了武的,一定要杀人?” 黛绮丝怒视冯骥,最终冷笑道:“我想杀就杀,用得着伱管?” “嘿,说得好,你想杀就杀,不就是仗着你功夫好,比那胡青牛厉害?” “不错!”黛绮丝冷笑。 冯骥点头:“好,那我要保他,你又能怎样?” “你——”黛绮丝大怒。 “有种你杀了我!”黛绮丝恨声道。 冯骥嗤笑:“你当我不敢?” 他眼神之中,已然有杀意弥漫。 黛绮丝心头一紧,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狠辣之人。 若是她还是老婆子的形象,那倒也算了。 如今她露出真容,自问美貌无双,以前在明教之时,多少明教高层想要追求她,谁敢如此对她? 但是眼前这厮,竟然说要杀她,就真的要杀她一样! 难不成我真的老了?这厮竟是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 她心中惊怒,却又不免怀疑起自己魅力。 这时一旁的少女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是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吗?” 冯骥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姑娘,淡淡道:“我用得着骗你?” “那殷野王真的是你打断了他胳膊?” 小姑娘郑重问道。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不错。” 小姑娘当下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了冯骥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黛绮丝见状,顿时眉头一皱,喝道:“殷离!你跪他做什么?” 原来眼前这个少女,叫做殷离! 却听殷离红着眼,道:“婆婆,你知道的,我娘就是被我爹和后娘逼死的,他打断了我爹胳膊,我感激他,所以要给他磕头!” 冯骥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他当然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了。 殷离,也就是原著里的阿蛛。 这姑娘身世有点凄惨,其父亲是殷野王,她本该是千金小姐。 可惜殷野王此人家风不正,娶了新人忘旧人。 殷野王偏爱小妾以及小妾所生的儿子,那妾室处处刁难欺辱殷离母女。 殷离愤怒之下,终于一刀杀了那妾室。 殷野王得知,当场就要杀了她,她母亲为了救她,便在殷野王面前喊着一命换一命。 当场自刎,还殷野王妾室性命。 自此殷离逃离家门,对殷野王恨之入骨。 之后流落江湖,跟随金花婆婆练武,同时偷偷修炼母亲家传武功《千蛛万毒手》。 她苦心修炼,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修炼出上乘武功,能够回去亲口质问殷野王,为何始乱终弃,不能全心全意爱她母亲。 可惜她便是再怎么练功,也难以与修炼了几十年的殷野王相提并论,当下只能走了邪门歪道,修炼那《千蛛万毒手》。 此乃邪功,自然精进极快,比金花婆婆传她的功夫要快多了。 当然,这也和金花婆婆不肯传她真功夫有关。 之后殷离听说殷野王竟然被人打断了胳膊,心中高兴,到处打听那人是谁。 逐渐知道了冯骥的大名。 此刻亲眼见到冯骥,竟然有种见到真人的激动。 冯骥笑了笑,道:“你父亲那人,确实不怎么样,难堪大任,私德有亏。” 殷离恨道:“他不配做我父亲!” 冯骥看了看她,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配,他那副熊样,竟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娃。” 殷离顿时俏脸一红,不再吭声。 冯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劝你以后别再练那门毒功了,若是再练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毁容的。” 殷离脸色顿时煞白,这才知道,冯骥刚才所言,并非调戏她,而是劝告她! 她眼中溢出泪水,似有些委屈,低声道:“可我天资拙劣,修炼其他武功,精进太慢。” 冯骥问道:“你这么着急练功做什么?” “我要在殷野王老死前,逼他去我母亲坟前认错!”殷离愤恨道。 冯骥点了点头,颇为欣赏,道:“好志气,不过你说你资质普通,我看却是未必。” 殷离顿时一愣,不明所以,道:“婆婆教我剑法武功,我总是学了许久,才能学会,可不是我太笨了吗?” 冯骥嗤笑起来,看了一眼黛绮丝,道:“她那是不想教你,真正要学武,得学内功,内功一成,其他剑法掌法,施展出来才有莫大威力。她教你内功了吗?” 殷离扭头看向黛绮丝,神色有些疑惑,问道:“是啊,婆婆,你为何不教我内功?” 黛绮丝脸色微变,目光闪躲了一下,淡淡道:“你年纪太小,内功太过深奥,教给你,你也难以学会。” 殷离死死盯着黛绮丝,她眼睛逐渐红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不是傻子,这种敷衍的话,她怎么会相信。 “你骗我!” 殷离猛然站起来,大声叫了起来。 黛绮丝冷着脸:“我骗你什么了?” “你有上乘武学,却偏偏不教我!” 黛绮丝冷笑:“我想教就教!” 她性子极为高傲,到了此时,竟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殷离痛苦万分:“我将你当成恩师亲人,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哼,你蠢罢了。”黛绮丝冷笑道。 这句话,彻底伤了殷离的心。 冯骥却看了一眼黛绮丝,嗤笑道:“不要装了,黛绮丝,你便是再刺激她,我暂时也不会放她走的。” 殷离一愣,旋即不可置信起来:“你……你说什么?” 冯骥道:“没看出来吗?她是要激怒你,让你离开。” “呵呵呵,紫衫龙王不愧是四大法王之一,这时候还跟我耍心眼?” 黛绮丝怒视冯骥,却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仿佛都会被这个男人看穿。 唯独殷离懵懂无知,看向冯骥:“她……她不教我真功夫,为何还想救我?” 冯骥大笑:“傻丫头,她不教你真功夫,但是不代表她就是要害你。” “江湖上的事,你还要学太多。”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殷离扑到黛绮丝面前,大哭质问起来。 黛绮丝没有理她,而是看向冯骥,冷笑道:“你不是聪明吗?你来告诉她啊。” 冯骥笑了笑,将烤鸡取了下来,也不怕烫,撕开就咬。 满嘴肉香,他咽下这口肉,看了一眼黛绮丝,道:“你当我猜不到?你无非是想要利用殷离是殷天正孙女这个身份而已。” “可笑,我要她这个身份做什么?” 冯骥嗤笑:“能做的太多了,你可以以她是鹰王孙女的名义,接近光明顶。” “也可以借她身份,去接近武当派张翠山夫妇,怎么说,她也是殷素素的侄女。” “退一万步讲,对你而言,养一个小丫头在身边服侍你,总是能缓解孤单,不是吗?” 黛绮丝神色变幻不定,只是道:“都是你的猜想罢了,我要去光明顶做什么?要接近张翠山夫妻做什么?” “哦,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黛绮丝,你是波斯明教圣女,私自在中土嫁人,你不想回波斯吗?” “嘿,你不是不想,是因为你身为圣女,却失了处女之身,回波斯的话,只会被波斯明教焚烧而死。” “所以你要为波斯明教立下汗马功劳,才能回去,而这个功劳,便在光明顶之上,我说的对不对?” 冯骥几句话,几乎直接将黛绮丝所有秘密全部曝光了。 她满脸惊骇,不敢置信的怒视冯骥:“你……你连这些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冯骥没有理她,吃着烤鸡,道:“乖乖跟在我身边,助我找到乾坤大挪移心法,我自会放你。” “记住了,不要跟我耍花样,你该知道我的外号,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杀人。” 说着,他深深看了一眼黛绮丝,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黛绮丝无可奈何,她被点了穴道,内力都用不上,自然任由冯骥摆布。 当晚休息一晚,次日一早醒来,却见殷离乖巧的在火堆旁边生火,还贴心的煮了一锅野菜汤,里面泡了干粮饼子。 见冯骥起身,她立刻端上一碗,来到冯骥身边,道:“冯大哥,给。” 冯骥看了她一眼,问道:“没毒吧?” 殷离当即发誓道:“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我先喝一口给你瞧瞧。” 说着,她便要喝上一口。 冯骥拦住了她:“不用了,便是有毒也无所谓,武功到了我这个境界,早已百毒不侵了。” 冯骥这话不假,他内功大成,已经半步先天,普通植物毒素,其实很难毒到他了。 甚至就算没有内功,他也很难中毒。 因为他一身气血太浓,普通毒素入体,他气血搬运几圈,基本上就直接淡化了。 中毒什么的,在他这里根本不可能。 冯骥一边喝着汤,一边问道:“有事求我?” 他很清楚,殷离大清早的,无事献殷勤,必定是有事求他。 果不其然,殷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眼道:“求你教我武功。” 冯骥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平白无故做汤给他喝。 当下看了她一眼,道:“凭什么?你不会以为,一碗汤,就能让我收你做徒弟了吧?” 殷离顿时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自己离家出走,浑身上下,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拜师。 片刻后,她咬牙道:“我把我这条命给你,只要您教我武功,让我打败我父亲,以后我这条命,任你处置,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殷离绝不皱一下眉头!” 冯骥笑了笑,不为所动,道:“这天底下,肯为我效命的人太多了,你信不信,只要我开口,想要拜我为师的人,能从山上排到山下。” 殷离无可奈何,实在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打动冯骥的了。 她眼睛含泪,哭着跪坐在冯骥身旁,不知所措。 冯骥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迎着朝霞,缓缓打拳。 殷离站在旁边,看着他不理会自己,只顾着打拳,不由更加气馁。 却在这时候,黛绮丝忽然冷声道:“蠢丫头,还不快跟着他学!” 殷离一愣,不明所以,看向黛绮丝:“婆婆……额,黛绮丝前辈,你什么意思?” 黛绮丝看了她一眼,道:“他再打一套高明的拳法给你看。” “啊?这……他答应教我了?” “哼,以他的武功,这种拳法根本没有必要练习,他不是打给你看,难道打给我看的吗?” 殷离大喜过望,连忙起身,照着冯骥拳法模样打了起来。 冯骥一边打拳,一边口中念叨:“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阴神功第一重。” 冯骥念得不快,后面的殷离拼命记下,心中惊喜交加,暗自道:“这套功法,叫做九阳神功吗?” 之后每日早晨,冯骥便会借打拳练功,传授殷离《九阳神功》。 对于冯骥而言,殷天正有容人之量,能容他冯骥,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但是他不会偿还给殷天正的儿子或者女儿。 无论殷野王还是殷素素,都显得有些心术不正。 但是这殷离,算得上是殷天正的孙女,心性虽然偏激,却仍有良善。 此番传授此功给她,也算了结了与殷天正的因果。 至于殷离会不会找殷野王报仇,冯骥只能报以微笑了,这可跟他没关系。 殷离又不是自己徒弟,她的武功,也是从自己这里偷学的。 殷野王若是有朝一日被殷离打死了,也跟自己无关。 一路前行,这日终于来到光明顶脚下。 冯骥看向黛绮丝,问道:“密道出口在何处?” 黛绮丝冷冷看了一眼冯骥,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现在还来问我?” 冯骥看了看她,这黛绮丝一路上一直冷着脸,没有好脸色。 他心头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没用了,也罢,知道密道之人,也不只有你一个,我这就送你上路!” 当下冯骥扬起手,便要解决黛绮丝。 黛绮丝顿时大惊,连忙喝道:“慢着!” 冯骥手臂一顿,冷笑问道:“你不是想死么?” “你说还有人知道光明顶密道?谁知道?” 黛绮丝没有理会冯骥的嘲讽,而是惊怒追问。 冯骥一咧嘴:“有一个女孩,叫做小昭。” 黛绮丝瞬间瞳孔一缩,旋即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冯骥:“你……你无耻!” 冯骥哈哈大笑:“你不说,我便去找她,我倒要看看,天底下有没有如此绝情狠心的母亲!” 黛绮丝瞬间脸色惨白,嘴唇嗫嚅。 “你连这都知道……”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吧,洞口在哪儿?” 黛绮丝终究斗不过冯骥,只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告诉你了,你当真会放了我?” “呵呵,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我非要留你在身边?” 黛绮丝气的咬了咬牙,道:“跟我来!” 当下她终于屈服,转身带着冯骥,往光明顶密道出口而去。 她曾是阳顶天的义女,这个密道,是阳顶天告诉她的。 明教之中,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知道这密道在何处。 为了潜入光明顶寻找乾坤大挪移心法,她将密道位置告诉了自己女儿小昭。 让小昭冒充丫鬟,送进光明顶寻找心法。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知道她与小昭的关系! 有黛绮丝带路,冯骥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地道。 当下直接带着黛绮丝以及殷离,三人顺着密道前行。 密道在山腹之中兜兜转转,走出许久,忽然前方一堵石墙拦住了去路。 冯骥打着火把,看向黛绮丝:“机关在哪儿?” 黛绮丝走到墙壁一侧,在墙上摸索了片刻,忽然用力一拍。 顿时墙壁咔咔作响,那堵石墙轰隆隆的旋转开来,露出一道石门。 冯骥轻笑一声,立刻带着二女进入石门。 顺着石门走进去,不大一会儿,前方竟然出现一座祭坛模样的大型石厅! 石厅祭坛后,一具早已腐烂到只剩下白骨的尸体,靠在墙壁上。 冯骥目光一闪,立时明白过来,此人定然是阳顶天了! 当下他快步走了过去,直接来到尸骨面前,翻动此人尸骨衣服,果不其然,在他衣服内找到了一卷羊皮! “果然在此!” 冯骥收起羊皮,忽然注意到,那羊皮下面,还有一封书信! 取出书信,冯骥目光一扫,果然是阳顶天留下的绝笔信。 其中内容,提到了教主之位由谢逊代理,谁能找到圣火令,便担任明教教主一职。 冯骥目光微闪,直接将信收了起来,这封信还有大用,日后若是能找回圣火令,他要当明教教主,更是顺理成章。 不过在这之前,这封信不可示人,否则明教弟子当真迎回谢逊,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黛绮丝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立刻问道:“那是什么信?这具尸骨是谁?” 她看着尸骨的衣衫,有些颤抖。 她觉得这衣衫,太过眼熟!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昔日的明教教主! 冯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这里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黛绮丝脸色阴沉,却也知道她拿冯骥没办法,忍着怒气,道:“现在密道也已经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冯骥看了看她,目光微闪,忽然笑了起来:“黛绮丝,你想不想要乾坤大挪移心法?” “什么?!” 月初求保底月票啦 (本章完) 第37章 母女花(求月票) 黛绮丝满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冯骥。 “你……你得到乾坤大挪移心法了?那封信,那封信里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黛绮丝瞬间激动起来。 她需要拿到乾坤大挪移心法,带回波斯总教,希望以此将功赎罪,能够免去火焚之罪。 冯骥笑了笑,道:“想要这门心法,你暂时须得在我身边。” “伱……你想要什么?” 黛绮丝瞬间警惕起来。 冯骥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想要什么? 他需要以黛绮丝作为诱饵,引诱波斯三使来找他。 因为波斯三使手中,掌握着圣火令! 只要抓住波斯三使,便能抢回圣火令,届时他拿出阳顶天的遗言,担任明教教主,岂不是顺理成章? 其实他靠武力抢夺明教教主一职,虽然也不是不行。 但是终归得位不正,人心不稳。 黛绮丝不明白冯骥的算计,只以为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下脸色通红,怒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了?现在又要留我?小子,我这年纪,已经可以当你妈了!” 她脸色气的绯红,口不择言之下,有失体统。 一旁的殷离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一面? 但是她又连忙看向了冯骥,有些不敢置信。 冯大哥……他喜欢年纪大的? 她着实难以置信,黛绮丝虽然保养的很好,容貌也很好看。 但是……但是殷离与她相处数年,在殷离心中,黛绮丝始终还是那个金花婆婆。 她着实难以想象,冯骥居然喜欢这样的。 冯骥瞬间就无语了。 他目光一沉,冷笑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助我夺取明教教主之位,黛绮丝,你想男人想疯了?” 黛绮丝一愣,脸色顿时通红起来。 自己想岔了? 这一瞬间,她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当下连忙转移话题,喝道:“你想做明教教主?你做梦!明教上下,不会有人服你!” 冯骥淡淡一笑:“我得到乾坤大挪移心法,如何做不得教主?” “眼下五大派即将围攻光明顶,我若是能出手解围,如何做不得教主?” “我与明教五行旗掌旗使中的四位,都有义结金兰的兄弟情谊,如何做不得教主?” 冯骥几句话,说的黛绮丝哑口无言,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处心积虑,竟然已经布下这么多暗手?” 冯骥嗤笑一声,懒得理她。 当下继续往密道前进。 经过一处拐弯处,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门。 冯骥回头,看向黛绮丝:“开门。” 黛绮丝摇头:“我也曾数次来过此处,到了这里,便也找不出出路了。” 原来这黛绮丝知道密道所在,自然早就来过此地。 但是这里的密道,经过祭坛之后,到了这里,竟是再也无法前进。 没有办法,黛绮丝只能将自己女儿送到光明顶,希望女儿从光明顶的密道另一头进入,看看能否找到密室机关。 可惜,小昭进入光明顶密道,虽然历经波折,找到了密道入口,但是也被这石门堵住去路。 这母女俩就在这一墙之隔,却还以为密道内部,还有不少空间。 天真的以为,乾坤大挪移心法,定然是藏在其中。 殊不知乾坤大挪移心法,就摆在密道的祭坛下的尸骨里。 冯骥看着眼前的石墙,见黛绮丝似乎真的没有办法。 当下沉声道:“你们俩让开。” 却见他双手按在石门之上,深吸一口气。 霎时间,体内内息游走经脉,气血灌注双臂。 双臂立时膨胀起来,肌肉隆起,宽松的衣衫生生地被崩紧。 随着冯骥猛力一推,顿时令人牙酸的石板摩擦声音传来。 这巨大的石门,竟然被冯骥以磅礴巨力,生生推开! 原来这光明顶密道内的各处石门机关,有的是以机括巧妙设计,有的则是毫无技巧,完全就是石门挡路。 这种石门,须得进入者以磅礴内力,惊人气力,强行推开。 无论黛绮丝还是小昭,显然都不具备这股气力。 也就是后期练成九阳神功的张无忌,以及反复进出密道的成昆,这种内家高手,拥有雄浑内力,才有可能推动石门了。 黛绮丝武功虽高,内力也不弱,但是走的是轻巧灵活路线。 气力方面,自然不如男人,便是有内功,也只是增加了她的爆发力。 要想推动石门,光凭瞬间的爆发力,肯定是不行的。 石门轰隆,直接被冯骥推开一丈宽的缝隙。 他正要进去,就听里面陡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鬼啊!” 石门另一侧,竟然有人! 而且听这声音,竟然还是个女子! 冯骥当即身形一晃,立刻抢身进入。 却见这一头的石室宽敞,两侧点燃了油灯,令石室显得颇为昏暗。 冯骥目光瞬间便注意到了石室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丫头,吓得缩成了一团,嘴里不断念诵一段佛经经文驱鬼。 冯骥心头一动,身形立时靠近过来,一把抓向小丫头。 那丫头似乎也有一些武功,听到动静,吓得连忙大叫起来:“别过来,阳教主,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找我,哇——” 小丫头吓得嚎啕大哭,踉跄的连滚带爬,想要跑回去。 只是刚一起身,就被冯骥按住了肩膀。 她顿时浑身一颤,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哇——我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做啊,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吃我啊……” 她嚎啕大哭,冯骥哭笑不得,喊道:“别哭了,没人要吃你。” 那女孩听得一愣,却还是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什么恐怖场景。 只是哆哆嗦嗦道:“你……是人是鬼?” 冯骥正要回答,忽然就听到身后黛绮丝发出惊呼:“小昭!” 听到黛绮丝的声音,小昭浑身一颤,不敢置信,下意识的就要抬头。 然而下一刻她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捂住眼睛,蜷缩起来。 心里大叫:“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是我娘?我娘在灵蛇岛,距离昆仑十万八千里呢,定然是恶鬼幻术,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想到此处,她悲从中来,哭的越发难过。 冯骥无奈,看向黛绮丝:“她就是你女儿小昭?你让她来偷乾坤大挪移心法?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够狠心的。” 黛绮丝也觉得颇为丢人,立刻走了过去,一拍小昭脑袋:“别哭了,起来!” 小昭顿时觉得后脑勺一痛,心头大叫惨了。 却不敢不听话,抬头看向来人。 这一瞧,顿时大吃一惊:“娘……!” 她急忙用力掐了掐自己胳膊,目光扫过地上。 却见黛绮丝几人都有影子,顿时惊喜交加。 “娘!真是你啊?” 看着憨萌的女儿,黛绮丝苦笑一声,道:“小昭,辛苦你了。” 冯骥也打量起小昭,却见小昭脸上涂了伪装,弄得满是疤痕。 双腿处并无镣铐枷锁,看来因为自己的缘故,杨不悔还没有给小昭戴上枷锁。 当下冯骥道:“你女儿也易容了?” 黛绮丝点了点头:“不错。” 小昭好奇的看了看冯骥,又看了看殷离。 她忍不住问道:“娘,他们是谁?” 黛绮丝看了一眼冯骥,冷声道:“他是大恶人!” 冯骥嗤笑一声,懒得辩驳,问道小昭:“你在光明顶当丫鬟?” 小昭不知道他和自己母亲什么关系,只能看向母亲。 黛绮丝道:“说吧,他这人心狠手辣的紧。” 小昭闻言,当下点头,道:“是,我现在负责照顾小姐。” 冯骥眉头一挑,立刻问道:“小姐?什么小姐?” “数日前,杨左使带回来一个女孩,对我们说她是他女儿,我们就称呼她是小姐,我与另外几个丫鬟,负责照顾小姐。”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带我们去光明顶。” 小昭连忙看向黛绮丝,黛绮丝微微点头。 她这才道:“哦,跟我来吧,密道的进口,在小姐的闺房里,小姐现在不在房间里。” 当下她领着众人,走向密道入口方向。 地道走势,变成了往上趋势,几人走了数百丈,却见前方出现一个笔直向上的通道。 小昭回头道:“便是这里了。” 冯骥抬头,看向头顶,果然上方有一个方形入口。 当下他身形一跃而起,轻松跃上入口。 刚一出来,便闻到一股女儿家的清香。 原来自己竟然出现在了一座牙床之上。 当下他扫了一眼四周,这里果然如同小昭所言,确实是一间女子闺房。 他更是注意到,那边的屏风上,还挂着几件熟悉的衣衫。 正是杨不悔的衣服!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低头看向密道:“上来!” 小昭、殷离施展身法,从地道之中飞身跃上。 但是下面的黛绮丝却迟迟没有动身。 冯骥眉头一皱,喝道:“黛绮丝,上来!别耍花样!” 地道内,传来黛绮丝愤怒的声音:“你点了我穴道,封了我内力,我怎么上?” 冯骥这才想起来,当即皱了皱眉,身形一跃,跳入地道内。 黛绮丝怒视冯骥,道:“解开我穴道!” 冯骥冷笑一声:“你轻功不俗,我可没时间天天看着你,还是封着吧。” 说着,冯骥忽然出受,嘭嘭两声,居然又一次点了黛绮丝几处穴道。 黛绮丝心头大怒,这厮非但没有帮她解开穴道,反而有加固了几处穴道! 她暗怒不已,因为原本几处穴道,她这一路上,都快要冲破了。 “这小子好生奸诈!” 黛绮丝心头怒骂,这时忽然感觉一股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她瞬间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轻柔细腰就被冯骥搂在怀里。 黛绮丝瞬间慌了神,惶恐羞愤道:“你干什么!” 冯骥皱眉:“带你上去!” 黛绮丝只觉那只手臂,宛若铁箍一样,死死箍住她的蛮腰。 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挤压在了这小贼身上。 这让数十年没再接触过异性的黛绮丝,羞愤的满脸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她感觉这小贼故意如此羞辱自己,一时间,眼眶一红,竟是有泪花在眼中打转。 她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要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轻薄,这让她情何以堪? 事实上,她是真的误会了。 怪只怪她胸前太过伟岸,以至于二人腰腹间距过大,冯骥抱她,总觉二人之间还有空隙,没能抱紧,这才用上了点力气。 天地良心,冯骥是真的没有丝毫邪念。 但见他提气一跃,身形顿时越出地道,来到牙床之上。 松开手臂,冯骥正要询问小昭。 然而手下一沉,却见黛绮丝仿佛浑身发软,竟是站不住一样,就要往床榻上瘫倒下去。 冯骥下意识一把又搂住了她,奇道:“你干什么?站都站不稳?” 黛绮丝咬着银牙,忍着羞耻,用尽力气,一把推开冯骥。 只可惜冯骥体壮如山,她这一推,非但没推动冯骥,反而自己踉跄了一下。 冯骥无语,这才注意到,黛绮丝的异常。 他看了看自己手臂,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松开手,沉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重。” 黛绮丝气的豁然抬头,怒视冯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五官,饶是冯骥没有非分之想,心头也不由有些异样。 他当即转身,走下牙床,岔开话题,道:“这里是光明顶,守卫森严,你和殷离暂时留在这里。” 那边的小昭和殷离都趴在门口,警惕外面是否有人,没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异样。 黛绮丝深吸几口气,恢复了神情,只是看向冯骥的目光,不知为何,总有些出神。 冯骥来到门口,拍了拍小昭,道:“你带我去找不悔。” 小昭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有些懵道:“啊?我……我也要去?” “这里只有你对光明顶熟悉,你不带我去,谁带我去?” “可……可是要是被人发现,老爷会杀了我的。”小昭可怜巴巴道。 阳光照射下,这小丫头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面容白嫩甜美,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容色绝丽,却掩不住稚气。 此时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却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隐隐有海水蓝意,模样与黛绮丝七分相似。 如若说黛绮丝是熟透的玫瑰,她便是秋天里的白色雏菊。 母女俩皆美,却又各有千秋。 冯骥沉声道:“我不杀他,便算他命大,他还敢在我面前杀人?” “你只管带路,其余的不用你管。” 小昭抿了抿嘴,惊讶的看了看冯骥,暗道这人好大的口气。 她可是知道,杨逍是明教光明左使,武功奇高,便是自己母亲,都不敢闯入光明顶,否则何须她扮成丑丫头,在此地寻找乾坤大挪移心法呢。 当下她不禁扭头看向母亲,露出求救之色。 黛绮丝无奈一叹,道:“你带他去吧,他说保你,便是杨逍,也动不了你。” 黛绮丝自然知道杨逍的厉害,但是相比较冯骥,她觉得杨逍远不如冯骥。 她和冯骥动过手,几乎一招都挡不住。 若非冯骥留手,她早就命丧他手。 黛绮丝自问自己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纵然不如杨逍,却也不会差距太多。 至少百招之内,杨逍与她分不出胜负来。 小昭听到这话,心头暗暗震惊。 她素来清楚,自己母亲心性极高,天底下的男人,几乎少有能入得她眼里的。 便是武当派张真人,母亲提起来,也不过评价一句‘养生功夫厉害’罢了。 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对冯骥有如此高的评价。 当下点头道:“好吧,你跟我来,小姐被老爷带回来之后,心里始终不爽快,脾气挺大的。” “好在有夫人陪着,她倒也没有太过为难我们这些婢女。” 说着这些,她悄悄打开房门,往外面张望起来。 见屋外无人,立时钻了出去,恢复了弯腰驼背,腿脚不便的模样。 同时还拿出一张面皮贴在了脸上。 冯骥回头叮嘱殷离道:“你与黛绮丝暂时留在这里,待我解决这件事情,再来找你们。” 殷离连忙点头,道:“是,师父。” 冯骥皱了皱眉,道:“别叫我师父,我没收你做徒弟。” 殷离神情沮丧,只能点头:“好的,冯大哥。” 冯骥这才离开房间,与小昭并排走在回廊之上。 一边走,冯骥一边问道:“光明顶如今只有杨逍坐镇?” “是啊,不过近些时日,有不少客人赶来光明顶了,我听人说,五大派要攻打光明顶,那些客人是来支援的。” “但是我发现他们似乎和老爷不太合得来,见面就要争吵。” 冯骥诧异,自己来的已经算早的了,还有比他更早一步到光明顶的? 心中奇怪,问道:“哪些客人?” “额,好像是青翼蝠王,还有明教的五散人中的几位,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昭老老实实道。 她年纪尚浅,虽然聪明伶俐,但是对明教的高层,目前了解的情况还不是太多,只知道一些人物,却对不上号。 估计便是这些人物的名号,也是黛绮丝告诉她的,以方便她在光明顶行事。 冯骥微微点头,两人转过回廊,进了前面的院子。 远远的,便听到杨不悔与纪晓芙的争吵声音。 “我不,我就是不要姓杨!凭什么我要做他的女儿!” 听到这话,冯骥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闺女,没白养。 (本章完) 第38章 废杨逍!(求月票)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不要住在这里。哇……” 院子里,杨不悔嚎啕大哭,撒泼起来。 纪晓芙满脸无奈,开口道:“不悔,他真的是你父亲,亲生父亲。你不认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 杨不悔大叫:“那又怎么样,我出生之后,他就没管过我,连看都没看过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现在我有疼我爱我的爹爹了,他就冒出来了,凭什么啊?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叫冯不悔!呜呜……爹,你在哪儿啊?伱快来救我啊,我要回家,呜呜……” 眼看着杨不悔撒泼,纪晓芙气的脸色通红,再也人耐不住,霍然起身,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杨不悔脸上,怒声道:“住口!” 杨不悔瞬间被母亲这股气势吓到,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哭了。 纪晓芙既是心痛,又是生气,自己也哭了起来,道:“不悔,你亲爹爹不知道你的存在,当年娘亲离开他之后,才发现有了你。他若是知道有你,说什么也不会不管你的,这都怪娘,你别怨他……” 杨不悔生气的推开她,大叫道:“那你凭什么让我没有爹爹,你还把我扔给一户农家,你自己就走了!要不是义父,我已经孤零零死在了地窖里。” “你现在又要我认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做爹,你有问过我吗?你们谁顾及过我的感受?” 杨不悔声嘶力竭,满脸泪水。却倔强的擦干,怒瞪着纪晓芙。 便是纪晓芙,也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跟自己说话。 “我……我……” 纪晓芙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当然也有苦衷,也有委屈。 她是名门正派,被杨逍破了身子,虽然不后悔这段关系,但是终究无法公开。 这些年来她背叛师门,东躲西藏,有家难回,便是为了孩子能安稳长大。 她没想到有一天,杨不悔会说出这样的话,会这样控诉她。 “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杨不悔放声大哭,大声喊了起来。 她转身就要跑开这个院子,只是刚一转身,便撞在一个人身上。 来人仿佛木桩一样,杨不悔撞了一下,非但没有撞倒那人,反而把自己给撞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一抬头,便见到了那个自称他亲爹的人。 却见杨逍满脸阴沉,忽然怒喝起来:“她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生你养你的母亲啊?” “这么多年来,她为了抚养你长大,受了多少苦?你怎么敢这样伤她的心?” 杨逍脸色阴沉,一边喝问,一边走向杨不悔。 杨不悔心中畏惧,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小脸煞白,却又倔强的与他对视。 纪晓芙连忙站到二人之间,拉了拉杨逍的胳膊,红着眼,对他摇头。 杨逍看了一眼纪晓芙,不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片刻后才再次睁开眼睛看向纪晓芙。 纪晓芙搂住他的胳膊,哽咽道:“不怪她,这一切,都怪我,我应该早点让她见你的。” 坐在地上的杨不悔,看到他俩恩爱模样,只觉心里莫大的悲伤。 仿佛在这院子里,只有自己才是个外人。 一时间她脑海里闪过冯骥的身影,只觉得天地下只有冯骥对她最好,冯骥才是她的亲人。 她咬了咬牙,倔强的爬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杨逍见状,立刻喝道:“你去哪?” “我要去找我爹!”杨不悔头也不回。 杨逍顿时大怒,忽然一伸手,虚空一弹手指。 嘭的一声,空气传来劲风,凌空点在了杨不悔的穴道之上。 顿时杨不悔整个人直接麻木,瞬间动弹不得。 他竟然封了杨不悔的穴道! 杨逍怒喝道:“你哪都不准去!” 杨不悔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便在这时候,就见回廊之中,传来一道冷笑声音。 “好一个不要脸的光明左使,仗着武功高,连一个小娃娃都欺负,哈哈哈,明教居然让你这样的废物代理,难怪一日不如一日。” 噗——! 人还未至,空中传来一道激烈的破空声。 凌空的劲力,嘭的一声,打在杨不悔身上。 这一瞬间,杨不悔的穴道立时被解开。 她猛然抬头,满脸都是惊喜地看向回廊。 却见冯骥与小昭走了出来。 这一瞬间,杨不悔只觉得自己的天回来了。 她泪水瞬间奔涌而出,心底里满肚子的委屈,化作一声‘爹’! 杨不悔瞬间狂奔向冯骥,一头扑在了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爹——你怎么才来救我,呜呜呜……” 冯骥心中也不由心疼起这孩子,他是真把小不悔当女儿的。 此时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家伙,心头满是愤怒。 当下抱起小家伙,哄道:“不哭不哭,那个老东西欺负你了?爹帮你揍他,好不好?” 杨不悔用力点头,扭头朝着杨逍大叫道:“我爹来了,你再凶我试试!” 冯骥的到来,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勇气。 杨逍此时心中满是惊怒,他死死盯着冯骥,冷声道:“你是冯骥?你怎么上的光明顶?” 他第一反应,竟不是私人情感,而是问起了冯骥如何上来的。 冯骥听到这话,不由再次冷笑起来。 杨逍此人,薄情寡义到了极点了。 正常人见到自己,不是第一反应就是闺女要被人抢走了吗? 他倒好,第一反应是自己如何来的光明顶。 不过这虽然出乎冯骥的预料,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杨逍占有纪晓芙,并非通过常规手段。 此前纪晓芙和灭绝坦白的时候,就曾经说过。 她初始被杨逍尾随,心里对杨逍并无好感,而是处处躲避。 然而杨逍仗着功夫厉害,最终还是占了她的身子。 至于纪晓芙后来如何喜欢上了杨逍。 冯骥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基本上能猜出来。 后世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理论。 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指的是是指犯罪过程中的被害人对于加害人产生情感(如同情、认同、赞赏、喜爱、依赖等),并结成融洽、友好的关系,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人的一种情感联结。 纪晓芙的状态,何其类似? 谁会爱上一个强占自己身体的老头子? 杨逍再如何英俊潇洒,也四五十岁的人了。 花季少女凭什么喜欢他? 而杨逍真的就喜欢纪晓芙吗? 不见得,否则他占据了纪晓芙的身体,为什么再也不找她了? 别说纪晓芙不允许他那么做,他要是那么听话,会强占纪晓芙? 退一万步讲,他就不能暗中跟着?时不时看看自己的女人? 杨不悔都十一二岁了,这么多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十一二年来,他一次都没来看过纪晓芙! 这人不是薄情寡义是什么? 另一方面来说,杨逍这个人,若是重情重义,他要当明教代理教主,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之中,岂会一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 大家宁愿全部离开明教,也不愿意在杨逍手里做事。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还不能说明此人寡义薄恩? 这些念头,在冯骥心中一闪而过。 他冷冷的看着杨逍,一步步走向他,道:“你听着,小不悔以后就叫冯不悔,她爱姓什么,就姓什么,除了我,没人能管他!” “你不行,纪晓芙,也不行!” “她既然认了我做爹,以后便没人可以对我冯骥的女儿指手画脚!” “尤其是你这种人!” 杨逍脸色狂怒,但是他还没说话,纪晓芙已经忍不住了。 她立刻叫道:“冯堂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悔是我们的女儿!” 冯骥目光一闪,锐利的宛如一道利箭,看向纪晓芙。 “你们也配为人父母?” “纪晓芙,你与武当派殷六侠有婚约在先,背信弃义,红杏出墙!倘若你直接与殷六侠坦白,倒也算你是个磊落女子,但是你这些年干了什么?一拖再拖,就是不与人家完婚,也不告诉人家缘由,你这算什么?” “至于杨逍,哈哈哈,你也算为人父?十几年时间,你都没见过孩子一面,现在出来了,就要当人家爹?你脸有多大?” “还有,你当初怎么得到的纪晓芙,你以为没人知道?” “老东西,你也四五十岁的人了,纪晓芙当年都能当你闺女了,你也下得了手?” 冯骥几句话,骂的杨逍与纪晓芙脸色通红。 尤其是杨逍,他素来心性高傲,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羞辱? 心头狂怒之下,双目之中,迸射恐怖杀机。 “小子找死——!” 轰! 杨逍怒吼一声,脚下猛地一跺地面,身形瞬息间化作了一道残影。 地面上的青石砖轰然炸裂,裂纹遍布,石块激射。 他含怒一掌,猛地拍向冯骥脑门。 这一掌,笼罩冯骥诸天大穴,来势迅猛,却忽左忽右,根本辨不清方向。 他的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 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 掌来时如落英缤纷,招招凌厉,丰姿端丽。 只是这一掌,尽显武学大家风范! 然而这一掌,冯骥却瞬间瞧出了一丝熟悉感! 这一掌,竟是与那朱武连环庄的武烈所用掌法极为相似! 但是与武烈相比,杨逍的这一掌,似乎更为精妙深奥。 似乎二人掌法同出一源,但是所学精妙之处,杨逍远胜过武烈! 且杨逍这一掌之中,还有不同于武烈的掌势在内! 冯骥目光微眯,直接一手抱着杨不悔,单手猛地一拍而出! 他浑身气劲迸发,气血轰鸣流转。 杨不悔在他怀中,只觉耳边仿佛有滔天巨浪轰鸣而下。 那是她听到冯骥体内气血奔腾之声! 轰隆! 二人掌力破空,同时带起恐怖的气浪爆炸声音。 但见掌力相撞,顿时空气炸开,形成圆形气浪,翻滚如波涛一般荡漾开来。 四周花圃呼啦一声,草木纷纷折断,地面更是被这股掌风震的轰然炸开。 如此可怕的一幕,吓得纪晓芙、小昭连忙后退数十步,急忙躲开二人交战余波。 二人一记対掌,杨逍只觉对方掌力,宛如排山倒海一样,恐怖的力道,打的他整条手臂都剧烈震颤。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股恐怖爆发力,就瞬间袭来。 杨逍大吃一惊,脸上怒色瞬间化作惊疑,身形急忙暴退! 嘭嘭嘭…… 他每次后退,地上青砖便会炸开。 如此十步之后,地上满是凹坑,他也堪堪停下。 只是他整条手臂都在发颤,尽管没有断裂,却大片红肿起来。 杨逍脸色阴沉死水,满脸不可置信。 “此人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内力?” “刚才这一掌,若非我以教主所传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卸去对方掌力,我这条手臂,怕是当场就要没了!” 冯骥手掌而立,不禁冷笑道:“老东西,还不错,竟能挡住我一掌?” 要知道,就是灭绝师太,在他面前,也连他一掌都挡不住。 这杨逍不愧是明教顶尖高手。 杨逍心头震怒,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敌,心头忌惮而又警惕。 他盯着冯骥,冷声道:“血手人屠,果然厉害!” “殷白眉好本事,竟能培养出你这么个高手,嘿,他倒是不怕,他那天鹰教落入你手。” 杨逍此时已然看出,冯骥一身横练大成。 在他想来,冯骥能有这样的横练修为,十有八九是殷天正调教出来的高手。 冯骥听完,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可笑,杨逍,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胸狭窄?白眉鹰王的气量,你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杨逍心头顿时大怒,眼底杀机暴涨,喝道:“小子,练了几手横练,真当你天下无敌了?今日让你看看我明教神功!” 下一刻,他身形陡然一晃,再度冲杀过来。 他速度极快,步伐轻盈,宛若仙人。 不但身法好看,掌法更是出奇瑰丽。 却见他瞬息之间,到了冯骥身侧,一掌拍出。 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而掌凌厉如剑。 冯骥却不管这些虚头巴脑的掌法,转身抬起脚,猛地一记侧踢鞭腿! 轰隆! 鞭腿两侧,气流急速逃逸,形成恐怖罡气! 巨大的力道,挤压的四周空气直接炸开塌陷。 杨逍虚虚实实的掌法,直接被这一记鞭腿,轰然踢散。 他脸色微变,身形急速闪开,不敢与冯骥硬碰硬,选择以速度避开! 然后凌空屈指,猛地一弹。 顿时一道急促的破空声瞬间炸开空气,一粒残影激射而来。 那速度之快,竟是比箭矢还要迅猛! 冯骥抬手便是一抓,嘭的一声,那残影瞬间被他抓在手中。 手掌罡气震荡,冯骥一张开手掌,却见一粒石子落在他的手心。 只是此时,那石子在二人内力相撞之下,已经化成了石粉。 冯骥顿时咧嘴:“弹指神通?” “哼!” 杨逍冷哼一声,身形再闪,手中接连不断弹射出无数石子! 那无数石子,仿佛箭雨一样噗噗噗的激射而来。 空气之中,更是传来激烈的气爆之声。 冯骥脸上露出狞笑:“原来你是桃花岛传人!” 下一刻,他手掌猛地涨大一圈,体内真气流转,窍穴激荡。 但见冯骥猛地一掌拍向虚空。 轰! 恐怖真气,瞬间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掌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坍塌了一般。 所有的石子瞬间化作齑粉! 杨逍瞳孔一缩,惊呼起来:“不可能!” 冯骥此时打出的掌力,竟然比此前强盛了十倍不止! “死——!” 轰! 冯骥暴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蹬地面。 顿时整个院子仿佛都跟着一晃。 下一刻,他化作一道残影,手指宛若一记利箭,猛地插向杨逍额头。 杨逍脸色大变,他急忙一掌打向冯骥铁指。 嘭的一声! 只见巨响轰鸣,刹那间,杨逍一声惨叫发出! 只见他的半条手臂轰然炸裂,血肉飞溅,鲜血喷射撒开! “不——” 纪晓芙顿时发出尖叫,拼命的冲到杨逍身前,挡在了冯骥与杨逍之间。 她满脸泪水,大叫道:“别打了,求求你,冯堂主,别打了!” 冯骥冷冷看着她,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杨不悔:“乖女儿,你说呢?” 杨不悔对杨逍没有感情,但是对纪晓芙,是有感情的。 她看了看纪晓芙,却见纪晓芙满脸祈求的神色。她不由嘴唇动了动。 “爹,算了吧。” 冯骥闻言,点了点头,放下杨不悔,看向纪晓芙道:“好,我不杀他。” 纪晓芙喜极而泣,磕头哭道:“谢谢,谢谢冯堂主。” 冯骥淡淡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你让开。” 纪晓芙闻言,不禁看了看杨逍,又看了看冯骥。 当下退开,让到一旁。 冯骥看向杨逍,却见杨逍脸色惨白,强忍断臂之痛,怒视冯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用你可怜!” 冯骥嗤笑:“真的么?纪晓芙刚才求情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你——” 冯骥忽然猛地一掌拍出,嘭的一声,这一掌瞬间打在了杨逍丹田之上。 (本章完) 第39章 杨逍的家世(求月票) 噗——! 杨逍顿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哇的一声,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周身内力,仿佛大坝泄洪一般,瞬间流逝干净! 冯骥这一掌,竟然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他满脸绝望:“我跟你拼了——” 他怒吼着,想要爬起来,冯骥淡淡道:“不杀你,已经是给不悔面子了,今天废了你武功,谅伱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恃强凌弱了。” “你若再敢废话,我一定会杀你!” 冯骥目光看着杨逍,冷冷说道。 杨逍瞬间心头一寒,他久居高位,自有识人之术。 他很清楚,冯骥真的会杀他! 这一瞬间,他怕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能活命,谁愿意死? 他死死咬着牙,捏着拳头,只是身居高位多年,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一种名为屈辱的情绪,浮现在他心头,让他想要奋不顾身,就这么死了算了。 冯骥没有理会,只是道:“接下来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我虽然不杀你,却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杨逍不说话,只是咬着牙,喘着粗气。 冯骥淡淡道:“你刚才用的可是桃花岛绝学,兰花拂穴手与落英神剑掌?” 杨逍不说话,一旁的纪晓芙赶紧帮他回道:“是,他用的是桃花岛的功夫,他与我说起过的。” 冯骥冷冷看了她一眼:“我要他说!” 纪晓芙顿时吓得闭上嘴巴,看向杨逍。 杨逍却感觉到莫大的羞辱,迟迟不肯说话。 冯骥冷笑一声,道:“杨逍,你以为没了武功,便就算生不如死了?” “你尝过瞎了眼的感觉吗?” “你尝过没了舌头的感觉吗?” “你尝过听不到声音的感觉吗?” “没关系,你可以保持你的高傲自尊,我会慢慢让你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无数比没了武功更恐怖的事情。” 杨逍听得心头发寒,终于心中涌起恐惧之色。 纪晓芙也跪下哭道:“你说啊,这些有什么说不得的?” 杨逍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自尊,被冯骥践踏的一塌糊涂。 终于还是张开嘴,发出干涩的声音:“是。” “我听不到!” “是——!” “是什么?说清楚!” “我的武功,是桃花岛的传承!是兰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剑掌!还有弹指神通,都是桃花岛的武功!” 杨逍愤怒大吼,不知是愤怒自己的无能,还是恐惧冯骥的威胁。 总之,他声音很大。 冯骥嗤笑起来,果然,世间或许有不怕死的人,但是一定不是杨逍这种人。 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怕死。 冯骥又问道:“你如何会桃花岛武功?你祖师是何人?” 杨逍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祖师姓程,单名一个英字。” “百年前,我祖师收养了我父亲,给我父亲取名程念杨。” “后来我父亲又生了我,年幼时,我父亲遭人暗算,仇家到处追杀我,我便将改名换姓,将我父亲名字里的杨改为我的姓。” “后来我武功大成,回去报了血仇,才从祖师遗物之中得知,我们竟是桃花岛一脉。” 杨逍不想再遭冯骥羞辱质问,索性将自己武学来路说的清清楚楚。 冯骥此时心中满是惊讶。 这杨逍,竟是程英一脉的! 程英是谁?那是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弟子,最后一个徒弟。 在神雕之中,曾经喜欢过神雕大侠杨过,似乎最后与杨过结为兄妹了。 冯骥听着杨逍的话,大概猜测出来那程英后来发生的事情。 绝情谷一别,程英与陆无双恐怕一直暗恋杨过,二女行走江湖,怕是与那郭襄一般,到处寻找神雕大侠的踪影。 可惜杨过一心陪伴小龙女,彻底隐居不出。 郭襄找不到神雕大侠,程英二女自然也找不到。 估计程英晚年思念故人,便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程思杨,将桃花岛传承下去。 这杨逍的功夫,便是这么来的了。 冯骥一开始还以为这杨逍和杨过有什么关系呢,听起来这二人名字还有点像,而且还会弹指神通。 要知道,杨过也会弹指神通的。 冯骥这番喝问,一来是心中好奇,二来自然也是故意喝问,存心碾碎杨逍自尊。 他正要算了,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一件事情。 “等会儿,这杨逍既然是桃花岛一脉后人,为何总跟峨眉派过不去?” 要知道,这峨眉派祖师郭襄,那可是东邪黄药师的亲外孙女。 杨逍与郭襄,那都算得上沾亲带故了。 为什么杨逍要去为难郭襄的后辈子孙? 冯骥顿时又来了兴趣,问道:“你既然是桃花岛传人,那峨眉派祖师郭襄,也是桃花岛传人,你为何去刁难峨眉派弟子?屡次三番对付峨眉?” 冯骥此言一出,纪晓芙也猛然回过神来,立时也醒悟过来,看向杨逍,忍不住道:“是啊,你……你为何要这般做?” 杨逍神色微微变换,却冷声道:“我什么时候针对峨眉了?休要胡说!” 冯骥顿时嗤笑起来:“旁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灭绝老尼像疯狗一样,天天追着明教弟子不放,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曾经打败过她的情郎师兄孤鸿子,气死了孤鸿子,她才跟你不死不休,连明教兄弟都被算上了。” “杨逍,你还敢说你没有针对峨眉?” “在此之后,你又盯上了灭绝最看好的俗家弟子纪晓芙,不顾纪晓芙当时态度,霸占了她的身子,虽然她脑子有问题,还喜欢上你,但是你敢说,你不是针对峨眉?” 纪晓芙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杨逍不是因为出于对自己的爱意,才用手段占了自己? 她不禁愣愣的看着杨逍。 杨逍心神顿时慌乱起来:“你休要胡说,晓芙,没有那种事情,我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情难自控。” “哈哈哈哈,杨逍,你这张嘴,骗得了她这个蠢女人,却骗不了我。” “你真的这么爱她,为何离开她?” “那是她以死相逼,逼我离开的。”杨逍极力辩解。 冯骥嗤笑:“不悔是你女儿,也以死相逼过,你怎么不让她去找我?” “少来这一套了,杨逍,你若真爱纪晓芙,便是用强,也会带走她。” “就算不用强,你这十几年,却不去看她一次,你敢说你爱她?” 杨逍心头发慌,大叫道:“你怎知我没去看她?” “你若是偷偷去看望过她,焉能不知你有个女儿?” “我……我……” 杨逍顿时哑口无言! 冯骥满脸冷笑:“口蜜腹剑,杨逍,你与峨眉,有私仇吧!” 纪晓芙早已崩溃,在一旁质问:“杨逍,你……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没有,晓芙,你不要听他挑拨,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杨逍一把年纪,却在此时赌咒发誓起来。 冯骥冷笑不已。 “那你说,你为何去挑衅我师叔孤鸿子?”纪晓芙仿佛变聪明了,一下子就问出了关键。 杨逍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叹道:“我从祖师遗物之中得知,我竟是桃花岛一脉的身份,心中震惊,忽然想到,桃花岛一脉,还有峨眉一支,便想要去会会郭襄祖师后人。” “谁曾想,那孤鸿子所施展的功夫,竟是没有一门是我桃花岛绝学,反倒是仗着倚天剑之利逞凶。” “我心中气愤,这些峨眉弟子都是酒囊饭袋,我桃花岛绝学不知道继承,去学什么少林寺的九阳功,便夺了倚天剑,羞辱了孤鸿子。” “谁知孤鸿子竟然如此脆弱,被我气死了。” “本来这事儿也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那灭绝屡次三番挑衅我,杀了我明教众多兄弟,我那次下山,便是要找她晦气,却没想到遇上了你……” 他说到此处,满脸深情,凝视纪晓芙:“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晓芙,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见到你第一眼,便难以自拔……” “行了!” 冯骥直接打断了他,冷笑道:“要表演滚一边去,老子看的恶心。” 他冷声道:“明教教主手令在哪儿?” 杨逍一愣:“你要本教手令做什么?” “少说废话,交出来!” 不等杨逍说话,杨不悔喊道:“爹,我知道在哪儿,在他怀里!” 冯骥哈哈一笑,拍了拍她脑袋:“好闺女!” 当下直接抓起杨逍,搜出教主手令。 他笑道:“今日开始,明教教主,暂由我来代替!” 杨逍满脸惊怒,此时才明白,冯骥竟然为教主之位而来! “你痴心妄想,你便是抢了手令,我明教弟子,也不会受你调遣。” 冯骥嗤笑一声,懒得理他,直接对小昭道:“把你母亲带过来。” 小昭终于从吃瓜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呆滞的点头,连忙道:“哦哦。” 不大一会儿,她便带着殷离和黛绮丝走了过来。 冯骥笑道:“杨逍,你看看这是谁?” 杨逍一抬头,瞳孔顿时一缩! “紫衫龙王!你……你和他一伙的?” 他不敢置信,消失多年的紫衫龙王,居然回来了! 黛绮丝无语,但是看到杨逍断臂的凄惨模样,心头惊惧。 微微瞥了一眼冯骥,心道这小子当真厉害的过分。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已经废了明教的光明左使了。 这份武功,怕是天底下也是独一份了。 当下默不作声,对冯骥却更加敬畏起来。 冯骥笑道:“杨逍,紫衫龙王,乃是四大法王之首,你说她要是助我,明教教主,我能不能当?” 黛绮丝一愣,扭头看向冯骥,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满是惊怒,怒视冯骥。 意思很明显,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了? 冯骥取出羊皮卷卷,笑道:“有紫衫龙王在,加上乾坤大挪移心法,我能不能当明教教主?” 这一次,不但黛绮丝震惊了,杨逍也猛地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二人死死盯着羊皮卷。 “那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喝问起来。 冯骥呵呵一笑,忽的屈指一弹,噗的一声,杨逍顿时胸口巨震,哇的一声,喷出鲜血。 冯骥身形如电,一晃身体,羊皮卷已经接住这股鲜血。 顿时上面显露出大片文字。 黛绮丝与杨逍瞬间便看到了几句。 二人皆是武学宗师,立刻分辨出来,那确实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尤其是杨逍,他还练成了两层乾坤大挪移心法,更加确认,那是货真价实的心法! 杨逍瞬间激动起来:“你哪来的本教至高无上的《乾坤大挪移》心法的!” 黛绮丝听到这话,更加确信无疑。 冯骥根本没理会杨逍,而是看向黛绮丝,笑道:“好好助我登顶教主之位,这心法,我可以交给你,带回波斯总教,以弥补你犯下的大错,让你安然回到波斯,不用接受火焚之刑。” 黛绮丝瞬间呼吸急促起来,看着冯骥,忽然道:“你发誓!” 冯骥笑了笑,直接道:“发誓你就信?” “我信!武功到了你这种程度,不可能随意违背誓言。”黛绮丝坚决道。 她信奉明尊,相信冯骥这种高手,绝不会轻易违背誓言。 冯骥笑了笑:“好,那就发誓,若是你助我登顶明教教主,我亲手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传授于你,若是违背誓言,叫我冯骥不得好死。” 黛绮丝见他果然发誓,心中一松,当即点头:“好,我帮你!” 她不关心中土明教,只想回到波斯,回到家乡。 冯骥轻笑一声,屈指一弹,嘭嘭几声,解开了她的穴道,道:“今日起,你便恢复明教紫衫龙王的身份!” “殷离,押上杨逍,跟我去前堂!” “是,师……冯大哥。” 殷离本想叫师父,却又想起冯骥的警告,连忙改口。 当下一行人,走向前厅。 还没入得前厅,便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放屁,放你的狗屁,杨逍凭什么代理教主之职?” “周颠说的不错,他平时虽然疯疯癫癫,但是这话说的在理,我布袋和尚说不得也不服那杨逍!” “不错,这些年来,我们五散人在江湖上奔走,为了抗击暴元,做了多少事情?他杨逍做了什么?就龟缩在这光明顶三十年,凭什么指挥我等?” “对,这一次五大派围攻光明顶,要指挥,也得是我们五散人指挥!他杨逍算个狗屁!” “诸位,杨逍武功不弱,但是合咱们五散人之力,未必就会输给他。” 屋子里几个人争吵不休,一名身穿青衣的老者喊道:“诸位,诸位,大家都静一静,我老蝙蝠说句话。” “要我说,那五大派凭什么敢来光明顶,还不是因为知道咱们明教四分五裂,没有教主统辖,要我说,眼下当务之急,还得是先选出一名教主,哪怕是代理副教主,也好过现在这样啊。” 一个背着布袋的和尚立时大叫道:“韦兄这话是不错的。我布袋和尚既非殷派,亦非韦派,是谁做教主都好,总之要有个教主。就算没教主,有个副教主也好啊,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侮?” 铁冠道人道:“说不得之言,正获我心。” 但见同样是和尚的彭莹玉开口道:“要我说,选他杨逍做副教主,还不如选殷天正,眼下白眉鹰王的天鹰教,在江南做下了好大一番事业,如今他又公开承认自己是明教一支,那咱们就还当他是一家人。” “他手下有一位紫薇堂堂主,武功了得,我彭和尚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若是由殷兄担任副教主,倒是能够统领眼下四分五裂的明教。” “我不同意!殷天正担任副教主,那咱们明教是该叫天鹰教,还是该叫明教?不行不行。”周颠大叫起来。 几个人争执不下。 忽然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 “诸位老朋友,既然如此,我来给你们推荐一人!” 厅内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竟然有人靠近屋内,他们却无人知晓? 当下大家急忙转头,看向大堂后面。 却见一袭紫衫的黛绮丝与冯骥联袂而来。 他们身后,是杨逍、纪晓芙等人。 众人见得他们,顿时都是大吃一惊。 青翼蝠王韦一笑忍不住惊呼:“紫衫龙王!” “紫衫龙王!你怎么在此?”说不得和尚也是吃惊道。 铁冠道人、冷面先生皆是大吃一惊。 然而他们吃惊过后,再看向二人身后的杨逍,更是露出惊骇之色。 周颠第一个惊呼大笑起来:“哈哈,杨逍,你这是玩的哪一出,怎么断了一只臂膀?” 韦一笑骇然道:“杨逍,你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之中,唯独彭莹玉反应不同,他看到冯骥的瞬间,顿时又惊又喜:“冯堂主!你怎么会在此地?” 几人一下子有太多问题,七嘴八舌,乱糟糟的。 黛绮丝叛教多年,这个关口,怎么忽然出现了。 杨逍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后院,手都断了一截了? 还有这年轻人是谁?彭和尚为何称呼此人冯堂主?哪个堂口的? 为何黛绮丝隐隐有以此人为首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只见冯骥带着微笑,缓缓道:“诸位,我知道你们有不少疑问,不着急,咱们慢慢说。”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座姓冯,单名一个骥字,或许有人听说过,我在天鹰教坐镇紫薇堂,为紫薇堂堂主。” “眼下本座受鹰王所托,前来支援明教。” “又蒙紫衫龙王信任,愿意支持我暂代明教教主一职。” “我的话说完了,大家有什么问题?” (本章完) 第40章 收服五散人,镇压韦蝠王(求月票) 冯骥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顿时再度震惊。 “你说什么?你要担任我教教主?” 韦一笑当场就站了起来,满脸错愕。 那周颠更是大叫:“你是什么东西,我明教教主的位置,轮得到伱来?” 说不得和尚也是满脸惊奇,诧异的看着冯骥,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你来当,哈哈哈,我觉得倒也不是不行。” 彭莹玉是认识冯骥的,听到冯骥这话,瞬间大喜起来:“冯堂主,你要当我教教主?哈哈哈,我彭莹玉第一个支持。” 他俩这番表态,惊的其他几人满脸惊愕。 周颠猛然扭头,大叫道:“你们两个秃驴,在说什么东西?他哪来的小子,就要当我教教主?我周颠都还没当,他凭什么?” 只听彭莹玉大笑,道:“凭他杀了峨眉派灭绝老尼姑,周颠,你若能杀灭绝老尼,我便也奉你当本教教主,如何?” 说不得也笑着点头:“他当教主,好过你周颠当,不坏,不坏,哈哈哈。” 众人顿时大惊,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冯骥,眼下江湖名头最响的‘血手人屠’! 只听得冷面先生的那张脸,再也冷不下来,此时满脸惊讶,道:“血手人屠,竟然是你!” 那铁冠道人也不禁讶然,道:“原来是你。” 而青翼蝠王韦一笑此时也反应过来,立时惊呼起来:“是你!你便是在武当金顶,横扫五大派的血手人屠?” 眼见众人都认出了冯骥,听说了冯骥大名。 顿时大家都敬佩之中,带着好奇。 实在是冯骥的战绩太过彪悍,但是他的年龄,却又显得太过年轻。 与那彪悍的战绩完全不符。 冯骥淡淡一笑,抱了抱拳:“正是冯某。” 彭莹玉兴奋道:“冯堂主亲至,五大派那些土鸡瓦狗,来我光明顶,也只是自寻死路啊。” “冯堂主在武当金顶,已经有过一次击败五大派的战绩,论经验,他比我们熟悉啊,哈哈哈。” 众人也纷纷大笑起来。 冯骥笑了笑:“这次不同武当金顶,六大派必定出动不少人手,光凭个人勇武,怕是难以力敌,所以还需明教所有弟子,上下一心,统一战线才行。” “故而明教必须要有一个人发号施令,暂行教主之职。” 说到这话,冯骥看了看在场的五散人以及青翼蝠王。 笑道:“冯某不才,倒是想要挑战一下。” 五散人之中,彭莹玉、说不得等人都是满脸欢迎之色。 二人都是江湖上奔走的老人,对于天鹰教这些年的势力扩张,都有很深入的了解。 尤其是彭莹玉,更是与天鹰教外五坛的几位坛主交好。 从他们口中,他基本上能听得出来,这些外五坛里,大部分人对冯骥是心服口服。 也就是殷天正还是教主,若是有朝一日,殷天正不在了,天鹰教绝对会是冯骥说了算。 可以想象,冯骥若是当上明教教主,天鹰教这边绝对会听从他的调遣,无人敢违逆。 而另外一点,据彭莹玉所知,五行旗之中,有四位掌旗使与冯骥有着义结金兰的交情! 这五行旗,可是明教的主干力量,若是冯骥当教主,五行旗绝对服他。 但是他们五散人或者杨逍任何一个担任教主,五行旗的人可不一定会服。 所以彭莹玉是第一个赞同冯骥当教主的。 而说不得和尚显然也知道这些,故而对冯骥当教主,并没有什么反对,反而也十分欢迎。 但是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些。 脾气最为急躁的周颠第一时间大叫起来:“放屁,都是放屁,姓冯的,你虽然厉害,但是我们之中,谁在江湖上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你在我明教之中,没有任何教务,没有任何职位,你凭什么当我教教主?” 冯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周颠兄是吗?” “哼,谁与你称兄道弟了?”周颠哼道,显然极为不服冯骥。 此人性格古怪,说话颠三倒四,疯疯癫癫,五散人之中,没人愿意跟他走太近。 倒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与他颇为要好。 冯骥也不恼怒,轻笑道:“周颠,你说我在明教无有职务,好,我且问你,天鹰教现在算不算明教一支?” 周颠一愣,刚想要说不算,但是却立刻又闭上了嘴。 殷天正已经对外公开宣称重归明教,他岂能在这时候将这股援军拒之门外? 但是他却知道,他要说算的话,那冯骥身为天鹰教高层,三大内堂最强的堂主,岂能说冯骥在明教没有职务? 一时之间,冯骥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让他说什么也不是。 冯骥见周颠哑口无言,笑了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呵呵,看来你也明白了。鹰王早已对外宣称,我天鹰教重归明教。那么我这个紫薇堂堂主,如何算不得明教弟子?” “论职务,我说句不客气的,天鹰教之中,除了鹰王,便是我冯骥的话最管用。” “我天鹰教教众数十万,我在教内的地位,不说与四大法王相比,便是与诸位相比,应该不差多少吧?” “或者说,你周颠觉得,你在教内职务之上,要比得上我?若是如此,我且问你,你手里有多少兵马?” 周颠被冯骥问的哑口无言。 他气急败坏,大声喝道:“如何能以兵马多少定职位高低?若是如此,大宋文臣武将,为何文臣地位,远高于武将?” 冯骥嗤笑起来:“所以大宋亡了啊。” 就这么一句,瞬间让周颠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得冯骥轻笑:“大宋若是由武将做主,岂会让蒙古人窃取了中原大地?” “周颠,眼下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我们正需要人手,不以手里兵力多寡来算,那以什么来算?” 周颠大怒,因为他手里没什么兵马,口中大叫道:“五大派皆是内家高手,普通人如何参与这等战事?你说的那些兵马,如何上的了战场?” 冯骥顿时又笑了,问道:“若是依你的说法,蒙古人懂内家功法吗?为何我明教弟子这么高手,却被蒙古人打的节节败退?始终不能驱除外虏?” 周颠顿时再次吃瘪,犟道:“蒙古人多,且擅长军阵之战……” “说得好,既如此,我以兵力多寡定职位高低,有何不可?” “你——” 这周颠向来会胡搅蛮缠,如今却被冯骥几句话,逼的哑口无言。 五散人之中,其余四人皆是啼笑皆非。 彭莹玉大笑:“周颠,你竟然也有不会说话的时候?” 说不得也哈哈大笑:“周颠,你何时学了冷面先生的功夫,惜字如金了?” 周颠被两人取笑,气的不行。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青翼蝠王开口了。 “这位冯堂主,周颠说话虽然冒失,但是不无道理,你虽然在天鹰教身居高位,但是论位高权重,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选白眉鹰王做教主?为何要选你?” 这韦一笑倒是聪明,瞬间就从冯骥的话中找到了漏洞。 冯骥扭头看向韦一笑,笑道:“蝠王说的有理,但是殷教主在天鹰教之中,固然能一言九鼎,不过在明教众弟子之中,说话未必管用吧?” “嘿,说得好,殷白眉说话不管用,莫不是你说话就管用了?”周颠见状,立刻插嘴大叫起来,神态极为得意。 冯骥看向他,忽然冲他一笑:“问得好,我说话,好像确实要比殷教主管用。” 周颠一愣,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便是青翼蝠王,也是满脸狐疑,显然不信冯骥所言。 冯骥轻轻一笑:“忘记告诉诸位,我与五行旗中的锐金旗、巨木旗、烈火旗、厚土旗几位掌旗使,早已义结金兰,他们皆认我为大哥。” “想来我这个大哥说话,还是有几分用处,他们也会卖我个面子。” “什么?你……你和五行旗掌旗使是结义兄弟?”周颠大吃一惊。 便是青翼蝠王,也是满脸惊愕:“此事当真?” 冯骥轻笑一声:“此事明教弟子,知道的人不少,彭和尚,你知道吗?” 彭莹玉大笑:“早有耳闻,上次在汉中见到厚土旗掌旗使颜垣,他与我提起此事,我还大为羡慕,能跟冯堂主义结金兰,是他们的福气啊,哈哈哈。” 有彭莹玉背书,五散人不得不信。 一时间,周颠、青翼蝠王都无话可说了。 此时站在冯骥身边的紫衫龙王,美目深深的看了一眼冯骥。 心中暗道,这无耻小贼竟然早就有所布置,看来即便没有我帮他,只怕明教教主一职,都是他的。 她叹息一声,自问天下俊才,她见过太多,但是如冯骥这般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出手狠辣,武功绝顶的人,当真没见过。 当下她咳嗽一声,开口道:“诸位,你们对我为本教找来的这位代理教主,意下如何?” 她一开口,便已经是准备一锤定音了。 韦一笑、周颠都是大急。 周颠看向五散人之中其他几人。 彭莹玉、说不得两个大和尚都笑容满面,显然对冯骥担任教主,没有任何异议。 他只得看向冷面先生冷谦以及铁冠道人张中。 焦急道:“你们俩倒是说句话啊。冷谦,这时候你就别惜字如金啦。” 冷谦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我赞同。” 他的话依旧简短,却十分明确。 周颠大急,看向铁冠道人,却见铁冠道人笑了笑,只是道:“我也没意见,不过我倒是好奇,杨左使,你为何一言不发?” 周颠顿时醒悟,连忙看向断臂的杨逍,喊道:“杨逍,你刚才跟我们争的起劲,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杨逍。 杨逍早就闭目在一旁调息身体。 只是他数次想要运转内功,体内丹田已破,内息根本无法蕴藏。 这让他痛苦不堪,一身绝学,付之东流。 听到周颠喊他,他睁开眼睛,眼中有仇恨之色。 “呵呵,我的武功被他废了,手臂也被他打断,有何资格,争抢教主之职?” 他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五散人以及青翼蝠王韦一笑大吃一惊! “什么?你武功被废了?” 刷! 韦一笑瞬间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已经到了杨逍身边,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杨逍剩下的那条胳膊。 轻轻一抹脉门,顿时神色大变,惊叫起来:“气息薄弱,脉搏迟滞,你……你当真内力全无啦!” 周颠等人也是大惊,纷纷看向冯骥,满脸警惕之色。 韦一笑更是怒视冯骥,喝道:“杨左使,真是他打伤的你?” 杨逍张了张嘴,忌惮的看了看冯骥。 冯骥面无表情,淡淡道:“别看了,就是我打的。” 韦一笑大怒:“好啊,五大派还没打上来,你就先打上本教光明左使!韦一笑不才,就要领教阁下高招!” 刷的一声,韦一笑已经化作残影,急速攻向冯骥! 韦一笑的轻功,名为《飞絮青烟功》,功法如同其名字,一旦施展开来,当真身如飞絮,宛若无物,来去如烟,鬼魅至极。 他这一动,在场之中,竟无一人能反应过来。 当然,除了冯骥! 韦一笑轻功虽然高绝,但是冯骥同样已经半步先天,反应力自然不会比他慢。 但是论及身法轻功,冯骥自问也是比不上对方的。 韦一笑出手的瞬间,冯骥没有还手,反而猛然深吸一口气。 顿时体内气血奔涌,真气在窍穴之中激荡流转。 他的整个人身体仿佛涨大一圈一般。 韦一笑一掌拍到冯骥胸口,心中一喜。 “这什么血手人屠,莫不是吹嘘出来的?我这一掌寒冰掌,若是打中,必定叫他吐血三升!哈哈!” “蝠王小心!” 与此同时,杨逍忍不住大叫起来。 韦一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杨逍让自己小心什么。 他手掌已经落在冯骥胸膛檀中穴。 下一刻,他便知道杨逍让自己小心什么了。 他只觉自己这一掌,仿若拍在了泰山之上一般,对面恐怖的护体罡气,宛若一堵不知深厚的城墙。 自己的所有掌力汇集而出,轰的一声炸开。 但是对面冯骥纹丝不动,反倒是韦一笑,被冯骥护体罡气反弹,猛地身体倒飞出去。 哗啦一声,直接砸穿了屏风家具,摔的七荤八素! 但是他要比杨逍好些,冯骥有意留手,没有震断韦一笑的手臂。 饶是如此,韦一笑也口吐鲜血,惨叫一声。 在场众人顿时都惊呼一声。 “韦兄!” “蝠王!” 周颠等人急忙身形一闪,赶紧去查看他的伤势。 却见韦一笑满脸寒霜,浑身发抖。 原来刚才那一记寒冰绵掌,打在了冯骥身上,却被冯骥护体罡气反弹,寒冰真气逆转入体,瞬间引发了韦一笑的体内的至阴寒毒! 眼下这模样,分明就是旧伤复发了。 周颠大叫:“老蝙蝠!快,快找新鲜的人血来。” 韦一笑浑身打颤,连忙拉住他,颤抖道:“我……我韦一笑……只吸……恶人鲜血……” 周颠扭头,看向冯骥,大吼道:“你便是最大的恶人。” 当下身形一跃,竟是不知死活的要擒拿冯骥。 只是他人在半空,冯骥冷哼一声,随手一点! 铁指破空,轰的一声,气浪翻滚,恐怖内劲爆射而出。 顿时周颠整个人直接被一指点破手掌,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被冯骥指力撞飞,嘭的一声,撞飞了出去。 众人再次震撼,五散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 以周颠的武功,在这冯堂主手里,竟然一招都走不过? 饶是彭莹玉知道冯骥厉害,此时再见他出手,心头还是被震撼了一把。 他都如此了,更别提没见过冯骥出手的说不得和尚,冷面先生、铁冠道人他们了。 此时彭莹玉连忙开口:“冯堂主,周颠做事,向来疯疯癫癫,还请见谅,眼下大敌将至,还请冯堂主先救韦兄啊,他绝不是故意要伤你啊。” 冯骥却不着急出手,而是问道:“诸位还要叫我堂主?我看这称呼,得改改了吧?” 在场众人顿时一愣。 彭莹玉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抱拳,道:“请教主救救韦蝠王!”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再看向其他三人。 说不得、铁冠道人、冷面先生不得不低头抱拳,同时开口:“请教主救下韦蝠王!” “哈哈哈,诸位客气,韦蝠王本就是我教四大法王之一,便是有些误会,我岂会记在心上?” “都让开吧。” 他大步走向韦一笑,伸手一掌拍在韦一笑后心,体内雄浑真气,呼啸冲入韦一笑体内。 韦一笑虽然身受寒毒伤势,却仍然震撼于冯骥恐怖真气。 心中苦涩,暗道:“老蝙蝠输得不冤啊,这般雄浑真气,我如何是他对手?” 却听冯骥开口道:“韦蝠王,你这伤势,是修炼至阴至寒的武功时出了差错?这经脉中郁积了至寒阴毒,所以只要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如果不吸鲜血解毒,全身血脉就会凝结成冰吧?” 韦一笑闻言,心头震撼,冯骥竟然一眼便看穿他的症状。 当下连忙点头道:“是。” 冯骥点头,道:“你这是三阴脉络受损所致,我有一门神功,可永久治愈你这伤势。” 韦一笑闻言,顿时狂喜:“当真?” “呵呵,我需要骗你吗?” 韦一笑大喜,可是身后冯骥却没有再说如何医治。 韦一笑心头一沉,旋即就明白冯骥的意思。 他嘴皮子动了动,知道冯骥是要他俯首称臣,但是他看了看杨逍,忍不住问道:“冯堂主,我有一句话问你,你可是因为杨左使不服你,所以废了他武功?” 冯骥淡淡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韦一笑颤声笑道:“若是,老蝙蝠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用你治,本教教规,教众须得兄弟友爱,绝不可自相残杀,你若只是为了要做本教教主,就废了杨左使的武功,我老蝙蝠不会服你!”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对这韦一笑颇为赞赏。 这人倒是个不怕死的。 当下轻笑一声:“我与杨逍,乃是私人恩怨,与明教教主一职无关。” 韦一笑回头,看向杨逍,问道:“他所言当真?” 杨逍脸色阴沉,看了看韦一笑,终究叹了一声,点头道:“不错,我是因为家事,与他一战,技不如人……” 他不再说下去。 韦一笑登时露出笑容,口中喊道:“请教主解我寒毒之苦!”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当下直接以九阳神功的运转之法,冲击其体内至阴寒毒,蕴养其三阴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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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1章 迷乱的黛绮丝(求月票) 冯骥以雄浑内力,压制了韦一笑的寒毒。 旋即他喝道:“褪去上衣!” 韦一笑会意,当即猛地鼓荡内力,呲啦一声,衣衫炸裂。 冯骥当即掌心一拍,打向他的檀中穴。 以檀中穴为入口,内力激荡,九阳神功的内功,呼啸而入。 冯骥如今内力大成,半步先天。 以他的内力,各种功法,信手拈来。 九阳神功,亦是瞬息便会。 内力运转,诞生紫色氤氲之气,瞬间打入韦一笑的体内,化开他经脉寒毒。 同时内力冲击,逼开其三阴脉络! 嘭!嘭!嘭! 一连串的闷响,在青翼蝠王体内传开,顿时韦一笑脸上布满氤氲紫气。 忽然他一张口,噗的一声,嘴里一口乌黑的鲜血喷吐而出! 这鲜血溅落在地,竟然冒出丝丝寒气,其上还有冰霜凝结! 但见韦一笑赤着上身,一跃而起,内劲爆发,身如闪电。 他在空中哈哈大笑起来:“好了!我的伤势完全好了!” 却见他在空中飞舞一拳,忽然再度落回地面。 噗通一声,直接单膝跪地,激动道:“属下韦一笑,叩谢教主大恩!” 冯骥轻笑一声,扶起韦一笑,道:“韦蝠王,你伤势刚刚恢复,还需静养,起来吧。” 韦一笑笑道:“五大派不知死活,前来围攻我明教光明顶,老蝙蝠岂能干看着?教主放心,老蝙蝠别的没有,这轻功绝对没问题,跑跑腿,打探打探消息,决计不会出错。” 冯骥笑道:“好,那韦蝠王你领一路兵马,去打探五大派到了何处,顺便接应五行旗等各方兄弟,与诸位兄弟言明,本教暂由本座代理教主!” “是,教主!” 韦一笑,当即点头。 冯骥再看向五散人,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在各地都有自己兵马,不过五大派的人都是武林人士,伱们的兵马需要对付蒙古人,暂时不用调回。” “我已经命令天鹰教弟子火速前来支援,对付五大派,不需太过慎重。” 冯骥脸上露出霸气笑容,并未将五大派放在眼中。 这时彭莹玉忽然神色微动,看向杨逍,道:“杨左使,你既然已经功力全失,天地风雷四门,何不交出来,由教主掌管?” 五散人与杨逍关系并不好,此时彭莹玉这么一说,旁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不错,杨左使,既然你内功全无,再继续掌握天地风雷四门,我看也多有不妥啊。” “说得对。”冷谦冷冷道。 杨逍嘴角抽搐,心头怒火燃烧,然而此时成了废人,却根本无法说什么硬气的话。 眼下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当下冷声道:“教主令牌,我已经交给他了,他自可调动天地风雷四门人手。” 冯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杨逍,你我乃是私人恩怨,今日我废你武功,你若有不服,随时可以再来找我,但是下一次,我可不会再留手了,今日开始,你便就待在这光明顶之上,跟纪晓芙好好过日子吧。” 杨逍颓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很清楚,他大势已去,武功被废,如今又被冯骥软禁,再无回天之力。 纪晓芙却欣喜不已,自从被杨逍带回光明顶,她其实心里很希望杨逍陪她。 然而杨逍忙于公务,其实很少陪伴她左右。 眼下杨逍没了武功,被冯骥软禁,倒是可以与她双宿双飞了。 冯骥没理会这二人,直接让人将二人带了下去。 接下来就给五散人分派任务,五散人接到任务,各自散去。 临走前,不忘把已经昏迷的周颠带走了。 这周颠疯疯癫癫,有时候说话也不过脑子。 冯骥也懒得与他较真,任凭五散人带走了他。 接下来冯骥便坐镇光明顶,等待各方人马汇合。 同时他打算研究一下《乾坤大挪移心法》。 正当他准备研究时,却发现,黛绮丝、小昭、殷离、杨不悔四人还没走。 冯骥微微挑眉,问道黛丽丝:“还有事?” 黛丽丝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殷离倒是开口了,道:“冯大哥,《九阳神功》有几句话我不大明白。” 冯骥闻言,点了点头,道:“说。” “这句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我不甚明了。” 冯骥闻言,一挑眉头:“你眼下修炼到第几重了?” “第二重。” “第二重?你问第九重的口诀做什么?” “啊,我……我想着先理解了,省的以后再问。” 冯骥嗤笑,看了一眼殷离,又看了看咳嗽不断的黛绮丝。 淡淡道:“你把九阳神功教给她了?” 殷离顿时脸色一白,连忙摇头:“没……我没有。” 冯骥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 殷离神色苍白,嘴唇嗫嚅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黛绮丝见状,拉过殷离,清冷道:“是我让她教我的。” 冯骥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学我的武功?乾坤大挪移心法给你,你还不知足?” 黛绮丝微微摇头:“我不是贪图你的武功,只是……” 她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殷离见状,连忙解释道:“婆婆……额黛绮丝她早年因为进入碧水寒潭,深受寒毒之苦,这些年来一直咳嗽不断,冯大哥你的九阳神功,有驱除寒毒奇效,黛绮丝师父想要借功法疗毒……” 冯骥心下恍然,这才想起来,黛绮丝当年身为紫衫龙王的时候,曾经与银叶先生韩千叶进入明教碧水寒潭比试武功,在水下发生战斗时,被寒潭寒气渗入肺腑,留下病根。 故而化身金花婆婆时,咳嗽不断。 天底下若要说有什么武功,能够驱除寒毒,那自然非九阳神功莫属。 冯骥摸了摸下巴,道:“黛绮丝,一码归一码,你帮我夺得教主之位,我传你乾坤大挪移心法,但是九阳神功,可不在交易之中。” “你想要学这门功法,还需其他条件来换。” 黛绮丝心头一紧,她就知道,这小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当下冷着脸,哼了一声:“你要什么?” 冯骥想了想,道:“暂时还未想到。” 黛绮丝皱眉:“难道我要一直等你想到了才能学这门功法?” 冯骥大笑:“那倒也不必,我可以先帮你驱除体内寒毒,至于条件,等我想到了,自会告诉你。” “哼,那不行,你若是要我的命,我便是也要给你吗?” “哈哈哈,我若要你的命,还需要条件置换?我伸手便可取你性命!” 黛绮丝一想也是,当下点头:“一言为定!” “放心,我不至于骗你一个寡妇。” 寡妇二字,极为刺耳,令黛绮丝羞愤不已。 然眼下有求于他,却无法斥责。 冯骥看了一眼殷离和小昭,道:“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不悔,我先给黛绮丝疗伤祛毒。” 小昭和殷离连忙点头,三女之中,殷离年纪最大,杨不悔次之,小昭其实年纪最小。 但是小昭身上有着西域异族血脉,身材发育较早,除了脸蛋有些稚嫩,看起来竟是要比杨不悔大。 几人退出房间,冯骥看向黛绮丝,道:“过来吧。” 黛绮丝走到他跟前,盘膝坐下,心中忐忑。 忽然就听到冯骥淡淡道:“内功疗伤,须得肌肤相抵,这个你自己知道的吧?” 他刚才给青翼蝠王运功,青翼蝠王自觉震碎衣衫。 便是方便冯骥运功疗伤的。 要知道,内力这东西,一旦离开人体,便会急剧减弱。 上等兵器,能够很好的传导内力,所以被人追捧。 比如倚天剑,甚至只需要内力稍微刺激,便能斩出剑芒。 但是衣服毫无疑问,绝对不具备传导内力的作用。 故而想要运功相助,自然需要肌肤相亲。 便如小龙女与杨过,还得脱光了运功。 就是黄蓉帮郭靖疗伤,都得掌心对掌心。 眼下冯骥帮黛绮丝运功疗伤,自然难逃定律。 黛绮丝脸色通红,伸出手,咬牙道:“我知道!” 冯骥也不废话,单手握住黛绮丝的手掌。 她原本故意贴着的老年人假皮肤早就脱落,一双手掌,因为长期不被阳光照射,显得洁白晶莹,指尖修长,宛若玉指。 阳光照射下,略显透明,甚至可以看出细小的毛绒。 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过羞涩,还是本身就天生丽质,那双手的指肚,竟是带上丝丝粉红之色。 冯骥暗赞一声,好一个西域第一美人,光是这双手,便能激起多少男人欲望。 他稳定心神,当下手掌与她合十,一股内力从体内涌出,流向黛绮丝体内。 黛绮丝顿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流进入体内,沿着经脉游走起来。 不大一会儿,她周身便滚烫起来,肺腑经脉之中,藏积的寒毒,顿时似乎就被热流顶开。 一直想要咳嗽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是冯骥却有些皱眉,对方这股寒毒积累肺腑太久了。 从双手渡过真气到对方体内,运转至对方胸口肺腑时,已经损耗太多。 当下冯骥沉声道:“你寒毒已经伤及肺腑,我需以九阳真气,打通你太阴肺经,你同不同意?” 黛绮丝莫名其妙,道:“同意啊,不同意我让你治什么?” 冯骥闻言,看了黛绮丝一眼,见她神色坚定,并无什么异常,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好!” 却见他单手一翻,大手呼啦一声,已经穿过黛绮丝的衣衫,一掌拍在黛绮丝的檀中穴位置! 黛绮丝猛地浑身一颤! 她瞬间脸色涨得通红,立刻就要尖叫起来。 然而冯骥掌心内力一吐,顿时令她肺部一滞,九阳真气与其肺部淤积寒毒相撞,冲的她剧烈咳嗽起来。 想要发出的尖叫,此时也憋了回去。 但是她双手却胡乱的抓了起来,想要推开冯骥手掌。 原来这檀中穴,位于人体胸口部位,在两峰之间! 冯骥穿过她的衣衫,大手已然覆盖在了双峰谷底。 然而冯骥的手有多大?运起气血时,都堪比磨盘了。 这一只大手,几乎覆盖了两座半壁雪山。 这才是黛绮丝想要尖叫的原因所在! 冯骥不明所以,不禁皱眉道:“别乱动!” 黛绮丝岂能不乱动? 这家都被你偷了啊! 却见得黛绮丝激动的挥掌打向冯骥,想要逼迫冯骥后退撤手。 只是冯骥内功何其强大,下意识的内力加大,顿时阳气暴涨,令黛绮丝浑身燥热难当,发出怪异呻吟。 这一声怪异呻吟,吓得黛绮丝自己都猛然闭嘴,脸色通红的仿佛能滴血。 冯骥也被她撩拨的心烦意乱,小腹邪火燃烧。 他微微皱眉,沉声道:“黛绮丝,你也是老江湖了,你在干什么?” 他本以为黛绮丝同意自己打通太阴肺经,应当是不在意这些小节的。 没想到黛绮丝反应这么大。 此时运功至一半,若是收手,功亏一篑。 黛绮丝睁开眼睛,不知为何,她蓝色的眼眸之中,竟有一丝媚色。 却听她喘息怒道:“你问我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快把手拿开!” 冯骥微微皱眉,冷哼一声,直接收回内力,掌心收回,冷声道:“爱治不治!” 他掌心一收回,真气自然就消散了,然而黛绮丝肺部寒毒却被他引出来了,瞬间令黛绮丝剧烈咳嗽起来。 她咳的极为厉害,仿佛气都喘不上来一样,满脸涨得通红。 那对伟岸雪峰,因为剧烈咳嗽,猛地剧烈晃动起来。 冯骥见状,不由皱眉,冷声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无理取闹,任由你咳死算了!” 当下坐了回来,也不管黛绮丝,伸手一抓,将她抓到面前,再度伸入衣衫之中,运功为她驱散肺腑寒毒。 黛绮丝脸色通红,不知是咳嗽导致,还是羞涩难当。 她守寡二十多年,从未被异性触碰过,此时被一双大手,挤压胸口软肋,一时间浑身颤抖,毛发旺盛处,皆有湿意。 一时间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九阳神功的阳气入体,导致太过燥热出了汗,还是其他缘故。 她只觉浑身酸软,竟然不自觉的耸肩收胸,身体整个都要瘫在地上一样。 冯骥无语,当下沉声道:“打起精神啊!” 他这一声吼,竟然让黛绮丝莫名的感到一阵刺激,整个身体都跟着一颤。 她心气太高,性子太傲,自小到大,什么人敢跟她如此大声说话? 多少男人围着她转,早就将她捧得高高在上了。 然而偏偏冯骥对她不屑一顾,轻薄呵斥,打骂随心。 她原本也生气,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竟然……竟然喜欢上被他呵斥训骂之感。 如此怪异的情绪,让她又是惊恐,又是欢愉。 一时间,她那双蓝汪汪的眸子,满是迷情,媚态横生。 冯骥纵使意志力惊人,此时也不由微微一呆。 他当即收敛心神,压下心中怪异情绪,全力运功祛毒。 片刻之后,黛绮丝浑身大汗,寒毒已经逼出大半。 然而此时正值七月,天气热的惊人。 她全身汗水,穿的本就是薄衫,此时黏在身上,勾勒出她丰腴曲线。 这黛绮丝本就是西域人,身材较之中原人,丰满的过分。 冯骥感觉掌心下的雪峰,似乎融化了一般,满是汗渍,滑腻的手感,令他忍不住微微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要尽快结束。 当下用力催动内力,顿时一股阳刚内力席卷冲入黛绮丝的檀中穴内。 这一下,仿佛捅了马蜂窝一般,对面的黛绮丝闷哼一声,咬紧牙关,闭紧双目。 冯骥心神一颤,当即回过神来,立刻最后一次运行周天,连忙收回手掌。 当下立刻起身,身形一闪,只留下一句嘱咐:“寒毒已清,你好好修养。” 黛绮丝瞬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目光满是呆滞。 她满脑子是刚才旖旎暧昧,心中又羞又气,修长的双腿,不自觉的并拢夹紧。 冯骥走出房门,深吸几口气,但觉空气里都是燥热。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干燥,当即走向前院,喝下一大碗凉茶,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他看着外面炎热天气,微微出神。 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五六年了啊,他身居紫薇堂堂主位置,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头。 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杀人如麻的他,极少对女人心动。 他很清楚,他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尽可能的不去牵扯情感。 且张三丰也说过,人体精元,是突破先天关键,不可浪费。 冯骥不禁深思,回忆起黛绮丝妩媚身姿,心中浮现一个问题。 浪费吗? 微微摇头,他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索性取出《乾坤大挪移心法》,仔细研究起来。 这门心法,是明教教主传承功法。 但是冯骥看完一遍,发现这并非某种内功或者外功法门。 而是一种关于劲力转移,挖掘人体潜能的功法。 冯骥看完一遍,不禁神色微沉。 “这门功法,除了劲力转移之法可以学一学,挖掘人体潜能之法,却非正道!” 冯骥神色严肃起来。 须知每个人的人体内,都潜藏着巨大力量。 在危机关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往往也能爆发出千斤之力。 然而这种潜能爆发,并非没有代价。 前世冯骥也看过类似的新闻,老太太为了救被车子碾压的孙子,徒手掀翻了汽车。 但是结局是,这老太太也因为爆发太猛,死在了医院里。 这就是急速耗尽潜能的表现。 乾坤大挪移心法,其实是通过功法,缓慢刺激释放人体潜能。 但是在冯骥看来,人体潜能,不可这般释放,须得慢慢蕴养。 那是人体之根基,不可轻动。 以冯骥的体魄,这股潜能若是爆发,他怕是立刻会拥有惊天动地之能。 但是冯骥不愿用这种方式挖掘潜能,他自有属性面板,可缓缓提升,毫无副作用。 当下冯骥领会其中劲力转移之法,便不再理会乾坤大挪移心法。 这异族功法,果然不是什么正统之法。 乾坤大挪移心法,并非中土神功,而是从波斯明教总部传过来的。 这很符合外族人急功近利的思维理念。 人体如同电池,潜力如同电力,一次性释放,只会耗干电池。 即便是通过乾坤大挪移功法,缓慢释放电力,早晚也会耗尽电池的电力。 但是中土之法,是通过内功去壮大元气,可以理解为是不断给电池扩容的过程,与乾坤大挪移激发潜力的方法,完全不同。 所以冯骥认为乾坤大挪移不是正道,这一点是没问题的。 当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超一流高手已经是巅峰了,耗尽潜力也没关系,他们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 然而冯骥不能这么做,他的目标,可不是这样一个中级武侠位面。 早早耗尽潜能,对他未来没有任何好处。 (本章完) 第42章 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求月票) “报——少林派率领三百人,从东北方向来了!” “报——峨眉派与崆峒派,自南方攻向光明顶,锐金旗兄弟正在拦截!” “报——华山派、昆仑派六百人,从东南方向上山,洪水旗弟子无法抵挡,已经撤退!” 随着一道道禀告声音传来,外面一名名弟子带着消息,冲进大厅。 冯骥正座首位,下方是五散人、左右两侧,分别是紫衫龙王黛绮丝、青翼蝠王韦一笑。 冯骥微微点头,问道:“鹰王到哪里了?” 白虎坛赵云虎立刻回道:“启禀教主,鹰王带领天市堂、天微堂在东北方向设伏,阻击少林派。” 冯骥微微点头,脑子里急速思考起来。 “五大派此次围攻光明顶,固然是因为正邪两道积怨已久,然而为何此时联合起来?” “当真是因为我气死了灭绝?” “这其中,蒙古朝廷有没有牵扯其中?” 冯骥仍然记得原剧情里,这一切都只是蒙古汝阳王府的赵敏和成昆设计的阴谋。 然而眼下五大派提前数年围攻光明顶,按理来说,赵敏应该还未掌管汝阳王府权柄,不至于现在就已经设计对付江湖人士了。 那么此事会不会是成昆一手策划? 成昆若是动手,势必还是会跟汝阳王府联合。 只是汝阳王府负责这一切的人,怕是未必会是赵敏。 想到此处,冯骥神色若有所思,沉声道:“命五行旗不可尽出全力,留下部分人手。天地风雷四门,在山下设伏不动,等候调令。” “天鹰教人手,分出部分,埋伏在光明顶山下的几条隐秘道路上。” 冯骥这一连串的口令,听得在场众人都感到惊奇。 “教主,五大派若是攻上光明顶,我明教声威何存啊?” “是啊,教主,为何不全力出手呢?” “教主可是还有什么担心之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询问起来。 冯骥微微点头,沉声道:“五大派来的倒是够快,但是这后面,会不会还有其他势力插手?” “咱们不可把兵力全用在五大派身上,须得提防还有敌人。”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满脸惊讶。 “还有敌人?教主莫非担心武当派?” “不会吧,武当派好歹与天鹰教也算姻亲,不至于吧?” “不知教主在担心哪一方的敌人?” 众人纷纷看向冯骥,询问起来。 冯骥看着沙盘,屈指一弹,一根令旗激射,顿时落在沙盘中央,那是暴元大都! 众人顿时一惊,彭莹玉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骇然,道:“教主是担心朝廷?” 冯骥微微点头:“不错,眼下江湖大乱,蒙古人之中,若有聪明人,未必不会趁机出手,一扫江湖。”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都露出凝重之色。 青翼蝠王韦一笑不由道:“教主所言极是,我们都把目光放在了江湖之上,正邪两道交锋,却忽略了蒙古鞑子!” “对啊,若是五大派与我明教两败俱伤,岂不是让蒙古鞑子得利了?” 在场众人之中,有不少有识之士,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物。 比如彭莹玉,比如天鹰教外五坛的坛主。 他们此时都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都有些凝重。 韦一笑不由看向黛绮丝,问道:“韩夫人,当年我明教四大法王之中,论足智多谋,数你最聪慧,你怎么看?” 黛绮丝似乎在出神,韦一笑叫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什……什么?” 韦一笑不由皱眉,道:“韩夫人,伱在想什么?” 黛绮丝脸色微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冯骥。 冯骥也看了她一眼,二人目光对视,黛绮丝瞬间眼神游移到了一旁,道:“我没什么想法,最近旧伤还未恢复,抱歉。” 韦一笑听闻此言,立刻想到了什么,笑道:“韩夫人,你当年所受寒毒还未恢复?正好,教主所练的九阳神功,对寒毒颇有神效,你要不然找教主帮忙试试?” 黛绮丝瞬间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冯骥。 冯骥当下沉声道:“紫衫龙王,若是伤势还未恢复,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要勉强。” “好了,诸位,按照我刚才说的留下一部分兵力,以防蒙古鞑子坐收渔翁之利,至于五大派,看他们能走到哪儿!” “是,教主!”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等到众人散去,冯骥起身走向后院。 却见院子里,殷离带着杨不悔和小昭正在练习九阳神功。 虽然杨不悔练得早,但是她年纪小,并不用功。 反倒是殷离后来居上,此时竟能教她俩了。 冯骥笑了笑,当下正要转身,忽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长廊。 却见长廊处,黛绮丝一双美目同样在看自己。 二人目光对视,黛绮丝连忙扭头转身,匆忙离开。 冯骥看着她丰腴身姿,微微皱眉。 三日间,五大派进攻极为迅猛,已经打到了光明顶山下。 眼下五大派终于齐聚,为首的,是少林派的空闻! 此时空闻依然独臂,但是他身后站着三个年迈老僧。 这三名老僧,年纪极大,都有七八十岁了。 便是空闻,在他们身旁,也十分恭敬。 “渡厄师叔,前方便是光明顶了,那邪教妖人,已经聚集在一处。” 原来这三位老僧,便是少林辈分最大的三人,渡厄、渡劫、渡难! 此前空闻三人在武当金顶,惨败在冯骥手中不说,空闻更是断了一臂。 这一次进攻光明顶,他们早已防范冯骥会前来支援,故而空闻请出了从不出山的三位师叔级高手。 眼下少林算得上是五大派之中,进攻最猛烈,进展最快的一支队伍。 这一支队伍,不但各个都是高手,而且还擅长结阵对敌。 “阿弥陀佛,咱们只除首恶,勿要多造杀孽。” “是,师叔。” 少林派正说话间,却见远处黄山滚滚,又有一群人赶来。 来者皆是女流,身穿黄灰白三色长裙,各个手持宝剑。 为首的,是一群黑色衣袍的女尼。 “空闻大师,少林派来的好快!” 却见那女尼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尼,翻身一跃,已然迫近。 空闻单手合十,笑道:“原来是峨眉派的女侠,恭喜静玄师太,武功又有大进。” 静玄露出笑容,道:“还要多谢少林能放下门户之见,与我峨眉交流九阳功。” 原来当日在峨眉金顶,空闻拜祭了灭绝师太之后,竟是与静玄交流了少林九阳功。 静玄将少林九阳功,以及峨眉九阳功,相互印证,竟是功力进步神速,此时功力,已经不在其师父灭绝之下! 她此时雄心万丈,脸上满是傲然之色,道:“昆仑、华山、崆峒、以及七十二帮的人都在路上了吧?” “阿弥陀佛,应该不远了。” “咱们就在此地扎营,等到大家一起合流,便杀上光明顶。”静玄举起剑鞘,一指光明顶,满脸都是杀气。 空闻点头,沉声道:“魔教不除,武林难安啊。” 说话间的功夫,只见远处又有黄沙滚动,却见又有大批人马赶来。 空闻与静玄扭头,看向远处,顿时都露出笑容。 “昆仑、华山两派人手也到了。” “铁琴先生与鲜掌门同至,他们灭魔之心,甚为坚决啊。”静玄笑道。 话音未落,却见黄沙之中,一声长啸传来。 “华山鲜于通,拜见诸位同道。” 他声音嘹亮,显露了一手不俗内力。 只是这内力未免太过薄弱,以至于黄沙滚滚之中,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时,已经若有若无了。 静玄淡淡笑了笑,眼中似乎有些许不屑。 但见昆仑派那边,同样一对男女声音传来。 “昆仑何太冲、昆仑班淑娴,见过诸位同道!” 只见到人马之中,一男一女飞身而来,当真是潇洒至极。 可惜近来一看,那妇人有些上了年纪,看起来好似比何太冲大了十几岁一般。 众人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纷纷暗自偷笑。 但见何太冲落地,手中持剑,抱拳笑道:“见过空闻大师,静玄师太,鲜兄!” “铁琴先生有礼了,你身后这些是?” 空闻方丈看向了何太冲他们两方人马身后,却见他们身后,用麻绳绑着不少身穿五行旗服饰弟子。 鲜于通轻笑道:“这些是我们路上捉到的魔教妖人,我打算一会儿杀上光明顶时,令他们为咱们冲锋陷阵,以防有魔教陷阱。” 静玄闻言,不禁一拍手,道:“好主意,那些魔教妖人正面敌不过咱们,岂会不用一些阴险诡计?” 众人纷纷点头,颇觉有理。 当下他们各自又去四处捉拿了一些明教普通弟子,将之绑在一起,驱赶他们登山。 这一幕远远的便被天鹰教的人注意到了。 白眉鹰王亲眼目睹这一幕,心头一阵暴怒。 “好一个名门正派,竟然以我教弟子作为挡箭牌!” “如此行径,与那些蒙古鞑子有何不同?” 天市堂堂主李天垣也是愤怒大骂,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因为有本教弟子成为对方的挡箭牌,眼下埋伏下去,也没有用了。 当下殷天正沉声道:“先撤,撤回光明顶!” “师兄,这就撤了?不试试他们实力?” 李天垣忍不住问道。 殷天正摇头:“咱们人不够,少林派那三个老僧,一路上虽然出手不多,但是我能看出,他们三人一体,便是你我一起上,也不是对手,眼下唯有回去,让冯骥出手了。” 说起冯骥,他神色之中带着一丝古怪。 数日前他赶回光明顶,才得知冯骥居然成了明教教主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当即亲自赶往光明顶。 却见到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高傲不可一世的杨逍,竟然残废了。 他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冯骥打的。 然后逍遥自在的五散人,竟然对冯骥也尊敬有加。 而四大法王之中的青翼蝠王、紫衫龙王居然也自愿辅佐冯骥。 这一时间让他有些失神。 他都不知道,冯骥什么时候都已经渗透进了明教,还成了明教教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但眼下五大派围攻,他也不好内斗,当下只能先认下冯骥做教主,其他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了。 此时见到少林派的三名老僧,他才暗暗庆幸。 幸亏冯骥来了,不然普天之下,谁能对付这三个少林老僧? 当下一伙人迅速撤离,直奔光明顶。 五大派逼着明教弟子在前方探路,一直来到光明顶。 却见光明顶上,早已站满了明教高手。 一座高达数米的祭坛之上,有巨大的青铜鼎点燃,其内火焰熊熊。 冯骥站在鼎前,身后青烟滚滚,他一袭白色长袍,神色平静如水,注视下方赶来的五大派高手。 在祭坛下首,是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青翼蝠王三人。 再往下,是五散人各自站在一旁,冷笑的看着山下赶来的五大派高手。 除此之外,竟是再无一人。 空闻等人见状,顿时神色警惕起来,立刻停了下来。 “诸位小心有诈!” “大家伙小心,魔教妖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必定有奸计。” “四周防范好。” 众人纷纷叫着提防。 却见祭坛之上,脾气最为暴躁的周颠开口了。 “哈哈哈,五大派的怂包们,既然赶来我明教总部,就准备受死吧!” 五大派这边,静玄立刻暴怒嘶吼:“魔教妖人,你们死到临头,还敢逞凶?” 她长剑一指冯骥,红着眼,满是愤恨,骂道:“姓冯的,今日我便要替我师父报仇雪恨!交出倚天剑!” 此时空闻也站了出来,神色肃穆,喝道:“冯骥,武当金顶之上,老僧技不如人,被你打断一臂,今日便连同我师兄空见之仇,一并了了!” 崆峒派那边,崆峒五老之首宗维侠喝道:“明教妖人,尔等既然不肯交出谢逊狗贼,那今日就用你们的狗头,为我正道牺牲的俊杰英雄们报仇!” 但见华山派的鲜于通手持折扇,口中也是喊道:“我师兄白垣死在明教小人手中,今日华山派上下,也要灭的明教满门,为我师兄报仇雪恨!” 五大派之中,已有四派上来控诉明教罪刑,唯独昆仑派还未说话。 实在是那何太冲见到冯骥,立时想起当日在武当金顶的可怖一幕,心头畏惧,竟是气势衰弱了三分。 冯骥淡然的扫视五大派之人,看向昆仑派,道:“昆仑派何太冲,班淑娴,你二人怎么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他虽然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众人听得只觉心头巨震,纷纷脸色微变。 “这贼子好深的内力!” “这狗贼,竟是比在武当山还要厉害了!” “也不知我等群起而上,能否杀了此贼。” “少林三位老僧出手,应当拦得住他!” …… 在场之人,各个心中念头转动。 随即只听班淑娴沉声大喝:“魔教妖人,我师父白鹿子,当年被尔等暗害,今日便要杀光你们,以慰先师在天之灵!” 五大派纷纷叫好,看向班淑娴都忍不住赞扬一声。 何太冲脸上挂不住,刚才他畏惧不敢开口,幸好班淑娴及时开口,这才保住昆仑派的面子。 此时他也回过神来,立时大喝:“不错,今日不灭魔教,我等决不罢休!” “不灭魔教,决不罢休!” 众人纷纷高呼大吼。 一时间,威势震天,眼前这上千人马,仿佛喊出了上万人的气势。 “哈哈哈哈……” 冯骥忽然狂笑起来,他内力绝顶,以他一人之力,镇压群雄! 直接压的对面这些五大派人士,根本听不清自己喊出来的话。 众人惊骇交加,不由声音弱了下来。 冯骥大笑停止,忽然五大派,道:“这些就是你们的遗言?” “放肆!” “我呸!” 五大派纷纷大骂。 冯骥却冷冷一笑,懒得再废话,忽然猛地一挥手。 却见他手中一杆金色旗帜陡然出现。 随着金色旗帜挥舞,刹那间,两侧的岩壁之上,一道道人影站了出来。 这些人各个头戴白布,每人一套弓箭、一杆长标枪、一把短飞斧! 那为首的男子冲着冯骥抱拳,口中大吼:“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带领五百兄弟,叩见教主!” “叩见教主!” 冯骥一笑,再度一挥手,却见一面青色旗帜。 顿时广场附近传来轰鸣之声,却见五百名巨木旗教众青布包头,见每十个人抬一根巨木,快步的奔来。每根巨木均有千余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各人挽住一只铁钩,脚下步子极是整齐。 “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带领五百兄弟,叩见教主!” 冯再次一笑,随后又是挥舞一只红旗,却见五百名头裹红巾的烈火旗教众抢进场来。各人手持喷筒。为首之人,正是掌旗使幸然。 “烈火旗掌旗使,幸然,率五百名兄弟,叩见教主!” 紧跟着便是洪水旗出场,只是洪水旗出场人数不多,竟是只有三百人。 冯骥深深看了一眼那洪水旗掌旗使唐洋,没有说什么。 待四面全是五行旗弟子之后,冯骥有扔出一枚紫薇天鹰旗! 顿时山下传来大吼之声,宛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却见白龟寿等人带着天鹰教弟子,直接从山下包围上来。 一时间,原本还占着优势的五大派,转眼之间,就被包围了! 论及人数,他们和明教弟子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饶是五大派掌门,此时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空闻立时大喝:“诸位莫要惊慌,这些不过是普通人,不通武艺!” 静玄也立刻大叫:“不错,都是一些普通人而已,冯骥,你就只会拿普通人性命来阻挡我们?” 冯骥顿时嗤笑,道:“五大派的人,我今日便教你们一个道理。” “行军打仗,光靠武功,没有任何用处,你们这么厉害,怎么没见你们能赶走蒙古鞑子?” “在战场之上,你们纵然武功再高,也只是蝼蚁。” 说完之后,冯骥取出最后一面旗帜。 那面旗帜是黄色的,随着冯骥轻轻一挥旗帜。 轰隆隆——! 顿时整个光明顶的广场发出剧烈颤抖。 整个地面灰尘飞起,黄沙涛涛! 地底轰隆隆的塌陷下去! 顿时所有正派人士猝不及防,纷纷掉落向大坑之中! 是五行旗之中的厚土旗! (本章完) 第43章 一声长啸入先天!(求月票!) “不好,有陷阱!” “快跳上去!” …… 五大派众人纷纷大怒,惊声高呼起来。 这些人皆是武林中的好手,有内功傍身。 几乎人人都会轻功。 刹那间,众人纷纷施展平生所学,纵身飞跃向空中,欲要跳出深坑。 原来冯骥早已安排厚土旗人手,在光明顶之上挖出深坑,只留下表面一层浅浅的薄土作为掩饰。 此时冯骥一挥令旗,五行旗的人立时抽去薄土下方的木板,顿时露出大洞深坑。 五大派的人猝不及防,纷纷落入土中。 这便是战场作战,与武林人士间的作战不同之处。 行军打仗,与个人决斗,完全不是一码事。 冯骥刚才说的,便是这个意思。 却见少林峨眉等高手纷纷施展轻功,欲要跃上深坑。 然而这时冯骥冷笑一声,手中青色令旗一挥。 顿时巨木旗的人每十人抬一根巨木,每根巨木有千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每人挽住一根铁钩,将巨木抛出,轰然砸向巨坑上方。 轰轰轰…… 巨木翻滚,轰隆隆的砸向这些武林高手。 刚刚跳出来的五大派高手们,顿时又大骂尖叫的被逼退回去,重新跌回大坑。 也有武艺绝顶的,如五大派掌门,人在半空,猛地一踩巨木,顿时再次借力,急速飞向五行旗中,欲要杀破战阵。 然而冯骥身边,五散人、各大坛主早已注意到这种情况。 在这些人飞出深坑的时候,立时也飞身而上,阻拦他们进入战阵,破坏五行旗战法。 一时间,明教高手与五大派高手打的起劲。 而普通高手,则是被五行旗的战阵困住。 冯骥位于祭坛之上,忽然又一次挥动旗帜,顿时烈火旗的幸然大笑一声。 却见烈火旗兄弟手持喷筒,瞄准深坑,喷射黑色液体。 待液体溅落在深坑之中,他们忽然一挥手,扔出大量硫磺火弹! 轰隆隆! 火焰遇到黑色的液体,呼啦一声,瞬间燃烧起来。 有不慎沾染到石油的五大派人士,顿时浑身被火焰燃烧起来,发出哀嚎惨叫之声。 “快,不要碰那些黑油!” “不行,坑中黑油太多了,快离开这里!” 当下有人怒吼大叫,纷纷拼命往坑外爬去。 只是刚刚爬出来,空中呼啸呜咽之声传来。 原来锐金旗也出手了! 他们人手弓箭,飞斧,呼啸扔出射击。 顿时又是一阵阵惨叫袭来。 有些人身法不错,躲开了一道道飞斧弓箭。 然而冯骥一挥令旗,却见洪水旗的三百人入场。 他们一共二十部水龙,人手提着喷筒,漫天射出水花。 水花落地,立时发出呲啦的腐蚀声响! 顿时有一些五大派好手躲闪不及,立时被毒液沾染。 霎那间,血肉皮肤直接被腐蚀了大半,痛苦的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起来。 原来这些喷筒之中,装着的皆是浓酸毒水! 洪水旗的水,便是这个意思! 远处激战的五大派掌门,人人脸上满是怒火。 “好恶毒的魔教妖人!” “不好,咱们的人损伤太多啦!” “师妹,师弟!” “师兄!” …… 大叫之中,正道人士瞬间被杀红了眼,怒吼着与明教众人拼命。 却见静玄猛然一掌拍出,打退了与之对敌的赵云虎,口中怒吼一声:“血手人屠,你这妖人,还我师父命来!” 呼啦一声,她竟是一跃飞过十几丈的距离,瞬间冲上了擂台。 手持一柄宝剑,直接冲杀向冯骥。 冯骥面无表情,神色冷漠,淡淡道:“小尼姑,轻功有所长进啊。” 仓啷一声,静玄暴喝道:“我日夜苦练神功,做梦都想杀你,冯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呼——! 长剑破空,发出尖锐破空之声。 铛! 这一剑,被冯骥两根手指轻松捏住。 静玄猛然色变,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 冯骥感受着对方剑尖之上传来的熟悉内力。 不禁眉头一挑:“九阳神功?” 咔嚓一声,他的手指,直接捏碎了静玄的剑尖。 静玄顿时整个人踉跄一下,立刻提剑回首,刺向冯骥面门。 口中大叫:“不错,正是九阳功!本派与少林派九阳功合一,我就不信杀不了伱!” 冯骥顿时恍然,原来这峨眉派和少林派联手,将两家九阳功相互交换了。 当年觉远大师圆寂前,身前有三人。 一个便是年纪尚浅的张三丰,一个是武学世家传人的郭襄。 还有一个,是少林无色禅师。 觉远死前口中背诵九阳神功,凌乱繁杂。 三人各有所悟。 张三丰年纪最小,又未曾练过其他武学,因此得功法之纯。 郭襄出身武学世家,父母外公,皆是当世武学宗师,于武学之上,见识广博,因此得功法博。 那无色禅师当年已是一代大师,少林罗汉堂首座,因此得功法之高。 眼下峨眉九阳功与少林九阳功相互印证,静玄已然领悟《九阳神功》中的高、博精要。 故而内力大涨,进入一流高手行列。 可惜,再次面对冯骥,她竟然还是一招都接不住! 却见冯骥嘴角一咧:“九阳神功,可不是这么用的!” “小尼姑,让你死个明白!” 却见冯骥站在原地,陡然一掌,猛地一抓静玄。 静玄人在两米之外,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只觉周身狂风大作,呼吸一滞,身体竟然被一股凶悍的内力席卷倒飞,止不住的飞向冯骥。 静玄脸色大变,急忙挥剑怒斩。 嘭的一声,长剑落在冯骥肩头,顿时被冯骥护体罡气震得咔嚓碎裂。 而冯骥另一只手,猛地再次拍出。 轰隆! 这一掌,直接打在了静玄的胸膛之上。 嘭的一声闷响炸开。 静玄浑身霎时间被一股灼热内力炸开,气血仿佛都被蒸干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起来。 轰隆一声,砸在了祭坛之下。 她哇的一声,鲜血喷吐而出。 此时面朝天空,满脸绝望。 “他……怎么会……九阳神功……” 静玄满脑子的疑惑,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模糊之中,她似乎看到,那大恶人腾空而起,手持她峨眉祖传倚天神剑。 神剑出鞘,青濛濛的剑气,斩出数米剑罡。 隐约之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师妹们的惨叫声。 眼前逐渐一片黑暗……。 峨眉四代掌门,就此陨落! “静玄师太!” “空闻师兄小心!” 众人大叫惊呼,只听得一声惨叫。 却见祭坛之上,冯骥凌空飞出,手中倚天剑挥砍。 青色的剑气纵横八方。 噗嗤一声,那少林派掌门空闻,一个照面,便被砍掉了头颅。 鲜血喷射数尺,空闻双目圆瞪,满眼愤怒。 咕噜几下,那颗头颅翻滚掉入坑内。 坑内少林弟子顿时呜咽大哭,立时激起血性。 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出深坑,要跟明教弟子拼命。 冯骥狞笑一声:“既然来了光明顶,就都死在这算了!” “光复汉室江山,也不需要你们这些秃驴!” 噗噗噗—— 手中倚天剑,急速挥砍。 剑气横扫,所过之处,鲜血激射,残肢断臂飞起,人头滚滚! 冯骥所向披靡,几乎是一人横扫六大派,宛若砍瓜切菜一般。 六大派之中,无一人是他对手! 一个照面,便是人头落地! 华山派那边,鲜于通吓得面无人色,满脸不敢置信。 世间竟然有如此凶狠恶魔。 他吓得不断后退,急速逃离。 冯骥目光一闪,立时注意到了他。 当即狂笑一声:“鲜于通!你不要给你师兄报仇了?” 他猛地一跺地面,刹那间,身形爆射。 手中倚天剑横斩,噗噗噗的,一路砍掉七八个脑袋,瞬息追上了前方的鲜于通! 鲜于通心头狂骇,不等冯骥逼近,猛然转身,一挥折扇! 口中大叫:“冯教主,误会啊!” 他虽然口中这么喊,但手上的折扇处,一个不起眼的机括被他按下。 在他内力震荡之下,一股毒气猛地激荡喷出! 冯骥目光一闪,露出冷冽狞笑,猛地一剑斩出! 恐怖剑气激荡,瞬间卷起狂风,将这股毒气吹回。 不但如此,这剑罡直接噗嗤一声,斩断了鲜于通的手臂! 顿时鲜血喷洒出来,那断手之上,还握着扇子! 鲜于通顿时哀嚎惨叫,抱着断臂,在地上翻滚起来。 冯骥一脚挑起断臂,将折扇一捏! 咔嚓一声,折扇扇柄碎裂开来,里面露出一条金蚕蛊! 原来这鲜于通为人卑劣,武功又不高明。 行走江湖,全靠这件藏有蛊毒的折扇。 一旦他按下折扇,金蚕蛊便会释放蛊毒,被他内力一激,喷洒出去,敌人肌肤相触,立时便会毒发! 他用这一招,不知暗算过多少人。 可惜,今日面对冯骥,他注定要失败了。 不说冯骥内功大成,早已百毒不侵。 便是中毒,也对他毫无影响。 就说以冯骥的内力,甚至根本不会让这种毒气靠近! “啊——好痒,好痛——” 毒气反噬,鲜于通顿时哀嚎大叫起来,在地上不断翻滚。 加上断臂之痛,他简直生不如死。 冯骥却满脸狞色,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鲜于通的下巴! 鲜于通顿时痛的哀嚎起来,大叫道:“饶命,饶命——” 冯骥狞笑起来:“堂堂华山派掌门,竟然也会畏死求饶?你那师兄真的是死在我明教手里?” “嘿嘿,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了夺得华山掌门之位,暗地里暗算了你师兄白垣,将此事推给我明教!” 鲜于通大惊失色,想要辩解,却又怕冯骥杀了他。 冯骥却没有立刻杀他,而是狞笑道:“鲜于通,我不杀你,但是我教之中,有一人与你有深仇大恨,若是用你的命去笼络他,想必他日后必定会对我忠心耿耿!” “这只金蝉,还给你了!” 当下冯骥将扇柄一把插入鲜于通的嘴里。 内力一震,顿时那只金蚕咕噜噜的掉落鲜于通口中。 鲜于通瞬间脸色狂变激烈挣扎起来。 冯骥哈哈大笑,猛地一掌拍下,顿时鲜于通生生咽下金蚕。 旋即冯骥一松手,便已经不再管他。 鲜于通痛苦哀嚎,在地上不住干呕,不大一会儿,金蚕蛊毒发作,不住在地上打滚。 而这时候白眉鹰王此时正在与昆仑派的何太冲、班淑娴二人战斗正酣。 冯骥扫视全场,忽然注意到,紫衫龙王黛绮丝,以及青翼蝠王韦一笑两人,竟然被人压制了! 那是少林派的三名老僧。 这三名老僧坐镇三角,各自手持一根黑色长索,长索挥舞之间,三人犹如一体,竟然压制的黛绮丝,韦一笑二人险象环生! 忽然间,啪的一声声响,黛绮丝被一记黑色长索抽中,顿时痛哼一声,整个人翻滚飞出。 韦一笑大吃一惊,尖叫道:“紫衫龙王!” 当下想要出手去接,然而又是一根黑索袭来。 他自顾不暇,连忙以绝顶轻功躲闪。 眼看黛绮丝即将摔落,忽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一把搂住她的蛮腰,旋即一股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黛绮丝微微发愣,连伤势都忘记顾及。 “没事吧?” 黛绮丝抬头,见到了那可恶小贼的侧脸。 只觉他今日格外俊朗。 冯骥眉头微蹙,感受熟妇体香和肉感,心中竟也有一丝欲望。 当下沉声道:“说话!” 黛绮丝回过神来,脸色一红,立刻冷冷道:“不要你管。” 话音刚落,她自己也是一愣。 自己怎么与他耍起了性子? 冯骥也没惯着她,冷哼一声,直接一拍她的肉臀! “啊——” 黛绮丝顿时尖叫起来,满脸绯红,羞怒交加。 冯骥威严道:“去祭台上养着,我去替你报仇。” 当下身形一闪,口中厉喝:“好一个金刚伏魔圈,你们三人,是渡字辈的少林秃驴?” 他身形一跃,轻松入阵。 但见三条铁索横扫过来,冯骥冷笑一声,倚天剑猛然横斩! 砰砰砰的三声闷响,顿时三条长索直接被倚天剑斩飞! 冯骥心中惊讶,这三条黑索,竟然只是斩飞,而不是被斩断! “这三条黑索,似乎材质不凡,竟能挡住倚天剑的剑锋!” 看到冯骥入阵,黛绮丝也从臀部麻痒之中回过神来,脸色通红的她,脑子里都是那句替你报仇。 不知为何,只觉心中喜悦非常,丝丝甜意。 再看冯骥已经进阵,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立刻高声喝道:“小贼……教主小心,这三人形如一体,十分古怪。” 冯骥扭头瞪了她一眼,如何没听到那句‘小贼’。 黛绮丝媚眼闪烁,不敢去看他。 此时三名老僧已经睁开眼睛,其中一个瞎了右眼的老僧低沉道:“阿弥陀佛,血手人屠,你妄造杀孽,掀起武林腥风血雨,老僧三人,正要请教。” 一旁的皮肤发黑的老僧也开口道:“阿弥陀佛,我少林与魔教,有太多恩怨,我师兄的这只眼睛,便是被魔教前任教主阳顶天一剑瞎,我那空见师侄,又死于你教恶贼谢逊之手。” “今日你又杀我空闻师侄,新仇旧恨,今日间,便一起了结了罢!” 剩下的那名老僧,也开口冷声道:“两位师兄,与这等魔头有什么好说的?动手!” 当下三人心意相通,同时出手。 顿时三条铁索,宛若三条巨蟒,呜咽呼啸,猛地抽击拍打过来! 冯骥神色不变,倚天剑猛地横斩。 嘭! 随手斩飞一条,另外二条黑索袭来。 冯骥左手猛然一把抓住其中一条。 那黑索之上,带着沛然巨力! 轰的一声,冯骥身形微微一晃! 但是也仅此而已。 那黑索瞬间被冯骥抓住,体内罡气流转,两股内力轰然炸开! 顿时气浪翻滚激荡,暴鸣轰炸,大地尘土飞扬! 黄沙之中,另外两条黑索分别袭来。 一根缠绕住了冯骥另一只手。 还有一根,猛地射向冯骥头颅! 这三名老僧,单打独斗,谁也不是冯骥对手。 但是此时三人联手,犹如一体。 内力叠加,竟然堪比先天! 冯骥目光冷冽,猛地深吸一口气! 体内真气轰然爆发流转,气血轰鸣激荡! 他的身躯,陡然暴涨撑大! 十三太保横练功全力运转,周身隐藏的窍穴轰鸣。 一时间,他爆发出的恐怖巨力,丝毫不弱于三人! 却见他头微微一侧,瞬间躲开了激射过来的黑索。 旋即一条腿猛地一提! 轰! 顿时空气爆裂,他一脚踩住那根绳索。 但是瞎眼老僧极为机敏,猛地一抖黑索,便要抽回。 另外两名老僧立时配合,同时一抖黑索,顿时将冯骥拉的踉跄,脚底一松,黑索立时逃了出去。 冯骥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拉两只手上的黑索。 顿时恐怖巨力灌入黑索,直接将两名老僧拉的飞起! 渡难、渡劫二人大吃一惊。 二人几乎同时低喝一声:“镇!” 霎时间,二人使出宛若千斤坠的功夫,狠狠一拽黑索,顿时再次拉住身形。 渡厄口中低喝:“着——!” 霎时间,黑索再次激射而来。 咚! 黑索猛地击中冯骥胸口,顿时激发了冯骥护体罡气,发出一声沉闷闷响炸开。 黑索立时倒飞出去,冯骥却毫发无伤! 一时间,三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冯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金刚伏魔圈,少林派当真卧虎藏龙!” “阿弥陀佛,今日便是灭魔之时,二位师弟,全力出手!”渡厄发出佛号,厉声大喝! 冯骥却狞笑一声:“灭魔?尔等秃驴,不事生产,占据名山大川,做些许小善,便自比拯救世人的佛陀了?” “眼下天下大乱,中原被蒙古鞑子践踏,百姓朝不保夕,我明教弟子,奋起反抗,杀虏破敌,反倒成了你们眼中的魔头?” “秃驴,今日便让你瞧瞧,我这魔头的厉害!” 轰! 冯骥身躯暴涨,体内窍穴疯狂震动! 精气流转,内息急速蜕变,先天之气,从窍穴游走全身! 太极心法运转如意,道生一,一生万物! 冯骥紫府震荡,先天之气,纵横内窍,聚集丹田! 他一声长啸,啸声如惊雷,天地风云变! 太极如一周天衍,一声长啸入先天! 最近在运动治疗脊椎肩周,月票加更我都记着呢,后面会还的。哭 (本章完) 第44章 灭三渡,蒙元出手(求月票) “教主!” “教主这是……?” 不远处,明教高层纷纷扭头看向少林三僧与冯骥的战斗。 听得冯骥一声长啸,天地风云激荡,元气震动。 冯骥身上,掀起恐怖罡气。 轰隆隆! 冯骥周身,恐怖的罡气,挤压空气炸裂。 嘭嘭嘭…… 三道黑索,同时炸裂。 那两道锁住冯骥手臂的黑索,直接被生生震裂! 渡厄三人脸色狂变! “这……这是……先天罡气?” “不好,此獠突破先天了!” “怎么会?怎么会!” 渡厄三人震惊惊呼,满脸不敢置信。 他们三人,枯坐少林数十年,欲要寻找突破先天之路。 然而寿数将尽,也未曾踏出那一步,勉强做到三人合力,战力堪比先天而已! 然而眼前这明教魔头,才多大? 他凭什么能够踏破先天? 不公平! 老天何其不公! 三人惊怒交加。 对面冯骥大笑一声:“少林老秃驴,接我一拳!” 却见冯骥猛地一步踏出,拳头轰然打出! 轰! 空气直接炸开,一道巨大的拳影凝聚而出。 化作恐怖拳罡,轰隆隆的打向渡厄! 渡厄急忙一甩长鞭,另外二人也同时出手! “金刚伏魔!” 三人同时厉喝,手中黑索甩出! 立时间,黑索带来可怖劲力,疯狂砸向空中拳罡。 轰! 一声剧烈爆响炸开。 但见三条堪比倚天剑材质的黑索轰然炸裂! 化作漫天碎屑飘舞! 这黑索的材质,便是连倚天剑都斩不断! 但是在冯骥狂暴的先天罡气之下,竟然生生轰碎! 如此恐怖的先天罡气,已经超越了一切神兵利器! 眼前的三僧根本无法理解,先天罡气,为何如此恐怖? 事实上,同样是先天罡气,亦有属性之分。 冯骥横练大成,他的先天罡气,同样具备无坚不摧的锐利刚猛! 此时拳罡余力不减,瞬间已经打到渡厄面前。 渡厄单眼猛然睁大,口中怒吼,猛地双掌拍出! “须弥山掌!” 渡劫、渡难二人也立时同时出掌,为师兄渡厄解围! 但见三人一同出掌。 掌力雄浑之处,宛若三座须弥大山压倒,带着无比恐怖的巨大力道压迫而来! 轰隆! 少林七十二绝技,须弥山掌的掌力,与冯骥的拳罡相撞。 顿时发出恐怖轰鸣巨响! 霎时间,空气荡漾开来,一拳拳爆炸的余波激荡向四面八方! 冯骥的这一记拳罡,终于被三人联手消弭。 然而这一记拳罡,先是破了三人黑索,然后又抵消了三人毕生功力打出来的须弥山掌! 此时堪堪消弭。 可见先天罡气,有多恐怖! 少林三渡脸色凝重异常,满脸严肃。 “好一个魔教教主,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踏入先天!” “阿弥陀佛,看来咱们大限将至,师兄,师弟,我先走一步!” 但见三渡之中,渡劫猛然睁开双目,身形一跃而起,扑向冯骥。 但见他浑身筋骨齐名,以秘法爆发全身内力,五指如钩,猛地抓向冯骥脑门! 少林大力金刚指! 冯骥头也不回,双臂猛然膨胀,五指瞬息挥爪! 横练铁指功! 此时他的铁指之上,罡气流转,已然布满先天罡气! 噗嗤——! 二人爪功相对,冯骥的五指瞬间插入渡难胸骨之中。 渡难的大力金刚指,也瞬间插在了冯骥的头顶。 只是冯骥横练铁头功上,先天罡气护体。 轰的一声,渡难五指瞬间粉碎炸开,已然被先天罡气反震粉碎! 而冯骥这边,双手插入渡难胸骨之中,旋即狂吼一声,双臂猛烈一撕! 噗嗤——! 刹那间,漫天血肉狂飞,鲜血滋射而出! 大片脏器肠子哗啦掉落! 那渡难竟是被他活活撕成了两半! “师弟——!” “师兄——!” 后面两声悲愤怒吼传来。 却见渡厄一跺地面,整个人一把抱住冯骥,口中怒吼:“师弟,杀了他!” 渡劫双目泛红,口中暴吼:“须弥山掌!” 轰隆隆! 他以毕生功力,催动此功,但见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挤压,瞬间发出剧烈轰鸣。 气浪翻滚之中,那股恐怖如山峦倾倒的掌力,轰向冯骥! 冯骥目光如炬,不见丝毫畏色! 却见他周身窍穴激荡,先天之气流转,化作先天罡气,轰然爆发! 嘭——! 一声剧烈轰鸣炸开。 但见冯骥浑身是血,挂满血肉! 他仿佛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物一般! 渡劫瞳孔骤然一缩,瞬间老泪纵横,口中惨叫:“师兄!” 原来刚才的闷响爆炸之声中,抱住冯骥的渡厄,直接被罡气绞杀,炸成了血肉残渣! 冯骥猛然一震护体罡气,顿时血肉纷飞掉落。 他脸上露出狞色:“就剩你了!” 渡劫咬牙怒吼:“我跟你拼了!” 他奋力冲来! 然而不等他靠近,冯骥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模糊残影。 下一刻,噗嗤一声异响。 却见渡劫身体还在狂奔,但是脖子以上,竟然空空如也! 冯骥身形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外,手里提着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 “哈哈哈……” 冯骥放声大笑,猛然扔出渡劫头颅,扫视光明顶,口中厉喝:“明教弟子听令,给我一个不留!” 明教弟子奋力高呼,战意昂扬! 杀戮进入高潮,战斗进入尾声。 五大派弟子惨叫连连,各大掌门被杀,他们早已吓破了胆。 哪里还有战意,纷纷扭头往山下逃跑而去。 明教弟子得到冯骥的命令,在后疯狂追杀。 彭莹玉等人追的最快,满脸杀机。 他们反抗暴元时,有太多弟子,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杀了。 那些有好多都是与他们有过命交情的汉子啊! 当下一路厮杀,狂追不舍。 一路追向山下时,忽然便听到鼓声如雷! 彭莹玉一愣,暗自奇怪:“怪事,山下何时安排了伏兵?莫不是冯教主料事如神,早已安排了后手?” 心中暗自奇怪,其他明教弟子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仍在追杀。 忽然间前方五大派残兵发出惨叫,不少五大派弟子,竟然调转身形,往山上冲来。 彭莹玉大惊,急忙身形一跃,跳上高处,向山下看去。 这一瞧,顿时脸色大变! “蒙古鞑子!” 原来在不远处的山下,竟然出现大股蒙古骑兵! 此时蒙古人策马而来,箭矢宛如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射向山上。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五大派弟子。 但是紧跟着倒霉的,便是明教弟子! 明教弟子没能组织好防御阵形,便被五大派残兵冲毁。 此时蒙古人紧跟着杀到,根本不管是五大派还是明教弟子。 他们见人就杀,骑兵来去如风,长枪贯穿人体,弯刀肆意斩杀。 彭莹玉睚眦欲裂,立时暴吼:“明教弟子听令,速速上山!” “明教弟子听令,速速上山!” 他内力深厚,一声怒吼,竟是喊出回声! 与此同时,他飞速赶回光明顶。 一路狂奔,便见到祭台上冯骥与紫衫龙王、白眉鹰王、青翼蝠王等人聚在一起,似乎在看沙盘。 彭莹玉大急,连忙喊道:“教主,教主!大事不好,山下有大批蒙古鞑子设伏,五大派的人快被杀光了!他们还在往山上冲!” 冯骥不禁一笑,道:“蒙古鞑子来了?” 一旁殷天正大笑:“冯教主当真英明神武,料敌于先。” 黛绮丝美目在冯骥身上停留,满是赞赏。 韦一笑大笑:“教主料事如神,哈哈哈。” 唯有彭莹玉仍是不解,看向几人。 “教主,鞑子攻山了,你们……伱们怎么不急?” 冯骥笑了笑,道:“韦蝠王早已探知鞑子消息了,彭和尚,不要惊慌。” 当下冯骥取出令旗,扔给彭莹玉,道:“你立刻带天门弟子,从左翼攻击!” “鹰王,你率领地字门,从右侧攻击。” “韦蝠王,麻烦你通知五行旗各位旗主,按照计划行事!” “是,教主!” 三人同时领命,纷纷扭头下山。 原来冯骥早已留出人手,便是为了以防蒙元坐收渔翁之利。 他既然知道原著之中,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是受成昆挑拨,背后有暴元插手,又岂会不加以防范? 尽管对面蒙元之中,指挥大军的未必是那赵敏。 但是不管是谁,冯骥都早有提防。 此时祭坛之上,只剩下了黛绮丝与冯骥。 黛绮丝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要做什么?” 冯骥看了她一眼,大有深意道:“你?你什么都不用做,陪在我身边即可。” 黛绮丝脸色一红,一甩衣袖,怒道:“你……你说什么!” 冯骥忽然一挥手,顿时强悍的内力,一把将她吸入怀中。 黛绮丝顿时啊的一声惊呼起来,急忙挣扎想要推开。 冯骥却内力震荡,瞬间封住她的内力。 顿时黛绮丝气力全无,推他的手掌,亦如女儿家撒娇一般轻柔。 黛绮丝羞怒交加,双目隐含泪光。 “小贼——” 冯骥大手猛地一捏她丰腴美臀,喝道:“别动!” 黛绮丝瞬间浑身剧颤,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竟是真的乖巧的瘫软在他怀中。 她呜咽起来,一双蓝色美眸,已是布满雾气。 “小恶贼……你敢轻薄我……我……我跟你拼命……” 她娇声细语,哪有半点紫衫龙王的清冷高傲。 冯骥轻轻摸了摸她的鞭痕伤势。 那洁白的肌肤,被三渡的黑索抽中,青紫了一大块。 冯骥手指带上了先天之力,为她推功过血,消弭淤血。 口中问道:“疼吗?” 黛绮丝顿时所有愤怒消散一空,才明白冯骥是要帮她疗伤。 她脸色绯红,心脏急跳,脑子里不禁回忆起上次疗伤的暧昧。 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法回神。 冯骥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迷离,美眸含春。 不禁心中一荡,再瞧她烈焰红唇,熟透的如两瓣大红樱桃,惹人垂涎。 当下他一低头,狠狠亲上一口! 黛绮丝瞬间回过神来,慌乱的呜呜大叫起来,手指死死抓着冯骥手臂。 拼命拍打冯骥。 冯骥放开了她,黛绮丝满脸通红。 “黛绮丝,以后便留在本座身边!” 黛绮丝心头一颤,被冯骥霸道震慑。 “我……我已是四十老妇,岂能……岂能……如此……” “哈哈哈,原来你四十了吗?” 冯骥大笑起来,道:“本座瞧你,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模样,都说你们外族女子易老,你倒是例外。” 这话立时引起黛绮丝的不满,怒瞪冯骥:“一派胡言!我修炼上乘内功,岂会如一般女子?” 冯骥轻笑一声:“以后便留在我身边如何?” 黛绮丝再次脸红,她一把推开冯骥身形一跃而起,轻功绝佳,却透着几分慌张狼狈。 冯骥看她背影曼妙身姿,不禁轻笑起来。 “我如今已入先天炼气,当不存在精元亏损了吧?” …… 光明顶山下,喊杀声震天。 蒙古大军后方,竟然也出现了大量明教弟子。 一时间,明教弟子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很快包围了凶猛的蒙古鞑子。 蒙古人大惊失色,纵马疯狂穿梭。 然而明教似乎早有准备,五行旗中的巨木旗弟子,在掌旗使闻苍松的带领之下,迅速命人扛起巨大木桩,十人一队,疯狂砸向蒙古骑兵。 顿时蒙古骑兵被砸的人仰马翻,很快骑兵阵形散乱开来,自由冲击明教弟子。 这是蒙古人常用的游击战术。 然而这一次,游击战术不好用了。 这些骑兵一散开,却见沙漠之中,立时涌出大量厚土旗弟子。 四周竟然不知何时,布置了大量的陷马坑! 蒙古骑兵顿时惨叫连连,跌入陷马坑之中。 有蒙古人惊恐怒吼。 “有埋伏!” “快离开这里!” “撤退!” “驾!” 一支支骑兵迅速撤离战场。 只是没跑出多远,就见到远处一排排手持飞斧弓箭的锐金旗早已等候多时。 吴劲草一挥手,顿时无数飞斧呼啸砸来。 弓箭轮番齐射,霎时间,蒙古鞑子的骑兵惨叫不迭,损失惨重。 蒙古大军,来时汹汹,然而回去时,却只剩下残兵剩将,狼狈逃出光明顶。 远处一座高高的山坡上,一支元军驻扎此地。 这股元军却不是骑兵,而是清一色的江湖人士打扮,其中更是有不少江湖高手。 为首的,是一名满是胡须的蒙古青年,而他身边,跟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唇红齿白,神情冷艳,却透着高贵清冷。 小小年纪,已经露出美人胚子的姿态。 小丫头目光阴沉,不禁道:“明教早有埋伏啊?” 她看向蒙古青年,道:“哥,你不是说这次定能灭掉明教吗与五大派吗?” 王保保脸色阴沉,没有理会妹妹赵敏,而是看向一旁的一名浑身罩着黑色衣袍的身影。 “圆真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那黑袍人微微皱眉,神色之中,也满是不解,道:“怪事,明教早已四分五裂,竟能纠集如此多的人手护教?” “哼,圆真大师,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是你一手促成,如今事情成了,明教却似乎早有准备,此事你怎么解释?” 王保保厉声质问起来。 圆真低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将军,此事怕是有些蹊跷,小僧还需查探一番,才能知晓前因后果。” “查探?哼!你说的轻巧,你看看我手底下的蒙古勇士们!他们就因为你一句轻巧,死伤惨重,此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怪我不客气!” 圆真目光微闪,低头道:“是,小僧定会查明真相,不过此番剿灭明教虽然未能成功,但是江湖五大派已经全部陨落,这也是一件喜事。” “五大派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往日里没少残骸大元将士,如今他们陨落,必能打击到江湖各派气势,说不定将军能借此机会,一统江湖啊。” 王保保不置可否,冷声道:“本将军要一统江湖做什么?” “大凡反抗大元之逆贼,其实大多是出身江湖草莽,将军,普通平头百姓,又有几人胆敢反抗大元?” “若是能一统江湖,逼迫各派加入大元,天下动乱,各地反贼,想必也会偃旗息鼓啊。” 圆真小声劝解。 王保保皱眉:“反贼都是这些江湖人士领头的?” 圆真当即点头:“其他不说,那江南反贼,不就是以天鹰教为首吗?” “江西反贼周子旺,不也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首徒?” “另外眼下凤阳最大的反贼朱元璋,也是明教五行旗旗下坛主,这些人,皆是江湖人士啊。” 王保保不由得微微点头,觉得此言有些道理。 圆真笑道:“将军稍安勿躁,待我去查探清楚明教的情况,早晚能一举歼灭明教。” “眼下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返回中原,以明教之名,将各大门派全部赶尽杀绝才是,这样一来,必能加大明教与江湖各派的恩恩怨怨。” “江湖一乱,我等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王保保不由点头,当下转怒为喜,道:“圆真师傅好计策,只是可惜,这次竟是未能灭掉明教总部,功败垂成啊。” “来人,鸣金收兵!” “是,将军!” 当下擂鼓轰鸣,蒙古大军迅速后退收兵。 明教这边追着又杀了不少,双方这才散去。 山坡上,赵敏凝视战场,美眸之中,带着一丝思索。 片刻后,她抬头看向圆真,道:“圆真师傅,明教为何能猜到我们的人会动手?” “这……小僧不知,恐怕还需要查探一番。” “会不会我们之中,也有明教奸细?” “阿弥陀佛,此事十分机密,知道的人极少,按理说不该有人泄密。” “这么说来,是明教之中,有高人了?” “小僧不知。” “哼,圆真师傅,你好好查探查探,若是真有高人,此人恐怕将会是我大元强敌,务必先杀之而后快!” “是。” …… (本章完) 第45章 绿柳山庄遇赵敏(求月票!) “教主,蒙古军队撤了!” 彭莹玉带人回来,迅速禀告冯骥。 冯骥微微点头,问道:“知道蒙古鞑子那边,何人领兵吗?” “我们抓住了几个鞑子,逼问出来,是汝阳王之子王保保的人。” 冯骥顿时目光微眯:“王保保?” 他回忆起来,此人似乎是赵敏的兄长? 冯骥对这个人并不大了解,但是汝阳王一脉,都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之辈。 这些年与蒙古鞑子作战,汝阳王手底下的鞑子,都是比较英勇善战之辈。 想来此人怕是也不简单。 冯骥问道:“韦蝠王呢?” 彭莹玉连忙道:“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跟上去了,沿途会给兄弟们留下记号。” 冯骥点头,当即道:“点齐人马,追上去!” “我要让这些蒙古鞑子知道,光明顶不是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彭莹玉顿时露出笑容,当即抱拳:“是,教主!” 彭莹玉退下之后,冯骥再看向屋内众人。 他扫了一眼五行旗的各大掌旗使,先是与几位结义兄弟打过招呼。 最后看向那洪水旗掌旗使,微笑道:“唐洋掌旗使,一直听兄弟们提起你,却迟迟未能见你,今日咱们才有机会坐下来聊聊啊,洪水旗远在江西,能赶回来不容易啊。” 唐洋脸上露出笑容,抱拳道:“教主说的哪里话,大家兄弟们平日都忙着抗击蒙元,没有功夫小聚,也是正常,这次我明教大难,我洪水旗岂能不回来?” 冯骥笑了笑,立时问道:“江西战事吃紧吗?” 唐洋笑道:“嗨,教主你有所不知,眼下天下各地,都在打仗,哪里不吃紧呐。” “嗬嗬嗬,难怪唐掌旗此次只带了三百人回来,看来江西战事格外吃紧哦。” 冯骥轻笑一声,看似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 唐洋脸色顿时微变,目光闪烁起来。 事实上,这一次五行旗各旗带人回来支援光明顶,其余各旗,都带了起码五六百人回来,唯独洪水旗,只带了三百人回来,少了一半! 而上次锐金旗被峨眉派灭绝师太围困西城,其他各部掌旗使都赶回来支援,也只有洪水旗的人没回来。 此事冯骥虽然没提,但是却一直记在心里。 这一次亲眼看到这个洪水旗掌旗使唐洋,他倒是要好好试探试探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洋神色变换了一下,其他几位掌旗使也默不作声,扫了一眼唐洋。 他们也能感觉到唐洋的小心思。 尤其是锐金旗的庄铮与吴劲草,嘴里虽然没说过什么,但是心里其实对洪水旗没有理会锐金旗的求救,颇有怨言。 五行旗本是一体,向来都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 此时唐洋当下起身,露出惶恐之色,道:“属下有罪,还请教主责罚。” 他竟是一句辩解也没有,直接认罪了。 然而此时明教刚刚大胜,洪水旗固然没有派遣多少人手回来,但是确实也立下了功劳。 这个时候,冯骥自然不能治他罪责,否则如何服众? 这唐洋当真好心机,料定了冯骥不可能真的责罚他,故而先一步请罪,封住冯骥口实。 冯骥眼中闪过冷芒,淡淡道:“唐掌旗能带人回来,已然是对本教有大功了,何罪之有?” 唐洋满脸愧色,装模作样道:“属下只带回来三百人马,实在是有负诸位兄弟期待,然实在是凤阳战事吃紧,属下的洪水旗有不少被征调去了凤阳,难以赶回来,万望诸位兄弟见谅,望教主体谅啊。” 听到凤阳二字,冯骥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立刻问道:“伱是从凤阳过来的?” “额……是。” 冯骥冷声问道:“凤阳洪水旗,眼下由何人掌控?” “由凤阳坛主朱元璋调遣,眼下那边战事吃紧,故而属下只调遣了三百人……” 唐洋一番话,冯骥顿时心知肚明起来。 又是朱元璋! 唐洋刚说完,一旁的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忍不住道:“不对啊,我记得湖北徐寿昌起义,吸引了大批蒙古鞑子火力,凤阳那边并无战事啊?” 白龟寿是天鹰教高层,亲自参与了徐寿昌起义的过程,当时殷天正也过去声援了。 他们是知道那边什么情况的,所以他说的基本上是实话。 唐洋脸色顿时微变,忍不住看了一眼白龟寿,眼中有一丝怒色。 口中解释道:“凤阳虽无大的战事,但是小战不断,且那边的江湖门派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 锐金旗掌旗使庄铮忍不住道:“老唐,我们哪个地方没有战事?此次是本教生死存亡,你就带这么点人回来,未免太过不把本教安危放在心上了。” 唐洋顿时满脸委屈,豁然起身,大叫道:“庄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洪水旗人手不够,我有什么法子?我总不能放弃凤阳的地盘,带着所有兄弟过来吧?” “若是如此,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再拱手让给蒙古鞑子吗?要是这样,我如何对得起死在凤阳战场的兄弟们?” “你……”庄铮不善言辞,顿时被他挤兑的说不上话来。 唐洋又道:“老庄,我知道,上次峨眉派老尼姑把你们锐金旗围困在西城,你发出求救信号,我没过去,你心里怨我是不是?” “但是你也要谅解我啊,我当时在江西,我从江西赶到西城,那得什么时候了?黄花菜都凉了啊。” “我也是实在来不及过来了,我后来也给你去了书信,道了歉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 他说的满脸委屈,仿佛是庄铮的不是了。 其他几位掌旗使也纷纷皱眉,觉得唐洋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看着唐洋已经扯开了话题,冯骥心头冷笑。 他心知肚明,此人根本就是不想牺牲太多自己部下,故而只带来了少量人手。 而且在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时,下面的军情来报,也说这洪水旗败的最快。 但是冯骥方才亲眼看了一眼洪水旗方阵,三百人手,几乎没少几个。 这说明什么?说明洪水旗的人,在遇到五大派的时候,压根就没真的拼命,能跑就跑了。 所以战损才会如此之少,败的如此之快。 冯骥深深看了一眼唐洋,一挥手,淡淡道:“行了,此事以后再议吧。” “当务之急,是追杀蒙古鞑子,若是能擒下王保保,必能振兴我明教声势。” “教主英明!” 众人纷纷喊道。 当下冯骥点了大批高手,在冯骥带领之下,翻身上马,迅速追向逃走的王保保众人。 昆仑炎热,众人一路纵马疾驰。 终于在第三日晚间,追上了蒙古鞑子。 冯骥等人驻扎林间,傍晚夕阳之下,但见一道身影宛若鬼魅,呼啸而至。 来人轻功极高,正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属下参见教主!” 冯骥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启禀教主,那伙人住进了一座山庄里,外围并无太多人手把守,属下怕里面有陷阱,没敢进去。” 冯骥微微点头,问道:“对方有多少人手?” “大概数十人,说来奇怪,这伙人之中,大部分竟然都是汉人,反倒是蒙古士兵并不多。” “而且为首的,看起来功夫都不弱。” 韦一笑神色满是奇怪,老老实实道。 冯骥自然清楚,汝阳王府笼络了江湖上太多高手,为其效力。 当下点头,道:“看来对方确实发现你了。” “什么?” 韦一笑满脸诧异,道:“怎么会?” 他自问轻功不俗,怎么会被人发现? 冯骥看向远处山庄,笑道:“这伙人肯定是汝阳王府重要人物,但是偏偏连重兵都不带,分明就是引诱我等。” 众人顿时都是一惊。 彭莹玉不由问道:“教主,那咱们还进去吗?” 冯骥露出冷笑:“进!为什么不进?” “不过你们不用进去,我进去即可。” “岂可如此?教主,我等随你进去,若有陷阱,也好过你一人面对啊。” 冯骥哈哈一笑:“这方天地,再无任何东西,能够困住我!” 他看向众人,道:“对方若是下毒,只怕你们会成为对方要挟我的筹码。” “好好留在外面,我进去之后,若是有人从里面逃出来,给我抓住,抓不住,也要杀了!” “是,教主!”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他们很清楚,冯骥已经是先天高手,他们过去,若是真的被敌人擒拿,只怕真的有可能成为敌人威胁冯骥的筹码。 只是他们一个个毕竟也都是成名高手,第一次被当成了累赘。 这滋味着实不大好受。 冯骥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 众人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都忍不住露出感慨之色。 “教主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步入先天了啊。” “是啊,我明教能有这样一位教主,当真是天助我明教啊。” “韦蝠王,教主这手轻功,怕是不弱于你啊。” 韦一笑哈哈大笑:“我岂能与教主相比?教主都已经是先天高手了。” “走吧,别闲着了,咱们围住山庄,若有蒙古鞑子和朝廷鹰犬逃出来,咱们需一个也不能放过!” “走!” 当下众人分散开来,围住山庄。 冯骥这边身形急闪,很快便上了山庄。 远远看向那山庄牌匾,他不禁眉头一挑! 但见牌匾之上,有四个大字,写着山庄名字! 绿柳山庄! 庄前铺有青石板大路,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风景有如江南。 在这西凉能看到如此景色,当真少见。 步入山庄,外面竟是一点守卫都没有。 冯骥心头冷笑,知道这必定是陷阱。 他好奇的是,这里面布置陷阱之人,究竟是那王保保,还是赵敏呢? 冯骥穿过前院,院子里同样没人。 前方便是大厅,大厅上高悬匾额,同样书写‘绿柳山庄’几个大字。 中堂一幅赵孟頫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骇风发。 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云,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 诗末题了一行小字:“夜试倚天宝剑,洵神物也,杂录说剑诗以赞之。汴梁赵敏。” 冯骥目光一转,看向下方长案之上,果然供奉着一柄倚天剑! 他看到这把倚天剑,顿时嗤笑起来。 “拙劣把戏。” 倚天剑与屠龙刀齐名,皆是武林神兵。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把剑就在冯骥手里,冯骥也确实会过去看看。 这很明显,是有人设局,以倚天剑为诱饵,让人忍不住上前查探。 冯骥想起原剧情,貌似这把剑上,早就被赵敏涂上了十香软筋散了。 当下他并未靠近,转而转身就走。 却在此时,凉亭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琴音! 冯骥脚步一顿,嘴角咧开:“来了!” 他回头看向庭院,但见庭院之中,一座凉亭伫立,四周以凉席遮掩。 两侧皆是高大假山,清泉流水,缓缓淌过,倒是真的如江南小院一般。 琴声潺潺,悦耳动听。 却听里面传来一道女子笑声。 “想不到堂堂魔教教主,竟是一位正人君子,连倚天剑都不动心。” 女子声音轻柔,与琴声相互辉映,银铃清脆。 冯骥心头好奇,直接问道:“你是赵敏?” 琴声顿时戛然而止,里面的人显然没想到,冯骥竟然一言喝破她的身份! 当下嬉笑起来:“不想冯教主竟然也知道小女子?”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是你便好!” 仓啷! 但听一声长剑出鞘声响,冯骥的倚天剑陡然拔出。 刹那间,青濛濛的剑气豁然化作剑罡,呼啸的狂斩而去! 里面的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啊——” “郡主小心!” 四周立时传来惊呼,但见有人奋不顾身,立时扑入亭子之中,飞速将里面的人带了出来。 轰隆! 整个凉亭轰然炸开,剑罡直接将凉亭生生劈成了两半! 亭子轰然炸裂坍塌,山石破碎,尘土飞扬! 冯骥持剑而立,目光凝视亭子一侧。 却见一个面色青黑的老者,带着一名少女爬了起来。 少女满脸惊惶,不敢置信。 那老者更是眼神惊悸,死死盯着冯骥。 “倚天剑!” 赵敏立时惊呼起来,死死盯着冯骥手中长剑。 冯骥也看向赵敏,这赵敏确实美艳。 她面莹如玉,白里泛红,嫩若凝脂,皓如美玉的粉颊。 一双美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眼澄似水,美目流盼间,透出狡狯顽皮之意。 然而冯骥神色冷淡,并未被其美貌打动。 他身形一闪,手中倚天剑猛地挥出! 呜——! 一道青濛濛的剑罡,轰然斩出。 那老者脸色大变,抓起赵敏,急速闪躲。 然而他的速度,如何与冯骥相比? 只听得噗嗤一声,好大一颗头颅飞起! 鲜血四溅,直接染红了赵敏白色裘袄! 赵敏顿时尖叫一声,神色略显苍白,急忙后退数步。 四下里,立时有不少高手飞出,迅速冲杀向冯骥。 冯骥冷冷一笑:“土鸡瓦狗!” 但见他手持倚天剑,东砍一下,西刺一剑。 剑光所到之处,鲜血喷涌,残肢断臂横飞。 他没有丝毫留情! 赵敏不可置信,忍不住怒道:“冯教主!你夜闯深闺,已是不合江湖道义,如何一见面,便杀我家仆!” 冯骥头也不回,噗嗤一声,又一次斩落一名高手。 下一刻,猛然一跺地面,身形如电,激射向赵敏。 手中倚天剑,以绝世剑芒,轰然刺出! 噗嗤——! 剑光瞬间洞穿赵敏额头。 但见冯骥先天罡气猛然爆发! 剑罡炸裂,嘭的一声,赵敏的脑袋直接碎裂! 那娇艳绝美的脸蛋,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漫天肉泥! “郡主——!” “绍敏郡主!” 绿柳山庄里,所有人发出惊恐大叫! 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可是绍敏郡主,是汝阳王掌上明珠啊! 整个蒙古第一美女啊! 他……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冯骥一抖倚天剑,冷笑道:“蒙古鞑子,无论男女,都该死!” “漂亮又如何?尔等在我眼中,皆是面目可憎的畜生!” 轰! 他猛然一蹬地面,霎时间,满院子都是冯骥身影。 剑罡狂斩,横扫大片。 但见院子里惨叫不断,有人奋力抢回赵敏尸体,拼命飞出院墙。 只是刚刚飞出一半,凌空一道剑罡激射! 噗嗤一声,那人连同赵敏尸体,哗啦一声,被斩成两半! 也有幸运儿,提前从后门溜出去,没与冯骥碰上。 可惜刚刚逃出院子外面,就直接被埋伏在外面的明教弟子斩杀! 众人惊怒交加,忽然有一人大喝:“去后院!” 顿时不少人纷纷逃向后院。 冯骥一路追杀,瞬间冲到后院。 忽然脚下一空,但见地上的地板忽然裂开。 猝不及防,冯骥便要掉落下去。 然而冯骥嘴角一咧,嗤笑一声。 但见他双足猛地狠狠一踩墙壁! 咚! 整个精钢所铸的墙壁轰然凹陷碎裂! 冯骥如同大鹏一般,腾空而起! 口中狂笑:“今日谁也走不脱!都给我死!” 轰——! 惊天剑光纵横绿柳山庄,霎时间,鲜血激射,人头滚滚! (本章完) 第46章 周芷若的求救信 绿柳山庄,本是赵敏设计对付跟踪而来的冯骥等人的。 她有心收服明教,为朝廷效力。 可惜遇上了冯骥。 这位蒙古第一美人,被冯骥当场一剑刺穿头颅,一命呜呼! 冯骥不是张无忌,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在他眼中,蒙古鞑子就是蒙古鞑子。 这赵敏身居高位,在汝阳王府之中,不知道害死过多少汉人。 这种人,即便是再漂亮,冯骥也照杀不误! 此时绿柳山庄,早已一片血海。 王保保留给赵敏的高手,基本上死的死,残的残,即便是逃出绿柳山庄的,也被彭莹玉等人围杀而死。 冯骥出来时,却见外面跪着不少赵敏保镖。 彭莹玉连忙道:“教主,这些人都是汝阳王府网罗的江湖高手。” 冯骥点头,道:“杀了吧。” 顿时这些人之中,有人急忙惊呼。 “冯教主饶命,冯教主饶命啊,我有重大情报!” 冯骥不禁眉头一挑,看向此人。 却见此人光头大脑袋,却不是和尚。 “你是何人?” “小人何天志,冯教主,我有重大情报,你在那山庄里杀的人,是汝阳王府邵敏郡主,她是汝阳王宝贝女儿,蒙古第一美女,你杀了她,只怕汝阳王府决计不会轻饶啊。” “哈哈哈……” 冯骥大笑起来,看向这何天志,道:“本座需要旁人饶我?” 这话让何天志顿时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的意思是,教主须得提防汝阳王府的人啊。” 冯骥冷笑道:“没有其他情报,就地杀了吧。” 何天志顿时吓得连忙哭喊起来:“还有,小人还有情报!” “汝阳王之子王保保,已经派人前往少林、武当、峨眉等地,去袭杀剩下的人了,他们要借此机会,一统江湖。” 冯骥眉头一挑,这事儿他虽然有所预料,但是没想到那王保保动作这么快。 当下翻身上马,一抽马鞭,喝道:“立刻前往武当!” “是,教主!” 众人纷纷上马,追赶冯骥! 何天志瘫软在地上,看着四周同伴们的尸体,不由一阵庆幸。 好在他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及时认怂。 冯骥等人一路狂奔,小半月后,终于赶至武当。 却见武当山上,祥云飘飘,并无肃杀之气。 当下冯骥带着一帮人上山,不但山上道童迎客,宋远桥等人也亲自出来迎接。 “冯堂主!宋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宋远桥远远笑道,心中暗自奇怪。 五大派围攻光明顶,至今未归,那天鹰教也已经放言回归明教,这位冯堂主怎么没去光明顶参与援救? 冯骥轻笑一声:“客气了,宋大侠,张真人可在?” 宋远桥摇头,道:“师父闭关还未出来。” 冯骥当下眉头微皱:“最近可有其他门派的人上山来?” “那倒没有,怎么了?” “我收到消息,蒙古鞑子可能要对各大派动手。” “什么!”宋远桥大惊。 “边走边说。” 一行人上了武当,冯骥简单说了一下光明顶之战。 宋远桥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五大派全军覆没了?” “冯堂主,伱不是开玩笑吧?静玄师太,空闻大师他们……” 冯骥随口道:“都死了,宋大侠,此次武当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我很欣慰,忘记告诉你了,我如今是明教教主。” 宋远桥顿时再度大吃一惊,满脸震撼。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脑子里也是懵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明教被正道称为魔教,他武当自诩名门正派,已经和天鹰教成了姻亲,如今又和魔教教主成了好友,这……这要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可是冯堂主和师父相交莫逆,这……。 一时间,宋远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冯骥没等他想明白,直接问道:“本座此次前来,一来是要见见张真人,二来是要见张五侠夫妻,他们可在?” 宋远桥连忙点头:“他们二人就在山上,我已经命人去叫了。” 冯骥问道:“张五侠之子,眼下如何了?” “无忌吗?那孩子……唉,师父没能从少林换取到少林九阳功,无忌那孩子至今仍受寒毒之苦。” 冯骥点头,道:“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解决此事。” 宋远桥一愣,正要询问。 外面便传来急切的喊声。 “是冯堂主来了吗?冯堂主?” 却见殷素素比所有人都要快,几乎是跑着进了大厅。 一入大厅,她便看到了冯骥,顿时眼眶之中,满是期待紧张,问道:“冯堂主,你……你可算回来了,求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吧!”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冯骥面前。 这时候张翠山等人也进来了,张翠山也眼眶微红,看向冯骥。 冯骥目光则是穿过二人,看向他们身后的半大小子张无忌。 张无忌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但是因为常年受寒毒之苦,脸上罩着一层青气,发育不良,故而看起来还颇为稚嫩。 冯骥笑了笑道:“幸不辱命,本座找来了九阳神功。” 此言一出,武当派上下,顿时狂喜。 张翠山连忙跪倒在地,拉着儿子张无忌,激动道:“无忌,快跪下!” 张无忌急忙也跟着跪下,好奇的看向冯骥。 张翠山红着眼,隐约有泪光闪动,道:“冯堂主,你的大恩大德,张翠山此生难报……” 冯骥扶起三人,开口道:“不用如此,都起来,我与张真人相交,他传我先天炼气之法,这部功法,便算是投桃报李。” 当下他直接取出九阳神功秘籍,递给了张翠山,道:“此乃九阳神功秘籍,便算我还给张真人那部《太极经》功法的情分了。” 张翠山与殷素素连连磕头,满脸激动之色,口中满是感激之词。 张无忌看着冯骥,道:“谢谢冯叔叔。” 冯骥笑了笑,揉了揉他脑袋,道:“你练成这门功法,自然可以排出体内寒毒,好好苦练,莫要偷懒。” “嗯。” 张无忌虽然优柔寡断,但是心地善良,对冯骥也极有好感。 当年冯骥在武当金顶,为了他们一家出头,横扫五大派的场景,令他记忆深刻。 他与冯骥聊了几句,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一封信,道:“对了,冯叔叔,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我一个妹妹寄给我的,他求我帮忙,可是……我自己自身难保,实在帮不上她,我爹娘他们也不许我管,你能帮帮我吗?” 冯骥一愣,好奇的接过信件,道:“什么事情?” 张翠山打断了张无忌的话头,忍不住道:“无忌!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殷素素也忍不住责难道:“无忌,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那妹妹牵扯到了江西局势,不是谁都能帮忙的。” “冯堂主,你不要介意,这是孩子戏言。” 冯骥没有理会殷素素,他已经看到了信件内容,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当下收起信件,问道张无忌:“你怎么认识周芷若的?” 原来这封信,居然是周芷若寄给张无忌的! 张无忌挠了挠头:“当年太师父带我去少林换取九阳功,少林不答应,我们无功而返,在汉水附近遇上了常遇春大哥。” “他们正好被蒙古鞑子追杀,太师父出手相救,便是那时候遇上了芷若妹妹。” 冯骥一愣,他分明记得,自己救过周芷若和常遇春的。 没想到剧情惯性这么强,自己救下他们之后,他们竟然又被蒙古人追上了。 而且还这么巧,又被张三丰救下了。 只听张无忌道:“后来常遇春大哥说,他认识蝶谷医仙的神医胡青牛,便带我去求医,太师父也知道我的寒毒不解,恐怕时日无多,故而让我跟着常大哥过去了。” “而芷若妹妹就跟着太师父回了武当。” “之后我在胡神医那里治疗,学了医术,也大大延缓了病情。” “后来我便回到了武当,芷若妹妹便成了我师妹了。” “一个月前,常遇春大哥过来武当,不知道跟芷若妹妹说了什么,芷若妹妹便跟他下山去了。” “直到七天前,我收到了这封信,才知芷若妹妹竟然被逼成婚,我没有办法,请爹娘师叔他们帮忙,他们也不肯插手。” 他说完这些话,一旁的张翠山等人有些尴尬。 宋远桥连忙解释道:“冯堂主,此事内情复杂,不是孩子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 “我武当多是男弟子,芷若姑娘一个小姑娘,多有不便,师父本打算送她去峨眉的,不曾想灭绝师太……已经陨落西城。”说到此处,宋远桥看了一眼冯骥,有些尴尬。 冯骥摆了摆手,道:“所以这丫头没拜入峨眉,反而拜入武当了?” “正是,芷若姑娘虽然拜入我们武当,但是我们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竟是义军周子旺之女。” “那常遇春来找芷若,是要带她回去率领周子旺旧部,东山再起。” “我们自然不肯的,但是芷若这孩子却坚定要为父亲复仇,我们也拦不住,只能任由她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去了江西,常遇春却劝她与凤阳义军首领朱元璋联合,朱元璋欲要娶她,以整合周子旺的旧部大军。” “此事涉及义军之争,我们方外之人,怎好插手?” 冯骥脸色极为阴沉,倒不是生武当派的气。 只是没想到,朱元璋扩张势力如此凶猛,竟然已经打上了周子旺旧部大军的主意了! 而打周子旺旧部军队主意也就罢了,竟然还通过强取周芷若这样的办法来实现! 周芷若信中便是言明自己不想嫁人,希望张无忌能说服武当帮她。 武当派是宋远桥当家,若是杀鞑子,他们自然义不容辞。 然而要他们插手义军之间的纠纷,却难住了这帮道人。 冯骥收起信件,沉声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张无忌大喜,道:“冯叔叔,那就拜托你了。” 冯骥微微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山下一名知客道人跑上山。 “宋师叔,少林派一位大师父求见!” 宋远桥一愣,微微皱眉道:“怪事,少林派与我武当不合,他们怎么会派人来我武当?” 心中觉得奇怪,宋远桥当即道:“来者是客,去请他过来吧。” 冯骥此时脸上露出古怪之色,笑道:“怕是来者不善啊。” “冯堂主,你的意思是?” 冯骥笑了笑:“不急,等他上来,看看他要做什么。” 不大一会儿,一名少林僧人一路狂奔上来,满脸焦急之色。 他当先冲到山上,见到宋远桥,顿时满脸悲愤之色,喊道:“宋大侠,小僧少林寺空相,有重要事情,需禀明武当张真人,请宋大侠通秉啊!” 宋远桥一听此人法号,心中微感吃惊。 “竟是空字辈大师,大师,究竟有何要事啊?” 却听空相双目泛红,哽咽悲愤道:“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损伤惨重,魔教下山,袭击了我少林寺,眼下少林上下僧侣,全被魔教偷袭抓走了啊,他们还扬言,要先灭少林,再诛武当,小僧特来请张真人主持公道啊。” 宋远桥大吃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向冯骥。 明教偷袭少林寺?要灭武当? 怎么会,冯骥刚才不是说他就是明教教主的吗? 却见冯骥拍了拍宋远桥肩膀,面带笑容站了出来,看向这名僧人,问道:“大师,明教哪些人偷袭了少林高僧啊?” 那空相不认得冯骥,以为冯骥是武当七侠之中的某位。 当下立刻道:“小僧对明教妖人也认不全,却听他们相互间喊道青翼蝠王、白眉鹰王、教主之类的称呼。” 冯骥嘴角一咧,笑了起来:“明教教主亲自出手了?” “是,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明教如今选出了新教主,此人正是恶名昭著的‘血手人屠’!”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哦?本座怎么不记得,我去过少林啊?” 那空相一愣,下意识问道:“你是?” “呵呵,本座便是你口中恶名昭著的明教教主。” “什么!” 空相猛然色变,下一刻,二话不说,猛地转身一跃,就要逃走。 然而他刚刚跳起来,忽然脚腕一紧。 却见冯骥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脚掌。 五指宛若铁钩,死死捏住他的脚腕! 却听冯骥狞笑一声:“想走?下来!” 轰! 冯骥猛地往下一拽,顿时空相不受控制,猛地砸在台阶之上。 轰鸣之声炸开,台阶轰然炸裂。 那空相顿时浑身骨骼断裂无数。 口中鲜血喷吐而出,半条命已经没了! 武当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宋远桥立刻回过神来,质问空相,喝问道:“你就是何人!” 那空相口中呢喃,想要说什么。 冯骥淡淡道:“不用问了,此人一身武功,是西域金刚门路数。” “西域金刚门?” 宋远桥大吃一惊,显然是听说过这个门派。 冯骥点头,道:“准备一下吧,蒙古鞑子要上山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山下传来厉声大喝。 “圣旨到——!” 山下来人,内力雄浑,人还未至,这声音已经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冯骥听到这声音,不禁笑了起来。 “圣旨……蒙古鞑子这是要来逼武当站队表态了啊。” 宋远桥也脸色大变,武当上下,瞬间如临大敌。 众人纷纷看向宋远桥。 张翠山忍不住道:“大师兄,怎么办?” 俞莲舟:“蒙古人此次来意,怕是不简单啊。” “圣旨……看来这次真的麻烦了。” 众人忧心忡忡。 却见山下大片人手冲上山来。 为首的,是蒙古王室仪仗。 身后大批武林高手跟随而来。 却见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坐在轿子上,由几个汉人壮汉抬着上山。 轿子旁边,是几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内家高手跟随护卫。 却见这伙人速度极快,片刻间已经从山下来到武当金顶。 轿子里的人没有动弹,一旁一名老者站了出来,口中喝道:“张三丰何在?大元圣旨已到,速速出来接旨!” 宋远桥见状,只能皱眉站了出来,口中沉声道:“无量天尊,这位大人,家师闭关未出,在下宋远桥,敢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那老者道:“这是汝阳王之子,大元光禄大夫王保保大人,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宋远桥等人顿时沉默不语。 冯骥忽然笑道:“我汉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从来没有跪蒙古鞑子的规矩,你们这些蒙古狗算什么东西,也要我们跪你?” “大胆!”那老者大怒。 轿子里的男子也瞬间眯起眼睛,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冯骥轻笑一声:“怎么,你等刚在我光明顶吃了败仗,却连打败你们的对手,都不知道是谁?” 王保保等人顿时一惊。 “你是明教弟子!” 冯骥反手取出倚天剑,笑道:“不要废话了,本座明教教主冯骥,追了你们也有半个月了,今天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仓啷! 冯骥直接拔出倚天剑,剑尖一指王保保等人。 王保保身边的老者大惊:“倚天剑!保护小王爷!” 一声怒吼,身边高手纷纷跃出。 冯骥体内劲力震荡,先天之气贯入倚天剑之中,顿时青濛濛的剑气呲啦一声暴涨。 但见他狞笑一声:“忘了说了,我在西凉绿柳山庄,杀了一个郡主,那是你妹妹吧?” 王保保瞬间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身来,口中怒吼:“你杀了敏敏?” “哈哈哈,别急,小鞑子,现在就送你见你妹妹!” 轰! 下一刻,冯骥猛然一跺地面,瞬息冲杀出去。 剑气纵横,倚天剑轰然横扫。 霎时间,地面被剑罡斩裂,发出轰鸣爆炸之声。 宋远桥见状,当下猛地厉声大喝:“武当弟子听令,围杀鞑子,不可放走一人!” (本章完) 第47章 凤阳渡口下马威 宋远桥终于为武当做出抉择,义无反顾的与冯骥一起,联手杀虏! 他们本就对暴元无感,如今暴元逼迫上门,虽然不知道圣旨内容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唯有配合冯骥,杀光山上的鞑子,才能为武当解围! 轰隆! 一道惊天剑气,横扫而出,方圆十米之内,皆是炸裂暴鸣之声。 空气激荡,轰鸣不断,王保保的轿子首当其冲,直接被剑气斩的四分五裂,飞溅炸开。 那些武功低微的轿夫,根本躲闪不开,瞬间就被剑气撕裂,漫天血肉四溅,鲜血四处飞射。 冯骥口中狂啸:“身为汉人,竟然卑躬屈膝,为蒙古鞑子卖命,尔等都该死!” 噗噗噗…… 剑气纵横,冯骥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起,人头滚滚落下。 武当弟子也纷纷一拥而上,围杀逃跑的鞑子。 一时间,不过数十息的功夫,眼前的鞑子队伍,已经被杀的所剩无几! 王保保的脑袋,早已被冯骥割下,尸体都四分五裂,被剑气贯穿。 冯骥大笑一声,收剑而立,没有再出手。 剩下的这些都是小角色,不需要他动手。 明教弟子和武当弟子自会处理。 他目光看向东南方向,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朱元璋! “哼!” 冯骥冷笑一声,身为明教洪水旗的一个坛主,此人恐怕早有自立之心。 那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只怕早已与朱元璋蛇鼠一窝了! 对明教总部的命令,敷衍了事,私底下占地为王,眼下凤阳已经不够他折腾了,竟是已经将主意打到了江西了。 山下喊杀之声渐渐平息,宋远桥等人匆忙赶了回来。 冯骥没有问战况如何,只是抱拳道:“武当诸位,本座需立刻前往一趟江西。” 宋远桥连忙道:“冯教主,你等一下,宋某有些许问题请教。” 冯骥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问道:“何事?” “眼下我们杀了汝阳王之子,恐怕蒙古鞑子必定震怒,只怕……我武当……” 冯骥明白,他担心蒙古鞑子对付武当。 当下冯骥轻笑道:“便是你不杀这个蒙古鞑子,你以为蒙古人不会对武当出手?” 他一指地上的空相,道:“此人虽然并不是真的少林僧人,但是他所言之事,应该不假。” “少林派估计已经全军覆没,眼下蒙元正要出手对付武当。” 宋远桥连忙问道:“还请冯教主教我,该如何应对?” “我若是伱,便号召武林正道之辈,以国家大义召集众人,直接竖旗反了便是。” “眼下各地都在起义造反,蒙元自顾不暇,多一个武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远桥有些犹豫,这关系武当一脉兴盛长存,不可轻易决断。 冯骥不再劝他,转身道:“张真人若是出关,替本座问好,告辞。” 当下冯骥带着明教弟子,当即离开武当。 一路纵马疾驰,从陆路改水路,向凤阳而去。 “教主,此去凤阳,该如何处置,还请教主明示。” 彭莹玉、韦一笑等人站在冯骥身后,开口的是彭莹玉。 冯骥淡淡道:“你们想要劝我?” 彭莹玉欲言又止,道:“凤阳有朱元璋这支义军镇守,确实对眼下局面大好,若是降罪于他,只怕会引得各地义军心中不服啊。” 冯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忘记说了,周芷若这丫头,最开始是我从巫山江边救起来的。她若是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难道你们都要逼着她嫁人?” 彭莹玉等人顿时神色一滞,不禁连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彭和尚,那周子旺是你的徒弟,虽然周芷若是周子旺的女儿,能够重聚周子旺的旧部,但是你这个师父,难道就不能重聚周子旺的旧部?” 彭莹玉愕然,江西兵败之后,他带着一批人手逃入湖北,但是周子旺的主力化整为零,还残留在江西。 他确实也想过回去重整旗鼓,但是江西蒙古鞑子杀的太凶,他根本没有机会回去。 又恰好碰上明教总教大难,故而一直也没有什么想法。 此时忽然听到冯骥这么一说,他心头顿时也是一热。 冯骥回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彭莹玉,微笑道:“朱元璋什么心思,你我都明白,他想要吞下周子旺的旧部,所以才娶周芷若为妻。” “洪水旗的掌旗使唐洋,在光明顶时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 “这朱元璋势力膨胀扩张,可不代表我们的势力就扩张增强了。” “此人跟你我不是一条心,不是一路人,所以周子旺这股兵马,只能掌握在我们手里!” 彭莹玉顿时冷汗直流,急忙抱拳,道:“教主所言极是。” 韦一笑此时也忍不住道:“教主若是信不过朱元璋那厮,不如老蝙蝠去那凤阳走上一遭,取了他的狗头!” 冯骥笑了笑:“不告而取,岂不是我等的错了?” 他目光深邃,道:“朱元璋此人,虽然城府极深,但是确实是一个人才。眼下蒙古还未覆灭,此人还有大用。” “只是此人现在还认不清,这明教究竟是谁说了算!” 冯骥眼中闪过冷芒,心头冷笑。 韦蝠王与彭莹玉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由为那朱元璋默哀。 天下武者多如牛毛,然而踏入先天的高手,普天之下,除了冯骥,再无一人。 这天底下,只怕没有教主杀不了的人。 便是那蒙古鞑子皇帝,只怕教主单人单剑,杀上鞑子大都,都能杀了鞑子皇帝。 船只一路向东,急速而行。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鞑子骑兵,在岸上残虐百姓。 冯骥没有见死不救,但凡遇到的,都停船杀上一番。 此刻江湖之上,明教的声威,可谓鼎盛一时。 尤其是冯骥担任明教教主,覆灭五大派,是彻底轰动武林。 一时间,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巫山派等等门派,再也不敢与明教争斗。 纷纷放弃抵抗,拜入明教之中。 明教势力急速扩张,江南、江北、湖南、湖北、山东、辽东,几乎所有义军,都扛起明教大旗。 不管有没有加入明教,都自认明教教徒,尊奉明尊冯骥,杀虏抗元。 这也让明教的势力发展到了巅峰,冯骥个人声望,亦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九月初,一支竖着明教火焰大旗的船只,驶入凤阳。 刚到港口,便见到岸上一支大军驻扎,远远地便瞧见大军之上,旌旗猎猎。 其上写着硕大的【朱】字! 这竟是朱元璋的军队! 冯骥站在船头,凝视岸上整齐划一,军容肃穆的大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中已有冷芒闪烁。 身后彭莹玉忍不住道:“这朱元璋治军倒是颇有一手,如此军容,便是当年周子旺的手底下,都没有这般气势。” 韦一笑忍不住道:“他们在这岸边做什么?” 他刚问完,只听得岸上一声长啸:“属下汤和,奉朱坛主之命,特来迎接教主,请教主上岸!” 此人内力不俗,一声长啸,竟是盖过了江水波涛之声,精准的传入大家耳朵里。 冯骥顿时嗤笑起来:“呵呵,本座刚一到凤阳,这朱元璋居然就知道了本座行踪,厉害啊。” 韦一笑也是脸色一变,不由道:“这一路上,咱们未曾表露身份啊,难不成船上有人通风报信?” 彭莹玉也是脸色一沉,立刻回头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明教弟子。 然而这些弟子都是很早就跟着他的,按理来说,决计不会有人出卖他啊。 冯骥无所谓,淡淡道:“不用瞧了,有人通风报信,也无所谓,我倒要瞧瞧,这朱元璋玩什么把戏。” 彭莹玉心中一叹,知道冯骥心头必然憋着怒火。 任谁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监视,都会不爽,更何况冯骥还是明教教主,那朱元璋不过是洪水旗的一个坛主罢了。 韦一笑低声道:“这是要给教主下马威吗?” 众人船只靠岸,却见那大军之中,一名体型壮硕,身穿盔甲的将领骑着马,带着几个亲兵赶来。 “小人汤和,拜见教主!” 汤和靠近了岸,身形一跃,跳下马匹,单膝跪下,口中大声问好。 冯骥带着彭莹玉、韦一笑大步上岸,走到汤和面前。 “内力不错。” “谢教主赞誉。” “朱元璋为何不请自来迎接教主?”韦一笑立刻喝问道。 汤和抬头看了一眼韦一笑,嬉皮笑脸道:“事务繁忙,坛主实在走不开,特命小人前来迎接,这位是韦蝠王吧?你瞧瞧兄弟们这阵势,可还满意?” 韦一笑一瞪眼,冷笑起来:“走不开?有什么事情,比迎接教主还要重要?” 汤和瞧了一眼冯骥,见冯骥面无表情,当下笑道:“教主来的也是不巧,朱坛主今日正好大婚,实在来不及过来迎接教主。” 冯骥身高极高,那汤和在冯骥面前,矮了一头有余。 听到汤和这话,冯骥微微低头,凝视汤和:“哦?来的不巧?你是说本座不该来?” 一股恐怖气场,瞬间碾压向汤和。 汤和顿时心脏狂跳,一股生死危机笼罩向他!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这位冯教主究竟有多恐怖! 他开口欲要说话。 忽然冯骥陡然出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甩在了汤和脸上。 顿时汤和惨叫一声,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不等他爬起来,一只靴子瞬间踩住了他的脑袋! 却见冯骥按着他头颅,淡淡道:“跳梁小丑,带这么多兵马过来,要威慑谁?” “本座来的不巧是吗?呵呵,只要是明教地盘,本座哪天来,皆由本座说了算!”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敷衍本座?” 汤和被冯骥踩在脚下,满脸狰狞,脸色通红。 他自打仗以来,战无不胜,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啊——” 汤和口中发出怒吼,想要挣扎。 同时附近的近卫纷纷拔出刀剑,怒视冯骥,围了上来。 远处列军整齐的军卒,也纷纷挺起枪矛,对准冯骥一行人,露出愤怒之色。 韦一笑等人纷纷出手,拦在冯骥左右,大声呼喝! “住手!” “尔等欲要叛教吗?” 只听得汤和的一名护卫大吼:“叛教又如何,你们动一下将军试试!”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朱元璋,看来尔等手下的兵,只认朱元璋,不认我这个教主啊。” “如此军卒,便是精兵,又有何用?” 仓啷! 冯骥手中,倚天剑猛然拔出,发出一声惊人的剑气震荡之声。 噗嗤—— 倚天剑上,剑气纵然横扫,瞬间划过虚空。 四周围困的兵卒瞬间四分五裂,鲜血混着肉块,瞬间被剑气切割炸裂! 剑气余力不减,呼啸破空。 嘭嘭嘭…… 一路爆炸,地面碎裂一条深沟! 这条深沟,横斩于大军之前,顿时原本蠢蠢欲动的大军,瞬间一片静谧! 那些马匹,也焦躁不安的后退。 只是一剑,冯骥便已经镇压眼前的队伍。 他冷笑一声,剑尖一点,指在汤和脑门,喝道:“朱元璋何在?唐洋何在?” 汤和心头惊惧,肝胆俱裂。 此时他才知道,眼前这位教主,当真是杀人如麻,脾气暴烈。 一言不合,竟然直接杀人,他从未遇过如此可怕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位教主实力未免强的过分了。 他自问武功不弱,内力也算可以,但是在这位教主手里,竟是半招都还不上。 一个照面,就差点被杀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惊恐和愤怒,开口道:“教主恕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绝无慢待教主的意思,朱坛主确实在准备婚庆事宜。” 冯骥冷冷一笑:“哼,我当你有多硬气,却也是个怂包,起来!” 汤和不敢反抗,急忙起身。 冯骥冷笑:“那新娘在何处?” “正在红巾军首领郭子兴府上。” 冯骥眉头一挑:“郭子兴?为何在他那里?” 这郭子兴,是北方山东义军首领,冯骥多次听过此人名声。 汤和低头,眼底有愤恨之色,却忍辱负重,道:“回禀教主,郭将军收周姑娘为义女了。” 冯骥目光越发冷冽起来。 “嗬嗬嗬,好一个朱元璋,他倒是好算盘。” 朱元璋若是娶了周芷若,不但能得到周子旺旧部归属,还能借郭子兴的兵马振兴威势。 可谓一举多得啊。 冯骥冷笑一声,道:“带我去郭子兴府上!” “教主……你要做什么?” “此次是朱坛主大婚,教主你是明教教主,却也不好扰人婚宴吧?” “若是如此,教主便是杀了我,只怕也难以服众。” 汤和忍不住劝说起来。 冯骥低头看向汤和,脸上忽然露出冷笑:“我本不想杀你,甚至那朱元璋,本座也想留着为我所用。” “不过今日见你这般袒护朱元璋,可见此人在尔等心中地位极深。” “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也罢,时势造英雄,当今天下大乱,暴元早已失去民心,便是没有朱元璋,也会有李元璋,赵元璋。” 冯骥淡淡冷笑:“便是没了朱元璋,我便灭不了蒙古鞑子?” 汤和瞬间心神大骇! 他瞬间明白冯骥此言的意思! 冯骥动了杀心了! 汤和心头惊恐至极,暗暗后悔,刚才何必多言,他要去找郭子兴,那便由他去好了,自己何苦多说? 只是不等他开口挽回,冯骥双目之中,杀机暴涨! 嘭! 汤和眼前一黑,脑袋瞬间被一拳打爆! 冯骥一甩手,看向这批威风凛凛的军卒,冷冷一笑:“杀——!” 彭莹玉等人心头震撼,见冯骥手持倚天剑,宛若狮入羊群。 一剑挥砍辟出,刹那间,剑气席卷,人头滚滚! 明教弟子顿时反应过来,纷纷动手! “杀——” “啊——!”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 “兄弟们,拼了,跟他们拼——啊!” ……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传来。 这支军容肃穆的军队,大约数百人的模样。 然而不过十息的功夫,冯骥已经横扫全场。 再无一个活口! 这些人纵然军容再如何整齐划一,面对已经是先天高手的冯骥,根本如同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冯骥收起倚天剑,喝道:“跟我去郭子兴府上!” 一群人纷纷上马,迅速赶往郭子兴府邸。 …… 郭子兴府邸,此刻早已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礼花。 东边一间厢房里,周芷若坐在床头,身穿霞皮,头戴凤冠。 此时十六岁的她,美的惊心动魄。 只是她此时脸上毫无高兴喜悦之色,反倒是带着一丝绝望。 眼睛红肿,隐约有泪光闪烁。 一旁一名女子正在帮她收饰妆容,见她如此,不由叹了一声。 “好妹妹,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唉,咱们女儿家,生来就是这个命。” “我知道你想要为父报仇,眼下那朱大哥是凤阳最大的义军,虽然年岁大了些,容貌不甚俊伟,但是我看他颇有才干,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为你报仇,应当不难,你何必如此抗拒呢。” 周芷若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她周身穴道被封,哑穴也被人点了,根本就是口不能言。 那女子叹了一声:“听马姐姐一句话,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万万不可任性,你啊,就认命吧。” 她一边苦口婆心劝说,一边已经为周芷若盖上红盖头。 却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护卫急促的声音。 “马小姐,大事不好了,明教教主亲至,将军担心事情有变,请你速速带周小姐立刻前往后门,车马已经备好。” 周芷若猛地心头一跳,红盖头下,她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她虽被人囚禁于此,但是早已知晓,一个月前,五大派围攻光明顶,教主冯骥灭了五大派! 她初闻冯骥姓名,还记得耳熟,仔细听府上人详谈,才知那冯教主,竟是当年在江边救了自己的天鹰教紫薇堂堂主冯骥!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冯骥英俊面容,心头激动不已。 有心想要大叫求援,只是哑穴被点,虽有此心,却毫无办法。 一时间,她急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求月票 (本章完) 第48章 救下周芷若,震慑朱元璋! “明尊当面,郭某有失远迎,哈哈哈,快请!” 郭子兴自院子里大步赶来,满脸对着笑容。 他年约五十多岁,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较之同龄人比较显老。 他发须灰白,虽然略显老态,但是双目极为有神。 见到冯骥等人,他佯装高兴,上前拜见。 冯骥神色淡淡,道:“郭老将军似乎也是我明教中人?” 郭子兴目光微闪,笑了笑道:“启禀教主,老夫入洪水旗旗下已经二十年有余。” 冯骥微微点头,道:“哦?还是前辈了?既然是我教弟子,那就好办了,听闻你收了个义女,叫周芷若,是江西义军周子旺之女?” 郭子兴心头一跳,暗道这新教主来此,果然是为了此事。 当下暗自庆幸,提前让人带走了周芷若。 他陪着笑道:“回禀教主,是有这么回事。” 冯骥开门见山,直接道:“将她叫出来,本座有话与她说。” 郭子兴笑了笑,道:“教主有所不知,小女即将出嫁,此时实在不方便见人,还请教主见谅。” 冯骥顿时笑了,一招手,彭莹玉立时站了出来。 “教主!” 冯骥微微点头,对郭子兴道:“这位是我明教五散人之一,彭莹玉。” 郭子兴一愣,不禁看了看彭莹玉,心中有些不妙。 却听冯骥又道:“周子旺是他亲传大弟子,周子旺之女要嫁人,怎么不通知他?” 郭子兴心头顿时狂跳,暗道不好。 “这……这……这个……” 他支支吾吾起来。 冯骥起身,看了郭子兴一眼,道:“叫人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有彭和尚在,周子旺的旧部未必会跟着周芷若这小姑娘。” “尔等想要利用周芷若,收服周子旺旧部,却是把此事想的简单了。” 郭子兴尴尬不已,连忙解释道:“教主说的哪里的话,芷若那孩子我是十分喜欢,所以特地为她找了一门好亲事。” 冯骥嗤笑一声:“一个麻子脸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也叫好亲事?” 郭子兴顿时脸色微变,道:“看来教主是都知道了?” “重八好歹也是我教洪水旗坛主,教主不体恤属下,也不至于说这些风凉话吧?” “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婚配?” 冯骥笑了:“郭子兴,我念在你年纪大,跟伱在这里多说几句,你们什么目的,自己心里不清楚?” “此事周芷若要是愿意,本座自然不会阻拦,但是你们强逼人家嫁给朱元璋,这件事情,本座就要管管了。” 郭子兴脸色大变,急忙道:“教主休要胡说,我等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嘭! 冯骥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冷冽起来,盯着郭子兴:“要证据?” 他直接甩出周芷若的求救信件,啪的一声,直接摔在了郭子兴的老脸之上。 郭子兴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屋外的护卫们听到动静,急忙也冲了进来。 他们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之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冯骥一行人。 冯骥不禁嘴角露出冷笑,又是一个朱元璋啊。 郭子兴扫了一眼信件,脸色微微一变,瞳孔微微收缩。 旋即看了看冯骥,他忽然笑了起来:“教主,这种来历不明的信件,您也相信?” “我等皆是明教老人,您宁可相信来历不明的信,也不信我们?” 说着这话,他忽然将纸团一捏,一把塞进了嘴里! “大胆!” “住手!” 彭莹玉、韦一笑纷纷惊怒,大声呵斥。 冯骥倒是没有丝毫惊怒,反而神色淡然。 郭子兴咀嚼两口,整个咽了下去。 这才笑道:“教主,这件事情,是老夫家事,还请教主勿要插手。” 冯骥笑了笑:“老东西,咽下去了?” 郭子兴微笑:“什么咽下去了?老朽什么都没咽。” 冯骥笑了笑:“呵呵,我本没想动你,奈何你非要自寻死路。” 郭子兴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身形后退,喝道:“哼,这里可不是光明顶,我劝你最好别动武——”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仓啷一声。 冯骥一把拔出倚天剑,青濛濛的剑罡瞬间席卷而来。 噗嗤一声,前方的护卫瞬间被剑罡斩成两半。 郭子兴脸色大变,惊恐大叫:“动手!” 霎时间,四周护卫纷纷冲了上来。 冯骥冷声厉喝:“给我杀!” 轰! 彭莹玉、韦一笑同时出手。 满院子里都是惨叫之声。 冯骥这边,随手一拳打爆两名护卫,大步走向郭子兴。 郭子兴心头惊怒,口中大叫:“你敢,我是红巾军首领,你若杀我,天下义军没人会服你!” 冯骥大笑:“不服我?哈哈哈,老东西,你代表得了天下义军?蠢货!” “天下无人不恨暴元,你当没有你们,便无人起义造反吗?” “不服本座,就去死!” 却见剑罡横扫,噗嗤一声,郭子兴的头颅顿时飞起滚落。 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 他临死前,还死死瞪着眼珠子。 冯骥冷笑一声,倚天剑再度挥出。 噗嗤一声,直接切开了郭子兴的肚皮。 剑尖轻轻转动,挑出了那封揉成纸团的信件。 冯骥嗤笑:“你以为吃下去就毁尸灭迹了?天真。” “教主,不好了,刚才我问了后院的丫鬟,她们说周姑娘被人从后院提前送走了!” 韦一笑匆忙赶回,焦急说道。 冯骥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郭子兴的头颅,冷笑起来:“老东西,难怪在这里跟我顾左右而言他,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查到去哪了吗?” “彭和尚追过去了。”韦一笑急忙道。 冯骥冷哼一声:“找个盒子,把这老东西的脑袋包起来。” “教主,这是要?” “这些人借着我明教的名义造反,诓骗百姓加入他们,却趁机另起炉灶,不听本教教令。” “他朱元璋、唐洋不是要另起炉灶吗?呵呵呵,本座便送他一份大礼。” 当下众人冲出郭子兴府邸,追向马车。 不多时,便听到前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 却见几十名护院围攻彭莹玉。 彭莹玉是五散人之一,也算得上当世高手,杀这些普通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几十息过后,护卫倒了一地。 那马车却跑出去了数十米。 彭莹玉急忙追了上去,瞬间扯住了马匹缰绳。 他转身冲着马车内喊道:“周姑娘,还记得我彭和尚吗?” 他一伸手,便去撩起帘子。 然而便在此时,一把匕首呼啸刺来。 彭莹玉顿时大惊,急忙翻身一跃,跳下马车。 却见那帘子里,一名大脚女子一把抓起缰绳,猛地将匕首插入烈马屁股。 顿时烈马惨叫,四蹄狂奔,拉着马车飞驰。 彭莹玉翻身而起,不由惊怒:“好厉害的妇人!” 他正要去追,忽然间,天空传来一声破空声音! 彭莹玉抬头一看,不禁大笑:“教主来了!” 却见冯骥凌空飞来,人在半空,倚天剑瞬息出鞘! 青色的剑罡呼啸斩出,哗啦一声,直接一剑落在那匹烈马之上。 顿时马儿嘭的一声,被剑气炸的四分五裂,鲜血喷射而出。 整个马车轰隆一声,撞在了地上。 里面的人发出一声尖叫,两道身影因为惯性急速飞出。 冯骥人在半空,单手一抓,顿时内力呼啸,卷起狂风,一把将那穿着霞皮凤冠女子吸入怀中。 女子身体轻柔,入手娇软,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 冯骥低头一瞧,却见周芷若满脸惊慌,秀若芝兰,美若天仙。 虽然惊慌失措,却难掩绝世容颜。 相比几年前遇到她,她已经完全长开了一般,美颜不可方物。 肌肤白若玉脂,眼眸宛若星辰,柳叶眉,樱桃小口,出尘如仙,却因身穿嫁衣,便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周芷若人在半空,被冯骥接住,然而被点了穴道,浑身瘫软如泥。 冯骥微微皱眉,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环抱在怀中,顿时只觉少女看似娇弱,胸前负担却是不轻。 直至二人落地,冯骥扶着她,笑道:“小丫头,又见面了。” 周芷若看清冯骥面容,顿时激动的眼泪溢出,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冯骥微微诧异,旋即脸色一沉:“他们点了你的穴道?” 当下他轻轻运功,立时震开她的穴道,顿时助她恢复行动能力。 周芷若只觉浑身一颤,周身穴道被冲破,她顿时呜咽一声,一头抱住冯骥,哽咽哭泣的喊道:“冯大哥……呜呜呜……常遇春卖主求荣,他骗我来江西,要将我嫁给朱元璋……” 她哭的梨花带雨,冯骥不由抱着她的细腰,神色阴沉,道:“常遇春也投靠了朱元璋?” 周芷若用力点头,哭道:“我本以为他真心助我复仇,谁知……谁知他竟是利用我召集父亲旧部,还说什么天下义军众多,唯有朱元璋才是明君……” 冯骥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不用怕,这件事情交给我。” 周芷若哭哭啼啼,冯骥目光看向另一个甩出去的女子。 那女子年岁比周芷若大不少,看起来二十出头。 容貌倒也还可以,只是此时摔得有些灰头土脸。 此时见冯骥看过来,此女翻身起来,咬牙道:“你们好大胆子,可知道你们劫掠的是何人?这是明教凤阳坛主朱元璋未过门的妻子,你们不想活了吗?不知道这凤阳是何人说了算?” 冯骥目光微冷:“朱元璋好大的名头,原来凤阳已经成了他一言堂了?我还以为此地还是我明教地盘。” 那女子脸色阴沉:“嘿,天底下造反的义军,谁人不自称明教弟子?” “你便是明教教主,却也别以为真的掌控天下义军了。我劝你最好放开周妹妹,朱坛主才是未来天下之主,以他雄才大略,早晚能一统天下,驱除鞑子。” 冯骥嗤笑一声:“看来你对这朱元璋颇为欣赏?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嫁给那朱元璋?” 当下冯骥忽然凌空一指,嘭的一声,直接点住此女穴道。 此女顿时动弹不得,满脸惊怒。 冯骥看向周芷若,道:“小丫头,去与她换了衣服。” 周芷若愕然:“冯大哥,你要做什么?” “呵呵,她这么欣赏朱元璋,不如让她嫁给朱元璋,本座还要亲自去为这朱元璋主持婚事,哈哈哈。” 当下冯骥让周芷若与这女子换了衣服,又找来一辆马车,直接带人赶往朱元璋的庄园。 马车一路急行,很快便来到朱家。 却见此时朱家早已高挂红花灯笼,满是喜庆。 人来人往,热闹不凡。 朱元璋好像还不知道冯骥已经怒杀汤和,斩了郭子兴。 门口小厮拦下冯骥马车,问道:“客人是哪里来的?” 彭莹玉一拳打开这小厮,喝道:“本教教主亲至,还敢拦门?” 韦一笑也当即深吸一口气,以内力喝出:“明教教主,明尊冯骥亲临!” 院子里热闹的声音瞬间消失,随后只听得噼里啪啦的茶碗破碎声音。 似乎里面的人被这声唱喏惊到了。 冯骥大步走入院中,却见在场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厅堂之中,最显眼的,便是洪水旗掌旗使唐洋! 唐洋坐在上座,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麻子脸的中年男子。 二人神色都极为难看,相互对视一眼。 唐洋低声道:“汤和为何没有派人回来警示?”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只怕汤和已经遇难,姓冯的来者不善啊,掌旗,速速调人过来吧。” 唐洋却微微皱眉,低声道:“只怕不妥,这冯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极高,你没在光明顶,未曾见过他出手,只怕现在调人过来,为时已晚。” 朱元璋眼中露出忧虑之色,道:“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他嘴里这么说,却看了一眼一旁的徐达。 徐达立刻会意,悄悄的后退几步,迅速从后门离去。 此时冯骥大步进入大厅,彭莹玉喝道:“唐洋,尔等见了教主,为何不跪?” 唐洋心头一颤,看了一眼冯骥,想起冯骥在光明顶的恐怖姿态。 心中暗暗叫苦,当下起身跪倒,喊道:“属下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叩见教主,未能远迎,请教主恕罪!” 冯骥淡淡道:“唐掌旗好快的脚程,本座前脚离开光明顶,你后脚就到了凤阳,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留念光明顶的弟兄啊。” 唐洋连忙道:“教主说的哪里话,属下也是收到请帖,凤阳坛主朱元璋大喜,故而赶来参加。” 这时朱元璋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道:“属下朱元璋,叩见教主。” 他单膝跪地,恭敬给冯骥行礼。 冯骥冷笑道:“朱坛主大喜之日,本座也刚刚知道,正好路上遇上你的新娘子,便一同接过来了。” 却见门外彭莹玉驾着马车进来,从车内抓出一名身穿嫁衣的女子。 朱元璋看了一眼那女子,暗暗叫奇,这冯骥居然不是来捣乱的? 他压下心中疑惑,道:“属下谢过教主。” 冯骥微微一笑:“行了,你们拜堂吧,本座为你主持。” 众人不敢拒绝,当下开始在冯骥的目光之下,兢兢战战的行礼拜堂。 待到送入洞房前,彭莹玉忽然笑道:“朱坛主,教主还送了你一份礼物,已经放在你的新房之中,揭开你媳妇头盖后,记得看看。” 朱元璋不明所以,抱拳道:“多谢教主。” 当下他带着新娘子回房间,心中却一直在盘算冯骥到底什么目的。 为何自己得力下属汤和始终没有回来。 一边想着,他一边去揭开新娘子盖头,口中道:“娘子,今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你且放心,周家之仇,便是我朱元璋之仇,我接受周家旧部之后,必定……啊——!你……马姑娘!” 他盖头揭开,瞬间瞳孔收缩,满脸惊怒。 却见盖头下哪里还是美貌如仙的周姑娘,竟是郭子兴的养女马氏! 他不敢置信,连忙询问道:“马姑娘,怎么会是你?” 马氏眼中满是焦急,却说不出话。 朱元璋立时明白过来,当下急忙伸手,点了几下马氏穴道。 马氏终于开口,眼泪掉落,哭道:“朱大哥,那姓冯的杀入我家,养父怕事出有变,让我带着周姑娘先走,谁曾想还是被这厮追杀上来了,还……还想出如此办法,羞辱于我!” 朱元璋惊怒交加,猛然起身,道:“郭老将军没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 朱元璋心中大急,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了案台上的一个盒子。 他目光微微一凝,这是那彭莹玉说的礼盒? 当下急忙跑过去,伸手欲要打开礼盒。 忽然他眼中露出疑色,微微停手,转头看向马氏,道:“这是那姓冯的派人送来的礼盒,你可知是何物?” 马氏摇头,此时她已经解开穴道,迅速走到案台边上。 朱元璋看了看她,低声道:“打开瞧瞧。” 马氏一愣,不禁看了一眼朱元璋,眼中有过一丝凄凉,当下上前,推开礼盒盖子。 “啊——” 马氏顿时尖叫起来。 朱元璋连忙后退一步,问道:“是什么?” 马氏瞬间红了眼眶,哭嚎起来:“父亲——!” 朱元璋愕然,这才知道猜错了,当下连忙走过去,往盒子里一瞧,心头瞬间发寒,满头冷汗! 里面竟是郭老将军的头颅! 他头皮发麻,瞬间明白过来。 冯骥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对付他的! 当下他急忙转身,一把拽开房门。 却见院子里,冯骥带来的人手横刀立马,站在院子之中。 冯骥更是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美艳如仙的周芷若。 而在他们对面,还跪着二人。 正是常遇春与唐洋! (本章完) 第49章 杀金龙!(求月票) “朱大哥,快走!” 常遇春不由发出大吼。 然而一旁的彭莹玉瞬间一个巴掌落下,顿时打的常遇春脸颊高高肿起。 彭莹玉怒骂道:“小畜生,当初我以为你也是忠义之士,周子旺将唯一血脉交给你们带走,你便是这般保护他们的?” 常遇春抬头怒视彭莹玉,喝道:“我常遇春自问对得起主公,护送小主公和公主,这一路也已经拼尽全力。小主公命不好,死在了鞑子手里,我也没法子。” “伱彭和尚有何资格指责我?主公兵败,你不也逃往湖北了吗?” “眼下唯一有机会为主公复仇,重聚当年主公旧部,便是以公主之名。只是公主若无大势,如何让大家信服?我让她嫁给朱大哥,也是为了她考虑!” 常遇春抬头,看向周芷若,问道:“公主,你当日可是说过想要报仇的,只要能报仇,一切都随我,如何我想到了法子,你却又反悔了?” 周芷若眼眶微红:“我只道你有堂堂正正之法,如何要我以身体为筹码,嫁给旁人?你后来与我商议,我也是万万不肯的,你做了什么?” “你将我点了穴道,送到了郭子兴家,你这是帮我吗?” 常遇春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点都不明白,如何带领义军?” “我只想报仇,没想过带领义军!”周芷若气愤道。 二人争吵不休,冯骥拍了拍周芷若的皓腕,周芷若当即闭嘴,不再多言。 冯骥看向常遇春,淡淡道:“你有几分心思是为了帮周丫头报仇的?不要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常遇春,我本来也敬你是个汉子,当年在江边出手相救,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是也懂耍心眼了。” 常遇春神色微变,想要说什么,却见冯骥一摆手,道:“不要废话了,我不想听。” 冯骥转而又看向朱元璋,淡淡道:“朱元璋,本来还想留你的,不过亲眼看到你治军之举,你的手下,只认洪水旗朱元璋,竟不认本座这个明教教主,当真是好大的野心。” 朱元璋心思急转,知道此次若是一个不好,当真要命丧于此了。 当下噗通一声跪下,喊道:“教主,治军之事,属下全然不懂啊,这治军都是由汤和他们主持的,此事您若不信,可尽管调人来问啊。” “我这些兄弟,也都是半路加入咱们明教,此前咱们明教确实没有教主,咱们都只是听从掌旗使的命令而已啊。” “您若是因此治罪我等,未免太过让大家寒心啊。” 要说朱元璋口才确实了得,几句话,竟是将这些责任全都摘出去了。 冯骥笑了起来,洪水旗从唐洋到那小将汤和,几乎从上到下,都透露出阳奉阴违,不把总教放在眼里的态度。 然而他们做的处处都留有余地,真要抓小辫子,却不见得能找到把柄。 他们以为这样就不会落人口实,冯骥也拿他们没法子。 可惜,他们想错了。 冯骥不是优柔寡断的张无忌。 他要杀人,不需要理由。 一伸手,冯骥抽出倚天剑。 顿时剑身上青光朦胧,剑罡流转。 冯骥缓缓站起身来,强大的威压,横扫全场。 在场众人顿时心脏狂跳,汗毛倒竖起来。 朱元璋瞬间头皮发麻,瞳孔收缩,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道:“教主,你……你……你要做什么?” 冯骥神色淡漠,目光看着朱元璋等人,轻声道:“你们以为,对本座阳奉阴违,借着本教名头,偷偷发展自身势力,本座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你以为你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抓不到你的把柄,便不能动你?” 噗—— 剑光一闪,倚天剑瞬间割下了一旁常遇春的人头。 顿时鲜血噗的一声,直接溅射在了朱元璋、马氏脸上。 朱元璋猛地一颤,脸色大变! 他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人头落地的常遇春,心头一阵阵发寒! 冯骥剑尖一转,冷冷道:“你难道不知道本座当上明教教主之前,绰号叫什么?” “本座叫血手人屠,正道人人畏惧的魔头。” “本座想要杀谁,你以为本座需要理由?需要借口?” “你的那些小把戏,对付同阶层的人,或许有用。” “但是在本座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狗屁。” “杀你,本座不需要任何理由。” 噗嗤! 又是一道剑光横斩,顿时不远处的洪水旗掌旗使唐洋,连惨叫都喊不出来,瞬间脑袋搬家,人头滚落在了地上。 冯骥没有去看,步伐再度走向朱元璋。 朱元璋此时当真是被吓破了胆,他从来没想过,教主丝毫不讲道理,没有任何江湖道义可讲。 他的所有手段,可谓是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把柄可以抓住。 然而……然而冯骥根本不需要把柄! 诚如他所言,他想杀谁,便可杀谁! 朱元璋张了张嘴,立刻认怂,磕头大哭:“教主饶命,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啊。” 冯骥没有理会,走到马氏身边:“你也恨我吧?” 马氏神色惨白,瑟瑟发抖,却颇有血性,怒视冯骥,大叫道:“不过一死耳,你这魔头,身为教主,却坑害属下,明教在你手中,早晚四分五裂,你迟早众叛亲离!” 冯骥轻轻一笑,看向马氏,道:“是啊,不过一死,就那么短暂的痛了一下,有的人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但是你这不怕死的模样,着实让我心生厌恶。” “明明你在逼迫周丫头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偏偏好像你有道理一样,我倒是成了大恶人了?” 马氏嘴唇嗫嚅,想要狡辩,却自知理亏,眼神有些闪躲,刚才悍不畏死的勇气,也瞬间消弭。 冯骥微笑:“你不怕死,我便不让你死,这世间有千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你——” 马氏瞬间吓得脸色都青了,她不怕死,但是未必不怕折磨。 冯骥的残忍,远超他们的想象。 马氏看着冯骥淡漠的眼神,从容的微笑。 她知道,冯骥绝不是说笑的吓唬她。 他真的做得出来。 这一刻,马氏怕了。 她低下头颅,颤抖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何人命令?” “我养父……他欲与朱元璋兵马联合,结为亲家,占据江西、安徽等地,圈地自立。” 冯骥看向朱元璋,笑道:“有志气。” 朱元璋脸色惨白,猛然怒视马氏,喝骂道:“贱妇,安敢如此污蔑我?教主明察啊,属下绝无此心啊。” “便是拥兵自立,也轮不到属下啊,郭子兴、唐掌旗,他们哪个不比我有资历?怎么也轮不到小人啊。”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死了,你不就有资历了?” 朱元璋脸色大变,他确实存着这种心思。 只是冯骥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了他心头想法! 这一刻,他极度恐惧起来。 仿佛在冯骥面前,他根本没有丝毫隐藏的地方。 他所思所想,皆被冯骥一眼看穿。 似乎,似乎冯骥早就知道他这个人! “安心上路吧!” 噗—— 剑光一闪,朱元璋的头颅,如同皮球一般,翻滚飞起。 天地之间,霎时雷声轰鸣,乌云呼啸聚集。 仿佛老天爷发了怒一般,狂风拼了命的呜咽。 在场众人不禁骇然惊恐。 唯独冯骥,仰头看天。 他的精神力覆盖双目,一眼便看到,天空一道金龙炸裂。 那是气运金龙! 此时金龙气运,不断破碎,飞向四面八方。 冯骥心神一动,当即催动属性面板上的天赋一栏! 顿时他浑身宛若金光涌动,隐约有龙吟震动虚空。 空中大片金光落下,急速被冯骥吸收吞噬! 那些金龙碎片炸开,有部分飞向南方,有部分落于北方。 但是大部分,都被冯骥精神力网罗入体。 天赋:气运护体! 轰隆隆! 磅礴大雨随着雷声掉落,仿佛老天爷也在哭泣一般。 冯骥仰天大笑:“时势造英雄,暴元气数已尽,没有朱元璋,一样会有新皇出现!” 轰! 他猛地一跺地面,纵身一跃而起。 浑身金光涌动,四周参与的金龙碎片呼啸而来。 众人抬头看向天空,但见冯骥周身金龙隐约咆哮,金光闪烁之中,龙头臣服在他脚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彭莹玉呢喃自语:“真龙……降世?” 韦一笑也猛然一震,激动大吼:“原来教主才是真命天子!” “金龙择主,明尊降世!” 彭莹玉猛地大吼起来,当下噗通一声,口中高呼:“明尊降世,真龙择主啊!” 顿时其他人也纷纷激动下跪,朝着天空之中的冯骥膜拜叩首,大声高呼起来。 城外徐达率领无数洪水旗弟子,已经赶到朱家府邸。 陡然间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瞬间吓得目瞪口呆。 随后院子之中,传来的惊天吼声,更令所有洪水旗弟子震撼。 “是教主?” “那就是教主?” “本教教主,竟然就是真龙选定的天命之子?” “冯教主才是颠覆暴元的真命天子?” “快,快拜啊!” …… 一时间,人人下跪,朝着天空之中的冯骥磕头大叫。 徐达没有跪下,而是冲进了院子里。 远远地,他便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朱元璋。 这一瞬间,徐达心头冰冷。 大势已去啊! 这一卷马上结束,下一卷副本都还没想好写啥。每天万字的后遗症,大脑空空…… (本章完) 第50章 当求长生巅(本卷完) 三天时间,凤阳大变。 洪水旗从上到下大换血,明教高层,直接从天鹰教紫薇堂抽调人手,空降洪水旗坛主、舵主等位置。 军队从上到下,开始灌输明尊冯骥的无上地位。 加之三天前天地异象,金龙择主,这次镇压收服洪水旗军队,显得异常顺利。 古代人对封建迷信这一套东西,显得格外信服。 冯骥吞噬气运金龙的一幕,确实震撼人心,那不是谣言,而是真的成百上千人亲眼目睹的。 而且这其中,不乏达官显贵,凤阳高层人士。 毕竟当时朱元璋大婚,请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都是凤阳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都亲眼目睹金龙择主,冯骥斩杀朱元璋等人后,他们不由得更加敬畏。 而当日跟随冯骥前来的明教弟子,一个个则是疯魔了一般,完全成为了冯骥的狂热追随者。 这其中,彭莹玉、韦一笑皆是如此。 二人距离冯骥最近,看的最为清楚。 那金龙栩栩如生,分明就是活物一般。 “彭和尚,你快再说一遍,老子还是听得不过瘾。” 五散人之一的周颠,也不远万里,赶来凤阳,此时央求彭莹玉再说一遍。 彭莹玉哈哈大笑,满脸热诚:“那日风云激荡,九霄惊雷,教主一声长啸,斩杀了唐洋、朱元璋这些反骨,登时天空金龙炸开,雷霆呼啸,龙吟震空啊。” “我彭和尚就算是死,也忘不掉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教主才是真命天子,顺应天道大势而诞生的真龙啊,暴元气数已尽啊。” 周颠听得抓耳挠腮,满脸欣喜,又有担心之色浮现。 “唉,早知教主是天命之子,我当初在光明顶,如何敢对他出手?彭和尚,你说老子要是死了,不会遭天罚吧?” “哈哈哈,教主都没有责罚于你,伱担心个屁。” 江南,天鹰教。 殷天正听着下面的人传来的情报,不由怔怔出神,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金龙择主……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他心头震撼,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根据天鹰教弟子调查,此事上千人都亲眼目睹,绝不可能是谣传。 而且他在凤阳也有老友,此事不会是假。 他心中唏嘘:“想不到天下之主,竟然早就在我教之中。” 他旋即振奋起来:“眼下冯骥既然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我等势必助他,夺回我汉家山河才是!” …… 武当山。 武当七侠汇聚一堂,听着下面的弟子诉说凤阳之事,不由得都面面相觑。 “金龙择主?这……可能吗?”莫声谷年纪最小,觉得不可思议,第一个质疑起来。 然而那弟子激动道:“师叔,当时我们武当好几个弟子就在凤阳城内,大家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啊。那位冯教主,真的是金龙择主之人,天降大任于他啊。” 张翠山神色唏嘘,不由道:“难怪年纪轻轻,竟然就步入先天,连师父都对他另眼相待。” “天道所钟啊,大师兄,看来咱们武当,幸好没有选择与他作对啊。” “是啊,眼下回头去看,似乎与他做敌人,都没有好下场。”张松溪也叹道。 宋远桥神色凝重,道:“此事恐怕要立刻告诉师父,事关咱们武当接下来如何抉择,究竟该不该站出来号召武林同道,驱逐蒙虏。” 俞莲舟也不由点头:“不错,事关武当接下来数百年的荣辱,不可大意。” 几人商量一番,都觉得应该跟随冯骥,匡扶汉家。 …… 光明顶之上,杨逍、纪晓芙等人听着附近明教弟子讨论金龙择主之事,一时间难以置信。 “他竟是天命选定的真龙?” 杨逍满脸震惊,良久,他神色颓然下来。 “难怪……如此年轻,就已经无敌于天下,我败得不冤啊。” 纪晓芙却心思灵动,忍不住道:“那咱们不悔,以后是不是有可能成为公主了?” 杨逍顿时一愣,旋即眼中露出激动之色。 “他对不悔,确实是真的有感情,日后他若是当了皇帝,不悔定然会有一个公主身份的。” 杨不悔虽然不爱他这个亲身父亲,但是他却深爱这个女儿,那是他唯一血脉。 光明顶另外一处院子里,黛绮丝怔怔的听着女儿小昭叽叽喳喳的说着外面传闻。 “娘,咱们教主,竟然是金龙择主的天命之子,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咱们教主是唯一能驱除鞑子的真龙,天下义军,皆以加入明教为荣。” “这些日子,光是义军首领送来的礼物与投名状,就堆满了书房呢。” “咱们教主真的会做皇帝吗?” “娘?娘!你怎么了?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黛绮丝顿时回过神来,她脸色微红,恢复了真实容貌的她,此时与女儿小昭站在一起,宛若姐妹一般。 二人都是天生丽质,五官立体的异域绝色。 相比于小昭的青春活泼,她身上透着迷人的熟女气质。 “都听到了。” 她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眼神迷离,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日的一记长吻。 …… 少室山下,空智带着一群少林弟子,在一座隐秘洞穴之中。 一名弟子低声哭道:“师叔,那魔头真是天命所归吗?我等五大派围攻他,岂不是逆天而行?” 空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老脸上有泪痕滑落。 “阿弥陀佛……” 他无话可说,原来五大派拼死要杀的人,竟然是真命天子? 可怜他们少林,竟然受小人挑拨,与这位金龙之主结下了这般深仇大怨。 “找到圆真了吗?”空智睁眼问道。 “师叔,圆真逃了,跟在汝阳王军队里跑的。要不是他怂恿方丈,我们岂会攻打光明顶……” 空智脸上也是懊悔之色一闪而逝。 少林被王保保带人覆灭,圆真便是罪魁凶手,可恨少林上下,被人当了刀俎。 …… 三个月时间,各地义军响应,中原大地战火燎原。 明教一路摧枯拉朽,几乎横扫了大半中原。 半个月后,冯骥率领的紫薇堂,占据集庆路,治所包括上元、江宁、句容、溧水等各地。 彭莹玉、白龟寿、赵云虎等人纷纷拥立冯骥称王。 自此冯骥称王,号称明王,天下义士,纷纷来投。 彭莹玉以周芷若的名义,邀请江西周子旺残部来投,明教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江西。 又过了一年,天下反王,以明王势力最大,占据大半中原。 一路推进,北上驱逐蒙虏,光复汉室河山。 这一年,冯骥于集庆路称帝,国号大明,帝号神武! 天下局势风云激荡,各路反王纷纷称帝。 又是两年过去,中原一统,反王陈友谅、张士诚被灭。 天下安定,终于进入稳定时期。 神武大帝威名响彻中原,大明进入最鼎盛繁荣时期。 然而神武大帝,在位第三十年,便对外宣布退位,其子明宣帝继承皇位。 …… 武当山,后山山崖。 冯骥坐在石凳之上,看着云海变化,云聚云散,山峦叠嶂,雄伟瑰丽,一如第一次登上武当山时一样雄奇。 如今的武当,已经被冯骥立为道家之首。 在冯骥对面,坐着的是垂垂老矣的张三丰。 此时张三丰已经一百四十九岁。 他的肌体已经彻底老迈,气血衰败,身上透着一股暮气。 “想不到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啊。” 张三丰唏嘘感慨起来,他虽然老迈,然而双目依旧炯炯有神,精神似乎极为旺盛。 冯骥看向他,问道:“张真人,可有走到那一步?” 张三丰叹了一声:“得你传我气血之法,我这幅身躯延年益寿这么多年,可惜,终究是太晚了,我无法走你的路。” 冯骥也是一叹:“你还是要走羽化飞升之路?” 张三丰微微点头:“我的路,已经到头了,这方世界之中,再无突破之法,唯有羽化,或许可以去往天地尽头,寻求突破。” “你炼气大成了?”冯骥问道。 张三丰摇头:“肉身腐朽,炼气不得大成,好在我已神灵圆满,无垢无尘,是时候走了。” 冯骥神色肃然,脸上带着敬佩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张三丰这样的人物。 于武侠世界之中,走出修仙之道。 虽然张三丰为这方世界所束缚,无法走出樊笼,然他另辟蹊径,以精神圆满超脱,欲效法前人,羽化飞身。 冯骥此次,便是特地来此观礼送别。 张三丰看向冯骥,问道:“你呢?你的路找到了?” 冯骥微微点头:“找到了,也准备好了。” 四十年间,冯骥先天圆满,早已彻底踏入炼精化气境界,肉身如大药,龙虎成丹。 可惜这方世界限制,他前行无路,无法突破桎梏。 眼下唯有效仿当年清末之时,以大明皇帝至尊的气运,破碎虚空,去寻找更高维度的世界,再做突破。 而眼下他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属性点,纵然破碎虚空,时空乱流,空间风暴再如何危险,应该也足够支撑气运护体的消耗,在属性点消耗之前,找到下一方世界。 “恭喜皇帝陛下了。”张三丰笑声道。 冯骥笑了笑:“朕已退位,张真人叫我道友即可。” 张三丰哈哈大笑:“同求大道之友,说的不错。” 忽然间,山间云雾激荡,天地间,似乎有冥冥震动,隐秘不可察觉。 然而冯骥与张三丰,皆是灵识饱满之人,第一时间察觉这股震动。 张三丰当即笑道:“来了!” 原来张三丰在武当多年,早已观测天地,每隔十年间,武当山顶,就会有细微的空间震荡。 这种细微的波动,非灵识强大之人,无法感知。 张三丰,便是要在这一刻,羽化飞身。 冯骥神情肃然,道:“我助你一臂之力。” 当下他豁然起身,目露精芒,看向云海。 只见他抬手一拳,体内先天之气轰然流转,猛地在远处云海激烈炸开。 顿时云雾翻涌,气流激荡,空间都跟着震颤起来。 但见云海之中,隐隐有一丝黑色裂缝,若隐若现。 “多谢道友!” 冯骥扭头,却见张三丰肉身闭目,气息全无。 当下精神力覆盖双目,再次看去。 却见张三丰灵识破体,冲着冯骥打了个道稽,旋即微笑点头,下一刻灵体呼啸,瞬息之间,冲入云雾之中。 冯骥目光紧盯张三丰的灵体,却见他灵体大小随心,眨眼之间,已经没入那黑色裂缝之中。 轰隆! 天空惊雷震颤,旋即霞光从裂缝之中蔓延。 整个武当金顶,祥云涌动,庆云缭绕。 武当金顶,天地灵气大涨,空间裂缝之中,逸散出大量精纯灵力,汹涌澎湃,环绕武当。 有白鹤飞舞,群鸟齐飞。 金顶上的武当弟子,纷纷跪地。 武当七侠,也只剩下了六位,俞岱岩已经去世。 如今七侠的位置,被张无忌顶上。 此时七人跪地,目中含泪,高呼:“恭送师父(太师父)!” “恭送师祖!” 下方道人,纷纷齐声呐喊。 冯骥目光看着空间裂缝,渐渐关闭。 他轻声一叹,转头看向张三丰的肉身。 “道友,一路走好。” 他不知道张三丰的灵体,究竟会不会突破时空,找到飞升之道,去往他心中的仙界。 有过一次闯入时空裂缝经历的他,很清楚裂缝之中,危机重重。 但愿这位老友,一路顺风吧。 “陛下……” 周芷若温柔如水,站到冯骥身旁。 她似乎感觉出冯骥心中落寞。 冯骥握了握她的媃荑,轻笑道:“周妃,回宫吧。” …… 武当张三丰羽化,轰动江湖武林。 不少人不远千里而来,便是为了登山一见张真人最后一面。 冯骥悄无声息回到皇宫之中,他的容貌,与四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炼气养身,修仙长生,绝非大话。 就连黛绮丝、周芷若等众女,容貌也不见老态。 冯骥在此方世界,又陪伴了众女十年。 十年时间,他带着众女,游荡江湖,看遍人间奇景,体会人间百态。 大明鼎盛之势,然民间依旧有不公冤案。 冯骥偶尔出手,为民做主。 只是这个过程之中,让他逐渐明悟。 没有不朽的王朝,没有不朽的政治。 他一手打下的大明,总有一日,也会腐烂倒塌。 他眼中越发清明,心中也越发清楚。 唯有长生,才是他该追求的目标。 这一年,他重回武当金顶。 身边只有亲近的妃子们,早已成人步入花甲之年的皇子公主们。 曾经的嫡系的下属们,也都整齐站在附近,目光之中,带着崇敬之色。 冯骥扭头,看向他们,笑道:“天下无有不朽之王朝,亦无不死长生者。” “十年前,张真人在此坐化,寻求突破之路,今日,轮到我了。” “冯宣!” 当今大明第二位皇帝,明宣帝,此时双目泛红,老泪纵横,听到冯骥叫他,当即走了出来,跪在冯骥面前,泪水流出,哭道:“父皇!”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大明以后便交给你了。神州大地,是父皇从蒙古人手里抢回来的,但是你记住,这不代表,这神州,就姓冯。它永远都是属于百姓的,千万不可负了天下百姓。” “孩儿谨记父皇教诲。”冯宣声泪俱下,哽咽回道。 冯骥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众人,道:“该说的,也都说过了。” “此次一别,再想相见,也不知何时,我留下的功法,乃是直通先天之法,可延年益寿,你们勤加练习,有朝一日,或许还有再见之时。” 众人齐齐哭出声来,万分不舍。 冯骥转身,看向云雾涌动的天空。 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此生所求,唯有长生!” 但见他向前一步,浑身先天罡气轰然运转。 周身气运激发,一条金龙轰鸣呼啸,自他体内旋转飞出。 大明臣子,全都睁大眼睛,露出震撼之色。 “是那条金龙!” “五十年前,教主在凤阳时的那条金龙!” “择主金龙!” 彭莹玉等人纷纷惊呼。 这一幕,瞬间让大伙儿记忆拉回了五十年前。 眼下所有人都垂垂老矣,唯有教主,仍旧青年模样。 此刻金龙护体,围着冯骥旋转呼啸。 冯骥纵身一跃,踏入云海之中。 却见他凌空出拳,可怖的拳罡,蕴含磅礴气运,轰的一声。 刹那间,天穹炸裂,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光幕流转,大量天地灵气泄露流出。 这一瞬间,武当山顶上的众人,皆受灵气洗礼。 周芷若等众女,容貌竟是肉眼可见的恢复青春年少。 彭莹玉等人,精气神再度焕发。 众人齐齐惊呼。 “我的旧伤……恢复了!” “啊,娘,你……你变年轻了!” “是陛下降下的福泽?” “陛下真的要成仙了?” 众人看向天穹。 却见光幕之下,冯骥回首,冲着众人轻笑一声。 只听得他高声吟诵。 “尧舜与周孔,古来称圣贤。” “借问今何在,一去亦不还。” “我无不死药,万万随化迁。” “所未定知者,修短迟速间。” “幸及功成日,当求长生巅。” “哈哈哈……” 一声长笑,似洗去了五十年的尘世暮气,他再度恢复勇猛精进的少年之姿。 于众人敬仰敬畏的目光之中,轰然走入时空光幕。 (本章完) 卷末感言 倚天卷五十章,二十七万字,写完了。 每天一万字打底的更新,时不时还得加更,确实耗尽心神,头发掉了不少,肩膀、颈椎的老毛病也都犯了。 坚持了一个月的日更万字,所幸日更万字的徽章也拿到了,订阅成绩也还可以,总算精品了,也算对得起各位读者的支持了。 但是说真话,这么大的更新量,确实疲惫,脑子一片空白,搞得我下一卷写什么都不知道了。 每天起来就是码字,晚上睡觉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着下面该怎么写。 说实话,根本没时间想剧情。 有人说你写同人,还要想什么剧情。 我只能苦笑一声,不自己写一本,你是没法理解其中困难的。 同人不是照抄原剧情,而是要在熟悉原著的基础上,进行适当性的调整糅合,将故事讲的顺畅。 诸天文其实就是二次创作,用前辈们创造的人物,写新的故事。 但是既然是二次创作,那肯定也是要有新的剧情的,那就得动脑子。 除了想剧情,还得反复查阅已有资料,很费时间。 另外说一点,其实写同人很吃亏,在各大网站,同人要取得比原创高许多的成绩,才能拿到一样的推荐资源。 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有原著的热度,可以吸引读者,前期起来的比较快。 而且对于不会塑造人物的新手作家而言,同人都有现成的人物,拿来就可以用。 但是即便如此,同人能写的精彩好看的,其实也不多。 因为题材就这些,写的人很多,都写烂了,你还想在这个框架里写出精彩,说实话,很难。 当然,伱可以写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副本题材,但是那样一来,受众就少了,更难出成绩。 为什么起点金老爷子的书同人无数,古龙他们的同人作品那么少? 原因就在这里,大家没怎么看过的剧,读者很难有代入感。 作者要是牛逼,能轻而易举带读者进入世界,还写同人干嘛?自己不能写原创? 所以写同人,就得写耳熟能详的作品,这是我写书多年总结的。 我小白时期,也头铁,觉得别人都写烂的题材,特么有什么好写的。 我就得别出心裁,写旁人没看过的,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结果很多读者反馈都是眼前一黑。客气的骂书几句,不客气的骂作者几句,带上人身攻击那种。 所以同人创作真没大家想的那么简单的,想要把同人写好了,其实很不容易。 看看畅销榜就知道,前一百有几本是同人? 行了,不吐槽这些了,说一下下一卷。 大家也看出来了,第一卷国术,第二卷武侠,且已经向修仙方向去了。 但是目前来说,去仙侠世界,主角的实力有点拉胯的,去了基本上就要被打脸,那肯定违背了主角装逼的初衷,所以下一卷还得是武侠,做个缓冲,合理的进入修仙层级。 目前还没理顺剧情,更新的话,稍等一下,要么下午,要么晚上。 再次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顺便求一求月票吧。 (本章完) 第1章 此界应有修仙法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空间裂缝,无限无垠,打破倚天世界壁垒,呈现在冯骥面前的,便是时空长河。 无尽长河之中,银沙点点,遍布四周。 那是一个个无穷无尽的小世界。 每一个世界,都有世界壁垒保护,如同一个个卵泡,孕育一方世界。 四周是无尽的时空乱流,罡风呼啸。 忽然间,一道金龙围绕着的人影,在时空乱流之中踉跄而行。 在这片乱流之中,金龙隐约震颤,急速变薄。 但是那金龙包裹着的人影,低声喊了一句:“加点!” 立时之间,那金龙再度迸发金芒,似乎气运变得再度浓厚些许,勉励抵挡时空乱流的侵蚀毁灭。 人在气运金龙护体之下,冯骥目光急速在无垠砂砾般的世界之中掠过。 下一个世界的选择,并不是随机挑选的。 首先这个世界的世界壁垒,不能太过坚硬,否则即便有金龙护体,拼尽全力,他也未必能够打破世界壁垒。 其次这方世界的层次不可太过低级,那样虽然容易打破世界壁垒,但是对于冯骥而言,即便进入这样的世界,也难有收获。 比如他若是选择清末世界,固然容易进入,但是这样的世界,天地灵气枯竭,甚至连内力都不存在。 他进入这样的世界,对他求道长生,没有丝毫用处。 时空乱流侵蚀之下,危机遍地,时不时有不明的恐怖存在,在长河之中一闪而逝,带动起的时空风暴,比之乱流更加恐怖。 冯骥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点,心中微微一凛。 四十年的积累,他的属性点早已突破到了难以想象的数字。 但是此时为了供应气运护体的金龙消耗,这些属性点在急速减少。 留给他挑选的时间不多了! 冯骥勉强在时空乱流之中,踉跄蹒跚,勉强行走。 目光扫过一粒粒世界尘沙,精神力极力感应这方世界的层次。 大部分世界,都是低等世界。 甚至有些连文明都未曾出现。 冯骥心中焦急,属性点在急速消耗! 轰! 忽然间,一道恐怖的时空乱流激荡扫过。 冯骥顿时整个人在时空长河之中翻滚,眨眼之间不知道撞出了多少万光年。 气运金龙瞬间颤抖,几乎就要熄灭。 冯骥拼了命的疯狂加点,维持气运金龙的运转。 “不行,再这样下去,属性点消耗完,我也难以找到合适的世界!” 冯骥咬牙,心神极力放大,去感受每一个小世界。 大一点的世界砂砾,直接掠过,那不是他所能接触的层次。 光是那厚实的世界壁垒,就不是他所能打破的。 他精神力,聚集在一颗颗与倚天世界规模差不多大的世界砂砾之上。 忽然之间,冯骥精神力一阵颤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感应。 他看到了一方小世界,似乎和自己有一丝丝联系。 冯骥目光精芒大涨,毫不犹豫的冲向那一方小世界。 金龙咆哮,气运轰鸣,冯骥奋力一跃,猛地撞向那方世界壁垒! 轰隆! 巨响轰鸣,那世界壁垒轰然震颤,眨眼间出现细微裂缝。 冯骥心头大喜,猛地冲向这道裂缝! “嗡——” 便在这时,那裂缝之中,似有一道可怕意志笼罩而来,欲要将冯骥排斥出去。 冯骥轻笑一声,这一幕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是世界意志,也就是这方世界的天道。 冯骥二话不说,金龙护体,激发全部属性点。 刹那间,金龙咆哮,瞬息之中,撞入世界内。 天道意志与之碰撞,二者轰然震颤。 冯骥瞬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隐约之中,天道一角,有丝丝气运被金龙吞噬。 冯骥也猛然心头一震,这一刻,他的气机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似乎得到了这方世界的认可一般。 下一刻,冯骥身体急速坠落。 如浮光掠影,水滴入海,融入这方世界之中。 …… “驾!驾!” 冯骥意识恢复过来时,只听得耳边传来大喝声音。 似乎有马匹疾驰而来。 他双目微颤,欲要睁开,却重若千斤。 当下急忙内视体内情况。 一身修为皆在,只是气运金龙耗干了属性点,只留下了数十点。 但是眼下体内还是受到了时空之力侵蚀,气血还没恢复。 当下他心头沉下,默默运转体内窍穴,洗刷时空之力。 比起上一次穿梭世界,自己的身体似乎在逐渐适应时空之力。 眼下不但身体强度大幅度增强,那些时空能量,竟是也在逐步融入自己血液之中。 “时空之力,也是能量之一,若能炼化于我血脉之中,岂不是能为我所用?” 冯骥心中暗自惊喜,这穿越时空,竟有如此好处。 想到此处,那花光了的属性点,似乎一下子也不那么心疼了。 “师父,那边躺着一个人。” 马匹靠近,忽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 旋即便听到另一个声音道:“男人女人?” “男人。”清丽女子回道。 另一女子冷笑道:“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用管,我们走,这次先杀了苏州姓王的贱妇,再回大理……” 二人说话间,再度纵马疾驰,隐约间,空中一阵香风飘过。 两个女人谁也没去管躺在路边的冯骥。 冯骥也没去理会,一心一意的运转体内先天之气,极力炼化这股时空乱流带来的能量。 他估计不出一天时间,便能彻底炼化这股能量,不知道到时候自己的先天之气,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变化。 至于安全问题,冯骥并不担心。 他横练大成,肉身强横无敌,普通人根本伤不了他。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听到又有一群人走来。 只听得一青年道:“师父,这里躺着一个人!” “还有气吗?” 青年连忙上前,冯骥察觉有人摸了摸自己鼻息。 那青年道:“似有似无,好生奇怪。” “师父,要救他吗?”青年问道。 “勿要多管闲事,本门大事要紧。” “是,师父。” 那几人也快步离开了大路。 冯骥一边炼化体内时空能量,一边暗自感慨,这个世界人心不古啊。 不由得想起后世扶不扶的经典案例,心中一晒,继续修炼。 转眼间,又是一盏茶功夫过去,只听得路上传来一阵清脆歌谣声音。 这声音既娇且嬬,语音柔软。 “咦,这大路边怎么好端端地躺着个人?” 女子好奇起来,随即便听到她脚步轻快,来到冯骥身边。 她摸了摸冯骥的鼻息,感觉气息若有若无,心中更是奇怪。 当下道:“怪事,喂,你没事吧?” 她拍了拍冯骥的肩膀,没见到冯骥回她。 “你莫不是受伤啦?这大理的山谷里,可多的是野兽毒虫,你可不能躺在这啦。” 女孩喊了几句,冯骥仍是没有回应。 她当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算啦,那热闹看不看也不打紧,先救一救伱吧。” 当下她用力拉起冯骥,这一拉,不禁讶然,娇声怨道:“看你也不甚肥胖,怎么这般重哇?” 她将冯骥拉了起来,这才发现,冯骥身材极为高大,比她甚至高出了小半个身子。 她的个头,才到冯骥胸膛罢了。 她暗暗咋舌,道:“你是北方来的家伙吗?怎么生的这般高大?” “唔,我救了你,你可得记着报答我啊。” 她嘴里嘀嘀咕咕,将冯骥抓起,身形在地上飞奔。 她明明不甚高大,人也娇弱,却能提起冯骥,可见功夫不一般。 跑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冯骥忽然睁开眼睛。 他目露精芒,体内先天之气,彻底磨灭炼化了时空能量,行动已然恢复。 冯骥当下身形一定,站立起来。 那拉着他奔跑的小姑娘,顿时身体一个踉跄,啊的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急忙回头,见冯骥居然站了起来,而且还睁着眼,顿时大为吃惊。 “诶?你怎么醒啦?” 冯骥看向这女孩,却见她圆圆的脸蛋,嘴角边一个小小酒窝,脸如朝霞,目比秋水,肤如凝脂。 容貌更是明媚照人,吹气如兰,越看越美,令人舍不得移目,肌肤雪白粉嫩,白里透红,更映得她容色娇美,楚楚动人。 冯骥瞧她,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天真烂漫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当下他冲她微微一笑:“醒了,你是谁?” 女孩眨了眨眼,道:“我叫……诶,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为什么告诉你?” “还有啊,你好端端地,怎么躺在路边睡觉?气息还若有如无?” 冯骥笑了笑:“朕……嗯,我叫冯骥。” 他当了太久的皇帝,竟是一时间忘记改口。 女孩笑嘻嘻道:“冯骥?你干嘛睡在路边?你也离家出走了吗?” 冯骥愕然,不禁笑着摇头,道:“看来你是离家出走了?” “你可不要乱说,我得了我妈妈允许的。” “你妈妈是谁?” “我妈……哼,我干嘛告诉你啊?” 冯骥不以为意,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大理无量山附近,你迷路了啊?”小女孩诧异问道。 冯骥顿时眉头一挑,心中若有所思。 难道……是那个世界? “看来你真的也是离家出走的哇,喂喂,我跟你说,我知道一桩秘密,我带你去瞧热闹好不好?” 这女孩似乎没什么玩伴,见到冯骥似乎和她一样,一人独自出来玩耍,顿时十分高兴,主动邀请冯骥。 冯骥回过神来,他躺在路边一整天了,唯独这个女孩心地不错,出手准备救助自己。 他当下笑了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好嘛,我告诉你吧,我叫钟灵,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瞧热闹啊?”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问道:“什么热闹?” “你跟我来便是了。” 冯骥已经大概猜出这女孩子是谁了。 只是他比较好奇,这方世界为何能让自己产生联系和悸动感觉? 不过左右自己也没有其他事情,先跟着钟灵也好。 当下冯骥跟在钟灵身后。 钟灵见他跟了上来,顿时嘻嘻笑了起来:“你练过武功没有?瞧你这般高大,定是学过武吧?冯骥,我俩比比谁的脚力快?” 说罢,她也不等冯骥回她,身形一跃,刷的一下,跳上了附近的大树,紧接着接连点着树干,身形急速飞起。 冯骥看了一眼,心中讶然,这女孩年纪不大,竟然有一身十分高明的轻功。 这份轻身功夫,已经达到了江湖三流水准了。 当下他轻笑一声,身形一闪,瞬息追了上去。 同时他默默感应这方天地,赫然发现,这方世界的天地之气,明显要比倚天世界纯厚许多。 他的先天之气,似乎可以沟通外界天地之气,进行吞吐炼化。 炼精化气的下一步,便是炼气化神。 不过炼气化神,严格来说,分为炼气和炼神。 眼下冯骥突破先天,完成了炼精化气的过程,正处在炼气阶段。 这炼气,除了人体精元化气以外,高级一点的方式,便是吞吐天地灵气。 倚天世界,天地灵气斑驳,并不适合炼化外气入体,只能走炼精化气的法子。 但是冯骥感觉到,这方世界的天地之气,纯粹许多,似乎能够达到直接引气入体的程度。 “这倒是适合修炼炼气之法,而且以《天龙八部》世界位面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冯骥不由笑了起来。 是的,他已经猜出来,这个世界,应当金系战力值天花板的世界,天龙八部了! “这方天地灵气如此纯净充沛,也难怪前前后后诞生了那么多先天级别的高手。” 冯骥心中回忆起来。 要知道,天龙八部世界,这里面的高手如云。 各种神功秘籍,威力也是大的惊人,远超武侠级别该有的威力。 就比如六脉神剑,竟可以以内力发射剑气。 要知道,在倚天世界的时候,内力离体,那只能是先天高手才能做到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有很多高手能做到这一点。 除了六脉神剑,鸠摩智的火焰刀,乔峰的降龙十八掌,皆能做到。 冯骥估摸着,这些人怕是都有先天级别的实力。 但是具体达到先天什么层次,那就不好说了。 冯骥已经摸索出来,先天也有强弱,他大概将其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圆满四个阶段。 眼下他便是先天圆满阶段,但是仍旧处于炼气阶段,冯骥远远没有感觉到自己能触碰炼神门槛。 却不知道其中还要有多少路要走,这个世界灵气虽然纯正充沛不少,但是没人能指点自己走上修仙之路啊。 思绪起伏间,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不对,这方世界,有一个门派,似乎有修仙的影子!” 想到修仙,冯骥猛然回忆起来,这方世界的一个门派,才是整个天龙至高无上的存在。 三个主角之中,两个主角靠这个门派的功夫,成为绝顶高手。 这个门派,正是逍遥派! 想到逍遥派,冯骥眼中精芒闪烁。 “逍遥派的种种武功,和尘世凡俗的主流武功都不同,已经不能说是武功了,简直就是妖法。” “那北冥神功,能够吸人内力,存储为自己所用,在武侠功法之中,闻所未闻。” “那小无相功,修炼之后,可模拟天下功法,更有延缓衰老,永葆青春的效果,纵然张三丰这个道家武学宗师都做不到这点,这还是武功吗?” “还有最为神秘莫测的天山童姥,她所修炼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甚至可以让人返老还童……这还算武侠功法么?” 冯骥目中精芒闪烁,毫无疑问,这方世界,必然有修仙之路! 否则这些明显不符合武侠时代的功法哪来的? 这些功法,与其他各门各派功法完全不同,甚至与武侠世界格格不入。 便如同清末民初,大家都在练武,却出来一把枪械。 你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两个文明的产物。 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里。 冯骥心头振奋起来:“必须要弄到逍遥派传承!” “或许弄清逍遥派传承,就能找出修仙之谜!” 冯骥正出神,忽听得前面飞奔的钟灵大叫起来。 “不比啦!不比啦!呼……呼呼……” 冯骥抬头,这才发现,这小丫头此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显然是功力耗尽,内力与体力不支的模样。 他这才想起来,这丫头在跟自己比试脚力。 自己下意识的跟在她身后,却忽略了这丫头。 小丫头怒视冯骥,双手叉腰,气鼓鼓道:“你……你武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说?还要跟我比试脚力,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冯骥愕然,哭笑不得,道:“我若说的早了,你便信我?说不定我说了,你反而觉得我说大话,是不是?” 钟灵闻言,一想也是,但是嘴上她却不能承认,喊道:“你怎么知道,万一你说了,我就信了呢?我不管,反正你没安好心。” 冯骥活得久了,什么人没见过? 大凡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便是知道自己错了,嘴里也不会承认。 你越跟她讲道理,那越是说不清。 当下他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而是转移话题,笑道:“你说的热闹,还有多远?可不要错过了时间。” 果然,那钟灵是小孩子心性,立刻一拍手,喊道:“哎呦,快走,怕是真要错过了这场热闹。” 当下她连忙转身继续奔跑,口中还在问道:“你轻功好厉害,追了我这么久,也不见你累,你师父是谁?哪个门派的?” 冯骥笑了笑:“我无门无派。” “切,不愿说就算,快看,前面就是瞧热闹的地方啦。” “那是哪儿?” “无量剑宗的镜湖宫,走,咱们去瞧瞧。” …… 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写天龙世界吧,有很多朋友建议写大唐双龙,长生诀确实可以作为进阶修仙法的桥梁。但实在是大唐世界观比较大,我担心有些难以驾驭,而且我本人对大唐双龙熟悉程度不够。写起来恐怕有些差强人意,思来想去,还是写天龙八部吧,这本翻拍过很多版本,比较经典,受众较多,而且神秘莫测的逍遥派,也有很多创作空间,也能作为修仙桥梁。 (本章完) 第2章 没规矩,叫我掌门 无量剑宗镜湖宫? 冯骥心头猛地一跳,这不是段誉获取逍遥派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地方吗? “竟然这么巧,难怪我会心生感应,选择这方世界。” 冯骥不禁轻笑一声,钟灵回头看他。 见他容颜俊美,这一笑既有王者霸气,又有潇洒自然,说不出的好看。 当下俏脸微红,连忙扭过头去,口中喊道:“你走不走啊?晚了可没有热闹瞧啦。” 冯骥当下跟着她上山。 钟灵不时偷瞧他一眼,越看越觉得他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但她却瞧不出冯骥年岁,明明相貌年轻,却气度沉稳,隐约有王者威严。 这等气势,不该是年轻人有的。 偏偏这样的气质,对未经世事的女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钟灵自小虽然受母亲宠爱,但是父亲对她其实并不如何疼爱。 她父亲眼中,只有母亲一人,且长相丑陋,对她往往也是非打即骂。 她心底其实渴望父爱,故而有些许恋父情结。 冯骥这样的男子,对她而言,自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两人一路上山,冯骥不是多话的人,钟灵也有些害羞与他说话,竟是一路沉闷。 到了山上,便见到远处有云雾蒸腾,一座古建筑伫立在山中。 钟灵终于受不了这份沉默,忍不住开口道:“那就是无量剑宗了,你知道无量剑宗吗?” 冯骥微微点头:“听说过。” “嘻嘻,你口音不是我们大理人,肯定不清楚,我跟伱说,无量剑宗分为东宗和西宗,每五年都会为了争夺镜湖宫入驻资格而比武,我时常与来福儿和进喜儿打赌他们哪一宗会赢呢,嘿嘿。” 她偷笑起来,模样甚是可爱青春。 冯骥也不由被她青春活力感染,有些恢复年轻朝气。 当下笑道:“那谁赢得多?” 钟灵眼睛一转,道:“我不告诉你,哎,要不然咱们也打个赌,分别押宝,看看他们哪一边能赢?” 冯骥笑了起来,颇觉有趣:“有彩头么?” “那当然有啊,不然有什么可赌的?”钟灵顿时大叫起来。 冯骥笑道:“那你说什么彩头?” 钟灵眼睛滴溜溜一转,小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她自忖自己对无量剑宗十分熟悉,两宗实力,她也十分清楚,这次打赌,决计不会输掉。 那这彩头,必须得重一些,才能占得便宜。 当下嘻嘻笑道:“这彩头嘛,这样,我在大理没什么朋友,你得陪我玩三年,这三年里,我要去哪里,你就得陪我去哪儿玩。” 冯骥不由笑了起来,这彩头听起来固然霸道蛮横,但是却也能感受到钟灵内心的孤独。 当下他也理解了为什么钟灵见到段誉,便能结交成好朋友。 想来也与她没有玩伴,心中寂寞有关。 “那你若是输了呢?” 钟灵立时双目瞪圆,双手叉腰,大叫道:“我怎么可能输?” 冯骥笑了笑:“只要是赌局,便有输赢,不然光有我输了如何,你输了却没说法,这怎么可以?” 钟灵哼了一声:“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跟你先说好啊,咱们不赌银钱。” 她年纪不大,久居深谷,却也知道银子来之不易。 冯骥笑了起来,逗她道:“你要是输了,便给我做小老婆。” 钟灵顿时闹了个大脸红,却是没有生气,反而神态忸怩,娇羞无限。 “你……你乱说什么啊。” 她慌忙运起内功,身形急速飞向镜湖宫方向。 冯骥不由得心中一笑,只觉青春年少当真是好。 同时心中也更加坚定信念,定要求得久视长生之法! 当下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钟灵时刻在注意他,见他跟了上来,心中一喜,却不好意思与他说话,只是再度加速。 两人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镜湖宫之中。 镜湖宫外面,只有几个弟子把守。 钟灵悄悄推开一扇窗户,身形一跃,已经钻入殿内。 她翻身一跳,跃上横梁,旋即朝着冯骥露出梨涡浅笑,小脸之上,满是得意之色。 冯骥轻笑摇头,身形一闪,宛若残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横梁之上。 这一下太快了,令钟灵都没反应过来,吓了她一大跳,不由得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冯骥眼疾手快,一把环住她的腰肢。 只觉小丫头的细腰盈盈一握,甚至不如他大腿粗。 一股少女体香,扑鼻而来,令得冯骥不由心神微微一荡。 他不由心中暗笑,自己当了皇帝许多年,竟是还为女色所迷。 不过他也知道,倚天世界,他走的是炼精化气路线,其实并未过多纵欲,实际上他在位时,一共也不过只有周芷若、黛绮丝、殷离等几个妃子而已。 故而别说纵欲,估计都算得上禁欲了。 以他的气血恐怖程度,情欲上来,自然比常人更加恐怖,所以用禁欲来形容倚天时期的他,绝不为过。 此时钟灵被他搂在怀里,也是感到强烈的男子气息涌来,让她心脏怦怦直跳,有说不出来的新奇羞涩之感,只觉要是永远这般躺在他怀中多好。 冯骥笑问道:“没事吧?” 他以内力传声,唯有钟灵听得到。 钟灵顿时回过神来,脸色顿时羞的通红,急忙站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冯骥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指了指下面。 钟灵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白皙手掌,被他窝在手里,心里又惊又喜,又羞又恼。 “他怎么能这般轻薄于我。” 当下微微挣扎了一下,冯骥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仍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钟灵偷瞧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只是看向下方大厅,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 顿时羞涩之心淡了一些,暗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怕是担心我再摔下去罢了。” 当下心里又喜滋滋起来,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下方大厅。 却见大厅里,面朝大门的东道主位置,坐着一名四十多的中年男子,他身后站着几名弟子。 那左侧下首,坐着一名差不多年岁的中年女子,同样身后站着两名弟子。 而在右侧下首,则是坐着一群人,有老有少。 只听得那东道主位置的男子站起身来,冲着右下首的老少们抱拳,笑道:“感谢诸位朋友,不远万里来我无量剑宗观礼,此次五年一次的比剑,能得诸位见证,是弊派荣幸。” 说到此处,他看向左边下首处的中年女子,笑道:“辛师妹,自三十五年前,北宗弟子离开无量山,便只有咱们东西二宗比武斗剑了。” “这三十五年来,咱们东西二宗,互有胜负,然我东宗胜过四次,西宗只胜过两次,此次辛师妹只带了两位师侄过来,想来这五年间,培养了两位杰出弟子了?” 横梁之上,钟灵低声对冯骥道:“这说话的,是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我便押宝在他们身上。” 她倒是机灵,上来先说自己赌哪边赢,以防冯骥听到东宗胜过四次,就押宝给东宗。 冯骥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眼睛里贼兮兮的,透着一股机灵劲。 “那我只能选西宗了?” 钟灵嘻嘻笑道:“反正你不能跟我选一样。” 冯骥笑了笑,见她耍机灵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忍不住在她柔嫩水灵的小脸上刮了一下,笑道:“你倒是机灵。” “呀——” 钟灵顿时羞的俏脸一红,急忙捂住脸颊,不给他触碰。 冯骥也意识到此举有些失态,当下笑着收回手掌,转移话题道:“我不选西宗。” 钟灵羞涩难遏,不过听到这话,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忙道:“那不行,你不能跟我选一样的。” 冯骥笑道:“我也没说跟你选一样的啊。” 钟灵愕然:“那你选什么?这里一共就只有东宗西宗啊。” 冯骥笑了起来:“不是还有一个北宗吗?” 钟灵不由皱起眉头:“你没听那左子穆说吗?那北宗早就在三十五年前离开无量山了,你选北宗,他们又不来参加比剑啊。” 冯骥笑而不语,道:“他们动手了。” 钟灵连忙看去,却见东宗这边,左子穆派了一个叫做龚光杰的弟子出战。 西宗这边,辛双清则是派出一名褚姓弟子迎战。 只见两个弟子在大厅里动起手来,剑光迅疾,剑法灵动。 那龚光杰的剑路毒辣狠厉,褚姓弟子虽然颇有应变之能,却眨眼之间,便落入下风。 堂中左子穆抚须微笑,似乎对龚光杰的表现颇为满意。 那西宗的掌门辛双清则是一脸阴沉。 眨眼间,龚光杰使出一招扑跌步,看似要跌倒的模样,实则是示敌以弱的招数。 人群里,不少人看出这一招妙招,却有一年轻公子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由得引起众人微微蹙眉,纷纷看了一眼那公子哥。 那公子哥十八九岁年纪,风度翩翩,身高不高,该是大理本地人士。 但见其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人中龙凤一般,众人都在暗忖此人是谁。 此时斗剑二人之中,龚光杰示敌以弱,那褚姓男子立刻上当,一记抢攻上来。 龚光杰忽然身体站住,剑法一转,瞬息扭转局势,剑尖立时抵在了褚姓男子喉咙。 褚姓男子顿时脸色煞白,脸上满是颓然。 龚光杰得意一笑,收剑而立,抱拳道:“褚师弟,承让了。” 褚师弟抱了抱拳,一言不发,走到了脸色阴沉的辛双清背后。 左子穆此时站了起来,微笑道:“辛师妹,这一场,却是我东宗胜了。” 辛双清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道:“西宗技不如人,五年后再来讨教。”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左子穆也不阻拦,而是目光扫向右下首,看向那刚才发笑的公子哥。 当下神色冷淡,道:“这位公子似乎对劣徒刚才的那招‘扑跌步’颇有不屑之处?敢问尊姓大名?” 那公子哥站了起来,笑道:“我尊姓段,单名一个誉字。我见他要跌倒,自然就发笑,可没有什么不屑之处,若是旁人跌倒,我也是要笑的。” 左子穆脑子里过了一圈段誉这个名字,着实没想到这江湖上有什么名号。 当下神色冷了下来,道:“无故发笑,阁下对我无量剑宗的剑法定然另有看法,光杰,人家笑你拙劣,你还不讨教一番?” 龚光杰也立时站了出来,看向段誉,喝道:“请阁下赐教!” 段誉摇头,笑道:“我赐教什么?我又不会武功。” 龚光杰目光盯着段誉,暗道:“不会武功,你也敢笑我?” 当下忽然出手,啪的一声,顿时一个巴掌拍在了段誉脸上。 顿时段誉被打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半边脸都肿了。 龚光杰这下出手突然,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但是更让大家吃惊的是,那公子哥居然真的不会武功,躲都没躲开。 “噗嗤——” 横梁之上,钟灵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纷纷抬头,看向横梁。 这才发现,横梁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人。 左子穆、辛双清等人皆是大吃一惊,暗道这两人何时爬上我等头顶了? 自己等人竟然懵懂不知,他们若是突然出手偷袭,我等岂不是危险了。 “大胆,你们是何人!如何上得我无量剑宗!” 左子穆立时大喝一声。 钟灵暗道不好,连忙低声对冯骥道:“不好,咱们被发现了,你别乱动,瞧我的。” 却见她从布兜里一抓,顿时抓出四五条斑斓小蛇,朝着下方众人挥舞,吓唬道:“你管我是谁,那傻子告诉你们尊姓大名,我的尊姓大名,可不会告诉你。”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这丫头居然随身带着毒蛇,是个喜欢玩弄毒物的主。 他不由想到,这云南大理,地处西南,毒物遍地,怕是这里的人都会玩上两手毒物。 同时他也想到一个问题。 “此地是无量山,那琅嬛福地就在山中,然而无量山这么大,我要上哪儿找琅嬛福地?” 他扫视一眼下方的左子穆等人,心中微微一动。 “这些人皆是无量山的土著,若是发动他们去找,比我去找要省时省力的多。” “唔,我初来乍到,做事都需要人手,这伙人倒是不错的跑腿。” 想到这里,冯骥也开口笑了起来,当下也不跟钟灵打招呼,身形一跃,就直接落地。 “无量山是你家的么?我们为何上不得?”冯骥微笑道。 钟灵也连忙翻身跳了下来,忍不住道:“你下来做什么?我可告诉你,那左子穆武功不弱,我未必护得住你。” 说着,她一抖袖子,却见一道灰色影子爬了出来,竟是一只小貂。 她露出威胁之意道:“我可告诉你们,要打架,就要做好没命的准备,我这貂儿剧毒无比,被咬了,可是没有救的。” 冯骥想不到她会为自己出头,不禁笑了笑,拍了拍她小手。 顿时一条毒蛇立刻咬了过来,只是还没碰到冯骥,立时就被钟灵急忙扯开。 她对冯骥道:“你小心些,这些蛇有剧毒的。” “你要是被毒死了,可没人陪我玩三年了。” 冯骥笑道:“咱俩打赌还没结束呢。” “怎么没结束?东宗胜了,我赢了。” 冯骥笑了笑:“这不是还有北宗呢吗?” “啊?哪有什么北宗?”钟灵愕然。 两人对话虽然不快,但是听得左子穆等人满脸懵逼。 着实没明白什么东宗胜了我赢了。 忽听得冯骥说到北宗,顿时左子穆等人脸色微沉。 “你们二人是北宗弟子?” 冯骥并不否认,而是微笑:“左掌门好眼力,在下北宗掌门冯骥,今日特来无量山,要找东宗夺回镜湖宫的。” 钟灵大吃一惊:“你……你是无量剑宗的人?诶,你不是说你无门无派吗?” 冯骥轻笑一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暗道你这傻丫头,这时候揭我老底做什么? 他冒充无量剑北宗弟子,当然是要占据无量山了。 二来要收服这群无量剑宗弟子,为自己效力。 左子穆与辛双清都大吃一惊。 消失快四十年的北宗弟子,居然还有传人? 不但是他们,被左子穆邀请来的武林人士,也都大吃一惊。 大家面面相觑,旋即脸上又露出兴趣之色。 想不到竟然还能遇上无量剑宗内部纷争,今日这事儿有的瞧了。 左子穆猛然喝道:“不可能,你有何证据?” 冯骥微笑:“你要什么证据?” 左子穆一愣,暗道北宗消失四十年了,能有什么证据呢? 当下他忍不住道:“你报一下师门传承。” 冯骥淡淡一笑:“我师父脾气古怪,不肯告诉我师门往事,只是在临终前叫我来无量山,打败东西二宗,夺回镜湖宫,一统无量剑宗。” “大言不惭!” 左子穆身后,其师弟容子矩忍不住怒吼起身。 只听他道:“你既然说是我无量剑宗弟子,你当会我无量剑宗剑法,来,让我会会你的无量剑剑法!” 冯骥轻笑一声,道:“那倒是简单。” 当下他忽然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冯骥身影。 下一刻,冯骥以指代剑,已经点在了容子矩的脑门。 容子矩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他没想到冯骥这么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已经被剑指点到脑袋。 钟灵忍不住拍手大叫:“哇,冯骥你好厉害,哈哈,老头,冯骥手中若是有剑,你就已经死啦。” 钟灵这一番话,让众人悚然回神。 顿时大家看向冯骥的眼神都变了,如此年轻,如此高手,大家伙居然都从未听说过。 无量剑宗,何时出了这么个高手? 左子穆等人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北宗弟子,能有这么强? “慢,你这怎么是我无量剑宗的剑法了?”左子穆急忙大叫起来。 实在是冯骥刚才出手太快,他们根本看不清冯骥的剑招,所以矢口否认。 冯骥轻笑起来,收回手指,笑道:“无量剑宗的剑法,何时有过自己的剑招了?不都是从无量玉璧之上领悟的么?何来无量剑法?” “我北宗自行领悟的剑法,就是无量剑法,我使得任何剑招,那便就是无量剑招!” “你们若是不服,一起上好了,放心,我不用剑,以指代剑,一样的。” 左子穆、辛双清、容子矩几人对视一眼。 东西二宗本来势如水火,然而忽然冒出个北宗弟子来。 他们顿时同仇敌忾起来,一致对外。 却见的左子穆当即大喝一声:“既如此,我们几人领教了!” 说话间,他提剑刺来,使了一招金针渡劫,猛地刺向冯骥心门。 另一边,容子矩也立刻提剑横斩。 辛双清在一旁掠阵,欲要寻找时机。 三人一起出手,然而下一刻,便听得三道惨叫传来。 却见冯骥身形微动,虚空连点三指! 他的铁指功早已踏入先天,凌空指力爆射而出,宛若剑气一般。 砰!砰!砰! 三声过后,三人肩头鲜血爆开,骨骼碎裂,身体如同破布口袋一样摔了出去。 冯骥收回手指,脸上露出微笑。 “这……这是什么功夫?” “好厉害的指力!” “不是剑指吗?” “闻所未闻啊。”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人人脸上都露出骇然之色。 左子穆口吐鲜血,喊道:“你……” 噗—— 又是一道指力破空,噗嗤一声,先天罡气射穿左子穆身边的地板。 那一指之威,竟然令青石地板深入三尺有余! 左子穆瞬间心头发寒,忍不住看向冯骥。 却见冯骥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指,轻笑道:“没有规矩,以后要我叫掌门,明白吗?” 众人顿时呼吸一滞,只觉此人身上,竟有说不出来的霸道气势,碾压全场众人! 便是那公子哥段誉,心头也是骇然。 这等威势,便是他的伯父,大理皇帝段正明身上,也难有这般皇者霸气。 这……这人究竟是谁? 难不成,是大宋皇族? 又或者,是辽国皇子? 一时间,他们脑子里胡乱猜测起来,却无一人,胆敢与冯骥对视。 一指之威,强悍如斯,威慑所有人! 钟灵也惊的目瞪口呆。 她知道冯骥轻功不弱,但是着实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厉害的内功! 可是……他不是自己在路边捡来的吗? 怎么转眼就成了大高手了? 还有,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他真是无量剑宗北宗传人? 一时间,钟灵对冯骥的印象也一下子模糊起来。 只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似乎都被迷雾笼罩,看不透,猜不透。 却有一种让她想要深入了解的冲动。 没有存稿,现码现发。 (本章完) 第3章 杀段誉,天罚降! 女人对男人产生好奇,那就是陷入情网的第一步了。 钟灵尤不自知,只觉自己新认识的好朋友,当真厉害了得,兴奋地拍手叫好。 “喂,冯骥,你好厉害啊,简直比我爹爹还厉害。” 冯骥笑了笑:“莫要忘了你跟我的赌注。” 钟灵顿时想起来,自己差点忘了这事儿。 然而一想到此次冯骥作为北宗弟子胜了,那自然是冯骥赢了赌注。 而这赌注…… 钟灵一想到要当冯骥的小老婆,顿时满脸通红,羞涩难堪。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发生了何事。 唯独那段誉一脸痴痴的看着钟灵,只觉得这女孩哪哪儿都好看,一时间竟是看痴了。 冯骥扫过众人,见得段誉那痴呆模样,眼中冷色一闪,忽然冷哼一声。 “哼!” 这一声冷哼,当真如若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开,内力薄弱之人,甚至心口气血翻滚,眼冒金星。 左子穆、容子矩、辛双清皆是大为震撼。 “好厉害的内功!” 一时间,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苦涩之意。 显然,他们看不出冯骥的身份,却也知道,恐怕冯骥绝非无量剑派传人,不过是觊觎无量玉璧罢了。 但是冯骥的功夫太过厉害,他们偏偏拿冯骥没有任何办法。 而冯骥又以无量剑北宗身份自居,如此一来,他们请来的那些观礼的高手们,也无法助拳了。 一时间,三人皆是没有办法。 这时冯骥再次开口,淡淡道:“我谨遵师门命令,回大理重掌无量山,今日开始我便是无量山掌门,西宗、东宗,北宗,自此以后,合三为一,不再分东南西北。” “若有不愿意的,可以站出来。” 他这番话说完,无量剑宗弟子人人变色。 左子穆等人更是脸色大变,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要强占他们无量剑宗吗? 这怎么可以? 容子矩脾气最为暴躁,忍不住翻身而起,捂着肩头伤口,大怒道:“谁知你是不是真的北宗弟子,便是北宗弟子,伱凭什么合并我东宗?” “大不了,我东宗另寻山头,也不会尊你为掌门。” 冯骥神色淡淡,并不意外,他目光转向容子矩,微微点头道:“你要离开?” “不错,我东宗技不如人,离开便是,五年后再来挑战阁下!” 容子矩扭头,看向左子穆,道:“师兄,你说呢?” 左子穆正要点头,忽然间,冯骥屈指一弹,顿时一道刚猛指力轰然破空! 轰——! 容子矩不及反应,嘭的一声,指力劲风扑面,直接打在了他的胸膛。 顿时一声闷响,容子矩整个人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口中鲜血狂吐。 众人大骇,左子穆,辛双清急忙翻身而起,同时拔剑护在身前。 “你干什么!”左子穆大叫,同时急忙往容子矩身边走去,伸手去摸容子矩的鼻息。 冯骥这一下太快太狠了,以至于没人能反应过来。 便是站在冯骥身边的钟灵,也不由目瞪口呆。 冯骥神色淡然,道:“不尊掌门号令,意图叛出本宗,罪当该死。不过念在本座初登掌门之位,今日不杀你,只废你武功。” 说罢,他又看向旁人,问道:“你们还有谁要叛宗?” 辛双清与他目光一经接触,顿时头皮发麻,连忙低头。 左子穆也气的浑身发抖,心头发寒。 却不敢说话。 他看得出来,这年轻人怕是心狠手辣的紧,稍有不顺,只怕就要伤人性命,废其武功。 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气汉子,不然也不会在后面成了七十二洞之一。 冯骥早就看穿此人性子,故而施以辣手,镇压无量剑宗。 眼见无人敢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你这人凶巴巴的,人家不过不愿意在你手下做事,你便要伤人性命吗?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众人大为惊异,居然有人胆敢出言训斥这位高手? 当下不由扭头看去,却见那开口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段誉。 段誉此时站起身子,挺拔身形,脸上颇有傲然之色。 旁人的目光,他不甚关心,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钟灵。 见到钟灵也被他吸引,目光落在他身上,顿时心头大喜。 “我这般仗义执言,那佳人必定对我另眼相待,说不得那佳人也是被这凶横的家伙掳来的。” 此子不愧是镇南王段正淳的种,要美人不要命。 这时候竟然还想在美女面前摆弄风度。 冯骥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瞧出他的心思。 当下一步步走向段誉。 他气势威严,浑身威压释放开来,顿时令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滞。 那段誉也瞬间畏惧起来,只觉仿佛面对伯父段正明一样,但觉眼前之人,无比威严可怕。 但是美女在侧,他努力挺起胸痛,梗着脖子,与冯骥对视。 冯骥走到他面前,开口淡淡道:“你爸妈当真把你养的很好,娇生惯养,却养出了个书呆子。” “你……你说什么?”段誉皱眉暗怒,觉得这人在嘲讽自己父母。 冯骥盯着他,忽然笑了笑:“本来抢你机缘,还不大好意思,想着或许能从其他方面弥补一番,现如今想来,你以后只会如你父亲一般,到处留情,害苦多少女子。” “不如现在便送你上路。” “上路?什么……额——” 段誉面色迷茫,还没回味过来,忽然只见对方轻轻一点,顿时他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众人看去,却见这段公子脑袋上,一枚指印打穿了其脑袋,脑浆四溢流淌出来。 这一瞬间,人人皆是面露骇然之色! 与此同时,天空陡然一声惊雷轰鸣,乌云汇聚而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欲要从空中降临! 冯骥抬头看向天空,双目之中,金色光芒一闪。 灵识覆盖双目,但见恐怖的天机流转,似乎冥冥之中,有大恐怖就要降临! 他心头一动,立时明白过来。 “此人是气运之子,被我所杀,已经惹了天道注意?” 冯骥心头一凛,目光流转,忽然看向段誉尸体。 却见的段誉身上,一条小小的龙气流转,奔腾而起,欲要离去。 冯骥双目猛然精芒一闪,忽然一张口,猛地一吸! 顿时狂风呼啸,那龙气刚刚腾空,便被这股吸力瞬间吞噬,落入冯骥口中! 冯骥只觉那龙气翻来覆去,在自己体内挣扎不已。 他当即打开属性面板,直接激发天赋一栏! “气运护体!” 嗡! 顿时那道龙气急速被冯骥炼化,眨眼之间,原本破碎的金龙,此时得到龙气补充,竟然再度恢复过来! 再看天穹之上,雷鸣闪烁,轰隆之音奔腾。 冯骥此举,似乎彻底激怒苍天。 轰隆! 空中只听到一声巨响轰鸣,旋即巨大的雷霆猛地劈向冯骥。 冯骥目光一凛,旋即狂笑一声,猛地一跃而起:“来的好!” 他浑身罡气迸发,周身神力运转。 对着虚空便是狠狠一拳,猛地轰出! 轰隆! 巨大的轰鸣之声炸开,天穹仿佛裂开一样,刹那间雷霆落在冯骥拳头之上。 顿时他整个人都被雷光包裹一般! 真气翻滚,罡气炸裂。 整个无量剑宗的广场,轰然炸开,无数青石炸裂,树木倒塌。 倾盆大雨,轰然而至! 一时间,老天仿佛破了一个窟窿,大雨倾泄而来。 屋内众人满脸骇然之色。 左子穆看着与雷霆相抗的冯骥,已经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置信。 “此人……竟能与天威抗衡?” “这……这是天雷降世?” “天哭?” 一时间,人人惊恐至极。 但见雷电过后,冯骥宛若金色巨人,轰隆一声,踩踏广场。 顿时地面不断轰鸣裂开。 冯骥以绝世武力,强行抗下雷霆暴击。 但是仍有少部分雷霆渗透体内,伤到了他的经脉肺腑! 这不禁让他微微皱眉。 “天道意志……” 他心中若有所思,再看天空。 却见雷霆再度酝酿而来,惊雷破空,轰鸣不断。 冯骥神色冷淡,当即直接运转气运护体。 随着龙气护体,顿时那雷霆仿佛没了眼睛的苍蝇。 轰隆隆的胡乱砸下,竟然没再瞄准冯骥而来。 冯骥目光微微一挑,立时明白了什么。 “杀了气运之子,惹恼了本世界的天道意志,但是我又吞噬了他的气运,雷罚竟是找不到我了?” 冯骥心中恍然,顿时笑了起来。 此时才明白,当年这个气运护体天赋,有多厉害。 天道意志,似乎极为愤怒,在无量山上噼里啪啦降下惊雷闪电。 狂风大雨呼啸不断,以至于镜湖宫的湖面暴涨,山上瀑布轰鸣。 一连半个月,都不曾停歇。 这半个月里,东宗、西宗,再也无人胆敢提出离开无量剑宗。 左子穆、辛双清都屈服了,拜在了冯骥面前,尊他为宗主。 而那些观礼的人,有心想要离开无量山,但是外面如此恐怖的暴雨雷鸣,根本无法离去。 于是乎只能在此待了半个月之久。 钟灵也是一样,被困山上,不过她并不着急,反而与冯骥玩的不亦乐乎。 “哎,马老,这冯骥到底是什么人?他杀了段公子,冒犯了天威啊。” “是啊,马老,段公子是跟着你上山的,你可知道段公子的家学渊源?” 观礼的人群里,有人询问马老。 马老是带着段誉上山的老者,他微微摇头,叹道:“我也不知段公子来历,他姓段,我估计和段氏有些关系,但他又不会武功,央求我带他出来看看热闹,我便带他来了,谁知道……唉……” “罢了,不会武功,大概也不是什么厉害人家,不必理会,你们说这老天怎么忽然发怒了?” “不知道啊,那位冯宗主实力通天,太过恐怖啊,天罚竟是也伤他不得。” “嘘……莫要说了,只怕日后大理武林,当以无量剑宗为首了。” …… 半个月后,乌云总算散去,天空一下子恢复了晴朗。 众人心头的阴霾,也一下子驱散了许多。 观礼的人等不及与无量剑宗打招呼,纷纷逃命一样,离开了无量山。 冯骥没去管他们,而是召集所有无量剑宗弟子。 左子穆、辛双清带着弟子,站在下首。 冯骥开口道:“今日开始,你们带着弟子,随我去无量玉璧,我需要你们彻底翻查整个无量玉璧附近,寻找任何洞穴之类的可疑之处。” 左子穆、辛双清都是大为惊愕,不明所以。 左子穆不由问道:“宗主,您是要找什么?” 冯骥点头:“无量玉璧之谜,我已经堪透,只是需要找出谜底,还需人手。” 二人大喜,辛双清不禁问道:“宗主,无量玉璧之谜,到底……到底……” 她虽然胆怯,但是这困扰了他们两宗几十年的秘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冯骥轻笑一声:“你们历代祖师如何形容无量玉璧的?” 辛双清见他并不恼怒,不禁一喜,连忙道:“我们祖师历代相传,无量玉璧之上,有一对剑仙演练高深剑法。” “大伙儿都认为是仙人传法,故而谁能占据镜湖宫,便能等在玉璧前修行神仙剑法。” “只是不知为何,这数十年来,再也见不到神仙传法,我等都在猜测,只怕是仙人觉得我等驽钝,不愿再传仙法了。” 冯骥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愚不可及,此方世上若真有仙人,皇帝岂不是都能长生?” 他站起身来,指着那远处的巨大玉璧,道:“玉璧上的人影,不过是光线折射出来的,根本不是仙人。” “你们以为的仙家剑法,不过是旁人演练剑术而已。” “这无量玉璧附近,必定有洞府,传我命令,给我仔细寻找。” 当下无量剑宗上下弟子,纷纷开始寻找起来。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来畏惧仙家高人,怕贸然寻找,惹恼仙人。 二来这里被祖师列为禁地,后辈弟子谁敢在此胡乱走动? 如今得了冯骥命令,他们便放开负担,全力寻觅起来。 终于第十日左右,忽然有人激动禀告。 “宗主,玉璧附近,果然发现一处洞穴!” 冯骥顿时眼睛一亮,不禁笑了起来,当下站起身道:“带我过去。” 当下一群人来到洞穴前,冯骥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问道:“有谁进去过?” 众人都是摇头,左子穆老老实实道:“宗主未曾进入,我等岂敢先一步进去?” 冯骥微微点头,不再理会,当即走入洞穴。 洞穴蜿蜒,有石阶向下延绵。 很快冯骥便来到洞穴底部,却见石室内光线昏暗。 冯骥回头看向光源,那光源竟是一处晶莹透明的石壁! 石壁外面,能看到游鱼游曳,水草荡漾。 这石室竟然是在湖底,有人以高超技法,将石壁磨成几近透明之色。 光源便是从水中射入进来,照亮石室内部。 冯骥暗赞那无崖子和李秋实技法高超,当下转身看向别处。 这一瞧,便看到了那边的伫立着一尊栩栩如生的玉像。 冯骥顿时轻笑一声:“找到了!” (本章完) 第4章 北冥神功还是北冥邪功? 冯骥轻笑一声,走近玉像。 却见那玉像常人大小,肌肤纹理若隐若现,双目是以一对黑曜石镶嵌而成。 冯骥看向她,她仿佛也在看向冯骥。 冯骥转了个方向,她眼神仿若也换了个方向,在注视冯骥。 冯骥不由抚掌轻赞:“好一个无崖子,这雕刻技艺,当真登峰造极。” 当下他靠近瞧了瞧,却不知道这玉像是何质地,白皙之中,竟然透着丝丝红晕,如若少女娇羞。 她头上的头发,也是以真人发丝制作而成,披在头顶。 乍一看来,仿若真人。 也难怪段誉为其痴迷,视为神仙,如此美人,栩栩如生,却是让人心生敬畏。 冯骥打量一会儿,便回过神来,笑着低头,看向地上两个蒲团。 他蹲下来看向玉像足底鞋边,上面右足绣着【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几个小字,再看左足,上面绣着【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要不是凑近了看,绝对看不到。 冯骥嗤笑一声:“李秋水啊李秋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杀逍遥派弟子,还留给后人机缘。” 当下他直接撕开蒲团,从中翻找出来一只绸包,绸包之中,是一条折叠好的白绸。 那白绸之上,果然绣着北冥神功图谱、凌波微步图谱。 最上面写着一段话,冯骥读了起来。 “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 “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 “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 “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冯骥眉头一挑,正要继续翻看,忽然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李秋水到现在还活着,而且她武功算得上是这方世界顶尖了,为什么要给后人留下机缘?” “她自己不能去杀逍遥派弟子?” “还是说她怕杀不干净,所以留下这功法?” 冯骥心中疑惑,李秋水可不是什么好人,原著当中,对其描述向来也都是反面的,这种人会好心留机缘给后人? 想不通,冯骥索性继续看向功法。 却见下面第一行便写着【北冥神功】四个大字。 后面写着北冥神功的总纲概述。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再看下面图案,出现一幅幅美女果体图案。 那美女脸部模样,与那玉像一模一样,正是李秋水本人的相貌。 冯骥再次疑惑起来:“此女是天生荡妇吗?为何要用自己模样的裸女作为图案教导后人?这种方式,有点故意引诱后人去看功法的意思啊。” 冯骥眯起眼睛来,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当下仔细看了看果女图案上标注的经脉路线。 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冯骥仔细扫过这些经脉路线,没有立刻修行,而是记下之后,继续看下去。 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 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 汪洋巨浸,端在积聚。 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 “这是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第一条路线。手太阴肺经。” 冯骥若有所思,后面便是这门功法的详细练法。 他暂且略过没看,再看后面文字又写道。 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 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 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 冯骥眉头一挑:“这说的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冯骥看着这篇北冥神功,越看越觉得不大对。 “道家功法,乃是正经的功法,怎么会有这种吸人内力的邪异理念?” 他又回想起原剧情里,无崖子同样身具北冥神功,但是他若是用此功吸收旁人内力,早就是当世绝顶高手了,怎么可能会被丁春秋与李秋水偷袭? 这说明什么? 说明无崖子肯定没有走这样的捷径,完全是靠自己一点点修行内力。 想到这一点,冯骥心头微微一动。 “对了,那丁春秋与李秋水是相好,李秋水连《小无相功》都传给了丁春秋,这《北冥神功》没给他?” “若是传了,那为什么丁春秋练出来的,却是《化功大法》,而不是北冥神功呢?” 冯骥想不通,只觉得这篇北冥神功,到处都充斥着诡异之感。 他留了个心眼儿,没去修炼,而是继续看向下面的那副《凌波微步》图。 这套步伐之上,注明了大量经脉穴位,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步法方位,按照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排列。 最后还注明‘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冯骥仔细看完这套步法,心中微微点头。 “这套步法是一门以动功修炼内功的法门。” “跑起来不但不会消耗内力,反而会缓缓积蓄内功,倒算是正道之法。” 冯骥却还是没有修行。 那《北冥神功》明显不大对劲,这门《凌波微步》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没有找到真正的逍遥派传承之前,冯骥绝不会去贸然修炼。 当下收起功法,转身开始扫视洞厅。 却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个【琅嬛福地】的石厅,里面一排排书架安置,却早已空空如也。 “这里的书籍,应该是都被李青萝运往苏州了。” 冯骥找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当下转身离开洞穴。 门口左子穆等人早就等的焦急不已。 见冯骥出来,左子穆、辛双清顿时激动起来。 辛双清忍不住问道:“宗主,可有发现仙人传承?”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道:“早就人去楼空了,之前里面应该住着两位绝世高手,你们看到的仙影,只是他们练功时的投影罢了。” 见二人神色有些狐疑,冯骥淡淡道:“不信尽管进去看吧。” 二人顿时大喜,立刻跑了进去。 片刻后,皆是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他们自然看得出,里面长久未曾住人,到处都是灰尘了。 “报——宗主,大事不好了,神农帮的人送信过来,他们将咱们下山的路给堵了。” 冯骥眉头一挑,见那弟子递来一个盒子。 冯骥看向左子穆,问道:“神农帮是干什么的?和你们结仇了?” 左子穆连忙道:“回禀掌门,那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曾经想要进入无量山后山采摘一种名为‘通天草’的药材,只是这后山乃是无量玉璧所在,我等岂能让他们轻易进来?” “因此我们便拒绝他们的请求,这梁子也便结下来了,眼下他们突然发难,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手。” 说着,他就去接过盒子,伸手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果然有一封信。 正要去拿,忽然他目光一闪,又停了下来,直接将盒子整个递给冯骥,笑道:“宗主亲启。” 冯骥看了一眼左子穆,嘴角露出冷笑起来:“伱确定?” 左子穆心头一跳,连忙道:“弟子倏忽了,弟子忽然想起来,那神农帮擅长用毒,只怕这信上或许有毒。” 冯骥冷冷看着他,吓得左子穆满头冷汗,心脏噗噗直跳。 一旁的辛双清、容子矩二人也都暗暗惊恐,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刚才左子穆请冯骥自己拿信,只怕没安好心。 冯骥冷笑一声,随手将信封取了出来,淡淡道:“区区小毒,伤不到本座,但是你的小心思,却让本座伤心了。” 左子穆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哭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请宗主饶命。” 冯骥一抖信件,果然里面有粉末状的毒粉飞出。 可惜未曾靠近冯骥,就被护体罡气震散。 他扫了一眼信件,里面空白一片,果然就是为了下毒而已。 当下淡淡道:“去将司空玄抓来,将功赎罪吧。” 左子穆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当下冯骥摆了摆手,身形一跃而起,飞向镜湖宫。 左子穆这才抹着冷汗,站起身来。 容子矩急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师兄,你太过大胆了,他什么本事,你不知道?” 辛双清也冷眼旁观,道:“左师兄,你这点小心思,还是别再宗主面前显摆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你要走上那段公子的后尘。” 当下辛双清带着西宗弟子,离开了这里。 左子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长叹一声:“辛双清看来彻底被那人折服了,唉,咱们无量剑宗,算是彻底易主了啊。” 容子矩不禁左右看了看,忽然低声道:“师兄,有件事我没敢说。” 左子穆看向容子矩:“什么事?” “你那徒弟干光豪与西宗的女弟子葛光佩私奔逃离了。” “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左子穆瞬间大怒。 然而容子矩却没有着急,而是静静地看着左子穆。 左子穆正要询问,忽然间看到容子矩的眼神,顿时心头一愣,旋即思绪急转,立刻明白容子矩说这番话的意思。 他当下沉吟起来:“你是说咱们也偷偷离去?” 容子矩左右看了看,这才微微点头:“这魔头动辄杀人,也不知什么来头,冒充北宗弟子,占领咱们无量山,跟着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一走了之,只要咱们这些人还在,哪里不是无量剑宗?” 左子穆不由心中大动,暗道一声:“着啊,容师弟这话说的太对了。” 他正要答应,忽然又心头一动,忍不住道:“神农帮的人堵住了咱们去路,这可如何是好?” 容子矩却笑了起来:“神农帮此次堵咱们,还不是为了后山的草药?” “咱们都要离开这无量山了,还用管这里草药?” “咱们不如这样,索性下山与司空玄那家伙说,无量山随便他们采摘,引他去对付这魔头,咱们趁机溜走。” “等到了江湖之上,咱们将这魔头底细好好查探一番,再邀请江湖好手过来对付这厮。” 左子穆不由大喜,道:“此法甚妙啊!” 他看了看无量玉璧,道:“咱们守着这破地方,几十年来,没个安身,想不到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等等!” 他忽然眼睛一转:“谁说空欢喜一场?” 容子矩愕然,看向左子穆:“师兄,你什么意思?” 左子穆忽然嘴角一翘,低声道:“师弟,你说这无量玉璧山洞里,真的没有神功秘籍?” “看这洞窟灰尘积累,怕是没有吧。” “嘿,那厮一个人进去的,他说没有就没有?兴许被他拿走了呢?” “师兄,你的意思是?” “咱们逃走之后,便对外说,此人在我无量山玉璧之中,得到了神功秘籍,届时以此为利,广邀天下英豪,前来对付这厮,我就不信,杀不了他!” 左子穆的一番话,让容子矩顿时一拍手,兴奋道:“着啊,师兄这计,更为神妙啊。” 左子穆也笑了起来。 二人当即带领弟子,假装领了冯骥的命令,迅速下山,去会会神农帮的人。 冯骥此时回到镜湖宫之中,见钟灵正在镜湖宫与貂儿玩耍,不由笑了笑。 “冯骥大哥,你回来啦,怎么样,找到什么无量玉璧了吗?”她高兴的跑到冯骥身边。 这半个月相处,她对冯骥好感与日俱增,隐隐真的拿自己当他小媳妇了。 冯骥捏了捏她小圆脸:“找到了,带你过去看看?” “好啊好啊。” 钟灵大喜,只觉得有种探险的新奇感。 冯骥当下也不着急研究逍遥派武功,带着钟灵回到无量玉璧前。 这里景色优美,湖光山色,十分旖旎。 钟灵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那湖泊,宛若一颗巨大的琥珀,湖水湛蓝,美不胜收。 那两面堪比镜子一般平滑的玉璧,更是让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哇,这里就是无量玉璧啊?这也太美了吧。” “你快看,这玉璧也太光滑了。” 冯骥笑了笑,道:“还有更神奇的,你跟我来。” 当下他带着钟灵,走向那无崖子和李秋实隐居的洞窟。 进了洞内,钟灵更加欣喜。 “这里好隐秘啊,冯大哥,这里以后就作为咱们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她到底还是孩子心性,竟然还有秘密基地这种新奇念头。 这也跟她家住的环境有关,她家住万劫谷,入口却是在一处极为隐蔽的树洞之中。 这让钟灵从小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隐秘之地极为好奇。 便如大部分小朋友一样,喜欢钻洞,钻纸箱子,搭建秘密城堡之类的。 钟灵自然也不例外。 冯骥只觉她当真可爱烂漫,天真俏皮。 “咦,这里还有玉像啊。” 忽然钟灵见到了那李秋水的玉像,顿时大为惊奇。 冯骥笑道:“这是原主人留下的,无量玉璧的神仙,便是这里的主人身影,在玉璧之上投影。” 钟灵听到这话,只觉得神奇至极。 当下不禁天真道:“冯大哥,我们以后住在这里,外面的人,岂不是也能看到咱们的影子?哎呦,那他们不就以为咱们俩是神仙啦?” 冯骥不禁大笑,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本来就是仙女下凡,不然怎么能这般可爱?” 钟灵顿时俏脸通红,大为害羞。 “你……你说我好看吗?” “当然。” “那我好看,还是这玉像好看?” 冯骥轻笑一声:“自然是你了。” 钟灵满脸欣喜,但她转头又看了看玉像,只觉那玉像美若天仙,不似凡人。 不免有些不自信,道:“我瞧这玉像比我还美,你说住在这里的人,不会真是神仙吧?” 她说完这话,忽然又皱起小脸,心中担忧,暗想道:“我和冯大哥这般在洞内撒野,神仙不会怪罪我们吧?若只是责难于我,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责难冯大哥。” 冯骥笑道:“他们若是神仙,我便是道祖了。” “你不许乱说呀。”钟灵连忙你捂住他嘴巴,生怕他胡言乱语,得罪神仙。 只是她身高有些矮了,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才能勉强够着冯骥嘴巴。 冯骥只觉她修长手指,晶莹宛若葱白,纤细滑嫩。 不禁下意识的含在口中。 钟灵顿时娇躯剧颤,羞的满脸通红,急忙抽出手指。 “你……你干嘛呀。” 冯骥大笑一声,伸手便要抱她。 却在此时,外面传来辛双清惊慌大叫声音。 “宗主,不好了,神农帮攻上镜湖宫了!” (本章完) 第5章 对无崖子的怀疑 外面急切的呼喊声,冯骥不由微微一怔。 钟灵也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推开冯骥,满脸娇羞地跑开了。 冯骥不以为意,当下走出石洞,却见辛双清满脸乌青,狼狈的摔在地上。 在辛双清身后不远处的崖壁上,还有不少身影正在急速索降追来。 “宗主……” 辛双清气息紊乱,双目无光。 冯骥伸手搭上她的脉门,道:“中毒了?” 辛双清苦笑:“宗主,我中了那司空玄一剑,他那剑上有毒……” 噗——! 说到此处,她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鲜血乌黑,显然是中毒颇深。 “宗主,我毒气入体,药石无医了……” 冯骥微微摇头:“别说话了,我不让你死,你自然死不了。” 当下随手一掌,拍在辛双清的后背。 霎时间,一股如山倒海的精纯先天之气冲入辛双清体内。 辛双清心头巨震,满是震撼。 “好强的内力……” 她心头惊骇之极,有生之年,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雄浑的内力。 而且这股内力,品质极高,精纯至极! 这是先天之气,品质精纯,自然远胜后天真气。 等不及辛双清回神,这股品质极高的雄浑真气,已经瞬间走完她的奇经八脉。 只不过须臾之间,她体内毒素就被逼到喉头。 下一刻,她只觉胸口一震,顿时‘噗’的一声,毒血喷吐而出。 又呕了几口鲜血,血色由黑转红,已然被逼出毒素! 辛双清神情大喜,急忙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冯骥面前,感激涕零道:“多谢宗主救命之恩。” 冯骥点了点头,看向不断索降下来的神农帮弟子,问道:“左子穆呢?不是让他去解决这神农帮的吗?” 辛双清顿时露出愤恨之色,道:“宗主,我见左子穆带着东宗弟子,与那神农帮司空玄等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去了山下了,只怕是叛宗逃命去了。” 冯骥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很清楚,他强占无量山,左子穆他们嘴上服了,心里肯定不服。 当日自己以武力镇压,那不会武功的段誉都敢跳出来挑衅。 这些人岂会心服? 若非自己施以辣手,斩杀段誉,重伤容子矩。 只怕这些人根本不会为他所用。 不过没关系,无量玉璧之谜已经破解,功法已经到手,这些人也没什么用了。 他不禁看向辛双清,道:“你为何不逃?” 辛双清低头,道:“宗主神功盖世,弟子实力低微,去哪儿都不如跟在宗主身边。” “况且属下自小便长在无量山,生是无量剑宗弟子,死亦是无量剑宗的鬼。” 她说的斩钉截铁,眼神坚定,看得出来,语出真心。 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想过离开。 但是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武功不如左子穆,想要离开独闯江湖,再去找个山头开宗立派,千难万难。 且她手底下弟子只有几人,西宗这些年日渐式微,哪有能力另起山头。 二来她是女子,却是更加留恋出生之地,不舍离开无量山,实在是对这里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了。 三来左子穆他们的人离开时,一个招呼也不打,根本没拿她当自己人,她要走,也得先面对神农帮,她没这个把握。 最最重要一点,她亲眼见过冯骥的可怕,甚至能与天雷相抗,如此人物,她哪敢轻易反叛。 刚才冯骥给她运功祛毒,更坚定了她留下的想法。 冯骥虽然霸道,但是却并不狠毒,自己留下,他也愿意给自己祛毒,说明他确实值得跟随。 自己一个女人,出去另起山头,倒不如跟着这个高手,抱个大腿。 反正无量剑宗也没有什么秘籍传承,一切都是从当年两位神仙演练的剑法之中领悟出来的。 冯骥不知道她心头转念之间,想了这么多。 只是听她言辞恳切,不禁轻轻一笑,道:“起来吧,日后无量剑宗,便由伱担任副宗主。” 辛双清瞬间大喜,连连磕头,口中道:“多谢宗主!” 当下急忙起身,看向那些已经追下来的神农帮弟子,忍不住色变,道:“宗主,你们先走,我留下应付强敌。” 冯骥轻笑一声:“这些也算强敌?” 当下他大步走向那些神农帮弟子。 迎面便有三名神农帮弟子大笑追来。 “哈哈哈,那女人在这里!” “杀了她!” 几人大笑之中,丝毫没有将冯骥放在眼里。 冯骥看着他们奔跑过来,也不见他如何出手。 那几人靠近不过数丈,忽然嘭嘭嘭的三声闷响。 三人脑袋齐齐炸开,顿时成了无头尸体,兀自跑了几步,才摔在地上。 一时间,鲜血飞溅,流了一地。 后面追杀过来的神农帮弟子纷纷骇然,急忙止住步伐。 “妖术!” “这是什么手段?” “暗器吗?” “不可能,暗器岂能有如此威力?” 正迟疑间,忽然听得一声长啸,却见山峦上,一道身影踩着崖壁,拽着绳索,飞身而下。 不大一会儿,那人落地站稳。 来人身材不高,但是四肢粗壮,约莫四十来岁,一副江湖人打扮。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三个弟子尸体,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旋即目光看向冯骥,喊道:“这位兄台,在下神农帮帮主司空玄,无量山这里,已经被左子穆让给我们了,阁下伤我帮众性命,却是何意?” 冯骥不禁笑了:“你便是司空玄?左子穆说将这里让给你们了?” “不错。” “哈哈哈,你倒也单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将大理皇位让给你,你这蠢货便要去大理当皇帝吗?” 司空玄大怒,喝道:“好胆,阁下究竟是谁,敢不敢报出名号?” 他虽然愤怒,但是却还算警惕,没弄清自己这几个弟子死因,他不敢贸然出手。 冯骥笑了,看向辛双清,道:“你告诉他,我是谁。” 辛双清立刻喝道:“司空玄,好叫你知道,这位是我无量剑宗北宗传人,现如今已经是我无量剑宗宗主,冯骥冯宗主。那左子穆早就不是无量剑宗掌门,他有何资格代表无量剑宗?” 司空玄满脸疑惑:“无量剑宗北宗?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北宗了?还成了无量剑宗新宗主了?” 但是他不想去理会,直接喝道:“这是你们无量剑宗的事情,我却不管的,我只认左子穆,他说要让出无量山,任由我们采摘通天草!另外这无量玉璧,今天开始,也得归我们了。” 辛双清大怒:“你做梦!” “好啊,多说无益,看在咱们只得手底下见真章了。” 司空玄口中大喝,一挥手:“上!” 当下一群人冲杀上来,辛双清当即拔剑冲了上去,一人独斗数人。 只是她武功平平,不大一会儿,便已经落入下风。 冯骥看的微微摇头,当下身形一晃,屈指一弹。 嘭! 一名神农帮弟子脑袋崩裂。 旋即他手掌一挥,顿时恐怖的先天罡气聚集,呼啸斩出掌刃。 噗嗤! 又有一名神农帮弟子,直接被斩成两截! 如此轻描淡写的杀了两人,霎时间吓的神农帮弟子纷纷怪叫起来,连忙停手后退。 司空玄更是头皮发麻,急忙喝道:“住手!” 冯骥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司空玄,瞬息而至。 司空玄心头惊恐至极,连忙一掌拍出,顿时掌心有粉尘扑来。 冯骥轻笑一声,单手一按。 霎时间,掌风呼啸而起,宛若平地骤然狂风而起。 毒粉瞬间倒飞回去,雄浑掌力,炸空而来。 不等冯骥掌力拍到,司空玄已然头晕目眩,惨叫的跌倒在地。 却见他浑身乌青,已然被自己的毒粉沾染中毒。 他惊恐交加,急忙从怀中取出瓶子,一股脑吞服进去。 他误打误撞,跌坐在地,倒是躲开了冯骥这恐怖掌力。 冯骥单手一点,嘭的一声,点中他的穴道。 顿时司空玄动弹不能,面若死灰。 “你……你……你若杀我,灵鹫宫不会放过你,她们还会派高手前来调查无量玉璧之事!” 冯骥眉头一挑:“灵鹫宫?” 他忽然想起来,这神农帮来找无量剑宗麻烦,好像是受到灵鹫宫指派的。 冯骥心思急转,立刻想到其中缘由。 “只怕是天山童姥想要寻仇,找到了无量玉璧,想要揪出李秋水,寻找无崖子。” “不对,她应当已经知道李秋水在西夏,那眼下来找无量玉璧,只怕是为了北冥神功?” 冯骥心中若有所思。 忽然他想明白一件事情。 “等等,李秋水只怕也猜得到天山童姥在找她,所以躲在西夏皇宫不出,等待天山童姥返老还童的虚弱期。” “既然李秋水知道天山童姥要找她,她岂会在无量玉璧的洞厅内留下武学秘籍?” 要知道,这逍遥派有三大神功,分别是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这三门武功,分别由逍遥子传给三名弟子。 大弟子巫行云,也就是天山童姥,得到的便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二弟子无崖子,得到的便是《北冥神功》。 三弟子李秋水,得到的是《小无相功》。 这三门武功,各有神奇之处。 不过从原剧情来看,三门武功之中,唯有《小无相功》、《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拥有驻颜神效。 《北冥神功》有没有,却不知道,从原著里段誉练习此功之后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没有青春永驻的功效,只怕是没有了。 “是了,无崖子不喜欢李秋水,却喜欢李秋水的妹妹,但是还是选择了和李秋水在一起,所图为何?” “是不是《北冥神功》无法青春永驻,他便打起了另外两套功法的想法?” “那天山童姥宛若女童,无崖子不感兴趣,便盯上了李秋水的《小无相功》?” 冯骥不禁心中猜测起来。 要知道,原著里,无崖子和李秋水,后面不但生了女儿,而且二人功法互通了。 李秋水得了《北冥神功》,无崖子也修炼了《小无相功》。 之后无崖子将毕生修为传给虚竹,才让虚竹拥有了北冥真气和小无相功,给了他能够与鸠摩智大战的资本。 “倘若无崖子真的是个渣男,只怕他传给李秋水的《北冥神功》,未必就是真的!” 冯骥想到了怀中《北冥神功》,心头警惕起来,这篇《北冥神功》,满是诡异之感,着实不像正品。 冯骥心思急转,那司空玄煎熬不已,忍不住喊道:“你要杀便杀吧,反正我中了生死符,早就不想活了!” 冯骥回过神来,再看司空玄,他忽然问道:“灵鹫宫在何处?” 司空玄顿时脸色一变,浑身颤抖:“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冯骥脸色一沉:“你不说,我便杀了你!” 司空玄脸色惨白:“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冯骥皱眉,见他对灵鹫宫畏惧至此,眼底露出冷色,忽然一指远处神农帮弟子,冷笑道:“你不怕死,他们的命你也不在乎?” 司空玄见状,立刻明白,冯骥要拿他弟子威胁他。 他脸上露出凄惨之色:“我早就不想活了,生死符发作起来,我生不如死,你杀了他们,也好过灵鹫宫的人折磨他们……” 说着这话,他忽然眼珠凸起,口鼻冒血。 冯骥顿时一惊,连忙上前一摸他的脉门。 却见脉搏早就没了声息,鼻腔血色发黑。 原来这司空玄畏惧灵鹫宫,竟然宁愿咬碎牙齿间的毒药自杀,也不肯说出灵鹫宫之秘。 冯骥心中微沉,灵鹫宫对这些人的手段,当真可怖。 那生死符,真的如此厉害? 他历经倚天、清末两个世界,都未曾经历过这等事情。 当下扔开司空玄尸体,心中思考起来。 “司空玄一死,我要找灵鹫宫却是难了。” “不过没关系,灵鹫宫弟子早晚会来找司空玄,她们必定会找上门来。” 冯骥当即笑了起来,到时候还有机会。 当下喝道:“把神农帮的人都押下去。” 辛双清连忙点头:“是,宗主。” 她对冯骥的武功,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司空玄武功虽然一般,但是用毒手法厉害至极。 但是与冯骥一个照面,就直接败了。 无量剑宗有冯骥这样的宗主,她算是有了大靠山了。 神农帮弟子不敢反抗,任由辛双清带人绑了囚禁起来。 冯骥望着湖泊,静静沉思推算起来。 整个天龙,只有逍遥派最为神秘莫测,也是唯一一个最接近修仙的门派。 少林派的扫地僧,倒也算是高深莫测的地步,却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武功,有没有走上修仙的路子。 “这方世界,能够得到逍遥派功法的地方,除了无量山,便只有姑苏菱湖的曼陀罗山庄,擂鼓山等地了。” “看来有机会得去一趟这些地方了。” 冯骥心中有了计较,不过他没有着急动身。 听司空玄的意思,灵鹫宫的人在寻找无量玉璧,如今司空玄已经死了,灵鹫宫的人必定还会前来寻找。 自己索性在此地守株待兔即可。 心中这般想着,却见不远处,钟灵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喊着:“冯大哥,快走,快走,我爹来了!” 她人刚到面前,便看到她身后一名马脸男子,凶神恶煞的冲杀过来。 “死丫头,你半个月都不曾回去,累的你娘伤心哭了几回,看我不打死你。” 他骂骂咧咧,一路已经冲了过来。 钟灵速度不如他快,眨眼之间,已经让他追赶上了。 眼看他一巴掌就要打在钟灵身上。 冯骥身形一晃,瞬间拦住了他。 嘭! 钟万仇这一掌落在冯骥身上,立时被冯骥护体罡气反弹,顿时哎呦一声,手掌剧痛,身形踉跄后退。 冯骥神色淡淡,看着他道:“钟谷主,令爱在我这里做客,何以一见面就要打要杀?” 钟万仇大怒,骂道:“我管我女儿,关你什么事!小子,让开!” 他感觉到冯骥内力深厚,心中不免有些惊骇,却不肯认输。 冯骥心中冷笑,钟灵可不是你女儿。 只听他淡淡笑道:“钟谷主,我与令爱一见倾心,相互欢喜,正想要抽空去提亲,有什么事情,不如坐下来,好好喝杯茶,聊聊天,如何?” 钟万仇顿时大为惊愕,旋即眼睛一转,立刻喊道:“你喜欢我女儿?” “正是。” “哈哈哈,小子,你喜欢我闺女,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万劫谷眼下有一桩大事,却要人帮忙,我见你有点功夫,跟我办了这件事情,我便允你这桩亲事。” 冯骥还没说话,钟灵从他背后钻出脑袋,立刻惊喜喊道:“爹,你说真的吗?” “你激动什么?这么着急嫁出去?”钟万仇怒道。 钟灵顿时吐了吐舌头,缩回冯骥身后去。 冯骥轻轻一笑,道:“钟谷主,你有什么大事?” “你别管什么事情,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冯骥心思微微一转,大概也能猜出来对方要做的事情。 这钟万仇的老婆甘宝宝,一直和段正淳不清不楚,给钟万仇戴了好大一顶绿帽。 钟万仇早就想要对付段正淳了,原剧情里,他还请来了四大恶人联手。 眼下他邀请自己,无非也是为了这事儿。 想到段誉既然已经死在自己手里,段家人早晚也会来寻仇滋事。 梁子早就结下了,倒也无所谓帮钟万仇对付段正淳了。 他在朱武连环撞时,杀过朱长岭,对一阳指印象不佳。 那段誉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便有意无意窥视钟灵。 自己第一次冷哼警告,此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自己人前立威之时,站出来挑衅自己。 借着指责自己,在钟灵面前来彰显他的不凡。 冯骥自然不会饶他,他当了三十年的皇帝,岂会让一个小子爬到头上? 杀了也就杀了,但是段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终归要打一场的。 当下他轻笑一声:“好,我应下此事。” (本章完) 第6章 斩杀云中鹤 钟万仇长着一张马脸,拖得老长。 他不说话时,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生气。 冯骥与钟灵跟着他,一路离开无量山,前往万劫谷。 无量山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了辛双清打理,另外冯骥又丢了一本剑法给她,让她练习。 辛双清如获至宝,对冯骥更加感恩戴德,赌咒发誓,要为冯骥守好无量山。 冯骥让她一旦见到灵鹫宫弟子,立刻差人来万劫谷通知他。 辛双清自然点头应下。 “冯大哥,我爹脾气古怪,万劫谷从来不让男子靠近的,这次让你上门,只怕要狠狠为难你,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答应他。” 钟灵心系冯骥,忍不住愁眉苦脸的叮嘱道。 冯骥笑了笑:“他偏要为难我怎么办?” “那……那我就去求我娘,我娘比我爹好说话的。”钟灵眼睛一转,立刻想到了办法。 冯骥笑了起来,问道:“你娘对你好,还是你爹对你好?” 钟灵撅了噘嘴:“我娘吧,我爹见我,经常呵斥打骂我,说我不像他。” 冯骥笑了笑:“幸好不像他,不然哪有现在这么好看?” 钟灵顿时嘻嘻笑了起来,但是旋即又叹道:“唉,但是我娘觉得我娘也不如何喜欢我,她见我时,时常叹气愁眉。”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在家里很无聊,我就喜欢往外面跑。” 冯骥大概能猜到缘由,只怕那甘宝宝见到钟灵,便会时常想起自己旧情人。 事实上甘宝宝对钟灵的感情,确实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深。 记得原著剧情里有这么一出,钟灵被神农帮的人扣下,让段誉去万劫谷拿闪电貂解药来换人。 段誉通知了甘宝宝之后,钟万仇却只知道争风吃醋,对女儿生死不管不问。 甘宝宝与段誉去救人,被钟万仇生怕老婆出去找旧情人,便出门拦住,两夫妻打了一架,最后甘宝宝真就放弃离开万劫谷了,也不管钟灵死活了,只是让段誉这个外人去通知段正淳去救人。 冯骥都怀疑,钟万仇可能知道钟灵不是他女儿了。 但是钟万仇为了留住甘宝宝,宁可戴了这顶绿帽子。 而甘宝宝生下女儿,怕是心思也不单纯,只怕留着女儿,想要和旧情人还能藕断丝连。 总之这两人,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只是甘宝宝,她师姐秦红棉也是一样,对亲生女儿也是够狠。 木婉清跟着她十八年,秦红棉硬是没告诉她自己是木婉清女儿。 冯骥思绪转动,此时忽然对面的钟万仇停了下来。 “呐,小子,我这里可从来没有让男人进来过,这次让你进来,是看在我闺女的份上,你一会儿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休想娶走我闺女。” 说着,他又指了指面前一颗参天大树,道:“呐,从这个洞里钻进去吧。” 冯骥看了看那大树,却见上面有一个大洞。 “这通道在洞里,却要人爬过去,这是存心羞辱进谷之人啊。” 冯骥心头冷笑,直接道:“你是长辈,不如你先走?” 钟万仇瞪着眼:“让你先进去,你就先进去!废什么话?” 冯骥目光冷芒一闪:“冯某没有钻狗洞的习惯。” 当下他猛然转身,一掌横切。 刹那间,掌刃凝聚出先天罡气,噗嗤一声,瞬间穿透巨大的松树!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这巨大的松树轰然倒塌。 树洞顿时被直接切开,露出一条坦荡道路。 钟万仇瞬间瞳孔收缩,满脸震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冯骥,又看了看松树,一时间心头骇然。 冯骥淡淡道:“钟谷主,冯某看在灵儿面上,给你面子,可不要觉得冯某好欺负。” 钟万仇顿时敢怒不敢言,却再也不敢对冯骥颐指气使了。 但是他心头却又立刻高兴起来,暗道:“这小子这么厉害,让他帮我杀段正淳那个王八蛋,岂不是正好?” 想到这里,他顿时心头激动,立刻挤出笑容,道:“贤婿,你说的哪里话,咱们以后不就是一家人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过,来来来,我在前头带路,哈哈。” 他一张嘴,对冯骥的称呼就直接变成了贤婿了。 这让冯骥无语,暗道这些人当真没脸没皮。 钟灵却高兴又害羞。 冯骥跟随钟万仇,一路进了万劫谷。 却见谷口处一道木门挡着,木门之上,挂着一个牌匾。 上面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几个大字。 那段字,更是染成了红色,极为醒目。 显然钟万仇对段正淳恨之入骨。 冯骥不由怜悯的看了一眼钟万仇。 这家伙比段誉还要舔狗,他对自己妻子是千般好,万般爱。 陪伴甘宝宝十八年,甘宝宝却还是心系情夫段正淳。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也不是他自己的。 哦,这一点或许钟万仇早就知道了,只是为了留住甘宝宝,藏在心里罢了。 总之这个家庭很奇葩,此人可恨又可怜。 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想原剧情里,段正淳与甘宝宝后来再次偷情,段正淳从地道之中钻到甘宝宝床上,这钟万仇却只能在外面狂怒大骂。 冯骥再次感慨,没有实力,连自己老婆都守不住。 段正淳为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 还不是因为他钟万仇没本事? 钟万仇推开大门,便见到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片幽谷。 这地方倒是隐居避世的好地方。 钟万仇把老婆藏在这里,当真是谁也难以靠近。 他领着冯骥,来到谷中院子里。 “老婆,老婆,我回来啦,看看我带谁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欢喜的往后院跑去,丝毫不管冯骥他们。 钟灵似乎也习以为常,立刻跑到桌子前,给冯骥倒水。 同时喊道:“来福儿?进喜儿?” 却见两个男仆赶紧进来,二人应道:“小姐!” 钟灵道:“快去弄点吃的,我要吃……冯大哥,你吃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优先去问冯骥。 冯骥笑道:“我都可以。” “那就按我的口味来啦,来福儿,老样子,快点啊。” “是,小姐。” 二人连忙去后厨准备食物。 这时候就听到后院传来吵闹声。 “什么女婿来帮你?我告诉你,你自己窝囊,不敢对付那人,请来四大恶人帮你,却不许你将咱们闺女拉下水!” “要我闺女嫁给四大恶人,万万不可。” 只听得这声音婉转妩媚,娇柔似少女一般。 冯骥和钟灵看过去,却见后堂之中,一个三十几许的少妇走出来。 她身穿淡绿绸衫,容貌与钟灵七八分相似,一头秀丽长发,挽成一团,插着一根翡翠绿簪。 其人身段比之女儿钟灵,更加成熟丰润。 这人便是钟灵生母,早年在江湖上也有个名号,叫做【俏药叉】甘宝宝。 在她身后,跟着的是满脸赔笑的钟万仇。 他此刻正在哄着甘宝宝,但是甘宝宝满脸不耐烦。 二人走出客厅,钟灵立时大叫起来:“娘!” 她扑进甘宝宝怀里,甘宝宝心系女儿之余,目光瞥向冯骥。 “乖女儿,你这半个月去哪儿了?你要吓死娘吗?” “我去无量山玩啦,还认识了冯大哥,呐,那就是冯大哥,他是无量剑宗宗主呢。” “我跟你说,冯大哥可厉害了……” 钟灵献宝一样,叽叽喳喳和甘宝宝讲述冯骥的优点,生怕母亲小瞧了自己心上人。 冯骥面带微笑,站起身来,等到钟灵说完,这才抱拳道:“在下冯骥,见过钟夫人。” 甘宝宝听着女儿讲述,不禁上下打量起冯骥。 却见冯骥身形高大魁梧,一表人才,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好印象。 再听女儿一番耳边风,不由得更加满意起来。 她不禁问到:“冯骥……不是四大恶人?” 冯骥笑道:“自然不是。” 她不禁狐疑,道:“那你为什么答应拙夫对付大理皇族?” 冯骥笑道:“钟谷主以令爱婚事威胁,我也没法子。” 甘宝宝听到这话,顿时大怒,扭头怒道:“钟万仇,我女儿婚事,什么时候成了你可以利用的工具了?” 钟万仇急忙解释道:“他是我女婿,帮我对付外人,有什么不对?你……你是不是又……” 甘宝宝顿时眼眶一红:“又什么?你说啊!你有本事说啊!” 钟万仇一见甘宝宝眼眶红了,顿时连忙赔礼道歉:“没什么,没什么,宝宝,我没说什么啊,听你的还不行吗?我不用那小子帮忙,他爱娶咱闺女,就娶好了,你别生气……” 冯骥看的不禁无语,这对夫妻当真是……不好形容。 正在此时,外面来福儿惊恐的跑了进来,口中大叫:“不好啦,不好啦,老爷,您的客人把进喜儿打死了!” 钟万仇顿时一愣,扭头皱起眉头,喝道:“你说什么?” 来福儿哭道:“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四大恶人的岳老二,进喜儿给他倒茶,与他言语两句,便被他打死了。” 钟万仇顿时骂骂咧咧起来:“这个岳老三,来到老子的地方,竟然还撒野。” 当下匆忙赶了过去,但是看他模样,并非是要替自家仆人报仇。 甘宝宝看着他的背影,满是嫌弃。 “自家仆人都被人打死了,他却还这幅德行,哼……” 甘宝宝气愤,站起身来,道:“你们暂且坐着,我去前面看看。” 只听环佩叮咚,她身姿袅袅,走向外面。 冯骥若有所思,看来钟万仇已经和四大恶人联系上了。 那接下来便是四大恶人要对付段家了。 只是段誉被自己杀了,四大恶人该如何对付段家? 那段延庆,会想出什么毒计呢? 冯骥笑了起来,有些期待。 钟灵此时拉起冯骥,低声道:“我们去看看进喜儿吧?” 冯骥问道:“你和进喜儿关系很好?” “他虽然是我家里奴仆,但是对我向来言听计从,十分听我的话,他死了我这心里也十分伤心。” 冯骥见她小脸皱着眉头,十分难过的模样,不禁搂过她的蛮腰,沉声道:“要不要我为你出气?” 钟灵摇头:“算了,父亲已经去处理了。” 当下她拉着冯骥,在来福儿的带领之下,找到了进喜儿的尸体。 冯骥瞧了瞧尸体,那进喜儿是被人捏断了脖子而死的。 钟灵抹着眼泪,她在谷中玩伴不多,来福儿、进喜儿算是其中之一。 二人虽是仆从,却也有感情。 正看着,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道嬉笑声。 “哎呦,这马脸丑男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和女儿,当真怪事,哈哈哈。” 却见院子里,一道身影呼啸,霎时间便已经出现在冯骥二人身后。 他一只手轻盈的摸向钟灵的翘臀,速度之快,以钟灵的反应力,根本躲不开。 眼看这只手即将落在钟灵屁股上。 忽然间,一道冰冷喝声响起:“找死!” 下一刻,便见到冯骥一挥手,顿时一道刚猛至极的先天罡气迸发斩出! 噗嗤! 来人反应不及,半只手指直接被瞬间斩断! 霎时间,惨叫传来,那人瞬息退后数丈。 “老四,你鬼叫个屁啊!” 只听得房间里,一道身影翻出来。 紧跟着,钟万仇、甘宝宝二人也追了出来。 钟灵此时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抓住冯骥胳膊。 冯骥神色冰冷,看着院子里,捂着手的竹竿男子。 “岳老三,云中鹤,你们二人搞什么鬼,我叫你们来对付段正淳这老白脸,你们一进我家杀我仆人做什么?” 原来那竹竿男,便是色中饿鬼的云中鹤。 而站在云中鹤身边的敦实矮个,满脸钢针胡须的男子,便是岳老三! 云中鹤此时断了半截手掌,满脸惨痛,怒视冯骥,喝道:“你是谁?” 岳老三原本也是要帮云中鹤的,但是听到钟万仇的话,他立刻扭头道:“谁他妈让你这仆从没规矩,居然骂老子!” 钟万仇愕然:“不可能,他哪来的胆子骂你?” “龟儿子的,他说老子是大善人,你说这是不是骂我?” 钟万仇顿时无语,这岳老三不可理喻,人家说他善,在他耳中竟是骂他。 见他无话可说,岳老三得意起来,这才回头看向冯骥,喝道:“你这龟儿子又是谁?是你打伤的老四?” 冯骥神色冷漠,眼中带着杀机。 “不是。” 岳老三大为疑惑:“不是你?” 云中鹤大怒:“就是你!” 下一刻,冯骥身形忽然消失,化作一道残影。 众人大吃一惊,云中鹤更是心头一跳。 急忙身形一跃,就要逃离。 只是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上空。 嘭的一声闷响,云中鹤的脑袋直接炸开,顿时摔在了地上。 冯骥身形轻轻飘落,淡然道:“不是打伤,是打死!” 说着,他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岳老三:“你问错了,应该问是不是我打死他的。” 岳老三心头惊骇交加,满脸震撼。 他急忙身形后退一步,指着冯骥:“你……你是人是鬼?” 云中鹤的轻功,在四大恶人之中,那都算是厉害的。 整个江湖上也都是拔尖的。 然而云中鹤想要跑,这人隔着十几丈,竟然就瞬间追上来了! 云中鹤武功虽然比他差了一点,但是竟然一招都接不住,就被这人打死了。 这让岳老三如何不怕! 他虽然看起来浑浑噩噩,但是却也知道畏惧生死。 此时只觉得冯骥宛若鬼魅,凶狠至极。 简直比他这恶人还恶。 冯骥咧嘴一笑:“南海鳄神也怕鬼吗?” 岳老三心跳如麻,连忙抓起地上云中鹤的尸体,急忙身形一跃,远远逃去。 口中大叫:“你等着,我让老大来找你!” 语毕,身形闪动,急速逃亡。 钟万仇、甘宝宝回过神来,都是震撼不已。 “贤婿,你……你竟是如此厉害,大理武林,怎地没听过你的名头呢?” 钟万仇惊骇过后,便是狂喜,立刻打蛇上棍,巴结起冯骥来。 冯骥笑了笑:“不如你给我想一个?” 钟万仇顿时一拍手:“好啊,我来想,唔,你是无量剑派宗主,出手如此狠辣,不如就叫无量魔尊!哈哈,这个名字如何?” “咱们一家,我是马王神、你岳母是俏药叉,你是无量魔尊,神魔药叉,都有了,看看那姓段的如何敢上门……哎呦……” 钟万仇还未说完,就被甘宝宝揪住了耳朵,呵斥道:“你在孩子们面前胡言乱语什么?姓段的怎么了?你说,你说啊,你成天在孩子面前编排我,作践我是吗?” 甘宝宝说的眼眶泛红,我见犹怜。 她扭头对冯骥道:“孩子,你别信他,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疯疯癫癫,没个正经,我们没有什么仇人,也没有什么旁的要求。” “只要你对我家灵儿好,万事都依你,你与灵儿早些定了,她就跟着你去无量山吧。” 冯骥看了她一眼,这甘宝宝看起来好说话。 但是冯骥如何看不出来,她分明是在催促自己离开万劫谷。 生怕自己留在这里,成了钟万仇的帮手,真的要去找段家麻烦。 为此她不惜直接答应了女儿嫁给自己了。 这女人为了昔日情人安全,当真什么都能牺牲了。 冯骥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这时候钟万仇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好女婿,你在谷中小住几日吧,待与小女完婚再走不迟啊。” 甘宝宝有些焦急:“那明日便完婚吧,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也没什么朋友,就一场家宴吧。” 钟万仇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甘宝宝瞪了一眼,顿时话都不敢说了。 冯骥暗暗摇头,这钟万仇……活该被戴绿帽子。 这种人,如何会让女人喜欢的起来? (本章完) 第7章 谋夺六脉神剑图谱 “老大——” 万劫谷之外,南海鳄神岳老三,在此地等了七日,今天终于见到了段延庆。 却见段延庆身穿青色长袍,手持细长铁棒,以此点地而行。 在他身后,是一名怀抱婴儿的妇人,模样略带媚色,眼角到下巴处,有三道划痕。 此人正是四大恶人排行第二,叶二娘。 二人落地,见到岳老三,却没看到云中鹤。 段延庆面目麻木,眼球圆瞪,没有眼皮。 却见他嘴唇不动,却有声音发出。 “老三,老四呢?” 岳老三赶了过来,大叫道:“老大,咱们让钟万仇那龟儿子算计了,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高手,杀了老四!” 段延庆猛然回头,看着岳老三。 “什么?” 叶二娘也不去逗弄怀里的婴儿了,诧异的看向岳老三:“老四死了?” 岳老三跺脚道:“哎呦,我骗你们干什么?老四尸体还在那边,你们不信,我带你们看看去。” 说着,他当下领着两人,来到石头上,果然看到已经死去的云中鹤。 叶二娘神色一变,道:“头呢?” “都被那人打的粉碎了,哪里还有头啊。”岳老三喊道。 叶二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人,怎地比我们四大恶人还要恶毒?” 段延庆腹语传声,问道:“老三,敌人是什么人?” “不认得,长得高高大大,也看不出他出手是什么路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拳,竟是打出了罡气一般,老四已经腾空飞起来了,却还是被他凌空打碎了脑袋。” 想到当日那一幕,岳老三心头发寒。 段延庆眼底露出深沉之色:“凌空打出罡气?” 他心中震惊,就算是他段家一阳指,也只能凌空射出指力,那也只是内劲破空,可不是罡气。 什么是罡气? 罡气乃是内力外显,凝聚成罡。 一般人的内力,一旦离开体内,便会即刻消散。 段家一阳指为何名震江湖,便是因为一阳指能以特殊手法,将内力打出体外,凝而不散,远程伤人。 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武学,那都是顶尖武学了。 “你确定那是罡气?” “千真万确,他那一拳打出,气劲破空,凝而不散,威力可怖。” “老大,罡气是什么?”叶二娘问道。 段延庆:“先天之气,可离体不散,气劲成型,视为罡气。” “先天?你是说……那人是先天高手?”叶二娘大吃一惊。 普天之下,先天高手能有几个? 段延庆:“是与不是,都得去瞧上一瞧。” 说完这话,当即带着二人,立刻进入万劫谷! 此时万劫谷之中,钟万仇正在大摆宴席,谷内张灯结彩,正为冯骥与钟灵举办亲事。 “贤婿,以后我万劫谷有麻烦,你可千万不能坐视不管啊。” “冯骥,我这女儿从小让我惯坏了,你以后与她一起,千万多担待些。” 钟万仇、甘宝宝都在叮嘱关心新人。 冯骥笑着点头:“二位放心,灵儿跟了我,自然不会让她受人欺负。” 钟灵小脸通红,却满脸欢喜。 二人刚喝完酒,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钟谷主,我们老四死在你这万劫谷之中,你却在此大摆喜宴,好得很啊。” “他龟儿子的,钟万仇,滚出来。” 却见门口处,段延庆带着叶二娘、岳老三一起飞身进来。 谷内本来就没什么人,二人进来,立时便看到了目标。 段延庆第一时间盯着冯骥,问道:“是他吗?” 岳老三立刻喊道:“就是他杀了老四!” 段延庆看着冯骥,嘴巴不动,却有声音传来:“阁下好功夫,却不知为何与我四弟过不去?” 此时万劫谷这边,钟万仇脸色微变,立刻站起身来,喊道:“段老大,这事儿怪不到我这女婿身上,你那四弟,竟敢把主意打到我老婆和女儿身上,实在该杀,便是我这女婿不动手,我也是要教训他的。” 甘宝宝也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低声对冯骥道:“这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千万小心。” 冯骥神色坦然,并无惧色,他心中却在沉思。 “这段延庆与大理段氏血海深仇,一心想要夺回皇位。” “或许可以借此人之手,拿到六脉神剑图谱。” 冯骥若有所思,六脉神剑,也是本世界极为高明的功法,他确实想要看看。 当然,以他如今先天境界修为,便是没有六脉神剑图谱,同样可以以先天之气,射出剑气。 只是冯骥好奇的是,六脉神剑是不是可以让后天武者,也能以内力射出剑气呢? 原著之中,天龙寺僧人曾经各修炼一路剑法,做到这一点。 冯骥回忆自己后天时期,可做不到内力以剑气的形式离体。 却不知道这六脉神剑是如何做到的。 心中思绪闪过,冯骥起身,缓缓道:“云中鹤什么品性,你这个做老大的心里比我清楚吧?” 段延庆自然清楚云中鹤好色如命的品性,只是那是他的小弟,说什么都要上门讨教一番的。 但听他腹语道:“老四好色如命,我也早知道我们四大恶人,早晚有一日会死于非命,但是我这个做老大的,还是要为他讨个说法的。” “你要和我动手?” “我想领教领教。” 冯骥微微点头,道:“也好,你段家后人修炼的一阳指,威力平平,我也想要见见,这个时代的一阳指,是什么样子。” 他当下一挥手,哗啦,两侧的圆桌瞬间被内力席卷拨开。 只是这一手,便已经令在场众人心中微微一惊。 段延庆更是直接道:“好内力。” 说罢,他身形不动,忽然右手一抬,顿时手中铁棍噗嗤一声,射出一道凌厉气劲,打向冯骥身上。 冯骥并未躲闪,而是同样屈指一弹。 嘭! 空气陡然炸开,二人指力气劲在空中炸开,顿时气浪翻滚起来。 “这是什么指法?” 段延庆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指法,看起来毫无高明之处,却能迸射如此强劲力道,竟然可以挡住他的一阳指。 须知他的一阳指,已经修炼到了二品境界,高出大部分段家高手一截。 大理段氏之中,恐怕唯有天龙寺枯荣大师能够压他一头。 但是眼前这人,指力雄厚刚猛,竟然犹在他之上,难怪能够杀了老四。 一时间,段延庆心头凝重,不断出指。 但见他内气鼓荡,空气之中,不断传来噗嗤声响。 对面冯骥神色轻松,五指接连不断点出,姿势不算潇洒,却充满阳刚之力。 噗噗噗…… 二人指力破空,不断发出闷响,一旦气劲相撞,立时发出轰鸣之声。 嘭嘭嘭…… 屋内横梁砖瓦,不断被指力气劲洞穿。 叶二娘、岳老三等人连忙撤退离开屋内,实在不敢停留下去。 钟万仇也第一时间护着甘宝宝退开,唯独钟灵躲在冯骥身后,不肯离去。 一时间,屋内仿佛被机枪扫射过一般,遍地都是孔洞。 段延庆喘息一声,身形急速后退,原来他接连施展一阳指,已然内力不济,急忙暴退。 冯骥却轻松自如,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 段延庆眼前失去了冯骥的踪迹,下一刻,忽然察觉背后劲风袭来。 他心头一跳,急忙就要闪躲,然而为时已晚,背后穴道瞬间被点中,顿时整个人直接僵直。 却见冯骥从他背后缓缓走出,淡笑道:“你的一阳指功力,到了几品?” 段延庆叹息一声,腹语道:“阁下好功夫,我以段家二品一阳指指力,竟不能胜你。” “呵呵,二品很厉害么?” 冯骥轻笑摇头,忽然凌空一点,噗嗤一声,一道纯阳指力瞬间破空而去。 段延庆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阳指?你……你怎么会我段家一阳指?” 冯骥轻笑:“我只是告诉你,即便你段家一阳指再厉害,修炼到了一品境界,也不过就刚才这般威力而已。” “一阳指本质上,还是以打穴为主的功法,在疗伤上有奇效,但是杀伐之气不足。” 冯骥在倚天做了皇帝三四十年,什么武功搜罗不到? 别说一阳指了,后期古墓派他都亲自去找过,在里面甚至找到了《九阴真经》、玉女心经等等。 一阳指就在朱武连环庄,冯骥派人掘地三尺,总能找到的。 眼下冯骥先天圆满,任何武学,他俯拾即用。 严格来说,他已经不是武者,而是修仙者了,天下武学,在他手里,都不过是过家家的玩意儿。 甚至就连降龙十八掌,也不过如此。 冯骥早就从倚天剑和屠龙刀之中,找到了这些这些东西。 现在唯一能让他好奇的,只有逍遥派的功法,以及六脉神剑之类的顶尖功法。 其余都不过是凡人武学,吸引不了他。 段延庆不可置信,难以相信,眼前之人竟然会他段家绝学。 一时间呆立原地,默不作声。 冯骥淡淡道:“段延庆,旁人不知你的身份,我却清楚的很,你是段家人,当年上德帝之子,人称延庆太子,是也不是?” 段延庆瞬间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看向冯骥。 他的身份,从未对外人说过,此人如何得知? 原来他本是大理上德皇帝段廉义之子,曾经正统的大理国太子。 上德五年,朝中忽生大变,上德帝被奸臣杨义贞所弑,段延庆在混乱中逃出大理,等他学成武功归来。 段延庆从东海赶回大理,想要凭自己的武功实力杀敌报仇,夺回自己的家国江山,不料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 一场血战下来,尽管他尽歼诸敌,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了一刀,声音也发不出了。 凭着一股超人的毅力,勉强坚持到大理。 然而此时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到了忠臣高智升和天龙寺诸位高僧之助,平灭了杨义贞,段寿辉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帝,称上明帝。 上明帝只在位一年,就去天龙寺出家为僧,而将帝位传给了自己的堂弟段正明,也就是如今的大理国皇帝。 严格来说,段正明与他乃是兄弟关系。 段延庆最后的指望,是想找到天龙寺中老僧求助,帮他恢复身份。 然而他去了天龙寺,连天龙寺僧人的面都没见到,绝望之下,险些自杀,若非白衣观音刀白凤出现,他真的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年来,他数次想要逼出段正明、段正淳等人,与他们亲自见一面,逼迫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 但是段正明、段正淳二人,一个身为皇帝,一个身为王爷,岂会轻易离开皇宫? 他一个残疾人根本见不到皇帝和王爷。 至于天龙寺那边,他去过数次,都被赶了出来。 因而他对天龙寺同样恨之入骨。 明明是他的皇位,凭什么现在成了段正明的? 他却要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四大恶人,终其一生,孤苦飘零。 冯骥喝破他的身份,让他心头震惊,旋即盯着冯骥,腹语问道:“你……你如何得知……” 冯骥轻笑:“你不用管我如何知道此事,你想要见段正明和段正淳,夺回你的皇位吗?” “你能帮我?” 段延庆不可置信,立刻明白冯骥的意思。 冯骥点头:“天底下除了我,再也无人能帮你了。” 段延庆惊喜交加,但是他为人城府极深,立刻意识到有得必有失,当即问道:“你要什么?” 冯骥赞赏的看了一眼段延庆,此人不愧是太子出身,审时度势,城府心智,都是上上之选。 当下也不隐瞒,笑道:“我要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图谱。” 段延庆一愣,旋即沉吟起来。 “我大理段氏,确实有一门这样古老相传的神功,只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练成,你是如何得知?” “这你不用管,眼下这门功法,便藏在天龙寺内,你若能拿到这门功法,我自会帮你对付段家。” 段延庆沉吟片刻,腹语道:“此事很难,天龙寺高手如云,我亲叔叔枯荣大师坐镇天龙寺,旁人想要从天龙寺偷取图谱,决计不能。” 冯骥笑了笑:“再难有让你恢复身份,成为大理皇帝困难?” 段延庆不再言语,当下沉思起来,片刻后:“我有一计,或许可行,但是其中风险极大,需要你助我。” 冯骥微微点头:“可以。” 段延庆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拿出诚意。” “什么诚意?” “你不是说能帮我见到段正明吗?” “可以。” 二人谈笑之中,竟是已经商量好了惊天计谋。 其实四大恶人之中,段延庆的恶行反而最少,他的恶名,是来自于当年养伤好了之后,重出江湖,以残酷方式,杀了当年迫害追杀他的人,故而留下恶名。 但是自此之后,他其实很少杀人,一直在研究如何对付段正明这个皇帝。 反倒是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几人恶行累累。 钟万仇回到厅内,命人重整酒菜,一群人喝酒吃肉,谁也不提死去的云中鹤。 酒过三巡,叶二娘和岳老三畏惧冯骥,早早退场。 甘宝宝也担心旧情人,烦躁的带着女儿离开了。 钟万仇自然追着老婆离去,寸步不离的看着。 屋内只剩下了段延庆和冯骥。 段延庆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冯骥微笑道:“段正淳有一儿子。” “我知道,叫段誉,我一直在想办法抓他,只是此子离开皇宫之后,不知为何,竟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冯骥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段延庆大吃一惊,抬头看向冯骥。 冯骥喝了一杯酒:“不用吃惊,我会以此子信物,令段正淳与段正明出来。届时你自然会见到他们,至于他们认不认你身份,你须得做好心里打算。” 段延庆深深看了一眼冯骥,道:“好。” 他也没问冯骥如何能传信给段正明这个皇帝,只是相信了冯骥。 段延庆离开之后,冯骥与钟灵正要同房,却见甘宝宝焦急的在房门口等着他们。 一见到冯骥,她立刻走过来问道:“你与那恶贯满盈说了什么?” 冯骥微微一笑:“原来是岳母大人,段延庆请我帮忙,欲要对付大理王爷段正淳。” “什么!你……你答应他了?”甘宝宝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他已经抓到了段正淳之子,我不答应,他也会对付段正淳的。” 冯骥刚说完,却见房间里忽然跳出一人,正是跟着甘宝宝的钟万仇。 却见钟万仇满脸兴奋之色:“答应啊,干嘛不答应,段正淳这狗贼老白脸,早就该死了!” “你……你们……”甘宝宝大怒,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去说。 钟万仇狐疑的看着甘宝宝:“老婆,我们要杀段正淳,你紧张什么?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甘宝宝羞怒瞪眼:“你在女儿女婿面前污我清白!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她哭哭啼啼,一把推开钟万仇,转身就跑。 钟万仇顿时慌了,连忙追了出去:“我没有,老婆,老婆……” 冯骥深深看了一眼甘宝宝,心里冷笑一声。 只怕不出意外,甘宝宝这次跑出去,便会替自己去‘送信’了。 钟灵看着这一幕,满脸愁容,看向冯骥道:“冯大哥,我不想住在万劫谷了,咱们过几日回无量山吧。” 冯骥点头,他自然知道钟灵的想法,当下笑了笑,道:“好。” (本章完) 第8章 厚颜无耻段正淳 “老婆?老婆!” 次日一早,冯骥与钟灵刚刚起床,便听到钟万仇大呼小叫,疯了一样在院子里施展轻功到处找甘宝宝。 见到冯骥和钟灵出来,他立时跳了过来,激动道:“灵儿,你看到你母亲没有?” 钟灵直摇头:“没有啊,我们刚起来。” 钟万仇顿时一跺脚,满脸后悔焦急:“完了完了,你妈妈一定 《诸天:横推万界》第8章 厚颜无耻段正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章 六脉神剑是自残功法? 二人商议好计划,段延庆当即开始实施起来。 他赶往天龙寺,此前数次来此,想要求见叔叔枯荣大师。 然而枯荣大师一直以闭关修炼为借口,死活不见他。 显然,他也知道枯荣大师的意思,不见他,自然是不想涉足参与皇位之事。 但是这次不同,他来天龙寺,不是来见谁的,而是要出家。 “阿弥 《诸天:横推万界》第9章 六脉神剑是自残功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0章 气运谜团 冯骥仔细参悟六脉神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太奇怪了!” 冯骥心中无比惊奇,到底这六脉神剑,究竟为何自残六脏六腑呢? 思来想去,冯骥无法理解。 沉吟片刻,冯骥尝试修炼试试。 当下闭目,心思沉淀,体内先天之气,沿着剑谱路线开始运转。 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六脉神剑纵然再复杂晦涩,也难不倒他。 只见先天之气在体内游走,眨眼之间,第一路手太阴肺经—少商剑已经练成。 冯骥立刻感觉到经脉之内,先天内力,似乎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内力之剑,在经脉之中游走搅动,经脉内隐约传来刺痛之感。 冯骥拇指一按,噗嗤一声,这道内力之剑呼啸一声飞出,噗嗤一声,射穿了石板。 石板立时被射出深深小洞,洞口剑气缭绕,经久不散。 冯骥沉吟了片刻,然后便开始练习其他几路剑法。 每练成一路剑法,冯骥便会将剑气射出,以防残留体内,伤害肺腑。 半炷香过去,六路剑法已然全部练成。 然而这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真气化剑之法,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冯骥皱眉:“不应该。” 以他的武学造诣,几乎敢肯定,这门功法另有玄妙之处。 当下直接运转先天之气,同时贯通六脉,六脉剑气齐齐运转诞生,在经脉之中游走! 在这一时,忽然冯骥感觉肺腑陡然震动了一下。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被六脉神剑切割了一下! 冯骥陡然一惊,这种感觉十分微弱,但是他神识敏锐,几乎敢肯定,这不是错觉! 当下立刻内视自身,却发现体内毫无异样,唯独六脏六腑,似乎黯淡了一些。 冯骥眼底露出精芒:“再试一次!” 当下再度运转六脉神剑,剑气引而不发,在体内游走六脉。 忽然,冯骥冥冥之中,感觉剑气似乎又一次斩断了什么东西。 冯骥精神力放大到了极限,猛然之间,感觉耳畔似有龙吟怒吼! 冯骥一愣:“龙吟?” 他心思急转,立刻纵身一跃,飞到镜湖之中的船上。 他目光看向湖面之中的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同。 他心念微动,立时精神力覆盖双目,再度注视镜湖中的自己! 却见自己周身,一道金龙流转,但是金龙之中,还有一条淡金色的小龙在吞噬金龙! 冯骥猛然瞪大眼睛:“段誉的龙气!” 冯骥心头瞬间惊怒起来,那条在吞噬自己金龙气运的,正是当日杀了段誉之后,得到的那条龙气! 只是那龙气当初看似被金龙吞噬,但是竟然没有被消化掉,反而借机反噬自己的金龙气运! 要知道,自己这金龙气运,是在倚天世界,当了数十年皇帝积攒出来的。 若是没有金龙护体,他都难以穿越时空乱流。 但是那段誉为何有一条龙气在身?甚至能抗衡自己的金龙? “段誉是大理镇南王之子,就算是皇族,但是他的龙气如何能与我的金龙相比?” “何以我的金龙,竟然节节败退,被他的龙气吞噬?” 冯骥心头惊惧,感觉不可思议。 忽然间,他想到一件事情。 “不对,我杀段誉之时,天降天罚,这段誉,有天道庇佑,是天龙位面的气运之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冯骥心头惊怒,忽然他心头一动。 “等等,这六脉神剑,斩断的到底是什么?” 冯骥连忙再度运转六脉神剑,内力瞬间游走,剑气刮在六脏六腑之中,顿时他目光一凝。 却见灵识覆盖之下,他分明看到,剑气游走一周天之后,那代表气运的金龙和段誉的龙气,同时被什么东西斩落了一层金光,自己的金龙气运和段誉的龙气同时掉落丝丝运气! 冯骥心头震撼:“段氏六脉神剑,真正的作用,竟是斩断气运?” “怎么会这样?!” 冯骥惊骇交加,这《六脉神剑》,还算是武学功法吗? 这已经算得上是神通法术了啊! 斩断气运,何等威势? “不对,段家的人,为什么要修炼这样一门武功?” “那段家有皇族气运傍身,为什么要以此功,斩断自身气运呢?” “难道是为了更好的出家,彻底断绝皇族因果?” 冯骥心头惊疑,不能理解。 这天龙世界,越发奇怪起来。 尽管他对这方世界有过神仙的猜测,但是他目光一直放在逍遥派身上,却没想过,这大理段氏,居然也有一门涉及到神通法术的神功! 冯骥心头越发凝重起来,这方世界,似乎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逍遥派为何传承到无崖子这一代,就开始走向衰弱?” “这样一个顶级门派,为何江湖上名声不显?” “北宋以前,江湖也没听过逍遥派的传闻。” “这方世界如果真的有修仙者,那么修仙者呢?他们人呢?” 冯骥心头有太多疑问,但是这一切,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逍遥派传承,必须尽快解开修仙者之谜。 冯骥已经等不及了,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灵鹫宫迟迟未能找来,我先去一趟姑苏,找到小无相功。” 既然知道这方世界有古怪,那么在真的见到逍遥派传人之前,冯骥务必要先得到逍遥派武学秘籍,以防再阴沟翻船。 那段誉身上的龙气,绝对有很大问题。 不然段氏一族,为什么要留下《六脉神剑》来斩断这些气运? 冯骥心中沉重,不断运转六脉神剑,去反复斩落体内气运。 但是这《六脉神剑》虽然可以斩断气运,但是效果并不如何出众。 与其说斩断,还不如说磨灭。 一点点的磨灭,只是所耗时日,怕是太久了。 “先去姑苏,找到小无相功。” 当下冯骥与钟灵打了个招呼,便孤身一人,赶往姑苏。 半个月不到,冯骥已经出现在江南姑苏一带。 这日,他一路找人打听燕子坞,来到菱湖附近。 正在一间茶馆里吃东西,忽然一阵檀香袭来。 冯骥心头一动,回头看去。 却见一个宝相森严的西域僧人入内。 店小二见到僧人穿着华贵,不敢怠慢,急忙道:“大师,要喝茶还是吃饭?” “阿弥陀佛,小僧想要讨杯水喝。” “大师稍待。” 那僧人坐在门口附近,目光扫视屋内,掠过冯骥时,他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他的身上。 冯骥也猜到了此人身份,只怕他便是那大轮明王鸠摩智了。 鸠摩智看着冯骥,见冯骥目光与他对视,当下露出微笑,一副亲善模样。 冯骥不由心中好奇,这鸠摩智没拿到六脉神剑,还来姑苏做什么? 鸠摩智吃着面条,心中也是惊讶。 “都说中原人杰地灵,我原本还不大相信,想不到初来江南,便见到如此人物,此子气血磅礴,目光深邃,只怕是个高手,却不知是不是传闻中的南慕容。” 两人各自吃饭,谁也没有理会对方。 冯骥吃好之后,招来店家,问道:“小二,跟你打听个地方。” “爷,您说。” “可知道曼陀山庄?” 那店小二微微一愣,想了想,不禁摇头:“未曾听过。” 冯骥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这曼陀山庄,向来不准男人登岛。 李青萝性格古怪,痛恨男人,曼陀山庄名声不显,倒也正常。 当下又问道:“那燕子坞可听说过?” “哎呦,那咱们苏州谁人不知啊,姑苏慕容家的燕子坞,就在菱湖之中,不过那地方普通人不大好进去,您要是想要进去,恐怕得找个船自己过去了。” “这附近渡口可以去吗?” “可以的,您往那边参合庄过去一些,便能找到渡口了。” 冯骥点头,打赏了他之后,便起身要走。 一路上又找人询问了参合庄地点,终于来到一片大湖前。 却见湖边有不少人在找船。 “阿弥陀佛,想不到又在此处遇上施主。” 刚到渡口,冯骥便遇上了同样来找慕容家的鸠摩智。 鸠摩智见到冯骥,立时上来打了个招呼。 冯骥微笑,问道:“是巧,大师可是大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 鸠摩智一惊,暗道自己很少涉足中原,何以被人一语道破身份? 当下道:“小僧鸠摩智,却不知施主如何认识小僧的?” 冯骥微笑:“大轮明王威名远播,中原无人不识啊。” 鸠摩智愕然,自己在中原有这么大名气? “听闻大师是密教八大明王之一,吐蕃国密教宁玛派上师授以“火焰刀”神功,冯某倒是好奇,能否请大师指点一二?” 鸠摩智心头一凛,此人不但知道自己身份,竟是连自己绝学武功都清楚! 自己却对这人一无所知。 鸠摩智心头警惕起来:“还未请教施主尊姓大名?” 冯骥:“无量剑宗宗主,冯骥。” 鸠摩智脑海里转了一下,他不记得中原武林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下正要说什么,忽然就听到远处水面上,有一阵阵浅唱声音传来。 来人声音婉转,宛若莺啼,唱的是苏吴小曲。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满是菱角的湖泊之中,一艘小船荡漾在其中。 船上一名身穿绿衣的少女,撑着小船而来。 原来是个采菱角的小姑娘。 鸠摩智与冯骥还未说话,便听到岸边其他人喊了起来。 “小姑娘,小姑娘,你这船带不带人?可知道燕子坞在何处?” 冯骥目光看向那人,却见那人一把年纪,手里抓着一个金算盘。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男子,腰间缠着一支软鞭。 冯骥心中若有所思,这二人,只怕是金算盘崔百泉与‘追魂鞭’过彦之了,二人是伏牛派的。 伏牛派掌门柯百岁,数月前死于其成名绝技百胜神鞭中的一招“天灵千裂”之下。 其徒弟过彦之怀疑是姑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绝技,故而请来师叔金算盘崔百泉,二人来到姑苏,为的是找慕容家质问。 此时叫喊的,便是金算盘崔百泉。 崔百泉大叫呼喊,那少女听到声音,船桨轻轻摇动,靠近岸边,笑道:“你们要去燕子坞?” “姑娘知道路吗?若是知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这几日来找燕子坞的人不少哩,你们一起来吧。”小姑娘轻笑起来,吴语软糯,十分好听。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纷纷等船。 冯骥与鸠摩智也登上船头,二人各站一角,默不作声。 只听得女孩依旧唱着歌谣,那崔百泉不由问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你们叫我阿碧就好了。” “原来是阿碧姑娘。” 冯骥听到这话,心中微动,果然是阿碧。 冯骥盘膝而坐,没去管他们聊天,而是以六脉神剑,催动内力,磨灭气运。 只是这一运功,忽然六脉神剑震颤,似乎想要离体。 冯骥顿时一愣,不禁有些惊奇。 当下运转灵识,看向湖面。 湖面倒影之上,自己的金龙气运震动,那属于段誉的龙气却极为激动,似乎想要脱离金龙。 冯骥心头微动,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下顺着龙气感应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顿时瞳孔一缩! 却见他身旁不远处,竟然有一头金翅大鹏鸟的气运之形,笼罩在一个人身上!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鸠摩智! 冯骥瞳孔收缩,满脸不可置信。 段誉拥有龙气气运也就罢了,毕竟段誉是大理段氏皇族,拥有龙气气运并不奇怪。 但是鸠摩智,他怎么会有一头金翅大鹏鸟的气运笼罩? 这……这是什么情况? 冯骥无法理解,心头震撼之余,连忙看向其他人。 目光扫过,却见崔百泉、过彦之身上没有任何气运笼罩。 然而看到那阿碧时,他瞳孔再度一缩! 只见那阿碧身上,同样有一座怪异气运神像笼罩。 这神像顶上有八角冠,身相为赤肉色,身如大牛王,不过颜色黯淡,左手执萧笛,右手执宝剑,具大威力相,发髻有焰鬘冠。 冯骥心头震动,实在想不出,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他一时间,心乱如麻,无法理解。 为什么灵识看过去,这些人,有的有大气运笼罩,气运形态,却又不尽相同。 那鸠摩智身上的气运,是金翅大鹏鸟,这代表什么? 还有阿碧,这个小配角身上,为什么也有大气运笼罩? 崔百泉他们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这……究竟是为什么? 家里来亲戚了,抱歉,更新晚了。这几天更新可能都不大稳定,但是肯定会写,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11章 八部众 一时间,冯骥无法理解这一幕怪异情况。 若是这里人人都有气运,那倒也就算了。 但是为何偏偏特定的人物才有这种奇异气运。 而且这些气运,究竟代表什么? 段誉是龙,鸠摩智是金翅大鹏鸟,阿碧是半神半人模样的怪异图案。 这些奇怪的气运,与修仙有关系吗? “等等,六脉神剑,能够自斩气运,那么能不能斩断旁人气运?” 冯骥心中一动,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不由看向身边的鸠摩智。 他心神微动,忽然抬手轻轻一点。 噗嗤——! 空气之中,发出震荡之声。 众人纷纷一惊,连忙扭头看向冯骥。 鸠摩智反应最快,急忙扭头怒视,抬手便是一掌拍向冯骥。 掌力之中,一股灼热热气喷涌而来。 火焰刀法! 嘭! 剑气与刀气相撞,顿时发出炸裂闷响。 然而冯骥内力强横至极,已经达到先天圆满。 这一记六脉神剑,他直接射穿了鸠摩智的火焰刀,噗嗤一声,射入鸠摩智的肩头。 霎时间,鸠摩智发出一声闷哼剧痛,急忙猛地一踩船只,身形骤然跃入水中。 却不等身形落水,猛地再次一踩河面。 嘭! 浪花翻滚,他瞬息一跃,竟是跳上了岸! 幸好此时距离岸边不算远,否则鸠摩智不会水性,真要落水,极为麻烦。 冯骥并未追杀,而是灵识覆盖双目,死死盯着鸠摩智。 见到鸠摩智落入岸边,他神色凝重。 因为他的目光,不是看向鸠摩智,而是看向鸠摩智身上的金翅大鹏鸟气运! 在六脉神剑射中对方的瞬间,他立刻注意到,那只金翅大鹏鸟,果然微微震荡,一层金光洒落,似乎受了伤一样。 而且大鹏鸟似乎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冯骥这边。 那一眼,冰冷无情,极为骇人! 冯骥只觉被一股敌意包裹,险些直接出手,要杀了鸠摩智!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先天之气流转。 岸上鸠摩智死死盯着冯骥,眼中满是疑惑和愤恨。 他似乎不明白,为何冯骥忽然出手。 冯骥没有理会,此时旁边的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但是无论是崔百泉还是那过彦之,都没有开口,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冯骥,与冯骥拉开距离。 倒是那撑船的阿碧,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问道:“喂,你与那大和尚有过节?” 冯骥看了她一眼,道:“阿碧姑娘,你可见过一种金翅大鹏鸟的怪物?” 阿碧愕然,不明白为何冯骥问这个。 咬了咬红唇,道:“金翅大鹏鸟?那是佛家之中的迦楼罗鸟。” “你问这个做什么?” 冯骥心头一动,这阿碧虽然是个侍女,但是所学似乎颇为广博,他又问道:“可否详细说说?” 阿碧道:“《长阿含经》卷十九即谓,金翅鸟有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等四种,卵生之金翅鸟可食卵生之龙,胎生之金翅鸟可食胎生、卵生之龙;湿生之金翅鸟可食湿生、卵生、胎生之龙,化生之金翅鸟可食化生及其余诸种之龙。 《观佛三昧海经》卷一载,此鸟以业报之故,得以诸龙为食,于阎浮提一日之间可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 “于大乘诸经典中,此鸟列属八大部众之一,与天人、龙、阿修罗、香神、乐神、夜叉、罗刹等共列位于佛说法之会座。” “嘻嘻,我也是从经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公子要考我,可别见笑了。” 冯骥听得她提及‘八大部众’、‘天人’、‘龙’之类的词汇时,心头猛地震动起来。 他豁然闭目,灵识急转,急速思考起来。 “天人、龙、八部众……天龙八部!” 冯骥心头激荡,咚咚作响,只觉得自己似乎无限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似乎,这个世界,有一种朦朦胧胧的谜团笼罩。 若是当做普通的武侠世界,绝对会吃大亏! “我从倚天世界突破而来,为的是求仙问道,这方世界对我有冥冥牵引,必定不可能是普通世界!修仙问道,长生道法,这方世界定然存在。” “但是这方世界,佛法盛行,既然有修仙,会不会有修佛的?” 冯骥仔细回忆《天龙八部》世界的种种剧情。 “会不会是这方世界,存在一些人,符合影视的主题,暗合佛门八部众的命运?” “金老爷子创作之初,为什么要给这部,命名为《天龙八部》?”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 一时间,冯骥思维急转,不断深思其中关系。 他隐约觉得,若能搞清楚这些东西,他或许能够找到这方世界的一些真相。 或许能够解开修仙的方法。 阿碧见他不语,皱眉思索,不禁觉得无趣,便不再理他。 撑着船篙,唱着小曲,片刻后,就见前方出现一座小岛。 岛上楼台亭阁,柳树成荫。 遥遥望去,那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待到小船靠近,阿碧道:“诸位,请登岛吧。” 崔百泉、过彦之闻言登岛。 冯骥也睁开眼睛,暂且将思绪按下,登上岛屿。 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 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 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崔百泉道:“此间便是燕子坞参合庄么?” 阿碧摇头道:“不。这是公子起给我住的,小小地方,实在不能接待贵客。诸位要拜访我家公子,我可作不了主,只好请几位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问问阿朱姐姐。” 众人不语,崔百泉等人有些不满,暗道自己也算是江湖成名的人物,却叫一个小丫头轻视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当下不再言语。 众人跟着阿碧进了屋舍,来到厅堂。 便有男仆端上茶碗糕点,一一伺候。 冯骥对这些不感兴趣,问道:“阿碧姑娘,可有笔墨,我有一样事物需要画出来,希望请你指教。” 阿碧诧异,看了一眼冯骥,道:“公子稍等。” 当下转身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同时道:“公子要问什么?” 冯骥也不多说,当下灵识笼罩双目,看向阿碧背后气运所罩的怪异图案绘制起来。 他画工并不如何出众,只能勉强将那事物画出。 他这边画着,一旁的过彦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猛然起身,喝道:“慕容复呢?叫他出来,我师父柯百岁死于他手,今日说什么也要报仇!” 阿碧还未说话,却听屋内传来一道苍老声音。 只见到一名踉跄老妇人微微颤颤走出,口中道:“阿碧,这谁啊,大呼小叫的,懂不懂规矩啊?” 冯骥没有抬头,便知道这是阿朱假扮的。 他还未抬头,便闻到一股幽香扑鼻。 这幽香不同于花香,似是女子体香。 他阅女无数,却少有这般体香的,刚才在那阿碧身上,他也闻到过一丝。 但是当时并未注意,此时这份香气变得更加诱人起来。 当下抬头去看,这一瞧,目光陡然一凝,笔锋顿时停住。 却见这香气果然从这妇人身上传来。 但是让冯骥惊疑的,不是这女人身上的香气,而是此女背后,竟然同样笼罩一团气运怪物。 这怪物形象模样,与阿碧身上几乎无二,但是无论是颜色还是浓厚程度,都要超出阿碧一截。 冯骥神色凝重起来。 当下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的仆从,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气运。 “此女是众多女主之一,是乔峰的心上人,能有如此气运,并不稀奇,只是她身上代表的气运,是什么呢?” 冯骥笔走龙蛇,极速画出图案。 他当皇帝多年,于道家经典熟读在胸,但是佛门经典,甚少涉猎。 只因为佛门经文,大多有说教洗脑的作用,冯骥虽然不至于被洗脑,却也懒得多看。 他一不修佛法,二不练佛门武学,自然不感兴趣。 大明在他手中,更是尊奉道教,当年少林给他印象太差,以至于让他对整个佛教都没有好感。 此时虽然能认出鸠摩智身上的气运是八部众之一的迦楼罗,但是阿碧和阿朱二人身上的气运,他着实不认得。 这边思考之中,他手中的画笔已经落下。 那边阿碧和阿朱仍在戏耍崔百泉、过彦之二人。 “阿碧姑娘,你过来一下。” 冯骥招呼阿碧,阿碧看向冯骥,她心中对冯骥颇有提防,因为她看不出冯骥深浅。 走到冯骥身侧,看到冯骥所画图案,她不禁微微皱眉。 “阿碧姑娘可知道这是何物?” “这……似乎是佛家八部众之一的乐神乾闼婆。” 冯骥心头一震,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阿碧身上的,也是佛家八部之一! 这时阿朱听到他们二人对话,也走了过来。 只听阿朱笑道:“阿碧丫头,你在和这位公子聊什么?” 阿碧笑道:“老太太,你来的正好,这位冯公子画了一幅佛家八部的乾闼婆,我不知说的对不对,你来指正一下呀。” 阿朱常年练习易容之术,经常模仿画各种人物,佛家这些神像也有所涉猎。 故而她看了一眼,顿时笑道:“确实是乾闼婆,不过那是番僧所言,梵语中译作变幻莫测之意,我们中土,叫做香神。” “传闻它是佛家众生的八部之一,以香气作为滋养,身上常年发出香气的神,又名香音族。” 冯骥一挑眉头,看向阿朱,并不拆穿她的身份,而是问道:“老太太还认得梵文?” 阿朱摇头:“不认得,只是在佛家典籍里看到过译文。” 冯骥微微点头,他记得原剧情里,阿朱偷盗少林寺《易筋经》,那《易筋经》正是以梵文书写,她和乔峰都不认得,错过神功。 此时他不禁思考起来阿朱所说的乾闼婆特征。 香神、擅长乐器、且变幻莫测。 这些,不是正对应了阿碧和阿朱二人? 这么说来,这二女合在一起,才算是乾闼婆。 只是冯骥不大明白,这些人身上的气运,究竟有什么作用。 摇了摇头,他将这些疑惑暂时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修仙法门。 “冯公子,你来我们燕子坞,也是要找我们家主人的麻烦吗?” 阿碧此时开口,询问起来冯骥。 另一边的阿朱也看向了冯骥,她和阿碧戏耍崔百泉二人,却迟迟不见冯骥提及目的,心中自是好奇。 冯骥微微摇头:“我要去的并非燕子坞,而是曼陀山庄,两位,你们是慕容家的人,应当知道曼陀山庄在何处吧?” 阿碧和阿朱闻言,都是脸色微变,想不到冯骥居然知道曼陀山庄。 当下二人微微沉默起来。 这时过彦之实在忍不住了,喝道:“慕容复不出来,我先杀了你这老太婆,为我师父报仇雪恨!” 说罢,猛地一把拽出长鞭,啪的一声,就要挥出。 阿朱顿时大惊,急忙一拍某处暗格,顿时哗啦一声,那过彦之、崔百泉二人顿时一惊。 却见阿朱、阿碧两人脚下木板瞬间裂开,落入地下。 二人急忙看去,却见这木板下面,竟是一片水面,水面之上,是一艘小船。 阿朱、阿碧已经掉落在船上,此时二人合力划船,顿时迅速逃离水榭,向着岛外划去。 崔百泉、过彦之二人大急,立刻起身就要去追,只是二人虽然会水,却如何追得上船? 眼睁睁看着小船从河道驶入大湖,越行越远。 崔百泉大急:“这小丫头好生狡猾,咱们上了大当了!” 过彦之也愤怒不已。 “两位,慕容复眼下确实不在燕子坞,你们来这里,也找不到人的。” 冯骥开口说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二人,却见他身形一闪,瞬息点在湖面之上。 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形不断在湖面上奔走,轻功之高,竟然百丈不落。 在崔百泉二人目瞪口呆之下,已经轻松追上了逃走的阿朱阿碧二人! “好厉害的轻功!” “师叔,你认得这人吗?” “无量剑宗我倒是听过,但是他们宗主不是姓左么?何时改姓冯了?” …… 哗啦! 冯骥双脚踩水,瞬息追了上来。 阿碧和阿朱大惊失色,阿碧叫道:“阿朱姐姐,快划船呀。” “我没力啦。”阿朱也焦急喊道。 嘭的一声,船身剧烈一晃,冯骥落在了船头甲板。 “两位姑娘,劳烦送我去曼陀山庄。” (本章完) 第12章 小无相功 “你……你认出我了?” 阿朱神色微变,她自问易容之术了得,想不到冯骥竟然直接看破她的真容,叫她姑娘了。 冯骥淡淡道:“姑娘身上隐含异香,胸脯高耸,且气血旺盛,不似耄耋老者。” 阿朱顿时脸色通红,怒瞪冯骥一眼。 实在是冯骥说她身上有异香,还说什么胸脯高耸,着实让她这个姑娘家抹不开面。 当下揭开伪装,道:“原来如此,阁下倒是功夫了得,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追上来,我们姐妹二人甘拜下风。” “只是阁下功夫这么好,不会欺负我们两个柔弱女子吧?” 冯骥淡淡道:“自然不会,两位只需带我去曼陀罗山庄,我自然不会为难二位。” 二女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奈。 对方武功太高,着实难逃,眼下唯有答应他,等到了那曼陀罗山庄,再行计较了。 当下二女唯有答应下来,乖巧划船。 阿碧一边划船,一边偷瞧冯骥。 却见冯骥闭目,似在养神,她不由问道:“冯公子,你去曼陀山庄做什么?” 阿朱也看向冯骥,有心想要打听。 冯骥淡淡道:“两位姑娘只管划船引路,其他的勿要多问。” 阿朱不禁道:“冯公子,非是我等多嘴,只是那曼陀山庄有个古怪的规矩,男人上去,都是要倒大霉的。” “这个不用两位担心,只管带我过去即可。” 阿朱与阿碧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载着冯骥,前往曼陀山庄。 大约行了十几里水路,却见前方果然出现一片岛屿,岛屿附近,有船只停靠。 阿朱扭头看向冯骥,道:“冯公子,那里就是了。” 冯骥看向岛屿,却见岛上种满了茶花,五颜六色美丽缤纷。 他微微点头,大概能确认这里就是曼陀山庄了。 当下沉声道:“多谢两位。” 语毕,却见他身形一跃,宛如大鹏展翅,呼啸之间,已经跨过数十丈距离,飞向岸上。 如此轻功,令得阿朱与阿碧目瞪口呆。 “阿朱姐姐,此人轻功好高明,只怕不在少爷之下啊。” 阿朱暗道,什么不在少爷之下,只怕远超少爷了,阿碧不好说少爷武功不如人,故而才这般说。 “也不知此人找上曼陀山庄所为何事,咱们快去告诉表小姐。” “阿朱姐姐说的是,咱们快去。” 二女迅速划船靠岸,赶紧上岛。 岛上的人与她们熟悉,见她们来找小姐,也不阻拦。 冯骥这边身形不断跃入山庄,这山庄规模不小,屋舍连绵不绝。 “要在此处寻找到琅嬛福地,只怕有些繁琐了。” 心中想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什么人!” 冯骥眉头一挑,身形停下,看向远处凉亭。 却见一名老者坐于凉亭之中,面向西北花丛。 花丛之中,一个白衣少女走出,喊道:“爷爷,是我。” 冯骥身形隐藏在假山之后,看向二人。 却见少女容貌绝美,竟然与那无量山玉像有七分相似! “王语嫣?” 冯骥立时确认了此女身份,当下他心思急转,王语嫣还有爷爷? 他身形不动,目光看着那亭子里的老者。 却见那老者微笑道:“是小语嫣啊,你怎么来了?” “爷爷,表哥的丫鬟来找我,爷爷你素来不愿旁人知道你与曼陀山庄关系,我怕她们惊扰了爷爷,故而来此通禀。”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你做的不错,既如此,你们在这里玩耍吧。” “谢谢爷爷。” 老者起身离去,他步伐轻快,点地几近无声,显然内力不俗。 冯骥身形微动,没去管那王语嫣,而是跟随老者而去。 却见那老者一路向东,来到山庄中央的一处独栋阁楼。 大步走上阁楼,便没了动静。 冯骥心下好奇,实在不明白这老者身份。 当下身形一闪,同样入得屋内。 以他的轻功,当世无人能及,那老者纵然内力不俗,却也决计察觉不到。 进入阁楼,冯骥目光扫视,却未曾见到那老者。 他不由心头奇怪,那老者明明进来了,怎么会不见了? 当下四下观察起来,忽然见到那房间的地板之上,似有划痕。 但是那墙壁一体,如何会有东西划过? “莫非有暗门?” 冯骥心中暗自诧异,当下正要研究。 忽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似有人靠近。 冯骥身形微微一闪,隐藏在隔壁房间。 只听得楼下传来女子声音:“爹,是你来了吗?” 冯骥一愣,旋即便听得那墙壁后面,传来声音:“是啊,你上来吧。” 只见楼梯有声音响起,一名妇人走了上来。 妇人头发盘起,模样与那王语嫣有八分相似! 唯有年纪大了一些,脸上有些许岁月痕迹。 冯骥心中一动:“她是王语嫣的母亲王夫人?” “王夫人的爹……是了,我竟是忘了,王夫人又叫李青萝,是李秋水和无崖子的女儿。” “似乎原著当中,李秋水和丁春秋勾搭在了一起,重创无崖子之后,李秋水便让王夫人认了丁春秋作爹。” “这么说来,那老者就是丁春秋了!” 想到这里,冯骥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原著之中,鸠摩智也会小无相功。 但是关于鸠摩智如何会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老版本的原著没有写。 但是新修版本里提及,鸠摩智便是从王家的琅嬛福地得到的秘籍。 冯骥当即看向门外,却见王夫人来到墙壁处,按动墙壁油灯,顿时墙体向两侧滑开。 只见那墙体内部,出现一个门户,门户与墙体颜色一致。 冯骥向门中望进去,里面是间暗房,房中排满了一只只柜子,重重高叠,每只柜子的柜门上都刻了字,填以蓝色颜料,均是“琅嬛玉洞”四字。 在其中书桌上,坐着那个老者,不出意外,他就是丁春秋! 此时冯骥已经看到他的面貌,此人约莫六七十岁,脸面平滑,肤色白皙,一头白发披肩,想来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相貌堂堂的人物。 “难怪被李秋水看上,长得确实可以。”冯骥暗道一声。 “爹,你又在练‘小无相功’么?你把这些书都拿去吧,反正都是你跟妈取来的,语嫣不得你指点,又看不懂。” 王夫人一开口,就让冯骥大吃一惊。 不过旋即他就好奇起来:“这丁春秋也修炼了小无相功了吗?为何他没有达到青春永驻的效果?” 冯骥觉得奇怪,当下仔细听起二人说话。 “我拿了去,一个藏得不好,保不定给那些不成材的弟子们偷走,还是放在这里稳当些。” 王夫人道:“爹,你教我修炼这‘小无相功’吧,我年岁日久,竟又长了不少皱纹。这门功夫能葆青春,我想要多学学,以后也好教给语嫣。” 丁春秋叹道:“这门功法颇为深奥晦涩,便是我也没能练得到家。” “我先教你如何破解口诀,你和语嫣再慢慢照本修习。嗯,语嫣对他表哥太好,我不放心。”说着从桌上簿籍中抽出一本,放入怀中。 冯骥这才注意到,这桌上一共八本秘籍,从左到右,分别标注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丁春秋拿走的,便是第七本秘籍。 却见此时丁春秋又翻出另一本,道:“这门内功,祖师爷只传了你娘,我师父、师伯都不得传授。” “祖师爷将练功法门写成账簿模样。‘正月初一,收银九钱八分’,就是第一天轻轻吸气九次、凝息八次。‘付银八钱七分’,就是轻轻呼气八次、凝息七次。” 王夫人笑道:“祖师爷真有趣,把自己的心、肺、肠都写作了猪心、猪肺、猪肠。” 丁春秋微笑道:“这么写,即使这书落入不相干之人手里,他也只道是买肉买菜的家用账,决不知是修习无上内功的心法。” 冯骥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凛然,这各家门派秘籍,都是用秘术暗语传承,有时候即便得到秘籍,你也不可能直接修炼。 后世功法越来越少,传承断绝,也与此有关。 他忽然想到,李秋水何以留下那副裸女图修炼图,直接告知后人修炼法? 那副裸女图记载的北冥神功,只怕没那么简单。 当下他仔细聆听二人对话,将如何破译小无相功的口诀,全部记载心里。 等到二人说完话,丁春秋站起身来,便将书册放回原位,随即吹灭蜡烛离开。 但见蜡烛熄灭的瞬息,冯骥骤然动手! 却听得半空之中,传来噗嗤一声。 丁春秋瞬间脸色大变,顾不得王夫人,身形急忙闪开,大喝一声:“谁?” 话音刚落,他的神门穴瞬间被人抓住,旋即背后大穴直接被人点中。 一股强悍恐怖的内力,直接涌入他的体内,他心头瞬间惊骇交加,不敢置信!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来人是谁? 旋即他便感觉怀中书籍被人取走,紧跟着那人在琅嬛福地之中,取出小无相功剩下的册子。 做完这一切,只听那人笑道:“多谢了,丁老怪。” 下一刻,那人身形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良久过后,丁春秋终于冲破穴道,猛然转身,满脸骇然之色。 他急忙解开王夫人的穴道,立刻问道:“岛上还有其他外人?” 王夫人心头惊惧,缓过神来,急忙道:“没有啊,只有慕容家的两个下人丫头。” 丁春秋脸色阴沉至极:“那人武功极高,内力之深,远在我之上!” “想不到功法秘籍藏在此处,竟然也不安全。” “爹,普天之下,内力在你之上的人,恐怕不多啊,我看那人声音年轻,会是谁呢?” 丁春秋脸色变幻不定:“内力在我之上,还是年轻人,天下少有。难道是那慕容复?” “决计不会,我认得那小子声音。”王夫人连忙说道。 丁春秋皱起眉头:“不是他?都说北乔峰南慕容,莫不是丐帮帮主乔峰?” 王夫人也没了主意,只是道:“他如何知道我家琅嬛福地之秘?从而在此埋伏?”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吃了如此大亏,丁春秋岂能善罢甘休。 当下他沉声道:“我久不在中原,想不到中原竟然出了这等高手!乔峰……哼,我要亲自会会他了。” …… 冯骥宛若背生双翼,呼啸而走,身形很快便来到岸边,解开一条小船,坐在船头,内力激荡,顿时小船无风疾驰,呼啸间破浪而去。 他在太湖之中,也不去分辨方向,一直直行,快有百里,见到前方一座小岛,这才停下。 也不着急上岛,他坐在船头,翻查八本《小无相功》秘籍。 翻开“甲”册,只见第一页上写着几行字道:“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 “孰能浊水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促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冯骥熟知道门经典,立刻便理解了这番话。 这是道德经上所载,意思是谁能够像浑浊的水流一样停止流动,安静下来慢慢变得澄清?谁可以像草木那样保持长时间的静寂,却又萌动生机而不息?这是道德经中形容古之善为道者的境界。 冯骥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奇怪。 这《小无相功》之中,竟然有不少部分,他都似曾相识! 因为其中有部分内容,居然与《九阳神功》大同小异! “怎么会,这《九阳神功》,怎么与《小无相功》如此相似?” 冯骥心思急转,比对两门功法,心中越发惊奇。 “这《九阳神功》,难不成就是脱胎于《小无相功》?” “是了,《九阳神功》一旦大成,天下武功,看上一遍,便可立即学会。” “而这《小无相功》同样如此,一旦知晓其他功法练法,以《小无相功》为根基,顷刻间就能施展出来。” “等等,我当年获得《九阳神功》的时候,就曾经怀疑过这门功法,是道家功法,却被人藏在少林寺的佛家经文之中。” “倘若《九阳神功》就是《小无相功》的简略版本,那么究竟是谁,会将这门功法传承下去的呢?” 冯骥脑海之中,闪过几个修炼过《小无相功》的人选。 鸠摩智、丁春秋、李秋水。 冯骥皱眉,这三个人,无论品性还是性格,都不像会是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还有谁会《小无相功》?等等……虚竹!” 冯骥猛地醒悟,还有一人,那就是现在还没学会《小无相功》的虚竹! 虚竹日后学会《小无相功》,以他一心想要做和尚的性子,极有可能归隐之后,躲在少林里种菜耕地。 他那么热爱佛学,很大可能将《小无相功》留在少林经书之中。 只是冯骥不明白,为什么虚竹要将《小无相功》,精简之后,改成《九阳神功》这个名字。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关心这件事情,而是继续参悟《小无相功》。 有了《九阳神功》作为底子,冯骥理解这门《小无相功》,变得极为简单。 只是看着看着,冯骥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本章完) 第13章 欲改乔峰之命 这门小无相功,关于内功修炼的部分,和《九阳神功》大同小异。 但是第八部‘辛’字篇,通篇描述与前七本完全不同。 这里面描述的内容,已经不是功法经脉、内力走势的问题了。 而是关于无相的最高境界,天地万象,皆由人心存想而出,若要得道,需至无相无我之境。 冯骥看向第八部秘籍,其上写着这段话。 “夫有形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这是在描述天地之灵气,吐纳天地之力,将我相融于天地,达到忘我之境,便能踏入无相之列。” 冯骥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心惊。 秘籍记载,所谓得道,就是心与元气玄合。 “万物靡逆其心,入兽不乱群;神能独游,身能轻举,耳可洞听,目可彻照……处水火而不焦溺,涉木石而无挂碍,触锋刃而无伤残,履危险而无颠坠,……无物能伤,常无死地,神定气和,所乘皆顺,横六合而无逆。” 得道的最高境界,不会受伤,不会死亡,天上地下,自由来往。 “好一部无相神功,若是真能练到这种程度,那就已经是仙人了。” 冯骥越看心中越是惊喜,这部无相功法,前面七册,或许可以唤作《小无相功》。 但是若是能达到第八册上的最高境界,那么这小字当可去掉,是真正的无相神功! 整个第八册,讲述了一个无我相的顶级修炼层次。 那就是有道无相之境。 这里面还举了个例子,说的是道家先贤列子师父壶丘子的事迹。 说是郑国有一个巫师,叫做季咸,能通过看相知道人的生死存亡、祸福夭寿,并且能精确到年、月、旬、日。 当时,学业不精的列子也成了季咸的簇拥者,他居然有些看不起老师壶丘子了。 他对壶丘子说:“老师,原来我以为您的道术最高。现在才发现,季咸先生的道术比您更高。” 壶丘子却轻笑一声:“关于无我无相、随意显相的道术,我早在理论课上教过你,可是你并不会运用。你道术不深,别人当然能轻松地看穿你的真实面目。你去把季咸先生请来,我来展示变化,看他能不能看明白我的相。” 于是列子请来季咸给壶丘子看相。 第一次,壶丘子展现大地表象,看起来不动不静,生机微弱。 季咸断定道:“您的老师快要死了,我看他形色怪异,面如湿灰,活不过十天了。” 列子大哭不已,以为师父壶丘子当真要死了。 壶丘子却只是轻笑一声,让季咸明日再来看。 第二日,季咸再来为壶丘子看相,壶丘子展现了天地交接之表象,看起来生机已在脚后跟萌动。 季咸大为惊奇,对列子道:“您的老师遇到我真是太幸运了!有救了。我看见他闭塞的生机在萌动了。” 壶丘子依旧微笑,让他明日再来。 第三次看相,壶丘子展露太虚无迹的表象,季咸只能看到混沌平衡的生机,看不到任何明显迹象和征兆。 季咸不知道是自己看不明白壶丘子的相,反而对列子说:“您的老师坐在那里心神恍惚,我无从给他看相,等他心神安定下来,我再给他看相。” 第四次看相,壶丘子不再显示具体的相貌。 他让自己的样貌或者随着季咸的样貌变化而变化,或者像草一样跟着季咸颠颠倒倒,或者像水一样跟着季咸变动不居…… 季咸什么也看不到,就惊慌失色地逃走了。 壶丘子对列子道:“得道的最高境界就是神定气和,有道无相。阴阳适中,无所偏胜;所乘皆顺,无所不能。” “若能入无相之境,天下因果不得沾身,出入红尘却不入轮回,可得超脱大道。” 冯骥看着最后一句,猛地惊醒。 “因果……我这身上的气运,莫不是都与因果有关?” 冯骥沉思起来:“如果将气运看做因果所化,那么无相之境练成,天下间的因果找不到终点,自然不能落在我身。” “这《无相神功》,前面七本还算是武学范畴,第八本已经入道,是一部躲因果的道术了。” “咦,如此说来,那《六脉神剑》,其实是一部斩因果的剑法?” 冯骥不由想起《六脉神剑》来,这门剑法,对外施展,算得上第一流的无形剑气。 但是剑斩自身,却能磨灭气运,不正是斩断因果之法? 冯骥摸了摸下巴:“为什么这些功法,都是关于除去因果、气运之类的法门?” “这方世界,有佛门八部众气运笼罩,但是修道之人,不愿被这些因果沾惹,所以潜心研究躲避因果之法?”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忽然间,他似乎想起来一件事情。 前世看过《天龙八部》,有人评价这部讲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可以用八个字概括,那就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冯骥回忆起来,这部《天龙八部》算得上是金庸笔下结构最为庞大,意境最为深远的作品。 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有解不开的悲苦,这里每一段感情,都是孽情。 人们挣扎在人性与命运编织的网中,最终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谓众生皆苦,俗世种种,尽是虚无。 “身处这样一个世界,修仙者想要超脱,千难万难,唯有避世,躲开红尘因果,方能走出大道。” “难道逍遥派便是由此创造了这门《小无相功》?”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这么说来,无论李秋水还是鸠摩智,或者是虚竹、无崖子,其实最后都没能练成第八本秘籍上记载的无相之境? 他们仍然被这方世界的孽情笼罩,红尘因果加身,不得超脱。 逍遥三老,死都没能超脱一步,困死原地。 “务必要去一趟灵鹫宫!或许灵鹫宫上的石壁图画,会有解开这一切的秘密。” 冯骥收起《小无相功》秘籍,他早已修炼过《九阳神功》,这《小无相功》内的前面七本,他基本一眼看过去,便能练成。 但是第八本记载的无相之境,他却难以练成,这是一种境界,却没有对应的修炼法门,无从下手。 难怪丁春秋拿走第七本秘籍,却不拿第八本秘籍。 冯骥内功运转,船只疾驰,迅速登岸。 他毫不停留,此番在湖中感悟,不知日月交替了几回,只怕在太湖的小船里,待了要有五六天了。 修炼无岁月,古人诚不欺我。 这日,冯骥骑马向西,准备回到无量山,全力命人搜寻缥缈峰。 只是走了不过两日,入得一片树林,忽然察觉一群乞丐跟踪自己。 他心中奇怪,脚步放慢下来。 待到进了无人之处,忽然几个乞丐对视一眼,竟是同时出手,猛地抓向冯骥。 冯骥身形不动,转身随手一掌拍出! 轰隆! 恐怖掌风呼啸,瞬息之间,压迫的乞丐们纷纷怪叫,人影倒飞出去。 “哎呦!” “这是什么掌法?” “好厉害的内力,不愧是与帮主齐名的家伙!” …… 几人哀叫起来,冯骥当下抓起一人,问道:“你们是丐帮的?拦我做什么?” 那人瞪大眼睛,道:“阁下就是慕容复吧?你杀害我们帮主马大元,此仇不共戴天,我等当然要抓你!” 冯骥无语,扔下他道:“我不是慕容复。” 那人大叫:“不可能,我亲眼所见,你从太湖之上而来,年纪轻轻,轻功又如此高明。不是慕容复,还能是谁?” 冯骥摇头,不打算理会这群叫花子,转身就要走。 忽然听到那人大叫:“慕容复,你跑不掉,我们早已通知乔帮主,帮主定会抓住你!” 冯骥皱眉:“蠢货,年轻武功高就是慕容复吗?” 冯骥骂了一句,继续赶路,懒得理会这些叫花子。 他如今对天龙八部的剧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想尽快找到修仙之路。 一路急行,来到一处城池耸立,他几日未曾饮食,虽然内功深厚,却也没到辟谷的阶段。 当下进了城内,找了一家酒楼。 “店家,好酒好菜,赶紧上来。” “好咧,您楼上请。” 冯骥上了楼,找了一处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下,望着下面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心中思虑起来。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这芸芸众生,皆有因果,想要达到《小无相功》上的无相之境,如何做到?” 正思考之中,忽听身边一个声音喝道:“店家,来十斤高粱酒,三斤牛肉!” 这声音雄浑,颇具男子气概。 冯骥被他打断思绪,不禁抬头看去,却见对面桌子旁,坐着一条魁梧壮汉。 那汉子身高极高,肩膀宽厚,面目虽然不算英俊,却自有一番英雄气概。 一身草莽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又有上位者的威严。 冯骥看他,他也看向冯骥。 冯骥目光微动,见这人身上衣着,竟是还有补丁,当下猜测:“乔峰吗?” 他想到那几个丐帮弟子说的话,看来乔峰确实追来了。 忽然冯骥心头一动,暗道:“这乔峰是三大主角之一,此人身上的因果最多,是不是也有特殊气运?” 当下冯骥灵识覆盖双目,抬头看向那壮汉身上。 这一瞧,顿时目光一凝。 但见他背后果然笼罩巨大气运,那气运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手持金刚杵,身骑六牙白象。 这气运神像,满脸威严,不怒自威。 冯骥从阿碧和阿朱那里得知八部众之后,特地查阅了八部众的形态模样。 一眼便认出,乔峰身后的气运模样,正是八部众之首,天众帝释天! “客观,您的酒来了。” 店小二提了一壶酒水,牛肉菜肴,全部端了上来。 冯骥这一壶酒,不下十斤的酒坛。 对面的乔峰见状,不由得也露出诧异之色。 他行走江湖,还从未见过如他一般酒量之人。 却见冯骥随手撕开酒坛塞子,倒出酒水,大碗大碗的喝了起来。 他的体魄壮硕,近两米的身高,比乔峰还要高出几分。 气血雄浑的他,酒水入肚,几乎瞬间就会被气血分散消化,所以论酒量,根本没有酒水能够让他喝醉。 对面的乔峰见他一碗接着一碗,一边喝酒,一边吃着桌上肉食。 半盏茶功夫,风卷残云一般,桌子上的一半菜肴,已经入了腹中。 乔峰不由震惊,暗道:“好一条汉子。” 此时他要的十斤高粱酒也到了,却见他撕开封条,直接大口喝了个痛快。 酒水灌入口中,辛辣口感,让他豪气顿生。 只见他站起身来,手提酒壶,大笑道:“兄台,好酒量,在下斗胆,可否约兄台一起喝一杯?” 乔峰身上,自带草莽英雄的豪气,这一番话,让冯骥不由对他好感顿生。 当下也没在意他身上的特殊气运,起身道:“兄台酒量也很惊人啊。” 他来到乔峰面前,二人举起酒坛,对饮一大口。 “好酒量!” “再来!” 两人对饮拼酒,咕噜咕噜,眨眼之间,十斤高粱酒已经入肚。 却见乔峰只是肚皮微微鼓起,神色依旧如故,双目清澈,毫无醉意。 再看冯骥,他却连肚皮都没有鼓起,仿佛喝了一大碗白开水一般。 乔峰眼睛不由精芒大涨,狂笑起来:“好酒量,小二!上酒!” 冯骥被他豪气所感,不禁大笑起来:“小儿,尽管上酒!” 店家急忙又搬来两坛十斤重的高粱酒。 二人再度你一碗,我一碗的大口斗酒。 远处吃饭的众人大为惊叹,纷纷侧目相望。 就连楼下的食客听闻这事儿,也都纷纷凑热闹一般跑了上来观看。 却见到二人越喝越多,酒碗垒起高高一层,酒坛越喝越多。 但是二人依旧神清目明,没有丝毫醉态。 一直喝下数十斤酒水,乔峰扭头喝道:“上酒!” 这才听到那店小二苦着脸喊道:“两位大侠,店里存酒都被您二位喝完啦。” 乔峰一愣,不禁大笑起来,双手冲着冯骥抱拳,笑道:“素闻慕容公子仁义无双,武功高强,想不到为人也是这般豪爽,果然人如其名。” 冯骥却哈哈一笑:“你也当我是慕容复了?” 乔峰愕然,不禁道:“你不是?” 冯骥轻笑摇头:“我乃无量剑宗宗主,冯骥,可不是慕容复。” 乔峰大感惊愕,他接到本帮弟子消息,说慕容复从太湖出来。 他便急忙追来,欲要问清楚对方关于副帮主马大元之死的事情。 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不是慕容复,而是无量剑宗掌门? 他心中奇怪,无量剑宗他有所耳闻,但是似乎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想到这小门小派的宗主,竟然如此豪爽。 当下大笑起来:“原来是乔某认错了人,冯兄,实在抱歉。” 冯骥笑了笑,道:“都说慕容复是个公子哥,我这身板,你瞧我像翩翩公子么?” “不像,你倒是像北方汉子,哈哈哈。”乔峰大笑。 冯骥为他豪气所吸引,想到他的悲剧,不禁心有不忍,当下笑道:“乔兄,你要查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死吗?我倒是知道些许传闻。” 乔峰瞬间瞪大眼睛:“你知道?” 冯骥点头:“不错,此事与你丐帮执法长老,以及马大元的遗孀赵敏有关,具体什么关系,我却不好明说,你自己去调查即可。” 乔峰满脸狐疑,有些不信,道:“本帮执法长老,处事向来公正,怎会牵扯马副帮主之死?兄台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冯骥笑了笑,道:“你好好查查看,此事未必是空穴来风。” 他没有直接告诉乔峰真相,因为以乔峰现在的性子,怎么会相信自己弟兄与马夫人偷情之事。 他说多了,只怕乔峰还以为自己挑拨离间呢。 索性给个调查线索给对方,让乔峰自己去调查。 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般插手乔峰命运,那乔峰命运是否会因此改变呢? 想到此处,他又想到阿朱和乔峰的感情线。 “若是能阻止乔峰杀死阿朱,是否能够彻底改变乔峰的悲剧?那么天龙世界的‘有情皆孽’命运格局,会不会因此被打破?” 心中带着疑惑,冯骥来了兴趣。 (本章完) 第14章 丐帮叛乱 “马副帮主,是死于其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江湖之上,唯有慕容家最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即便慕容复所为,也不可能是我帮执法长老所为啊。” 乔峰皱眉,沉声道。 冯骥微微摇头,喝了一口酒,道:“乔兄,锁喉擒拿手并非什么绝技,天底下能练成这门功夫的人大有人在,便是练不成,会其中一两招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可能,这门功夫,是马副帮主的绝技,旁人不会。”乔峰摇头。 冯骥笑道:“正因为只有他一人会,所以能模仿他手法而杀死他的,其实才应该是他身边的人。” 乔峰还是不敢相信,执法长老白世境与他交情莫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事儿与白世境有关。 当下摇了摇头:“此事我还需亲自调查,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冯骥笑了笑:“只怕你这丐帮帮主,也快要做到头了。” “什么?”乔峰愕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冯骥。 冯骥笑了笑,一指不远处几名疾驰而来的丐帮弟子,笑道:“你看,祸事来了。” 乔峰扭头,却见几名丐帮弟子冲上楼上,远远抱拳喊道:“乔帮主,大事不好了,执法长老、传功长老被人绑了。” 乔峰大为震怒,忍不住道:“什么?对头是谁?” 那丐帮弟子喊道:“是全冠清全舵主联合了奚宋陈吴四大长老!” 乔峰猛然站起身来,满脸不可置信:“一派胡言,奚宋陈吴四大长老,乃是本帮前辈,德高望重,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帮主,属下句句属实啊。” “人在哪里?” “城外杏子林中!” 乔峰听到此言,不禁立刻起身要走。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冯骥,道:“冯兄,你早知此事?” 冯骥喝了一杯酒,点头道:“我还知道此事缘由,伱可要听?” 乔峰心头一动,立时忍住了性子,坐了下来。 冯骥不禁暗赞一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便是乔峰这等人物。 眼下丐帮叛乱,他竟然能忍住坐下来耐着性子听自己说话,当真不简单。 “还请冯兄指教。”乔峰郑重抱拳道。 冯骥微微点头,道:“丐帮此次叛乱,实则因为他们想要废去你帮主之位,那奚宋陈吴四大长老,害怕传功、执法两位不允,故而将他们绑了。” 乔峰满脸不信:“不可能!” 他自问对丐帮一片赤诚,这些年来,更是将丐帮经营的声威日隆,自己对丐帮实乃有功无过,丐帮诸位长老怎么可能废自己帮主之位? 冯骥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他们废你的缘由,你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乔峰虎目瞪大:“什么理由?” “你是契丹人。” 嘭! 乔峰瞬间一拍桌子,满脸愤怒,大喝道:“一派胡言,乔某敬你是条汉子,与你喝酒,交你这个朋友,你何以如此侮辱乔某?” 冯骥笑了笑,问道:“为何你觉得你是契丹人,便是侮辱你了?” 乔峰怒道:“契丹人猪狗不如,杀我大宋男儿,侵占大宋土地,我乔峰大好男儿,岂能是契丹狗?” 冯骥摇了摇头:“以前我也和你想的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直到我当上掌权者,我才知道,要想盛世太平,对待异族,一定要有策略。” “天底下汉族之外的民族,多如牛毛,我们不可能杀光了所有异族。” “要想盛世太平,须得同化他们,通婚、文化输出等等方式,都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些异族。” “如今契丹人占据华夏东北等地,手底下无数汉人效命,契丹皇帝大行中国之道,他们与宋人其实没什么差别。” “你觉得契丹人如猪狗,是蛮夷之辈,其实从文化上来说,他们已经被儒家思想统一了。” “从人格上来说,大家都一样,你们的敌意,是从国家臣子的角度来说的。” “你若是去一趟雁门关,便可以看到,契丹人杀宋人,固然凶狠,但是宋人去契丹人地盘打草谷,也一样凶残。” “战争的实质,便是杀戮与征服,没什么可说的。” “但宋人未必比契丹人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比宋人出类拔萃。” 乔峰不禁皱眉,看着冯骥,似乎想要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以此敷衍刚才羞辱自己之言。 此时的乔峰,还未达到众叛亲离的下场,无法理解冯骥的话。 冯骥说完这些,笑道:“乔兄,不如这样,我与你走一趟,若是我说的真的,便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帮我一个忙。” 乔峰一挑眉:“哼,若不是真的又如何?” “任君发落。” “好!” 乔峰大声应下赌局,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他看得出,冯骥真的有恃无恐。 可是如果冯骥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真的是契丹人? 想到这个,乔峰心头怦怦直跳,手脚冰凉。 “不,绝不可能,我乔峰大好男儿,岂会是契丹狗贼?” 当下冯骥起身,与乔峰一同奔赴城外。 乔峰心中着急,全力施展轻功,一路飞奔。 冯骥轻松跟在其身后,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面,那些跟出来的丐帮弟子早就跟不上了。 只剩下冯骥与乔峰飞驰。 乔峰初始还在担心叛乱之事,待冯骥与他飞出城外,他心头惊讶。 “此人轻功竟然如此厉害,内力之深,似乎还要在我之上?待我试他一试!” 当下深吸一口气,脚下步伐猛然的加速,顿时身形爆射,呼啸而去。 他一口气奔出数里,不由回头去看冯骥身形。 这一回头,顿时心头大吃一惊,原来冯骥竟然始终跟在他身后一米位置。 任凭他速度如何增加,冯骥始终不曾落下。 他内力已经运转到了极限,头顶丝丝白气冒出。 但再看冯骥,竟是丝毫没有疲态,神色依旧轻松自如。 乔峰顿时心头惊叹,不禁停了下来。 冯骥身形也停下来,问道:“怎么停下了?” 乔峰凝重的抱了抱拳:“冯兄轻功卓绝,乔某佩服。” 冯骥笑了笑:“你我境界不同,我已非纯粹武人。” 乔峰愕然,不禁问道:“这是何意?” “我已入武道之极,追寻大道修真。” 乔峰心头惊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觉得眼前之人着实猖狂到了极点。 哪有人敢说自己修炼到了武道之极的,这也太能吹嘘了。 不过对方功力,确实要比自己深厚。 这一点乔峰承认,但是武道之极,他不敢苟同。 他向来认为,武无止境。 当下勉强笑了笑,道:“前方便是杏子林了,冯兄一会儿还请勿要动手,一切由我决断。” 冯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当下乔峰龙行虎步,进入杏子林之中。 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喊声。 “哈哈哈,我家公子特地奔赴洛阳去见你家帮主,你们丐帮的人却招呼都不打一声,跑到无锡来了,你们胆小怕事,不敢见我家公子,却累的我家公子白跑一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听到这人言语,不禁皱眉,道:“莫不是这人抓了执法长老?” 当下他快走几步,便见到林子之中,丐帮几个弟子围困住了一男三女。 男子身材微胖,那三名女子,却有两名是冯骥认得的人物。 一个是阿碧,一个是王语嫣,另一个同样姿色极美,想来应该是此前装扮成老太婆的阿朱了。 冯骥与乔峰一同入林,乔峰远远便喊道:“这位兄台是慕容公子的人?” 丐帮弟子见到乔峰,纷纷露出欢喜之色,急忙上前拜道:“属下拜见帮主。” 那微胖男子听到这话,不禁看向乔峰,道:“你便是丐帮帮主乔峰么?兄弟包不同,想必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微笑:“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仰大名。” “非也非也,我有什么大名?不过是江湖臭名而已。嘿嘿,人人都知道我包不同惹是生非,出口伤人,乔帮主,你随随便便来到江南,招呼也不打一声,这却是你的不是了。” 乔峰心头微怒,淡淡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包三先生指教。” “我家慕容公子敬你是乔帮主是一号人物,他不辞辛苦前往洛阳找你,你怎地自得其乐的来到了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知道这人确实不讲理,自己来江南,何须与你慕容家的人打招呼? 冯骥也在一旁轻笑起来:“这江南,何时成了你慕容家的地盘了?难不成所有人来这江南,都得与你慕容家打招呼?” 乔峰看了一眼冯骥,眼中露出谢意,知道冯骥为他出头说话。 冯骥却不想在这些鸡毛蒜皮上的事情耽搁,只想让丐帮迅速进入正题,上演逼乔峰退位剧情,亲自验证若能扭转乔峰命运,他头上代表着八部众之一的天众气运,能否消散。 包不同见冯骥插嘴,且涉及到了慕容家的名声,顿时眼底露出怒色。 他大叫一声:“岂有此理,你是何人,如何胡乱插嘴?该打,该打!” 他口中说着该打,人已经一闪而来,迅速一个巴掌,便要去打冯骥的脸。 乔峰顿时大怒,冯骥是他带来的,这包不同不知好歹,竟要出手伤人。 当下正要出手,忽听得空中传来大笑声音:“非也非也,若要打架,这江湖上谁不知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最爱打架?包三哥,谁人侮辱慕容家了?我来会会他!” 说罢,他呼啸而来,一柄单刀化作一团烈风,斩向冯骥。 远处的阿碧、阿朱二女已然认出冯骥,不禁都露出惊色。 “是他!” “啊,冯公子!” 王语嫣不由得侧目,问道:“阿朱姐姐,阿碧妹妹,你们认得他?” 阿朱连忙点头,道:“此人武功极高,轻功卓绝,只怕包三哥和风四哥要吃亏啊。” 阿碧也连忙道:“包三哥小心,这人武功很高哩。” 包不同此时已经迫近,巴掌打了过来。 只是手臂还没落下,忽然一阵剧烈掌风呼啸轰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哗啦一声,撞得树木震动,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而冯骥此时再度随手一挥,淡然拍出一掌。 顿时掌风刚猛,哗啦一声,打向虚空。 风波恶正好落在掌力所在的半空。 嘭! 那风波恶人未落下,便已经被这一掌直接拍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撞在了树上,与包不同一起躺在了地上。 阿朱、阿碧两女大惊,王语嫣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 “包三哥,风四哥,你没事吧?” 两人扶起二人,却见二人脸色苍白,面如金纸。 乔峰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不由得心头震撼。 “他刚才随意两掌,毫无章法,看不出任何招式,但是爆发出的掌力,雄浑刚猛,竟是比我的降龙掌法还要刚猛!” “此人内力之深,只怕高过我太多了。” 乔峰心头骇然,顿时对冯骥越发敬重起来。 另一边的阿朱、阿碧二女满脸着急,忽然阿朱朝着乔峰方向跪拜下去,哭道:“乔大爷,求你救救他们吧,包三哥虽然嘴臭,但是没有坏心的。” 乔峰微微皱眉,想到自己来江南是为了调查马副帮主死去的真相,可不是为了结怨的,当下走了过去,扶起阿朱,道:“我来瞧瞧。” 当下他抓住包、风二人背心,内力运转,为二人推功过血,心中却不知为何,对那叫做阿朱的婢女,有特别的好感。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称奇,原来乔峰与阿朱接触的瞬间,冯骥立时看到二人背后的气运隐隐有连接之象。 他回忆了一下,传闻八部众之中,乾闼婆本就是帝释天的乐神,二人一见面便能产生好感,只怕气运作祟,因果相连。 冯骥心中觉得奇妙,心思微动,忽然一抬手,以六脉神剑,瞬间激射向阿朱头顶的气运! 噗嗤——! 六脉神剑破空而去,穿透阿朱头顶气运,顿时阿朱吓的啊的一声大叫。 而她头顶的乾闼婆气运,也骤然黯淡了数分,竟是有淡淡金光掉落下来。 冯骥心头顿时大喜。 “六脉神剑对外催动,不但有伤人之效,更有斩落气运,割裂因果之效。” 他仔细去看阿朱和乔峰之间的气运连接之处,果然断开了少许。 乔峰此时忍不住开口:“冯兄,她只是一介女流,何以出手伤人?” 冯骥看向乔峰,笑了笑:“乔兄,我若想伤她,便不是打她头顶上空了,而是直取她的面门了。” “阁下是大理段氏的人吗?刚才用的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王语嫣忍不住询问道。 冯骥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王语嫣心中暗自担心:“连大理段氏的人,都来江南为难表哥了吗……” 阿碧扶着阿朱,怒视冯骥,道:“表小姐,他姓冯,不是大理段氏的人。” 王语嫣一愣:“不是段氏后人?那刚才的无形剑气,是什么功夫?” 冯骥没有理会两人猜测,而是看向四周,忽然他笑了起来。 却见四周传来大片脚步声音,大量丐帮弟子赶来。 东南方向,一名面貌清秀的中年男子,头戴方巾,大步赶来,口中喝道:“乔帮主,你何以在此帮本帮仇敌疗伤?” 乔峰睁眼,看向来人,不禁皱眉,再看看四周丐帮弟子,心头暗暗吃惊。 本帮弟子向来对他敬爱有加,若是以往,远远见到他,便已经上前拜倒问好,今日这些人非但没有问候,反而各个手执兵刃,目露敌意。 他不由下意识的看向冯骥,想到了冯骥在无锡城内说过,丐帮弟子密谋废他帮主之位。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只是如此密谋,他如何得知?难道他也是主谋之一?” “不对,他倘若是主谋,何以在城内告知我如此机密?此人是友是敌?” 他强行按下心头惊疑,看向那方巾男子,喝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这中年方巾男子,正是‘十方秀才’全冠清。 其人颇有心计,在丐帮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他神色阴鸷,正要开口,却听冯骥忽然笑道:“全冠清,你等要废乔峰帮主之位,眼下他正在帮人运功,直接动手不是正好?在这里问东问西做什么?” 全冠清大吃一惊,如此机密,外人如何得知? 他急忙喝道:“你是何人?” 冯骥笑了笑:“无需多问,我乃方外之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一个赌局。” 众人惊愕,乔峰不由看了看他,知道冯骥所说赌局,便是和自己打赌之事。 只是眼下种种,似乎已经印证了冯骥之言,这一次赌局,他已然输了。 但是他现在不关心赌局输赢,只想要弄清楚,丐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何以大伙竟是要暗中联手,废除自己帮主之位? (本章完) 第15章 杏子林中仗义执言 “什么赌局不赌局的,本帮大事,岂能容你等外人插嘴?来人,给我绑上!” 全冠清一声厉喝,便要上前捉拿冯骥。 其他叫花子们也纷纷大吼一声,却见的人群里,四名年岁颇大的叫花子一跃而出。 一人口中喝道:“先擒外贼,再诛内奸。” 只听得丐帮高层大声应是。 乔峰大急,他口中大喝:“诸位兄弟,这是乔某朋友,勿要乱来!” 他已经给包不同、风波恶运功到了极限,眼下若是松手,便算前功尽弃。 他知道冯骥武功了得,怕他们围攻冯骥时,若是惹恼了冯骥,只怕这些人无一人是冯骥对手,徒耗性命。 然而全冠清为首的丐帮弟子,哪里管这些事情。 当下在全冠清全力出手之下,呼啸拍掌打拳,又有持刀而来,横斩竖劈。 王语嫣、阿朱、阿碧等三女站在一旁,心中暗暗叫好。 “快快打死这厮才好。” 她们因为冯骥伤了包不同、风波恶,对冯骥视之为敌,浑然忘记包不同二人先动手要打冯骥。 屁股决定脑袋,任何人都会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利益方向考虑问题。 这三个女子纵然容貌绝美,却也是凡夫俗子。 冯骥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含笑而立,道:“这可是你们自己动的手,乔兄,丐帮弟子要杀我,你说如何?” 乔峰急忙喊道:“冯兄,你速速退去。” “冯某一生对敌,岂有不战而退之理,今日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伤这些人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冯骥轻笑着说道。 对面第一个打来的是全冠清,他一拳轰杀而来,速度飞快,掌力迷幻,欲要先试探冯骥武功,故而没有使出全力。 只听轰的一声,全冠清一掌落在冯骥胸口。 他大感意外,冯骥竟是不躲,任凭他的掌力落在身上。 全冠清心头一喜,下意识的运转内力,用上了大半力量,欲要一掌先击毙冯骥,以求立威,振兴反叛气势。 嘭! 气浪翻滚,这一掌猛烈的如同炸药,瞬间在冯骥胸膛炸开。 全冠清还来不及露出喜色,下一刻,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啊!” 他忽然惨叫一声,整条胳膊嘭的一声,轰然炸裂! 原来他掌力吞吐出去的瞬间,便感觉到冯骥体外一股恐怖罡气反弹炸开。 那股罡气雄浑恐怖,排山倒海一般反弹而来,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整条臂膀,都被这股反弹之力炸开,顿时鲜血飞溅,血肉崩裂。 他整个人更是倒飞砸出,轰的一声,落在了人群之中。 此事说来缓慢,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那四名老丐也已经杀到,几人以刀柄砍来。 忽然眼前一花,就听到全冠清惨叫飞出,他们顿时大惊,下意识的要收刀。 然而已经出招,内力吞吐,岂能如此容易收回去。 故而一人刀身砍在冯骥身上,冯骥护体罡气轰鸣流转,瞬间震得这人钢刀碎裂,虎口炸开。 其他几人无一不是惨叫一声,兵刃纷纷炸裂,双手被反震受伤。 这一幕,令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实在是冯骥的表现太过骇人。 因为这围攻冯骥的四个老丐,不是旁人,而是丐帮奚宋陈吴四大长老! 这四位是丐帮六大长老之四,武功之高,实乃一流,眼下群起攻之,竟然连对手的衣角都碰不到,天下间岂会有如此高手? “啊——我的手臂!”全冠清惨叫不止。 奚宋陈吴,四大长老也都满头冷汗,双手鲜血淋漓,却死死忍着,不肯吭上一句。 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此人究竟是谁?” “他面对四大长老联手,竟是动也不动,便伤了四位长老和大智舵主。” “此人难不成是慕容复?” “他若是还手,我等这些人,哪里是他对手?” …… 一时间,丐帮反叛气势凝滞,人人都带着畏惧之色,看着冯骥。 而一旁的乔峰也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冯骥武功超绝,甚至还要在他之上,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冯骥武功能高到这种程度! 他丐帮四大长老联手,连同大智舵主一起,竟然连这位冯兄的护体罡气都打不破。 此人内力之深,实在恐怖至极。 这武林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丐帮以情报闻名天下,自己这个丐帮帮主竟然不知。 那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也都满脸震撼。 尤其是王语嫣,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惊骇。 她家琅嬛玉洞之中,藏了天下武学,她自己熟读经书,见识不凡。 虽然她本人不会武功,却知道武功无论如何修炼,绝对难以达到这位冯公子的程度。 “他若是与表哥为敌,表哥他……表哥他如何能是对手?” 阿碧和阿朱也是对视一眼,阿碧低声道:“原来他那日真的是对咱们留手了。” 阿朱也点头,目光看向包不同和风波恶,低声道:“包三爷和风四爷惹了他,只怕他要记恨上慕容少爷了。” “唉……包三哥这张嘴,贯是惹是生非,这回真是惹了大麻烦了。”阿碧也叹道。 众人震惊的功夫,乔峰忽然长啸一声,顿时掌力一推,包不同、风波恶口吐鲜血,脸上恢复气色,只是浑身乏力。 包不同虚弱道:“多谢……乔帮主,此前是包三语出无状,乔帮主你是个大大的好汉。” 风波恶则是瞪向冯骥:“风波恶不如你厉害,这次幸得乔帮主相救,待我日后苦练刀法,再找你报仇。”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冯某恭候大驾。” 乔峰已经身形闪到四大长老和那全冠清身边,帮他们点穴止血,神色凝重。 他抬头看向冯骥,道:“冯兄,你武功高绝,躲开也就是了,为何伤的我这些弟兄如此严重。” 冯骥看向乔峰,奇道:“乔兄,他们要废你帮主之位,我尊你之言,不杀他们已是给你面子,以他们这般大逆不道之举,又联手伤我,我不杀他们,已经是大大的留手了,你怎么还能怪我?” 乔峰顿时无言以对,他也知道,刚才冯骥是在帮他,当下抱了抱拳:“乔某先谢过冯兄了,赌局之事,我输了,你日后但有差遣,乔某绝不推辞。” 冯骥笑了笑,大有深意道:“事情还未结束,乔兄,今日过后,你只怕会身败名裂啊。” 乔峰惊愕,一时间还不能理解。 却听得全冠清大吼:“乔峰,你勾结外贼,今日大伙定要废了你的帮主之位。” 乔峰豁然转身,满脸怒色:“何来外贼?你等联手,欲杀冯兄,冯兄看在我的份上,没有杀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说,今日之事,是谁的主意?还有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何在?” 他本想从轻处理今日叛变,但是事已至此,四大长老受伤,全冠清等人居然还不肯罢手,实在让他恼怒。 全冠清嘿嘿冷笑,道:“乔峰,你好生坦荡,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乔峰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全冠清嘴皮微动,有心要说,却又顾忌外人在场。 四大长老也都三缄其口,那吴长老喊道:“今日我等事败,没什么可说的,乔帮主,你杀了我吧。” 乔峰着实气恼,却不能这般稀里糊涂的了结今日之事,当下沉声道:“诸位,咱们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弟兄多些,想法也难免不一,但是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何以要刀兵相见?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我乔峰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丐帮的事情,何以大伙儿要联手废掉我丐帮帮主之位?” 众人面露愧色,无人回答。 全冠清见状,咬牙喝道:“你现在虽然还没做出对不起丐帮之事,但是以后可就未必了。” 乔峰大怒:“我乔峰行事,光明磊落,以前不会做对不起丐帮之事,以后自然也不会做,你在这里说一些无稽之谈,大伙竟然也能信你?” 全冠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乔峰心中奇怪,全冠清若是没有理由,如何能说服众人叛乱? 眼下见得众人都不说话,乔峰眉头紧皱,忽然看向冯骥。 “冯兄弟,你似乎知晓本帮之事,还请你指点乔某一二,这些人,为何要如此?” 冯骥一直在观察乔峰的头顶气象,忽然听他问到自己,当下笑了笑:“乔兄,你为人光明磊落,以往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丐帮之事,他们反你,只是因为担心你以后会危害丐帮。” “不可能,乔某怎么会做这等事情?他们如何能信这种鬼话?”乔峰忍不住怒道。 冯骥笑道:“你忘了,我在城中便与你说过了。” 乔峰猛地一愣,旋即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他自然记得,冯骥说他是契丹人! 他猛然扭头,看向全冠清以及诸多丐帮弟子,颤声喝问:“你……你们将我当做契丹人了?” 此言一出,顿时丐帮众长老弟子纷纷色变。 他们刚才谁也不敢真的当乔峰的面说出此事。 想不到眼下乔峰居然自己说出来了。 当下那吴长老直接道:“乔帮主,看来你真的已经知道了” 全冠清更是问道:“乔峰,你既然早已知道,何必在这里演戏?你不顾马副帮主的死仇,救助对头,还不是包藏祸心?” 乔峰猛然怒吼:“放屁!” 他一声狂吼,内力震荡,震得丐帮弟子,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冯骥注意到,乔峰头顶,帝释天的气运之象似乎更加灵活了几分。 乔峰的悲剧正在上演,气运似乎与他命运纠缠更深。 冯骥见此,微微沉吟,忽然屈指一弹,噗嗤一声,六脉神剑激射而出,直接射入乔峰头顶上空的气象之中。 顿时乔峰头顶的帝释天气运一颤,金光散落,气运黯淡数分。 乔峰的怒火,似乎也瞬息降下许多,而丐帮弟子,也有不少人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一些,有些许不忍之色。 一名长老立刻大喝:“我也不信这等谣言,乔帮主在位多年,何时做过对不起本帮之事,今日便要因为一些人的谣言,竟要为难帮主吗?” 顿时不少弟子纷纷点头。 冯骥心头微动:“果不其然,若要帮乔峰改命,当灭其头顶的‘帝释天’之气运,才能逃脱‘无人不冤,有情皆孽’的宿命之局。” 便在此时,性子林外,传来一声大叫。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一名男子纵马而来:“紧急军情……” 那人伸手掏出一颗蜡丸,身形踉跄,已然累倒在地。 乔峰立刻上前扶住此人,只听那人艰难道:“西夏紧急军情,帮主……” 他话音未落,已经晕厥。 乔峰连忙道:“来人,快带这位兄弟下去歇息。” 当下他便要捏碎蜡丸查探,却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疾驰声音。 “乔帮主,拉完传书,乃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人还未至,声音已经传来。 众人不由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白须飘飘,竟是一名老丐。 与此同时,另外一面,一群人手赶来,竟是未曾露面的执法长老白世境,传功长老等人。 冯骥抬头看去,暗道这场戏还要上演,却不知若是直接揭破带头大哥,乔峰的命运惨剧,是不是便能免了,那帝释天的气象会不会就此散去。 冯骥虽不知这帝释天的气象究竟代表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若是能够除去八部众气象,对他似乎大有裨益。 心中想着这些,却见乔峰已经拜道:“徐长老!” 这位徐长老在丐帮之中辈分极高,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都得叫他一声师叔。 此时他上前取走乔峰手中蜡丸,沉声道:“得罪。” 他转而看向众人,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他说到这里,又道:“事关重大!” 乔峰见他这般说,心中固然疑惑,却也道:“既如此,大伙儿等候便是。” 徐长老坐了下来,见到受伤的四大长老,以及断臂的全冠清,不由皱起眉头:“乔峰打的你们?” 四大长老摇头,全冠清满脸愤恨,看向冯骥,道:“不是乔峰,也是乔峰的朋友动手,哼!” 徐长老脸色一沉,看向乔峰,道:“乔帮主,本帮弟子被人所伤,那敌人为何安然无恙?你身为本帮帮主,为何不主持公道?” 乔峰皱眉,有些为难。 冯骥见此,忽然笑了起来:“老乞丐,你们都要废了乔峰帮主之位了,怎么事到临头,还指着他为你们出头?” “你要想为这几个家伙出头,自己为何不过来与我动手?” 徐长老顿时脸色一沉,他辈分极高,哪有人敢这般与他说话,当下怒视冯骥,冷声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冯骥微微一笑:“无量剑宗,冯骥。” “大理无量山的那个无量剑宗?”徐长老微微皱眉,不记得那个门派有什么高手。 当下脸色阴沉,道:“我丐帮之事,不需要外人操心,阁下今日打伤本帮长老,我丐帮上下,势必要讨一个说法!” 冯骥看着徐长老,忽然冷笑起来,问道:“怎么,你们不过是几个长老受伤了,就要出来讨要说法,你们当年围攻杀死人家父母,让人认贼作父,拜仇人为师,又怎么说?” 徐长老猛然色变,满脸骇然,踉跄后退:“你……你……怎么知道?” 他猛地看向乔峰:“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峰满脸莫名其妙之色:“什么?” 冯骥摇了摇头:“乔兄,马上你就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林子里,传来马蹄声音。 却见一个老妪、一个老翁骑马而来,那老妪身材高大,老翁却身材矮小。 乔峰来不及追问,起身喊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 那谭公谭婆出场,紧跟着又有一人倒骑驴而来。 来者正是谭婆师兄,赵钱孙。 紧跟着,泰山五雄、铁面判官单正、马夫人相继而来。 一场大戏上演,乔峰神色坦然,心中却警惕起来,觉得这些人怕是都来诬陷自己的。 谭公谭婆、赵钱孙三人插科打诨,自然不提。 那马夫人哭哭啼啼,开始讲述了如何发现马大元留下信件,又如何请来徐长老主持大事。 终于说到正题,徐长老请那赵钱孙说起雁门关外之事。 这时又有一人赶来,正是天台山智光大师。 那赵钱孙不敢面对旧事,喊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智光和尚也有份,你来说吧。” 智光大师叹息一声:“好,老衲从前做错了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了便是。” 赵钱孙忍不住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做错了事。” 智光大师摇头,只是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此言一出,众人大吃一惊,均在心头暗想,契丹与大宋连年交战,如若将秘籍抢去,军中人人练武,战场之上,宋军如何是辽军对手? 智光叹道:“此事非同小可,契丹此举若是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故而少林得讯之后,立刻传知中原武林豪杰,大家纷纷响应,赶往雁门关外迎击强敌。” 说到这里,他看向乔峰,问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这项讯息,会如何做?” 乔峰正要回答,冯骥却看出这老和尚用心险恶,这是要让乔峰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认同他们的做法。 以乔峰现在的性子,自然也会认同他们,可惜乔峰不知,他们杀的人,是他的父母。 当下冯骥摇头,打断智光和尚,道:“乔帮主,你不知事情原委,可不好轻易答复。” 乔峰一愣,旋即猛然扭头,看向冯骥:“你……你什么意思?” 他为人粗中有细,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冯骥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猜不到?那被伏击之人,正是你亲生父母。” “啊——” 乔峰猛然惊呼,神情骇人。 智光皱眉,看向冯骥:“你是何人?” 冯骥却摇了摇头:“和尚,你佛门惯是虚伪,当年错杀好人,直接承认便是,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阿弥陀佛……”智光无话可说,只能继续讲述。 (本章完) 第16章 乔峰卸任,斩其气运! 智光和尚缓缓讲述事情始末,从他们伏击在雁门关外,到如何围杀萧远山一行人。 再到萧远山反抗厮杀,他们技不如人,惨死太多。 萧远山最后不但没有杀了汪剑通和带头大哥,反而在雁门关外留下石刻,跳崖自尽。 再到后来,讲到如何安置乔峰,再由少林玄苦大师传授武艺,后又加入丐帮等等事迹。 此时乔峰脸色煞白,内心一千万个不信。 “不,不可能~” “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 他身形一闪,一把提起智光和尚。 众人顿时惊呼,徐长老大叫:“不可!” “乔帮主,有话好说,万万不可动武啊。” “乔帮主,智光大师在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可害他性命!” 乔峰怒吼:“你们为何害我?若要我这帮主之位,那也就罢了,我拱手让人便是,为何污蔑我是契丹人?” 众人不敢言语。 那赵钱孙忽然道:“可笑,可笑,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却硬要冒充汉人,那有什么滋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肯认,枉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乔峰愤怒,喝道:“你也说我是契丹人?” 赵钱孙道:“我不知道,只是你的相貌,和当日雁门关外那契丹武师一模一样,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干吗要来诬陷于你?我自认当年曾参与杀害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好处?” 乔峰怔怔的看着他,深吸几口气,终究放下了智光和尚。 冯骥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未曾说话。 天龙八部,从乔峰出场,命运便已经开始走向悲剧。 他一直注视乔峰头顶的气运,那代表帝释天的气运之象,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似乎预示着乔峰的结局。 见到乔峰冷静下来,众人松了一口气。 徐长老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这一封书信是那位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之信,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 说着,他就要递上信件。 便在此时,那智光忽然开口:“慢,让我再瞧瞧,是否是原信。” 徐长老不疑有他,递给对方,乔峰也没阻拦。 智光正要去接,忽然一道身影一闪,一把抓过这封信件。 来人正是冯骥!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乔峰更是惊怒,喝道:“你做什么?” 他瞬间一掌拍来,正是降龙十八掌! 冯骥转身便是一拳,先天罡气轰鸣炸开! 二人掌力对轰,轰隆一声! 气浪翻滚,轰鸣炸响。 冯骥本以为,以他的武功,稳压乔峰。 然而却在此时,乔峰头顶的帝释天气运陡然大放光芒,一股威压瞬间笼罩向冯骥。 冯骥顿时一惊,只觉精神轰鸣震动! 一道佛音似乎在脑海流转炸响! “精神攻击?” 冯骥心头大震,急忙灵识运转,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佛音嗡鸣之中,他身形踉跄后退。 好在乔峰也被他先天罡气打的退后数步。 但乔峰显然没有打算住手,立刻再度强攻而来。 出手之间,降龙十八掌这门武技,仿佛威力提高了数十倍一样。 不但有雄浑内力随着掌势派来,更隐约有天龙咆哮一般,那帝释天的气象同样汇入掌势之中,隐约有金光闪烁! 冯骥不禁深吸一口气,忽然不再以横练功法对敌,而是祭出《六脉神剑》! 噗嗤!! 剑气瞬间爆射,破空呼啸。 顿时剑气与掌势轰鸣相撞,磅礴内力轰鸣之中。 冯骥立刻注意到,《六脉神剑》切割了部分气运攻击! 那帝释天的法相愤怒嘶吼,却终究黯淡数分! 而乔峰的这一掌,威力似乎也减弱数倍! 剑气纵横之中,乔峰连忙身形闪烁,身体向后躲闪。 冯骥喝道:“住手!” 乔峰果然停下,道:“冯兄,你干什么?” 冯骥摇头:“那智光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毁掉书信,不让你知晓带头大哥是谁。” 乔峰一愣,旋即看向智光。 智光和尚果然露出无奈之色:“乔帮主,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世,必然要报仇雪恨,然此事涉及汪帮主和那位带头大哥,汪帮主已经仙逝,那不用再说了,但是这位带头大哥,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以免你再造杀孽。” 乔峰心头悲愤,喝道:“是真是假,此刻尚未明白,我自会亲自调查。” 当下他看向冯骥:“冯兄,请将信还我。” 冯骥笑了笑,伸手递出信。 乔峰感激的看了一眼冯骥,知道若非冯骥出手,怕是他真的不能知道带头大哥是谁而来。 冯骥心中却暗道,直接让乔峰知道带头大哥,那么他也不会再到处调查,让阿朱死在他的掌下了。 如此一来,倒是能避免‘有情皆孽’的局面,乔峰也不会终生悔恨。 乔峰看过信件,果然是一封劝诫丐帮帮主汪剑通不要立乔峰为帮主的信。 而那署名…… 他瞬间瞳孔一缩:“竟然是他!” “阿弥陀佛。”智光和尚叹息一声。 赵钱孙不禁也闭上眼睛。 徐长老也叹了一声,递过来,一张信笺道:“这是汪帮主的手书,你自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乔峰再看过去,却见上面写着一番话。 “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帮主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压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这落款日期,是“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 乔峰记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日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恩师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 一时间,他心中酸痛,眼眶泛红。 徐长老道:“乔帮主,你休怪我等无礼,倘若你马副帮主报仇,没有袒护胡人,你这身世,原本也不必揭穿。” “只是一来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来乔帮主袒护胡人,所作所为,实已危及本帮……” 乔峰扭头:“你说我袒护胡人?这话从何说起?” “慕容二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与契丹一般,同为胡虏夷狄。” 徐长老又道:“再者,帮主你身世之事,帮众知者不少,变乱已生,隐瞒也没有好处。” 乔峰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 这时候,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诸位叔叔伯伯,想先夫为人忠厚笃实,言词笨拙,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究竟谁会害死先夫,妾身时常在想,是不是先夫手中,藏着什么重要事物,这才惹火上身,故而细心整理遗物,才发现这份信函。” 她哭哭啼啼,声音娇柔酸楚,令人动容。 乔峰扭头,道:“你怀疑我害死的马副帮主?” 马夫人忽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乔峰,道:“妾身是无知女流,岂敢怀疑帮主,只是先夫死的冤枉,还请诸位叔叔伯伯念在旧情,为先夫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说着,她向着乔峰磕头。 乔峰心头大怒,却碍于身份,只能还礼:“嫂嫂请起。” 话到这里,乔峰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了。 便在此时,冯骥忽然开口笑道:“这位马夫人好手段,听起来,这封信是你发现的,这徐长老也是你请来的,你倒是好本事,一个妇道人家,折腾来折腾去,好能耐啊。” 马夫人头也不抬,低声委屈道:“先夫在世时,对妾身百般宠爱,妾身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他奔走,还他公道。” 冯骥嗤笑:“既如此,我倒是有个疑问,你和徐长老都说这封信无人看过,为何丐帮之中,全冠清等人已经知道此事,各种谣言满天飞了?” 马夫人康敏顿时眼底露出阴毒之色,一闪而逝,看向冯骥,道:“阁下是谁?为何干预我帮中大事?” 冯骥轻笑一声:“我和乔兄一见如故,见不得人污蔑欺辱他,仗义执言罢了。” 马夫人没有说话,倒是那徐长老道:“本帮之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冯骥又笑了:“徐长老,你一个早就不问江湖事的老不死,明知那封信上面写着,需要本帮在位长老一同亲启,你为何还敢自行打开?” “你这等不遵帮主遗令之人,有何资格上跳下蹿的处理这件事情?你对付乔峰,真的是遵照马大元遗命行事?没有半点私心?” 徐长老瞬间脸色大变,厉声喝问:“我能有何私心?你胆敢污蔑我?” 冯骥哈哈大笑:“那你为何不让我问?你是不是心虚了?” “乔峰一时间想不透这些事情,我这局外人不能说上几句?” “你私下打开这封信,现在跟大家说这封信在你手里的时候,火漆完整,没人动过,谁能相信?” “若是火漆没人动过,为何丐帮之中,早有关于乔峰身世的谣言?” 徐长老顿时大怒:“我拆开火漆时,单正兄弟就在旁边,他能佐证!” 那单正不禁点头:“我亲眼见到徐长老打开的火漆,此事不假,单某以名誉担保。” 冯骥摇头:“你以名誉担保?你那双眼睛,就不会被人骗了?” 说着,冯骥道:“我有无数种办法,在不破坏火漆的情况下,打开这封信,单正,你名誉担保,是担保火漆没被动过,还是担保无人提前看过这封信?” 单正顿时哑口无言,不敢随意担保了。 冯骥摇头嗤笑,道:“此事彻头彻尾,都是在针对乔峰设局,偏偏你等不肯相信,一味因为乔峰身份而要对付他。” “他不曾干过一件对不起丐帮的事情,你们偏偏要逼走你们的帮主,当真可笑至极。” 丐帮弟子纷纷变色,隐隐也觉得今日之事,似乎真的是针对乔峰而来。 乔峰眼中满是感激的看向冯骥。 在场之中,唯有冯骥肯为他仗义执言。 单正、徐长老都被冯骥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那徐长老本来就心中有亏,此时慌了神,经不知道如何辩解。 这时就见康敏忽然开口:“这封信做不得假吧?” 此言一出,徐长老立时会意,喝道:“不错,乔帮主,不管信是不是被人提前看过,你是契丹人,这身份做不得假。” 乔峰冷哼一声:“此事真假,我自会亲自去少林问个清楚。” 徐长老道:“那这丐帮帮主之位……” 乔峰也不再多说,随手抽出打狗棒,喝道:“还给你们!” 噗——! 那打狗棒瞬间被插入地面,没柄而入。 冯骥摇了摇头道:“徐长老是吧?你们这些人,撵走了丐帮大才,日后有难,可别再想将他请回来了。” 徐长老冷哼一声:“我丐帮帮众上万,难道还找不出一位德才兼备之人,代理帮主一职吗?” 冯骥嗤笑起来:“你最好说得到,做得到。” 当下他对乔峰道:“乔兄,你随我来。” 乔峰正想去少林寻找那带头大哥,此时听到冯骥的话,当下点头:“好!” 他也想要问问冯骥,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竟然比全冠清他们还要清楚。 当下二人转身离去,一路离开杏子林,在一处凉亭驻足。 冯骥道:“赌局一事,乔兄没忘记吧?” 乔峰点头:“自然记着,你要我办什么事?” 冯骥摇头,道:“我需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何事?” “逆天改命!” “什么?” 乔峰大为震惊,不明所以。 冯骥却轻笑一声:“我说我能看穿一个人的气运因果,你信不信?” 乔峰满脸狐疑,显然不信。 冯骥笑着道:“你不信没关系,只需帮忙即可。” 乔峰问道:“你要我如何帮你?” “我有一法,能斩去你身上的霉运因果,你只需坐着即可。” 乔峰满脸惊奇:“霉运因果?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奇异之术?那岂不是仙家法术了?” “哈哈哈,便是仙家法术,你可愿意帮我?” “冯兄,你武功胜过我百倍,你若要害我,想来不是难事,你尽管施为。” 冯骥笑了笑,暗道乔峰果然爽快。 当下道:“我会以秘法,去斩你头顶霉运因果,你或许会感到心神不安,又或者有一些奇特情绪,但是不用理会即可。” 乔峰点头,笑道:“尽管来吧。” 他解下腰间葫芦,畅饮烈酒。 冯骥见状,也是大笑,当即深吸一口气,双目灵识覆盖,看向乔峰头顶帝释天法相气运。 当下六脉神剑骤然激射而出! 噗嗤—— 剑气破空,豁然射穿法相气运。 霎时间,乔峰猛然心悸,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还手。 与此同时,那法相气运身上,一层金光被剑气斩落,帝释天气运怒视冯骥。 冯骥看向乔峰:“别动!” 乔峰以莫大意志,忍耐住了起身冲动,心头惊骇:“怎会如此” 他自问也算胆大,何以冯骥只是以剑气射过自己头顶,自己就这般不安焦躁了? “莫不是我心性修为不到家?竟是被冯兄剑气所摄?” 想到此处,他倔脾气也上来了,道:“再来!” 冯骥大笑:“好!” 当下冯骥屈指接连不断弹射剑气。 呼啸之中,冯骥对六脉神剑的用法越发贤淑。 天空之中,帝释天法相气运轰鸣不断,那法相满脸狰狞嘶吼,已然千疮百孔。 忽然它忍无可忍一般,猛地一把抓向冯骥头顶。 轰隆! 冯骥只觉耳鸣目眩,浑身剧颤,隐约听到自己头顶似乎有龙吟哀嚎。 他尽管看不到自己头顶情况,但是想来定是帝释天法相攻击了自己的金龙气运! 冯骥深吸一口气,再看乔峰。 却见乔峰死死咬着牙,浑身颤抖,双目泛红,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暴虐冲动。 冯骥深知,这是法相在不断影响他的情绪! 当下深吸一口气,道:“乔兄,可否撑得住?” 乔峰深吸几口气,忽然用力一拍自己身上数处穴道,喝道:“尽管放手施为!” 他此时纵然不信冯骥所谓的斩断霉运因果,但是亲眼目睹冯骥在他头顶施展剑气,竟然能直接影响他的情绪变化。 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 当年他为丐帮立下三大功劳时,哪一场功劳不是凶险万分? 那个时候,自己从未感到心慌心悸,凭着一股热血与豪气,杀尽敌寇。 何以冯兄只是在自己头顶挥洒几道剑气,自己竟然就坐立难安了? 他越发感觉冯骥深不可测,难道世上真有仙法?可斩气运尘缘? 冯骥沉声道:“好,你坚持住。” 当下他正要再度激发剑气,但是忽然心头一动。 “等等,六脉神剑,靠着六脏六腑之力,运转而成,为何它能力斩精神气运?” “是了,我内运六脉神剑,六脏六腑会黯淡无光,斩落我自己的气运。” “六脏六腑,是提供精气神的所在,是否气运其实与精气神有所关联?” 冯骥若有所思,当即心思微动,直接激发灵识,附于内力之上,再度以六脉神剑手法,噗嗤一声祭出剑气! 嗤—— 剑气呼啸,瞬间射中那帝释天气运。 轰! 这一次,剑气前所未有的震动炸开,只听得巨响轰鸣,帝释天法相的一条胳膊直接炸裂,浑身金光乱颤,无数金色气运流云一般飞溅散开。 与此同时,冯骥只觉识海之中,一道轰鸣巨响,无数画面从破碎的气运之中流转映入他脑海! 冯骥瞳孔一缩:“这是……” (本章完) 第17章 被封锁的天龙世界 “诸位,我等于佛前发菩提心,并亲承如来法敕,常祐护受持、读诵、书写金光明经。然此方世界灵气枯竭,以致大唐以后,再无佛陀圣者出世,世人愚昧,不堪教化,灵气有限,不可人人皆入修者。” “尊者何意?” “当封锁此界众生真灵,选拔真正有资质之辈修行。如此方能以有限之灵气,培育四圣继者。” “天众何在?” “在,尊者!” “持法令封锁此界,红尘孽缘,皆在轮回,愚者不入我佛座下。” “是,尊者。” “不破众生相,不可拜我佛,八部轮回,有情皆孽,自天众始……” 冯骥眼前,出现大量残破画面闪烁而过。 是八部众投入轮回,在轮回之中,选定天资聪颖之辈,不断勘破尘世,欲突破红尘,入无我相之境,成就四圣之道,超脱轮回。 这其中,亦有大量道门高人,为突破灵气枯竭的大世,想尽办法渡劫飞升,突破佛门尊者封锁。 似乎后面的画面之中,发生了佛道争渡的画面。 只是这些画面太过模糊,转瞬即逝。 冯骥猛然惊醒,灵识震荡,再看乔峰头顶,那代表着帝释天的法相已然消散! 而乔峰更是昏迷在了亭子之中,神色苍白,但是气息平稳,眉心郁结之处,似乎也已经散开。 “原来六脉神剑之中的‘神’,是指的精神灵识,此术若以内力催动,固然是顶尖功法。” “但是以先天之气催动,内斩自身,可断自己尘缘因果,外斩他人,可斩他人气运。” “这门功法,似乎是佛门中人,为突破红尘所练。” 冯骥若有所思,从那帝释天的气运残片之中,他似乎接触到了这方世界的一些真相。 似乎在这方世界的历史之中,确实存在修仙修佛之辈。 但是此方世界自大唐之后,灵气枯竭,佛门为了节省灵气,便封锁此界,以大神通封锁此界众生真灵,令八部众投入轮回,寻找智者。 众生不断受八部众干扰,在轮回之中参悟真我。 唯有悟透无我相之人,方可走上修真之路,吸收为数不多的天地之力灵气,从而超脱六道,不入轮回,入佛门坐下修行。 无数年来,佛道天才无数,自然有人能在轮回之中,走到真我,被八部众选中,参透无我相,入佛门修炼。 但是同样道门之中,亦有奇才,在寻找无相之境,仍在推演道法。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他忽然想到,那乔峰的父亲萧远山,在上一代之中,可称得上天赋绝顶之人。 慕容博,为了王图霸业,同样卧薪尝胆,天资心性,无一不是顶尖。 这二人,难道也是八部众所选之人,最后入得佛门,修行佛法? “等等,倘若真是如此,那少林寺扫地僧,作为接引萧远山、慕容博的高手,他是不是修行者?” 冯骥心中惊疑,再看乔峰、段誉、虚竹,这三人几乎都与佛门有莫大关系。 乔峰自小就受少林高僧教导,玄苦大师更是收他为徒,传其功法。 段氏一族,几乎全族信佛,有的人连皇位都不要,也要入天龙寺出家。 虚竹更不用说,一心一意只想待在少林。 天下间的高手,都在往佛门里走,这是偶然? 在这三人之中,段誉、虚竹最终都回归少林,入佛门坐下。 乔峰没有入佛门,便死在了雁门关外。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乔峰最终没能勘破无我相,被佛门舍弃? 段誉、虚竹都最终走上了修行之路了? “段誉学了六脉神剑,或许日后熟悉这门功法,找到了斩去气运因果之法,入无我相之境。” “那段誉执掌灵鹫宫,修炼了道门《小无相功》,怕是也找到了道家‘有道无相’之境。” 冯骥沉吟起来,逍遥派三老,皆是顶级天才,却同样无法勘破无我相,在情爱纠葛之中,再次堕入轮回。 “有限的灵气,只能提供给真正的天才,这方世界,便是佛门设置的试炼场?” 冯骥深吸一口气,心头震惊之余,却又感到惊怒。 因为此刻他已经被八部众里的龙众盯上! “段誉一死,那龙众不曾消散,反而融入我的气运之中,这是选中我了?” 冯骥神色阴沉,他并不想入佛门,这龙众选中自己,未必是好事。 他沉吟起来:“必须尽快去找逍遥派传承,若能参透‘有道无相’,斩去我这身因果,估计就能得此方世界灵力,令我踏上修仙之路。” 正思考之中,乔峰缓缓醒来。 他一睁开眼,只觉整个天地仿佛都清明了许多。 一直缠绕自己的愁绪,不知不觉竟是化开了许多。 他不明所以,回头看向冯骥:“冯兄,我……这是怎么了?” 冯骥回过神来,看向乔峰,微笑道:“你身上的因果霉运,我已经帮你除去。” “此番前往少林……不,你暂且别去少林,先去一趟雁门关外吧。” 冯骥忽然想到,那少林之中,扫地僧隐藏其中,不知是好是歹,乔峰贸然过去,未必是好事。 乔峰闻言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务必亲自去查探一番。” 冯骥抱拳,道:“去吧,你我就此一别。” 乔峰也抱拳,感激道:“此次意外遇到冯兄,当真是乔某之幸,冯兄,你若不嫌弃,我有意与你义结金兰!” 冯骥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性子,也与我投缘,既如此,便义结金兰。” 当下二人在这亭子里结拜起来。 两人结拜之后,乔峰问道:“冯兄,你多大年纪?” 冯骥掐指一算,笑道:“快七十了。” 乔峰目瞪口呆:“怎么会?你莫要说笑,你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如何是七十老者?” 冯骥笑了笑,他在倚天世界待了七十年之久,若是算上清末世界,那还远不止这个年纪。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现在年龄该算多少岁。 时空力量的干扰之下,他的身体早已与常人不同了。 “我若非这个年纪,如何能练出这一身的功夫?” 乔峰闻言,一想也是。 他自问武功已经是天下一流了,但是在冯骥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自己苦修三十多年,这些年来受了多少磨难,才能有今天成就。 冯骥若非比自己年长,岂能练出这一身功夫? 当下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叫你一声大哥了!” “二弟!” “大哥!” “哈哈哈……” 二人大笑,乔峰满是欢喜,道:“想我乔峰,如今已经成了丐帮弃徒,连汉人的身份都不保了,却能得大哥青睐,当真是老天锤炼我。”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道:“二弟,那赵钱孙有一句话说的颇得我心,汉人未必就要比契丹人高人一等,契丹人未必就不如汉人。” “民族之仇,乃是一时之争,未来终将会有一个王朝,一统中原,不管是汉人、胡人、契丹人、大理人,日后都是炎黄子孙自居。” “在大中国之外,还有蛮族,那才是大敌。” 乔峰叹息一声:“我当了三十多年的汉人,视契丹人如猪狗,眼下忽然叫我做契丹人,我这心里……唉。” 冯骥笑了笑:“这天底下,没有永恒的王朝,更没有永恒的血脉,唯有道,才是永恒。” 二人闲聊几句,乔峰问道:“大哥,我欲去一趟雁门关,然后调查马副帮主的死因,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冯骥笑道:“你也不用去乱跑了,杀死马大元的凶手,我知道。” “什么,你……你知道?”乔峰大惊,旋即连忙问道:“是谁?” “你们丐帮执法长老白世境。” 乔峰再次震惊,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冯骥摇头:“不止如此,其实针对你的,也不是他白世境,而是马大元的夫人,那个叫做康敏的毒妇。” 乔峰无法理解:“这……不可能啊,我与她无仇无怨,况且她不过是马大元的遗孀,有何资格指使旁人?” 冯骥笑道:“此女毒如蛇蝎,那白世境、徐长老、全冠清,皆与她有过露水姻缘,此女嫉妒心极强。” “你在丐帮之中,年轻有为,英雄了得,当世响当当的好汉,此女自问姿色容貌,皆是一流,旁人见她,无一不是色令智昏,对她迷恋不能自拔,唯独你对她不假辞色,她因而恨你。” 乔峰不可置信:“这……这从何说起?她是我嫂嫂,我对她不假辞色,那不是应该的吗?她如何能因为这种小事恨我?还设计如此毒计害我?” 冯骥摇头,叹道:“一入轮回,有情皆孽。女人的心,你我这等糙汉子,自然不懂。” “总之真相便是如此,另外我还需提点你一句,你父亲当年跳崖,实际上并未去世,而是隐藏……” 轰隆! 冯骥话音还未说完,忽然天穹一声惊雷炸开。 紧跟着,便见到一道黑影自亭子上空飞下,猛地一掌拍向冯骥。 恐怖的掌力轰鸣炸空,仿佛要直接打死冯骥! 冯骥目光流转,见得来人浑身罩着黑色夜行衣,连脸上也盖着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此时这一掌拍出,气浪翻滚轰鸣,雨水飞溅撕开。 冯骥神色淡然,轻飘飘的一指点出。 噗嗤—— 剑气破空而去,瞬息之间,那人掌力轰然碎裂炸开。 剑气呼啸,刺啦一声,竟是直接撕烂了来人衣衫! 那人心头大惊,急忙暴退。 乔峰也反应过来,瞬间怒吼:“什么人!” 当下便要动手,冯骥一把拉住他,笑道:“你可不能动手。” 乔峰愕然,不明所以。 冯骥看向雨幕之中的黑衣人,道:“萧远山,你儿子当面,你都不认?” 此言一出,黑衣人浑身巨震。 乔峰更是大吃一惊,豁然转头,看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颤抖,双目死死盯着冯骥。 “你……你如何知晓的?” 他声音发颤,但是明显有苍老之感。 冯骥摇头叹道:“你藏于少林多年,不就是为了让你儿子叛出丐帮,让他众叛亲离,回归辽人身份?”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你儿子混的这么好,你硬是要把他拉下神坛,何必呢?” “他这辈子本来可以风风光光,英雄一辈子的。” 黑衣人发出沙哑怒吼:“我的儿子,凭什么要做汉人!成为汉人手里杀戮的工具!他是我儿子!” 冯骥摇头:“看来现在的你,距离参透无我相的境界,太远了。” 当下冯骥看向乔峰:“你们俩聊吧,我须回大理了。” 乔峰怔怔看着那黑衣人,颤声道:“你……当真是我爹?” 黑衣人一把拽下面罩,露出了一张与乔峰如出一辙的面容! “你随我来!” 萧远山喝了一声,身形一闪,急速飞走。 乔峰急忙大叫:“爹!” 当下来不及与冯骥道别,急速追上。 二人一追一跑,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冯骥没有再去插手乔峰之事,乔峰气运已经被自己斩去,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必须去弄清楚逍遥派传承。 当下冯骥迅速转身,便要赶回云南。 只是刚要动身,便见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抓着一行人。 这群人身穿西夏武士服饰,其中还有三名少女,其他被绑着的,皆是叫花子打扮。 冯骥顿时冷笑起来,策马慢了下来。 “冯公子!” 人群里,阿朱与阿碧忽然见到冯骥,顿时大叫起来,满脸焦急。 冯骥看了二女一眼,又看了看二女头顶乾闼婆气运,当下停了下来。 西夏武士之中,领头的赫连铁树立刻喝道:“你是何人?” 冯骥没说话,阿朱喊道:“冯公子,救救我们,他们是西夏人!” 阿碧也急忙道:“冯公子,救命啊。” 那群叫花子里,也有人认出了冯骥,顿时露出喜色。 有人大喊:“大侠,这些是西夏恶贼,还请搭把手啊。” “这位大侠……” 冯骥没有理会叫花子们,淡淡道:“我刚才在杏子林中说过,你等赶走我兄弟乔峰,丐帮早晚会后悔。” “你们这群家伙,有眼无珠,好好的一个帮主,被你们逼走了,现在来求我?” 丐帮徐长老、全冠清等人顿时面色铁青,各个愤怒不已,有人更是破口大骂。 徐长老喝道:“这些皆是西夏异族,你竟然帮他们?” 全冠清大叫:“你这狗贼,和乔峰做朋友,果然是狼心狗肺。” “乔峰是契丹人,这厮也通敌卖国,果然是狼狈为奸!” …… 冯骥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不救你们,便是通敌卖国?” 他看向那西夏武士,道:“这些叫花子,你们要打要杀,与我无关,这几个姑娘,放了吧。” 赫连铁树顿时嗤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冯骥微微摇头:“何必找死呢?” 下一刻,冯骥忽然抬手,十指轻轻一弹,噗噗噗…… 剑气激射,呼啸纵横,霎时间,赫连铁树直接被射成了筛子! 西夏武士们顿时怪叫起来,人人大吼,纷纷围杀冯骥。 却见冯骥连马都不下,十指接连不断弹出。 内力激荡,先天罡气流转,六脉神剑激射而出。 噗噗噗! 眨眼之间,西夏武士们死伤惨重,有人脑袋裂开,有人眼眶炸裂,鲜血喷洒而出。 冯骥轻描淡写,神色淡然,但是出手极为狠辣,少有活口。 终于西夏武士们被杀的怕了,哀嚎着纷纷逃跑。 冯骥没去管这些人,抢过一匹马,直接提起阿朱、阿碧坐上一匹就要离开。 阿朱急忙求道:“冯公子,还有表小姐,求求你了。” 冯骥看向王语嫣,见王语嫣楚楚可怜,祈求的看向冯骥。 冯骥看向阿朱和阿碧,问道:“救她也行,你们须得应我一件事情。” “只要我们办得到,一定答应。”阿朱连忙道。 冯骥点头:“爽快,我救她!” 当下一伸手,直接抓起王语嫣,将其拽上自己马匹。 随后两匹马疾驰离去,任由丐帮弟子躺在雨中。 全冠清等人拼命想要挣扎起来,却因为身中悲酥清风毒药,动弹不得。 不多时,就见到西夏人去而复返,竟是再次杀了回来。 顿时丐帮弟子纷纷露出绝望之色。 有人不禁在想,若是乔帮主在,大家岂会落入西夏人手里? 也有人在埋怨,明明紧急军情已经送到,偏偏徐长老为了对付乔帮主,硬是不让乔帮主看那枚蜡丸军情,以至于耽误了战机,累的大伙儿生死他乡。 他们想法纷乱,不大一会儿便被赶回来的愤怒的西夏武士们举刀屠杀。 惨叫声不断,西夏人将怒火撒在这些丐帮弟子身上。 冯骥这边,带着三女,一路向东南方向,然而雨水越来越大,三女身中毒药,浑身酸软无力,几次差点从马背上跌下。 阿碧实在忍受不住,喊道:“冯公子,雨太大了,可否找个地方避避雨啊?” 冯骥微微皱眉,道:“稍微忍忍,暂时找个地方吧。” 他目光一扫,便见到前方一座大碾房,溪水流淌,带动风车轮子。 (本章完) 第18章 最后一次轮回 “那边有座碾坊,冯公子,咱们过去躲一躲雨吧?”阿朱连忙喊道。 冯骥微微点头,策马而行。 王语嫣坐在他怀里,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紧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出来。 她浑身微微发颤,有些寒冷。 冯骥看了她一眼,问道:“冷吗?” 王语嫣连忙摇头,身体尽量往前倾,生怕和冯骥接触。 冯骥淡淡一笑,护体罡气激荡张开,仿佛一个圆形的气罩,将二人笼罩起来。 风雨飘摇,落下来时,却都被罡气阻挡在外。 坐在前面的王语嫣心头暗暗震惊。 “罡气护体,此人内功之强,只怕当世无人能及,便是表哥,只怕也……”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息一声,只觉得表哥想要当皇帝,实在太难了,便是想要当武林第一,都千难万难。 一时间,她心中满是愁绪,不知不觉间,身形微微向着冯骥靠拢。 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个火炉一样,十分暖和,下意识的让她想要靠近。 冯骥气血何其庞大,时时刻刻都在散发惊人热量,她自然觉得温暖。 待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蜷缩在冯骥怀抱之中了。 “啊——” 她顿时惊呼一声,俏脸瞬间通红,急忙挣扎坐起身。 然而身中悲酥清风,她哪有力气动弹,浑身懒洋洋的倒在冯骥怀中。 佳人入怀,冯骥虽不是色鬼,却也不是那假模假样的柳下惠,大手环绕住佳人蛮腰,盈盈一握,娇躯软柔。 “嗯~不……不要……” 王语嫣脸色通红,急忙推开冯骥大手,发出近乎求饶一般的哀求。 冯骥瞧了瞧她,见她满是哀求之色,当下笑了笑:“你自己靠过来的。” 王语嫣红着脸,急切解释道:“我……我身中毒烟,浑身无力,不是故意要躺在你……你怀里的。” 冯骥笑了笑,当下松开手:“故意不故意,你都躺在我怀里了。” 王语嫣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表哥了。 冯骥逗弄她一会儿,见到碾坊已经近在眼前,当下翻身下马。 随手将三女依次抱了下来,送进碾坊。 三女之中,阿朱、阿碧二人身上有一种奇异香味,冯骥眼角瞥了一眼二人头顶,那代表着乾闼婆的气运笼罩,正手舞足蹈,散发奇香。 冯骥再去看王语嫣,此女身上,也有醉人香气,但是那是少女的处子幽香,却不是阿朱、阿碧身上那种檀香。 三女都湿了身子,身材姣好,各有各的优势。 王语嫣年纪最小,但是身材最为高挑,虽然不曾练武,但是依旧前凸后翘,虽然年轻,但是已有其母风韵。 只能说李青萝的底子好,王语嫣是典型的细腰结硕果类型。 阿碧和阿朱则又是不同,阿朱年纪稍大,已经带上一丝丝熟韵。阿碧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碧玉妆成。 三女美则美矣,各有千秋,冯骥依次抱着三人入得屋内。 这时便听到草堆后面,传来嗯嗯哼哼的靡靡之音。 三女顿时都是神情古怪尴尬起来。 冯骥当即咳嗽一声:“咳咳咳,有人在吗?” 草堆之中,顿时传来惊呼声音。 却见一对农家青年男女从草堆中坐了起来,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满脸尴尬。 三女更是羞的的满脸通红,急忙低头转身,不敢去瞧这一幕。 冯骥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两位,我们路经此地,忽逢大雨,可否借宝地避一会儿雨?” 说着,冯骥一伸手,已然扔出一块银锭。 那青年下意识的接过银锭,入手一沉,顿时心头一喜。 他看了看老婆,老婆也欣喜点头。 “诸位随意好了。”青年连忙道。 冯骥点头,看了看三女湿漉漉的模样,又问道:“这位大姐,这里可有衣衫,给她们三人换下。” 那农家女摇头,道:“只有一副衣衫,只怕不够三人换的。” 阿碧和阿朱连忙开口。 “我们不用,我们会些武功,还是让王姑娘先换上吧。” “对对,姑娘,上面有阁楼,你去换了衣服,莫要冻着。” 王语嫣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只得看向那农家女,道:“姐姐,你可否扶我上去,帮我换个衣衫。” 那农家女不禁看了看身材高大的冯骥,问道:“你男人不帮你吗?” 王语嫣顿时脸色通红,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我……我夫君。” 说到后面三个字,已然脸红似要滴血,羞涩尴尬。 冯骥轻笑道:“姑娘,你带她上去吧。” 农家女尴尬的笑了笑,帮王语嫣扶起,往楼上走去。 冯骥看向阿朱、阿碧二女,道:“刚才答应救你们,你们说好帮我一个忙的。” 阿朱和阿碧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些畏惧害怕。 暗道自己二人,武功又不如何厉害,能帮他什么? 他不会瞧上了我二人姿色吧? 想到此处,二女心头郁闷害怕,却又没有办法。 她们虽然是慕容家的丫鬟,但是心气自然不同普通人家丫鬟。 “冯……冯公子,你……你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有名望,不至于……不至于要对我们姐妹用强吧?”阿朱颤声道。 冯骥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须借你二人身上气运一用,莫要多想。” 二女大感意外,无法理解。 “气运?” “那是什么东西?” 冯骥笑道:“你二人不懂,放心,我不会触碰你们,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会影响你二人心智心情,若是有得罪之处,我先提前说声抱歉。” 二女不能理解,但是听到他说不动她们,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当下点头答应下来,各自坐下,等待‘悲酥清风’的毒性过去。 冯骥这边,则是目光看向二人头顶的乾闼婆法相气运,深吸一口气。 他当下运转内力,六脏六腑齐齐震动,内力呼啸流转,十指陡然抬起! 噗噗噗—— 六脉神剑,激射而出! 气浪震动,无形无色的剑气激射,冯骥灵识附在其上,轰然斩在乾闼婆法相气运之上! 轰隆! 阿朱、阿碧二人只觉脑袋猛然震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感觉,让她们二人心悸不止。 “啊——” 二女瞬间尖叫起来,明明冯骥的剑气并未伤到他们,却令二女仿佛受到莫大伤害一般! 冯骥目光紧盯空中的乾闼婆。 刚才这一记六脉神剑,已然洞穿两只乾闼婆的法相,顿时空气之中,弥散大量香味。 隐隐约约之中,又有丝竹悦耳之声传来! 乾闼婆,八部众之一,又称之为香神、乐神! 此时冯骥手指不停,不断激射出六脉神剑,空中轰鸣之声不断。 两只乾闼婆法相不断炸开碎裂,大量残破的气象碎片涌向四面八方。 冯骥脑海之中,接收到了气运残留的影像残片。 无穷无尽的佛堂之上,不少佛陀、菩萨、罗汉端坐。 众佛抬头望天,却见天空之中,卐字法印封锁天穹,无数符文遍布,灵气骤然收敛,点点滴滴的涌入一座山头。 一名佛陀开口:“灵气已封,今后由八部众挑选物色大智大慧者,入我佛门修行。” “达摩尊者,此事由你空相寺负责。” “谨遵法旨。” …… 碎片之中,乾闼婆所代表的香神、乐神,在无数年间,寻找到各式各样的大智大慧之人,带他们经历人间种种情爱欲孽考验。 有的身死道消,有的大彻大悟,终于能入无相之境,得进空相寺内修行。 千百年来,时光流转,灵气越来越稀薄,八部众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灵气枯竭,不已经不足以诞生更多尊者,此世当为最后一世。” 某一块碎片之中,这样的声音传来。 哗啦! 所有碎片消散,冯骥猛然睁开眼睛。 却见对面阿朱、阿碧二人已经昏迷倒地。 二人头顶上空,乾闼婆法相气运消散一空。 冯骥正要思考,忽然一道凌厉破空之声传来。 “呜——” 冯骥罡气自动流转护体! 轰隆! 一声爆炸闷响,冯骥回头看去,却见门口一道身影被自己的护体罡气炸飞。 但是那人身手不弱,人在半空,已经翻身站稳,尽管在地上踉跄着后退数步,但是还是撑住没有倒地。 只是他手掌之上,鲜血淋漓!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碾坊之的农家青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楼上王语嫣也昏迷不醒。 四周还有不少惨死的西夏武士。 冯骥看了一眼这些西夏武士尸体,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自己内力反震而死。 想来是自己陷入‘乾闼婆’的记忆碎片时,这些人追赶而来,对自己动手。 却被自己护体罡气反震杀死。 外面那名西夏武士,应该是最后一人了。 他目光森冷,扫视向那人。 这一瞧,顿时眼神一凝。 “咦?” 冯骥惊疑一声,原来外面这名西夏武士头顶之上,竟然同样有一尊气运法相笼罩! 这尊气运法相,不同于冯骥见过的任何一尊。 这气象三面六臂,手托日月,双足立海上,身越须弥山。 冯骥心头急转,立时想起此气象是什么了。 “八部众,阿修罗?” 阿修罗,直译为“非天”,果报似天而非天。 另外阿修罗为六道之一。他们基本上居住在须弥山的山洞中,同帝释天为首的天众进行激烈的斗争。 阿修罗是战神,他权力和能力很大,但生性暴躁,执拗而善妒。他疑心病很重,怀疑佛祖偏袒天众,所以经常率部和帝释天战斗,不过每次都是被天众首领帝释天打败。 冯骥看着眼前这个西夏武士,又联想起了原剧情,立时之间,他已经猜到了对方身份。 “似天而非天,想要当皇帝,却终其一生,也没有当上皇帝,最后沦为与孩童扮演皇帝梦的慕容复吗?” 眼前之人,正是慕容复。 其命运业果,也已经通过阿修罗气运,展现出来。 慕容复一生,与乔峰齐名,他屡次三番,与乔峰三兄弟争斗,而且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不正符合了阿修罗与天众大战的命格? 原剧情之中,慕容复也确实追踪到了这座碾坊来了。 冯骥笑了起来:“想不到一日之间,遇上了八部众之三。” “阁下好深厚的内力。” 慕容复压着声音,尽可能不暴露自己身份,开口喊道。 冯骥看着他,道:“藏头露尾,背后袭人,这便是慕容家家训?” 身穿西夏武士服的慕容复猛然一惊,脸上的人皮面具险些掉落。 他心头惊慌,不知道何处漏了马脚,竟然让冯骥认出来了身份! 当下却不肯承认,直接喝道:“什么慕容家,本座西夏一品堂,李延宗!” 冯骥淡笑一声,走出碾坊,道:“无所谓了,不论你是慕容复,还是李延宗,都是一样。” 却见冯骥身形忽然一闪,一手急速点向慕容复的胸膛。 指力破空而来,雨幕撕裂,雨水飞溅,轰鸣之声破空。 对面的慕容复目光之中,精芒暴涨:“来得好!” 当下手腕一翻,手中长刀猛地劈向冯骥手指。 他欲要以这招力劈华山,迫使冯骥收手,后面再接上一招火中取栗,便能直斩冯骥喉头。 然而对面的冯骥并未收手,反而指力破空而来,以肉指对刀锋! 嘭——! 一声闷响轰然炸开,慕容复手中刀锋轰然炸开,顿时无数碎片激射向四面八方! 慕容复瞬间瞳孔一缩! “横练?” 他不敢置信,哪有这般厉害的横练? 一招输,哪里还能找回胜机。 冯骥指力不减,呼啸之间,已经嘭的一声,落在了慕容复肩头大穴! 危急关头,慕容复猛然一沉身体,躲开穴道位置。 但是冯骥的指力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慕容复只觉对方指力,仿佛排山倒海一样,汹涌澎湃的撞击过来。 当下他连忙深吸一口气,疯狂运转家传绝学《斗转星移》! 霎时间,冯骥的内力被他牵引,紧跟着慕容复反手同样一指,点向冯骥胸膛! 这一指,慕容复使的是少林派大力金刚指法! 只是这指力,却用的是斗转星移而来的冯骥内力! 嘭! 慕容复的手指撞击在冯骥身上,冯骥护体罡气流转,这股指力根本打不破冯骥护体罡气。 冯骥嘴角一咧,手也不收回来,体内气劲流转,用上了《乾坤大挪移》功法。 顿时这股劲力,再度回转于冯骥手上,顺着他的指尖,再度轰向慕容复。 慕容复顿时大吃一惊,惊恐大叫起来:“斗转星移?你怎么会?” 但是下一刻,慕容复便察觉到,对方转移过来的力道,远不如自己转移出去的。 “不对,不是斗转星移!” 冯骥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禁感到诧异,他能察觉到,慕容复的斗转星移,似乎不单单转移了部分力道过来。 冯骥蓦然抬头,看向慕容复的头顶。 却见那尊阿修罗气运法相,大放光芒,法相上一只大手,正在随着慕容复施展斗转星移,抓向自己头顶! 冯骥心头一凛,立时想起来一件事情。 乔峰当初施展降龙十八掌,明明内力不及自己,却能借助帝释天气运,打出超出他真是实力以上的战力。 当初那一幕,给他印象极其深刻! 而眼下慕容复,居然也有同样的情况。 他出手之时,这阿修罗气运,竟然也在助他! 冯骥神色一沉,当下另一只手忽然抬起,对着虚空,猛地一点! 噗嗤! 六脉神剑激射而出,瞬间撞击向了阿修罗气运法相! 轰! 刹那间,阿修罗气运巨震炸开,那条手臂瞬间炸裂。 而慕容复立时噗的一声,口吐鲜血,身形暴退! 雨幕之中,他急速飞奔逃离,竟是头也不回! 冯骥没有去追,而是皱起眉头,心中感觉到诧异。 “斗转星移……似乎并不简单!”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他刚才感觉到,自己有一部分气运,竟是被转移出去了! 当下他低头看向水洼。 却见水洼里,自己倒影的头顶上,金龙盘旋呼啸,属于段誉的龙气仍在挣扎嘶吼。 除此以外,金龙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红色丝线,远远连接虚空! “因果线?” 冯骥目光一凝,有些吃惊。 “哪来的?” 冯骥心头惊疑,目光迅速看向因果线的另一头。 虚空尽头,隐约是一片虚无,不知连接向什么地方。 当下他立刻内运《六脉神剑》,对着自己头顶因果线,狠狠一挥手! 噗——! 一声闷响,虚空震荡,那红色的因果线,骤然炸裂。 冯骥顿时感觉心头一松,神魂都轻了几分。 仿佛有什么事情被放下了一般。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似乎也不是普通功法。” “这个世界,有不少神功绝学,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武学功法,似乎都是仙家道法退化而来。” “佛陀封锁此界灵气,存于空相寺,灵气越来越稀薄,似乎这一次,是八部众最后一次挑选来者,进入空相寺修炼了。” 冯骥感觉,自己已经在无限接近真相。 (本章完) 第19章 调戏王语嫣 “驾!驾!” 暴雨之中,慕容复纵马疾驰,大雨滂沱,浇灭了他一腔野望。 “噗——” 忽然之间,他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顿时身形从马上摔下。 “啊——” 他发出怒吼,凌空一拍地面,顿时身形一跃而起,踉跄的落在地上。 看着漫天雨水,他撕开脸上麻木的面具,剧烈的喘息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之人?” “横练大成,内力成罡,已经是先天之境,那一记指力,无形无色,给我致命威胁。” “怎么会有这种邪术?” 慕容复靠在树旁,眼中阴沉,满腔怨愤。 “还有,那人为何会使一种类似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之法?” “难道……是表妹?” 慕容复心头一紧,旋即愤怒起来。 他赶来时,表妹衣衫不整的在阁楼,只怕清白不在了。 “混账!” 他心头怒火涌动,却又不敢再去找冯骥报仇。 一时间心中妒火中烧,猛地一拳打在一旁树上,顿时咔嚓一声,一人粗的大树炸裂倒塌。 他没有看到,他的头顶,阿修罗气运笼罩,正变得极为狰狞。 …… 与此同时,远在少林藏经阁处。 一个老僧正在扫地,忽然他似有所觉,抬头看向虚空。 只见两道‘乾闼婆’法相飞来。 老僧不禁微微皱眉,一伸手,一串佛珠抛出。 顿时两道法相霎时间融入佛珠之中,整个佛珠微微一颤,光芒一闪而逝。 扫地僧不禁呢喃自语:“怪哉,先是天众,后是乾闼婆,为何两者选中之人,都被抛弃?难道二者都不是大智大慧之辈?” 扫地僧眉头紧皱,看向佛珠,沉吟不语。 “空相寺开启在即,八部众即将带着选中之人回归,却不知有几人能勘破众生相,入无我相。” 他呢喃自语,随即低头,继续扫地。 …… 碾坊之中,阿朱、阿碧二女昏迷不醒,王语嫣同样在阁楼上昏迷着。 冯骥转身回到屋内,随手扔掉西夏人的尸体,又将那对农家青年夫妻合葬。 他走向阁楼,见赤身的王语嫣,细腰丰臀,肌肤白皙胜雪。 当下走过去为其穿上衣衫,伸手抵在她的后背,为其运功。 不一会儿,王语嫣便悠悠转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她立刻大叫:“不要——” 冯骥收手,她顿时失去了力量支撑,整个人瘫软下来,落在冯骥怀里。 冯骥道:“敌人已经被我击毙,王姑娘勿要担心。” 王语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刚才西夏人攻了进来,我见他们要杀你,还杀了金阿二夫妻,你……你没事吧?” 冯骥摇头:“你被吓晕了?” 王语嫣脸色一红,觉得自己被吓晕了,颇为丢人。 然而这一摇头,她才发现,自己衣服竟是已经穿好了! 她顿时大吃一惊:“我衣服怎么穿上的?” 她明明记得,那位农家大姐还未曾帮她穿好衣服,就被人杀了。 自己昏迷之前,也未着寸缕。 “难道是阿碧和阿朱?” 她连忙看向楼下,这才发现,阿碧阿朱都躺在草垛旁边,昏迷不醒。 扫了一圈,屋子里,唯一行动自如的,便只有冯骥了。 当下她脸色通红,看向冯骥:“你……你……替我穿的衣服?” 冯骥看了看她,见她脸上又是羞愤,又是委屈的模样,当下笑了笑:“不是。” 王语嫣顿时一喜:“不是你?那是谁?” “西夏人吧,估计要把你们抓走吧。” 王语嫣狐疑:“真的?” 旋即她又连忙问道:“那些西夏人呢?” “哦,都死了。” 王语嫣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仔细去想,又觉得不对劲。 那些西夏人如若才狼虎豹,要是见到自己没有穿衣,岂会不侵犯自己,好心帮自己穿上? 她心中隐隐觉得,应当不是西夏人做的。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余光偷偷看向冯骥,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然而冯骥神色古井无波,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王语嫣聪慧异常,已然猜到了什么,脸色发红,却不便发作。 冯骥都没有承认,自己上赶着认领这事儿,岂不是平白污了自己清誉? 当下默不作声起来。 冯骥见她不说话,开口道:“还记得我救你们的时候,你们答应过我,许我一件事情。” 王语嫣回过神来,顿时有些纠结,暗道:“他此时若是提出无理非分要求,那可如何是好?” “我又打不过他,表哥又不在这里,这……这可怎么办?” “不,我已心有所属,不能对不起表哥。” 当下坚定决心,看向冯骥,道:“冯公子,有些事情,我便是死,也不能应你的。” 冯骥一愣,看了看她,问道:“什么事不能应我?” 王语嫣红着脸,扭过头去,只留给冯骥雪白修长的鹅颈,以及一头乌黑青丝。 冯骥无语道:“王姑娘,别多想了,我只想要你教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功法。” 王语嫣顿时愕然,不由得神色惊喜起来:“只有这个吗?” 她又惊又喜,旋即又觉得尴尬,自己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来他没有非分之想,却是我想多了。”王语嫣心中想着。 冯骥道:“哦,你以为我要什么?” 王语嫣脸色微红,连忙岔开话题,道:“我知道很多江湖武学,但是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是我表哥家传绝学,我不能外传的。” 冯骥微微皱眉,道:“既如此,我换个要求,你知不知道,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秘籍在哪里?” 王语嫣顿时又是一滞,她却是知道慕容家的《斗转星移》,都藏在还施水阁之中。 但是她如何肯说给冯骥? 她很清楚,冯骥武功之高,表哥万不能及。 便是与那丐帮乔帮主相比,也要逊色一二。 若是冯骥知道秘籍就在还施水阁之中,慕容家何人能守住秘籍? 可别到时候再累的表哥与他打上一场了。 表哥若是因此受伤,岂不是都是因她之过? 当下不禁秀眉紧皱,不肯言语起来。 冯骥摇头,沉声道:“王姑娘,我这要求,一换再换,你是不是太不够诚意了?” 王语嫣纠结不已,道:“冯公子,你武功盖世,何必再要慕容家的绝学?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于你而言,慕容家的绝学也未必需要了啊。” 冯骥摇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心中暗道:“若是普通武学,自然无所谓,这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明显不是普通武学,牵扯因果术法,必定不简单,我岂能错过?” 王语嫣叹道:“冯公子,我还知道不少其他武学功法,若是练成,威力也不弱于《斗转星移》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两门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你不要去学《斗转星移》好吗?” 她慢声细语,小脸上满是祈求,我见犹怜。 冯骥淡淡道:“少林派的武功算什么绝学?我眼下其他功法都不需要,只需要《斗转星移》。” 王语嫣眼眶微红起来,气道:“你便是要为难我。” 她竟是与冯骥撒气起来,冯骥不禁笑了起来,道:“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你,待我抓住慕容复,我一样会知道。” 王语嫣顿时大急:“你……你要与我表哥为敌吗?”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表哥也配做我的敌人?” 王语嫣呼吸一滞,被他霸气所摄,但也知道他所言不错。 以表哥的武功境界,眼下和这位冯公子差距太大了。 她心头焦急,若是表哥被他找到,只怕真的会有危险啊。 可是……可是自己如何能透露慕容家的绝学武功啊。 她好生气恼,一时间难以抉择。 冯骥也不逼她,道:“你既然两个条件都不答允,这《斗转星移》功法,我会另想他法,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还是要做。” “你说。只要不让我和表哥为难,我便答应你。”王语嫣心中松了一口气。 冯骥点头:“最近一段时间,你要跟在我身边。” “啊?”王语嫣惊愕,不明所以。 “你答不答应?” “我……那要跟多久啊?” “放心,最多不过一年。” 王语嫣心中一叹,不明白冯骥为何要让她跟随一年,但是眼下也别无他法。 只能点头道:“好吧,但是这一年你不许僭越,做一些……一些……过分的事情。” 冯骥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是取出一只小瓷瓶,道:“悲酥清风解药,你闻一闻。” 王语嫣闻了闻,顿时只觉腥臭难闻,不禁哭笑起来:“好臭呀。” 说着,她手臂举起,在自己鼻尖挥手驱赶气味。 “这真是解药吗?你莫不是拿我耍趣吧,我可再也不想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笑脸。 这一笑,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冯骥笑道:“你瞧你不是能动了?” 王语嫣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可以举起手臂了,当下又惊又喜:“再让我闻闻。” 她又轻吸几口,旋即咯咯直笑:“不行不行,太臭了,咯咯咯……” 冯骥不由笑了笑,道:“你在此休息片刻,我去给阿朱、阿碧解毒。” 当下他去了楼下,给阿朱、阿碧运功,二女苏醒之后,也闻了解药,顿时也大叫太臭。 引得楼上的王语嫣捂嘴偷笑起来,一时间,三女梅兰竹菊,各自芬芳。 冯骥与三女在碾坊之中待了小半日,大雨逐渐停歇下来。 阿朱便急忙站了起来,道:“冯公子,这次谢谢你救我们了,我们要去找公子了。” 阿碧也点头:“是啊。” 冯骥起身道:“二位请便。” 阿朱和阿碧二女立刻收拾东西,同时对王语嫣道:“姑娘,咱们走吧。” 王语嫣不禁看向冯骥。 冯骥开口道:“她不能走。” 阿朱与阿碧都是大吃一惊。 “冯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与我另有约定,暂时不能离开我。” 阿朱皱了皱眉,却见王语嫣道:“阿朱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阿朱看了一眼冯骥,当下走了过去。 王语嫣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位冯公子觊觎我表哥的家传武学《斗转星移》,他武功高强,若是遇到表哥,只怕会用强,你们若是去了少林,找到表哥,切记让他提防。” “可是姑娘,他为何要将你留下?” 王语嫣苦着小脸:“我也不知,只是他救我性命时,咱们答应过许他一件事情,眼下他要我教他《斗转星移》,我做不到,只能由他处置了。” “我去再与他说说,他与乔帮主结识,以乔帮主的为人,不至于和歹人做朋友,我相信他不是坏人。” 王语嫣露出希翼之色,道:“真的吗?” “嗯。” 当下阿朱带着王语嫣回来,看着冯骥,道:“冯公子,王姑娘没能完成你的要求,你留着她在你身边又有什么用呢?求你放了她吧。” 冯骥摇头:“她我还有用。” “什么用?王姑娘虽然熟知各家武学,但是她本人不会任何武功的,而且你这么厉害,总不至于为了她脑子里的那些武功吧?” 冯骥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为难她,只需她在我身边,你们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放她走的。” 阿朱和阿碧苦口婆心,说了好一会儿,冯骥不为所动。 无可奈何之下,二女只能告别王语嫣。 王语嫣站在门边,翘首看着她们离去,眼神之中,满是不舍。 一直到阿朱二女消失不见,她才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冯骥,道:“冯公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冯骥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道:“我要带你去见你外祖父。” 王语嫣顿时大吃一惊,不可置信:“我外祖父?” 冯骥淡淡点头:“你这位外祖父,有些花心,我要亲自会一会他,从他口中问一些事情。” 王语嫣不明所以,她有些疑惑,问道:“我外祖父名声并不好听,但是却也没听人说过他花心啊?” 冯骥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你外祖父是谁?” “嗯,星宿派掌门,丁春秋。”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的可不是他。” 他伸出手,道:“上来。” 王语嫣来不及细问,看着一匹马,她脸色微红,道:“咱俩坐一匹马吗?” 冯骥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你会骑马吗?” 王语嫣语塞,她从小长在曼陀山庄,讨厌学武,对于骑马,当然不会。 无奈之下,只能将雪白的媃荑递给冯骥。 冯骥轻轻一拉,便将她拽上马匹。 佳人入怀,处子幽香袭来,冯骥轻笑一声。 王语嫣脸色窘迫,被他环抱在前,只觉男子的气概从背后袭来,让她娇躯发软。 冯骥策马而行,往河南方向而去。 本来他打算去找缥缈峰童姥的,但是想了想,缥缈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不敢大声讨论,知之者极少,想必找起来十分困难。 倒是那擂鼓山聋哑门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找起来倒还算方便。 还不如先去找无崖子,而自己手上还有无崖子的后代外孙女,也算是一张感情牌。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无崖子口中问出逍遥派的秘密。 马儿奔走,王语嫣在他怀中不敢动弹。 实在是马鞍太小,稍微动弹,二人便紧贴在一起。 王语嫣挺起背脊,不敢向后倒去,怕躺在冯骥怀里。 然而她细腰硕果,直挺脊背,更凸显前方傲人硕果。 冯骥比她高大许多,从她白皙脖颈处看下去,便能看到沟壑深渊。 他虽然无意注视,但是女孩的幽香又在不断往他鼻尖涌入。 他微微摇头,专注赶路。 不大一会儿,王语嫣便累了,一直挺着腰杆,她一个没练过功夫的女孩哪里受得了。 当下微微松懈,腰肢一松,顿时感觉脊背酸痛,不禁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这一下子,顿时倒在了冯骥怀中。 “呀——” 她顿时惊呼一声,连忙又挺直腰背,脸上满是红晕。 冯骥从后面看去,见她连耳朵都浮起粉色。 “累了就躺一会儿,我还能吃了你?” 王语嫣脸色微红:“男女授受不亲。” “去碾坊之前,你我不是也共乘一骑?那会儿你躺在我怀里取暖,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王语嫣顿时脸色通红,急忙解释道:“那时我身中西夏人的毒烟,手脚无力,实在没有办法的。” 冯骥笑了笑:“江湖儿女,哪来这么些繁文缛节,你不累,那就一直挺着吧。” 王语嫣不敢言语,却努力挺直腰杆。 冯骥轻轻摇头,无声的笑了笑。 忽然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顿时马儿受惊,立刻加速向前奔跑。 这猛然提速,王语嫣没有功夫傍身,一个不慎,顿时整个人向后倾倒,一下子撞入冯骥怀中。 “呀——”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双手乱抓,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冯骥大笑一声:“抓着我的手臂。” 王语嫣连忙抓住冯骥手臂。 冯骥左手毫不犹豫的搂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拽着缰绳,口中厉喝:“驾——!” 马儿狂奔,一路疾驰。 风中传来王语嫣的惊呼大叫,还有冯骥的哈哈大笑声音。 (本章完) 第20章 强敌环伺 骏马狂奔,马背上,一个白衣女子被一名高大男子搂在怀中。 女子闭着眼睛,躺在男子怀里。 这二人正是冯骥与王语嫣。 这一路上,王语嫣经过羞涩与反抗,最终都被冯骥以种种手段驯服,眼下还是乖乖的倒在他怀中,由他驾马疾驰。 “罢了,谁让我不会骑马,也不会武功呢。”王语嫣红着脸,心头暗暗为自己找了借口。 但是不知为何,她竟是也不排斥这般行径,隐隐心头跳动的厉害。 以往她在表哥身边,都未曾有过这般感觉。 想到表哥,她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他若是知道我被人掳走,也不知会不会为我担心。” 心中微微一叹:“唉,他心里只想着当皇帝,哪里会有我啊。” 忽然这时冯骥一拽缰绳,顿时马儿急急停下。 王语嫣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倒。 她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但是下一刻,便感觉胸前一只大手按住了她,止住了她前冲的势头。 那只大手微微用力,将她按了回来,重新坐直身体。 王语嫣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旋即脸色通红起来。 因为被按的部位,是她娇嫩柔软的硕果部位。 她刚想要怒斥,然而冯骥已经松手跳下马儿。 “下来吧,吃点东西再走。” 王语嫣回头去看他,却见他神色淡然,并无丝毫猥琐之色。 心中暗自想道:“他不是故意的吗?” 王语嫣满脸不高兴,自己平白让他占了便宜,偏偏还不能说出来。 若是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小人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慢慢从马鞍上下来,跟着冯骥来到路边茶摊上。 冯骥随口要了一些吃的和茶水,这时王语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下次便是我摔下马,你……你也不许摸我……” 冯骥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绯红,却眼眸带着雾气,显得委屈不已。 他淡淡道:“好啊,只是我提醒你,若是滚落下马,破了面相,别说你心心念念的表哥不要你了,到时候可别来怨我。” 王语嫣听到这话,顿时心里慌乱起来。 若是真的因为破了相,而导致表哥嫌弃自己,那……那也太不值得了。 当下她心里又忍不住暗暗感激,幸好冯骥扶住了她。 旋即她又摇头,埋怨道:“那你不能慢点吗?” “着急赶路。”冯骥淡淡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王语嫣疑惑问道。 “事情倒是不急,只是你只愿意留在我身边一年,我为了让你早点脱离我身边,只能着急办完事情,放你离开了。” “啊……这……这个……” 王语嫣顿时哑口无言,暗道原来他是为自己着想,自己错怪他了? 当下心头心结解开,也不再去怪冯骥轻浮无理,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喝茶吃饭。 王语嫣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蛮不讲理,便主动为冯骥沏茶。 冯骥察觉她的心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两人吃完东西,王语嫣嘴角粘了一点碎屑,却不自知。 冯骥见状,道:“别动。”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摸向她的红唇。 王语嫣顿时心跳如麻,连忙侧头,叫道:“你做什么?” 冯骥皱眉:“别动!” 他语气加大了几分,王语嫣顿时呆立不敢动弹。 冯骥将她红唇上的食物碎屑轻轻抹掉,道:“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怎么吃东西还黏嘴。” 王语嫣的白皙脸庞,顿时浮起红晕,满脸羞意。 “原来他是要帮我……” 她心头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我……我自己来。” 说着,从自己怀里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嘴唇。 她的唇很软,很润,没有涂抹任何胭脂,却如樱桃一般艳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冯骥收回目光,看向邻桌。 王语嫣也时刻注意着他,见他关注邻桌,不禁也回头去看。 却见邻桌是几个僧人,为首的年纪不小,五六十岁开外了。 身后跟着几个青年、壮年和尚。 “师父,这珍珑棋局究竟是什么啊?” “还有这位聪辩先生,似乎是聋哑门的掌门吧?他既是聋哑之人,为何自称聪辩呢?” 几个和尚在一旁问东问西。 为首的和尚笑了笑:“虚竹,我等只是应邀过去下棋,其余的事情,无需多管。” “是,师父。” 冯骥目光看向那叫‘虚竹’的小和尚,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似乎随着自己的介入,擂鼓山剧情提前了。 “虚竹这时候本该还未出场才是,如今居然已经出现了。” 当下心中微微沉吟,灵识覆盖双目,凝视虚竹。 却见虚竹头顶之上,空空如也。 冯骥顿时大吃一惊! “咦?他身上竟然没有气运?” “这怎么可能?” 冯骥不敢相信,这虚竹是三大主角之一,为何一丝气运没有? “难道弄错了,这人同名同姓?” “决计不可能,名字可能会相同,但佛门法号岂会相同?” 冯骥心头觉得古怪,当下沉吟起来。 虚竹没有气运,那么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才对。 想到此处,他按下心中疑惑,当下起身,对王语嫣道:“吃好了吗?吃好便走吧。” 王语嫣连忙起身,点头道:“走吧。” 二人上马,王语嫣自觉地躲在他的怀中,已经不用冯骥提醒了。 冯骥搂着佳人,思绪转动,思考着那虚竹为何没有气运在身。 不知不觉间,二人骑着马儿,入得一片山谷。 这山谷怪石嶙峋,四周松柏青葱。 不大一会儿,便听到前方传来欢呼大笑声音。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星宿老仙,寿与天齐,神功盖世,横扫武林。” …… 笑喊之中,传来这样的称颂歌德之声。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星宿老怪也来了啊。” 王语嫣顿时心头一喜,脸上的喜悦之色也难以掩藏。 “外公在此,或许可以求他救我。” 二人策马而来,却见前方山谷之中,三座木屋排列,木屋前方,正有不少人聚集。 冯骥看向星宿派那边,却见为首坐在长藤椅上的,果然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 他在曼陀山庄见过对方一次,自然认得出来。 而在星宿老怪对面,是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干瘦的老头。 老头身后,还有八人跪在一旁,应该是函谷八友。 地上还有不少聋哑门人的尸体,看那尸体口吐白沫,估计是中了剧毒,应当是丁春秋的手笔了。 “那老贼在此布下棋局机关,苏星河,你和那老贼到底耍什么手段?” 苏星河抬头看向丁春秋,冷声道:“你叫师父什么?” “嘿,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又如何?” 苏星河道:“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二人话音落下,便听得林子里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是那玄难大师带着虚竹等弟子赶来。 苏星河抱拳道:“少林玄难大师来了,大师请坐。” 玄难双手合十,笑道:“多谢苏老先生。” 苏星河说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先师当年留下了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了,完了先师这个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丁春秋心中一动,暗道:“那老贼真的死了吗?” 苏星河指了指丁春秋,道:“我这个师弟,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 “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找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迫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 “只盼大师今日能够破解棋局,完成先师遗愿。” 丁春秋眯着眼,心头冷笑,倒是没有着急出手。 “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鬼。” “外公!” 忽然间,丁春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禁扭头去看。 这一看,顿时心头一跳,神色一变:“语嫣!?你怎么在此?” 王语嫣想要跑过去,但是刚走出两步,忽然素手被冯骥抓住。 冯骥道:“王姑娘,你我约定好的事情,一年时间未到,你可不能离开。” 王语嫣顿时露出委屈之色,眼巴巴看向丁春秋。 丁春秋顿时大怒,立时身形一跃,大声呵斥道:“小子,放开她。” 说话间,他已经飘然而至,不得不说,逍遥派的功法潇洒飘逸,这丁春秋要卖相有卖相,身法也是逍遥飘逸。 此时一掌拍来,顿时凌厉掌风呼啸,产生激烈的掌风压迫过来。 冯骥神色淡淡,单手牵着王语嫣,身形并不闪躲,反手便是一指点出! 噗——! 霎时间,六脉神剑剑气激射而出,呼啸的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啸声! “呜——” 嘭! 剑气与掌力相撞,发出轰鸣巨响,四周气息爆炸,溅起气浪翻滚。 丁春秋大惊,脚步急忙停下。 却见又一道剑气激射而来。 噗噗噗…… 紧跟着便是天罗地网一般的剑气呼啸而至,剑气纵横,漫天气流激荡。 丁春秋根本无从分辨这些剑气从何处而来,攻击向何处。 无形无色的六脉神剑,在冯骥手里,简直已经发挥出了道家法术一般的威力。 “不可能,这是何等邪术?何以轻轻一指,便能射出如此恐怖的剑气?” 丁春秋大惊失色,连连躲闪,却数次都被剑气击中。 若非他内力深厚,真气了得,只怕早已死了。 王语嫣见到丁春秋如此狼狈,惊慌之下,连忙喊道:“外公,这是六脉神剑,剑气无形无色,你小心啊。” 丁春秋大惊:“六脉神剑?你是大理段氏?” 他说话间,抓起一名弟子挡在身前,顿时剑气噗嗤一声,射穿那人脑袋,鲜血迸溅。 与此同时,林子里忽然传来冷笑:“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 紧跟着,便又有一道金属摩擦般的嗓音传来:“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只见林子里两道人影下山,紧跟着,还有一道红衣妇人。 这三人正是四大恶人,只是老四云中鹤已经被冯骥所杀。 “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段延庆道。 苏星河道:“欢迎之至。” 段延庆说完这话,倒是没有着急下棋,而是目光看向四周,忽然见到冯骥,他顿时瞳孔一缩。 “是你!” 冯骥神色淡然,见到段延庆,微笑道:“又见面了,延庆太子。” 段延庆眼神阴鸷:“你答应过我,助我杀段氏的。” 冯骥点头:“你也答应过我,将剑谱交给我的。” “你不是已经学会了么?” “呵呵,我学会了,但是剑谱却不是你交给我的,而是我要过来的,不是吗?” 段延庆无言,当初他确实带着剑谱私逃,没打算和冯骥交易。 说话间,只听得林子里,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原来当日是两位联手,抢走了小僧的剑谱。” 却见林子里,鸠摩智飞身而至,他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冯骥,虽然面带微笑,但是眼中满是阴鸷。 “施主,咱们又见面了,那日在苏州你平白无故偷袭贫僧,今日却是要说个清楚了。” 冯骥神色依旧淡定:“出家人早该放下名利二字,鸠摩智,你好歹也是什么大轮明王,怎么对六脉神剑一直耿耿于怀?” 鸠摩智哼了一声:“在下与故人有约,须此功祭奠旧友。” 冯骥嗤笑:“他慕容博要《六脉神剑》剑谱,你就要为他取来。怎么,他要吐蕃国皇位,你也要为他取得?” 鸠摩智脸色一沉,只是他还未说话,林子里便又传来一声冷笑:“似你这等小人,如何能理解鸠摩智大师与先父之间友情?” 鸠摩智转身一看,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慕容公子也来了。” 却见林子里,走出数人,来者二十七八岁,面貌俊朗,丰神俊逸,手提一柄宝剑,步履潇洒至极。 在他身后,跟着风波恶、包不同、公孙乾等一众家将。 “表哥!” 王语嫣立时惊喜大叫起来,欢喜的想要立刻挣扎开冯骥手掌,奔跑过去。 冯骥随手一点,封了她的穴道。 他神色依旧淡然,似乎强敌环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只听丁春秋道:“小子,你内力不错,若是拜入老仙门下,倒是可以斧正一二,有些前途,否则这些人群起而上,你可就遭殃了。” 段延庆等人纷纷注视冯骥,眼中有战意闪烁。 冯骥嗤笑一声,丝毫不惧。 “老魔小丑,不堪一击,有本事,你们一起上试试。” (本章完) 第21章 以一敌众,太极无相境! “呵呵,既如此,小僧先来领教阁下绝学!” 众人之中,鸠摩智第一个出声! 他早在苏州时被冯骥打过一次,但是当时是在湖水之上,他不会游泳,心有忌惮,故而输了一招半式,落回岸边。 此时再见冯骥,心中好胜心再次激起。 当下第一个出手! 呼—— 只见到鸠摩智身形一闪,凌空一记掌力劈来。 霎时间,空气变得滚烫炙热起来,热浪扑来,带着雄浑掌力,轰鸣而至。 冯骥目光看着鸠摩智出手,这一掌之中,带着猛烈的火气。 而鸠摩智头顶,那代表着金翅大鹏鸟的法相,同样发出啼鸣,双翅震动,火焰燃烧起来。 密宗神功,火焰刀! 只是此时这门火焰刀,在鸠摩智手中,发挥出了恐怖威力。 掌力所到之处,一片焦糊味道传来。 冯骥冷笑一声,也不躲闪,一拳轰出! 嘭——! 拳劲瞬间破空而去,轰隆一声,撕裂空气。 拳罡激荡,空气骤然炸裂。 两者相撞,轰鸣的一声爆响。 气浪瞬间炸开,化作涟漪一般扫出。 “戾——” 与此同时,冯骥脑海里瞬间炸开一道尖锐啼鸣。 是法相气运攻击! 但是冯骥早有准备,经过与乔峰动手,他早就防着这些气运之子的气运攻击手段。 此时他另一只手,猛地对着虚空一点! 六脉神剑爆射而出! 噗嗤! 空气瞬间撕裂,冯骥的灵识顺着六脉神剑而走,瞬息化作灵识剑气,激射中了金翅大鹏鸟! 嘭——! 一声闷响,金翅大鹏鸟瞬间哀鸣尖叫,火焰翅膀呼啦一声,尽数消灭。 对面的鸠摩智也猛然色变,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吐出! 他身形急退,满脸不可置信。 “刚才那股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鸠摩智心头不敢置信,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对方斩中。 让他心头浮现起恐惧之意。 他成为大轮明王至今,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冯骥却没有收手,对付这些气运之子,唯有先斩其气运,方能打败对手。 这样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于其他武侠世界的情况。 轰隆! 冯骥再次出拳,人随拳走,拳罡呜咽呼啸,撕裂空气。 鸠摩智急忙施展轻功,火焰刀不断劈斩而出。 然而火焰刀遇上冯骥的先天罡气,轰然相撞的瞬间,尽数散去。 那金鹏法相,一次也不敢出手偷袭。 冯骥见状,不禁冷笑起来:“你不动手,我便动手!” 当下抬手猛地一点,顿时六脉神剑激射,直接射向鸠摩智头顶。 鸠摩智心头瞬间骇然,那股危机感再次浮现,他急忙大叫:“诸位还不出手?” “大师,我来助你!” 慕容复早已关注战场,看到冯骥,他双目赤红,已然怒火上涌。 尤其看到冯骥竟然拉着王语嫣的手,他更是有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 那日在碾坊之中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当下心头暗道:“新仇旧恨,一并了了。” “仓啷——” 但见他手中长剑出鞘,霎时间从鸠摩智身侧助攻而来。 只见到这一剑斩向冯骥右臂,划出大圈,剑气森然,内劲勃发。 冯骥余光一扫,就见到慕容复的头顶,那代表着阿修罗的法相已经张牙舞爪起来。 “哼!鸠摩智、慕容复,就凭你们,还不够资格。” 冯骥右掌猛然一挥手,顿时乾坤大挪移施展出来。 他右手带着火焰刀的刀气,噗嗤斩向慕容复的长剑。 嘭! 二者气劲相撞,慕容复眉头大皱:“是那劲力转移之法?虽不如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却也颇有奇妙之处。” 鸠摩智却大惊失色,惊怒交加:“慕容公子,此人何时偷学了伱家斗转星移绝学?” 慕容复沉声道:“大师瞧好,这才是我家传绝技!” 但见慕容复长剑一划一圈,顿时剑气与刀气,在他长剑之上转了个向,轰然撞向冯骥! 他这一牵一引,竟是以斗转星移之法,将两者攻击叠加反弹给了冯骥! 冯骥顿时狂笑起来:“好手段,好一个斗转星移!” 只见冯骥双拳化掌,环抱太极,以绝世内力,瞬间吸住慕容复的剑尖。 他双足跺地,太极之势顺势而为,牵引如圆,所有劲力尽数融于他的双掌之中。 但见他左右晃动身体,这股劲力在他双臂之间兜兜转转,越转越小,瞬息之间,竟然直接消散一空! 冯骥目中光芒大盛,忽然想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万象,此乃道家一化万千之法啊。” “我既然可以卸走对方内劲,以太极之势,化整为零,消散于无,这岂不就是有道无相之意?” 这一瞬间,冯骥似乎抓住了什么,心中惊喜万分! “我能否以张真人传授于我的太极之法,推演出道家圆融之术,将一切归于混沌,从万象入太极?” 当下他有意不再以横练功夫、六脉神剑对敌,而是可以靠着太极经应对对手。 但见慕容复剑法繁杂,无数剑势扫来,剑气随着剑光流转,呼啸凌厉。 鸠摩智那边,时而打出火焰刀强攻,时而以无相劫指等少林派绝技偷袭冯骥。 冯骥不管不顾,双臂画圆,不断牵引气机,吸引对手劲力。 同时他脑海里,灵识运转,随着他的手臂画圆,逐渐浮现太极阴阳图案。 这图案一出,顿时脑海震荡,他感觉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两道龙啸震动之声。 旋即两道龙形气运被硬生生拉入识海之中的太极灵识之中。 金龙位于白色区域,段誉的龙气位于黑色区域,二者随着灵识所化的太极,不断旋转,越来越淡,越来越小! 冯骥只觉整个神魂都仿佛飞了起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一般。 忽然间,冯骥福灵心至,脑海里自动浮现那篇庄子的《逍遥游》。 “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海纳百川,壮大已身。” “但是若此法不用来吸收旁人辛苦修炼的内力,而是去吸收天地灵气又如何?” “倘若此法不以穴位经脉去吸收天地之气,而以毛孔吸收天地之灵气,又会如何?” 冯骥心思一动,心神放空。 脑海之中,太极阴阳旋转,灵识放大,似乎能察觉天地之中,丝丝淡薄灵气游走。 他下意识的运转北冥神功心法,吸收天地之灵气。 刹那间,无数灵气入体,在冯骥体内游走,归藏诸穴。 他本就已经入先天,体内真气充足,但是随着天地之灵气入体,他立刻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方天地灵气,明显要比倚天世界精纯太多,虽然稀薄,但是纯度极高。 而体内窍穴之中的真气,也急速厚实粘稠起来,仿佛在从气态往液态方向变化一般。 冯骥心头无喜无悲,彻底进入《逍遥游》中描述的“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心神放空,太极旋转,其内的金龙气运、八部龙众气运急速被太极炼化! 但是灵识外界,战斗仍在继续。 此时丁春秋、段延庆、岳老三、叶二娘也纷纷加入战局。 这些人一同围攻冯骥,各自使出平生绝学,拼命攻击冯骥浑身死穴。 冯骥却并不躲闪,他忽然端坐原地,在他身边,气流激荡,旋转呼啸,形成巨大的圆圈。 大圆套小圆,小圆再套小圆。 隐隐约约之中,一座巨大的太极图案,以冯骥为中心,彻底笼罩四面八方。 众人无论如何攻击,如何打出内劲,一旦落入冯骥周围,瞬息消融无形,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冯骥一呼一吸之中,隐隐暗合天地韵律,身形竟然缓缓浮起,凌空漂浮。 这一幕,让不远处未动手的少林派众人大惊失色。 玄痛大师不禁骇然:“这……这是什么武学?凭空御空,如何能做到?” 苏星河也满脸震撼,脸上瞬间浮起激动之色:“这……这是道家太极无相之境!” “那段延庆、丁春秋、慕容复、鸠摩智,哪一个不是当世武林大豪,绝顶高手,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人,竟是连他身边都靠近不得!” “他……他已入道!他已入道!” 苏星河激动振奋,忽然狂喜大叫起来:“师父,师父!大喜啊!” 苏星河扭头,凌空猛地撞开木屋,轰隆一声,打开隐秘的房间。 却见房梁之上,几根绳索拉起,吊着一人。 那人浑身动弹不得,面貌俊朗,头发乌黑,散乱在肩,看不出年纪。 “星河?” 他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沧桑岁月感。 苏星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师父,师父啊,外面有人入道了!” 无崖子猛地双目睁开,眼中精芒大涨。 “入道?你……你说真的?” 苏星河不断磕头:“您快看看吧!” 当下不等苏星河说话,无崖子忽然猛地吸上一口气,对着墙壁用力一吹! 呼——! 轰隆! 顿时整个墙壁轰然倒塌,一口罡气,竟然威猛如斯! 苏星河上前打破其他遮挡视线之物,让无崖子能看到外面情况。 无崖子遥遥望去,见到四周空气异样,灵气变化,他不由露出激动之色。 “是灵气!他果然在吸收灵气!” “他如何做到的,这是如何做到的?” 无崖子激动大叫起来,近七十年的修道涵养,此时也崩塌了。 他胡须微颤,看向那气流中央,却见冯骥凭空而坐,四周气流旋转,庞大的灵识,牵引天地灵气,在体外形成巨大的气场,这气场隐约呈现太极图案。 无崖子不敢置信,胡须颤抖,双目满是激动。 这是他多少年来追寻的境界,但是他只从师父口中听说过,却从未真正的经历过。 这么多年,他苦练《北冥神功》,却始终不得要领。 “那是……丁春秋!” 忽然间,无崖子注意到了那些被太极缠绕的人中,丁春秋居然就在其中! 这让他瞬间大怒起来,隐约之间,但见他头顶之上,一座夜叉气运法相轰鸣震动。 这夜叉法相出现的瞬间,顿时引起鸠摩智、慕容复二人头顶法相。 二人仿佛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几乎同时出手,用尽所有气力,猛地挥掌。 轰隆! 二人头顶之上,气运随着拳掌猛地暴动,轰鸣炸开。 顿时两人踉跄的从太极圈中倒飞出去,终于凭借气运相助,脱离冯骥的太极圈。 四大恶人、丁春秋几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这几人在太极圈内,几乎眨眼之间,就被天地灵气割裂撕开,气力急速流逝,惨叫哀嚎起来。 这天地灵气,乃是最原始的先天罡气,没有先天境界,自然无法抵挡。 几人血肉急速消弭,化作肉块,在气场之中哀嚎,很快便化做了一段段肉块,呼啦坠地,摔烂成泥。 如此恐怖的一幕,当真让在场所有武林人士吓得面无人色。 “这……这到底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恐怖?” “这怪圈当真古怪。” “此人是谁,武林之中,何时出了一位如此恐怖的高手?” …… 丁春秋一死,其手下的那些弟子顿时怪叫起来,马屁也拍不出来了,纷纷逃命散去。 借着气运相助的慕容复、鸠摩智二人,侥幸逃出冯骥的太极圈。 此时满脸骇然的看着那些肉块,心头惊恐无以复加。 他们若非关键时刻,福灵心至逃出战圈,只怕结局也会如此。 一时间,二人心头惊恐交加,再无留恋之心。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转身便逃。 慕容复的家臣,包不同等人急忙跟上,迅速离去。 王语嫣在原地大叫:“表哥……表哥!” 她满眼泪水,却见到慕容复头也不回的离去,一时间,心若死灰。 这时冯骥缓缓睁开双目,眼中隐隐有太极流转。 他身形轻盈落地,四周气场消散,太极圈自动散去。 看了一眼满地尸首肉块,冯骥已经明白事情经过,不禁微微摇头:“何必找死。” 旋即他转头看向木屋方向,目光与无崖子对视。 无崖子不禁大笑,道:“恭喜道友,入得大道。” 冯骥也微微一笑,走向无崖子,道:“我能入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无崖子一愣,有些不大明白。 冯骥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道:“无崖子道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无崖子笑了笑:“请。” 当下冯骥坐在棋盘前,问道:“逍遥派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门派?” 无崖子闻言,不禁一愣,旋即深深地看了一眼冯骥:“看来你接触了不少我逍遥派的人与事?” 冯骥也没有废话,直接取出怀中的《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秘籍。 无崖子看到那副记载《北冥神功》的图卷,不禁立时明白过来。 他叹息一声:“你去过琅嬛玉洞?” 冯骥微微点头:“去过。” “秋水和我女儿过得好吗?” “那里早就人去楼空,琅嬛玉洞也已经被搬空了,现在你女儿嫁到了苏州,成为了曼陀山庄的王夫人。” 说着,冯骥忽然一挥手,顿时磅礴真元涌出,顿时直接以擒龙功的手法,将远处的王语嫣拉了过来。 只是这一手,就惊的一旁的苏星河目瞪口呆。 天底下会擒龙功的人,或许会有,但是大凡练习此功者,都需要无上内力为根基。 但是据他所知,一个人内力再强,擒龙功也只能隔着五六丈距离擒拿目标。 然而冯骥距离王语嫣,少说也要有几十丈,竟然轻轻一招手,便能将她吸过来。 如此内力,当真匪夷所思,早已超越武学范畴。 “她是……?” 无崖子见到王语嫣瞬间神情震动,满脸惊喜。 “你的外孙女,王语嫣。” 王语嫣此时早已恍惚,心若死灰,根本无心去听冯骥和无崖子说话。 她内心满是悲苦,表哥竟然弃她而去,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当真一点位置也没有吗? 无崖子忍不住问道:“语嫣?” 王语嫣不言不语,冯骥道:“她心上人舍她而去,让她悲伤一会儿吧。” “唉,痴儿。”无崖子叹息一声。 冯骥问道:“道友,我的问题你还未回答我。” 无崖子看着地上的画卷,叹息道:“逍遥派……并非普通意义上的武学门派。我派祖师,实际上乃是一位修仙问道,追求长生的道人。” 冯骥并无意外,只是静静听着他讲述起逍遥派传承渊源。 (本章完) 第22章 水无常势,道也无涯 冯骥静坐在门前,听着无崖子讲述。 其他人都已经被苏星河请离此地,这里只剩下冯骥二人,以及失神落魄的王语嫣。 便是苏星河,没有得到无崖子允许,也未曾靠近。 “逍遥派祖师,便是逍遥子吗?” 冯骥问道。 无崖子微微点头:“不错,我师父逍遥子,唐朝末年人,他算是最后一批修道之人了。” “我听师父说过,当年天地灵气枯竭,各方修士想尽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招呼原因。” “最终由一批得道仙佛,共同想出一个办法,那便是开创特殊的小世界,将灵气引入小世界内,大大减缓灵气枯竭程度。” “这些小世界,后人称之为洞天福地,佛门也称之为灵界。” “然而时间不长,小世界内灵气也逐渐枯竭,大家再无其他办法,不少修为有成之辈,决定离开此界,去另寻天地。”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渡过时空长河,很多修道者修为薄弱,无法脱离樊笼,于是大家想出一个办法。” 冯骥立刻问道:“封锁灵气,将仅存的灵气,供给现存的修行者?” 无崖子点头:“不错,此举可以说是损人利己了,但是没办法,若是任由所有人吸收灵气修炼,大家都没办法超脱。” “只有集中灵气,才能供少部分人超脱这方世界。” “那时唐朝末年,天下大乱,修行者中,佛门势大,道门其次。修行界便出现了佛道争渡的局面。” “整整七十多年的争斗,导致天下间民不聊生,战乱不止,朝代更迭,终于最后佛门诸多佛陀、菩萨、罗汉出手,镇压天下修者,封锁了这方世界的灵气,将之引入佛门圣地空相寺。” 冯骥微微点头,这和他所猜测的没有多少出入。 七十多年,说起来应该是五代十国这段时间了。 “本朝之初开始,佛门正式开始接引一些修者入空相寺修行。” “那时候佛道修士都能进入空相寺。” “不过时间一久,一些修士发现,有些人根本天资不足以超脱,却也进入空相寺接引灵气修炼,如此便会浪费大量灵气,空相寺里,又一次爆发出内乱,我师父便是那时候离开了空相寺,回到外界,寻找前人遗迹,看看能否另外找到突破之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老人家找到了一处修者宫殿,叫做灵鹫宫,自此他老人家在此地创立宗门,感悟大道,找到了一些可能超脱的方向,于是开始挑选徒弟,一一传授法门,令我们各自探索。” “我有一位师姐,天资聪颖,资质特别,师父结合佛门法术,与我道家神通结合,创造一门玄功,传承于她。” “我亦有幸,受师父传承《北冥神功》之术,师父曾说,此功由庄子《逍遥游》中所悟,若能修炼至大成之境,当有超脱之法。可惜我为佛门所害,深陷情债冤孽,不得超脱。” 冯骥眉头一皱,目光看向无崖子,灵识覆盖双目,立时发现他的特别之处。 “夜叉气运?” 他看到了对方头顶,有佛门夜叉法相笼罩。 无崖子叹息一声:“不错。自空相寺发生内讧之后,佛门也发现不能任由修士进入空相寺修行,浪费灵力,故而他们以大神通,将此界炼入轮回六道,以八部众气运挑选天下英才。” “只有通过八部众的考验,勘破众生相,达到无我相,方能再进空相寺试炼。” 冯骥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这方世界,已经被佛门炼入六道,到处都充斥着‘有情皆孽’的怪异氛围之中,唯有突破八部众的气运纷扰,勘破红尘众生相,才能跳出六道。” “我若不斩断乔峰、阿朱、阿碧等人的气运,只怕他们迟早会被气运所累,堪不透命运,最终身死道消。” 冯骥沉思起来,那段誉若非拥有《六脉神剑》傍身,只怕也看不破气运命格。 冯骥看向无崖子,道:“道友竟参不透无相之境?” 无崖子苦涩道:“贫道资质平庸,有愧先师所赐神功。” 说到神功,冯骥顿时想起来,立刻问道:“道友,为何同样是北冥神功,你传给那丁春秋之后,他只练成了化功大法?而你传给李秋水,却成了吸人内力的邪功?” 无崖子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叹道:“人有千面,同样一种玄功,每个人的领悟不同。” “逍遥游早已言明: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每个人对道的认知参悟不同,境界不同,所领悟的玄功自然也就不同。” “《北冥神功》,不拘一格,无有定型,如大道之水,入小道则为溪,入大坑则为湖,入天则为雨,入北冥则为沧海。” “我那劣徒丁春秋,心术不正,此功传给他,他只能悟出化功大法。” “我那师妹秋水,魅惑众生,虽有绝色,却是水性杨花的毒妇,便悟出了吸人内力的邪功。” 冯骥听完,不禁恍然。 水无常形,道亦如是。 同样的功法,不同的人修炼,会有不同的效果。 这便是武学和道法的本质区别。 无有定式! 自己同样看完北冥神功,总纲逍遥游全篇,却从太极之中,领悟出有道无相之境界,吸收天地灵气之妙法。 此时无崖子又道:“唉,我于道功之上,终究资质有限,走上歪路,研修五行八卦、星象医卜,欲要从旁门左道之中,找出一条出路,可惜终究资质有限,受这夜叉气运干扰,为情所困。” 冯骥忽然问道:“你那师妹李秋水呢?她得到的《小无相功》,也是逍遥子所传?” 无崖子点头,叹道:“她得师父传授《无相神功》,她修炼多年,不得其解,眼看师姐修炼神功进步神速,心生嫉妒,在关键时刻,破坏师姐修行,以至于二人此后仇深似海。” “她也因此走上邪路,从《无相神功》之中,悟出邪门练法,欲要历经红尘情欲,从有情到无情,体悟众生相到无我相的过程。” “她第一个选中助她经历情劫之人,便是我……” “只是当年她越陷越深,爱我发狂,无法自拔,不舍杀我,完成她的无情之道。最终她选择引诱我那心术不正的徒弟,联手害我。” “我之所以能够苟活,不过是她还未完全脱离有情之境,倘若哪天她突破无情之境,便是我命丧她手之时。” 冯骥惊愕,这倒是与他料想的有些出入。 李秋水原来是这么领悟《无相神功》的。 冯骥微微沉默,消化这些消息。 忽然他想到了《六脉神剑》、《斗转星移》这些似法术一般的功法。 当下他问道:“你可听说过《六脉神剑》、《斗转星移》这些功法?” 无崖子闻言,微微点头:“自是听说过,我亦费尽千辛万苦,网罗天下功法绝学,找寻这些武学原本。” 冯骥好奇问道:“你网罗这些功法做什么?” 无崖子叹道:“现存的武学功法,其实有许多都是从术法退化演变而来。” “我受夜叉气运所困,迟迟无法突破无相之境,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传承,以为能够找到一些道门法术,帮我除去佛门八部众气运干扰。” “我师父说过,当年空相寺内讧,不少人离开了那里,各自探寻超脱之法。” “后来佛门将此界炼入轮回,八部众气运开始干扰世人,人人皆会堕入六道之劫中。” “于是不少先贤想尽办法,斩断佛门八部众的气运干扰,研究出种种神通术法。” “有人以秘术,直接斩断因果,断去八部众气运。” “也有人创出转移气运之神通术法。” “随着灵气枯竭,后人一代不如一代,修士传承断绝,这些神通法术,也被后人当成了武学去练了。” “我欲从这些功法之中,追踪溯源,还原道法,可惜……太难了。” 说到此处,无崖子满脸苦笑。 只听他道:“我于本门神通,都无法练成,却还想着修炼其他门派神通术法,实在可笑。” 冯骥也微微摇头:“倒也未必,我修炼过段氏一族的《六脉神剑》,此术确实是一门斩断因果的术法,修炼起来,没有逍遥派这么高深莫测。” “什么?”无崖子顿时精神大震,急忙看向冯骥,满脸求知之色。 冯骥也不隐瞒,道:“段氏一族《六脉神剑》,以精气神为根基,化灵识之剑,内斩六脏六腑,可削弱自身气运,但是此举伤人伤己,故而修炼起来难度不高,但是也难以完全斩断自身气运。” “倒是以此术去斩他人气运,反倒不许伤及六脏六腑,而是须六脏六腑配合,以真元为基础,灵识为刃,去攻击他人气运法相,拥有奇效。” 说着,他屈指一弹,噗的一声。 指尖一道剑气瞬息之间射出。 噗嗤一声,直接射穿了无崖子头顶的夜叉气运。 顿时轰鸣一声闷响,无崖子只觉得心头陡然松了一块。 他顿时满脸惊喜,旋即又是满脸懊悔之色。 “我搜集天下武学,唯独段氏一族《六脉神剑》、丐帮《降龙十八掌》等武学没有搜集,想不到……想不到……” 他满脸叹息,后悔不已:“时也命也。” 冯骥又道:“那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似乎也是一门神通术法,只是我还未曾得到,无法溯源。” 无崖子叹息一声道:“我等修道,一生都在逆天挣命,可惜,我福缘浅薄,止步于此了。” 冯骥也微微沉默。 片刻后,他问道:“你摆下这珍珑棋局,真的是为了寻找传人?” 无崖子微微沉默,终于还是开口道:“也不全是,我想尽办法,欲要脱离佛门八部众的命格,思来想去,唯有散功转运。” 冯骥了然,难怪现在的虚竹,身上没有任何运势命格。 只是无崖子还未传功给他,一旦无崖子将毕生功力传授给虚竹,虚竹便会自动接受无崖子的所有馈赠,包括那夜叉气运。 冯骥不由问道:“若是散功,你还能活?” 无崖子无奈,叹息道:“死中求活罢了,况且我如今已经残废,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冯骥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弄明白了。 他看了看无崖子,问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办?丁春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但是似乎也没人能解开你的珍珑棋局。” 无崖子笑了笑,目光转到了王语嫣身上,洒然道:“我已经活够了,如今大仇得报,也算是了却了最后心愿。” “我师父为我取名无崖子,乃是出于《养生主》中一句。”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大道无穷,我这一生都在探索追寻,却始终不能入道悟道,有愧师父对我的期盼了。” 冯骥深有感触,叹道:“以有涯求无涯,殆矣。” “是啊,真的累啊。” 无崖子叹息一声,看向冯骥,又看了看失神落魄的王语嫣。 他轻笑道:“这孩子竟是还未练武,当真是老天让你送她到我面前了。” 冯骥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深深看了一眼无崖子:“你要传功给她?” 无崖子点头:“她是我外孙女,也算是我至亲之人了,与其便宜旁人,不如传功于她。” “况且……” 他看了一眼王语嫣,笑道:“她深陷情孽,虽然没有八部气运干扰,却已经入相,我此刻传功与她,让她接受八部众的气运干扰,她若能勘破红尘情孽,只怕前途要比我明亮多了。” 冯骥微微点头,觉得无崖子说的很有道理。 因为在原剧情里,王语嫣显然就是饱受情债苦虐,最终虽然在井底污泥处绝望,却也因此勘破这段孽缘。 无崖子看向冯骥:“道友,你觉得我这外孙女如何?” 冯骥看了一眼无崖子,见他眼含笑意,便明白他所思所想,微微点头道:“堪称绝色!” 无崖子笑道:“我想让她陪你左右,与你结成道侣,你意下如何?” 冯骥叹道:“若是无法勘破情网,她也不过百年岁月。” “那是她命该如此罢了,若是她能走出这一步,日后必定也会入空相寺,届时请你庇护一二。” 冯骥点头:“好。” 王语嫣浑浑噩噩,虽然心思恍惚,但是也听到了二人对话。 她脸色微红,佯装不懂。 实则她不知如何面对这忽如其来的外公。 正当她被道侣一词惊的面色羞红时,只听无崖子道:“语嫣孩儿,你过来。” 王语嫣抬头,却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她看向冯骥。 这一路上,冯骥替她做主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对冯骥依赖极多。 重要关头,她无人商量,于是再次看向她心中下意识最相信的人。 冯骥对她微微点头,道:“去吧,他不会害你。” 王语嫣这才走到无崖子面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无崖子轻笑一声,没有在意,只是道:“给我磕几个头吧。” 王语嫣跪地,轻柔的叩首三次。 无崖子道:“本门规矩,须得磕头九次。” 王语嫣依言而行,磕头九次。 无崖子大笑:“好孩子。” 下一刻,王语嫣便觉得一股柔和内力包裹而来,她整个人竟是飘飘忽忽的飞了起来。 “啊——” 王语嫣惊呼一声,但觉磅礴内力涌向她的体内。 顿时浑身暖洋洋的,宛若置身温泉之中,说不出的舒适。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的反应过来,身形急速掉了下来。 “呀——救命——” 她还未喊完,柔嫩腰肢便被一只手臂抱住,搂进怀中。 王语嫣抬头一瞧,却见是冯骥接住了她。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道:“谢谢。” 冯骥摇了摇头,道:“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王语嫣扭头看去,顿时再次惊呼出声。 原来对面刚才还满头黑发,满面红光的无崖子,此时竟然满脸皱纹,头发雪白,胡须也脱落许多,一副老态龙钟模样。 “啊——你……你怎么了?” 王语嫣惊慌问道。 无崖子目光柔和,看向她的头顶,叹道:“夜叉气运已经转移,可惜……孩子,我已经将我七十余年的功力传授于你。今日以后,你便是逍遥派掌门。” 说着,他取下拇指上的扳指,递给王语嫣,道:“这是掌门扳指,你带上吧。” 王语嫣惊慌失措,心中难过:“我……我不要,你你快拿回去。” 无崖子笑了笑:“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外公么?” 王语嫣眼眶微红,她自小没了父亲,在母亲严厉的教育之中长大,从未有过父爱。 丁春秋名义上是她外公,但是来曼陀山庄次数屈指可数。 她喜欢慕容复,因为慕容复大她十岁,让她有种安全感。 此时无崖子将毕生功力传给她,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长辈关爱。 一时间,她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 “外……外公……” 无崖子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孩子……” 无崖子又看向冯骥,道:“道友,这孩子,我就拜托给你了,你他日带她去灵鹫宫,宫中有不少师父留下的典籍,那灵鹫宫也是前人所建,里面亦有壁画无数,讲述了往事种种修道之事。” “只是你须得记得,我那大师姐痛恨我师妹,这孩子见了她,她未必会好心对她,须处处提防。” 冯骥点了点头。 无崖子又看了看王语嫣,目光逐渐放空,口中呢喃自语。 “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本章完) 第23章 语嫣归心,灵鹫宫女 “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冯骥长叹一声,再看无崖子,已经气绝。 他站起身来,看向擂鼓山上的青石绿松,回忆自己这一路走来,经历的辛苦与种种感情艳福。 他经历过晚清时国家的屈辱,也曾与热血慷慨之士奋力奔走,挽救国家危难之中。 也曾经历倚天世界的尔虞我诈,江湖恩仇,外击蒙虏,内统华夏。 直至接触张三丰这位道家奇人,走上大道修行之路。 再入这方‘有情皆孽’的天龙世界,他一步步走来,耗费近百年光阴,心智其实不比任何人差。 便是无崖子,在阅历上也绝对不会比他还要丰富了。 故而他能勘破‘有道无相’之境,实则是他百年阅历,厚积薄发而来。 冯骥再看向伏在无崖子尸体旁哭泣的王语嫣,心中一叹。 “她年纪尚幼,阅历尚浅,却不知能否最终勘破情字,入无相之境。” “王姑娘,你以后便是逍遥派掌门了,这《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小无相功》,现在都交给你吧。” 冯骥将身前的武学功法,全部递给王语嫣。 对于已经入道的他而言,这些东西,都没用了。 他有自己的道要悟。 王语嫣泪眼婆娑,抬头看向冯骥,又看了看这些武学,摇了摇头,哭道:“我不要,我只要他活过来,我把功力都还给他,你帮帮我,冯骥,你帮帮我,好不好?” 冯骥看了她一眼,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称呼自己。 “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没有办法了,王姑娘,他已经选择了你,你便好好继承他的衣钵吧。” 王语嫣哭泣道:“我不爱练武,我也不想练武的,呜呜……” “你如今已经拥有无崖子道友七十年功力,你脑海中的所有武学,现在都能轻易施展出来,也不需要你再去练习了。” 王语嫣只是哭泣摇头。 冯骥叹息一声,转身走向外面。 王语嫣立时惊慌喊道:“你去哪儿?” 冯骥脚步微微停顿,道:“你已经帮我找到了逍遥派的传承答案,我不会再强留你在身边了。” 他转身看向王语嫣,笑道:“今日开始,你便自由了。” 王语嫣愣在了那里,冯骥大步离去。 王语嫣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追了出去。 她张嘴想要喊住他,但是却又不知以什么理由叫住他。 只见得冯骥走的越来越快,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山道之中。 王语嫣霎时间泪如雨下,仿佛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心如绞痛。 便在此时,只听身后有人惊叹道:“不愧是入道之人,这等轻功,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王语嫣回头,却见说话的正是苏星河。 苏星河见到王语嫣,又看了看她手指上带着的指环,顿时神色一变。 “掌门扳指?” 当下他毫不犹豫,噗通一声,喊道:“弟子苏星河,拜见掌门。” 王语嫣吓了一跳,惊慌道:“快起来,你……你快起来。” 苏星河当即起身:“谨遵掌门法旨。” 王语嫣抹着眼泪:“苏前辈,我外公去世了,呜呜……” 苏星河顿时沉默下来,无奈叹息一声。 他也早就从王语嫣的容貌之中,瞧出了她的身份。 这女孩,应当是师父血脉后人。 “掌门,师父他老人家仙逝,未必是坏事,他老人家困在此地,早有求死之意……眼下他仙逝了,对他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 王语嫣红着眼眶,有些发愣,片刻后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苏星河提醒道:“该送别师父了。” 王语嫣哭道:“我不会这些事情。” 苏星河道:“我早已为师父寻得一处风水上佳之所,一切交给我吧。” 王语嫣点头,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无崖子的尸体。 脑海里一会儿是表哥慕容复毫无留恋的放弃自己逃走的那一幕。 一会儿是冯骥一路上看似霸道,却对她细心照料的一幕幕。 一会儿又是初认的外公无崖子,对自己温情嘱托场景。 许久这些画面逐渐都消散了,只剩下了无崖子对冯骥说的那句话在她耳边回荡。 “我想让她陪你左右,与你结成道侣,你意下如何?” 王语嫣脸色微红,旋即伤心难过起来。 “你不愿意吗?为什么答应了我外公,却又舍我而去?” 王语嫣呢喃自语,心中凄苦。 便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差点忘了,你还未告诉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之术。” “啊——” 王语嫣猛然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的转过身。 却见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宛若青山一般,伫立在那里,仿佛从未远去过一般。 她霎时间泪如雨下,满脸欢喜。 “你……你回来啦?” 冯骥轻笑点头:“回来了,你要做我道侣的。” 她顿时满脸红晕,却不再低头躲避,只是勇敢的看向冯骥。 二人对视,她破涕为笑:“你便不是为了《斗转星移》才来找我的?” 冯骥大笑:“《斗转星移》与你,孰轻孰重,我不能分辨?” 王语嫣心花怒放,再无心结,扑入他怀中。 “我外公没了,我自小也没有爹爹,娘亲对我也不亲厚,往后便只有你了。” “你表哥呢?” “莫要提他,我对他一片痴情,他却始终以他的复国大业为重。现在想来,我实在太傻。” “他或许对我,从未有过儿女之情。” 冯骥心中讶然,低头看了看王语嫣,灵识覆盖双目,看向她的头顶。 却见那代表着夜叉气运的法相仍然存在。 只是王语嫣的情关,似乎不再是慕容复,而是自己了。 他不禁若有所思起来,难不成这丫头勘破情关,舍弃自己,才能入道? 想到此处,他不禁笑了起来,再看那夜叉法相,轻笑道:“这是你对她的考验?” “呵呵,若是如此,斩去你便是了。” …… 七日后,逍遥派安葬了无崖子,冯骥与王语嫣站在坟前。 王语嫣双目红肿,显然刚流过泪。 “冯大哥,你说人为什么都要死呢。” 冯骥笑了笑:“万物无有不死者,便是青山沧海,都有沧海桑田的一天。” “那我们以后也会死吗?” 冯骥目光深邃的看向天空:“不,我总有一日,要能长生不老。” 王语嫣目中露出希望光芒:“长生不老,真的能做到?” “你若能入道,也有希望。” “可是……该怎样入道?” “道无定式,每个人的道,都不同,我不知你该如何入道。” 王语嫣神色迷茫,显然不懂。 冯骥没再多说什么,牵着她的玉手,道:“走吧。” “去哪儿?” “去找灵鹫宫,另外你还有一个姐妹。” …… 冯骥与王语嫣,带上逍遥派众人,一路赶往大理无量山。 直到一个多月之后,众人回到无量山,镜湖宫。 然而刚一回来,冯骥便发现了不对劲。 镜湖宫弟子少了不少,熟悉的也没有几个。 冯骥眉头一皱,走向无量剑宗。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无量剑宗门口,一名身穿无量剑派服饰的弟子大声呵斥起来。 冯骥眉头一挑:“连我都不认得?” 那弟子喝道:“你很了不起么?我需要认得你?” “你是无量剑派的?” “当然。” “辛双清呢?” “你……你是逆贼辛双清的弟子?” 那弟子大惊失色,后退数步,口中大喊:“敌人来啦,敌人来啦!” 冯骥并未阻拦他,任由他奔向无量剑宗报信。 王语嫣不由奇怪问道:“冯大哥,你不是宗主么?他们怎么不认得你?” 冯骥摇头:“估计是左子穆那伙人回来了。” 苏星河不由道:“我去料理吧?” 冯骥道:“不急,左子穆武功平平,他敢回来,还不怕我,应该是找到了后援。”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笑容。 因为他已经猜测到,那左子穆为何胆敢回来争抢无量剑宗了。 片刻之后,却见无量剑宗内走出一大群手持长剑的弟子。 为首之人,却不是左子穆,而是两名身穿绿袍的妙龄少女。 冯骥目光扫过二女,却见二女身后,左子穆垂首跟在后面,一副走狗模样。 见到这两名少女,冯骥立时笑了出来。 “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只见对面左子穆见到冯骥,立时心头一紧,连忙在两名少女身后低语起来。 “两位灵使,此人就是强占了我们无量剑派的冯骥,那辛双清死活不肯投降,一直苦熬,便是在等他。” 一名绿袍少女诧异的看了一眼冯骥,问道:“那个钟灵姑娘,也是在等他?” “是。” 绿袍少女点头,当下喝道:“你就是冯骥?” 冯骥微微一笑,走向二女。 “站住!”其中一名绿袍少女大喝起来。 但是下一刻,冯骥忽然屈指一弹,两道无形无色剑气瞬息激射而出。 凌空点在了二女身上穴道。 顿时二女立刻动弹不得。 冯骥一挥手,道:“都拿下。” 苏星河带领聋哑门弟子,纷纷出手。 左子穆大惊失色,不敢置信,急忙大叫起来:“慢着,冯骥,你知不知道她们两位是什么人?这是灵鹫宫的灵使,你胆敢冒犯她们,不怕被灵鹫宫问责?” “你想尝尝生死符的滋味吗?” “快住手!” 他大叫着,但是眨眼之间,身边弟子一个个被点中穴道。 而他本人,也是被苏星河一个照面,便封了大穴,当场呆立原地。 冯骥没理会左子穆,而是看向那两名绿袍少女。 此时绿袍少女满脸惊怒,怒视冯骥。 “冯骥,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们是谁?” 冯骥微笑:“灵鹫宫的,你们是九天九部之中哪一部?” 两名绿袍女子瞬间脸色大变。 她们谁也没有料到,西南边陲的大理,居然有人知道灵鹫宫的组织架构! 其中一名绿袍女子惊声问道:“你怎知灵鹫宫有九天九部?” 冯骥淡淡一笑:“你们来无量山,是要找琅嬛福地?还是找无崖子?” 二女再次震惊,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二人代表灵鹫宫来此,便是受到童姥命令,前来调查无量玉璧之事。 冯骥屈指一点,顿时解开其中稍微矮一点的绿袍女子,道:“不用惊讶,等去了灵鹫宫,我会仔细与童姥说。” “你们二人叫什么?” 他三言两语之间,竟是已经掌握了话语权。 二女被他气势和武功震慑,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 冯骥并不着急,而是道:“生死符只有童姥才会使,你二人纵然武功不弱,却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境界。” “旁人怕你们的生死符,我却未必。” 冯骥走向左子穆,低头看向他:“我娘子呢?” 左子穆害怕的浑身发抖,连忙道:“两位灵使颇为欣赏钟姑娘,没有为难她,只是将他囚禁在镜湖宫之中。” 冯骥点头:“辛双清呢?” “她也在那里。”左子穆哀求道:“冯公子,你饶了我这次,我实在是被灵鹫宫逼的没有办法,才回来找你的。” 冯骥没有在意,只是问道:“你身上中了生死符了?” 左子穆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点头道:“是,什么都瞒不过冯公子。” “你被他们带去天山,见过童姥了?” 左子穆苦涩道:“我去过天山,但是没见过童姥,只是被种下生死符,便被送了回来。” “这么说来,你知道如何去灵鹫宫?” 左子穆摇头:“我不知道啊,当时我被黑布罩着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由灵使押着去往天山的。” 冯骥微微点头,这和原剧情差不多,天山童姥因为修炼的缘故,每三十年会返老还童一次。 为了怕仇家找上门来,她从来都不会让外人知晓灵鹫宫的方位。 往往都是将来人头罩黑布,蒙起眼睛,再带人上山。 冯骥看向苏星河,道:“拉出去吧。” “饶命,冯公子,饶命啊!” 左子穆的求饶声越来越远,最终没了声音。 灵鹫宫二女神色微变,对视一眼,都暗暗警惕起来。 冯骥如此轻描淡写,就处理了左子穆,心性狠辣,让她们有些惊惧。 “你究竟是何人?” 其中一个绿袍女子大声喝问。 冯骥微笑:“你二人不说说你们名字?” 二女微微迟疑,终于还是报上姓名。 “阳天部,付水云。” “钧天部,石青瑶。” 冯骥微微点头,微笑道:“在下冯骥,你们知道了。” “你还未说,为何知晓这么多灵鹫宫的隐秘。”付水云喝问道。 冯骥笑了笑,拉过王语嫣,道:“这是我道侣,她还有个身份,逍遥派掌门。” “什么!” “逍遥派!” 二女皆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 王语嫣柔声道:“两位姐姐,你们勿要惊慌,冯大哥是好人,不会害你们。” “冯大哥,你快放开她们吧。” 冯骥随手一挥,顿时一股柔和内力,解开二人穴道。 二人惊疑不定,不敢相信。 冯骥道:“天山童姥,也是逍遥派门下,严格来说,你们也算是童姥的徒子徒孙,也算是逍遥派一支。” “数月前,无崖子道友仙逝,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她,我们正商量要去天上,找你们童姥聊聊。” 二女相互看了看,只觉得匪夷所思。 当下付水云道:“事关重大,我二人不能做主,还得找旁人商量。” 冯骥微笑:“你们尽管去。” 二女将信将疑,立刻起身离开无量剑宗。 果然冯骥没有任何阻拦,她们不禁松了一口气。 待二女下山,冯骥看向苏星河,道:“苏道友,麻烦你走一趟,看她们要去何处,若是能查探到灵鹫宫位置,最好不过。” “好。” 以苏星河的武功,跟踪两个灵鹫宫少女,自然绰绰有余。 冯骥之所以不以武力逼迫二人说出灵鹫宫下落,实则是知道灵鹫宫九天九部婢女的脾气。 这些女子皆是受过男人伤害的女子,被童姥收养回来,对童姥忠心耿耿。 武力逼迫,只怕这些女子宁死不屈。 “冯大哥……冯大哥?” 镜湖宫内,钟灵满脸惊喜的跑了出来。 她轻功施展,一头扑进冯骥怀中。 冯骥柔声安慰了几句,问起她近些日子情况。 原来自冯骥离开后没多久,神农帮残余势力带着灵鹫宫的女使回来。 那二女功力不俗,竟是打败了辛双清和钟灵,然后又派人抓回左子穆。 杀了无量山内的男子,只留下了女子。 然后在左子穆带领下,灵鹫宫二女进了琅嬛福地,可惜里面空空如也。 左子穆暗恨冯骥,便对灵鹫宫二女说,冯骥是第一个进去的,里面如果有珍贵物品,也是被冯骥拿走了。 于是二女便就此驻守无量剑宗,等着冯骥回来。 “我知道她们要等你回来,心里欢喜的很,因为我知道,天底下没人能为难我夫君。” 钟灵喜笑颜开,满脸骄傲。 冯骥笑着捏了捏她的俏脸,旋即与她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经历。 最后说到王语嫣时,钟灵情绪顿时低落起来,但是转而便收起小情绪。 她很清楚,冯骥这般人中龙凤,对女人而言,宛若上瘾的毒药,没有女人能无视他的魅力。 而能让冯骥看上的女子,只怕也不是一般女子。 “那位王姐姐,一定很好看吧?” 冯骥笑了笑,道:“我带你见她。” 当下冯骥将王语嫣叫了进来,二女相见,皆是为彼此容貌秀丽感到吃惊。 钟灵性子灵动,颇为豪迈,王语嫣温柔似水,二人倒是没有预料中的争执,反倒是相处和睦。 在无量剑宗待了半个多月,这日苏星河赶了回来,给冯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找到缥缈峰灵鹫宫所在了! (本章完) 第24章 天山童姥 “前方便是缥缈峰了。” 西北天山,苏星河与冯骥勒马而立,苏星河遥遥指向前方一座高大山峰。 冯骥问道:“那付水云二女是从此处上去了?” “是,我一路跟随上去,只是那缥缈峰上,女子颇多,守卫森严,功力高绝者,也有不在我之下的,我不好深入。” 冯骥点头,笑道:“多谢苏道友了,接下来,便由我自己上去即可,你回去吧。” “冯公子,我陪你一同上去吧,我这位师伯脾气大,很不好相处,我若是随你一起上去,她或许会看在同门之情份上,不会过多为难咱们。” 冯骥笑了笑,举起手中七宝指环,笑道:“我夫人借我七宝指环,便如逍遥派掌门亲至,童姥敢不尊掌门号令?” 苏星河哭笑不得,心中却是无奈。 王语嫣对逍遥派掌门之位并不在意,一心一意都在她的情郎身上。 这代表着掌门身份的七宝指环,竟是也说借就借了。 好在苏星河知道冯骥的根底,冯骥早已入道,武功境界,更要在自己师父无崖子之上。 因而他知道冯骥绝不会觊觎逍遥派掌门的位置。 另外王语嫣是冯骥的夫人,他们夫妻一体,冯骥也不是外人,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当下点头,道:“那我也要随你同去的,我这师伯性子孤傲,脾气乖戾,便是你手持七宝指环,她未必会认你。” 冯骥笑了笑,道:“也罢,那你随我一同去吧。” 此次王语嫣没有随着冯骥同来天山,而是留在无量山,与钟灵一起坐镇无量剑宗了。 王语嫣得无崖子七十年功力,自身又是武学活字典,现在就是乔峰,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有她坐镇无量山,冯骥也不用再担心无量剑派被人占据的情况了。 王语嫣也颇为理解冯骥的担心,因而乖巧懂事的她,主动留了下来,和钟灵一起为他镇守无量剑宗。 山路难走,冯骥与苏星河放弃骑行,二人运起轻功,急速奔行。 天山之上,白雪皑皑,这陡峭山崖之上,松柏青葱,一条石阶蜿蜒而上。 冯骥笑道:“在这雪山之上修筑石阶栈道,可谓工程不小啊。” 苏星河点头,叹道:“这些石阶都是前人所留,便是灵鹫宫,也不是我逍遥派建造,乃是前人遗留,被我派祖师找到。” 冯骥微微点头,心中却想到,这高山绝顶之上,要修建一座庞大宫殿,岂是容易之事? 只怕这修建宫殿之人,用的已经不是凡间武学了。 逍遥子能找到这里,自然是为了修行界的前辈踪迹而来,所以灵鹫宫,十有八九是很久以前的某一方修仙门派遗址了。 “灵鹫宫的那处石窟内的壁画,应该记载了不少关于修仙秘密的事迹,否则逍遥子不会在此停留,建造宗门的。” “无崖子也曾说过,那石窟壁画之中,有不少秘密。” 冯骥心中想着,不大一会儿,已经登上山峰顶部,前方一座长长的铁索桥连接在云雾之中。 云雾缭绕之中,铁索桥在山间咣当咣当作响。 桥下便是万丈高崖,低头看去,让人头晕目眩。 苏星河不禁惊叹:“如此高崖之上,何人竟能在此修建这样一条索道?” 冯骥也心中凛然,这样的索道,不知对面有多长,有多远,实在不是人力所能办到。 便是冯骥自问武功超凡,轻功绝顶,也绝对不敢说能跨过这般高峰,建立这样一座索道。 “非凡间武学所能做到。” 冯骥心中感慨,这种索道,只怕要会飞的人才能建立起来。 二人踏足索道,大步前行。 一直走过数百米的距离,穿过缭绕的雾气,这才看到对面悬崖。 这个距离,便是武功再高,也绝对不可能飞过来。 偏偏能在几百米的距离下拉起长索,建立索道,自然不是人力所能办到。 “什么人?胆敢擅闯灵鹫宫!” 忽然间,索道对面,崖边忽然传来厉喝。 紧跟着便出现几名绿袍女子,胸口绣着狰狞黑鹫。 她们手持长剑,各个神色惊怒。 冯骥轻笑一声,身形一跃,顿时化作一团白影,已然到了对岸。 不等这些女子反应过来,接连出手,已经封住她们的穴道。 苏星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道:“冯公子,你这功夫,当真已经达到非人之境了。” 冯骥笑道:“过奖了。” “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灵鹫宫女子惊怒喝道,她虽然不能动弹,但是还能说话。 冯骥笑了笑:“童姥可在?” 那女子脸色一变:“你们好大的胆子……童姥不会放过你们。” 冯骥笑了笑,没再与她多说什么,当下继续上山。 再上去不久,便见到前方出现大片宫殿建筑,连绵成群。 宫殿内莺莺燕燕,女子成群,四下里温度骤然温暖起来,山间姹紫嫣红,不少花儿盛放。 苏星河大感惊奇,道:“这天山之上,怎么忽然气候温润起来,山间百花齐放了。” 冯骥目光看向山头地势,道:“这里处于山腰,地势不算太高,不过气候忽然暖了起来,的确奇怪。” 此时二人出现在这灵鹫宫内,立时引起不少灵鹫宫婢女注意。 顿时有人大声惊呼,纷纷冲了上来。 不大一会,女婢们已经包围了冯骥二人。 人群里,走出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婆子,口中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灵鹫宫!” 冯骥轻笑:“去告诉童姥,逍遥派掌门派人过来了,让她出来吧。” “大胆,你也配请童姥她老人家出来?” 那老婆子大喝一声,挺剑便要刺来。 冯骥微微摇头,随手一挥! 呼啦! 顿时袖口卷起狂风,直接将那老婆子瞬间卷飞,呼啸撞了出去。 其他女子也纷纷站立不稳,满脸惊骇。 冯骥口中喝道:“童姥,还不出来相见?” “好内力,小子,你是何人?” 只听得空中传来厉喝之声,紧跟着,便见到一团黑影,从远处宫殿上空闪烁而来,速度极快。 待到那‘人’字说完,她已经到了冯骥二人面前。 冯骥看向来人,却见来人身高大约八九岁女童身高。 但是脸蛋却是一副少女姿态,神态甚为倨傲,满脸威严之色。 其声音也不似女童,而是苍老之音。 童姥也在打量冯骥,忽然她瞧见冯骥手中七宝指环,顿时脸色猛地一变。 “那指环你哪来的?” 说着这话,她人影一晃,已经化作一团影子,瞬息逼近。 冯骥微微一笑:“童姥,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轰隆! 他随手一掌拍出,霎时间,掌心之中,阴阳二气激荡,化作漫天罡气,宛若一面太极图案的真气图案,轰然落向飞扑而来的童姥。 童姥身形猛地一滞,抬手猛地拍掌而来。 轰隆! 二人掌力相撞,顿时发出轰鸣巨响,但是紧跟着,童姥的所有掌力,尽数融于太极真气之中,消散一空。 冯骥的掌力却是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是围绕住了童姥拍来。 童姥大惊失色,惊呼起来:“北冥神功?” 这种消人功力的功夫,她自然见过,当世之上,只有师弟无崖子所修炼的北冥神功才能做到! 但是旋即她便看出来,这蕴含太极之势的掌力,虽然有北冥神功的影子,却绝不是无崖子所修炼的北冥神功! 似乎……似乎比无崖子修炼的北冥神功,更要高出一个境界! 她很清楚,无崖子的北冥神功,须得接触对手穴位,才能吸人内力,化人内功。 但是此人掌力,并未触碰自己,而是内力相撞,就能化去自己的掌力了。 这等功夫,着实闻所未闻。 冯骥轻笑:“好眼力,竟能认出来。” 童姥立刻后退,脱离冯骥太极之势笼罩,喝道:“不对,你这不是北冥神功!北冥神功不是这样的。” 冯骥轻笑:“道无定式,你是逍遥派大师姐,这个道理你不懂?” 童姥顿时一怔,这番话,她只在师父逍遥子口中听过。 “你……你究竟是谁!” “师伯,这位是冯骥冯公子,他已经入道,你万万不是他的对手的。” 这时苏星河站了出来,口中出声提醒。 童姥扭头看向苏星河,惊疑道:“你叫我师伯?” 苏星河叹息一声:“多年不见,师伯你还是一点没变,苏星河却成了老人了。” 童姥顿时一愣,旋即大叫起来:“苏星河!你是无崖子小贼的大徒弟!你……你怎么老成了这般模样?” 苏星河苦笑一声:“师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了不是很正常吗?” “放屁,我逍遥派武学,任何一门功法,都有驻颜之功!” 苏星河叹息道:“我未能学到师父的本事,自然做不到驻颜有术,师伯,师父已经去了,他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冯公子的夫人了。” “什么!” 童姥身形顿时一晃,显然心神震荡,不敢置信。 “他……他死了?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你们合伙骗我是不是?” 冯骥摇头,道:“童姥,骗你有什么好处么?无崖子早年受李秋水和丁春秋所害,落下残疾,全身瘫痪,早已生不如死。” “他找到传人,便散功归去了。” “不,不可能的!” 童姥双目泛红,眼中泪珠滴落,显得极为伤心。 但是七宝指环在冯骥手里,苏星河又在一旁作证,她不得不信。 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抬头,大叫道:“他让你们来找我是不是?他死前还念着我是不是?哈哈哈,他果然还是忘不了我!” 童姥又哭又笑,大叫起来,似乎伤心之下,却又十分开心。 说着这话,她身形一晃,立刻飞到二人身前,问道:“他有没有让你们交给我什么东西?让你们给我带些话?” 冯骥不禁摇头,看向苏星河。 苏星河叹息一声,也知道师父和师伯、师叔之间的冤孽。 但是却也不想隐瞒童姥,当下道:“师父去的匆忙,未曾留下什么话语带给您。” 童姥大怒:“不可能,这不可能,那小贼定然有话要和我说的,不然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找那贱人?” 无崖子一把年纪,到了她口中,竟是成了小贼。 只怕她追忆从前,激动之下,叫出无崖子的昵称。 冯骥道:“倒也不是什么都没说,他嘱托我,逍遥派武功传承,都在灵鹫宫中,让我有时间过来一趟,助我夫人修行。” “不过我此番前来,倒不是为了逍遥派武学,而是为了石窟壁画而来。” 童姥顿时色变:“你……你连这个都知道?” “童姥,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去看看壁画?” 童姥顿时冷笑起来:“休想,这是灵鹫宫,我的地方,苏星河说你入道了,我却是不信。你若能胜过我再说!” 说罢,她忽然纵身一跃,手中陡然激射出无数冰块。 那些冰块薄如蝉翼,以奇特的暗器手法激射而来。 “生死符!” 苏星河大惊,急忙身形闪动,欲要避开。 可是他的武功与童姥相差万里,童姥这一手,早就连同他与冯骥同时笼罩。 她要以生死符制住二人,验证刚才二人所说事情真相。 冯骥却不疾不徐,面对骇人听闻的生死符,他轻笑道:“这就是生死符么?童姥,是不是打赢你,你便老老实实带我去看石窟壁画?” 说话之间,冯骥浑身真气流转,四周气流激荡,轰鸣呼啸。 天地间狂风大作,以冯骥为中心,竟然拿生成巨大的漩涡! 只是这漩涡一分为二,化作太极之势,呼啸旋转,笼罩天地。 任何劲力、暗器,一旦落入其中,立时消弭无形。 童姥顿时大惊失色,如此奇异的功法,她实在没有见过。 当下接连不断拍击数掌,掌力吞吐,阳刚处宛若金乌横空,阴柔处宛若寒冬雪水。 刚柔并济之中,劲力吞吐轰鸣,落向太极罡气。 冯骥轻笑一声,举手投足,轻轻挥手,太极流转,罡气震荡。 顿时这些阴阳巨力纷纷消散。 任凭童姥施展出天山六阳掌,还是天山折梅手,尽数落空,无影无踪。 “童姥,到此为止吧。” 冯骥开口,身形瞬息消失。 童姥瞬间心头一凛,急忙四下张望。 下一刻,耳后生风,她急忙转身,可是为时已晚。 冯骥的指尖已经落在她的背上。 顿时童姥浑身剧颤,动弹不能。 只不过一招,冯骥就已经擒拿住了天龙世界武力值顶尖的天山童姥! 冯骥抓起童姥,道:“得罪了。” “你这是什么功夫。”童姥惊怒交加,不禁怒声喝问。 冯骥轻笑:“功夫吗?此乃我入道之基,还未曾命名,今日你问我了,索性我便取个名字吧。” 他微微沉吟,须臾间,笑声道:“便叫《太极无量功》。” 童姥神色露出骇然之色。 “你……你自创的?这……这怎么可能?你当真入道了?” “童姥,你师弟叫做无崖子,你当知道他名字来历。” “道法无涯,穷其一生,未必都能得道,只是入道而已,何必如此惊讶?” 童姥心中震撼:“入道……何其艰难,我此生此世,都未曾入道,这辈子也没见过谁能入道,如何不惊?” “你放开我吧,我信你了。” 冯骥放开童姥,解开其穴道。 童姥挥了挥手,道:“九天九部听令,参见本门掌门使者吧。” 灵鹫宫婢女纷纷吃惊,但是对于童姥之言,无有不从。 当下众女跪地,纷纷叩拜冯骥。 冯骥一挥手,一股柔和内力,直接扶起众女。 众人大为震惊,这股内力雄浑至极,远处隔着数十丈的婢女都被这股内力强行扶起,可见冯骥功力之深厚。 冯骥道:“不用如此,我来找童姥,可不是借七宝指环,耍掌门威风的。” 童姥点头,道:“我知道,你既然入道,便是我了修行之事,你们随我来吧。” 当下冯骥跟着童姥,二人往宫殿内走去。 一边走,童姥一边问道:“他当真死了?” 冯骥知道,她在问无崖子。 “嗯,无崖子道友为夜叉气运所困,无法堪透无相之境。” 童姥微微一怔,旋即苦涩道:“无相之境……唉,我亦困顿其中,无法超脱。” 冯骥看了一眼童姥,这童姥头顶,没有任何气象。 可见她天资并不被八部众看好,没有被八部众选定。 童姥低声道:“他死前可有想李秋水那个贱人?” 冯骥摇头:“应当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童姥立刻看向冯骥。 冯骥笑了笑:“他有一幅画留了下来。” “什么画?在哪里?” “不急,童姥不妨先带我去石室。” 童姥顿时气得咬牙,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已经入道级别的冯骥,她打又打不过,只能带着冯骥进入灵鹫宫深处禁地的石窟。 她沉声道:“此地石窟内的壁画,一部分是我派祖师所刻,留下了我派的武学传承。还有一部分,乃是此宫原主人留下,涉及一些秘法道术。” “我提醒你一句,修为不到,若是强行去练那些道法,只会害了自己。” 冯骥微微点头,道:“我知道,多谢童姥提醒。” “画呢?” 冯骥随手取出画卷,递给了她:“给。” 童姥当即打开画卷,这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大叫起来:“是她!不,不!无崖子,你到死也没有忘记她!” 冯骥见她癫狂模样,不禁无语,摇了摇头,道:“童姥,你最好看仔细些。” 童姥却没听他说话,而是心神恍惚,仿佛受到重大打击,大笑大哭,忽然身形一闪,冲向宫外。 冯骥想要去追,为她解释画上之人并非李秋水。 可惜对方已经走远,而石窟就在眼前,他早已期待修士道法,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不再去管童姥,身形一闪,已然进洞。 (本章完) 第25章 石窟悟道,唯我独尊功! 石窟之中,漆黑一片。 冯骥看向四周石壁,却见有不少灯台。 当下内力运转,双掌一擦,顿时热量爆发,瞬息达到灯台上灯芯的燃点,直接点燃了灯台。 石窟内有了亮光,照亮了两侧画壁。 但见墙壁之上,从左至右,分甲一、甲二……一直到甲九,九幅壁画,皆是人体经脉运行内功法门。 除此以外,其上标注了不少招式图案,冯骥扫过,立时认出,这是童姥刚才施展的天山折梅手功法。 他仔细看了看这些功法,不禁微微摇头。 “真是武学功法。” 他本以为这《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也都是某种道术,但是仔细看下来,似乎的的确确是武学招式,和《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完全不同。 “难道逍遥子觉得道法不显,灵气枯竭,他这一脉未来也只能沦为武道门派,所以留下一些武学功法当做传承?” 冯骥越过甲字壁画,来到乙字壁画前。 乙字壁画同样有九幅图,记载的正是《天山六阳掌》。 冯骥仔细看去,忽然注意到,这《天山六阳掌》,练习的便是六脏六腑之力。 靠六脏六腑的阳气诞生的内气,可以极大提灵识。 不过可惜,依旧没有脱离武学樊笼,达不到道术层次。 这九幅图案之中,还记载了一门《传音搜魂大法》的功夫,便是以灵识与内力相结合,达到千里传音,寻人搜魂的妙用。 冯骥顺便记了下来,这门功夫说白了,其实是灵识运用的一种,但是并不算特别高深。 有点类似《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 冯骥的精神力属性已经很高了,这样一门功法,掌握起来自然手到擒来。 接下来冯骥又去看了丙字图的壁画,目光看去,丙字图记载的,也是一门内家功法。 冯骥仔细研究起来,按照图案所描绘的经脉运行方法研习。 只觉体内内力游走轻盈,随手一掌拍出,却见内力喷涌而出,但是却在半空忽然转了个弯。 一般来说,这掌力打出,几乎都是直来直去的。 毕竟内力打出体外,已经是先天高手才能做到。 而打出体外的内力,可不同于体内的内力,基本上一旦内力离体,便不再受控制。 但是这图案上记载的掌力变化,却能让内力离体之后,还能曲直如意,以刁钻角度伤人,让人防不胜防。 而这诀窍,同样也在灵识之中! 这掌力打出,靠灵识强行收拢,便能做到曲直如意。 冯骥看着这幅图案,心中忽然一动:“倘若我将内力与灵识融入武器之上,岂不是可以做到隔空操作武器?” “等等,这不就是御物术吗?” 冯骥陡然精神一振,双目露出惊喜之色。 这门功法,当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道术了啊! 冯骥随手在地上一抓,抓起一枚石子,当即开始试验起来。 他内力吞吐,先天之气瞬息包裹石子,旋即灵识操纵内力,忽然一挥手。 顿时石子飞出,他灵识包裹内力与石子,意念一动,顿时石子果然在半空转了个弯,瞬息间加速激射出去。 不过飞出不到十丈,冯骥便感觉极为吃力起来,那小小石子,宛若重于千斤,灵识再难掌控,啪嗒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冯骥微微皱眉:“灵识操纵石子,似乎极为耗费内力和灵识。” “一旦超过十丈距离,便已经是极难操纵了。” “按理说,以我的灵识强度,不至于如此才是。” 冯骥想了想,摸了摸身上,取出一块随身玉佩,再度尝试起来。 却见玉佩的材质,似乎要比普通石头好许多。 冯骥以先天之气为介质,以灵识操纵起来,顿时那玉佩在空中急速飞舞,随着他的思维意识而动。 冯骥心中一喜:“果然与材质有关,不知道这玉佩能飞多远。” 当下他试探起来,极力将灵识铺开,控制玉佩急速飞出。 大约一百丈开外,他便觉得吃力起来。 一百二十丈左右,便觉得玉佩重于千斤,终于在一百二十三丈外,啪嗒一声,玉佩砸在了地上。 冯骥脑袋微微嗡鸣,心中一叹,知道灵识消耗太多的缘故。 当下略作休息,任由灵识缓缓恢复。 心中却极为兴奋,这是他首次接触真正意义上的道术。 当下冯骥沉浸在石窟之中,研究早就失传的修行道术。 这些道术,后人很多都已经无法练习。 不是入道之人,无法理解上面记载的内容,更无法练习成功。 那灵鹫宫上的女婢,便是进来只看一副图,都会目眩神迷。 若是内力不足,沉迷其中,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 便是天山童姥,也只能修行甲乙两幅图,更加深邃的道术,她根本无法领悟。 越到后面的石室,壁上的道术,都是以灵识为基础进行修行。 未曾入道者,灵识修为不足,自然无法领悟其中妙法。 修炼无岁月,冯骥在洞中也不知学了多久,外面经常有婢女送来饮食。 冯骥也不在意,此时他在这洞中已经修成三门道术。 一门御物术,一门御气术、一门通灵术。 这其中,御物术和御气术,虽然都是驾驭事物,但是原理大不相同。 前者以灵识与先天之气驾驭外物。 但是御气术则是以自身内气为引,张开毛孔,乘风御空,达到一日千里的飞行之术。 至于那通灵术,实则是一门灵识沟通生命的法门。 这日,冯骥正在学习第四种道术。 这一门道术,是一种掌心雷法,虽然画壁之上没有名字,冯骥却将之命名为《金雷法》。 这日,他正在按照壁画之上记载,灵识引动空气之中的灵气,体内灵力奔走,汇聚掌心。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你参悟到了什么?” 冯骥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却见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来。 “有些收获,你怎么来了?” “你可知你在此多久了?”童姥问道。 冯骥摇头:“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 冯骥微微一愣,有些诧异:“这么久了吗?” “不错,苏星河天天过来问我你的下落,我说你在参悟道法,他一开始信了,但是你迟迟不露面,他已经不大相信我了,你还是自己出去和他解释吧。” 冯骥不禁愕然,当下笑了起来:“修炼无岁月,当真如此啊。”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你进来只是跟我说这些?” 童姥摇头:“不是,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求你。” 冯骥看向她:“求我?” “我修炼的一门功法,叫做《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乃是本门奇功,只是我修行此功年纪太小,以至于伤了手少阳经脉,每三十年,便会返老还童一次。” “在我返老还童期间,我的功力也会消散,我有一大仇人,届时恐怕会上门袭杀我,我想请你保我周全。” 冯骥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你那仇人,是李秋水么?” “你连这个也知道?”童姥大吃一惊,看了看冯骥。 冯骥道:“当然,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情要你答应我。” 童姥皱眉:“你说。” “我要《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秘籍。” 童姥顿时一愣,有些愕然:“你已经入道,还要这门功法做什么?” 她感觉冯骥的功力,早就在她之上,要自己这门功法有什么用? 冯骥笑了笑:“逍遥子当年留下的功法,只怕未必是武学,而有可能是超脱的道功,我需要研究一下。” 童姥想了想,觉得以冯骥这么厉害的功夫,有没有自己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都能轻而易举打杀了自己。 想来要这门功夫,也是为了他的夫人而已。 当下道:“好,这事儿我答应了。” 冯骥点头:“你返老还童之日,待在洞内即可。” “好!” 童姥点头,当下也没有犹豫,直接道:“你去见见苏星河,然后来洞内,我传你功法。” 当下冯骥离开洞窟,见到了焦急不安的苏星河。 苏星河见到冯骥,心中大定。 “我道师伯想了什么歹毒计策,暗害了你,竟是三个月不曾露面。”苏星河埋怨道。 冯骥笑道:“初学道术,见猎心喜,以至于忘了时间,苏道友,麻烦你回一趟无量山,给我两位夫人报个平安。” “接下来,我会久居灵鹫宫,研习道术,你回去之后,可带她们来此寻我。” 苏星河点头,笑道:“如此也好,灵鹫宫本就是本门宗门所在,迎接回掌门,也是应有之礼,我这就回去。” 冯骥笑着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送走苏星河,冯骥回到石窟之中。 却见童姥已经命人在洞内囤积不少食物清水,俨然是要长期闭关的打算。 除此以外,还带了不少珍禽进来。 冯骥看了一眼,却见童姥解释道:“我少时修炼这门功法受伤,每日午时,须吸新鲜热血才能运功。” 冯骥微微点头,道:“手少阳经受伤,确实需要热血。不说这个,说说你修炼的功法吧。” 童姥点头,盘膝坐下,道:“我师父逍遥子,是末法修士,他所传功法,皆是当世顶尖绝学。” “可惜我们几个徒弟,没有人能领悟他老人家的神功,都只学了个皮毛。” 说到这里,童姥神色之中,带着黯淡,显然有些愧疚,也有些不甘。 冯骥道:“若能入道,这些功法并不算难。” 童姥无奈:“便是入道这一关卡,拦住了多少人?” “其实我这门功法,与无崖子和那小贱人的功法大不相同。” “我的功法,其实与佛门神通大有渊源,乃是师父从佛门神通之中脱胎而来。” 冯骥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佛门神通?” 他从未想过,童姥的武功,居然有佛门有关。 只听童姥点头道:“我这门功法,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 “好霸气的名字。”冯骥笑道。 童姥傲然道:“我是师父大徒弟,他老人家对我自然有所偏爱,这门神通,便只传给了我,你可知‘唯我独尊’四个字,从何而来?” 冯骥诧异:“这有什么典故?” “此乃佛家经典,传闻释迦摩尼诞生时,向西方行了七步,举右手而唱咏之语,全句是‘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 “此功立意极为深刻,本意直通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无上之境。” “若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不就是长生不老么?” “故而师父从佛门神通《不动明王法》中领悟出这套功法。” “佛门《不动明王法》,修炼的便是肉身不随时光消磨,长存唯一之法。”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亦是取其精华而来。” “便是练习时,也许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引天地阴阳二气入体……” 冯骥听着童姥讲述功法玄妙,果然这门功法与佛门大有关系。 逍遥子也当真是修行天才,竟是从佛门神通之中,演化出一门道家神功。 他仔细体悟,细细领会童姥所说的功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将这门功法,与自己所领悟的道相结合,逐渐有了自己的体会。 道无定式,同样一门功法,高手往往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一直到清晨时分,童姥已经说完全部要诀。 她看向冯骥,却见冯骥早已入定,似乎在沉思。 当下她也不打扰冯骥,专心面对返老还童散功风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童姥盘坐在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张嘴,口中吐出大片浓雾。 那浓雾笼罩她的头颅,只听得隐约之中,有炒豆般的骨骼脆响声音传来。 片刻过后,雾气散去。 只见童姥身材不变,仍旧是八九岁女童大小,但是她的脸蛋,已经彻底成了孩童一般稚嫩。 唯独那双眼睛,充满了沧桑。 “散功了,今日是第一日,只要撑过九十天,我便不用再担心那小贱人!” 她口中呢喃,似乎自言自语。 忽然间,她耳边传来一阵阵骨骼咔嚓声响。 童姥顿时一惊,连忙抬头,看向对面。 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却见她的对面,冯骥浑身金光笼罩,似有佛音震荡,道韵流转! 阴阳二气,在他体外旋转。 却见冯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其模样与她修炼时一模一样! 她不禁大吃一惊:“他在修炼我的功法?” “等等,不对,他怎么修炼的与我不同?” 却见那阴阳二气,一上一下,但是随着冯骥运功,二者逐渐平齐。 金光逐渐变化,竟是分为一黑一白,两种玄光! 那玄光入体,冯骥顿时浑身骨骼咔咔作响。 他肌肉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宝光,肌肤变得晶莹剔透,宛若白玉。 在冯骥身后,太极图案若隐若现,佛音消散,转而化作大道之音! “这……这……这是什么?” 童姥顿时满脸震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却见冯骥此时手势逐渐变化。 只见双手不再指天指地,而是上下翻转,缓缓抱圆。 随着他双手抱圆,掌心之中,似乎有太极流转,阴阳二气,欢快游动。 “无量天尊!” 冯骥蓦然睁开双眼,口中吐出奇怪音节。 童姥听不懂这几个音节,但是脑海里却明白这音节意思! 正是‘无量天尊’! “你……你……怎么回事?” 童姥指着冯骥,震惊问道。 冯骥此时模样有了变化。 身上的王者霸气,尽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潇洒出尘的道家高人风范。 他双目仿若蕴含星辰,轻笑道:“唯我独尊也好,不动明王也罢,却都不如无量天尊适合我。” “这便是我领悟之道。” “哈哈哈哈。” 冯骥仰天大笑,心中极为高兴。 他又领悟了一门神通之法。 这门神通,是炼体为主,有驻颜之功,更有不动明王的炼体之效。 刚才运功,他竟是意外引动融合在体内的时空乱流力量,从而以太极为基,领悟出【无量天尊】炼体之法。 此功还需完善,但是冯骥已然大有收获。 童姥满脸震撼,同时又满是失落。 口中呢喃自语:“同样一门功夫,到了你的手里,却是领悟出新的天地,难怪师父说我天资不足……” “师姐……我的好师姐,你躲到哪里去啦?小妹想的你好苦啊。” 陡然间,一道声音,飘飘忽忽,从远处传来。 童姥猛然色变,脸上露出惊恐,同时又满脸愤怒之色。 “她来了!她来了!” “那个小贱人来了!” 她连忙看向冯骥,惊叫道:“你说过,你会给我护法的!” 冯骥看了一眼童姥,轻笑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会做到,不过要我给你护法九十天,未免太久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童姥顿时惊怒起来。 冯骥笑道:“不要激动,九十日实在太久,我还要参悟石壁,哪有那么多时间守着你。” 他扭头看向洞外,道:“这样,我将她擒住,她自然没法再干扰你。” 说着,他也不理会童姥怎么想的,身形一闪,已经走出洞穴。 童姥只听得他在洞外长啸:“李秋水……,童姥在我这里,你过来吧。” 声音不大,但是却传遍千里,狂风呜咽,却不能消弭这道声音。 童姥不禁叫道:“传音搜魂大法?你竟也练成此功?” (本章完) 第26章 擒下李秋水,领悟金雷术! 传音搜魂大法! 灵鹫宫的某处宫殿之中,李秋水悚然一惊,豁然转身,看向石窟方向,满脸惊疑不定之色。 “那贱人难道收了徒弟?竟然练成了传音搜魂大法?” 李秋水心头惊讶,这传音搜魂大法可不好练,她若非修炼《无相神功》,以情入道,灵识比普通人强大许多,也练不成这门功夫。 是的,李秋水同样也会《传音搜魂大法》! “哼,就算你新收了徒弟又如何?” 李秋水冷笑一声,身形一晃,急速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大一会儿,她已经飞到石窟前,远远地,她便看到了石窟前站着的高大人影。 她见到这人,顿时眼睛一亮。 却见这青年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身材壮硕高挑,近两米高。 但是身上却没有给人强大的压迫感,反倒是有种道家逍遥恣意之态。 他站在那里,便让人有种随时会随风远去的不真实感。 “好俊的男子。” 李秋水眼中露出痴迷之色,她由情入道,见到俊俏男子,便有种要与之暧昧的心思。 将《无相神功》修炼成了这般邪门之法,当真是入了魔道了。 冯骥心中暗叹。 李秋水身形一晃,已经靠近石窟,声音轻柔娇笑:“师姐,你倒是好福气啊,居然在这天山之巅,养了这么个俊俏徒弟,啧啧啧,师妹好羡慕你呀。” 洞窟内,童姥大怒,喝骂道:“贱人,伱看清楚,他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李秋水目光一瞥,顿时瞧见冯骥手指上带着的七宝指环,顿时满脸惊怒之色。 “七宝指环?小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冯骥看向李秋水,道:“自然是无崖子的,李秋水,见指环如见掌门,你为何不跪?” 李秋水眼波流转,轻笑道:“无崖子的七宝指环,怎么会在你手里呢,小郎君,你与我好好说说……” 话音未落,她忽然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灰影,呼啸着撞向冯骥。 这一下由静到动,极为突然,速度又是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冯骥跟前。 李秋水嘴角一翘,暗道任你再如何厉害,又怎么比得上我苦修六十多年? 手中匕首一划,呼啦一声,便要斩断冯骥手掌,夺回掌门扳指。 “呼——” 这匕首破空,发出尖锐呼啸。 只是下一刻,冯骥忽然一挥衣袍。 顿时一股如排山倒海一样的巨大内力,轰的一声撞击过来。 李秋水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被这股内力扫中,顿时‘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任由她内力超绝,已入先天,却丝毫抵挡不住! 一路倒飞出十几米,她运转无相神功,终于勉强停下。 抬头看向冯骥,她满脸不可思议,惊怒交加的看着冯骥袖袍。 “少林派伏魔袈裟功?” “不,不对,这不是少林派的路数,你……你究竟是谁?” 冯骥淡淡道:“到了我这个境界,天下武学,尽可随意施展,又有什么门派之别呢?” “李秋水,你与童姥之间的恩怨,就此为止吧,她与我做了交易,我答应她,助她度过这九十天的返老还童期。” 李秋水咯咯直笑:“小郎君,你莫不是看上我师姐了?这般袒护她?” “你知不知道,她虽然看起来是个七八岁女童矮子,但是实际上她已经是九十八岁的老太婆咯。” 冯骥淡淡道:“你也不用试探,我说过,我和她是交易,她已经给了我要的东西,我得保证她这段时间安全。” “不过我时间有限,倒也没办法浪费九十天守在这里,所以嘛,就得麻烦你了。” “什么?”李秋水一愣。 冯骥嘴角一咧:“麻烦你让我囚禁九十天了。” 呼—— 冯骥身形瞬息消失,李秋水脸色大变,急忙身形一闪,急速躲到一旁。 轰的一声,她原来所在的位置,青石瞬息炸开,顿时石子飞溅,气浪轰鸣。 冯骥身形出现,手指收回,露出诧异之色:“竟能躲开?看来你在灵识造诣上,颇有些水准啊。” 李秋水心头早就惊骇交加,她实在想不通,这少年究竟是哪来的,为何年纪轻轻,竟然武功如此高绝。 当下立刻喝道:“她与你做了什么交易?我也可以答应与你做交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别插手我们俩的恩怨!” 冯骥笑了笑:“她将她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教给我了,还敞开灵鹫宫石窟,任由我学习,你能给我什么?” 李秋水顿时惊叫起来:“什么?她竟然将本门武功传给你了?” 旋即她又喊道:“我也可以教你我的武功绝学!” 冯骥摇头:“《无相神功》我已经尽数掌握,你的武学对我没有吸引力了。” 说着,冯骥已经靠近了李秋水。 李秋水大叫起来:“我还有其他功夫,《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这些你要不要学?” 冯骥笑了笑:“忘记告诉你了,你在大理无量山的琅嬛玉洞中遗留的武学,也都在我手里。” 李秋水顿时惊怒交加,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从洞中得到了自己所留武学。 当下她忽然一掌拍出,旋即又立刻看向洞窟方向,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师姐,你怎么出来了?” 冯骥眉头一挑,嗤笑一声:“如此拙劣的计策,我会上当吗?” 只是冯骥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竟然有一股掌力袭来! 冯骥顿时一愣,体内罡气震动,随手向后一拍。 轰! 身后气浪轰炸开来,冯骥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再扭头一看,却见李秋水已经飞出数十丈之外,一路施展轻功急速逃命。 冯骥讶然,此女刚才对着自己拍出一掌,但是掌力竟然没有直接袭击向自己,而是拐了个弯,从自己身后袭来了。 他立时想起了壁画上自己领悟的【御物术】。 以灵识操纵离体的内力。 这李秋水似乎也领悟到了其中精髓。 这时候就听到洞窟里传来童姥叫声:“这是白虹掌力,想不到这贱人居然练成了此功,掌力打出,曲直如意,你小心些。” 冯骥笑了笑:“原来你们将这门道术,演化成了武学功法么?” 他不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术可不是这么练的。” 洞窟内,童姥走出,看着冯骥,道:“她逃了。” “呵呵,逃不掉。” 呼啦——! 在童姥震惊的目光之中,冯骥忽然浑身轻盈飘起,他仿佛一阵风一样,在空中急速呼啸飞驰。 没有任何借力,就这么在虚空之中,破空而去! “这……这是……御气术?” 童姥惊叫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这御气术,已经不是武学轻功范畴了! 这是真正的道术! 她幼年时,曾经亲眼见过师父逍遥子施展此术。 御气而行,一日千里! 她从未想过,末法时代,竟然还有人能施展如此道术! “入道……真的这么强吗?” 一时间,童姥陷入呆滞状态,眼睁睁看着冯骥化作一道黑点,消失在了空中。 从头到尾,冯骥没有落地一次,全程都是御空而行,借气而飞。 不过十息功夫,已经在数百米之外。 冯骥看向在山道上不断施展轻功的李秋水,心中一晒。 他也不着急,一路飞来。 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那道铁索桥上。 此时再看这座铁索桥,冯骥心中想到,若是前人都会御气术,这等悬崖峭壁上搭建铁索桥,倒也不是难事了。 李秋水一跃而起,跳上铁索桥,身形如电,急速逃离,目光数次看向身后,见无人追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小子怎会有如此功力?内力之强横,竟然还要在我之上。” “无崖子的七宝指环,又怎么会落在他手里呢?” 正想着,忽然前方铁索桥上,浓雾弥漫之中,一道身影漂浮在虚空之中。 云气缭绕在他周身,衬托的他宛若谪仙一般。 李秋水猛地站定,满脸惊骇,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你……你怎么会在我前面?” 冯骥轻笑,并不回答她,而是道:“你天赋不错,竟能领悟御物术,可惜却只会操纵内力。” 李秋水脸色阴沉,知道自己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她手持匕首,喝道:“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冯骥摇头:“看你是逍遥派弟子份上,又是我夫人外婆的份上,我给你提醒一点,你已经入了魔道,无相神功,可不是你这么练的。” “这九十天内,你暂且留在灵鹫宫内,时间一到,我自会放你离去。” “你……你说什么?什么你夫人外婆?” 李秋水惊愕,莫名其妙。 冯骥却不跟他多做解释,只是一挥手,霎时间,天地灵气激荡,一道太极圈骤然笼罩下来。 呼——! 太极圈骤然罩住李秋水,随着冯骥轻轻一握手掌。 顿时太极圈骤然紧缩,呼啸之中,一股灵气打入李秋水的体内。 李秋水瞬间感觉浑身阴阳二气被锁,内力竟然使不出来! 她惊惧交加,不敢置信:“你……你做了什么?” 冯骥身形一晃,来到她面前,单手提起她,道:“天山六阳掌的功夫,你不知道?” “不可能,天山六阳掌怎么会这般使法?” 冯骥带着她,凭空飞起,口中笑道:“天山六阳掌,是以体内阳气与阴气变化施展的掌法,也是童姥的生死符变化所在。” “只是她从中领悟的是生死符,我却自有我的领悟。” 此时李秋水被冯骥提在空中,飞驰百米而不下坠,冯骥甚至可以开口说话,不怕内息紊乱。 她惊惧交加:“你……你这是御气术?” 冯骥看了她一眼:“你竟知道此术?” 这一刻,李秋水彻底绝望了,满脸苦涩:“此术我只在师父身上看到施展过,自他老人家失踪之后,天底下再也没人施展过这般法术,你……你已经入道了?” 冯骥看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入道,那就该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李秋水沉默了,片刻后道:“你虽然囚禁而不杀我,但是等到我师姐功力恢复,她会第一个杀我,我还是会死!” “你不杀我,我最后却还会因你而死。” 冯骥摇头:“说实话,你作恶在先,在你师姐修炼的紧要关头,挡了她的道,你其实该死。” 李秋水瞬间大怒,尖叫道:“你懂什么!她不过就是比我早入门几年,处处就以大师姐姿态压着我,她明知道我喜欢无崖子,偏偏要来与我争抢!” 冯骥看了她一眼,道:“你就真的喜欢无崖子?” 李秋水双目含泪:“我当然喜欢他,不然我又怎么会为他生孩子?” 冯骥嗤笑起来:“我看不见得,你为了修炼《无相神功》,想要由情入道,可惜看不破情关。” “你口口声声说为无崖子生孩子,难道那孩子就不是你的?” “我看你生了孩子,却让那孩子认丁春秋为父亲,认贼作父之后,任由她嫁给姑苏王家,自己却跑到西夏当起了皇太妃。” “嗬嗬嗬,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李秋水,你早就走上了邪路,还不自知。” 李秋水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知如何反驳。 冯骥一路飞行,将其带回灵鹫宫,封了她的内功,将她囚禁起来。 随后回到石窟之中,童姥立刻追问情况。 冯骥没有隐瞒,童姥大喜,便要跑出去折磨李秋水,却被冯骥拦下来。 “你干嘛拦我?”童姥大怒。 冯骥摇头道:“我只答应你,助你恢复功力,可没有答应你杀人,李秋水与我有些渊源。你不能杀她。” 童姥气的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自己眼下需要冯骥护法,只能忍着怒火,努力恢复修为。 冯骥则是继续参悟墙壁上掌心雷的道术。 这门道术,是以人体五行之气,引动天雷落下。 故而雷法有五种,金木水火土。 又称为五雷法。 冯骥正在苦修金雷之术。 人体五行之中,肺属金,故而这股金行灵气,便要从肺部入手。 这日冯骥正在修行,他闭目呼吸,灵气入体,经过肺部经脉流转,逐渐诞生丝丝金色灵气。 随着冯骥按照法术法门运转,金色灵气,逐渐有丝丝雷霆电闪在肺部闪烁。 他一呼一吸之间,已经有雷鸣闷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鸣渐渐停息,冯骥忽然睁开双目。 却见他陡然一掌拍出! 顿时掌心之中,金色雷霆一闪! 冯骥一挥手掌,轰隆! 雷霆落向远处,轰鸣一声炸开! 霎时间,那石块猛地炸裂,地上一片焦糊,坑洞四周,甚至有青石融化迹象! 冯骥顿时大笑起来:“金雷之术已成,哈哈哈!” 隔壁的石室之中,听到动静的童姥走了出来,见到地上的深坑,满脸震撼。 “你……你又练成一门道术了?” 童姥惊骇问道。 冯骥笑道:“侥幸,这石壁之上,五雷法我已经几下,虽然才练成金雷之术,但是接下来金木水火土都差不多,这里已经再无其他道术,可供我修行了。” 童姥又是羡慕,又是懊恼,她却还不能入道。 当下忍不住问道:“究竟如何才能入道?” 冯骥看了她一眼:“你已深陷情仇冤孽,受佛门八众影响,若不能悟透,斩断孽缘,很难入道。” 童姥顿时陷入沉默,片刻后愤恨道:“便是不入道,我也要杀了那贱人,以报这些年的大仇。” 冯骥见状,不禁摇了摇头,知道她深陷其中,只怕再难入道。 当下也不再劝,走出石窟,他想要在空地之上,再试试新练的金雷之术。 刚一出洞口,便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外面等候。 却见苏星河、王语嫣、钟灵等人,就在石窟外。 冯骥顿时露出笑容:“你们过来了?” 王语嫣、钟灵二人思念心切,顾不得外人在场。 二人几乎同时喊道:“冯大哥!” 二女一起扑入冯骥怀中,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苏星河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笑了起来,暗道这位冯骥,倒是符合他们逍遥派的传承之主,有左拥右抱之能,不被儿女情长所锢。 “快让我瞧瞧,你们两个瘦了没有?” 冯骥看着二女,笑声道。 二女闹了个脸红,羞涩的站到一边。 与她们说笑了几句,冯骥看向苏星河,问道:“无量剑宗一切还好吗?” “一切安好,有掌门在,四周宵小之辈都不敢招惹无量剑宗的。” 王语嫣又道:“倒是大理段氏一直派人过来,说找咱们报大理世子的仇,不过都让我给打发了。” 冯骥笑了笑:“不用管他们。” 钟灵这时又道:“冯大哥,我来上山的时候,路上碰到不少江湖人士,一个个藏头露尾,似乎在商量攻打灵鹫宫。” 冯骥眉头一挑:“是什么人?” 苏星河立刻道:“那些人自称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我见他们要对付灵鹫宫,咱们是外人也不好插手,所以回来想要通知师伯一声。” 冯骥恍然,笑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无需多管,让他们尽管来好了。” 他看向钟灵和王语嫣,道:“你们二人接下来日子跟在我身边,我教你们一门不老神功。” 二女闻言,顿时都是惊喜交加。 天下哪有女子能够抵挡不老诱惑。 小无相功、北冥神功都有驻颜之效。 但是比起童姥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却要逊色太多。 童姥这门功夫,可谓是真正的驻颜神功。 (本章完) 第27章 逍遥二老入道,前往空相寺!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也有缺陷,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 不过冯骥从这门功法之中,自行领悟出了一套《无量天尊功》,是标准的炼体之法。 这门炼体功法,汲取了童姥《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优势,有着驻颜功的特点。 至于炼体功效,却需要入道修为才能修炼。 所以王语嫣、钟灵二女修炼《无量天尊功》,只能当做武学功法去练,没办法当成道法去练。 不过即便作为武学功法练习,这门功夫也有着驻颜之效。 当下冯骥带着王语嫣和钟灵进入石窟,准备传授二女这门功夫。 只是刚进入石窟,童姥忽然发了疯起来。 “小贱人,你……你练成无相境了?” 她满脸惊怒,指着王语嫣大声尖叫起来。 身形一晃间,已经冲杀到了王语嫣面前。 王语嫣吓了一跳,顿时啊的一声,连忙向后退去。 她拥有无崖子的七十年内力,加上精通各家武学,这一退,也是极为迅速。 童姥本就处于返老还童期间,功力距离恢复巅峰时间还早,竟是没抓住王语嫣,这一下子直接扑了个空! 冯骥立时出手,喝道:“住手!” 他一声厉喝,空气仿佛都凝滞起来一般,童姥身形陡然停滞,只觉巨大压力袭来,让她动弹不得。 她满脸怒火,盯着王语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冯骥走了过来,沉声道:“你看清楚了,她不是李秋水!” 童姥一愣,神智稍微清醒一些,仔细看了看王语嫣恍然发现,这少女虽然年轻貌美,与李秋水年轻时十分相似,但是和李秋水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她满脸惊疑:“你……你是谁?” 王语嫣脸色微惧,看了一眼冯骥,不知该怎么办。 冯骥开口道:“她是我夫人,李秋水的与无崖子的外孙女,和李秋水虽然长得像,但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可不要波及到后人身上,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童姥不可置信:“无崖子和那小贱人生了孩子?不,不可能!” 她心头大怒,激动之下,挣脱冯骥内力束缚,骤然冲出洞外,直奔李秋水关押之处。 冯骥微微皱眉,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瞧瞧。” 说罢,冯骥身形一闪,已然追向童姥。 越过宫殿花圃,童姥已经来到关押李秋水的地方。 见到李秋水果然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她不得不信刚才冯骥的话。 只听她对李秋水喝骂道:“贱人,你竟然为无崖子生了孩子?” 李秋水闻言,不禁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师姐,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他还是喜欢我的,哈哈哈,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跟我生孩子?” 童姥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大骂李秋水。 李秋水却大笑不止,十分得意。 但是她心中却疑惑起来,这老东西怎么知道自己有女儿的? 当初为了保护女儿,她可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事。 而是故意让丁春秋认李青萝作女儿,就是怕童姥派人追杀李青萝。 冯骥不禁摇头,道:“你们俩争来争去,殊不知无崖子喜欢的根本不是你们任何一个。” 此言一出,童姥立刻扭头:“你说什么?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秋水也抬头看向冯骥,怒道:“你胡说八道,师哥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冯骥看向童姥,道:“你不是有一幅画吗?那上面是无崖子心爱的人,你没细看?” 李秋水立刻大叫:“什么画?” 童姥大笑:“哈哈哈,师弟爱我痴狂,为我画了一幅画,你想看?我偏不让你看。” 李秋水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嗤笑起来:“师姐,他若是真的为你画了一幅画,你早就拿出来刺激我了,岂会装模作样不给我看?” “让我猜猜,咯咯咯,那张画上,画的人是我吧?” “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是知道。” 李秋水大笑起来,满脸高兴。 童姥心头大怒,一掌拍向李秋水,可惜她功力没有恢复,这一掌没什么力道。 李秋水有心想要还击,却因为被冯骥封了内力,出手也是软趴趴的。 二人如同乡间老妪一样,在地上扭打起来,不大一会儿,都气喘吁吁起来。 冯骥看的直摇头,不大一会儿,两人都累的躺在了地上。 冯骥这才开口,道:“都消停了?童姥,那幅画呢?” 童姥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冯骥。 冯骥笑了笑:“那幅画画的确实不是李秋水,童姥你看的不仔细啊。” 童姥闻言,顿时皱起眉头来,当即起身,从怀中取出画卷。 她刚要打开,就被李秋水一把抢了过去,两人顿时你争我夺起来。 “贱人,松开!” “你这贱人,放开!” 二人争抢之中,画卷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女子容貌。 李秋水瞬间瞧见了画卷,她目光凝视画卷上的人影,猛然浑身剧颤! 童姥也仔细看向画卷上的人,又看了看李秋水,忽然欣喜若狂,大声叫了起来:“哈哈哈,不是你,不是你!” “是她……原来是她!” 李秋水双目泛红,脸上露出苦涩。 冯骥看着二人一喜一悲,心中对这画上的女子也十分好奇。 当下问道:“这画上女子,究竟是谁?” 李秋水低声道:“这是我妹妹,李碧云。” 冯骥一愣,他当然知道这画上女子是李秋水的妹妹。 但是原著当中,这个李秋水的妹妹只存在于回忆之中,连个名字都没有。 冯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叫李碧云。 他来了兴趣,当下问道:“李碧云……她也是逍遥派弟子?” 李秋水叹息一声,点头道:“算是吧。” “她虽然没有拜入逍遥派,但是却同样在逍遥派学艺。” “我们姐妹二人极为相似,从小便生活在一起。” “我有幸拜入师门,便带着妹妹一起生活了。” “那一年,她才十二岁,师哥向来待她极好,我以为师哥只是爱屋及乌,因为爱我,所以对我妹子也很喜欢。” “我实在没想到,他……” 冯骥不禁无语,这无崖子当真是……无药可救。 十二岁的女孩都喜欢,禽兽了。 也难怪李秋水和童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实在是李碧云年纪太小了。 “你妹妹现在在哪儿?” 冯骥好奇问道,以无崖子的实力,后面怎么会不去找李碧云呢? 李秋水摇头:“我不知道,我和师兄在一起之后,我妹妹便离开了逍遥派,从此以后消失无踪。” “我只以为她出去闯荡江湖了,现在回想起来,只怕她……也爱着师兄,吃了我的醋。” 冯骥啧啧称奇,这天龙八部,当真是‘无人不冤’,一个没出场,只是在回忆中的人物,竟然也为情所困。 童姥冷笑:“你我斗了一辈子,想不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李秋水也沉默不语,似乎极为难过。 这时王语嫣、钟灵也都跑了过来。 李秋水见到王语嫣,顿时大吃一惊:“你……你是?” 王语嫣见到李秋水也不由一愣,二人长相十分相似,唯有年纪不同而已。 王语嫣道:“外祖母?” 李秋水顿时惊醒:“你是语嫣?你……你都这么大了?” 王语嫣点头:“外祖母,你有十多年没去曼陀山庄了。” 王语嫣认得李秋水,李秋水却不认得王语嫣了。 实在是女大十八变,十多年没见,王语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相貌还与自己十分相似,一时间,李秋水心头复杂。 往事种种,逐一浮在心头。 她泪眼朦胧,忽然闭目,身上气息不断浮动攀升。 与此同时,童姥也闭目凝神,叹息道:“一场空啊。” 她身上的气息,也不断浮动。 冯骥看到这一幕,露出惊讶之色。 王语嫣忍不住道:“她们这是?” 冯骥拉着二女后退,道:“她们要入道了。” “入道?” 二女震惊,不可置信。 冯骥点头:“看破情孽,她们也终于要走出这一步了。” “你们仔细看着,或许也有机缘,能够入道。” 两女当即点头,站在一旁观看童姥二人入道。 但见童姥身后,佛道之音流转,她的情孽破碎,终于超脱。 身体也从七八岁女童,长到了二十多岁正常人大小。 折磨了她几十年的旧伤,在这一刻全部复原。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终于大成。 再看李秋水那边,身后淫靡之声不断传来,一道道男女欢爱之声环绕。 但是这些声音初时的嘈杂,在李秋水不断悟道之中,杂音越来越少。 滥情到无情,她逐渐走出不同之路。 这一日,逍遥二老,终于入道。 嗡——! 天地间灵气嗡鸣震动。 二老同时睁开双目,两个老对头对视一眼,都不由得长笑一声。 “恭喜两位,终于入道。” 冯骥轻笑起来。 李秋水看向冯骥,神色之中,少了妩媚诱惑,多了一丝感慨,道:“我能入道,还多亏了你。” 童姥也看向冯骥:“是啊,若非你指点,我们终生都要为情所困。” 冯骥摇头:“两位造化到了而已。” 童姥笑了笑,忽然他看向东北方向,低声对李秋水道:“你感应到了吗?” 李秋水也看向东北方向,微微点头:“是空相寺。” 冯骥听着二人话语,不由惊愕,问道:“空相寺?你们感应到了空相寺?” 李秋水和童姥一起点头。 “你没有感应到?” “就在那里。”童姥一指东北方向。 冯骥皱眉:“为什么我没有感应到?” 李秋水和童姥好奇的看了一眼冯骥,都不禁摇头。 李秋水道:“你身上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气息,哪怕我如今入道,也感觉与你差距极大。” 童姥也道:“是气运,你身上,似乎没有这方世界的气运。” 冯骥顿时一愣,他这才想起来,他以太极入道之时,将金龙气运和八部众的龙众气运炼化了,对于这方世界而言,自己又回到了黑户的时候了。 “这么说来,要想感应到空相寺,还要得到这方世界认可?” 童姥和李秋水二人皆是这方世界的人,自然能够得到此方世界认可。 冯骥没了气运,想要瞒天过海,却是有些困难了。 想到这里,冯骥忽然想到:“八部众气运便是这方世界任何的气运,我再去获取一道气运,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冯骥看向王语嫣。 王语嫣头顶,正是夜叉气运。 他当下笑了起来:“语嫣,我来助你,打破情孽命运。” 王语嫣疑惑:“什么情孽?” 冯骥想了想,便将八部众的事情如实告诉了王语嫣。 王语嫣听完,笑了笑,道:“这么说,我喜欢冯大哥,是这气运在捉弄我?” 冯骥点头:“便是如此。” 王语嫣深情注视冯骥,摇头道:“便是没有这气运考验我,我也会爱上冯大哥。” 冯骥道:“若是没了这气运,你或许会活的更通透。” 王语嫣笑了笑:“通透的活着,也会通透的爱着一个人。” “冯大哥,你拿去吧,我想知道,没了这八部众气运,我是不是还是我自己。” 冯骥微微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却见他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指。 霎时间,六脉神剑激射,王语嫣头顶,夜叉气运法相轰然断裂。 那气运呼啸流转,便要飞走。 却在这时,冯骥身上太极激荡,瞬息之间,直接将夜叉气运吸入身体。 他的头顶,再度出现夜叉法相! 只是这夜叉气运,在他头顶极力挣扎,努力想要逃走。 却被四周一层灰蒙蒙的太极之光笼罩,动弹不得。 冯骥以太极道法,镇压夜叉气运。 这一刻,他也目光看向东北方向,那里果然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收回目光,冯骥看向王语嫣。 却见王语嫣怔怔的看着冯骥,失去了夜叉气运,她的心灵,仿佛被擦干净的玻璃,一下子看清了许多东西。 冯骥看着她,心中不由一叹,道:“你……明白了?” 王语嫣展颜一笑:“原来不被命运掌控,是这样的轻松吗?” “是啊,命运迷住了你的眼睛,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而真正的你,还会……为情所困吗?” 冯骥看着她,柔声说道。 王语嫣却笑了起来,轻轻走到冯骥身边,靠在他肩膀上,呢喃道:“能遇上冯大哥,我从来不觉得是被你困住了。” “是你将我从上一段傻傻的感情之中救出来的。”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才是痛苦的,那是情孽。” “但是冯大哥对我,一如我对冯大哥,你我之间,怎么会是孽缘?”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如释重负。 钟灵也在一旁捂嘴哭泣,感动不已。 “我便知道,语嫣姐姐才不会丢下冯大哥。” …… 李秋水站起身来,口中道:“我要去空相寺了。” 童姥也道:“唯有去了空相寺,才能超脱,走上修行之路。” 冯骥微微点头,道:“这一次空相寺开门,将会是最后一次轮回,八部众即将放弃对这个世界的试炼。” 冯骥看向王语嫣和钟灵:“我们也去。” 当下一行人商量决定下来,便一起出发,前往东北方向而去。 一个月后,河南嵩山附近。 李秋水、童姥、冯骥三人抬头看向嵩山,神色都露出惊讶之色。 “空相寺在这里?” 冯骥诧异道。 李秋水道:“空相寺不在此界,我听师父说过,空相寺位于佛家灵界之中。” 童姥道:“这里是前往空相寺的入口。” 众人纷纷拔腿上山,只听得山上传来叫喊之声。 “今日我丐帮帮主要挑战少林,还请少林高僧赐教。” 这道声音十分熟悉,冯骥看向远处,却见丐帮弟子大张旗鼓,聚集在这里。 更远处,少林和尚聚集,摆出罗汉大阵。 西南方向,慕容复带着阿碧、包不同等人都在。 东南方向,是段氏一族,为首之人正是段正淳。 冯骥抬头凝望天空,但见这些人身上气运交错,在空中缭绕呼啸,形成一副巨大的众生六道图。 气象交叠,风云激荡。 却见丐帮那边,一个质朴少年坐在马上,全冠清跟在一旁,刚才说话的便是他。 那少年二十左右,目光全然放在一个紫衣少女身上。 那少女古灵精怪,眼神之中,透露着狡黠之色,她身后则是跟着大批星宿派弟子。 冯骥看到这对少年少女身上,竟然同样也有气运笼罩。 少年身上的气运,是八部众之一的,一条大蟒蛇模样的怪物,正是摩呼罗迦。 摩呼罗迦是佛教传说中的蛇神,是大莽蛇神,人身蛇的头,又称作地龙,是佛教神祇的天龙八部之一。 该神智力较低,毫无主见。若能勘破这一层,便能超脱轮回。 而那少女身上,是一只生有一角的人形模样气运,这是佛教八部之一紧那罗。 与此前阿朱身上的乾闼婆类似,这紧那罗,也是乐神之一。 冯骥顿时知道这二人是谁了。 “少年看来就是游坦之了,他虽然奇遇不断,可惜毫无主见,被阿紫戏耍,却还钟情于阿紫,正符合摩呼罗迦的命格。” “那少女看来就是阿紫了,她与阿朱命格类似,都是帝释天身前乐神之一,乔峰便是帝释天命格,故而阿朱和阿紫,都是他命中冤孽。” “想不到我更改了乔峰的命运,这二人竟然又走到了一起。” “孽情不断,当真是无人不冤。” 冯骥摇了摇头,没有再去观察这些人。 而是顺着心中感应,跟着童姥、李秋水一起,向着少林寺后山飞去。 不大一会儿,几人飞入藏经阁附近。 童姥目光扫视,忽然一指不远处的人影,道:“在这里!” 李秋水也看了过去,诧异叫道:“果然在这。” 冯骥看过去,不禁眉头一挑。 却见藏经阁外面的院子里,一名老僧正在扫地。 此时他手腕上,一串佛珠传来阵阵吸引众人心神的力量。 “空相寺的入口,在那佛珠之中?” 童姥、李秋水当即飞来,落入院中。 冯骥带着二女紧随而来。 那老僧轻轻扫地,抬头笑道:“想不到最先入道的,竟是道门弟子,诸位,恭喜了。” 童姥道:“尊者,还请指点入门之法。” “阿弥陀佛,诸位既已入道,老僧自当遵守约定,不过还有几位即将悟道,稍待片刻。” 冯骥心中一动,当下等待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忽然见得山下三道身影急速飞来。 其中一人,正是乔峰! 另外两人,皆是年过六旬老者。 一路飞驰,转眼之际,进入了藏经阁之中! 却见老僧身形悄无声息的走向藏经阁。 冯骥目睹这一幕,不禁了然。 “他要点化慕容博与萧远山了。” (本章完) 第28章 无我大阵,鬼片世界 冯骥几人在院子里等着。 童姥开口道:“这老僧便是空相寺入口的守护者,不知道实力如何。” 李秋水摇头:“深不可测。” 二人都看向冯骥。 “你瞧得出他深浅吗?” 冯骥微微沉吟:“他的修为,大概在炼气圆满左右。” 他自己也是炼气圆满,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体内的内力波动。 “炼气圆满,便相当于先天圆满了。”李秋水道。 童姥看了看天,道:“这方世界灵气枯竭,能达到炼气圆满,已经是巅峰了,唯有入空相寺,才有可能突破。” “这么说来,此人也有可能进入空相寺修行。” 几人说话间,忽然山下又有两道身影追来。 冯骥看了一眼,是慕容复与鸠摩智。 接下来便是那扫地僧装逼的时刻,冯骥等人都在一旁看着。 没过多久,乔峰拒绝了慕容博瓜分大宋的提议。 旋即双方大打出手,被扫地僧轻而易举的化解开来。 紧跟着便提起出手打在了慕容博和萧远山百会穴之上,二人登时闭气。 乔峰、慕容复大惊失色,怒吼出手。 却被扫地僧轻易化解,扫地僧手提二人身体,呼啸入林。 乔峰等人立刻追了出来。 冯骥等人并没有追过去,仍然在原地等待。 半个时辰左右,就见那边慕容复、乔峰等人失神落魄的离去了。 鸠摩智也满脸精明之色,离开了后山。 片刻后,扫地僧带着慕容博、萧远山、乔峰走来。 见到冯骥等人,那扫地僧笑道:“诸位,久等了。” “可惜,此番只点化了这几位施主,大轮明王、慕容公子似乎都还未能醒悟。” 扫地僧后,乔峰看到冯骥,顿时大喜,笑道:“兄弟,你也在这里?” 冯骥笑道:“恭喜你,可入空相寺修行了。” 乔峰笑道:“还要多谢你……” 冯骥却忽然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说下去。 乔峰一愣,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停了下来。 慕容博、萧远山二人各自与众人打了招呼。 扫地僧道:“诸位,空相寺最后一次开启,入得空相寺,方有机会吸取更多灵气,想办法突破先天炼气。” “只是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却不简单,须得接受空相寺的试炼。” 众人顿时都是惊讶,看向扫地僧。 “什么试炼?” “还有试炼?” 扫地僧微微点头:“诸位虽然脱离八部众的试炼,但是这还不够,空相寺内,灵气有限,寺中前辈,需要对诸位再次试炼,以确定大家有资格超脱,方能不浪费灵气。” “不过诸位放心,这试炼都不算什么难事,以诸位渡过八部众试炼的心性,应该都可以通过的,现在我来打开通道,诸位可依次入空相寺。” 说罢,扫地僧取出手中佛珠,轻轻一抛。 顿时佛珠凌空飞起,但见扫地僧手捏莲花印,打入佛珠之中。 顿时佛珠之上,八部众气运呼啸,一道虚空漩涡,从佛珠中间旋转放大。 扫地僧回头,看向众人,道:“请!” 众人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先动。 最终还是乔峰大笑一声:“诸位前辈既然如此客气,那便由我先来!” 他身形一跃,直接跳入漩涡之中,没了声息。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萧远山跳入其中。 其他人接连进入,到了冯骥时,冯骥扭头,看向王语嫣和钟灵,叹了一声,道:“好好练习《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我会回来的。” 二女妙目含泪,依依不舍。 冯骥狠下心肠,身形踏入漩涡之中。 嗡——! 四周空间嗡鸣震动,冯骥阴阳二气流转,在周身形成太极护体。 转瞬之间,他眼前一花,却见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广场之上。 那广场巨大,以一块块上等汉白玉铺就而成。 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寺庙,寺庙金碧辉煌,佛音缭绕。 四周山峦都要比脚下这座山矮小,云雾仿佛在脚下漂浮。 七彩佛光在远处云海之上浮动,照耀的此地仙气缥缈,一副仙家洞府派头。 广场之上,乔峰、童姥等人都在。 却见那金色的寺庙上,巨大的牌匾写着【空相寺】几个大字。 “传闻空相寺是最早建立的寺庙之一,禅宗初祖达摩圆寂后葬在这里。”童姥不由唏嘘道。 “想不到竟是如此辉煌壮丽,这等建筑,绝非人力所能建造。” “是啊,只怕是当年修炼有成的尊者,以大神通建造起来的。” 几人议论起来,都被这壮丽寺庙震惊。 忽然间,前方寺庙大门开启,一道佛光笼罩下来。 却见佛光之中,一道佛陀幻影沉浮。 “恭喜诸位,入得空相寺,寺中灵气有限,还需诸位再历一劫,请诸位渡过【无我大阵】。” 那幻影佛陀轻声说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童姥与李秋水都深吸一口气,她们自问已经入道,达到无相之境了。 这无我大阵,显然是针对心劫的。 冯骥也知道空相寺只收领悟了无我相境界的天才。 当下他看了看乔峰,心中有些担心,乔峰能突破天众命格,是自己帮他的。 但是他本身的境界,并未达到无我相之境。 “兄弟,千万小心。”冯骥拍了拍乔峰肩头。 乔峰凝重点头,他也听冯骥说过一些八部众的秘密,自然明白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也小心。” 当下众人依次走向大阵光芒。 仍旧乔峰第一,却见他踏入阵法之中的一刻,身形陡然黯淡消失,似乎被传送离开了一般! 众人又是一惊。 “人呢?” “这无我大阵,还有传送之能?” 却听那佛陀幻影笑道:“无我大阵,炼入了不同的小世界,诸位会被随机传送进入六道世界,进行心劫历练。” 大家面面相觑,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在一座阵法之中,炼入几个小世界,这是什么级别的阵法?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制造出来? “诸位,既来之,则安之,走吧!”慕容博开口。 紧跟着,他便走入其中,也立刻被传送走了。 接下来其他人依次入阵,到了冯骥时,冯骥暗暗扫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近万的属性点,给了他一些底气,当下大步跨入阵法之中。 一进入法阵,冯骥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回到了破碎虚空的时刻。 他目光扫过,却见前方出现不同的小世界入口。 来不及多想,他已经被随即送入一方世界之中。 …… “滴滴——” “靠,你个扑街,走路不看的啊?” 冯骥怔怔的站在马路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心头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这是现代?我……我回来了?” 冯骥心头震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说,自己这些年经历的,都是一场大梦? “不,不对,我在经历无相大阵,这里是一方小世界!” 冯骥立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震惊。 第一时间内视体内情况,炼气修为都在。 再呼唤属性面板,属性面板也都存在。 这不禁让他沉下心来,心头踏实几分。 只要实力都在,那不管身处何处,冯骥都不会担心。 “无相大阵,是考验道心的阵法,这方世界,是不是我熟知的某个剧情世界呢?” 冯骥心中想着,这时候又有喇叭声音不断传来。 他看了看四周,自己依旧在马路中央。 当下来不及多想,身形连忙一跃而起,迅速飞出马路。 这一幕,顿时引起四周一片惊呼。 更是有不少汽车停下,司机拿着手机开始拍摄起来。 冯骥身形落地,这才想起来,现代世界,自己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没弄清这方世界的情况,暂时还需低调行事。” 冯骥心中想着,立刻迅速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原地徒留不断传来惊呼的叫喊声。 走过几条街,冯骥打量四周环境,却见四周店铺上,有不少都是繁体字。 他微微皱眉:“繁体字,是香港吗?” 冯骥心中好奇,听着四周人说话,不少人都说的是粤语。 倒是也有一些人说普通话,看起来应该是游客之类的。 忽然从古代世界,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现代世界,冯骥不禁心中恍惚。 颇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在街头漫不经心的游荡,他回忆着曾经的记忆,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无相大阵,一上来居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也不知道其他人经历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他心中好奇其他人的进入的世界是什么情况,如果也是现代世界,那倒是有趣了。 毕竟他们可未必像自己这般,了解现代化世界的一切。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冯骥依照惯例,运行内力,吐纳天地灵气。 这一运功,顿时心头一跳! “嗯?这方世界……竟是一点灵气都没有?” 他心头微沉,没有灵气,便意味着自己体内的真气,用一分,少一分! “不过也正常,现代化世界,是科技世界,有灵气那才怪了。” “只是这样一来,我体内灵气最好要用在关键时候,不到危急关头,还是尽可能保存实力。” “幸好我横练大成,一身气血,同样可以在这方世界横行。” 冯骥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禁为其他人默哀。 童姥、李秋水她们要是也遇上的是没有灵气的世界,只怕寸步难行了。 她们都是修炼内功的,内力要是用完了,可就真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了。 甚至以二人修炼的情况来看,内力如果减少,只怕功力带来的驻颜效果也会减弱。 如果她们面容转瞬变老,说不定要被人当妖怪了。 摇了摇头,冯骥抛下奇怪的想法,现在可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自己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这无相大阵将自己送到这个世界,究竟要如何考验自己呢? 冯骥漫无目的的起身,在城市里闲逛起来。 不大一会儿,前面的巷子里,似乎传来争吵声。 冯骥走了过去,往里面看去,却见里面的道路被人拦了起来,几个保安拦着路人不让进去。 “靠,拍戏了不起啊,我自己回我自己小区不让回吗?” “妈的,你们哪的剧组?我没见过拍戏吗?” “艹,内地来的吧?真把你们明星当回事了啊?老子天天在公交上遇到周润发呢,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开。” 几个市民嚷嚷大叫起来。 保安们争执不过,领头的极力劝道。 “各位,各位,真的不是摆谱甩大牌,里面在拍鬼片,你们也不想进去沾晦气吧?”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嚷嚷的几个市民顿时闭嘴了。 “靠,拍鬼片,不早说!” “晦气,谁他妈让你们在我们小区拍鬼片的?” “妈的,走,去找物业!” 一群人叫嚷着,便要去找物业。 没有哪个小区的居民,愿意让人在小区里拍鬼片的。 这也太晦气了。 两方人争吵着,忽然里面陡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保安们顿时一愣,纷纷扭头。 旋即就听到有人大喊:“叫救护车,救护车啊。”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保安们再也不顾的几个市民,纷纷往剧场里跑去。 冯骥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正想要离去。 忽然间,他感到一股森冷的气息,笼罩向那边的片场。 冯骥顿时脚步一顿,神色惊疑起来。 当下目光看向片场上空,肉眼看过去,上面灰蒙蒙的天空呢,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冯骥眯起眼,下一刻,灵识覆盖双目,再度看过去。 这一看,顿时心头狂跳! 却见那片场上空,竟是漂浮着一个人! 冯骥瞳孔一缩,仔细看向这个人。 这人是个黑发女人,歪着脖子,弧度极大,耳朵几乎紧贴在肩膀上了。 她的舌头伸的很长很长,满脸青紫之色! “这……这是鬼?” 冯骥不禁脑子里冒出这个字眼,心头顿时急跳了两下。 香港,鬼! 这方世界,难不成……竟是某个鬼片世界? 冯骥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由武入道,虽说炼气有成,但是可没学过什么对付厉鬼的道术。 这方世界既然有鬼,难度飙升啊!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赶往那片场。 走进片场,便见到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子大发雷霆,怒骂工作人员。 “你们他妈都是干什么吃的?花了这么多钱请你们过来,你们就是这么给演员做安保措施的吗?” “这威亚谁装的?这都能断吗?啊?” 冯骥目光穿过这个导演,看向后面的片场。 却见片场上空的钢架搭建的棚子上,一个打扮成女鬼模样的女演员,被威亚吊在了半空。 脖子已经被生生勒断,在空中晃来晃去。 工作人员着急忙慌的放下威亚,一边有人大叫拨打急救电话。 冯骥虽然离得远,但是一眼就看出,这女演员已经没气了。 他灵识覆盖双目,看向四周,果不其然,在女演员尸体旁边,正站着一个满脸青紫,满是怨气的鬼魂。 这鬼怒视四周工作人员,旋即又畏惧的看向天空上那道阴森之气更浓的女鬼。 冯骥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过来,只怕这女演员,是先前那个吊死鬼害死的。 只见空中那吊死鬼呼啸而下,一把抓向那刚失去的女演员鬼魂。 “啊——” 冯骥听到,那女演员鬼魂尖叫起来,吓得想要逃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跑出没几步,就立刻重新回到了尸体旁边。 此时空中那吊死鬼狞笑起来,一张嘴,舌头仿佛蛤蟆一样,呼啸卷来。 冯骥感觉到空中传来一股森冷气息,一扫而过。 那条冰冷的舌头,瞬间砸在那女演员鬼身上。 女演员哀嚎一声,立刻大叫:“救命……” 冯骥见状,目光微闪,忽然低喝一声:“回去!” 但见他抬手虚空一点,顿时六脉神剑激射而出。 六脉神剑之上,有他灵识覆盖,对鬼神颇有威胁。 只听噗嗤一声,那吊死鬼的舌头瞬间被剑气洞穿。 吊死鬼哀嚎尖叫,猛然扭头,怨毒的看向冯骥。 下一刻,吊死鬼直接化作一道阴风,呼啸扑来。 冯骥目光森冷,正要动手,却在这时候,一个短发女人挡在了他面前。 “你好,先生,我是18周刊记者方紫宁,请问你刚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吗?我……” 她话音未落,便被冯骥一把推开! 那吊死鬼已经扑来,冯骥双掌猛地往前一拍! 呼——! 剧烈的掌风,轰然炸开。 那吊死鬼却丝毫不受物理攻击影响,直接钻入冯骥身上! 但是下一刻,冯骥体内气血运转,宛若煌煌烈日,气血如烘炉一般。 直接烧的那厉鬼尖叫起来,瞬息从冯骥体内逃出。 只是这附身和逃出的功夫,恶鬼灵体直接缩小了一大半! 那是被冯骥气血所燃烧的缘故! 冯骥一回头,直接虚空拍出一掌! 轰隆! 虚空瞬间炸响,一道金色雷霆轰然炸开! 那只厉鬼瞬间惨叫,直接在金雷之中泯灭消散! 从冯骥出手,到杀了厉鬼,全程不过数息功夫。 其他人没看到厉鬼,但是却看到冯骥出掌炸空,手招雷电。 一时间,所有人目瞪口呆! 咔咔咔…… 这一瞬间,那叫做方紫宁的记者,激动地疯狂按下快门,急速拍摄冯骥。 冯骥眉头一皱,没去理会这个记者,而是看向那具尸体。 方紫宁激动问道:“你……你是武林高手?你会武功吗?” 冯骥没有理她,而是对那尸体喊道:“你还不跑?” 现场众人,顿时再次惊骇交加。 方紫宁也是悚然一惊:“你……你在跟……尸体说话?” “你也是驱魔大师?” 方紫宁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冯骥的注意。 他回头看向方紫宁,问道:“也?你见过像我这样的驱魔人?” (本章完) 第1章 你能看到鬼吗? 冯骥豁然转头,看向眼前这个小报记者方紫宁。 这女人身高一米六八左右,瓜子脸,短头发,看起来颇为精明能干的样子。 此时她满脸震惊兴奋之色,似乎发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 方紫宁激动道:“你真的能看见鬼?你真的能跟鬼对话?” 冯骥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这时几个保安跑了过来。 “喂,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准拍摄,快走!” “快离开这里,走走走!” 几个保安推搡着方紫宁,方紫宁顿时被人推出片场。 冯骥同样也被保安呵斥着推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片场刚死的女演员鬼魂。 女演员鬼魂畏惧的看了一眼冯骥,迅速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此时方紫宁缠着冯骥,取出一张名片,道:“我真的没骗你,我是18周刊记者,你如果真的有本事,真的能抓鬼,我可以给你一整个版块报道,到时候你就出名了。” 冯骥没有理会这些利诱,而是问道:“你对灵异事件很有兴趣?” 方紫宁笑了起来,道:“这个世界,谁对这些不感兴趣呢?我们做新闻的,就是要猎奇才能吸引眼球嘛。” “这么说,你真的见过其他驱魔人?”冯骥问道。 方紫宁笑了笑:“见过是见过,但是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借着名头把妹的,你是我第一个见过会功夫的驱魔人。” “喂,你驱魔都是靠功夫吗?是什么原理?鬼怕功夫?” 她叽里咕噜的问了许多问题,简直是当代社牛。 冯骥沉吟起来,他不想理会这个女记者,但是对方似乎知道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 “这么说来,其实你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驱魔人是吗?” 方紫宁点头:“准确的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驱魔人。” “喂,跟我做个专访吧,你叫什么名字?” 她缠着冯骥询问。 冯骥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看到冯骥油盐不进,她立刻掏出名片,塞在冯骥衣服里:“喂,想通了call我,不是谁都有机会跟我做专访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18周刊做专访都请哪些大咖。” 冯骥看了看名片,屈指一弹,将之扔进一旁垃圾桶里。 他遥遥望了一眼片场,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沉吟。 “刚才与那只吊死鬼交手,六脉神剑、金雷之术、气血对其都有效果。” “最有效的,当属金雷之术,对其伤害最大。” 冯骥刚才出手,并非随意出手,而是有心试探自己的道法能否对付鬼怪。 “从刚才交手来看,鬼怪就是某种灵体,六脉神剑这类的灵识攻击,对鬼怪有直接效果。” “另外鬼怪的灵体,是由阴气组成,所以我的阳刚气血,对其伤害也非常大。” “至于金雷之术,是纯粹的阳刚之气引动的雷法,最为刚猛,镇邪效果显著。” 冯骥心中对鬼怪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具体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才能了解的更加全面。 “这个世界应该是某个鬼片世界,只是我还不知道是哪个世界。”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破解无我大阵的核心,便是离开这方世界。” 冯骥目光看向天空。 天空始终弥散一层灰雾,本来冯骥以为那是因为空气质量不好的缘故。 但是此时灵识覆盖双目,他已经注意到,这方世界的天空充斥着阴森鬼气! 所以才会显得这方世界如此阴沉沉的,如同重度污染一样。 如此厚重的阴气笼罩的世界,冯骥几乎看不到任何空间薄弱点。 “所以这方世界里,想要破碎虚空的方式离开,几乎不可能么?” 他若有所思起来。 “这个世界既然有鬼,会不会真的有驱魔的人?” “如果有,这种人定然是修行者,或许从这些人身上,能找到一些离开这方世界的线索。” 想到这里,冯骥心中有了打算。 “你……你好。” 正在冯骥沉思时,忽然身边一个年轻的女孩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冯骥并不意外,他早就发现有人靠近。 他侧头看了一眼,却见两个如花似玉的现代美女站在他旁边。 其中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苗条高挑,蜂腰翘臀,下身紧身牛仔裤,将她丰满翘臀勾勒出完美的蜜桃形状。 另一个长得同样花容月貌,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是个童颜巨胸类型的美子。 两个女孩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了,尤其是在穿着清凉的港岛,身材火辣,惹人注目。 冯骥扫了二人一眼:“什么事?” 高个美女对连忙道:“那个……先生,你好,请问你……你是大师吗?” 童颜巨胸妹子似乎有些畏惧冯骥,一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但是一双眼睛也是紧盯冯骥,带着期待。 冯骥打量了二人一下,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高个美女连忙解释道:“那个……我叫高瑶,她叫童颜,我们俩是《猛鬼祠》剧组的演员。” 冯骥挑了挑眉:“猛鬼祠?” “就是……就是刚才那个剧组。”高瑶急忙指了指已经被拉起警戒线的剧组。 冯骥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剧组演员。 “嗯,你们有事?” “那个……我们想请大师你吃个饭。”高瑶脸色苍白,却极力稳定自己情绪,露出讨好般的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在冯骥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冯骥看了看二人,道:“有事说事,吃饭就不用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没有开口。 冯骥起身就走,也不理会二人。 那叫童颜的女孩顿时急了,连忙喊道:“大师,请等一下,我……我们想知道涵涵到底怎么死的。” 冯骥脚步一顿,看了看对方,淡淡问道:“你说那个被吊死的女孩?” “对,她叫李悦涵,和我们一起做加入剧组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大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涵涵前几天就跟我们说,她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一个吊死的女人。” “我们一开始也没在意,都以为她第一次拍摄这种鬼片,有些胆小。” “但是这几天她总是越来越敏感,今天吊威亚之前,她拼命拒绝,不敢上去,但是……但是……导演很凶,她还是不得不上去。” 高瑶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我当时还鼓励她要勇敢,让她去吊威亚,呜呜……”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童颜抱住高瑶,接着道:“后来我们看着涵涵突然出了意外,除了后悔,就是感到惊恐,因为涵涵不止一次说她会被吊死……我……我们没人相信她。” 她眼泪婆娑。 冯骥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们找我干什么?你们的朋友已经死了。” 童颜连忙道:“你……你是不是看到?我看到你在片场动手了,他们说你是片场员工,但是我们没见过你。” 高瑶也停止哭泣,激动道:“大师,你是不是驱魔人?你是不是可以看到什么?涵涵这些天一直说她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吊死鬼,你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呢?” “你……你能不能抓住那个恶鬼,我们想要替涵涵报仇!”童颜激动喊道。 冯骥不理会二女,转身就要走。 高瑶连忙喊道:“我们可以给钱!” 童谣也急忙道:“对对,我们有钱,你怎么收费的?我们可以给钱的。” 冯骥本来并未将二人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 眼下自己并不能辟谷不吃东西,却是需要处处花钱。 当下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二人,道:“算你们有诚意。” 二人一愣,旋即都露出喜色。 冯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钱?” 二人相互看了看,连忙从身上翻找起来,很快找出一沓港币。 冯骥也没细数,全部收了过来。 高瑶尴尬道:“我们没来得及换衣服,钱都在包里,手头上就这么多了。” 冯骥收起钱,点头道:“先给这么多,你们想要抓那个吊死鬼,给你们朋友报仇是吧?” “对!”二人齐齐点头,神色十分坚定。 冯骥道:“吊死鬼我已经收拾了,你们朋友也算是报仇了。” 当下他转身就走。 二女顿时愕然,旋即高瑶急忙喊道:“喂,你……你什么都没做啊?” 童颜也紧张起来,这人不是骗子吧? 冯骥头也不回,道:“在片场的时候,我已经动手了,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二人紧跟冯骥,追了上去。 高瑶忍不住道:“可是……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童颜也连连点头:“是啊,大师,你不能就这么一说,我们就信了啊。” 冯骥看了看二人,问道:“我在原地胡乱打几拳,你们不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二女顿时无奈起来。 童颜忽然道:“那个,大师,我们能不能换个要求?能不能让我们见见涵涵的鬼魂?”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你们肉眼凡胎,怎么见鬼魂?” 高瑶急忙道:“你不是大师吗?这么简单的事情办不到吗?” 冯骥淡淡道:“简单吗?你以为谁都能见鬼?” “大师,你可是收了钱的啊。”高瑶急切喊道。 冯骥淡淡道:“那是杀鬼的钱,我已经做了。” 童谣连忙道:“大师,那我们加钱行不行?” 冯骥看了看车水马龙的大街,道:“我今晚还没地方住。” 二人顿时会意,童谣急忙道:“我们就住宾馆,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们那宾馆住。” “大师,我给您订房间。”高瑶连忙说道。 冯骥微微点头:“订好房间,晚上十二点以后来找我。” 二女连连点头,随即带着冯骥往宾馆方向走去。 剧组租下来的宾馆,距离片场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只是宾馆里住着的都是剧组人员,不少人看到二女带着高大帅气的冯骥回来,大家都只是看了看,没人去八卦。 剧组里刚刚死了人,大家自然没心思八卦别人的事情。 冯骥跟着二女,来到宾馆。 然而高瑶跟前台说要增加一个房间的时候,前台直摇头。 “小姐,酒店被你们剧组包下来了,你们要加房间的话,内部商议吧。” 高瑶和童颜相互看了看,最终两人商量了一下。 高瑶道:“大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晚上我和童颜住一间,童颜那个房间给您住,可以吗?” 冯骥无所谓,只要地方休息就好。 他点了点头:“可以。” 当下随着二女坐上电梯。 电梯一路来到四楼,高瑶二人带着冯骥,来到401房间。 “这里是童颜的房间,我房间在隔壁,一会儿她收拾一下,您就住这间。” 冯骥目光扫了一圈,忽然一指404房间,问道:“那是谁住的?” 高瑶看了看,眼眶微红:“是涵涵的房间。” 冯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童颜似乎看出来什么,连忙问道:“大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冯骥推开房门,进了402房间,道:“那屋子阴气重,住进去的话,好好的人,也会有毛病了。” 二人顿时大惊失色,高瑶下意识跟着冯骥进了402,追问道:“大师,我们房间有阴气吗?” 冯骥道:“这个宾馆位置不好,阴气重,不只是那404,周围都有阴气环绕。” 听到这话,二女大惊失色,满脸惊慌,脸色有些苍白。 冯骥道:“你们拍鬼片,应该会请一些法师之类的,在开拍前做法吧?” “有的有的。”高瑶连连点头。 冯骥问道:“知道那个法师住哪里吗?” 他想着,既然这个世界有鬼,自己想要去找驱鬼的人,那肯定是要找业内人士了。 不管这个剧组请来的法师,究竟是不是真的会驱魔做法。 那也算是混这一行的,这个人多多少少应该知道点行业内幕。 自己与其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不如先找到业内人士,从对方嘴里问点东西。 却听高瑶道:“我们也不认识那个法师,只知道是内地来的,叫什么湛清大法师,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样子,画符、傩舞什么的,都很精通的样子。” 童谣也道:“我上一部鬼片《午夜巴士》,剧组也是找的他开坛做法的。” 冯骥点头,道:“你们帮我关注关注,片场里死了人,你们剧组肯定还会找法师做法的。” 二女乖乖点头,高瑶这时候还是忍不住道:“大师,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冯骥瞥了她一眼:“没有鬼你给我钱干什么?” 二女顿时不敢说话了。 童谣这时候给冯骥倒了一杯水,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师你的名字呢。” 冯骥淡淡道:“冯骥。” “哦哦,冯大师。” 冯骥心中古怪,这冯大师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 两女在屋内东拉西扯,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冯骥看了二人一眼,大概也猜出两人想法。 估计是自己刚才说这里有阴气,吓到两人了。 当下他也没说什么,任由两人在这里拖延时间。 这时高瑶正说到以前拍摄鬼片遇上的怪事。 忽然间,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尖叫! 下一刻,整个宾馆走廊房间,灯光忽然呲啦一声,忽明忽暗起来! “啊——” 高瑶瞬间尖叫起来。 那童颜更是不堪,吓得瞬间往冯骥身上钻,死死抱住冯骥胳膊大叫起来。 冯骥没理会二人,双目精芒闪烁,看向四周漆黑的房间。 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就做到夜能视物的地步。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明显感觉阴气浓郁了几分,温度也似乎降低了不少。 冯骥嘴角一翘:“有趣。” (本章完) 第2章 奇怪的驱鬼方式 “嘻嘻……嘻嘻嘻……” 房间里一片漆黑,走廊上有怪笑声音传来,似乎是女人和孩子的声音。 冯骥站在屋内,灵识覆盖双目,向门口看去。 外面黑压压的阴气笼罩着,一颗满脸惨白的头颅,趴在门角,往屋内张望。 这是一个婴儿头,浑身是血,趴在门口张望,似乎还不会走路。 “救命,救命……” 身边的高瑶不断发出尖叫,吓得整个人都死死抱住冯骥。 冯骥的另一只胳膊,被童颜抱着,这妹子同样浑身发抖。 外面走廊上,似乎还有其他人的惨叫声音不断传来。 似乎还有其他鬼怪在戏弄房客。 冯骥看着门口,沉声喝道:“滚!” 他声若洪钟,宛若惊雷炸开,已然用上了灵识震慑。 顿时门口鬼婴吓得‘啊’的一声怪叫,带着滚滚阴气,急速消失在冯骥门口。 阴气散去的瞬间,屋内灯光哗啦一下,全部亮了起来,驱散了黑暗。 高瑶、童颜吓得仍然不肯松开冯骥。 冯骥看了一眼二女,这才发现,二女居然是闭着眼睛的。 当下开口道:“灯亮了,可以松手了。” 高瑶颤抖道:“有鬼,有鬼,我刚才看到门口有个小孩的头。” “是不是涵涵?涵涵回来了吗?她是不是怪我们劝她吊威亚了?呜呜……”童颜吓哭了起来。 冯骥没理会二人,从两人胸口抽回手臂,道:“我出去看看。” 二女顿时吓得立刻睁眼。 “不要!” “别,别走啊。” 两人急忙追上冯骥。 走出走廊,此时走廊之中,灯光已经亮了起来。 惨叫声还在各个屋子传来,似乎这些人还没能从惊恐之中缓过神来。 冯骥目光扫了一圈,深深看了一眼404房间,阴气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伸手推了推404的房门,房间是锁死的,根本打不开。 不过这锁死,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冯骥而言,这种门户,几乎和敞开没什么区别。 他手上用力,咔嚓一声,门锁直接被他捏碎。 顿时房门嘎吱一声推开,屋内一片黑暗,没有光亮。 冯骥身后,高瑶、童颜二女吓得停在走廊上,拉着冯骥喊道:“别进去,求你了,冯大师。” 冯骥没理会,直接在地上随手找了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熟知的包小姐,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冯骥随手插在了墙壁上的卡槽里,顿时房间里通了电。 吧嗒一声,他打开了灯光,屋内有些凌乱,很多女式的衣服铺在床上。 行李箱放在床边,桌子上是凌乱的化妆物品。 冯骥走了进去,随手捡起床头一叠文件,扫了一眼,是《猛鬼祠》的剧本。 他放下剧本,灵识覆盖双目,看向屋子里各个角落,最终目光锁定卫生间。 走到卫生间门口,他立时感受到里面的阴气更重了。 冯骥看了一眼卫生间,里面空空如也,但是阴气的的确确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正要进去查探,忽然间,走廊上传来大喝声。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都别动,站住!” 叫喊声中,几个身穿警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立刻就围住了童颜和高瑶。 二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满脸惊喜。 “阿sir!你们终于来了,刚才,刚才这里闹鬼啊。”高瑶激动大叫起来。 这时候,为首的警察冷笑:“什么年代了,你跟我说闹鬼?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这个房间的?” “知不知道,这是死者李悦涵的房间,我们的人还没进去搜查过!” “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与死者李悦涵的死有嫌疑。” 说着这些,一个警察已经进来了,看到冯骥,立刻大喝:“别动,双手抱头!” 说着,那个警察一把就抓向冯骥一只胳膊。 冯骥下意识的随手一点! 嘭! 顿时直接封住了对方的穴道,那个警察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不等其他几个警察反应过来,冯骥身形一晃,几人眼前一花,接着便都被点中穴道。 几个警察满脸骇然,不可置信。 冯骥看向高瑶和童颜,道:“尽快搬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们住。” 当下直接转身就走。 高瑶急忙大叫:“等等,大师,冯大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阿sir会把你当成嫌疑犯通缉你的!” 童颜也急忙追了上去,道:“冯大师,你这样走了,会很麻烦的。” 冯骥却没有理会,他不得不走,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在现代化的社会,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 尤其是他现在还遇到了警察,真要进了警局,当真是百口难辩。 所以眼下还不如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弄个合理的身份证明再说。 高瑶、童颜二人不敢就这么跑了,她们是剧组人员,有身份信息在酒店,可跑不掉。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冯骥快要进电梯了,高瑶灵机一动,急忙冲到电梯口,避开警察视线,塞给冯骥一个手机。 她迅速低声道:“冯大师,我们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联络你。” 冯骥收起手机,微微点头:“谢了,那几个警察被我点了穴道,一个小时自然会解开,你们尽快离开这座宾馆,这里不干净。” 电梯缓缓闭上,高瑶满脸震惊,看着电梯合并上之后,脑子里始终是‘点穴’二字。 “瑶瑶,你……你和他说了什么?那几个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都不动了,我们怎么办啊?” 童颜慌忙跑过来。 高瑶张着嘴,道:“他……他说他点了那几个警察的穴道……” “啊?点……点穴?”童颜也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在听故事一样。 “开玩笑吧,那不是武侠剧里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那些警察真的动也不动啊。” “先报警吧。” “等等,他们就是警察啊。” “那怎么办?要不然,先找导演他们吧。” …… 冯骥坐着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一楼宾馆,已经围了不少人。 有的是剧组的,有的是港岛的记者,还有不少身穿警服的警员。 冯骥扫了一眼,正要离开,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人群之中一个青年人。 那个青年一米七二左右,满头白发,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到处都纹着密密麻麻的纹身。 让冯骥注意到这个人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他怪异的造型,而是这人身上,居然有浓郁的阴气! “奇怪,这样的一个人,早就该死了才是。” 冯骥心中惊讶,这样浓郁的阴气,只有鬼怪身上才有。 但是这个白发青年,非但不是鬼,而且身上明显有活人的特征。 不过他的阳气很弱,似乎像一支蜡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那青年感知十分锐利,似乎察觉到了冯骥的目光,当下立刻扭头,看向了冯骥。 二人目光对视一眼,冯骥对他微微一笑。 那青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却也只是微微点头。 紧跟着,就见到一个剧组人员跑到青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那青年点了点头,当即跟着剧组人员从一旁绕开警察,往楼上走去。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难道是驱魔人?” 当下他来了兴趣,不过眼下到处都是警察,还有摄像头,自己不好停留。 转身出了宾馆,冯骥并没有走远,而是到对面一家奶茶店里点了一杯奶茶,静静的等待起来。 “哇,不是吧,你胸肌练得比我都大啊,怎么练的?让我捏捏看啊。” “讨厌,喂,你不是说你做生意的吗?就开这车啊?” “哎,你别小看这车啊,这可是限量款的。” “啊?这还是限量款?” 冯骥目光瞥向门口,却见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半透明背心的骚包男,正搂着一个身材暴露的女人进门。 男人一边花花口,一边不断摸着女人的屁股揩油。 女人也是老手,几次躲开男人的咸猪手,不断打听他的身价。 冯骥本想收回目光,忽然看着那骚包男,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骚包男身上,竟然也有浓郁的阴气。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骚包男阳气很足,并没有被阴气盖过去。 此时二人来到吧台,男人喊道:“来杯鲍鱼珍珠奶茶,谢谢。” “美女,你喝什么?” 他冲着女人笑道。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喝什么奶茶,你把妹不喝酒吗?” “一会儿要开车嘛,喝酒不方便,喂,不喝奶茶,晚上请你吃香肠啊?” “肉肠还是素肠?”女人没好气道。 “当然是肉的,又大又粗的那种。”男人淫笑起来。 女人哼了一声:“少来这一套,你不是说你认识王导吗?要带我去见人家的呢?” “哈哈,呐,王导就在对面宾馆,今晚我们进去住一晚,好好切磋一下技艺,回头就带你去找王导啊。” “真的?王导在那边宾馆?” 女人看了看宾馆,见到有警车,不禁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有人死了,警察去调查一下,喂,你信不信命?我这个人最信这些的,还会摸骨来着。” 说着,他已经摸上了女人的手。 女人嫌弃的推开他:“别摸了,这一路你还没有摸够啊,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当明星?” “唉,我这道行还不够,摸骨有点难,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招绝的,一摸一个准。” “什么绝的?”女人好奇起来。 男人淫荡一笑,双手对着女人胸口,虚空抓了抓:“摸这里……” 女人顿时骂了一句:“神经病!” 冯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接下来,男人又开始撩骚起来,秀完手表秀腰带,还拉着女人的手,让她感受腰带是不是牛皮的。 不过那位置,根本不是冲着皮带去的,女人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但是为了能见到什么王导,还是忍着脾气。 不大一会儿,对面宾馆忽然传来尖叫声音,灯光再一次熄灭。 骚包男见状,顿时神色凝重起来:“发仔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女人道:“美女,等我三分钟啊,晚上给你三小时。” 说着,他狂奔向门外,从车上提起一个麻袋,奔向宾馆。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诧异。 “他和那个白发青年一起的?” 冯骥目光微闪,立时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那骚包男趁着慌乱,绕开警察,冲向楼上,一边冲,一边大喊:“发仔?发仔!靠,说句话啊!” 他打着手电筒,照亮了漆黑的楼梯。 一路狂奔的,丝毫没注意到,冯骥就在他身后。 没几步,二楼就传来一道急促声音。 “阿葱,我在这!” “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停电了?” “东西带来没?” “带了带了,呐,公鸡,盐、鞭炮,都在这里。” 冯骥在黑暗之中,看着前方白发青年和那个骚包男阿葱忙碌着。 他的灵识覆盖下,双目看到白发青年前面,正是一只刚会爬的婴儿,从楼梯上滚来滚去。 白发青年似乎也能看到这只婴儿,一边点着鞭炮,一边拉着阿葱躲避鬼婴。 口中还跟那鬼婴对话:“喂,这里的人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他们?” “哇哇……”那婴儿呱呱大叫,并不会说话,一个劲的冲向他。 白发青年叹了一声,道:“最烦你们这种不能沟通的鬼。” 说着,他吧嗒一声,打开打火机,直接点燃鞭炮。 “啪啪啪……” 顿时走廊里发出接连不断的爆竹声响,仿佛有人开枪一般。 那婴儿被鞭炮的轰鸣声,吓得哇哇大叫,迅速收拢阴气,急速逃回三楼。 白发青年立刻追上三楼,阿葱立刻也跟了上去。 “发仔,这次的鬼是男的女的?好不好搞定啊?” “是个婴儿,别废话了,快点跟上。” 两人一溜烟的冲上三楼,似乎十分熟悉这一套驱鬼流程。 冯骥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惊奇之色。 “有趣,这家伙居然靠鞭炮驱鬼?这是什么原理?” 冯骥摸了摸下巴,满是惊奇。 他身形一闪,立刻继续跟上。 却见两人提着鞭炮,一路乱炸,吓得婴儿鬼从三楼又逃到四楼。 眨眼之间,就逃回了404房间。 “哎呦,发仔这里有两个大美妞躺在地上啊。”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白发青年喊着,然后往404走去。 冯骥已经能肯定,这白发青年,是百分之百看得到鬼了。 否则绝对不会这么精准的找到鬼的位置。 却见这白发青年推门进了房间,立刻看到屋子里几个警察满脸惊恐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他都不禁一愣。 “阿sir,你们在这干什么?” 他开口询问,但是几个警察被冯骥点了穴道,连哑穴都封了,自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只是满脸惊恐恳求的神色,让白发青年也莫名其妙。 “难道被鬼上身了,身体僵硬了?” 想到这里,他道:“你们等一下,我先和那个小鬼沟通一下。” 说着,他直接冲向卫生间,四下里翻找起来,口中还在大叫:“出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出来啊?”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出来!” 他大叫着,不大一会儿,他的目光忽然看向马桶那边。 当下冲到马桶旁边,抬起马桶盖。 却见马桶里,一只狰狞的死小孩瞪着他。 饶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厉鬼,也不禁吓了一跳。 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包盐,猛地洒向那只鬼婴。 白色的盐巴洒在鬼婴身上,顿时那鬼婴身上冒出青烟阵阵,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没多一会儿,这只鬼婴竟然被盐巴生生腐蚀了! 盐巴驱鬼,当真是闻所未闻! 冯骥从头看到尾,满是惊讶。 “他就是这么驱鬼的?” 冯骥看得出来,这白发青年自己本身没有任何法力,或者其他任何手段。 但是他居然用炮仗、盐这些最简单不过的日常用品驱鬼! 这着实让冯骥大吃一惊! “有意思,看来他应该是个驱魔人了。” (本章完) 第3章 逆运北冥,吸收阴气! “呼——还好是个鬼婴,怨气一般般,不然难搞了。” 黄永发吐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不少。 当下转身,想要看看那几个警察。 只是这一转身,便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近两米高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一头长发,身穿古人道袍! “靠,还有鬼?” 黄永发下意识的连忙洒出手中盐巴,呼啦一声朝着冯骥砸了过去。 冯骥目光微闪,袖子一挥,顿时狂风大作,直接卷动盐巴砸了回去。 顿时黄永发满脸盐巴,嘴里也落了不少。 “呸呸呸……” 他连忙大吐口水,低头一看,冯骥脚底有明显的影子,身上也没有鬼魂的凄惨死状。 “是人啊。” 黄永发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边擦拭脸上盐巴,一边靠在墙边,抽出一根烟,道:“来一根?” 只要不是鬼,他都无所谓。 冯骥看了看香烟,笑了起来,多少年没碰过这东西了。 随手接过黄永发的香烟,就听到外面传来阿葱的大叫声。 “发仔?发仔!” “别叫了,这里啊。” 黄永发喊了一声。 阿葱扛着两个美女进来,见到冯骥,不由一愣。 “哎?是你啊?” 黄永发看了一眼阿葱,又看了看冯骥,问道:“你们认识?” 阿葱摇头:“不是啊,刚才在对面奶茶店见过。” 冯骥点了点头,道:“你钓的马子还在那里,不去了?” 阿葱顿时嘿嘿一笑,道:“没空了,今晚有两个90分的妹子要我关爱啊。”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高瑶与童颜二人。 冯骥笑了笑,屈指轻轻一弹,顿时两道劲风激射出去,打在了二女身上。 二女顿时闷哼一声,幽幽转醒。 “鬼,鬼啊!” “冯大师,救命啊!” 两个女人,一个大叫有鬼,一个下意识的看到冯骥,立刻奋力挣脱阿葱的怀抱,一头扎进冯骥怀里。 高瑶也瞬间反应过来,急忙也冲到冯骥身边,满脸惨白惊恐。 “冯大师,有鬼,有鬼,那个婴儿鬼,又来了!” 冯骥笑了笑,看向黄永发:“已经被这位仁兄解决了。” 两个女孩一愣,不禁看了看黄永发,又看了看阿葱,这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场。 黄永发抽了一口烟,神情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看了一眼冯骥,开口道:“同行啊?” “算是。” “看来我踩过界了?”黄永发自嘲一笑。 冯骥摇头:“我初来乍到,没有什么地盘之类的。” 黄永发点头:“难怪没听说过你,怎么称呼?” “冯骥。” “黄永发,大家都叫我发仔。” 说完,他指了指阿葱,道:“这是我死党,阿葱。” 阿葱没理会冯骥,而是看向高瑶、童颜二女,带着舔狗般的笑容:“两位美女,我也是驱魔师来的,很厉害的那种,你们别怕,到我这来,晚上一起喝一杯,我教你们驱魔啊。” 黄永发踢了阿葱一脚,笑骂道:“驱什么魔?你这个色魔啊?” “靠,你说过我有机会开天眼的嘛。”阿葱大叫起来。 两人关系显然十分要好,玩笑话随便开。 冯骥看着黄永发,问道:“你天生阴阳眼?” 黄永发点了点头:“是啊,你也是?” 冯骥摇头,道:“有没有时间,一起聊聊?” 黄永发看了看手表,摇了摇头:“下次吧,今晚《亲情》大结局。” 冯骥愕然:“什么?” 却见黄永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阿葱替他道:“哈哈,《亲情》大结局,别说你咯,我叫他都叫不动的。” 冯骥笑了笑,这二人奇怪的驱魔组合,倒是很奇葩。 当下他也不在意,只是道:“你驱魔的方式很特别,我没有从你身上看到任何法力存在,你怎么知道这些奇怪的驱魔手法的?” 这话倒是让黄永发一愣:“法力?什么法力?” 冯骥微微皱眉:“你不会法力,我能理解,这方天地灵气枯竭,没有灵气存在,但是你连听都没听过?你们驱魔圈子里,没有这方面的传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永发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阿葱紧跟其后,扭头看了一眼冯骥,道:“喂,驱魔师不是什么人都能冒充的,你小心点啊。” 冯骥这才明白,这两人是把自己当假的驱魔师了。 当下不禁笑了起来。 高瑶、童颜二人也立刻狐疑的看向冯骥。 但是二人转而想到,冯骥面对婴儿鬼的时候,出奇的淡定。 而且第一次见到鬼婴时,也是冯骥一声厉喝,直接将鬼婴吓跑的。 冯骥岂会是假的驱魔师? 当下二人都连忙坚定了信心,站在冯骥身边,寸步不离。 冯骥看着走远的黄永发二人,不禁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他口中呢喃一句:“三!” 高瑶二女惊愕的看向冯骥。 “冯大师,你说什么?” “二!” “您在数什么?” “一!” “啊——” 冯骥声音刚刚落下,整个宾馆瞬间一片漆黑。 顿时他的耳边,传来二女的尖叫声音。 冯骥随手一拍二女额头,道:“叫的越大声,鬼就来的越快。” 一句话,瞬间让高、童二女死死捂住嘴巴,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宾馆之中,瞬间阴气倍增,恐怖的阴风哀嚎起来,吹在身上,仿佛刀子一样冰冷。 走在走廊里的阿葱心头狂跳,连忙拉住黄永发:“发仔,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搞定了吗?” 黄永发也是脸色沉重:“还有一个!” 话音刚落,他的额头忽然感觉吧嗒一声,好像有水滴滴在他的头上。 他下意识的一摸,不是水滴,是粘稠的液体,带着腥味! 忽然一旁的阿葱惊恐大叫,拉着黄永发,指着楼顶喊道:“发仔,发仔!血,是血啊!” 却见四楼楼顶鲜血汇聚,滴滴拉拉的黑红色的血从楼顶滴下,一滴滴的滴在二人头顶。 黄永发脸色大变:“别怕,是幻觉,快,鞭炮给我!” 阿葱急忙低头翻找布包,然而下一刻就差点哭出声来:“放完了!” 黄永发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双手各自握了一把盐巴,严阵以待,口中问道:“鸡呢?” “在这在这。” 却见阿葱伸手从布袋里掏出两只大公鸡,这两只大公鸡,竟然还活蹦乱跳,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说来也怪,两只大公鸡被放出来的瞬间,四周气温瞬间回升了几度。 随后就见天花板上的鲜血,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阿葱大喜,叫道:“有用啊,发仔,你来一只。” 说着,他将一只公鸡递给黄永发。 黄永发摇头,道:“你拿着就好,小心点,这只鬼不一般,怨气很重的。” 阿葱连连点头,同时扭头对着后面喊道:“喂,两位美女,快过来,别让鬼上身了,不然很麻烦的。” 高瑶、童颜二女不禁看向冯骥。 高瑶低声问道:“冯大师,一起过去吧。” 童颜也近乎哀求,道:“冯大师,人多点也好壮胆嘛。” 冯骥微笑:“人多虽然可以壮胆,但是也容易被鬼上身,随时会被同伴袭击的。” 二女顿时脸色一白,慌乱的靠近冯骥,胸脯就差把冯骥的两只胳膊淹没了。 冯骥没有在意这香艳的一幕,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永发二人如何对付厉鬼。 他已经看到厉鬼躲在哪里了。 黄永发能用公鸡驱散阴气,这是冯骥没想到的。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公鸡是极具阳气的生物,日出的第一时间,它们就会打鸣。 紫气东来,公鸡有意无意,都会吸收大量阳气。 所以在很多传说之中,公鸡对鬼怪有很强的克制力。 古代道士,还会用公鸡血混合朱砂搅拌成墨水,绘制镇邪驱煞的法符。 如今黄永发直接拿活公鸡驱魔,虽然方式不同,但是道理其实差不多,都是利用公鸡的阳气驱魔。 正当冯骥思考之际,忽然黑漆漆的过道上,传来一阵阵难嘻嘻的笑声。 这声音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渗人。 高瑶、童颜二女,瞬间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叫出声来,双臂更是紧紧抱住冯骥。 那边的黄永发丝毫不惧,手里抓着盐巴,口中喊道:“喂,别装神弄鬼的了,这种把戏我见多了,出来聊聊啊,你有什么冤,跟我说说,我可以帮你报警。” “嘻嘻嘻……你杀了我孩子……你要报警抓你自己吗?” 空气里,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让黄永发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心头一跳:“那鬼婴是你小孩?你不管好你小孩,让他出来瞎跑,会害死人的,知不知道?” “害死人?那又怎么样?我们不也是被人害死的?我也死的好惨……啊——” 忽然间黄永发朝着黑暗中猛地一挥手,洒出手中盐巴。 这一下偷袭,可谓是熟练至极。 那只女鬼也没想到黄永发居然能看到她,瞬间中招,浑身被盐巴撒的滋滋冒烟。 这个举动,瞬间刺激的女鬼疯狂尖叫,猛地冲向黄永发! 黄永发接连不断的抛洒盐巴。 但是女鬼这一次有了提防,瞬间化作阴风消失,所有盐巴全部落空。 黄永发顿时脸色一变,正要寻找女鬼身形,忽然脖子猛然一紧。 他连忙伸手抓住脖子里的手臂,口中喊道:“阿葱!你个混蛋,让你拿公鸡,你拿手机拍个屁啊。” 原来是阿葱一手拿公鸡,一手拿手机,被女鬼控制了半边身子,一只胳膊死死勒住了黄永发脖子。 此时阿葱眼珠泛白,咯咯咯怪笑。 “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我要你们陪我,留下来陪我!” 阿葱一个男人,却发出了女人般怨毒尖锐的叫声。 这一幕,被高瑶、童颜看在眼里,两女已经吓得直接跪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却死死记着冯骥说过不能出声。 当下只能抱住冯骥大腿,一刻也不敢松手。 房间里的几个警察被冯骥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却也听到外面的动静。 此时几个警察也早就被吓傻了,如果不是被点了穴,估计早就疯狂大叫逃跑了。 其中有两个警员已经尿裤子了。 远处的黄永发拼命推开阿葱的手臂。 但是被鬼上身的人,力气巨大无比,黄永发虽然时刻有锻炼身体,但是根本挡不住鬼上身的阿葱。 他忍不住朝着冯骥那边大吼:“帮忙啊!” 冯骥并不着急,而是轻轻一撮手指,一缕法力(先天之气)震荡摩擦,产生高温。 他点燃黄永发散给自己的香烟,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很多年不抽了。” “喂,你想要抽烟,我怀里还有,快过来帮我!”黄永发焦急大叫。 冯骥笑了笑,扔掉烟头:“不抽了,当年为了禁烟,我们死了好多人,虽然这不是鸦片那种大烟,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缅怀一下过往的岁月就好了。” 黄永发此时脸色已经发青,有些喘不过气来:“别缅怀了,再不帮忙,我就要死了,到时候你们都完蛋啊。” 冯骥拍了拍二女,示意她们松手。 但是二女哪敢松手,连连摇头。 冯骥随手一点,嘭嘭两声,二女直接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冯骥这才迈出身形,走向黄永发,道:“现在不赶时间回去追《亲情》大结局了?” 黄永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哪里还能像之前那么装逼。 冯骥笑了笑,伸手抓向阿葱的手臂。 阿葱眼睛已经完全翻白,满脸狰狞,冲着冯骥嘶吼:“滚!” 冯骥摇头:“该滚的是你。” 他忽然双目精芒一闪,食指瞬间点向阿葱肩膀! “噗嗤——!” 六脉神剑少商剑激射而出,一道灵识剑气激射。 噗嗤一声,直接射穿阿葱臂膀! “啊——” 阿葱顿时发出女人的尖叫声音,下一刻,一团阴气猛地窜出,急速飘到空中,形成一道狰狞厉鬼身躯。 冯骥目光凝视这道厉鬼,轻笑道:“出来了么?” 女鬼满脸怨毒,死死盯着冯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为什么啊——” 她发出尖锐嚎叫,顿时阵阵音波呼啸,要撕裂人的魂魄一样。 黄永发急忙捂住耳朵,满脸痛苦之色。 远处被点了穴道的警察、高、童等人同样面露痛苦之色,却苦于不能动弹,生生承受这股来自灵魂的痛苦。 唯独冯骥浑身法力护体,丝毫不受影响。 他抬起拳头,对着那女鬼,猛地一拳打出! 轰隆——! 空气轰然爆炸,恐怖的拳风瞬间呼啸卷起。 强大的气血爆发之下,冯骥的拳头上,甚至有淡淡的晶莹光芒散发出来! 无量天尊功! 这是冯骥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之中领悟出来的炼体之法。 以他强大气血,施展这门功法,整个人可以说如同煌煌烈日一般,阳气十足! 这一拳瞬间洞穿空气,无论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都达到了巅峰! “啊——” 那只女鬼,顿时发出惊恐尖叫,整个鬼魂都瞬间如同气球一样,骤然炸裂! 大量阴气呼啸流转,急速消散。 冯骥正要收拳,但是感受这些阴气消散,忽然心中一动。 他当即逆运《北冥神功》,霎时间,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在急速吸收这些阴气! 阴气入体,立刻被他以《无相神功》炼化,体内真气自动幻化太极,阴气转阳,化作灵气,充足自身! 冯骥顿时一喜:“果然有用!” “这《北冥神功》,正常吸收天地灵气,一旦逆运功法,便能吸收阴煞之气。” “再经过我的《太极无相道》炼化,能够再度逆转成为我所需要的阳刚法力。” “我终于不用担心这方世界没有灵气可用了!” 这个意外,让冯骥心头大为惊喜。 这方世界灵气枯竭,只有阴气鬼气等等煞气流转。 活人自然没法利用这些气,但是冯骥另辟蹊径,利用太极无相的原理,逆阴转阳,以供自己修炼! 这个方法的灵感,便是从生死符制作之中想到的。 逍遥派的生死符,是以水为媒介,逆运北冥神功,体内内力就会变得其寒无比,瞬间可凝水成冰,形成生死符。 冯骥受此启发,逆运《北冥神功》,原本吸收天地灵气的功法,直接成了吸收天地阴煞之气的功法了! 这也就是他掌握了《太极无相》的入道之法,否则阴气入体,活人根本承受不了。 冯骥试验成功,心中惊喜之余,直接疯狂吸收整个宾馆阴气。 不过数十息功夫,宾馆阴气已经被他扫荡一空! 电力系统恢复正常,整个宾馆再次恢复亮光。 黄永发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冯骥,满脸震撼之色。 阿葱也悠悠醒来,他同样看到了冯骥打出恐怖绝伦的一拳,头皮一阵阵发麻。 “靠,这家伙……是真的驱魔大师啊!” 黄永发深吸几口气,终于缓了过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冯骥,此时也忍不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骥回头,笑了笑:“我还没吃饭,要不要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阿葱顾不得肩膀伤口,一跃而起,兴奋喊道:“大佬,我知道一间茶餐厅,好吃又实惠啊。” 黄永发也爬了起来,道:“别吹了,你那茶餐厅,除了我,还有谁去?” “靠,发仔,你这就过分了,坤哥他们也没少去我那吃好吧。” 黄永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而是看向冯骥:“手头有点紧,去不起大饭店,就到阿葱的店里,怎么样?” 阿葱也满脸期待的看向冯骥,道:“大佬,走吧,吃完饭,我把手头这两只鸡还了,去叫两只正经鸡来陪您啊。” 黄永发不由踢了他一脚:“别乱说话。” 冯骥笑了笑,道:“不耽误你看电视剧大结局?” 黄永发顿时尴尬的笑了笑:“那结局看了很多遍了,也没什么意思。” 阿葱不禁翻了翻白眼:“发仔,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 “你少说两句吧。”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向楼梯。 宾馆里,只留下了几个被点了穴道的警察,以及高瑶、童颜二女。 (本章完) 第4章 此生孽,来世报(求月票) “喂,咱们就这么走了啊?里面的美女……额和警察怎么办?不会再有鬼吧?” 走出宾馆,阿葱惦记着妹子,忍不住询问起来。 黄永发没好气道:“你是想要撩妹吧?不妨碍你啊,你回去,我带冯大师吃饭。” “别啊,咱们是好兄弟啊,撩妹哪有请冯大师吃饭要紧啊,哈哈。”阿葱满脸讨好的看着冯骥。 冯骥笑了笑,看了一眼黄永发的布包,问道:“这鸡怎么处理?” 黄永发看了看布包,道:“鸡从菜场借来的,要还回去,不然得赔钱的。” 冯骥诧异:“你有驱鬼的本事,还差这点钱?” 黄永发诧异的看了一眼冯骥:“驱鬼是行善积德,怎么能用来赚钱?” 冯骥不禁摸了摸下巴:“哦?你是听谁说的?行善积德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每一只鬼,都是由人变来的,平时干亏心事,自然会有鬼找上门的。” “要是能帮它们早点投胎,平复它们的怨气,自然就能积德了,死了以后在鬼差那里,也能少受点罪,早点投胎。” 冯骥笑了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黄永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阿葱低声道:“发仔从小就有阴阳眼,懂得东西当然多了,冯大师,你也有阴阳眼吧?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能开天眼啊?” “我找很多大师算过的,他们都说我很有天赋的。” 冯骥摇头:“我没有阴阳眼。” 阿葱一愣,连忙追问道:“不会吧,你没有阴阳眼怎么看得到鬼?怎么驱鬼啊?” 冯骥笑了笑:“我可以开天眼。” “卧槽!” 阿葱瞬间狂喜,满脸激动:“你……你会开天眼?大师,冯大师,大佬!你快看看我,我能不能开天眼啊?” 冯骥这一句话,让一旁的黄永发都忍不住扭头看向他。 他是天生的阴阳眼,但是他本身其实没有法力,所以他没法给旁人开天眼。 冯骥看着阿葱,道:“你为什么要开天眼?开了天眼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鬼怪,自己吓自己。” 阿葱兴奋的搓手:“不是啊,开天眼哎,不是很酷吗?我听说开了天眼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从头到尾就跟打通了一样,你说到时候跟妹子打扑克的时候,会不会也很猛?” 冯骥无语,道:“你床上表现很差?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 阿葱顿时怪叫起来:“开玩笑!大师,你能抓鬼算你厉害,但是比床上功夫,也未必比我强好吧。” 冯骥摇了摇头,不再跟这个混不吝的家伙废话,只是道:“你想要开天眼,我回头可以帮你,不过有个条件。” “大师,大佬,别说一个条件,十个,百个都没问题啊。”阿葱兴奋的喊道。 冯骥点头:“想办法帮我弄个合理的身份。” 阿葱顿时露出古怪之色:“不是吧,大师,你偷渡来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来咱们这不用偷渡吧?” “别废话,能不能办?” “能!肯定能啊。” 阿葱信誓旦旦,立刻保证办到。 “那大师,我什么时候能开天眼啊?” 冯骥随手摘了一片路边的叶子,一缕法力附着其上:“贴在眼上,时效差不多十分钟。”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 阿葱狐疑,这路边随手摘下来的叶子,能开天眼? 他自然不懂,冯骥以法力附着叶子之上,法力散去之前,这片叶子,却是能够助他看到阴气鬼物。 阿葱将叶子贴在左眼,然后四下张望。 却见街道上行人匆匆,没看到什么恶鬼之类的。 当下心中怀疑起来,忍不住道:“大师,没有用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现在没有鬼,当然看不到了。” “啊?这里没有鬼吗?发仔,你看看,这附近有鬼吗?刚才你不是说这里阴气很重吗?” 黄永发看了看四周,心中也是奇怪,道:“刚才来的时候,这里确实阴气浓郁,但是很奇怪,真的一只鬼都没有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刚才冯骥在宾馆里逆运北冥神功,吸干了附近的阴气,鬼也知道趋利避害,自然早就跑了。 “快上车,快上车。” 阿葱听完这话,赶紧催促两人上车。 冯骥坐到后排,黄永发坐到副驾驶。 黄永发疑惑问道:“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叶子就十分钟功效啊,我赶紧找你经常散糖的地方看看啊。”阿葱激动道。 他说着这话,一脚已经踩下油门。 发动机发出呜呜声音,车子立马呼啸而出。 车子疾驰,阿葱把那枚叶子贴身存放,口中问道:“发仔,刚才宾馆里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鬼婴什么情况?” 黄永发道:“那女的生前是个女主播,和榜一大哥一夜情之后,没想到怀了孩子。” “这女的找榜一大哥负责,榜一大哥也是个狠人,给这个女主播下了堕胎药,女人当晚就在马桶上难产死了。” 阿葱听完这话,顿时张大嘴巴:“靠,玩这么大吗?” 黄永发道:“你也小心点,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你还不知道,嘴上厉害啦。” 冯骥听着二人对话,心头诧异,看向黄永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黄永发看向冯骥,道:“我和鬼魂对视,能看到鬼魂临死前的一些记忆。” “正是靠着这个能力,我才能找到帮他们平息怨气的方法。” 说到这里,他又问到冯骥:“你呢?你怎么驱鬼的?宾馆里那一拳,还有刚才给阿葱的开天眼的树叶,是真的?” 阿葱立刻支起耳朵。 冯骥心中感慨:“阴阳眼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我驱鬼的方式,和你不同,我是通过修炼法力,以道术驱鬼。” “道术?” 阿葱和黄永发惊呼一声。 “这个世界上真有道术?”黄永发有些诧异。 “你真是道士啊?我还以为你这一身打扮,是剧组里出来的。”阿葱也惊呼起来。 冯骥微微一笑:“你都有阴阳眼了,有道术不是很正常?” 黄永发闻言,微微点头,觉得冯骥说的有些道理。 他见过太多古怪的事情了,能够让他惊讶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多了。 车子很快驶入高架,没过一会儿,前方便出现了拥堵。 阿葱大怒,连连按着喇叭。 发仔劝道:“别费劲了,大家都堵着呢。” “妈的,这都几点了,还堵车。” “估计是出车祸了。” 黄永发抬头,看向前方阴气缭绕的高架,猜测说道。 阿葱闻言,道:“这些混蛋,开车不知道慢点,万一撞死人……咦,卧槽,阿发,你说前面会不会有人被撞死了?” “你干嘛这么激动?” 阿葱没理,连忙拉上手刹,迅速解开安全带,喊道:“你来开,我去前面看看。”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这是高架啊!”黄永发大叫起来。 阿葱快步穿过拥堵的车流,眨眼间就跑到了前面。 就见到前面一辆汽车翻滚在一旁,上面冒着浓烟,已经着火了。 还有一辆汽车,整个车头都烂了,里面一个醉酒的红发女人昏昏呼呼的钻了出来,额头上还有鲜血。 即便离的很远,阿葱还是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他看了看那女人的车,是一辆红色轿跑,尽管车头被撞烂了,但是依旧能看出车型,应该是玛莎拉蒂限量款。 “靠,富家女啊。” 阿葱眼里闪过鄙视,连忙看向着火的汽车,却见到汽车内好像一家三口,里面血肉模糊,人早就撞烂了。 附近的交警拿着灭火器灭火,其他车主也下来帮忙。 阿葱趁此机会,急忙拿出冯骥给他的树叶,贴在眼上,然后再看向那辆车。 这一看,他差点没吓出尖叫。 翻滚冒烟的车子旁边,三个虚幻的人影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怨气,紧紧盯着醉酒的女人。 这三个人,男的脑袋已经瘪了,胳膊也扭断了。 女人胸腔塌陷下去,满脸是血。 他们的女儿脖子诡异的吊在一旁,手里抱着带血的玩偶。 似乎察觉到了阿葱的目光,三人同时扭头,看向阿葱。 阿葱瞬间吓得收起树叶,心头嘭嘭狂跳。 叶子收起来的瞬间,三个厉鬼消失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感觉浑身发冷。 “卧槽,真的可以开天眼!” 他深吸一口气,兴奋的难以抑制,连忙扭头跑向自己车子那边。 阿葱看起来像个混混一样,混不吝的骚包样子,实际上,这货是个富二代。 不过他和其他富二代不一样,有些奇葩。 他不喜欢靠父母,认为父母的钱是父母的,自己应该养活自己。 他作为富二代,什么没吃过,什么没玩过? 创业也马马虎虎开了店,但是都没有什么挑战性。 遇到发小黄永发之后,他接触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 这极大的激起了他的兴趣,不但跟着黄永发到处驱魔。 他甚至还全程录下黄永发的驱魔过程,然后发到网上,帮黄永发维护账号,积累粉丝赚钱。 在这个过程中,他自然也大大的装逼一把。 靠着驱魔人的身份,没少把妹。 但是实际上,他本人并没有见过鬼,甚至驱魔过程中,他也都只是负责拍摄。 他一开始对黄永发也是半信半疑的,一直以来,都没法完全相信黄永发的所作所为。 之所以一直跟着黄永发,也有想要看看黄永发到底是不是真的驱魔人的心思。 直到今天,冯骥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居然就真的让他能开天眼,见到鬼魂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对冯骥和黄永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个世界上有鬼,科学都没法证明的事情! 今天,他亲眼见到了! 这种兴奋和刺激,让阿葱这个富二代瞬间上头了,没有任何事情,能有见鬼这种事刺激啊。 “卧槽,卧槽,前面真的有车祸,我还看到鬼了,就用冯大师你给我的叶子,你真的太牛逼了,这玩意儿真的能帮我开天眼啊。” 他一上车,就兴奋的大叫起来,就差当场跪在冯骥面前,表演五体投地了。 黄永发不由大为震惊,道:“你真看到了?这叶子真能帮你开天眼?” “千真万确啊,发仔,冯大师是真的高人啊,大师,你看看我,我有没有办法像发仔这样,开启阴阳眼,成为一个合格的驱魔人啊?” 冯骥笑了笑,道:“你用树叶遮住眼睛看看四周。” 阿葱不明所以,将树叶往眼睛上贴去。 这一贴,眼前‘呼’的一下,一颗歪着脖子满是鲜血的脑袋近在咫尺! “啊——” 阿葱瞬间尖叫起来,吓得不住挥拳。 然而这拳头都打在了空气上,什么也摸不到,但是那只瘪了脑袋的鬼就在眼前。 “你能看到我?你能看到我!是不是!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那男鬼大叫着,身上阴气越来越浓,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阿葱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上下牙齿不住打颤。 一旁黄永发开口道:“喂,生死有命啊,找你该找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已经看到了那男鬼的眼睛,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对方死前的记忆,知道车祸的原因。 男鬼面容顿时扭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我刚刚还完房贷,我刚刚升职加薪,我马上就可以和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凭什么我要死?” 他怨气越来越浓,猛地扑向黄永发。 黄永发顿时心头一跳,急忙一挥手,一把盐巴撒了出去。 滋啦一声,厉鬼浑身冒起亲眼,被盐巴腐蚀起来。 那男鬼哀叫一声,急速消散逃跑,瞬间消失无踪。 冯骥坐在后面,全程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插手。 等到厉鬼跑了,冯骥这才笑道:“阿葱,看来你不大适合开天眼啊。” “你看,不是所有人开了天眼,见到鬼都能像黄永发这么镇定的。” “你这样子,开了天眼,只会招来厉鬼,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伸手一拍,拍在了阿葱身上。 顿时阿葱浑身一颤,体内被厉鬼阴气侵蚀的气血恢复过来,整个人心有余悸。 “这……这也太恐怖了,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盯着我干什么?” 冯骥笑了笑:“你看到他,就是因果,他自然会找上你。” “发仔也看到了啊。”阿葱连忙叫冤。 “发仔看到,他不害怕,还敢跟鬼硬刚,你呢?差点吓尿了吧?” 阿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黄永发在一旁,怪叫起来:“靠,不是吧,你真的被吓尿了?” 阿葱连忙道:“妈的,医生说我前列腺不好,不是吓的!” 黄永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冯骥也轻笑起来。 车子里顿时满是欢快笑声,只有阿葱在做着苍白无力的解释。 车子缓缓前进,终于到了他们经过肇事现场。 却见那肇事者女子正在耍横。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我要打电话!” “走开,我告你们非礼啊!” 女人大叫着,和警员拉扯着,同时拨通了某个电话。 她对着电话喊了几句爹滴,然后说了一些东西。 之后就靠在一旁的过道上,说什么都不跟警察走。 没过一会儿,警察的对讲机里传来呼叫。 几个交警唯唯诺诺的点头,过了片刻,态度十分客气的和女子商量起来。 这一幕冯骥、黄永发、阿葱三人看在眼里。 阿葱忍不住骂了一句:“靠,出人命了都能压下去,这妞背景不小。” 黄永发看了看,冷笑道:“天道有轮回,她如果不能罪有应得,那只会更惨。” 冯骥看了看黄永发,又看了看车祸旁边明显怨气激增的一家三口厉鬼。 心中若有所思起来。 “无我大阵将我传送至这方世界,想要我历练什么?” “佛教轮回因果的这一套东西么?” 冯骥目光深沉,猜测恐怕真的有可能。 无我大阵,考较的是入阵之人的心境,是否达到入道水准。 若是不能参透因果轮回,只会在尘世之中堕落下去,永远也走不出大阵。 “那么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该不该管?” “不管,是不是就符合无我的心境?任由因果轮回,恶人自有恶人磨?” “若是管了,是不是说明我的心境修为还不到家?” “但是倘若……因果轮回,也无法阻止恶人行凶,我也要做事不管么?” 冯骥思索起来,忽然开口问道黄永发:“如果那一家三口化作厉鬼去报仇,你会怎么做?” 黄永发摇了摇头:“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鬼有鬼的规矩。如果能帮他们化去怨气,我肯定会去帮忙的。” 冯骥问道:“你怎么帮?那个女人背后肯定有背景,你查不了手吧?” 黄永发笑了笑:“鬼自然会上门报仇,他们到时候就会求我插手。” “哦?那你会插手吗?” 黄永发微微点头:“厉鬼们如果杀人报仇,只会增加罪业,日后转世,也很难再投胎做人的。” “我会尽可能阻止他们杀人。” 冯骥又问道:“你阻止他们,那害死他们的凶手,不就逍遥法外了吗?” 黄永发摇头:“不会,那些凶手活着的时候虽然会不可一世,但是死了一样会受到惩戒,跑不掉的。” 冯骥沉吟,片刻后才摇了摇头:“死后才受到惩戒,是不是太迟了?” 他目光凝视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呢喃道:“这种人,不应该立刻就去死吗?” 黄永发摇头:“每个人都有她的阳寿,她这辈子能活多久,是她上辈子积德行善的果,这辈子种下的恶因,下辈子才会结出恶果。” “是吗?此生孽,来世报吗?你从哪里听来的?” 月底啦,求一下月票。 (本章完) 第5章 收徒与特殊部门【2002】 “你是听谁说的?”冯骥坐在后座,轻笑问道。 黄永发也是笑了笑:“雪跟我说的,我觉得也挺有道理的,人要是作恶没有报应,那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冯骥笑了起来:“可是这一辈子被人欺压凌辱,却要等到下辈子,对方才会遭到报应,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看着前方车水马龙,道:“下辈子的我,都可能忘记了上辈子的事情了,我的仇人究竟有没有遭到报应,我又不知道。” “我觉得这一辈子受到的屈辱、欺压,最好还是就在这辈子结清比较好。” “你说的下辈子遭报应,谁能证明呢?” “我们的仇人,下辈子也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犯过错,连内疚都不会有,不是吗?” “为什么这辈子的冤,非要下辈子才能结?谁给我们结呢?” 冯骥的话,让黄永发微微一愣,他下意识道:“鬼也有鬼的规矩啊,鬼差会帮你结算活着的时候,犯下的因果罪孽吧。” “规矩?这规矩又是谁定的呢?” “那些鬼差,又是哪来的呢?” “他们会不会和人间的官僚一样,徇私枉法呢?” 冯骥又开口询问起来,这让黄永发都没办法回答。 因为冯骥问的太深入了,他也不知道鬼的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冯骥看向黄永发,笑道:“所有的规矩,都是强者制定下来的。” “只要有规矩,就有漏洞,有管理,就有倏忽。” “你所谓的来世报,我其实不大相信的。”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知道那些做了恶的有钱人,会不会有办法逃脱这样的因果报应呢?” “所以啊,有仇的话,别等来世了,今生就报了吧。” “恩可以隔夜报,仇可千万别隔夜。” 黄永发挠了挠头,道:“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法子驱鬼,努力帮助更多的鬼和人,多积点德。” “哦?你想下辈子过得好点?” “呵呵,不是,我想帮一个朋友早点投胎,她是自杀的,阳寿还没结束,需要一直做鬼做到阳寿耗尽才能投胎。” “她说积德行善,可以减少做鬼的时间,能早点投胎。” 冯骥笑了起来:“跟鬼做朋友吗?倒是有趣。” 阿葱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说话,没有插嘴,这种不带黄色的高端话题,他有点插不上话。 车子很快下了高架,来到阿葱的茶餐厅。 这家茶餐厅名字叫【舆祥】,位置不错,客流量不少。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店里还有不少人吃饭。 阿葱下了车,连忙道:“来来来,这是我开的店,生意还行,想吃什么随便点啊,我先看看。” 说着,他把树叶贴在眼上,左右去看,但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黄永发带着冯骥进了餐厅,见到阿葱还在门口观察店铺,忍不住喊道:“你干什么呢?” “不是啊,我看看我这店有没有脏东西啊。奇怪,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黑漆漆的。” “冯大师不是说了吗?那片树叶帮你开天眼时间只有十分钟吗?你算算多久了?” “过期了啊,冯大师,冯大师,你再给我开一会儿啊,我现在就指着我这店铺赚钱的啊,你让我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鬼啊。” 阿葱连忙求到冯骥面前。 冯骥笑着摇了摇头,道:“发仔在你这里,你不会问他?” 阿葱不肯,还是想要自己开天眼瞧瞧。 冯骥也没说什么,直接给那片树叶渡上一缕法力。 若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再做这事儿了。 因为灵气枯竭,自己法力用一点少一点。 但是现在不同了,逆运北冥神功,能够吸收阴气,转化成法力。 这就让他法力可以得到补充,为对方浪费一点法力,倒也没什么。 三人坐了下来,冯骥要了一份叉烧饭,发仔也简单要了一份盖饭。 阿葱则搬来一箱啤酒,让人弄了不少烧烤。 三人就在靠窗户的边上开始一边聊天,一边吃了起来。 黄永发和阿葱对冯骥的来历颇为好奇,尤其是冯骥说的法力,二人最为关心。 所以话语之中,一直在询问这些。 冯骥自然不会跟他们说明真相,只是随口编了个借口。 说自己是内地来的,一直在山上修行,法术是师门传承。 阿葱这货厚着脸皮,立刻问道:“冯大师,你还收不收徒弟啊?或者你师父收不收徒弟啊?你看看我,好多人说我骨骼清奇的,很有天赋的啊。” 冯骥笑了笑:“你天赋确实还不错,不过法术就算了。” 阿葱不能理解,连忙问道:“不能练法术那还不错?” “法术虽然不能练,可以练练硬功。” “硬功?什么意思?我不吃药的话,也能硬很久的。” 冯骥无语,道:“我说的硬功,是横练硬气功,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硬气功?不是吧,冯大师,这世上还有这玩意儿吗?那不都是骗人的吗?” 冯骥笑着道:“谁说骗人的?” 阿葱挠了挠头,道:“可是练硬气功有什么用?真能让我硬很久吗?” 冯骥喝了一口啤酒,回味着这久违的味道。 笑道:“现在这环境,污染很严重,几乎没有可能修炼出内功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横练。” “你不是想要当驱魔人么?横练硬功练成了,你的气血会旺盛。” “人体精血,蕴含至阳之力,对鬼有很强的克制力。”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容易被鬼上身,有些人却不会吗?” 阿葱摇头。 黄永发开口道:“因为阳气。” “不错。”冯骥赞赏点头,道:“发仔常年驱魔,应该懂这些。” “鬼都是阴魂,他们的力量来源,是阴气。” “但是人身上自带阳气,精血是阳气根本,血气旺盛的人,就是鬼怪也不敢靠近。” 说到这里,冯骥看了一眼黄永发,道:“发仔,你身上倒是奇怪,明明阳气不足,阴气极重,却不被鬼上身,还能驱鬼,当真怪事。” 黄永发也不隐瞒,笑着撩起手臂衣服。 冯骥这才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身覆盖,仔细看去,竟然都是梵文。 不只有梵文,还有佛教有名的莲花等法相图案。 冯骥不由诧异:“你是靠这些纹身,预防鬼上身的?” 黄永发点头:“嗯,这些年陆陆续续纹了许多,每赶走一只鬼,我身上的阴气就会加重。我就去纹身店纹一处。” 冯骥仔细看了看那些纹身,不禁好奇:“这些纹身内容,看起来并不具备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能预防鬼上身呢?” 黄永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是雪告诉我,我才这么做的。” 冯骥心中惊讶,这个女鬼雪,知道不少东西啊。 鬼真的会怕佛经之类的辟邪物品吗? 冯骥心中猜测起来,看来自己也得想办法抓住一只鬼,好好实验实验。 这时候阿葱道:“纹身我也有啊,是不是真能防止鬼上身啊?” 黄永发摇头:“你纹的左青龙右白虎,肯定不行的。” 阿葱无奈,只能看向冯骥,道:“大师,我能不能跟你学什么硬功啊?” 冯骥笑了笑:“学是可以学,不过要拜师的。” 阿葱惊讶,忍不住问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啊?你露一手行不行?” 冯骥笑了笑,也没有废话,直接随手将桌上的铁勺捏在手里,问道:“看清楚了。” 说着,他两根手指轻轻用力一捏。 顿时铁勺本就不厚的勺柄,在他两根手指间,如同泥巴一样被挤压的稀烂。 上面甚至留下了深深的指纹印记! “我靠,真的假的?” 阿葱怪叫一声,立刻接过冯骥手里的铁勺,伸手摸了摸被捏成扁平状的勺柄,坚硬程度,似乎可以当刀片用了! “嘶——” 阿葱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敲了敲桌子,确认这不是魔术。 当下忍不住道:“这么猛的吗?大佬,你再试试这个。” 说着,他连忙起身,从角落里找出一块哑铃片递了过来。 冯骥笑着接过,五指轻轻一握。 嘎吱一声,哑铃像是橡皮泥做的一样,瞬间扭曲起来。 甚至冯骥的指头直接捏穿了哑铃片,铁块如同液体一样从他手指缝里挤了出来。 这一幕,看的阿葱目瞪口呆。 就连见惯了厉鬼的黄永发,都不由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我靠,我靠,我靠!” 阿葱一连三句我靠,然后接过哑铃片,这哑铃片已经彻底扭曲了。 他满脸震惊的又去看冯骥的手指,温润如玉,修长有力,比前面兰桂坊小玉的手还特么漂亮。 这么一双手,你要说兰桂坊专职‘飞机手’阿葱都信。 但是就是这么一双手,居然能捏烂哑铃片! 阿葱震惊之余,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了餐桌旁边。 “师父,师父啊,你以后就是我亲师父啊。” 他激动大叫,旁边的人纷纷侧目,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一桌。 黄永发也回过神来,不禁道:“冯大师,这真是人力能做到的?” 冯骥笑了笑,道:“先起来吧,我先教你简单的站桩。” 阿葱大喜,立刻爬了起来,狗腿子一样给冯骥倒酒。 黄永发有些羡慕,试探问道:“冯大师,你这硬功什么人都能学吗?” 冯骥笑道:“你怕是学不了。” 黄永发愕然:“为什么?” “你身上阴气太重,气血不足,连横练功夫只会伤身。” 黄永发顿时无奈,阿葱却是嘿嘿直笑:“发仔,等我练成了这什么硬功,咱们俩驱魔赶鬼,双剑合璧,横扫西环啊。” 正说着,他手机忽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阿葱道:“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 说着,他接通电话:“喂?哪位?” “是,我就是,大师?大师在吃饭,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驱魔,肯定有效果啊,没效果不收钱,你家是哪儿的?” “太平山?我靠,豪宅区啊,您贵姓,这个电话能联系到你吗?” “你太太现在什么情况?鬼还在吗?不在?那行,我们明天过去。” 说话间,他就挂掉了电话,转头兴奋道:“发仔,有个大活啊。” 黄永发问道:“什么大活?” “太平山一个有钱人,说他太太好像被鬼上身了,希望请你出手,这个数!” 他一伸手,伸出三个指头。 “三万港币?” “靠,别瞧不起富豪啊,是三十万!” 黄永发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规矩的,我驱魔不收费的,不然就不是积德了。” 阿葱顿时无奈,但是他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冯骥,兴奋道:“师父,你收费吗?三十万港币,你要身份证件什么的,分分钟能搞定啊。” 冯骥微微点头:“收,你打听到什么情况了吗?” 黄永发欲言又止,想要劝说冯骥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收费,但是想了想冯骥刚到港岛,怕是手里很缺钱,不禁又闭上嘴。 阿葱搓着手,笑眯眯道:“我刚才问清楚了,对方姓林,是个精神医师,能住在太平山,绝对很有钱的。” 冯骥点了点头:“他碰上鬼了?” “不是他,是他老婆,好像是鬼上身,他以为是精神分裂症,自己治了有一阵子了,具体时间没问,现在实在没办法,在网上看到我和发仔的驱魔视频,只能求到咱们了。” 冯骥点头:“这种人,一般不是实在没法子,不会信鬼神的,明天过去看一下吧。” “对了,你这里有住的地方吗?” 阿葱连忙道:“有有有,我附近有公寓,一会儿我安排师父你住那边。” 冯骥点头:“不打扰你吧?” “哈哈,不会,那边你住就好了,我晚上不住那边的。”阿葱嘻嘻哈哈笑道。 冯骥也没多问,喝完剩下的酒水,阿葱先送发仔回去,然后带着冯骥去了他的公寓。 公寓有些凌乱,不过东西都还算八成新,看起来阿葱确实不怎么住这边。 “师父,你随便住,明天我过来接您。” “嗯,你回去吧。” 阿葱收拾了一番房间,这才离开。 冯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心中回忆着上一世的生活。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另一个我。”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平行世界,而是港片世界,未必还有自己。 可惜部港片似乎有些偏门,自己没怎么听说过。 也不知道天龙世界的修仙者们,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世界的。 竟然还能搭建传送阵,将这方世界炼入无我大阵之中。 可惜自己道行不够,看不出无我大阵痕迹,不然直接破阵而出,岂不是更加省时省力。 “叮铃铃……” 正想着,冯骥怀中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冯骥不由一愣,从怀中取出一部手机,顿时恍然。 这是在宾馆的时候,那个叫做高瑶的女生塞给自己的。 当时自己手头比较紧,所以和两人牵扯上关系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是‘童大奶’三个字。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这应该是那个叫童颜的妹子,只是没想到高瑶居然给她备注这样一个名字。 “嗯,倒是也算名副其实。” 冯骥按下接听键,只听里面立刻传来大叫声:“大师,冯大师,你在哪儿?我……我是童颜,宾馆那个……” 冯骥笑道:“我知道,穴道解开了吧?” 童颜带着哭腔:“解开了,大师,你在哪儿?我……我们不敢睡,能不能去你那躲一躲啊?” 冯骥好奇:“你们在哪儿?” “我们还在宾馆,刚才来了几个奇怪的人,把几个警察带走了,可能一会儿还得来找我们,我在厕所打的电话,我现在谁也不敢信,那几个人阴森森的,我怀疑他们被鬼上身了。” 冯骥顿时笑了起来:“别疑神疑鬼了,宾馆里的鬼已经被消灭了,不会有其他鬼了,这样,我住xxx大厦801房间,如果你们后面还想要解决李悦涵这事儿,可以过来找我。” “好……好的,谢谢您……” “笃笃笃,童女士,你在里面吗?警方找您。” “哦哦,我来了,冯大师,不好意思,我先挂了,我回头联络您。” “嗯。” 挂了电话,冯骥也没放在心上,躺在床上,开始思索离开这方世界的方法。 …… 宾馆里,门外敲门声急促了起来,仿佛在催促童颜快点开门。 童颜匆忙收起电话,打开房门,道:“催什么催,上个厕所也不行……你们是谁?” 却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神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女人看起来更加阴森,满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两个人没有穿警服,更没有一点警方人员的痕迹。 只听那女人轻笑一声:“童颜?” 童颜点了点头,男子隐晦的扫了一眼她高耸的胸部,沙哑的笑了起来:“跟我们走吧。” 童颜心头有些畏惧:“你们是谁?我能看一下你们证件吗?还有,我屋里那个同伴呢?” 女子有些不耐烦,伸手扔出一个证件,同时道:“她已经先下去了,不要耽误我们时间,快点走吧。” 童颜不明所以,看了看证件。 上面写着【慕容雪】三个字,职务是【一级专员】。 再看封面,居然是一个童颜没有听过的单位名字。 【2002】! 这么古怪的单位,居然以数字命名,这让她有些惊愕。 抬头再看这两人,只觉得这两人越看越是古怪。 慕容雪冷声道:“走了,我们是特殊部门,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 (本章完) 第6章 科技驱鬼与道术驱鬼(求月票) 一夜到天亮,冯骥从入定之中醒来。 一身法力已经恢复如初。 “可惜,这座大厦阴气不重,吸收不到多少。” 冯骥起身,心中有些可惜。 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 出门吃了点早茶,冯骥看了看高瑶的手机,心中有些奇怪。 “那个叫童颜的女生居然没再联络我?” 冯骥有些诧异,昨晚那个女生表现出极度的恐惧,他以为对方录完口供,肯定就会来找自己。 没想到一夜过去了,对方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摇了摇头,冯骥没有放在心上。 不大一会儿,阿葱穿着潮服,开着车子来到了大厦。 看到冯骥在早餐铺吃早点,顿时一喜,连忙跑了过来,大叫道:“师父,你吃早点啊?我正想上去叫你呢。” “对了,师父,你电话多少?方便我联络你啊。” 冯骥直接将高瑶的手机递给阿葱,道:“你来的正好,结一下帐。” “没问题。” 阿葱嘻嘻哈哈的结账,然后留了电话,迅速道:“师父,咱们出发吧,发仔已经在路上了。” 冯骥点头:“有多远?” “半个小时肯定够了。” 二人上车,迅速往太平山方向驶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太平山的别墅区。 老远便看到了一头白发的黄永发站在别墅区的外面抽烟。 阿葱大叫道:“发仔,上来啊。” 黄永发走了过来,钻上车和冯骥问了声好。 “怎么样,今天你们谁出手?”阿葱连忙问道。 冯骥笑道:“发仔平时怎么处理鬼上身这种事情?” 这是冯骥经历的第一个鬼片世界,他对付鬼的经验,其实还不如黄永发多。 所以问问黄永发都是怎么应付这类事件的。 黄永发笑了笑:“鬼上身其实很好处理的,鬼上了人的身,会共享这个人的身体感知力。” “痛打当事人的身体,鬼也会感受到疼痛。” “如果不是纯心要玩死当事人,鬼一般在受到痛楚之后,就会逃离的。” “我一般就靠这个方式,加上一些言语沟通,劝解对方。” 冯骥微微点头,他倒是不知道,鬼上身之后,居然还会共享受害人的身体感知。 紧跟着黄永发又道:“不过也有一些厉害的鬼,他们上身之后,会屏蔽掉这种感知,这种鬼就不是普通的鬼了。” “对付这种鬼,就得用上一些手段,我一般会选择电击。” “根据我的研究,鬼对电有很强的畏惧感和疼痛感。” 冯骥闻言,微微点头,这一点他能明白。 雷电之中,有很强的阳刚之力。 他修行的金雷之术,对鬼魂克制也很大。 他亲自试验过这一点。 黄永发说着,还掏出自己随身的布包,从中取出一支电棍。 “这种电棍,有两种功能,电击和强光,对付鬼很有用。” “所有鬼都害怕强光,虽然电强光不如太阳光那么厉害,但是对鬼来说,一样很有杀伤力。” “我这支电棍,是直流型的,电击强度大,属于高压高流型,不怕潮湿质量好。” “就算是阴雨天,也一样用。” 冯骥接过他的电棍,这支电棍小手臂长短,通体是abs硬胶压注成型,头部有一对金属电击头。 看着这支电棍,冯骥不由得心中称奇。 想想自己练了一身的法术,什么六脉神剑、金雷之术。 现代科技一支电棍居然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了。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法术落后,恰恰相反,法术傍身,远远胜过这些科技武器。 须知冯骥的六脉神剑,攻击灵体,直斩因果,威力不俗,不是简单的强光、电击能比的。 而金雷之术,那就更要比电棍的电击强太多了。 冯骥施展的金雷之术,以肺部金行灵气吐纳运转,打出去是至刚至阳的术法,威力奇大。 是一切淫邪鬼魅的克星,甚至可以当场灭了一些低等鬼魅。 黄永发的电棍,却做不到让鬼魅瞬间形神俱灭的程度。 展示完自己的家伙事,黄永发道:“今天我就不出手了,冯大师,你动手吧,这笔单子收了钱的,我不做了。” 冯骥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上次见过你驱鬼,这次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阿葱顿时满眼热切之色,车子也加速开向林先生家里。 不大一会,车子就已经抵达了山腰上的一座别墅门口。 阿葱打通了林先生的电话,不大一会儿,就有佣人过来开门。 冯骥三人下车,在佣人带领下,往楼上走去。 很快三人到了四楼,里面不断传来吵闹声。 “我要吃这个,哈哈哈,我喜欢玩,我要玩!” “老婆,老婆!” “走开,你走开,嘿嘿嘿。” 冯骥三人在门口往里面看去。 却见四楼大平层卧室,里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涂鸦。 一个中年女人,却穿着卡通睡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神情宛如小朋友一样,在玩着桌子上的玩具。 林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他和大众认知的律师差不多,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镜,打着领带。 此时满脸惊恐之中,又带着焦急和担心,不断呼喊老婆,但是他的老婆丝毫不理会他。 佣人轻轻敲了敲门,神情畏惧的看了一眼林夫人,冲着林先生招了招手。 林先生见到门口的黄永发三人,顿时一喜,连忙走了出来。 “大师,你们终于来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她……她越来越严重了。” 林先生眼眶都红了起来。 冯骥三人相互看了看,黄永发道:“你来问吧,今天你出手。” 冯骥点了点头,道:“林先生,你老婆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快一个月了,我老婆和我一样,也都是精神科的医生,她的职称比我还要高一级,擅长抑郁症一类的心理疾病。” “一个月前,她忽然变得奇怪起来,有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跟人说话,自言自语。” “有时候又开始摆弄我孩子的玩具,那些玩具都是我女儿小时候的。” “我感觉不对劲,就对她进行几次心理测试和治疗,但是她平静的时候,什么测试都没用,一切都很正常。” “一旦她发病起来,变得跟个十岁小孩一样,我……我以为她是精神分裂。” “直到……直到前两天,她又发病了,我焦急之下,想要将她抱住。” “但是没想到我老婆突然大发雷霆,只是轻轻一甩,我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 “我一百四十多斤啊,她平时连一桶水都扛不动的,竟然就这么把我甩飞出去了。” “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她对着我大声骂了起来,但是……但是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她的声音!” 说到这里,林先生满脸恐惧,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那天发生的事情。 冯骥点了点头,道:“然后你就找驱魔人了?” 林先生连连点头:“对,然后我就找了驱魔人,但是找了几个,都是骗子。” “之后我在网上看到了……这位……这位‘伤尽天下女人心’发布的视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林先生看了看阿葱,阿葱骚包的笑了笑,道:“我网名,‘伤尽天下女人心’。” “喂,林先生,你算是运气好,找我们找的及时,你老婆这种,是典型的鬼上身,时间久了,你老婆阳气都要被吸干了。” “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阿葱的话,让林先生面如土色,颤声道:“鬼上身?这……这怎么办?” “好办,我们来了,都好办,你准备好钱就行。” “今天你走运了,我师父亲自出手,我可告诉你,我师父平时不出手的,收费也不是这个数,今天看你有缘,收你便宜点。” 发仔不由瞪了一眼阿葱,阿葱却嘻嘻哈哈。 冯骥没理会二人,径直走向屋内。 屋内的林太太根本不理会冯骥,依旧在玩弄积木。 冯骥走过去,拍了拍林太太肩膀,开口道:“小鬼,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她?” 林太太猛地抬头,一双眼睛泛白,只有白眼珠子,死死盯着冯骥。 “要你管啊!” 她声音尖锐,宛如儿童的声音。 而且是个女童的声音! 冯骥灵识覆盖双目,目中精芒暴涨,瞬间看穿林太太。 却见林太太的面容,在灵识视觉之下,竟然有两张面孔! 最外层的,是一张满脸烟熏火燎,狰狞可怖的女童面孔。 里面一层,是双目紧闭的林太太的魂体。 那女童似乎经历过大火焚烧,满脸恐怖疤痕,冒着火星,此时狰狞怒视冯骥。 冯骥淡淡一笑:“没得谈吗?” “嘻嘻嘻,你陪我玩,你陪我玩。” 林太太忽然发出怪笑,哗啦一声,屋子里的桌椅板凳,陡然悬浮起来,在空中急速转圈,哗啦啦的落在了桌子上,仿佛积木一样,搭建起来。 她拍手大笑,扭头诡异笑道:“你爬上去,头朝下跳下来。” 外面看着这恐怖一幕的林先生吓得早就瘫坐在地上,死死捂着嘴,不敢说话。 阿葱也头皮发麻,不过还是壮着胆子,举着手机拍摄,同时低声问道黄永发:“发仔,师父能不能搞定啊?” 黄永发道:“放心吧,这小女鬼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我觉得冯大师应该搞得定。” “你说这小女鬼跟着林太太干嘛?林太太招她惹她了?” 黄永发摇头:“不清楚。” “要是你,你怎么驱鬼?” “小女鬼怕疼,最简单的办法,打林太太一顿,她自然就会跑了。” 阿葱不禁翻了个白眼:“靠,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黄永发瞥了他一眼:“你这么怜香惜玉,你替她被鬼上身啊。” 阿葱顿时一激灵,连连摇头:“算了算了。” 黄永发道:“快看,冯大师动手了。” 阿葱连忙转过头,手机对准屋内。 却见冯骥笑了笑,看着林太太,道:“说实话,我很少对孩子动手,不管是人是鬼,好话我也说了,你不听就不要怪我了。” 林太太咯咯直笑:“你爸爸都不管我,你算什么东西?嘻嘻嘻……” 冯骥摇了摇头,却见他屈指一点,嘭的一声,直接封了林太太的穴道。 顿时林太太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冯骥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小鬼,我看你身上怨气也不是很重,应该没到屏蔽感知的程度吧?” “你现在离开她身体,还来得及。” “我不走!我不走!” 林太太虽然动不了,但是那女童的声音,还是诡异的从她喉咙里传出来。 冯骥笑了笑,也不废话,直接伸手按在了林太太的内关穴。 霎时间,林太太浑身剧颤,整个人都跟着抖了起来。 她的脸上,更是出现了痛苦的扭曲之色! 这是人体痛觉神经较为丰富的穴道之一。 冯骥从黄永发那里得到了经验,实验起来。 那小鬼顿时哀嚎尖叫起来。 “好痛,好痛啊,放开我,放开我!” 她虽然尖叫着,但是林太太被冯骥点了穴道,根本难以动弹。 小女鬼痛苦的没有办法,急忙阴气汇集,就要离体而出。 但是下一刻,冯骥忽然一伸手,体内法力激荡,瞬间顺着林太太的内关穴涌入其中,直接笼罩了林太太的大脑! 顿时法力直接困住了小女鬼,将其死死镇压在林太太的脑袋之中。 “啊——放手,放手,我不敢了,我不敢啦,放手,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啊。” “我会告诉我爸爸,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冯骥心中冷笑:“你和这个女人有什么仇怨?” “她……她和我妈很像,我……我想我妈了,哇……” 这小鬼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她似乎真的很伤心的模样。 冯骥心头诧异,这小鬼赖在这里不走,居然是因为这林太太长得像她妈。 “离开这里,以后不准再回来!” 冯骥松开手,顿时屋内阴风大作,呼啦一声,卷起地上的纸张飞舞。 林先生和保姆见到这一幕,都是大惊。 因为屋内明明窗户都关着,这哪来的一股阴风? 此时哪怕再不相信鬼神的林先生,也已经彻底被吓到了。 随着冯骥松手,林太太仿佛失去了支撑,瞬间瘫在了地上。 冯骥随手解开对方穴道,转头看向吓傻了的林先生。 “过来扶一下你老婆。” 林先生顿时一个激灵,急急忙忙冲进来,扶起林太太。 “老婆?老婆?你有没有事啊?” “大师,我老婆怎么了?她怎么没醒啊?” 冯骥伸手,按在了林太太的人中穴位上。 顿时林太太闷哼一声,悠悠转醒。 “嗯~我……我这是怎么了?” 林先生看了看冯骥,慌张道:“没,没事。” “他们是谁啊?”林太太虚弱的看了一眼冯骥。 林先生连忙解释道:“他们……他们中医来的。” 冯骥笑了笑,知道这个林先生不想老婆知道鬼上身的事情,怕吓到她。 林先生连忙问道冯骥:“那个……大师,要不要开点药给我老婆啊?” 冯骥摇了摇头:“不用,不过这地方阴气重,你们最好早点搬走。” 林先生连连点头,同时急急忙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冯骥。 冯骥笑了笑,收起红包走向门口。 阿葱和黄永发连忙围了过来。 阿葱激动道:“师父,刚才那招抓她手腕那一下,是什么名堂啊?好酷啊,我能不能学啊?” 黄永发则是问道:“你有办法把鬼困在人体内?” 冯骥一边打开红包,一边数了数。 里面一共三十张,每一张都是一千块的面额。 当下抽出十五张递给阿葱,道:“这些你拿着,回头帮我办证也有用。” “不用这么多的,师父。” “多的算房租。” 阿葱拗不过,只能收起来。 冯骥道:“刚才我抓她手腕,是抓她的内关穴,人体内关穴,连接手指以及身体,正所谓十指连心,手指的痛觉最为明显。” “我以法力刺激她这个穴位,她自然会疼痛难忍。” “发仔刚才问的困住鬼魂,也是靠法力维持。” “这部分你们学不了,法力不是想学就能学的。” 冯骥随口解释了几句,二人心中不明觉厉。 发仔道:“你比我厉害,居然还有法力这么神奇的东西。” 他开口道:“这地方到处都是天线和接收器,确实很容易吸引鬼,阿葱,一会儿咱们劝劝居民,让他们都搬走好了。” 阿葱不由问道:“这么说天线能吸引鬼魂?” 冯骥也有些诧异:“我倒是看出这里阴气重,但是这和天线、接收器有关系?” 发仔点头,道:“我也是听其他鬼说的,他们说鬼喜欢待在这些天线、接收器一类的地方,待在这种地方,他们会觉得很舒服。” 冯骥若有所思起来,这天线、接收器多的地方,无非就是磁场多。 这么说起来,鬼的存在,与磁场有关系? 冯骥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雷电至阳,但是从科学角度来看,雷电产生的瞬间,其实也是磁场爆发的瞬间。 难道雷霆杀鬼,其实也能看作是磁场爆炸,伤及鬼魂? 鬼魂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冯骥脑海里又想到了人类一旦死亡,脑电波就会立刻消失。 这是不是因为灵魂化作鬼魂,离开了人体,所以脑电波磁场就消散了的缘故? “科学能否解释鬼怪的存在?” 冯骥沉吟,旋即微微摇头,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研究的范畴。 三人一路下楼,走到一楼时,忽然黄永发脚步一顿,脸色凝重起来。 冯骥也立刻察觉到什么,法力灌注双目,灵识覆盖双眼,立刻看向楼道墙角。 却见楼道墙角处,一股黑气缭绕的阴气,浓郁的几乎如同墨水一样。 黑气缭绕之中,一个光头厉鬼,浑身黑烟缭绕,死死盯着冯骥二人。 他的身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厉鬼,浑身被火烧的惨不忍睹。 此时小女孩阴狠怨毒的看着冯骥,还在不断甩着手臂。 那里正是内关穴的位置! 是那个小鬼! 那光头厉鬼,恐怕就是她说的爸爸了。 双方目光相对,空气之中,隐约有阴森恐怖之气缭绕。 但是冯骥和黄永发二人站在阳光下,那厉鬼父女站在楼梯角落的阴影之中。 双方隔着黑白分明的光线。 阿葱已经走出了几步,看到二人停下,不明所以的喊道:“你们干嘛?走啊。” 厉鬼父女深深看了一眼冯骥二人,忽然化作阴气,消失不见。 冯骥和黄永发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默默走出楼道。 但是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 那只厉鬼父亲,怨气冲天,简直是厉鬼中的厉鬼! 每天一万字,更新真的很给力了,求月票啊 (本章完) 第7章 火爆网络的驱鬼视频(求月票) “你看到了?” “嗯。” 车子里,冯骥和黄永发默契的一问一答。 阿葱满脸疑惑,问道:“看到什么?那个小鬼吗?她不是跑了吗?” 黄永发摇头:“她带着她老爸,刚才堵在楼下了。” “卧槽!在楼下?我怎么没看到?” 阿葱顿时大惊,连忙问道。 黄永发没理他,而是看向冯骥:“那只鬼身上怨气很重,而且他的灵体很强,不知道吃了多少鬼魂了。” 冯骥疑惑问道:“鬼和鬼之间,也能相互攻击?” 黄永发点头:“可以,而且不但可以相互攻击,一只鬼如果吞下另一只鬼,他的灵体会得到大幅度的强化,怨气也会更深。” “嘶——,那鬼吃鬼,岂不是可以无限强大下去?”阿葱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问道。 黄永发摇头:“不,一般鬼魂不敢这么做,吞噬另一只鬼,其实有很多风险。” “每一个徘徊在人间的鬼魂,都有自己的执念。一只鬼要是吃掉另一只鬼,虽然可以增强自己的灵体力量,但是它们的执念会受到很强的冲击。” “简单来说,两只鬼魂的执念相互影响,一旦执念碰撞,自己的执念消散,那么他的灵体也有可能会直接消失破碎。”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鬼魂之间,也不会相互吞噬。” 冯骥皱眉:“那个光头鬼身上怨气这么重,灵体那么庞大,靠纯粹的怨气,只怕远远积累不出来这么强的怨气吧?他吞噬了其他鬼魂?” “他的怨念很强,执念很重,恐怕就算吞噬其他鬼魂,也不容易受到重创。”黄永发道。 他又想了想,道:“还有一种方式,鬼魂能够迅速增强实力。” “什么方式?” “吸收活人阳气!” 黄永发神色凝重,道:“鬼能吸收活人阳气,对于鬼来说,如果不是一次性吸收太多阳气,他们可能已利用人体阳气,壮大自身执念,执念变深了,自然可以吸收更多阴气,灵体也会越来越强。” “而一旦用上了这种方法,它们会上瘾,就和人类抽烟一样,越抽越想抽。” “所以很多鬼魂残留在人间,都会慢慢变成厉鬼,执念越深,怨气越重,鬼也就越凶。” 冯骥沉吟起来,忽然问道:“如果是这样,对于鬼魂来说,吸人阳气,不就可以不断变强,达到另类的长生?” 黄永发一愣,没想到冯骥会想到这一层上去。 他不禁摇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之前说过,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鬼魂怨气越重,越不容易投胎。他们的罪孽太重,即便投胎,也只能进入畜生道之类的。” “那一直不投胎不就好了?”阿葱也思维发散起来,道:“靠,一直不投胎,没事上个人身,体验体验做人的快乐,还特么可以玩女鬼,这他娘的,比做人还要爽?” 黄永发无语,给了他一拳,道:“鬼的怨气越重,越是容易被鬼差注意到,你以为他们真的能无法无天吗?” “我靠,鬼差?” “鬼差?” 这一下,不但阿葱,就连冯骥也露出惊讶之色。 这个世界,还有鬼差么? 黄永发道:“当然有了,不然阴间的秩序和规矩,谁来维护?总不能靠咱们这些驱魔人吧?” “既然有鬼差,还要驱魔人干嘛?”阿葱不由问道。 黄永发不禁翻了个白眼:“那有警察,为什么还要协警?” 阿葱顿时骂道:“靠,阴间鬼差也特么不干活?” “鬼差数量有限,但是滞留在人间的冤魂野鬼太多,他们管不过来。” “这时候就需要驱魔人了。” “对于驱魔人来说,驱鬼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也是一条捷径,如果有突出贡献,我听说驱魔人死后,还有可能成为鬼差。” 黄永发的一番话,让阿葱两眼放光。 “发仔,你以后岂不是有机会当鬼差?鬼差好不好?有薪水吗?” 他噼里啪啦一阵询问,黄永发不由摇头:“我哪知道。” “靠,那伱刚刚说的这么真。” “我也是听说的。” 黄永发不打算继续扯这个话题,转过头对冯骥道:“这个光头鬼不简单,只怕会盯上咱们。” 冯骥微微点头:“你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 他知道黄永发的阴阳眼,有能够看到鬼魂死前执念的能力。 这阴阳眼,简直比搜魂还要好用。 说起搜魂,冯骥忽然心中一动。 “对了,逍遥派武学当中,就有《传音搜魂大法》,但是我一直以来,只当它用来搜索敌人的功法,却从来没想过,这门功法能否演化成道术,对鬼怪进行搜魂。” 冯骥心中忽然来了兴致,这个念头暂时压下,打算回去就尝试尝试,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功法之中,推演还原搜魂秘术。 黄永发道:“我看到他似乎是死在一场大火之中,不过这场大火很古怪,那人本来可以逃出去的,但是出口的铁门被人锁了起来。” “这场大火,烧死了他和他的家人。” 冯骥微微点头:“那个女孩小鬼,浑身都是烧伤,光头鬼也满身都是黑烟。如此说来,倒是解释得通了。” “看来这场大火,不是普通火焰,而是人为纵火。” 黄永发点头:“肯定是,不然他不会成为冤魂厉鬼。这附近出了这么一个厉鬼,其他鬼不可能不知道,我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冯骥想了想,道:“左右也没什么事,我和你们一起去。” 黄永发点头,对阿葱道:“去老地方。” “明白。” 车子提速转弯,迅速驶入高架。 “叮咚。” 冯骥怀中的手机忽然传来声音。 不过不是电话铃声,而是短信。 冯骥取出电话,看了一眼。 童大奶:您好,这手机是我的,如果你捡到的话,请拨打这个电话9xxx……,一定重金酬谢。 冯骥看着电话,不禁皱了皱眉。 童颜这是什么意思? 这电话是高瑶给自己的,怎么变成她的了? 高瑶没跟她说手机在自己这里? 冯骥想了想,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童颜的声音,而是高瑶的。 冯骥直接问道:“高瑶,你怎么回事?” 对面高瑶一愣:“诶?你……你认识我啊?我手机怎么在你那?你捡到的吗?那个……你可不可以还给我,我里面有不少重要东西,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冯骥诧异,这高瑶怎么一副不认得自己的样子? “你搞什么?手机不是你给我的吗?” “什么?我给你的?喂,你不要太过分啊,我就是落在片场了而已,今天就不见了,什么时候送给你而来,你快还给我啊,不然我要报警了。” “我手机带定位功能的,你关机也没用的。” 冯骥微微沉默起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他缓缓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我现在不知道,但是警方抓到你的话,自然会知道,我限你一个小时内送回来,不然我真的会报警抓你的。” 冯骥神色逐渐凝重起来,高瑶不认识自己了? 不然她绝对不敢这个态度跟自己说话。 冯骥问道:“童颜在你身边吗?” “你……你果然认识我们?刚才我就怀疑熟人作案,我告诉你,快点把我手机还给我,不然……不然有你好看。” 冯骥听她这个意思,童颜似乎也认识自己了。 他露出思索之色,宾馆的阴气已经被自己吸收一空,按道理来说,不会有鬼怪再侵扰她们。 但是为什么她们现在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想了想,冯骥道:“我现在没时间,这样,晚上八点,舆祥茶餐厅,你过来拿。” “喂,你别耍花样啊,你怎么拿的,给我怎么送回来啊,我不可能去你说的地方……嘟嘟嘟……” 冯骥没理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心中暗道奇怪,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师父,你在香港有朋友啊?”阿葱竖着耳朵,暧昧问道。 冯骥摇头:“算不上朋友,有过一面之缘。”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一听对面就是靓女啊,有妞不泡,天打雷劈啊。” 冯骥笑了笑,没理会他。 黄永发笑骂道:“谁都跟你一样,精虫上脑啊?还‘伤尽天下女人心’呢,你小心哪天遇上女鬼了。” “哈哈哈,发仔,借你吉言啊,要是让我也遇上嫂子那样的女鬼,也不是不行啊。” 黄永发翻了个白眼:“遇上女鬼,小心吸干你。” “靠,你不也没被吸干吗?” 两人吵嘴,车子很快驶出高架。 黄永发问道:“这去哪儿?不是去隧道啊?” 阿葱道:“昨天拜托坤哥,让他替师父搞证件嘛,他让今天过去办理啊。” 黄永发恍然:“白面坤还干这些勾当?” “他黑社会嘛,不干这个干什么啊?” 很快车子进了一处停车场,三人下车,坐电梯到了一个酒吧。 酒吧里灯红酒绿,吵闹得很。 阿葱熟门熟路的穿过酒吧,来到吧台,大声问道:“坤哥呢?” 酒保指了指远处的包厢,阿葱比了个ok手势,带着冯骥和黄永发走向包厢。 包厢里一阵阵难听的歌唱声传来。 阿葱推开房门,就看到几个大老爷们在沙发上鬼哭狼嚎。 几个穿着暴露的坐台小姐配合着大叫欢呼。 手拿话筒的黑脸中年人扭头,看向房门口,顿时大笑起来:“哇,今天什么风啊,把你俩吹来了?发仔,阿葱,过来唱歌啊。” 他拿着话筒,声音震天。 阿葱喊道:“坤哥,我带我师父来办证啊。” 一听到正事,白面坤立刻放下话筒,看向冯骥,搓了搓手,满脸讨好笑容:“大师好,我早就听阿葱提过你了。” 冯骥伸出手,对方立刻双手握了过来,满脸献媚,笑道:“大师,阿葱说你是高人啊,你看看我,最近我财路不畅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倒是自来熟,上来就问财路。 冯骥哭笑不得,道:“我不懂看相的。” 白面坤顿时笑容一滞,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连忙试探问道:“大师你擅长哪方面?” 冯骥似笑非笑:“我擅长抓鬼。” 白面坤立刻竖起大拇指:“大师就是大师,你帮我看看,我这场子没什么脏东西吧?” 冯骥笑了笑:“先办证吧。” “哎呦,对对对,先办证,先办证。你们几个继续唱啊,我带大师去办证。” 白面坤当即带着冯骥三人,一路穿过酒吧,从后门走出来。 顿时外面安静不少,穿过走廊,进了一个小办公室。 却见白面坤回头对黄永发打招呼,道:“发仔,好久没去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还在抓鬼啊?” 黄永发笑道:“是啊,你这边生意不错啊。” “嗨,自从上次你帮我赶走脏东西,我这里生意是好了不少。这回你们帮我再看看,上次我这里一个小姐,刚去打了胎,我跟她说过多少次,戴套戴套,就他妈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妈的,要不是看她可怜,早就开了她了,这次她回来坐台,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回来脏东西。” “你一会儿可要帮我看看啊。” 黄永发笑道:“你可怜她,让她来这里上班,是做善事嘛,不会有脏东西的。” “唉,我是被上次搞得吓怕了,妈的,你说说,人死了就死了呗,怎么特么还能变成鬼呢,干,这么搞,我还怎么当黑社会。” 白面坤絮絮叨叨,请冯骥坐下,帮他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开始让小弟加工证件。 “哎,阿葱,我看了你今天发的视频了,又上点击排行榜了啊,视频里这位大师,就是冯大师吧?” 他打开手机,招呼阿葱过来。 阿葱走了过去,看了看视频点击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还得是我师父啊,发仔,你快来看看,我好像找到流量密码了啊。” 黄永发诧异:“有什么好看的,你之前不也发过吗?被人喷的体无完肤。” “你懂什么,那是你颜值不够,你看看,这回师父出手,立马就上热搜而来。” 黄永发奇怪,走过来看了看视频,就见今天在林先生家驱魔的视频已经被顶上热搜。 点进去一看,下面评论密密麻麻。 “咦,伤女兄今天换主角了啊?” “我靠,这个小哥哥有点帅啊。” “这得两米了吧?好高啊,这是我的菜啊。” “驱魔小哥哥,太有魅力吧?” “不是,这人真的鬼上身吗?这帅哥比白发帅哥好看多了啊。” “有点意思啊,这鬼上身女的演技很牛啊,演的跟真的一样。” “我是表演专业的,很负责任的说一句,这女的演技真不像演的。” “楼上沙雕,不是演的,难道真有鬼上身啊?拜托,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封建东西,大陆佬吗?” “草泥马,楼上说什么,大陆人日你仙人板板了?” “别搞地域歧视啊,大家都是中国人来的。” “这小哥哥真的很有气质啊,我很吃他的颜啊。” “哇,这小哥哥仙风道骨,还一头长发,想知道用什么洗发水的。” “伤女兄这是发现流量密码了啊,居然请帅哥来演了,下次换个妹子试试啊。” …… 网络上什么评论都有,但是不少都在评论冯骥颜值和气质的。 也有一部分人讨论鬼上身的,但是大部分网友都保持怀疑态度,没几个人相信。 阿葱以前也发过许多发仔驱魔视频,但是大部分都没能引起什么轰动。 主要是网络上主打灵异驱魔的网红也有不少,但是人家都是大胸妹出境,赚足眼球。 发仔虽然一头白头发,但是形象气质并不出众,自然火不起来。 这次换成了冯骥,效果立刻不一样了。 冯骥身高高挑,加上已经走上修道路,气质出尘,皮肤宛若凝脂,自然秒杀现在互联网上的帅哥。 可以说冯骥这形象气质,不但斩女,而且杀男。 加上林太太是真的鬼上身,视频里桌椅板凳呼啸,看起来确实吓人。 这个视频就这么火了。 阿葱笑嘻嘻道:“看看,发仔,以前拍你,视频不温不火,这次换了师父,立马爆火,这是什么原因?” 黄永发无语,道:“不关注驱魔,都关注驱魔人长相,这群网友真的无聊。” 阿葱嘿嘿一笑:“你懂什么,这就是互联网流量密码,你看看灵异类视频排名第一的主播陈潇潇,人家为啥能火?真以为靠她那扎纸人驱鬼?” “你也不看看人家胸围,84e,你驱鬼再精彩,也挡不住这种肉弹暴击好不好。” 黄永发翻了翻白眼:“擦边女。” “靠,这是擦边吗?这是救赎好不好。现实中有人能给你看这种的大咪咪?”阿葱怪叫,收起手机,道:“不过这妞有点高冷,我几次后台私信她,居然都不鸟我。” “哟,还有阿葱你拿不下的女人啊?”白面坤哈哈大笑。 阿葱骚包道:“我拿不下?开玩笑,我已经在灵异主播群里组织了一场联合探灵直播,到时候她也会过来,你看我拿不拿的下她!” 黄永发不禁皱眉,问道:“什么探灵直播?你怎么没跟我说。” “嗨,就是上次传的沸沸扬扬的红磡体校事件啊,不是接连有三个人跳楼了吗?” “咱来上次还去看过,你说没有鬼的。” 黄永发想起来了,不禁点了点头:“那里啊,那倒没事。” “你去不去?” “我不去。” “没意思,你不去,我带师父去。” 这边几人聊着天,那边白面坤小弟也已经做好了证件,交给了白面坤。 白面坤拿起证件,啧啧道:“冯大师,你这确实帅啊,平时怎么保养的?” 冯骥接过证件,看了看,问道:“警察查起来,没有破绽吧?” “放心吧,我特地找了同名同姓,给你办的证件,除了照片对不上,其他绝对没问题啦。” 冯骥点了点头,收起证件。 阿葱道:“行了,咱们去隧道那边。” 白面坤立刻问道:“又去隧道?扔糖果啊?” 阿葱道:“今天遇上个难缠的厉鬼,去那边打听打听消息。” 白面坤立刻上了心:“哎哎,我跟你们去,糖果我来买,都算我的。” 他说完这话,问道黄永发:“发仔,这算不算我的功劳?这些鬼应该会记我的人情吧?” 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一行人当即离开大厦,驱车去打听厉鬼来历。 (本章完) 第8章 打探光头鬼的来历(求月票) “喂,前面就到了,阿葱,你他娘的开慢点,别惊扰了这附近的鬼大哥大姐。” 车子里白面坤大叫起来,神情看起来十分紧张。 冯骥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半了,天色已经黑了。 附近车流量不多,没见到几辆车,到处长满了植物。 他抬头看了看地势,这里地势凹陷,阴气缭绕,太阳刚刚下山,就已经有大片阴沉沉的雾气笼罩起来。 阿葱缓缓减速,道:“快到了,前面就是啦,坤哥,你搞没搞错,这么大个子,怕鬼啊?” 白面坤大叫:“你不怕?” 阿葱刚想嘴犟,黄永发开口道:“这种地方,不要乱说话啊。” 阿葱顿时连忙闭嘴,讪讪笑道:“我开个玩笑嘛。” 说着,他已经停下车,然后拉了手刹下车,双手合十,拜祭道:“各位鬼大哥,鬼大姐,等我以后开天眼了,我也经常来给你们扔糖果啊。” 黄永发笑着摇了摇头,也推开车门下来。 白面坤手脚麻利的下车,帮忙从后面抓来两袋糖果,递给黄永发。 黄永发拿起一包,又拿了一包给冯骥,道:“一起进去看看?” 冯骥看向前方,却见前面是一条阴森森的隧道。 隧道里没有灯光,只有灵性的绿色安全通道标识,还闪烁不定的亮着,恐怖氛围拉满。 冯骥笑着接过糖果,问道:“你经常来这?” 黄永发点头:“对啊,这里以前是乱坟岗,后来政府规划,建了隧道。” “但是乱葬岗没有迁移,直接被平了,于是这里多了很多孤魂野鬼,之后这里闹鬼闹了一阵子,隧道修了一半就停工了。” “很多孤魂野鬼没地方去,都会跑到这里来。” 黄永发一边说着,一边向隧道走去。 冯骥法力灌注双目,灵识覆盖双眼,跟了上去。 开了天眼,眼前的景象果然大变模样。 肉眼看起来,这里空无一人,荒凉至极,但是开了天眼,再看这里,却到处都是鬼影。 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鬼魂在来回游荡,那深不可测的隧道内部,更是不断传来一阵阵惨叫哀嚎声音。 冯骥心中惊叹,这简直就是一个鬼窝了。 这时候阿葱也跑了过来,喊道:“师父,能不能帮我开个天眼,我好几次都跟发仔来过这,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啊。” 冯骥看了看他:“你确定要看?” “要啊!” 说着,阿葱从怀里取出钱包,小心翼翼的取出那片树叶。 冯骥看了一眼,树叶已经枯黄了,他不禁摇头:“你还留着这个干嘛?” 阿葱愕然:“不是要用它开天眼吗?” “它只是法力的承载物而已,法力消散,它也早就枯萎了,没用了。” 说着,冯骥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玉佩?” 阿葱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后从脖子里拽出一面雕着佛像的玉佩,道:“这行不行?” 冯骥点头:“可以,我会在里面存入一缕法力,玉佩的保存效果可能会好点,法力在玉佩之中,滞留时间能有个十几天。” 说着,他抓起玉佩,在玉佩之中,渡入一缕法力。 顿时整个玉佩晶莹剔透起来,仿佛开了光一样。 阿葱兴奋不已:“这么说,我岂不是能有一两天时间都随时开天眼了?” 他话音刚落,白面坤也立刻腆着脸凑了过来,却见他一伸手道“冯大师,能不能给我的这些也开开光?” 却见他手里一把金戒指、金项链等物品。 冯骥笑着摇头:“金子效果普通,存不住法力的。” 白面坤大为懊恼,连忙又在身上翻了翻,却还是半点玉器都没找到。 “唉,我身上就只有金戒指,金项链了。” 冯骥笑了笑,看向他手腕上一串珠子,道:“这串珠子什么质地?” “木头的,不过是紫檀木哎,冯大师,紫檀木能不能行?”白面坤兴奋问道。 冯骥道:“我来试试。” 白面坤连忙取下手串,递给冯骥。 冯骥渡入一丝内力,顿时整个手串都流光四溢起来,微微绽放紫光。 这光芒一闪,旋即收敛。 冯骥顿时露出诧异之色:“这紫檀木有意思啊,存储法力的效果,居然丝毫不比玉器差。” 白面坤顿时大喜,连忙兴奋道:“哈哈,这玩意儿难怪卖的那么贵,值啊。” 他立刻将手环戴在手上,问道:“冯大师,这手环开光之后,效果能保持多久啊?” 冯骥笑道:“跟玉佩差不多吧,十几天总是有的,好了,我进去了。” 他转身走向黄永发,一起往隧道里走去。 阿葱和白面坤相互看了看,两人都有些心痒难耐。 “阿葱,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开天眼啊。” “靠,这里肯定有鬼啊,你怎么不试。” “你先试试看,万一你师父是骗子呢?” “放屁,我师父怎么可能是骗子?上次我师父一片树叶都能给我开天眼。” 两人窃窃私语,最终阿葱还是没忍住心中骚动,将玉佩缓缓放在眼睛上面。 然后他一睁眼,眼前一只缺了半边脑袋的惨白面孔,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眼前! “啊——” 阿葱吓得瞬间惨叫起来,对面半边脸的鬼冲他龇牙一笑,里面血淋淋的肉块不断掉落。 阿葱心脏差点没跳出来,急忙一把抱住白面坤:“卧槽,卧槽!鬼,鬼啊!” 他连忙放下玉佩,顿时眼前什么鬼怪都消失了。 白面坤被他吓得头皮发麻,急忙推开他:“靠,你鬼叫什么啊?有鬼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没了一半脑袋的脸放你面前,你叫不叫?” “我……我他妈什么没见过?老子当年跟人对砍,胸口中了三刀,血都滋到嘴里,喊都没喊一声。” “那你用你的手串开天眼,看看四周啊。” “靠,你这和偷窥有什么区别?老子才不看。” “你特么……” 冯骥和黄永发走入满是孤魂野鬼的隧道,逐渐听不到两人的吵闹声。 黄永发笑道:“你这法力是真好用,居然可以帮普通人开天眼。” 冯骥问道:“你的阴阳眼也好用的很啊,你从小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嗯。” “会害怕吗?” “你会害怕从小看到大的苹果香蕉吗?” 冯骥愕然,旋即笑了起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怖无比的厉鬼,在黄永发看来,却和苹果香蕉一样平凡普通。 他从小看到大的厉鬼,并不觉得有什么骇人之处。 害怕,只是因为未知。 当你了解厉鬼的时候,厉鬼也没有那么恐怖。 黄永发扔着糖果,叹道:“有时候,人其实比鬼更可怕。” “鬼只有执念,但是人有贪欲。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私欲,做的事情,有可能比鬼还可怕。” 这时候,几只小鬼跑了过来,哄抢地上的糖果。 冯骥也扔出去一些,任由鬼怪们争抢。 他微微点头,感慨道:“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啊。” “这些鬼接触不到实体,怎么吃糖?” “鬼吃的不是糖,是里面的精华。” “你看他们抓走了这些糖果,其实不然,白天你过来看,糖果还在地上,但是你如果捡起来尝尝,就知道,这些糖果一点滋味也没有了。” “那是被鬼已经吸食过的缘故。” “他们也可怜得很,其实根本尝不出甜味来。” “做了鬼,只有执念了,虽有苦恨爱增,却根本尝不出人间百味,除非鬼上身,借人之身,品尝酸甜苦辣。” 说话间,两人已经深入隧道,手里的糖果散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就见到一个矮个子侏儒鬼忽然冲了出来。 “哗啦!” 他一把抓走黄永发手里的袋子,阴风呼啸,怨气不小。 黄永发不禁埋怨道:“你干嘛每次都这么粗鲁啊?” 冯骥也看向这个侏儒鬼,他的模样颇为吓人,不是惨死的样子,而是正常形态就很吓人。 只怕这侏儒活着的时候,就长得颇为恐怖。 这种人,活着的时候,必然会受到许多欺凌,死后成了鬼,怨气自然也重。 “心情不好,不能粗鲁啊?”侏儒鬼大叫。 黄永发问道:“心情不好?怎么回事?有什么忙能帮上你?” “你帮不上,最近有个猛鬼苏醒了,像刚出狱一样,吃了好几只鬼了,凶的很。” 黄永发和冯骥对视一眼。 冯骥立刻问道:“是一个浑身冒着黑烟的鬼吗?” 侏儒鬼顿时看向冯骥:“咦?你也看得到我?” 黄永发道:“他也是驱魔人,比我厉害,喂,那个猛鬼是不是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你最近有没有去看我老爸啊?” 黄永发点头:“有啊,我帮他镶了一副假牙,他可开心了。” “哈哈哈……” 侏儒鬼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声十分恐怖阴森。 黄永发无奈道:“你别笑的这么恐怖好不好。满嘴黑牙,吓死人啊。” 侏儒鬼大怒,哼了一声,卷起糖袋子,呼啦一声消失不见。 冯骥和黄永发站在原地,商量起来。 “他叫黄英,以前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 “他活着的时候,受到不少欺负,自杀之后,成了孤魂野鬼,就剩下他父亲孤苦伶仃在敬老院里。” 冯骥点头:“他消息可靠吗?” “他在这里算是比较厉害的鬼魂了,经常出入阴间,他的消息来源算是比较广的。” “看来从他们这里,也打听不出有用的消息,不过他刚才说那个光头鬼刚刚醒是什么意思?” 黄永发解释道:“不是每个人死了之后,立马就会成为厉鬼的。” “有些鬼魂死了以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迷茫期,甚至有的鬼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在原地重复生前做过的一些事情。” “等到积累的阴气越来越多,他们执念越来越深,才逐渐会清醒过来。” “还有一些枉死鬼,被政府部门安葬之后,会短时间内进入阴间。但是有的鬼生前作孽,需要在阴间受罚,没办法立刻投胎。” “在这期间,他会慢慢吸收阴气,觉醒执念,一有机会,就会逃出阴间,来到阳间作孽。” 黄永发的话,让冯骥对阴间的事情,了解的更深了。 “看来这个光头鬼应该不是最近死的。” 黄永发点头,道:“应该不是,只是这样一来,想要调查他的死因和身份就更困难了。” 冯骥奇怪道:“调查他的死因和身份做什么?” “他盯上我们,想要解决他,最好还是解决他的执念入手,才能一劳永逸。”黄永发说道。 冯骥摇了摇头:“太麻烦了,他如果敢来找我,灭了他的阴魂,自然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黄永发有些无奈,道:“我没有这个能力和厉鬼对抗,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厉鬼,无论是盐还是公鸡、鞭炮,都对他不够致命。” 冯骥笑道:“你想办法,帮我找到他,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吧。” 黄永发点头:“如果可以,最好还是能超度就超度。” “法力超度,也是超度。” 黄永发苦笑一声。 两人往隧道外走去,刚出来,就见到了阿葱和白面坤围着一个警察。 “不是吧,阿sir,人家扔糖果你也管?” “是啊,这条路上,没有几辆车,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啊?”阿葱也喊道。 那警察道:“少废话,身份证!” 说着,他又看向冯骥二人,指了指道:“还有你们俩。” 冯骥与黄永发对视一眼,两人走了过来。 黄永发看向警察头顶,提醒道:“阿sir,还是戴好你的警帽吧。” 那警察闻言,不禁也扭了扭脖子,似乎感觉脖子沉的厉害,肩颈好像沉甸甸的。 但是摸了摸脖子,却又什么都没有摸到。 冯骥却看到,那警察的脖子上,骑着一只小鬼,正嘻嘻哈哈的笑着。 警察没领情,冲着黄永发道:“身份证!” 黄永发递给他身份证,接着警察又问冯骥要了证件。 冯骥随手将白面坤给他刚办好的证件递过去。 警察扫了一眼,没什么印象,便还给了他们,警告道:“这里晚上不太平,别在这一带找麻烦啊。” 说着,他转身带上警帽。 顿时他感觉忽然脖子一松,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他扭头看了看,地上却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冯骥等人戏弄他,不禁怒瞪了一眼几人。 冯骥笑了笑,他看得很清楚,警帽带上去的瞬间,那骑在警察头上的小鬼立刻被挤了下来,翻滚掉在了地上。 “这些小鬼害怕警徽吗?”冯骥看向黄永发,好奇问道。 黄永发点头:“警徽代表着国家威严,很多鬼都害怕这一类的东西。” “消防局、警察局等等,无论多厉害的厉鬼,一般都不敢进这种地方。” “这些地方,有国家气运在,别说是鬼,就是普通大活人,进了警局之类的地方,心里也会敬畏三分。” 白面坤连忙点头:“这点我深有感触啊,每次进警局,我堂堂西环一霸,都有心里有点慌。” 阿葱大笑:“你是黑社会嘛,进警局肯定心慌啊,不过刚才你看起来很有种啊。” “输人不输阵嘛,走了走了,这地方太阴森了,赶紧回去吧。” 当下阿葱驾车,带着大家离开隧道。 虽然没调查出光头鬼来历,但是却也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光头鬼,是个很厉害的厉鬼,刚醒来,就已经吃了好几个阴魂野鬼,难怪戾气那么重。 刚坐上车,冯骥的手机又传来信息。 童大奶:最后一个小时了,我已经到这个茶餐厅了,你再不主动归还我的手机,我真的要报警了! 冯骥想了想,回了一句:“八点前到。” 他心中好奇,到底这两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们会不记得自己了? (本章完) 第9章 惊恐的记者方紫宁 “王导,怎么样?李悦涵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猛鬼祠片场,方紫宁坐在导演王岩身边,询问起来昨天的李悦涵的事情。 王岩点头:“这事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处理,估计要走法律程序了。” “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我们拍鬼片的,最怕遇到这种事情,现在剧组人人都在传有鬼作怪。” 方紫宁点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我要是信,我还敢拍鬼片?” 方紫宁想起那天在片场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但是她没有开口去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提起那天的事情,整个剧组,包括王导,似乎都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们回到宾馆之后,似乎又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她本来想要过去采访的,但是全剧组上下,居然都说没事。 这让她感觉很奇怪。 她后来又采访了好几个剧组人员,问他们对昨天意外死亡李悦涵的了解情况。 不少人都摇头说不太熟悉。 所有人说法都出奇的一致。 “王导,你看一下这边角度。” 副导演呼喊王导,王导对方紫宁道:“你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 方紫宁点头微笑,王导已经离开了。 她有些无聊的掏出手机,刷起了新闻网站。 忽然点击率最高的一条视频,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个驱鬼视频,视频播放量达到了几百万。 她心中顿时好奇起来,立刻点进去观看起来。 “咦?是他!” 这一看,她瞬间瞪大眼睛,立刻认出了里面的人,正是那天在片场的大高个帅哥! 这一下她顿时激动起来了。 “这人果然是驱魔人吗?” 她从头到尾仔细观看内容,越看越觉得不像假的。 片刻后,王导回到了摄像机这边,坐在了她旁边。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方紫宁将手机递给他,道:“这个驱鬼视频在晚上很火啊,王导,你看看,这个人鬼上身是真的吗?你是专业导演,给个评价。” 王导拿过手机,看了看,不禁挑了挑眉:“还挺像的啊,这种鬼上身,其实很难演出来的。” “这个女人四十多的样子,却能演出来小孩子上身的感觉,很厉害啊。” “不过这声音应该是后配的,演技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嘴巴不动,也能发出声来。” “这种诡异感的处理不错,拍这个视频的人,是个人才。” “这男演员也不错,高大帅气,有做男一号的气质。” 方紫宁连忙问道:“你是说这是演的?” “不好说,就算是专业演员,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啊,不管真假,都可以报导一下啊。” “如果你觉得这是演出来的,可以介绍他们来我这里试镜啊。” 方紫宁顿时笑了起来。 “你说的也对,哈,看起来这家伙挺高冷的,想不到居然取了个【伤尽天下女人心】的名字。” 她立刻点开后台,留了私信。 这时王导忽然看到,录像机里,有一侧角落被头发遮住了,他顿时皱眉,喊道:“sunny,谁把镜头挡了?” “镜头前面没人啊,导演!” “没人?这半个脑袋是谁的?难道是鬼的啊?” 他大怒吼道,但是抬头去看,发现镜头里的影子,竟是消失不见了。 这让他微微皱眉,却也没放在心上,喊道:“继续拍摄。” …… 方紫宁这边,没一会儿视频发布者【伤尽天下女人心】就回复她了。 “你好啊,美女。” “你是大师本人吗?” “不是,我是大师徒弟,美女,你多大?怎么称呼?” “26,方紫宁,我是18周刊记者,你可以帮我联系到这个大师吗?我可以给你们做个专访,到时候你们会比现在更火。” “哟,美女记者啊?不如咱们先见个面?我开个房,咱们先探讨一下?” “呵呵,你这个人,很色急啊。” “急吗?早晚要安排你和大师见面嘛,我先替大师看看。” “可以见面,但是大师会来吗?” “世途险恶啊,不如你先发个自拍,我给大师看看你面相再说?” 方紫宁看着聊天记录,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色。 当下也不含糊,敞开外套,露出北半球深沟,嘴角微微妩媚一笑。 咔嚓一声,手机按下拍照键。 随后上传了给对方。 对面【伤尽天下女人心】瞬间秒回:“今晚八点,跑马地舆祥茶餐厅见。” “呵呵,男人。” 方紫宁嗤笑一声,发了个ok,便下了线。 她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满意。 忙完一天的事情,她看了看时间,迅速收拾东西,打了个车,直奔跑马地。 与此同时,舆祥茶餐厅,冯骥、黄永发、阿葱几人刚从隧道回来,三人一边聊着光头厉鬼来历,一边下车。 刚下车,阿葱忽然怪叫起来:“哎呦,师父,发仔,我桃花运来了。” 冯骥和黄永发抬头看去,却见茶餐厅靠窗户位置,坐着两个美女。 一个身材窈窕,一个童颜巨乳。 正是高瑶、童颜两个妹子。 阿葱在宾馆见过两人,自然熟悉,立刻抛下冯骥二人,匆忙进了店。 “哈喽,两位美女,又见面了。” 童颜和高瑶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警惕之色。 高瑶喝道:“是你偷了我手机?立刻交出来吧。” 阿葱一愣,满脸错愕:“手机?什么手机?” “别装蒜了,你约我们在这里的,快把手机拿出来不要逼我们报警。” 阿葱莫名其妙:“不是吧,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高瑶大怒,立刻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三人争执起来。 冯骥和黄永发也走了进来。 冯骥第一时间开启天眼,目光凝视高瑶、童颜二女。 二人身上有淡淡阴气笼罩,但是并没有鬼怪跟随。 黄永发也有些诧异:“咦,宾馆那两个女孩?她们怎么找过来了?” 冯骥皱着眉,问到:“发仔,你的阴阳眼,能从她们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黄永发一愣,当即仔细看了看二女,不禁微微摇头:“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了?” “她们不记得我们了。” 黄永发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一般来说,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没理由会这么快忘记才对。 “走吧,过去看看。” 说着,冯骥已经走近三人。 三人还在争吵,冯骥打断了阿葱,道:“阿葱,你先去门口,她们来找我的。” 阿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二女:“要不是看你们俩有几分姿色,我早动手了。” “呸,流氓,你动手看看?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唬谁啊!”高瑶毫不示弱。 阿葱却已经被黄永发拉走了。 冯骥拉开椅子,开口道:“手机在我这。” 二女看到冯骥,本来还心存好感,感谢他帮忙解围,没想到他才是正主。 顿时高瑶、童颜都满肚子火。 “你——” “先别急,手机还给你。” 冯骥直接递出手机,堵住二女的嘴,然后开口道:“你们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根本认识你好吧,童童,你认得他?” “我可不认识小偷。” 冯骥笑了笑,也没在意,只是问道:“李悦涵你们还记得吗?” 二女相互看了看,露出惊讶之色。 “你还知道她?” 冯骥点头,问道:“你们还记得她?” “当然记得,她是我们剧组的嘛,可惜运气不好,出了意外,唉。” “别说这个了,既然手机已经找回来了,咱们回去吧。”童颜拉了拉高瑶手臂。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诧异。 二人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之色,要知道,之前两人因为李悦涵的死,自责内疚之下,才找上自己的。 现在怎么说起李悦涵,两人一副不大熟悉的样子?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口道:“我刚买了新的手机,号码存在你的通讯录里,最近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可以找我。” 两个人既然忘了,冯骥也不再关注这事儿了。 高瑶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变态,偷看我手机。” 童颜拉着她,低声道:“咱们快走吧。” 两人提着包,迅速离开了茶餐厅。 冯骥目送二人离去,眼中带着思索之色。 这二人身上,一定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几个警察,是不是也忘了那天发生的事了?” “莫非警方有专门应付这类事件的组织机构?” 这时候黄永发走了过来,端着两个盘子,道:“给你点了炒饭,怎么样,弄清楚了?” 冯骥摇了摇头:“很奇怪,她们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应该啊,那晚对于普通人来说,终生难忘才对。”黄永发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冯骥问道:“这个世界这么多鬼,有那么多灵异事件,官方有没有专门处理这一类事件的机构?” 黄永发一愣,不禁皱起眉头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警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机构,不过我们民间驱魔人都不太喜欢和他们来往。” 冯骥诧异:“怎么说?” “这个机构做事很霸道,而且喜欢以势压人,民间的驱魔人不爱受他们约束。” 冯骥问道:“这个机构是什么机构,你了解多少?” “我了解的不多,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她可能知道不少。” “谁?” “梅姨。” 冯骥一愣:“你亲戚?” “不是,是个通灵大师,大家都这么叫她。我认识的人里,她算是有真本事的。” 冯骥点头:“好,改天带我去看看。” “让阿葱带你去吧,他知道地方,我这两天都在忙,要回去陪家人。” 冯骥看了看黄永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叫‘雪’的女鬼。 虽然没见过那个女鬼,但是从阿葱的口中,他大概知道,黄永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鬼。 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早就成了家人,互有好感。 那女鬼阳寿没到,一直没有投胎,黄永发一直在驱鬼积德,就是为了可以帮她早点投胎。 正说着话,门口那边传来阿葱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却见阿葱骚包的站在门口,一个短发女人和他打招呼。 “你是……” “伤尽天下女人心是吧?”方紫宁直接开口道出阿葱网名。 阿葱顿时笑了起来:“不错,是我。” “大师呢?” “哎,我带你见大师,你怎么报答我?” “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大师呢。”方紫宁问道。 一边说着,方紫宁直接往餐厅里走,她估计大师应该在附近。 阿葱追上来道:“大师在吃饭,喂,其实我和大师很熟的。” 方紫宁头也不回:“怎么,你是大师助理啊?” “哈,当然不是,我是他徒弟,还是另外一个大师的好兄弟,怎么样,你要不要先采访我?” “喂,我提醒你啊,我也可以开天眼的,一旦我开天眼,一柱擎天,一夜不睡的,喂,喂……” 眼看方紫宁根本不理他,直接往里走,阿葱也急了,伸手去抓她。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方紫宁甩开阿葱,不耐烦道:“我觉得你像个傻叉啊,一个大男人,穿透视装。” “靠,你有没有品味?”阿葱大怒。 两人推推搡搡,方紫宁已经冲了进来。 冯骥和黄永发不禁都抬头看向他们。 阿葱在冯骥和黄永发面前,不敢耍流氓,只是笑了笑。 方紫宁推开阿葱,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大师说。” 说着,她径直走向冯骥与黄永发。 拉开二人之间的凳子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倨傲之色。 她看向冯骥:“又见面了,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冯骥淡淡道:“没事的话,我要吃饭,你可以走了。” 黄永发看了一眼二人,默不作声。 方紫宁也不废话,拿出手机,直接点击了一下视频。 顿时里面传来冯骥帮林太太驱魔的视频声音。 “我不走,我不走啊……” 那是林太太被小女鬼附身后大叫的声音。 方紫宁按了暂停,冷笑问道:“和我做个访问怎么样?” “我们18周刊,销量和影响力,远远高过自媒体,你上一次报纸,名气和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样,聊聊吧。” 黄永发看了看冯骥,却见冯骥喝着茶,并不理会。 方紫宁紧盯着冯骥,讥笑道:“你真的会驱鬼吗?” “你是怎么懂驱鬼的?” “你能看见鬼?” 冯骥一句话也不说。 方紫宁越发不屑,道:“你们是演的吗?如果是,也没关系,那个鬼上身的女人演技不错,我在圈里有些人脉资源,可以帮你们推荐剧组,只要和我一起做个访问,怎么样?” 这时,黄永发忽然看向方紫宁身后。 却见方紫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歪着脖子的女人。 她的脖子歪曲的很诡异,仿佛脊椎骨都断了一样! 黄永发皱眉,正想呵斥。 冯骥却一把按住了他,道:“等会儿,我认识她。” 方紫宁以为冯骥在说她,不禁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一直不说话,现在承认认识我了?我给你的名片,你怎么没打给我?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做报导的。” 冯骥笑了笑,看向方紫宁身后的女鬼,问道:“你来干什么?” 方紫宁皱眉:“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那女鬼忽然伸手,去抓方紫宁的脑袋。 冯骥皱眉,喝道:“你干什么?” 方紫宁一愣,这才注意到,冯骥的目光,似乎始终都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她背后! 这一瞬间,她猛地头皮发麻,心头有股诡异的惊悚感。 她豁然扭头,看向身后。 但是一阵凉风吹入脖颈,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方紫宁顿时心头冷笑,回头看向冯骥:“吓我?有鬼啊?” 她拿出手机,对着身后拍摄,道:“来,你叫它出来,我给她封面头条……啊!” 她话音未落,顿时整个人直接被一股阴风呼啦一声,瞬间卷起,嘭的一声,砸在了对面的餐桌上。 顿时餐桌椅子翻滚开来,方紫宁吓得脸色惨白,瞬间尖叫起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左右四下看去。 然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刚才根本没人靠近她! 但是她又清楚的感觉到,刚才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飞出去。 冯骥坐在椅子上没动,倒是黄永发忍不住站了起来,呵斥道:“喂,你别太过分啊!” 方紫宁看向黄永发,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是对准自己的,而是对准冯骥面前不远处的空气。 一时间,她心头颤抖,头皮发麻。 “你……你们在跟谁说话?” 冯骥瞥了一眼方紫宁,淡淡道:“有些事,你承受不起,就别乱报导。” 方紫宁强忍恐惧,忍不住道:“你……你们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告诉大家?” 冯骥懒得理她,起身就走。 黄永发也看了一眼方紫宁,道:“什么都要告诉大众吗?以后别乱来了。” 说着,他也转身就走。 餐厅里,方紫宁既是恐惧,又是兴奋。 恐惧是因为有鬼,兴奋是因为,她真的发现有鬼! (本章完) 第10章 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六脉神剑? “那个记者,你朋友?” 冯骥走出来,看到门口的阿葱,开口问道。 阿葱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是。” 冯骥笑了笑,黄永发也跟了出来。 “她继续追着不放,早晚要出事。” 黄永发一边说着,一边骑上自己的自行车,看样子准备回去了。 冯骥道:“不用管她,她自己作死罢了。” 黄永发叹了一声,问道:“她要做采访,你怎么不答应?” “你不是也没答应?” “普通人知道鬼的存在没什么好处。” 冯骥笑了笑:“也不见得,至少普通人知道有鬼,做坏事的时候,心里有畏惧之心。” 黄永发摇头:“那样人们会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一些有权势的人也会伸手去干预阴阳两界。” 冯骥笑了笑:“伱以为现在没有人干预吗?” 黄永发一愣,旋即看了看冯骥身边那个歪着脖子的女鬼,若有所思起来:“她和那两个失忆女孩有关系?” 冯骥微微点头:“她是片场死掉的那个女孩。” 黄永发点头:“那你忙吧,我不多问了。” 说着,他骑上车,掉了个头,正要离去,忽然又问了一句:“你既然不担心普通人知道鬼的存在,为什么不接受她的采访?” 冯骥轻笑:“看那个女记者不爽而已。” 黄永发顿时笑了起来,骑着车子回家去了。 冯骥看向阿葱,道:“知道梅姨吗?” 阿葱一愣,神色有些紧张:“怎么了?” “带我去找她,有些事情问问她。” 阿葱犹豫了一下,道:“师父,那女人有点道行的,她和发仔不一样,有点邪门的。”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不碍事,你只管带我过去。” “好。” 阿葱当即上车,冯骥坐到后座。 这时那个记者方紫宁急匆匆的追了出来,口中大叫:“喂,等一下,等一下!” 冯骥道:“不用理她。” 阿葱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方紫宁的大长腿,却还是踩了油门,呼啸而去。 方紫宁在后面气的跺脚,立刻跑到自己车子上,发动车子紧跟而上。 冯骥坐在车里,开口道:“说说吧,找我干什么?” 阿葱一愣:“什么?” “不是跟你说话。” 阿葱瞬间头皮发麻,左右看了看,后视镜里望了望,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瞬间他就明白了,有鬼在车上。 他心脏怦怦直跳,冷汗直流。 在他看不到的后座上,歪脖子的女鬼正飘在冯骥身边。 “求你,救……救童童吧。” 冯骥皱眉,问道:“那天宾馆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 “那你让我救她什么?她有什么危险?” “有……有鬼跟着她……。” “不可能,我看过她身边,没有鬼。” “有……” 李悦涵执拗道。 冯骥皱了皱眉,回忆起二女身上,似乎确实有阴气缠绕,但是他真的没见到鬼物纠缠。 想了想,冯骥道:“等我办完事,我会过去看看。” 李悦涵歪着脖子,坐在他旁边。 冯骥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我……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有东西不让我回去。” “什么东西?”冯骥疑惑问道。 李悦涵摇头,说不明白。 冯骥想了想:“你这段时间,先跟着我。” 说完这话,他便闭目养神起来。 阿葱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了几眼,终于抵达目的地之后,偷偷摸摸的取出玉佩,盖在眼皮上,扭头看向后视镜。 这一看,李悦涵歪着脖子翻着白眼,也盯向他。 四目相对,阿葱猛然放下玉佩,心头狂跳,一句卧槽,在心头翻滚,险些就叫出声来。 “尼玛,好不容易碰上个女鬼,怎么这么恐怖。” 他心里吐槽,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冯骥,低声道:“师父,到了。” 冯骥睁开眼睛,看向马路边,这么晚了,只有一家店铺开着门。 昏暗的霓虹灯下,楼上的窗户上,红色的彩灯招牌闪烁不定。 “【今生有约】” 那led组成了这么四个字,让冯骥微微一愣。 “这里就是梅姨呆的地方?” 阿葱连连点头:“梅姨在这里开了一家红娘店,给人介绍对象之类的。也兼职算命、卜卦、解梦等等,我听人说,她还做冥婚之类的,业务比发仔还要广。” 冯骥不由啧啧称奇,谁能想到,通灵人居然干起了红娘了。 “走,上去看看。” 当下阿葱带着冯骥,推开店铺门面。 一楼的装饰颇为欧美风,卖一些画、鲜花、西服、婚纱、戒指之类的。 前台那边,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十分洋气,嘴唇染成了大红色,仿佛沾了血一样妖艳。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指甲修长,染成了蓝色,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咯咯直笑。 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内容,电脑屏幕的光线有些发绿,反衬在她脸上,显得说不出的古怪渗人。 “梅姨?” 阿葱小心翼翼的打起招呼,他对普通人,那都是大大咧咧,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面对通灵人,却像是猫见老鼠一般,小心翼翼。 梅姨抬头,见到阿葱,顿时笑了起来:“是你啊?你不跟着黄永发混,跑我这干什么?找对象?” 阿葱顿时连忙笑道:“不用,我哪缺对象啊,我师父想要见见您。” “哦?你小子还拜师了?黄永发收你当徒弟了?” 嘴里这么说,她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冯骥身上。 “黄永发天生阴阳眼,可以看见鬼,这个你可学不了。” 阿葱笑道:“没有,发仔是我好兄弟嘛,他的本事我都知道,我拜了个高手做师父,他有事情想要来请教你。” “你就是他师父?”梅姨看着冯骥,笑呵呵道。 冯骥也微笑道:“听说你会请鬼?还能跟鬼差沟通?” 梅姨笑骂道:“看来这小东西什么都跟你说了,你是驱魔人?我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特别的。” 冯骥目光微闪,已然开了天眼,看向梅姨。 却见梅姨身上,阴气黯淡,阳气浓郁,根本不像是和阴魂打交道的模样。 冯骥笑着道:“我也很好奇,你这位通灵人,又是怎么驱鬼的呢?” 梅姨哈哈一笑:“哈哈哈,谁跟你说我是驱鬼的呢?” 阿葱连忙在冯骥身边低声道:“梅姨擅长的是请鬼。帮阳间的人和阴间的人沟通。” 冯骥一挑眉头:“这么厉害?阴间那么多鬼,她说请就能请到?” 梅姨笑眯眯道:“有钱就行。” 冯骥笑了起来:“好,那我倒要试试。” 说着,他问道:“你出手一次,收费多少?” “一口价,十万块。” 冯骥微微点头:“不多,很合理,这样,你帮我请一只鬼,请到了,我付钱。” “有生意干嘛不做,跟我来。” 说着,梅姨一招手,带着冯骥和阿葱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装修风格和一楼大不相同,上了楼梯,到处都是一道道符文一样的纸符被拉起来,点缀在天花板上。 四周墙壁上,不少佛龛笼罩,到处都是蜡烛。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两支白色蜡烛矗立,中间是一碗生米,其上倒插一双筷子。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笔是普通的签字笔,不过里面的颜料是红色的。 纸同样是普通的a4纸,但是上面提前画好了符文。 这里的风格整体充斥着神秘、恐怖等等元素,和下面截然不同。 “坐吧,这些a4纸是阴间路引,一会儿你们在这上面写上要找的人,告诉我这个人的死亡日期才行。到时候我会施法,请鬼差带人上来。” 梅姨递过来一张纸,冯骥随手接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符箓。 看起来这符箓浑然天成,笔墨流畅。 “梅姨,为什么问死亡日期啊?”阿葱忍不住问道。 梅姨轻笑:“活人算命问生辰,死人当然问卒期咯。” 对于死人来说,死亡的日期,自然就是他们成为鬼的时候,算是鬼魂诞生之日,另类的出生罢了。 冯骥捡起签字笔,想了想,却不知道该写谁。 他本想写光头鬼,但是他还没有查到光头鬼的来历,自然无从知晓对方死时日期。 冯骥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份今日报纸。 上面是一则车祸新闻,新闻里写了女孩的姓名和生辰。 “死者林思彤,二十六岁,任职模特儿……” 报纸是今天的,死亡日期也是今天。 冯骥随手写下这个人的信息,他将路引递给对方。 梅姨接过路票,道:“这人是你什么人?” “朋友吧。”冯骥随口说道。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这个叫林思彤的女孩亡魂,他想要看到的,是对方如何施法,又是如何请鬼差上来的。 当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梅姨准备。 却见梅姨点燃桌上两支香烛,随后将路引点燃,轻轻放在一旁空碗之中。 随后只见她取下眼镜,将米碗拉了过来,轻轻拨开表层的米,露出一颗煮熟的鸡蛋。 却见梅姨轻轻插着米粒,闭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蓝幽幽的,在烛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随着她不断插着米饭,米粒跳动之间,空气之中,似乎有了一阵阵凉风吹进来。 阿葱有些紧张,连忙退开一些,靠近冯骥这边一点。 冯骥灵识早已覆盖双目,天眼开启,紧盯梅姨。 不大一会儿,梅姨口中古怪的念词忽然变得更加怪异起来。 她的强调,也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空气之中,阴气大作,温度急速降了几度。 阿葱忍不住浑身打颤,急忙拿起玉佩,贴在眼皮上,紧张的看向四周。 忽然间,烛火晃动,一道阴影缓缓出现在了梅姨身旁。 冯骥目光紧盯这道身影,他的灵识强大,比阿葱用玉佩去看的更加清晰。 这是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子,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上没有明显伤势。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礼帽,双目模糊,先是看了一眼冯骥和阿葱,见二人也在看他,不禁诧异了一下。 但是没有多想,他便捞起燃烧路引的灰烬,取出一张路引,扫了一眼之后,他迅速消失。 片刻之后,空气之中,再度阴风呼啸起来,一个身形狼狈,浑身是血的女鬼出现在屋内。 她满脸惊恐,哀叫道:“这是哪儿?这是哪儿?你们是谁啊?求求你,放开我,放过我吧,呜呜……” 女鬼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西装男子一把将女鬼推到梅姨身上。 梅姨猛地抬头,整个人声音都变成了那女鬼的声音,急速大叫起来:“我在哪儿?你们是谁?你们是谁啊?” 西装男笑了起来,扭头对着冯骥二人一咧嘴,忽然一抓。 顿时那女鬼又被抓了出来,一把推向冯骥。 他竟是要让这女鬼上冯骥的身! 冯骥并不惊慌,只见他轻轻一挥手,顿时法力瞬间激荡而出。 在空中化作一道凌厉剑气,呼啸斩向鬼差! 那鬼差瞬间惊讶起来,立刻后退躲闪! 噗嗤! 顿时屋内的墙壁被剑气洞穿。 那鬼差立刻惊骇大叫:“六脉神剑?” 这一下,让冯骥惊讶起来了,他猛然喝道:“你认得六脉神剑?” 鬼差神色慌张,立刻阴气散去,急速消失不见! 冯骥神色一沉,立刻回头,看向梅姨。 却见梅姨已经恢复过来,刚才鬼上身,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她死死盯着冯骥:“你会道术六脉神剑?你是段家的人?” 冯骥双目精芒暴涨:“你也知道六脉神剑?” 梅姨没有说话,猛然一脚踢出。 哗啦! 整个八仙桌翻了起来,猛地撞向冯骥! 冯骥随手一拳轰出! 轰隆! 霎时间,八仙桌直接炸裂! 再抬头一看,那梅姨一跃而起,已经从二楼窗口跳下! 冯骥立刻狂奔追出,却见梅姨身形如电,二楼高度,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任何难度危险,她脚踩空调外机,不断跳跃狂奔,急速逃向街道。 冯骥神色惊奇,这梅姨居然还会功夫? 他本以为这方世界灵气枯竭,早就没有人会武功了,但是梅姨的出现,让他大为惊愕。 他想也没想,身形一跃而起,直接施展轻功追上! 呼啦! 冯骥轻功绝顶,往往稍微借力,便飞出七八丈,他速度激增之下,只看到他在空中不断呼啸,仿佛不曾落地一样。 有街道上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起来,拿起手机狂拍。 但是他们跟拍速度太慢,几乎刚举起手机,冯骥就已经消失了。 几乎几个呼吸之间,冯骥已经追上梅姨。 梅姨人在街道上狂奔,余光一瞥,顿时脸色再次大变! “轻功?你……你是2002局的人!” 她惊呼大叫,前方已经没路了,是一片停车场。 当下她翻身一跃,跳上一辆车,转身死死盯着冯骥。 冯骥也停了下来,看着梅姨:“什么2002局?你跑什么?” 梅姨一愣,有些古怪的看着冯骥:“你不知道2002局?” 冯骥摇头:“不知道,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施展的是六脉神剑?还有,刚才那个鬼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知道六脉神剑?” 梅姨狐疑,看着冯骥,问道:“你是姓段,还是姓慕容?” 冯骥心中诧异,道:“都不是,我姓冯。” “不可能!这天底下,会【六脉神剑】这门道术的,只有慕容世家和段家!” 冯骥心头隐约有些猜测,但是他不敢确定,只是沉声问道:“我至于跟你说谎?要抓你轻而易举。” “你……你真的不是2002局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2002局。” 梅姨神色一阵变幻,有些劫后余生,又有些惊喜意外。 她想了想,道:“那你这门道术从哪学来的?” 冯骥摇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梅姨目光闪烁,点头道:“好,我先说……轰!” 她陡然出手,猛地一脚踢飞一只后视镜,轰的一声激射向冯骥。 冯骥微微摇头,有些失望,道:“不要跟我玩这些小心思。” “我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呼—— 空气中,冯骥身形一晃,一道残影一闪而过。 再度出现时,梅姨的脖子,已经被一只大手握在手里,只需冯骥轻轻一捏,她便会立刻命丧于此。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冯骥身后,阴风袭来,恐怖的阴风,哀嚎呼啸。 冯骥却似乎并没有意外,嘴角一咧:“你跟了一路,总算肯出来了?” 那股阴风砸在冯骥身上,冯骥陡然浑身玉光大涨,肌肤宛若晶莹宝玉! 浑身气血轰鸣震动。 滋——! 身后阴气仿佛水入油锅,瞬间蒸发,传出滋啦声响! 只听得尖锐的哀嚎声音传来! “啊——” 梅姨顿时脸色大变,朝着冯骥身后大叫:“老公!” 冯骥缓缓转身,脸上带着诧异:“这鬼差,是你老公?” 却见远处,浑身被冯骥气血灼烧的几乎黯淡了一圈的西装鬼差满脸惊恐的盯着冯骥。 “佛门道术?不,不对,这炼体法门,虽然有【不动明王法】迹象,但是那是佛门功法,你这炼体法术之中,却没有佛门佛光,而是道家功法!你……你究竟是谁?” 这一次,轮到冯骥惊讶了。 对方居然连自己功法之中,有佛门【不动明王法】神通的痕迹都看得出来。 要知道,自己这身【无量天尊功】炼体之法,是从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演化而来。 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是逍遥子从佛门【不动明王法】神通之中参悟而出。 此人若非见过【不动明王法】,绝对认不出自己道术来历。 冯骥大为惊奇,这方世界的人,为何知道天龙世界的道术? 要知道,就是天龙世界的人,都早就忘记了道法,所有道术,大部分都已经失传,就算残留下来的,也都退化成为了武学秘籍而已。 (本章完) 第11章 2002局的起源 冯骥盯着这一人一鬼,心中满是疑惑。 “你有点搞不清局势啊,你老婆在我手里,你在这跟我大呼小叫?” 冯骥单手抓着梅姨,脸上带着微笑。 对面的鬼差青白的鬼脸,满是愤怒。 “伱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当初是我要脱离2002局的,和她没关系,你要抓,就抓我!” 冯骥心中一动,这个鬼差,是那个什么2002局的? 他心中有些诧异,当即追问道:“这个2002局,到底是什么?” 鬼差惊愕:“你不是2002局的?” 冯骥叹了一声:“我要说几遍你们才信?” 鬼差和梅姨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颇为惊喜。 梅姨连忙道:“那你抓我干什么?” “我有事情要问你,你跑干什么?” “我……我以为你是2002局的人。” 冯骥道:“2002局,究竟是什么机构?” “这是国家成立的,专门针对灵异事件处理的机构,背后古武世家组合而成,势力庞大。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围过来的普通人越来越多了。” 冯骥看了看附近有车辆赶过来,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不禁挑了挑眉。 “好,先回去吧,我有不少事情问你们。” 当下冯骥收手,梅姨连忙带着冯骥,迅速离开停车场。 两人一鬼,匆匆回到梅姨店铺附近。 冯骥还没来得及询问二人,忽然前面传来嘈杂声音。 “走开,你们走开,全都走开啊,呜呜……” 却见不远处的加油站,很多人围在那里,有人高举手机,似乎在拍摄。 冯骥本来没打算管,但是忽然目光一凝,看到女鬼李悦涵漂浮在半空之中。 冯骥诧异,当即道:“过去看看。” 当下二人一鬼走了过去。 冯骥法力震动,拥挤的人群自动被震的退开。 不少人顿时怒骂起来。 “靠,挤什么挤?” “谁啊,没素质,挤什么啊?” “都别起哄,救人要紧啊。” “有没有医生啊?” …… 冯骥没理会这些看热闹的人,而是看向加油站那边。 却见阿葱站在不远处,极力大叫着:“喂,你别冲动啊,我是驱魔师,你快点从她身上离开,不然……我……我会施法的啊。” “走开,你们走开,这是哪里?是哪里啊?” 阿葱对面,居然是那个记者方紫宁! 却见她手里抓着油枪,用力驱赶四周的人,神智慌乱,满脸惊恐之色。 忽然间,方紫宁猛然将油枪塞进嘴里,疯狂喝起了汽油! 阿葱顿时吓了一大跳:“喂!不能喝啊!” 他瞬间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方紫宁。 另一只手直接去抢方紫宁的油枪。 但是被鬼上身的方紫宁,力气极大。 他根本抢不过油枪,眼睁睁看着方紫宁已经接连喝下好几口汽油。 “靠,师父,师父!你死哪了啊,快来救人啊。” 阿葱惊恐大叫,疯狂求救。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惊呼,加油站的人也不敢上前。 人们只顾着拍摄,却无人上前帮忙。 危机关头,却见梅姨身边的鬼差忽然开口:“她被鬼上身了。” 说罢,他直接化作一阵阴风,瞬间来到方紫宁身边。 鬼差一只手,猛地插入方紫宁身体里,旋即用力一拽。 顿时一只女鬼被拽了出来。 方紫宁顿时双目泛白,晕厥瘫软在了阿葱怀里。 阿葱大感意外,惊喜交加,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冯骥和梅姨。 他顿时大喜叫道:“师父!我就知道是你出手。” 冯骥走了过来,淡淡道:“你想多了,这种八卦记者,非要参和灵异事件,到处找鬼,早晚会死在鬼的手里,我是不会救的。” 阿葱愕然:“不是师父你动手的?梅姨,你帮忙的?” 梅姨神色古怪,道:“还有主动找鬼的普通人?阿葱,赶紧带她去洗胃吧,警告她,别再胡乱报导了,人鬼殊途,她不是通灵人,最好离这些事情远一点。”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有围观的人录了下来,并且拨打了急救电话。 冯骥道:“阿葱,你留在这里处理一下,我们在梅姨那里等你。” “喂,师父,会不会再有鬼过来啊?”阿葱急忙大叫。 冯骥摆手:“你在她身边待着就行。” 冯骥说完,便转身挤出人群,一边走,一边询问歪脖子女鬼:“那个女记者怎么会被鬼上身?” 李悦涵断断续续道:“你……你们走了之后,她就在外面偷拍……那个女鬼想要上你徒弟的身,被玉佩拦住了,就跑到记者身上了。” 冯骥冷笑:“果然是她自找的。” “那女鬼……很可怜的……” 李悦涵看着前面鬼差抓着的女鬼喊道。 冯骥瞥了她一眼:“这个林思彤不是出车祸被撞死的吗?” 李悦涵歪着的脑袋想要摇头,但是她脖子断了,摇晃起来颇为诡异:“她说话虽然颠三倒四,但是我大概听清楚,她好像被什么邪教组织头领强暴了,然后逃出来的时候才被撞死的。” 冯骥看了看还在鬼差手里挣扎的女鬼林思彤,她明显神志不清,还在大叫,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鬼魂了。 “为什么她疯疯癫癫的?” 梅姨开口道:“她生前受过刺激,神志不清,死了之后,也是被我老公强行从阴间带上来的,其实没到她该苏醒的时候。” 冯骥问道:“你能知道她生前发生过什么事?” “我又没有阴阳眼,怎么可能知道,况且也不是所有阴阳眼都能看到鬼魂的过往,只有黄永发才行。” “你看不到鬼?” “看得到,但是不是阴阳眼。” “那你为什么可以看到鬼?” “靠这副眼镜。” 梅姨举起手里的黑框眼镜说道。 冯骥惊愕:“眼镜?” 梅姨点头:“这是2002局研制的阴阳眼镜,内置了特殊装置,能够看到鬼,具体什么原理,我就不知道了。” 冯骥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 梅姨将眼镜递给冯骥,冯骥戴在眼上。 眼前顿时模糊起来,看向李悦涵和林思彤以及鬼差时,却又清晰许多。 冯骥微微皱眉,这眼镜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制作出来的,居然真的能看到鬼物。 “这个2002局这样的科技物品很多吗?” “有不少,很多都是针对鬼物的。” “我和我老公当初在里面的时候,见过许多类似物品。” “他们有一种药水,洒在鬼魂的身上,可以让鬼魂短时间内显出原形,让普通人也能看到,这种药水,还能让鬼魂实力大打折扣。” “还有一种噬魂枪,能够通过吸收开枪者的精血,作为子弹射杀阴魂。” “再配上这副眼镜,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对付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 冯骥心中满是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对付鬼怪方面,技术已经这么成熟。 “这个2002局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2002局成立于2002年,局长姓慕容,但是谁也没见过,现在已经2023年了,近二十年时间,2002局扩张成为港岛最神秘,最有权势的秘密机构了。” “我和我老公12年左右退出的,这些年我隐姓埋名,混迹在通灵人之中,他们虽然也找过我几次,但是都被我跑了。” 冯骥对于‘慕容’这两个字,十分敏感,立刻问道:“这个慕容局长,也会六脉神剑道术?” “嗯,不但他会,还有尖沙咀段家的人也会。” “段家的人,也是2002局的主要势力之一。” “2002局内,除了普通人和一些天生通灵人,大部分都是段家、慕容家、空相寺僧侣、无我道的道士四方势力组成。” “等等,你说空相寺?” 冯骥猛然打断梅姨,空相寺三个字,让他心头巨震! “是啊,说来也奇怪,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寺庙,也私底下查过,香港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寺庙地址。” 冯骥神色凝重起来,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自己通过无我大阵,进入这方世界。 但是在自己之前,未必没有被其他人被传送进来过。 天龙世界,修仙者为了节省灵气,构建大阵,将灵气引入空相寺。 再通过八部众命运试炼,筛选有大智慧的天才进入修炼。 那么这些人进入空相寺之后,必然也会如自己一样,经历无我大阵的试炼! 所以在自己到来这方世界之前,早就有天龙世界的高手,来过这一方世界! 而这其中,就有大理段家、姑苏慕容家的人! 恐怕空相寺这个组织,是佛教僧人以天龙世界空相寺为名建立的组织。 那无我道的道士,自然是以无我大阵命名的组织了。 冯骥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 这些来自天龙世界的人,都是曾经站在天龙世界武林最巅峰的高手。 他们早在这方世界的2002年,不,甚至在这更早之前就已经来到了这方世界,只不过是在2002年成立了所谓的2002局。 这些人不但适应了这个现代化世界,更是在科技力量的作用下,研究出了不少对付鬼怪的科技物品。 “这些人,难道还没有超脱,破解无我大阵?仍旧滞留在这个世界?” 冯骥心中诧异,但是已经有了合理的推测。 但是另一个疑惑涌现在了他心头。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灵气了,这些人如何还能施展道术?就算是修炼内功,只怕都可能才对。” “他们实力必然退化了才是。” 冯骥心中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自己都能悟出吸收阴气的办法,那些人也都是空相寺精挑细选的天龙世界顶级天才,为什么不能悟出利用阴气的方法 冯骥心中对2002局充满了兴趣。 “要是能找到几位被传送进来的前辈,或许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出超脱这方世界的办法。” 那些人比之早进入这方世界几十年,对这个世界的熟知度绝对超过自己。 与其自己从头探索这方世界,不如就请教这些前辈好了。 冯骥正思考着,一旁梅姨见他对2002局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禁出声提醒道:“我提醒你一句,2002局早就不是20年前的模样了,他们现在可不是什么良善机构,你要想接触,可要小心点。” 冯骥顿时一愣,不明所以:“你说什么?2002局不是官方机构吗?” 梅姨没说话,倒是她那鬼差老公来了一句:“官方机构就一定是好人?2002局早就不是以前的2002局了,他们现在成了港岛最有权势的机构,人一旦有了权势,没了约束,嘿嘿……” 他不再说下去,只是表情满是对2002局的嘲讽。 冯骥诧异,不禁摇头道:“这不可能。” 他心里清楚,2002局的领导者,绝对是从无我大阵进来的天龙世界高手。 这种人应该想着超脱这方世界,走上修行之路,怎么会对世俗权力留恋? 他们在天龙世界,都是顶级人物,什么权势没有享受过?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鬼差冷笑。 梅姨怕惹恼冯骥,开口解释道:“当年我们因为一起冤案去调查某个港岛富豪,那个富豪明面上是做能源生意,到处做慈善。但是背地里却做着人体器官买卖。” “他为了得到新鲜的器官,杀了不少无辜的人,产生了不少孤魂野鬼,我们想要深入调查的时候,却被局内阻止了。” “后来局内不但没有去调查富豪,反而让我们去灭掉这些惨死在器官买卖中的孤魂野鬼。” “我们不愿意,偷偷脱离了2002局,被局内通缉至今。” “而且不仅如此,所有通灵人,都必须要在2002局登记备案。” “如果不备案,就会被通缉捉拿。” “但是据我们所知,一旦备案了,2002局随时可以征调你。” “很多通灵人都不愿意进入,于是产生了许多灰色地带的通灵人。” “我、黄永发这种都是,区别是我对2002局了解的比较详细,黄永发这种新人,还不知道2002局的存在。” 冯骥皱起眉头,这2002局,和他想的不大一样啊。 这些人,不应该以全力寻找超脱这方世界为主要任务吗? 怎么搞起了阶级斗争,权力斗争了? 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百年之后,还不是一杯黄土? 权力财色,皆是一场空罢了。 不求超脱,反而去求这些俗世之物? 这不符合一个求道长生的修行者心态啊。 这个2002局,实在有些奇怪。 冯骥心中若有所思,他是肯定要去接触接触这个什么2002局的。 “你和你老公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鬼差?” 冯骥抛下2002局的问题,转而看向梅姨和她的鬼差老公。 这是他另一个关心的问题。 梅姨叹息一声:“2002局有一个规矩,从来都是一人一鬼做搭档。” “因为要面对的是超自然事件,有一个鬼怪伙伴最为重要。” “而在2002局内,鬼伙伴,被大家称为鬼差。” “我和我老公认识的早,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婚了。” “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出了意外,成了鬼,于是局内就把我们安排在了一组,成了夫妻档。” 冯骥皱眉:“这鬼差,原来是你们自封的?阴间没有真正的鬼差吗?” 梅姨摇头,看向鬼差老公,道:“你来说吧。” 鬼差点头:“先说一下,我姓王,叫王响,王家在2002局,以前也是一大家族,可惜后来我爷爷那辈人失踪之后,就彻底落寞了。” “阴间其实很混乱,没有秩序,大部分地方都是混乱之地,真正的鬼差我是没见过。” 说起阴间,即便是王响这个老鬼,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 “我听家里长辈说过,这里的阴间,不像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有点像是混乱的饿鬼道。” “里面遍布厉鬼,很多厉鬼终其一生,都在阴间苦苦挣扎,为了能够回到阳间拼尽全力厮杀。” “不是所有鬼都能滞留在阳间的,阴间的厉鬼,做梦都想回阳间,但是阴间有奇特的法则,在限制它们。”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有大批鬼物被轮回通道吸入投胎。” “那轮回通道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从哪里出现,全都凭运气。” “在阴间,实力强大的恶鬼,掌控一方阴域,就成了一方鬼王,会挑选出一些实力不错的鬼魂,管理这方阴域,这些鬼魂,就是你们认为的鬼差了。” “但是实际上,它们在阴间什么都不是。” “我这个鬼差,也不过是2002局自封的而已。” 冯骥明白过来,王响口中说的阴间,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地狱。 那里强者为尊,所有恶鬼,都在绞尽脑汁想要逃出地狱。 对于所有恶鬼来说,他们不想轮回投胎,想要回到阳间。 恶鬼都有执念,自然想要回人间完成执念。 冯骥不禁想起了那个被烧死的光头鬼,这光头鬼是从阴间逃出来的,难怪实力这么强。 能从阴间逃回来的恶鬼,没实力怎么可能。 但是他究竟怎么逃回来的? 阴间要是这么好逃出来,这个世界就到处都是厉鬼而来。 一时间,太多疑问在冯骥心中浮现。 但是所有疑惑之中,他最关心的,还是2002局的背后领导者。 他需要和2002局领导者谈一谈! “2002局总部在哪里?” 冯骥直接看向梅姨和王响。 二人相互看了看,梅姨沉声道:“你要去那里?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那地方,你去了就是有去无回。” “对,而且2002局的地址,其实一直都很神秘,我们当时也是所属九龙分局而已,总部地址并不知道。”王响也道。 冯骥只是问道:“那就告诉我九龙分局在哪里?” 梅姨和王响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冯骥。 梅姨只能如实道:“红磡体校地下。” 冯骥闻言,不由得一愣。 红磡体校?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章 湿婆教(求月票) “这个女鬼怎么处理?” 王响指了指身边疯疯癫癫的林思彤,询问冯骥。 冯骥想了想:“她是我随口叫上来的,倒是没想到还是冤死鬼,这样吧,你们稍等我一下。” 冯骥拨打了个电话:“喂?发仔,有件事请你帮忙,梅姨这里,对,好,我等你。” 黄永发很够意思,连问都不问什么事情,便直接答应下来。 等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见到黄永发骑着自行车赶来。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漂浮着一只女鬼。 这女鬼相貌极美,身穿白纱无袖裙,头发湿漉漉的,不只是头发,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 黄永发下车,朝冯骥点了点头:“介绍一下,这是雪,雪,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冯骥冯大师,那边是梅姨。诶?王先生,你也在。” 他看到鬼差王响,不禁诧异,也打了个招呼。 显然他也认识王响,王响对他微微点头,目光看了一眼那个叫雪的女鬼,心中微微吃惊。 这女鬼身上怨气不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阴气十足,一看便是死了很久的鬼魂。 女鬼雪有些害羞,冲着众人微微点头,说道:“你们好。” 随后便站在了黄永发身边,乖巧的仿佛上个世界的小女人。 冯骥总算明白,黄永发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女鬼。 这个叫做雪的女鬼,确实是天姿国色,性格也是小家碧玉类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鬼。 而且此女虽然脸色很白,但是死亡方式明显不是那种凄惨的方式,整体仪容保持的还是很美丽。 不像自己身边这个李悦涵,脖子都摔断了挂在一边。 冯骥笑道:“早就听说过发仔有一个鬼女友,闻名不如见面,你好。” 雪不好意思的低头摆手:“人和鬼不能在一起的,你们误会了。”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神情却十分开心。 黄永发笑了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么晚还找我。” 冯骥指了指身边神志不清的女鬼林思彤:“你帮我看看,她生前发生了什么。” 黄永发没有多问,走到林思彤面前,一双阴阳眼看向林思彤的鬼魂。 瞬息之间,林思彤死前的一幕幕出现在他眼中。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黄永发的阴阳眼也太好用了。 自己有时间,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传音搜魂大法】了。 这门功夫不应该只是一门武侠功法,既然是逍遥派绝学之一,必定也是某种法术演化而来。 没一会儿,黄永发便神色阴沉起来,收回目光,看向冯骥,沉声道:“她生前被人强暴了,神志不清之后,逃到街上被撞死,这件事情不小,牵扯到了一个邪教。” 冯骥点头,他听李悦涵说过一点,问道:“能知道她受到伤害的地方吗?找得到这个邪教地点吗?” “可以。” 冯骥点头,看向林思彤:“也算缘分一场,我会帮你平复冤屈,王响兄,麻烦你送她回去吧。” 王响点了点头,和梅姨说了两句,抓着林思彤,瞬息消失。 冯骥有些好奇,问道梅姨:“你老公为什么能够自由出入阴间和阳间呢” 梅姨没有隐瞒,道:“他死了以后,我们又结了一次冥婚,之后只要我在阳间呼唤他,他都能在阴间感受到,只要我以特殊阵法召唤,他可以随时回来。” 冯骥想起梅姨二楼到处贴的纸符和桌上的一些古怪摆件,估计那就是什么阵法了。 “你接下来要搬走?” “嗯,2002局比你想象的要强大,我既然已经暴露了,一定会被他们追查。”梅姨叹道。 她要是不用功夫逃走,其实倒也不会暴露。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外面那么多摄像头之类的现代化设备,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 她提醒冯骥道:“你要去找2002局,我拦不住你,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千万小心这些人。他们有的已经算不上人了。” “我听说他们已经研究出如何利用阴气修炼武功了。” 冯骥点头,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双方就此别过,冯骥与黄永发下楼,冯骥与他说了2002局的事情。 黄永发大感惊讶:“政府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部门?我说为什么到处都有鬼,人们却还是毫不知情呢。” 冯骥也道:“你也是运气好,在网络上直播驱魔,一直不愠不火,否则他们早就找上你了。” 黄永发笑道:“找我也可以啊,加入政府,还有薪水拿。” 冯骥摇头:“恐怕那个时候你要驱魔,未必就算得上正义了。” “什么意思?” “当你成为旁人的工具时,你根本不知道你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冯骥将梅姨夫妻二人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他们夫妻因为不想与2002局同流合污,杀那些枉死鬼。 黄永发脸色难看起来:“居然有这种事情,这2002局,还算是政府部门吗?竟然成了奸商的工具?” “未必是工具,或许只是合作关系。”冯骥分析道。 “总之,任何一个权力机构,一旦涉足俗世,就免不了会被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如果是你,你会听从2002局吩咐,杀一些冤屈而死的鬼魂吗?” “不会!” “那就是与2002局为敌,到时候,你也只有逃命罢了。” 黄永发沉默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雪跟在他身后,一直乖巧的没有参与二人说话。 此时看黄永发脸色难看,不禁劝道:“发仔,做人做鬼,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不要为了这些生气了。” 黄永发微微点头,道:“算了,等我积攒足够的功德,帮你投胎之后,我也不做什么驱魔人了。” 他想到这里,笑了起来:“到时候我回湾仔乡下,开个小卖铺好了。” 雪嘴唇动了动,神色感动之余,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一幕落在冯骥眼中,他若有所思起来。 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对方不说,冯骥也不好多问,当下转移话题问道:“发仔,知道红磡体校吗?” 黄永发一愣,错愕道:“知道啊,怎么?你也要参加阿葱他们搞的联合探灵直播?” 冯骥也被他问的一愣:“联合探灵直播?” 黄永发见状,便解释道:“是那个直播网站搞得什么活动,阿葱用他的账号报名了,好像灵异类主播这边,他约了好几个妹子,要去网上有名的红磡体校灵异地点直播。” “这个红磡体校在网上很有名,经常有灵异事件发生,每年都会死几个人。” “有人说红磡体校是建立在乱坟岗上的,所以那里阴气重,经常闹鬼。” “本来这次阿葱是要拉着我过去的,我不太想去。” 冯骥看了看黄永发,又看了看女鬼雪,他大概明白为什么黄永发不想去。 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鬼陪在身边,他当然不想去网红直播地了。 冯骥想了想,笑道:“这样吧,到时候我和阿葱过去。” “你怎么突然想要去参加这种活动?” 冯骥沉声道:“梅姨说,2002局在九龙的分局,就在红磡体校地下!” 黄永发顿时一惊,立刻道:“真的吗?等等,难道红磡体校常年出现灵异事件,与2002局有关?不对啊,2002局不是政府机构吗?没理由在他们地头上还有灵异事件吧?” 冯骥摇头:“去了就知道了。” 黄永发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阿葱呢?他没跟你一起?” 冯骥摇头:“他应该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黄永发愕然道。 “还是18周刊那个女记者,她不知死活的跟踪我们,找到了梅姨那里,梅姨请鬼,那林思彤无处可去,上了那个女记者的身,喝了几口汽油,差点死了。” 黄永发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禁叹息一声:“早就警告过她,离这些事情远点,她偏偏不信,自作孽。” “我现在明白你说的,为什么不能公开鬼的存在原因了。” 冯骥感慨起来:“人类的恶毒,超过了我们想象,或许有些人知道鬼的存在之后,会想方设法接触鬼,甚至利用鬼,组成一些邪教、团体,甚至以一些有钱人,说不定可以人为制造一些鬼魂,为他们所用。” “也许这些有钱人,现在就已经这么做了。” 冯骥的话,让黄永发神色越发难看,道:“恐怕林思彤所牵扯的这个邪教,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冯骥一愣,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我看到那个邪教组织,确实有些诡异,他们信奉的东西有点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不好说,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黄永发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坤哥。 “喂,坤哥?” “发仔啊?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轰鸣的音乐声响起,似乎白面坤又在酒吧。 黄永发道:“有个事情想要请兄弟们帮忙,最近驱鬼,找到了一个邪教组织,诱骗女人成为性奴,我单枪匹马,有点担心敌人太多。” 白面坤连忙道:“靠,还有这种组织?别担心,发仔,你一句话,我立刻带兄弟们给你过去镇场子,对了,我这算不算积德行善?” 黄永发笑了起来:“当然算。” “好咧,你发地址给我,我们碰个头,一起过去。” “行。” 黄永发收起电话,对冯骥笑道:“一个黑帮老大,成天想要做善事,挺可爱吧?” 冯骥也笑了笑:“这就是他知道有鬼的存在,所以害怕了。” “鬼怪的存在,公之于众的结果,有好有坏,是个双刃剑,只能说,白面坤这家伙,还没坏到骨子里。” 冯骥也颇为赞同,旋即又道:“你说那个邪教在诱骗女人成为性奴是怎么回事?” 黄永发神色严肃起来:“我从林思彤的记忆里看到,她死前就是被人洗脑加入这个邪教组织当中,那天她大姨妈来了,但是邪教的人还是要她肉身布施教众,她不肯,就被邪教的人强行……,然后她才神智迷乱,事后逃出邪教组织,闯到马路上被车撞死的。” 冯骥皱眉:“你说这个邪教组织有古怪,又是什么意思?” “我从林思彤的记忆里看,这个邪教组织拜祭的东西不一般,阴气很重,而且林思彤的洗脑过程,也十分古怪。” “她第一次加入这个邪教,起初目的是想要求神拜佛,希望能从模特圈进入娱乐圈,以后能大红大紫。” “但是进去之后,邪教的人开坛做法,让她跟着诵经,她念着念着,就死心塌地起来,你说怪不怪?” 冯骥点头:“确实古怪,那他们祭拜什么东西?” “似乎是泰国的古曼童!” “古曼童?”冯骥愕然,他没听说过这些。 黄永发解释道:“古曼童又称作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在泰国那边极为盛行。” “近些年来传入香港,在娱乐圈十分流行。” “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子打造的古曼童雕像,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据我所知,泰国古曼童,其实大部分都是以真正的孩童炼尸制作而成,外面刷上金漆,困住婴儿的怨灵。” “日夜以鲜血祭司,怨灵便会听从祭司者的话,帮祭祀的人完成心愿。” “这种方法,在国内又叫养小鬼。” 冯骥顿时神色阴沉起来:“这个邪教,就是在养小鬼?” “应该不止,他们还祭祀了一种东西……” 黄永发说到这里,看了看雪,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冯骥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黄永发拉着冯骥走到一边,低声道:“男根!” 冯骥顿时愕然:“男根?什么东西?” 黄永发无奈,指了指冯骥双腿,冯骥顿时恍然,旋即神色古怪起来。 “这玩意儿也能祭拜?” 黄永发摇头:“这我也不懂,但是从林思彤的死亡记忆来看,那个邪教对男根祭祀,比对古曼童还要隆重。” “似乎古曼童的雕像,被放在男根之下了。” 两人探讨起来,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雪忽然靠近,开口道:“我知道那是什么。” 黄永发顿时老脸一红,连忙道:“你……你都听到了?” 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柔情道:“你不用避开我,我做鬼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黄永发尴尬的笑了笑。 冯骥也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 雪点了点头:“嗯,祭祀男根雕像的教派,其实叫做湿婆神,这种东西,叫做林伽,是佛教密宗的一支。” 冯骥和黄永发都大为惊讶,想不到她居然知道这些。 冯骥立刻问道:“这个湿婆神,听起来像是印度神明?” 雪点了点头:“不错,林伽是印度湿婆派和性力派崇拜的对象,这个教派在印度其实是正经教派,但是传入国内之后,被一些人曲解之后,成了邪教了。” 冯骥与黄永发恍然。 冯骥好奇:“崇拜这种东西,也能诞生鬼怪?” “不知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与白面坤约定好的地点。 不一会儿,白面坤带着一大帮人,开着车过来。 “冯大师,发仔,上车啊。” 白面坤大叫一声,招呼冯骥二人上车。 两人上了车,车子呼啸,迅速开往林思彤死亡时的地点。 不大一会儿,车子已经抵达。 此时天色昏暗,快到了凌晨时分了。 众人下车,却见白面坤背着口袋,里面叮铃咣当的。 黄永发好奇,问道:“你带了什么东西?” “武器啊,大人没武器怎么打?”白面坤理所当然道。 黄永发吓了一跳:“别乱来啊,搞出人命咱们不好交代。” 白面坤嘿嘿一笑:“放心好了,我还能不懂这个,看看。” 他打开袋子,黄永发往里面一瞧,顿时愕然。 “烟灰缸?” 却见这满满一袋子,里面装了几十个水晶烟灰缸。 白面坤嘿嘿笑道:“酒吧里别的没有,烟灰缸多得很,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好用,砸下去哗啦一声,威势够大,但是伤害一般,道上混的都喜欢用。” “我都在跑马地那边办厂了,专门生产烟灰缸。” 黄永发和冯骥哭笑不得,这社会在发展,黑社会武器居然也在随着时代变化。 管制工具不让带了,烟灰缸登上了黑道舞台了。 “发仔,看看,是哪家店?”白面坤喊道。 黄永发抬头,扫视街边店铺。 冯骥忽然开口:“不用找了,是这间!” 他一指一间门面,门面上挂着【夫妻用品】等字样。 是一家情趣用品店铺! 但是冯骥和黄永发眼中看到的,却是一阵阵浓重漆黑的阴气,不断从这家店铺里弥散出来! 这里面,绝对有厉鬼! 不等冯骥和黄永发吩咐,白面坤大叫一声:“兄弟们,砸了!” 顿时白面坤带来的小混混们,纷纷大叫起来,拿起烟灰缸,猛地砸向门面。 哗啦! 玻璃门顿时砸的四分五裂,钢化玻璃碎了一地。 众人大呼小叫的冲进店内。 冯骥和黄永发也紧跟而上。 一楼店铺很小,范围不大。 但是有一个后门,一直通往二楼。 大家噔噔噔的跑上二楼。 却见二楼到处都是鬼画符,屋内祭坛、蜡烛、檀香都有。 地上铺着一张张床垫,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地上媾和。 淫叫喘息缭绕,檀香熏的屋内灯光黯淡,烛光宛若鬼火一样闪烁不定。 那正对门口位置,果然是供奉了一尊黑石雕刻的男根雕像! 男根雕像下方,是几个金色童子雕像,雕像上还刻着卒期,以红线缠绕。 在雕像下方,一个光头和尚模样的男子,赤着上身。 在他对面,是一个肤白貌美的肉弹美女。 此时光头正在上下其手,他脸上神色诡异,淫笑不止。 “不要憋着,要喘息,对,叫出来,神灵才会响应你的祈求……” “这里……是重点,手放下,我在给你赐福,这才是刚开始……” 哗啦! 随着二楼大门被白面坤众人砸碎,顿时传来巨响。 地上的男男女女顿时尖叫起来,急忙捂住要害,匆忙起身。 那边的和尚大怒:“你们干什么?找死啊!” 求月票,每天万字,每天都要努力想剧情,起点日万更新真的很给力了。 (本章完) 第13章 鬼武者(求月票) “你们干什么?找死啊?” “草!要死的是你,你这个死变态,居然在这里搞果体群趴!” “诱骗良家妇女,你他妈真该死,弄他!” 白面坤有冯骥和黄永发撑腰,彻底放开了手脚,展现了黑道大哥的劲头来。 一挥手,一个烟灰缸猛地砸了过来! 哗啦! 顿时烟灰缸砸到了地上爬起来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顿时抱头大叫,怨毒大骂:“你们找死!” 却见他身形猛地一跃而起,一拳打向白面坤。 白面坤连忙又砸出一只烟灰缸! 其他小弟也纷纷砸出烟灰缸。 但是这一次,其他几个男人都错身闪躲开来。 倒是女人们好像都是普通人,昏昏沉沉的被砸中几下,哀嚎起来。 冯骥看着这些行动迅疾的教众,神色忽然惊讶起来。 “罗汉拳?” 这些教徒之中,居然不少人打的是少林罗汉拳! 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天龙世界里的少林罗汉拳。 这着实让冯骥大吃一惊! 不过他很快发现不对劲,这些弟子,虽然打的是罗汉拳,但是并不会内力。 招式虽然是罗汉拳,但是都是蛮力。 不过即便是这样,却也还是虎虎生风,和白面坤带来的小弟们打起来,眨眼之间,就占了上风。 “卧槽,这些家伙是练家子?” “哎呦,我的手!” “点子扎手啊。” 白面坤的小弟们纷纷大叫起来,立刻改变战术。 却见他们纷纷后退,抓起烟灰缸猛砸。 顿时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音传来,不少邪教弟子被砸的头皮血流。 这也激起这些人的凶性,只见一个邪教徒冲到房间角落,哗啦一声,推倒一个箱子,随后墙壁上露出一个保险箱。 只见他三两下就打开了保险箱,从中抓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砰!” 一声枪响,瞬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看你们谁他妈敢动!”那邪教徒大吼。 白面坤脸色发白,低声骂道:“草,怎么还有枪啊?这他娘的都什么年代了?” 当下他急忙喊道:“兄弟,别冲动啊,打架坐几天牢就好了,你这持枪伤人,判的可就重了啊。” 邪教徒扭头看向光头和尚,却见那个和尚推开被砸晕的果体女人,神色阴森狰狞。 他走到那个邪教徒身边,抢过他手里的手枪,指着白面坤。 “你是他们老大?你妈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弄死你,轻而易举!” 说着这话,他的手枪,已经顶在了白面坤的额头上,用力的戳了戳。 白面坤脸色煞白,这次真的成了‘白面’坤了。 他挤出难看的笑容:“和尚哥,别冲动啊……” “草!” 光头教主一个巴掌甩在白面坤脸上,旋即呸的一声,一口老痰吐在白面坤头上。 白面坤踉跄摔在地上,却不敢反抗。 他心头后悔的要死,这他妈的,邪教怎么比自己这个黑社会还狂啊? 他现在都不敢玩枪了,这些邪教居然有枪。 当下他连忙扭头看向冯骥和黄永发,不断挤眉弄眼,示意他们赶紧帮忙。 黄永发微微皱眉,他虽然有阴阳眼,但是可不会别的。 对付鬼还行,对人是真的没办法。 当下他扭头看向雪,雪微微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却见屋内忽然阴风呼啸起来。 顿时所有的蜡烛灯光直接熄灭,房间里陷入黑暗之中。 光头教主悚然一惊!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当下急忙扑倒在地,口中大吼:“孩儿救我!” “嘻嘻嘻……” “爸比……” 众人只觉屋内陡然温度急速降低,紧跟着就听到两声诡异的童声。 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雪刚要靠近那光头教主,但见祭坛那边,两尊金色的童子像忽然放光。 紧跟着两个怨气极重的鬼婴呼啸飞出,猛地撞向雪! “小心,雪!” 黄永发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挥手一撒,顿时大片盐巴撒了出去。 滋啦! 盐巴洒在了两只鬼婴身上,顿时发出呲啦声音。 只听两只鬼婴顿时哀嚎尖叫起来。 转瞬间两只肉嘟嘟的可爱鬼婴,直接浑身化作青黑色,满脸怨毒,双目血红。 呼—— 两只鬼婴瞬间身形呼啸,化作阴风攻击黄永发。 黄永发急忙撕开衣服,顿时身上纹身亮了出来,微微透着奇异光泽。 一只鬼婴嘭的一声,撞在了黄永发身上,但是却没能附体,反而仿佛撞在了石头上,怪叫一声,弹的飞起。 另一只鬼婴绕开黄永发,咬向女鬼雪。 雪连忙身形后退,她身上没什么怨气,不擅长战斗。 那个鬼婴一看就是被祭炼过,怨气极重。 与此同时,光头教主翻身而起,抓着手枪,狞声骂道:“原来是驱魔人,我打死你!” 砰! 一声枪响,子弹迅速射向黄永发! 雪顿时惊恐起来,急忙大叫:“发仔!” 黄永发的纹身,挡得住厉鬼,可是挡不住子弹! 眼看子弹要击穿黄永发胸膛,忽然间,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叹。 “你只有这些手段了吗?” 却见黄永发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 那身形仿佛一堵墙一样,横在二人之间。 子弹打在这个人身上,却如同打在了金刚铁石之上,发出了叮当一声,子弹头落在了地上的席梦思床垫上。 光头教主不可置信,满脸惊怒:“你……你是鬼武者?” 他口中大叫着,接连不断的开枪射击冯骥。 冯骥并不躲闪,顶着子弹,一步步走向光头教主。 光头教主心头恐惧更甚,惊恐后退。 不大一会儿,已经后退到了祭坛附近。 只见他忽然大叫一声:“提毗显灵!” 他抓起祭坛上的林伽(男根)雕像,旋即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吐在了林伽上。 下一刻,就见一股阴寒之气,猛地从林伽雕像之上喷射而出。 只见一尊巨大的厉鬼忽然出现,这只厉鬼不是人形,而是无数女人狰狞面孔组成的巨大球形厉鬼。 此时一出现,立刻看向光头教主手里的林伽雕像。 光头教主急忙用林伽雕像,一指冯骥:“吃了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圆球上所有女人的脸孔,全部转向冯骥。 眼珠子纷纷扭转盯向冯骥。 冯骥微微皱眉:“什么鬼东西?” “吃了他!” “吃了他!” “吃了他!” …… 圆球上的所有女人脸,纷纷发出尖叫,呼啸着飞向冯骥。 冯骥神色不变,立刻运转周身法力,霎时间,肌肤呈现玉石光泽,道韵横生。 嘭嘭嘭! 阴气撞击在他身上,发出激烈的音爆声音炸开。 他猛然一掌轰出! 掌心之中,金色雷光炸开! 轰隆! 道法,金雷之术! 霎时间,金雷所过之处,所有邪祟的女人脸直接泯灭。 尖锐的鬼叫声音传来,此起彼伏。 那个圆球轰然一声炸开,顿时无数女人脸化整为零,呼啸着在房间里飞舞。 眨眼之间,就钻入在场的活人体内! 除了黄永发有纹身护体,以及那个光头教主靠林伽法器护身,其他包括白面坤等人,都直接被鬼上身,动作僵硬,神色怨毒的冲向冯骥。 冯骥诧异:“还有这种手段?” 他当下站定,忽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法力运转,双手上下颠倒,牵引周身法力。 霎时间,阴阳二气流转在他双手之间。 随着他双手化圆,周身出现巨大太极图案! 冯骥轻喝一声:“无量天尊!” 嘭——! 法力所化的太极,瞬间激荡扩张,笼罩整个房间。 刹那间,所有被阴魂附体的人,全部呆滞站在原地。 在阴阳二气激荡旋转之下,无数女人脸的厉鬼,被这股太极旋涡,生生从这些人体内拽了出来。 冯骥双手轻轻往内压缩,顿时周身太极圆圈也急速缩小。 所有女人脸的厉鬼,再次被压缩成了圆球。 如此惊人的一幕,早就惊呆了不远处的黄永发和光头教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 光头教主惊叫起来,仿佛看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脸色狂变,只见冯骥抬手,对着压缩的圆球猛地一掌拍出! 轰隆! 金雷炸空,刹那之间,女人脸组成的圆球直接炸裂。 大量阴气翻滚炸开,四周房间墙壁、窗户轰然爆裂! 四周左邻右舍,纷纷传来尖叫,楼底下的汽车被震的发出警报声。 光头教主顾不得骇然,扭头猛地一蹬墙壁,口中大吼:“孩儿快来!” 只见他一跃跳入半空。 下一刻,两道鬼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化作阴风,竟然顶着他向外面急速飞走! 冯骥转身,对黄永发道:“你们先走,他交给我。” 旋即他纵身一跃,直接跃入半空。 在黄永发、白面坤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下,他没有落地,凭空御风,呼啸追向光头教主。 “卧槽,冯大师……冯大师会飞!发仔,你……你看到没有,他会飞啊!”白面坤震惊大叫,口中满是国粹。 黄永发也瞪大眼睛,满脸震撼:“这……就是道术吗?” 却见冯骥施展御气术,乘风而行,呼啸疾驰。 前方靠着鬼婴背负飞行的光头教主,此时正暗自庆幸,自己幸亏炼制了两只古曼童,否则如何逃得掉? 正想着,忽然一道破空声激射而来。 “啊——” 只听得自己脚下的一只鬼婴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下一刻,鬼婴直接炸裂,化作阴风消散。 光头教主顿时身形稳不住,急速坠落。 他大惊之下,大叫一声:“孩儿托住!” 仅剩下的一只鬼婴吱吱乱叫,鼓动阴风,勉强减缓他下坠速度。 趁此工夫,他急忙回头看去。 却见冯骥破空而来! 他神色大变,满脸恐惧:“不可能,他怎么会飞?” 只见冯骥再次抬手,随手一点。 噗嗤——! 一道法力激射而出,瞬间精准命中仅剩下的那只古曼童。 嘭! 一声闷响,剩下的这只古曼童,顿时也哀嚎尖叫,直接炸开,化作一道阴风散去。 没有鬼物支撑,光头教主顿时急速坠落。 好在此时距离地面不高,光头教主猛地运气,一脚踏在地上,旋即身形弹射而起,急速逃窜! 冯骥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动。 “轻功?” 这光头教主,竟然会轻功。 冯骥轻笑一声,速度骤然加快。 光头教主狂奔之中,已经感觉身后动静。 只见他眼底露出狠戾之色,猛然回身,他的脸上骤然变得青白狰狞起来。 一股阴气从他身上涌动爆发。 却见他猛地一掌,轰的一声,拍向冯骥! 轰! 却见这光头教主掌刃边缘,竟然一道鬼火凝聚出来的气刀呼啸射出,直接撞向冯骥! 空气发出爆裂炸空声音,气浪翻滚之中,没有灼热,反倒是冰寒刺骨。 冯骥人在半空,见状不由诧异叫道:“密宗火焰刀?” 他心中惊讶,随手一掌,嘭的一声,将这一刀覆灭。 那光头教主顿时脸色惨白,满脸恐惧之色。 “饶命……”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冯骥驱散阴气鬼火,随手一挥。 顿时一道罡气激射而出,噗嗤一声,直接砍断光头教主双腿! 光头教主立刻哀嚎惨叫起来。 冯骥这才落定:“不逃了?” “不逃了,不逃了,求求您,您饶了我,我退出香港,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光头教主大叫求饶,满脸痛苦。 冯骥却不着急,摇头道:“那个女人脸的怪物厉鬼,是你杀了不少女人炼成的吧?” 光头教主瞳孔微缩,连忙摇头:“不是,那是我教祭拜的神灵……” 冯骥笑了笑,也不与他废话,手指轻轻一点他的肩膀! 嘭! 劲力吞吐,轰然炸开,顿时这光头一条手臂生生炸裂,鲜血飞溅,血肉炸开。 光头顿时哀嚎惨叫起来。 冯骥微笑:“再有一次说谎,就轮到你另一只手了,手没了,就废你裤裆里的东西,明白吗?” 光头惨叫,连连点头。 冯骥问道:“你杀了多少女人,才炼成那只怪物厉鬼?” “四……四十九个。” 冯骥眼底闪过冷色,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教派的?怎么会这种炼鬼的法术的?” “我……我叫颂帕,是性力派弟子,这种炼鬼法子,是教内传下来的。”颂帕强忍剧痛,心头后悔不迭。 早知香港有这种高手,他说什么也不会来香港传教,该死的2002局,还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冯骥淡淡问道:“你最后施展的那一记掌法,是什么来头?” “那是鬼武者的功法,并不属于性力派传承,是我从密宗学来的。” “鬼武者?那是什么东西?” 颂帕心中惊奇,这人居然不知道鬼武者? 他微微迟疑,下一刻,冯骥忽然一脚踩下! 嘭的一声,他的一根手指瞬间被踩成肉泥! “啊——” 颂帕哀嚎惨叫。 冯骥道:“我问什么,立刻回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迟疑一秒,断一根手指。” 颂帕心头发寒,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狠角色。 他连忙道:“我说,我说,鬼武者,就是古武者利用阴气修炼出武道的武者。” “你们这边的2002局,也有很多这样的鬼武者,我以为您知道……”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灵气枯竭之后,这里的人无法练出内力,竟是转而吸收阴气,修炼武技。 天龙世界的那些人进入这里之后,传下来的功法秘籍,这里的人没办法修炼,却另辟蹊径了? 冯骥又问道:“你手底下那些教徒打的拳,是哪来的?” “鬼市买的。” “鬼市?” “就是由鬼武者定期举办的交易会。” 冯骥顿时明白过来,只怕这个世界,已经有不少借阴气修炼天龙武学的普通人了。 只是冯骥好奇,这些人可以吸收阴气修炼? 当下他询问道:“阴气吸收入体内,不会引起身体不适吗?你们如何克服这个问题的?” “我们通过转移器修炼的,吸收了阴气之后,按照功法在体内运转之后,迅速借助转移器打出去,就能最大程度减少阴气伤害身体。” “转移器?什么东西?” “在我腰上。” 冯骥低头,从颂帕腰上找到一块巴掌大小的仪器。 这玩意儿像钢铁侠胸口的反应堆一样,被装在丹田位置。 冯骥查看起来,发现里面居然是用电的。 他心中奇怪,这东西能转移阴气? “你哪来的?” “我们教主给的。” “你们教主哪来的?” “教中可以批量制造,我听说这东西,最早是2002局的研发出来的。” 冯骥暗道果然,这东西也是2002局捣鼓出来的。 冯骥随手一捏,捏开了这转移器。 却见里面电路结构复杂,仔细看去,却如同一副经络图一样。 冯骥顿时惊奇起来,仔细看了一下,这电路是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的电路图,竟然与北冥神功有些相似! 另一部分,却不知道是什么经络图。 冯骥下意识的,将电路图想象成经脉图,运转体内的法力。 须臾之间,他已经运转完一圈。 他的神色,瞬间古怪起来! “乾坤大挪移?” 这古怪的电路图,在人体内运转之后,居然和自己曾经看过的乾坤大挪移高度相似! 是一种转移劲力的高超法门! 他不由得心中震撼。 居然有人将武学功法,用现代电路方式给复原出来! 用北冥神功电路图,完成吸收阴气的过程。 再用乾坤大挪移的转移劲力之法,完成阴气转移。 如此精妙的构思,巧妙的解决了阴气不能存在人体的困难! 冯骥心中震撼之余,竟然有些敬佩发明出这转移器的人来。 实在是巧夺天工,鬼斧神工啊! 当年来到这方世界的天龙高手们,究竟创造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时间,冯骥对这个2002局更加感兴趣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天龙世界的来客们,不知道究竟超脱了没有。” (本章完) 第14章 困不住就杀了吧(求月票) “我……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 颂帕躺在地上,极力哀求。 冯骥摇头:“还没问完,你这么嚣张的在这里传教,害死了那么多女人,2002局不管?” 颂帕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本来就是他们邀请我来的,他们怎么会管我?不过只是杀了几个普通人而已……比起他们做的,我这算什么?” 冯骥一愣,疑惑问道:“他们做什么了?” 颂帕正想要说什么,忽然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 颂帕顿时露出喜色。 冯骥看出他的喜色,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说的不是假话。 只怕落在警察手里,他反而得救了。 “你很高兴警察来抓你?” “没……没有……” “接着说,他们做了什么?” “2002局到处邀请各方超凡势力,竭力培养鬼武者和厉鬼,具体目的我不知道,但是培养鬼武者还好,培养厉鬼的过程,可是极为血腥残忍的。” “我的提毗神灵炼制你是看到的,最简单的也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女人,经历无数次男人折磨之后,怨气冲天,才能炼成。” “他们要培养厉鬼,哪有那么简单。” 他一边放缓语速,拖延时间,一边说出一些劲爆的消息,让冯骥不至于立刻杀了他。 果不其然,很快一辆辆警车呜咽飞驰,急速抵达现场。 冯骥没有理会身后的警车,而是问道:“和你联系的2002局人是谁?他们的位置在哪?” “我还没加入,2002局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和我联系的,一共两个人,一个叫做慕容雪,一个叫做慕容凯。” “他们来了!” 颂帕忽然精神一振,露出喜色,看向冯骥身后。 冯骥微微侧头,余光看向停在自己附近的警车,却见大量警员下车,为首的,却是两个身穿风衣,明显不同于警员的人物。 这二人一男一女,皆是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浓郁阴气。 女人身材高挑,一米七几,从她裸露的肌肤,能看到大量梵文纹身。 这些纹身,看起来和黄永发身上的很像。 男人和女人身高差不多,神色惨白,不似活人,神情有些猥琐。 二人下车,先是看了看地上凄惨的颂帕,不禁微微一惊。 旋即看向冯骥,喝道:“先生,立刻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恶性案件有关!” 冯骥转身,对颂帕道:“他们就是慕容雪和慕容凯?” 颂帕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冯骥看向慕容雪二人,问道:“他说你们2002局以残忍的方式养鬼,而且还在大肆招募各方灵异组织,是真的吗?” 慕容雪、慕容凯二人同时神色一变。 慕容雪立刻喝道:“先生,2002局是国家特殊部门,有守护人类的职责,它的荣誉不容亵渎,请你立刻双手抱头,不然我们要采取暴力手段了!” 冯骥仔细看了看二人,忽然道:“你们身上有很浓郁的阴气,是长时间接触厉鬼才有的,对不对?” “你们是红磡体校那里的2002局分局的人?” 慕容雪大吃一惊:“他连这个都知道?” 慕容凯立刻喝问:“你是谁?” 他一边厉喝,背在身后的手掌,忽然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警员得到指令,猛然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几十把枪口瞬间对准冯骥,大量子弹激射而出,轰鸣不断传来。 他竟是直接命令开枪,欲要射杀冯骥! 冯骥心头冷笑,这个什么2002局,怕是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身形一闪,凌空飞起,瞬间躲开无数子弹。 忽然间,地底一道阴风呼啸卷起,一只体型庞大的青面鬼,一把抓住地上的颂帕,急速退向慕容雪。 “救我,救救我……” 颂帕惊喜大叫,口中急切道:“快杀了那人,那人会道术,很强……” 慕容雪抓住他,查看了他的伤口,皱眉问道:“你的提毗鬼呢?为什么不叫它护主?” 提到提毗鬼,颂帕愤怒惊恐,道:“被他……被他杀了。” “什么!” 慕容雪不可置信,惊呼起来:“不可能!你的提毗鬼,起码已经达到二级厉鬼程度,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消灭?” “他会灭鬼道术啊!”颂帕大叫起来。 冯骥人在半空,轻飘飘的落下,神色平静的看向这些警员。 一轮射击清空了弹夹,却没有一枪打中冯骥。 所有警员不可置信。 “换弹夹!” 众人纷纷急忙换弹夹。 冯骥看向慕容雪二人:“果然是一伙的。” 当下他神色凌厉起来,脸上浮现出杀机。 “开枪!开枪!” 砰砰砰! 最先装好弹夹的警员怒吼,疯狂开枪射击冯骥。 这一次,冯骥躲都不躲,浑身绽放玉色宝光。 铛铛铛…… 子弹击打在他的皮肤上,发出清脆声音。 反弹的流弹,嘭嘭嘭的激射向对面的警员和汽车,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啊——” “我中弹了,我中弹了!” 有人惨叫,有人倒地。 反弹回来的流弹,击中了他们的同伴。 不少警员急忙卧倒,或是躲到车后。 冯骥丝毫不在意普通警员,只是开口道:“真是弱小啊。” “曾几何时,我还畏惧子弹,如今的我,已经成长到了现代化枪械都奈何不了我的地步了啊。” 他有种回到清末时期,面对枪林弹雨的感觉。 那个时候,自己还需要依靠厚重盔甲,来抵挡这样的枪弹。 但是如今炼体有成,无量天尊功,令他的身体强度再上一层楼。 子弹,已经伤害不到他了。 慕容雪和慕容凯同时色变,满脸不敢置信。 “你究竟是谁?” “你是哪个组织的?” 两人惊怒大叫,身形不断后退,同时已经默默按动求援按钮,号召附近的同伴赶紧过来支援了。 能够靠肉身抵挡子弹的人,除了鬼武者,他们从未遇见过! 但是他们从对方身上,没有看到任何鬼武者的特征。 眼前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纯粹武者? 冯骥微微摇头,轻笑起来:“我是谁?你们还不配知道。” 轰! 大地微微一震,地面轰鸣炸开。 冯骥身形冲出,刹那间,空气被他身体挤炸,发出气爆轰鸣。 众人眼中,只有一道残影。 冯骥已经杀到慕容雪面前。 慕容雪大惊失色,危急关头,猛地将手里的颂帕当做挡箭牌,一把挡在身前! 嘭——! 恐怖的气劲,轰然炸开。 慕容雪只觉胸口剧颤,仿佛被导弹击中了一样,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 哗啦! 她直接砸在了警车上,车门都被砸的凹陷下去。 她的手中,颂帕已经只剩下了一截脊梁骨在她手里! 其余的部分肉体,根本找不到在哪里了。 满地都是血肉碎末,颂帕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这一刻,慕容雪吓得心胆俱裂! 这是什么怪物? 人力能达到这种程度? “雪妹!” 慕容凯瞬间睚眦欲裂,骤然扭头,浑身阴气轰的一声暴涨。 那原本惨白的面孔,瞬间青紫起来,一股厚重阴气在他体内流转! 旋即就见他猛地大吼一声:“给我死——” 他浑身肌肉瞬间暴涨起来,力量大幅度提升。 抓起一侧的汽车,用力猛地一抬,扭腰转身,猛地将这辆警车轰的一声,砸向冯骥! 一辆汽车,起码有几吨重,竟然被他靠一双手臂生生抬起甩飞。 如此恐怖的巨力,绝非正常人类能够做到。 轰——! 警车呜咽破空,猛烈砸来。 冯骥面无表情,抬手朝着空中一按! 刹那间,空气瞬间挤压,化作实质一般的空气墙。 那辆汽车轰的一声,砸在空气墙上。 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传来,整个汽车扭曲压扁。 躲在车内的警员哀嚎惨叫,血水顺着扭曲的车门缝隙滴落。 冯骥轻轻一弹手,轰——! 汽车瞬间倒卷激射回去。 慕容凯瞬间脸色大变,双掌用力狠狠一推。 顿时两道雄浑阴气,化作巨型掌力喷涌而出。 轰隆! 汽车瞬间被这饱含阴气的掌力直接炸裂,化作漫天金属碎片激射向四面八方! 噗噗噗…… 破空声呼啸,不断刺入射穿周围警员身体。 有的插入附近地面,直接深入数尺! 有的穿过人体,直接将其对切数段! 也有一部分飞向冯骥。 但是冯骥周身玉色光芒一闪,就听得叮叮当当声音。 这些金属铁皮砸在他的身上,如同纸片一样扭曲落地。 冯骥看着慕容凯,不禁啧啧道:“少林派七十二绝技【须弥山掌】?有意思啊,用阴气催动须弥山掌,呵呵。” 慕容凯瞳孔一缩,不敢置信,他此时脸色青紫,已经被阴气腐蚀极深。 “这转移器施展武学功夫,不是没有代价的吧?” “阴气只要入体,就不可能真的百分之百被转移而出,你们身上常年阴气积累,一看便是经常施展阴气武学。” “阴气早就渗入你的身体,你还能施展几次阴气武学?” 冯骥笑着,一眼就看穿了这转移器的弊端。 所有电子设备,都有功率损耗。 转移器也是一样。 它不可能将所有阴气全部转移出来,一定会有一些残留在鬼武者的体内。 而人体阴阳二气一旦被破坏,自然离死不远了。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以无限制施展武学?” “不对,你用的不是阴气?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容凯惊怒嘶吼,身形后退数步。 冯骥轻笑:“你没有资格问我。” 他正要动手,忽然若有所觉,回头看去。 这一看,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却见原本被砸塌的警车内,慕容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缓缓漂浮起来。 她面容狰狞,双目蕴含血色。 在她身边,是那只巨大的青面厉鬼。 让冯骥诧异的是,此刻的慕容雪,身上看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阴气冲天,简直比厉鬼还要凶悍! “不管……你是谁……,今天……都要……死——!” 慕容雪艰难的说着人话,说到死字时,已经发出了怪异的男人声音! 冯骥目光一挑,双目之中,灵识覆盖,开启天眼! 目光如炬,冯骥瞬间看穿了此刻慕容雪的状态。 却见慕容雪身上,隐隐有一只男性厉鬼附体,正在操纵她体内阴气! 冯骥诧异:“有趣。” “还有更有趣的,嗬嗬嗬……” 慕容雪发出男人的声音,下一刻,身形猛然一晃,化作一道残影。 速度之快,当真如同鬼魅。 轰! 一道恐怖破空声从冯骥脑后袭来。 冯骥嘴角一咧,随手一抓身边的警车。 猛地转身,如同拍苍蝇一般,轰鸣拍出! 轰——! 一声巨响炸开,警车轰然炸裂,油箱爆开,瞬间火焰轰鸣燃烧起来。 却见一道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嘭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是慕容雪! 慕容雪浑身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宛若一团烂泥一样。 但是因为鬼上身,她竟然还没死,诡异的爬了起来。 “你很强……但是你杀不死我……我是鬼,早就已经死了,哈哈哈。” 她嘴里发出男人怪异的癫狂声音。 远处慕容凯双目泛红,眼泪流出。 “雪妹!” 他知道,慕容雪死定了! 那个鬼奴占据使用慕容雪的身体越久,慕容雪就越危险! 他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取出一只瓶子,猛地砸在地上。 嘭! 一团阴气呼啸飞出,却见一只满头红发的厉鬼飘了出来:“哈哈哈,小子,你肯放我出来了?” “红发鬼,杀了他,你帮我杀了这个人,我还你自由,让你在阳间玩三个月,你看上任何女人,我都不管!” 红发鬼顿时大笑:“你最好说到做大!” 他目光一转,看向冯骥! 此时冯骥与慕容雪再次动手。 却见慕容雪冲到冯骥面前,一拳打向冯骥。 冯骥随手一拳。 轰的一声,顿时慕容雪孱弱的肉身炸开,整条手臂都被炸的粉碎。 但是慕容雪仿佛察觉不到任何疼痛,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冯骥胳膊。 紧跟着,她一张嘴,一直鬼爪从口中伸出,生生抓向冯骥双目。 与此同时,冯骥身后,那只巨大的青面鬼也从后面猛地抓向冯骥双腿。 下一刻,青面鬼用力猛地往两侧一撕,竟然妄图想要将冯骥撕裂! 然而冯骥双腿宛若两座肉山,伫立大地之上,任由青面鬼身上阴气如何滚动沸腾,竟是根本搬不动冯骥双足。 而慕容雪口中伸出的利爪,也到了冯骥面前。 冯骥面色淡然:“不伦不类的怪物,你们也配叫武者?” 只见冯骥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慕容雪嘴巴里伸出来的鬼爪。 “啊——” 慕容雪体内发出凄厉惨叫,只见那只鬼爪,冒起阵阵青烟! 冯骥的法力,直接灼烧起这只鬼爪! 鬼爪哀嚎之中,嘭的一声,化作阴气,急速缩回慕容雪的嘴巴里。 冯骥冷笑一声,双手猛地一把抓住慕容雪的上下颚。 旋即狞笑一声:“跑?滚出来!” 咔嚓—— 他双臂上下一拽,呼啦一声,直接沿着慕容雪的上下颚,活活撕裂了她的脑袋! 旋即他手掌猛地一把塞进她的血肉之中,法力激荡震开! 轰隆! 慕容雪的肉身直接炸裂,血肉纷飞,鲜血飞溅。 冯骥手里,已经抓着两道阴魂! 正是慕容雪和那只男鬼! 此刻二鬼满脸惊恐,激动挣扎。 但是冯骥双手布满法力,即便是阴魂,也无法逃离法力笼罩! 嘭——! 忽然一声闷响,两道阴魂轰然炸开,化作阴气,从冯骥指缝之中逃匿。 这鬼魂本就是无形之物,有一丝丝缝隙都能逃走。 冯骥虽然拥有法力,但是没有困住厉鬼的法术。 他目光冷冽,忽然双指在虚空连点! 嘭嘭嘭…… 六脉神剑激射而出! 刹那间,虚空之中,两道鬼影瞬间从虚空现身,直接被六脉神剑射穿阴魂,惨叫落地! 冯骥冷笑:“困不住,就杀了你们!” 他转而低头看向还在拼命撕扯自己双腿的青面鬼。 冷哼一声,抬起手掌,猛地往青面鬼头上一拍! 轰! 金雷炸开! 青面鬼啊的一声才叫,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只是一掌,金雷之术就已经击杀这只看起来凶狠的一级厉鬼! 这一幕,看的想要冲过来的红发鬼瞬间停下脚步。 “雷法?” 红发鬼怪叫一声,猛然回头,怒视慕容凯:“这种人你都敢惹?想死你自己去,老子宁可会阴间!” 他猛地一头钻向地面。 顿时地面出现一道旋涡,红发鬼直接遁入旋涡之中。 远处重伤的慕容雪、男鬼见状,立刻一跃而起,化作狂风,拼命冲向旋涡! 冯骥眯起眼睛,立刻知道,那旋涡怕是可以助二鬼逃离! 当下忽然双手一按地面,顿时阴阳二气喷涌,在地面形成巨大的太极道韵! 轰隆! 那旋涡直接炸裂,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哀嚎惨叫之声。 旋涡消散,慕容雪和男鬼撞了个空,两鬼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慕容凯见状,心头更是惊恐。 加入2002局至今,这是他遇到过最为恐怖的敌人! 他们手段尽出,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这个人,不是鬼武者,却精通各种武学! “跑,必须离开这里,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上面!” 慕容凯心头颤抖,一咬牙,猛然转身,不再管自己的同伴,急速狂奔起来。 只是忽然间,他的耳边传来一道轻笑声音。 下一刻,他只觉额头嘭的一声剧痛,眼前一花,自己竟然飘了起来。 只是他下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脑袋已经成了肉泥! 他瞬间明白过来,他此刻是阴魂状态! 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你要去哪儿?” 慕容凯瞬间一颤,魂体险些都散开了! 求月票,兄弟们,月底前能到三千吗? (本章完) 第15章 快用火箭弹轰炸他!(求月票!) 冯骥抓着慕容凯的阴魂,神色带着轻笑。 “时代真是不一样了啊,以前我想要抓个人,还得小心翼翼,生怕出手重了,一下子就把人打死了。” “现在好了,人死了,还有鬼魂,真好啊。” 慕容凯浑身打颤,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慕容雪和鬼奴。 只见慕容雪和鬼奴的阴魂,几乎千疮百孔,浑身上下都是洞口。 那是被冯骥的六脉神剑射穿的! 此时两人的魂魄,寸步难移,只怕一阵阴风过来,就能直接吹散。 慕容凯阴魂激荡,惊恐至极。 “你……你究竟是谁?我们是2002局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他颤声说道,语调都因为恐惧而发生了变化。 冯骥笑了笑:“你们要不是2002局的,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现在跟我好好说说2002局,我对你们非常感兴趣。” 慕容凯心头一颤,这个人,明知自己是2002局的人,竟然还敢动手。 对方根本没有将2002局放在眼里。 他阴魂颤抖,迅速道:“我们只是2002局的一级专员,你以为打赢我们就很厉害了吗?2002局高手多如牛毛,一级专员之上,还有二级、三级专员,专员之上还有队长、处长、司长、局长!” “你得罪了2002局,只有死路一条的。” 冯骥不禁笑了起来:“这么大点的港岛,你们搞这么多阶级官员出来?不嫌累赘?” “别说这些废话了,先跟我说说,你们隶属哪一部分的。” 慕容凯微微沉默,冯骥笑了笑,忽然手指一把按住他的阴魂头颅。 大拇指噗嗤一声,按进了他阴魂的眼球部位。 顿时滋啦一声,慕容凯的阴魂,冒出阵阵白烟! 冯骥的拇指之上,遍布法力,如同烧红的火钳一样,烫的慕容凯阴魂瞬间剧痛哀嚎! “啊——住手,住手啊——我说,我说了,我是九龙分局的啊。” 冯骥手指轻轻抬起,慕容凯的眼珠子部位空洞,整块阴魂都被烫没了。 但是鬼魂毕竟是鬼魂,空洞的眼眶部位,转眼之际,又长出来一只眼。 冯骥笑了笑,道:“还能长出来就好,这样才不至于几下就死了。” “鬼也有鬼的好处啊,只会魂飞魄散,不会残肢断体,更不会残疾,是吧。” “不过我可提醒你,我多按几次,你这魂魄可撑不住几回啊。” “下次问你什么,就立刻回答,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要迟疑。” “哦,对了,你可以撒谎,我还会问问你的同事,她就没你这么走运了,我估计她现在的状态,禁不住我吹一口气的。” “你瞧,她现在身上的阴气,连补全她的阴魂伤口都不够。” 慕容凯浑身颤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比厉鬼还要恐怖! 人都怕鬼,但是偏偏这个人,反而觉得鬼比人好折腾。 慕容凯连连点头:“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求你留我魂魄,让我投胎吧。” 冯骥笑了笑:“当然了,乖乖回答我,我肯定留你投胎的机会。” “来,告诉我,2002局的九龙分局在什么地方?” “红磡……红磡体校下的基地。” 冯骥笑了起来:“听说那里经常出现灵异事件,怎么回事?” “是……是组织上在培育厉鬼和鬼王,偶尔那些厉鬼的阴气泄露,产生强大磁场,影响了周围人的思维。” 冯骥点头:“为什么培育厉鬼和鬼王?” “我……我不清楚,我只是一级专员,只是奉命行事。” “厉鬼很厉害?” “厉鬼也分等级,一到三级,是初级厉鬼,可以配合专员执行任务。四到六级,是中级厉鬼,队长、处长才能驾驭,结成搭档。鬼王只有司长才能控制。” “局长呢?” “局长只有一位,各分局都由司长或者处长主持大局,我们从来没见过局长。” “你姓慕容,是慕容家族的人?” “是。” “慕容家族谁当家?” “慕容麟家主。” 冯骥想了想,脑海里没有这个慕容麟的印象。 转而问道:“2002局成立之初,慕容家的家主是谁?” 慕容凯一愣,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他的眼睛再次被冯骥拇指洞穿,魂体戳出一个窟窿。 顿时慕容凯哀嚎大叫:“慕容暇,是慕容暇老祖宗!” “他人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慕容暇老祖在2002局时,也不过是四大司长之一,那时候的局长是空相寺法慧大师。” “这个法慧大师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2002局创建后不久,四大司长和局长留下任命,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之后每隔五年,每一任局长和四大司长就会集体消失,只留下新任局长和司长继位。” “你们现在的局长是谁?四大司长又是谁?” “局长是段中天,四大司长,分别是我家老祖慕容麟、空相寺灵通大师、无我道灵鹤道长、雪修罗秦筱雪司长。” 一问一答之中,冯骥逐渐了解了2002局的组织架构,分部地址。 但是总局位置,慕容凯这种一级专员根本不知道。 冯骥随后又去慕容雪那里问了一遍,基本上确认无误。 他这才在两人尸体之中,找到破碎的转移器。 打开转移器,冯骥仔细研究了一下。 这转移器的电路图,比光头教主的要更为精密一些。 吸收阴气装置大差不差,但是转移装置却要更加复杂了起来。 但是冯骥看了一遍,立刻领悟这幅电路图所蕴含的功法。 “斗转星移?” 看完电路图,冯骥瞬间认出了这电路所对应的功法。 他和王语嫣在一起之后,王语嫣早就将慕容世家的绝学,斗转星移、参合指都告诉了冯骥。 慕容复练功博而不精,许多地方需要王语嫣指点。 斗转星移就是慕容复向王语嫣请教时,王语嫣记下来的。 而参合指慕容复没有学过,是王语嫣从参合庄还施水阁里看来的。 王家的琅嬛玉洞,和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早已互通有无,两家人员可以相互借阅。 王语嫣不会武功,有心钦慕容复,慕容复自然不会对她有所防范,家传武学,任由她观看,也方便她指点自己。 却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冯骥。 冯骥看着手中转移器,暗自诧异。 “看来这转移器也有不同版本的,看来以慕容世家《斗转星移》为核心的转移器,似乎效果要比《乾坤大挪移》作为核心的转移器好啊。” “只是这里居然出现了《乾坤大挪移》,难不成明教也有人进了空相寺,被传送到了这方世界?” 明教可不是只活跃在元朝时期,早在很久以前,明教就传入东土了。 以明教的规模,他们之中,有人悟透八部众命格,进入空相寺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明教历代教主,那也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还有那个光头教主施展过火焰刀绝技。 虽然利用阴气,打出来不伦不类的鬼火版火焰刀。 但是这又说明一个问题,密宗佛教,也有人进入过这方世界。 或许是鸠摩智曾经所在的宁玛派的高人。 正当冯骥继续逼问时,忽然一股危机感笼罩过来。 冯骥若有所觉,抬头看向天空。 却见天空之中,一颗火焰尾巴呼啸而来,直奔冯骥。 冯骥目光微眯:“火箭弹?” 那颗火焰呼啸而至,发出破空之声。 眨眼之间,已经突破到了冯骥头顶上空。 这东西似乎带自动定位能力,竟然能精准找到冯骥。 冯骥轻笑一声,看了看慕容凯的鬼魂:“你叫的救援?” “办法不错,火箭弹伤活人,却打不死鬼魂。” “可惜,活人也要看是谁。” 冯骥随手抓起一辆汽车,猛地一个冲刺,手臂肌肉暴起,猛地狠狠掷了出去! 轰——! 恐怖的破空声,瞬间炸开空气。 汽车仿佛一颗弹丸一样,被狠狠扔向天空。 轰隆! 天空数十米之上,火箭弹与汽车相撞。 发出震天轰鸣。 巨响炸开,到处都是铁片激射落下。 冯骥随手一拍。 慕容凯惊恐大叫:“你说过会饶我——” 嘭! 刹那间,慕容凯和慕容雪的魂魄瞬间炸裂,魂飞魄散! 冯骥嗤笑:“你隐瞒援兵,拖延这么久,我还能饶你?” 他转身看向四周,无数无人机突突突的飞来。 到处都是飞虎队和军犬的声音。 其中还有武装直升机之类的轰鸣声。 冯骥笑了笑:“动静不小啊。” “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双手抱头!” “趴在地上!” “a队发现目标!” “狙击手就位,随时可以射击!” 一辆军用防弹指挥车内,一道道声音汇聚而来。 车子里,一名长发男子把玩手中一把黑色匕首。 这黑色匕首上,仿佛涂满了不明颜料,能够吸收光线一样。 匕首在他手指之间翻滚跳跃,如同活物一般。 听着汇报,他轻笑起来:“有意思,现在还不跑。” 在他对面,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他神色沉稳,看着电脑,沉声道:“队长,慕容凯、慕容雪都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的仪器也检测不到他们的灵魂波动。” “看来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了啊。这两人虽然是一级专员,但是在2002局也算是好手了,以一敌二,这个人有点本事。”靠在墙角的一个矮个男子轻笑起来。 “这是刚才传过来的视频,那人力量数据很强,能扔起几吨重的车子,精准命中火箭炮。”中年人身边,一个正在操作电脑的女人开口道。 “力量型鬼武者吗?”矮个男子笑道。 “不对,他身上没有阴气波动。”女人查看电脑数据面板,神色凝重道。 “没有阴气波动?这怎么可能?不会是横练武者吧?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的武者?”矮个男子诧异。 中年男子也皱起眉头:“不大可能,横练武学,基本上都是各家不传之秘,只有各位处长级才有资格接触,就连慕容队长都……”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看那个玩弄匕首的青年。 那青年没有在意,而是戏谑道:“有点意思,也许是鬼上身之类的术法,凌凯、强叔,先让枪械试试他。” “明白!” 二人点头,强叔立刻捂住耳麦,开口下达命令:“嫌疑人非常危险,接到上级命令,就地射杀!” 矮个青年凌凯,也立刻接通对讲机,道:“狙击手、火箭炮准备,直接开枪!” 耳麦另一头,纷纷传来‘yes,sir!’的声音。 下一刻,外面枪声大作,砰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一次,冯骥懒得再躲。 他脚下一点地面,嘭的一声,地面一颤,露出一道深坑。 他化作一道残影,呼啸的冲入飞虎队之中。 手掌轻轻一挥,嘭的一声,一人连同头盔,直接被砸成肉泥。 五指轻轻一划,噗嗤一声,两名飞虎队连人带枪,哗啦一声,成了两半。 内脏脏器滑落,鲜血流淌在地面上。 冯骥不禁摇头,为这些只知道听命的人感到惋惜。 这些人或许并不知情,只知道遵从上级吩咐。 但是他们无形之中,已经成了当权者的刀锋,助纣为虐。 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他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服从。 冯骥随手一抓,掀翻两辆警车。 抓住警车底部的轴承,一手一辆警车,猛地横扫狂砸起来! 轰轰轰…… 地面巨震,泥土翻飞。 不断有惨叫哀嚎之声传来。 子弹激射,飞虎队枪法不错,有不少打中了冯骥身体,却如同蚊子叮咬一样,令冯骥感觉有些痒痒的,仅此而已。 两辆警车,在他手里,宛若两只巨大的铁锤,轰鸣乱砸之中,死伤无数。 飞虎队惊恐至极,满脸骇然。 虽然都蒙着脸,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这……这是人吗?” “a队请求支援!a队请求支援!” “b队!b队收到请回答!” “火箭队呢?快用火箭弹轰炸他啊!” “狙击组,射击啊!” “操,狙击手已经打光了子弹,没有用,这是怪物,打不死,根本打不死——啊!” 轰隆! 狙击手还没反应过来,一辆汽车,如同导弹一样抛射过来。 直接砸穿那栋大楼,轰隆一声,狙击手的位置化作废墟。 与此同时,大量火箭弹拼命发射。 化作漫天火焰尾巴,宛若小蝌蚪一样,疯狂向冯骥激射。 轰隆隆…… 剧烈的轰鸣炸开,无数飞虎队人员来不及撤退,葬身同伴的火箭弹之中。 更多的爆炸,就在冯骥周围炸开。 一堵无形的气墙,在冯骥周围密布。 隐约形成太极图案,任由轰鸣爆炸开来。 太极气墙流转激荡,抵挡这股爆炸威力。 冯骥通体绽放玉色光芒,神情冷漠的看向天空之中无数导弹。 “科技武器,威力不俗,这样一颗火箭弹的威力,足以赶上一位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 “可惜,我早已超脱武道,走上修仙之路。” 冯骥冷笑,一招手,霎时间,四面八方的铁器碎片呼啸飞起。 在冯骥周围百丈急速旋转,呼啸轰鸣! 御物术! 轰隆隆…… 火箭弹飞射,靠近百丈,便被碎片搅动撞烂,发出轰鸣爆炸之声。 四周早已没有活人,只有爆炸在激荡。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来。 冯骥若有所觉,低头看向地面。 却见一只鬼爪,从地底忽然探出,猛地抓向冯骥! 冯骥顿时冷笑,手指轻轻一点! 噗嗤——! 灵识化作剑气,瞬间激射! 那只鬼爪噗嗤一声,直接被剑气斩断,阴气瞬间散开。 却听一道阴笑声音响起:“嘿嘿嘿,厉害啊,可惜,蠢了点。” 冯骥回头看去,却见远处一个矮个子青年,对着他轻轻挥手,满脸戏谑之色。 他的身边,是一只浑身灰头土脸的厉鬼。 轰隆! 陡然间,脚底下瞬间传来剧烈的阴气爆炸声音! 冯骥眉头一挑,身体玉光闪烁,这股阴气席卷而来的刹那间,已经被玉光阻挡在外。 他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刚才那鬼虽然被自己斩断手臂,却丢下一块灰突突的物品。 炸开的正是这东西! 只是冯骥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不是火药武器,而是某种阴气凝聚而出的炸弹! 好在他的《无量天尊功》护体,炼体早已颇具成效。 这样的阴气炸弹,伤不到他。 只是这一下,也给了他一个教训。 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科技和鬼道结合的古怪武器! 人类,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 他们研究的各类杀人的武器,现在又有鬼道阴气加持,当真如虎添翼。 “科技加鬼道,倒是我从未想过的结合。” “还有吗?” 他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矮个青年。 凌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怎么可能?阴薨炸弹都炸不死他?” “就算是队长,也不可能对阴薨炸弹视若无睹啊。” 他心头震撼,连忙按住耳麦,身形后退,深吸一口气道:“队长,队长,敌人实力,在队长级以上。中了阴薨炸弹,竟然能毫无反应!” 耳麦那边,微微沉默,片刻后,传来一道声音:“先撤回来吧。” “是!” 当下凌凯转身就走。 只是他刚一动,忽然全身凝滞。 空中一道巨大的太极能量圈笼罩过来,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凌凯瞬间满脸惊怒:“什么东西?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极力挣扎,但是四周空气粘稠的仿佛固态胶水,他动弹不得! 他的余光看向身边的鬼奴,却见鬼奴如他一样,仿佛陷入粘稠的胶水里,激烈挣扎,却缓慢如蜗牛。 “连鬼魂都困得住?这是什么术法?” “太极分阴阳,万物皆是,人为阳,鬼为阴,入我无量太极圈,就不要挣扎了。” 冯骥的声音,由远及近,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到了凌凯身后! 凌凯头皮发麻,这样的道法,他闻所未闻! 此时的他,心头一片绝望! 兄弟们,最后一天,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章 快杀了我,不要落在他手里!(求月票!) “你也是慕容家的人?” 冯骥走到凌凯身后,伸手抓向他的脖颈。 这一刻,凌凯头皮发麻,浑身竭力挣扎。 丹田处的转移器,疯狂吸收阴气,欲要爆发出强大的阴气武学。 但是让他惊恐的是,太极圈内,阴阳二气粘稠如胶水,挤压了四周所有空气和能量。 除了冯骥的法力,他吸收不到任何阴气。 “不,一定有办法的。” 凌凯心头急转,猛然间,他脸上露出狠色。 却见他手指用力按住腕表,顿时一道银光从他身上炸开。 他身旁的灰头土脸厉鬼骤然炸裂,惨叫之中,化作浓郁阴气,被银光吸收。 冯骥手掌微微一顿,却见凌凯手臂肉眼可见的化作银白之色。 上面竟是长出了大片青色阴鳞,宛若蛇皮一般! 冯骥诧异:“有趣,这又是什么能力?” 银鳞覆盖凌凯整条手臂,让凌凯力量剧增。 他用尽力气,一把抓向怀中某样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漆黑如墨,形如夜叉。 随着他摘下玉佩,立刻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玉佩瞬间裂开,大量阴气激荡涌出。 四周一股剧烈的阴气波动出现。 旋即一只巨大的夜叉猛鬼出现在了他身边。 凌凯口中大喝:“拦住他!” 夜叉猛鬼转身,呼啸着穿过太极圈。 但是刚进入太极圈范围,就立刻如同被黏在胶水里的苍蝇一样,动弹不得。 冯骥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问道:“还有吗?” 凌凯头皮发麻,心中恐惧更甚。 “你这个怪物……” 他一咬牙,口中低吼:“暴!” 轰! 那夜叉猛鬼陡然炸开,顿时巨大的阴气波动,终于将阴阳二气挤开裂缝,太极圈微微震荡,运转停滞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凌凯立刻抓住机会,猛地一跃而起,往天上飞去。 只是刚跳起不过两米,右腿脚腕处陡然一紧。 却见冯骥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腕。 只听他冷笑一声:“下来吧!” 轰! 冯骥猛地一拉,顿时凌凯不受控制的坠落向地面。 身体与大地接触,轰鸣瞬间炸开。 地面龟裂,凌凯整个人咔嚓咔嚓的发出声响,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 冯骥留了手,没有杀了他。 因为这些家伙死后必成鬼魂,不如弄残了,令对方动弹不得。 凌凯心头绝望,痛苦嘶吼起来:“救我!” 呜——! 西南方向忽然出现一道高大人影。 旋即一根路灯被那人直接拔出,猛地甩臂掷来! 强劲的破空声,令路灯灯杆宛若利箭一般激射破空。 冯骥摇头轻笑:“太弱。” 却见他随手一掌,轰向空中。 轰隆! 拳与灯杆相撞,发出巨响。 那厚重巨大的灯杆,瞬间粉碎炸裂。 冯骥拳头之上,玉光流转,毫发无伤! 这种程度的攻击,连他皮毛都伤不到。 连火箭弹都伤害不了冯骥,区区被人力掷出的灯杆算得了什么? “吼——!” 那道人影发出怒吼,狂奔冲来。 沿途抓到任何东西,都不断抛射过来。 冯骥随手一挥,法力激荡,所有东西皆是无法靠近他十米就直接炸裂。 那人影靠近之后,冯骥才发现,这并非是人。 而是一具青紫的尸体,浑身不少地方被金属浇筑,形成厚重铠甲。 冯骥看到,这尸体头颅内,隐约有一只鬼脸发出大吼。 “吼——” 怪物发出怒吼,瞬间欺身而近,一拳砸向冯骥。 冯骥微微侧身,只听的空气轰鸣炸开。 这一拳,已经有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的实力了。 冯骥手指忽然一点,嘭的一声,直接点在这怪物脑门之上。 顿时空气之中传来‘咚’的一声。 这怪物整个身体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警车内。 警车瞬间凹陷扭曲。 但是这怪物转而立刻再度冲出。 冯骥看到,它额头已经被自己铁指功按得凹陷下去,有大量不明液体从裂缝里流出。 这颗头颅是某种金属加固浇筑,竟能挡得住冯骥的指力。 “嗯?” 冯骥正要继续试探,忽然若有所觉,回头一看,已经瘫痪的凌凯,竟是爬了起来,健步如飞的狂奔逃走。 冯骥诧异,开启天眼一看,立刻发现蹊跷。 凌凯体内,不知何时,已经有一只厉鬼上身。 厉鬼强行控制已经瘫痪的凌凯,这才令他能够健步如飞的逃命。 冯骥笑了起来:“你可走不了!” 噗嗤——! 他手指轻轻一点,顿时虚空破空,六脉神剑的剑气激射而去。 “啊——” 凌凯体内,同时传来两道惨叫声音。 一道是凌凯的,一道是附体的厉鬼的。 这一记六脉神剑,直接将凌凯的肺部射穿。 神识化剑,同样洞穿厉鬼。 厉鬼瞬间从凌凯体内飞出,尖叫起来:“六脉神剑!他会六脉神剑!” 凌凯也面色惨白,摔在地上:“快,快杀了我,我的身体已经废了,他不杀我,只是不让我逃走,快杀了我!” 厉鬼立刻会意,却有些犹豫:“可是……” “别他妈可是了,强叔的银甲鬼尸撑不住多久的,这个人太恐怖了,你不杀我,我会连鬼都做不成的!” 厉鬼叹了一声,不再废话,卷起一块汽车碎片,猛地刺向凌凯。 轰隆! 汽车碎片没有射中凌凯,被一具尸体挡住。 那具尸体,正是浑身金属浇筑的银甲鬼尸! 却见此时的银甲鬼尸,裸露出来的关节全部断裂。 因为银甲鬼尸需要灵活活动,所以关节处没有浇筑金属。 此时这些关节处,成了致命弱点。 银甲鬼尸被扭断了四肢,头颅都瘪了下去。 刚才凌凯和厉鬼说话的功法,银甲鬼尸就已经成了这样。 凌凯和厉鬼都倒吸一口冷气。 “快杀了我啊!” 凌凯惊恐大叫起来。 厉鬼也急忙再要动手。 却在这时候,空气再度变得粘稠起来。 阴阳二气流转,太极圈浮现! 冯骥一步步走来,道:“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啊。” “这东西,叫银甲鬼尸吗?” 说着这话,他已经来到地上的银甲鬼尸前。 他按在尸体头上,体内法力瞬间暴涌向银甲尸体头上。 “啊——” 尸体之中的鬼魂瞬间哀嚎尖叫,疯狂挣扎。 “饶命,饶命——” 冯骥诧异:“这样都不出来?” “我出不去,我被永远困在银甲尸里了。” 银甲鬼尸内的鬼魂哭嚎起来。 冯骥有些惊讶,想了想,伸手一抓。 嘎吱一声,生生撕烂了这金属浇筑的脑袋。 顿时里面不明液体渗透出来。 冯骥问道:“现在能出了?” “我……我真的出不去,这是我的尸体,死前被他们以特殊手法炼制,我生生世世,永远都会被困在这具尸体里,除非……除非将这具尸体挫骨扬灰才行。” 冯骥神色一沉:“你不是自愿的?” “谁会自愿成为这样的怪物?”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那厉鬼惨笑起来:“我叫张伟强,曾经是一名军人。我女朋友,被2002局的色鬼强暴了,我四处追查,终于查到一点线索。” “但是第二天,我就被2002局抓来了,他们没有杀了我,在我身上做起了试验。” “我的身体素质很好,他们研究一番之后,就在我活着的时候,用特殊金属浇筑起来……” 冯骥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他扭头看向凌凯和那只厉鬼,喝道:“他说的是真的?” 凌凯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它是局内奖励给强叔的,它的过往,我们不清楚。” 冯骥目光森冷,转头看向那只厉鬼:“你就是强叔?” 那厉鬼吓得连连摇头:“不,我不是啊,我是他的鬼奴,他已经和慕容志跑远了。” 冯骥目光阴冷:“鬼奴?什么意思?” “2002局每个人都会配备一只鬼奴,一起执行任务。” “我们这些鬼奴,都被他们控制着,我们的家属,也都在2002局监视之中,一旦我们敢背叛……啊!” 它还未说完,忽然痛苦嘶吼起来。 下一刻,魂体剧烈颤动,轰的一声,直接炸开! 顿时剧烈的阴气爆炸席卷,连同地上的凌凯,也瞬间被炸的粉碎! 凌凯的鬼魂一闪而出,急速逃匿。 只是刚逃出几米远,就被一道金雷轰的一声,吓得当场瘫软下来。 冯骥收回手掌,神色冰冷:“你再动一下试试?” 凌凯鬼魂颤抖,低头不敢动弹。 “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爆鬼符。”凌凯老老实实道。 “什么爆鬼符?” “每一只鬼奴,都会被画上爆鬼符,可以被远程引爆。” “鬼魂没有实体,如何画上符文?”冯骥诧异问道。 “具体原理我不知道。” “是你引爆的。” “不是,跟我没关系,爆鬼符只有鬼奴主人可以引爆。” 冯骥顿时眯起眼睛:“是你队友?” “应该……是。” 冯骥冷笑起来,当即身形凭空飞起,御气术施展出来。 凌凯见到这一幕,顿时鬼脸上满是吃惊。 “他会飞?他不是鬼,怎么会飞?” 心头震撼,凌凯越发恐惧。 倒是那银甲鬼尸内的阴魂激动不已:“2002局惹到了大敌了!” “或许求他,他可以帮我解脱。” 冯骥飞入空中,目光看向四周,远处早就被警方围了起来,车辆无法通行。 这里地点也算偏僻,没有什么车辆堵塞情况。 冯骥看不到逃离的车辆,无法找到凌凯的队友。 当下他回到地面,冷声问道:“你们是九龙分局的?” 凌凯点头:“是。” “慕容雪、慕容凯是你们的人?” “是,我们接到慕容凯求救信号来的。” 冯骥立刻问道:“我杀了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救援再过来?” 凌凯顿时苦涩起来:“我们已经算是九龙分局比较强的一支队伍了,队长没有把握对付你,已经逃走了。” “现在除非处长级带人过来。” “但是我们处长……一共只有三位。都在外面忙其他事情,短时间内赶不过来。” 冯骥打听过,2002局内,局长之下,有司长、处长、队长、专员四个级别划分。 局长只有一位,司长有四位,分局除了四大司长坐镇,也只有处长能够管理了。 九龙分局能有三位处长,那必然有一位司长坐镇。 冯骥当即问道:“你们司长是谁?” “慕容麟。” “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他家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凌凯都不知道。 冯骥不再问这种明显超出凌凯权限的问题,转而问起了他们的武器。 “那个阴气炸弹是什么东西?” “阴薨炸弹,原理和炸弹类似,但是用的是磁场能引爆阴气,造成磁场爆炸,对人的魂魄和鬼魂都有很强的杀伤力。” 冯骥在其尸体上又找出来两颗阴薨炸弹,收了起来。 旋即又问道:“你们身边的鬼奴,平时都藏在什么地方?” “随便什么东西都行,只要不被阳光照到就可以。” “不过一般为了保存厉鬼的实力,我们都会用一些蕴含阴气的物品蕴养,我用的是一块陪葬玉佩,不过已经碎了。” 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夜叉玉佩。 冯骥一招手,将碎裂的玉佩吸了过来,道:“还能用吗?” “阴气散了,只能当普通玉佩用。” “钻进来。” 凌凯不敢废话,化作一道青烟,钻入玉佩之中。 冯骥再看银甲鬼尸,想了想,道:“我有一法,或许可以将你魂魄带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那银甲鬼尸立刻激动道:“您……您尽管动手。” 冯骥点头,也不废话,当即一挥手,噗嗤一声。 银甲鬼尸人头落地。 旋即他五指如钩,噗嗤一声,抓在银甲之上。 用力一扯! 滋啦一声,连皮带肉,全部撕扯下来。 这一幕,疼的尸体内的厉鬼哀嚎不止。 它只能屏蔽感知,任由冯骥活活撕裂这些银甲。 不大一会儿,银甲全部撕开。 那尸体内的鬼魂终于飞出来了,一出来,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哀嚎哭道:“谢谢,谢谢大师……呜呜……” 他激动的哭叫起来,没人能想象他所经历的痛苦。 冯骥沉声道:“既然出来了,就去投胎去吧,不要助纣为虐,不然我不会饶你。” “不,我不去投胎!” 张伟强抬头,看着冯骥,发出怒吼道:“大师,我要报仇,我要去报仇,2002局害得我如此凄惨,我不甘心!” 冯骥看了看他,想到这个张伟强或许知道不少2002局的机密,当下道:“也好,那你先跟着我。” 张伟强大喜,连忙起身,道:“大师,我已经是二级厉鬼了,一定能帮上您的。” “您能不能将我尸体焚化了?我怕2002局还有其他手段,利用我的尸身对付我。” 冯骥皱眉:“尸体还能对付你的魂魄?” 张伟强叹息一声,点头道:“尸体是魂魄的归宿,和魂魄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知道2002局的科技达到了什么水准,有没有这样的科技。” 冯骥当下点头:“也是。” 当下将张伟强尸体扔进了燃烧着的火堆之中。 汽车的汽油淋上,滚滚大火,焚烧着尸体,很快成了飞灰。 冯骥取出另一块碎裂的玉佩,道:“进来吧。” 张伟强再次冲冯骥鞠躬,身形一闪,钻入玉佩之中。 冯骥收起玉佩,目光扫视一圈,远处警笛不断响起,空中也有无人机在偷拍。 他轻笑一声:“红磡体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呼—— 他身形一闪,已然凌空飞起,呼啸之中,已经化作流光消失。 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指挥车内,慕容志、强叔等人看着电脑,神色难看至极。 冯骥临走时,朝着无人机看了一眼,令他们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队长,这个人……这个人会飞!”专员李爽惊恐叫道。 强叔也神色震撼,颤声道:“太强了,队长,这个人……是人是鬼?只怕鬼王都没有这么恐怖吧?” 慕容志神色凝重,不再玩弄黑色匕首,立刻道:“立刻联络警局,给我全面搜索这个人的资料。”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情报!” “是!” …… “昨日凌晨,九龙城区发生一起恐怖袭击事件,警方提醒居民,近日减少外出活动,恐怖分子余孽仍在外逃窜……” 医院的电视机内,传来爆炸性的新闻。 躺在病床上的方紫宁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盯着屏幕上的恐怖分子照片。 “阿葱,阿葱,那个是不是冯大师?你快看啊。” 方紫宁用力摇醒酣睡的阿葱,激动的大叫起来。 阿葱迷迷糊糊抬头,看向方紫宁:“什么?我师父来了?” “你快看电视啊。” 阿葱转头看向电视,这一看,顿时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靠,这才一晚上,怎么师父就成了恐怖分子了?” 方紫宁一把拽掉点滴针头,立刻穿上鞋,拿起包就要出院。 阿葱急忙追上去,喊道:“喂,你干什么?” “大新闻,这一定是个大新闻,我有预感,警方肯定在隐瞒什么,走,快去见见冯大师。” “喂,我师父没说要见你啊,喂!” 他急忙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黄永发的家里,潮湿的地板上,黄永发锻炼完。 他目光看向电视机内的新闻,不禁停了下来,皱着眉头。 湿漉漉的女鬼雪漂浮在一旁,惊讶道:“是冯大师诶,发仔,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黄永发神色凝重:“昨天咱们走得快,后续的事情,交给了白面坤处理,冯大师追着邪教教主出去,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说着,他立刻起身,道:“雪,我去一趟阿葱的公寓,看看冯大师回来没有。” “我跟你一起去。” 黄永发看了看外面太阳,有些迟疑。 雪一招手,门口一把黑伞飘了过来:“打一把伞就好啦。” 黄永发笑了起来:“好。” 当下一人一鬼,立刻出门,赶往冯骥住的公寓。 与此同时,网络上更是吵翻了天! 昨天的一幕幕,尽管警方再三隐瞒,但是仍有一些视频流露出去,引起了轰动! 兄弟们,求一波月票,还有几十票就正好三千了啊! (本章完) 第17章 追杀九龙分局 公寓之中,冯骥睁开眼睛,体内法力尽数恢复。 昨日一战,给了他很多启发。 科技与鬼道结合,居然碰撞出不小的火花。 前行的天龙修仙者们,到底在这个世界干了什么。 2002局为什么成立? 五年一届,之前的2002局的局长和四大司长去了哪里? 冯骥心中疑惑重重,这个2002局,必定有重大隐秘。 冯骥又看了看手里的转移器电路板,阴薨炸弹等物品,神色赞叹。 “我这一身法术,皆是从天龙武学之中逆推而来,威力大的也有,但是于细微之处,总有不足。” 冯骥现有的术法之中,以【太极】为根基的术法,有【无量天尊功】、【太极无量圈】,其余的有【六脉神剑】、【御气术】、【御物术】、【金雷之术】。 这几门法术,皆是由武道逆推而来。 或许那些武道,本就是法术退化来的,冯骥只是还原了这些术法。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冯骥心目中的修仙,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三十六变,那才叫真正的修仙。 自己如今只能算是半步修仙,会的术法太少。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没有完整的修仙传承所导致的。 光靠个人悟性,又能悟出多少法术来? 不过好在这方世界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世界,他这一身法术,足以让他横扫当世。 “是时候去弄清楚2002局的真相了。” 冯骥起身,看向不远处的歪脖子女鬼李悦涵,道:“你那两个朋友在哪儿?帮她们解决了麻烦,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李悦涵歪着的脑袋摇了摇:“已经解决了。” 冯骥顿时诧异:“什么意思?” “她们身边的厉鬼,被你杀了。” 冯骥愕然,旋即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我昨晚杀的那些厉鬼之中,有一个曾经徘徊在你朋友身边?” “嗯。” 冯骥恍然,笑了笑道:“那倒是省去不少麻烦,既如此,你可以安心去轮回投胎了吗?” 李悦涵微微点头:“谢谢你……” 冯骥摆了摆手,目送她一点点消失。 冯骥取出玉佩,叫出张伟强,问道:“你们是怎么回阴间的?” 张伟强连忙道:“鬼魂回阴间,可以随时随地回去的。” “不过想要从阴间回阳间,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阴间和阳间,就如同电池的正负极,鬼魂们就属于离子,会不自觉的就被阴间吸纳过去。” “阳间的人进去阴间,就会被排斥出来。” 冯骥笑了起来,张伟强这个比喻倒是直接明了。 冯骥问道:“你去过阴间吗?” 张伟强摇头,愤恨道:“没有,我死的那一刻,就被封存在银甲尸体内了。” “2002局的人,有办法进入阴间吗?” “有的,他们专门培养了鬼差,可以进出地府,具体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冯骥想了想,直接招出凌凯的魂魄,问道:“2002局的鬼差怎么培养的?他们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阴间和阳间?” 凌凯畏惧的看了一眼冯骥,道:“自由出入阴间阳间不难,首先要找到有执念的厉鬼,只有有执念的人,才会停留在阳间。” “或者是那种枉死鬼,阳寿没到,没法投胎的。” “将这些鬼控制住,然后可以用各种办法,在阳间设置锚点,阴间的鬼魂就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 “什么是锚点?”冯骥问道。 “局内会专门挑一些阴阳两界相交的地方作为锚点,这个地方两界壁垒最为薄弱,最容易让阴魂冲出来。” “另外还有一种办法,空相寺和无我道研究出来的因果法。” “一人一鬼,产生因果,便能强行带着阴魂回来。” “比如冥婚、尸身子之类的,人鬼之间有强烈的因果,便能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对方。” “我们身边的鬼奴,其实也算是一种因果。” 冯骥恍然,这2002局果然有些本事,居然研究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办法。 因果算得上是气运的一种形式,和命格类似。 只怕前人之中,从天龙世界八部众命格内,领悟出了这一点。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冯骥扭头看了看,张伟强自觉地飘到门口,给冯骥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方紫宁和阿葱站在门口,两人瞪着眼睛,看着屋内。 他们看不到鬼魂,只看到了冯骥坐在窗边。 方紫宁立刻冲了进来,激动道:“大师,昨天的事情,我听阿葱说了,谢谢你救我,你可以跟我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成了恐怖分子了?” “我们报刊可以给你做专访,如果你有冤情,我们可以为你申辩,让广大群众和网友们了解到真相。” 阿葱也连忙反手关上门,急切问道:“师父,外面都在找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冯骥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们帮不上忙,不要参和进来。” 方紫宁连忙道:“我可以帮上忙的,哪怕是警方,他们也不能诬赖任何一个公民!” “况且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恐怖分子的。” 冯骥抬眼看了看她:“我跟你说过,有些东西,你碰不得。还有,昨天不是我救你,你不用谢我。” 方紫宁有些焦急:“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我这是在帮你!” 冯骥不为所动,阿葱也忍不住劝说道:“师父,阿宁说的也有道理啊,有什么事情,放到网上,说不定舆论压力之下,总能让警方退步,起码也让他们有所顾忌嘛。” 冯骥微微摇头,他很清楚,上位者从来不会在乎底层人的想法。 底层人就算明白又如何? 知道冤屈又如何? 没有绝对的实力,他们依旧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网友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正在这时,门外又一次传来敲门声。 冯骥看了一眼阿葱:“去开门。” 阿葱无奈,只能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到了打着伞的黄永发,阿葱顿时一喜,连忙道:“发仔,你来的正好,你快来劝劝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师父怎么成了恐怖分子了?” 黄永发走了进来,雨伞没有收起,看向冯骥问道:“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冯骥看了看黄永发,道:“2002局的人找上来了,打了一场,死了不少人,他们不还对外公开,就给我安上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名义。” 说完这话,他又道:“2002局比想象之中的要有点实力,你帮不上我,所以……不要多问,都回去吧,不出意外,马上他们的人应该要查到这里了。” 黄永发微微沉默,他亲眼看到昨天晚上冯骥和那控制鬼婴的光头教主战斗,这样的战斗,他插不上手。 说到底,他只是个拥有阴阳眼的普通人。 当下看了看冯骥,道:“那你怎么办?要不然,我联络白面坤,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让他送你回大陆。” 冯骥笑了笑:“我应付得了,回去吧。” 黄永发听到这话,微微点头:“我相信你,阿葱,走吧。” 他招呼阿葱,转身离开。 阿葱忍不住喊道:“不是吧,就这么走了?咱们不帮师父啊?” “一百个你,也帮不上忙的,这事儿牵扯很大的。” 黄永发已经出了门,阿葱看了看冯骥,道:“师父,那我走了啊,对了今天晚上红磡体校有探灵大会,你要是办妥了,就过来玩玩啊。” 说着,他拉着方紫宁要走。 冯骥忽然眉头一皱:“等一下!” 阿葱一愣,停了下来:“怎么了,师父?” “你说那个探灵直播大会,今天晚上在红磡体校举行?” “是啊,很早之前就约好的,已经有不少主播都过去了。” 冯骥脸色微微一沉,道:“你有没有办法通知他们散去?” “啊?我哪有这本事啊,怎么了?那里有什么问题吗?”阿葱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询问道。 冯骥点头:“那里今晚会有一场大战。” “啊?什么大战?” 冯骥没理他,只是站起身,目光看向窗外:“他们来了,记住了,今晚别去红磡体校。” 说罢,只听轰鸣一声炸开。 窗户口外,一记导弹呼啸激射过来。 只是不等导弹靠近,冯骥凌空一指点出! 轰隆! 剧烈的爆炸炸开,气浪翻滚,火焰呼啸。 导弹在百米外炸开,轰隆一声,落在了街道上,顿时引起了尖叫声音。 “卧槽,打仗了啊!” 阿葱怪叫一声,急忙找掩体躲藏。 方紫宁大惊失色,急忙拿出手机拍摄,同时大叫:“是飞虎队的z-9毒蛇导弹,飞虎队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用大威力武器?” 她惊怒交加,立刻打电话给报刊社,激动道:“社长,大事件,大事件啊,我看到飞虎队公然使用大规模武器攻击居民——啊!” 她忽然惊呼一声,原来冯骥大步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师父!” 阿葱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大叫起来。 二人皆是骇然,同时顾不得危险,冲到窗口看去。 却见冯骥跳出窗口,身形微微下沉之后,却并没有坠落下去,而是脚下生风,呼啸一声,冲天而起! 亲眼看着冯骥御风而行,呼啸飞驰。 阿葱和方紫宁震撼的目瞪口呆。 “师父……师父!” “阿宁,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师父会飞啊,卧槽了,他会飞啊!” 阿葱激动地难以抑制,大叫起来。 方紫宁顾不得阿葱激动,连忙看向自己手机,激动道:“拍到了!我拍到了,我拍到冯大师飞起来的画面了!” “哈哈哈,我会上头条,我的新闻会上头条,yes!yes!” 方紫宁激动大叫起来,旋即想到什么,急忙转身往门外冲去。 阿葱急忙追了上去,大叫道:“你去哪儿啊?” “红磡体校,冯大师肯定会过去,我有大新闻了!” “靠,你疯了!” 阿葱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辆汽车,呼啸着追出。 只是外面刚才导弹掉落,已经引起了交通瘫痪,车子根本开不走。 忽然有人大叫:“快看天上!” 不少人连忙抬头看向天空。 却见天空之中,冯骥御风而行,远处不断有导弹激射而来。 冯骥弹指破空,六脉神剑不断激射。 噗噗噗…… 轰轰轰…… 导弹接连不断坠落炸开。 远处指挥车内,慕容志脸色阴沉,大叫怒吼:“我说过,火箭弹对他没有用的,要用大规模武器,大规模!” 在他对面,是一名中年男子,蓄着短胡须。 此时他紧皱眉头:“会飞……这是什么原理?查到他身上有阴气波动吗?” “处长,没有任何阴气波动。” “不可能!没有厉鬼帮他,他怎么可能会飞?” 慕容海怒喝起来。 作为九龙城分局三大处长之一,他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不借助厉鬼就可以飞行的。 “这个人的资料呢?” “已经查过了,他的身份是假的,而且只有这两天才有他的身份记录。在这之前,根本查不到任何有关的消息。” “这样的敌人,怎么入境的?他有什么诉求吗?” “他似乎在调查我们2002局。” 慕容海脸色微变,眯起眼睛:“调查我们?” 一旁的慕容志忽然惊呼:“不好,他朝咱们过来了!” 慕容海立刻抬头,看向监视器,果然看到一个红点,正在急速逼近他们! 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慕容志猛然想起来:“凌凯!” 慕容海看向他:“什么?” “我手下的二级专员凌凯,他的尸体虽然找到了,但是魂魄不在原地,只怕被这个人抓走了。” “凌凯是咱们的老队员了,他知道咱们的战术部署,也知道如何找到我们!” 慕容海顿时脸色一沉:“立刻吩咐拦截小组,启动a计划,全力阻击!” “是,处长!” “调转车头,前往世纪中心广场。” 慕容志忍不住道:“那里人会不会太多了?” 慕容海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阴云弹使用条件?” 慕容志一愣,忍不住道:“需要用阴云弹吗?那起码要牺牲上千条阴魂啊。” “没有可能坐下来谈谈吗?” 慕容志忍不住喊道。 慕容海看了他一眼:“幼稚,谈话的基础,是实力平等才行,你以为我们不展露实力,他会跟我们心平气和谈?” “谈之前,总要先打一场!” 慕容志无奈,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空中警报声音不断传来,冯骥速度急速而来。 忽然间,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导弹呼啸飞射过来。 不过这一次,导弹不是仪器制导,竟是一只只厉鬼卷着导弹,撞向冯骥。 仪器制导,会被冯骥打掉,但是厉鬼卷着导弹撞击过来,可以灵活走位,躲开冯骥指力。 呜!呜!呜!…… 不断地破空声袭来,冯骥看着这一幕,轻笑起来:“只有这些手段?” 但见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双手缓缓画圆! 嗡——! 四周空间震颤,阴阳二气旋转呼啸,眨眼之间,太极无量圈形成。 轰隆隆! 厉鬼带着导弹,撞击在了百丈范围的太极无量圈外。 顿时不断炸开,剧烈的爆炸,掀起恐怖气浪,却打不破冯骥的太极无量圈。 阴阳二气激荡,横扫开来,一只只厉鬼顿时发出惨叫。 爆炸固然伤不到没有实体的鬼魂,但是阴阳二气激荡开来,却对这些鬼物有致命伤害! 几乎是瞬间,前方大片厉鬼哀嚎尖叫起来,化作飞灰。 碎裂的玉佩里,凌凯、张伟强二鬼骇然,只觉得冯骥已经不是人了。 一路飞驰,冯骥已经飞出十几公里,再次看到凌凯所指的车队。 却见车水马龙之中,2002局的指挥车队不断在车流之中疾驰逃窜。 冯骥轻笑一声:“是那几辆?” 凌凯阴魂飞出,点头道:“是……” 冯骥笑了笑,身形降低,随手抓起道路上的一根灯柱! 嘎吱一声,灯柱被他生生拔起,随后他一挥手! 呜——! 灯柱破空激射,呼啸破空,发出可怖的呜咽声! 嘭! 前方一辆指挥车队的车子轰然炸开,翻滚着冒起浓烟烈火! “不是这辆?” 冯骥笑了笑,却见他再次抓起两根灯柱。 轰轰! 两道破空之声炸开,顿时又有两辆汽车轰鸣。 其中一辆,更是被灯柱直接洞穿,生生插入地下! 此刻车内慕容志、慕容海等人脸色早已难看至极。 慕容海深吸一口气,吼道:“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这辆车也会被他击中,立刻让所有拥有三级厉鬼的队长级队员动手!” “是,处长!” 慕容志也深吸一口气,穿好风衣,拉开车门。 却见他伸手掏出匕首,沉声喝道:“黑炎,出来吧!” 呼——! 却见一道鬼影呼啸而出,从匕首之上蔓延出大量阴气! 这是一只浑身冒着黑色浓烟烈火的妖艳女鬼。 她浑身黑炎缭绕,目光看向慕容志,低声道:“你从来没有让我出来过,这次对手……很厉害吗?” 慕容志看了看妖艳女鬼,神色柔和起来:“这一次,可能会死。” 女鬼听完,顿时笑了起来:“好啊,你要是死了,我们一起做鬼搭档。” “好!” 月初,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18章 心底的凶戾被唤醒了!(求保底月票!) “打仗了吗?天上有导弹!” “快看天空,天空上有人!” “会飞的人?那……那是什么?” …… 公路上拥堵的汽车停下,不少司机仰头,看向天空轰鸣不断,顿时一个个震惊起来。 天空之中,竟然有一个会飞的人影,在跟无数军方导弹动手! 一时间,无数人纷纷拿起手机拍摄,发布到了网上! 但是早在这之前,方紫宁已经通过自己的私人账号,第一时间发布了冯骥御风而行,随手拍炸导弹的一幕。 这个视频,早就被顶上了热搜! 但是转瞬之间,就被网监局压了下来! 然而这样的视频,根本压不住! 转发的人太多了。 无数条评论出现在视频下方。 “我靠,这是什么人啊?” “这是拍电影吧?徒手拍炸导弹?讲不讲科学了?” “我滴妈,这是超人吗?我们港版超人?” “特效可以啊,up是专业特效剪辑师吗?” “这背景,怎么像九龙这边啊?” “太假了,拜托拍特效视频,也讲点逻辑好不好,你知道火箭弹的杀伤力多强吗?” “搞笑,这是大陆拍的神剧剪辑吗?” “我就问一句,为什么主角不能是女生?什么时候女性才能站起来?” …… 评论里,有称赞技术不错的,有称赞特效可以的。 也有拉男女对立的,地域嘲讽的。 唯独没有人会信这视频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评论跳出来。 “这是真的!草草草,这居然是真的!” 这条评论冒出来,立刻引来其他人讥笑。 “楼上傻逼吗?这也信?” “造谣不犯法是吧?” “哈哈哈,真你妹啊,这明显是特效剪辑的嘛。” “尼玛,你们才是傻逼,自己去出去看看,热搜第一,九龙上空出现导弹爆炸,已经造成严重拥堵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 “不可能吧?” “我草草草,居然是真的!有人拍视频了!” “我尼玛,我的wechat也有人发了!” “不好,官方在封锁消息!” “哎呦,链接打不开了!” “居然是真的???!” …… 一时之间,网络上轰动起来,所有人都震惊了,无论大家如何不敢置信,但是九龙这边,已经有无数人亲眼目睹这一幕了! 此时天空之中的轰鸣还在继续。 冯骥随手一划,导弹纷纷炸裂,气浪轰鸣翻滚,不远处的一些无人机瞬间炸裂掉落。 却在这时候,一道道身影从下方呼啸飞上高空。 冯骥目光一扫,却见不少2002局人员,由厉鬼背负着,腾空而起,呼啸杀来。 冯骥不禁一咧嘴:“光天化日都能现行?有点意思。” 他轻笑一声,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流转激荡。 经过肺部,立时转化成金行之气。 金行之气涌向冯骥双手,却见冯骥凌空一拍! 轰隆! 天空白日炸雷,金色的雷霆轰鸣。 刹那间,前方一名2002局队长级男子瞬间惨叫一声。 抱着他的厉鬼瞬间哀嚎起来,被金雷之术直接炸的灰飞烟灭! 三级厉鬼,竟然也禁不住冯骥一记金雷! 四周九龙城分局的队长级高手们皆是脸色大变,倒吸一口凉气。 嘭! 那名队长瞬间从高空摔落,砸在了一辆汽车顶部,成了肉泥。 一道阴魂从尸体之中冒出,但是刚刚出现,便被灼热的阳光暴晒,瞬间又哀嚎一声,缩回尸体之中。 其他2002局的人员狂咽口水,有人高呼:“快收起鬼奴,他会雷法道术,克制厉鬼,不可力敌!” 当下这些人纷纷大叫着往地上落下去。 冯骥哈哈大笑,手掌不断拍出,一道道金雷炸空,霹雳轰鸣! 轰轰轰…… 顿时凄厉惨叫声音不断传来,那些队长级高手的鬼奴,纷纷化作飞烟。 而鬼奴的主人,则是如同下饺子一样,从空中不断掉落。 有的反应及时,立刻再度召唤出备用鬼奴,驭鬼减速,捡了一条命。 有人反应太慢,没来得及召唤新的鬼奴,只能大吼一声,以阴气武学,施展轻身功法,侥幸保住性命! 但是更多的人,被冯骥雷法劈中,当场炸裂,化作飞灰。 指挥车已经逃离有一段距离,慕容志站在车顶,神色凝重至极。 他刚才没有冲上去,否则…… 他看了看身边的妖艳女鬼,心中连呼侥幸。 若是冲上去,他挡不住那样的雷法。 慕容志低声问道妖艳女鬼:“黑炎,如果你遇上那道金雷,有把握战胜他吗?” 妖艳女鬼张了张嘴,叹息道:“战胜?你不知道,鬼最畏惧的就是雷电吗?别说战胜,我能活下来,就烧高香了。” “别惹他了,这个人咱们惹不起,让海叔动手吧。” 慕容志张了张嘴,叹息一声:“鬼道怕是难以起到作用了。” 当下他纵身一跃,跳回车内。 此时车子里,慕容海脸色极为难看,刚才冯骥催动雷法,已经杀了不下十个队长级人手了。 那都是慕容家这五年来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啊! “混账!” 慕容海骂了一声。 却见慕容志回来,神色凝重道:“海叔,鬼道手段对付不了他,还是用科技手段吧。” “如今网上已经封锁不住消息了,就算动用大规模武器,也无所谓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杀了他,不能将这件事情影响继续扩大了。” 慕容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打电话给段毅,请求战机支援吧!” 一旁的联络员神色一怔,旋即立刻点头:“是,处长。” 慕容志问道:“海叔,你要拉段家下水?” 慕容海冷笑:“这样的强敌,没有理由只让我慕容家面对。” “我不但要让段家过来,还要通知无我道、空相寺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距离世纪广场还有多远?” “处长,快到了。” “通知那边的人,准备阴云弹。” “处长……那里人数太多了,制造出来的阴云弹,只怕威力过大。” 慕容海冷笑:“威力不大,怎么能让敌人胆寒?” “可是那些无辜的人……” “一些普通人而已,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敢。” “还不通知?” “是!”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递下去,不远处繁华的世纪广场,有大量2002局人员迅速开始布置起来。 与此同时,慕容海直接带人下车,催动转移器,施展阴气武学轻功,一路狂奔向世纪广场。 这里人流量极大,根本不方便开车。 冯骥在天空纵横飞驰,御气而行,一路斩杀不少厉鬼。 忽然玉佩内部,张伟强发出愤恨大叫:“是九龙分局三大处长之一慕容海!” 冯骥顺着他所怒吼的地方看过去,却见一道身影,靠着双腿,居然在车流之中不断飞跃。 显然是某种轻功身法。 “他就是慕容海?” 张伟强急忙道:“是他,我死也不会忘记,就是他下令,在我身体上浇筑金属液体的!” “他要逃去哪里?”冯骥御气追去,口中问道。 张伟强摇头:“前面是九龙世纪广场,人流极大,或许是他怕了您,想要浑水摸鱼,逃离这里。” 冯骥没有多问,直接追了上去。 呼——! 耳边传来风声,冯骥在空中畅意御风。 眨眼之间,已经跨过几公里,很快便要追上前方的慕容海一行人。 忽然间,前方出现人流极大的广场。 慕容海身形已经冲入广场之中,他微微一顿,扭头看向天空之中追来的冯骥。 却见他嘴角一咧,朝着冯骥比了个小拇指。 如此明显的挑衅,让冯骥皱了皱眉。 “不对劲。” 心中想着,冯骥减速而行。 但是此时还是踏入了广场范围。 就在这时候,忽然广场四周,陡然有一道道阴气朝天空喷涌而出! 大量阴气转眼之际,形成了厚重阴云。 与此同时,广场上无数人抬头,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怎么变天了?” “不知道啊?老公,你带伞了吗?” “我怎么觉得一下子降温了啊?” “怎么回事?” “咦,那边天上怎么有一个人?” ……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停下,拿起手机,向冯骥拍摄。 冯骥站在空中,目光凝视躲入人流之中的慕容海。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这慕容海竟是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 却见天空之中的阴云越来越厚,一股危机感隐隐笼罩下来。 冯骥没有任何犹豫,瞬间转身就退。 然而就在这时候,下方忽然传来狞笑:“现在才想走?晚了!” 轰隆! 一块巨大的广告牌,被阴风撕扯下来,猛地砸向空中的冯骥。 冯骥转头,随手一拍,法力轰鸣,瞬间撕裂广告牌。 却在此时,广告牌后面,一道宛若实体一般的厉鬼,嘶吼的扑向冯骥! 这只厉鬼,青面獠牙,浑身阴气厚重至极,魂体厚实,宛若实质! 他一记鬼爪,狠狠抓向冯骥脑门! 顿时可怖的破空声炸开,冯骥冷笑,并不躲闪后退,一掌拍出! 滋啦——! 掌心之中,金色的电弧炸开! 瞬息之间,一道金雷从掌心之中辟出! 轰隆! 青面獠牙的厉鬼爪子瞬间炸裂! “啊——!” 惨叫之中,它翻滚飘开。 大量阴气瞬息补充过来,那条炸裂的爪子再度恢复。 张伟强从玉佩之中飘出,瑟瑟发抖喊道:“是鬼王,这是鬼王!” 冯骥一把抓出另一块玉佩里的凌凯,喝问道:“认不认识这个鬼王?” 凌凯魂体黯淡,惊慌道:“是慕容海处长的鬼王级鬼奴!” 冯骥冷笑:“慕容海?处长级?很好!他知道的,应该比你多的多。” 轰! 冯骥瞬间化作残影,激射向那只鬼王。 广场地底之下,一间地下基地内。 慕容海紧盯着屏幕,看着自己的鬼仆与冯骥激战,不过两三个回合,冯骥的金雷之术,已经炸了鬼王十几遍。 鬼王宛若实体的阴魂,此刻也虚幻起来,怨气都消散了大半。 他焦急起来:“阴云弹还要多久?” “马上,马上。” “快!” “好了,好了!” “让我来引爆!” 慕容海一把推开工作人员,猛地一按一个红色按钮! 嗡! 整个广场顿时剧烈颤抖起来。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波动瞬间传遍广场! 广场之上,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顿时一个个身体寸寸撕裂。 这恐怖的波动,仿佛无形的利刃,在疯狂切割广场范围内的一切物品! “啊——” “我的腿……” “老公!” “爸爸……” 惨叫声音此起彼伏,眨眼之间,无数尸体炸开。 整个世纪广场,化作滔天血海! 到处都是血肉炸裂。 直至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才彻底传开! 轰隆隆…… 剧烈的轰炸声音,席卷整个广场。 刹那间,几千人死绝! 这股恐怖波动,直接席卷向冯骥和那鬼王。 鬼王阴魂虚幻,没有实体,这股波动炸弹,瞬息之间掠过他的身体,穿透过去。 冯骥这边,感受到恐怖波动袭来,他神色立刻一沉。 法力运转之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唯我独尊之势,施展《无量天尊功》炼体之法。 周身肌肤,玉光流转,光华大涨。 一阵阵冲击波还没撞击到他的身体,肉身玉光就与冲击波对冲,震的空间就发出荡漾涟漪! 一时之间,冯骥的身体,宛若琉璃一般,屹立在震荡冲击之中,任由冲击波如同千层波浪一般击打而来。 这股冲击波来得快,去的也快。 横扫世纪广场,普通人血肉模糊,四周玻璃咔咔炸裂,混泥土建筑的高楼剧烈颤抖摇晃。 随着无数人死亡的瞬间,大量阴魂产生。 天空之中,阴云呼啸,直接吞噬吸扯这些阴魂,阴气浓郁的如同实质一般。 青面鬼王放声狂笑:“哈哈哈,阴云弹之下,我是无敌的!” 只见得这只鬼王身体阴风呼啸之中,急速狂涨。 阴魂不断吸收阴气,急速涨大,眨眼之间,已经几十米之高,宛若摩天大楼一般。 却见他抬起手,朝着冯骥抓来。 呼—— 阴风呼号,这只手掌,铺天盖地一般,仿佛一座五指山一样轰鸣砸来。 冯骥体内气血震荡,虽然挡下阴云弹的冲击波,但是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轻松。 《无量天尊功》还只是停留在肌肤肌肉层次,没能炼入骨髓内脏。 故而他的五脏肺腑,其实已经有些许震动。 冯骥抬头,看着磅礴鬼爪,化作阴山落下,眼底满是狰狞。 “好一个2002局,竟然牺牲这么多无辜之人,祭炼阴魂厉鬼,你们该死!” 冯骥深吸一口气,浑身骨骼咔咔爆响,肌肉瞬间隆起。 身形凭空涨大数分,气血激荡,一拳轰向虚空! 轰隆——! 拳力破空,急速之下,空气瞬间被拳头清空撕裂! 前方直接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真空拳路。 灰白的气流,沿着真空拳路,向两侧激荡。 恐怖的拳头之上,法力凝聚而出,形成巨大的拳影。 有阴阳二气,在拳影之中流转,化作黑白二色的太极拳罡! 轰——! 巨大宛若阴山的鬼爪,与冯骥的太极拳罡轰然相撞,发出震天巨响! 顿时巨大的冲击波,如同炸弹爆炸一般,瞬间激荡爆发,向四面八方横扫。 地上血肉尸块被狂风卷起,一时间,漫天血雨! 只见鬼王那巨大的鬼爪,轰的一声,被太极拳罡炸裂。 化作滚滚阴气,呼啸散开。 青面鬼王狰狞怒吼:“阴云弹下,我是无敌的!” 却见他一张口,猛地一吸,那散开的阴气,竟然再度被他吸入体内。 眨眼之间,那断掉的鬼爪,竟然再度恢复! 他抬起脚掌,猛地一脚践踏向冯骥。 冯骥双目泛红:“无敌?你也配?” 轰! 冯骥双臂猛的一抬,以血肉之躯,猛地一把扛起那巨大的鬼脚! 旋即十指猛地一扣,直接插入巨大的脚掌内。 体内法力激荡,化作金雷炸开! 轰隆隆! 青面鬼王整只脚瞬间烟消云散。 但是下一刻,它的脚掌在阴气之中急速生长出来! 阴云弹轰杀了无数普通人,吸收了大量普通人的阴魂,在世纪广场,已经诞生大片阴云,这里的阴气浓度,已经和阴间鬼蜮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里,青面鬼王,几乎可以无限制的重生! 所以它才说,在这片区域之中,它是无敌的! 冯骥也瞬间想明白这一点。 他脸上满是狰狞怒色,踏入先天之后,他的性格其实有很大的改变。 从倚天当上皇帝之后,他其实走上了王者霸气之路,行事之间,颇有一种无所顾忌之感。 天龙世界开始,他修炼了道家功法,有意无意间,其实已经走上了道家无为逍遥之道。 性格变得随性起来,没有咄咄逼人的王者霸气,更没有清末时期的狠厉凶残。 但是人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此时此刻,2002局利用数千普通人类的生命,制造出阴云弹,为这鬼王制造人为鬼蜮,为它制造了堪称无敌的领域。 此举,瞬间激怒了冯骥,激发了他性格之中残暴凶戾的一面! 冯骥明知退出世纪广场,鬼王必定奈何不了他。 但是他没有退! 他要为这数千人,讨一个公道! 他要活活打死这个垃圾鬼王,亲手打爆毫无人性的这个2002局! 求月初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19章 拳轰鬼王,杀入地下!(求月票) “哈哈哈,我说过,在这片阴云之下,你不可能杀我!” “这样的金雷道术,你能施展几次?” “来,让你轰,尽管来轰!” 青面鬼王狞笑,恢复如初的脚掌,再度踢了过来。 沿途的地表碎裂,石板炸开,阴风卷起废墟,在大地之上,犁出一条深沟。 那只脚掌呼啸而至。 冯骥双目赤红,满脸狞色。 “蠢货,我便是不用金雷道法,你当我奈何不得你?” 冯骥狞笑暴喝,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浑身玉光轰鸣爆发,无量天尊功开发到了极致。 浑身气血轰鸣流转,肌肉鼓荡,原本玉色的肌肤,此时透出血红之色。 他的体内,宛如有江河轰鸣流转,瀑布飞流直下一般的巨响传来。 冯骥一身至刚至阳的气血激荡,宛若一尊煌煌大日,映照了数十米高的红光! 那是气血之光! 此刻的冯骥,属性面板上的各项数值,早就已经达到近百点。 随着他双掌退出,空气瞬间挤爆,轰隆隆的炸响。 数米高的鬼脚,直接被气血红光撕裂炸开! 不等鬼脚重新恢复,冯骥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脚掌。 下一刻,他猛地怒吼一声。 脚步猛地一跺地面,轰隆! 他整个人轰然弹射飞起。 与之一同飞起来的,还有那只巨大的鬼王脚掌! 轰隆! 百米高的鬼王,被他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 冲上云霄,冯骥松开手掌。 宛若阴山一般的青面鬼王,急速向下坠去! 它虽然获得了巨大的阴气增幅,鬼魂也几乎实体一般。 但是却也失去了鬼魂的飘逸等特点,几乎和真实的肉身一般无二。 竟然也会受引力影响,往地表坠落。 轰隆! 巨大的身体,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峦,狠狠砸在了世纪广场的废墟之中。 大量钢筋刺穿了鬼王的躯体,它愤怒嘶吼! 浓郁的阴气泄露,随着青面鬼王嘶吼,阴云之中,大量阴气又补充过来。 青面鬼王奋力挣扎起身,身上破洞地方,急速恢复。 他怒视冯骥,口中怒吼:“你杀不死我,耗我也会耗死你!” “在这里,我是不死不灭的!” 轰! 回应他的,是一道巨大的红光。 这道红光,轰然一声,直接从空中飞射而来,如同一道红色的流星一般。 冯骥周身,甚至因为速度过快,与空气摩擦出了火焰! 咚——! 冯骥瞬间一脚,踹在青面鬼王的巨大面门之上。 他宛若一团火焰,烧的青面鬼王满脸滋啦之声。 大量阴气被气血红光灼烧,冒出恐怖青烟! 冯骥狞笑:“杀不死你?好,好得很,让我看看,究竟是谁会先撑不住!” “不死不灭,那就沉沦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吧,哈哈哈!” 轰隆! 他猛地一蹬青面鬼王的面门,顿时青面鬼王面部直接坍塌一块,大量阴气炸开,被气血之光焚烧。 黑烟滚滚之下,冯骥一跃而上,瞬间来到它的眼睛所在! 青面鬼王急忙伸手去抓冯骥! 然而下一刻,一声凄厉惨叫从鬼王口中传来。 嘭——! 那颗骇人的惨白眼珠子,随着冯骥射入其中。 顿时发出闷声爆响,整个眼珠子都被炸开,化作滚滚阴气溃散。 冯骥狞笑不止,不断出拳轰炸! 轰轰轰…… 剧烈的轰鸣不断炸开,青面鬼王从眼球部位开始,不断凹陷炸裂,一团红光,宛若烧红的滚烫铁球,坠入了雪球之中,瞬间就融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冯骥拳如彗星,轰炸之中,一路从眼球,打穿大脑! 青面鬼王惨叫哀嚎,顾不得痛苦,伸出鬼爪,生生往自己眼眶之中去扣。 它妄图从其中抠出冯骥! 然而它的脑子里,满是冯骥的狂笑之声。 “哈哈哈哈,蠢货,我会让你痛恨这种不死不灭,哈哈哈!” 他打穿青面鬼王的脑壳,猛地转身回头,对方受伤的魂体,在急速复原。 但是冯骥再度挥拳狂砸! 轰轰轰…… 血色的光芒暴涨,爆炸不断在鬼王脑海之中传来。 那颗脑袋,眨眼之间,千疮百孔。 而天空之中的阴云之气,不断补全鬼王洞穿破败的魂体。 但是转而又被冯骥活活撕裂打穿! 青面鬼王,开始重新经历这种痛苦! 这一刻,它才明白,不死不灭的它,只会无止境的面对这种痛苦! 青面鬼王惊恐起来了,它嘶吼大叫:“你休想!” 下一刻,它猛地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狠狠一拽! 嘭! 顿时整个脑袋都被他生生拽了下来,旋即用力一掷! 呜的一声,那颗满是破洞的脑袋激射出去。 同时他的脖子里,大量阴气流逝出去。 但是旋即天空之中的阴云立刻补充大量阴气过来。 眨眼之间,它又重新长出了一颗脑袋!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的阴云,似乎也淡薄了几分。 隐约之中,似乎能看到天空之中一丝丝金色。 那是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征兆。 鬼王自废一颗头颅,总算逃脱冯骥的暴戾攻势。 但是如此一来,阴云弹的效果,也衰弱大半。 它浪费了太多阴气了! 地底的指挥室内,慕容海脸色铁青。 愤怒之余,瞳孔之中,又有惊恐之色隐现。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有力气?” “他身上的血光,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还没有耗尽他的力量?” 慕容海大声怒吼,发泄着心头惊恐。 控制室内,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震撼的看着外面交战的画面。 就连慕容志都惊呆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靠着肉体,能跟鬼王级厉鬼交战! 甚至还能占据上方,连阴云弹内几千条阴魂的阴气都要被消耗干净了!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还是人吗?” “怪胎……” 所有人脑海里浮现这些字眼。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阴云弹和鬼王的配合,几乎已经算得上是2002局最强的杀器了。 但是即便这样,居然都杀不死那个人! 与此同时,世纪广场外早就被警方清空。 但是仍然有两个身影,从下水道里钻出来。 二人穿着雨衣,身上满是污秽。 阿葱干呕了几下,捂着鼻子,道:“阿宁,我这可是为了你才钻的下水道,靠,今晚不跟我去开房,你就不是人。” 方紫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开放开放,你是色胚转世吗?知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我们是要为大众揭开世界的真相,让他们知道警方到底在隐瞒什么!” “喂,你怎么不说话?” 她回头看阿葱,却见阿葱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嘴巴张大老大,脸上满是震撼之色。 方紫宁惊疑:“你在看什么?” 说着,她顺着阿葱的目光,望向世纪广场方向。 这一看,她同样瞳孔收缩,张大嘴巴,满脸震撼之色。 “这……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上百米高的青面鬼王,她震撼的叫了起来。 “是奥特曼吗?”阿葱瞠目结舌。 方紫宁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对准世纪广场方向直接开始直播! 同时她回头喊道:“快,快登你的账号啊,换个地方直播!” “啊?换个地方?干嘛换个地方?”阿葱一愣。 “你蠢啊,警方封锁了这里,网上也被封锁了这里的消息,咱们那现在就是唯一的渠道。” “他们如果发现我们,会不追过来吗?” “我这个备用手机,放在这里直播拍摄。” “你带着手机,去其他地方拍摄,以防被他们抓住。” “这次,我们拍摄的东西,将会是本世纪最大的发现!” 方紫宁激动大叫。 此时随着她开启直播,她的直播间里,开始出现无数观众。 青面鬼王和冯骥战斗的画面,已经被传到了网上! 这一瞬间,网络瞬间爆了! 各种各样的弹幕评论飞速划过! “这是什么鬼东西?” “群主在拍戏吗?” “沙雕,这是直播,你看是拍戏吗?” “靠,这不是世纪广场那边吗?” “我刚才经过那边,听到好多爆炸声,但是外面被警察封锁了,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世界末日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怪物啊?” “我有家人在世纪广场附近,但是联系不上了,不会出事了吧?” “我的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我妈今天在世界广场买东西,我联系不上她了。” …… 随着直播开启,无数网友看到这令人震撼的一幕。 但是不过几十秒,直播间瞬间就被封了。 甚至连方紫宁的号都被封了。 方紫宁并不气馁,直接拍摄先记录下来,随时发照片到小号上更新。 此时网上、外界早就乱了。 九龙城这边,世纪广场附近十公里,都直接被封锁了,连信号都没有。 也就是方紫宁运气好,正好出在交界处。 不说外界如何,此时世纪广场之上,战斗仍在继续。 冯骥在虚空之中,手里抓着数米高的鬼王头颅。 这颗头颅,早已千疮百孔,冒出大量阴气,逸散向四面八方。 冯骥双手猛地一按,轰的一声,这颗头颅瞬间炸开,滚滚阴气激荡,却被他周身气血之光直接消融。 看着重新长出头颅来的青面鬼王,冯骥抬头看了看天空淡薄的阴云,狞笑起来:“这朵阴云的阴气,还能支撑你长几次脑袋?” “你……你这个怪物!” 青面鬼王惊恐大叫起来。 冯骥顿时狂笑:“哈哈哈哈,我是怪物?” “你一个阴间的厉鬼,居然在阳间说我这个人类是怪物?” “哈哈哈……” “你吞噬了那么多活人的魂魄,你说我是怪物?” “你才是怪物,你和你背后的2002局,都是畜生!” 冯骥狂笑一收,双目狰狞:“滚回你的阴间去吧!” 轰! 他再度化做一道血色的流星,瞬息之间,激射而来。 巨响轰鸣之中,冯骥再度射入青面鬼王体内! 青面鬼王捂着肚皮,在地上疯狂打滚,哀嚎不断。 终于它嘶吼大叫一声,身形急速缩小。 宁可舍去大量阴气,也不要维持巨大体型。 若是对付其他敌人,它巨大的魂体,有着碾压的实力。 但是在冯骥面前,它这样巨大的魂体,却如同靶子一样显眼。 散去阴气,它的体型急速缩小。 终于缩小到了三四米的时候,冯骥从它体内挤了出来。 青面鬼王捂着肚皮,猛然往地下钻去。 散去大量阴气之后,他的身形也变得轻盈起来。 它恢复了普通厉鬼的能力,以阴魂的姿态,可以穿梭实体。 冯骥一拳轰来! 轰的一声巨响炸开,大地龟裂! 却见地底之下,居然还有厚实的地下空间。 冯骥冷笑一声:“想跑?” 他一跃跳下,这是世纪广场的地下商场。 冯骥目光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青面鬼王的痕迹。 当下目光再次看向脚底,二话不说,猛地一跺脚。 轰隆! 大地震颤,钢筋炸裂,冯骥瞬间掉落向地下二层。 这里是车库。 冯骥鼻翼微动,只闻到淡淡的阴气波动。 他目光转了一圈,目光还是放在地下。 当下冷笑一声,再度一跺脚。 轰隆! 地面炸裂开来,冯骥继续落向下一层。 这里,是地下二层停车场。 冯骥没有任何犹豫,再度一脚踩向地面。 轰隆一声! 水泥炸裂,下面竟是露出了一层钢筋建筑。 这建筑外层是混凝土,里面是厚重的金属墙壁。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停车场之类的东西。 冯骥顿时咧嘴一笑:“找到了!” 他感受到那鬼王的气息,就在这里! 当下一拳轰下去! 轰隆! 整个金属建筑轰然震颤,厚重的金属墙壁,直接凹陷下去。 冯骥狞笑,手掌化刀,以掌刀猛地劈斩而下。 法力激荡,化作罡刃,噗嗤一声,撕烂了金属墙壁。 下一刻,他双手插入墙壁,猛地一扯。 轰隆,整个墙壁撕烂开来,露出里面巨大的空间。 冯骥低头往里面看去。 却见里面大量电脑仪器开启,警报声不断。 有的桌上,还有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有人还没来得及逃走,躲在桌底惊恐大叫。 冯骥一跃跳下,随手一拳,轰的一声,砸穿了一张桌子,露出了其中一名男子。 冯骥抓起这个男子,冷笑问道:“这里的人呢?” “我……我不知道。” 嘭! 冯骥随手一捏,这人脑袋瞬间如同西瓜一样炸裂。 冯骥看都不看一眼,感应青面鬼王的阴气,看向不远处的通道。 “呵呵,你们能跑去哪里?” 他身形一闪,便要追上去,但是转而身形又微微一顿,回头看向这里的2002局残存人员。 他神色露出冷色:“助纣为虐,你们也该死!” 却见他冷哼一声,体内法力瞬间激荡,如波纹一般散开。 嘭嘭嘭…… 在场所有活人,瞬间被法力绞杀,震得如同气球一般炸裂。 一道道阴魂浮现,但是刚刚出现,冯骥的法力又一次震荡。 轰鸣之中,这些人魂飞魄散。 冯骥冷笑一声,转身急速追向逃跑的青面鬼王,以及他的主人! 那位2002局的处长级人物,慕容海! …… “快!再快点!” “处长,慕容志没跟上来。” “别管他了,立刻逃,快点啊,立刻去总部,只有总部,才有办法对付这个怪物!” “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怪物,让空相寺、无我道的这些家伙出手!” 隧道之中,慕容海由青面鬼王背负,一路飞驰逃跑。 青面鬼王满脸惊恐,颤声道:“我……我感觉到了,他在我们后面,他来了!” “别停下,蠢货,快点逃啊!”慕容海大吼。 但是青面鬼王的速度越来越慢,竟是缓缓停了下来。 不但是青面鬼王,就连他身边的几个三级厉鬼,也都停了下来。 慕容海心头惊怒,想要斥责。 但是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张开嘴巴,都变得极为费力! 四周的空气,仿佛胶水一样粘稠。 他此时才发现,空气也极为稀薄起来,似乎这片区域,都被某种粘稠的物质充斥,连空气都被挤压出去了! 若是他能从天空去看这里,就会发现,这片区域,已经化作了太极阴阳圈! 圈内法力缓缓流转,阴阳二气颠倒流转。 “哒哒哒……” 幽幽的隧道之中,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 这脚步声不疾不徐,似乎闲庭散步一般。 与此同时,一道狞笑声音响起。 “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不喜欢用逍遥派的术法啊。” “每次施展这些术法,我的心境都会逐渐古井无波起来。” “我好像更喜欢刚才的我,厮杀起来,那种快感,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啊。” “无我忘我,无相有相,入道悟道……嗬嗬嗬。” “这一战,你们给了我新的启发啊。” “为了感谢你们,我会慢一点杀了你们,让你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慕容海艰难的想要回头,但是粘稠的空气,令他无法掉头。 只是身下的青面鬼王浑身狂颤,让他知道,来人就是那个怪物! 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怪物啊? 他心中狂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大叫声音。 忽然,他头皮一麻,只觉头发被人抓住,紧跟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来人一点点的用力,双手抓着他的头皮,向两侧撕扯! 剧痛,瞬间充斥他的每一处神经。 “啊——” 痛苦之下,他发出嘶吼哀嚎! 咕噜! 一颗带着血的头颅,如同被剥掉皮的火龙果,裸露出来。 惨叫声,在隧道里响起。 就算是鬼王,也吓得魂体几乎崩溃! 求月票 (本章完) 第20章 不平道传人陈潇潇(求月票) 痛苦,传遍慕容海每一处神经。 太痛了! 他受不了了! “啊——” 慕容海哀嚎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直接启动了鬼王身上的爆鬼符! “轰隆!” 一声恐怖的爆炸声响起。 青面鬼王体内,产生一股不弱于阴薨炸弹般巨大的爆炸冲击波。 首当其冲的,便是慕容海。 慕容海身体瞬间被阴气侵蚀冲击,直接腐烂炸开。 冯骥站在他身后,正面承受这股爆炸威力。 全身血光笼罩的他,根本无惧阴气冲击。 那股阴气冲击波还没到跟前,便被冯骥体内的气血灼烧,滋啦作响。 慕容海受不了冯骥的折磨,竟然选择自爆鬼王,结束自己肉身的痛苦。 冯骥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狞笑一声:“你以为,死亡,就能逃脱惩罚?” “出来!” 冯骥运转体内法力,轰的一声,周身太极无量圈瞬间激荡起来。 四周一切阴魂阴气,直接被法力蒸发。 一块尸块之中,一道惨叫声音传来。 慕容海的魂魄,终于躲不下去了,哀嚎尖叫之中,急速从他的破碎尸块内飞出。 冯骥一把抓住他的阴魂,狂笑一声:“还想跑?” 滋啦! 蕴含恐怖气血红光的手掌,仿佛两块烧红的烙铁,抓在还做厉鬼的慕容海身上,瞬间冒出大量青烟,烫的他的阴魂直接剧烈颤抖起来。 冯骥左右手抓住他的双臂,猛的一扯! 嘭! 慕容海的阴魂直接被活活撕裂。 顿时惨叫的声音,从慕容海阴魂之中传来。 “啊——饶命,饶命!” “我是慕容家的长老,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慕容海的魂魄合二为一,又一次被冯骥生生撕裂。 魂体阴气大量流逝,魂魄也变的稀薄起来。 冯骥狞笑起来:“2002局的总部在哪里?” “总部不在阳间,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慕容海惊呼哀嚎一般求饶。 他的半边脑袋,被冯骥五指洞穿。 血红的血光从冯骥手上绽放,至刚至阳的气血,对这些阴魂来说,无异于滚烫的热油一般。 冯骥狞声道:“不在阳间?那在哪里?” “阴间,2002局总部设立在阴间!” 这一下倒是出乎冯骥意料,这2002局居然将总局设置在阴间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将你们总部设置在阴间?” “我不知道,从我上任,就知道总部在阴间了。” “总部很少管阳间的事情,他们好像更关注阴间的事。” 冯骥目光微眯,又问道:“你们为什么到处邀请其他组织加入,为什么要培育厉鬼和鬼王?为此杀了那么多人!” “是总部的命令,我们各分局只管执行啊。” 冯骥大怒,嘭的一声,直接一拳打爆了慕容海阴魂的脑袋。 顿时慕容海的阴魂惨叫,阴气溃散,缓缓又凝聚出更加稀薄的阴魂。 冯骥呵斥道:“一问三不知,要你有什么用?去死!” 说罢,再次挥拳! 轰轰轰! 接连三拳,恐怖的血光生生打爆慕容海。 慕容海的阴魂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炸裂。 第三拳过后,再也没有阴气让他恢复阴魂。 他彻底烟消云散了! 冯骥冷冷一笑,抓起玉佩,召唤出凌凯、张伟强两道鬼魂。 凌凯从头到尾,亲眼看着冯骥打爆了鬼王,杀了慕容海。 此时内心对他无尽恐惧,整个阴魂都在颤抖。 张伟强振奋不已,大叫道:“杀得好,这个畜生,真的该死!” 冯骥说道:“2002局总局,真的阴间?” 二人都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两人这种层次,自然接触不到总局。 冯骥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去阴间?” “这个我知道,分局有进入阴间的办法。”凌凯急忙喊道,生怕说晚了,被张伟强抢了先。 张伟强也道:“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肉身进入阴间,只怕……想要进入阴间,须得魂魄进去才行。” 冯骥皱眉,冷冷一笑:“难不成2002局总局的人都是鬼?不然他们怎么能在阴间设立总局?” 二人不知道如何解释。 冯骥冷笑道:“先去九龙分局,抓住慕容麟这个老东西再说。” 慕容麟,是慕容家的老祖,也是九龙分局局长,2002局四大司长之一! 冯骥当即离开地底,御气而行,飞冲上天。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到处都是废墟,遍地血肉。 但是没有任何阴魂孤鬼。 那一记阴云弹,直接吸干了附近所有孤魂野鬼。 警方的人,也不敢踏入这片区域,只敢封锁这里。 与此同时,空中大量战斗机呼啸而至。 一架直升机停在了数十里外,其中接连走下来数十人。 为首之人,一身黄色龙袍,脚踏登云靴,神情威严,不怒自威,一头灰白长发,宛若古人打扮。 他一落地,立刻有人迅速跑了过来,喊道:“段局长!” 段明龙看了一眼对方,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凶手打败了慕容海处长的鬼王,眼下不知去向。” “慕容海呢?” “我们也不知道,里面这情况,大家不敢随便进入。” 段明龙脸色难看,心中惊惧,他是湾仔区分局的局长,自然清楚阴云弹之下的鬼王有多恐怖。 即便是他们段家的罗刹鬼王,也对阴魂弹下的鬼王没有任何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里的血肉搜集起来,立刻去九龙分局,我要见慕容麟司长!” “是!” ……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张纸片随风旋转,诡异的是,这张纸片,始终没有飞出这片区域,仿佛一个人一样,一直在观看这里发生的一切。 红磡体校附近的一间宾馆之中。 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女,身穿修身长袍,头扎马尾,肌肤雪白。 此时她双目紧闭,在她面前,是一张张黄纸,纸上是各种符文。 蓦然间,她睁开眼睛,眼底满是震惊之色。 “那个人……好强!是修炼者吗?” “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灵气了,怎么会还有修炼者?” “我之所以还能施展不平道术,是我爸死前为我灌顶,传我法力。” “等等,这个人……不会和爸爸一样,来自……那个世界吧?” 陈潇潇豁然起身,想到这种可能,心头震惊之余,又满是狂喜。 “我必须找到他!” “他是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施展法术,不是靠阴气和驭鬼的人!” “红磡体校下面,就是九龙分局。” “他一定会来!” “对,他肯定会来!” …… 红磡体校外。 一群探灵直播的博主、up主聚集在门口的咖啡店。 这里虽然位于热闹的红磡,但是这个位置,却有些荒凉。 主要是每过一段时间会死人,还有不少灵异事件的传闻,附近能搬走的居民都搬走了。 搬不走的,大概率是没有钱。 眼下这群人聚集在这里,不少up主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女。 而且这些美女之中,大部分都是身材比较丰满,走擦边路线的。 灵异擦边,可以说是比较常见的爆火方式。 不对,应该说任何类型的直播领域,擦边都是爆火的方式。 她们懂男人想看什么。 这群主播,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到三个助手。 在这里聚集后,一个女生忍不住道:“喂,咱们真要进去吗?我可听说了,这红磡体校,是真的有点诡异啊。” “我也听说了,这个体校,每年都要死不少人,都已经废弃了,却还会有尸体在里面被发现。” “咱们不用这么拼吧?” “没办法,谁让那些臭男人爱看啊,真是的,早知道我就该好好在舞蹈区擦边就好了嘛,都怪破公司。” “谁挑选的这破地方啊,蚊子多的要死,还这么恐怖,神经病啊。” 有人低声咒骂起来。 也有人道:“不过这个环境确实挺像样的,用来灵异直播确实好。” “喂,你们看网上热搜了吗?说是有人可以飞,还有人见到鬼了。” “嗨,这你也信?” “不是啊,好多人都在说啊,这个18周刊记者也在直播,不过被封了,但是她的小号在文字直播,还有图片。” “吸引眼球而已,娜娜,你也是直播圈老人了,这种手段早就该见过了啊。” “不是啊,我看【伤尽天下女人心】也开播了,但是被封掉了。” “伤尽天下女人心?这地方不就是他推选的吗?这混蛋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啊,陈潇潇也没到呢。” “切,人家是大主播,当红呢,自然要摆谱喽。”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谈之中,满是嫉妒。 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道清泉般的声音。 “我劝你们现在立刻回去。” 众人顿时纷纷扭头,看到了门口进来的古装少女。 顿时众人神色微变。 “陈潇潇!” “她一个人?怎么没带助理?”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瞧不起我们呗?” …… 陈潇潇冷笑,直接道:“身为普通人,你们千方百计想要接触鬼物,嗬嗬,嫌命不够长是吗?” 一名女主播人气不在陈潇潇之下,站了起来冷笑道:“陈潇潇,大家都是做灵异直播的,你何必这么高高在上,吓唬谁呢?” “你不也就占着长相好看点,吃点互联网福利吗?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脸好看没有用,要能激发他们原始欲望……” “闭嘴!” 陈潇潇厉喝一声,一张俏脸之上,寒霜密布。 “再敢当我面说这些污言秽语,别怪我不客气!” 那女主播也瞬间大怒:“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耀武扬威?” 说着,她扭头看向几个男助理,骂道:“你们是死人啊?看着我被人骂?” 顿时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助理立刻会意,走向陈潇潇。 “给娜姐道歉!” “陈潇潇,别人给你面子,娜姐可不会给你面子,道歉。” 几个人上前就要推搡陈潇潇。 陈潇潇眼底寒霜一闪,忽然一挥手。 两张符纸飘出,嘭的一声,符纸炸裂,化作火球。 轰! 火球激射向二人。 顿时二人吓了一跳,急忙跳开。 火球撞在桌子上,以极快的速度,瞬息之间,烧完了整个桌子。 这一下,吓得在场主播顿时尖叫起来。 娜娜更是后退数步,大叫道:“你神经病啊,玩火是吧?快,快报警。” 陈潇潇冷笑,又是一挥手,啪的一声,凌空抽在了娜娜的脸上。 顿时娜娜惨叫一声,翻滚摔倒。 助理们见状,纷纷大怒,转身就要抓陈潇潇。 陈潇潇皱眉,随手轻轻一弹,嘭嘭两声,两个大汉助力顿时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翻了桌椅板凳。 众主播顿时大叫起来,神色骇然惊慌。 陈潇潇厉喝:“快滚!” 不少人连忙吓得爬了起来,纷纷要跑出这家店。 只是刚推开门,忽然外面狂风大作,恐怖的破空声音传来。 陈潇潇急忙推开这些人,冲到马路上,抬头看向天空。 她神色一变,呢喃自语起来:“来不及了,他来了!”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店铺里的主播,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众人只觉莫名其妙。 下一刻,只听空中一道血色光团呼啸而至,宛若一道流星一般,划过长空。 轰隆! 一声巨响,人影落向远处的红磡体校。 霎时间,大地震动,红磡体校剧烈颤抖,大量烟尘激荡,如冲击波一般,向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这边的咖啡馆的玻璃,受到震荡的冲击波影响,轰然炸裂。 主播们顿时尖叫起来,更有甚者,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大叫救命。 陈潇潇扭头厉喝:“还不快走?再不走,你们死了连鬼都做不成!” 她口中厉喝,自己则是一挥手,抛出一张纸折的小剑。 下一刻,她身形一跃,跳上纸剑。 那看似巴掌大的纸剑,居然稳稳的承载住了她轻柔身子,随着她手里掐诀,顿时刷的一声,直接冲向红磡体校!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主播们,瞬间被惊的目瞪口呆。 “陈潇潇……她……她会飞?” “她好像真的会法术?” “大家不都是擦边主播来的吗?怎么……怎么她来真的啊?” …… 正说话间,忽然间,一股浓郁阴气骤然从红磡体校爆发! 紧跟着,四周似乎有大量阴影出现。 天空之中,乌云盖顶一般,遮蔽阳光。 主播们正惊愕中,忽然那叫娜娜的主播猛然尖叫起来:“啊——” 众人连忙向她看去,却见她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脑袋稀巴烂的鬼魂,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的头……好痛啊,你们可以帮我看看,我的头怎么了嘛?” 那脑袋碎裂的鬼,口中发出询问。 这一瞬间,主播们瞬间吓得半死,有人当场一翻白眼,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厉鬼顿时嘿嘿一笑,一张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好看?” “为什么我要受那么多苦?” “我不要念书,念书有什么用?我也要做网红,我也要像你们一样。” 厉鬼忽然扑来,瞬间上了尖叫中娜娜的身体。 娜娜顿时浑身僵硬,神色呆滞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呢喃自语:“我要当网红……当网红……” 嗡——! 剧烈的爆炸震动,从红磡体校内传来,红磡体校附近,大量厉鬼阴魂出没。 不少厉鬼,附在在人身之上,惊慌失措的从红磡体校内奔逃出来。 只不过刚刚跑出来,就被一道阴森剑气射穿。 旋即不少飞机呼啸而至。 段明龙脚踏厉鬼,呼啸飞驰。 他目光凝视红磡体校,随手抓来一只厉鬼,呵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厉鬼颤抖,满脸惊恐:“死了……都死了,那个怪物,太凶残了。” 段明龙瞳孔一缩:“什么怪物?” “他打穿了基地,慕容天、慕容原两位处长惨死,魂魄已经被他抽了出来了……” “什么!” 段明龙心头震惊,这么短的时间,那个人已经杀入了九龙分局,连三大处长中的其他两位,竟然也遭到了毒手! “慕容麟老祖呢?” “在……在阴间总局开会……” 段明龙心头沉重,如果三大处长都不是对手,他段明龙拿什么对付那人? “立刻通知总局!” “来不及了,那人……那人已经发现进入阴间的通道!” 段明龙心头狂跳,当即喝道:“封锁四周区域,不准任何人出入。” “维持好阳间秩序,阴间总局,还有空相寺、无我道高手在,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嘴里这么说,冷汗却不断从额头流下! 红磡体校地下,2002局九龙分局。 冯骥已经打穿了五层,来到最下面一层。 上面所有驭鬼的人员,都被他一拳打爆,魂魄也被当场撕裂,气血之光,直接燃烧干净。 第五层时,九龙分局剩下的两个处长,慕容天、慕容原已经打开了两界门,正要逃往阴间总局。 这时冯骥从第四层打爆地板,落入第五层。 二人来不及反应,便被冯骥一拳轰杀! 顿时两道阴魂浮出,被冯骥的太极无量圈直接圈住,动弹不得。 “你们想去哪儿?” 冯骥咧嘴一笑。 二人浑身颤抖,慕容天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2002局作对?” 冯骥呵呵一笑:“你杀人炼鬼的时候,问过那些人是谁吗?” 慕容天连忙道:“我们有不得已的理由。” “哦?杀人也有理由?你说说看。” “我不能说。” 冯骥咧嘴:“好,那就去死。” 滋啦! 冯骥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脑袋,通红的气血之光,直接烫的慕容天阴魂惨叫,眨眼之间,就被生生蒸发。 冯骥的目光,再看向慕容原,慕容原神色恐惧,张了张嘴:“我真的不能说,我说了……我也会死……” 冯骥皱眉,正要逼迫,却在这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冯骥早已感知到身后有人来了,他并不在意。 直到此时,他才回头,诧异看向来人。 这是一个脚踩符纸纸剑的女生,长相漂亮。 “你是谁?” “我叫陈潇潇,天龙世界海外三十六洞,不平道传人。” 冯骥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天龙世界传人。 求月票 (本章完) 第21章 你们也自以为是天龙人了? 海外三十六洞,冯骥当然知道。 天山童姥手底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不过这不平道是哪一洞的,冯骥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看这个陈潇潇,竟然不是靠阴气施展道术,冯骥便已经信了她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此女能修炼出道术,必然是拥有灵力的。 那么就不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修炼出来的才对。 冯骥开口问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隶属灵鹫宫,我怎么没听过不平道这个传承?” 陈潇潇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我父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来自另一个修仙者的世界,隶属不平道。” “你父亲呢?” “他已经不在了。” “你是这个世界出生的人?” “是。” “这方世界,没有灵气,你怎么修炼出的法力?” “父亲去世前,以秘法将功力传给了我。” 冯骥诧异,想不到对方居然是这样得到的法力。 他沉思了一下,问道:“你知道2002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潇潇立刻点头,道:“我知道,而且我父亲就是和他们闹掰了,不同意他们的入侵阴间计划,才会被他们打成重伤,最终去世的。” 冯骥眉头一挑:“入侵阴间计划?什么意思?” “父亲说过,这方世界,只是一方试炼场,唯有突破这方世界的试炼,才能找到回去的路,走上修行大道。” “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应该知道。” 冯骥点头:“你父亲说的不错,这方世界,不过是无我大阵的一处试炼世界。” “无我大阵?这和无我道有关系吗?”陈潇潇连忙问道。 冯骥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无我道是个什么组织,还有那什么空相寺,不过据我所猜测的,应该是此前进入这方世界的修炼者创建的,他们直接以无我大阵和空相寺秘境命名的组织。” 陈潇潇心中激动,这个说法,和父亲说的一样,眼前这个人没有骗自己。 她急忙道:“你可以阻止他们吗?” “阻止他们?什么意思?” “我父亲说,他们为了入侵阴间,在阳间大量培养冤魂厉鬼,以养蛊的方式,不断培育鬼王,制作鬼奴大军。” “这样的做法,早晚有一天,会引起阴间和阳间大乱,阴阳颠倒,这方世界很可能会陷入浩劫之中。” “这些年来,阴间的厉鬼,在阳间越来越多了,我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一点。” “灵异事件不断出现,但是2002局心思全在阴间,根本没有理会阳间事情。” 冯骥打断了她的话,问道:“2002局,为什么要入侵阴间?” 陈潇潇神色凝重,道:“我父亲说过,好像与离开这方世界有关。” 冯骥顿时心头一动:“离开这个世界?难道无我大阵的阵法核心,在阴间?” “是了,这2002局明显是天龙世界的修炼者们创建的,他们来到这方世界,自然不会真的为了什么争权夺利。” “到了这种境界修为的修炼者,只会在意超脱,又怎么可能留恋一个世界的权利。” “这2002局的本质,就是在为他们寻找超脱之道服务的。” “他们必定是在阴间找到了破解阵法的出路,否则绝不可能拼命往阴间入侵。” 想到这里,冯骥已经基本上猜到了2002局的真实目的。 但是猜到了,却不代表他赞同2002局的做法。 杀那么多普通人,培养厉鬼鬼王的方式,去控制入侵阴间。 这种做法,与邪道何异? 这些人怕不是在这个世界呆的太久,已经憋疯了吧。 这种歹毒的计划都能想出来。 当下冯骥冷声道:“不管他们什么目的,什么计划,进了这个2002局总局,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冯骥大步跨入通道之中。 霎时间,四周引起呜咽,眼前出现一片炼狱世界。 这里寸草不生,到处都是黄沙阴风,哀嚎嘶吼。 鬼魂在旷野之中徘徊游荡,漆黑的山峰连绵不断,骷髅遍地都是。 天空更是灰沉沉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光芒,压抑的让人窒息。 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和哀嚎之声,仿佛这些厉鬼在不断经历生前的痛苦一般。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脚下,一座现代化的建筑伫立在不远处。 这座现代化建筑,通体以阴间黑色石头垒砌起来。 内部有光亮透出,外面更是停了大量交通工具。 “这就是阴间?” 忽然间,身后传来陈潇潇的声音。 冯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 冯骥笑了:“你能帮我?” 陈潇潇昂首挺胸,道:“不要瞧不起人,我们不平道的道法精妙无比,你身上气血虽然旺盛,但是在这阴间之中,宛如煌煌大日,所有厉鬼都会注意到你,早晚会引来厉鬼吸食你的阳气的。” “呐,这个给你。” 说着,她纤细的手指递出一张纸符。 冯骥接过纸符,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敛气符。你将这张符箓贴在身上,可以短时间内收敛你的阳气,让阴魂厉鬼感觉不到你。” 冯骥诧异,这不平道传承有点意思。 当下贴上纸符,果然有法力缓缓笼罩住了自己,自己的气息确实隐藏起来。 冯骥来了兴趣:“你还有其他法符吗?” “当然,现在知道我不平道的厉害了吧?” 陈潇潇第一次见到和父亲一个世界来的高人,心中满是欢喜,不想弱了父亲的名头,故而展露自己的实力。 冯骥问道:“不是说阴间肉身进不来吗?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在这里建立基地,甚至咱们也能肉身进入这方阴间世界?” 陈潇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父亲说,这里的阴间,其实和传闻之中的阴间很不同。” “阴间按理说应该有阴曹地府的,但是这里显然没有。” “但是根据我多次来往阴间的经验来看,这里却有一些传说中的刀山火海之类的东西。” “给我感觉,这里像是被废弃的阴间世界一样。” 冯骥沉思起来,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方世界,很久以前也有灵气,也有修行者,但是随着灵气枯竭,这个世界的修炼者消失无踪,道统灭绝。” “在这个过程之中,阴曹地府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有能力的判官阎王都走了,只剩下了一下零星的刑法器具之类的残留。” 冯骥的脑洞,不可谓不大,陈潇潇忍不住道:“也不是没可能,反正这里现在乱糟糟的。” “对了,那就是2002局的总局了,我之前以纸人探路,里面守卫森严,看守的都是鬼奴,活人很少见。” “走,进去看看再说。”冯骥看着这幢建筑,冷笑一声,直接飞向那边。 陈潇潇立刻跟上,两人穿过黄沙,很快来到门前。 门外有身穿白大褂的厉鬼把守,看到冯骥二人,都是一愣。 其中一鬼立刻喝道:“你们是谁?” 冯骥冷笑:“你左边,我右边。” “好!”陈潇潇立刻点头。 二人立时出手,却见陈潇潇催动法力,一道法符激射而出。 嘭的一声,法符炸开,化作火球,瞬间点燃了阴魂守卫。 阴魂立时哀嚎大叫起来。 陈潇潇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冯骥。 这一看,不禁愕然,却见冯骥站在那只厉鬼旁边,那厉鬼居然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做了什么?” 冯骥摇头道:“我的道术,太极无量圈,落在圈中,便由我说了算。” 说着,冯骥看向这只厉鬼,喝道:“2002局的局长呢?” “局长……局长在开会!” “带我过去!” 他一手抓起这只厉鬼,带着陈潇潇大步走入2002局总局之中。 这里面空间不小,整体装饰宛若现代化的办公大厅一样。 来往都是一些厉鬼,以及浑身散发出阴气的阴气武者。 随着冯骥二人进来,立刻引来这些人的注视。 当下立刻有人冲出,暴喝一声:“什么人!” 顿时不少厉鬼、阴气武者围了过来。 这些厉鬼和阴气武者能够在总局工作,实力自然不弱。 但是面对冯骥,这些喽啰,自然不够看的。 却见冯骥一拳打出,轰的一声,血光激荡,横扫过去。 顿时有大半厉鬼,当场消散! 如此恐怖的实力,瞬间吓得不少厉鬼和阴气武者神色大变,纷纷后退。 陈潇潇也心头骇然,冯骥的恐怖程度,远在她之上。 之前只是通过纸人,观察到冯骥在世纪广场一战的可怕,如今亲眼目睹,这种恐怖的压迫感,令她心头震撼。 “有没有管事的?”冯骥冷笑喝道。 就在这时候,楼上一道门户自动打开,却见几名体型壮硕男子走了出来。 为首之人,身穿一袭明黄色长袍,其上绣着五爪金龙,留着长发,类似古人打扮! “道友,既入无我大阵,你我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何必咄咄逼人,伤我手下?” 冯骥看着这身穿黄色龙袍男子,冷笑起来:“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段中天!” 冯骥顿时恍然,眼前之人,正是2002局局长,段中天! 再看他身后,有男有女,有僧有道。 年纪都已经不小。 却听段中天介绍道:“这位黑袍老兄,复兴慕容,单名一个麟字,是慕容家的老祖。” “这位老和尚,是空相寺灵通方丈,哦,在你那个世界来说,他算是少林寺传人了。” “这位道长,是来自黄巾道,目前为无我道道尊。” “这位美人,是我的夫人秦筱雪。” “这四位,便是我2002局四大司长,你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来到这里,便是要找我们吧?” 冯骥看着这几人,神色冷漠,淡淡道:“大理段氏,姑苏慕容,少林寺大师……啧啧啧,都是名门大派啊。” “怎么到了这方世界,你们一个个都成了杀人炼鬼的魔头了?” 冯骥的话,令这几人脸色微微一变。 段中天微笑:“我想有一件事情,冯道友弄错了,我们可不是来自你那个世界。” “2002局五年换一次领导层,二十年间,已经换了四批,最早的那一批,有的人估计已经离开了,也有人永远的沦为此界冤魂厉鬼了吧。” “自我们2002局成立,就从来不是为那些普通人服务的,从始至终,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超脱。” “我听我的爷爷说过,我的祖先,在那个世界,是个皇室家族,我们段家,也是修真家族。” “那个世界,有神通术法,有长生大道。我们这些人,做梦都想要去那个世界。” “冯道友,你从那边过来,你能告诉我,他老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吗?” 冯骥看着这几人,却见的这几人同时热切的看向自己,眼神之中,满是激动和期待。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些人,并非天龙世界过来的人。 而是天龙世界过来之人,在此界留下的后人。 这些人,从小听着父辈或者爷爷辈讲述天龙世界的精彩,讲述修真大道,超脱生死。 他们自然不甘心在这样一个普通世界平庸的等待死亡。 所以他们开始想办法跟随先祖,想要突破无我大阵,想要超脱这方世界。 他们想要进入天龙世界,去修仙问道,求长生不老。 想明白这一点,冯骥笑了起来。 “你们想要长生?” 慕容麟立刻追问道:“那个世界,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仙法吗?” 空相寺的灵通方丈开口:“我听我师父说,那个可以修炼仙道的地方,也叫空相寺,是真的吗?” 灵鹤道人也问道:“我师父也说过,唯有通过无我大阵,才能进入那方世界,是不是?” 几人追问,满脸激动。 他们苦苦追寻了数年,研究出了各种阴气武学,却始终找不出超脱之法。 阴气武学虽然也能施展道术千分之一威力,但是对人体伤害太大。 他们别看年纪好像很大,但是实际上,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四十。 之所以看起来如此衰老,不过是因为修炼了阴气武学的缘故。 阳气损耗太多罢了。 眼下冯骥的出现,给了他们希望。 他们迫切想要从冯骥口中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冯骥身边的陈潇潇一跃而出,喝道:“段中天,2002局伤天害理,做了多少孽事,我父亲也被你们暗算,今日新仇旧恨,陈潇潇要跟你们一一了断!” 段中天不禁看向陈潇潇,诧异起来:“你姓陈?” 慕容麟也忽然道:“陈不平是你什么人?” “哼,陈不平就是我爸!”陈潇潇眼神满是杀意,怒视这些人。 那段中天的夫人,四大司长之一的秦筱雪瞬间厉喝起来:“你说什么?你是陈不平的女儿?” “他……他竟然还有女儿?” 说着这话,她忽然身形一晃,瞬息之间,竟然已经到了陈潇潇身前。 一把抓向陈潇潇脖子。 陈潇潇大吃一惊,她虽然得了父亲传功,道法也算娴熟。 然而不平道以符箓法术见长,施法也要时间。 这猝不及防之下,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看秦筱雪手指已经抓来,忽然一道冷笑声音响起。 “在我面前,也敢动手?” 嘭! 一只巴掌,猛地拍来。 秦筱雪顿时尖叫一声,身形不受控制,被一掌拍的倒飞了出去。 但是她浑身阴气激荡,瞬息之间,便挡住了这一掌,同时她一挥手,立刻有四道暗器激射过来。 冯骥诧异,看了一眼这秦筱雪,只觉对方暗器手法极为眼熟。 轻轻一挥手,雄浑发力挡在面前,顿时所有暗器凝滞在半空。 冯骥看去,竟是四支袖箭。 这袖箭之上,都淬了剧毒。 看到这袖箭,冯骥顿时想到了一人。 木婉清! “修罗刀秦红棉的袖箭暗器?” 冯骥立刻明白眼前这女人,只怕有可能和修罗刀一脉有渊源。 那秦红棉的师承,难不成也是修仙门派? “阿弥陀佛,诸位,先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空相寺灵通开口,劝说起来。 他同样阴气森森,一跃而出,挡在了冯骥和秦筱雪的中央。 这一身轻功,却有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中的【一苇渡江】身法影子。 冯骥不禁感慨,当年的那些人,还真是将传承留在了这方世界。 只可惜,这些人没有内力,只能用阴气代替,学的不伦不类,各个似妖魔一般,阴气森森的。 冯骥懒得和他们多说,只是问道:“你们要入侵阴间,到底要做什么?” 灵鹤道人也飞身而出,微笑道:“道友,你既然也是如我等师祖一样,应劫而来,想必也是想要出去的。” “既如此,咱们有什么不能谈的?出去的法子,我们已经找到了,唯独缺少一些战力,帮我们清除这一路上的厉鬼。” “我们培养厉鬼鬼王,制作鬼奴,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我们又不是杀人狂魔,何必非要折磨普通人呢?” 他说起这些,神色带着无奈。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双目冰冷:“这么说你们还都是无可奈何了?” “正是迫不得已啊,冯道友,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为那些普通人,和我们翻脸动手?”慕容麟也开口。 冯骥还没说话,陈潇潇愤怒大叫:“普通人就该死吗?” “普通人就要沦为你们求道的牺牲品吗?” “我父亲一身法力通玄,也没有做这种事情,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外面那些被高价房价压迫的人们,已经很苦了,你们和那些权贵一样,都是吸食普通人的血,想要压榨他们!” “他们凭什么就要被你们压榨!你们这些畜生!” 段中天淡淡看了激动的陈潇潇一眼,冷笑道:“就凭我等祖上是仙人,这些普通人,难道不该为我牺牲?” “你放屁!” 陈潇潇破口大骂,猛然双手掐诀,顿时身上一把纸剑呼啸飞出,呜咽一声,急速射向段中天! 段中天立时瞳孔一缩:“你也会法术?” “动手!”慕容麟立时大喝,一跃而起,当先抓向冯骥! 秦筱雪立刻身形一晃,阴气森森之中,露出超绝轻功。 灵通方丈和灵鹤道人对视一眼。 “出手吧,难得还有域外之人进来,他一定知道不少东西。” “不错,先抓住他吧。” 二人一人抛出一块玉佩,一人扔出一只手串。 两件物品阴气森森,眨眼之间,两头鬼王,自法器之中跃出! 冯骥看着这一幕,顿时狞笑了起来。 “嗬嗬嗬,真的以为,你们祖先来自天龙世界,你们也是天龙人了?” “一群蠢货,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一大早送父亲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这些事情,本来这些存稿是用来加更的,现在全用完了。唉,千万别生病。祝我的读者都健健康康。 (本章完) 第22章 姐妹相残,虐杀恶鬼!(求月票!)) 轰! 冯骥周身,血光瞬间暴涨,太极无量圈瞬间激荡扩张,笼罩下四面八方。 刹那间,猛冲过来的段中天、慕容麟等人,身形瞬间凝滞,仿佛陷入沼泽之中一样。 任凭他们浑身阴气狂飙,疯狂催动,却依旧难以撼动圈内阴阳二气。 冯骥狞笑起来:“死——” 他抬起拳头,轰的一声,恐怖的拳罡,直接穿透阴阳二气,落向远处慕容麟。 慕容麟脸色一变,立刻双掌一推,口中厉喝:“斗转星移!” 但见他体内阴气激荡,瞬间暴涌而出。 冯骥的拳罡被他牵引过去,随后他猛烈的推向四周阴阳二气。 轰! 巨响之下,阴阳二气激荡,太极无量圈松动起来。 慕容麟趁此机会,猛地一跃而起,手中掷出一块阴沉木。 阴沉木之中,传来一道怒吼之声:“杀——” 却见一道身影,从阴沉木内飞出。 他浑身阴气积压,威势惊人。 竟是一位杀意冲天的军汉! 这军汉身穿一袭正装,双目赤红。 慕容麟喝道:“周卫国,到你保家卫国的时候了,杀了这个男人。” 周卫国顿时怒吼一声,猛地化作狂风,瞬间扑向冯骥。 轰! 冯骥横扫一掌,气血轰鸣,一道金雷炸空。 嘭! 那周卫国身形一晃,竟然以极快的反应速度,瞬间让开了雷法。 这只鬼王,不简单! 却见慕容麟越出太极无量圈,口中狞笑:“哈哈哈,这是三军大比的特种兵王,生前杀敌无数,杀气惊人。” “我以秘法炮制,令他死前满腔怨恨冤屈,好好感受爱国者的愤怒吧,哈哈哈。” 慕容麟狂笑着,对自己这个鬼王级鬼奴周卫国,极为自信。 与此同时,一道玉佩、一只手串,落在太极无量圈内,轰然炸开。 旋即冯骥的太极无量圈震动更为剧烈,阴阳二气受到干扰,旋转停滞。 顿时段中天、秦筱雪两人恢复行动力。 二人神色大喜,同时抛出各自饲养鬼奴的法器。 段中天的法器,是一只骨笛,吹动之中,一只赤发鬼王飞出。 秦筱雪的法器,是一只修罗玉像,这玉像,是她在大凶之地蕴养而成,养在这里面的鬼,凶悍无比,狠戾超绝。 只见修罗玉像之中,一只七孔流血的女鬼王飞出。 看到这只女鬼王,段中天神色有些不忍,下意识喊道:“筱雨!” 秦筱雪咯咯直笑,道:“我的好老公,你到现在还惦记我的好妹子么?” 段中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快杀敌吧。” 秦筱雪一笑,一指陈潇潇,对那女鬼喝道:“杀了这贱人!” 那个叫筱雨的女鬼王顿时尖叫一声,瞬间扑向陈潇潇。 陈潇潇也已经完成了道法,却见她一挥手,顿时一只符纸折出来的纸人哗啦一声,凌空暴涨。 眨眼之间,化作巨灵神一般的巨大身躯。 远远看去,宛若真人一般。 陈潇潇厉喝:“不平巨灵,杀!” 她挥手催动法符,顿时巨灵神与那女鬼王大战到了一起。 忽然间,一道激烈的破空声瞬间传来。 陈潇潇猝不及防,顿时肩膀被一道剑气射穿。 她顿时一惊,闷哼一声,扭头一看,却见段中天浑身阴气凛然,又是一指点出。 “六脉神剑!” 陈潇潇惊呼一声,急忙后退。 眼看这道阴气组成的剑气即将破坏巨灵纸符。 便在这时,一道冷笑传来:“你这也配叫六脉神剑?” 噗——! 虚空之中,也有一道剑气激射过来。 嘭! 两道剑气,瞬间在空中碰撞,直接炸开。 但是后来的那道剑气,明显威力更强,推着余波,直接炸向段中天! 段中天顿时怪叫一声:“伱怎么会我段家六脉神剑?” 陈潇潇立刻扭头,却见冯骥一手打穿那军汉鬼王,恐怖的血光燃烧着这只鬼王,令那鬼王痛苦嘶吼。 另一只手,已然再度爆射剑气。 这剑气是以纯粹的法力凝聚而出,蕴含灵识。 一剑射出,激荡虚空,段中天节节败退,连忙大叫:“赤发鬼王,快来!” 那赤发鬼王呼啸一声,立刻挡在他的身前。 嘭的一声,赤发鬼王直接被冯骥的剑气射穿脑袋,顿时滋啦声音作响,阴魂被法力灼烧,冒出阵阵青烟,发出凄厉惨叫。 冯骥狂笑一声:“一群废物,以为得了传承,便真的能驾驭众生之上?” “你们这种货色,居然也幻想着超脱?” “死——” 他转身便是一拳,轰的一声,恐怖的血气融合在了拳罡之中,瞬间撕裂空气,打出一条真空拳路。 灵通方丈正在拳路尽头,神色满脸惊恐! 他急忙催动阴气,大叫一声:“须弥山掌!” 轰! 爆响炸空,但见拳罡瞬间落在灵通方丈身上。 恐怖的巨力,直接贯穿他的身体,巨大的爆炸声音传来。 灵通方丈浑身骨骼尽数断裂,整个人宛若破布口袋一样,轰的一声撞飞出去,直接撞穿了天花板! 这一拳,冯骥还是故意留力了,因为这些混账东西,死了以后,会立刻化作阴魂,还是能操纵鬼王战斗。 冯骥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死掉。 慕容麟满脸骇然之色:“灵通方丈!” 这时那无我道的灵鹤道人连忙开口:“对手太厉害了,这里不是地方,去外面。” 慕容麟瞬间也反应过来:“是了,外面是阴间,到处都是阴气,我们的鬼王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实力。” “走,出去!” 二人转身一跃,便冲向外面。 只是慕容麟刚刚飞出去一半,就听到轰的一声爆响传来。 紧跟着,身后传来恐怖轰鸣。 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头皮猛地一痛。 旋即眼前天旋地转,嘭的一声,他只觉浑身炸开了一般剧痛。 “慕容兄!” 灵鹤道人扭头一看,顿时脸色惨白。 原来刚才那一瞬间,冯骥已经瞬间追上慕容麟。 一把抓住慕容麟的头发,连人提了起来,旋即猛烈的砸向地面。 这一记重摔,又急又狠。 只听到一声闷响炸开,慕容麟浑身炸开血雾,皮肉筋骨,全部散开了一半。 冯骥狞笑一声:“跑?你能跑到哪里?” 慕容麟宛如被抽筋扒皮了一般,一团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没死掉。 冯骥抬手,五指宛如利刃,气血运转,拳头宛如燃烧的血团。 噗嗤一声,五指直接扣进慕容麟的脑门之中。 随着冯骥狠戾一抓,嘭的一声,脑门炸裂,鲜血崩溅! 慕容麟惨叫都没能发出,当场一命呜呼。 下一刻,一道阴魂从他身上浮出。 慕容麟浑身阴气急速汇聚向他的阴魂。 常年使用阴气武学,他的阴魂早已受到阴气感染,此刻吸收起阴魂,速度极快。 几乎眨眼之间,就从普通游魂,往厉鬼方向晋级。 冯骥不由狞笑,一抬手,噗嗤一声,手掌直接抓住了慕容麟的魂魄。 “啊——” 凄厉的惨叫,从慕容麟的魂魄上瞬间传来。 他满脸血雾,露出惨死的模样。 冯骥的手上,气血光芒大盛,滋啦滋啦作响。 眨眼之间,就已经烧的慕容麟化作青烟,魂飞魄散! 直到此时,冯骥另一只手上的军汉鬼王才逐渐停止挣扎,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2002局……” 军汉看到眼前的环境,鬼身之上,荡漾起无边怨气。 刹那间,双目赤红,竟然两只手直接抓进冯骥打出的伤口之中。 下一刻,猛地用力一拉,噗嗤一声,他自己的阴魂直接撕裂。 但是也因此从冯骥的手中逃逸出来。 冯骥回头,有些诧异,看向这军汉鬼王。 却见军汉鬼王在虚空之中飞起,眨眼之间,就再次吸收大量阴气,凝聚出巨大鬼躯。 他根本不去管冯骥,而是目光露出怨恨之色,死死盯着正在与陈潇潇斗法的段中天。 “段中天,你和慕容麟害死我,我要你们百倍偿还,啊——” 他怒吼一声,呼啸着瞬间冲向段中天。 段中天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急忙大喝:“赤发鬼,上!” 赤发鬼瞬间扑向军汉鬼王,两只鬼王,在空中疯狂撕扯。 阴气激荡,两只厉鬼飞出基地,在外面阴间激斗。 段中天见状,立刻喝道:“筱雪,快去外面,外面才能发挥出鬼王的实力!” 秦筱雪闻言,身形一闪,立刻长啸一声,冲出基地。 那女鬼王秦筱雨尖叫一声,呼啸着跟着秦筱雪飞出去。 陈潇潇大急,立刻施法,催动巨灵纸符,大叫道:“拦住她们!” 轰隆! 巨灵纸符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直接撞倒附近的石柱。 顿时巨响轰鸣,阴山黑石不断落下,轰隆隆的砸下。 秦筱雪身形不得不放慢下来。 陈潇潇见状,立刻挥手一抛,一道纸符箭矢激射而出,呼啸射向秦筱雪。 秦筱雪连忙转身挥手,袖中袖箭激射。 嘭的一声,二者在空中炸开。 秦筱雪脸色狰狞:“贱货,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贱,老娘有什么不好,你爹却死活不爱我,去找那些普通低贱的蝼蚁!” “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 “哈哈哈……” 她尖笑起来,秦筱雪抽出一柄柳叶刀,瞬息逼近陈潇潇本人。 陈潇潇擅长不平道纸符法术,但是近身战斗并不擅长,见状急忙后退。 同时她眼底露出精芒,不断以繁杂手法,丢出大量纸符。 纸符在空中飘飘落落,忽然间某一刻,纷纷化作火球。 轰隆! 一座火球大阵炸开,顿时围住了秦筱雪! 秦筱雪神色一变,急忙止步,手中柳叶刀东砍西斩,急速打散火球。 忽然间,她猛然色变,急忙回头。 却见不知何时,巨灵神抱住了女鬼王秦筱雨。 而陈潇潇也绕开了秦筱雪,来到了女鬼王面前,此时她已经取出一张纸符,上面染红了黑狗血所绘制的符箓。 却见陈潇潇顶着女鬼王的阴气,奋力往她头上一贴! 女鬼王顿时尖叫起来,脑门处一道怪异符文若隐若现,急速燃烧起来。 远处的灵鹤道人见到这一幕,瞬间头皮发麻,惊恐大叫:“她能破爆鬼符!” 秦筱雪也猛地转身,满脸惊恐,拼命催动阴气,疯狂斩开火团,想要阻止陈潇潇。 然而为时已晚,女鬼王脑袋上的爆鬼符散去。 她的双目似乎清明了几分。 陈潇潇满脸激动,大叫起来:“筱雨姑姑!” 女鬼王顿时迷茫的看向陈潇潇,神色之中,有些疑惑。 陈潇潇急忙大叫:“筱雨姑姑,我爸爸是陈不平,你……你的结义大哥啊。” “不平……大哥,不平大哥……快走,你快走,我姐姐和段中天要害你……” 女鬼王秦筱雨忽然大叫起来。 但是下一刻,她猛然又想起来什么,一双眼睛,满是血色,怨气激增。 她猛然扭头,看向秦筱雪,双目满是怨毒愤恨。 “姐姐……你害得我好惨……哈哈哈……” 秦筱雪神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立刻狂逃。 但是下一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掌,摸上了她的面庞。 顿时秦筱雪浑身一颤,满脸惨白。 却见一道轻笑声从她背后传来:“姐姐……为什么?你我是亲姐妹啊,你为什么要害我?要那样子折磨我。” “我死了你都不放过我,要将我炼成厉鬼,你的心肠,真的狠毒啊……” 秦筱雪浑身颤抖,感受到身后冰冷的寒意,她死死咬着牙,猛然转身,直面亲妹妹秦筱雨:“因为我恨你!明明我是姐姐,凭什么母亲什么都向着你,凭什么传你修罗刀,却不传我?”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陈不平,凭什么他跟你郎情妾意?” “明明我什么都比你做得好,凭什么所有人都爱你,都喜欢你,凭什么!” 说罢,她猛然一挥刀,用力劈砍秦筱雨:“你做了鬼又怎么样,我不会怕你,我死都不会怕你!” 呼—— 秦筱雪斩刀落空,秦筱雨忽然身形一晃,一下子附在她身体上。 顿时秦筱雪动弹不得,整个人不受控制起来。 是鬼上身! 作为四大司长之一,她竟然没有在身上纹身,以防止鬼上身。 这女人爱美,不肯在身上纹上那些鬼画符。 此时被鬼上身,动弹不得。 只听她呢喃开口:“你嫉妒我,我早就知道……” 这一开口,竟是那女鬼王的声音。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么绝情,你说妈妈没传你《修罗刀》,但是你怎么不说妈妈将《夜叉经》传你了?” “要不是《夜叉经》,你能杀我?” “嗬嗬嗬……旁人喜欢我,你就要恨我?” “你还记得我死的时候,我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吗?” “你没有任何心软过吧?” “你将我眼睛挖出来的时候,没有念过我们姐妹情谊吧?” “你知道没有眼睛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漆黑的世界里,有多冰冷吗?” “你不知道啊,没关系,我带你,一起感受一遍。” 却见秦筱雨控制着秦筱雪的手臂,缓缓抓向自己的眼睛。 她长长的指甲,一点点扣进去,鲜血滋射出来。 那痛苦,让这具身体内的两个魂魄,同时感受到了。 “哈哈哈……” 秦筱雨从身体里发出癫狂的尖笑。 拿起修罗刀,一寸寸切割自己的身体。 疯狂的自虐,鲜血流淌下来。 秦筱雪的魂魄,在身体里发出凄厉惨叫。 两种声音交替传来,悚然恐怖。 这边姐妹相残,另一边,冯骥杀出2002总局。 却见外面,阴风怒号,灵鹤道人、段中天各自竭力抵抗阴风。 他们阴气入体,早已寿元将近。 此时为了对付冯骥,不得不逃入外面,受阴风肆虐。 二人控制的鬼王,却宛如鸟入森林,欢快自得。 赤发鬼身上被军汉鬼王洞穿的地方,急速复原。 那军汉鬼王,终究还是被赤发鬼撕碎了。 灵鹤道人控制的鬼,却不同于一般的人形鬼怪。 竟是一只血色鹤灵。 此时他手捏法诀,不断厉喝:“血鹤血鹤,不枉你吃了那么多生魂,如今也已经到了鬼王境界,快去杀了他!” “唳——”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血灵鹤呼啸激射,宛若一道血箭一般,猛烈的射向冯骥。 阴气激荡之中,冯骥抓起一块阴山巨石,轰的一声,狂砸出去。 阴风炸裂,血光撞击,嘭的一声,巨石炸开,四分五裂! 那血灵鹤所化的血箭丝毫不减,猛烈的撞向冯骥。 冯骥狞笑一声:“来得好!” 他猛地一拳轰出! 全身血色玉光流转,拳罡激荡。 隐约之间,在他拳头之上,形成太极旋涡。 轰隆! 那血灵鹤撞击在拳罡旋涡之上,顿时悲鸣一声。 冯骥身形,也不禁微微一顿,向后退了数步。 心中有些诧异,这血灵鹤果然不一般,不似普通鬼王! 冯骥哈哈狂笑:“好一个畜生!” 那血灵鹤摇了摇头,有些晕乎乎的,双翅猛然一震,向天空之中腾飞而起,欲要拉开距离,再次俯冲。 只是刚刚腾空,冯骥猛地一跃,瞬间抓住了它的一只翅膀。 “末法世界,竟能找到你这样的一只畜生,你倒是有大机缘,可惜了……” 冯骥双手各抓一只翅膀,猛地向两侧一撕! 噗嗤! 血灵鹤直接碎裂,哀鸣一声。 冯骥抓起它的脑袋,猛然回身,骤然掷出! 呜——! 恐怖破空声音传出,血色的鹤喙宛若导弹一般激射出去。 赤发鬼根本来不及反应,嘭的一声,整个脑袋都被炸裂! 顿时引起激荡逸散。 冯骥狂笑:“死——” 他大手一掌拍出,血光爆发出三四十丈,瞬间落在赤发鬼残躯之上。 刹那间,滋啦之声络绎不绝,青烟滚滚,惨叫不绝! 远处的灵鹤道人、段中天同时脸色大变。 “我的鹤儿!” “赤发鬼!” 二人惊恐大叫,痛心疾首。 但是旋即就碰上了冯骥一双狰狞眸子。 顿时猛地一颤,旋即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就跑! “去那里!” “快逃!” 几乎下意识的,二人都想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可以让他们有可能超脱的地方! 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第23章 轮回旋涡,真我如一!(求月票!) “逃,快逃!” “分头逃!” 灵鹤道人与段中天分头逃跑。 两人急速逃匿,驭鬼而行。 灵鹤道人失去了血灵鹤,此时放出的是一只普通鬼王。 呼啸疾驰之间,速度极快。 但是他们快,冯骥更快。 御气术令冯骥如若狂风,在空中呼啸而来。 眨眼之间,已经快追上了段中天 《诸天:横推万界》第23章 轮回旋涡,真我如一!(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卷末总结 这一卷到这也结束了,聊一聊创作理念。 这一卷,算是天龙卷的延伸,所以天龙卷我没写总结,留在这一卷写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陀地驱魔人》这部电影,是张家辉演的,不算大众吧。 这部电影有点现代人鬼情未了的意思,张家辉第二次执导,票房还不错,不过没在内地上映,毕竟有真鬼。 我思维发散了一下,将这部电影和天龙世界做了个小小的融合,小创新了一下。 而对于天龙卷的内容,我自己觉得写的不尽如人意,没有写出我想要的东西。 天龙卷剧情上没什么可写的,都是耳熟能详的,我在剧情上没有做过多的更改,而是选择在世界设定上做了大变动。 我将天龙世界描写成了一个修仙世界因为灵气退化之后,诞生的中高武侠位面。 将那些武林绝学,都解读为修仙功法残本,各大仙门传承被后人改编的绝世武功。 主旨其实围绕着天龙八部的主旨‘无人不冤,有情皆孽’去写的。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金老爷子写的天龙世界,剧情里太多太多巧合了。 我就将这种巧合,视为修行者对这方世界最后一次的考验。 用来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巧合。 但是笔力有限,加上要万字更新,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剧情铺垫之类的。 因此没能将天龙世界写出精彩,但是这个设定创新我個人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我没有拾人牙慧,写出了自己的东西。 至于无我大阵为什么选择《陀地驱魔人》作为试炼世界。 这也是我精挑细选的,这部电影其实也有点佛家轮回思想在里面,感觉理念上和天龙很契合。 然后我也想要尝试尝试都市类型的写法,所以试了试水,感觉还不错,说不定这本完本之后,以后去写都市类也行。 其次在《陀地驱魔人》里面,我又加入了一部老电影《灵异2002》的设定,尽量去丰富剧情的厚度。 《灵异2002》这部电影比较古老,是谢霆锋主演的,有兴趣可以看看,我这里没有借鉴那部电影剧情,只是借鉴了一些设定。 其实都市这里面要是展开写,爽点很多,直播抓鬼啥的,都能扩展。 不过我生活中事情太多,一直往医院跑,实在没精力扩展,所以有点潦草了。 生活上的事情不在这里多啰嗦了,我尽量平衡写作和生活琐事。 也尽量保持万字更新。 希望大家多给点支持和鼓励,不一定要打赏,月票多投投,有能力的订阅一下就好,谢谢大家了。 第1章 百年转瞬 “难不成,我迟迟未能破阵,空相寺的人以为我深陷阵法之中,无法突破,就放弃了我?” “听他们最后的对话,似乎是因为这方世界灵气彻底枯竭,已经不足以支撑洞天,他们离开了这方世界了!” 冯骥神色露出一丝惊怒,好不容易接触到修仙者,居然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他当即闭目,感受天地灵气,果不其然 《诸天:横推万界》第1章 百年转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章 久候不至,二女选择(求月票!) 冯骥当即抱拳:“多谢董镖头指点,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董彪还想说什么,但是只觉眼前一花,竟是已经失去了冯骥的踪影。 他四下里找了一圈,也没能看到冯骥的身形。 这世上轻功再高,也不至于让他连人都看不清楚啊。 忽然身边一人惊呼起来:“快看天上!” 众人连忙抬头看向天空 《诸天:横推万界》第2章 久候不至,二女选择(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章 南帝一灯,剧情时间 天山之巅,灵鹫宫旧址。 冯骥在地底深处,陪伴了二女入梦数日,干粮耗尽,这才从石洞之中出来,寻觅吃的。 他不过炼气圆满,自然谈不上辟谷,还需要吃喝进补的。 在天山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只鹿,他一顿就给吃完了。 望着只是涨了寥寥十几点的属性点,他心中不由一叹。 如今属性点是越来 《诸天:横推万界》第3章 南帝一灯,剧情时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章 神雕异蛇(求月票) 半夜时分,那丐帮的老丐悠悠转醒,伤势已然恢复不少。 此时睁开眼睛,看到照顾自己的一灯大师,他微微一怔,旋即想起来什么,挣扎着就要起来。 “在下丐帮姚进义,多谢大师出手相救,敢问大师可是南帝一灯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一灯,南帝之名,已是过往,姚施主可是丐帮八代弟子,江湖人称‘嫉恶 《诸天:横推万界》第4章 神雕异蛇(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章 单纯的李莫愁(求月票) 洞内的痕迹,不算太旧,估计也都是三四十年光景的物件。 冯骥看向神雕,问道:“此地有主?” “唳(我主人)——” 冯骥问道:“他在何处?” 神雕煽动翅膀,摇头晃脑,表示他也不知道。 冯骥当下只能在洞内自己查询线索。 可惜洞内并无线索,倒是外面的剑冢被他找到。 《诸天:横推万界》第5章 单纯的李莫愁(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章 还不是魔头的她(求月票!) 朦朦胧胧之中,李莫愁感觉有人似乎在将她抱了起来。 迷烟效果很厉害,她虽然内力不错,却还是难以抵挡,终于在冯骥出手后,意志一松懈,人就晕厥过去了。 冯骥看着玉体横陈的美妙少女,不禁啧啧称奇:“当真奇怪,我今日若是不出手,难不成这李莫愁就真的失身于此了?一点意外和转折都没有?” 冯骥神 《诸天:横推万界》第6章 还不是魔头的她(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7章 痴情竟笑我(求月票) 自古逢秋悲寂寥。 眼下虽然还未入秋,但是心怀伤心之事,李莫愁心中满是愁绪。 “师父,你为徒儿起名莫愁,岂料徒儿离开您后,落得愁肠满肚……” 她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种凄美之感。 忽然间,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 李莫愁悚然一惊,连忙起身,厉喝道:“谁在那里 《诸天:横推万界》第7章 痴情竟笑我(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8章 讥笑羞辱,出手相助(求月票) 马长青倒地受伤,顿时引起庄子里众人大怒。 霎时间,众人一起出手。 但见一人手持软鞭,啪的一声甩出。 李莫愁刚要躲闪,却被一名持刀的汉子一刀劈来。 她刚要后退,身后又有剑光袭来。 无奈之下,她便要腾空而起,躲闪刀剑。 然而这时数道破空声袭来,只见得数枚飞刀激射过来, 《诸天:横推万界》第8章 讥笑羞辱,出手相助(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章 丢尽脸面(六千字大章) 纵使冯骥见过无数江湖腥风血雨,然而见到如此凄惨的李莫愁,也不禁心中动了恻隐之心。 冯骥叹息一声:“我先为你解开穴道吧。”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顿时内力震动,解开李莫愁穴道。 李莫愁身体虚弱,背后被人抽了一鞭,已然受了伤。 此时虽然解开穴道,但是脚下依旧一软,难以站立。 《诸天:横推万界》第9章 丢尽脸面(六千字大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0章 江湖寂寞,陪你左右(求月票!) 原剧情里,何沅君自然知道义父武三通对自己的感情不大对劲。 但是陆展元知道吗? 陆展元要是知道,还会和何沅君纠缠不清? 陆展元这个人,对李莫愁负心薄幸,他对女人能有多深情? 只怕他娶何沅君,也只是想要交好大理段氏,与南帝门下攀上关系罢了。 陆家庄在嘉兴,射雕时期没有任何声 《诸天:横推万界》第10章 江湖寂寞,陪你左右(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1章 船上暧昧(求月票)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冯骥望着眼前熟悉的江南景色,眼中不由露出追忆之色。 遥想当年,他坐镇紫薇堂,江南风景是如此熟悉。 可惜,时光易逝,早已物是人非。 他穿越于时光长河,万界之中,曾经的好友,亲人,都成了时光中的过客。 一股难言的孤独感,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乌篷船 《诸天:横推万界》第11章 船上暧昧(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2章 丐帮偷袭,占据金银岛!(求月票!) “长久地陪伴……” 李莫愁嘴里琢磨这句话,越念叨越觉得有道理。 她经此大变,孤零零一人,落魄无助,此刻方才觉得,有个人陪在左右,才是真心爱她。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何尝不是陪伴? 这样的爱情,不也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她抿了抿红唇,看向冯骥。 晚风轻抚,只觉当世无一 《诸天:横推万界》第12章 丐帮偷袭,占据金银岛!(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3章 芳心初归,心思各异(求月票!) “岛主,前面就是您的金银岛了。” 韩虎转变角色很快,此时站在船头,低头哈腰的腆着脸,指着前面的绿色岛屿笑道。 他们身后,金银岛的人正在擦洗地板。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昨夜冯骥一场杀戮,彻底收服了这帮人。 冯骥身边,站着的是已经换了衣衫的李莫愁。 她此时一袭紫衣长裙,蛮腰纤 《诸天:横推万界》第13章 芳心初归,心思各异(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4章 太湖众匪,以我唯尊(求月票!) “滚,都滚!” “啊——” 金银岛某处,韩虎在房间里怒吼,砸碎了茶碗,吓得奴仆瑟瑟发抖。 此时的他,右眼缠绕着绷带,手上也被缠上了。 一旁心腹小弟杜老四小心翼翼道:“老大,你消消气,别动了伤口。” 韩虎脸上满是怒火:“这个小畜生,老子已经把整个岛都让给他了,他还要怎么样 《诸天:横推万界》第14章 太湖众匪,以我唯尊(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5章 少妇黄蓉(求月票!) 一盏茶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漫长。 太湖十三寨的寨主们,一个个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的哀嚎。 有人生死符被种在阳池穴,剧痛不止。 有人生死符被种在天门穴,奇痒无比。 “啊,好痛,好痛啊!” “好痒,好痒,饶命,大侠饶命啊。”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饶我 《诸天:横推万界》第15章 少妇黄蓉(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6章 小杨过(求月票) “这件事情,还要从数月前大胜关外说起。” “当时本帮八代长老姚进义在大胜关外组织援助襄阳百姓的行动,行至一处破庙,那时天色已晚,他便打算进去休息一晚,不想竟是听得里面有人说话。” “他本来也没有在意,但是仔细一听这人说话内容,不由得大为震怒。” 黄蓉不禁问道:“姚长老我是认识的,为 《诸天:横推万界》第16章 小杨过(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7章 美艳未亡人(求月票) “娘,娘!” 小杨过在前头一路狂奔,跑到家里。 冯骥和李莫愁跟在后面,还没进他家院子,便已经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 冯骥立时猜测到,只怕这穆念慈病得不轻。 李莫愁快步跟着杨过进了院内,却见院子里十分朴素窘迫,茅草屋子四下漏风。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咳嗽声音。 《诸天:横推万界》第17章 美艳未亡人(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8章 可怜的穆念慈(求月票) 冯骥以法力蕴养其五脏肺腑,助穆念慈祛除这些年的病根。 纵使穆念慈心情郁结,却也挡不住法力滋润。 看着此时强自忍耐的穆念慈,冯骥心中感慨万千。 眼前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个可怜的女人。 前半生跟着杨铁心行走江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抛头露面,比武招亲,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一见倾 《诸天:横推万界》第18章 可怜的穆念慈(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百万字小结 兄弟们,一百万字了! 以前经常听人说百万成神,现在才知道,写一百万字是真辛苦,真不容易。 这本书四月中旬发书,六月一号上架,那时候二十万字左右,现在八月十三号,满打满算,两个多半月,更新了八十万字! 说实话,心里很骄傲,很自豪,这更新速度,在起点绝对算得上快的了。 这里得说一句,我也不是全职写书的,还上着班呢。 每天能写一万字,真的是竭尽所能了。 有多辛苦,有多累,写过书的肯定知道。 没写过的读者,追更其他作者的书,想必也能有些许体会。 我觉得我在起点算是勤奋一类的作者了。 说说这本书的成绩,上架的时候一千订不到,现在五千八百订了,很感谢大家一路支持,我很清楚,没有大家一路陪伴,这书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成绩。 眼下能凭努力拿到的徽章,如日更万字,习惯性爆发,这些徽章,我都拿到了,精品徽章,也靠大家捧场,拿到手了。 讲真的,知足了,起点第一本书,有这成绩,很意外,很惊喜。 当然,我不是新手,之前在其他网站扑街很多年了,但是起点毕竟是权威,地狱难度。 能在这里写出一点成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起点的读者,也给我一种和其他网站的读者不一样的感觉。 咱们的读者素质都挺高的,也经常给我一些中肯的意见。 哪怕一些读者遇到不喜欢的章节,弃书之类的,也都是好言好语告辞。 说实话,我也有点玻璃心,受不得人家批评骂我,所以一直也不敢看评论之类的。 偶尔也是让家人帮我读读评论,以免影响创作道心。 这里特别感谢我的编辑蓝光,平时一些被封的章节,也没少麻烦他,惭愧。 其实我没咋写敏感章节,明知道现在后宫文吃香,我前面都没怎么开后宫。 现在难得写几个妹子了,也有读者开始说我了。 但是我觉得都穿越诸天了,不收几个妹子,对不起主角这趟穿越吧。 有些有遗憾的妹子,总要去帮她们一把吧。 李莫愁、穆念慈,我觉得原著里都挺惨的。 能让主角帮一把,改变一下他们命运,也挺好的。 要是因为觉得收女就弃书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对这部分读者说声抱歉了。 人无完人,书也没有完美的书,肯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的。 我只能说竭尽所能,让大家都看到自己满意的东西。 国术强国、武侠争霸、神鬼传说、香艳美女,尽量能写就都涉猎一些。 不敢说写的有多好,也算是自己积累点创作经验吧。 再次感谢大家陪伴,第一個百万字不是终点,我会一路坚持创作。 然后顺便求一下月票,貌似这个月的月票有点拉胯。 ——2023年8月13号 第19章 登岛(求月票) 黄蓉一心只想和丈夫女儿潇洒的活在桃花岛上,不理会外面江湖纷争。 但是郭靖练得一身绝世武功,又岂会甘心隐居桃花岛。 他手握武穆遗书,始终记着母亲临终嘱托,要为百姓做些什么,不可辜负郭家名誉。 这些年来,他数次带领丐帮,率领江湖义士,奔走襄阳,建功立业,名声大震。 他很喜欢这样, 《诸天:横推万界》第19章 登岛(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章 教训郭靖黄蓉(求月票) 轰隆! 虚空震动,轰鸣震颤,一条真气凝聚的龙形劲力,凶猛澎湃的轰杀出来。 冯骥见状,冷冷一笑:“你这一招,比起我兄弟,差得太远了!让你瞧瞧,震惊百里怎么用的!” 但见冯骥轻轻一拍手掌,后方藕池之中,瞬间卷起巨大水流! 轰隆一声,水浪冲天而起,随着冯骥运转法力,霎时间,水流汇聚 《诸天:横推万界》第20章 教训郭靖黄蓉(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章 大显神通,太湖真仙(求月票!) 黄蓉被冯骥训斥的眼眶通红,心头委屈至极。 她从小到大,哪里被人如此冷言讥讽过。 她是东邪黄药师之女,天下五绝的后人,武学世家出身,从小被黄药师百般恩宠,捧在手心之中。 长大之后,遇到郭靖,郭靖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她自小一帆风顺,何时受过这般毫不留情的训斥? 此时脸色气的 《诸天:横推万界》第21章 大显神通,太湖真仙(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章 黄蓉心中的震撼(求月票) 郭靖已经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了。 他如今已经是名满天下的郭大侠,一身内力,登峰造极,堪比五绝。 所以在黄蓉的帮助之下,一个下午的功夫,已经恢复内伤。 不过内伤虽然恢复了,但是腿伤还未恢复。 “靖哥哥,今日都怪我,若非我最后出言激将,惹恼了这个姓冯的,你也不会受这份苦了。”黄 《诸天:横推万界》第22章 黄蓉心中的震撼(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3章 破北斗大阵,道门之耻(求月票!) 这几个道士年纪都不小了,皆是中年人。 此时各个手持宝剑,怒视冯骥二人。 刚才开口的,是这群道人之中的一名女道士。 这女道士约莫四十左右,脸含煞气,死死盯着冯骥二人。 李莫愁听得她辱骂自己二人,顿时大怒。 “臭道士,你胡说什么!” 她本就对全真教道士没有好感,此时这 《诸天:横推万界》第23章 破北斗大阵,道门之耻(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章 萝莉版小龙女(求月票) 远远看着李莫愁怀中抱着的小龙女,当真如同粉雕玉琢一般。 粉嘟嘟的脸蛋,被李莫愁揉捏着,小嘴不由自主的撅了起来。 此时被李莫愁抱着,她没有惊慌之色,只是微微皱眉。 “师姐,有口水。” 李莫愁咯咯直笑:“好嘛,现在都会嫌弃师姐啦。” 冯骥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来,谁能想到 《诸天:横推万界》第24章 萝莉版小龙女(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5章 给你脸了?(求月票) 冯骥抱着脸颊红肿的李莫愁,神色阴沉。 没理会林玉呵斥,而是轻柔的摸了摸她的俏脸,问道:“疼吗?” 李莫愁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眼泪还挂在脸上。 “师父,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待我很好,真的很好,他已经要娶我了,你为什么不信他呢?” 林玉满脸愤怒:“住口,孽徒,我怎么会有你这 《诸天:横推万界》第25章 给你脸了?(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6章 五毒神掌传自欧阳锋(求月票) “这……这人是谁?” 李莫愁惊愕地看着草坪上疯疯癫癫的中年人。 冯骥脸上也是惊讶,呢喃道:“奇怪,你师父怎么和他还有瓜葛?” “冯大哥,你认得这人?”李莫愁连忙问道。 冯骥微微点头,道:“有所猜测,我且来试试。” 他说完这话,身形一闪,已然飞速来到此人身后,口中道:“你 《诸天:横推万界》第26章 五毒神掌传自欧阳锋(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7章 糜烂的大宋(求月票) 短短几天,冯骥就几乎搬空了全真教的道藏。 反正留在全真教,这些珍贵道家典籍,最后只会被蒙古人一把大火烧掉。 与其如此,不如他全部带走。 五天时间,林玉也恢复过来,经过五天时间的软磨硬泡,李莫愁终于获得了林玉的谅解,二人关系大大缓和。 不过对于冯骥,她依旧不假辞色,神色冷漠。 《诸天:横推万界》第27章 糜烂的大宋(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8章 大婚洞房(求月票) “阿娘!阿娘!” 马车里,洪凌波猛地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额头全是汗水。 李莫愁连忙掀开帘子,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孩子,没事了,你安全了。” 洪凌波愣愣的看着李莫愁,记忆一点点浮上心头,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阿娘……呜呜呜……我阿娘也死了,哇……” 《诸天:横推万界》第28章 大婚洞房(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9章 五绝上门(求月票) “夫君,蜡烛……” 李莫愁容颜娇羞,急忙捂住胸襟衣领,阻止冯骥向内探索。 冯骥一笑,道:“亮着不好?” “羞死人了。” 无奈之下,冯骥转身便要吹熄蜡烛。 却在这时候,忽听外面一声吟诵。 “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来 《诸天:横推万界》第29章 五绝上门(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0章 江湖十年,明教兴盛(求月票) “听说了吗?明教占据了江西、湖南两地,石教主亲率明教四大护法和五行旗,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百姓夹道相迎啊。这大宋是真的要完了。“ “这位石教主是何人?为何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 “你竟不知?石教主石旺,出自太湖,江湖名号‘金头鳌’,传闻他年轻时曾得仙缘,于仙家岛上护法,后来受仙家指点,出 《诸天:横推万界》第30章 江湖十年,明教兴盛(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1章 神雕结束(求月票) “船老大,你确定是这里吗?” “那能骗诸位吗?这就是太湖金银岛,仙家岛屿。” 太湖之中,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游荡,茫茫太湖,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到头。 船上的船老大划着桨,指着前方的水域,道:“十年前,那边就是一座金银岛,老头子我在这活了六十年了,岂会记错?” “那岛呢?” 《诸天:横推万界》第31章 神雕结束(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章 茅山林九(求月票) “驾!驾!” “师父,前面没路了!” “既然没路了,他们不可能凭空飞走,下马,封锁这一带。” 黑漆漆的山林之中,几名身穿道袍男子翻身下马。 为首之人,年约三十几许,身穿明黄道袍,体型微胖。 他的身边,跟着四名青年,皆是道人打扮。 此时四人下马,却见他们伸手掐诀,各 《诸天:横推万界》第1章 茅山林九(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章 三山符箓派 “林九道兄,追你的人是什么人?” 客栈之中,冯骥问道。 林九沉默,沉声道:“是我的大仇人,冯道兄,此事牵扯太深,恕我无法对你言明,抱歉了。” 冯骥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道:“道兄,刚才你说授箓,那是什么意思?” 林九看了看冯骥:“你真的是自己悟道?没有门派?” 《诸天:横推万界》第2章 三山符箓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章 初次斗法(求月票) 冯骥无敌太久了,武侠世界里,他都已经修仙了,早就没有了动手的欲望。 然而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他似乎找到了一丝想要动手的感觉了。 眼前这个天师府出来的倒是张默闻,一出手,便展现出了修仙者的不同凡响之处。 冯骥看不出来他是如何催动法术的,也不知道,这满屋子的压力,从哪里出现的。 《诸天:横推万界》第3章 初次斗法(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4章 斗部秘法 林九上下打量了一番冯骥,似乎在确认他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见冯骥神色不似作假,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是认真的?” “当然。”冯骥点头:“我缺少完整的修道体系传承,很难继续前行。” 林九叹了一声:“你是想要授箓吧?我实话与你明说了吧,若是以前,我茅山也能为你授箓,让你进入洞天 《诸天:横推万界》第4章 斗部秘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5章 上清九光经(求月票) 《上清九光经》之中,接引星光入体,炼化星光之力,转化成法力。 九光,指的是北斗九星,分别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 这北斗九星,还有另外称呼,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洞明星、隐元星。 斗部主修星辰之力,这九大星辰,实乃周 《诸天:横推万界》第5章 上清九光经(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章 丧魂钉(求月票) 铃铛震动,叮铃作响。 其中一抹黑影倏忽闪出,瞬间扑向冯骥。 这道黑影来得太快,冯骥也未曾来得及反应。 黑影瞬息之间,已经扑到冯骥身上。 瞬息之间,冯骥只觉浑身冰冷阴寒。 这股寒气,他太熟悉了! “鬼上身?” 他猛地明悟,旋即狞笑一声:“堂堂天师府,居然也玩这 《诸天:横推万界》第6章 丧魂钉(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7章 替身符(求月票) 最近的城镇,也就在二十里外的一个北坎镇。 镇子的规模不大,里面基本上都还是晚清风俗,看不出多少民国的样貌。 想来民国刚刚成立,革命的气息还没能吹过来。 冯骥和林九进了镇子,林九一边走,一边道:“先去药材店吧。” “你伤势复发了?” “不是,我需要绘制【替身符】,这算是六 《诸天:横推万界》第7章 替身符(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8章 廖家娶亲(求月票!) 目送队伍远去,林九眉头微皱,看向冯骥,低声道:“你察觉到什么没有?” 冯骥微微点头:“妖气。” 林九沉声道:“天下大乱,必有妖魔,如今妖魔频繁出现在人间,可见天下还要乱上一阵子啊。” 冯骥熟知历史走向,自然也知道民国这段时间一直往后,中原大地都要混乱许久。 他问道:“要不要去 《诸天:横推万界》第8章 廖家娶亲(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章 镇妖与失魂(求月票) “神仙啊,这是活神仙啊。” “我就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没有神仙嘛。” “少爷拜师那么多回,这次总算等来真正的神仙了。” “这次肯定是真的神仙了,人家这两位可是飞着过来的,而且新娘子被妖精附体,被这位一字眉道长一剑就给杀了附体精魄了。” “少爷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啊。” 《诸天:横推万界》第9章 镇妖与失魂(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0章 七星追魂术(求月票) 勾魂夺魄,于普通人而言,想来只有地府的鬼差才能做到。 冯骥倒是也有办法拿人魂魄,不过那都得直接打死对方,逼着对方魂魄离体才行。 他倒是没有直接拘役活人魂魄的法术。 尤其是眼前这个廖正,明明身体好好的,魂魄却没了,冯骥自问自己所会的法术之中,还没有一种能够做到。 他要是出手,大 《诸天:横推万界》第10章 七星追魂术(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1章 白眉师太的真正目的(求月票) 冯骥来到客厅时,便见到客厅里,廖老爷老妇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模样。 九叔则是坐在一旁,神色冷漠地盯着对面。 在他对面,坐着一名身穿道袍的女道人,这女道人一双眉毛雪白,从额角两侧延伸下来。 脸上皱纹不少,一看便是上了年纪的。 修道之人,还能看出年纪来的,岁数绝对不小了。 《诸天:横推万界》第11章 白眉师太的真正目的(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2章 冯骥的猜测(求月票) 待九叔看完廖正,确认廖正无碍后,冯骥便将九叔拉至边上,低声说了一遍白眉师太的目的。 九叔听完邪姬与七星女魔之事,神色也颇为凝重。 待冯骥说完,九叔脸色难看,道:“原来如此,八字纯阳之人,可遇而不可求。廖正本人有金身护体,必定是罗汉转世,想来恐怕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莲生大师了。” 冯骥听 《诸天:横推万界》第12章 冯骥的猜测(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诸天:横推万界》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3章 李代桃僵(求月票) 冯骥目光如炬,看着九叔。 九叔心头震惊,已然明白冯骥的意思。 “莲生大师好歹也是得道高人,不至于吧?” “师兄,修道之路,如百舸争流,岂能因谁的修为高,便觉得谁是大好人?” “能修炼到金身境界的人,又岂会是迂腐之辈?” 冯骥目露精芒,道:“师兄,你有没有办法,将廖正身上 《诸天:横推万界》第13章 李代桃僵(求月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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