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第1章,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 1991年9月22日,星期天。 也即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卢安独自站在校门口,看着一辆辆自行车由东往西驶过,往事仿佛也在早秋的单行道狂刷一气。 “卢安,要我搭你回去吗?” 就在他失神时,一辆粉红色鸽牌自行车停在他身前,上面有个带点儿羞涩的少女试探着问他。 卢安回过神,认出了这是刘荟,高三238班的女生。由于高中三年下来两人经常在同一个考室考试,从慢慢相识变成了见面会打招呼的朋友。 卢安说:“不用不用,我走路回去,谢谢了。” 他之所以拒绝,一是两人的家不在同一个方向,并不顺路。 二是他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走路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到。 闻言,刘荟浅个小小酒窝,对他甜甜一笑,“那我先走了,中秋节快乐!” 卢安再次说了声“谢谢”,“中秋节快乐!” 望着少女和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全是往事的碎片,而刚才和隔壁班刘荟的重逢,犹如单行道上的车祸,往事正在接二连三接尾。 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重生到了17岁。 恍恍惚惚经历了一上午,他还没有完全接受此事。 贵妃巷距离市一中并不远,从一中左拐进入桃花坪街道,依次经过供销社、信用社、居委会、区政府、干部招待所、烟酒杂货店、公共厕所、菜市场、中医堂,就到了巷子入口。 贵妃巷在宝庆小有名气,传说这里曾出过一个贵妃,因此得名。 由于巷子是60年代的格局,纵深不长,仅有12个门牌号。只要谁站在巷子口嚎一嗓子,保准家家户户都能听到。 卢安住在贵妃巷9号,长长久久,寓意是极其好的了。但其实就只有两间低矮瓦房,一间油毡布搭起来的厨房,虽然比不上左邻右舍的筒子楼高大,却独门独户。 徒步走在巷子里,他一边礼貌地回应别个的招呼,一边把现在看到的人和事同记忆中进行一一对照。 然后他就有了一个“可怕”的发现,这些笑容可掬的老人仿佛是从黑白遗像中剥落下来的,那些笑容明明很可亲,却莫名地瘆人。 卢安晃晃头,抛除杂念继续往前走。 “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 摸索着来到贵妃巷9号,卢安看到挂在大门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顿时无言。 这房子说起来话长,并不是他家的。而是他中考考上市一中后、他父亲生前的挚友腾出来让给他住。目的是希望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宝庆城里能感受到温暖,能专心学习。 平日里就他一个人在这。 目光在门牌上停留两秒,回忆起什么的卢安不急着推门进去,转而在旁边的樟树下坐着乘凉。 贵妃巷9号左边是7号,右边是10号,都是四层楼高的筒子楼。 斜对面是8号,一栋两层楼的居民房,住户是卷烟厂供销科科长一家。他家的二儿子和自己是同班同学,平时是经常一起耍的朋友,所以相熟 正当他从记忆中抠往事时,后背的9号门“吱呀”一声,突然门开了。 从里边走出来一个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叫卢学平,35岁左右。梳个大背头,上身是这年头非常流行的枪驳领西装,配一条又肥又大的太子裤,裤腰上打着14个褶子,脚上套一双黑色真皮鞋,非常神气。 这是卢安的堂叔,在市电视台当记者。同时也是西门庆的信徒,社会大变化时期的残次过渡产品。 此獠面如冠玉,貌比潘安,长相差一丢丢就赶上自己了,卢安暗暗赞叹。 当然了,人家那风流倜傥的路数是自己拍马也追不上的,他不得不补充一句。 卢学平取下“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的牌子,丢到院角落里,随即大踏步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由于此女是堂叔众多野花之一,注定是过客。这类人卢安从不打招呼,不记名字。 见到门外等待的卢安,卢学平啥废话都没有,右手插兜,利索地掏出10块钱塞给他。 卢安也不客气,接过钱说:“多了5块。” 挎着女子往前走的卢学平背身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道:“今天是中秋节,多出的5块你拿去买月饼吃。” 卢安懒得矫情,这年头村里手艺人的工资才12,普工10块。 5块钱可是半天工资,傻了才不要咧。 对着女人背影评估一番,嘀咕给个“一般”评价,他走进了大门。 先是把门角落里的“高考复习中,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墙壁上,接着把院门关好,随后才往里边行去。 几十年没回来了,卢安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不结葡萄的葡萄树和挂满黄瓜的黄花苗,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印记,贵妃巷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这些会在“发展经济”的口号中被拆迁,从此烟消云散。 所以现在还能看到旧时旧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五味杂陈,有倍感珍惜,还有些仿徨和不知所措… 葡萄树是孟清池种的,在天井中疯长却没有结出一粒果实。 而黄瓜苗则是从他老家农村带过来的种子。 整个夏天,他吃的最多的水果是黄瓜,吃的最多的菜还是黄瓜。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过去几年他年岁虽小,但做菜的手艺却非常了得,一个黄瓜都能弄出好几个花样。 比如清炒黄瓜丝啊、水煮黄瓜片啊、拍黄瓜啊、酸黄瓜啊、酱黄瓜等。 自信点说,要是有其它配菜,他手里的黄瓜能比肉好吃。 摘一根黄瓜,在身上糊弄几下,卢安拿在手里咬一大口,推门走进了堂屋。 嗯?有味。 推门就闻到一股怪味。 他站在门口看到那张皱得不成样了的老旧沙发,面皮都在抖。 好你个卢学平!就知道这10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如今竟然嚣张到作案现场都不收拾了。 你给老夫等着,下次得涨价,卢安在心里给那混蛋记了一笔账。 把书包放下,找出花露水到处喷了喷,把门窗都敞开,随后在堂屋里细细转一圈后才往自己卧室走去。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2章,挥之不去的秋日印象 卧室很简陋。 一张老式木板床、一张旧书桌、一根长条凳,还有一个油漆剥落分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两门衣柜,这就是房间全部。 环境中规中矩,不说有多好,也不算太糟糕。唯一的装饰品还是墙壁上的滩头年画--老鼠娶亲。 孟清池曾好几次想给他置办点新家具,但都被他婉拒了。他不好意思过多麻烦别人,他也怕弄坏了赔偿不起,毕竟他只是这个家的临时主人。 这是他小小年纪里的莫名倔强。 或者说他害怕别人对他太好,他还不起。 要不是他这几年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神经有点衰弱,听到寝室中的鼾声和磨牙声容易整夜整夜的失眠,影响学习,他宁愿住在学校宿舍也不出来瞎折腾。 书桌从左至右有三个抽屉。 卢安从裤口中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用力右拧,打开锁,接着手指勾住有点锈迹的铜环,轻轻一拉,最左边的抽屉尽收眼底。 里面全是书本和考试卷子。 视线在一摞书本和试卷上扫过,定了定神的卢安从最底层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平凡的世界》,这是从堂叔卢学平那里顺过来的,是他年少时的最爱读物。 书里的故事让他产生了共鸣,这些年一直激励着他奋进。 右手在封面摩挲小会,他翻开了书页。 第20页,夹有2块钱。 第24页、28页、32页,各找出5块钱。 第36页,有一张面额10元的纸币。 第44页、48页,分别藏有一张面额50的钞票。 把钞票成一排摊到桌上,拢共7张,共计127元。 再把刚才得到的10元放一起,累积金额达到了137元,这是他高中生涯存款最富有的一次。 其中有一半是卢学平贡献的“租金”,一部分是每学期奖学金扣完吃住和学杂费用后剩下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摆摊所得。 对,就是摆摊。 每次暑假归来,他都会从村里带一些晒干的野生菌子来城里卖。 由于怕丢人、怕被熟悉的人知道,他一般会远离贵妃巷和一中这块地域,选择去河那边的城西摆摊。 就算这样小心翼翼,曾经还是被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给认出来了,这让他紧张了好一阵。 好在那女同学事后没有张扬,慢慢地他又把这事情给忘了。 才137元啊,离给姐姐买一台缝纫机的钱还差很远,卢安低头瞅着钱,脑海中一幕幕糟心事又自动浮现了出来。 他原本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但幸福的味道才尝了几口就生了变故。 他的老父亲曾是那个年代的武大高材生,凭一己之力摆脱农村人的穷苦身份,端起了国家铁饭碗,受村里人景仰。 那时候在村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为此还在稻谷坪放了三个晚上的露天电影庆祝,全村男女老少都提着小凳子来观影了。 可惜哪,好景不长,这老父亲是一个愤青,因一些特殊原因而丢了工作,被遣返回了老家。从此郁郁不得志,后来混着混着,人没了。 他母亲本是城里人,在老父亲最有前途的时候两人相知相爱。在家道中落时,她选择了爱情,跟着回了农村。父亲的过世让她大受打击,最终在精神和穷困的双重压力下,一病不起。 卢安上面有一个大姐卢燕,小学毕业后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如今在镇上裁缝店当学徒,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台属于她自己的缝纫机。 大姐人才出众,手脚勤快,就是22岁了还没开亲,这搁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是个稀罕事。背后招来了很多长舌妇的闲言碎语。 按理说以卢燕的条件,找个男人过日子不难,村里村外也曾有很多年轻后生表示过爱慕。但大部分人都被她弟弟妹妹这两个拖油瓶给吓退了。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有啊,每一碗饭、每一分花销都得紧着裤子,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谁还愿意充当冤大头去帮着养两个外人呢? 卢安的妹妹叫宋佳,是舅舅的女儿,今年在镇上读初三。 记得当初老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天舅舅深更半夜上门,把几岁大的妹妹宋佳丢给姐夫姐姐就走了,从此一去不返。 后来在母亲的遗嘱中才得知,舅妈是一个时髦的香江人,后来为了理想去了rb。舅舅赴rb找她去了,这一找就音讯全无。 想到这个好多年未曾谋面的舅舅,卢安却罕见地没有怪他,只是深深地叹口气。这舅舅在rb过得并不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画画赖以生存的右手齐根断了。 后世卢安询问过原因,舅舅似乎对此很避讳,从不跟人提起。 另外他还有两个姑姑,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人很好,老卢家就是因为有这两个姑姑才得以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家里现在乱糟糟的光景,卢安欲哭无泪,没有一点人生豪迈、重头再来的勇气。 上辈子自己好歹也是一个211的教授啊,工资不低。再加上有一身画技在身,中晚年兼职画画一年也能卖个几十万上百万,闲暇时还种种花遛遛鸟,练练拳下下棋,收收房租,逗逗那些风韵犹存,那小日子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了。 可现在,想着要重新从一贫如洗的困苦中杀出一条血路,他多想一秒都觉得慌乱。 自己就和一个红颜知己吃了一顿饭,喝了一杯酒,啥出格事也没来得及干啊,这贼老天怎么就让他回来受这份罪呢? 默默把钱夹到书页中,把书本放回抽屉原来的位置,上好锁,他整个人顺势躺到了床上。 上辈子他算是顺风顺水,过得比较自在,就是欠家里太多,难道上天是让自己重生回来补偿的? 想起被耽搁的大姐和即将被耽搁的妹妹,他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烦躁,忽然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在这个满是风口的时代,鼻子嗅一嗅都能闻到钱的味道。 自己得挣钱满足大姐的愿望,给她买台缝纫机,得给她准备嫁妆,让她今后风风光光嫁出去;还得给妹妹准备学费,不能让她像前世那样高一还没读完就辍学打工去了。 宋佳中途辍学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啊,因为她的成绩真的一直很好。 挣钱的心情很急切,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下去了,可他努力从记忆中抠金元宝,1991年也就想起了一个海南房地产。 但海南距离远不说,还没那时间和资本。 总不能辍学去挣钱吧? 经历过后世的自己,自然不会这么短视,学历或许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上限,但基本可以代表一个人的下限。 何况还是这年头的大学学历,何其珍贵。 抛开这不现实的机遇,卢安开始从自身剖析。 上辈子自己除了教书的本职工作外,最早涉及的兼职就是和同事炒股。 怎么说呢? 可能是入行比较早,或许是他稳心好,也或许是他性子懒,股票买了后就经常放在那里不管,结果竟然比那些教期货教炒股的经济学教授还挣的多。 钱虽然挣了不少,但要说到技术有多么精湛,那是不存在的,且国内股市现在还在试点呢,此路捞钱的想法暂时行不通。 股票不行,他自然而然想到了画画。 从小受母亲和舅舅的家学影响,卢安从记事起就对画画感兴趣,而且天赋颇高,只是碍于家庭原因,年少时没能把这一爱好延续下去。 直到后来当了大学老师,结识了同校美术专业的一个老师后,才把这一爱好重新捡起来。 当初他提出跟朋友学画画时,朋友是这么对他说的:你要是靠这个挣钱,就劝你别费心思了;要是想提高绘画整体水平,那你就跟我学。 没想到这一学吧,他还真学出了名堂,朋友的画还停留在2万到3万一副的价位时,他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单价少于50万别问。 当然了,学画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历经20年才达到这一成就。 正因为对画画懂行,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这一行的水有多深。 这么说吧,一个画家的画值不值价,靠两个基本点。 一是绘画水平。 二是名气。 尤其是第二点至关重要,如果画家没名气,水平再高也难卖出好价钱,甚至压根就卖不出。 换句话讲,艺术一般都是靠圈子大佬带,大佬说你的画好,它就值钱,说不好,就不值钱,办画展没大佬提携别想出名,自费都不行。 而他前生能在这一行青云直上,除了自身功底硬茬外,还遇到了贵人。 思绪到这,卢安瞬间气泄了,现在别说名气了,穷得连最普通的纸笔开销都养不起啊。 空有一身本事,却换不来现钱,他越想越闷,就像闷在水里,闷得他不能呼吸。 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像混不吝的卢学平一样,靠这张让女人合不拢腿的脸蛋吃饭? “咚咚咚!” 就在他躺着都惆怅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卢安,开门。” 这是、这是孟清池的声音,迷惘中的卢安这时反应过来了,赶忙下床走了出去。 离开堂屋,穿过院子,卢安抓住横木插销往旁边一拉,“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此时孟清池站在门外,一袭绿色小碎花连衣裙,面相柔和,一双睡凤眼,鹅脸蛋,像古画里的女人。 这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按贵妃巷3号吴媒婆的原话评价:孟清池的人品和美貌,可以嫁一个省级干部。 拎着编织袋走进院子里,细带透明高跟凉鞋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孟清池在院子里观望一番,一时间风静花香。 这一幕是卢安永远挥之不去的秋日印象。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3章,上帝喜欢看女人 眼神在不结果的葡萄树上停留两秒,孟清池看着黄花苗说:“两个月没来,你这黄瓜倒是丰收,它苦吗?” 卢安把院门关上,回答:“不苦。” 说着,他走过去挑了一根又肥又嫩的黄瓜,习惯性的在衣服上胡乱擦几下,掰断根蒂递过去: “来一根尝尝?要是嫌脏就算了。” 孟清池打量一番他那还算干净的旧衣服,微笑着接过,小咬一口。 走到堂屋门口时,她猛地顿在了原地,闻着花露水蹙眉问:“今天卢学平来过?” 卢安说:“刚走不久。” 闻言,孟清池不打算进去了,把编织袋给他,恬静地道:“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去趟。” 卢安瞄一眼编织袋,发现里面的东西用报纸包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出。 不过他也懒得多问,放下袋子就跟着出了门。 贵妃巷对面是一间年代久远的茶室,左边是几堆假山,右边是个小池塘,池塘边上长有三棵四季桂,闻着淡淡的清香两人进了茶室。 茶室除了大厅外,还有12个卡座,孟清池喜欢9座,每次如此,不知道具体原因? 而卢安喜欢1座,可以隔着玻璃看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今天还有碧螺春吗?”孟清池问。 “卖完了。”服务员这么回答。 以前看管茶室的是一个老头,因为生意不景气,提前退休了。后来换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过来接手,嘿!活见鬼,一样的配方一样的位置,生意竟然起死回生,好了起来。 刚开始年轻的卢安没想通,为什么倒茶的换了人就不一样了? 后来他苦熬一晚上才想明白,顾客是上帝,上帝要看女人,谁也没办法。 “那来一壶毛茶。”孟清池说。 毛茶是本地茶叶的代称,味苦却回味无穷。卢安小时候摘茶叶补贴家用时,就经常往嘴里塞原汁原味的毛茶,特爱这个调调。 记忆中,这服务员总是穿旗袍,花式旗袍,开叉旗袍,腿常年露在外面。贵妃巷的老少爷们给她安了一个外号“白杆杆”。 白杆杆是一种毒蘑菇,意思是这女人的大白腿能迷死人。 因为这事,贵妃巷的娘们横竖看她不对眼,暗戳戳骂这个白杆杆是狐狸精,败坏风俗,天天露腿露胯勾引男人。 服务员从铁罐里抓出一把茶叶,往茶壶嘴中洒了洒,卢安分明看到一只长满脚的蜈蚣随之奔逃而出,在眼皮底下迟疑片刻,钻进了桌子缝里。 服务员猛烈抖了抖桌子一角,蜈蚣被抖到了地上,接着一只鞋踩压住,脚尖一拧,地上瞬间多了一摊烂肉,还有蓝色汁水溢出。 卢安对孟清池说:“清池姐,我们换个地方。” 服务员讲:“这不是给你们的,是10号卡座的。” 这,这真是有良心的服务员。 卢安半信半疑:“也要的毛茶?” 服务员不废话,在两人眼皮底下把这壶茶送到了10号卡座。 两人对视一眼,孟清池换了铁观音,然后亲自动手泡。 由于蜈蚣老兄的悲惨境遇,卢安特意留心了下10号卡座的客人。发现是两对中年男女,而且面熟,曾经在茶室碰过好多次。 此时两男的正在互相吹牛交流心得。 灰布男讲:“我现在主要吃牛鞭,偶尔会吃吃虎鞭,发现男人过了40岁以后,就靠这东西续命了。” 蓝衣男问:“这东西有效吗?我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弄了一根虎鞭,吃了没作用。” 灰布男“靠”了一句粗话,大惊:“这东西都没用了?那你不会是有功能障碍了吧?” 这时灰布男的女伴问蓝衣服男人:“那你现在吃的什么?” 蓝衣男说:“我现在主要吃蛇。” 这话一出,附近几个卡座侧耳倾听的人都充满了疑惑? 灰布男忽然探头对准卢安问:“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文化人,蛇它有鞭吗?” 在孟清池的安静注视下,卢安端正笔直的身子回答:“老哥,蛇自个儿就是鞭。” 附近的人立即大笑,10号卡座的人过会就走了。 孟清池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气,喝一小口问:“你这次奖学金考试怎么样?” 不提这还好,一提卢安就蛋蛋的忧伤。 迟不重生,早不重生,偏偏在每学期开学阶段的奖学金考试中重生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是最后一科地理,他还做了一半有多。剩下的小部分,他在懵逼中也做了,只是对不对他心里没个准。 见他不回答,孟清池问:“没考好?” 卢安照实回答:“最后一科没考好。” 孟清池问:“最后一科是地理?” 卢安说:“是地理。” 孟清池盯着他瞧了小会,很是不解:“我记忆中,你地理和数学一样,几乎每次都是满分。” 得,出现了破绽。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当时头有点疼。” 孟清池放下茶杯,很认真地问:“最近又头疼了?很严重吗?” 卢安暗暗说声罪过,继续圆谎:“还好,那天晚上对门吵架,我没怎么睡好。” 贵妃巷8号门牌是出了名的火药桶子,卢安时不时拿他们出来当替死鬼。 闻言,孟清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马上就是国庆假了,到时候你来医院找我,我让人帮你看看。” 孟清池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也即湘雅医学院的前身。她之所以选择回宝庆工作,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卢安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并不是头疼引起的,只得道:“我国庆打算回家趟,有些想念大姐和妹妹。” 这是他的心里话,重活一次后,非常迫切地想见一见她们,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要不是离家的路太远,他下午就走了。 想到他家里的情况,这次孟清池不再坚持,而是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但现在不是考虑钱的时候。 你还不到一年就要高考,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大事,身体不能垮了知道吗。 听姐的,你国庆早一天收假,我带你好好检查检查。” 对方说的诚恳,话已至此,卢安不得不应下。 同时在想,做个检查也好,上辈子他的精神衰弱问题花了一番大功夫才解决,不知道重生回来后,是否跟着好了? 见他沉默,孟清池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是换个话题说: “你平日里应该主动多跟人说说话,别总是一个人像闷葫芦样子的呆着。”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4章,舞会 他来自于100里以外的乡下山冲冲里,想要读书不容易。 村子里同一届73人如今还在读书的就剩三个:他在一中,另两个在二中。 你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初次来到几百万人口的城里,一开始连普通话都不会讲,还吃的差、穿得旧,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能活泼起来就见鬼了? 当然了,话要说回来,他虽然家庭差了点,但生的好哇,还是有很多女生愿意跟他交朋友的。不过他一心只想着读书改变命运,过去两年除了几个谈得来的外,基本是个绝缘体了。 卢安说:“我妈以前嘱咐过我,让我交朋友别太过主动。” 孟清池问:“为什么?” 卢安说:“我生的太好,太过主动的话容易诓骗到女生,都说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她怕我会很轻易地去伤害女人。” 孟清池听得有些错愕,细细打量他一遍,抿笑:“你妈说的挺有道理,看来我以后也要跟你保持距离。” 接着她又遗憾道:“你妈是我在镇上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只是可惜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回忆起过世的母亲,刚才还有些调皮的卢安心情瞬间有些低落,双手捧起茶杯慢慢喝着,不再说话。 看到他这幅样子,孟清池有点自责,想了想道:“今天是中秋,下午我们单位有个舞会,陪姐去跳支舞吧。” 卢安下意识摇头,张嘴就来:“我不太会。” 孟清池静静地看着他眼睛:“熟能生巧,可以慢慢学,到了那里还可以让我同事教你。” 知道这姐儿是想开导自己,想让自己尽量多跟外面接触接触,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走出来。 本来嘛,搁重生前,社交确实是困扰他整个高中生涯的大问题。 但也仅仅是高中而已,凤凰于飞,拥有一副好面孔的男人想要打破这个壁垒不要太过简单。少女扑过来就算了,好多少妇也想横插一手,好在他嗨! 不过这么想归这么想,卢安没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自己真心好的了。 喝完茶,两人就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进门,左边有一面墙布满了爬山虎,绕过这爬山虎上二楼就到了礼堂。 此时的礼堂很有节日气氛,头上挂满了红灯笼和五颜六色的彩灯,墙壁上贴着“中秋佳节快乐”的方块形红标语。 里面到处是人,放着音乐,男男女女捉对在礼堂中央跳着交谊舞,十分活泼热闹。 观望一番,孟清池带他绕边走,往一个有桌椅的角落行去。 跟在后头走的卢安一边用怀旧的眼光打量周边,一边用鼻子嗅嗅说:“清池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青椒炒肉的味道?” 孟清池一笑:“鼻子还挺尖,中午我们单位在这会的餐,其中有一道菜就是青红椒炒肉。” 卢安哦一声,跟着来到了角落。 看到孟清池带人过来,一个面容妩媚的晚礼服女同事笑着站起身招呼:“清池,你以前从不参加这种舞会的,今天怎么来了?” 说完,这女同事的视线落在了胡海心脸上,眼里瞬间亮起一道光。 察觉到好友的细微表情,孟清池微笑介绍说:“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表弟,带他过来见见世面。” 高瑶眉毛挤了挤,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戏弄道:“是亲表弟,还是那种表弟?” 孟清池不予理会,说:“你的舞跳的好,等会教教他。” 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趟,高瑶揶揄道:“这么好看的男生,我义不容辞。” 孟清池笑了笑,挑一张空着的小圆桌坐了下去。 高瑶优雅地伸出手,对着卢安说:“表弟是吧?来,陪我跳一支舞。” 卢安回头望了望,见孟清池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胆子大一点时,他想了想,接受了邀请。 友谊舞在一定程度上也叫国标舞,在民国时期就流入中国,曾风靡一时,60年代陷入了低潮,80年代重新焕发活力,90年代开初几年是最流行的时候。 其受西方宫廷舞影响,舞姿庄重典雅,舞步严谨规范,颇有绅士风度,因此非常受知识分子欢迎。 前生,卢安是在大学里学会跳舞的,不仅会国标,还会伦巴,就连时下兴起的霹雳舞也是行家里手。 虽然时隔多年没跳了,但适应两分钟后,他慢慢找回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见他进步神速,高瑶大感意外:“你以前跳过?” 卢安跟着踩节拍:“清池姐教过几次,也在城南公园经常看那些老太太跳。” 高瑶夸他:“看一看就会,你很有跳舞的天赋。” 卢安谦虚道:“过奖了,在你面前我只是努力不出丑罢了。” 高瑶问:“你今年多大了?” 卢安说:“你猜?” 高瑶问:“有满18没?” 卢安说:“22。” 高瑶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他,问:“你过去碰过女人?” 卢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人初次见面就会问这种问题,为了不弱气势,他没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你看呢?” 高瑶说:“看你面相很青涩,清池说带你出来见世面,按理你应该没碰过女人。 可你搂我腰的手很有分寸,面对一个陌生女人也不局促,感觉像一个老手。” 这分析在理,有模有样。 卢安把堂叔的经历说了出来:“你猜对了,我睡过几十个女人。” 高瑶放声笑了出来,“睡过几十个女人?清池算在里面吗?” 卢安说:“我不碰熟人。” 高瑶笑得更开心了:“那我们现在算不算熟人?” 得咧,这姑娘还挺放得开,自己竟然被调戏了 卢安悠悠地道:“你要是敢说我们不是熟人,我就敢睡你。” 这年代的人,一大半仍旧很保守,另一小半由于受西方社会的影响已经向“奔放”迈开了腿。 而高瑶家庭条件优渥,又在大城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自诩算是个比较开朗的人,但还是被这么直白的话给呛晕了,一时脸红,有些不知所措。 卢安点评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帅男人,却又露怯,时髦半截。” 高瑶闷了半天,强笑道:“我有点信你和几十个女人睡过了。” 卢安说:“干吗有点信啊,就应该信。” ps: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5章,禁忌 跳了一段,想起什么的高瑶突兀问:“你是不是姓卢,全名叫卢安?” 卢安面露诧异。 刚吃了瘪的高瑶为自己扳回一城很是得意:“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人,却听过你名字。 现在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卢安啊!” 负心汉? 不知所云,卢安更迷惑了。 高瑶抬头问:“对了,听说你初一就和女生谈恋爱了?” 听到对方道破自己初中往事,卢安从记忆中抠啊抠,却还是对眼前这女人没太大印象。 高瑶恶意笑道:“你初恋孟清水今年下半年才读高三,你们初一谈过恋爱,你们应该年纪差不多吧,十七八的样子?” 卢安有点反应过来了,看情况这妞跟孟家姐妹都很熟啊,于是打个机锋道:“那并不是我。 但你要是坚持,也可以是我。” 高瑶眼睛闪烁不断:“啊哈!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同凡响,闹了半天,也落了俗套,原来你在跟我吹牛。” 卢安说:“好吧,我俗,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从今往后就是熟人。” “这谁知道呢?” 这时一首曲子放完了,高瑶笑着松开了手、往旁边角落快速走去,挨着坐下就对孟清池丢了一句: “这就是你嘴里常说的不善于交际的表弟?” 孟清池扫一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卢安,若有所思:“他怎么你了?” 见他来到了跟前,全程落了下风的高瑶没好当面说破,只是道:“怎么了?你自己以后慢慢体会咯。” 休息小会,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走过来一个白衬衫黑西裤、扎领带的青年男人,半弯腰很礼貌地对孟清池说: “清池,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孟清池轻轻摇头:“我不会跳这首曲子。” 被拒绝了,青年男人脸色不变,换一桌、换个邀请目标进了舞池。 目光跟随了会刚才这男同事,高瑶面露感慨:“还是你好,想拒绝就拒绝,在场的人没谁敢拿你怎么样。” 这话没毛病。 孟清池父亲是县里的二把手,妈妈是市人民医院副院长,在宝庆城里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有不开眼的会招惹她。 目光在舞池里晃荡一圈,卢安顺嘴问高瑶:“现场还有你不能拒绝的?” 高瑶下巴呶呶,一副你猜猜的样子不作答,从桌上拿过一瓶汽水喝了起来。 喝着汽水,聊了会天,等到一曲完毕又一曲袭来时,孟清池起身说:“走,陪姐跳会。” “哦,好!”卢安放下没喝完的汽水,跟着进了舞池。 此时的舞曲是“蓝色多瑙河”,两人沉浸式地跳了一小会后,孟清池问:“你自己私下常练?” 面对这姐儿,卢安收起了刚才和高瑶说话时的调皮劲儿,“上回你教过我后,我放松休息时练习了几次。” 转半圈,孟清池问:“怎么样,高瑶?” 卢安问:“问哪方面?” 孟清池说:“性格。” 卢安回答:“还行,比较活泼。” 孟清池关心说:“刚才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姐放心不少,以后单位有类似活动我带你过来。” 感受到对方的真心实意,本想拒绝的卢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临了开口道:“好啊。” 两人很早就相熟,互相半搂着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随着节拍跳地越来越有默契,情绪越来越高涨,兴致越来越好。 感受到四周好多目光聚集在自己两人身上,卢安说:“清池姐,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明星。” 孟清池莞尔:“你在学校不一直是个学习明星吗?” 卢安说:“那不一样,因为在你身边,我才发光发热。” 孟清池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淡淡笑着没回应。 中间,轻快跳着舞步的卢安晃动中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前面,他体察到了她身上超乎界限的那部分。 一瞬间,刚才还配合渐入佳境的两人微微怔了怔,气氛微妙的犹如狂暴天气中意外静止的湖水。 孟清池眼睑下垂几分,纠正道:“你刚才有一步节奏快了半拍。” “嗯。” 卢安搂她腰侧的手紧了紧,跟着她学。 带他连着跳了三支舞,孟清池似乎有点累了,抬起右手腕瞧了瞧表,跟他说:“时间不太早了,我们走。” 卢安汗都跳出来了,巴不能得,跟着出了礼堂。 来到医院门口,孟清池停下脚步问:“今天是中秋,是跟我回家一起吃饭,还是去你家?” 卢安本能地说:“回贵妃巷。” 听到这回答,孟清池一点都不意外,笑问:“你还在惧怕清水?” 卢安说:“不是怕,只是觉着叔叔阿姨对我太好,两手空空不好意思去。” 这是他的大实话。 虽然如今是两世为人,但他并不是特别想见孟叔。 因为每次见到对方,就会情不自禁回忆起自己的过世老父亲。 对于在梁上套一根绳索就解决了他自己痛苦一生的老父亲,卢安总是显得意难平,总是有种纠结,总是心情复杂。 年少困苦时曾学着邻里在心中骂过他懦弱,怨他腿一蹬就撒手人寰不管一家老小死活。 可是大了经历世事艰辛后,这种骂和怨逐渐没了,偶尔还会同情老父亲,怀才不遇嘛,它自古以来就害了不少书生。 孟清池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趣似地劝慰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曾是恋人,你作为男子汉,要主动去缓和这关系。” 卢安静默,思绪不知不觉进入到了往事中。 孟清水是孟清池的妹妹,初一时曾和他在一个学校,两人关系破裂源于初一第二学期时的司令台。 在80年代,早恋是一种禁忌,一个脱离了诗歌和流行歌曲不能单独呼吸的词,老师和家长避之如虎。 为此,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在校谈恋爱。 有一次,前脚校长还在学生大会上重申不许早恋,后脚就有人把孟清水偷偷给他写情书的事给举报了。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6章,司令台 这校长是个铁骨铮铮的知识分子,也是一个快退休的老人,根本不畏权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愣是来了一记杀鸡儆猴,把孟清水请到了国旗下,在司令台上站了整整一上午。 这件事后,羞于见人的孟清水含愤转学了,转到了市一中初中部。 没想到的是,相隔两年后,卢安以全县第5名的成绩考到了市一中,又在一个学校了,又相见了,真正的诠释了不是冤家不聚头。 回到贵妃巷时已是傍晚。 血色夕阳挂在天边,晚霞无限凌乱。巷子里有好几个二皮子小孩被打得哇哇尖叫。 两人没有直接回家,先去的菜市场。 想起他进礼堂时说过的话,孟清池直往卖肉的地方走。 此刻几个屠夫案板上的肉都不多了,而且零碎的很,孟清池细细对比一番,选了一家品相最好的肉铺。 问:“这个肉怎么卖?” 老翁吸口水旱烟,回答:“瘦肉三块一斤,肥肉两块五。” 孟清池伸手挑一块瘦肉到鼻尖闻了闻。 老翁说:“姑娘你放心,这是今早杀的猪,不是过夜肉。” 孟清池放下肉:“快收摊的点了,便宜一点。” 老翁是认识她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肥的瘦的都算2块一斤卖你了,你别到处说。” 孟清池微笑点头,把刚才挑的肉放一边,随后又拿了一块小的五花肉,用来炼油。 老翁码码秤砣,报数:“2斤3两,四块六,你数四块五算了。” 付完钱,她又买了青红两种辣椒,买了一斤鸡蛋,还买了一些蒜苗。 跟在后头卢安,看着自己手里的肉和青红辣椒,馋肉太久的身体猛然升起一种本能的渴望,一时间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眼眶湿湿的。 要是搁他以前的自己,肉是怎么都舍不得买的,家里穷糟糟的光景,姐姐和妹妹还在受苦呢,他怎么能独自享受?要是实在熬不住了,至多买块一毛五的豆腐煎成两面金黄解解馋。 进到院子里,孟清池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吩咐他:“去弄一份你最拿手的拍黄瓜,姐爱吃。” “好咧。” 卢安把菜放地上,就去摘了两根卖相最好的黄瓜。 心说好菜配美人,你们这俩货能进到清池姐肚子里,那也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功德无量,下辈子继续做黄瓜吧啊。 孟清池虽然生在富贵家庭,但做菜的手艺不比常年在厨房操劳的家庭主妇差。 猪皮在烧烫的铁锅里反复摩擦,发出了滋滋的烧焦味,随后菜刀一刮,水一冲,登时亮亮堂堂。 今天是中秋,她说要做丰盛点,弄了三个菜:一个青红椒炒肉,一个蛋花汤,一个拍黄瓜。 看着快赶上过年的菜,卢安装了满满当当一碗饭,坐下就掰开来筷子胡吃海喝。 说起来都丢人,前生他不怎么缺钱,肉都吃腻了。但今生一看到肉就眼睛绿油油的冒光,止不住地暗暗咽口水,娘的咧!这瘦弱的身体太需要一顿饱肉了。 孟清池食量不大,又吃过中饭,并不怎么饿,象征性地吃了两块肉片后,就盯上了拍黄瓜。 一边矜持地小口吃着,一边夸赞他:“你今天这拍黄瓜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回头教教姐。” 卢安抬头瞅一眼,筷子丫开撸一大把子肉,低头继续干饭。 由于自己父亲和孟叔是至交好友,卢安和孟清池打小就认识,都熟悉彼此的脾性,此时面对这么一大盘肉,他都懒得矫情装什么斯文了。 美人好看吗,好看,美人现在能吃吗,吃不到,那不如干饭来得痛快。 连着扒拉了三口饭,吃了四筷子肉,他打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说: “教就算了,清池姐你的手珍贵。以后啊,哪天要是想吃了,直接招呼我一声,黑夜白天我都赶过来。” 孟清池笑看了他会,“你好像变了,嘴今天比以前甜一些了。” 都重生了,可不是变了嘛 自个知道自个的事情,卢安糊弄着说:“不是我变了,而是我看到你就开心。” 孟清池说:“你这变化挺好,要是天天如此,我就不那么担心你了。” 卢安为了吃肉,不要脸地顺嘴接了句:“那你平时就多来看看我吧,顺便带块肉就更好了。” 说完,他起身装了一碗饭,继续开造。 一蝶拍黄瓜吃了一小半,孟清池随后放下筷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吃。 卢安很快又造完了一碗米饭,准备喝蛋花汤时问她:“也来点?” 孟清池没拒绝,把白瓷碗放到他跟前:“不要太多。” 给她舀了一小半碗,随后卢安连汤带碗就那样端着吃了起来,无拘无束,这种感觉棒极了。 两碗米饭一碗汤,卢安瞅了瞅剩下的半碗肉,放弃了一口气吃完的心思,准备等会把它吊到天井里,留着明天下面条吃。 不是他吃不完,两斤多肉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他怕明天还想吃。 吃完饭,时间悄然走到了6点半,天色慢慢变黯淡了。 卢安试探着问:“今晚到这里过夜吗?” 孟清池摇头:“爸爸今天会回来,我有点事找他。” 闻言,卢安起身找一根短钢筋放书包里,对她说:“我送送你。” 宝庆素来有“匪城”之称,民风彪悍,这年头血性的广大人民群众从不知道“懦弱”二字该怎么写,一言不合就拳拳到肉是常有之事。 要是在街上看到了两伙人手持械器你追我赶,那也用不着惊讶,此乃民俗也。 也正因为这样,打过架、斗过殴、吃过苦的卢安前生到老都保持着练习拳脚功夫的习惯。 贵妃巷离市人民医院家属楼有一段距离,孟清池原本想着打车走,可在巷子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出租车。 卢安说:“清池姐你等等,我去向同学借辆自行车送你。” 孟清池叫住他:“不用,你陪我走回去吧,刚吃完饭,就权当散步消食了。” “行,听你的。”卢安权衡一番,这样回答。 这年头的自行车相当于后世的家用小轿车,每个家庭都宝贝的很,所以他也不勉强。 第7章,降落伞与麻布袋 九十年代初的宝庆,常住居民有几百万(包含城郊),城市人口在全国排第17,市中心地带便是以第一百货商店为地标的商业区,这里也曾时髦过,也曾标新立异,人声鼎沸,灯红酒绿。 贵妃巷恰好在这一区域的边缘地带,从小巷出来,转入桃花坪街道一直往东,直达贵妃酒店,另一头较长,向北走400来米就到了市人民医院。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路上人潮此起彼伏,两人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安全问题。 走过一个十字街口,孟清池问:“卢安,你心中的理想大学是哪所?” 理想大学? 这事让卢安十分头疼,重生回来他就出现在奖学金考场,懵逼中做完地理试卷后,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碰过书本,也不知道高中知识他还熟悉多少? 在对方的注视下,卢安说了前世他上过的大学:“武汉大学吧。” 上辈子他之所以读这大学,是因为他的老父亲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孟清池显得有些惊讶,扭头看着他,“以你的成绩,不考虑清北复交?” 重生前,他的确有冲一冲这四所名校的实力。但如今,他心里恓惶的很,在没有对高中课本系统复习一遍之前,说考哪个学校都感觉是在吹牛。 为了不让她失望,卢安说:“清北复交能考上自然好,要是考不上,南京大学和中山大学也是我比较向往的地方。” 孟清池再次问:“为什么是这两所学校?为什么不想着去首都京城走一走?” 卢安坦诚道:“南大离沪市近,中大在羊城,改革开放以后这两个地方逐渐成为了全国的经济中心。清池姐,不瞒你说,我打小穷怕了,我想到这些地方看看。” 孟清池默然。 因为孟家人脉都集中在体制内的缘故,原本她还希望他从政,不过想起卢叔叔的悲惨结局,想起卢家的经济状况,又非常能理解。 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医院家属楼。 看他停住脚步,走在前面的孟清池回眸一笑:“真这么怕清水,不去家里坐坐?”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长大了以后学会了移情别恋,还哪会怕那丫头呢? 不过他懒得解释,摆摆手说:“清池姐你进去吧,我在这看着你。” 见他坚持,孟清池也不好过多勉强,临了嘱咐:“得奖学金了,记得跟姐分享好消息。还有,国庆早一天收假回来医院找我,头痛的事情不能拖,知道吗?” 卢安应声:“欸,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趁着天黑我也能赶回去。” 听他这么说,孟清池点点头,转身走了,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家属楼。 往回走时,他一直在被动思索孟清池提出的关于“理想”问题。 理想大约是有的,回来后他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改善家里伙食,安稳好家里人。 而考上大学后,他将会试着靠记忆里的知识拼一拼,看能不能尽早实现财务自由? 不过他最主要的还是想跟上辈子一样,当个大学老师,见见老朋友老同事。把画画的爱好重新捡起来,争取搏个更大的名声。 在画坛功成名就,在画坛拥有一席之地,这是他前世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都重生了,就意味着未来有无限种可能,这辈子的心态还能保持跟上辈子一样吗? 思及此,他忽然生出一种紧迫感。 这个处于大变革的时代很多机会稍纵即逝,没点准备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于他这种见识过后世繁华的人来讲,呆在学校死读书是一种煎熬。时不待我,要想想办法才行。 办法不求有多高明,至不济也得改善伙食、解决吃肉问题,以前那种因为营养不良而经常晕眩的情况不能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为了在短时间内改善经济条件,他决定到中心地带商业区看看。 接下来几小时,卢安把商业区的大街小巷、各处市场,全部逛了一个遍。 一路看下来,发现能赚到钱的门路不少,但真正适合自己学生身份的并没有。自己的课余时间不多,缺少资金,没哪条路子来钱又多又快。 首先苦力活排除。 其次pass掉使用下半身的活计。 呃,这活虽然以技术为主,但也算半个苦力活吧。他怕自己入场后,小堂叔卢学平会因“失业”而上门找自己麻烦,他是最怕麻烦的了。 最后是倒买倒卖。他的全部家产加一块就137元,也做不来大的生意。 不死心又逛了一圈,发现最切实际的、最自由的、最能见效快的,还是摆摊。 不过说到摆摊,他又心里没底。 其它地方摆摊还好,可惜这是宝庆啊,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闻名全世界的邵东假货批发基地。这可是一个把日用品倒卖到苏联和东欧各国的牛b存在,想利用地域信息差赚取暴利根本不现实。 再加上这年头各种店铺、小摊都不怎么缺了,各路摆摊大妈唾沫横飞疯狂在卷,卢安觉得自己干不过人家。 脸皮不脸皮的先不说,他都穷成这个鬼样子了,逼急了,论不要脸的方式真的不比任何人差。 但人家舌灿莲花的买卖话术,把来往顾客吃得死死的,他这个教书匠真是甘拜下风,学不来。 哎,思绪到这他有点沮丧,常规的卖衣服、卖袜子、卖玩具、卖吃食等赛道都挤满了参赛选手,不太行得通。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从邵东进货去偏远县镇卖,这样估计能挣一笔,但这念头才升起就被他掐灭了。 一是时间不充足。他首先要保证学习,其次才是挣钱,不能本末倒置。 二是下面的县镇乡村,地方偏僻,信息闭塞,用一句“扒手遍地走,拦路抢劫多如狗”真一点不夸张,单独来往不甚安全。 一次两次可能没事,但走多了夜路总会遇到鬼。 弄不好还被哪个少妇暗暗相中了,被拖到小树林里那 嗨他真的只喜欢有活力的降落伞,不喜欢过时的麻布袋啊。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8章,偷窥者 卢安曾听一个中班车老司机讲过,这年头每条路线都有固定的扒手团伙作案。 司机每次看到扒手准时准点拦路要上车时,不敢不停车。 有良心的最多提醒乘客一句:不要睡觉,小心扒手,看管好自己的财物。 回去的路上,卢安总结了今天的考察:挣钱的衣食住行四大类,衣食住这三者可以放弃了。 他有自知之明,不是相关能力不够,就是本钱不行,或者被其它条件限制。 不过他也不是没一点收获。 通过走访,卢安发现两个有趣的现象。 第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他竟然在贵妃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给人画速写肖像画的女生。 卢安在女生后背站了有十多分钟,基本判断这女生是美工技校的学生,家境应该不错,随身提包中竟然有十多瓶不同种类的丙烯画颜料。 在宝庆学生圈里,私下流行一句这样的顺口溜: 一中傻,二中邪,夜校盛产小破鞋; 纺专穷,财专富,美校赛过母老虎。 对应的是:一中女生都是书呆子;二中女生邪门,既会读书还古灵精怪;夜校就不说了,社会上的女士居多,谈恋爱打胎是家常便饭;纺织中学的女生穷,财经中学的女孩家里都有钱。 最后是工艺美术学校的女学生又“胸”又恶,往往胸大长相漂亮的女生手里却拎一把美工刀,也真是难为男人了。 卢安观看了一会,感叹:女生的速写过于注重线条和结构,没有穿插,缺乏意境,就这天赋,学美术是非常浪费时间的,她和她的丙烯画颜料需要我安慰呐。 第二个有趣的现象是:街面上但凡要点手艺的营生,生意往往都非常好。 比如补鞋匠啊、街边裁缝师傅啊、理发啊、修理铺 而说到修理铺,卢安就自发想到了修自行车,这手艺他也会。 卢学平的亲哥卢学友,是城西一家国企化工厂的老钳工,上班没事做就喜欢偷偷溜出来摆摊修理自行车。 上辈子高考后,得知卢安为大学费用发愁时,这大堂叔曾让他去帮忙修自行车,每天少的话能挣几块,多的几十,从没空军过。 修车生意这么好做,原因在于这年月人们出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尤其是那些卷烟厂、化工厂、糖精厂、农药厂、饲料厂和纺织厂等国企员工,自行车几乎人手一辆。 那句“我国是自行车王国”真不是吹的。 路面上有修自行车的吗? 当然有。 不过大多和堂叔卢学友一样,都是一些国企技工上班不安分、跑来捞外快的。 为此,卢安都想好对付他们的招了。 要是自己做修车这块,如果附近有不识相的修理师傅跟他抢地盘的话,他就向对方公司举报,丫的看你是要铁饭碗工作?还是图这点小钱? 现在可是91年啊,下岗潮还没开始,工人在社会上的地位还很高。 这时候大家都还意识不到马上会迎来巨变,国家会实施国企改革。在工人家庭的传统思想里,国企工作岗位最是珍贵,是传家宝,是可以传给后代的铁饭碗,是香饽饽。 这么讲吧,如果在过去三十年你是一名国企工人,就算长得歪瓜裂枣都能找到媳妇,在相亲市场中就是这么受欢迎。 所以,要是抢地盘把他得罪狠了,那肯定是一举报一个准嗬。 …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巷子里除了几个鬼鬼祟祟外出找小姐的大龄光棍外,就剩下夜班回来的工人了,很是安静。 连着走了好几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把屋里收拾一番,卢安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由于贵妃巷是老式格局,没有淋浴间这种高档设计,每家每户洗澡时都是自己想办法。 卢安这种独门小院还好,这种天气直接站在院子里,打井水冲凉就可,很是方便。 而像旁边的7号门牌和10门牌都是4层楼高的筒子楼,洗个澡就十分遭罪了。没有自来水,也没落水管,厨房在一楼公共大间,洗澡用的冷水和热水都得用铝桶往上提,家家户户备有木制圆形澡盆,洗完后用一个铁皮勺子将脏水重新舀进铝桶,拎至外边倒掉。整个过程繁琐复杂,比偷情还麻烦。 脚踩塑料白板凉鞋,穿个大裤衩,卢安洗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澡。 一桶桶透心凉的冷水从头浇下,全身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爽利劲儿,就是舒服,舒服的快要死了。 忽然,提起第四桶水准备冲最后一下的卢安回忆起了什么,骤然转身望向10号门牌2楼第3间,发现窗子上有一张人脸,那是35岁左右的张寡妇。 寂静中,两人隔空对望,视线在这一刻凝固,猛烈窒息。 要人命了!这恐怖的一幕差点把卢安吓晕过去。 果然一直在偷窥老夫,就是不出声,黑夜里,人脸就像一张遗照挂在窗玻璃后面,惨嗖嗖的。 缓过来的卢安深呼吸一口气,把铝桶横在裤裆前面,定了定神,喊:“张阿姨,你这太恶劣了!得给钱!” “砰!”地一声巨响,一个破碗从二楼扔到院子里,砸出了无数碎片。 卢安眼疾手快往后迅速退了几步,再次朝上喊:“双倍!” 张寡妇依然不出声,隔着玻璃窗无声冷笑一下,把窗帘拉上,把电灯拉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尼玛,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偷窥者,简直太嚣张了! 就在这时,10号门牌3楼探出一个头,大声喊:“卢安,张寡妇馋你很久了,你就从了她吧!” “给老娘滚!!!” 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寡妇的彪悍声音已经刺破了苍穹,吓得3楼的大脑袋赶紧缩回去。 “哈哈哈!”霎时,整个贵妃巷传来了一阵恶意的笑声。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这两章算是过渡章,定一个基调,好引出后面的人与事。 另:三月尽量还原那个时代的人文气息,生活也好,挣钱也罢,都追求务实一点。吸取上本书的教训,这本书挣钱会贴近生活点。 最后希望能按预想中的那样,写出一个有趣的故事吧,望大家喜欢,望大家支持。 第9章,心黑 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当一个寡妇想男色想到肆无忌惮了时,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拿她没办法。 这事卢安自认倒霉,只能吃哑巴亏,就此作罢。 穿好衣服,把下午没吃完的肉装到竹筐中,吊到天井里。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比较闷热,不能让它变馊了。 重生回来都快一天了呢,到现在都还没摸过高中书本,浪费的时间有点多,说实在的他心里很没底。 于是点一盏煤油灯,开始发狠。 前生他是211外语学院教授,对语言类比较敏感,为了找回曾经读书的感觉,他先是翻了英语书。 还好,半个小时过去,他发现高中英语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从听力、语法、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到后面小作文,通通信手拈来。 随后是语文,他连着翻了两本教材,可能是他一生积累够深厚,感觉还不错,不难。 但有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还需要他花时间去记忆。 英语和语文两个主要学科没出问题,这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稍微有了些底气。 数学,曾是卢安整个学生生涯引以为傲的拉分科目。如今一路翻下来,他脸都变了。 基本盘倒是还在,对一些题目和一些数学公式还是有很深印象。但丢失的东西实在忒多了点,想要在短时间找回昔日荣光,没太可能了。 最后是政史地,翻过之后,只能一个“惨兮兮”来形容,理解能力是他的强项,可底子都垮了,理解能力再强也没卵用啊?得从头背起。 英语和语文让他有了口气,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而数学和政史地则让他把这口气闭了,又死过去。 这就好比老汉去会所,刚看到嫩模时非常激动,可当嫩模突出一个“嫩”时,他骨头都散了,好想报警,后悔莫及。 深深地叹口气,他好想就这样子躺到床上,希望睡一觉醒来时发现今天只是一个梦,他还在和红颜知己喝酒,红颜知己解开了三粒扣子对他不设防 这个晚上,他先是看了4个小时数学,接着又背了两个小时政治,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睡。 卢安做了个梦,梦到了孟清池,清风浮云,五湖烟波,她的身子闪闪发亮。 中间梦境突然一晃,枕边人变成了张寡妇,她在那得意地笑,猖狂地笑,笑声中她又翻了上来 嘶! 卢安猛吸一口凉气,人被惊醒了,手脚冰凉。 张寡妇,你有完没完啊,在梦里你竟然都不放过老夫。算命的说你要戴6次孝,你才戴了3次,别找我哎 披上衣服,趴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外面,发现还是老旧的贵妃巷,破碎的瓷碗还躺在院子里。 得,一切未变,回不去了,他认命了。 早餐煮的面条。 把昨天没吃完的肉扒拉一半盖在上面,几大口几大口匆匆糊弄完,他就在巷子口买了一包糖和一瓶二锅头,搭公交车去了城西。 现在离高考还不到一年,时间很紧张,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那就麻利地干。 大堂叔卢学友住在宝庆城西。民国以前这一带一直是贫民窟,穷人扎堆。 而新中国成立以后,此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全是高耸的烟囱,滚滚浓烟不断喷向天空,风一吹能黑化三十里地。 化工厂后面有片职工区,这里的房子全是用干松树和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道路弯曲狭窄,绕过几条小巷,经过了一个淌着黄水的公共厕所后,卢安在一间黑擦擦的屋子里找到了堂叔卢学友。 卢学友有些驼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服油腻地能粘死老鼠。 其早年丧偶,膝下两个儿子极限分化,大儿子当兵吃上了国家粮,小儿子在街面上当混混。长期一个人住导致家里很乱很脏。 “堂叔,我来看你了。” 卢安走进去,把东西搁桌上,挑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卢学友刚才正在低头锉铁坨,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然后又迅速把头扭回去,场面一时很尴尬。 卢安问,“堂叔,你脖子和下巴比其它地方干净,昨夜被猫舔了?还舔出了花?” 他差点看笑了,作为一个工作了30年的老钳工,堂叔指甲缝里满是沉甸甸的油污,整张脸和所有头发、甚至牙齿都仿佛镀了一层铁锈一般,身上更是飘出一股润滑油味。 这润滑油味混杂体味,5里之外的狗都能被熏死。 被识破了,卢学友顿显英雄本色,只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拍了拍卢安肩膀: “金条要大,元宝要小,这一行的水很深叻,你耻毛刚长成,还不知其个中滋味。” 卢安说:“知道知道,堂叔你身为钳工,技术!技术最重要!” 卢学友大笑,自豪地说:“祖宗显灵,我们卢家又出了个天才。” 跟着来到一家饭馆,卢安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卢学友把筷子崴断掰分开,选一根细细的竹片当做牙签在嘴里挑了挑: “修自行车是一门学问,就好比你同时交往50个女人,要确保在床上不能喊错她们的名字一样,每个零件该怎么保养,该怎么样维修,必须做到分毫不差” 耐心听大堂叔把话讲完,卢安说:“我没想过做强做大,就是想着改善下家里生活,能顺便挣一点大学学费就更好了。” 听到“大学学费”四个字,刚才还花里胡哨说了一通的卢学友立马正式了几分:“你别小看一个这样的摊位,我在弄堂口每天出摊2小时,一个月少则400元,多则800元,你要是把这门技术学会了,足够讨生计。” 卢安对这行门清,但还是向其虚心请教了各种技术问题,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整套维修工具。 送出一里地,卢学友向卢安传授了最核心的秘诀:“做维修这行想要挣大钱容易,最关键的一点是心黑。 自行车经过我们的手后,不仅能让其向前走,还能倒着走。 白的要说成黑的,零件要忽悠他们勤换,更要学会撒玻璃碎,你可要记好咯。” 卢安说:“回去后我就做第一门功课,收集玻璃瓶。” 卢学友嘿然,再次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小安,你从小就聪慧过人,一定不要花太多时间在修车挣钱上。 据说大学里的女学生皮肤每个都比车间的好,你现在牙口硬,正合胃口。” 卢安说:“堂叔,谢谢了。等我将来挣了大钱,一定请你去贵妃酒店5楼长住一个月。” 卢学友的小眯眼猛地睁开几分:“听说那里有香江来的大洋马?” 卢安说:“有。” 卢学友鼓励道:“那你要好好努力,叔我今从天开始养生,等你回来。”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第10章,丑姑娘才下车间 秋光未散,鸽子飞的很高。 仰头瞄了瞄贵妃巷3号门牌吴媒婆家的鸽子,暗暗咽着口水的卢安来到了巷子口。 前生他修理过自行车,知道一个成熟的摊位只需要一套完整的修理工具和固定地盘就算成了。 贵妃巷位于商业区的边缘,处在城西和市中心的中间地带,属于工人们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必经之地,来来往往人流量非常稠密,离家又只有几步之遥,是摆摊理想之所。 这里已经有了不少摊位。有卖鱼的、有卖磁带的、有卖玩具的、有卖木桶的、有卖旧书的,也有卖衣服的,还有卖瓦罐和碗筷的,一拢排过去,不下30家。 不过都是些生活日常用品,没有修理摊位,没人跟他抢生意,这让他很欣慰。 现在还没迎来下岗潮,贵妃巷以及周边的家庭大都有正经工作,摆摊在一定程度上在他们眼里属于“一事无成”,没那么被人看得起,这导致地方足够宽敞,并不拥挤,卢安能选个好地方。 刚把摊位支棱好,旁边卖衣服的女摊主伸手拉了拉他衣袖,眉毛上扬:“卢安?” 卢安转身,发现眼前这姑娘有些面熟,但记不起是哪路人了:“你认识我?” 女摊主说:“我和学平熟悉。” “哦你好。” 卢安恍然大悟,要是没弄错,这肯定是小堂叔卢学平的女朋友了,不过应该加上前缀和后缀,前女朋友之一。 那混不吝真是荤腥不忌啊,竟然连自己家门口的摊贩都被弄上床了。不过很显然,这姑娘手不快,没抓住那混蛋的心。 女摊主询问:“最近学平有来找你吗?” 卢安摆一个小矮凳,坐下说:“没有。” 闻言,女摊主眼里的期待少了几分。 见状,卢安又说:“你应该知道,他没来找我,这本身就是一个好消息”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女摊主脸色僵住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卢安看到了一身枪驳领西装的卢学平,大背头一丝不苟。身边还跟了个少女。 这厮口味果然一直在循环,上一个是姐姐类型的,下一个必定是他的同龄女人,下下一个女朋友就换到了妙龄少女。 卢学平视线在女摊主身上停留两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对卢安说: “中午我去了趟城西,听说你要摆修理摊,就过来给你捧捧场。” 说着,卢学平把手里的二八大扛丢到摊位上,牛逼哄哄地吩咐:“把自行车给我嚓一下。” 卢安说:“大嚓5块,小嚓2块。” 卢学平问:“大嚓,你手艺如何?” 卢安说:“我嚓自行车的手艺可以媲美你剥女人衣服的技术,油光发亮,一尘不染。” “漂亮!”卢学平大赞,右手伸进裤兜,爽利地掏出10块钱给他。 卢安收好10块钱,然后找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 没想到卢学平没接钱,而是伸手说:“把你家的钥匙给我。” 卢安提醒说:“昨天清池姐来了一趟,没进门。” 卢学平没啥优点,就是有钱的时候不把钱当钱,果断另掏出一张5块的塞他手里:“昨天的事你替我跟她说声抱歉,以后我会守规矩。” 进账15元,卢安见好就收,把钥匙丢了过去。 卢学平右手在空中快速一抓,抓住了钥匙,然后吹个口哨说一声“see you”就潇洒地转身带着女伴走了。 狗男女走了,卢安撇了撇女摊主,为她惋惜。 倒是希望她能继续缠住这堂叔,那样哪怕只成功一次,自己也能多5块钱进账啊。 女摊主低头不说话了。 卢安也没时间为她去抱不平,忙起了手上的生意。 所谓小嚓,就是把自行车表面的油污和浮尘擦掉。这个活计不难,他一直觉得这活收费2元有点贵。 但市场行情在那摆着,自己出摊时间少又需要挣钱,自然不会虚伪地去做良善之人。 而大嚓的活就比较重了。 要把车轮卸下来,把钢珠掏出来,一颗颗擦得像镜面一样干净,接着要给车轴涂抹黄油,把机油灌进车链子里,所有螺丝螺帽检查一遍,把刹车位置校准好。 除去人工,大嚓的成本在4毛左右,但要相当好的技术,要不然拆得下来装不回去,那就丢人丟大发了。 所以啊,大嚓5元在外行人眼里绝对物美价廉,超值。 这就好比去会所,小嚓是按摩洗脚,大嚓则是一体龙服务,外加叫米西米西。 这类客户群体,一般是名牌自行车,或者女士自行车。 像什么二手自行车啊,像什么中年油腻男的自行车啊,只要还能开,他们宁愿把钱花在白杆杆那里,把钱花在发廊,也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呢。 十分钟后,大嚓完毕。 卢安洗洗手,左右看了看,没生意上门,于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历史书看了起来。 两世为人的他现在心态很佛系,根本不在乎周遭人的异样眼光,有生意上门就做,没生意就看书,这叫学习挣钱两不误。 之所以选的历史课本,那是因为历史是一种承载了历史兴衰的教材,具备故事性,可读性更强,在这种闹市区更容易沉进心去。 看了十多分钟左右,生意上门了。 一个女生问:“师傅,打气多少钱?” 卢安抬头瞧了对方一眼,蓝色咔叽布工作服,左胸前面有个s,这是国企饲料厂的厂标。 卢安:“一毛。” 听到报价,小女生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卢安放下书本,拿出打气筒打气,可却打不满,低头一检查,原来问题出在轮胎上。 道:“你这轮胎扎了钉子,需要补胎。” 女生眼神在历史书上扫过,不慌不忙地问:“补胎多少钱?” 卢安说:“一块五一个洞。” 女生掏出三块钱给他:“扎了两个洞,前后轮都有。” 卢安接过钱,诧异:“合着你自己知道?” 女生笑说:“我是车主,我肯定知道呀。” 卢安不多说什么,你给钱,我办事,管她是是非非。 看他拆胎补胎,女生问:“你是学生?” 卢安说:“是。” 女生问:“一中的?” 卢安说:“一中。” 女生问:“是高几,高三吗?” 卢安说:“高三。” 女生又问:“是文科生?” 卢安夸她:“好眼力。” 女生问:“你们高三学习累不累?有时间谈恋爱吗?” 卢安说:“没呢,累成狗了。” 随后他问:“小姐,你是饲料厂坐办公室的吧?” 他也不知道这年头的“小姐”二字有没有被污染,但想来应该还是尊称。 女生睁大眼睛,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很简单,丑姑娘才下车间。” 女生笑着不说话了,就那样看着他,等到车胎补好后,骑车试了试,走了。 ps:新书时期数据非常重要,求收藏,求追读,求月票!求大佬们支持啊! 另多说一句:修车摆摊挣钱,一是91年没啥好的挣大钱门路,这个从零开始干着;二是想写得接地气一点;第三是最重要的,引出本书后面的关键人物。 前面可能平凡了点,但三月尽心写得有趣些,希望大家能看得下去吧。 (应该不会写太多路人水字数,出现了的人物,基本还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更多次,嗯…就解释这么多吧,实在是数据有点惨淡,求大佬们追读啊…) 第11章,卢安,我失恋了 红旗袍、落肩梅、高跟鞋 瞧,一胸围饱满的女士款款走过来了,步步生莲,风情一笑,开叉旗袍一扭一扭,又走过去了。 这臀很美,男人碰她一次估计得短寿一年。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饲料厂顾客走后,卢安眼神在街上寻觅了一番,于千百来人群中终于寻到美人一支,得偿所愿,要继续看书哟。 历史这门功课,不是他吹牛,前生他把所有教材都背了个滚瓜乱熟,甚至只要有人说第几章第几页,他就能把那一页有几段,每段内容是什么?每段内容在书页中的哪个位置?旁边有没有配插图?段落之间有没有夹杂小字? 如同忘不了和初恋情人偷吃禁果一样,这些细节末枝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在他看来,读书是有天赋加成,但和努力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想要试卷上的分数漂亮,想要成为学霸,把教科书啃下来是最基础的东西。 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文字段落再难啃、再生僻、再难理解,只要来来回回复习的多了,总有开窍的一天。 “小师傅,你会修刹车吗?” 就在他把夏商周三朝历史刚复习完时,右边街道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 有生意来了,卢安露笑,“你好,会的。” 儒雅中年把车停好,指指后轮解释:“刹车不灵了,导致我下坡都不敢骑,只能一路推过来,小师傅你帮我看看。” 卢安把书本放小凳上,开始察看,一会得出结论:“这是后闸坏了,要换新的。” 儒雅中年问:“换新的多少钱?” 卢安说:“今天刚开张,给您优惠点,5块。” 儒雅中年显然对市场行情懂一点,当即没还价,只是问:“要多久?” 卢安把书拿开放一边:“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儒雅中年点头:“行,小师傅你抓紧时间帮我换一下,我赶时间。” “好咧。” 应一声,卢安又开启了忙碌模式。 中年人瞟一眼书本,问:“你还是学生?” 卢安手忙脚忙,头也未抬:“是呢。” 中年人打量一番他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一双地摊上最廉价的休闲鞋,稍后问: “你这又读书又养家,应该很辛苦吧?” 卢安笑着回应:“还算好,承蒙你们的照顾,能勉糊弄下去。” 中年人没再说话,先是观看了会他的修车技术,尔后想起什么,又伸手拿过他的历史书,翻几页夸赞道:“你这字写得很好,一看就是有专门练过,跟谁学的?” 母亲曾跟外公学过国画,而国画经常有题字题词,一手好的书法非常重要,这导致他小时候被母亲强迫着练出了一手好字。 不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一生的积累,不敢说是书法大家,但见了它的人,总要忍不住夸几句。 卢安说:“先生好眼力,跟母亲学过。” 听到这,中年人识趣地不再问了,一个有着如此修养的母亲,她的儿子却要沦落街头摆摊讨生计,想来其家里肯定是遭了变故。 卢安手艺好,换后闸很快,没多久就弄好了。 中年男人试了试,感觉很不错,从兜里找出5元钱给他: “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车技术,了不得,回头我把我爱人那辆自行车扛过来,你帮我看看。” 得咧,刚才这一番交流没白费,很显然人家起了同情心。 卢安把钱揣兜里,试探问:“什么牌子的车?是哪里坏了?” 中年男人说:“飞鸽牌女式自行车,前轮钢圈歪了,变形了。” 卢安心想有可能要换,看来得跟大堂叔打个电话过去,要他给自己送一点常用钢圈等零部件过来才行。 之所以要麻烦大堂叔,是因为其在城西混迹30多年,跟自行车厂熟悉,经常能走后门弄到一些好东西,有些是成本价,有些是友情价,有些人家干脆送他。 这也是堂叔敢夸海口说一天摆摊两小时,却能每月挣400以上的缘由所在,因为很多零部件不需要本钱嘛。 卢安热情招呼:“行,叔你有时间了就送过来我看看。” 中年人临走前问:“你是周末摆摊,明天在的,对吧?” 卢安说:“在的,周五放学后就都在。” 按计划,他晚自习后也想出摊一会,不过那时候挺晚了,时间也不确定,他就没说出来。 中年人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过来。” 卢安站边上:“好嘞,叔你慢走。” 维修算是技术活,但也算服务行业,嘴甜会说话生意才能好,这真是难为他这个教书匠了,为了几个钱,不得不让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不过眼瞅着到手的5元现钞,他心里又没由一阵欢喜,这是村里人打一天普工才能挣到的半天工资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从小一路吃苦出来的他,性格中拒绝了眼高手低,拒绝好高骛远,什么位置挣什么钱,他看得明明白白。 看到这一幕,右边一卖枪械玩具的大妈羡慕说:“小伙子,你这钱挣得利索。” 卢安笑着坐回小凳上:“我可不比过阿姨你,转眼功夫就卖了3把玩具枪,这比国企坐办公室还强。” 得来一阵夸,大妈立即眉开眼笑,刚才的羡慕之情消散不少。 大妈摊位跟前又来了一对母子,没空理他了,卢安抬头瞄了眼后继续看书,根据记忆理解“分封制”,并默默背诵。 半个小时过去,他把“分封制”彻底消化吸收了,开始翻读“秦的统一”,中间有个人过来给轮胎打气,挣了一毛钱。 当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的“三公九卿中央官制”时,旁边突兀地传出了一声音。 “卢安,我失恋了。” 说“失恋”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悲伤,悲伤中还伴随有钢铁交磨的杂响。 骤然听到这记忆中的久违声音,卢安快速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廖诗琪,张寡妇的独生女,今年15岁。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这时段她应该在贵妃酒店后厨拜师学艺,当学徒呢。 ps:求月票!求追读! 第12章,一把菜刀一把剔骨刀 目光在这张熟悉的脸上停留两秒,卢安不可抑制地低头看向了她手里的刀。左手一把切菜刀,右手一把剔骨刀,两刀摩擦交叠,发出了咬牙彻齿的声音。 望着那白花花刺得眼睛不舒服的刀芒,卢安在小凳上本能地退怯了半步,试探问: “光天化日之下拿两把刀行走街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说,是谁?我帮你报仇去。” 廖诗琪手里的刀继续摩擦,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只见她怏怏不乐地问:“你知道这两刀是拿来干什么的吗?” 卢安再退却半步,说出了她的梦想:“切菜,做菜,练一手好厨艺,将来成为宝庆最瞩目的厨师。” “不。” 廖诗琪摇了摇头:“菜刀钝,为你准备的;剔骨刀锋利,张寡妇会死得没有痛苦。” 卢安脸色一僵,随即陪笑道:“不至于不至于,以咱们的关系走不到这一步。” 廖诗琪死死盯着他面孔:“昨天晚上我在床上熬了一夜,才想到了这个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办法。” 卢安问:“你这有点极端,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廖诗琪仍旧盯着他,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见状,卢安叹息道:“让你这样痛苦,我很抱歉,我活该死无全尸。我今年17,报应为时未晚。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一刀剁了我只能消解你心头的一时之恨,你以后会陷入无尽空虚中,还不如让我一直活在你的恐惧阴影下,直到我90岁那年被你千刀万剐。” 廖诗琪脸上阴晴未定,这笨拙的厨子好久才憋出一句: “卢安,你不仅长相好,嘴也花,还不如让我现在把你了结了,以后少死几个姐妹。” 卢安惋惜地说:“原本以为,我们的友情能天长地久。 唉,我死后,此生我们之间,就只剩一刀情谊罢了。” 廖诗琪忽然哭了,泪流满面。 卢安本想安慰几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寒光一闪,菜刀砍掉了小凳一角。 这、看来这姑娘来之前是磨了刀的。 无声无息哭了会,廖诗琪问:“巷子里有很多男人对我妈垂涎三尺,卢安,我问你,你对我妈有过幻想吗?” 卢安摇头说:“你我认识有些年了,我们的谈话不应该这样。” 廖诗琪怔了怔,随后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妈昨晚说了句什么话吗?” 卢安问:“就是一句话让你整夜失眠?” 廖诗琪伸手拔出劈在小凳上的菜刀,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她说你发育了。” 说完,廖诗琪走了,一手一把刀提着走在路上,行人纷纷侧身让开,比打虎英雄武松还威武。 这是一个不会有人嫌弃你幼稚的年份,可以把青春刻在两把刀上的好时光,哎,年轻就是好诶,卢安收回目光。 大妈又卖了一把冲锋玩具枪,血赚一块五,转头八卦问:“小伙子,刚才这妮子是你女朋友?” 卢安回:“一妹妹。” 大妈像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兴致:“妹妹啊,身材还蛮高挑的,可以嫁人了,我姐姐家的小儿子也到了结婚年纪,他在农药厂保安科上班,你们两家要不认识一下?” 卢安说:“可以啊,不过你外甥能镇住两把刀吗?” 两把刀刚因激动站起来的大妈又慢慢坐了回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凳子一脚,闭口不再提刚才的事。 卢安弯腰捡起木料一脚,丢到工具箱里,想着以后用木胶把它还在粘回去。 随后他去旁边的杂货店给城西去了个电话。 “喂!找哪葛?”电话是一大爷接的。 卢安怕对方年纪大听不到,大声说:“是化工厂吗?帮我叫下钳工组的卢学友,我是他侄子,找他有点事。” “嗯等着!” 大爷把听筒放桌上,就进了钳工组。 “卢学友!卢学友!卢学友嗯个搞卵包个在嗯在?”大爷站在门口大声吆喝。 “秃噜子,你找你爹干么个?”卢学友正在拿架子训斥新收的徒弟,闻声转身问。 “你侄子找你。”大爷叉腰。 卢学友的亲弟弟卢学平未婚未育,就过世的堂弟有一个儿子,他立马就晓得是卢安找自己了。 离开钳工组,卢学友抓起电话问:“小安,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问:“堂叔,没打扰你上班吧?” 卢学友说:“我上班卵弹琴,你还嗯晓得个?有事徒弟做,还轮不到我。” 为了节省话费,卢安长话短说,用最简单的话把来意说明,“叔,明天我可能要用到钢圈。” 卢学友拍胸脯保证:“反正我没事做,等会就给你送过来,钢圈、车轴、链子一起,先给你送4套齐的过来。” 挂完电话,卢安看向杂货店老板。 老板在这开店好几年了,认识他,知道他是北面山里来的一中学生,每学期会到这里打一个电话:“打了2分14秒,算两分钟好了,你给2块吧。” 卢安肉疼地掏出两块钱摆桌上,“谢谢老板。” 下午四点过,卢学友骑个三蹦子过来了,上面堆满了各种自行车零件,一车就问:“你第一天开张,生意怎么样?” 卢安高兴说:“还成,挣了20多块。” 这个20多块不掺水,是抛开了卢学平那10块“租金”后的收入。 卢学友拍拍他肩膀,老欣慰地说:“成就好,叔我离大洋马又进了一步叻。” 骑着三蹦子回到贵妃巷,卢安迎面碰到了张寡妇,后者手里拎一个热水瓶,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就出了巷子口。 卢学友的视线一直跟在人家背后,直到看不见了才说:“嘿!这水准都超过厂长新娶的小老婆了。” 卢安帮着卸东西,“你在厂里也是这么看你们厂长夫人的?” 卢学友嘿然:“骚的很,大家都爱看。” ps:今天凌晨开始上试水推,接来一个星期的追读非常重要,关系到推荐位晋级,老同志们,决定新书命运的时刻到了。三月还没上过一条龙推荐呢,请帮帮三月。 在此谢谢大家! 第13章,晚上出鬼咧 晚上10点过,城西上夜班的国企工人陆陆续续下班了。 卢安也随着收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每晚这个点一到,街面上的人就会骤然变少,关店的关店,收摊的收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好似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现象。 见他依依不舍,旁边卖玩具的大妈替他解惑:“你个嫩牙子经历的少哟,还不懂。 咱们脚底下这宝庆啊,白天是人在管,晚上街面上出现的都是鬼叻。” 这时邵芬,也即堂叔的前女友,卖衣服的女摊主关心说: “卢安,到了10点以后,不管生意有多好,你都要及时收摊,不然你一天有可能就白干了,说不得还要赔钱进去。” 卢安反应过来:“你们这是?” 邵芬害怕地说:“我和王大妈被抢过2次,王大妈有一次还被混混打的进了医院。” 卢安懂了,这事他以前有听同学说过,但没怎么在意。 因为学校晚自习一般是9点半下班,他走路十分钟不要就到家了,到家以后他就不会再出门。 王大妈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地描述:“就在前天晚上,大概是凌晨吧,我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弯腰躲到窗口一看。 哟嚯!好家伙!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发现马路上乌央乌央到处都是人,都是掐得出水的年轻人,拿棍子的拿棍子,拿砍刀的拿砍刀,两伙人在茬架,吓得我们一家老小下半夜都不敢开灯,也不敢怎么合眼。” 说到这,王大妈双手猛地一拍,叫道:“其中有伙人好像叫木兰帮,以女人为首。” 木兰帮?女人为首?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卢安努力回想,却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事在记忆深处确实留有痕迹。 邵芬家在城西,回去还得过河,有一段路要走。 王大妈跟邵芬同路,但不用过河,她们两家隔桥相望,离得很近,每天都是一起来一起去。 至于卢安,转身就是巷子口,几步就回了家。 把摆摊的东西归置到院子角落里,一身是汗的他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瞄一眼张寡妇二楼那黑漆漆的窗口后,提了两桶水到厨房洗,反正也是油毡布搭起来的,空间宽敞,地面是水泥,不怕弄湿。 洗澡的时候,他莫名想起了廖诗琪今天说过的那句话:我妈说你发育了。 发育了? 卢安打一眼,啧!可不是发育了嘛,他自己都被吓到了,鲲之大一般草原装不下。 难怪前世今生张寡妇都对自己恋恋不忘诶,要偷看自己诶,资本着实了得,真不能全怪人家。 洗完澡,他开始了兴致勃勃的环节:数钱。 不管钱多钱少,他都爱数,这是他清贫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从口袋里把今天的零票倒出来,放桌上,一一清点。 10块的三张,5块的两张,一块的5张,毛票硬币若干。 合计合计,拢共48块3毛。 除开成本3块多钱,利润过了45块。 嗯,真不错,在镇上要做四天半工才有这收入呢,他还算满足。 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笔收入,卢安数了两遍才锁进抽屉,心道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很快大姐就能有一台自己的缝纫机了。 都说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位置摆的贼正的卢安拿过数学课本,开启了看书做题模式。 凌晨两点时分,外边突然下起了大雨,砰砰砰地打在屋檐瓦楞上,气温在降,变得有点冷了。 卢安抬头望向窗外,雨线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中有些泛白,伴有微风进来。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沉迷于数学题的他忽地没了兴致,甚至有点意兴阑珊。 发了会呆,回忆着前世今生的往事,他猛地想起了上辈子出发见红颜知己前的一幅画。 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想要突破自身瓶颈而努力作的一幅画。 为了让自己的作画境界能提升一个台阶,他先后去了法国、瑞士、意大利、英国和rb。 一路参加了很多名人画展,近距离观摩学习了很多有名的油画。 前后花费将近半年的时间,直到某一天有所悟,想到把中国水墨的渲染方式和空间观念融入油画时,他才结束了学艺的旅程,连最后一站美国都没去就急不可耐地回国了。 回国后,他就开始根据灵感作画,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在否定了几十幅画稿后,他才无比精准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灵魂:光线地描写与空间的形塑成为自己画笔下的核心。 这是他跨越30年艺术生涯不同的创作特色与风格,他给自己的画作起名为“永恒”,意思就是这一刹那永久存在。 其实卢安的作画生涯跟著名画家吴冠中有些类似,最初致力于西方油画创作,直到45岁后,才开始渐渐兼事中国画创作。 在创作自己“永恒”画作的时候,他内心升起了一个野心,那就是运用中国传统材料工具表现时代精神,以求在国画领域的革新与突破。 只是可惜哪,天不遂人愿,自感人生最高光的画作“永恒”才创作到一半,他就死于和红颜知己喝酒,重生了。 闭着眼睛想起“永恒”画作,卢安内心就升起了一股无法阻止的欲念,热血澎湃。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只要完成这幅作品,他的画技和视野会进入另一个领域,提升到新的世界,他的名字必将会让很多牛逼的同行记住。 不行,自己得把这幅画作尽早创作出来,不然吃饭睡觉都不香了,思绪到这时,他忍不住碎碎念。 不过想归想,等卢安从雨落中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实是如此他娘的残酷,画笔没有,油画颜料没有,画布也买不起。 他娘的,钱,还是得挣钱! 罕见地连着爆了两句粗口后,卢安现在焦急难耐,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财大气粗拥有两个亿,但就是把你关在黑屋子里不放出来。 两个亿啊,憋着不用是什么感觉? 看到雌性都会觉得像美人。 一个字:难受! 深呼吸口气,连着深呼吸好几口气,卢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磕磕碰碰中继续做题。 不过脑子里却总有一个念头在打转转:这个学期内,必须把这幅画创作出来。 公鸡第一次打鸣时,外面还在下雨,他继续看书做题。 公鸡第二次打鸣时,外面雨小了些,卢安想了想,搁笔伸了个懒腰,明早要是雨停了,还得继续出摊,该睡觉了。 躺床上,他本能地想调个闹钟到点了就叫醒自己。但奈何家徒四壁啊,连纸糊的女人都没一个,何况是闹钟了。 周末,上午8点半。 当卢安赶到摊点时,王大妈和邵芬已经在了。 两人是个热心肠,一边帮他摆摊,王大妈一边问: “小安,你今天怎么才来?小邵都开张3单生意了呢。” 卢安听得有些诧异:“这么早就有人买衣服?” 王大妈朝邵芬摊位上呶呶嘴,“不止买衣服,还买的是内衣内裤。” 卢安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顿时惊呆了。 今天邵芬摊位上多了一个模特,断头女性石膏像。 这石膏像身材完美,凹凸有致,要什么有什么,关键是上面还穿了内衣内裤,时下最流行款。 见卢安目瞪口呆,邵芬脸红红地解释说:“我也是别个姐妹告诉我的,说弄一个这样的生意好很多。” 卢安坐下问:“有效果?” 邵芬点了点头:“今天出单的都是内衣。” 随后她补充一句:“买主都是女工。” 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年头竟然有人走的这么前卫了,问题是这是街头啊,不是服装店。 “你怎么又来了?你的车轮胎又被钉子扎破了?” 摊位刚摆好不久,卢安就见到了一熟人,昨天饲料厂那个坐办公室的年轻女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建筑工地旁边时,又被钉子扎了,小师傅,你赶紧帮我补胎吧,我赶时间。”说着,年轻女人麻利地掏出3块钱给他。 卢安乐了,接过钱问:“还是前后轮胎被扎?” 年轻女人不慌不忙地说是。 然后她就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卢安的小凳子上,右手还翻起了他的历史书。 补胎很快,前后不到10分钟。 年轻女人也不多话,左脚踩在踏板上,右脚在地上蹬一下,再蹬一下,然后稳稳落座在了自行车上。像风一样地走了。 ps:今天试水推第一天啊,各位大佬帮忙支持下哟! 第14章,孟清水 接下来看了3个小时书,中间做了9单生意。 换了3个前刹,换了一条车链子,补了2个胎,打了3次气,收入是382元。 利润非常可观,把旁边的邵芬和王大妈看得羡慕的不得了。 中餐邵芬和王大妈她们自己用保温瓶带了过来。 卢安则跑回家下了一碗面条。 为了省事图块,他啥也没放,就开手煮挂面,加点盐加点油。 下午生意一般,卢安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偶尔跟俩女士搭几句。 邵芬明显对卢学平余情未了,话题说着说着就拐到了小堂叔身上,这让卢安暗里唏嘘不已。 心道卢学平你个混不吝何德何能?让人家这么惦记你,真是应了一句话:男人越坏,女人越爱。 下午3点左右,昨天那儒雅中年说话算话,扛着一辆酱红色飞鸽牌女士自行车来了。 “小师傅,你帮我看看,这车还能不能修?”中年人问。 卢安弯腰左瞧瞧,右看看,“叔,这车能修,但得换钢圈。” 中年人听了没意外,问:“换钢圈多少钱?” 卢安指着自己提前带过来的钢圈说:“你这是名牌自行车,钢圈贵了一点,换一个要40。” 中年人顺着他的手指头查看了小会钢圈,发现外形和自行车上的钢圈一模一样时,同意了。 这钢圈大堂叔卖给自己,一个20块,他血赚20。 至于是不是原装? 旁边就有一个邵东假货批发基地,宝庆城里怎么敢用原装呢? 用原装,那还要不要恰饭嘛? 熟能生巧,换钢圈听起来麻烦,其实就那么一回事,很快就弄好。 站起身送中年人离开的时候,卢安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崴到了右脚。 王大妈问:“小安,你没事吧?” 卢安右脚绕了绕圈,还能动,没骨折:“没事,就淤了下。” 这时走过了一小伙子,推着二八大扛问卢安:“喂,后闸坏了,你会修吗?” 卢安抬头瞄一眼:“会的。” 小伙子把车停住,“多少钱?” 卢安检查一下,道:“换一个5块。” 小伙子嘟囔:“怎么这么贵?” 卢安不急不慢说:“帅哥,这价还贵啊?你去市面上看看,还有比我便宜的没?进货价就要这么多,我挣不了钱呢?” 小伙子明显是问过好几家了的,这时也不争了,就说:“那你帮我换一个,要快点,要修好点,不好不给钱。” 对方语气不怎么好,但卢安也懒得理会。 做这一行么,什么样的人都会接触到,得学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后闸快换好时,小伙子盯着他的右脚踝问:“喂,你右脚榔好像肿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卢安头也未回:“没事,就刚才扭了一下。” 小伙子紧着追问一句:“那你还能不能跑起来?” 卢安回头瞄一眼,右手悄悄拿一块扳手,“你都说肿了,还怎么能跑” 卢安话还没说完,小伙子一瞬间猛地蹿了出去,双手握住龙头,右脚一蹬地,自行车就快速飞了起来。 嚓!对方骑车技术还真不是盖的,突出一个强悍! 小伙子十分嚣张,边骑边回头骂:“孙子!让你他妈的收这么贵,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哭死去吧啊” 话还有一半在口里,小伙子就见一个大号扳手从天而降,眼珠子顿时吓得溜圆,双手握着方向盘赶紧往右一拐,然后连人带车撞到了路边的樟树上。 接着哗啦一声,连人带车又倒在了地上。 “砰!” 随后传来一声撞地巨响,这是大号扳手落地的声音,不过没砸中人,砸在了马路上。 卢安这时候脚也不觉得那么痛了,三步两步奔跑过去,大力一脚直捅小伙子肚心眼,对方顿时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痛的眼泪汪子都出来了。 不过都是匪城人嗬,从小就不知道“懦弱”二字该怎么写? 小伙子忍着剧痛迅速向后翻滚两个身子爬起来,跟卢安对打在了一起,打得同时,口里还哇哇叫! 卢安前生学过拳脚功夫,这鸟人哪是对手?频频挨打。 但这鸟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哇,在卢安没下死手的情况下,很是耐揍,被打倒了又爬起来,被打倒了又爬起来,气势竟然还一次比一次凶相,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节奏。 中间对方还时不时瞅准机会,舍命似地攻击他受伤的右脚。 就在两人打斗的如火如荼时,巷子口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从后背急速奔跑过来,一膝盖顶在了小伙子腰间,嘴里骂骂咧咧: “草尼玛的!还敢打我兄弟!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来人叫李冬,贵妃巷门牌8号供销科长的二儿子,也是卢安的高中同班同学。 李冬个子和卢安差不多高,都在176的样子,此时跨骑在那鸟人身上,左右手握拳猛烈开弓。 不过那鸟人还是不服输,手脚疯狂反抗的同时,嘴里叫嚣着要弄死两人,要砸了卢安的摊位,要刨了两人的祖宗,要扬了两人十八代先人的骨灰! 听得那叫一个气啊,卢安加入了揍人团队。 立时,三人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傍晚6点半。 卢安和李冬从派出所出来了。 那鸟人,哦,现在知道了名字,叫初见,也跟在后头出来了,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初见很是纳闷,经过卢安身侧时还不忘嘀咕:“你都和县长有关系了,怎么还摆摊,这不是欺负人么?” 不过卢安和李冬此时压根没空搭理这屌人,视线齐齐落在了前方一少女身上,双方相距十多米,隔空彼此看着。 落在卢安身后的李冬这时嘴里低吼出了一连串“靠”:“靠!卢安,你怎么和孟清水认识? 我靠!你知道不知道?进高一时我们很多男生简直对她一见钟情,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就像交换一场梦。” 卢安问:“那你这个梦实现了没?” 李冬泄气了:“没有。” 接着李冬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别个班那些男生在背后是怎么评价孟清水的么?” 卢安以前比较内向,不太爱跟人交流这些,好奇道:“怎么评价的?” 李冬附耳说:“一中美女就像袁老试验田里的水稻,美观、高产、小规模,而孟清水就是其中最优质的一支。” ps:推荐位试水第一轮,求追读! 第15章,往事如烟 孟清水天生一副神鬼之笔的美貌和身材,肌肤白皙犹如凝脂,好看的眼睛上面覆着雾一般的长长睫毛,一对眸子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嘴唇柔和,长发妩媚、飘然。 她看似随意地穿一件淡蓝色袖衫,配一条合身的9分休闲裤,脚上一双款式简洁却很舒服的休闲鞋,这质朴淡雅的装扮给原就楚楚动人的她平添了一份脱俗的魅力。 不愧是美观、高产、小规模啊,犹如迷雾海上的灯塔,遇到就是人间幸事。 就算走南闯北活了两辈子的卢安,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姑娘是生的真好。 李冬小声嘀咕:“好美。” 卢安顺嘴问:“好美是有多美?” 李冬严肃地回答:“比我见过的女生都美。” 卢安扭头对他说:“你去前面等我。” “啊?!!!” 李冬猛地“啊”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作为一中男生,他做梦都想和孟清水搭一句话啊,哪怕就躲在后背说一声“你好,我是李冬”。 卢安说:“别啊啊啊了,你是我兄弟没错,但兄弟不需要烦人的电灯泡。” “我靠!”李冬差点闷出内伤,压抑着低吼一句“我靠”,就气愤地从左边走了。 绕过前面的孟清水走了,要他单独正面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对视,李冬是不敢的。 相隔十多米,静静地看着卢安走过来,停在原地的孟清水没说话。 被人从派出所捞出来,卢安很诚恳地说:“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孟清水还是没说话,只是近距离注视着他眼睛。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对方开口的卢安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的?” 孟清水依旧没做声。 卢安彻底没脾气了,走近一步说:“我这么好看吗?要不你亲一口?”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孟清水悄悄退后一步,顿了顿,再退后一步,随后把装有消毒酒精、药用棉花和纱布纱带的手提袋递给他。 并说了第一句话:“你清池姐在准备做手术,就让我过来了。” 暴乱二打一,压着那鸟人打,卢安没受一丁点伤,但还是接过了手提袋,并再次说了声谢谢。 孟清水发出清脆的声音:“你怎么干起摆摊这种累活了?” 卢安坦诚道:“没钱了,挣点钱。” 过了会,孟清水说:“你的摊位被派出所没收了。” 卢安表示:“我知道。” 孟清水盯着他面孔:“我帮你保下来了。” 卢安道:“谢谢,这个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晚饭。” 孟清水说:“我很挑的。” 卢安努力从袋子里扣钱,最后抠出2元8毛:“就够吃两碗粉,要不你挑个粉好吃的地方?” 孟清水的视线终于离开了他面孔,看着他手里的钱,静了静说:“我早餐和中餐都吃的粉。” 见状,卢安朝20米开外的李冬喊:“兄弟,你带钱了没?” 李冬大声回:“带了。” 卢安问:“有多少?” 李冬掏出所有身家数了数,“有15块2。” 卢安走过去,伸手:“把钱借我用用,回头给你。” 李冬好奇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卢安一把抓过他手里的钱,“请清水吃饭。” 李冬跃跃欲试地说:“带上我。” 卢安说:“这点钱只够我们俩豪华地吃一顿,没有剩余。” 李冬不死心:“可以去差一点的街边摊啊。” 卢安停步,侧身问:“你哥和你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准许你在旁边观看吗?” 李冬彻底愤怒了:“以后别喊我兄弟,我不是你兄弟!” 卢安转身就走。 两分钟后,想起什么的李冬猛追公交车,对着车上的卢安大喊:“兄弟,丢5毛钱下来给我坐车啊!” 公交车没回应,公交车上面没有丢钱下来。 又跟在后面跑了一段,快被尾气呛晕了的李冬对着前面的公交车哀嚎:“畜生啊!” 车子走了一段,等到身边婴儿的哭声停止后,卢安问孟清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李冬的声音,你听到了没?” 孟清水此刻正偏头欣赏外面的街景,两秒后才说:“没注意听。” 得,眼前这姑娘心早飞了。 卢安不放心,站起来,身子越过孟清水探头往窗户外边看,却没发现车后面有人。 这年头公交车设计不灵性,座位空间有限,被卢安起身忽然这么一挤,没反应过来的孟清水整张脸都被迫贴在他胸口了。 就在卢安缩回头时,公交车突然踩了刹车,全车的人猛地跟着惯性往前蹿。 突如其来的变故,孟清水也没料到,身子同样前倾,然后,然后没有然后,红唇小嘴印在了卢安脸上。 两人的触感都是丝丝滑滑 空气瞬间死静!卢安和孟清水仿佛超脱了万物,离开了这个世界,周边再无一人。 大眼瞪小眼几秒后,孟清水身子往后缩了缩,又缩了缩,恨不得整个人越过座位缩到后面去,只一刹那,她那好看的脸蛋渲染了一层细密陀红,垂着眼皮没敢跟他对视。 就在这时,公交车司机对着一横行过马路的阿嫂破口大骂:“你急着去投胎啊!你要找死别害我啊!” 被骂了,有理无理先放一边,那抱着孩子的阿嫂不甘示弱,就那样停在公交车前跟司机对骂:“你眼瞎了啊,开车不长眼睛啊!马路这么宽,你偏偏往我这里开,你这是谋财害命!” 对于司机和路人互喷的情况,卢安从小到大见多了,或者车上的人同样司空见惯了,都麻木了,都不以为然,饶有兴致地坐在那看着两人谁更厉害,没一个去劝。 当然了,大家都明白地紧:在两人没骂醒之前,谁去劝都白搭,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除非来了警察说要罚钱。 只有罚钱,只有涉及命根子钱,才是打败一切不服的魔法。 见他一直在打量自己,被看得心里发慌的孟清水主动打破僵局:“你修自行车挣钱吗?” 卢安摇头:“摆摊能挣什么钱,就混口饭吃。” 孟清水问:“那你还请我吃饭。” 卢安说:“这顿饭该请,我欠你的。” 被他触碰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孟清水再次偏头看向外面,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 几分钟后,交警来了,车子开了。 路过市人民医院时,孟清水下了车。 卢安没问她缘由,跟着下了车。 往前走了十多步,走在前头的孟清水问:“你知道是谁举报的我吗?” 卢安真不知情。 他问:“你知道?” 孟清水停下来,抬头望着天边红灿灿的晚霞说:“我知道那人为什么举报我。” 这是卢安两辈子都没猜透的事情,“那人是谁?” 闻言,孟清水偏头瞅他,似笑非笑地问:“事后没来找过你?” 这句话让卢安想入非非。 她是真的知道了举报人是谁? 还是通过这话诈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当年的真相,但没完全想透,总感觉还差一个关键因素。 站司令台、情书被公开处刑张贴在公告栏,这是孟清水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 这顿饭没吃成,她回了家属院。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 第16章,贵妃巷 卢安两手空空,没跟进去,倒是去医院逛了一圈。 “卢安?” 正当他准备开门进孟清池门诊室时,后面传来一个喊声。 听到这有点熟悉的声音,卢安迅速转过头,发现是高瑶:“高同志,你好。” “哟!这么客气,你平日里对熟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还是你对我与众不同?”今天穿得很丰润的高瑶如此打趣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卢安说:“我的错,我一直把你当做陌生人。” 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你要是敢说我们不是熟人,我就敢睡你”的话,高瑶脸色顿时有些发烫,赶忙转移话题:“你是来找清池的是吧?她在给病人做手术。” 卢安说:“对,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她,同时也看看你。” 高瑶找出他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你刚才不是说一直把我当陌生人吗,怎么又来看我?” 卢安双手插兜,“干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不碰熟人。” 高瑶反讥:“睡了几十个女人的规矩?” 卢安说:“还差一个就破百了,高同志有兴趣见证一下历史时刻的话,可以花钱约我。” 高瑶右足高跟凉鞋顿了顿,发出重重的哒哒声:“去你的,卢安!” 卢安笑了笑,问:“清池姐今天做的是什么手术?还要很久么?” 高瑶告诉道:“肝叶肿瘤切除,这是大手术,清池才进去不久,估计得很长时间才能出来。现在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去我办公室坐会,或者赶在天黑前回学校?” 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卢安说:“算了,明天要上课,我还是回去吧。” 高瑶想起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你吃饭了没?要不你跟我去食堂随便吃点?” 卢安半转身:“有肉?” 高瑶好笑地回答:“有。” “有就走起。”卢安感觉自己身子对肉食非常渴望,既然能混一餐,他没理由错过啊。 高瑶没骗他,果然有肉,而且是上好的红烧猪蹄。 见他吃的欢乐,高瑶特意给他弄了第二盘过来,摆他跟前说:“诺,趁热赶紧吃吧,都是给你挑的肥瘦相间的坨坨,味道老好。” “谢谢了。” 卢安已经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了,道一声谢谢后,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边吃边顺嘴问:“刚才那些打菜的阿姨看你眼神跟别人不一样,说说吧,院长是你亲戚,还是哪个主任医生跟你熟络?” 高瑶夹一根长豆角放嘴里:“我说院长是我爸,卢安你信不?” 卢安嘴里有食,含糊着应声:“啊,挺好,今后我来白嫖就没了心理负担。” 高瑶弄笑了,狠狠用筷子撮了撮碗底:“你认识我,就是为了吃肉?就没一点其它想法?” 卢安抬头看她一眼:“认识你,不是为了吃肉,那吃什么?你身上不也是肉吗?” “流氓!” 高瑶暗戳戳骂一句,随后说:“不过我挺你喜欢你这样的,无拘无束。” 闻言,卢安停住筷子,假装叹口气:“哎、别,别说些情啊爱啊的,你让我把肉顺利吃完。” 高瑶问:“你不是老手吗?还怕这个?” 卢安说:“我们这一行不讲真感情。” 高瑶喝口汤:“听清池讲,卢学平是你堂叔?” 卢安愣住:“他已经把网撒到你们医院了?” 高瑶点头:“昨天有个值班护士逃班了。” 原来昨天那个是护士啊,卢安心里为那护士同志默哀三秒。 高瑶问:“你嘴里说的“睡了几十个女人”是指卢学平,对不对?” 卢安问:“他是不是找过你?” 高瑶冷笑出了声:“他既然能哄骗这么多女人,就应该不是傻子,当有自知之明。” 卢安吃饱喝足,拿过纸巾擦擦嘴:“院长不会真是你爹吧?” 高瑶说:“你猜?” 猜猜猜,老夫猜个鸡儿啊猜,浪费这个脑细胞干什么?吃饱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拍拍屁股走人不香嘛。 下次再来蹭,这是混饭人的第一规律。 搭公交车回到贵妃巷时,迎面就碰到了李冬的妹妹,李夏。 说起来,李家取名如同儿戏,极其不负责。 大儿子秋天生的,叫李秋;二儿子冬天生的叫李冬;三女夏天生的,叫李夏;老小也是个女儿,也是夏天生的,一开始叫李夏夏,后来在众人的嘲笑中改名“李二夏”。 总之,身为供销科科长的李家父亲取名就是他妈的这么随意。 卢安打招呼:“李夏,你这是去哪?” 见到前面的人是卢安,李夏伸手指了指自行车摊位,“七七姐在帮你守摊位,她妈妈在学校有事没回来,我去给她送饭。” 叶润,小名叶七七,和卢安、李冬都是一中同班同学。 她家在贵妃巷落底的12号门牌,家里就一个当初中老师的母亲,她家和张寡妇家是巷子里唯二的单亲家庭。 卢安问:“你们家今天吃什么好菜?” 李夏说:“吃家常豆腐,吃牛肉,还有四季豆。” 菜挺好,李家不愧是贵妃巷家庭条件最好的几家之一。 卢安问:“你二哥呢?” 李夏回答:“刚回来,一身大汗正在吃饭呢,说等会洗完澡就出来替七七姐。” 人如其名,叶润长相清秀,细长的身材,眼睛弯弯的,皮肤白嫩,有两片非常好看的嘴唇。 这姑娘哪里都好,一眼看过去很干净,很舒服。 就是有个遗憾,别个女生前面要么戴降落伞,要么挂麻布袋,她是什么都不带啊。 见两人走过来,田叶站起身关心问:“卢安,你没事吧?” “没事。” 卢安应一声,把她拉到一边单独问:“是你通知孟清水的?” 叶润啊一声,说:“我那时候看你和李冬被派出所带走了,就焦急地打电话到人民医院,可接电话的是孟清池啊,怎么变成孟清水了?” 到这,叶润终于反应过来了:“哦,对哦,都姓孟,孟清池,孟清水,名字一看就是亲姐妹,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以前怎么没联想起来呢?” 对于这个,卢安不知道怎么说叨。 反正他在贵妃巷住2年多了,清池姐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一次,却从没见孟清水来过一次这边,贵妃巷的人都不认识她。 聊一阵,叶润从兜里掏出6毛钱给他:“维修我不会,就只帮着打了几个气,呐,钱给你。”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 (名字可能有点多,但这几个名字会延续很久很久的,就趁机都交代出来了。大家担待下。) 第17章,我要一刀捅了你 9月25日,星期三。 清晨,天将将亮,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 卢安忽然睁开眼睛,下意识抬起左手看看,手腕空空,没手表。 翻身打一眼窗户外边,天还未大亮,估摸着还没6点呢。 想来也是对的,要是过了6点,对门的李冬和巷尾的叶润早就过来喊他了。 几年下来,三人都是早上一起结伴去学校,晚自习后又一起回贵妃巷。 正因为有两个男同学陪着,叶润母亲才不担心女儿安危。 洗漱一番,心里念叨着要买个闹钟的卢安走出了院子,视线在贵妃巷8号门牌打个转儿,门没开。 再转身瞄一眼巷尾地12号门牌,灯还未亮。 得,自己醒早了,两同学还没起。 懒得等了,卢安双手举高伸个长长的懒腰,然后破天荒地花5毛钱在巷子口买了两个肉包子,实在是不想做饭了啊,奢侈一把。 学校倒是有早餐,可那是7点半以后的事情去了,他现在感觉很饿。 包子又白又大又圆,咬一口,汁水还多,味蕾爆炸,回味无穷。 呸,他就是无肉不欢,喜欢吃肉。 “卢安。”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伴随而来的是他左肩膀被铁器掂了掂。 卢安下意识转身,然后一把明亮亮的剔骨刀晃在了眉前,想来刚才就是这东西的刀背在敲他。 退后一步,卢安打量一番廖诗琪就问:“这么早就去酒店?” 廖诗琪偏头瞅着他没做声,好久才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花钱买包子吃。” 时隔多年,卢安对高一高二的事情没太大印象,本能地说:“不能吧,在你眼里我就没吃过包子?” 廖诗琪煞有介事地说:“你吃过,但你从不花钱,都是蹭吃叶润的包子。” 接着她认真想了想,又改口道:“叶润好像没包子。” 正在咽着包子的卢安听到这话,差点吐口老血,好不容易才把食道里的食物吞下去。 他无语地说:“小小年纪,别死样怪气,学点好。” “哦” 廖诗琪拖一声长音,然后走了,只是走几步又回来问:“卢安,你要不要吃我的包子?” 卢安以极快的速度瞄一眼小荷才露尖尖角,暗道阿弥陀佛。 廖诗琪手里的两把刀比划比划,勾勾嘴:“我做包子的手艺可好了,不收你钱。” 卢安不想跟这种小姑娘纠缠,直接来一句:“算了吧啊,你辛辛苦苦学厨艺,就是为了挣钱,我还是吃清池姐的手工包好了。” 廖诗琪咬着嘴唇,过了会小跑追上来问:“她做的包子很好吃?” 卢安说:“好吃。” 廖诗琪问:“你吃过?” 卢安说:“那还用问么?” 卢安走了。 停在路边樟树下的廖诗琪盯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才呢喃一句:“卢安,我要一刀捅了你。” 接着她又呢喃一句:“我要把贵妃巷的女人都捅了,谁也得不到他。” 走几步后她改变了想法:“不,我要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捅了。” 最后停在了十字路口,望着来来往往赶去城西国企上班的女工,廖诗琪顿时泄气了: “算了吧,太多了,好难。” 满大街都是自行车跑来跑去。 偶尔有一辆桑塔纳在人群中穿过,比后世开劳斯莱斯还有面子,汽车喇叭一响,前面骑行的不论是男工还是女工,龙头一拐,争相让道。 好多年没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了,卢安脑袋里像放幻灯片一样的闪过许多莫名其妙的思路。 用怀旧的眼光看着街面上的一切,这些此时无限风光的工人怎么也会想不到吧?未来两年,他们中许多人会下岗。 未来两年,他们许多人会在家里躲起来哭,会在清晨午夜去菜市场偷偷摸摸捡菜叶子吃。 这是时代的呼声,谁也阻挡不了。 卢安边走边想,等有点钱了,自己得去沪上广深屯几套房子才行,地方差点都不带瞅的,只要市中心,只要四合院。 嗯,股票也要买几只放那,然后上班摸鱼,坐吃等死。 他娘的就是这么的有抱负。 美美地想着,手里的包子吃完了,人也来到了一中校门口。 抬头望着这有些斑驳老旧的校门,还是那么熟悉。 卢安有点恍惚,要是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万一要是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该怎么办? 尔后又摇摇头,两天前重生在考场,那刘荟仍是在的。 视线在几栋教学楼之间扫过,卢安往最左边的教学楼行去。 现在还比较早,楼道里的人不多,但还是碰到了几个熟面孔。 有个上楼的女生明明在举止文雅地喝豆浆,见卢安看自己一眼、看自己一眼、又看自己一眼后,头低了下去,脸发烫,捏着杯子的左手紧张地多用了几分力道,然后豆浆顺着吸管喷了出来,像喷泉一样洒的她鼓鼓囊囊的胸口到处都是。 这时女生左边的朋友注意到了这一幕,出声提醒:“书婷,你胸口湿了。” 卢安收回目光,哦,原来她叫李书婷啊,就说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李书婷故意走得很忙,等到卢安上了楼梯、拐角不见了,才脸红红地收拾衣服上的豆浆。 朋友探头问:“咦,你怎么脸红了?难道渗进去了?” 李书婷白了她一眼。 虽然教学楼很多年没来过了,但有些深刻的记忆却怎么也不会忘掉,卢安自发地走进了237班。 教室里人不多。 男女大概有七八个,像篱笆庄一般插在座位上埋头看书。 听到门口有动静,讲台上一位20多岁的丸子头女老师就一直隔着红框眼镜在扫视他。 他动,她的眼珠子也跟着动。 她叫周静妮,外号周扒皮。 毕业于湘南师范大学,听说是市教育局一位领导的女儿,所以年纪轻轻学校就敢让她接手文科重点班的班主任。 第七组,第四排,这是卢安的座位。 卢安默数一下,然后走了过去,把书本放桌上,把凳子移开些,准备落座。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求晋级下一轮推荐位 第18章,死样怪气 “卢安!” 卢安的屁股还没坐稳,讲台上的那位周老师就发话了。 卢安抬起头。 周静妮迈开步子往门口走:“来我办公室。” 刚重生,就有美女老师喊自己进办公室,要是换成其他色批肯定是搓手美滋滋。 但他一脸苦相,知道自己完蛋了。 果然,他一进办公室,座位上的周静妮就吩咐,“把门关上。” 卢安说:“老师,我感冒了,通点风好,不然容易传染给你。” 周静妮看他几秒,“怎么,怕我骂?” 不等他回话,再次吩咐:“把门关上。” 诶,明明长得不赖,就喜欢摆架子装深沉,卢安右脚一勾,把门带上。 周静妮端坐在位置上,半斜着身子瞅他:“站那么远干什么,站那么远就不骂你了?过来点。” 卢安过去,选一个离她最近的座位坐好。 见她还在盯着自己,卢安想了想,干脆把凳子搬到她腿边,规规矩矩坐好,然后从正面跟她对视。两人此刻相距不到一米。 对峙小半晌,周静妮气笑了:“卢安,你是诚心的是吧?以前怎么没见你这狗胆啊?” 卢安正经地说:“狗胆也是你给的,谁让咱周老师今天这么美呢。” 周静妮右手食指尖尖撮撮镜框中央,抓住漏洞问:“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以前不美?” 卢安说:“美!按我们贵妃巷那吴媒婆的话说:以市一中周老师的美貌和嘴皮子,可以嫁一个中央干部。” 周静妮憋着笑瞪了他一眼,然后拉开抽屉找出一张地理试卷摆他跟前。 只见她右手拍了拍试卷,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地理63分?你是想把我吓死还是怎么滴?” 63分 这么低的分数没出乎他意料。 拿起奖学金考试试卷,卢安粗略看了眼后半部分,发现自己功底还不错啊,50分的题目,时隔几十年竟然还能得13分。 等了一分钟,周静妮再次开口:“说话,别装哑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两天为你这事,我饭都没吃好。”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放下卷子,说:“题目太难了。” “难?” 周静妮一听到这字眼,顿时语速加快了几分:“你是说试卷难?可我问过你们地理老师了,他说这不是你的水平,他说你后面纯粹在乱做。 跟你讲,我告诉你,卢安! 要不是阅卷老师认得你的字,给你打了10多分友情分,你这次连及格都及不了,奖学金也拿不到。” 尼玛!自己刚才还说底子不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纵使满身是嘴都无话可说。 周静妮叹口气,恨其不争地说:“隔壁班刘荟,地理满分,总分660打了633分。 你呢,你总分597分,就是地理比人家差了37分,你地理要是发挥你以前的水平,文科第一不就是你的了?” 哎哟,还提这干什么? 那是老黄历咯,以后别说文科第一了,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估计考一次就得挨一次批。 自个知道自个的事,卢安心态很好:“老师,我已经尽力了,可人力有穷时。” 周静妮蹙眉,明显不信他胡诌:“要是平时一般考试,你胡乱来一次,我还能理解理解你高处不胜寒。 可这是奖学金考试,权重占比这么高,你这样一弄,原本板上钉钉的一等奖学金没了,只能得一个三等奖。” 一中奖学金评比由期中、期末和开学奖学金考试组成,分别占比20%、30%、50%, 这次卢安最重要的奖学金测评考试没考好,就算上学期的期中、期末考得很好,照样没卵用,一等无缘,二等只能看着。 不过三等也不错了,也有200块进账,他这么自我安慰。 见他不说话,周静妮意识到什么? 知道以他家里的困难条件,不可能对奖学金不重视,而是应该有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或者有难言之隐。 这般想着,她放缓语气道:“你这次数学差一分满分,其它科目考得也很不错,就地理出了问题。 你跟老师说说,考地理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条件成熟了,老师借口都帮他提到了,卢安顺势撒谎:“头疼。” 周静妮身子略微前倾,关心问:“考地理的时候头疼?疼的很厉害?” 卢安说:“不止考地理时头疼,现在也疼,被你骂疼了。” 周静妮望着他,嘴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闭上了。 卢安有精神衰弱问题,当了他两年多班主任的周静妮自然是知晓的。 以前还只是不适合在寝室集体住宿,没想到现在都影响到考试了。 不管卢安这次说的是真是假,周静妮都有些担心,这可是自己班上的头号种子,成绩一直非常稳定,她还指望他踏长江过黄河呢。 原本一肚子问题的周静妮就此哑火,她再次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封信摆桌上。 她说:“这里有你的两封情书,我今早翻你数学书和英语书时翻到的,我还没看,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女生写的。 你是自己拿回去做收藏?还是我帮你收着,等你毕业来拿?” 卢安瞄了瞄两封信,忽然问:“老师你是不是经常翻我的书本?” 周静妮没否认,“你的书我碰不得?不能翻啊?” 卢安伸手:“以前那些信呢?” 周静妮语速奇快:“你要干嘛?” 卢安道:“好奇。” 周静妮听笑了:“怎么?是好奇哪些漂亮女生给你写过情书?毕业以后想找人家?” 卢安点头又摇头:“不尽是,我还好奇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书。” 周静妮说:“不为什么,当然是怕你早恋影响读书。” 卢安哦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 说着,卢安打了个哈欠。 周静妮盯着他:“以为我什么,说,继续说完。” 卢安起身,拿起试卷就要走,“不了,我现在头疼,受不得骂。” 周静妮叫住他:“说,我不骂你。” ps:试水推期间,求追读!求晋级下一轮推荐位 第19章,手段 回到教室,卢安把地理试卷藏到课桌里。 63分,从学前班读书起,一辈子都没考过这样低的分数,太丢人了,丢到姥姥家了。 几分钟后,周静妮跟着进了教室,她双手抄胸在教室过道中来来回回走,视线时不时瞟一眼卢安。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感觉今天的卢安同以往不一样。 可到底不一样在哪里? 她一时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如果硬要说一点的话,就是这小子胆子似乎大了很多,之前在办公室里同自己说的话完全和过去那个木讷少年划不上等号。 不过在周静妮看来,活泼一点的卢安更好,这样有助于缓解他的精神衰弱问题。 不过有一件事让她很是头疼。 就是这小子生的过于好看了些,时不时就有女生偷偷摸摸夹情书到他课本里,本班的女生有,外班的女生也有,其中不泛长相好的、且家庭条件也不错的。 她心知自己拦截情书不是长久之计,能拦得过一时,却拦不住一世,离高考越近那些女孩子就越无顾忌,胆子往往会比平时大很多。 像她带的第一届,有个尖子男生就因为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学蛊惑了,导致后面几个月心猿意马,最后只勉勉强强踩了一本线,让她无限惋惜。 而让她更惋惜的是,那漂亮女生自身考得很好,去了沪市一所重点大学,开学前就同男生分手了,导致男生差点接受不了自杀。 所以,为了避免这事再有发生,她今早故意拿俩封情书试探了一下卢安的反应。 不过目前情况还不错,这小子意志还算坚定。 6:40,早自习正式开始,此时班上的人都来齐了。 周静妮拿一张花名册站上讲台:“大家安静一下,说两件事。” “第一件,奖学金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廖玛丽和阳陈考的相当不错,总分都过了612分,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齐齐望向了卢安。 他们很是不敢相信,就算廖玛丽和阳陈两人也不敢相信,从高一一直压着他们的卢安竟然没有考好?没有拿到铁打不动的一等奖学金? 周静妮瞥了一眼淡定的卢安,继续说:“第二件事,今天是9月25号,这个月马上就要过完了,这几天大家抓紧时间复习,迎接4天后的高三第一次月考。” 她说:“这次月考不同以往,很重要,学校会按照高考的模式给大家出题,而题目难度会稍稍高于高考,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4天后,那就是9月29日。 卢安暗自哀嚎一声,别说4天了,就算4个月,他的成绩也赶不回来啊。 他娘的!别个重生回来都是当首富,老夫怎么就回来受虐呢? 奶奶个熊,这打开的方式不对啊,他最后只能用很快就可以见到老姐和妹子来安慰自己了。 “叶润和李冬,来我办公室一趟。” 简单明了地说完两件事,周静妮把叶润和李冬喊进了办公室。 “你们和卢安关系不错,上下学经常走在一起,最近有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劲?”等到两人进来,周静妮发问。 李冬是粗线条,猛摇头:“没啊,一切正常啊,天天耍我呢,我昨天就被他耍了。” 周静妮看向叶润。 叶润回忆一番,说:“好像比以前开朗一些了,还愿意和陌生人说话了。” 周静妮问她:“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叶润同样摇头,不过稍后却说:“老师,卢安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位,为了挣钱,和陌生人说话可能是迫不得已。” 周静妮顿了顿,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润说:“就这两天。” 周静妮瞧着她:“你详细跟我说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叶润细细讲了一遍。 听完,周静妮陷入了沉思,良久抬起头看两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到叶润身上:“这次卢安地理只打了63分。” 叶润啊一声! 李冬嘴巴大张,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 周静妮说:“叶润,你跟杨佳乐换个位置,你去跟卢安坐,愿不愿意?” 叶润差不多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调自己去跟卢安坐了,说好。 周静妮扫一眼李冬:“李冬,你先出去。” 李冬转身走了。 等到人走门关,周静妮对着叶润说:“你平时帮我多留意下卢安。 看看他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他家里出了事情急需要用钱等等” 叶润点头。 吩咐完毕,周静妮又看了会叶润,冷不丁道:“你成绩很好,老师很看好你。 依照这个形势下去,国内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很有希望,你要稳住,不要去谈恋爱知道吗?” 叶润脸色微红。 再次看了会叶润,直到把对方看的心发毛才挥挥手:“去吧。” 见到叶润成了自己同桌,卢安只是狐疑地瞄一眼前面那个周姑娘,什么话也没问。 接下来几天,他白天上课,背诵课本知识。 晚上则以刷题为主。 偶尔手痒了,就用铅笔在纸上快速画一张速写画。 记得前生有一次和贵人聊天的时候,谈到了什么是速写? 贵人说:速写就是马路上的车开过去,人走过去,你很快把它画下来。 这是卢安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那一晚上他思索了很久,彻底悟透了“速写在速不在手,练眼不练手”这句话。 从那以后,他的速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借用贵人的原话说:凝练传神,你给速写画赋予了灵魂。 重生过后,他在作业本上画的第一张速写是孟清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画孟清池,但能在纸上把她的润味清晰地表现出来。 “你还会画画?” 忽然,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卢安无语,这周姑娘真是神出鬼没啊,好多次一不留神就蹿到了跟前。 “画得挺好。”周静妮没问纸上画的谁,而是少有地点评了一句。 见对方评价完画作后就瞄准了自己,卢安用手揉揉太阳穴:“老师,我现在头疼,只能听好话。” 瞧这话说的,是人说的话吗? 周静妮好歹也才26岁,嘴都差点气歪了,瞅了冷眼他,最后把速写画没收了。 卢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做声,沉思一会就拿起数学题做了起来。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熟悉数学公式及其用法,然后尽量多刷题。 好在他原来的底子雄厚,又在大学教书那么多年,习惯课堂气氛,复习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这让他比较满意。 4天功夫一晃而过,这期间他除了读书外,还每天抽点时间往周姑娘办公室跑,去找些最新的报纸看看。 没办法,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通信基本靠吼。 就算有座机,也贵的要死。 市内电话竟然要一块钱一分钟,他娘的一斤肉才3块钱啊。 打个电话这边打要等、那边接也要等,几块钱就这样没了,这是活生生抢咧。 反正在袋子没殷实之前,他是不会去花这个浪费钱的,还不如买点肉打打牙祭来的实在。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0章,周老师疯了 看他第一次被分在第二考场,叶润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卢安摆摆手,心说姑娘诶,这才哪到哪哟,要是以后看到老夫出现在第三考场、第四考场时,你可莫要怪,千万别把下巴惊掉到地上了。 第一考场和第二考场是挨着的,都在实验楼3楼。 每个考场30人,这里囊括了全校文科前60名,座次号就是成绩名次。 38,座次还行,至少旁边这个女生的大长腿挺经看,他这么小声跟自己说。 他在观察周边的时候,旁边的人也在悄悄看他。 都好奇啊,文科班鼎鼎大名的人物,竟然沦落到了第二考场,这他妈比看猴戏还精彩,三年一遇。 语文试卷下来了,卢安前后翻了翻,阔气地说一句“冒的问题”,很快就做完了。 这在山岭沟壑练过的手速,震懵了旁边一圈考生,他们感觉压力山大,随后只能用“他是卢安啊”来强行自我安慰。 第二科是数学,12个选择题会做7个,还成。 5个填空题会3,也还成。 后面大题做完三个就不会了。 然后他就对着试卷发呆。 旁边的大长腿一开始看他下笔有如神,汗都紧张地出来了,太快了,太快了,她自己做题从没这么快过。 后来当她追上第三大题进度时,偷瞄一眼卢安,这人竟然不做了?她一脸问号? 一边做第四大题,她一边忍不住猜测:这卢安不会是和数学老师怄气了吧? 等到大长腿做完最后一道大题,见卢安还没动,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第二天。 上午考的是英语,120分钟,卢安只花了60分钟就答题完毕,然后默默背起了政治。 倒不是他不想提前交卷,而是学校禁止。 旁边的大长腿又坐了一次过山车,她才刚刚做完阅读理解第一道题,这卢安竟然做完了,心里急死个人,自己的节奏全乱了,后面心里暗暗在祈祷,回你的第一考场去吧啊,别到这里祸害人了。 左边这人的心理路程,卢安不知道,他现在很迷糊,望着政史地试卷迷糊,三科考下来,他人都麻了。 而与之相对的,政史地三科下来,旁边的大长腿找回了曾经的自信。 下考铃响起时,她望着卢安背影在思索:书婷暗恋他,要是知道了他在考场上的表现,会不会心疼死? 考完最后一场地理,9月份就正式结束了,学校放7天国庆假,方便远地方的同学回家。 学生们离校走了。 老师却还要留下来阅卷,这是惯例,成绩必须当天晚上出来,哪怕就是熬通宵也必须批出来。 阅卷都是一个教研组一个教研组分开阅的,他们有个传统,就是喜欢把第一考场和第二考场的试卷先找出来批阅。 因为这两个考场都是尖子生,承载着这一届的文科希望。 晚上6点过,有英语老师来到语文教研组对周老师说:“小周,你们班卢安英语考得非常好。” 听到卢安这名字,所有老师竖起了耳朵。 周静妮回身笑问:“多少分?” 英语老师竖起大拇指说:“满分!120分!我刚听有老师在传,说卢安英语只花了60分钟就做完了,真是厉害。” 这时一中年女老师羡慕说:“这卢安就是个清华北大的苗子,我从高一就看出来了。 可惜没分到我班上,小周,你明年要扬名了哦,市优秀教师板上钉钉。” 周静妮眯起月牙眼,笑着回应:“我还想要孙老师班的刘荟呢,她比卢安还稳。” 孙老师是个秃头男,撇开学生的眼就是个乐子人。 只见他伸手摸摸光头,开着玩笑道:“想都别想,我一直在琢磨怎么通过刘荟把卢安招安过来,嗨!感觉他们郎才女貌的,很搭。” 周静妮笑着反对:“那可不行,你这样会害了他们俩。” 晚上8点过,语文组一个老师突然问:“这是卢安的字吧?你们看看?” 离得近的孙老师半起身瞄一眼,瞬间就把一本卷子抢了过来,翻了翻问:“117分?只扣了三分?” 那老师喝口茶说:“扣三分都扣多了,你自己看看他的作文和其它答题,真的很完美。” 孙老师本身就是语文老师,快速读完第一遍后,蹙了蹙眉。 他又返回去读了第二遍,逐字逐句地读,最后把试卷放下,静默。 那老师打趣问:“怎么样?我没有徇私舞弊吧?” 孙老师叹口气,罕见地说:“你分扣多了。” 那老师没接这话,而是把语文试卷递给周静妮:“周老师,这是你的学生,你自己看看。” 周静妮好奇,接过就细细地阅读了一遍,最后只是笑,啥也不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很乐。 接下来语文组的话题都在谈论这次文科第一会是谁? 是不倒翁刘荟? 还是常年第二的卢安? 或者后面的唐建和吴英有没有机会追上来? 参与到话题当中,高兴的周静妮完全忘记了前次卢安地理63分的事实。 晚上9点过,有消息传进了语文教研组,说数学刘荟满分,唐建115,吴英115 迟迟没等到数学老师说卢安的成绩,周静妮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卢安多少?” 数学老师有点尴尬,搓搓手。 孙老师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帮着问:“卢安数学多少?” 数学老师这次说话了,“73分。” “啥?73?”周静妮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教研组其他老师都停止了阅卷,抬头看向这边,显然被这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数学老师说:“他的试卷我亲自检查过,只有这么多。” 周静妮人傻了,有点懵。 她想不通这卢安在发什么疯? 上次地理63,这次数学73,都是咬着及格线,这是要气死她吗啊? 语文教研组组长第一次开口问:“为什么会这样?” 数学老师摇头。 其他老师看了看周静妮,没好当面谈论。 晚上11点过,政史地分数都出来了。 低头瞅着67、65、61的三个刺眼分数,周静妮觉得卢安没疯,她自己疯了。 她觉得必定是自己疯了。 ps:因为每个写手的知识储备是有限的,尤其是连开3本都市重生类书籍的情况下,所以为了避免内容重复,这本书三月尝试写一点新鲜的东西。 至于新在哪里,慢慢看就知道啦。 不过你们放心,上本书你们最期待的核心内容肯定是我要倾注心血的重点,不过得花点时间展开,需要铺线。 另外说一下,以后把更新时间调整到下午。 三月作息不规律,医生让我调整作息养身体,请求大家理解下。 第21章,青春年华 每当月假期间,下面县镇的中班车就会提前来学校接人。 不过一中没有。 因为卢安所在的县镇是二中的生源地,尽管一中比二中更好,但他们家乡所在地的学子是没资格进一中的。 而他之所以能来一中,一是中考成绩足够出众,二是走了孟叔的后门。 一中在城中心,二中在城东靠近郊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坐公交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样子。 这年头跑前镇的中班车少,每天回去只有三趟车,早、中、晚各一趟,要是错过了点,那就只能等第二天。 卢安每次放月假回去,都是先坐公交车到花门,然后汇合二中的曾令波和魏方圆一起坐中班车回镇上。 最后三人再骑自行车赶12里山路,就到家里了。 这年代,从山疙瘩里读书来到外面的大世界,对于农民的儿子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犹记得当初三人刚踏进宝庆城里时,一下车就被许多新奇的东西迷住了,城里的男人女人都好时尚,那时候觉得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炭烟味闻起来都是别具一格的。 “花门有下的没啊?花门有下的么” 就在卢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老街、回忆起往事时,公交车不知不觉到了花门。 他立即站起身喊:“师傅,踩一jio!” 刹!车子停了。 门一开,卢安提着包迅速下了车,张望一番,看到前面有人向自己用力招手时,他立马朝那边快速跑了过去。 招手的人是曾令波,一见到他就在那边跳起来大喊: “这边!卢安!卢安!这边!” 卢安急匆匆跑过去,气吁吁地问:“车呢?” 曾令波右手伸进书包里一摸,掏出一瓶可乐给他: “车子去别处接人了,司机让我们在这等,来,请你喝个新鲜洋玩意儿?” 卢安正好有点渴,拧开盖子灌一大口,问:“你发财了?” 曾令波诡异地说,“发什么财,别个请我的。” 卢安一副我懂地样子笑说:“女生?” 曾令波嘿嘿直笑:“确实是女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从小一块耍大,玩性很投合,见对方不说,卢安立马就知道不是时候,所以没往下问。 又喝了一口可乐,卢安有些后知后觉,“不对啊,怎么就你一个人,魏方圆呢?” “卢安,你怎么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最近忘性有点大,她人去哪了?” 提起魏方圆,曾令波似乎有些寂寞,“人家现在成绩好,在学校不怎么叼我了咯。” 卢安看了眼他,笑着说:“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同学,以咱们三的交情不至于这样。” 魏方圆和曾令波后面关系不和,前生他一直稳着没问过,但他隐隐感觉老曾是喜欢老魏的。 曾令波似乎不想多提她,只是说一句“人家在城里有窝,今次不回去了”了事。 城里有窝? 卢安愣了下,这才想起来,魏方圆有一个亲姐姐后来在宝庆中医院当护士,以前记不起是哪一年,难道是今年开始的? 没等多久,中班车来了,像装猪仔一样,车里的每个空隙都挤满了人。 花门到镇上有95里路,多山多弯,还比较陡,中班车像老爷蹦迪一样摇摇晃晃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车费要7块钱,可以买两斤多肉呢,卢安心疼死了。 曾令波有一辆不知道几手的二八大杠在镇上一亲戚家,两人取了车就走,沿着河流一路往北,一个带一个,往家里赶去。 从初中开始,两人就这样共同骑过好几年车子,一路换着骑,轻松而愉快。 这在交通基本靠走的乡下村落,两人怡然是马路上最靓的崽,把同龄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有这辆自行车,曾令波这混蛋初三时还骗过一个女孩身子。 据说当时干完农活回来的女孩父亲发现柴房不对劲,疑惑地凑头往窗口一探。 嚯! 这不探头还好,一探头差点脑梗死亡! 女孩父亲发现这小子把自己闺女剥得精光,当时人家火冒三丈,口里白沫都被气出来了。 那一天,曾令波被女孩父亲用锄头追出十里地,成了镇上最瞩目的少年。 至于后面是怎么解决的,曾家守口如瓶,卢安也不知道详情,只晓得动用了很多关系协调,赔了很多钱。 想起这事,卢安就问:“当初那女孩你到底睡了没?” 这事让曾令波极其郁闷:“没呢,我刚脱完裤衩,就发现柴房窗口有个大脑壳,当时人都吓尿了。” 卢安又问:“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在女孩家里掏工具作案,不去别的地方?” 曾令波如此回答:“事前我们也没想过啊,当时看了20来页金瓶梅,发现浑身燥的不行,我就先把自己衣服脱了,然后把她衣服也脱了。” 卢安笑得不行。 笑了好会问:“如今那女孩去哪了,还有联系没?” 曾令波摇头:“没有,自那以后她们一家就不见了。” 上村在水库边。 进村有一个很长的斜坡要爬,每次两人都是换着来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坡时,卢安猛地一下停在了原地,他突然发现妹妹宋佳站在村路边,像是在等人,说不得就是在等他哩。 “哥!哥!”宋佳眼尖,隔老远就开始喊他。 卢安把自行车丢给老曾,背着书包像风一样跑了过去,然后急刹车停在了宋佳面前,脸上全是笑。 还是这么年轻啊,真好! 此时宋佳穿一件洗的发白的旧衣服,那张清丽的脸蛋被太阳晒得发黑,头发倒是打理的顺条,但发质开叉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找不出丁点青春少女的气息。 望着眼前的人,卢安心里突突地不是滋味,刚才还因跟老曾开玩笑时的嬉笑荡然无存,感觉到身上肩负着沉甸甸的担子。 抑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卢安问:“你怎么在这?” 宋佳伸手熟稔地接过他书包:“等哥你啊,方圆姐昨天下午打电话回家,我才得知你们今天放月假呢。” 卢安心里暖暖的,跟在她身后进了一栋明清时期留下来的木房子。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木房子不仅脚底烂了,还有点向右倾斜了,那头是用四根干松树顶着的。 房子不大,有三间。 进门就是堂屋,左右两边是房间,堂屋后面是灶屋,灶屋光线不好,有些黑。 灶屋连着后院,后院左边是一排猪栏,右边是堆积柴草的地方,背靠一座大山。 这就是老卢家的格局。 进到堂屋,卢安不自觉瞄一眼神龛上的黑白遗照,又抬头望了望横梁,这里有他非常不好的回忆。 迫不及待寻找一番,没见着大姐影子,他问:“妹子,大姐呢?” 宋佳在灶屋忙活:“姐打猪草去了,去了蛮久了,应该快回来了。” 闻到有肉香味,卢安回到灶屋,见她竟然在用小肠炒猪肝,一时间有点发怔,这伙食严重超标了啊。 忍不住问她:“这是你买的?” 宋佳小小的嗯一声,说:“我放学从阎屠夫那里买的,她女儿跟我是同学,卖的吊肉价。” 所谓吊肉价就是屠夫从农户手里买猪时的价钱,人家卖给小妹没挣钱。 卢安问:“你哪来的钱?” 宋佳道:“我把头发卖了” 卢安下意识问:“你为什么把头发卖了?留长发更好看啊。” 宋佳说:“哥,留长发废洗发水,我就懒得留了。” 卢安视线落到她头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坐到灶膛,用铁钳子时不时夹点柴火放进灶里,然后就那样听着菜铲炒锅的声音、望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发呆。 猪肝十八闹,很快就出锅了。 宋佳接着开始炒新剥的绿皮毛豆,放碎辣椒放盐,这是一道极其下饭的美味。 卢安用铁钳子扒拉一下堆积在锅底的柴灰,抬头问:“读初三是什么感觉?课程难不难?” 在土灶的火光映照下,宋佳身子显得极其单薄:“不难,很轻松啊,我这次考试拿了全校第二名。” 全校第二名,挺好,卢安发自内心高兴,暗道这辈子绝对不能让她高一没读完就辍学了。 十多分钟后,大姐卢燕回来了,背了一篮子猪草,全是嫩长嫩长的糯米草。 “小安,回来哪。” 卢燕把镰刀插门背后的架子上,然后整个人嗖地一声就来到了厨房。 “大姐。”看着眼前这个灰里灰气的大姐,不知怎么的,卢安眼里一下就湿润了。 “嗯?好像白一些了,白嫩秀才。”卢燕偏头打量他,很是满意。 接着不等他说话,卢燕指着碗里的猪肝说:“知道你今天生日,小妹昨晚就跑去跟阎屠夫预定猪肝,咱小妹对你可好了,怕你读书营养跟不上。”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2章,320元 这年月没兴起养生,猪肝是个行销货,要是不提前预定,一上案板就人被抢光了。 当然,猪肝和小肠都是他的最爱。 卢安第三次失声,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说实话,自打他重生回来后,心头就一直在盘算着挣钱的事,想着读书的事,想着画画的事,想着未来哪个风口是自己能大显身手干一票的事? 一路想七想八的,脑子特别乱,根本就没顾着今天是自己生日。 晚餐有三个菜,猪肝、辣椒毛豆,还有皮蛋擂烧辣椒,这是老卢家几月才会吃一次的伙食,极其丰盛了。 吃过饭,大姐开始了挣钱活计,用剪刀裁剪布料,给邻居小孩做衣服。 宋佳也不歇着,碗筷一洗,就又忙着剁猪草去了,明早的猪食没着落,今晚必须煮一锅出来。 家里还有3头大肥猪咧,这可是家里的宝贝,三兄妹一年的开销就全指望它们了。 卢安走过去对宋佳说:“你去看书,我来替你会。” 宋佳用古怪的眼神瞧了瞧他,对大姐说:“大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哥竟然不偷懒了。” 埋头剪布的卢燕笑出了声:“要不你把位置腾给他,他的良心难得发现一次。” 卢安脸一黑,他过去懒是懒了点,但也只相对的嘛。 相比别家,相比村里一般同龄人,他也算勤快的没边了。 他想争口硬气,但几十年没干过这些粗活了,手生,差点把指头剁了,吓得旁边的宋佳再也不敢让碰菜刀。 宋佳揶揄他:“哥,你不是做农民的料呢,还是去看书写字吧,将来考个好大学,娶个城里媳妇,那才叫洋气。” 卢燕认真接话:“小安要是吃上国家饭,娶个城里媳妇,我百年以后见到爸妈都有交代了。” 听不到这话,听不到年纪轻轻就说百年之后的,卢安在两姐妹的催促下,又钻进了房间看书。 不过他没也矫情,想起今天下午面对政史地三门试卷的迷茫,他就感觉时间紧迫,当下拿起政治书本复习了起来。 他给自己做了个规划,过年之前,数学要恢复以前的8成功力,政史地必须全部背熟。 奶奶个熊的,不能再让考场的人看笑话了。 这个晚上,卢安点一盏煤油灯,先看政治,后背地理,直到凌晨四点过才睡。 睡前满脑子全是书本知识,感觉收获满满,这夜熬得值价。 次日醒来,已经是8点过了。 今儿天气不错,是个南风天,小股小股的季风吹在这山冲冲里,太阳都不那么热了。 卢安简单洗漱一番,没寻着大姐和小妹的踪影,倒是看到了餐桌上留的饭菜。 有昨晚没吃完的猪肝小肠,有一个新炒的小白菜,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观字迹是小妹留的。 纸条内容:哥,大姐去镇上裁缝铺了,我和晶晶摘茶叶去,不用惦记。 晶晶是阎屠夫的女儿,也是小妹从小到大的朋友。 把纸条收起,卢安用菜碗打了满满一碗饭,上头盖一些菜饭,他就那样端着蹲在门槛上吃。 现在是秋收季节,村里人都很忙。 忙着收水稻,忙着收豆子,忙着担草,还要忙着采摘茶树籽和桐子,个别的还要忙着吵架,忙着和情人在草堆里或坟场来一场野战,反正他们在田里土里跑上跑下,快疯了。 吃过饭,卢安先是去了一趟茶叶山,本想着帮忙摘点茶叶补贴家用。 可发现不行哪,自己退化严重,手完全跟不上,他慢吞吞摘一皮茶叶,别个都三四皮了,让小妹一帮子人好一阵取笑。 下午围着水库转了一圈,发现别个都忙得飞起,根本没空搭理他,索然无味。 然后回了家,继续看书做题。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中午,他去找曾令波,后者卷起裤管正在院子里吃凉薯,见他进门就直接挑了一个看相好的丢了过来: “吃个试试,我刚从土里挖回来的,还算甜。” 卢安环顾一圈四周:“你不去田里帮着打禾?” 曾令波歪歪嘴:“我爸一个土农民都两手不沾阳春水,我个读书相公打什么禾啊?” 曾家父亲是一个职业赌棍,人在村里很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但一出了村就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凶狠角色,经常聚集一伙人讨薪追债。 曾令波出了女同学那档子事后,之所以没有被学校开除,听说是他爸背地里用刀逼着耍了狠手段,当然还耍了钱。 卢安问:“你爸最近又赢钱了?” 曾令波鸡仔似地点头:“应该是,昨晚给了我妈1000,要她喊人收稻子,然后就潇洒地走了。” 吃完一个凉薯,曾令波问:“你不看书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卢安说:“我打算今天回学校,你要一起走不?” 曾令波抬起头:“今天就走?” 卢安说:“我明早要去趟医院。” 闻言,曾令波一轱辘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那就走,这鬼地方正好我不想呆了,一个人在家死气沉沉的。” 回到家,卢安塞了20元到宋佳书包里,走几步想了想,又回头掏出一张10块的塞进去。 并留一张字条:哥得了奖学金,不用担心,你自己拿着去改善伙食。 随后他留出16元当车费和零用,把身上剩下的320元卷起来,去了镇上的裁缝铺。 裁缝铺不大,三面墙都挂满了各色布匹,里面有4台缝纫机在滋滋滋地运转,卢安和曾令波在边上站了会,发现这几人都累的没空管他们。 卢安走到大姐身边问:“姐,一台这样的缝纫机要多少钱?” 卢燕说:“这是蝴蝶牌的缝纫机,新的很贵,不过二手货三四百就够了。” 卢安曾听说过,她的愿望就是买一台7成新的二手缝纫机。 他问:“如果有钱了,你自己能买到吗?” 卢燕手脚并用踩线:“我不行,不过老板娘有关系,她人很好的。” 卢安心里有底了,把手里的一卷钱塞进大姐衣服口袋里。 尔后说:“姐,我学校还有点事,我就先回校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二弟提前一天回学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卢燕见怪不怪,只是嘱咐说:“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诶!” 卢安诶了一声,又待了一分钟才走。 两分钟后,卢燕忙完了手头的踩边,右手直往衣服兜里探,她记得刚才小安好像塞了东西在自己口袋里。 五分钟后,卢燕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老镇汽车站,却发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中班车在视线中摇摇欲坠地开走了。 望着越来越远的白色斑点,卢燕呆呆地立在马路边,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袋,紧紧地捏住了那卷钱。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ps:试水期间,求追读! 第23章,再次见 前几天花门到前镇,上坡路居多,收了7块。 而前镇到花门,顺风顺水,油钱都能节省一半,司机却要8块钱。 为此,全车的人都提出了抗议。 但司机显然是个老油子,根本不为所动,眼见争议不下,最后语气非常不耐烦地丢一句:“7块的你们去坐别个的,我的今天涨到8块了,爱坐不坐,没人拦你。” 有个左手打着石膏的碎发年青人气愤地质问:“上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半路你说要8块了?你这不是明着抢劫吗?” 一句明着抢劫,直接引爆了司机情绪。 只见其一脚踩了刹车,右手指着车门说:“有钱就坐,没钱就滚,别做事儿逼!” 司机脾气不好,这碎发年青人更是个暴脾气。 他pia起一脚重重踢到车门上,对着司机比个大拇指:“看把你牛的!这条线上,我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牛的! 老子今天把话放这,钱!老子他妈的一分没有!你们要是再敢过来碰我一下试试,到了花门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子把这头砍下来当尿壶!” 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了,但语气极其蛮横,一脸凶相,顿时把女售票员给唬住了,一时停在过道犹疑不决。 售票员被吓到了,可司机一点都不信邪,他右手弯腰一摸,从座位下摸出一根螺纹钢,下一秒就举起螺纹钢向年青人劈杀了过去。 这种人不二话,话不投机直接往死里下手。 司机这举动把旁边几个返校的女学生吓得尖叫,纷纷往后逃。 年青人站在原地,不仅不动,还一脸冷笑地把头伸过去:“来!劈!照着脑莫心劈!劈死老子!劈死算你有种,劈不死我回头把你们夫妻全弄死!” 后排正在剥橘子的曾令波递一边桔子给他,问:“卢安,你觉得司机会收手没?” 卢安说:“又不是真傻。” 曾令波问:“为什么?这样当着全车人的面收手,不窝囊么?” 卢安笑笑,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这司机30年后还在当客运司机,要是今天能劈死人就有鬼了。 果不其然,司机半途被售票员妻子死死抱住了。 司机咬牙彻齿挣扎,知道丈夫暴躁性子的妻子蹲在地上抱着大腿死死不放手! 见状,年青人疯狂大笑,一口唾沫隔空吐到司机脸上,不屑地恶骂:“孬种!做样子有屌用,能吓唬谁?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回头我弄死你!” 曾令波这时说:“要我就忍不了,不说打死,但一定会把这傻吊打残。” 卢安听了没做声,他完全相信老曾不是在说大话。 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爸爸是混子,放高利贷、催债、打架斗殴无所不作,老曾在性格上继承了其父非常“道义”的一面,却也同样继承了其父狠辣的一面。 不过有意思的是,看着这个碎发年青人,卢安突然想到了“角斗2”里面的白毛男,都是极致的嚣张,都是不怕死的类型。 车上的人都在看笑话,没人在行动上劝慰,最多嘴巴上当当和事佬。 毕竟司机乱收费不得人心,一块钱在这年头可不是小钱,能买很多东西。而年青人虽然左手骨折打着绷带,但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大家都是苦哈哈的穷苦百姓,谁会愿意出这个头呢? 车子乱哄哄的闹了一阵,后面又开了。 女售票可能是怕了,都只收了7块。 那年青人说到做到,杵在那一分钱不给,女售票也不敢问。 但司机却一路在和年青人骂骂咧咧,双方斗嘴就没消停过,都火气大的很。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大家不无聊了,听着听着就快到了宝庆。 两个半小时后,卢安摇醒睡着了的曾令波,问:“前面就是花门了,你今晚是去我那里,还是回二中?” 听到“花门”二字,曾令波立马变得无比兴奋,爬起来看着还在斗嘴的两货说:“我不去你那里,我要看这俩傻逼打架。” 卢安晓得他性子,懒得劝,只道:“那我等会就下车先走了” 卢安话还没说完,却见年青人忽然从窗口猛地跳了下去,然后对着马路对面一家台球室大喊:“兄弟们,过来!过来!这里有个2b要干架!” 一声吆喝,台球室那边的人静了两秒,下一刹那却齐齐动了。 都拿着手里的台球杆直冲过马路,纷纷叫嚷着:“谁!谁!谁要干架?干谁!” 纷纷攘攘,瞟一眼竟然有二十个人之多,头发花花绿绿,没一个看起来像善茬,这时才发现车上那傻货已经是最慈眉善目的那个了。 司机傻眼了。 车上的乘客也傻眼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那年青人是个嘴巴选手,没想到来真的! 妈的!司机暗骂一声,但人可不轴,不等那边的人包围过来,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过车子还是被稀里哗啦地打碎了好多玻璃,吓得里面的乘客大喊大叫。 曾令波望着后面说:“我好像看到了几个熟人。” 卢安不明所以,闻言也转过头,却还真看到了一个熟人,那跑在最前面的分明就是上次那个跟自己和李冬打架进了派出所的鸟人,初见。 观这情形,这鸟人似乎还是个扛把子,挥挥手率领着一干人继续跟在后面追。 卢安问:“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曾令波避重就轻地说:“最前面那几个穿黑衣服的,能看到没?他们是木兰帮的。” 卢安这是第二次听到木兰帮,初见也是木兰帮的?瞅了瞅他,试探问:“不是说木兰帮都是女的么?怎么还有男的?” 曾令波撇嘴:“你哪里听到的?要都是女的哪还有战斗力,还怎么跟人茬架?” 卢安没去考虑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后,冷不丁问:“你是不是也是木兰帮的?” 曾令波坚决否认:“没有,我只是认识里面的几个人而已。” 交谈到这时,中班车彻底摆脱了后面的人,再开几分钟后,找个地方停了。 卢安起身瞅了瞅曾令波,在后者的催促下,下了车。 他有点担心这发小,可想起这人上辈子似乎在高中阶段没出过什么大事,也就把这丝莫名其妙地担忧压了下去。 ps:求追读! 第24章,麻将日记 白露过后很长一段日子,尽管节令已经越过了秋分,但四面环山的宝庆城里依然是夏天的面貌,气浪炙人,十分闷热。 只是连绵的山野枫林开始了变了模样,由绿变红。 夜晚的时间也明显缩短了。 心里思量着曾令波和魏方圆的关系,半个小时公交车倒是容易过,很快就到了贵妃巷。 下车就碰到了王大妈和邵芬,两人都在卖力地耍嘴皮子,各自摊位面前都站了好几拨人。 “小哥儿,你回来了。” 这是王大妈跟卢安熟悉了后,对他英俊面貌的戏称。 “诶,大妈、邵芬姐,你们生意不错啊。”笑着同两人打声招呼,卢安越过她们往巷子口走。 嚓,见鬼了! 一拐进巷口,卢安就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张寡妇身上。 后者此时拎一个热水壶,一袭红色旗袍把她身段衬托的婀娜多姿。 感受到他目光,张寡妇走过去时伸手快速地摸了他大腿根部一把,说:“婶晚上来找你。” 别个阿嫂调戏自己都是嘴上花花过把瘾就算了,可这位是来真的,卢安说:“我有肝炎。” 没想到张寡妇冷笑道:“那算什么,婶不怕。” 为了色欲连肝炎都不怕了,卢安没撤:“传染上可是你的事,我就怕你把廖诗琪也害了。” 张寡妇冷笑声更大,走出了巷子口。 白天,贵妃巷除了一些老弱病残,正经的劳动力都讨活计挣钱去了。 来到9号门牌,卢安望了望,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只是右脚才踏进去,就发现门缝下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叠数学试卷。 他有些好奇,信就算了,怎么还有数学试卷呢?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 数学卷子很新,上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油墨味,也很厚,码在一起共22张,而且是上面标注的是黄冈密卷。 卢安前后翻了好几次试卷,找遍了每个角落,没查出任何落头,连一丁点记号都没有。 随后他把注意力放到了信上。 信封是很常见的黄褐色,摸起来有点硬朗,拆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张精美的明信片。 明信片北面有字,一手漂亮的方块字体:卢安,我可以喜欢你吗?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连署名都没有。 卢安盯着辨认了几遍,愣是没从记忆中抠出来这是谁? 在原地沉吟半晌,他稍后把明信片和试卷拿进了屋里。 对堂屋和两个房间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后,卢安又出了门,先是去对门找李冬。 结果正在做英语的李夏告诉说:“我二哥这几天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要晚上才回家,你晚上来找他啦。” 卢安问:“知道他去哪里没?” 李夏摇头:“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跟都谁不说。” 卢安又问:“那你这几天看到有人来找过我没?” 李夏还是摇头:“我没怎么注意哦,不过张寡妇经常出现在二楼窗户向你院子里瞟,明显对你没死心。” 卢安直直地盯她眼睛。 李夏呼口气,拍拍心口小生说:“不是我亲眼看到的,是我妈和邻居扯闲话时我偷听到的。” 卢安伸手指了指,说一声“你这7个题错了5个”后,就走了。 李夏咬着笔帽,低头瞅着7个刚做完的英语题目发懵。 贵妃巷12号门牌,这是一座比较阴冷的南方宅院。 里面住有10来户人家,拐过长廊、天井、客堂,沿着楼梯爬上二楼,一间20多平米的小屋就是叶润她家。 四面墙都是木板,一个花式格子长窗,往往上午十点过后就再也晒不到太阳,一到冬天就冷入骨髓,很是难捱。 卢安这次顺利地找到了叶润,开门见山问:“叶润同志,这几天你都在家么?” 见到是他,叶润把手里的语文书放桌上,起身给倒了一杯凉开水。 等他把水喝完,还沉浸在书中的叶润没完全回过神: “我一直在家,你这是?” 卢安问了之前的问题:“你看到有人来找我没?” “哦。” 提到这事,叶润伸手拍了她自己脑门一下,笑着讲:“你不说我都忘了,1号的时候班主任来过咱贵妃巷,想找你没找到。” 卢安对周老师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心知肚明。 不就是为了月考成绩那点事嘛,他反正短时间内也没能力争那口气,所以觉得现阶段能躲就躲,等政史地背熟了,自己回第一考室那还不是妥妥的? 又问:“还有谁找过我没?” 叶润这次说的快:“有,前两天你小堂叔卢学平也来找过你,见你没在家,还特意跑来找我,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卢安问:“什么话?” 叶润小小顽皮了一下,学着对方的口气说:“哎哎,我就要去受苦受难了,等这小子回来,你让他去找我,我有点事让他帮忙。” 卢安问:“就这一句?” 叶润点头:“就一句。” 卢安又问:“卢学平这次带了女人过来没?” 叶润回答:“没有。” 卢安最后问:“除了班主任和我堂叔,还有人来找过我没?” 叶润仔细回忆了一阵,最后还是两个“没有”二字。 卢安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看他快要走出大门时,叶润在背后喊:“卢安,你等会要去摆摊吗?” 卢安回话:“不了,我打算去一趟堂叔家。” 叶润问:“今晚还回来么?” 卢安说回。 叶润找到钥匙锁上门,跟着出来:“我看了一天书,脑子有点蒙,我去帮你摆摊吧,就当透透气。” 有人给自己就挣钱,那当然是好,卢安想了想,问:“这么有空,你妈今天不回来?” 叶润说:“我小舅妈生了个男孩,我妈打孕斗去了,这几天都回不来。” 所以孕斗,就是一种习俗,一大家子集合去看望生孩子的亲戚。 卢安一边下楼梯,一边说:“我记得你妈娘家好像是岳阳的,对不?” “对,岳阳汨罗江那边的。”叶润如是道。 帮叶润把自行车摊位支起来,卢安乘公交去了市电视台家属楼。 电视台离贵妃巷不是很远,6个站就到。平时走路抄捷径的话,也就十分钟的事。 不过走捷径要穿过一片红灯区,卢安高二走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轻易走了。 他娘的,那些站门的理发妹太热情了,左拉右拽,上下其手,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重2斤,不是人渣最好不要去那片区域。 来到电视台家属院,卢安熟门熟路上到三楼,接着停在了过道右手边第2间房门前。 “咚咚咚!”抬手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孙姨,是我,小安。” 卢安跟这边的人都算熟悉。 孙姨是卢学平的电视台同事,听说因为不能生育离过婚,他们两人算朋友也算知己,公用一个客厅。 “小安,你来了。”孙姨从里打开门,态度不冷不热,放他进去。 换好鞋,卢安没在客厅找到卢学平,于是问:“孙姨,我堂叔不在家?” 孙姨说:“不在家,已经有两天没回来了。” 两天没回来了? 那他要自己过来干什么? 没想通。 看到眼前这女人似乎不想跟他多说话,卢安歇了追问的心思,从包中掏出钥匙直接朝堂叔的卧室门口走去。 说到钥匙,那都是泪。 他以前听信了卢学平的谗言,说叔侄俩是一家人,感情深,应该互换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卢安刚来宝庆城里,耳根子软,见识浅,根本不知道那混不吝打的什么主意,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一点头吧,他就老苦了,隔三差五能看到对方带一个女人回去,带女人回去就算了,还每次把他赶走。 后来他实在受不住,搬出孟清池威胁对方把钥匙还回来。 见状,卢学平提出付“租金”,每次5块。 看在钱的份上,卢安果断没了骨气,妥协至今。 开门,关门,他进到卧室。 卧室很大,起码有15个平方。中间被木板隔开了一段,也可以算做两个房间。后面是一张床,前面有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书架,堆满了书。 卢安站在门口打量一番,还别说,屋子里挺干净的,有一股淡淡的艾草熏香,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的住所。 越过床,他出现在了书桌前,发现书桌上有个打开没合拢的日记本。日记本中央还搁了一支永生牌钢笔。 他顺带瞄了眼日记本,顿时就乐了。 这页是一篇麻将日记,记录了唐叔整个9月份的麻将日常。 95日,输34,位置没选对,背靠门了。 96日,输31,他们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我光看女人去了。 98日,输27,牌太差,不是技术问题。 99日,输7块,还好不是我一家输。 910日,输22,那个女人上牌桌了,我不好意思赢,放了水,不是技术问题。 913日,赢94,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914日,输51,下次不到这个房间打了。 915日,输13,没事,少输当赢。 916日,赢96,今天穿了红短裤招财,携女牌友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917日,今晚没发挥好,明天继续。 918日,输21,我恨麻将,再也不打了,明天找个女朋友去贵妃巷洗心革面。 920日,赢201,天晴了,雨停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923日,输80,心思没再牌上,白天被女朋友掏空了。 925日,输18,新款喝咖啡都没舍得喝,给别人喝了。 926日,输42,我要越挫越勇。 927日,输128,我要报仇雪恨。 928日,输253,战死!再见了我的牌友们,再见了女牌友!不要忘了我。 ps:求追读! 第25章,开源秘密 “咚咚咚小安,你电话。” 当卢安看着麻将日记正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孙姨的声音。 卢安放下日记本,把钢笔搁回原样,走出了门:“我堂叔的?” 孙姨没说话,伸手指了指屋外,然后回了她自个房间。 知晓人家一直是这种性子,他浑不在意,小跑到一楼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卢安先生吗?”对面是一个女声。 卢安说:“对。” 对面护士告诉他:“这里是市中医院,你堂叔在住院部三楼305室。” 卢安有点意外,原来叶润口中的“去受点苦难”就是去住院。 “卢先生,卢先生你还在吗?”见他没回话,护士催问。 “在。” 卢安应一声,询问:“我堂叔是什么病?” 护士没隐瞒:“是泌尿系统出了问题,在这边动手术。” 卢安觉得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泌尿系统?不是生殖系统?”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这小堂叔不得病就算了,如果得病那肯定是性病和肾病,这是那混不吝该有的报应。 护士被问的有点懵,解释道:“是尿道和膀胱出了问题,” 卢安关心问:“严重吗?情况怎么样?” 护士道:“卢先生,在病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般不会选择动手术。” 得,这话问了白问。 又聊几句,卢安给守电话的老头一块钱后,就匆匆出了电视台家属院,往中医院赶去。 在医院外边下公交车的时候,他思忖要不要买点礼品? 比如花啊,水果之类的。 这堂叔天生浪漫,喜欢玫瑰和百合。 卢安曾问过他,“为什么喜欢玫瑰了,却还能喜欢百合?” 堂叔是这么回答的:“玫瑰代表女人,百合就是野合,打野战的意思,你年轻,你不懂。” 高一的卢安当时就在想:这是人说的话吗? 说到花,在他眼角余光里,发现马路边的菜园长有一些零散的野菊,淡黄淡黄的,还挺好看。 可惜就是量少了点,不然给那混蛋病床围一圈挺好,卢安这般想着,走进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这新鲜桔子怎么卖?” 老板抬头瞧他一眼,又低下头吃饭:“2毛一斤。” 卢安问:“酸不酸?” 别个都是问甜不甜,这牙子竟然问酸不酸,老板再次抬起头:“甜的。” 稍后又补充一句:“不甜不要钱。” 卢安最终在隔壁买了一兜苹果去了医院。 老板瞅着他的背影犯迷糊,难道如今世道变了?去医院看望病人还要买酸的桔子? 中医院他前生来过几次,还算熟络,来到住院部305,进门就看到了一护士在给那混不吝擦脸。 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护士瞄了他眼,放下毛巾,低头拢拢白外褂走了。 卢安拿出一个苹果,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坐床头咬一口就说:“这苹果好甜。” 目光在一兜苹果中游弋一个来回,卢学平最后抬头看天花板。 卢安说:“我刚才如果不是眼花,你的手好像在人家衣服里面?” 卢学平收回落在天花板上的视线,“这不是你堂叔常规操作吗?你小子还没长大?这也吃惊?” 卢安问:“认识几天了?” 卢学平看着他吃苹果,“两天。” 卢安好奇:“两天就勾搭上了,用的什么办法?” 卢学平稀松平常地说:“我做手术的时候她也在,我被她看光了,理所当然也得看回来,不然不亏死了?亏本买卖我们老卢家从来不干。” 这逻辑很强大,卢安佩服,“还要几天才能出院?” 懒得问病情如何,刚才那场景证明这混蛋根本死不了。 卢学平说:“没那么快,我每周要做一次手术?” 卢安停下了吃苹果的动作。 卢学平双手比划比划,一脸惨痛地回忆:“一根这么长的铁丝,加热了插进我尿道,向内深入膀胱,灼烧我的膀胱壁,太妈的痛苦了,比女人生孩子还痛苦。” 卢安问:“没打麻药?” 卢学平摇头:“他们说我有高血压,不能打。” 卢安有些错愕:“你不是经常运动么?这个年纪就有高血压?” 卢学平放下双手:“这事怪我,太专注了,平时没运动对地方。” 听到这狗屁倒灶的话,卢安差点内伤,问起了正事: “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或者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卢学平说:“我需要钱。” 卢安立马站起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数了数,随后放他床头: “7块6,少是少了点,但这是我的全部家当,礼轻情意重,不要嫌弃。” 接着他用手指了指苹果:“我看你这样子苹果也吃不成了,我等会挨个去隔壁病房把它们卖掉,应该还能换个几毛。” 卢学平被气得不轻,好久才开口道:“我衣柜下层有30张珍藏版唱片,你拿10张去“长风音响行”卖掉。” 卢安问:“你找我就为这事?” 卢学平点头。 卢安疑惑:“术前你自己怎么不卖掉?” 卢学平说:“那老板性格有点孤僻,经常不在,我去了几次没碰到。” 卢安问:“10张够不够?” 卢学平说:“够,单价少于180不卖。” 卢安秒懂:“那老板是老式唱片发烧友?” 卢学平再次点头:“不仅那老板是发烧友,宝庆城里的唱片发烧友买好东西都去他那寻找,算是一个唱片集散地。” 卢安没再问,提起一兜苹果回了电视台家属院。 再次敲门,孙姨换了一身晚礼服,头发明显也精心梳理过,卢安打一眼就知道对方今晚肯定有舞会。 简单招呼过后,卢安进卧室找到了唱片。 衣柜门拉开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里面不仅有珍藏版老式唱片,更多的是各式各类的录像带,摞起来起码有500盒。 卢安随机取了几盒录像带查看,发现没一盒正经的。 抛开这些唱片不谈,这些录像带估计也值不少钱吧?他忽然有种直觉,好像找到了堂叔来钱的秘密。 找女朋友、打麻将、大手大脚吃喝,哪项都是钱,要说这人没有开源,光靠电视台那点死工资,怎么够? 挑10张唱片放书包里,想了想,他又随手带走了一盒录像带。 ps:成绩非常糟糕,求追读啦。 第26章,油画 “长风音响行”位于桃花坪街道尽头,靠近贵妃酒店,店面虽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佳,很好找。 店内陈列着为数不多的音箱、功率放大器等音响产品,货柜挤满挤满,一副生意欣欣向荣的样子。 店主年岁和堂叔卢学平差不多,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普通近视眼镜。 此时人家正在低头修一台音响,旁边还摆放有万用表、电焊和电子配件等物件。 卢安在门外向里打量一番,随后走了进去。 在店主的注视下,他掏出一张珍藏版唱片放茶几上。 问:“收这个吗?” 对方果然是发烧友,几乎在看到唱片的瞬间,眼睛亮起了精光,放下手里的工具,迅速拿起了唱片。 细致地察看一番,店主忽然问:“这收藏风格,是卢学平的?” 看到对方爱不释手的模样,卢安心知这单成了,于是来了几分兴致,反问:“你认识卢学平?他是我小叔。” 店主又把完了一番唱片,告诉道:“宝庆这座城市,能珍藏有这种高品质唱片的人不多,他卢学平就是其中一个。” 见状,卢安开门见山地说:“你开个价吧。” 店主抬头问:“这次有多少?” 卢安痛快地把10张唱片都摆到了茶几上,假装一脸沉痛地说: “我小叔病重,在医院可能挺不过来了,你给个实在价,我拿去救命。” 店主看了看他,倒也没怀疑,发烧友才能了解发烧友的精神世界,要是卢学平还活蹦乱跳,这种唱片肯定是不会假借他人之手的。 视线在10张唱片上一一扫过,店主给了个很惊讶的单价:“240元一张,成就马上给你现钱。” 卢安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据堂叔的保底价是少于180不卖。 没想到人家开价超出这么多? 但下一秒他就差不多琢磨透了对方的心思,这是发烧友之间惺惺相惜呢。 卢安动容,对方这么坦荡,他不愿意去做无端小人,点头同意了。 店主收好10张唱片,接着打开锁,从抽屉里数出2400元给他。 卢安接过钱,辨认一番真假后,把钱分开放进不同的地方,然后又把带来的录像盒拍茶几上。 问:“老板你看看,这东西你们收不收?” 店主拿起录像盒瞅了几眼,随后露出了笑意: “收,这东西虽然没唱片值钱,但市场更广,更容易脱手,也是卢学平的?” 卢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你给个合适的价。” 店主掂了掂录像盒,“15一盒,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卢安暗暗盘算一下,15一盒,那衣柜里起码不下500盒,这就是7500,加上唱片,就差不多一万块了。 这年头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难怪卢学平能过得那般潇洒。 卢安把录像带放回包里,起身说:“等过两天我再过来。” 店主没强求,提醒道:“我下个星期三到星期五不在店里,你来的时候避开这个时间。” 卢安点点头,出了音响店。 再次回到中医院病房,卢安悉数把2400块拿了出来,“给,10张唱片的钱。” 卢学平惊讶:“这么多?” 卢安拉过椅子坐下:“我跟店主讲,你要用这钱救命。” 卢学平听完后,反应过来了:“对方是个实在人,把他那部分利润让给了我。” 不等卢安说话,接着他又说:“不过那人以前从我这里挣了不少钱,这点钱挣不挣都无关大雅。” 卢安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事的?” 卢学平双手抄在脑后:“有好几年了,要不是我守不住二弟,我早就是宝庆城里的有钱人了。” 这话没毛病。 不过卢安懒得跟他废话,把那盒录像带放床头:“我记得贩卖这东西好像违法,你就不怕被抓? 要是被有心人举报,抓一次,你工作可就没了。” 卢学平哂笑一声:“你懂个锤子,卖这东西是犯法,可只要一次性不超过3盒,警察抓了我也最多拘留24小时。” 卢安说:“你家里可堆积了不下500盒,还是要注意下,以防万一。” 卢学平数出600块钱放他跟前:“500盒怎么了?我是一个动作片爱好者,在家里收藏着玩,警察还管这个啊? 这就好比夫妻俩在家里行房事一样,别个管不到,两者是一个道理,知道了吧?” 卢安拒收,把600元又推了回去。 卢学平一脸古怪,看他跟看外星人似的:“哟嗬!这600差价是你凭本事挣来的,不要?你那破摊摆一个月有这么多收入没?” 卢安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我堂叔,我帮你办点事是应该的。 但是你这次如果没扛过去这病,你立遗嘱把钱、唱片和录盒带都给我,我会选择坦然接受,因为我需要这笔钱。” 卢学平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是以小博大,原来是盼着我死呢。” 卢安说:“要死之前跟我提前招呼一声,我怕大堂叔跟我争遗产。” 卢学平气笑了,仍旧把600元递给他,“这钱你拿着,它在我身上安不住家,没几天不是被女人骗走了,就是在麻将桌上输了,你拿着还能听个响。” 卢安十分意外:“还要用钱哄女人?你这长相不是白瞎了?” 卢学平叹口气,这次倒是没吹牛:“有些女人好骗,第一次见面就能带去酒店。 可有些女人却很现实的,她们既图我的色,还图我的财。哪像我这么专一,只图她们色。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那护士吧,我让她脱一次衣服,就是200。” 卢安无语,想了想问:“你在宝庆工作十多年了,人脉广,能不能买到好的油画颜料、画笔、画刀和调色板这类东西?” 卢学平对他有所了解,立马问:“你打算学画油画?” 卢安说:“我最近脑子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试一试。” 卢学平问:“画画可以,不会影响你学习?” 卢安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谁?相片期期挂宣传栏的一中学习之星,你这问题不觉得很白痴么?” 卢学平被呛得哑口无言,最后说:“那行,既然钱你不要,那画画的工具包在我身上。 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弄过来。” ps:昨天写老书写忘了,没想到只发了一章。以后遇到这事大家提醒下我。 先发一章,等会去有点事,第二章下午发。 另:今天是新的一周,本书进入第二轮推荐位pk啦,还请大家追读支持,谢谢! 第27章,我恋爱了 6站公交车一晃而过。 卢安望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色,整个人没来由有些高兴。 把前生没完成的“永恒”画作创作出来,这是他最近总是念念不忘的事情。 以前碍于囊中羞涩,没办法,而现在有卢学平帮着买油画颜料,他延续了上辈子的直觉,在画画领域,距离念头通达的日子不远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当他出现在自行车摊位时,叶润好奇问:“卢安你捡到钱了?你怎么这么开心?” “看到你就开心。” 卢安顺嘴花一句,见同桌脸要红了,赶忙转移话题,指着正在修轮胎的李冬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叶润掏出一把钱给他,“我出摊没多久,李冬就来了,多亏了他会修自行车,今天挣了不少。” 李冬的修自行车技术是跟他大哥李秋学的,李秋是卷烟厂的钳工,要不是今天看到,几十年下来卢安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他接过钱数了数,发现确实挣了不少,有21块7毛之多。 不过他没把钱揣进兜里,而是又塞回了叶润手中,“你先拿着,等收摊了再说。” 叶润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钱放小凳上问:“卢安你吃饭了没?” 卢安摇头:“没呢,等会回去做。” 叶润说:“我妈不在家,等会去我家吃吧,我现在就回去做晚饭。” 说完,她就走了。 卢安看一眼这个热心姑娘的背影,看一眼小凳上的钱,最后捡了起来。 过了会,李冬把两个轮胎补好了,接过钱后,狗腿式地送女顾客到马路边。 这女顾客离开前对卢安笑了笑,随后左腿踩踏板,右腿一蹬地,再一蹬地,潇潇洒洒上车,像风一样离开了。 李冬把3块钱扔他跟前,用毛巾擦擦手,捞起地上的水壶咕叽咕叽大口喝了起来。 卢安伸手抓过钱,不动声色地问:“刚才那人是前后轮胎都被钉子扎了?” 李冬抽空说一声“对啊”,然后继续喝水,一连喝了好几口,最后用脏兮兮的袖子胡乱抹抹嘴,凑过头问:“刚才那女的漂亮没?” 卢安说:“还行。” 李冬手指比划比划,激动无比:“你知道不,她是中专毕业生,如今在饲料厂宣传科工作,人说话可温柔了,聊天的时候还经常对我笑。” 话到这,李冬顿了顿,一脸迷醉地闭上眼睛:“哎呦那个笑啊,比蜜蜂还甜,把我心都快化了” 卢安纠正:“是蜂蜜。” 李冬睁开眼睛拍他一下:“你怎么这么不懂浪漫?别打岔,我跟你讲,卢安,我恋爱了,你晓得恋爱是什么感觉不?” 卢安说:“我知道,恋爱就是今后来帮我修自行车。” 李冬气得又拍他胳膊一下,但稍后脑回路神奇地说:“对!对对对!你这主意不错,我决定了,今后跟你一起出摊,风雨无阻。” 卢安帮他补充一句:“追爱要有赤子之心,免费。” 李冬龇牙咧嘴:“你得管饭。” 卢安说:“没问题。” 李冬父母和哥嫂都是卷烟厂正式职工,家境宽裕,但为人却相当有热情有义气,接下来有他在,卢安自己都基本不用下场了,就在旁边樟树下坐着看书。 晚上七点过,叶润来喊两人吃晚饭。 看到李冬一边跟邵芬聊天,一边修自行车,忙的不亦乐乎,卢安没忍心打断有人给自己挣钱。 就对叶润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等会给他送过来。” 叶润勾嘴剜了他一眼,走到李冬面前问:“李冬,你是跟我们回去吃饭,还是等会我们给你送过来?” 李冬还没回话,旁边的王大妈开腔了,“小姑娘,你们等会给他送过来吧,这小李是个开心宝,我和邵芬舍不得他离开哩。” 李冬屁颠屁颠笑,对叶润挤眉弄眼,示意她先走。 进入巷子口时,叶润嘀咕:“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李冬数狗的。” 卢安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李冬为了和饲料厂那位女士有更多话题,正拿邵芬练手呢。 路过贵妃巷门牌8号时,卢安大声喊:“李夏,李夏,在不在?” 李夏飞速出现在大门口,“在,卢安哥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问:“你们家晚饭做好了没?” 李夏回答:“正在做,快了。” 卢安说:“你哥要你送饭去。” 这时12岁的李二夏从二楼探头下来:“我二哥不是在帮你忙吗,卢安你怎么不送?” 卢安抬头说:“他嫌我们的饭菜太差,吃不下。” 李二夏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你们的伙食确实太差了,还没我们家的狗吃的好。” 李夏噗嗤一声,大笑出了声,见到卢安望过来时,赶忙缩回了屋内。 闻言,卢安岔岔不平地对叶润说:“改天我请你吃狗肉。” 叶润也被气到了,回应道:“他们家的狗不下30斤,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叶润家的伙食在贵妃巷属于一般水平。 晚餐有莴笋,还有个一面黄煎豆腐,就俩菜。 但这姑娘手艺好,又舍得,分量十分足,卢安一口气干了两碗饭。 饭后,卢安问:“你是跟我们出去耍,还是呆家里?” 叶润说:“我不去了,等会打算做套数学试卷。” 说到数学试卷,她忽地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卢安,忍不住问: “卢安,这次数学你考得怎么样?” 卢安瞬间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不晓得,可能会及格吧。” 叶润看着他眼睛,好一会说:“73分,这是周老师告诉我的,我们都想不通。” 卢安说:“我也没想通,我最近稍微用点脑就头疼,明天打算去医院做检查。” 叶润嘴巴张了张,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开。 晚上10点过,卢安准时收摊回家。 把东西帮忙归置到院墙角落,李冬问:“卢安,你说我现在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学习?” 卢安摘跟黄瓜大咬一口,摇头。 见他沉默不说话,独自吃着黄瓜,李冬十分内疚:“兄弟,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你不会嫉妒我吧?” 卢安用黄瓜指着大门,吐出一个字:“滚!” ps:求追读! 第28章,试试无成本 李冬被他赶走了。 想起张寡妇白天在巷子口说过的话,卢安把院门关紧,拉好横木插销。 想了想,不放心的又用一根手腕粗的圆木从里面顶住。 这下好了吧? 晚上想来找自己? 呸,门都没有! 说实在的,要是贵妃巷其他人开这种玩笑,他都会听听就算,浑不在意。但面对张寡妇,他心里着实也没底。 别个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这妇人绝对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主。 回屋把摆摊的零票掏出来数了数。 57块8毛。 今天挣了不少,不过大部分是李冬和叶润帮他弄的,他自己光读书去了。期间就一个车轴李冬不会修,他亲自下的场。 又数了一遍钱,卢安把50块夹书里,锁好。 另外的7块8毛他打算明天去买点肉,买点好菜,晚上请两人来家里吃饭。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特意帮自己忙,不会要钱,但心意总是得到,不然他会过意不去。 提三桶水到厨房,找出换洗衣服洗完澡后,卢安又进入了疯狂啃书模式。 重生回来10多天了,努努力,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 得益于他上辈子是大学教授,保持了课堂感觉,看书做题不怎么费劲。到目前为止,高一第一期的政史地都差不多背完了,如今正在攻坚高一第二学期的课本。 尤其是历史和地理,他进步神速,第二学期的课本都复习完了一半。 而政治呢,这是一门靠理解去记忆的科目,卢安前生活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没琢磨明白? 别个学生眼中有些晦涩难懂的政治术语,在他这里反而轻松简单。 进度最慢的却是他以前最擅长的数学,由于这门课的最大特点是要实践,需要大量做题,不能当嘴巴选手。 记得以前有个同桌,翻开数学课外辅导书时,嚯!这个题一看也会,那个题一看还是会,要运用到的公式和解题步骤在他口里滔滔如流水。 然后这样一通翻下来,觉得这些题目都不值得他动手演算。 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那同桌每次数学考试都在及格边缘,后面几个大题没一次算对过,高考失利去读了大专。 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 先做了3个小时数学题,后面又钻研了2小时地理,当外面响起第一次鸡叫声时,他准时上床睡觉。 睡前他觉着今天晚上的天气太闷,就没关房门。 由于时间紧迫,他现在有个习惯,躺床上会大致回忆一番今天的知识点。 要是碰到背不熟的,立马开灯巩固一下,这样几遍下来,每个知识点都会加深印象,短时间内想忘掉都难。 数学公式复盘一遍,今天的几个典型数学题过滤一遍,最后把地理知识理顺,卢安在满意的情绪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借助淡淡的月光,屋内正常,偏头看向门口方向,还是正常。 这,这是出现错觉了? 如是想的卢安右手抓住床头备用的螺纹钢,又盯着房门观察了一分钟之久,发现看了个寂寞。 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太困了,熬不住了,眼皮一耷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 忽然,卢安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摸了一把,紧接着大腿根部也被人摸了一把,然后有双手在扒拉自己内裤。 干他娘的咧! 猛地睁开眼睛,床前竟然真的有个黑影,卢安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差点被吓晕过去,他是个天生怕鬼和蛇的人。 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就算是鬼,今晚也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女色鬼,那不行啊,自己还是处呢,说着,他右手抽出枕头下的螺纹钢竖劈了过去。 “卢安,是我,你婶子。”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察觉到惊醒了卢安后,赶忙伸手抓住他右手腕,不让螺纹钢落她自己身上。 呃张寡妇? 卢安脑海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刺啦的一声,伸手拉开了电灯。 “张婶,你这大半夜” 张寡妇眼疾手快地拉熄了灯:“嘘!不要开灯,你窗户没窗帘,对面筒子楼可以看到你房间里的情况。” 说着,不等卢安回话,她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没人看见婶子进来。” 卢安有点蒙,下意识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关了院门就能拦住我?婶子是从二楼窗户掉绳子下来的。”说着,张寡妇脱掉鞋子上床,一把扑了过来。 “来,让婶子教教你,女人该怎么去疼…”说着话张寡妇就扑了过来,往他身上扑,精准无比,仿佛长有一双夜视眼,视线根本不受阻。 人家这一系列动作很快,很熟练,卢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 这一刻,张寡妇化身成了李元霸,轮着两柄大锤快把他砸傻了。 现在是早秋,两人的衣服都很单薄,一阵猛烈接触,卢安身体本能地生出了反应。 不过他明白,这他娘的就不是男女睡睡觉的事情。 要是今天晚上他没把好门,以后张寡妇就敢天天晚上来夜袭他,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清池姐听到了会怎么看? 难道在贵妃巷男女老少爷们口中,还真把张寡妇给娶了? 30多岁的张寡妇如狼似虎,饿久了,此时力气大的惊人。 但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农村出身的卢安,再加上前生练过拳脚功夫,几下几下就把上面的张寡妇弄下来了。 见状,张寡妇顺势躺好:“小安,你是想自己来吗?那好,婶子躺着不动,乖乖配合你。” “我你” 但凡有点脸的女人,卢安都能治治对方,但像这种,他也没脾气了。 穿鞋下床,他走到门口说:“张婶,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今晚我就权当不知道,要不然传出不好听。 尤其是廖诗琪才15岁,你这样让她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卢安说话有些冷,有些直白,把张寡妇听得怔住了。 好半晌,张寡妇才悻悻地说:“小安,婶子低估你了,以为你发育那么好,以为你会需要我的 不过婶子没男人十多年了,以前多少男人惦记我这身子,婶子都没答应,可见到你,婶子按捺不住,婶子是真的 要不你试试,试试没人知道,也没成本,试一次要是后悔了,婶子今后就不来了,要是你喜欢,婶子以后随叫随到 “停!” 卢安听不下去了,赶忙叫停。 什么叫按赖不住?什么叫试试没成本?还不是想老牛吃嫩草,想到这里蹭长期免费餐? 这是糊弄鬼呢。 ps:第二轮推荐位pk中……求追读! 第29章,一个煎鸡蛋的时间 “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贵妃巷生活了这么多年,哪家哪户的秘密是真能藏住的? 婶子,你别自欺欺人,快走吧。” 卢安依旧站在门口,以铁一般的事实归劝她。 张寡妇没否认,贵妃巷的房子都是老旧木板结构,没秘密这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10多年来,她没男人了,却没人敢强闯她的卧室。 但看着这个让她莫名其妙想到腿湿的少年,张寡妇又舍不得。 当即半坐起来说:“婶子荒很久了,你让婶子试一试,你就权当做了个梦。” 好家伙! 刚才还说让老夫试试? 现在就改口她自己想试一试了,卢安摇头。 张寡妇说:“你是怕太久了被人发现?不用担心,这事婶子有经验,你让我抱着,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 一个煎鸡蛋地功夫就好了?尼玛这是瞧不起人呢,卢安还是不为所动。 张寡妇问:“你是觉得自己还是个雏?跟了婶子会吃亏? 小安你放心,我事先给你准备了个大红包,保证让你满意。” 呸!这是筹划了多久啊,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卢安真是醉麻了。 张寡妇又问:“你是怕那个传闻,怕被我克夫?你是怕我被我吸了阳气,对不? 婶子明天就去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给你补回来,怎么样?” 算命先生说她要戴6次孝,如今才戴了3次,卢安知道这是一个困扰张寡妇的心头魔咒。 就因为这个算命,厂里的领导不敢打她主意,以前络绎不绝上门做媒的媒婆也不敢来了。 见他不应声,张寡妇眼角含春,悄悄摸过来说:“小安,你知道不,这是婶子跟算命先生演的一出双簧。 目的就是让贵妃巷那些男人死了心,让厂里的那些狼狗收住爪子,我是不会改嫁的。” 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眼见她又要伸手抱过来,卢安也是没撤了了,只得使出杀手锏。 赶忙说:“婶子,你不要糊涂,咱们之间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可说叨的。 你知道不? 因为你一句“我发育了”,诗琪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很久,你别让她失望”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张寡妇心头,浇灭了她所有的欲望,她伸长脖子问: “诗琪?诗琪去找过你?” 卢安点头:“找过,所以婶子,对不起,你赶紧回去吧。”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还气势如虹的张寡妇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某一瞬,她眼眶红了,低头整了整自身衣服就说: “婶子是渴太久了,让你看笑话了,今晚、今晚丢人的事,还请你为我留个体面,别让诗琪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卢安退到堂屋,让开一条道说:“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这事我有分寸,等会鸡就要叫第二次了,你快走吧。” 张寡妇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偷偷摸摸地,只留了一地眼泪。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低声叹口气,不管那算命先生是不是演戏?其实都是苦命人。 “卢安,你叹气干什么?你这是舍不得我妈吗?” 就在卢安关上门、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时,背后黑擦擦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令人窒息的声音。 声音很熟,一听就是廖诗琪的。 走出几步的卢安僵在了原地,好一阵功夫才艰难地转身,看向黑角落里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廖诗琪说:“她来了,我就跟来了。” 卢安问:“都听到了?” 廖诗琪咬着下嘴唇说:“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卢安眼皮狂跳,禁不住问:“带刀了?” “叮咚!” 叮咚一声,黑夜中传来金属交叉的撞击声!是那么清脆,贼鸡儿响亮。 廖诗琪死死地说:“带了,菜刀是为你准备的,剔骨刀是为张寡妇准备的。 我来之前对我爸的灵位说了,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先把你们剁了,我再自杀。” 听到这极其认真的话语,卢安心里止不住地打寒颤。 他娘的才重生十多天啊,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贫穷的生活,今晚差点就这样稀里糊涂领了盒饭。 他不怀疑廖诗琪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上辈子40岁左右相逢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一句歉意的话:我当初看到你和其她女人走的近,有一次差点想从你后面捅刀子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下手,卢安没问,她也没往下说。 她只是讲,当她发现自己有那个可怕的念头后,就离开了宝庆,不想哪天因为嫉妒伤害他。 后知后觉最是可怕,卢安腿肚子不争气地在发抖,双手扶着门框借力站稳说: “以后别随意带刀了,太过危险,对你不好,对你妈也不好。” 廖诗琪没做声,还是藏身黑角落里。 卢安说:“你既然偷听了刚才的对话,你就应该知晓,你妈还是很爱你的。” 闻言,廖诗琪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思量许久,廖诗琪忽然问他:“卢安,你是因为我才拒绝张寡妇的吗?” 卢安说:“她是你妈。” 廖诗琪声音冰冷:“她刚才爬上你床时,就是张寡妇。” 卢安无奈:“拒绝你妈,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 廖诗琪不死心地问:“是因为孟清池吗?” 卢安担心:“你为什么纠结清池姐?” 廖诗琪说:“孟清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比白杆杆好看,比我妈好看,比贵妃酒店那些女人都好看。” 这个熊孩子,卢安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对清池姐不利,揉揉眉心说:“我很喜欢一个女生,只是可惜,她好像不喜欢我。” 廖诗琪问:“她在哪?” 卢安说:“她初中毕业随家人去了沪市。” 廖诗琪听得久久无言,最后从门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腰把两把刀放地上。 盯着他说:“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拿刀了。” 说罢,这丫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卢安在后面问:“你去哪?别和你妈吵架。” 廖诗琪没回话,沿着吊绳爬回了旁边筒子楼2楼,稍后只听窗户轻轻啪地一声,关闭了。 ps:推荐位pk中…求追读! 熟悉三月的老书友都知道,三月是一个节奏比较慢的人,不要催啦,现在忍一忍,上架爆更。 第30章,论脸皮境界 后半夜,卢安没怎么睡。 先是在院子里倾听了会旁边10号门牌的动静,发现张寡妇和廖诗琪没有起争执才落了心。 当心情放轻松时,他才恍然大悟:除非这母女俩是傻子,要不压根吵不起来。 不然一旦吵开了,以后她们两个还怎么相处? 邻里过来拉架,问为什么吵架? 难道还说母女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要是这丢人的事传到邻居耳里,那打明儿开始,贵妃巷又要多了一桩美谈:你们晓得不?张寡妇和她女儿昨晚为了争夺交配权,大半夜打起来了,还动了刀。 要是这种传闻一起,那卢安肯定会被神化,让宝庆人民在背后争相议论:贵妃巷那卢安得长有多好,才能让母女刀枪相向,争着脱裤子啊? 或者这样议论:听说贵妃巷那卢安是嫪毐转世,力能拉车,这才导致张寡妇和女儿撕破脸皮。 可以想象,孟清池肯定会特意过来问他:姐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了,有什么要跟姐解释的吗? 他知道,一旦这姐儿问了这话,两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预想一下这些可怕的流言,卢安晃了晃头,还好他妈的自己憋住了,不然要出大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张寡妇的身段是真妙啊,滚烫滚烫的,一碰导弹就上了发射架。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睡不着的卢安打开政治课本,准备背诵。 可不知道怎么的? 或者是受了张寡妇的影响,尝过肉滋味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抬头呆呆地望了会雨落,某一刻,卢安找出一支笔,开始在白纸上画速写画,先是画了一张孟清池的,后面又画了一张周老师的。 画孟清池是潜意识中的本能。 而画周老师,是纯粹觉得这女人适合当画模,上下身比例在完美的5比8,步态律动有韵味,五官和身子有立体感。 说来也怪,当他画完两幅画后,心静了,卢某人忍不住自嘲:其实咱也是一色鬼嘛。 政史地中,初看政治最难,可只要学进去,把相关术语理解到位,政治其实最是容易得分。 相反地理和历史要复杂一些。 连着看了3个小时政治,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他也懒得回床继续睡了,干脆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挤公交去市人民医院。 只是才拉开院门,就意外地撞到了周老师。 见他看着自己前面愣神,刚刚到达门口、被撞了胸口的周静妮用提包遮住视线,不经意退一步问: “卢安,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自来熟的卢安缩回院内,把门全部打开,“特意来接你。” 周静妮可不好糊弄,打量一遍他,问:“头发刚洗过,换了衣服,这是要出门见人?” 卢安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了周老师你。你在梦中对我说:卢安,明早我带早餐过来看你。 你瞧,为了让你看得顺眼,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最好的衣服。” 周静妮盯着他看了好久,随即笑问:“在梦里除了要给你带早餐,还做了什么?” 卢安张口就来:“给我当画模。” 周静妮疑惑:“画模?” 卢安轻点头,回到屋内拿出昨晚的速写画递给她。 过了会,他问已经看入神了的周静妮:“画的怎么样?” “画的真好,你光凭想象画的?”周静妮双手捧起速写画像,端详了很久才有此一问。 卢安说:“这样吧,我请你去外面吃早餐,咱边吃边聊。” 周静妮又看了会画像,高兴地把它放进手提包,说:“凭这张画像,早餐就该我请你。” 诶,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卢安乐滋滋地跟在后面出了贵妃巷。 临了他还很随意地主动建议:“街那头有家牛肉粉店,吃粉的时候还可以单独要一份卤牛肉,听说味道不错。” 周静妮思路被绕进去了,“你说的是新开的那家吧?我也有耳闻,但还没去过,走,咱们一起去尝尝。” 牛肉粉有大碗、中碗、小碗三个类型,大碗的才一块五。 但单独叫一份卤牛肉就有点贵了,要4块,不过份量也足。 周静妮十分阔绰,一人要了一份,挥挥手就11块钱不见了。 卤牛肉是现成的,很快就上来了。 周静妮有点糊,总感觉卢安对牛肉比对她更感兴趣,牛肉一上桌就掰开来筷子在吃,一块接一块,没停过。 这家店的生意非常好,前生他高考过后在这里吃过一次,味道记忆尤深,算是整个高中生涯最奢侈的一次美味了。 一口气吃了半蝶卤牛肉,这时牛肉粉也好了,卢安扒拉一碗到她跟前。 招呼:“周老师你别看着,你也吃。” 周静妮饭量不大,又在家吃了早餐过来的,除了偶尔夹一筷子粉放嘴里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望着他。 有好几次,她张开了嘴大概是想说什么,可卢安嘴巴一直不停,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太矜持了,脸皮薄啊。” 卢安把眼前这女人的心态都看在眼里,但假装不知道,早餐都是费尽心思骗来的呢,不吃完牛肉都对不起那死去的牛。 看他几筷子就扫了尾,周静妮把自己的卤牛肉推他跟前:“你吃。” 卢安抬起头,给她找了个台阶:“周老师你减肥?” 周静妮哭笑不得,说:“其实老师是吃了过来的,不饿。” 见到肉,卢安眼睛就绿油油冒光,还哪会客气,下筷子吃了起来。 当这叠卤牛肉只剩下了三片时,他停下了筷子,扬手一招,对店老板说:“打包。” 店老板瞅着碟子里的三片牛肉,一脸懵,看了看卢安,又看了看形象气质俱佳的周静妮,转身去拿餐盒。 周静妮叫住要转身的老板,动作极快地掏出4块钱递过去说:“你这店里的卤牛肉不错,来份新的一起带走。” 老板脸色这才有了笑意,接过钱走了。 带着打包好的卤牛肉,卢安出了粉面店就对周静妮说: “这顿吃好了,谢谢老师请客,我打算去趟医院,老师你要回家吗?” 周静妮无语地看着他,心道我就是为了你的月考成绩来的,你白吃了我的早餐就要走? ps:求追读! 第31章,不会拒绝 周静妮无语地看着他,心道我就是为了你的月考成绩来的,你白吃了我的早餐就要走? 一眼就看透了这女人的想法,卢安在她说话之前抢着说: “老师,我要去市人民医院做检查,已经和医生约了时间的。” 果然,周静妮暂时压下了关于月考的事情,转而关心问: “头疼的检查?” 这时公交车刚好来了,卢安说一声是,就匆匆赶了过去。 周静妮沉思两秒,也移动了步子。 上车,卢安摸了摸口袋,暗叫糟糕。今晨洗澡换裤子忘记把钱换过来了,顿时小声对收钱的售票员说: “两个人,我老婆在后面一起给。” 说罢,卢安头都不回,就往里面钻。 售票员瞄一眼卢安,又瞄一眼刚踏上一只脚的周静妮,发现两人的穿着根本不搭,一个是穷小子打扮,一个精致得体,这要是夫妻就见鬼了。 但售票员不管这些,果断盯着明显不缺钱的周静妮。 周静妮对这趟公交车路线无比熟悉,掏出5毛递过去:“去市人民医院。” 售票员咧个银牙嘴:“不够。” 钱不够? 周静妮第一时间以为涨价了,但视线撇到卢安身上后,若有所思,又从兜里找出5毛。 等周静妮走过去,旁边一位大妈忍不住对同伴嘀咕,“这两年轻不会真是夫妻吧?” 同伴讲:“难说,如今的年轻人不比我们那时候咯,玩的花。” 由于错开了早班高峰期,此时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卢安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周静妮坐了过去。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 卢安专心看外面的街景,公交车每到一处,他就会自动把记忆中的宝庆勾出来对比。 而周静妮呢,则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在寻找解开困惑的答案,似乎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在她眼里,眼前这学生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些。 以前成绩好,智商高,长得好看,这些都是优点。 缺点是内向,不善于人际交往。 所以那时候她虽然对卢安早恋有所防范,但不是那么担心。 可这些日子,他长相没变,智商还是高,成绩却翻了过来。 英语和语文直达天庭,就搁任课老师私下里都打趣讲:同样的试卷,同样的时间,他们不一定考得过卢安。 但是,过去满分居多的数学和地理却在及格线徘徊,很让人不解。 而更让她忧心的是:卢安好像开窍了,嘴巴会说话了,他要是存心去骗女生,自己怎么防得住? 所以,如今在她看来,卢安生的好看就是个麻烦。 这前后的巨大差异,让周静妮头疼不已,这几天都快成心病了。 望着他的侧脸,此刻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这还是自己的学生吗?还是曾经的卢安?不会被人换皮掉包了吧? 开了一段,当公交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路灯时,卢安收回外面的视线、转头看向老班。 道:“周老师,你这样子盯着我看,我刚才一直在担心哎。” 周静妮下意识问:“担心什么?” 卢安一脸无措地说:“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异性表白诶。” 骤然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周静妮那好看的脸微微抽了抽,红唇微张,眼睛溜圆,一脸不可思议地瞪他。 呼吸一口气,周静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问: “卢安,你这乱七八糟的是跟谁学的?” 卢安说:“油菜花。” 周静妮继续拿眼瞪他,心想你小子在糊弄鬼了吧? 还别说,这老周人漂亮,瞪起来亦嗔亦娇,还真有几分味道。 只是可惜了,人能看不能啃啊,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头猪。 卢安解释:“春天到了,油菜花开了,这都是自然规律。” 周静妮被他弄笑了,右手细长的手指勾了勾耳边发丝问:“所以你突然对异性开窍也是自然规律?” 卢安点头,右手拄腮,望向外面说:“我们老家有一个瞎子,从小就比较笨,没进过学堂,也没摸过女人的手。 但当他爸爸花大价钱给他取个媳妇时,无师自通,当月就让媳妇怀孕了,这同样是自然规律。” 这时前边的一个半大小伙突然转头对向卢安,好奇问:“会不会是瞎子他爸爸帮的忙啊?” 此话一出,附近三排的人爆笑。 见众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半大小伙脸色通红地急着辩解: “你们不要笑!你们不许笑!我是说瞎子爸爸是不是晚上手把手教他?不是他,他是教!” 众人笑得更开怀了。 卢安竖个大拇指,好想对他说一句:小伙子,你得了扒灰佬的精髓,以后有前途。 不知怎么的,周静妮此刻没那么气了,憋着笑,双手掸掸提包,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贵妃巷离市人民医院不远,很快就到。 上到门诊大楼二楼,卢安走进孟清池办公室时,后者刚给一老妇人看完病。 等到对方把老妇人送走,卢安喊:“清池姐,我来了。” 孟清池曾去一中给卢安送过衣服和菜,同周静妮自然相熟,打招呼: “周老师,你也来了,快请坐。” 接过孟清池的凉茶,周静妮小抿一口就放下说:“孟医生,今天是给卢安做什么检查?” 孟清池说:“今天主要是心电图和脑电图检查,目的是查看小安大脑和心脏功能是否异常。 等放寒假了,我还得带他去长沙大医院进行多普勒超声、ct等影像学检查,排除是否存在无颅部病变。” 卢安听得有些感动,端个杯子好想说:清池姐,不用了,我应该已经好了。 但临了临了,这话最终还是没讲出口。 说实话,前生他被精神衰弱问题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他自己也想看看随着他重生,这病到底好了没? 闻言,周静妮瞧了瞧卢安,又望了望孟医生,陷入沉默。 她倒是有诸多问题想问,但当事人在现场,她怕问到痛点打击到卢安。 ps:求追读! 第32章,掉进同一条河里两次 市人民医院是三甲医院,也是整个宝庆最好的医院。 虽然这年头看得起病的人不多,小灾小病的大伙都喜欢自己在家里硬抗。 但架不住宝庆城里人口基数大啊,再加上外地来的病人,心电图和脑电图门外一大早就排了老长的队伍。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人情遍地走的社会,插队对孟清池来说,不算个事儿,一声简单招呼就好。 孟清池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同事,然后就亲自带着卢安去照心电图。 没想到照心电图的还是个熟人,是高瑶。 孟清池敲开门走进去说:“先帮他检查下。” 看到卢安进来,高瑶本想开几句玩笑打趣打趣他,但当看到后头跟进来的周静妮时,又把这想法掐灭了,指指心电图床: “把鞋脱了,躺上去。” 关于照心电图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太熟悉不过了,躺上去后,还自动把衣服撸了起来。 高瑶带好手套,在他胸口来回抹生理盐水,同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不错哦,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卢安问:“你还没吃早餐?” 高瑶隐晦地抛记媚眼调戏他:“没有,怎么?你免费给吃?” 卢安盯着她嘴:“我倒是乐于助人,只是我今早吃的牛肉粉,喝了牛肉汤,等会可能会有牛肉膻味。” 接收到他的眼神,听着他的话,高瑶暗暗吸一口凉气,好想要用手里的夹子夹断它。 见她被自己一句话就破防了,卢安甚是得意,小娘皮的,想跟爷斗,老夫随便吐点泡沫就让你消化不良。 一男一女在对暗语,孟清池和周静妮并不知道,两女在门口处小声交谈着,说着关于卢安最近的变化和成绩起伏。 心电图很快,前后10分钟不到就好了。 结果出来后,孟清池第一时间走过来问:“高瑶,结果怎么样?” 高瑶把检验报告单递过去:“我这没问题。” 心电图完毕,三人又赶去照脑电图,出来的结果一样:一切正常。 这让卢安松了口大气。 他印象特别深刻,记得前世92年年初检查的时候,脑电图还是存在异常的,没想到现在只是提前小半年检查,竟然没事了。 孟清池和周静妮对视一眼,也放心不少。 回到自己办公室,孟清池询问:“小安,放假这几天,头疼不疼?” 见周静妮紧紧望着自己,卢安没敢说实话,“一般情况下不疼,但看书看久了就疼。” 孟清池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掏出卢安高一、高二时照的心电图和脑电图,比对一番后说: “和前两年比,脑电图已经正常化了,可你不能用脑太久,看来还是存在问题的,等放假了,姐带你去长沙湘雅医院看看。” “成,听姐的。” 卢安没拒绝,心想眼前只能这样应下。 等到了寒假时,自己的成绩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自有一番说辞敷衍过去。 接下来三人聊了会天,中间周静妮去了趟厕所。 这时孟清池问:“你和清水关系怎么样了?” 卢安说:“还是老样子。” 孟清池停下开药的笔,抬头劝他:“你是个男子汉,就不能主动点?昨天你孟叔还在问你们俩的事。” 卢安叹口气:“清池姐,别为难人,我在初三就学会了移情别恋。” 孟清池看了看他,低头继续开药:“让你们关系缓和,是你孟叔希望你能多去家里坐坐,平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不是让你们俩谈恋爱。” 两次提到孟叔,卢安不好再犯浑,勉强说:“好好好,别催了,等我忙完这阵,就去看望孟叔。 顺便把那丫头一举拿下,就算拿不下,咱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好。” 闻言,孟清池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问:“清水说你摆了自行车维修摊,挣钱吗?” 卢安说:“还行,每个周末有一百多块收入。” 孟清池听了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问:“明年夏天就高考了,你打算摆多久?” 自己现在的成绩不如意,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么? 面对一个这样对自己好的人,卢安不能拂了好意,用商量的口气问:“让我摆完今年,怎么样?” 孟清池没第一时间给回复,过了许久才说:“可以,希望到时候你别骗姐。” 卢安表态:“哪能呢,你可是我清池姐,我骗谁也不能骗你。” 药单开好了,孟清池起身去为他拿药:“我先帮你开一些缓解头疼类型的药物,你先吃着,其他事等你寒假再说。” 卢安心说这是浪费钱啊,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需要头疼为借口,只能应了。 等药的时候,卢安问:“清池姐,最近有舞会没?” 孟清池回头:“你想跳舞?” 卢安说:“手一些痒。” 孟清池想了想,摇头道:“舞会一般是过节和重大喜事才有,年底较多,现在没听说有,要不等姐忙完了这阵子,私下教你?” 卢安喜滋滋地说好,暗忖得要小堂叔弄点珍藏版唱片才行。 药拿到了,孟清池比较忙,中午有一台胸内科手术,她虽然不是主刀,但也是手术医生之一,没太多时间招待他。 出了医院,卢安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说: “周老师,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医院,我现在病看完了,你也去忙自个的吧。” 周静妮抬起右手腕瞧了瞧,“不忙,老师今天有时间。” 得,还不死心,还想跟自己谈月考的事情。 卢安换个热情说:“不忙正好,现在是中午了,要不我们先找个饭店吃饭?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饭” 周静妮似笑非笑地打断他:“不用去饭店破费,你挣个钱不容易,去你家下碗面条吃就挺好。” 嚓咧,就学乖了,就不好骗了 乘公交回到巷子口,卢安一下车就往商店钻,进门就喊: “雷老板,来5捆手工面,来3斤鸡蛋。” 都是熟人,雷老板本想顺嘴问“你一个人怎么买这么多面?”,但看到卢安不停眨眼睛后,笑呵呵地闭上嘴,拿了东西给他。 卢安拿完面和鸡蛋就走,根本不提钱的事。 雷老板也不问他钱的事,只是笑咪咪看着走慢了一步的周静妮:“一共5块8毛钱。” ps:求追读! 第33章,居然沉思 贵妃巷门牌9号。 当卢安提着5捆手工面和3斤鸡蛋来到院门口时,这里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在等候他。 樟树下坐着等的青年偏头辨认了他会,忽然冷不丁出声:“卢安?” 卢安立在原地,模棱两可地问:“你是?” 见状,青年站起身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胡力,是学平的朋友,他让我给你送油画工具过来。” 油画工具? 昨天才委托那不靠谱的堂叔,今天就安排人送过来了? 这效率和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一样嘛,挺高。 画架画布占比空间大,堆得像一座小山,两人花了一番大力气才把它们搬进堂屋。 卢安拆开包装查看了一番,有画笔、颜料、画刀、画箱、画架、调色板和油壶。 其中画笔分不同笔型和大小型号,共计16支。 而最多的是24色温莎牛顿油画颜料,这种大品牌竟然足足装满了6盒。 卢安看得心花怒放,他娘的堂叔就是堂叔啊,真是大手笔,这些颜料够自己用好一阵子的了。 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颜料上挪开,卢安问:“这花了不少钱吧?” 胡力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热情地说:“一分钱一分货,确实不便宜,但物有所值,都是好货。 你今后要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就是专门经营这些东西的。”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看在学平的面子上,我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卢安试探问:“你和我堂叔认识多少年了?” 胡力猜到他在想什么,笑道:“有十多年了,我和学平是读中专时认识的,是校友。” 读过中专,和堂叔是校友,这层身份让卢安对他印象不错。 聊了会,胡力起身告辞。 卢安挽留:“到饭点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吃个简单便饭再走。” 胡力推脱道:“谢谢你的好意,饭咱以后再吃,我今天店里比较忙,还得尽快赶回去。” 送人到门外,卢安瞅了瞅名片,把它放到书桌上,随后往厨房赶。 漂亮、大方嗯…还“扒皮”的老周,进门后就一言不发,此时正在厨房里煎鸡蛋。 卢安走过去,鼻子嗅嗅,“周老师,好香。” 周静妮甩甩长发,口齿清晰地纠正他:“讲明白点,蛋香。” 卢安说:“嗯,蛋香、蛋香,老师也香。” 周静妮抿嘴问:“你买这么多画画工具干什么?” 卢安说:“你这问题水平有待提高,当然是画画。” 周静妮半扭头看他,“你会画油画?” 不怪她惊讶,要知道她一个堂哥就是从事这行的,如今在美工技校当副校长。 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画画是多么烧钱的一件事。尤其是颜料昂贵的油画,根本就不是卢安这种家庭的孩子能接触的。 卢安道:“我不喜欢你这种怀疑的眼光,尤其是这种眼光还是从一个我认可的美丽女士眼里发出的。” 周静妮说:“别贫嘴,你身为学生,得对老师这个职业保持尊重。” 卢安点点头,“我很认可这话,都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那请咱语文老师帮我分析一下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八个字怎么解读?” 周静妮捏了捏手中锅铲。 卢安自动退后一步,“哎哎,别介,刚才那送颜料的小哥瞅你眼睛都瞅直了,难道还当不起“窈窕淑女”四个字么。” 视线在他面上停留足足5秒,周静妮低头继续煎蛋: “这些日子,你总是给我错觉,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学生卢安?” 卢安说:“你这是一个伪命题,就好比班上男生不想周老师是我们老师一样。” 周静妮顺着问:“为什么?不欢迎我?” 卢安先退到门口,说:“周老师你太漂亮了,而从古至今又不提倡师生恋。” 周静妮转过身,笑着说:“来,别跑,进来点。” 卢安再退一步,上下打量她一番,忽地心思一动: “等吃完面,我给你展示展示,给你画一副肖像画,让你知道什么叫天赋异禀。” 周静妮半信半疑:“给我?” 卢安说:“你身材比例好,五官有立体感,适合当画模。” 面好了,周静妮弄了一大碗一小碗,大碗端给他,小碗给她自己。每碗覆盖一煎鸡蛋。 卢安抽双筷子给她,自己也拿一双吸溜了起来,“老周,我以后喊你老周吧。” 周静妮问:“为什么要喊老周?” 卢安说:“老周亲切。” 周静妮看了看他,平静地说:“私下你随意,学校不行,学校得叫我周老师。” 卢安问:“为什么如此执着?” 周静妮说:“要是每个学生都像你,我那点工资得喝西北风。” 卢安乐了,跟着扒拉了几口面,临了满意地夸赞: “这面条软硬适中,真不赖,老周我以后我还想吃你下面。” 周静妮就那样拿着筷子,望着他陷入了沉思。 卢安心道,好家伙!老夫就嘴快糊了一句,你居然陷入了沉思? 赶忙转移话题:“老周,为什么要弄个煎鸡蛋?你要知道吃面条对我来说已经很奢侈了,吃鸡蛋我感觉有罪。” 周静妮向他碗里伸筷子:“有罪就给我。” 卢安速度夹起蛋咬一口:“我吃过了。” 周静妮说:“没关系,我拿回去喂狗。” 卢安大嘴一张,把鸡蛋全吃进口里,嚼吧嚼吧几下问:“你还喂了狗?什么品种?” 周静妮说:“京巴。” 卢安问:“城里的狗大部分没证,你这狗有证没?” 周静妮说:“有。” 卢安立马用商量的口气道:“老周,打个商量,把你那狗放我这喂养吧,你看我这空间大,最适合养狗了。” 周静妮问:“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狗?” 卢安说:“这狗是你的啊,你是狗的主人,只是放我这里养。” 周静妮直直地盯着他,许久才开口:“所以你想以养狗的名义,把我当长期免费饭票?” 卢安咧咧嘴:“周老师,你怎么这么狭隘?” 周静妮不为所动:“只有狭隘的人才认为别人狭隘。” 卢安双手比划比划,解释道:“咱贵妃巷背后靠山,很阴,背后山里住着好几窝老鼠,都快成精了。 打不死、药不翻、逮不住,经常在楼道里、家里乱窜,我怕老鼠偷吃油画。” ps:求追读! 第34章,为艺术牺牲一下 周静妮建议:“那你买只猫更好。” 卢安摇头:“猫恐怕不成。以前贵妃巷的居民小组长想尽办法借了两只猫过来。 结果猫当天就被老鼠药给毒死了,老鼠却安然无恙,它们的智力已经超过了猫。” 周静妮说:“那不行,这只狗我喂两年了,有感情,不能被毒死。” 卢安道:“我家徒四壁,以前老鼠都嫌弃,连老鼠屎都不想来这里拉一颗,没放药的,你放心吧。” 看他说的认真,周静妮沉吟一番,最后给出答案:“我回去想想。” 听她这么说,卢安心里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啧,就怕你不来,来了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我的长期饭票。 吃完面条,卢安把碗筷一丢,就去做准备工作了,比如安装画架啊,不如调和颜料啊等等 周静妮隔空瞧了会那忙碌的身影,最后捡起两个碗洗去了。 片刻功夫后,洗完碗的女人用干毛巾擦擦手,走过来极其认真地说: “卢安,老师跟你讲点事…” 闻言,卢安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一把拉过她,把她摁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嘘!不急,等我画完了再说,我现在灵感超好。” 稀里糊涂的,周老师就被迫当起了画模。 一般来讲,油画创作分为两个部分。 首先是造型,这主要是在素描中完成。 都说油画大事都是素描大师,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素描对浸淫了几十年速写画的卢安来说,就是小孩过家家,很多时候都是一气呵成,只有少数才需要反复修改。 其次就是上色。 素描过后就是上色,这个过程中有些颜色是需要调和的,有些是要叠加的。 如果色彩效果没出来,还要刮掉重新着色,这是一个考验人的反复过程。 也是画家彰显真功夫的过程。 真正的油画大师,对于一副画的主次关系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比如色彩得有层次,明暗面得有层次,构图空间得有层次。 从美术史的角度讲,使用独一无二、具有开宗立派的技法画出来的油画,最终都会被认可,最终都会扬名青史。 凡是模仿别人的技法,画的再细腻再逼真,也算不上高品质油画。 而卢安临终前没完成的“永恒”,就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技法,是一生积累和感悟之作,也是他的野心之作,更是他借以扬名立万的希望之作。 只是可惜啊,才画到一半人就挂了。 落笔之前,卢安反复找角度,末了说:“老周,不是这样的,造型不对。” 周静妮不懂,看向他。 卢安走过去,把她身体角度调整了一下,“双臂摆到一个比较轻松的位置,脖子扭过去,再扭过来,多扭几次,这样可以表现出颈部肌肉的线条” 见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周静妮全程安静地注视着他,身子像玩偶一样被摆弄。 她始终不发一言,行为上也不抗拒,直到卢安不折腾了才威胁地说一句: “下次期中考试,你数学要是还敢打73分,你会失去老师这个画模。” 卢安对此充耳不闻,立在一旁沉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过了会忽然说: “老周,你把衣服脱了。” 周静妮眉毛紧蹙,站起来就要走。 卢安轻拍下额头,赶紧摁住她双肩,摁回去说:“是上衣外套脱了,这样才能完美显示出你的比例。” 周静妮死亡凝视。 卢安说:“艺术追求完美,为艺术牺牲一下,你反正里面穿了单衣,不影响。” 周静妮冷冷地问:“为艺术牺牲一下,索性我全脱了?” 卢安说:“别,牺牲到外套就可以了,再脱我就喊人了,你这么美,我怕自己耍流氓。” 见他不敢得寸进尺,周静妮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脱外套她倒不在意,本身这外套就是早晨出门前临时加的,早上那时候有点冷。 当然了,她之所以不抗拒给他当一次画模,是因为实在好奇。 上次关于孟清池的速写画,让她感觉很惊艳 今早他又给了一张自己的速写画,同样惊艳。 她虽然分不出画作的具体好歹,但和堂哥打交道多了,对画好画差,还是有一定的鉴赏水平。 况且卢安的家庭条件不好,今天却买了这么多画画工具回来,让周静妮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 她认为,他敢这么干,要么有真材实料,对他自己的作画水平胸有成竹,是真的有超高画画天赋。 要么呢?他就是盲目自大,一时脑抽了,心血来潮搞什么油画。 如果是这种情况,周静妮觉得自己有义务及时纠正他的歪门邪风,尤其是还有一年不到就要高考的前提下。 这般想着,周静妮把外套轻轻脱下,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卢安也不再言语,退回画架后面,用心忙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看着他,一个抬头低头循环往复,安静极了。 时间一晃而过,当他完成了素描打底后,周静妮问:“我看到有人画一幅油画往往需要十天半月。 你画一副油画需要多久?” 卢安说:“那可能是画的超写实吧?那样一幅画三五天是常事,十天半月、甚至一月也不见怪。 不过我今天创作地是写意性的现代油画,跟写意国画差不多,不注重构图和细节,只追求一种即时性情绪和感觉的表达,注重气韵的展现,笔触很快,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 话到这,他好想问一问:你认识职业画家?对方牛逼不牛逼?背后有没有人脉?介绍我认识一下? 诸多想法一闪而过,卢安到底是没问出口。 他觉得现在不能急,羊毛要慢慢薅,要追求可持续发展 ps:求追读! 第35章,老鼠吃油画 说是时间不会太长,却直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卢安搁下画笔,揉揉了有些发酸的手腕,嘚瑟地问看得入了神的周老师: “老周同志,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周静妮第一时间没做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油画说: “这幅画多少钱,老师想买回去。” 哟,有眼光啊。 这可是自己今生第一幅油画,要是以后出名了,此画老值钱了。 卢安大手一挥,十分阔气地说:“谈什么钱不钱的,我们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这本来就是周老师你的肖像画,自然属于你。” 周静妮冷眼瞅了瞅他,双手抄胸道:“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 老师有点不习惯,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卢安同样看着画说:“你是我今生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这两年多下来照顾我不少,我以前虽然嘴皮子笨,但你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他的大实话。 别看今天自己薅了她好几次羊毛,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心善,不然他哪会这么有恃无恐? 再说了,一般的老师会因为自己的成绩变化三番五次上门家访吗? 没有。 光这点就值得他敬重。 听到这话,周静妮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想了想,随即又严肃地问: “说说吧,你月考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老师交个底,不然我饭都吃不踏实。” 逃避了这么多次,最终还是逃不了。 罢了,事已至此,卢安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师,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头疼,你信不信?” 周静妮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回:“老师信。” 但她稍后又问:“那你告诉我,成绩还能不能回来?” 得咧,看来老周同志只信了一半。 不过想想也是,手底下的头号种子考试接二连三出问题,鬼都会被折磨成神经了。何况还是个刚出大学才几年的女人,正是好胜心最盛的时候。 卢安这回没再顾左右而言它,同她对视片刻,极其认真地说:“能。” 听到这个“能”字,周静妮悬着的心暗自落了一半。一天下来,总算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抬起右手腕瞧瞧,不早了,已经过了11点,顿时熄了回家的心思,于是吩咐说: “肚子有点饿,你赶快去做饭吧。” 卢安热情地发出邀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要不一起?” 周静妮甩甩头发,呵笑一声:“我去烧水洗个澡,希望等会有饭吃。” 说完,她就劲直越过他走了,眼神都不带打弯儿的。 目送背影离去,卢安暗道可惜,对自己好了一天的周老师不见了,又回到了以前的“周扒皮”形象。 果然是周扒皮啊,这外号一点都没叫错。 翻箱倒柜找一气,只找到了鸡蛋、青红辣椒和黄瓜,然后么了。 低头望着三样可怜兮兮的菜,卢安最后决定做三个菜:青椒炒蛋、虎皮青椒和黄瓜丝。 这三菜要颜色有颜色,要辣有辣。再把早上打包回来的卤牛肉摆上,荤素搭配都齐活了,食欲杠杠的有。 打米煮饭,然后duangduangduang地切菜炒菜,卢安把打榴弹炮的几十年手速使了出来,一时间现场堪比酒店大厨,旁边的周静妮直接看麻了。 洗完澡的周静妮头发湿漉漉的,找了一件清池姐的睡衣套在身上,此时靠着屋檐廊柱问: “在老家也都是你做饭?” 卢安说:“不是,在家的话,以前是我大姐摸菜把手,这几年是我妹妹做的比较多。” 周静妮好奇:“你妹妹?你妹妹今年多大?” 卢安给锅里撒点盐,在加点水熔盐:“读初三。” 周静妮默默算算年纪,那大概就是15左右,而这个年纪却已经做了几年饭,她顿时有些动容,有些失声。 菜简单有简单的好处,出锅快。 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各自端个碗吃上了饭。 白天画画的时候,卢安还不觉得饿,可一旦停下来,他感觉自己快饿疯了,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他娘的能吃下一头牛。 周静妮也有些饿,平时一碗的饭量,这次多添了小半碗。 优雅地吃完最后一粒饭,她用纸巾擦擦嘴,说了开饭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这厨艺不错,同样的黄瓜鸡蛋,比我家里的好吃。” 正在造第三碗饭的卢安打蛇随棍上,趁机说:“喜欢吃以后就多来,带上你爱吃的菜,我保证让你吃的称心如意。” 周静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相比肉,老师更喜欢吃蔬菜。” 卢安连连点头:“多吃蔬菜好,吃蔬菜健康,可蔬菜也要放油啊,还是可以带点肉过来的。” 周静妮笑着说了个“滚”! 当他快要吃完了时,女人恰到好处地离开了饭桌,笑眯眯地去院子里纳凉去了。 卢安无语,这老周同志还是个爱记仇的。 中午让她洗了次碗,晚上就立马还回来了。 真是报仇不隔夜,好品德。 洗好碗,卢安走过去问:“老周同志,今晚你是睡这,还是去12号门牌跟叶润睡?” 周静妮望向他:“这个点了,叶润还没睡?” 卢安摇摇头:“她一般都是12点睡觉,现在应该还在刷题。” 周静妮有些诧异,起身道:“老师过去看看。” 走出院门,她忽然担心问:“老鼠真的吃油画?” 卢安解释:“颜料里面掺和了油,老鼠爱吃。” 周静妮提醒:“那肖像画” 卢安说:“没事,反正画上的又不是我。” 周静妮眼神嗖地冷了几分。 卢安对此视而不见,走两步说:“今晚我把它搬到床上,守着你睡。” “搬到卧室就可以,你离画远点。”周静妮一脸嫌弃。 叶润果然还没睡,正点一盏煤油灯苦战数学题。 开门见到卢安送班主任过来,她也不惊讶。 因为她下午本想去找他请教数学题的,只是见到了周老师在后,就偷偷溜了。 ps:求追读! 第36章,被抓现场 三人围着聊了小会,张宣以时间不早为由,告辞离开: “周老师,今天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周静妮正在翻阅叶润的错题集,闻言没出声,只是背身挥了挥手,示意他滚。 之所以说是滚,是因为卢安浓烈地感受到“滚”字氛围。 叶润送到他到外边走廊,身子略微前倾,悄悄问: “老师没为难你吧?” 卢安叹口气说:“为难了也不见你和李冬来救下我。” 叶润轻眨下眼:“李冬是看着周老师进你家门的,直接怂了,他比你还怕见到班主任。 我倒是想替你解解围来着,可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一双手搭在周老师肩膀上,面对面的我当初就在想,你们不会是要” 卢安目光不善:“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 叶润掩嘴笑笑,摇头不往下说了。 盯着她看了几秒,卢安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这样,面对面的,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 唰地一下… 叶润脸色瞬间红了,接着给他一记卫生眼,转身回了屋里。 呸!小样儿,跟老夫斗,羞不死你。 卢安像斗胜了的公鸡,意得志满地回了9号门牌。 他没敢打马虎眼,是真的怕老鼠,回家不仅把油画搬到了卧室,连6盒颜料也一起搬了进去。 这个晚上,卢安并没有早睡,先是背了一个小时地理,最后把功夫全花费在了数学上。 人要言而有信,说话算话,说好要把成绩赶回来,那就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全校15名左右的叶润都每日坚持到凌晨才睡,他这个落后分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抱着这种时不待我的精神,卢安直到深夜四点过才躺床上。 “卢安,起床了!起床了,卢安” 次日七点。 还在迷糊中的卢安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名字,鬼叫鬼叫地喊,不得不起床。 穿过院子,拉开大门,他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你鬼吼什么啊?” 李冬对着院墙内探头探脑一番,送上一份小笼包就压低声音问:“周老师起床了没?” 有吃的,吃货卢顿时就发觉自己不困了,迅速撕开袋子就拿一个小笼包塞嘴里,含糊着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李冬眼睛大瞪,表示非常不解:“她昨晚不是在你这里过夜吗,你不知道?” 小笼包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贵,卢安平常都舍不得吃,此刻吃得津津有味,头也未抬地说: “是在我这过夜没错,但下半夜她腿疼,后面就分开睡了。” “卧槽!” 李冬大拇指碰碰,又碰碰,一脸的震惊,好久好久才回过神:“不是、不是,兄弟,你们还真那个了啊?还玩到下半夜?” 卢安吃到一半,似有所感,瞄一眼他背后,立马换个了口风:“你小子不厚道,周老师你也敢编排” “切!有什么不敢的,她都敢勾引自己最帅的学生了,我还不能说说啊?切!要不是你是我哥们,我明天就让她全校闻名。” 吹完一句牛皮,心情大爽的李冬还不死心,继续贼兮兮地问:“周老师那么漂亮,身材那么棒,家里还听说是当官的,嘿嘿嘿 在你床上是不是表现的和平时不一样? 有没有啊啊啊啊个不停啊,平时的高冷是不是变成了荡哎哟!谁他妈敢打我头啊!找死不!” 后脑勺突然被扇了下,李冬暴跳如雷,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最忌讳别个打他后脑勺了。 只是才愤怒地转身,就顿时变成这样了:“周、周、周老师你、你、你怎么在这” 看着面无表情的周老师、以及憋笑收回手的叶润,李冬脸上的表情像死了妈一样难看,不,死了妈绝对没有这么难看,说话结结巴巴。 周静妮足足盯了他10秒,最后开口说:“李冬是吧?” “老师我错了!”李冬焉儿吧唧地低个脑袋,嘴巴都快咬到他自己头了。 周静妮第二句话:“形容词用的不错,猥琐声音活灵活现,没有辜负我教了你两年多语文。” 李冬头更低了,快吃土了。 周静妮冷冷地第三句话:“今晚返校后,来办公室找我。” “啊,哦?!”李冬此时像极了被杀的肥猪,当杀猪刀抽出来时,低声咽了最后一口气。 周静妮走了,给李冬留了个无限高大的背影。 叶润红唇小嘴微张,无声无息吐出“活该”两个字后,也跟着进了院子。 “兄弟,救我!” 见卢安饶有意味地吃着包子,溺水的李冬在绝望中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兄弟,你该去摆摊修车了。”卢安很乐,如此回了一句。 “我就是来找你摆摊的。”李冬双手抓住他手臂,死皮赖脸看着他。 卢安笑着地打开他的手:“安心去吧,周老师我帮你搞定。” 想到饲料厂那让人心动的姑娘,李冬暂时抛下悲伤,扛着修理工具屁颠屁颠摆摊去了。 卢安帮忙拿了一些零配件,问他:“你天天惦记着摆摊,不会影响你学习吧?” 只见李冬拍拍胸口,气昂昂地道:“我这成绩,大学它不敢不要我,好大学我又配不上,就这样吧。” 卢安说:“摆完这个学期,我就不摆了,你要抓紧时间。” 李冬不解:“这么挣钱,为什么?” 卢安说:“没为什么,清池姐和周老师都反对。” 李冬崴崴手指,发现只有三个月了,支棱好摊后,紧迫地立即同旁边的邵芬练习口技去了。 卢安临走前告诉他:“我下午再过来,上午有点事。” 没想到李冬拉着他到一边说:“兄弟,你可以不来,你每次一来,邵芬和王大妈跟我说话都没那么热情了。” 卢安听得愣了愣,随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不跟你抢,王大妈属于你,她的大臀也属于你,珍重!” 回去的路上,他在琢磨,难道这小子发现了饲料厂姑娘的那点事? 中午。 从贵妃巷回来的周静妮先是换了一身衣服,稍后来到沙发旁,抓起红色听筒开始拨号,打堂哥电话。 “咚咚咚” 电话响三声就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哪位?” “是我,你现在忙不忙?”周静妮如是说。 “今天在家休息,静妮你找我什么事?”堂哥周昆问。 “我这里有幅画,你过来看看。”周静妮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打电话的目的。 “什么画?”堂哥好奇问。 “什么画我说不好,你速度过来。”说完,周静妮挂了电话。 每次求人都没一副求人的样子,周昆看着手里的听筒,无奈笑笑,随即起身出门。 ps:求追读! 第37章,你这是在侮辱人 美工技校位于宝庆城北,靠近郊区,离市教育局家属院有一段距离,周昆足足花了25分钟才到。 这还是他开一辆桑塔纳的缘故,不然会更久。 上到三楼,一进门,30多岁的周昆就问:“什么画?值得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 周静妮示意他自己倒水,然后去了卧室。 周昆嘀咕怨念,来小叔家这么多次,这丫头就从没给自己到过茶水,自己还每次都要上赶着,怎么说好歹也是省画院的画家啊,还是一学校副校长,欸 唉声叹气,周昆抓了点铁观音,开始泡茶。 不一会儿,周静妮拿了两张速写画出来,一张画的孟清池,一张画的她自己,摆堂哥跟前: “你看看,这水平怎么样?” 周昆一开始浑不在意,但瞟一眼后,眼睛立马直了。 周静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着孟清池的速写画,没好气道:“我是让你看画,不是让你看人。” “优雅、大方、漂亮,啧,这才叫气质。” 在堂妹吃人的眼神下,周昆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然后问:“她真人在哪,结婚了没?” 周静妮听得好笑:“你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怎么?你想做潘世美?” 周昆点根烟,讪笑道:“我就这么一问,毕竟我是画家,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欣赏。” 周静妮呵呵冷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某人对一学妹痴迷了10多年,最终心灰意冷才回家结婚生子的吧? 这才过去几年? 这么快就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美人儿?” 被揭了伤疤,周昆不乐意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周静妮翘起二郎腿,再次问:“这两张速写画如何?” 周昆收起了玩闹,低头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时间里客厅比较安静,一个在等,一个在细细观摩。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几分钟,最后周昆抬起头说:“严谨、冷峻、一丝不苟、笔法细致、传神。” 周静妮听得似懂非懂,试探问:“好?” 周昆点头:“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接着他问:“国庆你去了哪?这是谁帮你画的?” 周静妮说:“我哪都没去,放假一直宝庆。” 周昆压根不信:“不可能,断然不可能,宝庆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大师,我怎么不知道?” 周静妮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一个词:“大师?比你的水平还高?” “废话!” 周昆直接爆了句粗话:“水平要是比我还差,我吹他干鸟? 我活了37年,你看我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 闻言,周静妮又看起来茶几上的速写画,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这次看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临了问:“我看你的速写画也很不错,他比你好在哪里?” “看吧,你一句话就暴露了你是外行。” 周昆好不容易有奚落堂妹的机会,顿时口吐芬芳为快,接着庄重地说:“我的技法还停留在学院范畴,还没走出前人的路。 而这两张速写,生猛浓郁,有大师气象,走出了自己的路。” 随后他盯着两张速写画说:“古今中外的名画和大师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画风我还没见过,到底是谁?你从哪里遇到这高人?” 高人? 大师? 走出了自己的路? 听到从堂哥口里蹦出来的词汇,周静妮此刻有些怀疑人生,脑海中浮现出卢安的青涩模样,忍不住暗想:这么年轻就是大师,还是自己的学生? 此时,她看向旁边堂哥的眼神不对劲了。 以前虽然不是特别待见他的为人,但从不质疑他的画画水平。毕竟是用实打实的实力获得了今天的社会地位,就算在画坛,不敢说全国,至少在湖湘这一地界还是小有名气的。 可如今,她对这一“小有名气”彻底打了问号? 一个37岁的职业画家,竟然承认自己的水平不如一个17岁的少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一个是职业,一个是业余啊,卢安的主业是读书高考、金榜题名,就这么随便挥一挥笔就干掉了一个吹嘘自己水平如何如何的职业画家? 这让她很难相信。 “不是,静妮你这是什么眼神?” 正在揣摩两张速写画的周昆感觉堂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周静妮双手抄胸,语气特平静地问:“跟我说句实话,你能进省画院,是不是花钱买进去的?” “你什么意思?” 质疑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质疑自己的职业道德,周昆顿时气到了,坐直身子不爽地说: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怀疑我的酒品,但不能怀疑我对画画的热爱,你这是侮辱人。” 面对面辨认一番堂哥的微表情,不似作假,周静妮没跟他争,而是讲:“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就在宝庆” 周昆打断道:“不可能,断断不可能。我人就在宝庆,宝庆要是出了个这么厉害的画家,我怎么会不知道?” 每一行都是有圈子的,画圈也不例外。 当一个人真的融入到圈子里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论那个地方面积有多大?人有多少?其实兜兜转转碰到的都是熟人。 周昆自认为已经是宝庆画圈第一链条上的人了,要是宝庆真出了个能人,就算自己第一时间不知道,其他同行也会告诉他。 如果是一个纯新手就算了,大家短时间内不知道情有可原。 但这速写画很明白地告诉他,这是一个拿画笔有着相当年头的人,不然水平到不了这层次。 他不相信,一个水平到了如此境界的人,还没有被任何同行知道?还声明不显? 周静妮瞄一眼堂哥,继续往下讲:“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这个人不仅是土生土长的宝庆人,还只有17岁” “啥?” “17岁?” “你确定?” 连着惊愕三声,周昆彻底不会了,以为堂妹在拿他开涮。 周静妮放下二郎腿,点了点头:“不但只有17岁,还是我的学生,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她就没说了,权当给这堂哥留面子。 周昆愣愣地望着堂妹,察觉到对方是在说真的后,他忽然生出一种荒唐感,咽了咽喉咙:“17岁,他叫什么名字?他如今在哪?” 周静妮说:“卢安,在贵妃巷。” 周昆问:“太平街那边?” 周静妮说:“就是那。” 年纪确定了,姓名确定了,连地点也有了,周昆陷入沉默。 相处这么多年,周昆了解堂妹的为人,做事有分寸,开玩笑有度,不会在这事上搪塞他,再次低头欣赏了会速写画后,他问: “除了这两张速写画外,对方还有其它作品没?” 周静妮想了想说:“其它的不知道,但昨天他给我画了一副油画。” “油画?” “油画。” “他还会油画?” “昨天他拿我当画模,亲眼所见。” 周昆有些懵,连忙问:“油画在哪?” 周静妮说:“在他家,画还没干,我没带过来。” 闻言,周昆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周静妮没反对,跟着出了门。 她现在的心情不比周昆好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 虽然那只是两张速写画,但从堂哥眼里,她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与众不同的东西。 ps:在医院复查,晚点还有一更。 第38章,见证奇迹 路上。 周昆好奇问:“17岁就会画油画,家里很好?” 想起卢安的家庭,周静妮暗自唏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无奈、有同情、有惋惜,也为他们三兄妹报团取暖的真挚情感所感动。 没等来回话,周昆偏头瞥一眼:“怎么了?” 周静妮望着窗外,心情复杂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家里一贫如洗,双亲早逝,连基本的吃饭上学都成困难,你会怎么想?” 周昆错愕:“有这么惨?” 周静妮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叹气说:“他的日子比你想象的还苦。” 周昆感觉在听天书:“那他怎么接触的油画? 又怎么学会的油画? 画画总不能一蹴而就,总得有个学习和练习的过程吧?” 周静妮对这问题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琢磨着道:“我曾问过他家里的状况,他妈妈好像来自一个绘画家庭,画的一手好画。” 周昆问:“你是说,这是她妈妈教的?” 周静妮轻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对他会画画的事情,也就早几天比你知道,还没往这方面深想。 但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如果真如你所讲,他的速写画超过了你,已经走出了他自己的路,那绝对是一种天赋。” 她作为一名老师,对学生的爱好特长最容易察觉到,也最能归纳定义,这是来自于她职业的敏感性。 天赋! 要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周昆虽然没接话茬,却在心里这样思忖着。 教育局家属院离贵妃巷并不是特别远,途经市政府、市一中,很快就到了。 这年头,在国内拥有小车是一种明显的身份象征。 而在宝庆这种山区城市,有小车那更是了不得。 当桑塔纳缓缓开进贵妃巷时,随着一众半大孩子大呼小叫,老少爷们的脸都贴在玻璃窗户上、挂在了走廊上,个个伸长脖子跟看西洋景似的,一脸稀奇。 张寡妇冷眼瞅着周静妮这两天频频出入卢安家,心里那叫一个酸哪,自己最喜爱的一颗白菜将永远不会再属于她了,心底最蠢蠢欲动的禁忌也不得不尘封了。 她隔窗对比,她发现自己除了骚之外,哪方面都不如周静妮,家境不如,文化水平不如,长相不如 骚,这是整个贵妃巷男女老少对她的评价。 虽然在明面上有人敢骂她骚的话,她会奋不顾身去撕破那人的嘴,男人骂撕男人的嘴,女人骂,不仅撕嘴,还撕逼。 但是每每独自照镜子的时候,一个人躺床上想楼下那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她觉得“骚”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最贴切的词。她时常这样暗暗唾弃自己不要脸。 真是入骨三分,想想腿就湿了。 贵妃巷的人都在望着两人议论纷纷,卢安却在卧室书安静地画画。 画他心心念的“永恒”。 看了大半天书,当他休息时,就情不自禁拿起了画笔。 这幅画前生他从领悟到动笔,前后历经了一年多,积累堪称丰富。 经过多次反复推敲后,知道哪一笔该怎么落下去?哪个地方该上什么色?对每个细节心如明镜,一清二楚。 所以此时画的相当惬意,很轻松,下笔有神,灵韵自如。 “卢安,在家吗?” 门外,周静妮敲门喊。 “在,周老师你自己进来,门没关。” 院门是真的没关,或者说只要他在家,白天经常性不关。 因为李冬和叶润会经常来串门,跑上跑下次数多了,他开门也开得厌了,后来大多数只是合拢在那,一推就开。 木门“吱呀”一声,由外到里开了。 又吱呀一声,由里到外合上,顿时隔绝了大部分视线。 “你在哪?”见院子里没人,周静妮站在堂屋门口问。 这只是一个象征性地询问,堂屋和院子里没人,她猜测卢安肯定在卧室。这么一问嘛,旨在问她和堂哥方不方便进去? 不怪她多想,毕竟这种天气,很多男人都是一个大裤裆躺床上睡觉的。 甚至有些个别的更野,杏鲍菇长在山林里,就那么明晃晃地搁太阳底下晒着。 “在卧室画画,周老师你进来吧。”卢安画的正起劲,就懒得动了。 画画 周静妮和周昆对视一眼,顿时放缓脚步,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见到两人进来,卢安只是抬头同周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对周静妮说:“周老师,你帮我招呼下客人,堂屋八仙桌上有清池姐带来的茶叶。” “不用那么客气,不好打扰你工作。”身为同道中人,周昆很是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礼貌回应一声,就站在了卢安背后,看他作画。 对于有陌生人进门,卢安浑不在意,继续自己的事情,因为人是老周带来的,相信老周会接待好。 一时间里,屋中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心无旁骛的卢安无视外在因素,继续作画。 画笔时而落在画布上,时而在调色板上调和不同颜色,时而他会立在画架前严肃地审视一番,时而脸上露出轻快的情绪。 周昆全身专注地望着画布,神情从写意到庄重,越来越严谨,沉思越久越震撼,全程一言不发。 现在这般情形跟他在小叔家时的自傲完全不同,前后判若两人。 而周静妮呢,泡了一壶茶后就在旁边观看,看画、看人、看卢安画画样子、看堂哥入神的情景,若有所思。 某一刻,她悄悄退出卧室,离开院子,从桑塔纳的后座包里翻出来一个尼康单反相机。 咔嚓!一声轻响,她从侧面拍摄了卢安作画时的模样。 咔嚓!又一声轻响,从斜后方把画、卢安和吊尾巴堂哥都拍了进去。 咔嚓!第三声轻响,她对画布上的油画做了一个近距离特写。 三声过后,周静妮收了相机,刚才拍摄是为了纪念这一有趣时刻。 之所以称为“有趣”时刻,是因为她目睹了职业画家从抱着交流的心态观摩绘画、到虔诚的像个孩子一样不敢发一言的演变过程。 看到堂哥规矩的好似一小学生,她忽然生出一种荒诞感:现在的卢安也许正处于黎明前夜,黑夜过去便是晴天。 这种荒唐感一闪而逝,她也不知道准不准? 但是拍了三张照片过后,她就不再拍,怕影响到卢安作画。 ps:求追读! 第39章,信,心灵受到冲击 有句老话讲得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间容易过得快。 卢安也不例外。 画的兴起时,根本就停不下来,或者说不想停下来。 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清晨,一直没停。就那样仗着年轻、仗着体力好,一口气干到了第二天早上7点过才罢休。 中间就匆匆忙忙吃了一顿晚餐,还是周静妮从外边店子里打包回来的。 这时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或者说出现了一个怪人:卢安画多久,周昆就看多久,画到深更半夜,就看到深更半夜,不回家,也不休息,精神仿佛比投入创作的卢安还好。 周静妮倒是中途就走了,今天下午学生归校,晚上有三节自习课,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作为班主任必须回校守着。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卢安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娘的画完了! 两世执念,圆了句号! 前后不停歇画了20多小时,终于完成了创举。 对,卢安称之为创举。 因为画完这幅画后,他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异样情绪。 感觉自己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进入到了另一种精神世界,大自然经过自己的思想融合和提炼,已经不足为惧。 望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画作,望着自己的幻想力、修养和个性之内涵流露于画面上的作品,卢安达到了“与其师之物,未若师于心”的境界,心中已有抽象概念,中国绘画和西方抽象画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不谋而合,形成了自己的新方向。 周昆同样精神奕奕,凝神观看了许久许久后,忽然满怀期待地问:“这幅画卖吗?” 卢安头也未回:“不卖。” 听到“不卖”二字,周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又觉得理所当然。要是自己有生之年能创作出一副这样的作品,他也不会卖。 过了会,周昆问了第二个问题:“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 卢安说出了心中已久的名字:“永恒。” 看着阔笔与快笔所挥洒出的宽窄厚薄线条游走于画面上,像瀑布奔驰的水流,颇有大江东去、一泻千里的气势;而细节部分则以细笔勾勒出的蜿蜒线条,含蓄婉约就如小乔初嫁时的娇羞。“永恒”,周昆反复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觉得甚好,甚合画的意境。 立在画前,两人不知不觉就观望了20多分钟,都不再说话,仿佛在画中对话。 “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还没睡?”早上7点半,周静妮过来了,一进门就说出了这样一句笃定的话。 她手里提着两份牛肉粉,还特意打包了两份4块钱的卤牛肉。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学校么?”周昆回头问。 “不放心你们俩,就抽空过来看看。”周静妮说着,就把目光投到了油画上,好一会问卢安: “老师能不能拍一张成品?” 卢安现在饿极了,接过牛肉粉就在边上狂吃海吃,嘴里有食,含糊着应声:“你是我老师,我还哪敢阻止你呢。” 周静妮笑笑,拿出早备好的相机拍摄了起来。 吃完粉,卢安摸摸瓷实的肚子,伸个长长的懒腰,他娘的又有力气了,人又活过来了。 年轻就是好欸。 洗漱一番,他准备去学校上课。 周静妮叫住他:“要不你先到家休息半天,下午再回校。” 张宣拒绝了:“老师不用担心,我现在感觉像吃了两头牛一样,精神好得很,先回学校上课,要是累了,我会趴桌上休息的。” 听到这话,查看一番他的精神样貌,周静妮放心不少。 出了院门,周昆右手揪了揪领带,开窗对两人说:“上车,我送你们过去。” 没等卢安说话,周静妮已经当仁不让地打开了后座车门,并喊:“卢安,上来。” 他本想走路去,在家憋了那么久,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两人都喊自己上车了,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 走路十分钟的距离,车子眨眼就到。 现在正是学生早餐时间,卢安下车客气地说一声“谢谢”后,转身进了校门。 见堂妹要跟着下车走,周昆及时喊住了她:“静妮,等一下。” “你有什么事?” 闻声,周静妮侧身瞧了瞧,打开的车门再次关上,坐回了车内。 周昆把车开到人少的地方,迫不及待问:“那幅肖像画卢安送你了?” 这堂哥一开口,周静妮就笑了,瞬间懂了其意思:“是送我了,怎么?你想买?” 周昆点头,承认地很干脆:“是想买,我出价一万,你把它让给我。” 周静妮红唇微张,怔怔地看着对方,像看傻子似的,“一万?你不是在说梦话?” 手指头在方向盘点了点,点了点,周昆说:“10年前,陈丹青大学毕业作品“xz组画”在画坛轰动一时,影响很大,名动中外。 那时候有人曾出价800,十年过去,我翻10倍,再添一点,作价一万,你不亏。” 昨晚就知晓眼前这堂哥看重卢安的画,但没想到会这么看重,周静妮问:“你买来干什么?收藏?” 在这事上,周昆没做隐瞒:“确实是收藏,同时也想学习一下技法。” 看堂哥说得郑重,周静妮犹豫了,一幅画值价一万,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收了? 周昆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半真半假开玩笑说:“这幅画对你我来说,很贵重,但对卢安来讲,也就是随手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正所谓好酒配佳人,大不了你以后辞职不做老师了,嫁给他。” 周静妮轻轻甩了甩头发,开门下车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丟一句:“赶紧滚。” 通过后视镜目送背影离去,周昆原地静坐了许久,最后发动车子,回了家。 一夜未睡,身子油腻腻的难受,周昆进屋就去了淋浴间,在哗啦啦的水线冲击下,他紧闭双眼,正在做着激烈地思想斗争。 5年了,自己做到了承诺,没再踏足沪市,也没再给她打电话,没再骚扰她,没再联系。 可这一次,他有一股欲望,压都压不住的欲望,想要联系她 十分钟后,周昆简单披一件睡衣出现在了沙发上,左手拿起听筒,右手开始拨号。 一连快速拨了5个数字,可要摁第6个数字时,他猛地停住了。 眼睛死死盯着电话停住了! 半晌过后,他深呼吸一口气,把听筒放回去,进了书房。 他怕电话通了,怕听到那日夜思念的声音会自我失控。 他更怕电话不通,此生就这样断了联系,那他的余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快乐? 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找出准备了许久、却一直没写过信的信纸。 摊开纸,拧开钢笔,沉思一会后,开始写… 莞之: 见信快乐! 有好几年没联系你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写信联系你,也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到达你手里,不过思量再三后,还是决定写这封信。 这两天我心灵收到了巨大冲击,过去37年的信仰差点崩塌,我突然发现自己过去画的都是狗屁,白活了如此种种,概因我遇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油画奇才。 他叫卢安,今年只有17岁,家境贫寒,是宝庆市重点中学的一名高三学生(把两人结识的过程简单叙述了一遍) 中国油画与欧洲油画相比,发展历史尚短,前后大概有一百多年时间,真正在世界有影响的华人画家并不多,最好的排名也难挤进去前30。 但我大胆认为,卢安潜力巨大,只要好好培养,将来有希望打破这个壁垒,为我们华人争光。 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一直未合眼,本来应该很困才是,但我却异常兴奋。按卢安的话来说,我好像生吃了两头牛,根本睡不着,只想把这一份难以言喻的情怀分享给你。 我在旁边观其作画,一丝不苟看了足足20个小时。我认为,卢安是现代抒情抽象派的代表,他画笔下的色彩造诣很高。 他的画作中,不但巧妙地运用了西方现代形式美的精髓,还结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用色大胆,色彩变化莫测,笔触充满了节奏和韵律 你要是过来挖掘他、悉心培养他,他绝对会成长为现代油画巨擘,为现代油画发展增添闪光的一笔 ps:第三轮推荐位pk于今天开始啦……求追读! 第40章,不期而遇(感谢时光1979打盟) 那边的周昆在做思想斗争,这边的卢安已经步入了一中校园。 此时正是早餐时间,教学楼基本看不到多少学生,大部分人都拿着饭钵匆匆跑去了食堂。 由于食堂每餐都只准备这么多,这年头吃饭都靠抢,腿快有,腿慢无。 要是排队落后了,说不得最后就只剩下了汤汤水水。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感叹,这点还是后世好哇,不论你去得多迟,饭菜都多有多份剩余。 搞不好你是最后一个去的,人家打菜阿姨还会格外照顾你点,给你多打点。 要是口几亲甜地喊几声“阿姨、你又变漂亮了”、“你又年轻了”之类的话,说不得菜多到饭钵都装不下。 “有人打我耳光伱不管吗?” 刚穿过传达室,卢安就听到一瘦弱男生向当保安的爷爷哭诉。 男生右脸残留着手指印,应该是和同学在争执中受了委屈,被打了。 “耳光这种东西,要么打回去,要么把脸送上去让人家打个够,打到他手疼,让他觉得这辈子再多打你一个耳光都会良心不安,你就胜利了。” 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保安爷爷低头慢慢卷一根白纸烟,如此回答。 啧!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兵,不愧是宝庆人,话说的就是硬气。 卢安心里暗暗点個赞。 在他们这一代人眼里,打架斗殴输了就是输了,有本事自己找回场子。事后向家里和老师打小报告那都是软蛋,谁都看不起。 哪像后世,你碰下试试,你碰我就倒给你看,然后去医院走一套流程,接着七大姑八大妈轮流上阵,搞不死你也把你搞烦。 路过操场走向教学楼的时候,卢安呆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只见李冬畏畏缩缩地站在国旗下,站在司令台上,面对来来往往投去的好奇目光,强忍着没让自己羞愤自杀。 卢安走过去,抬头仰望。 问:“司令台平时都是校领导站的地方,再不济也是早恋生的舞台,平平庸庸的你是靠什么手段站上去的?” “兄弟,你不是说搞定了周扒皮?”见到他,刚才还一脸无地自容的李冬面目狰狞,睚眦必露。 “哦,都怪你的小笼包太好吃,这事我给忘了。” 卢安忏悔一句,又问:“来自周老师的惩罚?” “卢安你个畜生啊!” 李冬气到浑身发抖,气到鼻孔喷出了一团白雾,双手激动地比划比划:“可不是。昨晚返校,我以为她忘记我了,还偷偷庆幸来着,那晓得今早她就把我叫过来了。” 卢安还是不理解:“不对啊,就算报复你,不也应该是站在办公室或者教室外面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了?” 以往得罪了老师,都是那样惩罚的。阵仗哪有这么大过? 李冬嘴巴嗫嚅,不做声了。 卢安问:“你不会是偷偷给某女生写情书了吧?还落到了周老师手里?” 李冬目光有些飘。 卢安眼睛何其毒辣,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说:“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宣传栏看。” 但凡上了司令台的男生女生,情书必定会张贴在公告栏示众,这是传统规矩,也是证据,更是学校杀鸡儆猴的有效手段。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回复,卢安笑笑说:“我去膜拜一下情书王子的文笔。” 李冬知道阻止不了这混蛋,顿时恨得牙痒痒说:“去去去!想看我笑话就去看,但老子提醒你一句,我就怕你到了那里会哭!” 卢安不明所以,本来没想真去的,但听到这话后,转身走了。 宣传栏离司令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隔了一栋教学楼和一座假山堆,在另一个小操场。 一路上他还在思索,自己是犯了什么错,看了会哭? 穿过教学楼,抄近道进入假山。 紧赶慢赶,就在他快要走出假山堆时,他忽地收住了脚,黑黑瞳孔中映照着一个人影。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宣传栏同食堂背道而驰,位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此时这里几乎没人,一片寂静。 只见一身浅紫的孟清水正背对着他在查成绩单。 不,确切地说是在成绩单上寻找名字。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在第一张纸上快速寻了一遍,没寻到想要的人名。 于是重头再来,又慢慢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人。 老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不论在哪,不论干什么,排名都有先后,而能上第一张成绩单的人,都是全校尖子生,都是前100的人。 孟清水满是困惑,不死心,稍后走近一步,右手食指落到第一张成绩单上,从上往下一个一个细细找了下去。 结果从文科第一名刘荟开始找起,找到末尾第100名时,还是没能找到想要的名字。 此时,孟清水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顿了顿,稍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第二张成绩单上,又用同样的方式开始查找。 找了两遍,第二张成绩单上也没有。 眼神在第一张成绩单和第二张成绩单打了个来回,孟清水犹豫一阵,最后不忍心看向了第三张成绩单。 可惜,不忍心也没卵用啊,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见到。 转移到第四张成绩单,这回没再让她放空了,很快就找到了: 卢安,总分503,排名359 看到这个排名和分数,她的眼里全是不信。 怔神十来秒后,长长的眼睫毛缓缓闭上,等她再次睁开时,却发现名字和分数还在原来的地方,还是没变。 这次似乎认命了,孟清水那好看的嘴唇抿地紧紧的,定定地望着那个名字,一言不发。 全程旁观了对方的举动,卢安明白,她是在找自己的名次。 因为她学的是理科,而根据熟悉的记忆,左边公告栏每次都是张贴的文科考试成绩单,右边那块公告栏才是理科成绩单所在地。 而根据自己这次月考的发挥,名字落到第四张成绩单上,好像理所当然,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思绪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难怪李冬用激将法说“自己到了这里会哭”,想来是知道自己成绩了。 就在卢安陷入恍惚时,似有所感的孟清水转过了身,一眼就看到了他。 人还是那人,不论身上穿的多么简单,依旧无法阻挡她的惊艳。 骤然四目相视,孟清水就像被抓包了的小媳妇样儿,脸红红地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于这姑娘,前尘往事涌入心头的卢安心情很是复杂,要是可以,他会选择躲。 至少这几年躲着她。 不过到底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说点什么,要是什么都不说,她能跟自己就这样面对面僵持一天。 她会轻咬着牙关不开口,也不挪步,就那般安静地注视着你,耗下去 ps:追读和数据很不理想,编辑几次找过三月了,原本心态很好的我都开始惆怅了,大佬们帮帮忙… 另多说一句:前面30章看似很散,其实每个细节都是铺垫,都会连串起来的,这是三月写书的风格,比较慢热,导致很容易扑街。 就如重生过来的考试成绩,三月除了追求真实外,也是以此展开故事的,并不是虐。 好啦,就解释到这,请求各位大佬们高抬贵手啦。 第41章,偷照片(感谢云妨打赏盟主) 四目相视一会,见她真的就那样隔着小路静静地望着自己。 卢安无奈,主动说:“好巧,你也在这。” “嗯。”孟清水轻轻嗯了一声。 卢安打量一番她,问:“这个点,你不去吃早餐吗?” 孟清水发出清甜的声音:“饭盒给了书婷,她帮我带。” 提到李书婷,他脑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十多天在楼道貌似见到过对方。当时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那姑娘就窘迫地还把豆浆撒到了鼓鼓囊囊的胸口。 李书婷也是学的理科,跟孟清水同在理科实验班,平日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清水!” 为了不冷场,就在卢安正想没话找话的时候,小路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喊声,接着出现了两個女生。 这两人他认得,一个正是李书婷,手拿两个铝制长方形饭盒。 另一个也不陌生,是自己上次月考时遇到邻座,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具体名字他记不得了。但那双大长腿给人印象深刻。 见到两闺蜜过来,孟清水又看了看假山堆中的卢安,然后假装不认识他似的,笑吟吟地迎了过去: “书婷、吴语,你们给我打了什么菜?” 吴语心情很好:“今天的菜不错呢,有你爱吃的蒸蛋和辣椒炒肉,也有我爱吃的魔芋。” 原来大长腿叫吴语啊。 这一刻,卢安终于把名字和人对上号了,不过他没现身,就立在石头后面瞧着一行三人走过去。 三女凑头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右手边假山堆里站着一个人。 快要走过宣传栏时,这吴语忽地指着“学习之星”的照片墙。 打趣道:“书婷,你honey在看着你呢。” 闻言,李书婷和孟清水齐齐下意识看向了照片墙第一行第二个人,那里贴着卢安的照片,左胸还戴有一朵大红花。 照片墙第一个人是常年霸榜文科第一的刘荟。 李书婷暗恋卢安,在三人小团体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吴语私下里经常拿他来开涮好友,这是她们高压学习下为数不多的快乐。 别看李书婷在人前不敢提卢安名字,就算碰到了也不敢正面看卢安,但几年下来早就被俩女调侃惯了,脸皮也变得厚实了,有些担忧地说: “他上次奖学金考试没考好,照片很快就要换下去了吧,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贴照片是一中的老传统了,每学期更换一次,每次能上榜的都是文理科一等奖学金获得者。 照片能上一次墙,是所有一中学生的梦想,也是莫大荣誉。 “肯定会难过,要是换我,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哎。”吴语如是说。 对于好友的对答,孟清水只是安静地听着,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吴语对李书婷说:“上次月考我就坐他隔壁,他数学大题有一半没做,我们班主任昨晚说他只打了73分。” 李书婷关心问:“知道原因吗?” 吴语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他经常头疼睡不好觉么,我们文科班的人都猜测和这有关,可能是状态不好。”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可连着两次没考好了,也不晓得这状态能不能恢复过来?听说他们班主任都急死了。” 李书婷沉默,脸上的担忧更甚。 孟清水表面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拿饭盒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见好友不做声,吴语眼珠子一转,顿时出了一个鬼点子,挤眉弄眼地怂恿道: “书婷,伱不是很喜欢他嘛,要不你去把照片偷偷撕下来留作纪念,今后一个学期走过这里时可看不到他了哟。” 李书婷听得莫名有些心动,鬼使神差地说:“这、这样不好吧,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我还怎么在一中待呀。” 闻言,吴语先是查看两边的小路,接着转身看后背,这动作弄起卢安不得不退后一步躲到了石头后面。 见四周没人,吴语催促道:“快去快去,我和清水帮你放哨。” 李书婷害羞地跟着看了看四周,但脚好像灌了铅一般,硬是没敢挪动半分。 “哎哟喂,你这胆小鬼,怪不得每次碰到卢安都低个头不敢看人家,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说着,只见吴语小跑到照片墙前面,伸手把玻璃向右推开,哗啦一声,神勇无比地把卢安照片撕了下来。 然后又往回跑,一把塞到李书婷手里就低声说:“呐,快带着你的心上人私奔吧,等会有人来了看到可不好咯,我是不会承认滴。” 话毕,始作俑者吴语还是有点心虚,呜噜呜噜,一溜烟跑了。 李书婷瞅着手上的照片,脸一热,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着小跑开了。 孟清水快速瞥一眼空空如也的假山小径,也离开了。 等了半分钟,确定人远去了后,卢安从假山小径走了出来,望着缺了一块的照片墙,很是无语。 这些个姑娘,平时看起来娇滴滴的,动不动就脸红,没想到野路子这么生猛。 移步来到理科成绩单下边,卢安一眼就寻到了孟清水的名字,全校排名第四,心道这妮子成绩保持的不错,好像没掉出前十。 又找了找,李书婷,第28名,也可以了。一中理科总体比文科强,这排名要是高考不出意外,还是有希望进一个好大学的。 至于吴语,哎,不看了,这丫头竟然敢撕自己照片,以后要是有机会,必须得狠狠敲诈几顿肉才行。 干他娘的咧,你们城里人吃得好穿得好,肚子里都坏的流油了,不趁机打打秋风不足以平民愤。 心里这般乱糟糟地想着,卢安沿着小操场逛了一圈,好多年没这么细致看过校园了,放眼望去尽是稀奇,满是回忆。 十分钟后,卢安回到了前操场,经过司令台时,还没等他说话,李冬已经幸灾乐祸地问出声了: “兄弟,兄弟,流眼泪了没?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女同学安慰安慰。” 面对很这么不怀好意的二货,卢安恨不能一手指头摁死他。 “滚。” ps:求追读… 第42章,鸟不落(感谢子丑寅卯001打赏盟主) 一中分为两个校区,北校区和南校区,中间隔一条马路。 高一、高二在南校区,那边平时气氛比较活跃,为了提高学生活力和精神面貌,经常能看到学校组织各种课余赛事。 比如篮球赛啊、拔河比赛啊、羽毛球赛啊、唱歌比赛啊和演讲比赛啊等。 各种赛事都有奖状和奖金,奖金虽然不多,但这是一种班级集体荣誉,参赛选手也好,啦啦队也好,每个学生的参与感都很强。 而高三则单独在北校区,同南校区相比较,暮气沉沉,这里的氛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仅众人期待的课余赛事没有了,就连体育课和音乐课也经常被班主任说老师有事、或者老师身体不舒服为由给取消了。 大家的日常生活就是每天看书做题,吃饭,然后继续看书做题,过得比较枯燥。 唯一不多的风景线就是司令台偶尔会有新成员站上去,然后全体高三学生攀附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不要脸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时候还会骤然爆发一阵哄笑声。 哄笑的缘由大抵也是某某偷偷喜欢某某被人发现了,成了笑柄。 不过嘛,有人的地方就有阶层,就有例外。 一中对早恋之风管禁的很严,但独独对一人例外,那就是理科王子。 此人身高有182长,从各种生理特征看,明显早熟。他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分数遥遥领先第二名,因此人送外号“男少卿”。 他有一个女朋友,从初中带来的。据说中考过后,一中领导打破招生规则垮区域去特招他时,这人开口就问:“我可以带女朋友进一中吗?” 一中领导集体懵逼。 女朋友?这么小就恋爱了?你在跟我们说聊斋? 男少卿父亲忙不迭解释:“女生是我战友的独生女,当初在南方前线打仗时两家定了娃娃亲,后来女生父母在战场双双牺牲了,从此就在我们家住。” 一中领导仍旧集体懵逼。 但由于情况特殊,在查到女生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二中后,商量一番,还是招了两人。 此后,一中校园里就多了一道奇特的景观,别個都在呕心沥血偷偷摸摸写情书时,这两人已经出双入对,真是羡煞疯了好多人。 “这个鸡腿太大了,我吃不完,你帮我咬一口。” 刚来到楼道口,卢安就遇到了男少卿和他女朋友,这话是他女朋友说的,手里正拿一个鸡腿送到他嘴边。 男少卿对卢安腼腆笑了下,然后就旁若无人地张嘴咬了一口鸡腿。那鸡腿肉好嫩,嗦地一下就进入了血盆大口。 尼玛!秀恩爱秀到老夫面前来了,祝你们青春痘越长越多,卢安心里一阵凌乱,但好歹面上保持了风度。 女生学的文科,老家跟卢安来自同一个小镇,算是相熟,见到他就问:“卢安,你羡慕不?” 羡慕你奶奶个腿,卢安心里腹诽。 女生接着道:“有个外校女生向我打听你,说想请伱吃饭。” 卢安诧异:“外校?” 女生点头,“对啊,二中的,前几天放假时,她来找我玩,刚好在宣传栏看到了你的照片,对你评价很高。” 又一个贪图老夫身子的女生,这是毒瘤啊,三观不正啊,不过看在人家对自己评价高的份上就算了,不计较了,他厚颜无耻地想。 看他不应承,女生和男少卿换了个位置,靠近一点说: “你知道“六顺”珠宝店不?就是她家开的,她们家除了有一个珠宝公司外,还经营河沙和采石场,蛮有钱的,你可以考虑见一见喔。” 六顺珠宝店他不陌生,虽然没去过,但在宝庆大名鼎鼎,很多新人结婚选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这“三金”时,这店是首选之地。 见他还不松口,女生不死心,又神神秘秘加了一句:“卢安,我朋友曾和你是初中校友,说不定你认识她呢。” 初中校友 六顺珠宝店 河沙和采石场 这三个词组排到一起,卢安脑子里猛然多了一些画面,他上楼的脚步停下了,半转身问:“她姓什么?” 女生笑出了声:“怎么?感兴趣了?” 卢安转头对男少卿说:“我知道有个女生暗恋你,还很漂亮,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没等男少卿说话,女生像护犊子一样拉开了男朋友,好像卢安是个祸害一样,立即投降: “她姓李。” 姓李?卢安似乎有了一些模糊印子,可惜记忆太过零碎了,他拼不全了。 但好歹没白问,困惑在心中已久的往事总算有了一些线索。 见他再次朝前走,女生在背后喊:“你就不好奇?你就不问问全名?” 卢安背身挥了下手:“不用了。” 女生又喊:“她很优秀。” 卢安说:“我知道,不优秀的一般不敢靠近我。” 女生最后劝慰:“那你为什么不见一见?就算没能成为朋友,你也不会缺斤少两啊。” 就在这时,周静妮出现在了楼道口,卢安指着女生说: “周老师,你听到了吧,她想为我介绍女朋友。” 男少卿:“” 女生:“” 周静妮微微一笑,用手指尖尖扶了扶眼镜,直直地走了过去,根本没搭理三人。 开门进到教室时,卢安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齐齐看着他,眼神各异。 但他脸皮厚实的很啊,就那样慢慢悠悠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卢安坐下打趣叶润:“还看我,我脸上有花?” 叶润说:“昨晚学校评定了奖学金,你得了三等奖。” 卢安暗道果然如此,难怪大家那么看他。 叶润接着说:“月考试卷也全部发下来了,昨天晚上老师已经把数学试卷讲解了一遍。” 其它试卷他不是很在乎,但数学这门功课,他还是比较心急的,伸手道:“把你的试卷给我看看。” 叶润从抽屉里找出卷子递给他,小声说:“你出名了,文科生都在背后议论你。” 卢安问:“我以前不出名?” 叶润可没惯他:“以前你是万年老二呢,上面还有个鸟不落。” 鸟不落是一种植物,从上到下都有刺,连鸟儿都没地方落脚,意指刘荟称霸文科,没人能挑落她。 ps:趁现在还是免费章节,三月跟大家唠嗑一下新书的感想。 这书和1993不同,93的主线很单一,无脑下去就写完了。 而新书91不一样,三月动笔前就想写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所以花费了很多心思设计了很多线,布局比较复杂,这导致前期会出现很多人物,这可能会影响大家的追读体验,还会影响大家的观感。 开书之前,我就想到了两个局面,要么这书让我的写作驾驭能力更上一层楼,要么扑街扑死。 那时候还是比较焦虑的,但因为怕大家看腻了,最终还是选择写点新鲜的东西出来。 其实前面这些内容,可以归纳为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很多都是三月记忆中看到过的东西,有些是我的想象,看起来很分散,其实后面都会汇交到一起。 比如今天新出现的人物,前文就有出现过,不知道大佬们能不能想起来?这个人物后面怎么样我不剧透,但能把前文出现过的线索打个结,推动剧情发展 好了,说这么多,还是三月成绩不够理想,但三月的慢热文风确实快不起来,希望大家给我多点耐心吧,希望大佬们多多支持下我,谢谢! 第43章,要命的电话(感谢l单推人l盟主打赏) 白天上课,自习课时刷题。 为了早日实现对孟清池和周静妮的承诺,把成绩追回来,卢安算是下了大功夫。 通宵达旦一个月,不仅背诵完了高一第二期和高二第一期的政史地。 还把高一高二的数学系统捋了一遍。 做完最后一套黄冈密卷,卢安核对答案,顿时松了一大口气,120分得了91,很不错了,他非常知足。 叶润悄悄瞄了瞄某人的91分,再低头瞅瞅不会做的一道抛物线大题,最终还是熄了请教的心思。 这个月她时不时在想,为什么他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渊博的语文知识不仅吊打了语文老师,连英语老师都不敢再喊他回答问题,生怕出丑。 可数学? 可地理? 明明是强项如今却弱的可伶,连自己都不如,叶润再次把心里的疑惑憋了回去,苦恼地跟抛物线较劲去了。 “卢安,出来一下。” 就在卢安放松心情画速写的时候,周静妮从过道后面过来,左手食指轻轻在他课桌上点了一下,顺手抽走了速写画。 又来! 卢安望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有点无奈,这个月已经被老周同志以上课开小差为由,没收了他8张速写画。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张张画美貌气质压她一头的清池姐,不知道她看了会不会郁闷到吐血? 女人嘛,最在乎容貌了,最怕见到各方面比自己好的了。 跟着走到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周静妮就递了一封信和一個邮包给他。 信不用拆,手一摸,有点硬,里面肯定是一张明信片。 邮包就更好猜了,这尺寸、这厚度,这软和度,很是眼熟,又是一套黄冈密卷。 目光快速移到寄信地址一栏,发现和上次一样,很是陌生,瞬间没了往下追查的想法。 卢安试探问:“周老师,这是谁给你的?” 周静妮不解:“谁寄给你的,你自己不知道?” 卢安摇头,冲这一句话就把眼前这人给否定了,看来不是她寄的。 那到底是谁啊? 既然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关心自己,怎么就当起了无名英雄呢? 如果对方是男的就算了,自己没法以身相许。 要是个女性,这样不露头,以自己的发育速度,难道就不怕自己跟别的女人跑了么? 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到底图什么? 周静妮辨认一番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就道:“刚刚邮递员送来的,一起送来很多信,老师就没多问。” 得咧,白问了,还引起了对方的猜疑。 见他转身要走,周静妮叫住了他,又递给他一叠最新的报纸:“看完了给我。” “谢谢。”卢安道一声谢,也不客气。 自从油画事件之后,两人相处随和了许多,周静妮不再拿他当普通的学生。以为他频繁读报,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社会知识从而寻找创作灵感。 对于这美丽的误会,卢安甘之如饴,当然不会傻傻地去挑破。 甚至还有些巴不能得。 在这个没手机、没电脑,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 作为一个后世人,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是慌麻麻的难受,没个落头,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渴望抓住一个时代风口挣一笔大钱,改变家里穷嗖嗖的局面,这是卢安现在除了学习之外,最关心的一件大事。 修理自行车那几十几百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而绘画虽然有了质的飞越,找到了新的创作方向,可他深知这一行的水有多深,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之前,水平再高也只能空守宝山啊,换不来现钱。 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就好比公公眼馋水嫩多汁的儿媳妇,却无从下手。 周静妮抬手看看表说:“之前晚餐的时候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对方自称你堂叔,等会可能会再打过来。” 堂叔?卢学平那混不吝? 这般思绪着,卢安也不急着走了,找个位置坐下,低头翻看起了报纸。 周静妮瞥一眼他,执笔专心备起了课,不再管他。 社会上的新闻还是老一套,一方面反击*******,清除色情暴力运动。 而另一方面来自海外的音像和图文制品充斥着市场,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和比基尼女郎。 这让他想到了小堂叔衣柜里收藏的几百盒录像带,也让想到了明年即将到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明年是92年,似乎是个大年,他心里暗暗琢磨,也许老卢家彻底翻身的机会就在明年。 现在是91年11月份,距离92年也就差一个多月了,他心里没来由生起一种紧迫感。 一路翻下来,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倒是关于北方巨熊的新闻有不少,要是记忆没出错,巨熊也快倒下了吧,好像就在12月份。 想起倒下后的世界一系列格局变化,卢安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可惜。 他在想,要是自己现在不用读书了,说不得也会乘北上专列去搏一搏。 传说中的土豆换飞机啊,娘希匹的的,这么好的捞钱机会却只能望洋兴叹,太浪费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他思维涣散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红色座机响了。 周静妮头也不抬地说:“应该是找你的。” 卢安放下报纸,拿起听筒放耳边:“喂,伱好。” “是我,听说你前阵子头疼,现在好点了没?”卢学平问。 卢安本想说没事了,但考虑到对面还坐着一头母老鼠,话到嘴边顿时又改了口: “在吃药,目前有所缓解。” 怕这混蛋再提头疼的事情,赶忙转移话题:“你呢?住院一个多月了,情况怎么样?” 卢学平发出一阵嘿嘿嘿:“我还成,手里有粮心不慌,吃好喝好,都养胖了。就是那护士的手有点重,牙齿有点锋利,这滋味让我回到了少年,那时我还是个色情狂” 办公室太过安静,正在做笔记的周静妮抬起了头。 卢安头晕了,赶紧制止:“打住打住,我在老师办公” 卢学平大笑打断他:“你怕什么,你那班主任就是个小肥羊,我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她单纯的很,到时候叔教你几招降服那小肥羊。” 感受到来自桌对面的杀气,卢安懒得挣扎了,直接摆烂: “我们周老师就在旁边,你跟她说吧…” “嘟嘟嘟” 话还没完,电话就被挂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ps:求追读! 第44章,求画(感谢fantasy520打赏盟主) 心有戚戚地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装死不知情,也不看对面那人要喷出火的目光,拿起桌角的信和邮包就要走。 周静妮叫住他,面无表情地问:“你觉得老师单纯吗?” 声音有点冷,本就已经转凉的天气又嗖嗖地降了几度。 嘿!老周同志,对于老色批来说,当你问出这话就已经很单纯了。 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他可不敢拿大,这阵子愈发感觉这女人老气横秋了,没那么好相处了。 这又是恢复到了周扒皮身份啊,真是怀念那个能薅羊毛的周老师,他娘的咧,女人的脸如同六月的天,反复无常,说变就变,就好了那么一天,然后就冒了。 为了圆回那混蛋的话,卢安选择妥协一步,献上奉承话说: “诶!就是现在这样子,就是这个气质,老周同志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周静妮冷瞅他一眼,没有抓着不放,问:“明天就是期中考试,把握怎么样?” 哎哟,这该死的考试又来了。 卢安真是头痛,不敢把话说死,只能模棱两可地道:“感觉还行,这次肯定稳中有升。” 听到稳中有升,周静妮问起了另一件事:“这次放月假你有什么安排?” 卢安顺着她的意思说:“没计划回去,准备在这边安心读书。” 周静妮点了点头:“周昆找你有事,周末可能会去贵妃巷。” 卢安试着问:“他找我什么事?” 周静妮没回答,低头继续备课的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他滚。 得,这娘们心眼就一丢丢大,还有气呢。 卢安心里头大骂一顿卢学平那混蛋,也是回了教室。 拆开信封,果然是一张明信片,正面反面细细瞅了一遍,发现什么字迹都没留。 倒是明信片的图案有些好看,是一片盛开的玫瑰花。 邮包如同预料的一样,装有一套厚厚的数学黄冈密卷,这东西如今在宝庆难买到,也不知道这位姑娘。 嗯,就权且当她是姑娘吧,毕竟男人自己也不感冒啊。 暗自思忖,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弄到的? 但还别说,在这个复习资料比较贫乏的年代,这东西还挺好用,成绩提升飞快。 考试安排表下来了,不出意外,他被挤到了12考室,奶奶個熊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好在他手感不错,一路做下来,比上次顺畅多了,语文英语一如既往地牛掰。 政史地不多说了,80分往上总是有的。 而数学这老大难呢,他估摸算了下分,95到100分之间,多了没有,少了他也不愿意。 神清气爽地走出考室的时候,遇到一拧巴脸男生故意问:“你是卢安吧?你怎么流落到这考室了?” 我是伱大爷!祝你这辈子找的都是二婚。 呸!什么档次,也配跟老夫同一个考室。 等到卢安离开,旁边一女生好奇:“刘政,你们有仇吗,怎么这样奚落人家?” 拧巴脸脸刘政撇了撇嘴。 这时另一男生幸灾乐祸说:“刘政暗恋吴语,但吴语总是夸赞卢安长得好看。” 女生昂头哦哦哦一阵,顿时恍然大悟,笑嘻嘻地道:“你们可能误会了,吴语并不喜欢卢安。” 男生问:“你怎么知道?” 女生指着自己鼻子说:“别忘了呀,我和她是同一个宿舍。” 另一边。 周昆煎熬苦等了一个月,寄往沪市的挂号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溅起一点水花。 这让他很犯难。 这让他很困苦。 他是一个惜才之人,是一个有着家国情怀的人。 自从上次被卢安的高超画技彻底折服后,总想把他推向更大的舞台,总想让这颗蒙尘之珠绽放该有的光芒。 这一个月里,他不是没有深究过卢安是怎么会油画的? 甚至还托人打听过,但得来的消息和堂妹口中的一样,家境贫苦。唯一有关联的就是卢安外公曾是鄂省比较有名气的画家,只是生不逢时,很早就过世了。 思来想去,没有找出任何线索的周昆最后只得把这一切归功于对方的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 老天爷在赏饭给卢安吃。 当然了,周昆之所以对卢安的事情这么上心,除了爱才之外,更多的还是想借这个契机跟学妹重新搭上联系。甚至见上一面以解这些年的相思之苦。 那可是惊艳了他半生的人唉,每每想到初见学妹时的那一幕,他就陷入黑暗无可自拔。 “你怎么来了?卢安已经考完放假了,你该去贵妃巷找他。” 看到堂哥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阅卷的周静妮如此说。 周昆怕影响旁边的其他阅卷老师,小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闻言,周静妮放下笔,出了语文教研组,问:“找我何事?” 周昆说:“上次你给卢安和油画拍摄的照片,我需要一份。” 周静妮好奇:“你要这个干什么?” 周昆说:“有点用。” 见他不愿意讲,周静妮也懒得多问,进办公室同其他老师说一下有事回趟家,就跟着离开了。 一中离教育局家属院很近,桑塔纳十分钟不到就停在了楼下。 找出洗好的所有照片,周静妮递给他说:“都在这,你自己挑。” 周昆迫不及待地接过照片,认认真真挑了一组最好的放入提包里。 返回的路上,周静妮问:“你这次找卢安做什么?” 周昆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知道的,我在郊区弄了个艺术岩洞,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待在那里,这回我想请卢安帮我画两幅画挂在里面,当做镇宅之宝。” 周静妮看了他会,毫不客气地拆破他的小心思:“你是想向那些同行的狐朋狗友炫耀吧?” 周昆尬笑,默认了。 周静妮问:“你那么看好他的画,打算出多少钱买?” 周昆没隐瞒:“每幅一万打底,看满意情况再加。” 一幅一万,两幅就是两万,周静妮想想自己200多一月的工资,瞬间没了脾气。 好半晌才再次开口:“你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不怕亏了?” 周昆咧嘴哂笑:“这你就不懂了,只要卢安将来出名了,那这两万我可就赚大了。” 周静妮反问:“要是卢安没能出名呢?” 周昆摇了摇头:“要是一般画家,我不敢赌,可卢安拥有开宗立派的技法,不论迟早,最终都会被认可。” ps:求追读! 第45章,3万块(感谢磨针井人打赏盟主) 把堂妹送回一中,周昆马不停蹄地去了趟邮局。 先是花2块钱买封挂号信,接着把三张照片放进去。 一张是卢安作画时的侧面照。 一张是他自己在旁边观看卢安作画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永恒”完成后的特写照。 临了从衣服内兜中掏出一纸写满字的信笺,也放进了信封。 用胶水把开口封好,塞进外面的邮筒。 听到信件落底“叮咚”一声响,周昆望着军绿色邮筒有些惆怅。 这是第二封信了,不知道命运会如何? 是否会像第一封一样杳无音信? 想着莞之那身形俱佳的模样,周昆恍恍惚惚来到了贵妃巷。 此时卢安正在厨房里看杀鸡。 一只毛发非常漂亮的大红公鸡,是李冬鬼鬼祟祟用麻布袋装着来的。 一手抓住鸡脖子,一手拿菜刀的叶润问李冬:“你们家没喂鸡啊,哪里来的?” 李冬把厨房门关上,挤眉弄眼地说:“你别管,有的吃就是了。” 卢安爱吃肉,甭管是什么肉都爱吃。现在看到7斤重的公鸡就直流口水,见同桌问不出门堂,也懒得追根究底了。 别看叶润是个女孩子,外表清清秀秀,但对厨房之事明显是一把好手,嘱咐李冬抓紧鸡腿后,菜刀往鸡脖上一横,就提着鸡开始放血。 李冬一个劲提醒:“小心点,小心点,别把鸡毛掉进碗里了,我最爱吃鸡血了。” 等到卢安把水烧滚后,叶润问两人:“你们是爱吃爆炒的,还是喜欢炖的?” 吃货卢抢先说:“爆炒,爆炒多放辣椒才够味。” 接着他看着李冬遗憾地说:“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这么大一只鸡,就着酒我们三能把它干完。” “酒啊?” 李冬眼珠子溜溜,站起身道:“你俩先拔鸡毛,我去想想办法。” 说完,李冬一溜烟跑没影了。 目送李冬离开后,叶润小声说:“卢安,我怎么瞧着这鸡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卢安对贵妃巷的一些往事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问:“贵妃巷有哪些人家喂了鸡?” 叶润偏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像你家这样独门独户的基本都有喂,巷子后面那些矮山上的住户喂的鸡更多,我一时辨认不出来了。” 接着她抬起头:“你说李冬不会是偷来的?” 卢安眨眨眼:“可鸡已经杀了,还是伱亲手宰的,哪,你还在拔毛。” 叶润剜了他眼,一时语噎,好半晌才开口:“要真是偷的,我感觉罪孽深重哎。” 卢安坐在一边看她拔毛,安慰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大白天的,李冬没那个手法。” 叶润不认同,告诉他说:“那可不一定,李冬爷爷以前可是贵妃巷出了名的扒手,听说被他老人家瞄准的鸡鸭鹅、甚至狗,就没活过当晚的。” 卢安有点愣:“还有这本事?” 叶润点了点头:“我妈亲眼看到过,她跟我说的。” 卢安晕了:“你既然怀疑,那你还杀?” 叶润嘀咕:“我刚开始没想起来,而且你今年好像还没吃过鸡呢。” 卢安看了看她,心里暖暖的。 这俩朋友没白交啊,前世今生都对自己这么好。 “砰砰砰!卢安,在家吗?” 就在两人沉默不说话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了喊声。 叶润反应快,“找你的。” “嗯。” 卢安嗯一声,准备去开门。 “等下。”叶润把拔了一半毛的鸡藏到灶膛里,再把地上简单收拾一番,才示意他去外面瞅瞅。 卢安看笑了,记忆中一向非常心善的姑娘竟然还有这一面,这是他怎么也未曾想到的。 穿过院子,打开门。 卢安第一眼看到的是桑塔纳,第二眼才是周昆:“你来了。” 因为之前有老周同志的提醒,见到周昆他一点也不意外。 周昆进门,客气问:“没打扰你吧?” 卢安把他迎到堂屋,取一個搪瓷杯倒杯热开水递给他:“今天刚考完,正在休息,你这是?” 周昆接过茶水喝一口,放下说:“我想请你帮我画两幅画。” 卢安望着对方,一脸问号。 周昆把郊区的艺术溶洞解释了一遍,然后真心实意地道: “看过你的画作后,我最近都不敢拿画笔了,希望你能帮我画两幅镇宅之宝,” 卢安没做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见状,周昆从提包中掏出两万块钱放桌上,犹豫了下,又伸手从拿出一万:“你的画很好,我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当然不够,卢安心说。 他在画坛混了好几十年,对自己的水准有着充分自信。 只要同前生那样遇到贵人,像“永恒”那幅画,就算再加两个零,他也不会卖。 不过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门清,在没有彻底打响名气之前,对方愿意拿3万块钱来买画,不仅仅是对自己画技的认可,还是一种尊重。 要知道这是1991年啊。 乡下普通工资才10元,农村娶个亲也花不了2000,建个木房子也不用4000。 这时候的钱,真是很值钱。 考虑到他是周老师的堂哥,考虑到他是美工技校的副校长,考虑到他是省画院的职业画家,考虑到他背后的人脉,考虑到他是第一个看懂自己画作的人。 再考虑到桌上的3万块钱,卢安有些心动了。 他不是圣人,真的心动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如果有了这笔钱,老卢家能立马翻身做主,妹妹不用辍学了,姐姐也能开亲嫁人,老卢家可以彻底摆脱十里八乡的贫困户帽子了。 可让他最动心的不是钱,而是周昆背后的人脉,假如自己想要高飞,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也许机会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周昆已经是自己目前认识的最大人脉了。 ps:求追读! 第46章,艺术溶洞(感谢白月光与宝藏女孩打赏盟主) 考虑到眼前的困境。 卢安沉吟一番,最终还是松了口,问:“你需要两幅什么样的画,多大尺寸?” 见他有了意愿,周昆内心大喜:“尺寸没限制,不要太大,你看着画就成。 至于内容,因为是郊区溶洞嘛,我更喜欢亲近自然,比如蘑菇类的、松鼠类的动植物都可以。” 卢安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带我去你那个艺术溶洞看看。” “行。”周昆对此巴不能得。 卢安走进厨房跟叶润说:“我有点事出去趟,你帮我看下家。” 坐在矮凳上拔鸡毛的叶润抬头询问:“那你今晚还回来吃晚餐不?” 卢安瞄一眼肥嫩的公鸡,直咽口水:“这诱惑没法拒绝,肯定回。” 由于美工技校靠近宝庆城北郊区,周昆的郊区溶洞理所当然也在这个方向。桑塔纳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果然是艺术溶洞,名副其实。 溶洞位于一座矮山底部,门口呈半圆型,洞顶横着一块天然的巨大岩石,上面长满了青苔藤蔓。 张宣辨认一番藤蔓,不确定地问:“这是藤条蔷薇?” “对。” 周昆伸手划拉一下,解释道:“上面一整片都是蔷薇,每年4月份开的漫山遍野,特别美,我就是被它们吸引过来的。” 溶洞内部空间很大,比想象的还大。地面铺了水泥,不仅装饰大气,还做了防湿处理。 左边靠墙堆满了油画,油画类型多样,但大多以动植物为主。 卢安细细察看了一遍,都一般般,就发现一副孔雀开屏的油画还有点意思。 左边是画,右边却是一排笼子和花盆,养有各种小动物和花花草草。 其中芦荟最多。 而最让他诧异的是,是洞的最里边竟然有三尊比人还高的佛像,前面案台上摆满了水果,三根香插在香炉中缓缓燃烧,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香烛味,很好闻。 他站在下面仰头瞧了会,忍不住问:“伱信佛?” 跟在后头的周昆说:“我祖上都信佛,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是虔诚的佛教徒。” 随后周昆问:“喝茶还是咖啡?” 上辈子跟清池姐喝惯了茶,卢安说:“茶。” 见卢安又看那些小动物去了,周昆一边烧水一边诠释: “我从小就喜欢养这些东西,不是我夸大,基本能养的,我都已经养过了。 比如猴子、狗啊、什么鸟啊、仓鼠蛇啊之类的,都尝试过。” 干他娘的咧,老夫从小人都吃不好,你们却还有余粮养动物,还养的这么水灵,差别真特么大。 看来经济实力非常厚实啊,难怪能做出3万块钱买两幅画的事儿。 卢安问:“你要是出门了,谁帮你打理?” 周昆道:“我老婆,她是我青梅竹马,因为是一起长大,爱好基本差不多。” 蛇鼠一窝,卢安心里腹诽。 饶有兴致地继续往下看,当看到一笼子里真有一条蛇时,他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全身麻麻的,瞬间没了好奇心。 见他被吓得退回来了,周昆笑笑说:“这就是玩嘛,我平时没事就在这里看看书,作作画,同朋友喝喝酒吹吹牛。” 接着人家往右边屏风后面一指,“那有個楼梯,可以上二楼,是我和我老婆休息娱乐的地方。” 娱乐? 估计就是斗地主多一些吧,也不知道他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能陪他在这地方过家家。 茶好了,卢安接过茶后说了一声谢谢。 随即小抿一口,瞧着对方的飘逸长发说:“要是不看佛像,这里有一种民谣歌手的气质。” 周昆摆手大笑:“没有没有,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哈哈。” 卢安继续抿一口,放下白瓷茶杯道:“我刚才看了你的画,我发现你的个人风格好像定了,没有像很多画家那样东一下西一下。” 这是他的一种圆润说法。 其实他看出来了,周昆同前生的自己一样,作画水平在某一个阶段陷入了停滞,要是没契机打破这个瓶颈的话,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十个有追求的画家十个会遇到这一难关,但要想打破壁垒,那是难上加难。 这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悟性和运气。 也就是传说中的灵机一动,开窍了。 对卢安能一口道破自己的作画水平,道破自己陷入了瓶颈的事情,周昆没感到太过惊讶,毕竟在他眼里,卢安可是大师级的人物。 周昆扫一眼油画堆,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和海峡那边的一家画廊签了约,他们很喜欢我的这种风格,说市场反响不错,就一直合作到现在。” 能和画廊签约,这是周昆引以为豪的事情,却也是一个不得已的事情,因为市场需要,他的风格被限定了。 但他对现在的经济条件比较满意,有依赖性,所以对于去寻求新的创作方向,是一种无形阻碍。 卢安夸赞道:“很不错了,能和画廊签约,这是很多职业画家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已经走在了前面。” 周昆对此确实很开心,打着笑腔讲:“就如你所说,还是比较幸运的吧,签约能让我的生活有保障,有托底的了,才能活的自在。” 连着喝了四五杯茶,坐一块聊了半小时有多,最后卢安提出告辞。 周昆眼睛一亮,知道这年轻大师心里肯定是有底了,好奇却不好问,当即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送他回去。 贵妃巷。 卢安下车之前发出邀请:“要不进屋坐会儿?顺便吃个粗茶淡饭?” 周昆有些心动,但委婉拒绝了:“不了,改天吧,我要去接媳妇去岳父家,今天那边有点事。” 听到这话,卢安不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开门下车。 一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鸡肉香,顿时加快速度往厨房赶。 人未至,声已到:“菜好了没,我快饿晕了。” 叶润撇一眼门口,手里的菜勺没停。 倒是打下手的李冬高呼应声:“马上好,马上好,兄弟你是真有口福,菜要出锅了你就回来了。” 卢安呵呵直乐,走到叶润身边,凑头瞅瞅,然后说: “夹一块我尝尝,看盐对味没?” ps:求追读! 第47章,九色鹿(感谢夜观澜打赏盟主) 叶润抽一双筷子夹一块鸡肉伸到他嘴边,等他要张口时,又猛地收了回去,她自己咬一口后,半眯着眼睛笑说:“挺好吃的。” “诶,调皮了啊。” 卢安眼巴巴看着她吃,直到看得她低头一个劲不好意思笑才善罢甘休。 李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烧酒,三人把门窗关上,就那样围坐着吃了起来。 李冬喝酒叫得最凶,但喝一杯就脸红了,喝两杯后就意识变得模糊,随即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叶润脸也醉的陀红,可还能行动自如,看到李冬不省人事的样子后,就对卢安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把他灌醉?” 卢安竖起食指到嘴边:“嘘!这家伙抢食太猛了,我们先挑好的吃,等会给他留点边边料。” 叶润翻了一记白眼,果然挑好的吃了起来。 公鸡大,肉多,卢安连米饭都免了,一边喝酒一边吃菜,盆里堆积如山的分量很快就见底了。 等到只剩一菜碗的量时,卢安和叶润相视一笑,默契地停止了用餐。 卢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禁不住打了个饱嗝。 奶奶个熊的!好久没能这么吃肉了,吃到牙酸,吃的真爽,吃撑了。 但不得不说啊,这自家喂养的鸡味道贼好。 瓷实,舒服! 叶润把碗筷收拾一番,关心问:“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卢安像老爷样子的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回味鸡的味道:“还成。” 过了几秒,又问:“你呢?” “嗯。” 叶润嗯了一声,表示正常发挥。 晚上7点左右。 醉了2個多小时的李冬醒了,望着硕大的洋盆里就躺着那么一丁点可怜的鸡肉,顿时气得吐血、气到爆炸,悲天跄地的怒骂: “卢安!叶润!两个天杀的畜生啊!这么大一只鸡,你们就给我留这点啊!你们还是人吗?留就留好点的啊,这鸡头这鸡屁股给狗都不吃” 一旁看书的叶润假装没听到,只是弯腰笑的,脸和脖子都笑红了。 卢安一开始没搭理,后面见他骂的越来越难听,起身往桌边走: “精华都在鸡头鸡屁股身上,你要是不吃就给我,我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 “我呸!”李冬气火攻心,左手倒酒,右手拿起鸡头猛咬了起来。 吃的那个狼狈哟,汤水溅的嘴上身上到处都是。 晚上8点过。 贵妃巷3号门牌的吴媒婆打着手电筒到处“咯咯咯”,到处找鸡。 一直找到10点多,还没找到鸡的吴媒婆叉腰站在巷子口大骂。 卢安和叶润齐齐望向李冬。 李冬很不爽地说:“别这样看我,鸡都是伱们俩吃的。” 听到外面的骂声,叶润心有内疚:“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鸡呀?” “什么叫偷?这鸡不开眼自己走到我跟前来了,还挑衅我。”李冬这样颈着脖子狡辩。 叶润可不听他胡搅蛮缠:“总得有个理由吧?” 见两人直直看着自己,李冬沉默,过了好会才满脸恨意地说:“吴贱人经常在背后说我妈坏话。” 闻言,卢安和叶润互相瞅瞅,没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媒婆和李冬妈妈差不多是世仇,两人同在卷烟厂工作,曾因一个职位竞争闹得很僵。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吴媒婆总是在背后传李冬妈妈作风不正,跟生产科的科长有一腿。 为了这事,两中年妇女没少骂过街。 外面骂声越来越大,叶润过意不去,转向卢安:“要不找个机会把钱给人家?” 还没等卢安开口说话,李冬就瞪着眼珠子威胁道:“你们敢,你们要是敢给钱,我跟你们绝交。” 说完,李冬似乎还气不过,又说了句:“今天才吃了她一只鸡,她就哔哔赖赖没完没了,下次我弄个更大的!” 卢安:“” 叶润:“” 凌晨时分,吴媒婆还在骂,骂的整个贵妃巷都睡不着。 这时只见张寡妇打开窗户,从二楼丢一个破碗过去: “给老娘滚!” 一声“滚”,好多玻璃窗应声而开,黑漆漆的脑袋像蘑菇一样从窗户钻了出来。 吴媒婆在贵妃巷谁都不怕,就怕张寡妇母女,因为曾被张寡妇的女儿拿刀追了整整一条街。 事后张寡妇还骂廖诗琪不争气,没砍死这个泼妇。 吴媒婆跳着躲过碎碗片,中气不足地喊:“张寡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不怕你!” 啪! 一声响。 另一个窗户打开了,廖诗琪左手拿菜刀,右手拿一把剔骨刀,就那样居高临下、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下面的吴媒婆。 借着路灯看清楚那两把刀,吴媒婆只觉得后背脖子一凉,随便找个台阶就溜了回去。 “好!” 不知道谁忽然嚎一嗓子,整个贵妃巷吹着口哨笑成了一团。 卢安昨晚一套数学题,对叶润说:“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妈要担心了。” “嗯。”叶润把书本合拢,走出院子。 跟在后面的李冬对卢安说:“看到今晚廖诗琪的勇猛表现了没,这才是我仰慕的女中豪杰,可惜兄弟你不要。” 叶润打趣接了一句:“不是不要,卢安是不知道要大的还是要小的哩。” 李冬撇撇嘴:“这有什么难选择的,要是我就一锅端。” 卢安说:“你要是再这样对我不敬,我明天就亲自修自行车了。” 李冬哑火,不满地说:“混蛋!我喜欢过的女生都喜欢你,我发誓,高考后我一定要离你远一点。” 回到家,精神状态非常好的卢安来到了画架前,打算画画。 就如同周昆猜得一样,他离开艺术溶洞前就想好了要画什么。 第一幅他选择画九色鹿。 九色鹿的灵感来自于敦煌壁画,象征温润善良、诚实守信、勇敢正义的品质,同时它和佛教渊源甚深,传说是释迦牟尼的前生。 这正好契合周昆这一虔诚佛教徒的身份。 ps:求追读! 第48章,拒绝 晚上画画就是有一点不好,亮度不够,对色彩的掌控力没那么强。 弄起他又是开灯又要点蜡烛,开销好大,心疼死了。 好在这两幅画有三万块进账,不然要搁以前,那是万万不会开灯熬夜的,电费要6毛5一度呢。 说起来这都是个迷,这年头电费是这个价,后世反而还便宜了5分,这他妈的跟谁说理去? 前生他在画作上浸淫了快40年,基本功那是没得说。 又加上创作完“永恒”之后,心境上有了本质变化,对色彩和空间的把控度那是前所未有的敏锐,一幅小小的“九色鹿”那真是信手拈来,几乎不带修改的。 熬了一晚上。 直到肚子实在捱不住了才搁了画笔,准备简单糊弄点面条就上床睡觉。 “卢安,开门!开门,卢安!” 就在他吃面条时,李冬又在外面鬼叫鬼叫地喊。 打开门,卢安问:“你今天起得有点晚了,还能碰到那姑娘?”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没个恋爱的小处男,你不懂。”李冬向他骚一個眼神,钻到门角落扛起摆摊工具就走。 卢安靠着门说:“是是是,我是不懂,但一根针能在海里掀起浪花吗?” 李冬一开始没反应,等院门关上后才在外面猛拍门:“狗日的,开门,我要脱裤子跟你比一比。” 张寡妇这时端个饭碗出现在二楼窗户,身子匍匐在窗沿说:“这主意不错,我给你们当裁判。” 李冬张开的大嘴巴直接僵住,转头灰溜溜地走了,这可是张寡妇啊,神仙一样的存在,他也怕。 卢安瞄了二楼一眼,好想伸手把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撕个稀吧碎,娘希匹的,你都能当我妈了,怎么还在心存幻想呢。 腊月天,刀子天,腊月风,似鞭子。 傍晚起风了,风中还伴着细雨。卢安睁眼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味,是腊肉的味道。 别问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于吃货卢来讲,这都是洒洒水啦。 一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筒子楼飘过来的菜香。可仔细一听,不对啊,分明是自己厨房中传来的,还有锅铲声呢。 卢安下床奔到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孟清池,开心喊:“清池姐,伱怎么来了?” 正炒菜的孟清池直起身,笑着说:“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刚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接着不等他回话,关心问:“你头最近好点没?” 不知道怎么的,前世今生只要每次见到眼前这姐儿,他心绪总是出奇的宁静,不管多跳脱,不管多激动,只要看到她,就好比服了镇静剂一般。 卢安走进厨房,把门关上,把风挡在外面,“最近好多了,谢谢你。” 孟清池来之前跟周静妮通过电话,知道他的学习成绩提升了很多,对这话自是信了几分: 问:“屋里那些作画工具是你的?” “嗯,小堂叔送给我的。”卢安如是说。 想起他过世的母亲以前喜爱画画写写,孟清池以为他是手痒,也就没多问,只是嘱咐: “平时放松放松可以,但不要沉迷其中,一切以高考为重。” “诶,我晓得。” 锅里亮晶晶的腊肉看着就很有食欲,卢安眼馋地都快晕了,不自觉把头伸了过去。 见状,孟清池莞尔一笑,抽双筷子给他,“你尝尝,我还没放盐的,不知道这腊肉咸不咸?” 有吃的,卢安自然不会客气了,当即夹一筷子放嘴里,嚼吧几口说:“嗯,好吃,咱清池姐的手艺没得挑,就是好。” 说着,他顺手也夹了一块送她嘴边,“别这样笑,不信你尝尝,我可一点没夸大。” 静静地看着送到嘴边的肉,静静地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孟清池沉默了足足三秒,最终还是张开小嘴吃了进去。 随后说:“这腊肉是我妈给我的,她让我问问你:家里爷爷过几天就要70岁生日了,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清水?” 刚鲁莽地共用一双筷子吃过菜,下一秒就提到孟清水,卢安不是糊涂蛋,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孟家老爷子70岁生日,他当然不会缺席,当即说:“是下个星期六吧,我一直记着呢,会准时到。” 孟清池恬静笑笑:“好,爷爷看到你去,肯定会非常高兴。” 晚餐炒了两个菜,一个腊肉,一个萝卜丁。 菜虽然不多,但分量十足,两人你来我往,吃的不亦乐乎。 边吃边聊,中间孟清池提起了狗的事情:“我跟你班主任打电话聊了会,其中就聊到了你想要养一只狗,你想要什么品种的?” 诶,这周扒皮不靠谱啊。 问她要狗,她倒好,顺势推给了别人,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薅羊毛? 卢安说:“我主要是防老鼠吃油画,品种不品种的不那么在乎。” 讲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过相貌不能太丑,至少得看着顺眼。” 孟清池问:“狗你都挑相貌?” 卢安说:“这真不能赖我挑,主要是我习惯了清池姐的美,已经无法接受和丑字沾边的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孟清池眼眸往上抬了抬,不再说话,安安静静把饭吃完。 李冬串门来了。 一进门他就鬼鬼祟祟地问卢安:“卢安,你会做狗肉不?” 提笔作画的卢安反过身:“你有狗肉?” 李冬猛点头:“有,有好多。” 卢安好奇问:“哪来的?你家里知道不?” 李冬眼珠子溜溜,打着嘿嘿不回话。 想起昨晚对方放过的狠话,卢安瞄一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不会是把吴媒婆家的狗弄死了吧?” 李冬挤眉弄眼比划比划:“我就打了它一下,哪想到它那么不经打,一下就翘了。” 你在糊弄鬼呢,这话谁信谁傻。 卢安叹口气:“你拿到外面处理了吧,我们几家隔得太近了,人多眼杂,狗肉的香味又特别,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发现了端倪。” 李冬嘀嘀咕咕,走了。 晚上,卢安继续第二幅画,画的蔷薇。 由于外面风雨越来越大,回不去的孟清池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他作画。 视线时不时停在油画上,时不时停在他身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11点过,卢安停了画笔,小小嘚瑟问她:“画的怎么样?” 孟清池曾见过他母亲的画,评价说:“很像,感觉比阿姨的画更有神。” 有神就对了,卢安知道外行能讲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自己的成功。 卢安揉了揉发酸地手腕,忽然说:“手有点累,不画了,清池姐教我跳舞吧。” 孟清池愣了下,盯着他眼睛直直地瞧了会,委婉拒绝:“姐今天身子有些不适,以后再说。” 说罢,她站起身讲:“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优雅的身姿走得很干脆,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 第49章,好事连连 这个晚上前半段卢安没怎么睡好。 躺床上,脑子里都是孟清池的一颦一笑。 有时候他翻个身子在想:都重生过来的人了,为什么见到她还是没免疫力呢。真是出息的欸。 后来思着想着,总算迷迷糊糊倒了过去。 第二天。 天还没亮,李冬又在外边喊门了。 刚洗完头发,洗了把脸,卢安打开门问:“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李冬探个头进来,神秘兮兮地道:“兄弟,你猜有啥好东西给你?” 卢安心思全在第二幅画上,瘪瘪嘴道:“你能有啥好东西,懒得猜,自己拿出来。” 李冬进门,双手吃力地提起6斤牛肉在他跟前晃了晃:“你看!上好的黄牛肉,吃草长大的。” 牛肉。 卢安眼睛一亮,手一撇速度把院门关上,急着问:“这牛肉是哪来的?你不会在外面偷了一头牛吧?” 李冬拿眼瞪他:“伱在放狗屁,牛那么大我怎么偷?” 卢安怕他声音太大把隔壁筒子楼的人给招来了,赶忙拉他进厨房:“说说看,你从哪弄来的?” 李冬嘿然:“拿狗跟屠户换的。” 卢安问:“不是巷子口的屠夫吧?” 李冬哼哼一声,很不屑地反问:“我李冬有那么傻?河西换的,为了这事今早我5点就出门了,路上被狗追还摔了一跤。 妈了個巴子的!等我抽出空回头就把两头狗给搞了。” 为那两头狗默哀三秒。 卢安问:“这么多牛肉,你不拿一点回家?”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不拿。你不是说人多眼杂不,我家那李二夏蠢的跟猪一样,保不齐就跟人说了。” 卢安说:“那你去把叶润喊过来,我们今早弄个牛肉火锅吃。” 李冬转身就要走。 卢安叫住他,眼睛眨眨:“光牛肉不行,还得有点配菜,比如豆腐、魔芋、大蒜之类的。” 李冬抬手比个中指,一声“畜生”,溜了。 等到李冬离开,孟清池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低头看看牛肉。 问他:“这是用吴媒婆的狗换来的?” 昨晚吴媒婆寻了一晚上狗,还骂了一晚上,不过她这次长记性了,骂到11点就准时收工,不敢惹怒张寡妇母女。 卢安打掩护,“没呢,李冬看我伙食不好,用修自行车的钱给我改善伙食来了。” 黝黑的眼眸盯着他看了会,孟清池笑笑,也不拆穿,提着牛肉就去了厨房。 不一会,李冬打了回转,后头跟着叶润,两人直奔厨房。 卢安在厨房逛一圈,看三人忙忙碌碌压根就没自己什么事,继续回到卧室作画。 风刮了一宿,雨下了一夜,就同天气预报说的,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下午如约而至。 卢安弓腰缩背,双手紧拢,冒着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快速往公用电话亭赶。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袍棉裤,但还是无法抵御冷到骨子心里的寒气。 “老板,打个电话。” “市内的,还是长途?” “市内。” 老板把座机往他跟前推了推,卢安抓起听筒就拨号。 第一个电话打给周昆,两幅油画已经画完,让他来验货。 “喂,哪位?” “是我,卢安,画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 “卢安,就是让你一阵吹的那个” 周昆旁边似乎有其他人,嘀嘀咕咕,声音虽小,但卢安却听得分明。 周昆显得很兴奋:“现在就有空,马上过来。” “成,我在家等你。” 这通电话很短,前后不到30秒。 想了想,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又拿起来,给镇上的裁缝铺挂了过去。 电话一通,卢安就抢先说:“你好,我是卢燕弟弟,找卢燕。” 那边高喊:“卢燕,卢燕,你弟弟电话。” 十来秒后,卢燕接过了听筒:“二弟,你找我什么事?” 高中前两年,两姐弟基本不打电话,实在是花费忒贵了点,随便一打一斤肉就没了。 所以卢燕接到电话很是惊讶,心里也很忐忑,以为出了什么事。 卢安说:“没事呢,不用担心,我就是想你和老三了。姐,你的缝纫机买了没啊?” 听到没事,卢燕紧张的心情立即松弛了下来,激动道: “买了买了,上个星期买的,8成新,老板娘只要了我300块钱,我以后就是正式工了,工资每天6块。” 难怪卢燕这么开心,每天6块,一个月下来就是180出头。 在镇上,这工资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不过卢安听了并不意外。 这大姐为人忠诚,又肯干,老板娘比较喜欢她。 另外这年头打衣服的人多,生意好,有这收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别看村里请个泥瓦匠篾匠什么的要10块一天,但他们那是三天打网两天晒网,一个月能出几个工?收入远不如大姐多。 卢安也替她开心,笑道:“那就好,你熬了两年学徒工,总算熬出头了,等我回来咱好好庆祝一番。” 卢燕欣喜无比,自是满口答应。 聊了一阵,两人谈到了三妹宋佳,卢燕说:“妹妹期中考试考了全校第一,这是头一遭,她分数一出就跑这来告诉我了。” 卢安问:“这可是喜事,她当了万年老二终于翻身了,你带她吃了点什么没?” 卢燕说:“带她去吃了碗馄饨,一块一碗的,把汤喝完我们俩都吃撑了。” 虽然卢燕和宋佳在镇上待了有两年多,但这馄饨还是头一回吃,算是很奢侈的东西。 卢安听得沉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村里别个小孩再穷,赶场时父母总得咬咬牙让其吃上一碗解解馋。只有老卢家三姐弟,每次只是过路看看,从不会进去。 霎时,心里有那么一股子冲动,想把自己画画挣钱的事情告诉她们,但想着周昆还没来验收,钱还没尘埃落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前后说了两分钟,各自抱了平安后,卢燕催促挂电话: “不打了,电话费太贵,你放寒假回来见面说。” “好” 好字一出口,那边就已经挂了,卢安一瞧电话上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两分钟。 得,精打细算的大姐一直在掐着点,要是再多一秒就另算一分钟,人家要多收一块钱。 “两个电话一起3块。”老板说。 卢安掏出3块钱递过去,“给!” ps:求追读! 第50章,进步 40分钟后,周昆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叫刘明涛,女的曾鑫,身上都透着艺术范。 看样子是同行来凑热闹了。 几人简单介绍一番,周昆火急火燎地问:“画在哪?” 卢安把房间门打开:“在里面,你看看。” 周昆不客气,一马当先串了进去。 刘明涛和曾鑫对卢安礼貌笑笑,跟着进了房间。 两人已经听周昆吹了一路,实在是好奇地紧。 周昆先是看的“九色鹿”,盯着看了足足三分钟,末了满意地大声说:“好好好!” 随后他把视线移到了旁边的“蔷薇”上,欣赏一番后对卢安苦笑道: “不瞒你讲,我以前也动手画过蔷薇,但跟你这差远了,差太远了。” 卢安微笑点头,心里不置可否。要是跟你一个水平,你那钱我也好意思手啊。 一男一女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看完“九色鹿”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内里充满惊叹。 看完“蔷薇”后,一男一女又默默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复杂之色。 他们的年纪和周昆不相上下,一个过了40,一个也35了,自认为手艺还行,但跟眼前这两幅画比,简直是一踏糊涂,什么都不是。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人对这画的品质自有评判,心里门清。 周昆来回看了三遍,看一次脸上的笑意就更甚一分,显然觉得自己赚大了,3万块钱太值当。 卢安本想跟他讲讲这两幅的立意,没想到周昆自行就领悟了,倒是省了他不少口水。 回到堂屋,四人围在沙发上聊了20多分钟,最后周昆看看表,对卢安发出邀请:“你忙不忙,一起吃個晚餐。” 卢安问:“现在几点?” 周昆道:“6点13。” 卢安摆摆手:“以后吧,我该去学校了。” 周昆显然知道一中的晚自习第一节课是6点半,当即也不好勉强。只感觉甚是遗憾,关系没能趁热打铁更进一步。 见他打包要带走,卢安提醒说:“油还没干过堂,伱路上开车慢点。” 周昆咧嘴乐呵呵地道:“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会比你说的还小心。” 卢安听得有点乐,心道这周昆跟周老师同姓周,可这性格完全不同啊。 三人走了。 卢安上好锁也出了门。 车上,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明涛问周昆:“这两幅画你花了多少钱?” 副驾驶的曾鑫竖起耳朵。 周昆伸出三根手指。 刘明涛错愕,“3万?” 周昆打趣:“还好你没说3000。” 刘明涛低声叹口气:“这画3000我说不出口,但3万” 周昆偏头:“你觉得贵?” 刘明涛点头又摇头:“哎,画很好,但相对我的经济条件来说太贵了,要是便宜点,我都想买一幅回去参考研究。” 周昆知道对方不比自己,家里情况一般,画也卖的不好,15万一幅确实不是小数目,所以没多说什么。 路过第一百货时,刘明涛看着外边讲:“老周靠边停下,我到这下算了,进去买点东西。” 车停,人走,车又开。 等到刘明涛的人影消失不见时,曾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卢安还是个学生?” 周昆说:“一中学生。” 曾鑫问:“今年多大?” 周昆说:“17岁。” 曾鑫无语:“人家17都这水平了,我17还在美工技校学素描。” 周昆哈哈大笑:“不能这么比,这么比纯属自己找气受,当时我见到卢安也郁结了很久。 不过现在想开了。 干我们这一行两点最重要:天赋和名气。 人家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羡慕不来。” 曾鑫反应过来问:“卢安天赋有了,你在赌他未来的名气?” 两人都是美工技校的同事,平日里关系特别好,周昆说了心里话: “有这画技伴身的卢安现在是龙困浅滩,迟早会一飞冲天,等他将来声名鹊起时,就不是这个价咯。” 曾鑫了解周昆的为人,沉吟一番道:“改天你带我过去看看,我想跟他聊聊。” 周昆会意:“你想向他买画?” 曾鑫说:“是有点想法,但还不能确定。” 画搬走了,3万块钱落袋为安。 重生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完成了贫穷到富贵的转换。 卢安走在路上整个人都是飘的,感觉比前世挣了30万、300万还有成就感。 搁村里,不跟那些玩命的淘金客比,老卢家也算翻身做主了啊,远远地逃脱了赤贫阶层。 他现在最希望地就是周昆拿着自己的画到处炫耀,到处吹牛逼,把自己的名声在宝庆这一亩三分地打出去。 嗯要是后续还有人来买画,那就更美了。 他是个实在人,不追求一幅画未来能卖多少钱,只求现在能带来多少好处。 用这份好处换更多的好处。 重生过来的这段日子,他心里逐步有了一个想法,当个举世闻名的画家固然好,但这不是他唯一的追求。 那么多时代风口在等着他呢,随便抓一个不比画画更容易攀上人生高峰? 决定了,就是这么干。画画是爱好不能丢,但其它的更不能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喜滋滋地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叶润对他小声说:“来的时候本来想叫你的,发现你家里有客人,我和李冬就没喊你了。” 卢安坐下,一一查看完桌上的期中考试试卷。 统计下总分:589 相比上次的503有了长足进步。 他问:“你多少分?” 叶润怕伤到他自尊心,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架不住他的眼神还是说了:“614。”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笑送上祝福:“考得挺好,比我多了快30分,你全校多少名?” 叶润用笔在纸上写:10 卢安问:“我呢?” 叶润再次写了个数字:51 写完,叶润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卢安说:“别这样痴痴地看我,别个会误会你的。” 叶润白他一眼,脸色变得红晕。 过了会,她在纸条上写:下次能回到第一考室吗? 卢安落笔:能。 ps:求追读! 第51章,梦 看到纸上这个“能”,叶润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 三人从高一相识到现在,经常结伴一起上下学,早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叶润很是希望卢安成绩能恢复过来,考个好大学。 李冬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一副魂守不舍的样子在座位上打摆子。 卢安在纸条上写:李冬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叶润阅读完,回写:饲料厂那个女人今天骑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没停。 卢安问:就这? 叶润写:那女人旁边还跟着一個骑车的年轻男人,两人有说有笑,李冬说他失恋了,下午在河里洗了个澡。 卢安回:一个厂的同事之间有说有笑不是很正常么? 叶润写:李冬觉得不正常,所以在河里自虐了一番。 李冬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叶润瞄了瞄他,问:你叹气干什么?又不是你失恋。 卢安回:没人给我摆摊挣钱了啊。 叶润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收好纸条,开始看书。 卢安再次瞧一眼李冬,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刷题。 数学这门课,没捷径可走,把各种公式融会贯通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做题,在做题的过程中加深理解、加深记忆,做到举一反三。 前生他读武大时有个男同学,他说高一时数学一塌糊涂,老师和家长都认为他没数学天赋。后来他不信邪,不仅把高中数学教科书背下来了,还连着背了3本高考课外辅导书,结果高考数学得了满分150。 这可能就是天道酬勤吧,高中数学不比大学数学,理论浅显,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通过勤奋弥补回来的。 一套数学试卷做完,卢安核对答案算了下分数,98分。 啧,不错,有所进步。 虽然离巅峰期还差得有点远。 但他很知足。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冬抓着卢安的手说:“兄弟,下个周末你得跟我一起摆摊。” 卢安假装不知情,揶揄道:“你不是说我碍着你了么,我一出现王大妈都对你没那么热情了。” 李冬如丧考妣:“畜生啊,王大妈都结婚好多年了,两个麻布袋都快掉到地上了,伱总不能让我走路都弯腰拖着它们吧。” 卢安一乐:“你知道袋鼠妈妈和孩子不?母育子,你们俩是绝配,我看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冬气得龇牙咧嘴一把横抱住他,“混蛋,这个忙你就说帮不帮?” 卢安说:“帮,但只帮一次,我12月不打算摆摊了。” 口头答应的好,心里却说周末孟家老爷子70岁生日,你可别怪我忽悠你。 当天晚上。 他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前世的俩孩子带着家人给自己上坟。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俯瞰了整个过程:墓碑前放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摆了一瓶好酒,烧纸烧香,两孩子哭得稀里哗啦 卢安猛然被惊醒了,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发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许久后,他在想:难道那就是自己前生死后的场景? 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就总是想起梦里的一幕,此刻他感觉很孤单,好想求老天爷让自己回去看看。 哪怕一眼,他也死而无憾了诶。 拉开堂屋门,外面还在下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天地间一片死寂。 卢安心血来潮地想去外边走一走,就是想去宽阔的地方走一走,待在这个低矮的屋子里憋闷得慌。 穿过院门刚出来,他就撞见了李冬,后者好像鬼鬼祟祟刚从外边回来。 “你去哪?” “你从哪里回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心情不好出来看看。” “我心情不好弄死了一头狗。” 又是同时开口。 卢安人都麻了,打量一番他:“追着你咬、害你摔了一跤的狗?” 李冬嘿然。 卢安问:“狗呢?” 李冬四处望望,小声说:“人多眼杂,没敢带回来。” 卢安吸口凉气:“意思还真打了?” 李冬两眼往上挤:“不要夸我,为人民服务。” 得咧,卢安转回屋内。 他不能出去了,大半夜的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以为自己在外面疯狂作案。 李冬跟着进了院子,把门关好问:“我失恋了心情不好,兄弟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呸!你这算哪门子失恋? 卢安没好气道:“我梦到有狗刨你的坟,你信不?” 李冬竟然点头:“信!所以我死之前要把这些野狗全弄死。” 卢安嘴角抽抽:“这本事你跟谁学的?” 李冬恬不知耻地说:“我爷爷啊,你是没看见,小时候我们家肉多到吃不完。 大到猪肉牛肉狗肉羊肉,小到鸡肉鸭肉鹅肉,连耗子肉都有。” 卢安服气,不想跟着二货说话了,打开窗户吹吹风,透透气,找出历史教材看了起来。 见他看书,李冬也不走了,找床棉被缩到沙发上,窝着睡觉。 美之名曰:陪兄弟。 次日。 早自习上到一半,刚把高二第二学期地理背诵完,卢安就猛然觉得脑袋一沉,晕晕乎乎头痛的厉害,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干他娘的,不会是昨晚吹风吹多了吧? 这么念叨着,卢安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叶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以为他是昨晚通宵熬夜有点困,就没管他。 中间周静妮从教室后面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他,问叶润: “卢安怎么了?” 叶润把他熬夜看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经验丰富的周静妮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头,不摸还好,一摸吓一跳。 很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ps:求追读! 第52章,搁这是开会呢? “卢安,醒醒。”周静妮摇醒他。 卢安挣扎着睁开眼,感觉全身好热。 “你发烧了,跟我去医务室。”周静妮喊上李冬来搀扶他。 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不远,中间隔着一个平时做早操的大操场。 让他意外的是,这么早,偌大的医务室竟然有不少人。 一眼看过去全是挂吊针的。 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比如隔壁文科实验班吴英,比如男少卿,比如李书婷 每人身边还跟一个陪护,方便中途举着吊瓶上厕所。 好家伙!搁这开会呢。 “哟!把你们班的头号种子也送过来了,真仗义。”医务室医生跟周静妮显得很熟,见面就如此打趣。 周静妮说:“你帮他量量体温,发高烧了。” 医生指着李书婷旁边的竹躺椅:“去那边坐吧,你们几个都是发高烧的,一起我好看理。” 李书婷原本在和吴语聊天,当卢安走过去时,头不自觉一低,看起了书。 “塞到胳肢窝里,用手夹紧。”医生甩甩了水银温度计,递给他。 卢安解开两粒扣子,把温度计放进去,然后问对面的男少卿:“你人高马大的,怎么也发烧了?” 男少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学霸,但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善言辞,平时不怎么理人,但对他还是开了口: “昨天打篮球出一身汗,洗了个冷水澡。” 见曾经全校两个最牛逼的男生对话,医务室瞬间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放到了两人身上。 卢安问:“你媳妇呢,怎么不来陪伱?” 这话一出,医务室的人都在莫名笑。 笑的男少卿一脸便秘。 5分钟后,温度计取出来了。 医生检查说:“38度9,要打吊针。” 这年头都是医生说了算,说打吊针就打吊针,说打屁股针就脱裤子,很少有说只用吃药的。 卢安问:“医生,打几瓶?” 医生说:“你这烧的有点高,我给你配4瓶的药。” 见状,周静妮直接拍板:“那你安心在这打针,老师下课再来看你。” 随后吩咐李冬留下,她就回了教室。 从卢安进门那刻起,吴语就在关注他,此时附耳对李书婷说: “书婷,你这病生的真是时候哇,这都能碰到他,羡慕你哩,好幸福。” 李书婷一阵脸热,假装没听到死党的话,眼睛在书本上瞟一行又瞟一行。 第一瓶针还没打一半,下课铃响了,李冬问:“兄弟,早餐想吃什么?” 卢安有气无力地说,“好像没胃口。” 李冬问:“红烧肉怎么样?” 卢安没说话。 李冬又问:“加个蒸蛋?” 卢安说:“再加个鸡腿,要是还有一瓶罐头就好了。” 李冬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你是我祖宗啊,怎么比我爹还难伺候?” 等到李冬离开后,吴语喊话卢安:“卢安,书婷这里有瓶桔子罐头,你吃不?” 卢安偏过头:“李书婷不吃?” 吴语用手悄悄肘了肘李书婷,后者很是害羞,好在本来就发高烧,脸红也没事:“我吃过了。” 吴语嬉笑着说:“看吧,她吃过了,我多买了一瓶。” 说罢,吴语换了个离他更近一点的座位,把罐头打开,热情地送他手上。 口冒味,卢安假装不知情,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接过就真吃了起来。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都是送来饭看望的。 第一个进来的是男少卿女朋友,孙丽娜,人家放的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喂起了饭。 男少卿已然习惯了,无视这些齐齐望过去的眼神,就那样我行我素地吃着。 刘荟也来了,她的目标是好朋友吴英,见到卢安时,还甜甜打了声招呼:“卢安,你也在这。” 嘴里都是罐头肉的卢安并未答话,只是挤个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还没笑完,他就收了回去,视线中出现一个人。 一个身姿窈窕的人,孟清水。 吴英伸手喊:“清水,这边。” 孟清水其实进门就看到了这边,默默同卢安对视一眼,笑吟吟地问李书婷: “书婷,好点没?” 李书婷回答:“打完两瓶好多了。” 吴语有些饿,迫不及待问:“快说快说,打了什么好菜?” 孟清水清甜地说:“是从教师食堂打的小炒,都是你们爱吃的。” 给男朋友喂了半碗饭,孙丽娜把碗放下,又喂了两口水,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转身问对面的卢安: “卢安,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考虑的怎么样啊?要不要见她?李柔昨天还在问我呢。” 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和孙丽娜同一个班的吴语已经搭话了: “丽娜,李柔是谁?是喜欢卢安的女生吗?” 李书婷偷偷竖起耳朵,吃饭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孟清水把好友的动作尽收眼底,目光以极快的速度从某人身上掠过,同样望向了孙丽娜。 孙丽娜同男朋友相反,性格比较大方,“对啊,她暗恋卢安很多年了呢,从初中就开始了。” 吴语追问:“那李柔好看不?” 孙丽娜说:“好看。” 吴语替朋友担心:“跟我家书婷比如何?” 闻言,孙丽娜停了手里的动作,诡笑着看向李书婷:“不会吧,李书婷你也喜欢卢安?” 战火骤然波及到自己,李书婷小心脏猛地一缩,急急呜呜摇头,窘迫地说:“你们聊你们的,不要扯到我。” 试探一句,孙丽娜心里有了数,这事得告诉李柔才行,接着继续问卢安:“卢安,你给个准话呗。” 卢安瞅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向了自己的孟清水:“准话还是那样:不见。” 孙丽娜提醒:“她可能会来找你哦。” 卢安无奈:“那就等她来找再说吧。” ps:求追读! 第53章,小白 高烧最是容易反复,连着打了三天吊针才好。 第一天打完后,后面两天他特意选了晚自习去打。 没想到还是碰上李书婷,军师吴语寸步不移,孟清水也为闺蜜捧场来了。 连着两天坐一起,天生乐观派的吴语自认为已经跟卢安混的很熟了,见今晚诊所里没多少人,果断替闺蜜发起了攻击。 等到卢安看书间隙休息时,吴语趁机问:“卢安,你是74年的吧?” 卢安头也未抬,应付一下:“嗯。” “我看你好高,具体多少?” “176。” “几月份生日的?” “已经过了。” “可惜哦,不然作为朋友,我们三姐妹给你过生日。” “没关系,要是有肉吃的话,还是可以给我补过的。” 听到这话,那边的吴英和唐建看了过来。 假装一本正经看书的李书婷也抬起了头。 而孟清水呢,在吴语搭讪时,视线就投放到了他身上。 他们都觉得很怪,这还是卢安吗?怎么和传言不一样啊?不说脸皮薄、很内向么? 吴语不觉得这怎么了,反而比木头好玩多了,笑嘻嘻说:“好啊好啊,你想吃什么?我们请你。” “我是农村人,不要诓我。” “干嘛诓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卢安说:“梅菜扣肉、红烧肉、猪肘子、酸辣小肠、土匪猪肝、回锅肉和排骨都想吃,伱们还请不?” 吴语身子前倾:“这么多?你一下子吃的完吗?” 卢安说:“不用一下子请我吃啊,每天请一样,顺便还打包个青菜,送我教室就好,座位号是七组四排,我人要是不在,可以放我桌上。”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地笑。 吴语大眼珠子一瞪,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这么麻烦?” 卢安说:“不要嫌麻烦,我很好追的,只要你肉送到位,我说不定就跟你约会了欸。” 吴语手指比划比划:“要是肉到了,你不来约会呢?那我们怎么办?” 卢安点点头:“这个确实,追男生有风险,送肉需谨慎,自负盈亏。”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吴语虽然是替好友李书婷问的,但她自己脸都被臊红了。 打完针,卢安在一众目光下不徐不疾地走出了医务室。 十多分钟后,三女也出来了。 旁边没人,吴语不再顾忌地问孟清水:“清水,你曾经在前镇中学读过初一,以前知道卢安这人么?” 孟清水笑意盈盈地说:“我们镇中一个年纪就8個班,知道。” 吴语接着问:“他初中是个什么样?有现在这么好看没?” 孟清水说:“长相一直没变化,和现在差不多,只是长开了些。” 吴语对李书婷说:“书婷,加油!我看好你,争取读大学前把他拿下,别把他留给大学那些妖精。 我听姐我讲,大学偷偷谈恋爱的好多,生的好看的一进校就是香饽饽抢手货。” 李书婷沉默,没接话。 见她不说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吴语伸手推了推她:“你表个态啊?我和清水好帮你啊。” 李书婷身子被推的趔趄了下,“吴语,放过我吧,就让偷偷喜欢吧。” 吴语不解:“偷偷喜欢?你傻啊?为什么呀?” 李书婷低头看着脚尖:“我感觉他不想谈恋爱,强求会惹他烦的。” 这话一处,吴语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好半晌才问:“那你怎么办?” 面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交心朋友,李书婷往前走几步说:“我再努把力,看到时候能不能跟他一个学校读书。” 吴语猛地一拍手,高兴地追过去揽着李书婷胳膊说:“哈!不错,这才像个样,我强烈支持。” 落在后面的孟清水视线在两女之间徘徊几趟,最终定在了李书婷背上。 时不待我,分秒必争。 卢安打完吊针回教室后,还是没有放松。 先是看了会语文,接着又看了会历史,最后踩着点刷完一套数学题。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白天上课,晚上刷题,休息时偶尔会拿起作作画。 星期五,晚上9点过。 当卢安、李冬和叶润三人结伴走到巷子口时,后面传来廖诗琪的声音: “卢安,今天我们贵妃酒店来了一个女人。” 卢安问半转身:“什么样的女人?” 廖诗琪看着他眼睛说:“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比孟清池还漂亮。” 呵!这毛丫头在赌气呢,故意打压清池姐。 卢安笑笑,“就跟我特意说这事?” 廖诗琪哼一声,噘嘴道:“别不信,明天我带你去看,她一来就在我们酒店引起了轰动,后厨那些年轻男师傅们一个下午都在议论她。” “无聊。” 卢安淡淡一声,转身往家里走去,心里想着明天买什么礼物去祝寿好? 至于别个女人漂亮不漂亮的,又不是自己媳妇,不能亲不能睡,关自己毛事啊。 “诶?你家有人。”叶润眼尖,还没到贵妃巷9号门牌,就看到了里面透出来的灯光。 谁啊? 不会是卢学平那混不吝出院了吧? 不会带女人了吧? 老夫现在可是怀揣3万块巨款,5块卫生费可是已经看不上了,以后那种事是万万不能再接受了的。 就当他带着这种铁骨铮铮的气魄打开院门时,一条白色的京巴贴着地窜出来,想往外逃。 跟进后面的孟清池急速伸腿拦住它,把卢安放进去,关上门。 “清池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见到她,卢安情绪没来由升了几个格调。 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孟清池好看笑笑,指着狗说:“你不是想要一条狗,姐下班就带它过来了。” 卢安蹲下身子,用一根手指挠了挠够的咯吱窝。 嘿!没想到这狗立即躺下,翻转身体,露出肉色的肚子,四肢弯曲,舌头伸出来,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卢安眼睛直了,立马被整不会了,合着这狗是淫棍? 见一人一狗这样,孟清池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这狗是高瑶的,她平时喜欢这样逗狗,你可别学她。” 卢安站起身:“高瑶的狗怎么会给你?” 孟清池说:“她怀孕了,不能养宠物,就让我代管,我寻思着你这里合适。” 狗有点郁闷了,心想我姿势都摆好了,你丫的摸不摸啊?等了片刻,见卢安没打算继续摸它时,就趴过身体,无聊地晃着脑袋。 孟清池告诉他:“这狗很通灵性,你平时要好好待它。” 卢安问:“有名字没?” 孟清池说:“有,叫小白。” ps:今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第54章,祝寿(求追读) 回到堂屋。 卢安有些不放心地问:“清池姐,我不在家,这小白不会乱撕咬东西吧?” 孟清池说:“不会,这狗有专门培训过,就喜欢捉老鼠追小动物玩,不然姐就给你带一只土狗过来了。” “成,听你的。” 眼前这姐儿的话令他有种莫名的心安,当即不再担忧。 孟清池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表,吩咐道:“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跟姐回家。” 卢安刚放下书本,扭头问:“今晚还走?” 孟清池轻轻点头:“家里有客人。” 卢安一脸犯难:“可我还没给老爷子买寿礼呢?” 孟清池会心笑笑:“你人去了就行,买东西反而见外了。” 明白了,这就是她今晚要带自己过去的原因。 毕竟明天别个人手一份贵重贺礼,就他空着手、或者拿出的东西显寒碜,怕他自己觉得没面子。 洗个澡,收拾一番,卢安最终还是在百货商店买了两瓶酒,这玩意不值价,就是本地自酿的烧酒,孟老爷子平日里最爱喝这口。 接着还买了两包糖,一包白砂糖,一包棉花软糖。 这软糖也是老爷子钟情的零食,年龄大了嘛,软的糯口。 礼物不多,但甚在合心意。前生他每次带这两样东西过去,人家很开心,他这也算是老经验了。 见他执意如此,孟清池劝了一次就不再阻拦。她知道,小安又长大了,有自尊心,爱脸面。 孟家有三個住处,一个是前镇老家,偶尔过年过节回去。 一个是下面县城,孟振海工作的地方。 第三个在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副院长李梦和大女儿孟清池在医院工作有分配了房子,平日里一大家子人就搁这住。 沿着桃花坪街道走至尽头,左拐经过市人民医院,进入一条死胡同,落底一户院子,陈旧敦厚的砖砌小洋房,两层高,大门上漆水瓦亮,贴一红色小牌。 上面是门牌号:10 这小洋房很是阔气,要比贵妃巷9号门牌高级多了,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了肉香味。 卢安鼻子嗅嗅,肉香中夹杂桂皮八卦和红枣清气,根据经验判断,这是有人在做东坡肉啊。 走在旁边的孟清池见状,莞尔说:“我出门之前,奶奶在准备东坡肉,这是熟了,等会先给你拿一碗尝尝。” 嘿,猜得还真准。 本想拒绝,可一想到是肉嘛,算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肉过不去啊。 这般想着,他对这蠢蠢欲动的身体也是没撤,服气了,咋就这么爱吃呢? 进门就看到了跟人下象棋的孟老爷子。 对手是一中年男人,长相平平,但那高鼻梁和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片令人印象深刻。 而旁边还有一人,孟叔抱着一壶茶在围观。 听到门口有动静,下棋的三人齐齐看了过来。 “爷爷,下棋呢。” 卢安提着行李走进去,脸上全是笑,很是自来熟。 见到这个两年多没上门的稀客,孟家爷俩还没来得及搭话,厨房立时探出一个人头,然后就快速奔了过来。 “哟,这是谁家的英俊后生啊。”只见李梦拉过卢安就打量一番,半责怪半调侃: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盼来了,我今天中午还跟老爷子说了,你要是今晚不过来,我明天就去贵妃巷用绳子牵伱。” 面对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梦姨,卢安汗颜,大感吃不消: “梦姨,这不是来了嘛,给个面,绳子咱就不用了啊,搁别个看到了,以后不好找媳妇。” 这俏皮话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都笑了。 见他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李梦很是欣慰,拉着他坐下,给他杯热茶: “不错,变化很大,你妈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非常高兴。” 接过茶喝一口,卢安没能忽视其他人,赶忙打招呼:“孟叔。” 孟叔笑着颔首,亲切地拍了拍他肩膀,随后介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这是陈叔,在大学里工作。” 想来这就是清池姐口中的客人了,前生好像和对方碰过面,但没说过话,也没来往。 卢安跟着喊:“陈叔。” “诶,你好。”陈维勇心神全在落了下风的象棋上,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算做回礼。 孟叔说:“等会你陪老爷子下两盘,他老人家今天很凶猛,我和你陈叔都不是对手。” 卢安有心想拒绝,明天人家70大寿呢,不能扫兴。 可要是自己让吧,又太过没意思了。 毕竟孟家人都知道,那过世父亲闲地慌5岁就抓着自己做陪练,可谓是人虽小但棋龄老长,过往老爷子在自己手里就没有撑过30个回合的局。 三分钟后,在大学工作的陈叔满脸沮丧,弃子投降。 老爷子喝口茶,嘚瑟地对卢安喊:“卢小子,来,今天杀你个片甲不留。” 卢安说:“爷爷,打个商量,后天再陪你下怎么样?” 老爷子听出了他的话中话,很是倔:“就今晚。” 说着,老人家生怕他不来,已经开始摆棋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真他娘的咧!好好的70岁生日不过,非得要受虐,卢安心里碎碎念,坐了过去。 第一局,中心炮开头。 15个回合后,卢安望向孟叔,眼神在询问:要让吗?不然再几个回合老爷子就翘了。 孟叔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 倒是陈维勇瞧了瞧卢安,又瞧了瞧棋局,陷入沉思。 果然,第21回合,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爷子没声儿了。 放下棋,反省一分钟后,喊:“再来。” 第二盘换个方式开头,上马走车。 18个回合后,卢安再次看向孟叔,似乎在问:这盘让不让? ps:求追读! 第55章,入微(求追读) 孟叔还是假装没看到,跟着在思索棋局。 陈维勇瞄卢安一眼,一脸严肃。 得咧!这做县长的儿子见死不救,卢安手起刀落,根本不手软。 孟清池从厨房过来,用饭碗盛了几块东坡肉,放他跟前说:“小安你尝尝味道怎么样?等会吃夜宵。” 在座的没一个回合之敌,正无聊的卢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肉香让反省第二盘棋局的老爷子频频抬头。 咬一口,肉味十足,嗯,好吃,再咬一口,还是肉味十足,还是好吃。 卢安一边吃,一边问旁边挨着他坐下的孟清池: “文杰哥和清水人呢,没在家吗?” 孟文杰是孟家的老大,和卢安那得脑膜炎死去的大哥同岁,今年27。 孟清池说:“你文杰哥去嫂子家了,那边有事今晚回不来,清水在楼上卧室刷题。” 等他吃完两块肉,老爷子敲了敲旱烟杆子,放一边,咧咧嘴又开口了: “卢小子,你这棋风变化大,但老头我琢磨透了,第三盘准赢你。” 变化大? 那肯定大啊? 重生过来一辈子的经验,棋风端的那叫一个神秘莫测,对付你老人家已经留了好几手了。 第三盘,碍于清池姐在,他吃相没那么难看,采取防守策略,基本不过河进攻。 他不主动攻击,可架不住老头子自己作死啊,随便设个局,对方就以为有机可乘了,他娘的车马炮全部压上。 第23回合,卢安悄悄吃了马,老头没反应。 第26回合,卢安又偷了個炮,沉浸在进攻端的老头面皮抽了抽,还是坚持原方案进攻。 第29回合,当卢安把边路车也摸走了时,老头身子僵硬,逮着棋盘沉思,右手还不忘拿过旱烟杆吧唧吧唧吸了起来。 卢安把最后一快肉吃完,又又望向了孟叔。 这回孟叔有反应了,眼神笑咩咩地回应他:手下留情,刀下留人。 收到消息,卢安莽了一把,把车直接送老头子虎口里。 但老头子死死盯着这个车,硬是不敢吃。 卢安又又又看向孟叔,好似再问:草木皆兵了,咋整? 孟叔偏头不跟他对视,想来是对老头子彻底失望了。 陈维勇瞅着这一幕,差点笑出了声,觉得眼前这少年好有意思。 卢安心一横,把第二个车也怼过去。 心道两个车都在这了,没套路了,随便吃,吃一个平局,吃两个就能赢,老爷子你要把握住啊。 老爷子视线横移,移到第二个车上,久久不落子。 卢安右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下孟清池,示意她出声提醒下。 孟清池会意,笑着说:“爷爷,卢安已经黔驴技尽了呢,吃了车就赢。” 老爷子抬头看了大孙女一眼,又看了卢安一眼,最终还是要脸,没下去手。 这时孟清水从楼上下来了。 看一眼棋子不多的棋局,聪慧如她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手一伸,把棋盘端走说:“爷爷,要吃夜宵了,吃完夜宵再下。” 见状,孟叔附和起身,“我去厨房端菜。” 陈维勇跟着起身:“就要吃夜宵了啊,感觉晚饭才没吃多久,我去洗个手。” 为了不冷场,孟清池说:“爷爷,小安带来了伱最喜欢的烧酒和棉花糖。” 老头子回过神,放下旱烟杆,对卢安说:“你小子棋艺大涨,能喝烧酒不,今晚陪我喝点。” “爷爷有令,不敢辞,能。”不管酒喝多喝少,这口号一定要响。 家里就陈维勇和卢安两个客人,加上孟家6人,刚好凑满一桌。 帮着把碗筷摆好,卢安悄无声息地来到孟清池旁边: “清池姐,我跟你坐。” 孟清池恬静笑笑,移过去点,让他坐下。 看到这情形,原本打算跟卢安坐近一点、说几句话的孟清水不着痕迹换了方向,跟奶奶坐在了一起。 由于小女儿和卢安在初中闹得很大,由于卢安这几年逃避清水的事情,从卢安进门起,李梦下意识一直有留心两人的一举一动。 刚才清水的动作虽然很隐晦,可却没瞒过李梦,尽收眼底。 视线在小女儿身上停留一秒,李梦随即看向了卢安,此时他端起酒杯,正给桌上几个长辈一一敬酒。 真的变化好大。 小安以前这么活泼还得追回到小学了吧? 自从卢家生出变故后,小安如同换了性子,内敛不怎么爱说话了。 尤其是近两年,出现了精神衰弱问题,这一情况更甚。 等到卢安一连喝了三小杯烧酒后,孟清池给他夹了一块鸭中翅,接着伸手拦住他,不许他再喝了。 看到大女儿和卢安有说有笑,频繁互动,李梦的眼角余光又扫向了小女儿。 孟清水把两人当空气,仿佛没瞧见似的,和奶奶说着话,给奶奶舀汤夹菜。 难道自己之前出现了错觉?小女儿没有对卢安余情未了? 李梦内心这样反思。 李梦在留意孟清水和卢安,作为父亲的孟振海同样在观察小女儿跟卢安的情况。 不过夫妻俩的角度不同。 孟振海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卢安身上,作为一个县的boss,他观人除了留心言辞外,体态特征也是重点观察对象。 他发现,大女儿虽然和小安关系密切,但身姿一直端端正正,中规中矩。显然是把小安当正常的弟弟对待。 卢安呢,他喝酒,他和桌上的长辈聊天,口才非凡,碗里的菜没了时,就喜欢看一眼旁边的大女儿,表面看,似乎没大问题。 但其整个人、整个身子、膝盖总是侧对着大女儿方向,这些细小动作都反应了他内心的一种本能。 反应了一种潜意识。 看到这,孟振海心里有些打鼓,他不知道卢安是因为母亲去世太早,对这些年一直关心他的大女儿有了依赖?还是对清池有了别样的心思? 同旁边的挚友陈维勇干一杯,抿口烧酒,孟振海不动声地看向了小女儿。 孟清水笑语晏晏的,身姿随着夹菜动作在椅子上变幻来变幻去,有时跟奶奶窃窃私语,有时搭几句桌上的话题,没有任何拘束感,游刃有余。 观察了好一阵,孟振海都没有发现小女儿的任何异样。 ps:求追读! 第56章,白蛇入梦(感谢一日三梦打赏盟主) 当晚。 吃完夜宵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卢安被安排在二楼靠西边的一间卧室睡。 说来也巧,这卧室左边是姐姐孟清池的房间。 过道对面住着妹妹孟清水。 “清池姐,你没事吧?” 看着脸色有些红晕的孟清池,卢安伸手搀扶着她上楼,关心问。 孟清池好笑地看一眼他的夸张动作:“姐一沾酒就脸红,并没有醉,你放心,我有数的。” “看看吧,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不行,我得亲自送你回房间。” 卢安不放手,搀扶着她来到卧室门口。 右手握紧门把手旋转,门开,摸黑拉开电灯,一个人死皮赖脸地跟着另一个人进门。 卧室很简朴。 窗户下摆放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堆满了医学方面的书籍。左边有一个衣柜,里边是一张床。 见他不停打量,孟清池笑着问:“想方设法要进来看看,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老男人自动过滤某些话,右脚棱了棱椅子,坐下说:“失望?并没有啊。 恰恰相反,和清池姐你的气质一样,卧室简约、干净、大气,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这话,孟清池整理整理衣服,稍后道:“你喜欢的话,那今晚到这儿睡吧,我去对面跟清水挤一挤。” 卢安眼睛一亮,假装不好意思:“啊,那多不好,我就怕把伱床弄脏了。” 孟清池说:“没事,等你走了,姐把被褥和床单洗洗就好了。” 卢安郁闷:“看来还是嫌我脏,还是不欢迎我到这睡。” 孟清池莞尔,抬起右手腕瞧瞧,恬静地说:“不早了,快12点了,你身体需要养精蓄锐,快去睡觉。” 想到自己撒过的谎,卢安只得起身,“那你也别看书了,明天爷爷过寿,要早起。” 孟清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呢,一般是半小时,时间充裕的话就久一些。 “好。” 孟清池应一声,安静地看着他离开,随后把门合上。 不过她并没有听从卢安的建议,上床后依旧拿过一本书阅读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房门开了,只见一身睡衣的妹妹走了进来。 孟清水把门反锁,径直走到床边,脱鞋上床,抱着姐姐右手臂一脸后怕地说: “姐,我刚做了個噩梦,好怕。” 孟清池放下书本,柔声问:“什么噩梦,还记得吗?” 身子往姐姐怀里挤了挤,孟清水心有余悸地描述:“梦里我在湖上划船戏水,突然湖里钻出来一条好大的白蛇。 白蛇就那样尾巴一摆把我卷入空中,一寸一寸把我给生吞了。” 孟清池若有所思,微笑说:“难怪嫂子那本“白蛇传”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了。” 孟清水身子一扭,娇嗔:“天天从早到晚做题太枯燥了嘛,我是调节下情绪,放松放松。” 就着“白蛇传”的小说情节,两姐妹絮絮叨叨交谈了20来分钟,最后孟清池看她眼皮都快张不开了,就伸手拍拍她后背,安抚道: “睡吧,姐在这,白蛇不敢来。” “嗯。” 很困的孟清水轻轻嗯一声,闭上细长的眼睫毛,缓缓睡了过去。 侧头望着眼前这张不逊色自己的脸蛋,孟清池没什么睡意。 暗忖:“白蛇传白蛇青蛇看来清水同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些年一直是很喜欢小安的” 第二天。 在下面乡镇当财政所所长的孟文杰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他老婆。 “哟,稀奇啊,小安你这次竟然敢来我们家了,你就不怕被我们生吃了?” 一见到卢安,孟文杰老婆就这样打趣他。 “哥,嫂子。” 卢安迎个笑脸怼了上去。 孟文杰拍了拍他肩膀:“今天就家里一些人,没请外人,等会可能要你帮忙端方盘上菜,会有些累。” 这是宝庆的地方习俗,端方盘上菜的一般都是侄子、好朋友之类的,毕竟是个苦活脏话,关系不到位的人主家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个。 也不会喊长辈,这种日子,长辈都是入席被供起来的。 “诶,没问题,清池姐昨晚跟我说了。”前生卢安这种事没少做,早就得心应手了。 虽然没对外大肆宴请宾客,但毕竟是孟老爷子70大寿,除了各路亲戚朋友外,附近的街坊邻里还是给面来捧场了。 孟文杰说:“一共预计13桌,你负责院子里6桌的菜,屋里和楼上的我来负责。” 卢安意外:“今天是爷爷生日,你个大孙子不入席敬酒?” 孟文杰打一眼他老婆,笑着没隐瞒:“你嫂子在备孕,这半年不能喝酒,但我又爱喝酒,就寻思着让自己忙起来没空喝。” “行,外面这6桌就交给我吧。”卢安把这事应承下来。 酒席是1:28分开席。 但他一上午都在忙着打下手,铺桌子、擦凳子、摆碗弄筷子,放酒水饮料。 “小安,你电话!” 中午时分,当他好不容休息下来,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李梦就找到了他。 “梦姨,谁找我?” “对方自称周昆,说是找你买画。” 说着,李梦疑惑地问:“买画,买什么画?” “嘿嘿一时跟您说不清楚,先让我卖个关子。”卢安往嘴里猛灌一口水,就穿过院子进了客厅。 此时沙发上挤满了人,都是一些女眷在聊天,孟清池姐妹和嫂子在陪聊。 “客厅人多,去卧室吧,那里有分机,还安静。”李梦对他这样说着,却跟进了卧室。 抓起听筒,卢安问候:“喂,你好。” “是我,卢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大清早来贵妃巷找你,结果扑了个空,这电话还是通过静妮问到的。”周昆的声音。 卢安歉意说:“抱歉,外边有点事,就出来了,听说你要买画?” “对。” 周昆说一声“对”,讲:“上个星期来过你家的曾鑫,你还记得吧?她想找你聊聊,看能不能给她画两幅肖像画” 卢安以为听错了:“两幅?” 周昆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后座的人儿,用确定地语气道: “两幅,不同装扮不同角度的,价格好商量,就是我有一个小小要求。” 价格好商量,那什么要求都不是要求,卢安说:“你说来听听。” 周昆道:“我想现场看你作画,向你取点经,希望你不要见怪。” 卢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作画当然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最好,没有压力,无拘无束,说不定某一刻就天马行空,灵感爆棚。 不过谁让对方是自己主顾呢,谁让自己现在名气不显呢,又不是第一次了,卢安假装思索一番,同意了。 ps:求追读! 第57章,令人窒息的消息 通话结束,等到听筒放回去。 李梦又问:“还真有人向你买画?” “姨你刚才不是听到了么?”卢安眨眨眼。 “你个熊孩子,别吊我胃口,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梦平日里对卢安非常上心,除了同情他的可怜家世外,更多的是因为这是好姐妹的唯一儿子,死前答应过要帮忙照看几分的。 面对眼前的梦姨,卢安是打心里尊敬,于是没隐瞒,前前后后把卖画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地,卢安小小嘚瑟地瞧着嘴巴撑圆了的李梦。 李梦此刻很震惊,差点失声。 仿佛在做梦。 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她家也是不差钱的主啊,平时用钱从不计较角角分分,可听到两张画就卖了三万。 还是有很惊讶! 不,十分惊讶! 不为什么,因为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当副院长的工资才多少?不算外水的话每月才500多。 可小安一出手就着着实实吓到她了。 问题是他满打满算才17岁啊。 17岁还是个大孩子啊,却挣了3万! 这是什么概念? 李梦心里盘算盘算,已经没了概念,此刻只觉着画画挣钱真是好挣!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房间? 稀里糊涂走出房间后就直接把沙发上的大女儿拉到了外边角落。 急急忙忙问:“小安会油画?” 孟清池看到亲妈这副鬼上了身的样子很迷糊。 回答:“油画?会,他家里就有一套齐全的油画工具,小安说是他堂叔送的。” 接着不解地反问:“妈,你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李梦听到女儿这话,很是讶异:“你不知道小安画画卖钱的事?” 这回轮到孟清池发懵了:“什么卖钱的事?” 细细辨认一番女儿的表情,不似作假,李梦忽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刚才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女儿。 卖钱? 两幅画卖了3万? 现在又有人来买画? 孟清池如今也是25的人了,和卢安接触十分频繁,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小安的。 但此时听完后,不比李梦之前的样子好多少。 空气突然有些安静。 母女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伱,一时语噎。 好半晌,好半晌… 李梦伸手揉揉自己的面皮,还感觉在做梦似的,还感觉像听了個天大笑话,紧着嘱咐: “吃完酒席,你陪小安回去趟,我总感觉这不太真实。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安别走了岔路才好。” 不用亲妈交代,孟清池也有此担心,当即应声:“嗯,等会我陪他走一趟。” “还有” “李梦!李梦!李梦你人在哪?” 就在李梦打算继续嘱咐女儿时,外边有人在喊她,“那你把这事放心上,小安生的太好” “小安生的太好”后面半句话李梦没说出口,想来大女儿是听明白了的。 她作为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几十年来什么样的肮脏事没见过? 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 她甚至还见过医院一年轻女护士为了上进,拉着生母共那啥啥的离奇事。 孟清池确实听明白了,却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想来,小安虽然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但都是规规矩矩,从不僭越,这样她很落心。 所以,她断断是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反而忧心小安背着自己偷偷学坏了,弄来了一笔来路不明的大钱。 不然那成绩怎么会像坐过山车似的呢? 怎么会断崖式下跌呢? 上次的心电图和脑电图她也看了,没异样,很正常。 甚至因为生怕出错,还特意打电话咨询过大学里的导师,可真的没问题。 至少眼前没问题了,这让她好一阵心安。 带着这种困惑,孟清池找到了正在厨房跑上跑下帮忙的大哥孟文杰: “距离开席还有一个小时,你开车送我去街上一趟。” 她说的开车,是摩托车。 孟文杰满头大汗,用袖子胡乱揩了揩,“这个点了,你去街上干什么?” 孟清池没给予回答,转身上楼去了卧室,拿提包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本田摩托驶出了小巷。 “去哪?” 迎风而上,孟文杰衣服鼓鼓地,像打了气的气球一般。 “去商业街那边看看。” 孟清池用右手勾了勾打在脸上的细碎发,如此回答。 隆隆隆! 一阵轰鸣声在桃花坪街道自动向西闪过,很快就到了第一百货。 “你到这等我,我进去买点东西。”孟清池说。 “我跟你进去吧。”孟文杰把车寄到一个认识的熟人商铺门口,跟了进去。 现在是12月份了,还多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很多扒手为了过个好年,如今经常出现在大街小巷。 而大妹妹天生漂亮有气质,走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那些小偷小摸的注意。 孟清池此行目的明确,专往卖衣服的服装店走,不一会儿就挑了一套价格适中的衣服。 “嚯!对大哥这么好?” 见大妹妹让自己试衣服,孟文杰感觉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了,拉着自己买衣服还真真是头一遭哇。 孟清池笑而不语,把衣服塞给他,让他穿上试试。 过了会,孟文杰在试衣镜前左转转,右转转,还专门翘脚走了几步。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英明神武,很是满意。 这时旁边的服务员眼前一亮,夸赞道:“先生身材真是好,天生的衣服架子,穿在身上很好看。” 孟清池围着看了一圈,稍后又退后十来步看了看,觉得不错。 “行了,脱下来吧。” 孟清池对他哥说一声,然后跟服务员说:“帮我包起来。”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式是店里最受欢迎的。”见女顾客这么爽快,服务员欢喜地接过衣服包了起来。 走出百货的时候,孟文杰献殷勤说:“我的衣服我来提吧,别把我的好妹妹给累坏了。” 孟清池笑看他一眼,衣服没给他,“这是替小安买的。” “啥?啥子?!!!”孟文杰猛地停在原地,直接傻眼了。 孟清池头也不回,安安静静出了百货,消失在门口的白光里。 “我檫!这小子夺了清水的心,还要跟我抢清池的宠?” 孟文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罕见地爆了一句粗话。 刚才试衣服时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郁闷。 ps:求追读。 解释一句呐,由于老书正在完本中所以分了精力。等完本后,一定用心打磨这本书,争取越来越好看,让大家看舒服。 同时三月向大家承诺,只要大家追读帮我三月拿到接下来的推荐位,新书上架日万。 不要怀疑这真实性。 4月份,两本书三月日更是8500多。 曾经三月也是日万少年,说到做到,拜托大家了啦。 第58章,躲不过 走出第一百货,孟清池想了想,又往旁边不远处的服装市场走去。 后面跟来的孟文杰忍不住问:“还要买衣服?” “先看看。” 第一百货卖的衣服都比较贵,是宝庆人眼里的牌子货,档次货。 而外面服装市场恰恰相反。 衣服便宜实惠,都是些地摊货假货,不过款式确实不少,把第一次来的孟清池眼都看花了。 孟文杰对这地儿明显比妹妹熟悉,对她说:“跟我来。” 左拐,直走,再左拐,到了。 孟文杰指着前方十多家铺面,“你到这里挑挑看,以前小安喜欢在这儿淘衣服。” 孟清池不做声,低头一个一个铺面走过,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由于赶时间回家,孟清池没怎么拖拉,只花了大约10分钟不到,就挑了好一套衣服,临了还跑到隔壁买了一双回力鞋。 当然,这鞋也是假的。 这回孟文杰学乖了,我试,我试,我再试 回去的路上,孟文杰满脸疑惑:“你既然想给小安买衣服,怎么还买地摊货啊?” 孟清池解释:“小安如今虽然有了很大改变,表面看起来对谁都笑,但自尊心很强。 等会忙完酒席后肯定出一身大汗,家里又没他的换洗衣服,我到时候把两套衣服都给他,由他自己决定穿哪套吧。” 孟文杰有点吃味,感慨道:“到底是他和你是亲兄妹? 还是我和你是亲兄妹?” 孟清池笑着说:“我要是把嫂子的活都抢着干完了,嫂子还怎么表达对你的爱?” 虽然对这话半信不疑,但孟文杰心里舒服多了。 1:28是吉时。 时辰一到,准时开饭。 孟家在方圆几里地是大家族,要脸面,讲排场,自然是按习俗中的最高标准走,每桌都准备了22个菜。 这可把卢安累坏了。 端着方盘跑上跑下,汗如雨下,不一会儿身子就黏黏糊糊的,衣服贴着皮肤,难受的紧。 孟清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旁边,递给他一瓶汽水: “你出了这么多汗,解解渴。” 卢安本想说不用,我不渴。 可看到对方一双充满灵性的漆黑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他还是没忍心拒绝,接过说一声“谢谢”,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为了显示她的汽水好喝,老男人一口气喝了三大口。 临了问:“伱不去吃饭?” 孟清水接过半瓶汽水,发出清脆的声音:“人来的比较多,坐不下,我等会和厨房吃。” 一句和厨房吃,卢安差不多明白眼前这姑娘是打得什么心思了,当即嗯一声。 道:“我先去忙,有时间再聊。” “好。”孟清水拎得清场合,果断拿着半瓶汽水走了。 主桌上的李梦悄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绪繁杂。 活了40多年,作为过来人,她哪里还不知道小女儿对小安的感情? 可她很忧心。 她能明显感觉到小安对清水只是逢场作戏,没有认真。 二十二個菜上了20多分钟才上完。 一个是今天来的人超出预期,厨房人手不够,什么东西都要再买再弄,搞起大家都手忙脚乱。 二是八仙桌空间有限,一口气放不下22个菜,只能边吃边腾碗筷。 就这样断断续续,卢安硬是耗了20多分钟。 这还不算完,今天毕竟是老爷子70大寿呢,他还要忙着去说几句好话,敬一杯酒。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祝寿的话有很多,但卢安经历了一辈子,发现老人还是最爱听这句。 尤其是年岁越大的越爱听。 都说宁愿世上捱,不肯土里埋,大抵是如此了。 果然,当这句话一出口,老爷子咧着老迈牙口,拉着他高兴说:“昨天你赢了我,今天陪我多喝一杯。” 这算哪门子事哟? 赢了就要喝酒? 昨天赢了您老人家,是我想赢的吗? 还不是您老手臭,性子倔,每次见到我都要送几个人头。 “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如此腹诽,卢安手上动作却干脆地很,举杯就喝。 半个小时后,酒席吃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只剩下了几桌爱喝酒的人还在打屁吹牛。 “小安,辛苦了,你也去吃吧。”孟清池刚才已经陪同一些女亲眷吃过了,这时拉着他往厨房走。 “诶,我确实有点饿了。”卢安不客气,看到厨房备有两桌,他随便挑一个空位坐下。 见孟文杰要靠过来,孟清池伸手拦住了他,小声笑说:“这不是你的地儿,你换张桌子。” 孟文杰有点怔,直到清水出现在厨房门口,才恍然大悟,然后识趣地换了一桌,来个眼不见为净。 或者说是在避嫌,不打扰小妹发挥。 “小安就交给你了,监督好他,别让他多喝酒。”孟清池拉过妹妹,把她按到卢安身边,这样细细嘱咐一声,转身走了。 走之前,她还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妹妹跟她说过的那个噩梦:梦到了一条白蛇,尾巴一摆把她卷到空中,把她生吞了。 “你系卢安吧?以前我好像见过嗯,那时候屁大点大,怎么一眨眼长这么个了哟?” “嗯节都在一中读书?” “诶,嗯呢有没有觉得,这俩人坐一起很般配?” “还冒说,两个都是糯米后生,还蛮有夫妻相” “” 才落座。 一桌的大妈大爷就盯着两人猛看,口中各种芬芳之词不断往外冒,直把孟清水脸都羞红了。 但就算如此,这姑娘也没想着走,笑意盈盈地给他拿碗拿筷,还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面对满桌子肉食,卢安也是胃口大动,在保持基本礼仪的情况下,大吃特吃。 吃开了,中途还鬼使神差地指使旁边的孟清水:“给我倒杯烧酒。” 孟清水不怎么吃肉类,筷子落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海带和木耳,外加野生菌子。 闻言,立马放下正夹菜的筷子,半起身重新拿过一个杯子,倒一杯烧酒放他跟前。 连着吃了两碗半饭,卢安撸撸滚圆滚圆的肚皮,瓷实,这他娘的才是吃酒席啊。 心满意足。 末了转头问:“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早就吃完了的孟清水一直在等他,闻声起身离开坐席,去了外边。 见状,卢安跟上。 寻一处没人的角落,孟清水立定身子,直直地注视着他眼睛问: “李柔找你?” ps:求追读! 第59章,初现端倪 卢安愣了下。 没想到这姑娘是跟他说这事,要是她不提李柔,自己都快把这人名给忘了。 见她那不服输地劲儿,猜到了前因后果的卢安没撒谎: “过去一个多月,王丽娜曾两次跟我说过李柔想见我,不过我都拒绝了。” 两次两次都拒绝了。 孟清水心里听得有些欢喜,又有些郁闷。 欢喜是他两次都拒绝了。 郁闷同样是这“两次”身上,时间跨度一个多月,那李柔被拒绝了一次后又再提起,可见其不死心。 可见其执着。 这让孟清水本能地升起一种危机感。 闺蜜李书婷暗恋了他三年,碍于情面,碍于没有实际威胁到自己,过去三年她一直装聋作哑,没有任何表示。 而她要是感知没出错的话,眼前这人似乎对姐姐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昨晚她借用“白蛇传”里的白蛇托梦试探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 自己假寐后,姐姐许久未睡,显然是在琢磨那个“梦”的深意,显然姐姐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欲念。 不过好在姐姐还没那心思,刚才厨房里的一幕让她心安不少。 前有书婷,后有姐姐 现在李柔时隔6年又出现了,真是阴魂不散啊,让她心焦。 表面风轻云淡的孟清水敛了敛情绪,笑吟吟地问:“听说李柔家里有珠宝公司,有采石场,还有十多条采砂船,很有钱呢。”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很有钱,哪天我要是不想努力了,打算试一试,听王丽娜说,李柔长得不差。” 孟清水身子一顿,脸上的笑容差点僵住。 不过好在她见机快,不跟他对视,低头抿笑抿笑,右脚尖不经意在地上拧了一圈,又拧了一圈 第三圈了。 第四圈了。 卢安望着地上的痕迹,叹口气问:“李柔是不是初中举报你的人?” 孟清水轻轻说:“是!” 卢安好奇:“事后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清水定了定神,抬起头嫣笑着说:“我以后告诉你。” 以后告诉我? 以后告诉我個鸡儿啊。 下次老夫直接当面问李柔。 卢安说:“那行吧,你今天还有事么?” 这逐客令一下,孟清水神情晃了晃,下一秒她那月牙笑眼里仿佛生出了一个黑黢黢的黑洞,打着转儿凝望他一会。 半晌,清甜地道:“嗯,没事了,你出了一身汗,快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里衣湿透了,着实难受的紧,想起不久的前高烧,卢安果断往屋里行去。 孟清水原地没动,双手交织在腹部,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背影。 她本能地想去帮他寻找换洗衣服,但她知道姐姐今天买了两套衣服回来,用不到自己。 此时孟清池正在客厅等他。 见他进来,就起身拉着他上楼,随后把两套新买的衣服递过来:“快去洗个澡,别让人家久等了。” 卢安相继打开两个袋子看了看,发现一个袋子装的是牌子货,应该出自第一百货。 另一个袋子是地摊货,质量跟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几乎不用思考,他就明白了这姐们的想法。 有人来买画,她不想让自己穿得太过寒碜,不想让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异样,所以特意跑去买了一套梦特娇男装。 但她又怕自己多想,怕自己自尊心作祟,紧跟着又买了一套地摊货。把选择权交给自个。 思及此,卢安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好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伸手抱着眼前的人儿啃一顿。 临了说:“谢谢清池姐。” “去洗澡吧,等会姐跟你一起回去趟。”孟清池安静说。 “嗯。” 接收到对方的宁静眼神,卢安摁熄了要抱住她的冲动,干脆利落地进了淋浴间。 县长家里就是好哇,还有热水淋浴,这是他贵妃巷那破房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脱光衣服,仰头站在淋浴下,让散发着热气的水线浇在自己身上,就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一样,心里痒痒的。 浑身都是痒痒的。 一时间舒服极了。 这种舒服就如清池姐的丰满怀抱,就如她那善解人意的温柔,就如她那散发出的魅力暗香让老男人此刻无限向往,心神笙动。处在性幻想中的卢安禁不住哼起了调子。 唱的是《海过天空》: 今天我寒夜里 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 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伱与我 可会变谁没再变 孟清池没走远,就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喝茶等他。 骤然听到浴室中传来的歌声,她先是怔了怔,随后放下茶杯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虽然卢安唱得是粤语,但不妨碍这首《海阔天空》的优美旋律啊,她听着听着,整个人不知不觉都代入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卢安走出来时,沉浸在往事中的孟清池抬起头打量一番他。 笑道:“小安不愧是衣架子,穿在身上好看。” 卢安并没有穿梦特娇,而是率性而为地选了地摊货,但就是这样,还是让孟清池眼前一亮。 “真好看?” “嗯,好看。” 卢安走到她跟前,张开双手夸张地转一圈就打趣道:“既然咱清池姐喜欢看,那就多看会。” 孟清池莞尔一笑,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当即催促说:“走吧,已经快三点了,我送你过去。” “成成成,听你的。”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卢安见好就收,连忙收回手,提起包就跟着下了楼。 下到一楼台阶时,孟清池问:“你刚才唱得是粤语?” “对。” 卢安应一声,恬不知耻地问:“我唱得怎么样?” 孟清池收着点给了个评分:“还不错,姐给你打80分。” 吹拉弹唱一直是自己的强项,卢安撅撅嘴很是不满:“瞧你这话说的,你还是我姐吗,也太贬低我了。 我跟你讲,不是我吹牛,就算beyond听了我的歌,也不敢只打80分,说不得还会把主唱位置让出来了呢。”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他眼,不接茬,继续下楼。 看到两人要走,吃完饭的孟文杰过来问:“你们要去哪?” 孟清池说:“回贵妃巷。” 孟文杰主动说:“等下,我去拿下车钥匙,我送你们俩。” 30来秒后,孟文杰从屋里拿钥匙出来了。 卢安适时伸出手:“把钥匙给我吧,我来开,就不麻烦你了。” ps:求追读! 第60章,来了! “你会开?这可是摩托车,不是你骑过的自行车。”孟文杰一脸不信。 摩托车怎么了? 摩托车不是人开的? 看把你神气的。 卢安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拿过钥匙往摩托车上一插,双腿一胯,下一瞬骑出了大门,尔后原地转圈又骑回来,稳稳当当停在两人跟前。 瞧着孟文杰仿佛在说:怎么样,技术是不是比你好? “???”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脑海中飘过一排问号的孟文杰不认也得认,熄了送他们回去的心思。 “清池姐,上来。”卢安得瑟地地拍拍后座。 孟清池笑笑,坐了上去。 “坐稳了,要开了啊。” “嗯。” 隆隆隆 得到应声,卢安猛地一拧油门,本田摩托在一阵轰鸣声中驶出了院子。 目送两人离去,孟文杰转身对不知道什么来到了身后的清水说:“走吧,别看了,帮哥做点事。” “什么事?”刚才还面色平静的孟清水闻言,脸上瞬间漾起了笑意。 “没啥子大事,最近哥忘记了“依依不舍”该怎么写,你教下我。” “哥!” … 看着平稳快速的摩托车。 孟清池满是疑点,忍不住问:“小安,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摩托车的?” 听到这话,卢安心思一动,来了一记刹车。 孟清池猝不及防,整个人顿时顺着惯性往前倾,前胸紧紧贴在了他后背上。 感受到后背的温柔。 感受到那两座标志性建筑。 卢安心里慌忙念叨:罪过啊,罪过! 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真的好软啊。 卢安说:“看到了吧,别夸我,我也是见多了猪肉今天变一回猪,第一次开” “呸,我才不是猪,我是猪肉,呸呸呸,也不是猪肉” 出现口误,急忙纠正自己,却发现他娘的还是口误。 也是没谁了! 这一打岔,成功把孟清池看笑了,也不再纠结他会不会开车的事情,身子不动声色离开他后背,往后靠了靠,恬淡地说: “姐坐好了,走吧。” “得咧。” 见自己胡搅蛮缠成功糊弄过去,卢安再次发动油门。 市人民医院家属楼离贵妃巷不远。 骑摩托车6分钟就到。 车刚刚停稳,后座的孟清池才下车、卢安还没来得及动身,就见李冬急急匆匆从8号门牌奔了过来。 拉着他走到一边鬼鬼祟祟道:“卢、卢安,我今天见鬼了。” 卢安没好气道:“说人话。” 李冬把自己的棉大衣解开,捉住他的右手放自己心口: “不信伱摸摸,我真的见鬼了,我的小心脏是不是一直在咚咚咚地跳?” 卢安无语:“要是不想让它跳,也简单。” 李冬问:“什么办法?” 卢安说:“你家里有敌敌畏没?没敌敌畏菜刀总有吧?绳子也行,就是痛苦了点,但简单有效。” “你是畜生啊!” 李冬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然后语无伦次地说:“兄弟,我不跟你开玩笑的,我这次是很认真的,我觉得我自己又恋爱了。” 盯着他瞧了一会,卢安若有所思:“鬼是女的?” 李冬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双手比划比划:“女的,还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鬼,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卢安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李冬指指大门处:“就在你家门口啊,今早来了一辆桑塔纳,她没下车,就一直坐在车里。 当时趁车窗落下的刹那,我、我恰巧瞟了一眼,我就感觉我饱了,真的,真的你别这样看我,现在都还不想吃早饭。” 卢安:“” 突然传来“砰”地一声。 开窗的声音。 这时隔壁筒子楼二楼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周末休息的廖诗琪。 这妮子站在窗前,目光直直地投射到卢安身上。 卢安和李冬闻声望了过去,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她的双手。 吁!还好,手里没刀。 见到廖诗琪,卢安忽地想起了她那晚的话,问李冬:“女鬼跟清池姐比如何?” 李冬收回视线,犹犹豫豫说:“兄弟,你最好别问,你知道我的眼光一向很高的,我怕说真话伤你的心。” 卢安嘴角抽抽,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个二货。 他娘的跟老夫说眼光高? 眼光高会天天跟背着两個麻布袋的王大妈有说有笑?都乐不思蜀了都,都快蜜里调油了都。 卢安心里有数了,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李冬垫脚瞄一眼院子里的孟清池,“不了,大白天的你们不需要电灯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卢安好想一脚踢死他,道:“说不得等会女鬼又上门了呢?” “啊?是吗?那我得进去坐坐,我觉得虽然是白天,但你们屋子里光线不好,还是需要电灯泡的。”说罢,李冬畏畏缩缩跟在卢安后头进了院落。 孟清池在屋子里打扫卫生。 卢安开始洗之前换下来的衣服。 他走到哪,李冬就跟到哪,口里碎碎念地没完没了。 不间断听了20分钟,卢安听腻烦了,“你丫能闭会嘴不?” 李冬沮丧地说:“怎么办?我怕她来,我又怕她不来。” 卢安撇他一眼,把衣服晾好就说:“陪我去巷子口打个电话。” “哦?好。” 神经混乱了一天的李冬终于回过神了:“你和那女鬼是什么关系?我以前也没见过她啊,她怎么会来找你。” 卢安向院门外走:“你不是说是女鬼么,她是我阴间一相好”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脚步,视线钉在了由远及近的桑塔纳车上。 李冬嘴巴大张,眼睛瞪圆:“还、还真来了?” 巷子口距离8号门牌不过短短百十来米,小轿车一个呼吸间就到。 李冬斜个脑袋第一时间看向了车后座,然后不等卢安反应过来,就嗖地一声跑了。 溜回了对面8号门牌。 那速度之快堪比博尔特,令卢安咂舌。 令车里的人咂舌。 ps:求追读! 第61章,俞莞之 李冬的临阵脱逃有点出乎卢安的意料。 好奇心作怪的他下意识望向了车内,开车的是周昆,副驾驶是曾鑫,目光掠过两人移向后座。 后座此时也有两人,一男一女,都很陌生。 男的上了年岁,头发都半白了。但一身周正的中山装,配一副黑框眼镜,意外的丰润儒雅。 女人有着一张美得让人无法判断年龄的脸,仿佛就是一件油画大师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 她肌肤白皙胜雪,眉目如画,看起来十分温婉,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让人心生保护欲,双手交织在膝盖上,静静地坐在那,整个人清素的若九秋之菊。 感受到车外有人在打量自己,刚才面上还波澜不惊的女人舒眉一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卢安脸上转了几转,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四目相视,卢安瞬间明白了李冬为什么不敢面对面站人跟前了。 要不是他活了一辈子,饶是在这个年纪碰到这种女人,估计也会犯怵,也落不得多好。 一见到卢安,周昆立马熄火下车,高兴地对他说: “谢天谢地,你可终于在家了,我们等了一天,还以为又要扑一场空咧。” 卢安一脸歉意:“抱歉,外边有点事耽搁了。” 曾鑫是第二个下车的,热情打问候:“卢安,下午好,我又来打扰你了,不要嫌弃哦。” 卢安自来熟:“瞧你这话说的,咱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谈什么打扰不打扰,你能再次光临我这破地方,就是看得起我,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这时后座的一男一女也下了车,周昆连忙介绍: “这是莞之,我学妹。” “这是陈伯。” “他们恰巧路过宝庆,见我们要来你这买画,就跟过来看看,希望你不要见外。” 俞莞之微笑着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陈泉很绅士地伸出右手,“鄙人陈泉,伱好。” 陈泉? 乍一听到这名字,卢安心里涌现出一股熟悉感。 前生好像听自己的贵人提过几次这名字,说这是一個很厉害的人物,在画画界能呼风唤雨,只可惜无缘一见。 难道这人就是那个陈泉? 不能吧? 如果是,他跑这山疙瘩里来干什么? 周昆的水平自己见过,根本不值得对方亲自露面。 带着疑惑,卢安伸手同对方握了握:“你好,卢安。” 简单介绍完毕,卢安侧让身子做出请的手势:“外边风大,我们去里面吧。” 听到院门口有动静,孟清池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卢安隔老远喊:“清池姐,来客人了。” 孟清池笑着说:“好。” 寒暄一番,孟清池把几人请到堂屋落座,奉上一杯热茶问:“俞小姐,你们吃过中餐了吗?” 俞莞之双手捧茶抿一小口,放下说:“谢谢,我们在酒店吃了过来的。” 随后卢安和孟清池坐一起。 周昆和曾鑫坐右边条凳。 都把唯一的沙发让给了俞莞之和陈泉坐,六人围着聊了会。 主要是卢安和曾鑫在交谈,谈论买画卖画的事情,周昆在中间牵线。 俞莞之和陈泉则在一旁听着,有时候也搭上几句。 孟清池由于不懂绘画,基本没怎么插嘴,只是见机给几人添茶水。 不过通过细微观察,她算是发现了,这一行六人隐隐以俞莞之为主。 周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习惯性看一眼俞莞之,但后者好似没太大反应,至多偶尔报以微笑回礼。 陈泉是在场的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但他却并不抢话。只有当俞莞之说话的时候,接下来会跟进几句,其它时间就相当于空气一般,没存在感。 不过孟清池从小在体制内长大,眼力价自然是不缺的,她能清楚地洞悉到陈泉对俞莞之保持一种尊敬。 没错,就是一种尊敬。 或者说敬重。 孟清池能发现的,卢安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他假装不知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把老油条的滑溜发挥地淋漓尽致。 聊了大致20分钟左右,卢安和曾鑫达成了口头协议,价格不变,依旧是3万元买两幅油画。 眼看时间尚早,卢安起身对曾鑫说:“要是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早画完早了事。” 他话说的很轻松。 甚至让几人有种相当随意的感觉,好似价值3万的两幅油画根本不值一提,仿佛能信手拈来。 不过几人还真猜对了。 卢安现在很自信,以自己现在的作画水平,两幅肖像画,还真就是没太放心上。 曾鑫是个爽利性子,卢安这样痛快,自是欣然配合。 见卢安进了卧室,几人互相看了看,跟着去了卧室。 “来,曾小姐,坐这边。”张宣选取一个光线较好的角度,摆一张椅子放那。 接着他又招呼了句:“大家别客气,随便找个位置坐。” 俞莞之环视一圈卧室,一时立在原地没动,不知道该坐哪里好? 卧室寒碜的不像样,唯一的一张椅子已经被卢安搬给了曾鑫。 就只剩床了。 见状,狗腿周昆赶紧跑去堂屋,先是用蛮力把唯一的沙发扛了进来,放学妹跟前。随后又跑去拿了两根条凳。 端着茶水的孟清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对几人不好意思地说: “平时没在这边长住,比较简陋,大家将就一下。” 不是她不想提供沙发和椅子,可家里就一张沙发和一张椅子,她也变不出花来。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主家都这般说了,俞莞之对孟清池笑笑,优雅落座。 陈泉这回没陪着坐沙发,而是伸手捞了一根长凳过来。 周昆同样没去坐沙发,选了另一根长条凳。 至于孟清池呢,给几人勘满一杯茶后,把方盘搁书桌上,坐在了床边。 ps:亲大舅过了,明天出山,要赶回去,今天就一更,抱歉。 明天恢复双更。 第62章,小露一手 隔壁筒子楼2楼。 张寡妇在缝补衣服,廖诗琪则捧着一本厨艺方面的书籍在钻研。 忽然,廖诗琪问:“妈,你看到今天那个女人了吗?” 张寡妇知道女儿说的“那个女人”是指谁,“看到了,怎么?” 廖诗琪问:“你觉得她漂亮吗?” 张寡妇回忆起下午窗前看到一幕,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嫉妒。 小半天没等到回复,廖诗琪抬头:“她叫俞莞之,住在贵妃酒店最好的房间,人家美若天仙,比你好看一百倍。 前有孟清池,后有俞莞之,我劝你不要再惦记着卢安了。 你一个寡妇,还带個拖油瓶,年纪又大,名声也不好,人家是不会跟你上床的。” 张寡妇瞅一冷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儿,本想骂几句,但随即想到那两把刀,又气得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最后衣服针线往桌上一扔,烦闷地下楼做饭去了。 廖诗琪对此习以为常,继续看了会厨艺书,发现看不进,胡思乱想一通后,放下书本,来到床前往卢安卧室看。 卧室中。 对于怎么摆造型? 对于怎么调整角度? 作为职业画家的曾鑫显然是专业级别的,往往只要卢安稍微提点一下,她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最佳角度。 这让卢安赞赏不已。 第一张画的正面照,身子靠椅背坐着,双手放小腹,很端庄。 卢安站在画架后面没急着动笔,而是细细地端详了会她、观察了会她,大致过了三分钟左右,在心中对她的“神态”有了自我认识后,才开始拿起画笔。 先是画的素描底稿。 在俞莞之、陈泉、周昆和孟清池四人的眼皮底下,他把自己的深厚速写功底发挥地淋漓尽致,几乎是一气呵成。期间就略微改了两个细节。 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过在几人心中,卢安的速度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在于画板上的“曾鑫”活灵活现,好像就是把她这个人摁进了画板一样,非常生动传神。 看到这,俞莞之不自禁想起了周昆在信中所说的:卢安具有超高的绘画天赋,17岁就已经超脱了学院派框架,走出了自己的路。 俞莞之曾在中央美院进修过,但这只是作为个人爱好,她的主业并不是绘画,而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经济学专业。 对着画板上的“曾鑫”凝视半晌,她稍微偏头看向了陈泉,后者默契地同她对视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认可。 与陈伯互相印证,俞莞之心里有了数,先不管后面卢安上色的功力如何? 光凭这惊艳的速写画,此趟就没白来。 不过心里想归这么想,她表面却风平浪静,显然这点还不令她满足,还在期待后续。 周昆扭头望了望学妹,又望了望陈伯,原本寄希望能从两人脸上找出点什么? 可是他失望了。刚开始两人的脸色是个什么样,此时就还是个什么样。 孟清池也在悄悄留意几人的动静。 她能从周昆脸上看到钦佩的神色,却没能从俞莞之和陈泉身上收集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忐忑。 她虽然不懂画,但人不傻,通过三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以及此时的形态表现,可以准确判断出:这俞小姐和陈先生的绘画水平远在周昆之上。 或者换个说法:俞莞之和陈泉的鉴赏水平远在周昆之上。小安此时体现出来的能力还没惊艳到两人。 带着这种想法,孟清池瞧向了卢安。 此时此刻,她不在怀疑以他画画能卖钱的事情。 而是在思索:他的天赋到底有多高?在这一行到底能走多远? 她不信打扮时髦的俞莞之和一身严肃的陈泉不远千里从沪市来到宝庆就是游山玩水的,肯定带有其目的。 而通过周昆的一系列表现分析,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就是周昆特意叫过来的? 油画上色是一个非常费时间的过程,孟清池抬起右手腕瞧瞧。 时间显示,4:47 快到饭点了,该去做晚饭了。 这般想着,她起身给几人身前的茶杯续满,随后出了卧室。 李冬躲回家里后,心痒难耐,脑子里满是车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可一个人又不敢跑去卢安家里,只得一个人憋着忍着。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跑去12号门牌把叶润叫了来。 叶润看到门口的桑塔纳,顿时停下脚步:“他家有客人?” 李冬知道撒谎没用:“有。” 叶润不解:“那伱还喊我来干什么?” 李冬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在二楼看到卢安好像在给人画画呢,我特别想去看看,可陌生人太多,我一个人又不敢进去。” 叶润不太信:“真的只是这样?” 见不好忽悠,李冬立马举手发誓:“青天在上,我要是撒谎就天打雷劈” 轰隆!轰隆! 咒还发完,只见天际传来两道闪电,紧跟着响起了两声炸雷! 叶润吓了一跳。 李冬同样吓了一跳,口里还在骂:“妈的!这贼老天一点都不给面子。” 叶润后怕地伸手拍拍心口,随后想起什么,问:“说吧,里面是不是有女人,而且还是好看的女人?” 见事情败露,李冬嘿嘿嘿,“孟清池漂亮吧,她在里面做饭,我刚看她买了好多菜回去。” 说着,他怕叶润反悔回家,直接一个用力猛推,把她推进了院子里,刚好被厨房里的孟清池给看到了。 “叶润,你来找小安?”孟清池打招呼。 叶润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说: “我有些英语题不会,来问问卢安,他好像不方便。” ps:求追读! 第63章,猜测 “今天可能不行,他在忙,你明天来吧。”孟清池如实道。 叶润此时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卧室里的情况。 刚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当视线落到俞莞之身上时,她整个人一呆,本能地反应就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 第二反应就明白李冬为什么要拉自己来了。 第三反应就是对比孟清池和俞莞之谁更好看? 在叶润有限的人生和视野里,以前孟清池姐妹差不多是她见过最好好看的女人了。所以生了好奇心。 见叶润一会抬头往卧室里面瞧,一会瞅自己,孟清池瞬间猜到了她在干什么。 笑笑说:“听小安讲你做菜很好吃,你现在有空吗?帮我一起做饭。” 今天人太多,孟清池担心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晚饭会拖到很晚,所以才有了这番说辞。 “好。”叶润别的不敢说,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当下就蹲下来帮着择芹菜。 听到两人对话,李冬也鬼鬼祟祟走过来问:“还要人么?我也可以帮忙。” 叶润鄙夷地盯着他。 孟清池看笑了,“来吧,菜比较多,你帮我洗菜。” 外面发生的事情卢安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给画上色。 这是最关键的阶段,也是体现一个画家能力水平的时候。 为此,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根本不知道俞莞之和陈泉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座位,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望着这一幕,周昆心里即有欣喜,还有些心酸。 欣喜是卢安高超的色彩造诣终于吸引了莞之和陈伯。 心酸是自己努力了半辈子,都没得到莞之另眼相看过,而如今一個17岁的少年却轻轻松松地做到了,这让他无比沮丧。 不过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毕竟莞之在呢,他不能丢面。 何况能亲眼目睹卢安这样的大师级人物作画是一种莫大机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周昆又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当即也是离开条凳,站在了后侧方。 之所以是站在后侧方: 一是莞之和陈伯都是相同的位置,他不能僭越。 二是怕太近了,影响卢安发挥。 傍晚6点左右,饭菜好了。 孟清池本想喊几人吃饭,可进到卧室一看,瞬间熄了心思。 此刻卢安也好,俞小姐和陈先生等人也罢,目光都全力集中在画板上,一行人很是投入,对她的到来根本没发现。 视线先是再画板上落了一会,尔后一一从俞莞之、陈泉和周昆三人游过,最后停在了卢安身上。 此时的卢安神态十分专注,一丝不苟。夕阳余晖通过窗格子照在他身上,仿佛生有一圈圈晕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孟清池一时挪不开眼睛。 这还是小安吗?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安吗? 过去的小安有这样的才华吗? 孟清池心绪复杂,同卢安认识十多年来,从没想过那个经常喊头疼、内向害羞却又极具自尊心的男孩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 已经能吸引到俞小姐和陈先生这样的人物。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人具体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两人的家庭背景,但想来不会差。 其它的先不谈,光俞莞之这一身浓郁地书卷气息就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这让同样身为美丽女人的孟清池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晚上7点过,卧室仍旧寂静无声,只有画笔偶尔调和颜料时发出声响。 晚上9点过,孟清池再次想喊众人吃饭,可看到如同雕塑一般的几人,临了临了还是没说出口,干脆站在一边陪着等待。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 直到一阵“滴滴滴”声突兀响起,众人才从画中世界惊醒过来。 见众人齐齐望向沙发上的提包,俞莞之有些歉意地对卢安说: “抱歉,电话忘了关机。” 俞莞之口中的电话是一部摩托罗拉大哥大,只见她打开提包拉链,掏出大哥大说一声“有事”就挂断了。 卢安笑了笑,放下画笔说:“不用抱歉,你这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刚才还没觉着,现在突然发现自己饿得快不行了,想来大家跟我一样都饿了吧。” 接着他大手一挥,补充一句:“走,我已经闻到肉味了,先去吃饭。” 众人哂笑,跟着出了卧室。 晚餐很丰盛,6个硬菜3个素菜,一看孟清池就上了心的。 饭后,卢安对孟清池说:“辛苦了,清池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欸。” 孟清池莞尔,“不是姐一个人的功劳,伱同学叶润和李冬帮了大忙。” 卢安问:“他们来过?” 孟清池轻点头:“来过,不过天黑就走了。” 卢安懂了,由于自己等人长时间没出来,清池姐原本要留两人吃晚饭的计划泡汤。 估计是因为饿了才走的。 孟清池小声询问:“晚上还画吗?” 卢安几乎没有犹豫:“画,我打算今明两天一口气把两幅油画画完,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孟清池扫一眼堂屋里正在聊天的几人,压低声音提醒:“小安,这位俞小姐不简单。” 卢安眼睛一亮:“你也看出来了?” 孟清池颔首:“姐猜测可能是周昆引过来的。” 卢安作为活了一辈子的老油条,当初听到“陈泉”这个名字时,就有此猜测了。 只不过猜测终究是猜测,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分析过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一穷二白的,在画坛就是一睁眼瞎,没人脉、没名气、没地位,典型的三无人员。 想要一飞冲天并非易事。 要是陈泉真的是那个陈泉,要是俞莞之真的不凡,那这两人就是送上门来的贵人,自己不应该错过。 哪怕自己的绘画方向没对他们的眼,哪怕他们不是那么看重自己,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如果能抱上大腿,他肯定会手脚并用,必要时口和舌头也可以牺牲的嘛。 呸,他娘的想什么呢? 陈泉那么老了,性别也不对,自己没那癖好。 就算是俞莞之,自己还是个雏呢,这么鲜嫩她要是下得去口,老夫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吧。 拒绝真的不是一件礼貌第事。 不过咱也是个讲究人,事后红包可不能少唉。 ps:求追读! 第64章,快来摸我 吃完饭,大伙聚在一起简单聊了会,消消食。 半个小时后,众人一改刚才的随意,进了卧室。 开始干正事。 有客自远方来,而且还是俞莞之和陈泉这种“贵客”,卢安也是咬咬牙下血本了,不仅在画架两边各点了一支比拇指还粗的红蜡烛。 还换了灯泡。 5瓦变成45瓦,整个卧室一下变得格外亮堂。强光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秘密,就连墙壁木板缝隙中正在交媾的蜘蛛都被惊到了。 蜘蛛此刻要是能骂人,肯定会破口大骂:老子容易吗我?我们这一行的牛郎都只能20秒,你这样盯着看,我才爬上去就要下来了。 卢安望着那张牙舞爪的蜘蛛,感觉这二货在骂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更不能当着俞莞之这样的美人儿把手指伸进去跟它打一架。 不过当目光扫过孟清池面上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不行啊,这灯太他妈的亮了,以后和清池姐接吻困觉都不方便。 明天得换回来才行。 或者挂窗帘。 嗯,自己真是天才,这方法都想得出。还得挂两层,里面那层必须是黑的,要不然就是窗帘上现场直播了。 想象那场面,里面有个人在两座标志性建筑上面走钢丝,外面几十個人瞪大双眼看着,那是个什么滋味? 嘶!鸡太大,一个碗都装不下。 有了之前的经验,曾鑫驾轻就熟地在椅子上摆好了角度。 俞莞之、陈泉和周昆也各就各位,都在静静地望着他,等他动手。 见他在发呆,孟清池走过去担心地问:“小安,是不是头疼?” 卢安摇摇头:“没,清池姐你别担心,我只是在适应这光线,这新电灯太亮了。” 听听,撒谎这就叫专业。 孟清池细细地观察一番他,确认真的没问题后,也是回了原位,在床边坐下。 她不懂画,所以没像其他三人那样站在卢安身后观看,这样坐着舒服些。 一分钟后,卢安从十多种画笔中挑了一只最趁手的,开始作画。 俞莞之视线在这些画笔和颜料之间徘徊几趟,尔后跟着落到了画架上。 有了前面的底稿,再加上卢安如今的作画水平,这一晚上他行云流水画的很轻松,几乎一气合成。 卢安作画轻松。俞莞之和陈泉也看得轻松,陪着他熬一个通宵竟然没一点困意,天亮时后知后觉的两当事人都有点讶异,没想到就这样陪了一夜。 而周昆呢,大概是卧室里最兴奋的一个了。他恨不能自己长有四只眼睛、两个脑袋,恨不能把卢安的所有技巧强行记住,然后回家慢慢琢磨。 倒是曾鑫一动不动坐着有些难受,中间卢安让她就那样子睡了一觉。 孟清池开始还好,还能坚持,但到深夜后就觉着有点冷了,于是去外面烧了一盆木炭进来,红红的碳火顿时让屋子里暖和了许多。 清晨5点过,第一幅油画成了。 卢安对曾鑫说:“曾小姐,你来看看,看满意不?” 闻言,曾鑫从座位上一跃而下,几个跨步就来到了跟前,随即眼睛一亮,高兴惊呼: “太像了,惟妙惟肖,我真人都没这么传神。” 都说艺术来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曾小姐你哪,和油画比还真差了点意思。 卢安心里腹诽一句,笑着说:“你喜欢就好,那第二幅画,你是休息会?还是继续?” 曾鑫兴致正浓:“天还没亮呢,继续继续,我都已经睡了好几小时了,现在正精神着。” 这回答正中卢安下怀,当即点头:“那成,咱就开始吧,争取晚饭之前完成。” 他没去管身后的俞莞之和陈泉,他们愿意继续旁观也好,回酒店睡觉也好,都顺其自然。 虽然想要抱大腿的心情很急切,但老男人深知一开始就做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搞艺术的人要有搞艺术的清高。 这叫什么来着? 这叫欲迎还拒。 这叫时机未到。 他娘的要是时机到了,他保准比谁都热情慷慨,两个亿两个亿的,眉毛都不带皱一下,一晚上他可以給7回。 出乎意外,俞莞之没走。只是可能站累了,从画中世界醒来发现脚有点麻,于是又回到了沙发上,期间还闭上眼睛假寐了两个小时左右。 孟清池怕她着凉,不仅把炭火往她旁边移了移,还给找了一床她自己盖的毛毯来。 俞莞之微微一笑,说声谢谢,倒也不客气,双手握着毛毯边边抻了抻,盖在了自己身上。 作为头号狗腿子,周昆关心问:“莞之,要不要我送伱去酒店休息会? 距离不是很远,20分钟不要就能到。” 俞莞之说:“不用,我就在沙发上靠会就好,这样的机会难得,你多学习吧。” 一句“机会难得”,听得孟清池心花怒放,看来这位俞小姐还是比较认可小安的作画水平的啊。 这样她就落心了,连今天做饭的动力都足了很多。 年轻的俞莞之休息了会。可上了年岁的陈泉老当益壮,精神得很,仍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安。卢安不作画时,就观察他侧脸;卢安动笔时就看画,卢安调和颜料时,目光又跟了过去。 小白每天早上5点准时起床,先到外边院子里遛遛弯,然后吃喝拉撒来一套,接着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男人羡慕的举动。 只见这狗子围绕沙发转了几圈,最后直接一趴啦仰躺在俞莞之脚边,四足叉开,双眼咪咪地望着沙发上的女人,口里发出嗡卿嗡卿的诡异声音。 他娘的这是典型地饱暖思淫欲,好似一副急色鬼的样子喊:俞小姐快来摸我。 ps:求追读! 第65章,变化 傻狗这一套骚操作硬是把卢安和孟清池整不会了。 真他妈的丢脸啊! 高瑶同志,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把这极品培养出来的? 现在人多,卢安没办法打狗,但在小本本上给它狠狠记了一笔,等着秋后算账。 奶奶个熊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还是打少了。 同时也在琢磨,以后得想个法子令其幡然醒悟才好,最好让它学会自摸,不然事事靠别个,这还怎么行? 第二画同第一幅不一样,注重侧面。 曾鑫很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不但外套解开了,里面的打底内衣也退到了山腰底部,半酥半耸,完整地露出了事业线。 还别说,这女人长相虽然一般,但资本还挺足呵,目测c加。 因为有了第一幅画的基础,卢安心中对曾鑫的神态有了长足认识,所以第二幅画完成的很快。 不到下午三点就搁了画笔。 “完了?” 看到卢安把画笔放一边,不再继续,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曾鑫立即问。 “完了,你来过过目。”张宣搜搜发酸的手腕,如是说。 曾鑫来到画架前面,默然许久才诚挚地说了一句话: “我很喜欢这张,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一副这样水准的肖像画?” 卢安也觉着第二张更好,更吸睛,更满意。 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对方,毕竟画画这东西就像数学一样,真的很吃天赋和悟性。 往往努力了却没有结果的人在这個世间比比皆是,强行抚慰可能会让人更伤感。 俞莞之似乎也更青睐第二张,盯着油画欣赏十来分钟后,突然问曾鑫: “曾小姐,这张画能否割爱?” 这话问的很突兀,问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俞莞之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问完后还对卢安矜持笑笑,显然明白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问出口。 曾鑫有些诧异,转头看向她,好像在说:大师就在眼前,让她给你画一幅不是更有意义吗? 俞莞之何等聪明,瞬间就猜透了对方的心思,歉意解释:“我很少买画,偶尔寻一张自己喜欢的,也是拼眼缘,刚才唐突了。” 这时全程目睹了卢安作画的陈泉插了一句:“好眼光,这张画适合参加中国油画展。” 陈泉语气郑重,说的很认真,话虽短,却评价极高,这次完全没有附和俞莞之的意思。同时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他的不一般。 不然中国油画展是一般人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而且这幅画还出自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新手画家手中。 但陈泉就是这样说了,语气平稳,说的斩钉截铁,说的很有底气。 闻言,卢安特意看了一眼陈泉,把眼前这人和心中那人慢慢划上了等号。 听到这话,听到俞莞之和陈泉同时表达了对这幅画的欣赏之意,曾鑫心里既有欣喜也有无奈。 欣喜是这幅高品质的油画现在属于自己。 无奈是她早就通过周昆口中得知这两人是多么牛逼,要是因为这一幅画而扫了对方兴,实属不愿。 她也是职业画家啊,她也还年轻,她也梦想出人头地,要是通过这幅画能跟对方搭上联系,那自然是极其好的了。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幅肖像画啊,一眼就相中了的那种。 一边是自己好友,一边是自己愿意用生命去爱恋的人,周昆及时站出来打圆场,把话题往外引,意有所指地说: “我很赞同陈伯的话,不过陈伯要是看了另一张画,估计又另外有想法了。” 说着,周昆毫不避讳地看向了卢安,目光灼灼,就差明示了。 俞莞之和陈泉对视一眼,一同望向了卢安。 两人知道卢安有一张名为“永恒”的油画,他们也是冲着这幅画才从沪市不远千里奔波过来的。 并不是说今天这两幅肖像画不好,但两人能明显看出来卢安的随意,没有注入太多的自我思想在里面,所以在本质上同“永恒”有着天壤之别。 曾鑫还不知道两人是为“永恒”而来,但不妨碍好奇地跟风瞧着卢安。 孟清池也有些意外,心里不禁臆测,难道小安还藏有一张很了不起的画不成? 见5人齐齐盯着自己,卢安悟了,懂了,明白了。 他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猜测,现在猜测终于得到确认了,这两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或者冲着“永恒”来的。 娘希匹的,这谜语人装得不容易啊。 此时此刻,他知道不能再装了,人家都摊牌了,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自己始终在等的机会。 能不能抱上大腿先不谈,但这是他重生过来后离“机遇”最近的一次,他当仁不让要试一试。 不二话,在几人的注视下,卢安洒脱地道:“哈!看来我这点小秘密是没能瞒住了,行,大家看看,希望给点建议。” 话说的很谦虚,可动作却一点都不谦虚。他从位于屋角落的一堆空白画布中淘换一番,然后掏出了一副画,随即就那样摆在那,不再招呼,也不阐释他这幅画的内涵。 他虽然迫切地想抱大腿,但也想用自己这幅画试试对方的水准? 试试对方到底几斤几两? 老话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上辈子听贵人把“陈泉”吹得多厉害,他还是挺好奇的。 “永恒”油画一出,在卢安的视角中,陈泉整个人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只见他那不大的眼睛猛地眯了眯,接着三两步第一个抢先到达油画跟前。 一开始是挺直身子站着,随后弯腰看。 只是这腰一弯嘛,就再也直不起来咯。近距离盯着油画,陈泉那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终于生了变化。 先是一脸凝重。 然后变成了满眼困惑? 最终陷入了沉思 ps:求追读! 第66章,10万美元 陈泉在画前一弯腰就是20来分钟,不说话,一动不动,整个人时不时放空小会,显然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曾鑫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永恒”这幅画作,直接惊呆了!看看“永恒”,又看看自己的两幅肖像画,顿时懂了之前周昆为什么那么说了。 这一刻,她看向卢安的目光中,除了羡慕嫉妒恨外,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和钦佩。 这就是差距! 超强天赋带来的落差感让曾鑫想起一句话: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周昆看到曾鑫脸上的复杂心情,很能理解。却又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没来由畅快了许多,好像孤单不再,终于找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 俞莞之是最后一个靠近“永恒”油画的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画看了十来分钟后,眼里同样闪过很多疑惑和不解。 随后她望向旁边的陈伯,只是可惜,后者此时没有以往那样的默契,根本没搭理她。 或者说,陈泉沉浸在画中世界不可自拔,根本就没心思注意场外的动静。 眼神在陈伯身上停留十多秒,俞莞之若有所悟,看似没得到答案,但陈伯这幅样子似乎已经给了她答案。 而且随着陈伯沉浸在画中的时间越久,俞莞之心里对某种猜想又肯定了几分。 孟清池不懂画,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观察大家的反应。 通过周昆和曾鑫的强烈表情,她知道了一件事:小安这幅画很好。 通过陈先生的冗长沉思,她知道这幅画比想象中的还好。 思绪到这,孟清池看向卢安,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些为他感到自豪。 一直以来,她始终把小安当家里人对待,当自己的亲人对待,他在画画上有天赋,在画画上能取得成绩,自然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了。 见她在悄悄打量自己,卢安走过去眨眨眼,小小得意:“清池姐,我脸上有花?” 听到这话,孟清池笑了笑,转身出了卧室,准备去做晚饭。同时心里在想,应该把这事告诉尽早清水,好让她高兴高兴。 晚餐的氛围很诡异,陈泉似乎一直沉浸在画作中,不怎么跟人交谈。 饭到中间,他突然抬头问卢安:“这幅画是什么时候创作的?” 卢安回答:“一个月之前。” 陈泉盯着他眼睛问:“为什么选择创作这样一幅画?” 卢安说:“因为我自身的需要。” 因为自身的需要?陈泉反复咀嚼话后,似乎懂了,似乎很多困惑他的东西都迎刃而解了。 最后他问:“这幅画,你卖吗?” 此话一出,吃饭的众人像慢镜头一样,放慢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卢安。 迎着5双目光,卢安摇头。 被拒绝了,陈泉好像没有意外,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失望。 不,甚至有些失落。 随即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灰色丝绒布,擦了擦眼镜后,继续吃饭,不再开口问询。 陈泉问的莫名其妙,又结束的莫名其妙,让桌上的众人好奇心更胜。但碍于当事人都在,没法寻根究底。 刚才陈泉和卢安对话的时候,俞莞之一直在留意卢安的表情,一直在琢磨他的心思。 但到底是沉得住气,在没有搞明白陈伯的确切想法之前,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离开前主动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卢安: “这两天多有打扰,这是我的名片,你今后要是去沪市的话,可以联系我。” 卢安看着那双充满水雾般的眼睛,瞬间明悟:眼前这女人对“永恒”油画动心了,这名片是一着后手。 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往深里想: 她不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吧? 看透了我这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看透了这是提升身价的谋划? 看透了一穷二白的自己想要抱大腿的想法? 所以给这一张名片作为试探? 思绪如电,转瞬即逝,卢安按压住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打一眼名片,发现上面除了姓名和座机号码外,竟然还有大哥大的联系方式。 好东西啊,没得说,卢安双手接过,拉开抽屉,把名片郑重地放进去。 见对方还在瞧着自己,卢安随即撕下一页白纸,把巷子口的公用电话号码写上,想了想,又把孟家的座机号码写上,不要脸地递过去笑说: “不好意思,家里比较简陋,没有座机,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先用这個吧。等我以后有名片了,邮寄一张给你。” 听到“邮寄一张给你”,俞莞之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一眼识破了他的话中话:多保持联系,不要断了联系。 不过她没揭穿,伸手接过纸条,低头瞅瞅,放进提包里。 稍后她对孟清池和卢安说:“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两位款待。” 孟清池送几人到门外,“客气了,慢走。” 桑塔纳走了,带着四人走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巷口,孟清池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等禁到院子后,她忍不住问:“小安,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会。”卢安把门关上。 看他说的斩钉截铁,孟清池原地沉思半晌,随即去了厨房,准备洗漱碗筷。 张宣也没闲着,跟了进去。 虽然洗碗洗衣服是他最讨厌做的事,但也要分情况不是?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清池姐在,他痛并快乐着。 … 酒店,套房客厅。 等到周昆和曾鑫离去后,一直对“永恒”油画保持缄默的俞莞之身子略微前倾。 开始问:“陈伯,那幅画伱怎么看?” 没想到陈泉一开口就把她惊住了,只见他十分认真地说:“我们需要这幅画。” 俞莞之望着他,静待下文。 陈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讲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竟然从这幅画中看到了克利的影子,这让我…” 俞莞之问:“瑞士画家,保罗克利?” 陈泉点点头:“对,就是他。我不知道卢安有没有近距离观摩过克利的油画?也不知道他从哪种途经有见到过?但确确实实有克利的影子。 不过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从克利的画中得到启示,一跃而入抽象的世界,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西方绘画发展到现在面临一个瓶颈,而突破的关口就是往抽象方向,这也是如今写实油画在西方逐渐没落、甚至很多名校取消写实油画课程的原因。 但这个突破口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现实中一百个画家往往有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鲤鱼跃龙门比我们想象的还难。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法给我带来震撼。 让我觉得“永恒”这幅画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卢安已经把中国水墨画的渲染方式和空间观念融入到了绘画创作当中,生生开辟出了一条他自己的路,生生把他的绘画带到了另一个层次。 他这幅“永恒”的色彩和空间分配让我领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似无形又有形的无限世界。非常的了不起。 他这天赋就像周昆信中所说的:很恐怖。让我望而却步。” 俞莞之沉思半晌,问:“这么说卢安除了油画,还会中果水墨画?” 陈泉用非常肯定地语气说:“必定会,而且水平不低。” 俞莞之陷入沉默。 因为她也从“永恒”中感受到了很多新东西,只是她的艺术造诣远远没有陈伯高,所以一时不敢确认。 俞莞之在心里盘算一番,临了问:“以陈伯你在纽约苏富比的30年工作经验看,这幅画上拍卖行能卖到什么价位?” 陈泉一路上显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琢磨着说: “这幅画走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以此为噱头,要是宣传得当,以十万美元计。” 俞莞之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而是问:“如果陈伯你亲自操作,有多大把握?” 陈伯说:“他在这一行是新人,操作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财力,但保守估计有6成。” 俞莞之心里有数了,当即拍板:“好,那我们推迟回去的行程,我们新开的画廊和拍卖行都需要一副10万美元级别的开山之作。 更需要一个这样级别的画家。” ps:10万美元作价,是三月查证了很多那个年代的资料估写的,要是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宝贵意见。 请个假 不好意思,由于眼睛干、眼睛涩,眼睛痛,频繁流眼泪和出眼屎原因,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下午坐别个的车来了长沙,现在还在医院排队,前面还有一个人,所以今天可能没更了。 不过明天更新三更作为补偿。另说一下,本来编辑安排星期五上架,因为眼睛原因被三月推迟到下个星期了。 新书上架不爆发那就真的难顶,你们不爽,我也会不爽,所以我想等眼睛恢复下直接上架爆更。 按计划,上架后日更万字吧。嗯,说了这么多,不说了,请求各位大佬理解下,拜谢! 《我的1991》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7章,都懵逼了 孟家。 当孟清池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过了。 此时酒宴的喜庆已经散去,院子又回归到了平日里的冷清。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爷爷奶奶、爸妈、哥嫂和妹妹、以及还没走的陈维勇,众人整整齐齐地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桌上的菜很丰盛,谈兴氛围很浓,比较热闹。 面对大门方向而坐的李梦眼尖,看到大女儿从贵妃巷回来,立马开腔问: “清池,你吃晚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吃了才回来的。”孟清池笑着走过去,还同桌上的陈维勇问候了一声“陈叔”。 嫂子跟大姑子关系非常要好,连忙起身给孟清池拿了一双碗筷,拉着她到旁边坐下: “既然吃了饭,那就再陪着我们吃点菜、喝点酒,多个人多份热闹。” 家里的人都在这,孟清池没有选择离开,坐下说:“行,那就陪爷爷和陈叔喝点。” 李梦一心记挂着卢安卖画的事情,不等女儿坐稳就急着问:“小安卖画的事情如何?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桌上一行人莫名地看着李梦。 而对“卢安”这名字最为敏感的孟清水忍不住发出清脆的声音:“卢安卖画?妈,这是怎么回事?” 李梦一向是个急性子,中途不喜欢别个打岔,说一句“妈等会再告诉你”后,又望着大女儿。 孟清池知道亲妈性格,而这里又没有外人,她也没隐瞒,“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李梦愣了愣,语调不由自主高了几分:“真的?两幅画真的卖了三万?” 三万?什么鬼? 听这母女对话,其他人更加迷糊了。 孟清池看一眼妹妹,笑着说:“妈,不只三万,小安这两天又卖了两幅油画,前后加起来卖了6万。” 好家伙!3万一下子变成了6万,李梦直接傻眼了,心里在计算6万有多值价,能买多少东西? 看到妻子似乎被惊住了,孟振海出声了,“清池,这是怎么回事?小安卖画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见大家都长着一张好奇脸,孟清池没吊胃口,直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比如妈妈接到周昆电话啊、自己陪小安回贵妃巷、曾鑫花3万买两幅肖像画、沪市来人、俞莞之和陈泉看到“永恒”作品时的反应等等,都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前后讲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而随着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餐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李梦化了,一脸懵逼,一脸不敢信,感觉在听故事会。 6万啊! 这可是6万!不是小数目。 九十年代初的这两年,“万元户”的概念虽然已经远远不如80年代值价,甚至在报纸上能看到“十万”、“百万”的相关报道,但这个词本身依然存在,对普通民众而已,对偏远地区的宝庆而言,仍然是神话,仍然是富裕的象征。 最夸张的是什么? 最夸张的是挣钱的人才刚刚满18岁,才成年。 最夸张的是18岁的卢安是高三学生,却通过画画这种穷究人思维的方式卖了6万! 要说有人做生意、挖金、挖沙采矿突然暴富,他们还能接受。 就算抢劫一夜发了横财,也能勉强接受。 毕竟这些都在认知范围内,毕竟这类人在宝庆城里虽稀罕,但也有。不见怪。 可这种通过艺术吃饭,通过超强天赋吃饭的方式,饶是见多识广的孟振海、孟老头子和李梦都一时都被唬住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孟清池的品性,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撒谎的,而且刚才说的活灵活现,由不得他们怀疑。 餐厅很安静,落针可闻。 孟家人都还在消化中,面面相觑地消化中,倒是在大学里做事的陈维勇最先反应过来,打破沉寂问:“这卢安家里有会画画的人?” 听到这话,李梦和孟振海对视一眼,顿时清醒过来。 尽管对卢安绘画还有诸多疑惑,但李梦第一时间就站出来维护道: “小安妈妈生前就喜欢画画,他舅舅以前也是一学校的绘画老师,他外公曾是鄂省小有名气的画家。” 在不了解具体事实的情况下,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李梦只挑重点讲了讲。 听到是家学渊源的原因,陈维勇没话说了,只觉得这少年人厉害。 憋了许久的孟文杰这时问大妹:“卢安如今在哪?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孟清池说:“他送我到巷子口就走了,应该是回学校了。” 嫂子瞄一眼右手边的小姑子,打趣:“你应该喊他进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大画家啊。” 孟清池跟着瞅一眼低下头的妹妹,解释道:“公交车刚好来了,他又吃过饭了的,所以就顺车走了。” 接下来,桌上原本五湖四海的话题变成了一个:卢安绘画挣了6万。 饭后,李梦问丈夫孟振海:“振海,这事伱信吗?” 见妻子还处在云里雾里,孟振海说:“清池不是都讲了么,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信的。 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离谱,可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我们想象。 你就放宽心吧,小安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秉性摆在那,出不了岔子。” 李梦当然明白这些,只是还在恍惚:“话是这么说,但我刚才算了算,小安上个月才满18岁诶,就挣了6万块,就算我们家也就这么点存款,大部分还是我收的外水。” 孟振海笑笑道:“古有26岁的王勃写出千古名篇“滕王阁序”,今有18岁的卢安卖画6万。 你呀,这是眼见子浅了。” … 楼上,卧室。 孟清水坐在书桌前,透过窗户望着天边的彩霞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直觉告诉她:要是一路这么下去,卢安会越来越优秀,那他身边会吸引更多的异性。 她现在有些苦恼,本来想等以后找机会慢慢靠近他,慢慢找机会跟他摊牌的。可这“卖画”一事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她很清楚,卢安因为长相出众、学习好,初中到高中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对他有好感的女生可不少。 闺蜜书婷就是个典型。 ps:求追读! 第68章,一进一退 想起这些就十分纳闷。 自己初一就对他生了懵懂情愫,那时候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名利,只是单纯地喜欢他。 要不是被好友李柔背叛,两人如今肯定还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想到李柔。 想到李柔害自己上了司令台,当众出丑。 想到李柔目前在锲而不舍地缠着他,孟清水就气得牙痒痒。 当初是那么信任她啊,当初把她当做无话不谈的朋友,没想到转身就拿着自己写的情书举报了自己。 当真是! 孟清池郁闷的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对着红艳艳的晚霞放空了好一会,孟清水最后收拢思绪,转身来到了姐姐卧室跟前: “姐,你现在忙不忙?” “进来,门没关。” 听到外边声音,孟清池放下书本。 孟清水推门而进,瞧了瞧书桌上的医药书籍,关心问:“姐,你真打算去考博士啊?” 孟清池说:“工作了快两年,总感觉自己学识不够,而如今舅舅刚好调到了教育厅,我想趁这个机会试一试。” 孟清水问:“去哪?” 孟清池卖个关子说:“去哪还没定。” 孟清水伸手挽住姐姐胳膊,扭下身子撒娇道,“姐,你连我都瞒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嘛?” 一眼就识破了妹妹的小心思,孟清池莞尔:“你现在最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 闻言,孟清水的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轻抿嘴看着她。 孟清池伸手摸了摸妹妹吹弹可破的脸蛋:“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小安的绘画天赋超出了伱的预料,超出了你的掌控,让你第一次生出了抓不着他的感觉,对吗?” 本能地不想承认。 但她知道自家姐姐很聪慧,根本糊弄不了,而且自己过来也确实因为这個原因。 孟清水有些别扭地点头。 孟清池定定地瞧了会妹妹,忽然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喜欢他?” 孟清水低头瞅着自己脚尖,良久轻轻嗯一声,羞涩地说:“比以前更喜欢了。” 孟清池沉默半晌,想了想,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如果真心喜欢,又没把握,他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就早点抓住他。 你长相随了妈妈,在同龄人中有很大优势,你理应充分自信才对。 而且你们初一就谈过恋爱,有感情基础在,这些都是你的底牌,别人没有的底牌,你要利用好它。” 见妹妹听得认真,孟清池顿了顿,继续嘱咐:“感情的事,你自己感受最深,你自己权衡吧。 但有一点,姐希望你拎得清轻重,不要影响高考。 记住,只有自己变优秀才能跟得上他的优秀,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共同话题,才不会掉队。” 话聊开了,好久没有谈心了的两姐妹就着感情的事说叨了好一会,直到隔壁卧室的闹钟声响起才停止交谈。 孟清池问:“你定地闹钟?” “嗯。” 孟清水轻嗯一声,站起来说:“姐,时间到了,我该去学校了。” 孟清池亲自送她到门外:“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大哥送我去。” “好。” 目送妹妹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刚才还一直劝慰妹妹的孟清池陷入了沉默。 她又不傻,何尝不知道妹妹主动来找自己的原因呢? 想起小安最近看自己的异样眼神,孟清池无声叹了口气,心道:清水,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原本她准备多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博。但卢安的蠢蠢欲动让她决定提前一年参考考试,为的就是早些离开宝庆,给妹妹创造机会。 由于来的早,回到学校的时候操场上还没多少人。 不过有些巧,在楼道口碰到了李书婷和吴语。 两女手挽手,一路交头接耳聊着什么开心事。 看到卢安,刚还和闺蜜有说有笑的李书婷变得有些不自然,低了头。 吴语瞄一眼不争气的李书婷,打招呼:“卢安,好巧。” 卢安有点怔,这是什么鬼路数,这样打招呼的么? 跟着说:“好巧。” “不巧了,书婷都拉着我在这里走了八回了。”没想到下一秒吴语这样胡说八道。 卢安:“” 被这样一说,李书婷脸都垮了,赶紧辩解:“你不要听她的,我们才来。” 目光在李书婷面上停留一秒,卢安笑着点了点头,走了。 等到脚步声走远,李书婷松了好大一口气,小声埋怨:“吓死我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跟你绝交。” 吴语不以为意:“有什么吓死的,也没见你吓死,嘻嘻,他估计知道你喜欢他了。” 听到这话,刚松了一口气的李书婷又变得紧张起来,双手交织了好一会才问: “吴语,你觉得我以后跟他去一个大学,有戏吗?” 吴语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是你跟他去一个大学这事有戏?还是你跟他之间有戏?” 李书婷说:“我感觉他最近变化好大,要是在大学里他跟别人到一起了,我会很难过的。” 吴语问:“你是说他突然变得开朗了,生的又这么好看,以后到大学怕被别人抢走了?” 李书婷脸皮薄,经不起说:“他又不是我的,什么抢不抢的呀。” 意识到这事很有肯能发生,吴语罕见地没戏弄她,“那你怎么办?现在就表白?” 李书婷摇头。 吴语问:“为什么?怕学校知道?” 李书婷说:“不是,快要高考了,我不想分他心。而且我也向妈妈保证过,高中不早恋。” 吴语逗她:“可是你已经早恋了啊。” 李书婷停下脚步,“你要是再逗我玩,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诉那个男生。” 吴语根本不怕:“哼哼,告就告,我还愁高考后怎么跟他表白呼。” 聊着走着,突然吴语眼珠子转动:“你说清水会不会也跟我们一样,有暗恋的人?” 李书婷思索小会,摇摇头:“应该不会吧?清水那么漂亮。” ps:求追读! (还有) 第69章,鬼才 教室里人不多,稀稀拉拉三四个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见到卢安进来,两男两女停止了聊天,齐齐看着他。 班长肖海文说:“卢安,之前有人来找你。” 卢安问:“谁?” 肖海文说:“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你认识,男少卿的女朋友王丽娜。” 卢安诧异,难道是王丽娜带着李柔过来了? 顺着问:“另一個是谁?” 旁边一女生唐斯琴插嘴:“一个美女,身材非常高挑。” 卢安问:“你们不认识?” 唐斯琴摇头:“不认识,但两人在你座位上呆了好久,后面看到周老师来了才走。”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这时,周静妮出现在教室门口:“卢安,你来办公室一下。” 卢安对几人挤个笑容,转身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周老师,找我什么事?” 周静妮问:“听说你又卖了3万块钱的油画?” “是有这么回事。” 卢安点点头:“说起来,这还多亏了老班伱,要不然我到现在一张画都还没卖掉呢。我应该谢谢你。” 周静妮笑着挥挥手:“谢就不必了,这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没关系。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是金子总会发光。” 卢安还是诚挚地说:“周老师,谢谢你。” 周静妮也不在意,从桌上拿起一封信说起了另一件事: “今天有个女孩子在你座位上待了半个小时有多,后面留了一封信在你课桌内,你要不要拆开看看?” 卢安嘴角抽抽,这老周同志不当人啊,变脸比变天还快,把自己盯得这么紧。 他叹口气道:“周老师,我现在成绩不是从前了,你不要那么紧张,应该放轻松点。或者换个严打对象,盯班上第一的人。” 没想到周老师微笑说:“我相信你能回到年纪第二的位置。” 得,瞧您这自信的。 我自己都不敢这么想啊。 不过他知道班主任对自己的期待一直很高,他也不好说什么丧气话,准备伸手拿信。 周静妮却没给他,把信件拍桌上:“怎么?你还真想看?” 卢安无语,就知道是在试探自己,“不是,刚才班长跟我说起了这事,我想看看是谁?” 周静妮明显不信:“看完了,然后呢?” 卢安实话实话说:“通过班长的描述,我想起了一个初中同学,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周静妮知道王丽娜跟他来自一个小镇,而那女生跟王丽娜看起来很要好,倒也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盯着他的眼睛瞧了一阵说,“信我帮你先收着,高考完你来我这里拿。” 卢安晕了:“老周同志,说好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怎么还不信我?” 周静妮甩了甩手中的信:“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信她。” “行吧。” 卢安无话可说,对是不是李柔的身份验证也没那么迫切。 他很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等着就好。 既然来了办公室,他也就不急着走了,开始翻看门角落里的报纸。 周静妮对他的举动习以为常,以为他在寻找作画灵感,于是不去管他,专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报纸有一大摞,但大部分新闻索然无味,他看一眼标题就能猜到内容,要么为了销量瞎编的,要么在作秀,泛善可陈。 不过他注意到,进入12月份以后,关于北极熊的报道越来越多了。上面的争论也出现了两极分化,卢安挑了几篇头条默默读完,心中出奇的宁静,他已经知道未来的结果,自然不会去浪费感情悲春伤秋。 连着翻了好几份报纸,都没找到对自己特别有用的信息,不免有些失望。 就在他规整白纸准备放回门后面时,报纸中间夹缝里的一小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报纸是宝庆本地的日报,内容篇幅也不长。 通篇读下来大致意思是:昨天深夜,宝庆广播电视台发生了严重的播放事故,本该是停放休息的时间段,电视台竟然在播放限量级动作片,性质恶劣,影响极大云云 卢安一时间看无语了。 这得心多大啊! 敢在电视台这样搞,就算是深夜没多少人守在电视机旁了,但架不住总是有熬夜的啊。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卢安摆弄报纸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 “喂,你好?”周静妮伸手拿起听筒。 “你好,帮忙找下卢安。” “卢安,你电话。” “哦,好。” 卢安转身接过听筒放耳边:“喂?” “你那钥匙放哪去了?怎么老地方找不着?”堂叔卢学平的声音。 卢安问:“钥匙我收了,你要干什么?” “收了?5块钱你看不上了?”卢学平不解,声音都大了几分。 卢安嘚瑟地说:“5块钱?不好意思,还真看不上了。” 卢学平下意识问:“那个孟清池让你收的?” 卢安懒得多讲,顺着说:“对,清池姐让我收的。你要是办那事就去贵妃酒店吧,反正你也没把钱当回事。 不过我劝你消停点啊,才出院就迫不及待了,小心旧病复发。 现在寒冬腊月的,送你出山都容易得感冒,你要是想作死,劝你最好挑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卢学平天然有些惧怕那个冷冰冰的孟清池,当即有气无力地说:“算了,去贵妃酒店算了。” “咦?” 卢安咦一声:“你这声音好像不对,出什么事了?” 卢学平问:“你没看新闻?” “什么新闻?” 话刚说出口,卢安一愣,反应过来问:“昨晚放动作片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看来你知道,就是我。”卢学平承认地很光棍。 卢安没搞明白:“你不是记者么,怎么还去了播放室?” 卢学平说:“昨晚我帮朋友替班,放完深夜档后,我就在里面看起了动作片,忘关电视播放设备了。” 卢安有点懵,半晌才道:“堂叔你真是个鬼才,这操作都能弄出来,那你怎么样了?单位怎么处理你的?” 卢学平唉声叹气说:“朋友被停职反省,我被换了岗位,去守后勤仓库。” ps: 这一章可能有点水,因为原来的内容不是这个,是写92发财证的,但写完后,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写这个内容?毕竟“逆流”珠玉在前,我怕写不好,被喷。所以临时写得这个。 第70章,再次上门 碰到这种混不吝堂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奚落问:“用不用安慰你?” 卢学平撇撇嘴:“轮不着你,你堂叔我今天买了两份毛板栗,开叉带壳的那种。你要不要来吃一份?” 卢安抬头看周静妮,后者正冷冷地瞅着他。 那混蛋说话还能这么流里流气,证明没啥子大事。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主业是卖录像带,压根不靠电视台那点死工资,只要不被开除,就伤筋动骨不了。 挂断电话,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见班主任还在盯着自己,叹口气道:“周老师,你应该脸红。” 周静妮呵呵一笑,拿起一本新华字典平静地说:“快滚!” 卢安瞄一眼像砖头的字典,很有觉悟,一言不发就走了。 呸!这周扒皮也是绝了,露最美的笑,说最狠的话。 一转眼教室里来了很多人,卢安进去的时候叶润数学题都刷了十多道。 李冬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压低声音问:“兄弟,那个女的是谁?” 卢安一把拉开他,“哪个?” 李冬偷偷摸摸说:“就是来你家里那个啊。” 卢安坐下说:“哦,她啊,名字叫” 李冬侧耳倾听,可半晌没等到下面的话,顿时急死了,抓着他肩膀问:“叫什么?快说快说。” 卢安说:“一個星期饭,用饭盒打好放桌上。” 李冬咬咬牙:“包了。” 卢安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吴爱妮。 李冬盯着三个字瞧了好久,临了问:“怎么叫这名字?好怪啊?” 卢安反问:“怪?哪里怪了?隔壁班吴语姓吴,周老师名字里有个妮,都是长相还过得去的女人,伱嫌弃?” 这么一解释,李冬顿时觉得这名字顺眼多了。 李冬又问:“那天我好像看你在给别人画肖像画?” 卢安打一眼他:“怎么,你有想法?” 李冬挤眉弄眼道:“兄弟,给我也画一张,就画吴爱妮,我拿回去挂床头。” 卢安说:“可以啊,一张油画一万五,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只收零头,5000好了。” 李冬顿时刺毛,拿话呛他:“哦哟哟!会画个画了不起哟! 张口闭口一万五,我要是有这个钱,我都敢去追吴爱妮了!谁还稀罕你那破画!” 李冬骂骂咧咧走了。 卢安今天心情不错,懒得跟他这二货扯嘴皮子,不然早就一巴掌过去呼死他了。 晚自习有三节课。 前面两节他一直在复习地理,几个月下来,进度很大,已经在背诵最后一册书本了。 叶润这段日子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 “卢安,你政史地的教科书不是早就背地滚瓜烂熟了吗?怎么这阵子还在看你花大把时间背?” 她之所以问,因为她自己也在高二就把课本背完了,还是学卢安的样,跟着后面一起背的。 卢安张嘴就来:“时间多得慌,就再背一次。” 叶润盯着他。 发现不好忽悠,卢安只得引经据典:“这叫温故而知新,加深记忆。” 叶润不太信:“卢安,我觉得你这学期完全像变了个人。” 卢安问:“是吗?是好还是坏?” 叶润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讲,变化太大,我不适应。” 卢安快速瞄她前面一眼:“咱都18了,该有变化了。” 感受到他那惊鸿一瞥的目光,叶润下意识跟着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口,下一秒脸蛋和耳根子都在发烫,全身像烙铁一般红亮。 卢安看得好笑。 心道这叫打蛇打七寸,让你抓着老夫的痛点不放。 以后哪,咱谁也别说谁了,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晚三老规矩,做数学题。 他郁闷地发现,最后一个大题总是不会,几个月下来就没想通过一次。 特么的都快魔怔了,他放弃了,看来满分是甭奢望了。 下课回去的路上,李冬嘴巴像放鞭炮一样,一直在噼里啪啦跟叶润嘲笑卢安画一幅画要一万五的事。 可叶润心不在焉的,一直没怎么搭理他。 李冬气绝:“叶润,你不会是相信卢安这鬼话了吧? 我跟你说,他要是一幅画能卖一万五,我就把吴媒婆家里的内衣内裤偷干。” 卢安错愕:“吴媒婆那么老,你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内裤?” 李冬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从小就想做的事,我想看她丢脸。” 回到巷子口时,叶润眼尖,对卢安说:“那辆桑塔纳又来了,在你家门口。” 刚才还气不顺的李冬一哆嗦,紧张地道:“吴爱妮来了。” 卢安问两人:“你们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李冬跃跃欲试,可一个人又不敢,“叶润,时间还早,我们去卢安家里坐坐吧。” 叶润望一眼车内的俞莞之,一言不发地走了。 李冬本想拉住叶润。 可这时听到动静的俞莞之朝这边看了过来,李冬身子一麻,顿时没了勇气,呼哧呼哧一溜烟跑回了家。 视线隔空相撞,卢安有些意外。 走过去打招呼:“这么晚来,还是为了“永恒”油画?” 俞莞之温笑回答:“是,也不是。” 卢安开门把俞莞之、陈泉和周昆请进屋,找出三个干净的搪瓷杯摆他们跟前,提起热水瓶一一勘满,道: “如果是买这幅油画,抱歉,我不卖。” 再次被拒绝,俞莞之也不意外,双手把搪瓷杯捧在手心,小抿一口说:“卢先生,我们不否认“永恒”油画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但你应该知道,好作品只有被艺术界认可了才是好作品。 不然就算享誉全球的梵高也只能死后才出名,旷世名画“蒙娜丽莎”也蒙尘了几百年。” 卢安看她一眼,给自己也倒杯热开水,随后把热水瓶放下,坐对面条凳上说: “俞小姐讲的在理,所以这次是?” 俞莞之开门见山地说:“画画这一行努力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选择更这样,这就好比千里马与伯乐。 我和陈伯认为卢先生具有“千里马”的潜力,所以我们来寻求合作。” 鱼儿终于上钩了么? 卢安心里有些兴奋,但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俞小姐和陈先生想当我的伯乐。” 俞莞之笑而不语,意欲明显。 陈泉也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观察他。 卢安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直到喝完第三口,才问: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听到这话,俞莞之和陈泉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来路上还担心卢安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不肯谈合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店里两人分析过他。 得出结论是:卢安看起来不像个高中生,现实的很,如果不拿出点实际性的好处,似乎根本打动不了他。 当然了,在他们看来,只要卢安肯谈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因为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给出的丰厚条件笃定对方拒绝不了。 第71章,什么叫牛逼 见卢安松了口风。 俞莞之根据自己的节奏开始介绍陈泉:“陈伯原是美籍华人,60年代加入纽约苏富比财政部。 由于家学的原因,爱上了沉静的中国艺术。 尤其是热衷张大千的字画。 后转到专家部门,负责纽约苏富比的拍卖事宜,曾在那年代创造过一幅中国字画成交18万美金落锤的拍卖记录。 70年代升至北美管理层。80年代升至总裁,在他的大力推动下,中国艺术品逐渐在国际市场获得话语主动权。 后来陈伯在纽约苏富比一手建立了中国艺术专场,进而发展为独立部门,彻底把中国书画和世界其它艺术作品提高到等同国际地位” 事先就想过这陈泉很牛。 但听完这一些列介绍后,卢安彻底服气了。这已经不是牛叉了,是神仙级的人物。 其它的先不谈,人家一手把中国书画艺术地位在国际上提了几个档次,那国内如今吃这碗饭的艺术家都会感谢他。 不说感谢程度有多深吧,但遇到了总会给几分薄面。 这就是巨大的人脉,自带光环。 卢安收敛起面上的随意,起身严肃地给陈泉添一杯茶水。 问:“陈先生如今在” 陈泉对着他颔首表示感谢,然后说:“尊照先父遗愿,如今已改回中国籍,目前在莞之手下做事。” 难怪一身中山装,看来是一个真正热爱中国书画艺术的人。 不过这俞莞之…,能让陈泉这样的牛人为她做事,想来也不简单吧? 卢安回到座位上,看向俞莞之,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看来俞小姐为了捕获我这匹千里马,今天是有备而来。” 俞莞之温婉笑笑,从提包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他: “我手下经营有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由于本人不方便出面,都是陈伯在打理。” 卢安接过册子仔细翻阅了起来。 这些都是关于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具体介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俞小姐好大的手笔啊! 虽然都是新成立不久,但预计总投入在3000万以上。 这年代的3000万! 卢安想想就头皮发麻,话说前世自己的身家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但时代不同,能比吗? 越往后看,他心里愈发有了底,同时也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了? 在油画领域,他们还缺少台柱子。 两人显然是想把自己招进画廊做台柱子。 思及此,他心里乐开了花,他娘的不错嘛,还是识货的。 场面一度很安静,只有书页翻阅的声音。 俞莞之气场平稳,一直在静静地喝茶。 她甚至从提包中掏出一小盒茶叶,自顾自地在捣腾茶艺。 陈泉也耐得住性子。只是视线大多投放在卢安身上,他虽然自身很牛叉,但在他眼里,卢安有几分神秘,很有天赋。 所以十分好奇。 而心思最为浮动的大概就是周昆了。他现在看卢安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别人不知道莞之家里的情况。 他做舔狗十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么? 要是卢安真的和莞之达成合作,那真的是走了大运,老天爷追着喂饼。 周昆的浮想联翩,卢安不知道。 他不动声色地翻看了约莫20来分钟,终于把册子阅完了,随即合拢,放回茶几上。 俞莞之适时抬起头,微笑问:“卢先生觉得如何?” 卢安点头,“好!”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俞莞之双手交叠在膝盖处,柔柔地问:“那卢先生是否愿意加入画廊和拍卖行,施展一身才华,为自己搏一個更好的未来?” 卢安听得有些意外,加入画廊能理解。 至于拍卖行???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俞莞之说:“海博拍卖行设有自己的油画部门,里面的顾问位置很适合卢先生。” 得咧!有些话一听就懂。 这女人野心不小,想把自己彻底绑死在她这辆马车上。 望着对方漂亮至极的脸蛋,卢安暗暗在吐槽,你这么绑我,就不怕哪一天马车翻了嘛 他沉吟一番,然后直接问:“如果我加入画廊和拍卖行,你们能给我开出什么条件?” 闻言,俞莞之和陈泉对视一眼,仿佛在说:看吧,分析是对的,卢安虽然只有18岁,却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女人不急不缓地打开提包,又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轻轻摆到他跟前: “加入画廊和拍卖行,我们每月给卢先生2000元基本工资。 你的作品同画廊和拍卖行的分成是5:5, 假如一幅油画在拍卖行拍出10万美金,那卢先生可以进账5万美金。这是税后的收入。 剩下的5万美金归画廊和拍卖行所有。” 怕卢安是新人不懂行情,俞莞之还特意为他解释里面的门道: “我是画廊和拍卖行的经营者,5万美金其中大部分用于支付成本。 比如工业税、宣传费用、销售人员提成、营业所得税、画展费用以及一些其他费用,这些费用大概占到70%-80%左右。” 话到这,她顿了顿,温笑讲:“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卢先生将来成了享誉全球的顶级艺术家,那这合同就不适用了。 到时候画作拍卖收入,画廊和拍卖行只拿3成或4成、或更低,具体情况根据未来的实际情况而定。” 画廊行当里有一句话,叫做:四六分成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三七分成画廊直接倒闭。 当然了,这句话只适用于小有名气的画家,不适用那些随便一幅画就价值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金字塔尖端的人物。 ps:求追读! (还有…) 第72章,签约 认认真真看完签约合同,卢安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但心里却有了决断。 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前生可谓是大名鼎鼎,在艺术圈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得紧。 对他来说简直是庞然大物。 记得前生有一段时间,他刚小有名气的时候,甚至曾做过梦,奢望能被它们看中,能成为海博画廊名下的签约画家。 可惜事与愿违,拖关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后来随着逐渐了解圈子里的脉络后,他彻底死了心。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今生才涉及艺术圈,就莽打莽撞同它们相遇了。 思绪到这,他明白,这一切地变化都来源自己绘画水平的突破,来源于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创作方向。这才引起了两人的重视。 他在想,假如今天不加入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将来自己会不会杀出一条血路? 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他作画几十年,对这一点还是非常自信的。 只是什么时候杀出来?什么时候一飞冲天? 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说不准。 也许很快,也许中年,也许暮年,也许死后 思及此,卢安暗暗叹口气,表面上看起来选择很多,但面对俞莞之和陈泉开出的丰厚条件,他其实没有太多路可走。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在画画这一行,选择有时候往往比努力更重要。 真他娘的诱惑太大了啊,他没法拒绝。 不说其他的,单说每个月基础工资就是2000,这不吊打90%的工薪阶层? 一年收入2万4,这已经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更何况作为一个画家,画作才是开源大头。尤其是海博画廊有陈泉这样的大拿坐镇,自己的作品压根就不愁资源和宣传途径。 只要“永恒”这幅画能打开自己的知名度,那未来进项几乎不可想象 思虑再三,老男人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個不错的机会。 俞莞之开出丰厚筹码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观察,似乎不放过他的任何面部细微表情。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空气有些窒息。 过了许久,卢安把合约放回茶几上,然后抬起头正视两人,道: “我虽然是一个新人,对于贵圈也不甚懂,但通过合约我看到了俞小姐和陈先生的诚意。 从个人感情上来讲,我感觉很好,也感受到了来自两位的尊重。 不过有一点啊,我还是一个学生,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以学业为重。 所以如果两位真想成为我的伯乐的话,希望能给我充分自由。” 闻弦知雅意,俞莞之自动忽视借口“学业”,敏锐地抓住“自由”进行攻略:“请卢先生放心,来之前我就和陈伯已经考虑过你的实际情况。 在将来的创作上,一切以你自己安排为准,我们不干涉你的自由。” 诶,老男人等的就这句话。 上辈子活到那么大岁数,已经自由自在惯了,自然不希望这辈子被人束缚住。 不然就算给再多钱他也不干啊。 在他眼里,画画是爱好,是一种快乐,肯定不想被金钱彻底捆绑死的。 要是为此失去创作的自由,那还画个鸡儿呀! 反正重活一次,将来挣钱的门路大把大把在等着自己,怎么看这辈子也不会缺钱花。 闻言,卢安心里一阵轻松。 就怕店大欺客,既然对方如此通情达理,那还有什么好说叨的呢? 签吧。 不签他怕今晚后悔到睡不着。 他怕后悔到大半夜去贵妃酒店敲门。 心里已然迫不及待,但他还是淡定地说:“我希望俞小姐能把刚才的话写到合约里,白纸黑字我才能安心。” 俞莞之表示理解:“可以。” 说罢,她又从包里重新拿过一份合约,递给卢安。 卢安懵逼,一时间没伸手接,眼神直直地看着对方,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俞莞之温婉笑笑:“抱歉,来之前我和陈伯打了个赌,我赌你会加上这条,现在看来我赢了。” 说着,她转头对陈泉道:“陈伯,记得履约。” 陈泉笑着点头:“莞之你放心,愿赌服输。” 目光在俞莞之身上停留三秒,又在陈泉身上游弋一圈,卢安心里大骂: 特么的信你们就有鬼了,还真把老夫当小孩呢,明显在演双簧。 果然妈妈那句话是对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奶奶个熊的,看来自己以后得小心哪,小心以后她把自己给骗上床。 接过合约阅读细细阅读一遍,发现前面一样,就是多了条创作条款:不干涉创作自由。 卢安看了一遍。 怕有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临了望向俞莞之的提包,玩笑问:“俞小姐包里还有备案合约没?一起拿出来吧,我看哪分对我最有利,我就签哪份。” 俞莞之笑而不语,还真把提包拉链拉到底,双手撑开袋口斜给他看。 提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还看到了化妆镜,但就是没有纸质文件了,他当即死了心。 卢安捡起笔,“那就签了?” 俞莞之说好,也同样拿起笔。 合约一式两份,两人签完后又换着签。 末了她从包中淘换出一盒红色印泥,二话不说,右手大拇指在印泥盒中按了按,随后在合约上摁了手指印。 卢安有样学样,跟着摁了两个拇指印。 检查一遍合约,发现没问题后,俞莞之伸出好看的右手: “卢先生,欢迎进入我们。” 张宣伸手握着她的手指尖尖,“谢谢!” 这时陈泉也站起来,伸手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合作愉快!” 哎哟,这梆子没点眼力见啊。 那么漂亮的小手都还没焐热,就上赶着来了。 卢安松开俞莞之的手,同陈泉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ps:求追读! (海博拍卖行是加了工的,不敢写现实中的真名,希望大佬们理解。) 第73章,付过了 签约这件大事搞定,卢安、俞莞之和陈泉这三位当事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全程旁观没怎么说话的周昆都跟着松了口气。 周昆此刻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自己的画作水平入不了莞之的眼。 但自己怎么说也是双方的牵线人啊,这相当于提前跟卢安打好了关系,将来要是他真的一飞冲天了,那自己或多或少也会跟着受益。 在艺术圈,人脉就是钱脉,最是难得。 把合同收好,俞莞之从提包中数出2000元放茶几上: “这是卢先生12月份的工资。” 瞧着一踏崭新的钞票,闻着那钞票的独特香味,卢安心动不已,嘴里却说: “12月已经过了一半,我受之有愧,俞小姐可别折煞我。” 俞莞之笑了笑:“这是海博画廊的潜在规矩,你不是特例,只要当月入职画廊的画家,都按足月发放薪水。” 这话他持怀疑态度。 但人家既然这么递台阶了,卢安没再客气,都成年人了,都是要面子的是不是? 当然,主要还是他的袋子太瘪,需要钱财填充。 把签约协议和2000元放回卧室,卢安抬头望望外边的天色说:“时间不早了,几位饿不饿?我请大家吃碗素面。” 没想到俞莞之说好。 卢安:“” 他就客气一说,你咋就还当真了呢? 长得这么美貌,你就不怕我在面里下蒙汗药啊。 俞莞之拍了板,陈泉自然不会反驳什么,跟着心安理得来到厨房,看卢安在灶膛里忙来忙去。 清水煮面很快。 水一开,把面条成散形撒进去,等个4到5分钟左右,放点油放点盐,捞出来就成了。 俞莞之问:“你这是手工面?” 卢安说对:“在巷子口买的,便宜还劲道,口感不错,等会你试试。” 摆四个碗,卢安熟悉地撒葱花捞面,一气呵成。 拿筷子的时候,俞莞之对着筷子细细瞅了瞅,然后在三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笑说:“从小到大,这还是我吃过最朴素的面,味道意外的好。” 是嘛,真的是面条味道好吗,不是我这脸蛋下饭么? 卢安心里碎碎念一句,从头到脚一身国际名牌的城里女人竟然跟個乡下小子窝在一个棚里吃挂面,这画风怎么看怎么都觉着古怪呢。 陈泉一连吃了三大口,附和道:“还别说,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样简简单单吃一顿确实另有一番风味。” 卢安嗯嗯嗯跟着点头,心说夸,使劲夸,反正老夫面皮厚实,爱听。 周昆心情最是复杂,莞之以前从不到他家吃饭,就更别说这种清水白面了。 吃完夜宵后,俞莞之三人提出了告辞。 卢安亲自送到院门口。 等到车子离去,一直在二楼打望的李冬嗖地一声溜了出来。 心痒难耐地问:“兄弟,和这样的女人吃面是什么体验?” 卢安回身进院:“她吃过的碗筷还在厨房没洗,你去体验体验。” 李冬脸色一垮,“狗日的,伱尽埋汰我。” 卢安打趣说:“你是又菜又爱玩,等我哪天和吴爱妮接吻了,我告诉你她口水的味道。” 李冬不爽了,指天发誓:“你要是能和吴爱妮接吻,我把外面那条资江水喝干,一点水不剩。” 卢安瞥他一眼,拿出纸笔放他跟前,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口说无凭,要不立字据?” 李冬气得跳脚:“靠,你不会来真的吧?” 卢安坐下问:“你爸和你哥都是个顶个的好男人,为什么到你这就变样儿了?专爱美女,还是见一个爱一个。” 李冬埋怨:“还不是被你打击的,每次同你走在一起,女生都喜欢和你说话,不怎么搭理我。” 卢安错愕,“有这事?我怎么没注意到?” 李冬非常郁闷:“你天天泡在蜜里,都习以为常了,哪还会注意到我。” 卢安听笑了,安慰说:“下次我们找几个长相差点的女生出去玩。” 李冬不情愿:“为什么找差点的啊?你认识那么多好看的女孩子,还是找好看点的吧,我活着就这一个爱好。” 卢安说:“女生喜欢找同类聊天,长相差点就和你处得来了。” 李冬再次气得跳脚:“麻蛋!你又奚落我,我今晚跟你没完!” 第二天。 早自习过后,卢安先是给医院去了个电话。 “喂,你好,哪位?”一个陌生的女声。 “你好,我是卢安,我找孟清池,请帮我叫下她,谢谢。” “哦,是你呀,清池去了一楼,你等等,我去叫她。” 那边显然从孟清池嘴里听过“卢安”这名字,态度一下子好了不少。 两分钟左右,电话里再传来声音,这回是孟清池的:“小安,你吃早饭了吗?” 卢安说:“没呢,还没来得及吃,刚下课我就迫不及待给你打过来了。” 孟清池放下手里的文件,紧着问:“你这么焦急找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对方担心的语气,卢安右手拍了下额头,慌忙说:“啊哟,你别多想,我是有一件好事要跟你分享。” 孟清池好奇,“好事?” “嗯,好事。” 说着,卢安把自己同俞莞之签订协议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听到每月有2000块钱进账,孟清池原地杵了好一阵,稍后回神问:“合同你认真看过吗,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卢安回答:“放心吧清池姐,我前后看了三遍,应该没问题。” 孟清池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问:“你在哪打电话?” 卢安说:“学校小卖部。” 孟清池嘱咐:“你去校门口等我,我打车过来接你。” 卢安本想说不用,但相处了一辈子,他知道这姐们的性格,说一不二,当即只得答应下来。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伸手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老板看一眼他背后,“不用,有人已经替你付过了。” 第74章,寄信 孟清水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乌黑长发,隔着一米都能闻到熟悉的洗发水清香。此时她那精致的脸上没了往昔的平静,紧抿地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 刚才全程听了卢安和姐姐的对话,她内心尽是迷茫和仿徨。 前世今生,很少能见到她这一幕,卢安看得沉默,半晌才问: “这个点你怎么没去吃早饭?” 生怕他瞧出自己的破绽,孟清水迅速调整好情绪,笑吟吟地说:“嗯,吃饭的调羹不见了,来买一把新调羹。” 说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右手的银色调羹。 视线在调羹上停留两秒,卢安换个话题:“谢谢你了。” 他指的是付电话费的事情。 孟清水显然听懂了,眯着笑弯弯的月牙眼:“不用,姐姐常教导我说,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 一家人 卢安听得一愣,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是在试探,还是提醒? 不过他懒得纠结,直接摊开了讲:“等会清池姐要过来,我要去校门口等她,一起去不?” 没想到孟清水摇摇头,嫣笑着说:“不了,吴语和书婷已经给我打了饭,我去宿舍跟她们汇合。” 卢安说好,走了。 也不提钱的事。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卖部门口,孟清水顿了顿,转身靠近柜台:“肖叔,一共多少钱?” 小卖部老板和孟家是邻居,很是相熟,“调羹2毛,电话费3块,你数3块好了。” 孟清水从兜里掏出一把零票,点出3块2放货柜上,嘱咐道: “下次碰到卢安来买东西和打电话,不要收他钱。” 小卖部老板早些年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咧嘴应承:“我晓得个,老样子嘛,事后跟你结账。” “嗯。” 被人看透了,孟清水脸色发烫,嗯一声就离开了。 由于他是走读生,又是一中成绩掐尖的苗子,校门口保卫处的两個老头都认识他,很轻松就穿过传达室来到了校外。 “小安,上车。” 十分钟后,就在他津津有味地看两个摊贩吵架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跟前,孟清池探出半个头喊他。 听到声音,卢安收回视线,下意识要去拉后座门,想和孟清池坐一起。 孟清池说:“小安你去前面坐副驾驶。” 瞄一眼车内的另一个女人,卢安瞬间认出了对方,清池姐这是不放心呢,把她的好友律师给带过来了。 一中距离贵妃巷很近,出租车两分钟就到。 “你表弟一个人住这?” 车上不发一言的女律师进到院子里环视一圈,如是问。 孟清池说:“他要迎战高考,一个人住安静些。” 知道她们的来意是什么,卢安给俩人倒一杯热茶后,就去卧室把合同拿了过来。 孟清池翻开合同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然后对好友说:“诗雅伱帮我好好查查。” 刘诗雅放下茶杯,带上眼镜,逐字逐段认认真真核对了起来。 15分钟后,刘诗雅放下合同,“这协议没问题,没有隐藏漏洞,你们可以落心了。” 闻言,孟清水心头一松,脸带笑意说:“那就好,麻烦你了。” 卢安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 前生他经手过的合同不计其数,早就熟悉了各种坑,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出差池的。 刘诗雅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一番他,问:“你一个月工资是2000,一幅画可以卖多少钱?” 卢安伸出2根手指。 刘诗雅猜测:“2000?” 卢安眨下眼。 刘诗雅面露惊讶:“不会是2万吧?” 卢安吐出两个字:“正解。” 刘诗雅彻底被震撼到了,看看卢安,看看孟清池,又看看卢安,“意思就是我找你画一幅画,要支付2万报酬?” 卢安说:“这还是看在清池姐面上的友情价。” 他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在画坛混了那么多年,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卖画本质上就是“饥饿营销”,流通的画作越多越不值钱。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画作要等画家死后才值价的原因。 因为只有你死了,画作数量才能彻底固定下来,才能物以稀为贵,才能被资本利用。 所以他在同海博画廊签订了协议后,就做了一个决定,在自己没有彻底成名之前,画可以卖,但要适当,而且价格要往上提一提。 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爱来买就卖。 没生意上门他也不强求,反正兜里揣着6万块呢,手里有粮他心不慌。 当然了,既然已经跟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签了协议,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手里的画作从画廊和拍卖行流出,这样才对得起良心。 这样双方才能产生信任,才能合作更久。 刘雅诗走了,一脸懵逼地走了。 出了贵妃巷她还在不停追问孟清池:“你这表弟是不是哪个大家族的私生子? 被名师偷偷培养了十多年,年纪轻轻就这般厉害?” 看到好友这幅反常的模样,孟清池哭笑不得,“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哪来的什么大家族私生子,他这是天赋吧。” 刘诗雅感慨道:“唉,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辛苦一年都不一定能存2000块。” 她这是说的大实话。 这年头社会违法事件不少,但很少有打官司的,所以这个职业还没后世吃香。 把卧室简单收拾一下。 卢安想了想,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信纸。 这信纸抬头是市人民医院,是清池姐平日里带给他做算术草稿纸用的,每次一带就是厚厚一沓。 他打算写信,给在镇上中学读书的宋佳写信。 信的内容不长,主要是说了说自己近况,然后关心问她的身体和学业。 十分钟后,信写完了。 卢安粗略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随即把两张10块的钞票放信纸中央,连同信纸一起叠好。 接着在信纸背面写:小心拆封,里面有生活费。 邮局挨着派出所,距离贵妃巷很近,穿过一条马路再直走百来米就到了。 “你好,买个信封和一张邮票。” “普通信封,还是挂号信?” “普通信封。” “信封1角,邮票8角。” 卢安早有准备,把手上的9毛钱递过去:“给。” 寄一封信死贵死贵,要9毛钱,这都可以买半斤肥肉了呢。 在这年代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无非必要,普通的乡下家庭没人舍得。 ps:求追读! 第75章,出事了 接过信封,把信纸放进去,来到黏贴处用胶水把信封和邮票粘好,然后投进外边的绿色邮筒里。算是了事。 现在是上班时间,邮局大厅没多少人,几乎不用排队。 一路小跑回到学校的时候,刚进传达室就迎面碰到了饭后消食二人组:男少卿和王丽娜。 此时两人手牵手,正围着大操场转圈圈。在上千人的注视下你依我浓,真是羡慕死一片人了。 见卢安假装没看到自己要往左边走,王丽娜连忙招手喊: “卢安,卢安!你往哪里跑卢安!” 卢安无奈,转过身说:“秀恩爱,死得快,喊我这个单身狗干什么?” “单身狗?呀,这个名字很新鲜很形象,挺适合你。”王丽娜一脸笑地走了过来。 呸!让你丫得意一时,以后找一群吓死你。 卢安看向男少卿:“男少卿,你们这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啊,伱该拿出男子汉气概管管你家媳妇了,不要让她在外面见到好看的男生就搭讪。” 男少卿脾气挺好,不痛不痒地说:“没关系,学校跟你一样好看的男生不多,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向着我的。” 卢安语噎,这是他娘的什么极品? 王丽娜哈哈大笑:“看到了吧,别想挑拨离间,我们感情好着哩。” 卢安服气了,问:“找我什么事?” 王丽娜问:“玫瑰花你收到了没?” 卢安有点莫名:“什么玫瑰花?” 王丽娜说:“李柔送你的啊,放你课桌内,还有一封情书。” 还有玫瑰花吗? 周扒皮可没跟自己提这茬,看来是她假公济私拿回去插花瓶了。 见他一时没说话,王丽娜催促:“卢安,你是不是男人啊,表个态啊,李柔一直等你回复呢。” 卢安把锅推到周扒皮身上:“信和玫瑰花都没看到,我咋给回复?” 王丽娜不太信:“是真没看到?还是你不想搭理李柔?” “你这理解没毛病,就这样回复她吧。”说完,卢安转头就走。 王丽娜身子一横,拦住他:“李柔挺喜欢你的,每次跟我们在一起相聚时,问的最多的就是你。” 见他不做声,王丽娜右手肘了肘男少卿,后者附和说:“是真的,卢安,这個我可以作证。” 卢安不信王丽娜,却信男少卿,叹口气道:“其实说这些没用,我都快记不起李柔长什么模样了。” “啊?” 王丽娜啊一声,显得很诧异,“你们初一关系那么要好,才过去几年啊,你就记不得了?” 卢安指指自己脑壳,“我经常头疼,你应该知道的。” 卢安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王丽娜问男朋友:“他的话你信几分?” 男少卿回答道:“全信。” 王丽娜扭头。 男少卿说:“卢安没撒谎,可能是真不太记得了。” 王丽娜追问:“是因为头疼?” 男少卿说:“可能是头疼引起的,也可能是他初中就对李柔印象不太深。” 王丽娜柳眉倒竖:“不能吧,李柔可不比孟清水差啊,我看了都动心。” 男少卿琢磨一番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最后不了了之。 12月22日。 星期日上午第四节课结束后,一中迎来了半天假期。 这是学校的老规矩。每个星期休息半天,每个月月末放三天月假,目的是让大家放松放松,离家近的顺便回去打打牙祭。 同往常一样,把课桌规整一番,卢安、叶润和李冬出了校门,一同往贵妃巷走去。 路上李冬鬼鬼祟祟问两人:“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野炊吧?” 卢安和叶润齐齐看向他。 卢安问:“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叶润对这位发小知根知底,可谓是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跟着问:“李冬,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李冬嘿嘿嘿,“昨晚我光顾了吴媒婆家,顺手带走了半边羊肉。 羊肉我藏在后山石头缝里,我们去外面煮着吃怎么样。” 卢安服了,“吴媒婆那么谨慎一人,平时串门都要上锁,你是怎么溜进去的?” 李冬得意地骚个眼神,“兄弟,这个你就别问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专业的事情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卢安问叶润:“去不?” 叶润有些犹豫。 卢安说:“去吧,我们三你最会做菜。” 叶润迟疑地看了会他,最终点了点头。 李冬嘿然:“那就这样说定了哈,我去准备锅碗瓢盆。” 回到巷子口的时候,几人还没进巷就听到了吴媒婆的尖锐哭喊声。 没头没尾的,一开始没整明白,听了两分钟后,卢安和叶润无语了。 卢安问李冬:“你还真把吴媒婆的内衣内裤都偷了?” 李冬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梗着脖子道:“偷?我这算哪门子偷,这在水浒里叫劫富济贫,我看那些猪冻得慌,就把衣服给它们了。 不是你们两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事我一个星期前就告诉了你们的,那时候你们没劝,我就当你们支持我的义举。” 告诉是告诉了,但谁当真呢? 偷了就算了,还一股脑儿把这些赃物丢到彭屠夫家的猪圈里。 彭屠夫是什么人?喝了酒就管不住大嘴巴的人,难怪到处炫耀:我家猪今年可阔气了,都穿上了吴媒婆的内衣内裤。 卢安两眼望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叶润憋了许久,最后憋了一句:“李冬,你太缺德了。” 吴媒婆哭声撼天震地,整个贵妃巷都在探头看笑话。 彭屠夫老婆过意不去,还特意跑到3号门牌去安慰,去赔礼道歉,说自己男人不地道,喝醉说了胡话。 吴媒婆的丈夫和儿子一个拿菜刀,一个拿扁担,杵在4号门牌楼下,扬言要找彭屠夫算账。 彭屠夫站在二楼走廊上,一脸无所谓地样子嘲弄道:“妈了个巴子的!有本事就去抓那个贼,像个娘们样的跟我在这磨磨叽叽叫算个啥东西” 屠夫老婆听到自己丈夫不嫌事大还在挑火,立马隔窗大骂:“你个挨千刀的给我闭嘴!” “卢安,卢安!” 就在卢安停下脚步看热闹时,背后传来了喊声。 转身望过去,只见半年多未见的魏方圆一路从巷子口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脸上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还没等卢安开口询问,魏方圆又急急说: “卢安,出事了,快跟我走。” ps:求追读! 第76章,再现 见同村发小一脸不安的样子。 卢安担心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你急出了一身汗?” 心焦的魏方圆不管不顾,用袖子随意揩一下额头上的汗。 就赶忙问:“卢安,你知道木兰帮吗?” 卢安点头:“有听说过,但没见过,怎么,和她们有关?” 生怕时间来不及,魏方圆拉着他就往巷子口走。 一边走,一边担惊受怕地说:“曾令波今天和人约架,对方就是木兰帮的,我怕他出事。” ??? 这事有点出乎卢安的意料。 前生他知道曾令波在学生时代不那么纯粹,继承了他爸爸的火爆脾气,时不时跟人打架。 但也没今天这一码子事啊,这是哪里不对劲? 卢安越想越诡异,试探问:“那你怎么想到来找我?我和对方也不熟悉啊。” 魏方圆一听,顿时傻眼了:“啊?你也和木兰帮不熟悉啊?那怎么办?” 接着她困惑地讲:“可是曾令波让我来找你呀。” 卢安示意不急:“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说一下。” 魏方圆整理整理情绪,说:“今天早自习下课后,曾令波突然来找我,说他可能会被人打。 我问谁要打他? 他说是木兰帮的,他还说打不过对方,也逃不掉,对方天天来二中校门口堵他,他说没办法了,就让我来找伱。 说你也许有办法帮忙。” 卢安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事关曾令波,他没理由袖手旁观。 听到木兰帮,后面的李冬大步跟了过来:“兄弟,你见过女流氓吗?” 卢安回答:“没有。” 李冬一脸子兴奋劲:“我好奇女流氓。” 卢安说:“我也是。” 稍后问:“不是,你跟来干什么?” 李冬用力拍拍胸口,大义禀然地喊:“我来帮你!咱们是兄弟,面对流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卢安瞅他一眼:“别闹,你回家待着,这里可能有危险。” 李冬不退反进,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有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 再说了,我也想看看女流氓是个什么样子哈,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三头六臂,满脸纹身。” 叶润在原地犹豫几秒,也小跑着追了上来,关心问: “卢安,你能不去吗?” 卢安摇头,没解释缘由。 以他和曾令波一辈子的铁哥们关系,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叶润差不多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劝不住了,于是扭头问有过一面之缘的魏方圆:“在哪里打架?” 魏方圆说:“在邵水桥,在那桥下面。” 叶润听了没再动。 站在马路边目送三人坐公交车离开后,匆匆忙忙跑去杂货铺,她要打电话,给孟清池打电话。 此时杂货铺的老板正在占用座机电话进货,没搭理她。 叶润急不可耐地等了两分钟,最后鼓起勇气问:“老板,我有点急事,可以让我先打一個么?” 老板瞅了瞅她,继续跟电话那头对进货数目。 叶润双手趴柜台上,身子前倾,小声道:“老板,我真的急用,事关人命。” 听到事关人命,老板愣愣地看了她几秒,随后就那样把听筒给了她。 叶润说声“谢谢”,当即赶紧把电话挂断,接着熟练地拨号。 这号码是孟清池偷偷给她的,一遇到卢安有事,她就会打电话。 以前曾打过三次。 一次是两年前卢安发高烧的时候。 一次是卢安头疼非常难受的时候。 最近一次是卢安、李冬和一个混混打架,进了派出所。 “喂,哪位?” 电话两声就通。 听到是陌生声音,叶润说:“你好,帮我找下孟清池,我是叶润。” 对方转身询问一番同事,得出结果是孟清池今天休假,在家。 叶润速度挂掉电话,改拨孟家电话。 “咚咚咚” 这次电话连着响了5声才通。 “喂,你好。” “孟清水?” “是我,你是?” “我是叶润。” 孟清水这些年一直密切关注着卢安身边的人和事,自然知晓叶润是谁。 于是问:“你是找我吗?” “不是,我找你姐。”叶润为了赶时间,心直口快地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巧哦,我姐参加婚礼去了,今天她高中同学结婚,你找她什么事?”孟清水如是问。 叶润顿了顿,就把魏方圆来找卢安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对方。 讲完,见电话没声音,叶润问:“孟清水,你还在吗?” 听到木兰帮,孟清水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直到叶润呼喊了两声后才回过神: “在,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去邵水桥。” “哦,好。”叶润感觉孟清水反应有点怪,但还没等她多问,电话已经被挂了。 杂货店老板全程一直在旁边听电话,这时问:“木兰帮?” 叶润看着他:“老板你知道她们?” 老板提醒:“报警吧,那都是一群毛孩子,打起架来没个分寸,搞不好出事,你赶紧报警。” 听到这话,叶润显得有些踟蹰。 孟清水是县长的女儿,她都没报警,自己报警会不会害了卢安他们? 再联想到孟清水要亲自去邵水桥,她觉得应该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心里有就决断,就问:“多少钱?” 老板瞄一眼纸上的记数,又看看表,说:“打了2分49秒,3块钱。” 叶润从兜里肉疼地数出3元,轻轻往柜台上一放,就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公交站台。 ps:这两天在收尾老书,今天只一更,抱歉。 另,本书星期五上架,到时候日万补偿大家。 另:上一章被屏蔽了,然后三月修改了羊肉那里才放出来,大佬们的建议都有看到,三月会虚心接受,谢谢大家。 第77章,似曾相识 贵妃巷距离邵水桥不是特别远,坐公交14分钟就到。 下车时,卢安对性格有点跳脱的李冬说:“你就到这吧,我下去看看。” 李冬跃跃欲试:“不,我要跟你去看女流氓。” 卢安瞅了一冷眼他,嘱咐道:“那等会你收着点脾气,别给我惹麻烦。” 李冬握拳把胸口捶得像鼓一样响,大声保证道: “放心,一切行动听指挥,兄弟喊上,我就上!兄弟喊退,我就撤!” 卢安仰头望了望天,对这活宝没招了,感觉头大。 他忍不住想问问苍天,他娘的咧,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人都是不安分的主? 曾令波如此,李冬亦如此。 环顾四周一圈,卢安指着一报刊亭对魏方圆说:“方圆,你就别跟着下去了。 等会在上面看着点,要是发现情形不对,就赶紧去报刊亭打电话报警。” 魏方圆满脸担忧地瞧着他,“你们不会有事吧?” 卢安安慰道:“不会。” 魏方圆还是不放心:“对方是混混,你们不要跟他们去打架。” 卢安说:“我不傻,不打架。” 魏方圆伸手摸了摸衣兜,从里面掏出5块零票捏手心、准备随时打电话报警,然后关心道: “卢安,伱别头一蒙就扎进去,要是不对劲半路就退回来。” 卢安说“我晓得个”,准备动身前往邵水桥。 就在这时,有一队自行车急速从三人身边掠过。 骑车的都是男人,年纪比他们大,30岁上下,肌肉鼓鼓的,其中有好几个光头。一看就是厉害角色。 每辆自行车后面都坐着一个女人,车队像火箭一般驶向了邵水桥。 魏方圆和李冬几乎同时出声。 魏方圆害怕地说:“木兰帮。” 李冬眼睛大瞪:“女流氓。” 卢安问魏方圆:“你认识?” 魏方圆伸手指着最前方的自行车:“打头的那辆自行车,后座的那個女生我认识。”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说那个爆炸头女生?” “对。” 魏方圆应一声,随后疑惑问:“卢安,你应该也认识她呀,你就忘了?” 卢安刚才有看到了爆炸头的脸,感觉面熟,但又记不起来了。 问:“她是谁?” 魏方圆说:“她是杨莲花。” 杨莲花… 心中反复念叨几下这名字,卢安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这杨莲花不就是曾令波初中时把人家衣服剥了的那个么? 因为此事,曾令波被杨莲花爷爷拿锄头追了十多里地。后面由于其混子父亲干预,杨莲花从镇中退学了,一家人离开了前镇。 看他似有所悟,魏方圆问:“你记起来了吗?” 卢安点了点头。 魏方圆低声叹口气:“我忽然明白木兰帮为什么要在二中门口堵曾令波了呢。” 卢安说:“这是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报仇来了。” 魏方圆用征求的眼神看向他,“怎么办,你还过去吗?” 卢安想都没想,挤出一个喜欢:“去。” 说着,他迈开了步子。 李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满地抱怨道:“这是什么狗屁木兰帮啊,我刚才都瞧见了,那爆炸头女生胸大,腿短,长相很粗糙啊,还没我们一中普通班的女生好看,真是让我失望。” 卢安说:“既然失望了,要不你留在上面?” 李冬把头摇得叮咚响:“那不行,那不行,我们是兄弟,得同进同退。” 邵水桥下,此刻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体验体验什么叫女流氓。 来到桥边,从左侧下到一半的时候,李冬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朝着下面大喊: “你们不要在这里寻衅滋事,搞这种山*******!我已经打电话叫警察了。” 闻言,桥下几十上百号人齐齐扭头,齐齐望了过来。 面对这么多吃人的目光,李冬脖子一缩,赶紧躲在卢安背后。 卢安无语,好想一巴掌呼死这个不靠谱的二货。 他本来还想站在边上看看情况再说的,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全场焦点。 这、这还往哪里藏啊? 他好后悔带上这么个东西。 桥上桥下面面相觑一阵,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手拿一块红砖对两人喊: “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滚!” 卢安认出了对方,这不是那个鸟人初见么? 杨莲花手拿一把西瓜刀,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初见,头也不回地下命令:“啰啰嗦嗦干什么?把他们给老娘踩平了!” 初见挨打了也不敢反抗,小声说:“杨姐,我认识他们。” 杨莲花问:“他们是谁?” 初见说:“他们跟县长的女儿关系很好,我们” 听到这话,杨莲花转身朝卢安望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怔住了。 卢安不太认得杨莲花了,可杨莲花一眼就认出了卢安。 毕竟他的长相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张开了,生的更好看了些。 隔空对视半晌,杨莲花忽然再次下命令:“把躲后面的那个丑比拖过来,不要管那个好看的。” 得令,初见立马率10多个人冲了过来。 见状,卢安对李冬说:“快跑!往桥上跑!” 李冬此时完全没了来之前的豪气,吓得掉头就跑,可是才跑出两三步,又缩了回来,腿抖地对卢安说: “兄弟,这帮流氓有文化啊,他们会用计,咱、咱们后路被包抄了。” 卢安扭头瞧一眼,见到桥头路口站着十多人,顿时没了脾气。 同时明悟过来,这伙人是怕曾令波跑了,提前把各路口给堵死了。 两人迟疑地片刻功夫,初见一伙人已经冲到了跟前。 这鸟人也会战术,见到卢安护犊子似地保护李冬,痛快大笑一声,举起板砖喊: “把他们俩分开,不要伤了前面这个。” ps:求追读! 郑重声明:本书不涉黑,只是引出后面合理剧情。 (还有…) 另:大家可能疑惑,为什么写这个剧情,一时三月根据90年代的亲眼所见回忆,二是这些人后面都挺有用,不是纯粹草包。 第78章,还记得我吗 12月的午后,好像有几十个太阳在头顶上照着,邵水桥下一片喧哗,四周却很安静,大桥上都看不到一辆车经过。 几个人把李冬拖到杨莲花跟前,随即往地上一丢,就自动站在了杨莲花两侧。 杨莲花把手里的西瓜刀递给旁边的红发女生,然后接过其手中的一根皮带问地上的李冬: “你叫什么名字?” “李冬。” “你说你报警了?” 刚才被6个大汉强行一番托拉拽,李冬此刻人都不利索了,哪还敢调皮:“没有,我开玩笑的。” 杨莲花又问:“你和卢安什么关系?” 李冬说:“我们是兄弟。” 杨莲花看一眼不远处被控制住的卢安,再次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你最好别撒谎,你要是撒谎我就把伱丢河里喂鱼。” 偷瞄一眼十多米宽地大河,李冬不敢吱声儿。 杨莲花低头问:“卢安有女朋友吗?” 李冬一愣,随即猛摇头,“没有。” 听到“没有”二字,杨莲花直起了身子,随即围绕他转一圈说: “很好,刚才我问了你4個问题,你三个回答令我满意,还有一个” “啪!” 话还没说完,只见杨莲花举起手里的皮带,狠狠抽在了李冬嘴巴上。 下一秒,李冬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哎哟!” 李冬双手捂着脸和嘴巴,瞬间蹲在了地上,喊一声哎哟后就不敢再言语。 抽完收工,杨莲花烦躁地说:“你的嘴这么欠,是你家里缺教养,我好好替你爸妈管管你,给老娘滚!” “放开老子!” 卢安看到李冬被打,身子骨里顿时生出一股蛮力,随后左右一挣,顿时挣扎开来,急急忙忙往李冬奔去。 扶起地上的李冬问,“没事吧。” 李冬打着哭腔,“兄弟,不能吃羊肉火锅了。” 卢安:“” 这,你心这是有多大啊,到现在他娘的还惦记着羊肉火锅。 细致地瞧了瞧李冬伤口,发现这杨莲亭的手段十分老辣,这么一皮带下去,竟然只是皮肉伤。 伤口没大碍,卢安暗自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了10米开外的曾令波。 此时杨莲花已经来到了曾令波跟前。 想了想,卢安对李冬说一句“跟紧我”后,兀自朝两人走去。 还别说,拎着铜头皮带的杨莲花还真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军统女打手,有着一股气势儿。 只见杨莲花面对面站在曾令波跟前,冷笑连连: “躲?躲得了吗?” 曾令波被人反手架着,没说话,但脾气倔得很,一点都没有服软的意思。 杨莲花问:“怎么?不敢和我相认了?” 曾令波还是不说话。 杨莲亭狠戾地说:“5年前,我成绩比你还要好,你天天哄着我,我自认为找到了真命天子,没想到你们父子俩都是忘恩负义的种!” 说着,杨莲亭直接一皮带抽了过去,带起一片血迹。 曾令波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头高高抬着,就是不服气。 杨莲花把手里的皮带抡了一圈,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声音:“不说话,不说话就不挨打了吗?” 卢安这时伸手抓住杨莲花的皮带:“杨莲花,够了!你们” 见发小出手,曾令波这时终于出声了,制止他插手: “卢安,你别管,这是我们的私事,让她打,我欠她的。” 杨莲花嘲弄笑一声,果真又是一皮带又一皮带抽了过去。 一口气抽了三皮带才解恨! 随后她右手指着资江河,转头看向卢安说:“我给你面子,只要曾令波今天跳到河里坚持5分钟,我跟他的过往一笔勾销。” 卢安蹙眉:“这可是冬天。” 杨莲花语气不善:“我们一家5口被他爸爸逼得背井离乡,我从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变成了无业游民,你说该不该负责?” 卢安被呛得愣住了。 这事老曾父亲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曾令波喊:“跳就跳,你别为难我兄弟!” 他口里的兄弟既指卢安,又指一同来的两位二中学生。 “挺好,这才有点人样!” 突然,死寂一般的河滩响起一个声音。 声儿不大,还有些轻柔,但穿透力极强,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众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身影从桥的侧边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件红格子长款风衣,眼睛大而明亮,一头细笔软发就那样慵懒地披在肩上,发梢嵌着一枚粉红色的发夹,两枚粉红耳坠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嘴里含笑的模样清丽可人。 她叫李柔。 当她迈着款款步子走在沙滩上时,肃穆的河滩响起“沙沙”的声音,两旁的男男女女见到她过来,自动分开一条路,没人敢打扰她。 就算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杨莲花和初见,见她过来,也是赶紧侧让到一边,像仆从一样站直身子看着她,行注目礼。 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柔踏着极有韵律的步伐,缓缓来到了卢安跟前。 柔和地问他:“还记得我吗?” 卢安第一时间没回话,脑海中自动把眼前这人跟初中的记忆重合。 过了会,李柔问:“忘记了?” 卢安答非所问:“这都是你的手下?” 李柔环视一圈,说:“不是,但也算是。” 见他还要问,李柔拿话堵住他的嘴,“我的事,这里不方便说,要不我们找一家咖啡厅,一边喝咖啡一边聊怎么样?” 卢安望向曾令波,“让你的人放开他。” 李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看的嘴唇缓缓蠕动,惜字如金:“放开他。” 闻言,几个光头立马松开了曾令波,退到了一边。 李柔撇一眼杨莲亭,又看一眼曾令波,笑着说:“曾令波,好久不” “扑通!” “好久不见”的“见”字还没出口,曾令波骤然往前一冲,一个猛扎投进了资江河里。 卢安:“” 岸上众人:“……” 本想帮他脱困的,没想到这老曾还是记忆中的老曾啊,行事果断狠厉,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初见高高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兴奋地来回在沙滩上大声喊: “现在是下午1:23。” 杨莲花三两步来到河边,眼睛死死盯着河里不断踩水的曾令波。 卢安说:“我怕…” 李柔打断他:“出不了事,这些光头都是河里讨饭吃的。” ps:求追读! 另:本周星期五上架,也就是后天。 说说 第78章么了 《我的1991》说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通知一下 今天老书完本,一口气写了21万字,从明天开始全力进攻新书。先去吃个饭,等会码字新书,可能要晚点才能发。 《我的1991》通知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79章,往事 看着初见这个鸟人高举右手在河滩上跑来跑去计时,卢安气坏了,直接过去就是一脚。 只见“扑通”一声。 这鸟人应声落水,跟着曾令波一起泡在了资江河里。 “34秒!” “呜呜” 初见口里喊着34秒,一不愣神,瞬间被冰冷的河水灌满。 卢安无视旁边的杨莲花,对着曾令波喊:“上来!” “卢安,你不要管我,我能坚持!”曾令波踩着水。 卢安没好气道:“那你让方圆来喊我干什么?” 曾令波语噎,总不能当众说,我是让你来替我收尸的吧,那多没面子。 卢安转身冷冷地看向李柔。 接收到他的眼神,李柔心里一紧,对旁边的几个光头示意。 得令,几个光头瞬间跳下水,把曾令波和初见都提了上来。 “真他妈的蠢,就知道逞强,以后有本事死了也别喊我。” 卢安脱下外套给曾令波,恨其不争地骂了一句。 然后又说:“快点回学校吧,别真感冒了。” 曾令波看一眼旁边的杨莲花,嘴巴蠕动了下,随后塞两张湿漉漉的零票到他手里,说一声“给你兄弟上点消炎药”,接着拍了拍他手臂,走了。 卢安瞅瞅手里的钞票,是两张5元,当即回头对李冬说: “走吧,我们也回去,去诊所给你上点消炎药。” 见他要走,李柔跟了上来,“我开车来的,我送你们回去吧。” 卢安看李冬一眼,北风太大了,自己没外套也着实冻得够呛,没拒绝。 桥头停有一辆奥迪,卢安顿了顿,见李柔给他打开车门后,没矫情,拉着李冬上了车。 本来还想喊魏方圆的,可一眼望过去,发现这姑娘已经不在视线内了,当下只得熄了心思。 李冬第一次坐私家车,很是不适应,也很是好奇,东摸摸西摸摸,完全忘了嘴上的伤痕。 不用卢安吩咐,李柔麻利地开动车子,找了家最近的诊所。 “这家怎么样?”李柔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卢安没那么多讲究,说行。 进到诊所,卢安指指李冬的嘴巴,“医生伱帮忙看看,有没有事?” 医生戴副老花镜,凑头瞧了瞧,摇头:“没大碍,上点药,几天就好。” 李冬这时才晓得问:“会留下疤痕吗?” 医生开始捣鼓药,头也未回:“是被人打的吧?下手的人很有分寸,你不用手去抠它的话,不会留下痕迹。” 听闻,卢安放心了,然后瞅一眼李柔,去了外边。 李柔把自己的长款风衣脱下,“你披上,别着凉了。” 卢安看了看她的穿扮,没接,“你那点衣服,自己穿吧。” 不等李柔推脱,蹙眉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柔问:“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卢安说:“生气取决于我,看你值不值得我生气。” 李柔眼皮下垂,思考一番后,还是如实回答,“其实是我让曾令波喊你过来的。” 卢安没做声。 李柔说:“杨莲花要找曾令波报仇,又担心打不过,就找到了我,向我要人。” 卢安诧异,“不是说木兰帮吗?那么多人还打不过曾令波?” 李柔说:“都是杨莲花唬人的,其实就是5個罐头厂的普通女职工,由于所在的罐头厂今年效益不景气,就没怎么上班,在社会上打流,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卢安问:“那初见他们呢,光头呢?” 李柔说:“他们都是我爸手下的工人。光头来自于采矿公司,由于石灰太多,所以就喜欢把头发剃光,容易打理。 而初见他们则是采砂厂的,归我大哥管,有时候也帮着我大哥收债。” 卢安明悟。 这年头敢涉及采砂和采矿的人,都或多或少跟暴力有关,不然一股清流根本在这些行当里混不下去。 所以有初见这些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卢安问:“曾令波为什么要答应你?” 李柔说:“一是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想成全我们;二是我答应帮他制造机会追求魏方圆。” 卢安:“” 我就说嘛,老曾从小铁骨铮铮,就算被人打死了,也绝不会牵连亲人朋友下水的。 前世相处了一辈子,对方什么样的为人自认为不会看错。 卢安问:“今天杨莲花和曾令波在演戏呢?” 李柔笑说:“并不是,杨莲花这些年一直在社会上混,认识一些初见这样的混子,而且下手有时候极其狠辣,也一直在找曾令波报仇。 曾令波这次没地方躲了,才答应了我的交易。 其实他也不知道所谓的木兰帮就是杨莲花扯的一张皮,不然不会那么害怕。” 卢安听了没表态,转身要往诊所走。 这时李柔伸手拉住他袖子,问:“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跟我多待一秒都不想?” 卢安停下脚步,侧身问:“当初举报孟清水的人是不是你?” 李柔面上一僵,随后坦诚道:“是我。” 卢安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柔咬了下嘴唇,回答说:“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也喜欢你。 第二个原因就是你初一时曾骂我“平胸”,我一辈子忘不了。” 卢安错愕,有这事? 这事他记不得了。 但是不排除初一时真有可能骂过啊。 他初一还组团跟社会流氓打过架呢,成绩那时候在全校50名左右。直到初二才洗心革面后,才一飞冲天的。 卢安沉默小会,又问:“你不觉得这两个原因冲突吗?” 李柔说:“你骂我,我才记恨你,才关注你,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喜欢上你了。” 卢安听的眼皮直跳。 这也是喜欢的理由? 离谱。 卢安说:“孟清水可是你闺蜜,你这样做太不道德。” 李柔又咬了咬嘴:“我知道,可我不想骂我平胸的男人去看别人的胸。” 这、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 卢安彻底凌乱了。 ps:求追读! (明天中午12点上架!) 上架感言 本书将在今天中午12点上架,先向各位大佬求个首订! 老实说,由于双开的原因,三月两本书都没任何存稿,导致精力被严重分割,前面写得不尽人意,甚至有些散,三月自己看了都不是特别满意,但好在该做的铺垫都埋下了,后面容易写了。 昨天老书完本,今天开始用心写新书,脑子一下清明不少,那种久违的写作感觉又回来了,三月相信后面能把握好节奏。 我想,能从第一章追到现在的大佬们,都应该还能看下去的吧 所以呢,三月希望大家在今天能捧个场,狠狠支持我一把,让91从这里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嗯,要是有大佬打盟,三月不仅这辈子记他的好,下辈子还记他的好,嗯,俗称做鬼都不放过,嗯,俗称缘分三生三世。 好啦,不开玩笑了。 这是三月第三本都市重生书了,感谢编辑虎牙,让这书一开始就推荐位拉满,可惜三月不是很争气,数据非常惨淡,尤其是追读,编辑用一个“横盘”来形容,估计她也是很无语了吧。 不过我还算乐观,不跟同期比,不跟大神比,第三本书开局比我自己前面两本开局还是好了一些。而三月又是一個慢热型写手,后面应该能越写越好。 尤其是我现在手头就一本书了,可以好好从容构思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这书三月就一个要求:努力写下去 直到把故事写完! 说实话啊,要上架了,可编辑说就那么一丁点追读,三月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据。 对这个,三月还真不敢预测。 只希望能比上一本好,有让我努力写下去的动力。 最后,三月是慢热型写手,不敢奢求太多,还是请大家来起点支持下首订。 首订很重要,事关本书生死! 请支持下首订! 请支持下首订! 拜托了! 还有就是更新问题,这月努力做到日万。 由于不是爽文,三月码字又不是特别快,年纪也大了,身体各种毛病一堆,可能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爆发力。 但三月经过沉思后,还是做一个加更规则吧。 首订如果过了精品,也就是3000,下个月无条件日更万字。 然后就是订阅,每增500均订加一更,每更3000字。 然后就是打赏,盟主加2更吧。 至于白银盟,啊哟,大佬们都不爱我了,唉 最后再次求个月票! 新书月票榜很重要,传说数据可以蹭蹭蹭往上涨,希望大家给点力拉。 再次求首订! 来起点订阅啊,要起点的首订才有用的,希望外站的大佬们来伸个援手! 拜谢大家了! 我会努力写的!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收藏、月票和打赏! 第80章,初斗(求首订!) 卢安一脸便秘地看了她会,稍后叹口气:“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要是真这么冒犯过你,我在这向你道歉。 不过人总得往前看啊,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也不要总是耿耿于怀。” 听到这话,李柔因重逢而充满喜悦的脸上慢慢变得黯淡。 定定地盯着他望了许久才低声问:“伱这是想跟我一刀两断吗?” 卢安开口道:“并不是,只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应该以高考为重,我是不希望你因过去的事情而分神。 听曾令波讲,你在二中的成绩不赖欸,保持下去考个好大学不难,不要在最后阶段松懈了。” 听到高考,李柔没做声,而是仰头望了望天色,尔后指着斜对面一家咖啡馆说:“天这么冷,我们去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 卢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话时,眼神忽地停滞了,随即落在了街角处的两人身上。 或者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隔空四目相视,孟清水顿了顿,随后在呼啸的北风中朝他走了过来,步子不紧不慢,体态轻盈。 魏方圆跟在旁边,眼睛像雷达一样,bulingbuling不停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见卢安视线偏移,看向了街道尽头,李柔似有所感,也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般,不再挪开。 在卢安和李柔地注视下,孟清水由远及近,波澜不惊地走到两人跟前,随后担心问卢安: “我听说了这边的事就赶过来了,你没事吧?” 四目相视,卢安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 孟清水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细致地察看一番后,临了转身对李柔说: “桥下的事我听方圆讲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不然我都该担心死了。” 这话很软和,可听在三人眼里味道却截然不同。 卢安心里暗暗叫苦,清水还是那个清水啊,最擅长软刀子进软刀子出,慢火慢炖,能活活把人熬死。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想要得到清池姐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望着眼前的人儿,他忍不住想,自己对她姐的心思,她不会已经洞察到了吧? 会不会已经开始磨刀了? 要真是这样,那以自己对这两姐妹的了解,下一步清池姐就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了。 卢安在叫苦,李柔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禁不住猜测: 难道卢安和孟清水没分开? 难道还藕断丝连,暗中在一起? 难道自己当初那么豁出去了,却仍旧是一个这样的局面? 难道自己真的没一点机会? 难道这就是卢安三番五次拒绝跟自己见面的原因吗? 越活泛的人,越在乎的人,越容易想的多,李柔已经被一句话拉入了困苦中。 而魏方圆呢,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一会瞧瞧卢安,一会瞧瞧孟清水,一会瞧瞧李柔,此时心里比太极八卦还八卦。 心绪很乱,但面对“故人”,李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力说: “放心吧清水,有我在,卢安就出不了事,市人民医院离这里这么远,辛苦你跑一趟了。” 咦?魏方圆偏个脑袋看向李柔,自动脑补李柔的话中话:卢安有我李柔看着,出不了事,就不劳你孟清水烦心了。 这般想着,魏方圆又看向了孟清水,不知道她会怎么接招?心想若是自己,是没法接招了。 孟清水轻轻点头,抿笑道:“我们从小是闺蜜,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啦,不过卢安身子骨不好,我还是有些担心,还是该谢谢你。” 一句“闺蜜”,一句“还是该谢谢你”,魏方圆这个旁观者都不忍心去看李柔的面色了。 果然,李柔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毕竟做过亏心事,面部表情再怎么控制,但年纪摆在那,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卢安看不下去了。 论心计,李柔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一时判断不出,但现在明显被清水压制了。 不过他知道,必须把两人分开,不然两女会没完没了。 随后他伸手拉过孟清水,问魏方圆:“方圆,好不容易休息半天,要不要去贵妃巷坐会儿?” 视线在两只连着的手上过了过,魏方圆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刷完呢,我得回去做题,等放寒假了再跟你们玩。” “行,那路上你注意安全。”卢安没强迫。 同时明白,有李柔在,方圆路上出不了事。 就在这时,李冬从诊所出来了。 这二货瞄一眼拉着手的两人,立马假装不认识卢安,然后龇牙啧啧一声,一溜烟跑了。 卢安:“” 孟清水:“” 这混小子,他娘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亏自己今天这么帮他。 卢安心里碎叨一句,对孟清水说:“我们走吧。” “嗯。”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大有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跟在了他身后。 卢安走了,走之前对李柔说了声“谢谢”。 孟清水也走了,静悄悄地跟在他旁,任由拉着,不挣扎,一片祥和。 望着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越拉越远,李柔失神地杵在原地,心中尽是茫然。 过了许久,魏方圆扯了扯李柔,问:“李柔,你要回二中吗?” 李柔回过神,努力笑了笑,“我要回二中,我们也走吧。” 魏方圆瞄了瞄对方,没谈过恋爱的她,面对这复杂情形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回到车里,李柔发动车子开了一阵,中间问魏方圆:“方圆,卢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魏方圆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道:“其它地方似乎还行,就是经常头疼,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导致的。” 神经衰弱的事情,李柔也曾听孙丽娜讲过,她心里在琢磨着,要不哪天找个机会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可一想到孟清水家庭情况,她不由有点泄气,人家家里出了两个医生啊,怎么会轮到自己? 两女都在二中,还是实验班同学,老家都来自前镇,本来就是朋友,而经历今天这一遭后,距离又拉近了很多。 魏方圆不由好奇问:“你好像很喜欢卢安?” 李柔默认。 魏方圆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李柔目视前方,见前面过来一辆解放牌汽车,方向盘稍稍往右打了打,放慢车速说: “我也不知道。” 魏方圆眼睛大睁,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喜欢他么,你也不知道?” 李柔说:“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 每次我读书有懈怠时,就会想到他成绩那么好,我要跟上他的脚步,我就有动力了。 每次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他。 想起曾经同他说过的每句话,想起他做过的每件事,一举一动,当初觉得那么平凡,可我如今每每想起时,就会感觉很近,仿佛在昨日,我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魏方圆努力想象一番,可还是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最后唉声叹气,不了了之。 街道另一头。 卢安拉着孟清水的左手腕,一直走,安静走,直到过了拐角才松开她。 但两人还是没说话,保持这种静谧状态漫步前行。 他一直在打量宝庆城区,感觉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目光所及地老旧房子,凛冽地北风,弯弯石板路,或那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在他眼里充满了一种沧桑感。 “卢安,你还记得曾答应过我的一件事吗?” 两人肩并肩路过一间照相馆时,孟清水忽然打破了沉寂,微微仰头望着“阳光照相馆”五个大字。 卢安努力在脑海中抠了一番记忆,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最后只得把锅推给头疼: “头经常疼,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闻言,孟清池眼里的亮光少了几分,但还是澄清透亮,半转身跟他对视说: “初一我们第一次在河边约会时,你答应过我,跟我照一张合影,给我写一封信,寄一张明信片给我。” 卢安再次搜了一番记忆,还是记不得。 孟清水有些失望,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犹豫挣扎一番后做出了决定,瓮声瓮气提醒说:“当时你为了亲我” “哦,我记起来了。” 要说其它的,由于记忆久远,卢安还真不太记得了。 可要说第一次接吻的画面,那立马涌现啊。 当时两人啥都不会,但卢安还是抱着她啃了小会,直到一扛锄头的老头在河岸上笑出猪叫声,两人才狼狈逃离。 那画面,那场景,哎哟,不谈了 一声长音“哦”,孟清水脸色彻底罩不住了。先是绯红,然后变成陀红,最后比醉酒还红,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脖颈间。 她双手交织在腹部,小碎步在原地微微移动,害羞地一时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一个原本很骄傲、很自信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娇羞成这幅模样,老男人很是有些成就感,却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临了说:“走,我们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孟清水猛地抬起头,脸上灿若桃花,瞬间充盈笑意:“真的吗?” “嗯。” 卢安嗯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有些事,有些话,不要轻易说出口,一旦承诺了就要做到。 这是母亲从小教他的处世原则。 只不过卢安有点担心,这姑娘会不会就此打蛇随棍上,自此缠上自己,彻底绑定自己? 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想起前生的一些过往,他有苦难说,一言难尽。 总之,在他看来,要想今后自由自在,过几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就不能过早被她给锁定了,不然可以预料,那苦哈哈的日子肯定比狗还难受。 “你们是拍照?” 刚进门,一个女摄影师就走过来问。 “对。”卢安点头。 “拍艺术照啊,还是拍证件照”得到肯定答复,摄影师又热情了几分。 卢安看向孟清水,后者说:“我们就拍普通的合照。” 摄影师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几圈,最后定在了孟清水红晕未消的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 “到里间去吧。” 原本就很普普通通的一张合照,可女摄影师一个劲招呼两人近点,近点,脸上表情丰富点,动作自然点 卢安在想,老夫已经很配合了,摄影师你在闹事啊。 一开始孟清水还有点收着,但在女摄影师频频说教下,她小嘴紧咬,眼睫毛颤了颤,忽然像想通了似地,毅然决然把头一偏,轻轻挨着他的头 “诶,这不错,就这样,保持住,脸上笑开一点,诶,不要动” 最后两人肩挨着肩,头挨着头,很亲密地完成了合照。 卢安问:“老板,多少钱?” 摄影师道:“你们洗几张照片?” 见他看着自己,孟清水笑吟吟地说:“6张。” 摄影师在本子上记好数,“5块钱。” 见孟清水要掏钱,卢安慌忙伸手压住她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照片?” 摄影师笑着瞥一眼手压着手的两人,接过钱,“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天你们来拿吧。” 出了照相馆,卢安问:“到时候你来拿照片,还是我来?” 孟清水轻声说:“都可以。” 卢安想了想,道:“那还是我来吧,我离得近些,通过信封寄给你,也算是履行了我承诺。” 孟清水望着波光粼粼的资江河面,发出静谧的声音:“好。” 一下午就这样过了,卢安也熄了再回贵妃巷的心思,打算直接回一中。 经过一家饭店时,孟清水停下脚步:“你请我拍照,我请你吃饭。” 得,就变成自己请她拍照了。 自己明明是被裹挟的好嘛。 卢安本想说,算了,不饿。 可话还没说出口呢,他娘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打雷了。 顿时,哎 卢安在她的笑脸下,直接进了饭店。 “几位?”里面的老板吆喝。 “两个。” 饭店不大,里面就6张小桌,桌面乌漆嘛黑的显得很油腻。 卢安本想换个店子,可是一想到如今这年头走哪都一样啊,遂又坐了下去。 见老板过来,卢安问:“有梅菜扣肉吗?” “有。” “要一个,再来一个红烧鱼块。” “好嘞。” 随后卢安看向孟清水,“你要什么?” 孟清水瞅了会菜单,最后点了一盘菜心。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啊! (还有…) 保证日万。 (本章完) 第81章,信,发现(求订阅!) 两个人三个菜,在这年头是一种非常奢侈的行为。 这不,小老头上菜还挺快。 明明别桌点在前面还在等,己桌的梅菜扣肉和红烧鱼块已经上来了。 “老板,我们的菜呢?”旁边的胖子很是不满。 老板心虚地打着吆喝说:“在锅里,在锅里,正在炒着呢。” 卢安爱吃肉,这身子骨见到肉就欢快得紧,不管不顾,抽双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孟清水对五花相间的扣肉不感兴趣,捏着筷子尖尖夹一坨鱼块,就着饭小口小口吃。 几年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显得有些沉默。不过彼此从小就相熟,倒也不觉着尴尬。 中间,见他衣服上溅了一滴油,孟清水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替他擦了檫。然后又重新拿一张新的放他左手边,全程一言不发,做完后又捡起桌上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卢安瞄了眼她,伸筷子从扣肉上撇一块瘦肉下来,放她碗里,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胡吃海喝。 盯着瘦肉瞧了会,孟清水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即把吃了一半的鱼块搁一边,不吃了,专门吃起了瘦肉,还吃就用它下了半碗饭。 后来老男人看不过眼了,又给她弄了两坨瘦肉。 等到第三坨瘦肉吃完,孟清水眼巴巴地凝望着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二字。 卢安一开始不为所动,直到一分钟后,他屈服了,又给弄了一块瘦肉下来,放她碗里说: “你是花钱请我吃饭,还是花钱买个奴仆?” 听到这话,孟清水只是抿嘴笑,低头止不住地浅笑,然后下半程老男人彻底舒服了,有了专人伺候。 给他夹菜,给他擦油污,给他热水 两碗饭过后,吃的扒满扒满的卢安大爷样子地揩揩嘴,对着她那小半碗呶呶嘴说: “你也吃,不然都凉了。” “嗯。” 孟清水轻轻应一声,专心对付起剩下的饭来。 视线在她乌黑的头发、精致的五官、好看的锁骨一一掠过,卢安忽然前倾着身子问: “叶润的电话是你接的,清池姐今天不在医院吗?” 刚才还轻松愉快的孟清水听到这问题,筷子一滞,随后平静地回答:“姐姐今天参加同学婚礼去了。” 卢安故意问,“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孟清水说:“女的。” 卢安表示出很高兴地样子:“女的啊,那就好!” 孟清池抬头瞥他一眼,没做声,默默把最后的饭团吃完,又默默地去结账,默默地出了饭店。 默默地进了一中校门。 虽然全程还跟他在一起,虽然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但笑容没了刚才的鲜艳,眼神也没了之前的光彩。 年纪轻轻的,到底是没绷住哎,卢安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文科3个重点班在三楼,理科3个重点班在四楼。 “清水!” 就在两人刚要进教学楼时,吴语从寝室过来了。 见到孟清水第一时间就喊出了口,然后她整个人一怔,眼神投放到了卢安身上。 “清水,伱们、你们认识呀?” 吴语本来想根据直觉问“清水,你们是什么关系”,但觉得太过突兀,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卢安对她们闺蜜三人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替她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啊?” 吴语啊一声,直接傻眼了,高中两年多下来,这层关系怎么没听清水提过? 你们俩平日里见面怎么跟个陌生人样的?怎么不打招呼? 一串串问号在吴语脑海里飘过 作为八卦女王,她本能地感觉有点怪异,感觉这里面藏有事。 卢安笑说:“别啊啊啊了,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 “哦,对哦,你们都是前镇的。”吴语此刻的眼神像极了红外线,在两人之间不断穿梭,似乎想把两人的衣服都脱下来一般。 聊几句,卢安碰到了叶润,跟着进了楼道口。 等他的背影消失,吴语好奇地问:“清水,我眼睛要是没花,你们刚才是一起来学校的吧?” 孟清水笑着说:“是!” 吴语试探问:“你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孟清水清甜地说:“我们在外面一起吃了个饭。” 吴语伸手挽着她胳膊,“你们谁请的谁?” 孟清水笑看好友一眼,轻声说:“他请的我。” “哦。” 吴语长长地哦一声,夸赞道:“清水不愧是我们一中的门面嘛,生的这么好看的卢安都成了裙下之臣。” 孟清水眉眼弯弯,笑着没应声。 另一边。 卢安诚挚地对叶润说:“今天谢谢你了。” 他知道,孟清水今天能来,肯定是眼前这姑娘打了电话。 叶润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道:“瞧你这话说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这话太见外了,你人没事就好。”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以后遇到这种事,我还是劝你别一头蒙进去,太危险了。” 卢安本想解释一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如她所说的,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解释。 回归课堂,他先是做了一套数学卷子。 说起来也怪,他到现在都不晓得这黄冈密卷是谁送给自己的? 不过他第一次没猜到是谁,后面就懒得猜了。 反正自己又不亏,又不掉块肉,送卷子的人要是不跳出来,那损失的是她啊。 这么想着,他对起了答案。 两分钟后,分数出来了:104 120的满分,得了104。 后面那俩道大题的第二小题,他感觉就像在路上看到一个美女似的,他看美女熟悉,可美女对他不感冒。这就麻烦了。 叶润一直留意着他,这时探头过来问:“后面两个大题又没做对?” 老男人一脸尴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也不能总是用头疼搪塞吧。 凡事得有个度不是? 叶润这次没为难她,也没追根究底,对着后面两个题目研究一番,最后问:“你这些试卷哪里来的?” 卢安说:“别个送的。” 叶润问:“谁啊,对你这么好,是个女生?” 卢安说:“女生不女生我知道,但我知道你想做这些试卷,对不对?” 小心思被拆破,叶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说:“我感觉这些题目好新颖。” 卢安大方的很,直接把自己做过的试卷一股脑儿给了她。 反正他过去都是在草纸上作答,试卷干干净净,影响不到她发挥。 叶润拿过试卷,关心问:“快要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想着政史地已经全部被背完,想着语文和英语也过目了两遍,这次他底气十足:“还成。” 叶润打趣:“下学期考试我在第一考室等你。” 卢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卢某人在江湖上消失太久了,是该回归了。” 天天忙着上课,忙着做题,一个星期眨眼间就过去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下午,卢安准时出现在“阳光照相馆”。 “老板,来拿照片。” 卢安进门就喊。 “你叫卢安是吧?”女老板抬头盯着他问。 “对,卢安,老板你记性真好。”卢安夸赞。 女老板微笑道:“不是我记性好,还是你的原因,你这长相很容易让人记住,尤其是女人。” 卢安眨眨眼,心道这他娘的也夸得太露骨了,咋接? 打开抽屉,拿出照片,女老板突然问了一个奇怪地问题:“你想挣快钱吗?” 卢安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女老板解释:“有个女老板在我这里看到你的照片,很是心动,让我私下问问你,愿意出来挣笔快钱么?” 嚯,好家伙! 卢安这回听明白了,有人看上了自己身体。 闲着也是闲着,他无聊地顺着问:“那女老板的长相和身材怎么样?” 女老板低头瞧自己一眼:“长相的话,长相和身材都跟我差不多。” 卢安再次一愣,用古怪地眼神在她身上游一遍,“不错啊,给我开多少钱?” 女老板甩甩头发,神神秘秘地说:“跟女老板回去过个年,给1000;要是过年发生了关系,给2000;要是能结婚,给更多。” 卢安听笑了,伸手拿过照片:“老板,你追求人的方式很有新意,可惜你来迟了。” 被当面拆穿,女老板一点都不怯场,反而大大方方问:“是照片上这姑娘吗?” 卢安说对,然后转身就走。 这时女老板拿笔在纸上写个电话号码,追出来塞给他:“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以后可以做个朋友。” 鬼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哦,这词是这么用的嘛? 还真就惦记着咱身子? 回去的路上,他买了一张明信片,什么话也没写,然后连同三张照片一起寄了出去。 … “李书婷,孟清水人呢?” 两天后,理科323班的班主任出现孟清水座位旁,见人不在,就询问前排的李书婷。 李书婷今天生理期第一天,整个人腰酸背痛的,正趴桌上休息。 闻言,她抬头说:“老师,清水打饭去了,还没回来。” 班主任点点头,把信递过去:“她有一封信,你等会给她。” “哦,好。”李书婷应声,伸手接过信。 见班主任站着没走,李书婷疑惑问:“老师,您还有事?” 班主任扫一眼空空荡荡的教室,压低声音问:“你跟孟清水形影不离,她有没有偷偷处对象?” 李书婷眼睛大瞪,很是惊讶,惊讶平时非常看重清水的班主任为什么会这么问? 被自己学生这样盯着,年过四十的班主任有些吃不消,随便打个哈哈,走了。 不怪他怀疑,而是刚才那封信里有照片,一摸就能摸出来。 如果单单是这样就算了。 可那信封上的字迹很明显出自男生之手,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毕竟还过半年就要高考了,孟清水作为班上的二号种子,班主任对其学业和生活方面都是十分关注的。 没办法啊,实在是期望太高了。 班主任走了,李书婷带着不解瞅向了手里的信。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吓了一跳,随后小心脏紧跟着猛地一缩。 这、这不是卢安的字吗? 字画不分家,卢安从小被母亲培养,自然是写的一手好字,字迹飘逸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很是好认。 而作为暗恋了卢安两年之久的李书婷,对他的字已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真的是他寄地吗? 他和清水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清水平日里要瞒着? 好像、好像里面有照片? 李书婷右手捏着信封,由于太过紧张,手指骨都快捏断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2章,心思莫猜,电话(求订阅!) 傍晚的夕阳很黯淡,透过玻璃斜照在李书婷身上,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更冷了。 死死地望着手中的信,她内心一片凄凉。整个人茫然不知所措。 她又不傻,平日里见面都不打招呼的两个人,却忽然有了联系,而且看样子还非同寻常。 怎么不让人多想呢? 她推断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以前卢安和清水是真的不认识,是突然之间有了联系? 第二种就是两人很早就相识了,只是过去一直在隐瞒一些事情? 但如今连照片都互通有无了,李书婷更倾向于后者。 那就是清水和卢安在隐瞒一些秘密。 在这种青草拔节、正当少年的年岁里,一男一女,两个一中风云人物能有什么秘密啊?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恋爱 这两个字猛然跳进了李书婷脑海里,她的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苦涩”。 她好想把这封信拆开看看,验证一番自己的所思所想,可又不敢。 不敢乱碰闺蜜的东西。 更不敢面对里面的照片。 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敢直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李书婷在心里焦急地问询自己,手指甲都快把信封抠破了,但最后她还是怯懦了,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起身,把信封放清水课桌内。 踟蹰一阵后,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离开了教室。 清水和吴语很快就回来了吧? 她不想让清水把自己和信产生任何联想,她要永远假装这封信不存在。 这样做一是为了不破坏自己和清水的友情。 二是为自己还能继续喜欢卢安提供生存的土壤。 她迷迷糊糊明白,从识破这封信开始,今生自己和卢安大概率是没有可能了,但她一时忘不掉他啊,也舍不得忘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 这般思着想着,李书婷忽地停在了原地,此刻她心头间猛然又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这封信会不会是清水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故意让卢安寄过来的? 这么做的缘由,是不是想要悄悄劝退自己? 在不伤害姐妹感情的前提下,清水让自己知难而退吗? 毕竟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情,清水这两年可都看在眼里啊,她为难,所以采用了这种方式吗? 目的就是保住两人的情谊,保住自己的颜面? 思绪到这,李书婷整个人在颤栗,浑身像打摆子一样冰凉,软在过道上缓了好口气后,她加快速度逃离了教学楼。 几分钟后,孟清水和吴语带着三个饭盒回到了323班。 “咦?书婷怎么不在教室?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 一进教室,吴语对着空空如也的座位这样发问。 孟清水说:“可能是去了厕所。” 吴语想想也对。 女人嘛,生理期第一天血块比较多,容易弄脏裤子,确实跑厕所勤快些。 孟清水坐回自己位置,吴语挨着她坐下。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吴语抱怨道:“学校的菜总是千篇一律,没什么花样,难吃死了唉,清水,把霉豆腐拿出来吧。” 孟清水劝慰:“你都口腔溃疡了,还敢吃?” 吴语用筷子戳戳碗底,一副自暴自弃地样子道:“吃,为什么不吃?不吃饱饭,还怎么产生抗体对付病毒嘛?吃,快拿出来。” 孟清水无奈,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 随即她把饭盒放旁边桌子上,右手掀开桌盖。 只是下一秒,她眼睛一凝,直直地盯着信封,盯者信封上的字,盯着那几个快要抠破信封的指甲印。 这、这是卢姓寄来的信件? 有人看过? 谁?是书婷吗? 几乎瞬间,她就猜到了书婷为什么不在教室了。 “你怎么了?霉豆腐不见了吗?”见她迟迟没动静,吴语催问。 “没,在呢。” 说着,孟清水右手迅速把信封往课桌最里面扔,然后顺手拿出了一罐家里带过来的霉豆腐。 吴语迫不及待打开瓶盖,夹一块出来放口里,陶醉地说: “哎哟,就是这个味哎,和学校的菜比,这简直是天下最珍哪。” 孟清水也伸筷子夹一块出来放碗里,接着打开李书婷的饭盒,挑一块最大的放里面。 吴语吃味:“啊呀,你偏心,给书婷夹块这么大的。” 听到这话,孟清水心头一愣,顺势把书婷饭盒里的霉豆腐夹给吴语,又挑了一块中规中矩的放书婷饭盒里。 嘴里还不忘说:“可以了吧?” “嗯,咱清水对我最好了。”吴语很是满意。 孟清水把盖子拧上去,放回课桌内。 她现在虽然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书婷是为了这封信而离开了教室。 但没有任何异常才最契合书婷此时的心境。 所以她把那块最大的霉豆腐换给了吴语,为的就是不刺激神经敏锐的书婷。 10来分钟后,李书婷掐着时间回来了,她眼睛红红的,面上铺满了水珠子,显然洗过脸。 吴语停下筷子,关心问:“书婷,伱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李书婷撒谎说:“不晓得怎么回事,眼睛有点痒有点干,就去厕所洗了洗。” 孟清水把饭盒递给她,“可能是用眼过渡,书婷你本来就有近视,要多注意休息。” 面对孟清水,李书婷有些底气不足,接过饭盒就打开吃了起来,吃的同时还不忘同吴语时不时搭一句。 暗暗观察了会,一分钟后,孟清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书婷见过信了,指甲是她留下的。 323班发生的事情,卢安不知道,他正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当着叶润的面,海口已经夸出去了,那就得说到做到,下学期回归第一考室。 “卢安,电话。” 晚三上到一半,周静妮在教室门口喊他。 卢安走出来问:“周老师,谁打来的?” 周静妮说:“对方自称你大姐。” 闻言,卢安小跑过去,拿起电话问候:“大姐?” “小安,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头还痛不痛?”卢燕问。 卢安说:“挺好的,姐你别担心,前段时间清池姐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已经好了。” 卢燕高兴问:“真的?” 卢安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啊,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不行你可以打电话问清池姐。” 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卢燕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妹妹说你每个月给她寄20块钱,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卢安嗯了一声。 卢燕问:“你上次才给我300多,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自己画画挣钱的事情,他本来想寒假回去再说的,没想到大姐现在就察觉到了异常。 当即说:“大姐,我挣大钱了。”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卢燕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真没有说胡话。大姐,你听好啊,我真挣大钱了。” 卢安知道大姐是急性子,淘气一下,就把画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几分钟后,卢燕听完了,也听懂了,但更糊涂了。 她好想问问:小安,你怎么突然会油画了?妈以前教的也是中国画啊? 但她没问出口,怕小安身边有人,只是在懵逼中加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卢安瞄一眼办公桌对面假模假样看书、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周扒皮,直接把这皮球提给了孟清池: “大姐,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清池姐在场,她亲眼目睹了一切,你不信可以问她。” 听到这么说,卢燕顿时信了几分,她可以不信这个年纪的弟弟,但很是信任孟清池,沉默一会后就说: “我等会就给孟清池打电话核实,那你挣了多少钱?” 卢安说:“6万?” 卢燕听傻了,倒吸一口凉气:加快语速问:“多少?你挣了多少?” “6万。”卢安再说一遍。 “不是6000,真是6万?” “如假包换,真是6万。” 卢燕不说话了,已经不会说话了,整个人都是瘫的,要不是靠墙坐着,早就倒地上去了。 过了好久,过了好久,她眼珠子动了动,感觉身体恢复一点力气后,就捂着话筒小声问: “小安,这事还有谁知道?” 卢安怕她担心,“大姐你放心吧,你老弟聪明着呢,这事除了清池姐和我,这世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周静妮忍不住抬头瞥他一眼,很想一书本打过去,合着老师不是人? ps:已更10500字。求订阅!求月票!求… (本章完) 第83章,家里有更好的(求订阅!) 周静妮忍不住抬头瞥他一眼,很想一书本打过去,合着老师不是人? 感受到办公桌对面的满满杀气,卢安半转个身子,假装视而不见。 “那就好,那就好。” 卢燕在电话那头连着小声说了两个那就好,彻底落了心。 她从小吃苦头吃怕了,深知人心险恶,深知大部分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二弟画几幅画就挣了6万,每月还有2000元死工资,这一瞬间,被生活压迫了二十多年的卢燕全身通透,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这日子啊,似乎又有盼头了呢。 自从父母过世后,卢燕自发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鬼晚,去镇上之前要把三头猪的猪草打好,把饭菜做好,然后去裁缝店当学徒工,晚上火急火燎回来,又要熬夜把猪草剁碎,把猪食煮熟。 做饭洗衣、砍柴喂猪啊这些,累是累了点,但卢燕还能接受。 而她心里最苦的哇,就是村里同龄人都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再大一点的都能背诵古诗了。 可她呢?却成了十里八乡说闲话的对象。 倒是有好多年轻后生一眼就相中了她,可不管用啊,两个拖油瓶在那摆着呢,老卢家穷遭遭的光景,狗在十里外逆风都能闻到,人家条件好的自然要选更好的,条件不好的就更不敢跟她来往了。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就算卢燕生的再好看,但也不能天天抱着当饭吃啊,也架不住被两个读书的拖油瓶给整垮了。 别个一打听,弟弟妹妹还在读书,都穷成这鬼样了还想着要上大学,哎哟,这卢燕好归好,还是选其她家的姑娘吧。 现在她很欣慰,二弟比自己有本事,二弟还要读大学成为知识分子,以后啊,老卢家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她的脸上尽是喜悦,守得云山见雾开的喜悦。 这通电话不知道是怎么挂的,卢燕脸上全是笑,一直笑,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她把宋佳给的20元从兜里掏出来,在灯下仔细看、认真看、反复看,搁以前,这么大数额可是天,要攒好久才能攒齐。 但她现在决定了,赶明儿就把这钱送去学校还给妹妹,让她吃好点,头发都蜡黄了呢,是该紧着点好的了。 把听筒放回去,卢安杵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 想起仍在水深火热中的大姐和妹妹,他心里有些内疚,这阵子他可没少往嘴里送肉,甚至还有闲心对女人口花花了,哎,饱暖思淫欲啊,都是那祸根给害的。 周静妮一直在观察他,见他此刻像失了魂一样,于是关心问:“要不要请两天假回去趟?” “不了,快要期末考试了,我得替咱周老师争口气。”卢安归拢思绪说。 周静妮双手抄胸,呵呵一笑道:“别扯上我,周老师可没那么大面子。还是替你自己争口气吧,替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争口气。” 卢安瞟一眼窗外,捻着下巴问:“老周同志,你家冬天也开醋厂吗?这味道老冲了” 啊哟!气炸了!周静妮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拿起桌上的书本砸了过来。 见状,早有准备的卢安一个矮身躲过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跑出办公室时,还听到有钢笔落地的声儿。 这、这太凶残了。 谁说漂亮女人温柔的,他要撸起袖子跟对方好好理论理论。 还有一个星期期末考试,已经不在乎奖学金了的卢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张、忙碌和压抑。 他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偶尔还会在画布上画几笔,到点就睡觉。 现在政史地课本知识背完了,他心终于不慌了,现在的重点就是数学和错题集。 当然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要不要把高考作文提前写出来? 高考作为改变他命运的大事记,让他一个下里乡人端起了公家饭碗,变成了十里八乡都羡慕的城里人,就算几十年过去了,其他的都记不得了,但作文题目就好比初恋,永生难忘。 他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作文材料中的几个关键词:运动鞋、红雨衣和伞下的一切。 当然了,还有材料中伞下女人说的那句嫌弃话:唉,真缺德,中国人的公德心呀 在这年代,学英语出国留学成了一种争先恐后的现象,崇洋媚外在一些年轻人当中大行其道,以至于高考作文都拿这个现象当焦点。 思考一番,他还是放弃了现在就把作文写出来的想法。 如今搁学校呢,人多眼杂不安全,还是寒假回去自己一个好好琢磨琢磨。 卢安的学习状态稳如老狗,一天比一天好,可李书婷却失眠了,躲在被窝里泪流了一晚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为了他哭,明明他都不晓得自己喜欢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书婷虽然没有哭出声来,可那翻来覆去的动静在午夜里格外打眼,自然是瞒不过同寝室的孟清水和吴语。 吴语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聪明呀,装聋作哑没有点破清水和卢安的关系,不然书婷估计会更难受了吧,估计三姐妹的情谊也到头了吧。 吴语在庆幸,而孟清水庆幸的同时,更多的是难过。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男生会有那么多人跟着喜欢? 初中有李柔,高中有书婷,一个是曾经的好友,一个是现在的闺蜜,现在才过去几年啊,身边就出现两个这样的了,未来会不会更多? 李柔背叛,她挺过来了。 也成功用一封信封印了书婷的蠢蠢欲动。 可是,要是将来碰到比自己强的敌人,自己还应付得过来吗? 她心里没数,很仿徨,很忐忑。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卢安对姐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且光明正大不避讳自己, 这直接把她的手脚给束缚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一考室、第二考室第十二考室。 兜兜转转,卢安又靠努力回到了第二考室。 吴语上次考试在他左边,这次竟然还在左边,缘分不浅呐,只是可惜了,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套上了厚厚棉裤,略显臃肿。 见他逮着自己的长腿瞄一眼,又瞄一眼,吴语笑嘻嘻地写个纸条给他:好看吗? 老男人是谁,被发现了也无所谓,脸皮属实厚,回:穿太多了。 吴语对着纸条思索三秒,落笔试探:倒是有人愿意为伱穿少一点,你要不要试试? 这时右边的男生把窗户打开了,说透透气,没想到一阵刮进来,纸条直接给刮飞了,落到了教室前面。 吴语顿时又气又急。 监考老师低头瞅瞅脚边的纸条,弯腰捡了起来。 然后,没有然后了,监考老师眼睛大瞪,一会瞧瞧卢安,一会瞧瞧吴语,最后把纸条交给同考室的女老师,小声揶揄:“大新闻,你看看。” 女老师问:“什么新闻?” 男老师说:“你自己看。” 几秒后,女老师看完了,视线同样在卢安和吴语身上打个转:“难怪卢安成绩起起伏伏,原来根源在这。” 见两老师盯着自己一个劲地瞧,卢安自认倒霉,开始摆弄起了手中的橡皮擦。 吴语可就没他淡定了,人都被老师和同考室学生看麻了,她现在暗暗祈祷,自己和卢安的绯闻不要传到那男生耳中才好,不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一门考语文,卢安手起刀落,一口气做完,结果时间还剩一半。 撇头一看,吴语才开始写作文。 数学卢安倒是和吴语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对最后的大题都是束手无策。 只是态度迥异,吴语抓耳挠腮,认真作答,似乎不放弃。 而卢安呢,不会做就不做了,无聊地时不时看一眼吴语的进度,把后者小心脏都给瞧出来了。 见监考老师死死盯着自己两人,吴语心里在疯狂呐喊:卢安,求求你别看我了,再看我就真洗不清了。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后面吴语崩溃了,趁着间隙时间,她写纸条给卢安:你要是把我看怀孕了,你得负责。 啧啧,谁要是还敢说这年头的女生不开放,他跟谁急,他娘的看一眼就能怀孕了,谁能做到? 期末考试很顺利,这两天大抵是他重生以来在学校最滋润的日子了。 没有意外,那纸条转个弯,最后落到了周静妮手中。 周静妮把他喊进办公室,指着桌上的纸条问:“教研组都在传你和吴语谈恋爱,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卢安从容不迫地说:“我说没有,老师你信不?” 没想到周静妮很干脆地点头:“信。” 卢安竖起大拇指,送上恭维话:“周老师真英明!” 周静妮甩甩头发,嘲弄道:“我信你,是因为你家里有更好的。” 卢安:“” 他秒懂,这周扒皮在讽刺自己画的那些素描画呢。 也是,闭着眼睛都能把一个女人画的惟妙惟肖,要是心里没鬼就真有鬼了。 期末考试完了,放寒假了,回去的路上,叶润关心问:“卢安,你考得怎么样?” 卢安说:“你危险了。” “啊?” 叶润啊一声,接着反应过来,“恭喜恭喜,卢某人终于归位了。” 李冬这时插嘴:“叶润,你每次都太偏心了,为什么从不问问我的成绩?” 叶润勾勾嘴道:“不屑与偷鸡摸狗之辈多说话。” 李冬气得:“我!” 贵妃巷9号门牌竟然是开的。 见此,李冬和叶润熄了去里面坐坐的心思。 卢安一进门就高兴地喊:“清池姐,你来了。” 听到门口动静,孟清池从卧室出来,笑着问:“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考得挺好。” 卢安凑近打量一番她:“你刚才在睡觉?” “嗯。” 孟清池嗯一声,告诉说:“姐打算考博,之前看书看累了,就睡了会。” 卢安心一沉,脸上开心表情立马没了,慌忙问:“考博,什么时候?” 把他的表情变幻尽收眼底,孟清池说:“一月底。” 卢安沉默,有些东西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原因。 前生她也考博了,只是没这么早,是93年上岸的。 没想到今生整整提前了一年。 看来自己太过嘚瑟了啊,有危机感的清水还是向她姐姐发难了。 外边风大,孟清池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用商量地口气说:“原先想一放寒假就带你去长沙检查身体。 不过这两月看你似乎恢复得不错,所以再等一等,等姐考完了再带你去。 小安,你觉得怎么样?” 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神经衰弱早好了,当即顺着往下接口:“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不过清池姐,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应该好了。” 孟清池说:“好了自然最好,但还是不能大意,到时候姐陪你去大医院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没撤,道了声好。 来意说清楚了,孟清池换个话题:“姐带了一些新鲜羊肉过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明早再走。” 听到这话,刚刚有些失落的老男人瞬间又有了激情,顿时开心地像个孩子说: “羊肉好啊,我最喜欢吃羊肉了,还是清池你懂我。” 孟清池莞尔一笑,把羊绒外套脱下,换上劳动服去了厨房。 卢安跟着进了厨房。 孟清池处理羊肉。 卢安也没歇着,准备各种配菜。 她说:“等会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回去,免得你大姐担心。” “诶,我晓得个。” 中途想到什么,孟清池说:“过年我们会回前镇老家,到时候有时间了,你把宋佳带下来一起吃个饭。” 提起这事,卢安就有些犯难了。 由于那便宜舅舅曾跟孟叔闹过很大过节,导致宋佳对孟家避之如虎,这些年她从不去孟家,也不见孟家人。 卢安叹口气,“可能有些难诶,她人虽不大,但脾气臭的很,我也不一定能劝得了她。” 孟清池对此不意外,只是说:“努力试试吧。上次我听大嫂说,她在街上碰到了宋佳,本想打招呼来着,但宋佳偏头走了。 不过嫂子回来讲,宋佳皮肤粗糙,头发分叉严重,脸上没肉,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你这次回去后,要好好改善下家里的伙食。” 卢安听得不是滋味,答应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三月刚才我去查看了下新书月票榜,发现竟然在13名,大家能不能把剩下的月票投给我呀,我想进前10,呜呜,成绩不太理想,我想曝光啊!拜托大家了!) (还有) (本章完) 第84章,夜(求订阅!) 外面下雨了,起风了,风吹着冰粒子打在屋檐瓦楞上,沙沙作响。 孟清池看一眼外面:“要下雪了。” 卢安心说,下吧下吧,下得越大越好,最好下得几天几夜都出不了门。 羊肉火锅在桌上沸腾,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两人相邻而坐,孟清池给里面加豆腐加蘑菇,知道他喜欢吃长根蒜苗,还专门洗了几根长蒜苗放里头。 卢安翻天覆地寻找,也没找到酒,最后跑到1号门牌沽了一盐水瓶烧酒回来: “清池姐,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喝点酒。” 孟清池笑说:“烧酒姐只能喝一杯。” 卢安找出两个杯子,放桌上,然后捧起盐水瓶倒满,摆一杯到她跟前:“那你就喝一杯,剩下算我的。” 重生回来,他还没真正意义上喝过酒,这次打算醉一次,最主要的是有她在,很是放心。 卢安举起杯子,“来,我们干一个。” “祝小安身体健康。” “清池姐考博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一杯酒。 喝一口酒,孟清池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肉到他碗里,然后她自己也夹一块,小口吃完问: “小安,这挣来的6万块钱,你打算怎么花?” 卢安知道这姐儿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说了心里话:“计划在老家起一栋新房子,红砖结构的那种,那木房子我住腻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往往有些害怕,苦了我大姐了。” 孟清池问:“建多大?” 卢安琢磨着说:“不用太大,每层三间卧室,上下两层就够。” 孟清池赞同:“挺好,屋子小一点温馨,还省钱。” 卢安说:“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花多少钱,我打算先交4万给大姐,要是不够再拿。” 孟清池笑着点头,主动举起杯子:“小安长大了,姐敬你一个。” 卢安打蛇随棍上,直直地盯着她眼睛说:“我确实长大了,清池姐伱以后不要把我当小孩。” 孟清池莞尔,主动避开他的视线,“才过完18岁的生日不久,明年姐都26了,大你8岁,在姐眼里,你和清水一样,还都是个孩子。” 卢安郁结,这是再一次委婉拒绝了自己啊。 咋就这么难呢? 还把自己和清水的名字放一块,安得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气氛有些微妙,卢安直接一口把杯中酒喝干,随后拿起烧酒瓶又倒满。 孟清池看着他,也没劝,伸筷子给他连着挑了好几块羊肉。 一口气喝完两杯烧酒,卢安出神地望了会沸腾的火锅,突然说:“有些人自以为什么都看懂了,其实什么都没看懂。”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孟清池低头笑了笑,不接茬,自顾自地吃着。 小口小口酌完一杯烧酒,孟清池把杯子放他跟前:“今天这酒不错,再给姐倒点。” “一杯?” “姐试试。” “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有小安在,姐醉了就醉了。” 听到这么信任自己的话,看着这双睡凤眼,他硬是起不来歹心。 近距离四目相视,感受到他的热切眼神,孟清池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果真端起酒就毫无顾忌地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夸赞:“小安18岁就能画画挣钱,很厉害,姐盼着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 卢安给自己勘满酒,眨眨眼问:“那天要是实现了,清池姐有什么奖励没?” 孟清池想了会,想不出,于是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卢安脱口而出:“陪我跳一支舞。” 孟清池问:“这算什么奖励,姐平时也没少陪你跳。” 等的就是这话,卢安趁热打铁,“确实是,那我们等会就跳。” 孟清池愣了下,随即矜持地喝酒吃菜,没拒绝,也没说答应。 酒喝得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好,某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喝到尽兴时,只见卢安一溜烟跑到孟清池卧室,搬出来一台老式唱片机,伴随着唱针落下,自然圆润的独特歌声响起,夜上海夜上海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 卢安来到产桌前,绅士地伸出手:“清池姐,气氛到了,来吧。” 孟清池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会,最后还是把右手放在了他手心,跟着来到了堂屋中央。 “等一下,姐把这劳动服脱下。”孟清池也是一个非常有情调的人。 卢安很有眼力地拿过羊绒外套给她披上。 稍后又跑去把新做的窗帘拉上,打开灯。 孟清池眼带笑意看着一切,也没出声打断他。 “上次我们跳舞是什么时候?”卢安问。 孟清池说:“你记不得了?” 卢安瘪嘴:“因为上次你拒绝了我。” 孟清池静静地看着他,哑然。 孟清池身材高挑,长相极美,尤其是这双饱含韵味的睡凤眼,很是吸引人。 卢安右手搭在她腰间,左手跟她右手交叠在一起,脸贴着脸,身贴着身,两人在充满沧桑的歌曲中翩翩起舞。 感到她胸臀之间的那道柔美曲线,卢安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忽然说:“清池姐,我想到奖励了。” 孟清池柔声问:“是什么?” 卢安说:“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跳舞。” 孟清池笑了一下,道:“姐本来就没跟别的男人跳过舞,跳舞还是高瑶教的,你忘了?” 卢安定定地看着她,没做声。 孟清池答应说:“好,姐等你一飞冲天的那天。” 两人不知道跳了多久,也不知道跳了几只曲子,但卢安和孟清池都沉浸在默契的舞步中。 期间很多时段,两人靠的很近,视线交投中,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声。 有好几次,卢安控制不住想吻下去。 可孟清池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每当他快要蠢蠢欲动时,手掌在他胸口按了按,然后目光会稍微挪开一点,不再刺激他。 异样的氛围越来越来凝重,某一刻,卢安放在她腰腹的手猛地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住她:“清池姐,我有点累了。” 感受到他那猛烈跳动地胸腔,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背心轻轻滑动的指尖,孟清池静了片刻,说: “好,姐也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喝酒,还有好多羊肉没吃完,别浪费了。” “嗯,那些肉算我的。” 卢安嗯了一声,人却没动静,就那样没有缝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怀里的孟清池没挣扎,在安静等待,在等待小安情绪平复下来。 半分钟后,卢安松开她,“清池姐” 孟清池冲他好看地笑了笑,“别说话,你现在适合陪姐喝酒。” 北风在外面呼呼地刮,吹得窗户哗啦啦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氛围。 两人坐回来原来的位置,给炉子里添点新炭火,一边喝着酒,一边小声聊着天,默契地都不提跳舞时发生的事情。 晚上8点过,孟清池搁下筷子说:“姐吃不动了。” 卢安关心问:“头晕不晕?” 说好喝一杯烧酒的,断断续续结果喝了三杯,一壶烧酒全被两人给干完了。 孟清池感觉有些头胀,站起身道:“有一些,姐先去躺会,你照顾下炭火。” 卢安跟着起身,伸手一路搀扶着到了卧室。 脱掉鞋子,孟清池靠在床头说:“姐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卢安伸手帮她拉了拉杯子,“要不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孟清池摇头:“不用,你去把炭火处理下,进来陪我聊会天,我们好多年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话了。” “诶,好。”卢安满心欢喜地出了卧室。 看着背影消失,孟清池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该不该来?不知道清水在家里会不会怪自己? 这个晚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冷风吹得贵妃巷空空荡荡。 屋内,孟清池靠在床头,卢安拉张椅子坐好,两人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温馨地说了许多话。 ps:求订阅!书月票! (本章完) 第85章,一把伞两个人 大雪封山。 宝庆到前镇的路多山多悬崖,班车直接停了。 卢安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过后,又缩回了贵妃巷。 看他进来,刚洗漱完的孟清池问:“早餐吃点什么?面条还是米饭?” 卢安撸起袖子走过去说:“放假了,是时候拿点真家伙犒劳犒劳咱清池姐了,今早我来做饭吧。” 孟清池被挤到一边,笑看了他会,到底是没闲着,还是帮忙打起了下手。 早餐在她的要求下,简简单单:一盘青椒炒肉,一盘大白菜。 不过份量倒是足。 孟清池边吃边问:“我下午有手术,等会要回医院,小安你是跟我回家?还是待这边?” 卢安倒是想离她近点,可一想起孟清水嘛,他又熄了心思: “外面冷,我懒得动了,就搁家里待着算了。” 孟清池抬头打趣:“不送姐过去?” 卢安果断改口:“送!” 吃过饭,一人一把伞出了贵妃巷。 路上遇到一少妇抱个孩子在雪中疾走,伞也没一把,卢安直接把伞送给了对方。 然后在孟清池地注视下,他径直钻到了伞下。 “小安心地善良。” 见他一进来就把撑伞的主动权拿走了,孟清池依在他身边如是说。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示:“哎!没办法,从小就是接受的尊老爱幼、学习lf的思想,见到了总是于心不忍。” 孟清池揶揄:“那你该蹲下身子,主动背人家一程。” 卢安摇头:“我也想啊,但不成啊,心善归心善,但清池姐安全最重要。” 孟清池微笑着瞧他一眼,点到为止,没有再进一步拆穿他的小九九。 由于风大,而伞又有点小,看到雪花飘进伞下,卢安左手撑伞,右手果断揽住孟清池肩膀,接着用力紧了紧。 霎时,两人亲密无间地靠在了一起。 孟清池再次瞧他一眼,倒也没跟他唱反调,只是安静地说:“下次遇到有雪有雨有风的天,姐不出门了。” 卢安听得大乐,尔后补充一句:“天晴也是。” 孟清池莞尔一笑,手指勾了勾被风吹乱了的细束发。 到达医院,她转身问:“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卢安抖了抖鞋子上的雪花片子,“不了,等会你忙照顾不到我,我一个人呆的没味,还不如回去烤烤火看看书。” 孟清池说:“也好,那伱路上注意安全,这年月扒手比较多。” 卢安仗着会点拳击,个把两个扒手还真不怕,但是应承了下来。 往回走时,在巷子口遇到了廖诗琪,这丫头如今手上已经不带刀了,刀挂在了大腿两侧,一边一把,走起路来刀尖晃来晃去,就像古代的女侠。 迎面撞到,廖诗琪一脸鄙夷地说:“卢安,我以为你有多清高,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妈,昨晚你不还是搂着孟清池跳舞。人家都比你大8岁,小心把你牙崩坏。” 卢安眼皮一掀,“我拉上窗帘的,这你都看到了?” 廖诗琪伸手摸了摸刀把:“我妈靠在窗边酸酸地说:孤男寡女的,大晚上放着靡靡之音,能干什么好事?” 自动过滤某些话,他放了心。 原来是揣测啊,还以为这丫头用绳子吊下来偷看呢,要是那样就真恼火了。 卢安摆摆手,嘚瑟道:“走了,大冬天的,少吃点醋。” 听到这话,廖诗琪后槽牙都快差点咬断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本该冻得缩家里过冬的贵妃巷大老爷们却罕见地扎堆出现在巷子里。 三五成群聊地都是同一件事,北极熊倒了。 这些几乎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宝庆的男人们,语气中多是悲伤,多是迷茫,多是始料不及。 就连李冬都拿一份报纸上门,指着a版头条对卢安激愤地喊: “兄弟兄弟,不得了,天塌下来了!” 卢安猫一眼标题就没了兴趣,拢拢袖子看书:“可拉倒吧,它算哪门子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整天瞎掺和这些东西。” 李冬顿足,挥舞着报纸一脸哀嚎:“不是,兄弟你不懂,我的信仰倒了。” 卢安一把抓过报纸,垫屁股下,没好气道:“你屁的信仰,你要是有信仰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接着他及时纠正一句:“哦,还偷内衣内裤。” 李冬被一句话呛得满脸通红,稍后怒目而视:“你以为我愿意啊,是那吴媒婆欺人太甚,在厂里到处散播我妈和我嫂子一起上了副厂长的床,要不是我妈和我嫂子死死拉着,我哥都要把她杀了!” 卢安错愕:“那副厂不办了她?” 李冬气得跳脚:“那副厂长就是吴媒婆的相好,怎么会办她?” 卢安下意识问:“那吴媒婆她男人?” 李冬大骂:“那就是个懦夫,贵妃巷谁不知道是我偷了她老婆的内衣内裤,你看到他有找我算账吗?” 卢安这阵子很忙,忙着背书、忙着刷题,忙着画画,很少串门。 一时更懵逼了:“合着大家都知道了?” 李冬垂头丧气地说:“没有抓到现场,他们也不敢当面问我。 但贵妃巷几十年下来就我爷爷一个惯盗,丢了东西都会赖我们家。 我爸和我哥看起来也不像小偷啊,就我尖嘴猴腮的,像极了,不是,他妈的本来就是。” 卢安听笑了:“行了行了,以后别去偷了,我听说偷东西会上瘾,你趁早赶紧收手。” 李冬唉声叹气地坐下问:“你说我偷东西是一把好手,为什么偷不了女人心?” 卢安认认真真打量一番他,末了道:“还是生的丑了点。” 李冬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脸黑。 在家待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干,就去第一百货买了一块电子表和一个闹钟。 一个人住没表就没时间概念,总是莫名瘆得慌。 以前是没钱,不敢奢侈这玩意。 现在有钱了,他娘的可劲造哇,不心疼,表挑了个好点的,一眨眼花了一百多。 第三天清早,周昆上门来了,送来了许多油画颜料和画布。 一问,才知道是俞莞之让他转交给自己的。 卢安把东西搬到屋里,招呼问:“吃早饭了没有?” 周昆回答:“吃了,吃了一屉小笼包过来的。” 卢安瞧瞧表,问:“有时间不?送我去趟车站。” 周昆问:“你这是要回家?” “对,早就该回去了,已经被大雪耽搁了几天了。” “走,上车。”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86章,冬天有猫叫 山外山雪皑皑一片,但宝庆环城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多少积雪了。 一中距离车站不远不近,开了15分钟才到。 桑塔纳靠边停车,周昆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正月十二。” “你家有电话没?” “我家没有,对门小卖部有。” 周昆迅速拿出笔和抄本,“号码是多少?” 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卢安说一声“谢谢了”,就一口气跑去了汽车站出口位置。 他并没有进站,而是去的出口附近等,这样往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坐上车。因为站里排队的班车出站后,通常还要在边上等个十多二十分钟。 见他背个包,还是个学生样,一大妈打抢式的从几个女人中突围而出,抖动肥硕的麻布袋大声问: “伢子,你去哪?去金石桥么?” “他不去金石桥,他是前镇的,我认得,经常坐我们的车。” 还没等卢安回话,旁边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已经伸手拉过了他,然后一劲儿往前边走。 少妇不怎么强壮,但力气格外大,走路虎虎生风,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麻布大妈一脸怀疑,一脸不爽,便秘的脸上差点口吐芬芳。 卢安问:“多少钱?” “15。” 说完,少妇回头看着他,又熟练地解释一句:“现在春运,又下雪,看伱是熟面孔,这条路上我们已经是给你最低价了。” 卢安才不信这鬼话,但也懒得辩嘴,只想早点回家,“车上还有位置没?” “有,这天坐车的人少,还有好多位置。” 少妇这次倒没骗他,车上果真还有位置。 而且意外的是,竟然还碰到了一个熟人,魏方圆。 “方圆你怎么在这?” “呀?卢安前几天没回去吗?” 在看到对方时,两人几乎同时出口打招呼。 面面相觑一阵,尔后相视一笑,卢安挨着她坐下说: “前几天有点事,就耽搁了,你呢?” 魏方圆回答道:“我在姐姐家住了几天。” 卢安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问:“不会是为了躲曾令波吧?” 心思被拆破了,魏方圆显得有些窘迫,但最后还是承认了: “我就晓得,卢安你这么聪明,我就晓得瞒不过你。” 卢安笑道:“其实上次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就很明显了,不难猜。” 魏方圆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又在车外头转一圈,犹豫了好会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卢安伸手抻摸抻摸书包,摇了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权利,更何况我们三是一起长大的,能从学前班一路风雨同舟到现在,已是不容易,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这话,魏方圆松了一口气,揪着心口衣服的手也不自觉拿开了,随后解释道: “卢安,其实我不想瞒你,我曾在金石桥亲眼看到过曾令波爸爸拿砍刀砍人,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 那场面、那场面很暴戾,我至今想起都害怕,而村里人都说曾令波在脾气性格上很像他爸爸,我” “不用解释,能理解。” 卢安回应一声,接着开玩笑说:“不过话说回来噢,曾令波爸爸可是个宠妻狂魔,对老婆那是像宝贝一样,什么好买什么,好的没话说。” 想起那个四手不沾阳春水的女人,魏方圆没法反驳。 有个人陪着说话,路上倒不闷了,只是班车过了建华不久就出现了故障,抛锚了,司机一开始说小事,大家不要急。 捣鼓半小时后,司机在大家的催问下,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只得喊师傅来修了。” 有人表示非常不满:“多久能修好?” 司机这次不敢再犯众怒,摊手实话实说:“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雪这么厚,一天都看不到几辆车,我也没个准心。” 见几个庄稼汉开始飚粗话,司机只得赶紧补充一句:“要不这样吧,愿意等的,就到车内等。 不愿意等的,看过会后面有其它班车上来么,我到时候打个招呼,让人家捎上你们。” 有人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司机说:“那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会很快,运气不好有可能晚上去了。 这个天、这种路我们都是拿命挣钱,一般人都不敢出车。” 事实证明,大家运气不好。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了下一辆班车,而且还是不同路的,只能顺路搭到七江。 两车合并一车,原本空在那的位置一下子就成了抢手货,卢安推着魏方圆挤吧挤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占到座位。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只见前面的老司机突然骂了句:马勒戈壁的哟,这要命了! 车内的众人循声望过去,顿时一片凄然。 只见前方路段出现了山体滑坡,马路彻底被隔断了。 一房子大小的巨石横在路中央,别说今天了,没个十天半月休想通车。 大家对着大石头喊天骂娘了好一阵,最后没办法,司机退了一部分钱,众人开始翻山走小路回前镇。 “书包给我。” 爬上一山头,卢安主动拿过了魏方圆的书包。她这个书包就像孕妇的胸,鼓鼓的,很沉。 累的气喘吁吁地魏方圆没矫情,作为村支书的小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一心只想读书走出这山冲冲,体质这块差了正儿八经的农村人一大截。 即使走的小路,但还是很远,回去的路上要爬3座山。 行到第3座时,魏方圆已经吐粗气不行了,脚上起了两个大血泡。 她双手压着膝盖,弯个腰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以前特别喜欢下雪,今天、今后,我、我都不想再看到这种鬼天气了。” 山路本就不好走,况且今次还是大雪天,就更不好走了,特别费力气。 说实话,卢安背着两个书包也很累,但还是空出一只手搀扶着她胳膊,打气道: “快了快了,再坚持下,过了这座山再走两里路就到了镇上。” 在他的帮扶下,魏方圆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楚,咬咬牙又开始上路,“卢安,我们走了多远了?” 卢安大致估算一下,“嗯…20几里路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已经走了3个多小时。” 魏方圆抬头望望天,再望望前方,发现一起出发的人早不见影了,山路上只留下了一串串杂乱无章的脚印。 路过一荒山坟场时,她有些害怕,麻着心思壮胆说:“卢安,谢谢你帮我,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啊。” “我带半醉与倦容,徘徊暮色之中” “这首歌好听,是张学友的吗?” “对,张学友的“只愿一生爱一人”,我在我姐那里听到的。” 一开始只有魏方圆一个人唱,后来有些歌曲卢安会,于是也跟着一起唱了。 只是唱着唱着忘词了,后面也不知道唱的什么,反正跟在里面浑水摸鱼唱到了前镇。 好不容易从大山里出来,魏方圆高兴地喊:“啊!终于出来了,卢安,我请你吃馄饨。” 卢安说:“成,魏大小姐向来不差钱,我就不客气咯。” “我们去哪里吃好?” “去钱跃进馄饨店吧。” “哦,那里的老板娘比馄饨还好。” “哎,不要说破。” “嘻嘻,你好坏” 一路爬山涉水,两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屁股一坐就点了大碗馄饨。 一共花了3块钱。 “卢安,我吃了十多年馄饨,从来没觉得馄饨有今天这么好吃过,真好吃。” 馄饨一端上桌,魏方圆先是迫不及待地喝口热汤,然后唆个馄饨到嘴里,一脸满足。 卢安嗯嗯几声,已经没时间跟她废话了,他娘的咧,快要被香喷喷的馄饨馋晕了。 垫饱肚子后,魏方圆跟在卢安后头去了趟裁缝店,发现今天店铺门是关着的。 接着两人又马不停蹄去了趟镇中,不巧,昨天考完放假了。 站在校门口,魏方圆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回去吗?” 卢安转身往回走:“我去买点肉,还得去供销社一趟,你脚那么累,要不你去石门站等我?” 魏方圆说:“不了,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给我爸妈买点礼物。” 花了好些功夫,剁了2斤牛肉,3斤猪肉,还买了两双带绒的女士皮靴、两双皮手套。 最后还买了两条花色围巾。 这么冷的天,他本来想再买点过冬木炭,可瞧一眼身侧的发小吧,又放弃了,回去的路上尽是边边山路呢,说不得还要搀扶着她。 前镇距离水库有12里路,两人重一脚、轻一脚地把雪地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花了快2个小时才到家。 来到十字路口,魏方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少女心爆棚地原地转一圈: “呜呜太不容易了,终于到了,卢安,谢谢你。” 卢安把书包给她:“唉,快别谢了,这十多年你已经谢过无数次了,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魏方圆可爱地吐个舌头,拿过书包走了。 现在已是傍晚5点多,正是晚饭时间,卢安站在十字路口起码能闻到6种不同的菜香味。 小卖部有一条小草狗从屋里狂奔出来要凶他,却直接被他一记石头吓破了胆,猛地缩了回去,“哐当”一声,狗头还撞到了门板。 顿时小草狗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奶奶个熊的!两月没回来,连狗都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卢安进到堂屋,没见着人。 倒是里边厨房被灶膛火映得红红的,还有菜铲声音传来。 估计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宋佳一手举着菜铲、一手拿个锅盖探头出来,见到卢安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倒是惊喜的很: “哥、哥,你回来了。” 卢安把东西地上,抬头打量她一番,想起清池姐前两天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又是你在做饭,大姐不在家?” 宋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麻布袋里的东西,开心问:“哥,你帮我买了鞋子?” “对,买了,你和大姐一人一双,还买了手套和围巾,这天太冷了,我想着你们用得上。” 说着,卢安把东西一一从麻布袋里拿出来。 宋佳左瞧瞧,右瞧瞧,拿在手里比划比划,脸上止不住地都是笑。 他问:“喜欢不?” 宋佳把花色围巾在脖子上绕一圈,又绕一圈,临了喜不自禁地说:“好看,好看,哥你眼光真好。” 围巾满意,手套满意,带绒的靴子更是俘获了宋佳的心,爱不释手地抚摸一遍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二哥刚才的问话: “大姐去大姑家帮忙了,大姑这个月沽了口新砖窑,打算做红砖生意哩。” 砖窑红砖生意? 哎哟,妹妹不提,他都把这事给忘记了,大姑二姑后来发家,不就是靠得这个行当么? 努力记忆一番,却回想不起太多细节了,卢安问:“大姐去了多久了,还回来吃晚饭吗?” 宋佳告诉道:“大姐早上去的,说不回来吃晚饭,要我自己做着吃。” 卢安钻进厨房,“你做了什么菜?” 宋佳跟进来:“哥,我在煎豆腐。” 卢安往锅里一瞧,立时蹙眉:“就这一个菜?” 宋佳古怪地看着他:“就我一个人吃啊,还要几个菜? 我们家又没金山银山,难道像电视里那些地主老爷那样摆一桌子菜啊。” 卢安暗道自己糊涂了,妹妹这性子比大姐还抠门,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家吃好的呢。 二话不说,他走到堂屋把猪肉提进来,然后手起刀落,切了一斤,用大水冲洗两边遍就吩咐道: “去,准备一把蒜苗和红辣子,哥今天给你露一手。” 宋佳看到肉也禁不住眼馋,本想说“哥,等大姐回来再吃吧”,但接收到二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后,也是慌忙放下菜铲跑后院忙活去了。 “哥,听大姐说你画画能挣钱了,是真的吗?” 隔着门槛,宋佳这样问。 “嗯。” 宋佳压低声音,“真的有6万那么多?” “嗯。” 见她一脸夸张的表情,卢安看笑了,然后板着脸问:“每月给你20元生活费,你怎么不用?” 知道这问题一个回答不好,二哥可能就要向自己发难了,宋佳眼珠子一转就道: “晶晶她爸不是屠夫嘛,每天都要给她送菜呢,晶晶经常分一半给我,所以我用不着买菜。” 对这话,卢安信一半。 阎晶晶确实和妹妹要好,也确实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但要说阎屠夫每天去送菜,他是不信的。 阎屠夫除了是个屠夫外,还是个牌鬼,经常牌桌上一坐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哪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女儿? 卢安没去计较过去的事,而是随手从兜里掏出备好的1000元给她:“这是下学期的学杂费,多的你自己拿来零用。 记得多买点吃的,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咱家现在不缺钱了,你别给我省,知道不?”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宋佳眼睛立马直了,却没去接: “哥,用不了这么多,5” “跟我啰嗦个什么劲儿?哥现在一幅画就要卖2万,还差这点啊。”卢安故意唬个脸,一股脑儿把钱塞她口袋里。 宋佳还是胆战心惊:“哥,这可是1000块呀,好多钱。” 卢安回头给她一记脑瓜子,摆出做哥的架势:“1000怎么了?很多吗? 这钱你自己收着,女孩家家的没点私房钱怎么行? 回头我给大姐拿4万。” 宋佳手伸进兜里握着那一沓钱,果然立马被带偏了:“4万?这么多?” 卢安大手一挥,非常嘚瑟:“说了不差钱,4万算个鸡儿啊。 等明了哥给你整个40万回来,保准把你眼睛看花。” 宋佳把洗好地蒜苗放砧板上,眉开眼笑地提醒:“哥,你说脏话了。” 卢安挠挠头:“是吗,这是普通话,京城人都喜欢在后面加个儿。” 晚餐很是丰盛,有肉,有豆腐,还有萝卜丁,兄妹俩那是吃得满嘴流油。 “哥,我想考隆回一中。” 饭到中间,宋佳这样说。 卢安本想问她为什么不去宝庆,但想到她和孟家的僵硬关系,顿时换了口风: “隆回一中不错,挺好,听说每年都能保送2个清华北大,你要加油,争取以后拿到这个名额。” “是咧,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佳这学期开始了学霸模式,四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如今对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 接着她又说:“晶晶也要去一中。” 卢安顺嘴问了一句:“晶晶成绩够不,你们学校一年最多考10个吧?” 宋佳眨了下眼睛:“不够,她的成绩只够二中,但她家钱够呀。” 一句钱够,卢安顿时服气,这年头还真别把屠夫当屠狗之辈,人家不差钱。 晚饭后,看大姐还没回来,兄妹俩打个手电筒往大姑家赶去。 宋佳显然还沉浸在那1000块钱的喜悦之中,走起来都有些飘飘然。 见她还留着短发,卢安说:“妹子,留长发吧,哥喜欢看你留长发。” “啊?” 宋佳还在幻想中,闻言啊了一声,然后道:“哦,好的。” 大姑家不在上村,但是离得并不远,走路用不了20分钟。 小路过去,隔着老远卢安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煤烟味,砖窑周身红亮,在黑夜里很是打眼。 “刘洋大哥,喝杯热水暖暖身吧。” 还没完全靠近,卢安就听到了大姐卢燕的声音。此时后者正端一搪瓷杯水递给烧砖的年轻师傅。 刘洋大哥?刘洋? 卢安一愣,慌慌张张把手电筒弄熄,然后偷偷摸摸小跑过去扒望一番。果然是那个刘洋,前世自己的姐夫。 前生他少不更事,回家一有时间就在啃书,还真不知道大姐和刘洋是怎么好上的? 感情是这么回事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7章,踏出第一步(求订阅!) 刀削面,浓眉大眼高鼻梁,皮肤粗糙黝黑,这是刘洋的长相。个子大概和卢安差不多,就是身子骨有点单薄。 而卢燕呢,那不用说多了,要是光看长相的话,不说十里八乡吧,在上村那绝对是最出挑的那一个,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很登对。 刘洋是隔壁镇的,沽得一手好砖窑,这些年一直跟他父亲辗转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如果有人要沽砖窑了,都喜欢喊他们父子。 相貌堂堂,还有手艺,但至今却还没娶亲。缘由在于那边有个卧病多年的老母亲,是个药罐子,完全是用钱吊着一口气,要是哪天药没了,估计人也没了。 这父子俩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好多邻里都劝他们放弃算了,就连那病人自己都求他们不要做傻事,不要花冤枉钱了哟,留着建房子娶亲。 可这父子闷声不表态,把挣来的钱都花在了捡药上,这导致刘洋到了开亲的年岁,却没一个姑娘敢踏进他家门。 用那些姑娘的话来说,这是个无底洞啊,看不到明天的那种。 回想上辈子,大姐和刘洋倒是上演了一出夫妻美满的戏码,一辈子和和气气,基本没怎么红过脸。 所以再次遇到这个刘洋,卢安心里没一点排斥感,反而内心有点窃喜,为大姐窃喜。 这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啊,要是错过了,大姐估计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见宋佳瞪大眼睛满脸八卦的样子,卢安悄悄拉了拉她衣袖,慢慢退了回去。 “哥,我怎么觉得那个叫刘洋的对大姐有意思呀?” 回到主路上,宋佳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何止是刘洋对大姐有意思呢,大姐也对刘洋同样有想法啊。这就是故事里的瞎猫碰到死耗子,对眼儿了。 卢安问:“你觉得刘洋和大姐般配么?” 宋佳直言不讳:“不般配。” 卢安问:“理由是什么?” 宋佳说:“大姐那么好看,这个刘洋配不上。” 卢安问:“还有呢?” 宋佳双手撇在背后:“没有了呀,光这一点就够了呀,大姐要不是为了我们兄妹,早就嫁进好家庭里享福去了。” 卢安笑笑,没反驳。 宋佳仰头问:“哥,你怎么看?” 卢安说:“我没看法,只要大姐自己喜欢,我就支持她。” 宋佳撇撇嘴:“你这是和稀泥,一点都不负责。” 卢安问她:“怎么就和稀泥了?要是光看长相,我们村有几个男的配得上?那大姐不得当一辈子老光棍?” 宋佳蹙眉,憋了好久才说:“那也要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呀,有钱的呀,要是还找个我们家这样的,那还不如不嫁呢。” 卢安停住脚:“我们家怎么了?现在村里有几户人家比我们有钱?” 宋佳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很明显还没适应老卢家已经发达了的事实。 不行,得赶紧把房子红砖房建起来才行,他娘的咧!以后十里八乡的姑娘要找亲,都得照上村的卢家卢某人自勉。 看着他往回走,宋佳问:“哥,不去大姑家了啊?” 卢安嗯一声,“不去了,让大姐再甜蜜一会吧。” 宋佳跟在后面乐出了声。 晚上10点过,卢燕回来了,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宋佳从外面进来偷偷对卢安说:“哥,我看到了,那个男的送回来的,只是没敢送到十字路口来。” 卢安笑着问:“合着伱说去晶晶家串门是假,守株待兔是真?” 宋佳掩嘴笑,然后问:“大姐在洗澡,我们等会怎么办?是不是假装不知道?” 卢安点头:“对,姐年岁不小了,做事自有分寸,我们不要过多干涉她。” 倒不是他不想干涉,而是根据历史轨迹,大姐要等自己大学毕业后才肯嫁人,说嫁早了怕他回来没家了。 而刘洋的母亲也还要拖好几年才走,两边的时间刚好对上了,不然怎么说叫天作之合呢? 这就是。 宋佳可能是想通了,也觉得这样甚好:“那成,我听哥你的。” 这个晚上,卢安和宋佳在八仙桌上看书做题。 而大姐卢燕呢,在堂屋另一边织毛衣,织的很入神,嘴里还不时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把卢安和宋佳哼得一愣一愣的。 宋佳用铅笔在课本上写:哥,不得了了,大姐陷入爱情这张蜘蛛网了。 这、这比喻 卢安看得哭笑不得,不过还他娘的别说,挺形象。 他本来还想今晚把4万块钱给大姐,再跟她商量商量建房子的事,可观如今的情形那还是算了吧。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欸。 … 次日早上。 卢燕为了给放假回家的弟弟妹妹打餐牙祭,天还没亮就起来把那只叫得最欢实的公鸡给杀了。 那血淋淋的现场,吓得其它公鸡都缩了缩脖子。 有鸡还不算,还炖了一只腊猪脚和一盘白菜。 吃饭的时候,卢安拿出4万块钱给大姐,说起了建房子的事。 没想到卢燕没有太大情绪波动,一口应承下来,说:“我等会要去大姑家,正好跟他们商量商量。” 接着她又说一句:“红砖就在大姑那里买了,我看过,那沽窑师傅手艺不错,红砖嘎嘎的好。” 卢安和宋佳对视一眼,宋佳忍不住问:“大姐,嘎嘎的好是有多好?这词听着怎么这么新鲜呢?” 卢燕说:“新鲜吧,新鲜就对了。我也是从别个嘴里听到的,那人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广,曾遇到过一个东北人,他也是跟东北人学的。” 啧,什么叫一眼误终生,这就是啊,嘎嘎的好都来了。 卢安好奇,“大姐,建房子的事,你怎么没点反应?” 卢燕给他夹个鸡腿:“要什么反应?我把你画画挣钱的事情跟大姑二姑说了,这些天她们一直在给我灌输用这笔钱建房子的事情,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原来如此。 卢安又问:“我昨天去镇上裁缝铺找你,那店子竟然关门了,后来我一琢磨,感觉不对劲啊。 这寒冬腊月的,正是做衣服生意最好的时候,为什么还关了?” 提起这事,之前心情大好的卢燕立马变成了长吁短叹:“老板娘不打算做了,准备关了店子,姐的工作丢了。” 听到这话,宋佳饭都不吃了,抬头问:“姐,那老板娘为什么不做了,你不是说店里生意一直挺好做的吗?” 卢燕说:“生意是好,但老板娘有更大的路子,她打算和她丈夫去东莞开制衣厂,这边就顾不上了。”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本来老板娘极力邀请手下的四个人一起过去。其中两个答应了。 但她和另一人因为家里走不开,去不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卢安听得心思一动,问:“这裁缝店盘出去了没?” 卢燕摇头,“还没,倒是有人来问过,但老板娘没答应,她说想连铺面一起卖掉。” 卢安眼睛一亮:“那铺面也是你老板的?” 卢燕说:“是啊,她打算卖了铺子,全家搬到东莞去,今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卢安立马问:“要多少钱?” 这时卢燕反应过来了,看着二弟的眼睛:“小安,你打算买?” 卢安说:“买啊,姐你不是非常喜欢做衣服么,咱们把这店铺盘下来,然后再招两个人,你当老板,不比替别个做事强多了么?” 卢燕一脸懵:“我只会做衣服,可不会当老板,那些进货谈价的门路我就是一睁眼瞎,完全不懂。” 卢安笑了笑,鼓励道:“这些确实是个问题,但谁天生就会当老板的呢? 你那老板娘不也是一路摸爬打滚过来的么,她能做好,你为什么做不好? 姐,放手去干吧,我相信你!” 想象一番自己大姐会成为老板的模样,宋佳高兴地第一个举手附和: “大姐,我也支持你,你从小那么能干,一定会把店铺经营好的。” 被弟弟妹妹这么一蛊惑,卢燕顿时有些心动,低头认真思索一会,最后抬头问卢安:“小安,真做?” 卢安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做,真做!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弟我别的本事没有,挣钱是一把好手。 这次不成,下次再来,我相信我的眼光,咱姐肯定是个女强人。” 被亲弟弟这么嘴花花一捧,卢燕咧嘴开心地笑了,然后想了想道: “那好,我这就去镇上请教一下老板娘,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诀窍?” 过去一直努力挣扎着想要过好日子,却那么的难。而现在一下子目标远大,远大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卢燕感觉晕晕乎乎的,但心里却又甜滋滋的,心道十里八乡是没有比小安更有出息的孩子了,会挣钱,会心疼她这个当姐的。 想着想着,卢燕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值当,为这个家付出一切都是那么值当。 吃过饭,充满干劲的卢燕连大姑家也不去了,捉一只大公鸡直接去了镇上。 宋佳心绪同样不平静,欢天喜地的跟着出门,“大姐,我跟你一起去。” 卢燕爽利地说:“成,一起去。” 大姐和小妹走了,卢安也不闲着,提点礼品去了姑姑家,反正俩姑姑家在同一个方向,索性一起去了。 路上碰到了曾令波,他正在钓鱼。 卢安走过去踢他一脚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钓鱼了?” 曾令波扭头看到是他,准备骂人的粗话硬是咽了回去,起身兴奋地抱了抱他:“嚓,你个混蛋终于舍得回来了,害我那天在花门等了你好久。”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瞅着他手里的礼品问:“你这是去哪?去你姑姑家?” 卢安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对,有一阵子没去看望她们了,得去看看。” 闻言,曾令波二话不说,提起浸没在水中的网兜,指着里面的十多尾大鱼说: “你和魏方圆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的好无聊,昨晚熬夜在这里钓了一个通宵。 你看看,你喜欢哪两条,我捉给你,你拿去你姑姑家当人情。” (本章完) 第88章,出风头,都传疯了(求订阅!) 卢安眼睛立马看直了。 这网兜里有十二三条鱼,最大的草鱼不得有八九斤? 卢安惊讶:“一晚上怎么钓这么多?” 曾令波浑不在意地说:“这算哪门子多?我说我把小鱼都放了,你信不信?” 卢安说信。 不信也得信啊,这网兜里就没有小于3斤的鱼。 呃也不能这么说,那条鲤鱼应该没三斤。 见曾令波跑到小路那边弄了两把蒲葵叶,把两条最大的鱼穿过鱼鳃串了起来。 卢安问:“你把鱼给我了,你爷爷不会找伱算账吧?” 这水库是老曾父亲承包的。 当时脑子一热,一口气承包了10年,今年是第3个年头上。 但他爸爸是个职业赌棍啊,放高利贷和带人追债大把钱挣着呢,怎么可能亲自弄这个? 尽心尽力折腾了两个月,就没了新鲜感,然后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按他爸爸的话来说,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丢劳动人民的脸,哎,掉份! 自此过后,偌大的水库都是曾家爷爷奶奶在打理。 “算账?” 曾令波脖子一梗,指着水库大肆喷粪:“他们敢,曾家这一脉就我一个大孙子,要是敢找我算账,信不信我往这水库里一跳,他们不急的求爹爹告奶奶?” 卢安听笑了,知道这发小的性格,也懒得矫情了,伸手接过: “那行,你既然这么牛掰,我不要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他右脚隔着网兜棱了棱那尾鲤鱼,道:“这鲤鱼看起来漂亮,送我家去吧,回头我弄个烤鱼火锅,咱喝点小酒。” 曾令波没听过烤鱼火锅,问:“那东西好不好吃?” 卢安斜着眼睛说:“好不好吃横竖就一条鱼,浪费了也不是你的,崽卖爷田你又不会心疼,纠结个什么劲儿?” 曾令波一拍大腿:“对!你是我亲哥,说得对极了!那我得抓紧再钓一条鲤鱼上来,浪费了一条还可以吃另一条。” 呸,瞧这个败家玩意样儿 卢安嘴角抽抽,“不用再钓了,草鱼一样可以做烤鱼火锅,你要是不放心我手艺,就多挑几条过去吧,下午回来整。” 说着,卢安提着两条大草鱼费力地走了。 曾令波瞧瞧他背影,又瞧瞧网兜里的草鱼,最后又一拍大腿:“奶奶个熊的!我被这混蛋给涮了,我一晚上的鱼啊。” 大姑家在隔山坳,沿着水库的出水渠横穿一座山就到了,听起来似乎有点远,其实不到2里路。 小姑家跟大姑同村,小姑能嫁过去还是她做的媒。 卢安才出现在砖窑口,眼尖的大姑就已经开始招呼了。 “哟哟哟,大画家来了,快过来让大姑瞧瞧,这可是咱们老卢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 看这话说的,不仅一句话把老卢家祖宗十八代给骂完了,还把自己画画的事情也给炫耀出去了。 卢安对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大姑说:“大姑,这话你以前可是经常用来夸我爸的。” 大姑没好气地道:“死了的不算。” 卢安眼皮跳跳,死了的不算,那老卢家祖宗十八代不都已经死光了么?那还比个什么劲? 大姑帮着提起两条大鱼,拨弄一番问:“你哪来的两条这么大的鱼?” 卢安奉上一句:“知道你和大姑父都爱吃鱼,我特意买的。” 大姑高兴地拍拍他手臂:“有好事还惦记着姑,算我没白疼你。” 卢安跟在后头往家里走:“那是咧,不惦记着姑姑还惦记谁啊,这世上就属姑姑最疼我了。” 大姑回头笑骂:“滑头,小心卢燕听了吃醋。” 卢安悠悠地说:“不会,我给她也买了一条鲤鱼,正搁家呢,回去就打算做给她吃。” 迎面碰到了刘洋父子,他瞅着对方,对方也瞅着他。 这时本村的李麻子在砖窑下冲卢安喊:“大画家,听说你画画挣钱了?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这话老夫怎么回你? 难道我跟你说卖画挣了6万,我怕你兜不住啊。 不等卢安回话,小姑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那还能有假不成,我家小安最能干了,卖一幅画就能建房子。” 得,这俩姑姑一个比一个能吹,建房子的事情当事人都还迷糊着,却已经被她们给定了。 这时另一个帮工擦了把脸上的煤灰,跟着吆喝:“那一幅画到底卖了多少钱啊?” 小姑屁股一扭,腰一叉,虽然爱炫耀,可人精着呢:“你个扒灰佬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你又买不起,等着看吧啊,过完年就动工,起新房子。” 卢安走过去说:“我的好姑姑诶,咱小声点,小声点,低调点成不成?” 小姑神神秘秘一笑:“低调做什么?我在给你做宣传呢,过年的时候姑姑给你一个惊喜。” 卢安好奇:“什么惊喜?” 小姑拉过他左瞅瞅,右瞅瞅,“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先保密。” 见状,卢安权当听一乐,没太当真。 把东西放下,小姑给倒了一杯热茶,逮着问:“卢燕跟你提了建房子的事没?” 牛皮都已经替我吹出去了,终于晓得问我这个当事人了么。 卢安接过茶,抿一口后捧在手心:“今早有提,不过小姑啊,建房子你怎么比我还上心呢。” 大姑这时搭话进来,“你小姑当然上心了。自从你爸往梁上一挂,她这些年都不敢回娘家了。 每回一次就要做一个月噩梦,自然是希望你们赶紧把老房子拆了重建。” 说起这事,卢安陷入了沉默,也特能理解小姑的遭遇。 当初刚出嫁不久的小姑兴高采烈地回娘家时,结果打开门却突兀地见到了两条悬空的腿,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家哥哥吊死在了自己跟前,小姑直接崩溃了,整个人瘫在地上痛哭了整整一下午。 大姑父从外面回来了,小姑父也跟了过来。 五人围坐着商讨一阵,最终把老卢家建新房子的事情给敲定了。 由泥瓦匠出身的小姑父打顶手,其他人帮衬,红砖在大姑这里买。 大姑父从神龛上抠抠搜搜,摸了一本黄历下来,认真查看一番说: “正月初六不错,宜开工动土,宜结婚迁徙,是个好日子,我看就定正月初六吧。” 见四位长辈齐齐看着自己,卢安点头表态:“行,那就听大姑父的,就定初六。” 屋里聊得热火朝天,外面砖窑一角落却冷冷清清。 只见一个瘦瘦干干的老头从嘴里拔下烟袋,在墙角处狠狠磕了几下,又含着烟嘴子使劲吹了吹,这才说: “我刚才专门打听过了,这卢安确实是个极有本事的,老天爷赏饭吃,靠画画至少卖了这个数。” 说着,瘦老头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三万!” 刘洋听着父亲带回来的话,看着父亲的三根手指,眼里无神。 瘦老头不忍心看他这样,撇过头低声叹口气:“痴儿,这卢家现在看起来落魄,可到底是出过卢佳俊那样的人物。 虽然已经上吊死了,但底子在,现在他儿子卢安才18岁就能卖画挣钱了,明年又是板上钉钉的大学生,那可就真的发达了。” 顿了顿,瘦老头换口气说:“到时候以卢燕的出众样貌,想要来攀亲的人估计数都数不过来。 而我们家的条件诶” 后半句话,瘦老头终究是说不出口,最后起身拍了拍儿子肩膀,又叹了口气,走了。 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心疼儿子,不是他看不上卢燕,而是卢燕的样貌实在太过出挑了些,卢安又子承父业,小小年纪就遇风化龙咯,青云直上咯。 他们刘家寒碜成这样,拿什么资格去高攀即将兴旺发达的卢家? 在瘦老头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老父亲来了,老父亲走了,刘洋始终一言不发,闷头继续沽砖窑,手脚倒是伶俐的很。 中午虽然还有些阴冷,田野山头还是厚厚的积雪,可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午饭过后,小姑父和小姑就联系泥瓦匠和木匠等手艺人去了,准备年初六开工。 大姑父两口子继续把心思投入到了砖窑中。 而表兄妹们又不在家,卢安呆地无趣,在砖窑中逛了几圈,发现没有适合自己的活计后,也是回了家。 “你小子倒是个准时的。” 刚到十字路口,卢安就看到曾令波已经蹲守在了自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包从对门小卖部买来的酸酸粉在对付。 见他过来,吃嗨了的曾令波懒得张口,直接从旁边矮凳上顺起一包新的酸酸粉丢给他。 几分钟过后,一连吃了三包酸酸粉的曾令波说,“格老子的,这玩意儿虽然便宜,但吃起来真够带劲,上瘾了。” 卢安也默默地吃了两包,然后起身开锁进了屋。 曾令波跟在后头进门,下意识仰头望了望横梁,随后缩了缩脖子说: “卢安,你家屋子太小了,没空间捣腾,要不去我家院子里做烤鱼火锅?” 卢安没理会,径直来到后面院子里才说:“今天懒得动了,就这吧,以后等木房子翻新了,到时候你就不怕了。” 自动忽视木房子翻新这一不靠谱的事情,曾令波很是嘴犟:“我才不怕,老子浑身是胆,我当时还给你爸做过人工呼吸,你就忘记了?” 卢安抬起眼皮瞅他一眼。 这他娘的也是个人才啊,几岁就学电视中的样子做人工呼吸,现在终于知道后怕了吧。 说做烤鱼,就真的做烤鱼,不像后世酒店用油炸的来糊弄食客。 用土砖搭个简易灶台,里面放些木炭,上面横几根平日里用来熏腊肉的铁片子,就着手忙活了起来。 看着鱼肉咕隆冒油,听着滋滋地炭火焦香味,蹲地上的曾令波这时才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的会烤鱼了。” 卢安给鱼背刷遍油,翻一面又刷一遍,“那杨莲花后面没找你麻烦了吧?” “呸!找我麻烦?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曾令波是典型地不记打,现在又开始趾高气扬。 卢安顺着问:“怎么回事,发生事情了?” “可不是” 曾令波提起社会上的混子事件就总是兴致高昂,手舞足蹈地说:“初见那鸟人你知道吧,他是杨莲花的靠山。 前阵子我在资江河边看到初见一伙人被另一伙人追着砍,嗨!那场面,真是贼鸡儿带劲。” 想起李柔说过,初见是她哥哥手下的人,卢安多问了一句:“初见被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 “知道,我太知道了。” 曾令波幸灾乐祸地道:“还特意打听了,听说是初见所在的采沙公司和竞争对手为了某河段干上了,已经交了两次手,对方势力大,两次都没干过。” 卢安瞟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曾令波牛逼轰轰地说:“我爸在宝庆有朋友啊,我上个星期去对方家做客,人告诉我的。” 卢安明悟,“你爸那朋友也是混子?” 曾令波嘿嘿嘿:“这还用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爸是混子,对方肯定也是混子。” 下晚时分,卢燕和宋佳从镇上回来了。 进门就闻到一股鱼香味,卢燕来到后院问:“小安,你这鱼是哪里来的?” 不等卢安说话,曾令波立马炫耀起了他的钓鱼技术,口若悬河地足足嘚瑟了三分钟。 宋佳盯着烤鱼眼睛放光,忽然问:“哥,我可不可以把晶晶叫来啊?” 卢安点头:“你去叫吧。” 曾令波对要出门的宋佳喊:“妹子,能不能把你方圆姐叫过来?” 宋佳瞄一眼卢安,见他没反应,就问:“要是方圆姐不来怎么办?” 曾令波开始行贿,“你不是要学自行车吗,寒假我那自行车归你了。” 听闻,宋佳喜滋滋地走了。 卢安这时说:“人太多,一条鱼可能不够。” “这多大点事,看我的。” 曾令波大包大揽,又拍死了一条大草鱼,去鳞剖肚一气喝成,然后放到土灶旁:“我的亲哥,现在够不?” 卢安悠悠地说:“我下午回来路过你家门口时,好像有看到你奶奶在打豆腐。” 曾令波意会,起身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抱怨:“就你狗屁倒灶的事多,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等到人走远了,卢安偏头问旁边一脸喜气的大姐:“姐,今天的事成了?” 刚才有外人在,卢燕一直没说正事,此刻开心地点头:“成了,老板娘告诉了我好多窍门,我发现没我想象的困难。” 卢安适时捧哏:“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老姐这么聪明,自然是难不倒滴。” 卢燕哪还不知道这弟弟在给自己打气,肉疼地说:“小安,要3500块呢,好大一笔钱。” 卢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光一个店铺这么贵?” 要知道上半年孟文杰帮他媳妇娘家在隆回县城盘一个铺面才270元一个平方啊。 镇上这3500的价格已经实属逆天了。 卢燕知道弟弟误会了,赶忙解释:“铺面上下两层都是老板娘的,一起卖给我,还包括里面的5台缝纫机和所有布匹。 我初步估算了下,光那些布匹就值个1200块左右。 除此之外还包括家具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打包给我了。” 听到有5台缝纫机和这么多布匹,卢安顿时知道刚才自己有点莽了,问:“那你答应了没?” 卢燕看着他说:“我说还要考虑下,三天内给她答复。” 卢安有点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了,这钱是自己挣的,她要等自己松开呢。 想到此处,他心里忽然堵得慌,假装蛮不在乎地说:“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老板娘这些年一直对你不差,还考虑个什么啊,直接应了就是,早点落袋为安才是正道理。” 卢燕很是心动,认真问:“那我真应了?” 卢安说:“应,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咱们直接把合同签了。” 卢燕听得满心欢喜。 不一会儿,宋佳和晶晶回来了。 没看到魏方圆,望眼欲穿的曾令波很是沮丧:“妹子,你方圆姐呢?” 晶晶插话:“方圆姐不在家哦,去她舅舅家了。” 曾令波一下子泄了气,后面吃鱼喝酒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他还是成功把自己给灌醉了。 “大姐,帮我搭把手,我背他回去。”曾令波个不是特别高,但很结实,比较重。 在卢燕的帮助下,卢安费了老大劲才把他送到150米开外的曾家。 回来的路上,卢燕问:“小波喜欢方圆?” 卢安嗯一声。 卢燕又问:“方圆不喜欢小波?” 卢安又嗯了一声。 卢燕想到什么,看了看长相极其不赖的二弟:“你在学校有没有碰到中意的人?” 卢安说:“学校没有。” 听到这话,卢燕不再问,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没上过初中,更没上过高中,但总是听别个讲,中学早恋最影响学习。 她虽然知晓二弟一向懂事知分寸,可总免不了有些担心不是? 晚饭过后,卢家三兄妹继续平日里的日子。 卢燕在一边织毛线衣。 卢安和宋佳在八仙桌上看书做题。 中间,从舅舅家回来的魏方圆上门来寻他了。 卢燕才打开门,她就冲进来急不可耐地问:“卢安,你画的画真能卖钱吗?” 卢安扭头瞧向她。 魏方圆来到近前:“都说你一幅画就卖了3万块哩,是真的吗?” 卢安懵逼,一幅画就卖了3万,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问:“你在哪里听到的?” 魏方圆脸色红晕地说:“外面都传疯了啊,村里都传疯了!” 听到这话,屋里的三兄妹面面相觑,这都不用猜,肯定是从大姑和小姑那里传出来的。 想起来年初六要建新房子的事,想起大姐要买店铺的事,卢安没有选择纠正,而是将错就错。 在魏方圆那不可思议地眼神中,他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我个天,卢安你怎么这么猛!” 尽管来路上魏方圆已经相信了大半,毕竟空穴不来风嘛。而且她从小就知道卢安会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 但此时得到当事人的承认,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猛? 哎哟,老夫都那么大年岁了,怎么看到这种小姑娘地崇拜眼神还是那么有成就感呢。 魏方圆此刻显得很激动,比卢安这个当事人还激动,连忙拉住他手臂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卢安笑着把她安抚到条凳上,告诉她:“就今年下半年。” 今年下半年? 她一下子就把画画跟卢安下半年成绩波动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不过碍于卢燕和宋佳在,她没问出来。 卢燕找个干净搪瓷杯,倒一杯热水给她,问:“方圆,这消息都传到你舅舅那边了?” 魏方圆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现在正好有点口干。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她才说:“对呀,我就是从舅舅口里得知的,他问我这事是不是真的?” 宋佳把身子伏在桌子上,眼睛bulingbuling闪烁:“那方圆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魏方圆脆生生地表示:“我实话实说啊,我不知情还能怎么说。” 宋佳瘪瘪嘴,“真没趣,我还以为方圆姐你会把我哥夸得天花乱坠呢。” 魏方圆猫一眼卢安,又把杯子里剩下的热水喝完,放下杯子说:“你哥不用我夸啊,今晚村里有一家算一家,都在谈论你哥的事,不信你去外面走” “卢安,卢安!出来走两步,让大伙看看大画家是什么样子的。” “来,出来走两步,走两步!” 魏方圆口里的“去外面走走”还没说完,就听十字路口有人在高声喊了。 卢燕在家待的最久,一听就知道是谁:“方圆小叔的声音。” 卢安也听出来了。 魏斌是十字路口的乐子人,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大家茶余饭后的大部时间就是听他吹牛逼了。 不过这人虽然爱吹牛逼,但却是镇中的语文老师,后面抓住一个机遇,直接把镇上三分之一的房地产收入了囊中。 外面很多人在起哄,而且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快到了门口。 想着哥要出风头了,宋佳激动又担心地焦急问:“哥,怎么办怎么办?” 见三女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卢安倒是淡定地很,从兜里掏出100块钱,打开门就向小卖部走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89章,沪市的俞小姐(求订阅!) 门外,十字路口十多户家庭,此刻有一家算一家,都来了。高高矮矮像篱笆桩一样地矗着。 男的嘴里叼根烟,还有女人手里端个碗才吃饭,就连隔壁奶孩子的少妇都出来凑热闹了。 “吱呀!” 当老卢家木门打开的刹那,几十双眼睛瞬间刷刷地投射了过去,巴巴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少年。 外面几十个人齐齐行注目礼的场景把卢安吓了一跳。 心里直呼他娘的咧!好莱坞当家明星走红毯也没这待遇吧? “卢安,你画画真卖钱了?”魏斌这个乐子人第一时间就问出了口。 卢安定了定神,笑着说:“魏老师,运道好而已,当不得真。” 魏斌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晓得他在谦虚,但他有知识分子的涵养,没有刨根究底问,反而起哄道: “刚刚大家都在议论,咱上村的风水都集中在你们卢家,你爸爸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伱更是了不得,18岁成了大画家,今晚大伙有彩头没?” “卢安,嗯要恰囍糖!” “嗯要恰酒!” “嗯要恰花生瓜节!” “嗯要妹陀!” “梁树成侬个死扒灰佬,侬还要嗯要脸,哪个妹纸敢跟嗯,回去造嗯尼儿媳妇吧。” “哈哈哈!” 这年头纯粹,男的女的这样一扯呼嗓子,荤段子一开就收不住脚,都乐疯了。 躲在人群中的梁姓扒灰佬也不甚在意,他的大名反正早就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下面六个亲弟弟关门开家族会议批判他,他也只是口头保证一下,事后想到那白乎乎的身段,又啥都给抛到脑后了。 在一片吵闹声中,卢安穿过马路来到小卖部:“那叔,花生瓜子、糖和酒都来一些。” 老板姓那,是个与邻为善的能人,他站在橱窗里面笑咩咩地问:“要多少?” 卢安探头打望一番,最后十分阔气地表示:“都拿上吧。” 有糖吃,女人小孩最爱了,一窝蜂抢来了,然后一阵欢天喜地。 男人最爱酒和烟,吸一嘴喝一口,接着用荤段子撩拔各路阿嫂。 卢安也不急着回屋,跟魏斌等人就那样坐在小卖部的屋檐廊柱下,跟他们聊外面宝庆城里的事,听他们说村里的大小事,有时候还耐心跟那些老光棍编排城里女人是如何风情,是如何润,哎哟喂,好多男的听得蠢蠢欲动,当场表示要攒钱去宝庆看看城里女人。 有个别男的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但还是被耳尖的婆娘给发现了,那还了得,自己还没死呢,这臭男人就敢朝三暮四了,顿时打闹一气,大伙笑哈哈都看爽了。 卢安看着这些故事里的人,听他们说着故事里的事,心里很是舒坦。 他知道,再过个三四年啊,随着村里人陆陆续续外出打工,这种大场面就很难出现了。 大伙到时候都一个劲向厚赚,向钱看,都沉浸在了名与利中,人心不会再这么聚得齐咯。 他也说不出这个变化是好是歹,但总得来说,时代就是如此,不是么? 寻个空隙,魏方圆坐他身边说:“卢安,你真厉害。” 卢安道:“谢谢了,哪天我请你喝一个。” “好啊,但不要喊曾令波。”说出这话的魏方圆脸上都是可爱笑容。 卢安剥一粒花生米扔口里,嚼吧嚼吧道:“那只得回宝庆才能请你了。” 魏方圆说:“可以去我们家喝呀,他不会来家里找我。” 卢安再扔一粒花生米放嘴里:“那怎么好,那不成你请我喝酒了么。” 魏方圆眨眨眼说:“没关系的,咱们之间还在乎谁请谁,把酒好喝了就行。” 卢安看了看她,临了把手里的花生米一股脑儿放她手心,“我这嘴可挑得很,那你得做点好菜。” 晚上10点过,热热闹闹的十字路口终是散了场。 卢安起身问:“那叔,多少钱?” 那老板把小本子摊开放他跟前,上面记录有每一笔的花销,临了算盘珠子一划拉。 道:“花生瓜子、烟和酒,还有糖,拢共101块5毛,你数100块好了。” 卢安从兜里点出101块5毛放柜台上,“那叔,今晚辛苦你了。” 那老板的女儿,那娟这时从里屋走过来说:“你跟他说辛苦干什么,他挣了钱的,他心里此刻正偷着乐呢。” 见女儿拆自己的台,那叔只得乐呵呵地笑,接过钱放抽屉里,然后拿扫把开始清扫起了马路上的瓜皮纸屑。 见二弟手一挥就花了100多,卢燕都快心疼死了。但稍后又觉得值价,自从父亲去世后,老卢家很多年没这么风光过了呢,今晚特有面。 宋佳也一样,见那么多人围绕着二哥说叨,她对哥哥的崇拜之情又在无限拉升。 回到家,卢安把左手的电子表摘下来递给宋佳:“妹子,哥今年忘了给你买新年礼物,这表送给你,你读书刚好用得上它。” “哥” 宋佳娇憨一声,内心慌慌地很是无措,今晚就多偷瞄了几眼表,竟然被二哥给发现了。 知道她脸皮特别薄,卢安抓起她的右手,直接给戴上:“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是我妹子,哥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哥现在也不差钱,回头买个就是。” 有着卢燕和魏方圆在一旁敲边鼓,宋佳最终心花怒放地接受了。 围着八仙桌,四人又聊了会,直到晚上11点过,卢安才打个手电筒送魏方圆回家。 说是送,其实两家就相隔20来米,几十步路就到。 只是支书家不在马路边,又是大半夜的,他不放心罢了。 “你回去吧,哪天我做好菜了,喊你来喝酒。” 到达门口,魏方圆如是对他说。 卢安说声好,跟开门的村支书打声招呼后,也是回了家。 … 次日清早。 早早吃过早饭,三兄妹就赶时间去了镇上。 今天对卢燕来说是特别的日子,出门前好生打扮了一半。 “小安,你进来看看。” 几年相处下来,老板娘对大姐一直很放心,连裁缝店的钥匙都提前给了她。 店面很大,而且纵深很长,分出三间,里面不但有卧室,后头更是有厨房有自来水。 这要是买下来,就相当于买了个家,直接可以在这起居生活了。 更关键的是,二楼是同样的布局,两层加起来面积足足有200平米。 “大姐、二哥,我喜欢二楼的卧室。”宋佳一眼就相中了二楼中间的卧室。 “妹子喜欢就买下来。” 卢安也是很满意,看完后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买下来。 一个有意卖,一个有意买,老板娘和卢燕又是非常相熟的人,在和和气气中,这场交易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卢安喊人把店面的门锁都换了一遍,把钥匙放大姐手里说: “大姐,从今往后,这店铺就是你的了,祝我姐生意兴隆,万事兴顺!” 宋佳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双手合十很有仪式感地跟上:“祝我姐生意红红火火,日子甜甜蜜蜜,财源滚滚来。” 听着弟弟妹妹的话,看着弟弟妹妹送上祝福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卢燕眼里一下子全是泪,随后双手一抱,左手抱着弟弟,右手抱着妹妹,泣不成声。 大姐心酸哭了,宋佳脑海中也想起了前尘往事,也跟着哭了。 她很小就来到了卢家,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卢家人,把大姐和二哥当成了血脉至亲。 尤其是7岁那年,她肚子疼了整整半个月,镇上医生也找不出病因是什么? 不得已,那半个月二哥在旁边打手电筒,大姑和大姐则轮流背着她半夜爬山去各个地方寻郎中,看土偏方。 不管多远多苦,他们都不喊累。有一次甚至跋山涉水去了60里开外的小沙江,在那里看瑶医。 这一幕幕永远记在宋佳心里,每次想起她都会偷偷地哭。 听着大姐哭,听着妹妹哭,卢安眼里虽然噙满了泪,但面上却都是笑,如今老卢家风来运转,翻身了呢,要过好日子了。以前那种饱一餐饿一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低声哭,一个不停安慰,这场景持续了十来分钟才结束。 末了卢燕先是给妹妹擦擦眼睛,又擦擦自己眼睛,然后说: “天不早了,我们快去供销社买点东西,我们今晚做点好菜,把姑姑姑父他们都喊来好好吃一顿。” “诶,要得。”卢安第一个赞成。 接下来三兄妹奔这奔那,在一片喜色中买全了所有东西。 这个晚上,大姑一家过来了,二姑一家也过来了。当得知卢燕买了店铺摇身一变成了老板,那个真心高兴地劲哟,都差点跳了起来。 在大姑和二姑两姐妹眼里,娘家是她们的根,是她们生来死去的根,自然是希望娘家越兴盛越好的。 大姑父和二姑父更是主动请缨,撸起袖子做了一大桌好菜。 这个晚上,大姑和二姑喝醉了,卢燕也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醉酒。 三个男人喝到兴起时,二姑父还从木板墙壁上摘下大舅子遗留的二胡吹拉弹唱了一阵,恍恍惚惚中,把卢安都听醉了。 接下来的日子,老卢家一大家子全在备年货。 做猪血丸子啊、冲糯米糍粑啊、杀猪啊、分鱼啊 三妹宋佳得了卢安的电子表,显摆得不得了,写作业不忘时不时抬起右手腕看看,睡觉前要看看表,和晶晶叽咕叽咕说悄悄话时还是要看看表。 最后把晶晶刺激得快要发疯了,问卢安:“二哥,我给你钱,你能帮我到城里买一块回来吗?” 卢安说:“镇上不是有电子表卖么?” 晶晶一副大人口气的样子道:“那些个都是便宜货,便宜没好货。” 卢安无语,没去接钱:“钱你先收起来,下次我把电子表买回来你再给我。” 腊月二十四,这是南方的小年。 一大清早,小卖部那老板就隔空喊:“卢安,电话!” 卢安这时还没起,匆匆忙忙套件外套从窗口问:“哪个打来的?” 那老板喊:“俞小姐,对方自称沪市的俞小姐。” ps:求订阅!求月票! (写这本书的时候总是会充满感慨,会想起过去几年的写作历程,会想起书中的那些人物,总是忍不住缅怀,这小卖部的人和事差不多就是三月最喜欢的了。) (本章完) 第90章,92发财证(求订阅!) 沪市的俞小姐 俞莞之? 嚯,这可是自己的贵人,给自己发工资的,他愣是不敢怠慢。 不管这条大腿将来能抱多久?能抱到什么程度,但他这颗向往的心情很热切。 胡乱穿上棉裤嚓,穿反了,脱下又穿上。 一边穿还一边碎碎念,这厚棉裤保暖是保暖了,可前后也没个裤兜区分。老是容易出错了。 要是女人和一般男人穿错就算了,横竖是不影响的。 穿好裤子,套上衣服,慌慌张张穿过马路来到了小卖部。 “喂,俞小姐你好。” 熟门熟路抓起听筒,卢安如是问候。 “卢先生早上好,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俞莞之的声音很温润,听到耳中就像喝了老母鸡炖的鸡汤一样,很是滋补。 卢安撇一眼旁边的那叔,得,肯定是这位把自己给出卖了,说自己在睡觉。 “没有的事,我一般醒来都会在床上发会呆。” 接着他问:“俞小姐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俞莞之说:“倒也不那么急,不过确实找你有两件事。” 卢安收敛神态,“请说。” 俞莞之不徐不疾地讲:“第一件事是关于“永恒”画作方面。 这阵子我和陈伯商量过了,准备把伱的“永恒”画作送去参展,按计划先在国内试水。 要是效果好的话,还会出海宣传。 同时,还打算参与国内各大油画赛事的奖项评” 【本台播报一条重要讯息:本市首次发行的股票认购证,供应期至2月1日截止。股票认购证每张收费30元,不论中与否,概不退还。如有需求者请持证滋滋滋嘶】 “卢先生,还在吗?” 一口气说完两件事,发现电话那头没丁点反应,俞莞之忍不住出声问。 【滋滋滋嘶嘶证券公司、银行和信托公司的450个营业网点购买】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过后,收音机继续播报。 “卢先生?卢先生?” “嘟嘟嘟” 听得正入神的卢安一愣,发现电话断了,里面尽是嘟嘟嘟的忙音。 股票认购证? 卢安脑子猛地“嗡”一下,忽然想起一件大事。 一件传说中的大事:九二发财证! 这股票认购证应该就是它了吧? 前生虽然他没机会参与这场“发财”盛宴,也不知道它具体是几月份开始的? 什么时候结束? 过程如何? 但它的鼎鼎大名在后来可不止听过一遍。比如它像批发大白菜一样大量制造了这个国家的第一批百万富翁。 比如使之前沪市的寻常百姓家庭也出现了“万元户”。 比如它让一批大佬完成了人生道路上的资本原始积累。 发财证92发财证 卢安嘴里念叨几句,接着回过神看向小卖部的日历:1月26日。 1月26日么?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距离2月1日还有5天,还有时间。 但是下一秒他又感觉不对劲,今天不是农历小年吗,这日历上怎么没标注? 死死地盯着日历看了三秒,卢安冷不丁嚎一嗓子问: “那叔,今天是几号?” 那老板正在磨柴刀,头也不回:“农历24。” 这时那娟打着哈欠从里间出来了,伸个懒腰帮忙纠正他父亲的回答:“人家问的是阳历,不是阴历,小安,今天阳历是1月28。” 1月281月28 卢安急忙伸手撕掉两张日历,顿时看到了最新张:1992年1月28,南方小年 我靠! 他血压瞬间拉升到天际,平日里这么好的脾气都忍不住飙脏话了。 1月28日距离2月1日,不就只剩三天了吗? 3天! 自己赶去宝庆起码要大半天,还要买票,还要搭火车坐到沪市这3天时间根本不够用啊。 他倒是想到了去长市坐飞机,可现在是春运期间,本就十分紧缺的飞机票还轮得到自己? 要知道这年月飞机都是给有身份的人坐的。他肯砸钱都不一定弄得到。 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重生回来都三个月了,怎么就硬是没想起股票认购证的事呢? 他也不是没准备啊,甚至准备很足。 为了不错过外面的新闻时事,他这几个月每天都坚持看报纸,可湘省的报纸他娘的怎么就不报道呢? 此时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原地思索良久,他才慢慢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因为这次沪市的股票认购证在政策上只面向沪市全市人口,外省市不关注很正常。 而且其发行初期严重遇冷,距离沪市十万八千里的内陆省份不报道更是情有可原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时段的重大新闻实在太多了些,报纸根本不缺新闻素材,甚至版面都不够刊登。 比如北极熊倒了,每天占据报纸太多板块。 比如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和92南巡,更是新闻报道中的重中之重。 国家有关市场经济体制的每个政策和指令,伟人的每次讲话和每个举动,报纸都会用大篇幅追踪报道,这样一来,哪还有千里之外的“认购证”啥子事呢?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他抓心挠肺时,座机电话又响了。 这次还没等那娟父女反应过来,卢安已经手疾眼快地拿起了听筒。 一听,果然又是俞莞之打过来的。 “你好,再找下卢安。” “俞小姐,是我。” 听到卢安的声音,俞莞之解释:“卢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可能信号不好,我就挂了。” 哪是信号不好哟,是我根本没注意听你讲话。 他现在很急,急到争分夺秒:“俞小姐,刚才那收音机” “我怕它影响打电话,就关掉了。”俞莞之瞄一眼外面院子里的爷爷,这样告诉他。 卢安快哭了,赶忙问:“收音机还在旁边吗,能打开吗?” 俞莞之发怔,突然有点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一直没吭声,感情是听收音机去了。 俞莞之说:“可以。” 卢安道一声谢谢。 俞莞之把听筒放茶几上,接着转身去了院子里。 在爷爷的注视下,她温婉笑笑,然后拿起他老人家面前的收音机走回了客厅。 老爷子有点郁闷,刚被大孙女撵出来,屁股还没坐热呢,收音机怎么又给拿走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老爷子站起身,背个小手跟着回到客厅,收音机不听是不行的,它去哪,他老人家跟去哪。 收音机仍在继续播报: 【根据专业人士分析,按等待上市的公司及其股票数值看,在理论上,几乎应该是每张认购证都能被摇中】 听到这则消息,卢安心里拔凉拔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之前的认购证发售之所以遇冷,是因为沪市广大市民认为摇号中签的概率很小。 而这玩意又不能退货。 要知道现如今沪市很多大学老师的工资一个月也就300到400左右,一张认购证就要30元了,这不是天价么? 有谁敢乱买? 可是这则新闻一出,卢安有理由相信,后面的认购证肯定会成为抢手货。 或者说,目前在沪市,这认购证已经成了抢手货。 那自己就算搭火车或者搭飞机过去,还来得及吗? 他以前倒是有听说过,认购证早期遇冷时,外地人没证也能买到。 而后面抢手了,控制也相应严格了许多,没证的外地人想要浑水摸鱼几乎很难。 播报完了,收音机在滋滋滋的电流噪音中,转入了点歌栏目。 就在爷孙俩面面相觑时,话筒种传来了卢安的声音: “俞小姐,谢谢,可以了。” 俞莞之听罢,洁白如玉的手腕一抬,又把收音机放到了爷爷跟前。 老爷子瘪瘪嘴,气不打一出来,哪还不知道大孙女让自己拿着收音机去外面? 他偏偏就不,喝口茶,直接把收音机给关了,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俞莞之笑一下,知道爷爷这是闲的慌找乐子,当即不再管他,拿起听筒说:“卢先生” “哎,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不要再叫我卢先生了,有点折煞人,以后叫我卢安吧,或者小安也行。” 接着就听到那个不要脸地说:“当然了,礼尚往来嘛,我也不叫你俞小姐了,以后叫俞总,还是俞姐?” 闻言,沙发上闭眼休息的老爷子立马瞪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大孙女手里的红色听筒。 没去关注爷爷的神情,俞莞之会心一笑,沉吟几秒就道:“我比你大十来岁,以后就叫我俞姐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卢安心里乐开了花,嘿!又向大腿成功靠近了一步啊,不错。 目的达到,卢安为了抢时间,选择长话短说,“俞姐,刚才的收音机消息你听到了吗?” 关于认购证的事情,身在沪市的俞莞之虽然没怎么去刻意关注,但其作为时下最热们的话题,还是听过不少。 当下轻嗯一声,静待下文。 她心里隐隐猜测,卢安应该是对这认购证动心了。 卢安深呼吸一口气,进一步试探问:“俞姐,这认购证好买不?” 心道果然如此,俞莞之恬静地说:“之前好买,这些日子听说炒的比较火热,一张难求,价格也比较高。” 卢安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还是晚了啊。 可面对这种百年难遇一次的发财机会,他又不死心。 他很明白,90年代的最初几年,最好的风口就是认购证了。 这要是错过了,他今后几年不得当咸鱼? 这搁谁受得了? 思及此,他脸也不要了,豁出去了问:“俞姐,如果我想买,你觉得还来得及不?” 闻弦知雅意,都是聪明人,俞莞之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 想了想说:“你要是自己赶过来,估计时间比较紧凑。 而且股票认购证只面向全沪市人,有身份限制。” 听着听着,卢安的期待值一直在下降… 话到这,俞莞之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只是想少量购买的话,我可以去帮你看看。” 卢安眼睛一亮,期待值瞬间拉满,恨不得顺着电话线钻过去亲她一口。 老男人不矫情,也根本不敢矫情,直接一句话把事情给拍板了: “好,麻烦俞姐了,事成之后我来沪市请你喝酒。” 俞莞之说:“不用这么客气,不过因为你不是沪市户口,我也不敢保证能买到太多,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有些话一听就懂,对方说话暗含两层意思: 一是,他是外地人。不登记的白板是最适合他的,但眼下这个情形,去银行已经很难买到白板。 或者说,由于购买者增多,银行还卖不卖白板都不好说? 第二个是最关键的,东西行销,那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要是银行买不到白板,那就只能去黑市收购。 黑市是什么地方? 黑市是顺风而飘,坐地起价的地方,以卢安目前的身价,能买多少? 所以俞莞之才这般委婉地说。 两人如今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毕竟还不太熟,双方的信任也还没彻底建立起来。 因为看重卢安的油画水平,她可以适当帮帮他,但这个帮肯定不能是无限度的。 对这方面,卢安倒是把心态摆得很正,对方愿意帮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敢奢求太多呢? 上辈子他活了那么久,一个简单道理还是懂的:想要过得滋润,就得时时刻刻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卢安诚挚地道:“谢谢,其实我也只是脑子一热买着玩,能买到最好,买不到也没关系。” 俞莞之把左手的听筒换到右手,自是不会把这客套话当真,而是说:“等有空了我去看看,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卢安高兴地说行,再次感谢一番。 两个人在这事上很有默契,俞莞之不主动问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股票认购证感兴趣,他也不主动说。 股票认购证的话题完毕,俞莞之又回到了正题,“我和陈伯准备把“永恒”这幅作品送去参加画展以及油画赛事,希望争取能获奖。 你看怎么样?” 前脚人家才给自己吃了一个蜜枣,卢安态度好的很,十分谦虚地道: “说实话啊,这些我不太懂,作品该怎么运作你们是行家里手,我信任俞姐你。以后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用事事问我。” 他只字不提陈泉,只把信任交给她。 得到他点头,俞莞之说好。 看到大孙女挂断电话,老爷子开口问:“这卢安就是你很看好的那个画家?” 俞莞之点点头,“陈伯比我更加看好他。” 随后她品出了爷爷的意思,“爷爷你对他观感如何?” 老爷子不咸不淡地说:“滑头,有点小聪明。” 俞莞之笑道:“他还是个学生,今年只有18岁。” ps:求订阅!求月票! 成绩不太理想,大佬们正版订阅一下啦。 (还有…) ps:接受大家意见,那祯改为那娟。考虑到90年代头几年没什么风口,还是决定写92发财证。 (本章完) 第91章,一波三折(求订阅!) 挂完电话,俞莞之才记起还有一件事没跟卢安说。 不过随后她又释然了。 原本她是打算把一月份的2000元基础工资以汇票的方式邮寄给对方。现在既然提到了代买认购证一事,显得倒也不那么急切。 她寻思着,等卢安来了沪市,到时候当面给现金也是一样,还省时省力些。 认购证 卢安回到屋里时,脑海中还是反复惦记着它。 虽然他重生了,提前掌握了后世的诸多信息,但相对于90年代初期这几年,股票认购证是唯一具备投资少、周期短、见效快且效益高的风口。 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想错过。 原先30元一张,现在不知道炒作到什么价位了? 或者还是能按原价买到? 他没见识过,心里很是没底。 洗漱一番后,卢安到后院厨房逛了逛,大姐和小姑在弄菜,旁边蹲着个宋佳,地方就屁股大点容不下那么多人,一下子没他什么事了。 闲着无聊,又看不进书,他去了趟曾家,却没发现曾令波他人。 一问他奶,才知道昨天半夜他父亲把母子俩接走了。 半夜接走的? 卢安见曾家奶奶脸色不好,估计是被儿子给气的,顿时熄了刨根究底的心思,转而问:“马上过年了,令波还回来过年吗?” 曾家奶奶缄默地摇了摇头。 得,白问了。 离开曾家,卢安习惯性走进了魏家,正赶上人家冲糯米糍粑。 魏斌喊,“大画家,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卢安撸起袖子,走过去说:“我来试一手。” 从魏斌手里接过个把人高的圆木棒,跟书记搭对,两人“嘿着嗨着”对冲了起来。 还别说,冲糍粑需要巧劲,他虽然有把子力气,但在这上面还是经验不足,靠蛮力支撑了半个小时就累瘫了。 魏方圆递一杯热水给他:“累了吧,先休息会。” 卢安点头,接过水坐在了一边。 魏方圆看他闷不做声:“你眉毛没展开,心里藏事儿了?” 卢安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说前镇到宝庆的马路通车了么?” 魏方圆敏锐地问:“你想去宝庆?” 卢安嗯一声:“有点事,可能得去一趟。” 魏方圆立马站起身,“我帮伱打个电话问问我小舅妈,他弟弟就是开县级班车的,应该知道情况。” 卢安说成,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三分钟后,魏方圆回来了,对他说:“那人讲,马路路基被压垮了,一时半会通不了车。 那人还说,你要是想坐车的话,可以先坐到建华,然后下车走田埂绕过那一段,在另一边有班车接。大概走10多分钟的样子。” “诶,谢谢。” 耐心地等待了一天,到晚上11点都没等到沪市来电。 卢安收拢思绪,他知道今天估摸着是没戏了,看明天。 1月29日,这天晴空万里,是个好日子。 朝阳升起时,他眼里充满希冀;夕阳落山时,他眼里映照着黄昏的影子,心道又白等了。 事实证明猜测很准。 他看书做题到凌晨12点,对门小卖部老板的呼噜声都响彻了十条街,电话还是没来。 1月30日,上午晴转多云,后面下起了大雨,他的心情跟黄泥巴路一样,稀碎。 2月1日,卢安有两次想到给俞莞之打电话,可最终没成行。 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对方,但想来做大事的人守信是基本准则,既然对方说有空了去帮着看看,那对方有空的话肯定会去看看。 如果人家日理万机,忙忘了,那只能自认时运不济。 最忐忑的一天,最期待的一天,也是最失落的一天,却也是最释然的一天。 等到日落没有消息,这几天心情焦虑的卢安莫名松了一口气,提起毛笔在纸上一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活了一辈子,他知道万事不由人,强求不来,该洒脱时就要洒脱。 大姑的新砖窑沽好了,卢燕中午帮着烧好了饭,有酒有肉,在饭桌上布菜倒酒时,她对刘洋的次数比其他人都多。 卢安心里跟明镜似的,大姐是彻底动了心思。 不过他假装看不见,懒得点破,毕竟有着上辈子的姻缘打底呢,他放心的很,这大抵就是大伙常说的:不是一家人她吧进不了一家门。 春节是热闹的,是鲜红喜庆的,从腊月二十七开始,十字路口的人就陆陆续续来找卢安写春联了。 都知道他有一手好字,如今又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画家,别个在背地里一提这茬,那都是不吝大拇指。就算少部分人嘴里说着酸话,但打心底里也觉得他杠杠的牛掰。 这可把卢安坑惨了,整一天趴桌子没起身,腰也痛了,脖子僵了,腿也麻,从他这里拿了春联的人家欢天喜地,回家就给贴大门上了,都说沾沾上村“第一家”的光。 有时候他在想,沾沾老卢家的光是没错,但难道你们就从没想过孔雀东南飞吗? 不过话说回来,自挂东南枝这种傻鸟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世界上的新奇多着呢,好吃的不少,美女更是养人,他上辈子到老都没想通那父亲为什么会如此气短? 晴了两天,后边下雨了,还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第二场大雪,鹅毛大的雪花片子簌簌地落在地上,天地间一片静寂。 腊月二十九,响午时分,刚做完一套数学题的卢安准备歇息会,准备下午去孟家走走。 虽然他视孟清水为老虎,为毒药,为牢笼,但他真的有点想念清池姐了,话说也快考博了吧,也不知道她复习的怎么样? 忽然,从小卖部传来一个喊声:“卢安,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悲催啊,三月复阳了,整一下午没力,思绪涣散,挤牙膏似的才弄了一章,今天就6000字吧,等我恢复点,后面两天补上今天的短缺。 不过大佬们请放心,新书三月准备一撸到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断更的,好啦,就到这,我躺床上去了,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本章完) 第92章,5套白板(求订阅!) 电话? 前阵子天天盼着电话,电话就是不来。他现在对电话不感冒了,却又来了。 世界就是这般奇妙。 也懒得问谁打来的,卢安走过去拿起听筒就是问候一声: “喂,你好,哪位?” “卢安,是我。” 卢安看了看听筒,没听错,“俞姐?” “对。” 俞莞之问:“我在宝庆,你现在有空吗?” 卢安抬头望望天,天空昏昏沉沉地全是雪花。 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明天除夕,现在问我有空没,这是几个意思啊? 要不是需要抱她这根大粗腿,他很想直接回一句“没空”。 卢安也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宝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大过年的肯定不会是专门为自己来。 回答:“有空,俞姐你在宝庆哪里?” “我在贵妃酒店。”俞莞之说了地址。 “好,我这就动身过来。” 挂断电话,卢安看到旁边的那娟伸出两根手指,麻利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 回到家,他跟几人说要去一趟宝庆,关于画画的事情。 画画是大事,是能挣钱的正事,卢燕、大姑、小姑和宋佳都没起疑,只是问:“这种天有车不?” 卢安说:“现在才下雪,路上还没结冰,应该是有车的,毕竟年前这两天的钱最好挣。” 宋佳担心问:“哥,那按伱这说,那明天路面结冰了,不是没车回不来了?” 卢安也十分郁闷。 这就是他之前好想对俞莞之说“没空”的缘由所在,要不是为了利益,谁这个点去伺候她呢? 倒是大姑见的世面广,劝慰道:“去吧,要是回不来,那就到邵市将就一下。 等天晴了你回来,咱们一大家子好好热闹热闹。” “诶,好。” 卢安点头,收拾东西利索走人。 出门就碰到了魏斌一家子人,后者喊:“卢安,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去哪?” 卢安瞄一眼对方背上的行李包,同样问:“魏老师,你这又去哪?” 魏斌说:“去六都寨,刚接到电话,岳母娘走了。” 卢安对着魏斌夫妻说一声节哀,心道大过年的,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折腾的。 回县的丧葬习俗不好,过年期间如果家里老人走了,得摆到初五以后才能张罗法事。 想着棺材要在堂屋里滞留那么久,还是春节这种团圆喜庆的日子,搁谁不难受呢? 一路有伴,赶路倒是轻松了许多,中间还碰到了一手摇拖拉机,没得说,都高兴地爬上了去。 魏方圆没骗他,坐车到建华下车,沿着田埂走一段,在另一边还真有车。 就是他娘的票价高的离谱,要15块,这是打抢呢,而且还只到隆回县城,后面还得转车。 魏斌一家四口,这一下子就去了几十,顿时脸上的肉都在抽筋,心疼二字都写到了额头上。 魏斌他媳妇更是气得说:“要不是距离太远,要不是赶时间去见我妈最后一面,我真想走路下去,哪怕是走到半夜。” 魏斌跟着长吁短叹,“还没到地,我这大半个月工资就没了,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全家老小几口人,就指望他一份工资养活,他也愁,比谁都愁。 卢安视线在对方脸上停留几秒,心说你是真不用愁,再过十年你就是十里八乡最有钱的崽。 建华到县城倒是快,班车一个多小时就到。后面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宝庆,但就算是这样,天也黑了。 再次见到俞莞之,卢安还是有被惊艳到。 这女人的气质还是那么弱不禁风,还是那么美得出尘,还是那么楚楚动人。 都道男人是颜狗,瞅着一张比花儿还好看的脸蛋出现在自己跟前,卢安全程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见她脸上显得有些憔悴,他关心问:“俞姐,你这是哪里不舒服?” 俞莞之勉强挤个笑容,把酒店房门打开,放他进去,柔弱地说:“生了一场病。” 她这句话算是用另一种方式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晚才联系他。 卢安自然听懂了,问:“身体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 “好些了,差不多快痊愈了。” “这个天,你身体还欠佳,不应该待在沪市过年么?”他这问题没水平,但还是问了出来,实在是太过好奇。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俞莞之拿个干净杯子,给他倒一杯热腾腾的茶,低沉说:“这时段来宝庆,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来如此,卢安不再问,双手接过茶,捧在手心认真喝了起来。 俞莞之没停着,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纸袋放他跟前: “幸不辱命,这里面有5套连号的认购证,一套100张,都是没有登记的白板。” 听到有认购证,还是5套没登记的白板,卢安死死盯着纸袋子,两眼抑制不住地放光。 之前等了那么久没等到消息,如今却突然出现了自己跟前,他心情真是激动而又复杂。 奶奶个熊的!这才是大起大落啊,跟坐死亡过山车一样。 这一刻,他忽然对眼前这美人儿大过年的喊自己过来没怨气了。 呃,算了,就称她美人儿吧,虽然显得咱没骨气。 但这可是5套白板认购证啊,不是什么阿毛阿狗,就算后面摇号中签运气再差再差,怎么得也是几十万的利润吧。 要是运气爆棚,破百万那是跟玩似的,轻轻松松。 看在钱的面儿上,他气也顺了,心情也好了,他心里都暗骂自己没出息。 可是一想到前生自己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这么阔气过,又心安理得了。 要知道现如今才91年,一百万搁后世怎么得也能值5000万不是,或许还不止。 前世就3000万身家的自己哪能比? 他定了定神,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稍后问:“俞姐,这花费多少?” 俞莞之恬淡地回答:“你按正常市价给我就行,每套认购证3000元,这里一共15000。” 卢安瞧瞧她,随后选择压住该死的好奇心,非常痛快地从提包中点出15000块。 俞莞之接过钱,从中抽出20张一百的还给他:“这是你一月份的工资。” 卢安嘿然:“我这打工划算,什么事都没做,就净赚一大笔钱。” 俞莞之笑而不语,过了会才说:“我听朋友讲,由于前期遇冷等一些特殊原因,沪市这次认购证发售比原先预计的500万张少很多,总数大概在2077万张左右。 而今年将会有53家公司发行面值10元的股票,共计5400多万股。 所以你的眼光很不错,根据发售结果推算,全年认购证平均中签率高达869%…”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乐开了话,假装谦虚地摆摆手道:“眼光就算了,我这是纯属脑子一热,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呢,买了些没?” 俞莞之微微点头:“前阵子由于太忙,本来没怎么关注认购证,算是搭了你的东风。”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各取所需。 卢安聪明地不问她买了多少,俞莞之自然也不会说。 见他把茶几上的认购证连同2000块一起收进了提包,俞莞之难得打趣: “你心心念念的认购证,你就不亲自打开看看?” 卢安乐呵直笑,非常从心地表示:“想看,但寻思着当你的面看它们,我怕露出贪婪的嘴脸,还是等会一个独自快乐的好。” 俞莞之意外地看了他眼,也是轻笑出了声。 接着又闲聊了十多分钟,卢安瞅瞅外面的天色,站起身说:“不早了,到饭点了,你吃晚饭了没?我请你去外面吃个便饭。” 俞莞之跟着望向窗外,坐着没动:“现在外面的风太大,我身子没痊愈受不得寒,等会让酒店把饭菜送进来,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一起吧。” 听到这话,已然站起身的卢安又坐了回去,同时还有些莫名。 俞莞之说天太冷,想吃点暖和地,于是给她自己叫了个清汤羊肉火锅。 回头问他,“你呢,你想吃点什么?” 卢安心情大好,完全不计较吃什么:“我随便吃点都成,不用特意管我。” 想了想,俞莞之问电话那头:“你们酒店有鸳鸯火锅吗?” 那边回答:“俞小姐,有的。” 俞莞之说:“那就来个鸳鸯火锅,一边加辣,一边清汤,多配点羊肉和水豆腐,还要2瓶烧酒,麻烦早些送过来。” 通话结束后,她对卢安说:“我发现你们这边的水豆腐和烧酒挺” “tingting” 话还没说完,她包里的大哥大响了。 见状,卢安很有眼力价的出了房门,去楼下给自己开一间房。 本来嘛,贵妃酒店和贵妃巷同属桃花坪街道,距离并不远,大可不必花这个冤枉钱。 可他听到俞莞之叫了2瓶烧酒,加之现在比较晚了,索性也就偷回懒算了。 反正兜里还有7000多,是真大款,房费那几个钱算毛线啊。 “你好,408旁边还有房间吗?” “先生请稍等。” 一分钟后,柜台前员问:“先生,还有房间,您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 卢安说:“随便,只一个要求,离408越近越好。” 柜员回答道:“那就给您对门的单人豪华间?” “可以。” 开好房,卢安拿着钥匙走几步又回头问:“请问一下,408的俞小姐来几天了?” 柜员露出标标准准的笑:“先生,这是客人隐私,我们酒店有” 卢安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看也不看就悄悄放对方手边。 女柜员眼睛一瞟,尔后迅速环顾四周一番,小声道:“昨天下午和一位姓周的男士一起来的,后面又匆匆来了一位女性,跟408的俞小姐” 卢安明了,周姓男人应该就是周昆了,“后面呢?” 女柜员直勾勾看着他。 卢安无语,这么贪,比自己还贪? 身子略微前倾,玩笑说:“小姐姐,我这赏心悦目的脸蛋难道还不值得你放弃一回底线么?” 女柜员愣了愣,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脸皮厚的,视线在他脸上一脸打了好几个转,最后掩嘴笑道: “好像是吵架了,后来的那位女性指责俞小姐破坏他们家庭,至于具体的我并不在现场,只是听同事这么传。” 卢安心里顿时有数,说声谢谢就离开了前台。 忍不住暗暗猜测:难道俞莞之口中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指周昆家庭矛盾? 他大胆地再往深一步想:难道周昆暗恋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了?吃醋了?闹离婚? 所以俞莞之这次过来是解释的,是劝和的? 卢某人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真相,可是又觉得不太靠谱。 如要是真的,那周昆这舔狗在俞莞之心里的份量还是不轻的啊,至少脱离狗籍回到了人身。 回到4楼,卢安先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又出门去外面公话亭给孟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孟文杰接的。 他问:“我今天去了一趟你们村,你大姑说你不在家,说你去了宝庆?” 卢安说对,用画画搪塞一番。 孟文杰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卢安说不知道,要是可以,他巴不得现在就走。可上面酒店还有个俞莞之呢,况且这个点也没车了。 孟文杰显然知道路况,雪这么大,三天之内都休想有车。 那些班车司机胆子就算再大、再不要命,融冰的前两天也是万万不敢出车的,不然那就是妥妥的见阎王,那种山路给轮胎上啥铁链子都不管用。 聊了几句,孟文杰问:“你是找清水是吧?她在隔壁邻居家串门,你等下,我帮你去找她。” 卢安及时喊住:“不是,我找清池姐有点事,你帮我叫下她。” 孟文杰疑惑:“你打电话过来,都不找清水?”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清水好不容易放个寒假,我不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孟文杰一脸不解地盯着座机电话,心想两人吵架了? 随后又想,不应该啊。 在他这个做哥哥的印象中,小妹可是一直很维护卢安的,容不得他说卢安丁点不好。 5年前,他有一次说卢安是个闷葫芦,清水半天没理他。 后面他跑去问为什么,清水白他一眼说:“闷葫芦不配和你说话。” 当时把他呛得,真是好气又好笑。结果就是,他再也不当面说卢安的不是了。 一会后,孟清池从书房走了出来,拿起听筒问:“小安,事情办完了?” 卢安说:“办完了,清池姐,你什么时候考试?” 孟清池回答:“快了,还有十多天。” 接着她说:“我下午去了趟裁缝店,生意非常好,卢燕还请了一个人,说是她以前的同事。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我很高兴。” 卢安同样高兴,想起什么问:“你见到宋佳了没?” 孟清池沉吟一番,说:“有见到,不过她看我进店,就躲去了二楼。” 卢安蹙眉,这妹子性格死倔,谁也劝不了她,也是没办法了。 两人沉默片刻,不再提这事。 孟清池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卢安咧嘴道:“身体还行,就是头有点疼。” 孟清池心眼子顿时提了起来,焦急问:“头又开始疼了?疼得厉害吗?” 卢安嗯一声:“厉害,头的容量太小,清池姐你的形象太大,总是撑得我头疼。” 孟清池一滞,握着话筒的右手紧了紧,随后假装没听懂,莞尔道:“你这是嫌弃姐太胖,看来姐过年得少吃点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93章,一些人一些事(求订阅!) 两人聊了20多分钟才结束通话。 回到书房,孟清池把门关上,拉开椅子端坐好,目光不自觉投到了窗外的夜色中。 在昏黄的灯光下,飘飞在空中的鹅毛大雪闪烁着漫天荧光,她现在脑子有点乱,想到脑海中那个身影就有点乱。 小安对自己的心思越来越清晰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以前只是看自己的眼神偷偷带点异样,现在都已经学会了用比喻委婉表达,她不知道如此拖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 她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明悟了一句话。 一句小安几个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我从初三就学会了什么叫移情别恋。 当初她只是把这话当调皮话听,没太在意。 现在细细想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给自己打预防针,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感觉太突兀,不让自己太过反感,不给自己直接拒绝的机会。 孟清池暗暗叹口气,以前她从没想过小安会如此大胆,也没想过直接拒绝,总觉着自己考博离开了宝庆,跟他拉开点距离,让时间和空间淡忘一切。 妹妹对他的感情,她过去一直看在眼里,这也让她很无措。 一边是当亲弟弟看待的小安,一边是妹妹,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窗外静悄悄地,夜越来越黑,雪愈下愈大,孟清池心头一片空白。 “老板,多少钱?” “你打了23分41秒,24块钱。” 老板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这电话安装了两年多咧,还是头一次见打电这么舍得打的人。 在老板眼里,此时的卢安就是一只大肥羊。 “给!” “欢迎下次光临。” 老板态度之好,都快把卢安给弄抑郁了,一个电话24块,也是真他娘够奢侈的。 不过想到通话对象是清池姐,他又觉着一切都很值。 男人嘛,挣了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路过杂货店时,他进去买了两瓶牛奶,随后往酒店大门走去。 只是才几步,他就停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不是茶室的白杆杆么? 怎么同一个中年油腻男手挽手走进了贵妃酒店? 看了会,他随后来到酒店前台,对之前那位女柜员说:“刷脸吗?” 女柜员一愣,下一秒捂嘴笑,点头。 卢安嘴巴对着上楼的一男一女呶呶,问:“这是什么来路?” 女柜员压低声音告诉他:“女的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是贵妃巷对面一茶室的女职工,都喊她白杆杆。 男的据说是湾湾人,自己做老板,很有钱,每隔两个月会来贵妃酒店住一个礼拜。” 卢安问:“每次都是白杆杆作陪?” 女柜员说是。 卢安明了,这是白菜被猪拱的戏码,真是够潮流的。 回到4楼,卢安在408房门口听了会,见里面没动静才伸手敲门。 “咚咚咚!” 敲三声,等待。 “是谁?”下一秒,里面问。 “是我,卢安。” 房门应声而开,卢安走进去时才发现羊肉火锅已经送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盘红烧腊猪脚,一盘凉拌皮蛋,还有一个蛋花蛋。 见桌上的筷子摆在那很干净,卢安把牛奶放旁边沙发上,歉意说:“让你久等了,刚去楼下给家里打了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 俞莞之清楚他之前在避嫌,分一双筷子和一个碗给他,“我的电话也才刚打完不久,不耽误。来,天气太冷,菜凉的快,我们趁热吃。” “成。”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坐一起吃饭了,再加上卢安青涩的面皮下面是个老油条,跟她面对面坐着吃也不拘束。 俞莞之心里藏着事,拿起烧酒跟他无声碰一个,就那样小口小口喝着,看样子酒量不差。 卢安不急着喝酒,抿一口后就频频涮起了羊肉火锅。 见他一筷子又一块子吃的满嘴都是红油,俞莞之忽然问:“是不是红汤火锅特别好吃?” 卢安问:“伱没吃过辣?” 俞莞之说:“第一次吃辣还是上次在你家,没敢吃太多。” 卢安用怂恿地眼神鼓励道:“你可以稍微试一下,辣椒很解油腻,也很下酒。” 俞莞之对着滋滋冒泡的红汤锅底瞅了小会,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思试了一片羊肉。 等她小口小口吃下去后,卢安问:“味道如何?” 俞莞之没做声,连忙拿起烧酒跟他碰一下,喝了起来,喝一口酒后才微笑说:“确实辣,但如你所说,好吃,下酒。” 接下来,她不再专注于清汤火锅了,反而时不时过界夹红汤中的羊肉片。 见状,卢安把锅稍微转动一下,红汤和清汤两人一半一半,方便夹菜。 经此一事,桌上刚才还沉静如水的氛围顿时好了起来。 两人也开启了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模式。 中间,俞莞之问:“过年你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才晓得啊,老夫重生回来第一个年可被你坑惨了。 卢安答非所问:“俞姐你呢,明天还赶得回去么?” 俞莞之没瞒他:“我的事还没办完,明天打算在酒店将就一晚。” 卢安问:“一个人?” “嗯。”俞莞之轻声应了下。 卢安想了想,委婉发出邀请:“除夕夜我的桌上也就一个碗,要不把你的碗拿过来,咱别让它们太孤单,毕竟过年时兴热闹,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心中藏有郁气的俞莞之顿时开阔了几分,疑惑问:“孟清池不是在宝庆,你不去跟她过年?” 卢安告诉道:“清池姐一家回了前镇老家,如今不在宝庆。” 闻言,俞莞之有些错愕,随即十分抱歉地说:“我并不知道此事,要不然今天不会叫你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卢安宽心道:“大丈夫行走四方,此心安处是吾乡,咱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要刻意讲究这个。大过年的能碰到一起是缘分,来,俞姐这杯我敬你。” 俞莞之端起酒杯,跟他结结实实干了一杯,稍后问:“我不会做饭,你会不会?” 卢安说:“还行,不敢保证有多好吃,但绝对饿不到你。” 俞莞之温婉笑笑:“看来你很自信,那明晚我就打扰了。” 谈好一起过年,两人喝酒氛围推向了高潮,频频举杯,桌上的菜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咚咚咚咚咚咚” “莞之,你在里面吗?” 就在两人喝得正嗨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喊声,一听就知道是周昆。 卢安看向俞莞之。 俞莞之对他微笑一下,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俞莞之开门就问。 “她这样对你,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莞之你没事” 周昆话到一半就噎住了,然后一脸懵逼地望着卢安和一桌子菜。 卢安打招呼:“老周,你吃过晚饭了没?” 回过神的周昆看了眼学妹,违心地回答道:“吃了过来的。” 卢安很有眼力见,知道人家有事要谈,随便寒暄几句后就拿着提包去了对门。 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开对面的门,看着卢安消失在门内,周昆好久才开口:“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俞莞之眼皮一掀,没做答。 周昆苦笑一声,拍拍脑壳说:“瞧我,我人都快迷糊了,我是说没打扰你们谈正事” 俞莞之没在意,打断问:“你们谈妥了?” 周昆沉默,许久泄气地说:“她被你的样貌气质打击到了,说失去了自信,坚持要离” 听到这,那人声音变小了,听不到了,贴门听墙根的卢安只得放弃。 直起身子在想:果然自己猜测的方向是对的,舔狗被发现了,最后两头都没讨到好,哎 但是俞莞之能特意从沪市赶过来劝和,也算是有心了,就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不过照卢安多年的人生经验分析,这是一步臭棋。 以俞莞之这身形气质绝佳的模样,对一般女人来讲就是降维打击,是个女人都会嫉妒吧? 周昆老婆要是个心气高的,知道在其丈夫心中永远代替不了那位置,铁定选择离婚。 当然了,以俞莞之对周昆的上心程度看,想来两人的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厚。 或者中间有什么过往故事也说不定,毕竟怎么看俞莞之都不像那种非常热心肠的人。 哎,饭还没吃完就被打断了,馋虫被彻底勾出来了的卢安有点不能忍。 这般想着,他又下了楼,打算趁时间还早,买点熟食,买瓶烧酒,一个人躲屋子里乐呵乐呵。 逛一圈,他最后买了点酱牛肉和花生米,还买了碗米粉。 当然,烧酒是不能少的。 回到房间,他先是逮着认购证好好查看了一番,直看到心满意足后才喝酒。 中间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有好货,学生妹至熟妇,甚至还有大洋马。 卢安问:“清纯吗?” 对方回答:“有,清纯是主打系列,只是价格高点。” 卢安说:“那就来个120岁的清纯修女吧。” 对方直接挂了。 十来分钟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卢安起身打开门,入眼就是俞莞之。 四目相视,俞莞之看向他房里,笑着说:“跟我都还没喝完,你倒是一个人喝上了。” 卢安侧身让她进来,“吃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没忍住,要不咱继续喝?” 视线在熟食停留几秒,俞莞之转身看着他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去你家里喝?” 卢安看向外面:“风很大” 才说3个字他就看到了门口的周昆,顿时点头:“成,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俞莞之说好,回了自己房间。 几分钟后,三人提着行李箱下楼,把两个房间退掉,随后钻进桑塔纳往贵妃巷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成绩有点差啦,大佬们多多支持下,给点动力写下去啦。 多说一句:周是舔狗,单相思…老惨了。 (本章完) 第94章,一换一(求订阅!) 贵妃酒店和贵妃巷同属于桃花坪街道,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到。 “就到这吧,你先回去,我会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 等到桑塔纳靠边停下,俞莞之这样对周昆说。 周昆木讷地点点头,没应声,目送卢安开门带着俞莞之进了院子后,也是开车走了。 把东西放下,俞莞之环视一圈说:“还是这里好,抬头就是一望无垠的天空,没那么压抑。” 卢安问:“你不喜欢住酒店?” 俞莞之说:“并不是,其它地方还好,但我不喜欢住宝庆的酒店。” 卢安想了想,试探问:“因为周昆?” 俞莞之静默片刻,说了个是。 见他一脸探究欲地望着自己,俞莞之调侃道:“你要是想听其中缘由,我们可以问题一换一。” 卢安把带过来的熟食和烧酒摆桌上,又烧了一盆炭火,“我还是个学生,可能没有值得伱好奇的问题。” 俞莞之给他倒一杯酒,自己也倒一杯,端起酒杯碰一个打趣道:“没关系,我这两天比较压抑,需要一个人陪我喝喝酒,说说话。 而且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话题性,至少我知道你喜欢孟清池。” 嚓,洞察力这么强? 不过他敏锐地知晓,这是一个自己和她拉近关系的绝佳时机。 像俞莞之这种冷淡型女人,平日里想跟她聊这些私人话题,想都别想。 也只有在她今晚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再加上周昆老婆跟她闹的情况下,对方心情不好才是自己的机会。 两世为人的他很明白一件事:要想接近一个女人,那得先和她成为朋友,而成为朋友的标志性界线,就是对方愿意跟你分享私人生活。 而人际关系中,一旦交谈过私生活,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在无形中迎来质的突破。 卢安今晚正是看中了这点。 要不然从正常流程入手,卢安想要同俞莞之成为这种能谈私密的朋友,想要彻底抱上这根大粗腿,没个几年水到渠成的功夫几乎不可能。 思及此,卢安故意定定地盯着她,带着诱惑性质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俞莞之抿一口酒,说:“我曾在周静妮家里吃过一次饭,见到过8张不同的速写画,上面都是各种形态的孟清池。据说都是你在课堂上凭想象画的,我想这不简单。” 卢安若有所思:“去我班主任那里,是为了确定我的画画水平,值不值得你们来贵妃巷?” 迎着他的眼神,俞莞之坦诚道:“是这样,我和陈伯上次来贵妃巷之前,不仅看了你给周昆画的蔷薇和九色鹿,还去周静妮家里看了8张速写画和你送给她的肖像画。” 她看后的结果就不用说了,不言而喻。 卢安陪着抿了一口酒,十分郁闷地道:“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看来这一换一的问题不进行都不成,不然我亏大发了。” 俞莞之一开始笑着没做声。 一直到酒过三巡后才在酒意地刺激作用下,她的谈话欲望才强烈些。 见卢安一脸八卦地望着自己,她捏着酒杯怔神许久说:“你想问就问吧。” 卢安很好奇:“你和周昆有过一段感情?” “没有。” 俞莞之摇头:“我就知道你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但他离我动心的标准差太远。” 卢安说了心里话,“以你的顶好条件,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 只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比较清心寡欲的人,但这件事你太过热情了。” “嗯。” 俞莞之嗯一声,沉默一阵才说:“周昆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卢安眼皮大睁,很是意外,疑惑问:“从陈伯对你尊敬有加的态度上看,你在国内应该没危险才对。” 俞莞之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 卢安不耍赖:“那换你问吧。” 俞莞之偏头瞧向他:“你真的喜欢孟清池?” 卢安提醒:“你这是在浪费提问机会。” 俞莞之微微一笑:“我想确认一下我的直觉准不准?” 卢安很干脆:“很准。” 俞莞之问:“孟清池比你大七八岁吧,你这个年纪应该更钟情于学校里的同龄人才对,怎么会爱上她?” 怎么会爱上她? 老夫上辈子就很爱她。 当然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能真说出来。 卢安琢磨一番,回答道:“我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是她一直在身边关心我、照顾我,我在情感上对她慢慢有了依赖。” 想到他的家庭背景,俞莞之似乎能理解,稍后问:“在孟清池之前,你以前有喜欢过的女生吗?” 卢安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孟清水,他举起杯子:“这是第三个问题了,该我了。” 俞莞之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拿起酒杯轻轻跟他碰一下说:“你问。” 卢安道:“我之前已经问过。” 俞莞之盯着杯中酒看了会,稍后樱唇轻启:“不是国内,是国外。 5年前,我和几个朋友顺利从哈佛毕业。其中有个朋友是电影发烧友,为了庆祝,对方在好莱坞包了一剧院。 那时候周昆刚好也在美国参加画展,我朋友邀请了他。 但我们在前往加州的途中,发生了车祸,我乘坐的车子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进了海里,那时候车门紧闭,怎么也打不开。 惊慌中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我彻底绝望等死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冒险跳下海里把我从车中救了出来,但他自己死了。而最终是周昆和另外一个朋友把我拖上岸的。” 说到这,俞莞之一口气把整杯烧酒闷掉,尔后幽幽地道:“我乘坐的那辆车里有3个人,就我一个人被救了出来,但朋友也因我死了。” 卢安听得有些蒙,好半晌才叹口气:“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随后他问:“既然周昆对你有恩,他怎么?” 俞莞之抬头:“你是说我的画廊为什么没签下他,对吗?” 卢安默认。 俞莞之眼睑下垂,实话实说:“周昆的水平不够,而他也不想让我以一种施舍的方式帮助他。” 卢安点点头,很认可这话。 但凡一个男人有骨气点,在自己暗恋的女神面前,肯定是希望保持一份尊严的。 卢安相信周昆很渴望被俞莞之看重,但奈何他自己的水平实在不尽人意,于是造成了这种局面。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5章,两个人,神棍(求订阅!) 随着酒越喝越多,随着俞莞之把心底最在意的悲伤过往说了后,她的话闸子似乎彻底打开了。 她夹一块酱牛肉放碗里,对他说:“该你回答了。” 卢安试着问:“不换一个问题?” 俞莞之低头小口小口吃牛肉:“不换。” 卢安叹口气:“你的问题总是这么刁钻,我要是把你这第三个问题回答完,我这人生18年就真的没秘密可言了。” 俞莞之不为所动,静待下文。 视线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滞留几秒,卢安最后妥协道: “其实初一谈过一场恋爱。” 俞莞之有些惊讶:“初一?那是86年吧,那么早伱就谈恋爱了?” 卢安指着自己的脸蛋说:“在某一种程度上,我和你是一个级别的,喜欢的人太多,被动谈了一场恋爱。” 俞莞之瞅了他眼,低头吃粒花生米,又忍不住抬头瞅了他眼,最后喝口酒压压惊。 好笑问:“那个女生应该也很漂亮吧?” 对于孟清水的相貌,卢安还真挑不出刺,“从小美到大,一直是学校里很耀眼的存在。” 俞莞之问:“那你们后来怎么分了?” 卢安伸出一个巴掌:“这是第五个问题。” 俞莞之示意他问。 卢安问:“你谈过恋爱没?” 俞莞之摇头。 卢安嘴巴大张:“这,就没了?回答这么简单?” 俞莞之会心笑笑:“交朋友贵在真诚,我只是照实说了实话。” 隔着桌子凝视三秒,卢安服气:“我和她有个约定,每个月给对方写一封情书做为恋爱证据,作为老了以后的回忆。 只是没想到她会被人举报,上了司令台,后面被迫离开当初的中学,来到了宝庆,我们就这样无疾而终。” 俞莞之评价:“挺浪漫的想法,这女生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接着她猜测:“举报者是不是也是个女生?长相很好的女生?” 卢安点点头。 他问:“周昆最终要是离婚了,你会不会难过?” 俞莞之没直接回答,而是说:“这是他们的感情,是分是合我左右不了。 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努力做完自己该做的后,我不会为了他们的事再来宝庆。” 时间在一问一答中流逝很快,最后桌上的熟食和花生米都吃光了,烧酒也空了。 随之而来的是俞莞之喝得微醺。 卢安把早先买的两瓶牛奶放炭火盆边加热,稍后递给她一瓶: “我听说喝牛奶可以解酒,你试试。” 在炭火星子的照亮下,微醺状态的俞莞之很美,美的动人心魄。 尤其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已然满足了卢安对女人的所有幻想。 难怪周昆会如此迷恋对方,就算明知不可为,明知丑小鸭吃不到天鹅肉,但还是控制不了内心地向往。 也难怪周昆老婆见了俞莞之真人后会失控,要离婚,想来是被打击的不轻吧? 说句实在话,他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自诩见识还算广阔,但前世今生把所有见识过的女性拉出来比对比对,估计能和眼前这女人媲美的,不会超过三个。 两辈子,不超过三个,卢安恍恍惚惚中连忙摇摇脑袋,不能再看了,也不能再想了,容易犯错。 要是面对一般女人,犯了错就算了。 对方可是俞莞之啊,光想想人家开画廊和拍卖行的大手笔,想想陈泉那样的牛逼人物都对她敬畏有加,他还真的必须掂量掂量犯了错的后果。 见他的火热眼神从自己身上挪开,俞莞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了下来。 她活了快30年,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十分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对男人的诱惑力到底有多大。 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敢单独和卢安呆在一块,一个大前提就是判断出对方很爱孟清池。 不然面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她是断断不会跟来贵妃巷的。 握着温热的牛奶,俞莞之眼神复杂:“从中学阶段开始,我的爱慕者就如过江之卿,多到数不过来。可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我醉酒后送上牛奶。” 听到这话,卢安晓得自己又走对了一步。 他笑着说:“以前我爸爸每次喝醉酒后,我妈妈都会给他准备一杯牛奶。” 闻言,俞莞之认真盯着他的脸蛋看了小会,临了开口:“你妈妈应该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吧。” “对,确实很美。” 说出这5个字的时候,神龛上那张黑白遗照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唉,要不是有遗照,要不是有人说自己跟母亲长得很像,他都快记不起亲妈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不再开口,各自捧着牛奶喝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世界除了寒风过境的呼啸声外,就只剩下了小口小口汲取牛奶的声音。 大约十来分钟后,俞莞之勉力站起来说:“不早了,该休息了。” 卢安跟着起身。 伸手搀扶着她到洗漱间,找出一块新毛巾、一支新的牙刷牙膏和一个新口杯,挤满牙膏递给她:“有需要你喊我,我就在外边。” 俞莞之视线落在挤满牙膏的牙刷上,安静地说好。 走出洗漱间,卢安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一边收拾,一边在怀念清池姐,要是有她在啊,这些东西大概率是轮不到自己了的。 碗筷洗好,垃圾打扫干净,最后他把炭火捂熄。 末了才发现俞莞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身后。 转过身子,他想了想问:“是不是需要洗澡毛巾?想洗澡?” 俞莞之轻轻摇头:“我下午在酒店洗过澡,我只是好奇你一个男生怎么会把家务活做的这么利索?” 卢安不吝往自己脸上贴金:“井井有条,是不是像欣赏一种艺术?” 俞莞之温婉笑笑,没给予评价,反而说:“我现在有点期待你明天的厨艺了。” 卢安望一眼外边:“天亮后咱们去办年货,争取今年过个好年。” 俞莞之问:“这边过年放鞭炮吗?” 卢安说:“有的地方放,有点地方禁止,不过这贵妃巷的人都是刁民,每年都放。” 接着他问:“你对放鞭炮感兴趣?” 俞莞之说:“记忆中我小时候也经常放烟花炮竹,年味很浓。” 卢安顺着接口:“那我们明天去买。” 俞莞之道声好。 话到这,两人默默相视一眼,然后说一声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 两人先是在粉面店吃的早餐,接着去了第一百货,最后又去了趟附近的菜市场。 花了整整一上午,大包小包提着,总算是把年货给备齐了。 中午回到家,卢安说:“中饭我们简单对付一下,今晚和明早吃大餐。” 俞莞之欣然同意。 她知道自己厨艺不行,却也不闲着,拿把锹准备在院子里铲雪。 卢安见状喊,“别扫了,天气预报说傍晚还有暴雪,等这场雪下下来,我给你堆个大雪人。” 俞莞之眼睛一亮:“你会堆雪人?” 卢安抬头跟她对视:“你有见过我不会的东西么?” 俞莞之会心一笑,把铁锹放回屋角落,搬个矮凳子过来,坐在他旁边开始打下手。 比如择菜、洗菜啊、陪聊啊之类的… 下午两点过,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周昆老婆。 面对院门而坐的卢安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虽然是第一次见真人,但好歹在艺术岩洞见过结婚照不是。 自然不陌生。 卢安假装不认识,招呼问:“你好,你找谁?” 闻声,俞莞之下意识侧头望了过去,隔空对峙3秒,她放下手里的白萝卜,站起来对她说: “来了,进屋吧,我们进屋聊聊。” 女人虽然显得很憔悴,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对卢安点点头,然后跟着俞莞之进了堂屋。 卢安慌忙把腊肉放下,洗干净手就跟了进去。 先是给两人倒杯热茶,接着把厨房里燃烧的炭火盆搬到沙发跟前,还特意在里面加了点新木炭 临了对两个默默不语的女人说:“你们聊,我还有事要忙,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 说着,他不等两人回话就溜了。 在两人的视线中离开了堂屋,顺带还把门关上。 不过卢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厨房,而是去了院子外边。 张望一番,果然在巷子口找到了那辆桑塔纳。 看到卢安过来,一言不发的周昆给他散了根烟,接着用打火机帮他点燃。 卢安不爱烟,对烟没瘾,但还是深吸了一口,随后像模像样吐个烟圈问:“怎么不去家里坐坐?” 周昆低沉回答:“我答应了淑仪,今后不再见莞之。” 淑仪是周昆老婆。 卢安盯着他瞅他了一会:“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真的能放下?” 周昆苦笑一声,“什么感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莞之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 卢安听得有些意外,稍后讲:“我感觉她对你还是不错的。” 周昆摇头:“她只是在还恩。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对她有恩,可她还是很执着。” 卢安右手小指抖了抖烟灰,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周昆点点头。 在他心里,卢安是大师,是未来注定会名动八方的风云人物,所以他一直很用心在交。 卢安琢磨一番问:“听说你喜欢俞小姐十多年,怎么5年前就突然回宝庆娶妻生子了?” 周昆道:“源于一件事。” 卢安问:“加州的车祸?” 周昆很诧异:“她跟你说了?” 卢安没瞒他,“我们是朋友,昨晚喝酒聊到深夜。” 周昆瞬间凌乱了,直直地盯着他瞧了好一阵才叹口气,表情十分落寞:“我认识她十多年了,还没跟她把酒聊过天。” 这话不好接,横竖安慰都是错,卢安干脆不做声,陪着他闷声吸烟。 半支烟过后,周昆问:“莞之有没有告诉你,有个男生为救她而死了?” 卢安道:“有。” 随后反应过来,“你离开俞小姐,是跟这个男生有关?” 周昆抬头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说:“那个男生从小就认识莞之,为了追求她,放弃清华跟着去了哈佛大学。 只是可惜,从中学到大学、再到硕士毕业,他都没得到莞之的心。” 说到这,周昆停顿一下,接着继续往下讲:“我跟那个男生也是朋友,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对莞之的爱不下于他,可那场车祸让我觉得自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不配爱莞之。 当时公路距离海面大概有5米高,莞之乘坐的小车被撞下去时,我们都傻眼了,都懵了,面对那择人而噬的汪洋大海一时都陷入了慌乱。 那男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接着在我们的震惊中,毅然决然地跳入了大海。 后面的你应该也知道了,男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莞之送出水面,可他自己却没再上来,当时只留了下一句话。” 卢安把嘴里的烟摘下,侧头问:“什么话?” 周昆哑着嗓子回忆:“那男生在大海里挣扎着最后大喊:莞之,这辈子我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追你。 当时莞之直接软倒在了地上,对着海面出事的地方痛哭了好久。” 这舔狗 卢安默然,这舔狗值得所有人尊重啊。 良久,周昆把烟蒂丢地上,脚尖踩住它左右拧了几圈,即钦佩又羡慕地说: “他虽然生前没能得到过莞之的青睐,可却用生命永远留在了莞之心中。 那次过后,我幡然醒悟,优秀如他,莞之都看不上,我就更加没可能。 所以在失落中,我回了宝庆,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生子” 听他絮絮叨叨讲完,卢安有点后知后觉地问:“其实你还是很在乎现在这个家的,对吧?” 周昆缓沉开口:“淑仪虽然脾气急,但是最适合我的,我没资格挑剔。” 听到这话,卢安为他感到高兴,当下也不再提及这些烦心事。 而是说:“等过完年了,咱有空一起喝个酒,到时候叫上曾鑫。” 周昆痛快地答应道:“行,我回头就跟她说说。” 半个小时后,淑仪走出了贵妃巷9号门牌。 卢安观察了会对方,可没瞧出个什么名堂。 回到院子里,他问正在洗猪血丸子的俞莞之:“谈妥了么?” 俞莞之头也未回,用面粉认认真真搓洗乌漆嘛黑的猪血丸子: “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她能想通。” 卢安走过去说:“她今天能来见你就代表一种态度,我相信她会想通,毕竟想在你这里找回自信不现实,我看宝庆都没这样的女人。” 俞莞之瞥他一眼,浅笑道:“要是孟清池听到了你这话,你就更加追不到她了。” 卢安无语,稍后问:“你怎么知道我追不上她?” 俞莞之说:“理由很简单,你年岁太小了。” 卢安撇撇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志不在年高。” 俞莞之笑了笑:“这么有信心,我等你喊我喝喜酒的那天。” 两个人过年,商量一番后只打算做9个菜。 白切鸡和牛肉丸子不放辣椒,前者蘸酱吃,后者烧一锅葱姜蒜底汤,放入牛肉丸子打汤吃。 还有一个糖醋里脊肉。 这三菜主要是照顾俞莞之的口味,而卢安刚好也吃得习惯。 另外6个则是地地道道的前镇家乡菜。 分别是猪血丸子、剁椒鱼头、碎骨萝卜丁、蛋角、腊味合蒸和毛血旺。 洗菜择菜俞莞之还能帮把手,可颠勺做菜她就干瞪眼了,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操作,至多帮忙换个煤球,帮忙舀瓢水。 见他熟练地炒出糖色时,她说:“我相信你有几把刷子了。” 等到色泽金黄的糖醋里脊肉出锅装盘后,她试着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嘴里,嚼几口就好奇问: “你这火候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感觉沪市那些老字号饭店里的糖醋里脊肉也不敢说比你这好吃。” 卢安小小嘚瑟:“别问,这就跟我画画一样,天赋,老天爷赏饭吃。” 想起他画画的水平,俞莞之没做声了,就那样杵在灶台旁边一眨不眨地看他做年夜饭。 看得那个投入啊,似乎看人做菜比她自己做菜还好玩。 白切鸡出来的时候,她尝了口。 腊味合蒸出炉时,她还是夹了块。 等最后的毛血旺端到餐桌上时,她禁不住问:“这东西好吃?” 卢安介绍道:“这是娄邵一代的特色菜,特别老口,特别下饭,你试试味就晓得。” 俞莞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菜,不敢下筷子。 最后还是在他的极力怂恿下试了一块毛肚,然后就啥也不说了,彻底爱上了这个菜。 她说:“年夜饭有这个毛血旺就够了。” 卢安开始摆碗筷,“那怎么能成呢,除夕夜是团员饭,讲究团团圆圆。 一个菜摆桌上你不觉着寒碜,我老卢家的祖宗也会在梦里喷死我。” 下午四点过,宝庆城里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而从五点开始,贵妃巷也开张了,第一挂鞭炮是对门8号门牌放的,为的就是抢个吉利,讨个彩头。 傍晚六点左右,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卢安也摆好了碗筷。 他对俞莞之说:“咱两各烧各的纸,各上各的香,各请各的祖宗,各敬各的菩萨,各说各的好话,互不打扰,速度点啊,别拖太久让菜凉了。” 吩咐完,卢安往地上扔一本书,跪了下去。然后一边烧纸一边喊卢家祖宗来吃年夜饭,喊完祖宗喊菩萨,不带停歇的。 俞莞之是个城里小姐,这东西完全不会啊,但还是跟着跪了下去,看他嘴巴碎碎念个不停,她忽然笑说: “我才喊一个,你已经喊十多个卢家祖先了,会不会欺负我俞家先人?” 卢安果断住嘴,扭头道:“你喊,我刚才喊了13个,你快喊12个过来,要是迟了,你家这位就被打了,大过年的,诊所都关了门。” 听到这话,俞莞之彻底不会了。 让她喊也喊不出那么多名字啊,她除了几个近一点的祖先还记得名字,再往远了就根本理不清了。 见她巴巴地望着自己,卢安改口安慰道:“其实你不用担心,老话说嘛:兵在精而不在多。 你生的这么好,想来你祖宗里面也有像你这样倾国倾城的。 多了不要,只要一个你这样好的,我卢家老祖宗们肯定就会被震住,说不得还会把你家那位奉为上宾呢。” 俞莞之被他弄笑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能追到孟清池了,嘴巴很会来事。” “不是相信能,而是必定能。” 卢安从兜里摸出了一对卦,开始念念有词地吟唱: “各位祖宗啊,各位菩萨啊,你们的孝子贤孙卢安给你们问好来了啊,今年过年,你们要多吃点,多喝点,兜里多揣点,热热闹闹,要保佑我们三兄妹啊,保佑清池姐啊,嗯还要保佑俞莞之小姐,身体健康,事事顺心,财源广进。 明年呢,我要参考高考,你们一定要保佑我考个好大学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再做好吃的” 旁边的俞莞之愣愣地望着他,惊为天人。 心道这18岁的人怎么什么都会,念词就算了,还会吟唱? 问题是还唱的有模有样,语调跟寺庙里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一样,抑扬顿挫,长音短音交错,极有韵律感。 卢安无视旁边的那双黝黑眼睛,开始打卦问神:“你们开眼,我明年要是能考个好大学呢,就打个圣卦。” 说罢,卢安把卦抛向空中,两边卦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都落了地。 一面阳,一面阴,刚好是圣卦。 卢安很满意,伸手捡起卦,接着匍匐在地,毕恭毕敬叩首,然后又开始了第二次问卦: “祖宗啊,菩萨啊,你们要显灵啊,我今年买了5套股票认购证,3月份开始就要第一次摇号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啊,帮我张张中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多烧纸多烧香,要是有啥特殊爱好,也可以拖梦给我啊,我单独开小灶烧给你们” 俞莞之:“” 卢安仍处在忘我中:“认购证是求财,是阳卦啊,你们保佑我打个阳卦。” 说完,卢安手里的卦再次抛向空中。 俞莞之微抬头,视线紧紧跟着卦面走,最后落到地上。 俩面呈阳,果然是阳卦。 目光停在他那青涩的侧脸上,随即又竖起耳朵听稀奇。 只见卢安开始第三次祈卦了:“家里正月初六就建新房子了,你们打个阴卦保佑风水,保一甲子啊。” 卢安再次抛卦,又是一次就中,阴卦。 俞莞之这时忍不住笑说:“你们的祖宗对你真好,次次应验。” 卢安望了望桌面,没做声,反而问:“你呢,要打不?” 俞莞之摇头:“我不会。” 卢安说:“我可以帮你,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不收费。” 俞莞之还是摇头,站起身:“是不是该放鞭炮了?” 不说这还好,他刚才得意忘形,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当即起身,小跑着来到外面院子里,把鞭炮撕开,用香火点燃引线。 在一阵噼里啪啦中,91年过去了。 92年来了。 卢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年年有余,岁岁吉祥。” 俞莞之看了眼红包,看了眼他,静默。 她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面,所以没准备红包。 卢安把红包塞她手里:“这是宝庆,这是我的地盘,欢迎你来陪我过年,红包呢,就是图个喜庆,是不能拒绝的。” 见她还定定地望着自己,卢安笑说:“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到处传,我有一手打卦绝活,想要什么卦就有什么卦,10次有9次能中。” 俞莞之知道他在说笑掩饰自己的窘迫,接受了他的好意,顺着往下问:“这打卦还能有绝活?” “那是当然,要是没有绝活在手,那些做法事的早就被人给活刮了。” 说着,卢安从兜里摸出那副卦,“保佑俞姐身体健康,来年大发,圣卦起。” 话毕,卦飞。 这次俞莞之看得极其认真,极富灵韵的眼眸随卦而落。 ting一边卦落地,阳面。 ting一秒后,另一边卦挨着落地,阴面。 一阴一阳,圣卦。 俞莞之错愕,随后蹲下身子,捡起两边卦摸了会,半晌微抬头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ps:数据太差啦,恰不起饭啦,大佬们多支持支持啦。 (本章完) 第96章,年(求订阅!) 卢安说:“卖油翁这课文你学过吧,一个道理,练习多了就会了,这叫孰能生巧。” 经过祭祖拜菩萨这么一闹腾,都是心情大好,两个人的年也是喜庆的。 外面冷,鞭炮一完,卢安就拉着她进了屋,门一关插销一拉,吃起了年夜饭。 卢安问:“今夜还来点烧酒不?” 俞莞之看着桌上的菜说:“菜好,喝一杯。” 卢安倒两杯酒,摆一杯放她跟前,问:“你们那过年过节的,有什么忌讳没?” 俞莞之回想一番,说没有,“除夕夜吃完团圆饭后,一般都是聚一起看看春晚,聊会天。” 接着她问:“你们过年难道还有忌讳?” 卢安说:“可多了,比如筷子不能落地啊,骨头不能说是骨头啊、要说是财喜。 不许说吃不下了,要说吃好了,不能往前门倒水,不能扫地,不能洗头不能梳头发,还不能骂架” 看她听得津津有味,卢安一股脑儿跟她讲了很多农村习俗。 听完后,俞莞之温温笑道:“我以后不能嫁农村,没资格做农村儿媳妇。” 卢安摆摆手:“其实也就一说叨,家里有孩子,筷子掉地总是难免的,我们那还有夫妻经常为了谁起来做年夜饭吵架,两个懒人总希望对方做,自己吃现成的,结果往往就是两人一边骂一边做,骂骂咧咧到天亮。” “来,年夜饭嘛,年年有余,吃点鱼,鱼的寓意是极其好的了。”卢安招呼。 “好。” 频频对毛血旺下筷子的俞莞之有样学样,每个碗都吃点,每个碗都碰一下。 由于是过年夜,明早还要赶早,倒是没能多喝,烧酒一人一杯就算了事,然后专心对付菜去了。 饭后,俞莞之跟他说:“好多年过年都没这么有意思了,伱们这边真热闹。” 卢安顺着道:“那就找个宝庆老公。” 稍后他又说:“还是算了,这边民风彪悍,估计没人入得了你眼。” 俞莞之笑笑,不接茬,起身帮着收拾碗筷。 家里没电视,看不成春晚,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最后卢安打开门往外走:“外面的雪好像小点了,我去堆雪人。” 俞莞之望向窗外,大雪较两个小时前确实小了好多,她兴致勃勃地从行李箱找出一条围巾围脖子上说:“我跟你一起。” 卢安递一个菜铲给他:“咱分工,我滚雪堆,你来塑形。” 俞莞之接过菜铲,虽然不说话,眼睛却亮亮地看着他。 地上雪厚,他又有两把子力气,滚雪堆不要太容易了,把院墙滚完,他滚出了一个磨盘大的头。 接着他麻溜跑到院外,从巷子口开始滚,一路滚到院门口,又是一个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大圆球。只是他娘的这个圆球够大,费劲咧,他也是折腾了许久才弄到院子里。 等到把两个圆球重叠在一起,卢安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俞莞之对他说:“你歇会,剩下的交给我。” 卢安担心问:“你身子吃的消不?” 俞莞之说:“还好,我的衣服比较保暖,只要不刮风就没事儿。” 见她兴致正浓,卢安没去扫兴,在门口跺跺脚,把身上和脚上的雪跺掉,也是回了屋里。 他打算洗澡,在回县的习俗里,洗澡代表除旧迎新,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哪怕那些一年四季不沾水的惫懒货,每到年关也要痛痛快快洗个澡,把头发绞了,把指甲减掉,过个好年。 洗完澡,换身衣服,等他再次出现在院子里时,雪人已经成了,五官分明,眼睛是用木炭做的,鼻子是一个桔子,嘴巴是两根红丝带,俞莞之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到了雪人脖子上。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正在弯腰塑形的俞莞之头也不回,高兴问:“好看吗?” 卢安围着雪人转悠了一圈,说:“挺好,就是这个光秃秃的头还差点意思。” 俞莞之视线移到雪人头顶,“我没有带过冬帽来。” 卢安眼睛活溜一圈,跑到厨房把铁锅拿了出来,往上面一罩,顿时成了。 俞莞之瞅他一眼,又瞅了雪人一眼,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开了一层又一层。 临了她从屋里拿了相机出来,对他说:“站过去,我给你们合个影。” “行。” 卢安靠过去,听从她的指挥,一连拍了四五张。 “把相机给我,你也跟你的劳动成果来一张。”卢安把手伸过去。 “嗯。” 俞莞之平日里是个很矜持的人,但面对自己一手打造的雪人,还是乐趣地摆了几个不太夸张的造型。 筒子楼,二楼窗户玻璃后,廖诗琪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问旁边的亲妈:“张寡妇,你吃醋不?” 张寡妇拍了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死孩子,转头回了床上。 廖诗琪继续居高临下观看了一会,末了也是把窗帘拉上,对床上的张寡妇说:“下辈子我也要好好读书。” 张寡妇拿过毛线活打了起来,“死心好了,你就不是读书的料,咱们家也没那种。” 廖诗琪从没把她当妈对待,直接一句怼过去:“那也总比你半夜爬人家床上强。” 这些日子已经被女儿怼习惯了,张寡妇这时早已水火不浸,刀枪不入。 见打击不到亲妈,廖诗琪唉声叹气说:“那晚你要是成了,说不得还真能改变廖家不能读书的种。” 张寡妇说:“那就不是廖家的种了。” 廖诗琪气得直接把父亲遗像搬过来,往床上重重一放。 张寡妇眼神落在黑白遗照上,好一会儿后,突然对女儿说:“你还有三个月就学完了,到时候我们离开贵妃巷。” 廖诗琪问:“去哪?” 张寡妇说:“妈已经跟你小姨联系了,你去长市投奔她,我回你爸老家。” 廖诗琪问:“你以前一直想当城里人,为什么要走?” 张寡妇第一时间没做声,许久才回了一句“腻了”。 忙活一通,卢安和俞莞之回到屋内,他指着雪人上的围巾问: “你不收回来?” 俞莞之轻摇头:“堆雪人是我儿时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今天很开心,留给它做个纪念吧。” 等她把头上的雪花片子弄干净,卢安开口说:“现在热水是现成的,要不你也洗个澡,不然就凉了。” 俞莞之几乎没有犹豫,说好。 孟清池平日里很好干净,爱洗澡,淋浴间买有浴缸,只要提几桶热水放里边,再把门关上,很是暖和。 卢安递一块新毛巾给她:“条件简陋了点,你将就下。” 俞莞之没接,而是从自己行李箱找出了毛巾、沐浴露等一沓沓东西,“已经很好了,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谢谢你。” 女人冬天洗澡都特麻烦,卢安不指望立马就能好,干脆找出教材在沙发上复习了起来。 可能是过年的原因,也可能是外边的鞭炮声太过吵闹,此时的心绪难以平静,书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他想到了大姐和三妹,想到了清池,还想到了其他很多人,今生的,前世的,想着想着忽然泪流满面,因为他想到了子女,想到儿孙,想到了银行卡里那1000多万。 前世天天被那些号称专家的自媒体洗脑,总说未来经济不行了,总说未来日子不好过了,害得他省吃俭用积攒了好一笔钱。 可如今呢,飞了。 唉,想起来是真心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红颜知己看到自己倒下后,是喝完杯中红酒一走了之,还是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卢安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俞莞之从淋浴间出来,走了过来。 见他脸上都是眼泪,她原地静了好会,随后柔声问:“想家了?” 卢安伸手胡乱在脸上揩了下,挤个笑容说:“没,不知道怎么的,坐着坐着就流眼泪了,你说这北风也没刮进来啊,怎么眼里就进了沙子呢?” 看他还有心情贫,俞莞之跟着笑了笑,然后从卧室拿出大哥大递给他:“过年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卢安没接,“谢谢,我家没安座机,接电话要去别个家,大过年的不方便。” 俞莞之问:“孟清池的也不打?” 卢安摇头,“那就更不能打了。” 俞莞之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揶揄道:“希望孟清池早日看清你,你并非良配。” 四目相视,卢安反驳道:“俞莞之同志,求你做个好人吧,别给自己乱加戏,你要是长得歪瓜裂枣,这电话我说打就打了。” 俞莞之眼带淡淡笑意瞥一眼他,也不跟他闹嘴,拿出一小盒茶叶摆桌上说: “你请我过热闹年,我请你喝好茶。” 身子略微前倾,卢安盯着茶叶细细瞧了会,结果啥门堂也没瞧出来,临了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品种?” 俞莞之说:“武夷山大红袍你听说过没?” 卢安惊讶:“这是大红袍?” “嗯。” 俞莞之轻轻点头,“我也不多,平时都是馋了才喝一点。” 卢安伸手抓一小把茶叶放手心闻了闻味,催促她赶紧冲泡两杯尝尝。 俞莞之颔首,用热水冲泡一杯给他。 太烫,卢安迫不及待地用嘴吹吹风,然后抿一小口,末了咦一声:“有一股浓郁的兰花香?” 俞莞之说:“对,大红袍品质最突出之处就是香气浓郁有兰花香。” 大红袍很耐冲,连着冲了三四杯,茶水香味依然很足。 贵妃巷附近的人家太多,人口太过稠密,鞭炮声噼里啪啦绵绵不绝,弄起两人说话都费力,得很大声才听得见。 扯着嗓子聊了会,后来两人默默相视一笑,干脆不说话了,慢腾腾喝着茶,随便翻了会书,最后到点了就睡觉。 俞莞之右手捋了一把耳迹发丝,柔声问他:“明早几天起来?” 卢安说:“你可以多睡会,6点起来吧,起来就吃饭,吃完饭刚好天亮。” 俞莞之安静说好,进了卧室。 凌晨就有了炮竹声,很多老一辈的人认为,年三十是各路神仙下凡享受人间烟火的时候,谁要是能在新年第一天抢个彩头,那今后一年什么都有了。 要是没抢到彩头,那也要尽早开门迎神,赶在各路神仙吃饱喝足之前请到家,不然人吃饱就回天上了,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凌晨四点过,卢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侧身往窗户一边瞧,嚯,好家伙,贵妃巷早已灯火通明,他娘的合着都起来了呢。 穿衣下床,走进厨房时,发现俞莞之也起来了。煤炉子里边红红火火,上面是一锅翻开的滚水,她端坐在炭火边看书。 听到动静,俞莞之笑着打招呼:“卢安,新年好!” “新年好!” 卢安回声礼,随后问:“你怎么就起来了?” 俞莞之解释:“外面太吵,睡不着。” 其实他也没睡好,中间被吵醒了无数次,但大抵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叨的。 卢安说:“等吃了年夜饭,天亮鞭炮声就差不多消停了,到时候咱一起补个觉。” 俞莞之瞄他一眼,没接话。 话才说完,卢安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顺着开玩笑道: “你别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辈子属于清池姐。” 俞莞之含笑不语。 菜品昨天下午都已经备好了,今早只要加热或者现炒就成。 由于要祭祖和请菩萨吃饭,过年的菜是不能重复利用的,昨夜吃过的菜今早不能端上桌,说是这些菜已经被吃了,现在是空的。 卢安看她昨晚特爱毛血旺,问:“今早还吃毛血旺吗?” 俞莞之答非所问,微微仰头:“你打算在这呆几天?” 卢安抬头望望天色,“雪已经停了,估摸着两天吧,要两天才能有车回家。” 听闻,俞莞之问:“那就是初三走?” 卢安点头:“差不多,家里还有事,初三要是有车,得走了。” 俞莞之说:“那我也初三走,还有两天时间,今早就不吃毛血旺了,我想吃你做的回锅肉,上次孟清池做的回锅肉很好,那味道我现在还记得。” “回锅肉是吧?成咧,简单。”卢安先是就着热水洗把子脸,漱个口,随后忙了起来。 俞莞之这时完全没了外表看起来的不食人间烟火味,放下书,很是力所能及地帮他做一些事。 卢安问:“你平时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勤快?” 俞莞之说:“偶尔会,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现成的。” 卢安回头瞅瞅她,“那这两天值得表扬。” 俞莞之会心一笑:“主要是和你过年挺有味,新奇感还在。” “啊?这样啊,是不是新奇感不在了,你就又恢复了大小姐本性?叫什么四肢不伸,五体不勤,饭来张嘴,不来不张嘴。” 俞莞之抿笑,剥了一碗蒜粒子给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通知 晚上不要等了,有点事在外面,抱歉啦。 《我的1991》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97章,刮目相看(求订阅!) 厨房里,猪肉、牛肉、鱼肉和鸡肉永远是主角,白色、萝卜这几个冬季菜必不可少。 不一会,桌面上已经摆满了。 小炒黄牛肉、排骨冬瓜汤、回锅肉、鱼豆腐、宫保鸡丁、湘西外婆菜、冬笋羊肉和大碗花菜。 最后是爽口酸萝卜。 俞莞之搭不上手,洗好碗筷,盛好饭摆好酒,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来来往往。 吃饭的时候,她特别钟爱回锅肉、外婆菜和冬笋羊肉,酸萝卜也吃的比较多。 她说:“吃了这么多年年夜饭,你这是最合我口味的,成功推翻了我过去只吃淮扬菜的怀乡病。” 卢安用勺子给她舀了一勺鱼豆腐:“其实这个鱼冻冻才是精髓,我特爱这个调调,你试试。” 俞莞之说:“我看出来了,你昨天煮鱼时特别用心,其它菜伱多多少少会适当放调料。 但鱼你只放了盐和鱼香叶,连油都没放,似乎你对奶白色鱼汤有追求。” 卢安点头:“小时候家里穷嘛,每到过年,鱼冻冻是我最期待的一道菜,其它的可以不吃,但鱼冻冻必须来一碗,就这样用嘴就着碗的边沿嗦,真是美味到灵魂深处了。” 俞莞之是比较爱吃鱼的。毕竟生活在沪市,靠海边鱼类资源丰富,不过她过去吃的一般都是清蒸和水煮鱼,没吃过鱼冻冻,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鱼香叶。 她试着用调羹舀一勺放嘴里,好看的红唇抿了抿,稍后眼里有光,笑着说: “难怪你只放鱼香叶了,这才是灵魂,确实美味。” 习俗里,称初五破和。 初五之前轻易不去别个家里串门,因为主家得给你打发东西。 要是碰上大方的人家还好,一屉花生瓜子什的也不在乎。 要是碰着小气的了,那说不得背后会怎么编排你呢。骂你不懂事是轻的,严重了会说你是故意上门索要东西,骂你“乞丐”。 吃过饭,两人决定沿着桃花坪街道散会步、消消食,只是出门就遇到了李冬一家子去拜年。 见卢安和俞莞之并排压马路,李冬前一秒还充满快乐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棺材铺,那看向两人的哀怨眼神里写着“老子又失恋了”几个大字。 “李冬,新年好,事事顺心。” “兄弟,新年好,祝你爱情美满。” 卢安咧嘴笑,也不说破李冬心思。带着俞莞之四处转悠了一圈,不过没敢在外面久呆,这女人身子骨还没痊愈呢。 九点过后鞭炮声消停了许多,两人趁机回家补了一觉。 接下来两天,两人都在看书,一个在八仙桌上看教材,准备高考。 一个在沙发上看名著,看红楼梦。 中间俞莞之忽然问他:“卢安,你国画水平怎么样?” 卢安没说话,只是来到卧室简单勾勒了一副“春江图”。 递给她:“怎么样?” 俞莞之认认真真端详了许久,临了说:“比我想象的好。” 随后她问:“这画我能带走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位长辈,让他看看。” 想起那5套白板,想起两人的签约合作关系,卢安很是大方地直接送她了。 正月初三。 吃早饭的时候,俞莞之说:“股票认购证第一次摇号是3月2日,你最好配个bb机,方便我们联络。” 卢安觉得此话在理,“成,等过几天我就去办理。” 饭后,把东西收拾一番,两人出了贵妃巷。 临到分别之际,俞莞之说:“谢谢你,让我过了个特别的年,下次再见。” “好,再见,一路顺风。” 急急匆匆赶到车站,卢安带着不确定的心情寻找一番,果然有班车了。不过只通到六都寨,后面得转车。 “师傅,到六都寨怎么收费?” “一口价,25。” 这是打抢啊,卢安心里腹诽一句,没脾气,乖乖的数钱上车。 不过车子倒是不错,新车,油味不冲。他由于来得早,还捡了个前排副驾驶坐坐。 到六都寨花了将近2小时,转车到建华又是40多分钟,倒是有人在修马路了。但观这效率估计没有十天半月成不了。 一番折腾,回到镇上已经过了响午,他先是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得知大姐和小妹在小姑家时,他倒不急着回去了。 于是掉头去趟供销社。在里面逛一圈,他拿了两包糖、两条烟、两瓶酒和一挂鞭炮,就拎着袋子出来。 路过卖肉的地方,他又让屠夫捡好的位置切了5斤肉。 孟家老家离镇上不是很远,大概3里路,这雪地里大包小包扛着虽然走的慢些,但20分钟也到了。 隔老远就看到了孟家门口围聚着一堆耍鞭炮的小屁孩,其中还有个熟面孔丫头,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人家直接一个炮仗往自己丢了过来。 啧,县长门前耍威风,他娘的真是伺候不来。 见炮仗到了自己脚下,卢安假装吓得乌溜乌溜,看把这一群熊孩子开心笑的,还大骂他怂包。 孟文杰刚好出来倒垃圾,看到他就把簸箕一丢,连忙走过来接礼品,嘴里还唠嗑: “你怎么就回来了?今天清水还想着去你家,要不是你去了宝庆,她都已经去了。” 怕这大舅子起疑,这次卢安不敢先问清池姐,“清水在哪?” 孟文杰回头往二楼呶呶嘴:“在二楼陪几个姑姑打牌。” 瞄了瞄二楼窗口,卢安把鞭炮一点,就跟着进了院子。 哎,来的不是时候。 孟家不愧是大家族啊,今天来了好些亲戚,他一进去,里面的人有个算个,纷纷望着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辈分大点的男人还递了一支烟过来:“卢安,恭喜发财!来,吸根烟。” 卢安莫名奇妙,心道古里古怪的。 他跟这些人并不是特别陌生,算是旧面孔,毕竟都经常来孟家嘛。一开始出于礼貌,这些人还会问问他是谁,可在得知他的家境后,就换了模样,后来再次在孟家相见时,人家只是视线在他身上过一眼,就算了事,哪会像现在这样子主动搭话? 就更别提他娘的递烟了。 过去嘛,面对这些人,卢安虽然谈不上自卑,但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毕竟年初几能进孟家大门的人,都是孟家嫡系亲戚,都在孟振海的庇护下寻得了一份事做,要么供销社,要么邮政局,要么银行。 这些个单位搁孟家可能不够看,但一走出去嗬,那也是相当体面的工作,那也是要高人一等的。 更有甚者,那也是要鼻子朝天走路的。 由于经常在孟家受冷,由于经常被人当透明人,性子要强的卢燕在给孟家拜了两个年后,就再也不来了。 就算孟家一家5口人对她不错,她还是不想再来了,真是被那些人的无视气到哭。 后面十来年的人情来往都是卢安在走动,这也是为什么孟家对他特别好,却对卢燕相对冷淡了很多的原因所在。 虽然知道卢燕是个小女孩,不会计较,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是会有亲疏,总会偏颇跟自己来往密切的人。 本来按照他的少年心性,这送到跟前的烟他鸟都不会鸟。 但现在的卢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卢安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碍于孟文杰在,都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是年初呢,他还是假装客气接了烟,还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屋子里的人不一样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说都主动跟他搭话吧,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的都是笑脸,不论男女不论老少,脸上都生了花,笑得那个绽放啊,把他都快笑寒碜了。 活溜的男人都主动给卢安散烟,套近乎, 还有一中年大妈直直地盯着他瞅,末了来一句:“卢安,你处对象了没?” 卢安看着对方一脸懵。 中年大妈下一秒操作让他更懵,只见人家手右一划拉,拉过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热情介绍说: “我小女儿,琪琪,今年刚中专毕业,在国税局工作。” 满屋子的人:“” 卢安:“” 真他娘的,他认得这个琪琪啊,前生他没读书出来之前,对方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可今天,嘿,还害羞呢。 这真是世道人心变了,变得他稀里糊涂。 堂屋有很多人,卢安一路寒暄过去,嘴都快僵了,纸糊的笑容也快碎了。 但好在孟文杰及时出面,拉着他上楼。 来到楼梯拐角,卢安自嘲道:“你帮我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比以前更娇艳?” 孟文杰听得发笑,告诉他道:“你画画挣了大钱的事情到处在传,现在你可是镇上风头最劲的那个人。” “是嘛,难怪人家都想把女儿许配给我。”卢安如是说。 孟文杰伸手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这话要是让清水听到,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保不了你。” 楼下乌央乌央挤满了人,楼上也不少。 不过能在二楼沙发上喝茶聊天的,基本都是孟文杰的亲姑姑亲伯伯一类人,算是孟家最亲的那一批。 “哟!看看谁来了,来,让姨好好瞧瞧。”李梦笑着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这样打趣。 她打小就很喜欢卢安,缘由就不多说了,一句话:面相生的好,合她脾气。 李梦过去经常用“俊俏郎”来涮他。 “姨,新年快乐!” 接着他也开玩笑说:“别这样看了,反正以后跑不了嘛。” 李梦听得乐死了,她自是知道小女儿跟他的那点事情的,倒也从来没反对过。 甚至私下里还跟丈夫孟振海这样半真半假说:“要是卢安将来有出息了,就把清水许给他。” 这时孟振海会问一句:“什么叫有出息,你这出息的标准是什么?” 李梦不假思索地说:“考上大学。” 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观念里,能考上大学就是出息。 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嘛,毕业包分配,那真真是走哪里都让人高看一眼,走哪里都吃香。 听到夫人这个标准,孟振海往往不做声。 李梦就揶揄问:“怎么,你看不上?这可是你挚友的儿子,你就这样对待的?” 孟振海摇头:“不是看不上,而是你太片面了,也太急了。卢安也好,清水也罢,年纪摆在那,还没见过更大的舞台,将来弄不好在大学里会遇到更合适的。而且” 李梦问:“而且怎么?” 孟振海说:“这些年我一直有观察,清水比较主动,卢安比较内向。” 李梦反应过来:“你是说卢安将来可能会变心?” 孟振海没反驳,也没承认。 李梦一拍桌子,“他敢,他要是有这个狗胆,我不许他进孟家门。” 每当这个时候,孟振海就笑说:“来了来了,你这急脾气又来了。” 跟李梦说几句贴心话,卢安又一一同沙发上的其他人打了招呼。 末了扫视一圈,没见着清池姐,倒是一眼就看到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孟清水,后者正在打牌走不开,要不然一早过来了。 感受到那双充满浓烈情绪的眼睛,卢安暗叹口气,走过去问: “今天赢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8章,热火朝天(求订阅!) “嗯,赢了8块多。”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走过来,孟清水面若桃花,开心地攥了把手里零票后,就慌忙起身拉着他坐下。 笑意盈盈地道:“来,我打了一天了,头都打糊涂了,你替我。” 二楼客厅有很多亲戚,孟家大姑、二姑和小姑,还有一个小叔,都是拖家带口的,拢计起码不下15人。好在客厅够大,连开三桌牌都不显得拥挤。 不过此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卢安。 或者说,从孟文杰带卢安上二楼的那一刻,这里的人都默契地停了手里动作,看向卢安。 他们都听说了卢安画画挣钱的事情,而且因为是孟家血亲的关系,他们比一般人更清楚内幕。 比如,他们知道卢安卖了4幅画,挣了6万。 比如他们知道卢安跟沪市一个大画廊和一个拍卖行签约了。 比如拍卖行和画廊给卢安每月2000元的基本工资。 比如他们知道,随着卢安签约画廊,现在想从他这里买画15万一副已经是过去式 当初他们刚听说时很是震惊,卖画能挣钱?这已经打破了他们的想象,还一下子就挣了6万。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存款超过6万的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那也是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不敢光明正大说出来。 而当他们得知卢安和画廊签约,还有2000固定工资拿时,他们眼红了,他们嫉妒了。 而眼红和嫉妒过后,就是深深的服气,18岁的少年在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领域闯荡出这样一番吓人的成绩,他们只觉得很牛气。 对于孟清水喜欢卢安一事,客厅里的长辈差不多都知晓,毕竟平日里经常走动,难免会发现一丝踪迹。 以前呢,三个姑姑都齐齐暗地里反对,认为清水条件这么好,花容月貌的,应该等读书出来找个更好的。 比如找个从政的家庭。 由于都是体制内人,三个姑姑也是最青睐体制里的家庭,对体制外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瞧不上。 她们的观念就是,只要进入体制就什么都有了。 三个小姑子强烈反对,李梦是知情的,但她一直和稀泥,说孩子还太小,不要过多干预,只要不影响学业就好。 还是那一句话,李梦很喜欢卢安这个小辈,不仅他是自己好朋友的唯一儿子,还非常吃他的长相。 可如今嘛,听说了卢安少年有为,听说了卢安在画画方面拥有超强天赋时,三个姑姑也好,三个姑父也罢,或者小叔,以及一干表兄妹等,都齐齐望着热情似火的孟清水,心思各异。 前镇的地方风俗中,男人爱打字牌,女人爱打扑克。 面对这么多人,面对孟清水的含情脉脉,卢安到底是没能拒绝了,或者是不好拒绝。 “现在才下午2点多,晚餐还要2小时,你饿不饿?”孟清水紧挨在他身边坐着,看了会牌后问他。 吃货卢在吃食上从来不刻薄自己,当下点头:“嗯,赶了一路,确实有些饿了。” 孟清水起身:“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家里有伱爱吃的牛肉,我给你炒个牛肉哨子。” 卢安抬头望了望她,心里暖暖的,说好,还说:“帮我煎个鸡蛋。” 时隔5年,见他终于不再那么抗拒自己,孟清水眼里的浓情蜜意都快滴出水来了,当即神采奕奕地进了厨房。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梦也悄悄跟着进了厨房。 把厨房门关上,李梦对洗牛肉的小女儿说:“你去洗点姜蒜,妈来帮你做。” 孟清水不好意思地看了亲妈一眼,担心问:“他会不会吃出来?” 李梦一下子就把小女儿的矛盾心思给猜透了,揶揄道:“平时不爱下厨,现在为了讨好他倒是晓得自己厨艺不好了,你呀,还是得跟你姐姐多学学,你姐的手艺现在比妈都好。” 前半句让她脸红。 可后半句听到耳里,不是味儿,孟清水的小心脏猛地纠了一下。 姐姐长相本来就不输自己,由于大好几岁的缘故,现在正处于风情最妙的鼎盛时期,她一直没弄明白卢安是什么时候把感情从自己这里转移到姐姐身上去的? 但她很清楚一点,姐姐现在是自己在感情上的最大“敌人”。 书婷,她能用一封信压住。 李柔,她也不怕。 可姐姐这里,她已经试探了好几次,但卢安死不悔改,还干脆由暗转明了,这让她很受挫,也让她很委屈。 明明是跟自己恋爱的,这些年也没有明确说分手,为什么会喜欢上姐姐嘛? 带着复杂情绪,孟清水切好了姜,洗好了蒜苗,随后就站在一边认真看亲妈操作。 见女儿在学,李梦说:“这种黄牛肉不要切太厚,太厚不容易炒熟,容易柴,影响口感。 为了更好入味,最好要腌制个10分钟,这期间你就可以用来准备配菜。” 一系列流程弄下来,面煮好了,黄牛肉在大火中炒个30来秒也熟透了,随后往面上一罩,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出锅,美味既成。 见女儿站着不动,李梦一边洗锅一边问:“怎么不端走?要是妈端过去就可没你什么功了。” 孟清水剜一眼这个拿自己寻开心的亲妈,“要煎个鸡蛋。” 李梦把洗好的锅放灶上,“鸡蛋你自己来,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学会抓住他的胃。” 不知道为什么,李梦每次拿小女儿感情开涮时,心情就格外美丽,这种愉快的感觉都快让她上瘾了。 在邵市这种偏远地区长大的孩子,孟清水厨艺没有李梦说的那么差,至少鸡蛋煎得两面金黄,像模像样。 面上来了,低头瞅着半碗牛肉哨子,瞅着油油的红汤,瞬间口水生津,味蕾大动。 吃一块,味道意外的不错,再吃一块,这味道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有些东西吃过两辈子了,一下子就能品出不对味,但瞄一眼满脸柔情的清水后,他不打算揭破。 而是把手里的扑克牌递给她,“你来打几把,吃完面我再来接手。” “好。”孟清水轻轻地应一声,伸手接过留有余温的牌。 同桌的大姑、二姑和小姑父齐齐看着两人互动,像看爱情电视一样,一言不发。 中间,卢安忽然问她:“清池姐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她人呢?” 闻言,正出牌的孟清水手心一紧,手里的牌差点掉桌上。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情况了,有经验,稳了稳情绪后轻声回答道: “姐去长市舅舅家拜年去了,顺便在那边待到考试完。” 卢安一直细细地观察着她,见她没有翻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接着又有些郁闷了。 清池姐就这么的走了? 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这是躲着自己呢? 这是给清水留空间? 卢安暗想,看来过年之前那通电话表白彻底把这姐儿给惊吓到了啊。一时间心里酸酸的。 卢安咬一口鸡蛋又问:“清池姐考哪个大学的博士?” 孟清水出牌一对a,回答他:“湖南医学院,内科学。” 听到这话,他放心了。 清池姐虽然提前了一年考博,但学校没变,专业没变。 说起来医学院还是81年国家首批博士试点的高校之一,那时候湖南境内才4所大学有这资格,其中就包括国防大学,可以想象这医学院博士的含金量之高。 晚饭后,卢安向孟家提出告辞。 由于家里客人太多,根本没地方歇,孟振海和李梦倒也没挽留,只是给他拿了好些新奇东西。 见孟清水依依不舍地送自己到大门外,卢安发出邀请:“我要去小姑那拜年,跟我一起去不?” 旁边正吸烟的孟文杰听到这死样怪气的话,差点呛到了,邀请人是这样邀请的?能不能有点诚心? 果然,孟清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孟文杰插话:“是大哥开车送他,小妹你应该跟我说注意安全才对。” 被这么一打岔,孟清水的心情立时好了几分,笑吟吟地说:“哥、卢安,一路平安。” 这,这没救了啊。 孟文杰仰头望了望天,很是吃味,这小妹是彻底跟自己不亲了。 跨坐到摩托车上,卢安对她说:“我走了,咱初八一起回宝庆。” “好。” 最后这一句话虽短,却让孟清水暂时走出了阴霾。 “叔、姨、嫂子,走了啊。” 摩托车开动之际,卢安向院门口目送他的三人挥了挥手。 “诶,慢走,有时间多来家里玩。”这是李梦的回应。 半路上,心疼小妹的孟文杰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卢安没听到:“风太大了,你说什么?你大声点儿。” 孟文杰顿时减速三分之一,迎着风大声重复一边:“你到底怎么想的?” 卢安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想的?” 孟文杰问:“你到底还想不想做我妹夫?” 卢安嘿嘿直笑:“想,做梦都想做你妹夫。” 孟文杰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车没好气道:“那你还把清水往外推?要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我都忍不住想对你动手了。” 卢安很真诚地说:“大舅哥,我就先这么叫你了,时机还未到嘛,等读完书再说。” 孟文杰警告他:“你小子别仗着清水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清水要是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我会双倍讨回来。” 卢安根本不受威胁:“哎哎,好好说话行不行,别这么牛皮哄哄的,你好歹也是国家干部,要注意形象。 再说了,你又打不过我。” “而且你把我打坏了,还得你妹妹在病床前一把屎一把尿照顾我,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 孟文杰气笑了,“你真是个二脸皮,清水喜欢你,算是瞎了眼。” 对这话,卢安罕见没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12里路,摩托车很快就到。 把东西搬下车,卢安感慨:“我就拿了点烟酒去你家,姨却给我返了5倍有多。 我看你路上一直气不顺,要不要进去吃点喝点,把本吃回去?” 孟文杰本来很有涵养功夫的,可面对这个小王八蛋,好几次破防了,顿时笑骂了一句“滚蛋”,就调头走了。 见到宝贝外甥,小姑先是高兴,接着埋怨:“听说你中午就回来了,怎么不直接来我家,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呢。” 卢安好奇:“小姑你别忽悠我,你家里一眼能望到头,能有什么惊喜?” 小姑气得掐了他耳朵一下:“惊喜下午走了,以后吧。” 连惊喜是什么都知道,卢安根本不在意,跟里面的亲戚一一打过招呼,他就问小姑父: “小姑父,泥水匠和木匠都请到了没?” 小姑父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小安你莫要担心,都喊好了,初六动工。” “行。”有着上辈子的打底,卢安对小姑父的为人那是相当放心,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比对自己还放心。 当天晚上,三家人聚一起商量好细节,先给大姑4000块做预付款,红砖先送。 老卢家要盖新房子了,而且盖的两层红砖房,这在村里引起了极大轰动。 现在上村有一家算一家哇,就书记和两个淘金客住的时兴红砖房。 其他家庭还是木房子呢。 而且相当一部分还是有着几十、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日子都是紧巴巴的,要说大家心里不酸那是假的。 经常有人来家里问七问八,那个表情羡慕的哟,好想把家里的女儿嫁给卢安做媳妇。 按照卢安的想法,老房子先不拆,他家旁边有空地,菜地也是自家的,先把后面菜地打平,红砖房盖好后,再把木房子拆了做院子,拉上围墙还可以种菜吃。 卢燕、大姑和小姑等人都同意这个方案,不过反对拉围墙,说都是邻里邻居,拉个围墙串门都不方便,不容易同周边人交流感情。 见大家态度都是如此,卢安让了一步,没去计较太多,反正嘛,他读书出去后是基本不会待家里了的,大姐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呗。 原先是打算盖瓦的,但在卢安的大力坚持下,改用水泥封顶,只是这预算要多出一千多块。 初四一大早,小姑父就在十字路口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找人挑红砖,3分钱一块红砖,从大姑家挑到老卢家。 消息一出,小卖部老板立马帮大家扒拉一下算盘珠子: 10块砖3毛,这么平坦的路,一个人挑20到30块砖轻轻松松,力气大的一担下来就是差不多1块钱。 而来回才6里路,一天要是挑个20担,那不得一天工资20了? 嚯,妥妥高工资哇,十字路口的人纷纷心动了。 顿时老婆孩子不管了,有些事做到一半都生生拔了出来,男女老少齐齐出动,大人挣工钱,小孩挣辣椒糖钱,一时间热乎朝天,干劲十足。 小姑父给大家分工:卢燕和小姑数砖,宋佳记数,大姑父则请风水先生来看地,大姑做饭。 至于卢安呢,小姑父没给他安排活计,说让他自由发挥。 什么叫自由发挥? 好听点叫都管,什么都管,不好听点那就是当村霸打流呗。 原本以为活计最轻松的宋佳最后受不了了,实在是这些个邻居太他妈的热情了,为了多挣钱,为了不让别个把钱挣光了,竟然熬起了通宵。 这是老卢家一众人始料未及的。 没得法,晚上卢安被小姑父揪出来救火,替了宋佳的班。 一连两天如此,红砖运齐了,木料也整齐了,只等开弓。 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没手艺,都靠几把子力气讨活,卢家要建房了,要喊工人了,好多人连夜去找小姑父攀感情,就是想做个工,挣点收入。 小姑父偷偷问卢燕三兄妹:“附近邻居有没有欺负过你们的?” 卢燕想了想,说了一家。 小姑父心里有数,默默把那家人的劳动力划掉,然后他出头做那个恶人,开始招工。 这年头嘛,闲人多,闲汉多,在卢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下,没人愿意磨洋工,也没人敢磨洋工,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差事呢,要是因为磨洋工被人顶掉了,那不得血亏啊。 所以一个一个的,在频繁的荤段子中,都很卖力。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99章,BB机(求订阅!) 正月村里发生了两件事,大家茶余饭后聊得兴子劲。 一件事当然是老卢家建新房子了。 村里陡然冒出这么一个掐尖儿,大家由以前的同情变成了羡慕,这情绪就老复杂了,生活慢慢好起来后盖房子不少见,可盖红砖房还水泥封顶,还建2层,还带院子,那在十里八乡都是个稀奇。 不少人心里都嫉妒到爆炸了,暗骂卢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连着出了两个这么厉害的人。 有些人一知半解懂点风水,说卢家宅基地处于乾坤泰中心线,是附近方圆三里最好的了,能兴旺一甲子。 村里第二件事就是有关于曾家。 过年夜曾家来了4卡车人,乌央乌央地往马路上一站,黑乎乎的人头把大家都给惊到了,尤其是没一个正经的,都带了刀枪棍棒,后面一打听,才晓得这是来找茬的。 当天晚上,曾家没过好年,猪狗牛羊全被牵走,家具都被砸了,门窗稀碎,俩老人年都没过了,一个劲在伤心流泪。 曾家儿子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大家不知道,但明白一点儿,这是狠茬子遇上了更狠的茬子,没跑了。 家里红红火火在建新房子,卢安却朝书记家嚎一嗓子:“方圆,走了。” 魏方圆探个头,然后溜进去,接着背个书包一路小跑了过来。 她问:“你家在建新房,今年怎么那么早回校啊,你不会是想偷懒不干活吧?” 瞧这话说的,卢安顿时不乐意了,“有你这么编排老同学的么,我怎么就不干活了,我干的活比伱爸还多。” 魏方圆瞪眼:“你是说我爸懒?” 卢安咧嘴说:“不,你爸也是个勤快人,但比我懒。” 魏方圆辩嘴:“我爸是支书。” 卢安两眼望天:“你要是还跟我斗嘴,我就变成支书女婿。” 对这种二流子话,魏方圆浑不在意,反而听乐了:“我一直没搞懂,孟清水和李柔为什么会为了你翻脸?” 卢安斜个眼睛:“能不能说人话?” 魏方圆可爱地点点头:“你在别的女生那里有没有魅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小时候经常穿开裆裤跑来跑去的样子,我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卢安批判道:“难怪你政治总考不到高分,我现在知道你问题出现在哪了。” 魏方圆偏头:“哪了?” 卢安神气地说:“你的思维总是固守过去,殊不知事物是变化发展的,你认为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没魅力,可你又没看过我现在光裤裆的样子。” “呸,卢安你就是个流氓,真替那些喜欢你的女生叫冤。”魏方圆白他一眼,脸都红了。 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斗斗嘴,很快就到了小镇上。 见他站在邮局门口不走了,魏方圆问:“怎么了?” 卢安抓起的右手看看表,“等个人。” 魏方圆好奇问:“等谁?” 卢安回答:“孟清水。” “天哪,你等孟清水?” 魏方圆眼冒金星,顿时八卦起来:“你都好几年不理她了的,现在忽然等她,不会又跟她谈恋爱了吧?” 卢安说:“我这年纪了,谈谈也没关系啊,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她又不嫌弃我小时候光裤裆跑来跑去的样子。”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魏方圆嫌弃他一句,然后问:“那李柔怎么办?” 卢安说:“凉拌,我就两个腰子,照顾不了那么多。” 魏方圆盯着他的腰子瞧了会,不知道在怎么想什么? 20分钟左右,孟清水来了。 她身穿一件浅粉色的外套,眼神清澈干净,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肌肤上,仿佛是透明的。 “卢安,方圆,你们等很久了吗?” 一见面,孟清水就笑吟吟地主动问候,声音如同山泉水一样清甜。 魏方圆视线落在她身上,打了几个来回说:“清水,我们才来。” 卢安几乎同时出口:“哎,等半小时了,脚都站麻了。” 魏方圆半转身,无语地望着他。 孟清水脸上笑容不减,从兜里掏出两瓶可乐递过去:“辛苦你了,我们走吧,到车上我帮你揉揉。” 愣是看不下去了,魏方圆推开某人一点,问她:“今天初八,你爸和你哥不应该早就上班了嘛,清水你怎么还逗留在前镇。” 孟清水说:“妈妈说好久没回老家住了,趁着春节有时间就多住了些日子。” 魏方圆望向来路:“那你妈妈怎么没来?” 卢安这时插话,“方圆同志欸,喝你的可乐吧,可乐是个好东西,能补智商。” 魏方圆对他怒目而视。 孟清水抿笑抿笑,跟在斗嘴的两人后面上了车。 一路上都是两女在细细碎碎聊,卢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车外,记忆中的景象重现,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临到花门车站时,卢安对魏方圆说:“还有几天才开学,要不去我那住几天?” 魏方圆有些心动,问孟清水:“清水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闻言,孟清水一脸期待地望向某人。 目光在两人身上溜一圈,卢安特欠扁地说:“方圆你干脆下车吧,清水陪我住就行了。” “切,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听他这么说,魏方圆反而收了脚,伸手挽住孟清水手:“清水,我陪你去,天黑了我就给你们当电灯泡。” 卢安嘴角抽抽,感觉这发小黑化严重。 孟清水脸色稍微有点红晕,“我也好多年没去过贵妃巷了,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变化没?” 话题转到贵妃巷,三人的话闸子一下就打开,聊着聊着很快到了车站。 转乘公交车,路过第一百货的时候,他对两人说:“我们先下去吃个饭,吃完陪我到附近办点事。” 魏方圆打量四周一番:“这是宝庆最繁华的地方,到这儿吃饭会很贵吧,要不我们吃个粉好了。” 卢安说:“可以啊,我和清水吃饭,到旁边给你点碗牛肉粉。” 魏方圆瘪瘪嘴:“混蛋,我要吃饭。” 孟清水静静地看着他侧脸,好多年没见他这么活泼了,这种感觉真好。 挑一家干净点的店面,卢安开口就要了个田螺肉和爆辣小鱼仔,随后把菜单交给两人。 问:“要啤酒不,这店里我看了,有啤酒。” 孟清水点了一个猪三样,轻声说:“我一喝酒就上脸,来瓶汽水吧。” 魏方圆跟着道:“就是,大冷天的谁喝啤酒啊,我也喝汽水。” 见状,卢安向老板要了三瓶汽水。 店里食客不多,菜上得很快,三人吃着喝着突然聊到了读大学的事情。 魏方圆说:“我以后想当主持人,想学播音主持专业。” 卢安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前生这发小就是学的传媒类专业。 魏方圆问孟清水:“清水,你呢,你想学什么专业?” 孟清水说:“家里让我学医。” 魏方圆很惊讶:“你妈妈是医生,你姐姐也是医生,你还当医生啊?” 孟清水轻嗯了一声:“家里就是希望我学医,才读得理科。” 见两女齐齐看着自己,卢安抿一口汽水嘚瑟道:“别看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考上什么读什么,反正我又不指望靠它挣钱。” 想着他的画那么值钱,想着他每月有2000元吓死人的工资,两女失声。 吃过饭,卢安寻找一番,走进一家卖bb机的门店。 见他没有一点拘束感的在里面查看各种bb机,门口的孟清水和魏方圆对视一眼,也是默默跟了进去。 看到卢安脸蛋这么青涩,服务员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先生你好,请问您喜欢哪一款bb机?” 卢安不徐不疾地回应:“我先看看。” 闻言,服务员退到一边,跟其她店员说话去了,不过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把店内逛了两圈,卢安心里有数了,稍后指着一款松下牌子的bb机问:“这款怎么卖?” 听到询价,服务员眼睛一亮,立马奔了过来你,“这款标价2600。” 卢安piapia地瞅一眼服务员脸蛋,接着视线下移,落在她鼓鼓囊囊的心口,停留两秒,随后收回目光,不咸不淡说: “瞎扯,我在其它店问过了,人家只要1500。” 服务员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面前这少年的眼神要恰人,好像要剥开她衣服恰她,收了收心绪,她感觉面前这人怪怪的,当即露出职业微笑: “先生,你莫要开玩笑,1500我们进价都拿不到。” 卢安说:“1600。” 服务员看着他。 过了会,卢安说:“1700。” 服务员还是看着他。 再过了会,卢安说:“1800,卖就我买了,不卖我走了。” 服务员依旧看着他。 卢安暗道这娘们心眼坏的很,转身就走。 等他要走到门口时,服务员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在背后喊:“先生,2000,这是我们的最低价了。” 卢安头也不回,“1800。” 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拉着他,拉进门店,先是倒了三杯茶水过来,然后耐心说: “1800太少了,2000是我们的诚意价,真的,我是看在你” 卢安直接打断,笑着调侃:“行啦行啦,美丽的小姐,看在这三杯茶水的份上,我再加50。 我之前的那部bb机要不是丢了,要现用,我都懒得在宝庆这地方买,你们都认为我太年轻不把我当有钱的爷。” 听到这话,几个围拢过来的店员瞬间笑疯了,顿时说:“先生,可是1850我们不挣钱啊。” 卢安说:“看吧,还是觉得我年轻好忽悠,要是不挣钱,你们就不会拉我进来了。” 一番唇舌之战,价格最后定在了1880元。 看在这么吉利的数字上,卢安没再还价,痛快地付了钱。接着又花了好些时间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店面后,一直沉默没说话的魏方圆问:“卢安,1880你是亏了还是赚了?” 对这东西,卢安心中自有一杆秤:“店家肯定赚了,但我也不亏,这价格在合理线之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0章,回巅峰(求订阅!) 回到贵妃巷。 孟清水先是洗漱一番,接着根据记忆进了姐姐卧室。 赶了一天路,加上稍微有点晕车,她有些累了,想好好补一觉。 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后,原本快要睡着了的她忽然眼睛大睁,盯着10厘米开外的一根长发。 瞬间睡意全无。 伸手捻过长发,她细细分辩一番,发现不是姐姐的。 自家姐姐的头发乌黑顺直发亮,这发质末端呈小波浪形状,像是曾经做过发型。 不怪她这般熟悉,盖因为她妈妈和大嫂现在就是大波浪潮流卷发,所以她打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里曾住过人,而且还是女人。 姐姐是一个小有洁癖的人,她的私人用品一般不喜欢和别个分享,卢安让别的女人住进来,大姐知道吗? 卢安既然那么喜欢姐姐,按道理应该知道姐姐的性子才是,为什么还让别的女人住进来? 那个女人很漂亮? 或者那个女人对他很重要? 回想一番姐姐上一次在这里过夜还是年前,她陷入了迷茫。 孟清水在纠结头发的事,卢安不知道。 此刻他正在电话亭打电话,给俞莞之打电话。 拨号,等待 “咚咚咚” “卢安?” 电话三声就通,那头传来一个很软和的女声。 “俞姐,你怎么知道是我?”卢安问。 俞莞之温婉笑笑:“不难猜,宝庆现在就你会和我联系。” 想到周昆那舔狗对老婆的承诺,卢安了然。 随后说:“我今天买了bb机,你记下号码。” “好。” 说着,俞莞之拿过纸和笔,记下他说的一连串数字。 聊了一阵,要挂断电话时,卢安关心问:“伱身体好了没?” “谢谢关心,已经痊愈了。” “痊愈就好,那咱们3月份见。” “3月份见。” 结束通话,卢安低头瞅着电话有些迟疑,要不要给清池姐去个电话? 可时隔这么多年,他不太记得李梦亲哥哥家的电话号码了。 但他不死心,还是把脑海中的碎片化记忆付出了实践,手指在数字键上不停闪烁,组成一个个电话号码。 第一个电话是位老大爷接的,一口子东北方言。 卢安傻眼了,确认一番号码,区号没错啊,0731,是长沙,怎么蹦出个了嘎嘎的声儿? 他试着问:“你好,找下李龙,我是他外甥。” 对方反问:“谁?李龙是谁?” 卢安果断挂电话,继续拨。 “新年好,哪位?” “新年好,找下李龙,我是他外甥。” “舅妈,李龙是谁?” “李龙?我们不认识叫李龙的。” “哦,你好,这里没有李龙。” 卢安说声谢谢,挂断电话。 琢磨一番,他打出了最后一个电话。 只是才接通,对面就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他妈的神经病吧?说了春节不要骚扰我,我老公在家,你他妈的今天都打了3个了,你是想害死我啊!” 卢安一脸懵逼,尔后一副人畜无害地样子说:“你好,这是辖区派出所,有人举报你偷情影响社会” “嘟嘟嘟” 话还没完,那边就duang地一声把电话给砸了。 卢安撇撇嘴,很是郁闷,他娘的大过年的被人骂神经病,也是倒了血霉。 把听筒放回去,付完钱,他去了趟菜市场,家里还有两位爷呢,这菜得买好点,买花样点。 回来在巷子口碰到了叶润。 互相瞅瞅,卢安问:“别个过年都是胖了,你怎么还瘦了些?” 叶润回答:“在舅舅家拜年时感冒发烧了几天,没怎么吃饭就瘦了。” 接着她问:“你呢,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还买这么多菜?” 卢安掂了掂手里的菜,“中午才来,方圆和清水在家里,所以就多买了些,你吃饭了没,要不跟我们一起凑个热闹?” 叶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小样,你是想让我帮你做菜吧?” 卢安嘿嘿嘿:“看破不说破,默默帮着做,这才符合你的性子。” 叶润可不惯着他:“我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次次无偿帮你?” 卢安伸手比划比划:“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好不,你要是想做我老婆,可以排队。 真的,别这样瞅我,看在咱们关系那么要好的份上,同等条件我会优先考虑你。” 叶润剜他一眼,好奇问:“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孟清水怎么来了?我记忆中她好少来的吧。” 卢安说:“这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很正常么?” 叶润不信:“鬼才正常。” 卢安眼皮一掀,“那我换个说话,她想追我。” 叶润停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尔后信了。 卢安问:“不质疑?” 叶润说:“你这长相骗我们这种条件的女生不好骗,骗那些特别的漂亮女生一骗一个准。” 卢安感觉新奇:“这说法有什么讲究?”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一开一合,“很简单呗,守不住。” 卢安听得有点飘飘然:“嗨,小看我了不是,我是个感情专一的好男人。” 叶润点点头,“这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孟清池。” 卢安哑然,过了好会追上去问:“女人,你别乱讲。” “我又不瞎。”叶润如是得意地说。 来到贵妃巷9号门牌时,卢安眼珠一转,手一拉,就强拉硬拽把叶润带到了院子里,“帮帮忙,我一个人做菜太辛苦了。” 叶润说:“我妈在家呢。” 卢安挥挥手:“冒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吃饭,她早已习惯” 就在这时,孟清水和魏方圆估计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联袂走了出来。 不过才到门口,两女又同时愣在了原地,齐齐瞧着相连的两只手。 卢安很是自然地松开叶润,对两人说:“叶润做的一手好菜,今晚你们有口福了咯。” 孟清水下意识看向叶润的头发,颜色不对,没做过,当下落了心,走过去笑语晏晏地对她说: “我听姐姐提过你,说你烧的菜挺好吃,等会我和方圆给你打下手。” 这情况,叶润现在恼怨卢安也没用了,闷声说好。 晚饭三女在厨房忙活,卢安当起了老爷,蹲在炭火盆边,拿一本语文课外辅导书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搭一句嘴。 晚饭过后,叶润回了趟家,然后拿着书本又来了9号门牌。四人一人一个座位,围着八仙桌坐满,认认真真复习起了功课。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卢安累了就去李冬家串串门,或者去巷子口走走,时不时手痒了就画会画。 而三女则叽叽喳喳凑一起聊个没完没了,那友谊进步之快呵,俨然成了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孟清水收获不少,通过同叶润交流,得知了卢安这几年在贵妃巷的所有生活细节。 同时还探听到了一个名字:俞莞之。 一个很美的女人。 按叶润的说法: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人,美得冒泡,不知道该怎么用词? 孟清水问:“沪市来的,应该很时尚吧,有染头发没?” 叶润回答:“确实很时尚哦,穿衣打扮看起来很讲究,很有味道,很有感觉,不过没染头发,但做了造型,特别精致。” 听到这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孟清水,头发就是这俞莞之的了。 信息互通有无,当得知卢安卖画挣钱时,还卖了6万时,叶润直接惊呆了,跟他相处这么久,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事? 好半晌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话: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藏的好深。 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单公布出来了。 叶润眼尖:“卢安,你全校第8名。” 卢安手里抱着4瓶汽水从小卖部过来,一人一瓶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卢安,611分,第8名。 他成绩追回来,孟清水是最高兴的那个,第一时间就送上了祝福:“恭喜你。” 没想到考得这么好,卢安也有些意外,随后又坦然接受,这分数才对得起自己日以继夜的苦读嘛。 盯着自己的名字瞧了两秒,随后他开始系统查看成绩排名。 刘荟还是雷打不动,以634分的超高分牢牢霸占文科第一,不愧是鸟不落啊,厉害。 后面第二名是唐建,第三名是吴英。 叶润603,全校第12名。 他总结了下,其实第二名到第15名,分数都挨得很近,水平几乎都在一个层次,到时候高考就看谁临时发挥更好了。 他找到了吴语,这妞562分,全校46名,还算不错。 文科看完,移目到理科。 第一名果然依旧是男少卿,分数遥遥领先,高第二名20分之多。这是真学霸。 孟清水第4,他顿了下,侧头问她:“你上次好像也是第4,对不对?”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成绩,孟清水眼睛亮晶晶地,嗯了一声。 重生回来,理科高手他很多都认不得了,名字看着好陌生,倒是在第41名找到了李书婷。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孟清水望着成绩单说:“书婷成绩退步了一些,上次她是28名。” 看来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啊,李书婷成绩确实退步了,至于原因,后知后觉的他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希望这姑娘能调整好心态吧。 虽然他对人家没丁点想法,但毕竟是喜欢了自己两辈子的人儿,还是盼着她过得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01章,小场面(求订阅!) 过完元宵后,一中迎来了奖学金考试。 这也是高三学生最后一次奖学金考试,此次过后就面临高考、各奔前程了。所以大家好像有一种仪式感,认真又慎重地对待。 “卢安,早上好。” 第一考室位置固定不变,永远都在实验楼四楼最左边。 他和叶润提前过来时,发现考室门还没开,外面过道上站着好几个人围聚在一起聊天。 一眼望过去,嚯,都是文科生的牌面。 比如有刘荟,比如唐建和吴英。 而这话就是刘荟对卢安说的。 见刘荟主动打招呼,过道上的人停止了聊天,齐齐看向了卢安,他们其实都挺好奇的,都想知道卢安过去这个学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成绩怎么跟坐过山车似的? 他们在学校里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些传闻,甚至有一小部分是诋毁和幸灾乐祸地传闻。 高三学习压力那么大,一直压在众人头上的两座大山忽然倒了一座,大伙儿心里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品性差一点地就直接背后出言不逊了。 当然了,有暗自叫爽地,同样就有惋惜的,比如刘荟就是。 毕竟从高一开始,两人在考室中的位置都是前后排搭档,从没变幻过,可突兀地后座换成了其他人,刘荟觉得不适应,甚至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事后她把自己这一迹象归结于:唇亡齿寒,兔死狗烹。 甚至她在日记里这样写:高冷的月宫里,兔子掉队了,只剩下了嫦娥。 没错儿,她自誉为嫦娥,卢安就是那只兔子。 面对这个笑起来像吃了糖一样甜的姑娘,卢安还是非常的有好感,“谢谢。” 不过两人关系到底是没熟悉到那份上,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就各自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搭口。毕竟前面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尴尬对视那么一秒,接着刘荟又像从前一般,假装若无其事地同身边的好朋友吴英聊了起来,继续之前的话题。 转折的那个生硬啊,哎,又是那么的丝滑。 “卢安,卢安!” 就在他打算和叶润掠过几人去过道那一端晒会太阳时,后面又来了一个声音,声音大且带有点怨气。 卢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准是男少卿女朋友没错了。 见王丽娜径直走过来,过道再次静寂无声,众多目光齐刷刷地对向了王丽娜。然后有个算个,都悄然竖起了耳朵。 “卢安,从食堂出来我就一直在背后喊你,你怎么不应声呢,别告诉我你没听到?” 两人来自一个初中,又是一个镇子的,虽然不经常来往,但每每见面还是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所以王丽娜从来不把礼貌和客气用到他身上。 人都到了跟前,没地方躲了,卢安不得不转身。 “说,伱听到了没?” 王丽娜像个脾气火爆的豹子,虽然脸上堆满了笑,但语气很冲。 气冲云霄的冲! 卢安点头:“听到了。” 王丽娜逼问:“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卢安瞄一眼跟过来的男少卿,无奈地道:“啊哟,做人不要那么贪心,你已经有了男少卿这么牛的男朋友了,就不要再跟我拉拉扯扯,他会吃醋的。” 王丽娜很豪放地回头问男少卿:“我跟卢安说话,你会吃醋吗?” 男少卿笑呵呵地说:“不吃醋,卢安没那个本事。” 卢安:“” 叶润:“” 刘荟:“” 旁边的一众吃瓜群众:“” 众人很无语,对这情比金坚的恋人组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王丽娜得意洋洋地冲卢安翘了翘下巴:“听到了没,并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你这张漂亮脸蛋的,我每次看到你这张脸就想用手撕下来缝凳子上。” 卢安问男少卿:“你今天系了皮带没?” 男少卿问:“系了,你要干什么?” 卢安说:“你婆娘吵死了,用皮带拴起来。” 还没等男少卿说话,王丽娜已经怂恿男朋友了,指着卢安说:“男少卿,打他,他骂我是狗。” 男少卿嘴巴张了张,一脸憨笑在原地,试图用装傻充楞混过去。 见男朋友无动于衷,王丽娜伸手拍了他胸口一下:“男少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不敢打,我就跟卢安走了啊。” 过道上瞬间爆笑如雷。 见面就要习惯性闹腾几句,然后王丽娜说起了正事:“卢安,你见过李柔了,对不?” 卢安嗯一声:“她没跟你说?” 王丽娜回答:“说了,不过你最近联系她了没?” 卢安摇摇头:“一直比较忙,没联系她。” 王丽娜单刀直入地问:“我问你,你如实告诉我,你见过李柔了,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卢安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真的对她没往那方面想。” 王丽娜说:“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你。” 卢安语塞,他不了解李柔,对这事没有发言权。 见他这幅样子,王丽娜直直地瞅了他会,最后叹口气:“李柔家里好像遇到了大麻烦。” 想起上次曾令波跟他说,看到初见一伙人在河边被人追着打,卢安若有所思,问:“是和竞争对手刚上了?” 王丽娜说:“对啊,她们家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李柔心情一直不太好,这个月末你要是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这时旁边的男少卿也插言:“卢安,李柔是真喜欢你,我可以作证。” 听到这么说,旁边一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了卢安身上,都知道他受欢迎,但没想到连外校的女生都在追求他。 卢安无视那六七双直扑扑的眼神,如实道:“月末我有事要离开宝庆,以后再说吧。” 王丽娜不太信:“你要去哪?你不会是骗我吧?” 卢安半真半假说:“我要去长市,去检查头有没有问题。” 长市他确实要去,不过不是去检查身体,而是转道去沪市,3月2日股票认购证摇号呢,这次盛宴他是打死也不能错过的。 都晓得他有精神衰弱的毛病,王丽娜顿时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最后只得开口:“那以后吧,以后有时间我找你。” 卢安这次没再好拒绝,“成,等你消息。” 监考老师来了,有俩个。 一个是隔壁文科实验班的班主任孙老师,另外一个是理科班的化学老师。 孙老师一边开门一边问卢安:“卢安,好久没在第一考室看到你了,这次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没有把握夺回原来的位置?甚至拿个第一?” 他笑着接口:“这个啊,再说,再说。” 豪言壮语他也想放啊,可当着这么多人,那还是悠着点好,万一要是食言了,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虽然他心大,对大部分异样的目光免疫了,可到底还是要面皮的不是? 奖学金考试为了拉开分距,拉开大家的档次,要比平时难很多。 这不,语文他一路顺分顺水,可到数学就难受住了。 以往后面两道大题他还能摸得着方向,现在却彻底玩完。 孙老师特意打他身边经过,伸手把试卷翻了翻,笑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要把周老师给气死?” 卢安很无力,心道老夫也不想气她,但真不会。 他期末考试成绩是第8名,考场位置在第二组倒数第二个,右边的女生是全校第5名,人家倒是没用东西遮拦,卢安视力那么好,只要伸长脖子看,还是能看到的。 不过他瞄一眼后就放弃了,又不是高考这种决一生死的考试,犯不着败人品。 稍后举手。 孙老师见状问:“卢安你有什么事?” 卢安问:“能不能提前交卷?” 孙老师诧异:“你做完了?” 卢安睁着眼睛说瞎话:“做完了。” 孙老师盯着他戏虐地看了两秒,最后背过身子说:“学校里有规定,原则上呢,是不可以提前交卷的。” 原则上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卢安秒懂这些话术,直接拿起纸笔走人。 见他真走,右边女生和后边男生都莫名地看着他,别个不知道,这两人可是知道他还有两道大题没碰。 不出意外,周静妮下午来找他了。 她见面就问:“孙老师说你最后两个大题不会做?” 这孙老师真是个嘴臭啊,你嘴巴这么大、一口能喝掉你老婆的山泉水吗,卢安心里腹诽一句,却腆个笑脸说: “周老师,我知道你现在满肚子气,但你要是现在就把我骂了,我估计接下来都考不好了,更拉你后退,所以咱犯不着受别人的挑拨离间啊。” 周静妮气笑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差钱,比我都有钱,可你一等奖学金好歹也有800块,抵我半年工资了,你不要可以给我。”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你怎么不早说呢,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周静妮郁结,眼神要是能杀死人,某人早已经被千刀万刮了。 见状,卢安连忙转移话题:“老师,你堂哥没离婚吧?” 周静妮果然被带偏了,见他这样问也不觉着奇怪,“没有,倒是吵了一次,如今又和好了。” 听到这话,卢安彻底放了心。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俞莞之和陈泉是周昆招来的,人家对自己有恩。他因此一直记着对方的好,自然是希望其家庭和睦,美美满满。 除了数学不顺畅,后面就不提了,又恢复到了阳光大道。 哎哟,题目做起来那叫一个顺畅,他整个人都快飘了。 一天后,成绩排名出来了。 叶润在拿笔在纸上写:你601分,全校第6。 分数比期末少了10分,但考虑到是奖学金考试,卢安还是十分欣慰的,数学没考好,竟然还能拿全校第6名,比上回又进步了2个名次。 说实话,挺好,他很满意。 卢安问:你呢。 叶润写:592分,第9名。 卢安:恭喜恭喜。 叶润瞥他一眼:我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卢安:我也有奖学金拿,可以恭喜。 叶润最终还是没恭喜,转头刷题去了。 得,这是个有气性的姑娘。 一个星期后。 晚二上课铃刚响,学校就开启了广播。 教导主任嗯嗯两声后,就通过广播播报奖学金获得者情况。 文理科一等奖学金各两名,800元。 二等奖学金各5名,500元,卢安擦着边边获得了最后一个名额。 叶润这时写了张纸条过来:恭喜。 她获得了三等奖学金,200元。 卢安回:同喜,回头请你吃饭。 叶润直接拆破他的心思:吃饭可以,别喊我做,不然我宁死不吃。 卢安乐了,回:别这么倔,我去搞只大鹅回来,铁锅炖。 叶润眼睛溜了溜他,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2月份最后三天,学校进行了本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 同上次一样,除了数学有点磕碜,其它都很顺利,感觉考的还行。 考完,出考室,在楼道口卢安遇到了孟清水。 同她一起的还有李书婷和吴语。 看到他,李书婷下意识往后顿了顿脚步。 孟清水和吴语似乎察觉到了闺蜜异样,默契地跟着停了下来。 四目交投。 不,八目相视,卢安本打算过一眼就算,不跟她们打招呼,假装不认识孟清水。 他怕孟清水跟李书婷彻底撕破脸皮,他还怕李书婷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心态再次出问题。 没想到走最后边的李冬这时好死不死地问孟清水:“我们下午铁锅炖鹅,你要一起过去吃不?” 刷地一声,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对向李冬,把后者吓得脖子一缩,人都快傻了,心想自己哪里得罪这些娘娘了? 空气刹那间有点死静… 卢安那个气!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二愣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欸,装不下去了,卢安打算开口发出邀请时,没想到刘荟从后面接了话。 只见她甜甜一笑,抿笑道:“李冬你不要重复说了呐,卢先生已经邀请过我了。” 说着,她冲卢安眨眨眼:“走吧,为了留肚子吃卢先生的铁锅炖大鹅,我中饭都还没吃。” 卢安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咧嘴笑道:“走,今天我亲自下厨,保准让你吃得盆满扒满。” 卢安和刘荟并排下了楼梯,弯儿一拐,就不见了人影。 叶润反应不算慢,悄悄拽了拽李冬衣袖子,跟在后头一起走了。 听到声音逐渐远去,仍在原地的三女面面相觑几秒,吴语立马充当了润滑剂: “妈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李冬喊书婷,我刚就纳闷,书婷你胆子啥时候那么大了,高考还没完就敢跟卢安接触了呢。” 不给两人胡思乱想的机会,吴语拉着两人往前走:“今天我19生日,我们去买酒,今晚不醉不归。” ps:求订阅!求月票! (是不是两本书发太近了,大家还没从上本书跳出来呀,不要刻意代入啦,这书三月是全新的思路,欢迎慢慢品尝…) (本章完) 第102章,就叫你卢先生吧(求订阅!) 第一考室在4楼。 离开4楼来到3楼,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卢安和刘荟瞬间归入了平静。 两人不陌生,但也没那么熟悉,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竞争关系。 缓步到二楼,卢安打破僵局说:“鸟不落,谢谢你。” 说谢,是表示感谢她刚才救场。 喊她鸟不落,是为了拉进两人的关系。毕竟是外号嘛,就显得不是那么严肃了,很容易打破心里平衡线。 刘荟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几乎秒懂他的意思,浅浅一笑道: “卢先生,我以后就喊你卢先生吧,你很有女人缘。” 卢安一脸谦虚:“别,可别,咱也算是老伙计了,不要这样埋汰我,我惹不起她们。” 闻言,刘荟笑得更甜了,“卢先生这个“们”字用的很有意境,不过就是因为这个,才说伱厉害嘛。” 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卢安好奇问:“你刚才是怎么识破的?” 刘荟瞥他一眼:“卢先生在拿这个考验小女子?” 卢安很郁闷,半真半假说:“我感觉你说话没一点真诚,这天还怎么聊下去呢?难怪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见面点头之交。” 刘荟低头往前走,抿笑道:“我曾见过孟清水的姐姐和你一起逛第一百货,关系很亲昵,但你和孟清水在学校却一直假装不认识。 有个成语能很好的形容这一现象,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卢安汗颜,这就是智商碾压吗? 李冬和叶润跟自己关系那么近都没看破,没想到一个外人轻轻松松就点破了。 卢安垂死挣扎:“这是俗语。” 刘荟不跟他辩嘴,换一个词:“掩耳盗铃。” 卢安叹口气,稍后问:“除了孟清水,还有呢?” 刘荟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哦,只是见面点头之交,交浅言深很容易让卢先生生出误会。” 卢安无语。 这姑娘还真是心眼不大啊,报仇不隔夜,刚拿话呛的她,立马就原话奉还回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校门口,刘荟看到来接自己的父母,当即挥手告别:“卢先生,有缘再见。” 卢安本想喊这姑娘去吃铁锅炖鹅,但见到对方父母后,也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等到人走远,李冬一声“卧槽”开头,十分震惊地问:“不是,兄弟,你竟然和孟清水有一腿? 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对这件事,叶润以前也蒙在鼓里,直到前段日子卢安跟她说“孟清水在追他”才半信半疑。 不顾叶润那像刀割一样的眼神,卢安把书本塞到她怀里。 心里还在想:平是平了点,但平有平的好处,有利于放书,一得一失还是平点好,反正自己也没用它们。 罪过,罪过。 下一瞬,他暗暗念叨一声阿弥陀佛。 他娘的自己在想啥子呢? 怎么最近老是往女人身体方面臆想? 看来尝过肉滋味的自己,这么久没碰女人已经变得蠢蠢欲动了哎。 他伸个长长的懒腰说:“你要知道什么?兄弟你记住,今后但凡有好看的女生出现在我身边,那铁定是对我有想法的。” 李冬再一次卧槽,“老子以后不跟你在一起耍了,我李冬发誓,大学要离你这混蛋远点。” 卢安伸手按着他的头,一把嫌弃地推开他:“谁在乎你呢,有叶润陪我就行了,我馋她做的菜。” 叶润直翻白眼:“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一天24小时当你的奴隶和电灯泡。” 李冬顿时哈哈大笑,“看看,看看,还是得咱叶润。 叶润!我支持你,我们一定要远离这女人收割机,大学不跟他到一个城市。” 跑到后面山下农户家里花大价钱买了一只鹅,三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把它端上桌。 大鹅是黄焖的,香喷喷的肉香味把三人都快馋坏了。 李冬急不可耐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指着表喊:“都6点了,孟清水怎么还没来,狗日的我都快饿死了。” 卢安这时刚洗完澡出来,大手一挥:“那就不等了,咱三开饭。” 叶润问他:“你到底跟孟清水说了没有?要不你去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吧,反正又不是特别远,现在过来也很快。” 卢安摇头:“不用打,她要是想过来,早就过来了,哪会拖到现在。 肯定是有她自己的事情去了,来,咱三今天一边喝酒一边吃。” 见卢安已经上手,李冬立即奔跑过来,一屁股坐下就拿起大鹅头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吃鹅头,这是他的独特爱好,就像偷看女人大屁股一样,有种别样的快乐。 这个晚上,叶润和李冬都被他给灌醉了。 看着还剩一半有多的鹅肉,卢安伸手揉了揉滚圆滚圆的肚皮,实在是吃不下了欸,就此作罢。 怕有老鼠,他一如既往把鹅肉吊到天井里。 接着把叶润抱到床上,把李冬丢沙发上,算是万事大吉,自己一个人看起了书。 “tingting” 晚上八点过,新买的bb机第一次发出声响。 卢安拿起一瞧,立马猜到了是谁,赶紧跑去外面公话亭打电话。 拨号,等待 咚咚 两声就通。 “卢安?” “诶,俞姐,是我。” “还过几天摇号,你什么时候赶过来?” “我明早去长市坐火车。” “你买票了?” “还没有,要去长市现买。” 俞莞之沉吟一番,嘱咐道:“你买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候好安排人来接你。” 卢安要的就是这话:“好,谢谢你。” 晚上10点过,叶润醒来了。 她睁眼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看身下的床铺,最后起来问某人:“我喝醉了,你是怎么把我放床上去的?” 正在看书的卢安头也未回:“抱进去的。” 叶润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盯着他的侧脸说:“这次谢谢了,以后我就算喝醉,也不许碰我。” 卢安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嗯嗯嗯,我记住了,下次直接让你睡地上。” “混蛋。”叶润低声唾骂了一句,伸手抱起书本就走。 “混蛋,我喝醉了你都不碰我。”叶润刚出院门,李冬就学着她的语调在那里死样怪气。 男人可不是女人,卢安根本不惯着,一书本砸过去就道:“你该回去了,李二夏刚刚来过。 她都以为你死在了我家,还说要用压岁钱给你买个花圈,庆祝二哥死了。” 这话完全符合李二夏那鬼丫头的性格,李冬根本不怀疑,气得在沙发上直骂李二夏她娘,骂了好久骂舒服了,最后鬼鬼祟祟走过来说: “兄弟,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说。” “听好了啊,听好了,我要说了。” “别磨叽,有屁就放。” “我恋爱了,听到来没有?你震惊不震惊,惊讶不惊讶!嫉妒不嫉妒?”李冬声音很大,近乎狂吼。 卢安抬头瞅着他,在判断他有没有疯? 李冬伸手抓住他肩膀,往左摇,往右摇:“我恋爱了,你听到没?比你早恋爱!这才是重点,比你早恋爱!” 娘希匹的,人都快被他摇晕了,卢安打开他:“停手,你又看上了谁?” 李冬这回没说出是谁,只是非常嘚瑟地炫耀:“哈!先保密哈!现在不是时候,等有时间了我把她叫来跟你和叶润一起吃个饭。” 卢安错愕:“你来真的?” 李冬拍拍胸口,昂头挺胸:“什么叫来真的?那必须是真的啊! 过去漂亮的女生都围绕你转,你道我李冬心里很爽啊,我是男人,我也是有志气的。” 卢安问:“我认识不?” 李冬说:“嘿!休想套话。” 卢安笑着说:“那就不套,不过你还是别让女生和我见面了,不然说不得你又要失恋。” “我艹,你再敢对我不敬,我到你堂屋里撒泡尿。”李冬说着,双手撸撸,把皮带扣都解开了,一脸得意猖狂。 “妈!妈!不好了!李冬大小便失禁了!”这时李二夏忽然从门口探了个头进来,然后朝贵妃巷门牌8号大声喊。 “你个死丫头,我今天非拍死你不可!”李冬又气又怒,转身扭着大屁股追了出去。 望着那比母猪还肥的屁股,卢安陷入了沉思。直觉告诉他,这二货刚才说的是真话。 可到底是谁啊? 是哪个倒霉的女生? 想了许久没想通是谁,抠记忆也没用,最后懒得想了,继续复习地理。 第二天。 天还未亮,卢安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把5000块钱分成3份。 1000块藏短裤兜里。这是他前段时间新买的四角裤,还特意去裁缝店让人缝了个口袋。 没办法,这年头出趟远门不容易,得防着点,这1000是最后的救命钱。 3000块分开藏提包中。 最后的1000块分开放内衣兜里。 接着把早准备好的假发、假胡子等化妆品放进包中。亚洲四大邪术嘛,前世自己的小女儿特爱在家里摆弄仿装术,说是大学社团活动,他觉得新奇,也跟着学了些皮毛,技术不说有多精通,想来在这年头够用了。 小女儿曾给他看过一个自媒体视频,有个女博主的仿装术那才叫一个厉害,可以扮刘德华,可以扮迈克尔杰克逊,可以扮古天乐,对每个人的外观和语言形态模仿的惟妙惟肖,是有水平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3章,出乎意料(求订阅!) 把所有东西规整好,往包里塞一根钢筋,卢安特意挑了一套比较老旧的衣服出门。 火车站乱哄哄的,一眼望过去真是绝望透了,人山人海啊,走在里边胖子被挤成了瘦子,瘦子被挤成了棍子,棍子被挤没了。 要是有大妈忽然伸手往后一掏,大声喊“我这里有根棍子,谁的啊”,那会是个什么光景? 半个小时后,火车来了,卢安挤在人群里一寸一寸往前挪,某一刻车门打开,人群呼啦一下轰上去,男女老幼都成了排枪队,不想死的也会被后面的人蜂拥着推上去。 他一开始规规矩矩,跟着上车。 可他规矩没卵用啊,有个中年人趁着身体硬茬,一把抓住他的皮带,一个大力就把他拉扯了下来。 还好人多,卢安才没摔在地上,但就算如此,还是一个趔趄撞到了扶手上,一时间头晕眼花。 卢安回头瞪过去:“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中年人根本不二话,凶相毕露,直接一拳头照着卢安面门砸下来。 这要是砸结实了,脸不得被砸歪?不得脑震荡? 这一举动把附近的人都吓出了声,本能地退几步。 嚯,敢先动手!这正中卢安下怀,他娘的打架怕过谁? 一个矮身避过一拳,然后整个人像垫炮一样莽过去,手肘顿是狠狠冲撞在中年人胸口,后者嘶得一声,疼得差点背过气。 趁你病要你命,卢安逮着机会就下狠手,下一瞬一记锁喉把中年人脖子勒住,往后用力倒,不到10秒钟,中年人就受不住了,双手乱抓,双脚在地上乱蹭,眼睛翻白,嘴里呜噜呜噜想要求饶喊救命,但就是发不出声儿。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应该是对方儿子,从后方要来帮忙,卢安直接一个膝盖顶过去,年轻人跪倒在地,萎了。 这他妈的全是泰拳招数,别惹老子。 惊呼声四起,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有人民同志吹着口哨往这边赶。 见状,卢安一把松开快要断气了的中年人,然后瞄准一个开着的窗户,双手撑住窗沿,一个纵身就钻了进去,一脑袋扎在了某个女乘客的怀里,触感软软的,他说声对不起,起身拍拍手就溜了。 全程畅通无阻,没谁敢拦。 费了好大劲,卢安终于找到了自己位置。 没想到的是,刚才被自己撞了满怀的少妇就在他对面位置,不过人家似乎有点怕他,一开始偏头望着外面,火车开动以后就假装睡觉,始终不敢跟他对视。 得,看来刚才自己大展身手,把附近一众人给吓到了啊。 最明显的莫过于那对被揍了的父子,看到他后硬是不敢在这个车间呆,去了过道那边站着。 这是一班慢车,俗称磕头车,每个小站都停,都快把他停怀孕了。好在邵市距离长市并不是特别远,熬几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时,卢安下意识回头望了那对父子一眼,那父子顿时像被施了法一般,原地滞住不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换个方向走了。 好久没来长市了,一出站他就思念起了清池姐,可惜啊,这个点对方正在迎战考试,不然他非得过去看一眼再走。 这次运气不错,买到了卧铺票,而且最让他舒心的是,不用久等,马上检票上车。 卢安特意问了一句:“长市到沪市大概要多久?” 里面回答:“伱乘坐的是快车,22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同自己预估得时间差不多,卢安说声谢谢就去赶车。 他的位置是下铺,进去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学生头女生。 女生默默注视着窗外,双肩包一直挎在胸口,对进来的卢安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继续眺望外边天际,一言不发。 卢安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两秒,随后把提包靠里放好,整个人往后一倒,躺下休息。 后面又来了一对夫妻,还带了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看到卢安在睡觉,很是有素质的降低了说话声音。 一路睡过去,中间醒了两次,等他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过了苏省、进入沪市。 那个小女孩欢呼雀跃地趴在窗口喊:“妈妈,妈妈,我可以去沪市看南京路咯。” 这小女孩估计是第一次出远门,精力十分旺盛,卢安三次都是被她给吵醒的。 女孩妈妈估计腻了这个熊孩子,不耐烦地拍她一下:“吵死了,别嚎了。” 卢安坐起身,靠着墙壁对小女孩说:“孩子,看完南京路就回来写篇作文吧。” 那个一直冷冰冰的学生头女生这时才有了表情,笑了出来,不是很明显,但有笑。 听到要写作文,小女孩果然被唬住了,眼睛溜圆地盯着他,不敢再说话。 九十年代初的沪市还保留着部分民国时期的气息,同后世的高楼林立比,此时的十里洋场似乎更有人情味。 跟着人流出站,外面一片漆黑。 瞅瞅时间,4:54 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才天亮。 卢安左顾右盼一番,郁闷了,自己由于紧着赶车,竟然忘了给俞莞之打电话,这年头地沪市他就一睁眼瞎啊,也不熟悉,有点难受。 不动声色摸了摸钱,都还在,瞬间让他放心不少。 在外面走南闯北,就怕没钱,只要兜里有银票,走哪都不慌。 外面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卢安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后,根据直觉一下子就发现了好几个不正经的人。 想了想,他放弃了去外面溜圈的想法,走进候车室,找个人流相对多一点的位置打盹,等天亮。 6点过,天已经蒙蒙亮了,卢安腿有些麻,起身跺了跺脚,随后往外面走。 走之前他还查看了下bb机,没任何反应,他倒是想到了给俞莞之去电话,但又怕把对方吵醒,索性先去外面吃个早餐再说。 “住宿吗,18一天,有姑娘。”一个少妇模样地走过来,小声问。 卢安有点迷糊,这18是包含了姑娘呢,还是不包含呢。 没搭理,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一大妈。 “小伙子,你去哪,上车。” 见对方要强行拉扯自己,卢安说:“不用,有车来接我。” 听到有车来接,大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心里直犯嘀咕,倒是放手了,这年头私家车可是稀罕货,她这类人是人精,不会为了几块钱惹了不确定性的东西。 天气稍微有点冷,卢安想找家面馆吃点热乎的汤水,可惜人太多,最后只得买了两个包子和一瓶饮料,就那样将就着吃了起来。 终于寻到了一家电话亭,他先是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是小卖部老板接的,等了一分钟之久才落到卢燕手里。 “小安,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卢燕刚在清点钢筋,她自己算起得很早的了,没想到弟弟今天会这般早打电话过来。 “睡不着,就起来跑跑步,家里房子起得怎么样了?”卢安问。 “第一层刚封顶,要休息几天才能继续砌第二层。” 接着她问:“小安,方圆昨天回来了,你今天要回家吗?” 卢安回答说:“姐,我最近在向清池姐学习如何提高高考作文,所以就不回来了。 下次吧,下个月末我回来。” 高考是大事,在卢燕心里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当即不再怀疑,而是高兴说: “那也好,等你下个月回来,我们的新家就建成了,到时候刮两层腻子灰就可以入住了呢。” 现如今农村装修简单,在里面刮两层白白的腻子灰就入住,压根不讲究什么辐射什么乙醇这些东西。 卢安说:“好,到时候我们热热闹闹办一场过火酒,请十字路口的男女老少来吃一顿。” 卢燕赞同:“成,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大家帮衬我们不少,确实该请大伙吃一顿好的。” 就着房子和过火的事情聊了十来分钟,卢安的bb机突然响了。 卢安说:“姐,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下次再聊。” 卢燕本来就心疼电话费,要不是自己弟弟一个劲在兴起说,她早就催促挂电话了,当下嘱咐几声就结束了通话。 查看一番bb机,卢安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俞莞之。 “卢安,你在哪?” 这是俞莞之的声音。 “俞姐,我到了。” “我知道你到了,你人具体在哪,我过来接你。” 卢安反应过来:“你在火车站?” 俞莞之说对。 卢安抬头四处看看,告诉了对方地址。 俞莞之说:“距离不远,你在原地等我,很快就到。” 付完电话费,卢安还没站两分钟,一辆奔驰就停在了他身边。 车窗下摇,副驾驶探出半个脑袋:“卢安,上车。” “诶,好。” 透过玻璃瞄一眼驾驶座的陌生女人,卢安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等到车门关好,俞莞之回头问他:“你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忘了,转车时间太赶,急急匆匆就给忘了。”卢安解释。 俞莞之轻点头,又问:“你吃早餐了没?你想吃粉还是想吃面食?” 在她的印象里,卢安特爱吃粉,所以才有此一问。 卢安连忙说:“谢了俞姐,我刚吃了几个包子,不饿。” 听闻,俞莞之开始给他介绍开车的女人,“这是我朋友,伍丹。” 估摸着对方年纪估计和俞莞之差不多,卢安主动问候: “伍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伍丹头都没回,草草应付一声了事。 见状,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温温笑说:“她性子就是这样,你别见怪。” 卢安跟着笑笑,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他活了一辈子,心里自有一杆秤。 车内,卢安和俞莞之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有着过年相处的情分在,气氛十分不错。 听着两人交谈,伍丹时不时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后座的卢安。 她有些意外,意外莞之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这么热情了? 这可是稀罕事。 两人从初中相识,一路到高中、到美国,相处了快20年,友谊比金坚,还从没见过一个年轻男人能这么近距离跟闺蜜聊天。 看这样子,因为这男生显得太过年轻,莞之似乎没怎么设防啊。 这般思绪着,伍丹再次透过内视镜打一眼卢安,做出判断:长相确实不错,虽然她喜欢型男,但对卢安的相貌她挑不出什么花。 缺点就是太嫩了,还有点瘦,家庭背景更是入不了她的眼,完全不是她的菜。 三人心思各异,奔驰停在了一家老字号早餐店门口。 俞莞之发出邀请:“我们还没吃早餐的,你也再进去吃点,这家店的蟹黄灌汤包、油条和生煎非常不错。” 人家是主,他是客。主家都这般讲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跟着走吧。 寻个空位,伍丹坐下就要了一盘小锅生煎和一碗混沌,接着就不言不语地望着两人。 俞莞之没先点,而是往他靠了靠,指着菜单上的各类早点做介绍。 卢安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附和了一小阵,最后要了蟹黄灌汤包和豆浆。 俞莞之在此基础上加了油条和培根。 等到服务员走后,她问:“卢安,你困不困?” 卢安回答:“还行,路上是睡过来的,精神头比较足。” 俞莞之说:“已经替你订了酒店,等会你先去休息,明天就摇号了,下午我跟你具体讲讲摇号的事情。” 听到摇号,卢安哪还想拖,紧着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次摇号有多少家公司的股票?” 俞莞之说:“7家。” 卢安傻眼,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好半晌才问: “这么少?不是说有50家吗?” 俞莞之温婉笑笑,看一眼伍丹说:“根据小道消息,50家大概在第二轮摇号会出现,不过这还没确定。 明天摇号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10元面值的股票总发行量为705万股。” 卢安不怀疑对方的消息真实性,立马在心里盘算,第一次摇号有点出乎的意料,总计207万张认购证,却只发行705万股,那理论上就是平均每张中签35股。 这还只是理论上,不知道这次实际中签率到底会有多高?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044章,黑市(求订阅!) 第一次摇号只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不知道真实中签率会是多少? 但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会比较低,可能比想象中的还低。 要是运道不好,全程黑脸也说不定,毕竟概率这东西就真的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这般想着,他的心情顿时不美了。 他娘的,这么远从宝庆一路奔波赶过来,要是第一次摇号没挣到多少钱,那不得哭死去? 虽然根据模糊记忆,后面几次摇号,尤其是第二次摇号有50家公司参与,中签率会提高很多,一定能挣到钱,但谁嫌钱少啊? 三人来的比较早,所以早餐上的非常快。 生煎、油条、培根和馄饨是最先上来的。 全程不发一言的伍丹伸手拿过馄饨,就那样低头吃了起来,根本没招呼对面两人的打算。 俞莞之说:“你试试生煎饺子,很不错。” 生煎饺子的味道他熟悉,不管是糯的还是不糯的,不管是煎黑了的还是白光光的,他都尝过。初尝味道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吃多了那就仁者见人智者见智了。 反正他是比较喜欢吃的,尤其是配合灌汤小笼包一起吃,那叫一个绝。 卢安抽双筷子加一个咬了一大口,称赞道:“确实不赖,你别看着,你也吃。” 俞莞之温婉一笑,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时间桌上比较安静,只有三人不同程度的吃食声音。 卢安其实不太饿,又加上听到只有7家公司股票,就更加没什么胃口了。 不过看在俞莞之的面上,他还是有节奏地往嘴里塞东西,不过喝得最多的还是豆浆。 早餐过后,俞莞之对他说:“我上午有事脱不开身,我让伍丹陪伱,中午咱一起汇合,你看怎么样?” 人家那么牛的身份,能跟自己用商量的口气说话,那已经是很客气了,他哪还能说不? 卢安点头:“俞姐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虽然沪市我也是第一次来,但莫名觉着有种熟悉感,不用担心我。” 闻言,俞莞之软和说:“那先送你去酒店,我等会从那边直接走。” 还没洗漱的,卢安自然想找个地方落脚,“好,麻烦两位了。” 说是酒店,其实更像一家私人饭店。 之所以说私人,是因为里面的物件和摆设都比较昂贵,卢安要是觉得自己没看错,开门进去的两只花瓶应该是宣德青花瓷,地毯是来自中东的手工地毯。 不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昂贵地毯前生的“贵人”带自己见过几次,印象比较深刻。 见他眼里满是疑惑,俞莞之介绍说:“这饭店是伍丹和一个朋友在经营,你到这了就算到了自己家,不要拘束,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她说。” 接着她又讲,“后院是一个私人会所,是他们参照美国的经验弄起来的。 由于你的提醒,伍丹和另一朋友也跟着我一起买了些认购证,他们这次就趁机弄了一个认购证交流会,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去看看。 这阵子里面比较热闹,人来人往的,你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初来乍到,卢安对认购证的认知还停留在模糊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自是不会拒绝。 房间安排在四楼靠左边,卢安只打一眼就非常满意。 能不满意吗? 里面有空调,有洗衣机,还有红木床,一套红木桌椅和衣柜,简直不要太豪华。 寒暄几句后,俞莞之和伍丹走了。 等到门一关,卢安找出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洗漱间。他奶奶的,坐了一天一夜的车,身上全是火车上的油腻味道,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给熏死了,不知道刚才把人家给熏到了没? 二楼,一办公室。 伍丹把提包放下,大剌剌地一屁股落座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问: “这人是从哪个山疙塔里钻出来的?” 俞莞之坐在她对面,着手泡茶,“你一路都不开口,似乎对他有很大成见?” 伍丹撩下头发:“成见谈不上,不过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对他这么上心。” 俞莞之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一嘴的那个有着超强绘画天赋的卢安。” 伍丹怔了下,身子略微前倾:“他?就是陈伯最近一直在为他奔走的那个人?” 俞莞之笑着说对:“陈伯很看好他,如今拿着“永恒”画作去了纽约,所以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他。” 面面相觑一阵,伍丹不解:“不像呐,看穿衣打扮似乎家境不怎么样,他怎么会油画?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俞莞之没隐瞒:“周坤发现的,也是他告诉我的。至于怎么会油画?” 想起调查得来的消息,她只能感慨说:“卢安家里有绘画渊源,不过更多的还是个人悟性吧。” 伍丹问:“那幅“永恒”陈伯这么重视,他估价多少?” 两人是多年姐妹,俞莞之说了心里话:“那幅作品对我们拍卖行很重要,在陈伯看来,只要宣传得当,不会低于15万美金。 而且” 话到这,她顿了顿,接着讲:“而且15万美金陈伯可能还舍不得出手,大概率会继续运作,争取一炮而红。” 听到这,伍丹收起轻视之心,终于来了点兴趣:“这么说,他这么年轻就会是大画家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确实年轻,不过世界上年轻画家并不是没有,现如今全球第三身价的画家也才30来岁,年少成名。同样的还有陈丹青,20多岁扬名整个油画界。” 伍丹有些晕乎,她的家庭条件跟一般人比,已经很好了,但相对俞莞之来说,只能算普通。 现在能在沪市拥有这样一家私人饭店,都是两好友帮忙的结果。 当然了,她个人不缺勤奋,不缺能力,不然不会这么自信。 用半分钟消化完这个消息,伍丹问:“周昆还联系你?” 俞莞之说:“中间断了5年。” 伍丹问:“那你们现在是?” 知道好友什么意思,俞莞之说:“已经处理好了。” 听罢,伍丹显得有些高兴:“周昆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安心回归家庭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福分,你也可以松一口气。” 俞莞之静静点头。 伍丹想起什么,忽然说:“卢安生的不错,也有才华,不过年纪太小了,家庭” 话到一半,伍丹选择适可而止,她相信闺蜜能听懂。 俞莞之抬头:“你在想什么?” 伍丹伸手拿过一杯茶:“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这种男人,尤其是有艺术天赋的男人,没几个靠得住。” 俞莞之似笑非笑看着她,片刻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伍丹直直地盯回来,“我了解你,对你自然有信心。可是对你的魅力没信心,对卢安更没信心。 你扪心自问一下,要不是你的家庭能护住你周全,有多少男人面对你不生歹念?为你心甘情愿赴死的人都有,更何况活人。” 听到“赴死”,俞莞之陷入沉默,许久才柔弱地开口:“你不用担心,卢安有喜欢的人,这是我愿意跟他交朋友的前提。” 伍丹问:“有喜欢的人?对方跟你比如何?” 俞莞之恬静地说:“你着相了。” 伍丹没反驳这话,一口气把杯中茶喝完,放下杯子咯咯笑道:“对方想来是不错了。 不过我作为朋友的义务已经尽到了,只提醒你一次,以后不会再提。 要是哪天这个叫卢安的真来纠缠你了,我可不会帮你解围,说不得还会看笑话。” 俞莞之含笑不语。 洗完澡,卢安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然后直躺到了床上,就那样啥也不想,放空心思望着天花板。 直到洗衣机声音停止,他才慢慢腾腾坐起来,下床把衣服晾好。 上午9点过,卢安出现在了一楼。 此时伍丹正在招呼客人,见他下来,主动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今天私人会所已经来了很多人,都是认购证玩家,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进去看看。”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专门跑沪市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卢安虽然知道眼前这女人不怎么待见自己,但活了两辈子了,什么情况没见过呢,自然不会瞎几吧矫情,一切以利为先: “好,有劳伍小姐了。” 伍丹淡淡地点点头,带着他进了后院的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和前面的饭店不是同一栋楼,有三曲三弯的幽深走廊连通,两边是假山,长满了翠绿的竹子。 “哟,伍丹你又带新人来了?” 见伍丹进门,里面一个30多岁的男青年跟他打招呼。 伍丹说:“这是莞之的朋友,她上午没空,我带他过来看看。” 男青年上下打量一番卢安,主动伸手:“丁超,欢迎光临。” 卢安伸手同对方握了握,“谢谢,卢安。” 丁超意外:“你就是卢安?很会画画的那个?” 卢安礼貌笑笑:“俞姐过誉了,只是混口饭吃。” 丁超八面玲珑,立即弄了两杯热乎乎的咖啡过来,一杯放伍丹跟前,一杯递给卢安: “能让莞之刮目相看的人,都是我丁超值得热情招待的对象。” 花花桥子众人抬,卢安立马开启了漂亮话模式,瞬间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 等到咖啡喝完,卢安起身对两人说:“里面热闹,我去瞧瞧。” 丁超亲自送他到门口,才返身。 看伍丹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他好奇问:“你这是?” 伍丹说:“莞之只是嘱咐我看着他别出事,又不是让我当保姆。” 丁超哈哈笑道:“这就很伍丹,一如既往的风格,想当年咱们初一见面,你对准我就是一耳刮子。” 伍丹不以为然:“初次见面就敢对我口花花,不打你打谁。” 丁超笑得更甚:“就为了这一耳光,我迟早要把你娶进门。” 伍丹瞅了瞅他,站起身:“我进去看看。” 见丁超跟着站起来,她头也不回地说:“老丁,今天不需要跟屁虫。” 丁超回应:“知道了,伍小姐今天不需要跟屁虫。” “三万。” “三万三。” “三万四。” “” 刚进到里面的私人会所,卢安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两个中年人给盯上了,见面就出高价买他的认购证。 通过收集到的信息,他判断眼前这两人都是大户,手里已经吃进了不少认购证。 听着两人不断怄火竞价,卢安说:“两位不要争了,认购证我不卖。” 他对自己有认购证的事情没隐瞒,毕竟这里是黑市,要么有钱,要么有认购证,二者必须得有一样,不然不会进来。 “三万八一套,你有多少我都要了。”一中年人打开皮夹箱,从里面掏出一摞钱放卢安跟前。 卢安粗略估算一番,这一摞不下10万,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中年人有点恼火了,刚要开口放狂言时,伍丹悄悄坐到了卢安身边。 见状,两中年男人齐齐看向伍丹:“伍小姐,这是你朋友?” 伍丹说:“他身上就一套认购证,你们大门大户的也看不上,去问问别人吧。” “行,伍小姐亲自开口了,这面子得卖。”说罢,两中年人把钱收回去,一起走了,似乎瞄准了刚进来的另一个新人。 视线跟着两人走了会,伍丹说:“这两人在沪市名声不好,专行敲诈勒索之事,你以后路上碰到了要注意。” 卢安所有所思:“草莽江湖?” 伍丹从兜里掏出一包女士烟,点燃一支,吸一口说:“据我所知,他们这阵子通过坑蒙拐骗收集了不少认购证,一般人面对这两人不敢反抗。” 卢安扭头看她。 伍丹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这是黑市,我们从不过问来人身份。” 想到他来自乡下,年纪还轻,她稍后又补充一句:“这年头,有钱的人都带点邪气,拒绝了他们,就是拒绝了钱。” 嚯,他一下就听明白了。 什么私人会所,估计就是一地下黑市,打着交流会赚取暴利的黑市。 (本章完) 第105章,骗子(求6月份保底月票!) 静坐了一晌午。 卢安发现会所进进出出的人流量比预想的要大,后面又进来了好几个大户,但离开的人更多。 针对这一现象,卢安观察一会问:“离开的人是不是都是散户?” “好眼力。” 伍丹夸赞一句,解释道:“他们确实都是散户,少的手里可能有二三十张认购证,多的一套两套就顶天了。 明天就要摇号,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会咬咬牙选择卖掉手里的认购证变现。” 卢安明悟:“他们这是出局了,因为没本钱继续玩下去?” 听到这话,伍丹有些意外,原以为他是个纯新手,没想到脑子这般灵泛,点点说: “摇号中签后,就面临缴纳认购款、申购新股和转持股票三个环节,这里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根据我们推算,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中签率达到平均水平的话,玩转一套认购证所需的流动资金不会低于2万。 而2万块,就算在沪市,对绝大多数家庭来讲也是个天文数字,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对于走了狗屎运的普通散户来说,摇号之前把认购证变现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用承担明天摇号不中的风险。” 认购证一旦不中签,就相当于30元打了水漂,相当于很多人半个月工资没了,那不得心疼死哇? 并不是所有人都同卢安一样知晓未来大势,他们现在心情必然很好忐忑,都在煎熬中赌。 听到这话,卢安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一套认购证要2两万。 自己有5套,那不得准备10万流动资金来运转? 解释完,伍丹一直坐在旁边暗暗观察他,实在是无聊,或者好奇。此刻她特别想知道眼前这年轻到过分的男人会怎么选择? 像这些散户一样,把5套认购证卖了,挣一笔快钱就走? 还是继续持有,继续赌下去? 而赌下去就需要10万备用资金,她自信自己眼光不会看错,卢安口袋里可能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 这些年,莞之一向眼高于顶,对任何靠过来的男人都不假颜色,却偏偏对这乡下来的少年另眼相看,在这利益诱惑的关口,他会如何抉择? 他要是继续下去,会不会开口向莞之借钱? 要是那样的话,伍丹今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高看他一眼。 在她眼里:自己有钱玩和借钱玩,完全是两码事。 自己有钱玩,那是气魄。 借钱来玩,那多多少少带点赌徒性质,这类人性格中有偏执狂倾向,很危险。 她历来对种人敬而远之。 伍丹在想什么,卢安不知情。 就算知情了,也至多笑笑。因为他知道认购证的后续走向是多么疯狂啊,明知道会稳赚不赔,那还不玩? 只有傻子才不玩呢。 这就是自己两世为人的最大优势,手握后世海量信息,不乘风而起,那还活个什么劲? 当然了,他确实也为10万块钱苦恼。不过他天生看得开,一切等明天摇号了再说。 要是中签了自己有印象的股票,那啥也别提了,砸锅卖铁都要买。 把脸皮豁出去了也要想尽办法弄钱买。 冒着大风险、独自坐火车不远万里来沪市,就是来搞钱的,只要能弄到钱,脸皮算什么玩意儿? 他明白地紧,只要自己将来有钱了,成大佬了,现在丢掉的脸面以后分分钟就能捡起来。 自古成王败寇,说不得这事在别人眼里还会成为一段传奇嚯。 毕竟成功人士嘛,放屁都是香的,一堆人会来喊爸爸,一堆人会来捧臭脚。 要是自己对新股没啥感觉呢,那也还是买,认购股票后上市就抛,将抛出股票的资金继续认购新股 如此滚动操作,那后面的第二次摇号、第三次摇号和第四摇号都不用为流动资金发愁了。 心里有了计较,卢安不动声色问:“伍小姐,此次摇号中签后购买股票的成本是多少?” 伍丹重新点燃一支烟,闷吸一口说:“根据我打探得来的消息,成本是8元。” 8元… 这购买价比自己想象的高出不少,难怪一套认购证操作下来要2万块。 “嘿!敢耍我们!识相点,把认购证掏出来,钱拿走。” 就在卢安和伍丹聊天的时候,刚才的那两个中年人又在故技重施逼迫一个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大概30多岁,戴一副眼镜男人,斯斯文文的,看样子应该是个知识分子。 面对两个强盗式的中年男人搜口袋,青年人显得有些无力,“诶,我还没想好,诶,你们不要这样” 卢安环视一圈,发现黑市几十上百人都在看把戏,却没一个人上前制止。 他问:“这事你们不管?” 伍丹说:“管,这里不许强买强卖,如果有特殊要求,我们还护送到家。 不过悲哀地发现,但凡管过的、有一小部分不会再来了。” 卢安蹙眉:“人没了?” 伍丹说:“有些是人没了,有些只是单纯的认购证没了,还有一些是连夜跑路了。” 卢安困惑:“既然这样,那以后谁还敢来?” 伍丹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挣大钱自然是有风险的。沪市这么大,我们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 所以一般我都建议他们直接住饭店,这样就能确保安全无虞。” 话到这,它顿了顿,接着道:“说起来你不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能流传几千年自有它的道理。 外面一套认购证目前价格在5000到6000元左右,而进入黑市直接翻五六倍,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冒险者从来不缺。” 两个中年人一直压着眼镜男搜身,但眼镜男还是不愿意卖,双手死死护住衣兜。 这个样子差不多持续了2分钟,丁超来了。 见到会所话事人现身,没得逞的俩中年人很是果断地松开了对方,然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拍拍衣摆,又奔向了下一个新目标。 眼镜男一身汗,感激地看一眼丁超后,就捂着口袋来到了卢安身边。 卢安很意外。 伍丹和丁超很意外。 在场的人都很意外。 这人竟然不是下意识离开黑市,而是选择靠近卢安,或者说变相靠近伍丹。 毕竟众人不是瞎子,两人一直在那里聊天没动窝呢,几乎不用猜也知其关系匪浅。 见卢安偏头望过来,狼狈的眼睛男挤个笑容主动打招呼:“伱好,我是刘家良。” 这、这是个自来熟啊。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跟着露笑:“你好,卢学平。” 刘家良扶扶眼镜,用沪市本土话问:“你不是本地人?” 卢安问:“何以见得?” 刘家良说:“猜的。” 卢安瞅着对方,既然猜测自己不是沪市本地人,为什么还用沪市方言跟自己聊天? 要么这人不会普通话? 要么在试探自己? 一阵聊天才得知,刘家良是一家报社主编,前阵子他把所有积蓄交给家里的老太太去银行存起来,没想到老太太被银行经理忽悠买了认购证,一共买了112张。 当发现时为时已晚,人家经理根本不承认,认为是老太太自己没讲清,错买了认购证。 刘家良很是唏嘘:“尽管当时很生气,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没想到因祸得福。” 卢安说:“你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命中注定该是你的。” 又聊了一阵,刘家良临走前跟他互换家里的联系方式,说今天很感谢他解围,说两人一见如故,以后这个朋友交定了,常联系。 刘家良走了。 卢安跟伍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骗子。” “这是个骗子。” 两人错愕,两人一起笑了。 走出私人会所,伍丹好奇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卢安说:“两个方面,一是对方被人强行搜身了,竟然没想着第一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就很不对劲。 要知道他第一时间离开的话,是有机会摆脱那两个中年人的。 而后面离开,这俩中年人就可以在外面布置人手,那不成人家的瓮中之鳖了么?” 伍丹问,“第二个方面呢?” 卢安眼睛眯了眯:“对方明明会普通话,但刚开始用的沪市本土方言试探我,想确认我是不是外地人? 这心思不纯。” 伍丹拍拍手,夸赞道:“厉害,我只想到了第一点,没想到你心思这般细腻,不愧是敢从湘南独自一人来沪市的狠角色。” 卢安哭笑不得:“我这哪算狠角色,我这是穷疯了。” 伍丹问:“你人名报假的,想来电话号码也是假的咯?” 卢安摊手:“没有,电话号码是真的,我堂哥家里的号码。” 闻言,伍丹懵了,一脸不解。 卢安笑笑,快速往前面饭店走:“现在时间紧迫,我得赶在对方前面跟我堂哥通个气。” ps:新的一月啦,求6月份保底月票。 (订阅成绩特别不好,这个月想努力冲一冲,计划27万字。大佬们监督啊。) (本章完) 第106章,得手(求6月保底月票啊!) “你好,卢学平家人吗?” “对。” “我们这边是沪市派出所的,卢学平犯事拒捕从二楼跳下去,造成脑出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需要你们打钱到” 卢学平焦急打断:“什么事情,为什么抓他,是学平绑架那个事情暴露了吗?” “啊?”刘家良一脸懵逼。 卢学平语气急速地又问了一遍:“是绑架那个事情吗?” 这是什么套路? 刘家良闻所闻未,一时没反应问:“是怎么回事?卢学平绑架了谁?” 卢学平回答:“他中午跑到南京路一陈姓家庭,把冯佳雪和陈艺绑架了,你们派出所是知道了吗?” 刘家良心里一咯噔,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姓陈的?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老婆和女儿名字的? 傍晚时分,私人饭店一餐厅。 从外面走进来的丁超把3万块钱放卢安跟前:“刘家良,不,陈家良手上还真有认购证。 不过不是112张,而是211张,来,咱门见者有份。” 说着,丁超又拿出3万放伍丹面前。 接着他对俞莞之说:“莞之,我知道伱看不上,就不给你分了。” 俞莞之笑笑,没接话。 卢安问:“刘家良人呢?” 丁超说:“敢骗到咱们头上来,自然送进去吃牢饭了嘿。” 望着桌上的3万块钱,卢安陷入了沉思。 拿吗? 当然拿啊,又不是自己主动骗人,是人家诈骗到自己头上来了,如今诈骗犯又进了局子,没有任何风险,干嘛不拿? 再说了,要是没有自己识破刘家良的诈骗术,指不定后面还有多少人要受害上当呢,因为有我,他们才幸免于难,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诈骗犯 这就是为民除害的赏金… 呸,算了,不虚伪了,不自欺欺人了,我来沪市就是为了挣钱的,明天需要一大笔开支,还充当什么道德君子呢,咱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自我斗争一番,卢安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默默把3万块钱揣进了兜里。 “痛快,我就不喜欢烂好人。”见他收了钱,伍丹大笑一声,伸手一抓,也把3万块钱放进了提包。 卢安心道,你快别说了。我前生好歹也是一大学教授,混成这样都没脸见人了。 饭后,卢安问俞莞之:“俞姐,我打算到黑市去坐会,你要不要一起?” 俞莞之摇头:“我不喜欢那种地方,你自己去吧。” 对方的回答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当即也不勉强,起身道:“成,那我进去看看,明天见。” “明天见。” “四万二!四万二你还不卖?你他妈的是想钱想疯了吧!你这一身肉切碎了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刚进去,卢安就看到那两中年人又在威逼利诱一个新人。 这行为看起来挺恶心,也很无脑,但是真吃香。 这一天功夫下来,卢安发现对方来回只会这一招,但却意外地收获了9套认购证。 按伍丹的话来讲:这叫以势欺人,也叫心理攻势,如果新人不明白套路,又扛不住对方嚣张跋扈,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心态就会慢慢崩溃掉,最后被对方得逞。 黑市黑市,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黑,能进这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只要对方不用武力强抢,丁超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要是一切都讲规矩,黑市就没存在的必要了,他也挣不到利了。 四万二 四万五 四万八 五万! 当时针慢慢指向凌晨12点时,一套白板认购证的价格在上百人的激烈抢购中,终于被推向了最巅峰! 有那么一瞬间,卢安都有些恍惚了,都有些心动了,要是自己卖出一套,就能纯赚四万七。 四万七啊! 前后才多久? 前后才一个月就能挣到中国绝大数家庭只能仰望的财富。 什么叫一夜暴富,他娘的这就是,还好自己抓住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在几分钟的恐吓中,竟然挺了过来,坚决不卖。 想想也是,好像晚饭过后,这黑市的成交量就一直在减少。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交易却越来越少发生。 卢安明白,能坚持到这一刻的人,都是心智坚韧之辈。 不管是听别人传小道消息也好,自己推算出来的结果也好,或者是啥都不懂就那么一莽到底也罢,都笃定了摇号中签会带来更大收益。 随着离摇号的时间越来越近,交易如同被执行了死刑,戛然而止,卢安继续待了十多分钟后,起身离开。 回房睡觉,等待天明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这一晚上,卢安前半夜睡得很死,睡得很香。 可凌晨四点左右,他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侧耳听了会,发现是一嘴的沪市本地方言,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懂。 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啊,他心里开始念叨起了认购证的事。 一会在想,要是运气好,摇号中签概率高,自己身上这34000多块钱不够的话,该怎么厚脸皮向俞莞之开口借钱呢? 一会又在思索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下次摇号在6月份,那时候离高考不到一个月,时间太过紧迫,他在权衡要不要过来? 第二次摇号可是有50家公司入场啊,大场面。同时是认购证最暴利的一波行情,自己要是不来,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当然了,他也可以选择相信俞莞之,全权委托她帮忙打理,等自己高考完再来沪市,反正第三次摇号在7月份。 心里装着事,卢安洗漱一番后就下到了一楼。 “卢安,你怎么起这么早?是被吵醒了?” “诶,伍小姐,你这是还没睡,还是跟我一样睡醒了?” 伍丹说:“还没睡。” 卢安坐到她对面,想了想问:“今晚很热闹?” 伍丹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说:“凌晨过后,外边发生了好几起暴力冲突,伤了好些人,所以我得坐镇这里,避免混乱波及到饭店和私人会所。” 视线停留在烟壳上,竟然是自己没听过的“摩尔”牌香烟,卢安问:“都是为了认购证?” 伍丹吐个漂亮的烟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自然是。” 卢安问:“没出人命吧?” 伍丹摇头:“不清楚,救护车来了好几趟。” 吸完一支烟,伍丹起身招呼:“走,离天亮还有一会,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热茶。” “行。”卢安是个爽利性子,跟着上了二楼。 进到办公室,伍丹把提包放沙发上,开始煮茶。 卢安打量一番就问:“你这里有收音机没?” 伍丹指着办公桌说:“上面有,自己拿。” 卢安没客气,走过去找到了一台9成新的收音机,当即认真摆弄了起来。 【滋滋滋嘶认购证由申银、万国、海通证券公司联合发行,工商银行沪市分行受三家机构委托为认购证发行的财物总代理…】 这是众所周知的新闻,没甚意思,卢安调频。 【嘶嘶滋此次认购证最后统计共发售2077665份,第一次摇号定于3月2日,早上9点进行电视直播,摇号发行7家公司的股票,10元面值股票总发行量是705万股】 9点电视直播,卢安记下最重要的信息,然后闲地无聊继续调频。 早上8点过,一身时髦打扮的俞莞之来了,两人一起吃的早餐。 俞莞之要了馄饨。 卢安点了碗牛肉粉。 她说:“相对于面食,我发现你还是爱吃粉。” 卢安道:“我们宝庆人爱吃粉,或者说湘南人都爱这个调调,已经成了习惯。” 俞莞之轻轻点头,问他:“你假期到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卢安抬头远眺一番灰蒙蒙的天际:“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办完后续认购手续。” 说着,他顿了顿,收回视线看向她那的精致脸庞,“其实我也希望早点走,只是…” 双目交投,俞莞之瞬间就领悟到了他的小九九,左手往耳后勾了勾细碎发束,尔后温笑说: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说吧,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诶。” 这时候的卢安根本不敢客气,直接趁热打铁说了自己的想法:“我马上面临高考,时间紧,可能到时候要麻烦你帮我操作这些认购证。” 这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没拒绝。 馄饨上来了,稍后米粉也上来了。 卢安喊:“老板,有辣椒吗?” 老板歉意地告诉他,么有。 没辣椒,米粉就没了灵魂,卢安随便糊弄几口就说起了今天的事:“俞姐,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俞莞之抬起漂亮的眼眉望了望他,低头小口吃了一个馄饨。 等到她细嚼慢咽吃完,卢安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今天中签概率很高,可能会缺钱。” 俞莞之又吃了一个,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观察她片刻,却什么名堂也看不出,卢安气泄,搓搓手自我调侃道:“面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厚脸皮,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俞莞之听笑了,停下调羹中的第三个馄饨,糯糯地开口:“这是好事,脸皮厚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哎哟,瞧这话说的,就是好听。 不愧是哈佛高材生啊,情商就是高。 见她答应,卢安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一脸认真地说:“俞姐放心,在商言商,道理我懂的,我会按照证券公司的分润提成给你。” 俞莞之坦然接受,说好。 不过下一秒她又看着他眼睛说:“我不要钱,到时候你帮我画一幅画吧。” 卢安问:“什么画?” 俞莞之说:“我从小就特别钟爱西湖,有时间了你帮我画一幅泛舟游西湖的油画。” “可以,没问题。”有求于人,卢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早餐,两人回到了饭店。 办公室里,当两人进去时,伍丹和丁超已经在了,正在看电视直播。 “你们回来的正好,快开始了。”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丁超赶紧向两人招了招手。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一开始不是这个版本,写得很浪,用反套路骗了刘家良一波,可惜审核没通过,编辑找到我说不能这么写,这是违禁内容。所以三月临时改了,由4400多字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不敢写明朗。哎,现在大环境如此,骚操作不起来了,以后我尽量避开。 (还有) 月票好少,比我预想的少了好多哇 (本章完) 第107章,一束红玫瑰(求订阅!) 1992年3月2日,沪市举行首次股票认购证摇号仪式,通过电视台向公众直播摇号实况。 由工商银行储蓄处的摇奖队负责摇号,沪市公证处负责公正。 电视直播画面里充满了仪式感,相关领导发言完毕后就开始了摇号,罕见地有效率,没拖沓。 电视里边在摇号,电视外面的人则拿着认购证开始对号。 一开始卢安心情贼好,连续中了好几个。 可半程过后,他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一般,只能在那里干瞪眼,看着身边的俞莞之在那里忙忙碌碌,心里闲的慌。 摇号的过程很漫长,却又似乎过得很快,还没等卢安回过神来时已经结束了。 察觉到他后半段一直扑空,俞莞之关心问:“中了多少?” 卢安一脸的生无可恋:“哎,500张认购证啊,我竟然只中了54张,108%的中签率,真是没谁了,估计连平均水平都没达到。” 他说完也不问其他三人的中了多少。 一是犯忌讳。 二是怕自己眼红想拍死他们。 伍丹算了下中签率,高兴说:“我比你好点,超过11%,” 丁超比他更郁闷:“你就知足吧,我比你还差,还没到10%,” 听到有人没到10%,卢安心里一下就舒服了。不怕有人比自己好,就怕所有人都比较自己好,那活着还有什子盼头呢。 见三人不约而同望着自己,俞莞之温婉笑笑,“我就不说了,晚餐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吃顿好的,那确实不要说了。 此时三人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这肯定是一个运气爆棚的大户。 外面吵吵嚷嚷,丁超和伍丹看完电视直播就赶了过去,房中顿时只剩下了卢安和俞莞之两人。 俞莞之问他:“伱中了哪些股票?” 卢安低头查看:“几乎都有中,众城实业、异型钢管、爱建股份、龙头股份和豫园商城,7家中了5家。” 俞莞之听了问:“这里面你有特别看好的股票吗?” 卢安目光在几个公司名字上面游弋一遍后,就开启了神叨模式,“你这个问题可真难倒我了,宝庆你也去过,我哪有条件关注股票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啊。 不过我们那边有个习俗,遇事不决,叩神问卦。我倒是带了卦过来,等会回房间占卜占卜。” 不怪他这么讲,这些公司他都没调查过,要是盲目就说自己看好哪支股票,这不是乱弹琴么? 没猜中还好,万事大吉。 如果真猜中了,那俞莞之看他的眼神肯定是:疑惑、疑惑、更加疑惑 油画的事情已经有了疑点,要是有更多的疑点,俞莞之说不得要好捋一捋自己了。 俞莞之会心一笑:“我记得你说过,你能控制打卦。” 卢安摊摊手:“今天不控制,全凭天意。” 俞莞之瞅了瞅他,稍后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卢安叹口气,知道这姐们其实对自己生疑了。 回到四楼,在俞莞之的注视下,卢安果真从背包中摸出了两边卦。 他问:“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还真看哪?” 俞莞之拉过椅子,端在在旁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见状,卢安念念有词一番,说一声“圣卦保佑!”后就卜了起来: 众城实业,阴卦。 异型钢管,阳卦。 爱建股份,阴卦。 龙头股份,阴卦。 豫园商城,圣卦。 两人全程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只有卦起卦落地的声音。 等到结束后,俞莞之终于开口了,“你看好豫园商城?” 卢安手指朝天:“不是我看好,是老天爷指路。” 俞莞之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面前这女人的眸子很有神韵,黑黢黢的瞳孔如同黑洞一样在慢慢旋转着,仿佛要把他吸进去,给磨碎了。 这一刻,以往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俞莞之不见了,盯着人很是有压迫感。 不声不响,两人莫名地足足对视了半分钟之久,最后卢安受不住了,移开视线说: “不要怀疑啊,在占卜中,圣卦是宝卦,阳卦主财,阴卦主命,老天爷不仅看好豫园商城,还看好异型钢管。” 俞莞之收回视线,用笔把豫园商城圈起来,问:“这一支股票留着,其它的都在二级市场卖掉?” 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了,卢安极力挽尊:“异型钢管其实也不错。” 俞莞之撇他一眼,好笑道,“好,我帮你留着异型钢管。” 得咧,这女人不上当。 卢安说:“哎,就这样吧,异型钢管和豫园商城都留着吧。” 接下来就是统计。 由于此次摇号结果是:每张中签的认购证买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的股票是50股,买其他的股票30股。 而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他分别中了9张和11张,前者他能买10元面值的股票450股,后者买550股。 爱建股份中的最多,足足有16张,可买10元面值股票480股。 龙头股份6张,可买180股。 豫园商城12张,可买360股。 5家公司总计2020股,按10面值买入的话,这里需要花费金额20200元。 把账单算出来,卢安彻底落了心,自己身上有34000多块,完全有剩余嘛,根本不用借钱。 不过他知道,认购证最吃香的是第二次摇号,到时候会有50家公司进场,中签率会大大提高,操作资金估计是现在的好几倍。 这也是他打算尽早卖掉一些股票,腾出资金为第二次摇号做准备的缘由所在。 俞莞之怕他不懂股市,提醒一句:“股票进入二级市场时,面值要进行拆分,比如一单位10元面值的股份会拆成10单位1元的股份。” 卢安假装迷糊,从提包中数出24000块递给她:“这些我不太懂,俞姐你看着整吧,我信得过你。” “好。”俞莞之答应下来,伸手接了钱。 之所以给24000元,是因为股份认购时还会产生一些其它费用,两人都默契地没在这上面多扯皮,多退少补就成。 大事办完,还不用欠债,此刻他心里是窃喜的,是痛快的,只要回家坐等收钱了。 再过一个月,老卢家就真真正正有钱了,从此彻底摆脱了吃不饱穿不好的穷苦日子。 穷酸了十多年,一朝得以改变,也是真心不容易诶。他差点泪流满面。 算完账,卢安又火急火燎地赶去了黑市,希望能用手里的余钱再买点认购证。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经历白天摇号一事,他娘的都学精了,都不卖了。 现在一套摇过号的白板叫价都到六万了,但愣是有价无市,个个把口袋捂得紧紧的,没人卖。 卢安甚至还看到了好些新面孔。 他们有的内敛,有的嚣张跋扈,有的眼神阴郁,有的打扮另类,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写满了“财大气粗”四个大字。 一句话,不差钱,不差势。 看来今天的动静闹得很大啊,有些实力雄厚的狼人嗅到金钱的气味,入场来了。 他悄悄问丁超:“你觉得这些人能收到多少认购证?” 丁超模棱两可地回答:“这是鳄鱼进了池塘,鱼大鱼小在他们眼里都是鱼,没捞够是不会收手的。” 听到这话,卢安识趣地不再问。目光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前阵子上蹿下跳最厉害的两中年人,看样子是提前察觉到异常,跑路了。 草莽江湖都跑路了,卢安也不想在这里久呆,出了黑市。 晚餐是俞莞之请的,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他什么味都没吃出来,只觉着那牛排挺对胃,饿慌了,连着吃了两份。 见他这么不讲究,丁超有些傻眼,也跟着吃了两份,吃完后还说:“我长这么大以来,你这么随性的还是第一次,还别说,很过瘾。” 卢安接过对方递来的烟,凑头点燃闷吸一口说:“过瘾吧,过瘾就对了,下次我请你吃碳火味和麦芽香。” 丁超感觉新奇:“什么叫碳火味和麦芽香?” 卢安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椅子后背,“就是烤串和啤酒,下次我请你去大排档吃。” 丁超哈哈一笑,“说话算话啊,我可记住了,以前有人喊我去大排档吃,我都不好意思去,这面子只给你。” 喝了些酒,几人散场时已经到了很晚。 等到卢安上楼,刚才还快要醉了的丁超眼神立时清明,问俞莞之:“莞之,你怎么看这卢安?” 俞莞之很端庄地坐在那,接过伍丹递过来的热茶,小抿一口后琢磨着说:“虽然来自小地方来,但与众不同,我看不透他。” 丁超一拍手掌,“对了,我也是这种感觉,很野,但野得很规矩,不让人反感,还觉着有味儿。” 看伍丹不说话,他问:“老伍,你发表下看法?” 没想到伍丹打开电视说:“不急。” 丁超听迷糊了:“什么叫不急?” 伍丹瞥一眼俞莞之,饶有意味地道:“不急就是等个几年再说。 敢在西餐厅连吃两份牛排的人,现有规矩是束缚不了他的,我等着看好戏。” 俞莞之自是接收到了好友的眼神,不过没太在意,双手捧着茶,慢慢想事情。 丁超装醉,卢安更是此道中的高手,一进房门他就醉意全无。 先是用冷水扑了扑面,接着拉开窗帘,欣赏起了九十年代的沪市夜景。 心中无事,很是开阔。 3号是最奔累的一天,办相关手续、交钱、申请新股,从早到晚不停歇,人都快晕乎了。 不过有俞莞之的关系网在,他比那些排队挤体育场的人可好多了,一天下来,总算把相关手续办得妥妥帖帖。 把手里的认购证和今天办好的相关文件交给俞莞之,卢安看看时间说: “俞姐,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今晚的火车票?” 俞莞之还没开口,旁边的伍丹有些惊讶:“今晚你就要走?” 卢安点点头,“已经耽搁了两天学习了,得尽快赶回去。” 丁超豪爽地拍拍车盖:“这事儿简单,你上车,到站就保证你有火车坐。” 卢安没客气,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随后挥挥手对外面的两女喊: “忙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些天谢谢款待。” “一路顺风。” 俞莞之很矜持地说了四个字,站在路边目送奥迪离去。 晚上八点过,伍丹拿着一沓钱找到俞莞之说:“粗中有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钱你拿回去。” 俞莞之没接,“卢安留下来的?” 伍丹甩了甩钞票:“1200块,他用烟灰缸压在桌面上,却什么字条也没留。” 俞莞之说:“有些多了。” 伍丹调侃道:“不多,人家早就算好了的,这里包含了车票钱。” 闻言,俞莞之会心一笑,还是没接:“那过会你把车票钱还给丁超。” 来时坐的卧铺,回去还是卧铺。有丁超照顾,卢安走的特殊通道,不要跟别个挤,单独上的车。 这待遇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还别说,感受极好。 他特意看了时间,晚上6点的火车,次日下午4点才到长沙。不快不慢,掐着点刚好22个小时。 此时的长沙晴空万里,天气格外不错。 走出火车站,卢安先是找家酒店洗漱了一番,换上新衣服后就打车直奔湖南医学院。 路上遇到一花店时,卢安对司机喊:“师傅,停下车,我下去买束花。” 司机意外地好说话,把车靠边停好问:“伢子你是买花送女朋友吧?” “诶,对。”卢安应一声,就下车进了花店。 “你好,买什么花?”老板正在吃早饭,见有顾客上门,端个碗走了过来。 卢安四处看来,临了指着郁金香说:“来束郁金香。” 老板立马放下碗筷,热情问:“对花色有要求吗?” 卢安忽然心思一动,不好意思笑笑说:“不买郁金香了,帮我包一束玫瑰。” 老板对此见怪不怪,道一声“好嘞”,就忙活了起来。 老板是个熟手,一束花很快就落到了卢安手头,付完钱,转身进了车内:“师傅,让你久等了。” 师傅把烟蒂掐熄,“没事,看到你们这活泼的年纪,我就仿佛回到了18岁。” 哟,这师傅是有个故事的人。 两人就着玫瑰花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就到了湖南医学院。 “今天博士生考试。”司机抬头望着校门口的横幅。 “对,就是不知道是第几天?” 卢安同样盯着横幅,随后掏出车钱递过去,“师傅,谢谢你了,祝你们家庭和和美美,永远幸福。” “呵呵,同样祝你表白成功” 一路聊得愉快,司机这样乐呵乐呵回应,然后调头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啊月票呀…在哪里嘛…呜呜 (本章完) 第108章,现在,嗯,只是脸皮厚(求订阅!) 九十年代初,博士生是个极其稀缺的物种。能考上的人,在大家眼里那都是极其了不得的高材生。 去年只有全国6强名校的博士招生人数过百,也即清华、北大、南大、复旦、浙大和西安交大这6所名校。 其他的名校只有几十个名额,有的甚至是个位数。 由此可以想象一下,博士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吧。说句惹人眼红的,这年头只要顶着个博士光环,到哪里都让人高看一眼,到哪里都吃香。 所以尽管今天是博士生考试,但医学院外面却显得比较平静,除了几个警察和一辆巡逻车外,几乎看不到多少闲人。 出车站时还是晴空万里,可现在好像要变天了,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头上,还起风了。 卢安再次看看时间,下午4:07 时间不太早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饭点。 四处张望一番,他就近走进一家饭店,问门口的老板: “叔,你知道博士生考试下午什么时候考完吗?” 老板蹲在地上嗑瓜子,没鸟他。 得,白喊这一声叔了,不友善哪。 卢安从兜里掏出10元,转向隔壁的杂货店老板,“老板来瓶可乐。” “什么牌子的?” “都可以,不挑。” 人给他拿了瓶可口可乐,找7块零钱,还附送一句话:“伢子,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四点半考完。” 卢安说声谢谢,然后揭开盖子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问:“老板,附近哪里有好吃的饭店推荐吗?” 听到这话,蹲地上嗑瓜子的饭店老板抬头看他,眼神立马直了。 杂货店老板憋笑,可能是不好得罪隔壁邻居,圆滑地讲:“其实校门口这两家饭店都不错,你随便挑一家都不会亏。” “哦,这样啊,等会我去对门瞧瞧。” 等待最是煎熬,感觉一分一秒都在受刑,更何况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呢,卢安跟杂货店老板扯起了皮,大下午的没什么顾客,人家还搬了个凳子给他。 作为回礼,卢安又买了些吃食。他这幅不差钱的样子,快把隔壁饭店老板看抑郁了。 4点15分,医学院响起了哨声,随之而来地是广播声音。 同时外面的巡逻警也打起了精神。 “快要出来了,还有15分钟。”杂货店老板提醒他。 卢安问:“这两天你有看到提前交卷的没?” 杂货店摇头:“没有,博士生考试不比一般考试,很重视。 而且能参加的都是牛人,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基本不会提前交卷。” 正如老板所说的,后面15分钟,校门口十分安静,连苍蝇都没有飞出来一只,就更别说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心情莫名地有些紧张。 两世以来,浮浮沉沉的卢安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人。可能是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自他真正懂得欣赏女人的那一刻起,清池姐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和耳垂,就连发梢以及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他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甚至无耻地说一句,红颜知己都有好几个。 可孟清池无论是不俗的长相,还是出水芙蓉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符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他把初中时对孟清水的懵懂感情后来全部转移到孟清池身上,跟后者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有很大关系。 其实面对这两姐妹,他一直是很困扰的,还有些担心。 要是未来孟叔和梦姨知道了自己对他们的大女儿有想法,会不会拿瓢敲烂自己脑袋? 孟文杰知道了,会不会提着杀猪刀追自己十条街? 他不是分不清好歹,但内心的蠢蠢欲动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偶尔他也有想岔气了的时候,事后他往往都会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阿q精神麻痹自己。 “哦吼,变天了,下大雨了。” 就在他沉浸在历历往事中时,旁边的杂货店老板这么念叨一句,下一秒就匆忙从店里跑出来,速度收拾码放在外面的几箱汽水。 回过神的卢安抬头望天,发现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雨幕,雨滴由小到大、雨线由细到粗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 “老板,拿把伞。” “伱是接人吧,要几把。” “一把就够,挑大一点的。” “嘿,你这伢子鬼心眼多哩。” 卢安笑笑,掏出钱放柜台上,接过伞打开就直奔校门口而去。 门口的警卫拦住他,不许进:“还有两分钟下考,你再等等。” “诶,好,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看看。” 卢安应声,然后选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往里瞧。 一分钟过去,校内静悄悄的,只有雨声。 两分钟过去,闭考铃声如约而至,教室口出来人了,缓缓蔓延到了操场上,来到了校门口。 一个年轻男生,一束鲜红玫瑰花,引起了很多人侧目,但他们如地上的雨水一样,来了,又走了。 怎么还没出来呢? 卢安暗忖,不会是因为没带伞,所以没急着出来吧? 很可能就是了,他这般想着,向门口的警卫问询一番考室分布情况后,就快速往里寻去。 反正考博的人就那么丁点,考室两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他就不信了,一个一个找,还能找不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呸,根本不用找,他人还在操场中央,乱晃的视线在某一刻就定格了。 定格在了一教学楼楼道口。 孟清池如同预料的那样,果真没带伞,在等雨停。或者等雨小一点就出校门买伞。 隔着雨幕,卢安看到孟清池,对方也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不期而遇,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两月不见,他心里隐隐有些兴奋,但在那双幽寂地眸子注视下,心跳在逐渐加速,越跳越快,越跳越紧。 看着他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看着他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看着他紧张又期许的表情,孟清池很想就此消失,心头有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复杂感。 不过她到底是没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疾走过来。 “小安,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当相距只有5米时,孟清池樱唇轻启动,柔和的语气中有关心,还有责怪。 卢安走上台阶,抖了抖伞上的雨珠子,放一边说:“我来接你回家。” 孟清池瞅瞅他,稍后笑着问:“这是长沙,你的家在哪?” 卢安走过去说:“此心安处是吾家,有清池姐在的地方,就有我的家。” 面对这么直白的话,孟清池有些凌乱,也有些茫然,但很快就调整好心绪说: “姐不告诉你哪天考试,就是怕你翘课过来,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卢安把玫瑰花递过去:“哎,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最近头疼的厉害,我觉得长沙是个大地方,这里有能治好我的药,所以我就过来了。” 闻言,孟清池不再纠结他对自己感情的事了,抬头担心问:“小安,你头又疼了?” 看他一脸焦心的模样,卢安好想一把巴掌呼死自己,随后坦诚开口:“没呢,没疼,我不这么说,我怕你打我。” 接着他快速掠过这个话题,玫瑰花再往前送了送:“今天是咱清池姐的大好日子,路过一花店时,我本想进去买束郁金香恭喜恭喜你。 可哪晓得那花店不地道啊,其它的花竟然卖完了,就只剩玫瑰花了,我犹豫再三,我思虑再三,就买了玫瑰花,你看,买都买了,你可别拒绝。” 孟清池目光落在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打趣问:“姐要是把它丢了,你会怎么办?” 卢安说:“那请清池姐再多用点力,把我也一起丢了吧,花在人在,花不在,我也不好活了。” 孟清池莞尔一笑,伸手接过玫瑰花,“回去给你做玫瑰花酥吃。” 诶,玫瑰花是他送来的,又以玫瑰酥的形式还给他,这是委婉拒绝自己啊。 卢安有些无力。 但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玫瑰花至少接了,没有当场翻脸。 重新拿起伞,卢安问起了正事:“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 孟清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透出淡淡地喜悦,看来是考的很不错。 不过想想也是,前生眼前这姐儿也是一考上岸,用东北话怎么讲来着:功底那是嘎嘎的厚实。 再加上她亲舅舅李龙调到了教育厅,这考试结果差不多十拿九稳了。 雨下越大,越下越稠,雨滴哗啦啦地打在地上溅起了一层层厚厚的水雾。 卢安右手伸开搭在她肩膀上,轻轻一用力把她带到怀里,“清池姐,我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雨应该也小些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孟清池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心很快就沉静下来。 瞧一眼搭在右肩上的手,又抬头瞧一眼他的侧脸,她微笑着说: “小安长大了,懂得借用天时地利,以后追女孩子是一把好手。” 卢安听得直乐呵:“别以后了,现在也不差。” 孟清池说:“现在嗯,只是脸皮厚。”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09章,生的好看还是有优势的(求订阅!) 雨太大,还伴有微风,两人的裤脚很快就被打湿了。 走出校门口,卢安提议:“清池姐,这种阵雨往往来得猛,去的快,现在到饭点了,我们不如先吃个饭再走,等会雨可能小点。” 孟清池说好,指着左侧那家饭店开口:“这两天我都在这家饭店吃,味道还不错。” 这、这不是嗑瓜子老板那一家么? 他娘的,坚决不去。 卢安右手稍微用力,搂着她肩膀往右边的饭店走:“我问过了,说右边这家饭店更好吃,你这两天都在那边吃,今天换个口味。” 孟清池再次瞥一眼肩上的手,笑着不点破,跟他去了右边饭店。 玫瑰花很打眼,嗑瓜子的饭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卢安,看到他带人去了右边饭店时,心里那个郁闷的啊。 而且那个女人因为长相气质好的缘故,饭店老板很是眼熟。这两天可都是在自家饭店吃的啊,今天竟然去了那边,手心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孟清池看他眼角有点干涩,说他这两天有些上火,帮他点了个紫菜蛋汤,把他点好的辣椒炒肉改成了蒜苗炒肉。 卢安知道这姐们爱吃一面黄煎豆腐,主动叫了这个菜。 见他还要点,孟清池适时阻止:“已经有3个菜了,够了,点多了我们吃不完。” 卢安问:“考完了,要不要喝点酒放松一下?” “姐在外面不喝酒。” 孟清池伸手要了两瓶汽水,随后对他说:“既然来了长市,那干脆多请一天假,明天我带你去湘雅医院把身体系统检查一遍。” 卢安对检查身体没意见,他正好也有这个想法,只是道:“我没请假的。” 孟清池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好半晌她才说:“等会我给周老师打个电话。” 卢安等到就是这话,自然求之不得。 吃过饭,同预期的那样,天空明朗了很多,雨也小了些。 卢安在路边拦了6次才打到车,人都麻了:“等我有钱了,第一时间就买辆车。” 司机刚好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伢子,那你可得好好挣钱,现在买辆桑塔纳都要十多万哟。” 孟清池笑了笑,“我弟弟还是个学生,等他挣钱还得好多年后去了。” 司机瞄一眼这个温润如玉的年轻女人,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教养,当即顺着说:“那倒是,这社会一年一个变化,等伱弟弟挣钱了,估计小轿车也慢慢变得便宜” “tingting”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车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异样的铃声。 司机见识多广,知道这是bb机的呼叫声音,下意识望向了孟清池,在他看来,这样好看的闺女有个bb机再正常不过。 孟清池看向旁边的卢安。 卢安掏出bb机一瞧,跟她说:“沪市俞小姐在call,我回头给她去个电话。” 孟清池以为是画画的事情,转头对司机说:“去雨花区劳动西路428号。” 司机瞄一眼全新的松下bb机,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数字,2000元。 李龙在教育厅工作,他的老婆在雅礼中学当副校长,嗯,也就是孟清池的舅妈。 卢安问她:“今晚你回舅舅家?” 孟清池偏头望向外边的街景,“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雅礼中学旁边有宾馆,也有酒店,相对比较安全。” 李龙家里,他还真不想去。 一去很多东西现在就要露馅,要是那样,保不准还没回到宝庆,李梦就已经拿菜刀在车站堵他了。 那还得了? 为了安全起见,孟清池特意带他选了一家离派出所很近的宾馆,临了道: “你先到这里将就一晚,明早我来找你。” “好,清池姐你先上楼吧,别让舅舅他们久等了。”卢安一直送她到雅礼中学旁边才返回。 目送背影上楼,卢安先是找了家公话亭,给俞莞之打过去。 稍后到处闲逛一番,最后停在一家书店门口。 书店靠近雅礼中学,此时里面有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里面挑选试卷。卢安进去旁观一会,跟着挑了一些适合自己的卷子。 付完账,回到宾馆,他洗漱一番后就开始刷题。 出去浪了这么多天,现在莫名有种紧张感,也不知道这次月考成绩如何。 这个晚上,卢安一直在做题,直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孟清池就赶过来了。 由于要做检查,卢安没敢吃东西没敢喝水,挨饿走了一遍流程。 中午时分,孟清池找到熟悉的导师,问:“老师,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老医生把所有的检测报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最后摘下眼镜说:“你以前电话里说的问题已经好了,没大碍。 倒是他身体有些营养不良,要多补充点好的,比如人参炖乌鸡可以适当多吃。” 听到导师这般讲,孟清池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几分,感谢一番后就带着卢安出了医院。 “小安,你以后每个星期要吃一只乌鸡,人参我帮你想办法弄些野山参,先这样吃两个月。”去往汽车站的路上,孟清池如是嘱咐他。 “好,听你的。” 娘希匹的,以前的身子骨是有多亏空啊,吃了半年猪肉都还没补回来? 坐汽车可比火车快多了,4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宝庆。 只是在邵水桥下车时,两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望着六七辆挤满光头大汉的卡车从身边开过,卢安瞬间想到了李柔家的采矿采砂公司。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些人的工装好像就是这种款式的蓝色劳动布吧? 孟清池回过神讲:“这是金鑫矿业公司的员工,最近一直不怎么太平,总是有受伤的送医院。” 卢安问:“很频繁吗?” 孟清池轻点头:“比较频繁,年前还有一个抢救无效死了。” 她似乎不想聊太多这方面的事情,“走,我送你去学校。” 卢安困惑:“啊,你送我?你没跟周老师打电话?” 孟清池说:“昨晚通过电话,不过姐还要去看看清水。” 卢安一愣,走了几步才问:“她知道我去了长沙?” 孟清池沿着青色石板路走在前头,似乎没听到这话一般,没回应他。 望着她的背影,卢安原地发了会呆,随后小快步追上。 一中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他离开了几天而发生变化。 上到三楼时,他在走廊上碰到了周静妮,后者此时正猫个腰偷偷摸摸透过窗户观察教室里么的情况。 见状,卢安轻手轻脚走过去,学她的样子弯腰往里面瞧。 哑着嗓子说:“你们班的学生还蛮努力,周老师你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还好,他们比较争” 周静妮以为是学校领导,下意识回话,可说完几个字就感觉不对劲,偏头一看,嚯,顿时气得不轻。 “呵,这不是追爱的卢大画家么,舍得回来了?” “周老师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周静妮双手抄胸,笔直地立在原地,眼神要多冷有多冷,许久才挥挥手道:“滚,快滚进去上课,看到你就心烦。” “……” 虽然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但也没完全误会不是,他懒得狡辩,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下” 周静妮在背后喊住他。 卢安转身。 “高考前不许再请假。”周静妮用手指尖尖扶了下眼镜,很严肃地说。 “好。” 临近高考,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卢安确实不打算再请假,因此答应地诚心诚意。 里边正在上数学课。 见卢安进来,老师同学齐齐行注目礼。尤其是数学老师看他的眼神那是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复杂。 自从高三以来,以前让他在同事面前吹过无数牛皮的尖子生忽然焉了。焉一次就算了,可一直焉,焉到让他怀疑人生。 好多次他都在自我反省,难道是自己的教学方式出了问题? 把一个聪明蛋教成了一个糊涂蛋? 数学老师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小声问叶润,“我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老师在上课,叶润不好讲小话,在草稿纸上写:你615分,同吴英并列全校第三名。 第三名么? 他对这成绩相当满意,问:前两名是? 叶润写:刘荟第一,唐建第二。 这鸟不落不愧是鸟不落啊,名不虚传,也就高一时的男少卿能跟她板板手腕了。 不过在记忆中,好像男少卿输多赢少吧? 说真的他有点没想通,这姑娘成绩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读理科? 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他不学理科的缘由在于化学。 高一期间,他的化学考试最后一个题目就没做对过,往往化学公式列对了,但计算结果总是出错。 有一次记忆特别深刻,就是高一第二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前面顺风顺水很快就做完了,但最后一题又遇到了魔咒。 算9次得出9个不同答案。 那一次他直接崩溃了,差点把化学试卷撕个稀巴烂,当场暗暗发誓,不学理科,今生打死也不想看到化学了。 分科填表时,他果断填的文科。但学校根据成绩偏向把他私自划分到了理科重点班。 高二开学期间,高一的班主任苦口婆心劝了他3个小时,但没卵用啊,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决定,拿着批条转去了文科班。 晚二下课后,叶润从抽屉中找出一封信给他:“魏方圆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你妹妹写给你的。” 妹妹,宋佳? 卢安接过信封查看一番,发现没贴邮票,信封上也就三个字:二哥收。 今生这妹子还是头一遭给自己写信,有点稀奇。 撕开信封,里面就一张信纸,信纸还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内容也不多,分三段,讲述三件事: 第一段,宋佳炫耀了自己的学业成绩,又是年纪第一。 同时尊照他的吩咐,留了长发。 第二段,她说老家的新房起好了第一层,正在砌第二层的砖。 话里话外她很是自豪,说十字路口很多人羡慕得不得了,每次动工时,都有很多邻居前来看热闹。 第三段,她自己的事情说完了,房子也说完了,她开始讲起了大姐。 说大姐的裁缝店生意太好了,好到忙不过来,于是新招了一个学徒,那学徒是刘洋的妹妹。 宋佳在这里调皮说:大姐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哩,已经跟未来小姑子培养感情了。 信的内容到这戛然而止,他倒是有些好奇大姐和刘洋的关系如今到底是什么光景? 不过从学徒工分析,估计两人关系差不了,说不得已经春心涌动,偷偷表露心迹了。 白天看书上课,晚上刷题,周末买点好的打打牙祭,手痒时画会儿画。 整个3月份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趟了过去,日子虽然平淡了点,可是舒服啊。 从叶润口中得知卢安画画能卖钱,能卖大钱后,李冬再也不吃漂亮女生喜欢跟卢安说话的醋了,表示心悦诚服。 又是一个周日,中午课一上完,李冬就跑过来问:“兄弟,今天我们吃点什么?” 卢安对叶润呶呶嘴,“别问我,问厨师。” 李冬立马把目光投过去:“牛肉怎么样?” 叶润没吱声。 李冬问:“鸭子?” 叶润还是没吱声。 李冬一连问了七八样,叶润就是不吱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喊: “到底想吃什么啊,你发个话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只要有,我保准弄来。” 叶润瞄一眼门口:“别到这现世了,赶紧腾位置吧。” 闻言,卢安和李冬齐齐转过身,入眼就看到了孟清池,此时后者手里提着一保温箱。 “哦哦,嫂子来了,确实该溜了。”李冬挤眉弄眼,小声哧溜一句,迈开步子从后门跑,意志那个坚决啊,就算撞到了门板,他也是捂着额头不出声。 叶润就从容多了,抱着两本书前门走的。经过门口时,还跟孟清池打了声招呼。 “清池姐,今天怎么送来学校了?” 不怪他这么问,以往对方都是把人参炖乌鸡送到贵妃巷去的。 或者在贵妃巷做好等他回去吃,送学校来还是头一遭。 孟清池说:“等会我要去长市,没太多时间,就直接过来看看你。” “去长市?” 卢安眼睛一亮,走近一步问:“考试成绩有结果了?” 孟清池微笑点头:“有了,今天中午接到了舅舅电话。” 卢安高兴地送上祝福:“恭喜恭喜,咱清池姐又走出了人生一大步,祝以后事事顺心。” 对于能一考上岸,平时比较淡然的孟清池也是显得比较开心:“谢谢小安。” 一个星期好不容迎来半天假期,大家都去外面溜达放风去了,教室里空空荡荡,两人哪也没去,就在座位上聊天。 揭开保温瓶盖子,卢安拿起筷子夹一块上好的乌鸡肉递到孟清池嘴边: “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我啥礼物也没准备,来,先吃一块鸡肉,礼物以后补上。” 孟清池瞧他一眼,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不过这一个月多来倒是规规矩矩,今天这破格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犹豫小阵,见他坚持不动,见教室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最终还是微微张开小嘴,把鸡肉吃了进去。 小口小口吃完后她忽然问:“你和清水在学校里一直假装不认识?” 卢安嘴里有食,含糊应一声就反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孟清池说:“我原本想让妹妹把乌鸡给你送过来,她没同意。” 接着她关心问:“你们又闹矛盾了?” 卢安摇头,“没有,是她不方便。” 孟清池好奇:“什么事?为什么不方便?” 卢安想了想,把李书婷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完,孟清池脸上都是淡淡笑意,眼里也是笑,打趣道:“小安生的好看还是很有优势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这是生活文,不要说水啊,三月的风格一直是这样,年纪大了,变不了了,请多多海涵啦。 (本章完) 第110章,15万(求订阅!) 孟清池走了,去了长市。 卢安的心也跟着走了一半,日子又进入了读书做题的平静期。 李冬是个大嘴巴子,在家里喝了几两猫尿就把卢安画画卖钱的事情给抖露了出来。 然后李二夏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让这个新闻传遍了整个贵妃巷。 巷子口。 下晚自习回家的卢安三人又遇到了廖诗琪,后者问他:“卢安,画画卖钱是真的吗?” 李冬比卢安还嘚瑟,指手画脚逼逼赖赖:“那还用得着问,你们母女天天在窗户边争先偷看我兄弟,心里还冒的数啊?” 叶润瞄一眼卢安,嘴角勾了一撇撇笑。 卢安打死这个二货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廖诗琪一向不善言辞,是个行动派,闻言立马抽出了两把刀,右手的剔骨刀往前一递,语气狠狠地道: “你为了维护你妈和伱嫂子敢作践吴媒婆,我可以为了维护我爸名声把你杀了!” 剔骨刀在路灯下白惨惨的发光,李冬猛地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缩就躲到了叶润身后,眼珠子转来转去,愣是不敢再出声。 叶润也有些害怕,不自觉往后退后了一步。 卢安伸手拍了拍廖诗琪手臂,“好了好了,小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就动刀,不好看。” 廖诗琪瞅了瞅他,把刀收了回去,但眼睛还是瞪着李冬。 李冬有点受不住,赶忙溜了。 清除了碍眼货,刚才还镇定自如的廖诗琪一脸悲伤地望向卢安:“我们要走了,明天走。” 卢安一愣,他前生没怎么关注这对母女,所以不太记得她们九十年代头几年的去向,“去哪?” 廖诗琪说:“我要去长市,我妈妈回益阳老家。” 叶润这时插嘴,“你妈年前跟我妈聊天时说,不是要6月份才走的吗,现在才4月下旬,就要走了?” 廖诗琪说:“贵妃酒店教我厨艺的师傅被那个弯弯大老板挖走了,去了东莞,没人教我手艺了,我妈打算提前走。” 卢安问:“就是白杆杆的老相好?” 廖诗琪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知道?” 卢安点头:“我在贵妃酒店门口看到过。” 廖诗琪忽然幸灾乐祸地说:“那个贱人以为弯弯大老板要带她走,还把茶室的工作给辞了,没想到人家就是在骗她,在玩弄她,走了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声,现在隔山差五就到贵妃酒店去哭呢。” 卢安跟叶润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 廖诗琪说:“卢安,听说你画画能卖钱,我和我妈都替你高兴。” 听到“我和我妈”四个字眼,叶润撇过头,难受地憋着笑。 卢安也很无奈,这丫头说话怎么就一点都不避讳呢,你和你妈这能在一个场合出现吗,右脚踢了踢叶润,示意她给点面子,别太露骨。 收到信息,叶润点了点头,但下一秒笑得更厉害了,直接笑出了声。 呸,这姑娘也是坏了良心的。 可能是两家妈妈关系不错的原因,廖诗琪无视叶润,用特别期待地眼神看着卢安说:“卢安,能不能给我妈画一张画?” 卢安有点发怔。 叶润同样听傻眼了。 见他没做声,廖诗琪说:“我知道你一幅画要卖2万,我们家没那个钱,我不是要你画那个啥、那个” 叶润帮她:“油画。” “对。” 廖诗琪感激地看一眼叶润,继续道:“我不要你画那个油画,而是替我妈画一张素、素描,叫素描对不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卢安嗯了一声:“速写画。” 廖诗琪再次问:“能帮我妈画一张速写画吗?” 接受到她的眼神,卢安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她妈妈了?以前都是大呼小叫张寡妇的。 两次没得到答复,廖诗琪眼里的神采逐渐消失,尔后低头过了许久才憋出五个字:“卢安,打扰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很是落寞。 卢安喊住她:“诶,等下,我没说不答应啊。” “真的?”听到这话,下一秒,廖诗琪迅速转身,脸上洋溢着笑容。 笑容很灿烂,几年下来,这还是卢安第一次在廖诗琪脸上看到符合其年龄的青春洋溢。 卢安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 晚上,卢安去了张寡妇家。 为了避嫌,他带上了叶润。 听到卢安要给自己画画,张寡妇很是意外,很是欣喜,很是好好打扮了一番,还把做新娘出嫁时的嫁衣给穿上了。 见对方这么认真,卢安也没敷衍,拿出了十成功力对付。 画完后,时间有些晚了,廖诗琪送他到楼下,要分开时她小声嘀咕:“卢安,这次画画的钱先赊着,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卢安摆摆手:“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识一场,就当留个纪念吧。” 但廖诗琪很倔,“5年之内,我一定还你。” 话毕,她转身小跑上了楼。 等到脚步声走远,叶润小声说:“卢安,我觉得怪怪的。” 卢安仰头望了望7号筒子楼,“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随后他说:“你妈不在家,今晚不急着回去了吧?” 叶润问:“你要干嘛?” 卢安说:“突然有点孤独,总觉得这老房子里有鬼,你陪我会。” “不,我又不是你老婆,没理由陪你。”叶润从来不惯他,抱起书本就回了12号门牌楼。 不过10来分钟后,她又出现在了9号门牌。 见他定定地盯着自己,叶润勾勾嘴道:“被你一说,我一个人在家也有些害怕,就过来陪你算了。” 卢安哈哈大笑,随后嚎一嗓子:“李冬,来吃夜宵!” “好!马上啊,我在洗澡!”李冬用更大的声音嚎了回来。 当天晚上,三人忙上忙下做了一个水煮肉片,还炒了一盘花生米。 李冬吃得满嘴流油,“兄弟,我感觉你这几个月的伙食有点好哇,天天有肉吃,各种各样的肉,吃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嘿” 叶润白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孟清池买来给卢安补充营养的。” 李冬眼里都是羡慕,“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媳妇,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叶润嘲笑他:“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说话真是不害臊。” 李冬梗着脖子争辩:“怎么滴?我长得没卢安好看,就不能幻想了?” 卢安问:“你不是说你恋爱了吗?你女朋友呢?” 提起这事,李冬立马不说话了,装鸵鸟一个劲猛吃。 第二天,贵妃巷都在议论张寡妇和廖诗琪的事,这母女俩天还还没亮就走了。 5天后,卢安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歪歪咧咧,堪称拙劣,写着:卢安亲启。 拆开,里面有两张纸。 一张竟然是欠条,廖诗琪打得欠条,说5年之内还清画款。 这,这是犟驴啊。 还当真了。 卢安看得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把欠条丢课桌内,接着展开了第二张纸条。 第二张纸条的内容更少,就一句很简短的话:张寡妇得了病,一直瞒着我。 卢安呆呆地看着纸上的10个字,有点懵,顿时有些懂廖诗琪一反常态要自己帮张寡妇画一张画了。 她这是解释。 就是不知道这病严不严重? 同桌叶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心问:“你怎么了?” 卢安把信纸递给她。 看后,叶润脸色很是柔和,“廖诗琪虽然一直喊她妈张寡妇,其实很爱她妈。” 卢安叹口气,没做声。 脑子里却不禁在想,要是那天晚上自己和张寡妇成就了好事,这丫头会不会真把自己和她妈给剁了? 时间一晃而过,走着走着就到四月末,卢安迎来了高中第三次模拟考试。 第一考室,3号位置。 等他坐下,前面的唐建就回头说:“我这位置都还没坐热,你现在就回来了,弄得我总是胆战心惊。” 卢安笑道:“那你加把油,坐前面那个位置去。” 唐建看了看前面的鸟不落,顿时泄气,“算了算了,你这次干脆点,直接把我弄下来,免得我下次还要患得患失。” 卢安乐了,“行啊,我努力试试。” 考试比想象的还顺利,除了数学后面的大题犯迷糊外,其它科目他的水平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很是满意。 最后一科是地理,他提前交了卷,只是刚出考场就碰到了李书婷。 突然相遇,要下楼梯的李书婷身子一顿,停在原地,整个人有些不自然。 把对方的神态尽收眼底,卢安难得主动问:“你怎么也提前交卷了?” 李书婷面色通红,支支吾吾不做声。 卢安又问:“做完了?” 李书婷点点头,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 卢安打量她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大步下楼梯,不能再给这姑娘制造紧张气氛了,要不然非得把人急死去。 等他走远,李书婷探头从楼道口往下望了望,见人真的没在了后,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着裤子小跑回了宿舍,把门关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新的卫生巾。 “tingting” 停歇一个月之久的bb突兀机响了,几乎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call自己。 出校门,他径直往马路对面的公话亭走去。 号码早就背了下来,熟练地摁数字键,等待 “咚咚” “咚咚” 电话两声就通,那边传来一个糯糯地声音:“卢安?” “诶,是我,俞姐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除了异形钢管和豫园商城的股票外,其它三只股票我已经帮你在二级市场卖了。” 卖了?那可都是钱啊。 卢安心跳加速,紧着问:“卖了多少钱?” 俞莞之低头看着本子说:“157600。” 1576万。 三只股票就卖了这么多,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她问:“其它两只股票,你是继续留着,还是看行情卖掉?” 卢安第一时间没回答,沉思一番问:“俞姐你怎么看?” 俞莞之说:“现在豫园商城的行情一直在上涨,我建议再等等看,至于异型钢管,你自己决定。” 卢安差不多明悟了她的意思:“那麻烦俞姐帮我把异型钢管处理掉。” 俞莞之说好,拿笔记下。 正事说完,她问起了第二次摇号的事情:“已经确定了,第二摇号的日子定在6月3号。 此次有53家公司进场,根据推算来看,中签率可能高达86%,按伍丹的话来说:要爆。 你呢,要不要过来?” 想着要高考了,想着对周老师做过的承诺,卢安几乎没怎么犹豫:“这次就算了,时间太紧,还是辛苦俞姐你帮我代劳一下吧。” 这话在她的预料之中,刚才之所以问,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俞莞之应允,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陈伯已经从纽约回国,把你的“永恒”作品递交到了中国油画赛事组参赛,最迟8月份可能会有消息。” 卢安心思一动,大半年下来,难道陈泉的前期铺路工作已经做完了?这是准备开始策划炒作了么? 心里有所猜测,卢安高兴地说:“谢谢俞姐,谢谢陈伯。” 接下来又聊了四五分钟,两人才结束通话。 “老板,多少钱?” “15块。” 好贵!又是5斤肉钱没了,饶是他现在不缺钱,但还是他娘的肉疼啊。 找出零钱递过去:“给。” “小伙子,下次打电话还来我这啊。”胖大婶最喜欢这种豪客,接过钱的同时,还塞一包瓜子到他手里。 嚯,这种瓜子在学校小卖部可要卖2毛钱呢。 是个会做生意的,懂得贿赂人心了。 能白吃的东西,傻子才拒绝,卢安接过瓜子就走,没想到转身就碰到了孟清水和吴语。 六目相视,卢安抓一粒瓜子放嘴里磕了磕,随后偏头假装没看到,打算从侧边溜走。 孟清水看着他,吴语也看着他,两女都默契地没出声跟他打招呼,就那样看着他走远。 等到看不见了后,吴语笑嘻嘻地表示:“可惜书婷不在,不然非得紧张死。” 孟清水对此充耳不闻,嫣笑着说:“走吧,我们进去打电话。”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111章,旺夫(求订阅!) 卢安脚扭了。 孟文杰升官了,从镇上调到了县城,这次回来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卢安应邀去参加,没想到喝多了些,靠着扶手上楼睡觉的时候把脚给扭到了。 身为市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李梦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伸手摸摸红肿的地方。 然后问:“小安,脚脖子能动吗?” 卢安试着动了动,往前往后,甚至还绕了一圈,“姨,能动,不痛。” “能动就好,能动就不是大问题。” 李梦松了一口气,随后判断:“这应该是筋皮扭伤,文杰,扶着点小安,我们去医院看看。” “姨,我这没事,不用去,估计睡一晚能好,大不了敷点药就成。”卢安这样说。 不过他说的话没用,孟文杰扶着右边,孟清水紧着他左边,去了医院。 由于就在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倒是不远,几分钟就到。 到专业骨科查看一番,医生最后给开了一瓶中成药,说一天外敷5到6次,三天差不多就能恢复原样。 “看吧,我就说了没大事,你们这样把我都弄得紧张兮兮的。”回到家,卢安假装埋怨一番,接过孟清水递来的开水喝了一口。 李梦视线在小女儿和卢安身上打个来回,老毛病又犯了,打趣道:“都道当妈的不容易,我要是不带你去医院看看,某人晚上都会担心地睡不着觉。” 说罢,李梦不顾俩人的表情,伸个懒腰就回卧室去了。 见状,孟文杰和嫂子也是相视一笑,跟着离开,顿时房间只剩下了卢安和孟清水。 被亲妈调侃,被哥嫂看了笑话,孟清水脸色有点罩不早,脸红红地不知所措。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忽然有些安静。 在僵持中,孟清水率先动了,只见她蹲下身子,拧开瓶盖,往右手心倒一些药,随后在他的左脚脖子上反复揉擦。 5月份是南方的梅雨季节,由于频繁下雨的原因,气温往往比较闷热,此时孟清水就穿了一件浅粉色单衣。 她这穿着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可是这样蹲下身子,而且还半斜个身子紧挨着他,卢安居高临下打量她的时候,视线就不受控制地透过领口落到了里面。 只一眼,卢安就感觉血液飙升,差点挪不开眼睛。 “痛吗?”孟清水一边擦拭,一边轻声问他。 卢安说:“还好,不是很痛。” “你忍着点,医生说要多揉捏,好让药汁吸进去。”孟清水如是说。 卢安忍不住又瞄一眼里边,随即定了定神道:“我自己来吧,时间不早了,伱去休息。” 孟清水没做声,也没停止手上的动作,十分专注地帮他擦药。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七八分钟后,孟清水手腕有点酸了,才站起身说:“你这样明天回不去了,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嗯,我晓得个,我明早就打。”见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卢安有些遭受不住,借着上涌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太早了,见他一脸倦意,孟清水也没在房间里久留,帮他盖好被子就回了自己卧室。 不过她没什么睡意,先是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坐到书桌前开始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她忽然脸一热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她离开书桌来到化妆镜前,半弯腰看着镜子里的领口 瞬间,她呆滞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之前的呼吸声为什么会越来越粗,还明白他为什么不敢正面对自己,为什么要假装睡觉。 刹那间,她有一股冲动,跑去隔壁房间的冲动,去他床上的冲动,试试他忍不忍得住的冲动。 可是这个冲动的念头才升起,下一秒她又把它给活生生掐熄了。 就算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不然会让他看不起。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自尊心不许她这么做。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心里装的是姐姐,要是他没忍住把自己给、给那个了,那自己算什么? 算姐姐的替代品吗? 思着想着,她心里突地有些烦闷,烦闷自己到底输在哪里?烦闷为什么最大的情敌是自己的姐姐? 更让她无力地是,姐姐从小到大对自己一直很好,这让她没法全力下手。 孟清水在想什么,卢安不知道,在酒意的加持下,他这一晚睡得很香。 “早。” “嗯,早。” “你这是没睡好?”卢安盯着她的熊猫眼问。 孟清水笑吟吟地说:“昨晚碰到了一道物理难题,想了许久没想出来,晚上做梦都在迷糊。” 卢安对这话是不信的,不过他也识相地没去点破,瞄一眼她新换的衣服后,就下了楼。 等到背影消失不见,孟清水低头瞅瞅自己领口,发现没问题后,才跟着去一楼。 李梦和大嫂在厨房做菜,孟文杰在看早间新闻。 卢安走过去问:“你这么大的喜事,怎么没见孟叔和清池姐?” 孟文杰告诉道:“老头子下乡调研去了,走不开;而清池在长沙,来回太过麻烦,一个人也不太安全,我就没通知她。” 原来如此,许久不见孟清池,他甚是有点想念。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去县城任职?” 孟文杰说:“明早走。” 接着他看向走过来的小妹,又道:“今天你就别回贵妃巷了,陪我喝点酒。” 卢安无语:“你昨晚都被我灌吐了,还没喝够?” 孟文杰不服气:“昨天是你们这么多人喝我一个,今天我们一对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孟清水坐在卢安身边,清甜地说:“喝酒可以,不许多喝,卢安脚还没好呢。” 两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提这话题。 陪着把早间新闻看完,卢安把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搬到腿上,“你把声音调小一点,我打个电话。” 孟文杰起身把声音调低,奚落道:“你现在变化真是大,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嫂子这时从厨房端个菜出来,接话说:“本来就不是外人,迟早是一家人,卢安你说是不是?” 见客厅三人齐齐看向自己,卢安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打起了电话。 “姐,我昨天在孟叔家喝酒把脚扭伤了,今天回不来。” “你脚没事吧,严不严重?” “没大问题咧,医生说歇息两天就可以全好。” 作为农村人,脚扭伤是常事,也是一件很小的事,卢燕倒没太大担心,于是问:“那你这个月呢,月末回不回来?” 卢安想了想:“嗯不回算了,马上就考高,等高考完再回来吧,一来一去太折腾了,我还有点晕车。” 卢燕没反对:“昨天我跟大姑小姑她们聊天时还说到了过火办酒的事情,大姑父说干脆等你考上大学一起办,二弟,你看怎么样?” 卢安自然没意见啊,甚至巴不能得,“我看这主意挺好,这样能省不少事。” 两姐弟聊了好一阵,直到桌上的菜摆齐了才挂电话。 李梦解下围裙,“是哪一天过火,日子看好了没?” 卢安接过孟清水递过来的碗筷,“还没呢,说要等我通知书到了再说。” 大嫂这时问:“你有没有希望考上清华北大?”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好虚,果断摇头:“算了吧啊嫂子,我没戏,看清水有没有可能。” 李梦给他夹块红烧五花肉:“男人不能没志气,考都还没考,不能说自己不行,我看你和清水都可以搏一搏,说不好我们家将来就有两个清华北大,那我到时候走哪里都是雄赳赳气昂昂。” 好家伙,这姨已经把自己自动算进孟家了。 其实吧,这算法也么错。 只是她如果知道自己对清池姐更有想法的话,估计就不是这幅嘴脸了,弄不好一盆蛋花汤就直接扣自己头上了。 孟清水一直有留意他的微表情,见他眼神漂浮,顿时猜到了他在想自己姐姐,心情瞬间黯淡下来。 李梦为儿子升官感到十分高兴,主动向医院请了一天假,拉着卢安一起,几人打起了麻将。 李梦和嫂子都是麻将高手,浸淫多年,把卢安和孟文杰杀的连连败退。 今天风向不在自己这边,卢安怎么打怎么摸,牌就是不来,一连输了17把,人都输麻了。 最后没心气了,伸手把旁边的孟清水拉过来,“你帮我抓两手,看能不能转运?” 嫂子赢得最多,调侃道:“清水看八字说是旺夫相,有她帮你摸牌,你应该可以转运。” 孟文杰错愕:“什么时候看的八字,我怎么不晓得?” 嫂子说:“好久了,还是去年国庆的事了,那时我和妈、清水、还有大妹一起看的,三个不同的八字先生都说清水旺夫,小安,你以后得感谢咱妈生了这么好的闺女给你。” 卢安瞄一眼孟清水。 孟清水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一刹那,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低头轻抿嘴,抿着抿着,最后受不住了,抬头嗔怪地看了看他,右手拿过茶杯,放嘴边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去了趟医院,很晚才回家,更迟了,抱歉。) (本章完) 抱歉 今早骑摩托车买菜,到家都被交警追着抓了,驾驶证扣10分,罚200,摩托车还得做报废处理,现在要去办相关手续,一上午心力憔悴,哎,我缓缓,晚上更。 真的始料未及,一个小镇查的这么严,跟大家说声抱歉了。 《我的1991》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12章,声名(求订阅!) 难得休息一天,孟文杰硬是拉着卢安拼了一顿酒,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都醉了。 醉的不省人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人各自弄回房间,嫂子忍不住感慨:“文杰酒量一直可以,单位没几个人是对手,怎么卢安会这么生猛呢,还把文杰给生生灌醉了。” 李梦说:“小安应该是体质好,天生能喝酒。” 妈妈和嫂子下了一楼,孟清水没跟着走,先是在床边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床上的人。看得久了,某一刻,他情不自禁把右手附在他面上,轻轻抚摸。 初一的时候,每次他亲吻完自己,都喜欢用手这样抚摸自己脸蛋,孟清水害羞地回忆。 那时候两人什么也不懂,一切的好和一切的坏,都是从电视里和书本上学的。 迷糊中他感觉床头坐着一个人,可是喝太多了,身体不允许他意识清明,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上午孟清池往家里打了电话,是嫂子接听的。 孟清池问:“听舅舅说,文杰调到县城了?” 提起这事,嫂子的兴奋劲依旧没减退:“对,调县城了,财政局。” 孟清池同样高兴,问:“他从小就爱热闹,这回你们帮他摆酒庆祝了没?” “庆祝了,就喊了几个关系好的人,喝了好多酒,他都喝醉了。”嫂子把昨晚和今早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孟清池是知道大哥酒量的,很是惊讶小安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随后关心问:“小安还在家?” “在呢,也喝醉了,正睡觉。” 说着,嫂子发挥了女人的八卦性子:“跟你讲个好玩的事,卢安在床上睡,清水就一直在床头陪着,按咱妈的话说,这小女儿是搭进去了。” 孟清池听得有些发怔,尔后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就能预见这情形一般。 嫂子问:“清池,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孟清池说:“舅舅打算把我的工作调到湘雅医院,我这边还要呆一阵子,可能会赶在清水高考前回来。” 其实她在长市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工作调动有舅舅舅妈的关系网在,再加上自己的优秀履历以及导师在湘雅医院,只需要简单走一个流程即好。 但她不想这么早回宝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安和清水,所以能做的只有尽量避开,给两人尽可能多地创造机会。 当然了,她也不会闲着,平时除了看书学习外,导师在医院坐诊上班时,她也会过去,在旁边认真听认真学。 上午天高气爽,阳光明媚,中午却变天了,乌云密布,下午则下起了雷阵雨,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卢安醒了,被打雷震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头有个人,孟清水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床头睡着了。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卢安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悄悄下床,随后轻轻抱起她,平放到床上。 在床前静立两分钟后,卢安退出了屋子。 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孟清水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随即睁开眼睛。 其实他刚才起床时,她就醒了,只是眼下这情形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守了他大半天,在羞涩的情绪中她干脆选择了装睡。 傍晚时分,雨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见他在院子里无聊地眺望天际,孟文杰走过来问:“今天还能不能喝?” 卢安摇头,“今晚不喝了,我这身子骨嫩,得好生保养。” 孟文杰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伱和清水还真是一条心,刚才听闻我晚上想继续喝酒,她还不兴我拉着你喝,说你以前没怎么喝过酒,怕几顿下来把身子喝埋汰了。” 听到这话,看着朝这边望过来的孟清水,卢安歇了今晚回贵妃巷的心思。 晚饭过后,卢安在刷题,孟清水在旁边跟他一起,不过他做的数学题,后者在复习物理。 期间他向这姑娘请教了好几道数学题,都是关于不等式和抛物曲线结合的大题目。 看着这些题目,孟清水杵了会,良久轻声说:“以前这种难易程度的题目你都是信手拈来。” 卢安清楚自家事,顿时打着哈哈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物是人非嘛,你也知道过去英语对我来说是最吃力的,可现在英语几乎都是满分,这是兴趣转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物是人非,一句兴趣转移了,孟清水听得心如刀割,有好几次她都想脱口问:姐姐就真的比我好了这么多吗? 可是她到底是识大体的,到底是没问出口。 而且她敏锐地意识到,有些话可以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不然就得划分出一条界线分明的红线来。 这个晚上,孟清水耐心地教他解题,每个步骤都说的十分详细,两人直到很晚才散,各自回房休息。 这个晚上,孟清水对着新历发了好久的呆,最后用红笔在1995这个年份上画了一个大圈。 到1995年,自己刚好21岁,记忆中姐姐是在这个岁数开始吸引他的。 第二天,孟文杰和嫂子走了,去县城任职去了。 卢安跟着一起离开的孟家院子,乘坐公交车回了贵妃巷。 这年头的公交车很挤,口臭、狐臭、不洗澡体臭和汗臭等各种冲味糅合在一起,能熏死个人,他本身就晕车,再碰上这些,顿时极其不好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卢安老样子打量外边以分散注意力。 “你们听说了没,说贵妃巷出了个画家,一幅画要卖2万,听着好恐怖,是不是真的?” 忽然,旁边聊天中出现一个这样的女声。 “假的吧,我男人从外面回来吃晚饭时说过这事,可我愣是不信,他们的猪脑壳也不想想,一幅画买两万,这不搁抢钱么啦,戏文也不敢这么唱啊。”一少妇明显不信。 这时一大爷把烟枪放下,搭吧嘴:“不信不代表这世上没有咧,你们宝庆都没出过,只能怪你们眼见浅。我大侄子就住在贵妃巷,他跟我们说是真的,那人是他邻居,因为生得好会画画,有寡妇半夜都摸上门主动投怀送抱嘞。” 一大婶对这事最感兴趣,连忙问:“那寡妇得手了没,那寡妇俊不俊?一晚上弄几克?” 大爷摇了摇头:“寡妇倒是俊,但据说没得手,人家是有大本事的,根本不稀奇寡妇。” 听到这里,卢安松了一口气,自己啥时候这么有名了? 这才多久啊,狗日的李冬,说话没个把门差点害死老子。 听几人还在聊寡妇和画家的事情,而且话题越带越歪,卢安有些听不下去了,搭腔道:“你们说的这个画家我认识啊,我就住贵妃巷。” 那大妈立马来劲了:“送上门的寡妇都不上,是不是真的?那画家是不是男人?” 卢安汗颜,解释道:“你们只听其一,不知其二,那寡妇在我们贵妃巷出了名的浪,可就是没男人敢碰她。” “为什么?寡妇不是更水灵吗?”少妇问。 卢安打量一圈少妇,直把少妇看得面红耳赤,才把张寡妇她自己的说辞讲了出来:“他们都传那寡妇克夫,这谁敢碰嘛?”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连连叹气,说可惜了。好多光棍终日与十娘为伴,这却还有浪费,实在暴殄天物啊。 ps:先更一章小的,今天后面还有两更。 昨晚很晚才回来啦,有大老问为什么被抓,我嘛,没带头盔,没摩托车驾驶证,就,就那个了… 改天还得去县里考科目一,悲催。 (本章完) 第113章,邪性传闻(求订阅!) 公交车上很热闹。 因为画画卖钱太过稀奇,两万块又忒打眼,一整车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卢安是听得又气又虚荣心爆棚,哎,说好低调的呢,低调呢? 却没曾想,一夜之间成了名人。 “师傅,踩一jio。” 到达巷子口,卢安起身喊。 呲!刹车声音很大,卢安一下车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诶,你们看,刚才这男的还真住贵妃巷诶?”旁边的少妇看卢安真的进了贵妃巷,顿时对画画卖钱的事情信了几分。 见状,公交上更热闹了,聊到更火爆了。 公交上热闹,贵妃巷同样热闹。 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吴媒婆和李冬妈妈又干上了,先是骂架,后来两阿嫂在巷子里扭打了起来,两人脸上脖子上全是抓痕,头发掉了一地。 俩妇人体型差不多,又是几十年的世仇,打起架来带着狠劲,一时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可中间吴媒婆男人和儿子入场了,李冬妈妈顿时落了下风,被压在地上疯抽耳光。 此时李冬父子三人正在资江河里搞河鲜,得知家里人被打的消息后,气到发狂,父子三人气汹汹地上演了拳武堂。 卢安回来时打架已经进入了尾声,吴媒婆男人和儿子被捆绑在电线杆上,不着片缕;吴媒婆被摁在水缸里,要不是大家死命拉着,估计摁死吴媒婆的心都有了。 有人报了警,警察几乎和卢安前后脚进的贵妃巷,调查一番,二话不说把当事人都带回了派出所。 卢安找到人群中的叶润,询问:“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 叶润小声说:“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见面日常拌嘴呗,只是没想到吴媒婆男人和儿子受到刺激掺和了进来。” 卢安问:“什么刺激?” 叶润说:“李冬妈妈讲吴媒婆儿子像卷烟厂副厂长。” 旁边一邻居插话:“还别说,真的挺像,那卷烟厂副厂长我见过,双眼皮浓眉大脸,和吴媒婆男人的小眼睛很好区分。” 听到这话,叶润不想过多讨论,拉着卢安走到一边说:“李冬妈妈今天被打得太惨了,脸上没一块好地方,医生还说眼角可能要缝针呢,回头我们得劝劝李冬,让他别冲动。” 卢安直直地瞅着对方。 叶润担心说:“刚才李冬叫嚣,回头要把吴媒婆一家人杀了,我怕他” “放心吧,不会,李冬这只是逞一时口快,气消了后就好了。” 晚上10点过,两家人都被放了回来。 卢安和叶润带上一些水果去8号门牌探望了一番,随后问李冬:“派出所怎么说?” 李冬一脸郁气:“还能怎么说,要我们私下和解。” 叶润问:“你妈受伤了,赔钱了?” 李冬说:“她们赔了300,” 卢安和叶润互望一眼,也不清楚个中详细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卢安说:“走,去我那喝点酒,晚上跟我睡。” 李冬狠狠地说:“我喝酒了会行凶。” 卢安无语,立马把话收了回去。这节骨眼上,打死也不敢让他喝酒了啊。 这个晚上,卢安刷了两套题,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第二天醒来,他第一时间就向别个打听动静,得知吴媒婆一家人还活得好好的时,才落了心。 记忆果然不会出错,要是按照历史轨迹,这两家人在今后一年内至少还要干3架,干到卷烟厂开始下岗,干到吴媒婆和副厂长的私情彻底爆发,才会结束两家恩怨。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5月份就过了一半有多。 在这半个多月里,一中发生了两件轰动全校师生的大事。 一件是刘荟和男少卿被保送到了清华北大。 刘荟进了北大,男少卿去的清华。这消息可把几千学生刺激地不轻,看两人的眼神完全不同了,羡慕中带点佩服,更带点嫉妒。 大家拼死拼活读了十多年书是为了啥啊?就是为了高考这跟独木桥。 可现在两人提前过了,而且去的是国内最牛逼的两所大学,谁敢说心里不酸? 第二件事和卢安有关。 5月13号那天上午10点左右,学校接到了南开大学打来的电话。 在长达十多分钟的交谈中,对方清晰地表达了想要特招卢安进入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 学校教务处有点懵,在经过反复确认后,对方并没有打错电话,对方也没找错人,要特招的对象就是学校文科尖子生卢安。 教务主任亲自问:“为什么是东方艺术系,不是其它专业?” 对方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南开大学看重卢安的油画造诣,认为其值得大力培养。 油画造诣?教务主任更懵逼了,结束通话后,他急匆匆把周静妮叫了过来,紧着问:“卢安会画画?” 周静妮点头:“会。” 教务主任道:“油画?” 周静妮再次点头,“对,油画。” 教务主任又问:“水平很高?” 周静妮笑说:“最近宝庆流传一则小道消息,一幅画卖2万,主任有听过没?” “有,听过不止一次。” 随后教务主任嘴巴大张,震惊地问:“不会、小周、不会这个小道消息是真的吧?是卢安?” 周静妮很认真地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接着她问:“主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虽然她是一个小小的班主任,可家里不简单,主任经常仰仗她父亲过活,当即很有耐心地把南开大学招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临了吩咐:“小周,伱去把卢安叫来,问问他意见。” 周静妮说:“卢安估计不会去。” 这时旁边听了好久天书的一女老师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去啊,南开大学这么好的学校。” 另一男老师则说:“卢安的成绩考清华北大都有一丝机会,要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太愿意让他去。” 卢安被叫了来,结果和所有老师预料的一样,直接拒绝。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可精彩还在后面,前脚才拒绝南开大学,后脚中央美院的招生办打来了电话,目的一样,特招卢安。 这下教务处上上下下都整不会了,这卢安画画到底多牛掰?连中央美院都来了? 教导主任和周静妮齐齐看着卢安,想知道他怎么抉择? 卢安还是一口回绝:“老师,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想正常上大学,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这不是他装逼,是他的本心回答。 在他看来,画画只能当爱好,要是当成全职,时间久了,估计慢慢会失去动手的兴趣。 换句话讲:爱好往往能发挥天性,职业则容易患得患失,甚至焦虑,慢慢变成了死水一潭。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握有后世海量信息,还特么的张张都是王炸,画画在他眼里自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卢安会画画? 卢安一幅画卖2万? 卢安拒绝了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特招? 这四个消息就像一层层海浪洗涤了整个一中教师群体。 要不是校长亲自作批示,让老师们保密,估计会波及到所有学生。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信息灵通之辈知晓了卢安拒绝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的事情。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丽娜和男少卿出现在了卢安跟前。 王丽娜先是像看西洋景一样围着他转了三圈,尔后问:“卢安,大家都说你会画画,画得可好了是不?” 卢安嗯一声:“还成,能把你男朋友画成你男朋友,不会画成李冬。” 李冬抱怨:“画她男朋友就画她男朋友,提我作甚。” 卢安和王丽娜齐齐说:“你丑啊。” 卢安这样说是心里不爽,这大嘴巴可把他的生活节奏全打乱了。 王丽娜那是鄙视地看不上。 王丽娜凑头:“那你真的一幅画能卖2万?” 卢安不承认:“以讹传讹罢了,这事你也信?” 王丽娜一脸狐疑。 卢安扯扯自己的衣服:“瞧瞧,你好生瞧瞧,我这一身加起来没超过30块,你看像一幅画能卖2万的样子?” 王丽娜附耳小声说:“可前镇也有这传闻啊,而且我问过方圆了,她说你家在建新房子。” 得嘞,看来这妞已经确认过了。 卢安拉开点距离,对一边的男少卿说:“你媳妇都快咬我耳朵了,你还无动无衷啊,你是不是男人,这都能忍?” 王丽娜根本不在意这话,反而津津有味地回望男朋友。 男少卿没辜负她:“别想挑破离间,我看着的。” 卢安叹口气,这两人真是油盐不进,简直是绝配。 王丽娜又问:“卢安,你拒绝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是不是也是真的?” 这事卢安懒得狡辩,说是。 然后伸手拿过男少卿的饭钵,把里面的小炒牛肉全扒拉到自己碗里。 男少卿也不生气,端起饭钵又回小炒部重新买了份新的 这时路过的吴英和刘荟也凑起了热闹,吴英停下脚步看向卢安:“他们都说你想考清华北大,对不?” 卢安快晕了,怎么八卦越传越不对劲,越传越邪乎呢? 可他有自知之明啊,有数学这拦路虎在,清华北大根本没可能。 “没有的事。” 卢安摇头,随后伸长脖子往刘荟碗里瞄:“啊呦,你这什么跟什么啊,都上北大了,怎么还劲吃些萝卜白菜?我想捞点油水都不成。 你看看男少卿就比你腐败多了,成天成天去小炒部吃。” 刘荟甜甜一笑,伸筷子到碗底翻了翻,夹了一块鸡胸肉给他。 ps:额你们怎么会认为孟清水穿越啊??? 三月本意是,姐姐是21岁的时候吸引住了卢安,孟清水在想,等她自己到21岁会不会像姐姐一样更有风情,把卢安注意力重新勾回来。 总之,必须要澄清的:本书就男主重生了,不会写双穿。 (还有…) (本章完) 第114章,名声,又一笔钱(求订阅!) 一块鸡胸肉可满足不了他。 卢安直勾勾地盯着刘荟碗底,“还有没?” 刘荟浅个小酒窝抿笑抿笑,干脆把白瓷碗放他跟前,“卢先生,你自己翻吧。” “啊…,那多不好意思。” 卢安口里这般说着,还真伸手抽过她手里的筷子,翻找了起来,最后翻出来一个鸡腿。 他抬头问:“你爱吃鸡腿的不?” 刘荟一副哭笑不得表情回应:“我从小就讨厌这东西,还请卢先生帮帮我。” “那行,恭喜你考上北大,这鸡腿就算赏赐给我了。”卢安一点不客气,利索地把鸡腿堆自己碗里头。 刘荟倒不心疼,重新拿回碗筷走了,和吴英走了。 不走不行呢,她发现孟清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食堂。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一直在关注着这边。 离开食堂后,吴英悄悄问:“伱说,这孟清水真的跟卢安在谈恋爱吗?” 刘荟沉思小会,随后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上次是诈胡卢安,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关系匪浅。” 吴英感慨:“其实两人还是蛮般配的哩,长相配,成绩也配。 哎,还好两人没公开,要不然好多人心里会很失落。” 接着不等刘荟回话,吴英问:“你考上北大了,以后我们的游戏还玩不玩?” 刘荟欢快地反问:“你呢?” 来到假山堆里,吴英说:“玩,来,我们现在就决定晚餐去哪里吃。” 话落,两闺蜜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出拳。 猜拳结果:刘荟剪刀,吴英石头。 吴英高兴说:“晚餐到二楼吃。” 两女小学就认识了,初中在同一个班,高中还是同一所学校,很有缘分,所以关系越来越好。 不过关系再好也有私密啊,那就是两人都有各自暗恋的对象,但她们从不过问彼此喜欢谁,只戏称对方的某某为honey。 而基于此,两人高中三年下来热衷玩一个吃饭游戏。 吴英说她的honey平时喜欢在食堂二楼吃饭,刘荟说他的honey经常出现在一楼。 然后两女为了不分开吃饭,每次都会猜拳决定去哪里吃。 经过南开大学和中央美院特招一事,卢安瞬间成了一中最拉风的话题人物。 其风头甚至盖过了被保送到清华北大的刘荟和男少卿。 走在路上,每每交叉而过时,卢安经常能听到一伙伙人小声在背后议论。 “那个好看一点的就是卢安。” “你们说是真的吗?” “应该是的吧,我表姐在二中读书,昨天都向我打听这事。” “这么快?已经传到二中了?” “对啊,我表姐说是她班主任在晚自习时为了刺激她们努力学习说的。” “卢安好厉害!” 李冬非常不爽,“卢安就卢安,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个好看一点的?这话十分侮辱人,让我感到深深不适。” 叶润薄薄的嘴皮子一张一合:“人家已经很收敛了好吧,只是说好看一点。” 李冬怒目而视。 卢安默默地对叶润伸个大拇指。 “卢安,电话!” 晚二刚上课,周静妮就在教室门口喊他。 刹那间,全班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他,行注目礼。 以往大家也关注他,可从来没这般好奇过。 “周老师,谁的电话?” 来到教室外边,卢安把教师门带上问。 “一个大美人,对方自称俞莞之。”周静妮双手抄胸,杵在过道打趣说。 “哦,大美人啊,那老师你别跟进来了。”卢安快速走进办公室,抓起了听筒。 周静妮根本没理会这话,跟进来坐到位置上,继续忙碌刚才没做完的事,核对学生考籍信息。 “俞姐,晚上好。” “嗯,晚上好,没打扰你学习吧?” “没呢,我们刚第二节课下课。” 见卢安张嘴就来,周静妮瞅了一冷眼他。 俞莞之低头看看腕表,选择长话短说:“异型钢管我帮你处理掉了,收益是87万。” 有钱进账,还是一大笔钱。 卢安心里立马乐开了花,上次是1576万,现在是87万。 加一块不得是2446万? 嚯!2445万,四舍五入是25万! 真是巨款,不愧是92发财证。 这一波红利真心血赚。 偷偷竖起耳朵的周静妮此时学籍信息核对补下去了,直愣愣地看着卢安在那里小人得志。 她整个人跟着傻了,没听错吧,87万? 自己月薪才100多点,这得干多少年才能积攒到这样一笔天文数字? 有那么一刻,周静妮的信仰动摇了,从小到大立志要教书育人的信仰崩塌了。 过了会,估摸着他把信息消化了后,俞莞之再次出声:“豫园商城一直在上涨,其股价最高时曾到达10024元。 虽然现在回落了许多,但一直保持在高位,你怎么看? 还要继续持有吗?” 曾突破万元大关? 卢安听得目瞪口呆,他娘的要不是这话出自俞莞之的口中,他打死也不信啊。 现在是哪年?现在是92年! 92年的股票就这么疯狂了么? 太妈的不可思议了,太他妈的神话了! 卢安激动地咽了咽口水,平复平复心情问:“俞姐,你呢,还准备持有么?” 没想到俞莞之很直接地说:“这只股票背后不正常,其轨迹不符合市场规律,我打算全部抛售。”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是有人在操作,卢安很相信她的信息来源。 在他眼里,对某些特定股票的持有就如同重生买彩票一样,不可预测,你认为必赢的,也许会引起蝴蝶效应。 这回他决定稳妥一波,对俞莞之说:“那就帮我的也一起处理了。” 俞莞之没有太多的追问他为什么,只是简洁地说了声好。 她说:“你目前有2445万在我这,等豫园商城交割完毕后,这笔钱一起给你。” 卢安同对面的周静妮眨眨眼,笑着道:“不急,马上就6月3号了,需要花费一笔大钱,结账的事到时候再说。” 得到准确回复,俞莞之糯糯地客套一句就挂了电话。 这姐们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欸,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卢安对着手里的话筒瞅了瞅,放回去。 视线跟着落到座机上,周静妮终于忍不住了,“你炒股挣了2445万?” 卢安没说话,但表情很是意得志满。 望着这张欠扁的脸,周静妮有一股冲动,用钢笔戳过去的冲动。 稍后她问:“什么是6月3号?” 卢安举起双手伸个懒腰,含糊着说:“周老师,你别问了,你再问就吃不好睡不香了,我真的是为你好。” 周静妮听懂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意思是这还不够,你还要大挣一笔?” 卢安咧嘴乐呵乐呵笑,知道瞒不过她,但也没打算承认。 对峙几秒,周静妮莫名一阵烦躁,手一挥:“滚,快滚回教室去,别到这碍眼。” ps:本书的女主会严控控制数量,大佬们别担心。 三月写到这,更多的是回忆高中生活吧,真心话,人老了,感觉高中的青涩时期真有意思哎,可惜,人老了。 嗯,可能咱太好看了,你们没代入感呐,嚯嚯 (本章完) 第115章,有始有终(求订阅!) 5月29日,宝庆一中最后一次高考模拟考试如约而至。 上次模拟考,卢安如愿以偿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荣耀,文科第二名,第一考室第二个位置。 上到四楼,进考室就遇见了刘荟,他坐下就用笔头戳了戳对方手臂。 问:“你不是被保送到北大了吗,怎么还上课,还考试?” 刘荟回头说:“老师要求的,我也没事做。” 四目相视几秒,卢安叹口气:“诶,好一句没事做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句没事做,就毁了我的梦想,有伱在,我还怎么拿第一?” 说起来都是遗憾,都是委屈,这鸟不落是他学生时代的阴影,压了他上辈子,今生还在压,就他娘的不讲道理了。 刘荟甜甜一笑,“卢先生,听说你速写画挺好,要不你帮我画一张速写画,我一门功课打零” 不等她说会话,卢安挥手打断:“没可能,士可杀不可辱,你想都别想。” 听到这话,刘荟一副很钦佩地样子点点头,回过了身。 语文做的很顺畅,卢安瞟一眼前面这姑娘,还在写作文,他心里很欣慰。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一如既往地寒碜,卢安在苦恼的时候,鸟不落已经在闲的转起了笔花,虽然女生转笔不是很好听,可她手里的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这,不当人。 卢安暗暗唾弃一句,干脆交卷。 数学这东西不会就不会了,根本没侥幸的可能,而前面的人那样给他添堵,他直接提前离开考场好了。 你丫不是挺能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卢安。” 当卢安下到二楼时,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他转身望着跟出来的鸟不落,“哎,刘荟同志,杀人不过头点地,追出来补刀就过分了啊。” 刘荟把手里的漂亮编织袋递给他:“卢先生,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卢安下意识接过问:“什么东西?” 刘荟抿笑抿笑,一脸羞涩地走了。 目送离去的背影,卢安立在原地好一阵才打开编织袋。 往里一瞧,发现全是卷子和笔记。 想到什么,他迅速翻找一番,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黄冈密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市四大名校的高考预测真题。 这让他很吃惊,这种预测题都是学校内部自己消化的,这姑娘竟然拿到了长郡中学、雅礼中学和湖南师大附中的预测题,就差长沙一中没有了,不然齐全了。 除了试卷外,里头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张明信片。 视线在两样东西徘徊一趟,他首先翻开笔记本。 和预想的不一样,不是情书之类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纠错本,上面记录了她这三年的所有重要错题。 明信片 卢安低头瞅着明信片,思绪却飘散到了去年国庆期间。自己当初也连同黄冈密卷一起收到了明信片,几乎不用多想,某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定了定神,拿起明信片一观,发现封面图案很好看,全是樱花。 正面写了一句话:想和卢先生做个朋友。 简简单单就这一句话,共9个字。 望着编织袋,望着编织袋里的试卷和明信片,卢安有些恍惚。 在这一刻,他一直自敛圆融的内心被忽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再世为人,他对自己的情感之路有着很清晰地认知,先紧着谁,要得到谁,想和谁携手一生,都镌刻在了骨子里。 可现在,他对刘荟地骤然造访显得有些无措。前生吧,两人高考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了联系,直到年近不惑才偶遇。 那次偶遇过后,他们倒是一直保持互动,但关系始终没上升到恋人未满的程度。 有一次他醉酒了,对帮着自己擦手擦面的她开玩笑说,“对我这么好,要不你做我红颜知己得了。” 没想到刘荟拒绝的很干脆:“不了,卢先生红颜知己太多,我就不瞎掺和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是好朋友,却没有任何一次出格的事情发生。 这也导致了他重生过来在校门口初次遇见刘荟时,有些懵懂的反应,实在是前生年少时相交不多。 再次望一眼路的尽头,前生他是真没想到这姑娘在高考前会对自己有好感啊。 上辈子也隐瞒得忒好了。 去小卖部的路上,他一边想着刘荟,一边想着等会买个雪糕压压惊。 “诶,你们、你们在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横穿假山堆时,卢安看到了孙丽娜和男少卿在互相喂冰棒,你咬一口,我咬一口。 真真是不把路人当人了。 “卢安,你要不要来一口?”孙丽娜把半支绿豆冰棒伸过来。 卢安脸一黑:“有点诚心就请我吃个全的。” 孙丽娜对着男少卿说:“掏钱。” 男少卿果真从兜里掏了5毛钱出来,“走,我请你吃雪糕。” 卢安问孙丽娜:“你男人不考试了,你也不考试了?” 孙丽娜说:“考完了啊,数学我每次都只能打90分左右,到里面干耗着还如不出来让他抱抱我。” 这狗粮撒的,卢安待不下去了,一手抄过男少卿手里的5毛钱直奔商店而去。 孙丽娜说:“你还真把钱给了他啊。” 男少卿问:“不是你让给的。” 孙丽娜说:“你傻,我是让你逗逗他,没让你这么快给。” 男少卿回答:“那下次我逗逗他。” 第二天考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刘荟还是来参加考试了。 卢安在纸上写:你这样,咱朋友都没得做了。 然后递给她。 刘荟看了只是低头笑,没回应。 英语是长项,政史地考得还行,高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完美收关。 李冬右手捞着他胳膊问:“兄弟,你回不回家?” 卢安说:“不回。” 见叶润同往常一样跟在两人身边,李冬破天荒说:“叶润,你能不能给咱爷们一点私人空间?” 叶润根本不给面:“你说你的,我假装听不到就是。” 卢安侧头:“什么事?” 李冬脸色憋得通红,最后啥也没说,一个人急匆匆走了。 卢安错愕,半晌问叶润:“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润凝思许久,犹豫着说:“会不会和他女朋友有关?” 卢安转身:“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叶润说:“我猜的。” 卢安依旧看着她。 叶润问:“你还记得去年你刚摆修车摊时,有一位饲料厂的女工经常来你这修自行车吗?” 卢安回忆一番,点点头:“想起来了,好像是饲料厂宣传科的。” 随后很是诧异地问:“怎么,李冬和那女人搞到一起了?” 叶润白他一眼,“我没看见过,不过听李二夏说二哥最近和一个饲料厂的女职工打得火热,我就想到了她。” 卢安好奇问:“李二夏怎么晓得的?” 叶润勾勾嘴道:“还能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跟踪呗。” 想到那干啥都不行、惹事第一名的李二夏,卢安倒是不怀疑了。 来到校门口,卢安对她说:“我打算去趟二中,你跟我一起不?晚餐请你吃好的。” 叶润直接往贵妃巷走,给他留个背影:“不去。” 哎,李冬走了,这姑娘又指望不上,一个人坐公交好无聊。 挤了半个小时,人都快挤瘫了,卢安终于捱到了二中。 去二中宿舍找曾令波,没看见人。 回头去找魏方圆,这倒是一找一个准。 “呀,卢安你怎么来了?” 魏方圆此时正和几个女生一起从食堂回来,见到他很是惊讶。 “想你和老曾了,特意来看看你们。”卢安说。 旁边三个女生眼睛溜溜,用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好几趟才嘻嘻笑着离开。 魏方圆走近几步问:“你是担心曾令波吧?” 卢安说对:“过年到现在还没看到过他,他在学校怎么样?” 魏方圆说:“这就是你多操心了,人家日子过得好着呢,天天跟个神仙似的。” 卢安问:“怎么讲?” 魏方圆问:“你吃中饭了没?” “没有,我考完就过来了这边。” “我刚打好饭,我也还没吃,那我们去校外吃个炒粉吧。” 卢安不挑:“成,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来到校门口,魏方圆点了两份炒粉,8毛钱一份,量很足,里面除了有青菜外,还有一个鸡蛋和一些油渣。 怕他口干,魏姑娘还买了两瓶冰汽水。 卢安打开汽水盖子,喝一口透心凉:“好喝,就是让你破费了。” 魏方圆说:“你难得来一趟,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喝自来水啊。” 有点饿,还有点晕车,卢安连着干了半碟粉才有空问:“老曾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魏方圆摇头:“他的事我不想讲,你以后你自己看吧。” 知晓这发小的性子,卢安盯着她看了5秒后就放弃,随后问:“那他人呢?我刚去找了没看到他,他是回家了,还是去哪里了?” 魏方圆还是摇头:“没回家的吧,他爸现在被人追着要债,哪敢回家,我估计曾令波跟人玩去了。” 吃过饭,两人在二中开始闲逛。 中间,卢安忽地问她:“这个点李柔在不在学校?” 魏方圆回答:“不在,她家最近一摊子事,她有时候还缺课。” 卢安停下脚步:“缺得多吗?” 魏方圆说:“前段时间还好,最近缺的相对多一些,有一天连着三节课没来?” 卢安关心问:“那她的成绩…?” 魏方圆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就算家里遇着事了,成绩却一直很稳定,比我还好。” 说着,她问:“还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紧张没?” 卢安说:“我还好,不紧张,你呢?” 魏方圆选一个干净的草地坐下:“我有些紧张,我想考个好大学,以后在城里定居,不想回农村了。” 卢安听了没做声,躺草地上看起了蓝天白云。 没等到回复,魏方圆偏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野心太大?” 卢安悠悠地说:“你这算哪门子野心,农村娃读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走出农村,不然我们那么努力读书图什么呢,放心,我很支持你的想法。” 这话仿佛让她找到了知己,很是高兴。 两人像小时候坐田埂上那样聊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聊就是一下午。 可惜,到傍晚也没等到曾令波。 瞧着天色不太早了,卢安起身拍拍屁股道,“我得回去了,不然没公交车了,你呢,是跟我一起去贵妃巷住几天,还是呆学校?” 想着室友今天会走,想着要一个人呆学校里3天,魏方圆就有些心动:“你那边方便吗?” 卢安说:“你又不是没住过,方便啊,到时候叫上叶润和李冬,咱四人热闹。” “好,我去教室拿复习资料。” “嗯,我跟你一起。” 回到贵妃巷,卢安果真把李冬和叶润给揪了来,四人快快乐乐做晚餐,一起看书复习,为高考做最后冲刺。 6月3日。 这天是个大日子。 上午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卢安仍是那个万年老二,上面压着一座常年不动的大山。 他就纳闷了,鸟不落欸,你都想和我交朋友了,这样能交到朋友? 倒是叶润送上了嘱咐:“恭喜哦,有始有终。”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全校第二开始,全校第二结束,也算是一桩美事。 卢安有些开心,“你也不错,终于挤进全校前十了。” 叶润红光满脸,虽然是掐着点第十名,但也是前十啊,这是她三年下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自然有成就感。 看着俩朋友成绩蒸蒸日上,以往吊儿郎当的李冬有了一丝危机感,卷子一收,就开始了没日没夜地背书刷题。 下午两点过,叶润写纸条问:你一直在看bb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卢安回:没,我跟人约好打电话。 见状,叶润把纸条收起来,没再问。 下午三点,bb机没动静。 下午四点,还是没声响。 下午六点,就在卢安准备主动打电话问询的时候,bb机适时发出了“tingting”的声音。 拿起bb机一瞧,卢安快速往周老师办公室走,发现里面有好几个老师在聊天后,又换了方向,往校门口行去。 ps:最近一直头疼,今天上午都睡了两觉了,下午打算去医院照个脑电图。 要是没问题的话,晚上还有更。 (本章完) 第116章,好事,临近(求订阅!) 卢安横穿过马路,快速走进公用电话屋,跟老板说一声就选了最里边的座机。 熟门熟路拨号,等待 ”卢安? “诶,俞姐。” “今天临时有点事,让你等久了。” “没呢,我今天考试,忙晕了,要不是俞姐你call我,我都快忘记了这茬。”卢安谎话张嘴就来,就是不想让让对方摸清自己的路数。 俞莞之温婉笑笑,说起了正事:“这几天沪市大盘一直在跌,指数下挫持续不止,还好我们退场的比较早。” 听到股市大跌,卢安心里一咯噔,下意识问:“股市不景气,会不会影响第二次摇号?” 俞莞之说:“这你放心,二级股票市场受挫并不影响认购证受追捧的热度,刚好相反,在如今的形势下,很多热钱退出了股市,反而瞄准了新股。 因为新股意味着原始股,不论之前亏了的还是挣了的,都把目光瞄准了它们。” 听到这话,卢安落心了。 就说嘛,股票认购张号称92发财证,没理由亏损才对,看来还是自己入了迷局,有些患得患失。 调整好心态,卢安问起了摇号:“俞姐,今天战况如何?” 俞莞之右手勾勾耳迹发丝,波澜不惊地告诉他:“今天摇的单双号,只有单号中签或者双号中签,对于散户来说,很多人发财了,有的中签率高达90%多。 但对于我们连号的买家来讲,没有幸与不幸,固定50%的中签率。” 卢安有点困惑,单双号?50%的中签率? 这尼玛,新闻不是说好86%的中签率吗?出入这么大的? 同预想爆炸的情况有点不对啊。 但卢安很快就摆正了心态,他娘的,自己可是拥有5套连号认购证的男人。 就算只有50%中签率,那也有250张中签了不是? 不少了,又是一笔大钱。 等到他消化完信息,俞莞之说:“这次有53家公司入场,伱中签了其中37家” 说着,她把这些公司名字都念了一遍,末了问:“你这次有哪些看好的公司吗?” 卢安心道你别念了,你念了我也记不住啊,这些名字他前生根本就没怎么关注过。 不过为了不扫兴,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才说:“俞姐,我这次有个想法。” 俞莞之问:“你说。” 虽然他不知道接下来沪市股市会是什么样的具体境况?但92至95年的股灾这一大势他还是有模糊印象的。 所以不管接下来新股发售是上涨还是下跌,他都不想在二级市场久呆,捞一把就撤。 心中有了主意,卢安道:“俞姐,基于现在股市不景气的惨状,我不打算把股票捏在手里,等到新股上市后,请你帮我把它们以最快的速度抛掉。” 俞莞之有些小惊讶:“一股不留,全卖掉?” 卢安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讲:“不留,见好就收。” 这让她很是意外。 没想到卢安小小年纪这么有决断,这么经得住诱惑,要知道现如今外面有大把大把的热钱在等着新股进入二级市场啊,他却不贪,难得。 俞莞之糯糯地应允:“好,这批新股中上市最快的一支是6月16号,到时候我会盯紧的。” 听到这话,卢安舒缓了一口气,诚挚地表示:“谢谢。” “不用,我不是白做,我收了好处的。” 俞莞之会心笑笑,继续说起了另一件事,“第一轮摇号的新股都卖完了,除去今天250张中签新股所需要花费的10来万外,目前还剩下382万。 这笔钱我怎么给你?” 卢安想了想道:“以汇票的形式邮寄5万给我吧,剩下的等下次见面给好了,先麻烦你帮我临时储存一下。” 俞莞之记在心里。 结束电话,卢安心情格外爽利,回来快一年了,自己终于实现了从无到有,身家过了50万。 50万! 在宝庆这山疙瘩城里,也算得一大户。 7月6号高考,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班上的紧张学习范围陡然迎来了风水岭。 日子越近,成绩好的愈发放松,同平日里一样,按部就班学习吃饭睡觉。闲暇时还打起了篮球和乒乓球。 个别的甚至还考虑起了人生大事,把目光瞄准了往日喜欢却不敢表白的女生。心中腹稿云云,琢磨着只等高考一过就倾诉衷肠。 而成绩落后的,则在这一个月里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上课复习、下课复习、吃饭在复习、睡觉还在复习,大抵是在最后时间里幡然醒悟,大抵认清了只有高考才是出路,恨不能一分钟当两分钟花。 李冬很努力,用叶润的话说,读了十多年书,这个月的李冬才是真正在读书。 叶润收到了情书,这还是头一遭。 见她拿着情书发懵,卢安好奇问:“谁的?” 叶润摇头:“我不知道,还没看。” 卢安开玩笑道:“要不你把它给我,我替你欣赏一番。” 没想到这姑娘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把信塞他手里。 卢安问:“真拆开看?” 叶润继续刷题,“你爱看就看,看了别告诉我。” 卢安啧啧一声,打趣道:“有追求者,心里应该窃喜才是。” 叶润头也未抬:“我更怕被恶心到。” 卢安笑着颔首:“这话在理。不过你条件不差,想来一般的歪瓜裂枣也不敢表白吧。” 叶润朔起薄薄的嘴皮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词自古就有,存在即道理,你这几年不是也被一些混子女生表白过吗?” 卢安自动忽视后半句,偏头盯着她,饶有意味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来你还是自负的嘛,自比天鹅。” 叶润面皮子浅,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发烫,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没你的孟家姐妹好看。” 卢安:“” 嗨,这姑娘有点刻薄啊,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拆开信,卢安很是意外,递情书的人竟然是理科第二名,说实话,那人他是有印象的,长相中规中矩不算差。 他没看信的内容,只看了名字就把信收回信封内,放叶润跟前说:“还 不错哦,满足一下少女心。” 叶润撇他一眼,直接把信撕成两半,接着四块、八块、十六块 然后脸色通红,撕不动了。 卢安大乐,伸手过去:“来,给我一半,咱帮你。” 接下来两人无聊地撕起了情书,一封信撕成了无数碎片。 撕完,叶润说:“下次有女生给你情书,也撕一封。” 卢安摇摇头:“难咯,就算有也全被周老师截胡了。” 接下来一个月,卢安都在看书,刷鸟不落给自己的各种预测真题。 当然了,他还特意腾出时间把高考作文写了出来,接着反复修改了几遍,直到满意为止。 6月16号。 第八节课下课后,卢安饭都没吃就给俞莞之去了电话,“俞姐,新股怎么样?” 俞莞之说:“股市今天表现还算好,新股抛售比较顺利。” “诶好,谢谢了。”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付完账,卢安往学校走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了孟清水。 见她提个袋子拦在自己前面,他问:“你在等我?” 孟清水看他的眼神里都是蜜,半晌把袋子递给他:“这是雅礼中学的内部预测真题,姐从舅妈那里得到的,让我捎给你。” 卢安前生也得到过这套真题,所以并不意外,只是当初是孟清池亲自来的学校,今生变成了孟清水转交给他。 卢安接过袋子,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孟清水清甜地说:“我刚才在走廊上休息时看到了你,我就跟了出来。” 静谧地相视一会,卢安问:“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孟清水轻轻嗯一声:“挺好,你呢?” 卢安说:“我也差不多了,还有十多天就要考试了,你再咬咬牙努力一把,考完我请你吃饭。” 这些年头一次见他这样对自己,孟清水显得有些欣喜,嫣笑着说好。 校门口人来人往,两人没多聊,随后一前一后进了学校。 晚饭时间,吴语像往常那样在楼下等待俩闺蜜,可等了好久也没见着人,她耐不住性子直接往理科实验班行去。 到教室逛一圈,没找到孟清水和李书婷,到宿舍还是没人,后面询问别人才根据线索在假山堆里找到了后者。 此时李书婷正躲在石头后面哭,一个人无声地哭,俩眼里都是泪。 见到吴语寻过来,她赶忙背过身、用双手擦眼睛。 吴语立在跟前,好半晌才说:“教室、食堂和宿舍都找不到你人,我就知道你肯定躲这来了。” 李书婷低头没做声。 吴语问:“你怎么了?清水人呢?” 李书婷还是没做声。 见状,吴语几乎不用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清水和卢安的事了?” 李书婷抬头看她,一脸伤心,悲切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吴语走过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你是怎么知晓的?” 面对自己的好友,李书婷没有选择硬憋,缓沉说:“清水提了一个袋子去校外,几分钟后袋子到了他手里。” 吴语叹口气,右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今天的袋子帮你补充了证据?” 李书婷眼泪又开始往外冒,默认。 吴语说:“书婷你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讲你好了,你既然早就有了猜测,何必还关注他和清水的一举一动呢,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李书婷再次擦了擦眼泪,问:“你是什么时候晓得的?” 吴语说:“我嘛,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怕你伤心,就一直和清水保持默契。” 过了会,李书婷迷茫地问:“我该怎么办?” 吴语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假装不知道啊,我又不会告密。” 高考前三天,准考证发下来了。 卢安在一中本校考试。 叶润和李冬在二中。 周静妮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考室位置分布图,“同大家平时模拟考一样,每个考室30个人,按考号呈s型排位置。你们记住,一定要提前看考室,做到心里有数才不慌。 另外今天是最后一天课,大家有什么问题就抓紧时间向各科老师询问,明天开始,学校不再限制大家,愿意到学校自习的到学校自习,不愿意的可以回家调整心态” 周老师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卢安内心却毫无波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相对于其他人而言,高考对他来说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他不指望通过所读的大学专业挣钱,考到哪算哪,只要有个大学读就成。 不靠它生存,所以心态特别放松。 “兄弟,我很紧张怎么办?” 回到贵妃巷,李冬家里待不下去,找到卢安说。 “不用紧张,我掐指一算,你能读个不错的大学。”卢安根据前世的记忆安慰他。 可惜没卵用啊,李冬还是紧张。 后面叶润来了,也跟着劝慰了一番,但效果甚微。反而把她自己给劝紧张了。 得,没了办法,卢安干脆对两人说:“我们去寺庙烧香去,求菩萨保佑。” 宝庆这地方,每到高考就有不少家长信这套,两人当即同意。 寺庙在后山的半山腰,三人爬了好一阵才到,平时香火一般的寺庙此刻人挤人,一眼扫过去,都是来家长带着孩子来烧香的。 巧合地是,三人还看到了吴英和刘荟,旁边跟着两位母亲。 卢安瞄一眼俩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士,带着叶润和李冬饶边走,不打算过去。 没曾想刘荟这时竟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只见她矜持地站在原地,甜甜一笑说:“嗨,卢先生,你也来了。” 卢安头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叶润和李冬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同时心想,这是个什么鬼? 见女儿罕见地向一个男生搭话,还口几清甜地称“卢先生”,邹玲停了手里的动作,半转身向卢安望了过来。 迎着邹玲好奇加审视的目光,卢安走近打趣道:“刘荟,你成绩都这么逆天了,还要跟我们抢菩萨啊?” 刘荟浅个小酒窝,拉过吴英说:“我今天主要是来陪她。” ps:昨天下午照了脑部ct和颈椎ct,发现都有问题,导致三月心情到现在都还处在恍惚中,今天这一章写得什么,自己都不敢看,断断续续写了八九次才拼凑完。 医生和家里人都希望我修养半年,可三月有些不甘心啊,这书前期写得不好,现在好不容易上正轨了,好不容易铺开了,却要面临这情况。 虽然现在的订阅和数据非常难看,但三月还是比较相信后面能写起来,这样断了实在是不愿意。 所以我跟大家定个时间吧,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5点更新,一天下来,到了这个点能写多少就更多少,后面的时间要留着看医生和做颈椎康复训练,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另外希望大家多多正版订阅一下啦,赏口饭吃啦。 (本章完) 第117章,断裂的关系,高考(求订阅!) 卢安同吴英打个招呼。 5个高中校友围着聊了起来。 见他们在一边聊得甚欢,邹玲忽然拉着吴英妈妈走过去对几人介绍说:“这是吴英妈妈,我是刘荟妈妈…” 见亲妈突然加进来,刘荟身子都僵了。 她回头望着亲妈,眼神仿佛在质问:这位女同志,您是怎么回事?您想玩死您亲生女儿吗? 您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吗? 无视女儿的眼神,邹玲利落又热情地对几人说:“你们还没烧香的吧,烧完香等会一起下山,阿姨经常在家里听荟宝提起你们,今天难得一见,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李冬和叶润下意识瞧向卢安。 他们二人在学校和刘荟几乎没交集,几年话都没说过几句,要是刘荟会在家里提两人就有鬼了,很显然这位阿姨是冲着卢安的。 吴英有些懵,先是看一眼刘荟,接着也看向了卢安。 和闺蜜玩了三年吃饭honey游戏,她一直不知道刘荟暗恋的是谁,今天终于知道了,感情是卢安呢? 虽然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吴英很是能理解。 卢安因为生的好和学习好的缘故,在女生中的话题率非常高,时不时能在宿舍听到有人议论他。 而闺蜜成绩就更不用说了,从高一开始就冠绝整个一中,这优秀的自身条件能让她上心的人选可不多。卢安算一个,男少卿算一个,唐建勉强算半个。 对比之下,单身的卢安似乎更具优势。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卢安心里突然发麻,他娘的这算哪门子事咧,整的好像跟见岳母娘似的。 他挤个笑容回话:“阿姨,我们刚吃了饭上来的,烧完香后等会打算爬山顶,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他有种直觉,刘荟妈妈是一个很独特的人,这种人往往十分难缠。现在他屁事一大堆,压根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又聊了会,卢安带着叶润和李冬走了。 吴英要去上厕所,她妈妈不放心,跟了去。 见人都走了,邹玲拉了拉女儿胳膊,“我们也走吧,我们去拜拜南岳菩萨。” 刘荟疑惑:“南岳菩萨?刚才不是已经拜过了吗?” 邹玲朝卢安走的方向努努嘴:“敬仰不嫌多,再拜一次,而且妈妈觉得卢安肯定也会去拜南岳菩萨。” 刘荟面皮已经开始抽筋了,“您到底想干嘛?” 邹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伱未来的老公很难追啊,妈在给你创造机会。”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刘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依稀能听到母女关系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 见女儿默不作声,邹玲问:“你喜欢他什么?” 刘荟语噎,仔细回想一下,高中三年好像就这样稀里糊涂喜欢上了,没有特别的缘由。 她想不出落头,反问:“那您喜欢我爸什么?” 邹玲抬头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因为你爸强迫我生了你啊。” 刘荟再次听到了母女关系断裂的声音。 同时也明白过来,亲妈并不看好自己这段还没发芽的感情。 见女儿情绪不佳,邹玲说:“其实妈妈很早就听说过卢安了,知道他生的不错,成绩好,还写的一手好字。” “真的?” “嗯。”邹玲笑道:“当然真的,这是你笔记本里面写的。” 刘荟脸一垮,终于清楚亲妈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在哪了。 来到有南岳菩萨的寺庙,邹玲一眼就看到了卢安三人:“你看,这事妈比你有经验。” 进庙烧香,等到卢安三人走了后,刘荟来到一卖手串的地方,打算买一串回去作为纪念,纪念这个地方能遇到卢安。 挑来跳去,她挑中了珠子比较细的。 这时一直旁观的邹玲突然指着另一串说:“这款更好,这款看上去更像卢安喜欢的风格。” 刘荟心道,好像你这么一说我就会听你的似的 她看过去,下一秒果断妥协了。 付钱的时候,刘荟暗恨自己不争气:是的,她这么一说,我的确听她的了。 另一边。 吴英妈妈一脸八卦地问女儿:“刘荟学习这么好,也会偷偷谈恋爱?” 吴英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在谈恋爱?” 妈妈一脸困惑:“难道我看错了?” 吴英说:“肯定看错了,卢安另有喜欢的女生。” 妈妈忽然问:“你呢?” 吴英懵逼:“我怎么?” 妈妈问:“卢安和芦荟成绩比你还好,都早恋了,你是不是也早恋了?” 吴英刺毛,不搭理她了,直接进了厕所。 从南岳菩萨寺庙出来,卢安带着叶润和李冬抽了个签,并趁两人不注意时偷偷塞两张10块的给和尚。 20块钱在这年头可是大手笔,但为了俩好友的前程,他也不吝啬了。 和尚摸摸钱,尔后慈眉目笑地双手合十。 结果自然很舒适。 卢安上上签。 叶润上上签。 李冬也是一个上等签。 离开抽签摊位,李冬一扫之前的紧张,很是兴奋地说:“我妈和我奶经常来这里抽签,她们都说挺准的哈。” 卢安附和:“嗯,县长夫人也喜欢到这抽签,你们俩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接下来两天,三人没有回学校,就在家里复习。 期间卢安把雅礼中学的真题预测给叶润和李冬。 叶润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卢安说:“孟清水给我的。” 李冬拿着试卷问:“这个东西准不准?” 说实话,准不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他也记不清了。 他模糊地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有时间就看看,毕竟这试卷来自雅礼中学。” 李冬大致扫了一遍,随后丢一边:“我高二第二册的历史书都忘了一半了,背书去,这个我背完有时间再看。” 卢安没勉强,按照自己的节奏复习了起来。 叶润跟李冬不同,基础知识很牢靠,这两天复习主要是查漏补缺,更大地是稳定状态和求一个心安。所以把雅礼中学的真题好好做了一遍。 中午时分,李冬突地开口:“我昨天路过医务室时,看到好多人在打葡萄糖,我们要不要去打?” 卢安问叶润:“你去不去?” 叶润摇头:“我不打,我现在睡觉很有规律,打了要是这两天睡不着了,反而起副作用。” 听这么一说,李冬顿时熄了去打葡萄糖的心思。 下午四点过,孟清池来了,提了一袋子菜。 见状,叶润和李冬连忙收拾东西,打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 望着两个急速离去的背影,孟清池看一眼卢安,若有所思。 “清池姐,你来了。” 4个月不见,卢安甚是想念,一把拉着她进了堂屋。 感受到他那毫不避讳的异样眼神,孟清池恬静地说:“小安真的长大了呢。” “嗯,到年岁了。”卢安嗯一声,释放着自己的相思。 孟清池关心问:“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 卢安自信地回答:“你放心吧,我一定考个好大学。” 接着他又说:“我有些饿了。” 孟清池拉开堂屋大门,提着一袋子菜往厨房走:“我买了你爱吃的鸭肉和牛肉,你去准葱姜蒜,姐给你做顿好吃的。” “好嘞。” 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每分钟都是快乐的,卢安应声忙活了起来。 一个主勺,一个打下手,在两人默契地配合下,一个小时不到,四个菜就摆到了桌上。 卢安问:“在湘雅工作怎么样?还适应么?” 孟清池说:“挺好,有导师帮衬,姐没有遇到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她这话只说一了一半。 导师支持固然重要,但舅舅才是她的最大靠山。 入职湘雅那天,舅舅和舅妈亲自开车送的她。作为教育厅的大boss,整个湘雅医院上下都得给几分薄面,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把小鞋往孟清池身上套。 闻弦知雅意,卢安自然听出了其中道道,当即放了心。 饭到中途,他酒瘾上来了,叹口气:“一桌子好菜,真该小酌一杯。” 孟清池安慰:“你明天高考,不要喝酒,等高考完了姐陪你喝点。” 卢安直勾勾盯着她眼睛:“得了吧啊,我还不晓得你,等我高考完你就又躲起来了,我到哪里找你喝酒去?” 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埋怨,孟清池莞尔一笑,随即低头自顾自地吃起了菜。 见她油盐不进,卢安想起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欸”,顿时闹心的很。 吃过饭,卢安以逛街消食的名义、把她带进了卖bb机的门店。 上次的售卖员似乎对他还有印象,热情地小跑了过来:“先生,带女朋友来买bb机吗?” 这话他爱听,就冲这话今天买定了。 卢安对孟清池说:“清池姐你看看这些款式你有满意的么?” 孟清池静静地望着他,没动。 卢安附耳小声道:“你考上博士,我说要给你送个礼物的。”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不用在意钱,钱这玩意儿我现在有很多,现在不方便讲,回头跟你说。” 闻言,孟清池不再坚持,顺着他的心思挑了一款摩托罗拉的bb机。 “多少钱?”卢安问。 售卖员开心地给两人倒杯凉茶,“先生,你女朋友的眼光真好,这款bb机是目前店里最畅销的,看你是老客户,2500进货价给你。” 卢安可不好忽悠:“你上次也是这般讲的。” 被揭破小九九,售卖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上次是上次啊,这都过去半年多了,这新款确实是店里卖的最好的。” 有自己喜欢的人在,卢安懒得费口舌:“一口价2300,行就包起来。” 售卖员也是个察言观色地主,知道他这是动真格的了,没再啰嗦,立马给包了起来。 “小姐,你人美气质好,这款bb机特适合你。”麻利地忙活一阵,把东西递给孟清池,售货员这样吹捧。 卢安数出2300元,心想要是今天一个人在,最多出价2000。 出了店面,孟清池说:“看售卖员的样子,还可以还价。” 卢安伸个懒腰,迷糊着道:“不还了,今天心情特别好。” 孟清池打望他一眼,走几步问:“跟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卢安明知故问:‘钱这玩意儿有很多的事?” “嗯。” “我可以不说么?” “可以,小安大了,该有自己的秘密。” 卢安晕菜:“哎,我不吃这套,别用激将法。”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往前走。 卢安追上去,花了十多分钟把自己买股票认购证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孟清池停下脚步,惊讶地问:“这是真的?” 卢安跟她对视:“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孟清池原地沉思许久,等到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又确定一遍问: “第一次摇号就挣了382万?” 卢安摇头:“不止,其实是挣了差不多50万,只是有一部分用来作为第二摇号的运作资金了。” 孟清池追着问:“你是怎么判断这认购证会挣钱?” 怎么判断? 当然是靠未来大势判断,靠先知先觉判断啊。 不过这是他的最大机密,跟谁都不会讲。哪怕是自己最信任最在意的人,也不会讲。 卢安打着哈哈说:“前几年流行一曲闽南歌,其中一段歌词是这么唱的: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其实我买这个东西之前也没百分百把握。但是多读书、多看报、多关注外面的新闻时事,让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良机。 一开始俞莞之同你一样持怀疑态度,但事实证明我对了,她跟着我大赚了一笔。” 孟清池反应过来:“4个月前你来长市看我,那时你刚从沪市回来?” 卢安抬头望天,“是,也不是,那次只是凑巧。” 孟清池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征求他意见:“小安,等会我想给俞小姐打个电话。” 知道她还是担心自己走岔路,卢安没拒绝,说成。 甚至还主动把俞莞之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心里装着事,孟清池没了再逛街的心思,回到巷子口就找家公用电话给俞莞之打了过去。 许久后,孟清池从电话隔间走出来,之前脸上的担忧不见了,脸上满是恬淡的喜悦。 她问老板:“多少钱?” “29块。” “打个电话这么贵啊?你这电话是什么做的?”旁边一个准备打电话的大妈被吓到了。 老板连忙解释:“不一样,她打的长途,打到沪市,要贵一点。” 孟清池没纠结钱,准备结账。 这时卢安右手压着她的手,“我来,该我来。” 孟清池知晓他钱多,笑着让他逞这个能。 一路飘飞飞地回到9号门牌,孟清池细细打量他一番,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半晌说:“小安是个有福的,姐为你高兴。” 见她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卢安很是愉悦,身心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这个晚上,孟清池没走,歇在了贵妃巷。 第二天。 早上6点一过,她就起来开始做饭。 20分钟后,卢安的生物钟到了。醒来也没闲着,开锁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早已写好的作文温习,直到背的滚瓜烂熟后,才重新锁起来。 早餐很丰盛,但卢安为了保持精神状态,没敢多吃。 要出门时,卢安忽然转身敞开双手对着她:“清池姐抱一下,让我沾沾你那逢考必顺的好运。” 孟清池微微发怔,两秒后走到他近前,主动抱了抱他,衷心祝愿道:“祝你旗开得胜,高考大捷。” 卢安直接揽住她腰腹,紧了紧双手说:“谢谢。” 感受到他那越来越用力的手臂,感受到他在自己耳畔温热的呼吸声,怀中的孟清池静了静,倒也没挣扎,足足过了5秒后才说:“小安不要太贪心,给姐留点好运。” “欸,好。” 卢安厚脸皮松开她,“我走了。” “姐送你。” “你也去?” “清水同你一样在一中考试,我去看看她。” 提到孟清水,两人默契地安静了下来,并排着、就那样走到了一中。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她,她还要几分钟才到。”孟清池低头瞅眼手表,如是开口。 卢安原本想跟着一起等,可又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到对方,索性直接进了一中。 考场在育英楼三楼靠左边的教室。 根据迷糊的记忆望向前边讲台位置,果然看到一个熟人,吴语。 他看到吴语的时候,吴语也看到了他。 她一脸欣喜地走过来说:“卢安,真巧,你也在这个考室啊。” “巧。”卢安打招呼。 吴语说:“书婷在楼上,你要不要去给她打打气?” 卢安摇头:“我现在不适合见她。” 吴语眼睛瞬间大瞪,随后笑嘻嘻问:“合着你知道了哩?” 卢安眨眨眼,“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听到这话,吴语确信了,以前清水收到的那封信,肯定是这两人故意的,可怜的书婷哎。 吴语为闺蜜默哀三秒。 聊了一会,铃声响来了,监考老师踩着点走了进来。 吴语右手握拳说:“加油!你可是咱们一中的名片,祝你考上清华北大。” “谢谢,你也加油!” 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前后左右的人都多瞄了卢安好几眼。 尤其是右边的瘦高个,还特意起身对了对他的名字,然后趁前面的监考老师不注意,猥琐地递过一张纸条。 上面写:打个商量,不要遮挡填空选择题,一科200元。 卢安看完就把纸条揉成团,从窗户边扔了下去。 瘦高个顿时急眼,却又不敢大动作,最后摸摸抠抠从兜里掏出200准备塞给他。 卢安眼都看直了。 好家伙,这人是有备而来啊,随身带钱准备作弊。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前面的监考老师朝这边走了过来,随后站在两人中间不动了,视线一会落在卢安身上,一会落在瘦高个身上,也不说话。 第一科考语文。 卷子发下来后,他翻到最后审查作文题目,见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心里有了底。 出门前才把作文背地滚瓜烂熟,他趁着热乎,先开始对作文下笔。 监考老师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用手指敲敲桌子:“先检查试卷,填写名字、学校和考号,等开考铃声响了再作答。” 瞧自己心急的,卢安对监考老师笑笑,在对方的注视下,把名字、学校和考号一一填好。 上午9点钟一到,开考铃准时响起。 这次卢安可不再客气了,翻到最后,手起笔落,瞬间只听见笔尖在答卷上沙沙地响个不停。 他的作文字数在880个左右,一口气写完还没花20分钟,这还是他刻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 他写了十多分钟,监考老师就在旁边看了十多分钟,等到把作文整篇读完时,已然对这考生高看了好几眼。 然后… 然后右边的瘦高个悲剧了,接下来整场考试承担了监考老师的所有关注度。 一叶知秋嘛,卢安作文水平这么高,由此推断他的语文成绩肯定很好,所以在监考老师想来,那之前要作弊的就是旁边这个瘦子了。 瘦子被人盯着,犹如浑身流脓,苦不堪言。 作文写完,卢安把卷子翻到前面,从选择题开始做起。 一路下来发现读音、挑错别字、词语使用到鉴赏题,再到后面的文言文阅读,基本都会做。 这科稳妥了,踏实了,整场下来都不紧张,一路顺风顺水。 最后再检查一边作文,检查有没有错别字和病句,抬头看看墙壁上挂着的闹钟,还剩50多分钟。 时间还多,卢安又从头至尾检查了一遍,最后还认真核对了姓名、考场和考号等。 心道自己这语文考这么好,要是在这方面出错了,那不得哭死? 所有的核对完,没事做的卢安下意识撇向吴语,她还在低头写。 又瞥一眼右边的瘦高个,正在死抠阅读理解,那诗词背诵竟然全空着,他么的简直太牛逼了。 这、这我要是他爹,不得让他回炉重造? 时间一晃而过,终考铃声在瘦高个作文写了300来字时响起。 “卢安,你是一中的那个卢安?” 刚出考场,后座的女生就这样问。 卢安回头瞧瞧,笑着走了。 他没有去找孟清水,也没有等吴语,就怕遇见了李书婷。 来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孟清池。 这姐儿身材高挑,容貌气质出众,在人堆里还是那么打眼。 旁边跟着李梦和嫂子,三人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见到卢安走过来,李梦率先打趣:“瞅瞅,我们的状元来了。” 卢安:“” 姨啊,您不要面我还要啊,这么多人呢,状元张口就来。 也不怕社死。 孟清池递过一瓶水给他,笑着说:“看你这样子,考得应该不错。” 卢安点点头:“还成。” 揭开盖子喝水的时候,卢安意外地在5米之外发现了刘荟,此时她正在和男少卿交谈。 想想也是,这两人是一类人,不用参加考高,不仅闲,还有共同话题,凑一起准有话说。 看到卢安注意到了自己,刘荟顿时浅个小酒窝,向他小幅度挥了挥手。 卢安点了下头,以示回礼。 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水,卢安找借口对三人说:“姨、清池姐、嫂子,我想上厕所了,就先回去了啊。” 孟清池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好,你先回去,我们再等等清水。” “嗯。” 嗯一声,卢安挤开人群走了。 刘荟的余光全在卢安身上,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心神跟旁边的男少卿继续说话。 不多久,吴英和孙丽娜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吴英高兴地同刘荟抱了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耳边问:“你是等我,还是在等他,见到你的honey了吗?” 刘荟甜甜一笑,把话呛回去:“你的honey就在边上呢,注意影响。” 吴英小声啊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闺蜜。 她在思索:自己隐藏这么好,什么时候露馅的? (本章完) 第118章,白纸 回到贵妃巷,卢安调好闹钟,先是睡了半个小时。 醒来后开始复习一遍各类数学公式,为下午的数学做准备。 走出卧室门时,刚好看到了孟清水从对门的卧室出来。 四目相视,容光焕发的孟清水主动打招呼:“你醒来啦,休息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你呢。” “我刚在姐姐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挺舒服。” 话到这,两人面对面突然没话了,各自安静地看着对方。 不同的是,卢安的眼神一直很平静。 而孟清水看着看着眼里都是笑,笑里都是情。 好一会,卢安偏过头望了望外面天色,说:“快到点了,我们去学校吧。” “好。”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离开院子,往一中走去。 等到两人走远,嫂子从另一间屋子钻了出来,对李梦和孟清池说:“妹妹和卢安还挺般配的。” 李梦先是附和,尔后有些担忧:“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错觉,小安对清水似乎一直兴趣不大。” 嫂子没注意这么多,疑惑问:“有吗,卢安不是一直很内向吗,在这场感情里,小妹主动点正常啊。” 说完,见婆婆在思索,嫂子转向孟清池,“清池,难道你也发现了?” 孟清池自然知晓原因出在哪里,可她又没法明说,一时间心绪有些惆怅。 不过为了不引起家里人怀疑,孟清池说:“小安现在较以前开朗了很多,不过在感情上,显然还是有些迟钝,希望他不要负了清水。” 后半句是她的真心话。 小妹曾用白蛇传两次试探过自己,她何尝不懂自己在小妹心里的身份变得复杂了呢? 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另一边。 卢安和孟清水步行到离一中还有百来米距离时,两人主动分开了。 一前一后进的考场。 下午考数学。 前生这是他最爱的一门功课,今生有点为最后一题头疼。 但他看得开,只要稳定发挥,这次考个好大学应该有把握。 卷子发下来后,这次他学乖了,先填姓名、考场和考号等 数学前面的选择题,卢安做的很顺畅,但在最后一个选择题时,他卡住了,一时间没做出来。 一分钟后,卢安果断把它搁置一边,继续做填空题,这次一口气到底。 接下里是大题。 前面4个大题没遇着难关,得心应手。倒数第二个大题花了些时间,也做出来了,这让他很惊喜。 当来到最后一个大题时,卢安抬头看看闹钟,还剩50分钟,心道时间充裕,不急。 第一小问,同预料的一样没难度,得分。 第二问还是在意料之中,他苦思冥想了10来分钟,没找到脉络,最后只得堆相关公式,以求得几个小分。 对于数学这门功课,他开考之前就有了清晰思路,会做的务必不能失分,不会的力争得小分,所以最后一题做不出来就果断放弃,开始系统检查前面的题目。 选择题核查一遍,除了最后一个,都没问题。 填空题核算一遍,还是没差池。 前面5个大题细细检查完,没发现错误,到这里时,他心里已经有底了,120分总分,至少已经有100分到手。 还剩最后一个选择题和大题最后一小问,这是两个难啃的骨头。 卢安瞄一眼时间,还有20分钟。 再次核对一遍考场信息,他做了抉择,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最后一个选择题当中。 最后一个选择题有点怪,比平时模拟都难,卢安试了几个不同方向都没结果,临了不得已采用答案逆推法,根据已知信息先排除掉一个d,然后把abc一一代入。 5分钟后,又排除了b,最后只剩下了a和c。 进展到这里,他已经力竭,不会做了,逆推法也得不出准确答案。 目光在a和c之间徘徊许久,最后填了c。 为什么? 没为什么,经验之谈,c男人值得拥有。 做完,卢安撇向了旁边的瘦高个,后者猛使眼色,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擦,意思是愿意给钱,希望他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给抄 他是做一题拦一题的,周边人几乎都是这个样,这让瘦高个数学每场考试都很绝望,没地方抄。 卢安笑笑,没搭理,继续看向前面的吴语,这姑娘也做完了,还伸手打哈欠来着。 随着终考铃声响起,数学最担心的这科考完了,成了过去式。 他整个人没来由一阵轻松。 走出考场,下楼梯时遇到了孙丽娜。 孙丽娜问:“看伱这样,是考的不错吧?” 一般情况下,考试没完之前,朋友之间不会问考得怎么样?怕影响后续考试。 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除非能从脸上得到答案。 卢安点点头:“还行,该做的都做了,没遗憾了。” 随后问她:“你是在一中住宿,还是在外面?” 孙丽娜不避讳:“我和男少卿去他表姐家。” 下到一楼,离开拥挤的人群时,她忽然问:“你和吴英关系怎么样?” 卢安没弄懂她为什么这般问,照实回答:“点头之交。” 孙丽娜哦一声,换了话题:“你大学打算去哪里读?” 卢安说:“瞧你这话问的,没水平了,还没考完呢,得等考完再说。” 接着他问:“你是打算去京城的吧?” “对呀,他要去清华,我当然得跟着去啊,要不然他少了我该怎么活?”孙丽娜说这话时很自信。 第一天考得不错,第二天同样顺利。 就是有一点不好,孟清水临时住进了贵妃巷,他要同时面对两姐妹,还要面对李梦,也是极其苦恼了的。 最后一天上午是历史,考下来他的感觉不错。 下午是英语,这是他现如今最擅长的科目,可以自豪地说,高考到这份上,他的大学目标已经锁定了全国十强。 听力、语法、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到最后面的作文,一气合成,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做完检查一遍都发现还剩20来分钟。 末了再次检查一遍姓名等考籍信息,他放下了笔,这让他没日没夜奋战了一年之久的高考终于结束了,画上了句号。 过程有多焦心,考下来自我感觉就有多好,他很满意。 带着些许感慨,终考铃声响了,卢安把东西一收,跟着人流出了考场。 后面的吴语追上了他,拍他肩膀一下问:“卢安,考得怎么样?” 卢安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你每场都很放松,应该十拿九稳了吧?” 吴语一脸喜色:“不瞒你说,我感觉都会做哈,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这就是非常自信、超常发挥了才有的感觉。 卢安问:“数学也做完了。” 吴语比划了一个ok,然后说:“厉害吧。” 卢安笑呵呵道:“厉害。” 吴语扫一眼周边:“前面我都不敢喊你,就怕碰到了书婷,现在我不怕碰到她了,你呢,要不要去见见她,人家喜欢了你一场,做个了结吧。” 卢安摇摇头:“主动去见就算了,我给不了她什么,要是有时间碰着了,倒可以请她吃个饭。” 吴语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孟清池和李梦还在老地方,刘荟和男少卿也来了。 刘荟此时一身钴蓝色修身单衣,搭配一件黑色七分裤,脚下是纯白的耐克板鞋,空气刘海,丸子头,模样清澈明媚。 长相谈不上多么惊艳,但却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生。 卢安在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一些奶油雪糕,给孟清池和李梦一人散发一个后就走向了刘荟,很诚挚地开口: “谢谢你的试卷,请你吃雪糕。” 这声谢道得真心实意,鸟不落送的几套预测真题,有些题目押中了,让他至少多得了15分。 高考15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刘荟开心地接过雪糕:“卢先生,不用客气。” 把手里多余的雪糕丢给男少卿,然后使个眼色:朋友,能滚一边去么。 男少卿气结,双手捧着几个雪糕向校门口行去,孙丽娜此时刚好出来了。 刘荟看着他眼睛,有点羞意的脸上浮现出微不可查的小酒窝,随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低头认真剥起了雪糕外皮纸。 卢安发出邀请:“去外面走走。” 刘荟抬头瞅了眼他,跟了去。 离开一中校门口,卢安问:“北大听说有一年军训,你有知道不?” 刘荟说:“知道的。” 卢安打量她一番,“你这身子骨有些瘦弱,暑假得好好锻炼,别到时候吃不消。” 刘荟甜甜一笑:“卢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卢安点头:“看在这三天每天都在校门口等我的份上,算是关心你吧。” 刘荟顿了顿,心思被拆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偏头对付起了雪糕。 卢安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小许,随后一路往下,脖子、锁骨、胸、腰腹、胯部和腿 忽地问她:“高中有男生给你写过情书吗?” 感受到他那直白的眼神,刘荟脸上的羞意比刚才更甚几分,“有。” 卢安问:“和我比怎么样?” 刘荟抿笑一下,随即收敛笑容开始正视他:“卢先生心里要是没人的话,这问题我很乐意回答。” 听到这话,卢安怔了片刻,把眼前的她跟15年后的那个刘荟相较,慢慢地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可又不能完全重叠。 前生,相处久了,来往多了,自己曾对她的身体动过心思,可人家从善如流,用非常聪明的方式规避了自己,事后却没让他生出反感,反而赢得了他的尊重。 从那以后,两人关系虽然一直很紧密,但卢安在语言上也好,在行动上也罢,再也没有过红线。 说实话,要是上辈子刘荟敢说出这话的话,那两人肯定会擦出火花。 也不至于到老她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不至于经常在树荫下呆呆地远眺落日的余晖。 问题出在哪? 难道是后世自己有了家庭,现在还没有? 所以她胆子稍微大一点? 想了好一阵,没想通,卢安索性放弃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经过这几番试探,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少女时期的刘荟到底是个什么样? 好奇心已然满足,他不在逗她:“那边还有人在等我,我得走了,有缘再见。” 刘荟停在原地没动,默默地把视线投放到他身上,随着他消失在街道拐角处而慢慢变得涣散。 路上,卢安遇到了到处寻觅的吴英,后者问他:“你看到刘荟了吗?” 卢安伸手指了指:“出口右拐,她在信用社门口。” 吴英说一声谢谢,然后赶了过去。 两分钟后,吴英小跑到了刘荟跟前,“你刚才和卢安在一起?” 刘荟没回答,而是掠过她看向来路。 吴英有所感,也转身望过去,刚好看到卢安跟了过来,下意识问:“咦,卢安,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卢安把一张纸条塞到刘荟手里:“忘了把这个给你了。” 刘荟打开手心一看,发现纸条写有一串数字,是bb机号码。 盯着这串数字,她顿时明白,卢安这是在回应自己那张明信片:可以做朋友。 一瞬间,刘荟的心情好似一只从井底爬上来的青蛙,这新世界是如此辽阔。 这个下午,她不知道是怎么跟卢安第二次道别的? 不知道是怎么跟闺蜜吴英分开的? 也不知道怎么走在了去外婆家的路上? 她心里一片糊涂。 站在堤坝上,俯视着下面参差不齐的一条条渔船,还有从山外山映射过来的夕阳,刘荟心口忽然被一股奇异的情绪充满了。 不仅仅是开心。 像是发现了人生的奥秘、生活的乐趣,从此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脚下铺开。 刘荟突地扔下背包,张开双臂,如风一样踢踢踏踏跑下台阶,接着飞快冲到草色青青的河滩上。 河水在流淌,她的心同虫草一样在有力地啾鸣,马尾在风中肆意飞扬,不知道是在怂恿还是在劝阻? 此刻,她和她的暗恋一起飞了起来。 “喂,刘荟,你在抽风吗?” 猛地,有个中年大叔在渔船上喊她。 闻声,刘荟赶忙低下头,不敢看向河面,脸色火辣辣地转过身子,像个弱智爬上堤坝,拿起背包就走。 刚才被舅舅全看在眼里了吗? 会不会告诉那塑料妈妈? 会不会又迎来一波嘲笑? 慌乱地想着,刘荟走在了长长的堤坝上。 走着走着,只是快要到尽头时,她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缓慢了下来。 望着下面潺潺的流水,回想自己过去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有关他的各种小道消息,回想起他有喜欢的姑娘 刘荟眼睛模糊了,不知不觉间挤满了眼泪。 可惜呀,他喜欢的姑娘不是我。 茫然地站了半个小时后 再次瞄一眼手心握着的纸条,刘荟不舍地松开,目光追逐着落入河面的、那张半个巴掌大的白纸。 她的心在滴血: “卢安,我爱过你,谢谢你。” “卢安,祝你和心爱的姑娘白头偕老,再见。” (本章完) 第119章,梦 再次回到校门口。 卢安视线第一时间就和孟清池交集在了一起,后者望了望出口右拐方向,随后笑着说:“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晕,瞧这话说的。 他感觉这姐儿话里有话,难道刚才自己和刘荟一起离开的场景被发现了? 女人都是很敏锐的动物,在这些方面他一点不敢心存侥幸。 好在这是清池姐,不是清水,要不然今年的醋都不用买了。 同她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刚刚落稳脚跟的孟清水,“考得怎么样?” “该做的我都做出来了。”这次高考,孟清水有些遗憾,有几个难题没做出来。 但也不悲伤,因为她发挥了正常水平,自认为平时模拟考试的分数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卢安没有意外,前生她的分数除了清北外,哪都可以去。 今生只要历史轨迹不变,那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李梦这时高兴地对卢安和孟清水说:“你们嫂子中午就回去准备饭菜了,走,辛苦了三天,今晚好好放松放松。” 一行人没有回贵妃巷,而是去了孟家。 路上,逮着机会卢安对孟清池小声说:“清池姐,今晚陪我喝酒。” “好。”孟清池记得三天前自己做过承诺,答应得很是利落。 回到家时,发现孟文杰正在厨房帮着打下手。 卢安问:“你今天特意请的假?” “那必须的,感动吧?”孟文杰笑呵呵问。 卢安说:“感动,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闻言,孟文杰手一挥,很好爽地表示:“今天这日子,冒说的。” 晚餐很丰盛,八菜一汤。 卢安怕孟清水等会吃醋,先是借着高考不错的缘由彻底把她灌醉。 接着才向孟清池慢慢靠拢。 只是气氛才到一半,李梦忽然对大女儿说:“清池,帮我搭把手,把伱妹妹扶上去。” 在卢安隐晦又幽怨的眼神中,孟清池莞尔一笑,果断放下杯子帮忙去了。 这一去,同预料的一般,过了许久才下来。 后来孟振海也从下面县里赶回来了。 得咧,一个孟文杰还能对付,可再加一个孟振海,卢安有心无力啊,只能把等会和孟清池好好聊聊天的想法抛却脑后,专心喝了起来。 这个晚上,没有意外,卢安喝醉了。 不过他的战绩不错,死前拉了一个下水,孟文杰先败。 而面对孟振海,他有自知之明,就算酒量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卧室。 孟振海洗漱一番上床:“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李梦说:“清水和小安都考得不错,我不该高兴?我们家可又要多两个大学生了。” 孟振海对妻子这永远18岁的少女性格已然习惯了,哂笑一番就拿起枕头垫在后背。 李梦用手肘了肘他:“你说清水和小安能不能走到一起?” 孟振海对这事看得开,“你怎么还惦记这事,他们才考上大学,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等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李梦想了想,说了一件荒唐事:“你说荒唐不荒唐,今天午睡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小安从后面抱住了清池,我一下给惊醒了。” 孟振海愣了愣,偏头打量一番自家媳妇,尔后摇头笑说:“都讲梦是怪力乱神,有时候毫无章法,你不要多想。” 李梦说:“我倒没多想,清池比小安大了7岁多呢,快8岁了,我对她还是放心的。” 由于潜意识认为这就是一桩梦,孟振海做过的荒唐梦比这多了去了,压根就没在意这事,顺过床头柜上的书翻看了起来。 晚上,卢安做了一个梦。 直到海浪上涌、潮汐退去时,他才瞧明白,比晚霞还红艳的脸蛋竟然是刘荟。 刘荟 卢安一下就从梦里清醒过来,迷糊中,脑海里的脸蛋一下是30多岁的刘荟,一下是今天下午那张青嫩的脸蛋。 得咧,许久过后,他叹了口气,前生自己对刘荟到底是没死心的诶。 伸手捏捏自己的面皮,感觉很渴。 拉开灯,发现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放有一杯水,想也没多想,拿起就喝。毕竟这个世界上对自己这么好的,除了清池姐也没谁了。 呃,清水也可能会很周到,但那姑娘如今估计酒还没醒。 瞧瞧时间,还早,才凌晨两点多,无聊地看了会书,最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卢安被孟清水叫醒吃饭时,发现孟清池不在。 一问,这姐儿大清早就搭便车去了长市,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顿时郁闷不已。 跑什么呢?跑这么快干什么呢?自己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 吃过早饭,孟清水试着邀请他:“今天我和吴语、书婷约好了去爬山,你要一起去吗?” 卢安带着疑惑看向她,好像在问:你不避讳李书婷了? 孟清水明媚的眼角轻眨了下,仿佛在说:高考完了,有些事该顺其自然了,没必要再刻意。 沉吟一阵,卢安还是拒绝:“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听到这话,孟清水有点失落,但心里也不由一阵轻松。 说是不怕被书婷知道两人的关系,可她多多少少还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 孟清水去一中校门口集合去了。 卢安回贵妃巷呼呼大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天翻地覆,重生回来快一年了,从来没有睡这么舒服过。 下午他去找李冬,这家伙不在。 李二夏悄悄告诉他:“我二哥偷偷跟一个女人走了。” 卢安好奇:“去了哪?” 李二夏把头摇得叮咚响:“我不知道。”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没跟踪?” 李二夏气得牙痒痒:“我打算跟踪的呀,可二哥临走前给我一瓶汽水喝,喝完我晕了一天,肯定是给我下药了。” 卢安乐得哈哈大笑,这画风还真有可能发生这兄妹之间。 没找到李冬,调头去找叶润,结果也没在家。 叶润母亲说:“她昨晚就去她姨妈家了,没回来。” 叶润姨妈也在宝庆,当初从益阳嫁过来,还是亲姐姐做的媒。 卢安问:“什么时候回来?” 叶润母亲说:“7月10号。” ps:今天在医院做颈椎复原手术,这是等的时候手机码的字,有点少,抱歉。 大概还要三天才能恢复一天两更,再次抱歉啦。 (本章完) 第120章,估分填志愿 7月10日,这是考前学校通知回校的日子。 主要是两件事。 一是公布答案,让考生估分。 二是根据估分填志愿。 “卢安,你的包裹!” 一大清早,院门就被邮差喊响,弄起卢安赶忙放下手里的菜铲,慌忙跑了出去。 “哪里来的?”卢安打开门,下意识问。 面对一幅画能卖2万元的牛掰人物,金邮差显得很是热情,挥舞着绿色邮包喊: “沪市,沪市来的。” 卢安眼睛一亮,大概猜到里边是什么了。 “金叔,要不要到里面喝口水?”接过包裹,见邮差满脸大汗,他如是招呼。 “要得要得,这天太闷了,渴的慌,我一路上都在讨水喝。” 金邮差知晓他家天井里的水好喝,人又熟悉,索性就不客套了。 喝完一瓢井水,金邮差走了。 卢安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面,开始查看包裹。 拆开,发现里边有一封信,一本书,两张汇票。 书是金融炒股方面的,他觉得这是俞莞之为了好寄包裹随手搭衬的手笔,没甚在意。 一张汇票金额是5万。 另一张汇票是8000元,这是工资。4、5、6、7月四个月的工资。 卢安有点乐,啥事都没做啊,前前后后就已经领了一万多了,真是天上掉馅饼来着,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吃过早饭,卢安先是去银行,把汇票换成现钱后存起。 身上只留了8000块。 这笔钱打算回家给大姐,由她支配。 忙完赶到一中时已经小晌午了,才上到三楼就在走廊上碰到了叶润,后者刚从教室出来,脸上全是喜色。 卢安上下打量她一番,打趣:“这么高兴,这是估分超过清华北大了?” “哪有。” 叶润剜他一眼,“哪有那么高?” 卢安问:“那是多少?” 叶润松开手心,把写在纸上的估分给他看。 “620?天,这么高?” “嗯。” 没得说了,这妹子纯纯是超水平发挥了,高中三年都没考这么好过。 这分数,除了清北,哪个学校不能去? 要是胆子大点,狠一点,清北也未必不能搏一搏啊。 再次细细瞧了瞧脸色潮红的姑娘,卢安问:“打算填哪个学校?” 叶润摇头:“还没想好,我妈等会要过来,我得跟她商量商量。” “挺好的。” 人家母女俩从小相依为命,这次终于是熬出头了,卢安替她们高兴。 探头到教室,没见着李冬,又问:“你有看到李冬没?” 叶润说:“他早就对完答案了,571,然后志愿都没填就兴奋地跑出了学校。” 同印象中差不多啊,卢安落了心,走进教室。 由于他来得晚,教室里此刻没多少人,就两女生在低头抬头对答案。 而且情景相当诡异,一个喜上眉梢,越对答案越开心。 一个满脸愁容,对着对着哭了,哭声不大,但很悲恸。 高考嘛,有人欢喜有人愁,卢安这种事儿见多了,扫一眼两女生,很是淡定地坐到位置上,准备对答案。 原本要去校门口等妈妈的叶润也跟了进来,坐在旁边看他对答案。 卢安问:“你怎么不去找周老师?” 叶润回答:“早去过了呢,办公室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这倒是,卢安点点头,开始拿笔记录分数。 前后黑板分为六个区域,密密麻麻都是答案。 数学有两个题目不会,他先核对数学。 结果运气好像没站在他这边,最后一个选择题的答案是a。 哎,这出题老师的角度刁钻啊,a,怎么会是a呢? 卢安不自觉撇一眼身侧的叶润,暗暗叹口气,自认倒霉。 叶润被看得莫名其妙,被看得心发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瞄一眼他打叉的题目,再瞄一眼黑板上的a,再低头瞅眼自个儿胸前,脸顿时火辣辣的发烫,比猴子屁股还红。 选择题错了一个,最后大题只对了小题。 卢安在纸上写了一个保守分数104。 有点低,但在意料之中。 纸上的第一个分数出炉,叶润也顾不得恼火和害羞了,定定地望着他侧脸,观察他的表情。 可惜,卢安稳如老狗。 来之前他心里就有数,没有叶润想象中的患得患失和忧虑,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答案对得很快。 语文,115 英语,120,满分。 想了想,他还是改成119,给出英文写作腾出起伏空间。 政史地:278 预估总分:616 但由于文科不同于理科,主观题多,分数浮动范围自然会比较大,估分填志愿时得留出相应余地。 所以这分数一出,清北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叶润看着纸上的总分,本能地想送上一句恭喜,可联想到自己的估分,又把这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好。毕竟在过去三年里,她一直都在虚心向他请教题目。 她也没想到最后结果会是这样。 不同于叶润的许多小心思,卢安对这分数很是满意,虽然清北上不了,但全国十强大学那是妥妥稳了啊,重活一世,他很多东西都看得开,知足。 把笔搁下,他侧头说:“咱们三都考的不错,这是大喜事。 回头我去置办点好菜,伱来做,吃顿散伙饭。” 听到刺眼的“散伙饭”三个字,叶润沉默了一会,一起上下学三年的三人骤然要分开,她有种帐然若失的感觉,但最后忍住说:“好。” 走出教室,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操场上匆匆赶过来的叶润妈妈,卢安瞅瞅手表。 说:“你妈来了,你先跟她去周老师办公室吧,我还有点事,先去打个电话。 记住啊,填志愿时多考虑考虑,多问问老师,时间充裕,千万不要急。” 叶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离开学校跑去打公用电话,第一个打给家里,估分出来了得跟大姐和两个姑姑分享分享,免得他们担心。 第二个电话打给孟家。 第三个电话call孟清池,两分钟后,接到了对方电话。 “小安,估分出来了?” 孟清池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清池姐,出来了。” “多少?” “616。” ps:明天恢复4000字更新,星期二恢复两更,今天多保养下。 (本章完) 第121章,选择 听到616,孟清池很是高兴:“这分数不错,你想好去哪读大学了吗?” 说起这事他有点头疼。 他半真半假埋怨道:“在犹豫呢,清池姐你跑那么快,弄起我身边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孟清池自动过滤某些话,“犹豫?你在犹豫哪所大学?” 卢安张嘴就来:“湖南大学。” 孟清池初听有些懵,还有些不信,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接下来却沉默了。 小安现在年纪轻轻的,说不定做事就冲动了,为追求自己选择了湖大。 这个想法一起,孟清池心头忽然萦绕着一种不安感。 一怕他浪费这么高的分数。 二怕什么,她心里也说不清道不明,很多种感觉糅杂在一起。 半晌过后,孟清池问:“志愿已经填好了?” 卢安加把火:“填了湖大,还没交。” 孟清池闭上眼睛两秒,随后睁开,极其认真地说:“小安,先不要交,等姐回来,我现在就去坐车。”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是又高兴又内疚。 高兴是当然能见到她,她重视自己。 内疚就不用说了,这年头一个漂亮女人坐车存在安全隐患,而且距离那么远,还累。 卢安当即收起玩闹心思:“清池姐,伱觉得我这分数该填哪所大学好?” 闻言,孟清池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在逗自己玩呢。 当即整理一下思绪说:“姐的建议,文科的话首选复旦、人大或者南大。 其次武大和中山大学都可以考虑。 具体的看你个人喜欢什么专业和想去哪个地方?” 这些学校里,复旦、人大和南大都很好理解。 复旦和人大名声在外,这年头很多人甚至把它们跟清北齐名,或者小号版的北大。 而南大就更不用说了,关注大学的人都清楚,现在它风头正劲,在全国大学排行榜单里,有坐三望二的意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威胁到了北大。 当然了,这和北大搞一年军训的动作吓退了许多优质生源有关,导致其它大学趁机吃饱了一波。 思及此,卢安问:“你很看好武大和中山大学?” 孟清池给出她的理由:“武大是卢叔和我爸的母校。 中山大学是华南最好的大学,在粤省人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北大清华,而且现在深城和珠海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选它比一般的学校更有意义。” 想了想,接着她又补充一句:“陈叔在南大。” 卢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陈维勇?” “对,你要是去南大的话,还可以得到陈叔的照顾。”这也是我孟清池强烈推荐的原因。 卢安陷入沉思。 前生他就读的武大,联想到那过世的父亲,今生是一万个不想再去了,他想摆脱那些不好的回忆。 说实话,作为重活一次的人,后世的海量信息才是他今生最大的优势所在,要是离开这个基准点,他就算两世为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要把后世的先知优势发挥出来,他的理想之地是长三角和珠三角这样的未来经济发展中心。 所以,人大首先排除。 不是说京城不好,只是京城的侧重点不一样,而且那里的牛逼人物太多,他一寻常小老百姓去那里施展不开。 其实嘛,他最想去的复旦大学。可有一件事让他心生怀疑,那就是军训。 他问:“清池姐,今年复旦大学是不是和北大一样,要军训一年?” 这个他必须搞清楚,要是军训一年,那还去个鸡儿啊,避让还来不及呢。 孟清池听得一愣,稍后说:“我去外面院子里问问舅舅,你别挂,姐马上回来。” “好。” 一分钟后,电话再次传来声音,卢安慌忙问:“情况怎么样?” 孟清池讲:“同你说的一般,确实要军训一年。” 卢安晕了,这可是自己最想去的学校啊,哎,他娘的真是生不逢时。 五所学校一一过滤,结果只剩下了南大和中大。 南大… 南大背靠长三角。 中大… 中大有珠三角坐镇。 两人商量许久,最后卢安选择了南大。 理由并不复杂:对已经有了粗线条人生规划的卢安来说,这两个地方都适合他。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但尘埃落定后,他反而落得一身轻松。 说实话,他甚至还想过去湖大。可那样做就太明显了些,孟振海、李梦和孟文杰不是傻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过味来。 要是仅仅只是这样还好,怕就怕孟清水那姑娘会跟着去长市,比如报考她姐姐的学校,湖南医科大学。 两姐妹同在一所学校,那还得了? 有她在身后跟着,还怎么得到清池姐的身心? 为了幸福着想,他决定把战线拉长,让两姐妹不在同一座城市,这样清池姐在心理上不会有那么大压力和顾虑。 而金陵离长市不远不近,就算孟清水跟去了金陵,也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吧,方便他杀回马枪,方便他平日里偷偷回长市撬墙角。 哎哟,回来就这么点出息了:追求清池姐,发财。 可他就一俗人啊,认了。 本来孟清池更希望他去复旦,因为金陵似乎没有好的医学院,有点苦了清水,在这方面她存了私心,希望两人在一起。不过南大到底是不错,还是由了他。 挂断电话,孟清池默默对着红色座机发了会呆,最后走出客厅。 舅妈正在嗑南瓜子,见她出来就关心问:“清水填哪?来不来长市?” 孟清池坐下陪着一起嗑瓜子:“具体还没定,可能会去沪市吧。” 一边喝茶的舅舅问:“沪市?哪个学校?” 孟清池回答:“应该是沪市医科大学。” 舅舅高兴地说:“沪市医科大学挺不错,是华东地区最高医学学府,卫生部直属,挺好,挺好。” 一连说了两个挺好,可见舅舅李龙很认可这所学校。 舅妈却听得叹口气:“我还盼着清水来长市呢,到时候跟清池一个学校,多近。” 闻言,孟清池没做声。 妹妹要是来长市,她不反对。 在她心里,湖南医科大学并不比其它医科大学差,但她很清楚妹妹的性子,柔中带刚,家里人根本劝不住。 李龙倒是说:“不用担心,要是真去了沪市医科大学,我回头跟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多照顾下清水。” 回到学校,卢安如愿填了南大。 周静妮非常不解:“你怎么不去沪市?不去复旦?” 卢安听懂了对方的话中话,俞莞之那根大粗腿在沪市,沪市又有复旦这么好的学校,天时地利人和。 叶润同样不解,她就填报的复旦大学。 卢安说:“复旦要军训一年,我受不住。” “啊?要军训一年啊?”叶润直接懵逼。 卢安笑着说:“要不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南大算了,咱两还可以做个伴。” 不等叶润回话,一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的李冬这时忽然说:“兄弟,我跟你一起去金陵。” 卢安问:“你打算去哪?” 李冬说:“南京师范大学怎么样?” 周静妮搭话:“这学校可以,你的分数应该十拿九稳。” 忙碌一下午,志愿终于填好了。卢安去了南大,李冬跟着去了南京师范大学。 叶润看到两好友去了南京,有些心动,最后和妈妈商量一番,改到了南大。 晚些时候,他得知孙丽娜果真跟着男少卿去了京城。 唐建第一志愿是武汉大学。 吴英似乎考砸了,估分没想象中的好,第一志愿竟然是东南大学。 孟清水同她姐姐预料的一样,沪市医科大学。她本来第一志愿是南京医科大学,可家里人强烈反对,最后孟振海亲自从下面赶过来才改到了沪市医科大学。 吴语见闺蜜去了沪市,笑嘻嘻说,那我也去沪市,填了沪市财经大学。 接着吴语对李书婷说:“你看我和清水都去了沪市,你也一起去沪市吧,这同济大学就很不错哦,你的分数应该刚刚好。” 在俩好友的注视下,李书婷填了同济大学。不过晚上她又悄悄摸回了学校,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改了志愿,最终选择了湖南大学。 她班主任问:“同济大学比湖大好啊,还是沪市这样的大地方,你为什么要改?” 李书婷没敢说真正原因,支支吾吾撒了个谎:“我舅妈在湖大,家里人希望我去那。” “这样啊,那可以理解。”班主任见状,同意了。 ps:刚才在改,可能有漏洞。 (本章完) 改了 前面两本书都写的中大,思想斗争一番,还是改到南大吧,给大家带来不便啦,抱歉。 三月查南大资料去了。 《我的1991》改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22章,变故丛生 7月天总是有间歇性的暴雨,通往贵妃巷的桃花坪街道已经被水淹了,离江边近的人家还能在马路上看到鱼。 卢安、叶润和李冬最终都去了金陵,原本说好的散伙饭变得非常喜庆。 叶润做的一手好菜,李冬吹得一手好牛,卢安喝点小酒,气氛浓郁。 李东喝多了,嚼着大舌头说:“兄弟,我们要做大做强,一起携手把金陵的大小美女通通收了。” 叶润挖苦道:“你不是说高考后不跟卢安到一个城市了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李冬嘿嘿嘿:“叶润,打人不打脸,你不是一样跟了我们去金陵,你还和我兄弟一个学校呢。以后卢安在黑夜中前行,就全靠伱这电灯泡照亮了嚯。” 叶润噘嘴:“你以为我想,我这是没办法。” 听着两人斗嘴,卢安倒是开心得很。 他是非常乐意跟叶润在一起的,无它,一手好菜尔。甚至都想好了,自己到那边买一个大平房作为画室,然后忽悠她时不时给自己做饭烧菜。 哎哟,想想那日子,不谈了,真是美极了。 傍晚时分,三人喝酒正嗨时,贵妃巷8号门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孙丽娜和男少卿。 卢安打开院门,带着几分酒意对两人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来了?来,快进来,我们正喝酒吃饭,一起热闹热闹。” 孙丽娜似乎一脸焦急,拉着他就往巷子口跑:“李柔家出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啊?” 卢安一脸懵,瞬间酒意全无:“李柔家?” “对。” “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卢安被拉着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往回走。 孙丽娜跟李柔关系极其要好,熟门熟路就带着他来到了一家卖黄金首饰的珠宝店。 一进门,三人都傻眼了。 里面乱哄哄的,二三十人堵住了楼道口,向二楼的李柔和魏方圆啰叱:“老李和小李都跑啦,我们的工资没人给啦。” 人群推推搡搡,很是激愤。 好在楼道口有曾令波和初见竭力挡住,才一时没被众人冲上去。 不过曾令波和初见到底是势单力薄,根本挡不住二三十人,僵持片刻后,就被淹没在人海中。 有人喊:“李柔,你家人全部跑了,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你必须给我们说清楚!” “你们还欠我们三个月工资,到底什么时候还?” “” 一众人叫喊着冲上了二楼。 面对这场景,魏方圆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李柔想躲去三楼。 见曾令波和初见都被人踩在了脚下,李柔知道已然没路可退,站出来说: “我不管钱的,家里的事我也不知晓,这样吧,这店里的东西,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拿了就走,我不会报警,事后也不追究。” 一众员工听完,刚才还齐整的心立马乱了。 不知道谁一声吼,众人纷纷弃李柔而去,开始翻箱倒柜搬东西,有人在角落里找到了金项链,有人找到了金戒指,有人抢台灯,有人抱起座机就往外边跑,还有人跳脚去摘墙壁上的书画。 有甚者,连玻璃柜台都扛起走了。 有个中年女人似乎对李柔有成见,或者积怨已深,趁乱摸过来照着就是一大耳巴子:“天天穿金戴银,搔首弄姿,老娘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中年女人平日里干的都是粗活,力气大得很,李柔一个不注意被一耳光直接扇倒在了地上。见此,前者得意洋洋,似乎要追过去扇 说时迟那时快,卢安火速从一楼冲了上去,一个小跑助力,直接一脚踹在中年女人背上。 “啊哟!” 中年女人应声倒地,但身体素质很强悍,爬起来就骂:“你个狗娘养的” 看到李柔嘴角有血丝,跟在后面的孙丽娜气炸了,没等中年女人骂完就是几个耳光猛揍了过去。 男少卿怕女朋友吃亏,赶紧在旁边护着。 这回中年女人认清了形势,知道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三人,顿时耷拉个头,连滚带爬从楼道口跑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一会儿,刚才还闹闹哄哄的珠宝店安静了下来,店空了,人也走光了。 魏方圆扶起李柔,用纸巾帮她擦擦嘴角,“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李柔摇头:“没事,小伤,我们赶紧走。” 卢安扶起曾令波,接着问全身是伤的初见:“还能不能活?” “死不了。”初见勉强站起身,腿肚子还在打摆子。 匆匆离开店铺,曾令波问:“去哪?” 李柔没说话,低头一个劲小跑,直到跑出了400米,过了两条街,把一行人带进了一间不起眼的老旧房子。 休息片刻,卢安问李柔:“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样了?” 李柔回过神说:“遇到了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家里破产了。” 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卢安一听就懂,没再深问。 孙丽娜抓着李柔的手,忍不住问:“你爸和你哥都跑了,怎么没带上你?” 听到这话,李柔两眼无神,“见势不对,爸爸昨天就跑了,带着家里的钱和一个女人跑了。” 曾令波插嘴:“你妈不是死了吗,你爸还有女人?” 初见痛得龇牙咧嘴:“她爸那么有钱,当然不缺女人,还不止一个呢。” 李柔没管他们,对卢安和孙丽娜说:“我爸跑了,我哥就跟着急了,然后带着剩下的钱和我嫂子也跑了。” 曾令波心大,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嘿然道:“带钱带女人,就是不管妹妹,这是子承父业啊,光荣传统。” 卢安没好气瞪他一眼:“你丫能不能闭嘴?”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曾令波保准怼回去,但面对卢安,他眼珠子乱窜一番,撸起衣服开始查看肚皮上的伤口。 卢安见他肚皮上都是血迹,凑过来关心问:“痛不痛?” 曾令波吸口气骂骂咧咧:“痛,怎么能不痛?皮都被嚓得稀碎,那些王八蛋走路也不看着点。” 王丽娜问李柔:“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柔说:“那些竞争对手不会放过我们家的,我得尽快逃离宝庆。” 男少卿问:“离开宝庆去哪?” 李柔说:“我爸带着女人南下了,我哥带着女人往西边跑了,我得去沪市,分开跑。” 初见站出来:“他们人多,我去给你打探消息,等我回来。” 李柔看着他说:“你注意安全。” 初见猛点头,然后从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李柔似乎不放心,跟到窗口,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打探。 三分钟后,她忽然转身,弯腰从两门柜里拖出一个大包背上,对几人说:“走,我们赶紧走。” “啊?” 涉世未深的魏方圆很是错愕,惊呼一声问:“不等初见了?” 李柔说:“我爸和我哥的手下都背叛了,不是我不信任初见,而是我不能赌,对方开出价码一个李家人值5万。” 说罢,她打开里屋门,一番操作后又打开了一条地下通道。 见此情景,众人都惊呆了。 这姑娘可谓是心思紧密啊,果真是刀口舔血家庭出身的人,临危不乱,不是白吃这口饭的。 地下通道不长,穿过街道下面,从街这边的房子到了街那边的房子。 此时天色快黑了,李柔对几人说:“人多了,目标大,丽娜、少卿、嗯,还有令波,你们三个从后门走吧,往西边速度回学校去,以后别来这边逛。”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倒也没矫情,都知道李柔家里是干什么的,很容易结仇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打马虎眼。 孙丽娜、男少卿和曾令波从后门走了。 李柔送到门后,望着三人安全消失在街道口时才转身对两人说:“你们俩跟我来。” 话落,李柔再次打开里屋门,又打开一条地下通道,率先钻了进去。 卢安和魏方圆对视一眼,后背冒出一阵凉意,眼里都是复杂情绪。 卢安伸手在魏方圆后背拍了拍:“别多想,先跟上去。” 有他在,魏方圆倒也没那么害怕,稳了稳情绪,也进了通道。 卢安走最后,把通道口处理一番后,再次来到另一条街。 见到两人依次钻出来,李柔眼里都是悲伤:“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接着她自顾自说:“不过这些我都无所谓了。” 卢安问:“这些通道什么时候建的?” 李柔摇头:“不清楚,我爸早些年弄得,他说狡兔三窟,没想到我今天给用上了。” 卢安问:“这里安全吗?” 李柔说:“安全,这几套房子买了超过5年了,除了我之外,就我爸和我哥知道,怕引起人怀疑,平时我们三从不来这边的。” 魏方圆蹲在窗口观望一会外边,突地问两人:“你们饿不饿,斜对面有家杂货店,要不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吃?” 李柔拉住她,“再等等,现在国企还没下夜班,等下夜班时间我们再去买。” 卢安问:“你打算去哪?” 李柔看着他眼睛说:“去京城。” 卢安点头:“你高考志愿填的哪?” 李柔说:“京城。” 不等他回复,李柔补充一句:“京城是天子脚下,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京城”二字,卢安闭嘴不问了。 之前这妞当家大伙儿面说去沪市,现在改口说京城,鬼晓得哪个地方是真的呢? 说不得这些都是烟雾弹。 见卢安和魏方圆对自己生出了不信任,李柔低个头,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却不解释。 她之所以留下两人,一个是她高中最好的闺蜜,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临走时想多跟两人呆会儿。以后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死静,魏方圆是个心软的人,叹口气开始小声安慰起了她。 听着两女碎碎叨叨,卢安没搭话,代替魏方圆的位置蹲在窗后,时刻警惕外面,脑子里不断从记忆中抠有关李柔的信息,可是不多,前生高中临近毕业时她连着找过自己两次。 那时候他很内向,根本没给予任何回应,然后两人至此彻底断了联系。 现在想来,应该是李家遭逢巨变后,这妞没再回来了吧。 晚上9点过,外面街上的人潮一下子多了起来,清一色蓝色咔叽布劳动装,清一色自行车,都是上夜班的国企工人。 李柔和魏方圆停止了说好,来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最后魏方圆问:“现在可以去买了吗?” 卢安估摸着这发小是饿坏了,站起身说:“我去买,你们俩不要出来。” 见他要钻地下通道去那边,李柔情不自禁抓住他右手腕,定定地望着他眼睛。 卢安读懂了她的眼神:“不用担心,我平时跟你交集不多,那些人应该不认识我,我快去快回。” 李柔盯着他望了足足5秒,最后松开他说:“初见是认识你的,你要留个心眼。” 卢安点点头,进了地下通道。 魏方圆下意识看向李柔。 见好友警惕自己,李柔凄然一笑:“这是最后的窝。” 魏方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 李柔打断她的话:“不用解释,我理解,你们从小关系好” 说到一半,她中断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一行人。 魏方圆认出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那是杨莲亭?她也背叛了?她在带人找你?” 李柔很是焦急,“她认识卢安。” 两女认出了杨莲亭,街道那边的卢安自然也认出了。 他先是龟缩着没动,直等到一行人过去许久后才低头出门。 不敢在外面久呆,简简单单挑了一些饼干和水,然后速度回了屋子。 5分钟后,卢安跟两女汇合,开始分食饼干和水。 卢安好奇问:“杨莲亭背叛了,为什么初见没背叛?” 李柔说:“四年前他受伤昏死在一水沟边,我和我哥路过时把他送到了医院,救了他一命,打那以后他就跟着我哥了。” 魏方圆忧愁问:“那初见平时为人怎么样?” 李柔说:“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哥比较喜欢他,说这人打架不行,却有股狠劲,很讲义气。” 这个晚上,外面街道很闹腾。 先是有好几伙人踢踢踏踏过去,接着又数次传来警笛声,弄起整个街道的窗口都挤满了人头。 卢安搬个矮凳子坐窗后边,远眺市中心次第亮起的霓虹灯发怔。 还别说,从这个角度欣赏,宝庆还是非常繁华的。 又一辆警车从街道上闪过,也不知道车里坐着的同志是不是在找李家的竞争对手? 后来,霓虹灯慢慢关掉了,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稀疏,以至于无,外面一片漆黑。 困意上涌的魏方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床上睡着了,李柔在床头瞅了会后就走过来对卢安说:“凌晨了,我们也休息吧。” 卢安问:“不守夜?” 李柔说:“不守,别家都熄了灯,我们也熄灯才不显得突兀。” “是这个道理。” 卢安伸手勾住绳索,往下一拉,昏黄的电灯光立马熄灭。 黑夜中,李柔同魏方圆睡在一床。 卢安找了床竹席睡门口。 灯熄灭之后,李柔一言不发,过了10来分钟,她突然问:“卢安,你还记得我初中的样子吗?” 留神倾听门外的卢安想了想,照实回答:“记不得。” 李柔有点难过:“可我记得你。” 卢安半晌说:“谢谢。” 李柔接着开口:“其实我小时候就认识你了。” 卢安疑惑:“什么时候?” 李柔说:“小时候我爸是个街头混混,经常聚集一帮人无所事事,我妈为了养活一家子,摆了个鞋摊,每年你姑姑都会带着你来我们摊位上选两双鞋,一双冬天穿得防水鞋,一双夏天的平板凉鞋。” 卢安努力回忆一番,终于有了点模糊印象:“你就是那个经常窝在煤炉子旁边的女孩?经常扎两个羊角辫?” “对,那就是我,我冬天陪妈妈卖鞋时,就喜欢呆在煤炉子旁边。”李柔说这话时很是高兴。 卢安问:“我们说过话吗?” 李柔说:“没有。” 接着她说:“要是那时候我跟你说话就好了,我们就是青梅竹马了,说不定能谈一场恋爱。” 卢安道:“我跟清水认识更早,穿开裆裤就认识。” 闻言,刚才还谈兴正浓的李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好久才说:“卢安,看来我永远也不会把你忘记了。” 卢安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唉,永远这种词啊,最好还是不要去用。” 话到这,两人都停止叫了交谈,后来慢慢地都睡着了。 凌晨三点过,卢安惊醒了过来,发现入手处一片温柔。 侧头望过去,能依稀看清身侧睡着一个人,是李柔。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躺到自己身侧的,闭着眼睛在熟睡。 卢安视线在她身上打个来回,最后停在她胸口,过了会后他收回手,身子往门侧靠了靠,拉开点距离。 黑夜中,李柔冷不丁发出声音:“还平吗?” 卢安刚才在想事,一时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李柔坐起来,双手就那样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我得走了。” 卢安跟着一骨碌坐起来:“现在?” “对,现在。” “从哪走?” “我打算从贵妃巷后山走。” 卢安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翻山去隔壁镇坐火车?” 李柔说:“只有这样才百分百安全。” 叫醒魏方圆,三人抹黑回了贵妃巷。 卢安拉着她进屋,随后拿出自己一直备用的假发、假胡子给她弄上,随后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 “换上这个。”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李柔有些震撼,随后很是欣喜:“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神奇啊。”魏方圆也在一旁感叹。 “神奇什么,这叫仿装技术,我只会一点皮毛。”卢安收拾一番,找出一个棍子往后山走。 李柔反身抱着魏方圆说:“方圆,后山很高,你就别爬了,到家睡一觉。” 魏方圆说:“我是农村人呢,有什么怕的,你小瞧我了,快走吧,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劝了几番,见劝不动魏方圆,李柔感动地流出了眼泪,随即跟在卢安背后往后山走去。 都是乡下出来的穷苦娃,爬山对三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苦活,只是路上时不时能遇到一条蛇,这让卢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连着走了3小时,一身汗的三人终于到了隔壁镇。 运气不错,只等了11分钟就等到了一辆慢车。 临分开时,李柔先是抱了抱魏方圆,接着抱了抱卢安。 在他怀里,李柔不顾旁边有人、垫脚亲了他嘴角一下,稍后说:“下次见到孟清水,你替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接着松开他,往检票口走出。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从兜里掏出1000元塞给卢安:“我不是个好人,你替我请曾令波、孙丽娜和男少卿吃顿饭,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卢安没收钱,“你要出远门,钱自己拿着吧。” 李柔附耳悄悄说:“我包里都是钱,我还留了一手汇票,今天填志愿之前我就寄出去了,我会去省城等到这封挂号信再走,不用替我担心。” 卢安明白过来:“你在省城有房子?” 李柔嗯一声,“我爸以前在那养了个女人,如今那女人跟着跑了,空着的房子刚好适合我收信。” 卢安嘱咐:“别到里面住。” 李柔没做声,深情地凝视了会他面孔,良久说声谢谢,挨着跟了句:“再见了,卢安。” “再见。”目送这转身离去的少女,卢安轻声说。 火车开了,李柔走了。 直到看不见火车的影子,魏方圆才转身看着他:“卢安,你真是受女孩子欢迎。” 卢安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关我什么事呢,都是我妈妈的功劳。” 魏方圆问:“我们怎么回去?” 卢安说:“跟我来。” 出了站,两人在路边拦车。 可惜这年头车子很少,乡村马路上要好久才出现一辆。 太晒了,后来两人不想等了,干脆花钱搭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 中间转了一趟车,终于回到了宝庆城里。 魏方圆问她:“你要回老家吗?” 卢安说:“要回。”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明天我要去孟家一趟。” “那我多呆一天,跟你一起回去算了。” “好,你先坐会,我去洗个澡就送你回二中,到时候请孙丽娜和老曾他们吃个饭。” 魏方圆说:“我知道孙丽娜和男少卿住哪里,等会我带你去找他们。” “嗯。” 匆匆洗过澡,两人去了男少卿表姐家,果然找到了孙丽娜和男少卿。 见到两人,孙丽娜连忙问:“李柔呢?” 魏方圆说:“已经走了。” 孙丽娜问:“去了哪?” 卢安适时插嘴:“她说去沪市。” 接着他掏出1000块钱,把李柔请客的事情说了说。 孙丽娜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卢安和男少卿莫名其妙。 尔后四人一起去了趟二中,曾令波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满身冒着汗珠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汗臭味。 卢安喊:“你这是找死啊,大中午的打篮球,这么大太阳你不要命了啊?”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什么。”曾令波嘴里从来都是混不吝的话。 ps:懒得分开了,二合一吧。 (本章完) 第123章,成绩 傍晚时分,5人找家街边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顿。 孙丽娜还是最关心卢安和李柔的感情私事,问他: “卢安,你和李柔有可能吗?” 闻言,魏方圆、男少卿和曾令波同样充满了好奇,齐齐看向他。 卢安缓缓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临了对她说:“其实一直想告诉你的,我有喜欢的人。” 孙丽娜是知晓李柔和孟清水关系的,急着猜测:“是孟清水?” 卢安没否认,也没承认。 他们还太年轻,还处在对爱情最童真的年纪,自己喜欢清池姐这事,可能会对这几人冲击比较大。 同时自己和清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理不断剪还乱,没法做出明晰的界限。 见他缄默,孙丽娜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为好友默哀。 在她看来,虽然李柔很美,但相较于孟清水完全没有优势,甚至后者在模样上还稳稳压好友一头。 而且现在孟家蒸蒸日上,李家却破败了,一个上坡路一个下坡路,要是她是卢安,肯定也会选孟清水。 孙丽娜倒杯酒,举起对卢安说:“咱们是朋友,既然你明确有了心上人,那我今后不再提李柔。 祝伱和孟清水长长久久,到时候结婚了可别忘记喊我和男少卿啊。” 这妞倒是直来直去,很是痛快,卢安笑着跟她碰一杯,仰头一口干,一切尽在不言中。 喝完,他放下杯子问:“你选的哪所大学?” 提到这个,孙丽娜显得很兴奋:“我这次超强发挥哦,填报了京城林业大学。” 卢安点了点头:“这学校挺好的。” 交谈一番,他发现魏方圆和曾令波所选的学校同前生一样,没变化。前者一直梦想当主持人,如愿考上了中国传媒大学,后者则去了长沙理工。 听到卢安去了金陵,曾令波很是羡慕:“哎,只怪我成绩太差了,不然咱兄弟联手去金陵打天下。” 男少卿这时说:“你还可以改志愿啊,金陵那边总有和长沙理工差不多的学校吧?” 没想到曾令波摇摇头,“不改了,我这成绩就呆咱们省比较吃香,懒得折腾了。” 这顿饭吃得时间比较长,直到晚上8点才散,几人都喝得有些醉了。 一合计,卢安和男少卿跟着曾令波回了男生宿舍,孙丽娜则去了魏方圆宿舍。 第二天,一大清早卢安就带着魏方圆回到贵妃巷。 临走前他问曾令波:“你要不要一起去我那?” 曾令波瞥一眼魏方圆,抱个篮球直直往操场走:“我就不去了,我到这边跟他们打篮球,明天咱们9点钟到花门聚头。” “行。” 卢安知道他在魏方圆这里吃了无数闭门羹,现在正憋着一股子气呢,索性就不勉强他。 坐上公交车,卢安问魏方圆:“老曾不来,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见他盯着自己,魏方圆没避讳:“是。” 接着她说:“要是出分顺利,我以后就去了京城,能彻底摆脱他。” 听到这么讲,卢安仰头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权利,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还是赞成魏方圆这举动的。 回到贵妃巷,卢安把叶润叫了过来陪魏方圆,自己则马不停蹄赶去了孟家。 有些意外,孟清水竟然不在家,一问,才知道跟吴语、李书婷去了南岳山。 卢安问:“就她们三个人?” 李梦说:“吴语家里人都去了,去那边烧香进献,清水和书婷是跟着凑热闹。” 接着她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昨天清水在家等了你一天,没见你来,以为你回了家,今天早上就走了。” 得咧,这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直接上手拉红线了。 聊一阵,李梦说:“到点了,吃过午饭再走。” 卢安看了看,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顿时没了兴趣。 和岳母娘单独吃饭算哪门子事哟,何况他心里虚得很,多说多错,现在是万万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对清池姐有想法滴。 卢安找个借口说:“姨,改天吧,我跟几个同学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李梦问:“你是来喊清水一起去吃饭的?” 卢安说对。 听到这话,李梦很是高兴,这混小子总算对清水主动一些了。 下午时分,俞莞之通过bb机call他。 “俞姐,下午好。” “下午好,卢安你估分出来了吧,打算去哪读书?” “谢谢关心。” 卢安道声谢,说:“出来了,报的南大。” 南大在金陵,距离沪市倒是算不上远,俞莞之想着以后来往方便,倒是心情不错。 随后两人聊起了第二轮摇号的新股,她说:“截止今日,37支新股已经在二级市场全部抛售完了。” 这可都是钱啊! 卢安不由紧着问:“行情怎么样?” 俞莞之低头查看一下报表,告诉他:“最近沪市股市总体上不是很理想,有涨有跌,你第二轮的收益是163万。” 92年嘛,股市是个什么样子他大抵还是有些印象的,但还是没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 俞莞之一笑:“对,这笔钱连同上次的335万,已经有1965万了,我怎么给你?” 1965万! 将近200万! 卢安禁不住伸手掐自己大腿一把,他娘的咧,这是多大一笔钱啊。 按粮食价格算,前生自己攒了一辈子都没这身家,没想到今生才一年就累积了这么丰厚的财富。 此刻他感觉身子飘忽得厉害,差点飞起来了。 奶奶个熊的,还是得抓着机遇啊。 定了定神,卢安问:“第三次摇号是什么时候?” 愈莞之回答:“7月25号。” 卢安想了想说:“那我到时候过来一趟,你先帮我存着。” “好。” 这通电话打了20分钟有多,他太兴奋,以至于后面说了些什么,都不太记得了。 回去的路上,卢安嘴里一直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虽然明知道第二次摇号最是暴富,越到后面越不行,但他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接过他手中的排骨,魏方圆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喝了假酒,怎么乐成这样?” 正在摘长豆角的叶润也抬头望着他。 “你们不懂。”卢安说。 魏方圆道:“不懂什么?你不说我们怎么懂?” 卢安伸手把叶润拉起来,一屁股坐在她凳子上:“你们不懂一个百万富翁的快乐。” “切,你要是百万富翁,我就是亿万富翁。”魏方圆明显不信。 “看把你能的。”叶润白他一眼,直接把这话当做了胡说八道。 卢安也不反驳,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两女择菜、洗菜、做饭。 饭快要好了的时候,卢安朝8号门牌嚎一嗓子:“李冬,过来喝酒。” “李冬不在家。” “他去哪了?” “搞女人肚子去了!”这是李二夏的声音,一声下去整个贵妃巷都听到了。 “你个死孩子,喊这么大要死啊你!”李冬妈妈顿时气得,拿个鸡毛掸在后面猛追。 吃饭的时候,魏方圆问他:“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见到孟清水?” 听到孟清水三个字,叶润看一眼魏方圆,又看一眼卢安,心生疑惑,但碍于有人在,她到底什么都没问。 卢安说:“清水去南岳山了,没在家。” “南岳山?” 魏方圆大眼睛一亮:“以前我跟着家里年年去南岳山进香,最近几年都在宝庆读书没去成,我今年也要去,你去不去?” 卢安摇摇头:“今年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吃过饭,叶润走了,跟她妈妈去了益阳外婆家。 临走前,叶润问他:“8月4号出分数,你要来学校吗?” 卢安算一下时间,“会。” 叶润挥挥手:“那下个月见。” “嗯,再见。” 目送叶润离去,魏方圆打趣:“难得哦,你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纯异性朋友。” 卢安悠悠地说:“别这么讲,咱两也是纯异性朋友。” 魏方圆赞成:“这倒是,我对你就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卢安叹口气:“哎,早知道小时候就不穿开裆裤了。” 魏方圆哈哈大笑,“就算不穿开裆裤,我也不会跟你谈感情,太熟了,没意思。” 卢安背身挥挥手,进卧室补觉去。 第二天。 早饭过后,卢安和魏方圆坐公交去了花门,曾令波早已等在这了。 一见面,曾令波就拿了两瓶可乐给两人。 卢安接过冰可乐喝一口,顿时神情气爽,问对方:“你今天是回老家,还是在七江下?” “七江下,我那老头子都不敢回老家了,我哪还敢回去。”曾令波对此很有怨言,但又没办法。 按他的话说,以后要是在长沙扎根了,就不回来了。 花门到七江花了两个小时,等到曾令波下车后,魏方圆才把偏向车外的视线收了回来。 卢安问她:“你这样累不累?” 魏方圆说:“累。” 卢安无语:“那你还这样?” 魏方圆说:“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不然他会像他爸爸一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到时候甩也甩不掉。” 曾令波他爸爸追他妈妈是个传说,后者本来都订婚了,硬是被这个二愣子看上,天天缠,最后只得退婚嫁给他爸爸。 想起此,卢安笑了笑,倒是能理解这少女心。 回到水库,卢安感觉自己成了名人,一路上不停被打招呼,还有打不完的招呼。 平日里大家都喜欢喊他小名,如今都客客气气喊大名,那些嚣张惯了的小孩竟然喊起了叔叔伯伯,哎哟,半年不见,村里人都变样了,匪气冒了,都变成了慈眉善目。 从水库出水口到十字路口,卢安嗓子都快哑了。 魏方圆偏头问:“当名人的感觉怎么样?” 卢安摆摆手:“还挺好,就是有点遗憾,在你眼里看不懂任何崇拜的神情。” 魏方圆还是那句话:“我跟你太熟了。” 新房子盖好了,气味散了两个月,中间卢燕还用炭火盆烧了半个月,里面很是干燥。 宋佳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接他。 卢安问:“这自行车谁的?” 宋佳说:“晶晶的,新买的,哥,你觉得好看吗?” 视线在这鬼丫头身上溜一圈,瞬间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卢安说好看,然后问:“你中考成绩出来了没?怎么样?” 宋佳昂起头,特骄傲地说:“出来了,全校第一,全镇第2,全县第19。” 卢安看得好笑,“我还以为你全县也是第一呢。” 宋佳假模假样叹口气:“唉,隔壁中学出了个怪胎,把我全镇第一抢走了。” 魏方圆插嘴:“那怪胎全县第几?” 宋佳叹气声更大:“第二。” 卢安敲她一脑瓜子:“现在知道了吧,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天天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模样,得低调点。” “知道了,我读高中就把他们都拉下来。”宋佳很是不服气。 (本章完) 第124章,主动出击(求订阅!) 夏天温度高,又干燥,屋子里一点潮湿气都没有,墙上也没用什么涂料,就一点腻子灰,简简单单。 地上倒是用了水泥铺地。 就是这幅光景,在这年头的十字路口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老惹人羡慕了。 卢安把卧室安在了二楼,图个清净。因为一楼经常有人来串门,总是闹腾。 他从提包中掏出8000元交给卢燕:“大姐,你找几个木匠帮我打张新床和书桌,另外还寻篾匠买几张躺椅回来,夏天有这东西好乘凉。” 卢燕第一时间没去接钱,而是关心问:“这么多钱给我,你自己的钱够用不?” 卢安直接把钱塞她手里,“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么,我这张嘴爱吃肉,最是不能受憋屈。” “就是,二哥爱吃肉,无肉不欢,大姐伱多操心了哩。”宋佳在一旁加油添醋说。 闻言,卢燕才把钱接了,“我那裁缝店的生意不错,打家具的钱够够的,这8000我先帮你存起来,留给你将来娶媳妇用。” 宋佳这时搭嘴说起了俏皮话:“大姐,你这就小看我二哥呐,这貌比潘安的长相娶媳妇还要钱,不是白生了嘛。 再说我看方圆姐就挺好,二哥要是动点心思,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彩礼钱都省了。” 卢燕听得很是意动,连忙问他:“方圆考得怎么样?能上大学吗?” 卢安说:“能。” 卢燕压低声音唆使:“方圆是我看着长大的,放心得很,你要不上点手段?” 宋佳助攻:“哥,你真的上点手段,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方圆姐要是嫁给别个,就真太可惜了。” 卢安好笑问:“上点什么手段?” 卢燕说:“你个男子汉了,这还用教?” 宋佳插科打诨:“喝酒啊,喝醉了趁机一抱,要是方圆姐不反抗,不就成了嘛。 要是反抗,你就当喝醉了,然后抱一下就死死不动,装模装样打鼾,方圆姐能耐你何呀。” 卢燕大加赞赏:“这鬼点子好。” 卢安用怪怪的眼神瞅了会这不良妹妹,直接一句话让两人闭嘴了:“别瞎想了,梦姨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他离去,两姐妹还在屋子里大眼瞅小眼,目瞪口呆。 “啥子?是说清水?” “我看不是,二哥明明说的是梦姨,我个天哪,难不成哥和他口中的梦姨” 卢燕直接一脑瓜子拍过去,没好气道:“你在胡咧什么,要是这话被人听见你了,你二哥名声就坏了。” “坏了就坏了,反正我不喜欢他嘴里的捞什子孟家。”宋佳缩头躲着,笑嘻嘻跑了出去。 “真是孟清水吗?”卢燕喃喃自语一声,心里很是意动,觉得弟弟要是真能和孟清水走到一起,那是卢家的泼天之幸。 提着礼物去了趟姑姑家。 大姑砖窑生意很兴旺,排队运砖的手扶拖拉机有三辆之多,这是要发财了啊,难怪大姑两口子一张笑脸在那里乐呵个不停。 刘洋在忙着沽新窑口,可能是离着老窑口太近,燃烧的煤火蒸的太热,此刻两父子光着膀子在干活,身上咕咚咕咚冒着汗,像井水一样在流。 看见卢安过来了,刘洋赶忙躲到砖墙后背穿起了衣服。 他老父亲慢了一拍,转头瞧瞧卢安后,也是把嘴里的旱烟斗取下来放红转上,套起了背心。 宋佳在旁边小声咕嘟:“哥,你看到了吧,这叫做贼心虚,打大姐之心不死呢。” 卢安笑了笑,“你似乎对人家很有意见,挺瞧不上人家的?” 宋佳背起小手,在地上横移两步说:“不都说门当户对吗,姐都当老板了,还那么好看,眼光不得高点” 听她嘚吧嘚吧不停,卢安一句话就给呛死了:“又不是你嫁,大姐喜欢就行。” 虽然小妹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在他心里啊,还是最放心刘洋。毕竟看了一辈子了,这人是极其靠谱的,顾家疼老婆,还没有不良嗜好,这种男人不说有多好吧,但过日子最是实在。 看了大姑看小姑,晚餐是在小姑家吃的。 这顿饭小姑可算出血了,硬菜没少弄,杀了鸡,割了肉,还有鱼,爆炒黄鳝加一大碗小白菜,把卢安眼睛都看花了。 大姑一家子过来帮忙了,几个女人挤在厨房总是说着没完没了的话题。 卢安和小姑父、大姑父等几个老爷们就在门槛下唠闲话,像烧火做菜劈柴之类的,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旁边还有一堆小孩耸着鼻子嗅厨房出来的香味,就挨门口等开饭。 小姑父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出分数?” 卢安回答:“8月4号。” 小姑父说:“那你们建新屋的酒席得再拖一拖。” 大姑父接茬:“拖一拖倒没打紧,就是三伏天热的慌,办酒席东西容易馊。” 卢安说:“这简单啊,吃不完的送人,别搁家里就好了。” 大姑父从小过多了苦日子,本想说这样太铺张了些,可想着这侄子的本事嘛,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卢安一时兴起要摸鱼,叫上宋佳,两兄妹拿个手电筒去了河里。 “哥,哥,这里有一条胡子鱼,藏在草里面好大哇!” 忽然,宋佳猛喊他,嘴里传出来的都是兴奋劲儿。 卢安轻手轻脚疾走过去,打眼一瞧,嚯!可不是好大么,起码四五斤重,一条大鲶鱼。 “这应该是哪个塘里跑出来的,只是可惜了,是条鲶鱼,我不爱吃。” 接着他抄起网把鱼逮住说:“不过可以送给大姑,她家天天喊人帮工,需要菜。” 宋佳也不爱吃鲶鱼,读了几句书,课本上说它脏。不过大眼珠子还是充满了好奇,实在是太开心了,开门红。 这年头河里资源丰富,鱼虾多,只要手脚勤快,出门就有收获。不过河里的人也多,这不,没出300米就碰到了魏方圆和她爸。 “啧,魏叔,你们还捉了一只团鱼啊,这哪里捉的?” 看到两斤多的团鱼,卢安伸手查看一番,腹部白里透红,很好的品相。 “这是刚在田里捡的。” 老支书笑得合不拢嘴,还发出邀请:“明天杀只鸡炖了,喊你来吃。” “诶,好。”卢安应得爽利,他着实眼馋。 再说了,去老支书家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可客气的。 河面宽,接下来两家人一家一边,就这样说着话摸着鱼,沿着河道干到下半夜才收工,两家的提桶都快满了,中间歇了好几次才到家。 分开后,支书问女儿:“卢安志愿填的哪?” 魏方圆说:“南京大学。” 支书自言自语一声:“那在金陵啊,你们离得蛮远的,以后想见面不得难咯。” 魏方圆抬头瞄一眼老父亲后背,瞬间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没接腔。 见闺女不表态,支书暗暗叹声可惜,也没再提。想当年卢安母亲那可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呢,如今就算过世好些年了,可老支书对其长相还是印象深刻。 今晚摸鱼有点累,卢安往身上浇几桶凉水,倒头就睡着。 一觉醒来,他好像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梦的上半程是孟清池,下半场就换了女人。 偏头想许久,也没想清楚后半场的女人是谁? 有点像刘荟,还有点像俞莞之。太折腾人了,这两女人的身子骨自己都没碰过,不然肯定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低头瞅了瞅大裤衩,哎哟,这份量都可以用来做奶油雪糕呢。重新换上衣服,他又要去洗澡,该死的青春期,这身子是真想女人了。 洗完澡,卢安心乱乱地跑到对门小卖部打电话。 一接通,孟清池就问:“小安,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卢安一顿操作猛如虎:“思念如山,思念是水,昨晚梦到你了,就打个电话听听声音。” 孟清池莞尔,却静默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一个年纪正盛的男人,大晚上思念自己,能是什么好事?她不用想也知道,或者说不敢去深想。 不过两人到底是太过熟悉,山不转来水在转,这话题死了那话题又活了,倒也不至于冷场。 当然了,这主要还是归功于卢安脸皮够厚,几句话就把电话那头的谈话欲激了出来。 那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门口,嗑着瓜子,眼神带笑又寒碜地看着他。 卢安赶紧找个理由挂断电话,问:“那娟同志,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看了不该看得东西,眼睛长针眼了?” 那娟呸掉瓜子片,吐出三个字:“孟清池?” 卢安眼珠一溜,“你听错了,孟清水。” 捡起柜台上的5块钱,那娟望着他的背影出神,难道自己真的听错了,是孟清水?不是孟清池? 好在她是一个文化人,性子天生不爱八卦,倒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卢安立马做了一个决定,给家里安装一个电话,不然他娘的没点隐私可言。 他刚才倒是想过用英语打电话来着,可那娟她就在外交部实习啊,瞒不过她。 他甚至还荒唐地想,要是自己提前泄露了消息,回头把这女邻居给收了,天天跟她学外语,天天教她做头发,天天让她口腔溃疡没心思八卦。 碎碎念地腹诽一番,卢安拿把菜刀,开始帮着大姐清理昨晚弄回来的鱼虾。 卢燕说:“这么多我们吃不完,我等会熏一下,你给梦姨她们带点下去。” “成,孟叔爱吃时光皮和马古龙下酒,我们把这些都尽数挑出来。” 忙碌了一晌午,中午卢安带一瓶酒去支书家蹭饭。 两斤重的团鱼加一只老母鸡,里面掺些人参片,再配几个小菜,几个老少爷们甩开膀子就在桂花树下喝了起来。 支书说:“我这颗四季桂有人出80块钱,我都不卖。” 卢安抬头望了望,磨盘大,枝丫遒劲有力,很有型,支书这些年没少打理,“80钱少了,叔你要是卖,我出150。” 魏斌说:“出再多钱也不能卖,长成这样不容易,这可是我们几兄弟的记忆。” 卢安也就心里说说,这年头桂花树稀有,再过个10年你看看,满大街都是,都不兴看了。 喝完一轮,支书又从家里弄一瓶米酒出来,给三人倒满:“来,咱 今天喝个尽兴。” 卢安也没含糊,端起杯子,咕嘟一口就全吞了进去,眉头都不带皱的。 魏方圆给他夹了个团鱼盖,卢安一脸嫌弃:“肉,我只吃肉,这裙边吃起没饱腹感。” 魏方圆吐下舌头,又给他挑了鸡腿,“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厚脸皮。” 卢安嘿然,“脸皮不厚我吃什么。” 这顿饭,他喝得半醉,回去时又把脚给扭到了,这次可比上次严重,直接红肿。 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呢,上次左脚,这次右脚,他仰天长叹,好想骂这贼老天,这是在玩自己吗? 魏方圆吓到了,赶忙从家里跑了过来扶他。 “都肿成这样,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她问。 卢安前后绕了绕脚,还没说话就被支书抢了先:“么事,还能动没必要,养几天就好了。” 老支书给他找了6种草药,混为一起,用石头砸烂砸烂往脚脖子上一敷,果真3天就恢复如初。 俞莞之来了电话。 “卢安,过几天我有事要去趟美国,你要是来沪市的话,就找伍丹,我跟她说好了,她会招待你。”说着,她把伍丹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他。 卢安揉揉眉心,略显蛋疼,心道你不在沪市,我还去那干什么?我去纯粹是想拉拉关系,抱抱大腿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丁超对伍丹有想法,老夫去做电灯泡不是惹人嫌嘛,叹口气,感觉流年不利唉,他给自己找个台阶说: “俞姐,我这两天把腿给扭了,沪市可能去不成,第三次摇号还要麻烦你的人。” 听到这话,俞莞之会心笑笑,却也不意外,她打电话之前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于是糯糯地说:“好,你腿扭的严不严重?” “还算好,医生说我年轻,两三个礼拜就能恢复。”卢安算算日子,干脆第四次摇号也不去了,等开学时在去沪市见见她。 俞莞之有事要忙,这个电话四五分钟就挂。 南方的7月,大雨居多,连着十多个阴雨天,可把庄稼人给急坏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正是结稻穗的时候哇,今年收成就靠这时日了,雨却仿佛永远不会停,真真是把人给愁的。 老卢家也有20来担谷,卢燕每天都要跟着邻里忧愁一遍,卢安安慰说:“收成差点就差点吧,家里也就咱三个人吃,怎么着都够了。” 卢燕望了会遮天雨幕,也没辙,最后披上雨衣,拿把镰刀割猪草去了。 宋佳在旁边说:“大姐思想还没转化过来,还在想着猪要吃啥子,都当老板的人” 没等她说完,卢安转身就是一个脑瓜子:“去看你的书去,别到这瞎玩,我还等着你高中拿个全校第一回来呢。” 宋佳用双手捂着头,望“哥,你说好要给我买辆自行车的,7月份都快过完了,也没见你行动。” 卢安回到卧室,从包里摸出1000元给她:“自己去买,记得喊上晶晶,她有经验。” “我知道的,我会喊上晶晶的,可用不了这么多钱。” “都拿着,剩余的当你高中生活费,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寄钱,别找大姐要。” 宋佳到底是个女孩子,爱面子,矜持一番就接过钱欢天喜地地跑出了家门,上了晶晶家。 转眼就到了8月4号,坐了几个小时车,卢安带着一包时光皮和马古龙进了孟家大门。 进门就遇到了孟清水。 四目相视,卢安探头看看,“梦姨呢,就一个人在家?” 孟清水走过来伸手接过礼物,轻声告诉他:“我妈开会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贵妃巷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听到李梦不在家,他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 孟清水似乎看透了他的小九九,一脸幽怨地拦在他身前:“卢安,听到我妈不在就想逃跑,你是怕单独和我相处吗?” 卢安眼皮眨了眨,打着哈哈说:“不是,我那边真有点事。” 定定地凝视着他眼睛,好一会后孟清水说:“初一时,你为了抱我,什么话好听捡什么说;为了吻我,还发过毒誓今生只对我一个人好。可现在才过去几年,你就都忘了吗?” 老底都被揭穿了,卢安汗颜,心道过去自己怎么就那么坏呢,简直坏的流脓。 他无辜地问:“有吗,我这几年头疼,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闻言,孟清水侧让开,“妈妈和姐姐都是学医的,我会把这些事告诉她们,看能不能帮到你,希望能帮助你回复记忆。” 卢安僵住了,右脚才走出一步又收了回来,腆个脸说: “清水,我们的事情就不要麻烦梦姨和清池姐了。我今天带了一些鱼虾过来,去吧,你去打米煮饭,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清澈透亮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儿,确认他没撒谎后,孟清水笑吟吟地去了厨房。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5章,我们和好吧(求订阅!) 系上围裙,先是做了一个青椒炒肉和皮蛋擂辣椒,然后煲汤,排骨玉米山药汤。 这汤的精髓在于不油腻,所以务必要把排骨过水煮一边。 一切搞定,卢安把锅盖合上,确认一边问:“梦姨晚饭真不回来吃?” 孟清水嗯一声,轻声解释:“上面有领导来医院调研考察,妈妈一时在医院走不开。” 原来如此,有领导要作陪,那这晚饭是铁定不会回来了。 其实两人想差了。 住宿区离医院不远,李梦怕小女儿一个人在家孤单,晚饭本来是打算回来一起吃的,可是走到堂屋没见着人,却听到厨房里有锅铲声,继而有谈话的声音传出。 她悄悄往厨房靠了靠,偷听会后,就焉坏儿地退出了堂屋,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医院的路上,李梦还在想,今天的清水很主动,难得把小安留了下来,那自己晚上要不要回去? 要是不回去,那去哪? 难道今晚坐车离开宝庆去下面县城跟振海住? 想着两口子有段时日没恩爱了,她心里没来由一阵躁动,瞬间就把主意给定了:为了给小女儿腾出空间,今晚去下面县城。 虽然坐车要50多分钟,但想着能和振海一夕之欢,倒也有了动力。 李梦回来又走,厨房里的二人完全不知情,一直沉浸在锅碗瓢盆与谈话中。 时针悄悄走到下晚5点半,菜早好了,早端桌上了,卢安看向孟清水,后者意会,拿起听筒打电话。 “妈,卢安来了,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晚饭回来吃吗?” “卢安来了啊?可惜了,妈今天走不开,晚饭要跟院里领导陪客人,你们俩自己吃吧。” 说完,她还补充一句:“刚你爸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今晚去伱爸那过夜,就不回来了,你要是一个人怕,就让小安留下来陪你。” 话毕,李梦以忙为由,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小女儿多问的机会。 顿时偌大的客厅死寂无声,只有听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孟清水一脸羞意地望向卢安,卢安眼瞅着她。 四目相视,想着亲妈刚才赤果果明示的话,姑娘面皮越来越烫,脸色越来越红。 孟清水脸红,卢安面上却很平静,内心在想:这梦姨是真放心自己啊,孤男寡女的,也不怕自己把她小女儿给吃咯。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明白地紧,人家可能还真不怕,自己要是敢碰清水,她就敢拿绳子绑亲。 这还得了? 这和自己的计划不符啊? 不兴这样的。 互相看了会,见眼前这姑娘含情脉脉地凝望着自己,卢安突然有些罩不住,起身轻飘飘地说: “既然梦姨不回来,那就别等了,我们开饭吧。” “好。” 见他主动打破僵局,孟清水显得有些开心,一个转身,抢先进入厨房盛饭。 装两碗饭出来,给他跟前摆一碗,孟清水又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明天就出分数了,你紧张不紧张?” 卢安说:“还好,我估分是比较保守的,不太紧张。” 稍后问:“你呢?” 孟清水很有把握说:“我也不紧张,我的分数足可以去京城,沪市医科大学还有分多出,不怕哩。” 卢安本想下意识顺着问一句:“那为什么不去京城?” 可他到底是没问出口,人姑娘不去京城,目的是为了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就着分数,两人聊了好一阵,当气氛有些缓和时,孟清水忽然话题一转,问:“听说李柔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卢安点头:“知道。” 才说完“知道”两个字,就见旁边这人直直地瞧着自己,卢安心思一动,难道她晓得自己见过李柔了? 果然,等了5秒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孟清水给夹块排骨,追着问:“李柔临走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卢安好奇:“你怎么知道李柔临走前见过我?” 孟清水抿了抿嘴:“我了解她。” 卢安追着问:“了解她什么?” 没想到他会追着问,孟清水缓了缓说:“我了解她的性子,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在乎两个人,而她妈妈已经过世” 话说一半,她省略了另一半,噘着嘴道:“所以,就算李家遭遇了大变故,她也会冒险来见你最后一面。” 这话有些意外,卢安停下筷子:“李柔和家里关系不好?” 孟清水想了想,告诉他:“她爸爸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还要同很多社会流氓打交道,不怎么顾得上她。 她哥哥只听她嫂子的话,平时除了给钱,就一心钻营生意,也不怎么管她。” 卢安听得沉默,没想到外表光鲜的李柔会过得这般不如意。 过了会,他问:“这些年你和李柔没交集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孟清水轻轻眨了下眼,神神秘秘说:“我又不是傻瓜,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卢安:“” 这话他很认同,自从初中上过司令台后,这姑娘的心智就陡然拔高了一个台阶,要是谁敢说她傻,那说她傻的人肯定是傻子。 吃完饭,卢安老爷样子地在沙发上喝茶,孟清水则勤快地洗碗拖地。 等了会,等到她一直在厨房没出来时,卢安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准备回贵妃巷。 没想到前脚才出大门,后面就传来了喊声:“卢安,你是要回贵妃巷吗,等我下。” 卢安心道这姑娘属鬼吗,怎么掐点掐得这么准,自己前面坐了那么久,她不出厨房,自己一走,她就跟出来了? 他半转身问:“你去贵妃巷干什么?” 孟清水抿嘴说:“妈妈今晚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见他不做声,她走过来豁出去道:“你梦姨嘱咐,要你今晚照顾我的。” 卢安眼皮一掀:“我跟梦姨都没说过话,她怎么嘱咐我?” 孟清水半笑弯着眉眼,走到前面挡住他去路,随后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想来是不打算让他走了。 对峙半晌,卢安绕过她说:“我刚吃完饭,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孟清水听了没反对,亦步亦趋跟上。 路过一杂货店时,她还买了两只奶油雪糕,一只给他,一只她自己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拿眼瞄他,嘴角始终挂着笑。 哎,这就是一个拖油瓶啊。 还好自己没报考湖南大学,要不然她跟着去长市,清池姐这辈子指定是吃不到了。 卢安这般思绪着,围绕医院走了一圈。 他走着走着就想到了那个满嘴油调子的高瑶,想到了小白。 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才想到小白,孟清池就因为小白call他了。 回到孟家,卢安挂电话过去:“清池姐,找我什么事?” “咦,小安你在我们家?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到的,刚吃过晚餐。” “清水呢?” “姐,我在喝水。”卢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喝凉茶的孟清水已经眉开眼笑地出声了。 卢安撇过头,眼神像x射线般穿透这姑娘。 孟清水嫣笑着不跟他对视,目光放在了电视上。 孟清池似乎猜到了两人的情形,莞尔一笑说:“小安,你现在高考完了,这小白你要带到金陵去吗?” 卢安说:“想倒是想,就是太远了,不好带,干脆让它跟你到长市算了,我以后有时间来看看它。” “好,那我回头给它搭个好点的窝。” 两人聊了几分钟,后边听筒落到了孟清水手中。 卢安则专心看起了电视,宝庆电视台正在重播前年大火热剧《渴望》。 好多年没看电视了,前生后半辈子基本脱离了电视,现在乍一看,还有点怀旧味道,满满回忆。 渴望这电视剧他认为是90年代不可多得精品,他看着看着完全沉浸了进去,也不知道旁边两姐妹打电话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结束通话后,孟清水就一直安静地陪他看电视,中间情绪被电视里的爱情故事感染时,她忽然伸手抓住他手腕,一脸渴望地说:“卢安,我们和好吧。” 电视看得好好的,骤然来这一遭,卢安有点没反应过来,“和好是几个意思?” “就是像我们初中那样,谈恋爱。”孟清水清甜的声音里夹杂一丝颤抖,夹杂一丝委屈,显然这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迎着这双充满灵韵的眼睛,卢安本能地问:“可以抱,可以亲嘴的那种?” 闻言,孟清水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低下头不敢他对视,许久用蚊子声音“嗯”了一声。 见搂抱和亲嘴这词汇都没吓到她,卢安加大马力问:“可以上床吗?” “啊?”孟清水被这直白的话惊得不轻。 在她的浪漫想法中,就算卢安想要哄骗自己上床,也不应该这样直来直去啊。 况且上床这事,她还真没考虑过,或者说没想到过。 这不才考高完嘛,就想着上床了,玫瑰花没有,表白没有,什么铺垫和过程都没有,她一下子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她被自己噎住了,卢安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万万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得活的潇洒一点,得活的男人一点。 为了缓和气氛,为了今晚睡个好觉,卢安提建议:“我想喝酒了,陪我喝点?” 孟清水抬头望了望他,起身去厨房端剩菜去了。 卢安也不停着,去找酒:“喝葡萄架、白酒还是红酒?” “你不是想灌醉我嘛,喝白酒。”孟清水一手一个菜,从厨房出来。 卢安要晕了。 姑娘啊,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你这样我还怎么有成就感? 果断挑了白酒,“来,我们一人喝一杯。” 孟清水拿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柔声说:“卢安,你这些套路不要用到其她女孩子身上,好吗” 不等她说完,卢安玩世不恭地打断道:“凭我这张脸,需要用套路么?但凡我用套路的,都是我比较在意的人。” 闻言,孟清水眉眼弯弯,眯成了月牙状,跟他一口酒一口菜喝了起来。 大半杯过后,她说:“快要醉了,我还没洗澡。” “反正你今天哪都没去,不洗了,明早起来洗,来,把这杯喝完。”卢安毫无人性地继续劝酒。 孟清水小幅度撇了撇嘴,最后还是依着他,把酒喝完。 一杯白酒见底,卢安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一分钟过后,竖起手指问:“这是几?” “1。” “这呢?” “2。” 两分钟后,他再次问:“这是几?” “3呃”孟清水呃一声,白酒后劲上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慢慢醉了过去。 卢安低头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蛋,心中格外宁静,她是真的对自己不设防啊,唉 过了许久,他双手横抱起她,起身上二楼。 把她平放床上,脱下鞋,打好空调,还往返一楼倒一杯水摆床头柜,最后视线再次凝聚在她身上,望着那此起彼伏、小有规模的身子骨,年轻气盛的卢安咽了咽口水,退出房间。 喝酒好睡觉,这个晚上他一口气睡到天亮。 等下楼时,发现孟清水已经起来了,正在餐厅和李梦说话。 听到动静,李梦看过来,立马招手热情喊:“小安,你是有口福的,饭菜刚好,你就下来了,我刚还想让清水去喊你呢,快来,吃饭了。” “姨,早上好。”卢安挤个笑容走过去,同孟清水相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李梦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趟,关心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觉到天亮,睡得很好,姨,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卢安问。 李梦说:“不早了,现在都快8点了,你孟叔6点多就把送了过来。” 早餐简单,两个炒菜,一个青菜,还有一个凉拌黄瓜。 孟清水食量不大,吃一碗就跟李书婷、吴语她们打电话去了。 李梦瞄一眼小女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本来我们都希望她填报湖南医科大学,可清水为了你执意要去华东,金陵离着沪市不远,汽车火车都很方便,你有时间就多替我们去看看她。” “诶,好。” 前半句他没法明接,但后半句他却应得响亮,不论如何,他自己也好,代替孟家也罢,肯定会勤快跑沪市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发后检查 (本章完) 第126章,第一(求订阅!) 早饭过后,卢安和孟清水一起离开了孟家。 这样联袂去一中,高中三年下来,两人还是第一次。 临到校门口,卢安打趣道:“这回不避讳李书婷了?” 提到李书婷,孟清水有些静默,过了会才说:“书婷偷偷改了志愿,由原本的同济大学改成了湖南大学。” 原来如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李书婷这志愿一改,就相当于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卢安走几步问:“她是怕见到你,还是怕见到如此好看的我,怕忘不了我?” 孟清水笑晏晏地白他一眼,“等会我们到操场就各自走,别刺激书婷。” 李书婷如今高考完了,对方的心态怎么样,卢安已经没那么在意,不过还是配合说: “成啊,反正我们也不在一栋教学楼,那等会到篮球场就散吧。” “嗯。”孟清水好朋友不多,其实还是比较在意这份友情的。 不过两人一起进校门,一起出现在一中众多同学面前,就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也寓意了很多,她已然很满足。 今天出分数,高三学生最后一次齐聚在学校。 有些意外,两人刚到篮球场附近就见到了刘荟和吴英。 卢安率先打招呼:“诶,刘荟,你个北大生怎么天天在别人面前乱逛啊,很讨人嫌的,知道不?” 刘荟视线不着痕迹在卢安和孟清水之间来回扫一趟,随即甜甜一笑说:“卢先生,恭喜哦,622分。” “啊,这么高?” 比预估的高出了7分,这是卢安怎么也没想到的。 一句“卢先生”,让原本打算离开的孟清水注意到了刘荟,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后者身上。 整个高中生涯,两女虽然没有过密切交集,但彼此并不算陌生。 刘荟从高一开始就傲视群雄的成绩压得众人抬不起头。而有关孟清水美貌的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刘荟自然也有所耳闻。 四目相视,刘荟浅个小小的酒窝,以示礼貌。 孟清水回以微笑,然后跟卢安轻声说:“那你们先聊,我去班上了。” “好。” 卢安把刚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压根不在乎这些小场面,像个没事人样的目送她离开。 等到孟清水消失在不远处的楼道口,他转向吴英:“伱呢,高出东南大学多少分?” 此时的吴英比估分填志愿那天脸色好了不少,“601。” 听到这个分数,卢安替她可惜:“你应该填个更好的学校。” 事到如今,吴英倒比想象的坚强,勉力笑道:“能顺利考上就很知足了,你不是也填差了吗。 我刚才听那些老师唠家常说,你这分数也许能搏一搏北大。” 南大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卢安没那么贪心,半真半假开着玩笑:“算了算了,北大就不去了,高中被某人压了三年,大学还去北大找虐,这不是遭罪嘛。” 闻言,刘荟抿笑抿笑望着他,右脚尖轻轻在地上拧了半个圈,心情特别好,整个人都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包围着。 聊了一阵,李冬和叶润从校门口进来了,卢安跟着他们一起去教室。 走出校门,吴英挽着刘荟手臂低声问:“看来传闻是真的,卢安和孟清水在谈恋爱。” 说完,吴英就死死盯着好友脸部看,想要捕捉点什么? 没想到刘荟显得十分平静,一副调侃地语气说:“那是的呀,人家男才女貌,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很般配嘛。” 吴英问:“你就不吃醋?” 这时男少卿和孙丽娜从公交车上下来了,刘荟哎呀一声,贱贱地说:“吃,我们两姐妹可以合伙办一个醋厂了,你占股80%,我占20%,生意肯定兴隆。” 等到男少卿和孙丽娜走远,低个头不敢看的吴英才吱声:“我们都是暗恋三年,暗恋对象都喜欢其她人,我为什么占80%。” 刘荟淡淡一笑:“不用谦虚,你的醋品质更好。” 按照流程讲,这年头查分数得去教育局,可一中这样的重点学校例外,学校早就把分数备份过来了。 来到教室,周静妮一身宽松白色衬衫坐在讲台,从侧面看过去鼓鼓囊囊的,格外的有料。 卢安瞄一眼,再瞄一眼,做出判断:比鸡胸肉大。 见到三人进来,周静妮说:“你们三个今天怎么这么慢,别个都看完分数走了。” 三人中,李冬成绩最差,也相应最急切,三两步走过去问: “老师,我分数多少?” 周静妮低头查询一阵:“你566分。” 比估分少了5分,李冬顿时忐忑无比:“我这分数能上南京师范大学吗?” 周静妮斟酌一番,给出猜测:“按照往年的招生分数线看,你这个新闻专业应该是没问题的。” 闻言,李冬躁动的心安定不少。 轮到叶润了,她走近说:“老师,我的呢?” 面对这名高考发挥出色的尖子生,周静妮不用看表格就说出了分数:“617,南京大学稳了,这分数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安心等录取通知书吧。” 比估分621低了4分,好在有惊无险,叶润小手拍了拍红桃a,呼口气然后好奇问:“我班上第几名?” 周静妮说:“班上第二,全校第四。” 接着她打量一番卢安:“你这次有进步,终于在最后一次拿了个全校第一。” “得了吧,周老师你就别寒碜我了,刘荟没参加高考呢。”卢安很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就好。” 周静妮奚落他一句,然后十分惋惜地说:“早知道你能有这个分数,就应该试一试北大。” “好专业上不了吧。”卢安说。 周静妮对此没有把握,用模棱两可地语气道:“确实难讲,得看报考的人数多不多。” 聊了半小时,卢安看看表问:“老师,班上还有多少人没来看分数?到饭点了,我请大家吃个饭。” 周静妮把散开的文件归拢一起,起身道:“都看完了,你们是最后一波。 我教了两届毕业班,算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分数越低的人看成绩越积极,倒是你和叶润考这么好却不急不慢。” 接着她又指了下李冬:“你的成绩也不赖。” 确实不赖,但也只能用“不赖”二字形容。作为全市最好高中的重点班,李冬这个分数在班上是中上游水平,算不上多突出。 但放到外面看,这成绩却相当打眼。 毕竟这年头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而且还是一个好学校的大学生,自然更值价。 中午,卢安掏钱请所有任课老师吃了一顿饭,就在校门口的饭店。 得知他画画挣了大钱,而且考得好,老师们也很给面,欣然赴约。 酒过三巡,历史老师喝得有点多,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问:“卢安,你小子长得眉清目秀,有女朋友了没,要不要老师帮你介绍个?” 地理老师凑热闹:“老刘,你要介绍谁啊,你班上的女生可没有相貌非常突出的。” 政治老师孙老师附和:“就是,你班里的女生还是差了点味道,我们班上的倒还差不多。” 接着数学老师化身为乐子人,乐呵呵地问卢安:“刘荟怎么样?入得了眼吧? 要不要找孙老师帮你们牵线?他可是刘荟二舅,说话比在座的都顶用。”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逗趣卢安时,周静妮瞥一眼他,好笑说: “你们就算了,人家卢安在我那堆积的情书都成小山了,不缺女生,根本用不着你们介绍。” 饭桌上的李冬第一次说话:“老师,卢安的情书有多少封?” 周静妮摇了摇头:“多少封我不知道,没数,但大致20封是有的,不会低于这个数。” 吃过饭,回学校时,意犹未尽的地理老师对孙老师说:“老孙,还别讲,你班那刘荟同卢安还真配,你倒是可以牵个红线,说不得将来就是一桩好事。” 孙老师摇头:“难,我大妹这闺女从小心高气傲,如今又保送到了北大,一大家子更是宝贝得紧。” 这话一出,所有任课老师都愣了下,齐齐沉默。 大伙没一个傻子,孙老师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明白了:卢安配不上他外甥女。 看似一个北大一个南大,都是全国前三的名牌大学,可在孙老师心里却有着天差地别。 而且大妹家庭条件那么牛,卢安就算是画画了得,也未必能入眼。 周静妮这时不声不响说:“其实呀,你们都多操心了,卢安一直在偷偷谈恋爱。” ??? 这消息很惊讶,大家不约而同望向周静妮,“谈恋爱,谁?” 周静妮说出一个名字:“孟清水。” 听到恋爱对象是一中这一届最美的那朵花,一众老师更是意想不到。 地理老师蛮八卦:“什么时候谈的?” 周静妮继续放大雷:“挺久了,他们双方家里都知道。” 孟清水是什么家庭,不说一中的老师都知道吧,至少高三这一届的老师都晓得。 大家又望了望孙老师,默契地揭过此事,笑着聊起了其它。 要是其她女生,可能还真比不过刘荟,家庭背景比不上,自身比不上。但孟清水不同,她相貌气质这块是很大的加分项。 分开后,英语老师问好友周静妮:“今天可不像你呵,孙老师可是个好面的人,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周静妮甩甩头发,双手抄胸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英语老师匍匐着把两个苹果拖办公桌上,揶揄:“是不是刘荟始终压卢安一头,孙老师班也压你们班一头,你心里不爽?” 周静妮拿起铅笔头直接砸到苹果上,没好气道:“别到这丢人现眼,回家凉快去。” “哈哈,我还真得回家了,孩子该饿了,得回去喂苹果去。”说着,英语老师作为损友,用戏虐的眼神打量她一番,走了。 另一边。 沿着资江河散步的李冬问卢安:“那些情书在班主任那,你不去拿?” “拿什么,没兴” 话到一半,卢安就断了,视线掠过李冬看向了河滩。 见状不对,叶润和李冬一齐转身看向河滩,发现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地上搂抱着一个男人在哭。 哭声不大,但声音很嘶哑,给人的感觉很无助,一直在求助路过的人却没人搭理。 李冬眼珠子瞪得老大,半晌才抓着卢安胳膊、支支吾吾说:“兄弟,地上那个活死人好像是跟我们打架的那个鸟人。” 叶润也认出来了:“就是那个修自行车不给钱的混混,叫、叫初见对不对?” “对,就是他。” 卢安应一声,横穿马路下到河滩,走到初见身前,弯腰细细瞅了会,稍后问旁边的陌生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陌生女人已经伤心过度,此时也不管卢安是谁了,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哭诉: “我哥是被人打的,呜呜昏迷过去了” 叶润跟了过来,本来她是很不喜初见这类混子的,但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忍心,情不自禁问:“怎么不送去医院?” 陌生女人耷拉个头,“没、没钱我哥身上的钱全被人抢走了呜呜我背不动他呜呜” 卢安问:“被谁打的?” 陌生女人以泪洗面,“我不知道那伙人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安红采矿公司的。” 安红采矿公司? 卢安立马懂了,这是李家的竞争对手在报复。 看来初见掩护李柔撤退的消息还是被对手得知了啊,才落得这下场。 有那么一刻,卢安不想插手此事。 可想到李柔,想到初见对李柔的忠心,想到李柔给自己的1000块钱还剩800多,想到那伙人没有顺着初见这根线来找自己和男少卿他们的麻烦。 最后卢安对李冬说:“搭把手,送他去医院。” “啊?” 李冬伸手比划,很是不解,很是不情愿,“没钱啊。” “钱不用你管,快点吧,不然就晚了。”卢安指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说。 叶润妈妈信佛。 她从小耳濡目染、接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佛教理念,倒是比李冬积极。 就这样,卢安和李冬打顶手,叶润和陌生少女帮忙压住流血的伤口,四人很快就把初见送到了附近的中医院。 医生检查一番,对几人说:“还算命大,没砍到致命要害,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不过失血过多,要输血。” 陌生少女顿时伸出胳膊,撩起袖子:“抽我的,我是他妹妹,我们血型一致。” 医生问:“化验过?” 少女像鸡仔似地急急点头:“以前我给我哥输过血,快抽我的吧。” 这话听得心酸,医生和护士顿时忙碌了起来。 卢安也没闲着,去交了钱,不仅800多全填进去了,还垫了一笔资金。 抽完血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挣扎着跪在地上、给卢安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哭着说:“谢谢你,谢谢你,这钱我们会还你的” 卢安见不得这情景,慌忙扶起她:“你先别惦记着钱的事情,先去照顾你哥哥吧。” 来到医院外边,叶润忧心问:“医生说要住院,要的钱不少,可要一两千呢,你真出这钱啊?” “刚才这一跪,把我心都跪化了,出吧,大不了我多画一幅画。”卢安如是开导自己。 闻言,叶润跑去外面杂货店买了几瓶汽水过来:“卢安,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希望你这辈子好人有好报。” “别给我乱发好人卡。” 卢安哭笑不得,接过汽水说:“行啦行啦,咱之间就不用说这些话了,你叶润心比我还慈善。” 李冬嘀咕:“不要互吹了好伐,弄起就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一样。” 卢安和叶润相视一笑,喝起了汽水。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让卢安和叶润看扁了,李冬倒是跑医院比较勤快。 而初见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卢安打了个欠条,咬破手指皮摁了个血印,附带说了一句江湖话: “卢安,从今往后我这条狗命就是你的了,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卢安本不想接这个欠条,但这两兄妹都是属犟驴的,他无奈还是接了,临了问:“你这伤口,是因为李柔的事情?” 初见默认,随后说:“卢安,你以后要是遇见李柔的话,请帮我捎一句话,告诉她,我并没有背叛她。” 卢安点点头,又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初见问:“你下半年在哪读大学?” 李冬在旁边搭话:“金陵,我们三个都在金陵。” 初见说:“宝庆这地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那我们两兄妹提前去金陵等你们。” 没敢在医院久呆,怕连累卢安三人,两天后,初见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医院,带着妹妹不知跑哪里去了。 李冬是最先发现两兄妹不见了的,气喘吁吁地跑回贵妃巷对卢安和叶润说: “人、人不见了,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躲一躲?” 叶润看着卢安,等他做决定。 卢安拿出宝庆日报,指着一则新闻说:“其实没必要,现在安红采矿公司如同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成了警察重点进攻的对象。 不信,你们看这新闻。 新闻上说,这公司的老板等一众头目昨晚都被抓了,剩下的小鱼小虾都在逃窜,这时候谁还会注意到初见啊。” 叶润和李冬探头看新闻,整个人顿时如释重负。 叶润说:“我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事。” 卢安瞧瞧她,又瞧瞧李冬,提个建议:“要是不放心,你们俩干脆跟我回趟老家,还过几天家里要摆新房子的酒席了,一起去凑凑热闹?” 听到有热闹,李冬第一个跳出来说好。 叶润跟着同意。 ps:本书不涉黑,写初见是对以后的事业有点小用,并不是写混子。其实按照开书前的大纲,每个角色都可以串起来,不过我会根据这书的成绩斟酌着写。 另外抱歉啊,这些日子更新实在提不上来,我这颈椎是通过中医扎针复位的,可前几天中医扎针过深,把三月扎出气胸出来了,就是胸腔有积液,一直发烧,后面做了抽积液手术才稳定下来,那中医扎了16年针,没想到会这样,好在他们医院主动承担责任,三月不用出钱。更新对不起大家。 (本章完) 请个假 今天吃了藿香正气水和小柴胡,但烧到38度多,烧没退下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没状态,码了一千多字,感觉自己都看不下去,请一天假。抱歉。 《我的1991》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27章,喜事(求订阅!)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明早出发,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多带几套衣服,到我家玩个十天半月。” 卢安嘱咐一声,叶润和李冬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他也不停歇,买几瓶酒和几包糖,先是赶去河西,看望大堂叔。 可惜他老人家正跟老婆在屋里械斗,一个拿耙,一个拿扁担,在哪里打来打去,一时斗得旗鼓相当。不过很明显大堂叔没下死力。 “叔、婶。” 卢安站在门口嚎一嗓子,两人立马回头看向他。 “你们继续,我还有点事找学平叔,就先走了。” 见两人在气头上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卢安怎么好忍心打扰人家呢,把酒和糖放门口,随即麻溜转身离开。 至于要不要劝架? 那拉倒吧,前些年劝架差点没被弄死去,都他娘的有心理阴影了。 “伱个败家娘们,回来我收拾你!” 屋内传来一声吼,大堂叔追出屋外,对他说:“到饭点了,吃碗面条再走。” 卢安扭头打量一番,好笑道:“堂叔,算了,你脸上比花猫还花,这出去不得被笑话死。” “这附近的人横竖都知道我家是啥子光景,怕个鸟,走,前街口新开了家粉面馆,味道不错。”堂叔一身汗臭味,脏兮兮的劳动布上面全是地图。 进到粉面馆,卢安要了一碗牛肉粉,问:“这回又是为了什么打架?” “昨晚打牌输了14块钱。”堂叔说这话时浑不在意。 堂叔身上的味太冲,粉面馆的老板也光着膀子,大肚子上全是肥肉褶子和汗,卢安实在没什么食欲,胡乱吃几口就算应付了事。 说实话,这种吃食店,他不在乎老板长啥样,胖瘦跟他没关系,但得穿衣服啊,尤其是夏天这种汗涔涔的日子,一个不好就弄碗里去了。 离开河西,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电视台。 一打听,啧,才知晓卢学平还在守仓库。 卢安买了一条芙蓉王给他,到仓库走一圈问:“你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卢学平看得很开,“头?无所谓,工资照拿,活还轻松,我都乐得不想走了。” 卢安拉过一根凳子坐下:“你最近在哪里上螺丝?” 卢学平一口气吸了半截烟,仰头像金鱼泡泡吐几个烟圈说:“如今被看得紧,没时间去找螺帽。” 卢安不敢置信:“你被看住了,怎么听着这么假呢?谁吃饱了没事做去管你?” 卢学平说:“屋里那位?” 卢安反应过来了:“孙姨?” 卢学平说:“她想跟我搭伙过日子,不许我去混了。” 卢安感觉这不对啊,前生这混不吝没结婚的啊,他是妥妥的不婚主义者,这是咋回事? 直直瞅了会他,半晌试探问:“你不是讲,孙姨离过婚不能生育么?” 卢学平露出不屑的眼神:“都啥年代了,你还这么封建,要孩子干什么?你帮我养?” 卢安对此充耳不闻,接着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办酒?我好来喝喜酒。” “不办证,办什么酒?不办,悄悄地干活。我们说好了,哪天彼此腻了就分开,这样没负担。”卢学平摆摆手。 听到这话,卢安放心了,还以为自己煽动了蝴蝶翅膀呢。 聊了一阵,卢学平问:“听说你志愿填的南大?” “嗯。” “金陵那地儿不错,我去过,才女多,美女也多,少妇尤其润,你小子好生把握,不要浪费了这张脸。” “” 这小堂叔虽然满嘴荤段子,但也是个有趣的人,卢安呆了一下午才回的贵妃巷,晚餐是在叶润家吃的。 叶润妈妈叫胡月,是一初中语文老师,很平和一人,在贵妃巷从来没跟人拌过嘴,就算是吴媒婆这种刻薄性子也没说过一句她的不是,风评是极其好的了。 得知女儿考了617分,再加上卢安在家吃饭,高兴的胡月今儿破天荒做了6个菜,还是6个硬菜。 寓意六六大顺。 把最后一盘剁椒鱼头端上桌,胡月解开围裙对女儿说:“我们三吃不完,你要不去把李冬叫过来一起吃?” 叶润拿三个碗摆好,坐下没动:“李冬两个舅舅过来了,家里有好菜吃,不喊他了。” 胡月问:“他俩舅舅,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润说:“下午,我去买菜的时候碰着了。” 听闻,胡月转头对卢安说:“小安,那我们喝点酒,吃酒好下菜。” “诶,听婶子的。”卢安知道对方爱喝点小酒,所以投其所好,今天还特意带了两瓶酒来。 酒过三巡,胡月露笑说:“你俩高中是同班同桌,大学又在一个学校,真是为你们开心。 小安,你们大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要多和叶润来往,多多帮衬帮衬她。” 卢安表态:“月姨,以我们俩的关系,这些都不用说,你就放心吧。” 胡月爱喝酒,但从不贪杯,这是她作为一个没了丈夫的妇道人家的准则。 卢安今天也不馋酒,陪着乐呵乐呵算是了事,不过菜好,倒是吃撑了。 吃过饭,胡月跟邻里闲谈去了。 女人嘛,不管性子多淡,但终究都是有虚荣心的。 尤其是她这种寡妇,女儿是她生活里的全部支柱,也是她唯一喜欢拿出来炫耀的地方。 听到亲妈跟人扯自己的高考分数,那些邻里一唱一喝的吹嘘捧卵包,叶润听得脸热,干脆跟卢安来了贵妃巷8号门牌。 一进门,他心血来潮说:“叶润,我给你画幅肖像画,怎么样?” “不用。” “不用?你有没有搞错,我的画很值钱的。” “我没钱付。” “可以赊着。” “不赊。” “打个对折。” “还是贵。” “那我送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要。” 卢安晕菜,这姑娘怎么就不入套啊,不要自己的画,那大学里怎么好名正言顺要她给自己做饭? “真不要?眼见子这么浅?跟你讲,我以后要是成了大画家,你拥有一幅画就赚大了。” “那就更不能要了,我不喜欢别个盯着我的画像看。” “我你!你是属驴的吗?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你去找孟清池吧,或者孟清水也行。” “” “诶,对了,我一直好奇,你喜欢姐姐,妹妹却缠着你不放,你以后怎么处理?” “这是秘密,不要随意问的好,我一般只告诉自己女人。” 说着,卢安视线在她身上游弋,故意问:“还想不想听?” 感受到那在自己胸口乱晃的目光,叶润脸一下子就红了,啐一口道:“别得意太早,你这行为迟早会被孟家发现,我以后等着为你收尸。” “呵,姑娘家家的,戾气太重可不好。”卢安调和颜料,开始作画。 叶润也不再跟他斗嘴,搬来一个小矮凳,在旁边看着。 次日一大早,三人就背着包、坐公交去了花门。 这次曾令波不在,就魏方圆一个人在等。 卢安过去问:“老曾人呢?” 魏方圆说:“不知道啊,我没看到他。” “他分数多少?” “507吧,好像是这个分数。” 卢安心里算了算,长沙理工这个分数应该足够了。 魏方圆很是不满:“你怎么就不关心下我的分数?” 卢安嫌弃地撇一眼:“还有必要问么,你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魏方圆伸手捧着自己脸蛋,笑得更开了:“有这么明显嘛?” 叶润笑着说:“方圆,是真的明显哦,我都看出来了。” 四人聊着天,聊着聊着谈到了李柔。 魏方圆说:“李柔的分数我没问到,她班主任不告诉我,我想问她的志愿填在哪,她班主任仍旧不说。” 卢安琢磨:“可能是李家出事了,她班主任在以这种方式保护她吧。” 魏方圆认可地点点:“我也是这么觉得。” 花门到前镇花了3个多小时,好在人多,有说有笑过得倒是快。 有点饿,下车四人先是去钱跃进馄饨店吃了一碗馄饨,在记忆里,这店过了今年就要关门了,现在能吃一次算一次,吃一次少一次。 哎,可惜哟,那老板娘身子是真饱满,真风情,这要是娶回家,估计一年得换三张床。 大姐的裁缝店很忙,卢安在店里呆了十多分钟就走了。 回村的路上多了宋佳和闫晶晶,两女一人一辆自行车,各自载着魏方圆和叶润,在马路上骑行赛跑,乐得欢。 弄起卢安和李冬在后面面面相觑,很是苦逼。 李冬拍着他肩膀说:“兄弟,咱也买一辆吧。” 兜里有钱,卢安大气得很,转头就往卖自行车的地方跑:“一辆哪够,两辆。” “两辆自行车浪费啊,我回宝庆也带不回去啊,这么远?” “你皮痒了?你还想带回去?” “嘿嘿嘿。” 回到家,卢安问宋佳和闫晶晶:“你俩录取通知书到了没?” 闫晶晶抢先道:“到了,我们都在一中。” 卢安伸手:“去拿给我看看。” 宋佳连忙把自行车停好,跑到卧室把通知书拿出来,献宝贝似的送上:“哥,我考上一中了,得庆祝。” “要怎么庆祝?” “你钓黄鳝厉害,我想吃宝塔黄鳝。” “成,你去找10铁丝来。” 李冬这时说:“我也要去,妹子你多找点。” 接下来一小时,卢安忙着把铁丝磨尖烧弯,做成钓钩。 李冬则扛着锄头,在几女七手八脚地指导下挖蚯蚓。 下午两点半,一行人提着篓子和黄鳝钩子出门了。 “这真能钓到黄鳝?” 叶润第一次来农村,看什么都新奇,东望眼,西望眼,一路上眼睛都看不过来。 “当然,你就等着瞧好了。” 到田里做苦力活,卢安可能差了点意思。 要是搞吹拉弹唱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那他完美继承了过世父亲的班,绝对是一把好手。在同龄人里,他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说到吹拉弹唱,他忽然想起家中墙壁上的那把二胡快遭不住了,得换把新的才行。稍后又捉摸,有时间还得去城里淘把吉他过过瘾。 这样思着想着,他在水田中找到了第一个黄鳝洞,洞口滑溜溜的,还有新痕迹,显然黄鳝在洞里。 停下脚步,把蚯蚓串上弯钩,卢安开始了表演。 只见他把钩子沿着洞口放进去,忽进忽出,忽进忽出,像鲜活的蚯蚓一样来回跳动。不一会黄鳝就上当了,从洞里慢慢跟了出来。 看这个圆不溜秋的黄鳝头,几人呼吸都急促了,嚯,好家伙!这不得有七八两重? 李冬、叶润和宋佳把头凑过来,却又不敢出声,怕惊吓到了黄鳝,只能干瞪眼。 但卢安却不慌不忙,左手拿着勾子继续往外溜,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弯成月牙耐心等待时机。 当黄鳝猛地咬住勾子时,他及时用力掐住黄鳝身子,把它从泥巴洞里用力拖了出来。 “好大啊。”叶润头一次看到这大的黄鳝。 卢安瞄她一眼,道:“这算啥子大,还有更大的。” 李冬看到卢安这么就弄上了黄鳝,心痒难耐,一时间噗嗤噗嗤在水田里到处找,很快就钓上来一根,就是鳝如其人,有点小,估计就一两多的样子。 这个年代农药污染还不严重,打鱼机也几乎看不到,黄鳝多得超乎想象,河滩、水田和池塘到处都是,个个肥头大耳的,他娘的都快成精了。 不到3小时,一行人就弄了半篓子上来。 尤其是在一水塘,卢安还搞了条一斤半左右的,叶润以为是蛇,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掉塘里了。 掂了掂有些沉重的篓子,卢安招呼还在过瘾的李冬:“快到饭点了,今天不搞了,回去吧,回去把它们炒一盘,今天喝点酒。” “要得!”听到马上就能吃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李冬意犹未尽,连说明天还要来。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玩疯了。 上山采蘑菇,田里钓黄鳝,河里摸鱼,晚上打着手电筒捉蛤蟆,换着花样玩,玩着玩着就把8月份快玩过去了。 不过也不是瞎玩,中间他干了一件正事,就是给家里安装了一台座机电话,唉,賊他娘的好贵,几千大洋就这样冒了。 “卢安,你的信。” 8月18号,卢安刚吃完晚饭,碗还没放,对面小卖部的那娟就在喊。 “是录取通知书吗?” 这个时间点了,卢燕最是关心这事。 那娟摇摇头:“不是,是普通信件。” 卢安走出去,接过一看,发现封面上的字迹很是熟悉,后面的魏方圆说:“这是李柔的笔迹。” “嗯,有点像。” 打开信,果然是李柔写来的。 出乎意料,里面有两张信纸,而且每张信纸是单独叠的。 一张上面写有:卢安亲启。 另一张信纸上则写:转清水。 清水,得咧,称呼还挺亲切。就是不知道孟清水看到了能不能接受? 展开写给自己的信,发现里面有三段内容,每段一件事,讲了三个事。 第一个事:问平安,问他有没有遭到混子刁难?对他再次表示书面致谢。 第二个事:李柔说起了初中到现在喜欢他的经历,末尾表示很感谢他。 因为有他,她的人生才如此充沛。 第三段是话家常。 李柔说到京城了,用简洁的语言描述了一路向北的所见所闻。 还聊了一些她认识的人,比如孙丽娜和男少卿,比如魏方圆,还提了初见一笔。 等他看完,旁边的魏方圆问他:“你会回信吗?” 卢安回答:“她明确写了不要我回信,而且她也没给留我联系方式,地址没有,邮编也没有。 就算想回也回不了。” 魏方圆指着信封上的寄信地址说:“这里有。” 卢安说:“她说是假的。” 魏方圆没弄懂:“她这是为了什么呀,她那么喜欢你。” 卢安笑了笑,其实猜到了李柔的心思,估计是怕李家对手顺藤摸瓜报复她吧。 换句话说,家里遭逢巨变后,现在的李柔只相信她自己,自然不会把居住地址轻易告诉别人。 魏方圆稍后也想到了这点,轻叹了口气,没再做声。 只是她暗暗惋惜,李柔戒备心这么严重,估计和卢安彻底没戏了。 8月20日,卢安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上村。 “卢安,恭喜恭喜!” 邮递员递过挂号信,嘴里不忘送上祝福。 邮递员嘴上说恭喜,心里也是真心恭喜和羡慕。 前镇除了被保送到清华的男少卿外,高考分数卢安最高,学校也属他最好,现如今他的名字写在了一张大喜报上,整个前镇赶集的人都可以看到。 可以说,卢安再一次成了小镇的名人。 “谢谢,辛苦了。”卢安早就准备好糖果,抓两大把塞邮递员口袋里,还不忘递上一瓢清凉的井水。 听到录取通知书到了,大姑小姑两家子都在百忙之中赶了过来。 大姑进门就问:“小安,你什么时候开学?” “9月4号。” 见大姑伸手,卢安很是利落地把通知书递过去。 众人相继传阅一番,小姑父提建议:“我看后天就是个好日子,要不后天吧,后天把酒席摆了。” 卢安问:“后天啊?中间就隔了两天,来不来得及?” “放心,来得及,不碍事。” 小姑父在这方面是把好手,把胸口拍得敞亮。 接下来两天一大家子都忙着办酒席。 先是杀猪,挑自家最大的猪杀,弄了250多斤肉。 接着卢安痛快地掏3000块钱出来,从阎屠夫那里买150斤牛肉。另外还买了60斤鱼。 在这年头的农村,办席面可不讲究花色和营养搭配,只论肉多不多,肉块够不够厚,酒管不管饱?碗大不大? 小卖部那老板烧得一手好大锅菜,在他的指挥下,卢安带着李冬从大姑那里运了两板车红转过来,搭建了三个简易灶台,随后放上三口大铁锅,厨房成了。 备好蔬菜和各种肉类,还叫了大厨,卢安把剩下的事通通交了给小姑父。 农村规矩太多,他前生很少在村里住,很多规矩不甚懂,他就算想插手也使不上劲不是,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免得出了差池背个骂名。 小姑父列了一张名单,然后在马路上溜一圈,大破罗嗓子不断哟喝,这些帮忙的人就齐呼了。 一瞬间卢家喜庆了,十字路热闹了,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人影,借桌子,借椅子、借椅子,借锅借碗筷,连装凉开水的木桶都借了三。 8月22号,十字路口喝酒的都交来了份子钱,不多,每家每户四块二。 当然了,跟卢家有亲戚关系的,份子钱就得多一点,好点的十二块,更舍得的22块也有。 而像大姑和小姑这种至亲,都打了62。不过这也是她们现在卖红砖挣了钱,要不然按两年前的光景,22是极限。 响午时分,孟文杰、嫂子和孟清水来了。 他们最是很大方,孟文杰递上三个红包,每个红包都是120。 钱都由小姑父经手,记名字时他问:“这么多,是哪三户?” 孟文杰开口:“一个记孟振海,一个记孟清池,一个记我。” 大姑在旁边插话:“我记得清池还没成亲的吧,怎么也单独打个红包了,太破费了。” 孟文杰笑着解释:“大妹说这是小安人生中的大喜事,该封个红包,姑你放心好了,清池有工作,挣了钱。” “诶,听说清池考上博士了,如今在湘雅医院工作?”大姑也是爱八卦的性子,忍不住多问了句。 “对,大妹如今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孟文杰点了点头。 大姑小姑对视一眼,“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厉害? 这才叫厉害,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郎。” 听到这话,孟清水下意识瞥了卢安一眼。 叶润注意到了孟清水的动作,偷偷捂嘴乐。 李冬惊疑,问叶润:“你突然乐个什么?” 看到卢安和孟清水齐齐望过来,叶润慌忙摆了摆手:“你管我,我笑还不成?” “成成成,今儿是我兄弟大喜日子,姑奶奶你乐吧。”李冬向来有点怂叶润,顿时不敢再问了。 卢燕给三人倒杯凉茶:“清池现在在哪?在长市吗?” 嫂子接过茶,“在长市,不过今晚会赶回来。” 听到清池姐要回来,卢安心里有些窃喜,但碍于孟清水在,碍于这么多人在,没好表现出来。 在门口寒暄一阵,卢安把三人请到了屋里。 孟清水有好几年没来上村了,稀奇得紧,先是把卢家的新房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接着叫上卢安,又围绕水库慢慢走了一圈。 见孟清水同自家二哥单独出去了,宋佳跑去问叶润和魏方圆:“我哥不会真的在跟孟清水处对象吧?” 看她这幅不满的表情,魏方圆显得有些惊讶:“你哥和孟清水谈恋爱好久了,你不知道?” 宋佳撇嘴:“上次我哥倒是说了一次,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以为他在推搪我和大姐拉红线才胡乱编的呢。” 魏方圆下意识问:“拉红线,拉谁的红线?” 宋佳一把抱住魏方圆:“当然是方圆姐你咯,我和大姐都喜欢你,想要你嫁给我二哥。” 叶润看乐了,抓把瓜子送嘴里一粒一粒嗑,临了道:“还别说哦,方圆跟卢安是青梅竹马,要是走一起还真的挺不错的。” 这个月玩下来,又加上以前的基础,魏方圆和叶润怡然很是熟悉了,成了好姐妹,当即还嘴: “那你和卢安还是高中同桌呢,高中三年都是一起上下课,你为什么不嫁给卢安?” 闻言,宋佳眼神bulingbuling在叶润身上打了好几来回,笑嘻嘻说:“润嫂子,加油哦,你要是喜欢我哥的话,我帮你。” 叶润翻记白眼:“这话可别让孟清水听到了,不然一准记你一小本本。” 宋佳哼哼一声:“我才不怕,我和她关系本来就不好。” 魏方圆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问:“孟清水那么漂亮,家世也那么好,也真心喜欢你哥,你为什么这么排斥?” 宋佳眼珠子溜了溜:“没道理啊,就是不喜欢孟家人。” 叶润听得吐了吐瓜子皮,心说完蛋了,你不喜欢孟清水还没关系,不喜欢孟家人,那问题就大了咯,你哥可是对孟清池爱得紧哩。 水库很大,两人慢慢悠悠地,一时半会走不完。 孟清水低头走,“你小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提起这事,卢安就头疼:“你别跟她计较,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孟清水嫣笑着轻点头,也没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 她知道卢安舅舅和自己爸爸有很深的恩怨,一时半会解不开也是正常现象。 路过一处荷花地时,她指了指东南方向的一块青草地:“你站过去,背向荷花,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好,这位置确实不错,那就拍几张。” 人家远道而来,卢安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很听话的按她的要求站位置摆动作。 一连给他拍了十来张,随即她朝后面散步的孟文杰和嫂子喊:“嫂子,过来给我和卢安拍照。” “马上来。” 十来分钟后,嫂子绕了小半圈来到两人跟前。 在哥嫂的眼皮底下,在十字路口一众人的眼皮底下,孟清水根本不忌讳,大大方方挽着卢安的手臂,亲密地跟他拍着合照。 拍各种合照。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但也没太在意。当着众人的面,反正不能推开,不能拒绝,那就用她打消孟家人的猜疑吧。 他可是知道梦姨那火爆脾气的,要是提前知晓了自己对她大女儿有想法,那不得剥层皮? 吃过晚饭,走一天有点累了的孟清水问他:“我要回去了,你一起不?” 卢安委婉拒绝:“叶润和李冬在我家做客呢,我跟你走了,这算哪门子事?” 孟清水深情地凝视着他眼睛,有些失望,但也没纠缠,互道一声晚安后,就坐着孟文杰的摩托车走了。 等到摩托车走远,叶润凑过来小声说:“卢安,说真心话,我觉得孟清水跟你蛮搭。” 卢安没反驳。 叶润瞅瞅他,又问:“孟清水长相不差她姐姐啊,身材一样的高挑,你为什么只对孟清池情有独钟?” 你个丫头,你懂什么诶? 卢安扭头抨击她:“按你说法,我面相也不错啊,个子也高,你为什么不无脑喜欢上我?” “嘁,说你和孟清水呢,你怎么提我了。告诉你,你脱光衣服诱惑我都没用,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叶润很是不给面,奚落一句。 ps:均订惨不忍睹,为了拉均订,就不分开了,二合一吧。 希望大家不要养啊,真心吃不起饭呐,给点动力哪。 求订阅!求月票啊! (本章完) 第128章,连锁反应(二合一) 今天来的亲戚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卢安、李冬和叶润都住进了支书家。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天晴气爽,宴席开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愁下雨了。 如同孟文杰所说,上午10点过,孟清池来了,一起的还有李梦。 卢安倒5杯凉茶过去,先给李梦:“梦姨,大热天的赶过来,一路辛苦了。” 李梦瞧了瞧他,又瞧瞧身侧的小女儿,颔首笑了笑,那意思傻子都能看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清水被哥嫂瞅得有点害羞,但到底是没躲开来着。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在这场合,不能躲。 最后一杯凉茶递给孟清池,卢安眼里隐隐放光,口不由心地问:“清池姐,这么远你怎么过来了?” 四目相视,孟清池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旺盛火苗,恬静说:“小安你考上大学了,还有建新房子,这是双喜临门,很难得,姐必须得过来。” 抿一小口茶,她忽然夸赞道:“你和清水的合影很不错,荷花漂亮,人更好看。” 嫂子这时跟着说:“我和咱妈昨晚还说有夫妻相。” 晕了,彻底晕了。 嫂子伱不懂欸,能不能别瞎掺和啊,能不能好好喝茶啊。 卢安心里有些垮,但是面上却依旧谈笑风生,顺着问:“昨天才照的合影,照片就洗出来了?” 孟清水清甜地说:“嫂子准备开个照相馆,她这半年一直在学习照相洗照片。” 卢安拍下额头,他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前生这嫂子的主业可不是照相么? 李梦喝完茶,把杯子放桌上,起身对卢安说:“走,昨天那景色不错,我们去照一张全家福。” 未来丈母娘有招呼,卢安哪敢不从,立即狗腿式地在前面带路。 孟清池和孟文杰特意去喊卢燕和宋佳。 卢燕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了,可宋佳死活寻不见人。 找一会没找着,大家默契地放弃了,谁也不是傻子不是,心里敞亮得很,这宋佳一准是躲出去了。大概率和闫晶晶在一起。 李梦作为长辈,自然而然站c位。 卢安本想和孟清池站一块,后者微笑看他,也没明着避让。但李梦没让啊,伸手一拉,就把他和孟清水拉到了一起。 孟清水归队后,在嫂子一个劲地怂恿下,略带羞意地伸手挽住了卢安手臂,两人紧紧贴着完成了合影。 后排的孟清池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脸上散发出由衷的笑意。 卢燕呢,看到弟弟和孟清水这么亲近,而孟家人似乎不反对,反而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让她心里禁不住兴奋的同时,也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同孟家来往了? 至少在她看来,像以前那样凑合是不成了,过年过节得频繁走动才行。 在这一刻,卢燕的心思活泛,开始为弟弟的亲事早早做起了打算。 按规矩宴席一般开两餐,头天晚上一餐,第二天早上一餐。 不过为了照顾远方的亲戚,为了不让食物变馊,习俗里的晚餐和次日早餐改成了一天内吃完,既:中餐和晚餐。 合完影,拉会家常,卢燕就马不停蹄赶回家帮忙去了。 卢安则带着孟家人去对面茶叶山逛了一圈。 他一直想和孟清池说几句体己话,可后者很是照顾妹妹的感受,硬是没给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可把卢安给憋闷坏了,连眼神都带着幽怨。 眼瞅着他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块踢出老远,孟清池莞尔一笑,然后偏头欣赏起了茶叶山,继续没理会,仿佛跟没看见似的。 小姑父办席面是附近出了名的好手,在他的安排下,挑水的、劈柴的、洗菜的、做饭的、收拾桌子的、洗刷碗筷的、帮厨的、放鞭炮的、端方盘的、烧茶的、迎来送往的,里里外外的活很多,但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热闹中没出一丝差错。 中午12点28分,宴席开始了。 卢安跟在小姑父背后给人上烟敬酒。酒席有18桌,虽然其中有三桌是半大孩子,但他一点都不含糊。从神龛底下的第一桌开始,一桌一桌敬过去,后面脸都喝白了,腿肚子止不住打颤,要不是孟清池见机给他掺甜酒兑白开水,估计当场就得被这些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们给灌醉算场。 他倒是想过推脱来着,可他身为卢家的唯一儿子,既建新房,又考上了大学,这一杯杯的酒哪能推脱得了啊? 你身为主家都不够爽快,那别人哪能高兴的?现在的邻里关系不像后世,还是很纯粹的,大家伙就爱这个调调,当然不能扫兴了。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喝。 当他把脸喝红,当他的身子喝得歪歪咧咧时,大姑父终于接过了场子,开始同那些人海量比拼了起来。 “小安你怎么样?头疼不疼?要不要去床上睡会?” 把他扶到后院躺椅上,孟清池关心问。 卢安瘫在椅子上说:“头还好,我休息会就回席上去吧,人家正吃的热闹呢,我走了算哪门子事。” 他醉是真醉,但也有一小半是装的。 出门在外,江湖险恶,要是不会装,那不是傻子嘛。 孟清池想了想道:“那你在这休息会,我给去你弄碗葱姜汤过来醒醒酒。” “好,谢谢清池姐。” 孟清池说:“你都叫我姐了,还谢什么。” 闻言,卢安趁机往上赶:“我倒是不想叫你姐。” 感受到他的热切眼神,听着他的话中话,孟清池静了静,稍后伸手把他的眼皮给合上,微笑着走了。 欸,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卢安叹口气,啥也不想,闭着眼睛开始养精神。 几分钟后,他闻到了一股葱姜香味,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孟清水端一碗汤进来了。 不等他开口,只见她软声解释:“姐姐被你小姑拉着喝酒去了,走不开,让我送过来,你没事吧?” “你放心吧,没大碍。”卢安接过汤,咕叽咕叽喝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一点都不惊讶眼前人会换成清水。 喝点醒酒汤,休息半会,卢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又活蹦乱跳地回到了酒席上。 魏方圆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呀,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喝?” “啧,我的本事可多着呢。” 卢安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接着问她:“要不要我陪你喝点?” 魏方圆吓得连连摇头:“不喝,我已经跟叶润喝了半杯米酒了,头现在嗡嗡作响,难受。” 卢安说:“你以后不是想当主持人吗,体制里哪有不喝酒的,你这得练,得好好练。” 魏方圆扁扁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可是喝不了了,你要是没过瘾,我把我爸和我小叔叫来陪你。” 卢安也就是嘴上一说叨,现在哪里还想喝呢,把孟清水带回座位上后,他走过去问叶润和李冬:“菜合你们口味吧?” 李冬此刻红光满脸,满嘴流油,一边塞肉一边回答:“好吃,你别跟我说话了,我正吃爽。” 卢安无语,这货是彻底跟东坡肉干上了,而且专挑肥的吃,肥肉香。 叶润问他:“这东坡肉你会做吗?” 卢安点头:“会,和做红烧肉的原理差不多,就是工序复杂了很多,味道也好些。” 叶润说:“以后有时间了教我。” 等的就是这话,卢安嘿然:“成,等到金陵了,我抽个空好好教你。” 后半程他倒没喝酒了,有孟清水作假,全程喝得白开水掺甜酒,闻起来有酒味,喝到口中只有甜,根本不醉人,把其他人都糊弄了过去。 小姑父精明,大姑父豪爽,自从接了场以后,海量,起码干了两斤米酒,结局就是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呼噜打得那个响哇,路过的母狗都得小心夹起尾巴,生怕怀孕。 卢燕也喝醉了,宋佳一直在照顾。 等到亲戚们离开,等到把孟家人送走后,卢安一脑瓜子拍过去:“你躲哪里去了?一天找不着人?” 宋佳假装委屈:“哥有女人了,还关心妹妹哩?” 卢安听得又是一脑瓜子:“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是些胡说八道。” 宋佳捂着头,打着商量问:“哥,要不我们换个嫂子吧,孟清水太漂亮了不好,我怕你以后身体吃不消。” 卢安抬手再次一脑瓜子:“又是满嘴荒唐,你想换谁?” 宋佳这次学乖了,退后两步嘟囔:“我看方圆姐和叶润都挺好,她们随便谁做我嫂子都跟我讲的来。” 卢安白了眼:“你以后要嫁人的,跟你过日子的是你老公,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 走出大姐卧室,卢安被小姑父叫走了。 小姑父拿出记账本,一边扒拉算盘珠子,一边说:“你来念,我来打算盘,咱把账对一下。” 卢安懒得不想动:“不用对,是多少就多少,小姑父你又不会害我。” 这时小姑在旁边搭话:“信任归信任,但一码归一码,我不识数,小安你快念吧,趁天黑之前把账对完好早点回去休息。” 话都讲到这了,卢安也不好再矫情,开始念数。 其实这数谁念都可以,小姑父指明让他念,只是想表明对方坦坦荡荡,没有在钱数上做手脚。 账目支出和收入繁多,明细整整记了20来页,几人凑一起算了半个多小时才统计完。 某一刻,小姑父把算盘珠子一扒拉,说:“亏了。” 卢安心里有数,农村办酒席不亏才是怪事。 人家随礼四块二,这种红喜事你还得回礼一块。 然后每桌18个大碗,每个碗都是扒满扒满的硬菜,再算上烟酒毛巾、花生糍粑和喜糖打发,而且习俗规定是每家来两个人,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很多家庭一出动那都是男女老少一大家子,那点随礼钱怎么够呢,根本不够看好吧。 大姑问:“亏了多少?” 小姑父指着算盘上说:“在这呢,拢共亏了371块8毛。” 371块8毛乍一听不打眼,可这年头一个农村人三月都不一定能挣这么多哇。 大姑小姑一阵肉疼,但倒是没在嘴上说出来。 卢安却看得开,笑着安慰:“亏了就亏了,这点钱算个甚,热闹就好,你看看今天这席面办的,那就是一个气派,谁不夸我们老卢家敞亮,谁不夸我们姑姑姑父大气会办事?” 这么一说,大姑小姑很是高兴。 小姑父也神气地卷根白纸烟,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抛开钱不谈,娘家这么阔气,她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俗话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们虽然嫁出去了却从来没把自个儿当外人,今天这酒席办的,在十里八乡那也是拿得出手的,被人夸,名声有了,心里舒坦着呢。 账算完,卢安带着宋佳、叶润和李冬一起,跟在姑姑和姑父后面挨家挨户送菜,这是规矩,吃不完地剩菜要给每家每户送点过去。尤其是这两天来帮厨的,送的分量更多。 李冬瞅着眼馋:“好多都还没开吃的啊,这就都送了?” 卢安笑问:“你还没吃饱?” 李冬猛点头,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的样子喊:“肉谁嫌多?谁能吃饱?这餐吃了下餐还想吃啊。” 卢安说:“那你自己挑,挑一些喜欢吃的留下,多的就送人,不送也变馊了,气温这么高。” 李冬挑了一盆大片牛肉和几碗东坡肉放井边受凉,然后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喊: “兄弟,肚子先歇一歇,晚上我们吃夜宵,来他妈个不醉不归。” “成。”对于他的酒量,卢安那是一点都不放眼里,一杯米酒的事。 接着他问叶润和宋佳:“你们俩呢,要不也挑点,喜欢吃什么留什么?” 叶润爱吃三合汤,专门留一碗。 宋佳心可大了,每样都留了四五碗,说以前受苦受难怕了,今次要补回来。 听得这话,卢安又是好笑又是心酸,过去老卢家确实太寒碜了些,他娘的就没吃过几次像样的肉。 剩菜送了一部分,俩姑姑也拿走了一些,挤满挤满的厨房一下子变得精光,望着那20来个见了底的菜桶,宋佳还在那心疼,但碍于哥哥的同学朋友在,到底是没多说什么了。 晚上卢燕醒来了,得知亏了这么多,忍不住嘟囔一句:“办酒真亏钱,亏死了。” 接着她又在心里自我安慰:没事,建新房子,弟弟考大学,横竖就这一次,要办就争个脸面。 不过对剩菜送人,卢燕却格外看得开,反过来拉着宋佳一个劲安慰。 吃完夜宵,李冬去对门小卖部看打牌去了,那里每天晚上都有人打字牌,一开就是好几桌,上了年岁的老年人还好,钱不大就图个乐,消磨消磨时间。 但年轻人不同啊,往往打得很大,有人输过猪,有人输过粮食,有人输过子女的学费。有人借信用社的钱输了,逃外面再也不敢回来。 前两年还有更离谱的,有人把老婆输了。 叶润跟着他散步,偷偷问:“你们家里以前应该过得很苦吧。” 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问,卢安仰头望着星空,“苦,很苦。” 路过支书家时,魏方圆加入了散步退伍,她问叶润:“你和李冬什么时候回邵市?” 叶润看向卢安。 卢安算算时间,道:“现在是8月24号,你家明天办升学酒,吃完你的喜酒就走,后天早上走。” 魏方圆问他:“你跟着一起去宝庆?” 卢安点头:“对,我还要去一趟孟家,你呢?你什么时候去京城报道?” 魏方圆想了想说:“那我后天跟你们一起算了,到宝庆姐姐那呆几天,然后1号坐飞机去京城。” “行,这样咱们有个伴。” 围绕水库走了一圈,魏方圆突然说:“卢安,好久没听你吹笛子拉二胡了,今晚天气这么凉快,要不露一手。” 叶润眼睛放光,她还没看过卢安表演才艺呢,顿时定定地望着他。 见两人一脸期待的样子,卢安没扫兴,转身往回走:“成,笛子已经坏了,被老鼠咬了,不能用了,今晚拉二胡吧。” 其实二胡也快完犊子了,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但调吧调吧还勉强能用。 这个晚上,卢安兴致好,在水库边的草丛上一连拉了十来首曲子。 叶润和魏方圆最喜欢听《再回首》,联想到高中毕业,在静谧的夜晚,在二胡特有的声调中,眼泪都快听出来了。 不过听到欢快的迪斯科曲子《连锁反应》时,两人央求他重复拉了一遍,二女感觉很是新奇。 这个晚上,三人到很晚才回屋睡觉,临分开时,叶润问他:“笛子好听,还是二胡好听?” 卢安说:“这得分人,有人喜欢二胡的婉转,有人更喜欢笛子的悠扬。” 第二天,卢安带着李冬和叶润吃了魏方圆的升学酒。 这年头的农村就是这样,出个大学生格外的难。有时候好几年都没出一个,所以听说谁家的子女考上大学,那真是不得了,默默无闻到名满天下往往只要三五天。 支书很高兴,虽然名下没有儿子,可两个女儿都送出去了哇。 大女儿读完卫校后如今在宝庆中医院当护士。小女儿更是出息,都考到京城去了,那酒是一顿猛喝啊,来者不拒,生生把自己给灌醉了。 8月26日。 天还没亮,卢安就起来准备收拾东西。其实他也没想带什么,除了必要的证件外,就捡了几件衣服,简单的很。 反正兜里有钱嘛,需要就买,金陵那地方虽然比不上沪市和京城繁华,但倒是有底蕴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想来是不缺的。 卢燕一大早就做好了饭菜,随后还热心地把魏方圆也叫了来,让几人一起吃饭,等会一起走。 吃过饭,一行人搭乘手扶拖拉机去了镇上。宋佳舍不得,硬是跟了去。 等到卢安要上班车时,这丫头片子一下哭了,眼泪巴巴的。 卢安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好好读书,二哥每个月会给你写信,给你寄生活费,生活费不用省,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吃就吃。” “知道了,二哥。” 宋佳用衣袖子揩了揩眼角,同几人一一道别。 卢安最后对卢燕说:“大姐,那我走了,家里就靠你看着了啊,不要太累着了。” 卢燕没做声,只是跟在班车后面走出了好一段路,直到追不上了才矗立在马路边,身子像标杆一样,笔直笔直。 山路弯弯,一路不紧不慢,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刚好大亮。 几人下车转车,又花了个把小时才到贵妃巷。 只是才到巷子口,卢安就听到有人大喊:“快去城南公园看公判大会啊!” 闻声,贵妃巷的男女老少们呼啦一声,天也不聊了,蛋也不扯了,都往城南公园跑去。 卢安有点懵,拦住一个大爷问:“大爷,什么公判大会?判谁啊?” 大爷年纪虽然大,但看热闹之心不死,手舞足蹈地说:“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宝庆最大的流氓头子咯,安红采矿公司的老总。” 安红采矿公司? 几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害李柔家破人亡的那家公司么? 想起最好的闺蜜李柔,魏方圆率先开口:“我要去看看。” 卢安知道她想确认一些消息,对她讲:“先把包放家里,我跟你一起去。” 李冬最爱玩了,当即兴奋地表示:“我也去。” 结果就是四人都去了。 城南公园离贵妃巷有段距离,四人花了20多分钟才到。 现场此时早已人山人海,一眼看过去都是黑压压的头,各种吵吵闹闹的很是喧哗。 几人挤了好久才寻到一处落脚地,仰头望去,城南公园中心搭建的台子上站了两排排人。粗粗一数,不下30个,都是犯罪分子。 “女的,还有女的。” 卢安四人才落定,旁边一大妈就在跟人唠嗑,一边嗑瓜子一边伸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四人顺着大妈的视线望过去,竟然真的在最右边看到了好几个女的。 其中一个竟然还是熟人,杨莲花。她的双手被反绑起来,但没有剃光头。 可惜前面人太赌了,根本挤不过去,看不清此刻杨莲花的面部表情。 好在现场的喇叭嘹亮声够大,能盖住人群的嘈杂。 听了一阵,几人终于听到了对杨莲花的公审:杨莲花,盗窃,故意伤害,窝藏杀人犯,贩d。 听到这四条,卢安和魏方圆惊呆了,这可是自己的初中校友啊,年纪轻轻就满身罪名,这下估计连牢都不用坐了。 后来又听到安红采矿公司老总的罪名:吴志友,杀人,抢劫,贩d,组织黑帮扰乱社会 罪名太多,还没听完,李冬就咋舌道:“这人完蛋了,完犊子了,肯定被枪毙。” 一连听了20多个安红公司头目的公审,人群都麻了,这他娘的哪还用着审判,这群流氓死有无辜啊。 公审完毕后,喇叭中传来了最后判刑。 杨莲花,死刑,立即执行。 吴志友,死刑,立即执行。 听完一系列最后结果判定,一行人没有跟随人群去郊外看行刑,实在是怕有心里阴影。 脱离大部队,四人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沉默。 魏方圆显然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许久才说:“这下好了,李柔不用躲了,安红公司的大流氓全部枪毙了,她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李冬问了一个几人都很想知道、却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题: “那吴志友势力那么大,那么猖狂,李柔家里是怎么敢得罪他的?” 其他三人瞪着李冬瞅了会,一齐摇头。 卢安去孟家的时候,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孟清池果然躲去了长市。 倒是孟文杰意外地在家。 卢安坐过去问:“你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来宝庆出差,顺便回趟家。” 孟文杰说着,尔后打量他一番,问:“你怎么了,一副这样的表情?” 卢安说:“我刚从城南公园回来。” 孟文杰问:“公判大会?” “对。” 卢安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在派出所有熟人没?” 孟文杰说有,然后疑惑地看着他。 卢安把李柔父亲和她哥哥、以及初见的名字说了出来,“你帮我查查,这些人有没有案底?” 孟文杰没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很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孟文杰等来了电话,对方告诉他,李柔父亲有案底,李柔哥哥倒是干净。 放下电话,孟文杰说:“这个叫初见的,在派出所没备案。” 没备案? 卢安有些愣,随后又释然。 这年头街头混子打架一般不报警,输了就输了,都是自认倒霉,这可能就是初见虽然混,但没案底的原因吧? 孟清水提着一壶凉茶走了过来,稍后还切了一盘西瓜放茶几上,柔声对他说:“我3号开学。” 卢安几乎秒懂她的话中话:“那我们1号就走,我送你去学校。” “嗯。” 听到他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孟清水笑意盈盈地嗯一声,挑了一块红壤最好的西瓜递给他。 孟文杰把小妹的举动看在眼里,感叹:“还没嫁出去呢,胳膊就开始往外拐了。” 孟清水脸发烫,转头给大哥也挑了一块西瓜。 ps:为了拉均订,还是二合一吧,希望大佬们谅解下啊。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29章,钢笔和笔记本(求订阅!) 吃过晚饭,卢安回到了贵妃巷。 一起的还有孟清水。 进屋没寻见魏方圆,卢安隔着巷道问李冬:“李冬,魏方圆在你这儿吗?” 李二夏从二楼窗户探头出来:“怎么可能呀,卢安你没脑壳,我那丑鬼二哥怎么可能泡到魏方圆了” 话还没说完,李二夏就赶忙收回了头,愤怒的李冬一只鞋直接砸在玻璃上。 “砰”地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院子门口的卢安和孟清水相视一笑,然后往贵妃巷12号门牌走去。 魏方圆果然在这,正跟叶润母女吃饭。 第一次见到孟清水上门,胡月放下碗筷、起身热情招呼道:“你们吃饭了吗,来得正好,我们刚吃,一起吃点?” 卢安慌忙摆摆手:“月姨伱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了过来的。” 推拉一番,饭没吃,但胡月给两人一人舀了半饭碗甜酒。 卢安对孟清水说:“月姨的盛情没法推却,那就吃点。” “谢谢月姨。”孟清水嘴巴清甜地对胡月表示感谢。 有魏方圆这个客人在,今天桌子上的菜还算丰盛。 饭后,几人打了会扑克。 胡月没参加,她在女儿旁边坐着,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牌,跟几人碎碎叨叨话家常。 卢安很清晰地感觉到,自从叶润考上大学,眼前的月姨比以前开心了很多,一晚上的笑意比过去一个月还多。 扑克升级会玩的话很有趣,就是有点费时间,一轮打完都到凌晨了。 等到卢安、孟清水和魏方圆三人走后,胡月突然问女儿:“这卢安在跟孟清水处对象?” 叶润问:“妈你察觉到了?” 胡月说:“孟清水这闺女看卢安的眼神很不一样,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端倪。” 叶润没否认:“孟清水确实很喜欢卢安,而且孟家一家人都很支持。” 胡月听了没再纠缠这话茬,坐下继续纳鞋底。 李家在贵妃巷属于殷实人家,四个儿女就老二李冬有读书天分,现在考上大学了,自然要摆升学酒。 卢安凑了份子钱,带着魏方圆和孟清水吃了酒席。 中间李夏问叶润:“叶润姐,你考得这么好,你不办酒席吗?” 叶润有些窘迫地回答:“我们没多少亲戚在这边,不办呢。” 对于这问题,稍微成熟点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办酒席是亏本的买卖,办的越大亏的越多,胡月要是给叶润办升学酒,那今后几年都得喝西北风。 所以,碍于胡月平日里口碑好,贵妃巷的老少爷们打心底尊重她,从不拿办酒席去开胡月的玩笑,就是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都说乐极容易生悲,这话放李冬身上一点不假。 中午才吃的喜宴,下午他去河里游泳,刚一下水,一脚踩在破碎的农药瓶上,当场开了一条血槽,很多碎玻璃留在了脚里。 卢安、孟清水、魏方圆和叶润赶到附近的中医院看望他时,没碰着人,正在手术间做手术。 倒是在过道遇着了魏红,魏方圆的姐姐。 魏红给几人倒杯水,对几人说:“不用太担心,你们同学没太大问题,就是伤口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好,伤到了脚趾骨。” 闻言,四人互相瞅了瞅,都在想: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霉事,不用军训了唉。 抛开脚受伤的事实,三女顿时有点羡慕。 31号,早上8点过。 卢安、孟清水、魏方圆、叶润和李冬一起来到了宝庆火车站。 随行陪同的有孟文杰、魏红和李冬哥哥,李秋。 胡月没来,今天初中部召开开学会议,作为语文组组长,她走不开。 临走时,胡月拉着卢安好生嘱咐了一番:“卢安,叶润不像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阿姨实在有些担心她,在学校你帮我多看着她点啊。” 卢安拍胸口保证:“月姨,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诶,谢谢你了,寒假回来我做好菜给你吃。”几年看下来,胡月对他还是比较信赖的,当即如是说。 “好。”卢安应一声,带着几人出了贵妃巷。 望着那人山人海、像难民逃亡一样的乱糟糟场景,李冬拄着拐杖问卢安:“兄弟,你能把我举起来塞车里吗?” 卢安查看一眼形势,笑道:“简单,等会我满足你愿望。” 跟着如潮的人群涌向列车,卢安无视耳边的尖叫和骂声,把李冬带到了车窗边,一把夺过他的拐杖丢车里,托起他说:“别像个猪样,自己用点力爬。” 李冬双手抓着窗沿,硬生生被卢安从窗户塞了进去,此时里面有两个少女正在吃黄瓜,见到大块头挤进来,顿时用黄花拍李冬头,尖叫喊:“快下去,快下去,你个流氓。” 脑袋被打烂了,李冬双手护住脸,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个瘸子,我是个瘸子啊!” 女孩子力气小,李冬一个不注意,结果一头钻进了其中一女孩裤裆里,快把人吓哭了,“流氓啊,抓流氓。” 卢安在外边看得大乐,双手一攀,也跳了进来,捡起拐杖对两女孩示意:“别打了,他真是个瘸子。” 视线在拐杖上停留几秒,两少女果真停了动作,其中一个逮着卢安瞧了会,猛地问:“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叫卢安,今年刚从一中毕业?” 卢安有些诧异,“我叫卢安,你们也是一中的?” 得到确认,少女瞬间兴奋起来了,“学长好,我也是一中的,今年下半年读高三。” 这时李冬终于直起了身子,臭不要脸地自我介绍:“学妹好,我叫李冬,也是一中的,今年刚考上南京师范大学。” 少女偏头问:“南京师范大学好,还是南京大学好?” 李冬立马尴尬了,嗯嗯几声梗着脖子道:“都是大学生,都是为人民服务,学校不分好坏” 他话还说完,两少女抱在一起嘻嘻笑了起来。 离开这个车间跟大部队汇合时,李冬一瘸一拐说:“兄弟,我未来十年的理想就是飞出宝庆,从此不再做乡逼。” 见他不捧场,李冬追问他:“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卢安说:“我啊,我的目标就是挣很多钱,让你在我面前还是个乡逼。” “我艹!”李冬破防了,直接大骂一句。 门口处,卢安一一把孟清水、叶润和魏方圆拉了上来,随后帮着从接孟文杰和李秋手里的行李箱。 来到卧铺包厢,见卢安和孟清水一直在小声交谈,李冬羡慕得不得了,主动跟坐在过道小凳上喝汽水的一姑娘搭话,没想到姑娘对旁边的孟文杰更敢兴趣,顿时把他给郁闷的,最后拐杖一丢,躺床上睡觉去了。 宝庆离长市不远,很快就到,几女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去神圣的大学,一路都是叽叽喳喳聊过来的。 在长市黄花机场,魏方圆往北,和姐姐魏红坐飞机去了京城。 而卢安一行人则往南,乘飞机去沪市。 孟清池来机场送卢安和孟清水了,还给两人分别带了礼物。 她送给卢安一支永生牌钢笔,预祝他学业有成。 卢安把玩一番钢笔,眼巴巴地问:“清池姐,还没有?” 分别在即,孟清池从他眼里看出了想要什么,主动抱了抱他,随即微笑松开,带着深意认真说:“小安,清水为你去的华东,你要照顾好她。” 说罢,她没给卢安任何推拉的机会,转身拉着妹妹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姐,我有些舍不得你。” 虽然有点恼火卢安把对自己的喜爱转移到了姐姐身上,自己也曾两次试探过她,可孟清水在心里并不怪她,反而姐妹情深,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会,孟清池送了一个日记本给她:“姐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个给你,祝你像日记里写的,心想事成。” 其实她送东西是有内涵的,一支钢笔,一个日记本,一个写字,一个承载字体,刚好配套,寓意就是希望妹妹和小安走到一起。 接着孟清池掏出一个bb机:“这东西你拿着,要是不会用就问小安,让他教你,在外面有事记得随时和姐、和家里联系。” 说罢,又嘱咐一句:“要是真遇到紧急事了,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小安,他在沪市有些人脉,不要怕给他造成负担。 另外也可以联系陈叔,我已经跟陈叔联系过,他在沪市医科大学有朋友,要是你求助了,会适当提供帮助的。” “嗯,谢谢姐。” 面对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如此贴心的亲姐,有那么一刻,孟清水都陷入了恍惚,觉得自己前面两次的试探实在是不应该。 可她也知道,在爱情面前,有时候小性子来了就来了,冲动太快,以至于事后都没法做出很好的补救措施。 飞机起飞了,在矮空中划过一道身影,飞向蓝天白云。 孟清池伫立在机场外边,仰头呆呆地望着那个点越来越小,思绪也跟着涣散。 ps:今天做了最后的康复手术,还对身体做了个全面检查,花了很多时间,就只能写这么多哪。不过有个好消息,三月明天出院,后面更新就应该可以彻底稳定下来了,等你们的大漂亮三月哟。 同时明天是端午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幸福健康,挣钱多多。 (本章完) 请假 今天出院,然后回老家过个端午,请个假。 明天起正常更新啦。 《我的1991》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30章,压力太大了 飞机上。 卢安先是和一行人聊了会,接着教孟清水如何使用bb机,最后睡着了。 等到迷迷糊糊被孟清水叫醒时,刚好听到乘务员在播报: “…航班现准备降落,请系好安全带,现抵达沪市,请乘客们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离机,谢谢乘坐本次航…” 播报声音让卢安瞬间清醒不少,视线移到外边,果然已在机场上空。 只是可惜,现在沪市浦东才开发,同后世的繁华比,机场附近显得有些破败,瞄一眼就不再提起任何兴趣。 跟卢安的兴致怏怏不同,孟文杰一行人则兴奋无比,这可是传说中的沪市啊,比宝庆可好太多了。 从机场到市中心、再到沪市医科大学,孟清水、叶润和李冬的眼里尽是稀奇,琳琅满目的商铺街道让他们眼睛都看不过来。 沪市医科大学位于xh区医学路138号。交录取通知书、找新生接待处、领被褥等一套流程下来,卢安和孟文杰最后大包小包送孟清水去了女生宿舍。 来的比较早,此时里面就一个人,互相介绍才知道对面看起来比较骨感的女生来自南宁,叫冯希。正在埋头吃灌汤包。 把床铺整理好,孟清水发出邀请:“冯希,我们要去外面吃午饭,一起吗?” 冯希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右手拿起旁边的空盒子,委婉拒绝道: “谢谢,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一碗馄饨,肚子已经饱了。” 见状,孟清水没再勉强,嫣笑着寒暄几句后就出了宿舍。 等到脚步声走远,仍旧在吃灌汤包的冯希忽然起身,来到窗前,视线等待一番,最后落在了一楼出口处的孟清水和卢安身上,见孟清水很亲密地同卢安交谈的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猜测… 同叶润和李冬兄弟俩汇合后,六人一起在街边饭店吃了个中饭。 卢安问她:“吴语什么时候来沪市?” 孟清水说:“她二姐结婚,她们一家人到青岛参加婚礼去了,得明天才过来。” 饭后,几人商议一番,达成一致意见:好不容易来趟沪市,决定留宿一晚,到街面上到处逛逛,买点纪念品,开开眼界。 下午四点半左右,在路边歇凉的卢安接到了俞莞之的传呼,他立即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俞莞之糯糯地开口问:“卢安,你什么时候开学?” 卢安言简意赅地回答:“俞姐,我已经到了沪市。” 到沪市了? 俞莞之下意识以为他是来结账拿钱,但下一秒又否定了这想法,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卢安道:“刚到不久。” 俞莞之说:“伱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丁超来接你。” “谢谢。” 卢安道一声谢的同时表示不用:“我在沪市医科大学这边,送一个同学入学。” 聊两分钟,俞莞之最后还是要了他的地址。 结束电话后,卢安对外面等待的几人说:“等会有个人过来,她说请我们吃晚餐。” 来沪市之前,孟清池已经跟兄妹俩提过小安在沪市有些人脉,嘱咐小妹有事时可以找他,所以对有人来请吃饭的事情也没显得太大意外。 等了差不多20分钟,一辆奔驰由远及近停了下来。 稍后门开,宛如清扬的俞莞之出现在众人跟前。 卢安右手拿开含在嘴里的奶油雪糕,主动替双方介绍。 “这是俞莞之俞小姐。” “这是孟清水,这是” 一路介绍过去,俞莞之敏锐地察觉到孟清水看自己眼神中带有异样:有些惊讶,惊讶中还夹杂一丝警惕。 去过贵妃巷两次,甚至还在那里过的年,俞莞之虽然和叶润、李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远远照过面,知其二人同卢安关系很好。 而介绍到孟家兄妹时,俞莞之微不可查地看了眼卢安,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影:孟清池。 几乎不用猜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孟清水喜欢卢安。 看到俞莞之现身,李冬立马变成了他口里的乡逼,很是拘束。 倒是叶润一直在大大方方地观察孟清水和俞莞之,一个是一中这一届最美的花;另一个则直接抬高了她对女人的认知,原来一个女人在现实中可以这么美,可以这样优雅,活脱脱诠释了一个成语“楚楚动人”。 俞莞之请一众人在附近的大饭店吃晚餐。 卢安还好,该点菜点菜,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可其他人就不同了,孟文杰算是见识多广了吧,还算能说会道吧,可在餐桌上有些缄默。 孟文杰如此,李秋和李冬就直接歇菜了,脑海中绷着一根弦,潜意识认为不能在这种大地方丢脸。 孟清水呢,她在暗暗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同时,耳朵却一直听着卢安和俞莞之交谈,偶尔还会笑吟吟地搭几句话。 俞莞之察觉到桌上的氛围有些诡静后,就把话题主动往几人身上引导,在卢安的默契配合下,气氛倒也慢慢好了起来。 饭后,卢安对几人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酒店。” 目送卢安坐上俞莞之的奔驰离去,孟文杰右手不经意地拍了拍还在遥望的小妹: “走,陪哥去坐会,喝会茶。” “嗯。”孟清水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半路上她问刚才从始至终都保持平静的叶润:“叶润,你之前有见过这位俞小姐?” 叶润薄薄的嘴唇启动,偏头反问道:“你不知道她?卢安就是跟她的画廊签约的呀。” 孟清水点头又摇头:“有知道这人的存在,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叶润瞅了瞅她,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随后沉思一番说:“她来过贵妃巷两次,都是你姐替卢安接待的对方。” 叶润在这里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没有提及过年的事,她相信聪明的孟清水不会去求证。 果然,听到姐姐招待的俞莞之,孟清水心里有些缓和。 说实话,俞莞之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或是谈吐。 ps:昨天没写,今天手生的很。 (过渡章难写,争取晚上还写一章,要是实在没写出来的话,明天一次性更新8000字。) (本章完) 第131章,323.5万,虎虎生风 奔驰一路开,最终停在了私人饭店门口。 伍丹刚好在门口送客人,见到熟悉的车辆,立马迎了过来:“莞之,你上午不是才走吗,怎么又来?” 不过她话还没完,就弯腰看到了后座的卢安,顿时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卢安。” 听到这女人说话态度比上次好了不少,卢安心思转动,猜测对方在这次股票认购证当中,肯定获利不少。 开门下车,他笑着回礼:“好久不见,伍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诶诶诶,你不能这么夸她,你把好看的词留着夸莞之吧,莞之伱怎么夸都不为过。”这时丁超从门口走了出来,主动接过了话茬。 这是吃醋了么,卢安笑笑,又跟丁超寒暄了起来。 进到饭店,伍丹问两人:“你们吃饭了没?要不要先吃饭?” 走在最前面的俞莞之软和地说:“已经吃了过来的,找他有点事。” 说罢,俞莞之自顾自进了办公室。 见状,后头的伍丹和丁超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膀,转头回了客厅沙发上。 伍丹问:“卢安在沪市读大学?” 丁超摇头:“不清楚,等会问问莞之就知道了。” 接着他反问:“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伍丹翘起二郎腿坐对面,点根烟说:“闲得无聊。” 丁超笑了笑:“闲得无聊就看看电视,或者陪我去看场电影也好,这两人是不可能擦出火花的,差距太大了。说一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 伍丹顺着话接一句:“万一要是擦出火花了呢?” 丁超伸手指指她,随后反手指着自己的头:“要是擦出火花了,我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 伍丹认认真真打量一番他的头,道:“创意不错,可惜容积小了点。” 办公室内。 招呼卢安坐好,俞莞之从提包中拿出一份文家放桌上,说:“天色不太早了,我们先谈正事。” 卢安没做声,静待下文。 俞莞之翻开文件,推给他说:“第三次摇号和第四次摇号结果都出来了,你分别获利69万和58万。 另外,前面两次你在我这有1965万,加起来总共3235万。” 虽然涉及到钱,原则上不能打马虎眼,但事已至此不可更改,卢安只是粗粗扫一遍文件报表就合上,表示诚挚地感谢:“谢谢俞姐,麻烦你了。” 见他没有提出疑议,俞莞之问:“这钱我怎么给你,现金?还是汇票?” 卢安说:“汇票。” 听得准确回复,俞莞之开始打电话。 卢安这时说:“能开两张吗?” 俞莞之抬头看他。 卢安说:“为了安全,你帮我开一张150万,一张1735万的。” 俞莞之说好,继续电话。 半个小时后,有人送了两张汇票过来。 卢安接过,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再次说了声谢谢。 俞莞之问:“南大是4号开学?” 卢安回答:“对。” 俞莞之说:“你哪天过去,我安排人开车送你?” 卢安听得有些意动,可还是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些小事不值得去麻烦这根大粗腿,倒是说起了孟清水:“清水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离我有段距离,将来说不得我会打扰到你。”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难得好奇一次:“你和孟清水在恋爱?” 卢安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大口喝了半杯问:“你觉得像不像?” 俞莞之说:“她很漂亮。” 卢安自我调侃:“女孩要想入我的眼,这是标准线。” 俞莞之右手勾了勾耳迹发丝,温婉笑笑:“你这在走钢丝,很危险。” 卢安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起身说:“不早了,我该走了,清水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二。” 俞莞之坐着没动,目光跟随他的背影在移动。 等到丁超送卢安离开,伍丹走进办公室问:“意外,你怎么没送他?” 俞莞之放松身子,开始煮茶:“有点累,不想动。” 伍丹把刚才自己和丁超打的赌讲了讲,揶揄问:“你怎么看?” 俞莞之含笑不语。 … “诶,就到这停吧。” 示意奥迪靠边停,卢安开门下车说:“谢谢了,老丁。” 老丁是丁超让卢安这么称呼的,以示亲近。 丁超摇下车窗玻璃,探头望了望路边的酒店,感觉有点寒碜:“要不要换一家好一点的酒店?” 卢安笑着摆摆手:“不用,这酒店跟你们的饭店比,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放我们宝庆的话,那也是顶好的了,就这吧,我们住一晚就走。” 见他拒绝自己的好意,丁超也不勉强,把头缩回车内说:“有时间打电话,金陵距离沪市也不远,多过来玩。” “行,你路上慢点开。” 目送车子调头离开,卢安暗暗在想:前头伍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后脚丁超跟着热情了很多,他们在这一次股票认购证中到底挣了多少钱啊? 回到酒店,孟文杰兄妹和李秋兄弟正捉对玩扑克牌,叶润在旁边观看。 见他进门,孟清水喜笑颜开地望着他:“回来了。” “嗯,今儿手气怎么样?”卢安走过去问。 “不太好,拖哥哥后腿了,你来帮我打吧。”孟清水手里的牌其实不错,但还是把牌一股脑儿塞他手里,拉着他坐下。 卢安不客气,瞄一眼桌面,直接一个拖拉机:aakkqq 孟文杰提前消分,一对10,附带一张5一张3,问:“事情办完了?” 卢安回答道:“办完了。” 简单一问一答,两人心中有数,接着不再提,专心打起了牌。 晚上9点过,在卢安的建议下,一行6人找了家烧烤摊吃夜宵,随后回酒店继续聊天打牌,直到凌晨才各自回房睡觉。 洗漱一番,躺床上,卢安翻出汇票,定定地瞅着上面的数字:3235。 3235万! 好大一笔钱! 看着看着,有一瞬间,他陷入了恍惚,自己重生一年,竟然不知不觉成了百万富翁。 这可是92年的百万富翁啊。 比后世3000万更值价,带给他的感觉更震撼。 心情澎湃地对着汇票亲吻一口,卢安最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最后在瞅一眼,又瞅一眼,随即收好,开始安心睡觉。 次日,吃过早饭后,卢安、孟文杰和叶润送孟清水回校。 叶润之所以来送,是来认认门,方便以后好走动。 此时女生宿色的其她5人都来齐了,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几四人进门,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卢安等人。 卢安粗粗扫一眼,见昨天面熟的冯希面上露笑后,也挤个笑容表示礼貌。 等到孟清水同室友寒暄完毕,孟文杰拍拍妹妹肩膀说:“小妹,那我们就走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有事就联系我们。” “好。” 应一声好,孟清水就眼巴巴地看着卢安,眼里尽是不舍。 见此情形,孟文杰郁闷了,吃味了,我才是你哥啊,你怎么最关心一个外人呢? 卢安说:“我以后可能会常来沪市,到时候来看你。” “嗯。” 得到回应,孟清水轻嗯一声,才克制住情绪同哥哥和叶润道别。 等到四人出寝室去了过道,有一女生忍不住问冯希:“冯希,你到得最早,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冯希眨眼说:“这还用问么?” 闻话,5个女人面面相觑一阵,都莫名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稍微长得好看的女生,心里松了口气。刚才孟清水进来时带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现在知道人家竟然有男朋友了,一下子就不嫉妒了。 “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好。” 口里说着好,无视哥哥和叶润在场,孟清水还是主动抱了卢安一下,不过没有贪恋,抱一下就松开。 艰难地走出医科大学,孟文杰一出校门就狠狠搂了卢安肩膀一下:“今晚咱好好喝一顿。” 孟文杰吃醋的样子,把叶润看笑了。 卢安没事人样的说:“可以啊,没问题。” 沪市到南京有300公里,几人商量一番,为了图方便,最终放弃乘坐飞机,改坐火车。 不过这次运气没来的时候好了,没买到卧铺票,只能挤硬座车间。 好在距离并不是特别远,挨挨挤挤,下午2点过总算到了金陵火车站。 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卢安扯了扯紧贴肚皮的短袖,搀扶着李冬上了南京师范大学的迎新车。 南大要4号才开学呢,要明天去了,火车站还寻不见迎新车的影子。 “你们都是师范大学的新生?”一个胸口挂着领牌的男生在车门前问几人。 李冬掏出录取通知书说:“我们都是师范大学的新生。” 男生快速过一眼通知书,确认无误后,下一秒很是热忱地帮几人安置行李箱,口里还介绍师范大学开学的一些注意事项。 卢安听得感慨,还是这年头纯粹哎,没有烦人地推销电话卡,没有向好看的学妹索要qq号,口里说出来的都是热心话。 车上已经有两人了,一男一女。 女的偏头望向窗外,全程冷着脸。而男生胸口同样挂一领牌,满脸堆笑,正在不遗余力地说话讨好女生。 看到这一幕,卢安感觉自己脸piapia地疼,难道刚刚才感慨完,转眼就被打脸了? 可能是听得烦了,女生忽然转头,把手里的饮料全浇在男生脑壳上。 一瞬间,话痨的男生闭嘴了,成了落鸡汤。 这场景把一行人看懵了。 带李冬的学长嗯嗯几声掩饰尴尬,对卢安等人小声说:“他们两人认识,是一个地方的。” 原来如此,不然说这年头的男生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实呢,初次见面就敢这样骚扰学妹? 不过那女生确实彪啊,完全不给男生面子。 李冬多看了眼女生,直到被女生发现、眯着眼睛直视他时,才赶紧撇过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卢安说: “兄弟,这是一只母老虎,好凶。” 卢安笑着说:“你们学校的。” 不到15分钟,这辆迎新车就坐满了。 从火车站到鼓楼区的路程不短,坐在窗边的卢安一直在静静地打量这座城市。 说实话,前生他读的武大,后面在羊城一所211大学教书,对金陵或者整个华东都很陌生。 金陵这城市,他记忆中最多的还是关于民国时期的历史,也听说过几个景点,比如南京长江大桥、中山陵、夫子庙、总统府等,但都没去过,真是所知有限。 一路观看过来,这座城市给他的初印象就三个词汇:怀旧,拥堵,巷子多。 很有人文气息和生活气息。 南京师范大学和南大同在鼓楼区,几乎是挨着的,仅有两站的距离。得知这一消息,可把初到陌生地方的李冬高兴坏了,“卢安、叶润,这贼老天有眼哇,咱三又在一起了。” 叶润朔起嘴皮子,刻薄地来一句:“跟卢安在一起有什么好,那些漂亮女生都不会搭理你。” 卢安悄悄竖起大拇指,这姑娘虽然也总不给自己面子,但倒是说了句好听的话。 被说到了痛处,李冬顿时不爽了,叫嚷:“叶润你能不能不扫兴,今天可是开学的日子。” 南京师范大学到了。 约好晚餐一起吃后,一行人这时选择分开,李秋扶着李冬跟在一学长后面报名。 孟文杰、卢安和叶润则去了南大。 陪着孟文杰买好一些礼品,找好宾馆,卢安看看表对其说:“你先去忙,6点钟我们到这里集合。” “行。”孟文杰说一声,提着礼品进了南大,去教师公寓拜访陈维勇去了。 等人离开,卢安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建行说:“我要去银行办点事,你是在宾馆休息,还是跟我一起?” 第一次出远门,在陌生的地方叶润一时有些不适应,“我跟你一起吧。” 听到这话,卢安没有意外,带着她直接横穿马路往建设银行走去。 这年头就是这一点好,车不多,马路上人来人往,很是方便。 来的比较晚,这个点银行的人很多。 卢安观望一番,最后选择了人少的vip区。 排了半个小时队,轮到卢安时,里面的女柜员很公式化地问:“办什么业务?” 卢安把一张数额150万的汇票和证件放到窗口:“兑现,存款。” 闻言,女柜员熟练地伸手拿过汇票和证件,先是查看证件,等到检查汇票时,目光在数额上停留了两秒,稍后情不自禁偏头看向有些年轻到过分了的卢安。 四目相视,卢安问:“汇票有问题吗?”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女柜员露个标标准准的职业笑容说:“没问题。” 其实在这个岗位上,不是她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没见过一个年轻人极其淡定的拿出150万,前后语调不变,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等待最是煎熬,显得无聊的视线开始乱晃,先是回头瞅瞅正在等待区看报纸的叶润,接着又把整个vip房间打量一遍,最后视线落到了女柜员身上,或者说那鼓鼓囊囊的心口位置。 那里有一张铭牌:肖叶晴。 人如其名,其饱满的身材对得起这个名字啊,男人看到便是晴天。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肖叶晴眼皮上掀,撇他一眼,随后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只是身子在无形中挺直了许多。 得咧,人家被自己给看紧张了,卢安心里暗道一声罪过,把眼神挪开。 这年头汇票兑现稍微有些复杂,弄了好多手续才办完。 把存折收起,卢安伸手指戳了戳看报入神的叶润:“走了。” “就办完了?”叶润抬头。 “什么叫就办完了,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你以为呢?”卢安把右手腕伸到她跟前。 银行有空调,还有各类报纸提供,叶润呆的很是舒服,听到这话把报纸放回原位,默默地跟在后头出了银行。 卢安环顾四周一圈,问:“你现在饿不饿?” 叶润回答:“还好,不是很饿。” “那就是有些饿了?”卢安扭过头。 叶润不好意思地跟他对视,默认。 大学校门口从不缺小吃,卢安找一家煎饼摊买了一张,撕开一半递给她:“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一起吃饭。” 叶润接过,小咬一口,接着连吃了两口,尔后开口:“卢安,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卢安问:“你昨天晚上没打?” 叶润说:“昨晚打了,没通,我妈不在家。” 没得说,卢安带着她找了几分钟,最后进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打个电话。” “打哪里?” “湘南。” “这是长途,一块钱一分钟。” 卢安示意叶润打电话,自己则转身看向南大校门口,等孟文杰出来。 一分钟后,电话通了。 “妈,我到了。” “到了学校?” “嗯。” “学校明天开学,今天能进吗?” “没去看。” “你和谁在一起,一个人?还是和卢安?” “卢安,他就在旁边。” 卢安这时隔空喊一嗓子:“月姨,下午好。” “诶,卢安下午好。”听到卢安的声音,胡月才真正落心下来,女儿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的生活支柱,是万万不能出一丁点问题的。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比较奢侈,足足打了7分钟母女俩才不舍地挂断。 见叶润要付钱,卢安直接递10块过去,老板一时为难地瞧着两人。 叶润说:“我付。” 卢安没理会,对老板说:“这是我对象,老板你看着办咯。” 老板笑笑,接过卢安的10块钱开始找零。 不等叶润说话,卢安附耳抢先道:“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今后放假了给我做饭吃呗。”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叶润退后一步,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嗨,瞧你这话说的,反正你也有一张嘴,你也要吃的,你吃为什么不让我顺便吃点。” 孟文杰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对方的呼叫。 按着bb机上的号码打过去,卢安听电话那头说:“我晚饭到陈叔家里吃,你要不要带上叶润一起过来?” 这倒是同陈维勇维续关系的好机会,但卢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不了,你到那吃吧,我和叶润去师范大学跟李冬他们吃。” “那也成,吃完饭我过来找你们。” “不急,你好不容易来趟金陵,就到那多待会吧,反正我们经常都能见面。” 结束通话,卢安带上叶润往师范大学赶,只是好巧不巧,在公交站牌下又碰到了迎新车上的那女生。 女生似乎认出了卢安和叶润,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就收了回去,气场很大。 卢安和叶润互看一眼,有些疑惑,这妞不应该在师范大学吗,怎么跑南大来了? 公交车来了,人太多,卢安推着叶润硬是挤上了车,都快挤出了一身汗。 匆匆忙忙赶到师范大学时,李冬两兄弟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卢安说:“你们等久了吧,我们去吃饭。” 没看到孟文杰,李秋问:“文杰还没来?要不要等他?” 卢安解释一番,带着三人找了一家川菜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多说一句,陈希改为冯希,百度了一下,快吓死了,赶紧改了,抱歉。 (本章完) 第132章,生人勿近,报道(求订阅!) 晚餐是在一家川菜馆吃的,几人打听了好久才找到。 第一次尝川菜,卢安问手艺最好的叶润:“有什么感觉?合胃口么?” 叶润夹起一块毛肚瞅了半晌说:“没感觉,就是麻,就是油,湘菜要是多放花椒、多放油就变成川菜了。” 李冬附和:“就是就是,我看和湘菜没啥区别,凭什么这里有川菜馆,却没湘菜馆啊?” 听到这话,卢安忽地想到了廖诗琪。 这带刀丫头不知道在长市混的怎么样?要是厨艺到家了,来南大附近开一家湘菜馆,那肯定火爆。 叶润、李冬和李秋都是贵妃巷人,三人打一出生就认识。 而卢安呢,也在贵妃巷生活了3年,平时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非常不错。所以这顿饭四人吃得没一点生疏感,甚至还喝了两瓶啤酒,很是热闹。 “没喝过瘾。” 李秋把杯中最后一点啤酒喝完,如是感慨。 卢安说:“以后吧,以后再喝,这片地我们还不熟,不能喝醉了,得留个心眼。” 这时李冬忽然问他:“兄弟,孟文杰去南大拜访谁?他们孟家怎么还有这关系啊?” 叶润听得认真,也是心生好奇。 卢安告诉他们:“陈维勇,对方是孟叔的挚友,孟老爷子过70大寿时,还专门有去宝庆祝寿。” 叶润问:“陈维勇在南大教什么?” 卢安摇头:“这我没主动问过,他们也没告诉我。” 由于兴致好,这顿饭吃得比较久。在吃完准备走人时,孟文杰恰巧又赶过来了,于是添几个菜继续耗了会。 晚上8点过,卢安几人散场。 李秋陪李冬去了师范大学,今晚打算在男生宿舍凑合一晚。 而卢安、孟文杰和叶润则回了南大汉口路校门对面的宾馆。 虽然南大新生要明天才开学,但宾馆却住满了,想来都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外地来的。 房间就在2楼。 三人从楼道走上去时发现了一个熟面孔,迎新车上碰到的那个妞。 三番两次碰遇到也真是怪事。 此时这妞正在开房门,听到楼道口传来声音后,还往这边瞥了眼,只是眼光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怡然是车上被浇了饮料的那位,脸上依旧春风带笑,看到卢安三人过来,表情不变,继续向自己的女神献殷勤。 两秒后,门开了,这妞侧身进去,尔后“砰”的一声把门合上,把男生拒之门外。 在三人的注视下,连着两次丢了脸面的男生显得有些尴尬,伸手敲门喊:“陈麦,陈麦” “滚!” 门里传来声音,让外面的喊声戛然而止。 男生连着敲了三次,喊了三次,最后只换得一个冷冰冰的“滚”字,妞的声儿不大,嗓音意外的清脆,却煞气满满,侮辱性极强,瞬间把外面的男生给镇住了。 见卢安、叶润和孟文杰望着自己,男生火气有些大,狠狠踢了一脚墙壁后,又向门里喊:“陈麦,我就在旁边房间,有事你叫我。” 这次门里没回应。 回到自己房间,叶润一脸佩服地说:“这人胆子好大,是我都要吓死了。” 卢安拉过椅子坐下问:“你是说那个陈麦?” “对,就是她,不过这名字还蛮好听的呢。”叶润说。 卢安顺嘴丟了句:“陈麦,陈旧的麦子,怎么个好听法?” 孟文杰却摇头道:“不,这名字属实有点意思。 在18年前,陈旧的麦子代表什么?代表富足,代表权位,那时候一般家庭都吃不饱,而这女生家里却有陈旧的麦子,还不说明什么吗?” 卢安辩驳:“也许是寄托一种希望吧,她的长辈给其取这名字时,是因为家里太穷了、祈祷有陈旧的麦子这种意思?” 孟文杰反问:“你觉得刚才这女生的穿着和形象,是家里糟糕的那一类么?” 卢安回忆一下,那妞头发是暗红色的,衣服虽然很素,但却显得十分有品味,“不会是我真看走眼了吧?” 孟文杰说:“走不走眼还难讲,不过伱嫂子和清池都对穿衣打扮很讲究,我在她们身边呆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自认为对女性穿着还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 卢安心说,论对女性的鉴赏能力,你哪比得过我?我一根手指能犁地,两根手指能倒天,嘴吹口气能把珠穆朗玛峰吹歪,一根抽水管进去能把马里亚纳海沟排干,嗨 怕叶润欺生,卢安和孟文杰陪她聊到晚上11点过才回房睡觉。 9月4号,是南大新生开学的日子。 尽管起得早,尽管做足了准备,可三人进到学校时,发现还是天真了。不但新生报道处人仰马翻,就连空地上都堆满了人。 真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么一夜过去,就变样了啊,跟想象的不同呢? 叶润懊恼地说:“都怪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知道她在陌生地方一开始睡不着,等困了睡熟了已经下半夜了,早上能早起才怪事咧,卢安安慰说: “没事,现在还早,我们速度排队吧,总比后面到的人好。” 两人都在商学院,只是专业不同,叶润在财会专业,卢安学的管理学。 报道的新生虽多,不过新生报道处的效率也不错,一套流程走下来,才堪堪11点过。 卢安折腾累了,抱着洗脸盆、被褥和行李包,满头是汗,同叶润汇合后问:“我在3舍322寝室,你呢?” 叶润看着宿舍条子说:“我在南园8舍,也是3楼,301。” “南园8舍啊,听说是女神的集中地呵。”卢安听得笑呵呵打趣一声。 他前生虽然没来过金陵,更没进过南大,但对南园8舍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南园8舍是整个华东最大女生楼、公主楼、女神集中营和三千佳丽楼。曾经论坛里有句打油诗是这么形容的“梧桐苍苍,南园芬芳,所谓佳人,八舍楼上”。 由此可见,对于广大男生而言,八舍是心中难以接近却又无比向往的地方。 叶润瞄瞄不远处买水的孟文杰,薄薄的嘴皮子动了动说:“要是有比孟家姐妹更好看的女生,我到时候介绍给你。” 卢安瞅一冷眼她,感叹眼前这姑娘开始学坏了,会拿话呛人了。 接过孟文杰的水,卢安喝一口说:“你去帮她吧,我自己去宿舍,12点咱们宾馆见。” “行。” 孟文杰一把拿起被褥,提着桶子,跟叶润去了女生宿舍。 给卢安带路的是一个男学长,面上满是红水的青春痘,密密麻麻地估计能把密集恐惧症者吓晕过去。不过人倒是热情,一路回答了不少他的提问。 蹬蹬蹬地上到三楼,来到322跟前,发现门没上锁,直接用脚棱开走了进去。 ps:三月没去过金陵,更没去过南大,哎哟,查资料写得好吃力,还是中大熟悉啊,你们不让写真是脑壳疼。 说话算话8000字已送到,以后正式开启双更爆种模式呐,大佬们要多给点动力啊。 成绩差啊,多来正版支持下嘛。 (本章完) 第133章,做我小老婆吧(求订阅!) 322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此刻有两个人。 一个是戴副眼镜、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质朴男生,正弓着腰铺床盖。 卢安一瞧,差点乐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像功夫里面的酱爆呢? 就是戴了副眼镜,还是个光头。 另一个则坐在床边看书,捧着一本厚厚的《红楼梦》在看,右手边还摆放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看到来了新人,看到新人四手不空、满头大汗,小伙赶忙放下《红楼梦》,主动过来帮忙: “同学你好,我叫孟建林,鲁省邹城人,以后就是你室友了,多多关照。” 姓孟? 还跟孟子一个地方的? 卢安忍不住多瞅了眼对方,大高个,比较壮实,这标配身材倒是同印象里的鲁省人符合。 男生宿舍床位都是报名时提前分好的,上面贴着个人身份信息。卢安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自己床位,发现上面竟然很干净,随即一股脑儿把被褥丢上面说: “谢谢,我叫卢安,来自湘南。” 互相寒暄完毕,随后孟建林指着此时已经直起身子望向卢安的瘦高个说: “你也是湘南的啊,那巧了,唐平他是伱老乡,南岳衡山人,家里都是和尚,也是宿舍里最早来的,卫生都是他打扫的。” 老乡没啥奇怪,可家里都是和尚,两世为人的卢安还是头一次见,主动伸手: “老乡,谢谢你帮忙打扫卫生。” “不、不用客气。”唐平性子腼腆,骤然面对卢安握手邀请,说话显得有些局促。 孟建林拿起桌上的金陵十二钗拆开,递出两根烟:“来,辛苦了,吸根烟。” 卢安接了。 见状,唐平跟着接了。 卢安凑头点燃,像模像样吸一口后问:“你是孟子几十世孙?” 孟建林挤眉弄眼,“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见过我的人都问这问题。不过我不是什么几十世孙,我就姓孟而已。” 吸着烟,聊着天,中间孟建林问唐平:“你家里人真的都是和尚哇?” 唐平摸着烟说:“和尚其实只是一份职业,准时上班,按时下班的那种。” 卢安盯着他的光头问:“你剃个光头,是不是暑假也在兼职做和尚?” 唐平伸右手抚了抚光头,不好意思笑笑,承认了。 正当三人就着南岳衡山这话题交谈时,门口又进来一新生。中分小伙,个不太高,172左右,微胖,晒得黝黑。 卢安就近看了一眼床边的名签,知道这男生叫方云。 方云是赣省萍乡人,离湘南挨着,算是半个老乡,他同宿色三人说几句话就跟父母离开了。 卢安瞧瞧表,快12点了,孟文杰和叶润还在宾馆等着他呢,不敢过多墨迹,对两人道: “我先出去,外面还有人候着呢,晚上回头聊。” 等到孟建林和唐平应声,他就直接下楼了。 金陵不愧是国内四大火炉之一啊,九月初衔接着三伏天的尾气,热得慌,从宿舍楼赶到宾馆,冒了一层汗。 孟文杰和叶润已经在宾馆等着他了。 卢安见面就问叶润:“你情况怎么样?宿舍有阳台么?有没有遇着老乡?” 叶润给他买了一瓶水,递给他说:“宿舍是6人间,没阳台,也没老乡,澡堂是公共的。” 对公共澡堂,叶润有点在意。毕竟筒子楼里还能提水到自家洗,可现在换成公共澡堂,就感觉很别扭。 至于舍友,她说就见了一个,还没见全。但根据床头名签看,那些舍友来自五湖四海,有金陵本地的,有晋西的,有徽省的,也有杭州和粤省的。 说完自个的,她问:“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卢安说:“同你差不太多,也是6人间,没阳台没卫生间,哎,痛苦咯。” 坐着歇了会凉,孟文杰说下午要回去。 卢安极力挽留:“难得来金陵一次,你要不多待会?下午咱去逛逛,明早再走?” 孟文杰有些心动,但还是忍住了:“不了,过几天有领导要下来视察,我得早回去做些准备。” 听到这么说,卢安立马闭嘴,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事业重要。 三人收拾东西,把房间退了。 没在南大这边吃饭,而是去了师范大学。孟文杰既然要走,那李秋自然得跟着一起走不是,路上好有个伴。 吃饭的时候,李秋很是担心李冬的身体,“我走了后,你自己要注意点,实在不行,就麻烦下室友。” 李冬拍拍胸膛说:“放心吧,我已经买了5包南京烟放抽屉里了,准备收买他们,到时候要他们帮我带饭。” 孟文杰问:“你宿舍里还有抽烟的?” 李冬说:“我仔细观察过了,有两个老烟民。” 这是散伙饭。 三个男人一人喝了一瓶啤酒,李冬有伤不能喝,只能干瞪眼。 叶润倒是在卢安这里匀了半杯过去,跟着热闹氛围走了一个。 饭后,孟文杰和李秋走了,去了火车站。 站在路边目送出租车走远,卢安回身对李冬说:“我等会还有点事,先送你回校吧。” 李冬用拐杖对着地面一阵猛撮,非常不满:“什么事啊,就不能带着我?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容易么我?” 卢安无情地说:“带你干什么?你腿瘸不方便。” 李冬举起拐杖指着他,喷了一句粪:“我靠!你就不怕把我在宿舍憋死啊。” 卢安说:“怕什么?不用怕,我给你买点零食,还买几本武侠,到时候你有事做就不憋了。” 说干就干,卢安找一家书店,问老板:“这里有武侠吗?” 老板伸手一指:“有,右边这排都是,金古梁温黄的都有。” 卢安瞄一眼叶润,小声跟老板讲:“金古梁温就算了,最后一个来几本。” 老板显然是同道中人,同卢安面对面瞅了几眼后,顿时猥琐一笑,转身去了里面的小隔间。 不一会儿,卢安付完钱,提个黑色袋子出了书店。 李冬问:“鬼鬼祟祟搞么子,我看看,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书?” 本来就是为他买的,卢安索性把袋子塞给他,尔后跟叶润说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几秒后,旁边猛地传来几声“我艹!我艹!兄弟,我喜欢!” 卢安笑着偏头:“这书解闷不?” 李冬非常满意地说:“解闷,就是怕废纸,等会我得多买几卷纸回去。” 把李冬送回学校,卢安走出师范大学时故意问叶润:“你的脸怎么还是红的?” 叶润哼哼一声,剜他一眼说:“卢安,我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卢安问:“我以前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润想了想道:“班上女生都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 卢安叹口气:“你的脸刚才要是不红,我也觉得你是个窈窕淑女。” 一句话,叶润脸色彻底红透了。 横过马路,卢安买了两个雪糕,递给她一个,自己一个:“你下午是陪我去溜达,还是回学校?” 叶润剥开雪糕外皮纸,咬一口问:“你是不是还要去银行?” 卢安扭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叶润得意地说:“你曾讲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想你昨天存钱肯定只存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卢安围着她转了一圈,忽然说:“叶润,你这么聪明,还会做饭,要不给我做小老婆吧。” 叶润气得,咬着下嘴唇直接小幅度踢了他一脚:“做朋友就做朋友,你要是想打我主意,就趁早死了这份心。” 卢安不以为意地拍拍裤腿:“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跟你讲,等我在南大落稳脚跟,就把你一脚踹了,免得你这电灯泡碍事。” 叶润咦一声,偏头问:“听你这话是打算在南大找?你不要孟清池了?不要孟清水了?” 卢安伸个懒腰说:“要,没说不要。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是男人啊,你得理解。” 叶润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混蛋。” “嘿…” 卢安如此回应。 吃着雪糕,拌着嘴,两人走进一家工商银行。 还是老样子,卢安把汇款和证件往vip窗口一排,“兑现,存款。” 这次的柜员是个少妇,态度比昨天那公式化的肖叶晴好多了。不仅给他和叶润倒了杯水,还给了一张私人名片。 收好存折,走出银行200来米时,卢安拿出名片瞅了瞅,随后手指一弹,弹到了垃圾箱里。 旁边的叶润扫一眼垃圾桶里的名片,揶揄道:“为什么要丢掉,我感觉人家对你挺热情的啊,你要是努把力,说不得有机会呢。” 卢安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我卢某是什么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让我吃一口的。” 叶润不屑地说:“切,标准还挺高。” “那是,对你我都是打了折扣的,都是情分。” 卢某嘴里说着欠扁的话,结果就是又挨了一脚。不过这姑娘下脚倒是不重,轻飘飘就过了。 存完钱,时间不早了,两人在一家路边摊简单吃了碗凉面,买些日常用品回了学校。 南园8舍楼下。 临分开时,卢安问她:“我的bb机号码,你记得吧?” “嗯。” “有事就call我。”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34章,南园8舍(求订阅!) 提着牙刷、搪瓷缸、香皂和毛巾,卢安一回宿舍就闷住了。 他娘的这哪还是寝室咧,这是纯纯的烟友交流会啊。 烟雾缭绕,味道老冲了。就连不会吸烟的方云为了合群,都跟在里面凑热闹。 这个点,宿舍的人都来齐了。见他进门,5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孟建林比较活跃,顿时伸手为大家介绍:“这是卢安,湘南人。” 接着他又跳脱地问其中一个新面孔:“老刘,怎么样?老卢这实力能和老李争争男一号吧?” 老刘全名叫刘嘉泉,东北哈尔滨人,人高马大,坐在那都快有站着的方云高了。 而孟建林口中的老李,叫李亦然,大个儿、浓眉大眼、高鼻梁,脸像刀刻了一般,棱角分明,嘴角带笑微微翘起,一个周润发似地大背头,妥妥一美男子。 说实话,就这扮相,不论是这年头,还是放后世,真是吊打一大片影视明星,难怪他们说电视剧男一号。 看到卢安,正在抽烟的李亦然偷偷拿出枕头下的塑料圆镜放手心,瞄一眼卢安,再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最后猛抽了口烟。 孟建林话题一起,宿舍几人都在心里好奇地对比两人,真是无聊透了。 等了会,没等到声音,孟建林催促道:“老刘,你行不行啊?你不是号称火眼金睛吗,快说话哈,说好输了的晚上请客吃饭呢。” 刘嘉泉一拍桌子,豪爽地说:“算了,我认输,这饭我请了,我真分不出两人谁是男一号。” 方云也是个不嫌事大的,这时见缝插针说:“简单啊,老卢和老李谁先找到女朋友,谁就是男一号。” 唐平搭一句嘴:“要是同时找到呢?” 方云说:“那就看质量啊。” 孟建林拍手掌叫好:“我看行,这主意不错” “322的李亦然!322的李亦然!楼下有人找” 就在孟建林活跃气氛时,3舍喇叭响了,宿管阿姨在楼下叫人。 闻言,李亦然嗖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穿鞋准备跑路。 刘嘉泉问:“老李,你去哪,马上吃晚餐了,一起吗?” 李亦然掏出100块塞刘嘉泉手里:“之前不是说好晚餐我请了,伱们别抢,我要是赶不回来就不要等我了,尽管吃。” 出手就是100,全宿舍的人都给这大手笔镇住了。 等到李亦然跑路后,回过神来地孟建林怪叫一声:“我擦咧!不愧是本地的阔佬啊,100跟玩似的,我一个月生活费就这么多。” 刘嘉泉站起来问大家:“这钱怎么处理?” 卢安打量一番这人,顿时要晕了,奶奶个熊的,都快高出自己一个头了,这不得1米9? 接过刘嘉泉递过来的烟,卢安问他:“你多高?” 刘嘉泉说:“188。” 卢安问:“穿鞋还是净身高?” 刘嘉泉低头看一眼他自己的脚:“当然是净身高。” 个子最矮的方云顿时不干了:“老刘,我们打个商量,以后我们宿舍集体出去,你别走我身边啊。” 刘嘉泉伸手摸摸他的头:“嘿嘿,我以后弯着腰走。” 方云一巴掌拍开他:“滚犊子,这要是把我名声坏了,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众人商议一番,晚餐由赌输了的刘嘉泉请客,也不挑贵的,就在食堂吃。 至于李亦然的100元,大伙咬牙彻齿地表示:等他以后回来了再狠狠宰他。 吃了凉面的卢安其实肚子饱得很,但为了不扫兴,还是跟着去了。 去食堂的路上,卢安碰到许多这种青涩面孔的大队伍,看一眼就知道是刚报道的新生。 也只有大一新生才会这么齐心。等过个半年一年后,除非是特殊的日子里,不然寝室基本会根据性格、爱好、家境等不同因素形成各自的小圈子。 食堂在陶园2、3幢宿舍对面。 可能是开学第一天的原因,饭菜种类倒是丰富,就是菜差了点意思,感觉这厨师都是本地师傅啊,好些菜都带点甜味。 不过倒难不住卢安,好歹前生在粤省呆了那么多年,只要不是甜食,没辣椒一样吃的香。 饭后,几人对未来将要度过4年的南大充满了好奇心,嚷嚷着开始闲逛。 从中大路东侧开始,去了图书馆、去了二源壁、去了小礼堂。 后来经过大礼堂、革命烈士纪念碑、赛珍珠故居、拉贝故居,观看了教学楼。 最后一站,众人去了神圣的南园。 之所以称南园为神圣之地,这都是开学带路的学长这么灌输的思想,说金陵最美的女大学生在南大,南大最美的女生在南园。 虽然这说辞有夸大的嫌疑,但也能从侧面反应一个现象:南园确实是整个南大男生心驰之地。 转身进入南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绿丛环绕的南园喷泉,其次则是道路两侧的橱窗和各种黑板。 卢安大致看了下,发现这里是一个信息区,讲座安排、社团信息等通知都会在张贴在这里。 “嘘!快来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忽然,走在最右边的孟建林猛地向大家招手,对着右侧一花丛凳子上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 方云挨得近,视力最好,“这男的、这不是老李吗?” 卢安凑过去:“你没看错,就是老李。” 刘嘉泉跟过来,小声道:“难怪这家伙溜得那么快,原来跟人约会去了。” 唐平姗姗来迟,瞅了眼,揉揉眼睛又瞅了眼,最后说:“那女生我感觉面熟。” 刘嘉泉侧头:“你同学?” 卢安否定:“不可能是老唐同学,大一新生不会打扮的这么精致。” 接着他问唐平:“是学姐,对吧?” 唐平点点头,“卢哥好眼力,那是今天早上带我报名的学姐。” 孟建林仿佛捕捉到了了不得八卦,兴奋地问:“真的?” 唐平确认说:“虽然天黑没那么看得清,但应该不会认错的,那学姐是学生会的。” 接下来5人躲在草丛后,小声议论两人到那种程度了,会不会牵手?会不会接吻? 说到接吻,众人互相看了眼,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不过结果注定是让他们失望了,李亦然跟学姐聊了会后就转移了阵地,弄起几人没办法跟踪。 当然了,出于素质,出于形象,大家也不会去跟踪。 毕竟偶遇是玩闹,跟踪就过分了嘛。 来了南园,当然少不得要去南园8舍瞧瞧。 众人笑嘻嘻地冲着好几个女生笑,可惜女生们都是瞎子,别说看上他们了,甚至好几个女生都把他们当成了流氓,经过几人时,步子不自觉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宿舍楼。 尽管被忽略,但5人依旧看的津津有味,有时候遇到有几分姿色的女生,还要偷偷摸摸品头论足一番。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比如陈麦。 当陈麦和一众女生走过去时,众人眼前一亮,孟建林和刘嘉泉互相望了望,异口同音说:好漂亮! 322宿舍看到陈麦时,陈麦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卢安,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一圈,走了。 没想到这妞还真是南大新生啊,看来昨天也是同自己一样,蹭了师范大学的迎新车。 后面又看到了好几个样貌出众的女生,但大家觉着好可惜,不过瘾,没有一个再能和陈麦比得了。 逗留了十多分钟,当左前方一大伙男生离开后,322的牲口们很有觉悟,跟着离开。 咱们可都是品学兼优的南大高材生哪,万万不能落个“色狼”把柄放南园8舍门口的。 都说法不责众嘛,“众”走了,那没办法,得跟着走。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卢安碰到了叶润,她正和两个女生走一起。 其中一个女生很高,他目测一下,感觉个子不下于自己。 四目相视两秒,卢安率先把头偏开,假装没看到对方。 叶润抿抿嘴,没拆穿他。 擦肩而过时,有些微胖的女生对两室友小声说:“刚才那个穿条纹短袖的男生真好看。” 高个女生转头向后望过去,“有两个条纹衣服的,你说的哪个?” 微胖女生说:“黑白条纹那个。” 此时卢安他们像养乐多一样排成一排,高个女生认真瞅了瞅背影,得出一个结论:“个子矮了点。” 听到这话,叶润忍不住窃笑,心想卢安要是听到这话,会不会被气死? 微胖女生上下看了看室友:“嘻嘻,好像也是噢,对你来说确实矮了点。” 回去的路上,众人仍旧不死心,目光仍旧四处搜索,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322宿舍。 5人各自躺到床上,交流对校园的印象,说着来时见到的学姐,说着南园8舍门口看过的女生,对还没见面的同班女生更是摩拳擦掌、充满了期待。 突地,对面床上的孟建林翻个身子问卢安:“老卢,以你的条件,那个女生你敢去追吗?” 卢安在想事情,下意识问:“哪个?” 刘嘉泉半坐起来:“就是今晚见过最好看的那个。” 卢安知道两人说的谁了,说的陈麦。 回想一番那妞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卢安直打退堂鼓:“不敢。” 方云问:“是觉得对方条件太好了,不敢?” “不是。” 卢安说:“那妞太冷了。” 唐平难得搭句话:“我也觉得冷,这种女生要是站我面前,话都都不敢说。” 卢安感到不解:“老唐你不是在衡山兼职当过和尚么?每天来来往往见到那么多香客,应该胆大包天才是,怎么还怕生?” 唐平用手摸摸光头:“我兼职和尚,每天只是负责添油灯,不和香客交流。” 孟建林问:“那你要是遇到了倾国倾城的女香客咋办?难道只是偷偷摸摸看,不去搭讪,你忍得住啊?” 这个问题让唐平窒息了,沉默片刻后,寂静的寝室响起一个声音:“阿弥陀佛!” “哈哈哈…” 这句阿弥陀佛直接把众人给逗笑了。宿舍气氛在这一刻瞬间推向高潮。 晚上10点过,李亦然回来了。 当门开的瞬间,宿舍5人心照不宣地跳下床,把李亦然逼到墙角。 卢安把宿舍门关上,拉张椅子坐好说:“说吧,坦白从宽,拒绝从严!” 李亦然被逼得没法子了,只得抱头大喊:“我说我说,那是我高中学姐,曾给我写过情书,今天知道我过来报道,喊我一起吃个饭。” 卢安问:“就这了?” 李亦然梗着脖子道:“就这了。” 卢安说:“兄弟们,一顿饭吃了4个小时,这是糊弄鬼呢,我可不信。” “我也不信。”刘嘉泉说着,仗着身材高,仗着力气大,抱着李亦然一顿揉捏,李亦然这回是彻底交代清楚了。 李亦然说:“我第一次来南大,她带我把校园熟悉了一遍,最后去外面看了场电影。” 方云蹦一句出来:“是电影,还是录像带?” 李亦然对天发誓:“是电影,不是录像带。” 打闹一阵,把底裤都脱了的李亦然义愤填膺地表示:“你们给我等着,我就看你们大学四年是不是都要当和尚?这仇我会报回来的。” 大家对此充耳不闻,笑哈哈各说各话,可把李亦然给气晕了。 众人第一次见,第一次来南大,心情激动地总有说不完的事情,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 第二天上午,身着碎花裙、踩着高跟凉鞋的辅导员来了宿舍。 检查一遍寝室卫生,就跟大家说:“明天学校开始军训,为期一个月,你们要做好准备。” 方云问:“老师,要是身体不适怎么办?” 辅导员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被辅导员盯得发毛,方云气势弱了几分,捂着肚子说:“肚子不舒服。” 辅导员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如果不想军训,可以去医院开证明向学校申请。” 听到要开医学证明,方云是彻底焉了,不敢再有侥幸心。 搞定一个刺头,辅导员打量众人一番,视线在卢安、李亦然和孟建林身上徘徊一圈,最后对孟建林说: “军训期间,你暂时代为班长,负责通知男生各方面的事宜。” 孟建林问:“老师,我们班上有多少男生?” 辅导员说:“就是挨着的3个寝室,17个男生。” 孟建林问:“女生多少?” 辅导员说:“32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三月大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但实在是不喜欢它,所以前面的经济学改为管理学吧,哎,反正都是这么万金油专业,不影响大家阅读。 (本章完) 第135章,都是女人的锅,得倒一个(求订阅!) 辅导员走了。 当众人在热烈谈论军训时、讨论教官会不会很严厉时、高兴明天终于能看全班上女生时,卢安却想到了刘荟。 北大要搞一年军训诶,也不知道那姑娘吃不吃得消? 回想前生两人关系要好了几十年,他很想关心一句,问候一句,只是可惜距离实在是忒远了,这年头打个电话也不方便。 至于写信,那就算了,连北大在哪军训都不知道,就更别说具体地址了。 跳下床,穿好鞋,卢安一溜烟跑出了宿舍。 “老卢,老卢,你去哪?” 孟建林在后面喊。 “去打个电话。”卢安头也不回。 他没撒谎,确实是打电话,打给孟清池。 走出校门,他熟门熟路摸进了杂货店,“老板,打个电话。” 老板似乎对他有印象,“打到湘南?” “对。” “还是一块钱分钟。” “好咧。” 呼叫bb机,等待 足足过了3分钟才等到回电。 看到老板盯着自己,卢安接了又挂,拨过去。 这次一下就通了。 “小安,你在学校打的电话吗?” “不是,在校门口。” 孟清池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嘱咐:“在外面打电话,千万要注意安全。” 卢安说声好。 孟清池问:“南大怎么样?满意不满意?” 卢安如实说了自己感受:“还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 听到这话,孟清池落心不少,又问:“宿舍环境怎么样?室友好不好相处?” 卢安把宿舍简单描述了一下,道:“室友的话,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这得慢慢处了才知道。” 孟清池再次嘱咐:“我昨天下午跟陈叔通了电话,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说着,她把陈维勇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两世为人的卢安对这种社会关系不会那么虚伪矫情,记下号码问:“对了清池姐,我一直没问伱,陈叔在南大教什么?” 孟清池说:“他是南大法学院的院长。” 卢安眼睛睁大几分:“这么牛?” 孟清池莞尔一笑:“陈叔本科是武大毕业,博士毕业于牛津大学,而且和我爸年龄差不多,明年就50了。” 这么一说把,卢安觉得对方当个法学院院长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孟叔都是县里的2把手了,要是按照历史轨迹,马上就要升任一把手了,俩好友的事业很是匹配。 聊了一些医院的事,又聊了一些南大的所见所闻。 孟清池打趣问:“在南大有没有遇到好看的女生?” 卢安挑漂亮的话说:“有,但都没有你好看。” 孟清池恬静道:“姐不信。” 卢安打蛇随棍上,“不信你来看一下嘛,清池姐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 闻言,孟清池失笑,后悔说这话题。 卢安继续烧把火:“清池姐,我想你了。” 安静中,孟清池自动过滤某些话,回过神说:“下次回来,姐给你做好吃的。” 卢安眼里放光,“吃什么?” 孟清池说:“先保密,肯定是你喜欢吃的。” 卢安嘟囔一句:“不会加砒霜吧?” 孟清池一笑:“加,到时候姐陪你一起吃。” “清池,清池,导师找你,有点急事,你快去。”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在诊室门口喊她。 孟清池应一声好,对着电话说:“小安,我有点事先挂了,你在学校注意照顾好自己。” “欸,晓得咧,挂吧。” 听到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卢安把听筒放回去,在老板直溜溜的眼神下,继续拨通家里号码。 没人接。 改拨裁缝店座机。 这倒是一下就通了。 但卢燕此刻很忙,在前后不到5分钟的电话里,竟然有四五位顾客询问她定做衣服的价格,弄起他只得长话短说,悻悻然结束通话。 不过电话虽短,但卢安却很欣慰。 大姐心心念的裁缝铺生意如此爆炸,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了。 “多少钱?” “21块。” 他娘的两个电话又去了21块,这是在抢劫啊,他心在滴血。 从兜里数出21块递过去,“给!” “欢迎下次再来。”老板高兴接过钱,对他印象更深刻了。 来,还来个鸡儿啊来! 你个老冒不厚道,偷听我电话,下次这钱不给你挣了,卢安腹诽一句,走出了杂货店。 站在街边环顾一圈四周,他开始念叨租房画画的事情,可明天就要军训了,似乎又急不来。 算了,还是等军训结束再说吧。如此想着,他寻一家化妆品店走了进去,买了两瓶防晒霜,接着又买了一包卫生巾。 这可都是神器啊,军训必备,谁没有谁吃亏。 在旁边一众女生的异样眼神中,女老板直接把一包女性卫生巾甩给他,卢安脸都黑了: “老板,给我换个黑色袋子装起来。” 女老板摊手表示:“没有了,今天好多男生来买卫生巾,用完了。” 得咧,自己这是赶趟迟了,也不废话,拿起转身就走。 一路用阿q精神麻痹自己,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别人。 回到学校,卢安先是去的南园8舍,跟一楼的宿管阿姨说: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上下瞧了瞧他,对着话筒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不一会儿,叶润就出现在大门口,见面就问:“怎么了?” 卢安拿出一瓶防晒霜递给她:“明天军训,这个东西有用。” 叶润接过细细看完瓶子上的说明书,薄薄地嘴皮子一掀,调侃道:“难怪高中时期漂亮女生都喜欢跟你说话,果然心细呀,涂防晒霜我们女生都没想到。” 卢安不信:“怎么可能?难道你们宿舍6人都是农村来的土包子?” 叶润说:“我们寝室目前就来了3个,还有3个没来。” 接着她探头盯着袋子里的卫生巾,疑惑问:“咦,你怎么还买卫生巾?” 此话一出,刚好路过的一个女生两家长齐齐看向卢安,眼里尽是懵逼。 女生努力记住卢安的模样,今天第一天来南大报道,就遇到了这种奇葩,把卫生巾送到女生宿舍门口来了。 俩家长眼里更是充满了警惕,心道大学生这么开放了么? 叶润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了,偷笑着半转身,不让人家看到自己的脸。 卢安无所谓,脸皮厚实得很,还有闲情逸致品味这女生的美丑。 还别说,人家长相还真不赖,以他挑剔的眼光看,都可以打80分,这纯属是出门踩了狗屎,运道不错。 见卢安无所顾忌地看自己,女生在心里给他贴上了一个标签:老流氓。 三人走了,卢安收回视线报复性地问:“这东西你要不要?要我送给你。” “嘁,卢安你真是没救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留着用吧。”叶润说完就拿着防晒霜开心跑了。 哎哟,这姑娘真是没礼貌。 也不道声谢谢,自己可是大老远跑过来送东西啊,容易么? 人走光了,大门口一时就剩下卢安和门里的宿管阿姨,此时后者正用一种非常不友好的眼光审视自己。 见状,卢安顿时明悟,合着刚才叶润的话人家一字不落听在耳里了,把自己当“色狼”一样防着呢。 “谢谢阿姨。” 以后说不得还要麻烦人家,卢安不管人家怎么想,自己可谓是诚意十足。 休整一天,分发军装,9月6号,军训如约而至。 “这些年的实践证明,中央的决策是正确的,军训的效果是好的。目前,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高等教育的发展也加快了步伐” 在新生军训动员大会上,随着校领导的这则发言,军训正是开始了。 早上8点30,绿油油一片的大一新生站在集训地外,等待教官编成方队,有序入场。 管理2班拢共49人,男生17个,女生32人。 大家一集合就开始了各种神展开,男生偷偷摸摸地偷瞄女生,女生也时不时瞥一眼男生。 虽然孟建林、刘嘉泉和方云他们在宿舍闹得欢,可此刻却披上了时代的本色,变成了单纯萌萌的好学生,面对女生都是拼命地往后站,生怕跟女生近距离眼神接触了。 不过卢安例外。 他老夫子一边和322的牲口们说着话,一边打量班上女生。 班上女生数量不少,大部分算得上相貌清秀,但跟漂亮沾边的只有那么三四个。 比例也忒少了点。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军训服、胶鞋太土,把一些女生的容貌气质给遮掩住了? 某个时刻,右侧的孟建林忽然抓住卢安胳膊,兴奋地低声道: “第三排右边倒数第3个,第三排右边倒数第三个” 闻言,左右两边的唐平和李亦然一起望过去,冷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热乎了,眼里遍布惊喜,仿佛看到了初恋情人,可以傻乎乎暗恋好多年。 卢安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女生了,在军训服下,这姑娘在班上可谓是鹤立鸡群,一骑绝尘。 孟建林激动地问李亦然:“多少分?” 李亦然比划比划:“85。” 随后孟建林、李亦然和唐平瞧着卢安,想要看他如何评价? 卢安吐出俩个字:“认可。”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喧哗什么?” 教官发现四人在交头接耳,直接一嗓门喊过来。 霎时,整个方队齐刷刷地转向四人。 “你们四个,等会到了集训地,先围绕操场跑20圈。” 孟建林试图解释:“教官,我们” 教官根本不讲情面,根本不听解释,竖起3根手指:“30圈。” 孟建林被气到了,脸红脖子粗还想辩驳,却被卢安及时拦住了。 奶奶个熊的,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大操场20圈都难受,一句话增加到了30圈,这不是要人命么? 要是再增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还有人要说话吗?还有人跟着跑步吗?” 教官年岁不大,面相看起来很温柔,却有一副破箩嗓子,两个反问句把方阵训得鸦雀无声,服服帖帖。 见没人敢挑刺,教官几声口令下去,开始列队。 188米的刘嘉泉是方队第一海拔,卢安、孟建林、唐平和李亦然也在第一排。 方云不情不愿地被教官拉去了第二排,而且还不能站最右边,旁边有178和174的两高个子女生。 上午9点过,全校新生以方阵形式排队进入集训地。 李亦然小声说:“半个小时过去了,教官应该忘记了吧?” 不曾想话音刚落,教官右手一指:“你们四个出列,围绕操场30圈。” 四人只觉倒霉,互相瞅着彼此。 心知教官在杀鸡儆猴,不抱侥幸心理的卢安走了出来。 其他三人跟着出队。 教官掐着表,开始记时:“一二一,一二一,跑!” “大爷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围绕操场半圈,脱离了教官视线后,孟建林开始抱怨。 卢安、唐平和李亦然没答话,都低个头跑,第一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罚,实在是丢面。 艰难地跑完十圈,李亦然忍不住了,脸色火辣辣地疼:“我感觉操场上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 卢安玩笑说:“此事因那女生而起,心里想着那女生,可能会受点。” 孟建林问:“我们四个想一个吗?是不是太过分了?” 唐平说:“我是和尚,你们三个想。” 卢安问:“老唐,你爸结婚前是不是和尚?” 唐平哑口无言。 跑完15圈,卢安抬头看一眼毒辣的太阳,有些烦闷,出主意说:“我觉得你们三个应该倒一个,不然得跑死去。” 李亦然问:“倒谁?” 卢安说:“我是出主意的,记首功,你们三倒谁自个儿商量。” 孟建林问:“倒下真能不跑了?” 卢安说:“天晓得,不过总得试试。” 全校女生看着呢,三人谁也不愿意倒下,觉得丢人。 见三人商议一番没有结果,卢安说:“别争了,口头划拳吧,我数到三,你们口头出拳,说慢了的自动算输。” “成。”三人这回没争议了,满口答应。 “1、2、3,出拳!” “石头!” “石头!” “剪刀!” 三人几乎同时出声,但唐平说的剪刀。 卢安裁判:“老唐,演技要逼真一点啊,全靠你了。” 唐平没做声。 10来秒后,在全校几十个方阵地注视下,唐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引起附近好多方阵传来了惊呼声。 卢安三人继续跑出几步,然后一脸错愕地回头。 最后卢安三人慌慌张张地把唐平抬回了班级所在地。 “快,藿香正气水!” 辅导员这时在巡逻,看到唐平全身冒汗,身子还微微颤抖,立马吩咐附近的女生拿藿香正气水过来,生怕中暑了。 死贫道不如死队友,见唐平一支藿香正气水下去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卢安三人相互瞧了瞧,暗暗松了口气,才跑完17圈,四人已经累脱了,快成死狗了,要是再跑下去,估计真的倒在路上。 孟建林和李亦然看着卢安。 卢安悄悄说:“弯腰,大口吐气,等!” 一分钟后,天籁之音到了。 “你们三个,归队。” 教官对着唐平检查一遍后,下达了归队指令,这么大太阳,他也不敢让几人继续跑了,怕罩不住。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36章,终结者(求订阅!) 军训是从站军姿开始的。 “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60度,两腿挺直,自然挺胸,小腹微收” 头顶烈日,天天烤肉,按教官的塑料普通话来说:你们就当是干农活晒太阳,啥成黑浮炭儿又啷个,以后你们就会发现站军姿是这个月里最舒服的。 这时候卢安鞋底卫生巾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结果一包根本不够用,全被322的牲口们瓜分了。后来这事被班上女生知道了,大家就问谁想的主意,孟建林他们都把锅甩给卢安。 卢安的名头第一次响亮全班。 这个教官爱整活,喜欢男女两排面对面站军姿,右前方的女生军训两天后,主动跟旁边身高差不多的女生换了位置,站在了他正前方。 有一次面对面站军姿,趁教官不注意,女生直视他眼睛用唇语自我介绍:我叫周娟。 卢安假装没看懂。 等到教官绕一圈过去了,女生眨下眼,又用唇语问:你是哪里人? 卢安没做声。 周娟第三次用唇语问:伱看得懂我说什么吗? 卢安定定地望着她。 试探几次后,周娟以为他看不懂,开始逗他:你有女朋友吗? 这时右边的孟建林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静的队伍中有异动,教官立马有了反应,喊:“出列。” 孟建林一脸苦逼,走了出去,被罚了50个俯卧撑。 后面周娟还在搞怪,卢安视线悄悄下移,盯着她的心口看。 这下不得了了。 看一会还好,看久了,周娟也没绷住,不禁低头查看胸前是否有不对劲?右手还别扭的扯衣角。 卢安舒服了,小样,还真以为治不了你呢。 “谁犯错了?自己举手。” 一片静寂中,教官忽然出声。 周娟举起右手。 “出列!”教官喊。 在几十上百双眼睛中,周娟走到了两个方阵中央。 对面方阵不是商学院的,而是法学院的,好像两个教官来自一个排一个班,关系非常铁,经常进行各种对练和拉歌比赛。 教官问:“文的,还是武的?” 周娟选了文的,跳了一段民族舞,那妖娆的舞姿,那大波浪卷发,瞬间把两个方阵中的男牲口们刺激地春潮涌动。 孟建林羡慕地说:“老卢,你真有福气,我对比过,她是我们班第二美女。” 卢安没接茬,而是说了一个位置:“对面方阵,第四排右起第5个。” “我擦,大爷的!那不是南园8舍门口碰到的那个吗?” 孟建林眼睛看直了,“我宣布,她就是我们两个方阵最好看的了。” 李亦然这时主动问:“哪个哪个?” 孟建林指给他看。 李亦然反应没好到哪里去,“我要知道她的名字?我要知道她是哪里人?我要知道她有没有对象?” 自从发现了人堆后面的陈麦后,322的牲口们注意力全部从班上转移了,不过都只敢过过嘴瘾,没一人付出实际行动。 哎,可惜了诶,他还想看把戏呢。 卢安冥冥中有一种直觉,谁要是不开眼去招惹陈麦,肯定会死的相当难看。 可能是老天爷开眼,也可能是教官早就注意到了陈麦的美貌,终于找了个时机让她出来表演才艺。 “好!” 看到陈麦从人堆中走出来,两个方阵的男生用雷鸣般地掌声欢迎她。 对方唱了一首歌,不是普通的歌,而是黄梅戏。 戏曲名叫《女驸马》,唱其中一个片段。 “我本闺中一钗裙,公主请看耳环痕,民女名叫冯素珍,自幼许配李兆廷” 这姑娘平时面相很冷,但没想到唱起歌来表情很是丰富、很是到位,脍炙人口的故事,唱腔韵味十足,在枯燥的军训中能听到这样美妙的歌喉,简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卢安都情不自禁跟着两个方阵的人叫好鼓掌了。 陈麦唱功太好,孟建林很快就跟着进入了戏中,一脸痴迷地说:“额滴个娘亲欸,这才叫美人儿啊。” 卢安好笑地撇他一眼,心道要是等哪天这妞给你泼一碗菜汤到头上,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 不过不可否认,唱《女驸马》的陈麦真是魅力十足,那婉转清吟的歌声配上那张要人命的脸,对初入大学的男生来说,真是手起刀落,人头滚滚,杀伤力太大了。 哪怕就算穿得是军装,依然光芒冲天。 “好!” 来时一个“好”,去时还是一个“好”,此刻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发自内心地送上掌声。 法学院方阵把最好看的女生给叫出来表演了,在法学院男生的唆使下,对面教官让商学院也出一个节目。 大家心有灵犀,把己方队伍中最出挑的女生叫了出来。 “大家好,我叫姜晚,来自管理2班。” “好!” 不管节目表演的如何,管理2班很是齐心,纷纷送出了喝彩声。 姜晚也是唱歌,唱得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千年等一回》。 虽然唱功和声音比不上陈麦,但好在这首歌大家最近经常能听到,能引起共鸣,结果从开始的独唱变成了两个方阵的大合唱,氛围相当给力。 “好。” 还是一个好,送姜晚归队,送两个方阵重新进入苦训中。 果然,军姿后面开始练蹲下起立、练齐步走,跑步走再练到正步走,这时大伙儿最盼望地就是教官让站会儿军姿。 他娘的咧,真是太累了,太苦了。一个方阵六七十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胎换骨。 那些皮肤特别白的姑娘,没出一个星期脑门以下就成了黑里透着红,红里发着亮。 陡然增加的除了运动量,还有食欲。 班上一金陵本地的女生,以前每餐只吃几口猫食儿,两口就饱。现在一顿吃三碗饭,结果就是原先瘦削的脸蛋变得跟发面的八五粉馒头一样肿胀。 她父母来看望她时,硬是从身边走过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闺女。 女孩张开一句:“爸、妈。” 她父母吓了一跳,两人第一反应是:这是谁家的黑丫头啊? 她妈接下来那句话更是成为军训期间的经典,让大家乐此不疲:“你是谁啊,你不要叫我。” 军训第二天开始,学校就颁布了一系列寝室卫生标准、学校纪律条例、学生行为规范。 其中,最变态的竟然是被褥不能有褶皱,窗户角落不能有灰尘,不许有任何头发丝儿。 每次晚饭过后,学生会就会带着军训教官挨个检查卫生,挨个检查叠军被的情况。 一进到322寝室,学生会就开始挑刺,指着方云:“快看这个,鞋都穿歪了。” “瞧你这个军被叠的,跟花卷差不多。” “……” 娘希匹的,一连串下来,起码有十多条不符合规范,每一条学生会都记小本本上。 尤其是那一板一眼的学生部长,把几人弄得很是烦躁。 后来辅导员听说了情况,还特意赶过来给6人上政治教育课,督促把卫生搞好。 等到人走后,被挑毛病最多的李亦然对着门口呸一句: “拿根鸡毛当箭令,他算个毛啊,老子要进院学生会,要叼他。” 毛病第二多的刘嘉泉老早就不爽了,当即说:“我支持你,最好取代那玩意儿。” 卢安拉张凳子反坐好:“要进就进学校的学生会,这样才能弯道超车。” 几人商议一番,决定广撒网。军训完毕后都去面试学生会,6人总有人会被选上的。 卢安口头答应的好,心里却想,到时候自己走走过场就行。 要自己真进去跑腿打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才是大爷,要大爷去伺候难缠的小鬼,就怕他们折寿。 军训虽然累,却轻易累不倒,一般不中暑,毕竟这年头的学生不比后世,没有那么娇生惯养,都有过帮家里干活的历练。 教官对女生态度格外好,对男生动不动就用脚踹,动不动就骂粗话。 李亦然走路的动作很正常,很协调,但一军训就同手同脚,把教官气得,天天用脚踹他,附带各种嘶吼,一个礼拜过后才把他踹醒,才把他吼明白。 这出热闹把俩方阵的人给笑疯了,要不是他脸蛋生的不错哎,估计早就被女生贴了个“笨蛋”标签。 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拉歌,可以坐着嘛。 一群伪新兵蛋子散发着青春活力,在热浪滚滚的操场上,借着拉歌肆意吼叫,制造比热浪更热的一波又一波声浪。 比如,对面唱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己方立马还一首“打靶归来”;对面来一首“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己方跟着来一首“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后来拉着拉着拉走调了。 对面来一首“渴望”,己方来一首“再回首”;对面来一首“国歌”,己方来一首“黄河大合唱” 连着拉了十多天,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啊,分不出胜负啊,于是一合计,两方单练。 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对面随机喊己方的人,俩阵营互相点名,喊到的必须出场表演节目,直到一方落下风为止。 这花样一出,真就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到了。 比如诗歌朗诵、霹雳舞、魔术、肚皮舞、28连后空翻… 唐平居然会武术,14招把教官打趴在地,卢安是彻底服气了。 卢安心痒难耐地对唐平说:“老唐,有空了咱练练。” 唐平憨笑着摸了摸光头:“好的。” 这场闹剧是卢安终结的。 对面女生他妈的像吃了春药一样,专挑面相好看的男生点,李亦然前面被点了,一曲迪斯科跟对边打个平手,然后还不放过他。 军训20天以来,除了第一天被罚跑步外,卢安还是第一次走到两方阵之间的空地上来。 上去前,前面的周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鼓励道:“卢安,加油喔!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奖励哦。” 瞥一眼这心思坏了的姑娘,卢安心道你想屁吃呢,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教官问他:“文的?还是武的?” 卢安回答说:“文的。” 然后跑到隔壁刚为新生表演完才艺的学姐那里借了一把吉他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避免和前面两本内容擦边,三月一天下来头都想烂了,大佬们多支持下正版呀,要恰饭饭嘛。 (本章完) 第137章,传奇(求订阅!) 吉他手感特别好,似乎很名贵,不是这年头流行的木棉牌吉他。 低头一瞧,上面竟然铭刻有英文,看样子是进口货。 齐肩短发的学姐看他准备调试,就问:“需要我帮忙吗?” 卢安客气说声“谢谢,不用”,然后熟门熟路地调试了起来。 见他手法相当娴熟,学姐好奇:“你准备唱谁的歌?” 卢安滋个笑脸:“自己的歌。” 学姐以为他在自我调侃,于是不再问,同伙伴站在一边准备看表演。 其实唱什么歌,他上来时就想好了。 他重生一次,再活一世,一定要活出个传奇出来。 这传奇不是别人眼里的传奇,而是自己的传奇。 换句话说,就是自己超越自己的极限,活出精彩,活得人生没再有遗憾。 所以他要唱的歌就是《传奇》。 这首歌最出名的有三个版本:原创李建的“传奇”,王菲的“传奇”,以及丹麦流行乐队迈克学摇滚的英文翻唱版“传奇”。 在卢安看来,三个版本都好听。尤其是后面两个版本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王菲的“传奇”直透灵魂,经典是不容置疑的,但毕竟是女版,他的嗓音唱不出那个味儿。 前生许多朋友都说他的音色特点跟迈克学摇滚最像,唱英文版“传奇”最有味道,最有范。 不过李建是他比较喜欢的原创歌手,这首完整的歌前后不是要唱两遍嘛,他决定了,第一遍用中文唱法,第二遍切换到英文。 反正是嗨,那就随便嗨,无所顾忌地嗨到底。 音调好了,卢安在两个方阵的注视下,再次走到了中央空地上。 孟建林看得眼热,跟左右的唐平和李亦然说:“老卢等会唱得怎么样先不说,就他拿吉他的淡定样儿,就很酷,肯定会迷死一片女的。” 这年头会乐器,而且还是西洋乐器,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字:潮! 前面的周娟听到孟建林这话,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喜意,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卢安。 原本刚才还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两方阵,随着卢安往那一站,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抬头望着他。 俩方阵加起来才一百多人,在他眼里,这是小场面,根本不虚,斜挎着吉他,双手就位。 在死静的氛围中,在一片期待中,卢安开始了。 某一刻,指头那么一弹,那么一扫,吉他宛如发出了柔和的夜风声音,传到众人耳里,仿佛军训带来的忧郁和烦躁顿时消失不见。 前奏很长,足足有33秒。 但此时的集训地却格外的有耐心,不论是俩教官还是俩方阵的人,亦或是学姐,都被这优美的旋律所吸引。 罕见地,没人鼓掌,大家生怕打乱了这份难得意境。 而在吉他声音响起的刹那,附近其他方队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胆大的开始往这边凑热闹。 前奏过后,卢安在心里对李键说一声对不起后,开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伱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只第一句,就把两方阵的人给惊艳到了,把两教官给惊艳到了,这种惊艳更甚当初陈麦唱《女驸马》时带来的震撼。 好多女生原本在小口小口喝着水,此时水都忘记喝了,愣愣地看着场地中央的卢安。有个别的,水从瓶口倒出来、趟进了领口衣襟都不自知。 “额滴个亲娘诶,卢哥太生猛了嘞,这以后跟他在一起我还怎么找对象哎” 孟建林嘴里又出现了标志性的一句口头禅,稍后嘴巴大张,眼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呀,恨不得此时冲上去把卢安一脚踹开,他抱着吉他在那陶醉。 由于亲姐在美国留学,经常给自己带一些美国那边的嘻哈音乐磁带回来,喜欢唱跳的李亦然此时也是点头说: “老卢这唱功都可以去当歌手出专辑了。” 就连平时话最少的木头人唐平也小声搭了句:“真好听。” 前面的周娟把后面三人的对话全听在耳里,握拳加油,眉飞色舞地同新朋友说:“帅!” 旁边的女生早知道她有点迷上了卢安,笑着附和道:“你眼光不错,要把握住哦。” 法学院一女生埋怨道:“为什么好东西都是别个班的嘛,没天理了。” 陈麦撇一眼前面女生,默默地看卢安自弹自唱。 学姐右手捎了下头发,问旁边的人:“这首歌你们有听过吗?” 两女一男三位同伴都摇头:“没听过。” 想起卢安开唱前说的那句话,其中一女的忽然问:“不会真是他自己创作的吧?” 学姐跟三人面面相觑小阵,都没说话了,静静地凝神听。 吉他弹得好,歌唱得更好,人也生的不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四周就聚满了人。 粗粗一扫,当中文部分唱完时,周边已经不下300来人。 大伙像叠罗汉一样,无数人头齐齐对准空地中央的卢安。 不过卢安不管这些,他此时已经唱嗨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唱嗨了,眼里根本没了其他人。 整个人跟着旋律轻轻摇曳,调儿一转,用英文唱起了下半部分: it was in that misty morning when i saw your smiling face you only had ti looked at me and i was yours 如果中文部分,周边的热闹在急速爬坡。 那英文歌词一出,安静许久的现场迎来了一股骚动,气氛陡然被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大伙儿此时看向卢安的眼神变样了,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了,而是觉得他很有才。 一边旁听的学姐也忍不住了,对三同伴说:“这人天生就是舞台中央的料子,应该招进文娱部来,到时候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让他上去表演,会很出彩。” 一男的问:“谁出马去招?” 女伴打趣:“当然是咱艳压群芳的可儿咯,只要可儿主动勾下手指,还不手到擒来?” 学姐全名叫陆可儿。不仅是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还是校学生会文娱部长。 陆可儿还没来得及接话,后方突地传来一个声音:“陆可儿,这人是谁?” 闻言,陆可儿和三个同伴一起转头,发现是商学院主任和92级辅导员视察来了。 问话的正是商学院主任。 陆可儿摇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辅导员看着卢安问:“哪个方阵的?咱商学院?还是对面法学院的?” 陆可儿回答:“商学院。” 主任抄胸听了会,对几人吩咐:“这是块宝,很出众,应当为商学院发光发热。” 下面对卢安引发各种议论时,卢安弹着吉他已经唱到了尾声: when will i know that you are mine in that misty morning i saw your smiling face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卢安停手,开始下场。 “好!好!好好好!…” 如潮般的掌声霎时响彻集训地,两个方阵的男生,尤其是商学院的男生更是不遗余力地大吼大叫捧场,气氛再次迎来一波又一波的热烈。 “再来一首!” 不知道谁尖着声音嚎一嗓子,现场顿时整齐划一地喊了起来: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哇草!这呐喊声犹如草船借箭,热闹非凡,一时整个军训场地的目光都往这边瞟。 当然了,再来一首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 不说时间不许,就是卢安自个也不愿意,他向大家微鞠躬以示谢意后,无视众多喝彩声和挽留声,继续往场外走。 把吉他递过去:“谢谢了,学姐。” 陆可儿接过吉他,还没发问,这时旁边的商学院主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卢安回答:“老师下午好,管理2班,卢安。” 反正嘛,这些基本信息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给人留个给好印象。 主任微笑着颔首,鼓励道:“唱得很不错,以后要把这份热情继续发扬光大。” 初次见面,对方还是学校主任,卢安内心不管如何,口头自然应允的好。 陆可儿发出邀请:“卢安,你愿意来文娱部吗?” 见学姐和三同伴、以及主任和辅导员一起看着自己,卢安没第一时间拒绝。 而是假装想了想说:“我考虑下。” 什么叫考虑下? 只要对方不是太傻,就能听明白他的潜在意思:学生会老子不愿意去。 要不是碍于主任和辅导员在,他当面就直接拒绝了。 不给学姐趁热打铁的机会,卢安麻溜转身,麻溜回了自己方阵。 此时此刻,不止商学院和法学院俩方阵的人,还有四周围观的人,目光还集中在他身上,眼神儿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不过卢安内里很是淡定,表面更是淡定,风轻云淡地就到了自己位置。 “卢哥,真牛皮!” 孟建林竖起大拇指,随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卢安笑了笑,对这无形中的一声“卢哥”很是满意。 他这阵子很是担心这群牲口把老卢叫着叫着叫成了“驴”。 虽然他自信以后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价时会改口,但还是这样润物细无声来得畅快。 前边的周娟此时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灿若桃花的笑脸。 李亦然问:“我也想学吉他,还来得及吗?” 卢安点头:“当然。” 他这话不是敷衍,他的吉他就是前生大学时期开始学的。 李亦然高兴说:“等军训完了,我就去买把吉他,到时候教我。” 卢安说行。 聊了小会,众人开始听教官扯皮。 教官问那边:“你们服不服?就问你们服不服?” 法学院自然大喊:“不服!” 教官手一招:“不服是吧?来,上个人挑战下我们?” 法学院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人敢上来。 看了两分钟推搡戏码,己方教官问对方教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服不服?” 那边教官倒是个爽利人,不赖账:“服气,我给大家表演花式俯卧撑。” “嘘!” 教官带头,商学院这边立马嘘声一片。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传奇这首歌是真的经典,可惜原创没把它唱到巅峰。 (本章完) 第138章,连续拒绝(求订阅!) 军训继续一个小时后,时间走到了下午5点30。 吃饭时间到了。 当教官一声令下:“解散!” 整个集训地的人摆开架势,像角马群一样往食堂冲去,生怕去迟了没饭吃。 不过322的人没冲,因为他们方阵所处的位置离集训地出口较远,此刻去食堂,压根就打不到饭,得排队。 所以他们商议一番,决定去外面改善下伙食,比如吃个一块钱一碗的重庆小面。 这面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了,寝室众人对它赞不绝口,现在都还记得那又麻又辣的独特味道。 周娟带着朋友从后边追上来,不顾322的牲口们在场,她神采奕奕地对卢安说:“卢安,你唱得真好。” 卢安说:“谢谢。” 周娟好不容易拉近距离,可不想就此退场,跟进说:“你唱了这么好听的歌给我们听,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 “伱只请卢哥,不请我们吗?”方云军训跟女生站一块,一天天下来早他妈的憋闷坏了,此刻有机会说话,那都是抢着说。 “卢哥?” 周娟视线在6人身上打个来回:“卢安是你们寝室最大的啊?” “不是,最大的是老刘,73年的;最小的是老唐,75年的;我们都是74年代,卢哥是10月份的,他的年纪在我们宿舍排第四。”孟建林这时回答。 另一女同学刘乐乐问:“排第四,那你们为什么叫卢哥?” 李亦然豪爽地说:“达者为先啊,这还想不通啊,卢哥唱歌是专业级别的,我们服气。” 这时方云紧着问周娟:“你别打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周娟把军帽取下来别肩膀上,把扎起的头发散开说:“请啊,我请你们卢哥了,自然连你们一块请了啊。” “有饭蹭,卢哥我叫的心甘情愿。”方云开始伸手抱着卢安胳膊假装撒下娇。 周娟可能是不缺钱,很阔气,还真请322吃了一顿饭。 卢安感叹:“我们原本打算去吃重庆小面的,没想到吃了大餐。” 周娟抓住机会,身子略微前倾说:“重庆小面以后可以吃哦,比如你可以单独请我。” “就是,卢哥你回头代表我们322单独请周娟吃面,这礼数不能忘了啊。”孟建林总是跳的最欢。 面对进攻性这么强的同班女同学,卢安知道得找个机会跟她挑明才行,不然耽误了人家的满腔热情。 吃过饭,卢安抢着付钱,大款李亦然也抢着付钱,可周娟霸蛮地很,硬是让老板收了她的钱,出门时还拿话呛他们:“说好我请就我请啊,你们男生真是不爽利。” 卢安把钱揣兜里,对她说:“那行吧,回头我们请你们寝室吃饭。” 经过操场回宿舍时,周娟很有分寸,知进退地倒是没再缠着他,而是跟刘乐乐去了学校活动中心看健美操去了。 望着两女离开,刘嘉泉问:“这周娟性格很好,老卢你要不要考虑?” 卢安摇头:“我的心思不在这。” 经过3舍大门口时,卢安停住了脚步。 见他不动了,其他人跟着停在原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个女生。 卢安看到叶润时,叶润也看到了他,不过碍于面前一排高大的男生在,她有点怯场,没主动打招呼。 卢安走过去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叶润说:“还没,食堂人太多了,还没去,我找你有点事。” 听到没吃饭,不二话,卢安转身就带着她离开了,往校外走。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老卢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吧?”刘嘉泉脑回路没反应过来。 孟建林知道的多一点,“应该不是,开学时我曾看到过他们两个一起吃饭,那时我问了一嘴,他们好像是高中同班同学来着。” 背后议论纷纷,卢安不知道。 他已经带着叶润离开了宿舍区,“你找我什么事?” 叶润说:“今天中午我和舍友出去吃饭时,在校门口碰到了初见。我跟他说了几句话,才得知他最近一直在校门口守株待兔找你。” 初见? 不提这人,他都快把对方给忘记了,“找我干什么?” 叶润说:“初见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和他妹妹已经找到了落脚点,离南大差不多3里路远,如果你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可以随时去找他。” 卢安扭头问:“就这一句话?” 叶润轻点头。 穿过马路,卢安说:“他倒是个信守承诺的,还真来了金陵。” 叶润好奇:“他受那么重的伤,身上又没钱,是怎么过来的哩?” 卢安琢磨:“这事对一般人可能有点为难,但对于他们这种混江湖的人来讲,应该是小事一桩吧,总有手段搞到钱,只是多少的问题。” 随后他略过这个话题,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叶润看了看四周的饭店,最后指着川菜馆说:“我好久没吃辣椒了,想吃点辣的。” “这简单,走起。”说着,率先进了店内。 叫了3个菜,卢安不打算吃饭,却要了一瓶啤酒陪她。 问:“军训还适应吗?” 叶润说:“还好,刚开始有点累,总是犯错,现在都习惯了。” 卢安道:“再坚持坚持,反正也就一个礼拜了,军训完刚好就是国庆假期,可以好好缓口气。” 叶润嗯一声,问他:“你呢?” 卢安说:“我?我一个农村娃,这点苦自然是没问题的。” 叶润瞄一眼四周,小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唱歌了?” “啊?” 卢安啊一声,“你们方阵离得我们这么远,也有听说?” 叶润摇头:“没有,我刚才在3舍门口等你的时候,听到有好几伙路过的男生在议论你。” 接着她问:“你唱得什么歌?怎么反响那么大?” 卢安喝口酒:“传奇。” 叶润有点懵,半晌还是懵:“没听过。” 卢安笑了笑:“当然没听过,这是我原创的。” “啊?”这回轮到叶润惊讶了,眼睛瞪得老大,薄薄的红唇发着光,一副看西洋景似的模样。 卢安伸手在她跟前你晃了晃,“好了,别这副表情,回头有空我唱给你听。” 叶润问:“为什么要回头有空,等会吃完饭就有空啊。” 卢安还想吊着她给自己做饭呢,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一句话堵死了她:“我现在没心情唱。” 叶润瞟了瞟他,瞟了瞟他,最后按耐住好奇心,开始吃饭。 见她吃一碗就不吃了,卢安鼓励她多吃点:“军训那么大的量,你就吃这点?” 叶润放下筷子:“不敢多吃,我们班有个女生把自己吃胖了,现在天天叫着要减肥。” 眼神在她身上游弋一圈,卢安饶有意味地道:“那是别个,你情况不同,多吃点好,吃多点有感觉。” 叶润眉毛一挤:“你想要什么感觉?” 卢安打着哈哈,问起了她宿舍的情况:“有美女没?” 叶润抬头,刻薄道:“这才开学几天,你就想另觅新欢了?” 卢安不动如山:“瞧你这话说的,我就问问也不行?” 叶润说:“问问的话,那回答就是有,而且还是大美女。” 卢安无聊地问:“美到什么程度?” 叶润勾勾嘴:“说出来怕你不信,比孟家姐妹都好看。” 这话卢安还真不信。 孟振海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李梦也漂亮,生下的孟清池和孟清水,长相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级别的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瓷的。 要不是他惦记着清池姐,不然早就沦陷在清水怀里了。 付完账,两人开始往学校走,大热天的,军训一天出了好多汗,都快臭死了,得赶紧回去洗澡才成。 另一边。 听完卢安演唱的《传奇》后,陆可儿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于是开始利用家里的人脉打听情况。 她第一个打电问的对象是小姨,对方在音乐圈工作,人脉很广。 第二个对象是舅舅,他在央视任职,这几年的春晚工作他都有参与,应该也认识一些圈子里的人。 电话打完后,就是等。 半个小时候,小姨回复了,“可儿,我帮你问了一圈,确定没有这首歌。” 陆可儿说:“谢谢小姨。” 小姨问:“那歌有这么好听?” 陆可儿说:“我不是给你哼了一段旋律吗,你觉得难听?” 小姨开口:“你哼唱的太短了,我没法判断一整首的质量。” 接着她要求:“要不这样吧,你找个机会把这首歌录一下音,寄给我。” 陆可儿为难了,但还是说:“我试试。” 小姨挂断电话后,舅舅在十分钟后也打来了电话。 舅舅开门见山说:“可儿,没有,舅舅把圈子里认识的人都问过了,没有你说的传奇这首歌。” 陆可儿已经猜测到了结果,然后说声谢谢后就聊起了其他家常。 晚上8点过,3舍响起了喇叭。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和室友刚从教室回来,学习军事理论回来,前脚才落地,屁股还没坐热就跟来了喇叭声。 刘嘉泉说:“我猜找老卢的是个女生。” 孟建林接一句:“还是个漂亮女生。” 李亦然问:“为什么不能是男生?” 刘嘉泉和孟建林同时说:“我们赌一把。” 想起这阶段频频有女生找自己,李亦然摇头:“这事搁卢哥身上赌太危险了,要是你们几个我就赌了。” “擦,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大爷的!你是几个意思。” 李亦然瞬间被四人包围了,卢安把军事理论书放回桌上,出了门。 三楼到一楼很近,一下子就到。 大门口此时没什么人,就陆可儿单独站在外边。 听到里面大厅传来脚步声,陆可儿转身看过去。 四目相视,卢安试着问:“是学姐找我?” 陆可儿微笑点头:“有空吗?到外面一起走走。” 见窗口的宿管阿姨用一种莫名眼神扫描自己,卢安主动打招呼:“阿姨晚上好。” “晚上好。” 宿管阿姨顺嘴回一句,然后开口:“你就是卢安啊。” 卢安诧异:“阿姨知道我?” 宿管阿姨笑说:“之前有一女生,让我帮忙叫你,我打开喇叭时,她又让我别叫了,随后走了。” 原来是这样,卢安跟着笑笑,走近一步对陆可儿说:“学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我在宿舍跟他们打扑克升级呢。” 陆可儿不傻,知道他是推脱之词,但还是试着努力一下:“边走边说吧,不会耽误你几分钟,怎么样?” 话都讲到这程度了,卢安就当还了白天借吉他的人情,点点头,跟了出去。 路过校内一家副食品店时,陆可儿买了两瓶汽水,给他一瓶,问:“学弟是哪里人?” 卢安接过汽水把完一番,回答:“湘南那边的。” 陆可儿有些意外:“湘南吗?我班上有两个同学也是湘南的,不过说话有口音噢,但我从你这里听不到一点口音。” 没口音就对了,前生自己好歹也是大学老师,普通话不过关还怎么教书呢。在羊城呆了一辈子,早就慢慢改过来了。 卢安张口就来:“我姑姑是老师,我姐姐也是老师,从小在这方面就很注意。” 由于不想多说这茬,他主动接管话题,“不太早了,今天有点累,学姐有事就开门见山说吧。” 陆可儿看出了他不太想和自己多呆,于是停下脚步:“我想邀请你进入学生会。” 就知道是这事,卢安早有预料,“对不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陆可儿直直地望着他眼睛,好一会才问:“为什么? 你对学生会有过了解吗?你要是加入的话,对你今后拿奖学金、拿荣誉、留校和保研,甚至将来分配工作都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是92年,还是工作包分配的年头,老实讲,要是一般学生还真扛不住这诱惑。 但卢安知道啊,等他毕业时,一切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他也真心看不上这点。 他歉意地说:“抱歉,我志不在此。” 一声抱歉,气氛僵住了。 空气忽然有些安静。 陆可儿有点气馁,同一天被一个男生拒绝了两次,这事搁过去19年从未没发生过。 此刻,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谈不拢,就没必要有过多的冗长动作,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各回各家。 回到宿舍,陆可儿第一时间就拿出镜子,然后用审视地目光盯着镜面中的自己。 宿舍好友见她举止异常,就问:“你怎么了?大晚上的还照什么镜子?又不出去见人。” 陆可儿放下镜子问:“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写有“徐娘”二字?” 好友怔了怔,随即捧腹大笑:“徐娘已老,可风韵犹存呀,你刚才是不是去找那个卢安了?还被拒绝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39章,才华即正义,一力降十会(求订阅!) 陆可儿坐床上:“对,人家一点颜面都没给我留。” 好友跟着坐床边,“过去都是你拒绝人,现在被人拒绝,这倒过来是什么感受?” 陆可儿沉默,稍后挽尊道:“还好,我打算把这个人从记忆中删除,不给他拒绝我第三次的机会。” 不知不觉间,军训已进入了最后一个星期。 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军事比武大赛中获得一个尚可的成绩,教官开始发狠了,各种操练比平时严了很多。 这可就苦了大伙哇! 一天下来全是汗,他娘的衣服就没干过。 “卢安,给!” 中间休息的时候,周娟买了一些水过来,第一个总是发给卢安,然后顺带322每人一瓶。 已经连续6天了,卢安握着手里的水,有些晕菜。 他倒是想找这姑娘谈谈,可对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这段日子不黏糊他,就是正常地送瓶水什么的。 最多平时面对面站军姿、面对面操练时,偶然调皮地眨下眼睛。 其余就没了。 不过大家都不是瞎子,现在管理2班差不多都看明白周娟喜欢上了卢安。 这可是管理2班的第一个瓜啊! 大伙刚从高考余韵中解脱出来,男生也好,女生也罢,在寝室开卧谈会时,嘻嘻哈哈没少把这事拿出来说叨。 9月28日。 全校新生集体实弹打靶,走出城区,顺着蜿蜒小路,到达郊外。 前面有十多条步枪一字排开,已在地上架好。 这些伪新兵蛋子第一次摸到了真枪,就是那种老式半自动步枪。 女生一试手感,大感吃不消,惊呼:我个天啊,这枪重得像死狗。 教官要求单手提抢,但有的女生胳膊比枪还细,根本提不起。教官提醒该上子弹了,但个别女生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枪栓。 教官终于来气了,对着女生吼:“日脓!你这种人如果真上了战场,手里没枪是死,有枪只能死得更快。” 女生可怜地回一句:“都是死,那我能不打抢了嘛。” “哈哈哈!” 众人乐疯了! 看到大家肆意地笑,教官和当事人女生也跟着乐了。 等一切安排就绪后,卢安和大伙分批站好,每批娃儿一听到喇叭里叫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前趴在步枪后面已经挖好的小坑里,对着远处靶子打5发子弹。 今儿变天了,下着雨,到处都很湿,坑里也特意铺有塑料布。 该卢安打靶时,雨下得愈发大了,能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什么也看不清晰,只能摸到靶子大概方位。 冒得法,在教官地催促下,一排人只得胡乱打完5枪了事,甚至连打完了、蛋壳弹到哪里了也没看见,而更别说远处报的环数了,压根没听清。 “我的心在砰砰砰跳。” 从坑你爬出来,面色潮红的孟建林捂着心口对大伙说。 方云丢一句:“伱的心要是不跳了,这坑刚好适合你。” “我艹,我要把你嘴巴缝起来。” 第二天由于下倾盆大雨,军事比武也省去了很多环节,只挑了最重要的比试。 好在成绩还不错,管理2班方阵拿下了“十大优秀方阵”之一,当领到奖旗的那刻,全班人都在雨中沸腾了。 男生更是一窝蜂涌向教官,举起来往天上抛,然后起哄接着,又抛,再接 如此好几次,气氛热烈到爆炸。 当晚,在校外饭店举行了教官欢送仪式,一轮啤酒喝下来,半醉的教官对卢安说:“你吉他弹的真不赖,令我印象深刻。” 卢安跟他喝一个,问:“歌唱得怎么样?” 教官竖起大拇指:“更好听。” 随后他问:“这个月里,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印象啊,就三个词。” 卢安学他骂人的口气说:“日脓!日脓包!日不拢耸!” “啊哈哈哈!”教官自发仰头大笑。 望着又哭又闹的军训结业现场,卢安忽然有些感慨: 军训时,大家还太年起,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胆子也小。 而刚入大学能有这样一段简单机械的生活,其实对许多人来讲是一个很好的开端,锻炼了身体,适应了水土,了解了军营,亲近了同学,并减去了高考的余悸,忘却了陡然而来的乡愁。 只是和大家的哭笑闹腾不同,卢安心里莫名有一丝怅然若失,告别了军训,今生将不会再有了 … 他曾看到过很多新闻,说教官欢送现场,总会有些伤感的女生会忍不住向教官表白,可他未曾碰到。 前生武大没有遇着,今生的管理2班同样没有。 有女生流眼泪倒是真的,但距离表白还差得太远。 卢安恶趣味分析,要么就是教官长相没到位?要么就是武大和南大的女生没那么感性。 想想也是,南大虽然比不上北大清华,但好歹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考上,能沉下心来埋头苦读十多年,心智或多或少要比一般女生坚韧一些。 借着喝了点酒,面色陀红的周娟忽然找到卢安,笑逐颜开地问他:卢安,我听人说你有喜欢的人,对吗?” 卢安发愣,在南大没人问过他这事啊,他也没主动跟人提及,那眼前这姑娘的提问? 是试探? 还是她经历了一段心里煎熬后,走到了十字路口?抉择不下所以找自己叩问“前程”? 前程,他自然是给不了的。 不是他有多圣人,有多柳下惠,前生他就有红颜知己。只是,哎,这姑娘没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诶,这真就勉强不来。 面对这么真诚的姑娘,卢安这次没撒谎,如实点头:“有。” “嘻嘻,我就知道。” 周娟脸上的笑容不减,乍一看去,好似桃花盛开一般,一层铺着一层,如同今晚的酒一样醉。 她举起杯中酒,主动跟他碰了一下,“陪我喝。” 卢安痛快地说:“行。” 刘乐乐也喝得有点多,这时走过来起哄:“呀,你们这么干喝干嘛呢,喝交杯酒啊,交杯酒多喜庆?” “去去去,交杯酒哪能这样随便呢,留着以后喝的。”周娟怕好友喝多了捣乱,于是推着她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回头问:“卢安,我们以后是好朋友了吧?” 卢安笑着说:“那自然是。” 周娟留下最后的倔强:“想要跟我做朋友嘛,那得请我吃重庆小面。” 卢安说:“没问题,明天请。” 木头人唐平在一边旁观了整个过程,一直没开口,等人走后,才说了今晚第一句话:“卢哥,我陪你喝。” “来。”啤酒么,卢安是不怕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繁花锦簇过后就是冗长的沉寂,9点30分,大家拍了入大学以来的第一张合照,唱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然后彼此搀扶着出饭店,各回各家。 外面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各种在军训场拉练的歌声今夜在各个饭店此起披伏,忽地来了一阵凉风,卢安晃了晃脑袋,跟322的众人一起回了宿舍。 躺床上,众人睡不着,开起了卧谈会。 刘嘉泉第一个挑起话题:“我今天见到脱下军装的陈麦了,真的很美。” 方云在外面比较内敛,但每每在寝室就异常活跃,把头伸出床沿问:“刘哥,那你过去搭讪了没?” 刘嘉泉说:“没,我不敢,太冷了。” 孟建林叼他:“大爷的!那你说个屁啊,南大不缺美女,在校园里逛一逛,总有几率遇到。” 刘嘉泉争辩:“是不缺美女,但这种级别的我目前还只见陈麦一个。” 李亦然这是骤然搭话:“不,我今天就碰到了一个,还是我们商学院的。” 方云兴奋地问:“咱商学院的?叫什么名字?” 李亦然摇摇头:“不知道。” 刘嘉泉喷他:“那你在扯几把,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商学院的?” 李亦然牛逼轰轰地说:“我是不知道啊,但追我的女生知道啊,她告诉我的。” 方云问:“那你怎么不知道名字?” 李亦然反问:“假如你追一个女生,你敢把我和卢哥的名字告诉对方吗?” 方云气结:“我艹,我记恨上你了,我们从此结仇了!” 孟建林不信:“真有陈麦漂亮?” 李亦然说:“我的眼光比你高,你可以相信我。” 孟建林跳他床上:“麻蛋,仗着皮囊好就贬低我,老子今儿弄死你。” 方云在一边添油加醋:“弄他!弄死他,我早就看这小白脸不顺眼了。” 打闹一会,刘嘉泉看向卢安床位:“老卢,今晚怎么不吱声,你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见寝室5人齐齐瞧着自己,疲惫的卢安翻身子打哈欠说:“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陈麦喂我吃燕窝,老李说的那个女生给我捶腿。” 寝室骤然死静,随后大爆发,5人一起喷他。 十多分钟后,过足了嘴瘾的众人把话题转移到了明天选班干部的事情上。 除了卢安和唐平没兴趣外,其他四人说好一起竞选班长,班长要是没竞选上,就接着竞选其他职位,打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卢安说:“老孟,你军训期间是代班长,你有很大优势。” 孟建林有点没信心:“卢哥,不一定哪,龙燕是女生那边的代班长,女生人数多,我可能比不过。” 刘嘉泉说:“那也没事,老李不是出马了么,要他上去跳一段风骚的迪斯科,挺胸扭臀,把班上那些女生迷得不要不要的,就搞定了。” 9月30号。 这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班上同学脱去军训服后、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一大清早,322的牲口们就猴急猴急起床了。漱口的漱口,洗脸的洗脸,把最好的衣服和鞋子找出来,穿上。 力争在班上女同学面前亮个好相。 李亦然对着镜子琢磨了好久的头发造型。 刘嘉泉喊:“老李,我这发蜡效果没你摩丝好,把你摩丝借我用用。” “接着。”李亦然丢给他。 孟建林和方云也凑过去弄头发。 唐平买了一袋子白冰棒上来,递给卢安一个,然后两人一人一冰棒、并排坐着看四人搔首弄姿。 刘嘉泉最先打扮完,手拿摩丝问卢安:“老卢,你不打扮一下?” 卢安摆手:“不用,不习惯那玩意,感觉喷在头上好重。” 刘嘉泉转向唐平:“老唐,要不给你的大光头喷点?当电灯泡更亮。” 唐平咬一口冰棒说:“刘哥,你要是不正经,我就把你看上的对象劝去做尼姑。” 方云回头怪叫:“尼姑好哇!和尚和尼姑是绝配,刘哥,老唐想给你带绿帽子,老唐想和尼姑在寺庙里哟西哟西。” 孟建林不嫌事大:“就是,这种思想要不得,我们要及早把老唐从322清除掉,正经人里隐藏着一个曹操,太妈可怕了!” 刘嘉泉人高马大地走过来,一把抱起唐平问:“听说你想哟西哟西?” 唐平赶紧求饶:“刘哥,你弄错人了,我是被动型的。” 卢安翻译:“老刘,他的意思就是,尼姑是主动型的。” 刘嘉泉瞬间脸黑,直接把唐平压到地上狠狠教训了一顿。 “哈哈哈!”四人看得大乐。 花了20分钟才整理完仪容,322大部队像哇哈哈一样排开,朝教学楼行去。 卢安和宿舍5人一到教室,发现前排的位置都挤满了人,6人不得不朝后面找座位。 今天是选班干部,卢安特意挑了个靠窗户的位置,以便无聊时还可以开开小差。 观察一番精心打扮的女同胞们,刘嘉泉悄悄跟几人讲: “褪去军装后,姜晚仍然是班上最漂亮的。” 大家一致认可这观点。 等教室的人到齐了时,前排的辅导员走上讲台,拿起桌上的粉笔刷敲了敲讲桌,压压手。 道:“好了,同学们,请保持安静,请保持安静。” 看着大家安静下来,辅导员捡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两个大字: “我叫魏凤,以后是大家的辅导员,接下来的四年会跟各位同学朝夕相处在一起。” 随后她指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这是咱们商学院主任,唐建老师。” 指着一个平头男生说:“这是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邹强,今后是你们班的代班主任。” 这个邹强卢安熟悉,就是前阵子同陆学姐一起在军训期间表演才艺的男生。 介绍完毕后,辅导员魏凤继续拿粉笔刷敲了敲桌子,让大家保持安静,“下面我们开始点名,被点到的同学答声“到”。” “钱海。” “到。” “范夕杰。” “到。” “唐平。” “到。” 每听到一个名字,卢安和大家都会循声望过去,把名字和这个人契合在一起,印到脑海里。 当听到姜晚这名字时,男生们反应最是快捷,刷刷就看了过去。 魏凤点完名字后,就开始了深情款款的心灵鸡汤之旅:“同学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我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进入大学,就是一个新的环境,接触新的人,你们的所有过往从此变为一张白纸,现在是你们拿起笔重塑自己形象的时候,改掉以前的缺点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同学们,加油吧,希望你们大学四年不要辜负党和国家的期盼,家人的嘱托,祝你们学有所成。” 后面就是老套地自我介绍。 班上女生众多,这让广大男同胞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自我表现,博取芳心。 自我介绍的时候,卢安就特意听了几个。 比如周娟,这妞来自温州,家里是经商的,难怪请客吃饭时眼都不眨一下,这是不缺钱呐。 比如姜晚,来自武汉。 轮到李亦然上去的时候,这家伙就一句话:“大家好,我是金陵本地人,特长是唱跳rap迪斯科,酷爱打篮球。” 就是这样一句新奇的话,赢得了班上女生的热烈鼓掌。 方云介绍时:“我身高170,身材匀称,不胖不瘦,开朗幽默,但有时候觉得有点孤独,希望在班上多交一些朋友,尤其是欢迎异性朋友。” “哦吼!哦吼!” “哈哈哈!” 前半句还好,中规中矩,后半句直接让整个教室疯狂了。 笑声过后,方云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方云,我也是认真的,我们做朋友吧。”班上的孙龙双手拍胸,肆意捉弄他。 “这孙龙的姑姑是学校副校长,他爸爸是老板,名下有一家水产公司,身价上百万。”孟建林偷偷跟几人说。 卢安问:“你怎么知道的?” 孟建林比划比划:“龙燕告诉我的,她和孙龙来自一个高中,居住在一个大院。” 卢安点点头,看了眼瘦不拉几的孙龙,道:“我估计这家伙是个乐子人。” 事实证明他的看人经验没错,孙龙不只对方云开炮,而是逮谁都开炮,一通插科打诨下来,倒是为班上带来了不少笑声。 轮到卢安自我介绍时,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卢安”:“我来自湘南,爱好广泛” 他话还没说完,孙龙举手打断他的话,大声问:“卢安,你有女朋友吗?” 大家一会瞧瞧孙龙,一会瞅瞅卢安。 卢安对这家伙不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望着对方。 孙龙喊:“我有个妹妹,我觉得你适合做我妹夫。” 卢安瞄一眼辅导员和主任,笑着说:“其实我喜欢独生女,不喜欢带有兄弟姐妹的姑娘。” 孙龙耸耸肩,“放心,我可以跟她断绝兄妹关系。” “哈哈哈!” 教室里笑成了一锅粥。 主任也在笑,站起来朝孙龙说:“孙龙,你给我安分点。” 主任的语气不似责备,更像同熟人打招呼一样,卢安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两人认识,甚至很熟。 听到这话,孙龙果然老实了,后面一直没出来挑刺。 自我介绍过后就是班干部选举。 首先是班长竞选,自愿原则,没想到男生女生加起来有17人站上了讲台。 322宿舍空了,就剩卢安和唐平坐在下面。 唐平悄悄问他:“卢哥,你觉得我们宿舍能拿下班长不?” 卢安估摸着说:“平心而论,其实很难,我觉得龙燕可能性更大。” 唐平附和道:“我也觉得,龙燕在军训期间的能力表现比老孟更强。” “卢安,你不上来试试?” 就在卢安和唐平小声交谈时,忽然教室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主任看着他问。 嗖嗖嗖! 全班转身跟着望向卢安。 卢安一脸懵逼。 他娘的咧,这剧本不对啊,老子什么时候有过想当班长的心思了? 他站起来说:“老师,我” 主任不让他把话说完,招手打断道:“上来试试,要相信自己。” 说着,人家还在招手。 见状,唐平主动站到过道,让位置。 相信个鸡儿啊,我哪有时间当这破班长。 见所有人还在看着自己,卢安知道这拒绝是没法说出口了,只得站上去。 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竞选发言,每个人限时一分钟。 其他人都是长篇大论的把一分钟用尽,只有卢安用了不到10秒,而且还是帮旁边的孟建林拉选票。 这奇怪的一幕,也是没谁了。 不过辅导员和主任也不制止,笑看着这一切。 竞选发言完毕后,就是不记名投票,一张白纸上每个人最多写三个名字,或者两个,或者一个。 不许弃权。 投票完成后就是统计。 辅导员念,邹强拿粉笔在黑板上标“正”,主任充当监督人。 结果一轮统计下来,18人淘汰了16个。 辅导员看着黑板上的票数说:“龙燕23票,卢安23票,并列第一。” 嚓,这什么鬼? 卢安自己都没看懂,那么卖力的孟建林只有17票,自己竟然得了23票? 孟建林抱了抱卢安,小声嘀咕:“加油啊卢哥,咱寝室就靠你了。” 李亦然和方云也抱了抱他,务必让他争一口气。 三人下去后,同唐平一起,开始在男生中帮着拉票,“投老卢,投老卢,男同胞们都投老卢,男人必须当家做主。” 孙龙更是开玩笑说:“谁要是敢投敌,谁要是敢投龙燕,我要喷他一脸口水。” 辅导员压压手,再次示意大家安静:“马上开始第二轮投票,这次就不费时间写纸条了,直接举手表决。 记住,赞成龙燕当班长的举手,反之就是支持卢安。” 规则讲明,魏凤说:“给大家思考一分钟,当事人卢安和龙燕去教室外面等候。” 接着她掐表计时,一分钟后,她拍拍手:“好,时间到,赞成龙燕当班长的举手。” 刷刷刷,班上很多女生举起了手。 男生却集体哑火。 “1、2、3、13、14、19、20,20票!支持龙燕的是20票。” 辅导员又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让大家把手放下: “全班49位同学,除去卢安和龙燕这两位当事人外,还剩47人,龙燕20票,那卢安就是27票,卢安胜出。” “好!” 辅导员话音刚落,教室后面的男生就猛烈鼓起了掌。 孙龙更是双手猛捶桌子庆祝。 教室外面,听到男生大叫好,龙燕似乎猜到了结果,主动对卢安说:“卢安,恭喜哦!” 卢安叹口气,“我这真是个意外。” 龙燕笑道:“我知道,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你的长相和才华。” 这女生的乐观程度超出卢安意料。 在她要进教室时,他忽然说:“要不你竞选团支书吧,咱们搭档。” 龙燕转身,定定地盯着他。 卢安扫一眼四周,说出了心里话:“今天要不是碍于主任的面子,我不会参选。 不瞒你讲,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今后可能顾不到班上。 到时候还得靠你们这些真心实意做事的人把这个班撑起来。 要是可以,过段时间我会把这个班长辞掉。” 龙燕认真分辨他的细微表情,见他不似说假后,好奇问:“什么重要的事?” 卢安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对视良久,龙燕最终伸手比了个手势:“ok!” 接下来没有意外… 龙燕凭借大优势获得了团支书这一职位。 孟建林当上了学习委员。 姜晚创造了一个记录,以全票当选文娱委员。 孙龙以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身份当选了体育委员。 第一次班会结束后,在主任的要求下,卢安召集7名班干部开了一个会议。 会上,他充分发挥了老油条的精神,把收团费、班费和班级对外事宜交给了龙燕。 把考勤任务交给了副班长。 把班上学习和与老师沟通事项交给了学习委员孟建林。 把学校各项文娱活动事宜交给了姜晚;班上卫生交给了劳动委员;各项体育赛事分给了陈龙;黑板报等杂七杂八地给了组织委员。 分配完毕,卢安说:“最后强调一点,班费由副班长和组织委员共同管理,每项费用的支出明细要列表,要及时张贴到教室前面,以供大家监督。 副班长管账,组织委员管钱,钱账必须分离。用钱时你们两人务必都在现场,其他人不许插手班费的事情。” 副班长问:“班费收多少合适?” 卢安说:“我下午要去参加院里的会议,到时候院里会有指示的,你等我通知。” 会议结束后,龙燕故意拖到最后才走,逮着机会问卢安:“你把所有事情都分配下来了,你干什么?” “我?”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是班长啊,职责是统筹班上大局,指挥领导好你们,你有见过哪位一把手亲自下场做事的吗?” 龙燕顿时被呛得哑口无言。 孟建林在龙燕身后竖起大拇指,嘴里无声说着:“卢哥牛掰!” 临分开时,卢安对龙燕和孟建林说:“像今天下午这种会议,我有时间就参加,没时间到时候你们替我去。 哦,忘了,龙燕你是团支书,我去开会你肯定也要去,那担子就交给你了。” 龙燕撅嘴表示不满:“你就不怕我跟辅导员和主任反应?” 卢安挥挥手:“去,支持你去。该反应的要反应,你不能当无名英雄。” 见龙燕再次吃瘪,孟建林弯腰拍腿偷笑不止。 要告状?卢安那是举双手赞成啊,巴不能得把这烂锅早点丢出去。 回到宿舍,几人纷纷围着卢安要请客。 卢安阔气地表示:“没问题,晚上咱外面饭店走起。” 李亦然怂恿道:“周娟跟姜晚是一个宿舍的,咱们以回请周娟的名义把她们也叫上。” 卢安转头:“你个坏东西想干什么?” 刘嘉泉嘿嘿嘿干笑三声:“老卢,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晚是咱们班最漂亮的,自然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卢安问:“她们宿舍有哪些人?” 方云说:“我都调查清楚了,有姜晚、周娟、刘乐乐、李师师和田文静。” 卢安问:“还一个呢?” 李亦然说:“她们宿舍就5个,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着的。” 环顾一圈这些狼崽子,卢安起身道:“行,你们谁陪我去趟南园8舍,通知她们晚餐一起吃。” “我。” “我我我…” 除了唐平,都跟出来了。 卢安嘴皮子抽了抽,喊:“老唐跟上。” “来了。”唐平把门关上,小跑着追了上来。 有点巧,刚到南园8舍门口,就遇到了叶润跟一个高个子女生从里面出来。 四目相视,卢哥对几人说:“你们通知吧。” “明白!明白!卢哥临时有事。”5人挤眉弄眼一番,语调整齐划一。 走到外边树荫下,叶润问:“你当选班长了?” 卢安诧异:“消息这么灵通的?” 叶润勾着薄薄地嘴唇说:“商学院这届新生都住在3楼,你凭长相当选班长一事早就在女生宿舍传疯了。 说你不情不愿往台上一站,台上17人像中了降头一样,纷纷落马,她们都把你长相给妖魔化了。” 旁边的高个子女生看卢安脸色越来越郁闷,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卢安瞧过去。 见状,叶润介绍说:“这是向秀,晋西太原的。” 接着眼珠子一转,刻薄地添一句:“她净身高1765,比你还高。” 卢安:“……” “卢安,下午好。”向秀主动打招呼。 卢安报以微笑:“向同志下午好。” 这姑娘虽然高,但相貌还是蛮清朗的,不是那么漂亮,却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气质和叶润类似,难怪两人走得近。 聊了几句,卢安问:“你们要去哪?” 叶润回答:“这个点还能干什么?当然去吃饭啊。” 卢安顺嘴问:“就你们俩?” 叶润想到什么,白他一眼,故意不答。 倒是向秀解释了一句:“我们刚才是送水果回宿舍,其她人去饭店点菜去了,我们要去汇合。” 原来如此,继续聊几句,两女走了。 卢安瞅下时间,不早了,跟322的牲口们打个招呼后,就往教学楼赶去,还要去辅导员那里开班长会议呢。 奶奶个熊的,尽是埋汰人。 紧赶慢赶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时,各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到了,他是最后一个进的门。 “卢安,自己找个位置坐。”看他进来,辅导员招呼他。 主任挪了下屁股,“坐这边来。” 主任三番两次关注自己,卢安忽然心生疑惑,不会是陈维勇暗中通了气吧? 不然没理由啊? “谢谢老师。” 办公室虽然不小,但架不住人多哇,确实没啥好位置了,卢安也不客气,道一声谢后,在一众目光地注视下坐了过去。 今天的班长会议其实没多少事,主要还是让各位班长、团支书互相认识认识,以后好合作。 另外就是收班费。 主任提建议:“我建议收50到80块钱比较合理,毕竟是四年的费用,太少了以后再收就难了,你们觉得呢?” “那就50。”众人商议一番,达成一致意见,取了个最低值。 实在是没办法,这年头大家都穷,50块钱估计都很多人掏不出。 但考虑到通货膨胀,考虑到以后班集体旅游活动,考虑到毕业聚餐等一系列事情,这个钱却又不算太多。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说了七八件琐事。 等到散场时,主任叫住了起身要走的卢安。 只见主任抬起左手腕看看表说:“等会你去校门口接个人,是你们班的新同学,你带着她去图书馆一楼报道,把入学手续办齐。” 卢安问:“这个时间还有新同学?” 自从昨晚从陈维勇那里得知卢安不一般后,主任对他态度很好,解释道: “这位新同学估分第一志愿不是填的我们学校,后面差两分落选了,这次是补录进来的。” 第一志愿不是南大,落选了却还能补录到南大,这里怎么透着非比寻常呢? 见他不是很情愿,辅导员开玩笑说:“热情一点,这可是位大美女。” 卢安心想,大美女我见多了,还能比俞莞之更美? 实事求是讲,俞莞之是他现实生活中见过生的最好的女人。 辅导员开一张报道单递给他,“对方叫黄婷,她家里开车送她来的,你现在去校门口应该能碰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章的内容都是三月亲眼目睹的,不过多解释啦。) (本章完) 第140章,第一次(求订阅!) 卢安接过报到单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黄婷收录到商学院管理2班。 右下角是主任和辅导员的签名,还盖有一个公章。 卢安瞧瞧手表,现在是下午5点48分。 他向辅导员多问了一句:“对方跟老师约好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主任告诉道:“大概6点20分左右到校,有可能会提前,也可能会迟到一些。” 卢安点头,走出办公室时,心里还在盘算。 补录都能进南大,那第一志愿是北大?还是清华? 要知道南大现在是全国三强,坐三望二的存在,是有自己脾气的。不是一般人想补录进来就进来的,所以新同学能进来,或许其家里跟南大有关系。 而主任和辅导员却没亲自去接,这里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仔细思忖,也能想得通。贵为商学院的主任,自然不会随便去接人不是,要保持威严。 而自己这辅导员吧,其父母也是学校的老教授,爷爷更是曾经的南大校长,关系盘根复杂,同样不会冒然去接一个新生,估计心态和主任类似。 胡乱地猜测一番,卢安也不知道对不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教学楼大厅。 此时大厅围聚着一群人,正是322的牲口们和周娟寝室五女。 听到脚步声,10人一齐看向他。 卢安隔老远就问:“你们怎么在这?” “老卢,等你啊,不然你等会怎么找得到我们在哪家饭店?”刘嘉泉作为寝室年纪最大的老大哥,军训期间有时候说话很管用。 “卢哥,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主要是今晚要伱付钱。”方云过来抱了抱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笑着一一跟女生打完招呼后,卢安扬了扬手里的报到单对几人说: “我现在要去接人,你们商量好去哪家饭店吃,我等会过来找你们。” “接谁?”周娟凑过来问。 卢安把报到单送她跟前。 周娟低头读完内容,惊呼:“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新同学呀?” “嗯。” “男的女的?” “名字叫黄婷,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10人带着好奇心一一看完,最后孟建林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卢哥,这女的漂亮不?” 卢安收回报到单,“看我不太情愿,辅导员安慰我说是个大美人。” “呵!谁信谁傻。”最近被女生骚扰烦了的李亦然有些不在乎,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卢安笑笑,其实他也持怀疑态度,但为了拉个替死鬼陪自己,也就没说破,对孟建林说: “老孟,你现在也是班干部了,得听从我指挥,跟我一起接人。” 孟建林偏头:“我不去。” 卢安说:“我明天撤你职。” 孟建林直接丢一句:“你大爷!” 周娟善解人意地说:“卢安,我陪你去吧。” 卢安点头,跟大家一起往校门口方向走。 一边走,众人一边商量去哪吃?最后本地人田文静说了一家粤菜馆,获得大家一致同意。 到达校门口时,众人四处瞟瞟,没看到有车子,卢安说:“可能还没到,你们先去饭店点菜吧,我等会过来。” 一群人站在校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容易吓到新同学,最后周娟跟孟建林留了下来。 其他人问了三人口味后,则过马路去了饭店。 10分钟转瞬即逝,车子还没来,卢安抬起左手腕瞅一眼,他娘的,已经超时了啊。 周娟再次看一遍报到单,忽然问:“卢安,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才叫美女?” 卢安还没说话,孟建林抢先说:“你们宿舍姜晚就是标准的美女。” 周娟又问:“那什么样的才是大美女?” 孟建林条件反射般地讲出一个名义:“陈麦。” 周娟看向孟建林:“就是军训时,法学院方阵第四排右起第5个?” “对,就是她,你不觉得她非常美吗?”孟建林如是回答。 周娟上上下下过一遍孟建林,笑嘻嘻奚落道:“孟建林,你以后要是找到女朋友了,我请你吃顿饭。” 孟建林人傻了,“什么意思?” 卢安撇他一眼:“当着一个美女的面说别的女人美,你不是傻,就是呆。” 孟建林反应过来了,原地蹦一下,然后欢乐地双手抱头:“我就是呆子,你别计较哈,没谈过恋爱。” 周娟故意说:“那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好嘞,我走了。”说着,孟建林这回反应总算快了一次,直接开溜了。 “人被你赶跑了,你满意了?”卢安无语地看着她。 周娟双手背在身后,兴高采烈地道:“我哪知道他这么蠢,稍微给他设个套,他就钻。” 卢安不这么认为:“不是蠢,而是经验不足,等过个半年一年,你再看看。” 周娟掩口笑,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才叫大美女?” 得,这姑娘到底是没彻底死心的,还是对自己抱有一丝幻想。 不过从人性上来讲,这才是正常现象。 要知道“情”之一事,古往今来不知道迷乱了多少人。要是能这么轻飘飘就断干净了,那也不叫情了。 哎,只寄希望她能挥剑斩情丝吧,一次斩不断就斩两次。 见她微抬头,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卢安琢磨着开口:“其实老孟的审美不落伍,陈麦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是他的真心话,要是自己不认识俞莞之,那陈麦就是妥妥的天花板级别。 周娟哼哼一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视觉动物。” 卢安本想下意识回她一句,却发现孟建林此时去而复返。 周娟惊讶:“呀!孟建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孟建林埋怨道:“我是被那几个家伙赶出来的,说没见到新同学不许回去,麻蛋,我现在两头不是人。” 周娟问:“要是新同学是个丑八怪呢?” 孟建林一脸坏笑:“那我也要把她一阵猛夸,夸得天花乱坠,让那几个狗东西今晚睡不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在路口停了停,稍后从马路左侧驶了进来。 孟建林正面对着左边,恰好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连忙问卢安:“卢哥,新同学家的车子是什么颜色的?” 卢安告诉说:“辅导员说是黑色。” 孟建林不动声色拉一下他的衣袖,小声提醒:“看左边,看左边,是不是这辆四个圈的小轿车?” 卢安刚才一直在观察右边路口,闻言半转身望了过去。 周娟是背对着马路的,也跟着调整身子,看到车子忍不住说:“哇,奥迪呢,新同学家里好有钱。” 打弯以后,黑色奥迪速度明显放缓,开了一段路以后,突然停在原地。接着驾驶位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中年男人开始吸烟。 卢安说:“应该就是这辆车了,我过去问问。” “卢哥,你贵为班长,这种上刀山下火海的脏活哪轮得到你,我先去打头站。”孟建林自告奋勇,嗖的一下就奔了出去,健步如飞。 卢安:“” 周娟:“” 孟建林没有直接莽上去,而是假装成路人往左边走,只是经过奥迪车时,脚步慢了些,视线自然而然带着新奇看向奥迪,一切像模像样,演得水到渠成。 但是 但是这二货视线在奥迪车上停留小会后,他就直接加速过去了,根本没凑上去询问。 周娟心生疑惑:“难道不是这辆车?” 卢安说:“有可能不” 不过话还没落,就见孟建林在奥迪车后方十来米的地方猛地向两人招手,一下指指奥迪,一下表达一种看不明白的表情。 周娟说:“什么意思,这孟建林在抽什么风?” 卢安看懂了一半,“老孟说应该是这辆,我过去看看。” 见到一个男生径直朝车子走过来,驾驶座的中年男人意识到什么,很有涵养地把刚刚点燃的烟掐熄。 一个车里,一个车外,互相瞅瞅,卢安主动问:“叔叔你好,是黄婷吗?” 中年男人应声:“同学你好,你是” 卢安瞬间确定了,自我介绍道:“我是商学院管理2班的班长,学校让我来接你们办理入学手续。” 听到信息对得上,中年男人脸上的疑虑尽去,当即换上一张笑脸说:“我是黄婷爸爸,这个点还要来接我们,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卢安礼貌回一句,此刻才看清楚副驾驶的人。 副驾驶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很典雅的风情女人,见卢安打量自己,她热情地发出邀请:“同学进来坐吧,我们第一次来南大,不知道怎么走。” 中年男人跟着讲:“听说南大很大,还要麻烦你帮我们指指路。” 这话正中他的下怀,南大这么大,总不能你们开车在后头跟着,我前面走着带路吧,那得多浪费时间。 那得多掉价? 这般想着,卢安顺手拉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 只是才拉开车门,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黑玉般晶莹明亮注满灵气的眼睛。 后座女生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肌肤白皙胜雪,透着水润的光泽,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就那样素净扎着,看似随意地穿着一件浅红色斑点套衫,袖子挽起,露出匀称的藕臂,下穿一条合身的黑色9分裤,脚上一双简洁却很舒服的休闲鞋。 这身穿搭质朴、淡雅,配上这空谷幽兰的气质却又显得超凡脱俗。 惹人侧目的是,她左手腕系有一根细细的红线圈,左脚脖子上也有一根差不多的红线圈。 这,难道还迷信? 仔细看了看对方,卢安确实给惊艳到了。 难怪辅导员说是大美女来着。 “黄婷同学,欢迎来到南大。”四目相视两秒,回过神的卢安当即以班长的身份打招呼。 “谢谢。”黄婷轻抿嘴,声音不是太大,但他刚好能听到。 坐进去,关上车门,卢安对前面驾驶座的黄父说:“叔叔,直接往里开,我们要去北园图书馆。” 图书馆离汉口路校门不远,有他指路,很快就到。 带着一家三口直奔图书馆一楼,此时这里还仍旧设有办理入学手续的简易窗口。虽然过程繁杂,但胜在不用四处跑场。 为了图快,卢安直接把手伸到黄婷跟前:“把你的通知书、相关证件和档案袋给我。” 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一沓沓东西,卢安感觉太多了点,又把档案袋塞回她手里。动作浑然天成,完全不跟她拖泥带水。 不去管一家三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卢安熟门熟路地来到报到处,先是把辅导员给的报到单递进去,同工作人员沟通一番,又把录取通知书等相关证件材料交给人家。 确认信息后,工作人员给了一张表格,卢安接过瞄一眼,把它摆在黄婷身前:“这里需要你填写个人资料。” 闻言,黄婷再次拉开拉链,从包里找出笔,弯腰逐项逐项开始填写了起来。 身高栏填的是168,卢安顿时鹬蚌住了。 班上北方来的女生个子在170以上的有好几人,可这南方姑娘竟然也这么高,让自己这176的身高情何以堪啊。 假如以后要是有个像向秀那样身高的红颜知己,站着亲热是不是还得踮起脚? 中间有一处,她显得犹豫,想着该怎么写最好?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卢安适时出声帮忙。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至于后面碰到类似情况,她都下意识停笔,直到声音来了才继续写;要是没及时等来声音,还会轻抿嘴抬头看他。 第一站完毕,后面就是缴费。其实这年头大学费用不高,只是象征性地意思意思。 缴费完毕,接着去办理住宿手续,一张条子下来,宿舍号上面写着:317。 卢安暗自嘀咕,这不是周娟她们寝室么? 之前那里刚好缺一人,现在黄婷就补录进来了,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几个大的事项办完,后面就简单多了。比如体检啊,比如户口迁移啊,比如办理图书借阅证啊等,有卢安这个老熟手在,一切都是那么丝滑,好像每一步都被精确计算好了一般,丁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这期间,卢安在前,一家三口像牵线木偶一样跟在后面,每到一个点,根本不用他们费心,就静静地看着卢安跟各位大叔大妈打得火热。 那玲珑口才,嚯!不谈了,口几清甜,双方交涉的那叫一个愉快,事情办得那叫一个顺畅。 有好几次,黄母都会跟黄父用眼神交流,心道让自己夫妻来说叨都做不得这么妥帖。 最后领完图书借阅证,卢安把它递给黄婷,跟三人讲:“这里都办完了,我们现在去宿舍。” 黄母十分感谢地说:“同学,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断腿都不一定能办好。” 哎哎…这话还算好听。 卢安客气一声后,就带着三人往南园8舍走去。 “这里不许随便进,你找谁?”宿管阿姨横刀立马,警惕地盯着卢安。 见前面刚有男生进去,卢安试着问:“男生能进去吗?” 宿管阿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学生会的,人家有事,你不能进。” 真是没天理了,军训期间女生可以随意进出男生寝室,女生寝室却对男生止步。 卢安不做争辩,直接说:“帮我叫下316的龙燕。” 宿管阿姨隔窗瞄一眼黄婷一家三口,差不多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当即不含糊,打开喇叭喊: “316的龙燕!316的龙燕!楼下有人找” 不一会儿,龙燕穿一双拖鞋出现在了几人跟前。 人未到,声已至,她问卢安:“卢安,你找我什么事?” 卢安把一家三口介绍给她,临了说:“我就先撤了,下面就交给你了。” “好。”龙燕答应地爽快。 见他要走,黄母及时出声挽留:“小卢,等会一起吃个饭。” 卢安摆摆手,委婉拒绝道:“谢谢阿姨,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 好说歹说,卢安才在人家的一片谢意中离开了南园8舍。 大功告成,他松了一口气,再次看时间,晕,快7点了。 出校门,过马路,一路小跑到饭店时,发现还没开吃。 “卢哥,这边。” 正对着门的唐平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卢安,赶忙拍了拍左手边空出的椅子喊。 卢安绕了半个桌子坐过去,问大伙:“都这个点了,你们怎么还没吃?” 方云给他倒杯凉开水:“卢哥,你今天可是金主啊,你不来我们怎么好意思吃。” 刘嘉泉说:“别信他的,今天饭店生意太好,菜还没上。” 卢安问:“你们点了个什么菜,还没来?” 周娟举手说:“我点了佛跳墙,嘻嘻,大家等着吧。” 见众人盯着自己,卢安感到莫名其妙:“我脸上有花啊?都瞪着我?” 李亦然按赖不住:“卢哥,新生真的是个大美女?” 卢安向孟建林呶呶嘴,“老孟没告诉你们?” 刘嘉泉接话:“老孟说了,可他把新来的黄婷一阵猛吹,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把我们都吹晕乎了,没人敢信。” 方云说:“就是,这混小子没安好心,纯粹吊我们胃口。” 卢安听笑了,“老孟信不过,那你们问周娟啊。” 周娟喜笑颜开道:“我说是一个丑女,他们信以为真。” 李亦然催促:“卢哥,我只信你的,是美女,还是丑女?” 这么多女生在场,尤其是还有姜晚在,他没直接说:“是美是丑,你们明天就知道了,到时候自己看吧。” 孟建林哈哈大笑:“哈,明天国庆,放假。” 聊一会天,菜上来了。 卢安特意打量坐在对面的一排女生,发现班上跟漂亮沾边的四五个女生中,这里却占了3个,真是见鬼了,难怪322的牲口们如此热心。 不过相比周娟和田文静这种跟漂亮沾边的长相来说,姜晚无疑要出众很多,直接高出一个等级。 以卢安的丰富阅历来看,这说起话来总是带笑的姜晚放在哪里都算得上美女了。 李亦然对孟建林胡说八道耿耿于怀,啤酒一上来,就使劲灌他。一个人灌就算了,刘嘉泉和方云还在一边起哄帮忙。 孟建林很快败下阵来了,连连跟旁边的李师师求饶说:“换个位置,换个位置,我快不行了。” 见他可怜,李师师还真跟他换了一个位置,孟建林跟田文静坐在了一起,两人后边一直在那里有说有笑。 322的牲口们交换一个眼神,这有情况啊,立马以喝酒为借口,趁着气氛到位了时帮刘嘉泉助了一次力。 成功让刘嘉泉和刘乐乐坐在了一起。 后知后觉品出味来了的周娟开方云的玩笑:“方云,你自我介绍时说,不是喜欢交异性朋友的吗,你怎么坐着不动?” 方云自我镶金:“我品行高洁,视金钱美女如粪土” 话还没完,他旁边的李师师端起酒杯,“来,粪土同学,我敬你一杯。” 方云嘴一歪,跟李师师喝上了。 李师师人不大,但海量,方云很快就招架不住,结结巴巴问:“你怎么这么能喝?” 李师师在他耳边低声问:“方云,你前阵子打听我们宿舍情况,是不是喜欢文静?” 方云浑身一颤,连忙否认:“我没有,没有的事。” 李师师笑呵呵把两个杯子倒满,“没有就好,来,我们喝个痛快。” 方云心虚,看到孟建林和田文静话题不断,还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拿出最后的本事跟李师师拼了个你死我活。 有人拼酒,还是男女捉对厮杀,桌上气氛霎时好到爆炸,连带众人的谈性更上一层楼。 5个女生,被瓜分了3个,只剩周娟、姜晚同卢安、唐平和李亦然凑到了一起。 李亦然长相好,会来事,在桌上说话有一定号召力,他敬酒的时候,每个女生都很给面地一口干。 哪怕就算比较矜持的姜晚,一杯啤酒也是分两口喝完,中间没停歇太久。 刘嘉泉突然扭头对卢安和周娟喊话:“刘乐乐说了,我们两个喝你们两个,敢不敢接?” 周娟撸起袖子,爽利地说:“喝酒没问题,你们俩这是以什么身份跟我们喝?” 刘乐乐不干了:“喝酒就喝酒,还要身份?” 周娟看卢安一眼,笑呵呵道:“那是当然,我们家卢安长得这么好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上来喝一杯的。” “哟!你们家呢,叫的这么亲热,卢安答应跟你好了吗?”耍嘴皮子,刘乐乐完全不落下风。 这话把整个包间的人都说乐了,纷纷起哄。 一言不合,两好友就在酒桌上干上了,死活要见个真章。 两瓶啤酒下来,刘嘉泉怕刘乐乐喝坏了,主动替她喝。 周娟见状拿出三瓶啤酒放刘嘉泉跟前:“你心疼她啊,要替她出头啊,可以,我喝一瓶,你喝两瓶。” 刘嘉泉很男人:“你已经喝了这么多了,我不能占你便宜,接下来你喝一瓶,我喝三瓶。” 卢安把周娟拉开,“还是我来吧,老刘可是东北汉子,你这点酒量压根不是对手。” “不,你不能小瞧我。”周娟倔犟得很,直接站起来吹瓶。 看着连吹两瓶的周娟,一屋子人惊呆了,随后纷纷对准刘嘉泉。 “酒中豪杰!”刘嘉泉夸一句,也是甩开膀子干,一口气吹了四瓶,然后歇了一分钟,接着把剩下的两瓶喝掉。 周娟又要喝,这次卢安夺了她手里的瓶子,问刘嘉泉:“老刘,你还能喝多少?” 刘嘉泉摸摸肚皮:“我有12瓶的量,前面喝了一瓶多了,还能喝5瓶。” 卢安重新叫一打啤酒进来,说:“今天咱哥俩把这打喝完。” “敞亮!” 刘嘉泉还真怕跟周娟对上,毕竟是女人,第一次见面赢了也不威风。但为了刘乐乐,又不能不喝,现在这方法无疑是最好的了。 有榜样在前,方云被李师师用话勾几句,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向孟建林、田文静发起了决斗。 孟建林刚和田文静有点意思,这个节口当然不能怂啊,于是四人组团喝上了。 大家都喝上了,李亦然给姜晚拿一瓶:“我们也喝。” 姜晚想了想说:“我可能喝不了这么多。” 李亦然道:“没关系,你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余算我的。” 姜晚微笑着对左手边的唐平说:“唐平,你别一个人干坐着,一起来喝。” 唐平摸摸光头,觉得不应该掺和,可木讷地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最后在李亦然伸手来拉他时才过去。 姜晚问唐平:“你是湘南哪里的?” 李亦然指着他的光头:“南岳衡山。” 姜晚问:“班长是宝庆的,衡山离宝庆远吗?” 唐平算了算路程:“有点远,坐大巴要两个多小时。” 姜晚说:“那还好,比我想象的要近,听你们俩讲话,我还以为离着好远呢。” 唐平不好意思憨笑了下:“我平时话不太多,所以普通话不太好,口音比较严重。” 姜晚笑说:“我看出来了,来,我们三个喝一杯,以后多讲讲话,普通话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姜晚随后开李亦然的玩笑:“最近在女生寝室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你在我们女生中很受欢迎。 你不是说唱跳rap迪斯科都会么,10月中旬的院迎新晚会你上去表演个节目怎么样?我想气氛应该会很好。” 李亦然问:“你收到通知了?” 姜晚说:“文娱部下午召开各班级的文娱委员开了个会,要求每个班出4个节目参加海选。” 李亦然问:“你确定几个了?” 姜晚说:“一个都还没有,你是我第一个邀请的对象。” 李亦然很受用,当即表示:“我唱歌,还是跳舞?” 姜晚不着痕迹瞥一眼正喝酒的卢安:“唱歌的节目会比较多,跳舞可能会少一些,你跳舞吧,出线机会更大。要是边唱边跳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另外说明一个情况,三月读大学时,大一因为要早晚自习,是有固定班级的,大二就没了。那时候也收班费,也搞卫生,还有黑板报评比。 当然啦,每个地区每个学校尽不相同,而且三月读大学也过去快20年了,很多东西都在变,只能根据自己经历写。就像物价一样,每个地方都不相同,要是造成阅读体验差别,那就只能通融啦。) (本章完) 第141章,他不一样(求订阅!) 别看唐平话不多,喝酒却非常可以,几轮下去,跟没事人样。 李亦然问:“老唐你们当和尚不是要戒酒的么,怎么你酒量这么好?” 唐平说:“和尚是一个职业啊,平时吃肉喝酒没限制,我老家流行喝烧酒,过年过节一大家子聚一起,每个人多少都喝点,常年累月下来慢慢就能喝了。” 姜晚问:“孩子也喝吗?” 唐平不太习惯正面跟漂亮女生说话,摸摸头道:“喝,我们过去的观念里,喝酒不分男女老幼,只到了大城市里才有这规矩。” 姜晚想象一番那样的场景,“你们的童年应该过得很开心。” 李亦然问她:“伱们小时候不喝酒的?” 姜晚摇头:“高考之前,我就喝过一次酒,奶奶60大寿时喝了一小杯米酒,然后醉的不省人事,后面好长时间不敢碰酒。” 李亦然问:“那你现在能喝多少?” 姜晚估算了下,“差不多一瓶啤酒吧,拿到南大录取通知那晚第一次喝啤酒,意外地喝了一瓶。” 之前跟李师师喝酒时,方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面对孟建林地猛烈攻击,这家伙咬咬牙拿出了决斗精神,但还是招架不住,最后只得向李亦然求助: “老李,不能让老孟这大嘴巴得意,来帮我。” 李亦然是最先开始灌孟建林酒的,此刻当仁不让挺身而出,“我来了!” 卢安在跟刘嘉泉斗酒,而周娟和刘乐乐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今天咱两姐妹既要决出胜负,也要定生死。” 喝嗨了,受不得激,刘乐乐完全豁出去了,“来就来!我很想看看,我把你喝倒了,卢安会不会心疼,可别到时候丢下你不管了,你成了可怜人。” “哼,就凭你诽谤我家卢安这话,我今天要你走不出这包间。”周娟连着倒6杯酒,一人面前放三杯,一杯挨着一杯喝。 刘嘉泉见状劝道:“两位姑奶奶,别这么猛,我看得都怕。” 刘乐乐挥挥小手:“女人的事,你别插嘴。” 刘嘉泉顿时语噎,哭笑不得跟卢安说:“军训期间这两人不是好的跟一个脑袋似的吗,怎么对上了?”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多了伤脑壳,卢安惜命,懒得费力去想这些东西。 刘乐乐很硬气,可硬气撑不起酒量哇,最终还是被周娟给喝到厕所去了,吐了。 刘嘉泉心疼地跟了过去,捉对厮杀暂时结束。 卢安算了算,今天满打满算才喝了3瓶多啤酒,对于他的酒量来讲,也就漱漱口的样子,不过他总是有种直觉,这老刘藏拙了。 就在他闲着看孟建林跟李亦然缠斗时,姜晚坐了过来。 问他:“卢安,你没喝多吧?” 卢安偏头瞅她眼,“没呢,今天这屋子里我喝的算少的了,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是4瓶打底?” 闻言,姜晚拿起啤给他堪满,给自己也倒一杯:“我们俩还没单独喝的,喝一个。” 卢安转过身,面对着她拿起杯子问:“你不是只有一瓶的量么,还能喝?” 姜晚眼带笑意问:“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卢安点头:“屋子就这么大,座位又挨的近,自然能听到。” 姜晚跟他碰一下:“应该还能喝最后一杯。” 卢安不二话,一口干。 这杯酒,姜晚还是分两次才喝完,放下杯子问:“新同学很漂亮吧。” 卢安有些诧异,没想她会问这个事。 四目相视,姜晚微笑开口:“谢谢你照顾我的面子。” 这… 哎呦,这真是一个观察入微的聪明女人啊。 卢安笑了笑,打趣道:“没有给你面子,在大家眼里,你是公认的美女。” 姜晚身子略微前倾:“是吗,那美女请你帮个忙,迎新晚会你能不能上去表演个节目?” 卢安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非常无语:“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是为了这事,喝什么酒啊,谈什么美女啊,都是忽悠人的前奏。” 姜晚坐直身子,在那里只是笑,期待地望着他。 过了会,卢安问她:“迎新晚会是什么时候?” 姜晚回答:“10月18。” 卢安想到什么,又问:“陆学姐是不是给你下了任务,指定要拉我上?” 姜晚轻轻点了点头:“她说你军训期间唱的那首“传奇”很好听,希望你能在迎新晚会上半场压轴表演。” 卢安沉吟一番,差不多猜到陆可儿打的什么主意了,没拒绝,也没答应。 而是说:“我那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你先到班上凑节目吧,要是没凑够,你再找我。” 姜晚说好。 刘乐乐吐了,连着在厕所吐了两次,后来孟建林和方云也双双喝到吐,聚餐就此结束。 回到学校,男女分开后,刘乐乐悄悄对周娟说:“我今天可是舍了命陪君子,你和班长到底有没有戏?” 周娟情绪稍微有些低落:“我想有戏,他不想。” 刘乐乐惊疑地看着好友:“那你…?” 周娟说:“他能挺身而出为我挡酒,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对他的喜欢到底是没有完全付出流水。” “这,就这你就高兴了?” 刘乐乐人麻了,半晌碎碎念:“你好歹也是南大高材生,真搞不懂你。” 周娟伸手挽着她胳膊:“感情和学历无关,等你以后有喜欢的人就能理解我的无奈和知足了。” 提到这,刘乐乐又不愿意了:“他都帮你挡酒了,你还灌我。” 周娟说:“今天我有些烦闷,想喝酒。” 见好友不解,她补充一句:“明后天你看到新同学就知道了咯。” 刘乐乐听得一知未解,心想这和新同学有什么关系啊? 但当她回到宿舍看到新同学黄婷时,整个人像打通了经脉一样,豁然开朗,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好友的烦闷之处。 周娟也没想到黄婷会在自己宿舍,她下午还在问卢安,什么样的才叫大美女? 卢安告诉她,陈麦算难得一见见的美女。那时候她就有些郁闷了,恨自己没有陈麦漂亮,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心。 可是这黄婷,横看竖看都不比陈麦差啊,模样看起来甚至更招男人喜欢。 身边接连出现姜晚、陈麦和黄婷这样的美女,周娟敏锐地意识到,她离卢安越来越远了。 倒不是说三女会跟她抢食,而是人最怕被比较,最怕身边有更好的选择。 她隐约有种预感,假如卢安大学想谈恋爱了,那他的首要目光肯定也会放在三女身上,会直接忽视自己。 这就是她今晚十分纳闷的原因。身边有一个姜晚就够了,平静的生活中又突然钻出一个更大的bug黄婷,对比之下,她更加暗淡,更没魅力。 看着姜晚履行班干部的职责为黄婷介绍室友时,周娟草草打个招呼,以喝多了头疼为由,躺到了床上。 李师师性子天生好动,过去一月经常充当317的话题制造者,她问田文静:“文静,孟建林和方云都对你有意思,你更看好谁?” 田文静害羞地说不知道。 刘乐乐揶揄道:“今晚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文静心里正偷着乐呢。” 田文静脸红了,拉了拉被子,蒙住脸。 见又哑火了一个,李师师转而问姜晚:“晚晚,今夜气氛那么好,却见你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干坐着,难道班长和李亦然这样的,你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吗?” 听到班长,正全神贯注看书的黄婷注意力稍微有些分散,卢安是她进入大学接触的第一个人,现在有人提起,难免有些好奇室友会怎么评价他?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姜晚笑了笑说:“李亦然在女生中有多受欢迎,过去一个月你们都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而班长的话,虽然接触不多,但感觉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刘乐乐半坐起来:“哪里不一样?” 姜晚沉思小会说:“别个都是挤破头想进学生会,他却连续拒绝了陆学姐两次,竞选班长也是,好似他对大学里的这些东西看得很淡。” 见李师师还要刨根问题,姜晚四两拨千斤,把锅甩给了周娟:“班长具体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太清楚,但有人肯定清楚噢。” 李师师意会,喊:“周娟,睡着了吗,睡着了吱一声。” 周娟没理睬。 李师师说:“你要是装睡,我就去追班长了呀。” “吱。” 众人瞬间笑开了,纷纷进入到了卧谈会队伍中。 10月1日。 今儿是国庆,学校放假三天。 “322的李亦然!322的李亦然!楼下有人找” 一大清早,3舍就响起了喇叭声。 看到李亦然打扮一番出门,刘嘉泉把头探出床外,有点羡慕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李这家伙,也忒受欢迎了吧。” 方云在被窝里翻个身子,呛他一句:“你都有目标了,还酸。” 刘嘉泉嘿然一声,问正在收拾东西的卢安:“老卢,你要出门?” 卢安说:“对,我有点事要出趟门。” 刘嘉泉问:“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卢安说:“说不好,可要能要晚上了。” 闻言,孟建林瞬间坐起来,抱怨道:“我们还打算约317一起出去玩呢,老李走了,卢哥你又不在,妈蛋!这还怎么耍?” 卢安说:“你们不是还有4个人么,一样玩。” 方云也急了:“卢哥,我的好卢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4个对317没吸引力啊。” 唐平这时低声说:“别拉上我,我对红粉骷髅没兴趣,你们三个要是觉得不好玩,我给你们诵佛经。” 卢安听乐了,转头拿出50元给孟建林,嘱咐他:“老孟,班费是50,男生你帮我代收一下。” 孟建林非常不爽:“约317你不来,做事就要喊我,这不公平。” 卢安一本正经地胡说:“我不来是好事啊,不然哪有你们的份。” 孟建林跳下床,大喊:“哥几个,这话能忍吗,弄死他!” “弄!弄他!”方云眼疾手快跟着跳下了床。 卢安怎么可能给几人机会,门一关,溜之大吉。 他本打算先去吃早餐,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主意去了南园8舍。 看到卢安又来了,经昨天一事,宿管阿姨认识他了,神情古怪地问: “找317的黄婷?” 卢安眼皮跳跳,得咧,这阿姨也是个老不正经的。 “阿姨早上好,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还帮我叫下316的龙燕。” 宿管阿姨抬头:“一次约2个?” 卢安趴在窗口:“阿姨,你见过约2个的没?” 宿管阿姨不答,喊起了喇叭。 不一会儿,龙燕下来了,卢安对她说:“班费每人收50,昨天忘告诉你了。 男生我交给孟建林收,女生这边你负责一下,最好今明两天把钱收齐。” 龙燕蹙眉:“你还真当甩手掌柜?” 卢安安慰道:“不要这幅不情愿的样子,过两个月就习惯了。 再说了,你一个人掌管了班上两个最重要的实权职位,这在历史上叫什么?这叫权臣,你要是把握好了这急速膨胀的权力,哪天你可以找机会逆上,对我取而代之。” “噗!” 旁边正喝水的宿管阿姨把水都喷到了地上,还被呛得连着咳了好几声。 龙燕侧头瞧眼宿管阿姨,问他:“我们寝室有人拖我问你,有时间一起去爬山么?” 这时叶润从门口出来了,卢安指着她讲:“你说迟了,她约了我。” 龙燕转身看看叶润,下一秒直接往宿舍走。 叶润翻了记白眼:“又在逗女生玩?” 卢安反问:“你觉得像不?” 叶润歪头想了想:“好像不是,刚才这人长相不达标。” 在校外吃了碗米粉,两人买些东西去了趟师范大学。 李冬脚好利索了不少,但人却瘦了。 卢安见面就问:“你怎么回事,又不军训,咋还瘦了呢?” 李冬瞄一眼叶润,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小声嘀咕:“兄弟,你买的那些武侠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费神。” 卢安错愕,半晌才说出话:“你他娘的真是个极品啊,我怎么就没早发现这一点。” 李冬嘿嘿嘿,拄着拐杖带着两人在校园了逛了一圈。 叶润关心问:“李冬,一个人在这边适应么?” 李冬没了刚来时的各种焦虑,快活得说:“适应,适应,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伤残病人,是班里的保护动物,大家对我十分热心。 最关键的是,卢安不在,没人跟我抢妹子的话语权了。” 见他这样,卢安和叶润放心了。 中饭是在外面饭店吃的。 卢安请客,叫一桌子好菜,三人结结实实包餐了一顿,好好改善了一回伙食。 “ting…ting…” 刚吃完饭,bb机就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刚看了下,这个月更了164万字,还行吧,主要是前面身体不好,更新拉胯了,7月份争取努力多更点。 (另,下午要去复查,请半天假。) (本章完) 第142章,小场面,偶遇(求订阅!) 按着号码打过去,电话那边是孟清水。 她清甜地问:“卢安,你们放几天假?” 卢安回答:“三天,你们呢?” 孟清水说:“我们也是三天,本来我打算过来找你玩的,可是吴语生病住院了,我得陪她。” 卢安紧着问:“她哪里不舒服?” 孟清水告诉他:“吴语昨晚在操场剧烈运动,导致肺泡内压力升高,引起了气胸。如今在医院做插管手术。” 卢安对气胸不太懂,听到还要插管,顿时问:“这病严不严重?不要紧吧?” 孟清水说:“没大事,把胸腔积液排出来就好了,就是有点发烧。” 没事就好,卢安落心了。 接下来两人聊了许久,聊得都是军训间的趣事,不远处的叶润和李冬都吃完一个冰棒了,电话还在继续。 快到尾声时,孟清水突然压低声说:“卢安,我想伱了。” 卢安仰头望了望天,嘀咕道:“好,我听到了,我帮你转告给他。” 孟清水听得好气又好笑,最后带着一丝央求的口吻说:“下次有时间了,记得来沪市看我。” 卢安应允:“下次一定。” 挂完电话,孟清水从隔间走了出来。 外边的等待的冯希和另一个女生迎过来,前者调侃说:“清水,跟男朋友打电话真舍得啊,打了快20分钟。” 对于自己有男朋友一事,而且男朋友生的很好看一事,早就在班上传开了,孟清水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骚扰她,可以安心读书学习。 见她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另一个女生问:“国庆放3天假,他会来看你吗?” 孟清水笑吟吟地维护他:“他要来,我没让,太远了,一个人坐车也不太安全。” 冯希和另一女生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羡慕之情。 接过叶润递来的雪糕,卢安对李冬说:“初见来了金陵,我打算去他那看看,下午就不陪你了,你还是继续回去看武侠吧。” “我草,兄弟你还是不是人,我一个老弱病残,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那要不把叶润留下,她陪我聊会天也可以。”李冬很是不满。 卢安瞄一眼叶润,笑呵呵道:“那不行,我去哪,她都得跟着我。” 叶润直接剜他一眼:“我等会回学校。” 听到这话,李冬一下子就舒服了。 殊不知卢安离开师范大学后,根本不给叶润讨价还价机会,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就挤上了公交车。 找到座位坐下,叶润挣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可真行,我妈好不容易不管我了,却还要受你控制。” 车子开了,卢安伸个懒腰自证清白:“别不知道好歹啊,叶润同志。离开宝庆前,你妈可是千嘱咐万交代,要我好好看着你,你说说,你不在我视线里,我怎么好看着你呢?” 叶润轻哼一句,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要在你视线里是吧,那以后你别想谈恋爱了。” 气头话,小场面,卢安根本不为所动,直接给忽视了。 每次坐公交车观看窗外的世界,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新鲜,金陵这座城市除了饮食能诟病外,其它的一切都还满意。 这座城市还没有进入快车道,还没有被“娱乐至死,一切为钱”的社会风气所污染。商店、小摊和路边说笑的陌生人,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望着外面来来往往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工人,卢安忽然在想,要是自己有辆单车,那去师范大学同李冬相聚也好,去三公里外找初见也罢,是不是容易很多? 这个念头一起,它就在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对于那个在派出所没有案底的初见,卢安隐隐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对方能为自己所用,能为自己做点事,但做什么事,他目前又没切实的落头。 虽然自己重生回来了,虽然自己掌握了很多后世的信息,可现在是92年啊,离最熟悉的互联网地球村还差了老远,真是应了万事开头难那句话。 突然发现自己和赵括很像。前生是一个教书匠,不管是书本理论知识,还是社会吹牛路数,那是装满了一肚子,可一旦要应用到实践中来,却是那么的犯难。 三里路不远,很快就到。 只是起身下车时,猝不及防被一个女人撞了一下。之所以说女人,早秋衣服少,软糯的触感很明显嘛。 “啪!啪!…” 还没等卢安回过头,身后就传来了几个响亮的巴掌。 接着见到一矮个中年男人双腿夹紧,弯腰痛苦地萎靡在了地上,眼泪都痛出来了。 转过身,卢安终于看清了打人者,是陈麦。 这妞刚打完中年男人三巴掌,还一脚揣中了人家命根子,这还不算,只见她又是狠狠一脚跺在中年男人脚脖子上,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包,挤开前面的卢安,在一车人地直直注视下,面无表情地下车,走了。 从陈麦被迫撞在自己身上,在到中年男人倒地不起,到陈麦捡起钱包离开,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卢安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了后面人群的议论声。 “一大把年纪了,做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当扒手,唉” “那闺女蛮凶狠的,一脚直揣命根子,看得我都一哆嗦。” “这种烂人不值得同情。” “就是,那姑娘还打轻了,要我就直接” “” 车厢后面的人议论纷纷,地上的中年男人终于忍痛爬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溜了,样子十分狼狈。 下车后,叶润轻声感慨:“好厉害!” 卢安偏头:“你这是第二次夸她了。” 叶润担心问:“这扒手会不会事后报复她?” 卢安悠悠地说:“你这是咸萝卜淡操心,那妞我看到都胆战心惊,都要避让三分,你觉得以她考上南大的智商会把自个置于危险之地?” 叶润勾勾嘴:“我们来金陵才一个月,就已经碰到她三次了,也算有缘,你怎么这么无情?” 卢安晕菜,知道眼前这姑娘随她妈妈信佛,心善的很,当即替她分析分析:“你放心吧,对方是个中年汉子,不是年轻人,这把年纪了,失手次数肯定不少,被打的次数肯定更多,双方又没杀妻之仇,报复心什么的早就淡了。” 这话在理,叶润为这个有缘人感到庆幸。 按照地址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小巷的角落堆里找到了初见,此时后者正在整理垃圾。 见到两人过来,初见先是发懵不知所措,然后是高兴,随即放下手里的纸皮,粗粗洗个手,倒了两杯白开水过来: “刚来这地方不久,钱很紧张,买不起茶叶,你们将就着喝吧。” 叶润诧异地看他一眼,“咦,你好像变了?变得有礼貌了。” 初见苦笑地摸摸后脑勺:“不变不行,到这边满嘴粗话容易被人看不起,而且我答应了妹妹,离开宝庆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怕两人不信,初见又奔回屋内,找两本技校教材出来:“这是我捡垃圾时捡到的,我现在正自学机械知识,想着以后能找份维修工作。” 卢安把水喝完,放下杯子拿过教材翻了翻,问他:“你以前读了多少书?” 知道他如今是大学生,还是南京大学的高材生,初见有点自惭形秽,支支吾吾说:“家里出事后,初三没读完就混社会了。” 卢安点点头,环视一圈,稍后问:“捡垃圾能不能养活自己?” 初见说:“勤快一点可以,不过我初来乍到,总是受同行排挤。” 叶润吃惊不小:“捡垃圾还受排挤?” 初见又给卢安倒一杯白开水,十分沮丧地表示:“你们知识分子跟知识分子抢食,我们底层人跟底层人抢食,哪里都有同行的。” 叶润瞄了瞄卢安,双手捧着搪瓷缸,站一边不再说话。 这久了没看到他妹妹,卢安于是问:“你妹子呢?她在做什么?” 初见说:“她白天在洗衣房给人做工,晚上读夜校,这个时间她基本不在家,只有晚上才回来。” 卢安笑了笑说:“读夜校?你们适应新环境比我还快啊。” 说到妹妹,初见咧咧嘴,露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自豪地道:“妹妹说只有多学本事才能彻底摆过去的生活,一直督促我努力。” 聊一会后,卢安说起了正事:“你不是经常外出吗,帮我留意一下哪里有房子出租或者卖的,要在南大附近。” 听到能给恩人做事,初见有些小激动,“有什么要求吗?” 卢安想了想说:“第一要安全,第二,地方不要太吵闹也不能偏僻,第三是面积要大,最好是独立小院之类的。” 其实他是灵机一动,才临时想起跟对方说这事。 他回头也打算亲自去找找,去教师公寓那边找找,要是工作室能安在校内,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初见极力挽留两人吃晚饭再走,但这里垃圾一堆又一堆,苍蝇嗡嗡嗡地乱飞,臭烘烘的,卢安没心思呆,在太阳落山前就带着叶润回了学校。 路上,叶润对他说:“初见妹妹没读成书,被耽搁了。” 卢安同样惋惜,但稍后又摇了摇头:“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 不是说条条道路通罗马么,只要保持这份上进心,在这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将来差不了的。” 他这说得是大实话。 前生他见过很多修鞋匠乘着这股东风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关键是要有一颗不认命的心。 俞莞之在call他,还未下公交车,bb机就响了。 查看完信息,卢安把bb机放回兜里,“你饿不饿?我先去回个电话。” 叶润轻摇头:“我也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公共电话间不远,下车横过马路就到。 拨号,等待… 两声就通。 “卢安,你吃晚餐了吗?” “还没有。” “你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啊?俞姐你来南大了?” “我在汉口路校门口,你出校门往左边就能看到。” 闻言,卢安放下听筒跑到门口四处张望一番,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 回头捡起听筒:“好,我等会就过来。” 本来还想给清池姐打个电话,只能作罢。等了两分钟,叶润也打完了,两人往奔驰走去。 走到一半,叶润说:“卢安,你自己过去算了,我回学校。” 卢安拦住她不让走:“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生?” 叶润认真说:“俞小姐大老远跑来南大,肯定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我跟着不像话,你就让我走吧。” 叶润坚持要走。 拉扯好一会,卢安还是没能留住她,临了只得道:“那晚上我给你带夜宵回来。” 这回叶润没再拒绝他,轻声说好。 目送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卢安走过去敲响了奔驰玻璃。 ps:7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啦。 上个月月票太拉胯了,这个月亲们给点力啊,成绩太差,连续20天没涨均订了,想点曝光啦… (还有…) (本章完) 第143章,好消息,大师(求订阅!) 车窗应声摇下,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俞莞之糯糯地问:“没留下叶润?” 卢安嘀咕:“原来俞小姐看到了。” 俞莞之一笑,让他上车。 开车的是一个年青女人,一头短发,一身西装,显得很是干练。 卢安打量一番车内,稍后问她:“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俞莞之说:“在苏州办点事,想着离金陵不远,就过来看看。” 见她没有太多的说话欲望,卢安也识趣地闭嘴,身子往后靠了靠,安静地听车载音乐,里面正在播放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在哪里 虎头奔就是好啊,跟坐大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同一首歌听在耳里却是另一个味道。 他前生没买过这么好的车,今生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钱这玩意儿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没了,留再多也没意义了。 就在他心思泛滥、合计今后买什么好车时,奔驰靠边停了,停在了一家老酒楼门口。 卢安下车瞄了眼司机,对方线条硬朗,总感觉像个练家子。 不过想想也是,俞莞之这样的绝色,身边要是没有个保镖之类的,走哪里都不安全。 他甚至有想过,当初在邵市,周昆为了维稳家庭没能来送她去长市,她一个人也安全到了机场,是不是背后一直有保镖跟着? 只是保镖比较隐秘,他没发现? “这家淮扬菜馆是朋友推荐的,我没来过,伱看看,你喜欢吃点什么?”俞莞之一句话把他从臆测中揪了出来。 卢安随意翻了翻菜单,最后要了个红烧狮子头和鳝鱼丝。 俞莞之问:“你不喜欢淮扬菜?” 卢安十指相叉,摇头道:“不是,其实在我眼里,没有所谓的八大菜系,只分辣的菜和不辣的菜。当然了,带甜味的菜是例外,一概不碰。” 俞莞之会心笑笑:“看来你还是最喜欢湘菜和川菜。” 卢安没否认这点:“粤菜也不错,我比较喜欢吃。” 和俞莞之呆在一块,有种同清池姐相处的感觉,不用多说话,他整个人显得很静谧,仿佛这两人自带心灵净化bug,能让他从浮华中彻底静下来。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俞莞之若有所思,稍后打趣道:“想起你的心上人了?” 卢安低声叹口气,“你和清池姐有一种共同的特质。” 俞莞之说:“我比你大9岁,孟清池比你大7岁多。” 卢安无语,知道这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对方有可能会误会了。 虽然这女人很有魅力,魅力到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美。但他有自知之明,双方地位不匹配,就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俞莞之默契地绕开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 “陈伯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你的作品《永恒》正式入选今年的中国油画年展,要是在展出期间反响好的话,有希望获奖。” 这是她非常保守的一种说法。 其实在电话交谈中,她和陈泉对《永恒》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获得含金量很重的奖项,希望用它提升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名气,争取一炮而红。 陈泉为了这幅画作、在国内外奔波了快一年,碰过壁,但更多是如潮好评。 画作水平过硬,加上俞家的力量和陈伯在艺术界的广大人脉,这就是底气所在。 卢安一愣,仿佛在听天书。 虽然知道《永恒》不凡,虽然对自个很自信,但说到底自己还是一彻头彻尾的新人,在人吃人的艺术界,好酒可不一定香,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竟然敢奢望中国油画年展的奖项了。 在他眼里,第一幅画能入选中国油画年展,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欸。至于得奖,还真没想过。 有那么一刻,他被这个饼砸得晕乎乎的。 卢安稳了稳心,压住激动之情说:“俞姐,谢谢你,谢谢陈伯。” 俞莞之抬头看他眼:“不叫我俞小姐了?” 卢安打着哈哈,狡辩道:“之前是好久未见了嘛,有点口生。” 凡事过犹不及,点到为止,俞莞之继续说正事:“年画展最快要月尾才有结果,在这期间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卢安再次说声谢谢。 俞莞之颔首,又问:“金陵这座城市怎么样?” 卢安实话实说:“目前来说还不错。” 俞莞之问:“画室呢?你打算安在哪?” 卢安回答:“前段时间在军训,脱不开身,才开始找地儿。” 俞莞之思忖片刻,随后问:“你是喜欢校内,还是校外?” 卢安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都可以,但还是更倾向校内,离得近,安全有保障。” 这时菜上来了,两人暂时停止聊天,直到服务员离开后,她才接着说: “我和陈伯有一个初步想法,就是希望你在未来四年内开办自己的画展,你怎么看?” 有些话一听就懂,她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多把注意力放到画画上来呢。 虽然双方有协议在身,虽然说好了不干预,但她到底是没能忍住。 欸,这女人啊。 不过她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试想一下,大学毕业之前就成功举办了自己的画展,那得是多么牛逼? 是多么有成就感?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自己出才华,她们出钱出力,各取所需。 简直不要太美了。 但他也知道,举办一个画展需要的画作数量可不少,没有个几十幅画打底,也不好意思对外展出啊。 真他娘的咧,给个枣就要打一棒,妥妥的资本家做派。 即使很是心动,但卢安可不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用模棱两可地语气说:“我努力试试。” 俞莞之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了会,知道他这是最后的让步了,随即安慰说: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和陈伯有备案,要是到时候条件不成熟,可以考虑同别的知名画家联展。” 卢安对这话不怀疑,以她的家庭背景,这事很容易办到。 俞莞之爱吃桂鱼,“这鱼味道不错,你试试。” 卢安夹了一口,称赞道:“鲜香细嫩,较实有嚼劲,确实不错,这手淮扬菜很正宗,值得再来。” 俞莞之笑说:“很专业,我只觉得好吃,想不出怎么夸它。” 卢安小小嘚瑟:“那是,喜欢吃和吃货还是有区别的,在吃这一方面,我自认为有些心得。” 俞莞之说:“难怪你菜做的那么好。” 正式干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毕竟熟悉了,凑一桌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也不觉着尴尬。 直到快吃完了,俞莞之才矜持地擦擦嘴,抬头问他:“曾听你说会国画,较之于你的油画水平,如何?” 卢安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这个? 但还是如实相说:“相比于黄永玉那些真正的国画大师,可能还有所欠缺,但我自我认知还行。” 听到这话,俞莞之心里有数了,眼前这年轻男人很自负,但还是没有谈及油画时的那种气吞山河的底气,不过这倒符合她的预料。 要是他的国画水平也有油画那么逆天,俞莞之都会怀疑自己活得不真实了,活在梦里了。 她沉吟一会问:“国画你擅长哪方面?” 卢安说:“山水画。” 其实嘛,人物画他也有所涉猎。毕竟前生画了40多年画,总是在一个框架里会很枯燥的,所以各方面都钻研过。 只是他的年纪摆在这,不适宜一下子把所有本事都抖出来,不然太过不可思议了,这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 俞莞之说:“挑个时间,你画一幅擅长的山水画,我和陈伯研究研究该如何运作?” 卢安说行。 饭后,两人又找家茶馆掰扯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散场。 临分开时,车里的俞莞之忽然探头问:“卢安,不同于油画,国画我家里有一些人脉,假如给你找个老师,你会不会排斥?” 卢安错愕:“老师?” 俞莞之仰望着他,微微点头。 四目相视,卢安慢慢明白了,她给自己找国画老师,原因可能有二: 一是想帮自己提升画技,弥补短板。 二呢,更多的可能还是关于师承关系方面的考虑。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有根有底,师出有名,老师就相当于一张名片,也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前生自己倒想拜师那些国画大家来着,可根本无门啊,没想到今生俞莞之却已经往这方面张罗了,真是时也命也诶。 卢安不反对,但也不能随便拜阿猫阿狗为师,得有那个让自己佩服的实力才成,“我考虑下。” 俞莞之浅笑点头,差不多读懂了他的心思。 奔驰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卢安在路边站了会,随后往附近的川菜馆走去,挑叶润喜欢的菜点了两个,打包带走。 回去的路上,卢安还处在梦幻里,中国油画展拜师国画大家 嗯哼,年纪轻轻想要成功,除了打铁还需自身硬外,大腿也必不可少啊。 只是可惜了,俞莞之这大腿层次太高,一下子抱不死。 ps:求订阅!求保底月票啊! (还有…) (本章完) 第144章,万事俱备(求订阅!) 天刚刚黑,校园里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期。 一路走过去,竟然看到了好几个稍有姿色的女生,呼!南园8舍不愧是华东最大的女神集中营啊,没白来,没事要多来。 心情好,心思就活泛,他娘的大有饱暖思淫欲的意味。 “这次叫谁?” 宿管阿姨嘴下有一颗大痣,正磕着南瓜子,见到卢安过来,笑咩咩地问他。 “阿姨记忆力真好。”身子靠着窗户,卢安不费钱的恭维一句。 “这是我的专长。但凡面相好点或丑点,或者频率高点的男生女生,我都能记住。”宿管阿姨开始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卢安笑问:“这样啊,那我这脸蛋在阿姨这里是什么水平?” 宿管阿姨没想到他会厚脸皮这么问,顿时笑了,右手一捞,抓了好大一把南瓜子给他,“自己家里种的,尝尝。” 卢安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接过,道了声谢谢,随后跟人家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 宿管阿姨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稍后给出答案:“啧啧,你这面相天生就是用来欺负女娃子的,我在这里干了十多年,发现每年都会出几个你这模样的。真是怪事。” 卢安假装叹口气,“我还以为自己是生的最好的呢。” 宿管阿姨大嘴一歪,“那我不能违背良心。” 得,这话不中听,卢安说:“帮我叫下301的” 他话还没完,宿管阿姨已经打开了话筒,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卢安:“” mmp的,自己要是往这里多走几趟,估计今后没隐私可言了。 说来也巧,叶润下来时,陈麦刚好从外面回来,不过这妞这次不是一个人了,身边有两伙伴。 叶润好奇地看向陈麦。 陈麦则冷瞅了眼卢安手里的打包饭盒,然后径直地穿过两人,走进宿舍大楼。 叶润接过饭盒,小声嘀咕了句:“第四次见面了,真有缘。” 卢安嗯一声,开玩笑道:“等到第10次,我就去追她。” 叶润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追不上。” 卢安伸手推她胳膊一下,“这么看不起我?” 叶润身子晃了晃,朔起嘴皮子很是不满,瞄瞄宿舍阿姨后,走近一步附耳威胁他说:“伱要是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到女生宿舍散布你和孟家两姐妹的暧昧关系,我看哪个女生敢跟你好?” 卢安背起双手,不为所动,“瞧你这话说的,真是出息了,还敢威胁我。我跟你讲,要是南大有任何不利于我的风言风语,我就当是你散布的,到时候我非让你抵债不可。” “混蛋!” 见他软硬不吃,斗不过嘴的叶润顿时气结,提着饭盒转身走了。 气性大的,谢字都忘了说。 等到叶润走后,宿管阿姨对他偷偷摸摸讲:“刚才那女娃叫陈麦,宿舍是409,经常有男生想追求她。” 卢安无语,这阿姨闲的啊,真适合找个糟老头子报团取暖。 见他要走,宿管阿姨朝他喊:“你就不问问那些男生有没有追到?” 卢安背身挥挥手,以示告辞。 至于问? 这么冷的女生,这么凶的女生,问啥子嘛? 想起今天俞莞之说的话,要为自己在四年内举办一个画展,他心里着实有些激动,在十字路口一拐弯,去校外杂货店买了一副挂历回来。 322就唐平一个人在,在埋头写信。 卢安走进去问:“老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宿舍?其他人呢?” 唐平说:“他们和317去饭店了。” 卢安问:“你怎么没去?” 唐平说:“我划拳输了,留在寝室等你回来。” 卢安爬上床头,把日历挂上去,“时间不早了,你块去吧。” 唐平问:“卢哥你不去?” 卢安回答:“我吃过饭了的,今天走的地方有点多,累了,不是很想动了。” 没想到唐平直接说:“那我也不去了,我的信还没写完。” 把日历挂好,卢安连着瞅了好几眼,心潮澎湃,有种时不待我的感觉。为了画展,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努力奋斗。 呃,今天就算了,不太早了,该洗澡睡觉了,明天吧。 节假日大家可能都在外面疯,澡堂竟然没什么人。 当洗到一半时,唐平也拿着盆子衣服过来了。 卢安问:“你信写完了?” 唐平郁结:“没有,信都写了4遍了,感觉都不对。” 卢安看了看他,“给女生写的?” 四处张望一番,没看到人,唐平说:“一个高中同学。” 卢安再次瞧瞧他,识趣地没往下问。 早秋冲澡就是凉快,连着几桶水浇下去,灵魂都快冒出来了,那叫一个舒爽。 连着冲了5桶水,唐平突然结巴问:“卢哥,你谈过恋爱吗?” 卢安说:“没有。” 唐平哦一声,没了下文。 卢安瞥他眼,“下次要是想请教我,就直接问我和女同胞上过床没?” 唐平眼珠子瞪得老大。 趁他惊魂未定,卢安直接捅一刀:“你和女生上床了?” 唐平慌乱地摆手:“没有,就是她主动给我写信。” “哦。”这次轮到卢安哦了一声。 心道老唐还是太嫩了啊,一句话就把底讹了出来,没甚意思。 看他又不说话了,唐平心虚地问:“卢哥,如果我不想拒绝她,该怎么回复?” 卢安问:“你想当渣男,想吊着她?” 唐平要晕了,低声说:“我对她也有好感。” 卢安跟一句:“那你就回:寒假的南岳衡山很美,你打算去那兼职当和尚。 你给了她时间地点,她要是想更进一步,肯定会来衡山进香的。” 唐平咀嚼一番这话,稍后陷入了沉思。 回到宿舍,唐平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 卢安在床上看着这一切,心头一阵草泥马飘过,他就随口一忽悠,没想到老唐当真了还。 晚些时候,孟建林他们回来了。 一进宿舍,方云就对唐平一阵炫耀,拍拍唐平肩膀说:“老唐,你今天不去吃饭,真是损失了一万块,那新同学黄婷真是美若天仙,真是太漂亮了。” 唐平问:“比姜晚还好看?” 方云手指比划比划,接着蹦出一句:“不告诉你,憋死你丫的!让你不去吃饭。” 刘嘉泉问卢安:“老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卢安说:“刚到宿舍。” 刘嘉泉学方云的样子拍拍他肩膀说:“那你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和黄婷的第一次用餐。” 卢安:“” 李亦然身上背着一把吉他,一屁股坐卢安身边道:“卢哥,吉他买回来了,我还没开封的,首唱献给你。” 卢安接过吉他试了下音,意外地不错:“花了多少钱?” 李亦然说:“1700百多。” 听到1700这个数字,宿舍瞬间死寂,齐齐凑过来盯着这把吉他猛瞧。 孟建林伸手东摸摸,西摸摸,咂舌道:“老李,这就是一块木头和6条牛筋啊,咋这贵?” 卢安:“” 李亦然也爱惜地摸摸:“这是进口货,乐器店便宜的也有,我没买。” 刘嘉泉盯着看了好久,悻悻地来一句:“军训看老卢唱得那么风骚,本来我也想跟他学。 但你成功劝退了我,这哪是弹吉他啊,这是烧钱啊,我家上山下山忙碌一年都存不了这么多钱,傻了我才学。” 这话说到其他人心坎里去了,一同点头。 李亦然感觉有点太高调了,老脸火辣辣地疼,连忙转移话题说:“卢哥,新吉他要个好兆头,要不你来一首。” “来一首!” “必须来一首!” 这话一出,宿舍楼众人纷纷附和,纷纷拉张凳子过来,呈半圆形围观。 卢安一边调音,一边问李亦然:“你最喜欢谁的歌?” 李亦然问:“张国荣的沉默是金,卢哥你会唱不?” 这么经典的歌曲,怎么可能不会唱呢? 卢安点点头,调好音后,专注地唱了起来: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程 是以往的我充满愤怒 诬告与指责 5人听得很认真,也听得心情很是复杂,很是羡慕。 一曲完毕后,李亦然忽然说了句:“可惜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肯定爱上卢哥。” 这话听得卢安整个人都不好了,把吉他丢给他,笑骂道:“死一边去,别到我跟前说这么恶心的话。” 看着两人说笑,其他人像木头一样坐着没回过神,倒是方云说:“我要是会吉他,天下没有我不敢追到女人。” 刘嘉泉不信:“新来的黄婷你敢不敢?” 方云抱着脚丫子,“为什么不敢?追不追得到是一回事,老子从来不怂。” 这个晚上,卢安一边教李亦然弹吉他,一边听几人吹牛怎么去追女生。 从姜晚到黄婷、到陈麦、到苏觅,这些嫩小伙是越说越欢,到凌晨三点还在闹腾。 把卢安都听懵了,他娘的,原来嘴巴型选手不只自己一个呢。 第二天,322的牲口们集体睡懒觉。 反正课还没开始正式上,还用不着卷,军训后难得休息两天,大伙可是使劲赖床。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方云反应最快,从被褥里钻出头:“老李天天被女生在后面追着赶,卢哥你也开始了吗?” 卢安睁开眼睛望了会天花板,缓了缓才起床:“我可没老李这么精神,估计是有人找我有事。” 孟建林爬起来说:“大爷的!我不信,我要跟你去看看。” 卢安笑了笑,任由他跟着下楼。 原来是她,昨天给俞莞之开车的年青司机。 见到卢安和司机离开宿舍,后面的孟建林大骂晦气,转头跑回床上又睡了。 李亦然问他:“怎么样,是美女么?” 孟建林心想不能白跑一趟,忽悠道:“是美女,比追你的那位学姐还美。” 出了宿舍,卢安问:“昨晚你们没回去?” 女司机回话:“俞小姐已经到了沪市。” 闻言,卢安不再问,跟着对方来到了教师公寓这边。 女司机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二楼最右边的房门,走进去说:“这是三室两厅的布局,也是这边最大的户型,卢先生你看怎么样?要是满意的话,就把它改成画室。” 卢安逛了一圈,发现采光、空间和周边环境都不错,确认问:“俞姐安排的?” 司机点头:“俞小姐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创作空间,要是这里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去校外看看,那里有一栋2层独立小院,带花园和后院。” 卢安问:“远不远?” 司机如实相告:“离汉口路校门大概200米左右。” 咋一听还蛮近,可要是每天跑多了,就会累,不方便。而且安全性肯定没校内好。 这般想着,卢安熄灭了去看一看的想法,感谢地说:“辛苦你了,就这吧。” 随后他问:“房租多少?” 司机礼貌回答:“房租的事情我不清楚,是俞小姐跟一老教授谈的,已经付了4年房租。” 卢安诧异:“已经付了?” 司机说:“付了。” 接着她补充一句:“俞小姐觉得卢先生肯定会选这里,所以提前付了。” 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卢安也懒得矫情了,相比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房租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毛毛雨。 既然人家有这份心意,他就大大方方受了。 房子定了,卢安特意换了把锁。 等他把锁弄好,准备去市里买绘画工具时,女司机又来了。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了一串串搬运工。 一眼看过去,画架啊、画笔啊、颜料啊,甚至连国画用的宣纸和墨水都有了。而且还不止一种,各种大品牌的生宣和熟宣都搬来了一堆。 倒是墨水只有一种:那就是一得阁的经典云头艳。 这可是市面上最好的国画墨水了欸。 再次感叹大腿的力量,卢安都他娘的快心猿意马了。 指挥众人把东西按自己习惯的位置放好,最后他跑到校外,在电话中很是好好地感谢了一番对方。 听到一连串不带重样的奉承话,俞莞之右手捏着茶杯,无声无息笑了许久,临了问:“你的国画是什么风格?” 闻玄知雅意,卢安秒懂她的心思,肯定是想给自己找老师。 于是说:“自学的,不拘一束。” 俞莞之说:“好,你有时间尽快画一幅山水画,我有用。” 关系到大事,卢安可不敢打马虎眼,当即拍拍胸口说:“这个月内给你。” “嗯,期待你的佳作。” ps:已更11000,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45章,他的才华超出你们看到的表象(求订阅!)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10月3日,一大清早,3舍喇叭就响了,卢安才刚起床漱完口。 “卢哥又拿了次第一。” 方云闲地无聊,拿一支粉笔在门后面给卢安和李亦然记“正”,看两人谁在女生中更受欢迎。 李亦然这时探头说:“我是女生我都选卢哥,别想挑拨离间。” 来到一楼,卢安一眼就看到了周娟,问她:“这么早,你找我什么事?” 周娟笑容满面说:“昨晚我反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结婚了,所以寝室大门一开,我就过来了。” 卢安朝食堂走,走几步没听到声音,遂问:“结婚是好事啊,你还不送上祝福?” 周娟说:“不,我吃味。” 卢安瞟她眼:“我看伱也别吃味了,我请你吃早餐吧。” 周娟从后头跟上,“你就不问问我,梦里和你结婚的对象是谁?” 卢安伸手打个哈欠,猜测:“女人善妒,你最近接触的人里边,黄婷和姜晚条件是最好的,是不是其中一个?” 周娟眼神瞪得老大,抓着他手臂:“哥,你真是太神了!这你都能猜到!” 卢安偏头:“你叫我什么?” 周娟喊:“哥。” 卢安说:“别叫哥了,我不喜欢这称呼。” 周娟问:“为什么?我家里就一个妹妹,做梦都想要一个哥。” 卢安不留情面地说:“女人管男人叫哥,而且还是得不到的男人,那肯定是没安好心啊,肯定是采取迂回路线,我不上当。” 心思被拆破了,周娟笑嘻嘻地说:“昨晚梦到的是黄婷,你说怪不怪?” 卢安翻翻白眼:“小肚鸡肠。” 周娟说:“不过黄婷真是漂亮,现在就有人注意到她了哩,开始给她写情书了。” 卢安诧异:“来学校才两天,这么快?” 周娟点头,“大二的一个学长,学生会的,昨天在外面饭店见到黄婷,路都走不动了。” 卢安对这个一点不意外,黄婷确实惊艳,第一见面,阅女无数的他都差点没崩住。 见他不追问,周娟有点郁闷:“你就不问问后面的情况?” 卢安一副算尽一切的样子说:“有什么好问的,结局不是摆明了么?黄婷要是那么好追,那现在肯定就不是单身了,所以无论黄婷现在有没有男朋友,那学长肯定是碰壁。” 周娟小碎步走到前面,张开手拦住他,凑头一个劲猛瞧:“哥,你怎么对女人这么了解?” 卢安笑笑,答非所问:“猜对了?” 周娟点点头:“学长托人给黄婷带情书,黄婷直接把情书当着女生的面丢垃圾桶里了,那女生一脸气闷。” 卢安称赞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喜欢就不要给任何希望,果断干脆。” 周娟说:“把那学姐气坏了。” 卢安道:“看来那学姐是个痴心人啊,那学长是个” 话没说完,周娟接一句:“渣男,利用喜欢自己的女生来送情书,我最瞧不起了。” 卢安开玩笑:“别这么大气性,说不得哪天我也要你送情书呢。” 周娟沉默,随后闷闷地说:“我也会愿意的。” 卢安嘴角抽抽,收敛玩笑:“我收回刚才这话。” 周娟脸上重新绽放笑容:“我要吃重庆小面。” 卢安问:“这么早有吗?” 周娟说:“去看看,没有我们就吃其它的。” 想着欠她一碗重庆小面,卢安当即掉头往校门口走去。 没想到重庆小面这个点还真开门了,就餐的人也比想象的多,手忙脚乱的,导致老板娘态度不是特别好。 周娟说:“要是附近还开一家同样的重庆小面,估计生意也会很好,要是量稍微多点,服务态度更好点,估计可以抢走这家的风头。” 卢安看她眼,心道这妞还是挺有商业嗅觉,不愧是来自温州。 周娟吃一口面,忽然问:“哥,你说我在这里开一家重庆小面,老板娘会不会来找茬?” 卢安抬头:“你是认真的?” 周娟点头又摇头:“刚刚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又否掉了。” 卢安继续吃面:“为什么?” 周娟咬着筷子头说:“掉价,我好歹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高材生啊,回头却跟这些底层讨生计的人抢活,太下头。” 卢安没就此发表意见,反而对她的钱包感兴趣:“开店需要不少的本金,你有这么多钱?” 周娟右手在他跟前握了个拳头,神采奕奕地说: “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个小富婆喔,你要不要考虑娶回家?可以让你少奋斗20年。” 卢安呛她一句:“黄婷家里是开奥迪的,如果牺牲色相的话,要娶也是娶她。” 周娟顿时气泄,用筷子戳戳碗里的面条,慢慢跟着吃了起来。 见她吃的漫不经心,卢安随口挑了个话题:“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周娟说:“我爸爸做生意的,我妈妈是个设计师。” 卢安好奇:“这年头设计师很挣钱?” 周娟说:“不挣钱,但她是个大学生,我爸心甘情愿养着她。” 卢安听笑了,把最后一口面吃完。 回去的路上,周娟不死心:“让我做你妹妹吧,这辈子保证只叫你一个人哥哥。” “不用,我家里有妹妹。” 卢安再次拒绝她,往教师公寓走了去。 当周娟站在路口对着离去的背影发呆时,姜晚、刘乐乐同黄婷刚好从右侧小道走了出来。 远望从视线中快要消失的身影,刘乐乐走过去关心问:“表白失败了?” “哪有,他是个老油条,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我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失败嘛。”周娟收回心神,很是沮丧。 刘乐乐问:“那你刚才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周娟小小埋怨:“我想做他妹妹,他连这个都不让,生的好看了不起啊,这样欺负我。” 姜晚和黄婷默默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笑了。 刘乐乐快乐地怂恿道:“那咱们跟他绝交。” 周娟噘嘴道:“不,绝交对他没损失,对我损失可大了。” 先是花3个小时把画室整理打扫一番,把它变成自己最理想的模样,随后又去外面买了些被褥、席子、拖鞋、桶子和晾衣架等生活必需品进去。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临时的家。 中午时分,龙燕找到他,说下午2点学生会开会,各个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要参加。 卢安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开什么玩笑,参加个鸡儿啊参加,这班长都是当的甩手掌柜,还哪有精神去费那劲? 龙燕非常严肃地说:“这是商学院的传统规定,主任亲自下的令,为得就是各班能在各种活动中配合好学生会。” 卢安不以为意:“别拿主任压我,我跟你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他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他从各种蛛丝马迹分析,敢断定主任知道了自己会画画的事情。 所以一个班长吗,他给主任面子,当了。 至于学生会,那该主任你给我面了。 人都是相互的,这样才能互相尊重。 下午学生会点名考勤,结果十多个班的班长和团支书都到了,就卢安和人力资源管理1班的班长高斌没到。 学生会主席问蹙眉问:“这两人是什么情况?第一次全体会议就敢翘辫子?” 学生会办公室回答:“高斌不在学校,据说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学生会主席问:“那这管理2班的卢安呢?” 龙燕这时举手。 学生会主席示意她说。 龙燕说:“卢安他身体不舒服。” 闻言,副主席陆可儿和邹强同时看向对方,打死也不相信这鬼话,但没说破。 学生会主席是个中性女生,阴沉着脸说:“你们团支书回去转告他们俩,有事可以提前请假。 要是这样连续三次缺席,以后都不用来了,直接踢出学生会。” 龙燕呐呐无言,暗想这不是正中了卢安下怀吗? 陆可儿拿笔一连在纸上写了三个卢安,接着画圈圈圈住,稍后小声对旁边的邹强说: “卢安可不能开除,我还想推荐他去参加学校的迎新晚会。” 邹强看着她笔记本上的三个圈圈,疑惑问:“他不是拒绝了你两次,你不是要删除他吗?” 陆可儿不动声色翻一页,说:“我本人不接触他,可以让其他人找他。” 邹强问:“你觉得他会答应?” 陆可儿也没把握:“先试试,到时候再看,反正今年我们商学院必须在校迎新晚会上有好的表现。” 去年校迎新晚会,商学院仅有一个节目被选中,而且还是通过关系友情选上的,结果演出表现很不尽人意,这让整个商学院的脸都丢尽了。 主任为此还在会上臭骂了他们一顿,说他们学生会工作严重失职。 第一个星期卢安和高斌没到。 第二个星期卢安和高斌依旧缺席,这让学生会主席火冒三丈,感到很没面子,感觉尊严受到了侵犯。 会后,学生会几个主要干部去主任办公室开会,汇报新学期工作情况和规划。 当被问到今天的会议内容时,学生会办公室把卢安和高斌缺席的情况说了出来。 主任问:“连着两次没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学生会主席出声:“这卢安和高斌一看就是刺头。 谈恋爱也好,身体不舒服也好,全是包庇之词,全是借口,对这种人不能手软,不然影响极坏,我的建议是给予两次警告,下次还不来就踢出学生会,同时另换班长。” 陆可儿说:“哎,他们俩本来就不是学生会的,我当初邀请卢安进学生会都被拒绝了。” 邹强:“” 主任问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学生会办公室:“我支持。” 陆可儿说:“我觉得太武断了,应该再看看后续。” 主任问:“邹强呢?” 邹强说:“我同陆可儿意见差不多。” 学生会主席和办公室同时望向两人。 陆可儿解释:“卢安很有音乐才华,我需要用他,不能开除。” 邹强帮说:“卢安确实很有才华,会弹会唱,要是他出现在迎新晚会上,肯定大放异彩。” 说完,四人都不再做声,把决定权交给主任。 目光在四人身上过一遍,主任先是喝口茶,随后盖上盖子温笑道:“班长是选举出来的,不能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就换了。 要换也是学期中进行调查时根据能力情况再做决定,由他们班的同学举手表决。” 闻言,学生会主席和办公室脸火辣辣地疼,不由心生怀疑:这主任可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啊,制定的规则不容挑衅,往往说一不二。今天怎么这般好讲话了? 倒是陆可儿显得比较平静,面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 主任接着说: “高斌,我等会找他谈话,相信他会改。” “至于这卢安,你们就不用管了,由他吧。” 听到这话,四人全懵逼了,暗暗惊呼:这、这还是过去那个不讲情面的主任? 包括陆可儿,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把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主任斟酌一番,适当透露了一点信息: “卢安不一般,他的才华远超你们看到的表象,对待这种有才华的人,我们不能用死规矩去束缚他,而是让他灵魂自由。” 去你妈的灵魂自由,学生会主席相当傻眼,逮着主任愣愣地瞧了好多遍,没换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发高烧了还是怎么滴? 不过她知道主任一旦做了决定,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得悻悻然闭嘴。 陆可儿问:“老师,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该怎么办好?” 在主任眼里,这只是芝麻大点的小事:“跟大家处好关系是你们学生会的本质工作,你们自己拿好章程。” 走出办公室,学生会主席愤懑地对三人说:“这卢安是不是主任的亲儿子?” 见识到主任严重偏袒卢安后,学生会办公室识趣地不表态了,站在一边当小透明。 见状,邹强打圆场:“现在还没真的开除,一切都还有余地,以后对卢安缺席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假装没看到,也假装忘记了过去说的话。” 陆可儿点头:“只能如此了。” 学生会主席真是气到肝碎:“我这学生会主席真是当得窝囊!”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提议去聚餐喝点酒,把这点烦恼给忘了。 关于学生会的事,整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差不多都听说了,好多人都等着看热闹。 教学楼碰到高斌,后者递一支烟问他:“那个八婆说要开除我们俩,卢安你怕不怕?” 卢安接过烟,凑头点燃吸一口,“我又不是学生会的,怕什么?” 高斌说:“就是,班长是班长,学生会是学生会,把两者混为一谈,他妈的是想彰显她的权威吗,老子就不爱吊她。” 卢安问:“主任有没有找你?” 高斌说:“有,我刚刚就是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但我拒绝妥协,大不了这破班长不当了。” 卢安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高斌问:“你呢?” 卢安说:“我每个星期天都有事,开会是不可能去开会的。” 高斌哈哈一笑,伸手同他握握说:“有时间咱一起喝个酒,你这脾气真对味。” “成。”卢安答应地很爽利。 两人边走边说,把烟吸完后,刚好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 开门进去,发现其他班长都到了,见到两人时,众人纷纷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两人。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辅导员要两人找位置坐:“今天喊大家过来,有三件事。 第一,这里有一些学籍信息表,等会拿到班上让大家填好,明天第二节下课之前交给我。” 说着,辅导员把学籍表发给大家,然后告诉他们哪些地方该怎么填,哪些地方要特别注意,不能填错了。 第二件事是考勤问题,有个别班出现迟到早退现象,不过这跟卢安无关,管理2班在这方便表现十分优异。 就算322的牲口们闲时在寝室里肆无忌惮地开黄腔,但学习起来却真拼命,都如同狼一样,嗷嗷地叫,根本不让人招呼,很好地体现出了南大学生的素质。 魏凤说:“这个星期五晚上6点,我们商学院举行迎新晚会,你们身为班长,到时候要维护好现场秩序,清点好人数” 巴拉巴拉说一通,散会时已经快5点了,卢安想了想,懒得动了,还一个多小时就要上晚自习,直接去教室算了。 有些意外,这么早,黄婷竟然在。 听到后门有动静,黄婷回头看了看他。 四目相视,卢安问她:“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黄婷不急不慢说:“呆寝室里无聊,就过来了。” 卢安顺嘴问:“就你一个人?” 接受到他的问询眼神,黄婷差不多懂了他的潜在意思,以为自己不合群,摇了摇头:“我洗了头发才过来,姜晚先去校外买晚餐了,我在等她。” “嗯。” 卢安嗯一声,把学籍表递给她:“把这个填好,我的已经填好了的,按照我的格式填,不懂问我。” 黄婷接过学籍表,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信息:卢安,18岁,湘南回县人 阅读完个人信息,当看到家庭成员栏时,她静了好几秒,稍后什么也没问,拿起笔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资料。 中间她忽然问:“所有家庭成员都用填吗?” 卢安说:“这个随你,想全部写上就全部写上,不想写就填上你爸妈的就可以了。” “哦。”黄婷轻哦一声,继续填。 不一会儿,她把资料填完了,转身交给他。 卢安核对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后,直接丢一边,低头开始看书。 一分钟过去,感觉到异样的卢安抬头问她,“还有事?” “没有。” 黄婷说声没有,然后又道:“开学那天辛苦你了,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 闻言,卢安挺直身子,正面直视她:“我做好准备了,说吧。” 黄婷小嘴微张,有些错愕,随后红唇抿了抿,抿了抿,没了下文。 知道她被自己噎住了,卢安笑道:“我是班长,那是我该做的,不用谢。” 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转身各做各的。 十多分钟后,姜晚从前门走了进来。 她先是把一盒炒饭给黄婷,接着扭头问卢安:“卢安,学生会的事情是真的吗?” 知晓她在说什么,卢安问:“你也听说了?” 姜晚回:“那么多班长和团支书都在场,我想不知道都难呀,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你和高斌的笑” 话到一半,姜晚没往下说了,只是把关心写在脸上。 黄婷也偏头望着他,显然也是听说了此事。 卢安说:“谢谢关心,放心吧,我没事。” 姜晚确认一遍问:“真会没事吗?” 卢安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当然。” 仔细观察一会他的面部表情,不似有假,她舒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们班上四个节目,海选被毙掉了两个,上午又被淘汰了一个,班长你看” 卢安问:“你自己的节目呢?” 姜晚不好意思说:“我没上。” “嗯?” 卢安嗯一声,“是没有选上,还是没有节目?” 姜晚勉力笑道:“我只会唱歌,但想着你唱歌那么厉害,我就没好班门弄斧。” 卢安叹口气:“得了吧,别狡辩了,要是都像你这样不敢唱歌,那迎新晚会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开场演唱会算了。” 姜晚浅浅一笑:“要是这样,我一定买10张门票捧场。” 卢安煞有其事地问:“是吗,为什么不包场?包场我更高兴。” 姜晚意有所指地说:“我倒是可以包场呀,就怕其她女生不会放过我。” 卢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稍后说:“你要是想劝我上去表演节目,那趁你现在还没说出口,趁你难做之前,我就告诉你答案。 这事你别掺和,商学院少我一个人,垮不了!明白不?” 姜晚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摆他跟前,从容不迫地问:“贿赂一下班长,我可以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陆学姐么?” 卢安正好有点渴了,拿过饮料,揭开瓶盖喝一口,比划了一个ok手势。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146章,一个态度(求订阅!) 表演节目的事情被迫提前搁浅,说叨不成了,姜晚也是拿起学籍信息表准备填写。 只是看到卢安的家庭成员这一栏时,她很是惊讶,不过同黄婷一样,惊讶过后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悄无声息地继续写。 写完,姜晚把信息表给他,顺便问了句:“卢安,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卢安眼皮上掀,瞥她一眼说:“姜同志,不许调查户口。” 学吉他这个事情,毕竟有漏洞,所以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尽量不跟人提起。 姜晚愣了下,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心窝子,当即不再提。 在她看来,卢安学习吉他,肯定是其双亲还在的时候,要不然没这个兴致,也没这个金钱去学。 吃完炒饭,前排的黄婷写了一张纸条问姜晚:班长的吉他弹得很好? 姜晚执笔回:很好,很有才华。 黄婷看完6个字,写:他拒绝你了,那你怎么办? 姜晚回:他不许我掺和,那就不掺和。 晚一上到一半时,陆可儿和邹强过来了,后者把姜晚叫了出去。 走廊上,陆可儿瞄一眼关紧的后门,小声问姜晚:“姜晚,有进展吗?卢安答应了吗?” 姜晚摇头。 在陆可儿的追问下,她把卢安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要再指使自己。 离开管理2班,邹强问:“卢安已经明确表态拒绝?还继续寻求他上台吗?” 陆可儿反问:“抿心自问,伱觉得现在的节目质量怎么样?” 邹强沉默,许久才说:“除了沈冰的古筝和人力1班的团体舞外,中规中矩,没什么爆点,估计同去年一样,这些节目送上去、学校一个都看不上。” 陆可儿点头。 她除了是商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更是校学生会的文娱部长,自然比一般人更了解其它学院的节目质量,很明白邹强说的句句属实。 当然了,她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让卢安上场,还是存了小心思的:那就是希望卢安唱“传奇”,然后把现场录成带子,交给小姨评估歌曲水平。 邹强问:“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可儿说:“姜晚刚才已经把卢安的意思传达了,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邹强惊讶,“找唐敏?让她给卢安道歉?” 唐敏就是商学院学生会主席。 陆可儿说:“道歉估计难,我觉得卢安也没想让她道歉,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态度要有,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邹强揉揉眉心,“让唐敏放下面子,我觉得比杀了她还难受。” 陆可儿笑道:“她放不放得下,是她的事情,但我会把情况跟她讲明,也许你小瞧她了不是?” 说做就做,两人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唐敏,并陈述了缘由和利害关系。 唐敏在座位上拧巴了好久,最后问两人:“卢安真的那么厉害,你们确保他能进学校的迎新晚会?能拿名次?” 考虑到陆可儿是个女生,爱脸面,邹强抢先说:“要是进不了,要是拿不了名次,我自罚三杯白酒。” 按平常吃饭聚餐的杯子喝三杯白酒,那就是差不多6两,这是直接醉倒的节奏,诚意满满。 唐敏咬咬牙,豁出去了说:“要是卢安真有这本事,真在学校拿了名次,别说我去找他了,当面道歉都不是问题。” 接着她有些担心:“卢安这人我今天下午也特意找人打听了下,以他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好似对学校里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就怕我去了也是做无用功。” 此时陆可儿幽幽地说了一句:“后面还有主任压阵。” 唐敏指指她,“你这是好计策啊,一环扣一环,把我和主任都算计进去了。我听说你要删除这个人,我看你也别删除了,跟我一起去吧,咱两要死一起死,反正我不想一个人死。” 看到陆可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邹强拍手大笑,最后加一句:“我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要是卢安真参加了晚会,可儿你以后少不了要跟他接触,还不如趁机说服自己。” “就是,就这么决定了,丢脸的事情一起才有意思。”唐敏拍板。 星期一第1、2节课是大学英语,管理1班和管理2班一起在大教室上。 当卢安和宿舍5人随着人流走到教学楼大厅时,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卢安!” 开口叫人的正是唐敏,旁边站着陆可儿和邹强。 见到学生会主席突兀地叫卢安,前后左右的人群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宿舍5人看向卢安,无形中向他靠近了点,大有一言不合就跟学生会主席干一场的架势。 卢安停下身子,偏头望过去,没做声,静待下文。 陆可儿这时把手里的一瓶汽水递给他:“卢安,唐学姐请你喝汽水。” 有些话一听就懂,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卢安伸手接过汽水,并说了声谢谢,随后不等陆可儿再次开口,就大踏步朝前走了。 “大爷的!我卢哥牛不牛掰!” 上楼梯时,人群中的孟建林再也不装了,很是兴奋。 此刻整个楼道都显得很安静,无数若有若无的目光从男生女生眼中飘出,悄悄落到了卢安身上。 卢安很淡定,瞅了眼手中的汽水就丢给孟建林:“老孟,我觉得这符合你口味,你拿去喝。” “这可是荣耀,卢哥你舍得?”孟建林嘴里说着这话,手却快速抓住了汽水。 卢安笑笑没说话,人多眼杂,说什么都容易放大缩小被曲解。 就如陆可儿所说,这事算不得啥子大事,但现在你们有求于我,那就得拿出一个态度。 见卢安拿着汽水走了,而不是拒接,邹强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到底是没往深处结梁子。” 陆可儿低声叹口气:“也不知道主任说卢安的“才华”指的是哪方面?但明显我们三今天的咖位不够,还请不动人家。” 一头短发的唐敏双手插兜:“以前我倒是小看他了,人家比我们年轻,却活的比咱们通透,是个人物。” 话到这,唐敏扭头:“下一步该你了,你去搬主任。” 陆可儿伸手挽住她胳膊:“你说的要死一起死,一起吧。” ps:今天中午出去吃饭,顺便在河边走了走,出了一身汗,回来洗个澡就中暑了,睡到晚上8点才起来,头晕晕的写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谅。不说了,继续睡,明天继续肝,今天少了点,明天争取多点。(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147章,原则上呢,我不建议你追? “卢安,你的信。” 来到2楼大教室,屁股才坐稳,前排的姜晚就半转身递给她一封信。 卢安有些意外,“竟然有三封?” 姜晚笑笑。自从卢安把这个班收发信件的活派到她头上后,这半个月来,她发现班上信件最多的是黄婷,其次是她和李亦然,信件五花八门,地址有本校的、有外校的,除了正常的几封信件外,一般看了信封字迹就可以丢,完全没拆开的必要。 反倒是卢安还是第一次有信件进来,这让她感到有点奇怪。 毕竟在班上也好,在3楼女生宿舍也好,卢安的话题率还要高于李亦然,为什么没女生缠他? 带着这种好奇,姜晚还特意留心了下这三封信的地址:一封东南大学,一封沪市医科大学的,一封湘南回县一中的。 按她的分析,金陵和沪市的信件应该是卢安同学,而且还是女同学,字迹娟秀瞒不了人。另一封则应该是他家里人。 事实上姜晚猜得没错。 一封是孟清水的,一封是宋佳写来的,另一封是吴英寄过来的。 先拆开孟清水的信,内容比较多,写满了三页纸。 其中两页纸在描述她的学习状况和生活日常,另一页信纸则委婉地向他表达了爱意,十分思念他。 信件中附带有一张照片,军训结业时的单人照,脸上的笑容如沙漠中的绿洲,令人向往,十分甘甜。 望着照片,望着照片里的人和笑容,卢安忽然有些恍惚,同在一中时好像没什么,可分开两个城市,欸… 把信件和照片收好,卢安开始查看宋佳的信。 这丫头片子满篇都在炫耀,炫耀这次月考成绩全校第2,后来居上超过了很多中考成绩比她好的人。 阅读完信,卢安惆怅啊。 心道妹子呀,你中考成绩好歹也是全县前20名的人,月考全校第二有什么值得说叨的呢? 毕竟回县又不是只有一中一所重点高中,尖子生被分流了,不拿第一就没啥骄傲的,必须敲打,必须狠狠敲打,不然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拿起第三封信,卢安心生疑惑,自己和吴英在高中也就是普通朋友吧,属于那种见面了就会问候打招呼,不见面也不会想起对方的是谁关系,怎么就主动给自己写信了呢? 摸一摸,里面好像也有照片。 照片? 他更懵了,关系没到这一步啊。 速度拆开,映入眼帘的照片一下子把所有的疑惑给打消了。 小小的虎牙,浅浅的酒窝,标志性的空气刘海,以及那如同春风般的明媚笑意,这不是刘荟是谁? “哥,这是嫂子吗?” 忽地,周娟从后面钻出来,探头直直地盯着照片问。 一声“嫂子”,前排317寝室的,旁边322的牲口们,包括后面一排管理1班的女生都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探究欲。 不等旁边的刘嘉泉伸手抢,卢安眼疾手地快把照片揣入兜里,摇头说:“高中同学。” 前生他倒是想把刘荟变成自己女人来着,可人家不乐意呢,宁愿单身到老都不跟他苟合,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高中女同学怎么可能随便给你寄照片?周娟满肚子困惑,满是不信,但她没选择再问,酸酸地坐到了前排位置上。 等到周娟坐好后,卢安拆开了吴语的信。 内容很短,就几行字: 卢安,见信快乐! 写这封信之前我思虑了很久,但最终选择落笔。 高考后,我一直和刘荟保持紧密联系,从她那里我得知了她想忘掉伱,可后面每次聊天时总会不经意聊到你,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的,她很爱你。 所以我写了这封信。 附带的照片是我用自己的照片跟她互换的,我手里唯一的一张,望你珍惜。 正文内容到此为止,后面是吴英署名和写信日期。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戏,今生 哎,五味杂陈的卢安叹口气,默默把信叠好。 果然是刘荟啊,果然很刘荟。考高完那天才跟自己建立了初步关系,还把bb机号码给了对方,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绝情,转眼就想忘掉自己… “唐平,你能坐过去点吗,我找卢安有点事。” 就在卢安回忆同刘荟的前世今生时,龙燕走过来对唐平如是说。 “哦,好。”唐平拿起书本,起身去了过道那边,把位置空了出来。 卢安回过神,问她:“找我什么事?” 龙燕答非所问:“听她们在议论,有女孩子给你寄照片,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听到这话,前面的周娟和姜晚终止了聊天,悄然竖起了耳朵。 卢安没回答,而是用一种莫名地眼神瞅她。 被直勾勾盯着,龙燕没回避,进一步问:“卢安,如果追你,有戏吗?” 好家伙! 龙燕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上来就是肉戏! 这下子不仅322的牲口们集体被震惊到了,就连前排317的所有女生都齐齐回头看着龙燕。 脑子里都在打问号,这还是咱们班的团支书吗? 还是龙燕吗? 孟建林更是忍不住起哄:“龙燕,你对卢哥有想法?” 龙燕撇他眼,没搭理,依旧望着卢安。 虽然四周有十几二十双眼睛围观自己,但卢安很是淡定,悠悠地回答道:“原则上呢,我不建议你追,实在是太难排队了。” “哈哈哈!” 322的牲口们瞬间爆笑,纷纷竖起大拇指,一个字,牛! 赶过来看热闹的孙龙更是双手猛锤桌子,扭屁股大喊: “班长,你太生猛了!我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 317的女生互相看了看,忍俊不禁。 后排管理1班的女生跟着笑出了声。 大伙都在看戏,龙燕却稳得很,比卢安很稳,不顾众人在场,她很直白地讲: “我表姐看上你了,对你一见钟情,她让我打听你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如此,卢安心头顿时舒缓开来。 老实讲,要是龙燕追他,他还蛮有心里负担的,不是说对方不漂亮,而是太飚了,这么直来直去,不符合他对罗曼蒂克的定义。 方云问:“龙燕,你表姐美丽不?” 龙燕没给出答案,而是笑说:“美丽不美丽,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快要上课了,龙燕去了教室前面,同宿舍好友坐在了一起。 等到坐好,朋友小声嘀咕:“你胆子真大,敢在这场合问这问题,我都被你吓到了,以为你喜欢班长呢。” 龙燕琢磨:“这么做有利有弊吧。对卢安有好感的女生太多了些,出场平庸就代表失败。 至少这种爆裂方式成功让卢安记住了我表姐的存在,也给了暗暗喜欢卢安的那些女生一些压力。 而且” 朋友追问:“而且什么” 龙燕说:“我和表姐是两个独立体,负面情况我担了,不影响她将来追求卢安。” “啊,你真有心机。” 朋友惊呼一句,也忍不住问:“你有你表姐照片没,让我瞅瞅有多好看?” 龙燕说:“照片在家里。” 朋友最后一问:“你觉得你表姐机会大吗?” 龙燕说:“机会大不大就看她的本事了,只要不遇到黄婷和苏觅这种级别的对手,我相信她的手腕。” 英语是他的长项,大伙在努力学习、努力记笔时,卢安一直在给写信。 确切地说是回信。 先是给孟清水回,面对这姑娘,除了没有明确答应跟她在一起外,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分享给了她。 包括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当选了班长,包括画画。 不过他闭口不提俞莞之,不提清池姐,甚至身边的叶润都没写一个字。 因为像俞莞之这样的人间绝色,是女人都难免会有忧虑。 清池姐就不谈了,清水心里明明白白。 至于叶润,虽然在各方面不如清水,但毕竟同在一个学校,经常能见到,这是她内心十分羡慕的地方。 接着给宋佳回信。 考虑到小妹的年纪和心态,他采取了先抑后扬的手法,先是提醒她、敲打她,不要骄傲自满;尔后是对她的认可和鼓励。 最后同往常一样,邮寄一些生活费给,嘱咐她该用用,该吃吃,不要省钱,哥不缺钱。 两封信写完,第一节课已经到了尾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给吴英回信?该怎么回信时,教室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卢安,出来放风。” 卢安翻过身子,发现是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和一群男生在向他猛招手。 同孙龙一样,刘威也是个乐子人,还是自己老乡,湘南郴州的,进入大学以来,两人关系保持的不错,他当即起身跟了出去。 来到教室外面,刘威拿出旱烟丝,递张白纸问他:“来一根过过瘾?” 卢安直摆手:“算了,你这旱烟味道太冲,我抽不惯。” 刘威说:“你这是抽少了,多几次就习惯了,这可是我老家本地的纯种烟叶,没打农药,专门留给自己吸的。” 卢安抓一把烟丝闻了闻,还是不敢碰。 刘威对此也不在意,而是说:“卢安,你们班的黄婷真是漂亮,每次上大课都有好多不认识的男生坐在教室后排偷偷看她。” 卢安早就发现了,或者说两个班都发现了,毕竟这种现象上课以来就没断过。 他说:“你直接忽视好了,他们都是图个新鲜,等过段日子发现没戏就会自动消停了的。” 刘威问:“你觉得黄婷好看,还是苏觅更好看?” 卢安侧头:“苏觅是谁?” 刘威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盯着他:“你不认识苏觅?” 卢安说:“倒是经常听大伙谈起,但没缘见到真人。” “你!真是…不知道咋说你了。” 刘威奚落他一句,随即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我们寝室6个偷偷去苏觅班上坐过,那气质是真好,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 卢安听笑了,玩笑道:“下次还去看美女的话,记得叫上我,让我也当回神仙。” 旁边的人说:“不用下次了,下午我们要去法学院排练舞蹈,那边也有美女,要不要过去看看?” 卢安问:“你们怎么还跑到法学院去了?” 刘威解释:“我们这个团体舞是我法学院的一老乡在指导,他刚好在那边有点关系,能帮我们提供排练场地。” 说到舞蹈,刘威把嘴里的烟拔开,问:“对了,今天唐敏那八婆主动向你示好了,那你迎新晚会上不上?” 卢安摇头:“可能没时间。” 这话他没撒谎,也没端架子。 经过一段日子的反复思考,卢安对这个月内交给俞莞之的“山水画”有了大致思路,打算这两天就动笔作画。 刘威睁大眼睛:“你不上场,那人家的汽水不是白送了?” 正当卢安要张嘴的时候,管理1班的团支书从后门走了出来,一见面就朝卢安喊:“卢安,你个花心萝卜别带坏我们家的刘威啊,离他远点儿。” 卢安哟一声:““你们家”都出来了,你俩在处对象?” 1班团支书拍他胳膊一下,歪头道:“当然在处对象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喝个喜酒。” 卢安说:“我随时都可以啊,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了。” 刘威建议:“最近要排练,就不喝酒了,喝酒容易耽误事,迎新晚会那天怎么样? 那天刚好是星期五,第二天没课,咱老乡来个不醉不归。” 卢安答应地爽利。 英语课结束后,3、4节是高等数学,卢安权衡一番,最终还是给吴英回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就是表示感谢,同时邀请对方有空来南大聚聚。 邀请对方聚聚是真心话。 一中这一届就他、叶润、李冬和吴英4人在金陵求学,高中时期普通的朋友关系如今放到同一座城市来看,发现一下子变得那么亲切。 “tingting” 第四节课刚下课不久,卢安还没走出校园,bb机就掐着点响了。 掏出一瞧,是孟振海办公室号码。 知道孟叔是大忙人,时间宝贵,卢安没敢怠慢,直接跑出南大朝公话间而去,心里在想,画室得安装一个电话才行。 找最里面的隔间,熟门熟路地拨号,等待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三月不知道大家现在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想当年我们班那些男生一下课聊得都是这些杂七杂八,还聚一起抽烟。 现在是不是不吸烟了,改玩游戏了? (本章完) 第148章,春江花月夜,论会说话的重要性(求订阅!) 电话响了四声才通。 “卢安?” “诶,孟叔,是我。” 孟振海把手头的文件放下,绕到桌子后面坐下说:“有阵日子没听到你声音了,在南大还习惯吗?” “叔,好着呢,别担心。” 对于这位孟叔,卢安是真心实意地充满感激。别看孟家对大姐和小妹态度一般,但对自个儿是真心没话说,当儿子一样看待。 不过话又说回来,孟家对大姐和小妹不亲热,那也怪不到人家头上。 大姐自尊心强,受不了孟家那些亲戚的异样眼光,所以前些年不爱去孟家,平均两年才去个次把。 就是这样子,平时来往少,人家条件本来就优渥,一次两次还能迁就,可次数多了,孟家肯定也会在心里对大姐生了隔阂。 而小妹就更不谈了,记着仇呢,见面就躲,这还怎么让人家对你好? 这也是上辈子宋佳高一辍学,孟家后面得知情况了,主动劝了宋佳一次、好意被拒绝后就不再过问了的原因。 这个电话时间打得比较久,说了很多,孟振海还从侧面问了他和清水的关系,得知保持原样后,对方也没再多提。 孟振海不像妻子李梦,对小女的感情持一种自然开放的态度:即不阻止,也不推波助澜。 在他看来,卢安也好,清水也好,都还小,都还年轻,现在正是学本事、长见识、塑造个人价值观的重要时刻。 现在的感情浓,不代表将来还始终如一,说不得未来就会遇到改变两人感情的人呢? 所以在大学,至少在大学没毕业之前,他不会主动给两人牵线。 要是大学毕业后,小女儿还依旧对卢安保持有这份热情,那他会找个时机跟卢安好好谈谈,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挂断之前,孟振海说起了这次打电话的正事:“上午我和陈维勇打电话有聊到了你,哪天伱有时间买点烟酒代我去串串门。” 孟振海知道他不缺钱,所以对于烟酒钱只字不提,只是把地址告诉了他。 卢安也不是社会小白,瞬间懂了孟叔的好心,这是在帮自己和陈维勇搭线架桥呢,目的是推动双方关系更进一步。 对于这种事,他自然满口答应。 结束通话,卢安一付钱,又是33快没了,心抽抽地疼。 说来也怪,他并不是小气之人,平时花钱经常大手大脚,可对于这么贵的电话费,他却始终耿耿于怀。 他娘的,不能再等了,这个月一定要把电话弄好。 从公话间出来,卢安去了一趟邮政,有目的性地订阅了一些报纸。 这一个多月没怎么看报纸,总感觉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一样,不能及时得到有关社会动态的最新消息,他难受得紧。 思前想后,他一共订了5份报纸,两份全国性的大报,一份沪市的,一份苏省的,最后一份是金陵本地的日报。 收件地址填的教师公寓画室。那边有现成的收件箱,倒不用他担心。 只是订的报纸量比较多,务必保持两天收一次才成。 报纸订好,卢安再次觉得需要一辆自行车。 可下一秒他又想到了叶润。 算了,下次叫她一起吧,看她要不要一辆? 至于她没钱的问题? 那都不是问题,送、借和赊都可以,只要做饭给自己吃就行。 这边的饮食实在有点不习惯欸,很需要她的手艺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这般思绪着,卢安回到了画室。 思前想后半个月,他最后决定画一幅《春江花月夜》,根据诗人张若虚的诗歌作画。 本来他的第一想法是画“山水十二条”,按照季节月份画代表物,十二个月刚好是十二幅画,寓意完美。 可是后来他又觉得不妥,又改变了想法。 至于改变想法的缘由,大抵还是觉着自己的国画水平不够,撑不起这份野心之作。 毕竟油画领域他自我提高到了另一个境界,国画却还停留在原地,着实有些落伍了。 所以他在等! 等俞莞之找个牛逼国画大家给自己当老师,到时候技艺有所提高,又借着“老师”的光环作画,那肯定比现在强太多。 难得有个好点子,好题材,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确定好了方向,那说干就干,艺术这种事情讲究灵感和临时手法,不能拖,也不用准备什么。 摊开宣纸,弄好笔墨,直接开画。 “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作品,此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以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创造性地在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归思的离别相思之苦。 他不是新手画家,对于他这种老资格来说,诗词只要过一遍,就在脑海中有了大致构想,接下来的作画就是丰富细节的过程。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整首诗在他的构想中,有长江、有明月、有乌篷船、有杨柳、有岸边的低矮木房子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要把细腻笔触落到实处,一气呵成画完它得费一番功夫。 国画不比油画,必须一气呵成,不能中途停顿和修改,所以非常考验一个画家的功底。 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中午过去了,下午也没了,黄昏悄然而至。 外面更是打雷了,下起了细雨,风一吹,窗户拍拍作响,卢安被猛然惊醒了。 低头瞅画,差不多画完了,但总是感觉差点神韵和意境,盯着思忖良久,难道是自己的情绪渲染没到位? 又看了会,卢安忽地右手一抄,偌大的宣纸直接化成了纸团,丢到了一边。 不成! 嘴里念叨着“不成”,卢安直接锁门下楼,往教室赶。 这是他的习惯,没画好就直接舍弃,然后不做停留地离开画室,把情绪从刚才的氛围中尽快脱离出来,以免影响下一次创作。 时间不早了,此时校园小道上静悄悄地没什么人,卢安这才下意识看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7:23 他娘的咧,悲催了啊! 这个点晚自习早开始了,自己作为班长竟然成了管理2班第一个迟到早退的人,真是耻辱! 加快脚步疾走到一路小跑,他只用了2秒就适应过来,可紧巴巴跑到教室门口时,骤然碰到了一伙人。 学生会办公室的一名新成员抬起右手腕瞧瞧,下一秒打算询问登记。 不过旁边的老成员及时拉了拉对方,小声说:“走吧。” 新成员错愕:“不登记?” 老成员说:“登记什么,他是主任亲儿子。” “???”新成员很是懵逼。 离开管理2班区域,老成员见新来的手下不甘心,于是丢了一句: “学生会主席唐敏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信誓旦旦说要开除他,结果不但没开除他,还守株待兔送了一瓶汽水给他,你确定还要登记吗?” 新成员这时反应过来了:“他就是那个卢安?” 老成员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硬气,听说陆可儿两次想要请他进学生会,都被拒绝了。” 新成员没想通,只得骂一句泄愤:“这人傻吧,陆可儿学姐身材那么棒,要我就直接答应了。” 老成员嘿然:“不止你答应了,我也答应了。” 目送两人进了隔壁班,卢安晃晃脑袋,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免死金牌的? 不过他得意早了,此刻辅导员魏凤正在教室等着他。 见他推门进来,魏凤打量他一番,问:“你去哪了?” 卢安张开就来:“图书馆,在阅览室查资料忘了时间。” 魏凤又问:“在几楼?” 卢安无语,这辅导员忒较真了吧啊,对视一眼,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蒙一句:“2楼啊。” 反正在他看来,阅览室每个楼层都有,难道你还能确认我在哪里? 魏凤盯着他,一时判断不出真假,于是换了话题:“听人讲,你和你们班团支书谈恋爱了?” “啊?”卢安一脸迷糊。 全班同样迷糊,有一个算一个,都抬头望着他。 卢安回过神,对龙燕喊:“龙燕,辅导员说我们在处对象,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不?” 大家被这话给逗乐了,教室瞬间笑声一片。 龙燕无视他,对辅导员说:“老师,你可能弄错了,是隔壁管1班吧?” 辅导员问:“你是说刘威和杨倩?他们两个在恋爱?” 卢安说:“好像是。” 辅导员恍然大悟:“你们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阵子他们两个好似经常走在一起。” 卢安附和:“对,大家都还单身,他们俩已经秀恩爱了,太不像话了点,老师你去隔壁审判审判他们两吧。” 辅导员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希望你不要过早恋爱,给大家树个好榜样。”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道:“主任有事找你,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闻言,卢安掉头就走。 “咚咚咚” 来到一楼右侧办公室门口,卢安伸手敲门。 “进。” 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门开,门关,见到是卢安,正在批阅文件的主任放下笔,和气地对他说:“卢安你来了,来,过来坐。” 卢安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藤椅上,礼貌称呼一声老师后就不再言语,等对方挑开话头。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办公室显得很静谧,两人都在互相观察彼此。 如此大概过了5秒左右,主任认可了他这份沉稳,打破僵局亲切地问: “来南大一个多月了,你对这边的观感如何?还习惯吗?” 咦哟,今儿是见鬼了还是怎么滴了? 中午孟叔问过这问题,晚上这位又问?闹哪样呢。 卢安假装受宠若惊,笑一下说:“还好,我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南大才特意填报的这学校。” 瞧瞧,话说的就是这么中听,就是这么艺术。 双方一个试探,接下来谈话的愉快基调就定好了,两人都一阵轻松。 局面打开,主任当即笑问:“听法学院陈院长讲,你画的一手极好的油画?” 卢安谦虚地说:“只是信手涂鸦,陈院长过誉了。” 见他亲口承认,主任心思活泛了很多,不过两人才初次接触,他没过多的往下深问,点到为止就讲: “南大是一所开放性包容学校,我们追求海纳百川、百家争鸣,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提,学校会支持你。” 哎,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卢安都听得心里暖暖的,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只能点头。 毕竟自己现在在主任眼里还只是潜力股,还没有功成名就,说多了或者冒然表态什么的,反而是一种浮躁的表现。 沉默是金,此刻沉默就是金。 双方都只看到一个希望,所以在画画这个话题上,注定不能交谈太久,不然就功利心了。 清楚这点,老油子主任话题一转,说起了今天喊他来的目的:“上午学生会主席唐敏和副主席陆可儿、邹强找了我。 说希望你能为商学院贡献一份力量,去参加迎学校的迎新晚会,我知道你情况特殊,当时没有一口答应,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闻言,卢安心里不得不暗暗赞叹,不只是自己会说话啊,人家一样把握了中华文化的精髓,太极打得那叫一个圆溜,明明希望自己上,却把决定权交给自己,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听着很有人情味。 卢安没有脑子一冲就上头,沉吟一番才开口:“老师,我今天晚自习迟到了。” 主任怔了下,点头,表示不难猜。 毕竟他嘱咐魏凤去叫人有阵子了,可卢安刚刚才来,不是迟到是什么? 只是屁股决定脑袋,迟到早退在主任眼里那也得分人,一般学生这事可大可小。而卢安的话,没有可,只有无。 铺垫完成,卢安跟着说:“不瞒老师,之所以迟到,我今天中午到现在一直赶一幅画,忘了时间。” 一个“赶”字,包含了他所有要表达的意思。 身在体制里,主任在咬文嚼字这方面是高手,一下就明悟了他的话中话,缓了缓道:“那不急,画画是大事,以画画为重。” 听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卢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要是时间来得及,身为商学院的一份子,我还是希望为商学院争一份光的。” 不管有没有时间,他这话都说了,为的就是给主任一个台阶下。 人家专门把自己叫过来,得到的确是一个冷冰冰的“不”,那多不好,主任也是要脸面的不是? 至少他补充一句这样的漂亮话,那就相当于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咱还是能处的,咱还是好哥们。 果然,听到这话,主任脸上顿时挤满了笑意,对他表示: “好,你画完成了告诉我一声,让我第一时间欣赏欣赏。” 避口不提迎新晚会,却满口都是迎新晚会,不仅照顾了他的感受,还借欣赏画作的时机拉近了双方关系,哎哟,这主任有水平,没白当。 正事谈完,卢安跟主任闲聊十多分钟后,也是起身回了教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49章,322和317(求订阅!) 回到教室,辅导员不在了,静悄悄地环境中只有翻书声和笔尖触纸的刷刷声。 今生的南大和前生的武大差不多,同学们的学习素养那是个顶个的棒,根本不用操心纪律问题,大伙儿都在拼命看书,拼命做题,生怕比别个落后了。 一眼望过去,班上在进攻雅思托福的就有六七个,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留学?还是在为未来的可能性做准备?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孙龙就是那个例外。 这家伙一直在给前排座位的田文静写纸条子,这情形把后排的孟建林和方云的心全弄乱了。 经过快2个月的相处,管理专业两个班都知道孙龙家庭条件优渥,姑姑是学校副校长,姑父在金陵体制里当官,爸爸是水产公司的老板,身家百万。 由此,孙龙如今背后被人戏称为高干子弟和金陵首富的儿子。 想想,光想想这背景就让人望而生畏,所以当孙龙瞄准田文静时,孟建林和方云都紧张了,都乱了分寸,却又茫然无措。 脸皮没人家厚,家里没人家殷实,长相两人倒是比尖嘴猴腮的孙龙出众,可也不像卢安和李亦然那么帅气,优势不明显,这真是把人急的啊。 心糟糟的孟建林最后向卢安求助,拉着他到外面说:“卢哥,周末我生日,我打算邀请咱两个宿舍去吃饭,然后唱卡拉ok,你那天要留出空啊,你不来,周娟她们不一定来。” 卢安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喝酒唱歌最容易拉进大学生的男女感情,当即表示: “你放心吧,伱生日这么大的日子,就算再忙我也会来的。” 322宿舍,孟建林对卢安是最没把握的,也觉得他最独特,最忙,所以得到他的许诺,心里一下子就稳了,不愁317不来。 琢磨一番,卢安宽心问他:“吃饭唱卡拉ok一套下来需要不少钱,你钱够不够?” 在宿舍,也就李亦然敢说不缺钱,其他四人平时看起来洒脱,其实都是勒紧裤带紧巴巴过日子。不过唐平这个兼职和尚稍微好点。 为了自己的幸福,孟建林咬咬牙道:“我考上大学,亲戚朋友给了一些红包,我一直存着没用,应该够。” 闻言,卢安用最温和地语气说:“喜欢就要大胆去追,放手去追,不要怕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钱不够找我。” 想着田文静,孟建林握拳,激动地点点头。 进入教室,姜晚侧头瞄眼两人,稍后写一张纸条:主任找你是为迎新晚会的事? 这姑娘心思剔透啊,卢安回:是。 姜晚再写:那你答应了吗? 卢安回:我说不知道,看情况。 紧盯着纸条上的字,姜晚糊涂了。 晚自习过后,孟建林主动邀请田文静去散步,后者答应了。 方云收拾收拾,也跟了上去。 这骚包操作把卢安和宿舍3人看呆了,随后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算了,我们走吧。” 前排的周娟翻过身子热情喊:“哥,这么早回宿舍干什么啊,我请你们吃夜宵。” 卢安摆手:“你这是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怕一个夜宵把自己吃没了。” 在两个寝室的笑声中,周娟不管不顾,强硬抱着他的胳膊往校门口拖拽,嘴里还不断招呼其他人跟上。 慌忙抽出手臂说:“别拖拖拉拉的,不成体统。” 周娟冷不丁附耳道:“哥,软吧?” 卢安下意识说:“还成。” 周娟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蛊惑他:“想要不,想要我就给你。” 见她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卢安心道这姑娘良心坏了,开始调戏人了,摇摇头不予理睬。 两寝室少了三个人,感觉一下子冷清很多。 刘嘉泉还是黏糊刘乐乐,周娟在卢安左手边,其他人则随便坐。 周娟问大家:“烧烤要加辣椒才好吃,你们能吃辣吗?” 几人商量一番,都嚷嚷着要试试微辣程度的。 周娟征询卢安意见:“哥,要不要喝点酒?” 卢安说:“大家都喝点吧,不要多喝就成。” 一人叫了一瓶啤酒,没多要。 看到卢安说微辣不过瘾,特意找老板加料,周娟左手边的黄婷忽然对他讲: “你没吃饭垫肚子,吃这样辣接着又喝酒,容易引起肠胃不适。” 黄婷说话方式和一般女生不同,始终不急不慢,保持着一种极有韵律的节奏感,声如其人,柔和的嗓子很是好听。 由于人太过漂亮,平时又矜持不怎么主动爱说话,所以她一开口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伙瞧瞧黄婷,瞧瞧卢安,笑着没人起哄,只是奇怪黄婷今天怎么关心这事了? 要知道卢安可是湘南人哇,号称最能吃辣的地方,这点辣度不应该值得被关注才是。 卢安同样有些意外。 因为自从开学那天过后,两人后面很少再有像样的交流。 一个是他忙,不是去教学楼开会就是在构思山水画,没时间跟大家扯淡。 另一个是黄婷比大家迟认识一个月,这些日子一直在观察和适应这个新集体。所以平时十分低调,基本上是看得多,讲的少。 卢安说:“谢谢关心,我也不经常这样吃,就是偶尔放纵一下。” 他倒是很认可黄婷的话,前生冰水、冰啤酒和麻辣浪了很多年,那时候自以为有一副铁胃,怎么吃都没事。 可过了30岁后,肠胃开始教他做人了,不是它疼,就是它疼,或者两个它一起疼,弄起啥口味都不敢吃了,真真是生无可恋。 黄婷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递给他:“你喝点这个垫垫,养胃。” 桌上有些安静。 连刚才在窃窃私语的刘嘉泉和刘乐乐都停止了咬耳朵聊天。 等到卢安接过牛奶,刘嘉泉隔张桌子喊:“黄婷,还有牛奶没,我们也想喝哈。” 黄婷轻抿下嘴,不慌不忙说:“没了,我就带了一瓶,你们要是想喝的话,我明天多带点过来。” 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哪能真让她多带呢,可看着卢安在那里喝牛奶,又那个眼馋羡慕的啊。 这可是黄婷的牛奶! 周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酸酸地问:“哥,黄婷的奶好不好喝?” 卢安:“” 黄婷:“…” 姜晚:“” 唐平:“” 大家都无语了。 周娟快活地倒两杯酒,一杯给黄婷,一个举起来:“你对我哥好,就是对我好,来,咱两走一个。” 黄婷想了想,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随后分三口喝完。 卢安抗议:“说了不要叫我哥,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周娟举手表示:“抗议无效,除非未来嫂子也说不喜欢。” 牛奶事件后,黄婷好像跟大家没那么生疏了,慢慢参与到了各种话题当中。只是和姜晚、周娟最投缘。 另外投缘的还有刘嘉泉和刘乐乐,大家都不是瞎子,这对双刘组合弄不好会成为管理2班最先恋爱的一对。 中间,刘嘉泉在刘乐乐的拾掇下问黄婷:“黄婷,你现在有对象吗?” 黄婷说:“没有。” 刘嘉泉又问:“你过去有喜欢过的人吗?”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好扫兴的黄婷向服务员招手要了2瓶啤酒过来:“你把这两瓶啤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刘嘉泉不二话,左右手各一瓶,一口气吹完,然后就那样握着空瓶子看向黄婷。 黄婷还是说:“没有。” duang地一声,刘嘉泉把瓶子放地上,一副我很傻叉的样子说:“我就知道是这回答,这酒白喝了。” 李师师出来接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黄婷要是有喜欢的人你们男生才更郁闷。” 为了不冷落其他女生,在卢安的带动下,对其他女生如法炮制一遍。 结果就李师师在高中跟一个男生暧昧过,但高考后就分手了。 李亦然问她:“高三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分了?” 李师师回答:“他要出国留学,走前跑来想拉我去酒店,我直接一巴掌过去,然后就断了。” 众人一脸懵逼。 倒是卢安有所感:“你男朋友留学的事情,事先没告诉你吧?” 李师师有些气愤地说:“对,一开始瞒着我,直到出国成定局了才告诉我。” 大伙儿这时明白过来了,那男的谈恋爱没诚心,要走之前还想骗身子,贼坏了。 回到女生寝室,李师师跳床上问周娟:“周娟,你跟班长走这么近,知道班长有喜欢的人不?” 周娟说:“有。” “啊?” 刘乐乐哀嚎一声,把头探出床头:“班长有女朋友了?” 李师师转头:“你不是有刘嘉泉了吗,你鬼叫什么?” 刘乐乐四脚八叉仰躺在床上:“刘嘉泉是刘嘉泉,他有班长好看吗?有班长的才华吗?我就算不能和班长谈恋爱,可养养眼也好啊,啊除了和周娟,我不希望他和别个恋爱啊。” 周娟瘪瘪嘴,十分不满:“知道我得不到他,你个骚蹄子就故意拿我寒碜是吧?” 刘乐乐翻过来,很同情她问:“班长真的有女朋友了?” 周娟摇摇头:“应该还没有。” 李师师问:“什么叫应该?” 周娟无力地说:“就是我也不知道。” 此刻姜晚和黄婷并排躺一张床上,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卢安的家庭一栏,就孤零零填了一个姐姐。 姜晚小声告诉黄婷:“给卢安写信的人很少,我觉得他没女朋友。” 女生寝室乱成了一锅粥,322也好不到哪去。 一会儿说黄婷,一会说苏觅。 唐平难得开口问一句:“老李,我天天听他们聊苏觅,耳朵都快起茧了,苏觅有这么好看?难道比黄婷还好看?” 李亦然停止弹吉他,抱着吉他讲:“光论长相的话,我个人认为不分伯仲,但苏觅气质明显更好,有种古时候大家闺秀的感觉。” 刘嘉泉附和说:“有道理,论长相我也觉得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但我敢跟黄婷讲话,要是苏觅跟我坐一桌,我会紧张。” 唐平问卢安:“卢哥,你也没见到过苏觅真人?” 卢安摇头:“没有,不过老李和老刘的说法同刘威不谋而合,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 后面四人说到了姜晚。 李亦然请教卢安:“卢哥,我想给学姐唱首歌,你觉得选哪首歌好?” 三人都一脸八卦? 卢安问:“你家那位学姐是什么性格?” 李亦然讲:“温柔大方,体贴。” 唐平问:“你这样描述太笼统了,要让卢哥见见真人才好推荐歌曲。” 李亦然说:“我这里有照片,你们看看。” 卢安和几人凑过去,发现照片上的人没想象中的好看,但就如李亦然所讲,面相温柔,是个居家类型的女人。 这可把卢安为难到了,一时梗塞,也不知道选哪首歌好? 接下来大伙纷纷出谋划策,帮着选歌,可李亦然都不满意。 晚上十点过,孟建林和方云联袂回来了,两人语气正常,有说有笑,让卢安四人安心不少。 ps: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大佬能来看正版嘛,连续24天均订没涨啦,很迷茫啦。 (下午不知道还有没有,三月想,要不要停下来精简下后续大纲) (本章完) 第150章,人生若只如初见(求订阅!) 星期四,上午3、4节没课。 1、2节课过后,心里惦记着山水画《春江花月夜》的卢安打算去图书馆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唐代张若虚的相关资料? 画画不能随手而作,画笔必须填充自己的感情色彩,才能让画有灵韵,才能让画活过来。 “卢安,今天上午班上的张小泉和周娟有舞蹈排练,你要过去看看吗?” 见他起身要走,前排的姜晚适时出声问询。 张小泉和周娟的双人民族舞是班上4个节目中,唯一活到最后的幸存者。姜晚身为文娱委员很是上心,每次排练都要去现场陪同,就算什么也帮不到,但会力所能及地买瓶水,加加油! 提起这事,卢安就感觉很惭愧,他这个甩手掌柜也太彻底了点。 看出了他很忙,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周娟跳出来善解人意地说: “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明天我们还要排练的,到时候有时间过来瞧一眼哦,我和小泉的小蛮腰非常细哦。” 众人听得忍俊不禁,都乐了。 闻言,卢安点点头,没矫情:“行,我明天有时间会过来。” 目送卢安下楼道离开后,322和317的人都跟着周娟、张小泉往训练场地赶去。 这年头没啥时兴东西,民族舞跳得好在他们眼里也十分具有观赏性。 … 另一边。 虽然来得早,但图书馆中的人比想象的要多。 图书馆很大,一楼有新书角、展示中心、期刊阅读区、经典图书借阅区。 把一楼走一遍,发现同自己的要求不符,遂上了二楼。 二楼有办刊阅览室和吴建雄图书馆。卢安四处看看,心道他娘的也太大了些,找个东西真是麻烦死了,难道自己要找的史料记载在三楼? 这般想着,卢安不知不觉到了三楼302门口。 他来之前听人提过,文科借阅室里面有几十万册图书,自己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了吧? 302大门是唯一的入口,卢安穿过后,立马被里面一排排的厚重书架给镇住了。 嚯!藏书还真不少,看来真有几十万册也说不定。 往里走,卢安根据指引提示找到了历史区。 第一排书架没有。 第二排书架,找到了唐代的一系列图书。 终于有眉目了,带着愉悦的心情卢安转入第三排书架。 只是… 只是右脚才踏进弄口,卢安就停住了,整个身子有如雷击顿在了原地。 骤然望着书排之间的那个人影,他的小心脏突地砰砰砰跳动厉害,要不是他强忍着,都他妈快从口里跳出来了。 这是好多年没出现过的感觉了啊,上次都要追溯到 追溯到什么时候,卢安也记不得确切日期了。 此时弄口中央有一个黑色长发、气质天成的女生正在缓缓翻阅书本。 身高一般,大概164到165的样子。 一件褐色毛线绒毛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就像大自然的宠儿,同整排书架完美契合,没有一丝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最吸引卢安的是对方的气质,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初看这个女生,卢安第一直觉是气质上跟俞莞之有某些共同点。可是再看第二眼,又感觉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在脑海中急速搜索贴切的形容词,最后福至心灵地跳出两个词汇:贵气,书卷清气。 对! 就是贵气和书卷清气。 这是面前这女生和俞莞之的共同点。 不简单啊,这两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表明其家教涵养非常了得,不然年纪轻轻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女生还在低头翻页,浑然不知晓5米开外有一个男人正在看她。 某一刻,从书中脱离出来的女生似有所感,手指在书页边沿滞了滞,随后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视,卢安没来得及回避。 心里道一声罪过,这样盯着人家看总归是不好的,总归是不礼貌的。 不过这女生的眼睛似乎充满了奇特魅力,他一时忘记了挪开。 低头看不到眼睛时,只觉对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可抬眼时,卢安感觉她的目光透过自己瞳孔直到心灵,几乎一瞬间,自己各种情绪都被抚平了。 两秒过后,女生恬静地主动移开目光。 她先是不动声地把手中的书本放回书架,随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弄口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至消失 人不见了,卢安也回过神了,他忍不住拍自己额头一下,他娘的在干啥子呢?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找书,找书。 经过一番查找,卢安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张若虚,扬州人,唐朝诗人。 曾任衮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容并称为“吴中四士”,《春江花月夜》为其代表作,被誉为唐诗开山之作,享有“一词压两宋,孤篇盖全唐”之名 史料记载很细,这让他非常欣喜。在他看来,只有了解一个作者的创作背景,才能了解对方的作品情感,卢安才能更好的代入进去,画出满意的灵韵。 张若虚毕竟不是帝王,史料再细,篇幅也不会很长,但卢安却看入迷了,直到看完半本书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偏题了。 好在没白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春江花月夜》的细腻构思。 思着想着,卢安意识到自己找到想要的了,不能再呆了,立马把书本放回去,往出口方向走。 但 不知道是巧还是怎么滴? 卢安刚刚走出弄口时,之前见到的女生也恰巧从隔壁弄口走了出来,一排书架本来就不厚,两人就直接撞上了。 或者说,是满脑子山水画的卢安有点溜号,为赶时间冲地有些快,把人家给撞翻了。 “哗啦” 女生手里的两本书稀里哗啦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被卢安撞到了书架上,有点柔弱的身子骨靠着书架往下跌,最终壁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卢安人麻了,手忙脚乱地想伸手去把她搀扶起来。 女生可能是摔痛了,用眼神严厉制止他的手碰自己后,偏过身子,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稍后弯腰捡起两本书,默默地走了。 对方走路有点慢,身体也好似不协调,回想刚才那双安静地眼睛中隐含泪花,他在担心,不会是摔到骨头了吧? 来不及多想,卢安跟上去从后面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生没搭理她,缓缓来到302门口,然后就不动了。 见两人站在桌前像中了邪一样,管理这间阅览室的阿姨用古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 尔后问:“伱们是新生吧?出示借阅证,图书登记入册才能带走。” 女生望着窗外没做声。 卢安有点后知后觉,对阿姨礼貌笑笑,直接走人。 听到脚步声走远,女生瞥他背影一眼,把两本书放桌上,从兜里掏出借阅证递过去。 人家不想同自己有交集,一点都不影响卢安的心情,此刻他哼着小调美滋滋地往画室赶,恨不能十分钟的路一秒钟就走完,下一秒又把画画完。 还是没有任何特意准备,宣纸铺开,笔墨伺弄好,直接开干。 月亮、江水,孤舟、杨柳、岸边的低矮茅草屋 今天同前几天不一样,卢安灵感爆棚,画笔在手里很是自信,各种山水俊逸飘飞,一气呵成,跃然纸上。 当最后一笔收尾,卢安彻底松了一口气,望着画作很是满意。 想要表达的情绪都画在纸上,卢安觉得,这副山水画可以进入他的国画作品前三。 甚至第一都未尝不可。 盯着作品欣赏了十来分钟后,卢安依旧有些激动。 这份激动直到学校响起喇叭声才逐渐平息。 抬起左手腕瞧瞧,顿时傻眼,奶奶个熊的,竟然下午5点30分了,第八节课都上完了。 一不小心就旷了4节课,把下午的课都旷完了,也不知道那些任课老师有没有点名? 也不知道班上同学会怎么看待这位带头旷课的班长? 不过管他呢,今儿总算完成了任务,好歹也是个喜事。这般思绪着,卢安锁门下楼,往校外赶去。 第一时间打电话,打给俞莞之。 “卢安吗?”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糯糯地声音。 “是我,俞姐你忙不忙,没打扰到你吧?”听到电话那边有些吵闹,卢安如是这样问。 俞莞之说:“还好,我在餐厅。” 随后她问:“你吃晚餐了吗?” 卢安回答道:“还没呢,跟你说件事就要去吃,你要的山水画已经好了,怎么给你?” 俞莞之问:“刚画完?” 卢安说对。 俞莞之沉吟小会,告诉他说:“近期我有事暂时走不开,我让陆青去你那取,你看如何?” 陆青就是那个女司机。 谁取不是取?他自然没意见,双方约定好时间后,就快速挂了电话。 在画室待卢大半天,都快饿晕了,得赶紧吃饭。 为了图快,卢安没有去饭店,而是选择在路边摊吃冷面。 “咦?师傅,你也在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 另:周娟不是小十一,写她只是后面要用到而已。 (本章完) 第151章,一日为师百日恩(求订阅!) 看到卢安,孙龙自来熟地端起一碗冷面从邻桌坐了过来:“师傅,你今天旷了4节课,被老师点了两次名,你老惨了。” 孙龙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奸笑。 卢安不太信:“这么背时的?” 孙龙说:“不信你问问周娟,那个娘们那么喜欢伱,肯定不会骗你。” 这回卢安有点相信了。 暗叹时运不济啊,这些老师开学第一堂课就特意指出了,旷两次课平时分不及格,旷三次课就等着挂科补考吧。 卢安叫了一碗冷面,调侃他:“你好歹也是金陵首富的儿子,怎么还来吃路边摊。” 孙龙昂起头:“金陵首富的儿子怎么了,金陵首富的儿子就不能吃路边摊啊,我告诉你,金陵首富的儿子不仅自己吃冷面,还要请师傅吃。” 卢安听笑了:“你小声点,这么大声马路对面的母狗都在瞅你。” 孙龙混不吝地耍宝一句:“那我就让母狗怀孕。” 卢安:“” 真是服了这个二货。 冷面这种小吃味道好,上桌速度又快。 卢安连着吃了好几筷子才问他:“学校马上要举行新生运动会了,你这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这次准备拿几个名次?” 孙龙大手一挥,牛逼轰轰地道:“几个名次?你这也太小看金陵首富的儿子了,我要么不出场,出场必定拉风至极,那什么100米、200米和400米第一名我包圆了。” 卢安撇他眼,感觉同这个活宝说话,就一直想笑。 “你不要笑,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孙龙说。 卢安问:“什么条件?” 孙龙说:“我看上法学院的一个女生了,师傅你要是帮我拉上线,我就把这些第一名全拿回来。” 卢安问:“你不是在追田文静吗?怎么又看上法学院的女生了?” 孙龙干笑一声:“田文静?切!我那是逗逗孟建林和方云那两个傻子,师傅,不是我吹牛,我们班的女生除了黄婷和姜晚,我一个都看不上。 可我看上她们俩了,她们又看不上我,我最后写情书问她们看不上我这个人,可否给面看上我孙家的百万银票? 但这俩臭娘们清高的很,还是不理我,这我还不得另寻出路?反正我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想到什么没,卢安问:“听说我们商学院还有个苏觅蛮漂亮,你写情书撒网了没?” 没想到口气一向很狂的孙龙这回猛摇头:“那个苏觅啊,何止漂亮!可惜我不敢碰,我一进校门就被姑姑警告了。” 卢安所有所思,继续吃面。 把面吃完,孙龙再次问:“师傅,怎么样?都说一日为师百日恩,可否帮徒弟牵个线?” 卢安问:“为什么让我去?” 孙龙说:“你皮相好啊,班上的女生都说你身上有一股艺术范,应该招女生喜欢。” 卢安起身付钱,没想到孙龙抢着把钱付了,抖着腿神气地喊:“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的卵包疼,你也要让我发挥发挥下特长不是?” 卢安横穿马路问:“我去也成啊,要是人家看上了我怎么办?” 孙龙歪歪嘴,不屑地道:“多大点事儿,看上了你我另换目标就是,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枝花嘿。” 走进校园,孙龙在后面连着问了五六次“成不成”? 卢安敷衍一句:“你先把这些第一名全拿回来再说吧。” “说话算话啊,等着瞧好了,我非要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们全干趴下。”在孙龙的自吹自擂中,两人进了教室。 “卢哥,你去哪了,今天老师点名,你要不要去跟任课老师解释解释?争取把名字划掉?”孟建林问他。 卢安说:“有点事出去了趟,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晚上,别个都在自习后面的教材,卢安则借了姜晚的书本补今天的课。 在南大这样的学校,他不敢开小差,也不能打马虎眼,大家智商都在水准线之上,一个不好就成班上吊尾车了,那多不好,那多难看。 之所以借姜晚的书,那是他有一点强迫症,自己写的一手好字,自然提高了欣赏水平,而姜晚的字很不错,甚得他心。 晚一下课后,卢安去了趟主任办公室。 敲门进去时,发现学生会主席唐敏、学生会办公室、副主席陆可儿和邹强等人都在。 见他进来,刚才还严肃板个脸的主任立即露出了笑意,招呼道: “卢安,你先找个位置坐,我这还有点事。” 卢安跟着笑了笑,寻个位置坐好,静静地不做声。 旁听了会,原来他们在商议明天晚上迎新晚会的事情。 虽然他和唐敏间接地有过隔阂,但发现这人说话做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想想也是,要是没点能力,也坐不到商学院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要知道这年头不比后世哇,一个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直接关系到切身利益。 尤其是毕业分配时,那是实打实的招人羡慕。 有卢安在等待,主任选择了长话短说,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会议。 散会要走时,唐敏笑着主动向卢安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是露出了缓和的态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也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跟着点了下头。 陆可儿却直接多了:“卢安,明天期待你的表现哦。” 卢安一脸迷糊,老子还没答应呢,你期待个鸡儿啊期待? 等到人走后,还没等卢安开口,主任已经抢先发话了,“你下午没来上课,是不是画已经完成了?” 嚯,跟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 一句话人家表达了两个意思: 一是,我知道你下午旷课没来,相比画画,言下之意这不算事儿。他会跟任课老师打招呼,不会影响平时分成绩。 二是纯粹地拉拢和期待了,也为明天迎新晚会的可能性做铺垫。 卢安道:“已经好了,明早就会有人来取走,老师您看?” 听到“明早”二字,主任当即喜气洋洋地说:“走,带我去欣赏欣赏。” ps:晚餐吃太饱,吃了就困死了,不过这章我不承认水的啊,起码埋了4条线,嗯哼,明天再肝了。今儿也更了9000字,先睡,晚安各位。 (本章完) 说下啦 今天的章节,我觉得适合一起发,等写完一起发吧。 另外,唱什么歌,大佬们提点建议,我头都快炸啦。 这里留言啊,快快快啊! 《我的1991》说下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52章,万众瞩目,他还单身哦(求订阅!) 兴致勃勃地来到教师公寓,主任仰头望了望:“你平时在这边作画?” “对,临时租的房子,我把它改成了画室。” 卢安回应一声,带着主任上了二楼最右侧的房间。 主任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进画家的工作场地,不过他的眼力价还是有的,看到满屋子画架、画布、颜料、宣纸和画笔,整个人一下子严肃了很多。 心里暗暗在计算,这得不少钱吧? 其它的他不认识,但那一得阁的墨水和宣纸、以及国画毛笔,那是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个好歹的。 四处走一遍,主任发现里面就没有一件便宜东西,到这,他再次看向卢安的眼神开始变样了。 卢安的学生信息资料表他看过,而且还不止琢磨过一遍,双亲早亡,家里就一个姐姐,在那贫困的湘南乡下,怎么也不会是个有钱人家吧? 可这画室里的东西,哪样简单了? 不管是卢安自己买的,还是别个送的,由此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卢安在画画方面的天赋可能远超自己的想象? 试想一下,画画天赋不高,怎么能在这个年纪卖出钱?怎么能兑现? 再试想一下,如果这些东西是别人送的,那就更不得了,画不好,卢安潜力不大,谁会闲的蛋疼这么大手笔投入? 看来自己得调整下思维,把对他的重视等级往上提一提,逛完三室两厅的画室后,主任心里如是在想。 主任在想什么,作为老油条的卢安自然或多或少有些察觉,就算对方的细微变化再隐晦,但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不是? 带他参观下画室就加重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筹码,卢安来之前没想到过,这倒是成了意外之喜。 “老师,画在这儿。” 见时机差不多了,卢安适时开口,把主任带进了一靠窗的房间。 瞅到桌上的《春江花月夜》,主任目光立马直了,走过去低头细细观看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静,主任在看画,卢安在看人。 主任是个外行,对画作的好坏没有内行人的直观感受,但他觉得这画有水平。 有水平的依据是什么,就是活灵活现。 而且在他的视角里,卢安提名的《春江花月夜》字迹非常好,有点书法大家的味道,自己平时得意的字跟面前的一比,顿时显得有些拙劣,不够看。 这般思绪着,主任仅凭一手字,就对卢安的感官再次发生变化,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造诣,那过去得多么刻苦?多么勤奋?同时天资得有多高? 看到画室的一系列工具,主任忍了,看到作品,主任也忍了,可这手字直接把他的心挠起来了。 过了好会,他抬起头对卢安说:“好!这画好!这字好!” 卢安笑了笑,知道对方中意自己的毛笔字,可人家不开口要,他也不好冒然强塞,说几句时心里在想,等时机成熟了,给他写幅字送过去。 不过最好是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再不济也得小有名气的时候,不然字不值钱,人家也不会那么看重。 感触很深,主任在画室足足呆了40分钟才离开。 回教学楼的路上,主任突然问:“卢安,你喝酒的吗?” 卢安说:“我们老家男女老少都能喝点,我也不例外。” 这个习俗在湘南很常见,因为那边湿气重,喜欢吃辣喝酒驱湿,经过一代代人的传承,就演变成男女老少都爱喝点酒了。 这不是他在胡言乱语,这年头你要是去乡下的席面上打一眼,那些半大孩子都在喝酒斗气,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会觉得荒诞。 当然了,这个风气在进入新世纪以后慢慢有所收敛,主要是大家接收到了各种各样地讯息轰炸,农村人的思想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知道饮酒的危害,也知道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一些常识之类的。 主任说:“找个时机,我们喝一杯。” 主任有请,卢安自然满口答应。 快到教学楼时,主任停下脚步问:“伱的画完成了,明天空不空?” 肉戏来了,卢安知道不能再逃避,于是很给面地说:“我是您手下的一个兵,您看着安排。” 主任笑着拍了怕他手臂,边走边说:“就唱你军训时的那首歌,传奇。要不要准备?” 卢安说不用。 是真心不用,传奇是新歌,没曲谱流出来,商学院也准备不了。 走进教学楼大厅的时候,主任问:“卢安,黄土高坡应该难不倒你吧?” 这歌虽然调子高,但还真难不倒他,卢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点点头。 再次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快要结束了。 龙燕走过来问他:“卢安,你作为班长,怎么又逃课啊?刚才学生会来清查人数了。” 卢安问:“这么狗,查两遍?” 龙燕说:“最近迟到早退的现象有点多,所以学生会加强了清查。” 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卢安道:“刚和主任在一起。” 听到和主任在一起,这位有着超强责任心的团支书立马改变了态度,当她自己刚刚说的话像放了个屁,转而问他:“明晚的迎新晚会你会上吗?” 卢安如实告诉她:“刚答应了主任,会。” 闻言,龙燕开怀说:“明天我帮你带份礼物过来。” 孟建林这时搭嘴:“什么礼物,龙燕你要上台献花?” 龙燕眼珠子转了转:“献花?这词形象,我明天确实给他送花。” 晚自习结束后,前排的姜晚翻过身子问:“你真的要上台?” 卢安说:“如假包换。” 姜晚问:“唱歌吗?唱哪首歌?” 卢安说:“主任指定“传奇”。” 姜晚开心道:“这歌好啊,好听,肯定能赢得满堂彩。” 卢安说:“那就借你吉言。” 姜晚显得很高兴,当即起身道:“那我把这消息告诉陆学姐去,她们好安排明天出场顺序。”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当天晚上9点30,卢安脱鞋准备上床睡觉时,3舍喇叭响了。 方云拿起粉笔,在门后面做个记号,对李亦然喊:“老李,你要加油啊,卢哥快追上来了。” 李亦然正在自学吉他,停下手中活计说:“不急,我明天就去约10个8个美女,够卢哥追十天半个月的了。” 卢安没理这些狗犊子,穿鞋下楼,没想到是陆可儿找他。 陆可儿把背着的吉他递给他:“很高兴你上场,这吉他先借你用。” 卢安说:“我们宿舍有吉他。” 陆可儿笑容满面地开口:“是那李亦然的吧?我听姜晚说了,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喜欢我这把,它能更好地把你的才华展现出来。” 卢安哑口无言。 老实讲,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李那把吉他虽然买了1700,但跟眼前这吉他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 见他接过,陆可儿眼里闪着光,试探问:“现在还早,不急着睡吧,一起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卢安立即把手里的吉他还回去,玩笑说:“我喜欢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 陆可儿气抖冷,没想到第三次拒绝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暗恨自己嘴皮子没个把门,邀请他干什么呢。 内心上演了一出宫廷戏,脸上却笑容依旧,只见她退后一步说:“凭你的实力,明天说不定能引起轰动,最好还准备一首歌,以备不时之需。” 卢安把吉他挂肩上,“学姐说的是“安可”舞台?” 陆可儿对“安可”这个词有点陌生,但稍微琢磨一下就领悟了其意思,点头道:“每次迎新晚会结束前的最后阶段,都会让最受欢迎的人返场表演,这是商学院的老传统,也是为评奖争取缓冲时间。” 卢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但事已至此也没拒绝,放一只羊也是放,赶两只羊也是赶,后世好歌那么多,他拿过来唱一唱一点压力都没有。 问他这样道不道德? 都重生了,就是截取机遇,就是要自己舒畅,还讲什么武德?只要不过分就行。 比如,不再逮着李键一个人薅羊毛就行了。 说不得以后有机会,自己成大佬了还可以提携一下人家呢。 各取所需嘛,对不对。 呸,卢安发现阿q精神真是精髓,真是好用,真他妈的太适合自己了。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陆可儿回到宿舍一直沉默寡言,好友发现不对劲就凑过来问。 陆可儿一屁股坐椅子上:“被拒绝了。” 好友秒懂:“卢安?” 陆可儿两眼望着天花板。 好友问:“你怎么不长记性?怎么又被拒绝了?” 陆可儿说:“我想要邀请他去校园里散会步,拉近下关系。” 好友眼睛瞟瞟,眼睛瞟瞟,临了八卦问:“可儿,你不会是看上那卢安了吧?” 陆可儿听得好笑:“你在想什么?追我的人一大把,我看上他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传奇》这首歌有可能是他原创,说不得将来可以把这首歌推向市场。” 好友对这话倒是信了几分,可儿一直和京城读书的一个男生保持书信往来,想来是有意向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的。 10月18日。 今儿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仿佛被阳光晒化了似的,卢安穿了一件长袖秋衣出门,很是舒服。 一年四季里,他比较喜欢春天和秋天,春天虽然蚊虫多,但甚在生机勃勃,而秋天的话,凉风和干爽最是妥帖的。 买了一些饮料和汽水,卢安信守承诺赶到了训练场,观看周娟和张小泉她们训练。 姜晚跟他打招呼:“你来了。” 卢安点了点头,看了会两人排练就问:“今天要排练多久?” 姜晚说:“还半个小时左右吧,等会要把场地交给别人。” 接着她问:“下午最后一次上台彩排,你也要去现场的吧?” 卢安说:“陆学姐没要求我彩排,要我第二个上场,不过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也好。” 半个小时后,周娟跑过来问:“哥,跳得怎么样?你春心萌动没?” 卢安半个脸纠正:“换个称呼。” 周娟拖长音喊:“哥!” 面对这牛皮糖,他有一种无力感,说:“还成,这水平虽然吸引不了我,但吸引别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娟突然伸手拉过身边的黄婷,“要是黄婷跳这舞蹈,能不能吸引到你?” 入学以来,黄婷和姜晚、周娟的关系越走越近,此时虽然被拉出来做靶子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对卢安微微一笑。 卢安跟着笑了下,“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可是黄婷啊,在商学院这一亩三分地,走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名字,用不着跳舞吸引人。” 这话他可没瞎说,一个苏觅,一个黄婷,两女的名字都快听出茧来了。 除了这两人外,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这三个名字在男生口中出现的频率也比较高。 下午2点,在小礼堂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见卢安破天荒过来了,正在指挥的陆可儿高兴地对他说:“你上去走走过场就可以了,记住是第二个上,时间控制在5分钟左右。” 卢安说行。 此时高斌也在场,对方见他在台上走了一圈就下去了,隔着好几排位置喊:“卢安,你今晚也有表演?” 卢安说:“有。” “真的假的,前几次彩排我怎么没看到你?”高斌从座位中间的夹缝中走过来。 陆可儿这时半真半假说:“当然是真的了,卢安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高斌还是有些不信:“秘密武器?你表演什么?” 卢安说:“别听学姐忽悠你,就是上台唱首歌。” 随后问他:“你这扮相,是演相声?” 高斌道:“对,相声,晚上记得多拍手掌捧场哈。” 卢安说没问题。 两人聊了会,卢安想起什么问他:“你不去学生会开会,主任没为难你吧?” 高斌表现得很硬气:“没有。就算要为难我,我也不怕,大不了被开除回去复读一年。” 听到这话,卢安不知道说啥子好了,只觉得真他娘的有骨气。 吃晚饭的时候,卢安在食堂碰到了叶润,旁边还跟着眼熟的向秀。 卢安离开大部队,端着饭跟两女坐在了一桌:“怎么总是你们两个一起,你们宿色其她人呢?” 叶润白了他眼:“你为什么见面总是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卢安晕了,大叫冤枉:“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靠点谱行不行?我连你们宿舍有哪些人都没认全,我哪来的秘密我?” 叶润没回答这个问题,瞄一眼不远处317的女生们,忽然小声问:“那个穿红衣服的是黄婷?” 卢安头也未回,嗯了一声。 一直没搭话的向秀顺着视线望过去,临了开口感慨:“名副其实,确实很漂亮。” 卢安问:“你们女生中间也传她的名字?” 向秀笑说:“当然,女生可比你们男生更八卦。” 接着她问:“旁边那个穿格子外套的是姜晚吧?也蛮好看的。” 卢安再次嗯一声,然后揶揄叶润:“你好生瞧瞧,咱们班的女生多好看啊,我还用得着对你们宿舍的女生起心思?” 说完,他就意识到说错话了,对向秀眨眨眼:“没针对你,我只针对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叶润懒得理他,直接把自个碗里的两块肥肉丢他碗里,然后还附带一记白眼。 哎哟,这个姑娘总爱翻白眼,弄起自己欠她500万似的。 没想到向秀掩嘴一笑,对他讲:“卢安,我觉得你还是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好,我们宿舍的女生可一点都不差哦。” 卢安打量一番向秀:“你确实高挑,可比我还高05公分,我不能忍啊。 至于某人… 某人就不谈了,竹竿一” 叶润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脾性? 当即打断他的话:“向秀,你别理他的激将法,我们吃饭。” 向秀知情知趣地答应。 “” 见两女不上当,卢安无奈地叹口气,伸筷子从叶润碗里熟练地夹了一块最好的红烧鱼过来。 向秀瞧瞧两人,没做声。 饭后,三人走出食堂时,卢安对两女说:“你们在这等我下,我去趟宿舍。” 听闻,叶润挽着向秀胳膊跟他往3舍走,“我们跟你去吧,正好消消食。” “也行。”卢安随她们。 食堂离3舍不是很远,卢安很快就回到了宿舍。 见他背着一把吉他下来,向秀满脸惊讶:“卢安,你今晚不会要上去表演吧?前几次彩排我都没看到你啊?” 卢安问:“前几次彩排你去了?” 向秀说:“去了啊,就今天没去。” 看他迷糊,叶润补充一句:“我们宿舍的李梦苏也有节目,前两次我们跟着去看了,今天下午我们有事去了趟校外,就没去成。” 原来如此,卢安告诉两人说:“我今晚唱首歌。” 听到唱首歌,叶润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 军训期间她在3舍等他时,听好几波路过的男生都在讨论卢安唱得那首“传奇”,她一直想听,可这混蛋总是拿做饭来交易,把她气得够呛。 向秀好奇问:“你今晚唱什么歌?” 卢安瞄一眼竖起耳朵的叶润,笑笑说:“容我卖个关子,先保密。” 路上人来人往,小礼堂更是拥挤。 当卢安同叶润、向秀来到门口时,发现外面站着一群男生,还夹杂个别女生。 粗粗一扫,有十多二十个。 十多个班长都在,还有一些平时比较活泼的人,比如手里叨根烟的孙龙 管理1班的刘威眼尖,隔老远就喊:“卢安,过来站岗。” “站岗?几个意思?”卢安走近问。 刘威解释:“主任让我们这些班长站在外面蹲点,告诉过来的班上同学我们分配的位置在哪个区域?” 卢安懂了,起一个交通指挥的作用,毕竟礼堂不小,免得班上同学找不到位置。 摘下吉他交给叶润,卢安对她说:“你俩先进去,我等会过来找你要。” 叶润在一排排男生注视下,提着吉他跟向秀走了进去。 杨倩打趣卢安:“卢安,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在传你唱歌好听,但都没听过,今晚可是你的舞台秀噢,要好好表现,也许脱单的机会就在今晚呢。” 孙龙拿出中华散一圈,阴阳怪气地叫道:“我师傅脱单还用得着唱歌? 笑话!就他这张脸,到你们班上溜一圈,你们班哪个女生不得跟着走?” 杨倩哼哼一声,“我就不稀罕这种小白脸!” “哇!靠!好牛!” 孙龙跨腿半蹲着身子,双手夸张地在杨倩身前比划比划,“我师傅还用得着你稀罕? 你也就刘威不嫌弃了,给我我都不要,就更别说我师傅了。 跟你讲,你们班还就徐艺洋有资本,其她女生,呵呵,我孙家百万银票没她们份。” 碰到孙龙这个混不吝,一向敢说敢做的杨倩气得不轻,在众人的哄笑下,直接对着孙龙就是一脚。 孙龙嘴巴虽然贱,但这方面还是很好的,不躲不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后还嬉皮笑脸叫嚣:“真他妈的凶,也就不是我女人了,要是我女人,我腿都把你打折。” 结果就是又挨了一脚。 对着孙龙连踢三脚后,杨倩问卢安:“看吧,你这傻子徒弟也说亿洋不错,正好她还单身,再问一次,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线?” 又是这个问题,卢安怕了。 一个月内这虎妞都问过两次了,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志不在此,大学不谈恋爱。” 杨倩叉腰道:“你这样的小白脸大学不谈恋,这种鬼话骗骗小孩子还行,你问问这里谁信? 你不会是觉得亿洋配不上你吧,三次都拒绝?” “咳咳!” 突然,旁边的刘威狠狠咳嗽一声,然后伸手捂住自己女朋友的嘴。 “你干什么!刘!” 杨倩打闹声还没说完,就转头发现了徐艺洋和几个女生站在跟前。 不,应该是门口被一群看热闹的男生给堵住了,徐艺洋一行人只得停下步子。 “亿洋,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走,我让她们给你们占了位置的。”杨倩像个没事人样,带着徐艺洋等人走了进去。 徐艺洋进门之前,不经意瞟了卢安眼,面上无喜无悲。 等到人走后,刘威对卢安说:“完蛋了,被误会了。” 孙龙拍拍屁股上的鞋印,咬着烟头不嫌事大:“误会就误会,屁大点事。” 反正两人话都没说过,卢安也没太在乎。 在门口忙碌了差不多20分钟,等到点儿了,外面一伙人才进小礼堂。 小礼堂分三块区域,左中右。 管理专业两个班分在进门这一大块的前头,左侧靠着舞台位置。差不多要从小礼堂后面走到前面。 小礼堂很大,但此刻却座无虚席,连后面过道上都站了一些男生。 卢安一路往前走,路过一些熟悉的班级时,有好多人喊住他。 问他:卢安,听说你今晚要上台表演?是不是真的? 一路回答各种问题,费了老大劲儿才走到自己班级,找到副班长说:“清点人数了吗,都来齐了吗?” 他分配职责时,副班长负责考勤,包括班上的考勤和各种活动考勤。 副班长递一张花名册给他:“班长,都来了。” 卢安接过花名册,从上往下大致扫一遍,每个名字后面都打了勾,稍后还给对方说: “张依然同志,辛苦你了。” 副班长俏皮道:“没事,都习惯了,现在连外班的人都晓得我们班长两袖清风,衣不沾尘。” 卢安指指她,笑道:“你看你,才两成语就用错了一个,还是要好好努力学习,下次两个成语都用对了,我会奖励你。” 就在这时,前面话筒传来了学生会主席的声音:“请各位班长清点好人数,来前面签个到。” 刘威从后面几米远处走过来,搂着卢安肩膀说:“走,签到去。” 左边一靠墙的角落,龙燕对一带鸭舌帽的女生小声嘀咕: “表姐,你上次说匆匆忙忙没好好看,这次可看清了,确定还动心吗?” 视线悄悄跟着卢安背影移动而移动,鸭舌帽女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是我喜欢的类型。” 龙燕望着小礼堂前面的卢安,有些发愁:“唉,你可是家里的独生女,舅舅舅妈高傲了一辈子,不会允许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卢安那家庭条件真不是一个良配。” 鸭舌帽女生听了没出声,帽檐底下的眸子紧紧盯着卢安的侧脸。 龙燕和表姐在议论自己,卢安不知道。 他此时正同主任合影。 当着商学院全体大一新生的面,手持相机的主任忽地叫住走过去的卢安: “卢安,来,我们合个影。” 主任这话一出,把前面两排领导和老师们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这些人同主任共事了很多年,彼此了解彼此的性格,知道他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 那这个叫卢安的何德何能? 能让主任如此反常? 对,就是反常! 在商学院,别说一个小小本科生了,就算是一个世界名校毕业的博士生站在他跟前,主任都语气淡得很。这是下面这些博士们的亲身经历。 领导和老师们诧异,小礼堂的新生更是惊讶,纷纷望着小礼堂前排的一幕,交头接耳打听: “这是谁啊?” “怎么主任对他这么好?” “他是主任的亲戚吗?” “你傻啊?如果是亲戚,主任会在这场合跟他拍照吗?还一拍就是几张。” “不是,卢安你们都不认识的?” “卢安?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你不认识卢安,那你总听说过军训期间弹吉他唱“传奇”的那个人吧?听说学生会主席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他缓和关系的。” “哦,就是他啊,他今天会有表演吗?” “这我不知道” 连着拍好几张后,临了主任还把院长也叫过来合影。 合完影,院长拍拍卢安肩膀,温笑说:“听说你唱歌很有一手,今天我可是特意为你来的。” 这种忽悠人的话听听就算,但卢安明白一个事实:自己会画画的事情,院长肯定是知情的。 就是不知道是陈维勇告诉对方的?还是主任告诉他的? 不过细细想来,陈维勇告诉对方的可能性更大。 拍完照,卢安在一众人的复杂眼神中往右边走过去,此时10多个班长正聚在那听学生会主席讲话。 陆可儿把一份签到表和一直笔递给他: “签这,你们班该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都填好,最后签名。” 这简单,卢安直接一路50填过去,最后签个名就算了事。 陆可儿把签到表收回,问他:“吉他呢,你没带?”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卢安恨不得拍自个一巴掌,把自己呼死算了。 吉他? 他娘的吉他还搁叶润那呢,跟一些班长在外面吹牛竟然把它给落下了。 卢安问:“学姐,财会1班在哪个区域。” 陆可儿伸手指着最左边的中间位置,“在那。” 卢安顺着指头看过去时,时时刻刻留意他的叶润及时举了下手。 陆可儿问:“你把吉他给别人带了?” “嗯。” 嗯一声,卢安没去听唐敏在那说啥,直接往财会1班走去。 距离不是很近,前排要经过两个班。 走在过道里,卢安感觉自己像块吸磁铁一样,附近的目光全往自己身上聚集。 失策啊,主任这么一搞,都对自己好奇了。 不过卢安也就心里感叹一下下,其实淡定地很,步子不急不慢地向叶润走去。 不过还没到,距离叶润还有3米远的时候,卢安愣了下,和一双眼睛不期而遇。 对方隔空看着卢安,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就像一个漩涡,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 这不是在图书馆被自己撞了的那位姑娘么?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还和叶润坐在一起。 呵!怎么感觉有点像戏曲里面的冤家路窄、秋后算账的戏码? 在商学院能有这么漂亮的,除了黄婷,就只有另一个名字了吧? 几乎不用问了,卢安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 苏觅! 一个已经听说了很久,直到现在才确认的名字。 面面相视,苏觅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安静地听旁边女生说话去了,为了表示在听、听得认真,还小幅度点了下头。 见他走过来,最外边位置的向秀说:“我和叶润都以为你忘记了呢,刚还商量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卢安从叶润手里接过吉他,回话:“还别讲,我还真给忘记了,要不是刚才一学姐提醒,我估计要上台表演时才能记起来。” 忘性这么大,其实主要还是跟这吉他不是自己的有关。 也跟重生过来后,接触吉他少的原因有关。 叶润问:“你明天有空吗?” 卢安看着她。 叶润说:“明天李冬要去医院复查脚伤,你不会忘了吧?” 她是一个很重视友情的人。虽然平日里没少刻薄李冬,可毕竟是经常一起上下学的玩伴,还是时时刻刻关心着对方的。 卢安最近满脑子都是画,身外事全给忘全了,不过就算是事实,也不能承认不是: “没,我明天早上来叫你,你早点起床。” “好。” 叶润说声好,目送他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远,苏觅右边的一个女生前倾着身子侧头问叶润:“润润,刚才这男的叫什么名字?” 从高中到现在,叶润已经非常熟悉这套业务了,顿时勾勾嘴说:“他叫卢安。” 女生隔着苏觅又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叶润可是老经验,有些话一听就懂,当即省去中间繁琐的套话情节,直接给对方想要的答案: “莹莹,他还单身哦,要不你请我们吃顿饭吧,我把他介绍给你。” 此话一出,不仅左边的向秀轻笑出了声,靠墙的李梦苏和肖雅婷同样笑出了声。 中间的苏觅则低头看了看手指尖尖,小巧的嘴儿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时间不早了,怕大家等久了,还是先发一章吧,后面还在写… (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肯定得等写完一起发出来。) 前面那章“说下”章节删除啦,有强迫症,看得不顺眼,评论可能也跟着没了,求原谅,嘻嘻… (本章完) 第153章,今夜过后,他将身价暴涨(求订阅!) 背着吉他经过人力1班时,刚签到回来的高斌喊:“我艹!卢安,你今晚还真上台啊?” 卢安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上台。” 高斌盯着肩上的吉他:“吉他?” 卢安点头。 高斌身边一个陌生女生突然插嘴:“是唱传奇吗?” 卢安怔了下,自己在军训期间唱得“传奇”这么出名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传奇》这首歌,在管理专业两个班是非常有话题性的,大家事后没少拿出来议论。 但在其它班级的流传度就要相对弱一些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卢安跟他的《传奇》名气飞涨,不说让商学院新生全部都知道吧,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听说过。 那就是学生会主席在例会上公开说要开除卢安,但事实是卢安三次缺席都没被开除掉。 相反,结果却非常打脸。 唐敏不但把说过的话给“忘记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卢安送汽水,以缓和矛盾。 这就很那个! 也让一众班长和团支书彻底好奇了?好奇故事在中间发生360度转折的原因是什么? 然后向学生会的学姐师哥一打听,顿时知晓了原因:哦,原来是他们有求于卢安。 后面就不用说了吧,一传十,十传百,卢安的名字逐渐铺开。名气虽然远不如苏觅和黄婷那么大,但跟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还是能比一比的。 只是他太忙,忙于山水画,没有像其他班长那样喜欢串门打屁聊天,导致没多少人能认出他本人是谁? 当然了,在这期间高斌作为硬骨头,也刷了一波存在感,好多人都知道人力1班那牛逼班长敢跟唐敏对骂。 对骂可能夸张了点,但在公共场合讽刺过唐敏确是真事。 据传,当时唐敏气得胸都快要炸了。 事后很多男生甚至在回味:如果炸了,是水多呢?还是那个多呢? 远远看着卢安在跟高斌等人聊天,位于左边区域中间位置的杨倩忽地对身边的徐艺洋说: “艺洋,今天的事情你别误会,我和卢安开玩笑的。” 见好友没吭声,她右手直接挽住对方胳膊,贴身爽利喊话:“要死要活伱给句话,别让我提心吊胆的行不行? 我杨倩就是个直肠子,你要杀要要剐随便,只求快刀进快刀出,别拿钝刀割肉。” 徐艺洋停止磕瓜子的动作,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他般配?” 杨倩惊愕,随即回过味来了,“你看不上他?” 接着不等好友回话,她兴致勃勃地感慨:“天呐!虽然我叫他小白脸,可这小白脸是真长得不错的啊,你竟然嫌弃? 人家还没出师下山呢,你就嫌弃,他知道了肯定会哭死去。” 好话丑话都被说完了,徐艺洋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索性不回答,继续嗑起了瓜子。 回到自己班上,孟建林嚎一嗓子“进去点”,322的牲口们集体往里面挪一个位置,把靠近过道的最外边位置腾给卢安。 孟建林邀功似地说:“卢哥,刚才有10个女生想跟我坐,其中起码3个是美女,你看我都没让,把位置留给你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卢安坐下,把吉他搁腿上,朝前排的田文静喊话:“田文静,我知道你在竖起耳朵偷听,别装死啊,这小子在外面沾了10个女生,你不管管?” 田文静还没开,方云已经开始怼他:“管什么,让他得花病死了算球。” 听到这话,卢安带着十分歉意对田文静说:“我错了,不该让你只管一个,你发神通把这两小子都收了吧。” 322的牲口们和317集体笑出了声,纷纷拿这微妙的三角关系开玩笑。 田文静脸被羞得通红,她一张嘴没法跟两个寝室的人争长短,只得象征性地反驳一句,恨恨对周娟说:“周娟,你看好你男人的嘴,别到外面乱咬。” 周娟目光在她身上游一圈,反问:“说说,我男人的嘴咬你身上哪了?” “哈哈哈!” 此话一出,前后两排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被秒杀,田文静无地自容,把头埋在手臂中不敢见人了。 李师师回头语重心长地道:“班长,其实咱们家周娟蛮不错的呢,你别撑着了。” 就在卢安张嘴要说话时,小礼堂的音响中突地传来“喂喂”几声,随后灯光熄灭,偌大的礼堂顿时陷入黑暗。 只不过黑暗持续时间很短,下一秒前面的舞台灯光次第亮起。 蓝色、红色和黄色的主灯光轮转变幻,同星幕一样的排光灯、顶光灯和流光灯结合,把舞台照射的美轮美奂。 唐敏拿着话筒喊:“迎新晚会马上开始,请各位表演嘉宾到等候区就坐,请各位表演嘉宾到等候区就坐…” 所谓的等候区就是左边区域前三排,离舞台和后台都近,特意留给表演嘉宾的。 其他要表演节目的人都坐过去了,卢安因为挨得近,就隔了几排座位,懒得动屁股。 话筒又传来几声“喂喂”声,这是在试音,几次过后,灯光一黑一亮,两位主持人来到舞台中央。 有点意外,陆学姐竟然是女主持人。 李亦然无所顾忌地飚出一句:“这女的身材真好。” 322的男同胞们碍于317的女生就在前排,没好接茬,但都默默赞同。 唐平问卢安:“卢哥,你这吉他就是她的吗?” 卢安说对。 周娟回头瞅了吉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随着主持人一声“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众人期待地迎新晚会正式开始了。 先是两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开场词,接着是商学院院长致辞,他们都挺贴心的,知道大家想听什么,爱看什么,所以时间控制的很好,前后不到8分钟就结束了所有流程,进入节目表演阶段。 第一个节目是主任的“黄土高坡”。 听到要唱“黄土高坡”,卢安菊花一紧,想起昨天同主任的对话,心道不会喊自己上去帮唱吧? 结果和他猜得差不多,只是主任爱装叉,拿着话筒象征性地向大家问了一句: “一个人唱没意思,有谁愿意上来陪我一起唱?” 本来这是一句搭话,一句潜台词,下面就是顺理成章地点名卢安上台。 可是! 可是事情总是有意外,一个长脸瘦削的男生在人群起哄中举起了手。 主任有些懵逼,撇一眼卢安后,最后把那位男生请上了台。 望着积极上台的男生,卢安在想,敢在这种场合出挑的,不是对自己实力有充分自信,就是人蠢。 事实证明,能考上南大的人跟蠢字不沾边,这男生出身一个京剧家庭,唱功那是杠杠的好。 男生厉害,主任更是牛逼到没边,你也不想想,没几把刷子敢在迎新晚会上吃第一个彩蛋吗? 两人在台上时而对唱,时而合唱,硬扎的实力很是有些看头,奠定了整场晚会的第一印象和基调。 唱得好,就有人喝彩,一曲下来把气氛弄起来了,小礼堂开始沸腾。 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开头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么硬实力的开场,给后面的表演带来很大的压迫感,好多人都在担心第二个上场的能不能抗住这份压力? 会不会走不出第一场的心理阴影,沦为炮灰? 会不会把刚调动起来的气氛又打回去? 就在大家带着这种疑惑心情时,主任和长脸男生下台了,音响播报中出现了“卢安”字眼。 听到卢安要登台,偌大的小礼堂出现了一幕奇景。 只见刷刷刷地一片,好多脑袋下意识往管理2班方向看。 有些脑袋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往那边看,于是跟着往那边看,不一会,清一色的偏头看他。 黑压压的人头那是整整齐齐,像风吹起的麦浪一般壮观。 反应最快的是322的牲口们,“卢哥,加油!” 然后是前排317的女生,纷纷转头送上祝福。 后排左边靠墙的角落,龙燕对鸭舌帽女生说:“他上场了。” 鸭舌帽女生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安,面露担心:“他上场的时机不好。” 龙燕说:“这你就放心好了,他除了家庭条件不好,但除了家庭条件以外,其它方面都很优秀,包括吸引女人方面。” 鸭舌帽女生没接话,显然心思全在卢安身上。 财会1班区域,肖雅婷对陈莹喊话:“莹莹,你的一见钟情上去了哟。” 此话让整个301寝室都乐了起来。 叶润目光锁定卢安身影,眼里流露出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除了本班男生外,向秀目前就认识卢安这一个外班男生,目光中也是带着一份祝福。 她还忍不住问叶润:“卢安唱歌真如传言那样,有那么好听吗?” 叶润用很简洁和很坚定地语气说:“我相信他。” 右手边的苏觅安静地听两人对话,安静地注视着台上那人,好几天过去了,隐隐感觉尾椎骨还在疼。 不过外班这点响动还是小意思,反响最热烈的当属管理专业两个班。 在这一时刻,管理1班和管理2班不分家,都是兄弟班级,当卢安提着吉他上台时,掌声如雷。 甚至更过分的是,在孙龙的吆喝下,两班男生集体站了起来鼓掌,口里更是喊着口号: “卢安!卢安!卢安!” 这闹腾的一幕像极了星宿老仙出场,那排场之大,顿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另外十多个班像看疯子一样看管理专业的男生们。 太他妈的能折腾了! 也太他妈的热闹了! 前面几排的领导跟着回身看了看,脸上都是笑意,并没有阻止。 望着下面的名场面,主持人陆可儿递话筒问:“看来大家对你很期待。” 卢安先是跟管理专业的男生们打个招呼,随后说声谢谢。 男主持人问:“听可儿说,你接下来要唱得“传奇”是你原创的?” 卢安瞄眼左边的陆学姐,瞬间懂了对方心思。人家给自己提热度不假,但更多的是在试探自己,这首歌到底是不是原创? 听到这里,台下突然安静了,就连管理班的男生们都骤然闭嘴,同其他人一样,都想知道是不是原创? 尤其是在军训场听过“传奇”的人,眼睛瞪得老大,呼吸不由地屏住了几分,就是想亲耳听卢安说那个“是”。 台下领导都有些错愕,学生会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敢把一个原创曲目安排在第二个出场? 这是自信?还是胡搞? 领导们心里在怀疑,但没人提出来,都是有城府的,都是要脸面的,在这个场景下,他们更愿意选择相信学生会。 在众人的期待中,卢安说出了那个最动听的字眼:“是,是新歌。” “啪啪啪!啪啪啪!好!卢安!卢安!卢安!” 得到想要的结果,管理班的男生们又开始了。反正其中有一部分人听过这首歌,知道有多好听,根本不担心演砸。 而那些没听过呢,也被洗脑了,盲目从信。 这不是废话嘛,一个月下来,身边的人都在说2班的卢安弹唱如何如何厉害,早他妈的成信仰了好吧? 十多个班级又忍不住看一眼管理专业方向,个个都会心笑了起来。 陆可儿跟着问:“是你创作的吗?” “传奇”提前问世这么多年,卢安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回答地相当自如,还是那个字:“是!” 连着听到两个“是”的肯定回答,陆可儿眼里开始冒泡。 感受到姜晚的异样,黄婷悄悄问:“我怎么感觉你比卢安还自信。” 姜晚微笑回答:“那是你没听过他的现场呀,今天听完后,你会和我一样。” 黄婷察觉到这语气有些古怪,但没多问。 “哇哦!很厉害!很了不起!原创登场,这在我们商学院的迎新晚会上还是首次,真是很期待!很有特殊意义! 大家掌声有请管理2班的卢安为我们带来今天的节目“传奇”。” 男主人很会说话,吧啦吧啦一通,就掐着时间点跟陆可儿下场了,把舞台交给卢安。 一瞬间,舞台陷入黑暗。 随后一束追光灯亮起,光柱把卢安圈在了中央。 光束是白的,周遭是黑的,黑白相间,本身带着一股艺术范的卢安此刻好似不像红尘中人,静静地立在那,有如谪仙下凡,魅力无穷。 静下来了。 偌大礼堂慢慢静了下来,最后变成一片死寂,都在观看卢安。 都在想卢安的下一步动作。 都在等待这首原创。 都在想卢安能不能超过第一场? “师傅,你他妈的好帅!我想给你生猴子!” 突然一声响,台下登时爆笑如雷。 卢安瞄眼孙龙,没做回应,在情绪准备到位后,双手搭在了吉他上。 1、2、3、4、5、6、7、8、910 10秒钟到。 静默10秒后,卢安在万众瞩目中动了,只见指头轻轻一弹,轻轻一划拉,落针可闻的偌大礼堂迎来了第一个音符。 随即婉转的曲调像一条欢快的小河,缓缓地流淌出来,流入众人耳里,流入众人心里。 “啪啪啪!” 第一波发自内心的掌声如潮而至,迅速而猛烈。 不过它来得快,也去得快,生怕影响欣赏音乐。 33秒的前奏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33秒里,台上的卢安神情专注,那好看的五官像冰雕一样,深邃的眼眉弯弯锁着,一片水雾,一片朦胧,好多女生一下子就看进去了,把他印在了心里。 看到这完美的一幕,看到这完美的男人,周娟心都被揉碎了,为得不到他而有些伤感,又为未来能得到他的女人开始吃味。 龙燕小声对鸭舌帽女生说:“你看到了吧,你看上的男人以后肯定是个情场浪子。” 随即莫名又来一句:“也是,他要是生的不好看,要是没有气质,你也看不上” 鸭舌帽女生打断她:“别出声,听。” 唉,龙燕瞧着表姐这幅聚精会神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 忽地有些后悔,今天就不该带她来,要是不看卢安表演,说不得还不会这么入迷。 同时还在考虑,今后该怎么面对舅舅舅妈?这可是他们的独生女啊,唯一的掌上明珠,却被自己带进臭水沟里去了。 抬头望着卢安,龙燕尔后又想:虽然是臭水沟,但也是香的。 杨倩也是第一次观看卢安表演,虽然还没有歌声传来,但这前奏无疑是悦耳动听的。 她立时一副说教的样子对徐艺洋说:“艺洋,今天你好好看你好好听,别以为我在害你,这男人虽然是个小白脸,但真的不是一无是处。” 见爱吃瓜子的徐艺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嗑瓜子了,杨倩又笑咩咩地补一刀:“今夜过后,他将身价暴涨。” 322的男生们啥都不会表达,就一个字:帅!卢哥真他妈的帅哭了! 孙龙在心里骂骂咧咧:“马勒戈壁的,要是老子会吉他,法学院那个小辣椒也不会往老子头上浇汤了,早就把她拿下了。” 33秒一晃而过,节奏点一到,卢安开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一张口,卢安顿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上身,感觉这是两辈子以来唱得最好的一次。 只第一句,正开小差想家里事的苏觅立马屏退了所有杂念,抬头对向卢安,认真听了起来。 歌声一出,之前还不由自主捏紧拳头、充满担忧的的叶润,眼里都是欣喜,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下来。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卢安的声音深情柔软,在舒适悦耳的旋律配合下,全场很安静,很安静听这首歌。 很享受这首歌。 管理2班虽然曾听过一遍,可军训集训场的氛围、环境效果根本没法与小礼堂相比。歌声在音响的加持下,在封闭环境的加持下,在众人陶醉气氛的加持下,都快晕了,没想到班长还能更进一步,能把这首歌唱得更加传神。 李亦然十分羡慕地说:“我要是能有卢哥一半造诣就好了。” 他一直想给学姐唱一首歌,一首独特的歌,然后牵手走一生。 可他听了卢安的歌声后,觉得路还有好远,可是又渴望这份浪漫。 某一刻,刘乐乐咬耳朵问刘嘉泉:“好听吗?” 刘嘉泉发自内心地说:“好听,我是真佩服老卢了,没想到还能唱更好。” 不过刘乐乐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欲仙欲死,“我也绝得特别好听,你什么时候照此唱一遍给我听,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刘嘉泉想死的心都有了,求饶道:“姑奶奶你别闹,那可是老卢啊,人家玩原创的,你要我怎么比?我驾驶额秋莎也追不上啊。” 刘乐乐任性地哼哼一句:“喀秋莎不行,就坐火箭,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听。” 见心上人死活不退步,苦恼地刘嘉泉最后一咬牙,承诺道:“好,我回去就向老卢请教。” 其实刘嘉泉虽然来自东北农村,可作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内心是十分倨傲的。 在322其他人都改口喊卢安为“卢哥”时,就他一个人还坚持称呼“老卢”。 他一方面是觉得年纪比卢安大,作为宿舍的老大哥,不能折身去喊一个比自己小快两岁的同学为“哥”。 二是,刘嘉泉始终认为自己将来能干一番大事业,能出人头地,心里有一股不服输地劲儿。 但今天,他这个净身高188的大汉也觉得老卢是如此有魅力,是如此光芒四耀。 见台下众人听得入神,见台下众人如此给力,如此捧场,刚唱完中文部分的卢安迈开步子在舞台上走几步,身子跟着旋律缓缓摇曳,嘴里情不自禁说: “来,伸出右手,跟我轻轻晃动!” 看到卢安的身子骨像芦苇花儿一样有节奏感,管理专业的两个班率先响应,伸出右手摇摆。 由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不一会儿,整个小礼堂成了右手的海洋,轻轻摇啊摇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别扭,可右手跟着台上那个身影摇晃时,咦?忽然都觉得好奇怪,别扭消失了,竟然这么有趣,参与感带来的精神愉悦霎时把众人进一步带入音乐世界中。 过渡曲调结束,卢安调儿一转,用英文唱起了下半部分: it was in that misty morning when i saw your smiling face you only had it looked at me and i was yours 如果中文部分大家只是觉得十分动听,很好听,那英文部分却让大家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正目不转睛看着卢安的黄婷,当第一句英文歌词飘过来时,她感觉自己停滞了,从头到脚有一股电流穿过一样,身子麻麻的、软软的,脑海中仿佛生有青莲,一片清明,灵魂在这瞬间都出窍了般。 此时此刻,黄婷终于明白姜晚对卢安为何这么自信了?体会到了女生宿色为何这么喜欢讨论卢安了? 黄婷有的感觉,姜晚同样有,她瞧向卢安的眼里都是赞叹和神奇,神奇卢安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心想要是这样保持到结束的话,那后面的人应该生不起争第一名的心思了吧? 要知道卢安不仅唱得好,还是原创噢。 后台入口处,陆可儿一幅我赢了的样子问唐敏,“怎么样?我的眼光行不行?没让你失望吧?” 唐敏操一口中性嗓音:“没有,你这次的眼光确实不错,我那瓶汽水值了。” 闻言,打赌三杯白酒的邹强缓了口气,随后说:“你们先别得意太早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劝卢安去参加校迎新晚会…” 唐敏蹙了蹙眉,挥手打断:“先不操心,先听,这么好听你不听,你要折寿的。” 邹强早就熟络这位学生会主席的大咧性子,笑着不放在心上,跟着听了起来。 周围人在看他,在议论他,甚至生了各种复杂念头,卢安都不管,也管不着,他拨弄着吉他,唱到了尾声: when will know that you are mine in that misty morning i saw your smiling face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一曲走到了终点,卢安从吉他上撤开双手,同众人对视两秒后,随后小幅度弯腰鞠一躬,表示感谢。 感谢大家如此配合,感谢大家右手挥舞了整个下半部分。 “啪啪啪!” 掌声汹涌而至,像暴风雨一样,来得突然!来得爆裂!来得密集! “卢安!卢安!你最棒!你最牛掰!” 管理专业的男生们用热情回应了他的美妙歌声。 看着下场的卢安,院长侧头对旁边的主任讲:“听说中央美院曾想特招他,被他拒绝了。 南开大学的范增也动过心思,并亲自过问此事,但被人压了下去。” 主任点头说:“有这个实力,昨天我去欣赏了他的山水画,活灵活现。” 视线跟随卢安来到场下,院长最终收回,“油画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那副“永恒”作品如今在中国油画年展展出,我特意拖京城的朋友打听过了,反响很大,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据传组委会为这幅油画吵得不可开交,呵!那些人还不知道这画作是一个18岁的学生画的咧,要不然” 说着,院长摇了摇头,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呀,他也看不懂了。 主任是混体制的,嗅觉是何其敏锐,悄声问:“能瞒年纪?” 院长手指在胸口指了指天花板:“背后的人能通天。” 主任明悟,不再问。同时想起画室中的那些作画工具,看来就是背后那人送的了啊。 听一首歌,说一番话,院长也好,主任也罢,两人达成了默契,把卢安的重视程度再次提升一个等级。 想到什么,主任嘱咐旁边的一领导:“等会把卢安的录像带保存好,既然是原创,那南大身为他的母校,自然要保护他的权益。” 中层领导有点傻眼,不知道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现在也开始怀疑卢安是不是主任的亲儿子了?带着一排排问号瞧瞧院长,再瞅瞅主任,最后应允下来。 台上是“明星”,台下依旧享受明星注目礼,卢安在夹道中行走时,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一一回礼过去,他娘的舌头都大了。 把吉他放好,卢安还没来得及坐稳,前面的姜晚回头夸赞:“班长,你唱得真好,比上次还好。” 卢安跟着笑了笑:“谢谢。” 黄婷端起相机,语调不急不缓地征求他意见:“可以拍一张吗?” 卢安半转身子,大方说:“可以。” 闻言,黄婷拿起相机对准他,开始聚焦,观其样子很是专业,随着“咔嚓”一声,她放下相机问:“洗出来,你要几张?” 卢安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四张吧。” 感觉要的有点多,半真半假加一句:“我出钱。” 黄婷兀自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54章,表现 第一首“黄土高原”调子起得高,把气氛带了起来。 原本大家以为这会给第二个上场的人带来压力,会掩饰第二场的光芒。 可是谁曾想到? 卢安一次原创,一首“传奇”,告诉了众人什么叫实力! 什么才叫真正的弹唱风采! “黄土高原”不仅没能掩盖他的风头,还把“传奇”衬托得更加高大,更加厉害,更加牛逼。 卢安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是压迫性的,甚至是窒息的。小礼堂的目光过了许久才从他身上挪开,才再次回到舞台上。 大家都想看看,看看在“传奇”如此巅峰的背景下,第三场会不会带来惊喜?会不会顶住压力? 第三场是舞蹈,名为“我的青春我自信”,是现在最流行的现代舞,姑娘们跳的不错,尤其是那腰那胸,还是有些看点,可是也就仅仅如此了,她们根本无法填满已经被卢安彻底带动起来的胃口。 第三场黯然退场,后面的第四场、第五场、第六场依旧没能摆脱“传奇”覆盖的阴影。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有了珠玉在前,再看塑料假花,总是觉得差距太大,索然无味。 看到院长和主任脸上的表情,唐敏和陆可儿有点懊恼,后悔把卢安上早了,应该放到半场压轴位置的。 可是事已至此,结局已定,没了任何办法。 第八场是高斌的相声,中规中矩,但总算带来了一些笑点。 这种低沉的局面一直持续到第九场才有所好转,一个胖胖的眼镜男唱了一首黎明的《今夜你会不会来》。 黎明能跻身四大天王,这首歌曲的加持功不可没。 这胖老兄很靠谱,一开口就把黎明那种“温和地讲故事”的特质唱出来了,全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好转。 卢安都忍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哥们粤语唱得那叫一个溜啊,很是有味道。 看来不能小瞧天下人啊,不论是前生的武大也好,今生的南大也罢,都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下半场气氛在持续回暖。 周娟和张小泉的双人民族舞意外地火爆,很多男同胞们盯着周娟的身子骨使劲瞧,生怕少瞧一秒就亏了。 刘乐乐对卢安说:“班长,周娟真的很不错哦,你考虑一下呀。”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欣赏,周娟确实不错,颜值在中等偏上,虽然比不上姜晚她们,但在班上也是能排到第三。 只是这个第三和第二之间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断层比较严重。 但就算是这样,周娟对于班上大部分男生来讲,也是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不过 唉,实在没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诶。 一场舞跳下来,周娟眉开眼笑地来到卢安跟前,十分自恋地问:“哥,我表现不赖吧?我看到好多男生偷偷摸摸咽口水。” 卢安乐呵道:“好!” 刘威他们的团体舞上去了,一群高大的男人跳迪斯科,荷尔蒙直接爆棚,收割了一波波掌声。 孙龙朝杨倩喊:“你有个这样的猛男,爽死了。” 不用想,嘴皮子贱的后果就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要说下半场的巅峰,还得属于李梦苏的古筝独奏。 这姑娘一首《渔舟唱晚》,把整个小礼堂的众人带进了夕阳西下、晚霞斑斓、渔歌四起、渔夫满载丰收的喜悦欢乐场景。 人美,古筝弹得更美,这次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是诚心地送上了掌声和喝彩。 孟建林评价说:“整场看下来,女生节目中就这首《渔舟唱晚》的质量最高。” 卢安认可这话。 方云探头过来小声嘀咕,“男生凑一起讨论的时候,一直觉得姜晚、徐艺洋和李梦苏三人的美貌在伯仲之间,现在李梦苏拔得头筹了。” 李亦然盯着下台的李梦苏,眼里尽是羡慕:“确实,要不是我有学姐了,我都想去追李梦苏。” 刘嘉泉突然也把头插进来:“老李,伱这条件为什么不去追黄婷和苏觅?” 李亦然摇头:“苏觅是纯纯的气质美女,我们学院的也好,外院的也好,很多自认为条件够的男生鼓起勇气写过情书,但都石沉大海,我去同样没戏。 黄婷的话,概率一样不高,别看她跟我们玩得来,好说话,但据我的经验来分析,她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想要真正入她的眼很难。” 李亦然这么说,322的众人都有点泄气。 唐平难得凑一句:“外班的男生还经常来偷看黄婷,我们管理专业两个班,除了孙龙外,没一个人去追黄婷。” 唐平这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却什么都说了。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解得更深,大家觉得不好追,所以不去浪费这个时间。 方云伸手拍下卢安肩膀,“卢哥你怎么一直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卢安在想黄婷手里的照片,在想着等照片到了先给清池姐寄一张过去。 他张嘴就准备撒谎:“我在” 只是话才出口,休息几分钟的两主持人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央。 陆可儿拿着话筒说:“92级商学院迎新晚会进入最后环节,请所有表演嘉宾上来。” 闻言,不论是发挥好的,还是感觉欠佳的,今晚的所有表演嘉宾都起身站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成排站好,陆可儿对着台下说:“评比环节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结果还需要时间。 现在我们进行一项商学院的老传统,先评出今晚的人气选手,然后由人气选手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 “啪啪啪…!” “喔!好…!”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有的人在鼓掌,有的人在叫好,而孙龙已经开始带着管理专业两个班的男生助威了。 当然了,财会班的男生有样学样,为李梦苏拉票。 男主持人压压手,示意大家先停:“我们数到3,你们大声喊出今晚在你们心目中表现最好的表演嘉宾。” ps:哎,突然卡文了,难受。 今天更了9700字,还行吧,先去休息,睡一觉醒来应该会头脑清醒,各位晚安。 (本章完) 第155章,喜获大漂亮一枚(求订阅!) 等到众人齐齐说“好”后,陆可儿和男主持人互相瞧瞧,然后一起大声数数: “1!2!3!开始!” 说声开始,俩主持人直接把话筒对准台下,示意大家说出自己心目中的最好表演嘉宾。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刘宇!刘宇!刘宇!” “…” 当数到3后,现场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杂七杂八喊了好多名字,但其中呼声最高的就三人:卢安、李梦苏和刘宇。 刘宇就是那个唱黎明《今夜你会不会来》的胖子,不过他的呼声相对于卢安和李梦苏来说,小太多,直接被淘汰。 收集完现场信息后,陆可儿转身对后面一排人说:“有请卢安和李梦苏来前面。” 卢安和李梦苏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双双脱离大部队站到主持人跟前。 陆可儿问两人:“今夜的迎新晚会,属于你们俩的人气最高,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首先把话筒递到卢安嘴边。 考虑到院长和主任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卢安没说什么俏皮话,很是中规中矩地说了声谢谢,也不拉票,也不说一些煽动情绪的话。 因为对他来说,成为人气表演嘉宾固然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但也只是锦上添花,还没有让他生出趋之若鹜的欲望。 见卢安说得简洁简单,旁边的李梦苏看他眼,同样只说了声谢谢。 捡一些漂亮话说调动气氛后,男主持人面向台下观众说:“好,现在站在伱们面前的只剩两位演唱嘉宾,卢安和李梦苏。 今晚谁是人气王? 今晚谁是你们心目中最好的表演嘉宾? 接下来由谁为大家表演节目?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手里,我们再数到3,你们尽情呐喊出那个名字,比如卢安!比如李梦苏!” 俩主持人话筒再次对准台下观众,并数数:“1!2!3!开始!” “卢安!卢安!卢安!” “李梦苏!“李梦苏!李梦苏!” 台下依然热闹,分属两个阵营的喊声此起彼伏。 都在较劲儿! 谁也不服谁! 但,都是徒劳。 因为只要不是耳聋和眼瞎,就能分辨出两人的差距是何等明显。 支持李梦苏的主要是财会两个班,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声音。 而其他10多个班级,几乎统一支持卢安。尤其是管理专业的两个班最闹腾,男生们站在一起抱团喊,那气势能震动山河! 那气势能把天上的王母从睡梦中叫醒! 喊声持续了差不多30秒,最后陆可儿收回话筒,伸手压了压,示意现场安静后说:“大家很热情!很激动!很好!我们站在台上都看得热血沸腾。 但时间有限,总得分出个高下,到了此时此刻,我想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好了,请说出我们今晚的人气王是谁!” “卢安!!!” 这次声音只有一个,那就是卢安! 而财会班两个班级已然知道大势已去,就没再站出来搞事,很好地体现了一个南大学生的素质。 结果出炉,陆可儿转身问卢安:“你的呼声最高,差点把小礼堂抬起来了!你赢了,你成了今晚的人气王,你有什么感想?” 卢安笑着说:“感想?没什么感想,既然大家这么支持我喜爱我,那我就不能让大家白欢喜一场,我等会再唱首原创吧。” 说着,他朝孟建林喊:“老孟,麻烦把吉他送上来。” “哇哦!哇哦!” “啪啪啪!” 听到又是原创,底下众人惊喜连连,那掌声是不要命了的从手掌心发出。 院长和主任对视一眼,都觉得卢安有点妖,都觉得看不懂,年纪轻轻的上限到底在哪?两只手拍在一起,比以往热烈了许多,真挚了许多。 旁边的陆可儿差点傻眼了,心道卢安还有原创? 这次她不只是眼睛里冒泡了,全身都开始冒泡了,裤子都差点兜不住了。 左边墙角落,龙燕对鸭舌帽女生感慨道:“不得不说,你的第一眼很毒辣,一眼相中的卢安这么有才华。” 鸭舌帽女生一开始没做声,视线在卢安面孔上凝聚许久才开口:“帮我找个机会,安排跟他见一面。” 龙燕诧异:“你费尽千辛万苦从东南大学赶过来,你今晚不跟他照面?” 目光在前排的黄婷身上掠过,鸭舌帽女生思量:“今晚他风头正盛,身边不会缺好看的女生,我们冒然见面的效果不会太好。” 龙燕压低声音问:“你确定了?真的要追他?” 鸭舌帽女生沉默片刻,稍后说:“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异性有过这种感觉,我想试一试。” 龙燕抬头望着卢安,担心问:“卢安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个人条件属实没得说,我就怕很多女生没脑子,会跟你一样追她,你有多大把握?” 鸭舌帽女生斜眼瞅。 龙燕自知口误,“我没说你,但你真的要考虑一下得失,考虑一下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你傲娇了20年,我怕你在这里栽跟头就起不来了。” 鸭舌帽女生语气坚决:“不虑成功先虑失败,看起来稳妥,但往往会使一个人丧失锐气。我好不容易对一个男生有感觉,现在不需要想这些。” “你!唉!好吧。” 龙燕拿她没办法,想了想说:“那等我生日吧,19岁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我邀请班上班干部一起去家里做客,你自己把握机会。” 他们一大家子有个传统,18岁生日喜欢大办,但上次她18岁时在忙着备战高考,所以就推迟到19岁补办。 鸭舌帽女生嗯一声,注意力放到了台上,没再做声。 听到又是原创,322的牲口们集体高潮了,这次连平时很收着的刘嘉泉和唐平都放肆大喊。 黄婷悄悄问姜晚:“你事先知道吗?” 姜晚摇头:“不知道呀,要是知道了,我刚才肯定就不替他担心了。” 黄婷古怪地看了看她:“你刚才在替他担心什么?” 姜晚失笑,“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啊,这是我的分内事,你不要多想。” “哦。” 黄婷把相机递给她:“你坐在外面,方便一些,等会给卢安拍一张特写。” 姜晚犯难:“我不太会用相机,你来吧,我们换个位置。” 黄婷没动,而是拿起相机摆弄:“很简单的,我教你。” 台下的人在关注台上,台上的陆可儿话筒一转,伸到李梦苏跟前: “你今晚弹奏的《渔舟唱晚》很好听,也收获了一致好评,现在遗憾错失人气王,你有什么想要跟大家说的吗?” 李梦苏先是很有礼貌地对支持她的人说声谢谢,然后面向卢安说:“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表演嘉宾,输给你我心服口服,期待你接下来的歌曲,希望以后还能同台表演。” 瞧瞧,瞧瞧人家这格局,不愧是能把《渔舟唱晚》弹奏地那么好的女人,涵养不是盖的。 卢安主动伸手跟她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建林兴奋地把吉他送上来,握拳喊:“卢哥!我代表322和317送上加油!” “呵,搞得你现在好像能代表317似的。”卢安打趣。 孟建林瞬间抓狂:“麻蛋!你等着,我一定拿下田文静。” 李梦苏归入后面的大部队,陆可儿问他:“告诉大伙,你接下来要唱的歌曲名叫?” 卢安惜字如金:“生如夏花。” 他对朴树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生如夏花》上,他也是通过这首歌认识的朴树。 今天他之所以选择唱这首歌,并不是说它超越一切经典,也并不是说它最好听,而是因为重生后对这首歌感触最深。 《生如夏花》的旋律和歌词表达了人生短暂的主题,敏锐地触动了他的心灵。经历过生死的他、两世为人的他深刻地认识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贵,现在的日子得来不容易,每一天都值得珍惜。 这才是他在万千好歌中选择它的缘由。 舞台灯光熄灭,陆可儿和男主持人悄然站开,把舞台中央留给卢安。 下一瞬,黑暗中亮起一束追光灯,始终笼罩着卢安。 此时舞台上有很多人,但众人的视线里却独独只有卢安。 一时间小礼堂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卢安站在台上看着大家,大家坐在台下抬头望他,无形无息的对视中,吉他声再次响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手指触碰吉他时,卢安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静谧世界,这里无边无际没有人烟,这里没有小礼堂,没有商学院的大一新生,脑子里填充的全是前生过往。 此刻,卢安仿佛从喧嚣的世界中剥离出来一样,全身心沉浸在音乐里,沉浸在自己的浮想联翩里。 某一刻,前奏走向终点,他情绪饱满地唱起了第一句: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好听!” 一开口,现场众人就被低沉的嗓音给镇住了,心间自动弹出“”好听”两个字眼。 站在背后的李梦苏虽然口里说心服口服,但内心或多或少是有些失落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走得很平顺,一手漂亮的古筝弹奏为她赢得了很多赞誉,她上台表演之前很自信,弹奏完后她认为今晚表现很好,发挥很稳。 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卢安。 如果听《传奇》,李梦苏对卢安的才华表示钦佩,那么这首《生如夏花》直接让她有了想认识这个人的冲动。 此念头一起,她忽然有些慌,看向卢安背影的眼神更是有些复杂。 正因为她懂音乐,所以她天然对这样充满音乐才情的卢安没有抵抗力。 背后有人带着异样情绪看他,卢安察觉不到,他此时的眼神很是空洞,空洞地在小礼堂四处游荡。 直到遇到一双黑黑的、充满灵气的眼睛,才无意识停下来。 没有任何征兆的隔空相视,一开始很淡然、很认真听《生如夏花》的苏觅眼睑缓缓往下垂,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尖上,随着歌声地不断涌来而慢慢失去了焦距。 唱《传奇》时的卢安是深情的。唱《生如夏花》时他的声音很质朴很干净,整个人显得无比纯粹。 向秀忍不住问叶润:“你以前听过这歌吗?” 叶润说没有。 向秀又问:“那他以前在你面前唱过原创歌曲吗?” 叶润依旧说没有。 向秀无语,“你真是,守着宝山不会用,浪费呢。” 叶润此时想到了孟家姐妹,尤其是孟清池。不知道卢安在她们面前有没有表现出这份才情? 思绪在流转,可她并没有跟向秀辩嘴,而是细细倾听台上的歌声。 视线掠过苏觅,卢安一边弹一边唱: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留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等到卢安看向别处后,等到过了许久,动听的歌声让苏觅不自觉又徐徐掀开了眼帘,望着台上那个深情献唱的男人。 旁边的肖雅婷突然说:“梦苏输得不冤。” 陈莹有同样的感觉。 有如此感觉的还有台上一众人,包括唱黎明的刘宇,他们打心底里对卢安服气,被卢安征服了。 刘宇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想法,将来组建乐队的话,自己可以把主唱位置让出去,邀请卢安来担当主唱。 《生如夏花》从前奏到尾声,持续有4分多时间。 4分钟时间,说起来不算短,可小礼堂里的众人却觉得不够听,根本不够听,这种静谧中的宁静,这种宁静中能触发心灵的歌声,过了今夜后就不会再有。 他们莫名生出一股不舍。 不过不舍归不舍,终将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卢安用低沉的嗓音唱完最末两句“像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后,整个人直了起来,对着大家一鞠躬,表示感谢。 “啪啪啪!”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音乐停止,掌声准时送到,伴随的还有很多“再来一首”的呼声。 不过卢安仿佛没听到似的,自动归回到了后面的大部队,而场面自有陆可儿和男主持人去接手。 陆可儿大声问:“我们的音乐才子卢安唱得如何?好不好听?” “好听!” 下面的回答出奇一致。 不过还有个别的再捣乱,“再来一首。” 陆可儿露出标标准的舞台笑:“下次吧,下次元旦晚会你们记得让卢安上啊,今天人家唱累了,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卢安心里一阵草泥马路过,这糟娘们心思坏的很,迎新晚会还没过,就开始打元旦晚会的主意了。 “卢安,“生如夏花”很好听喔。” 就在他开小差时,李梦苏不动声色地和刘宇换了个位置,随后开启了两人的第一次交流。 “好听”这个字眼,今晚听太多了,卢安都麻木了。 但人家姑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话,还是说的漂亮话,他很礼貌地回了声谢谢,然后跟着夸了一遍对方的手艺。 只是说完后,他盯着眼前这张脸面露疑惑,半晌试探问:“我们开学时是不是见过?” 李梦苏点头微笑:“原来你记得,南园8舍门口,那时候你和润润在说话,我爸妈送我进宿舍。” 嚯,当然记得,那时候老子还被你们一家三口鄙视来着。 李梦苏小声问:“你和润润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吗?” 卢安点了点头。 话到这,两人相视一眼,谈话停止,因为两主持人已经开始宣布今晚的获奖情况了。 首先是优秀奖,俗称安慰奖,大部分表演嘉宾获得这个奖项,高斌的双人相声就在此列。 周娟、张小泉的民族舞和刘威的团体舞获得了三等奖。 把三等奖宣布完毕,现场就剩刘宇、卢安和李梦苏了。 陆可儿采访刘宇,问他:“你觉得你能获得一等奖吗?” 刘宇摇头:“应该不能。” 陆可儿继续问:“你觉得一等奖会是谁?卢安还是李梦苏?” 刘宇回答:“他们谁获得一等奖我都不意外,都比我表现的好。” 看看这话说的,高情商的典型啊,自然而然招来了一波掌声。 陆可儿移动脚步,问李梦苏,“你认为一等奖会花落谁家?你?还是卢安?还是刘宇?” 现在的李梦苏已经不是之前竞选人气王时的李梦苏了,此时心里禁不住偏向了某人,回答地相当果断:“卢安。” 陆可儿追问:“你这么果断的理由是什么?” 李梦苏说:“刚才我们全部表演嘉宾都在给他鼓掌,发自内心的。” 她这话很真心,也很现实,没人能反驳。 毕竟卢安的优秀有目共睹,就算台上这些竞争对手们,都知道今晚的一等奖在卢安唱完《传奇》后就已经提前预定了,所以李梦苏能说出这话,他们没有感觉到一点违和感。 陆可儿移向卢安:“刘宇和李梦苏都很谦虚,都认为你会获得一等奖,你怎么看?” 卢安接过话筒说:“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刘宇和李梦苏这么谦虚,我应该把这份谦虚继承过来,在我心里他们的表演是最棒的。” 听到这话,下面的院长、主任和各位老师以及辅导员,都给他安了个老油条标签。 因为这话很艺术。 卢安既没有抬高自己,也没有贬低别人,“我应该把这份谦虚继承过来”却又展现出了我有拿第一的底气。 李梦苏站在身边听这话,感受最深,看向他的眼眸里隐隐又亮了几分。 陆可儿问了最后一问:“这次一等奖有100元奖励,你要是得了,会怎么处理?” 卢安说:“交给副班长做班费。” 陆可儿故作惊讶:“这可是一百元哦,很多教授半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多,真全拿来做班费?” 100元而已,小钱。 卢安很是淡定地说了两个字:“当然。” “啪啪啪!” 底下掌声如雷,虽然有部分学生不一定把100元看在眼里。但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此时的100元是一笔很大的钱,能左右他们在南大的生活质量。 所以听到卢安把这100元充公时,不论是管理2班的同学,还是整个商学院的大一新生,自发鼓掌,自发认可他的举动。 采访完毕,由于有卢安这样的超级bug存在,一等奖早就失去了悬念,陆可儿很是痛快地宣布了获奖名次: “二等奖获得者,李梦苏、刘宇,大家掌声恭喜两位!” “啪啪啪!” 底下的观众很给面,也很给力。 “好了,现在就剩最后的一等奖了,想必大家也早就心里有数,请大家大声告诉我,一等奖获得者是谁?” 氛围到位,底下的人没有矜持,齐声喊:“卢安!” 孙龙更是大声尖叫:“师傅!” 陆可儿转身对准卢安:“恭喜你,卢安!获得一等奖是什么感受?” 卢安说:“开心!” 陆可儿笑问:“还有呢?” 卢安说:“还是开心!” 在大家轰轰烈烈地起哄中,迎新晚会终于落幕。 ps:求月票!求订阅! (三月是个好听怪,你们越喷,就越卡文哎…) 讲老实话,昨晚那章只是量少了,但不水啊,毕竟一个晚会要把它完全展开啊,写全视角啊,不能围绕主角一个人写,那样太空洞了。 (本章完) 第157章,进攻(求订阅!) 回到台下,卢安在一众人的视线中,把得来的100元递给副班长张依然。 副班长接过钱,笑咩咩地说:“班长,我替整个管理2班谢谢你。” 卢安笑笑,“说什么谢呢,我也是管理2班的一员。” 看卢安这么受欢迎,怕他答应跟别个聚餐,后面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朝他喊:“卢安,你答应我晚上喝酒的,可别忘记了。” 卢安回:“成,忘不了,放心吧。” 322的牲口们听到卢安被人提前约了,顿时气得牙痒痒,还想趁机打打秋风呢,真是! 方云叫嚷:“卢哥,不公平啊,我们也要喝酒。” 卢安大气道:“明晚请你们。” 孟建林插嘴:“明天我生日,麻蛋,明晚是我请伱们,卢哥你改天吧。” 卢安当即表示:“明天白天我有事,不在学校,那要不这样,后天吧,后天中午或者晚上请大家吃饭。” 两个宿舍商议一番,把时间定在了中午,因为晚上要上晚自习,喝了酒去教室影响不好。 黄婷喜欢摄影,等到众人把事情聊得差不多了时,站出来对大家说:“你们站一起,我给你们拍张合影。” 322的牲口们轰然叫好,瞬间凑到了一起,317的姑娘们也很热情,在黄婷的指挥下,纷纷聚了过来。 “看前面哦,看着镜头,1、2、3!” “茄子!” 咔嚓一声,照片拍好了。 怕出意外,黄婷又拍了张。 拍玩后,她把相机交给会使用的李亦然,“你给我们女生宿舍拍一张。” 刘嘉泉在旁边看得眼馋:“我很快就是317的家属了,我能参与进来吗?” 黄婷看向刘乐乐,其他人跟着一起看向刘乐乐,后者脸薄有点罩不住,顿时呸一声:“呸,你说什么咧,谁要做你女朋友了。” 在女生们的起哄拉扯中,刘嘉泉最终得偿所愿,站在了最边上,站在了刘乐乐右手边。 女生宿舍拍完,再拍男生宿舍,最后黄婷来到卢安跟前,大大方方说:“卢安,我们合个影。” 卢安同意。 相机递姜晚手里,黄婷很是安静地站在了卢安身边,微笑面对镜头。 姜晚指挥说:“你们站近一点。” 黄婷和卢安互相看看,默契地朝对方靠了靠,黄婷的左肩膀和卢安的右肩膀差不多快挨着了。 姜晚半真半假玩笑道:“你们在干嘛呀,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局促,自然一些好吗。” 黄婷再次瞄眼他,稍后脑袋微微向他偏移一些,脸上依旧带笑。 “诶,就这样,保持住。”姜晚调侃一次后,也是见好就收,连忙按下了快门。 拍完,黄婷伸手要过相机,对姜晚说:“你站过去,我给你俩拍单独一张。” 姜晚望向卢安。 卢安知情知趣地主动走过去,完成了拍摄。 黄婷问卢安:“这次我们三个的照片洗几张,还是给你四张吗?” 晕菜,这是合影啊。 而且还是同漂亮女生的合影,四张个鸡儿呢,不要命了。 卢安腹诽一句,心道给不给都无所谓,但还是给面地说:“不用四张,一张就够了,你也难洗。” 听到这话,黄婷手指头轻轻点了下相机,说好,随后把相机收了起来。 曲终人散,迎新晚会落幕,商学院大一新生都认识了卢安,记住了他的两首原创歌曲。 不过李梦苏和刘宇在这个晚会上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前者,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筝弹奏技艺,更是彻底把这些嗷嗷叫的男同胞们给征服了,名气大有冲出商学院、盖过卢安的势头。 毕竟女人嘛,而且还是具有才气的美女,口口相传往往更有优势。 回去的路上,陈莹被一个男老乡叫走了,说是老乡聚会。 6去1,301宿舍瞬间只剩下了5人。 望着室友和一个男生并排离去,肖雅婷说:“这个男生好像在追求莹莹。” 向秀问:“到哪一步了?” 肖雅婷摇头:“这我不知道。” 李梦苏忽然问:“莹莹不是一眼相中了卢安吗,这男生能追到吗?” 肖雅婷平日里跟陈莹走得最近,估摸着讲:“对卢安,莹莹应该不会行动,只是说说而已。” 这话肖雅婷说的模糊,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听懂了,都明白莹莹就算行动,追上卢安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别大。 所以,她判断莹莹不会行动,只会把卢安当做一抹美好的记忆。 说着,肖雅婷偏头问叶润:“润润,卢安真的单身吗?” 李梦苏第一时间看向叶润,向秀随后跟上,有些好奇。 苏觅则没什么反应,静静地往前走。 叶润小幅度点头,“还是单身。” 闻言,李梦苏暗暗松了一口气,稍后问:“高中喜欢他的女生多吗?” 叶润说:“多,高一到高三一直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不过都被我们班主任没收了。” “啊?” 肖雅婷啊一声,惊讶问:“都没收了啊?难道你们班主任还时时刻刻跟踪他?” 叶润解释:“他成绩一直是我们学校第二名,班主任一直把他当清华北大的苗子,而且他长相好,所以看得紧,怕女生影响到他学习。” 话到这,叶润低声惋惜一句:“只是可惜了,他身体不好,经常头疼,高三数学下降很快,不然就去清北了呢。” 李梦苏关心问:“他现在头还疼吗?病好了吗?” 叶润嗯一声:“好了,不过期间吃了蛮多药。” 在场的人都是高中时期的尖子生,听得很是有共鸣,过了会,肖雅婷问:“卢安生的这么好看,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应该也很漂亮吧?” 闻声,抱着古筝的李梦苏,手指头不由紧了几分。 叶润摇头又点头:“写给他的情书都被没收了,有哪些女孩子喜欢他都不知道,不过就我知道的那几个来看,都还蛮优秀的。” 向秀问:“喜欢他的女生中,有跟着来金陵读书的没?” 叶润再次摇头:“没有。” 李梦苏不动声色问:“她们都去了哪读书?” 叶润看她眼,片起薄薄地嘴唇说:“一个去了北大,一个在沪市。” 北大? 这可是比南大还好的学校,在场的人都曾有过北大梦,话题热度顿时提高了几分。 这不,肖雅婷问:“北大那女生长相怎么样?” 叶润说:“长相还好,没梦苏漂亮,不过看起来很有味道,很耐看,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而且成绩一直是我们学校的第一。” 听到叶润特意拿梦苏对比,一直没做声的苏觅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叶润,又快速瞄了眼李梦苏,随后目视前方,继续安静地走着。 卢安要是在这,要是听到了叶润这番话,蛋肯定会疼到稀碎,他和刘荟自以为很隐秘的联系,没想到就这样见光了。 向秀接力问:“沪市那个呢?在哪所学校?复旦吗?” 叶润说:“不是复旦,她学的医,在沪市医科大学,但这人很漂亮,也最喜欢卢安。” 后面肖雅婷和向秀还追着问了好几问题,叶润挑能说的说了一些。 而李梦苏呢,在得知北大和沪市医科大学都有女生喜欢卢安后,她学会了适可而止,选择了沉默。 不是她没问题想问,而是想问的问题无法问出口,比如:卢安有喜欢的人吗? 李梦苏由于心思已然不再纯粹的缘故,由于心虚的缘故,担心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室友会有所察觉。 这就是典型的患得患失。 要是没对卢安动了心思,李梦苏肯定能问得相当坦荡,肯定不会怕室友取笑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57章,那些小心思 回到宿舍。 叶润、向秀和肖雅婷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今晚的迎新晚会。哪个节目好看?哪个节目怎么了?哪个节目又怎么了? 刚进入大学的几个女生,刚结识不久的几个女生,性情相投的几个女生,话闸子打开了就没完没了,谈论地热火朝天。 苏觅一直在旁边看书,偶尔会搭几句。 只有李梦苏回来就躺床上去了,开始还在听,后面思绪变得涣散,脑子里一会想卢安,一会想喜欢卢安的北大女生。 接着又在好奇沪市医科大学那个女生长什么样? 叶润说那女生很漂亮,一个“很”字,把李梦苏挠得心痒痒地,好想问一句:有自己漂亮吗?有苏觅好看吗? 苏觅 心里念叨这个名字时,李梦苏侧过身子,视线落在苏觅身上,暗想:要是沪市的女生有苏觅这么漂亮,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不过随后她又安慰自己,哪有那么巧的,苏觅这样的长相,自己从小到大也就今儿碰见了一次。 都道管理2班的黄婷漂亮,可以她的眼光来看,气质还是差了苏觅一筹。 这般安慰着,初涉男女之情的李梦苏心思又慢慢平稳了下来。 接下来她只考虑一个问题,该如何接近卢安? 主动去追吗? 这样似乎太为难她了。过了十八九年的锦衣玉食生活,就从来没有为什么东西发过愁,一路顺顺利利到现在,真不会追男生。 叶润跟卢安关系十分要好,要不通过叶润靠近他? 念头到这,李梦苏的目光又无声无息落到了叶润身上。 见李梦苏一回来就躺床上没做声,肖雅婷关心问她:“梦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叶润和向秀停止聊天,看向李梦苏。 苏觅同样停止看书,抬头望过去。 见四人齐齐盯着自己,刚失神了的李梦苏心慌慌地乱,强撑着笑说:“没有,就是身体有点累,我虽然没说话,可一直在听你们聊天呢。” 就在肖雅婷张口要进一步表示关心时,宿舍门开了,陈莹走了进来。 肖雅婷立马改换了目标,转头问:“莹莹,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陈莹喝口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他们喝完酒要去打篮球,我喝了一杯头有些晕,就提前回来了。” 肖雅婷八股问:“他送伱回来的?” 陈莹害羞地点点头。 向秀接力:“你们处对象了?” 陈莹点头又摇头。 “301的陈莹!301的陈莹!楼下有人找” 才回来又有人找,宿舍其她5人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陈莹慌忙起身离开,三分钟后带了一盒巧克力和三只玫瑰花回来。 向秀认得其牌子:“这是起士林巧克力呀,还有玫瑰花,他向你表白了?” 事到如今,陈莹也没啥好隐瞒得了,“嗯,不过我还在考虑。” 为了不让几人寻根究底,陈莹赶忙转移几女注意力说: “你们猜猜,我今天在外面公用电话打电话时碰到了谁?” 见陈莹盯着自己,叶润反应过来:“卢安?” 陈莹说对:“我打电话时,他就在隔壁间打,好像跟一个叫清水的,语气特别温柔。润润,你认识这人吗?” 叶润回答:“认识,她在沪市医科大学读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李梦苏心揪了一下。 陈莹接着问:“卢安是不是喜欢她?” 叶润不着痕迹瞄眼李梦苏,勾勾嘴道:“这个啊,我不知道哩,我只知道孟清水特别喜欢他。” 苏觅刚好坐在叶润的正对面,察觉到叶润的细微动作后,也是跟着看眼神情高度集中的李梦苏,尔后低头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另一边。 分别跟孟家两姐妹打完电话后,卢安去了饭店。 看到他进来,刘威连忙起身招呼:“卢安,你可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被女生缠住了,来不了呢。现在菜和酒都好了,就等你了。” 卢安走进包间内,十分歉意说:“刚打了个电话,耽搁了会,让大家久等了,等会我自罚三杯。” 有些意外,原以为只有刘威和杨倩在,没想到徐艺洋也在。 杨倩朝他喊,“来,小白脸,来坐这边。” 卢安脸一黑,扭头问刘威:“你现在是不是缺钱用?” 刘威被问得一脸莫名:“怎么了?” 卢安说:“你要是缺钱用,我可以借点给你啊,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买条链子,像杨倩这种还是要拴着的好。” 杨倩本就是大咧性子,压根不生气,只是哼哼说:“别个让我喊小白脸我还不屑咧,我喊你是看得起你。” 卢安感觉跟这妹子气场不合,每次见面都要先呛几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开始自顾自地倒白开水喝,“刚电话打久了,渴死我了。” 杨倩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卢安,我给你介绍个人。” 卢安正喝白开水,想都没想就顺着问:“谁?” 杨倩右手伸向徐艺洋:“徐艺洋,湘南长市人,同你们俩是老乡。” 原来如此,难怪刘威和杨倩会叫上徐艺洋。 卢安侧头问她:“你是个长市哪里人?” 徐艺洋说:“雨花区。” “雨花区?” 卢安又问:“雅礼中学也在雨花区,你是在雅礼中学毕业的吗?” 徐艺洋摇头:“没有,我在长郡中学读的高中。” 卢安道:“那也是四大名校啊,很厉害。” 杨倩这时搭话,“卢安,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在千里之外的金陵相遇,你们不喝一杯?” 卢安伸手拿过一瓶啤酒,倒两杯,一人面前摆一杯说:“确实有缘分,应该的。” 没想到徐艺洋婉拒了,解释道:“我家里正在进行为期三天的南岳进香,不能喝酒。” 杨倩和刘威互相瞅瞅,眼里尽是疑惑? 就在两人想着帮忙化解卢安的尴尬时,卢安已经把徐艺洋身前的那杯酒递到了刘威跟前: “好像有这么个习俗,我们那去南岳进香时,可以吃肉,但不能喝酒,来,刘威,我知道你酒量不错,咱喝了。” 杨倩信以为真,好奇问:“你们这是哪门子习俗?斋戒戒酒不戒荤,算哪门子戒?” 杨倩你个胡萝卜头真是好助攻啊,喝着酒的卢安差点笑了,心道老子就是胡说的,戒酒不戒荤,当然是无稽之谈。 但桌上的的6个菜,除了一个青菜外,都跟荤腥沾边啊,既然你徐艺洋说戒酒,那我不得给你加一条戒荤嘛? 刘威初出茅庐,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没听出门道,问徐艺洋:“你能不能吃荤?” 其实卢安话一出口,徐艺洋就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给看穿了,顺便还给自己下了个套。 (本章完) 第158章,见不得的人物(求订阅!) 能不能吃荤? 前面刘威和杨倩点菜时,徐亿洋没说戒荤,而且还点了个蒜香排骨。要是现在说戒荤,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不是全场下来只能吃青菜吗? 这般想着,徐亿洋做了自己的选择:“家里戒荤的,不过妈妈说我在外边不喝酒就行。” 说出这话后,徐亿洋没再敢去看卢安。 刘威和杨倩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不是傻子,现在后知后觉地有点明白过来了:亿洋不待见卢安,婉拒酒却被卢安识破了,现在很难自圆其说就只能冷处理。 这顿老乡饭开场气氛不好,导致后来桌上只剩下了卢安和刘威喝酒,杨倩在旁边助兴,徐亿洋基本没怎么掺和进来。 饭后,卢安像个没事人样地走了。 对于徐亿洋的事情,他倒看得开,也犯不着看不开。 自己又不是人民币,是个女生都喜欢,既然不对胃口,以后少来往就是,免得双方都添堵。 离开饭店后,杨倩无奈地说:“亿洋,就算你不待见卢安,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啊。” 徐亿洋闷闷地没做声。 卢安回到宿舍,刘嘉泉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老卢,我想跟你学唱歌,你那“传奇”能不能教我?” 卢安有点没摸清,“平时就属伱不爱唱歌,老唐都比你爱开口,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刘嘉泉摸摸脑壳,把事情讲了出来: “刘乐乐说了,我什么时候学会了传奇,什么时候唱給她听,她就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朋友。” 原来是这事哪,卢安说:“那简单,兄弟一场,可不能耽误你找女朋友了。” 晚上,刘嘉泉和李亦然在学唱传奇,孟建林、方云和唐平一开始是在旁边看热闹,后面看着看着也跟着学了起来,望着这怪异的一幕,卢安这个老师啧啧称奇。 第二天,记挂着李冬脚伤的事情,卢安一大早就赶到了南园8舍门口。 “这次喊谁?还是叶润吗?”宿管阿姨见他过来就问。 卢安道声阿姨早上好,点点头。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喊完喇叭,宿管阿姨打量一番卢安说:“你现在可是个名人咧,昨晚过去的女娃子,有好几波在议论你。” 卢安靠着窗户,玩笑道:“阿姨你坐这里倒是不孤单。” 叶润可能早就洗漱好了,下来很快。 卢安问她:“吃过早餐了没?” 叶润轻轻摇头:“没有,在等你。” 卢安问:“那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叶润说:“吃粉吧,我想吃粉。” 宝庆人早上都爱吃米粉,尤其是往里面掺点劲爆的辣椒沫,那味道真是绝了。 校外的米粉不得劲,但两人还是吃了满满一大碗。 吃完后,卢安对她说:“找李冬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看他又往校内走,叶润问:“去哪?” “先别问,到地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带她七拐八拐,最终拐到了教师公寓的二楼画室。 把三室两厅转一圈,叶润才惊讶出口:“这是你的画室?” “嗯,也是我们俩以后打牙祭的地方,看吧,锅碗瓢盆我都弄好了,就等你来给我做饭。” 叶润白他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老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让我给你做饭?” 卢安回答地理直气壮:“就是想吃你做的饭,还要为什么? 再说了,这边的饮食你不一样吃不爽利?” 接着他气死人的补充一句:“你要是觉得亏的话,还是那句话,你做我小” 叶润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气得直接打断:“你给我闭嘴。” 卢安乐呵乐呵笑,双手推着她肩膀走向厨房,一一向她展示里面的东西: “你看,这碗这锅我都是挑最好的买,咱打个商量,放假了来这做饭吃,我没时间你做,我有时间了我来做。” 叶润狠狠瞪了他眼,还是没说答应。 一大早上连着对自己翻了两次白眼,卢安感觉这姑娘有点倔,心里在琢磨,哪天得寻个更好的法子才行。 离开教师公寓,卢安塞一串钥匙到她手里,“得空了,帮我来打扫打扫下卫生。” 房子太大,他是真心觉得卫生难搞,而且扫地洗衣是他最不喜欢的两琐事,自然是有多远推多远。 至于画室这么重要的场所,交叶润手里值不值得信赖? 那完全不用考虑。 前世今生相处两辈子了,卢安对这姑娘的人品那是绝对放心,甚至比对自己还放心,虽然她嘴皮子有时候比较刻薄,但却像她妈一样信佛,心善的很。 叶润低头盯着手心的钥匙瞧了半晌,最后在卢安的拉扯下收了,只是讲:“等你有女朋友了,我就把钥匙给她。” “行,等到了那天再讲。” 计划成功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卢安很是嘚瑟,又顺杆子嘱托一句:“我订了5份报纸,那收信箱空间有限,隔两天就得收一次,我要是忘了过来,你记得把那两份全国性的大报带给我。” “混蛋。”就蹭了一餐米粉,然后被摊派上了这么多事,叶润牙痒痒地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 声音太小,语气又不重,卢安那是直接忽视了。 跟在后头往师范大学走,叶润忽然喊他:“卢安。” “嗯。” “我发现你还蛮受欢迎的。” “那是,我受欢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你眼瞎,要换成别个早哭着喊着给我做小老婆了。” “混蛋,你要是还提这三个字,我就把钥匙扔垃圾桶里。” 走前面的卢安嘿然:“说吧,你们宿舍谁喜欢上我了?” 叶润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宿舍的?” 卢安说:“你告诉我的啊。” 叶润气结,反应过来他刚才在试探自己。 卢安猛地停住脚步,转身问:“是苏觅?还是李梦苏?” 叶润差点撞他身上,勾勾嘴讲:“都不是,是陈莹。” “哦,你们宿舍有这个姑娘吗?” “有,只是能入你眼的只有苏觅和李梦苏是吧?” 卢安调侃:“还有一个叶润。” 又走了一阵,叶润心生疑惑:“诶,不对,我没跟你说过苏觅在我们宿舍啊,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我见过黄婷,昨晚在小礼堂去找你时也见过苏觅,咱商学院能跟黄婷比脸蛋的,你觉得还有谁呢?” 两人赶到师范大学时,李冬早在校门口等着了。 随后三人来到医院进行了一番检查,最后医生对李冬说:“已经没大碍了,骨头已然完全愈合,不过后面还是要注意保养。” 听到医生这么说,小心翼翼过了两个多月的李冬差点喜极而泣,然后拉着两人到外面饭店里饱餐一顿以做庆祝。 饭后,趁叶润去买水的空隙,李冬下了好久的决心才对卢安讲:“兄弟,我想向你借1000块钱。” 卢安偏头瞅他,定定地瞅他。 1000块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李冬绝对算一笔巨款,他想知道理由。 他怕李冬不学好。 被盯得有点发毛,李冬双手嗫嚅地搓了搓,最后豁出去了讲:“曾子芊下岗了,她说想来金陵找我。” 卢安问:“曾子芊是谁?” 李冬说:“饲料厂干宣传的那个女工。” 卢安努力抠记忆,蹙眉问:“就是经常来我摊位上修自行车的?” 李冬说:“就是她。” 卢安问:“你是怎么跟她鬼混到一起的?” 听到“鬼混”一词,李冬立马不爽了,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们是真心相爱。” 卢安不纠结这个,而是问了关键问题:“是你让她过来的,还是她想来找你?” 闻言,李冬把头低了下去:“我们商量的。” 卢安哦一声,没做声了。 等了会,没等到下文,李冬心慌慌地表态:“那钱我会还你的,我给你打欠条。” 卢安摆手:“是钱的事吗?不是这码子事,曾子芊在饲料厂干了那么久,没点存款? 明知道你是学生,你还在用家里的钱,还跑来花销你的?” 听到这话,李冬很是纠结,看着叶润已经折返时,他最后咬咬牙讲出了事情真相: “她怀孕了,宫外孕,花了很多钱才保住命,我” 卢安错愕,“宫外孕?你们上过床?” 李冬一脸支支吾吾。 围着他转了一圈,卢安才呐呐地说:“你小子行啊,长这么丑都能比我先开荤,我是真小瞧你了呵。” 这是李冬非常得意的地方,关键是曾子芊长得明清目秀的,比自己强多了。 事情到这份上了,卢安没再往下问,掏出1000给他,就说:“金陵这地方,我们都人生地不熟的,你冒然让她过来,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冬手攥着钱:“她读过中专,会文化,应该能找到事做。” 是个中专生么,这倒出乎他意外。 不过遇到下岗的大潮,别说中专生了,什么玩意儿都不管用,该下还得下。 星期六孟建林生日,晚上两个宿舍在饭店聚餐。 为了田文静,两个大男人似乎走到了生死决口,似乎不想拖下去了。 于是来了一场文斗,也就是酒斗。 结果就是,孟建林找着机会狠狠灌了方云几杯,在这场爱情保卫战中率先拿下一城。 用完餐,孟建林出钱请大家去唱卡拉ok。 一到包间,俩宿舍人发现孟建林过去藏拙了,他的歌唱得相当好,声音透亮,曲风明晰,还能跟李亦然捉对跳迪斯科。 在322宿舍中,其音乐细胞仅次于卢安,远超李亦然、唐平和刘嘉泉。 而方云在唱歌领域不是太擅长,被孟建林用中文歌、闽南歌、粤语歌和英文歌花式吊打。 最后,孟建林在大家起哄中,用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彻底俘获了田文静的芳心,拿下了这场决战的胜利。 大家都担心地看着方云。 没想到输彻底了的方云反而看开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酒杯对孟建林说:“老孟,以后田文静就交给你了。” 迎新晚会带来的激情,随着时间流逝又慢慢归入了平静。 晚会现场对台上那些风云人物的欣喜和激动,等到一夜过去后,又基本尘归尘,土归土。 大家可都是南大的高材生哇,十多年苦读养成了坚韧品质,感性总是一时的,往往能以最快速度回归理性。 不过,也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至少卢安现在走在路上,遇到熟人时,对方会隔老远主动跟他打招呼。 偶尔有陌生面孔向他问候,卢安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商学院的大一新生。 跟卢安辩嘴时,叶润口头永远说“不”,现实却总是相反。 这不,星期五上午,卢安正在教室准备上第三节课时,前门进来的张小泉朝他喊: “班长,外面有人找你。” 卢安下意识问:“谁?” 张小泉说:“你高中同学。” 听到高中同学,卢安瞬间意会,从后门走了出去。 此时叶润正在走廊上等待,手里捏着两份报纸。 一瞧,正是他嘱咐过的那两份全国性报纸。 接过报纸,卢安问她:“你去画室那边了?” 叶润轻嗯了一声,“上午一二节课我没课,就过去看了看,我觉得今天这两份报纸有你想看的内容,就给你带过来了。” “哦?” 听她这么说,卢安才低头翻阅报纸,发现根本不用特意去找,在《人x日报》头版就能看到关于自己的新闻。 或者说看到关于《永恒》画作的新闻。 新闻报道引用了大粗黑标题:《永恒》横空出世,中国油画走进一个新时代! 内容比较多,分三段,卢安带着激动地心情往下看: 艺术家创作不仅来自天马行空式的灵感,也是社会环境与艺术家才情高度融合的结果。 每当社会转型期,艺术家们总是最先感受到新潮流,画家就像冬天的寒梅,吐出一抹红来预报春天的到来。 卢安《永恒》画作的意义不但体现了其技巧高超,更是预示着中国油画走进了一个新时代,恰似艺术报春的“红梅”。 经过30年筚路蓝缕地建设,新中国初步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随着与西方关系缓和,70年代末,开始改革开放,把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国门打开后,中国画家开始睁眼看世界,并反思过去模仿西方油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永恒》是中国山水画的空间和时间与西方油画浓墨色彩的一次大胆融合,也是中国油画在独立探索发展道路上的一次重大尝试,是画家处在社会转型时期,开始反思艺术最基本问题,并尝试运用油画语言表达对社会、人生的思索,纠正了传统对艺术问题的狭隘理解,开始真正探索艺术本体问题。 《永恒》油画是伟大的,是创新的,是中国油画进程的一个重大分水岭,也标志着中国油画由自觉走向自由的开端。 通篇读下来,卢安整个人都懵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作品非凡,融合贯通了前世一生的积累,并在此基础上突破创新。 但《人x日报》把它的格调定位太高了,他的小心脏由乍穷到乍富,一时受不住哇。 他娘的咧,刚才阅读时,他差点兴奋地晕了过去。 卢安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前世默默无闻,一辈子没上过报纸。 不曾想,今生第一幅作品就上了报纸,而且还是这么牛逼的报纸,而且还得到了这样的高逼格夸赞,嗯哼,人快要飘起来了。 卢安抬起头问叶润:“你看过报道内容了没?” 叶润摇头:“没有,我打扫完卫生就没时间了,看标题是《永恒》,我就知道你需要它,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卢安激动地抱了抱她,随即放开说:“谢谢你。” 叶润一脸嫌弃地后退一步:“你要是再抱我,你在南大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深呼吸,深呼吸,卢安对此话置若罔闻,把刚读过的报纸递给她: “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篇报道,然后呢,今天是星期五,你知道我晚上想吃点啥。” 叶润白他一眼,拿着一份报纸转身就走。 今儿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 就在卢安哼着小调、坐教室里阅读另一份报纸时,主任也在根据习惯查看今天的报纸。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美术批评家及92年中国油画年展策展人王春辉在报纸上发表公开评论: 《永恒》油画的面世,给予新时期中国美术以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主要是开启了有关什么是表现中国特性,表现创新结合性,如何把中国传统文化用新的艺术语言阐述出来,尤其是油画语言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 … 王春辉说了很多,在最后总结: 如何看待卢安和他的《永恒》作品在艺术史上的地位? 艺术史的地位他一定是在某个时期的文化上,尤其是在审美上起到转折作用,如今卢安的《永恒》就具有此独特功能,他和他的作品注定会永远流传。 看完这篇社论,主任盯着报纸陷入了冗长沉思,许久后喝一口茶,拿起报纸去了隔壁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见他拿一份报纸进来,就摘下眼镜问:“你也看到了?” 主任自来熟地坐到沙发另一侧,指着报纸上的名字问:“彼卢安是此卢安?” 院长听笑了,“中央美院评价这么高,没想到吧?” 主任点头又摇头:“虽然我有所预料,但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闻言,院长反而收敛了笑容,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我们商学院今年招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ps:求订阅!求月票! 再次强调一遍,这是生活文。 (本章完) 第159章,几家欢喜,心思各异(求订阅!) 著名艺术史学家吕树在报纸上发表评论: “卢安的画作《永恒》,他的表现手法不同于过去的,也不同于西方油画,他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开创了新的派别,这就是非常难得,注定要被历史铭记。 按照一般生活经验,我们可以从他画作里面的图象、人物、相处、色彩和线条,可以做一个一般性的识别。从这个识别来讲,我们得到了什么?这个很重要。 卢安的作画,能看到一些西方油画的痕迹,也能看到一些中国山水画的影子,但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痕迹和影子仿佛一个时代的变迁,历史的变迁,而这个变迁的结果就是把《永恒》送到了一个新高度,在油画领域开辟了一个新天地,这个就是卢安对油画的重要贡献。” 读完这则新闻,孟清池很是惊讶,惊讶到把所有关于卢安的新闻连看了三遍,但内心的波动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虽然早就知道小安很有天赋,虽然早就知道小安的画作能卖钱,能卖大钱,可报纸上的一系列超高评价还是让她对小安以及小安的油画作品有了全新的认知。 “清池你怎么了?到点了,要去准备手术了,怎么还对着报纸发呆呢?” 一女同事见孟清池失神,喊也喊不应,干脆走过来摇醒她。 孟清池回过神来,失笑说:“刚才想到一些事,忘神了。” 女同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低头盯着报纸上的内容瞧会,随后问:“你认识这位大画家?” 孟清池没做声,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手术间。 女同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陪她走着走着,忽然一把拽住她胳膊,小声呼喊:“清池,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曾有过一个男人打电话打到办公室,是我接的电话,对方自称卢安,找你的。 那卢安是不是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位大画家?是不是?” 说着这话,女同事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孟清池,生怕她跑了似的。 知道瞒不过了,孟清池只得说:“替我保密。” 见孟清池默认,女同事瞳孔一缩,追着问:“今天早上我爸爸也在家里看有关于卢安的报道,上面有收藏家发表观点,认为《永恒》这画起拍价在120万以上。 我爸当时吃饭时还特意拿这当新鲜事说给我们听,这是真的吗?” 孟清池实话实说:“我还没看到这则新闻,不清楚。” 这时有人过来了,两人住嘴,等到人走过去后,女同事压低声音道:“我爸看的报纸是中国青年报,伱下班去买这份报纸,可以看到。” 孟清池嗯一声。 一边走,女同事一边继续八卦,“清池,电话中听声音,卢安年纪好像不是特别大哩,你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吗?” 孟清池半真半假说:“你有见过我们这年纪画画出名的吗?” 女同事脱口而出:“陈丹青,我当初在京城读书时,报纸上铺天盖地在报道“xz组画”,引起很大轰动。” 孟清池对陈丹青这名字不陌生,自从卢安显现画画天赋后,她现在有空就会刻意查看这方面的资料。 当即笑问:“陈丹青被誉为天才,你见过这世界上有几个这样的天才?” 女同事瞬间哑口无言,觉得这话在理。 … 沪市。 伍丹拿起《美术》杂志1992年最新一期,看着封面上的《永恒》画作,她问对面正在煮茶的俞莞之: “所以,一年前还在这里为了生存挣钱的卢安,如今成了大画家?成了我这种俗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俞莞之头也未抬,“你好像不乐意看到这情况。” 伍丹用手指弯敲着杂志封面说:“还真有点不乐意,去年我还不怎么待见他,现在却反转这么快,我这脸被打得生生的疼,我都在想以后是不是还用冷脸招待他” 俞莞之说:“用冷脸吧,他身边以后肯定不缺笑脸,你用冷脸他更容易记住你。” 伍丹双手抄胸:“他要是睚眦必报,记仇怎么办?” 俞莞之一笑:“你又不是真心怕他,何必还在意他记仇?” 伍丹前倾着身子,“我前段时间做了个梦,梦到你给他生了个孩子,你说怪不怪?” 接着不等俞莞之回话,伍丹又继续讲:“之前我还不太在意,觉得梦太过荒诞了。可直到刚才看到这本杂志,我心里突地一下,忽然生出奇想,要是梦变成现实了,我还冷脸对他,那不是招人恨?” 俞莞之内心毫无波动:“卢安心里有人,你消停点。” 听到这话,伍丹结束了试探,感兴趣问:“那幅画如今在哪?当得起这么高的评价,我想亲眼看看。” 俞莞之说:“还在参展。” 伍丹又问:“报纸上说起拍价是120万,可是是真的?” 俞莞之抬起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纽约苏富比的定价,国内的话不好讲。” 伍丹听明白了:“你们想留着自己运作?” 俞莞之轻点头:“海博拍卖行能否一炮打响,陈伯把宝押在这幅画上。” 丁超这时从外面进来,了解完《美术》杂志上的永恒画作后,忍不住惊叹:“卢安还建在,怎么会这么值钱?” 见两女看向自己,丁超知道自己口误了,说声抱歉后就疑惑问:“我也去过拍卖行,中国画家不比西方画家,一幅画能卖到十多万美金就已经快到顶了,可这起拍价就是120万,那成交价不得至少翻一倍?甚至两倍?” 俞莞之替两人解惑:“收藏家买艺术品,除了购买美学、购买趣味外,最重要的是购买历史!购买文明! 任何一件作品它形成一个历史的结点,形成一个转折,形成一个问题的提出,形成一个旧事物的终结者,那它就是我们文明当中最重要、最需要保留下来的物证。 物证除了审美外,更重要的是它的艺术价值,《永恒》在油画领域就是这样一个历史结点的作品。 在一定程度上讲,卢安这幅画同十年前陈丹青的“xz组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其自成一派的风格,就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而言,要远高于xz组画。 所以120万的起拍价不算高。我和陈伯估计,10年后,进入新世纪,这幅画的起拍价在后面添一个0都不够。” 伍丹和丁超听到瞠目结舌,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是多么浅薄。 金陵。 陈维勇把报纸放桌上,打电话给孟振海,感叹道: “振海,你家这小女婿可不得了。我这半个小时都在翻看他的新闻。” 孟振海作为体制内的人,看报纸自然是每天的必须课,一听就知道挚友嘴里说叨的是什么事。 老实讲,他看完新闻后,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作响,卢安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没想到才过去几年呢,以前那个内敛的少年如今闯荡出了偌大名声,着实把他给惊到了。 这份“惊”里面有喜,但更多的是出人意料的震惊。 刚才他还和妻子李梦打了老长的电话,两人一直在电话里唏嘘,唏嘘过后就是欣慰和高兴,然后又是唏嘘… 孟振海为过世的老友感到自豪,能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老卢家也算是继续发扬光大了。 而李梦高兴之余,则替小女儿担忧。小安这样优秀,会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诱惑? 会不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横在小安和清水之间? 她倒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也没因为小安变得更加优秀了就想把他早点变成孟家人。 只是知女莫若母,她一直有种直觉,小女儿走不出小安的感情区,要是这段感情迟迟没有进展,那中间出变故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看着桌上的一摞报纸,李梦真是喜忧参半,为卢安喜,为小女儿忧。 孟振海笑着回答:“老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一直把小安当儿子,他和清水还年轻,这事难讲。” 开学以来,陈维勇一直在忙,没有时间去刻意关注卢安。 没想到就这么一打盹的功夫,卢安就成长了,由小苗苗变成了参天大树,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他知道振海说的是实话,作为在南大深耕多年的老人,作为法学院的院长,他自然知晓南大的优秀女生有多少,清水虽然很优秀,但比她更优秀的女生南大不缺。 所以他能体会好友说这话的谨慎。 聊了会,孟振海问:“小安最近有上你家没?” 陈维勇笑笑道:“他可能比我还忙,还没来。不过我家里菜都备好了,还特意让老婆子学了两个湘菜,就等他上门了。” 孟振海说:“我了解他,估计快了,他很会喝酒,到时候让他陪你喝点。” 财会1班。 老师在上面讲课,叶润却偷偷在下面看报纸,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左边的向秀瞄了眼报纸,见到新闻报道标题跟画有关,顿时收回了目光,继续上课做笔记。 在她眼里,画画是高大上的东西,没接触过,所以没兴趣。 右手边的李梦苏同样看向报纸,不过她不同于向秀的粗粗一扫,而是在旁边细细地看,等到看到“卢安”这个字眼时,心砰砰地乱跳到了一下。 心里抑制不住在想:这个卢安是管理1班的卢安吗? 卢安会画油画? 中国美院评价这么高? 本来还想把新闻报道看完,可惜叶润已经把报纸收了起来,开始上课了。 一整节课下来,李梦苏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会想报道上的骇人内容,一会观察叶润,想从叶润身上捕捉点什么? 不过很遗憾,叶润面色始终保持平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其实叶润没有外边显示的那么平静,内心不比李梦苏好多少,甚至更加不堪。 因为相比于李梦苏的猜测,叶润却详知更多的内幕,自然更加容易被震撼到。 只是看完新闻她就后悔了,她生怕泄露了卢安的机密,给他的学习和生活造成困扰。 所以,她在强装,装给旁边的李梦苏看的。 迎新晚会当天,她就敏锐地察觉到李梦苏的异样,猜想其应该是喜欢上了卢安。 一个星期下来,叶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理由是李梦苏这些天一直在接近她。 301宿舍虽然很团结,感情不错,但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比如叶润和向秀几乎形影不离。 李梦苏和苏觅总是上下课在一起。 家庭条件相对最差的陈莹和肖雅婷报团取暖。 可如今,李梦苏拉着苏觅,总是有意无意往她和向秀这边靠拢,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 这举动让向秀很是不解。 因为苏觅和李梦苏条件太好了,不止是个人条件好,家庭条件同样很好,弄起向秀跟两女在一起很是有一些压力,这也是301分小圈子的原因所在。 有一次向秀偷偷问叶润:“怎么回事?梦苏不是不能吃辣吗,怎么拉着苏觅跟我们一起吃辣呀?” 叶润调侃说:“可能梦苏在习惯湘南的饮食风格吧。” 向秀一脸迷糊:“什么意思?她一个厦门人为什么要习惯你们那边的饮食风格?” 叶润卖个关子:“往后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咯,我现在告诉你会少了很多乐趣。” 叶润在担心李梦苏会不会泄密的时候,强忍着上完3、4节课的李梦苏找借口一个人单独出了学校,来到一家报刊亭,买了一份今天的《人x日报》。 付完钱,急不可耐地看完报纸后,她人傻了! 彻底傻了! 然后就开始了患得患失。 她在想,不管报纸上的卢安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卢安? 自己都必须当做不知情。 要不然自己喜欢卢安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就会大打折扣。 她虽然没有对卢安一见钟情,可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是真的动了心,所以她怕卢安将来会误会自己,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的画画成就和名气爱上的他。 这般想着,李梦苏把报纸叠好放回包里,然后往宿舍走去。 只是才走出几步,她又顿在了原地,思量报纸不能带回去,不能让润润看到,不然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扔了? 还是自己藏起来? 扔,有点舍不得,万一报纸上的卢安真是这个卢安呢,那这份报纸有纪念意义。 可拿在手里就是个雷,说不定哪天就引爆了。 权衡再三,李梦苏最后心疼地把报纸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双手拍拍脸压压惊,继续往宿舍走去。 ps:已更9500字,求订阅!求月票! 均订一个月没涨呐,大家正版捧个场呀,小扑街写作不易呢。 (本章完) 第160章,偶遇,干劲十足(求订阅!) 两份报纸,递给叶润的是《人x日报》,卢安带回教室的是《经济日报》。 之所以订阅这两份全国性的大报,前者是为了了解国内的最新动态和国家政策,而后者就完全是为了挣钱服务的。 看完关于自己的画作新闻后,卢安把经济日报大致扫了一遍,发现这上面的新闻大多数是跟现如今的下岗潮、市场经济改革和92南巡有关。 从头至尾翻一遍,就在他打算收起报纸准备认真上课时,不小心瞟到了一则新闻:来自湾湾的魏氏兄弟,在天津推出了他们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新闻末尾还在全国各大城市招经销代理商。 读完这则新闻,卢安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感慨一句,又一样熟悉的东西出炉了,日后吃快餐多了一个选择。 心里在想,既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世了,那“统一”方便面估计也快了吧,这可是两款王炸级红烧牛肉面,一经推出就立马火爆市场。 咦? 等等 卢安停住叠报纸的动作,脑海里突然打开一扇门: 既然是王炸级红烧牛肉面,既然一经推出就立马火爆市场,既然还在全国各大城市招经销代理商,那这代表什么? 这不代表钱吗? 钱,大量的钱。 他前生看过很多新闻,这年头很多经销商都是用麻袋背钱进货,用麻袋背钱去银行存款。 再次打开报纸,再次看一遍新闻,卢安有种拨开雨雾的感觉。初见不是在金陵么?他和他妹妹不是想上进么? 这也许是个机会,自己出资金,他们出力,搞他个经销商弄弄,说不得能整活呢? 搞方便面,弄经销商,后面 一整节课,卢安都在开小差,都在从记忆里抠东西,规划这几年的风口路线。 还别说,被他这么一整吧整吧,后面还真就规划处一条完整的路线出来了。 虽然属于纸上谈兵,虽然属于不切实际的成分居多,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兴奋。 未来这几年,国内大的风口不会出现,比较火爆的都聚集在家电和饮食方面。 比如海尔冰箱啊,比如娃哈哈矿泉水啊,比如各种饮料啊 这些赛道的内里调调,卢安不是很懂。但看得新闻多,知道这几年是经销商的黄金时期,也是最挣钱的时期,有资金有人力就可,当然了要能吃苦,要有一定势力。 可这些初见曾经都貌似具备啊。 由于这几年通货膨胀过快,钱存在银行里一直在贬值,拿出一小部分来做点事,做点实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会不会失败? 要是真失败了,那就失败了呗,对他来讲,损失不大,就相当于交学费了。 后世那么多爆炸信息储存在脑海中,今天损失的钱,后面随便找个风口就能大把大把挣回来,这就是手握王炸过多的底气所在,真他娘的不心疼。 拿点钱实验一下子自己的路数,看看“纸上谈兵”中到底有多少含金量?顺便还能检验一下初见的人品,这真是一举多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重生过来,他一直没有找到钱生钱的办法,现如今难得看见一条,虽然没有那么高大上,但正好拿来练练手,练练兵。 下完课,卢安立即赶到校外给初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找学校门口找自己。 接着才给清池姐打电话,一个同事接的,对方告诉他:清池正在手术间,要他下午打过来。 下午打过来,下午自己四节满课哎,奶奶个熊的,长市怎么就没有南大这么牛逼的学校呢? 不然当初就去长市读书了,想什么时候见清池姐就什么时候见。 不过下一瞬想到清水,他又熄灭了这股心思,要是被这姑娘缠住了,别说清池姐了,估计叶润都得离自己远远的,那还活个鸟啊,不自在。 第三个电话打到沪市,打给俞莞之。 这次倒是快速,电话响两声就通。 “卢安?” “俞姐,是我。” 俞莞之放下手里的笔,问他:“你看到新闻了?” 卢安高兴地说:“今天上午翻了几份报纸,谢谢你。”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还谢谢陈叔。” 他口里的陈叔指的是陈泉,他和俞莞之的关系还没友好到那个程度,自然不能随其喊陈伯。 俞莞之会心笑笑,随后征询他意见:“你的个人信息,我暂时帮伱压下去了,国内各大媒体没有报道,也不会有人来南大打扰你。 嗯,现在我想问问你,后头是继续维持这样,还是公开?” 哎哟,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啊! 真他娘的舒服! 他打这个电话,原本就是两个目的: 一是向俞莞之表示感谢,如果自己是千里马,那她就是伯乐。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人家这份“提携”恩情对自己来讲,分量还是很重的。 他一直记在心里。 第二个目的就是想要过几年平静生活,让俞莞之帮着压一压。 好不容回来一趟,好不容梦回大学,功名利禄什么的虽然没有看淡,但还是想享受几年回忆中的美好生活再说。 校园生活是他前生一直念念不忘的执念,不想毁去这份宁静的净土。等过了这几年,后面的日子就全是跟铜臭有关了,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再说了,过平静生活并不代表他不思进取,作画领域该上还是得上,只是他不喜欢那种骤然而来的镁光灯生活。 卢安试探着问:“如果我这几年想低调一点,会不会影响你们的推广计划?” 他虽然想过几年平静日子,但也要礼貌征求下伙伴的意见,这是一种契约精神。 俞莞之告诉道:“影响不大,我和陈伯的计划是,等你要举办画展时,再大力推广,现阶段你的名气只在圈子里流传。” 这话俞莞之说的平平淡淡,可卢安却听出了她的自信,对她自身实力的自信,对她家里实力的绝对自信。 要是没那个绝对碾压的实力,怎么可能名气不外泄、却又在圈子里流传的? 国内那么大,这个精准把控是相当有难度的。 好在现如今不是互联网时代,只要掌控了这些纸质媒体的咽喉,倒也真能做到这一步。 卢安感谢说:“那行,先维持现在这样吧,等以后需要我抛头露面了,你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俞莞之说好。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两人说完正事后还聊了一些杂七杂八,足足过了20分钟才结束。 瞧瞧时间,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卢安不急着进校,想了想又给大姐挂了一个电话。 可这电话没说几句就断了,卢燕那边还是忙,一如既往地忙。 生意这么好,怎么不多请几个帮手呢? 每次急吼吼就是那几句现话:“你学习怎么样?”、“你生活怎么样?”、“你身体怎么样?”、“你的钱够用吗?”、“你和清水感情怎么样?” 这是大姐的惯常5连问,问完后就挂了。 “老板,多少钱?” “26块。” 四个电话收26块,卢安跑去隔壁买个雪糕压压惊,怕血压飙升把自己给冲死了。 话说那安装电话的怎么还不来呢? 他娘的自己都去邮电局申请好几次了,那阿姨每次都答应好,每次都说安排人来,但每次都没来,难道还要自己献身啊? 不满地找个地儿坐下,剥去雪糕外皮纸,才咬一口,就遇见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陈麦。 说是熟人,是因为开学不到两个月,两人撞见好多次了。 这是第5次,还是第6次? 说是陌生人,是因为正儿八经的陌生,除了军训时知晓彼此的名字外,没有其它。 此时陈麦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隔壁师范大学开学那天在迎新车上的那位。 男生手捧一束玫瑰花,还提着一个生日蛋糕,腆个脸喊:“麦麦,今天你生日” “你喊谁麦麦?麦麦是你能喊的?” 陈麦原本在风风火火往前走,听到这声“麦麦”后,瞬间爆炸了,回头就是一顿呛。 “那个我小时候不就是喊你麦”男生时候有点怕她,见她回头,本能地退后一步。 陈麦不耐烦地打断,低吼:“送你一个字,滚!送你两个字!给老娘滚远点!” 男生吓得又退后一步,但依旧不甘心:“麦麦,“给老娘滚远点”这是6个字” “哈!”卢安听得乐开了花,这男生真是舔狗,舔到没边了。 听到旁边有笑声,男生瞪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怨恨,毕竟落了面子不是? 对此,卢安没点反应,还有闲心在想:这人要是敢对自己刺毛,自己一招能不能制服他? 男生瞪他,而陈麦呢? 陈麦把他空气,气恼地几步跨到男生跟前,先是一脚揣在男生大腿上,接着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玫瑰花和蛋糕扔地上,然后抬脚踩,用力踩,一阵无影腿下去,前头还鲜艳夺目的玫瑰花瞬间成了花泥。 蛋糕就更别提了,几个大脚印下去,已然凄惨地不成样了。 做完这一切,陈麦指着前面的路,一言不发,但气场非常强大,示意男生滚! 低头瞅着地上的玫瑰花和蛋糕,低头瞅着自己的心血,男生敢怒不敢言,最后转头灰溜溜走了。 等到男生走了,陈麦忽然转身瞪着卢安。 还以为不瞪自己呢,原来留在这里,不同于男生的怨恨瞪,这妞眼里只有凶光,显然被那男的气得不轻,余怒未消。 对方居高临下站着,卢安坐着,在这场气势对决里,他先天吃亏,暗想这妞不得166高? 四目相视,卢安顿了顿,随后继续咬一口雪糕饶有意味地说: “我是睁眼瞎,看不见,姑娘你去忙吧。” 视线在他的雪糕上停留两秒,陈麦走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摇了摇头,这女人忒凶了,忒好斗了。 自己就是不小心看了一场把戏嘛,差点遭无妄之灾。 唉,以后谁娶了她谁倒霉,估计跪键盘跪碎碗块都是轻的。 不一会,初见来了。看样子赶得很急,全是汗,身上还有灰。 卢安到旁边买一个雪糕和一瓶水给他,问:“你跑步过来的?” 初见接过水和雪糕,“公交车难等,我就一路跑过来了。” 卢安问:“你现在捡垃圾情况怎么样?” 初见说:“勉强能糊口,饿不死。” 卢安听了没做声,等到把雪糕吃完后才慢悠悠去了买了一份《经济日报》过来,指着康师傅牛肉面的新闻说: “你读过初中,你自己看。” 见状,初见捧起报纸蹲在地上认真读了起来,前后读了两遍才小心翼翼问:“卢哥,你想做经销商?” 哟,脑子反应还不慢。 卢安点头道:“对,我手头现在有几个钱,想把金陵这座城市的代理权拿下来,但我要上课,没时间,你愿不愿过来帮我做事?” 听到这句话,初见先是惊愕,接着脸上全是惊喜,急忙表态道:“愿意,愿意,卢哥,你说咋么弄,我全听你的。” 盯着他瞧了会,卢安慢条斯理说:“我都想好了,你和你妹妹是因为我才来的金陵,现在这样一直捡垃圾也不是办法,我就寻思着,我出钱和点子,你出力,然后把代理商架子搭起来。” 听到卢安一直记挂着自己兄妹,初见心里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又有点害怕: “卢哥,你让我做事没问题,横竖怎么做都成,我和我妹妹乐意着咧。 可拿下这代理商不会是小钱啊,我就怕自己做不好,把你的本钱都折进去了。” 卢安觉得这人有廉耻之心,坏不到哪里去,顿时放心不少,摆摆手道:“我打听过了,这康师傅牛肉面才问世,市场还没铺开,金陵这座城市的代理权花不了很多钱,你不用替我担心这个。 现在我要你做两件事。” 初见蹲在地上,竖起耳朵。 卢安说:“你以前混社会的,身边有没有那种手脚干净却又能吃苦耐劳的人?” 初见回答道:“有,卢哥你要几个?” 卢安强调一点:“要忠心的。” 初见拍拍胸脯:“卢哥你放心,我们混江湖,义字当头,命可以没有,但义不能丢,这样的人我不说认识很多,但三五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卢安问:“他们如今在哪做事?” 提起这个,刚才还激愤的初见有些黯然神伤:“李家落败后,我们没了依靠,如今都分散在各地打工。” 卢安问:“有没有干以前的勾当?” 初见把头摇得叮咚响:“卢哥,你别看我们这伙人都是混子,其实心眼都不坏咧,要得也不多,我们就想有口饭吃,挣几个子能让家里人另眼相看。 当初我们都以为名声那么大的李家是干正事的,是干大事的,招我们捞河沙给的工钱高,我们就都去了,后面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们为了不丢掉饭碗,就帮着李家做了一些街面上的事。 不过卢哥你放二十四个心,自从杨莲花被枪毙了以后,大伙都吓坏了,都洗心革面从头做人,如今都在各个地方卖苦力咧,还有些成家生子了,更不可能回头当混子了。” 卢安眼睛一亮,道:“成家生子好,我就要成了家的,要这些人,你对他们知根知底,帮我叫4到5个人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想办法先去把代理权帮我拿到手。” 卢安话说得很直,要是连个代理权都拿不下,还指望其干大事,那不是做美梦么? 初见是吃过苦的,这点事儿在他眼里都不算个事,知道卢哥在考验他的能力,当即起身拍拍屁股说:“卢哥,你等我好消息,我这就去。” 这属驴的啊,说走就走。 卢安朝着他的背影喊:“你知道从哪里入手?” 初见扭头大声说:“不是要招经销商吗,我先在本地报纸上找,要是找不到我直接去天津堵门。” 卢安竖起大拇指,要的就是这个劲儿,有激情有血气,加上脑子不笨,何愁大业不成? 不过他不能让其这么走了,招手喊:“回来,你不带钱去谈个什么?” 初见挠挠头:“卢哥,钱是你的,协议上的字得你签。” 卢安不可置否,道:“要是金陵能搞定,那肯定我去签,要是得跑去天津,那我没空,你去。” 见他还要说话,卢安挥手打断:“不要磨磨叽叽了,我信你。” 闻言,初见热泪盈眶地应了声“诶”,当初被敌人抓住用刀捅,他都没出卖过李柔,没想到李柔反手把他给抛弃了,那时候他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要不是卢哥救了他,他真以为那次死定了咧。 来到附近的建行,卢安取了5万现金出来,交给初见说:“出门在外要低调,快去快回,如果钱不够就call我,我来想办法。” 初见接过钱,重重地点头。 离开银行,卢安问:“你吃中饭了没?” 初见说吃了包子过来的。 卢安问:“就吃包子?” 初见没感觉丢人:“包子省钱,妹妹读夜校需要钱,我们一天只晚餐吃米饭,早餐和中餐都是包子。” 卢安听了没做声了,感觉像过去自己的穷苦生活再现一样。 “走,我们去吃个饭。” “不了,卢哥,现在趁天色还早,我得去找门路,不能浪费时间,要不然别个抢先了咋办?” 卢安笑了笑,看出了对方的迫不及待,也看出了对方在抓机遇。 因为这代理商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但却能改变他们兄妹的命运,所以格外珍惜。 既然如此,卢安也不强求,挥手让其走人。 只是初见跑几步又折回来问:“卢哥,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么大一笔钱跑了?” 卢安淡定地说:“你不会。” “你不会”三个字,卢安说得轻飘飘的,可落在初见耳里却很重,差点再次落泪。 忽然想到什么,卢安盯着他眼睛问:“你喜欢过李柔吗?” 没想到初见猛摇头,“没有,我不配!” 见卢安愣住了,初见说:“我有喜欢的人,我想挣钱回去娶她。” 卢安回过神,好奇问:“她是谁?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初见罕见地脸红了,“她是村里铁匠的女儿,我们私定终身了的。” 一句话,卢安情不自禁脑补了一个完整故事,笑着道:“那你得赶紧挣钱,别让人家姑娘久等了。” 又说了会,卢安把他打发走了。 其实嘛,他还真不怕初见拿着钱跑路。 一是这点钱他不看在眼里。 二是有俞莞之在,这是他的底气。 想到俞莞之,他又生出一种抱大腿的感觉,诶,这腿得抱好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1章,傲娇的陈麦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前脚刚互瞪眼分开,吃个饭又遇上了。 这是一家淮扬菜馆,卢安一副不差钱的模样,大手一挥点了文思豆腐、软兜长鱼和水晶肴肉。 找到了钱生钱的路子,今天心情倍儿好,还要了一瓶啤酒。 隔壁的陈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拿着菜单在那看,见到他随便一划拉就要了三个菜,她放下菜单对驼背老板说:“文思豆腐、软兜长鱼,还、还来个水晶肴肉。” 听到这点菜,卢安下意识瞧向陈麦,这妞瞪一眼把他给瞪了回去。 卢安收回视线,真他娘的觉得好凶。 驼背老板也觉得古怪,这女娃进来这么久了,菜单慢腾腾翻了两遍都没点菜,这男学生进门点完菜后,就跟着点了同样的菜,摇摇头,大感看不懂。 不过无所谓咧,只要有钱挣就行。 看两人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不差钱的,这般想着,驼背老板朝厨房窗口大喊:文思豆腐、软兜长鱼、水晶肴肉,每样两份! 里面的厨师从窗口探头,确认问:“什么?两份一样的?” 驼背老板说:“一样的。” 菜还没出,老板先拿了一小蝶花生米和啤酒上来了。 卢安夹一粒花生米,喝一口酒,然后又情不自禁瞄了瞄旁边的凶妞。 被瞄一次没反应,被瞄两次后,陈麦也要了一瓶啤酒。 看到她一粒花生米一口酒,卢安先是错愕,接着差点轻笑出了声。 这妞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尽学自己? 还跟自己较上劲了? 问题是,我认识你吗?你谁啊? 慢慢悠悠喝了小半瓶啤酒后,第一个菜上来了,是软兜长鱼。 这菜卢安爱吃,顿时没空管旁边的妞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水晶肴肉也上来了,一桌一盘,见到卢安开动筷子后,陈麦也夹了一块放口里,随后接二连三夹了好几块。 淮扬菜里,水晶肴肉算是他比较爱吃的菜,口感对味,就在他快乐地沉浸在吃货世界中时,桌角突然多了一张纸条。 卢安发愣,视线在纸条上停留两秒,随后迷糊地望向旁边桌的女人。 此刻陈麦左手压在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右手拿着一直钢笔,低头没看他。 很明显,纸条是从笔记本上刚撕下来的。 在搞么子呢? 卢安不知道这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思索片刻后,他身子前倾,伸手拿过了桌角的纸条,只见上面写:今天我生日。 生日这事他知道啊,之前那男生就提了一个生日蛋糕。 见卢安读完纸条后再次看向自己,笔尖落到纸面上,陈麦又写了一行字,接着撕下纸条放他桌角。 卢安拿过第二张纸条,上面写:我钱包忘带了。 瞅着纸条上的字,他心里顿时笑疯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进来时为什么这妞在那里拿着菜单犹豫点哪个菜好? 原来如此,原来是没带钱啊,所以没底气。 然后呢,老板就站在她跟前,她又甩不开脸面直接走人。 呵,这是一个傲娇的姑娘,同时又是一个爱面子的姑娘。 还挺好,那么凶,要是还没脸没皮,估计都没男人敢要了。 不过话说回来,脸皮薄也薄不到哪里去啊,要不然怎么敢向自己求助? 嗯,是求助吧?没理解错吧? 卢安喝口酒压压笑,又吃一粒花生米,然后起身向老板走去,递一百块钱说: “老板,3号桌和4号桌结账。” 老板没接钱,诧异开口:“还一个文思豆腐没上嘞,马上好。” 卢安说:“我知道,菜你照上,今天她生日,只是我和对象闹别扭了,等会怕忘记付钱。” “哦,是这样啊,这就解释得通了。” 老板自言自语一声,接过钱找零,好心嘀咕了一句:“伢子,伱对象生的那么好,你要多多让让,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 卢安把找零揣兜里,说了声谢谢后,回到了位置上。 逮着他的背影瞅了会,驼背老板小声嘟囔一句“如今的伢子欸”,探头对厨房里的儿子说: “把手上的活停一下,3号桌今天生日,先下碗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 里面的儿子听了把手中的青菜放一边,下起了面条。 半晌,文思豆腐上来了,一桌一碗。 不过陈麦桌上多了一碗长寿面,上面铺一个漂亮的荷包蛋,驼背老板笑呵呵地说: “闺女,生日要开开心心,这是你对象让我特意给你加的,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们两口子和和美美。” 说完,驼背老板背个小手转身走了,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卢安有点懵,心道老板你忒不厚道了啊,竟然自己给自己加戏,长寿面我有说过吗? 陈麦盯着面条发了会呆,随后从包里翻出一个图书借阅证,悄悄摆卢安桌上,随即安心吃起了饭。 之所以安心,是因为她看到卢安已经付过饭钱。 借阅证?这是抵押呢,当欠条用呢? 证明她不会耍赖? 沉吟一阵,考虑到这妞这么爱面子,他把借阅证收了起来。 下午满课,眼看时间不多了,卢安吃得贼快,三下两下就干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陈麦是女生,吃饭比他慢多了,等到他离开后,又看了看还没动筷子的长寿面,临了用筷子夹了一把面条放碗里,低头小口小口吸着。 驼背老板在不远处一直暗暗观察这边,看到卢安头也不回就走了,不免低声叹口气;看到陈麦吃了两筷子面条后又吃了一口荷包蛋,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温和地笑。 时间恰好,前脚刚进教室门,后脚上课铃就响了。 前排的周娟翻过身子,鼻子使劲嗅嗅问:“哥,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中午喝酒,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卢安说:“没,就是在饭店碰到一个熟人,喝了几口。” 李师师搭话:“陪班长吃饭的肯定是个女生。” 孟建林问:“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生?” 李师师说:“你们看班长脸上的表情像花一样,我猜肯定是个漂亮女生。” 闻言,前排317宿舍的女生全部侧身过来看热闹。 卢安无语:“别瞎咧咧,我和叶润吃的。” 姜晚笑眯眯地说:“啊,叶润?叶润不是和舍友在食堂吃的吗?我和黄婷、文静中午碰到了。” 卢安:“” 他娘的撒次谎怎么就这么难呢? (本章完) 第162章,搞定(求订阅!) 谎言当场被捅破,俩宿舍人来兴趣了,一个劲儿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就在卢安努力跟几人扯皮时,团支书龙燕从教室前面走了过来,问卢安:“卢安,你和法学院的陈麦在谈恋爱吗?” 法学院,陈麦? 317的女士愣住了,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卢安。 军训期间她们对陈麦可谓是记忆犹新啊。 理由很简单嘛,被吊打了。 陈麦不论是颜值上,还是气质上,还是才艺上,都高出管理2班女生不止一个层次,对她们简直是降维打击。 也只有姜晚才没有那么大落差。 按道理讲,陈麦跟她们没仇。 但在军训期间管理2班的女生最不喜欢听班上男生在背后小声议论对面方阵的陈麦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有气质?甚至如何如何酷? 317集体禁声了,322的牲口们则听得热血沸腾,眼睛直勾勾盯着卢安看,那眼神能吃人。 孟建林双手激动地抱住卢安:“卢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你太牛逼了,不声不响就把法学院陈麦给搞定了!” 方云羡慕中带点佩服,竖起大拇指:“牛!还是卢哥牛!” 李亦然请教:“卢哥,伱是怎么搞定陈麦的?教教我方法。” 刘嘉泉年岁大,相对冷静一些,但还是禁不住问:“团支书,你说的可是真的?” 龙燕小眼睛转了转,滴溜溜地说:“有人亲眼看见两人在饭店传纸条啊,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卢安无语,当即拆穿龙燕的心思:“行了行了,别为你表姐试探了,有本事让你表姐真刀真枪追我,我就不信了,她还能追上我?”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俩宿舍的人先是懵逼,随即笑成了一团,笑成了麻花。 孙龙刚好路过,顿时夸张无比地插嘴问:“真刀真枪?女人追我师傅用真刀真枪能追到?估计是个傻子吧。” 方云问:“那用什么追?” 孙龙嘿嘿猥琐笑:“反正不能真刀真枪,我觉得下圈套都比真刀真枪管用。” 其他人一脸面糊,根本听不懂。 只有卢安秒懂,随即一脚踹过去,“这是教室,滚远点。” 孙龙伸手拍拍裤腿,干笑一声,一溜烟跑了,去教室前面逗其她女生去了。 龙燕十分郁闷,感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原本想替表姐摸清下情敌,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要是搁表姐晓得了,不得拿刀杀了自己? 不过郁闷归郁闷,正事还得做,她对卢安、孟建林和姜晚发出邀请:“下个月5号我19生日,邀请你们去我家里做客,你们要腾出时间啊。” 孟建林和姜晚答应得好。 卢安只得跟着答应,心想那天不管再忙都得放一放了。 辅导员魏凤来了,教室瞬间鸦雀无声,纷纷坐回位置上,打开书本准备上课。 黄婷在本子上写:陈麦是谁? 把本子递给右手边的姜晚。 姜晚执笔回:法学院的新生,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很漂亮。 看到连姜晚都夸赞对方漂亮,黄婷若有所思,稍后写:她和班长走得近吗? 姜晚回:以前没发现,现在龙燕这么说,有可能。 黄婷看完,把打开的本子合拢。 这时辅导员在讲台上说:“你们的高数老师今天有事,把课换到下个星期三上午3、4节课。” “哇哦!” 男生怪叫一声,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马上要举行校运动会了呢,其中很多人去操场训练去了。 孙龙走之前特意过来问卢安:“师傅,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卢安知道他在说什么,敷衍一句:“你先把100米、200米和400米第一名全部包揽了再说吧。” “嘿!等着瞧好了。”孙龙撸撸袖子,也赶去了操场。 另一边。 离开卢安,匆匆忙忙赶回家的初见把衣服往上撸,把一沓沓贴身的钱放桌上,接着一张张数着带有汗味的钞票,心里自认为翻天覆地做主人了。 旁边的小妹正在看书写字,见状,书也不看了,走到跟前问:“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又干老本行学坏了吧?” 初见脸上有点挂不住,“瞎说啥,我答应你洗心革面了,怎么还会当混子?这钱是卢哥给的。” 妹妹坐下,眼睛大睁:“卢安卢哥?他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 初见伸长脖子教训妹妹:“你个毛丫头别把质疑的口气用在卢哥身上,他是大学生知道吗?你晓得啥子叫大学生吗?跟你说也不懂,反正卢哥是我们的恩人,你尊重点。” 妹妹第一次看到哥哥用这么严肃的态度和自己说话,顿时不问这事了,转而好奇道:“卢哥为什么突然给你这么多钱?” 初见食指抹了抹口水,一边数钱一边把卢安想做代理商的事情讲了讲。 妹妹听得眼睛放光,凑头道:“哥,这可是5万块钱呀,卢哥就这么给你了,不怕你跑了啊?” 听到这话,初见顿了顿,随后一脸钦佩地讲:“这就是里说的那种、那种做大事的人,他是我们的伯、伯、伯啥子” 妹妹接话:“伯乐,我们是千里马。” 初见伸手拍一下头:“对,卢哥是伯乐,但我们可不是千里马,我们以后好好跟他屁股后面吃香喝辣的。” 妹妹问:“那你打算怎么去找康师傅牛肉面厂家?” 初见说:“等会先去本地报纸上找,实在不行就去天津堵门,我已经向卢哥立军令状了的,没拿到代理商,我提头去见。” 把钱点好,两兄妹锁上门就跑外边买报纸去了,金陵本地有影响力的报纸都买了一份回去,经过一番寻找,还真找到了招商广告,上面留有电话。 两兄妹先是激动地打电话过去,约好后直接拿钱出门。 出门前,初见照了照镜子,特意问妹妹:“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年轻了?” 妹妹认认真真打量他一阵,猛摇头:“黑不溜秋的,面上、脖子上、手上还脱皮,还有胡子,看起来比卢哥起码老10岁。” 听到这话,初见不仅没生气,反而高兴地出了门。 见到厂家的销售部代表了,对方要初见出具相关证件,证明他们有这个能力经营好金陵的市场。 相关资质材料?才来金陵,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初见莽得很,5万块钱往人家面前一放。 厂家代表脸一黑,认为这是一个暴发户,不过来应征的人不多,倒也没有直接拒绝。 离开屋子,妹妹担心问:“哥,是不是没戏?” 初见抓抓头:“马勒戈壁的,看不起老子,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行。” “不许说脏话。” 妹妹打他一下,急急问:“什么办法?” 初见带着妹妹来到一个角落,指着大门说:“我们在这蹲点,凡是有人来这里的,晚上我就抹黑会会对方。” 妹妹听得面色苍白:“哥,你不会又要干违法的事吧?你答应我了的。” 初见拍胸口保证:“啥子叫违法,我只是告诉对方识相点,保证不伤人家分毫,你也不想卢哥看不起我们。” 就这样,但凡有来谈代理商的,晚上在宾馆睡觉时就会突然醒来,接着感觉脖子一凉,然后看到床前有一个黑影。 一个多星期下来,初见用最原始的手法一连赶走了六七个竞争对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轮到厂家代表发愁了,怎么前几天见过的人一个个都不来了呢,反倒眼前这憨憨每天拿着5万现金往桌上一放,话也不多说,但那个坚持的态度啊,代表都动容了。 在一家小饭店吃过饭,代表问:“你真要做?” 初见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斩钉截铁地说:“做。” 信封里是他和妹妹所有的积蓄,大概900块。 代表摸摸信封,最后说:“明天带我去见见你的经营场所。” 初见说好。 回到家,初见第一时间找到卢安,汇报情况。 卢安不敢耽搁,立马给俞莞之打电话,借用一下上次给自己备用的两层独栋小院。 没想到俞莞之连个为什么都没问,直接甩给他用。 下午,司机陆青送来了钥匙。 卢安带兄妹俩参观一番,然后说:“搞定了通知我。” 当晚,初见花了点钱,请捡垃圾时认识的几个人吃了一顿,让他们明天当演员,当自己手下做事的人。 就这样简单粗暴地糊弄一番,代表还真把金陵的经销商代理权给他了。 其实也不能说简单糊弄,而是这年头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啥也不懂,有钱有个地儿经营,再加上有几人帮着做事,那不就妥妥地万事俱备了吗? 代理还挑啥呢?走哪里都一样,走哪个城市都一样,不说别的,就说路边这栋两层小院已经算高配了。 bb机再次响起时,卢安正在画室作画,为四年后的画展提前储备油画。 “卢哥,已经好了,就等你来签字了。”初见在电话里欢欣跳跃。 可算等来了好消息,卢安说:“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当天中午,卢安跟康师傅厂家签订了金陵代理商资格协议,随后他请对方在一家大饭店好生搓了一顿。 酒过三巡,代表很是疑惑,明明卢安气质温润,谈吐老道,比自己这个跑市场的还老道,一看就是家里条件非常好的公子哥,怎么还会派初见这个憨憨出面? 卢安拿起杯子跟对方碰了一个,笑着说:“初见是我家里的老人,老人嘛,更值得信赖。” 这似是而非的话把代表弄蒙了,但也识趣地不再问,生怕问到了地头蛇。 送走代理商,卢安对初见讲:“现在可以摇人过来了,记住,第一要忠心,第二还是忠心,第三就是成了家的。” 初见为他马首是瞻:“哥,要几个人?4个还是5个?” 考虑到金陵地方不小,卢安说:“宁缺毋滥,要是能找到5个就喊5个过来,到时候给你们每人配一辆脚踏三轮车去推广市场。” 说着,他想起什么,又嘱咐一句:“对了,过两天我还要塞个人给你,她以前在国企是干宣传的,还是个中专生,你们刚好能互补。” 初见以为卢哥要派人监督自己,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满口答应。 卢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多讲了一句:“这人是李冬的对象,国企下岗了,来这边找份事做。” 李冬也算初见半个救命恩人,那李冬对象自然也是自己人,初见松了一口气。他不怕有人监督,就怕自己太废跟不上对方脚步,然后被卢哥冷落了。毕竟对方可是中专生哇。 卢安嘱咐一番,走了,去了隔壁师范大学,把招兵买马、买三轮车的事宜交给了初见。 “兄弟,你找我。” 李冬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一把抱住了他。 卢安看着他的左脚:“脚怎么样,完全恢复了吧,行动有没有影响?” 李冬脚尖转了转,“你看,活动自如,现在我除了不敢跑,走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问题。” 两人围绕师范大学转了半圈,卢安说起了自己代理康师傅牛肉面的事情,随后问:“曾子芊什么时候过来?” 李冬不傻,顿时听懂了兄弟的意思:“你是打算让她去帮你做事?” 卢安点头:“初见能吃苦,做事会变通,但毕竟混江湖久了,有些思维跟不上。 而曾子芊读过书,还在国企宣传科待过几年,有经验,能上台面,让她跟初见搭伙,刚好互补,你看怎么样?” 李冬手指比划比划,开心地说:“正好呢,我这些日子正犯愁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死。” 卢安再次问:“曾子芊什么过来?” 李冬回答:“后天,后天上午11点左右到。” 卢安想了想说:“后天刚好是星期六,那到时候叫上叶润,我们几个一起聚聚,为你女朋友接风洗尘。” “好嘞。” 想着女朋友过来了,李冬心里就发痒。 “卢安,你的信。” 晚上自习课,卢安正在埋头看书时,文娱委员姜晚拿了两份信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说下 刚发出来的最新一章4200字,被审核了,无力… 大家可以进vip群聊天呀,我在… 《我的1991》说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63章,陈麦vs黄婷(求订阅!) 接过信一瞧,发现一封来自长市,一封来自沪市,观看笔迹就知道是孟家姐妹的。 真是巧了,两姐妹同是给自己写信还是头一遭。 清水会给他写信,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这姑娘半个月一封已经成了习惯,风雨无阻。 倒是清池姐会给他写信,让他很意外。 手里捏着两份信,左右瞅瞅,最后先打开了清水的信件。 好饭不怕晚嘛,清池姐的后面看,看完就能美滋滋一整晚上,搞不好晚上还能梦到对方。 那清唱浅吟声,就算发生在梦里,也是一个字:绝。 清水的信有两页纸,第一页写学习琐事,比如学医遇到的困境和烦恼。 第二页纸就是老生常谈地绵绵之音了,字里行间很婉约,但道尽的都是相思。 看完信,卢安有些沉默,随后回信,主要就第一页的学习生活回复,以丰富的人生经验开导她。 而关于第二页的内容,他选择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回完信,卢安忽然问前排的黄婷,“黄婷,一个星期过去了,那照片洗出来了没?” 黄婷侧身看他,不急不慢说:“洗出来了,在宿舍,每次我都想给你,每次出门前就忘记了,等会下完课拿给你。” 卢安说好。 视线快速掠过他桌上的信纸,黄婷回身继续做高数题,只是某个时刻,笔尖写出来的是“回信”和“附带个人照片”这样的字眼。 用笔尖在“回信”和“附带个人照片”上画两个圈圈,她盯着瞅了会,稍后翻页重新做题。 拆开清池姐的信,有些失望,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而且只有两段内容。 第一段是恭喜他,说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他画画的成就,为他感到自豪。 第二段内容简单记叙了她自己在学校和医院来回奔波的琐事,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要他不用担心,最后顺带问了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信件读了两遍,卢安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姐儿没问自己跟清水感情的事,这让他少了一些尴尬。 清池姐只写了一页纸,卢安的回信却足足写满了三页,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捡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目前还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以后 以后就不谈了,前生他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今生估计也做不来,谁叫自己脸蛋生的好呢,老妈真是害死人唉。 又用阿q精神自我麻痹一番,卢安意得志满地把信件收了起来。 “卢安、姜晚,你们出来一下。” 晚自习第二节课上到一半时,后门开了,陆可儿探头进来。旁边还跟着学生会副主席邹强。 前排的姜晚先动身。 卢安跟着出教室门。 “学姐,学长。”姜晚礼貌打招呼。 卢安则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陆可儿问卢安:“卢安,下个月2号晚上,学校举行迎新晚会,伱知道吗?” 卢安说:“知道,姜晚告诉我了。” 陆可儿期待地问:“想来姜晚也跟你详细说了吧,商学院把你的节目推荐了上去,还是院长和主任亲自拍的板,现在学校给了正式答复,希望你能参演,顺序排在第三位,你看怎么样?” 路已经走到这里了,卢安倒也没拒绝,只是讲:“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喊我去彩排,我不参与彩排,纯属浪费时间。” 根据流程,一般要进行三次彩排,演出当天还要进行最后的彩排,每次彩排都是半天,这他娘的不是纯属浪费生命吗?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画幅画,还不如去校园里看看妹子,或者去校外找点好吃的,不更香吗? 听到这话,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还是陆可儿难为情地开口:“这是学校,不是商学院,没有、没有先例” 卢安笑着说:“陆学姐不是校学生会的文娱部长吗,可是晚会的操办人,我相信这点事情难不倒你。” 听出了他的坚决态度,陆可儿不敢再劝慰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人生中的所有拒绝都是来自于眼前人,她差点破防。 吸口气,陆可儿强迫自己镇定,道:“那我跟上面反应一下,看能不能争取。” “好,辛苦学姐了。” 谈话算不上愉快,也算不上不愉快,毕竟卢安没有明着拒绝参演,就代表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离开管理2班,陆可儿突然对邹强说:“你说我去追他,有几分把握?” 邹强停在了原地,嘴巴大张,一脸震惊。 陆可儿自个被自个儿说笑了,带着怨念解释道:“这卢安太气人了,我要是把他勾引到手,回头再一脚揣了他,应该很解气。” 闻言,邹强嘴巴合拢,心脏又跳动了,人又有了呼吸,活过来了。 他十分严肃地说:“我劝你千万不要有这个心思,一个迎新晚会你就被他左右了情绪,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我怕你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到时候可能不想分手的是你,想分手的是他,作为好朋友,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凄惨的场景。” 陆可儿气绝,许久闷闷地来一句:“你这是贬低我,你是说我配不上他?” 邹强摇头,眼神迷离:“并不是,你可是陆可儿,勾勾手会有很多男人为你赴汤蹈火,包括我。但是卢安绝对不再此列。 你知道卢安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 对于邹强暗恋自己一事,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这两年也没刻意回避过,她问:“什么印象?” 邹强揉揉眉心:“不知道对不对?我感觉他很妖,他看你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波动,你是绝对降服不了他的。” 陆可儿回忆一下两人认识的点点滴滴,还真是这样,顿时泄气,这口气看来没地儿出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了。 目送陆可儿和邹强下楼,姜晚问他:“你真不参加校迎新晚会呀?” 卢安还是那句话:“不要彩排我就参加。” 当他转身要回教室时,姜晚忽然喊住他:“班长,大二有个学长在追求黄婷,追得很凶。” 卢安扭头,一脸疑惑,眼神似乎在讲:黄婷这么漂亮,有个别不怕死的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姜晚看着他眼睛说:“学长条件很不错的噢。” 卢安嗯一声,静待下文。 姜晚笑了笑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觉得你是班长,应该帮帮黄婷。” 卢安终于开口了:“黄婷条件这般好,从小到大追求者不少的吧,这种事应该早就学会了拒绝才对。” 话到这,他蹙眉问:“难道对方不讲道德,骚扰黄婷?” 姜晚说:“骚扰还谈不上,不过对方有种锲而不舍的意思。” 卢安问:“黄婷什么态度?” 姜晚说:“明确拒绝了两次后,就没有再理对方。” 卢安道:“那挺好的,你先多多留心,要是需要帮助,随时call我。” 说着,他把自己的bb机号码给了她。 姜晚很是诧异,没想到卢安会有bb机,要知道她姐姐为了买个bb机,省吃俭用了小半年才舍得买。 看着卢安进教室,姜晚靠着栏杆没动,脑海中在回想他的家庭信息。 难道错了吗? 不过想想他身上的温润气质,姜晚觉得这才符合自己对卢安的感性认知。班上农村家庭出身的男生女生有不少,但穿衣打扮和说话方式,一眼就可以分辩出来。 可卢安,在她眼里,一举一动都很有范儿,比城里人还城里人,要是他自己不说是农村人,没人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相对于他的出身,姜晚刚才其实在试探他对黄婷的态度。 她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能明显感觉到黄婷对他不一样,虽然在言行举止上没有出格行为,但她还是生出了错觉。 至于大二那学长,确实是在猛追黄婷,但黄婷一点机会都没给对方,反而明确告诉对方:我有喜欢的人。 也正是听了黄婷这句“我有喜欢的人”,姜晚之前才鬼使神差和卢安多说了那么多话。 要知道一个月前两个寝室聚餐那会儿,黄婷被刘嘉泉追问时,当着众人说没有喜欢对象的啊。 才过去一个月 当然了,也不排除黄婷是在用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搪塞爱慕者,好让那些人死心 下晚自习后,黄婷问他:“你是跟我去南园8舍,还是我等会把照片送给你?” 卢安说:“我去你们宿舍楼下等吧,大晚上的你不安全。” 黄婷说好。 路上,孟建林和田文静悄悄走了,过二人世界去了。 有样学样,刘嘉泉也拉着刘乐乐溜了,322的男生瞬间只剩下了卢安一个。 周娟这时眉开眼笑:“哥,你羡慕不?要不我当你临时女朋友吧,等你真正找到女朋友了我就撤。” 卢安翻记白眼,“瞧你这话说的,太小看你我了不是,我要是想找女朋友,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用得着找临时的?” 李师师开玩笑说:“班长,临时的好哇,临时的可以当正式的用,但不用负责。” 卢安瞟李师师一眼,总感觉这姑娘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说的话他娘的怎么那么污呢?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其实在任何时代,污男污女都不缺的,这和学历无关,而是和性情有关,和小时候生长环境有关。 就比如在60年代吧,老家十字路口两个生产队里,私生子就有十来个,这些都是明目张胆地偷人生的。卢安要不是在现实里亲眼见到,谁敢相信30年前会有这等荒唐事? 这还是大家公认为土掉渣的农村啊。 还有一种说法,说80年代初期那几年,内地比西方还开放,只是后来严打了才有所收敛。 所以说,用后世的过滤眼镜看20世纪八九十年代,认为这时期的人都很纯朴,都很憨傻,那就大错特错了。会玩的人,会玩花活的人,在哪个年代都不缺。 要不然妓院几千年前就有了呢? 周娟听懂了李师师的话中话,脸红红地说:“师师不愧是师师,找你的宋徽宗去吧,别把我们南大污染了。” 姜晚和黄婷手挽手,在一边安静听着几人说话,不做声。 有李师师在,气氛一直都很活跃,很快就到了南园8舍。 前头的黄婷转身对卢安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嗯。” 卢安倒不急,靠着窗户跟宿管阿姨大眼瞪小眼,然后里面抓一大把南瓜子给他。 卢安也不客气,接过一边磕一边问:“阿姨,每次都见你在磕南瓜子,你家怎么种那么多?” 阿姨神气地表示:“我家有人专门从事这个,吃不完,一年四季都有。” 卢安捧个场:“那我有口福了,我以后天天来蹭。” 阿姨人很好,大方说:“你来就是,瓜子管够” 就在两人说话打发时间时,陈麦和两个舍友从外边回来了。 四目相视,卢安突然想到这妞的图书借阅证还在自己手里呢,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竟然也不来找自己要。 两秒后,陈麦收回目光,同舍友走进了宿舍楼大厅。 只是没走出多远,陈麦回转身、直直地走过来问他:“你一直盯着我看,你在等我?” 说出这话的陈麦语调非常诡异,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她这个人就不存在这个世间一般。 宿管阿姨一脸八卦,南瓜子都带不嗑了,眼珠子bulingbuling在两人身上转。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卢安不小心把整颗南瓜子咽了下去,直接被呛到了,弯腰咳嗽两声才说:“不是,我在等她。” 话落,卢安指指刚好下楼来的黄婷。 陈麦立即转身,眼神冷冷地像天外来客,和黄婷的目光隔空相撞,随后交身而过,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既不提图书借阅证的事,也不提还钱。 刚才那一瞬,黄婷好似被蛇咬了一口,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仔细想想,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这是你的单人照,四张;这是我和你的合照,一张;这是你和姜晚的合照,也是一张。都在这了,你收好。”黄婷把6张照片放进褐色挂号信封中,递给他。 “谢谢了,多少钱?”照片拍得不错,他很满意,于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黄婷轻抿嘴,微笑道:“不用。” 卢安接过信封,顺口一句:“那行,有时间请你吃饭。” 黄婷说好。 卢安:“…” 姑娘,我就跟你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啊。 ps:已更8200字。 求订阅!求月票!月票名次被爆了啦,大家支持下嘛。 先去吃晚餐,回来再检查语句和错别字。 (本章完) 第164章,一次性见齐了(求订阅!) 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话不经意说出去了,对方也做出了回应,那就得认。 就在卢安自认麻烦时,外面来了一波脚步声。 一瞧,好家伙,这不是叶润吗? 旁边还跟着5个女生。 301宿舍整整齐齐,都在这儿了。 他娘的是不是也忒巧了些,这都能碰到? 不过想想,现在正是下晚自习的点儿,在人家宿舍楼下碰到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自己在门口站了有会儿了。 突如其来的一众人,打断了卢安和黄婷的交谈。 叶润先是瞧瞧黄婷,接着瞧瞧卢安,尔后不着痕迹地瞥一眼旁侧的李梦苏,嘴角微微勾起,大有一副看把戏的样子,快乐地很。 人群中的苏觅同样悄悄瞄了眼右侧的李梦苏,面上很是恬淡,静静地进了宿舍楼。 眼神相接时,李梦苏对他友好一笑,也没有过多表示,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倒是外向的向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卢安,你在这啊。” “嗯。” 卢安嗯一声,“在这办点事。” 向秀也没问办什么事,目光在黄婷身上打个来回,走人。 被这么多女生打量,黄婷却显得很从容,同时还有意外收获,那就是刚才走过去的一众女生中,李梦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最久。 叶润的眼神也持续了两三秒,但没有侵略性。 苏觅则只是轻轻一撇,然后就过去了。 除了这三个女生外,其她三人黄婷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 当然了,其实她跟301宿舍的女生都不熟悉,没跟她们任何一人说过话,能知道叶润名字是因为卢安。 能知晓苏觅,是因为这个名字总是同自己的名字一起出现,被人拿来比较。 而李梦苏是在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对方一手古筝弹得极好,印象很深刻。 等到脚步声逐渐走远,黄婷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李梦苏看自己的眼神带有异样,是因为卢安吗? 黄婷在想什么,卢安不知情。 他正在腹诽呢,叶润这姑娘学坏了啊,见面也不打招呼了,就那样大喇喇地走了。 上个星期五说去画室给自己做饭的,也放了鸽子,事后一句同室友聚餐就轻飘飘给打发掉。 哎哟,人心坏了,队伍不好带咯。 这般想着,卢安回头对一直在吃瓜看热闹的宿管阿姨说:“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叶润。” 宿管阿姨看了看黄婷,打开喇叭开始喊: “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等到喇叭喊完,黄婷说:“那我先回宿舍了。” 见她已然转身,卢安朝她背影喊:“好,照片谢谢了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黄婷回眸一笑,进了楼道。 人走了,大门处瞬间安静,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儿就只剩下了两人。 宿管阿姨调侃道:“啧啧,难得一见的盛况,这栋楼新来的几个好看女娃子今晚被你看齐了,你运气不错,有眼福。” 卢安恬不知耻说:“运气还行,不过我这脸搁这儿呢,也没白看她们。” 阿姨笑场了,笑了半晌问:“今晚这几个女娃,伱最中意谁?” 卢安看到去而复返的叶润,顿时脱口而出:“这还用问,当然是叶润。” 叶润直接白他一眼,往外面走了十多米才开口问:“大晚上的美娇娘不看,喊我来什么事?” 卢安伸个懒腰,偏头:“吃醋?” 叶润又白他一眼,嫌弃地说:“切,不敢,吃不过来。” 太没意思了,连着被白了两眼,这待遇也是没谁了,卢安说起正事:“星期六上午11点左右,李冬女朋友过来金陵,到时候咱一起聚聚。” 叶润错愕:“李冬女朋友?还真有啊?是谁?” 卢安说:“你认识的,就是那个经常来我自行车摊位修轮胎的那个。” 叶润琢磨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惊讶问:“每个周末都扎胎,每次修两个轮胎的那个女的?饲料厂的?” 卢安说对。 确认了人,叶润眼睛飘了飘,飘了飘,顿时冷嘲热讽地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一开始是冲着你来的吧?” 卢安浑不在意:“她那长相差你都差了十八条街,你,我都看不上,还怎么会看上她?” 叶润气结:“卢安你个混蛋!” 听到熟悉的“混蛋”一词,卢安大乐,代表眼前这姑娘斗嘴再次落入下风,自己找回了场子。 他抬起左手腕瞅瞅表,对她挥手:“事说完了,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后天早些起来,到时候我来叫你。” 闻言,叶润掉头就走。 只是走出十来步后,又返了回来,“对了,跟你说个事,我昨天看到了吴英,后天要不要叫她一起聚餐?” 卢安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叶润说:“我昨天下午和舍友去外面买鞋子,在鞋店碰到了她,还一起聊了会。” 考虑到自己做经销商的事情,卢安想了想道:“后天就算了,下次吧,下次我们去东南大学找她玩,反正离着也近。” 见他这么说,叶润没反驳。 回到宿舍,就唐平一个人在写信。 他问:“老唐,宿舍怎么就你一个人?” 唐平放下笔,“不知道啊,他们都有事没回来,卢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卢安拉张凳子坐下:“单身狗嘛,都这样,没事就窝家里不出门。” 随后问他:“你那高中女同学回复你了没?” 提到这事,唐平那棺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她说寒假来南岳进香,卢哥你真是神了。” 卢安视线落在他光头上,感慨道:“和尚都有人喜欢,这世道真是变了欸。” 唐平脸黑,再次强调:“卢哥,我们这是一份职业。” 卢安答非所问:“明年我打算去南岳衡山朝拜,到时候找你玩。” 就在唐平要应声时,寝室门开了,李亦然背着吉他走了进来。 这货进门就缠着卢安学吉他。 像教学前班的娃娃一样教了半小时后,卢安后面没了耐心,直接往床上一倒,准备睡觉。 李亦然兴致正浓呢,一点眼力价没有,爬床上问:“卢哥,你说我给学姐唱哪首歌好?” 卢安张开就来:“曹操。” 李亦然困惑:“曹操?有这样的歌吗?” 卢安说:“曹操爱人妻。” 李亦然顿时愤怒了,直接拿衣架戳他。 卢安无语,一把夺过衣架扔地上:“我又不知道你女朋友长啥样,天天问我什么歌,我是仙啊。” 李亦然不管,捡起衣架继续戳。 卢安跳起来躲避了一会,后面不胜其烦地说:“停,让我好想想。” 听到这话,李亦然果断停手,一脸希冀地瞧他。 卢安说:“齐秦的大约在冬季不错,你可以唱这首。” 李亦然气到眼发黑:“这歌第一句就是轻轻的我将离开你,你在咒我分手。” 卢安眼皮一掀,“你们不是还没在一起么,分哪门子手?” 李亦然爬上来坐床上不走了:“你继续想,想不出今晚我们都别睡。” 卢安嘴角抽抽,好想一巴掌呼过去,把这二货拍死算了。 “千年等一回怎么样?” “人妖恋,结果不好。” “女儿情呢?” “唐僧和女儿国国王劳燕分飞,换个。” “陈百强的偏偏你喜欢你。” “不成,人家可是赌王的女儿,陈百强想屁吃呢,注定没结果。” 卢安人麻了,直接一脚把李亦然踹下去:“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自己想。” 李亦然死心眼,顶着头上的脚丫子又爬了上来,这回学乖了,不坐床边了,靠墙坐。 卢安试着又揣了俩脚,没揣动,彻底服气,稍后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歌?” 李亦然抬头:“卢哥你帮我写首歌行不?” 卢安恍然大悟:“原来你这小子打得这主意,你以为原创歌曲是大白菜啊,随便动动笔就有啊,我看你这脑子是豆腐渣做的,不想事。” 这个晚上,李亦然缠到大半夜,卢安就是不开口。 说实话,他脑子卡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景的好歌。 如果要是唱悲伤情歌,那根本不用动脑筋,信手拈来,可这喜气的爱情歌曲,他死机了。 第二天,李亦然为了杜绝卢安再找借口,直接把学姐带到了教室,人比照片上的要好看许多,看来是不上镜,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气质。 322的牲口们不约而同暗想:难怪能把老李迷得不要不要的。 李亦然找着机会悄悄对卢安说:“卢哥,人我带来了,你要帮我写首歌啊。” 卢安嘴里应着嗯嗯嗯,但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 中午回到寝室,方云说:“老李真是好艳福,就这综合实力,完全不输姜晚。” 刘嘉泉散一轮烟:“我赞成,都说有气质的女人越老越迷人,老李以后不用二婚了。” 李亦然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汽水丢了过去,大喊:“别盯着我孩儿他妈议论,你们换个目标,说黄婷去,说苏觅去。” 孟建林捡起地上的汽水揭开狠狠灌了一口:“天天说她俩,换个新鲜的。” 李亦然跳脚:“那就说法学院的陈麦。” 唐平接一句:“我今天在二源壁看到一个男生搭讪陈麦,好有勇气。” 方云问:“成功了没?” 唐平摇头:“我都说好有勇气了,哪会成功。” 孟建林对方云说:“老方你这问题真是没水平,要是我们这一届哪个男的能跟陈麦搭讪成功了,我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当即拿起粉笔起身,到门板后面写上:搭讪陈麦成功,老孟喝10搪瓷缸自来水。 方云写完说:“我记下了,我以后有事没事就去问法学院的老乡,哪天要是陈麦谈恋爱了,老孟你记得喝水。” 李亦然支持孟建林:“不现实,那女的眼睛长头顶上,外院好多男生都试过了,根本没机会。” 刘嘉泉问闭眼睛休息的卢安:“老卢,你怎么看?” 卢安打个哈欠:“老孟,怎么样才叫搭讪成功?你这有标准没?” 孟建林说:“单独吃饭,或者单独在校园里压马路,都算成功。” 不等卢安回话,孟建林接着问:“卢哥,你要挑战?你要去追那个红辣椒?” 唐平问:“为什么叫红辣椒?” 李亦然解释:“就是说陈麦美的冒泡,红的发紫,名气在南大新生流传度很广,但像辣椒一样不好追。” 卢安翻个身子道:“不,她会来找我的。” 刘嘉泉这时也不能忍了,“我也赌10搪瓷缸。” 卢安坐起身:“还有谁要赌没?” 唐平伸出三根手指:“我3搪瓷缸。” 李亦然说:“我也10缸。” 没想到方云说:“我不赌,傻子才赌。” 刘嘉泉拉扯方云:“稳赢的事,为什么不赌?” 方云说出不赌的理由:“马上就是校迎晚会,如果卢哥上去表演,万事皆有可能。” 孟建林哇靠靠怪叫:“上去表演怎么了?那可是陈麦哇,听说她们班的男生有统计,到现在陈麦已经拒绝了20多个男生搭讪。” 刘嘉泉说:“就是,一般人还不敢同陈麦搭讪,能搭讪的都是条件好的。” 卢安诧异:“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么八卦?” 刘嘉泉说:“老乡会。” 孟建林说:“英语沙龙。” 又是一个星期五,卢安来到南园8舍,满怀期待地把叶润叫下来:“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润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站在原地没动:“今晚我没空,你自己去做饭。” 卢安蹙眉,“星期五没晚自习,你要去哪?” 叶润说:“宿舍莹莹恋爱了,她和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 卢安问:“还有其他男的去没?” 叶润说:“没有,就莹莹她男朋友一个男的。” 卢安有些失望,眨眨眼:“能不能把我带去,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叶润偏头盯着他望了会,冷不丁问:“你是不是看上苏觅了?” 卢安吓了一跳:“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就想蹭吃蹭喝。” 叶润撅个嘴:“要追就去追你们班的黄婷,别来祸害我们宿舍友情。” 卢安感到莫名其妙:“几个意思?” 叶润剜他一眼,不做解释,回了宿舍。 ps:肯定有人会说我水 (本章完) 第165章,慧剑斩情丝,终极误解,灵感(求订阅!) 叶润不上当,卢安一个人也懒得自己动手做了,打算去校外随便吃点。 离开校门时,刚好一对情侣从旁边经过,两人口里在议论新开的一家湘南蒸菜馆,女生说好好吃。 听到这话,卢安满脑子惊喜,难道有人在这边开湘菜馆了? 就算开的是蒸菜馆,那也不错啊。 视线在情侣身上停留两秒,他选择跟上去看看。 “咦,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刚穿过马路,卢安就碰到了周娟,旁边跟着刘乐乐。 同刘乐乐打过招呼后,他说:“我出来找点吃的。” 周娟问:“你是不是找叶润,然后被她拒绝了,所以你一个人出来吃?” 卢安惊奇:“伱怎么知道的?” 周娟歪个头:“笨蛋,这不难猜呀。除了叶润,你不会冒然找不熟悉的女生啊,除了叶润,其她相熟的女生也不会随便拒绝你啊。” 话头话尾都被说死了,卢安都没从下口了,转而问:“你们也是去吃饭?” 周娟说:“我们吃过了的,不过你要是孤单需要女人陪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陪你噢。” 刘乐乐笑嘻嘻插嘴:“班长,只要你开口,周娟估计愿意陪你过夜。” “要死啊你。” 周娟拍刘乐乐一下,然后装模作样说:“要是哥你真的需要女人陪过夜的话,我考虑牺牲一下。” 卢安自动过滤这些话,忽然想到什么问:“我听老刘在宿舍提了一嘴,说是你想开一家服装店?这是真的假的?” 周娟伸手指着左边一条弄子:“从这里进去,第二排第三间就是我开的店,我已经租好了房子,不过现在还在进货,要下月1号才能营业。” 卢安有点不可思议,“你来真的?” 周娟伸手拉过他,“走,我带你去看看。” 进了巷子,卢安果真在第二排第三间看到了一家服装店,此时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清扫货架。 周娟介绍说,这是她请的店员,平时守店卖衣服就全靠人家了。 店铺不大,就20来平米,衣服质量有好有坏,主打一个学生装,卢安在里面逛一圈就问:“才来大学两个月,你怎么会想到开店了?” 周娟解释道:“我爸手下有一家服装厂,每次客户下单后总会有一些库存,我就寻思着拿来卖,反正进货不要钱嘛,亏了就当买经验。” 卢安问:“温州到金陵这么远,运费都不少吧,能挣到钱?” 周娟抬头:“谁说我是温州人,我爸就一定在温州开厂?他在无锡和常州都有厂子,把衣服运过来很方便。” 见卢安听懵了,刘乐乐笑哈哈告诉他:“周娟爸爸手底下有3家公司哦,一家服装厂、一家印染厂,还有一家酒店,班长,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下啦,把我们周娟娶回家,可以少奋斗10年。” 周娟这时候一点都不谦虚,谄个脸怂恿道:“哥,我家就两姊妹,妹妹比我小7岁,你要是娶了我,家产可都是你的,到时候我帮你争家产。” 卢安无语。 倒真是小看她了,竟然真是个富婆。 出了门店,卢安关心问:“店员可靠不?” 周娟说:“这是我妈老家的邻居,我妈妈介绍过来的。” 卢安点点头,“那行,你们忙吧,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 说罢,他往蒸菜馆行去。 周娟看他一个人,原地犹豫一下,也跟了过来。 刘乐乐倒是有眼力见,去服装店等她。 到店里刚要了两个菜,卢安问座位上的人:“你不是要去忙店吗,怎么来了?” 周娟说:“陪你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等你吃完我再过去。” 卢安问:“要不要一起吃点?” 周娟四处打量一番,起身叫了一个腊肉过来,然后还要了一瓶啤酒,“我陪你喝点吧,饭就不吃了。” 卢安有点饿,随她,中间接过啤酒和她干了一杯。 一杯啤酒下肚,周娟右手肘着腮帮子看他吃饭,稍后认真说:“哥,我真当你妹妹怎么样?” 卢安再次拒绝:“不用。” 周娟翘嘴:“为什么这么绝情?” 卢安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心思不纯。” 周娟说:“当我哥吧,这辈子我只喊你一个人哥。” 卢安问:“你没堂哥表哥之类的?” 周娟说:“有啊,不过那些人我都是叫名字的。” 见她直勾勾望着自己,卢安敷衍一句:“以后再说吧。” 周娟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卢安说:“我有女朋友的时候。” 周娟听得气泄,直接拿起啤酒瓶把剩余的一口吹了。 这家蒸菜馆虽然味道不正宗,改良过了,但对他来说还成,吃了一顿好饭。 饭后,周娟问他:“你要去哪?” 卢安说:“我打算去图书馆找点资料。” 周娟试探问:“要我陪你不?” 卢安摆手:“你已经耽搁这么久了,你去忙你自己的。” 周娟虽然喜欢跟他呆在一起,但知道适可而止,于是聊了几分钟就回了服装店。 见她进门就坐着发呆,刘乐乐小声问:“怎么样?” 周娟一脸苦涩地低声讲:“以后没戏了。” 刘乐乐安慰:“也许再坚持坚持,说不得柳暗花明呢。” 周娟摇头:“现在是开学阶段,大家都矜持,等过了这段日子,就没我份了。” 刘乐乐觉得这话在理,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周娟起身说:“我以后还是跟我爸学着做生意吧,从这个门店开始。” 另一边。 周娟第二次挥剑斩情丝,卢安不知道。 他此刻正心血来潮地跑去图书馆,打算为画画找点创作背景资料,毕竟一个画展需要那么多幅画,还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熟门熟路来到302阅览室,出乎意料,里面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多很多,把看书的位置坐了个满满当当。 花费功夫找了一本书,卢安最后去了自修室,心想还没到年底,这里应该有大量空位,但还是失算了,一眼望去都是黑黑压压的人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军训都没这么齐整过。 南大的高材生们诶,原来内卷现在就这么严重了。 寻了许久,左侧第二排边上有3个连着的空位,只是座位似乎被女生占位了,上面有纸巾、书包和粉红色水杯。 卢安在想,这些女生是不是上厕所去了?或者吃晚饭去了?要是自己一屁股坐下去,等会回来会不会站成一排齐齐瞪自己的后脑勺?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坐的时候,桌对面一男一女联袂走了,没得说,立马坐了过去。 没过多久,三个女生回来了。 一白衣服女生看到桌对面的卢安,拉了拉陈麦衣服,附耳小声道:“真是见鬼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啊,他是不是在暗暗追你?” 陈麦也觉得意外,从开学到现在,碰面次数太多了些,但还是摇了摇头。 白衣服女生嘀咕:“没追你?那肯定是想用这种频繁现身的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以后说不定就露出狐狸尾巴呢。” 陈麦奇怪地瞅卢安一眼,坐下看书。 陈麦和舍友来了,卢安根本不知道,直到半小时后才察觉到,心道自己前世是不是欠这凶妞500万?今生追着讨债来了? 问题就是上辈子也不认识她啊? 晃了晃脑袋,卢安继续看书。 白衣服女生把他刚才盯着陈麦看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道果然如此,这人就是为追求陈麦而来的,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陈麦同样感受到了卢安看自己的目光,但她没任何反应,头都未抬。 没过多久,旁边一个女生忽然给卢安写了一张纸条。 卢安莫名,望向递纸条的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学姐,长相相当不赖。 见他瞧向自己,学姐笑了笑,笑容稍微有些不自然,有些害羞,但眼神没退缩。 卢安心里顿时有数了,这该死的魅力啊,第一次来自修室就有学姐想帮自己做全身检查。 阅读纸条上的内容,上面写: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刘妮,今年大二,新闻传播专业。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想了想还是照顾人家面子,回:法学专业,陈麦,今年读大一。 学姐接过纸条,口里念叨“陈麦”,这名字还蛮有意思。 这年头大部分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得到卢安的积极回应后,学姐矜持地不再往下问,再等机会,等以后慢慢发展。 白衣服女生好奇,不动声色伸长脖子瞅了眼,刚好瞅到卢安的回复字样,这下忍不住了。 她给陈麦写了张纸条:还说这人不是想打你主意?你看,连你名字和专业都摸清了,还特意安排一个托儿,显得他好受欢迎的样子。 卢安要是能看到这纸条上的字,肯定掐死这白衣服女生的心思都有了,老子乱写好不好? 过了许久,刘妮学姐走了,陆可儿却找来了,一来一去前后不到5分钟,真真是无缝衔接。 马上就是学校的迎新晚会,她向学校传达了卢安不彩排的想法,得到地回复就是“不可能,学校没有先例”这样冷冰冰的字眼。 被拒绝了,陆可儿一点也不意外,南大这样的级别的学校,怎么可能为一个大一新生破例? 地球少了谁不能转? 在上面看来,这要是妥协了,传出去都是笑话。 不过陆可儿还是想同卢安见一面,争取一下,她先是去3舍找,没找着人,后面找姜晚,姜晚甚至call了bb机,还是没得到回应。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刘乐乐和周娟回了寝室,然后告诉姜晚:我哥他去了图书馆。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陆可儿家境不差,在图书馆这样的安静场所,很是有修养,没有焦急地见面就迫不及待问,而是坐下后用纸条交流。 陆可儿写第一张纸条:你的要求,学校拒绝了。 卢安看后没任何情绪波动,它爱拒绝就拒绝,无所谓,不影响自己。 等了会,没等到回复,陆可儿写第二张纸条:明天上午开始第一次彩排,你能去吗? 卢安这次没冷处理,回复:对不起,明天上午有点事。 这回他没撒谎,明天上午11点曾子芊到达金陵,自己和叶润要去聚餐,已经约好了的。 看到走了一个龙套,又来一个龙套,白衣服女生干脆不看书了,暗暗观察了起来,心道这装的也太过了吧,一次自习与两个美女邂逅,潘安在世也不会这么离谱。 她越想越不对劲,然后给陈麦写纸条:托儿一个比一个漂亮,身材也越来越好,麦麦,这小子为了追你,为了让你侧目,真是煞费苦心,显得他有多受欢迎似的,你看这女人的不甘表情,一准都是提前排练好的。 陈麦收起纸条,抬头又古怪地瞧了眼卢安,继续看书。 陆可儿写第三张纸条:明天的事不能推迟一下吗? 卢安没回复,用沉默告诉她,没可能。 陆可儿没招了,最后写一张纸条:明天10点之前,要是改变想法了,来找我。 随后她把自己的宿舍号写上去。 等了一分钟,等到的是卢安无动无衷,陆可儿烦闷地很,好想把这王八蛋勾引到手又踹了,出口恶气。 是的,脾气这么好的她,教养这么好的她,第一次闷声骂人了,骂完之后很爽,心里又跟着骂了好几句王八蛋。 陆可儿走了,狠狠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跟这王八蛋打交道,再跟他打交道自己就是王八蛋。 白衣服女生看到陆可儿郁闷的表情,写纸条给陈麦:又被气走一个,这样显得对你好专情啊,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情场老手。 20分钟后,获得足够灵感的卢安也走了,他要趁借阅室没关门之前把书退掉。 看他走了,白衣服女生凑头压低声音说:“麦麦,你信不信,3天之内你还会碰到他。” 陈麦冷瞅眼对面的空座位,没放在心上。 出了自修室,他先是退书,然后找一个空地静坐。 脑子在高速运转:如果自己把中国山水画、甲骨文、书法、铭文、雕刻等抽象线条及表现元素融合到自己的油画中,结果会怎么样? ps:有大佬问,为什么不多更啊?不是三月不想啊,因为成绩太差,有些迷茫,昨天晚上捋了好久的后续思路。 (本章完) 第166章,万事俱备 涉及到空间和时间等抽象油画概念,卢安觉得这想法是极好的,也非常契合自己今后的创作方向。 思前想后一晚上,卢安觉得值得尝试一下,甚至把今后该怎么深挖这条路线的方法都定好了。 第一个就是练字,勤学苦练嘛,肯定是有极大好处的了。 不论是书法还是甲骨文,都得练习,日常练习,巩固基本功的同时寻求创新,让这些抽象线条和表现元素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 第二个就是每个星期必须画一副画,做到日积月累。 定了主意,卢安心情一下子清明多了,匆匆洗漱一番就来到了南园8舍。 人还未到,宿管阿姨就伸出头问:“还是翻牌叶润。” 卢安笑着比划个大拇指。 宿管阿姨打开喇叭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卢安找你” 卢安无语:“阿姨,你调皮了。” 宿管阿姨咧开大嘴笑:“你是怕我这样喊多了,影响伱以后找这里的漂亮女娃了吧?” 卢安靠着窗户,不要脸地扯淡:“那倒不会,就我这脸蛋,那纯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宿管阿姨秒懂,翻译过来笑说:“还真对了,这社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看来这阿姨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卢安这样想着,目光放到了叶润身上。 对宿管阿姨礼貌点点头,叶润走出宿舍楼就白他一眼说:“你以后喊我就喊我,能不能别把你的臭名字搭进去。” 卢安不爽了:“我这名字不好听,很臭?” 叶润朔起嘴皮子刻薄到:“你整个人都是臭的。” 卢安凑头过去,“你闻闻,看臭不臭?” 差点被亲到了,叶润气急败坏地骂一句:“混蛋!” 卢安呵呵一笑,小样,你斗得过老子?文的不行跟你来武的。 挤公交车时,卢安问叶润:“我打算买辆自行车,你也来一辆不?” 叶润偏头看着窗外,不搭理他,显然还在置气。 “真生气了?” “嗯。” “别气了,我给你买辆自行车赔礼。” “不要。” “我也没打算真亲你,再说了,反正你以后也是我小” 话说一半,卢安故意拖长音,不停眨眼皮。 叶润瞪他眼,“下次我直接告诉孟清水,说你在学校不老实。” 卢安伸个懒腰,靠着后背悠悠地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管不到我。” 叶润盯着他看了会,忽然福至心灵问:“你是不是怕孟清水限制你自由,所以才不跟她早早在一起?” 卢安才不会傻到去回答这要命题,直接呛她一句:“照你说的,你又不是我老婆,这种问题少问,懂吧?” 叶润语噎。 在火车站见到曾子芊了,人似乎比以前瘦了很多,眼中没了过去的神采飞扬,精气神萎靡不少。 看到曾子芊和李冬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叶润偷偷打趣:“你不是自诩生的好吗,人家现在看都没看你一眼。” 卢安双手插兜:“她是李冬媳妇,我要她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就行了。” 叶润顿了顿,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没个把门,我以后就不跟你出来了。” 卢安从不受威胁:“不出来就不出来,想吃你做的饭也指望不上,你在我眼里已经没了价值。” 叶润气得转身就想走,但到底是没走,临了去买三瓶饮料,故意只给他买一瓶水。 拥抱了足足10来秒,分开后李冬为曾子芊介绍; “这是我最好的兄弟,卢安,你认识的。” “这是叶润,我以前跟你讲过,她如今和卢安同在南大。” 再次见到卢安,曾子芊没有了任何旖旎,很是拎得清分寸地只对他笑了笑。 这让卢安高看她几分,然后大手一挥:“走,我们先去吃饭。” 路上,李冬问:“兄弟,要不要把初见叫上?” 卢安不动声色道:“今天咱都是自己人,是专门为你女朋友接风洗尘。” 李冬说:“我知道你和叶润的意思,但我媳妇以后要跟初见搭伙做事,今天把他叫上,更有利于团结。” 卢安有些小惊讶,没想到一场恋爱谈下来,曾经那个二愣子李冬也会人情世故了,不过他没擅自答应,而是把决定权交给曾子芊。 今天为她聚餐,今儿她最大。 曾子芊在国企呆过几年,双商自然不缺,这时见卢安看过来,主动说:“我赞同李冬的建议,这样有利于展开合作。” 闻言,卢安拍板:“那成,等会我给初见打个电话,叫他们兄妹俩过来。” 接到他的电话,初见有点不敢置信,很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卢哥这样的私人聚餐会喊上自己和妹妹,心中感动到不行。 妹妹出门时还提心吊胆问:“哥,我这样穿扮有没有问题?” 初见从上至下看一遍,宽她心说:“卢哥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况且我们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想着这已经是自己最好的衣服了,妹妹纠结过后慢慢变得坦然。 这次聚餐意义非凡,除了给曾子芊接风外,还是卢安这个班底初次会面。 他很是大方,不仅选了学校附近最好的饭店,还要了包间,桌上的菜更是多到摆不下。 饭到尾声时,卢安给初见和曾子芊安排了明确分工。 曾子芊负责注册一家食品批发公司,宣传、行政和财物工作暂时由她一肩挑,每个星期向卢安详细汇报一次。 卢安问她:“事儿有点杂,能不能行?” 听到要负责这么多岗位,曾子芊一开始有些忐忑,但想着公司的规模也就计划10来人,麻着胆子挺起胸膛说能。 下岗后,本来家里是打算安排她相亲结婚的,可她在李冬地支持下,偷偷跑来了金陵,所以面对这种难得一见的机遇,必须迎难而上,不行也得行。 这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李冬脸面。 卢安点头,然后望向初见:“现在我们是从零开始,开拓市场是重中之重,也是现阶段最大的事,同时很辛苦,这担子我就交给你了。” 在曾子芊面前,初见不能弱于人,拍胸膛保证道:“哥,你就瞧好了,我保证给你打个漂亮仗。” 卢安再次点头,倒三杯啤酒,曾子芊和初见跟前一人摆一杯,稍后举起酒杯道:“来,祝我们生意兴隆,干。” “干。”初见和曾子芊很给面,仰头一口而干。 放下杯子,卢安问初见:“要你叫的人,怎么样了?” 初见连忙表示:“哥,我叫了5个人,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就到,另外我还买了6辆二手脚踏三轮车,你要不要去过过目?” 想着时间还早,卢安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付完账,一行人来到了两层独栋小院。 初见献宝似地说:“哥,别看这些车旧了点,但便宜,每辆不到100元,是我拖了关系买的。” 卢安摸摸:“性能怎么样?” 初见骑上一辆,在院子里蹬地飞起:“性能杠杠的好,不比新车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卢安也亲自试乘了一辆,感觉确实不错。 在院子中呆了大约个把小时,卢安一直在给初见和曾子芊画大饼,罐心灵鸡汤。 叶润全程在旁边听着,没做声。 但看到卢安滔滔不绝的样子,看到卢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曾子芊这样有社会经验的人说得眼睛发红,把初见说得嗷嗷叫,把李冬和初见妹妹说得摩拳擦掌,她是打心眼里佩服卢安的,人聪明,有才华,会来事,嘴还甜,而且为人热忱讲义气,面相也好看。 按周静妮背后的评价说:卢安要是专注起来,活脱脱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难怪孟清水那么喜欢他,也难怪刘荟和李梦苏会被他迷住。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混蛋有时候不怎么正经,非常花心,想起孟家姐妹,叶润就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卢安口干舌燥地喝完一瓶水,然后问叶润:“你的那瓶饮料呢,还没开封的吧,给我。” 不提饮料还好,一提饮料,叶润就想到了“小老婆”三个字,气得又想骂他混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到底是给足了他面子,把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 卢安接过饮料,拧盖开喝时,眼神还不忘落在叶润脸上,仿佛在说:小样呐。 叶润轻咬了下嘴唇,偏过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喝完半瓶饮料,卢安又跟两人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离开了小院。 目送李冬带着曾子芊去了酒店,卢安好生感慨了一番,接着进校门,往画室走去。 后头的叶润跟着走了一半,停下脚步说:“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卢安背身挥挥小手,头也未回。 他算是看透了,这姑娘对“小老婆”三个字讳莫如深欸,不勉强,做饭就吃,不做饭就去食堂吃,还能饿死不成? 下午到晚上,他先是练了会毛笔字,后面为一副油画打了底稿,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寝室。 第二天,卢安见到了初见叫来的5个人,交流一番,发现这些人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很符合自己的期待,十分满意。 至此,公司的人聚齐了,卢安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他在会上强调说:“困难是眼前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大家好好干,今年争取过个丰厚年。” 会后,曾子芊注册食品批发公司去了,初见则带着一众人去找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销售代表,准备进货正式开干。 望着刚才热热闹闹的两层独栋小院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卢安心想,幸亏是这个年头,一切制度都还不完善,很多东西可以先上船后补票。 “tingting” bb机响了,卢安掏出一看,发现是陌生号码。 想了想,他没耽搁,找到最近的公话亭回了过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7章,年画金奖(求订阅!) “喂,是卢安吗?” “姜晚?” “是我,班长你有没有在学校?主任找你。” 卢安下意识问:“找我什么事?” 姜晚说:“我不知道噢,你回学校了去看看吧。” “好,谢谢伱。”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后,卢安在琢磨,难道是学校的迎新晚会? 不过不管是不是,办公室还得去一趟,主任对自己一直不错,这面子得给。 过马路,卢安直奔教学楼而去。 “咚咚咚!” “进来。” 敲门声响三声,里面就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老师,你找我?” 卢安进门主动问候。 主任手里正捧着一份报纸,见到是他,立马放下报纸招呼:“你来了,来,这边坐。” 主任似乎又比以往热情了几分,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哟,这待遇以前可是没有的,让卢安有点受宠若惊,心道不会是有事求自个吧? 可自己除了一手绘画外,貌似也没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对待了。 “你们年轻人欸,真是了不起。”把凉茶递给他,主任坐在他对面,如是感慨道。 卢安有点迷糊,不知道对方这没落头的话从何说起? 主任混体制这般久了,自然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瞬间就判断出他还没得到最新消息,当下伸手把桌上的一沓报纸放他跟前: “你看看,这可是大喜事,都见报了。” 什么大喜事喊自己看,还见报纸了? 带着这种疑惑的想法,卢安目光落在了报纸上。 结果只一眼,视线就定住了,仿佛报纸上有吸铁石一样,让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只见《人x日报》的新闻标题是:《永恒》荣获中国年画展金奖。 中国青年报:中国油画史上的丰碑《永恒》 新民晚报:震撼!天才画家卢安横空出世! 眼前的报纸有很多,一路看过去,发现都是些全国性或者区域性非常有影响力的报纸。 新民晚报的新闻标题最吸引眼球,卢安伸手拿起细细阅读了起来。 新闻内容: 卢安画笔下的《永恒》是对中国油画几十年以来创作“大场面”、“大绘画”的一次矫正,也是对中国这几十年的诸般教条化的一次力挽狂澜。 画家卢安对时空的理解、以及画作中的思想性不仅赋予了中国油画新含义,在西方美术史中亦难有类似的作品可资认证,其跳跃式的创新性是后启蒙时代以来对油画发展的最杰出的贡献 看到这般吹捧,卢安心里很激动,却又有些遭不住。 真他娘的咧,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呢,比自己吹过的牛都厉害。 花几分钟读完新民晚报这篇新闻,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等主任开口就发出邀请: “老师等会有空吗,一起去外面喝点?” 要是一般人,主任肯定会说有事,事实上他手头确实一箩筐琐事要处理,可这话来自于卢安之口哇,主任很是高兴:“这可是大喜事,值得庆祝。” 离开办公室,两人还叫上了院长,出教学楼时又遇到了辅导员魏凤。 主任对辅导员说:“魏凤,你现在不忙吧?” 魏凤哪里敢说忙:“现在还好” 听到“还好”这两个字眼,主任打断她的话:“走,一起外面喝一杯。” 魏凤看看院长,又看看主任,同意了,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会叫上卢安? 不会卢安真是主任的亲生儿子吧? 这一刻,魏凤想起了外界的饭后笑谈。 当然了,她知道这是假的,大家也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就主任这粗鄙的长相,怎么可能生得出卢安这样的儿子? 院长是粤省人,卢安和主任投其所好,选了一家粤菜馆。 至于魏凤,她识趣地不在这种话题上搭嘴,跟着三人走了进去。 院长海量,主任海量,自认为能喝的卢安有些叫苦不迭,但还是不下火线,谁让三人喝嗨了呢。 看着酒桌上似乎没有尊卑、没有地位之分的三男人,辅导员一直在沉思,卢安到底是有何特别之处? 家里背景深厚? 可他的个人资料自己看过啊,父母双亡,不但跟“深厚”沾不上边,连普通家庭都赶不上。 难道是卢安会唱歌?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下一瞬魏凤自己就否定了。 别说卢安现在还没名气,就算是明星,她这身份都不会过分看重对方,就更不会入院长和主任的法眼了。 目光在三人身上不断徘徊,辅导员最后还是定格在了卢安身上。 她现在满满地探究欲,很希望院长和主任能透点风声,可这顿饭吃完都没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让她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任何消息,至少卢安在她眼里变得神秘起来,变得奇特起来。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走出店门时,夕阳已然西下,天色渐渐变得暗淡。 回到教学楼,主任喊住辅导员,随手拿一份报纸递给她,嘴里同时说出四个字:“记得保密。” 辅导员一开始不明就里,但当看到《新民晚报》上的新闻标题时,猛然开悟了,然后眼珠子瞪圆、嘴巴大张、艰难地读完了整篇新闻。 读完后,辅导员还是有些懵逼,还有些不敢置信,内心相当惊愕,许久许久,在原地杵了许久后才试探问:“这是真的?” 主任点点头。 看到主任确认这一消息,辅导员整个人直接死机,耳鼻嗡嗡嗡地作响。 脑海中只剩一个意识:卢安是大画家!卢安竟然是大画家!… 见她这样,主任哂笑了下,暗道小魏还是年轻了些,没卢安有城府。 震惊中,辅导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主任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逮着报纸又看了两遍,最后才长吁短叹一声:“原来如此。” 此时此刻,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另一边。 卢安喝得有点多,同院长和主任分开后,他干脆不急着回宿舍了,随意在路边草地上寻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 吃饭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这么大的事,俞莞之怎么没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呢? 要不是主任看到报纸,自己在外面忙都没及时发现。 “tingting”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bb机响了。 一瞧,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真是麻烦啊,卢安现在很不想动,但又怕耽误事,只得不情不愿爬起来向校门口走去。 想着每次都要跑这么远打电话,他就恨不得抽邮电局那个办事员几耳巴子。 奶奶个熊的!安装个电话怎么就这么难呢?天天放老子鸽子。 “喂?哪位?”熟门熟路进公话亭,卢安打过去。 “是我,你在哪?”叶润的声音。 “你又不做饭,你找我干什么?”卢安吐口酒气。 叶润没理会他的抱怨,直接说事:“我之前去了你画室,没看到你人,又去了3舍,也没找到你,你上报纸了,你得奖了。” 一口气说完,随后她才跟一句:“卢安,恭喜你哦!” 卢安嗯一声,故意气人地问:“还有事没?没事就挂了,这消息我早知道了,浪费我时间。” 叶润气结,忍不住低声骂:“混蛋,你真是小心眼。” 卢安嘿然,随她骂,反正只要她骂混蛋,就代表她落了下风。 等了会,没等到他吱声,叶润才缓口气说:“我做了辣椒炒肉和子姜鸭,你要是还没吃饭就尽快回去趁热吃,我还有衣服要洗,先挂。” 说完,不等卢安反应,直接把听筒放了回去。 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卢安乐呵一笑,气性还挺大。 不过到底是个心软的姑娘诶,还是无声无息做了自己最喜欢的饭菜。 只是可惜,自己已经吃过了。 不过这个天,明天吃也是一样的吧,不会馊。 “ting'ting” 靠着墙壁,得意地开着小差,今天bb机第三次响起。 这回是俞莞之。 卢安顿时收敛心神,重新拿起听筒拨号。 一声就通。 那边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卢安,你在校外?” 卢安说对:“刚在跟别人打电话,正要走,你就call我了。” 俞莞之听完说:“我在南大校门口,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卢安意外:“这个点你怎么亲自跑来了?” 俞莞之笑笑问:“你没看报纸?” 卢安回答:“两个小时前才看到。” 俞莞之右手捋了下耳迹发丝,解释:“本来我想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但觉得这么大的喜事,你自己去发现会更高兴,会更有成就感,所以我就当面来向你祝贺了。” 听到这话,卢安前面的疑虑尽释,告诉她:“我马上过来。” 看他从隔间出来,老板伸出右手:“5块。” 今儿心情好,卢安不心疼电话费,付完钱就一溜烟跑去了马路对面。 俞莞之恰巧注视着右边,等到他走近了,摇下车窗说:“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卢安同司机陆青点了点头,弯腰对车里的俞莞之讲:“我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要不去家里吃?” 俞莞之眼睛一亮,她对卢安的厨艺可谓是记忆犹新,相比饭店那些菜,她更喜爱乡下的家常菜,当下欣然向往。 来到教师公寓,上到二楼,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味。 卢安本以为叶润在,没想到寻不见人影。 洗好手,俞莞之站在桌前查看,半晌问:“这都是你做的?”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当然。” 两人过去已经很熟悉了,俞莞之盛一碗饭就放松心情吃了起来,只是第一筷子辣椒炒肉还没吃完,她就抬头说:“这不是你的手艺。” ps:求订阅!求月票! 天亮要去坐飞机,所以这更早点发。 (还有…) (本章完) 第168章,外力刺激,试探(求订阅!) 卢安要晕了,也夹一筷子辣椒炒肉放嘴里,嚼几口问,“味道不错啊,你是怎么吃出来的?” 面对聪明人,面对自己想要抱紧的大腿,他没选择圆谎,承认地干脆利落。 俞莞之温婉笑笑,答非所问:“这是叶润做的?” 卢安一脸佩服地望着她。 俞莞之还是没解释缘由,只是讲:“这道辣椒炒肉有灵魂,是用了心的。” 接着她试了试子姜炒鸭,随后就彻底爱上了,筷子接二连三没停过。 用她的话讲,带甜味的菜吃腻了,这满满新姜配出来的鸭肉特别下饭。 卢安没吃饭,而是陪着喝了点酒,还不是什么好酒,就一瓶二锅头。 饭到中途,俞莞之也要了一杯酒,问他:“获得中国油画年展金奖,你有什么感受?” 卢安徐徐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缓沉道:“第一反应就是激动,第二反应还是激动,第三反应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伱。” 俞莞之会心一笑,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说:“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我相信是这样,第三反应是因为我凑巧。”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辩嘴:“哪有?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你要是不信,今晚你就留下来你,不仅给你做夜宵,我明早还给你好好做一顿。” 听到“今晚留下来”的字眼,俞莞之没接茬,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那一脸恬静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卢安看了小会,稍后强制恢复清明,拿起杯中的二锅头往嘴里倒。 说句心里话,是个男人都对这种弱不禁风的美没有任何免疫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那个念头。 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意识到不能把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她身上,不然搞不好哪天就会沦陷。 看到眼前这人,他就不由想起了苏觅,这是在现实生活里,他见过唯一一个能在气质上媲美俞莞之的存在。 都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还有一种玄妙的书卷清气。 当初他之所以在图书馆会对苏觅微微失神,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偶遇地猝不及防,所以才下意识多看了好几眼。 他在想,假如把俞莞之和苏觅换个位置,在图书馆遇到的是俞莞之,自己同样会失神。 当初第一次见到俞莞之能控制心神的原因在于,他听李冬激情地提过俞莞之很美,听过廖诗琪提过在贵妃酒店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比清池姐还漂亮,听多了,他对俞莞之在心理上有了事先建设,才会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 见他在对着酒杯发怔,俞莞之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问:“在南大碰到心仪的女生了?” 听到这话,卢安先是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她的异样眼神被她察觉到了。要不然以这女人的涵养,是绝不会冒然问自己私人感情之事的。 她这是在提醒,也是在打趣,更是在破局突然而至的微妙气氛。 思绪到这,卢安暗暗感叹,女人生的这么美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有气质呢?气质天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聪明? 苏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但他打死也不承认啊,似是而非说:“你知道我情况的,还何必问哎?” 俞莞之端庄地看他眼,没有继续揭穿他的心思,转而讲:“上次你给我的《春江花月夜》获得了一些老师的好评,其中有两个画派对你最感兴趣,你是自己选择?还是我替你安排?” 卢安好奇问:“哪两个画派?” 俞莞之说:“浙派和岭南画派,其中浙派的刘文东老师和我家颇有渊源,岭南画派的赵老和关老在国画界名气很大,不过年纪稍微有些大,你要不要先考虑一下?” 说着,怕他年纪轻轻没听过这些人,俞莞之放下筷子,从提包中掏出三人的个人资料递给他,“赵老被誉为是岭南画派第二代最佳传人;关老同样不逊色,在国内影响力很大。 至于刘文东老师,他是浙派代表画家之一,现年不到60岁,你要是选择拜他为师的话,年龄是优势。” 卢安接过资料像模像样看了起来。 其实压根不用看,这三位是大拿,前生耳熟能详的业界大拿。 赵老和关老就不用多说了,从事这行业的人就不可能没听过这两位的大名。 而刘文东老师,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不仅是浙派代表名家之一,还是第五套人民币画像的作者,影响力非凡。 不过样子得做到位,细细看完资料后,卢安沉思一阵说:“我考虑考虑,回头给你答案。” 这回答在俞莞之的预料之中,轻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鸭翅膀,矜持地小口小口吃着。 吃完饭,喝完杯中最后的一滴二锅头,俞莞之又从包中拿出一个挂号信给他。 卢安接过挂号信,抻摸抻摸问:“10月份的工资。” 俞莞之含笑,说起了另一件正事:“明年春季,《永恒》画作在沪市开拍,到时候你要预留好时间,具体日子我会通知你。”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名誉,卢安自是不敢怠慢,“成,我等你消息。” 三件事办完,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看看表,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在这边要是遇到有什么困难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这种程度的话俞莞之还是第一次开口。 当初9月份开学时,她都没有松动这口风,看来中国油画年展的金奖分量很重啊,重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再次上升。 不过这些卢安都只是心里想想,没有太过高兴,也没有对之前表示任何不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家看不到你的价值所在,自然不会那么上心。 离开教师公寓时已经是临近晚上7点了,走在南大校园,俞莞之一边打量一边告诉他:“来之前我去沪市医科大学看望过孟清水,她学习很努力,人缘也不错,你不用担心她。” 她会特意去看望清水,这是卢安没想到的,当即认真地表示感谢:“谢谢。” 拐过一条小道、往校门口方向行去,走着走着,两人迎面碰到了黄婷、姜晚、田文静和李师师。 四女刚从外面吃完晚餐回校,本来第一时间想同卢安打招呼的,可稍后看到跟在卢安身边的俞莞之时,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视线在俞莞之身上停留好会,被惊艳到了的李师师忍不住问: “班长,这是你女朋友吗?” 怪不得李师师会这么问,实在是俞莞之看起来太漂亮了,太有气质了,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仿佛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她虽然比他大9岁,但女人二十七八正是最当打的年纪,而且人家天生丽质,加上家庭条件优渥保养得当,此刻看上去跟18岁的少女完全没有两样。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南大大部分18岁的女生看上去要比俞莞之老气很多。 李师师此话一处,四周骤然寂静,317的女生纷纷看向卢安。 考虑到俞莞之的恬淡性子,考虑到她的不凡家世,卢安没有过多介绍,只是讲:“这是我朋友,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看卢安打马虎眼,李师师聪明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神采奕奕地回答:“班长,我们刚去外面吃了蒸菜,你们湘南的蒸菜馆哦,新开的,味道超级棒,你有空我建议你去尝尝鲜。” 卢安笑着说好,随后同其她几女寒暄一句就带着俞莞之离开了。 错身而过后,田文静小声嘀咕:“这个女的真好看。” 闻言,黄婷情不自禁回望一眼,嘴唇轻抿。 姜晚伸手挽住黄婷胳膊,笑着问:“会不会是卢安亲姐姐?” 李师师摇头:“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要真是亲姐姐,班长肯定不会一句话带过,肯定会大大方方介绍给我们认识。” 田文静侧头:“不会吧?难道真是班长女朋友?” 李师师估摸着猜测道:“难讲,你们想想看,我们家阿婷这么漂亮,班长都没动心思,心里肯定是有人。 而且照我看,那人还蛮漂亮,不比阿婷差。” 回到317宿舍。 其她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八卦卢安和那个漂亮女人的关系,黄婷没参与,而是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姜晚像往常一样爬上来,并排躺下问:“在好奇卢安身边的女人是谁?” 黄婷侧头笑瞄好友一样,没回答这种充满试探性的问题。 没等到回复,姜晚浑不在意,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尔后想了想讲: “阿娟说,卢安现在还没女朋友,但我们都推测,以他的优秀,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嗯。”黄婷嗯了一声。 话到这,两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静静地听着李师师、周娟、刘乐乐和田文静她们讨论。 校门口,俞莞之拉开车门坐进去,临走时对他说:“今晚的菜味道很好,替我谢谢叶润。” 卢安点头,“好。” ps:人在bj,明天回去。 到这里,铺垫全部完成了,该进入节奏啦。 (本章完) 第169章,扼杀 “班长,你的信。” 周末刚收假,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姜晚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谢谢。” 卢安道一声谢,接过信件打开。 有些意外,上次的信寄出这么久之后,吴英竟然回信了。 吴英在信中的内容不多,大致就两个意思: 一是回应聚会邀请,欣然同意。 二是问他,元旦那天是刘荟19岁生日,希望得到他一张照片。 仔细读了两遍信,卢安对第二点生出了疑惑,间接向自己要照片不是刘荟的风格啊? 那姑娘是个敢爱敢恨的主,上辈子爱恨分明一生,亲口承认对自己有感情,却始终不愿跟自己同流合污,你说这种性子,如果想要一张照片怎么可能还让吴英做中间商呢?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在误会自己和清水是恋人关系后,她早就萌生了退意,就连自己给的bb机号码,她都从没联系过。 所以由此推断,刘荟大概率是不会以这种方式要照片的。 吴英在撮合自己和刘荟,那这照片还给不给? 说实话,他是有些心思的,毕竟前生一朵娇艳的花在自己跟前溜达了一辈子,却没能吃到一口,他娘的真真是意难平。 不过权衡一番,卢安还是选择了没给。 原因很简单嘛,刘荟是内里倨傲的人,做舔狗是没出息的,虽然毫不避讳地讲:前世今生都馋她身子。 但这样的姑娘得凭借硬实力折服才有成就感,要是实力达不到那一步,做个朋友也挺好。 没必要强人所难,强自己所难。 毕竟对他这种老油子来说,男人女人么,肉体上就那么一回事,要想肉体达到极致的畅快,那必须是在精神上引起共鸣,俗称灵肉交融,这才有意思。 这也是很多人明明花300块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硬要偷偷摸摸做隔壁老王,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求刺激。 呸,隔壁老万真是烂俗啊,300块钱都抠抠搜搜。 写完信叠好,才发现周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正幽怨地盯着他。 卢安骤然吓一跳:“你这什么眼神?收起来。” 周娟眨眨眼:“哥,伱是不是恋爱了?” 卢安无语,懒得回。 周娟同322和317的一众人对视一眼,八卦问:“昨天那女人是谁?” 卢安反问:“你问这个问题干啥子?” 周娟笑嘻嘻说:“我现在代表两个寝室,他们要我问的。” 孟建林举起右手,自告奋勇:“卢哥,她确实代表了我,我有份。” 刘嘉泉和李亦然相继举起手,跟着怪叫:“我们也有。” 随后唐平、方云、李师师和刘乐乐都参与了进来。 而姜晚、黄婷和田文静碍于矜持没举手,可眼睛也是对准他,明显充满了好奇。 卢安心里直翻白眼,笑着说:“别瞎操心了,我现在还没玩够,要什么女朋友。” 对他这话,两个宿舍都不信。 都认为他不是不谈女朋友,而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还没有让他彻底动心的罢了。 11月2号,学校的迎新晚会开始了,商学院就上了一个节目,李梦苏用古筝弹了一首《高山流水》,赢得了一直好评,在一众男生地叫喊起哄下,气氛热烈到爆炸。 在此期间,好多外院的男生蠢蠢欲动,纷纷向商学院的大一新生打探李梦苏有对象没?平时为人如何?性格怎么样? 卢安以观众的身份观看了现场,并心甘情愿地送上了掌声。 下场后,好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李梦苏找个机会悄悄问他:“你怎么没上?我还以为会有惊喜,让你压轴表演呢。” 卢安回答:“晚会很成功啊,每个节目都非常精彩。” 李梦苏叹口气,低声说:“少了你,感觉少了味道。” 听到这话,卢安下意识偏头看向了她。 李梦苏面色如常,并没有躲避他,反而期待地问:“以后你还会上台表演吗?” 卢安想了想开口:“也许吧,也许咱们以后还有同台的机会。” 就在这时,龙燕过来了,“卢安,外面有人找你。” 卢安问:“南大我认识的人今晚都在这礼堂,谁找我?” 龙燕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见状,李梦苏对他说:“那你忙,我先走了。” 卢安点头,说了声好。 目送李梦苏离去,龙燕满脸嘲弄:“我们卢大班长正事不做,泡妞倒有时间了。” 卢安没好气道:“说人话。” 龙燕撇撇嘴:“大家都在传,说原本学校让你第三个上场,排序仅次于音乐专业的两个节目,但你目中无人,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彩排,有这回事吗?” 卢安瞥他眼,往外面走去。 龙燕跟在后头继续讲:“不过我还听到了另一个版本,说是你玩弄了陆可儿学姐的感情,她报复你,然后把你的独唱从节目单删除了。” 卢安听得差点吐血,悠悠地问:“那你相信哪个?” 龙燕说:“我倾向于第二个。” 卢安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她。 龙燕扬起马尾,给出了她的理由:“大家不是瞎子,你平时多受女生欢迎都看在眼里,就算陆可儿学姐貌美如花又怎么样?栽在你怀里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卢安打趣道:“那你还敢把表姐往我怀里送?” 龙燕梗着脖子道:“你以为我想?是她魔怔了不听劝,不过我觉得她往你怀里走一趟也不全是坏事,只有在你这种渣男手里栽了大跟头,她才会深刻意识到那些本分男人的好,这样也算回炉重造了。” 卢安气笑了:“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龙燕辩嘴:“那是,琼瑶的都是这么写的,我发现你就是里的渣男模板。” 来到礼堂外面,卢安环顾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人,疑惑问:“你说的人呢?在哪?” 龙燕像模像样打量一番,临了道:“可能走了吧?” 卢安蹙眉:“龙燕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龙燕摊手:“那我有什么办法,今晚李梦苏的人气有多高你也看到了,那些男生喉咙都喊嘶了,我不把她扼杀在摇篮里,我表姐不多了一个情敌?” ps:在候机,手机码的字,回去再更一章。 (本章完) 第170章,冬天开玫瑰,有爱靠近(求订阅!) 龙燕故意一通杀,把卢安弄得哑口无言。 就在他打算转身回大礼堂时,曾子芊从厕所方向急急小跑了过来。 龙燕成功戏耍了一番表姐看上的男人,很是开心地走了。 等人走远,卢安问:“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曾子芊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他:“需要你签字。” 有正事要办,卢安放弃继续观看迎新晚会,跟着曾子芊到了外面的临时基地。 此时只有初见妹妹在家,正在院子里炒菜做饭,做8个人的饭菜。 卢安看到这么瘦弱的身子骨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丫头却很满足,说有事做才觉得心安。 卢安问:“初见他们人呢?” 曾子芊说:“他们6个开拓市场去了,还没回来。” 卢安瞅眼表,现在是晚上7:29 问:“他们平时都这样?” 曾子芊告诉他:“看情况,有时候这个点都回来了,有时候要到晚上10点左右才能到家。” 卢安关心问:“效果怎么样?” 曾子芊说:“一开始有点难上手,但现在一天比一天熟练,大家慢慢放开了手脚,也渐渐有了信心。” 卢安点头,跟初见妹妹说叨几句后就进到屋子查看文件。 曾子芊问:“老板,食品批发公司名字叫什么好?” 卢安抬头:“步步升你觉得怎么样?” 曾子芊追问:“是步步高升的步步升三个字吗?” 卢安嗯了一声。 曾子芊拍手赞成:“名字简单易记,寓意也非常好,我建议就用这名字了。” 卢安执笔写上公司名字,稍后一边翻看各类文件,一边询问这些日子大家的情况,大约花了20分钟才弄完。 接下来他又在院子里呆了一个小时,等到9点还没看到初见他们回来,他只得先回学校。 另一边。 校迎新晚会结束后,两个寝室结伴一起出了大礼堂。 刘乐乐忽然发现少一人,问刘嘉泉:“诶,班长人呢?” 整个晚会,刘嘉泉的心思全在刘乐乐身上,迷糊说:“我没注意,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接着刘嘉泉问其他人:“伱们有谁看到老卢吗?他去哪里了?” 姜晚和黄婷对视一眼,没做声。 由于座位离卢安近,其实她们俩有看到李梦苏悄悄来找卢安。 至于李梦苏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回财会1班?为什么会不远万里来找?为什么从舞台上一下来就摸了过来?两女心里有一种猜测,只是都没去认证。 孟建林说:“我和文静没看到,你们呢?” 方云挠挠头:“我今晚被台上那些跳舞的妖精们迷得七晕八转,精神到现在都还恍惚。” 李亦然问唐平,“老唐,你跟卢哥挨着坐的,你难道也不知道?” 唐平本来不想说,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只得如实讲:“被李梦苏偷偷叫走了。” 孟建林跳了起来,大叫道:“财会一班的李梦苏?弹古筝的那个?” 唐平说:“我要是没眼花,应该就是她了。” 闻言,场面一度窒息,最后李亦然一句“我靠”打破了僵局: “我靠!我要不是没有学姐,我当时还想追求李梦苏来着,没想到卢哥不声不响就把我的女神骗走了,太可恶了,太气人了。” 大家被这句话给都笑了,纷纷加入了谈论中。 听着众人的八卦聊天,姜晚捏了捏黄婷手心。 为了把想法落到实处,为了四年后的画展,卢安给自己列了一个大纲,每个阶段该做哪些事,每天该做些什么,有哪些资料需要去查阅,甚至哪个时间被用来安排锻炼身体,都有了详细规划。 这天他在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碰到了在阅览室自习的黄婷。 其实黄婷早就注意到了他这段日子的生活规律,白天没课喜欢去图书馆,晚自习下课后经常去操场锻炼会身体,早餐基本吃米粉,除了辣味重的湘菜和川菜外,最爱去粤菜馆,淮扬菜吃的次数也不少。 她比较欣赏卢安徘徊于书海时的样子,他身上的那股浓郁艺术气质和四周的书架融为一体,很有味道。 见卢安没找到位置要离开,黄婷抿了抿嘴,最后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嘴唇,小声喊住了他: “卢安,这里有位置。” 卢安回头,看到过道旁边的黄婷,有些意外。 大美女都喜欢泡图书馆的么? 苏觅是,陈麦是,难道黄婷也是? 不过他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进入了思维误区,作为南大的学生,这年头学习氛围是真的好,还真没几个不爱泡图书馆的。 322的小伙子们有事没事往自修室钻,就连确认关系了的孟建林和田文静也是一样,把第二秀爱恩的地点选在了图书馆。 至于第一秀恩爱的地方嘛,那肯定是丛林草地了,那些个乌漆麻黑的花花草草是男人们永远最向往的地方。 “这么巧,刚才只顾着找位置,没看到你。”卢安说。 “是啊,好巧。” 黄婷回应一声,伸手拿开左手旁占座位的书包,“今天姜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来,你要坐吗?” 说实话,他特别痛恨这些占位置的。但如果被占的位置腾给自己坐,那他可以把这份痛恨选择暂时忘记。 卢安懒得折腾了,坐了过去。 “学高数?这是奔奖学金而去?” “嗯,我将来想留校。” “不错的想法,留校对女孩子来说是很好的选择。”卢安不痛不痒地夸了一句。 黄婷不徐不疾说:“家里人希望我留校。” 话到这,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地各自忙起来。 卢安在查跟甲骨文有关的资料,那入神的劲儿,把旁边的黄婷瞅得一愣一愣的。 她试着跟看了两页,仿佛天书,随后又钻研高数去了。 有事做,时间往往总是过得很快。 这不,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旁边的人开始陆续离开,外面校园的广播声音也传进了耳朵。 “再回首”歌声一响,卢安的思路被彻底打断,整个人也缓缓从书海世界中脱离开来。 卢安抬起左手腕,发现电子表没显示,他娘的竟然罢工了,估计是电池到点了。 黄婷刚好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告诉说:“还差3分钟五点半。” “这么快?” 卢安说一句,发现肚子有些饿,起身准备去吃饭。 突然想到什么,他问:“照片的事情谢谢你了,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来着,现在有空不,咱一起去外边吃个饭?” 黄婷抬头,笑眯眯地问:“真请啊?” 四目相视,卢安说:“你要是还跟我客气一下,我就不请了,换你请我。” “好啊,你等我下,我收拾下书本。”黄婷做事跟她说话一样,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就算有人在旁边看着,也是不慌不忙的。 跟随大部队离开图书馆,卢安问:“晚餐你想吃点什么?淮扬菜?还是粤菜?” 黄婷双手搁前边提着包想了想道,“上次我和阿娟她们吃了你们湘南的蒸菜,发现味道还不错,要不去那吧?” 卢安扭头:“你确定?我可是吃得很辣的。” 黄婷嫣然一笑,“嗯,我想试试。” 其实这是一家浏阳蒸菜馆,老板是浏阳人,不过为了适应这边的口味,味道有很大改动,没有湘南的那种香辣劲。 不过对卢安来说,只要菜带点辣味,就足够香喷喷吃一顿好的了。 两人一路上都在讨论蒸菜品种,到店时连菜品都不用看了,直接吩咐老板拿菜。 “咦?卢安,你也来了?” 卢安手里端着两个菜,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靠里边的角落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偏头一瞅,发现是向秀。 再一瞅,好家伙! 叶润、苏觅、李梦苏、陈莹和肖雅婷都在,301的人马都到齐了。 此时她们被向秀喊一嗓子,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诡异地是,6个女人的动作很是整齐划一,视线先是落到卢安身上,两秒过后落到旁边的黄婷身上。 接着迎来了分水岭,苏觅低头继续吃饭。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几个来回,叶润也不再管他。 第三个反应过来的是李梦苏,不过她现在已经没心思品尝菜肴了,筷子就那样机械地夹菜放嘴里,扒口饭,又夹菜放嘴里,又小口扒饭,脑海中在做各种猜想。 向秀热情招呼:“卢安,我们才开吃,你们要一起吗?” 卢安看眼黄婷,笑着说一声谢谢就委婉拒绝道:“算了,下次吧,今天我请同学吃饭。” 向秀还想礼貌几句,叶润已经快活地阻止了她:“秀秀你真是没眼力见哩,有大帅哥陪你吃饭,你还会和我们一起嘛。” 向秀果然立即住嘴,对卢安和黄婷滋个笑脸后,端起汤喝了一口。 倒是肖雅婷嘀咕了一句:“润润,还别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你老乡和黄婷挺般配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71章,黄婷一重凑(求订阅!) 叶润还没搭话,陈莹煞有介事地再次打量一番不远处的卢安和黄婷,很认可地说: “黄婷除了没我们觅觅有气质外,确实挺好看的,两人站一起男才女貌,十分登对。”, 在上次商学院迎新晚会上,陈莹虽然第一眼就对卢安很有好感,却并没有想过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情缘之类的,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看起来舒服,看起来顺眼。 现在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舍友不再拿卢安打趣她,平日里聊天时,她也不会避讳跟卢安有关的话题,很是坦荡。 听到肖雅婷和陈莹这么讲,向秀充分发挥了女人的八卦精神,压低声音问叶润: “你和卢安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黄婷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两人在一起的概率大吗?” 叶润对此事没有太过关心,翘起薄薄地嘴皮子道:“不好讲哩,这些年他身边从不缺女生,好看的、成绩好的、家境不错的,每一个在别的男生眼里都是宝贝,却没一个抓到了他。” 要是没见过俞莞之,要是没有见过苏觅,叶润会觉得卢安十有八九迈不过黄婷这道美人坎。 同时她也隐隐知晓,孟清池在卢安心里的地位不一般,黄婷虽然比孟清池生的好些,一举一动看起来极有教养,但现在青涩的年纪摆在这,远没有后者的风情。 听到这话,几女都想起了北大那个,想起了沪市医科大学那个。 听到这话,李梦苏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了许多,她忍不住快速瞄眼同寝室苏觅。 心里下意识在想:只要不是碰到苏觅这样的潜在对手,其她人还影响不了她的心志。 这边。 坐下静了好一会儿,黄婷忽然问他:“会不会影响你和李梦苏的关系?” 卢安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抬头道:“不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接着他反问:“伱为什么会这么问?” 黄婷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弹奏古筝时,李梦苏很有女人味。” 很有女人味,卢安想着这个形容词,倒也没有否认。 如果李梦苏没有独特的魅力,李亦然也不会忍不住大呼想追她了,要知道这家伙碰到姜晚和徐亿洋时可没这股冲动。 虽然在很多男生眼里,论身材长相,姜晚、徐亿洋和李梦苏似乎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间。 但李梦苏有古筝这种极具女人味的才艺加身,无形中就在男生心目中脱颖而出。 黄婷说:“我从小也学古筝,只是没她弹得好。” 卢安有些意外,“你也会,什么时候弹给我们听听?” 黄婷摇摇头:“我在古筝方面没天赋,只是填鸭式的学了些,倒是你背吉他自弹自唱的样子让大家印象深刻。” 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就音乐和乐器方面聊开了,从李梦苏聊到两人自身,尔后又谈到了李亦然在苦学吉他打算表白学姐的事。 有时候往往事情就是这般凑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不,李亦然在店门口探头探脑一番,随即直直地走到了两人跟前。 还没等卢安和黄婷招呼,他就一屁股坐在对面的长凳上: “刚才学姐告诉我,说看到你们俩结伴进了这家蒸菜馆时,我还不信!丫的,你们这是谁请谁?” 卢安主动说:“我请她,你们吃饭了没?要不把学姐叫进来一起吃?” 李亦然坐着没动,眼睛在两人身上不断瞟来瞟去:“这样不好吧,我和学姐可是打算处对象的,怕你们羡慕。” 黄婷微笑问:“学姐在外面吗?你去喊她进来。” 李亦然歪头:“确定要喊?外面可是有好几个学姐。” 卢安摆手:“那算了,你先走,下次我再单独请你们俩。” 李亦然咧咧嘴:“虽然没黄婷漂亮,那些学姐还是非常不错滴。” 卢安听出来了,这小子在故意炸毛,立马瞪眼: “有事没?没事就滚。” 李亦然嘿嘿笑,然后请教:“我租了个房子练习吉他,闲暇时想邀请学姐做饭,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卢哥,你经验丰富,对付女人有一手,教教我该怎么说?” 卢安听得脸都黑了。 什么叫经验丰富,什么对付女人有一手? 这事是能在黄婷面前吹的吗? 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不开眼的狗东西。 再说了,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搞定叶润做饭,拿什么教? 卢安忍住揍他的冲动,问:“你在哪租的房子?” 李亦然说:“教师公寓啊,一楼。” 卢安更想打他了,“那里弹吉他也扰民,为什么不租到校外?” 李亦然说:“我倒是想租校外哇,可那不安全,还远,我怕学姐到时候不愿意搬进去。” 黄婷眼带笑意搭话:“李亦然,你是想骗学姐同居吧?” 一个“骗”字,李亦然知道黄婷对自己有意见了,立马对卢安挤眉弄眼说: “卢哥,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和漂亮女同学吃饭使人快乐,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头咱再接着聊啊聊啊聊。” 说罢,这混蛋不看两人的表情,起身就跑。 等到人走远,场面顿时显得冷清。 你看我,我看你,卢安和黄婷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会,黄婷打破僵局道:“前段时间我在东南大学看到一女生向李亦然表白,被他拒绝了。” 卢安好奇:“那女生漂亮吗?” 黄婷轻点头:“嗯,漂亮,比他的学姐还好看些。” 卢安又问:“你怎么跑东南大学去了?” 黄婷说:“我高中最好的闺蜜在那里读书。” 互相配合说谈几句后,刚才的微妙气氛消散,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松氛围。 卢安要的菜比较辣,黄婷努力忍了上半场,可下半场还是爆发了,只见她不受控制地微张嘴,在那不停小口呼哧,脸都红了,眼泪也被辣了出来。 见状,卢安赶忙倒一杯热茶给她:“漱漱口。” 黄婷接过茶,小口小口喝着,直到喝完一杯才开口解释:“我刚才吃到了一小块辣椒,特别辣。” 她以为自己能吃点辣,毕竟前面试了好几次都没出问题,没想到一块不起眼的小辣椒给她辣翻了。 卢安笑着打趣:“这种辣度才哪到哪,我看啊,下次我们吃饭还是别吃湘菜了,我们换个地儿。” 黄婷抿嘴说:“好,下次我请你。” 卢安:“” 他就顺嘴一说,没想到这姑娘十分丝滑地把话接了过去。 一次如此,两次还这样,他又不傻,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黄婷罕见地把头低了下去,脸色有些红晕,不知道是辣味未消,还是羞涩使然。 不过黄婷到底是黄婷,下一秒她就恢复自然,抬起头跟他对视,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金陵有一家淮扬菜馆很不错,下回带你过去尝尝。” 难道是自己出现错觉了? 看到面前姑娘神态自如的模样,卢安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 也是,从初中开始,身边对自己有想法的姑娘一直未断过,导致他习惯性往这方面想。 不过有一说一,假如认真对比的话,从初中到现在,在所有异性朋友中,黄婷的外在条件算是最巅峰的一个了,就算精致如清水,也稍有不如。 压下心中的岔念,卢安说成。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本章完) 第172章,冬天也有阳光 被辣到后,黄婷吃辣有些收着了,大多数都在静静地看着卢安吃,见他吃的那么香,偶尔忍不住了时,她会适当吃点菜多吃饭。 干完两碗饭,卢安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很是舒服,看到黄婷已经放下了碗筷,他转头瞄了眼里面那桌。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此刻6个人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见卢安望过来,见卢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小许,正面对他坐着的苏觅眼敛缓缓下垂,端庄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那份从容样儿,仿佛没察觉到似的。 视线掠过李梦苏时,后者对他甜美一笑,卢安微笑回礼。 目光最终定在了叶润身上,她偏过头轻声问:“你有事?” 卢安张口就来:“没大事,就是告诉你,星期五李冬过来,到时候你留出时间,晚上一起聚聚。” “哦,知道了。”叶润回。 这姑娘太不可爱了,在人前这般不待见自己,卢安闹个了无趣,回头同黄婷对视一眼,结账,走人。 出了饭馆,黄婷随意问:“伱等会去哪?” 想着离晚自习还有段时间,卢安告诉她:“我要去办点事,你先回学校吧,晚上见。” 黄婷说好,晚上见。 望着夕阳下、卢安的背影沿着马路逐渐远去,她忽然好想叫住他,问他,要不要我陪你会? 不过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今最多算朋友,实在抹不开面说出这话。 来到两层小院时,偌大的铺子就曾子芊一个人在守家,其他人都外出忙活了。 看她在统计数据,卢安问:“情况怎么样?” 见到是他,曾子芊放下手里的笔,给他倒一杯水后兴奋地说:“爆了,老板,爆了,康师傅牛肉面这两天突然十分行销,很多下面的杂货店来我们这里批发进货,今天我们的毛利润突破了4000块。” 一天毛利润达到4000块啊! 好大一笔钱! 这是曾子芊和初见他们过去不敢想象的巨款,差点窒息,现在所有人都是铆足劲儿干,觉得这份事业有前途。 卢安笑着点点头,拿过报表细致地审查了一遍,然后指出好几处统计缺陷,手把手教她怎么改善。 工作聊了20多分钟,曾子芊说:“老板,下个月月末,厂家统一召开经销商大会,到时候你别忘记了。” 卢安问:“哪一天?” 曾子芊说:“12月25。” 卢安想了想道:“到时候你代我去吧。” 曾子芊脸色激动,但又没底气,手指比划比划:“可是我” 卢安侧头:“你是李冬媳妇,咱们是自家人,你要有自信,我相信你能做好。” 闻言,曾子芊期期艾艾了好久,最后重重地“诶”了一声。 “别碰他!别碰他!碰了就回不来了!” 就在两人商量经销商大会需要注意的事项时,隔壁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吼,声音之大,把卢安吓了一跳。 听到隔壁吵吵闹闹,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闹腾?” 曾子芊似乎有点畏惧隔壁院子,弯腰低声说:“老板,我听左右邻居讲,我也是听说的,当不得真。 说是隔壁有个人当阴差,每个月当两到三次,每次当阴差附近10公里内必定有人去世,想来现在这情形,又去当阴差去了。” 卢安了然,所谓的当阴差就是去勾魂,抬头望望天色,“天还没黑,大白天的也去?” 曾子芊有些忌讳这些东西,不敢多谈论,只是点头。 活人当阴差,他前生听过好几次,最著名的要属湘南一农民自爆给阎王当差20年,捉生催死,缉拿亡魂。 卢安来了兴趣,顿时从院子里搬一根长条凳到墙角跟,站上去。 头伸过院墙一瞧,发现隔壁有好多人聚集在空地中央,地面上躺着一个50岁左右的人,白衣服黑裤子,一动不动,要不是周边不断有人说还活着,都以为死翘翘了呢。 曾子芊来到他旁边,见他眼里都是新奇就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卢安问:“一般多久醒来?” 曾子芊说:“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候,有时候要半天,最久的听说去了一晚上,回来时胸口鼓起一块碗口大的肉瘤,据说是他从阴间顺了一个宝贝带身上,后面还回去那肉瘤才消失。” 听到要这久才能醒来,卢安顿觉索然无味,观看会,跳下凳子继续说正事。 下午5点半,卢安离开院子回了学校。 李亦然偷偷把他拉到一边,“卢哥,你和黄婷是不是在米西米西?” 卢安翻白眼:“你要是没个正形,我就把你从三楼扔下去。” 李亦然探头打望一会楼下,立马闭嘴不再提他和黄婷的事,而是说:“我打算唱张国荣的“我愿意”,你觉得怎么样?” 卢安琢磨一下歌词,当即表示赞同:“不错,挺适合你们俩情投意合的情况,你要是唱得好,说不得学姐还会答应跟你同居。” 李亦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逗逗你和黄婷,没真想跟学姐同居。” 卢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瞅他:“你都19岁的人了,不想女人?” 李亦然昂头:“19岁就一定要想女人?” 卢安问:“那你和学姐在一起是图什么?” 李亦然说:“我喜欢她啊,不想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啊。” 卢安不死心,再问一句:“真不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为什么要为了床上那点事?” 李亦然反问:“你和黄婷吃饭,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卢安气到了,直接一脚揣过去。 李亦然像猴子一样敏锐,跳脚躲过去就说:“你的思想太肮脏了,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上床的事留到结婚那晚不更好吗?人得有信仰。” 卢安斜个眼睛问:“你是有信仰,要是学姐忍不了那么久呢?” 李亦然一脸呆滞,直接被这个问题问懵逼了。 看到这个二货样子,卢安彻底服气,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长相酷似电影男主的李亦然原来这么纯洁。 他娘的要是让那些海王知道了,肯定会嗤骂一句:白瞎了这张狗脸。 11月5号。 一大早,管理2班的班干部在校门口集合,不一会来了两辆私家车把众人接走了,去参加龙燕的19岁生日。 姜晚挨着卢安坐好,小声询问:“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卢安摸摸衣兜:“我就准备了一张贺卡,龙燕亲自要求的,你呢?” 姜晚掂了掂手中的漂亮彩盒,“我送了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在这年头挺流行,不便宜,女孩子比较喜欢这东西。 不过看到这两辆私家车,卢安忽然觉得,龙燕应该是不缺这玩意儿的。 想想也是,女儿生日搞得这么浓重,其家里条件要是差就说不过去了。 交谈一会,姜晚笑问:“我们都是去吃大餐的,你呢?是不是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卢安问:“你也这般认为?” 姜晚点下头,道:“别看龙燕在班上经常不给你面子,其实在背后她很维护你的,说你是她表姐相中的男人,将来是一家人,我就觉得挺有意思。” 卢安嘴角抽抽,侧头说:“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姜晚。” 姜晚微抬头:“那在你心目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卢安不吝啬地夸她一句:“漂亮女人。” 姜晚眨下眼:“没阿婷漂亮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听到从姜晚口里说黄婷更加漂亮,他就觉得眼前这姑娘意有所指,脑海中突地蹦出了黄婷的影子,蹦出了两人一起在蒸菜馆吃饭的场景。 姜晚问:“你在想什么?” 卢安退出臆测,摇了摇头。 姜晚偏头:“刚才是不是在想黄婷?” 卢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姜晚避开他的目光,面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班长,黄婷漂亮?还是苏觅漂亮?” 卢安感觉不对味了,“话里有话?” 姜晚说是。 见他一脸不解,姜晚揶揄:“当天我恰好在302阅览室借书,看到了你和苏觅相遇时的场景噢,阿娟都说你心里有人,那一刻,我为你心里的那人感到惋惜。” 卢安晕头:“还有谁看到?” 姜晚说:“黄婷也在阅览室,我和她一起来的。” 卢安:“” 把他呛得不说话,姜晚笑意更甚了几分,“不过你放心好了,阿婷那时候在另一边找书,自始至终没看到你们俩。” 卢安再次无语,“我忽然觉得你像一只狐狸。” 姜晚自我感慨:“是吗,谢谢夸奖,可惜我没有苏妲己的容貌。” 卢安扭头:“你很羡慕苏妲己?” 姜晚说不:“那样的人很累,我喜欢简简单单。” 卢安若有所思,心中刚兴起的诸多猜想立马如潮水一般消退。 生日宴在一家酒店庆祝,请了6桌人,其他5桌都是嫡亲的亲朋好友,唯独他们这一桌是同学。 见到外面停放的一排排私家车,见到酒店里面第豪华阵仗,孟建林心里有点打鼓,偷偷跟卢安讲: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第一次近距离见这么牛掰的人,卢哥你见过没?” 卢安说没有。 听到他说没有,孟建林忐忑的心里好受了几分。 卢安观察了下,除了龙燕,其她班干部都有点拘谨。 本来姜晚不怎么怯场的,但金陵本地的副班长说龙燕父亲经常出现在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里,然后她也变得矜持了许多。 旁边5桌觥筹交错,一派繁荣,唯独他们这桌显得有些冷清。 一行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无措,都生出一种不该来的感觉。 好在龙燕没冷落大家多久,等到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寒暄完后,就带着父母来这桌了。 龙燕母亲算得上漂亮,但父亲一言难尽,很显然龙燕没继承她母亲的优秀外在基因,随了父亲。 龙燕介绍说:“爸、妈,这是我们班长卢安,这是副班长张依然,这是学习委员孟建林,这是文娱文员姜晚” 龙燕一一介绍地很详细,她父母笑容满面的也听得十分有耐心,每介绍一个人,两口子就会给他们倒半杯红酒,说一些好听的话,感谢他们能来参加女儿生日宴什么的。 不愧是大佬啊,虽然是初次打交道,但人家每一句话都好像蕴含一股润味,让人如沐春风。 介绍完,龙燕父母先是敬了几人一杯,随后陪着说了会话,临了又敬一杯才走,而龙燕则顺势留在了这桌,代表龙家陪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挨着卢安坐。 龙燕乐呵呵招呼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吗呀,我脸上又没长花” 随着她一阵插科打诨,桌上气氛逐渐变得好了起来,十来分钟后又恢复到了学校时大家相处的样子,有说有笑。 饭到中间,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的龙燕起身去了隔壁桌的隔壁桌的隔壁桌,领了一个鸭舌帽女生过来。 拉着鸭舌帽女生来到卢安身边,对卢安说:“班长,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表姐。” 听到这话,桌上众人心照不宣地眼睛一亮,暗呼好戏来了,齐齐望向了鸭舌帽女生和卢安。 鸭舌帽女生主动伸手:“你好,认识一下,李再媚。” “卢安。”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还在人家地盘上,卢安伸手握了握,语气不咸不淡。 大家在心里为这个表姐打分时,卢安则懒得多动脑筋,见过俞莞之,见过苏觅后,他对女人有了一种超乎想象的“距离感”,很难有让他生起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热血冲动了。 一直在旁边死死观察卢安表情的龙燕,见状微微有些失望,表姐各方面已经很耐打了,但效果没有想象的好。 随后她把目光移向表姐,有些担心,人生中第一次遇冷的表姐会不会很难受? 李再媚也感受到了,原计划坐龙燕位置的她改变了主意,龙燕坐原位,她坐在了另一边,全程下来都很少和卢安说话。 酒过三巡,龙燕以上厕所为由,拉着表姐离开席位来到了一角落,问:“怎么样?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吗?” 李再媚面露沉思,没回答。 龙燕问:“大费周章获得一个这样的结果,你什么感受?” 李再媚吐出两个字:“难受。” 听到难受二字,龙燕没忍心继续发难,只是提醒道:“在计划之外多请了一桌人,爸妈问我原因,我如实相告了,估计舅舅舅妈也差不多知晓了情况,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再媚答非所问,“你帮留心下,最近是不是有女生在靠近他。” 龙燕蹙眉:“你还没认命?” 李再媚远眺窗外。 龙燕没撤了,“经常有女生追他。” 李再媚说:“用点脑子。” 龙燕气结:“我是没脑子,那你还麻烦我。” 龙燕走了,外面来了一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靠着窗户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男生,一见钟情?” 李再媚转身就要走。 中年女人朝着她的背影奚落道:“我刚才特意去瞧了眼,皮囊确实不错,但我的女儿不应该这么肤浅。” 李再媚头也未回,依旧走了。 回去的路上,姜晚几次欲言又止。 卢安眼皮一掀,“有话就说。” 姜晚微微一笑,一直到了学校都没说出口。 等到和女生分开后,体育委员孙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马勒戈壁的,老子终于敢出气了。” 卢安问:“你不是说和龙燕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吗,这么怕她爸爸?” 孙龙跳脚,用手虚抹一下额头:“何止怕,他妈的我小时候被他弄出心里阴影了。” 见孟建林沉默不做声,卢安问:“你在想什么?” 孟建林说:“我在想,我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达到那个位置?” 孙龙来到他跟前,直接比个中指:“你他妈的逼逼点靠谱的行不行?这东西是你努力奋斗就可以的?还要脑子知道吗?你孟建林在我眼里只有一半脑子,还一半在田文静裤裆里,什么时候修炼成视女人如骷髅了再谈雄心壮志。” 孟建林一句“麻蛋”,愤怒地追着孙龙打。 初见和曾子芊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是10月挣的钱,5万块。 卢安低头瞅了眼,从里面抽出一沓钞票递给初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次挣钱,辛苦大家了,你拿这点钱请大伙好好吃一顿,鼓舞下士气。” 初见没接:“哥,你弄啥呢,我有钱,你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好多钱咧,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卢安问:“通过苦力挣钱,有什么感悟没?” 初见拍拍胸膛,十分亢奋地表示:“我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知道这钱挣得踏实,挣得有盼头,我们大伙都说好了,今后就在跟哥你后面咧,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卢安点点,把钱塞他手里:“那这钱就更应拿着了,买点烟,买点酒,还多买点肉,奔波一月了,你们都晒成黑炭了,该好好放松一下。不过我也跟你说明白,就这一次,下次有多少钱我都收着。” 推迟几次,看到卢安要生气了,初见慌忙收下钱,问:“哥,你来不?” 卢安没拒绝:“来,当然来,你们选个时间,定好了通知我。” 初见欢天喜地把钱揣进了裤兜里。 卢安对向曾子芊:“以后你也别总是没头没脑找我了,我们定个日期定个地点,听李冬说你喜欢读英语,正在自学英语教材,那我们就把地点定在英语角,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下午去那碰面,我听你汇报情况。” 曾子芊应声。 ps:今天更了7700字,有点少。 明天开始恢复8000 再说一次啦,这是生活文。吃饭去,回来再检查 (本章完) 第173章,第一次亲密接触(求订阅!) 把俞莞之给的10月份工资凑一起,五万一千多了。 卢安提着黑色袋子往建设银行走去,这个点银行人多,他老样子去了vip区。 女柜员还是之前那个,肖叶晴。 上一次一口气存了150万,她对卢安可谓是记忆犹新,见他进来,先是倒一杯茶,露出标标准准的职业笑容:“卢先生,办理什么业务?” 哟,已经记得自己名字了,还倒了一杯茶。 他娘的,终于享受了一会vip待遇。 看来这些个社会女人啊,不看你面相好不好,只看你兜里有没有钱。 卢安说声谢谢,接过茶喝一口,然后把黑色袋子放柜台上,道:“帮我新开一个账户。” 肖叶晴没问为什么,这种事情见多了,有钱人对待钱和精子一样,喜欢分开储蓄。 不多久,一本崭新的存折出炉了,卢安把5万块钱一沓一沓掏出来:“存5万。” 肖叶晴隔着玻璃窗看他一眼,开始点钞、办理一条龙服务。 卢安闲地无聊,瞄了瞄四周,又无意识瞄了瞄人家鼓鼓囊囊的心口,暗想下次叶润要是还给自己甩脸子,就带她过来参观参观什么叫女人?什么叫盛宴? 钱存完了,卢安走了。 肖叶晴低头瞅瞅自己胸口,然后悄悄拉了拉下摆衣服,整理整理妆容。 又挣了一笔钱,虽然只有5万,虽然相比上次的300多万不算啥子,但意义不一样。 上次的300多万是取巧,主要是靠俞莞之。 而这次自己是全程参与了进去的,出谋划策,在旁边监督指点初见和曾子芊,很有成就感。 心情大好,出了银行后,卢安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几个像样的菜,回头还整了两瓶啤酒。 本想去喊叶润帮自己做菜,但一想嘛,算了,这姑娘现在生怕真当自己小老婆了,一直在避着自己。 两世为人,他手艺真心不错,就是人有点懒,不爱自己动,总是对那些红颜知己说,认命吧,自己动起来。 他做的湘菜,喜欢放辣椒,放很多辣椒,一股呛味从窗户透出,没多会就听到楼上楼下传来了咳嗽声,几分钟后,左边邻居也没忍住,也跑到阳台咳了起来,一边咳还一边不停垫脚观望这边。 卢安有点心虚,故意低个头不让瞧见。 还好就炒了两个辣椒菜,第三个是青菜,要是整个10碗8碗的,他怕别人拿刀破门追着砍。 菜摆好,酒打开,一个人孤单,还特意弄了收音机在旁边放着,瞬间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充斥着整个屋子。 讲句老实话,光听老邓这声音,以为是个大美女来着,歌声十分甜美。 说到甜美,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刘荟,这姑娘的笑容才真是的治愈哎,那甜甜一笑的风情,前生好多次都想捧着脸蛋狠狠亲几口。 但人家警觉得很,每次看到他眼神变了,或者她自己快动心了时,就找由头走了,根本不给彼此机会。 诶,北大要军训一年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捱? 啤酒没什么度数,可怪的咧,越喝越孤单,越喝越想有个人陪自己。 喝着喝着,他想到了远在长市的清池姐,想到了沪市的清水,后来又想到了俞莞之,想到了图书馆的苏觅 晃晃脑袋,这他娘的不是办法,卢安把酒瓶一放,拿起钥匙赶去了校外,打电话,想听清池姐声音,立即马上。 “喂,你好,帮我找下孟清池,谢谢。” “她在手术间,伱是哪位?” 手术间,又在手术间,前世今生,这三个字眼他都快听出茧来了。 他问:“请问她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那边答非所问:“你是卢安吧?” 卢安愣了下,说是。 那边语气一下子软和了许多:“这次的手术比较复杂,清池具体什么时候出来,我也说不准哦。” 得了,白问了,那边估计是听说过自己名字才聊了这么久。 结束通话,卢安望着外面的遮天雨幕有些发蒙。 心道这是冬天啊,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呢,还愈下愈大,就愁人。 走不成了,再次给家里打,卢燕没接,是女员工接的,说是老板进货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卢安多问了句:“裁缝铺最近生意怎么样?” 女员工回答:“做不赢,做不过来,衣服订单都排到年底了咧。” 卢安想起什么,冷不丁又问一句:“你是刘洋妹妹吧?” “啊?” 对面惊呼一声,语气顿时弱了几分,“你、你认识我?” “妹子,妹子” “哥,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燕姐送乌鸡汤” 就在这时,电话中传来了刘洋的声音,卢安眼睛往额头上一睁,直接挂了电话。 对这前世的姐夫吧,今生他一直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虽然心里面赞成成分居多,但从没在言语上和行动上插手过,他相信缘分,大姐和他要是有缘人,三生三世都会在一起。 清池姐忙地管不了自己,大姐有人贴心,他最后把电话打到了一中,打到了小妹班主任办公室。 “哥,你找我。” 这是小妹宋佳第一句电话,欢欣跳跃,话里话外充满了愉快因子。 卢安嗯一声,关心问:“你最近怎么样?” 宋佳调皮:“你是问成绩?还是问身体?还是问我有没有找男朋友?” 卢安装着很凶狠地样子道:“谁要是不开眼敢碰我妹子,我剥了他的皮。” 宋佳笑嘻嘻撒娇:“哥,你好凶。” 卢安问:“身体怎么样?” 宋佳表示:“165啦,还差一公分追上孟清水啦!” 妹子大了,心也坏了,这队伍难带哎,卢安压住想戳指头的冲动。 问:“成绩呢?” 宋佳偷偷回头瞄了瞄门口,压抑着兴奋喊:“哥!哥!10月份月考我拿了全校第一!” 听到这快乐的声儿,卢安发自内心地笑:“好好好,哥为你感到自豪,但你不要骄傲啊,继续保持下去。” 考了一次全校第一,宋佳现在正是自信心最爆炸的时候:“我知道了,我要考清华北大的,我要成为上村第一个读清北的人。” 班主任刚好来到门口,听到这满是志气的话,脸上挂着笑又退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端地是一个神秘莫测。 上村以前最好的历史是过世老父亲,武汉大学;后来小卖店老板的女儿那娟考进了人大,进了外交部;现在他接班,读南大。 要是小妹真的考上清华北大,估计在村里会引起轰动。 村里人又该背后骂娘了:要死的,咋大学生都出在十字路口咧? 想想好像没错,十字路口似乎是上村的风水宝地,曾令波和魏方圆都上了大学,魏方圆的小叔魏强老师在新世纪更是成了回县首富,出了不少牛人。 小妹青春洋溢,说话语速奇快,10分钟愣是说了半个小时的事,最后碍于在班主任办公室,不方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临挂电话前,卢安嘱咐:“还有钱用没?哥明天给寄点过来,你拿去买点好吃的,买点衣服鞋子,你现在长身体,不要为我省,哥现在是大款,不缺那几个钱,知道不?” “哥,你真啰嗦,知道了。” 卢安还想问问舅舅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晓妹子性格,要是舅舅联系她了,肯定会第一时间主动告诉自己。 想着断了右胳膊的舅舅,估计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卢安倒是没去责怪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当一个人自身都保不了的时候,往往是最自卑最不想联系亲戚朋友的时候,人生黯淡无光,看不到任何希望,自是不想被看笑话的。 可惜舅舅远在日本,而且也不知道具体龟缩在哪个角落里,前生问他,他对这段黑暗过往始终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套不出丁点儿信息。 算了,不去想了,时间往前流淌,日子总能过下去的,卢安走出隔间,问老板:“多少钱?” “18块。” 卢安手伸进裤兜,发现钱又没带,做完菜觉得全身油腻就洗了个澡,钱搁画室里了。 这是打电话大户,每次都是消费15以上,而且电话打的勤,老板已经把他的名字刻在了骨子里,看得比祖宗牌位还重要,顿时笑着说: “没带钱吧,没关系,下次一起给。” 人家很友好,顺带递给他一块口香糖和一根华子。 卢安接过烟看了看,调侃道:“啧啧,看来我电话打太多了啊,你这生活水平蹭蹭地往上串,都吸上华子了。” 老板差点鹬蚌住了,慌忙解释:“你这不是寒碜我么,我平时哪舍得吸这烟,要不是我外甥升官送了条好烟过来,我自己是不会买的。” 见人家在炫耀外甥,卢安适当捧了句场:“你外甥在哪高就?” 老板指着天上,无比荣耀地说:“京城。” 卢安点了点头:“京城好,京城是个好地方,这么大喜事,要不把电话费免了?” 老板脸一僵,后悔嘴没个把门。 卢安看得好笑,说:“借把伞我,改天还你。” 老板很爽利,转身拿了一把折叠伞给他。 卢安撑开,错愕:“怎么这么小?” 老板说:“这是我女儿的,我今天出门走得急,就随手拿了一把,你将就着用吧。” 卢安道一声谢,打着伞走了。 目送卢安背影离去,老板对旁边的隔壁老板说:“你看到没,这娃才20岁不到,每次说话我讨不到半分便宜,感觉白活了。” 见隔壁老板不说话,老板问:“你盯着人家背影看什么?” 隔壁老板搭话:“你知道我学了几手相术,刚才这少年郎不简单,可惜我女儿定亲了,不然许配给他。” 老板从不信这鬼东西,嘲弄道:“你既然看好,要不把你女儿亲事取消了,嫁给他。” 隔壁老板摇了摇头,回了自己店铺。 雨太大,还起风,卢安过马路走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差点连人带伞被风刮走了。 “卢安。” 刚走到校门口,右边开过的黑色奥迪车忽然停了下来,车窗玻璃后面露出黄婷半张脸。 可能是雨忒大的缘故,此刻的车窗玻璃没敢全部摇下。 紧跟着,驾驶座的玻璃也降了一些,黄婷父母显然还记得开学时的场景,笑着向他打招呼。 卢安紧缩身子躲伞下,一一回礼:“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诶,我们路过这边,小卢你吃过晚餐了吗?一起吃个饭。” 这是黄婷妈妈发出邀请。 “不了,谢谢阿姨,我刚吃了的。”肚子很饱,他选择从心拒绝。 闻言,后座门开了,只见黄婷撑开一把木柄伞走了出来。 可能是下车脚跟没站稳的缘故,也可能是下雨天路太滑,黄婷一个趔趄没站稳,失去重心往地上摔去。 在黄婷父母下意识担心惊呼中,卢安顾不得手里的伞了,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黄婷个高,带着他都差点摔倒了,好在他是农村娃,有几把子力气,在一阵贴身摩擦中,及时稳住了身子。 人站住了,这时卢安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臂横在黄婷心口位置,隔着深秋外套能清晰地触感到一片柔软。 一种令人悸动地微妙感觉像闪电一般瞬间传遍全身,黄婷轻抿了下嘴,脸色在发烫。 异样的氛围萦绕在彼此心头,两人迅速分开,下一秒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着话。 她把手里的伞递给他:“你人高,用我的伞吧,你衣服都快打湿了。” 见旁边的黄父黄母静悄悄地看着自己和她,卢安没矫情,接过伞说好。 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小伞撑她头上。 黄婷双手拄伞,盯着他眼睛问:“你真吃过了?” 卢安问:“我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你没闻到?” 黄婷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齿白唇红:“刚才没注意,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寝室,外面雨大。” “嗯。” 卢安嗯一声,等到黄婷重新钻回车内后,才跟黄父黄母告别。 卢安走了,撑着黄婷的伞回进了校门。 奥迪也开动了,只不过车内很安静,黄父黄母没说话。 过了许久,黄母才不经意问:“你们班长在学校人缘怎么样?” 黄婷此时还沉浸在刚才他搂抱自己的画面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整理思路说: “挺好的,为人谦和,多才多艺,班上的同学都比较喜欢他。” 听到滴水不漏地回答,黄母没再试探,十分信任女儿。 在她看来,女儿上大学了,不同于初中高中,对异性态度有所改变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见得是坏事。 何况小卢在开学时很热情,帮了女儿忙,如今又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女儿刚才的关心在情理之中。 注意到妻子神色恢复正常,黄父温笑转场,问两人:“去哪里吃?” 黄母看向女儿:“你对这片地熟悉,附近有什么好的菜馆么?” 黄婷说:“有家湘南蒸菜馆的味道不错,就是有些辣,爸妈你们可能接受不了,另外还有一家” 不等女儿说完,黄母高兴拍板:“去蒸菜馆尝尝,我大学时一姐妹就是湘南岳阳的,那时候她经常带辣椒酱来宿舍给我们吃,都好多年没吃辣了,很是怀念。” 一家三口一直比较和谐,当下没有任何争议,决定去湘南蒸菜馆吃晚餐。 看到奥迪车在20米开外的饭店停下,看到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撑着自己女儿的伞,公用电话老板眼睛登时直了。 稍后朝隔壁店子喊:“老孙,你不用为你女儿取消定亲的事情烦恼了,那小子找了个仙女,你快出来瞧瞧,那叫一个好看的” 啪叽一声,隔壁扔了一瓶水过来,示意他闭嘴。 老板双手一伸接过水,笑呵呵不再嘲讽,眼睛又落在了黄婷身上,忍不住感叹:那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74章,魂丢了,灵感爆棚(求订阅!) 进到校园,想着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查,想着画室一个人孤单,沿着小路走了一半的卢安又退了回去,改道去了图书馆。 进入11月份后,金陵的天气愈发冷了,就是不知道这地方会不会下雪?要是下雪天去一趟南京长江大桥,去一趟中山陵,想来是极其美好的。 半路上,卢安隔老远就看到了刘乐乐和刘嘉泉,两人似乎在闹矛盾,刘乐乐气鼓鼓地连踢了刘嘉泉好几脚,在宿舍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刘嘉泉也不生气,连哄带抱,最后拉着刘乐乐走了。 看到这一幕,他忽地想起了孙龙那句话,谈恋爱的男人通常只有一半脑子,还一半脑子在女人裤裆里。 图书馆的人同菜市场一样多,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很静谧,还一个区别就是没有老大爷老大妈,少男少女捉对一起走的现象不在少数。 在一楼仰头往上看,卢安生出一股恶趣味,今天会遇到哪位大美女? 陈麦? 还是苏觅? 反正不会遇到黄婷,这姑娘在外面呢。 说到黄婷,卢安下意识抬起自己右臂瞧瞧,顿时羡慕不已,他娘的自己都还守身如玉啊,这玩意已经开荤了,真是狗屎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哎 孤单地时候,他通常喜欢用阿q精神自我娱乐一番,这样整个人舒服很多,有精神很多。 在阅览室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随后往座位区域走了一圈,发现人满为患,根本没座。 一个熟人都没碰到,一个挽留自己的人都没有,心里这般念叨的卢安离开302阅览室,随后往自修室走去,这里人更多,连着寻找5排无果,他人都快要晕了。 熟人倒是碰到好几个,班上的有,隔壁班的也有,不过身边都没空位,就在他没了耐心、打算走人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不高,是半举在胸前的,但手的主人却在无声无息喊他。 隔着两大排,李梦苏面带笑容,招手让他过去,有座。 没多想,此刻卢安犹如沙漠里遇到绿洲,眼睛亮到发慌,一下子串到了人家跟前。 只是还没来得及坐,卢安微怔了下,刚才没注意看,没曾想苏觅也在,此时她同卢安静静地对视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看书做题,把他当空气一般。 李梦苏拿开右手边的包,招呼他坐下。 卢安压低声音表示感谢:“座位这么紧张,把我找晕了,谢谢你了。” 李梦苏说:“不用谢我,那是你运气好,刚走了一个学姐。” 卢安环顾四周一圈,“怎么就你们俩?她们人呢?” 李梦苏告诉他:“润润和秀秀在隔壁小自修室,莹莹和雅婷去了教室。” 卢安说:“这个天教室有点冷。” 李梦苏附和:“是啊,以前我们去过一次,手指头冻得拿不起笔了。” 稍后她问:“伱也经常泡图书馆吗?” 卢安张望一番黑压压的人头,如实道:“来倒是经常来,不过一般借完书就走了。” 李梦苏问:“是没座位?” 卢安嗯一声:“太难了,这座位比黄金还稀有。” 想到饭馆他和黄婷单独吃饭的画面,李梦苏莫名生出一股迫切感,犹豫片刻后,心一横、鼓起勇气试探说: “我和苏觅一般来得比较早,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座噢。” 听到这话,旁边正做题的苏觅忍不住瞄了闺蜜一眼,又隐晦地瞅眼卢安。 卢安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一片清明,认为自己想多了,当下求之不得地说声好。 “嗯嗯!” 突地,桌对面一个女生拖长音嗯了一声,卢安和李梦苏面面相觑,立马住嘴不说话了。 说话声音压这么小,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人家,真是罪过。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卢安在静心看书,查找资料,而外面的雨却一直没停,忽然,就在他抬头休息间隙,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用甲骨文式的笔触、开放式的构图、中国山水画的图画元素分布、以及结合自己开创的时空意境,可不可以把雨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金陵的冬天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自然界画下来? 念头一起,他的心绪顿时不安定了,汹涌了,澎湃了,整个人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定定地望着窗外,望着窗外黑色里的光影和雨幕,他灵感爆棚,爆棚到甚至连三幅油画的名字都提前拟定好了:《夜雨》、《金陵的冬天》和《自然颂》。 视线在窗外的夜色中脱不开来,他脑海中又生出一个念头,用黑白纯烈的色彩、甲骨文式的笔触、以及非具象的表现,展示心灵间的原风景奇观 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 这第四幅的名字叫什么好? 揪心的卢安一时卡住了,他觉得第四幅构想是空前绝后的,要是自己能创作出来,其影响力肯定超越《永恒》。 就是名字…?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去定义好,感觉某一具象的名字无法定义它。 要不叫《无题》? “无题”一起,他的心胸豁然开朗,外面的闪电照在黑黑的雨幕中,犹如一道希望之光,呼!这寓意太他妈的绝了。 卢安的异样,李梦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慢慢地苏觅也发现了,两女相视一眼,心里很是困惑,卢安望着窗外发什么呆? 什么呆可以让他一发就是半个小时? 为什么发呆发着发着脸上全是傻笑? 顺着他的视线,苏觅和李梦苏对着黑夜琢磨了许久,结果是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李梦苏有心想伸手拍醒他,但手伸到一半,又鬼使神差缩了回来,临了写一张纸条给闺蜜:他怎么回事?会不会身体出了问题? 苏觅沉吟小会,写:应该不是出问题,反而像想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一般。 苏觅能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家里的爷爷酷爱书画收藏,有好几次立在桌前对着一些名家的“字画”瞅半天,赞不绝口,那模样跟卢安现在的情形像极了。 得到闺蜜提醒,李梦苏整个人一愣,立马联想到了那份报纸,联想到了那神秘的“大画家”身份。 发愣过后,她是后知后觉地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打扰卢安,要不然别说靠近他了,估计他会怨恨死自己吧? 李梦苏在纸上写:觅觅,谢谢你。 苏觅看完纸条,一脸莫名。随后撇眼卢安,撇眼闺蜜,低头继续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脑海中四幅画的创意彻底定型后,卢安骤然醒来,整个人兴奋地如同喝了蜜一样。 看他起身要走,李梦苏关怀问:“要走了?” 卢安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目送他离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李梦苏那个郁闷的啊,好不容易盼到他一次,好不容有跟他相处的机会,整个晚上她没心思看书,都在梦游,都在绞尽脑汁想,在竭心谋划,等会离开图书馆后该怎么开口? 对话该怎么延伸? 该怎么样不尴尬地留住他散会步,喝杯饮料? 怎么样在宿舍门口离别? 她喜欢极了卢安,连未来都有无限憧憬,比如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牵手 看到走了一个,又傻了一个,苏觅巧笑着拍拍她手臂,收拾书本走人。 见状,李梦苏像无头苍蝇似地跟着出了自修室。 来到外面,她看看表问:“还有40分钟才关门,今天怎么就要走了?” 苏觅走在前头,安静说:“我有些饿。” “饿?” 李梦苏诧异:“不是吃了晚餐吗?” 苏觅会心笑笑,没解释,也没拆穿她魂都丢了的事儿。 一路小跑回到画室,卢安胡乱擦了擦手臂和脸,就迫不及待地弄好画架,调和颜料作画。 他最先画的是第四幅油画《无题》,这是他认为最重要的、却也是色彩最简单的一幅画。 雨夜是黑色,天空在闪电的劈照下略显灰白,整幅画就这两个颜色。 在饱满的情绪中,他今天特别顺手,调色、占笔、画,整晚都在重复这个动作,他连平日里画画停停地思考步骤都省下了,直接一气呵成画到凌晨4点才收笔。 画完,卢安直起身子松了一口大气,望着跟前的画,他的眼里、他面上、他的骨子里全是满意。 心头舒畅无比,好想像李白那样醉酒仰头大笑三声,太痛快了!他无意间又完成了一副超越灵魂的作品。 足以比肩《永恒》,或许超过《永恒》。 心里太兴奋了,兴奋到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宣泄宣泄。 可看看表,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没亮呢,找谁去? 没得法,卢安只得抓起桌上没喝完的半瓶啤酒一口而干,稍后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开始画第二幅画《夜雨》。 他玩起来会玩,认真起来比所有人都专注。 这不,一不小心到第二天下午了,他还没察觉到外面的光阴变化,也没觉着有多饿,只是眼白渗了血丝,人还是精神得很。 画室一片宁静,只有画笔的声音,可外面却差点闹翻天了。 昨晚学生会查寝,他没回宿舍,今儿学生会查早自习,他又没在,然后一整天课不见人影。 322的小伙子们快疯了,到处找卢安。 姜晚call了三次bb机,没得到回复,出于人身安全考虑,她准备上报院里。 最后黄婷提醒,“你们去找下叶润,可能她知道。” “对哦,我怎么那么蠢了,怎么没想到叶润呢,我现在就去找叶润!”孟建林拍下额头,然后一溜烟跑去了对面教学楼的财会1班。 322其他人也担心,也想去,但讲台上有老师在咧,都跑了不像话,只得压住心思。 “叶润!叶润!” 实在太过焦急,孟建林顾不得财会1班正在上课了,伸手推开门就喊。 只是喊完他就后悔了,发现上课的老师正是主任。 妈蛋! 一排妈蛋在他脑海中飘过。 刷刷刷 财会1班全体同学,外加主任,眼睛齐齐积聚在他身上。 主任面色一板,严肃问:“你哪个班的?” 孟建林嗫嚅,好想好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敢,只得咬牙说:“92级管理2班。” 提到这个班级,主任第一反应就是班长卢安,然后面色缓和了几分,再问:“课不上,你有什么事?” 孟建林这回沉默了,但最后还是没抗住主任的压力,开口道:“我们班长不见了。” 主任下意识问:“卢安?” 孟建林点头。 听到这对话,第三排坐着的叶润pia地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不顾众人在场,她匆匆来到教室外面,急声询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孟建林望一眼跟出来的主任,不敢乱撒谎:“昨天不见的,昨晚他没回宿舍,我们班黄婷说晚餐时间还看到他从校外回来” 没等他说完,叶润已经走了。 她先是回到教室从包里找出钥匙,然后在全班同学地注视下,招呼都忘了跟老师打一声,一路往教师公寓跑去。 看到叶润这举动,主任也反应过来了,到教室门口说一声“你们自己看书”后,跟着去了教师公寓。 见到孟建林尾随,主任手一挥:“回去上课,有事学校会出面的,叫同学们别担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500字。 另说下:93番外8月份开始更。 (本章完) 第85章,画能传神,叶润的反击(求订阅!) 看到叶润的反应,看到主任的反应,李梦苏整个人如同处在梦幻中一般,如果说她以前只是停留在大胆的猜测阶段? 那么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卢安就是新闻报道中的那位神秘大画家。 而且她明悟,昨天卢安在图书馆是得到了某种灵感,然后昨晚没回寝室,躲到哪里画画去了。 要不然人丢了,主任不会这般淡定。 要不然人丢了,叶润第一时间不会是回教室找钥匙。 想到钥匙,李梦苏心里生出一种渴望,像叶润一样跟卢安走得这般近的渴望,像叶润一样能帮着保管钥匙的渴望。 像叶润一样能自由进出他个人生活空间的渴望。 如果自己的关系能跟他达到叶润这种程度,她有把握把卢安变成自己男朋友,变成自己一生的男人。 想到“男人”这个词汇,李梦苏心里的渴望急速退却,取而代之地是一抹羞意,羞意映照在脸上,映照在脖颈间,映照整个身子骨,是如此地痴迷,是如此的醉人。 旁边的向秀注意到了异样,忍不住问:“梦苏,你是喝酒了吗?怎么脸和脖子这般红?” “啊?” 啊一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李梦苏骤然被打断,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 苏觅其实一早就注意到闺蜜的反常现象了,通过刚才的这声“啊”,她隐隐已经知道梦苏为什么会脸红? 只是她没搞懂,梦苏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挺好的,平日里说话做事思维敏捷、有自己的主见、有分辩心,不会盲目从人,偏偏为什么会对卢安沉沦地如此快? 为什么会陷得这么深? 她算了下,从认识到相处,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中间连个缓坡都没有,梦苏就直接把全部感情押进去了,这让苏觅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图书馆初次见面时卢安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后来每次相遇时会精准地、第一时间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虽然卢安做得很隐秘,可能也是无意识的,但身为当事人,苏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 思及此,她心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也不禁有些为好友担忧。 因为结合叶润以前的种种说辞来看,卢安虽然多才多艺,但绝非良配,她通过自身的感受可以百分百断定他是个花心萝卜。 北大一个,沪市医科大学一个,这还是明面上的。 背后说不定还有不少 苏觅想想都为好友感到提心吊胆,这虽是一条通往深渊的路,却竞争者众多,并不好走。 不过她猜测归猜测,但不会去点破,也不会去阻止。 因为理智告诉苏觅,已然投入进去全部感情的梦苏没给她自己留后路了,在这种关键当口,绝对不想听到任何泄气话,不想听到动摇她决心的话,毕竟忠言逆耳,也逆心。 更何况感情这东西很玄妙,要是不去试一试,不去争一争,那必定会后悔终生。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如果就此放弃,那将来回忆时肯定会觉得自己当初如果拼一拼,肯定能成。 这是人性在情感中不对称的想法,非常偏执,非常可怕。 所以,她不敢劝,怕搞不好两人就此反目成仇。 只是她还是困惑,那卢安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能隔空把条件如此好的梦苏迷得七晕八转? 见周边人都望着自己,李梦苏啊一声后整理思绪说:“我皮肤有点痒,可能是今天中午吃鱼过敏了。” 苏觅浅笑一下,假装没听到这拙劣的谎言。 另一边。 奔跑在校园路上的叶润脑子一片空白,她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心里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她都想好了,要是那混蛋在画室还活着,在画室画了一天一夜的画,肯定要臭骂他一顿,饭也不吃,也不跟人吱个声,你想成仙吗? 不知道跑了多久,叶润来教师公寓次数也不少了,但这次绝对是速度最快的一回。 上楼道,左拐,急速来到最左边房门口。 立定身子,叶润被动地呼吸好几口气后,不敢耽搁,把手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她现在内心莫名地怄火,要骂他出口气。 钥匙进去了,到位右拧一下,门开。 右手推开门,视线急速往里掠去,几乎不用寻找,一下子就看到了客厅中央站着的身影。 头发略微蓬松,脸色有点发白,眼睛布满了血丝。但人很精神,目光定在画布上,炯炯有神。 看到这个人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叶润心里的气瞬间没了,凝视他几秒后,她轻轻拔出钥匙,轻轻把房门掩好,轻轻走进了屋内。 之所以没关紧门,是因为她知晓主任就在后面,等会怕对方敲门打断了他的创作。 轻手轻脚来到他身侧,先是看了会他作画,随后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不得不说,专注做事的他很有魅力,难怪能迷倒一片女生。 眼神像红外线在他身上扫一遍,确认他没问题后,叶润一路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下来,接着又移到了画布上。 她看不出作品好歹,只是觉得这幅油画好真实,仿佛就是把现实世界圈在了画框上一般。 几分钟后,主任来了。 他好像是预知到了什么,走路比叶润还小心。 进门,先是笑着对叶润点了点头后,随即很自觉地站在了卢安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敢出现他视线里。 主任先是观看《夜雨》。 只一眼,他就感受到了画布里的神韵,栩栩如生。这个画中世界好像活过来似的,能听到雨声,能听到打雷声,能感受到黑夜中一切都是那么有活力。 画明明是死物,但偏偏让观看的人不由自主沉浸了进去,好似真实地活在了里面。 良久过后,主任暗吸一口气,他是一介凡夫俗子,也不是专业画家,却从这幅画里头一次领教到了什么叫魅力? 不得了! 主任脑海中飘过这三个字眼。 他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眼力见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的,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幅画带来的震撼,他以前看到的画真就是一张画,而眼前的油画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现实世界,这就老牛逼了。 了不起! 再看一遍后,主任在脑海里换了三个字。 《夜雨》还没完成,卢安正在收尾。 主任观看一会儿后,他把精力放到了旁边的另一幅画作上,先是惊奇,接着用只有自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咦”一声,然后凑头盯着《无题》油画忘了神。 大千世界,同源同根,文能栽道,画能传神。 当一件作品达到它的极致时,普通人一样能感受到它的情绪。 《无题》就是这样的存在。 主任望着眼前这幅油画,整个人都陷入进去了,好比自己在绝望世界中走了一遭,但随着黑夜中那声雷击,呐喊、黎明、破晓一一而足,人有了力量,有了希望。 好! 10多分钟后,主任直起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感悟,只能用一个“好”字简单概括。 画看完了,看人,主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浑身是宝,不仅是商学院的宝,也是南大的宝,将来更有可能是国家的宝。 主任在观卢安,叶润却在悄悄观察主任,见到后者脸上都是赞赏的神色后,她有些开心,然后不声不响离开了屋子。 这混蛋看样子是饿一天了。 去往菜市场的路上,叶润又把混蛋两个字提上了日程,反正该骂得骂,这样气顺些。 他爱吃鸭,买了半边鸭,他无肉不欢,又买了点瘦肉,他还喜欢喝汤,想了想,买了最简易的紫菜和鸡蛋,这样能快一点出菜。 最后买了几种辣椒。 要回去时,她考虑到主任在,又去旁边杂货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一瓶二锅头,回过头来,她再次进入菜市场,买了一些生花生米,临走时让师傅称一斤卤菜。 卤菜各式各样,但她只要了最下酒的猪耳朵和猪头肉。 回到教师公寓时,她发现卢安还在画,主任好似一个孩童,乖乖地站在后面观摩,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了,也不觉得累。 没惊动两人,叶润提着菜独自进了厨房,为了不影响他,不喜欢关厨房门的她这次关上了。 不过她没敢发出声响,也没敢炒菜,只是做些前期准备工作。 比如洗菜,比如切菜。 而且切菜都不敢用力剁,采取了钝刀方式,刀刃先放在肉上,然后按压切片,全程下来没点动静。 15分钟左右,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叶润拉开厨房门回到客厅,一边看他收尾,一边等待。 静静地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小时。 某一刻,卢安终于停笔了,板了一天的脸随之有了表情。 等了好会,见他不再动笔后,主任忽然发生问:“作品的灵感是昨天那场雨吗?” “对。” 卢安说一声对,好像现在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般,转头问主任:“老师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主任没有打官腔敷衍,而是心悦诚服地开口:“这是我见过最好的画。” 卢安又问叶润:“伱呢,你看后是什么感觉?” 叶润如实说了心里话:“真实。” 卢安点头,开始把画搬到一边,对主任说:“老师,今天心情不错,等会我们喝一杯。” “奉陪。” 通过今天这两幅画,卢安的地位在他心里再一次拔高,当然答应的十分豪爽。 听到两人对话,叶润把桌子收拾一下,把卤菜和啤酒、二锅头摆桌上,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和两个杯子出来,轻声招呼: “老师,你们先将就着喝,其它菜马上就好。” 主任问:“要不要帮忙?” 叶润说不用,“菜我已经洗好切好了,很快。” 等到她钻进厨房,主任收回视线说:“这闺女不错。” “闺女”二字,是主任对叶润的一种认可。 卢安接话:“不错是不错,瞪起白眼来也是蛮凶的。” 主任听得哈哈大笑,也不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一人拿一瓶啤酒说:“先喝这个漱漱口,等会还是喝二锅头,那个够味。” “成。”卢安心态很自然,压根没把对方当主任,只当酒桌中人。 不一会儿,一叠鲜香脆爽的花生米出炉了,两人伸筷子夹一粒,咬嘴里全是粉末,芳香四溢。 “这火候把握到位,花生米炒出了水平。”主任夸赞。 卢安说:“我喜欢这种干脆的,油少还香。” 这时叶润端了两碗饭出来,一碗放主任面前,一碗递给他。 嘱咐道:“你饿了这么久了,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别把肠胃喝坏了。” “哦,好。” 这可是大实话啊,前生饱受肠胃疼痛之苦的卢安不敢有半点任性,捧起米饭就一连吃了好几大口。 两人有意放慢吃食节奏,一是聊天,二是为了等叶润一起吃饭。 辣椒炒肉几分钟就好,紫菜蛋汤更快,倒是干锅鸭花了些时间,但还是比较快。 今天的叶润让主任刮目相看,主动拿一瓶啤酒给她,“来,你也陪我们喝点。” 他知道宝庆人男女老少都能喝点,所以省去了问“会不会喝酒”的环节。 “嗯。” 叶润不习惯吹瓶,那样不雅观,也透不过气。 这顿饭,主任前所未有地热情,跟卢安聊到晚上8点才走,要不是担心对方身体垮了,还能唠嗑。 这顿饭,卢安先是干了两碗米饭,接着才敢肆无忌惮地喝酒。 叶润倒是没多喝,只陪着喝了两杯啤酒就收了性子,坐在一旁听两人聊天,偶尔搭一句。 中间想起什么,她还特意去了趟教学楼,告诉孟建林他们:卢安没事,正和主任在一起。 刘嘉泉问:“那老卢一天一夜不见人,在干什么?” 看到周边许多人望着自己,叶润没有心慌,轻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主任可能知道一些。” 守口如瓶,黄婷和姜晚对望一眼,给叶润贴了个标签。 龙燕这时走了过来:“班长没事就好,你们该上课上课,别影响课堂纪律。” 自从知道了团支书是大佬的女儿后,这些人很给面。 本来嘛,以前就很给面,只是现在更给面了,众人纷纷回头,看起了书。 龙燕来到外边,单独问叶润:“你和卢安在处朋友吗?” 叶润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会看上我么?” 龙燕跟着笑了,“我知道我这态度有问题,向你道歉,我这是关心则乱。” 叶润问:“你帮谁问?” 都是聪明人,龙燕没去耍低级趣味,很光棍地说:“我表姐。” 叶润勾勾嘴,道:“我跟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他只喜欢美女,而且是大美女。” 这算是她的一种反击,也算一种态度,目的是告诉龙燕,管你们谁喜欢他,别来影响我。 叶润走了。 目送她离去,龙燕心道卢安身边的女人都挺有个性嘛,尔后琢磨“只喜欢大美女”,这是什么标准? 表姐是美女,这毋容置疑。 但美到什么程度才算大美女? 黄婷这样的算不算? 是不是得如同苏觅那样,长相和气质都顶好的才算大美女?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看了你们的评论,我自闭呐,有必要解释一句的嘛:我三月,人品拿出来放刀上,基本不喜欢断章,因为我也讨厌断章狗啊。 昨天之所以断在那,两个原因; 一是我并不认为这是爽点啊,毕竟主任和叶润早就知晓他会画画嘛。二是那时候晚上10点了,每天到这个点,我不论写多写少,都要停止码字了的,要及时发出来,不然有些大佬要睡了,看不到第二章。 真是误会,以后注意,谢谢大家支持。算了数字,不收费。 (还有) (本章完) 第176章,少于200万都是对它的侮辱 回到家,哼着小调的主任意犹未尽。 见状,妻子问他:“今天是遇着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主任接过茶说:“不得了,我们南大出了个厉害人物哟。” 妻子好奇,坐对面问:“哦?什么厉害人物?说来听听。” 主任喝口茶,觉得有点渴,又喝口茶,接着把今天在画室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说完后,又感慨一句:“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妻子相当惊讶,以为在听天书:“不到20岁的年纪,就有这成就了?我怎么感觉在听戏一样?” “是啊,我也以为是假的,可他就是真的。” 主任再次发出感叹:“这是天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生来就是人上人。” 两口子相处几十年了,妻子懂他,能为一个人连着发两次感慨,这还是头一次见,想来这个叫卢安的真有那般本事。 逮着这个信息消化一会,妻子问:“就算很传神,但没经过市场和专业人士验证,你怎么知道那画很值钱?” 说到这个,主任起身去书房找了找,找出几分报纸递给她: “你看看,看完后就知道我所说真不真了。” 《人x日报》和《中国青年报》,接过这两份报纸,妻子惊讶更甚,都上这种报纸了? 读完新闻,妻子沉默了,稍后又低头读了一遍,半晌抬头问: “你说的这个卢安是不是伱们商学院迎新晚会上很会唱歌的那个?” 妻子也是学校的教授,不过在外语学院任教,那次偶然看到了卢安唱歌。 主任点头:“你见过的,就是他。” 妻子笑了笑说:“老唐,我们打个商量,哪天趁欣晨在家,你把卢安带家里来吃个饭。” 主任一愣,坐正身子问:“你想干什么?” 妻子说:“欣晨不是一直闹着要出国留学吗,我在想,要是国内有个牵绊,会不会就不出国了?” 主任听得有点头晕:“女儿都快毕业了,差岁数呢,你别乱想。” 妻子坐过去挨着他,“我看了那卢安,很有眼缘,差个几岁算什么,说不得见一面就好上了呢,你也不想女儿出国后就不回来了吧?那我们以后老了怎么办?” 这年头很多人出国就不回来了,这种风气让妻子很是担惊受怕,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呆在身边好。 主任有些心动,卢安外在条件很耐打,女儿说不定就真看上了,但思考一番后摇了摇头: “这事你别想了,我听法学院的老陈提过一嘴,老陈之所以拜托我们关照卢安,是因为他也是受人所托,而所托之人的女儿就非常钟情卢安。” 听到这话,妻子怔住了,果真不再提这茬,只是拿起报纸看了又看,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她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父母就很注重这方面的教养,唆使女儿挖人墙角这类事情是无论无何也说不出口的。 不同于妻子的连连叹气,也不同于妻子的道德情操,主任是单纯觉得女儿算不上多出众,卢安不一定看得上她,所以才不往那方面多想。 回到教师公寓,叶润进门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卢安瘫在沙发上,头没洗,澡也没洗,棉拖一只在茶几上,一只在另一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叶润一边收拾鞋子,一边嘲讽他:“你以前不是最爱干净了的吗,怎么今天这么邋遢了?” 卢安瞄了瞄她,“别打岔,我肚子在消食。” 叶润直翻白眼,“饿了一天,我让你别猛吃那么多,不信,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卢安挥挥手:“你要是来跟我斗嘴的,可以回宿舍了,你要是来照顾我的,就去帮我烧两桶热水,等会顺便帮我洗下衣服。” 叶润可不惯他:“你不是自诩风流潇洒吗,不是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吗,为什么不找个临时女朋友来帮你洗衣服,说不好人家还愿意帮你暖床呢。” 卢安斜个眼睛瞅她:“要临时女朋友干什么?我有小老” “小老婆”三个字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黑,两只棉拖精准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卢安半坐起来,怒斥:“还好我躲得快,你是想砸我面上,让我毁容?” 叶润弯腰重新捡起棉拖,“毁容不正好么?这样能检验哪些女生是真的喜欢你。” 卢安重新躺沙发上,悠悠地开口:“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毁容,然后独占我。” “切!人嫌狗弃的东西,也就别人眼瞎把你当宝,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罢,叶润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先是去洗了碗筷,把客厅和餐厅拾掇一番,最后烧了两桶水就走了。 临走前还刻薄道:“今晚别再画了,不然变憔悴了那些花一样的姑娘可就不喜欢你了。” 他娘的人心怀了哎,一点都不可爱,老子现在需要照顾,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碎碎念一阵,卢安爬起来,找出换洗衣服洗澡。 再世为人,他很惜命,真怕猝死了,倒头睡到凌晨三点才起床继续画第三幅油画《金陵的冬天》 有前面两幅画的效果打底,卢安整个人充满了自信,笔起笔落,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一画又是过去了四个小时,直到叶润送早餐过来才停下。 把米粉放餐桌上,她担心问:“你又画了通宵?” 卢安把头扭过来,睁大眼睛:“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血丝不见了?” 叶润细细观察一番,确认他睡过觉后才放过他,“今天变天了,外面好冷,你赶紧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就没味道了。” “嗯。” 吃货卢对于吃还是比较讲究的,当下来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反正最重要的《无题》和《夜雨》已经画完,这第三幅画可以缓一缓,并不是说它质量不行,而是他现在手熟,歇一歇也不影响后续。 连着吃了三筷子,卢安才想起来抬头问:“你吃了没?要不再吃点?” 叶润摇头:“我跟向秀、苏觅和梦苏她们吃了的,你自己吃。”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在冷冬里,他很是享受温热的早餐。 叶润也没打扰他,先是站在画架前好一会,直到他快要吃完了才问:“这幅画还要画多久?” 卢安回头瞧眼:“不好讲,我今天要是去上课的话,断断续续可能要两天。” 叶润问:“你这次打算连着画几幅?” 卢安伸出4根手指:“灵感只能支撑我画4幅,后面得继续找资料。” 叶润忽然转变话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画是不是很值钱?” 听到这话,卢安差点笑出了声,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谁画的,像那副《无题》,起拍价少于200万都是在侮辱它。” 两百万! 面对这天文数字,叶润难得地没有怀疑和反驳,因为她悄悄看过关于他的所有新闻报道,自然知晓那副《永恒》作品的拍卖底价就预估在200万起步。 看她沉默,卢安眨眨眼,嘚瑟问:“怎么不做声了?吓到了?” 叶润没理会他的卖弄,面露担忧:“这些画这么贵重,放这里安不安全?” 这个问题他也有琢磨过。 前生他可能是名气不显的缘故,并没有丢过画,今生的话,一切都是未知数。 卢安想了想道:“以后我画出比较满意的画作,我会通知俞莞之及时拿走,要是一般的作品,就放家里吧,这几年应该还算安全。” 见他有考虑,叶润放心不少,当即说:“你上午是满课,你先去上课,我帮你守家。” 卢安疑惑:“星期三,我记得你上午有课的呀?” 叶润轻嗯一声:“本来有,但老师儿子结婚,上个星期五提前上了。” “行,你要是无聊就看会电视,我卧室还有一台收音机,你也可以试试。”卢安没矫情,吃完粉就走了。 走出教师公寓,他没有先去教学楼,而是趁着还有时间绕到校外给俞莞之打了个电话。 “卢安?” “对,是我,俞姐你忙不忙?” 俞莞之同父母相视一眼,起身离开餐桌去了阳台,“你是找我有事?” 知道她是个大忙人,卢安选择长话短说:“我这两天画了两幅画,你要是有空就过来看看,没空让你司机拿走也成,放家里我不太安心。” 一句“有空就过来看看”,一句“放家里我不太安心”,她理解卢安,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这种程度的话,俞莞之立即引起了高度重视。 应声道:“好,我等会就过来。” 结束通话,俞莞之第一时间给了陈泉电话,“陈伯,你抽空陪我去趟金陵。” 这语气,连问候都省了,陈泉反应过来:“卢安有新动作了?” “是,我刚接到了他通知,他让我把画尽早拿走。”俞莞之如是说。 陈泉问:“什么时候出发?” 俞莞之想都没想,“现在就走。” “我马上过来。”陈泉把听筒放回去,起身对旁边的老朋友说:“我有事要出去趟,咱们的事回来再谈。” 朋友问:“去见卢安?” 陈泉没回。 朋友兴致勃勃跟上:“是出好作品了吧,带我去瞧瞧。” 陈泉停下脚步:“俞小姐也会去。” 朋友顿了顿,还是不死心:“咱哥俩相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信不过我的为人?我就这点爱好。” 陈泉犹豫了,最后点了点头,吩咐一句:“俞小姐很看重卢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朋友拍拍胸膛,拉开后门上了车。 (本章完) 第177章,牛逼到爆炸(求订阅!) 挂完电话,卢安掏出钱,连同上次的一起给了老板: “这是上次的钱,这是今天的,不过那伞我忘记带了,老板,下次给你送过来。” 老板见过黄婷,知道伞在那小仙女手里,当即笑呵呵地说:“多大点事,没事,以后多来光顾我就行。” 听到这话,卢安有点怀疑了,这老板是不是邮电局那死鱼眼女人有一腿啊?故意不安装电话,合起伙来骗自己钱? 校门口到教学楼有段距离,卢安是踩着上课铃进的大教室。 见他进来,管理1、2班两班同学集体行注目礼,很是惊奇他旷课一天一夜都没卵事,难道真是主任亲儿子? 说来都气人,现在商学院都在流传这笑话。 真他娘的咧,这些二货们也不好动动脑壳,主任那长相都快赶上猪二哥了,配得上自己吗? 不过碍于讲台上的老师在,大家规规矩矩,至多就是多看两眼。 老师推推眼镜,也在打量他,今早的会议上,主任亲自给他们这些任课老师打了招呼,说在平时分这一块,要求他们适当照顾下卢安,当时院长也在,但见鬼地颔首表示认可。 本来嘛,按她的刚烈脾性,卢安旷课三次就铁定补考,但听到这话后,见识了院长和主任的态度后,回去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把记了两次的名字划掉。 不过名字划了,不代表她没气啊,这不,一节课逮着卢安问了三个问题,好在他争气,英语说地那叫一个漂亮。 甚至连英语老师都忍不住问:“口音这么纯正,你是不是出过国?” 卢安摇头:“没有,我只是按照老师你的方法课后多花了些时间练习。” 瞧瞧,瞧瞧什么叫情商? 这他娘的就是。 两个班集体瞄了他眼,暗道真会拍马屁啊,关键是还拍对头了,关淑曼老师脸上都有了笑意。 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后面英语老师不再找他麻烦,反而频频把1班班长刘威叫起来鞭尸,刘威口语不太好,读起来不仅磕磕巴巴,有一股子湘南塑料味。 班长不行是吧,那就团支书、副班长、学习委员一排排叫过去,这节课下半程,1班所有班干部都遭了殃,老师没喊坐下,他们也不敢坐,就那样站着到下课。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课,等到英语老师出门上厕所去了,刘威隔空大喊: “卢安,伱是存心的是吧,你口语那么好,我们还怎么活?你就不能表现差点啊。” 卢安转头:“对不住啊,我已经在放水了,下次我注意,一定考虑你的感受,我闭嘴说牙疼。” 孙龙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喊:“师傅,校运会要开始了,你是不是也报个项目?” 方云问:“有没有谈恋爱的项目,我们卢哥擅长这个。” 孙龙对准方云呲牙:“是不是有个叫董咚咚的在找你?” 卢安问:“什么意思?” 孙龙嗷嗷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有个法学院的女生在打听他。” 李亦然问:“这个咚咚漂亮么?” 孙龙屁股扭扭:“都咚咚了,自己去体会。” 大家追着方云问七问八,可这混小子硬是不松口,说有本事就现场逮住他。 孙龙再次问:“师傅,来不来个?你这脸蛋不拿出去溜溜风,也忒对不起它了。” 卢安摇头:“我不擅长体育,就篮球还能折腾几下,你多问问班上其他人。” 孙龙手往桌上一拍,牛逼轰轰地说:“其他人?班上其他人我昨天都强制要求了,每个人必须报一个项目,不报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孙龙过不去就是跟他们自己过不去,看我接下来四年不怼死他们。” 卢安错愕,“还真都报了?” 孙龙从衣兜里掏出表格塞他手里:“你自己看,会跑步地跑步,会跳高地跳高,什么都不会的哈叼就自己闭着眼睛选一项。” 卢安低头查看一番,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班上有名有姓的竟然都有报名。 想想也是,这二愣子仗着占据天时地利,仗着嘴巴贱,班上还真没人敢随便惹他,惹了他,他能随时随地跟你大呼小叫开玩笑,保不准哪天就当场社死了。 卢安抬头:“我是班长,有没有特权?” “有,必须有!你是我师傅,应当享受最惠国待遇,回头我把你名字报到院篮球队,去当个替补。”孙龙一把收回表格,歪歪嘴如此表示。 卢安:“” 孙龙手指比划比划:“师傅你别不情愿,我是篮球队1号得分手,等场上顺风顺水了就拉你出来溜溜,咱要一起多露脸,多露胯,好泡外院妹子。”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明天我给你弄套崭新的篮球队服。” 闻言,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龙燕已经笑着插话了:“孙龙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他可是我表姐相中的男人。” 孙龙比个中指:“啊呀!看把你能的,有个牛逼老子就是不一样,牛逼死了!你表姐相中的怎么了?老子还相中了黄婷呢,黄婷看都不看我一眼,你信不信我回头就给我师傅找十个八个美女,让你表姐泡在醋缸里起不来。” 龙燕竖眉,“你有本事当我表姐的面说说。” 提到她表姐,孙龙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到孙龙走远,李师师开始诉苦:“班长,孙龙是个恶霸啊,你得管管,像我这样完全没运动细胞的都被要求去参加田径比赛,不是给班里丢人么?” 卢安问:“你参加什么项目?” 李师师说:“女子一万米。” 卢安笑得不行:“这项目你放心跑,能参加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跑最后一个也不丢人。” 随后得知,姜晚参加了跳高,刘乐乐和田文静有跳远项目,倒是周娟和黄婷让人意外。 周娟报名了女子100米、200米和400米、以及女子4x100米接力赛,这妥妥的女超人啊。 黄婷报了3000米。 卢安问两人:“你们练过?” 周娟撸起袖子:“哥,我初中高中可都是校运会女子组跑步第一名,你等着请客吧,我拿次第一你就请我吃顿饭。” “请客小意思,真拿名次了也是班上荣誉,应该的。” 卢安大手一挥,很是豪爽,然后看向黄婷,“你也是初中高中跑步能手?” 黄婷说:“没有,孙龙填的。” 卢安无语,问:“那你能不能行?” 黄婷说:“我以前经常陪我爸妈晨练,我试试吧。” 卢安鼓励道:“趁还有几天时间,你这阵子多去操场掐表练练。” 本以为317的项目以及很离谱了,没想到322的牲口们更离谱。 刘嘉泉和李亦然参加了100米跨栏,同是院篮球队主力选手。 开学自我介绍时说唱跳rep篮球都在行的李亦然,上次迎新晚会失手了,这次大有在同学们面前挣回脸面的想法。 孟建林报了跳远和跳高。 方云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敢挑战铅球和标枪项目。 卢安上上下下看看他,忍不住问:“你这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方云吸吸嘴:“卢哥,你不许瞧不起人,我铁定拿成绩。” 对这话,他不太敢信,毕竟铅球和标枪都是力气活,没几把子力气说破天也没用。 不过不信归不信,面上该赞扬还是要赞扬,最后问唐平,“老唐,你呢,你报了什么?” 唐平低声说:“3000米和10000米长跑。” 卢安问:“自愿?” 唐平点点头。 不知怎么的,看到唐平这一点头,卢安对他充满了信心,会武术的人,又瘦瘦干干的,这是耐力标配啊,肯定是个跑步牛人。 趁着大伙混和聊天时,黄婷关心问他:“这两天你没事吧,大家都担心你。” “嗯,没事,谢谢关心。”看到这姑娘,卢安就莫名想到了自己那一搂,以及那一搂下的柔软。 他娘的咧,这可是自己重生后第一次亲密接触女人的身子啊,有种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感觉,对视中,骨头里忽然痒得不行。 黄婷似有所觉,脑海中也骤然蹦出了两人搂抱的画面,她吓了一跳,随即轻抿嘴,脸热热地回身跟姜晚、田文静聊天去了。 高数老师有点油腻,看起来很好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松松垮垮,再配上那随处可见的粉笔灰,咦,好多女生在背后嫌弃地不得了。 但话说回来,老师是有点不注意个人卫生,但讲课水平是真高,一遍过去,大家都听懂了,而且很轻松,这让很多恐惧数学的人直呼万岁。 第四节下课铃一响,周娟就对俩宿舍说:“下午没课,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 方云怪叫:“大餐?你这是发财了?” 周娟很是高兴地握拳朝天举起:“服装店开门红啦,我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有人主动请客,没得说,俩宿舍人欢天喜地的都去了。 见到卢安没积极响应,周娟问:“哥,你是中午有事吗?” 卢安点头又摇头:“是有点事,这样吧,我先跟你们去,不过等会要离开一下。” 叶润同志还在守家呢,那姑娘虽然不可爱,但饭得先给她送,不然饿死了,以后没人跟自己耍嘴皮子了。 其实他想多了,家里有米有菜,叶润压根不用他管。 12人结伴出门,聊得都是周娟服装店的事。 逮着机会,卢安悄悄问她:“去最好的饭店吃,你挣了很多?” 周娟眉飞色舞地附耳道:“哥,不差钱喔,我每天有200多块的纯利润哦。” 每天200多块! 这可是92年! 卢安听懵了,一天比人家一月工资还多? 最可怕的是,这店才开业半个月不到啊,要是长久以往下去,名气传出去了,回头客多了,那还了得? 说实话,他都动心了,下意识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娟神秘一笑:“秘密,这是我爸传给我的商业秘密,要不你跟我谈一天恋爱,我就告诉你。” 得不到好处,卢安直接一把嫌弃地推开她:“算了,你这点钱我可看不上,咱是要成为千万富翁的人。” 周娟煞有介事说:“哥,等我成为千万富翁了,我包养你,给你买车买房。” 卢安嘴角抽抽:“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词,年纪轻轻不学好。” 周娟崴着手指道:“这不见怪嘛,我爸爸有个朋友,他有三个秘书,一个生活秘书,一个工作秘书,还有一个旅游秘书。” 卢安问:“你爸几个秘书?” 周娟摇头:“一个都没有,他很爱我妈的啦。” 接着她转头:“要是你娶我,我也会很爱你的喔。” 前面的田文静回头打趣道:“班长,周娟可是班上最有钱的富婆呀,你要是娶她真不亏。” 卢安玩笑说:“她是不亏,我可亏大了。” 姜晚挽着黄婷手臂,“班长很受欢迎,昨天我一老乡还向我打听他。” 黄婷嗯一声。 正当一行人讨论地热火朝天时,视线中出现了俩辆奔驰。 男生对车最是敏感,见过世面的李亦然顿时叫道:“我勒个去,虎头奔!还两辆!” 刘嘉泉来自东北偏僻农村,对这东西啥概念,问:“老李,这车很值钱?” 李亦然眼睛放光,死死盯着车子:“不是值钱了,而是牛逼坏了。” 方云说:“这车真好看。” 这句话算是说道男同胞们的心坎里去了。 其实不止322的小伙子们大惊小怪,317的女生也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了车上,没办法啊,两辆奔驰正朝他们慢慢开过来呢。 不一会儿,第一辆车子停在了众人跟前。 或者说,停在了卢安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俞莞之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一瞬间,四周安静了。刚还大惊小怪的322牲口们不敢吱声了。 317的女生们也是不由自主停在了原地,一眨不眨看着车内那个气质绝佳的女人。 俞莞之糯糯地问:“下课了?” 卢安点头:“刚下课。” 俞莞之又问:“你饿不饿?” 卢安回答:“还好。” “那先上车。”说完,俞莞之往里坐了坐,把外边的位置留给了他。 见俩宿舍人齐齐盯着自己,卢安歉意说:“我有点事,今天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去吃吧,下次我请你们。” 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吃不成了,大伙情不自禁瞄一眼车内那个身影,鱼贯走人。 等到过了马路,姜晚说:“第二次见了。” 黄婷收敛心神,再次嗯一声。 不同于姜晚和黄婷的矜持,其他人已经闹翻天。 尤其是孟建林,标志性口头禅又冒了出来:“额滴个娘亲呢!这是哪路神仙?我以为苏觅是人间极致了,没想到又蹦出一个!气” 话没说完,田文静气得质问他:“你很喜欢苏觅是吧?” 孟建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举手投降:“天地良心啊!日月可鉴啊!不是我喜欢苏觅,是大家喜欢苏觅,我只喜欢田文静!” 说完,孟建林赶紧亡羊补牢一句:“还喜欢黄婷!” 田文静哦一声:“哦,你还喜欢阿婷?” 听到这对话,大家乐疯了,顿时冲淡了不少俞莞之带来的惊艳感。 尔后众人似乎很有默契,不提虎头奔里的女人,不提苏觅,只聊美食和服装店。 另一边。 为了保持低调,两辆奔驰没进校门,而是找了个位置停下,随后众人步行前往教师公寓。 路上,卢安得知了跟陈泉一起来的陌生人,叫梁长辉,来自香江,除了经营家族产业外,还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字画收藏家。 此人自从上次在纽约看过《永恒》油画作品后,一直念念不忘,想见见卢安这位大画家真人。 结果见到真人后,梁长辉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了,刹那间明白俞小姐为什么要隐藏他了,为什么不想太早让大家知道他身份了。 理由很简单嘛,在《永恒》作品没拍出前,卢安这年轻到过分的面孔还是少让世人知道为好,不然容易生出幺蛾子,会被眼红的人攻击。 而等到《永恒》作品成功上拍,形成影响力,再有俞莞之和陈泉帮衬,那神格就基本奠定了,到时候那些小丑不足畏惧。 这和中医有些类似。 虽然这个世界不乏天才画家,虽然世界第三贵的画家如今也才30岁左右,但画画这行,还是资历越老越吃香。 见好友时不时把目光放在前头跟俞莞之说话的卢安身上,陈泉调侃:“你好歹也是亿万富翁,见过大风大浪,怎么还稳不住心?” 梁长辉很是感慨:“太年轻了,不敢想象。” 陈泉附和道:“我当时见他的第一面,心里满是质疑,但亲眼看过他作画后,我很惭愧,我觉得这样的人才配叫天才。” 梁长辉说:“要是他还能拿出一副媲美《永恒》的作品,这个世界没人敢再质疑他。” 陈泉很赞同,质疑可以有,眼红可以有,但当实力相差太远时,还质疑还眼红,那会成为笑柄,没人会是傻子。 上楼道,四人来到二楼最右边房间门口。 卢安先是喊门,发现里面没人回答,临了只得拿出钥匙自己开。 心里还在想,难道叶润同志吃午饭去了? 事实是他猜错了,等到门一开,一股香味从厨房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菜铲声音。 在做饭,在炒菜。 闻到熟悉的菜香味,俞莞之问:“是叶润?” 卢安回答:“是她。” 俞莞之莞尔一笑:“看来我口福不错,每次都能吃到她炒的菜。” 卢安汗颜,自己事先可没交代啊,说不好那姑娘只煮了两个人的饭菜呢? 这般想着,他快速冲进厨房,对正在调味、放盐的叶润说:“俞姐他们来了,帮我多炒几个菜。” 叶润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沪市的俞小姐是看画来了,当即轻轻应声:“好。” 卢安打开电饭煲瞄了眼,“饭也少了,要重新煮一锅。” 叶润说:“好。” 给红烧肉调好味,装好盘,叶润同他到客厅里走了一圈,倒水倒茶,礼貌地跟几人打招呼。 此时三人心思根本没在茶水上,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望着卢安,询问画在哪儿? 见状,卢安没拖泥带水,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往卧室隔壁房间走去。 三人紧紧跟着。 推开门,卢安指着两幅画说:“我这两天画的,你们看看。” 三人都是识货的,看会《夜雨》,又看会《无题》,最后三双眼睛定在了《无题》油画上。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挪不开了。 像木雕站了十分多分钟后,第一次来到现场的梁长辉最先没忍住,拍手赞叹道: “这画妙啊,将西方现代绘画形式和油画的色彩技巧,与中国传统文化意蕴相结合,创造了色彩变幻、笔触有力、富有韵律感和光感的新的绘画空间。 更让我惊讶地是,我竟然还捕捉到了甲骨文的表现形式,太好了,我这一趟就这一眼就值了。” 梁长辉被震撼到了,陈泉却默默无言,立在画架前仿佛石化了般。 过了许久,回过神来的俞莞之侧头喊了一句:“陈伯。” 闻声,陈泉这才从画中世界醒悟过来,颔首道: “以文箓书入画,在油画布上以挥洒方式来活化这些字形象意,新颖!伟大! 看到这幅画,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抛掷在历史烟云中的书符正在电光雷击中慢慢苏活,此画足以开宗立派。” 见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认证,俞莞之眼里全是笑意,看向卢安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卢安跟着笑了笑,避开她的视线,瞧向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看到这一幕,人群后面的叶润微微勾嘴,原来他还有自知之明,是怕沦陷吗? 好似掌握了什么把柄一样,叶润很是开心。 “这画卖吗?” 就在众人沉浸在《无题》的画中世界之时,静寂的屋子里突然蹦跶出一个声音。 卢安和叶润不约而同转头,望着梁长辉。 陈泉和俞莞之慢半拍,也跟着转头。 梁长辉知道自己破戒了,但还是一脸讪笑道:“卢先生、俞小姐,这幅画卖的话,我出价300万。” 嘶! 叶润眼睛大睁,被这猝不及防的300万结结实实冲击到了。 陈泉胡子翘起,很是无语,他就怕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稍后他又能理解。 作为大收藏家,一生经手的字画无数,但能媲美眼前这画的,要么在博物馆,要么在私人收藏家手里,流落到外界的极其少见。所以老友见猎心喜,禁不住试一试,这是人之常情。 这种场合,陈泉两面不是人,自是不会答话。 俞莞之目光落到卢安身上。 卢安笑着说:“俞姐,我一直视你为我的伯乐,我信你。” 这是他的态度,立场鲜明,不掺任何瑕疵。 当然了,毫无疑问有抱大腿的嫌疑。 他又不是蠢蛋,画画这一行水深得很,这么好的机会不抱大腿,何时抱? 为了名利,不寒碜。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还在写,不经意一看时间,两点了,吓了一跳,各位大佬肯定骂娘了。吓得立马先发6400字。 (还有…) (本章完) 第178章,你是希望,值得全力以赴(求订阅!) 卢安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让陈泉很是欣赏。年纪轻轻有着超强绘画天赋不说,还有着老练地人情世故,分得清场合,分得清名利,懂轻重,知进退。 如果这样的人不成功,谁成功? 绘画如同著书立说一样,没有深厚的底蕴很难一蹴而就。 但卢安是世间少见的个例,是属于金字塔顶尖的那一类超级天才。 通过《永恒》和《无题》这两幅画,梁长辉已经敢断定:未来的油画界必然有卢安一席之地。 甚至在俞小姐和老友陈泉的鼎力支持下,成为巨擘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今天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试一试。实在是太喜欢了,如同看到顶级美女,一眼就相中了这幅画,只一瞥,就达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卢安的话没有让俞莞之意外,但还是很成功地击中了她的心坎尖尖,瞬间对他好感大增。 她对着卢安柔弱一笑,说好。 别看这女人身子骨弱不禁风,也别看这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凄美,可办起事来却是干脆利索得很,根本不给梁长辉任何遐想空间。 只见俞莞之视线落在油画上,静谧地问:“卢安,这幅画有名字吗?” 卢安说:“无题。” 三人很困惑? 卢安解释:“我创作时没法用语言来概括我的所思所想,所以我给它取名《无题》。” 闻言,三人从他身上撤回视线,再次落到油画上。 几分钟后,不约而同地觉得此名字甚好,绝了! 俞莞之说:“你等会在背面提上《无题》两个字,写上你的名字。” 卢安点头,知道她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 前缀说完,俞莞之说起了正文,“梁叔,这幅画今后是海博画廊和海博拍卖行的明面和底气所在,非卖品,抱歉不能割爱与你,伱要是喜欢,可以在明年春季参拍《永恒》。” 她又不蠢,这样级别的画,很多名气冲天的大画家一生都未必能画出一副,一生都未必能达到这个高度,自然是留在自己手里最有意义。 要不是需要打开画廊和拍卖行名气,要不是需要铺开市场,《永恒》也好,《无题》也罢,她都想自己珍藏,想把它们作为传家宝传下去。 梁长辉听了大失所望,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十分清楚,如果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是俞莞之,也会选择这样做。 因为一个画家的灵感极限在哪里? 谁也说不好。 也许这两幅就是卢安的巅峰,今后再也画不出来了,所以还是稳一手最好。 当然了,这是一个极小的概率。 就算卢安今后封笔不画了,有这两幅画在,江湖永远会有他的传说。 开宗立派的画不是开玩笑的,《永恒》和《无题》无疑是推动油画往前发展的两座丰碑,足以载入油画史册。 梁长辉心里有一股冲动,想开口叫500万,不过他还是憋住了。知道现在还谈钱就伤了和气,现在还谈钱就是对《无题》这幅画的不尊重,也会和俞小姐撕破脸皮。 在大陆,他梁长辉很受欢迎,走到哪都被奉为上宾,披着港资和大收藏家的外衣,几乎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但面对俞莞之,他自觉地低头。 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在人家眼里就如同纸糊地一般,轻轻一碰就能碎。除非他自断手臂,不在大陆发展了。 不甘地看了眼《无题》,梁长辉艰难地把目光移开,挪到了《夜雨》上,看着看着,他心情又好了,看着看着,他心思又活泛了。 看着看着,他又忍不住了。 放低姿态问:“卢先生、俞小姐,这幅画卖吗?” 陈泉眼皮跳跳,负手抬头望着天花板,很是后悔带这位老友来,相处几十年,一天就把他三观全震碎了,说好的节操呢? 卢安假装没听到,没表态。 俞莞之笑看眼这个不敢和自己正面对视的男人,对梁长辉说: “我们已经占了大头,自是不会让梁叔白来一趟。” 这是说话的艺术,给面的同时,还是让对方出价。 梁长辉舒服了,再次看向《夜雨》时,已经把它当成了私人物品。 琢磨一番,他报出一个数:“120万。” 120万! 听到这报价,陈泉开始品鉴《夜雨》,随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120万符合俞莞之的心里价位,收到陈伯信息后,她吐出两个字:“可以。” 随着这个“可以”一出,屋内氛围顿时变得轻松,今天都有收获,算是皆大欢喜。 卢安觉得卖便宜了。 虽然这幅《夜雨》没有《无题》的深意和价值属性,但也是这次4幅画的灵感中第三好的存在了,也是他几十年绘画生涯中、已完成作品的前三存在,进入拍卖行绝对不止这个价。 不过稍后他又反应过来,还是被年代所限制了啊,毕竟这才92年诶,很多东西不能用后世的眼光来衡量。 当然,他也明白,俞莞之和陈泉卖了人情给梁长辉,看来后者的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雄厚。 一幅画以120万的高价成交,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叶润得知这一消息时,手一颤,菜铲都掉到了地上。 卢安在旁边看得好笑:“哟,哟,真是没出息,120万就把你给吓成这样。” 叶润白他眼,小声询问:“真卖了?” 卢安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自然是卖了。” 叶润薄薄地嘴皮子动了动,很认真地说:“恭喜你,卢安,你终于熬出头了呢。” “嗯。” 卢安捡起地上的菜铲,洗了洗递过去:“等她们走了,今晚咱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叶润接过菜铲,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宿舍商量好了,每星三聚餐,今晚寝室聚餐。” 卢安不解:“为什么是星期三,不是星期五,不是周末?” 叶润说:“雅婷和莹莹都是金陵本地的,星期五有时候要回去,不一定有空,而星期一到星期五,只有星期三下午没课,就选了它。” 原来如此,卢安表示理解,“那行吧,我等会去班上找个女生喝酒。” 叶润建议:“我看黄婷不错,最好不醉不归。” 卢安假装沉思一番说:“黄婷不是最好的下手对象,黏上来可能甩不掉,我要那种随时可以脱手的。” “切!” 叶润不屑地切一声,刻薄道:“你是怕对黄婷这样的大美人动了感情,到时候舍不得丢掉吧,毕竟回头还要娶孟家姐妹的,是吧?” 卢安说:“别这样讲,小老” “你给我闭嘴!混蛋!”叶润现在对“小老婆”三个字过敏,听到就立马炸毛。 卢安一拍大腿,指指她骂道:“嚣张!太嚣张了!你面前站着的好歹也是120万,要尊重点,知道” 话还没说完,俞莞之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打趣道: “听你们俩对话,好比听相声。” 闻言,叶润的脸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陀红,变深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俞姐,听墙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有辱斯文。” 俞莞之对此充耳不闻,看了会叶润炒菜后,感慨道:“炒菜也是有天赋的,我就学不来。” 晚餐吃得热闹,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5人足足喝了两瓶二锅头。 饭后,陈泉和梁长辉走了,带着各自的珍品走了。 稍后叶润也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等到门关,俞莞之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一边煮茶一边问:“你要晚自习吗?” “要。” 卢安说了一个要字,接着说:“但也可以不去,学校下周举行校运会,班上的人都会去操场训练。” 俞莞之愕然:“全班?” “嗯,全班。” 卢安把自己不在时,孙龙强制大家参加校运会的事情讲了一遍。 俞莞之评价说:“班上有个这样的人也挺好,可以唱白脸。” 卢安对此深以为然,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今后借这二皮脸的手是最好的了。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安静… 直到两杯茶出炉,俞莞之才忽然问:“黄婷是我们两次在路上碰到的那女同学?” 哎哟,这姐们原来也是个爱八卦的。 卢安道:“对,是她。” 俞莞之红唇微张,小口茗茶,过了会说:“确实当得起“美人”二字。” 卢安:“” 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厨房里才说了那浑话,现在就拿黄婷说事。 见他脸黑,俞莞之温婉笑笑,点到为止,转而说:“既然不上晚自习,那等会陪我到校园里四处走走,来南大好几次了,还没仔细看过。” 卢安问:“今晚不回沪市了?” 俞莞之答非所问,转头问:“你好像不愿意我在校园里出现?” 卢安移开视线,喝茶。 俞莞之想了想,道:“看来我上次猜对了,你在南大碰到了心仪的女生,所以不希望我出现,怕影响你追求她?” “咳咳!” 卢安咳嗽一声:“看你这话说得,弄起我好像是个渣男似的。 我不想你出现,是因为我不希望那些暗恋我的女生太过伤心了。 毕竟人的青春期只有一次嘛,大学是学生时代最浪漫最爱幻想的时候,你这顶好的条件是对人家的降维打击,对她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是极其残忍的,我心善,怀有一颗仁爱之心。”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会,没说话。 一连喝完两杯茶,她说起了正事:“我看你还有一副画没完,好像同今天《夜雨》属于一个范畴。” 卢安嗯一声:“前几天我运道不错,在图书馆看书时灵感忽至,第一个想法我衍生出了三幅画,第二个想法就是《无题》。” 俞莞之放下茶杯问:“后面两幅画可有名字?” 卢安告诉她:“有,《金陵的冬天》、《自然颂》。” 俞莞之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自然颂》可是留着收尾?”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女人 卢安没撒谎:“差不多吧,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夜雨》和《金陵的冬天》是前奏,《自然颂》才是点睛之笔,不过在我的想象中,这幅画的工程量很大,色彩和空间搭配很复杂,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它。” 俞莞之能理解:“自然颂,要把大自然的灵魂诠释出来,我非常期待它。” 卢安打预防针说:“也有可能搞砸。” 他这个“砸”的意思是告诉她,《自然颂》要是能顺利完成,在价值上肯定会超越《夜雨》和《金陵的冬天》,但无法同《无题》比较。 俞莞之几乎秒懂,给他添满茶:“已经很好了,不要有太大压力,《永恒》和《无题》这样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创作它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夜雨》已经能满足海博拍卖行的需求,我和陈伯希望你稳打稳扎,让全世界看看中国人的油画已经到了什么水平。” “诶。” 让全世界人看看中国人的油画,这个梦想很宏大,宏大到卢安热泪盈眶。 怀着同一个梦想,两人心灵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不知不觉间,说话也比以往亲和了不少。 俞莞之温软地说:“我和陈伯有个心愿,就是让中国现代绘画站在世界主流舞台中央。 以前一直觉得这想法很缥缈,遥不可及,但看到《无题》后,我和陈伯一致认为你的才华不是偶然,你是希望,值得我们全力以赴。” 如果说,卢安创作出一副《永恒》是天大运气,是妙手偶得之,那现在的《无题》就向两人证明了,什么叫硬实力。 什么叫实力硬扎! 这也是俞莞之今天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既然未来变得可期,她想和他好好地交交心,拉进彼此的关系,要搁过去,她是万万不可能为一个人这般做的。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但卢安例外,今天的《无题》和《夜雨》让她刮目相看,让她定了决心。 一句“你是希望”,一句“值得我们全力以赴”,卢安差点开怀大笑,好想饮酒高歌三曲,他娘的不容易啊,终于抱上大腿了。 虽然还没有抱到大腿根,但好歹也抱到了脚掌不是? 只要把这只脚掌捏稳了,控制在手心,那自己将来不说如鱼得水,但也不用看人脸色不是? ps:求月票!求订阅! 又10点啦,停笔,先发后检查。 已更10600字。 (本章完) 第179章,炫耀式走一走 到底是没窝在画室呆一整晚。 交心过后,两人关系进展神速,彼此好像从普通朋友一下子变成了知己一般,无形中,说话也用不着如同过去那样、需要时时刻刻琢磨一个分寸。 连着喝了好几杯茶,俞莞之起身说:“陪我出去走走,我需要消消食。” “成。”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不能在同一天内拒绝一个女人两次,要不然人家就开始在心里记小本本了。 女人嘛,不分美丑,不分尊卑,在记小本本这事情上只看心情,心情好,她什么都一笑而过。要是真记上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咯。 离开教学楼,两人没有规划路线,走哪算哪,去了北大楼,也去了校史博物馆,还去了二源壁。 俞莞之对二源壁似乎情有独钟,望着“两江师范学堂”和“金陵大学堂”的石碑,望着那流逝的岁月已经在这两块石碑上留下斑斑苍苔和缕缕裂痕,她立在原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整个人好像回到了过去。 过去20多载的欢喜悲荣在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她软糯地说:“我喜欢这份古朴之气。” 卢安听得没应声,忽然有些懂她了,她看起来光鲜靓丽,其实内心也有自己的苦楚,难道是那位仁兄跳海救她身亡一事让她难以忘怀?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她对那位爱慕者没有男女之情,可当一个鲜活的生命因自己而消失,而且是在自己面前消失,那种经历的确折磨人。 这让卢安想起了周昆说出的那句艳羡至极的话:他是失败的,但也是成功的,成功地用生命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成功地用生命留下了痕迹,可代价太大了啊! 面对这份英勇和纯爱,他没能去评价什么,也没啥资格去评价,只是不禁想起自己,前世今生有谁值得自己去豁命? 心头闪过一众红颜知己,他也跟着沉默了。 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到他眼里的沧桑变化,俞莞之难得起了好奇心,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不敢相信深邃苍凉的眼神会出现在一个不到20岁男人身上。 这一刻,她觉得他变厚了,从一张白纸变成了五颜六色,其中承载了不少故事。 观察一会,见他好似沉浸在某些事物中不可自拔,俞莞之也没断然去打搅他,只是寻一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卢安回国神来时,正好看到了一张人间至美的脸,她关心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卢安摇头。 见状,俞莞之不再问,站起来笑说:“还别讲,你深沉起来挺有魅力。” 卢安下意识嗯一声。 俞莞之接着道:“可以预见,以后会迷倒一大片南大姑娘。” 卢安差点便秘,半晌来一句:“一句话硬是拆成两句说,你心眼坏的透彻。” 闻言,俞莞之转身,面对面盯着他眼睛。 卢安默默移开视线。 俞莞之温婉笑笑,笑得很开心。 卢安说:“没想到这么风情的伱也调皮。” 俞莞之问:“你说什么?” 卢安道:“前面就是小礼堂和大礼堂,要不要过去瞅两眼?” 俞莞之说好。 小礼堂精致,大礼堂风霜,可能是刚才在二源壁勾起了很多回忆,还没完全缓过神的两人默契地没在此地驻留太久,随后观看了拉贝故居,末了走着走着,走到了操场。 此时操场人来人往,在昏黄的路灯下一眼看不到头。 卢安说:“大家都在为校运会做准备,没啥子好看的,要不我们回去歇歇?” 俞莞之嘴角含笑,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步入了操场。 卢安原地杵了会,稍后跟了上去。 两人没搭话,都在以各自的视角观看操场上的形形状状。 在篮球场碰到了人力1班的班长高威,管理1班的班长刘威、刘嘉泉和李亦然也在,在组队训练。 其中最显眼的是管理1班的一个大高个,足足有193,是青岛人,那臂展那弹跳,给对手很大压力。 走出200米,管理2班的人密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黄婷、李师师、周娟、杨伶俐和唐平等人在练习跑步,旁边有孙龙在陪跑,一边掐表一边大声念叨着各种说辞,要他们注意脚下节奏和记住各项要领。 可能是同为大美人的缘故,俞莞之在边上观看了一会黄婷。 随后问:“那个男生就是你说的孙龙?” 卢安说对:“他平时吊儿郎当,没想到认真起立也是有模有样。” 俞莞之说:“除了一些特殊的关系户,能考进南大已经超出太多同龄人,必定各有所强。” 卢安认可这理。 龙燕不知道听谁说了俞莞之,特意从跳高跳远那边的训练场赶了过来,站在不远处暗暗分辩两人是什么关系? 副班长张依然问她:“感觉怎么样?” 龙燕很直率地说:“这女人要是卢安女朋友的话,商学院除了苏觅和黄婷,没一个能打的。” 田文静偏头问:“你表姐呢?” 龙燕说:“我把姜晚、徐亿洋和李梦苏她们都忽略了,她自然也得靠边站。” 班上另一个女生跟隔壁班徐亿洋关系不错:“太绝对了吧,亿洋已经很受男生欢迎了啊,进大学收到的情书没断过。” 龙燕说:“你不懂男人,相貌只是入场券,只能满足男人一时的性欲需求,气质才能留住男人一辈子的心,徐亿洋还是差了些。” 龙燕这话一点都不粉饰,把几女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把目光从俞莞之身上移开,又对比了正在训练的黄婷,龙燕又说:“黄婷气质虽然没有苏觅和这女人浓郁,但家庭条件肯定很不错,十分有涵养,要是再给她3到5年,她的风情才会完全绽放,现在青涩了点,需要时间沉淀。” 田文静问:“你怎么这么理解男人?” 龙燕说:“不是我理解男人,而是我见过太多家花不如野花香的事情了。而少数能让家里男人始终如一的,女主人都有一共同点,修身养性。” 张依然问:“你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具备有修身养性的条件哦。” 龙燕说:“我赞同你的观点,但你说的那是普通家庭,夫妻双方都没有特别的优点,才能互相扶持慰藉。要是你给卢安配对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人,他要是不出轨,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另一个女生问:“那你还给你表姐盯梢?” 龙燕很光棍地说:“理由很简单,她喜欢卢安,我喜欢看她碰壁。” 田文静惊讶:“你表姐蛮好看的啊,大家都在议论,身材长相不比晚晚、李梦苏她们逊色,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碰壁?” 龙燕说:“因为已经碰过一次了,不死心却还不改变方式的话,只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听到这话,几女瞧向龙燕的眼神有些茫然,那不是你表姐吗?你怎么能一边帮她,一边还这么编排她? 简直矛盾至极。 观看了一阵,俞莞之继续往前走。 卢安问:“不早了,你今晚不回沪市?” 俞莞之右手撩下耳迹发丝,“不急,我还没碰到你心仪的那个女生。” 卢安说:“已经碰到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你说的黄婷吧,不太像,你看她的眼神里少了一样东西。” 卢安嘿然:“你初次见到我,认为我会画画吗?” 俞莞之古怪地瞧他眼,想了想说:“有道理,那我们回去看黄婷。” 卢安:“” 俞莞之真回身了,不过不是原路返还,而是往校外走去。 当快要走到校门口时,陆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两人后头。 卢安低声问:“她是你保镖?” 俞莞之说是。 卢安又问:“去年过年期间,她也在邵市?” 俞莞之说在。 卢安晕菜。 俞莞之看得好笑,临上车前从陆青手里接过一封挂号信给他: “这里面有一张60万的汇票,还有你11月份的工资,年后你来一趟沪市,我们重新签一份合作协议。” 这是自己应得的东西,卢安一点都不客气。 奔驰车发动了,俞莞之摇下车窗说:“今晚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卢安点头:“路上慢些开,一路平安。” 两人对视中,车窗缓缓升起,随后奔驰车消失在了黑夜里。 又是60万到手,卢安摸着信封,心里没来由一阵痛快。 不过银行关门了,他只得往校内走。 回到画室,卢安先是在电灯下检查了一遍汇票的真实性,虽然信得过俞莞之的为人,但还是看了才放心。 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60万,卢安手指头弹一下,听个声儿,接着锁进抽屉里。 至于另外2000块,卢安打算抽800寄给宋佳,让她买点衣服,买点好吃的,另外1200寄给大姐。 其实他知道,裁缝铺的生意现在红红火火,订单都排到年底了,大姐不缺这点钱,只是一份心意。 ps:上午家里来了朋友,做了一顿饭给人家吃,这章少了点,人到中年事情多,见谅。 (还有) (本章完) 第180章,你为什么如此奇葩? 这个晚上,卢安以为叶润会给自己送夜宵来,没想到影子都见不着。 欸,这姑娘越来越不讨喜了。 这个晚上,他先是收听了一会收音机,休息半个小时后,拿起画笔,调和颜料,又站在了画架前,续画未完成的《金陵的冬天》,直到深夜两点才睡。 本来想熬通宵的,可是一想明天还有课,算了,简单洗个手,洗把子脸,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卢安做了个梦。 梦里迷糊中身旁多了一个女人,被自己搂在怀里,十八九的年纪,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红里透白 缠绵过后,他瞥到了身下女人左手腕有一圈红线,想到什么,又低头去看她左脚踝,那里果然也有一圈红线,上面还挂了一枚铜钱,盯着铜钱呆三秒,他才抬头去看那张让人欲罢不能的脸。 这、这不是黄婷是谁? 此时的黄婷面色红晕,亮黑的眼睛倒映出某人的影像,神情似嗔似喜。 四目相视,她矜持地轻抿嘴,有些害羞,似乎还有些痛楚 卢安满脑子情欲迷梦,满脑子千回百转,在她的小声惊慌中,继续深深地搂紧她,贪婪地闻着她独有的体香,再次迎来了巨大挑战 此情此景,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突然,卢安眼睛猛地睁开,梦境瞬间破灭,在黑夜中一脸懵懵地望着天花板,他在想,为什么梦中的对象会是黄婷? 为什么不是让他两世迷恋不已的清池姐? 为什么不是一直馋她身子的刘荟? 为什么不是今生令自己心动过的苏觅? 或者是俞莞之,他也能念头通达啊。 可对象是黄婷! 偏偏是黄婷! 想了许久,他明白,这个梦能如此荒唐,其一切罪魁祸首还是他干旱太久了。 男人就像宝剑,未开锋之前,什么都能忍,可一旦开了锋,那就要见血。不停见血! 已经尝过肉滋味的他,本能地就近找到了血肉。 虽然前次搂抱黄婷是偶然的,但那一抹温柔令他印象深刻,也是他今生离女人最近的时候。 黄婷啊,你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在梦里勾引我 诶,完犊子了。 卢安起身,短裤一脱扔垃圾桶里,他都不打算洗,这就是钱多的好处,任性。 囫囵洗个澡,瞧眼时间: 6:24 拉开窗帘,天地间灰蒙蒙一片,马上大亮。 熄了作画的心思,他拿着书本去了教室。 “哥,你是没睡好吗?怎么这么困?”他一进教师门,周娟就翻身问。 “昨晚睡眠浅,醒来很多次。” 卢安敷衍一句,不由问:“大清早的,教室怎么就你一个人?” “啊,哥伱不知道吗?” 周娟说:“她们都去操场晨训去了呀,我来找个东西,等会也过去。” 话落,她弯腰在课桌内一阵翻,最后找出一个漂亮的红色发箍,“辅导员说这三天不要上早自习,你要不要跟我去操场看看?” 卢安肚子有点饿,对她讲:“你先过去,我吃点东西再来。” 周娟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哥,需要我陪你不?” 卢安摆手,“不用,你去忙吧,拿个好成绩我请你吃饭。” “只许请我一个人吃。” “不是,你对我还没死心啊?” “嘻嘻,我准备把你灌醉,然后把你弄到床上拍几张照片,你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只能做我男朋友。” 卢安嘴角抽抽,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人家修电脑,你别到时候修相机哎。 半路分开,周娟去了操场。 卢安往校外走,打算去川菜馆吃碗麻辣牛肉面。 现在正是早餐高峰时间,店里人多,好在还有一张桌子没坐满,卢安点完米粉和煎鸡蛋,就挤了过去。 然后 他愣住了,坐着的徐亿洋也愣住了。 互相看了看,两人都没打招呼,各自坐一边。 卢安等餐,徐亿洋低头吃刚端过来的牛肉面。 就在他百无聊赖地等待之际,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这位置有人坐吗?” 嗯? 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哪里听过。 卢安转头一看,发现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了的陈麦。 这凶妞穿得很时尚,长款深色风衣披在身上,女士短靴,全是范儿。 见卢安没做声,徐亿洋回答道:“没有。” “没有”字音刚出口,陈麦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用纸巾擦桌子,擦完后瞥眼卢安,又瞥眼徐亿洋,接着开始无视两人。 店里有个男生似乎认识陈麦,起身打招呼:“老乡!” 陈麦假装没听到。 那男生身材高大,长相也不错,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走过来喊:“陈麦,一起过去坐坐,那边都是我们蜀都的老乡。” 陈麦斜眼他,脆生生地说:“这店里早餐只提供牛肉,没有天鹅肉,想吃就去别个地方去。” 闻言,卢安看向了男生,徐亿洋也错愕地抬起了头。 被当众挂了脸,男生有点遭不住,他本想冲脸在众多老乡面前风光一把,把这个大美人邀请过去,没想到陈麦这么不给面子。 看到老乡齐齐望着自己这边,男生不甘心,“陈麦,大家都是蜀都人,在外面多个朋” 陈麦不想听废话,直接一个字:“滚!” 声音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态度干净利落,把卢安、徐亿洋和一干蜀都老乡都看呆了。 男生气得差点吐口老血,最后狠狠瞪眼卢安,粉也不吃了,甩手直接离开了饭店。 毛病吧! 这么多人看把戏,就瞪老子,你是不知道江湖有多险恶是不是? 牛肉粉上来了,卢安准备伸手拿时,陈麦已经端到了她跟前,然后用筷子搅了下,吃了起来。 徐亿洋是第一次见陈麦,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的女人这么不讲究,这碗粉不是卢安的么?上面铺着一个明晃晃的鸡蛋。 店家也迷糊了,看到陈麦开吃了时、看到卢安没反对时,摸摸头转身走了,他以为两人是认识的,或者是情侣。 连着吃三口,陈麦突地把筷子放下,把牛肉粉推中间:“这碗好像是你的。” 卢安眼皮直跳,好想骂人,合着姑娘你才知道啊? 既然吃过了,还挑明干嘛呢,继续装糊涂吃呗。 在徐亿洋地注视下,他很有风度地说:“没事,这碗你吃,我吃你那碗也一样。” 陈麦有点不好意思说:“两碗都你吃吧,我没带钱。” ps:终于把朋友送走了,影响我挣钱,明天我要爆发啦。 (本章完) 第181章,过河拆桥,就是这么牛,猜测 陈麦有点不好意思说:“两碗都你吃吧,我没带钱。” 听到这话,徐亿洋直接懵逼了,眼睛瞟瞟陈麦,瞟瞟卢安,瞟瞟卢安,又瞟瞟陈麦 她不禁心想:难道两人以前认识? 不然这个叫陈麦的女生对别个那么凶,对卢安却态度180转? 要知道刚才被她凶走的那个男生长相真的十分不错,虽然比不了卢安,也没有卢安自带的浓厚艺术范,但绝对是非常受女生青睐的那种,没想到说被赶走了就被赶走了。 她接着又开始困惑,既然两人认识,那刚才这女的来问座,卢安怎么不回答? 徐亿洋猜来猜去,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不过傻归傻,她还是很好奇卢安会怎么处理? 老实讲,非常不情愿陈麦跟她坐一桌,不论是对方的相貌还是气场都给她带来了不小压力,这让从小到一路顺风顺水的她隐隐有些不舒服。 徐亿洋知道有这种念头不对,可这种不适感就是莫名其妙来了,来得猝不及防,驱散不去。 这是她进入南大以来,第二个不愿意跟对方多呆的女生,第一个是财会1班的苏觅。 第一次见到苏觅时,同为天之娇女的徐亿洋都被惊艳到了,打那以后她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因为她知道,有苏觅在的场合,自己的光芒就会被无限压制。 有一次在阅览室偶遇时,气质天成的苏觅仿佛就像天生的王者,哪怕就算站在书架最角落、就算再怎么低调,全场的目光也会聚集到她身上,这让徐亿洋头一次生出挫败感。 那天下午,她回宿舍郁闷了半天,最后想起初中物理老师教过的一句话: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还想起周瑜死前的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说苏觅是用美貌加无与伦比的气质征服了徐亿洋,那陈麦就是用美貌和无敌气场压垮了她。 面对陈麦,面对陈麦的一个眼神,假如就算是闹矛盾了,徐亿洋都生不出回嘴的心思,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好荒诞! 徐亿洋懵逼了,卢安同样有点傻眼。 心道这凶妞闹哪样呢? 上次没带钱,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忘钱这种事情在他身上也没少发生,有时候洗澡换衣服裤子了,有时候走得匆匆忙忙,甚至还有记忆出错的时候,记得明明带了,结果却没带。 可他和对方不熟悉啊,两次不带钱,怎么看也有碰瓷的嫌疑,要知道上次的钱还没给呢,图书借阅证还在画室抽屉里。 瞅眼桌中央这碗牛肉粉,他禁不住脑子抽抽,你都吃过了,汤里筷子上都你沾了伱的口水,还叫我怎么吃? 卢安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陈麦。 陈麦隔桌跟他对视,五秒后,她主动拉开提包拉链,包口斜向他,右手伸到里面,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扒拉给他看。 比如两本书,比如日记本和两支笔,比如红色圆形镜子,比如一瓶唇膏,一瓶香水,比如两包纸巾 翻到两包纸巾时,桌上三人的眼神凝固了,气氛窒息了! 两包纸巾,一包是餐巾纸就算了,另一包可是明晃晃的女士专用卫生巾啊,还开了封的,明显最近在用! 徐亿洋更懵逼了,半空中的筷子夹着的面条不知不觉掉到了碗里,溅起了红油汤水花,胸前衣服上都溅有。 卢安直接死机,暗念一声罪过,移开了视线。 陈麦眼睛一闪,是三人中恢复最快的,犹疑两秒后,她不舍地把包里的香奈儿香水拿了出来,摆到卢安跟前。 卢安无奈,这就是个刺头啊,还是脑子有坑的刺头,一瓶香奈儿香水不得买上百碗这种牛肉粉了? 徐亿洋目光飘忽了下,也落到了香奈儿香水上,这种香水她听闻过,在世界上很出名,听舅妈说要香江那边才有得买,但就算她家境非常不错,也没想过去奢侈地用它。 面面相觑小会,见卢安没出声反对,陈麦把提包拉链重新拉好,然后手一伸,吃过的那碗牛肉粉又回到了她跟前,随后像个没事人样的低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别看这妞凶,但吃相却很有教养,十分雅观。 直到陈麦连着吃了好几口,徐亿洋才缓过神,瞅瞅胸口衣服上的红汤点点,继续吃早餐。 不一会儿,店家又端来了一碗牛肉粉。 卢安说:“老板,帮我加个煎鸡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嗯还加份麻辣香干豆腐。” 不等老板应声,此时桌对面的陈麦抬起头,直棱棱地望着他。 接受到她的眼神,卢安无语至极,合着我这张脸面善啊,这么好打秋风啊,逮着一个羊使劲薅啊。过去都是自己白吃别个的,没想到今天被更凶狠的人给盯上了。 果真天道好轮回啊,报应不爽! 互相瞪了会,他最后服气了,对看把戏的老板说:“给她也加份麻辣香干豆腐。” 老板咧嘴笑开了:“好嘞,马上来!” 徐亿洋瞧瞧这个男人,瞧瞧那个女人,感觉今天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麻辣香干豆腐来了,老板给他们一人舀了一勺。 看到卢安当面付了两碗牛肉粉的钱,心安的陈麦不再理会桌上的一男一女,把他们当空气般,一个人在那里享受着早餐,一会吃块豆腐,一会吃口鸡蛋,一会嗦一筷子粉,那神态简直了,好不惬意。 卢安早就饿了,筷子到碗里大开大合搅拌几下,然后大口吃了起来,这吃相,直接把两女看饿了,好香。 吃到一半,他伸手一掏,把面前的香奈儿香水揣兜里,这东西对自己虽然没用,但还是得收哇,不然对面这妞认为自己好欺负,以后见一次薅一次,那还得了? 就算自己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败家不是? 察觉到他的举动,徐亿洋忍不住偏头瞄了瞄陈麦,想看她什么反应?傻子也知道,一瓶香水换一碗牛肉粉,亏大了! 亏到姥姥家去了! 可惜她想的有点差,陈麦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全程一副我和你们两人不认识的样子。 男人吃东西就是快,卢安后吃,却是最先吃完的,诠释了什么叫后来居上,捞完最后一根米粉,视线在两女身上打个来回,他起身走人。 徐亿洋一直在暗暗观察,当卢安和香水一起走出店门消失不见了时,这个叫陈麦的竟然都没抬头看一眼,太淡定了。 吃饱喝足,卢安来到了操场。 说实话,作为一个班长,连最近的早自习要不要上都不知情,是非常不称职的。 但他滥轻松啊,没把这当一回事儿,走着走着,走到了篮球场。 李亦然和刘嘉泉也在,后者隔老远就看到他了,喊:“老卢,接着!” 说罢,篮球从刘嘉泉手里脱手而出,直冲他飞来。 篮球这玩意吧,不是他最擅长的,但也属实不赖。他前生最爱吹拉弹唱,在几大运动项目中,也就篮球还行。 这个还行都是被逼出来的。 上辈子他在大学教书时结识的朋友哥们大部分也是老师,老师时间多,多到发慌,没事就喜欢打篮球、打羽毛球、打国球、踢足球,每次都硬拉着他,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但就篮球还能过眼,像羽毛球、足球和国球之类的,他是丁点兴趣都没有,而篮球之所以坚持了下来,他完全是把它当工具人,主要是用来出出汗,和朋友们交流交流感情,还锻炼锻炼身体。 重生过来都一年了,这么久没碰篮球,有点手生,接过篮球顺势一投,直接来了个三不沾。 这不,场上场外认识他的人,顿时给他来了一片嘘声。 李亦然更是怪叫道:“卢哥,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啊,要是让那些暗恋的女生看到了,心都要碎了一地,以后要打单身咯!” 有一说一,大学会打篮球,在择偶方面那真是太加分了。 尤其是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篮球在学生心目中的分量很大,球打得好的那几个人往往不缺女朋友,而且女朋友们的身材贼鸡儿棒,该凹凹该翘翘,一个字,润! 连人力1班的班长高斌都用质疑地眼神看他:“哈哈,卢安,你不会是没摸过篮球吧啊?这么老土?” 他奶奶个熊的! 竟然被人鄙视了! 老虎不发威,真把它当病猫是吧? 心里这般想着,但不知道几人的实力咋样,一时没敢放大话,只是讲:“你们先打,别管我,给我一个球,我到旁边热热身。” 观看了一会,事实证明,这几个人能被选进商学院篮球队,实力还是不错的,但他还是没咋太放在眼里。 毕竟自个几十年功夫堆出来的实力,不是他们课余时间糊弄一下就能比的。 当然了,这个没放在眼里不包含那个青岛大个,人193的个子,能突能投,那叫一个活跃,那叫一个全能,完全是篮筐下一霸啊。 摸透了他们的实力,卢安热身结束,走过去说,“来,重新分队,我也来摸把鱼。” 人力1班班长高斌还是看不上他,“不是,你来真的?” 卢安呶呶嘴:“嚯!你等会别跟我到一边。” “谁稀奇,等着,我等会吊打你。”高斌第一个出列,站在了对面。 由于青岛大个实力太过出众,这次被他们排除在外,当起了裁判。 一边划拳分队,卢安一边问:“你们篮球队是不是还没来齐?怎么没看到孙龙,他不是号称主力得分后卫吗?” 刘嘉泉说:“对,我们分两个班子训练,孙龙他们在另一个场地。” 说着,刘嘉泉指了指100米开外的另一个篮球场。 卢安转身望过去,那边果然叫得欢实。 不一会儿,分队完毕,4v4,输了买水,外加做50个俯卧撑。 刘威、刘嘉泉跟卢安在一个队,另外还一个人。 李亦然、高斌一个对,还有两个其他班级的。 随着青岛大个一声口哨,场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一开始,卢安还是各种不适应,被李亦然和高斌那叫一嘲讽的,每进一个球都要特意对他挤眉弄眼,大吼大喊一气,气死人! 李亦然这王八蛋更坏,还双手捶胸学大猩猩走路来庆祝! 但随着时间流逝,打着打着,场上情况悄然变了,场上易主了,李亦然和高斌从开始地欢叫到后面逐渐没了声音。 反而充当中锋的刘嘉泉频频盖帽、抢球成功,“老卢,接着!打死这帮孙子!” “那是必须的!” 打铁卢终于来手感了,连续投了4个三分,把那一队脸都捶绿了。 陆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篮球场,旁边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俩个是熟人,学生会主席唐敏,学生会副主席邹强。 另一个眼熟,但叫不出名字,要是没猜错的话,是学生会体育部长。 唐敏盯着卢安,说:“看不出来嘛,斯斯文文的,篮球意外打得好。” 陆可儿问:“卢安进了院队没?” 邹强说:“孙龙把他名字强行加了进去。” 体育部长接话:“一开始我是非常反感孙龙这操作的,要不是看孙龙是篮球队头号得分手,他姑姑是副校长,我都不兴惯他。” 唐敏转头:“那你评估下卢安,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体育部长回答:“以刚才这20多分钟的表现来看,卢安应该很久没摸球了,但基础扎实,实力没得说,不过在得分后卫这位置上还是差孙龙一些,可以当替补。” 首发中锋和前锋,他们已经定了位置,净身高海拔都在188以上,卢安这176的个,实力再出挑也没法去占用这三名额。 他们已经大致摸过外院情况了的,中锋和前锋基本都是这身高。物理学院更离谱,这位置三人全是190以上的高个,他们看到就胆寒。这还不算体育专业那帮子人。 而财会1班有一男生在组织上很牛逼,自然要占据首发位置。 孙龙就不用说了,光论飙风能力,青岛大个都自愧不如,得分后卫这一位置非他莫属。 唐敏拍板:“既然如此,那就让卢安当第二队的得分后卫。” 邹强这时说:“我就怕卢安是打着玩,正式打比赛了他不来。” 体育部长蹙眉:“还是不是商学院的人?不来也得来,万一孙龙和程亮谁受伤了,或者没体力了,他不得顶上?” 程亮就是财会1班的组织后卫,他们的打算是,因为孙龙在得分、组织这块都很好,到时候如果程亮万一受伤,就让孙龙客串组织后卫,卢安上。 要是孙龙受伤,就直接卢安上。 陆可儿说:“何文涛你还是别想太多了,卢安我们左右不了,先问问他本人再做安排。” 何文涛就是体育部长,他听过卢安和唐敏之间的龌龊事,但不知道细节,“你们三都妥协了?是你们这么弱鸡,还是他这么牛逼?” 邹强哭笑不得:“你这说得什么话,你竟然敢说唐敏弱鸡。” 这时场上对抗结束了,李亦然和高斌四人如丧考妣,按照事先惩罚规定,趴地上排成一排,做50个俯卧撑。 卢安踢高斌屁股一脚:“屁股翘这么高干什么,这么土吗,俯卧撑都不会?” 随后又踢了李亦然一下:“打篮球打不过我,俯卧撑也不标准,小心那学姐跟你掰了,单身狗。” “哈哈哈!” 其他人笑得不行,看到卢安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两人,都乐疯了,纷纷加入队列,对地上的四人指指点点。 “卢安!” 等到他们打闹一会,唐敏四人走了过来,用商量地口气说:“马上就举行校运会了,外院篮球队实力不容小觑,何文涛说你的实力很厉害,可以帮我们商学院走更远,你有时间没?” “有时间,必须有时间,卢哥上,我才上,卢哥不上,我地上打滚。”地上的李亦然第一个开口叫。 刘嘉泉知道卢安性子,双手一把抱住他说:“老卢,上,咱几兄弟一起征战沙场。” 刚刚跟他组队的人也知道他投篮很不赖,熟悉过后没了生疏感,都大呼小叫让他来。 大家都是热血少年,一起打篮球最容易增进感情。 其他人面子可以不给,但一个宿舍的哥们面得给全,卢安点头:“可以啊,你们到时候找不出更好的人选时,就叫我。” 听到卢安答应下来,唐敏豪爽说:“我留句话放这里,只要你们能进前三,外面的酒店随便你们挑,给你们庆功!” 听到前三,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觉得太难。 体育专业和物理学院那两帮人,看一眼就怂,而且其他学院都不弱,商学院想进前三还真不容易。 刘嘉泉说:“学姐,前三你这要求太高了,我们讨论过,能进前五就算达到预期。” 陆可儿站出来鼓励他们:“你们都是男子汉,不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行不行,得先打过再说,你们不是有钱文宾和孙龙吗,这两人说不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呢,万一拿了第一呢?” 钱文宾就是青岛大个,闻言,摸摸头,有些底气不足。 休息一会,唐敏让体育部长把两个班子集合到一起训练,分成一队和二队对抗。 没想到孙龙喊:“不行,你们这分队不行,我要跟我师傅一起联手,咱说好了一起露脸露胯、泡外院妹子的。” 卢安脸一黑,偏头表示不认识这二货。 其他人听得忍俊不禁,都在起哄。 陆可儿笑说,“孙龙你别闹,卢安跟你一起出镜,外院学妹哪还会看你呀,要想出挑,就不要跟卢安一起出场。” 孙龙竖根中指:“狗屁!这你就不懂了,我孙龙出马,不管谁!不论谁!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趴在!就体育专业那帮孙子还不得吓尿了,篮球场我为王,谁也抢不了我的风头。 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便宜外院那帮狗东西,还不如给我师傅暖床。” “哈哈哈!” 大伙就爱看孙龙吹牛皮,气氛好到爆站。 都拿孙龙这刺头没法办,后面还是卢安让他呆一队训练。 接下来磨合训练了半个小时,当卢安一身汗走出场地时,才回过神察觉到四周都是人,本班的有,外班的更多,男男女女把整个场地堵得水泄不通。 散场后,姜晚笑着对他说:“班长,没想你还会打篮球。” 卢安笑着点了点头。 孙龙探头问姜晚和黄婷:“两位美女,你们觉得我和师傅谁更厉害?” 黄婷和姜晚相视一眼,齐齐说:“都厉害。” “靠!” 孙龙靠一声,屁股一扭道:“大白天的,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让一只手都能吊打我师傅。” 对孙龙的投篮水准,卢安也是服气的,不过不爽他这样贬低自己啊,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出操场时,看卢安往另一个方向去,黄婷问他:“你出了汗,不回宿舍楼洗澡换衣服吗?” 卢安摆摆手:“我有点事,等会回。” 同孙龙等人分开后,姜晚小声说:“班长应该在别处租有房子。” 租房子这事,并不难猜。 他好几个晚上没回宿舍住,又加上孟建林看到过叶润拿钥匙去找人这一出戏码,是个傻子也晓得他在外边还有住处。 黄婷嗯一声,缓缓开口:“可能在教师公寓那块。” 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前几天李亦然曾在教师公寓附近看到过他的影子,只是相隔较远,后来追丢了。 话到这,空气变得有些安静,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匀称呼吸声。 过了许久,还是姜晚打破沉默,出声道:“叶润有钥匙,不会跟叶润同居了吧?” 黄婷顿了顿,随即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嘴唇,就算这是一种概率不高的猜测,可心头还是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姜晚问:“要是卢安真跟叶润同居,怎么办?” 黄婷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空,不徐不疾说:“不知道。” 走进宿舍大楼,姜晚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讲:“李亦然不是在教师公寓一楼租房练习吉他吗? 借阿娟的口拐弯抹角把这猜测透露给他,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黄婷抿了抿嘴,没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82章,无中生有的最高境界(求订阅!) 回到画室,卢安先是冲了澡,接着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好。。 说实话,他最不喜欢洗衣服和扫地这种琐碎活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就是有点烦它们。 哎,要是有个贴心的女人就好咯。 条件反射般地想到了清水,只是,哎,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稍后想到了叶润,这姑娘周身平平,可一点都不好驯服。 坐在椅子上,审视了一会《金陵的冬天》,卢安掐着点走进了教学楼。 好巧!迎面就碰到徐亿洋,这女人从下面小道过来,两人互看一眼,还是老样子假装不认识,各走各的。 这情况被后面追上来的杨倩看到了,她小声问徐亿洋:“你们是老乡,真就打算大学四年老死不相往来了?” 徐亿洋说:“南大的湘南老乡有很多,我们长郡中学这一届就有4人在南大读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杨倩哑口无言,不再提她和卢安的事。 后面几女在议论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一到大教室门口就停住了,很是意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吴英。 几月不见,这姑娘瘦了很多。 你看我,我看你,三秒后两人同时笑了,卢安率先问:“伱这是特意来找我?” 吴英说:“收到你的信件,我一直想来南大看看,这几天我们学校举行校运会,我就抽空过来趟。” 卢安问:“校运会逃了,你们班不点名?” 吴英说:“今天是最后一天,项目差不多结束了,所以我跟班长说一声就提前走了。” 原来如此,卢安说:“我今天有4节” 没等他说完,吴英就道:“没关系,我陪你上两节,等会去叶润那里也蹭两节吧,咱晚上一起吃饭。” 卢安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过来次,就陪我们上课,是不是有点忒那个了?” 吴英笑说:“这可是南大啊,我以前一直想报考的学校呢,今天听听课正好满足我的心愿。” 卢安偏头:“你就没想过清华北大?” 吴英很坦诚:“向往过北大,那是一个梦,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我也没想到连最理想的南大都失之交臂。” 听到这有些伤感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 见他被自己弄沉默了,吴英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替我觉得惋惜,这都是命,我认,而且我以后打算深造的呢,说不定就来南大读研读博呢。” 卢安笑笑,带她进了教室,这回没跟322的牲口们坐一起,直接在教室后面没人的地方选了个座位。 见许多人转身打量自己,吴英小声揶揄道:“不愧是刘荟看上的男人,在大学很受欢迎的呀。” 来而不往非礼也,卢安问:“如今你和男少卿有联系吗?” “啊?” 吴英啊一声,小心脏砰砰砰直跳,自己最私密的事情突然被曝光,她低下头,无地自容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前世刘荟告诉自己的咯。 这鸟不落虽然没把身子交给自己,但除了身子外,所有的东西都没对他设防,包括这些隐私。 卢安眨下眼:“猜的,你觉得很难猜么?” 吴英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咬着嘴唇问:“男少卿有女朋友,我却还喜欢他,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 卢安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男女感情之事是世间最奇妙之事,它不受于天,也不受于地,更不会受于你我,要是能由心控制,那还叫真的喜欢吗?还叫发自内心地爱恋吗?” 听到这话,一直对这份暗恋不敢启齿的吴英骤然松了一口气,由衷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卢安,难怪刘荟会那么喜欢你。” 卢安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其实我都不知道刘荟为什么喜欢我?” 吴英思考半晌,解析说:“可能就像你说的吧,喜欢一个人要是能找出为什么,那就不纯粹了。 我喜欢男少卿没理由,估计她喜欢你也一样没理由,就是喜欢,看到就心安。” 接着她又说:“不过我和刘荟还是有所不同的,刘荟对你是一见钟情,高一在食堂打饭时一眼就把青春倾注在了你身上;而我跟男少卿高一是同桌,是慢慢喜欢上的。” 这事他信,前生刘荟回忆时说过类似的话。 吴英突然问:“刘荟说你心里有人,你们现在到一起了没?” 卢安说还没。 吴英迟疑些许,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刘荟?” 卢安反问:“刘荟会接受一个花心萝卜?” 吴英捂嘴笑:“你怎么知道刘荟说你是花心萝卜的?” 卢安翻翻白眼:“高考前,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呗。” 他这是实话,虽然刘荟没有明说,但点出他跟孟家姐妹暧昧不清,不就这意思么。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啊。 第四节课铃声一响,卢安带着吴英踩点走出了大教室,直往财会1班行去。 赶得及时,两人抵达时,其他人都走了,唯独叶润她们几个还在教室没走。 “咦,吴英,你怎么来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叶润见到吴英很是高兴,高兴到还主动拥抱了对方一下。 拥抱几秒,吴英松开手说:“卢安叫我过来的。” 就在两女拉家常时,卢安同301宿舍的女生聊了起来。 对于他第一时间隐晦投射过来的目光,苏觅默默同他对视一眼后,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静静地看书等待几人。 对于他的到来,李梦苏无疑是心情最好的,她关心问:“你最近没去图书馆吗?” “嗯。” 卢安嗯一声说:“最近有点事,没时间去。” 这句话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测,卢安果然在画画。 卢安忽然想起那天两人在图书馆交谈过的话,问:“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替我占座位?” 李梦苏一笑,点头默认。 随后又生怕他说“以后不用麻烦之类的话”,于是不等他说话就开口道: “其实我们每次都去图书馆比较早,占位置只是随手的事情,你不要觉得辛苦什么的,以后要是来图书馆了,可以过来坐。” 想起每天为了去图书馆占据固定位置,梦苏都会拉着自己早早出寝室,可现在面对她喜欢的人却又小心翼翼,苏觅觉得闺蜜在感情这条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盛情难却,而且有人给自己占座,确实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卢安没拒绝。 就在这时,向秀、肖雅婷和陈莹从厕所回来了。 向秀进门就惊呼喊:“呀!卢安,稀客啊,这么久了,还是见你第一次来我们班上呢。” 卢安把锅推到叶润身上:“叶润不许我来,她心眼坏得很。” 后头的肖雅婷好奇问:“为什么?” 叶润瘪瘪嘴,乐道:“我这是在为班上女生好,他可是出了名的情场高手。” 陈莹走近问:“真的吗,你谈过几次恋爱?” 卢安表示很无辜:“恋爱?还谈几次?我说我连女人手都没碰过,连恋爱都不知道是啥滋味,你信不?” 李梦苏眉开眼笑说:“我信。” 闻言,苏觅抬头看闺蜜和卢安一眼,随即又低头看书。 陈莹说:“我也信。” 向秀跟肖雅婷同样相信。 叶润白他一眼,勾勾嘴道:“信?你们等着瞧,以后寝室要是有姐妹被他骗了,别来找我哭诉。” 卢安笑呵呵地说:“看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抹黑我,知道的都知道你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是一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呢。” 一句话,局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卢安占尽了上风,叶润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一个劲猛翻白眼。 见状,卢安晓得不能再刺激她了,选择见好就收,当即手一挥,豪爽地发出邀请: “今天第一次来你们班,也没带什么礼物,要不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顿饭作为见面礼,你们赏脸不?” 301宿舍对卢安不熟悉,一时分不出这话的真假,纷纷看向叶润。 叶润片着薄薄的嘴唇说:“你们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个土财主,不敢跟他客气,我们中午就白吃他的吧,算是劫富济贫。” 向秀第一响应:“那我要吃大餐。” 陈茵举手,“卢安你能喝酒吗,我要喝啤酒。” 卢安说:“能,喝酒不是问题。” 有了一就有二,很快301除了苏觅没表态外,都应声同意。 不过苏觅也没反对,在卢安看向她时,起身对他恬静笑笑,放下书本跟着出了教室。 在校外饭店,叶润找着机会悄悄问他:“你不会是真看上了苏觅吧?” 卢安扭头,“你为什么这般想?” 叶润说:“你今天点菜太慷慨了。” 卢安蹙眉:“呵,你把人心想得太坏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小气过?再说吴英在,我不该请她吃好点的?” 叶润辨认他表情一番,临了哼哼道:“无风不起浪,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冲着苏觅去的。” 卢安拽着她手腕往包间行去:“走,我们向大家宣布,你是我小老婆。” “你混蛋,放开我。” 叶润气得跺脚,空出的左手用力抱住门柱,把路过的服务员都看笑了。 见她脸红了,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卢安一副小人得志地说: “既然不是我小老婆,我的事你就少管,我以后上天娶嫦娥也好,下地纳孟婆也好,一天换一个女人也罢,那都是我的私事,都跟你无关知道不?” 叶润瞪他,没好气道:“谁想管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祸害我们宿舍的女生,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卢安偏头:“我妈可怜,过得早,这些道理都没来得及教我,你这是要代她教我?” 叶润语塞,立马闭嘴。 又赢了一局,看她被自己呛得无言以对,他就乐得不行。 (本章完) 第183章,情场高手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七个女人凑一起都不知道多少台戏了,叽叽喳喳地快要把饭庄抬起来了。 这里就吴英是外校的,原以为她会比较拘束,会比较落单,卢安打算在话题上多围绕她转转,大老远来一趟不能让其受冷落。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苏觅平时看起来话不多,很安静,但当吴英主动跟她说话时,两女却意外地相投,在一边不停小声说着,面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 陈莹有男朋友了,是301宿舍最放得开的一个,也是最没有顾忌的一个,嚷着跟卢安喝了两瓶啤酒后,胆子更是大了几分。 她问:“卢安,听说北大有女生喜欢你,沪市医科大学也有女生爱慕你,都很优秀很好看,对吗?” 此话一出,包间瞬间安静了。 就连凑头聊得热切的苏觅、叶润和吴英三人组都停止了交谈,一齐看向卢安。 迎新晚会后,卢安的名字在商学院这一届新生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你要是去问商学院院长叫什么名字,估计相当一部分人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要提到卢安,那肯定会说:这人我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名人,301宿舍的女生们只知其跟叶润关系很要好,却从来没跟他说过话,也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就更谈不上有多了解。 所以陈莹一开口,大家都充满了好奇。 就连一向淡然的苏觅都不例外。 实在是一个北大才女、一个沪市医科大美人,却都钟情于他,真真是很吸睛。 卢安瞄眼叶润,心道这姑娘怎么就没个把门呢,竟然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作为老油条,就算是事实,也不可能去承认啊,他笑了笑说: “如果是叶润开玩笑时说的,伱们不要太当真;要是叶润很认真告诉你们的,你们要思考一下这件事的背后,她为什么这么做?” 众女面面相觑一阵,随后笑翻了。 向秀跟叶润关系最好,忍不住调侃:“润润,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截杀接近卢安的一切优秀女生?” 叶润朔起嘴皮子说:“哪敢呀,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没有觅觅这样的条件,谁敢说能成功地截杀他身边的花花草草?” 闻言,苏觅不着痕迹瞄眼卢安,静静地喝了口茶。 李梦苏发怔,视线落在闺蜜身上,见苏觅一副很恬淡的样子后,心里刚升起的念头又压了下去,她知道自己陷入了对卢安的情网,开始患得患失了。 吴英心里很赞同叶润的话,要想截杀孟清水,在座的女生里也只有苏觅有这可能性。其她人,包括很好看的李梦苏都没任何希望。 在吴英的视角中,一直以为孟清水就是卢安心里的那个人,也是让刘荟黯然退场的女人。 肖雅婷不知道宿舍里的暗暗绕绕,打趣卢安,“卢安,你看我们家苏觅怎么样?要不你追求她,我们姐妹给你牵红线哦。” “啊?” 卢安啊一声,道:“我是个急性子,不太适合追女生。” 肖雅婷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卢安砸吧嘴,玩笑道:“说得挺有道理,要不你们帮我问问苏觅,十天半月能不能追到手,要是能,我说服自己试一下。” “哈!” 向秀看不下去了:“你在说什么哈!咱家苏觅可不是大白菜,你十天半月就追到手了,那还叫追吗,你让其他人怎么活?” 卢安摊手:“那就算了,我对任何事情都只有3分钟热度,追女人这活太累,中间我追3天可能还要歇2天,真不适合我,我还是适合被追。” 陈莹搭话问:“你适合被追,那觅觅追你的话,多少天能追到手?” 卢安假装崴了崴手指头:“原则上呢,男女平等,我追她十天半月,她追我的话也是这个时间能追到手。 不过现在流行女士优先,我把这个时间打个折扣吧,半月就不要了,十天表现好的话,应该能把我带回家。” 几女笑成一团,都觉得卢安这人太有意思了。 苏觅禁不住看他眼,又看眼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的舍友们,她现在有点相信润润的话了,这人真有可能是个情场高手。 气氛起来了,这顿饭吃得热闹,301的姑娘们排队跟他喝酒,他来者不拒,只要不是白的啤的掺和着喝,姑娘家家的这点酒量还难不倒他。 不过下午有课,卢安不怕,她们却很有分寸,喝得差不多了时就停止了,改以聊天为主。 今天的菜都比较贵,又点的多,结账时,李梦苏想着他来自农村,主动要帮他付,却被叶润拦住了,“不用哩,他真是个土财主。” 看到一百多块钱,卢安眼都不眨一下就结清,李梦苏这才放心下来。稍后才后知后觉醒悟,他不是画家吗,可能真不缺点这钱,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回到教学楼,吴英跟着叶润去了财会1班。 卢安也去了教室,下午还有两节课呢,能不缺就不缺吧。 一进教师门,周娟就问:“哥,那是你高中同学吗?” 卢安反问:“你这么好奇,怎么不问是不是我女朋友?” 周娟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自嘲道:“我这样的哥你都看不上,我相信她也入不了你的眼。” 瞧这说得,把两宿舍人给都逗乐了。 孙龙拿了一套崭新的篮球运动服过来,摆他跟前说:“师傅,欢迎加入院篮球队,要多来训练。” 提起这事,卢安把他拉到一边讲:“我不一定要每场都上去吧?要是每场都上,我没那么多时间精力。” 见他很严肃,孙龙罕见地没乱开地图炮,“不用,根本没必要,面对一般的臭虾烂鱼,哪用得着你上场,我半场就把他们打趴下。 不过我们估计有两场硬仗要干,到时候大家可能体力不支,师傅你要给面子上啊。” 听到只上一两场,卢安自是没问题:“成,这就交给你了,我懒得去跟学生会逼逼赖赖。” 他相信孙龙有能力把这事办好,或者说更相信他的二皮脸和特殊身份。 孙龙拍拍胸膛:“小事,你放心,办不好我自己从这楼上跳下去。” 卢安想到了什么,问:“听说你跟那体育部长不合?” “呸!” 孙龙吐一坨口水,用脚踩了踩,很不屑地道:“那狗逼玩意,提起老子就想揍他,也不看看哈东西,经常对我指手画脚,还敢追求黄婷,这是在学校我给姑姑留几分薄面,要是到校外,我他妈腿都给他打折!” 卢安问:“他也在追求黄婷?” 孙龙骂骂咧咧:“多着呢,追求黄婷的多着呢,但人家都很守规矩,黄婷不回复就不再打扰,就这蠢货不依不饶,你没看到我在帮黄婷她们训练吗,就是不想让这货色掺和进来。” 说着,孙龙低声说:“师傅,我他妈的看上了体育部长这位置,老子他妈的在走关系,我让他还嘚瑟两天,星期日下午不是有学生会例会吗,老子那天要走马上任。” 卢安问:“有几分把握?” 孙龙两个拳头嚓一下:“几分把握?我出马对付他还要几分把握?高射炮打蚊子知道不,老子就是那高射炮,胯一挺,piu地一声,那傻狗就不见了。” 卢安听得哈哈大笑,说实话,他也看那二货不顺眼,说话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你要是真把他顶替了,那真解气。” 孙龙贼眉鼠眼地说,“大二有个女的很喜欢他,师傅你要不要出面,把她泡过来,玩一夜就踹了,老子觉得这样更解气。” 卢安摇头:“你不是说了高射炮打蚊子么,我这配备不玩低端局。” “牛!” 孙龙竖起大拇指,嘿嘿嘿地说:“那我们玩几把高端的,法学院有个小辣椒,美得冒泡,美得流油,看得我眼睛piupiupiu,但他妈的太难搞了,我头上被她倒了两次饭了,到时候这个留给你去帮我出口气。还有外语学院一女的,我新瞄上的,到时候带你去过过眼瘾。” 听到美的冒泡,听到头上倒饭,卢安脑海中突然钻进一个人影,心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陈麦那凶妞? 要不然孙龙这二皮脸一般人也制不住啊。 越想越不对劲,老实话,他自诩风流,但这妞他也不敢惹。 不过现在还得敷衍孙龙为班上拿名次,于是说:“你先把名字拿了,到时候再讲。” ps:今天上午我写了93的完结感言,3000字,发现发不出去,然后问编辑,编辑告诉我,上本书(也就是93)不可以写番外,我的权限不够,没法申请(我把和编辑对话的截图发群里了。) 然后呢,由于最近万订作品太多了,我这新书成绩不达标,以后排不到推荐位,这差不多就给这书封了一个天花板。这两件事让我一上午都在郁闷,哎 下午我努力调整心态。 另外多说一句:三月写书对每个角色有自己的规划和定位。 (还有) (本章完) 第184章,被发现了 今儿是星期四。 下午5点时分,卢安准时出现在了英语角,此刻曾子芊已经等在那了,正在旁边听一些人用英语聊天。 他有些好奇曾子芊能不能听懂? 随后想到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中专生,80年代的中专生不比后世,含金量那是扛扛的,能考上的都是读书厉害的尖子生,说不得这女人在英语方面就有天赋。 看到他过来,曾子芊忙着要起身,但被卢安用眼神制止了。 他坐下说:“以后在这里咱们就是朋友,不用搞公司里那一套。” 曾子芊连忙点头。 卢安问:“最近情况怎么样?” 曾子芊汇报:“好,康师傅牛肉面的厂家市场营销很成功过,现在这款方便面在市场上非常火爆,我们批发下去的零售远比预期的多,11月份前半个月的利润以及达到了43万。” 这么多,那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不得破10万了? 抛出留给公司的保障资金,那一年下来,进入自己腰包不得接近百万? 嚯,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有点小激动。 过了会,他压下开心,不动声色地问:“我最近观你一直在读英语和营销方面的书籍,你可知道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为什么能一炮而红?” 曾子芊知道老板这是在考他,不过她和厂家销售代表经常沟通,还代表公司参加过一些会议,再结合自身的考虑,她说: “我觉得康师傅牛肉面能火爆市场,有两个主要原因: 一是,我们国内方便面市场分两极分化,一边是国内厂家的廉价面,几毛钱一袋,但是质量差,面条一泡就槽,调味料更像是味精水。 另一边是进口面,质量好,但是五六块一碗,一般消费者接受不了,而康师傅牛肉面只要一二元钱,调味料丰富,自然大放异彩。 二是,康师傅厂家很会迎合我们内地人的口味,知道大家比较偏爱牛肉口味,于是以“红烧牛肉面”为契机打入市场,在加上一些工艺上的独树一帜,这是我觉得它能成功的原因。” 卢安听得连连点头,心道李冬眼光终于好了一回,捡到个宝了。自己要是好好培养她,说不定她以后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两人聊了差不多20分钟,把公司情况大致了解一遍后,他起身离开了。 而曾子芊则没急着走,依旧兴致勃勃地听别人用英语交流,似乎对大学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食堂随便吃点晚餐,卢安在操场溜达一圈就回了画室,今晚他打算把《金陵的冬天》这幅画画完。 晚上8点过,当他正收尾最后一处时,门外忽地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到第三次,卢安蹙眉,“谁?” “卢哥,我是姜晚。”李亦然在门外压着嗓音,学姜晚的说话方式。 李亦然? 对于他的到来,卢安没一点意外,两人租房就隔一个楼层,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这一天只是早来和往来的区别罢了。 “等着,我手头有事。” 卢安说一声,不为所动,继续聚精会神地画画。 等了一分钟,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卢哥,开门啊,我要撒尿了,你再不开我就撒门口了啊!” 卢安理都没理,直到完美收笔才从状态中释放出来。 “卢哥,我” 外面一直在逼逼赖赖,卢安气得直接把门拉开,然后靠着门的李亦然一骨碌摔倒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我屁股骨折了!”李亦然摸着屁股哎哟哎哟喊,眼睛则像贼一样在屋子里不停乱窜。 当看到满屋子画架时,当看到满屋子画布时,当看到一副油画鲜活地出现在视野里时,李亦然顾不得装傻了,眼睛瞪圆,嘴巴张地能塞进一个鹅蛋。 好半晌,他爬起来问:“卢哥,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是伱的租房?” 卢安给自己倒杯水,还剥一粒纸包糖放嘴里,“别烦我,自己用眼睛看。” 李亦然走过来,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水就喝,喝完挤眉弄眼道:“我就是看到了吗,可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在学画画? 你唱歌那么好,为什么还学画画呢,你这是不务正业知道不,你这不是纯粹浪费音乐天赋么? 真是气死我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跟我组建一个乐队,你当主唱,你还是吉他手,我是副吉他手,咱两靠脸蛋和吉他吃遍天下。” 卢安重新拿个杯子到满水,慢慢喝着。 李亦然逼逼叨叨一番,然后走到画架前凑头问:“卢哥,这是金陵啊?还别讲,你这画还画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书上的画都没你好,学了不少年了吧?是不是从穿叉裆裤学起的?” 见他要伸手摸,卢安突地出声制止:“别碰,离画远点儿,别把口水喷上面了。” “麻蛋!你吓我一跳,一副破画你对我这么凶。” 李亦然直起身子,指着画嚣张地问:“这幅画多少钱,卢哥你出个价,我还一毛都是狗蛋。 我买回去贴寝室里,我进门摸一下,我出门还摸一下,我要是心情不好了,我摸它三下。” 卢安眼皮跳跳,怎么就这么想打人呢? 他起身不咸不淡地说:“120,你拿走。” “呼!120!说了半天你对我吼就因为一副120的画啊,卢哥,你这格局低了,我差这点钱吗,你没钱了跟我说,分分钟拖个百八千的。” 说着,李亦然从兜里掏出钱包,直接拿出150块递给他:“啥也不用说了,看在咱兄弟一场的份上,画我要了,钱不用找了,拿去买水喝。” 卢安白他一眼:“单位是万。” “啥?单位是万?” “万。” “120万!你是说要120万?” “要不然呢?”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 李亦然跳起来炸毛,不过还没说完,就被卢安一脚踢倒在了沙发上,又在那里哎哟哎哟。 这次是真哎哟哎哟了! 卢安把杯中的茶水喝完,笑呵呵瞅着他,“行了,我下手有分寸,没那么痛。” 李亦然抱着大腿站起来,四处走一走,围着屋子里四处走一走,某一刻,他不可思议地问:“屋子就一张床,平时叶润住哪?跟你睡哪?” 卢安翘起二郎,“谁让你来的?” 李亦然傻乎乎说:“我自己啊,我守株待兔很久了,还用谁让我来?” 卢安低头沉思小会,临了问:“周娟让你来的?” 李亦然惊奇,一把坐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卢安说:“很难猜?用点脑子都会。” 李亦然问:“那你猜是谁跟周娟说的?” 卢安说:“你前面告诉我了,姜晚。” 李亦然掐自己大腿一下,“我怎么这么傻了我,下次把这大嘴巴缝起来。” 卢安问:“你知道是姜晚,是因为田文静告诉你的吧?” 李亦然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勾肩搭背问:“卢哥,姜晚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问题,卢安有些不确定了。 从平日里地相处看,姜晚对自己应该没想法。 或者说,这类女人都是天之娇女,不会轻易对男生动感情。就像1班的徐亿洋一样。 除非真的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某个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刘荟和清水是典型的例子。 “tingting” 就在这时,bb机响了。 卢安拿出一瞧,发现是俞莞之在call自己。 这看得李亦然一阵羡慕,夸张说:“回头我也去买个,然后拴一根银链子别裤腰带上。” 卢安无语:“你土不土?” “怎么土了?我看外面那些成功人士都是这样佩带的啊!”李亦然很是不以为然。 想起这年头的审美和流行元素,卢安没法辩驳,栓根银链子别说现在了,再过十年也依旧时尚:“我要去打电话,你呢?” “你去打电话吧,我帮你守家。”想起周娟的嘱托,李亦然心里奇痒无比,特别想知道他和叶润的关系,等会趁机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卢安可没惯他,一手拽着他就往门口走。 “诶诶诶!哥!卢哥!你怎么这么大力气?”李亦然一个没注意,已经到了门外。 卢安把门一关,下了楼。 李亦然对着他的背影瞄了许久,决定跟上。 来到校门口,卢安还没过马路去打电话,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停在右边出口。 走过去问:“俞姐,你怎么来了?” 俞莞之下车:“路过金陵,想起你的第三幅画,就特意过来看看,走,陪我去吃个夜宵。” 站着画了几个小时后,卢安正好肚子有点饿,“成,今晚想吃点什么口味的?这片地我熟悉。” 俞莞之环顾一圈,对他说:“烧烤。” 过马路,卢安点了一些鱿鱼、鸡腿和肉串,俞莞之则要了一些蔬菜。 要了两瓶啤酒,卢安打开一瓶递给她,随意问:“你今晚要回去吗?” “你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怎么,你想留我过夜?可你那就一张床。”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自从上回发现他害怕跟自己对视后,就觉得这挺好玩的。 当然了,这也是两人关系熟悉了,也是两人有了一个共同奋斗目标,让她放下一些戒心,把他当真正的朋友相处。 其实她这些年过得比较冷清,内心也比较孤单,没有利益瓜葛的知心朋友不多,而且基本都结婚生子了,各有各的忙,平日里来往最多的就是还单身的伍丹和丁超。 所以,当她一旦认可了卢安后,不谈工作时就会放下身上的一切包袱,试着换一种姿态,这样她轻松些,卢安也会轻松些。 卢安果然移开视线,跟着说:“你要是图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收拾一间房出来。” 三室两厅,除了一间卧室和一间堆画作的房间外,刚好还空出一间。 俞莞之沉思一会,摇头:“房间不大,你也许很快就会用到,等我空下来,我到附近再看看。” 说到附近,卢安试探问:“那栋两层小院,要不还你?” 俞莞之说:“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不是很喜欢,离马路太近,如今路上的车子慢慢变多了,晚上有点吵,你留着用吧。” 见她如此说,卢安诶一声,没跟她客气。 现在批发公司才起步,离学校又近,他懒得换地方,等以后有必要了,再考虑搬到别处不迟。 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俞莞之忽然糯糯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用餐吗?” 卢安笑着道:“因为我来自农村,吃饭以让自己舒服为主,没那么多讲究,大饭店能吃,这种街边摊也是常客。” “对。” 俞莞之柔柔地说,“过去20多年,我进出的地方都讲排场,吃饭应酬好像有一套固定流程,原本我也认为这没什么,很正常。 可在宝庆你带我蹲在路边吃了一回凉粉后,我就感觉生活原来还可以这样,挺新奇的。” 卢安自我调侃:“看来我在你的这些朋友中,是最不讲究的那个。” 有些话一听就懂,俞莞之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会心笑笑说:“你虽然来自小地方,但属你最有才华。” 瞧这漂亮话说的,卢安都快飘起来了,但又不好自我吹嘘,只得换个话题:“《金陵的冬天》已经画完了,你记得带走。” 俞莞之此趟就是为它来的,自是求之不得。 吃完卢安递过来的一串鱿鱼,她问:“要不要叫你同学过来一起?” 卢安错愕,转身刚好看到了李亦然在隔壁鬼鬼祟祟偷听,功夫倒是做足了,点了一大盘烧烤。 见卢安和那个比花还漂亮的女人发现了自己,李亦然东西也顾不上吃了,不等两人开口,起身拔腿就跑。 跑地还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过了马路,进了校门。 不跑不行啊,他不怕卢安,但面对那个女人时,没来由地有点胆怯。 俞莞之问:“你同学为什么要跟踪你?” 卢安说:“你都猜到了答案,还问甚呢。” 俞莞之听得好笑:“那我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私生活?” 卢安很淡定地说:“没有。” 俞莞之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静待下文。 卢安悠悠地说:“不是你没魅力,而是我眼光高,要你这样的才入得了我的眼。” 俞莞之听了,到嘴边的烧烤也不吃了,直直盯着他看。 视线相撞,卢安悄然挪开说:“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我不是说你。” 俞莞之笑说:“今晚我不走了,明天再走。” 卢安嘴角抽抽,“别这么调皮。” 俞莞之含笑不语,自顾自地吃,小口小口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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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5章,上上签,四大恶人之首(求订阅!) 李亦然逃回学校就直直地往操场赶,很快就找到了周娟、姜晚、黄婷和田文静几人。 见他一路小跑过来,周娟也不训练了,急不可耐地问:“李亦然,你打听清楚了没?我哥和叶润有没有同居?” 李亦然一脸茫然。 田文静很八卦,“喂!你是不是傻了,同居就同居,没同居就没同居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亦然缓口气,眼珠子溜了溜,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风:“租房只有一张床,但我没找到任何女性用品,连牙刷牙膏都只有一套。” 姜晚同黄婷对视一眼,疑惑问:“那班长在租房做什么?怎么能一整晚不回宿舍,主任也不责怪?” 李亦然把头摇得叮咚响:“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主任不为难卢哥,应该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田文静问:“哪个女人?” 黄婷轻抿嘴说:“是那个坐奔驰的女人。” “对!” 李亦然手指比划比划,“就是她,她今天又来找卢哥了,两人正在校外烧烤摊吃烧烤,我本来打算偷听的,可他们发现了,我只得开溜。” 他今天之所以临场撒谎,是因为刚才脑子里突然蹦出120万这个吓死人的天文数字。 本来他是不信的,认为卢安在说笑,也认为那幅画不值价。 可刚才在校外烧烤摊听到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竟然是为了这幅画而来,李亦然心里一下子生出了诸多疑惑。 所以他下意识没说真话,他怕乱说会给卢哥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么考虑的理由很简单,他认为主任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主任都没公布出来,他觉得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都不应该从他口里出来。 不过李亦然仍旧打死也不信那幅画值120万啊,心想一张破画值120万,那不比自己还贵了?卢哥这年纪,怎么可能呢? 李亦然走了。 周娟挽起袖子对田文静说:“文静,走,我们去校外看看。” 田文静跟上,十分不解地问:“伱不是说要对班长死心吗,你去看了又怎么样?” 想起那女人的不凡,周娟心情突然变得低落:“不知道,我就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吧,今晚不回宿舍了,到服装店歇息。” 田文静问:“学生会可能会查寝。” 周娟说:“龙燕和李亦然他们不都在学生会嘛,被查了找他们。” 等到三人走后,姜晚伸手挽着黄婷:“你怎么看?” 黄婷思虑小会,不疾不徐说:“李亦然撒谎。” 姜晚笑着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你觉得班长和叶润在同居吗?” 黄婷没做声,半晌后问:“阿晚,你觉得呢?” 姜晚分析:“应该没。” 黄婷停下脚步。 姜晚说:“我不知道判断准不准,但总觉着班长眼光很高,叶润拿不下他。” 黄婷缓缓朝前走:“他跟阿娟说,心里有人,那你认为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苏觅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摇摇头:“可能没有,也可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 黄婷不说话了。 相互无言地走了一段,姜晚突地出声:“他哪里好?” 黄婷慢慢声声说:“不知道。” 姜晚望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听说隔壁1班有4对已经确认了关系,还有一对也快了,我们班才出孟建林和文静一对。” 黄婷问:“刘嘉泉和乐乐应该也快了吧?” 姜晚道:“好像快了,刘嘉泉这阵子一直躲着练习《传奇》,等这首歌会唱了,估计就到一起了。” 随后她问,“1班短时间内成了这么多对,你看好他们吗?” 黄婷摇头。 姜晚侧头:“你不看好,还是不知道?” 黄婷说:“不知道。” 互相看着,姜晚问:“你要是大学恋爱了呢?” 黄婷右脚轻轻棱了棱地上的石子,一副不能受委屈地样子说:“我要是哪天恋爱了,不许他甩了我。” 姜晚轻笑出了声,“你可是黄婷啊,商学院女生都羡慕嫉妒的对象,你还害怕有人甩了你?” 黄婷右脚用点力,把脚边的石子踢开,用一种特有的韵律说:“来之前,我陪高中闺蜜算了一个八字,闺蜜抽了上上签,姻缘顺利。” 姜晚好奇:“你呢?何种签?” 黄婷说:“我也是上上签,但算命先生说我情路坎坷,会被意中人反复折磨。” 姜晚无语:“这叫哪门子上上签?” 黄婷微笑道:“我也不理解,认为那人在骗钱。” 姜晚问:“那、那结果呢?” 黄婷松开她,在晚风中独自往前走,几秒后风中传来一个声音:“保密。” 姜晚开心说:“以后看上哪个男生了,先喊我掌掌眼,不行咱就换个,绝对不跟坏胚子在一起。” 黄婷转身笑。 来到校外,周娟和田文静在烧烤摊转一圈,然后坐在了卢安和俞莞之隔壁。同之前的李亦然一样,叫了一大堆烤串。 曾在校园里遇到过,俞莞之顿时认出两人,当即面容古怪地笑看眼卢安,也不点破。 她不点破,卢安更加不会点破了,装谁不会呢,两人照吃吃,照喝喝,完了走人。 进到学校,走在前头的俞莞之说:“那个卷发女生喜欢你。” 卢安没否认。 俞莞之问:“她叫什么名字?” 卢安说:“周娟。” 过了会,俞莞之说:“你们名字不匹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卢安眼睛直了:“你还会算命?” 夜风袭来,把俞莞之的细碎发吹乱了,右手手指勾了勾发丝:“你眼光高,至少要我这样的才能入眼。” 卢安嘴角咧咧:“不带你这样的啊,喝酒吃菜都不行,记仇倒是第一名。” 俞莞之安静不语。 走了一段,来到十字路口,卢安问:“要不要我陪你到校园里走一走?” 俞莞之小幅度偏头:“你不怕了?” 卢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怕的呢,我还要感谢你,你硬生生提高了女生爱慕我的门槛,告诉你,我以后要是单身了,那绝对拜你所赐。” 俞莞之风情一笑,把卢安眼都看花了,她右手探出,随意摘了一片叶子在手心捏着,转身往教师公寓走去。 回到画室,女人第一落脚点是画。 第二落脚点还是画。 站在画架前欣赏了十来分钟才评价道:“我很喜欢这幅画,像活了一样,有生气。” 卢安讲:“我同学也这么讲。” “之前跑掉的那个?”俞莞之问。 卢安点头。 俞莞之脸上没了任何表情,“那你?” 卢安说:“你放心,他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个聪明人,相处几个月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沉吟片刻,道:“有事就告诉我。” 卢安说行。 又观赏了两三分钟,两人把画打包好,让她带走。 临出门前,卢安假装挽留:“你不是说不走么,住一晚。” 俞莞之一边下楼一边糯糯地说:“不急,我早晚会碰到她的。” 她口里的她,指得是南大让卢安心动的那个女生。 送到马路边,等奔驰车离开后,他回校敲响了李亦然的房门。 此时李亦然正窝在煤炉子旁边嗑瓜子,听到敲门声就喊:“卢哥,进来,门没关。” 卢安推门而进:“你倒是知道我会来。” 李亦然歪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瓜子卤菜都买好了,还买了两瓶啤酒。” 卢安坐下:“酒我不删除是。酒我就不喝了喝了,这猪蹄我倒是还能吃半个。” 见状,李亦然打开一瓶自己先吹了半瓶,喝完大叫一声爽,接着讲:“卢哥你要信我。” “咱是兄弟,自然信你。” 其实看到周娟来校外观察俞莞之,卢安就已经判断出李亦然这家伙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小事糊涂,大事嘴像挂了锁一般,严实得很。 一句话过后,卢安绕开不再说此事,反而跟对方讨论起了吉他,谈论起了校运会。 李亦然作为商学院二队的组织后卫,很是激情澎湃,叫嚷着要在篮球场上打出自己的威风。 不过卢安一句“你只是个替补”,就把他打击地不轻,更是迎来了一阵责骂。 喝完一瓶啤酒,李亦然开启了扯犊子模式,很是不满地说:“要是知道你会来商学院,还选管理专业,我就换外语学院去了。” 卢安只是笑。 李亦然在他面前样样手,“我艹你别笑了,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瘆人。” 接着他又嘟囔:“我真是意难平,要是没有学姐,我肯定追求李梦苏,多好一姑娘啊,眼看就要便宜别个了。” 卢安总觉着怪:“你为什么不看上苏觅,不看上黄婷,反而对李梦苏念念不忘?” 李亦然说:“我以前不是说过么,苏觅我可不敢追,像那劳什子,捞哦,想起来,瞧我这脑袋给喝酒喝糊涂了,就像那爱莲说,苏觅这样的女人我驾驭不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是极其优秀的男人配不上。 而黄婷,呼!不谈了,我知道好多男生被她拒绝过,看得可怕,感觉和苏觅差不多,是个不好追的。” 稍后他探头探脑问:“卢哥,你和那白衣飘飘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卢安说:“能有什么关系,就一朋友。” “明白!明白!就一朋友!”李亦然点头哈腰,面上却是谁信谁傻的表情。 喝完酒,两人一起回了寝室。 里面只有唐平一个人在啃书,卢安靠着床瞄了会,发现对方看得是《天龙八部》。 卢安冷不丁问:“老唐,你最喜欢里面的谁?” 唐平回答:“天山童姥。” 卢安一脸懵。 唐平低声说:“我也想返老还童术。” 随后他问:“卢哥,你看过天龙八部啊,你喜欢哪个?乔峰,还是慕容复?” 李亦然拉着凳子过来,插嘴道:“北乔峰南慕容有什么好,我更喜欢段正淳,风流潇洒,走哪都有美女扫榻以待,专门给别的江湖大佬戴绿帽子,手下还有一群武功高强的马仔,随便生一个女儿都是倾城倾国的容貌,家里还有个美娇娘,这日子,啧啧,不谈咯,来个皇帝都不换,我做梦都能笑醒。” 唐平说:“他结局好惨,是这书里面最惨的之一了。” 李亦然昂起头:“咱不在乎结果,只在乎曾经拥有。” 两人望向他。 卢安吐出三个字:“段延庆!” “我艹!” 李亦然脑子瞬间充血,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喊:“卢哥你真不是人,就一畜生,敢绿我!” 后面寝室几牲口都回来了,孟建林要做段誉,李亦然哈哈大笑,直呼有儿子了。 刘嘉泉选了乔峰,说其英雄气十足,他很向往。 轮到方云了,这二愣子飚出一个名字:“我要做就做虚竹,夜会梦姑,顺便把天龙八部第一美人李秋水也睡了!” 大家齐齐骂他死变态,竟然想祖孙同吃。 唐平说:“老方,李秋水喜欢年轻俊男,她会给你头上种一片草原。” 方云牛气地说:“我又不娶她,就白睡她,专门给逍遥子戴绿帽子。” 这个晚上,322彻底兴奋了,年轻的小伙子们围绕天龙八部说个不停。 尤其是谈到谁是第一美人时,那是谁也不服。 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卢安一锤定音:“李秋水可是神仙姐姐本尊!年轻时的巅峰颜值冠绝天下。当然了,按书里描述,天山童姥年轻时应该不比她差。” “班长,你的信!” 第二天,卢安一进教室,姜晚就递给了他一封信。 有些意外,竟然是魏方圆写给自己的。 拆开一看,内容其实很家常,她说很想家,很想十字路口无忧无虑的日子,很想小时候的玩伴,京城的气候她受不了。 信中,她还提到了李柔,在京城航空航天大学读书,问他要不要帮着联系? 卢安在回信时,纸张上写满了水库边三人玩耍的回忆,但全篇只字不提李柔。 把信叠好,他倒是想到了曾令波,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长沙混得怎么样?不过这是一个能伸能屈的主,想来日子不差。 初见他们在繁忙的行程中终于定好了时间,把喝酒庆祝的日子选在下个星期周末,那天南大校运会会刚好结束。 曾子芊问他:“这日子要改吗?” 卢安摆手:“不用,没影响到我,我会准时参加。” 曾子芊点头,把这月的财务报表给他过目,卢安看后很是认可,夸赞她上手快,越来越有女强人的影子了。 天下事总是这般巧,前脚才收到初见他们的消息,没想到后脚刘嘉泉和刘乐乐也把请客吃饭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天晚上。 方云第一个送上祝福:“你们终于到一起了,恭喜恭喜,祝两位早生贵子!” 一句早生贵子,大家都乐。 刘乐乐撇撇嘴:“还没到一起呢,得看他到时候能不能把歌唱好。” 乐子人李师师说:“刘嘉泉要是唱得不好听,那就班长来唱。” 周娟举手说:“这主意好,反正日子定了,乐乐到时候得嫁一个,嫁给我哥当小老婆也不错。” 姜晚问:“为什么是小老婆?” 周娟抱着乐乐笑嘻嘻说:“大老婆是我啦。” 刘乐乐一把推开她:“呸!真不要脸。” 随即威胁刘嘉泉:“听的没,要唱好,不然我给别人做小老婆了。” 刘嘉泉气得,转身要找卢安算账。 卢安见机快,早就溜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186章,论百万富翁带来的震撼(求订阅!) 星期五只有6节课。 下课后他第一时间去了趟建行,把60万存进去。 接到汇票,肖叶晴忍不住看了他眼,问:“卢先生,存到新账户?” 卢安点头,“对,麻烦你了。” 瞄眼对方鼓鼓囔囔的胸口,卢安再次想到了叶润,心道要是这姑娘还不给自己做饭吃,真心有必要骗她来参观参观什么叫人间风情。 过了会,肖叶晴把存折递给他:“卢先生,已经好了。” “谢谢。” 卢安道声谢,接过存折一瞧,最后一行进出的墨印数字变成了65万,心里很是高兴。 他娘的不容易啊,自己银行存款终于破400万了。 望着卢安离开的背影,一女同事过来问肖叶晴:“你的送财童子又来存钱?” 肖叶晴说是。 女同事羡慕:“你今年的业绩提前完成了,年底肯定有一笔大奖金。” 肖叶晴喜笑颜开。 女同事感慨:“哎,我要有个这样的金龟婿客户就好了,愿意每月陪他睡一觉。” 不提这还好,一说起这个,肖叶晴低头瞅眼自己胸口,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哪天卢先生提出这要求,自己是陪?还是不陪? 从银行出来,卢安接着往邮电局赶,把写给魏方圆的回信寄出去,然后到窗口问那死鱼眼女人,“伱好,请问一下我那电话什么时候派人安装?” 死鱼眼女人头也未抬:“你哪里?” 卢安报上地址。 死鱼眼女人冷冰冰地说:“回去等,排你前面的人多着。” 尼玛!每次都是这句话打发老子,卢安恨不得取200万甩她脸上,真是太气人了些。 气难消,连带看这里面的人都不顺眼了,出门后买了两瓶茅台、两条华子、两包糖、一块肉,还买了些水果,打算去陈维勇家。 本来早就该去了,但事情多,不是他的事多,就是对方的事多,一拖再拖,约到了今天。 陈维勇也住在教师公寓,不过不是同一栋,按照地址来到三楼。 楼道左边第四间,应该是这间没错吧? 卢安在门口确认一番,随后伸手按门铃。 “叮铃叮铃” “谁呀?” 响了好几次,里面才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阿姨,是我,卢安。” “是卢安呀,你终于来了,我家那位最近总是念叨你。” 门开,一个打扮相当时髦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了跟前,脸上全是笑,第一时间就伸手帮着提礼物: “来就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一些不值价的物件,主要是来看看你和陈叔。”虽然是第一次见,卢安那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语气熟稔的很。 “鞋子不用换,没关系。”阿姨这样热情招呼他。 卢安笑笑,但还是换了。人家客气归客气,咋能真不换呢。 进到客厅,陈维勇刚好从书房走了出来。 “陈叔。” “来了,坐。”陈维勇颔首,开始帮他倒茶。 坐到沙发上,卢安才有空打量屋里情况,比想象的要舒适,看来这室内设计是花了大心思的,很有品味。 听到厨房里有菜铲声,卢安问:“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在这边?” 陈维勇失笑:“我那老父老母都在蜀都老家,不愿过来,厨房里是我女儿在炒菜。 她从小在蜀都跟爷爷奶奶长大,炒得一手好川菜,湘菜也会几个,像你爱吃的辣椒炒肉和剁椒鱼头她就会。” 听对方这么说,卢安顺着问:“叔叔阿姨蜀都待得少?” 陈维勇回忆:“刚工作的时候经历了一些磨难,我和你阿姨自顾不暇,只得把儿女送回老家。” 听到一些磨难,卢安立马懂了,自己那老父亲何尝不是如此呢? 话题到这,场面一度静默。 陈维勇曾从孟振海嘴里听说过卢家的情况,此刻自然知道卢安沉默的原因是是什么? 好在这时陈维勇的女儿端菜出来了,大概30来岁的样子,头发用紫色发夹随意夹在那,长相不是很出众,但丰腴的身材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少妇风情。 通过介绍,才知道对方叫陈楚玲,她和她丈夫都在金陵政府部门工作,一个在审计局,一个在公安局。 不一会儿,陈楚玲丈夫也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身旁还跟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 菜好了,人来齐了,几人都围着桌子坐好。 陈维勇开了一瓶茅台,首先给卢安倒酒:“我是知道你的,是个能喝的,明天没课,今晚我们三把这瓶酒干掉。” 陈维勇口里的三人指的是:他自己、他女婿和卢安。 以前在宝庆时就跟对方喝过,卢安自有喝酒的准备:“成,陈叔发话了,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女婿王武问陈楚玲,“不叫堂妹过来?” 陈楚玲摇头:“喊了,她说要和舍友去看电影。” 陈维勇倒没有夸大他女儿的手艺,5碗川菜那叫一个正宗。 但湘菜口味的辣椒炒肉和剁椒鱼头就差了点意思,颜色看起来很好,摆盘也有食欲,但吃到嘴里就不是那个味儿。 好在清一色的辣椒菜,他吃得很爽,比在校外饭店还畅快,连着干了两碗饭。 一小杯茅台下肚,陈维勇问他:“在南大还习惯?” 卢安把杯子放桌上,对着倒酒的王武礼貌点头,回答:“除了饮食,其他都满意。” 随后他看着满桌子菜说:“不过今天这顿吃的舒服,大大抹平了我这几月没吃好的怨念,这得感谢楚玲姐。” 他这话半真半夸,桌上众人听得笑口常开。 阿姨接话说:“都在南大,离着不远,以后有时间了要常过来,阿姨也会做几个辣椒菜。” “诶,好。” 不管来不来,卢安先应了。 饭后,卢安陪陈维勇夫妻聊了个把小时才走。 夫妻俩要回礼,卢安直接摆摆手溜了。开玩笑,东西既然拿过来了,就没有再带走的道理。 送到门外,见人影消失后,阿姨对丈夫说:“这孩子嘴巴很甜,看着讨喜。” 陈维勇回到屋内:“老孟一家子都喜欢他,甚至内定为女婿,自然有道理的。” 陈楚玲还是第一次听说,惊讶问:“这卢安已经有未婚妻了?” 陈维勇点头又摇头,挺直身子坐沙发上,把孟清水和他的事讲了讲,临了道: “未婚妻倒还谈不上,只是很看好他。” 陈楚玲问:“就因为脸蛋长得好点?” 陈维勇笑着摇头:“爸今天吃撑了,让你妈跟你说。” 陈楚玲目光转向亲妈。 阿姨和丈夫平日里没少聊过卢安,基本上丈夫知情的,她都知道,见女儿一脸好奇,于是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从卢安家庭谈起,然后到画画,以及画画如何如何厉害云云 一开始,陈楚玲只是当茶余饭后来听,打发时间,但听着听着,人懵逼了。 面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原本王武在旁边逗小孩玩,压根没在意这边的话题,可听着听着,孩子也不逗了,坐到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不比妻子陈楚玲好多少。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都讲完了。”巴拉巴拉一通,尽兴的阿姨喝口水。 陈楚玲很震撼,想从父亲嘴里确认一遍:“一幅画真的能卖3万?” 陈维勇道:“那是老黄历,他得了中国油画年展金奖后,报纸上说一幅画起拍价估计不会少于200万。” 200万! 嘶!这是天文数字啊! 令人咂舌! 陈楚玲和丈夫王武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怎么感觉在听故事会呢? 怎么这么玄幻? 好半晌陈楚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么说,这卢安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潜在的百万富翁了?” 92年啊,一个百万富翁何其恐怖! 这已经超出了陈楚玲的所有想象。 陈维勇说:“这个现在还不好讲,报纸上不是有预热说明年春季这幅画要开拍吗,到时候就知晓了。不过估计这幅画不愁卖,报纸上的评论很好,都是在夸它,买家可能会有很多。” 一直比较寡言的王武这时问:“那就是说,拍出价格可能远在200万之上。” “当然,翻倍是常事。”陈维勇对这方面做过功课,,有一定了解。 翻倍是多少? 就是400万!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客厅陷入安静。 众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百万富翁离自己这么近,还那么年轻。 而且最让人羡慕的是,一幅画就值这么多? 要是以后画出更好的画呢? 那不是,那不是? 不敢想象! 陈维勇已经看过这类报道很多遍了,每次提起都会心生感慨,他回过味后嘱咐: “这事你们听听就好,不要传出去。” 陈楚玲疑惑地望向自己爸爸。 陈维勇拿起茶杯喝一口:“卢安背后站着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要不然那些记者媒体早就把他的根底挖出来了,南大也不会这么平静。” 一句“手眼通天”,陈楚玲和王武心中一凛。身在体制内,他们更能感受到这四个字的分量,更能感受到爸爸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什么样的人可以拦住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 拦住那些无冕之王? 不用想了,也不敢想了。 离开教师公寓后,王武抱着睡着了的孩子对老婆说:“难怪爸妈会对他这么热情,确实了不起。” 陈楚玲侧头:“你什么意思?” 王武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咱妈亲自端茶送水的,我第一次上门都远没这待遇。” 陈楚玲听到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吃哪门子飞醋?” 王武摇了摇头:“不是吃醋,换成是我,我也会不由自主地去这么做,人家有那资本。” 陈楚玲重复交代:“卢安背后的人有意不想把信息扩大,这消息到我们俩这里打止。” 王武说:“晓得!” ps: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187章,试探 喝了酒,卢安歇了回画室的心思。 第四幅画《自然颂》是一个大工程,计划10天左右画完,倒也不急于一时。 这般想着,他去了操场,现在才傍晚6点半,估计宿舍没人,大伙都在操场训练吧? 事实和他想的差不多,此时的操场人挤人,随便走走都能在人堆里发现班上的男生女生在训练。 “师傅!过来训练!” 围绕操场还没走一半,孙龙眼尖,已经在原地起跳、双手招他过去。 卢安小跑过去说:“你这眼神比狗还好,隔老远就看到我了,我还想休息会再来的。” 孙龙鼻子在他身上嗅嗅:“我日!喝酒不喊我。” “今天去拜访一位长辈,喝了点酒。” 看到李亦然和刘嘉泉一脸凶相地围过来,他赶忙解释一句,随后问孙龙:“我现在是不是要喊你孙部长了?” “那还用说,我亲自出马,那狗逼玩意灰溜溜下台了。”孙龙贼眉鼠眼地吹牛逼,很是得意。 李亦然夸孙龙:“孙龙真的顶!那体育部不是,是前体育部长,那人都感觉在梦里,稀里糊涂就下台了,他那一句“孙龙,你别闹,我请伱喝酒”,我他妈都快笑死了,怎么就那么逗。” 孙龙捶捶胸口,弯腰唾沫横飞:“我老子是金陵首富哇!老子还缺他那点酒,真是分不清好歹的狗逼东西。” 刘嘉泉说:“你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外壳剥了,他应该不敢再骚扰黄婷了。” 孙龙吹胡子瞪眼:“别说黄婷了,敢骚扰我们班的任何女生,敢踏进我们班一步,老子就把他揍一顿,老子就把话放这里。” 卢安拍拍他肩膀:“不错,像个爷们,我支持你。” 孙龙下一句话把大家给逗乐了,只见一脸猥琐地说:“师傅,他比我强壮,我要是打不过了,你可得第一时间冲上来。” 卢安笑着打量他一番:“别谦虚,你看起来瘦,但有肌肉,那傻子还真不一定是你对手。还来骚扰黄婷,你给我放心揍,我给你撑腰。” 孙龙嘿嘿嘿,然后大手一挥:“狗日的们!别玩了,听你们孙部长的口令,给老子集合,分队训练了!” “哈哈哈!” “收到!孙部长!”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对以前的体育部长完全没感情,而孙龙出手大方,请客吃饭喝水从不吝啬,人又贱贱地,相处起来很愉快,一声令下,自然笑哈哈响应。 还是原来那样对抗,一队vs二队,时长40分钟。 打到一半,看到好不容建立起来的优势被卢安几个三分球给追回来了,孙龙跳脚大骂: “程亮你个娘们,你没吃晚饭啊,你怎么看的人?” 程亮回骂:“你眼瞎,他力气太大,速度又快,我倒地上都三次了。” 孙龙指着骂:“妈的!你狗胆包天啊!敢顶嘴啊!你追上,你抱着我师傅啊,不让他投!” 孙龙蛮不讲理地喷这个喷那个,把众人乐死了。 这二货虽然喜欢口嗨,但球技是真没得说。卢安已经很给力了,全场进了4个三分,2个两分,2个罚篮,但最后阶段还是被孙龙6记无情的3分球带走。 打完一场,下一阶段自由训练,卢安没想着场场上,打算爬到单杠区域坐下来休息会。 只是才离开篮球场来到单杠区,就碰见了一个人,发现黄婷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四目相投,卢安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黄婷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来了有段时间了。” 卢安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一小口,问:“你一个人?” 黄婷说:“没有,之前阿晚和文静也在,现在去了训练场。” 卢安有点累,找个位置坐下,“你3000米练习得怎么样?” 黄婷坐他旁边,慢声说:“还好。” 卢安顺着问:“能跑完么?” 黄婷轻轻点头:“能。” “卢安,黑灯瞎火的,你和黄婷鬼鬼祟祟坐在那里干什么?” 就在两人聊天时,突地刘威的声音从侧边传来,旁边还跟着杨倩和1班另一对情侣。 杨倩双手放嘴边做喇叭状:“卢安,你个小白脸不会是在跟黄婷恋爱吧?” 卢安气得直接冲刘威怒喊:“刘威,拴好你家的狗。” 杨倩叉腰笑骂:“你才是狗,黄婷你这么漂亮可别让狗给拱了啊!” 见面就要习惯性掐几句,然后这对狗男女嘻嘻哈哈走了。 看到四人走远,一直安静没做声的黄婷忽然开口:“听说隔壁班有好几对在谈恋爱。” “嗯。” 卢安嗯一声说:“好像成了的4对,还有一对快了。” 黄婷慢慢声声问:“你说这些人里面,有几对能坚持到毕业不分手,能顺利结婚吗?” 卢安沉吟小会,摇摇头:“不好预测,但最终比例肯定不会太高。” 黄婷想了想,问:“你心目中,大学谈恋爱能走到谈婚论嫁的比例有多高?” 卢安根据前生自己所见所闻的实际情况说:“十对有两三对能成就是幸事,也许一对都没有。” 黄婷听得沉默,好半晌才低声呢喃:“为什么会这样?” 卢安说:“有些是爱着爱着突然累了,不爱了;有些是异地分隔消耗了热情,爱不下去了;有些是门当户不对,家里阻挠,崩溃了。 有些本来就是大学凑合玩,毕业后直接分手;但大部分都是现实原因导致的。 如果说大学是童话故事,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纯粹;那社会就是绞肉机,想要好好活着都不容易,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现实。 甚至有些人为了个人前途,不得不抛弃心中所爱而另择他人。” 黄婷侧头,目光炯炯地看他:“既然可以随随便便地另择他人,那还是心中所爱吗?” 卢安错愕,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心里不禁在想,看来眼前这姑娘是对爱情比较憧憬却又很执着的人啊。 见他不说话,黄婷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一瓶喝过的水,揭开瓶盖小口喝两口。 慢声问:“是我这问题吓到你了吗?” 卢安远眺灰蒙蒙的天际,回答:“没有,我在思考你的问题。” 黄婷顺着他的视线,同样望着远方的天际线,问:“那你还相信大学里有爱情吗?” (本章完) 第188章,黄婷发力(求订阅!) 那你还相信大学里有爱情吗? 听到这话,卢安心一滞,这让他想起了前生在武大时遇到的一个女生,对方问过类似的话。 不过两人最终没走到一起。 理由不复杂:那时候他不像现在,还很内向,心里装着清池姐。而清水又追着他不放,那女生最后失望走了。 后来人到中年,两人偶然联系上了,一起吃过饭,她说:“其实我上大学时,十分迷恋你。” 对方讲这话时,眼神充满了期待,很坦诚。 卢安只是喝茶,不知道说啥。 没等到回复,她眼睛湿润了,起身抱了抱他,然后走了,此后再没见过,再没联系。 嗯,他清晰记得,那顿饭是对方结的帐。 见他第二次沉默,黄婷看了过来。 迎着她的眼神,卢安说:“大学里的爱情,是人生中最美好最值得回味的感情。” 听到这话,黄婷眼里隐隐升起一丝亮光。 喝完水,休息一会,黄婷继续训练去了,女生跑3000米不是小事,得掌握好节奏。 而节奏从哪来?自然是多练习,多总结经验。 卢安在旁边观看了会,接着围绕操场转一圈,回了画室。 他不担心班上同学,因为大家都很刻苦。虽然很多人是被孙龙强迫的,但既然参加了,就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就算没运动天赋拿不到名次,可态度得到位,只要精气神出来了,结果是好是歹,没人会笑话。 毕竟十根手指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不可能每个人都取得好名次,拔尖的总是极少数。 … 另一边。 看到卢安从篮球场过来时,姜晚主动带着田文静以训练的名义离开了。 一开始田文静没反应过来,等练习了十多分钟后,她悄悄问姜晚:“阿婷怎么还没来训练?” 姜晚说:“她的项目是3000米跑步,平时训练比较累,可能要多休息会吧。” 田文静担忧道:“单杠区比较偏,阿婷又那么好看,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会不会出事?” 这般说着,田文静起身要往单杠区赶:“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姜晚拦住说:“班长在,不会出事。” 田文静瞅着她。 姜晚稳住她:“你不是看到班长过来了吗,不要担心。” 田文静忽然开口:“伱拉着我离开,是不是因为班长来了?” 姜晚没做声。 田文静追着问:“班长和阿婷是不是在偷偷处对象?” 姜晚摇头。 田文静思索会,再问:“原来是阿婷喜欢班长啊,你给她打掩护,对吗?” 事已至此,姜晚无奈笑笑:“就知道会瞒不过你。” 田文静很不满:“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不是?平时我们三经常一起玩,你们竟然瞒我。” 姜晚伸手挽住她,“我们错了,回头让阿婷请你吃饭。” 田文静倒也没真生气,过了会,压低声音惊讶问:“阿婷真喜欢班长?” 姜晚点了点头。 田文静眼里全是八卦:“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晚琢磨一阵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不说,但我猜测应该是入学那天开始的。” “啊?” 田文静满脸震惊道,“开始第一天,那不是一见钟情?” “是一见钟情。” 姜晚说:“不然以阿婷的条件和性格,如果不是一见钟情,她大学四年就很难再喜欢上班长了。” 田文静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呀?” 姜晚解释:“阿婷看着好相处,对谁都很和气,其实内心是有一个很高门槛的,如果第一眼没喜欢上卢安,那日久生情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从小到大爱慕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其中优秀的肯定不少,要是第一眼没对上,想要一个久经考验的人慢慢爱上一个男生不是说不可能,但非常难。 何况开学到现在才不到3月,接触不多,也没有日久生情的土壤。” 田文静睁大眼睛:“这是不是你的真实写照,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姜晚不避讳,说是。 田文静下一秒直接放猛料:“那你是不是第一眼也看上了班长?” 对峙几秒,姜晚打破僵局:“阿静,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田文静碎碎念:“我这可不是心血来潮啊,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要靠近班长。” 姜晚说:“不是,是阿婷。” 田文静撇嘴:“你别避重就轻,回答我的问题。” 姜晚摇头:“没有,班长只是我的班长。” 田文静确认问:“真的?” 姜晚说:“当然。” 田文静松了一口:“那就好,咱三好不容易处出了感情,我可不希望你们因为一个男人闹掰了。” 姜晚微笑说:“不会。” 田文静仍旧不解:“她可是黄婷啊,她是我从小到大在现实中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这顶好条件放眼南大、放眼金陵也没几人比得上。 为什么要主动靠过去,不等卢安来追?” 姜晚反问:“你觉得卢安会来追她吗?” 田文静被问住了,回忆一番这几个月卢安的表现,回忆一番卢安对黄婷的态度,不确定说:“好像、好像不会。” 接着困惑问:“卢安连黄婷都没动心思,他是不是男人?” 苏觅的身影在姜晚脑海中一闪而逝,她说:“阿婷门槛高,卢安的门槛同样不低,开学以来喜欢他的女生有多少,你也看到了。 阿娟条件虽然比不上黄婷,但在咱商学院也算好吧,可她那么放低姿态去讨好卢安,结果连水花都没掀起一朵。 而且我怀疑卢安心里有人,那人可能不比阿婷差,可能还更有魅力,你指望他来主动追求阿婷吗?” “啊?” 田文静今晚第二次惊讶了,“心里有人?比黄婷还更有魅力,你是说奔驰女人? 那阿婷能、还能?” 姜晚笑道:“你不是说她是黄婷吗?她可是黄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这样的大美人主动献身,我不信他卢安能坐怀不乱。” 田文静觉得说得有道理,要是一般女生,甚至面前的阿晚,卢安都说不定能坚持住。但面对黄婷,卢安肯定会败下阵来。 走了一阵,田文静停下脚步,生出疑惑:“为什么我老有一种感觉,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姜晚眨下眼:“哪里不对劲?” 田文静想想,却没想出个名头,最后说:“我好久没喝汽水了,我们去喝汽水吧。” 姜晚说好。 … 这个晚上,洗完澡洗完头发的黄婷躺床上,睡不着。 想着和卢安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他带领自己入学时的从容淡定,与图书馆老师交谈的机智幽默,迎新晚会上的光芒万丈,周娟、李梦苏和龙燕表姐对他的蠢蠢欲动,校门口相遇时的搂抱 细细回忆,她发现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特别之处。 发现他在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脑袋里装着他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心生愉悦,让她充满力量,却也让她忐忑不安 想着他说过的“大学的爱情最美好最有回味”,黄婷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个晚上,她一直在胡思乱想。 直到最后快失眠了,她才双手拍拍自己脸颊,暗道:黄婷,你这是疯了吗? 第二天,李亦然起来时发现卢安已经不在宿舍了。 当即去画室找,可敲门也没人应,最后想着不会是在操场吧?但在操场转一圈,还是没发现人影。 姜晚看他一直在闲逛,就问:“李亦然你不去训练篮球吗,怎么一直在操场晃荡?” 李亦然挠挠头:“明天学姐生日,我想要卢哥听听我的吉他弹唱水平,可找不到他人。” 旁边的黄婷慢慢声声问:“你想明天向学姐表白?” 提起这事,李亦然有点腼腆,嘿嘿憨笑。 想到卢安的租房就在教师公寓,黄婷主动说:“我会弹古筝,对音律懂一些,要不让我听听你的弹唱水平?” 李亦然兴奋问:“你懂音乐?” 黄婷回答:“懂一些。” 李亦然顿时向两女发出邀请,“走,吉他在租房,去我租房,我现在弹给你们俩听听。” 黄婷说好。 去教师公寓的路上,姜晚嫣笑着向黄婷小声嘀咕:“阿婷,这是要发力了?” 黄婷轻抿嘴:“你觉得希望大吗?” 姜晚上下打量她一番,揶揄道:“我要是男人,早就对你这匀称高挑的身子骨垂涎三尺了,说不得都上手了,哪能去便宜卢安。” 黄婷被说的脸热,右手食指撇了撇耳迹发丝,心里忽然闪过那个奔驰女人,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或许才是男人最扛不住的吧? 进到一楼租房,姜晚环顾一圈,问:“平时就你一个人在这?学姐没来?” 李亦然说:“思来想去,我一直没告诉她,想明天给她个惊喜。” 黄婷四处走走,提建议:“你要给惊喜的话,室内可以适当装扮下,女人天生爱浪漫,还多买一些玫瑰” 玫瑰花的“花”字还没说完,卢安就从外面进来了,“咦,黄婷、姜晚你们也在啊。” 黄婷看眼姜晚,姜晚见状笑说:“李亦然找你找不到,就把我们拉来当听众了。” 原来如此,卢安点点头,转向李亦然:“听说你找我一上午了,就为这事?” 李亦然气愤:“什么就叫这事,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 卢安逮着沙发坐下:“学姐本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大可不用患得患失,明天唱得再差,她都会同意跟你处对象的。” 李亦然很不爽:“所以你经常敷衍我!” 卢安砸吧嘴,“别动气,我借的书看完了,今早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在里面待了会。” 李亦然还是气愤:“每次都说好,每次都找不到你人,我看你哪是去看书,肯定在图书馆遇到狐狸精了。” 卢安瞄眼黄婷和姜晚,好笑道:“差不多吧,我今天碰到了李梦苏,哦,苏觅也在。 这两人名字里都有“苏”,又都很漂亮,说不定就是苏妲己转世,也就是你嘴里的狐狸精。” 听到苏觅,李亦然顿时吸引了注意力,不太信:“苏觅不食人间烟火,没一个男生能靠近她,你一下子能跟她搭上话?” 卢安瘫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悠地道:“何止,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姜晚拉着黄婷坐卢安对面沙发上,问:“呀,才11点多,你们就吃过午饭了?” 看到李亦然脸上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卢安故意说:“不是今天,是上次包厢吃的。” (还有…) (本章完) 第189章,进步一点点 李亦然犹自不甘心:“麻蛋!你真和苏觅搭上关系了?” 卢安就喜欢看到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和她吃了一顿饭,在校园里散了会步,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我艹!这么大反应?那是苏觅你知道吗,苏觅!我和老刘有一次在路上单独遇到她都紧张。” 李亦然跳起来,气得牙痒痒。 卢安逗他:“伱看到黄婷和姜晚为什么不紧张?” 闻言,李亦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摸摸头干笑,对黄婷和姜晚说:“他坏得很,别听他的,他在挑拨离间,咱们谁和谁啊,关系这么好,怎么会紧张呢,我只对外人紧张。” 姜晚笑说:“班长在故意刺激你,你没听出来吗?” 李亦然干巴干巴,不接话了,觉得自己斗不过这两人,于是拿出吉他自弹自唱: “你们看看我的水平怎么样?都练习一个半月了。” 吉他声响起,卢安三人没在开玩笑,认真听。 有些意外,老李水平较之前有了长足进展,看来在音乐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一首张国荣的《我愿意》弹完,李亦然像等待判刑的罪犯一样看着三人。 姜晚率先说:“唱得挺好的。” 黄婷跟着讲:“确实还不错,你可以去买些气球和玫瑰花回来,我和阿晚帮你布置。” 李亦然转向卢安,卢安竖起大拇指,满满真诚,没一点虚伪。 李亦然狠狠松了一口气,放下吉他,大声道:“我请你们去吃饭,等会帮我参考参考具体买哪些东西。” 三人乐于成人之美,没拒绝。 中餐是在一家淮扬菜馆吃的,李亦然出手阔绰,一口气点了5菜一汤,还要点。 黄婷说:“李亦然,你别点了,我们四个吃不完。” 姜晚附和:“是呀,其实四个菜就够。” 卢安直接挥手制止:“哎哟,你们干什么呢,别打岔啊,让他点,反正又不是我们出钱,不心疼。” 李亦然把菜单往桌上一拍,“麻蛋!我不点了,我省点钱以后养学姐。” 黄婷问卢安:“你要喝酒吗?” 卢安反问:“你陪我喝?” 黄婷慢声说:“我可陪你喝点。” 李亦然插话,“黄婷,我也要喝酒,你陪我喝不?” 不等黄婷说话,姜晚已经开口了:“李亦然,我陪你喝。” 换了位置,黄婷主动坐到了卢安身边,姜晚跟李亦然坐一块。 席间,看到黄婷和卢安频频互动,李亦然有点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了。 偷偷问姜晚:“黄婷该、该不会?” 姜晚点了点头。 李亦然下巴都快惊掉了,转头定定地瞅了好会桌对面那两人,咽了咽口水道:“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和苏觅搭上话了,黄婷还喜欢他,他、我、我嫉妒得快要疯掉了!要疯掉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很…那个,无法形容!” 姜晚看笑了,但没做声。 李亦然感觉人比人气死人,差距差大了,大到没边了,摸摸自己脸蛋扭头问姜晚:“我比卢哥丑?” 姜晚眨下眼,实事求是讲:“女生在背后议论,论长相,你们都很好看,但班长有一股特别招女生喜欢的气质,而且多才多艺。” 李亦然拍下额头,彻底没了脾气:“你这就是说我比不上卢哥。” 姜晚笑而不语。 李亦然气得嘴都歪了,咬咬下槽牙拿两瓶啤酒摆桌上:“我需要败火,你安慰安慰我。” 姜晚伸手拿过啤酒,去掉盖子,跟他duang一下,就那样喝了起来。 李亦然夸他,“豪爽!” 姜晚示意他一口气吹完。 看到两人在吹瓶,黄婷提醒:“阿晚,你慢点喝,别呛着。” 姜晚向卢安和黄婷打了个ok手势,要两人别担心。 一口气一瓶酒,卢安看懵了,问姜晚:“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第一次聚餐时,你明明说只有两杯啤酒的量,还说那是第二次喝酒,合着你都是骗人的?” 隔桌相视,姜晚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今天超强发挥。” 卢安问:“下次跟我喝酒,是不是还可以更超强发挥?” 姜晚想了想,“那得选个好日子。” 李亦然足足迟了4秒才喝完一整瓶,临了用衣袖子揩揩嘴角的啤酒水,追问姜晚:“我嘞个老天!你到底能喝几瓶?我感觉你比我厉害多了。” 姜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喝酒看心情,心情好可以多喝,心情不好也可以多喝。” 李亦然追问:“那你现在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姜晚起身从地上拿起4瓶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当然是心情好,来,我们一起喝,热闹。” 李亦然满满地探究欲,本来还想问,但看到桌上三人已经开喝了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真傻逼,女人的问题,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问到底呢? 酒没多喝,李亦然和姜晚一人两瓶,卢安和黄婷一人一瓶,吃完饭四人去买东西。 看到黄婷一直陪在卢安身边说话,李亦然问姜晚:“你们俩突然接近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用?” 姜晚没想到李亦然这么上道,还没暗示就反应过来了,顿时明说:“都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婷需要和班长相处的机会,你租房不错。” 李亦然拍拍胸口,保证道:“好嘞,这个交给我。” 买了一些气球,买了一些喜庆贴纸,还买了一些玫瑰花,订了个蛋糕,四人忙碌了好一会才把租房布置好。 下午四点过,李亦然从家里翻出好多零食放茶几上,对姜晚说: “晚上到家里吃,我给大家露一手,姜晚,你眼光好,你陪我去买菜。” 姜晚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看到李亦然和姜晚一前一后走了,卢安和黄婷情不自禁相视一眼。 他问:“你觉得李亦然这样的公子哥会做菜?” 黄婷摇头:“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怀疑。” 卢安拿一袋爆米花,靠在沙发上说:“先垫垫肚子,免得等会吃不下饭饿死了。” 黄婷一笑,起身把电视机打开,还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电视里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卢安说:“最近这电视剧很火,好多台都在播放。” 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黄婷有种莫名地心安,“这电视剧好看,我爸妈在家也看这个。” 法海怒言:“真是不知死活的妖孽,昨日放你们出来是给你们一条生路,今日竟然再来本寺骚扰,来啊!” “是!” “把她们给我轰出去!” “是!” 青蛇:“放开!” 白蛇跪地上求饶:“法海大禅师,我求您高抬贵手,就放我家官人出来吧” 这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最感人的片段,黄婷看着看着,眼泪默默流了出来。 卢安递一张纸巾过去。 黄婷说谢谢,接过一边擦一边说:“白素贞真好,至纯至善。” 卢安嗯一声,道:“许仙是个有福气的,可惜就是条蛇。” 黄婷听笑了,偏头问:“你怕蛇?” 卢安说:“不仅怕蛇,我还怕鬼。” 黄婷怔了怔:“世界上有鬼吗?” 自己都重生了,卢安对这问题讳莫如深,“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怕这东西,而且越长大越怕。 记得小时候还在坟头躲猫猫玩,还趴在坟头朝土堆里面喊,哎,长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见他表情严肃,黄婷聪明地不深聊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电视: “白蛇和青蛇是两种不同的性格,换你是许仙,你会选谁?” 卢安说:“都要。” 黄婷嘴巴微张,半转身一脸懵懂地看他。 卢安塞一粒爆米花放嘴里,“这是古代,古代是一夫多妻制,娶两姐妹很正常。” 黄婷总是觉得怪怪的,但又无法反驳。 两人安静地看了会电视,买菜的回来了,李亦然把菜放地上。 然后问卢安:“卢哥,你会不会做菜?” 卢安不想动,直接摇头。 李亦然不信,手指夸张地比划比划:“不是,你不是农村的吗,我听说农村孩子从小都会洗衣做饭,你不要偷懒。” 卢安指着自己的脸蛋:“你没看到我细腻嫩肉的么,你有看到几个农村孩子像我这样白嫩的?比你还好看。” 黄婷和姜晚听笑了。 “麻蛋!” 李亦然嘟哝几句,视线在两女身上徘徊一趟,最后撸起袖子说:“我只会煎鸡蛋,今晚我们吃蛋。” 李亦然拎着大包小包菜进了厨房,三人继续看电视。 没过一会儿,厨房传来了菜铲的声音,还一阵浓烟外加咳嗽声。 见状,姜晚放下手里的瓜子,连忙走了进去。 往锅里一看,姜晚顿时哭笑不得,这哪是做菜,这简直是个战场,忍不住问:“李亦然你到底做过菜没有?” 李亦然说:“第一次,但我看过我妈做菜。” 卢安跟进来,没好气道:“那你吹什么牛,还说今晚露一手?” 李亦然语塞,喵喵黄婷,喵喵姜晚,只得狡辩:“我吹牛是以为你会做的,你竟然也不会做。” 卢安看着像狗屎一样的菜,叹口气说:“算了,现在趁天色还早,我们去校外吃吧。” 姜晚挽起袖子,扎好头发,系上围裙说:“我来吧,你们去外面歇息。” 卢安诧异,“你全身比我还白嫩,你会?” 姜晚答非所问:“我等会做两个辣椒菜,两个不辣的。” 卢安半信不疑,和李亦然走了出去。 黄婷则留了下来,帮着打下手。 姜晚没吹牛,还没半个小时,四个菜出炉了,一个麻辣猪脚,一个回锅肉,这是重庆菜;另外两个是紫菜蛋汤,韭菜河虾。 卢安试了下,味道虽然远远比不上叶润,但还可以,比食堂的有食欲,弄起他一口气吃了两碗饭,还顺带一路夸姜晚做菜好吃。 饭后,黄婷和姜晚待了会就很有默契地走了。 两女虽然很想去卢安租房看看,但他迟迟不开口,就知道不是时候,于是很有眼力见地先一步离开。 路上,黄婷问:“阿晚,你怎么会重庆菜?” 姜晚告诉她:“我妈妈是重庆人,嫁到武汉的。” 黄婷沉思半晌说:“他好像很喜欢吃辣椒菜,我想跟你学做菜。” 姜晚点头又摇头:“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但我能感觉到班长不是特别爱吃我的菜,只是里面的辣椒让他下饭。” 黄婷下定决心:“我先慢慢学。” 姜晚揶揄:“光学做菜没用,还得学会吃辣,不然他以后就跟别人吃饭去了。” 黄婷闷声说:“我可是黄婷,不要取笑我。” 姜晚开怀笑:“是,你是黄婷,我等着你把他顺利拿下。” 第二天。 早上9点过,李亦然就把卢安、黄婷和姜晚请到了租房,让他们三人见证重要时刻。 9点半,学姐准时来到了租房外边,当被李亦然拉着进屋时,整个人傻掉了,天花板全是五彩缤纷的气球,墙上都是各种浪漫的贴纸,屋子里铺满了玫瑰花。 趁学姐还没回过神时,李亦然很骚包地弹唱了一首《我愿意》,唱完单膝跪地,手捧一束玫瑰花,深情款款地问:“思洁,做我女朋友吧。” 林思洁早已被感动地稀里哗啦地,弯腰接过玫瑰话,含泪哽咽道:“我愿意。” 卢安三人热烈鼓掌,黄婷和姜晚还撒了许多玫瑰花瓣到两人身上,撒着撒着,还给卢安也撒了一身。 黄婷掏出精心准备的相机,先是给李亦然和林思洁拍照,随后分别给卢安和姜晚拍单人照。 最后把相机递向姜晚,她很自然地走到卢安身边,“给我们拍一张。” 姜晚说:“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你们站那么远干嘛。” 李亦然这时起哄:“看到我们刚才怎么拍了没?你们干脆手挽手拍一张,我见不得朋友之间这么生疏。” 姜晚暗暗给他竖个大拇指,笑说:“就是,阿婷,你挽他胳膊,让他紧张一下。” 黄婷有点害羞地微侧头看他,见他没反对,主动伸手挽住了他。 见不得姜晚暗搓搓拿苏觅内涵自己,卢安很是爽快地紧了紧黄婷手臂弯,合了一张影。 (本章完) 说下 正在码字啦…今天内容我觉得连贯读起来会更好,所以晚上一起发,更新万字。 带来不便,请大家原谅啦,我争取再多码点字。 《我的1991》说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0章,大新闻!女神飞了!(求订阅!) 等到黄婷和姜晚离开不久后,卢安也动身回了画室。 今儿是李亦然和林思洁正式走到一起的第一天,这一男一女在沙发上暗送秋波、蜜里调情,都快把他当成透明的了,要是还不走,那也太不懂味了不是? 起身要走时,李亦然还假模假样地挽留了下,但他前脚刚出门,他娘的后脚就把门给关上了。 接着里面传来一声很小很闷地惊呼声,然后… 就没然后了! 诶,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 老子什么时候才能酸碱中和呢? 其实他一直挺好奇,男性是酸的?还是碱的? 这个问题他前生一直忘了问那些红颜知己,真真是忒可惜。 回到画室,卢安强行驱散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不能再想了,不然得发疯,自己毕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知道女人个中滋味的他实在眼馋得紧。 先是看半小时书,等到心静才开始着手布画,调和颜料,休息了两天,很多想法趋于成熟,第四幅画《自然颂》是时候开工了。 这幅画比较宏大,色彩和空间分布很复杂,他预计10天左右画完。 没有外力干扰,又准备充足,卢安从拿起画笔那刻起,就诠释了什么叫“得心应手”。 除了站在画架前有点累,其他一切还好,不知不觉就干到了外面传来说话声才回过神。 卢安瞧瞧时间,才6:39 外面天还没大亮,犹豫几秒,他选择再画一个小时候,等会直接去食堂吃个早餐就去教室补一觉,接着上3、4节课。 7:50左右,他准时出现在食堂、 就在他考虑吃点什么好时,旁边有两个女生路过,口里谈论着食堂新推出的花生酱拌面。 拌面? 卢安本来不是特别爱面食,但拌面是例外,前生他特别爱吃沙县小吃里面的拌面,于是跟在两女生后面来到了新开的窗口。 面很便宜,一块钱不到,分量也足。 食堂此时人多,端着拌面寻找一番座位,没想到发现了李梦苏和苏觅,两人也是吃的拌面。 “好巧,你们也在啊。” 卢安走过去坐下。 “是啊,好巧。” 李梦苏笑容满面应一声,就道:“其实也不算巧哦,要是想碰面,一天可以到食堂碰好几次。” 卢安觉得这话在理:“也对,毕竟学校就这么点大,食堂更是小,每天都能碰到各种熟人。” 跟李梦苏热闹几句后,卢安和苏觅默默相视一眼,彼此算是打了招呼。 一边吃一边聊,中间杨倩和徐亿洋从旁边经过,前者搞怪地拍他肩膀一下,打趣:“卢安,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和大美女在一起,前天晚上是黄婷,今天又两个。” 杨倩和苏觅、李梦苏不熟,于是用“又两个”代替。 卢安抬头,玩笑说:“是吗,我没注意,下次我再换个。” 杨倩噜噜嘴:“商学院好看的女生都被伱光顾遍了,下次你换谁?” “换谁?下次拭目以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卢安信口开河,反正熟人嘛,吹牛不要打草稿,高兴就成。 杨倩明显没当真,伸头探了探,指着他胸口说:“咦?你衣服上这是什么?怎么有红的、白的还有绿的?” 卢安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昨晚画画太投入,不小心弄了颜料到衣服上都没察觉到。 闻声,李梦苏瞧了过来,看到那些不同颜色时,下意识想到了画画用的颜料。 好了,这下子证据确凿了,她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确定卢安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位神秘画家。 一幅画起拍价预估在200万的大画家! 想到200万,李梦苏有点晕乎乎的,再次望向卢安时,眼里全是荧光。 其实苏觅一早就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脏东西,但碍于两人平日里基本不交流,所以没提醒。 见几女齐齐望着自己,卢安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可能是昨天帮李亦然布置表白现场时弄的吧。” 听到这话,杨倩没怀疑,昨天傍晚她看到了李亦然和女朋友在校园里闲逛,据说是新到一起的。 等到杨倩走后,李梦苏好奇:“李亦然有女朋友了?” 卢安随意问:“你听说过他?” 李梦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们班有女生在背后议论他,我听多了就有印象。” 没想到老李还蛮出名的呐,不过这也没超乎他的意料。 大学嘛,除了读书外,男生也好,女生也罢,异性永远是茶余饭后的核心话题,永不过时。 这跟学校好坏无关,只跟人性、欲望和猎奇有关。 毕竟读大学的人年纪都摆在那儿,搁社会上这年龄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在青春期的荷尔蒙刺激下,难道还不允许他们散发下思维么? 卢安告诉她:“李亦然女朋友是大二的,两人高中时期就互生好感。” 是女人就或多或少有点八卦心,李梦苏也不例外,第一时间问:“好看不?” 卢安想也没想就说:“还成,长相虽然不是很突出,但很耐看,很有味道。” 苏觅看他眼,继续安静吃面。 吃完早餐,卢安回了画室,决定换身衣服,还顺便洗了个澡。 苏觅和李梦苏上午没课,直接去的图书馆。 由于来得早,自修室此时没多少人,李梦苏把提包放到了旁边椅子上,随后又摊开一本书摆好,上面放一支笔。 她这是给卢安占座位,虽然某人这阵子来得不多,但已经成了习惯。 苏觅对闺蜜这一行为已然见怪不怪,拿出书本就慢慢沉浸在了其中。 不同于苏觅的忘我,李梦苏今天没什么状态,整个人都在恍惚,一会瞧眼空座位,一会儿瞧眼自修室门口,一会儿又想起杨倩的话,一会儿又想起那200万的画… 整个上午都在走神,她快被折磨疯了。 11点过,一直有留意她的苏觅想了想对她说:“我看累了,想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这话正中心里烦闷的李梦苏下怀,“我陪你。” 离开图书馆,两女来到了二源壁。 寻一干净草地抱膝坐下,李梦苏忽然问:“觅觅,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苏觅摇头。 见状,李梦苏说,“也是,一般男生入不了你的眼。” 苏觅安静看着她,没做声。 李梦苏仰头望了会天际,稍后又道:“如果你碰到了心仪的男生,可对方很受欢迎,竞争对手很多,你会怎么样?” 苏觅没有就此事发表观点,只是恬淡一问:“你会喜欢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男生吗?” 李梦苏愣了愣,随即苦笑着说:“我明白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靠近他。” 苏觅小巧的嘴儿嘟了嘟,也帮不上忙,她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 接下来几天,卢安的行程完全固定了,全程在教室、寝室和画室三点一线徘徊。 不过他就算再忙,每天晚上都会抽空去操场跑步半小时,争取跑一身汗出来。 再世为人,他知道有个好身体的重要性,不仅自己看着舒服,红颜知己也爱不释手,嗨!真是好久没见荤了啊,总是往那方面开小差。 他在琢磨,要不要弄个沙包放家里,那样下雨天也能锻炼了,而用不着看天色行事。 卢安忙着上课,忙着画画,根本没空去图书馆,这让李梦苏很是煎熬,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想豁出去试一试,可某人跟本不给她机会。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流逝,李梦苏积攒的勇气被逐渐消磨殆尽了,她哀怨地对闺蜜说: “前19年我是被老天眷顾的人,但它在关键时刻抛弃了我。” 苏觅巧笑着安慰道,“孟子名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适合再温习下。” “孟子名篇,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就在这时,卢安端着打好的饭菜坐了过来,问李梦苏:“你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苏觅会心一笑,低头吃饭。 见消失了好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李梦苏仿佛在做梦,下意识问:“你怎么一下子来了?” 卢安手指点下饭钵:“吃饭啊,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咱一个星期遇上一回,我寻思着也不算频率高吧?” 闻言,苏觅抬头瞥眼他,有些替梦苏担忧。很明显,双方心态完全不在一个对等的层次。 没等李梦苏回话,卢安突地蹙眉问,“还别讲,我都一星期没见着叶润了,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食堂?” 李梦苏回过神:“我和觅觅是从图书馆过来的,她们在寝室的话,一般会晚些时候来食堂,避开用餐高峰期。” 原来如此,正当卢安还要说些什么的事实,322的牲口们和孙龙在那边右边角落喊他,不得不起身走了过去。 望着来了又走了的男人,李梦苏瞬间心气儿全没了,又不好同闺蜜诉说,只能闷闷地吃饭。 卢安问叫得最欢快的孙龙:“鬼叫鬼叫的,找我啥子事?” “啥子事???师傅,你是不是想把李梦苏肚子搞大?”孙龙用极其夸张的口吻问。 卢安无语,好想一巴掌呼死这二货:“读书人,文雅点。” 孙龙弓个身子,换词儿问:“师傅,你是不是想和李梦苏亲嘴?” 大家猛拍桌子,笑疯了。 饭后,一众人往操场赶,进行最后一次篮球分队训练。 卢安打满了40分钟,得了17分,手感还不错。 11月22日。 今天是个好日子,碧蓝如洗,阳光明媚,南大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运会。 没有后世各种花里胡哨地进场仪式,每个学院举个牌子,牌子后面是参加运动会的选手们,再后面就是该院大一新生,领导做一个简短地开场致辞后,校运会正式开始了。 卢安问考勤副班长张依然,“人都来齐了没?” 张依然一手拿着考勤表,一手握一只笔,笑说:“报告班长,应到50人,实到50人,都来齐了,请指示。” 卢安跟着笑了笑,吐出两个字:“顽皮。” 随后吩咐她和组织委员:“用班费买些水过来,确保班上每位同学比赛完后有水喝。” “我这就去。”副班长叫上组织委员,又招呼几个力气大的男生去了杂货店。 第一天最先开始的是田径项目,最受关注的也是田径项目,100米小组赛开赛前,一身健美裤的孙龙站在跑道上、摩拳擦掌地朝卢安喊:“师傅,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要拿第一!” “嘘!” 还没等商学院这边的人反应过来,外院围观的学生已经嘘声一片。 但孙龙不愧是田径运动国家二级运动员,不仅起身领先所有人一个身位,那冲刺速度像箭一样,让对手望尘莫及。毫无悬念拿下第一,毫无悬念挺进决赛。 “孙龙牛叉!” “孙龙!你最牛!” 这把对手远远甩在身后的场面,就像切瓜砍菜一样,把商学院一众新生看得热血沸腾,此时不论男生女生,都为其鼓掌。 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对卢安说:“你们班这孙龙第一估计稳了。” 卢安点头,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开始之前他以为孙龙在习惯性吹牛皮,但见识了其实力后,心悦诚服。 100米过后就是200米和400米小组赛,孙龙不负众望,以绝对实力挺进决赛,成了全场最亮眼的那个崽。 男子组跑完,挨着就是女子组。 此时其它比赛项目也陆续开始了,但卢安没挪步,因为班上的周娟、杨伶俐、张小泉和刘欣都报名了100米、200米和400米。 其中周娟和杨伶俐还一起报名了4x100女子接力赛。 卢安找到周娟,“加油!” 周娟脆生生问:“我拿了名次,有什么奖励没?” 卢安脱口而出:“我请你吃饭。” “本姑娘又不缺钱,金陵我想去哪吃就去哪吃。”周娟噘嘴。 旁边的乐子人李师师说,“班长,阿娟缺爱。” 此话一处,场面瞬间爆笑,班上好多女生在起哄。 周娟主动抱他一下:“我要是拿下两个名次,你以后就当我哥。” 院长难得开次玩笑:“这主意不错,我批准了。” 得,当着院长和这么多人的面,卢安没好再拒绝,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可以啊,不过至少得拿一个第一。” 死党刘乐乐搭话:“班长你这要求太高了,第一好难,换成第二吧。” 没想到周娟朝天握握拳,自我打气道:“小意思,你们瞧好了。” 女生组小组赛开始了,周娟和张小泉分在一个组,杨伶俐和刘欣分在另一组。 几场跑下来,周娟100、200、和400米都进了决赛,其中400米是第一名的身份进的。 大家都以为周娟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杨伶俐这看起来像个男生的酷酷姑娘,速度确实了得,小组赛都是以第一名进的决赛,怡然另一个孙龙,把商学院大一新生看过瘾了。 后来的主任直呼:“管理专业出人才,管理2班更是了得,占了商学院半壁江山。” 这话有点夸大了,但在田径项目,其他班级表现很拉胯,相反管理2个班都拿出了好成绩。 除开周娟和杨伶俐外,刘欣也进了400米决赛,但张小泉遗憾出局。 田文静替周娟担忧:“明天上午就是决赛了,伶俐这么厉害,阿娟可能拿不到第一呀。” 姜晚和黄婷对视一眼,也有同样的想法。 周娟则一点都不急,笑嘻嘻说:“有伶俐在,再加上1班的王翠,4x100米接力赛我们一定能拿第一。” 旁边的人晕了,没想到把这茬给忘记了。 龙燕更是对卢安说:“卢安,看来你这妹妹认定了。” “愿赌服输!”卢安口头答应地痛快,其实也很些意外,主要还是杨伶俐太强了些。 事后大家问杨伶俐,问为什么速度这么快?她告诉众人,曾经进过省队,后来父亲不想她走体育这条路,就回家参加高考了。 原来是这样,在场的人恍然大悟,难怪像开了挂一样。不过不得不说,参加高考还能考上南大,这短发姑娘智商绝对很高。 女子组4x100米没有任何波澜,在大家一片欢呼声中进了明天上午的决赛场。 接力赛完毕后,卢安去其他比赛区转了转,以班长身份表示关心,但结果都不太咋理想,姜晚的跳高直接一轮游,好在人美姿势优雅,倒有一票男生鼓掌。 刘乐乐和田文静的跳远更是让人不敢直视,他肠子都快笑痛了,这哪是跳远呐,这简直就是虾在空中飞啊,那大劈腿岔的,两女自己脸都红了,爬起来就捂脸跑了。 看完女子,看男子,孟建林跳远和跳高更是拉胯,他比赛完就偷偷溜了,发誓今天不再来操场丢人现眼。 俗话都说有失必有得,过眼了一大片现场惨剧后,没想到方云给大家带来了惊喜,在铅球和标枪项目中,都进了明天的决赛,虽然都是以吊尾名次进的,但也很强悍了,让众人对这个不高不胖的男生有了深刻印象。 下午进行了3000米和10000米,相比其他项目,这两个地狱赛事报名的人少很多,每项几十人,所以没有小组赛,直接开启决赛模式。 先是男生比赛,又瘦又高的唐平出场了,他在人群中很不打眼,除了管理专业、院领导和学生会,几乎没人去关注他。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前期还在中段位的人,在最后几圈杀疯了,一波接一波人被超越,前面一个又一个被他甩在身后。 这时操场上所有大一新生都注意到了这个瘦瘦干干的男生,视线都放在他身上,跟着他超越前面第三个 第二个 第一个 最后唐平跑在了最前面,最后唐平以领先三分之一圈的优势跑到了终点,拿到了第一! “啪啪啪!” 这场比赛太激励了,太激动人心了,现场此时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自发送上了掌声。 发誓不来操场的孟建林偷偷摸摸又钻出来了,兴奋地说:“额滴个娘亲诶,老唐好牛叉!” 如果说3000米唐平已经很拉风了,那后面的女子组3000米比赛,黄婷更是瞩目。 她这个并不是说实力比唐平厉害,而是形象!形象!形象! 一身红色运动服的黄婷刚进入赛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妖风在传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塞道两边全是人,其中男生居多,个个伸长脖子打量黄婷,议论纷纷。 “这女的真好看,哪个学院的?” “听说是商学院的。” “哪个专业?” “问我?我也想问。” “不知道有对象没?” “哥几个,你们看我去追求她有戏没?” “你?你去做梦吧。” “” “” “诶,你们说,这女的好看,还是我们法学院那陈麦好看?” “你说那个小辣椒啊,虽然那个辣椒出了名的不好惹,但我还是站咱法学院这边,那眼神犀利地,我就喜欢这一款。” “我个人还是觉得这女的好看些,那面相很符合我想象中的大家闺秀。” “不,我赞同意成的说法,更喜欢陈麦,她那气场就像女王,非常有感觉。” “你是有受虐倾向吧你,陈麦都把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直接丢垃圾桶了,你还维护她?” “嘘,你们小心点,小辣椒在。” “小辣椒在哪?” “什么小辣椒,她是我女神。” “瞎子,我也才看到,前面!前面!” 法学院人群中,听到旁边同院男生议论自己,陈麦冷瞅眼,其他人立马笑哈哈不说话了。 不过陈麦没去管他们,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黄婷身上,稍后又移到了黄婷身边的那个男生身上,卢安。 有一外班女生小声问:“旁边那个男生是谁,你们认识不,挺好看的。” 陈麦的a室友说:“他叫卢安,商学院管理2班的,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 b室友问:“你们说卢安和那个女生是不是在谈恋爱?怎么一直在聊?” a室友说:“可能是同班同学吧。” c室友插话:“不是,绝对不是同班同学,军训时,那个女的不在管理2班,不然我不可能没印象,卢安这么关心她,说不好是有一腿。” a室友问一直没出声的陈麦:“麦麦,你对那个女的有印象没?” 陈麦摇头:“没有。” 现场很多人的注意力放在黄婷身上,黄婷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卢安身上。 只见她笑眯眯地说:“班长,大家都说你是土财主,我要是拿名次了,你不能厚此薄彼,也要请我吃饭。” 卢安一点都不相信她有这实力,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啊,而是3000米,黄婷这皮肤比凝脂还白,怎么看也不像运动能力很强的人吧? 不过活了两辈子,他也知道万事无绝对,但还是挥手大气地表示:“别说拿名次了,只要进前5,我就请你吃饭,而且金陵的饭店随你挑。” 姜晚在边上打趣:“看你真是个土财主啊,别人没说错。” 卢安有些好奇:“为什么给我安个这样的外号?我平时也没大手大脚啊。” 黄婷慢声指出:“你经常换衣服,换鞋子。” 卢安无法反驳,他有点小洁癖,衣服有时不小心染了颜料他就不想穿了。 但作为画家,天天跟油画颜料打交道,再怎么注意,这都是难免之事。 “哔哔!” 哨声想起,黄婷没再跟班上的人交谈,走向了自己的赛道。 孙龙作为体育部长,这时把商学院的院旗扛了过来,大声招呼:“你你你,过来,你你你,还有你你你,都给老子站过来,等会我们分成两拨,接力为黄婷陪跑。” 不得不说,孙龙作为商学院这一届出名了的二皮脸,人虽然贱贱的,但人缘却出奇的好,他一点名,瞬间拉了50多人的男生队伍。 不过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些男生与其说是看在孙龙面上,还不如说是对黄婷抱有很大好感,所以才呼之即来。 “各就各位!预备!起!砰!” 一声枪响,所有选手都奔了出去,孙龙扛着红色的院旗,后面跟着30多个男生,在内圈一起跟着黄婷跑,嘴里还不断喊: “黄婷加油!商学院加油!” 这轰轰烈烈的场面,不仅商学院的人看傻了,外院新生同样看傻眼了,好多人都在想:哦,原来她是黄婷啊! 许多女生看向黄婷的眼神,充满了嫉妒。 能不嫉妒吗? 看看陪跑的男生都快凑成一个班了,而且队伍越壮越大,好多商学院的男生在队伍里的朋友吆喝下,都跟了进去,就像贪吃蛇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龙燕来到卢安身边:“卢安,现在班上男生大部分都自发去陪跑了,你为什么不去?” 卢安说:“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他没撒谎,昨晚灵感好,画画到清晨6点才躺下,前后睡了不到2个小时,现在整个人困得很,没啥精神,要不是强撑着,都站不住了。 龙燕细细打量他一番,发现他眼睛里面很多血丝,关心问:“你昨晚是不是又没回宿舍?” “嗯。” “卢安,你不会在外面养了女人吧?” “你为什么有这种奇葩想法。” “没有就好,我就是问问。” “毛病。”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手里的饮料还没开封的吧,给我,我正好渴了。” “这是我表姐的可乐。” 卢安环顾一圈,“别骗我,你表姐不在。” 龙燕乐呵呵把手里的可乐给他:“真是我表姐的,她现在临时有点事,等会会来看你们的篮球比赛。” 接着她跟一句:“她是特意为你来的。” 卢安说:“今天是小组赛,对手不强,我不上。” “这样啊” 龙燕拖个长音:“那等会我让她早点回去,明天再来。” 卢安:“” 龙燕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情愿似的,我表姐好歹也不比姜晚和李梦苏差吧,我看你跟姜晚、李梦苏她们处的挺愉快的,为什么这么排斥她?” 卢安说:“你表姐目的性太强了,她们可对我没想法。” 龙燕扫一眼周边,嗤之以鼻道:“这话你自己信?” 卢安说:“信。” 龙燕蹙眉,盯着他看来好半晌才说出两个字:“渣男。” 卢安偏头笑说:“收回去,我对你这带有偏见的的话很不满。” 龙燕哼哼一声:“要说姜晚对你没想法,我还信!但那李梦苏,我敢百分百是奔着你这百八十斤的身子来的。” 卢安反应过来了,“你在调查我?” 龙燕十分坦诚:“调查这词汇太专业了,建议你换个,“关注”更贴切。”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黄婷不知不觉已经跑了5圈,还差2圈半。 一眼望过去,发现班上好多女生也跟着自发接力,有的陪跑一圈,有的陪跑两圈,还有跑半圈的,都是心意。 等来到跟前时,龙燕不跟他扯皮了,也加了进去。 姜晚已经陪跑了两圈,脸上都是细细的汗,走到卢安身前说:“听说你昨晚没睡好,眼睛都是血丝,你没事吧?” 卢安摇头:“没事,你别站太阳底下,去旁边歇息会。” 姜晚拧开一瓶水,小口喝着,“我也没事,阿婷快跑完了,我等结果。” 随后她问:“你觉得阿婷能获名次么?” 卢安观察一阵,黄婷目前处在第二梯队:“难度不小。” 姜晚说:“我也觉得有难度,数学学院和新闻传播学院的那几个女生好强。” “卢安!” 突地,30米开外的主任在笑咩咩招手喊他。 卢安跟姜晚说一声,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院长和辅导员也在,旁边全是财会两个班的人。 同人群中的叶润对视一眼,卢安一一跟领导打招呼。 主任问出了龙燕同样的问题:“你们班的同学都下场陪跑了,你作为班长,怎么没下去?” 卢安打个哈欠,漫不经心说:“困。” 财会两个班的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听到这话,集体脑门冒叹号。 而让这些人意外的是,院子、主任和辅导员听到这个“困”字后,竟然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辅导员探头瞅瞅:“你这是熬夜了吧,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 一听这话,卢安就明白这女人知晓自己画画的事情了,回答:“还好。” 辅导员关心说:“你还是要少熬点夜,熬夜最容易垮身体。” 卢安嗯一声,“就这几天的事情,以后会好些了。” 院长则道:“等你哪天不忙了,我们再喝一杯,上次没喝过瘾。” 卢安笑着说成:“没问题啊,老师你挑时间,我一定奉陪。” ??? 闻言,财会1、2班的人集体不会了,心道这卢安到底有几个爹?怎么个个抢着关心他? 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领导跟卢安笑容可掬地聊天,叶润有点恍惚,好像生了幻觉。 李梦苏望向卢安的眼神里,闪满了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 苏觅看眼闺蜜,又看眼前面的卢安,一脸恬静。 “黄婷!还有最后一圈,加油!” 经过财会两个班时,隔壁有个男生这样大声鼓励,让众人纷纷侧目,不过大家也没觉着有啥特别奇怪的,现在操场上这样的喊声此起彼伏,有帮黄婷加油的,也有为其他选手加油的。 院长、主任他们都是会挑地儿的,脚下就是终点线,弄起卢安都不用挪位置了。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的龙燕下场了,旁边还跟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头上习惯性戴一顶鸭舌帽。 李再媚跟着表妹来到卢安身前,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的那瓶可乐,还没开封。 龙燕完全不顾这是外班所在地,大咧咧对卢安说:“卢安,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此话一处,周边很多人下意识看向这个鸭舌帽女生。 李再媚对卢安微微一笑。 卢安跟着点了下头。 龙燕盯着他手里的可乐:“你怎么不喝可乐?” 他本来就不渴,当时要可乐只是权宜之计,“等会喝。” 龙燕道:“哼,你当时骂我“毛病”,我可听清了。” 说罢,这妞不再搭理他,走过去跟旁边的院领导拉家常去了。 不知道是这妞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一来,李再媚就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他身旁。 观看了会比赛,李再媚说了两人认识一来的第二句话:“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这话有些超出卢安的预料。 写信? 写啥子信? 不管信的内容是什么,但核心目的就一个,费了这么多心思,她不可能只过下家家。 卢安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按照正常逻辑,男生追求女生也好,女生追求男生也罢,写信都是按照自己心意来,想写就写,根本不会征求对方意见。 而征求对方意见,这好像就是说:我可以追求你吗? 卢安偏头看她,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大眼睛瞪小眼睛,互相瞅会,李再媚退而求其次说:“我希望你不要被我吓到,我们可以先试着做朋友,可以先认识一下。” 见她语气变软,见她没退缩,卢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我哪点打动了你,但我不是一个好人。” 这个“好人”,他说的心里话,也是希望眼前这姑娘认清楚现实,早点回心转意。 李再媚面色有点古怪,但还是坚持说:“有一天你会同意的。” 卢安听得迷糊,不过也懒得过问,此时女子3000米比赛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和所有人一样,抬头望过去,口里不吝啬喊出为黄婷加油的口号。 还有200米就到终点,黄婷排在第5位。 150米,这姑娘发力了,身高腿长,跑着跑着又过了一位。 距离终点线80米,黄婷速度再次快几分,来到了第3位。 “黄婷!加油!黄婷,加油!” “陆慧敏,加油!陆慧敏,加油!” “” 最后冲刺阶段,整个操场彻底沸腾了,新闻传播学院的陆慧敏遥遥领先,让后面的第二位绝望,率先过了终点线。 还有5米,黄婷追上来了!和第二位并肩齐排了! 这真是振奋! 商学院所有的男生女生,包括院长、主任和辅导员,以及学生会全体干部,脸红脖子粗的,口里整齐划一喊着口号。 现在没有领导和学生之分,只有选手和啦啦队员。 最后2米,两人还是肩并肩,谁都想争第二,都咬紧牙关往前冲! 最后1米 终点线,在众人血液狂飙中,黄婷凭借腿长优势,率先踏出那至胜一步,领先对手半个身位,获得第二名! “哦吼!哦吼!” 孙龙带着男生们齐齐哦吼庆祝! 同时好多人奔了过去,杂七杂八地递水递干毛巾,但黄婷只接过姜晚的毛巾就劲直来到了卢安跟前。 在一票人的眼皮底子,走出十多米,越过几十人来到卢安跟前。 无视众多递水的男生,来到卢安跟前。 她小口吐着气,微笑说:“你说话要算数,记得单独请我吃饭。” 啥? 众人傻眼了。 看到黄婷脸上的表情,看到黄婷小女儿的姿态,那些递水的男生们石化了! 正喊口号庆祝的男生们也集体石化了! 管理2班凑过来的48位同学石化了! 认识卢安的301女生宿舍齐齐把目光放到了卢安身上。 322的牲口们嘴巴大张,脑阔死机,懵逼中 操场很大,很热闹,但这处地方却绝对安静。 院长和主任互相摇了摇头,笑着没做声 周娟本来想第一时间上去搀扶住黄婷的,但走到一半停了,整个人顿在那儿。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在场的人都是凭借真才实学考上南大的高材生。虽然黄婷没有明说什么,可那眼神里含着蜜呢,都快把卢安融化了。 李再媚拉了拉鸭舌帽,眉毛紧锁地盯着面前的黄婷,心里警报铃声大震,凭借直觉,这眼里含笑的女生不好对付。 李梦苏十分紧张,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旁边的苏觅,用力抓着,手心都是汗。 苏觅低头瞅了瞅闺蜜青筋毕露的右手背,稍后抬头看向黄婷,最后目光落到了卢安身上。 周边人不傻,卢安更加不傻,不过这场面难不倒他,笑着说: “好,回头请你。” 这时黄婷视线不经意扫过了他手里的可乐,卢安递上并提醒: “可乐不解渴,要不你喝水?” “我喜欢喝可乐。”黄婷开心接过,拉开盖子微仰头小口喝了一口。 李再媚死死地盯着黄婷那好看的脖颈三秒,随后转身离开了人群。 跑了3000米,宁愿喝某人手里的可乐,不去喝水,商学院好多男生心里一地鸡毛,好多人瞬间心碎了。 他们陪跑了这么久,激情四射,口水都喊干了,竟然比不过一个悠哉悠哉没陪跑一步的卢安。 苍天啊!凭什么啊!不公啊! 不求一亲芳泽,不求佳人记住自己名字,但也不要当众伤俺们的心啊。 大新闻!绝对是大新闻! 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商学院大一新生都知晓了两大女神之一的黄婷心有所属,喜欢上了卢安。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话算数,已更万字。, (本章完) 说下 今天还是留着晚上一起发吧,时间定在晚上8点到8点半之间,争取多码点字。 然后从明天开始,恢复以往更新时间,中午一章,晚上一章。 再次抱歉,这剧情不连贯,读起来没味的,所以三月权衡了许久。 《我的1991》说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1章,喜欢你!丰收的一天(求订阅!) 无视成百上千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卢安看出了黄婷外强中干的端倪,顿时关心问: “是不是很累,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会儿?” “好,我腿软。” 黄婷没做作,眼里带着笑意,但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如此说。 这才像话嘛,人又不是铁打的,一个女生跑3000米怎么可能不累? 不过黄婷还是极力控制住了呼吸,以最优雅的姿态出现在了他面前。 停滞在半路上的周娟,心里挣扎犹豫一阵后,还是走了过来,很是自来熟地搀扶住黄婷左边,笑嘻嘻问: “阿婷,我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喊你嫂子了?” 卢安白她眼,扶着黄婷右边走向单杠区。 一声“嫂子”,刚才还淡定自若的黄婷瞬间像天边的彩霞一样燃烧了起来,那晕红的脸蛋好似刚刚绽放的新鲜玫瑰,明艳无双。 她轻抿嘴,略带羞涩地偷瞄一眼旁边的男人,随后紧着坐到了一台阶上,没就周娟的打趣做出任何回应。 姜晚从后面跟了上来,把一件长款风衣披在黄婷身上,同样揶揄道:“阿婷,今天表现很不错哦,赶紧把衣服拢紧,别感冒了。” 一句一语双关的“表现很不错哦”,才平静下来的黄婷整个人又火烧火辣地发烫,低头不去看卢安。 田文静说:“阿婷,你还是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伱里面三件衣服都湿了,这样容易生病。” 卢安错愕,眼神儿在黄婷身上直打转:“穿三件衣服比赛,这么多?” 周娟酸酸地解释:“嫂子不是怕泄露风情嘛,不是怕某人以后吃味嘛,就多穿了件打底衣,当然了,没文静说的那么夸张,没三件,就两件半啦。” 得咧,两件半一出口,317的女生笑作了一团,黄婷更是不敢看卢安了。 休息了5分钟,黄婷在姜晚和周娟等几女的陪伴下,回了宿舍。 等到317的女生一走,322的牲口们集体围聚了过来,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他!瞅他!瞧他!死死盯着他! 过了好一阵,孟建林说:“我羡慕!我嫉妒!我发狂!” 刘嘉泉说:“我承认我酸。” 李亦然说:“我不敢追的女神堕落了。” 方云说:“我现在恨不得跟卢哥换个身体。” 唐平说:“我身为和尚都压不住棺材板了。” 卢安头晕,挥手:“行了行了,别作妖啊,我回头请你们喝水。” 五人没搭话,只是前后左右站着,让他寸步难行。 卢安试探问:“外加请客吃饭?” 五人还是没理会他。 卢安没办法:“还加唱卡拉ok。”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一番,在某一刻齐齐掉头就走。 刘嘉泉背身说:“老卢,我代表322正式通知你,这阵子你别回宿舍,我们怕忍不住揍你。” 卢安:“” 就一个黄婷而已,就这样崩裂。 要是哪天苏觅跟自己出双入对,上了自己床,那你们还不得把整个南大炸了? 想到苏觅,卢安直摇头,难度估计不亚于俞莞之,这是阿q精神无法填平的沟壑。 龙燕靠了过来,“卢安,从众人拥趸到众叛亲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卢安问:“你也吃味?” 龙燕点头:“我不是吃味,但是不爽,凭什么啊?凭什么黄婷就这样看上你了啊,我看她是拎不清自己在咱商学院的地位,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 卢安脑门充血:“啧!你这是说我配不上她?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龙燕摇头:“那倒不是,你人模狗样的,我那20年不开花的铁树表姐都忍不住发春,你资本还是挺足的。 但黄婷不应该主动向你表达心意啊,应该你去追她才对,这样才符合我们班全体同学的期待。” 卢安一本正经地点头:“前半句还算人话,后半句收起来咱能继续做朋友。” 看他要走,龙燕说:“我表姐回东南大学了。” 卢安背身挥挥手。 龙燕急急跟上,愤愤不平问:“你怎么能把我表姐的可乐给黄婷喝?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卢安偏头问:“她这样跟你说的?” 龙燕恨得痒痒地道:“她倒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卢安停下脚步,围绕她转一圈说:“看吧,你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典型的无能狂怒,还好不是你追我,跟你讲实话,你要是喜欢我,我立马辍学回家复读。”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潇潇洒洒。 龙燕气得跺脚,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死渣男!” 下午有篮球赛,商学院对上弱旅化学化工学院,成绩一边倒,堪称半场结束战斗,最终双份比分定格在53:36。 孙龙一个人独得22分,让很多外院探子把他记在了本子上,以后要是遇到了列为重点防范对象。 勉力看完篮球赛,卢安有点招架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磕磕碰碰,最后哈欠连天地回了画室,简单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中间叶润来过一趟,看到他在熟睡,把买来的菜洗好、切好、做好放厨房,把水果放餐厅桌子上,接着立在画架前欣赏了好会没画完的《自然颂》,随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教师公寓。 这个晚上,大新闻热度未消,一直在整个商学院流传,男生寝室女生寝室都在谈乱,以讹传讹,热闹非凡。 黄婷作为商学院两大女神之一,关注度和话题度始终居高不下,用后世的话说,始终站在流量的最上端。 而卢安同样不逊色,入学以来一直是许多女生茶余饭后偷偷谈论的对象之一,再加上他在迎新晚会上的瞩目表现,整个商学院的女生都记住了他。 你说,话题的主角是两个这样风头正劲的腕儿,热度能低得了? 有不知情者问:你们说的黄婷是管理专业2班的那个黄婷吗? 有不知情者问:黄婷真的向卢安表白了吗? 有人说:这不是废话么,黄婷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走到卢安面前求爱,那小女人姿态还能作假? 有人痛心,有人仰天长叹,有人幸灾乐祸。 也有许多女生悄悄松了一口气。 苏觅和黄婷一直是压在商学院女生心头的两座大山,现在黄婷有了归属,就相当于减掉了一半压力。 至于那更有魅力的苏觅呢,很多女生反而没那么担忧,因为她们觉得,商学院的这些臭男生都配不上她。 大家背后都在猜测,苏觅在大学期间大概率找不到合适对象,会单身离开南大。 一个女神落了凡尘,一个女神在天上不食人间烟火,这才符合很多女生心里的期盼,要不然这些男生天天在心里惦记着人家,这感情还能不能好好谈得了? 322宿舍,刘嘉泉、李亦然、方云和唐平都在等消息,老卢没回来呢,不会和黄婷约会去了吧? 20来分钟后,孟建林回来了,兴奋地告诉大家:“文静说了,黄婷在宿舍,没跟卢哥去约会。” 听到这话,几人都舒服了。 虽然已经接受了黄婷爱慕卢安的事实,可也不想这两人发展太快了啊,不想两人现在就上床,他们需要一个缓冲期。 尤其是方云,眼看孟建林和李亦然都有了对象,刘嘉泉也快了,唐平在和一个高中女同学鸿信传书,就他还单着。 原先还有卢安一起陪着单身,现在卢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黄婷这种大家平时只能仰望臆想的极品女人都吸引了过来,他方云很孤单,感觉现在宿舍里的氛围对他很不友好,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这寝室没法待了。 317宿舍,李师师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对黄婷喊话:“阿婷,别的寝室都在聊你和班长的事喔,班上好多女生拖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呢?” 此话一讲,周娟、田文静和刘乐乐齐齐看向黄婷,后者正同姜晚并排坐在床头一边说话,一边打毛线活。 迎着众人的视线,过去小半天了,黄婷还是禁不住脸热,左手食指悄悄在被褥下面戳了戳姜晚大腿。 姜晚意会,站出来解围:“吃喜糖现在好早吧,等阿婷和卢安正式到一起了,少不了的呀。” 李师师仰头问黄婷:“阿婷,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拿下班长?” 黄婷可爱地鼓了鼓腮帮子,手指头又隐晦地戳了下姜晚,姜晚笑说:“你这不是为难阿婷么,她要是有数,今天也不会这么拼了,直接伸手把卢安抓来做男朋友好了。” 碰到这对神仙组合,一向能说会道的李师师感觉有点抓狂,转而拿周娟当乐子:“阿娟,以后阿婷就是你嫂子咯。” 周娟瘪瘪嘴:“师师你个骚妮子少挑拨离间,商学院其她人我可能还不服气,但黄婷当我嫂子我一万个乐意。” 说完,周娟笑嘻嘻地对黄婷说:“黄婷,从今往后我哥就交给你了,我会断了对他的所有念头。” 她连着两次称呼“黄婷”,而不是像平时那样亲切地称呼“阿婷”,就是表示其郑重和决心。 黄婷这次没让姜晚代为发声,而是认真说了声“谢谢你,阿娟”。 317很和谐,同一层楼的301女生宿舍就显得有些安静。 甚至安静地过分。 陈莹和男朋友约会去了,肖雅婷回了家,都没在宿舍。 而向秀参加老乡聚会还没回来,此时里面就剩苏觅、叶润和李梦苏三女。 从操场回来后,李梦苏就一直躺床上,就中间洗了个澡、洗了衣服,其它时间都没动,连苏觅和叶润带回来的晚餐都没吃几口。 苏觅和叶润面面相觑,叶润轻声说:“卢安在租房睡觉,昨晚可能是熬通宵了。” 她虽然是跟苏觅在说话,但却是讲给李梦苏听的,是委婉告诉她,卢安没去约会。 听到这话,躺床上许久的李梦苏缓缓回过了神,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双手抻床上半坐起说: “不用为我担心,我一直把卢安当好朋友。”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三人心知肚明。 李梦苏算是向两好友坦诚了自己暗恋卢安的事情。苏觅和叶润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意外。 同时苏觅和叶润隐约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卢安和黄婷真走到了一起,梦苏是做好打算放弃这段暗恋了吗? 不过两女都没劝慰,而是觉得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不说李梦苏全力以赴能不能得到卢安的心,光一个黄婷挡在前面就很难逾越,与其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不如把这份感情早早珍藏在心里。以后见面至少还是好朋友。 见两女望着自己,李梦苏没解释,只是落寞地讲:“这事其她人不知道,就你俩知晓,帮我保密。” 苏觅安静点头。 叶润感觉太过残忍,想了想问:“如果黄婷没和卢安在一起哩?” 李梦苏发愣,随即心情极其复杂地道:“要是黄婷都失败了,你们觉得我胜算有多大?” 叶润听得沉默了。她是知道卢安心里有人的,而且孟清池的成熟风情暂时不是梦苏现在能比的。 何况他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对一直照顾他的孟清池除了爱情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感情,一般人很难撼动。 除非 叶润下意识瞄一眼苏觅,随后在脑海中把这个“除非”压了下去。 苏觅何其敏锐,隐晦感受到了叶润的眼神,但没做声,也没偏头看过来,假装不知情。 这个晚上,卢安睡得很沉,睡得很香,直到凌晨两点才醒来。 没吃晚饭的,醒来就很饿,他先是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回忆一番白天操场上发生的事,最后受不了了,爬起来去厨房找东西吃,看有什么能凑合吃没? 没想到一进厨房先是傻眼,然后就开始小小嘚瑟,不错嘛,叶润同志还是个好同志,竟然给自己炒了两个菜,下次喊她小老婆要喊亲热点,要喊得她直翻白眼。 他这般想着,心情老好了,老高兴了。 11月快到尾声了,天气愈发地冷,卢安把饭菜热一下,然后用菜碗装一大碗米饭,上面盖满菜,端着就那样吃了起来。 反正没人看,就不要有那么多规矩了,大男人嘛,怎么自在怎么来,讲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无拘无束。 饭后,他还惬意地吃了半个苹果,打开收音机听了会电台小姐姐的靡靡之音,直到隔壁传来猫叫声时,才识趣地关掉收音机。 都说春天才猫叫,没想到大冬天的半夜也有。 哎,这世道变了哟。 卢安瘫在沙发上,开始闭眼消食,直到一切风平浪静了,才起身去画画,拿画笔前还瞄了眼时间,二十分钟,兴致真他娘的好。 很多文艺工作者喜欢晚上工作,其实就是图个清净,灵感好。 卢安也不例外,这不,画笔一拿就开启了没完没了模式,直到黑夜转亮,直到外边传来广播声音才从油画世界中脱离开来。 “砰砰砰!” “砰砰砰!” “谁?” “卢哥,是我,快起床,比赛马上开始了。”李亦然在外面叫喊。 “知道了,老李你先去吧,我等会过来。”卢安如是说着,继续作画。 “砰砰砰!” “不行啊卢哥,我立了军令状的,现在就要喊你去操场。”李亦然在外边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卢安蹙眉,这画没法画了,吸口气把画笔搁下,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恨恨地说:“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嘿嘿嘿…” 李亦然搓搓手走进去,然后先是直奔卧室,接着厨房,甚至连厕所都没放过。 卢安踢他一脚:“你在找什么?” 李亦然捂着屁股往前跳开,龇牙咧嘴狡辩:“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屋里有一头金牛,我找它呢,这可是金牛啊,金子做的哇,嘘!它会钻地,我们小点声。” 卢安听得好笑:“屋里没女人,赶紧滚!” “好嘞!我现在就滚!”李亦然连转折都不要了,一瘸一拐跑出了门。 跑到操场,李亦然直奔黄婷、姜晚和周娟三女所在地。 视线溜一圈,对周娟复命道:“小富婆,我刚才冒死去查看了,没女人,但卢哥重重踹了我一脚。” 周娟竖起两个大拇指夸赞道:“表现不错哦,等校运会结束了,让我嫂子请你吃饭。” 李亦然看向黄婷:“可以带家属不?” 黄婷慢慢说:“好。” 操场正在发生什么,卢安不知道。 他先是换了身衣服,接着下楼去校外吃早餐,反正不是校运会第一天,迟点去早点去没太大关系,总不能饿着肚子。 早餐吃的川味麻辣牛肉粉,随后去买水喝,看到有可乐卖,他想到了昨晚给自己做饭的叶润,又买了7瓶可乐。 开一瓶一边喝一边走,赶到操场时各项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从操场旁边的草地插过,卢安径直来到了财会1班。 一眼就扫了到叶润,当即要把手里的袋子塞给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感谢说: “昨晚的菜不错,谢谢咯,小” 他故意只说个“小”。 果然,叶润反应神速,抬头就瞪他一眼。 她问:“这是什么?” 卢安说:“可乐,要是觉着不好喝,下次我给你换个花样。” 叶润没伸手接,只是微不可查地眨眨眼。 卢安心领神会,笑着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可乐一一散发给301的苏觅、向秀、李梦苏、肖雅婷和陈莹。 最后一瓶给叶润。 苏觅同他默默相视一眼,尔后恬静地说声谢谢,接了可乐。 向秀开心道:“早上就有惊喜哦,谢卢大财主。” 卢安无语,周娟她们叫自己财主,这边也叫,难道以后“财主”这称号要常伴吾身了么? 肖雅婷和陈莹同样高兴地拿过可乐,后者一脸八卦地问他:“卢大财主,黄婷向你示爱,你到底答应了没?” 卢安笑笑,答非所问道:“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陈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这和请饭有什么关系?” 叶润勾勾嘴,乐道:“他想要用饭堵住你的嘴。” 陈莹捂嘴笑:“那也好啊,我们可以免费吃大餐。” 李梦苏同以往没有任何异样,大大方方喝一口可乐,稍后问:“上午有篮球赛,听说你也进了院队,你会上场吗?” 卢安摇头:“这是小组赛最后一场,对手是地理与海洋科学院,实力一般,用不着我这个替补。” 向秀问:“那你什么时候上场?” 卢安说:“我啊?这不知道呢,我就是被孙龙强塞进去凑数的,到时候看安排吧。” 等到卢安走后,肖雅婷问叶润:“润润,卢安打球厉害不?” 叶润摇头:“我没看他打过。” 其实她也很迷糊,只晓得他初中经常打篮球,这还是魏方圆告诉她的,但高中就没见他摸过球,可他却进了院篮球队,怪怪的。 卢安回到自己班级时,班上的人都处在情绪热烈当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孙龙身上,没几人有空关注他。 当黄婷靠近后,卢安盯着场上的比赛问:“这都是200米决赛了啊,孙龙100米成绩怎么样?” 黄婷把手里的水递到他跟前,“拿了第一。” 听到第一,卢安没啥意外,却还是止不住高兴,他现在身为大集体的一员,与有荣焉。 说话间,场上局面到了最紧张的冲刺阶段,孙龙一如既往,第一个冲过终点红线带。 他还没停,一直跑到卢安跟前,夸张地哈哈大笑:“师傅你看到没有,老子拿两个第一了,还差一个400米,你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卢安很光棍地讲:“没问题,小事,你先好好休息下,等会还有400米,还有篮球赛。” 黄婷好奇问:“你答应他什么事?” 孙龙抢先喊:“师傅答应帮我去泡妞,黄婷你不要阻拦啊,不然我让我师傅休了你。” 这话把周边人逗乐了。 周娟偏头歪嘴,“孙龙你既然喊我哥师傅,你就要对我嫂子尊重点。” 孙龙朝周娟比个中指:“嘿!你别蒙我,我师傅可还没答应,等答应了,别说我放尊重点,老子还要恭恭敬敬奉她一杯茶,喊一声师娘! 问题是我师傅跟我一样风流倜傥,她能把握住我师傅?” 卢安算是发现了,孙龙对谁都能呲牙,唯独路上碰到苏觅不敢吭声,好几次这样的了。 有些话黄婷现在的身份还不好说,但姜晚却没顾忌,她过来笑着解围:“孙龙,你现在把黄婷得罪狠了,她以后要真成了你师娘呢?” 孙龙盯着黄婷足足猛瞧了三秒,末了嘟囔一句“我靠!老子还真惹不起”,随后逮着旁边的孟建林一阵臭骂,走了。 孟建林遭受无妄之灾,气不过,追上去就开打。 200米过后就是男子组400米,孙龙毫无悬念,又拿了第一,成了统治男子组100米、200米和400米短跑的男人,无比闪耀。 男子组决赛后面紧跟着女子组决赛,管理2班昨天入围决赛组的有三人:周娟、杨伶俐和刘欣。 比赛前,周娟昨天抱得卢安,今天改成抱黄婷了:“阿婷,给我点好运。” 黄婷鼓励道:“加油!” 周娟松开黄婷,问:“哥,你有什么要祝福的话没?” 卢安咂摸嘴,学黄婷的样子:“加油!” 黄婷眼带笑意看着他:“不许学我的,你真诚点。” “加油!加油!加油!”卢安连着学三遍,把旁边人都喊笑了。 商学院对女子组饱含期待,不仅领导来齐了,大一新生能来的都来齐了,赛道两旁挤满了人。 不过她们也没辜负大家的一腔热血,除了刘欣只拿了个200米第5名外,周娟和杨伶俐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100米和200米,周娟都取得了第三名,而400米是她的强项,拿了第二。 杨伶俐更是了得,100米和400米都豪取第一,200米第二,简直就是翻版孙龙,女战神。 而200米第一被物理学院一个女生抢走了。 接下来是4x100接力赛。 这一赛事项目,商学院男生没进决赛,而女子组却表现相当打眼。 管理1班王翠跑第一棒,领先对手1米左右。 人力班一女生接力第二棒,没保持住优势,落后2米交给第三棒周娟。 周娟咬牙跑得很快了,但奈何新闻学院那个陆慧敏简直是个bug啊,再次把优势扩大,交出四棒时竟然领先商学院4米以上。 周娟是递二个交接的,她喊:“伶俐,靠你了!” 杨伶俐个子不高,大概158左右,短发,小麦色皮肤,手臂和大腿全是匀称肌肉,看起来不突兀不强壮,但是线条很完美。接棒后就往前冲,步子像马达一样有节奏。 “杨伶俐!加油!” “加油!杨伶俐!” 卢安看到院长像小孩似地亲自弯腰下火线呐喊,人都晕了两秒,心道这么激情的嘛。 不过杨伶俐不负众望,值得期待! 50米,杨伶俐追上了对手。 40米,杨伶俐反超对手一个身位。 10米,杨伶俐换了马达,从马自达牌换成了宾利牌,直接领先对手4米左右。 哇草!看惯了孙龙顺风顺水,再看这逆反翻盘,卢安仿佛打了鸡血,不知不觉间跟着院长并排弯腰大喊: “杨伶俐!加油!杨伶俐!加油!” 5米杨伶俐还在扩大优势! 1米杨伶俐回头瞧了眼,一鼓作气冲过红丝带,那阳光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 随着这笑容一起,本届校运会最经典的一幕出现了。 大高个刘嘉泉激动地很,一把过去抱起杨伶俐转圈圈,大喊:“功臣!功臣!” 班上男生女集体傻眼,下一秒齐齐爆笑。 刘乐乐又气又笑,对准刘嘉泉喊:“刘嘉泉!你抱谁呢?人家伶俐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 “哈哈哈!” 这次连院长、主任和辅导员都忍不住了,笑场了。 外班很多女生都笑得蹲到了地上。 刘嘉泉放下面色红成猪肝色的杨伶俐,伸手摸摸头,陪着一起尬笑。 周娟最是开心,一脸喜色地跑到卢安跟前:“哥,第一咯。” 卢安点头,说话算话:“哪天我们摆一桌,请两宿舍吃饭,让他们见证见证我们的兄妹关系。” “耶!” 周娟举起右手,这一刻,19岁的姑娘告诉大家什么叫天真无邪。 开赛第二天是商学院丰收的一天。不仅孙龙、杨伶俐和周娟取得了好成绩,唐平继续勇猛,在全校大一新生的惊呼中,再次以领先3圈的优势摘得男子10000米第一名。 人力1班班长高斌遇见他时,忍不住感慨:“卢安,你们班那唐平好猛,他妈的简直就是个铁人啊!” 卢安说:“他是个练家子,自然厉害。” 高斌旁边一同学问:“还武术。” 卢安说:“当然,军训教官在他手下没走过15个回合,他还是留了手的情况下。” 高斌和他同学不约而同飚一句:“牛皮!” 要走时,高斌拉着他问:“我听他们都在传黄婷喜欢你,是真吗?” 卢安呶呶嘴,示意他们看正在走过来的黄婷。 高斌两人侧头,眼里全是羡慕嫉妒恨,又一句“牛皮!”,识趣地走了。 黄婷走近,笑语晏晏问:“你跟他们在说什么,怎么那么看我。” 卢安说:“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在追我。” 刚才还从容不迫的黄婷,听到这话有点遭不住了,低头抿嘴笑,然后禁不住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看着这个又菜又爱玩的姑娘,卢安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在追我?” 黄婷右脚踢了踢小石块,接着换左脚又踢了踢小石块,最后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卢安逗她:“你在说什么?” “她说她喜欢你!” 就在黄婷害羞到了极点时,旁边有两个女生经过,这话来自其中一个女生之口。 卢安错愕,转身望过去。 黄婷跟着半转身。 这、这不是法学院的凶妞陈麦吗? 陈麦冷冷地说一句这样的话后,头也不回,只留了个帅气无比的背影给两人。 反倒是陈麦的朋友一边朝前走,一边回头看卢安和黄婷的茫然表情,肩膀都笑颤了。 ps: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有点急事,很遗憾就到这呐,晚上回来早就继续写,要是晚了就没办法了,大家先不用等了。 说一句:明天必日万! ps不收费 (本章完) 第192章,卢安,你为什么这么牛皮呢? 望着远去的陈麦背影。 黄婷问他:“你认识她?” 卢安说:“她叫陈麦,是法学院的,军训时就在我们对面方阵。” 提到“陈麦”这个名字,黄婷虽然是第一次见其人,但感觉耳熟,仔细回想才记忆起来,孙龙在班上跟其他男生开玩笑时提过这名字,自己刚进校时舍友也偶尔提过。 黄婷本想顺便问一句“你们很熟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虽然委婉表达了好感,可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而且她也不想给卢安留个“善妒”、“小心眼”的印象。 下午有篮球赛,是小组赛后的第一场淘汰赛,此时淘汰赛队伍有8支,赢了晋级4强,输了直接滚“回家”。 商学院的对手是人文学院,孙龙和青岛高个率队赢得比较艰难,场面一度落后,但最终还是凭借最后十分钟的出色发挥拿下了比赛。 真是险险拿下对手,因为终场哨子响起时,只领先对手2分。 人文学院绝杀失败,可能是太过紧张,那全场发挥极其出色的1号得分手竟然在最关键时刻投了个三不沾,把人文学院一众女生差点看哭了,也让商学院捡回了一条命。 进入四强,商学院抱团庆祝了许久,但喜悦过后就是淡淡地忧伤,明天的对手是法学院啊,很强!不但内线拥有2个193和1个190的超豪华配置,外线也不弱,这是除了体育专业外,能和物理学院并列、算是实力最强劲的队伍。 抛开强大的敌人,商学院还有一个坏消息,在同人文学院对抗中,小前锋手指骨折,明天无法上场。而首发组织后卫程亮脚也扭了下,虽然不致命,但也给整个商学院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心里阴影。 孙龙找到卢安和刘嘉泉,先是对刘嘉泉说:“刘嘉泉,明天你辛苦点打首发,打小前锋这个位置。” 净身高188、穿上运动鞋190的刘嘉泉答应地很爽快:“小事,没问题。” 搞定容易的,孙龙看向卢安:“师傅,伱老人家休息够了没,明天可否出来溜达溜达?” 卢安笑问:“你今天语气怎么这么好?” “扯淡,我对师傅你一向敬重有加。” 孙龙歪歪嘴:“明天对手太生猛,像过去那样强突内线估计死路一条,我们需要加强外线得分能力,可程亮组织还成,三分球不太准,而且脚今天扭了下,我们还担心他明天能不能稳定发挥。” 接着他说:“师傅你的三分球能力不下于我,我临时串场组织后卫,你来打得分后卫,咱隐藏了这么久的王牌该在最关键时刻露出獠牙了,趁那法学院那般傻子没反应过来之前,拉开分差把他们打蒙。” 划水这么久,卢安知道该自己出力了,这次没再拒绝,“可以。” 随后问:“这战术听起来不错,能不能起到效果?” 孙龙双手比划比划,骂骂咧咧道:“咱没退路了知道吧,咱没退路了,正常对位根本不是对手,内线实力差距太大,只能靠外线突围,我一直没强行喊你上,就是为了对付法学院和物理学院这俩鬼头的,他们不了解你,见面咱俩先投他妈的几个三分球再说。” 卢安点头:“行,今晚咱两练练三分球手感。” 说到三分球他还是比较自信的,受了库里影响,特爱过中线就投,刚玩的时候,不仅把对手投崩溃了,把队友也搞神经了,好在大家都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又是哥们朋友,才忍住没骂娘。 说来也怪,在他的影响下,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小球风,喜欢浪投,一开始准头并不好,可打个三五年后,准头就慢慢上来了,虽然达不到库里那样变态,但偶尔也能连着中好几个。 除了三分球外,他的抢断一直比较有灵性,和三分球一起,是他在球场上生存的两个技能。但他带球能力一般,组织能力也一般。 临了孙龙嘱咐:“你明天记得穿篮球服。” 卢安说:“行,我穿里面,外面披件外套。” 晚饭过后,卢安参加了队伍集训,为了不让法学院探查到秘密武器,商学院临时换了场地,孙龙带着大家去了隔壁一小学操场练习。 先是和孙龙热身练了半个小时三分球,见到卢安那火热的手感,大伙都有了信心。 接着就是对抗训练15分钟,分好队伍,孙龙拍拍手提醒:“记得啊,多给我和我师傅喂球,咱明天能不能出奇制胜,能不能把那帮子孙子打得屁滚尿流了,就看外线了。” 15分钟对抗训练,主要是卢安在熟悉队友,尤其是同孙龙的外线连线,在遇到对手逼防时该怎么巧妙配合过人,该怎么接应彼此? 效果还不错,卢安是球场上的老经验了,孙龙又是天赋型选手,在场上很快就有了默契,两人联手用三分球把替补队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回去的路上,孙龙买瓶可乐给卢安,偷偷说:“师傅,明天对抗法学院,那个小辣椒肯定也会在现场,到时候我们要赢得漂亮点。” 卢安听得好笑:“你不是说对这小辣椒放弃了幻想吗,怎么老是提起?” 孙龙下意识摸摸头顶,顿时口吐芬芳:“马勒戈壁的,我活了快20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我考南大都没动用家里关系,没想到好不容进到南大,却被这妞连着在脑莫心倒了两次饭。 孰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娇贵不能碰,那男生总可以哇!明天把法学院那般狗东西打得落花流水。” 口气很狂,但卢安知道明天的比赛很难,赢面不超过50%,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斗志,还是一句话,看手感,要是明天手感火热,对手是法学院又怎么了?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才洗完澡躺床上,卢安就听到了广播声。 匆匆下楼,意外见到了黄婷和姜晚。 旁边一波波男生过去时,那看三人的眼神呀,快嫉妒出火来了。 卢安问两女:“都9点多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晃荡?” 姜晚笑笑没说话,主动退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两人。 黄婷递给一个袋子,慢声说:“得知你明天要上场,我给你买了一些护具,免得受伤。” 卢安敞开袋子一看,里面有护腕、护膝,还有一根手腕带。 “喜欢么?” “嗯,还成。” 随后卢安抬头问:“这牌子货花了不少钱吧?” 黄婷认真地说:“不要看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只要对你身体有保护作用就好。” 此时一男生经过,听到黄婷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我的妈呀,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话都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不收,正当开口要说感谢的话时,发现叶润从台阶口上来了,身边还跟着向秀、李梦苏和苏觅,每人手里都拿着书,看样子这是从图书馆出来后还没回宿舍的。 见到他的异样,黄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叶润,随后轻轻抿了下嘴,“那我和阿晚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黄婷和姜晚离开了。 叶润走向前来,朔起薄薄的嘴皮子刻薄道:“呀,谈恋爱了就是方便,我都不用麻烦宿管阿姨叫你了。” 卢安蹙眉:“我总是觉得你比我还懂我,请说人话。” 叶润哼哼一声,失笑道:“这么美的人,你就没有把她带回租房的冲动?” 卢安说:“我把她带回租房了,你去哪?” 叶润毫不在意:“租房本就是你的,跟我有何关系,要不我回头把钥匙给你?或者给黄婷?” 卢安板个脸:“在南大,我现在只相信你。” 见他动真火了,叶润很是愉悦,感觉此行不虚啊,终于扳回了一程,把手里的一袋水果给他:“你老是熬夜,嘴唇都干了,记得每天吃点水果。” 卢安接过袋子看了看,都是桔子,问:“你的钱够用不?”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叶润立马伸出手:“给钱,给你买菜买米买水果,我家当都快掏干净了,快给钱!” 卢安说:“没带,在宿舍。” 叶润翘起嘴角,不惯他,伸手去抢:“没钱你接我的水果干什么,快把桔子还我。” 卢安脸一黑,把袋子藏背后:“要不要反应这么快速,可不可以让我缓口气?还能不能相处?” 叶润乐得不行,转身挥挥小手就走了,跟几女走了。 半决赛的热度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好像田径项目结束后,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篮球赛。没办法,相比于其它还在继续的项目,篮球赛无疑是最具观赏性和凝聚性的,很受欢迎。 不仅商学院的人在谈论半决赛对上法学院能不能赢? 学校其它学院也在纷纷预测,随着这预测一起,大家的悬念被彻底勾起来了,然后纷纷往现场赶,争相一睹为快。 卢安等人进入篮球场时,人都快挤晕乎了,不仅商学院和法学院的大一新生来了,还有许多其它学院的新生过来凑热闹,篮球场周边,上面看台上全是人,粗粗一扫不得八百一千? 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好多熟人,301寝室全员都在,女生317宿舍也来了,管理1班的杨倩和徐亿洋离着不远,迎新晚会上表现很亮眼的刘宇还特意向他招手打了个招呼。 龙燕旁边跟着一个鸭舌帽女生,表姐李再媚消失了两天,没想今儿又出现了。 隔一个篮球场,在法学院人群里还看到了陈麦。 赛前,院长做了动员工作,主要讲两点: 第一,这是一场友谊赛,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重在享受比赛。 听听,这话他娘的就太虚伪了,要是不看重输赢,院长你老人家还做什么动员工作?这不是卵弹琴,互相矛盾嘛。 不过大家都只是笑,看破不说破。 第二,要注意保护好身体,不要逞强。 这点倒是人性,大家很认可。 院长有个优点,就是不像其他领导那样喜欢长篇累赘,讲话一向精炼,在这年头甚是难得。 院长讲完,孙龙和学生会干部接过了话语权。 孙龙充当教练,凑一起给大家分配工作,该重点盯防谁,该怎么样配合传球,讲了好一通战术。 卢安听得点点头,这嘴嗨徒弟还是有些东西的。 孙龙说完,大家把手到一起,大喊一声“商学院必胜!”,就走向了场地。 有些意外,卢安竟然在对面首发阵营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所谓的熟人也才见过一面,这不是在蒸菜馆被陈麦呵斥“滚”的蜀都老乡么? 正所谓仇人见面脸红,卢安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他,甚至还用眼神挑衅他。 他娘的真是莫名其妙,你追不到陈麦,就把仇恨转移到了老子身上,这算哪门子事? 孙龙和刘嘉泉也看出不对劲了,悄悄问他:“那哈卵叫钱涛,你跟那人有仇?” 卢安摇头:“现在没仇,但等会就有仇了!” 孙龙和刘嘉泉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纷纷拍拍他肩膀,说声干他老子! 青岛大个和对方争球权,哨子一响,齐齐起跳,两人弹跳差不多,可空中落下的篮球稍稍偏向对方,在对面一阵欢呼声中,法学院获得了第一个球权。 孙龙一边后退,一边指挥:“退后,盯人。” 那哈卵钱涛是组织,对方中锋抢到球第一时间就给了他,不知这货是有意显摆,还是故意瞧不起卢安,不仅带球主动靠过来,还玩起了胯下反复传球动作。 卢安一开始以为他有毛病,稍后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法学院这边,离着陈麦竟然不到两米远。 原来是陈麦给了这哈卵“勇气”,特意来找茬的,那哪能让你如意了,你要是直接一条龙突破,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你这样耍帅,不知道老子抢断是强项吗? 卢安笑眯眯装着很不在意,等对方胯下第四次过球时,他身子一躬,瞅准机会像猎豹一样冲刺出去,那动作之快,对方钱涛明显一慌,等到要护球时,已经晚了。 球已经被卢安拍到了后面,然后在法学院一阵哗然中,卢安越过对手,直接捡起求往前丢,此时孙龙早已经迈开了步子跑他丫的! 对方两后卫反应也不慢,但在孙龙这种100米赛跑第一名面前还是差了些,就算带球都没被追上。 不过孙龙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强行投篮,见钱涛和对方得分后卫在慌乱中追着他不放,直接一个分球给了到底线的卢安。 此时他身边没人,站在三分线外接球就投! 卢安刚投完,钱涛就已经扑了过来,但没卵子用,只能仰头看着篮球干瞪眼。 篮球呈弧线划过半空,在全场上千人的注视下,“唰”地一声,空心入网,网兜还飘逸地左右摇晃了好久。 “啪啪啪!” 商学院传来一阵掌声和叫好声,法学院却很安静,一众目光都钉在卢安身上。 法学院发球,钱涛觉得自己刚才大意了,心有不服,运球再次找上了卢安。他队友似乎很理解他的做法,都没制止,纷纷看着他,等着策应。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对位,陈麦还在相同的地方,不到2米远。 视线对撞,钱涛眼里都是火焰,仇恨的种子越烧越盛,越烧越旺,卢安则一脸平静,在他看来,这球能断就断,断不了也不丢人,后面还有人防守。 在一个想要急于表现、一个不慌不忙的心态下,两人身子接触到了一起,钱涛想靠身子推着他前进。 卢安当然不愿意了,农村娃力气大,前生还练过拳,你这他妈的不是找死么,互相用力挤着挤着,就像斗牛一样挤着,谁也不服输,中间卢安忽然往后一退,对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见势,早已在旁边等待的孙龙手一掏,抢断成功。 “师傅,跑!”球一到手,孙龙大吼。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老经验的卢安早就全力狂奔,飚到了天际。 人到球到,卢安跳起来接住球,稍微调整下位置,学库里就是投他丫的,果断三分出手。 短短一分钟,球场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商学院带着愉快的心情看球飞起,法学院则再次一片沉默。 “唰!”地一声, 篮球再次空心落网。 卢安都有点不敢置信,这手感真是绝了! 商学院这边锣鼓升天,热闹一片,法学院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卢安身上,都忍不住想:这人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见他上过场?不会是专门藏着对付我们的吧? 还有人认出了卢安的身份:这不是昨天黄婷主动示爱的那男生么? 男生顿时酸了一片。 如果说第一个球丢了,大家都不会在意,但同样的方式丢了第二球,法学院众人看钱涛的眼神儿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对方发第三个球,卢安这次主动用眼神挑衅钱涛,让他不要放弃,不要气馁,再来! 钱涛依旧有点不服气,但队友吆喝着要他传球,只能郁闷地把球传了出去。 这次法学院很顺畅,球一到内线,轻轻松松两分就到手。 经此一幕,大家都有了直观感受,感觉商学院内线在对方面前像纸糊的一样,除了青岛大个还能对抗一番外,其他人被完爆。 卢安线外发球,孙龙过来问,“师傅,你还敢不敢投三分?” 卢安丢出两个字:“怕卵!” 运动战的三分球没这么好投,但卢安压根不安套路出牌啊,等到中线一过,主动伸手要过了球。 库里就是这么玩的,他也学着玩了很多年,无所谓球进不进,但投篮的勇气那是不容任何人质疑。 看到卢安中线就开口要球,对位的钱涛以为他想要在陈麦面前过掉自己,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弯腰后退,一边做好防守。 卢安确实运球往前走了好几步,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突破时,下一秒全场众人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旁边法学院一个男生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 离三分线还有那么远,这人怎么敢?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不止钱涛懵逼了,篮球场上的众人都懵逼了,全场跟着懵逼 商学院篮球队的人都在心里卧槽,训练时卢安没使出这招啊,连个招呼都不打,这突然的,能进? 不是他们小瞧卢安,而是这年头没谁这么玩啊,下意识都不可能进,实在距离忒远了点。 心思全部在卢安身上的黄婷,见状,询问会一点篮球的姜晚:“阿晚,你说这球能进吗?” 姜晚直摇头,“很难吧,我没见谁这么远投篮过。” 孟建林嘴巴大张,“额滴个娘亲诶,卢哥你就不怕来个三不沾?” 听到这话,管理2班很多男生深以为然,他自然是希望班长进球的,但觉得太难了。 这球不能进,这是很多人的共识,但偏偏篮球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起,落下,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唰!落入网中。 漂亮!又是空心球! 卢安都觉得今天这手感太皮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怎么投都会进的感觉。 “师傅!牛逼!” 众人还在诧异中,孙龙已经跑到卢安身旁,一个矮身把他抱了起来,不仅抱了起来,还转了两个圈。 “老卢,我服了!”稍后赶过来的刘嘉泉激动地猛拍卢安肩膀。 “唉唉唉,轻点!轻点!肩膀要散架了。”卢安吃痛,赶忙躲开。 刘嘉泉嘿然,确实用力过猛。 商学院全队在分享喜悦,法学院队员对准卢安瞪了几秒后,对钱涛讲:“这人有点东西,下次防守贴身防,别给他空间。” 连续在自己头上进三个三分,钱涛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连连点头,咬牙表示要还回来。 钱涛变了防守方式,卢安也不死磕,和孙龙商量,先麻痹一会他,接下来主打孙龙。 效果果然不错,钱涛不敢离开卢安太远,而一对一法学院的得分后卫根本不是孙龙对手,怎么说孙龙也是商学院头号种子,不可能是谁都能单防的。 下面成了孙龙的舞台,在卢安的精妙配合下,连续出手10次三分,中6个,命中率过50%,把商学院的气势全部打出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在内线被爆的情况下,在篮板被爆的情况下,法学院还是领先商学院7分。 还有最后4分钟,商学院叫了一次暂停。 孙龙没啥套路,直接对大家讲:“对面那些傻子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现在正是我师傅的机会,师傅,我们有球就给你,你尽管投,想怎么投就怎么投,进了就算赢,没进也没输。” 没办法了,法学院全员手感不错,大家觉得只能靠这一个方式搏一搏。 毕竟卢安那手远投,众人可谓是记忆犹新。 卢安压根没点心里负担,痛快地讲:“给球就是。” 暂停结束,商学院球权,现在到了紧张阶段,全场眼神都跟着篮球走。 刘嘉泉发球,孙龙运球,卢安充当隐形人慢慢往中线靠近。 球一到手,孙龙做出前面几十分钟的样子,带球疾飞,要扑!要冲内线!要上篮! 就在大家以为孙龙要老套路时,他忽然把球传向了后面,卢安跑过去接起就投,没给对位的钱涛任何反应空间。 又来!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这次的篮球没那准心好,是打着框进的。 但那又怎么样? 进了就是牛。 此球一进,双方差距缩小到了4分。 法学院队友再次提醒钱涛,“盯紧他,别放松!” 钱涛拍拍胸口保证。 法学院球权,经过外线快速传球,篮球进了内线。 见到这一幕,商学院的新生有点沮丧,觉得这球肯定又是扣篮进了,法学院那边肯定又会爆发出一阵掌声。 不过万事总无绝对,总有奇迹发生,这不,被压制了一整场的青岛大个爆发了,只见他像野兽一样大吼一声,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一只大手直接扣到了篮球上。 这手势大力沉的盖帽,直接把对方盖翻来了,篮球也被拨到了外面,附近的刘嘉泉眼疾手快抱住,然后转身往己方篮框下用力投掷。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战术,不打阵地战,打长传反击,孙龙和卢安见状,早就往自己篮筐下奔跑了。 等到法学院的后卫反应过来时,两人齐齐过了中线,孙龙速度更快,抢先跑到内线接到了球,此刻他身边没人,稳稳可以上篮进两分,但看到卢安已经到了底角三分位置时,他没选择自己投,而是传给卢安。 现在时间不多了,能多一分就多一分赢面,必须贪婪一点。 卢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压根就没去内线抢球,而是直奔底角三分,这是他三分球命中率最高的两个地方之一。一个在弧顶45度那里,一个就这儿。 看到卢安又拿到球了,钱涛感觉自己要疯掉了,要是这球再进,差距就剩一分了,他盯防人失败,会成为法学院的嘲讽对象,自己好不容刷出来的名声,女朋友还没找呢,可不能被此人毁了名气。 带着这种凶狠的想法,钱涛宁愿犯规也不让他安心投。 可是然并卵,在钱涛抱住自己那一刻,卢安知道对方会犯规,于是连停顿瞄准的动作都省了,直接找一个大方向凭感觉投了出去。 哔哔!哔哔! 这是裁判吹出犯规的哨声! 钱涛用力过猛,两人都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篮球场外,落地声音之大,把附近的女生吓得连连尖叫。 好在对方是肉垫,卢安除了手肘疼一下,屁事没有。 而钱涛就难受住了,粗糙的水泥地,一身球服的他双手双腿全露在外面,手臂和膝盖全部擦伤,不说受重伤,但擦破了很多皮。 卢安爬起来,很是庆幸黄婷给自己买了护具,不然今儿非得破皮不可。 场外发生了这一幕,场内的篮球终于落网了,在篮筐下来回横跳了四五下后,把商学院的心脏都跳出来后,终于钻进了篮筐。 “哦吼!哦吼!” 只一刹那,篮球场沸腾了,孙龙更是像螃蟹一般,迈着八字步在场内横行无忌,双手猛拍胸口,一边拍胸一边往卢安这里赶,“你没事吧?” “我还好,我没事。”卢安检查一番身体,没大碍。 钱涛在法学院一众男生的扶持下,也站了起来,手臂和膝盖全是血污,看样子没有发生骨折啥的,就是大面积擦伤。 队友过来要求他下场休息。 钱涛像猎人般,眯着眼盯着卢安,直接拒绝:“还有不到两分钟时间,我能坚持。” 见他坚持,队友劝几次后没再劝,虽然他漏防了好几次卢安,但他自身得分也上了双数,更是法学院的组织核心,在一定意义上,得分后卫下去他都不能下去,很重要。不过必要的伤势处理还是有的。 青岛大个来到卢安身边,围着他转一圈发现没事后,对他眉开眼笑说:“财主,该你罚球了。” 卢安眼皮跳跳,看来自己这“财主”外号到底是传了出去啊。 在万众期待中,卢安走到了罚球线。 姜晚打趣黄婷:“阿婷,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好,你男人今天真帅!” 田文静跟着凑热闹:“你们发现没,今天女生的喊叫声比男生还大,你男人好受欢迎喔。” 黄婷被两人说得脸热,鼓了鼓气说:“别男人男人的了,他是你们班长。” 杨倩久违地对徐亿洋说:“哎哟,这样的男人你都看不上,便宜黄婷了,真可惜。” 徐亿洋罕见就卢安的话题应一句:“他跟谁谈,都不是你男朋友,你可惜什么?” 杨倩噘嘴说:“他要是你男朋友,我也可以近距离多看几眼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亿洋道:“小心我告诉刘威。” 杨倩晃着大脑袋,得意洋洋:“这你就不懂了,刘威跟卢安是哥们,才不会吃这飞醋。” 徐亿洋提建议:“那你可以让你家刘威经常请某人吃饭,你可以来个暗度陈仓。” 杨倩哈哈笑:“不错,这个法子好,回头我就跟刘威商量一下。” 徐亿洋没脾气了,视线还是落到了那个跟他有隔阂的男人身上,虽然两人互不待见。但有一说一,抛开成见不谈的话,今天球场上的卢安确实很有魅力,值得她站在这里观看一整场。 至于这场篮球赛结束后,她和卢安依旧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她无心去贴热脸,相信卢安也一样。 向秀好紧张,双手交叉,问旁边的叶润和苏觅两人:“你们说这罚球会不会进?” 叶润同样紧张,死死望着卢安,摇头表示不知道。 倒是苏觅恬静地说:“他今天球感非常好,大概率能进。” 裁判眼神问卢安:准备好了没有? 卢安点了点头。 裁判把手里的球传给他。 卢安接过球拍了拍,抬头看眼篮筐,又拍了拍,稍后以标准姿势把球拖到额头上方,在大家秉住呼吸声中,把球投了出去。 嚓,打板入篮。 卢安暗呼爽,今天这感觉不谈了,全场命中率估计都过60%了。 63:63,双方打平! 商学院这边掌声如雷,法学院这边观众席却有点莫名地紧张。事实都是如此,领先优势在关键时刻被抹平,换了谁心里都会没谱。 短暂的调整后,法学院发球,这球他们算是拼了老力了,在传了十几手,最终落到了得分后卫手上,接球,后仰,跳投,一记精准三分入袋。 “好!”再次领先3分,法学院这边众人纷纷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扬眉吐气还没20秒,孙龙以牙还牙,在对方得分后卫头上还了一记3分。 “好!”这次轮到商学院这边叫好了! 66:66,再次平局! 法学院发球,孙龙这次冒险抢断,没成功,反而失了位,让对方球进入了内线,又得2分。 眼睁睁看着别人进球,孙龙眼珠子都崩裂出来了,在场上骂骂咧咧,不过这次不是骂别个,而是自己骂自己。 卢安走过去安慰:“没事,等会过中线给我球。” 孙龙秒懂他的想法:“你是想快投,不浪费时间,这样对方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有2次进攻机会。” 卢安嗯一声,道:“时间不多了,对方可能会拖时间,我们落后,对我们不利。” 孙龙咬咬牙,“师傅你站你最熟悉的位置去,老子一定把球送到。” 卢安什么也没说,拍拍他,走人。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配方,在距离陈麦不到2米远的地方,卢安和钱涛再次上演对决! 孙龙身子倾斜,来了个突破一条龙,说到做到,把球送到了卢安手中。 见状,见卢安站在那个位置,全场的人突然都晓得他要干什么了,远投! 超远距离投! 法学院队友大喊:“钱涛,贴身防守!” 钱涛已经意识到了,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卢安早就预判到了这一局势,运球退后一步,直接抛投。 哔哔!哔哔! 在球脱手的那一刹那,跳起的钱涛伸手打到了手臂上,哨声随之响起。 “草尼玛!”法学院队友心头一片草泥马飞过,眼睛随着篮球动,身子随着篮球转。 他们都希望这球不要进,要是这球进了,31,如果成功,法学院危矣!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希望他进,它就越要进,在法学院观众席一片哀嚎中,篮球还是入框了! “真是傻子!”看到球进框,陈麦对倒在地上的钱涛来了一句伤心刺骨的话。 此时双方相隔不到1米远,地上的卢安和钱涛都听到这句声儿不大却很伤人的话。 卢安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眼凶妞后,笑着走开了。 怎么这么痛快呢,本来应该同情对手的,可就是觉着痛快。 想想,大概是对方刚上场时用眼神挑衅自己,彻底激怒了他的缘故。 钱涛也听到了,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两秒,然后低头走了。 这下子,卢安成了英雄!不仅赢得了对友的排队拥抱,还收获了一大片掌声。 又是罚球! 对于这种小场面,两世为人的卢安心态那是相当的平静,稳稳出手,罚中! 31成功入手。 “啪啪啪!” 掌声如雷,好多人在底下呐喊卢安名字。 不过他心思不在这儿,因为法学院已经发球了,没有意外,打起精神的对手很强,稳稳进入内线得两分。 轮到商学院球权,这次法学院换人盯防卢安了,来了一个193的大高个! 他娘的,法学院看不下去了,以往闪亮无比的钱涛今天被对手三分球打穿了,不得已只能从内线抽掉核心过来一对一盯防。 卢安仰头,忍不住问面前的巨塔:“你穿鞋多高?” 听到这话,旁边观众席传来一片笑声。 巨塔低头:“195多。” 卢安点点头,说了一句让对方很无语的话:“你也累了吧,我们休息会。” 这话对方只敢听听,可不能当真,要是球到了卢安手里,又是乱投一气怎么办? 对,在法学院看来,这他妈的就是乱投一气,关键是贼鸡儿准,他们统计过,卢安今天三分球12投中7,吓死人! 对方这时候不信,可卢安说的是真心话,双方身高差距快20厘米了,双方贴身面对面站着,弄起他好有心理压力,所以示意孙龙自己出手,球不要走这边。 其实不暗示,孙龙也不会走他这边,在外人看来,卢安和巨塔站一块反差太大了,好多人笑出了声。 这时这刻,法学院领导和观众席都在想:要是早这么防守,卢安是不是就哑火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因为离终场结束还有不到20秒。 最后一球,孙龙突破到内线,交给青岛高个,在两个同样身高的巨塔包围下,青岛大个选择把球分给右侧的刘嘉泉。 刘嘉泉现在的位置相当好,因为防守他的人包抄青岛大个去了,接球直接灌篮! 一记暴扣! 把篮球架扣得摇摇晃晃! 扣完,刘嘉泉来了个仰天长啸,被压制了一整场,最后终于释放了一把,内心无比振奋! 随着这一扣,比赛彻底被杀死! 最后3秒钟,法学院学卢安的,赶时间来了记超远距离投,然后嘘声一片。 估计投篮的人都麻了,为什么卢安进的那么轻松容易,还姿势帅气,为什么轮到自个儿却是三不沾? 法学院打铁成功,商学院晋级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体育专业,都是190以上的高个,商学院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对于他们来说,校运会到这里已经圆满了,也提前结束了! (本章完) 第193章,你吃味了? 随着一记暴扣,比赛停在终点! 相比于法学院这边的集体静默,商学院这边则爆发出了山洪海啸般地喝彩声和掌声! 卢安是商学院这边的奇兵,既是对内得分王,还是全场得分王! 为此,他被孙龙、高斌、刘嘉泉、李亦然和刘威等一众人托举庆祝了好一阵。院长和主任也凑热闹跟大家说了一番赞扬的话,临了笑呵呵地对卢安讲: “卢安,你真是个全才。” 卢安挤个笑脸,没应声,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好应答。 承认就显得太骄傲了,给人印象不好;否认嘛,那怎么好呢,人怎么能否认自己呢,干脆就一笑了之。 等到卢安跟众人笑闹一会后,黄婷过来了,递给他一瓶水。 卢安一摸,诧异:“是温的啊?” 黄婷嗯一声,慢慢声声道:“你刚运动,出了一身汗,不适宜喝冷水。” 姜晚在旁边打趣:“阿婷特意为你弄的,中间怕冷了,一直放在衣服里面藏着哩。” 黄婷红着小脸说,“天太冷了,伱趁热喝点吧,不要大口喝,就小口小口缓缓喝。”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卢安诶一声,揭开盖子喝了起来。 见到他额头上有汗线顺着脸庞流下来,黄婷从兜里掏出纸巾,拿出一张展开,随后认真地、细致地帮他擦拭了起来。 旁边的商学院篮球队友看到这一幕,嘴上起着哄,心里却酸到不行。 姜晚笑了笑,挽着周娟和田文静的手走去了边上等待。 卢安喝几口水,对她讲:“我回去换衣服洗个澡,你跟姜晚她们先去吃晚饭吧。” 听到这话,黄婷顿了下,柔声说好。 卢安离开了,姜晚三女走了过来。 望着背影,田文静问:“阿婷,你怎么不留住班长一起吃饭?” 黄婷徐徐说:“他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田文静想都没想就讲:“你可以等他啊,你要是一个人难等,我们陪你一起等。” 不过这话说完,田文静就自己把自己的给推翻了:“那也太主动了,我们是女生,不能太主动了。” 听到这话,姜晚说:“这得分人,卢安太受欢迎了,可以适当主动一些,把握住分寸就好。” 田文静又觉得这话在理,“也是哦,看今天班长在篮球场上的架势,估计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阿婷你要加油噢,争取一鼓作气拿下他。” 话落,四人忽然陷入安静。 黄婷脑子里突地莫名闪过法学院的陈麦,随后觉得自己想岔了,慌忙把这心绪压下去。 姜晚则想到了图书馆那一幕,卢安初遇苏觅的那一幕,她刚才之所以说要适当主动一些,这段日子也一直在鼓励闺蜜主动些,就是因为这个场景在她心头一直挥散不去。 她觉得,假如黄婷在卢安这里失利了,那绝对是跟苏觅有关。 换一种说法,卢安对苏觅有想法,也许现在没表现出来,或者他本身都还没认识到这一点,只是隐藏在潜意识里。 不同于黄婷和姜晚的心思,周娟很直接地判断出:哥心里有人,而且那女人不在南大。 想当初卢安跟她说心里有喜欢的人时,她是半信半疑的,认为这是哥拒绝自己的一种借口。 但通过黄婷的主动,周娟把半信半疑的想法去掉了,换成了“肯定”。 卢安没有回宿舍,去的画室。 明天是校运会最后一天,但没他什么事了,不论是篮球赛也好,还是其它项目也罢,都到了尾声。 他现在头脑明晰,打算趁热继续未完之作《自然颂》。 刚刚洗完澡洗完头发,还在洗衣服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有钥匙插门孔的动响,尔后门开,叶润走了进来。 卢安甩了甩手里的水珠子,从卫生间探出头:“你来了。” 叶润轻声问:“你吃晚饭了没?” 卢安指指自己:“你不是看了篮球赛,篮球赛结束到现在才多久呢,你觉得我有那时间?” 叶润来到卫生间门口,眼睛在里面打个来回,没进去,就那样靠着门框刻薄道: “篮球赛我没太认真看,但黄婷给某人擦汗喂水的画面我倒是印象深刻。” 卢安奇怪地瞄她眼,损她:“你这是吃味了?你要是吃味就对了,现在慢慢吃,以后呀,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就认命咯。” 叶润气得直接伸出笔直圆润的大长腿到里边,踢了他一下。 卢安笑呵呵地也不躲,边损边夸:“你的身材除了一个地方不太完美外,其它地方堪称极品,尤其是这腿。” “混蛋。”叶润开启了“惯骂”,又踢他一脚。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后,卢安就知道该适可而止了,不能真把她气到了,关心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没吃饭?” 叶润答非所问:“你今晚是不是要通宵?” 卢安顺嘴:“有这计划,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叶润白他眼:“很难猜吗?你的那幅画还没画完。” 卢安抬头望望她,随后低头洗衣服:“我有些饿,你做饭给我吃吧,最好多做点菜,留点明早我拌面条吃。” 叶润一时站着没动,而是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头也未抬:“想问就问,只要别超出我的认知范围就行。” 叶润勾勾嘴:“院长不是夸你全才嘛,还有你不知道的?” “当然,这世上我不知道的问题多着呢。”卢安如是讲。 叶润扁扁嘴:“呀!真稀奇,还有您不知道的嘞,比如?” 卢安说:“比如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比如我不知道将来我的第一个孩子” “扑通!” 一声响。 话还没完,他就连人带桶子扑倒在了地上,回头看时,还能看到一条腿刚收回去,以及那乐得不行的单薄身影转身离开。 卢安嘴皮子动了动,忍住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看在她去厨房做饭的份上,就先记她一本。等以后找到会做饭的可替代人选了,再跟她算总账。 心里这样开导自己,把桶子扶起来,接满水,继续洗衣服伟业。 晚餐丰盛,有辣椒炒肉、有剁椒酱炒小鱼仔,有紫菜蛋疼。 叶润盛了两碗饭,摆一碗满的放他跟前,递一双筷子:“你这幅画什么时候画完?” 卢安说:“前天才开始,可能还要一个把星期。” 随后他想到什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画好了,就不想给我做饭了吧?” 叶润瞥他眼,伸筷子夹菜,不予回答。 见状,卢安说:“俞莞之承诺4年后,现在应该说是3年多后,呃就是大四。 她承诺到时候给我举办一个画展,而一个画展至少需要百八十幅画。” 说完,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瞅,那意思嘛,不言而喻。 四目相视,叶润歪头想了想道:“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孟清池,让她辞职过来伺候你?” 卢安说:“她在读博。” “哦,我竟然忘了,她还在读博。” 叶润假装拍下额头,又提建议:“我们宿舍苏觅会做饭,还非常有文学素养,经常捧着国内外名著在读,一个爱文学一个爱画画,我觉得你们是绝配。 要不要我给你提供机会,帮你俩搭线做媒?” 卢安假装问:“苏觅?会不会很难到手?” 叶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追可能难追了些,但到手了好用啊,不会一下子就腻了,搞不好下辈子你都还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 卢安问:“我要是跟苏觅走到一起了,你怎么办?我可是答应胡姨的,要在南大照顾你的。” 叶润哼哼一声:“你别跟我说照顾,我们到底谁在照顾谁哩?你心里没点数?” 卢安眨巴眼:“不一样,我在周全上照顾你,你在饮食上照顾我,咱们互补,互补。” 叶润故意给他挑了好几块大肥肉放碗里,开心说:“你要是真跟苏觅在一起了,我回头就把那什么孟清池啊,孟清水啊,什么刘荟啊,什么黄婷啊,都叫到这里来,天天观摩你们俩谈恋爱。” 卢安仰头想象一番那场景,不禁打个寒颤:“你这招太狠了。” 不说其她的,一个清水就已经够了,上辈子的心里阴影到至今都还没消散。 吃过饭,叶润待了许久,一直在旁边看他作画,直到寝室快要关门了时才踩点回去。 卢安中间出门送了她一趟,随后在画架前熬到第二天早上8点才睡。 同大家预料的一样,篮球队不敌体育专业,最终止步第二名,不过这已经是商学院篮队最好的记录了。 同时商学院在这次校运会上获得了综合第三名的好成绩,这让院长和主任很是高兴,亲自到现场跟大家拍合照。 给他单独拍了一张照片,黄婷提醒,“乐乐今天生日,她和刘嘉泉晚上请客,订的老赵饭店,7点开始。” 卢安问:“两人正式到一起了?” 黄婷缓缓摇头:“还没有,不过今晚刘嘉泉会献唱“传奇”作为生日祝歌,他俩应该是想在这特殊的日子喜上加喜。” 卢安应承:“好,我晓得了,不过我要先去一趟别处,那边也有个聚餐,他们也是定的今天,我收到的通知比老刘他们还早一些。 另外的话,可能还得同院篮球队喝一杯,晚上他们庆祝。” 黄婷嗯一声:“我知道,刘嘉泉也会去,所以才把和乐乐的时间定在7点。” 随即她微微仰头,担心问,“你一个晚上转三场,身体扛不扛得住?” 今天这三场酒都比较特殊,尤其是跟初见他们是第一次聚餐,不可能只做做样子。 琢磨着开口:“推不掉,我尽量少喝。” 听到这话,黄婷就知道劝不住了,心里在想,等会去给他买瓶牛奶。她倒是考虑过买解酒药,但这东西有副作用,对身体不好,所以第一时间又否定了。 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初见,正坐在草地上,怕到南大给卢安丢脸,来之前还特意刮了胡子,用肥皂洗了脸,换上了最好的衣服。 看到他出现,初见连忙小跑迎了过来:“哥,你们今天是举行校运会吗?” 卢安问:“你来了没去看?” 初见摸摸头:“我也才来不久,只是好多人走过去都在谈论啥子校运会,我也不太懂呢咧。” 卢安知道对方的来意,说一句“你先回去,我马上过来”,就进了宿舍楼。 初见陪他到宿舍楼外面30米远的地方,但没靠近,仰头望了望传说中的大学生宿舍,眼里全是艳羡。 男人洗澡几分钟,换衣服更是快,一切妥当过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30, 卢安疾步来到南园8舍,对宿管阿姨讲:“阿姨,帮我叫下301宿舍叶润。” 听到声音熟悉,宿管阿姨抬起头:“哟,有阵子没见着你了,你不会是在其他楼找妹子了吧?” 卢安听得好笑:“瞧你这话说的,都道南大的精华都在南园8舍,我是有多蠢材去其它楼找啊。” 此时来来往往走过去两拨女生,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 其中一个似乎还认出他了,小声跟舍友讲:你们不是好奇黄婷喜欢的男生长什么样吗,就是他。 闻言,几个走过去的妹子齐齐回头,重新打量一遍卢安,小声嘀咕:他就是卢安啊。 被妹子盯着看,卢安一点都不怯场,只是心里在感慨,看来黄婷的名气在这栋宿舍楼不小啊,连带自己都更出名了。 宿管阿姨按照惯例给他抓一把南瓜子,匍匐在窗户上一脸探究意味地问:“你真的被黄婷给看上了?” 卢安捧场一句:“阿姨你这被字句用的有水平。” 接着道:“先别八卦了,帮我叫下叶润。” 打开喇叭,宿管阿姨喊:“301的叶润,301的叶润,楼下有人找…” 叶润早就在等他了,听到喇叭声音立即出了寝室。 见两人走远,宿管阿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混小子还没告诉我、他和黄婷的事呢,咦哟,白吃了我一抓南瓜子。 ps:昨天那章没写好,三月的错。本想还原下记忆中的大学生活,没想到写嗨了,以后吸取教训。 另外解释一点:写徐亿洋,只是用一个反面例子,反面证实一下,有的人眼光好,有的人眼光差,不是水字数,而是侧面烘托。而她们的结怨前面有明白讲,有人当着卢安的面说:徐亿洋配不上卢安。这话被徐亿洋亲耳听到了,女生嘛,尤其是天之娇女,有时候很在意这东西的。 另外还想说一句啊:我上大学时,同学朋友之间都没有现在那么清晰界限的,玩得好那是真的肆无忌惮,看了你们的评论后,我才意识到,咱还是有年龄差距,代沟体现出来了,这我没考虑到,抱歉。 上一章被喷自闭了,一个人发了半天呆,这章写点日常回回神,设计了这么多,下一章大概有你们想看的内容。 (本章完) 第194章,转场,新的商机 记得前生曾看过这么一个小品,叫《打气儿》,好像是黄宏演的,中间有一段话让他印象深刻。 或者说让他们这一代人都记忆犹新。 “厂长特别器重我,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我不下岗谁下岗!” 据说当时看到这则小品,有些人气得把电视机都砸了。 时代滚滚洪流,从长远发展看,90年代一系列经济政策是正确的,但是也得说,在这年头,下岗是一件大事。 下岗家庭一般要求不高,家里有米有油,粗茶淡饭饿不死就行了。 至于奢侈一点的想法:能实实在在给点钱就啥也不说了。 卢安带着叶润经过菜市场时,发现以前的空地儿在这几个月内挤满了摊位,摆摊售卖的也不是一些稀罕货,多以蔬菜、日用品、小吃、衣服和鞋子为主,大多没有什么组织,也没人管理。 个别的,还能看到有二道贩子卖电子手表、计算器、游戏机和磁带等。 叶润是个嘴犟心善的人,看了一路忍不住小声问他:“你说他们能养家糊口吗?” 卢安告诉她,只要嘴不要太笨,态度不要太拽,这年头摆个摊养家糊口基本是不成问题的,甚至有些后世的大佬靠摆摊积累到了第一笔原始资金,后面做大做强。 想到这个,想到后世经常看到的一些新闻,什么白手起家啊,什么小学没毕业抓住机遇成了大老板啊,云云之类的 他就不得不感慨:与其说是他们抓住了机遇,倒不如说是机遇抓住了他们。 卢安觉得,这些强人里,很大一部分最初的底子和普罗大众一样都很平凡,并没有所谓的超强天赋,只是意志坚韧,再加上一份运道,慢慢苦熬了出来。 由于他订阅了5分报纸,叶润如今被动地爱上了看报纸,每每看到报纸上关于下岗的新闻就充满了担忧,她拉了拉卢安衣摆:“你说学校老师会不会下岗?” 卢安扭头:“你担心胡姨下岗。” “嗯。” 卢安安慰:“那倒不用担心,老师在什么年代都是紧缺资源,是社会急需人才,不会发生这种事。” 叶润虽然爱跟他斗嘴皮子,但在许多事情上,对他还是十分信服,闻言,心里立时放心不少。 “等会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看也别等会了,就现在吧,等会我们可能会喝酒。” 叶润听从他的意见,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公用电话间。 卢安也没干等,同样去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下意识打给孟清池,但还没讲几句,旁边就有人在哎哟哎哟喊个不停,催医生快点,痛死了,先帮他看看。 “小安,等得空了,姐给伱打过来。” 错过了他好几次电话,孟清池有些内疚。 当然了,她也明白,要是真想联系卢安,总能挤出时间。 之所以没主动打,就是怕他说一些相思之情,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回复,所以很多时候就睁一只闭一眼糊弄过去了事。 经历了卢安孜孜不倦地追求后,她也学乖了,关于他和清水的事情,她现在都是不闻不问,只字不提,她担心干涉会给小安造成逆反心理,弄不好就会反过来紧逼自己。 试着给大姐裁缝铺打了3次电话,竟然忙线,这就离谱,生意这么好了么? 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等到叶润从隔间出来后,卢安递一张100的给老板,“一起付。” 老板是个知情趣的,看一眼叶润就把钱收了。 两人来到2层独栋小院时,院子里已经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全是大碗菜大坨肉,还用木头烧了一堆火,一圈人围在火堆边吹牛聊天。 除了曾子芊、初见兄妹7人外,李冬也早早等在这了。 见到两人,初见起身小跑过来,“哥、叶姐,你们总算来了,你们还不来,我们都要重新热菜了咧。” 卢安点头:“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李冬腿脚已经完全好利索了,跟卢安拥抱一下,就对叶润说:“你怎么这幅眼神看我?看我的一声鸡皮疙瘩。” 叶润东瞧瞧,西看看:“你胖了多少?有十斤没?” 提起这个李冬就尬笑,“我家芊芊把我照顾得太好了,胖了12斤。” 卢安无语:“这个冬天才开始,你继续,争取还胖12斤。” 叶润扁扁嘴:“再胖20斤也可以,现在肉老值钱了。” 李冬本想来句粗口,但见到曾子芊走了过来,立马嘟囔:“我一张嘴斗不过你们两张嘴,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跟众人寒暄几句,卢安带着叶润坐下,初见狗腿式地给两人倒酒倒茶。 卢安问:“怎么都是烧酒,不喝啤酒?” 初见说:“哥,现在天冷,大家说啤酒不够劲,烧酒才够味,喝下去一身暖和死了。哥,要不我去给你买啤酒?” 卢安摇头:“不用,我烧酒就好,不过你去帮叶润、子芊还要你妹子去买些饮料吧,他们总不能跟着喝这么烈的酒。” 没想到李冬说:“嘿,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都喜爱喝烧” 不等李冬把话说完,曾子芊已经站起身,“我去买点饮料来,我陪叶润喝饮料。” 卢安没阻拦,这李冬是个憨憨,媳妇却是个见子打子的,灵泛得很。 叶润没好让她一个人,也跟了去,初见妹妹有眼力价,一起去了,不一会买了十多瓶可乐回来,一人一瓶。 烧酒以往喝得不多,主要是卢安一碰这个就容易上头,也不知道咋回事,感觉比白酒还容易醉。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成了话篓子。 一身黑色皮夹克、发亮皮鞋的初见依然禁不住发愁,“哥,你说我啥时候是个头哇,你看吧,我以为有几个钱了,不再是二混子了,如今身份算是敞亮,但我往翠翠村里电话,她爸爸每次都是破口大骂,不许我们联系,还扬言就算翠翠变成老姑娘,嫁给瘸子瞎子,也不跟我寻亲。” 卢安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问:“翠翠什么态度?” 初见抓狂:“她想偷偷跑我这边来,但跑了两次没成功,被她三个哥哥逮个正着,抓了回去。” 卢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问:“你恨他们不?” 初见狠狠灌了一杯烧酒,“我没啥,我没本事恨他们,就是心里不岔罢了。” 卢安辨认一番他的微表情,道:“其实这不算个事儿,只要你混成角了,他们会选择忘掉过去,会反过来捧你臭脚。” 初见梗着脖子问:“那怎么样才算个角?” “有钱!兜里有大把的钱!” 卢安放下酒杯,指着左边隔壁院子的一家庭说:“有这样带院子的房子,出入有小轿车,那才勉强算个人物,到时候小轿车往翠翠村里一开,啥烦恼都没有了。” 初见站起来望望隔壁,不敢想象:“哥,你这太唬人了!这我干一辈子也怕不成。” 卢安拍拍他,示意他坐下,环顾一圈众人,“信我不?要是信我,跟着我好好干,这车子房子啊,都不是梦,快的话三五年在座的各位都能买得起” 本想输出点心灵鸡汤,画个大饼,只是这饼还没画完咧,就见初见和另外5人激动地拿起酒杯敬他,口里还说了一堆豪肝义胆的话,以后誓死跟着卢哥好好干,哥说往东绝不往西。 李冬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好家伙,我兄弟这是收了一堆马仔呢,有这帮子人在,以后不是喊打谁就打谁?金陵一亩三分地都没人敢欺负了? 个个都是酒鬼,口里说着兄弟情义,把烧酒当水喝,六轮下来,卢安喝了四俩有多。 他掐着时间打算走人时,曾子芊和初见追了出来,“老板,我们发现金陵有竞争对手了。” 卢安停下脚步,蹙眉问:“谁?也是康师傅牛肉面的?厂家这么不讲究?” 曾子芊说:“不是,是统一方便面,据说大老板也是湾湾过来的。” 见他在沉默,初见急着请示:“哥,只要你发句话,我带兄弟们下阴手抄了他们。” 卢安踢他一脚:“怎么?你还想当街打架?进局子?让你妹哭?” 初见拍拍裤腿,弯腰谄笑:“我改邪归正了,不动刀子,只是他们挡哥你财路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卢安摆摆手:“方便面这个市场很大,我们也好,对手也好,充其量只是这大市场里的小鱼小虾,只要努力都能把肚子吃得饱饱的,犯不着大动干戈。” 初见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重重诶了一声,把这话记在心里。 卢安看曾子芊欲言又止,问:“说吧,你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 曾子芊说:“老板,我最近看中了一款老百姓生活日用品,估计会很有市场。” 卢安好奇:“讲讲,什么东西?” 曾子芊说:“金龙鱼食用油,我在报纸上看到它在招经销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要是经营好了,其潜力不下康师傅牛肉面。” 听到是大名鼎鼎的金龙鱼食用油,卢安几乎瞬间同意了这一想法,张口就来:“可以,有眼光,前阵子我也看到了这新闻,只是太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和初见放手去干吧,这事他有过一次经验,应该用不着我出面了。” 初见把胸膛拍得响亮:“哥,你放心吧,要是拿不下金龙鱼食用油的经销权,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尿壶。” 哎哟,这人哪都好,吃得起苦,就是江湖习气太重,卢安笑道:“脑袋还是留着吧,我信你,不然到时候翠翠找我要人麻烦。” 随后他问曾子芊:“账户上这月有多少钱?” 曾子芊说:“除去一切开支和下月预算,到月底老板你可以提走7万。” 卢安点头:“不错,你们干得很好,这笔钱不用急着给我,你们拿去代理金龙鱼吧,钱多有底气。” 曾子芊正是有此想法,当即接受了。 来到外边马路上,叶润小声说:“卢安,你真厉害,初见一个混混都被你调教成正经人,还成了你的下蛋鸡。” 卢安不以为道:“初见虽然混,但其本性不坏,曾经所作一切只是为了生存,糊口饭吃。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如今给他指了条光明大道,他自然愿意从黑暗中出来逐光而行。” 来到校门口,卢安对她说:“我还有其他场子要赶,就不送你回去了,现在天还没黑,你早点回宿舍去。” 叶润知道学生会今天举行庆功会,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你已经喝很多酒了呢,要收着点。” 卢安目送她进校门后,才转身过马路。 赶到学生会的场子时,大家喝得正嗨,院篮球队逮着他,说来迟了自罚三杯。 没啥可说的,这是规矩,卢安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 这些混蛋很会玩,还斗起了酒,啤的白的竟然混合喝,卢安跟他们喝到第三轮时,就预感今天可能会醉。 唐敏跟他碰一杯,问:“他们说你赶酒局去了,是不是喝了很多才过来?” 卢安笑说:“等会还得赶一场。” 邹强错愕:“这么受欢迎?” 卢安知道两人误会了,“等会有同学生日,必须得去。” 陆可儿这时凑过来:“我看是女同学吧?” 卢安说:“是女同学,不过是刘嘉泉女朋友。” 刘嘉泉早有报备,已经从这走了,三人信了,陆可儿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讲:“跟你商量个事。” 卢安问:“什么事?” 陆可儿说:“你想不想当歌星?” 卢安惊讶:“你有资源渠道?” 陆可儿以为他动心了,当即挟洋自重:“我小姨是音乐圈人,在京城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你要是想往这方面发展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卢安摇头,转身要走。 陆可儿快走伸手拦住他,劝慰:“卢安,以你的外在条件,加上你的音乐才华,在歌坛大有所为,说不定你就是内地的张国荣。” 卢安感觉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想我进军歌坛?” 陆可儿道:“我不想看着你的才华浪费掉。” 卢安不信:“还有呢?” 见他不好忽悠,陆可儿很直率地说:“我对当经纪人感兴趣,我想当你的经纪人,到时候我包揽下你的一切对外事宜,你只要负责音乐创作就可。” 卢安仍旧摇头:“我算听明白了,学姐你是想把我当摇钱树哎,经纪人不是你的终点吧?” 说完,不再搭理野心不小的学姐,出了酒店,往老赵饭店赶去。 邹强走过来关心问:“你刚才还笑口常开,现在怎么愁眉不展的?” 陆可儿深吸口气:“我又被他拒绝了,这是第三次。” 闻言,邹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个心疼的哟。 老赵饭店。 卢安赶到时刚好7:20分,足足比约定迟了20分钟。 这里他来过几次,陈麦第一次向自己传纸条说没带钱就是发生在这家饭店。驼背老板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好人。 驼背老板对他印象很深,主动打招呼:“你来了。” “诶,老板晚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安走到哪里口都是甜的。 其实不止是口甜,前生的那些红颜知己都说他身上也是甜的,尤其是有冰淇淋的地方最是甜,甜到憨。 驼背老板指着二楼楼梯口,“你对象在201包间。” 卢安有点懵,对象?是说黄婷,还是说陈麦? 不会是陈麦吧? 不过他懒得问,直接上二楼。 老赵饭店规模比较大,二楼过道两边都是包间,足足有9个之多,在这年头已经算得上实力雄厚了,听说这是老板自建的。 201包间在靠马路方向的位置,他直接排除掉,然后一个一个找,发现9个包间只有3间有人。 (本章完) 第195章,谁让你搂我的呢,惹祸了吧? 有人的包间分别是201、203和204,排除掉陈麦在的201,卢安走向了204。 就在他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隔壁203包间门开了,从里边钻出来一个人,正是刘嘉泉。 “谢天谢地,老卢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打算去call你了。” 见他来了,刘嘉泉高兴地一把拉过卢安进了包间。 至于卢安的bb机号,还是上次他玩失踪时,姜晚call他三次曝光的,两寝室人都知晓。 正是有bb机,加上衣服鞋子比较多,大伙才在背后给他取了个“财主”称号。 “来,黄婷,老卢今晚就交给你了。”刘嘉泉把卢安带到黄婷身旁的唯一空位置,把他按下去,嘴里还不忘调侃一句。 黄婷观察他脸色,稍后关心问:“伱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还好。” 先是4两多烧酒,后面赶场又喝了白酒和啤酒,几种酒混下来,他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到顶了。只是刘嘉泉和刘乐乐的“喜宴”还没开始呢,显然在等他,于是也不好说不能喝了。 黄婷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放他跟前:“你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多少会好点。” 迎着她的眼神,卢安没拒绝好意,打开一连喝了好几口,但老实讲,酒喝太多了,这几口牛奶感觉没什么用,反而肚子快撑到了。 这顿生日宴加喜宴,双刘显然是花了大心思的,挑选的老赵饭店在校门口这一带属于比较贵的那一种,菜品很上档次,数量也多。 322和317两宿舍12人,另算上李亦然的家属林思洁,13人足足点了16个菜。 之前由于卢安没来,菜还没开始上。 趁这个功夫,刘嘉泉半跪在地上,先是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传奇》,然后就是示爱,恳请刘乐乐做他女朋友。 刘乐乐有意晾着他,特意问卢安:“班长,这歌你是创作者加原唱,你觉得他唱得怎么样?” “好!” 卢安言简意赅道了一个好字,随后帮宿舍哥们说话:“老刘真是浪漫,我一个男人都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你赶紧答应他吧,天冷,地上凉。” “就是,乐乐你就快从了刘嘉泉唷,不然把你男人冻坏了到头来哭得还是你,我们可不会心疼。”只要有乐子,无孔不入的李师师肯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煽风点火。 大家笑得不行,纷纷起哄,齐齐喊:赶快从了吧。 在一众怂恿声中,刘乐乐对刘嘉泉说:“看在大家都帮你的份上,就答应你了,以后可得对我好点儿。” “嘿嘿,放心吧,媳妇,对你不好我天打五雷轰。”刘嘉泉开心坏了,连忙举手发誓保证。 “轰!轰隆隆!” 不知道咋回事,不知道是巧,还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这誓言他娘的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过,接着一道炸裂声音响彻天地。 刘嘉泉脸顿时绿了! 众人却笑疯了,在这道冬雷助攻下,包间气氛瞬间推向高潮。 菜一一上来了,大伙围坐一桌,开始喝酒吃菜。 林思洁作为一个外人,一直没怎么吭声,但她发现了一个现象,这顿饭看起来是刘乐乐的生日宴和喜宴,但两轮酒过后,大家的话题都在围绕卢安和黄婷转,这两人才是包间中最受青睐和关注的对象。 林思洁瞄眼卢安,再瞄眼自己男朋友李亦然,心里对比下,然后觉得自家的老李运道属实不好,以往走哪都是话题中心人物,如今风头明显被盖过了。不过看到自己男朋友乐在其中,倒是放心不少。 连着跟大伙喝了六七杯后,卢安对起身要敬酒的田文静说:“打住,打住,文静同志,你让我歇会儿。” 随即他郁闷道:“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今天可是老刘和乐乐的日子,你们别乱来,该敬这两位才是。” 田文静端起酒杯,毫不避讳地说:“我们商量好了灌班长你的。” 卢安傻眼:“凭啥?” 刘乐乐跟在后面加尖:“还凭啥?凭我们宿舍、我们班上、我们商学院、我们南大最美的花喜欢你,难道还不能向班长你讨份开心啊。” 刘嘉泉隔桌喊:“老卢你别磨叽,敢承受来自黄婷的爱,就要敢接受我们的酒。” “就是!我要是有个黄婷这样的女人爱我,别说喝这点酒了,外面的长江我都能喝干。”方云起哄。 然后其他人都跟着叫好,一个劲催促卢安喝。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群起而攻,黄婷笑眯眯站出来说:“他今天喝太多了,我替他。” 从不说话的唐平突然来一句:“黄婷,你是卢哥女朋友吗?” 黄婷瞄眼身侧的男人,抿嘴说:“还不是。” 孟建林get到了唐平的核心,歪嘴叫嚣:“你连他女朋友都还不是,那你替卢哥挡什么酒?” 听不得这话,也知道这些牲口接下来会说什么,卢安一拍桌子:“不就喝酒吗,来,田文静咱喝了,下面的接着来,我喝你们一圈又如何?” “霸气!” 李师师拿起啤酒,说要跟他吹瓶。 卢安脸上的肉在抽,但见这妞已经仰头喝了时,他也不怂,反正话都放出去了,还有什么怕的咧,大不了醉倒回去睡一觉。 李师师起了个坏头,后面剩下的四人都跟着要吹瓶,就连最后一个姜晚都问他:“你还能不能喝?” 卢安全身酒气:“我不喝你会绕过我不?” 姜晚笑着摇头:“不能,你跟他们都喝了,单独不跟我喝,我会觉得你看不起我。” “啪啪啪!” 这把后路堵死的话让大伙猛兴奋地拍巴掌。 卢安眼睛一眯:“那就来!” 姜晚笑笑,不说话,只吹瓶。 卢安心一横,也跟着吹瓶,只是喝完后,感觉酒都到喉咙嗓子眼这里了,顿时连忙找个借口说:“我去上个厕所。” 知道他喝得不少,大伙对这话倒是没生疑,等他出去了后,刘嘉泉成了两寝室集火的下一个对象,里面气氛依旧十分热闹。 卢安上了个小厕,出来后站在过道窗口吹了吹冷风,想要把自己吹醒一些。但是这北风太他妈的冷了,怕感冒的他只得转移阵地。 来时这二楼还有大量空包间,卢安现在走一遍,发现二楼有人的包间还是这三个,其余都空着。 几乎没怎么想,他随手推开一包间,灯也不开,掩上门,就那样倒在了沙发上,准备好好眯会。 本来倒是想从里面上锁,但怕等会睡沉了过去,没人找得到自己,大冬天的,他可不想外面过夜。 卢安离席而去,黄婷就留了个心,瞧了时间,7:48 等5分钟过去了,她对着旁边的空座位想了会,偏头到姜晚耳边嘀咕:“他应该是喝醉了,我去找找他。” 大晚上的,姜晚怕她太漂亮容易出事,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两女同样以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包间。 在厕所门口等了小阵,没等到人,两女相视一眼,同时发问: “会不会在包间?” “会不会在哪个包间躲酒?” 互相笑了笑,随即挨个空包间摸排 第一间没有。 第二间还是没有。 第三间 门是虚掩的,黄婷推开门往里探,然后同一双眼睛对撞上了。 黄婷! 陈麦! 黄婷有些惊讶,没想到会这里碰到陈麦,对方脸色有些红晕,似乎在休息躲酒。 陈麦盘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瞅着黄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黄婷语气很好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就在黄婷要把门重新掩好时,陈麦冷不丁开口了:“我知道你男朋友在哪。” 黄婷把门又推开点,露出身子问:“他在哪?” 下一秒陈麦说:“我刚才在自言自语。” 黄婷顿了顿,带好门,走了。 姜晚在隔壁的隔壁门口招手,示意她过去。 黄婷走近问:“找到了?” “嗯,找到了,他在里面躺着,好像睡了过去。”姜晚指了指包间沙发,借着过道上的光线,依稀能辨认出卢安的身影。 两女轻手轻脚走进去,听到那匀称的呼吸声,低头查看一番,确认他是真睡着了。 在沙发前驻足半分钟,姜晚拍拍黄婷手臂,示意去门外。 “阿晚,怎么了?” 走出包间门,黄婷问。 姜晚说:“班长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你要到这里陪他吗?” 黄婷没有犹豫,嗯一声。 就知道闺蜜会这样,姜晚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嘱咐: “这是校外,喝醉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你这么漂亮,很危险,等会你把包间门反锁,我们要走时来叫你们俩。” 接着补充一句:“要是班长早点醒来就更好,那样省事。” 黄婷应声,说:“你回去吧,今天是乐乐的喜庆日子,我们都出来了不好。” 姜晚点了点头,转身走人。 等到好友进了203,黄婷也没在空寂无人的过道久呆,退回包间内,把门反锁。 她有些怕黑,但没去开电灯,怕强光刺激到他,而是把窗帘拉开些,让外面的路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来到沙发前边静静地站立会,随即脱下橘黄色长款外套,弯腰盖他身上,动作很轻很细腻,生怕惊醒了他。 再世为人,卢安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多,白的、啤的和烧酒混在一起,他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但没怎么睡好,他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曾经无数次做过的梦。 那是一个阴凉天,小学放学后他跟三个伙伴一起回家,路上几人你追我赶,轻松快活。 不过快要进家门时,他在门外突然摔了一跤,摔了个狗屎吃,这让他感觉很古怪。 明明地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啊,没有石子,没有任何磕碰物,也没起青苔,咋就糊里糊涂摔地上呢? 卢安回头瞅瞅地面,暗自嘟囔嘟囔小会,爬起来去推大门。 只是门一推开的瞬间,就有一双脚腾空出现在自己脸前,他呆了呆,认出了这双脚是老父亲的,然后下意识顺着脚往梁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猛地吓一跳,只一眼,只一秒,他就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尖叫声。 那声音之凄切,把整个十字路口的人都惊了过来 随着梦境深入,沙发上原本很安静的卢安呼吸变得急促了,整个人好像微微在颤抖,额头上骤然冒出了很多细汗。 这让弯腰帮他盖衣服的黄婷有些蒙,可见他那紧张的样儿,她又很快清醒过来,变得有勇气起来。 左手在他后背缓缓拍着,右手帮他擦汗,见他还是紧张,黄婷没怎么多想,挨着他坐到沙发上,双手抬起他的头放自己大腿上,紧紧搂着他,伏身在他耳边慢声说: “不要怕,我在。” 她猜到他是做噩梦了,应该还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噩梦。 可是莫名地,搂着他,黄婷有一种真的想要和他爱一场的念头,想要一辈子真正拥有这个男人的念头。 一开始,卢安症状没啥缓解,还是出汗,身子微微颤抖,但随着黄婷不停在耳边安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真的没那么紧张了,整个人慢慢趋于平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睛睁开地刹那,两人的目光就不期而遇地对上了,下一瞬,又没道理可将地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两人近在迟尺,黄婷低头搂着他,贴身在他耳边低语,几乎是肌肤相亲,没距离可言。 昏黄的灯光下,闻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渐渐地都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随着这份微妙蔓延,卢安脑海中突兀地钻出一组画面,在校门口搂抱她的画面,以及一搂下面的无限温柔,到这,卢安骨子里忽地串出了一股火苗。 这火苗生生不息,好像几个呼吸间,就燃烧了全身。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被一个人间绝色这样搂着,脑袋还好巧不巧地枕在她大腿根部,一股异样的气息无时无刻在刺激着他,他可是一个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啊,他知道其中的种种妙处。 何况前生的那些红颜知己里,单论长相没一个比得过眼前这女人,这些复杂因素糅和在一起,很快就让他战胜了来自梦中的恐惧。 而那尘封18年的身体,随着这股火焰燃烧,好似某个封印被撕下来了一样。 (本章完) 通知 压力很大,卡文了,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憋出来。 月票不要投啦,投给其他书吧,谢谢大佬们支持。 《我的1991》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6章,亲密接触 呼吸越来越重。 相视中,两人仿佛变幻了世界,周边安静无声,万籁俱寂。 包间消失了,窗外的灯光和马路消失了,远处的建筑和天际线也不见踪影,似乎这一刹那,全世界都消失了般。 彼时两人的眼里除了对方,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东西一样。 呼吸愈发急促,愈发沉重 恍恍惚惚中,身体中流窜的火焰再次拔高一丈,瞬间把他淹没在欲望的火海里。 卢安滞了一下,随即抬起双手猛地一把抱住黄婷,顺势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当卢安低头凑过来的时候,身怀少女心的黄婷本能地想矜持躲避。 可下一秒想到自己第一眼就喜爱上了他,一眼过后就久久不能忘怀,想到他刚才做梦时的颤抖样子,看着他眼里的渴望,她忽然读懂了身上这男人有一种隐藏很深的孤独。 虽然知晓一旦让他得逞意味着什么,但她犹豫过后就没再抗拒,而是睁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静静地望着他越靠越近,静静地望着他结结实实吻住了自己。 嘴唇相接,黄婷犹如被电击了一般,一种美妙的触感瞬间由此传遍全身。 真的很美妙。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是她在幻想中期待过无数次却又远比幻想更舒服的感觉,妙不可言。 随着他的愈发热烈,她全身心都在愉悦。 卢安搂抱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紧,好像要把黄婷这个人彻底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感受到他的力量,感受到他的狂野,感受到他双手开始不安分,黄婷呆了呆,但最后还是微微张嘴,闭上眼睛生涩地配合他。 一边亲昵,她一边挣扎着做心里建设,自我安抚自己:只要他不太过分,只要能缓解他内心的孤寂,都由了他。 一时间,青山交映,遍地都是艳山红… 某一刻,黄婷忽地离开他的嘴唇,睁开眼睛,伸手压住了他的大手,亮黑的眼珠子里迷上了一层水雾。 对峙片刻,卢安问:“不愿意?” 黄婷陷入沉默,嗫嚅着咬了咬下嘴唇,许久后,拿开自己双手,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卢安复又火热地吻住自己时,她感觉身子轻如鸿毛,没了任何力气。 只是三秒后,她身上的压力骤然一空,吻自己的男人主动离开了,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盯着他的侧脸看三秒,黄婷双手抻住沙发,半坐了起来。 先是整理一番衣服,稍后右手放在他额头上,关心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卢安答非所问,低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拒绝?” 黄婷静了静,俏皮问:“我拒绝,你会找其她女人代替吗?” 卢安愣了下:“我很挑的,宁缺毋滥,短时间内难。” 闻言,黄婷整个人变得无限温柔,回答他:“我不拒绝,是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需要。” 卢安扭头盯着她:“我需要伱就给?如果我需要的东西很多,你都给?” 黄婷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会后,她缓缓抬起头,主动亲了他嘴角一下: “卢安,我只是爱你,你不需要有什么不安和内疚。” 这次轮到卢安说不出话了,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抠着快要呕吐的脖子。 低沉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婷眼睛闪了闪,凑头再次亲他嘴角一下,不过这次换了边,亲的右嘴角,随后拉开他的左手,两只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压了起来: “我会害羞的,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好不好。” 她的手很柔和,卢安觉得头疼顿时好多了,语重心长地告诉她:“黄婷,我不是一个好人。” 黄婷沉吟了会,低语:“你知道吗,我相信缘分。” 卢安后仰头望向她,她脸上布满了微笑。 两分钟后,卢安再也压不住了,起身寻到垃圾桶,弯腰呕吐了起来。 黄婷跟着来到他身边,右手在他背上来回拍着,左手把垃圾篓的位置摆正。 看着他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她无比心疼地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卢安缓口气:“今天喝得太杂” 没等说完,他又勾着身子开启了第二次呕吐。 见状,黄婷把电灯拉开,从衣服兜里掏出纸巾,随后蹲下身子帮他擦拭两边的嘴角,擦完扔掉,又换一张纸巾擦他的衣服,胸口那里有一点点脏。 好多年没醉酒了,以他的酒量,这点酒应该不至于如此。 但他明白,这身子骨还嫩,还远没有达到后世千锤百炼的地步。 把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吐完,卢安松了一口气,靠着沙发感慨:“这种感觉真不好。” 黄婷把纸巾放他跟前,站起来道:“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瓶水来。” 见她转身要走,卢安叫住她,拿起沙发上的橘黄色风衣帮她披上,认真说:“谢谢你。” 黄婷眼里带笑:“我爸爸每次喝醉酒了,我妈都会脱下外套掸在他身上,说这样不容易着凉。” 卢安顺嘴问:“你妈还会干什么?” 黄婷说:“会一直在我爸身边陪着,直到他醒来。” 想到自己那没福气的父母,卢安叹口气:“你爸妈感情真好。” 黄婷帮他整理下领口:“外面都是南大校友,我不走远,就到底下买,你不要担心我安全。” 说完,不等回复她就转身走了。 卢安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各种小吃摊,思绪拉远。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接着进了旁边的杂货店,不到两分钟,又返回来老赵饭店。 见此,卢安换了位置,依靠门框望着楼梯口方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黄婷再次进入他的视线。 她快速走近,笑眯眯地问:“在担心我嘛?” “没有。” 突兀地,多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只见陈麦从隔壁的隔壁门口出现,然后直直地穿过两人中间,像女王巡视子民一样走向了201包间。 卢安看着她的背影。 黄婷同样瞧着她的背影。 等到门关后,两人才收回视线。 进到包间,黄婷把牙膏牙刷递给他,还有两瓶水:“我买了两瓶水,这瓶拿来漱口,这瓶水喝。” ps:出去散了会心,还顺带补了颗牙,今天就这么多啦,欠账2000字,日后补上。 (本章完) 出来了 出来了,找了编辑解禁啦,哎,恰饭去 《我的1991》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7章,别问我,你问她 卢安小有洁癖,连着漱了两次口后,用手心哈了哈气,感觉没什么异味了,但挤满牙膏,又漱了一次,刷的很认真,不放过口腔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旁边陪着的黄婷这时说:“应该很干净了。” 卢安嗯一声,把泡沫吐掉,牙刷丢垃圾桶里,随后用清水咕噜了口才算完事儿。 离开时,黄婷弯腰清理了一遍垃圾,扔到外面走廊上的大垃圾桶里,最后洗个手,跟着他回了包间。 此刻的203最是热闹,快要醉倒了的刘嘉泉在做最后垂死挣扎,正跟唐平拼酒,大家的注意力没放在回来的两人身上。 不过姜晚是个例外,等到黄婷坐下,就伸手挽过她细声问:“班长怎么就醒了?” 黄婷说:“他喝多了,吐了两次。” 视线在卢安身上打个来回,姜晚又问:“你陪在他身边,他有感动到没?” 黄婷可爱的鼓了鼓气,道:“有吧,但不会多。” 姜晚一脸迷惑。 黄婷犹疑了下:“他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好人。” 姜晚不由又瞄一眼卢安,陷入沉思,过了会才问:“他这是在打预防针?还是在拒绝你靠近?还是单纯地试探你?” 黄婷沉默,恍惚良久才再次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姜晚瞅着她眼睛,苏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但不忍心讲出来,只是问:“如果真像阿娟那样说的,班长心里有人,那伱怎么办?” 想起两人在包间的拥吻,黄婷侧头跟她对视:“阿晚,你相信缘分吗?” 姜晚怔了怔,“我信。” 黄婷慢声道:“我也信。” 听到这话,姜晚不再问,倒两杯啤酒说:“小学的时候,我觉得有一个小男孩很好看;可上了初中后,我的审美又落在了另一个男生身上。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心灵很脏,直到后来我在书本上看到一句话“一个人成长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又相对是独立的,审美观和人生观一直在不断重塑”,我这才从自我否认中走出来。” 说罢,姜晚拿起酒杯,“来,我们姐妹俩干一杯,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黄婷同样端起酒杯。 就在这时,瘫倒在地的刘嘉泉爆了一个猛料,说看到方云和一个女生一起看电影。 这种新鲜八卦最是能挑起大家的兴趣,果然放过刘嘉泉,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方云。 知道今天无可幸免,方云倒是直率:“我和她是军训时认识的,她是法学院的。” 卢安记起孙龙说过的话,问:“对方叫董咚咚?” 方云回答:“就是她。” 听到董咚咚这名字,包间里的众人没什么特别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大伙的热情啊。 “你们谁主动的啊?” “谁约的谁啊?” “女孩多高啊?” “哪里人啊?” “有没有照片?” “到哪一步了?” “牵手了没?” 无数个问题抛过去,一下子把方云给问懵逼了,花了很多时间才回答完,还在互相了解阶段,最终能不能到一起还难说。 卢安有些意外,对方竟然是自己老乡,宝庆下面的邵东县人。 黄婷问他:“邵东离你们家很远吗?” 卢安告诉说:“邵东和我们家是两个极致的方向,蛮远的,坐中班车要四五个小时,中间要转2趟车。” 就着“董咚咚”这个话题,俩宿舍人各抒己见,纷纷出主意帮方云早点拿下对方。 意见五花八门,太多了,把方云绕晕了,最后这牲口大喊问卢安:“卢哥,这里你对付女孩子最有办法,你帮我出个主意啊。” 卢安眼皮跳跳,还没等他回话,周娟已经抢先开口了:“方云,你看我哥主动追过女生没?” 方云歪头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周娟笑嘻嘻道:“那不就得了,你要是想对女孩子有办法,长得跟我哥差不多就成咯。” 方云听得气泄,来一句:“这不能怪我啊,是我妈不争气。” 众人乐了,又群策群力,贡献主意。 卢安说:“你想和她在一起,得摸清楚董咚咚的喜好是什么,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方云回忆一阵:“滑雪,她说她有一个梦想,想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滑雪,留下自己的足迹。” 大家有点懵,一个湘南人,一年雪都见不到几次,怎么会有这么个爱好呢? 竟然还把梦想延伸到国外去了,这可才1992年啊。 这顿饭吃得尽兴,直到晚上8:30才撤,刘嘉泉喝醉了,一大伙子人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搀扶回校内。 李师师还打趣刘乐乐:“找男朋友不能找这么大块头的,太累人了。” 刘乐乐一时没听懂,“大吗?我觉得还好呀,我就喜欢这款的,有安全感,有满足感。” 正喝汽水的周娟听得差点呛到,“乐乐,你要注意锻炼身体嘞,不然一碰就碎。” 刘乐乐终于反应过来了,呸一句,羞得说不出话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到前面那拨人走远一点,周娟悄悄问卢安:“哥,阿婷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成为我嫂子。” 卢安仰头望天:“这个问题啊,别问我,问黄婷。” 周娟扭头问黄婷:“阿婷?” 黄婷笑看他眼,学着说:“别问我,问你哥。” 周娟转而看向姜晚:“他们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姜晚说:“这个我不知道,你问他们俩。” 周娟原地跺脚,快要疯掉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卢安每天准时上下课,跟这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在一起,就算前世自己是个大学教授,那也不能太过松懈,不说像他们天天拿着书本啃,去图书馆钻研,但至少该学的还是要学。 有时候他忍不住感慨:谁说读书厉害的就是死板呆子,你看看这一个个的,平时喝酒打球吸烟、甚至荤段子,无所不精,但不耽误人家学习啊,一有空就拼命学,死命学,班上50人竟然有6人已经明确了出国志向。 这才大一第一学期哪,哎,真他娘的卷! 星期四,英语角。 一身笔挺的曾子芊向卢安汇报:“老板,金龙鱼油在金陵这边的代理商我们拿到了。” 卢安有些小惊讶:“这么快,一个星期没到就弄好了?” 曾子芊说:“本来有一些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但不知道初见耍了什么手段,那些人露一面就不见了,而且我们康师傅牛肉面经营得有声有色,金龙鱼油厂家考察过后,给了很高的评价,就顺利签下了合作协议。” 说着,曾子芊递过一个袋子,里面是剩余的两万块钱。 卢安没矫情,接过放包里,嘱咐道:“虽然多了个金龙鱼油,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平日里还是要多多监督初见他们,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可别犯浑。” 对于那些竞争对手为什么消失了,见识多广的卢安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咋回事,只是目前局势还在可控范围内,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就睁一只闭一眼。 要知道这年头草莽江湖当道,虽然他一直要求手下人的走正道,但他明白得很,手段太过光明正大,往往就代表失去机会。 不过该约束的还是要约束,该敲打的要敲打,等过个几年,不论是股市也好,实业也好,互联网也罢,找个机会弄一笔,这辈子肯定吃穿不愁咯,没必要现在急吼吼地给自己形象留下污点。 聊完正事,曾子芊跟人用英语交流去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是这里的常客,有了自己朋友和熟人。 要离开时,他意外地碰到了陈麦,她身边还跟着一男两女。 陈麦冷瞅眼他,径直走了过去,好巧不巧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然后听曾子芊跟别人用英语聊天。 嘿,这凶妞,冷的很,你还欠我钱呢。 即使她欠自己钱,可卢安也生不出去讨要的想法,他也怕啊,怕落得个那些男生的下场。 自己是会点拳脚功夫,但在这场合施展不开啊,对女人更是用不上。 回画室的路上,卢安在想,眼看已经是12月份了,不到一月就是93年,现在报纸上到处充斥着下岗的新闻报道,他也急欸。 现在账户上躺了400多万呢,通货膨胀却是一年比一年凶猛,这些钱放银行里好像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机会用出去才成。 貌似,好似,脑筋一直在不停打转,就是没想出什么好的门路。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不停耕耘,《自然颂》快画完了,卢安立在画架前细细端详了会,很是满意,随后拿起画笔收尾。 晚自习过后,叶润来了一趟,带了点水果来,先是在旁边看了会,接着说:“我钱用完了。” 卢安顿时开心地奚落道:“老天爷待我不薄啊,我等你这话很久了,终于等到了,之前我还纳闷来着,你那钱包怎么这么经用?买米买菜买油,不会是活要面子死撑吧?” “你是土财主,我可不敢跟你客气。”叶润一幅要钱理所当然的样子。 卢安笑笑,画笔指了指电视机抽屉方向,“钱在下面第二个抽屉里,家里钥匙你也有,你以后自己随拿随用,别次次问我。” 叶润走过去,蹲下身子,拿出钥匙打开锁,但看到里面足足有2万多块时,她回头问:“这么多钱不存银行?你就这么放心我?” 卢安头也未抬,专心作画:“我说过,在南大我暂时只信你。” 叶润抽出100,随即把抽屉锁上,起身对他说:“要是哪天你跟哪个女生确认关系了,告诉我,我把钥匙给她。” 卢安摆摆手,道:“这你就不用多想了,咱老卢虽然是个花心萝卜,但分得清好歹,正所谓流水的女人,铁打的小老” 他瞄她眼,见她开始瞪眼睛了时,笑呵呵不往下说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关系没到一定程度,就算上了床他也不会把对方随便往画室带。 而之所以对叶润如此放心,甚至比对自己还放心,那是前生她用一辈子证明了什么叫人品,让他十分信服。 见他态度坚决,叶润不再提,换个话题问:“这幅画今晚能完成吗?” 卢安说:“快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叶润看看时间,两三个小时就是凌晨了,于是对他说句“我给你炒个牛肉哨子,你到时候自己下碗面条”,就去了厨房。 卢安诶一声,心道好不容让她给自己做菜了,鬼才把钥匙收回来。 (本章完) 第198章,直觉危机 从厨房出来,叶润嘱咐:“按你的口味,牛肉哨子多放了些辣椒,晚上要是饿了就自己下碗面条吃,你爱的葱也帮你准备了,切碎用一个饭碗装着,打开冰箱门就可以看到。” 听到这话,卢安有些恍惚,好像前生的某个场景重现一样,他突然偏头说:“今晚这画结束,心情好,你留下来陪我喝点儿。” 叶润古怪地看他:“ 《我的1991》第198章,直觉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99章,怀疑,认知自我 第三个电话打到“舅舅”陈龙家。 “喂,你好,哪位?” 一个中年女声。 “你好,我是卢安,找下清池姐。” 那边的人扭头喊孟清池接电话,说有个叫卢安的找你。 “小安。” 十来秒后,孟清池拿过听筒。 “清池姐,最近很忙吗?” “嗯,在学校和医院来回跑,确实比 《我的1991》第199章,怀疑,认知自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0章,清水的厉害 刚走出图书馆,卢安就碰到了司机陆青。 说实话,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找这来了。 他问:“就你一个人?” 陆青回答:“上午俞小姐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我一个人来取画。” 卢安又问:“你吃过中饭了没?” 陆青直直地回答:“已经吃过。” 来到画室,等到她把《自然颂》打包要 《我的1991》第200章,清水的厉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1章,我家黄婷豁出去了啦 “tingting” 才离开沪市医科大学,卢安的bb机就响了。 他以为是俞莞之,接过掏出一瞧,竟然是金陵的号码。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大学校门口不缺公用电话,他就近找一家走进去,可惜人满了,最后只得转向一家杂货店。 “你好,能借你的座机打个电话吗?” “长途, 《我的1991》第201章,我家黄婷豁出去了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2章,变动 次日,卢安醒来就接到了俞莞之call机。 洗漱一番,来到外边打电话。 “俞姐,早上好。” “早上好,听说你来沪市了,大概什么时候回金陵?” 卢安想了想,道:“估计中午去了,你有事?” 俞莞之说:“那中午我过来找你们俩,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卢安同意了。 挂断 《我的1991》第202章,变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3章,狐狸露出了尾巴 沪市医科大学离伍丹所在的私人酒店算不上特别远,奔驰车半小时就到。 在她要下车时,卢安突然问:“你能不能帮我弄一辆最新款的奥迪车?” 俞莞之侧身:“你打算到金陵用,还是沪市?” 卢安摇头:“都不是,长沙。” 俞莞之看他小会,饶有意味地说:“你还真是一碗水端平啊,沪市买房,长市就 《我的1991》第203章,狐狸露出了尾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通知 新章节第204章被屏蔽了,正在申请解禁中… 《我的1991》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4章,忘情的两人,糟糕,她出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生日宴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小时有多,后面就是切生日蛋糕。 由于“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在这年头还没有大范围流行,自然免去了这个环节,不过众人很给力,气氛依旧热烈。 许完愿,吹完蜡烛,黄婷让姜晚陪她一起切蛋糕,前面两块给了父母。 第三块在大家的注视下,黄婷大大方方地递给卢安:“班长,谢谢 《我的1991》第204章,忘情的两人,糟糕,她出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好了, 新章节204好了,找编辑解禁 《我的1991》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5 章,一步步攻略(求订阅!) 立在身后,姜晚好想大声喊一句“阿姨”,用来提醒两人。 可这两个字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乱糟糟的脑海中有一丝理智在告诉她:不能喊! 也许沈阿姨也不想让阿婷和卢安知道她看见了。 毕竟母亲看到女儿和一个男生拥抱着亲吻,母女俩不照面还好,要是互相知晓,那得多尴尬啊? 带着这种想法,姜晚定 《我的1991》第205 章,一步步攻略(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6章,我一定努力留在你身边(求订阅!) 在取吉他这段时间,方云高歌了一曲《水手》,唱得很有激情,唱得很是带感。 田文静问他:“方云,你为什么每次唱卡拉ok都必唱这首歌啊?” 方云右手骚了下头发:“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听他用歌词回答,包房里的人瞬间懂了,这是表达他对爱情的追求,对法学 《我的1991》第206章,我一定努力留在你身边(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7章,三个凡事 进入歌坛?当大明星? 刚沸腾起来的包间又陷入寂静,大伙巴巴地望着他。 卢安摇头:“谢谢学姐好意,唱歌只是我的一个爱好,平时玩玩还好,要我抛头露面去把它当职业,我会对唱歌失去热情和兴趣的。” 这是他的大实话。 唱歌这个事情玩票性质耍耍还成,把它当职业会非常厌烦。 另外明星 《我的1991》第207章,三个凡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8章,有吗? 对于周娟提出合伙开服装品牌的建议,卢安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她一个劲在耳边唠叨,他最后才迫不得已懒懒地敷衍一句:“你先去把服装设计师和市场渠道搞定了再说。” 周娟抓着他胳膊问:“真的?” 卢安心想,你周娟身家才几个钱啊?你要是真搞定了这两个难事,自己那些钱躺银行里也随着通货膨胀快速贬 《我的1991》第208章,有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9 章,牙印 下午第8节课刚结束,陆可儿就踩着点找了过来。 问他:“你有没时间?到饭点了,我请你吃个饭。” 卢安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点头同意了。 附近一带老赵饭店口碑不错,陆可儿把菜单递给他,示意他点。 卢安只要了一个干锅鸭,还要了2瓶啤酒和花生米。 见状,陆可儿一口气点了好几个 《我的1991》第209 章,牙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0章,秘密 学校的晚会同商学院比,就是不一样。 不论是排场、还是节目立意,或者精彩度,都高出一个档次。 有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姐,跳了一段舞蹈,大冬天的愣是把大伙跳的热血沸腾,差点流鼻血。人家穿着不暴露,动作也不魅俗,但浑然天成的波涛汹涌把卢安这个老油条都看得摇头又摇头。 真他娘的,这种女人 《我的1991》第210章,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1章,不羡鸳鸯不羡仙(求订阅!) 当陈麦的女驸马唱到尾声时,黄婷突然说:“我不想看了,陪我去校园里走走好不好?” 又来,又提这要求,看来这姑娘不死心啊。 不过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能敷衍一次,不能敷衍第二次。 卢安这次没再拒绝,说好。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黄婷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就那样牵着他往后门走去。眼里都是笑 《我的1991》第211章,不羡鸳鸯不羡仙(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2章,最后的倔犟(求订阅!) 1993年1月1日,元旦。 也即1992年,腊月初九。 热热闹闹的元旦过后,整个南大都弥漫在一片复习中,还有几天就要期末考试,原本就发奋学习的大伙们在关键时刻更是拼命了。 都想上进,都想考个好成绩,想保研、想留校、想毕业有个好的分配,还有的想出国。 但不论怎么想,作为学生的他 《我的1991》第212章,最后的倔犟(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3章,逃不出五指山 只不过卢安和李梦苏、苏觅她们在一起看书也不是一月两月了,而是这个学期基本都在一起,她不能刚跟他谈恋爱就去搅乱他的个人生活,那样会在他心里失分。 她不想做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当然了,毕竟是自己男朋友,毕竟李梦苏和苏觅都那么漂亮。尤其是苏觅,在背后的风评中始终压自己一头,她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我的1991》第213章,逃不出五指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4章,这就是答案(求订阅!) 考试分三天,前面坐的是龙燕。 他伸腿踢了踢凳子,对龙燕开玩笑说:“龙燕同志,考试要是不会了,我就这样滴,你可明白?” 龙燕翻转身子问:“我把答案告诉你了,我还怎么拿专业第一。” 卢安语噎,没想到这姑娘志向这么大,没想到这姑娘这样不避讳,还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有信心诶。 见他被自己 《我的1991》第214章,这就是答案(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5章,直接见血 次日,天还未大亮,俞莞之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见他打着哈欠开门,她站在门口说:“你洗漱下,我们去接清水。” 卢安意外:“你也去?” 俞莞之说:“我陪你们吃个早餐,等会要去趟羊城。” 卢安没多说什么,回房内快速洗个头发,刷个牙洗把子脸,跟着走人。 私人酒店距离沪市医科大学不 《我的1991》第215章,直接见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6章,承诺,交心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帮自己细细披衣服,近距离闻着她的淡淡幽香,卢安很是意动。 原本松开的双手又是一用力,面对面把她抱了个瓷瓷实实。 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溢满相思,孟清池这次直接放弃了任何抵抗的想法,身子僵硬片刻后,随即软和下来。隔在两人之间拾掇衣服的双手也缓缓垂直放了下去,两人一下子更近了,亲密 《我的1991》第216章,承诺,交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7章,起疑心?补漏洞 次日清早,孟清池就买了一袋小笼包过来,还有些烧麦和玉米馒头。 当然,少不了卢安爱吃的豆腐脑。 窝在煤炉旁吃完,两人就兴致勃勃地下到院子里堆雪人。 卢安负责滚雪球。 孟清池把雕刻眼睛、鼻子和嘴的活儿包圆了,还给雪人戴上了围巾。 干了半小时有多,干得全身热乎乎的,快乐得很。 《我的1991》第217章,起疑心?补漏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8章,一锤定音 回去的路上,卢安把先前买的那张火车票扔掉,只保留了2小时前的。 晚上陪孟文杰喝酒时,卢安喝多了有点热,把外衣脱下随手一扔,火车票从兜里倒了出来。 旁边的嫂子下意识捡起一瞧,羊城到宝庆的火车票。 见小安和大儿子喝得正热闹,没往这边看,李梦不动声色从儿媳妇手里要过了票,迅速查看一番,顿 《我的1991》第218章,一锤定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9章,上个床怎么就… 等到挂断电话,小姑问:“刚才那个男生叫什么?” 黄婷转身看着两位姑姑。 小姑说:“你不讲,我就去找嫂子。” 二姑也说:“老爷子家的电话,从不给同学朋友,到你这破例了。” 黄婷知道瞒不住了,想了想又没什么:“卢安。” 小姑问:“哪两个字,怎么写?” 黄婷回答,“卢沟 《我的1991》第219章,上个床怎么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0章,朝阳照大地 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 小年通常指扫尘、祭灶的日子,被视为忙年的开始。 地上的雪化了,一大早卢安就跟着十字路口的人进山砍柴,用新柴祭灶,也算一个不成文的习俗了。 看到他还没宋佳和晶晶利索,魏方圆说:“你行不行啊,不会本事全长在嘴上了吧?”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卢安啥也 《我的1991》第220章,朝阳照大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1章,要不我跟了他?但说好了,你事后不许哭 明天要走,卢安一大早躺到了床上。 兄妹俩感情好,宋佳极其舍不得他,硬是缠着聊了好久的天才走出房间。 次日。 清晨4点半,卢燕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小妹也一骨碌爬了起来,三兄妹围在桌上一起吃饭。 宋佳问:“哥,南大好不好?” 卢安点头:“好。” 宋佳说:“那我 《我的1991》第221章,要不我跟了他?但说好了,你事后不许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通知啦 第222章被审核了,发不出来,正在申请解禁中 《我的1991》通知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2章,草蛇灰线 叶润走了。 吃过饭后,卢安也买些礼品去了趟大堂叔家。这人还是老样子,邋里邋遢,守着自行车摊位过日子,口中荤段子频出。 接着马不停蹄又给卢学平拜年。 一进门,他惊呆了,半年多未见,以前还有点微胖的小堂叔瘦成了皮包骨。 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回事?病了?” 卢学平拉着他去了外 《我的1991》第222章,草蛇灰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3章,孟清池松动 打开铁门,就看到了停在院子角落的崭新奥迪,被大雪浸洗过后,一尘不染。 尽管有点饿,但卢安没去吃饭,而是第一时间call清池姐。 电话接通,第一句话说:“清池姐,我来长市了,我想跟你吃晚餐。” 孟清池默然,最后没忍心拒绝,答应了。 她有她的难处,孟家都在长市过年,她冒然走开需要有好的借口。 好在她本硕博都在长市读的,关系亲密的姐妹有两个,以赴约之名离开了舅舅家。 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李龙:“舅舅,你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李龙温和地说:“吃了,刚和领导吃的。” 寒暄几句,孟清池多看了眼离去的背影,也是上了出租车。 再次见到卢安时,她小小责怪:“一年难得回一次家,没过初五就跑出来了,怎么不多待会?” 卢安定定地望着她:“待不住。” 接收到他的眼神,孟清池静了静气,语气软和下来,问他:“去外边吃,还是姐到家里做?” 卢安想和她在家里共进晚餐,但肚子饿到没边了,只得屈服:“去外边吧,家里没准备,估计到很晚去了。” 来到街上,孟清池走在前头说:“姐带伱去吃剁椒鱼头,这边有一家不错。” 这个菜卢安爱吃,欣然应允。 两人点了一大份剁椒鱼头,还要了一个麻婆豆腐和三鲜汤。 汤先上来,卢安盛两碗汤,一碗给她,一碗摆自己跟前,“今晚还回去吗?” 孟清池望向他,静待下文。 卢安说:“姐你不是跟家里说闺蜜聚餐么?今晚就别回去了,我们去看场电影。” 孟清池沉吟一会,同意了。 这家饭店的剁椒鱼头确实不错,很正宗,她伸筷子夹一大块鱼肉放他碗里。 问:“计划在长市待多久?” 卢安琢磨着说:“先教你学车,到时候再看。” 孟清池嗯了一声,问起了他的家里情况。 当得知卢燕借4000元给刘洋母亲治病,她好生感慨了一番,说她不如卢燕。 稍后又问到了宋佳成绩和舅舅消息,他一一做了回答。 提到舅舅,他就突兀地想起了李龙。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讲时,孟清池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状况,安静说:“小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判断,有些事情你觉得没必要说,就不用告诉姐,你得有自己的秘密。” 卢安唏嘘,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姐儿的火眼金睛啊。 当即不再犹豫,把路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没想到孟清池听了没一点意外,“这事姐知晓。” 卢安诧异:“你知道?” 孟清池轻点头:“有一次我逛街,曾偶遇到了,不过舅舅并没有看到我。” 卢安八卦:“那舅妈晓得不?” 孟清池沉思半晌,摇摇头:“我没跟任何人提起。” 接着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卢安主动略过这茬,聊起了过年的事情。 吃完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6:30 两人在街上溜达了20来分钟后,转身进了电影院。 此刻客厅海报主打四场电影:《秋菊打官司》、《鹿鼎记》、《家有喜事》和《新龙门客栈》。 察看一番,两人选了星爷主演的《鹿鼎记》。 卢安买些零食和饮料进入放映大厅时,里面没多少人,稀稀拉拉还没填满一半位置。 “我们去后面位置。” 孟清池是一个喜静的人,见到右后方没什么人,就走了过去。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啊,就在电影要开放的时候,又进来一对情侣,坐在了前排。 卢安小声问:“要不要换个位置?” 孟清池说:“电影已经开始了,就这吧。” 卢安拿一颗爆米花喂到她嘴边,以示宽慰。 孟清池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面带淡淡笑意瞧了他眼,红唇微启,吃了进去。 对于星爷的电影,说实话,他小时候爱看只是为了看个乐呵,觉得搞笑。 但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再看,才发现星爷的电影在一定程度上讲已经脱离了喜剧范畴,是极具有社会意义的讽刺片。 孟清池比较喜欢周星驰这个演员,电影也是她选的,观看得极其认真。 电影是好电影,就是环境差了点,前排原本好好看电影的情侣,看着看着手就越界了,然后嘴巴也越界了。 这让卢安看得火大。 天天下蛋的老母鸡突然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小鸡仔,老子容易吗啊! 电影愈发的精彩了,可前排也愈发的热烈了。 某一刻,卢安鬼使神差地捉住清池姐的手。 孟清池没做声,偏头瞅了会这个做了坏事之后却又规规矩矩的弟弟,她眼帘下垂,起身带着他换了位置。 倒是手没再松开。 她稍微尝试了两次,可某人不愿意松手,她也就放弃了。 就这样,两人到一直看完电影都没再说话,没再分神。 “哎,放完了,没看够。” 当电影结束后的片终字幕出现在荧屏上时,卢安非常不舍得松开清池姐的手,感叹好电影过得太快,感叹没了牵手的理由。 孟清池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临了说:“小安,天色不太早了,我们回家。” “欸。” 一前一后走出电影院,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并排着走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卢安都在用心教孟清池学车,从理论知识、到怎么握方向盘、再到倒车入库,他一一教了个遍。 而孟清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十天功夫下来,已经能稳稳当当开车上路了,虽然速度在45码以内,但相当平稳,汇车也不再心慌。 沿着湘江开,奥迪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前两人搂抱的地方。 孟清池平复会开车的喜悦,对他说:“小安,后天清水就要去沪市读书,明天姐想回宝庆陪她过元宵。” 关于清水,他一言难尽,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说:“好。” 他没说一起回去的事情,孟清池也同样不提。 相伴看了会江景,她嘱咐道:“到了学校好好读书,好好钻研绘画,不要想太多的事情。” 没等他回话,孟清池又补充一句:“有些事,姐也需要时间好好捋捋。” 什么叫有些事? 卢安一听就明白,愧疚地说:“是我太执着了,给清池姐添了麻烦。” 孟清池莞尔一笑,“要不…” 没等她完全开口,卢安横移一步脚,从后面抱住了她。用行动制止了她的话。 整个人前倾,两人贴得紧紧的。 孟清池的声音戛然而止,发梢随着晚风后扬,全吹在了他脸上。 柳树下,湘江边,一男一女一时静的像一幅画。 过了许久,怀里的孟清池转过身子注视着他眼睛。 问:“真这样喜欢姐?” 卢安重重地说:“喜欢。” 孟清池深吸一口气,道:“你大学毕业后,要是还这样喜欢姐,姐到时候考虑一下。” 卢安眼睛睁得老大,惊喜问:“真的?” 孟清池轻点下头。 喜从天降,卢安兴奋得不能自已,手舞足蹈,在她面试开心地像个孩子。 见到他欢喜的模样,孟清池双手动了,反抱了抱他。 卢安抓着机会,搂得更紧了,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拥。 江水淼淼,河风徐徐,夕阳照在孟清池脸上,全是复杂之色。 她今天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主要是以退为进,争取缓和空间。 在他一步步地逼迫下,她该用的招都用了,感觉只有强行拒绝这一最后的办法。 但她思虑再三后,还是没选择这种残忍的方式。 孟清池还是十分疼爱他的,不想以这种结局收尾,不想两人从此以后成为陌路人。她舍不得。 小安现在才大一,离毕业还有三年半时间。 她寄希望于清水努把力,在这个时间段得到想要的。 要是清水失败了,南大肯定也有优秀的女生会跟他有交集。 如果那时候小安转移了注意力,孟清池的目的就达到了。 如果毕业后,他还真的这么喜欢自己,这样缠自己,而清水也不再迷恋他,孟清池到时候会真的、认真地考虑两人的可能性。 当然了,仅仅是考虑,不是全盘答应。 在她看来,小安还太过年轻,性子还没定,现在这么喜欢自己,可能是仅仅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他有一种逆反心理。 另外,她见过俞莞之。 自认为自身条件非常不错的孟清池,在见过俞莞之那“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绝美气质后,也从心底赞叹不已。 她觉得,以小安的绘画天赋肯定会更进一步得到对方的青睐。 日子相处久了,小安也许会把对自己的喜爱慢慢地转移到俞莞之身上。 如果是这情况,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之所以如此做,孟清池有自己的苦衷。 一是清水喜欢她。 自己要是现在冒冒然然接受小安,那让清水怎么办?让清水如何自处? 让家里人怎么看? 让社会上其他人怎么看? 姐姐抢走妹妹的男人吗? 第二个是,她比小安大8岁。 这是她心理上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 孟清池十分清明,现在的自己正处于女人的最巅峰时期,经常跟小安在一起,能吸引到他,虽然很是意外,但还能想通。 可自己40岁时,小安才32,那时候呢? 自己人老珠黄了,各方面都在走下坡路,小安还会这样孜孜不倦地喜爱自己吗? 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孟清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步? 相反,身为女人天花板的俞莞之,孟清池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信心。 清池姐在想什么,卢安不说全部猜到,却也能摸到一点痕迹。 但他不管这些,今天这属于实打实地进步了,怀里的人第一次松了口风。 虽然万里长征才开始第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好歹有了希望不是? 回忆起前生的种种,回忆起她为自己受过的苦难,卢安觉得才三年而已,十年值得。 (本章完) 第224章,拜师,金毛狮王.徐 相拥片刻,孟清池松开双手:“小安,姐今天练车累了,我们回家。” “好。” 晚餐没去外面吃,两人一起做的饭。 今儿虽然得到了清池姐的允诺,但卢安也知其被自己逼到了绝地边缘,彼此需要挪转空间。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过去一年的进攻态势。 孟清池立马轻松了,两人愉快地度过了这个晚上。 第二天,孟清池回了宝庆。 卢安则乘坐飞机到了羊城,准备汇合俞莞之拜师。 “俞姐。” “陈叔。” 走出机场,卢安一眼就看到了接机的俞莞之。 旁边还跟着陈泉、以及形影不离的保镖陆青。 “来了。” 三人站着聊了会,陈泉跟陆青进了后面的车。 卢安和俞莞之坐前车。 驾驶座的俞莞之弱弱地打趣问他:“长市的新房怎么样?” 卢安汗颜,“你不会监督我吧?” 俞莞之发动车子,饱含深意地说:“猜的。” 卢安嘴角抽抽,这些人一个个的,咋就都这么聪明呢? 开出一段路,她忽然问:“拜关老为师,你确定了?” 卢安用肯定地语气嗯了一声。 赵少昂和关山月虽然都是岭南画派的杰出代表。可前者一手绝活大部分体现在花鸟上面,卢安在国画方面擅长的是山水画和人物画。 而关老的人脉广,影响力甚大,这才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东西。 关老所居住的地方十分幽静,进门后,发现里头此时有十多二十人正在品茶聊天。 其中有几个他前生面熟,都是关老的弟子。 尤其是那在电影圈闯荡过的金毛狮王徐同志,更是打眼。 见到俞莞之、卢安和陈泉一行三人进来,屋里瞬间变得安静,随后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跟俞莞之打招呼,跟陈泉打招呼,暗暗观察卢安。 大家都知晓关老爷子今天召集大家齐聚一堂所谓何事,所以对卢安那是相当好奇。 好奇关老为什么会收一个前些日子在圈内名声大振的油画画家为徒? 好奇卢安到底是个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创作出《永恒》和《无题》这样的开山之作? 还好奇卢安和俞莞之的关系,后者为了拜师这件事,曾三次来羊城同关老会谈。 经过俞莞之的介绍,卢安一一同现场的人握手、攀谈。 比如关老的女儿、侄子,比如六个徒弟。 卢安看着青涩,为人处世却极其老道,加上他的才华和俞莞之的背景,没人敢拿大,都是客客气气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就在大家品茶聊得热切时,关老来了,大家再度纷纷起身相迎,口里含着不同的称呼。 慈祥地同众人打完招呼,关老径直走到卢安跟前,细细打量一番后,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对他的形象气质非常满意。 有俞莞之在,且卢安在外头的名气不小,又是不可言说的利益关系,拜师很顺利。 只是过程从简。 就在二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关老坐在正首位置,卢安敬献了一杯“拜师”茶,叫一声师傅。 关老喝口茶后,送出了一份礼物,是一副山水画,画的《青松》,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看着这副画,看着画上的关老印章,卢安感叹不虚此行啊,如获至宝。 拜师礼完成后,卢安在羊城待了三天。 前两天抽空给清水、孟家、大姐和叶润打了电话,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同关老他们联系感情,交流经验和社会杂谈。 期间收了一大堆名片。 金毛狮王徐在给卢安发名片时,还玩笑说:“看到你的长相,让我想起了尊龙和古天乐他们,有没有兴趣来香江演艺圈发展?” 现在是93年,古天乐还没晒黑,被后人称为“白古”,正处于颜值巅峰。 白古的颜值还是很耐打的,在香江影坛十大神颜男星里面登顶,排在第一位。 就算在古装造型扮相里,也有南焦北古的说法,下面才轮到所谓的天涯四美。 卢安跟着笑问:“我去真能混出名头?” 金毛狮王徐说:“能,演艺圈不缺帅哥,但缺伱们这种帅哥。” 这人长相相对豪放了点,但卢安对其很有好感,两人都是话溜子,一聊就开阔了,足足聊了快三个小时才散场。 分别前,金毛狮王徐说:“来香江的话,记得call我,我带你找好吃的。” 卢安答应地很响亮。 没人的地方,关老女儿悄悄问他:“小师弟怎么样?” 金毛狮王徐回答:“我对他印象挺不错,口才好,知识渊博,我好几次都没跟上。” 关老女儿把这些记在心上,嘱咐:“有时间多多联系,照顾好他。” 金毛狮王徐知道卢安不一般,而且背后还站着俞莞之和陈泉,谁也不敢小觑,自然起了结交的心思。 离开关老居住之地,陈泉走了,赶时间回了沪市。 俞莞之则亲自带着他拜访了一些朋友和名人,目的是为他将来铺路。 1993年,正月十八。 也即阳历2月9号。 晚上,结束一天行程的俞莞之显得有些累了,回到住处后,她问: “这几天感觉如何?” 三天下来,接触的人、做过的事,都是他前生接触不到的高端圈子,感慨十分良多。 他诚挚地开口:“俞姐,谢谢你。” 俞莞之一笑,道:“真谢我?” 卢安眨巴眼,拍拍胸口。 俞莞之把桌上的钥匙给他,“你来开车,带我去珠江沿岸兜兜风。” 这姐们真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兜风啊,卢安真是服了: “你不是累了么?要不改天?” 俞莞之右手食指勾了勾耳际细发束,“明天得回沪市,那边有一点事。” 听闻,卢安接过钥匙率先走出了门。 前生在羊城工作了一辈子,他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要不是怕露出破绽,准保抄近道一下子就能到珠江。 珠江边还没有后世的繁华,可能是太晚的缘故,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这正合了俞莞之的意。 她凭栏远眺,问:“孟清池会开车了?” 身侧的卢安闭着眼睛感受夜风:“求求你做个好人吧,换个话题。” 第一次听到这种俏皮话,她转头盯着他的脸蛋瞧会,随后又看向远方: “海博拍卖会定在5月1号,到时候你留出时间。” 卢安说没问题。 沿着珠江缓缓地开,直到见着了中山大学的北门才停住。 他摇下车窗玻璃:“早知道要拜关老为师的话,我就来这学校了。” 俞莞之摇头:“南大离沪市近些,我找你方便。” 如此一想,卢安顿时释然。不来这座城市还好,一来就勾起了满满回忆,要不是能抱住这根大腿,某一刻,他真心觉着遗憾。 “ting…ting…” 就在两人如同老朋友一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bb机响了。 俞莞之下意识瞅眼表,1:03 卢安掏出bb机一看,竟然是黄婷家的座机号码。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俞莞之从包里拿出大哥大递给他,人却没下车,因为外边落雨了。 没客气,接过大哥大就开始拨号。 电话响一声就通。 黄婷在电话里有些惊讶:“卢安,你怎么打过来了?” 卢安关心问:“这个点call我,没事吧?” 黄婷瞄一眼小姑卧室方向,压抑着声音:“没事呢,我就是有些想你了,才call你,没想着你真回电话。” 接着她疑惑问:“你在哪?你怎么回电话这么快?” 卢安避开俞莞之那水雾一般的迷人眼睛,“我说我在外面办事,你信不?” 黄婷愣了一下,抬头望眼墙上的闹钟,慢声道:“我信你。” 卢安说:“有些事情我没法向你解释,等过个一年半载,你就知道了。” 黄婷娇嗔试探着问一句:“我现在能知道嘛?” 卢安说:“我现在相当于出来播撒种子,等待秋天丰收,” “嗯。” 黄婷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嗯一声,把左手的听筒换到右手:“辛苦你了,什么时候忙完?” 卢安回答:“快了,事办完了,准备回去休息。” 碎碎叨叨说了几分钟狗,黄婷最后一问:“你哪天回学校?” 卢安告诉道:“明天。” 然后问她:“你呢?” 黄婷思念说:“我也明天吧,我想尽快见你。” “好,那明晚见。” “嗯嗯,明晚见,在外边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嘟嘟声,黄婷对着电话发呆。 她不喜欢胡思乱想的自己,可又控制不住,从相见的第一眼后,她就对这个男人彻底沉沦了。 打电话这么快,是用那个奔驰女人的大哥大吗? 还是他恰巧就在座机旁边? 不过不管是哪种,黄婷都选择信任他。 理由很简单,如果奔驰女人就是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那避着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用对方的大哥大联系自己嘛… 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不是傻子,要是个傻子,自己也不会爱上。 思绪兜转一番,黄婷脑海中的杂念全去除掉了,整个人没来由一阵轻松。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本章完) 第225章,俞莞之,你为什么这么爱玩? 接过大哥大,俞莞之玩味问:“黄婷查岗?” 卢安无语,“为什么不能是想我了?” 俞莞之一笑,“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南大?” 卢安无所谓:“可以啊,我正好懒得搭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卢安重新发动车子,准备回住处。 没想到俞莞之望着雨落说:“再等等。” 卢安观察她一番,最后眯着眼睛休息,留着她一个人怔怔地看着车外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安被俞莞之摇醒了。 他打个哈欠,迷糊着问:“几点了?” 俞莞之说:“2:43,” 卢安呼口浊气:“我睡了这么久?那什么?是不是要回去?” 俞莞之答非所问,“你刚才做梦了?” 卢安没做声,偏头。 四目相视,俞莞之似笑非笑说:“你为什么在梦里喊我名字?” 奶奶个熊!太不科学了,太不讲道理了! 他自认为脸皮厚,可这,脸皮再厚也罩不住啊。 有些尴尬,但尴尬一下下也就不尴尬了,问也不问,直接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俞莞之目视前方,没阻止。 只是过了会后,冷不丁又问:“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我了吧?” 刹! 卢安一脚紧急刹车,直接破防了,直接摆烂:“伱来开车,再这样下去咱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肯定出车祸。” 俞莞之浅笑着勾了勾落在脸上的发丝,糯糯地说:“开车,我有些困了。” 说罢,她眼睑下垂,合上了眼睛。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又在她胸口停留两秒,卢安有贼心没贼胆,收回了目光。 不,贼心也只是在梦里偷偷冒头,现实生活中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同时暗暗立下一个规矩,以后不能再她面前睡着了。 真他娘的咧,这女人比苏妲己还妖啊,相处久了容易陷进去。 稳了稳情绪,右手拧开车载电台,好不容调到一家午夜档栏目,才继续开车。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地回到住宿。 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7点过,两人坐上了去沪市的飞机。 可能是昨夜熬到太晚的缘故,俞莞之一上飞机就睡着了,直到沪市上空才被陆青叫醒。 出机场,一行人上奔驰来到了私人酒店。 这时俞莞之说了自昨晚沉默后的第一句话:“要不要进去坐会?” 卢安看看时间,摇头:“我要去一趟沪市医科大学,等会还得赶去金陵,时间不太够了。” 俞莞之没勉强,开门走了下去。 目送陆青开车载着卢安远去,从酒店出来的伍丹对俞莞之说: “你们现在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真担心卢安会哪天受不住你的魅力,那样就可惜了。” 俞莞之望向她。 伍丹解释:“我希望多个对等的朋友,而不是对你言听计从的男人,那样和奴仆差不多,没甚意思。” 俞莞之笑了笑,“他挺好玩的。” 伍丹听得一脸莫名,跟着进了酒店。 另一边,沪市医科大学。 看到卢安过来,宿管阿姨一眼就认出了他:“小伙子,喊207的孟清水?” 卢安说声谢谢。 自年前一别,再次相见的孟清水那笑意盈盈地面皮下藏着一脸委屈。 她又不是真傻。 初四那天,当姐姐以赴闺蜜之约的名义离开后,她曾悄悄打过一次电话到十字路口小卖部。 她说:“找下卢安。” 小卖部那老板直接告诉她:“卢安不在家,你是哪位?” 孟清水没有说出自己是谁,而是默默挂了电话。 就是这一句简单的对话,她心里升起了诸多猜测。 之所以选择结束通话,是不敢再问下去了,害怕这些猜测变成现实。 卢安问:“吃过中饭了没?” 孟清水摇头,微仰头:“你前天电话里说今天会回沪市,我在等你。” 卢安嗯一声,“走,我们吃饭去,我都快饿晕了。” “好。”孟清水嫣笑着说好,跟他并排着离开了学校。 “你想吃什么菜?” “上次那家饭店的火锅不错,咱去吃个鱼火锅。” 进到饭店,孟清水关心问:“拜师顺利吗?” 卢安笑着点头,从包里翻出一些在羊城拍的照片给她看: “这个是我师傅,关老。” “怎么这么老,年纪多大。” “1912年出生的,今年80多了。” “这个呢?” “老师女儿。” 孟清水细致地查看照片,忽然指着一个人说:“咦?这人好像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哪里见过?” “他叫徐xx,是老师的徒弟,同是也是一个影星,在香江。” “难怪。”孟文杰喜爱香江电影,经常拖朋友从香江那边带碟子回来,孟清水还真见过迈克尔杰克逊舞伴徐。 把所有的照片翻了个遍,孟清水最后对着他和俞莞之的合影、发自内心地说:“俞姐真好看。” 卢安认可这话。 那女人不仅好看,还有毒,端庄的面孔下还藏着另一面:爱玩。 几个女生走进饭店,向孟清水打招呼,“清水,你男朋友来看你了啊。” 孟清水笑吟吟地瞅卢安一眼,回话:“嗯,你们现在才吃饭?” 吃过饭,孟清水期待地问:“时间紧不紧?” 卢安说:“我陪你到校园里走走,消消食,下午再回金陵。” 闻言,孟清水又给他当起了向导。 走到一半时,她忽地顿了顿,像上次一样,“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他手臂弯,走完了剩下的校园小路。 要分开时,她立在身前问:“俞姐的拍卖会是哪天?她有告诉你吗?” 卢安点点头:“她昨天告诉我的,说是5月1号,到时候我会来沪市,你把那天的时间留出来,我带你一起看看。” 孟清水满心欢喜地应声好。 “那我先走了,你到这边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电话,或者call我。”说着,把画室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虎头奔走了。 孟清水像木雕一样在校门口站了会,随即低头盯着便签上的手写号码。 通过挽手、拍卖会和这张纸条,她确认了一件事:他对姐姐仍旧没死心,但还没得逞,要不然刚才的一系列事情与自己无缘。 姐姐是不喜欢他吗? 还是因为我,姐才一直拒绝他? 思绪中,郁闷至极的孟清水转身进了学校。 (本章完) 第226章,收获,又来 回金陵的路上,卢安一直在琢磨清水今天的意图。 难道猜到了自己十多天没去找她,是因为和清池姐在一起? 思绪到这,他果断打住。以清水的精明,没什么好想的,不然纯粹是给自己增添烦恼罢了。 离开沪市地界时,卢安对开车的陆青说:“老陆,到了叫我,我要先去两层小院。” 对于“老陆”这个新鲜称呼,陆青没点反应,口里干脆利落地吐出几个字眼:“好的,卢先生。” 其实他一直好奇陆青的武力值,但事关俞莞之的安全,又不好问。 思维乱七八糟地发散着,他慢慢睡了过去。 “卢先生,到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对俞莞之没丁点想法啊,竟然又梦到了她,继续昨晚那个未完之梦… 这、就离谱! 就荒唐! 卢安压住内心的一片草泥马,问陆青:“老陆,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这是纯粹的废话。 陆青点头。 卢安顿了顿,又问:“我有说梦话吗?” 陆青看他眼,摇头。 卢安暗自松了口气:“时间不太早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陆青依旧摇头:“吃东西容易犯困,我先回去。” 闻言,卢安没再多说,诚挚地感谢:“这半年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路上注意安全。” 陆青勉力挤个笑容,但笑容太违和,太他妈的难看了。 她可能知道自己笑得不好看,瞬间又收了回去。 奔驰走了。 以往目不斜视的陆青通过后视镜瞧了路边的卢好几眼。 双腿以奇怪的姿势动了动,卢安发现还好,这次梦中光打雷没下雨,主要是能力太强,从沪市到金陵都没缴械投降。 有点饿,先去的两层独栋小院,可惜来迟了些,没蹭到饭,锅巴都没留一块。 似有所察,曾子芊对他说:“老板,你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做。” 卢安摆摆手,拦住了对方,“不用,我等会约了人吃饭,过年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见他说起正事,曾子芊立马变得十分认真,打开锁,从抽屉中掏出每日账目本递过去: “还可以,春季期间康师傅方便面销量有所下降,但金龙鱼油销量增幅超过100%,弥补了方便面这边的损失。” 过年嘛,亲朋好友都在家里聚餐,方便面自然没平时行销,这是正常现象。 两人聊了半小时有多,曾子芊说了去康师傅牛肉面总公司的所见所闻,同时大胆地提出了一个想法,扩张公司业务,把触手伸到每个家庭日常必需品范畴,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卢安觉得这想法可行:“那就先从大米开始,渠道方面伱自行去联系。” 得到应允,曾子芊信心倍增,干劲十足。 与此同时,她把早已准备好的10万块钱放他跟前: “老板,这是1月份的。” 卢安数了数,拿一万出来,“算上初见的妹妹,公司目前是8个人,你看着奖励,就算我的新年红包。” 曾子芊说:“太多了。” 卢安道:“你看初见他们,每天起早摸黑,到这个点了都还没休息,相比较而言,我这只是一份心意,不算多。” 见他坚持,曾子芊接过钱开始规划分配方案:平分。 卢安听得摇头:“你和初见是管理,得有区分,这样,你和初见每人1500,其他人1000。” 曾子芊再次感叹,“老板,一次性还是太多了,都减半吧,其他的钱我先存着,今后以各种奖励方式陆续发给他们,比如每月业绩第一人多发100,比如全勤奖励等…” 卢安这次没再反对,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两圈,心道他娘的这是一个妥妥的资本家啊,学得真快。 对于曾子芊,他是越来越满意了,好生培养,说不得将来就会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坐了一个小时,初见他们回来了。 一进门,初见就兴奋地喊:“哥,你啥时候来的?” “今天刚来,我等会回学校。”卢安给他们一一倒杯茶,然后跟他们聊天了解情况。 他发现曾子芊真是会来事,偷偷把钱用红包装好,又还给了卢安。 卢安笑笑,拿出红包对大伙说:“去年各位都辛苦了,公司能有现在的成绩,全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这红包是我和公司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继续好好干,争取年底更上一层楼。” 过去哪见过这福利,这些人拿到500块钱很是激动,纷纷表忠心。 初见摸摸红包,没拆开,又递给了卢安:“哥,你去年已经给的太多了,这钱我不能要。” 卢安道:“给你的,你就拿着,磨磨唧唧像个什么男人。” 初见还要说,卢安隐晦地使了个眼色:“收着,你不是还惦记着翠翠么?没钱怎么行?” 初见转身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包都没好往兜里装,顿时醒悟过来,憨憨地收了红包。 总算跟大家见齐了一次,还发了红包,显示了存在感,快饿晕了的卢安当即没再久待,离开了小院。 在羊城吃了几天粤菜,又有点怀念湘菜了。 视线在一排排饭店门前掠过,最后定在了湘南蒸菜馆上。 就这吧,虽然不是那么正宗,但好歹有辣椒。 要了一个蒸伏鱼,还要一个蒸鸡蛋。 当卢安进入蒸菜馆时,马路对面的陈麦不小心瞟到了他,沉思片刻,随即横过马路跟了进来。 她点了一个清蒸土家腊肉,又要了一个蒸干笋。 来到他跟前,脆生生问一句:“这里有人坐吗?” 接着不等卢安回话,她就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操作把卢安看呆了,和那些拉开衣兜说“不要”的人有啥子区别? 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过一遍,临了盯着她眼睛。 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陈麦很是直接,把提包放桌上,推到他跟前。 眼瞅着棕色提包,卢安没去打开,而是问:“你不会又没带钱吧?” 见状,陈麦伸手去打开拉链,只是才拉开一角,一包叠好的女士内衣就出现在了两人视线里,上面还挂有名牌,显然是新买的。 卢安眼珠子溜圆,目瞪口呆。 陈麦有些儿羞涩,又把拉链拉回去,随后收了包。 两秒过后,这凶妞又像个没事人样地开始拿杯子倒茶,然后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看完她喝了半杯水,卢安忽然也渴了,自顾自倒一杯喝完。 卢安的菜点得早,先上。 他试探着问:“要不一起?” 陈麦没做声,没动筷子,也没动碗。 得嘞,他友尽了,不管了,当即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口伏鱼一口调羹鸡蛋,太香了,太美味了。 桌对面的女人先是漫不经心在打量店内情况,后面被诱惑到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饭。 半晌后,她拿起筷子,想了想伸到伏鱼碗边沿,只是没动,眼睛望向他,看他阻止不? 卢安假装没看见。 等了小会,没等到阻拦声,陈麦挑了一块背脊伏鱼放嘴里,小口小口嚼着。 吃完一块,她眼睛闪了下,又伸手筷子到伏鱼碗边沿,同样望向他。 卢安还是没反应。 陈麦这次没久等,下一秒瞄准一块上好的鱼肉夹起,放饭碗里,低头小口吃。 这时她的菜也上来了,后面这妞想要吃伏鱼,就主动夹一块腊肉放伏鱼碗里,想吃蒸蛋,就拿一筷子干笋换。 两人全程没说话,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换菜吃。 这一幕硬是把旁边桌的女生瞅愣了。 陈麦只吃了一碗饭,卢安吃了两碗,却吃得快,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 吃饱喝足,卢安用眼神跟她交流,示意她给钱。 陈麦沉默片刻,随后做出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举动。 只见她双手抬到右耳处,捣腾一阵,一枚黄金耳钉取了下来。 接着她把耳钉放卢安手心,利索地提起包走了,一言不发。 旁边桌的女士由愣到懵,完全懵了。 卢安也跟着懵。 收香水、抵押图书借阅证,他没一点负担。 可这耳钉不一样啊,它是黄金,自己怎么能收呢。 想也没想,他跟了出去。 (还有…) (本章完) 第227章,家属考察,耳钉后记 从饭店追出来,追过马路,总算追到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一辆奥迪100出现在了视线里。 卢安一下定住了脚步。 奥迪车里的黄婷显然看到了他,当车靠边停稳后,第一时间打开副驾驶小跑了过来。 跑到他跟前,微微仰头,笑眯眯地问他:“你是在等我嘛?” 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已经快进校门了的陈麦,卢安没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黄婷是否看到了陈麦? 帮她拿过背包,关心问:“你怎么现在才来,吃过晚饭了没?” 同样悄悄留意陈麦的黄婷见自己男人没有搪塞她,有些开心,解释道:“车子路上出现了点状况,等待维修期间我们吃了的。” 这时从奥迪驾驶座又下来一个女人,一身黑色卫衣,齐肩短发,眉宇间有几分英气,一看就是个性格比较强势的女人。 黄婷亲昵地伸手挽住黄颖,替双介绍: “我小姑,这次是她送我过来的。” “小姑,这是卢安,我们班长。” 卢安礼貌对其笑笑,说声“新年好”,算是打了招呼。 从大侄女迫不及待下车开始,黄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卢安身上。 她这次过来,一是想看看这个卢安到底长什么样?怎么婷婷一进大学就被迷住了,竟然谈起了恋爱。 如果仅仅是谈恋爱就算了,还把老爷子家的电话号码私下给了他,这里面的意义就值得深思了。 所以当她提出要送婷婷来学校时,兄弟姐妹、甚至老爷子都默认。 二是评估下卢安的潜力。 在黄家,除了老爷子外,能力最强、眼光最毒的不是大哥黄正清,也不是大嫂沈冰,更不是二姐和三姐,反而是年纪最小的黄颖。 这也是哥嫂和老爷子没反对她来的原因。 当然了,还有第三点,黄颖打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大侄女,当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孩子后,她更是把这侄女视为己出,平时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绝对不会落下黄婷的那一份,以至于别人都笑称大嫂沈冰是后妈,她才是护犊子的亲妈。 她是知道黄婷性子的,从小比较挑剔,也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内心骄傲的侄女如今却对一个男生痴迷不已,这让她从心底里对侄女选中的对象产生了好奇心。 不过初次见面的感觉还不错。 光从外表评价的话,这卢安倒是当得起一声美男子,和婷婷站一起比较般配。 但这不是黄颖感觉还不错的主要因素,到了她这个年纪,卢安身上这股艺术气质反而更加分。 黄颖有着一双火眼金睛,从短暂地对视中,她就敏锐地产生了一种直觉,跟前这男生的眼神和同龄人不一样,面对自己不仅不拘束,反而显得十分沉稳,甚至还有一种沧桑感。 有那么一刻,她都以为自己生出了错觉,卢安是个有故事的中老年男人? 收敛飘飞的思绪,黄颖点下头,回复一声:“新年好!” 黄婷问卢安:“你吃饭了吗?” 卢安道:“刚从饭店出来。” 黄婷说:“那伱陪我们到校园里走走吧,我小姑第一次来南大,想四处看看。” 卢安同意了,提着包跟两女一起走进了校门。 一路上,都是黄婷在和卢安说话,黄颖很少插嘴,不过她始终面带微笑,认真倾听。 兜兜转转一圈,天都黑了,当三人出现在南园8舍门口时,黄婷说:“我和小姑去宿舍了,你辛苦了一天,也早点休息。” 卢安说好,转向了黄颖,准备告别。 没想到黄颖先一步说话:“有时间来芜湖玩。” “诶,好。” 两世为人,卢安压根不知道怯场为何物,答应地敞亮。 目送卢安离开,一直比较沉默的黄颖说:“别看了,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带姑去宿舍,我想坐会。” “哪有嘛。” 黄婷可爱地鼓鼓嘴,和小姑并排着上楼道。 中间黄颖问:“他来自农村?” 黄婷嗯一声,“学籍卡上面的资料是这样。” 随后她开口说:“小姑你一路都不说话,我生怕你把他给吓到了。” 黄颖摇头失笑:“看来姑这些年白疼你了,还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半年的男生。” 黄婷紧了紧挽着的手臂,以一种奇特的韵律慢慢声声道:“不要这样说嘛,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听到这格外打眼的“最亲密”三字,黄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侄女,有些话到嘴边都又咽了回去。 卢安没有回宿舍,兜里还揣着那凶妞的金耳钉呢,打算放回画室抽屉,以后要是人家想赎回去了,也好物归原主。 赶到教师公寓一楼时,有吉他声音传来,伴随着还有李亦然的练歌声。 卢安凑到窗口打望一番,发现林思洁正在旁边当迷妹,顿时伸手拍了拍门板,随后快速进楼道上了二楼。 “谁?” 吉他声戛然而止,李亦然打开门在外面探头探脑了一阵,结果一无所获。 林思洁猜测:“会不会是卢安?” 李亦然摇头:“不是,卢哥还没回学校。” 骂骂咧咧几句,两人把窗户关紧,还转移了阵地,从客厅去了卧室。 二楼。 卢安掏出钥匙打开门时,竟然一眼看到了叶润,后者正在用干拖把拖地。 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出声: “你怎么没在孟清水那里待一晚?” “你是不是想我了,来这里托物思人?” 诶呦,就是这个味,见面就掐! “混蛋!” 叶润气得把干拖把一丢,坐到了沙发上。 瞄一眼被嫌弃在地的拖把,卢安把门关上,走过去问:“我还以为吃醋了,会直接走人。” “切!” 叶润标志性地白他一眼,勾勾嘴道:“要不是锅里正炖着猪肚子,我才不稀罕你这破地方。” “猪肚子?哪来的?”卢安问。 叶润撇撇嘴:“又不是给你吃的,你问什么。” 卢安从兜里掏出黄金耳钉放茶几上:“你看这是什么?黄金耳钉,我本来给你买了一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 哎,真是可惜了,不然你用心给我炖猪肚子吃,我给你买耳钉,咱俩也算是佳话了。” 叶润狐疑地瞧了会耳钉,又瞧了会他,更狐疑了。 “你会这么好心,会给我买耳钉?” “当然。” “可是我耳洞都没有,你这破嘴真是张口就来。” “什么张口就来,你可别血口喷人,自上次贵妃巷一别,我对你念念不忘,经常梦回午夜,有一次你梦里戴了黄金耳钉,我觉得特别漂亮,于是就” 话还没讲完,脸被说红了叶润眼疾手快地捞过了耳钉,拽在手心,片着薄薄的嘴唇奚落道: “行,就当是你给我买的了,要是哪天有女孩子找你索要,希望你能死撑着别向我服软。” 卢安:“” 铁一般的事实再次证明,自己真不能对清池姐和叶润撒谎,撒谎必被识破,他奶奶的! 猪肚子好了,里面还和着薏米一起煮的,贼鸡儿香。 叶润一连吃了小半碗,问对面看着自己的男人:“你不吃?” 卢安摇头。 叶润说:“你是觉得不吃,我就会还你耳钉?” 卢安点头。 “呵!” 叶润呵一声:“不吃拉倒,耳钉不是给我买的吗,我是不会还你了。” 卢安哄骗:“别闹,一只耳钉不好戴,你先给我,我再去给你配一只。” 叶润讽刺说:“不!我就戴一只,还要在你那些熟悉的女生面前戴,总有人会认出它的。” 卢安叹口气,眼神落到了她的薄薄红唇上:“我发现了,阻碍我们感情发展的就是你这张嘴。 我在想,我今天要是给它盖上一个印记,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变化?” (本章完) 卡文了 卡文了 《我的1991》卡文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28章,万事开头难,咬了上去 印记没盖上,化学反应也没发生,气得不轻的叶润骂一句“混蛋”后就走了。 倒是把金耳钉留在了餐桌上。 “这才像话嘛。” 两人斗嘴归斗嘴,但卢安一点都不担心叶润真把耳钉带走。 别说猜到这耳钉是别个女生的了,就算没猜到,以自己对叶润性子的了解,这种贵重物品,她一概不会收的。 伸手拿过黄金耳钉细细瞧了瞧,还别说,那凶妞凶是凶了点,眼光还是极其好的,挺漂亮。 开锁,拉开抽屉,最后把耳钉跟香奈儿香水、图书借阅证放一起。 视线在借阅证上停留小会,拿起打量了一番,遂又放下。 这些天都在奔波,有阵子没好好睡觉了,卢安见床就着,一觉眯到大天亮。 次日。 当校园广播响起时,他一咕噜爬起来,也不去外边吃早餐了,把锅里的猪肚子薏米热乎一下,就着饱餐了一顿。 随后他把曾子芊两次送过来的11万放包里,出了校门。 基于上次周娟在建行看到了自己存钱,卢安这次特意多坐了两站公交车,目标定在了中国银行。 这里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人比较多,开户、存款办完时已经到了小晌午。 买了瓶饮料,还买了份金陵本地的报纸,在附近的公园坐了会。 整篇报纸翻下来,发现没什么新意,通篇都在为“下岗”政策摇旗呐喊。 想想也是,曾几何时,进国企当一个工人是何等荣耀啊,往往一家几个孩子为了谁能顶班父亲的岗位打破头的事经常发生。 相亲时,你要是一个工人,那往往能杀出重围,获得优先择偶权。 可现在风气变了,政策变了,下岗变得突如其来,让很多还处在优越感中的人猝不及防,没点心理准备,这就需要报纸来进行安抚和舆论建设。 一家纺织厂倒闭了,一家罐头厂由于效益不好被私人接手了,卢安几乎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这种类似的新闻。 “咦?位于鼓楼区中心的国营菜肉市场面临倒闭?” 看到这则新闻,卢安下意识怔了一下,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上身:这则新闻里有机遇 “tingting” 就在他低头盯着报纸琢磨这则新闻时,bb机突兀地响了。 掏出一瞧,是长市的号码。 还是清池姐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呼,这姐们果然说话算话啊,不再逃避自己了,还主动call起了自己,真是难得嚯。 卢安开心的就地找了家小卖部回电话过去。 拨号,等待,两声就通。 “小安?” 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酥软的声音。 “嗯,是我。” “吃中饭了没?” “还没呢,这边饭菜不好,有点想念清池姐的手艺了。” 孟清池笑了笑,“等你下次回来,姐做好吃的给你吃。” 卢安调皮试探:“那我月中就坐飞机回来。” 孟清池直接给他两个字:“不许。” 接着补充一句:“伱答应了姐的。” 卢安眼珠子转了转,问:“这两天有练车么?” 孟清池说:“有,每天练半小时左右,现在最快我能开到50多码了。” 就着练车这个茬子聊了小会,孟清池话题一转,问起了正事:“你拜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清池姐你别担心,挺好的,挺顺利。” 卢安没有任何隐藏,当即把在羊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听完,孟清池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拜师这么大的事,她一直在惦记着,本来想早点询问,又怕打扰到小安。 卢安说:“清池姐,老师送的这幅《青松》我打算挂在长市的房子里,到时候需要你帮着照看一二。” 他这是变相把这幅画送给她了,潜在意思就是那房子今后是两人约会的地方。 孟清池静了静,说好。 其实她的东西都搬进去了,人也住进来了,没法因为这幅画而拒绝。 当然了,她也不想拒绝,既然已经给了毕业之后会认真考虑的承诺,在这种事情上,她会适当地迁就他,希望他能安心学习、安心画画。 至于两人的关系,她很信任小安,除非自己愿意,不然小安最多就是感性时抱下自己,不会再有进一步动作。 这种信任很玄妙,甚至有点莫名,但却让孟清池十分心安。 挂断电话,无形中又跨进一步的卢安心里美滋滋地,付完钱,就拿着手里的报纸去了两层小院。 曾子芊正在打电话,见到他进来,脸上露笑点头打招呼,继续记录:“金龙鱼油40桶,好,这边有货,今早到的下午三点过来提货?行,没问题,那时我在” 在本子上记好下面客户需要的40桶金龙鱼油,曾子芊倒一杯茶走了过来:“老板。” 卢安接过茶,喝口放下问:“现在的油很好卖?” 曾子芊汇报:“年后一直比较畅销,上午已经卖出155桶金龙鱼油。” 卢安把报纸摊开,指着上面的新闻报道说:“你带上初见,尽快去这边一趟,摸摸底,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曾子芊快速读完新闻,问:“老板你是想盘下这间国营菜肉市场?” 卢安说:“现在还只是个想法,先看看。” 曾子芊没再问,记下上面的地址后,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初见。 离开两层小院,卢安顺道去了一趟周娟的服装店。 “哥,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 刚过完年,大家兜里都有几个钱,回到学校后约三五好友逛逛街是常事,服装店里此时挤满了人。 “刚来。” 卢安观望一番,感慨道:“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天天的没少赚吧。” 周娟听得眉开眼笑,“我请你去吃饭。” 卢安摆摆手:“不用,还不饿,你店员忙不过来,你去帮忙吧,我到旁边坐会。” 周娟对做生意挣钱有着很大的兴趣,当即没矫情,又跟几个女学生巴拉巴拉推销去了。 没过多久,刘乐乐和李师师也来了。 “班长,咱阿娟马上就是南大的富婆咯,你后悔不?”刘乐乐和周娟最是要好,也是最了解周娟对卢安感情的人,进来就如此问。 卢安斜个眼:“你这话可别让黄婷听到。” 刘乐乐吐吐舌头:“阿婷陪小姑逛街去了,不在学校,听不到。” 半个小时内,周娟在卢安眼皮底下成交了4单,属实人咂舌。 李师师看得心生羡慕:“为什么钱在阿娟手里这么好赚啊!” 打发完手里这波女学生,周娟请三人吃了一顿大餐,随后拉着卢安偷偷问:“哥,去年你答应的事情还记得么?” 卢安回忆一番:“创办服装品牌?” “对。” 周娟喜气洋洋地说:“过年期间,我跟家里具体商量过了,我爸妈都支持我,销售渠道暂时先借用我爸的关系,服装设计师我正在想办法,已经有了些眉目。” 卢安诧异,没想到眼前这姑娘行动力这么强,一开始以为是嘴嗨,没想到还真想干,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点点头:“当然算数,你先做规划,到时候需要钱了你跟我说一声。” 周娟豪情壮志地说:“我打算先在金陵铺开店铺,多点开花,争取三年之内拿下金陵和周边城市,毕业后向整个华东进发。” 卢安觉得这进度有点慢,但毕竟万事开头难嘛。而且周娟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碰上的是什么时代,这个年纪能落到实处,稳打稳扎已属难能可贵,不能在去苛求什么。 回到学校,卢安终于想起报道这事情了,马不停蹄赶去教学楼又忙了一阵。 黄婷从市中心回来了,进校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卢安。 3号宿舍楼。 见他手里拿着书本,黄婷慢声问:“你这是刚从图书馆回来?” 卢安晃晃手里的书,嗯一声说:“我前脚进的宿舍楼,后脚你就喊了,还没到2楼就又跑了下来。” 黄婷问:“今天图书馆的人多吗?” 卢安说:“才开学,还算好,很多人的心思估计还在和宿舍朋友在外面闲逛呢,还没来得及去图书馆。” 想到上学期自己男人和苏觅、李梦苏在一起呆了整整一个学期,黄婷立时觉得自己该行动了,该去图书馆占座位了。 对于那没接触过的苏觅,同那陈麦一样,让黄婷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来自于对同类的尊重和忌惮。 光论容貌,黄婷自信不输于苏觅,可她也听说了很多背后的传闻,都传闻苏觅气质绝伦,总体评分在自己之上。 对于这点,她没法反驳,她也不屑于踩高捧低,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相信自己能护住自己喜爱的男人。 思绪万千,却在咫尺之间,黄婷试着问:“这个学期我跟你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好不好?” 卢安是谁呀,几乎一秒就识破了面前人的小九九,看来还是受了那些背后传闻的影响啊,对苏觅产生了本能的防范心理。 不过他也能理解,当即说好:“只是位置比较难占,我去图书馆没什么规律,几乎都是心血来潮了才去。” 黄婷伸手牵过他的手往外走,笑眯眯地说:“交给我。” 卢安跟着笑问:“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当然嘛。” 走在前头地黄婷回眸一笑:“小姑对你的第一印象挺好,我十分开心。” “哦” 卢安哦一声,惊讶问:“你很在乎她的看法?” 黄婷告诉他:“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爷爷奶奶最重视小姑的意见,她要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将来结婚就会受到全家人的祝福。” 卢安听得没吭声。 黄婷怕他有压力,于是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沿着校园里踩了半圈,她忽然说:“李亦然和林思洁学姐换地方了,他们的租房现在空了出来,我打算和阿晚搬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卢安下意识问:“换地方?换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换?” 黄婷回答:“他弹吉他影响到了周边的老师,搬去了校外。” 卢安问:“你和姜晚商讨过了?” 黄婷笑语晏晏说是。 卢安问:“要不要我帮你们搬东西?” 黄婷扫一眼四周,见没人,微仰头亲他嘴角一下说:“阿晚和文静、孟建林去校外买东西了,我就是来喊你的。” 这个晚上,一行五人在教师公寓和校外之间来回跑了5趟,都累晕了。 姜晚给几人泡一杯柠檬茶,对几人讲:“你们先坐会,我今晚做个羊肉火锅犒劳大家。” 黄婷要跟着进去厨房学做菜,却被姜晚给制止了:“做菜的事不急,我以后教你,今天陪好你的卢大官人吧。” 随即姜晚对田文静和孟建林使眼色,说:“你们来帮我打下手。” 田文静和孟建林笑哈哈地跟着进了厨房。 等到三人离开,卢安悄悄道:“他们三个把我们当傻子,你怎么看?” 黄婷眨眨眼,轻轻抿嘴说:“去我卧室,我给你看样东西。” 来到卧室,卢安顺手关上房门,好奇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黄婷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他:“打开有惊喜喔。” 卢安猜:“戒指?” 黄婷问:“为什么猜戒指?戒指不是结婚时你给我的嘛?” 卢安盯着她的脖子:“玉佩?” 黄婷从领口掏出一个玉佩佛:“小姑说男戴观音女带佛,我买了一对。”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上好的羊脂玉观音,虽然不是很大,但颜色特别好。 黄婷问:“喜欢吗?” 卢安说:“你送的,自然喜欢。” 黄婷拿起玉观音:“你头低一点,我给你戴上。” 卢安一屁股坐床沿,身子略微前倾,示意她戴。 见他这么配合,黄婷满心欢喜地把玉观音系在了他脖子上。 黄婷的心思都在他身上,都在玉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弯腰贴着他站好时,心口刚好对准卢安的眼睛。 这阵子先是好几次被俞莞之玩弄,两次梦到俞莞之,又抱过清池姐那充满风情的身子骨,卢安这是刺激太久了,干旱太久了,突然面对送到门口的肉,闻着那淡淡的幽香,顿时血液狂飙。 一把搂抱住她,搂近点,伸头咬了上去 (本章完) 第229章,二二二 心口位置忽地一紧。 黄婷整个人都在发颤,随即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好气又好笑地说:“阿晚她们在呢,别把衣服弄湿了好不好?” 闻言,卢安仰头跟她对视,眨巴眼,随即伸手拉拉链。 一阵嘶嘶嘶声过后,橘黄色长款风衣外套退掉了一半。 就在外套全部要落地时,黄婷慌忙压住了他的手,面带祈求之色。 卢安停了动作,眼神问:不愿意? 黄婷俯身亲他一下,满是羞涩:“外面有人,我、我不习惯。” 哪里是不习惯,卢安顿时明白,还是两人关系进展太快了,眼前这姑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倒也没继续下去,而是无辜地问:“现在我不上不下,咋办?” 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黄婷咬着下嘴唇笑了,四目相视两分钟,挣扎良久的她把衣服重新披到肩上,但没再拉拉链,而是就那样敞开着。 卢安眼睛一亮,双手紧了紧她腰身,又凑了上去。 两人亲密接触,黄婷瞬间站立不稳,身子骨软得厉害,慌乱了好一阵过后,某一刻,她双手放他后脑勺,十指交叉,紧紧抱着。 十来分钟后,两人倒在了床上,不过此时两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黄婷宠溺地亲他嘴角一口,又亲一口:“亲爱的,我们进来好久了,影响不好,出去吧。” 知其脸皮薄,刚刚过足了瘾的卢安没再为难她,说声好,随后浅尝辄止地拥吻片刻、就爬起来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黄婷双手抻到背后缓缓坐起来,低头瞅着湿漉漉的衣服,想起刚才隔着衣服的那一幕幕,她面皮滚烫得厉害,整个人不由有些痴了。 晚餐比较丰盛,有羊肉火锅,有一个红烧鱼,还有一个葱花蛋汤。 相比上一次,姜晚的手艺似乎有进步,虽然距离叶润的水平差距较大,但有辣椒作料,卢安还是吃痛快了。 生怕被姜晚三人发现破绽,黄婷没有选择换中间的衣服,只是把外套拢得紧紧的,但人有些没回过神,挨着坐在卢安身边,有些不敢看他眼睛。 卢安给她夹了一块顶好的羊肉,附耳道:“好吃。” 听着这一语双关的“好吃”二字,黄婷抿嘴瞥他眼,胸口在黄色外套中起伏的厉害。 田文静问卢安:“班长,你对阿婷说了啥,怎么脸红的快滴出水来了?” 卢安张口就来:“我说她今天很好看。” 姜晚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阿婷天生丽质,本来就好看,你为什么要说她今天特别好看?” 瞧这话说的,黄婷左手悄无声息地在桌下掐了卢安大腿一把,随后笑眯眯地夹一筷子菜放闺蜜碗里,示意她东西堵住嘴。 卢安笑呵呵地摸了摸被掐的地方,招呼大家:“来,吃菜!吃菜!” 饭后,田文静和孟建林走了,在桌上看到卢安和黄婷浓情蜜意的样子,心里早就痒痒地了,抓紧时间过二人世界去了。 姜晚开始收拾碗筷,黄婷起身帮忙。 卢安最讨厌洗碗洗衣服了,见状对两女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谢谢两位女士今晚的晚餐。” 姜晚对他说:“我和阿婷偶尔会来这边做饭吃,你有时间可以过来。” 卢安说好。 黄婷送他门口,没问他要去哪里,转身回了屋内。 等了会,姜晚问她:“他去2楼租房了吗?” 黄婷摇头:“我没注意看。” 姜晚问:“伱是不想看,还是特意忍住不看?” 黄婷洗手擦干,坐到沙发上说:“都有,他要是想让我知道了,就会自动带我去,要是他不开口,我就假装不知晓这回事。” 姜晚蹙眉,挨着她坐下:“你们到哪一步了?” 黄婷可爱地鼓鼓嘴,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姜晚轻叹口气:“阿婷你要留个心眼,这屋子的卧室,你可以让他抱、可以让他亲,但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就算你再爱他也不行。” 黄婷看着她。 姜晚进一步说:“到目前为止,我对班长的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也是我一直赞同你租房的原因。 可都说上赶的不值钱,就算你们将来关系到位了,该水到渠成了,那也不是这里,而是他的房间。” 本来姜晚还想说:到现在为止,卢安的租房钥匙还在那叶润手里呢,你作为他的正牌女朋友都没获得,这说明什么? 说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她没说,就是不想落下一个挑拨离间的印象,也确实不想影响两人的感情,只是希望闺蜜能在这份感情中获得更多地主动权。 姜晚说出来的和没说出来的,黄婷都心里门清,只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打着爱他的名义去操弄他的生活,如果那样做,就离分手的日子不远了。 她很在乎他,明明认识才半年多,可是他想要的,自己都会尽最大能力满足他。 就像之前在卧室,虽然自己没点心理准备,可不忍拒绝地太过彻底,还是隔着衣服满足了他的需求。 当然了,和喜爱的人拉扯推搡,虽然羞是羞了一些,其实内心还是蛮享受的,卢安带给了她不一样的精神世界。 她是一眼一辈子的人,珍重在万千人中相遇的缘分,今生认定他就是自己的男人,所以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现在没给得彻底,只是太快了,快到她不知所措。 就像书上说的,千呼万唤始出来才最有味道,她还是对这份爱情充满了无限浪漫遐想,最好的日子,就是毕业前夕把自己彻底交给他,那样毕业后就可以携手走进婚姻殿堂了。 至于叶润,黄婷相信,随着时间不断往后推移,随着自己在他心里越来越重,叶润在他身边的痕迹会慢慢淡化。 卢安没有回画室,而是去的322寝室。 里头就唐平一个人,正在写信,只是信了一封又一封,又涂又改的,不知道咋写好? 卢安坐着看腻歪了:“我说老唐,不就给女生写封信吗,至于这么受难么?” ps:会不会被审核? (本章完) 第231章,陈麦问:黄婷会不会不高兴? 舞会现场很热闹,里面挤满了人,一眼扫过去,他发现了好几个熟人,如学生会的李亦然和龙燕。 还有向秀。 看到卢安进来,向秀有些意外,走过来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卢安拿眼瞅她。 向秀捂嘴笑了笑,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旁边的孙龙开口:“向秀,你什么意思?老子不是人?” 向秀解释:“我是说黄婷,不都在传卢安和黄婷恋爱吗,怎么黄婷没来?” 孙龙咧咧嘴:“伱这女人没脑子,黄婷有男人,怎么会来这种搂搂抱抱的舞会?我师傅不铁定跟她分手?” 向秀气结,伸手指指他,没再跟孙龙辩嘴。 孙龙也不鸟她,向龙燕走了过去。 龙燕悄悄问:“你怎么把卢安带过来了?” 寻找一番,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陈麦,孙龙朝那边呶呶嘴:“看到了陈麦没?” 龙燕半转身瞄眼,“看到了,怎么了?” 孙龙搓搓手,“老子头顶被那小辣椒罩了两次饭,带师傅来是来报仇的。” 龙燕吐出两个字:“无聊。” 孙龙猥琐地问:“你说,如果小辣椒看上了我师傅,黄婷守不守得住?” 龙燕错愕,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孙龙,这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要真是这样,我真得高看你一眼。如果陈麦入场,黄婷肯定不能继续一家独大,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这样倒是对我表姐有利,说不得能做回渔翁。” 接着她质疑:“问题是陈麦会如你所愿?卢安能吸引到陈麦吗?” 孙龙伸手在脸上糊弄一番:“你想岔了,老子没想帮你表姐,老子只是纯粹地要报复下陈麦,我师傅能不能吸引到陈麦,我也管不了,得看他妈的天意。” 李亦然很受欢迎,几个眨眼的功夫,卢安已经看到四个女生主动跟他搭过讪了。 龙燕撇开孙龙,走向卢安所在的位置:“卢安,孙龙说你不会跳舞?” 卢安嗯一声,“不太会。” 此时一首新的曲子响起,龙燕说:“要不你跟我跳一曲,我教你。” 卢安抬头,片刻后站了起来,“成。” 两人没往舞池中心区域去,就在人相对较少的边沿跳了起来,龙燕说:“你跟我着我的脚步走,左、左,对” 半曲过后,龙燕说:“你比我想象中跳的好,看来以前你应该是跳过的。” 卢安笑笑,拿她熟手。 一角落。 “陈麦,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学生会主席走到陈麦跟前,像绅士一样发出邀请。 陈麦没给对方任何追求机会,拒绝地很干脆:“我想休息会。” 在陈麦这里屡屡碰壁,学生会主席已经没了以前的心结,反而习惯了,好像不这样对待自己,对方就不是陈麦一般,于是转身邀请另一个女生进了舞池。 等到学生会主席走后,陈麦视线漫无天际地飘散,忽然一定,意外地看到了卢安,尔后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陆可儿坐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你认识那个男生?” 陈麦摇头。 陆可儿瞧眼卢安,又瞧眼身边的陈麦,意味深长地讲:“那人叫卢安,商学院大一新生,据说很受女生欢迎,我和他关系还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他认识?” 陈麦收回视线,假装问:“他名字叫卢安?” 陆可儿道,“对,你听说过?” 陈麦再次摇头:“我刚才看他眼熟,才记起来他和黄婷在校园里闲逛时,我好像碰到过。” 陆可儿说:“那应该就是他了,他和黄婷正在恋爱。”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陈麦淡淡地哦一声,目光转向了别处,情形之自然,没有露出一丝痕迹。 这把陆可儿弄迷糊了。 一曲完毕后,陆可儿找到卢安:“下一首有人预约没?要是没有,陪我跳一支舞怎么样?” 听到这话,龙燕暗暗撇嘴,心道这卢安还真受欢迎,本来想陪他跳一整场,不让其她女生接近他的。 既然都陪了龙燕,没理由拒绝陆可儿,答应地爽快:“好。” 休息小会,当新的曲子响起时,两人手拉手进了舞池。 陆可儿左手搭在他肩膀处,“我和我小姨联系了,他对你上次提的建议很感兴趣,她愿意出价5000买你的“生如夏花”和“情书”” 卢安打断她的话:“5000买两首?” 陆可儿说:“不是,是5000一首,传奇你要是卖的话,她在5000的基础上加2000,你看怎么样?” 现在才93年出头,这个价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实在是他对音乐圈太过陌生,完全不懂这一行的水到底有多深。 卢安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说:“我再考虑一下,到时候给你答复。” 陆可儿早已经领教过他的性子,没过多废话,“好,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卢安顺嘴问了一句:“那你还当经纪人?” 陆可儿颔首:“当然,毕业后我就打算往这一块发展。” 跳了会,她忽然笑容迷人地说:“可惜你有女朋友了,不然我都对你动心了哟。” 卢安翻翻白眼:“得了啊,我拒绝你那么多次,心里早就恨死我了吧,估计咱到一起,手都没牵就会被你踹掉。” 见小心思被拆破,陆可儿也不尴尬,依旧带笑:“和聪明人相处就是累,没一点乐趣可言。” 第二首曲子完毕后,陆可儿没让他离去:“去旁边坐会?” 卢安回头看到龙燕跟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在愉快地聊天,不想回去打扰人家,于是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陈麦落座的角落。 陆可儿主动拉过陈麦到身前:“卢安,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是陈麦,来自法学院,也是学生会的成员,去年还主持过元旦晚会,你应该不陌生。” 卢安看向陈麦。 藏青色休闲裤,素白上衣衣摆束缚在腰里,让本就身材高挑的陈麦愈发显得腰长腿细… 这双腿都赶得上叶润的了,笔直、圆润、修长。 还有恰到好处的前胸鼓囊,不谈了,衣架子都拿捏不准这般好的身材,宛如上天按照黄金比例打造的一样,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太过完美。 右手腕上有一块表。 左耳依旧戴着黄金耳钉,右耳却空在那,就一个耳洞,这不匀称的一幕,非但没有不和谐,反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她长发是束起来的,把优美的天鹅颈暴露在外面,那白皙娇嫩的肌肤,好似刚出水的芙蓉,令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咬一口。 陈麦像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说:“你好。” 见对方装着不认识自己,卢安也顺了她的意思,跟着说声你好。 这时邹强正在往这边赶,陆可儿对卢安说:“卢安,你会跳舞,等会帮我带带陈麦,我去跟邹强跳一曲,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说着,陆可儿转身跟邹强走开了。 邹强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不跟我跳舞呢。” 陆可儿问:“为什么这么讲?” 邹强说:“你跟卢安跳得蛮好的,我全程有看。” 陆可儿戏虐:“怎么?这是吃醋了?” 邹强失笑:“我吃哪门子醋,要吃醋也该是京城那位。” 目光随着邹强和陆可儿的舞姿在游动,陈麦突然问旁边坐着的人:“黄婷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卢安同样望向舞池:“我没告诉她。” 陈麦问:“这里好像有你们班上的人。” 卢安说:“有三个。” 话到这,两人陷入沉默,安心看舞蹈。 过了会,陈麦冷不丁又问:“要是黄婷知道她迷恋不已的男人如今正跟我坐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不高兴?” 卢安听得有些懵逼。 随后才反应过来,元旦晚会上黄婷主动牵着自己离开的那一幕果然被这凶妞看在眼里。 这是在试探呢? 还是在讽刺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232章,不跳 或者是都有呢? 不过思来想去,应该是讽刺的成分居多。 卢安说:“黄婷是一个很大气的女人,从不干涉我的正常交友活动。” 陈麦问,“那你来这儿,为什么不告诉他?” 卢安实话实说:“我来得突然,是被孙龙拉来的。” 讲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孙龙,后者正跟一个女生在半搂着跳舞。可能是其身子太过瘦削的缘故,舞姿还挺滑稽。 陈麦问:“你跟这孙龙关系要好?” 卢安说:“还可以。” 一首曲子在热闹氛围中慢慢走到了尾声,见陆可儿和邹强似乎还打算跳另一场,卢安问:“你怎么不下场跳舞?” 陈麦回答:“我不会。” 想起陆可儿临走前的嘱咐,卢安随意开口:“要不咱俩跳一曲?” 陈麦从舞场收回视线,落到他身上,停留两秒后移开,酷酷地回复两个字:“不跳。” 好吧,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出乎卢安意外,试探结束后反倒松了一口气,为黄婷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女人因为好玩而报复性地盯上了黄婷,那得多头疼啊?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默默地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 有位各方面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女生同向秀打听卢安:“和陈麦坐一块儿的男生伱认识?” 向秀回答:“认识。” 女生问:“叫什么?” “叫卢安,是我们商学院这一届的风云人物。” 向秀好奇:“怎么?你看上他了?” 女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问:“如果我请他跳舞,会不会拒绝?” 向秀琢磨一下:“他人还不错的,应该不会。” 女生瞅瞅卢安,又瞅瞅陈麦:“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向秀分析:“两人没什么交流,看样子应该是刚认识。” 接着她补刀一句:“不过你敢从陈麦身边“抢”人么?” 提到陈麦,女生顿时气馁,这是一个各方面碾压自己的存在,又羡慕又嫉妒,还生不出一争高下的心思。尤其是对方气场太强,她压根不敢从陈麦身份“抢”人。 好友焉儿吧唧的样子,向秀看得好笑:“其实卢安有女朋友的,那人你可能还听说过。” 女生啊一声问:“啊?叫什么?” 向秀说:“黄婷。” 在校运会上,女生还真见过黄婷,想着卢安身边围绕的都是黄婷和陈麦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女人,她瞬间没了任何脾气,熄灭了所有想法。 当好友被一个男生邀请走后,向秀走向卢安: “卢安,你怎么不跳?” 卢安说:“在休息。” 向秀对陈麦友好地笑了下,右手伸向卢安:“来吧,别休息了,咱们搭个伴。” 两人从去年开学就认识,到现在也半年多了,算得上比较熟悉,卢安当即起身跟她进了舞池。 左手搂着她的腰,卢安随着音乐跳动:“怎么没见你们宿舍其她人?” 向秀说:“雅婷回家了,陈莹要约会,苏觅、叶润和梦苏都不喜欢这场合,就没来。” 卢安点头,专心跳起了舞。 只是跳着跳着,他就叹口气说:“跟你跳舞压力太大了,竟然比我还高。” 向秀哭笑不得:“就05厘米,没那么明显好吧。 再说了,你要是不跟我跳,就没人跟我跳了,只得找那些老乡了。” 卢安说:“能理解你的苦恼,话说你这个子在你们老家,算什么水平?” 向秀告诉他:“老家的话,也算高了,但比我高的女生也并不罕见。” 卢安服气。 见陈麦在隔空看着自己两人,向秀忍不住问:“你和陈麦是今天认识的?” 卢安嗯一声,问:“怎么了?” 向秀无奈地说:“先问清楚,免得生误会。” 卢安笑着问:“你怕她?” 向秀是个直爽性子,承认地很干脆:“看到她,我就想到了苏觅,感觉和她们的差距好大,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卢安有些诧异:“苏觅平时不是很随和吗?你们相处这么久了,还有这种感觉?” 向秀解释:“不是现在,是说刚开始相处的那段时间。” 卢安问:“那追求苏觅的男生多不多?” 向秀摇头:“觅觅比较喜欢安静的生活,开学那段时间确实很多男生打扰,一个星期收到的情书比班上其她女生加起来还要多,但现在那些男生都死心了,没再骚扰她。 反倒是梦苏的追求者比较多。” 卢安点点头,觉着这是人之常情。 面对苏觅这种人,有些男生可能会一时冲动写了情书,但没收到回复后,基本就有了自知之明,不会再写第二封。 这就好比俞莞之,在一个封闭空间跟她相处久了,他生理上也有强烈的渴望,但卢安会克制自己,不会赤果果的表现出来。 等到和向秀跳完舞,陈麦已经不见了,孙龙这家伙适时出现在了跟前。 他迫不及待问:“师傅,你和陈麦搭上话了?” 卢安撇嘴:“你不是看到了么?” 孙龙嘿嘿:“那小辣椒怎么样?” 卢安没回答。 孙龙问个不停:“这种场合,你怎么不请她跳支舞。” 卢安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孙龙呸一句:“呸!你跟三个女人又搂又抱,这就是有女朋友的人?老子没那么好忽悠。” 卢安摊摊手,道:“龙燕她们,黄婷不会吃醋。” 李亦然正在跟一陌生学姐跳舞,卢安隔空和他对望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尔后离开了舞会现场。 等到卢安消失,龙燕找上孙龙,“怎么样?” 孙龙摇头晃脑:“他妈的失败了,陈麦眼光太高,我师傅邀请她跳舞都拒绝了。” 龙燕问:“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孙龙摸摸头:“你别问,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老子自有门路。” 龙燕思索一番,视线落到卢安和陈麦刚才坐过的地方,忽然发现其座位背后有一孙龙的哥们正在那喝汽水,顿时了然:“好你个孙龙,还来这招。” 孙龙没否认:“陈麦对我师傅没兴趣,没用,让李再媚另想办法。” (本章完) 第233章,泰极否来 面对陈麦这凶妞,卢安有点小郁闷,感觉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下一步,她要做什么? 曾子芊找来了,带来了鼓楼区中心的国营菜肉市场的消息。 她说:“老板,我和初见已经详细打听过了,这菜肉市场因为经营管理不善,已面临倒闭。” 这信息在意料之中,卢安问:“如果我们盘下,对方有什么要求?” 曾子芊说:“有两个要求,一是对方要价6万元,二是必须接纳12名下岗工人的安置。” 卢安蹙眉:“还要接纳12名下岗工人?” 曾子芊点头:“对,正因为条件苛刻,所以这国营菜肉市场才没被人接手。” 别小看只有12人,人养马嚼的,要是一个经营不好,别说挣钱了,光一个月工资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是下岗的员工,有些人的思想意识还没转变过来,还停留在过去,有自我优越感,这样的人一般不听从管理,又不能轻易开除,远没有自己招聘的人好用。 一个不好,就容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所以讲,12名下岗工人比要价6万元更让人无法接受。 但是呢,卢安也明白,现在有大量的门面店铺和工厂由国有转向私有,本地有钱有能量的人根本不在意这国营菜肉市场的小小肉馅,纷纷抢食大头去了,这才留给了他机会。 要是等大头吃完了,这些人回过头来说不得又会瞄准国营菜肉市场。 思及此,卢安对她说:“带我去看看。” “好。” 两人出学校后,坐公交赶到了菜肉市场所在地。 卢安先是考察周边的地理环境和人流量,发现这位置极佳,正处于鼓楼区最繁华的地带,人来人往,市场潜力巨大。 走进菜肉市场,卢安对里面的员工进行了观察,女性居多,大部分在30岁以上,少数年轻人,还有个别头发白了的大妈大叔。 卢安悄悄讲:“咱甄别一下,如果挑选12名,哪些可能合适?” 曾子芊听懂了,老板对这国营菜肉市场还没彻底死心,当即留心每位员工的自身条件和对工作的态度,尤其是工作态度是最重要的考察指标。 对于卢安来说,能力差点没关系,但要对工作岗位忠心,做事积极,有集体荣誉感,这才是他最愿意接受的人。 不愧是国营的啊,里头面积很大,卢安逛了好会才走完。 只是从另一个出口快要出来时,卢安碰到了一个陌生的熟人,李再媚。 她正手挽着一个中年女人,两人在买菜。 迎面撞到,李再媚整个人顿了顿,目光在曾子芊身上溜一圈就主动打招呼:“卢安,好巧,你也在。” “嗯,好巧。”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姑娘虽然对自己曾有过心思,但倒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困扰,他态度还是非常好的。 这位中年女人,卢安在龙燕生日宴上见过一面,见对方望向自己,他微笑点了下头后,跟曾子芊走了。 看到女儿视线偷偷跟着卢安背影移动,中年女人问:“要不要妈帮你打听一下他的家庭背景?” 面对亲妈打趣,李再媚说:“买你的菜吧。” 中年女人问:“跟妈说说,伱喜欢他哪点?长相?” 李再媚反问:“你要是在我这个年纪,遇到这种长相气质的男生,你敢百分百说不喜欢?” 被女儿直直地呛,中年女人一时语塞,许久后感慨说:“养你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对妈这么不礼貌,而且是为了一个男生。果然那句话说得对,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胳膊往外拐了。” 李再媚:“” 买了半只鸭,中年女人又问:“既然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见你有动静?” 母女俩从小就以朋友身份相处,感情极好,一般没什么避讳,李再媚问:“你上次不是反对吗,怎么?不反对了?” 来到生姜摊位,中年女人蹲下身子一边挑选,一边说:“眨眼过去快小半年了,你到现在还喜欢,那证明你确实喜欢,我不搞独裁专政,这男生是好是歹,得让你自己亲自去试一试,将来你才不会怨我,才会听我的安排。” 李再媚帮着挑生姜:“你就这么不看好?” 中年女人直言:“妈是过来人,你们没有夫妻相。” 李再媚:“” 没听到回复,中年女人继续问:“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李再媚开口:“他有女朋友。” 中年女人转身,定定地瞅了女儿半晌:“他女朋友很出众?你没把握?” 想起黄婷的模样,李再媚陷入沉默。 付完钱,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走出菜肉市场就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李再媚听得很刺耳,“别笑了。” 中年女人笑得更大声了。 回到两层小院,卢安问:“都统计了?” 曾子芊点头。 卢安吩咐:“接下来你的重心就在这个菜肉市场上,多跑几遍,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它摸透,然后用一切手段拿下它。” 见老板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曾子芊没说多余的废话,应允下来。 去舞会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黄婷耳朵里。 下课把他拉到一草地角落,黄婷双手圈着他脖子,娇俏问: “你在本小姐这里得了那么大优待,听说还不满足,还去外面招蜂引蝶?” 卢安眨眨眼,双手搂着她的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外面招蜂引蝶了?” 黄婷扭下腰,不让他抱:“有人传你一场舞会搂了三个女的腰,还主动勾搭陈麦,从实招来,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卢安继续伸手,把她搂得严严实实的:“哪个嚼舌根的造谣?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黄婷微微仰头:“龙燕说的。” 卢安撇撇嘴:“那肯定是不安好心,你想想,龙燕表姐是谁? 她这是挑拨离间呢。 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亲爱的,咱可不能中计。” 黄婷眉眼一挑:“你刚才喊我什么?” 卢安柔声喊:“亲爱的。” 黄婷哼哼一声:“这个理由勉强过关,那你到底有没有主动勾搭陈麦嘛?” 卢安头大:“我为什么要勾搭陈麦?她比你好看吗?比你高挑吗?有你温柔吗?有你这么爱我吗?” 黄婷抓住痛脚问:“意思是她也爱你?” 卢安闭嘴了,两眼望天。 见他被自己弄晕乎了,黄婷开心地亲他一口,问:“今天下午你忙不忙?” 卢安说不忙。 黄婷慢声说:“我想去看会书,你去图书馆陪我。” 卢安答应得非常爽快。 开学一个多月了,卢安去图书馆的次数比较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黄婷陪着。 偶尔他也会跟李梦苏和苏觅坐一块。 对于这点,黄婷倒没吃醋,大方地表示,朋友之间还是有必要联络感情的。 而期间李梦苏也特意问他,还要给他占座位吗? 卢安没有犹豫:“麻烦你帮我占吧,我来图书馆没什么规律,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过来了,你和苏觅就相当于我娘家,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有位置坐。” 听到这话,苏觅只是静谧笑笑,没什么表示。 李梦苏则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到他和黄婷那么亲密,她虽然断了对他的念想,可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跟他彻底分割,做不成恋人,也不一定要做陌生人呀,做朋友她也是极其情愿的,也是极其好的。 在宿舍听了向秀关于舞会的消息,李梦苏偷偷问苏觅:“这陈麦,你见过吗?” 苏觅摇头:“没见过。” 李梦苏喃喃自语:“能当元旦晚会的主持人,应该是挺漂亮挺有才艺的吧?” 苏觅瞥她眼,继续看书。 见桌对面的胖妞开始注视自己了,李梦苏识趣地不再说话,眼睛下意识瞄向了右前方自修室一角落位置,那里是卢安和黄婷这个月经常看书自习的地方,距离虽然比较远,但她视力很好。 卢安和黄婷今天没来 就在李梦苏这般无意识想着的时候,卢安和黄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视线里。 见两人一如既往的亲密,李梦苏用力握了下手中的笔,收回视线开始预习课本知识。 发现闺蜜精力不集中,几分钟过去了还没翻一页书,苏觅抬头望了望卢安和黄婷方向。 尔后写一张纸条:要不我们以后也去小自修室,跟润润和秀秀坐一块。 对着纸张瞅了会,李梦苏拒绝了,回:不用,这一关我迟早要自己克服的。 苏觅接过纸条看完,没回复。 李梦苏又传过来一张纸条:和润润、秀秀一块,熟人多了容易开小差,以后就定在这吧。 苏觅第一反应就是梦苏心中还是没完全放下卢安,想给卢安占座位,而到了小自修室,有叶润在,就没她的事了。 不过看破不说破,苏觅写一个字:好。 在南大这样的学校,放眼望去,个个都曾是自己家乡学校的尖子生,个个都有上进心,在高手如云的环境里,个个不想落后,于是图书馆成了必争之地,可谓是寸金寸土。 据说图书馆门还没开,就经常有很多人排队了。 光想象一下那场景,头皮就止不住发麻,对于卢安这种随性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啊。 好在他福气不错,有黄婷和李梦苏两女帮他占座位,黄婷在时,就跟黄婷坐,黄婷不在是,他会选择跟李梦苏坐一块。 没办法啊,一日复一日地看书,就算是图书馆那也是相当枯燥的,偶尔喜欢跟人交流下。 而在这方面,黄婷很擅长,也很用心经营两人的感情。 每当他看累了时,她偶尔会来点小情趣,比如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牵他的手,或者用手指头在他手掌心写字说情话,逗逗他。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卢安身心充满了愉悦感。 不过老话说得好:万事万物都是互生互克的,福过容易灾生,天下没有永久的太平。 这不,安静的学习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本章完) 第234章,针尖对麦芒 两人坐定后,发现周边环境有了很大变化。 确切地说,就是卢安左手边跟桌对面的人员变了,之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不见了,换成了陌生面孔。 不过卢安和黄婷也没太过惊讶,图书馆这种地方,抢座占座的事情常有发生,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 左手边是一双情侣,女生先来,男生后来,男生还给女生带了一杯豆浆和 《我的1991》第234章,针尖对麦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35章,攻略 对峙一阵,陈麦撕下一张纸条写:我很久没细致打扮了。 随后把纸条递给卢安。 卢安一脸莫名,你不打扮关老子鸟事啊? 见他没理自己,陈麦又撕下一张纸条写:你喜欢香奈儿香水? 卢安有点明白这凶妞说的啥了。 但假装没懂,在黄婷的注视下,他回一个问号:? 陈麦盯着“?”瞧了两 《我的1991》第235章,攻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37章,一日一省 南园8舍,409寝室。 此时宿舍没其她人,好友孙茜问陈麦:“麦子,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茜本来想直截了当地问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以至于让一向我行我素的陈麦沉默寡言了三天。 陈麦摇头,“没有,我生理期来了,头有点疼。” 孙茜关心问:“要不要去医 《我的1991》第237章,一日一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38章,一股邪风 同肖叶晴打声招呼后,卢安转向一旁有点傻住了的肖雅婷。 打趣道:“雅婷同志看来是不认识我了么?” 这下轮到肖叶晴意外了。然后露出标标准准的笑容在边上不再说话,眼睛不停在妹妹和卢安之间徘徊。 肖雅婷终于反应过来了,指指他,又指指三姐:“卢安,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三姐认识的?” 卢安笑 《我的1991》第238章,一股邪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39章,你帮谁? 挂断电话,卢安专门跑了趟卖红酒的地方。 思虑一番,花1700多块钱买了两瓶比较高档的大品牌红酒。 本来还有更好的、更上档次的国际顶级红酒。 比如康帝、比如柏图斯 但他真心觉得没必要。 一是关系没到那份上,二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今儿能花这么多钱,主 《我的1991》第239章,你帮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0章,黄金屋,颜如玉 闻言,卢安眉毛紧蹙。 在他印象里,眼前这姑娘是一位很聪明的女人啊,今天突兀地连着问了两个过界的问题了… 有些不像她。 难道她手里真有把柄不成? 要不然解释不通? 卢安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姜晚好似知道他会如此回问一般,不慌不忙起身,从她 《我的1991》第240章,黄金屋,颜如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1章,解密 新生歌唱比赛如同照妖镜。 没举办之前,没想到商学院这一届新生这么牛逼,唱歌唱得好的人竟然这么多。 卢安被坑了,不仅被坑来做评委,还被陆可儿怂恿现场观众叫他上去来了一次特别表演。 什么叫特别表演? 就是助兴表演,也叫开场表演。 这么多人喊他上,卢安不好拒绝,只是没打算唱新 《我的1991》第241章,解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2章,瞒不住的秘密 苏觅身高164,柔弱如风。 李梦苏个子有166高,不胖不瘦,周身比较匀称协调,她这样抱着电线杆不走了,苏觅一时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稠,豆大的雨珠子打在黑伞上叮当作响,两人就一把伞,还不大,细密的水雾透过伞布不断往里渗透,不一会,头发都半湿了。 苏觅四处环顾一圈,发 《我的1991》第242章,瞒不住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3章,该死的,怎么又遇见了呢? “阿姨,帮我叫下301的向秀。” 来到门口,苏觅对宿管阿姨如是说。 在她们宿舍,也就高个子向秀有可能背动梦苏了,其她人估计够呛。 看到卢安和李梦苏的背上组合,宿管阿姨悄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打开喇叭喊: “301的向秀!301的向秀!楼下有人找” 卢安对宿管阿姨 《我的1991》第243章,该死的,怎么又遇见了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4章,主打一个六亲不认 房间,婶子提着红酒看了会,问跟进来的女儿: “这红酒应该很贵吧?” 陈楚玲在体制内工作,见识多广,加上平时经常给亲妈买红酒,对红酒很是了解:“不便宜,1700到1800左右。” 婶子咂舌,这都大半年工资了咧,爱不释手地捧着红酒细细观赏了会,感叹道:“真舍得,要我拿这东西送人,我得心 《我的1991》第244章,主打一个六亲不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5章,卢安不一般 陈楚玲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也相中了卢安,被人抢先了?” 面对这种羞人的问题,就算习惯了我行我素的陈麦也别扭了,但还是说:“曾经一度想过接近他。” 本来呢,作为女生她本能地是不会承认这种事情的。 只是卢安确实是她这么多年来动心过的第一个男生,她觉得该对自己过去这么多年的光阴负责, 《我的1991》第245章,卢安不一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6章,真荒唐 见堂妹细细地盯着照片看,陈楚玲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 她比一般人更了解麦子,只有放在心上的事情,才会这般认真。看来她嘴里说不那么稀罕卢安,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想想也是,不管是哪个女人,第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男人,在人生中永远是特殊的,永远会记忆着他的样子。 何况麦子对卢安动心的时间还那 《我的1991》第246章,真荒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7章,凶妞,小老婆 时来运转,卢安从一开始怎么打怎么输到随便赢只用了半小时。 眼瞅着他跟前的钱越来越多,越积越厚,段鹏看不下去了,对手气不好的亲爹说:我来。 舅舅知道儿子心里有股气,再加上自己手比较臭,于是让他接班。 结果… 段鹏被卢安这个气运之子直接压制,连输9把,输了54块,把他底裤都输光了 《我的1991》第247章,凶妞,小老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8章,何处不相逢 看她吃得香,卢安坐过去,夹了一块牛肉放嘴里,嚼吧嚼吧几口后,夸赞道: “还是你做的菜地道,有家的味道。” 叶润白他眼。 卢安笑着改口:“误会,误会,老家的味道。” 连着吃了两块牛肉,又贪嘴一块酸萝卜,问:“你这酸萝卜是哪里来的?” 叶润轻声回答:“我从菜市场买的萝卜,自 《我的1991》第248章,何处不相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9章,一只耳钉引起的血案 女人天生对服饰和佩戴等穿搭比较讲究,自然关注多,也比较敏感。 上次卢安用一只黄金耳钉戏弄自己,叶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当时就有一种直觉,耳钉出自女人之手。 没想到猜测应验了 随着陈麦越走越近,右耳的空空耳洞越来越明晰,左耳上的耳钉也愈发好辨认。 果真是一对。 《我的1991》第249章,一只耳钉引起的血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50章,拿下 一觉睡到下午,等卢安醒来时,只觉浑身活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感。 看眼床头的闹钟,竟然不知不觉睡到了下午4点过。 今天是星期天,记着下午要去英语角和曾子芊会面,没敢多赖床,他匆匆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路上,他又回想起了做过的白日梦。 梦里竟然两个女生问自己耳钉漂亮吗? 《我的1991》第250章,拿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1991》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