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从顶流开始》 第一章 开局破产 苏铭从昏沉的宿醉中清醒，盯着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悠悠地叹了口气。 酒精就是这样，只能给你带来短暂的沉溺，如梦初醒之后，还是得该装孙子就装孙子，该陪笑脸就陪笑脸，忘记酒后的大放厥词，面对残酷的现实。 就比如他，从广告导演、短剧导演，好不容易混到了长剧，虽然只是一部24集的b级网剧，也是他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赢得的机会，结果男主文青发作，在网上指点江山、“针砭时弊”，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虽然因为太糊没被点名，但已经犹如惊弓之鸟的平台方觉得有隐患，这部剧就这么砸在了他手里。 怪不得已经27岁了，还是个糊咖，在剧组经常小牌大耍不说，连管住嘴怎么容易的事情都办不到，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据说投资商们已经准备状告男主赔偿损失了，只连累了苏铭，摊上了这么一件晦气事，估计以后又只能回去拍短剧了。 一顿酒之后，苏铭还是恨得牙痒痒，揉着头起身，光脚踩在了床边的铁梯子上，脚下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惊醒过来。 等等，这是哪儿？ 凭借着肌肉记忆，他下了床，穿上摆放整齐的拖鞋，房间里是典型学生宿舍里的铁制双层床，对面床上似乎还有人正躺在上面刷手机，另一个位置有人戴着耳机正在打游戏，也许是怕吵到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中路下去了，中路下去了，要包你，你小心一点。” 听到苏铭下床的声音，那人迅速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你醒了？怎么昨晚突然喝这么多，问你你也不说。” 脑海里碎片般的记忆一闪而过，苏铭觉得头更加疼了，“哦……没什么，一点小事。” 他头昏脑胀地走进了卫生间，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人的脸有点眼熟，下一秒，他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愣在了原地。 镜子里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线条锋利宛如雕塑的脸，出众的眉骨连接着精致而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下是漆黑深邃的双眼，唇色有些淡，一丝不多的混血感，被他剑眉星目的中式气质所驱散。 只是看起来仍然带着点攻击性。 如果是以前，像这样的长相估摸着只能当反派男二，但随着小说男主越来越往邪魅狂狷发展的现在，他这样的脸当个天选男主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慢慢梳理着脑海里的记忆，半晌，他终于清楚地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2013年，他21岁，也叫苏铭，是中戏表演系大三的学生。 原本他也算家境小康，不久前，他刚在家里过完年回校，家里人的表现一切如常，于是他毫无察觉，又刚好有了自己拍摄短片的打算，于是打电话请求父母给他换一台专业相机，这才在他爸难堪的嗫嚅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父亲不仅被骗光了财产，连家里的房产都抵押了出去，欠下银行一百多万的巨款，期限内还不上，全家人都得一起流落街头。 别说一台专业相机了，他连明年的学费都没了着落，父母还准备瞒着他，借钱先负担起他平日略有些高昂的生活费。 他闻言震惊无比，第一反应痛骂了父亲一顿，骂他贪心、愚蠢、几十年白活，用尽恶毒的词汇，却在父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苏铭大醉一场，却不知是酒精中毒还是猝死，就这样没了意识，被另一个醉死昏厥的苏铭捡了便宜。 苏铭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打游戏的室友刚结束了一把，转过头问他：“真没事儿吧？” 苏铭这才认出这张脸，秦骏杰，拍摄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而童星出道，结果后来，为人所知的作品却只有胡辣汤和与杨梓的恋情。 “真没事，”苏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出去买饭了，要我帮你带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床上的老哥探出一个头来，“我要我要，带一份鸡排饭。” 带了一宿舍的口粮回来，看着室友道谢之后欢天喜地的各自吃饭，苏铭收拾了一下，带着他的手机和笔记本去了图书馆。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他先找了个atm机，查看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5823，其中有5000是他爸给的他下个月的生活费。 什么家庭啊，生活费5000块一个月。 苏铭原本的担忧消散得无影无踪，饭卡他刚刚吃饭的时候看了，还有300多的余额，就大学里的物价，6000块够他过完这学期了。 他在图书馆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打开笔记本，随手新建了一个文档。 闭上眼，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之后，他打下了第一行字。 2013年 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票房6~7亿 《中国合伙人》5亿 《bj遇上西雅图》5亿…… 他刚打到这里，又有些烦躁地把这些删了个干净。 电影圈相比起娱乐圈，又要封闭得多，没有贵人带路，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无论是想投资还是参演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做了个深呼吸，开始浏览最近的娱乐新闻，脑海里的记忆逐渐复苏，许久，他回到文档，重新打了一行字。 电视剧： 《武媚娘传奇》范彬彬——芒果年冠，大女主剧，无适配角色，口碑不行 《因为爱情有奇迹》赵韩因子——狗血大妈剧，收视不错，可拿实绩，缺点是对主演无多大加成 《杉杉来了》赵小刀、张汉——口碑尚可，收视不错 《古剑奇谭》杨密、李易风——收视不错，男主男配大爆 苏铭的手指停在这里，他看着电脑屏幕里古剑奇谭这四个字，另开一行。 李易风：07年选秀出道，角色配角为主，男主剧《千金归来》已杀青未播出，名气一般，国民校草 欢锐：非大牌公司，有捧新人意愿 光标在屏幕上闪烁，苏铭又转了一行。 网剧： 《灵魂摆渡》——剧组穷，班底太差，对主角加成不高 《匆匆那年》——口碑不错，男主人设差，忠犬男二 《无心法师》——高质量网剧，唐人内戏，15年左右，时间较远 苏铭看着这满满一页的文字思考片刻，先打开了自己的微博，他几乎没在微博发过自己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影评和一点细碎的生活分享，也就几百个粉丝，偶尔有几条评论。 暴殄天物。 苏铭摇了摇头，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除了过于文青，没什么招黑的内容。 要想办法营销自己了。他长着这样一张脸，想营销出去不难。 第二章 《与君重逢100次》 苏铭抬起头，看到了窗外落下来的阳光，细小的灰尘在光线里飘扬，原木色的桌子后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构成一个独属于青春和校园的意象。 他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的敏锐嗅觉，让他突然想起了一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过的照片。 大概也是某位女生偷拍的，一位图书馆窗边正在看书的白衣少年，白衬衫，氤氲的光线，挺拔的身形和优越的侧脸，照片照得很有氛围，像极了小说里的校园文男主。 这张照片在微博很是火过一阵，后来这张所谓的神图也经常出现在素人帅哥的盘点里。 那段时间很流行这种偶然走红的素人帅哥，一张照片一个视频，就能迎来一群蜂拥而至的女孩，摆摊炒饭的，发廊洗发的，藏族放羊的，这些素人帅哥被偶然发现之后，立马被铺天盖地的热情淹没。 虽然燃烧一阵之后又会马上凉尽，那即使是短暂的热度，也能让有心的人吃到红利。 而他，预备人为地营销这样一起偶然事件。 苏铭收拾好东西回了宿舍，预备在衣柜里找白衬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今天的温度，大冬天的，穿这也不合适啊！ 只能转头找了一件版型剪裁皆是上乘的呢子大衣，利用暖气片把褶皱的地方稍微熨了熨，然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套内搭，整理成一套挂好，接着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铭子，怎么了，有事啊？” 电话那头的人叫孙少阳，北电摄影系的，是跟他从小长到大的死党，他从小就爱玩各种相机，学习成绩反正是一塌糊涂，本来准备随便找个大专上，苏铭那时候正准备艺考，见状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找个辅导机构，把电影学院的摄影专业作为备考目标，最后果然成功考上大学，他爸妈喜不自胜，还专门请他吃过一顿饭。 “这周末有空吗？找你帮个忙。” 孙少阳把他那堪比专业设备的松下摄像机放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看着他，“我摄像机都带来了，你让我用手机拍？” “淡定，会有你的宝贝派上用场的时候。”苏铭对着镜子吹着头发，关了吹风机，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格子围巾，也不系，就往脖子上一搭。 “走吧，这回追求的是偶然，你见过哪个大学生在图书馆里看书，带个专业摄像机的。” 孙少阳只能满脸不情愿地留下了他的摄像机，一边走一边听苏铭讲的要求。 “随意，自然，朦胧？这算什么要求，就手机那个像素能不朦胧吗？这样的照片从我手里拍出来，我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孙少阳略有些夸张地抓了抓头发，“你是专门来整我的是不是？” “都说了以后有你发挥的时候。”苏铭地皮鞋在地砖上踩出颇有气势的脚步声，随手递给他一叠剧本，“我写了个剧本，你看看拍摄难度大吗？” 打印出来的a4纸随意装订在一起，不厚，也就十几页的样子。 “《与君重逢100次》？” “这就是你之前说想拍的短片？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的好像不是爱情片啊。” 说起这个，苏铭倒是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找到了那个原苏铭想拍的剧本，说实话，只看剧本他都没看懂。 满篇都是男人去旅游的路上，怎么抑郁、挣扎，城市、社交对人的压迫，什么只有自然最纯净，xz的空气都能让人的心灵解脱，总之就是神神叨叨的，很意识流的一个剧本。 连剧本都这样，可想而知拍出来恐怕更加让人云里雾里了。 现在很多人总是特别追求艺术，感觉让他拍个爱情片有多么侮辱他，多么低俗似的。 苏铭脑海里其实也有很多其他类型的剧本，奇幻、悬疑、现实等等。 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拍个爱情题材，这个题材的受众群最广，主要受众与他现在想要吸引的目标群体一致。 “你有邀请好的女主吗？”孙少阳一边走路，一边翻开剧本看了起来。 “阴暗的天气，空中下着小雨，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 一位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大约二三十岁，正站在街边，准备穿过马路。 不远处，披散着长发，面容憔悴的安然（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神经质地重复：“我可以，我可以的。” ［清晰的脚步声，喘息声］ 男人刚好走到马路中央，远方，过快的汽车即将与他相撞，没有刹车的意图。 安然眼神逐渐坚毅，（猛地扑倒男人，抱着他滚向一边）。 汽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安然（俯趴在男人身上），男人（手揽着她的腰），两人对视。 安然内心独白响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我为了救他，而穿越回来的第19次。” “哦？” 本来是很稀疏平常的车祸场面，加上了这句独白，就让这个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孙少阳起了兴致，接着往下看。 “安然（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阿浩，没事儿吧？ 秦浩（摇摇头，笑了笑）：谢谢你。 ［停顿片刻］ 秦浩（望着她的眼睛）：辛苦了。” 两人是一对校园情侣，看上去感情甚好，他们一起吃了饭，安然吵着要去水族馆，秦浩只能无奈地取消了下午的兼职。 去水族馆的路上，安然小心翼翼紧张兮兮地观察着身边的一切，路边裸露的电线，高空坠物，结了冰的台阶。 好像每解决一个意外，就有下一个意外即将到来。 在水族馆，安然对着秦浩的背影流下了疲惫而崩溃的眼泪。 餐厅里，安然看着秦浩吃饭的样子出了神，脑海里都是他们以前美好的回忆，他们彼此是对方的初恋，相爱三年之后感情越来越好，安然也变得越来越依赖他，可是这样的幸福的日子，却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因为一个持刀歹徒而骤然结束。 在悲痛过后，安然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回到过去，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拯救自己的男友，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在这19次的循环里，他们几乎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噩耗传来时她悲痛欲绝的心情。 气氛很安静，秦浩突然抬起头，打破了寂静—— “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卧槽！”孙少阳在台阶上差点一脚踩空，苏铭眼疾手快地抓了他一把。 “你就不能等进了图书馆坐下来再好好看吗？” “没事儿没事儿。”孙少阳头也不抬，眼睛直往下扫。 随着秦浩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安然惊讶地看着他，眼睛一点一点地红了。 这时候变换了主视角。 回忆的幕布拉开。 安然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秦浩也已经救了她99次了，可是不管怎么救，安然都会在那一天死去，就算陪在她身边，就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她还是会死在自己眼前。 直到第100次，他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歹徒，在把安然推开之后，秦浩把歹徒压在身下，快要制服他的时候，脑海里一道念头闪过，他手上的力道一松，任凭那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歹徒惊吓逃跑，安然扑过来，手足无措地想要去帮他止血。 意识消散那一秒，秦浩偏过头，看着手表上的指针终于走过了12点。 他对着女友，轻轻地笑了。 回到现在，秦浩对着马上快要哭出来的女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依然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这段日子我很幸福，接下来，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安然崩溃大哭。 故事结束。 第三章 什么是营销 看得孙少阳心里沉甸甸的，坐在座位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到：“这剧本你原创的？” “算是吧。” 自从苏铭醒过来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上辈子的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也许是他刻意的想要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渐渐的，他竟然连偶尔刷过去的短视频，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某个句子，都逐渐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越来越清晰可见。 穿越回去救人，是很多电影小说用惯的创意，他在这个基础上杂糅了一些短视频里看到过的情节，变成了现在这个故事。 “虽然主角就两个，但场景太多了，拍摄成本不低呀。而且女主角得演技好又漂亮，最好是那种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类型，这样她一次又一次救你的时候才有反差感，你认识能胜任的学姐或者学妹吗？” 苏铭穿着一身英伦风的装扮，一路过来，冻得他够呛，“那都是后头的事，今天先给我把照片和视频拍了。” 这里是图书馆党史校史的那一层，见不到一个人影，光线也还不错。 孙少阳兴致都被勾在了这个剧本里，顿时哀叹了一声。 “快拍吧。”苏铭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摆起了姿势，低着头，做出思索的神情，拿着笔似乎是在进行计算。 孙少阳在他的斜对面找了个角度，拿起手机随手拍了几张，“很好，很帅。” “拿来我看看。” 苏铭接过来一看，满意地点点头，“再拍个视频，记住了，你是一个偷窥的女生，要把女孩子的那种小鹿乱撞表现出来。” “啊，我又不能给你掐个嗓子配句台词，咋表现小鹿乱撞啊？” “这还用我教你？”苏铭睨了他一眼，把手机拿过来。 “来，你坐着，低头。” 苏铭拿了本书翻开，立在面前，按下拍摄键后，镜头小心翼翼的从书本后探出头来，又紧张地缩了半截回去，接着再探出来。 接着他开始拉动焦距。 “抬头看我。” 孙少阳乖乖抬头望向了镜头，脸上的神情完整地被镜头捕捉。 苏铭一个紧张地吸气，有种被撞破的惊慌失措，猛地把手机抽回到书本之后。 他结束了拍摄，把手机扔给孙少阳，“像这样就行，照着拍一条。” 孙少阳点开视频看了一遍，表情变得有些不对劲，“铭子，你怎么回事啊，偷拍过很多人了？你这心态、细节，把握的也太到位了。” “把我拍得还挺帅！”孙少阳又重复看了一遍，看得自己还挺美。 “干正事了，快点。”苏铭一巴掌打断他的自恋。 孙少阳不情愿是不情愿，但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很快照葫芦画瓢给他拍了一版，拍完他自己还不满意，觉得光线不完美，手法更是傻不愣登的。 但是，把苏铭拍得很帅，特别是他似乎察觉到镜头，那双望过来的眼睛，那一个抬眼的惊艳，又得让多少少女沉迷在某种有关于青春的幻想里。 苏铭看完直接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可以了，回去了。” “真的不再拍一版？就……就这样了。” “回去商量短片的剧本。” “行，”孙少阳顿时把这傻缺视频抛之脑后，“快点，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中意的女主角呢。” 宿舍里依然还是空无一人，三个室友周末都有事，要等到晚上才回来。 “女主角我暂时还没有人选，我准备在我们学校论坛里问一下，你也在你们学校问一下，慢慢找吧。” 苏铭今年大三，上下几届的女同学他都查了，就没有他曾经听过名字的。 实在不行就去找老师，让他们帮忙推荐个演技好的，能考上中戏北电的女孩子就没有太丑的，演技够用就行。 “那剧本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死亡场景怎么拍，去租场地吗？设备呢，群演呢？”孙少阳又重新翻起了剧本，一边翻一边挠挠头。 “你想什么呢？以为拍院线电影呢？我们这充其量就算个学生作业，懂不懂学生作业是什么意思？能在免费的公共场所拍就在公共场所拍，设备用你这台就行，一万多买的呢，够用了。剧本里也没有需要用群演的地方，水族馆餐厅大街上的那些人？真实的路人入镜呗。” 苏铭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对自己第一部作品的炙热和执着，理智得有些无情，“如果有地方不让拍，我随时可以改剧本。” 孙邵阳之前那种汹涌澎湃准备大干一场的热情，骤然被一盆水扑的只剩下点火星，“不是，你这个剧本应该打磨了很久吧，一点成本都不打算投资啊，就准备拍成个学生作品？你咋啦，前段时间不是还跟我说你要换台专业的摄相机吗？比我这个还专业的那种。” “不好意思，家里破产了，倒欠银行100多万，我最多能拿出1000块当拍片成本，你觉得够用吗？” 孙少阳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苏铭认真地与孙少阳的目光对视，点了点头。 “卧槽！”孙少阳无话可说，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干嘛。 “没事儿，拍片过程中的成本我包了，你有需要钱的地方只管跟我开口。”最后他只能不是很熟练的拍了拍苏铭的肩膀。 苏铭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多谢了兄弟。” 孙少阳：“……” 咋觉得掉坑了呢？ 他们围绕着剧本又讨论了一会儿，定下了所有的拍摄场地，总之他们的宗旨是，能在学校里找条巷子拍了的，绝对不到校外去，能免费的，绝对不花钱。 完了孙少阳回了北电，说是也帮忙看看北电有没有合适的女主人选。 苏铭把今天拍摄的视频和照片传上电脑，没有再过多的剪辑，只是剪了周杰伦龙卷风里的一个段落作为视频的bgm。 “我的世界已狂风暴雨，wu~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苏铭甚至连开头和结尾处镜头被挡住的黑暗段落都没有剪掉，一个短暂的偷拍结束，在黑暗的屏幕里，只有歌声在静静的放着。 那一点点感慨还没浮现出来，就被他自导自演的羞耻感覆盖。 第四章 中戏校草 苏铭连忙关上视频，登上了那个他前几天刚刚申请的女生小号，时间太短，他只来得及随便发几条像是女孩心事的微博。 然后他开始寻找合适的营销号，投稿。 “可以投稿吗？前段时间在学校图书馆里偶遇的男生，他很喜欢坐这个位置，所以我也老是坐他对面，今天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想拍他，虽然好像被他发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他一句，你会讨厌被偷拍吗？” 附上照片和视频。 苏铭一边打出这行字，一边臊得脸颊发红。 他红着脸，复制粘贴速度却绝对不慢，一连发给了好几个热门博主，还有几个情感博主和乱七八糟什么都发的博主。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各路营销号争相发力的时候，很多博主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内容。 以苏铭的了解，男色加暗恋加校园加偷拍，应该不至于没博主发才对。 他又切换到自己的微博，微博号就是他的大名，他前天在上面发了一张没有脸的自拍，对镜拍，手机刚好挡住脸，像是刚洗完澡，头顶上还扎了一个苹果头的小啾啾。 看脑袋有点可爱，但往下看—— 睡衣漏了一颗扣子，露出了修长脖子和若隐若现的一点胸肌。 什么叫反差，这就叫反差！ 等大家从视频扒到他的微博，从气质高冷的陌生男神到跟你分享自然生活的随性博主，就更加觉得反差了。 苏铭以前就发这样的照片钓过妹子，他上辈子长相不怎么样，就只能保持健身来增加一点吸引力，还学会了怎么在不露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展现魅力。 而且要装逼逗比，霸道可爱掺着来。 一套下来，无往不利。 那段时间他跟着不少抖主学了很久的穿搭，慢慢地也融入了型男群体，桃花运慢慢地越来越旺盛。 主要是他脸上硬伤太大，鼻子又肥又塌，只能当个去头型帅哥。连丑帅那一栏都蹭不上。 但即使这样，他靠着身材和衣品，和一点点的情商，也从来不缺女朋友。 现如今他的微博粉丝量多了不少，特别是那张浴后自拍，还有一条毒舌吐槽某烂片的博文，看起来效果最好。 有网友在底下评论—— “哈哈哈，你以前明明骂得很隐晦的，影评都跟写散文似的，这是什么电影把你逼成这样。” “哥哥好帅。” “流口水了。” “你有本事吐槽，有本事说名字，我到要看看是什么电影烂成那样？” 苏铭随手回复了这条，“别，中戏生，我也就是没毕业才敢大放厥词，毕业了垃圾都要去抢着吃，哪敢嫌弃别人呀。” 这条评论被其他网友看到，又回复了他好几页的“哈哈哈哈哈”。 今天又该发什么营业呢？ 苏铭把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一遍，“哦？手还挺好看，今天就你出去卖吧。” 他特地把记忆里他那只心爱的钢笔找了出来，找了页白纸写了句诗。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他的字还不错，以前学过几年毛笔，原主也是喜欢练字的人。 他的右手拿着钢笔，凹出最显手长的姿势，对着桌面拍了张照。 这张照片，看似是炫耀字，其实是炫耀手，看似是炫耀手，其实是炫耀他这只昂贵的钢笔。 高端的炫耀，就是要把最昂贵的东西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小处。 今日营业结束，苏铭又忙着参与寝室活动，跟他们开黑打了几把游戏，反正第二天是周末，他们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觉到中午，苏铭还没来得及去查看昨晚投稿的那些博主的回复情况，宿舍里另一位叫赵越的老哥，就从他的床栏杆前探出头来，语气略显兴奋，“苏铭，你火了。” “啊？”苏铭面上一无所知的样子，“什么火了？” “你看。”赵越扒拉着栏杆要把手机递给他。 “等等，我下来说。” 点进微博的热门榜单，那条有关于他的微博居然是一个宠物大v发出来的。 只说了个接粉丝投稿，接着放了投稿的私信截图，以及苏铭的一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热度这么高？都热门第三了，他连水军都还没来得及买呢。 评论里一群妹子活脱脱的跟西游记里的妖精遇到唐僧似的，各种污言秽语，有说我操的，有说操我的。 “这么极品的男人是现实生活中可以遇到的吗？” “你的大学我的大学好像不一样。” “哪个学校的，这届网友不行啊，都一晚上了还没把人家男主扒出来。” “天啦，感受到姐妹的惊慌了，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心脏收缩，要是我，我估计手机都扔了。” “有点浪漫。” “小说剧情成真了，姐妹别怂啊，勇敢的上前和他开启一段故事吧。” “想起了我暗恋时的心情。” “真的好帅，而且感觉教养很好，家境也不错的样子，换我我也会自卑的。” 如果是平时，苏铭怎么也得升腾起一些虚荣心，可现在他只觉得尴尬，随意划了两下，就把手机还给了人家。 “应该是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被人拍的，没事，网上的热度一阵就过去了。” 秦骏杰从卫生间里出来，打趣道：“看视频你应该跟人家姑娘对上眼了吧，怎么样？那姑娘好看吗，人家还想问问你讨不讨厌被偷拍呢？” “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我不在意这些事。” 赵越看着手机，惊讶道：“哇，他们已经把你的微博号扒出来了，看来你这波要涨粉了，说不定能趁机签个公司呢。” 估计是他们学校的人认出了苏铭，在底下留言到：“哈哈，我认识他，上次跟他一起排过戏，他是中戏校草，在学校也挺受欢迎的，本人的微博在这儿@苏铭” “帮忙@苏铭” “帮@苏铭” “真好呀，果然颜值就是最大的生产力。”赵越感叹了一句，倒有些羡慕。 赵越属于那种长得比较正派的，放普通人里是周正的，放在中戏就有些普通了。 这几年，他们宿舍里最帅的两个，一个秦骏杰本来就有知名度，大学这几年都已经演了两部剧的配角了；另一个苏铭，在校内排戏的时候经常被老师选作男主，据说不出去拍戏是因为瞧不上那些找他的小角色。 人家安安静静在学校里呆着，热度都能找上门来，说不定这一波就签上公司演上主角了。 在学校里的这几年估计就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再过几年，他跟这些天之骄子就隔着天堑，都凑不上前说话了。 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 第五章 准备拍摄 “你不打算回应吗？”秦骏杰问。 “回应这个多尴尬呀。” 苏铭说是这么说，却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微博就长了上万的粉丝，并且还在持续的增长。 他最近的那条微博底下，评论已经好几百了。 “哥哥是中戏的，那什么时候出来演戏呀。” “博主的手真好看。” “好漂亮的字。” “怎么不发照片呀？想看看你的正脸。” 苏铭笑了笑，考虑了一下，打算让热度发酵一会儿再回应。 他收拾了一下，去食堂吃了个饭，又在学校论坛里发了招募女主角的帖子，写清了短片将会免费上线各大网络平台，没有酬劳，以及女主人设和要求等等。 他本以为这么苛刻的条件会无人问津，结果帖子刚发没一会儿，他留的邮箱就收到了很多封邮件，有只是单纯询问的，也有直接附上了照片和校内资历争取机会的。 要不怎么说大学生劳动力最廉价呢，他们是仍然相信画饼的年纪，可以为了让自己将来的简历好看一点而做任何事情。 他扫了一遍邮件，有些头疼，都还可以，但又没有特别出彩的。 主要是他对这些人的演技完全不了解，但为了一个学生作业短片，大张旗鼓地让人家来试镜，又未免太猖狂了一点。 还没等他烦恼多久，孙少阳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兴致勃勃地说：“铭子，你走了大运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说说看。” 孙少阳嫌弃他这个反应没意思，“认识杨梓吗？我把你的剧本给她看了，她说她很感兴趣，可以出演，问我们大概的拍摄时间。” “杨梓？” “是啊，你不会不认识吧，夏雪啊，下雨下雪下冰雹的夏雪。” “我知道是她，我的意思是她不是刚拍完一部电视剧吗？” 他前几天查北电中戏这几届还在校的学生名单的时候，就看到过杨梓的名字，但念头只是一闪就过了，毕竟人家是家喻户晓的童星，国民女儿，刚和霍建铧拍完山影的《战长纱》，这部剧是山影打造的精品抗战剧，上星央8，豆瓣评分过9，是很多影视学院的在校生难以企及的资源。 这时候的杨梓是朝着青衣路线在走的，后来去接《青云志》，很多网友很不理解，不过后来杨梓自己表示，如果不接青云志，她就没有戏拍了，可能会就此消失在大众视野。 这一点倒是和苏铭的观点一致，在某种程度上，路人好感度是无法换来资源的，只有足够多的粉丝，足够高的商业价值，才能够有挑选剧本的机会。 某些明星刚火就急着想转型“实力派”，反而本末倒置了，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大可不必那么着急转型，稳定住人气，磨练好演技，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更好的剧本，要相信等到你年老色衰拍不了偶像剧的时候，自然而然会转型的。 杨梓的问题是，顺利地成为流量花之后，倒是有点转不回去了。 “你跟她说了我们这个短片的性质吗，无偿也说了？” 孙少阳：“说了说了都说了，你就放心吧，人家确定同意出演了，我们什么时候开拍啊？” “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立刻开拍。” 孙少阳把他们三个拉了个群，杨梓倒是活泼大方地先在群里跟他们打了招呼，没什么明星的架子。 “杨同学你好，我是苏铭，《与君重逢》的编剧、导演兼男主，很荣幸你能青睐我们这个并不太成熟的剧本，我想先跟你确定一下你接下来的时间，如果你可以请假，我们可以集中拍摄，大概需要7~15天左右可以拍摄完毕，如果你不方便请假，我们可以围绕你的课表时间进行安排。” “你有什么拍摄上的想法也可以积极跟我沟通。” 杨梓有些惊讶，大概是此时的苏铭流露出一种不属于学生的成熟和专业，说着荣幸，对于她的出演却并没有多少诚惶诚恐。 她莫名对这个短片的信心又多了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请假的。” “那好，那我们就于下周三上午8点在北电门口集合，我稍后制作一份简单的通告单发到群里。” 孙少阳私戳了他，“行啊你，挺唬人的嘛。” 他们俩又商量了一下拍摄细节。 一下午过去，直到苏铭不小心看到微博app右上角的数字已经成了999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好像还没有给他自己导演出来的那场偷拍事件奉上一个结局。 他查看了一下@和评论，然后发了一条微博。 苏铭：大家艾特我的视频我看到了，我只想说，喜欢一个人永远都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你下次可以更光明正大一点。 很快就有粉丝评论。 “呜呜呜，好温柔啊。” “被暗恋对象这样回应，如果我是那个女生，我会感觉到幸福的。” “把你的微博翻了一遍，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值得人喜欢。” 此时他的微博粉丝已经来到了20万，增长的速度虽然慢了点，但还在继续上涨。 第一次营销的效果超出他想象的成功。此后继续经营维护就可以了。 而且他这样一回应，又有很多营销号搬运事情的起末，居然又有了几次万转。 等到了苏铭和孙少阳他们集合准备拍摄的时候，他的粉丝量已经到达50万了。 这种体量已经算是个小网红，推广报价可以上万了。 见面后就连杨梓也听说了他的事情，笑着打趣到：“这不是我们的图书馆男神吗？没想到你剧本也写得这么好。” 苏铭今天要拍摄，特地打理了头发，“敢打趣导演，小心我删你的戏。” 在开拍之前，他们已经聊过好几次剧本了，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剧本转移到了日常琐事，苏铭这才知道，原来杨梓这个时候都就已经在思考她的路线问题了。 她也正值青春年少，也是会被偶像剧蛊惑的年纪，也想尝试一下偶像剧女主的角色，但她的长相在女明星里只算得上一般，根本就遇不到合适的机会。 第六章 短片上线 这次也是她自己的一个尝试。 苏铭在交流的过程中给了她很多安慰，而且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杨梓手里拿着像模像样的通告单晃了晃，“通告单都发我了，还想删我戏，来不及了。” “话说你这通告单做的挺专业啊，去剧组实习过吗？不对，你不是表演系的吗。” 那还不是上辈子在小剧组一个人身兼数职锻炼出来的。 苏铭随口解释，“自己对这方面有点兴趣，所以了解了一下。” 孙少阳今天还带了个哥儿们作为2号摄影师，跟他一个寝室的，刚好也自带设备，他拿到通告单和火柴人分镜头还觉得很好玩，语气止不住的兴奋。 “嘿嘿，还挺专业，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苏铭对他笑了笑，“现在。” 那哥们先被苏铭派去对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拍汽车急驰而过的空镜，他们没钱租车，只能通过剪辑来达到剧本里险些撞车的效果。 孙少阳先拍摄男女主分别的镜头。 苏铭脱了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毛衣，气质显得很温润，他正欲过马路，随意地看了一眼街道，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因为他们只有两台机器，为了尽可能的多些角度的镜头，苏铭来回走了几遍，有一次绿灯快熄灭了，他还在偏中间的位置，一台超速的车从他身边擦过，孙少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担心，下意识地先去抓了镜头。 又抓了那辆车疾驰而去的画面。 “还是辆跑车，绝了绝了，这不就有了吗。” 那哥们去拍杨梓的奔跑戏，孙少阳这边再补一些苏铭的特写镜头。 然后是杨梓冲过来扑倒苏铭的画面，还好这是冬天，大家都穿着长裤长袖，不至于伤到哪里。 “阿浩，你没事儿吧？” “没事，谢谢你。”苏铭被她扑倒，搂着她的腰，眼神有一瞬间很复杂，然后笑了起来，“辛苦了。” …… 他们一连拍了七天，全程拍得磕磕碰碰，也有一些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情形，好在苏铭全程都显得十分冷静且专业，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事情。 水族馆拍摄的时候杨梓还被人认出来，围着合了好一会儿的影。 这一段苏铭对镜头的要求很高，希望呈现出一种唯美又悲伤的意境。 为了追求效果，孙少阳大手一挥，花钱租了闭馆后的两个小时，就为了那短短的几个镜头。 后来杨梓的那滴泪落下的时候，她身后是碧蓝的水和色彩缤纷的鱼。心爱的人明明就站在身前，却显得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第十天，按照通告单上安排的，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结束所有的拍摄。 苏铭为了寻求破除循环救下女友的契机，主动中刀身死，以及他们餐厅那场心照不宣的坦白和告别，两场大戏都被安排在了这一天。 孙少阳还客串了一下持刀歹徒。 这一场苏铭原本以为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戏，却是很顺利且迅速的拍完。 为了各类镜头的完整，两人几乎是把这场戏码以各种角度重演了好多遍，却一次比一次更沉浸在情绪里。 杨梓站在孙少阳的镜头后，看着苏铭死前那最后一个眼神的特写，更多的是释然和愉悦，就连悲伤也是轻飘飘的，与其说是伤心自己即将要死，不如说是有点舍不得。 她的眼睛还是红的，刚拍完她崩溃大哭的镜头，看到那个画面眼泪又落了下来。 可能正因为片子极短，剧本里反而留出了更多可以遐想的空间，让人沉浸在自己用想象补原的故事里。 等到最后一个镜头结束，苏铭非常有仪式感的鼓起掌，“恭喜杨梓小姐、苏铭先生杀青，剧组的全体工作人员也辛苦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最后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当然，孙少阳买单。 在等车各自回校的路上，杨梓有些感慨，“本来我还有些后悔，一时冲动答应了这个邀请，但现在我倒很庆幸我做了这个决定，这个经历还挺特别的。” 她看着苏铭认真地说：“你很厉害，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员和导演的。” 他身上有那种气质，让人觉得他会成功的气质。 大概是多出一辈子的阅历，加上这辈子极高的颜值给他带来的自信，让他做什么事都好像胸有成竹。 苏铭点了点头，商业互吹：“那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功的演员了，以后会更成功的。” “你如果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勇敢地去做就可以了，不用在意别人的话。” 杨梓笑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后期配音，再一个星期之后，苏铭剪好了片子，合上了音轨，配上了配乐，孙少阳加了字幕，做了后期。 在上传之前，他先把完整的成片发到群里供大家提前观赏。 “我操，你们这剪辑技术可以啊，出来效果这么好？”室友哥们十分捧场。 杨梓也完整地看了一遍影片，作为业内人士，她反而更能感觉到赞叹和惊讶。 “厉害。” 孙少阳：“嘿嘿，我也觉得自己可厉害。” “没问题我就上传了。” 杨梓：“嗯，你先发，我转发。” 苏铭在挑了几个大网站外加b站上传。 他看着刷新出来的页面，舒了口气，把视频链接贴上微博。 苏铭：跟几个朋友一起捣鼓出来的一个短片，特别感谢@杨梓小姐在看到剧本后，欣然同意了和我们这个校内草台班子合作，无偿出演了此片。如果这个短片能赢得您的喜爱，请发送“就这？就这？”对我们进行夸赞，如果令您失望，请发送“唯一的亮点是两个主角的漂亮脸蛋”对我进们行鞭笞，感谢配合。［微笑］ 小贫了一下，苏铭终于定下心来，往后一靠，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短片你说他是微电影吧，它又没有微电影那么成熟，至少微电影还能看出是社会分工的产物，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作品的东西，即使质量已经非常高了，但在很多地方仍然透露着它的青涩和贫穷。 但苏铭要的就是它的青涩和贫穷。 这样他就能把它从微电影赛道转到自制视频的赛道，这年头，网络上少见这么高质量的自制视频，毕竟个人能力有限，多的都是些恶搞视频，不像后来，随便一个做自媒体的，就能拍一个堪比《功夫》片段的短视频给你。 而还处在2013年的现在，在自制视频领域里，能见到这种质量的东西，网友还不得惊讶死啊。 后来拍剧情短片出名的猫的树，现在都还只是个私人摄影师，帮漂亮的网红小姐姐拍个照，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于妈后来的两名爱将，白梦严和宋威泷，居然都是因为他的视频才被于证挖掘的。 不过他后来也进了导演行业，擅长拍青春片，代表作《如此可爱的我们》，质量还不错。 第七章 少年，签约吗？ 微博发出去之后，苏铭又有些紧张，把短片点开看了一遍，摄影水平及格，镜头语言还算准确，剪辑手法高超，杨梓的哭戏令人动情，他的内敛温柔令人伤心，最主要的是剧本优秀。 当然，更重要的是，把他自己那张脸拍得，跟言情小说的封面男主成精了似的，换到粉丝彩虹屁技术逐渐高超的后来，被夸个建模脸都是最基础的水平。 大半个月以来，苏铭忙着弄短片的事儿，都没忘了经营自己的微博。 短期的热度过去之后，他用自己这么多年来游览各大社交平台的经验，用各种具有氛围感的照片和时不时的反差搞怪，才华展示外加幽默段子这套组合拳，经营着自己的微博。 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工作邮箱也收到了不少产品的合作邀约，以及两家不知名的小经纪公司抛来的橄榄枝。 他没打算靠发广告赚钱，也根本看不上那两家公司，通通无视了。 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他那些以颜值粉为主力的粉丝都震惊了。 “啥？杨梓？你俩啥时候认识的？我的次元壁破了。” “什么情况？” “哥哥，我爱上的是你的颜值，为什么偏偏要给我看才华。” “哇视频，可以看到动的铭哥了，抱着狂亲。”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一些正经的评论。 “呜呜呜，看得嚎啕大哭。” “天哪，我好喜欢这个故事啊！” “太厉害了拍的，拍的好，演的也好。” “反转绝了，结局我哭死。” “杨梓长大了，不是我记忆里的小姑娘了。” 没过多久，在杨梓转发这条微博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苏铭自己本身的粉丝量，加上杨梓的粉丝，和大量看着杨梓长大的，对她好感度极高的路人朋友，微博发布四个小时之后，就成功登上了微博热门第一。 邀请到一个知名度极高的女主角，就是这个好处，给苏铭省了不少准备买水军的钱。 当然，对于杨梓来说，这也是一次很好的营销机会，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子，总要一步一步地改变大众的认知，才能更快的度过童星的阵痛期。 微博下几千条评论，点开一看，基本都是夸的。 “天哪，哭惨了，所以男主是意识到他们俩只能活一个吗，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女主这件事情。” “妈呀，这剧本绝了，扩充一下拍成电影吧，比那些什么怀孕出轨车祸的青春片好看多了。” “杨梓居然这么大了，演的真好。” “虽然但是看她演爱情片，我还是有些别扭，感觉女儿长大了。” “男主是谁呀？导演和编剧都是他，好帅啊。” “这是苏铭，中戏大三的学生，很有才的，你可以去他微博看一看。” “看看人家几个大学生拍的东西，有些导演不会觉得羞愧吗？” 这条微博的转发评论很快就全全破万，苏铭的微博粉丝也再次急速飞涨了起来。 各大视频网站的点击量也涨得很快，b站的点击涨得最快，果然这种调性的东西，还是比较受年轻人欢迎。 苏铭简单浏览了一下各大娱乐论坛，发现都能见到一些对这个视频的讨论，虽然大部分话题的关注点都在于杨梓，但他也在过程里被提及了很多次。 苏铭看着这些，有些感慨。 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持续的营业和静静地等待了。 没过几天，他的邮箱首先收到的居然是于证工作室那边发来的消息。 问他有没有兴趣跟工作室签约？ 于证这两年正是风光的时候，好几个85花都是从他的剧里爆出来的，前几年有《宫》和《美人心计》，今年《陆贞传奇》马上就要上了，虽然服化、情节之类的屡招诟病，但捧人能力还是很强的。 只是他的巅峰期已经过了，往后看，好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于证手上最后一部大爆剧是《延禧攻略》，许恺估计就是他能捧出来的上限。 不过如果换做是他，至少有着上辈子爆剧的记忆，也说不准将来会怎样。 先当备胎养着吧，可以先聊聊。 于是苏铭斟酌着回邮件一封，说是学校不好请假，网上先聊聊基本条件。 跟负责人简单聊了几句，苏铭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们给的这份所谓的新人合同，签约时间太久，分成先不说，各种乱七八糟的条件太苛刻。 那些他们自以为的优势，比如说公司内戏的名额，除了一部《延禧攻略》算是好饼，其他的反而会成为对他的束缚。 到时候人家让你以内戏为主，不放你出去试戏，你就只能拍那些垃圾。 他可不是那种一有机会签约就欢欣鼓舞的无知大学生。 再给苏铭几个月时间，他能做出个百万级账号来，实在不行先在网红圈混着，赚点钱明年去买足彩，到时候直接资本开路。 于是他立刻兴致缺缺，觉得连这个备胎也不想养了，直接表示了一下对于签约年限和自由度的担心。 对面倒是不想轻易放弃，过了几天说能不能见面详谈，合同的细节可以再聊。 苏铭有些烦躁，暂时没有回复，又浏览了一遍自己的私信和工作邮箱，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嘿嘿，欢睿世纪，他想要钓上的目标之一。 一个星期之后，咖啡馆里。 这已经是他们一周内第二次谈判。 之前欢睿给的第一份合同，虽然条件还不错，但苏铭觉得以他自己的资质，他仍然可以争取更好的条件。 就在昨天，苏铭的微博粉丝刚刚破了百万，这已经堪比四五线演员的粉丝量了。 这一周，他也没有白等着，前天，苏铭在微博上发了一组古装艺术照，红黑劲装、持剑、高马尾的少年侠客，又上了一次微博热门。 这年头汉服圈都还没有形成，除了cosplay，很少有人会拍古装的照片。 但到后来，网上古装艺术照拍得好的摄影师，甚至可以接到不少一线明星的单子。 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就是买的戏服和cos服自己搭的，包括头套、剑、配饰，花了他一大笔。 照片让孙少阳帮忙拍的，光是沟通出苏铭想要的效果，他就折磨了他一整天的时间。 好在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第八章 签约谈判 “苏先生，你之前提的条件，公司又商量了一下，签约时限可以改成五年，这已经是我们最短的一个时限了。” 她见苏铭还是沉默不语，又道：“其实我们觉得，你很适合我们公司一个正在筹备的大项目。” 正是因为他微博上发的那组古装照扮相太俊俏了，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他持剑横在身前，碎发飞舞，有种英姿勃发飒爽的少年气，又有一种亦正亦邪的矛盾魅力。 评论里好多粉丝在那里代入小说男主，舔颜舔得不亦乐乎，还有艾特他们公司，让他们剧版的百里屠苏就照着这个扮相设计的。 所以公司那边才算得上有些爽快的给了一个极好的条件。 还未签约，自带人气，颜值顶级，科班出身。 这么好的苗子可不好找，错过了会后悔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剑奇谭》，这是仅次于仙剑的大ip，原著粉很多。这部剧筹备顺利的话将于暑假开机，男主角我们决定采用新人，只要你签到欢睿，你完全有机会得到这个角色。” 苏铭平静地笑了笑，“仅仅是有机会？” 吕晴强调到：“有很大的机会。” 当然，在苏铭之前，这个角色他们本来是属意李易风的，不久前签李易风的时候，他们也是给出过隐形的承诺的。 但是有些人一出现，就是可以把其他人都压成陪衬。 苏铭翻阅完手里的合同，这份合同的各项条件已经比之前那份好了不少，特别是分成有一个随着签约年限的阶段式让步。 但其实苏铭更在乎的并不是分成。 他考虑了一下，“说实在的，从这份合同上我感受到了公司对我的欣赏和巨大的诚意，我也可以相信，这份合同已经是新人合同里最为顶级的那一档，我十分感激。” 随着他的话，吕晴却越来越紧张，因为他这幅姿态，总让人觉得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出一个“但是”。 “但是……” 果然。吕晴哀叹一句。 “这个合同可以签下一个作为演员的苏铭，但签不下一个有自编、自导、自演意向的苏铭。”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镇重。 郑重得不像是一个年少轻狂下的大放厥词。 开玩笑，虽然他很想蹭一波《古剑奇谭》一飞冲天，但这个机会并不足以让他卖在欢睿世纪五年。 “说实话，我脑海里有很多剧本想做，我想做自己项目的时候，公司又能给予什么帮助呢？” “也许你们会让我接我不喜欢的剧，为了榨干我的商业价值给我安排连续的进组和满满的商务，在我看来，分成我反而可以让步……” 他微笑起来，“我在选戏方面需要有绝对的自主权，当然，欢睿也是一家很优秀的制作公司，我也很希望能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可以把我的项目计划书放到你们立项的会议桌上。” 吕晴被他扰乱了谈判节奏，一时有些慌乱，“苏先生拍的那个短片我也已经看过了，你在这方面的确很有才华。” “但是，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不管是拍电视剧还是拍长片，都跟你那个十几分钟的短片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你对导演感兴趣，我们可以在拍摄工作中慢慢学习，学习积累总需要时间……” “那再换一种方式，”苏铭打断她，“这个合同其他地方都不用改了，我可以直接签，只需要改一下违约金的金额。” 他依然只是淡定地微笑。 吕晴看着他这张脸，磨了磨后槽牙，“我需要再回去跟公司的人商量一下。” 这话说的，意思不就是说待几年人家不满意随时就准备付违约金跑路吗？ 签可以，违约金要低一点。这态度更气人！ 苏铭点点头，“没问题，期待下次见面。” 出了咖啡厅的门，吕晴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不是，怎么就被一个大三的学生拿捏住了呢？ 搞得跟我们非签他不可似的，百万粉丝了不起吗，信不信老娘直接不谈了。 “妈的，可是更想签他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经纪人，吕晴也是有野心的，相比起通过关系抢到已经成名的明星资源，哪个经纪人不想自己从无到有捧出一个巨星，但能不能捧一个巨星出来，有时候不是经纪人能决定的。 可是随着这两次交流，她内心的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快速地跳动。 而且在导演方向上，他也真的很有灵气。 那个短片她看的时候，比起苏铭作为演员的表现，她的确更关注他在导演上面的才华，还为此惊叹了很久。 说实在的，欢睿其实也很缺编剧和导演的。 但这几个身份不能合在一个人身上啊，这不是浪费吗？ “啊啊啊啊！”吕晴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回去直接找了公司的大boss姜雷，跟他转述了今天的谈判过程。 当然，她替这小子圆了不少话擦了不少的屁股，免得让老板觉得他太过猖狂。 “你怎么想？” 吕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虽然这好像很不合规矩，他的话听起来也很狂妄，但我潜意识里，想要答应他。” 又一个星期，苏铭在欢锐公司的办公室里，跟姜雷姜总亲自见了一面。 “听说你还有一些自己的项目想做？”姜雷端了一杯茶，靠在了沙发上，气势有点压迫。 苏铭只是微笑到：“个人比较喜欢文学创作，大学期间也攒了一些剧本，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能把它们拍出来。” 苏铭简单地打了个预防针，他脑海里的剧本还真不少。 即使单单作为演员的角度，能否成功地撕到一部剧，有很多因素影响，并不是你红了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拍到任何你想拍的戏。 这种情况下，提前抄出来，自己造饼自己拍是最好的结果。 特别是一些内地之外的好剧，有一种不抄白不抄的感觉。 姜雷用眼神静静地压迫着他，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后辈。 “一个项目从市场调研到敲定剧本，到落地，组建团队、选角、拍摄，最后把它成功地卖出去，不是像你们这些学生想象得那么容易。” 但姜雷的这点气势还压迫不了苏铭，上辈子在面对平台方投资方的时候，他遇到过远远比这更窒息的场景。 “这些我明白，正因为不容易，所以才需要公司的帮助。” 苏铭反将一军，“其实姜总大可不必那么在意，您就当我除了演员之外，还兼任了欢睿的项目策划一职，到时候一切流程按照公司流程走。” “我相信公司领导和姜总，一定也有那个能力去判断一个项目的好坏。” 意思就是，到时候你们不满意就不拍呗，也没人逼你们。 他语气淡定，“如果成功立项，我只需要男主的位置，以及把片酬和相关工作的酬劳，折算成一点点小小的投资额。” “掌握权都在公司手上，对于公司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姜雷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你很自信，也很会说话，很有煽动性，怪不得吕晴说她想要答应你。” 苏铭礼貌微笑，“所以姜总的意思是？” “我需要考虑一下。” 又过了几天，苏铭终于接到了欢睿那边打来的电话，在欢睿的办公室里，正式签下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 真的就这么把自己卖了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得劲。 虽然他的大部分条件都被满足了，但怎么想他还是觉得把自己卖亏了。 签完合同，苏铭回到宿舍，先跟孙少阳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签约了？行啊，铭子，挺厉害啊，那你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演主角了，以后有漂亮的女演员记得介绍给我认识。” “行，谁也不介绍，一定先介绍给你。” “哈哈哈。”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俩插科打诨了好一会儿，苏铭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爸。”这几个月他只给他的母亲打过电话，也只是简单聊了些家常，这还是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他第一次给他爸打电话。 “哎，”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慌了，“怎么啦，生活费不够了吗？还是你有什么需要的？老爸这几个月又赚了些钱，给你打过去。” “没有，我不缺钱，您把钱攒着还债吧。以后别相信天上有白掉的馅饼了。” “是，是。”电话那头的年长者应和着，态度卑微得仿佛他才是父子关系里的被管教者。 可能是由于记忆里原身和父亲的关系太好了，他爸从小就把原身当宝贝疙瘩般的宠大，苏铭作为一个从小家庭关系不怎么和睦的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对不起，爸，之前我有点口不择言，不是有心的，我不是心疼钱，只是……太心疼你了。”苏铭还是替原主阐述了他当时的心情。 至少得让他的父亲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第九章 《古剑奇谭》 “没有，没有，是爸不好，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越来越自大，总觉得没人能骗得了我，结果栽了个大跟头。” “不说这些了，对了，爸，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跟经纪公司签约了，之后就能拍戏了，你们也别担心，我随便接部剧，一百万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苏铭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赶紧换了个话题。 “是嘛，那太好了……” 终于结束了这次对话，苏铭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幸运。 又过了一段时间，苏铭被叫去进行《古剑奇谭》的试妆。 百里屠苏的服装跟他那套被转出了圈的古装艺术照很像，都是黑红色的劲装，他背着把剑侧身而站，头套倒是跟李易风后来正式出演的那个不一样，估摸着是梳头老师被他微博上的那组图影响了，发型有往那个方向靠的意思。 苏铭身型单薄而颀长，面色看着冷若冰霜，眼底却露着一点茫然，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他的扮相，工作人员都一副满意至极的样子，一边感叹，一边连连夸赞。 换了几套造型，拍了几组照片和视频，苏铭就被工作人员告知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易风穿着一身他前一套刚拍完的衣服，从旁边走过来。 看到他还对他笑了笑，好像丝毫不觉得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场合遇到了很尴尬。 苏铭也笑了笑，对他微微点头，娱乐圈里的人最会的就是做表面功夫，管他心里怎么想呢，面上看着过得去就行了。 快要走出拍摄现场的时候，苏铭回头看了一眼，李易风站在摄影棚里，正像他刚才一样拍着照片。 办公室里，关于《古剑奇谭》各个角色的最终人选，大家在做最后的讨论。 “他们俩都拍完定妆照了？”姜雷问。 古剑的项目是他们公司成立这几年里最大的项目，有很多事情，都是老板亲自把关。 “嗯，这是他们俩的定妆照，各自都先拍了五个造型。” 几个人围在桌子前，互相对视了一眼。 “怎么样？说说吧，觉得谁更适合我们的百里屠苏。” 大家都没说话。 论扮相，其实结论很明显。 李易风现代装是还不错，五官整体的协调性让他显得清秀俊朗，但到了十分要求眉眼骨相的古装，李易风的内双赘皮，加上过小的黑眼仁带来的天生的冷淡无神，就让他的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很容易找到瑕疵的。 特别是在一张堪称完美的脸旁边。 “右边这个吧，剑眉星目、眉高鼻挺的，长得更俊俏。” “苏铭更有攻击性一点，易风气质太温吞了。”梁导也觉得苏铭的气质更贴角色。 “而且苏铭毕竟是科班出身，我之前回中戏，看过他大二期末演的话剧，他演技肯定是没问题。” 科班出生其实并不能代表你的演技更好，但它的优势就在于这里，圈里的随意一个前辈都可能是你的校友，一点香火情就能给你搭条捷径。 吕晴微笑着，没张口。 “可是，易风毕竟比他更有经验，也演过不少剧了，而且他当初选秀出道，总是更有粉丝基础一些的。”李易风的经纪人想替他说句话。 没等吕晴反驳，艺人部的经纪总监开了口，“论粉丝，苏铭粉丝不比易风差多少吧，我看他的微博数据还挺不错的，赶上好多小明星了都。” 其实从苏铭和李易风两人分别签下合同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似乎已经注定了，两件商品谁重谁轻，在当初签订合同的斤斤计较里，买家心里就已经有所衡量。 不过走个流程，安安李易风那边的心罢了。 欢睿老总姜雷把两叠照片又从头翻了一遍，“就苏铭吧，他古装好看，易风之后有现代剧的资源可以给他，也能捧起来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甚至没有额外的试镜。 苏铭很快收到了消息，虽然心里再怎么自信，但定下来的这一刻，他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他之所以签欢睿，很大程度上就只是为了这一部剧而已。 随着男女主敲定，古剑里其他的角色也迅速定下，服装已经做完了，造景也到了后期。 欢睿这边特地召开了一个古剑奇谭的发布会，毕竟这个项目众多网友都很关注。 苏铭和众位前辈问了声好，接着就站在一众大咖里装乖，虽然他是这部剧的男主，可他也不准备抢风头。 倒是有记者向他提问，他也无懈可击地给了回答。 都是些好像说了什么其实没说什么的官话。 然后，爽妹子可能是嫌这个发布会过于无聊，又或者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贡献了她后来为人所称道的第一个名场面，亲口承认自己动脸了。 旁边的密姐表情骤然崩裂，爽妹微笑着面对镜头，“我觉得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这都是很正常事情。” “对啊，我就是觉得我的长相我自己做主嘛，想改变一下。” 苏铭没想到自己还有能看到现场版的这一天，他看着杨密在一旁尬笑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发布会结束，媒体们都有一股瓜被塞进嘴里的兴奋，各个头条上都是爽妹子承认动脸的消息，甚至没多少人关心这场发布会原先是为了宣传《古剑奇谭》。 苏铭也不觉得被忽视不高兴，反而为了不浪费妆造，兴致勃勃地在旁边拍了几张自拍发微博，论微博营业，他都不需要吕晴提醒，积极得很。 他可是很有偶像自觉的，给粉丝发福利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群采结束，苏铭退场的时候正好跟密姐打了个照面，她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估计是在为刚才记者顺带影射她也整了容的事情而生气。 苏铭跟她打了个招呼，“密姐。” 杨密不是很有精力应付他，扯起嘴朝笑了笑，“苏……” 她一时间忘了他的名字。 “苏苏你好。” 这原本是风晴雪称对百里屠苏的称呼，这时候叫出来也算恰当，但由于刚好苏铭也姓苏，于是这个称呼叫起来又多了一层意思，显得有些过于亲密和暧昧。 苏铭看出了她表情里的那点尴尬，却也配合了一句，“晴雪你好。” 杨密笑了笑，保持住了她最后的社交礼仪，“我的工作人员来了，那我先走了，剧组见。” 苏铭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冷淡啊，辛苦她应付他这个不太熟的男主角了。 第十章 热芭，大眼萌妹？ 当然，虽然网友大众们不怎么在乎苏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但对于苏铭的粉丝来说，这次发布会却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苏铭回来后一看，他居然连后援会和反黑组都有了。 后援会的第一条博文就写的跟出征前的檄文似的。 苏铭官方后援会：“大家好，这里是苏铭的官方应援会。今天对于铭哥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他作为《古剑奇谭》的男主角，第一次站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迈出了他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 对我们来说，这也是很重要的一天。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关注铭哥，其实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有趣的博主，喜欢看他分享生活，喜欢他偶然间的幽默，喜欢看他的一些碎碎念。但铭哥是中戏生，他拥有着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和显而易见的才华，命中注定会踏入娱乐圈。 踏入了这片战场，他有可能会遇到海浪滔天，有可能会遇到明刀暗箭，但不管怎样，至少我们会站在他身边，尽我们所能为他遮风挡雨，用我们的全力，陪他冲到更远的地方去……” 额…… 苏铭觉得自己的前路倒也没有那么艰险。 他跟吕晴特地打了个招呼，让他们这边跟后援会保持一下联系，现在倒还好，以后万一粉丝壮大蛇虫混杂，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可以稍微管控一下。 拍正式定妆照的时候，苏铭又遇见了杨密，这次她似乎是心情不错，热情洋溢地跟他打招呼。 “我们苏苏真帅气啊。” 苏铭点点头，“我也觉得，要是我的颜值再低一分，我都觉得配不上晴雪你。” “密姐拍摄结束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天气怪热的。”打完招呼，苏铭随手给她塞了一包湿纸巾，就越过杨密进了化妆间，留下她站在原地，被他随口一句话夸得还有些开心。 她看着手里的湿纸巾，笑着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啊。” 苏铭一进化妆间，差点和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哎哟。”一声惊呼。 苏铭伸手扶住那人的胳膊，让她站稳，这才发现眼前这个齐刘海的大眼萌妹，不就是后来的红毯女王芭芭吗？ 此时她神情茫然地看着他，妆容看上去有些粗糙，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她光洁漂亮的额头，于是她本就大体量的五官，更加成了这张脸的视觉中心，于是就显得大眼睛更大，高鼻梁更高，透出一种不协调感。 导致很多人看完《古剑奇谭》，对热芭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似乎有点像整容脸的小师妹。 “不好意思。”热芭眨眨眼。 “没事，”苏铭忍不住想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热巴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笑什么？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她担心是自己哪里不妥出了丑惹来的笑意。 “没有，哦……口红稍微花了点，是轮到你拍定妆照了吗？要不先补补妆？” 热芭回过头去化妆镜前一看，口红果然花了点，估计是刚才不小心蹭苏铭肩膀上了。 她在化妆间环视了一圈，就三个化妆师，还都忙着呢，就连苏铭要卸妆发，都只是跟化妆师打了个招呼，让化妆师先忙他的，说自己这边不着急。 好吧，看来要自力更生了。 她在刚才的化妆桌前找到了嘴上这个色号的口红，拿纸巾把晕出来的部分小心翼翼的擦干净。 苏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你的口红其实可以稍微画出来一点，这样会显得嘴唇更饱满。” “啊？”热芭疑惑地望过来。 “你的嘴唇太薄了，晕开一点会比较自然，而且你的刘海也太齐太厚，稍微薄一点会更好。” 当然，刘海是小师妹原本的造型锚点，估计改不了，而且一个小配角，还指望你的妆造能有多精致。 妆还是可以稍微改改的。 热芭举着口红，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 “给我吧，我帮你。” 苏铭天生就是操心的料，之前在一些小网剧里定妆造的时候，那些化妆师造型师看到他就头疼，因为相比起演员那边，他这个导演才是要求最多最难搞的那个。 不过他拍出来的短剧经常被人夸妆造好看，也算是肯定了他的审美。 热芭还没来得及拒绝，她手里的口红就被苏铭拿了过去，然后就是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轻轻地抬住了她的下巴。 正值夏日，化妆间里的空调似乎都驱散不掉燥热的空气，热芭蹭了蹭自己的手心，好像出了汗，湿漉漉的。 她有些紧张，甚至不怎么敢呼吸。 苏铭先给她把原先的口红卸了，然后才开始给她上口红，先上了薄薄的一层，用手指给她把口红一点点晕开。 陌生异性的指腹在热芭的嘴唇上摩擦，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有好多个瞬间，她都想直接推开他，可是苏铭盯着她嘴唇的眼神那么认真，她又怕自己反应太激烈，会引起尴尬。 苏铭又上了第二遍和第三遍口红，最后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珠，总算完事了。 热芭大大地松了口气，声音大得让苏铭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好笑，又故意逗她，慢慢靠近热芭，在她再度警惕下来的目光下，越靠越近，然后……从她身后抽了一张抽纸。 “行了，是不是比之前好看了一点。”苏铭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口红。 热芭这才有心思去看自己镜子中的脸，虽然不知道哪里变了，但唇形似乎真的比之前好看了一点。 “你还学过化妆啊？” “没有。”苏铭倒没有特地学过，但前世他偶尔在短视频里刷到化妆视频，也会停下来看看，毕竟看漂亮的小姐姐化妆也是一种乐趣，那时候的化妆手法不知道比现在进步了多少倍，步骤繁多，他久而久之，反正乱七八糟的也会了一点。 会一点化妆手法也挺好，拿来哄女朋友屡试不爽。 要不他上辈子颜值三分，怎么还能频频交上漂亮女友呢，当然都是有原因的。 “谢……谢谢啊。”热芭眼神有些躲闪，不怎么敢看他。 “没事儿，去拍照吧。”苏铭朝她笑了笑。 于是，在整个定妆照的拍摄过程里，热芭总是不经意想起苏铭的手指按在自己嘴唇上的触觉，这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她回到化妆间，下意识找了一圈，却没看到苏铭的身影，一时间竟有些失落。 第十一章 开拍 7月初，《古剑奇谭》于横店正式开机，与此同时，所有主要角色的定妆照也开始在官方微博分批发布。 苏铭的那一组图放出来的时候，他特地抽空翻了几页评论。 “卧槽，这人哪里找的，好帅，真人应该跟精修图上一样吧，别给我搞欺诈啊。” “是新人吗，不错，游戏粉表示满意。” “嘿嘿，有时候娱乐圈是该用点新人。” “突然有点期待了怎么回事？” 苏铭原先的那些粉丝虽然在大量的自然流量下，总会被很快淹没，但他们仍然非常努力地发着评论，向不了解他的路人安利着他。 “这是苏铭，92年生，中戏艺考第三，想要审判演技的可以去看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短片《与君重逢100次》，他虽然是新人演员，但请相信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倒是有密姐的粉丝在底下阴阳怪气地表达不满。 “哪来的无名小卒，一出道就搭密姐演男主。” “真搞不懂密姐为什么要接古剑，拍出来肯定不如仙三，重复角色有什么好演的。” 这怨气看似冲着苏铭来的，其实也跟他无关，所以他直接无视了。 这部剧欢睿在制作上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服装基本还原游戏造型，演员阵容上也大量听从游戏粉的建议。 基本上算是大咖云集，密姐就不必说了，配角马天雨、陈紫涵、钟心桐、张智姚，知名度都不低。 流星雨大爆后的爽妹子还甘心过来演个女配呢。 这在过几年几乎是不敢想的，谁演女一火了之后还去演女二的，不等路人嘲你，自己的粉圈就要先崩了。 花粉跟生粉不一样，基本上都是事业粉，比明星本人还要更看重她的事业发展，有时候你接一部烂戏，粉丝直接恨铁不成钢，日公司不成，能给你来个原地黑头像脱粉。 在这样的环境下，够到一次主角的演员，就少有再去做配的，除非是b级剧男女主去做s的男二女二。不仅如此，大家对于番位也越来越计较，都是主角，还要分个一番二番，甚至连平番，都要撕个平番在前还是平番在后的。 苏铭心里觉得这种现象已经有些畸形了，但觉得归觉得，真要撕番的时候，他也是会撕的，能当一番谁愿意当二番啊。 开拍没多久，各个贴吧、娱乐论坛里已经流出了一些主要角色的路透，有些是粉丝或者路人拍的真路透，有些是欢睿故意放出去的。 这不仅是维持热度的一种方式，路透拍得好，还能吸引一些粉丝，至少一些颜粉和一些提前买股的，已经把苏铭的微博考古到头了。 他微博里的那一套组合拳下来，还是挺固粉的，有一些只是为了看热闹的网友翻完他的微博，竟然也有转粉的趋势。 还没开拍几天，剧组又来了一波新闻，贾乃量对欧阳少恭的戏份有些不满，认为还需要加几场戏，丰富他这条故事线，剧组不愿意，他直接在现场和剧组闹翻，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面子，先一步微博表示罢演。 苏铭作为新人，全程对此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就当是看戏了。 好在他还没怎么拍跟欧阳少恭的对手戏。 广大网友倒是很开心，纷纷在官方微博下推荐自己心仪的人选。 没多久这个角色就换成了乔美人，虽然乔美人现在已经过了花期，没有天涯四美那时俊美，但姿态风姿方面还是很优越的，怪不得消息一出，游戏粉们都很高兴。 总之《古剑奇谭》从筹备阶段开始热度就没下去过。 苏铭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剧本。 他作为导演当然知道，现如今大部分剧本都不要求主角有多高的演技，导演也没有那个心思给你一遍遍地抓细节，一般情况下，剧本说要哭的时候你哭，剧本说要笑的时候你笑，剧本说要烦恼的时候你皱起眉头，就已经能够满足绝大部分的要求了。 但演这些古偶剧就真的不需要演技了吗？倒也不是。 前世，李易风版本的百里屠苏，抓住了他身上天真纯良这个点进行放大，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却眼神清澈地看着你，让你怜惜他的痛苦，百里屠苏背后承受的那些反而被表面化了。 呈现出来的效果还算合格，至少挺惹女粉丝怜爱的。 但这个人物的上限就到这儿了，至于百里屠苏背负的血海深仇，前期他为人所不容的孤寂痛苦，就只成了一个人设标签而已。 百里屠苏赤诚善良，但也有想要毁灭一切的时候。 他也曾经说过，“活着虽然令人感到痛苦，然而美好之事，却只有活着才能经历。” 他那复杂的人性，被包裹在他冷漠的外壳下，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没什么大表情的。 有人觉得高冷的人设很好演，但其实你一不小心就会把他演成面瘫。 高冷内敛就要求演绎者不能给多也不能给少，要把你的演绎你的表情，都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范围里。 苏铭希望能让这个角色成为他的代表角色之一，就是多年后被人拿出来，依然会津津乐道，会出现在各大up主的剪辑素材里的那种。 片场，苏铭在拍一场焚寂煞气发作的戏份。 他握着焚寂剑，一步一步地朝大师兄凌越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他已经被焚寂剑控制，双眼通红，额间一抹红线。 这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场戏，但看到苏铭此时的状态，导演却忍不住且让摄像切了个近景，只见苏铭握着剑的手指骨节泛白，微微发着抖，满头的冷汗划过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流到衣领里。 仿佛他的意志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厮杀，他虽然看起来已经一败涂地，但却已经拼尽全力。 大师兄朝他大喊：“你醒醒吧，你醒醒吧。” 他充耳不闻，举剑向他斩去。 陈维霆配合着被他击飞，咬破血包，吐出一口血来。 屠苏却依然不肯罢休，举剑再斩，好在紫胤真人及时赶到。 在他的攻击被挡住的那一刻，苏铭的眼底却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剧本里其实根本没有描写的这么细，这一段的百里屠苏，设定的其实是全程被焚寂煞气控制，全无心智的模样。 但苏铭却觉得，屠苏已经与焚寂煞气一起成长了那么多年了，在面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时候，他总该有一点自己的意志。 “卡！” 梁导回放了一遍镜头，忍不住连连夸赞：“好，这镜头抓的真好，苏铭的细节表现得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苏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杨密在一旁看着，闻言撇了撇嘴，说实话，她产生了那么一点危机感。 她出演这部剧的时候，是带着拖航母的心态来的，面对苏铭的时候，她甚至有种要带领着他的责任感。 可是开拍之后，情况却根本不是这样。 苏铭表现得很好，不仅很少ng，而且总是有很多丰富人设的小细节。 即使是再简单的一场戏，不管有没有特写，他都会把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情绪，完整而递进地表现出来。 第十二章 搞暧昧他是专业的 这让杨密很没面子，好像自己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比过去一样。 屠苏的焚寂煞气又发作了，苏铭从来不喜欢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现痛苦，此时他倒在地上，几乎没有力气去挣扎，肌肉微微地发抖，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从他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痛苦，他只是像在完成一件机械的工作一样，很努力地，习以为常的，忍受着一切，大口大口地喘息。 杨蜜满脸焦急地扑到他身前，“苏苏，你没事吧苏苏。” 她捏了个法诀替他缓解痛苦，苏铭呼吸这才平稳下来，他睁着那双明明还泛着血丝，却犹如古潭般深邃的眼睛，看向她。 杨密一愣，情绪瞬间断在了这里。 “卡！” 好在这时候导演喊了卡。 苏铭瞬间从角色的情绪里脱离，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用手把戏服的领口扯开，跑到旁边拿了个工作人员的小风扇，对着汗津津的脸和脖子吹了起来。 杨密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就那么短短的一眼，伴随着这一眼，苏铭好像一股脑扔给她很多情绪，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期待她能接住这些情绪，没有期待过她会理解他给的这些点，并给出像样的回应。 在某种程度上，他仿佛演的是单簧戏。 杨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非常生气。 “呵呵，真厉害呀！”她开始阴阳怪气。 “啊？”苏铭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他似乎很热，胸口处被他扯开半截，露出精炼的一点肌肉。 杨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胸口，又控制着自己移开了。 不行，不能被男色所迷，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谦逊努力的后辈，实际上自视甚高，猖狂得很。 艺考考个中戏第三觉得很了不起了是吧，以为自己是影帝？ 杨密又回忆起他刚才看过来的那个眼神，他眼底痛苦还没平息，却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一点点戒备，和更多的期待和好奇，就跟凶猛的狼狗一边远远地对着你呲牙，一边其实很想很想过来舔舔你的手心。 杨密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发痒。 一个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 在一张洁白的床单上，这个男人汗津津的，红着眼睛压着她，他的犬齿很尖，凶猛的表情似乎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但最后落在她皮肤上的却只是湿漉漉的痒意。 操，好带感。 杨密有些惊恐地甩了甩头，想什么呢，她可是已经在准备结婚的人。 “发什么呆呢？”苏铭递给她一个小风扇，“密姐不回保姆车里坐？这外头够热的。” 杨密接了过去，“可别，我的男主角都还在大热天里坐着呢，别人得说我耍大牌了。” 苏铭笑了笑，“你是女孩子嘛，又不一样。” 这话的语气就把她当成个小女生似的，没把她看成姐姐或者前辈。 “怎么不一样了。”杨密偏偏嘴硬，一边用手遮着额头，躲着那一点太阳。 苏铭却不再反驳了，叹了口气，搬着小板凳换了个方向，故意挺直腰板，替她挡住了阳光。 杨密的心里微微动了动，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下午剧组换了场地，到了荒郊野岭，那就更是全然没个遮挡太阳的地方了。 一场戏结束了之后还好，助理们会打着巨大的黑伞过来替他们遮阳，但在拍摄的间隙，那些细碎的等待时间里，杨幂就冷着张脸皱着眉，热得有些烦躁。 苏铭看了一眼天，调整方位站到太阳的方向，“你蹲下来，我替你挡一下。” 杨密瞧了他一眼，“这么温柔体贴啊，有女朋友了没？” 却也蹲了下来，乖乖躲在他的影子里。 苏铭掀开自己戏服的下摆，替她扇着风。 “还是先奋斗几年事业吧，要不然我欣赏的女性，人家都看不上我。” “女星？”杨密感受着扇到她脸上的风，有些心烦意乱，稍微听岔了些，“你喜欢的是圈内人啊，谁啊，很有名的吗，你还会担心人家看不上你？” “密姐不就看不上我吗？” 杨密与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对视，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什么呀？谁看不上你了。” “没有吗？”苏铭弯下腰，偏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杨密一把推开他的脸，站了起来。 缓了一会儿，才说：“铭哥不嫌弃我，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哪敢嫌弃您呢，您都不屑于跟我交流演技的。” “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太较真，影响到你了。”他挠了挠头，满脸歉意，“这是我第一部戏，我还总觉得自己现在演话剧呢，不由自主就有些较劲，密姐要教教我呀。” 他的声音有些轻，听得杨密觉得自己真可恶啊，伤害人家涉世未深的少年。 “也没有啦，你表现得很好，没什么夸张的地方。”她转头安慰起他来。 “真的吗？我不会显得有些突兀？我老担心我最后会显得格格不入，本来跟密姐合作，我压力就挺大的，担心被骂。” “不会啦，你表现得很好，导演不老夸你嘛。” “好，密姐说不会那就是不会。”他笑得很灿烂。 操！这诡计多端的男人，故意卖弄色相，真无耻。 虽然但是，在正式拍戏的时候，杨密还是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以便匹配上他的状态。于是这一天的戏拍得特别顺利，早早就提前收工了。 “一起吃个饭吗？”苏铭问。 “不了，我减肥呢。”杨密跟躲着他似的，连忙去卸妆了。 苏铭也丝毫没有放在心里，对他来说，他根本也没准备跟杨密发展出什么特殊的关系，但他也同时很享受这种暧昧。 暧昧期的拉扯本身就是很迷人的，特别是和马上就准备结婚的女人。 转过头，某个齐刘海大眼萌妹跟个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往外走来，那双大眼睛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青涩果子也很迷人。 苏铭拿了瓶冰水，走过去贴在她脸上。 “呀！”热芭差点跳了起来，“吓我一跳。” “拿着，热吗？”苏铭顺带拧开了瓶盖递给她。 “我都快被烤成饼干了。”热芭接过来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第十三章 调戏日常 “你的戏份是不是快杀青了？”苏铭问她。 热芭的戏份不多，主要都是和大师兄的对手戏，他们离开天墉城以后，她就几乎没什么戏份了。 “嗯，后面还有一两场，我到时候再回来拍。”热芭用手扇着被晒得有些发红的脸。 苏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手持小风扇，也不给她，自己手拿着对着她吹。 “我自……自己来吧。”热芭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也不为难她，“送你了。” 这是个hello kitty的小风扇，粉粉嫩嫩的，可爱的很。 热芭拿着看了看，有点喜欢，“你怎么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 “因为觉得适合你啊。” “啊？”热巴惊讶地看着他，给她买的？ “一看你就没什么夏天拍戏的经验。”苏铭又掏出了一瓶冰凉喷雾，“这个也送你了。” “我，谢……谢谢你。”热芭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感动。 作为一个小配角，在这个组里，除了密姐偶尔提醒她两句，基本上没有人会特意关照她。 但苏铭不一样，他只要碰到他，就会过来逗逗她，他让助理给全剧组的人送饮料的时候，会特地过来问问她想喝什么。 热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自己一看见他，就觉得很开心。 “真可惜呀，”苏铭感叹了一句，“跟你都没什么对手戏。” “芙蕖师姐，不要再喜欢大师兄了，他又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大师兄喜欢谁啊？喜欢屠苏师弟吗？”热芭瞥了他一眼。 “屠苏也不喜欢你，他喜欢风晴雪。” 热芭嘴唇一抿，垂下了眼睛。 “没关系，屠苏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苏铭摸了摸她的头，“快回去吧，你什么时候前期戏份拍完要走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苏铭都离开了好久，热芭才伸手摸了摸刚才苏铭摸过的地方，一边摸一边忍不住傻兮兮地笑了笑。 笑完之后，心情又忐忑起来。 他是在开玩笑吗？可能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 还是他其实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不然他干嘛对我这么好，他对密姐都没有这么好。 苏铭随口几句扰乱了人家的芳心，事了拂衣去，尽显渣男本性。 几天之后，天墉城的戏份结束了。 百里屠苏前半段贫瘠的人生被突如其来的风晴雪和欧阳少恭打破，他们一个可爱活泼，一个温润稳重，他们靠近了他，温暖了他，让他期待和他们去游历江湖，看看他以前没有见识过的事物。 一场戏拍完，杨密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苏铭的脸，“我们家苏苏真可爱呀。” 那种把你纳入到他的领域，从此之后对你无条件信任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馋得她又露出了本性，总想逗弄一下、调戏一下他，“来，快让姐姐摸摸你那细皮嫩肉的小脸。” 苏铭任她又戳又捏，没有躲避，拢起了自己的头发，转头问她：“有橡皮筋吗密姐，太热了。” 热芭这时候刚好走过来，“哦，我有。” 皮筋上还有一个小草莓。 “这么有少女心的皮筋啊？”杨密语气有些奇怪。 “挺可爱的。”苏铭对热芭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说人可爱还是皮筋可爱。 热芭是过来跟他们告别的，她的戏份差不多拍完了，还有两场要等到一个多月以后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估计要晚一点。” 热芭还没回话，杨密就忍不住问到：“你要干嘛？” “我之前跟热芭说了，她走的时候请她吃饭。” 杨密没个好脸，“你干嘛对我们工作室的人献殷勤，想替欢睿挖人啊。” “我哪有那本事啊，请美女吃饭不是很正常吗，之前我也想请你来的，你自己说要减肥的。” “滚滚滚。”杨密给了他一个白眼，起身走到旁边，跟助理说话去了。 热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密姐，转过头说，“要不还是算了吧，又不是正式杀青。” “你先回酒店吧，我待会下戏了给你打电话。” 热芭犹豫地点了点头，先回酒店休息了。 苏铭看杨密似乎有些生气，又贱兮兮的过去逗她，把剧本翻到某一页，递到她跟前，“密姐，这场戏怎么演啊？教教我呗，我都不会。” “滚。” “啊，密姐你搞歧视啊，之前教人家陈雪冬的时候不是挺会教的吗？我问就不教了。” “嘶，你是故意在嘲讽我吧？”杨密一巴掌拍他胳膊上，打得人还挺疼。 这时候正是《小时代》第一部下映的时候，票房4亿多，口碑却烂出天际，大约是从这部电影开始，电影制片方更加认识到了女性电影的市场，制作容易，投资成本低，可能只小赚，但绝对不亏。 《小时代》宣传的时候放出来的片场花絮里，就有杨密教人家陈雪冬怎么演戏的片段，当然也招来了很多嘲讽就是了。 说她自以为是、误人子弟。 “哪有啊，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只教他不教我啊？说说呗，是你不想吗？” 杨密气得面露凶光，大热天里追着他打了一圈。 苏铭今天戏份结束之后，把热芭请到了一家餐厅吃饭。 热芭散着头发，特地化了个妆，口红的画法是照他教的那种。 苏铭这回倒是没说什么有的没的，跟她正常地吃了顿饭，也没有对她的妆容有什么特别的点评。 热芭就难以抑制的有些失落。 饭后，他们在路边等车，苏铭送她离开的时候。 热芭的头发被夜风吹得飘舞起来，她把它撩到耳后，露出耳后的一块皮肤。 她的眉眼还有些青涩，身姿却已亭亭玉立。 苏铭盯着她的侧脸，突然伸出手，撩起她的头发，让她露出了那修长的脖子。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在她耳后摩挲了一下。 热芭被吓得一缩，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今天很漂亮。”苏铭对她笑了笑，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记得跟我联系。” 热芭的嘴角也一点点翘了起来，“好。” 第十四章 下部剧拍啥 《古剑奇谭》前期天墉城的戏份告一段落，由于被人诬陷，屠苏只能带着阿翔离开天墉城，想要寻找好友欧阳少恭，路上与方兰生结识，又遇到了找寻过来的晴雪，接着是小狐狸襄铃，他们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件，转换地图，开始了多人副本。 在拍摄过程里，可能是苏铭的表现激发了导演的灵感，他还特地给苏铭加了几场戏，一场是和杨密的感情戏，在晴雪难过的时候，屠苏破天荒地努力想逗她开心，虽然笨拙，但却真诚。 一场是虐心戏，屠苏再度被人误会之后，一场孤寂、难过、不解的内心戏。 两场戏不多，但百里屠苏的人设却因此更加的丰富完整。 中途苏铭还跟他的室友秦骏杰打了个照面，他在这部剧里也有角色，饰演太子长琴。 这个角色在整部剧里只有几场戏，算是个极小极小的配角。 不知道怎么的，两人交谈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简单的几句问候之后就是没话找话。 苏铭看着他尴尬的样子，索性放过了他，“你下戏了？那你先走吧，我们有空再聚。” “哈哈，那学校里见。”秦骏杰离开的步伐都比平常要快一些。 苏铭看着他快跑起来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干嘛呢？一起吃饭啊。”陈维霆从他身后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他们俩在拍戏的过程里相处的还算不错，也许是港普天生自带搞笑氛围吧，陈维霆纯纯就乐子人一个，苏铭为数不多的几次笑场，都是败在了他手里。 “你请？” “我请。” “那走吧。”于是两人馆子里吃了个火锅，又一起去喝了个酒。 拍摄进度飞快地赶着，像这样继续顺利地拍下去的话，能比剧组的原定计划提前一个星期左右杀青。 这天，这边导演刚喊了“卡”，杨密就又开始阴阳怪气，“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大明星铭哥吗？铭哥，剧播出了之后可别翻脸不认人啊铭哥。” 她最近对他总是这样，可能是上次热芭回来补拍最后两场戏的时候，特地过来找苏铭说了说话。 于是杨密脑海里的雷达响个不停，直接警告他：“你别遇上个漂亮女孩就要勾搭，热芭是我很看好的新人。”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很看好她。”苏铭只朝她笑了笑。 气得杨密直瞪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友好交流而已，杨老板管得这么多呀。” 气的杨密从此之后就对他没个好脸色。 “还生气呢？你放心吧，我们密姐还能再红个十几年呢，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翻脸不认人啊。” “您别看我不火，就不跟我玩了就行。” 杨密气极反笑，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虽然两人的关系看着有些奇怪，但在等戏的时候，苏铭还是会把伞往杨密的方向偏一偏，在请剧组喝水喝饮料的时候，会因为她不喝饮料，特地给她投喂水果。 于是杨密的情绪就更加复杂起来。 “过几天我就杀青了。” 这天吃饭的时候，杨密突然提了一句，然后就看着苏铭的表情。 “嗯，”他点了点头，“我估计比你晚两天。” “接下来呢，进什么组？” “是个电影，邓超和俞白眉的《分手大师》。”杨密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却不知道为什么。 行吧，又是个大烂片，苏铭上辈子没看过这部电影，甚至都不记得里面还有杨密。 这两年正是电影市场飞速扩张的时候，蛇虫混杂，烂片频出，只要你会炒作，什么烂片都有钱赚，综艺都能做成大电影圈钱。 在电影院看综艺，你说谁想的呢这是？ 光是这几个月，吐槽博主的素材就没有断的。 《小时代》就不说了，什么《富春山居图》《不二神探》，真是烂出新意，烂出水平。 如果苏铭不是圈内人士，还在做他的微博账号的话，能随随便便发十几条博文吐槽不带歇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拍电影真就那么难吗？讲一个正常合理的故事真就那么难吗？ 上辈子，他其实也往电影导演这方面努力过，他年少轻狂的时候，甚至还自费拍过电影。 但说实话，他并不是有艺术风格的那类导演，甚至不能走参展的路子。 他那部电影也只讲了一个很俗气的故事，寥寥几个看过电影的人点评说是像长篇小品。 说白了就是太俗，毫无艺术性。 那是他还很青涩的时候，他被打击得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太适合拍电影，又欠了一屁股债，转行做广告片导演还债去了。 后来开始拍网剧，开始拍的是短片，好不容易有一部小出圈，有机会去拍长剧的时候，又因为意外搞砸了。 想到这里，苏铭脑海里那个隐隐约约的计划又浮现了起来，这辈子他还就不信了，等他火了有了流量，他就要自编自导自演，拍出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 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拍电影根本就没那么难，他上他也行。 “想什么呢？怎么，我进组《分手大师》你有意见？”杨密打断他的思绪。 “没有，挺好的，”苏铭随口应付，“我这不是羡慕吗！我拍完古剑还不知道下部剧在哪呢。” “别了吧，谁不知道我们铭哥是公司力捧，还担心没资源？” “资源肯定不缺，是不是好资源那就不知道了。” 等着欢睿给他安排，可别了吧，他可不想拍《活色生香》或者《怦然星动》。 苏铭赶紧想了想最近有什么好资源可以撬的？ 电影的话估计要等他火了，才会有大胆的资方过来找，质量估计也是参差不齐。 电视剧的话，他掏出手机，让吕晴帮他查一下近期筹备的剧组。 “我手里头还有几个剧本等着你挑呢？要不我先把故事简介发给你看看？” “也行，你先发我吧，顺便帮我查查《匆匆那年》和《杉杉来了》这两部剧筹备得怎么样了，定下男主了吗？” 这两部剧是他之前就筛选过的，质量还算上乘。 《匆匆那年》男主人设虽然很渣，可能会被骂，但角色还算有点挑战性，而且渣男演得好，有时候观众也可以三观跟着五官跑。 以他现在的咖位可以轻松拿下一番，一番实绩有。 《杉杉来了》男主典型的霸道总裁，人设其实有点单薄，而且他现在接这部剧，必定二番，还不一定能够上这个资源。毕竟赵小刀已经借着《陆贞传奇》小火了一把。 它的优势是上星且收视率不错，上星实绩有。 第十五章 杀青前夜 “行。”吕晴也没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苏铭签约的时候，那么在乎自主择戏权，她倒要来看看，他自己选的这两部戏，到底质量怎么样？ 又过了几天，这一天拍的是主角团和欧阳少恭的最终决战。 百里屠苏别无他法，决定与欧阳少恭同归于尽。 好在最后关头，巽芳的出现阻止了少恭，让他终于放下执念。 蓬莱即将坍塌，屠苏驱动焚寂剑送走了众人，灵力却无法维系，他最终还是为大家牺牲了自己，整个人消散在了晴雪的怀里。 开拍之前，杨密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你要再对对这场戏吗？” 这是故事的大结局，也应该是男女主情绪的爆发点，是很重要的一场戏。 反正上辈子他看《古剑奇谭》的最后一集，只觉得电视上的那两人毫无代入感。 一个是程序化地哭，一个是双目无神地念着台词。 唯一的一点氛围感，都是特效和背景音乐努力的结果。 杨密抬起他那双漂亮的眼，直直地望着他，“不用对了，死别的戏你还演不过瘾，想多演几遍啊？” 苏铭察觉到了什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怎么心情又不好了，舍不得了。” 原本那点微妙的情绪只是藏在杨密心里，但被这样突然的戳破，就好像潮水冲破大坝一涌而下。 苏铭总是可以这样，好像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他语气温柔地安慰她的时候，杨密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脱轨了。 她站起身，独自一人走到一旁，去整理自己的情绪。 苏铭也没有跟过去，给了她一点自己的空间。 所以说娱乐圈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剧组夫妻，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们连续几个月同吃同住，你们彼此之间有太多的爱恨纠葛，你们拥抱亲吻，为对方痛哭流涕，这么浓墨重彩的情绪都被倾泻在对方身上。 难免会有些移情。 但密姐会有这样的表现，苏铭还是有些意外，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密姐已经是随口几句就能把男孩子撩得面红耳赤的老司机了。 正式拍摄的时候。 杨密眼珠子里水光盈盈，她努力控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苏苏，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苏铭笑容很淡，“我这一生不知为谁而活，可是不管为谁，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他对他的这一生，已经释怀了，事到如今，他只觉得不舍。 杨密猛地地摇摇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仙灵，我会找到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苏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笑着安慰她，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在最后才终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光，溢满了他的悲伤和留恋。 按照剧本里写的，此时的百里屠苏犹如星光一样，整个人破碎在了她怀里，然后一点一点随风飘散。 杨密不知道怎么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真的马上就要消散在他眼前了，她想去抓他的手，那人的手却已经空了。 她按照剧本里那样，抽泣声越来越大，哭得不能自已。 “卡！” “最后这一幕特别好，特别悲伤，特别唯美，杨密演得真棒。”梁导一点也不吝啬他的夸奖。 “恭喜密姐杀青啦。” “恭喜恭喜。” 工作人员一起开始鼓掌，递上准备好的鲜花。 苏铭却只是看着她。 杨密接过花，心神还未归位似的，机械性地跟大家拥抱。 轮到苏铭的时候，他宽阔的手掌直接按住了杨幂的后脑勺，轻轻在她的发间揉了揉，“会想我吗？姐姐。” 杨密彻底呆住了。 接下来是大家一起切了杀青的蛋糕，拍了大合照。 苏铭还有几场戏，要晚几天杀青。 杨密抱着一束鲜花回保姆车，她的小助理还帮她抱着两三束，她们都已经坐回保姆车了，司机准备启动的时候，杨密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她低头掏出手机，给苏铭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然后把手里的花也递给了助理，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到时候我会自己回的。” “啊？”助理一愣，从窗户探出头去，“什么事儿密姐。” 杨密没说话，只是朝她招了招手。 小助理只能满脸问号地招呼司机先走了。 苏铭今天的戏份拍完，掏出手机一看，惊讶地挑了挑眉。 “我在酒店等你，房间号1703。” 完了，随口撒了句娇，撩过火了。 他记得密姐是14年结的婚吧，不小心把人家的墙角挖动了怎么办。 酒店里，杨密洗完澡，敲门声刚好响起。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已经到达了巅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某人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和脖子，直接亲吻了上来。 苏铭带着她一路跌跌撞撞，从客厅到卧室。 于是，她所有预想的结果，被拒绝了要怎么化解尴尬，他会看轻自己吗？会嘲笑自己吗？ 这些思绪顷刻间烟消云散。 只有荷尔蒙在燃烧的声音。 她不想去想明天会发生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快乐就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密穿好衣服，恢复了她的风度，笑着对他说：“以后常联系。” “嗯，常联系。”苏铭躺在床上，懒懒地朝她挥了挥手，“拜拜，路上小心。” 杨密翻了个白眼，顿时感觉自己昨晚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你今天不是还有戏吗？” “上午十点。” “那我走了。” 苏铭好像并没有要起来送她的意思，只朝她勾了勾手指。 杨密疑惑地走过来，苏铭勾过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拜拜。” 杨密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复杂，“昨晚的事……” “你想当它发生过它就发生过，想当它没发生过它也可以没发生过，我都可以配合。” 苏铭非常贴心。 杨密却只瞪了他一眼，踩着双小皮鞋哒哒的走了。 没过几天，最后一场戏结束，苏铭也在工作人员的鲜花和祝贺中杀青了。 他们简单地聚了个餐，导演非常高兴，说是他们比原定计划提前杀青，喝大了直夸他前途无量。 苏铭陪他们喝了一圈，到最后他反而还是最清醒的那个。 第十六章 《杉杉来了》 一杀青，苏铭直接给吕晴打了个电话，询问她之前他说的那两部剧的情况。 “你说的那两部剧，原著我都看了，《匆匆那年》小说人气挺高的，剧情也还不错，好好改的话，剧本应该挺扎实，但是这个男主的人设是不是有点太不讨喜了，费尽心机追到女主，把人家一个乖乖女拉进自己的世界，之前表现的那么爱她，到了大学说变心就变心了？” 苏铭“嗯”了一声，也不打断，就想听听她的看法。 “而且这是搜狐的网剧，就是打算推广视频网站的，没打算上星。” “至于《杉杉来了》，这部剧是剧酷来拍，导演台湾的刘俊杰，他拍偶像剧很有一套。女主定了赵小刀，虽然她最近风评不太好，但人气还是高的。整体班底很不错，铁定上星……” “然后你要说但是了。” “对，但是原著也太短了，一共才6万多字，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也没看出什么卖点，都没什么可拍的情节，男主没什么性格，也没什么高光。” “而且据我了解的，男主他们已经在接触张汉了，咱们有机会争取过来吗。” 但不得不承认，这两部剧至少比吕晴手里头那些剧本要好得多。 苏铭问到：“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非要在这两部剧里面选的话，还是选《杉杉来了》吧。” 这年头网剧刚刚开始兴起，在圈里人看来还是挺不入流的，通常只有新人和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才会出演。 苏铭在拍了《古剑奇谭》之后去拍网剧，而且还是低投资的网剧，这也太拉低身价了。 不得不说，吕晴在他只给了两个剧名的情况下去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还了解了原著，苏铭对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行，那就先争取《杉杉来了》吧，争不争取得到，得争取了再说。” 苏铭记得这部剧收视率将近15，是江苏卫视当年的年冠，重播无数次，后来泰国还买了版权翻拍，长尾效应也还不错。 吕晴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兴奋，大概是苏铭此刻的语气，又让她想起了签约的时候，苏铭那副好像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样子，带动得她也激情满满。 吕晴对《古剑奇谭》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对古剑播了后苏铭能大爆特爆也很有信心。 到时候这些偶像剧资源，都只有任他挑选的份，但关键就是《古剑奇谭》播出要等明年，所以现在他们争取资源才这么费劲。 “这两部剧我都替你先接触了一下，剧酷那边话里的意思，感觉还是更属意张汉，《匆匆那年》那边倒是很高兴，不过片酬比新人的片酬高不到哪儿去。” “直接联系刘俊杰导演试试吧，他还是挺有话语权的。” “行。”吕晴直接应了下来，转头就通过自己的一些人脉弄到了刘导的联系方式，替苏铭争取了一个见面交流的机会。 苏铭刚回到bj，一到公司，吕晴直接递给他一套西服高定。 “快，我叫了造型师给你做个造型，跟刘俊杰导演约的下午三点，应该还来得及。” “这么隆重？”苏铭有些好笑。 “要争取就要全力争取，你身高185，比张汉还高两厘米，长相也比他帅气，你要做到往导演面前一站，就让他觉得不选你选张汉，是最愚蠢不过的决定。” 吕晴又补充了一句，“费用从你片酬里扣啊。” “放心吧，我争取不让我经纪人的努力白费。”苏铭换了衣服，任凭造型师给他吹头发做造型。 整体造型做出来之后，苏铭往那儿一站，贵气得都不像是普通总裁了，起码得是有点家族传承的世家子弟。 吕晴都看得怔了怔，“行，完美，太完美了，他们要是不选你，我都要唾弃他们没有眼光。” 她嘴里说得信誓旦旦的，等到了咖啡厅前，她又有点紧张了，“你真不要我陪你进去啊！” “你进去了影响我发挥。”苏铭下车，扣好了西装纽扣。 吕晴撇撇嘴，“也不知道人家导演吃不吃你这种自信猖狂的风格。” “大部分正常的导演，至少是不会鄙视为自己争取机会的人的。” 苏铭先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刘俊杰导演到了，他起身迎接，刘俊杰惊讶地挑了挑眉，先夸了一句，“嗯，你外形不错，挺帅气。” “你们公司发过来的资料我也看过了，演技还算合格。” 苏铭没拍过现代剧，吕晴就特地把苏铭之前自己拍的那个短片一起给剧酷那边发了过去。 苏铭笑了笑，“谢谢夸奖，其实我对我的外貌更有自信，偶像剧不就是是为了给女性观众们营造一个美好的梦境吗？男主的颜值还挺重要的。” “哦？”刘俊杰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们正在接触的男主人选是张汉，他也盘正条顺，而且还比你有名得多。” “你的资历太浅，年纪也太小了，你应该也了解过我们的男主人设，能当上一家公司的总裁，起码得要有点年纪，才有信服力。” 张汉现在的风评还算可以，但后来他跟爽妹的分手风波，魔性表情包出圈，再加上他以前拖行交警的新闻被翻出，在《杉杉来了》播出的时候，其实给剧带来了不少负面消息，那时候，在大众印象里，他已经不算是个帅哥了，所以后来杉杉小爆，他也没吃到什么红利。 “刘导您对此有疑惑，我就先站在我的角度，给出我的看法。” “首先，外表契合度，就当我跟张汉是五五开。资历问题，新人身份有好有坏，特别是在偶像剧的领域，新鲜面孔对比有着人尽皆知恋情的张汉先生，反而会更有代入感。而且《古剑奇谭》大概会在明年暑假播出，这部剧收视率不会差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对杉杉起到很大的宣传作用。至于年龄问题，就更不必担心了，简单的化妆和造型，足以弥补几岁的差距。” “我现在签剧，肯定是以新人的价格签，但到《杉杉来了》播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再是新人，有没有机会捡到这个漏，就看导演您的魄力了。” 苏铭比起纯粹的新人，优势在于有一部《古剑》待播，很多业内的人士其实很喜欢看存货来赌涨跌的。 刘俊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苏铭也就带着自信的微笑和他对视。 最后，刘俊杰大笑了几声，“行，我很满意你的回答，也很欣赏你的自信，你过一段时间过来试个镜。” 苏铭把刘俊杰导演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吕晴不知道从哪里蹿到他身边。 “怎么样了？” 苏铭解开纽扣脱下西装，“让小吴去把西装还了吧，看来，刘导也挺吃我自信猖狂的风格。” “所以是成了？”吕晴满脸惊喜。 “说不好，还得试镜。” 虽然苏铭这样说，但看他的表情，吕晴就知道事情估计是十拿九稳了。 过了两天，苏铭去试了个镜，里面不止刘导，还有编剧和一个制片人，试完镜，刘导就没有不满意的，剧酷那边派来的制片人表情倒是挺复杂的。 一方面，苏铭整体的扮相和气质，的确很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论外貌论身形，他比张汉要更优越。 另一方面，他们跟张汉那边合同都快敲定了，刘导突然来这一手，又有点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但看着刘导那副兴奋的样子，他们又给不出什么偏要选张汉的理由，而且他们跟张汉卡在片酬这一步已经很久了，他们也谈得有些恼火。 第十七章 微博对线 刘俊杰导演估计自己也觉得，他突然干涉男主人选，会让剧酷那边的人不太高兴，倒也没有摆出很强硬的态度，只是把苏铭说服他的那些话又转述了一遍。 又补充到，“你们要相信欢睿的营销能力，《古剑奇谭》从筹备到开拍，营销就没断过，真播出的时候，欢睿难道还会让它哑火吗？而且苏铭现在正是便宜的时候，不亏。” 最后，是“便宜”这两个字说服了他们。 剧酷那边结束了和张汉团队关于片酬的谈判，然后迅速和苏铭敲定了合同。 之前他们给张汉的片酬开到1600万，张汉那边不同意，要价2000万，最后两边僵持在了1800万这个价位。 来来回回拉扯了很久，才让苏铭有了横插一杠的机会。 在片酬上，苏铭其实没什么要求，反而是吕晴展示了她的能力，几番交流下来居然给他谈到了800万，虽然还不到张汉要价的一半，但也已经远超新人的价码，估计是算上苏铭之后的溢价了。 张汉刚刚结束一个商务的拍摄，下来就被经纪人通知了这个消息。 “对于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表示抱歉？什么意思，就因为200万谈不拢，他们直接换了个新人来拍？疯了吗？他们就这么缺这200万？”张汉直接把助理递过来的矿泉水打翻在地。 吓得助理浑身一颤，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没你的事儿，你先去休息吧。”他的经纪人挥挥手，让助理先离开。 “不是纯粹的新人，人家自带粉丝签约欢睿，第一部戏就是大ip男主，杨密专门替他抬轿。现在他还拿着远低于你的片酬撬你的角色，哪有撬不动的。” 经纪人也有些遗憾，他觉得《杉杉来了》的班底还是挺不错的，就这样错过了有点可惜，“我当时就说了，1800万就1800万吧，早点定下我们也安心，现在倒好。” 张汉气笑了，“所以现在还是我的错了？” 要说他多么喜欢《杉杉来了》，多么热爱封腾这个角色，其实倒也不是，这个剧本是经纪人替他挑的，他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但明明是剧组一开始主动接触他的，是他们把剧本递到他手里的，又不是他上杆子非要演。 剧组一开始那么努力争取他，话说得好听极了，转头就签了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新人，这不是故意打他的脸，给他难堪吗？ 欢睿太子爷就了不起吗？ 他咽不下这口气，大半夜里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什么筋，坐起身就打了一长串话发上了微博。 苏铭凌晨一点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应了一声，“喂，吕晴姐，什么事？” “张汉那边发了条微博内涵《杉杉》换角的事，现在吃瓜群众们都要乐疯了，都在挖他隐射的是哪个剧组，以及抢他角色的人是谁？现在已经有人挖出这个剧组是《杉杉来了》，你的身份估计也瞒不久了。” 哦？汉哥的脾气这么暴躁呢，被抢个角色而已，上辈子他没有被人抢过角色吗？也没闹出过这种事儿啊。 苏铭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觉得有点有趣，彻底清醒过来，坐起身登上微博看张汉到底发了什么。 张汉：“都说娱乐圈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原来是真的。 我没想到真的会有剧组在合同签订前夕把你踢出局，换上的人我甚至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本来已经推掉了部分工作，特地留好了档期，到最后换来的是一句‘很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这次算是给我狠狠上了一课。 大概我还算年少轻狂，没办法像经纪人那样说的那样忍气吞声，看来我还需要更多的磨练，与君共勉。” 苏铭略显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微博发的还挺有水平的，卖惨、自嘲，点出可能有的娱乐圈潜规则，示意自己是这种潜规则的受害者，引发网友的好奇和同情。 吕晴又打来了电话，“你准备怎么处理？公司那边刚刚打电话问我，我说先问问你的意见。” 苏铭倒是很满意吕晴的这个态度。 “年少轻狂？”他笑了笑，“相比他，我才更应该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吧。” “你的意思是？” “他想放在明面上撕，那就直接跟他微博对线呗，顺带炒炒热度，也没什么不好。” 在娱乐圈混，相比起争议，没什么话题度是更致命的事情。 而且，按照他的意思，在营造自己的官方人设上面，他不准备把重心放在谦逊、努力、温柔、绅士、宠粉这类的标签上，他反而想要营造一个锐利的、放荡不羁的、有很多缺点的自己。 一来是他不喜欢随时随地都要演戏。 二来是因为…… 坏人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而好人只要有了恶念就会坠入地狱。 一个太完美的人设，也许会因为你在路边抽了一支烟，因为面对粉丝的时候黑了个脸，就能瞬间破坏掉你在大众以及粉丝心里的印象。 而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设，你可能会有很多的争议，但喜欢上你的粉丝，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你，所以他们可以接受你做任何事情。 就看看爽妹子吧，她一次又一次的发疯，不仅很好的维持了自己的话题度，而且还虐出了一批死忠，可惜资质太差，如果能保持颜值，再添上几部质量还不错的作品，几乎可以纵横娱乐圈，直接无敌。 到时候女顶流的位置，说不定根本轮不到芭芭来做。 而苏铭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作品质量，他能够确保自己连续不断有好作品出来，在这个基础上，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更猖狂一点。 吕晴还是有些犹豫，“你先把你准备给的回应发一份给我，我跟公司公关部商量一下。” “行，”苏铭还不忘了继续说服她，“其实网友大众更想看的就是娱乐圈活人，而不是被包装得犹如流水线产品的木偶。” “你先把东西发我了再说。” “ok” 微博对线这种事根本难不倒苏铭，他甚至没花上二十分钟，就写了一个回应给她。 吕晴看完就笑了，她跟公司的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按照苏铭这么处理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站在公司的角度，艺人自己都愿意拿自己的名声来换热度，公司方面还有什么好阻拦的呢？ “那你发吧，我先跟剧组联系一下，就说我这边会直接在微博上给出回应，让他们统一口径，做出一个官方的回应即可。” 她既然表态了，苏铭就毫不犹豫的点了发布。 苏铭：“输了一场比赛，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有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能接受的那一个，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可悲。 作为一个名字还不为大众所知的新人，我努力去争取一个想争取的角色，自认为是不应该被嘲讽、被怀疑、被给予肮脏的猜想的。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去争取任何你想争取的机会，即使竞争对手看起来有百分百的胜算，但你也有你自己的优势，说不定最后赢下这场比赛的人是你。 同样与君共勉。” 第十八章 版权布局 晚睡的网友宛如被瓜塞进嘴里吃撑了的猹，在瓜田里上蹿下跳，吃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剧组那边也发了条微博，表示跟张汉先生是因为片酬没谈拢，在苏铭试戏后觉得他的形象气质演技都很贴合角色，所以选择了他，这一切都是正常流程下的结果。 这样一来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很清楚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苏铭打开微博一看，热搜榜上无比热闹—— “张汉炮轰剧组” “苏铭回应抢角” “《杉杉来了》剧组回应：片酬问题未谈拢” “与君共勉” “《杉杉来了》男主换角始末” 放眼望去，有无数个话题都与这次事件相关。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杉杉来了》即将开拍，也算是给剧组省了一笔不小的宣传费吧。 苏铭点进各个话题看了一眼。 “还好意思内涵人家剧组和新人，不就是要价要得太高，谈崩了吗，真好意思倒打一耙。” “@张汉，放心吧，你现在没听过苏铭的名字，以后会经常听到的。”这估计是苏铭的粉丝。 “搜了一下苏铭的照片，原著粉表示感谢张汉不演之恩。” “张汉粉丝怎么好意思骂人家剧组和苏铭的呀？看看苏铭照片，脑残粉们扪心自问一下，他不比张汉更帅气吗？而且人家还便宜。我要是导演我也选择他。” “苏铭的性格我喜欢，直接跟你对刚，吃瓜群众表示这戏好看。” 张汉的粉丝也不甘示弱。 “惹不起惹不起，谁能惹得起欢睿太子啊，全网把控舆论，营销号跟进，真是吓死人了。” “抵制《杉杉来了》，抵制苏铭。” 战场一片混乱，但主要舆论对苏铭还是比较友好的，各方粉丝掺杂着一些只想看热闹的吃瓜路人，把这件事共同炒得沸沸扬扬。 以苏铭现在的粉丝和欢睿世纪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把舆论把控成现在这样，之所以舆论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是张汉自身反噬的结果，最近爽妹为爱整容的事情闹得太大，再加上张汉一直以来口碑都不算太好，刚好这个时候，苏铭成为了一个可以拿来抨击张汉的工具。 不过苏铭居然也因此长了一波粉，大概真的是一脸定江山吧。 苏铭事后特地给导演和制片打了个电话，表达了一下给剧组添麻烦了的歉意。 虽然说这件事并不算是他惹出来的，但几句道歉而已，也不费什么事。个性这种东西是展示给大众看的，在业内人士面前，他可不会没脑子到去展示自己的个性。 《杉杉来了》也正式进入了筹备后期，苏铭借机弄到了顾漫的联系方式，准备跟她谈一下她某部小说的版权问题。 《古剑奇谭》的片酬到账之后，苏铭第一时间打了钱给家里，让父亲先去还债。 那天晚上，他们俩的电话打了很久。 苏铭经过考虑之后，决定先在父亲名下成立一家小型的影视公司，然后让父亲帮自己去提前收购版权。 现在的版权价格已经进入了一个飞速增长期，早几个月晚几个月可能价格就全然不同，不管是为苏铭之后的作品铺路，还是单纯做一个版权贩子，版权布局就已经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苏铭现在的合同还在欢睿，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暂时不方便出面。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想到比父亲还要更信任更合适的人选，虽然他爸并不是业内人士，但他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而且一向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苏铭在背后把控着，也暂时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苏铭给他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谈下《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版权。 《微微一笑很倾城》在顾漫的作品里算是人气很高的那一档，不比《何以笙箫默》的热度低，但因为题材不同，《微微一笑》作为网游小说，男女主很多的情感进展都是在游戏里发生，给剧情改编增加了不少的难度，暂时还没有影视公司问价。 但可能再过不到半年，《微微一笑很倾城》就会以高价卖出。 顾漫听说有公司对《微微一笑很倾城》感兴趣也十分意外，特别是在来人大手笔的开出了120万的价码之后，就更高兴了。 当然，现如今比起卖价，她更在乎的是作品的还原度。 之前顾漫对《杉杉来了》这个剧组就很不满意，虽然他们给了她一个顾问的名号，但她提出的很多对剧本的意见都被他们敷衍了过去，特别是杉杉的闺蜜是她下一本小说的女主，但在剧里却被随意配对，气得她忍不住发微博吐槽，从此就当这部剧跟自己的小说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现在很在意对剧本的把控。 苏德按照苏铭之前提前跟他说好的条件，直接跟顾漫说：“可以，我们甚至可以邀请你担任这部剧的编剧。” 顾漫的小说情节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折，但是她在少女心的营造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在一定程度上贴合了现代观众的要求，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 他们没花几天就谈定了合同细节，签定了合同。 苏德这段时间为了儿子恶补了不少业内常识，“合同上规定了这部剧六年内要开拍，咱们这公司六年内开拍得了吗。” “放心吧爸，用不了六年。” 苏铭又给了他爸两部小说名，让他去谈。 不是苏铭不想多买，而是他《古剑》的片酬拿到手的就只有280万，杀青后跑了几个商务活动，拿到100万左右。 苏铭自己只留下了十万左右日常开销，其他全打给他爸了，他爸还完家里的欠款，把剩下的钱打到了公司账户上。 买完《微微一笑很倾城》之后，也就只剩下100多万了。 “《庆余年》《全职高手》？” “嗯，终点的作品，您通过网站联系就行。” 现在被翻拍的主要还是以女频的头部作品为主，男频这边卖的主要是游戏和漫画的版权，拿下影视改编版权应该不会太难。 “价格您尽量谈，剩下的钱能买下两部最好，买不下就先买《庆余年》。” 第十九章 自己给自己造饼 苏德按照他的话去联系终点购买版权了，一个星期之后，他告诉苏铭，他把价格谈到了150万，《庆余年》80万，《全职高手》70万，买下了八年的影视剧改编版权。 这两部小说成绩都很不错，拥有大量的书粉，所以谈下来的价格对于终点版权费的平均水平来说，已经算是高的，无论是作者还是终点官方都非常满意，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年后，这两部作品至少可以卖出上千万的高价。 “不过，公司账上的钱还差个10万左右。” 苏铭听闻只觉得他爸是不是故意整他，专门掐着他手上的钱谈的？ 没办法，只能把手里最后10万块给他打了过去。 打完之后，苏铭的卡里还剩不到2000块钱，真是看着就觉得慌张。 没有任何一个明星会穷成他这样的吧，没有的吧。 《杉杉来了》的片酬要等到进组了才能先发一部分，而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要等到12月才能正式开机。 要不，去吃个软饭？ 他脑海里想起密姐那张脸，但只是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跟密姐那种人还是不要牵扯到金钱比较好，容易被她借此拿捏。 不然找芭芭吧，她感觉比较好骗，就是以热巴现在的收入，不一定养得起消费水平急速高涨的他。 脑海里的想法过了一圈，最后苏铭还是给孙少阳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道：“哥，救救孩子呗，孩子没粮要饿死了。” “操，你现在都是大明星了，跟人家张汉吵架都吵上热搜了，手里头还没点钱吗？” 孙少阳偶尔在网上看到苏铭的消息，都挺羡慕他的，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无比精彩，也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像他，现在大四了出去找实习，才知道之前他们拍摄《与君重逢100次》的经历有多么宝贵，至少他的简历里还有能写的作品，也因此进了个剧组实习，但在组里干的都是些脏活累活，摄像机都摸不到几次，一点儿都不有趣。 跟他以前想象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我片酬不是拿去给我爸还债了吗。”苏铭开始卖惨。 “那现在还完了吗？”说起这个，孙少阳还真挺关心的。 “还完了，至少不用担心房子被银行收走了。” “那就好，”孙少阳也替他松了口气，“真没钱了？” “真没钱了，我现在卡里就剩2000块，我助理的工资还得从我账上扣呢。” “先叫声爸爸。” 苏铭叫得无比爽快，“爸，救救孩子吧。” 孙少阳满意了，“嘿嘿”笑了笑。 “我先借你5万块，够用吧，主要我自己手上也没多少现钱，再多得找我爸要了。” “行，谢了兄弟。等我以后自己拍电影的时候，一定叫你来当我的摄影师。” 苏铭随手给他画饼，谁料孙少阳一听却上了心，认真问到：“真的吗，那你的电影进度到哪了，剧本敲定了吗，这回是要拍院线电影吗？有投资吗？团队组建了吗？” 苏铭沉默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没良心的，特别是对于孙少阳这位前身的好兄弟，想到他的时候就拿他当工具人用用，不需要他的时候，甚至都没怎么主动跟他联系。 此时此刻，他认真地想了想关于电影的事情，“剧本只是刚刚有了个想法，还八字没一撇呢，而且我跟公司这边有过合同，我在合约期间如果有好的想法，需要先上公司的内部会，他们先判断有没有投资价值，如果确定有，再由他们来进行投资和组建班底。” “那不是代表把你的项目变成公司的了吗？你还有话语权吗？”孙少阳听得愤愤不平。 苏铭却笑了笑，“这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没有个公司靠着，就凭我们这几个小喽啰单打独斗，想要拍院线电影，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但我还是觉得你吃亏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等你合约期满了再说呗，我刚好在其他的剧组再磨练几年，要不然能力不足，辜负了你的信任，把你的项目搞砸了就不好了。” 听孙少阳这么说，苏铭胸口就更闷了，他抿了抿唇，“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我估计下个月就要进组了，看能不能抽点空闲时间把剧本弄出来，剧本弄出来了，我再跟你联系。” “行，”孙少阳大笑两声，“那你剧本写出来了一定要第一个给我看啊。” 挂了电话，苏铭先算了一下自己的档期，《杉杉来了》12月开机，大概拍到来年3月份杀青，古剑奇谭要14年暑假才能播出，中间有四个月左右的空档期。 这四个月空着太过于浪费，但再想谈到合适的高质量的项目，却没有那么容易。 苏铭其实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开始做他自己的项目，但他越考虑越觉得，的确可以趁着《古剑奇谭》还没爆火，自己给自己造一个电影饼。 一方面，不管之前合同上写得多好，古剑一火，难保公司不会强迫他参与一些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大项目。 比如《盗墓笔记》。 杨羊已经算是新人了，另外一个主角当然要找流量保住底盘。 虽然这部剧创造了网剧最快破亿的记录，更是开创了网剧的新纪元，但它仍然是一部质量并不高的作品，除非这部剧可以让他改写剧本，要不然他根本没有接的兴趣。 照着《终极笔记》拍就不错，至少这部剧在原著粉里口碑爆好，豆瓣评分82。 另一方面，他必须要先给公司一点甜头尝尝，才能让他们相信，跟他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远比那些抽成和几千万的违约金要更有价值。 这样在他蹭完《古剑奇谭》这个饼，将来万一想提前丢开欢睿这个包袱的时候，也能更有话语权和说服力。 说实话，以他脑海里的那些剧本，在这个年头弄部赚钱的电影并不算难。 苏铭甚至很快就定下了这部电影的类型。 青春片。 这个类型的片子几乎是永恒不变的热题材，给投资人的感觉就是随随便便一拍票房就能有个两三亿，落地应该会比较容易。 苏铭的脑海里闪过无数部青春电影的票房以及豆瓣评分，最后结合拍摄时间和版权问题，把目标锁定在了一部台湾电影—— 《我的少女时代》 第二十章 剧本改编 《我的少女时代》于2015年上映，在台湾上映时间超过100天，成为当年台湾上映时间最久的电影，票房突破4亿元新台币（约人民币8000多万），随后于11月引进内地，拿下36亿票房。 汪大陆因此进入大众视野，开始进入内地发展。 在青春片的领域，这一部已经算是质量不错且成绩不错的作品，而且没有原著，不用担心版权问题。 剧情其实也很简单，讲述了一位平凡普通的女高中生林真心，暗恋着学校的学霸校草，而作为校霸痞子的男主喜欢漂亮温柔的校花，两个主角因为意外结识，开始了他们以拆散校花校草为目的的失恋者联盟，他们在互相帮助的路上跌跌撞撞，最终不知不觉地却对身边这个人情根深种。 中间还掺杂着男主悲痛的过往，他堕落的原因，女主对他的救赎。以及男主最后奋发向上，却被教导主任怀疑成绩作弊，当众侮辱，引起了女主以及整所学校的学生对于教导主任不正当的教学方式的统一大反抗。 这个情节是剧中的一个高潮点，因为他们还是少年，所以可以为了同学一次不公平的待遇正义发声，不顾一切。 他们在学校礼堂一个接一个大声喊话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校长为了安抚同学，让教导主任下台的时候，就宛如骑士打败了恶龙，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觉得自己是英雄。 这应该是他们长大后回想起来，会觉得很美好的回忆吧。 青春片的情节其实只有那些，只看你能不能抓住一些特定的情节、氛围、情感，你的电影要既能勾起观众的青春回忆，但又不能写实到像大部分普通学生的青春那样平淡无聊，你要能勾动观众的心情，让他们对于你营造出这种青春感到羡慕和向往，基本上这部电影就可以成功一大半。 当然，《我的少女时代》是以女主为主要视角讲述的这个故事，所以相比起戏份，男主要少于女主，但这根本不重要，所有跟随着主视角带入情感的观众们，最后的情感落点都是在男主身上，这样就够了。 苏铭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这部电影完整的剧情，他对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扒出剧本，一边修改掉一些极具台湾特色的夸张而机车的情节。 他要把这些全都换成内地学生们的集体记忆。 这段等待着《杉杉来了》开拍之前的时间，他当然也没有完全不务正业，还花了点时间揣摩了封腾的人设背景，写了个几千字的人物小传发给了导演。 刘导很惊讶：“你还想了这么多细节？” 封腾这个人物在剧本里其实是很单薄的，他没有家庭的渲染童年的描写，没有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种性格的成因。而且电视剧剧本为了扩充内容，还加了一个和封腾关系密切、从小在封家养大的女二。 这个角色在后期给薛杉杉带来了不少委屈，甚至主动亲吻封腾被杉杉碰见，而封腾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第一反应不是推开她，而是有点默认的接受了。 这一点在后来时不时就被越来越有感情洁癖的观众翻出来抨击。 苏铭没有那个权利去说服导演更改剧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一切举动找出一个合理的性格成因。 剧本里可以不描写这些，但他心里至少是有行为逻辑的。 在他的设定里，他是从小就没有童年，被父母逼迫着必须要优秀的富家继承人。他慢慢习惯了不向父母表达出自己的心事，隐藏自己所有的脆弱，女二作为他儿时的小伙伴，是他昏暗童年里唯一的亮色。 后来，他遇到了薛杉杉，被这样一个犹如太阳般活力满满的女孩所吸引。他可能天生注定就会被这样的人吸引。 因为不善于表达，所以很多时候，他没有经常把爱挂在嘴边，没有给予杉杉足够的安全感，最后在女二亲吻他的时候，他也因为童年的那一点美好，而产生了一种不愿意用太过激烈的反应伤害到她的心情。 “可能是我自己的个人习惯吧，我喜欢给我的角色设定出一个完整的人设背景，这样可以比较方便我表演的时候塑造他的行为逻辑。” 刘导拿着他的人物小传啧啧称奇，“不错，很不错，这样一看，封腾的所有的行为都合理了，我跟编剧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男主加一两场童年的戏份。” 哟，意外之喜。 苏铭有些惊讶。 虽然这个戏也必定是要找儿童演员，落不到他头上，但他仍然很高兴。 在《杉杉来了》正式开拍前期，他也终于断断续续地扒出了《我的少女时代》的完整剧本，在扒剧本的过程里，他觉得这个电影的后半部太过啰嗦了一点，有很多情节都有些多余，特别是突然揭露男主脑袋有淤血，需要开刀，他隐瞒女主出国治疗，这个情节太过突兀狗血。 这部电影有两个多小时，作为一部青春片来说太长太满了，苏铭决定删除部分情节，精炼一下剧情，把电影时长控制在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以内。 12月，《杉杉来了》正式开机。 赵小刀扎着可爱的丸子头，穿着有毛茸茸帽子的棉衣，跑过来跟他笑盈盈地打招呼。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圆圆的脑袋上扎了一个丸子头，脖子上还挂了一幅连线的兔子手套，抬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脸蛋也圆圆的，白白嫩嫩，像个小兔子。 “还行，”苏铭回她，“为了风度，能忍。”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赵小刀的状态也很好，这几年又刚好在她的颜值巅峰期。《杉杉来了》这部剧上辈子之所以能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她。 她身上透露着一种天然萌的气质，可爱但不显做作。 再过上几年，娱乐圈的审美和演技都逐年降级的时候，就薛杉杉这么一个看起来好像完全不需要演技的角色，都能被 b站的up主们拿去拉踩新生代小花了。 标题一般都是“薛杉杉，永远的傻白甜天花板”，“傻白甜要的是甜不是傻”，“这才是观众喜欢的傻白甜女主”之类。 第二十一章 开拍 苏铭黑色毛衣外是一身呢子大衣，一双腿又直又长，脚下踩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1米85的裸高加上鞋跟的两厘米，让他站在赵小刀身边的时候，比她整整要高出一个头，好像随手一拉就能把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要不怎么说身高差是营造cp感的利器呢。 苏铭把胳膊往她头顶上一搭，故作寻找状，“咦，杉杉，我家杉杉呢，我怎么见不着她人了？” 赵小刀从他胳膊底下抬起头来，后仰着看他，“因为你瞎了。” 苏铭笑了起来，觉得她这冷不丁插你一刀的样子还真可爱的，果然不愧人赠外号赵小刀。 他笑完开始配合她，摸了摸手底下的脑袋，“啊，我瞎了，所以这颗是谁的头，这么圆。” 赵小刀也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有点认生，有时候又有点嘴不过脑子，但苏铭接住了她的话，顺利地抛了回来，于是一来一回成了个可以拉近距离的玩笑，就让她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气场还挺合的。 可能是由于摄影师都觉得他们这个互动有点太萌了，早早地就把摄影机移到了他们俩身上，对着他们拍了好久。 赵小刀一转身，才意识到摄影机在拍，连忙从苏铭胳膊底下钻了出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摄影师见状也移开了镜头。 “干嘛啊？怕男朋友误会吗？” 看着摄像机移走了，苏铭才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那我以后在片场也注意一点。” “说什么呢？”赵小刀白了他一眼，语气愤愤不平，“我没男朋友。” 自从《陆贞传奇》播出之后，她跟程晓的绯闻就一直闹得沸沸扬扬的，苏铭上辈子吃瓜的时候，还是倾向于他们俩是谈过的，在某次访谈的时候，程晓就几乎是默认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分手，还闹得那么难看，个中缘由，外人就不知道了。 “男人都是大骗子。”赵小刀恨恨地道。 苏铭举起手，“对，我也觉得，认同。” 赵小刀瞪着他，“你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我又不是男人，人家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呢，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的都还只是个孩子。”苏铭开始贫。 赵小刀没绷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那你赶快回去吃奶吧。” “那姐姐给我冲吧，我只喝38度的奶，其他温度的都不喝。” 赵小刀笑得不行，整得她都不会回了。 她没想过苏铭竟然是这种性格的，之前剧组换人风波的时候，苏铭在微博上的回应可谓是尖锐又猖狂，她原本以为他是个挺傲气的人，没想到现在接触下来，他其实是个挺没架子、挺贫挺搞怪，不介意在别人面前放低身段的那种人。 不过到了正式开拍的时候，他的气质又马上变了。 整个人沉稳霸气、雷厉风行，又透着露着淡淡的骄傲和贵气。 《杉杉来了》讲述的是，女主薛杉杉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毕业生，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过，能有机会进入到像风腾集团这样的大公司。 但很意外的，封腾发现薛杉杉有着和他妹妹封月一样的熊猫血，薛杉杉也欣然同意献血，之后封腾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也为了把薛杉杉留在身边以防万一，特地安排特招她进入了风腾集团，担任他秘书的职位。 这个时候，封腾对薛杉杉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就像养着一头血牛一样的养着她，让自己的管家每天给薛杉杉送饭，准备补血的食物，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这些举动，给薛杉杉带来了多少困扰。 能力无法胜任职位带来的压力，公司里的流言蜚语，都让杉杉非常困扰。 可即使这样，她仍然像一个永远无法被打倒的小太阳，会活力满满地在双面镜做操给自己打气，玻璃的另一边，是永远都活在高压里的封腾，他看着薛杉杉可爱的样子，被她逗乐，然后对她产生好奇。 这个角色的演绎实在没什么难度，甚至比不上百里屠苏。最主要的就是塑造出男主角的苏感，以及男女主之间的荷尔蒙。 你要通过你的演绎，让男主角的每一个情感的转变都有迹可循，比如他表面严厉下一个沦陷的眼神，看着女主角犯傻的时候，宠溺的笑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微表情，才是感情戏好嗑的关键。 一场戏拍完，导演刚喊“卡”，苏铭就忍不住开始发抖，助理小吴连忙过来把一件棉袄披在了他的身上。 封腾的造型为了帅气，都是以风衣大衣和西装为主，鞋子也都是皮鞋，都不怎么保暖，虽然他穿了保暖内衣，还是觉得有点冷。 特别是今年冬天的天气温度就低，中途还下了好几场雪，雪天里拍戏的确很唯美，但他就遭殃了，有时候觉得脚趾头都快冻掉了。 还好他挨冻的时候没什么外在表现，鼻子和耳朵都不怎么红，在镜头里还是格外帅气的。 赵小刀在旁边笑他，“哎哟，我怎么就穿得这么暖和呢，真幸福呀。” “呵呵，你再笑，你明天就该穿裙子拍宴会戏了，小心我多卡你几次，冷死你。” “来呀，互相伤害呀，我不怕，反正我就那几场戏。” 苏铭正准备反击，赵小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只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我去打个电话。” 然后她就拿着电话跑了好远，找了个角落去打电话了。 说实话，苏铭的好奇心有些旺盛，在某个瞬间甚至有跟过去听听她在说什么的冲动，好在克制住了。 过了没一会儿，赵小刀回来了，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像哭过的样子。 于是苏铭把刚才想问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下场戏还要等半个小时左右，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象棋，一边铺棋盘一边问赵小刀，“玩几把吗？有点无聊。”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 “我不怎么会下象棋，只是知道规则而已。”她的声音闷闷的。 “知道规则不就代表会下吗，下个象棋而已。” 赵小刀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伸手移了个炮。 苏铭也动了个马，就这样陪着她一步一步地慢慢玩。 一盘棋下到后面，赵小刀正准备走士，苏铭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车，“将军了。” “哦，不算不算。”她反应过来，连忙把士放回原位。 苏铭也不阻止，只看着她笑，玩到最后，赵小刀终于把他将死了，非常兴奋地拍了下掌，“你死了你死了，你怎么都死了。” “行，你赢了，真厉害。”苏铭的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第二十二章 采访中的斗智斗勇 赵小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故意让着我呢吧？” “也不算让吧，玩玩游戏而已，又不是非要争一个输赢。” 虽然他这么说，赵小刀却仍然察觉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还要再玩吗？” 她摇了摇头，好半晌，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啊？”苏铭转过头来看她，“你说什么？” 赵小刀拧开自己的保温杯，“我说，天气这么冷，热水喝吗？” 苏铭拿过来喝了一口，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张着嘴哈了半天气，好不容易才咽下去，还觉得嘴唇发麻，“你故意的吧，想烫死我呀！” 赵小刀乐了，止不住笑个不停，“我刚想提醒你很烫来着，你自己动作太快了。” 被苏铭这么一闹，她刚才的那点坏情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跟苏铭打打闹闹起来。 两个人跟小学鸡似的，你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显得幼稚得很。 这天，拍到那个著名的鱼塘梗的时候，苏铭又想到了上辈子流传盛广的那张截图。 这句台词其实是原著里的台词，放在小说里还是挺正常挺有意思的。 就是因为总有女人对封腾前赴后继，再加上一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杉杉难免有些没有安全感，这天她忍不住用玩笑的方式表达出了一点内心的不安和不开心，封腾知道后，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鱼塘已经被你承包了。” 意思是，我已经是属于你的了。 其实是另一种方式的告白和承诺。 他上辈子也思考过，为什么由张汉说出来，这句话会显得那么霸道又油腻，大概是他只顾着展示自己的霸气侧漏，忘了表现出最应该表现出的爱意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应该是一种自视甚高仿佛施舍的心情，而应该是一种展示给心爱女孩的真诚和笃定。 这一幕拍完，他走到导演的镜头后，特地询问到：“刘导，我方便看一下刚才的镜头吗？我想看看我有没有表达出我想表达的那个感觉。” 刘导笑着看他一眼，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表现得很好，特别好，你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太高了。” 但还是一边说一边让人把刚才拍的镜头倒出来给他看看。 苏铭仔细审判了一番，嗯，换了一种演绎方法，表达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可不想继承“塘主”这个称呼，怪俗气的，影响他的时髦值。 赵小刀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怎么了？这场戏有什么问题吗？” 镜头里的苏铭显得郑重又帅气，足以激发观众们的少女心。 “你不懂，这可关乎到我的一世英名。” “这也不是什么关键的戏份吧？”赵小刀不解。 “走开，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来操心。”苏铭一把推开她的脑袋，还不忘了跟导演和工作人员道谢。 “你说谁是小孩呢，我比你大五岁呢，要叫姐姐，懂不懂规矩啊。”赵小刀追着他走远。 刘导看着他们俩打打闹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又想起什么，大喊了一句：“对了，今天有媒体过来探班加采访，你们俩准备一下啊。” 苏铭回过头，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赵小刀也跟着朝导演点了点头，然后又追在苏铭屁股后面小跑着走了，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 等到傍晚时分，果然有好几家媒体过来采访，不知道是不是剧组特意联系的。 刚开始采访的气氛还很友好，记者问的都是些常规问题，扮演的什么角色呀？《杉杉来了》是什么类型的片子呀？剧组的气氛怎么样呀？有什么趣事呀？ 之类之类的。 可没过多久，媒体就露出了他们搞事的本性，先是笑嘻嘻地问到：“所以程晓有过来探班小刀吗？” 两人的恋情已经传了快一年了，在《陆贞传奇》的宣传期间，程晓也当着记者的面直言不讳，称的确对小刀产生了好感。 所以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发展也是网友大众们很关心的事情。 赵小刀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慌张中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记者又问：“哦，为什么呢？你不想让他来吗？是怕他看到你跟其他帅哥拍戏会嫉妒吗？” 苏铭看了一眼赵小刀有些无措的表情，开口接过了这个话头，“这个问题你们得去问程先生吧，他想来的话没人能阻止他，不想来的话别人也绑不来他。” 他这个语气稍微有点不太礼貌，记者就如同抓住了什么重点，眼神发光，“你是在替小刀打抱不平吗？小刀和程晓的恋情有什么变动吗？” “我什么都没说啊，而且他们在一起过吗？我反正不太清楚。”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又摆摆手指说到：“不要过度解读哦。” 苏铭这么一来，反而让记者成功地想起了这个新人是敢在微博上直接内涵前辈的，“我还有个问题，苏先生自认为对比起张汉来说，您有什么优势让剧组最终选择你呢？” 她这话一问，赵小刀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苏铭。她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不好答，如果换做是她，早就哑口无言了。 苏铭却非常自然地答到：“便宜？” 记者愣了愣，“就因为这个吗？” “主要就是因为便宜吧，便宜好用？”苏铭想了想，“要说还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古剑奇谭》？大ip大投资，密姐又是女主角，我说不定能跟着蹭点热度，剧组提前买我这只股，赌涨呗。” 他这话说的，把记者都逗笑了，他们也是很久没有见过，采访的时候完全不打太极，这么配合的人了。 回应得恰到好处，也幽默得恰到好处，还顺带宣传了一下自己的另外一部戏。 可能是由于记者们已经抓到了足够的新闻点，也没有再为难他们，于是采访又恢复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氛围。 采访终于结束了之后，赵小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连一旁她的经纪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苏铭见赵小刀经纪人快速把她拉到了一边，交代起什么来。 他忍不住给吕晴打了个电话，“干嘛呢？吕大经纪人，就这么放心我呀，全程对我采取放养的态度，不怕我给你捅个篓子？” “相信你还不好吗？我不是在帮你谈代言嘛，而且你知道的，欢瑞的组织架构还不完善，分工乱七八糟，什么你都得管一点。” 苏铭提醒了一句，“只谈短代啊，谈不到合适的，就等到明年暑假了再说。” 第二十三章 项目计划书 “知道了知道了，你简直比我还相信明年古剑能火。” 吕晴现在谈的都是一年内的短代，已经初步敲定了一个小众成衣品牌，过一段时间，苏铭就要抽空去拍一支广告片和三套图，代言费180万一年。 原本吕晴只想谈半年的，可是那种愿意给半年短代的品牌，都瞧着不怎么靠谱，稍微靠谱一点的都是一年起签，没办法，千挑万选才挑了这个。 她还觉得亏得慌呢，如果古剑播了之后再去谈，绝对不是这个价，但苏铭最近一副很缺钱的样子，上一回给她打电话，还悄悄地让她去帮忙催催《杉杉来了》的前期片酬，也不知道他之前赚的几百万都花到哪儿去了。 “辛苦吕晴姐了，吕晴姐人美能力强，当初如果不是你跟我谈的签约，我才不会签欢睿呢。” “滚滚滚，别在这油嘴滑舌。”吕晴虽然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但还是听得挺高兴的，谁不喜欢被夸呢？ “对了，我这两个月应该会弄一个项目计划书，吕晴姐帮我往上面递一下呗。” “什么玩意儿，什么项目计划书？你又在整什么活？” 带着这种自己很有主意的艺人，有时候对她的心脏承受能力也是一种挑战。 “一个电影的想法，剧本我已经写出来了，在进行最后的打磨和修改，为了提高说服力，我准备写一个项目计划书，到时候你一起帮我递上去。” 苏铭语气稀松平常，好像说的是什么习以为常的小事。 “不是，你这才签到公司多久？就演了两部戏，就打算要自编自导自演了？” 让公司看来，这新人也太不安分了些，电视剧圈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呢，就想着演电影去了。 演就演吧，还自编自导自演，听着在过家家似的。 “导演可以另请，公司敢把电影项目交给我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吗？而且我也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整个剧组的事情。” 他这几年应该都是先以演员的身份为主。 “当然，如果能挂名一个副导就更好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公司通不通过再说呗。” 苏铭没给她什么长篇大论的机会，“那就这样，挂了，吕晴姐注意休息。” 吕晴目瞪口呆地举着手机，半晌才放下来。 不是，虽然说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有这一条，但在她的计划里，得是在苏铭功成名就地位稳固的时候，也没说这么快啊。 她已经开始忧心上了，公司能通过这个项目吗。 苏铭给吕晴打完电话，回去又把剧本细改了一遍，先发给了孙少阳。 “完整的电影剧本，写好了，看看吧，有什么意见就提。” 孙少阳收到消息，非常兴奋，结果一打开，文件有密码。 孙少阳：“密码是啥呀？” 苏铭：“嘿嘿，你猜。” 孙少阳顿时翻了个白眼，苏铭前段时间就把他那五万块还了，弄得他现在想找点什么拿捏他都找不到。 “给我发个没密码的版本过来。” “你不想看就算了。” 孙少阳只能不情不愿地打了个“爸爸”上去，不对。 改成“苏铭是我爸”，对了。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真够幼稚的。” 然后马上把这份“羞辱”扔到一边，喜滋滋地开始看剧本了。 等他看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孙少阳本来想第一时间跟苏铭分享自己的感想，但想到他最近拍戏挺累的，还要抽空写剧本，害怕打扰到他休息，憋得心都痒了。 他原本刚开始看的时候，发现这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奇幻设定的平平无奇的青春故事，还觉得有些失望。 至少相比起《与君重逢100次》，这个剧本没有在一开始就给他足够的惊喜。 但慢慢地看到后来，那些懵懂的情绪，青葱的爱恋，遗憾、怀念，都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把人拉进忧伤氛围里的故事。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剧本给出去，应该挺容易拉投资的吧。 现在不就流行青春片吗？ 孙少阳等了一天，找了个苏铭应该在休息的时候，给他打去了电话，表示电影开起来之后，一定要把他弄进剧组，他可以先当摄影师助理。 “放心吧，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的。” 苏铭初步定好剧本，开始写项目计划书。 计划书里，他还收集了近几年青春电影以及女性电影的成本和票房数据，对投资回报率高的电影进行了简单的原因分析。 为公司阐述了这个剧本的投资成功率。 以及计算了简单的道具、置景、演员、服装……等等费用，给了他们一个预估成本。 还附赠了几条宣传方案。 总之，他把他能想到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写了上去。 因为你也不知道，你有哪个点就刚好戳中了甲方的心理，让他们能愿意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投资你。 这也是他上辈子拉投资锻炼出来的能力之一。 片场，赵小刀坐在一边休息，一边翻着剧本，一边拆了根棒棒糖咬在嘴里。 苏铭看她的脸颊肉都嘟起来了，没忍住，走到她身边，捏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干什么！”赵小刀口水差点流出来，吸了一下，狠狠瞪他。 “觉得你可爱，捏捏不行啊，手感不错。” 赵小刀报复性地捏了一把他的大腿，捏完之后觉得没劲，“硬死了，捏都捏不动，你们男人是用钢板做的吗？” 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棒棒糖，递给他，“吃吗？” 苏铭摇摇头，“男明星也是要注重身材管理的。” 赵小刀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闪躲。 “某位女明星都胖的不接戏了，还吃呢，胖起来了又减肥，伤身体。” “没有这么严重吧。”赵小刀就知道要挨骂，撇了撇嘴，掏出一块镜子，掐起自己的脸颊肉左右看了看。 看完哀叹一声，“真的胖了。” 吃胖了也不完全怪赵小刀，这部剧原著名字叫《杉杉来吃》，本来就有无数的吃饭戏，剧组的伙食又好，道具餐也做得好吃，再加上拍戏总要吃上好几遍，苏铭上辈子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赵小刀后期的脸的确圆润了不少。 “控制一点吧，食欲被勾起来了消不下去，那就少吃零食，有空多运动运动。”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赵小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 赵小刀面上看着可爱，其实内心特别有主意，但当你觉得她很独立的时候，她又会有点孩子气。苏铭和她熟了之后，也会陪着她玩闹，但也有可能是赵小刀陪着他玩闹。 苏铭偶尔会像她哥哥一样，在她让人不放心的时候，念叨她几句，这种时候赵小刀也很配合，没有表示出对这种念叨很抗拒。 有时候苏铭会想，可能她自己也有点喜欢这种被管着的感觉？ 赵小刀叹了口气：“唉，我会控制的。” 苏铭朝她摊出手。 “干嘛？” 苏铭笑了笑，“既然不吃了，那就收缴货物啊，拿出来吧，都是我的了。” 赵小刀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了几根棒棒糖，几块巧克力，和几个小饼干。 “也没怎么看你吃，你藏这么多在身上干嘛，哆啦a梦啊。”苏铭拆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没收了。” “诶！”赵小刀在他身后大叫，“真的一块都不给我留啊。” 第二十四章 除夕 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苏铭是在剧组过的。 这一天他接到了很多电话，关心他的，问候他的。 他一个一个地聊完，也跟很多剧组同事发去了祝福短信。 杨密也给他发了条祝福语，很官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群发。 于是苏铭心照不宣，回她一句：“密姐也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大吉。” 情绪退潮之后，有些东西就把它留在那里就可以，不必延伸到现实生活里。 最后苏铭给家里打个电话。 “大过年的还要工作，家都回不了，你们剧组也太过分了，假都不放吗？人家工人过年都放几天假呢？”母亲开始絮絮叨叨。 “家里做了一桌子的菜，就我跟你爸两人吃，估计要吃到大年初五去。你今天吃的什么呀？冬天吃点热乎的，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多穿点衣服，记得保暖，你现在不觉得有什么，到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苏铭也不打断她，笑眯眯地听她念叨，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有点奇妙。 “剧组放了两天假的，但两天也来不及回来嘛，而且我手头上还有些别的事情，过几天等剧组杀青了，我再回来看你们。” “对了妈，我有点话要跟爸说，你把电话给爸呗。” 苏德接过电话，开口就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要我过去给你办的，我这几天也注册了个微博，还加了一个娱乐论坛，天天在上面逛，看到不明白的就自己去搜，我认识好多明星了。” 苏德想着儿子毕竟是混娱乐圈的，以后可能还会有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上网逛逛，刚开始不小心围观到粉丝撕逼的时候，他都目瞪口呆的，不知道是为啥，现在也对娱乐圈那些事情有了点基本的了解了。 他妈闻言想到什么，心里不好受起来，“儿子，你要是受到什么委屈，就跟爸妈说，爸妈虽然也做不了什么，但也能帮你分担一点……” 苏德当然也关注了自己儿子的微博，连带着他妈也不小心看到了苏铭那一次关于换角风波的回应，直到现在那条微博底下，都有锲而不舍的黑粉在辱骂他。 老两口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谁能让我受委屈啊，只有我欺负人家的份。”苏铭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有点感动，解释道，“谁在乎网上那些人说什么呀，只要你不在乎，他们就影响不到你。” 爸妈闻言安心不少，又开始细致地关心他的生活，夹杂着电视机广告的背景音，顿时让他觉得电话那一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在这样的声音里，他好像也越来越习惯了接受这份属于亲情的温情脉脉。 “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去医院检查。”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可不会心疼钱，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往医院里跑。” 又聊了好一会儿家常，苏铭才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酒店，关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穿上羽绒服准备下去拿外卖。 刚出门没走几步，斜对面的房门被忽然拉开，赵小刀穿着一身毛茸茸的棉睡衣走出来。 苏铭看着她此时的神情，突然觉得跟自己印象里的赵小刀很不一样，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但她的神情却很冷淡，透着股什么都不关心的意味。 赵小刀听到声响，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没回家吗？” “家里太远了，不太方便回去。”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赵小刀突然开口道：“我下去拿外卖，特地备注了少油少盐。” 苏铭：“……” “我有那么残暴无情吗，大过年的，还阻止你吃好吃的呀。” 赵小刀这才笑了笑，笑容很淡，“你不找个朋友一起过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酒店，感觉有些凄惨呢。” “经纪人有邀请我去她家，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拒绝了。你呢？” “我爸妈说要过来看我，给我做饭陪我过年，我觉得太麻烦了，也拒绝了。” 赵小刀是吃过苦的，也不会因为过年回不了家就委屈。 她的星路走得其实不是很顺，是从龙套小配角一步一步闯出来的，不像苏铭这样一步登天，出道就可以演男主。 她在出演了新版还珠里的晴儿之后，才有了点知名度，逐渐地有了更重要的戏份，开始演主角，后来被于妈看上出演了《陆贞传奇》，才算是小爆了一把。 但这两年，其实也是她最不好过的时候，因为是农村出身，被嘲土气，被人看不起，“美空”“坐台”传言，一些恶意的猜测和诋毁，和程晓的恋爱风波，含着瓶口喝个矿泉水，都被开黄腔被给予了很多肮脏下流的推测。 《杉杉来了》播出后，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她的口碑，然后是《花千骨》大爆，她参加芒果台的综艺《偶像来了》，展示了一部分真实可爱的自己，那时候大众舆论才慢慢扭转过来，对她友好了一点。 苏铭忍不住开始猜测，她今天眼睛为什么红了呢，哭过了吗？感情上的事？还是说想家了？或者说被网友骂得崩溃了？ “一个人吃饭的确挺凄惨的，一起吃吧。” “啊，可是我已经点了外卖，你要请客吗，大年三十的餐厅不好定吧。” “谁要请客？我的意思是说，拿了外卖一起吃。” “……浪费我表情。”赵小刀横了他一眼。 他们取了外卖回来，“去你房间吧。” 于是他们在赵小刀的房间里吃完了除夕夜的“团年饭”，也没有很认真地聊什么，漫无边际地扯些琐碎的话题。 赵小刀其实不是话很多的人，聊着聊着，大家安静下来，她突然问到：“你为什么会敢发那条微博啊，明明知道会招来辱骂，被骂的时候不会难受吗？不会想反驳他们吗？” 她前段时间翻到了苏铭的那条微博，底下有不少人还在每日打卡。 “所以苏铭今天死了吗？” “新年来临之际，代表我自己问候您全家。” “怪不得能跟赵小刀一起演戏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赵小刀不同情他被骂，毕竟她曾经见识过更不堪入目的话，她只是有点好奇，苏铭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地嘲讽回去，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引发什么后续反应，不担心会引爆舆论，不担心会陷入争议。 那么随性，那么张狂，就……让人忍不住有些羡慕。 “反不反驳的，看我心情啊，不过是一些跟你毫不相干的人，又没必要为他们浪费你的情绪。当然，心情特别好和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也可以拿他们来消遣一下。” “啊？”赵小刀不明白，茫然地看着他。 苏铭就当着她的面登了微博，随意挑了一条辱骂的留言，回复到：“哎哟，气死了气死了，可惜我会越来越红的，气死你。” 又回了另一条，“我全家人都很幸福美满，倒是你，可能家庭很不幸吧。” “我就喜欢看你们骂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骂人都这么词汇量缺乏，小朋友寒假作业做完了吗？乖，把手机还给妈妈吧。” “谢谢你们给我做数据。” “嘿嘿，反弹。” 赵小刀在一旁看着他一连回了好几条黑粉的留言，越看越忍不住瞪大了眼。 “你，你经纪人不会骂你吗？” 赵小刀看着呆呆的，脑袋都不会转了的样子，苏铭笑得很开心，“为啥骂我，我又没有说脏话，而且还可以给自己炒热度，不是好事吗？” 而且他只是在微博底下回复，没有把这些人特地挂出来，他现在的粉丝量也不足以反过来去网暴那些人。 所以还能肆意妄为一段时间，等真成了流量，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影响。 赵小刀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也觉得畅快，好像是自己亲自回击了一样。 苏铭继续道：“你就想着既然这些人看不惯你，你就越来越红，让他们在哪儿都能看到你，气死他们。” “那要是不会越来越红怎么办？” “会红的。”苏铭表情十分认真，“《杉杉来了》会拿年冠，我说的。” 赵小刀愣愣地，觉得他的语气听着好温柔。 第二十五章 另外的价钱 赵小刀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行，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这么信了，我一定会越来越红的。” 她环视了房间一圈，走到房间的酒柜前，拿了一瓶看起来很贵的酒，利落地开了瓶，提着两个高脚杯走了过来。 她倒好酒，递到苏铭面前，“干杯。” 苏铭觉得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有股格外的爽利和洒脱。 两人酒杯相撞。 “祝那些讨厌我们的人，新的一年通通倒霉。” “祝我们前途无量。” 她仰头一口干尽杯中的酒。 在这一刻，苏铭似乎看到了那个随着年岁的增长，褪去了可爱的外表，气质越来越清冷的小刀。 所以你看，在娱乐圈能大红的明星，特别是女星，都是内心很强大的，她们承受了更多的非议，熬过了一轮又一轮的全网黑，极少在观众面前诉苦，你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修炼成什么都不在意的成熟模样。 于是喜欢他们的人也会很骄傲，觉得他们和那些被骂几句就哭哭啼啼跟大家卖惨的小演员完全不一样。 但其实成为闪闪发亮的钻石之前，她们也是经历过痛苦的打磨期的吧。 他们又喝了好一会儿的酒，赵小刀脸颊通红，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闷声闷气地说：“我今天没有哭，你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苏铭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笑，“谁说你哭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嗯，”赵小刀点点头，“你肯定没看出来，我好能装的。” 她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凑到他面前，“你看你看，我笑起来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可爱，特别可爱。” “不要用这么敷衍的语气跟我说话。”赵小刀觉得他没看清，一只手撑在苏铭身后的沙发上，坐上了他的腿。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得很近，近得苏铭都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房间里变得异常寂静，太安静了，彼此的心跳声仿佛响在耳边。 “你看我呀，之前他们还说我不适合演女主角，我的脸明明很适合演女主角的对不对？” 苏铭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对，很适合。不过我现在在想一个事情……” 赵小刀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如果现在把人办了，她第二天起来不会叫非礼吧。 苏铭推开了她，“你去洗个脸吧，你现在不太清醒。” 他拉着赵小刀去卫生间里洗脸，她差点一头栽进洗脸盆里去。苏铭叹了口气，跟照顾小孩似的，打湿了毛巾糊了她满脸。 赵小刀头差点被他擦歪了，冷水一惊，她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意识回笼，突然有些尴尬。 她低头玩弄起自己衣服上的装饰，“晚会是不是开始了……开电视看一下？” 她几步跑回客厅开电视机去了。 苏铭走过去，觉得现在的氛围仍然有些诡异，他有点想撤，又觉得人家妹子都没担心，他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们俩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看着看着，苏铭忍不住吐槽起来。 “歌舞节目一出现，有种广告终于放完，要放正片的感觉。” 结果过一会儿有个小品，老总拿的是小米2手机。 “大型广告片。” 赵小刀就跟被点了笑穴似的，他说一句笑一句，不知道的以为苏铭搁这儿演小品呢。 好不容易等到刘谦变个魔术，想说终于可以来点精彩的了，结果魔术也不怎么样。 看着看着，赵小刀似乎有些困了，悠悠打了个哈欠，脑袋摇摇欲坠。 苏铭在她倒向自己肩头的那一瞬间，伸手扶住了她的头。 赵小刀睡眼朦胧地朝他望过来，还带着点酒气，散落的头发丝缠绕着他的手指。 也不知是沐浴露，洗发水，还是香水。 总之，有一股暧昧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苏铭推开了她，“心理咨询可以免费，但想和我贴贴，是另外的价钱。” 赵小刀反应了一会儿，才把这句话拼凑出完整的意思。 她坐直了身子，瞌睡虫都跑得无影无踪，一脸无语，“苏铭你是不是有病！” 苏铭笑了起来。 赵小刀也忍不住笑了笑，笑完又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闭着眼，趿拉着拖鞋就扑到了床上，“我要睡觉了，出去记得关门。” 她一沾床，没多久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苏铭哑然失笑，虽然他没打算做什么，可这姑娘也太不把他当人了吧。 他都走到门口了，又过去替她拉上了被子，隔着被子愤愤地拍了一下她屁股。 赵小刀哼唧了一声，没醒。 第二天，斜对面的房间倒是很安静，苏铭一整天也没碰着人。 倒是他的经纪人吕晴，一大早就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语气满是无语，“我说苏大公子，你大年三十还要惹事，就不能让我安心的过个年吗？” “人家经纪人都是要收微博账号的，我觉得我也得给你收了才行。” 即使是春晚占据了绝大部分新闻热点的情况下，都有不少网络媒体和营销号，非常关心他昨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的那些回复，一条条截图整理出来发了微博。 热度居然还不错，不少网友都在热转里哈哈哈哈哈哈，当个乐子看。 当然也有争论，有人觉得他回击的很痛快，觉得他说话有趣，也会有人觉得既然你选择当明星，就活该承受这些谩骂。 大家在评论里争论，“我就喜欢这种真性情，凭啥被骂就要忍着呀。” “不想被骂那你别做这一行了，退圈吧，退圈了肯定没人骂你。” “骂他自己就算了，被诅咒全家也不能回击一下是吗？明星就得是活菩萨吗？” “要我说张汉粉丝也别太闲，先把你们家主子跟爽妹那点事弄清楚了再说吧，自家主子的微博经常被人屠了评论，只知道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 不由自主地又开启了新一轮的骂战。 苏铭翻了几页评论，没当回事儿，“哎呀，不用担心，我看见底下不是还有很多夸我有个性，说要转粉的吗？现在小孩都喜欢特立独行，有点性格更容易吸粉。” “吕晴姐，我给自己定的人设就是这样，以后你习惯了就好。这种程度的舆情，你根本就不用去处理。” 第二十六章 黑红也是红 吕晴听他这么一说，本来是真心不想管这点小小的风波了，结果没过两天，之前《杉杉来了》剧组探班的媒体采访放出来了。 苏铭那句“这个问题你们得去问程先生吧，他想来谁也阻止不了”，让很多网友都觉得他在为赵小刀站台，有暗讽之前都是程晓主动炒作恋情的意思。 这下倒好，苏铭一下子得罪了两个还算风头正盛的男星，一个抢了人家的角色，一个内涵人家炒作。 特别是程晓，现在是正当红的时候，粉丝多，业内很多人也非常看好他，不过他后来挑戏走的不是流量的路子，自己也没什么事业心，几部戏没续上，热度就下去了。 这样一来，顿时关于苏铭的黑流量犹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猛扑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公司联合发力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说苏铭嚣张自大，不尊重前辈，背景深厚，故意蹭热度炒作的新闻通稿比比皆是。 吕晴一个头两个大，回公司开了个会，直接去剧组把苏铭拉了出来，冷着张脸问：“你这么有主意，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主要是苏铭的戏一部都还没播，现在在大众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脾气有点冲，总是登月碰瓷人家当红小生的戏精。 “不怎么办，让它飘着呗，时不时微博放一波美图巩固粉丝就行了，等到古剑播了，正好可以顺势卖惨，就说业内提前防爆，发黑通稿打压，不想再多一个当红小生分他们的一杯羹。” 他们的黑通稿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给苏铭提升了知名度，黑红也是红，以前很多人压根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冲浪次数稍微频繁一点的网友，就连苏铭的两部待播剧讲了什么内容都快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有很多小流量喜欢跟大流量碰瓷，就是这个原因，两方粉丝撕逼撕多了，路人们经常看你们俩被一起提及，就默认为你们是一个咖位的了。 吕晴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觉得自己又被他说服了，“那就……不管了？” “对啊，欢睿一个小公司，只能连累艺人被其他公司打压，多可怜啊，剧火了之后终于能扬眉吐气了，爽剧情节谁不爱看。” “你说的这一切，都建立在古剑能大火的情况下。”吕晴又有些担心了，她感觉他们在古剑身上压了太多东西，一旦《古剑奇谭》哑火了，那很多计划不都崩了吗？ “放心，《古剑奇谭》一定能火的，不过是小火大火的问题罢了，小火我们就把它营造成大火。” 苏铭按住她的肩膀，替她捏了捏，“辛苦吕晴姐总是为我操心了。” 吕晴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嘴，比什么都强。” 这件事情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要放任大流，苏铭又跟她聊起了关于项目计划书的事。 “那个计划书我看了，剧本我也看了。”吕晴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写的不错，很专业，甚至连目前业内普遍项目计划书里没有考虑到的内容，你都考虑到了。” 说真的，相比起那个剧本，这个项目计划书是更让她惊艳，苏铭娴熟得宛如一个业内的老手，有理有据，资料详实，就好像丢给了你一个可以抵达成功的固定公式，让你相信，只要你照着计划书去做，就一定能赢得丰厚的回报。 “我直接帮你递给姜总了，他如果动心了，那上会不过是一个流程罢了。” 内地的娱乐业远没有好莱坞那般专业，立项会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走个过场，而且大部分娱乐公司连这个过场都没有，都是某位领导一拍大腿敲定了，那就是敲定了。 “就等着吧。” “我的条件呢，吕晴姐帮我转达了吗，男主、编剧、副导演都必须挂我的名字，外加一个摄像，要求不高吧。” 说到后头，他语气郑重了些，“剧本我已经版权申请登记了，如果给我来阴的，我可是会闹的。” “你担心公司抢你的项目啊，”吕晴失笑，“放心吧，看过你的项目计划书的人，应该都不会有那个想法的，公司想进军电影圈很久了，一直没什么合适的机会，人才难求，姜总也不是傻子，有双赢的方法，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行，那我就等着了。” 片场，赵小刀又一如往常对苏铭笑笑，“新年好呀，老板。” 苏铭递给她一个红包，“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老板给你发的压岁钱。” “你特地准备的吗？”赵小刀惊讶地接过来，打开一看，250块钱。 她更惊讶了，喜滋滋地收起来，“就为了阴阳我，浪费250块钱，那我收下了，谢谢boss！” 居然不生气，失策了。 赵小刀坐在他身边，安静了下来，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瞅他俩眼。 “干嘛，红包给你了就是你的，不会要回去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是关于之前那个采访的事。” “采访怎么了？” “就……害你被骂，但是我又不能主动说什么。” 她觉得有点愧疚，特别是在她的经纪人告诫她，不要主动卷入这个风波里来，而她也默认了经纪人的话之后。 那种愧疚的情绪虽然微弱，但却驱之不散。 “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话引来的争议，你没有必要觉得抱歉。”苏铭笑了笑，语气很轻松。 听他这样说，赵小刀心里却更觉得愧疚了，“还有回复黑粉的事情，当时你也是为了安慰我才……” “原来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啊，我还以为你喝断片了，忘了呢。” 赵小刀抬起头，对上苏铭调侃的目光，“我本来就没喝醉啊，清醒着呢，就连你打我屁股我都还记得。” 苏铭差点呛到，咳嗽了几声，半天才顺过气来，“咳咳，你厉害，果然真诚是最大的必杀器。” “什么意思啊？” “说你语气诚恳得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的意思。” “啊？” 苏铭这么一打岔，道歉的话题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十七章 苏铭的封腾 这天拍摄的是薛杉杉撞见封腾和元丽抒亲吻时的戏份。 封腾有些慌张地和元丽抒分开，元丽抒也上前解释，说这个吻是她主动的，因为她喜欢了封腾很多年，今天只是为这份感情做个了断。 可是薛杉杉已经不想听他们解释了，她红着眼，无比失望地看着面前的人，“一个吻不代表什么，她自称封太太不代表什么，你呢，你让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住在家里面，在我面前，在你身边不停的打转，也不代表什么吗？那我呢，我代表什么呀？” 说到后面，她声音里的哭腔已经压抑不住，眼底的泪水滚落下来。 封腾就这样望着她，眼睛也红通通的，带着一丝莫名的慌乱，他抓住了杉杉的手，带着乞求看着她，却并没有出声解释。 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解释，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喜欢了自己很多年的女人，那就代表他在那一刻，对这个女人是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的。 而即使是这一点的恻隐之心，在感情里也是一种背叛。 所以他的自尊让他没办法替自己辩解，可是他也太了解杉杉了，他害怕他生命里的太阳就这样抛下他，他已经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可能。 薛杉杉抬起眼，眼神里仿佛映着破碎一地的心，“曾经你说我们试试吧，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试试了。” 封腾一怔，似乎被她的眼神刺痛一般，松开了她的手。 薛杉杉转身就走。 摄影机打到苏铭的脸上，拍特写镜头。 只见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眼神悲伤中带着点脆弱，然后从愧疚、慌乱慢慢坚定下来，他眼中的雾气散开，定格成了偏执。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对杉杉放手的。 这一段表达准确的眼神戏和微表情，估摸着是可以让很多小花小生拿去当教科书的程度。 而苏铭凭借这具身体超高的表演天赋，结合了他两辈子的人生经验和感悟，让他就这样轻易地把这些情绪表达了出来。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苏铭塑造出的这个封腾，已经跟张汉版的不是同一个封腾了。这个角色经过他的理解，他的演绎，他的完善，已经充斥着他的影子，是苏铭的封腾了。 上辈子的这段戏份，张汉在赵小刀含泪控诉的时候，虽然也红了眼睛，却只是微微蹙眉，面无表情看着杉杉。 表情好像跟女主有仇似的，没有看出一点急切。 于是观众们甚至不明白男主此时此刻的心情，总觉得他高高在上，从未把女主放在心上。 这也是这个戏份出来之后，观众们不为男女主之间的误会感到虐心，只觉得男主毫无边界感，纯纯大渣男一个。 而苏铭的演绎，包括经过他的完善之后，剧组加的那两场童年戏，让封腾这个人设的时髦值飙升了不少。 霸道、自律、偏执，有时候又有一点迟钝，被阳光可爱的女主吸引，把她当成生命里的光。 简直时髦值爆表。 拍完这段戏份之后，赵小刀可能是把戏中的情感带入到了苏铭身上，看着他的时候，又气，又有点心软。 天知道刚才苏铭红着眼拉住她的时候，她脑海里想的都是，天哪，看他那么爱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好悬没接住戏，好在她及时地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对臭男女亲吻在一起时的样子，这才顺利地把台词说了下去。 “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人家李呈媛呀，我看你跟她都没有很熟的样子，不是有很多对手戏吗？” 李呈媛就是饰演元丽抒的演员，广告女主出身，长得十分温婉大气。 苏铭跟她的交流还停留在礼貌性的问候，主要人家气质太温婉了，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后来好像还退圈去做全职妈妈了，在苏铭的人生格言里，不主动去招惹这种女人是一种积德。 “也没有不熟啊，正常的同事关系。” 赵小刀挑挑眉，“那我们也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本来就是啊，怎么，你觉得不是吗？”苏铭惊讶地看着她。 赵小刀哽住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她一沉默，气氛就有一些暧昧。 赵小刀拧开她的保温壶，用喝水来掩饰尴尬，一不小心被烫得呛咳出来。 “咳，咳咳……啊，好烫……” 苏铭有些好笑的给她递纸，又一边帮忙拍拍她的背，“所以说我不是说过，让你下次把水放温一点再倒进保温杯。” 苏铭举止很克制，拍了两下就收回了手。 他没有主动去驱散这种暧昧，但也没有主动去更进一步的想法。 赵小刀个性要更慢热一点，而且容易入戏太深，她的几段恋情都是因戏生情，但是，在恋爱关系中，她都是比较被动的那一方，需要对方给出猛烈的信号，她才会试探地给予回应。 但很可惜，苏铭不是一个喜欢主动追人的人。 撩到了就撩到了，撩不到就算了，俩人你情我愿，没必要弄得一方那么卑微。 一切都顺其自然，看缘分。 三月初，《杉杉来了》正式杀青，吕晴也带给苏铭一个好消息，公司那边通过了他的项目计划书，决定正式立项，立刻开始筹备《我的少女时代》。 杀青的时候，苏铭和赵小刀拥抱了一下，分开的时候，她的手微微攥紧他的衣服，没有第一时间松开。 苏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她背后轻轻地拍了拍，“没关系的，杀青了我们也可以再联系啊。” 赵小刀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放开了他。 苏铭对她笑得很灿烂，“记得联系哦。” 老渣男语录了。 说着要经常联系，但苏铭一杀青就把人家抛之脑后，很少主动联系。 杀青之后他的行程特别满，先是拍了广告片和宣传图，然后是两家杂志封面的拍摄，还接受了几次媒体采访。 这几次他没有再口出狂言，走的温润且内敛的男大学生人设，以此向大众表明，他只是有事论事，正常情况下还是很温和绅士的。 苏铭今年中戏大四即将毕业，所以他一边深入地参与到了《我的少女时代》的前期筹备工作，想借机偷师学习，为他以后真正地执导自己的项目做准备；一边还要抽空回中戏排练毕业大戏，以及完成他的毕业论文。 忙得不亦乐乎。 第二十八章 《终极笔记》 在这期间，吕晴还给了苏铭一个剧本，是一部民国剧《活色生香》。 这是公司今年准备开的剧，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女主定了唐糖，随时都可以开机。 原本这个剧本早就递到了她手里，只要苏铭想演，男主的角色几乎板上钉钉是他的，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公司是把苏铭当一哥捧的，好的本子几乎都要从吕晴手里过一手。 可是苏铭早早地就写了剧本，做了项目计划，看上去对《我的少女时代》这部电影比较上心的样子。 于是最近公司有风声说，要把这个角色拿去给李易风演，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 吕晴听着这话不怎么高兴，不管公司之前跟李易风有过什么承诺，百里屠苏的角色是苏铭凭本事赢来的，怎么弄得跟他抢了人家的东西似的，还得给赔偿？ 所以她还非要把剧本拿来给苏铭看看不可，如果他看得上这个剧本，协调一下时间把剧和电影都拍了也不是不可以。 苏铭最近正在紧急进行毕业大戏的排练，一般毕业大戏的角色十二月左右就定了，当时苏铭正在拍《杉杉来了》，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进行前期排练，而且他作为已经开始演男主，并且以后绝对不会缺戏拍的签约艺人，觉得还是不要跟同学们抢这个宝贵的表现机会比较好，所以只选了一个没什么戏份的边缘角色。 他也很快地跟上了同学们的进度，融入到了排练当中。 趁着排练间隙，苏铭翻了一下吕晴发来的剧本。 《活色生香》啊！ 这部剧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民国剧，说起来应该叫民国偶像剧，偏轻喜剧，收视率还不错，50城收视189，不过这个收视率也借了当时正爆火的李易风的光。 虽然如此，现在脑海里充斥着很多选择的苏铭，已经看不上这样的剧本了。 这种剧质量一般，风风火火地播完了，看着收视很不错，但一播完就被大众抛之脑后，没有人记得它的剧情讲了什么，没有人有再讨论它的兴趣。 相比起这样的剧，苏铭宁愿选择收视还行、但多年后依然会被讨论和剪辑的本子。 他给吕晴回了电话。 “这部剧不是已经筹备得差不多，马上就可以开拍了吗？” “那也不耽误，《我的少女时代》不是还在筹备吗，你刚好趁这个时间把这部剧拍了，再转过头去拍电影不就行了。” 吕晴个人觉得这个剧本其实还是不错的，啼笑皆非，爱恨纠缠，女主又是唐糖，收视率应该不会差。 “我不喜欢这个剧本，看起来像流水线作品，男主人设太蠢了，感觉收视率可能不错，但除了让自己的实绩更好看一点，对后续的发展没有什么加持。” 苏铭毫不客气地给出了评价，丝毫不在意这是自家公司的项目。 不知道为什么，听苏铭这么一说，吕晴瞬间释然了，“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李易风去演好了，就当是让给他了。” 苏铭忍俊不禁：“原来吕晴姐是在跟人家怄气啊！” 吕晴哼了一声。 “没必要，我已经跟他不是一个赛道的了。” 他最近已经开始考虑，下一部抄……不是，拍什么了？ 那些有原著作品的，可以先囤原著，当然他现在的资金还不足以进行大规模的版权收购，准备等到今年暑假之后再说。 至于其他的，苏铭想了想，最主要的是，还得欢睿那边的想法，得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才行。 苏铭脑海里突然想到了《盗墓笔记》，这本知名大ip的版权正是在欢睿手中，他们也一直都有改编成影视剧的想法。 前段时间他跟吕晴姐聊起来的时候，她就透露过公司已经在找编剧对小说内容进行改编，到时候两个男主的角色他一定能拿到其中之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暑假《古剑奇谭》爆火，欢睿也跟着名声大噪，届时他们会瞬势和奇异果达成合作，共同打造《盗墓笔记》大ip，营造盗墓宇宙。 到时候为了给这个项目添砖加瓦，进一步确保它的成功率，苏铭这个被公司一手捧起来的当红流量，就必须承担起上辈子李易风同样的职责。 想轻易拒绝，估计没那么容易。 如果上天注定他一定要拍这部剧的话，那为什么不拍一个质量高的版本呢？ 他不想几年之后，他这个版本的《盗墓笔记》，被人谈论起来的时候，只留下一个“上交国家”的梗。 那么，让这部在原著名声最为鼎盛的时候拍出来的版本，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质量成绩无一拉垮的存在，应该也不难吧。 苏铭随手拿了只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电话那头，吕晴还在说着话。 “那是，你已经可以自己攒局弄剧本了，多厉害呢。但即使这样，这剧本也得你先看过，不喜欢了，才能给别人演。” 苏铭笑着应和她，“是是是，感谢我的经纪人那么看重我，辛苦了，感恩戴德。” “又在这给我拍马屁，行了，不打扰你排练了。” 吕晴挂了电话，苏铭的笔尖也在纸上停了下来——《终极笔记》。 他在这个剧名上重重地画了几圈。 《盗墓笔记》这个ip属实是拍了不少版本，还原的没几部，都是反吸原著的血。 就连后来南派三叔亲自操刀改编的《重生之极海听雷》，依然是一言难尽，小哥成了大型“血包”，白昊天从小三爷的迷妹成了铁三角的四妹，原著粉看了分分钟要窒息。 相比之下，《终极笔记》可以说是最还原原著的一个版本。 在原著的名气已经被一部一部的改编作消耗殆尽的时候，这样一个小成本、主演也没什么名气的版本上线之后，才终于让原著粉们感觉到了惊喜。 他就连拍的部数也恰到好处，短短三十六集包含了《蛇沼鬼城》《谜海归巢》、《阴山古楼》和《邛笼石影》四本书的故事。 这几部正是主角团的宿命羁绊已经产生的时候，又没有最后一部的悲痛沉重，整体编排比较合理，人物也没有ooc，保留了小哥的众多高光，对于没看过书的人也能很好地理解主线剧情。 所以还吸引了很多非原著党观看，在这部分群体里的口碑也很不错。 可见一部拍得好的改编剧，得让没看过原著的人也觉得好看。 后来观众们给予众多《盗墓笔记》系列改编的评价就是—— “只有终极笔记和去水版的沙海能看。” “徐磊含量越低越好看。” 苏铭的笔头敲了敲桌面。 趁着《盗墓笔记》所有的版权都还在欢睿手上的时候，他主动为公司排忧解难，提供剧本，公司应该会很高兴吧。 第二十九章 前期筹备 四月。 苏铭的毕业大戏终于结束，他甚至没花上一周就搞定了毕业论文，提前交给了导师，然后迅速地进入了《我的少女时代》的前期筹备工作。 “故事背景设立在私立学校就好，成年之前男女主之间不明确确定关系，教导主任这个反面角色可以把他和教育系统剥离开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的。” 苏铭已经删减了女主为了给男主出气，到处发传单，煽动全校同学一起在校庆时反抗捣乱的戏份，而是把学校礼堂的那一幕，改成自然而然发生的结果。 苏铭对于过审还是有一套研究的，有时候审核标准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严苛，它为人诟病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严苛，而是捉摸不定。 小型的讨论会议上，苏铭不卑不亢地和公司派来的资深制片人沟通着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李庆作为制片，当初进入这个项目的那点轻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铭是那种做事很利落的人，也很擅长和上下级沟通，遇到麻烦了也不会产生什么情绪，总是能最快地给出合理的建议。 某种程度上，他也承担了一大部分制片人的工作。 苏铭让出导演位置的时候，公司里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觉得他张狂自傲的人比比皆是，觉得姜总估计是脑子被驴踢了，甚至觉得一个副导的职位，都不知道他能否胜任。 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孩子罢了，真以为拍电影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但是随着项目的进度逐渐往前推进，剧组大部分人对他越来越认可，有人还开玩笑地直接叫他：“苏大导演。” “我看，这个导演直接你来当好了，免得我们还要等人家的档期。” 苏铭畅快地笑了两声，“江哥，你要这么说我就当真了，那下次我真当导演的时候，你可不能不来呀。” 导演人选苏铭推荐了两位，一位是姚婷婷，女导演，正在执导她人生中的第一部长剧，网剧《匆匆那年》，可能要五月底才能杀青。 后来由于《匆匆那年》极高的口碑和不错的成绩，她得以执导电影《谁的青春不迷茫》，票房179亿，在没有大牌明星加盟的情况下，算是相当不错的表现。 另外一位导演陈玉珊，台湾女导演，也正是《我的少女时代》的原导演，之前担任过《王子变青蛙》和《命中注定我爱你》的制片人，同样没有执导电影的经历。 苏铭在之前的项目计划书里，也分析了一下这两位女导演的优劣。 他当时只是为了扩充自己计划书的内容，让其看上去越丰富越专业越高大上越好。 没想到欢睿直接被他说服，大部分流程都是按照他计划书里来的不说，还照他的话给两位女导演都发去了邀请。 陈玉珊并不怎么想到内地来工作，再加上觉得欢睿以前从来没有做电影的经验，钱又给的少，索性直接拒绝了。 姚婷婷倒是欣然同意，非常高兴能有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但是人家的网剧还没杀青，至少要等到5月底才能进组。 这部电影的推进速度很快，两个月不到就已经联系好了学校，定好了拍摄场地，服装、道具、布景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孙少阳终于可以摸到他心心念念的摄影机，已经跟着踩了好几轮景了。 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骚扰一下苏铭，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 主要角色也都定下了。 这部电影的投资很小，除了苏铭这个公司一哥，几乎是全新人阵容。 杨密在听到了消息之后，把热芭塞了进来，要了一个校花女二的角色。 女主可能对大众来说有点陌生，但对苏铭来说却算是个熟人。 谭松蕴。 她目前能为人所称道的角色也就是一个淳贵人。 后来《最好的我们》热播，她也逐渐有了几部代表作，成长为90花里上星实绩名列前茅的存在。 她算娃娃脸代表人物，30岁了演高中生也不违和，现在就更加水嫩可爱了。 演技也够用。 苏铭对此还是挺满意的。对女主和女二都挺满意。 到了五月中旬，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待续，可以直接等待进组了。 苏铭晚上回到酒店，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却没有马上躺到床上，而是叹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继续他文抄公的伟大事业。 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本写多了，他现在把剧情画面还原成剧本，几乎都不用过脑子。 脑海里原片放着，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着，过程十分顺畅。 他最近白天都很累，好在把《终极笔记》按原片扒下来也不费什么劲，他已经熟练得几乎都不怎么过脑子。 “ok，第十七集结束。” 苏铭伸了一个懒腰，骨头嘎嘣作响。 他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感叹到什么时候能脑电波打字就好了。 洗完澡，苏铭终于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他才发现手机有好几条几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 杨密：“恭喜铭哥新电影即将开机呀，热芭在组里还要麻烦多多照顾哦。” 苏铭笑了起来。 “势利得这么明显啊密姐，这几个月我还以为我手机坏了呢。” 说起来，上辈子杨密好像14年年初就结婚了吧，现在都五月了，怎么还没听到消息啊？ 往下翻了翻，还有一条热芭发来的消息。 “铭哥，很高兴能跟你又在同一个剧组拍戏，以后请多多指教。” 也傻不愣登的，两条消息发送的时间这么一致，感觉芭芭就像是被长辈强迫要跟别人说吉祥话的小孩，透着股拘谨的味道。 苏铭回复她一句“我也很高兴”。 眼睛实在是累得有点睁不开了，苏铭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头就睡。 另一边，杨密看了一眼某人的回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几个月到底是谁手机坏了还不知道呢？ 总归不可能是她，他们俩唯独的两次交流，不都是她主动吗？ 第三十章 正在崛起的流量们 苏铭第二天醒来，先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手机，杨密回了他一个“呵呵”的表情。 简单明了。 苏铭笑了笑，没有再回复，这种氛围就很好，他不准备把这个对话变成车轱辘般的小学生斗气。 他登上微博，简单地浏览了一下粉丝的评论，之前的几波热度过去之后，流量回落，他最近几条微博的转发只剩下一两千左右，评论在三千上下浮动。 他转而去查看微博热搜，面露惊讶，又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归国四子的领头兵已经来了。 热搜榜上全都是相关的话题。 有替他说话，说公司对成员过分压榨的；有痛斥他没有良心，还偏偏要在演唱会之前退团，给成员们增加工作量的；有纯粹吃瓜看戏的。 还有一些营销号的分析，一些以前的新闻被挖出，一些关于成员关系的揣测。 苏铭看着相关的新闻，仿佛旁观着某种标志性的事件，心里清楚的明白，内地流量崛起，抗寒抗弯的时代已经要到来了。 苏铭刷了一会儿微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两条与之无关的消息，却是ttboys即将录制快乐大本营的新闻。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快忘了他们了，这三个小孩也该登上时代的舞台了。 不同于在寒流鼎盛时期，吃到了亚洲一线男团人气福利的归国四子们。 这三个小孩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小作坊公司尝试性推出的组合，在微博和b站上发点日常的物料，卖卖生写周边维持生计。 靠男孩之间的亲密互动和不经雕琢的青春活泼，戳中了宅腐们的萌点，有了一点知名度。 这种养成系的粉丝正是精力充沛十分疯狂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要倾尽全力让自己的少年被所有人看到，于是粉丝靠着激情打投把他们送上了音悦台的年度盛典。 后来队长王俊卡发了一条写作业的微博，因为正值备战中考，引来粉丝纷纷给他总结复习提纲画重点，把这条微博弄出了一个27万的转发。 因此引发了新闻媒体的关注，接到了快乐大本营的录制邀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说他们是有别于整个娱乐圈的模式，纯粹靠粉丝捧出来的流量。 苏铭看着粉丝还在关心王俊卡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去录制大本营，会不会影响中考复习。 王俊卡只好发微博表示自己会带着作业去录制，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不会影响复习。 苏铭居然也觉得有些感慨，娱乐圈的降级简直是全方位的降级，在养成系的粉丝上都可以窥见一斑。 如今的粉丝，相比起快乐大本营这种对于新人来说极其珍贵的资源，居然更在乎的是会不会耽误偶像的中考成绩。 在这样的氛围下，三小只后来考大学也都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 不像他们的师弟，二代团有高考307落榜的，三代有直接高中都没考上去读中专的，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苏铭又往下刷了一会儿，看到了王俊卡和王圆的微博，却没有看到某位易公子的。 哦，现在易公子好像还是团内人气最低的，后来靠着营销和电影才实现了弯道超车。 想到这里，苏铭就想到了某部让易公子一举在电影圈站稳脚跟的电影。 《少年的你》。 这部电影质量还是不错的，不过原著涉嫌抄袭东野圭吾，上映的时候有些负面舆论影响。 其实这种纯粹只是撞梗的抄袭没有明证，不过因为作者是抄袭惯犯，所以在舆论上已经板上钉钉了。 不如提前把它抄了吧，直接抄成电影，没有原著这个过程，怎么样也跟抄袭沾不了边。 苏铭从繁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放下手机，伸了伸懒腰。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他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暂时没有时间去安排这部电影。 他走进浴室，洗完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张狂地笑了笑。 流量时代即将开始，隐形的卡位战也即将到来，这辈子还有没有四大三小这种说法也犹未可知。 而他想凌驾于所有的流量至上，成为一骑绝尘的存在！ 现在剧组都在等着姚婷婷导演的档期，要等到月底才能开机，暂时没什么事情。 苏铭就联系了吕晴，“吕晴姐，我微博上最近都发的是自拍，好久都没有进行过高质量的营业了。” 其实他有很多套图，都自认为拍的还不错，有转出圈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为服装代言拍的图，以及那两个杂志封面，似乎都在等待着《古剑奇谭》播出之后，好从电视热度里分一杯羹，暂时都没有放出来的打算。 “所以你想……” 这一听就知道苏铭自己已经有了主意，吕晴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情况下乖乖配合就好。 “拍个写真吧，给粉丝们送点福利。” “行，我给你约摄影师，你想要什么样风格的？” “我不要太有艺术性的，配合电影，走青春少年感路线就行，别给我打扮成妖魔鬼怪了。” 苏铭的脸其实是有一些攻击性的，这种俊美加上他自身有些锋芒的气质，在一定程度上会赢得粉丝们的仰慕。 但这种仰慕是有距离感的，不亲切的，所以他偶尔也需要拉近一下这种过于遥远的距离。 “行。”吕晴直接应下了，开始帮他联系摄影师。 拍摄这天，突然起了很大的风，苏铭的白衬衫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需要改天吗？”摄影师问。 苏铭听着风声，细碎的头发不时被吹到额前，他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这种感觉也不错。” 看来上天不想让他走氧气少年的路线。 昏暗的天空中，云层之间的裂缝透出一道道光亮。 苏铭站在这样的天空下，孤寂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又让人觉得他像高高在上的神，昏暗的天空和呼啸的风，都只是为了成为他的背景。 并不算一线的摄影师，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灵感不断从脑海里喷涌而出，激动得都有些手抖。 “我们……换，换个场地，找个野外，有岩石裸露的地方。” 第三十一章 低调开机 他们找了一片荒芜的海，海边怪石嶙峋，都是没有开发过的地方。 在呼啸的风声里，摄影师开始跟他沟通自己的想法。 “我想表现出那种孤寂荒芜的感觉，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你并不讨厌这种孤寂，因为你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接近你……” 得，跟他的原计划背道而驰。本来想拉近跟粉丝的距离，这照片一拍，估计要更显得遥远了。 要苏铭说，摄影师这种意识流的要求，比导演给出的要求还要更难以琢磨。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选了一块突出的不规则的石头，略显艰难地爬了上去。 灯光师更加艰辛地给他打着光。 苏铭就那样随性地站着，目光淡薄地看向远方。 冷脸，努力地变化了点眼神。 他也不知道他表现出摄影师想要的感觉没有，只知道闪光灯对着他闪个不停。 拍了几张远景，几张框住全身的全景，然后是半身照的中景。 他的头发丝被吹得格外凌乱，衣摆飞舞在空中，摄影师抓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大概拍下了几张自己比较满意的照片，对着摄像机啧啧称奇。 最后还特地拍了几张怼脸图，这时候根本不讲究什么构图、意境，照片里唯一的冲击力，就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一个下午的时间搞定了拍摄，苏铭让吕晴帮忙沟通一下后续的照片效果，然后他回到酒店，继续扒《终极笔记》。 到了五月底，《我的少女时代》正式开机的时候，苏铭的剧本已经扒到了第三十多集。 他熬了几天大夜，终于把全片扒了下来，把三十六集的完整剧本，一起打包发到了姜总的邮箱里。 在他扒出前十几集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吕晴把剧本递给了姜总。 姜雷在看过几集剧本之后，甚至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的把盗笔改成剧本的念头？怎么不早点跟公司说。” 他们的编剧团队刚刚弄出了前几集，姜雷看了之后不是太满意，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提改进意见。 等到看到了苏铭发过来的剧本之后，有了对照，就立马有了差距。 至少在人物的塑造、情节的紧凑方面，苏铭的这个版本，都比他们几个编剧一起弄出来的版本要好得多。 “我大学看到原著的时候，脑海里就想着要怎么把它改成剧本了，这不是才听说公司有改编这部剧的打算吗？所以来跟公司的编剧团队们公平竞争一下。” 苏铭笑着解释了几句，又跟大老板开了个玩笑，“这戏如果要我接，我只拍我自己写的这个版本，如果拍的是其他版本，我可不接的啊。” 之前《我的少女时代》筹拍的时候，姜总也来视察过几次，他跟大boss熟了之后，也渐渐开始能开个玩笑了。 “知道了，一共多少集啊，你先把剩下的剧情写完了再说，公司再讨论。” 不得不说，之前《我的少女时代》的计划书展现的是苏铭营销包装的才华，而这次的《终极笔记》，就的的确确把他的编剧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 姜雷都忍不住有些感慨，真是个被上天偏爱的小子。 后来苏铭就不再通过吕晴，而是直接跟姜总联系了。 5月30日，《我的少女时代》剧组在厦门低调开机，暂时没有透露风声给媒体。 谭松蕴有些好奇地偷偷暼他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铭跟姚导聊完剧本，转过头，就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笑了笑，“怎么啦？” “哦，你好，我就是想正式地打个招呼，我是谭松蕴，之后请多多指教。” “你这样显得好生疏啊。”苏铭语气熟稔，“互相学习而已，谈不上什么指教，我很喜欢你的淳贵人，挺可爱的。” “谢谢。”谭松蕴放松了下来，咧起嘴笑了笑，她一笑就特别的孩子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拍电影，我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通过试镜。” 大概是苏铭的态度让她感到放松，谭松蕴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试镜的经历和心情。 末了还感叹一句，“你就好啦，公司给力，自家就可以做项目，不用到处跑去试镜。” 苏铭笑而不语。 这时候有道具师带着个年轻孩子，搬着道具从他们身边经过，路过他们的时候对着苏铭打了个招呼。 “苏铭啊。” “铭哥。” 苏铭对他们挥挥手，作势要上去帮忙，“重吗？” “这重量够我单手拎的，哪用得着你帮啊。”那人摆摆手，搬着道具就走远了。 苏铭这才回过头来，用眼神示意谭松蕴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只是想悄悄地问一下，”谭松韵靠近他，用手遮住嘴唇，压低声音问到，“你跟导演很熟吗？” “不算熟吧。”苏铭有些不解。 “那你跟剧组的其他人很熟。” “要看是谁，算是认识一些人。” 谭松蕴抿了抿唇，用惊讶中带着一点了然于胸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 这人要么是带资进组的富二代，要么就是在娱乐圈有大背景。 相比起有钱，更像是有背景，要不然也不能一出道就男主不停，现在还拍起了电影。 真好呀，她心中有些羡慕。 这种情绪一闪而过，然后她又傻傻地笑了起来，既然这么有背景，那这电影肯定不是单纯用来玩闹，应该会上映的吧。 想到这里，她又对苏铭甜甜地笑了笑，“谢谢你。” 苏铭眨眨眼，“不用……谢？” 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苏铭的服装造型自然不可能像原作那样，校服外穿，铁制项链，长发油头，一副社会小老弟的装扮。 当然，因为背景是私立学校，他们可以在合理范围内把做校服做的好看一点。 作为男主的徐逸阳（原作中叫徐太宇，苏铭嫌这名字太难听，直接改了名），从不喜欢把校服扎进裤子里，领口的纽扣也从来不扣上，领带总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头发的刘海稍微长了些。 其余的也跟普通学生的造型没什么不一样。 导演一喊开机，苏铭就变得眼神轻挑，脊骨也像没了支撑力，站得松松垮垮，痞里痞气。 今天拍的是女主林真心倒垃圾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徐逸阳正在欺负她男神欧阳凡的场景，她躲在花坛后，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去。 徐逸阳做值日的时候和一个同学产生了一点冲突，被欧阳撞见，以为他们是在霸凌同学，于是正义地出声阻止。 这里在原片里，男主的确在欺凌弱小，电影里也没有给出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为了弱化片子里男主身上的社会感，苏铭稍微修改了一下剧情。 欧阳怒斥他：“你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只见徐逸阳嗤笑了一声，也没有解释，“见义勇为啊，好学生？”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欧阳，表情变得烦躁又凶狠，狠狠地拽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徐逸阳的好兄弟也跟着围了上来，一副极其容易让人误解的架势。 好在这时，学校里的老师经过，大家才四散离开。 女主林真心刚好收到了一封恶作剧的诅咒信，三天内要是没有把它抄写三份寄给三个人，自己就会倒霉车祸，暴毙而亡。 女主的第一封信寄给了自己讨厌的老师，第二封信寄给了住在她隔壁、让她偶尔有些嫉妒的校花。 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她顿时决定，要把这第三封信寄给欺负了她男神的徐逸阳。 第三十二章 懂了，低了 这场戏完成得很顺利，结束之后，苏铭又收敛了身上那种气质，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旁边。 不远处，热芭踟蹰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不敢上前跟他打招呼。 她眼见着谭松蕴小跑过去，笑眯眯地跟苏铭说了些什么，两人很愉快地交谈起来。 热芭低下头，开始抠自己的手指甲，拿脚底下的石子出气。 “干嘛呢？在这装蘑菇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 热芭快速地抬起头，不由自主地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刚才的戏份我看了，很帅哦铭哥。” “你几月生日啊？” “6月3日，怎么了？” “没什么，确认一下我们俩谁大。” 他从出道以来合作过的女演员，基本上都要比他大，甚至连看起来还像个小妹妹的谭松蕴，都要比他大两岁。 “比你大就不可以喊你铭哥了吗？密姐不都喊你铭哥吗？” 热芭小声替自己辩驳，她之前就悄悄地查过了，苏铭比她还要小两个月。 “你不是才18岁吗？当然得叫我铭哥呀，随便叫，叫我苏大爷都行。” 闻言热芭一边嫌弃地撇了撇嘴，一边忍不住地嘴角上翘。 苏铭左右打量了她一下，热芭微卷的头发扎着一个高马尾，露出了她艳丽且攻击性十足的五官，妆容也恰到好处。 演学校最受欢迎的校花，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你也很漂亮，怪不得我会觉得你很适合做我女朋友呢！” 剧情里，男主徐逸阳对女二陶敏敏的喜欢，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都是虚荣心作祟的结果。 他只是非常幼稚地觉得，她很漂亮，做自己的女朋友会很有面子。 “啊？”热芭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戏里，愣愣地看着他，脑袋都不会转了，“可是……我，这个……” 苏铭哭笑不得地打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好事呢？我是说徐逸阳和陶敏敏。” 热芭反应过来，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讪讪笑了两声。 “哈哈，也是，密姐还提醒过我们，上升期最好不要谈恋爱，事业为重。” 苏铭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密姐说的话很对。” 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叫人了，苏铭站起来，“快到你的戏份了，去准备吧。” 热芭站了起来，看着苏铭走远，心里就是觉得闷闷的，不怎么舒服。 在拍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戏份的时候，苏铭偶尔也会来导那么几场戏。 刚开始姚导还不放心，过来看过几次，但不管是灯光还是人物站位，拍摄手法还是镜头构图，他都处理得十分专业。 拍出来的画面不说多么灵气十足吧，至少和她这样一个短片获奖，又经过了长篇网剧洗礼的导演，看不出任何差别。 后来渐渐的她也放了心，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戏份扔给他导。 谭松蕴有一次看到他拿着喇叭，面无表情，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招呼着群演，指导他们的站位，然后坐到了监视器后面，喊了声“action”。 虽然表情不怎么严厉，但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很有压迫感的气势。 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忍不住扒拉旁边的热芭，“咳咳，我听说你也是欢睿的，你知不知道苏铭到底是什么背景啊？他是你们老总的私生子吗？” “我不是欢睿的，我是密姐工作室签的艺人，只是跟欢睿有合作而已。” 之前杨密的工作室一直挂靠在欢睿旗下，但最近热芭也有听到风声，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脱离出来，单独成立公司了。 “所以他是欢睿老总的私生子吗？” 热芭有些好笑，“不是啦。” 她心里其实有点小小的高兴，大概是这种事情，谭松蕴特地过来问他，就显得她跟苏铭比较熟的样子。 “懂了，低了。” 她反手遮挡住嘴型，“电影局某位领导的儿子？” 欢睿老总这个职位都低了，毕竟老总也要为公司其他人负责。 不可能直接开个电影剧组给苏铭玩，演了男主还不算，还让他过过导演的瘾。 “他应该……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吧。” 热巴被她说得都没底气了，开始怀疑苏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背景。 苏铭结束了一场戏过来，他待会儿自己也有戏，一眼就看到待会儿要给他搭戏的两位女主角，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呢。 “干嘛呢？” 谭松蕴对他笑了笑，“女孩子间的小八卦。” 苏铭又看向热芭，她也不自然地笑了笑。 “关于我的？” 热芭一惊，直接抬头看他。 谭松蕴还在那儿面不改色地否认呢，“没有啊，你可真臭美，你认为我们在聊你啊……” 苏铭也不管她，只用目光审视着热芭，见她表情越来越僵硬，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可别演了，你后头这位早暴露了。” 谭松蕴回过头，看到她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恨铁不成钢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聊我什么呀，直接问我呗。” 这可把苏铭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就是，我今天才发现，你是我们这部剧的副导呀！”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谭松蕴就索性直接问了。 “嗯。” “好厉害……那，我们这部电影肯定是能上映的对吧！” 苏铭反应过来什么，忍俊不禁，“你觉得这部电影，拍来是当玩具的呀？” 谭松蕴举起双手，“我可没这么说。” “这电影的剧本是我写的，公司刚好也有进军电影圈的想法，觉得这个项目还不错，所以就开了。” “前期筹备的时候我参与了很多，至于副导，不过是一个奖励般的挂名，你就当我只是个学生，跟着导演学习的。” 谭松蕴越听，双眼越是闪闪发光，“这也……太厉害了吧。” “你自己写的剧本？” “这也没什么吧。” 其实这个项目单论剧本来说，也不算特别优秀的。当初能打动公司，靠的也不是剧本，而是他一系列的市场分析，和附赠的营销宣传方案。 “天啊！”谭松蕴还是连连惊叹，“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剧本，真的很厉害。” 就连热芭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第三十三章 拍摄日常 “别，可别因为这个夸我。” 毕竟是不属于自己的夸赞，还是会觉得受之有愧。 虽然苏铭这么说了，但是谭松蕴只觉得他内敛谦虚，不是那种半罐子水叮当响的人。 接下来要拍摄的场景是，女主林真心被罚去打扫游泳池的时候，意外听到了她的男神欧阳凡正在和校花陶敏敏说话。 陶敏敏一脸担忧，“如果被学校发现怎么办？学校是不准的。” “没关系，我是爸爸，我会负责的。” “幸好有你在。” 林真心大惊失色，一瞬间脑海里想过无数念头，又见他们马上要走过来，惊慌失措之下，躲进了泳池里。 她屏住呼吸贴在池壁，随着脚步声远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青春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她闭上眼，逐渐滑落下去，漂浮在水里。 姚导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很满意谭松蕴的表情。 这个镜头没过，谭松蕴被工作人员从泳池里拉出来，俯在岸边咳嗽着好几声，抬起头，第一反应是跟大家道歉。 “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有找到感觉。” 要知道拍水下镜头对摄影师来说也是很累的。 苏铭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毛巾，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把毛巾盖上她的头发。 “你先擦擦吧。” “不用了，”谭松蕴摇了摇头，“我自己再找找感觉，我们马上开始下一条吧。” “怎么说呢？”苏铭偏了偏头，“这里的感觉是很微妙的，你觉得挫败，觉得疲惫，想躲在水里暂时逃避这个世界。” “就像是每个人青春期里都会莫名其妙觉得情绪低落，但你又不能把它演绎成想要自杀那么夸张，你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你的男神。” 谭松蕴静静地看着他，声音也很轻：“原来是这样吗？” 对哦，差点忘了，苏铭是这部电影的编剧。 听着他的话，她觉得有点神奇。 她在很多个时间段也曾有过这种情绪，那种间歇性的，无法被描述出来的心情，居然在这个时候，被另一个人这么准确地表达了出来。 原来，剧本里的女主，也是这样的心情啊。 “我觉得我知道要怎么表现了。” 谭松蕴给工作人员和导演打了个手势，又把浴巾递还给苏铭，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接下来的这一遍，她果然把那种感觉拿捏的很好。 就在她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并不想动弹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岸边跳了进来，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那人游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衣摆和发丝漂浮在水中，那人搂住她的腰，女孩睁开眼，下一秒，被对方猛地拉了上去。 镜头很唯美。 为了展现这份唯美，演员倒是挺受罪。 来来回回拍了好几遍，才算过了。 下一个镜头，两人趴在泳池边。 林真心已经从那种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回头一看，徐逸阳在哭。 他瘪着嘴，很委屈，一抽一抽的。 “看屁啊！” 林真心连忙移开眼神。 原来他也听到了刚才陶敏敏跟欧阳的谈话，现在正为了失恋而伤心。 导演刚喊完“卡”，谭松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哭起来样子挺可爱的，哈哈，真的，反差感巨强，你哭起来好乖哦。” “我非常感谢你这时候才笑。” 苏铭擦着自己的头发，低头，发现谭松蕴的白衬衣半透不透，一些布料贴着她的肌肤，浅浅地印出了内衣带的轮廓。 谭松蕴身上也披着浴巾，只是随意搭着，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苏铭想了想，也没提醒。 他们一起走了几步，苏铭发现热芭竟然等在外围，有些无聊地踢着脚下的草坪。 那一小块草坪都快给她踢秃了。 她的戏份早早就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在这儿。 “你先赶快去换个衣服吧。”苏铭转过头，随手帮谭松蕴拉了一把浴巾，“小心着凉了。” 谭松蕴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这回倒是拉着浴巾走了。 看着她走了，苏铭这才走向了热芭，“怎么了，在等我吗？” 热芭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没有啊，无聊，站在这儿吹吹风。” “请你吃饭？” 热芭很想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狠狠地咬了咬唇，最后却说了声“好”。 于是他们找了一家烤肉店，热芭全程埋头吃东西，话也不说。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有吗？”热芭抬起头，“不会啊，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既然她不想说，苏铭也就没问了。 但是这种时候，你又不能直接忽视掉她的情绪。 苏铭照看着火候，等肉烤熟了，剪成小块用生菜包好递给她。 热芭的手抬到一半，目测了一下距离，直接张口去接。 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就有一种在做坏事的心虚，慌忙间动作好像大了点，牙尖咬到了一点苏铭的手指，她连忙松开，嘴唇从他指尖一擦而过。 她一瞬间心跳得很快，又故作镇定，不敢偏过头去看他。 好半响，她才偷偷把目光移过去，苏铭已经继续在烤肉了，好像没有把刚才的那点接触放在心上。 她低下头，无意间看见苏铭食指侧面被蹭上的那一点点口红印，顿时觉得脸颊开始发热。 “有点热。”她掩饰般地对着脸扇了扇风。 苏铭也没说话，站起身去旁边拉开了窗户，“屋里烤炉的温度太高了吧，现在好点了吗？” “……嗯，谢谢。” 他动作间，手指头上那一点点口红印，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显眼。 热芭盯着他的手指看了又看，“帮我递一下纸可以吗？” 苏铭抽出几张纸递给他。 热芭在接过来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快速地用拇指在他食指上蹭了蹭。 ok，终于把口红擦掉了。 她心满意足地准备拿过纸巾，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苏铭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目光也变得有点攻击性。 “怎么了？” 热芭的眼睛很大，看着他的时候，似乎能把他整个人影都装进去。 第三十四章 出圈神图 两人目光对视。 热芭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牙齿在唇上咬出短暂的凹陷。 苏铭眼神一变，用力把热芭拉了过来，有些凶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热芭的手腕挣扎了一下，又安安静静地不动了，再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苏铭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腰触上了她光滑白嫩的皮肤，杯子哗啦一声倒下，水沿着桌子流了下来。 苏铭动作一顿，放开了她。 两人分开的时候，热芭的口红已经彻底花了，她红着脸，低头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嘴唇。 苏铭扯过纸巾递了两张给她，自己也扯过两张擦了擦嘴唇上沾到的口红。 热芭还在用一种雀跃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先说说吧，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 苏铭却已经冷静下来，开始斟酌热芭这个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像密姐，打一炮之后就心照不宣了，也不用特地处理后续关系。 说实在的，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确定了关系就会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人，所以很多关系还是停留在暧昧期就好。 “也没什么事儿，你在游泳池那边，对松蕴很温柔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呀？” 看到苏铭低声和人家说着话，温柔地安慰她，她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窥探欲。 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想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笑得那么甜。 “只是在讲戏，我对所有的女孩都挺温柔的。” 苏铭意有所指，也温柔地对她笑了笑，“吃饱了吗？那我们回去吧。” 分开的时候，苏铭开口说了一句。 “以后不要随便对男生散发出暧昧信号，他们很容易得寸进尺的。” 热芭却只是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气，“那你怎么没有得寸进尺。” “因为相比起即将到来的麻烦，那点冲动好像也可以抑制住了。” 热芭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努力去体会着苏铭这话里的意思，但怎么也找不出这句话里有任何好的意思。 “我大概10年内，都不打算和任何人确定正式的关系，你确定你也和我一样享受这样的关系吗？” 如果可以，两人在一起快乐一段时间也很好，但最好是彼此双方都对此有着明确的认识，不要有什么格外的期待。 热芭目光闪烁，又倔强又愤怒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晚安。” 苏铭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自那天起，剧组继续着正常的拍摄。 热芭却变得很冷漠，再也不主动跟苏铭说话，除了拍戏，看到他的时候就跟没看到一样。 苏铭当然也选择配合她。 谭松蕴悄悄地问他：“你跟热芭怎么了？吵架了吗？” “也不算吵架吧，在某件事情上观念不合。” “这不就是吵架吗。”谭松蕴小声嘀咕了一句。 苏铭正在查看工作团队那边发过来的写真图，图片的后期做的还不错，一套下来，有种神秘而诡谲的美感。 “还不错，那就这样发吧。” “摄影师那边要求说，在发微博的时候艾特一下他的名字。” “没问题，应该的。” 最后这组图用苏铭自己的微博发了出来。 在这个男色当道的时代，大部分内地的男艺人们暂时还没有营业的意识，如果不是拍杂志封面或者是品牌方的要求，很少会自掏腰包拍图给粉丝谋福利。 突然出了这么个好东西，简直快把追星少女和吃瓜路人们一网打尽了。 一时间，即使是不认识苏铭的，也都凑热闹过来舔舔颜。 表达一下纯粹的欣赏。 张小曼，一个非常资深的追星少女，早期追什么快男好男儿之类的选秀，后来追韩团，从来都是个颜粉，本命墙头个顶个的好看，什么样的神颜没见过。 这天逛论坛的时候，居然看到一个帖子的标题是，“还是我们内地的帅哥给力，随便拿一个出来，完胜寒国吹上天的神颜。” 操！她忍不住心里开骂，什么歪瓜裂枣也敢拉踩我欧巴，不想活了是吧。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点了进去，已经准备好了进入战斗模式。 鼠标往下一拉，一种独特的冲击感扑面而来。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图中那个人的脸，一种独属于顶级帅哥的氛围，就从他的姿态、动作甚至眼神中透露了出来。 她脑海里原来的那些念头，一瞬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鼠标不停地往下拉，她家里的网速不太好，每一张图刷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甚至都要咯噔一下。 其中一张，风把苏铭的白衬衫吹了起来，露出他的一点点腰线和腹肌的线条。 就是这恰到好处的尺度，比脱光了上衣还要更诱人。 天呐，这美妙的肉体，太香太馋了。 张小曼觉得找到自己心中的神图了，结果下一张，镜头骤然拉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那样出现在她眼前。 高耸的眉骨，微陷的眼窝，浓密的睫毛和漆黑的眼眸，就连唇形也恰到好处的完美。 更有冲击性的是他的眼神，淡漠的，无情的，深邃的，像藏了一段故事。 天哪，天哪。 她忍不住碎碎念，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她甚至把键盘按得噼啪作响。 咖啡炒花生：“快，告诉我这人是谁？我要在一分钟之内知道他的所有资料。” 往上随便翻了几页评论，全是和她一样沦陷了的。 “这颜值太牛逼了。” “妈呀，我知道他帅，但不知道他能这么帅。” “这才是震惊世人的美貌吧，比寒国那些大气多了。” “哥哥我可以！” “绝了，真的绝了，他看你的眼神，感觉像看着一群蝼蚁。” “被他看得腿软了咋办？” 翻了这么多没一个说名字的，所以这到底是谁？ 她忍不住挨个去问，“所以这到底是谁？” 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回了她。 “苏铭，今年22岁，待播剧有《古剑奇谭》和《杉杉来了》，看这架势，看他资质，绝对是公司力捧的对象。” “这人颜值的确没话说，性格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挺有心机的，反正不是单纯的货色。” 哇，长着这张脸，还有心机，更带感了。 第三十五章 播前预热 这一天，苏铭的这套图在微博、娱乐论坛和贴吧里流传。 就靠一组图，直接打出了公认帅哥的名号。 还不到几个月，人们甚至都不记得他曾经因为和两位当红小生的纠纷，被大规模的黑通稿轰炸过。 网络世界是很健忘的，此时此刻，他们只顾得上欣赏这内娱难得的神颜。 过了一天之后，大家讨论的热情非但没有消停，这组图甚至越传越广了。 苏铭接到了吕晴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芭莎男士》那边发来了拍摄邀请。 “不过只是内页拍摄。” 国内的一线男刊只有五本，《芭莎男士》就是其中之一，咖位还是挺高的。 能在苏铭一部剧还没播的时候邀请他拍摄内页，已经是对他那张脸和他的表现力极高的赞美了。 很难不说这是不是那套图的功劳。 “邀请倒是可以接，不过这几天电影忙着赶进度，估计要等到杀青之后才有时间去拍。” 吕晴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去沟通时间。” 这几天，苏铭为了赶进度，时常在自己的戏份结束之后，去执导b组的拍摄。 工作时间经常从早上七点一直延续到大半夜。 “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虽然在连续检查了很多天苏铭执导的镜头之后，姚导已经彻底把b组放给了他，但看到他这样的魔鬼作息，姚婷婷还是觉得有点担心。 “我这边剧排播在7月，到时候我肯定要参与很多宣传工作，估计要经常离组。所以我想在那之前，尽量把我的戏份搞定，也尽量帮导演你分担点工作。” 《古剑奇谭》芒果卫视的排播日期已经出来了，接档彭雨晏刘施施的《风中奇缘》，于7月2号的钻石独播剧场播出。 这是个周播剧场，播出时间是每周三周四晚10点。 这个时候，芒果卫视的好剧大剧经常放在10点档播出，周播的大剧更是不在少数。 后来粉丝撕逼的时候，经常用自家日播的收视率跟周播的比，也是未免有点太不讲武德了。 “怪不得从开拍到现在的通告单，你的戏份一直很满。” 听他这样说，姚婷婷也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当初剧组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也不会推迟大半个月才开机。 这段时间，欢睿为了自家艺人能挤出档期为宣传工作让道，差不多都在集中拍摄男主的戏份。 再加上苏铭包揽了一部分导演的工作，持续快一个月下来，为了掩饰他略显憔悴的脸色，连每天的化妆时间都比之前长了一点。 “没关系，如果实在拍不完，那到时候就两边跑呗。”苏铭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刚好，他这脸色像极了跟人打架斗殴之后面无血色的样子，到是很贴他们正在拍摄的这段戏份。 女主林真心接到徐逸阳打来的电话，问她最近怎么样？ 而因为替男主说话，顶撞教导主任，林真心被责令回家反思几天，她刚刚经历了父母的贬低和责骂，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 接到这个电话，也只是控制住情绪，说了句“我没事”。 谁料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家的窗户就被砸响，林真心探出头一看，徐逸阳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对着她笑。 “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跑下去。 “因为有人跟我说过，女孩子说没事，那就是有事。” 这个男孩站在黑暗里，对着她微笑，说出她很久之前无意间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那一刻，林真心似乎越发可以肯定，这种心脏砰砰跳起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卡！” 这段戏刚结束，苏铭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在旁边找了个小板凳一坐，就开始闭目养神。 谭松蕴见状叹了口气，保持安静，没有过去打扰他。 她知道这人表面上温和好说话，其实性格倔得很。 你对他说些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体，多多休息，别让自己这么累之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用，他还是我行我素。 只能提前背好台词，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的ng次数越少越好，这样至少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到了7月1号，《古剑奇谭》已经放出了由张一杰演唱的主题曲《剑心》。 这首歌公司也安排苏铭唱了一个版本。 苏铭的唱歌水平仅限于大学的时候可以抱着吉他唱唱歌撩撩妹，毕竟人如果长得丑，就要在其他的地方下功夫。 不像如今的他，什么也不用做，往那一站就赢了。 他的唱功唱唱民谣小情歌还行，跟专业歌手自然是比不了，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想的，非要让他公开处刑。 这首歌的热度还不错，有不少等待《古剑奇谭》很久的网友，甚至把这首歌来回刷了好几遍，只是为了看一看mv里透露出的一点点剧情。 “吕晴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一声，我可以申请七月份出国玩几天吗？” 苏铭的语气难免有些心虚。 吕晴眉头都皱了起来，“现在不是你正忙的时候吗？虽然你自己的戏份差不多了，但电影也还没正式杀青，《古剑奇谭》明天就要开播了，到时候你还得参与宣传工作。” “我看了一下我最近的行程，除了明天有个采访，5号有个《芭莎男士》的拍摄，7号有个快乐大本营的通告之外，暂时也没什么事吧。” 宣传自然是要宣传，但电视剧刚开播的话，至少需要半个多月来积累热度，他的行程也没有满到连几天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说实话，苏铭之前累死累活的要赶进度，就是为了能在7月至少空出四五天的时间，让他去进行一下秘密的敛财工作。 今年是2014年，世界杯年，6月份小组赛就开赛了，苏铭断断续续地小买了一点他记得的场次，在国内买足彩，也不敢买多，加上随口透露给父亲的一两场，一起就赚了个几十万。 这点钱够干什么的呀？ 他可记得今年是出了一个大冷门的。 苏铭笑了两声，“我搞到了一张世界杯的门票，我想去看。” “你疯了吧！”吕晴不可置信。 苏铭从和欢睿签约到现在，一直以来展现出来的都是一个对事业很有野心的形象。 她几乎无法想象，苏铭提出在电影拍摄期间休息几天，仅仅是为了看去看一场世界杯。 第三十六章 《古剑奇谭》开播 “不会太久的，也就五六天吧，我录完快本直接飞，几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不都暂时还没安排通告吗？” 吕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没安排吗？那是我每次有活动问你时间的时候，你都故意把中间那几天空出来，早就有预谋了是吧？” 苏铭没办法，开始放大招了。 他放软声音，恶意卖萌，“晴姐，晴晴姐，你对我最好了，世界杯四年才一次，人生中有几个四年呢，我这一年基本上都没怎么休假，就这几天，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 吕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被他这么一说，又有些心软。 苏铭这一年的确几乎都是连轴转，拍了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还弄出来了两个剧本，的确够累的。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跟我保持联系啊，不许一出去野就玩疯了，不许干出什么影响形象的事情。” 这语气，把他当小孩子似的。 吕晴的确有种在养儿子的感觉，还是自己特别有主意、偶尔叛逆偶尔又很乖巧的儿子。 纯纯被他拿捏住。 7月2日，《古剑奇谭》正式播出。 第一集大半都是在讲述世界观及故事背景，以太子长琴的遭遇作为引子，引出焚寂剑，焚寂剑导致乌蒙灵谷结界被破，韩云溪族人被灭，他也被焚寂煞气所侵，紫胤真人为了救韩云溪，将他收入门中，改名为百里屠苏。 在这一集的结尾，稚嫩的小朋友在草地上练习着剑法。 随着bgm《剑心》响起，镜头转换，画面中变化成独属于成年人的矫健身姿，他剑法利落，姿态漂亮，特写到脸部时，更是一种具有冲击性的俊朗。 许许多多快要有些困意的年轻人，原本的期待值立刻呈指数倍的放大，也完全没有了睡意，守在电视机前期待着下一集的到来。 还有直接对着电视机拍照，发给自己好朋友的。 “哈哈，发现了一个大帅哥。” “谁呀？谁呀？这是什么电视啊，哪个台放的？” “《古剑奇谭》，芒果卫视放的，第一集刚结束呢。” “我在看，我在看了，是挺帅的，我觉得他比鹿涵帅。” “走开，我家小鹿是雌雄莫辨的美好吗，他那是美，这个只能说是帅，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两个小女生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从苏铭聊到她们其他的爱豆，在那给他们颜值审判、打分计算，排个一二三四颜值榜，聊得不亦乐乎。 偶像的存在，和他们有关的开心记忆，大概也在很多少年少女的青春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第二集主要讲述的是百里屠苏在门中的遭遇，因为他的特殊，有师兄师姐特意照顾，当然也有同门师兄弟对他不满。 陵端就总是故意挑衅屠苏，害他被罚，看得人生气，不由自主地对屠苏产生怜惜。 晴雪和欧阳少恭也拜入了天墉城，故事开始迈入了正轨。 仙侠题材本身就是一个还算时髦的题材，很容易吸引年轻人的关注，再加上一众俊男靓女，还算紧凑的剧情，这周的四集放完之后，有不少未曾尽兴的观众，通通开始抨击这糟糕的排播方式。 这个时候，《古剑奇谭》所造成的大众声量已经不低了。 一些官方媒体开始发文，表示该剧开播当日在全国网获得了收视率157%，份额1089%的超高收视；第2天收视持续攀升至173，份额1199%，稳居第一。 首日播放量6828万次，刷新首日剧集网络播放量记录，一周内总播放量超4亿，单集播放量破亿。 而且几位主演的新媒体指数也随着电视剧的播出持续走高，开播第二日，杨密在艺人新媒体指数榜单上跃居第一位，不仅如此，苏铭直接从查无此人空降到第四。 可以算是一飞冲天了。 而到现在，剧情还停留在天墉城，故事背景还没有正式展开呢。 已经有一些热情无处释放的网友们，开始深扒作为新人的苏铭了。 苏铭不久前的那组图又被翻出来转得到处都是。 这回夸赞的语言更露骨了，苏铭偶尔瞄到一两条，都觉得他们用的某些字眼，大胆得让人害怕。 就连他之前跟杨梓拍的那个短片，也被网友翻了出来，又迎来了新一波巨大的流量。 7号，苏铭去录了《快乐大本营》，这次的录制密姐没有参加，只有苏铭、陈维霆和马天雨参与。 他们原本是为了宣传《古剑奇谭》去的，但问题就是，定下这期录制计划的时候，苏铭他们三人的咖位还远远不够录制专场。 即使是现在，热度也才刚刚发酵起来，部分主流媒体接收信息本身就有滞后性。 所以这期拼盘男神企划的主咖，是这时有着亚洲男神称号的寒国明星——朴友天。 至于古剑三人，除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玩游戏的时候上场了一两次，其余全程都是背景板。 三个人加起来，大概只露脸了八九分钟。 陈微霆还搁那儿傻笑呢，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马天雨稍微敏感一点，察觉出了这种冷落和忽视，但这本身就是娱乐圈的常态，作为一个不温不火的艺人，你也没有权利觉得不公。 苏铭倒是早有准备，关于《快乐大本营》，其实也有很多关于他们的负面评论，说他们哈寒的，说他们跪舔的，说他们教坏小孩子的。 相关的争议一直存在。 不过倒也没必要针对某一档特定的节目，他们只不过是奉行热度为王的宗旨罢了，小透明的时候不闻不问，热度起来了立刻滑跪，在整个娱乐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叫这时候寒流是正鼎盛的时候呢，那么他们自然会给予寒星最好的待遇。 苏铭安静地坐在背后，偶尔跟着笑笑，需要他接梗的时候，他也能冷不丁地接一句能引发哄堂大笑的。 但其他时候，他看起来是那种性格内敛，不怎么抢戏的高冷男神。 因为他优越的颜值，让他即使是当一个背景板，也是一个能抢走观众注意力的背景版。 录制完快本没几天，苏铭网络上的热度就已经越冲越高。 甚至之前的《芭莎男士》也给他们发来消息，说准备把苏铭之前用于内页的照片直接放到封面。 他们对拍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当时拍了好几套图，有一套珍珠长链搭迪奥高定新款的图，原本西装是黄色碎花，色彩有些繁复，气质稍土一点的艺人都很难hold住。 但苏铭凌厉的线条压住了所有的浮夸，出来的效果特别惊艳，当时他们还觉得放在内页有些可惜。 《古剑奇谭》一播，苏铭原本不够的咖位，瞬间好像也能够了，索性直接移到封面，跟着蹭一波热度。 不要以为时尚圈就是不需要热度的，虽然他们经常自诩逼格高娱乐圈一头，但有热度，谁不想要呢？ 苏铭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直接解锁一线男刊的封面，对苏铭的时尚资源，以及他整体的咖位，都有巨大的提升效果。 第三十七章 世界杯的神秘力量？ 苏铭那些早期被他的微博吸引，已经在关于他的几次舆论风波中，被虐得越来越死忠的粉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迎来了一个舒爽畅快的转折。 他们不再是力量薄弱的一群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在帮苏铭反黑，和其他明星的粉丝以及一些跟风群众争辩的过程中，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现在他们可算翻身了，力量瞬间壮大了无数倍不说，还有无数新入坑的粉丝，正在兴致勃勃地想要考古。 人一红，瞬间所有的舆论都可以反转。 苏铭之前替赵小刀说话，在记者面前毫不客气内涵程晓，在他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这种行为属于“不红，倒是爱蹭”； 现在他人气上来了，就成了他“仗义直言、真实率性”。 他以前大过年的和黑粉对骂，毒舌反击，被带节奏说他“性格暴躁、势强凌弱”； 现在被粉丝挖出来，全都成了他“真实、特别又可爱”的佐证。 甚至连之前的那些通稿，都成了资本想打压苏铭的证据。 我们的哥哥太可怜了，被所有人联合防爆，公司也没用，他只有我们了。 这样一套连招下来，基本全都被圈的死死的。 苏铭以前是纯纯的新人，没有什么古早物料古早采访可以挖掘，粉丝们只能把他的微博翻过来又翻过去，简直当做史料在研究。 好在苏铭营业还算频繁，也搞过那么几回事，还算有瓜可吃、有料可品，在人气暴涨的这个阶段，也算稳固住了这波爆发的流量。 在他的粉丝们已经开始积极二创、剪辑画图写段子，把百里屠苏作为剪辑素材各种拉郎配的时候。 苏铭已经坐在了世界杯的比赛现场，穿着球服，脸上画着油彩，挥舞着气球棒，心情愉悦地欢看比赛了。 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也没忘了先各种自拍，拍着拍着，坐在他旁边的国际友人热情地靠过来蹭了个镜头。 苏铭顿时大笑起来，索性把手机交给前排的观众，让他们帮忙拍几张合照。 气氛一度非常热烈。 最后手机还到苏铭手上的时候，里面还多了许多外国人的搞怪自拍照。 不得不说，足球比赛的现场气氛实在太好了，他能把你带入到那个情境，让你不由自主地也想跟着一起欢呼鼓舞。 苏铭从那一堆照片中，挑了两张自拍，两张和一群外国人的合照，还有几张球场和观众席的照片，一起发了微博。 苏铭：嘿嘿，闪现。德国队加油。［图片］［图片］［图片］ 虽然内心深处早就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但苏铭在购买足彩的时候，还是各种比分都买了一点。 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几乎没有人相信德国能够战胜巴西，而且还是以7:1这样不可思议的成绩，导致最后的赔率高达6500倍。 放在整个足彩历史，也是非常炸裂了。 这辈子有苏铭来搅局，赔率应该到不了这么高，苏铭花了两万块买这个比分，其他比分上也随手扔了七八万。 另外一场半决赛他也买了，同样是各种可能性都买了一点，算下来估计也就是小赚吧。 到最后能拿到多少钱，他就不知道了。 苏铭的微博一发出来，顿时很多粉丝捧场。 “哥哥去看世界杯了吗？玩得开心呀。” “哈哈，看起来气氛真好。” “老公你好帅呀，怎么不带我一起去看。” “好羡慕他们竟然可以跟你合照。” “宝宝你好可爱啊啊啊。” 当然，除了粉丝，他这条微博也引发了很多球迷的关注。 “德国队能赢，我把头取下来给你当球踢。” “小白脸别来蹭世界杯热度。” “真受不了这些人，之前估计都没看过足球，世界杯的时候买票买得比谁都欢，票就是被这些人抢没了，气死老子。” “你还是赶快换成巴西队的球衣吧，不然等会儿巴西赢了的时候，你没法跟着一起欢呼蹭热度了。” 得，苏铭的粉丝好多都是刚刚粉上他，经过一些老粉们的洗脑，听了一些之前的悲惨战绩，正是决定要好好保护自家偶像的时候，哪受得了别人莫名其妙的嘲讽，顿时就跟球迷们干上了。 这一下苏铭不知道，可把吕晴吓得够呛。 球迷的圈子可是很大的，真惹了他们，人家不是把你这个刚火起来的小明星当蚂蚁捏吗。 只是这战火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这场比赛的比分就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 “卧槽？卧槽？卧槽！！！” “这人是不是在比赛现场施法了，你看他自拍的时候一张比了个7，一张比了个1，结果比分就是7:1。” “不会吧，德国队居然真的赢了！” “妈的，跳楼了，都怪你。”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服了，兄弟。” “你真施法了？” 一时间，连原本准备迎接枪林弹雨的粉丝都摸不清头脑了。 吕晴也松了口气，跟苏铭打电话的时候倒是没提这档子事，只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吕晴姐，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随手买了点足彩，居然中奖了，估计得领了奖再回来。” “啊，你买的什么呀，中了多少？” “就是德国和巴西的那一场，中的也不多，交完税，拿到手也就大几千万吧。” “你说多少！”吕晴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 “淡定，也就够投资一两部电视剧。” 苏铭的语气听起来很镇定，跟大几千万在他眼里不算钱似的。 “晴姐，我如果准备另立门户的话，你出来跟我一起干呗。” 吕晴的脑袋跟生了锈的齿轮一样，都不会转了。 “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开玩笑吧。” “嗯……也没那么认真，我逗你呢。” 吕晴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走这么大的狗屎运。” 苏铭哑然失笑，“中奖是真的，我说要另立门户是逗你的，公司对我这么好，我怎么着也不能一火马上就把公司踹了呀，这多不讲武德呀。” 说出去就连粉丝也会不理解的，不如再待个一两年，等他人气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稳固的时候，粉丝自然而然要开始骂公司拖后腿了。 这世上就没有哪一家的粉丝，是很满意偶像公司的。 苏铭也需要时间再攒攒资历，到时候可以跟公司友好地谈谈，换一种方式合作也不错。 第三十八章 飞升中 苏铭秘密领完奖回国的时候，已经是7月20号了。 他之前承诺的是只玩四五天，没想到却待了快半个月。 在此期间，吕晴手头上接到的各种邀约，各方发来的剧本，各种代言各种活动的邀请，已经让她快要不堪重负。 与此同时，网络上有个小道消息流传了出来。 先是国外有媒体对这次大奖做了报道，“某亚洲游客世界杯期间随手下注，压中半决赛7:1的惊人比分，获得百万大奖。” 照片还配上了一张领奖图。 虽然中奖得主戴着帽子和墨镜，但某些苏铭的粉丝莫名觉得，怎么这人长得有点像自家哥哥呀。 身形像，气质也像。 这种猜测传到球迷圈，有人开始玩梗，艾特苏铭问他，“所以这是你吗？” “妈呀，铭神，德国队居然真是冠军，是我们肤浅了，不该质疑您，所以下次世界杯您支持哪个队？” “亚洲人，敢买德国赢，并且敢买7:1这个成绩，那就只能是苏铭了。” “眼红得要冒血了，几千倍的赔率啊。” 原本这只是大家闹着玩玩，没有谁当真，没想到苏铭居然回复了那条问是不是他的微博。 虽然只回了一个字，“嘘。” 但网上瞬间就炸了。 各种媒体跟进报道，眼尖的网友甚至挖出了那张新闻配图里的中奖得主，耳朵的轮廓的确与苏铭一致。 这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苏铭也的确是特意在最后一次领奖的时候，装扮有所疏忽。 毕竟，他的银行卡里涌入大量金额，总要有个合理的来源。他买的是正规彩票，不是地下赌球，也不介意向大众透露部分消息。 当然，具体金额还是要稍微隐藏一下的。 吕晴特地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有记者电话采访，用不用承认中奖的消息？ “可以承认啊，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吕晴承认了照片中的得奖者的确是苏铭。 理所当然，又是一轮新闻轰炸，毕竟苏铭的人生经历实在有些传奇。 大学期间被人偷拍发上微博，于是火了。 跟杨梓一起拍了个短片，被欢睿看上签约了。 人生第一部戏《古剑奇谭》，结果大爆特爆，现在已经有压过一众寒星和某归国小鲜肉的势头。 现在出去旅个游，看个世界杯，结果直接中了大奖。 也是有点天命之子的味道在的。 “妈呀，几百万欧元，换成人民币有几千万了吧。”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能买中7:1这个比分的呀，不是会做法，就是有仙人托梦。” “呜呜呜，足彩亏了大几千，我嫉妒得牙痒痒。” 甚至有不少人跟风地开始转苏铭那张在世界杯现场的微博，转发评论里全是“锦鲤保佑”，“今年发大财”，“万事如意”，“转运暴富”。 一时间，很多人的微博首页，都可以看到苏铭那张画着油彩、笑容灿烂的脸。 《古剑奇谭》经过半个月的播放，热度逐渐积累，如今正是话题量最高的时候。 苏铭远在国外都没有消停过，新闻热点一个接着一个，完美吸引到绝大部分的关注。 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连原本属于大师兄陈维霆的热度，都被他吸引了不少过来。 要知道，原本这个时候，正是观众们嗑凌越x百里屠苏嗑得不亦乐乎的时候。 b站随便搜一下越苏，几十万播放量的视频比比皆是。 “手中执剑，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珍惜之人。” “手中虽执剑，仍需天意成全。” 而且大有从剧情转移到真人，嗑霆苏的趋势。 刚好，他们录制的那一期《快乐大本营》即将播出。 嗑cp的，单纯喜欢剧的，已经成了他们几人粉丝的，所有人都带着巨大的期待，等待着这一期快乐大本营的到来。 结果，观众兴高采烈地来看古剑三宝，却只看了个寂寞。 节目全程都是朴友天的个人秀以及快乐家族的回忆史。 苏铭他们三个加在一起的镜头也不过几分钟。 这下算是群情激奋，惹恼了粉丝，大量网友涌入快乐大本营的微博，几乎把他们最近几条微博的评论都屠了一遍，点开一看，全是骂芒果台的。 “势利眼，小人，有病，汉奸，寒国人的狗腿，伤害我家哥哥的心灵……” 各种辱骂，都不足以平复他们愤怒的情绪。 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快乐大本营是多么低估他们现在的人气了。 苏铭一回公司，吕晴把一大堆文件直接扔到他面前。 “《古剑奇谭》播出第二周就刷新了周播剧的收视纪录，以全国网202%的成绩稳居收视榜首，网络播放量也逐日走高。” “在《古剑奇谭》开播一周之后，我们联系新浪娱乐发了一个关于你的挖坟贴，把你之前那几波舆论通通拿出来炒了一遍，效果还不错，引起了病毒式的传播。” “那段时间，你的微博热议指数达到了30多万，后来回落到10万左右，因为你足彩中奖的事，最近两天又突破了峰值，现在是38万。” “至于你的微博粉丝在短短的十几天里涨了100多万，百度搜索指数最高突破了40万，v榜破9，艺人新媒体指数已经超过密姐，成功登顶。” 吕晴俯下身子，用一种隐隐带着兴奋和狂热的语气，给出了最后的总结。 “苏铭，你真的一夜爆红了。” 苏铭也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嘴角，“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吗？” 就连挖坟炒作的计划，都是他们当初决定冷处理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当初的冷处理，不过是为了现在把它拿出来翻炒的时候，能得到更多的收益。 “我的确有预料你能火，但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火。” 只能说随着智能手机带来的流量大爆炸，饭圈文化的发展，如今的追星一族们，急需一批和他们没有文化隔阂没有地域距离的国内偶像，来满足他们汹涌澎湃的精神需求。 苏铭、陈维霆这一批古剑男神，从高人气的国外组合中回国发展的人气偶像，和养成系代表ttboys，都是这种需求下应运而生的产物。 第三十九章 爆红后续 “那我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苏铭知道他接下来这段时间一定会是魔鬼行程。 “你在外面逍遥了十几天，现在是该还债的时候了。”吕晴开始把手里的文件翻得哗哗作响。 “首先，最重要的一份合同就是这个，接下来欢睿重点打造的精品网剧《盗墓笔记》，你应该知道公司一开始就打算让你出演，剧本几乎是照你写的原封不动定的。” 为此跟三叔那边还闹得有些不愉快。 三叔想把更多的戏份放在冒险盗墓的大场面上。 欢睿的想法却是再捧一个苏铭出来。 苏铭这个剧本好就好在剧情紧凑，把铁三角的情谊描绘的很动人，两个男主灵魂上的羁绊也表现得恰到好处。 在《盗墓笔记》已经快被腐女圈地成耽美巨作的时候，这个剧本耽得若即若离，耽在精神与灵魂，一经播出，绝对会让人嗑生嗑死。 要知道，现在腐女们的声量已经一年比一年壮大，古剑的爆火很难说不是其中各种cp共同发力的结果。 越苏，恭苏，苏雪，同性异性都很好嗑，而且磕男男cp的比磕官配的要多得多。 在吃到了这种隐形的同性cp的福利之后，欢睿越发觉得苏铭的这个剧本会很有话题度。 现在正是《盗墓笔记》这个ip名声最旺的时候，大家对它的期待正值巅峰，而他们这部剧作为第一部改编剧，会收割掉所有的关注，获得最大红利。 基本上是一个注定能火的项目。 到时候只要苏铭带着另一位男主卖一卖，再捧红一个新人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苏铭随手翻了翻，片酬直接给他涨到了1600万，编剧费给他算的15万一集，整部剧下来540万，不算低，但也绝对算不上顶级。 不过拍摄内戏本来就是要比外戏要价更低的，对于苏铭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极有诚意的价码了。 “可以，不过我要演张起灵。” “角色任你选。”吕晴到没什么意外的。 苏铭的气质太锋利，本身就更适合《盗墓笔记》的灵魂男主张起灵。 “那就这么定了，大概什么时候开机。” “已经开始搭景了，八九月吧。” “另一个男主是谁？” 苏铭倒有些好奇，他先出手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那这另一位男主到底是风风的，还是羊羊的。 杨羊好像就是14年左右贾石凯把他签进欢瑞的。 贾石凯作为欢睿的副总，虽然15年就带着杨羊跑路了，但他在欢睿的时候话语权也不低。 把《盗墓笔记》作为见面礼送给杨羊也合理。 可李易风也是公司很看重的艺人，即使被苏铭夺走了气运，但后来既然能跟糖糖搭戏演民国剧，也不像是不受宠的样子。 “不太清楚，反正名气都没你高，到时候都得你带。” 吕晴撇撇嘴，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前辈给自己抬轿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轮到自己要给新人抬轿了，就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了。 苏铭有些好笑，“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什么安排？” “你跟密姐过几天有三个双人采访，跟陈微霆有两个双人采访，还有两个是你的单人采访。” 吕晴一边翻文件，一边找自己的备忘录。 “对了，这一堆是目前广告代言的邀请，我初步筛过一遍了，剩下的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还有一些服装品牌的合作邀请，他们寄来了很多衣服，你偶尔走机场穿一下就行，一些首饰品牌也寄过来了很多样品，提供给你日常佩戴。” “至于这个，是《快乐大本营》的邀请。” 吕晴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们估计是上次被骂狠了，准备紧急把你们几个主演请回去再做一期节目。” “虽然他们上次做的不怎么地道，不过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毕竟是芒果台的王牌节目，得罪了不太好。” 苏铭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哦，蓝台也有发来节目邀请，他们买了跑男的版权，下个月开始录制，常驻嘉宾已经定了，邀请你去飞行一两期，你如果有兴趣，我再跟他们讨论后续的流程。” “还有这一堆，是目前递过来的剧本，我稍微过了一遍，暂时还没有特别好的，不过你有时间可以自己看看。” “okok，”苏铭打起精神，做了一个深呼吸，“还有别的吗？” “暂时就这些，有新的进展我再跟你联系。” 吕晴把工作人员制作的行程表拿给他作为参考，“给，这里面是我已经替你确定好的行程，你别搞忘了，放人家鸽子就行，刚火就耍大牌，是会被业内人士骂的。” 苏铭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爆火之后甜蜜的烦恼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暂时没事吧，我先回去睡一觉，时差还没倒回来呢。” “等一下，”吕晴叫住了他，“最后一件事，《我的少女时代》里你的戏份还没拍完呢，得过去再补拍一下戏份。” 虱子多了不痒，苏铭已经听得麻木了，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知道了。” 反正他这两个月基本都要连轴转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连续三场采访。 说起来，苏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杨密了，这次再见，还是她主动打的招呼。 “好久不见，这不是我们铭哥吗，快给铭哥搬凳子呀，哪能让人家大明星站着啊！” “你一见面就要阴阳怪气地损我是吧。”苏铭失笑。 杨密摇摇头，意有所指到：“也就见面的时候能损你两句了，平常的时候呀，铭哥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消息都不主动发一个的。” 话虽然说得哀怨，但她特地压低了声音，配上她那双勾人的眼睛，就有点像在调情了。 “我哪敢主动打扰我们密姐啊，万一她心里骂我不知好歹阴魂不散怎么办。” 苏铭也同样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杨密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现场有工作人员在的份上，真想掐他一把。 她懒得理他，自个儿补妆去了。 第四十章 想怎么磕怎么磕 轮到他们俩一起接受采访的时候，杨密对着镜头笑得甜美又端庄。 苏铭举着话筒，于是杨密微微歪着头靠向他，两人一起跟观众打招呼。 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十分友好，等到记者提问的时候，这个气氛就更加“友好”了。 记者问：“密姐接《古剑奇谭》是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吸引到你的吗？” “因为可以和大帅哥合作。” “整天看着帅哥多幸福呀，对吧。”杨密笑了起来，刻意对镜头做了个抱歉的神态，“苏铭的老婆们不要打我。” 这时候苏铭是热度正高的时候，于是密姐狗腿也狗得特别自然。 可能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她潜意识里也有点慕强，这种逗别人捧别人的习惯，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 基本上只有有一定咖位的人才能获得她这个待遇。 这种玩笑有时候过了就会显得谄媚，所以被黑粉骂“谁红跟谁玩”，也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苏铭有些无奈，也故意回答：“密姐是我女神，古剑最吸引我的就是能跟女神一起拍戏。” 杨密嗔了他一眼，“撒谎。” 苏铭也不看她，“彼此彼此。” 杨密给了他一下。 苏铭向记者告状，“看，总是这样，说不过就动手。” 莫名气氛就有点甜密。 但剧的宣传期间，男女主之间的甜蜜互动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演员的工作之一，所以没人觉得奇怪。 杨密自己也不以为意。 毕竟，她这么多年这么多部剧拍下来，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和冯少峰在《宫锁心玉》播出期间，就因为炒作得过于真实、过于频繁，让观众们都入戏太深。 那段时间已经传到冯少峰带杨密回去见家长、父母很满意的地步了。 比现在这些小场面要过火多了。 记者也只是跟着笑笑，又问，“如果接下来密姐还有机会跟苏铭合作，你希望你们这次演什么？” 杨密几乎想都没想，“父女。” 苏铭反应了片刻，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答案真是……你能想出来的。” “不行吗？就是没试过，所以想试试。” 杨密又找补了一句，“你有时候就是有一种很威严又很操心的感觉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采访的效果还挺不错。 没多久，他们俩的双人采访结束了，苏铭营业完男女cp，又得去营业男男的。 趁着中间的一点休息时间，苏铭把人拉到了安全出口的楼梯间里。 “砰”的一下，是背脊撞到墙壁的声音。 一时间只有轻微的喘息和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 杨密被吻得有点舌尖发痛，莫名觉得不忿，扒开苏铭的西装外套，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苏铭抽了一口气，捞过她的下巴，继续亲。 好一会儿，杨密终于趁着一个空隙推开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之前当和尚去了，像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有了密姐珠玉在前，一些庸脂俗粉哪里还入得了我的眼。” 苏铭嘴上这样说着，却已经开始在整理仪表了，“湿纸巾要吗，你口红花了。” 杨密恨恨地扯了过来，“你对谁都这样张口就来吧。” “这可就误会我了。”苏铭故作无辜，正准备说话，一群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好像正在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这年头应该不会有人不坐电梯走楼梯吧。” 杨密声音压得很低，一瞬间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抬头去看苏铭的表情，他也冷着脸，不怎么敢大声呼吸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杨密就有点想笑，她突然就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刺激。 于是笑眯眯地伸手往下摸了一把，被苏铭猛地抓住了手腕。 他有些凶狠地瞪了过去。 这种凶残的动作，也就只有密姐能做得出来，在他瞪过去的时候，她还在得意地对他笑。 那群人脚步声在电梯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叮”的一声电梯关门的声音。 “晚上我们再详细聊聊，我得出去了。” 苏铭手都快摸到门把手上，又转过头来亲了杨密一下，“晚上见。” 然后把杨密一个人扔在了漆黑的楼梯间里。 走得可真是干脆呀。杨密在心里恨恨骂了苏铭一句，掏出口红给自己补妆。 苏铭还要赶场，匆忙吃了个午饭，就是和陈维霆的双人采访。 这个采访氛围要更搞笑，苏铭全程憋不住笑了无数次，陈维霆相比起苏铭还是要更跳脱一点，更容易活跃起气氛。 两人讲了一些片场的趣事，苏铭还说了他们俩在横店的时候，大晚上一起骑着摩托车到处找烧烤店的经历。 “之前维霆有说让我去hk的时候可以找他玩，但是我最近一年行程太忙了，都没有什么时间去找他，还是蛮可惜的。” 都有糖都有糖，苏铭堪称端水大师，非常良心的，什么cp粉在他这儿都有糖吃。 两边红利一把抓。 双人采访完了，还有两个苏铭的单人采访。 这次，记者还特地问了他足球中奖的事情。 苏铭就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以前喜欢的球队的确不是德国队，我谁的球迷都不是啊，没有主队，买他们就是莫名觉得他们能赢的样子，随手买了一点。” “比分也是纯粹猜中的吗？” “就感觉那一天这两个数字应该会比较幸运。” “那可真是……”记者都已经无话可说了，“有点神奇的。” 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有问到苏铭关于古剑cp的事情。 这段时间已经是腐女逐渐从小圈子登上主流舞台的时候，“圈地自萌”的默认规则已经控制不住她们了。 在这个过程里，也有很多看不惯这种现象的网友们，和他们发生过冲突。 一方面资本媒体有迎合腐女的架势，一方面主流舆论对他们又是负面的态度。 苏铭听完问题，沉思了几秒。 “我觉得大家开心就好。” 这可不敢得罪呀，得罪了兄弟情还怎么卖，《古剑奇谭》卖完了，《盗墓笔记》还想接着卖呢！ 苏铭语气格外真诚。 “我自己是不介意大家磕cp的，我作为一个演员，本来和你们只是表演者和观看者的关系。” “我有时候会想，我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一个所谓的偶像呢，我还有看到过我的粉丝努力为我反黑为我做数据，支持我所有的代言，真的是因为喜欢我而付出了很多。” 虽然苏铭上辈子加这辈子，对饭圈心理已经算是深有研究，但他偶尔也会有点不理解的，真就可以为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做到那种份上吗？ 可能这种时候，他们喜欢的已经不是那个具体的人，而是他们的某种精神寄托了吧。 “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点不配，也有点害怕。我想，作为一个偶像，跟一个单纯的演员还是不一样的，大概是需要额外提供一种精神价值吧。” “大家喜欢我能让自己觉得开心，能觉得生活变得比之前幸福的话，那你们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磕怎么磕，我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