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 假象 夜两点。 许意往身上擦着护肤精油,看着她昨天凌晨发现的监控视频。 男友宁世筠火气挺大,在她家的客房里就直接和她的同事顾琳粘上了。 “世筠,现在你喜欢许意,还是喜欢我啊?” “喜欢你……” “那你什么时候和许意分手啊?” “宝贝儿乖,再等两天,我留着她还有用,我新交的几个朋友看上了她……” 许意无视了这些对话,在某个瞬间暂停了视频,双指按在屏幕上放大了视频的局部。 顾琳的腰背上纹了新的纹身,是宁世筠的名字缩写。 取悦男人到如此地步,只让许意觉得过于贱。 不过这视频可比片儿好看多了,俊男美女着实养眼,把鱼水之乐的感染力发挥到了最强。 她正看的起劲,门铃响了。 许意不满的皱了皱眉,磨蹭了会儿直接去开了门。 倒不是她没有戒备,首先她小区安保不错,其次顾琳的房子出了点事,这一周都在她这里借住,每晚就是半夜两三点回来。 顾琳和宁世筠也是在她这里偷偷搞上的。 然而门刚推开一条缝,一道挺拔的俊影骤然闯入了她的视线。 不是顾琳。 是个男人,很帅的男人。 五官过分精致,黑色的衬衫熨帖包裹着他颀长精壮的身材,还搭了一条皮质锁扣背带,让人对衬衫内的风景,无限的遐想。 只是男人那双辨识度极好的丹凤眼却透着浓郁的厌世感,好像他没有一点世俗的欲望。 但许意知道,这都是假象。 她认识他,甚至……还yy过。 三个月前,金城最大的半导体公司遭遇技术瓶颈,然后突然冒出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神秘男人,以百亿现金池一举收购,稳稳扎根在了金城。 萧慎。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他的钱财来自何处,传闻他为人不堪,与劣绅纨绔勾结,日日穷奢极欲,坏的要死。 不过,她还是吃惊他怎么会来她这里? 旋即他身后响了两声脚步声,她这才看到,他的身后侧还有人。 他的保镖扛着烂醉如泥的宁世筠。 原来是送喝醉的宁世筠过来的。 明明这件事小事保镖就可以办到,萧慎为什么又要亲自过来? 许意那双含情脉脉的吊稍狐眼稍一流转,踏出家门主动贴上了男人,软糯道:“萧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闻声宁世筠睁开了眼,正好瞧见许意的手触到萧慎的喉结。 不等他反应,保镖很有眼力见地把他给撤走了。 而许意察觉萧慎没将她推离,便垫脚去啄了啄他的喉结。 她像只不乖的野猫,男人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怎么,宁世筠满足不了你?” 许意笑得妩媚,“萧总,我其实早就想和宁世筠分手了,可是他不放我,他新交了几位豪商,想让我去交流交流……” “虽然我还未知道具体是哪些老总,但我觉得能让宁世筠都想巴结的,想必一定有萧总您……” “正好今晚见到了您,不如我提前帮他圆了梦,这样我和他也能早点分手了,您觉得呢?” 闻言,男人眉梢轻轻一扬,手顺着许意的头慢慢至下,在她的后颈轻轻婆娑了两下,“想利用我,谁给你的胆子?” 女人的唇勾了起来,“您啊,您太好看了,我就……色胆包天嘛……” 男人侧头,伸手放在她滑溜溜的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她的脊椎处,慢条斯理道:“你觉得,我对你有多少兴趣?” 许意笑意更浓,她可以确定,今晚他多此一举亲自来了她这里,一定怀着某种目的。 如此她伸出手拉住男人的手,顺着曲线…… 男人眉梢扬了扬。 vacuum。 “现在,是不是很有兴趣?” 荒唐 许意说着,垫脚想够男人的唇。 可萧慎太高,有一米八八,她才一米六四,主动吻,她有点吃力。 这时男人体贴的主动垂头把薄唇送了上来,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拢住她的腿,把她一把抱起。 临时起意的念头就像秋季荒原的野火。 结束以后,许意相当疲乏。 男人大抵是相当的满意,竟然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以宠溺般的语气低低的说了句“妖精”。 许意带着笑意闭上了眼,身体的反应果然比思绪更真实,这个男人给她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慰藉。 痛麻散架的身体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这种比按摩还要舒爽的感觉,自数年前的变故以后,就再没有了。 许久后,一道带着香草气息的烟草味让她从昏昏欲睡里清醒。 室内一片黑暗,萧慎站在阳台上吸烟。 男人朦胧的背影,忽然让许意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亲密旧影。 虽然之前她对萧慎提及的是宁世筠想利用她的事,但她真正想和萧慎睡的缘由其实很荒唐。 萧慎带给她的感觉,很像她的初恋。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回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环境太暗,她总觉得他的目光炙热又悠长。 许意太困,懒得再想太多,便懒懒翻了个身培养睡意去了。 这个夜,过得格外迅速。 她总觉得还没睡多久,就被一道低低的讲话声吵醒了。 睁开眼,见萧慎对着手机在说语音。 看他菲薄的唇张合,突耸的喉结微微滚动,又一股电流从心间荡出遍布了她的全身。 完美的性伴侣会让身体变得格外的敏感。 顶a的男人的性张力是靠气息猎杀雌性的,犹记得初见他,他只是长身玉立在一群名流里说了几句话,晚上她的梦里就有了他。 许意懒懒地动了动身,在他语音发送完毕后,双肘撑起身子,去追他的唇。 萧慎伸手,手指摩挲过她的后颈,穿进她的墨发内,再次扣住她的后脑勺,“刚醒就要?” 许意很喜欢被男人抓后脑勺的感觉,有一种奇异的被强大的异性所保护心灵的感觉。 主要是,那个他以前也经常这么干。 她动了动脖子,懒懒的笑,“萧总秀色可餐。” 谁料男人推开她,坐起了身。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正好又亮起,许意扫了一眼。 纪雪瑶:[等你。] 还附带了一个定位,是一家户外俱乐部。 许意挑眉,“原来萧总有约会。” 说着,她探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枚黄金所做的酒瓶形状的镶玉小牌儿,放在了萧慎身边。 她纤手懒懒一摆,活像一只修成人型的狐狸精,“萧总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咯。” 许意有一家酒吧,其中独家的“兰生”古法酒深得上流圈层喜欢,有价无市,每年只产五十瓶。 凭独家所制的黄金酒牌才能拿到酒。 送这个,无疑是在说,她对昨夜萧慎的表现非常满意。 恍惚间,竟然分不清究竟谁更无情。 萧慎凝着酒牌思忖数秒后,收了,“宁世筠那边我会处理。” 许意回眸浅笑,“好喔。” 萧慎离开没多久后,顾琳回来了。 有病 视频里行为不检的女人,今日穿着朴素的休闲套装,长发也梳成了整整齐齐的丸子头,外形看起来干净乖巧的不得了,就像刚盛开的白莲花。 她除了酒吧老板的身份,和顾琳都同是金城舞蹈学院的老师。 顾琳教古典舞的,她教英语。 刚进家门,顾琳就兴奋道,“意意我脱单了,今儿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你帮我看看他人怎么样。” 许意挑了下眉梢,“好啊。” 她和顾琳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在谈恋爱这事儿上表现的兴奋过头就有表演的痕迹。 这估计是宁世筠的阴谋。 她倒是很好奇,一个男友宁世筠,一个屡次求她帮助的同事顾琳,这俩人想出了什么对付她的手段。 然而她们换了衣服下去以后,许意就觉得没意思了。 刚出小区门,她就正好看到宁世筠和几个男人被几位警察压进了巡逻车里。 顾琳吓的花容失色,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警察说有匿名人士举报宁世筠吸食那些玩意儿,聚恶,跟踪女性,他们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宁世筠也是金城有名的富二代了,这说抓就抓,顾琳吓得缩紧了身子,惨白了漂亮的小脸蛋。 许意的神色也丧丧的。 本来她还挺期待宁世筠和顾琳对她进行一番恐吓、威胁,然后承诺帮她的萧慎像英雄一样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的。 但现实太骨感,萧慎如果光明正大的帮她,一定会迅速传遍上流圈。 金城的那个上流圈,视她是耻。 没有男人愿意给她殊荣,就像萧慎,随性的与她睡可以,但在白天约会的女人都有好名望、好身份。 那纪雪瑶,是金城老豪门纪家的幺小姐,矜贵至极的千金。 不过没有看到她期待的,她也不失望。 很久之前她对男人这种物种,就再没有过半分希望了。 瞧着巡逻车一路离去,许意施施然的打了个哈欠,“你的男朋友被抓了,你还有心情吃饭吗?” 登时,顾琳瞪大了双眼,“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许意笑得花枝招展,“我家里装了十几个摄像头,4k高清画质。” 顾琳一顿,大吼:“你往自己家里装那么多摄像头,你有病啊!” 许意无辜摊手,“对呀,我有病呀。” 接着她无视了顾琳的愤怒,扬起绝色小脸,优雅离去。 …… 与顾琳分开后,许意去了她的酒吧。 她从后门直接上了酒吧三层,是个私人休息间。 一位唇红齿白的旗袍美人站在休息间的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前,认真淘着一盆白米。 她是许意的闺蜜,也是许意开酒吧的合伙人,余烟。 余烟停下手里的活,“宁世筠出事了,你没受牵连吧?” 消息传的还挺快。 许意在余烟身边坐下,“没有,但我不开心。有个挺不错的男人丢下我和别的女人约会去了,我心里酸。” 余烟一顿,笑得宠溺,“能让你吃醋的男人可没几个,既然这么有兴趣,就去钓过来啊。” “不钓。”她拿出手机划拉着,声音散漫,“我再也不会在男人身上下功夫了。” 说过,她拿出手机弹了个视频出去。 “你给谁开视频?” “纪雪瑶的亲哥,纪铖。” 登时,余烟神色一紧,“你别招惹他,你忘了他前女友差点被他搞死的事儿了?” 许意不以为意,“可现在追我的人里,他是对我最贴心最好的,而且宁世筠的事因我而起,他宁家一定会找我麻烦,我得赶紧找个能治得住宁家的人,做我的后盾。” 余烟还是在劝,“纪铖是有这个能力,可是他真的危险!” “烟烟,”许意突然深沉了些,“我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治愈,现在的我不能没有男人,离了男人爱我,我会枯竭。” “纪铖对我做的那些,比起之前的那些前任,更像曾经他对我做的,我很受用。” 余烟叹了口气,“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纪铖给许意回了视频。 纪铖那边默认后置摄像,视频一接通,许意就看见萧慎坐在阳光正好的户外,手捧一杯咖啡,纪雪瑶身穿很性感的运动风秋装站在他面前,同他说着什么。 发憷 很快摄像头翻转过来,出现了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及一道温柔的语调,“我家意宝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许意却把摄像头换成了后置,不让纪铖看她,“我不开心。” “不开心,找我来玩?” “好啊。” 一个小时后,许意到了那家户外俱乐部。 这里是为了弘扬兵团精神,金城的几个青年企业家和官方合作建设的,将在不久后面向全体人民群众开设体能、射击、攀岩等项目。 目前虽还没正式开放,但投资的企业家自然有绿色通道。 纪铖给她的定位更具体,在俱乐部的户外射击场。 她刚过去就遥遥看见萧慎在教纪雪瑶射击。 男人教的很细,亲手规范纪雪瑶手臂的高度和她端枪的姿势。 许意努了努嘴,不见还好,一见到他,心就有点不对劲了。 很奇怪啊。 萧慎和她睡的一晚带给她的精神慰藉,比其他男人对她付出一年半载的关心爱护还来的满足。 走神时,纪铖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给,秋天的第三十三杯奶茶。” 许意笑着接过,“谢谢纪总。” 从立秋开始,纪铖每天都会给她送杯奶茶。 两人在遮阳棚下坐下,纪铖又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软糖洒在了许意面前,“奶茶有,糖也有,给我笑一个?” 许意勉强勾了勾唇,又委屈的撇下,“纪总,我感觉我错了。” 纪铖托腮,认真听着,“怎么说。” “当初宁世筠追我追的太凶,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许意捧着奶茶,望着天际飞过的小鸟,姣好的脸蛋看起来有几分迷茫,“而和他在一起后,他就变了,对我很不好,很冷漠,我觉得我就像个笑话,不会有男人真的心疼我。” “怎么没有?”纪铖脱口就道,“如果没有,我算什么?” 许意表面更作伤感,“可您……会愿意和我谈感情吗,连我自己都听过我的那些传闻,我不信纪总没听过。” 言毕,她便见纪铖的喉结滚了滚。 接而男人深沉道,“我愿意,我不在乎别人眼中的你,我只在乎我看见的你。” 许意吸了吸鼻子,感觉都要哭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纪铖闭了闭眸,又深深的呼了口气后,看着她,一字一句:“许意,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此话一落,许意的双臂悄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病的人是真离谱,就像她,一边觉得男人随便深情表白的样子虚伪又油腻,一边又享受这种感觉。 她知道男人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某处那二两肉能光明正大的抬起。 可他们为了那二两肉愿意哄她,愿意对她付出,她就是很受用,很享受。 她垂下了眸子,轻声说,“我现在对谈感情很悲观,可如果是纪总,我愿意再冒一次险。” “太好了。” 纪铖激动着,就要去握她的手,许意快一步躲开,“纪总,能不能别着急。” “抱歉,有点激动。”纪铖呼了口气,看向了不远处的萧慎和纪雪瑶,“我们别干坐着了,也过去玩吧。” …… 她跟着纪铖过去,与萧慎对上视线时,却发现男人清冷的眉目比往日还令人发憷。 就像是,他的猎物背叛了他似的。 床上不论,就日常的生活里,许意喜欢被男人爱着,捧着,如果能像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巴就更好了,她抗拒想让女人仰望、追捧的虎豹恶狼。 萧慎各方面好是好,但从他来到金城后,从未听过他对女性有过什么温柔举动。 就是坏。 甚至半个月前,她还亲眼目睹他的那些追随者扇女孩巴掌。 萧慎这种男人做做就行了,玩感情得离的远远的。 这么想着,她便别开了眸子,没有打招呼。 倒是纪铖难掩喜悦,对萧慎道,“虽然以前都见过了,但还是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许意。” 一听这话,正要射击的纪雪瑶一顿,愕然的回头。 许意与她对上了视线,并从眼前千金小姐那永远自信且被爱滋润的眸光里,察觉到了赤裸裸地对她的鄙夷和轻蔑。 “这宁世筠进去还没过了俩钟头呢,你就和我哥好上了,无缝衔接的够快啊?” 纪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却见许意露出亲和甜美的笑意,道:“无缝衔接,犯法吗?” 找茬 纪雪瑶顿时语塞。 当然不犯。 纪雪瑶眉头一蹙,放下手里的枪械,拉着纪铖往一边去了:“哥,我有话说。” 他们兄妹二人走远后,许意和萧慎一前一后在射击点后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她打开奶茶小口啜着,萧慎拿出了手机。 任外人来看,两人陌生的不能再过陌生。 继而一阵秋风吹来,把纪雪瑶的话吹向了周围,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 “哥,咱先不说许意这两年三天两头换对象的事,再久一点,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和她那个初恋对象玩的可太疯了,这事儿你知道的呀!” “整个金城,有几个正经人会和她这种破鞋谈啊,她谈的那些对象,什么宁世筠,哪个不是傻逼智障,你真要接她这个盘?你就不怕她有什么脏病?” 许意细细感受风的温柔,对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倒不是她听多了,是她明白蛀虫永驻,祸害遗千年的道理。 身处炎凉不明善恶难辨的世道里,她管别人怎么说她。 纪雪瑶把话说完后,纪铖严肃道:“自己的人还没追到,就少说别人。” 听见这个,许意眯了眯眸子,把奶茶放下了。 虽然她也没期待纪铖能站在她这边教训自己的亲妹妹,但纪铖故意等到纪雪瑶把该说的话说完,才装模作样的教训一句,这不就是故意让她听的么。 纪铖这是借纪雪瑶的话暗示她:纵然他的亲妹妹都觉得她不堪,但他还是大发慈悲的收了她,而她得懂得感恩,懂得以后听他的话。 男人能不能别老出这种套路。 他们不腻,她都腻了。 兄妹两个把话说完后走了过来。 纪雪瑶还是一脸不爽,纪铖当着许意的面道,“以后这就是嫂子,要懂得放尊重,嗯?” 纪雪瑶“哼”了一声,坐到了萧慎身边,没有一点边界感地就往他手机上凑,声音夹了起来,“萧总,您在看什么呀?” 不过,也只有纪雪瑶这样有绝对靠山的名门千金,才敢在萧慎面前如此逾越。 像她许意这样的,只懂得左右逢源。 萧慎很快把手机收了起来,没让纪雪瑶看到具体内容。 接而他从兜里摸出了烟,先扔给纪铖一根,自己也噙在嘴边。 同时,他的手里还多了那枚许意白天给他的黄金酒牌。 他慢条斯理地把酒牌放在了长凳的旁边,对纪铖道,“恭喜脱单,今晚请你喝酒。” 这个酒牌,让还算愉悦的气氛骤然凝固了。 许意颦起了眉,萧慎这行为有点故意找茬儿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昨夜她爽他也爽,白天她给酒牌他收拾宁世筠,都扯平了的。 纪雪瑶像见了鬼似的,“萧总,你怎么会有许意的东西?” 纪纪铖也看向许意。 许意美丽的脸蛋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整了整长发,游刃有余的开始撒谎,“有天下班后,饿的胃疼,连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想遇到了萧总,他给了我顿饱,我为表感谢,只有这个能送得出手了。” 纪铖马上便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都饿的胃疼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老萧请你吃什么了?” 许意瞥着萧慎,瞧他神色未变,正准备继续胡诌,谁料男人吐了口烟,淡淡道:“热狗。” 登时,许意的眸子悄然一扩,抬手咬起了指甲。 他真的是坏啊。 盯上 纪铖在萧慎身边坐下,把玩着那枚精致的酒牌,含笑的语调有些不自然,“姑娘饿了,就给人吃个热狗?” “投其所好而已。” 萧慎恍若没有察觉到纪铖语气的变化,又或者是他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许意身上,语气淡淡,“那天的热狗合你的口味吗?” 许意客气奉承道:“萧总给的,自然是好的。” 萧慎眯起长眸,幽幽吐了口烟雾,“那今晚请你吃更好的。” 许意的心脏猛坠,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个基本定律。 有猛兽会靠雄性激素来标记猎物。 总之,野兽再有迷人处,也不该碰。 她完蛋了,她被萧慎盯上了。 纪雪瑶很不满萧慎和许意有交集,她把脸凑近萧慎,努起嘴道,“萧总,我也要你请我吃好吃的!” 萧慎回眸,唇角一挑,“只要你乖。” 但他这话却让许意心里突然闷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干吊着。 很矛盾也很矫情。 她不愿自己被萧慎盯上。 但又不愿自己看着如此尤物落入她人手里。 纵然心里想得多,但看纪铖盯着她给萧慎的那枚酒牌在发呆,她心里惴惴,走到纪铖身边,“铖哥,你不是说要带我玩?” 纪铖回过神,微笑:“好。” 纪雪瑶也道:“萧总,我们也继续吧!” 纪铖的身材虽精壮有型,但也是健身房练就而成,他算个文人,射击这种事他碰的少。 就在他准备叫个教练来教许意时,许意却直接从一旁放枪械的长桌上选了一把手枪,利落的换弹匣,上膛。 而今儿许意起的迟,没怎么收拾自己。 脸就随意的打了底上了眉毛和口红,长发扎成了高马尾,穿搭也简单,遮屁股的灰绿色卫衣、热裤和巴家的丝袜、黑短靴。 看似随意的穿搭但暗藏心机,她的热裤布料堪薄,一弯身,便会出现丝滑的蜜桃弧线。 浅浅的性感再加上手里的热枪械,她周身的气流好似在悄悄升温。 重新瞄靶心的纪雪瑶见此又不打了,她依旧摆着轻蔑的态度,想看看许意要怎么搔首显摆。 接着,见许意脚步稳稳往后挪了几步,瞄准了靶。 然后不等人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子弹直中靶心。 纪雪瑶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她瞄向身旁的萧慎。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的令人烦躁。 她看萧慎就是觉得他会看许意,果然,男人的视线就是在许意身上,还似笑非笑的,像是欣赏。 纪铖也不免觉得吃惊,“意意你不错啊,谁教你的?” 谁教的呢。 是初恋呢。 许意弯起漆黑的眸子,“一个烂人,恰巧懂点这个,我就学了,不提他也罢。” 纪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能学到东西也是好的。” 纪雪瑶也去瞄靶了,萧慎见状,又伸手把她的手肘动作规范了下,冷冷道:“别抬那么高。” 这话,让许意侧眸看了他一眼。 心又不得劲了。 她就说萧慎的感觉和她的初恋很像。 当年那个男人教她射击时,声音也是那么冷肃压迫,她一下子就记住了。 纪铖拿了把与许意一样的枪,“既然我老婆会,那我就不用请教老萧了,你教教我。” “好喔。” 她应的从善如流。 这两年里,她的那些前任为了能和她在床上一度春宵,是什么称呼都能说得出来,像什么宝宝、宝贝、老婆之类的,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接下来,射击场上的枪声陆续传来。 眼瞧着刚才虚与委蛇的气氛逐渐和谐了,不曾想,过了会子后,突然涌来几个大老爷们儿。 最前头的哥们儿直指纪雪瑶,怒火万丈道:“好个臭婊子,我说你怎么敢打掉老子的儿子,原来是有新目标了!” 许意回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