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轮回》 第一章妖族旧闻 人间界，夏国西北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别致而宁静。前临小溪，背衬青山。因为村口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石，故而命名为青石村。而此时青石村内。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声音颤抖的说“莫惜哥哥，你快去看看我爷爷吧，爷爷上山打猎的时候被毒蛇咬了，快不行了。” 君莫惜轻轻帮少女擦去眼泪，“晴儿你先别哭，我先去看看，放心吧，有办法的。” 旋即和晴儿一路快跑来到了晴儿的家里。此时李大爷的屋里已经围满了人，为首的一个高高瘦瘦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就是这青石村的村长，村长眼见君莫惜走进屋子，连忙道：“莫惜来了，大家快让开，别耽误给老李头看病。众人闻言连忙让开。 村长之所以如此相信君莫惜一个外来户，是因为两年前君莫惜刚到这里的时候，便用他那高超的医术救了村长那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儿子，本来他的儿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再也站不起来了，也就是瘫痪了。 但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仅仅凭着几根银针，便救好了自己的儿子，让儿子重新焕发了第二春，现在干活一个顶两个，去年年底还给村长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因此，村长一直感念着年轻人的恩情。 不仅如此，在青石村住的这两年，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年轻人也都会帮忙看病，而且每次村民要给他报酬，他也从来不收。因此本来不会让外人居住的青石村，也多了个医术高超的外来户。 君莫惜走近李老汉的床前，君莫惜感觉不太对，于是在背对众人的时候好看的眼睛变为金色，片刻后变回正常。轻声叹了一口气，是啊，自己总不能一直躲下去的。76投入6 他这一叹息，有些平日里和李老汉关系好的邻居纷纷流泪，李晴儿原本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哭肿。村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李老哥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一个人把晴儿带大，眼看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你就可以享福了，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君莫惜看着面前的人们，有因为生死无常感叹的村民，有因为失去老友大哭的老人，更有一个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的少女。 心中大恸，也终于下了决定。算了，大不了继续跑路就完了，收起思绪。他开口道：“大家先别哭了，我有个办法，可以救回李爷爷？” 听到这句话，晴儿猛的抬起头，说道：莫惜哥，你真的能救我爷爷吗？”说着，晴儿就要给君莫惜下跪，君莫惜扶助少女 “不用这样，平日里李爷爷对我也不错的。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是这个办法可能需要你来做。” “要我怎么做，莫惜哥哥？” 只见君莫惜凭空变出一盏灯。此物名为引魂灯，你只需要拿着这盏灯去你爷爷死去的地方，接下来就是让他带你爷爷的灵魂回家。 交代完引魂灯的事情，君莫惜叫了一下村长，说到：“村长我得走了，这个给你，只见君莫惜拿出一个古朴的令牌交给村长“我走后，一定会有人来这里，你把这个令牌给他们看，他们不会为难你们。” 村长是个明白人，他见君莫惜要走，说道：莫惜，这么多年，你在这青石村隐居，虽然你从没说过什么关于你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我也能看的出来你是个大人物，不得已才来到我们这种小地方。” 君莫惜轻轻答应了一声，是啊，要走了。过了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已经够了。 村长脸色惆怅道：“还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吗，这些年你在村子里帮助了大家很多，你这一走，大家都挺舍不得的。” “不吃了，我得在小晴儿用那盏灯之前走，不然会有麻烦。您把这个拿着，说罢君莫惜拿出了一枚造型古朴的暗银色令牌，来找我的人若是为难你们，就把这个令牌给他们看，看后他们不会在为难你们。” 闻言，村长接过令牌，轻叹一声询问道：“好吧，那你想去哪里呢。” 君莫惜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我在这青石村住了十多年，可在这之前我已经在这人间东躲西藏了几百年了，幸运的是，这片天地很大，还不至于没我的容身之所。 “好了，村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再见吧。” 闻言村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眼前已无君莫惜的身影。村长喃喃道，果然是仙人啊。 离开了青石村，君莫惜来到了在这人间传闻中最为古老的雪山，雪神山。曾经有人感叹写到雪神高几何，矗在天表。足以看出人们对这座雪山的宏伟的赞叹。 君莫惜看着眼前的雪神山，不禁感叹：“不愧是当年妖族的三大家族之一，如今虽然落魄，但底蕴犹存。” 是的，主宰这座宏伟雪山的正是当年妖界三大家族之一的雪神貂一族，盛极一时的妖族为何会突然由盛转衰，鲜有人知。传言妖族祖地在五百年前的那一天，被人攻破了。 等到妖族在外的高手闻讯立刻赶回祖地的时候，居然一个活着的妖都没有。更为可怕的是，现场只有妖族留下的痕迹，甚至连妖族的圣器，妖神权杖都被打碎了。现场根本没有留下入侵者的任何痕迹。 那天正好是妖族少族长的成人仪式，所以很多妖族的高手都在祖地，就是这样，悲剧仍然发生了。世界哗然，拥有灭杀整个妖族的实力的势力无非是大家公认的三大家族，君家、魔界还有天界。 可他们真的能做到一日灭掉妖界，连踪迹都不留下吗？曾经妖界的战神司空朔，君主境巅峰的人物曾经打上君族，质问君族此事。 君族既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以它大不敬为理由，家族太上长老君战出手，将其拿下关入寒冰地狱两百年。 此事过后，人们在震惊君族强大实力的同时，也觉得或许不是君族人干的，不然大可以直接处死司空朔，又怎么会把他放掉。毕竟斩草除根啊，更何况是整个妖界剩下人中的最强者。 君莫惜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想来见见老朋友，一进入这雪神山中，便看见有九只雪豹拉着一个宝辇，这是雪神山中人，迎接朋友最高的规格，在这辇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神若秋水。 在旁边笑着看着君莫惜，道：“莫惜哥哥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都把我们这里忘了呢，当初你可是说会经常来看我的，君莫惜笑了笑说道：“小雪儿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打趣我了。” 谁让莫惜哥哥你自己食言了呢，我在这雪神山中好生无趣，大家都只知道修炼，没什么人陪我玩的。君莫惜闻言，心头有一些沉重，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并没有磨灭此间人的仇恨。 随即自嘲想了想，确实如果岁月就能磨灭的仇恨，说明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收起沉重的心情，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这回来可是给小雪儿带礼物了。” 说罢，君莫惜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盆花，很普通的花，但却是可以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开放的花，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大概很符合此间人的心境。 雪儿收起来这礼物，显得很高兴：“那下次，我让这花开满这雪神山的时候，君哥哥再回来看我，好吗？” 好，一言为定。君莫惜应道。至于为什么自己在未告知这里的人，自己要来的消息。雪儿就出来迎接自己。 君莫惜脸色淡然，对于为何这位会知道他来，并不感到诧异，都到家门口了，就算是他也瞒不过当代雪神的，如果没有这本事，雪神山早就不复存在了“走吧，雪儿。” 两人一路闲聊，到了雪神城门处，这座古老的城池，通体冰蓝色。城墙都是由万古不化的玄冰组成。城墙之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雪神雕像，传说中这是这座城池的第一任城主，当然也是曾经主宰万千妖族的雪神。“莫惜哥哥，我们进城吧，父王和哥哥一定都等急了。” 一行人进城，进入城中，与外表的恢弘大气不同。城中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人，两三孩童在玩一个小游戏，他们拿着外界很崇尚的一些书撕下来叠成一个正方形的事物，然后在地上闪来闪去的玩耍，嘴里还嘟囔着大力出奇迹此类的话，看样子玩的非常开心。 见到君莫惜一行人，一个看上去是孩子王的小孩，马上跑过来，“雪姐姐你回来了啊，怎么还带个外人，我阿爹说不能带外人来咋们这的。他啊，可不是外人。他是咋们的贵客。” 君莫惜走进宫殿，整个宫殿内部轻盈地飘荡着绚丽的极光，同时忽暗忽明，发出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光芒。 这本不该出现在大陆中央的极光，来历不俗，相传当年这座宫殿的第一任主人的夫人，也是当年整个妖族的妖后极度喜欢极光。妖王以无上大法力引极光入宫殿，寓意他们的爱情也能像极光一样绚丽多彩。 君莫惜不禁轻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妖族正值鼎盛时期，他作为君家使者来此地商谈君家和雪族的联姻之事。 联姻的对象是已经坐稳君家少主的君莫忧和雪神族的大小姐凌青柠。这份婚事对两家势力都看作是当时的头等大事。一方面作为最强大势力君家，仍然有着魔界与天界两大势力制衡。君家虽然强大，却也无法同时与两家抗衡。 所以君家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来维系自己的霸主地位。而另一方面，因为那时的妖王涂山正旧伤复发，选定的继承人仍然年少，无法服众。并且妖族向来以力称雄，雪神一族也希望君家支持它们问鼎妖族。但没过多久，妖族大变，雪神一族也受到重创，此事也不了了之。 收回思绪，君莫惜随着雪儿来到了宫殿的中心大殿，雪神殿。两边的侍卫，看到两人，连忙说道：“见过公主，公子。雪神大人已经在里面等您二位了”君莫惜微微点头，与雪儿走进了门。 王座之上，头戴裘冕，身着白袍。龙虎燕颌，不怒自威。这位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也是雪族当代的族长，凌胤。“君莫惜，好久不见。这些年，世人皆在猜你去了哪里，君家甚至对你开出了，谁能提供君莫惜的行踪，赏极品灵宝一件，得轮回道韵洗礼，可入君家修行的天价悬赏令。 极品灵宝啊，现在的雪神一族也只有我手上的这颗雪神珠了。而且只是透露你的行踪而已，君莫惜，你是这样的天价，我怎么拒绝呢？”凌雪儿听到此话，面露焦急，正要说些什么，君莫惜微微抬手示意，说道：“您不会的，首先我来这里的时候，发现城中门可罗雀，那么雪神族人去了哪里，这些年虽然我隐居于世但却也没有与世隔绝，但似乎自那场大劫之后，鲜有雪神一族的消息。 雪神族与君家的联姻为何没有继续，要知道雪神族是唯一在那场大劫之下保留的最为完整的妖族，固然实力大打折扣，但君家根据我的了解，作为远古大族，对于已经定下的婚约，君家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是你雪神族拒绝了这门婚事。 当年妖族战神司空朔打上君族，而后被关在寒冰地狱几百年之后释放，那么他又去了哪里，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我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他那独有的道域之力，您以这万年寒冰散发的场，想要干扰进而掩盖他的气息，能骗的别人，却骗不了我。 所以我断定，雪神族已经将君家当成了当年那场妖族大劫的元凶，当成了雪神族乃至整个妖族的假想敌，那么多的雪神族人，或许还有司空烁的金乌一族已经进入你雪神的祖地，修炼传说中只有你两族人一同才有可能修炼的阴阳大道了吧。” 闻听此言，凌胤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再次看向君莫惜问道；“那你呢，你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何不继续躲下去了。”“本来还没到出世的时候，出了一点小事。不过时机上倒也差不多。”“君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当然如果没有我。可能你们最后也就只能看到你们想象中的君家。” 闻言，君莫惜轻叹一声说道：“这雪神山虽大，但能放得下在那场大劫中死去的无数妖族的冤魂吗？”雪神闻言大怒，君莫惜，难道你今天来就是来挑衅我妖族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雪神族虽然落魄了，但也要让你知道，雪神族不可轻侮，你就笃定自己能安全离开吗？ “幕后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雪神大人这么多年封山不出，不去调查幕后之人，却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要对我出手。看来曾经妖族霸主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啊” 听见他这么说，雪神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为等他回话，君莫惜好似自言自语，“或者说雪神族其实查到了一些东西，却不敢再往下调查了，所以封山，来对幕后的黑手表示一种低头的姿态。这也就能解释出为什么自那以后，世间再没有雪神一族的踪迹。是这样吗，雪神殿下。” “君莫惜，你很聪明。也很愚蠢，既然你都猜到了这些，为什么还要前来雪神族送死呢。以你的命，来换取君家的友谊，可保我雪神一族万世平安，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很划算。” “您不会的，你如果想这么做，我就来不到你的面前了。显而易见，在我刚进入雪神山的时候，启动你们雪神的叹息之阵才是最保险的方法，但您没有，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看看我的实力有没有资格来与残存的妖族合作，如你所愿。“ 说罢，君莫惜眼睛转换为银色，轻轻看了雪神一眼，雪王竟然变得面色呆滞，过了一刻，君莫惜眼睛转为正常。” “没想到，君家传说中的轮回之眸竟然如此可怕，只是一眼就让我在轮回之中沉沦，更没想到，当年引发万道共鸣突破君主的竟然是你这个小家伙，不足千岁的君主，难以置信，那我大概理解为什么君家对你开出那么大代价的悬赏了。 以你的天赋，未来一定是君家的心腹大患。好了，该装的样子都装了，司空，你也该出来见见你的外甥了，这时，从雪神王座的左边位置，一道秘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是当年的妖族战神，司空朔，也是君莫惜的舅舅，当年司空朔闯荡天下，一次与人交手身受重伤，逃到了涂山，被当时还是涂山小公主的涂山柔所救，自此两人姐弟相称，君家与妖族的联姻自古有之，而君莫惜的父亲也是当代的君家家主君刑。 在年少游历之时结识了当时涂山一族的公主，也就是君莫惜的母亲涂山柔。两人结伴而行，在一次次的艰难历练中，互生情愫。最终结为夫妻，而君刑至今为止也没有再纳小妾之类的，两个人的感情可见一斑。 “你能从君家出来，看来也是我那母亲为你求情了吧。”君莫惜看着司空朔说道。 “是的，我本应死在那里的，但苟活了下来。”司空朔回应道。 “死又有何难，你想用你的生命去给妖族出口气，最后落得一个好名声，这难道不是在逃避？” 说罢，君莫惜提高音量大声道：“妖族是想要继续苟延残喘，亦或者与我合作，报了大仇，继续追寻你们曾经无限接近的霸主地位，甚至席卷天地，达到未曾达到过的高度？” 第二章 心安之处就是归途 “我以前就听说过，君家的君莫惜天赋惊人，今日见到你，才知你的天赋到底是多强大，不足千岁的君主啊，这片天地从未有过。” 说着，雪神的眼神不由的撇了撇身旁的司空朔。骄傲说道：“当然，当年朔哥，差一点点就达到了。” “确实是亿点点，我当年成就君主境界不过才过了五千岁的生辰。”司空朔不由老脸一红。 君莫惜淡淡一笑，雪神再次看向君莫惜说道:“总归都比我强，我到现在都还只是至尊镜巅峰，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君主境界的风景，以前啊我的那些老兄弟，每次一起喝酒都拿这件事笑话我，每次还是朔哥替我说话。”说到这里，雪神神情落寞。 “可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后悔为什么当年要和敖星哥赌气，不去参加大典。我应该虽我的兄弟们一起死在那里的。不过既然我活下来了，就算他们的兄弟天赋再差，总归还是要去报仇的。” 司空朔拍了拍雪神的肩膀，安慰道：“小胤，没人会怪你，他们只会高兴，曾经咋们结拜中最小的弟弟活了下来，我这时候本该说的是报仇的事情有朔哥，不让你涉险，可这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我知道不让你亲自报仇，你这辈子都要活在仇恨的阴影中，所以啊，不管是君家还是天界或是魔界，你我兄弟二人都敢于向其复仇，成功与否，不去想。” “朔哥，你还记得我们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了吗？” “记不得了。”司空朔回答道 总之，是很多年了。 “其实不必这么悲观的，若是我们失败了，那自然身死道消，那也不必多想什么，可若是我们成功了，我掌握轮回大道，你们的兄弟未尝不可复活。” 闻言，凌胤和司空朔都是猛地盯住君莫惜，司空朔强忍着激动，“此，此言当真，他们灵魂都已泯灭，从未听说这样还可以复活。” “君家掌握轮回大道，而轮回大道修到极致其实就是时光道，届时将他们从哪个泯灭地时光中救出，便可复活，当然我现在距离那个境界还差的很远，事实上，也从未有人达到过那个境界，当然君家人认为当年的冥君大人在死亡之前达到了。” “超脱镜？他若是真的超脱了，就不会死了，虽然超脱境界从未有人达到过，但我愿意相信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天赋，更因为你是我的外甥，是当年老族长最疼爱的孩子。” 当年的妖族老族长，涂山正，也就是君莫惜的姥爷，对这个外孙子尤其喜爱，第一次见到君莫惜的时候，老人高兴的说，这孩子长的好看，和我年轻时有的一拼，世人皆认为是因为君莫惜那举世无双的天赋，大概只有少数人知道，君莫惜总是不厌其烦的陪老爷子一起看看涂山的落日，看着涂山上因秋风吹落的树叶，听他感叹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爷孙俩有时候可以下一下午的围棋，当然最后一般老族长会因为发现败局已定，掀翻棋盘，并说：“小莫惜可以啊，居然能与我对弈到这种程度不落下风，假以时日，甚至有可能和我分庭抗礼了。”与其说，涂山正把君莫惜当作亲爱的外孙，倒不如说两人是忘年之交。 可君莫惜记忆中那慈祥的老人，死在了当年的妖族大劫之中，幕后黑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可在一夜之间将实力如此强大的妖族祖地夷为平地，连求救都无法发出的势力，没有证据或许才是更有力的证据，会是那个自己记事起就被教育要永远效忠的家族？或是魔界天界，抑或是都有，不然没道理，三大势力都对此事缄默不言的。 至于到底是哪方势力，君莫惜不想去猜，就如当年那个举世无双的人皇，曾经与君莫惜喝酒的时候，说过的狂言，有些事不必去查，若是实力足够，直接上门去问就好了，若是实力不济提前查出真相，反而让人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君莫惜觉得很有道理，可自己这些年唯一的一个朋友，也死了，明明自己可以让他活下来的，可他还是拒绝了，君莫惜记得，那年的人皇，面对三大势力的围剿，在自己说可以保住他的命，以后实力足够再复仇就好了。 可那个家伙却说，我李道然可以苟且偷生，可我是人皇，人皇怎么能放弃他的子民独自活着，卧薪尝胆？等实力足够的时候再打上门去？那或许才是最明智的办法，可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朕的子民死伤无数，若是他们最后发现，他们的人皇最后却逃之夭夭，那人族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当时的人皇意气风发，君莫惜却有些恼怒，既恼怒于这个自己唯一的朋友执意送死，也恼怒君家不顾自己的意愿，执意要攻打人间界撰取人间界庞大的气运。 那是君莫惜第一次公然违背君家的意志，带着骨龙军团，撤了退，给李道然留下了生机，但理所当然的是人皇并未突围，但却在战争的末期，三大势力却立下了道之誓言，五百年内他们和手下的势力不可再对人族举起屠刀，道之誓言不可违背，否则会被天地间的法则盯上不死不休。 所以君莫惜给青石村村长的令牌并不是为了给闻讯而来追杀他的人看的，事实上，君家及它麾下的冥界各势力，就算没有道之誓言也不会轻易屠杀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死后灵魂进入冥界，增强君家轮回大道的力量，他们将他们同样视为冥界子民，令牌是给他在冥界的朋友看的，示意自己还是安全的，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雪神和司空朔看到君莫惜陷入沉思，也不打断。 君莫惜回过神来：“雪神大人，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来请求您一件事。” “你说”，我请求您启动雪神族的护族大阵，封闭雪神山百年。” “这阵法是不可逆的，若是设定百年，那便意味着，雪神族百年都无法走出这雪神山。” 随即雪王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一百年，一百年后正好是当年的誓约到期之时，只是这两者之间我没看到有什么联系。” 君莫惜淡淡道：“我会将我的道果留在雪神山，去大夏王国走走看看，这样就算是君家人也会以为我为了逃避君家追捕，逃进了雪神山，才不会有人打扰我的人间之行。” 司空朔沉思一会说道，“你本就是君家人，你该知道的，就算是第一代妖主留下的阵法，也不一定能拦下君家的，我并不知道为何君家要追捕曾经被君家人称为“小冥君”的你，不过也大概能猜到事关重大。那么君家难道不会花费大代价来追捕你。” “不会，在君家看来，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我被困在这里，不再乱跑。” 至于什么原因，君莫惜没做解释，讳莫如深。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还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要去大夏王朝，那里的修行者据我所知已经在当年的那场大战中死去了，甚至在那些人的干扰下，这场战争都没什么人记得了。一个凡人组成的世界，有什么能吸引你这样的人前去。” 君莫惜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衣衫上的刻着心安二字的玉佩，说道：“送我玉佩的人跟我说过，他说我身上的杀意太重，很难心安，这样以后很难有归途的，于是他劝我去他的国家走一走，看一看，看看寅时就开始和面的包子店老板，看一看那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农夫。看一看那青楼里为了生计而人前卖笑的女子。去吃一吃，清晨的包子，看看农夫的收成，以及去青楼听一听小曲。在这些最过普通的人身上，也许能找到心安之处，而心安之处就是归途。 凌胤听他这么说，不难猜出所谓的朋友就是当年那位横空出世的人皇，统一了四分五裂的人族各大势力，统一语言，文字，度量衡。让人族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整体，不在各自为战。 因为雪神山作为为数不多祖地不在十万大山，而是位于大夏境内的妖族势力，当年自然要与这位人皇打交道，所以雪神对那个敢于单枪匹马来到雪神山，告诉他，人族愿与雪神族修好，开放互市。 以后的雪神族可以去听人族的大儒讲课，而人族的孩子也可以进入雪神山感悟雪神道韵。雪神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过并未立即答应，后来随着人皇的身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极寒雪山，自第一代雪神大人，设下这大阵之后，虽然强大，但是每次启动耗费重大，如今山里的雪神玉髓只够再开启一次的极寒雪山，照理说，现在远没到雪神族生死存亡之际，我不该答应你。” 雪神顿了一下，“但，在我三千多年的生命里见过许多的所谓天才，你和人皇是其中最有趣的。一个看似洒脱，最终却被身上的枷锁甘愿赴死，一个从出生就被套上了沉重枷锁，如今看来却要摆脱。既然他让你去看看，你也想去，那便去看看。我对你不算熟悉，但对涂山姐姐的孩子，我愿意相信的。” 君莫惜对着两位长辈深深一揖，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君莫惜将自己这些年所修道果留在雪神山，而承载之物便是这雪神殿中的极光，极光接受到这股强横的力量，变得更加绚丽。 “进山时小雪儿对我说，等我送她的梅花开满这雪神山的时候，我再回来看她。我答应了，算算日子百年也差不多，还好这雪神山够大，不然就要食言了。”说完，君莫惜便起身离去。 “我也走了，小胤。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莫惜说君家会很乐意用极寒雪山困住他百年，但若是我在外面的话，总归还是吸引君家的注意的吧。”司空朔说道。 雪神想说些什么，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当年之事会是君家吗，凌胤不知道，不过百年过后，当君莫惜再次面对上君家这个庞然大物。或许很多事情也就浮出水面了。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备战。拿出雪神权杖，雪神毅然开启了极寒雪山。 雪神山的温度开始直线降低，外围的雾气逐渐浓厚。再过了一会，天地间似乎再无雪神山，一般。雪神山竟然变得不可见，雪神权杖也缓缓上升，最终到了雪神山的山顶，巨大的第一代雪神雕像开始化成了雪神虚影，虚影的双眸看向雪神山的外面，似乎要将一切来犯之敌杀戮殆尽。 城中的雪族之人，看到这等场景，立刻都拿起武器，全副武装。雪神来到了位于雪神，城中央的广场，说道：“不必紧张，极寒雪山会庇佑我们百年，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也很简单，就像平时一样就好了，好好修炼，静待复仇之日到来。 “礼赞无上雪神。”雪神族人纷纷跪地，虔诚高呼。 族人们听见族长这么说纷纷在心头燃起了希望，妖族的仇家有线索了，这笼罩在妖族人心头五百年的阴影终于要清晰可见了。妖族大典，所有妖族都可进入观礼，俨然一副万妖来朝的鼎盛景象。 、可偏偏正因如此，那场祖地大劫对妖族的打击才尤为严重。雪神族人有许多都死在了那里，那其中有他们的父母，妻子，孩子，朋友。所以知道百年后很可能就要对上那个幕后黑手，尽管很多人都知道那可能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但他们如今的心里只有战意，恨意，唯独没有惧意。 过了一会，人群散去。一个穿着粉色衣裙，长相极美的温婉女子款款而来，身边还带着凌雪儿。 她走向雪神开口道：“父亲，我听雪儿说君莫惜来雪神山了？” “他已经离开了。”雪王回答。 “他要去哪里，哪里会比开启了极寒雪山的雪神族更安全呢？”女子有一些疑惑。 “他说要去大夏走走，似乎是当年李道然给他的建议。” 提起李道然，女子神情有些落寞。“也是该去走走，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君莫惜，是在冥界的轮回绝境。”女子陷入了回忆。 “我陪着道然去那里寻求突破君主的境遇。那时他身上的杀气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尽管如此，但那时道然正处在突破君主境界的关键时刻，我不敢懈怠，想着就算是拼了命也该护住他，但君莫惜只是看了看说外来人吗，我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的说，很多外面的人都想进入这里，传言中这里有突破君主境的机缘，以前我是不信的。不过看你这朋友身上这么浓郁的轮回气息，或许是真的。他这么说，我就更加紧张。不过他却没有对我们出手，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等道然突破成功后，我们还没来得及庆祝，轮回绝境中竟然开始地动山摇，大有崩塌的迹象。君莫惜也不奇怪，只是说了句果然如此。 从突破状态中清醒的道然，显然对外界是有感应的，他看向君莫惜问道，你是君家人？君莫惜默认，道然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任由我突破。不怪道然疑惑。身为君家人，却任由外人在自家的地方夺取机缘而不做阻止，恐怕只有君莫惜做的出来。 君莫惜那时候说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外面的人来这里，君家人从不阻止，因为这些外来人大多都是天才，他们的灵魂同样滋养了轮回绝境。君家乐见其成，甚至我见过君主巅峰的人物，为寻求传闻中秘境内能帮君主境界的人再进一步的宝物来这里，他的灵魂同样留在了轮回绝境之中。 可我刚进入轮回绝境之时，就感受到那股让我厌恶的气息不见了，显然有人成功了，再然后就看到了你们。看来那东西已经到你手里是吗？” 君莫惜问道，但道然并未回答。他似乎也不恼怒，又说道跟我出去吧，不然就算你如今已经是君主境界也离不开的，跟我走吧。” 道然没有问为什么他要帮我们，他也没解释。我们就这样进入他的道域，隐藏其中。那时候我们才能猜测出，如此年轻的至尊，大概就是那传闻中，天赋好到媲美冥君的人，君家二子君莫惜吧。 我们在里面能感受到外面的事情，他走出轮回绝境。门口已经被团团包围，他看向为首的一位老人，说道：“泽爷爷，回去吧，没有外人。”随即身上释放出强大的轮回气息。 “好，好，好啊。莫惜我们君家多年所守护的至宝，到底是认了主。大家都叫你“小冥君”，我是不乐意的，以后等你超脱了，我要是还活着就让他们把冥君的称号改成“小莫惜。”，哈哈哈。” 老人便是传闻中君家轮回阁的大长老，君泽。 再后来，我们三个便成了朋友，一起喝酒。听道然讲大夏的轶事，君莫惜也偶尔会说君家内的一些事情，只是大多时候还是沉默寡言的。那时候真的很好。 凌青柠说起这些事情，滔滔不绝。言语间也有些细碎的伤感。旁边的凌雪儿只是摸了摸大姐的头，她记得小时候自己伤心的时候，大姐就是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安慰自己的。 “或许就是当年道然邀请他去大夏游历，正执君家和魔界开战。他事情太多，并未前往，这次去弥补遗憾吧。” 君莫惜出了雪神山，随意的向南走着。他记得那家伙的故乡就在雪神山的北方，是一座叫做京城的城市，同时也是大夏的都城。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一直走着，走了一座名叫渝州城的地方，进入渝州城内。 渝州城很繁华，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但仍然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有着茶楼，酒馆，旁边空地还有着许多的摆摊的小贩。行人不断，有人挑着担子卖炊饼的，有驾着牛车送货的，还有人再旁边观渝州湖景。君莫惜走着便来到了一个包子铺。其实君莫惜是不饿的，就是想尝一尝。 旁边的铺主，看有客人走近了自己的铺子。连忙殷勤道：“这位公子，要吃包子吗？” “嗯，来一屉吧。”君莫惜回答。 很快包子就被端上了桌，小巧玲珑，形似宝塔，呈半透明状，晶莹透黄，宝塔顶上一阵阵香气随风四溢，这便是渝州城的特产，小笼包。君莫惜尝了一下，嗯，很好吃。 一会时间，几个小笼包就吃完了。君莫惜这才想到，自己从青石村离开该带些钱的。 “老板，这次出来的匆忙没带钱，钱能否下次再给。？” “客官，我这是小本买卖，概不赊欠的。您要不抵押点什么东西，您回去拿钱。我等您就是了。” “我身上并没什么东西可以抵押，而且我家离这里很远。” 还没等铺主回话，就见外面进来了一位长相极为俊美的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旁边还跟着几个仆从。年轻公子打量了一下君莫惜，只觉得眼前人有一种说不上的寂寥气质，且俊逸非凡，心中对此人有了一些好感，随后吩咐手下拿出了两个铜板交给了店主。年轻公子开口说道，“我替这位公子付了就是了，你别为难他了。去给我们做几屉包子。”店家听完连忙道是。 “谢谢。”君莫惜开口呢说道。 “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我能看出来，公子这样的人不会做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事情，这次相必真的是出来的匆忙没带钱罢了。这十两银子公子拿着，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一点钱不带不行的。以后有缘再见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君莫惜也没矫情，收起了银两。说道：“我叫李辰瑜，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的事情多谢了，我尽快我会把钱还你。”这是当年人皇给他取的化名，君莫惜觉得挺好听的，决定继续用下去。 “还是本家呢，我叫李臻。不急的，等你有了钱再还我就行了。” 君莫惜没有接话，只是拱手道别。 第三章引蛇出洞 君莫惜走后，年轻公子一行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公子开口说道：“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旁边一位身材高大的侍卫回道：“大人，是否需要属下跟踪调查一下此人。” 年轻公子淡淡一笑：“不必，我们不过凑巧来到这里罢了，若是刘清风连这都能预测到，那他贪污之事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是。”侍卫只是应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只是给出建议，至于眼前的公子如何决策，不是他能置喙的。 很快香喷喷的小笼包被店主端了上来，一位身形消瘦的侍卫吃了一口，沉思了一下。说道：“公子请用。” 李臻微微颔首，说道：“你们也吃吧，一路舟车劳顿也该饿了。” 说完这句话，李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侍卫们听见自家公子这么说，也吃起了包子。看他们大口吃的样子，确实是饿了。 几人吃饭并不说话，只是低头吃着。过了一会，吃饱喝足。侍卫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店家看到后脸上露出喜色，但嘴上还是说着：“客人，您给的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 “给你，你就拿着吧。你这包子做的味道不错。”李臻笑了笑说道。 “哎，谢公子赏，下次您再来这吃包子，我不收您几位钱。” 李臻微微一笑，并未搭话。只是径直的向外走去，几位侍卫连忙跟上。 “大人，我们现在是否立马去刘清风的府上抓他个人赃并获。”身材高大的侍卫开口问道。 “刘吉，你今天话很多啊。”李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 刘吉听到大人这么说，顿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连忙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迟则生变。毕竟陛下让您来查刘清风的事，虽属绝密。但总归瞒不了有些人太久的。属下以为，刘清风背后之人必然已经派出高手前来杀人灭口。” “你考虑的很周到，不过我们从京城星夜兼程来到此地，途中跑死的马就好几匹。就算他们在我们走后几天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绝对来不及的。至于何时抓捕刘清风，我自有打算。不必再说，你这一道舟车劳顿你们也辛苦了，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上。等明日再商讨抓捕刘清风的具体细节。” “是，大人英明。”刘吉点头说道。 很快几人便来到一座名为“同福”的客栈。跑堂的店小二见有客人来，连忙招呼道：“客官，您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李臻开口说道：“给我们来五间客房，再给我这些弟兄一人送些上好的酒菜。”李臻当然知道，刚才在包子铺吃的那点包子，对这些从小就练武的武夫来说根本不够吃。她也并未点破，只是来客栈再给他们要些酒菜。毕竟长夜漫漫，饿着肚子睡觉滋味可不好受。 接着，李臻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店小二。 看到这位公子出手阔绰，店小二喜笑颜开，告诉旁边的女子杂役去后厨通知一下做些酒菜给几位客官，又对着李臻一行人招呼了一声：“您几位跟着我，我带您几位去客房，最好的房间自然是李臻的。李臻也并未有什么推脱之举。只是说了一句:“你们这几天也都辛苦了，吃完饭后就休息吧。”说罢，李臻进了属于自己的客房，众侍卫见大人已经休息，也都各自去了自己房间。 跑堂的小二带众人安置下来后，回到一楼大厅。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妇人正在楼下椅子上坐着，正是“同福”客栈的佟掌柜。 “展堂，我听秀才说。来了几个客人一下就开了五个房间。这得赚多少钱啊。”妇人的眼睛变得好像装着白花花的银子。 “咳咳，说了这么多话。感觉有点渴啊。”店小二有些做作的说道。 旁边的掌柜赶紧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白展堂美美的喝了一口，伸了个懒腰又说道：“我这腰怎么也这么酸呢？”掌柜的连忙起身，到他身后给他按摩。 一边享受着按摩，小二一边从怀里拿出了那锭白银，整整五十两，妇人一把接过。 “美得很，美得很。”妇人一副财迷之状。 “掌柜的，我腿有点酸。”小二显然仍然沉迷在刚才的快乐之中。 “腿酸啊，我给你按按吧。“妇人一脸温柔的说道。 “好啊，快给我按按。”小二一脸傻笑，很快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李臻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微微用内力听了一下下面的声音，“掌柜的，按摩哪有用脚的啊。再说用脚也就算了，这力气也太大了。”说完这句话，掌柜和小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李臻就不再听下去，笑了笑，还真有趣呢。收回思绪，李臻又估算着，那些人来到这里需要的时间。渝州城刘清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幕后之人不会不知道。想要杀他灭口，没那么容易。所以最可能的是派人来，告诉他此事帮助他逃走。刘清风生性懦弱，听说此事。必然会和他们走。若是这样，幕后之人便真的高枕无忧了。所以李臻已经暗中派人监视刘清风，看近期是否有可疑之人与他接触。 连皇帝陛下给他派的四位高手侍卫，都不知道此事。这招，在自己小时候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先生就讲过了，引蛇出洞。不知道，幕后的人当时有没有好好读书呢。李臻笑了笑，那笑容极美。 李臻这样想着，过了一会，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旋即上床休息。从京城连续几天星夜兼程而来，饶是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夜深了，渝州城也不再有白日里的繁华。摆摊的小贩们，也都早已经收摊休息。一片寂寥，而这时同福客栈的楼顶之上，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静的坐在房檐之上，旁边还放着一壶酒。 不是君莫惜，又是何人。饮酒思故人，君莫惜没什么朋友，但有很多的敌人。在为君家征战四方的几百年的岁月里，君莫惜曾经参加过很多次的大型战争，与天界与魔界皆有。死在他手下的神魔两族之人，不计其数。那时的他是一个纯粹的战士，直接接受君家家主也是父亲的命令。君家战士，只需要执行，不必思考。就连自己的名字，莫惜，是要在自己死去的时候，让大家不需要珍惜吗？他同样不清楚。 不过现在自己是李辰瑜了，君莫惜这样想着，莫名感到了一阵轻松。想起来一个经常化名的家伙，曾对自己说，有些事请，不好用大号做，那就来个小号。所以自己改名字，除了掩人耳目，也想着这百年时光，在人间好好以李辰瑜的身份生活，以前在青石村。自己只是在养伤，不曾出去领略这大夏的风光，只是通过读这里的书籍和与村民交谈中大概有个了解，也有些遗憾。 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当年记忆中统一的大夏，当年大夏的版图已经一分为三，分别为楚国、夏国还有秦国。而如今大夏的统治者也虽然与人皇同姓，但其实并不是人皇的直接血脉后人，事实上人皇也并没有后人，如今的大夏皇族是当年人皇出身的家族中的一支，人皇在那场大战的最后，还是保住了一些人。他们在大战结束后再次建立起了国家，新的国家仍是大夏。以表明正统身份。 而李辰瑜之所以来这里，自然是因为那位自己刚认识的年轻公子。李辰瑜想着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身边还跟着几个实力强劲的随从，而且有个护卫还对自己很警惕的样子，那她来这里自然不会是为游山玩水的。她请自己吃了包子，还给了自己钱。那不管她来这里做什么，自己都一定要帮帮场子。 如今自己失去了道果，无法做到万无一失。如今的自己会感到饥饿，也会疲倦。不过这些感觉却让李辰瑜感到愉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 宜人的清风拂过，叶辰瑜就这样在楼顶，默默喝着酒。这是一副很孤独的画面，但此刻叶辰瑜却没有那种感觉。就这样，一夜无话。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李臻简单一番梳洗，便下楼准备吃早饭。她并不着急，因为她还在等负责监视刘清风的人消息，并且李臻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几个侍卫倒是起的很早，在李臻下楼时便看见他们已经全副武装的在楼下坐着，看见李臻下楼，几人立刻起身。 刘吉上前压低声音道：“公子，是否立刻出发？属下恐怕迟则生变啊。” 对于他的自作主张，这次李臻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微笑说道：“不急的，他跑不了的。你们到了这繁华的江南，来都来了，不好好游历一番怎么成？这样，今天上午我给你们放半天假。你们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凭借这一路上对这位公子的了解，大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说出去的话就绝不会更改。所以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没有出言质疑。就连刘吉也罕见的默不作声，几人向年轻公子行李，便各自出门。 见几人走后，年轻公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招呼了一声小二：“伙计，给我来份包子，再来一碗小米粥。”小二连忙答是。 很快香喷喷的包子，和热乎的小米粥便端了上来。李臻吃了口包子，没来由的想起来昨天碰见的那位黑衣公子。李臻有种对他很熟悉的感觉，但李臻能确定的是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不是认为自己的记忆力有多好，而是李臻觉得那人身上的气质，见过一次就不会忘的。 很快，李臻就吃完了。左右无事，回到房间，先是打开了窗户，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关于刘清风案的案牍看了起来，去年江南水灾，朝廷拨款两百万两用于赈灾修建大提。但洪灾却不见任何的消退，还是直到半年后自己退去。这期间，身为江南巡抚的刘清风，还不断上书，言大水凶猛希望朝廷再度拨款赈灾。 最后他的上书并未得到回应。并不是那时候朝廷不想赈灾，而是连年的灾害，国库早已空虚，上次的两百万已是极限。 近年来，北方连年干旱。而向来富饶的江南也是水灾频频，，整个帝国摇摇欲坠。听说大陆的其他两个国家却是风调雨顺。因此趁着大夏的羸弱，楚国秦国去年年底组成同盟，于边境枕戈待旦。因此大夏镇国公叶文钦亲自率兵百万，陈兵边境。与两国大军对峙。打仗是最烧钱的，虽然还未开战。可需要的后勤已经让这个帝国捉襟见肘。 李臻想着这些，不禁苦恼。这时，一只信鸽从开着的窗户飞到李臻肩上，李臻将它轻轻拿了下来，从它脚环上拿出小条，随后摸了摸信鸽的头，把它再次放飞出去。李臻打开小条，上面没有字，只有一道黑色墨痕。李臻看到此知道鱼儿上钩了。 等到日上三竿，几个侍卫也都回来了。身材消瘦的侍卫脖子上还残存着淡淡的红唇印。李臻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们出发吧，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今天把刘清风抓捕归案，大家还能赶回去过节。” 几位侍卫连忙遵命。李臻带着他们出了客栈直奔巡抚府，到了刘清风府上。李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宅子，宅子并不豪华，门的材料只是普通的榆木，而且看起来饱经风霜。门口看门的老门房看见李臻一行人，老门房身材有些佝偻，看着李臻气质不凡。连忙迎着李臻他们说道：“几位客人，是来拜访我家老爷的吧，真是不巧我家老爷出门访友去了，并不在府上。 李臻也不惊讶，“没关系的，我们进去等他便是。” 老头听见他这么说，只好把李臻等人请进会客厅，给几位倒上茶，便默默退出。 刘吉开口说道：“大人，刘清风一定是得到消息跑了，我们为什么不赶紧追啊？” 李臻闻听此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一眼，并未答话。 刘吉见他不答话，便更是焦急。也顾不上上下尊卑又是小心说了一句：“大人？” 李臻这时也不沉默，开口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幕后的人连大内侍卫中都有内应。你说呢，刘大人。” 听到这话，刘吉哪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他立马拔剑。可惜的是身边那个在这一路上从不说话的闷葫芦只是将手里的茶杯打向他的手，他便吃痛，把剑掉在了地上。然后他身边的那个瘦弱侍卫和另一个侍卫立马出手将他擒下。 他不甘的看向李臻，“你是故意放我们出去的，就是为了试探我们。” “不止如此，你的通风报信，不还帮我们知道了那笔钱在哪里吗？”李臻淡淡一笑。 刘吉显然有些懊恼，正要再说些什么。李臻却懒得再和他说话，便示意侍卫将他的嘴堵上。看向刚才第一个出手的侍卫说道：“辛苦了。”闷葫芦开口，竟带着像是老人的嗓音：“不敢。” 李臻点头示意，眼前这位，还是自己在京城准备出发时，皇兄特意派到自己身边以防万一的高手，就算是皇兄也对他礼遇有加。原因无他，眼前的人，便是武道九品中的真正一品高手，号称“一人千面”的纳兰鸿仪。 第四章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随后李臻也不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纳兰弘仪看出他关于刘清风出逃一事自有计较，也不询问。顿时，会客厅内一片安静，只有被被人用棉布捂住嘴的刘吉在发出“呜呜呜”的挣扎声音。 不过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巡抚府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进去吧，刘大人。这是您府上啊，怎么连回家都不敢了吗？”一行统一穿着绿色的衣服，上绣虬属兽斗牛，正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锦衣卫。 门口的老门房见自家大人被五花大绑的押解着，连忙上前“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啊，我家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清正廉明，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老人语气中带着惶恐，似乎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为首的锦衣卫，似乎也看出了老人不像说谎，他看向被绑着的刘清风，嗤笑道：“爱民如子，清正廉明。哈哈，刘大人，你演技不错啊，不仅江南百姓被你骗过，连自己家里多年的老仆也都能骗过，我还有一些佩服你了。” 说罢，不再多说。连忙押着刘清风，向李臻复命。很快，刘清风便被押解之人丢到了李臻面前。 李臻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刘清风，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鞋上还沾上了一些泥，不过已经干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大人，知道今天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但刘清风早就被锦衣卫吓破了胆子，只是不停的喊着冤枉。 李臻见他这样，大为恼怒。”冤枉？在大水中，你冤枉，家破人亡的几十万江南百姓就不冤枉了？两百万两银子，最后用到救灾上面的银子只剩三十万两，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啊。” 说完，她看向会客厅中间一快写着清正廉明的牌匾。眼神示意，锦衣卫带头之人心领神会。出手将牌匾打落，露出了里面的暗格，随后扭动暗格，牌匾下的墙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暗室。 刘清风，眼见此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李臻看都不看他一眼，带人进入了密室，打开火把，将密室中的灯盏点亮。照亮了密室中的全景，里面有很多的红色的大箱子，侍卫们上前打开，里面有的满满都是银子，有的箱子里竟全是金子，李臻大概判断这里至少价值两千万两银子，饶是李臻先前已经有些心里准备。但见到眼前之景也不免震惊。 李臻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如此的一笔巨款，在如今这个国库空虚的时间，能极大的缓解大夏财政的压力，一方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南巡抚，刘清风就能贪下这样一笔巨款。那其他地方呢，北方天气连年干旱，严寒。若是当地官员也像刘清风这般，那里的百姓还能有活路吗？ 他开口吩咐道：“通知当地官府，派出人手，将这里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同时传书给京城方面，汇报此地情况，让京城方面立刻派出高手，来此地将这些钱押送回京城。”属下应声称是，几个锦衣卫立马动身。 交代完这些李臻，看向纳兰弘仪。开口道：“纳兰先生，兹事体大，麻烦您也在这里看守，待京城派人来，您也一并前往。” 纳兰弘仪自然知道此事不可大意，不过想着临行前太子殿下的嘱托。还是说道：“那您呢。太子殿下让我保护您的安全的。” “我要秘密押解刘清风入京，一个小小的刘清风，不算什么，挖出他背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国之大害，我决不能容忍。”李臻语气中已经带着杀气。 纳兰弘仪听出了李臻语气中的坚定之意，也不再坚持。 随后，李臻不再停留，转身向上面走去，身边的几个侍卫立刻跟上。到了上面，看见刘清风仍然双目无神的躺在地面，身边还有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刘吉。 李臻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对两旁的人吩咐道：“带上他们，立刻回京城。” 随后向外面走去，几个侍卫立刻押着两人，跟了上去，到了外面。那老门房，似乎知道自家老爷犯了事，已经跑路。李臻对此也并未在意。 门口锦衣卫已经准备了几辆马车，身后的侍卫们将两个人分别压入位于中间的两辆马车，李臻则进入位于前面的一辆。 “出发”随着李臻一声令下，后面的已经换好寻常衣服的锦衣卫也跟上车队，向京城出发。 很快，到了一处树木茂密的林子，而时间也来到了深夜。李臻下令，原地休整。几个侍卫下马，开始搭建临时营地。生起了火，热一下随身携带的干粮。一个士兵，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显然下午赶路匆忙到连水都没来的及喝。 也正因如此，仅仅半天时间，他们就走了平常一天的路程。今天已经是农历的八月十三，照这个速度，明天一早出发，晚上就能到达京城，还能与家人一起过个团圆的中秋节。而且这一趟，回去的赏钱，想来也很多，能给自己的孩子妻子买些中秋礼物，侍卫们想着这些，心里美滋滋的。 几个侍卫之间，一边闲聊家常，一边骂着刘清风。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狠狠的吃了口饼，有点噎，又喝了口水，然后对旁边人说道：“这刘清风真他娘不是个东西，朝廷让他当江南巡抚，他就这么对待朝廷对他的恩典，朝廷每年给他那么多俸禄，还不够花吗？” 一个侍卫在旁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老刘就是有觉悟，我看啊，这江南巡抚让你当，比刘清风当，强得多。”言语中有些挖苦之色。 被称作老刘的汉子也不生气，只是憨厚的说：“我不行的，我大字都不识几个。当个护卫就行了，真当了官让人家笑话。”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 李臻自然是能听到，外面这些侍卫的谈话的，不过李臻并未在意。相反，这种没心没肺的谈话，虽然有些逾矩，但比平日里表面恭敬，背后捅刀子的人。还是让人心里舒坦，李臻有个爱好，他很喜欢去感受这个帝国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那种生活中的烟火气，令人沉迷。 这时那个一路上从京城就一直跟着李臻瘦弱侍卫，给李臻送了刚刚热好的饼。李臻接过饼，说道：“告诉大家，原地休息两个时辰，然后我们立刻出发。” “是。”瘦弱侍卫立刻下去传令。 李臻虽然知道夜长梦多，但也知道这半天超强度赶路，中间没有任何停歇。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ps:愿世间没有加班)李臻也感到了一阵困意，闭目休憩。 明月净松林，千峰同一色。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侍卫已经沉沉睡去，只留下几个人轮值。而此时，营地外面的一棵松树上，一个披着灰色长袍的人正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脸上露出了带有残忍的狞笑。随即，如闲庭信步般，从高十几米的树上跃下。 只见他从衣衫中拿出一个晶莹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绿色的烟雾从瓶子中喷涌而出，。直奔营地内，而此时正在守夜的几个侍卫，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而灰袍人，见自己的毒气已经奏效，嘴角微微上扬。缓步向营地内走去，先是到了中间的一座马车马车面前，放出一只金黄色的虫子，虫子向后面的一辆马车爬去，那辆马车正是关押刘吉的那辆马车。 然后他看向自己面前的这辆马车，随手一挥，将门上的锁头打落，门应声打开。里面的刘清风已经一天没有吃饭，头发凌乱。无助的躺在地上，全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巡抚的气态。刘清风听见声音，抬头看见眼前之人，大喜过望。 “老王，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我的？你是怎么进来的，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快把老爷救出去，出去了老爷重重有赏。”刘清风，好像在悬崖边上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已然失去思考的能力，他不去想自家平时总是在门口佝偻个身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老门房，是如何通过层层包围来到这里。 而灰袍人，听到此话，也阴恻恻的笑道:“好啊，老爷。老奴，送你去一个没有烦恼忧愁的地方好吗？” 刘清风听到此话，因为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大喜之中，并未察觉到话中的异常，反而眼神中的希冀更甚：“好好，老王快带老爷走吧。” “老爷，极乐世界我还没去过，您替我先去看看。”灰袍人狞笑道。随后一记手刀，贯穿了刘清风的心脏。速度很快，快到刘清风死时，脸上仍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而于此同时，李臻正在马车里小憩。一阵刺骨的冰凉，从肩上的印记中传来。过了一会，寒气退去。她知道，大事不妙，有人袭营。对于自己身上的印记，虽然每年中秋，圆月升起之时，那种刺骨的寒冷总是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但这印记，也让她百毒不侵，在中毒之时，印记会释放出寒气，将毒气消融，随后散去。此时临近中秋，所以在感受到寒气之时，她本以为是印记的发作提前了。但此时寒气退去，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外面出了事情。 于是她打开马车中一个盒子，拿出里面透体冰蓝的宝剑。小心的走出马车，看到侍卫门都静静的躺在地上，她上前用手试探了一下。心中一惊，眼前的侍卫都已经没了鼻息。 正在这时，灰袍人解决了刘清风。感受到外面的脚步声，走出马车。便看到了李臻正冷冷的看着他。他有些惊讶，“居然有人不怕我的“瘴疬之气”，我倒是小瞧了你。不过问题不大。亲手动手一样的” 李臻心中一惊，“瘴疬之气”她听说过，是西域的“欢喜老人”王恣的独门秘技。欢喜老人，天下有数的高手，二十年前就已是一品高手。之所以叫欢喜老人，则来源于他所修功法——欢喜禅，那是一门邪功，通过采阴补阳，与妙龄女子交*，增强自己的功力。传闻中，欢喜老人阴阳交*之后，便会残忍的将女子杀死。十五年前，他来到大夏，作恶多端。 此事当然不会被容忍，于是大夏朝廷派出几千士卒由大内高手带队，在金陵城外与其展开大战，最后在大内侍卫损失惨重之后，欢喜老人身受重伤逃走。当时大夏曾派出重兵搜寻无果，后来过了很长时间，江湖上不在有他的消息。当时都以为他已经重伤不治而亡，不在耗费人力追寻，没想到他还活着。 心中虽然震惊，但李臻也知道逃是逃不掉的。于是她愤然拔剑，刺向眼前之人，欢喜老人看他向自己刺来，也不做闪躲，只是在剑到身前之时，伸出两个手指，紧紧的将剑夹在之间。随后另一个手，一掌打在李臻左肩。李臻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便脱力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大概十米远地大树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大树都撞出了裂痕，李臻口吐鲜血。 这时欢喜老人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沉醉之色。一脸淫*之色：“明明是个女子，扮男人作甚，脸可以骗人，可惜你身上独有的处子幽香出卖了你，小娘子。” 旋即看了看手上的剑，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甚。“星月剑，这是你们大夏皇帝赐给自己最喜欢的女儿，明月公主的配剑。“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你就是明月公主李巧颜。” 李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只手悄悄取出绑在脚上地匕首，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破敌，而是为了自尽。 “没想到啊，我十多年没开荤了。老天对我不薄啊，第一次重出江湖，就是这天下有名的美人，还是个公主，我还没尝过公主的滋味了。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慢慢的享用你。” 令欢喜老人诧异的是，李臻并未露出那以前那些女子的惊恐神色，只是带着恨意的瞧着他，但他却更加兴奋，这种女子才更有意思。趁着他出神，李臻不顾重伤，右手迅速的抽出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玉颈刺去，但欢喜老人终究是一品高手。仅仅是一瞬之间。他就来到李臻面前，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 “别那么心急啊，等我与你一同享受完那人间大乐之后，我再送你去极乐世界。”欢喜老人带着微笑。可这微笑在李臻看来无疑是恶魔的微笑。 李臻瞪大眼睛，说道：“就算到了碧落黄泉，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的呢，记住我这张脸，到了那边可别把我忘了啊，小美人。”欢喜老人淫笑道。 随后，他便将李臻手中的匕首丢到一边，将李臻的发髻一把扯下，青丝落下。 女子的美，饶是欢喜老人这种人也不由失神，正当他想更近一步之时。 身后传来声音，“人死了，也很难成厉鬼的。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还是要好好活着啊。” 欢喜老人心中一惊，自己居然都没能发觉身后之人。回头看去，一个身穿黑色衣服之人就平静的站在后面看着这里，不过视线似乎在女子身上，看都没看自己。 虽然感觉被轻视了，但欢喜老人生性谨慎，拿不准眼前之人的实力，他也没贸然出手，开口说道：“朋友，我就是江湖上的欢喜老人，你该听说过我的，给我个面子，以后大家可以成为朋友。” 李辰瑜并不理睬他，看向李臻说道：“对不起，最近有点不习惯，总是很困，我该早点来的。” 李臻看向李辰瑜，不知怎么，明知道欢喜老人是真正的一品高手，可见到他心里就一点都不害怕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李辰瑜，“公子小心，这人实力很强的。” 旁边的欢喜老人，见眼前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有些恼怒。“不管你是谁，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都是不可饶恕。” 他悍然出手，一招大慈大悲掌向李辰瑜拍出。李辰瑜却像是呆住了一样，并不闪躲 “砰”，手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李辰瑜肩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接踵而至，李臻心中一寒，闭眼不忍再看。很快传来一声惨叫，可声音却是来自欢喜老人，李臻连忙睁眼。发现欢喜老人正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 “他先动的手，你看到了。”李辰瑜一脸无辜。 李臻哑然失笑。随即李辰瑜，慢慢将手放在欢喜老人的头上，欢喜老人那里不知道眼前之人实力远远超过自己，此时哪还有先前的威风，只是不断地求饶，李辰瑜手上一道真气经过，欢喜老人便停止求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震断了他的心脉，想着你是女孩子，应该不喜欢血。”君莫惜对着李臻说道。 李臻嫣然一笑，用她那秋水明眸看向君莫惜：“你是不是第一次相遇就知道我是女子了啊？” “嗯，作为男人的话，你长的有些太好看了。”李辰瑜认真说道。 李臻听到他的回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她对着君莫惜，娇羞道：“你长的也很好看啊。” 第五章 惜道盟 李辰瑜的话，像是在黑暗中划破天际的一道曙光。李巧颜低声呢喃，“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吗。” 很快，她抬起头，眼神变得坚毅。“公子，大夏曾经有一位大儒也曾经说过人定胜天。眼前的大夏危机四伏，天灾人祸不断。更有两国陈兵边境，妄图颠覆我大夏。 但同样帝国中也有很多努力拯救这个帝国的人，但实际上在看到公子实力之前，我们对未来充满迷茫，因为他们有着那神秘莫测的天机客相助，我们并没有把握对付他，今日看到公子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欢喜老人那恶贼，我就生出了这种冒昧的想法，巧颜斗胆，请公子加入我们“惜道盟”。”说罢，李巧颜对着李辰瑜低头深深作揖。 “那是什么？”李辰瑜疑惑道。 谈到这个，李巧颜神采奕奕，开口说道“惜道盟是由当年的人皇秘密创立，宗旨为涤荡天下，让天底下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组织，历代的惜道盟都是这大夏天下之间最为强大的组织，就连一品之上的陆地神仙境界都出过不少。组织会定期对天下之间的不平之事，发布相对应的任务，完成任务能获得对应任务难度的奖励。” “不过一品之上的境界近两百年不曾有人达到了。有人说是因为天地之间有禁锢，不在允许陆地神仙的存在。”李巧颜话锋一转说道。 惜道盟吗，李道然君莫惜。这名字倒是确实像那家伙取的。李辰瑜不由的想道。 “公子你能轻而易举的杀了欢喜老人，那魔头可是成名已久的一品境界高手，公子可是达到了那传说中的陆地神仙境界。”李巧颜充满希冀的看向君莫惜。 “我大概不算陆地神仙吧。”李晨瑜淡淡说道。 他确实不算，虽然失去了道果，很多力量都不能动用，但仅仅凭借这一副身躯所蕴含的力量，大概也是要高很多吧。不过李辰瑜并不想，动用远超出这个世界的力量，为所欲为，强行的去改变什么。就像当年李道然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不该强行的去干涉一些事。不过他也有一句话，爱人和亲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李辰瑜这么说，她也并不失望。 “公子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实力，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李辰瑜不置可否。开口道“我答应了。” 李巧颜一脸惊喜，她没想到眼前的公子，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毕竟，加入惜君盟。固然有着很多的好处，但是同样，因为是组织性质，所以会定期发布任务。 虽然有着丰厚的奖励，但其实她也明白，那些东西只对二品以下的人有吸引力罢了，真正的一品高手其实是看不上的。眼前的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有一品的实力，而且显然属于那种一品之中的佼佼者。 一品高手本就是凤毛麟角。因此，李巧颜不可避免的觉得，这位公子对于修炼是很执着的，不会愿意为了别的事情，耽误修炼。但没想到，就这么答应了。弄的李巧颜还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想我加入吗？那算了。”李辰瑜开口调侃道。 “不不不，请公子务必加入我们。”李巧颜连忙开口道。 “只是公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名字好听啊，还能为什么。” 李巧颜哑然失笑。“行吧，公子。回到京城我就带你去见我父皇，每个加入惜道阁的人都是要得到当代人皇的允许，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李巧颜欣喜道。 李辰瑜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气氛一度有些冷场，李巧颜开口道：“公子是哪里人啊？” “我以前住在大夏的西北的一个小村子。”李辰瑜开口道。 “那还真是个钟明毓秀的好地方，竟然能出来如公子这般的人物。”李巧颜赞叹道。 李辰瑜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开口说道：“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先休息一会吧，天亮之后，我们再出发。 “公子，我来守夜吧，你去休息一会。”李巧颜自告奋勇道。 “我在的话，不必守夜的。放心吧，有人来我能感觉到的。”说罢，李辰瑜闭目养神。 李巧颜看着，火光下的李辰瑜，心里涌现出了无尽的安全感。对于她来说，这是二十来年的岁月里不曾有过的新奇感受。感受到一股倦意，她带着欣喜的小憩。 清晨，李辰瑜睁开双眼。实际上他离开青石村之后，就很少真正的睡觉。他并不会感受到生理上的疲惫，更多的时候只是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心累。不过早已习以为常。 他看着昨天才睡着没一会就躺到他腿上的李巧颜，少女恬静的睡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大概是做了个好梦，他并未叫醒她，而是就这么看了一会。少女睡的看来是真的很安心，甚至还翻了个身。这时李辰瑜注意到少女肩上的圆月印记，他微微皱眉。 “月神阁吗，只是他们怎会盯上一个人间的女子。”李辰瑜有些疑惑。 因为据他了解，月神阁那是天界势力中，最为高傲的一群女人。阁中弟子皆为天界的天女，阁主为广寒仙子，号称天界的第一美女。按理说他们是不会收天界以外之人的。可李巧颜身上的圆月印记，分明是月神阁收弟子前，提前种下。用于磨砺他们所看中的弟子，同时因为他们不喜毒物，印记携带者会受到庇护，百毒不侵。 收回思绪，李辰瑜察觉到躺在他腿上的少女已经醒了，只是很奇怪的还在装睡。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李辰瑜也并未戳破，反而很配合的叫了叫她：“醒醒了，该出发了。” 少女听到他的话，顺势装作刚刚睡醒，她坐了起来，狡黠道：“啊，我怎么躺到公子腿上了。公子腿都麻了吧。”李巧颜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散着的长发扎了起来。 “无碍，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可以赶路了。”李辰瑜淡淡说道。 李巧颜起身，“好啊，我们先赶路，一会到前面城镇，我们去吃个饭。吃饱喝足了，我们再出发。” “好”李辰瑜应道。 两人出发前，李巧颜向牺牲的侍卫的墓前，深深鞠躬。良久无言，李辰瑜就默默站在旁边陪她。 因为马匹都已经被欢喜老人毒死，因此两人只好徒步赶路。一路上，李巧颜很少说话，李辰瑜很理解她，在劫后余生之后，想起那些牺牲的人们，她心情沉重。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小城镇，李巧颜先带着李辰瑜在当地卖马的地方，买了两匹好马，然后两人来到一处早点铺，这时候的李巧颜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老板，来屉包子再来两碗小米粥。”老板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恢复职业操守，应了一声，：“好嘞。”很快热腾腾的包子，和金澄澄的小米粥便端了上来。“公子，请。”李巧颜对着李辰瑜说道。李辰瑜也并未客气，埋头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一些包子喝了一些粥。便继续赶路。路上，李巧颜开口道：“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今天晚上就能到京城了，等到了京城，我再带公子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醉仙阁的葱烧海参鲜美无比，还有它家的桃花酿可是京城一绝啊。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公子可一定要好好逛一逛京城的花灯会啊，听说可热闹了。” “你不一起去吗。” “我去不了的，公子有所不知，我有一种怪病，每到中秋，身上就会无比寒冷，难以忍受，所以每次中秋节我都是在我父皇给我准备的火融床上度过的，它可以稍微减轻我的痛苦。”少女神色落寞。 李辰瑜浅笑道：“那个圆月印记吗，没关系的，你相信我吗，明天月亮出来之前来找我。咱们一起逛这花灯会。” 李巧颜震惊的看着李辰瑜，她这病，请了无数的名医治疗，但都是束手无策。唯有前年国师打造了这火融床，能稍微减轻痛苦。而眼前的公子，却表现的云淡风轻，不过李巧颜并未再问什么，她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少年，心里便已经相信了。她嫣然一笑，答应道：“嗯嗯，好的。”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不远处，出现一座恢弘的城池，李巧颜指着那里说，“公子，我们到了，前面就是京城了。”少女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欣喜。 第六章 京城纨绔子 李辰瑜看着眼前这座恢弘的城池，有些恍惚。它与几百年前的样子已经是毫不相干。这也是必然的，高大的城墙对于人间界如今的争斗来说是很重要的，可以有效增加这座城的防御，抵抗敌人。而几百年前的那座城，显然是不需要的，因为它的敌人是强大的三大远古势力，有天界有魔界更有那强大的轮回世家君家。 当年在这个地方庇护人族的是一座阵，一座强大至极的大阵，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绝代人皇所设下的虚无之阵，将敌人的攻击化作虚无，化作养料再回馈给大阵之中。虚无之阵只会越来越强大，是少有的成长型阵法。 人皇如何设立下的如此强大的阵法，世人不得而知。而当人皇真正身死的时候，李辰瑜大概猜到了。当年他从君家轮回绝境中得到的东西，人皇并未随身携带，而是将它留给了他的子民，设立了如此惊天大阵。 传闻中当年天界甚至动用了他们最核心的至宝，“至高天”才将其攻破，当年李辰瑜并未在场，因此并不确定，因为他没见过至高天。但他知道那样东西，他觉得不该如此轻易的，就算是至高天，也不该的。可这里，他确实感受不到，大阵的气息了。 旁边的李巧颜看着陷入回忆的李辰瑜，有些狐疑地问道：“公子，你以前来过京城？” 收回思绪，李辰瑜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很久之前来过，不过并未待多久，便离开了，如今它变得不一样了。” 闻言，李巧颜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这次，公子可要好好逛逛啊，京城好吃好玩的可多了，错过了难免可惜。” “这次应该待的时间应该会长一点，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李辰瑜神色落寞。 李巧颜看出了眼前的公子，有些心疼，：“公子，你有心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故人，好了，我们进去吧。”李辰瑜答道。 李巧颜知道他不愿意多提及，便也不再问。“好，公子，我们进城。” 京城除了一些紧急情况之外，禁止城内骑马，因此两人下马，一手拿着缰绳，牵着马走过城门。进入京城，刚一进来，便是一副热闹的场景，许是临近中秋。此时的京城也比往日里更加热闹了起来。在道路的两边有着许多小摊小贩，有卖京城特色美食的，摊子边吸引了很多的外乡人，还有一些不看摊子看这些游客的本地人，一群妙龄少女围在卖胭脂的摊子前，有人在挑选，有人似乎是在和老板讲着价格，还有卖一种将五六个山楂穿起来的，看起来红红的食物，李辰瑜以前没见过，听小贩的叫卖声中，他知道，它叫冰糖葫芦，倒也形象，旁边则围着许多的小孩子。 不知为何，周围的环境虽然嘈杂，但这一刻李辰瑜的心却感到了轻松惬意。或许是已经进了城，李巧颜并不急着回府，她对于周围的环境很享受，感受着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帝国鲜有的宁静，有些沉浸其中，良久，她回过神来，“公子，你说要是天下的百姓都能像此情此景一样的生活，安居乐业，那该是多好啊。” “快了，会有那一天的。”李辰瑜眼神坚定。 “嗯，天灾总是会过去的，等我们打退了楚国和秦国，腾出手来。去整治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之人。天灾人祸都解决了，大抵百姓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天灾并不会自然过去，不过李辰瑜也并未打击少女的积极性，并未开口。 李巧颜看他默认了，本来心情沉重的，突然变得轻松。虽然两人仅仅相识几天，但奇怪的是，她对他异常的信任，或许源于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是眼前人神兵天降般的出现拯救了她，抑或是昨日两人在火堆旁，他的那句：“道阻且长，行则降至。”李巧颜说不清这种感觉，但如今的她感觉到很舒服。 一阵嘈杂声传进耳朵，两人像前面看去，前面围着很多人，在看热闹。 李巧颜心中好奇，带着李辰瑜两人像前面走去。走近发现，是一个年轻公子躺在桌子上，身上盖着一块大石头。旁边还有个老头，一直在旁边劝说：“少爷，真不行的，那都是戏法，都是假的。” “真的吗，我不信，这大石，他碎得，我就碎不得？本少爷今天就要亲自研究一下。” 旁边围观的人群，还有起哄的，“我看这位公子气宇不凡，定是个碎石的好材料。老头你别在这唠唠叨叨的，打扰了各位的兴致。”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老者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此时没有刚刚因为周围有很多人，想要出风头的兴致。他也看得出来，台上的公子身份不凡，于是默默退出人群，之后速度越来越快的跑了。旁边的群众和，看他如此，也是觉得可乐，还对着他嘘了一下。 李巧颜看见桌子上的人，满头黑线。 “认识啊？”李辰瑜看她露出如此表情。 “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叫张长风，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闲，老是做出这种荒唐之事。还老是去调戏那些勋贵家的女子，不过他爹是当朝的首辅，他也没做出过太出格的事情，因此也没什么人敢惹他。” “倒真有趣，有点像我一个朋友年轻的时候。”李辰瑜说道。 似乎这个张长风让公子的心情变好了都，像他一个朋友吗，看来是很重要的朋友呢。李巧颜不由得想到。 终于，闹剧结束。似乎是早已经习以为常，老者满脸堆笑，看着从桌子上下来的公子。 “少爷，这就对了。千金之子，坐不”老者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坐不催糖，知道了。我也不喜欢吃糖。老糖，呸，老刘啊，你这老头话忒多。” “是，少爷说的是。” “还有这次。”张长风带着笑意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立马心领神会，躬身道，用带有歉意的语气说：“是我极力劝阻少爷，耽误了少爷的表演，少爷体恤我才放弃的。” 张长风对着老头竖了大拇指，“还是你上道，其他人忒没意思。” 眼见热闹看不成了，不顾杂技摊老板在一边诚恳的挽留，人群纷纷退去。 这时，刚刚上演一出闹剧的张长风注意到，还没离开的两人。他立马跑到两人面前，李辰瑜感觉到眼前之人并没有威胁，因此并未做什么。 他跑到李巧颜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参见公主殿下，一旁的老人也跟着恭敬施礼。” “你就不能给你父亲和你姐姐省点心吗？”李巧颜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于张长风他并不讨厌，因为他确实也没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只是贪玩罢了。李巧颜朋友不多，但是眼前之人的姐姐张茯苓，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每年去张府提亲的人不计其数。不过那个女子一个都没看上，张首辅对于这个女儿也是疼爱有加，也从不催婚。 ”公主教诲，张长风铭记于心。”张长风嬉皮笑脸的答道。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积极承认错误，坚决不会改正。他看向一盘的李辰瑜，突然大叫道：“这这这，这不可能。” 或许是对自家少爷太过了解，一旁的老者依然低眉不说话。 “你喊什么啊，什么不可能。”李巧颜一脸疑惑。李辰瑜也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张长风似乎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开口道：“我以为我的相貌已经天下无敌了，这是谁的部将，竟然比我还帅。” 李巧颜感到无语，但表示赞同。 “李公子是我的贵客，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冲撞了李公子，我可饶不了你。” “既然是公主的贵客，那边也是我的贵客。今晚，我得与李公子不醉不休。” “有你什么事啊？”李巧颜有些恼怒。 “公主总不能让李兄弟住在公主府吧，影响不好啊，殿下。” 李巧颜刚想反驳，一旁的李辰瑜却已经答应下来了。虽然住在公主府确实不太合适，不过看着眼前的张长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是不免有些生气。张长风继续说道：“明日就是中秋佳节，公子远道而来，我带公子好好的游玩一番。”“不必了，明日我要和她出去的。”李辰瑜淡淡说道。 李巧颜刚刚那些细碎的伤感，立马抛到九霄云外。她昂起头，颇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张长风。 “啊，公主你往年中秋不是连宫里的赏月会都不参加吗，我以前去赏月会上从来没见过你。不过确实，赏月会也是忒没意思。”张长风一脸鄙夷。 听见少爷的危险发言，在一旁沉默是金的老刘坐不住了，“少爷，可不敢这么说啊，那是我们不懂风雅。”老者明显是知道李巧颜的怪病的，不过他也并不说这些，只是用满是求生欲的眼神看了看李巧颜。 “没事，不知者无罪。”李巧颜说道。 知道她病情的人不多，但眼前的老头显然是知道的。想起自己的病情，她有些不确定的苦恼，这么多年的折磨，她早已经习惯，只是不确定，明天会不会因为此事，耽误了与李辰瑜同游。 这时他看见，李公子对她投来了让她安心的眼神，于是心情也变得明媚。 “公子，明日我再来找你，我要先去找我父皇复命。” 李辰瑜微微颔首。 她又看向一旁的张长风，语气带有威胁的说道：”只是喝酒，别带公子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张长风，赶紧连连答应“知道知道，我要是带公子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天天都没酒喝。” 眼见平日里最爱喝酒的人，能发出如此毒誓，李巧颜放心了许多。又看向李辰瑜，“公子，我走了。“ “嗯。”李辰瑜答应了一声。 说罢，女子便向着皇宫方向出发。 “公子，晚上我带你去天香阁吧，今晚听说他们新的花魁可能会露面，好多人都慕名前往，都想去看看这个绝世美人呢，当然他们一定都不止想看，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张长风一脸痴迷。 “少爷，公主才刚走，刚才你不是发过誓了吗？”老刘在一旁一脸担忧。 “胡说，天香阁打扫的可干净了，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老刘一脸无语，只能寄希望于旁边的这位公子，想必公主殿下的贵客会断然拒绝的。 “好啊，去看看呗。”听到这话，老王差点摔倒。 “哈哈哈，公子果然有趣。”张长风一脸欣赏。 “现在左右无事，我带公子去我家老头的酒窖里拿酒吧。” “少爷你那不是拿，老爷都没同意呢。而且听说酒窖里老爷新养了一条恶犬，及其凶猛。除了老爷，它谁都不认的。”老刘在一旁提醒道。 “一条狗罢了，看看你那个样子。本少爷，自有办法。” 一行人，回到张府。张长风先是确定了姐姐和父亲都不在家。然后去厨房拿了一块很大羊腿。走，李公子。咱们去拿酒。 李辰瑜跟着他来到藏酒的地方，果然门口拴着一条黑色的大狗，看见两人，对他们狂吠。 叶长风，将手里的羊腿对着狗，“小狗狗，这有好吃的。给你，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啊。” 没想到，这狗丝毫没有理他。依然牢牢的守着大门。张长风，一脸颓唐。 这时李辰瑜走向前去，一旁还颓废着的张长风看到这一幕 ”李公子，恶犬伤人啊。”只是张长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一脸凶狠的恶犬，如今正摇着尾巴，亲昵的贴在李辰瑜的腿上。 “你这狗，还看人下菜碟是吧。”张长风不由的气恼道。似乎是听懂了，它冲着张长风狂吠，李辰瑜见状，伸手抚摸了一下狗头。果然，刚刚还狂吠的狗子很快安稳下来。张长风一脸震惊。 “没事了，过来吧。”李辰瑜叫了一下张长风。 张长风显然还有顾虑，不过一种叫面子的东西隐隐作祟。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发现狗子居然真的没有咬他，再看向眼前的公子，惊为天人。 第七章 前线吃紧 两人进入酒窖，印入眼帘的是。酒窖内藏酒众多，张长风一边寻觅，一边给李辰瑜介绍，：“李兄，你看这是碧芳酒，是用荷花酿制而成，每年六月初六，各家赏荷花时候所饮之酒。这是春竹叶，他又指向另一边酒架上摆着的酒，入口清冽，绵柔，还不上头，我最开始学会喝酒，喝的就是这个。不过，都不如我们今天的目标。 说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李辰瑜看去，在酒窖的正中间位置，摆着几坛明黄色包装显得极其大气的酒，酒瓶很干净，想必那位首辅大人，平日里很是爱惜这酒，常常擦拭。”这是蔷薇露，也叫流香酒。这可是当今圣上赏给我父亲的，我以前偷过几次，我父亲发现后，揍我都比平时要狠好多，可见这酒的价值。主要确实好喝，那味道，啧，张长风一脸沉醉。 李辰瑜看着他沉醉其中，等了一会说道：”那你这次不怕你父亲责罚你了。“ ”怕啊，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是李兄，这样的人，挨揍我也认了。“张长风笑了笑说道。 ”我们再拿一点桂花酒吧，明日就是中秋了。“彷佛是知道这把之后，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再来这块了，张长风想着一次性拿够。 ”走吧，公子，我们先去醉仙居吃饭，然后吃完饭。“张长风没有说下去，反而是一脸期待带着坏笑。 ”嗯，知道，天香阁嘛，走吧。“李辰瑜淡淡道。 张长风一脸疑惑，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平静的说出去天香阁这件事。可能这就是他以前书中看到的，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吧。 他要是有这份定力，就不会每次喝了花酒回来都被姐姐发现，罚抄书了。说着，他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时候怎么能想这些呢。 李辰瑜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张长风老脸一红。”没事，有个蚊子。公子我们走吧，老刘。”张长风大喊了一下。 “来了来了，公子。”老刘显然一直在院子外边，“出发，天香，呸，醉仙阁。“ 另一边，李巧颜也已经到达了皇宫。只是他父皇正在与一群大臣议事，她并没进去，而是坐在外边静静等候。 而此时御书房内。“你们看看吧，这是镇国公从北方发来的消息。子宸，给。”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中年人，两鬓有些斑白。气场很强，不怒自威。显然他便是这个帝国的主人，夏皇。或者说每一代的皇帝都叫夏皇。自这个帝国创立那天，便是如此，一脉相承。 被称作子宸的男子，便是当今的首辅大人。他恭敬的从夏皇手中接过信件，上面的字写的很好，镇国公年轻时曾是白鹿书院的学子，后来因为天下大乱，毅然决然弃笔从戎，加入军队。这时大家才发现，镇国不仅读书好，军事方面更是真正的天才。他仅仅带领五千士卒就打破秦国的两万大军。甚至给当时的对面的将领，也是大秦的太子，在这一战中身受重伤。不过会去之后，太子闭门谢客，对受伤之事绝口不提，大秦方面也极力掩盖这件事，不过世人从他那原本固若金汤的太子之位，自那以后就变得摇摇欲坠中，坊间纷纷猜测，这一战把“小太子”给伤到了。 虽然信件上的字很好，让人看着如沐春风。但张首辅看过信件内容后，眉头紧锁。看罢，将信件给其他的大臣传阅。每个看过信件之后的大臣，反应与张首辅如出一辙。信件上写着：秦楚贼寇再度增兵边境，边境兵力已是我三倍有余。我方军队缺乏补给，士气低下，臣深知帝国多年来天灾不断，已无力增兵。臣将以此身，报效祖国，也报陛下知遇之恩，抵抗贼寇。与帝国共存亡，大夏万年，陛下万年。 短短的几行字，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镇国公的决绝之意。连这位名将都已经有些丧失信心。是啊，大夏境内近十几年天灾不断，但秦国楚国境内却风调雨顺，对于这一现象，坊间已经有很多传言，传言中，夏皇德行有缺，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惩罚。 但在场的众人，都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只要他们看过这位皇帝，他们就知道，若不是这位皇帝生在这个年头，他注定是一个真正的雄主。若是单论勤政，可称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但人力有时穷，就算如何勤政，人又怎么对抗上天呢。 看完信，众人皆是沉默。夏皇却是淡然一笑，说起好像跟这件事毫不相关的事：“听说巧颜从江南回来了，不如让她进来说说刘清风的案子，换换心情，此事容后再议。众人觉得有些跟不上眼前皇帝的脑回路，就算明月公主天资聪颖，但对这件事能帮上什么。张首辅，听到这话，再看见夏皇那并不是很凝重的脸色，便知道夏皇已有对策，沉重的心情也有些放松。 正在明月外面等候的李巧颜，看见从御书房出来一个小太监，”公主，陛下请您进去。“ 李巧颜应了一声。便跟在他后面走进御书房。进来之后，看见内阁之人还有一些将军都在，李巧颜便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他对着夏皇施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明月来了啊，坐下说话吧。”夏皇指着一旁的椅子。对于这个女儿，夏皇非常宠爱。 李巧颜谢恩，然后坐下。“明月啊，跟父皇说说刘清风案吧。” 李巧颜看了看一旁的众人，有些顾虑。看出了少女的心思。夏皇爽朗一笑 “无妨，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大夏栋梁，无需回避。” 听到这话，李巧颜也不再纠结，将她这次行程没有隐瞒的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听完之后，满场寂静。 张首辅也明白了，陛下恐怕早就有秘卫通知了他，知道了数千万两银子之事，是啊，有了这笔银子，前线的补给就能跟上，帝国也能再次征兵去往前线，以那位镇国公的本事，大夏无虞，不过就算打赢了，帝国也是千疮百孔了。当然这时就是他这个被称作：“大夏缝补匠”出手的时候了，但是万幸国家还在，这就足够了。 显然在座的都是人精，听见有这么大一笔银子，紧张的心情便平复下来了。这时就不免关注一下其他的事 ”如此的国之蛀虫，当株连九族。“刑部尚书气愤道。 “刘吉，谁这么神通广大，连大内侍卫都有他们的人了。我记得刘吉是你们兵部推荐做大内侍卫的吧从，陈大人。”王次辅，看向兵部尚书。 “陛下冤枉啊，我真不知道刘吉此人竟包藏祸心，否则我不可能推荐他的。”显然兵部尚书并不擅长嘴斗。 “好了，朕知道。此事交由刑部去查吧。”夏皇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那个公子是谁啊，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杀掉欢喜老人。听你这么说，还很年轻。莫非是那陆地神仙境界。”提起这个，众人也都很好奇地看向李巧颜 “并不是，我也曾经问过公子，他亲口告诉我的。”夏皇看着这个女儿，有些奇怪。平日里遇见什么事都很平静的她，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喜悦，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对于他天天在朝堂之中各种人精修炼的皇帝来说，显然还是太嫩了。 “回头你带那位公子来见我吧，毕竟人家救了你，我们也得给些回报。” “嗯，我本来就打算带公子来见父皇的。”李巧颜说道。 夏皇微微颔首。旋即看向众人，说道:“既然有了这笔钱，那么前线的补给就有着落了，从全国各地征兵由宣威大将军领兵，支援镇国公。此事子宸你来安排，各部辅助，以最快速度做成。”众人起身齐声道，“臣，遵旨。” ”好了，朕乏了，你们回去准备吧。“夏皇摆摆手。 “父皇，你。”李巧颜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什么对刘吉和派去灭口刘清风的幕后之人不去追究。” 夏皇叹了口气，“明月，你要知道，现在帝国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前线与秦楚的战争。那刘清风幕后之人，连欢喜老人都能找来，显然是位高权重之人，这个时候动他，显然是会动荡的，现在国内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安稳的后方，等我们真正腾出手来，就是彻查他们的时候，夏皇眼光坚定。 李巧颜很能理解父皇的顾虑，作为大夏共主，父皇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只能无奈叹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黯淡的眼神变得明亮，开口道：“对了，父皇。我邀请那位公子加入惜道盟了，公子同意了。” “好，惜道盟正需要这位公子这样的年轻才俊，还是个大高手，巧颜你这次给了父皇两个惊喜啊。”他抚须笑道，“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见父皇明显是答应了公子如盟，李巧颜心中欣喜，随后盈盈施礼，“儿臣告退。” 待李巧颜离开，夏皇神色复杂，旋即唤来贴身太监。 第八章 新的花魁 李巧颜能理解夏皇的无奈，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夏，她的父皇可以说是帝国最为操劳之人。自从当代夏皇登基之日起，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的觉。其余时间都是在批阅奏折，与人议事。只在一些重要节日和他的生辰，才会稍微多休息一些，但就是如此，在那些日子里，他也会抽出时间来关注帝国之事，以至于如今的夏皇仅仅三十五岁便华发早生。 夏皇看着眼前这个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有些心疼的说道：“巧颜啊，明日便是中秋节了，火融床的效果越来越有限，你”夏皇欲言又止。 听到夏皇这么说，李巧颜有些欣喜的说道：“父皇，我跟你说的那个公子，他说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我们明天约好了要一起去逛京城的花灯节呢。” 夏皇看着平日里性子淡然的女儿，提起那位公子的时候，眼睛中带着笑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很快就被巨大的震惊所替代，“当真，他说他能解决你身上的怪病巧颜你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我们这些年找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你真的相信他能治好你的病吗？”夏皇从刚开始的震惊，化作如今的满心疑问。 “公子说有办法，我信他的。”李巧颜脸上满满的自信。 看着女儿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有如此的信任，夏皇心里有些酸。不过想到，一个那么年轻的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天下有数的高手，或许真的可以做到。夏皇心里不免希冀。 不过夏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明天你带那位公子来见我，我得好好看看把我的小巧颜，迷成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早点来啊” 李巧颜听到夏皇带有调侃的语气，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绝美的脸颊。“好的，我回头就去找公子他们告诉他。 “他们？”夏皇疑惑问道。 “我们进城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张首辅家的公子。张长风邀请李公子住在他那里，李公子同意了。” “长风啊，那个混小子。”夏皇听到张长风的名字，不由露出笑意。那个孩子，长相倒是跟子宸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这性子确实天差地别，也不知道随了谁。 “好，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夏皇心疼的说。 “儿臣告退，不过父皇，您也早点休息吧，您的身体才是重要的。”李巧颜施礼说道。 “嗯，知道了。”夏皇敷衍的回答。 李巧颜已经习惯他这样，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去。 张长风领着李辰瑜来到一座外观华丽的酒楼，招牌上写着醉仙阁三个大字。曾经有一个大诗人曾为其写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三人进入酒楼，店家显然是认识张长风的，满脸堆笑，连忙上前：“张公子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说着话，他打量着李辰瑜，张长风因为名声不好，所以那些自认清高的贵公子们都不愿意与他交朋友，以前倒是有许多人因为张首辅的身份巴结张长风，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最后都被张长风给揍了一顿。 久而久之，张长风身边没什么朋友了，只有身边的老仆，一直跟随。所以往日里张长风来这里都是跟老刘两个人来的。所以店家不免好奇的多看了看了李辰瑜。看着李辰瑜俊美无比的面容，店家不由的有些恶寒，心道这张公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注意到店家的目光，李辰瑜也看了一下他，店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张长风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道：“你看什么，公子是我的贵客。第一次来你们醉仙阁，先把你们店里珍藏的十年桃花酿拿出两坛，给我们伺候好了，有你的赏钱。” “好嘞，少爷。”小二立马去准备。 “李兄，跟我来。”张长风回头对李辰瑜说道。 说罢，李辰瑜跟着张长风向楼上走去，显然张长风的身份，在这里有一个雅间。 进入一个雅致的房间，房间内装饰十分华丽，桌椅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墙上挂着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画，桌后还有着玉屏风。三人坐下，闲聊。 张长风率先开口：“公子是何方人士啊。” 李辰瑜回答道:“大夏西北处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罢了。” 张长风本来以为眼前的公子是出身于哪方大势力，毕竟他身上那种气质如此高贵寂寥。张长风身为首辅之子，虽然外界评价他不学无术，但其实他看人是很准的，没有这种本事，就算他爹是首辅。惹到不该惹到的人，也难免麻烦。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既然李兄不愿意说也就算了。 他爽朗一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就算是不知名的地方，能出公子这样的人物，也该是钟明毓秀之地。”自从看见李辰瑜轻而易举收复恶犬，张长风便是惊为天人，要知道那条狗，连他姐姐的面子都不给的。 李辰瑜不置可否。 很快，摆盘精致的酒菜便端上了桌。三人开怀畅饮，只是期间李辰瑜并未去吃那道号称醉仙居招牌的葱烧海参，张长风心里奇怪，但只认为李兄不爱吃海参把吧，也并未询问。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期间张长风问了李辰瑜怎么和公主相识，提起这个，李辰瑜话虽然还是不多，但也明显比原来话多了起来。从买包子到杀欢喜老人的经过都简单的说了说。张长风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一旁的老刘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 “李兄，你杀了欢喜老人？” 李辰瑜点头。 “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品高手，十年前霍乱京城周边地区，出动几千士卒都没能将他杀死的。李兄，你你你，真是，真是个妖怪。”看上去这么年轻的公子，竟是个绝世高手，张长风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妖孽吗，大概是吧。”李辰瑜想起来一个同样酷爱喝酒的老人。 “公子我们是朋友吗？”张长风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是吧。”李辰瑜回答道。 “我就说吗，那些凡夫俗子，哪能理解我，我的朋友就该是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张长风上一秒还在震惊，此刻便回复原来的荒诞作风。” 李辰瑜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眼前跳脱的人，与记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确实是有些相似的，天赋除外，性格是一样的放荡不羁。 酒足饭饱，三人下楼。张长风给了店家饭钱之后，又拿出一锭银子，丢给接待他们的小二，算是打赏。小二满脸谄媚，“公子，您们慢走。” 出了醉仙阁，张长风变的更加兴奋。“公子，我们出发天香阁吧，听说今天有新的花魁出场，听知情人透漏，这个花魁的容貌身段，比以前的要强出一大截。只是可惜，这个花魁听说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张长风有些遗憾，说完，一旁的老刘暗暗的用手肘捅了一下张长风，这么多年的默契，张长风一下反应过来，是啊，眼前的公子明显与明月公主关系匪浅。 他连忙又找补道：“可惜这样的贞洁女子，肯定是为生活所迫，无奈来到这烟花之地，今天我就问问那老鸨，多少钱能赎她，还她自由之身。”张长风大义凛然，只是嘴角的口水有些出卖他。 “走吧，去看看。”李辰瑜语气平淡。 说罢，几人走了一会。刚喝过酒，吹了吹风。张长风身心愉悦。 天香楼距离醉仙阁并不远，都处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天香楼。进入楼内，此时距离一楼大厅的表演开场已经不足半个时辰，因此已经有很多人聚集，都想看看那传说中天姿国色的花魁。 眼见张长风几人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很快迎了上来。 “哟，张公子，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人家好生伤心呢。还有这位公子，面生啊，不过好生俊俏。跟姐姐春风一夜可好，放心姐姐不收你钱。”美妇人看着李辰瑜调戏道。 张长风捏了一下她丰满的屁股，引得她娇笑一声。 “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想睡我李兄，老牛吃嫩草是吧。我看把老刘给你还差不多。” 美妇人也并不反驳，“我倒是没什么，只要公子钱到位，都可以的，不过老刘的话，得加钱。” 后面的老刘一脸窘迫，“老刘没那个胆子啊，他家婆娘可凶了。好了，不说废话了。给我们来个好的座位，一会再上一壶好茶。我们先休息一会。 说罢，他掏出了一张银票交给妇人。 妇人显然是属于“见钱眼开”的，立马给几人安排了第一排的座位，闻见几人身上的酒味，又默默让人上了醒酒汤。只要有钱，在这里就可以得到最为舒服的体验，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陆续的又有许多人从外面进来，后来的人已经没有座位，不过想到，今天会有新的花魁出场，他们瞬间觉得站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累了。 过了一会，大幕拉开，好戏开场。首先上场表演的是一群西域女子，他们五官立体，长相清秀美丽，张长风显然是兴致极高的。一脸坏笑对着李辰瑜说道：“李兄，看到这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收复西域。”李辰瑜并未搭理他。 看到眼前公子这种反应，张长风也不意外。高手自然得有高手风范，合理。 舞蹈结束，有些人明显是有些心动，派下人去跟老鸨交涉着什么，下人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交给老鸨，老鸨喜笑颜开。一定一定。一会结束，我先让喜儿去准备，一会表演结束。就带王公子去房间，与美人共度良宵。显然喜儿便是刚刚台上西域女子中的一员。 通过这种先让美人上台表演的方式，天香楼每年赚的盆满钵满。 台上不断有着精彩的表演，刚才那一幕也不断的上演。张长风好几次蠢蠢欲动，可看着眼前一直面色平静的公子，他也没有什么行动。毕竟他今天是为了让李兄尽兴来的。天香阁的消费太高，自己带的银子恐怕只够一个人的。 只能委屈你了，我的小长风。张长风心里想着。 许是看出了身边张长风的异样，李辰瑜开口道：“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就来看一看。”李辰瑜第一次见面觉得张长风那荒诞不经的行径很有趣，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而且他觉得去哪里都一样，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游历嘛，何必去设置目的地呢。所以张长风提出来这里，也不曾反驳。 张长风听他那么说，看着李辰瑜平静的眼眸。知道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说道：“没事没事，一会我们看完回去就是了，我们是朋友，我张长风可没有怠慢朋友的道理。” 李辰瑜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刚刚那个美妇人扭着丰满的身体，上台。冲着台下的看客笑着开口：“接下来，就是大家都期待的胧月姑娘出场了，这位姑娘可是我这么多年看过最漂亮的姑娘了，不过有一点我得跟各位说好，胧月姑娘是不接客的，当然一起手谈，吟诗作对是可以的。而且姑娘的琴艺无双，可谓天籁之音。” 听到她这么说，台下的众人更加期待起来。至于不接客，台下有很多人都在心里觉得不过是加钱的噱头罢了，天香楼越来越黑了。 很快，灯光暗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出，随着琴声翩然起舞。她生着一双桃花的眸子，柔情似水，让人感到怜惜的同时又觉得此等美人，不接客是应该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女子。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随着女子优美的舞蹈，临近尾声，台下才渐渐有些窃窃私语。有很多的仆人接到自己主人的指示后，去跟刚刚的美妇人交涉。这时的他们已经不再如初见时的腼腆，反而更加的想要占有此等尤物。 甚至有人给这位美妇人开出了万金的高价，但仍然遭到了拒绝。张长风也已经看呆了，回过神来，说道:“这女子是天上的仙女吗，李兄。” 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一直万事不萦绕于心的李辰瑜，此时却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他立刻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只要李兄开口。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帮李兄获得那个机会。至于公主，哼，这时候怎么能想别人呢，我和李兄才是朋友。公主什么的不熟啊。 但李辰瑜此时已经回复原本云淡风轻的样子。 “李兄，看上这女子了，确实，只有李兄这般的谪仙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一旁有人听见他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正想反驳。一看是张长风，再看了一下李辰瑜，觉得没什么底气，见旁边人向他看来，默默说道：“最近腰有点疼，不可久坐啊。”随即讪讪坐下。 “没有。”李辰瑜淡淡道。张长风不太相信 此时大厅内，已经有些嘈杂。天香阁背景极深，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但是这其中显然不包括一些人，一人大声道：“一个风尘女子，还高贵什么。你们无非是觉得钱少，老鸨子你说个价，多少钱我都出的起。”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对着老鸨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胧月是卖艺不卖身的，客官您别为难我们啊。您消消气，一会让流云来陪您。”老鸨轻笑的说道。 “我就要她，这等美人，你说个数，我给她赎身，我要纳她为妾。” “刘公子，您别为难我们啊。”老鸨还是谄媚的劝着。不过没什么作用。 刘公子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天香阁得罪不起，老鸨觉得为难了起来。听到老鸨这么说，本就喝了酒的刘公子更是一阵火大，他吩咐下人“把我娘子带走。”又对着老鸨说道：“明日来我府上取钱。”说罢一群人，便要上台去带走女子。张长风，刚要说什么。李辰瑜眼神示意他看下去。 台上的女子听到那些对话，脸上露出惊恐。注意到，张长风他们这边的举动更加心如死灰。没上台之前，他便听杨妈妈讲过台下身份高贵的人，好叫她知道，不要惹怒了他们。她知道张长风是首辅之子，以为有救了，不过身边那个人却拦住了他，疑惑的是堂堂首辅之子，竟然就那么听了。杨妈妈并没有说那位公子的身份，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一时间心如死灰。直到几人到她身边，她心一横便向旁边的柱子冲去，想要自尽来保持清白。 李辰瑜注意到这一幕，看来真的不是她吗，心里疑惑。旋即上台，胧月懵了，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是被拦住了，一双手按着她的头，阻止她不能往前。绝望之际，她抬头一看，正是刚刚的公子。随后听见眼前人说，“姑娘，怪我刚刚阻止长风的举动吗？”李辰瑜语气有些调侃。 第一次与男子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胧月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公子，一时间有些走神，不过很快便凄然一笑：“张公子和您本就没义务救我，所以不管怎样都是奴家的命，只是公子不该拦着我的。” “死亡未必就是解脱，还是好好活着吧，至于你说没有义务，看到你这张脸的时候便有了。”李辰瑜语气淡然。胧月听到这话，脸色一红。 台下的张长风，目瞪口呆。既惊讶于刚刚李兄是怎么那么快上去的，更惊讶的是李辰瑜的话，难道优秀的人，泡妞都比我强吗，先是公主，现在又是胧月姑娘。张长风大受打击。 台下的刘公子，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那是我看上的女人，小子，识相的话赶紧走，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李辰瑜并未搭理他，反而张长风，站起来“刘雄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李兄说话。”这时的刘雄显然色胆包天，加上饮了酒。并不把张长风放在眼里。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公子啊，怎么你来这里，回去你姐姐不揍你吗？我看这个男的长得这么好看，难怪张公子这么维护他了，我还真没听说过原来张公子有龙阳之好啊。这女人我要定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刘雄此时已经口无遮拦。 一旁的下人立刻冲向李辰瑜，只是还没等到两人身边，便齐齐倒去。如此诡异的场面，刘雄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虽然肥胖，但这时却能高速的跑了出去。李辰瑜也并未再做什么，毕竟是京城，闹出人命，总归还是有些麻烦的。 张长风彻底震惊，武侠小说都没敢写眼前这种场面。不过他还是看向躺着的众人，问道：“李兄？” “没死，晕过去了。”张长风这才放心，她就怕李兄真把他们都杀了，回头李兄也是会有麻烦。 “我有幸听听姑娘的琴声吗，放心我不做别的。”李辰瑜看向身边的姑娘。 显然胧月还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李辰瑜这么说，她盈盈笑道：“公子救了奴家，自然是可以的。而且”她欲言又止，她怕眼前的公子觉得她轻浮。 第九章胧月往事 老鸨感念眼前的俊秀公子刚刚出手解围，刘雄毕竟是尚书的儿子，就算天香楼的背景如何深厚，也不会轻易去得罪这样的人。因此她破天荒没有收钱，胧月便带着李辰瑜去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幕落在张长风的眼里，更加惊为天人。 他对着李辰瑜一脸坏笑道：“既然公子已经有美人相伴，那我就先回去了。”李辰瑜点头回应。在胧月的引导下，两人来到胧月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放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琴，胧月来到琴前盈盈坐下，对李辰瑜说道，：“公子，你坐，奴家给你弹奏一曲。” 李辰瑜在旁边坐下，很快悠扬的琴声响起。 胧月不愧琴艺无双的评价，李辰瑜以前参加那些大势力的宴会，也听过很多琴之大家的演奏。技艺比眼前的少女当然娴熟，但显然没有胧月的琴具有灵性，琴声中带着寂寥，又带有希望。李辰瑜，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过了一会，琴声终了，胧月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公子，心里带着欣喜，不过她没有出言打断。 又过了一会，李辰瑜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如听仙乐耳暂明，倒还真算的上琴艺无双，只是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姑娘？” “公子请问。”虽然有些疑惑，但胧月还是开口道。”随后她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李辰瑜眼睛变成银色。两人对视，她竟然回到了悲惨的童年，高大的将军府内，一个长相和胧月很像的女子，带着小时候的胧月躲在一处房子里，很快大批的官兵来到此处，奉陛下旨意，赵青阳结党营私，合谋他国，谋害太子殿下，罪大恶极。今日将军府内，一个人都不要放过。全部抓回去，待来日问斩。眼看就要搜到母女二人，胧月的母亲对小时候的胧月说：“月儿，不需要为我们报仇，什么时候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小胧月眼角挂着泪珠，“娘，那你呢？月儿不要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娘去哪里，月儿就去哪里。”妇人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这时她眼角也有着两行清泪。 “月儿，要听话，你忘了吗，娘可是大高手呢，一会娘出去引开他们，你伺机逃跑。”看着女儿倔强的不说话，她知道女儿心意已决。她连忙安慰女儿道：“放心吧，娘不会有事的，你跟着娘，娘还要分心照顾你。” 此时的胧月，再聪明终归也还是个孩子。听到娘这么说，她用已经哭红的双眼，看着妇人说道：“娘那你一定要来找我啊，月儿自己一个人害怕。” “娘答应你，一定回去找你的，来拉钩。”女子伸出右手食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做完这神圣的举动，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儿，旋即持剑悄悄走出房门。这时的小胧月遵守与娘亲的约定，没有去看外面的情况。 她只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兵器碰撞的声音，随后有人喊道：“兄弟们，给我追。别让这个女人跑了。” 随即便是很乱的脚步声，房顶也不时传来声响，这时还叫赵月的小姑娘给恐惧的身体发抖，可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外边的人似乎并没有全部离去，反而仍然在逐个房间的搜查。令人绝望的是，因为匆忙房间内并未有太多可以躲藏的地方，她只好紧紧握住，自己父亲以前送给她的匕首，它叫君归，似乎是自己出生那天，天降陨铁，父亲以此打造。平日里她其实并不喜欢它，但在这个时候，却唯有它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慰藉。 外边的人眼看就要搜到这里，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外边又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没一会。变的安静下来，赵月儿心中一紧。不敢大声说话，而此时，一个身着青衫，儒生打扮的人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透明的剑，因为上面有血，因此赵月儿得以看清，剑身上写着“含光”二字。 赵月儿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握着“君归”的手都已经出汗。 “我叫风瑾安，是你娘的朋友，你娘人呢？”小月儿带着哭腔，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道：“我娘为了保护我，自己去把那群坏人引开了。叔叔你武功那么高，你去救我娘好不好？我自己离开就行，不会拖累你的。” 青衣人看着眼前眼睛红肿的小女孩，心中大恸。他知道，皇室是知道烟雨剑主的实力的，以秦国皇室的谨慎，此次派出的高手一定是远远超过需要的。自己前去也无法救下她，反倒这个孩子，自己走了，该何去何从呢。 洛儿，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知道我会来，因此把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你连让我救你的机会都不给我，那赵青阳就比我强这么多吗。算了，也罢，谁让你是我年少时爱慕之人呢。 他开口安慰道：“你娘没事的，就是她叫我来救你的，她会暂时藏起来，等时机成熟就来找你了。先跟我回去吧，小月儿。” 说罢，他伸出手。女孩，听见他的话心中稍安，同样伸出手，就这样大手牵小手。青衫儒生，带她来到了夏国，她听母亲说过，这时母亲的故国。 只是嫁给父亲之后，母亲就再没回过了。风瑾安正是天香阁的幕后主人之一，因此为了掩饰赵月儿的身份，她便有了胧月这个名字，接下来的十二年间，赵月儿琴棋书画都有专门的老师，弹琴方面更是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天赋。 因为风叔叔说，她娘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天天练武。才跟他爹见一次，魂就被勾走了。胧月最开始还会反驳，后来就习惯了。 如今她十八岁了，同样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如此容貌。偶尔登台表演，能更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这是风叔叔说的，当时他还笑着说： “若是真的哪天看上哪个公子，就带他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若真是值得托付之人，我们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人家，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真诚，真诚才是必杀技。 如今的胧月看着眼前发生的，在这其中她只是个看客，她想要去阻止娘亲出去，可她无法对周边环境产生影响。就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把曾经自己的人生又经历了一遍。 “醒来吧。”李辰瑜叹息道。真的不是她吗，可人间界的人怎么会和她长相一模一样，还有那把叫君归的匕首。李辰瑜思绪万千。 他此时语气变得缓和，他对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因为我自己想知道一些事情，冒犯姑娘了。” 胧月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风叔叔也是这天下最巅峰的那批人了，因此她从小跟着叔叔见过许多的高手，但从没听说过谁有眼前公子这样的能力，一眼就让人沉沦在记忆中。她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公子：“不冒犯的，公子刚刚救了我，何况我也很久没看过我娘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这时她嫣然一笑：“我还要谢谢公子，让我又看见我娘亲了。”虽然是笑着，可她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李辰瑜对着眼前失落的女子说道。 “公子愿意说吗？”胧月抬起头看向眼前人。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你和我的一个，一个故人，长相一摸一样。所以我要确定一下，否则我心不安。” 李辰瑜并未提及那柄名字似乎有深意的君归，因为这时通过轮回之眸，他已经确定，眼前的姑娘就是普通人罢了，至于是否是别人设的局，跟她无关，李辰瑜不愿再为难眼前的女孩。 “那是怎样的故人呢，公子不说也可以的，胧月就是随口一问。” 看着眼前少女小心翼翼的样子，李辰瑜开口道：“一个很有趣的女人，当年我们差点就成亲了，不过后来决裂了。”李辰瑜语气部不喜不悲的说道。 胧月不知道眼前的公子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说出这种事时，居然如此平静，再搭上李辰瑜身上有一种孤独寂寥的气质。这时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公子。 李辰瑜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今天之事对你不起，这块玉牌就送给姑娘，若是以后遇见真正无法解决的事情之时，捏碎这块玉牌，我会来帮你，但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到真正危难之时再使用。” “公子，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胧月连忙道。 “就算你不想收，那以后你身边之人遭遇危险呢？”李辰瑜神色认真，“我算是很高很高的高手哦。” 听见这些话，胧月不再推脱，从李辰瑜手上接过玉牌，欠身一礼，道：“多谢公子。” 这时她还俏皮笑着问了一下，：“公子的实力有多高啊。” “比这天香楼还要高哦。”李辰瑜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话也多了起来。 “胧月姑娘，或许有一天我会送你一份真正的惊喜，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把握，先不告诉你，所以啊，要好好活下去，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那把君归用来装饰也好，用来御敌也罢，就是不要再用来自杀了。”李辰瑜语气诚恳。 胧月有些出神，因为除了父母和风叔叔外，还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外边的那些男人，对她都只是见色起意罢了。看着眼前公子清澈的眼神，她就知道了公子与其他男人不一样的。 她会心一笑，道：“知道了，公子，我还要等着公子说的惊喜呢，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下去的。” 李辰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天色已晚了，早些休息吧，我走了，以后再来听姑娘的琴。” 胧月刚听见早些休息，还有点浮想联翩。可很快听见眼前公子说要离开，她心中羞耻。我都在想什么啊，公子显然不是那种人，可刚刚心中怎么还有些期待呢。或许不只是男人馋女人身子，女子看见好看的男人，也一样的。今天眼前人陪着自己看了自己的以前，虽然有些失礼，但有缘故。所以内心善良的胧月并不怪他，反而因为有人了解了自己的过去，出言安慰，让她多年封闭沉重的内心，也变得轻松起来。 她俏皮的说道：“公子以后一定要常来啊，不许说话不算话。” 李辰瑜点头答应，随后转身离去。 第十章不同的印记 房间内，胧月看着李辰瑜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李辰瑜离开天香楼，并未前往张长风家里。他手里拿着两壶酒，慢慢的在这座城走着，此时已经很晚，街道上有已经空无一人。萧瑟的秋风呼呼的吹着，李辰瑜的身体当然不会感到什么不适，但心里却不免生出了苍凉之意。 他缓步的走着，但周围的环境却不断变换，很快他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小山，这里有着当年他为人皇所设立的衣冠冢，墓碑上没有刻写名字，因此除了凌青柠和他，再无人知晓。 “我本来不想来看你的，今天遇见了和她长的一摸一样的女子，那些旧事无人可说，就想着来看看你。” 说着李辰瑜踹了一脚墓碑，声音有些愤怒的说道：“当年为什么不离开。如今的人间，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早知道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当年在轮回绝境我就不该放你走。你连冥君留下的东西都能拿走，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李辰瑜神色落寞。 “道然啊，你用生命争取的时间就只有区区百年了，你这么狡猾的家伙，就算死了，也会留下后手吧。”李辰瑜语气渐渐缓和。 李辰瑜沉默良久,“我来到这里结识了一个少女，是当年你的家族的后代，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明明胆子那么小，却又那么坚强。而且有个叫渝州的地方，那里的包子很好吃，当然我没带钱，还是那个女孩给的。”他碎碎念。 此时，李辰瑜看了看身上写着“心安“二字的玉佩，”他伸了伸懒腰，意气风发道：“不走了，道然。躲了这么多年，厌烦了。真到那时候，我会出手的。至于你拜托我照顾青柠姐，真到我身死那天，最不济，她的命我是能保住的。再说，我也不一定会输。也好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啊。” “今天多陪你说说话，以后就不来了。”李辰瑜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后，他靠着对面的梧桐树，闭目养神，不再言语。秋风瑟瑟，阵阵凉意。一人一墓，相对而立。 … 今日是中秋佳节，往年的这个日子。首辅大人，本应该休沐在家，可是因为前线事态紧急。张首辅昨日离开御书房，便与几位大臣，去安排前线补给之事。忙活了一夜，张首辅回府休息。 一会喝点酒，然后趁着酒意休息一会。张首辅这么想着，刚迈进府门，他便注意到老刘在院子中，拿了一块月饼，手里拿着本空白封面的书，看的津津有味。老刘注意到了首辅，连忙收起书，“老爷，您回来了。” “嗯，不错，你跟长风走的近，回来你也多带他读一读书。”张首辅看着，满头白发的老刘赞扬道。 老刘一脸窘迫，心道这书还是少爷带我看的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老爷。” 张首辅点点头，随后像一处院落走去。而这时，老刘看了一眼自家老爷的背影，确认走的有些距离了，才重新打开了手中那本，画比字多的“书”。 突然，一道惊雷在他的脑中炸裂。老爷刚刚去的是酒窖方向，少爷啊，我说今天应该早点起床，出去的。你非说老爷，今天最起码也得晚上才会去酒窖，这下好了，跑不了了啊。老刘默默为自家少爷默哀，两秒后，呸，看这个的时候怎么能想这些呢，于是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张首辅来到酒窖所在的院落，看着门口尽忠职守的黑狗，非常满意。他俯下身子摸了摸狗头：“好狗好狗，今天给你加餐。 “大黑”似乎是听懂了，尾巴摇的飞起。张首辅挺起身子，推门进入酒窖。过了一会，张首辅愤怒的从酒窖中走出，看了一下还在疯狂摇尾巴的大黑，他恶狠狠的说道：“一会给你炖了。” 至于是谁拿了自己的酒，张首辅显然是不需要考虑的，他快步走向儿子的房间，推门进去。张长风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被人打扰了清梦，有些起床气。“谁啊，大早晨的吵人睡觉。”他不耐烦的说道。 张首辅听见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细声细语的问道：“少爷，蔷薇露好喝吗？” “那自然是天下无双的酒，嘿，那滋味。”这时张长风猛的坐起，刚刚只是一时的恍惚，他哪里会听不出自家老头子的声音。 他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老爹，小心翼翼地说道：“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首辅气急反笑，说道：“我再不回来，我的酒窖恐怕就剩架子了吧。” 说着，张首辅俯身拖鞋，张长风根据多年经验。立马围着房间内的桌子与老爹拉扯起来。 帝国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张首辅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唯独对这个颇为无赖的儿子，没什么办法。 两人围着桌子，对峙了一会。张首辅无奈道，：“行了，行了，不闹了。既然起来了，一会去帮你姐姐准备准备今天过节要用的东西。” “爹，你先把鞋放下我就信。”张长风看着首辅大人手上的拿着的鞋说道。 “你这点聪明全用在你老子身上了。”张首辅吹胡子瞪眼道。不过还是把鞋子穿了回去。 张长风看爹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才说道：“爹，你别那么生气啊，你都没问我拿酒干什么。” “那当然就是喝，不然给花浇水吗？”张首辅满头黑线。 “酒吗，就是用来结交朋友的，爹我跟你说，我昨天就用了几瓶酒就结交了绝世的大高手，我喊他李兄。” “绝世高手？”知道自家儿子虽然爱玩，但看人的本事向来不差，“跟爹说说怎么回事。” 张长风将怎么遇见李辰瑜，和李辰瑜杀了欢喜老人救了公主都说了一遍，当然去天香楼这段他没提。 随后，又补充说道：“而且，爹，大黑平时除了您，谁的面子都不给。昨天却让李兄摸，邀功似地，要是拴着，恐怕都得给我们带路进去找酒。 “一会要研究一下狗肉怎么做好吃了。”张首辅想着。 不过听见儿子这么说，他立刻想到这就是明月公主所提之人，真是个奇人。只用几坛酒便结交了如此人物，张首辅气便消了大半。 不过他还是故作威严地说道：“看给你小子得意地，此事就不怪你了，等以后有时间，我想见见那位公子。” “好啊，爹，没问题，我和李兄可是。”他想说可是一起逛过天香楼的朋友，生生噎住，“可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张首辅知道儿子爱吹牛，也没拆穿。操劳了一天一夜，也有些乏了，便回房休息。 李巧颜今天早早的就起来了，破天荒的找了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帮她梳妆打扮，一个多时辰后。李巧颜看着铜镜里精致的妆容，又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带着满心期待的出门。只是刚走过两个街道。便看见路边的早点铺子，坐着一个白衣身影。李辰瑜看向她，说道：“渝州城中你请我吃的包子，这次该我了。” 李巧颜快步走去，笑意盈盈道：“好啊。” 两人，并未过多言语。吃了一会，李巧颜看向李辰瑜狡黠的笑道：“公子有钱了？” “没有，不过今天老板出摊的时候，看他辛苦，帮他包了一会包子，他说什么都要免费请我吃包子，嗯，你现在吃的就是我包的。” 李巧颜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会做这种事。不过这也让她更加欢喜，说道：“我说今天的包子，怎么如此美味呢，竟然是公子下厨的。”李辰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递给李巧颜一杯水，李巧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见眼前的公子说道：“太咸了，我问老板放多少盐，他说差不多就行，我没搞懂。” 李巧颜莞尔一笑。 “对了，公子，今天你有时间吗？我父皇想见见你。” “有的，不过要稍微等一会。”李辰瑜点头道。 “公子有事要做吗？”李巧颜疑惑问道。 “帮你解决身上的怪病了啊。”李辰瑜说道。 原来公子在这等我，是惦记着我身上的病，李巧颜心里一暖,说道：“需要准备什么吗，公子？” “不必，一会去你府上准备一个房间就好，应该很快的。” “嗯，好。“ 吃了一会，两人走向明月公主府。回到府上，李巧颜说道，：“公子，就去我房间吧。“ 李辰瑜点头。然后两人走进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一旁侍候的婢女，心中大震，再联想到公主今天一反常态的梳妆打扮，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会不会太快了啊，这还是白天，就…婢女脸颊一红，同时心里坚定，绝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进入房间内，李巧颜还有一些羞耻。以为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进她的闺房，不过这其实也是少女的一些小心思，她偷偷的看了看眼前的公子，见他还是一脸云淡风轻，心里有些失望，自己打扮了这么久，一点效果都没有。 想起正事，她开口问道：“公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让我看看那个印记？”李辰瑜淡然开口。李巧颜有些害羞地转过身，将衣裙稍微向下褪了一点露出肩上的圆月印记。 李辰瑜看着圆月印记，施展轮回之眸，上次随意一瞥，这时他才真正看清，这哪里是普通的印记，这分明是代表着月神宫未来宫主的印记，区别就是别的印记会跟随月像变化，阴晴圆缺，而它永远都是圆月，代表着月神宫主永远不朽的强大。李辰瑜看着，久久无言。 第十一章宫装女子 注意到了李辰瑜的神色，李巧颜开口道：“怎么了，公子很麻烦吗？” “倒也无妨，只是和本来所想的有些出入。”李辰瑜回答道。 说完，李辰瑜挥挥手。因为是中秋佳节，今日外面是有些热闹的。不过随着他挥手间，万物寂静，整房间似乎与世隔绝。 李巧颜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这种闻所未闻的怪异，她有些紧张，不过看着身边的白衣公子，不知怎的，心情便变得平和，安全感油然而生。 “嗯，我记得了。“她点头答应。 “那么，可以开始了。你把这个拿着。”李辰瑜将当年人皇所送的玉佩递给李巧颜。 这么多年，李辰瑜一直随身携带，玉佩沾染了他的气息，可使人念头通达，不至于迷失。 李巧颜，接过玉佩，她眼界很高，看着眼前材质和雕刻皆为稀世珍宝级别的玉佩，公子显然不是所谓的小地方的人，不过公子不愿说，她也不会多问。抚摸着玉佩，手中的感觉，让她好奇的翻转了一下玉佩，后面刻着“心安“二字。公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她不由的想着。 李辰瑜看出了少女的小心思，：“以前一个朋友送的，我随身携带多年，沾染了我的气息，此物可以温养你的灵魂。以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放松心神即可，剩下的交给我。“李辰瑜神色有些凝重。 “嗯，公子，我记得了。只是。”李辰瑜疑惑的看向少女。 “只是，若是事情不可为，公子一点要保护好自己，我没关系的。”李巧颜眼神坚定。 李辰瑜摸了摸少女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相信我好吗？” 李巧颜重重点头。说完李辰瑜看向圆月印记，手中发出银色的光芒，还没等李巧颜感到惊讶，身上的圆月印记受到感应，发出阵阵寒意，这时她手中的玉佩发出一道祥和的光，李巧颜，只感觉浑身舒泰。这玉佩，在对抗我身上的寒意。李巧颜想着。 突然，圆月印记剧变，竟然缓缓消失，在上方化成一个穿着宫装的绝美女子，李巧颜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李辰瑜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嘱托道：“放开心神，不去想。她便无法回归。剩下的交给我。” 宫装女子眼神有些迷离，顷刻后。她生气的说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破坏本座的沉眠。”她身上释放出了可怕的气场，看向眼前的男女，李巧颜默默的拉近了自己和李辰瑜的距离。 看向李辰瑜之时，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是你，可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她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李辰瑜淡淡道。该死的又是这种冷漠的语气，公主说的对，这家伙还真是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呢。 “你来这里，她知道吗？“李辰瑜开口问道。虽然他没说是谁，但宫装女子知道，眼前人说的是自家的公主。 “公主并不知道，当年那场大战我受了重伤，不得已蛰伏起来。”想起那场大战，眼前的女子眼神复杂。 “那为何你要到我朋友的身上？” “她是太阴之体，可以让我更快的恢复实力，甚至更近一步。“女子眼神火热的看向李辰瑜身后的李巧颜，李巧颜毫不示弱的与她对视。 “哦，懂了，你们的老把戏了，夺舍是吧。“宫装女子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我不管那些，她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答应。” 听见这话，身后的李巧颜心中一暖。 彷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宫装女子笑道：“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吗，哦我忘了，以前还是有的，不过那场大战之后…”还没等她说完。 李辰瑜开口打断道：“你的话有些太多了点。“ 这时宫装女子才确定了一些事，“你果然是出问题了，不然就凭我刚刚的话，你早就出手了。” 随后她风情万种的笑了笑，：“现在的你可以阻止我吗，就算我杀不了你，那你能保住你所谓的朋友吗？退一万步讲，这些你都能做到。我只需要逃就可以了。 待我回到天界，把消息传回去，就算道之誓言，不可违背。至高天却是可以降临的，相信我，旁人不值得，可如果是为了杀你的话，天界不会犹豫，就是公主可能会有些伤心。” 随即她看了看周围，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这种禁制，可挡不住我，看来，如今的你，变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弱。” 听着女子的话，李辰瑜无动于衷，身后的李巧颜，听着这些话大感震惊，天界？至高天，还有公主说的是天界的公主吗？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公子的处境，李巧颜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都怪我，公子若是不是为了我的事情，就不会身处险地，这么想着。女子看着沉默的李辰瑜，终于肯定自己的猜测。 随即她伸出一只手，手中冒出淡蓝色的光芒，便要出手。 ”你若是敢出手，就一定会死。”李辰瑜不再沉默，开口说道。 “你莫要诓我，若你真的能杀死我，根本不会听我说这么多话，而且你身上的气息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强大了，而且虽然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和这妮子说的话，这些天我都是能听到的，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而且你不待在那个地方，反而来到这里，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同意，我以前听陛下说过，君家对你的掌控，是很强的。你分明是偷跑出来的。从那个地方出来，不会没有代价的。”女子长篇大论的说着。 李辰瑜只是微微点头说道，：“分析的很好，很有道理，所以你不信我能杀你？”他看向女子，用好看的眸子盯着她。 女子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只是手中的光芒已经熄灭，硬气的说道：“我信。” 李巧颜满脸惊愕，为什么会有人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只是公子看来以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呢，当然现在也是，这么想着。 李辰瑜似乎不觉得奇怪，微微颔首道“倒还挺聪明。“ 看他这种表现，女子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开玩笑，眼前的男人，当年可是个真正的杀神啊，当年的天界冥界之间爆发大战，就是眼前的男人率领手下的军团，杀到南天门。 当时号称天界第一神将的伏休，率领天兵天抵抗。最终溃不成军，伏休也被他一剑斩去左臂，最后天帝亲自出手，才将眼前人击伤，化解了危机。要知道天帝可是早就踏入了君主境界的强者，都无法杀死眼前之人。 不亏君家人所称的，“八千年前冥君，八千年后君莫惜。“这是一个天赋堪比冥君的怪物，对于这种人，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她小心翼翼开口：”那我能回去吗？” “不能”李辰瑜开口道，随后手中凭空拿出一张画卷。 “山河画卷？”宫装女子瞪大双眼。山河画卷天界至宝，当年天界小公主外出游历之时带出防身，没想到竟送给眼前之人。是一件空间至宝，可封印别人于此，也可以自己藏身于其中，内有锦绣河山，太阴太阳。 “嗯，你就在这里面待着，这里面有你修行所需要地太阴之力。”李辰瑜淡淡开口。 女子不再犹豫，任由李辰瑜将她收进山河画卷。待女子进入山河画卷，李辰瑜长舒一口气。李巧颜见状，眉眼一弯笑道：“公子你是骗她的是吗？” “自然，她真出手的话，现在的我确实拦不住她。”李辰瑜言语依然平静。 “公子，真的有天界吗，他们想杀你？还有刚刚那个女子说，你是逃出来的。”李巧颜担心的看着李辰瑜。 “是存在的，你们的皇室应该也不是毫无所知，至于具体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李辰瑜轻声安慰。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会有危险吗？”李巧颜倔强的看着李辰瑜。 李辰瑜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一暖说道：“没事的，我不想死，没人能杀我。”只是大丈夫，当死之时可以死。李辰瑜想着，不过没说出来。 李巧颜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公子，眼神有些迷离，心中也放松了一些，公子这么说，自然是没事的。此时的他对于眼前的公子有着不合常理的信任，可能是因为上次欢喜老人截杀中绝望中带来的希望，抑或是这次公子出手解决自己身上多年来的沉疴，在或是李巧颜想着，脸颊竟有些微微发烫。。 “不说这些了，你的病已经解决了。今天可以陪我逛逛吗，我还想尝一下好吃的呢，只是” “只是什么？“李巧颜有些疑惑的说道。 “只是囊中羞涩啊。“李辰瑜无奈的说。 闻言，李巧颜莞尔一笑，：“没问题，今天消费都由我买单。” “走吧，你不说你父皇要见我吗？”李辰瑜出言提醒。李巧颜看向李辰瑜这时，她惊人的发现，公子的眼眸竟变成银色。 抱歉，不该随意封印你的记忆，不过这些事，你太早知道并不合适。李辰瑜心里这么想着，很快，在李巧颜的记忆里。 公子拿出银针，以针灸之术治疗她的怪病，并保留了原本百毒不侵的本性，去除了寒冷的记忆便在李巧颜的记忆里中形成。 “哦，好。公子我们能出发吧。李巧颜后知后觉的说道。 两人离开公主府，直奔皇宫而去。很快来到皇宫大门口，侍卫们当然是认识公主的，并未阻拦，两人顺利进去宫中。 第十二章 白玉京 两人才走进皇宫没多久，一个身穿红色蟒袍的太监便迎了上来。他对着李巧颜躬身说道： “公主，陛下吩咐了，您和这位公子来，直接去御书房见他即可。” “有劳魏公公了。”言语中竟带着尊敬。 两人跟随老太监，一路走到御书房前。 “公主，公子。请稍等，容我进去禀报陛下。” 说罢，魏公公进入御书房之中，留下两人在原地等待。 ”魏公公，是我父皇从小的伴读，两人感情甚好，当年父皇遭遇刺杀，是他舍命相救，因此父皇对他极其信任。”李巧颜有些没来由的开口说道。李辰瑜微微颔首。 魏公公进入御书房，看见身穿黑色龙袍的夏皇在书案上写字，夏皇的书法是很好的，收笔之处，墨色稍淡，给人一种刚劲之感。 “陛下，明月公主和那位公子已经在御书房外面等候了。”夏皇闻言，收回在字帖之上的目光，说道：“嗯，让他们进来吧。” “公主，公子，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巧颜对着老太监点头示意，随即看向李辰瑜说道：“公子，请。” 老太监有些惊讶，平时骄傲的公主，竟是隐隐以这位白衣公子为首。随即想到这位公子救了公主的命，不过很快便收起惊讶的神情，低头不语。 两人进入御书房之中，御书房中已经准备好了座位，夏皇看见李辰瑜。显得极为热情，和蔼的笑道：“坐坐坐，今天不要把我当作皇帝，我只是个普通的父亲想见一见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罢了。” “多谢陛下。”李辰瑜在一夏皇对面坐下，李巧颜也款款坐下。只是奇怪的是，夏皇没有把李巧颜的位置安排在他的旁边，反而是李辰瑜和李巧颜并肩而坐。 待两人坐下，夏皇仔细的端详了两人，笑着说道：“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李巧颜羞红了脸。道：“父皇莫要取笑我。”虽是这么说，但少女却并未反驳她偷偷的看向李辰瑜的侧脸，推断出此时的公子仍然时面无表情，心里有些小失落。 “公主倾城之资，自是不必多说，至于我，陛下过誉了。”李辰瑜开口道。 少女听见这话，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想着，最起码公子觉得我漂亮，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夏皇坐在对面，女儿神情的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他心里有些惆怅。这孩子，魂都被勾走了。夏皇看向李辰瑜，笑着开口“公子家住何方啊，可曾婚配，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听这语气就像岳父在问女儿带回来的夫婿，“我是大夏西北人，一个小村落，至于家人，我没有家人。”没有家人，自然就是不曾婚配，只是虽然李辰瑜仍然是拿着平静的语气说的，李巧颜还是敏锐的捕捉到说起家人，李辰瑜那一刻是有变化的，她一脸心疼的看着李辰瑜。 “抱歉，是我有些唐突了。”夏皇作为皇帝，不称朕，还因为这事道歉，显得极为尊重。 “没事，我没什么感觉的。”李辰瑜回道。 “不说这些了，公子第一次来京城吗？不曾有住处吗？” “嗯，没有住处。” “那想必公子还没有住处吧，公子是明月的救命恩人，正好皇家在京城还有一座宅子还空着，就赠与公子了。” “多谢陛下厚爱。”李辰瑜开口道。 随即注意到，书案上摆放的宣纸和墨，李巧颜笑着开口说道，“父皇又写字了吗？” 又看向一旁的李辰瑜，开口道：“公子，我父皇的字，是极好的，就连那些天天跟我父皇吵架的读书人们都是认可的，回头让我父皇给你写两篇，我们拿出去卖给那些读书人，赚些银子，咱们去醉仙居吃饭用。” “哪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再说我是皇帝啊，这成何体统啊。”夏皇满头黑线。 “陛下，我能看看吗？”听她这么说，李辰瑜也有些好奇。 “哈哈，自然可以。”提起书法，夏皇显然有些自得。 两人起身来到书案前，上面写的东西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而是“白玉京”三个字。李辰瑜眯了眯眼，这时候李巧颜有些疑惑地开口道：“父皇，白玉京是什么意思啊，人的名字吗？还是什么。” 夏皇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对着李辰瑜说道：“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辰瑜神色依旧淡然，看向夏皇，缓缓开口：“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传闻中，这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人间的人若是能到达此处，会得到仙人的赐福，以此长生。”夏皇听着李辰瑜口中从未听说过的诗句，神色阴晴不定。 “真的存在仙人吗，父皇？” “或许吧，也或是世人的谣言罢了，毕竟世人又有几个人能抵住长生的诱惑呢？”夏皇很快调整好看着女儿眼神惆怅的回答道。 “这位公子既然听说过这事情，你觉得，白玉京真的存在吗？”夏皇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火焰。 “同样有传闻，就算是神亦有天人五衰，自己尚且不得长生，又如何授予别人长生，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传说罢了。”李辰瑜语气愈发的漠然。 “公子懂得可真多。”李巧颜带着崇拜的语气说道。 ”不谈这些，公子听说你要为明月治疗怪病，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你不知道，这些年这个病可是把这丫头折腾坏了。”夏皇满脸心疼。 还没等李辰瑜回答，李巧颜便兴高采烈的说道：”父皇，我们来之前，公子已经治好我了，公子仅仅用几根银针便治好了我的病。“ 夏皇闻言，大为震惊，随即转为喜悦，开口道：“这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竟被公子如此轻易的解决了，公子真乃神人也。” 他又看向自己女儿，：“这样也好，虽然那病可以让你百毒不侵，但每年发病的时候，都痛不欲生，父皇看着也心疼。” “父皇，公子帮我去除了寒毒，但百毒不侵的特性保留了下来的。” 夏皇神色复杂，幽幽道：“明月答应父皇，下次一次性把话说完。” “好的，父皇。”李巧颜狡黠笑道。 “我听明月说，公子要加入惜道盟？” “嗯，公主邀请了我，我答应了。” “本来进惜道盟的人，都要经过重重审核，不过那是对别人，对公子这样的大才，又救了明月自然是不需要，而且我会给公子，最大的自由，公子将成为惜道盟的客卿，不需要定期接受任务，但可以享受正常的待遇，公子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参加惜道盟的任务。” 李辰瑜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躬身说道：“多谢陛下。” 李巧颜对父皇开出的条件，感到意外，不过想到是公子，她立刻觉得非常合理了。 “没什么事情了，明月你带着李公子，去城里，逛逛吧，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嗯，父皇，对了，我今天的中秋赏月宴，还是不想参加了，父皇。”李巧颜撒娇道。 夏皇听着女儿的话，打量了一下两人，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他眼神幽怨，语气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都依你。” “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李巧颜神色欣喜。 两人对夏皇施礼，随后退出御书房。 待两人走后，夏皇看着书案上的“白玉京”三个字，神色怔怔。 出了御书房，魏公公拦住两人的去路，两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开口道：”陛下提前吩咐的，让咱家带李公子，先去住处看看。若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 李辰瑜开口道：“劳烦公公了。” “分内之事，公子折煞奴才了。” 随即两人跟着魏公公像宫外走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魏公公在外面骑马跟随 这处宅子，距离皇宫，并不是很远，所以三人很快到达。 两人走下马车，印入眼帘的是一座极其气派的宅子，门口两座大石狮子威严而立，守护者宅门。 “公子，请吧，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我们再商量，陛下吩咐了，一定要让公子满意。” 李辰瑜没有推脱，“嗯，公公回去，替我多谢陛下。” 三人走进宅子，宅子中间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院落内设有亭子，亭子内有石桌和石椅。通往亭子的道路两边草丛打理的井井有条，道路以鹅卵石铺路。院落很干净，显然是刚刚打扫过了。 魏公公带着两人，在各个房间内走动，一边介绍一边说道：“这宅子是陛下年轻时候，贪玩，瞒着先皇在外边买的，偶尔会偷跑出来，去京城内游玩。” 说起这个，老太监脸上露出笑容，旋即说道：“公子，可还满意，若是满意，陛下吩咐了，这么大的宅子，公子一人难免打理不过来，给您安排了，管家和婢女，帮你打理一下这里。” “多谢陛下美意了，不过我一个人习惯了，就不劳烦公公了。”李辰瑜笑着说道。 “那好吧，公子满意便好，那没什么事，咱家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老太监对两人躬身，随即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李辰瑜和李巧颜两人，两人在围桌而坐，李巧颜开心的说道：“公子，这离我那里很近的，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 “可以啊。” 李巧颜眉眼弯弯，“公子，以后哪里需要什么的话，你就告诉我。” “好呀。”闻言，李巧颜笑容更加明媚。 此时，已是接近中午了，“公子，我们去醉仙居吃饭吧。”她又拿出一个小荷包，轻轻晃了晃，眼神明亮的看着李辰瑜。 李辰瑜看着欢快的少女，点了点头，“嗯，可以。不过要稍微等我一下，应该不用太久，”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公子先忙吧。” 李辰瑜微点头，随即起身去到旁边的客房之中。一伸手。山河画卷便出现在手中。他放开心神，随即沉入画卷中。 第十三章画卷问话 进入画卷世界，此时的画卷世界正处在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天幕之上，画卷世界充裕着太阴之力。李辰瑜看着正在皎洁的月光下修炼的倩影，并未打断，少顷，女子修行结束，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暂停修炼。 有些欣喜地开口道：“君莫惜，你真的没骗我此地的太阴之力比外界还要浓郁了，仅仅百年，山河画卷就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不可思议。” 李辰瑜闻言，只是看着月亮入神，女子见状也不奇怪。仍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在外面表现得还可以吧，都没叫你真正的名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来如今这个连超凡境界都几百年不曾出现的地方，还要如此小心翼翼呢？” 见李辰瑜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继续开口道：“而且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弱了，我连你的道韵都感受不到了。” 宫装女子停顿了一下，娇笑道：“虽然我沉睡多年，直到近些年才苏醒，你和君家决裂了对不对，不然堂堂得君家二公子，怎会如此呢。” 说完，她似有深意得看向李辰瑜。 李辰瑜轻笑道：“姬岚，几百年没见，你话倒是变多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宫装女子淡淡的说了句。 “而且，你来这里想必不是来叙旧的吧？” 李辰瑜看向她，说道：“我有些疑惑，想问问你。” 姬岚看着他，浅笑道：“这还真是新奇，什么事情你需要来问我呢？你且说一下，当然我不保证知道，知道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我在人间碰见了一个女子，她与你家公主模样生的一模一样。你可以解释解释吗？”李辰瑜淡淡问道 “许是巧合吧？“提起自家公主，姬岚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李辰瑜呵了一声，“看来你也不知道啊，算了，这对我并不重要。我真正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情。” 姬岚闻言有些恼怒，用不善的眼神看向李辰瑜开口道：“是啊，你这种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枉公主对你这么好，连这山河画卷都给了你。” 李辰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仍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是怎么苏醒的。别拿什么太阴之体说事，那么多年都没苏醒，就算是太阴之体，也无法承担一个深受重伤的至尊境所需要的力量。” 女子见他这样，银牙一咬，“无可奉告。” “呵，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这么不惜命吗？或者说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杀你？”李辰瑜冷漠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下，山河画卷世界内风云大变。天上的一轮明月和璀璨群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狂风大作。 一股强横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出。姬岚想要动用修为抵抗，却发现自身修为就像从未有过一般，无从循迹。很快她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但她仍然倔强的抬起头，与李辰瑜对视。 一时间场面竟然有些对峙起来，没过多久，李辰瑜伸手，手中出现一把浑身通身紫色，剑身之上刻画着轮回铭文的剑。他随手拿着剑，缓步向姬岚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或者死。”这时的李辰瑜宛若魔神，与在人间界的样子，判若两人。 姬岚听着他的话，终于再也顶不住了瘫倒在地，彷佛沉入地板中。她凄惨一笑,极美的脸上掠过绝望之色，随即认命般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到来，反而是令她感到害怕的气息一下散去，她睁开眼，大口呼气，胸腔也跟着起伏不定，李晨瑜也不着急，过了一会。 他才开口：“看来还真是事关重大呢，连你这么胆小的人，都不敢说，说了想必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吧。” 姬岚苦笑，又试探的问：“你不杀我了？” “你有这种需求吗？”李辰瑜调侃道。 “有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不不不，没有没有。”姬岚像受了惊的兔子，连忙说道。 李辰瑜闻言笑了笑。随即，李辰瑜的身影消失不见。姬岚仍然瘫坐在地上。 呢喃道：“居然真的放过我了，看来你也变了许多呢。” 从山河画卷出来，李辰瑜脸色有些凝重。姬岚是月神宫宫主的女儿，这种人都不敢说出的秘密。显然是关乎天界大局的，而她这些年一直在人间，看来天界已经等不到约定的期限了，而天界如此，那魔界呢，还有君家 道然，当年你就是面对这些人，你没做到的事情，且看着吧，我来替你做。 随后李辰瑜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走出房间。 他走进李巧颜所在的房间，少女还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少女听见推门声，立刻站了起来，惊喜道：“公子，你来了。” “抱歉，久等了。”李辰瑜带有歉意的开口。 “没有的，公子，我刚刚睡着了，刚醒没多久你就来了。” 李辰瑜也没戳破少女的小心思，反而开口道：“那还真是巧呢？走吧，该请我吃饭了啊，嗯？你不会忘了吧。” 李巧颜听见这话，欢快道：“怎么会呢，走走走，公子，我们出发醉仙居。” 两人出了府门，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显然是早有准备。两人走上车厢，车厢内空间很大，两人相对而坐。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起步。 因为今天是中秋佳节，此时的京城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息。街道上，人来人往，摊贩们的叫卖声，行人间的交谈声萦绕在马车四周。 感受到这种氛围，又看向近在咫尺的公子。李巧颜心情愉悦，嘴角勾出了好看的弧度。但很快心中也有些失落，若是天下都如现在的这般景象该多好啊。 “不必想太多的，做好自己就好，我会帮你的。”李辰瑜用温柔的语气开口。闻言，李巧颜嫣然一笑，风华绝代。李辰瑜都不由得有些失神。 他没说什么事情，但两人都心照不宣。 很快两人来到了醉仙居。 第十四章中秋佳节 “公子，请。”李巧颜看向身边的白衣公子说道。 李辰瑜点点头。随即两人迈步走进店里。虽然今天是中秋节，但两人来的时间显然已经算不得饭点了，所以此时醉仙居中客人并不多。昨天接待过李辰瑜的店家看见两人走进醉仙居，连忙上前迎接。 他记性极好，虽然这两天接待过众多客人，但还是一眼认出李辰瑜。看着李辰瑜身边的女子，他并不认识。但只从着装和气质而言，凭借职业多年来养成的看人能力，看一眼就知道这位女子身份尊贵。 昨日这公子身边跟着的是首辅家的公子，今日身边又是这样尊贵的女子，想来这位公子身份也是同样尊贵，想起自己昨天心里的臆想，他有点尴尬。 不过他也没上前攀谈，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两位客人，是在一楼还是二楼啊？您们来的时间刚刚好，现在位子还有很多的。”他如是说道。去一楼就是在大厅内吃饭，二楼则是雅间。 “自然是去二楼了。”李巧颜回答道。“好嘞。” 随即她看向李辰瑜，问道：“公子有什么忌口的吗？”李辰瑜摇了摇头。 “嗯，好，那就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来吧。”李巧颜对着店小二说道。因为晚上还想要和身旁公子饮酒赏月，酒量不佳的她，不打算在此时饮酒。 她没问李辰瑜，心里也知道自己说什么，这种小事上公子大概都是会同意的，她不想让李辰瑜喝太多酒，怕喝太多酒，对公子身体不好。 “好的，不过这位姑娘，你们两个人吃不完的。您看这样好吗，还是这么多道菜，不过我让厨房都少做一点，然后价格也相应的降低。” 不愧是醉仙居，连小二都让人如沐春风。 “嗯，如此也好。”李巧颜回答道。 “好的，您二位楼上请。”随后便有位长相清丽的女子上前引导二人，领着两人上到二楼雅间。 两人进入房间坐下，一旁的女子给两人倒了杯茶，笑着开口道：“两位请喝茶，稍等一会，菜品就做好了。我就在门口，一会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嗯，好的，麻烦姑娘了。”李巧颜回应道。 女子施礼，随即退出房间。 房间只剩下两人，李巧颜拿出早上李辰瑜交给她的玉佩。是的，李辰瑜保留她这段记忆，仍然将玉佩交给了她。 ”公子，你说这玉佩，你一直随身携带，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说着她将玉佩递给李辰瑜。 李辰瑜接了过来，开口道：“的确算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现在想把它交给你了，先前的确没说送给你，那么现在呢，我想把这玉佩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李辰瑜表情郑重的说道。 看着李辰瑜的表情，李巧颜不由得脑补了一下话本小说里，男子向女子求婚的场景，她耳根一红。 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公子送的，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公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这玉佩是我一个故人所赠，赠与我时，他跟我说人最舒服的状态便是心安，心安才会有归途。我跟你说过了，我会帮你的。所以啊，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必背负那么多的，也不必感到沮丧和绝望的。你自己能心安，我就能让这天下也安定下来的。”李辰瑜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却又尽显意气风发。 李巧颜双手接过玉佩，李辰瑜看向她，少女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显得十分凄美。 她声音哽咽道：”公子，在你之前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些，我”她想说些什么，不过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辰瑜伸出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少女的头。 安慰道：“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说了，我明白的。别哭了，等会外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中秋节你也不想让我在大牢中度过吧。” 听见李辰瑜的话，李巧颜破涕为笑。 很快，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摆上了桌子。 “公子，尝尝这个葱烧海参，这是这醉仙阁最出名的菜了。”李巧颜一边说着，一边给李辰瑜夹着菜。 看着李辰瑜把海参放进了嘴里，李巧颜满怀期待的看向他。 李辰瑜仔细回味，过了一会说道：“很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听到这话，李巧颜笑魇如花。 “还有这个，也很好吃的。”很快，李辰瑜的碗里就被夹满了菜。不过看着少女开心的模样，他没说什么，默默吃菜。 妖族祖地,司空朔走在这片荒凉的大地，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自从那场大劫之后，这里的灵气就诡异的消失了，成为真正的死地，没有植物可以在此地生长，甚至修为不高的妖族在此地也无法存活。 司空朔每当心中迷茫时就会到这里来，以此地的惨状，来督促自己。这时的他，随意的坐在地上，久久无言，此时的他不再是妖族的战神，倒像是个失意的孩子。 这时，他面前出现一道白色的光芒，一个长相很美，气质温婉的女子从光芒中现身。 司空朔呵了一声，冷笑道：“君家主母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女子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开口：“朔弟，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自然不比您，每天在君家养尊处优的生活过的好。”司空朔有些赌气的说道。 “当年的事的真相，都还没调查清楚，你这又是何必呢？” “那你告诉我除了那三家谁又有这个能力呢，再说清楚点，魔界和天界就有这样的实力吗，只有君家罢了。”司空朔语气有些激烈。 “是啊，只有君家罢了，所以我不怪你，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些的。”女子落寞道。 “那你就从来不曾怀疑吗，也是君刑早就把你的魂都勾走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女子有些无奈，开口道：“你别这么说，我问过刑哥这件事，他说不是，他从来没骗过我的。” 司空朔气急反笑，：“那若是有一天，真相大白，就是君家所作的呢？”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在这种事情上，我会跟你们站在一块，不会退缩的，我虽然已经嫁作君家妇，可我依然是涂山氏的后代。”涂山柔坚定的开口道。 听她这么说，司空朔才相信，眼前的人还是当年的涂山姐姐，从未变过。 他语气变得温和，开口道：“那你今日来这里寻我，不只是说这些吧。” 提起这个，女子眼神柔和，她轻轻开口道：“那孩子去了人间是吗？” 提起这件事，司空朔有些警觉，“谁？” “朔弟啊，你从来不擅长说谎。好了不问了，他在人间用了冥界的东西，我已经帮他善后了。他与君家产生了隔阂，我不会逼迫他什么。不过他一个人离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说完女子取出储物戒指，说道：“朔弟，回来有机会的话，把这个交给莫惜。” 司空朔接过储物戒指，开口道：“那孩子比你有主见，我看未必是误会。” 女子无奈一笑。 司空朔看了眼储物戒指之中的东西，“东西准备的还真多啊，以前总是听说你对长子如何鼎力相助，对小儿子多么宠爱，还有那个才出生二十几年的，我的外甥女多么疼爱。倒是从没听说过你和君莫惜之间的关系如何，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你和君刑的孩子，但世人都是下意思的遗忘了这一点，不就是因为你们的漠不关心。看到这些东西，或许事实不是如此。” 提起自己的这个孩子，涂山柔有些心疼的追忆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爱我的孩子们，但对于莫惜我是偏爱的，我的这几个孩子，小的时候都需要我去保护，这本也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只有我的小莫惜，仅仅八岁的时候，便敢为了我拿剑与长老对峙。 只是后来，莫惜的天赋太好了，被君泽长老接走，教导修行。住在君家祖地之中，后来他长大了，就为了君家四处征战，我们之间便生份了很多。我老是在想，若是这个孩子天赋不那么好，就能每天陪在我身边，我能见证他的长大，那该多好啊。” 听她这么说，司空朔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终于开口道：“我会把东西交给他的。” 女子闻言，嫣然一笑。随后开口：“以后行事万事小心。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姐弟再见吧。” 司空说幽幽开口道：“只是希望，不会再在君家的地狱里吧。” 女子没说什么，随着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另一边，醉仙居内。两人吃完，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京城的中秋盛会已经拉开帷幕，不时传来游人的嬉戏之声。 还没等李巧颜开口，李辰瑜便说道：“走吧，我们去逛逛吧。” 李巧颜早就心中早就难耐，闻言，立刻开口道：“好呀好呀。” 下楼结账，李巧颜给先前的那个女子和小二每人都打赏了十两银子，两人连忙感谢，李巧颜摆摆手。 随即，两人从醉仙居中出来。“公子，我带你去朱雀街吧，那里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了。” “好啊，我们去看看。”李辰瑜答应道。 随后两人，乘坐马车，来到了朱雀街。 一下车，印入眼帘的是一副繁华胜景，街道上四周的建筑挂着各色的花灯，灯火通明。街边布满了卖各种货品的小商贩，以及各种表演杂技的手艺人，行人们不时驻足，旁边有一条河，河上有着三两个挂着灯笼的画舫，在河里随风漂流。 两人相伴而行，汇入人流。 第十五章投壶 李巧颜兴致很高，看见前面一群人围着一个摊子。她挽着李辰瑜，看他没什么反应，不由得心中暗喜。 “公子，我们也去看看吧。” “嗯。”李辰瑜应了一声。 两人走到摊子前，发现摊子是一个老人在抖空竹，老人专注的把玩着手里的空竹，不时的把空竹高高抛起，又稳稳的接住。引得众人连连叫好，一轮表演结束。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个碗，走向围观群众，吆喝道：“各位，我们爷俩在这，脚踏生地，眼望生人。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您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听见他这么吆喝，有的人拿出几个铜板打赏，有的人不为所动。李巧颜平时没看过这种，觉得挺有趣的。拿出一例碎银子，放进了年轻人的碗里。 年轻人非常惊讶，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赶忙说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看了旁边这位姑娘挽着的公子，心道真是天作之和。 于是开口说道：“姑娘是个好人，小的祝您和这位公子百年好合。”说完，年轻人继续像其他的群众伸碗。 李巧颜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掩藏了偷偷翘起的嘴角。 收敛表情后，她望向李辰瑜，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子，刚刚” “无妨。”李辰瑜平静答道。 少女心中窃喜，又提议道：“公子，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嗯，走吧。” 两人继续逛着，李辰瑜在前面走着，李巧颜在后面跟着，突然李辰瑜感觉后背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去。一张红色的饕餮脸印入眼帘，他眼神平静的看着。 “我是不是应该受到惊吓？”他轻笑一声，开口道。 “果然啊，公子。”李巧颜摘下刚刚买的饕餮面具，露出原本极美的容颜，无奈的说道。李辰瑜伸手要过面具，笑道：“做工还不错，走吧，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嗯嗯。”李巧颜点头答应，随即向前面走去。又走了一会，李巧颜听见身后公子喊她，他转身却没看见李辰瑜，正诧异间转过头来。身前出现一个红色饕餮的脸，她没反应过来，吓的花容失色。 李辰瑜摘下面具，笑容灿烂。 ”公子，你太坏了。我真的吓到了，你再这样，我就”少女想了想，终究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她看向李辰瑜，发现这时公子的眼神看向后面，正要询问。便听见眼前的公子眼神示意，随着李辰瑜的眼神，她看见刚刚经过时因为人太多因此并未停留的一个摊子，从这个角度，便能看见那是一个投壶的摊子。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熟人，正是张长风，身边还有个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留着到玉颈的短发的温婉女子。 “友凝姐姐今日竟然也出来了。”察觉到李辰瑜投来疑问的目光。 她解释道：“张长风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他姐姐，名叫张友凝。和那小子不同，友凝姐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呢。” 李辰瑜微微颔首。 两人向张长风那边走去，走到旁边，两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张长风在与一边的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比试投壶，张长风专注的看着不远处的箭葫，手中弓箭抛出。箭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最终在箭葫旁边落下。并未投进，但此时他的箭葫中已经有四只弓箭，结果倒也差强人意。 他的对手，那位俊美的公子。几乎是与他同时投出，则是将箭稳稳投进。他冲着张长风轻蔑一笑，：“我早就说过了，就算你这种纨绔子弟，天天游手好闲的玩这些东西，我认真的时候，你一样不是对手。承让了，公子。” 张长风心中不甘，但还是愿赌服输的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了他。显然两人刚刚是立了赌约的。 张长风看向身后的姐姐，不好意思道：“姐姐，我输了。” “我本就没指望你能赢，只是长风啊，以后不要总是意气用事，凡事要多观察，你看看那人的手，中指食指都有老茧，平日里定是经常使用弓箭的，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你还跟他比这些做什么。” 张友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我记得了，姐姐，以后我都听你的。”张长风嬉皮笑脸的说道，闻言张友凝脸色稍霁。 那位年轻公子听见他们的谈话，转过头看见张友凝的模样，有些惊艳，他开口道：“这位姑娘的眼光倒是不错，我叫贺又筠，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呢？”他看着张友凝，眼神火热。 张友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未说话。这时李辰瑜和李巧颜走近前去，李辰瑜轻笑道：“怎么了，长风。遇到麻烦了啊。” 张长风听见熟悉的嗓音，惊喜道：“李兄，还真巧啊，没事，算不得麻烦，这种人算不得什么麻烦，一会我就让老刘给他扔进河里游泳去。” 贺又筠听见这话，恼怒道：”你真当，我是空气吗。这么肆无忌惮。” 张长风仍然没理他，注意到李辰瑜身边的李巧颜，差点当场叫破李巧颜的身份，不过还是忍住了，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对着李巧颜笑了笑。一旁的张友凝心中更加惊讶，张长风不知道李巧颜的怪病，可她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她的养气功夫极好，没有表现出来。 李辰瑜看向贺又筠，开口道：“再玩一场？就赌刚刚你赢的那些银子怎么样。” “若是你输了，那位姑娘今天跟我一起饮酒赏月。放心，只是饮酒赏月，我不做别的。”他看向一旁的张友凝。 “你做什么，我不行听，但我不会拿别人做我的赌注。若是你赢了，这东西就是你的了。”李辰瑜从怀里拿出一个夜明珠，贺又筠显然是识货的，定睛一看便知道这夜明珠价值连城。 当即答应下来，笑道：“好，没想到，这一趟京城行，不仅收获了一千两银票，还能得到如此宝物。” “长风，过来。”李辰瑜唤了一下，张长风上前，疑惑开口道:“怎么了，公子。” 李辰瑜面不改色道：“给我讲讲这个的规则。” “啊，公子你没玩过啊。”张长风惊讶道。 一旁的贺又筠听见两人对话，心中更加确信，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罢了。 “李兄，规则也很简单，每个人五只箭，投自己的箭壶，比拼谁投进的多，若是投进数量一样，就看谁用的时间短。” 李辰瑜点头表示理解，看向贺又筠,:“可以开始了。” 当即，店家给两位各自拿来了五只箭，摆上箭壶。快开始的时候，身边的李巧颜，拉了拉李辰瑜的衣角，攥起小拳头，开口道：“公子，加油啊。” 李辰瑜微微一笑。 贺又筠眼神专注，投掷出第一支弓箭。稳稳投进，他挑衅的看了看旁边的李辰瑜。但是李辰瑜看都没看他，也没进行投掷。看来是根本不会，下不来场了。贺又筠得意的想。 一旁的张家姐弟和李巧颜三人，看李辰瑜仍然没有动作不由的有些着急。待贺又筠又投进第二支箭的时候，他笑意更甚，开口嘲讽道：“没有本事，就别学别人出头，丢脸的总共是自己。” 李辰瑜没理他，拿着手中的弓箭转身，看向李巧颜，淡淡开口：“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其实。”随即将手中的五只弓箭同时抛出，弓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全部落入李辰瑜的箭壶之中。 周围变得寂静无比，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贺又筠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一旁的张长风走向前拿走了自己的银票，嘲讽道：“跟我李兄比，你也配吗？” 贺又筠陷入了震惊之中，并未回答。 李辰瑜走向李巧颜，笑道：“走吧。” 李巧颜彩目连连，“好啊。” 张长风也来到他们身边，语气中有些得意对着自家姐姐说道：“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公子，你看我没骗你吧，公子他可厉害了。我们可是好朋友来着。” 张友凝对着李辰瑜浅浅一笑，施礼道：“友凝见过公子。” 李辰瑜微笑回应。 张友凝又看向李巧颜，眼神中带着疑惑。 李巧颜巧笑倩兮，开口：“我知道友凝姐姐疑惑什么，这样吧。今日中秋，你带着你弟弟，我们去我府上，喝酒赏月。路上我在跟你细说。”李巧颜想要邀请李辰瑜，不过就两个人的话，感觉很尴尬。这样就好很多了，她带有期待的目光看向李辰瑜，后者无奈一笑，双手一摊：“我又没什么事。”李巧颜喜笑颜开。 “好，那就打扰了。”张友凝道。 ”不打扰，不打扰的。” 张长风也是一脸的兴奋，围在李辰瑜身边，说着刚刚贺又筠傻了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长风看了看身边的老刘。 老刘一脸苦大仇深，不过还是心领神会的回家了。 至于安全问题，开玩笑，那位公子在这里，自己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老刘啊，拿去喝酒吧。”张长风递过一锭银子。 老刘立刻转悲为喜。 “走吧”李巧颜开口道。因为是四个人，所以并未乘坐马车，也还好距离也并不远，四人结伴而行。 李巧颜挽住张友凝，两人在前面窃窃私语。张长风则是在后面缠着李辰瑜，想学刚刚的绝技。 第十六章饮酒作诗 很快四人便来到了明月公主府，进入公主府内，李巧颜吩咐侍女去准备一些糕点和酒水。四人便坐在院子里的一处石桌旁，李巧颜坐在李辰瑜的左手边，张长风则是坐在了李辰瑜的右边。 刚刚在路上，李巧颜已经和张友凝说了，李辰瑜治好了自己的怪病，再加上听弟弟说的，眼前公子更是在公主遇到危险时，亲自杀了一品高手欢喜老人。 张友凝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无双的公子，心中颇为好奇。看上去这么年轻的公子，竟是个绝世高手加神医，她不由的多看了李辰瑜一会。注意到她的目光，李辰瑜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怎么了，张姑娘。” 张友凝有些脸红，不过转瞬即逝，她惊奇的开口道：“只是有些好奇，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修为和高深的医术，当真是不可思议” 李辰瑜闻言，笑了笑。 “或许我是个老妖怪呢？” 一旁的张长风好奇的开口：“那李兄，不，前辈那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李辰瑜幽幽开口：“我快一千岁了。” 张长风大惊失色，只是看了看周围公主和自家姐姐掩面偷笑。 旋即反应过来，：“李兄，哪里会有一千岁的人啊，我早就看出来你在骗我了，不过是看她们都不接话，我怕你尴尬。” 李辰瑜笑而不语。 张长风还想说些什么，李辰瑜才开口道：“嗯，我在此谢谢张兄了。” 张长风立马喜笑颜开。 很快，侍女端上来几盘样式精美的月饼，还有两坛桂花酒。 李巧颜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她拿起酒坛，给李辰瑜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开口道：“公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这些天的照顾。”随即一饮而尽，李辰瑜没说什么，也跟着一饮而尽。 张家姐弟也并没觉得受到了冷落，毕竟眼前公子对公主可是有着救命的大恩。几人说说笑笑，觥筹交错。 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达到了极致，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李辰瑜看着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 几人看他那落寞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心疼。 看来这位公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张友凝心里想着。 随后提议道，：“如此佳节，不如我们作诗词取乐可好。” “好啊好啊，姐姐，好久没见你作诗了。”张长风一脸兴奋。 “我不行的，看你们就好了。”李巧颜有些不好意思道。 随后众人看向李辰瑜，李辰瑜并未收回看着月亮的目光，开口道：“我没意见的。” 随后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张友凝拿起笔，缓缓写道：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好时节，愿得年年。 常见中秋月。 作罢，几人看向宣纸上的内容。 李巧颜笑着开口道：“友凝姐姐的诗才还是这么好。” 张长风则是在一旁不停的说着牛啊牛啊。 李辰瑜也赞叹道：“以前听巧颜说，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今日才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公子，过誉了。公子也来写一首吗？”张友凝听见他的夸奖笑意盈盈道。 “也好。”李辰瑜答应。 一旁的李巧颜立刻上前，”公子，我给你研磨吧。“李辰瑜点头答应。 看的一旁的两人诧异不止，堂堂公主竟然主动研磨，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张又凝这么想着。而一旁的张长风则是一脸羡慕，红袖添香不正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待李巧颜研磨完毕，李辰瑜接过笔。看着天上的月亮沉思。 过了一会，他才动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湖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几人见他奋笔疾书，很快的功夫便一气呵成的写完。 一旁的李巧颜轻声吟诵，随着李巧颜的吟诵。几人只感觉到天地一片开阔，而月亮就高高的挂在天上，见证了沧海桑田，日月变化。一股寂寥之感扑面而来。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张友凝轻声呢喃，看着月下的白衣公子，眼神有些迷离。 第十七章烛九 众人见李辰瑜停下手上的动作，但并未开口说话，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忍心开口打断。 而此时的李辰瑜，眼中画面急速变换。闪过了天地初开，先天的神魔们，于混沌中崛起。最终一个叫盘古的先天神魔将天地一斧斩断，形成如今的天地人三界的局面。 李辰瑜作为一个看客，又彷佛身临其境。他能感受到这些先天神魔皆是生来君主境界，而最终盘古斩断天地之时，用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了君主境界，不过代价便是劈出这一斧，身死道消，彷佛命中注定便是如此。 又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一位叫君的神魔，在击败众多神魔之后入住地界，掌控轮回大道，设立冥界。建立六道轮回，创下道统。其他神魔不甘落后，在经过一场场厮杀中，帝最终脱颖而出，自号天帝。 而只有人界，却并无神魔入主，也并未有过神魔争抢此处。李辰瑜看的奇怪，但心中也有了猜测，三界中有秘密，这大概就是漫长岁月人界都未有神魔觊觎，而到了人皇这一代，麻烦却接踵而来。 就算是天地孕育的神魔，也无法长生。一尊尊的神魔在不甘中死去，神魔之间亦能孕育子嗣，只是他们的孩子，不再生而强大，一代代的传承中，他们开创了修炼体系，以天地间的灵力，强大自身，最终形成如今的样子。 又过了漫长的岁月，于冥界一个孩子出生了，李辰瑜知道那便是他自己。随后他的一生，在他的眼前呈现。在这段画面中，未到百年，天界便凭借至高天，派遣先锋部队进入人间，冥界和魔界得知之后。 同样通过手段进入人间界，不过因为有自己的存在，他们的先头部队，最终当然失败，可这也暴漏出了自己的存在。最终期满，三界联军再次袭来，而自己确实也如自己所想的，没再离开，虽然失败了。 李辰瑜看着眼前的景象，面无表情，他眼神扫过四周：“前辈，又是哪一尊神魔呢？”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聪明。”四周传来宏大的回应，随着这段话语，一尊通体赤红的巨龙，一双竖瞳闪着诡异的光芒。 庞大的身躯于天空中俯瞰李辰瑜，李辰瑜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巨龙，有些奇怪：“烛九？传闻中时空长河所孕育的神魔，居然真的存在。” “看来你真的知道的不少啊，你又是谁呢？” 李辰瑜眼见它眼中的迷惑不似作假，心中稍定，他直视着烛九的妖异瞳孔， 开口：“看来你的时光大道，也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么无解，你能让我看见自己所谓的未来，你自己却无法查看吗？” “别人自是可以，但你身上有一道力量阻碍了我。所以我也很好奇，这力量的来源。很像但却又不是君的力量。” 说完，烛九又好奇的打量着李辰瑜，“很奇怪，你明明拥有着至高的灵魂，力量却如此孱弱，完全无法反抗的被我带到了这里。” 李辰瑜也不隐瞒，坦城开口：“我将道果留在了别的地方。” “难怪。”烛九恍然。 “前辈带我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好奇，孱弱的人间界怎会有人能感悟时光大道，所以我想看看，不过严格意义上，你也算不上人间的人？”说完，它嗅了嗅，“你是“君”的后人，他不仅自己强大，就连后人都是天纵之才。” “或许不止吧，只是好奇吗？” “你这小家伙，明明年纪不大，却像那些老狐狸一样。烛九顿了顿。 ”自然是有的，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这样的存在，唯一一个存活至今的神魔,我能帮你什么。”李辰瑜好奇开口。 闻言，烛九苦笑一声。：“我本就不算上最强的，连盘和君都死了。我又怎样毫无代价的活到如今呢。” 李辰瑜沉思了一会，心中有了猜测，：“所以你躲在了过去的岁月里，无法脱身，你想让我帮你脱身。” 烛九巨大的脸上，露出一抹赞美之色。 “果然聪慧啊，就是如此，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而且是不用等到我脱困我便可以帮你。” “你就那么确认我能帮你脱困吗，事实上，我并没有任何思路。” “总该试试的，你是本座无尽岁月里遇到的唯一一个同样领悟时光的人，就算失败，也算给我带来些乐趣吧，反正我又不会死。” 李辰瑜思忖一番，最终答应下来。 他开口道：“我的条件便是，未来我会请前辈，帮我出手一次。” “可”，随即烛九扔出信物，一枚赤红色的珠子。 “需要我出手的时候，就用这珠子联系我。” 李辰瑜点头。又询问道：“外面过去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是半刻钟罢了。我送你回去吧。” 随即李辰瑜随着一道光芒，意识回到了身体。 而此时他的心神中则是多了一枚赤红的珠子。 张友凝的请求 随着意识的回归，李辰瑜环顾四周。发现李巧颜有些痴迷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彷佛有着星辰。 而此时，张友凝倩然一笑开口道：“公子大才，此诗可称的上千古无双了。” 李辰瑜淡然一笑，：“友凝姑娘过誉了。” 而此时张长风也不甘落后的说，：“李兄，你这诗真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张长风一时没想到 什么词汇。只能讪讪开口：“真是，牛啊，牛啊。” 张友凝本以为自家弟弟能说出什么，听到这，她一脸黑线，生无可恋。 李辰瑜看向身旁的李巧颜，少女此时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身旁公子的注视，她脸上闪过一丝红霞。 她怯生生的开口：“公子，我可以收藏你的诗作吗？” 她指着石桌上的宣纸说道，李辰瑜微微颔首。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巧颜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诗作，向众人告了声抱歉，一路小跑，把诗作护送进自己的房间。一旁的张友凝，颇为羡慕的看着这一切。很快，李巧颜从房子里出来。 几人重新围坐在石桌旁，张友凝主动开口：“我们敬公子一杯，敬这样的绝世之作。”几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长风舒服的“啊”了一声，随后提起刚刚投壶的事情，：“公子，你这一手太离谱了，比我看大黑讨好你还离谱。” 李辰瑜笑了笑，并未回答。 “话说，公子你那夜明珠是怎么回事，明明在渝州城还没有的。”李巧颜疑惑开口，但并未提及她请公子吃包子的事情，少女把这件小事，看作两人之间的独家记忆。 “哦，这个啊。”李辰瑜说着，从怀里拿出那颗夜明珠，递给李巧颜，李巧颜接过珠子，珠子上还散发着阵阵寒气，做工精致，她仔细的把玩着，这时她听见李辰瑜幽幽开口：“杀了那个人之后，你又不愿意碰他，我又没什么钱，就简单搜挂了一下。” “啊，这是欢喜老人那恶贼的，李巧颜差点把夜明珠丢出去。” 李辰瑜看见这一幕，笑意灿烂。 而李巧颜看见他的笑意，哪里不知道，公子是故意的，只是看见公子为数不多的开怀大笑，她心里哪里又舍得生气。虽然如此，她还是很快把夜明珠，像送瘟神一样递给李辰瑜。 同时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夜明珠哪里比的上这玉佩。 一旁的张家姐弟，看见眼前所发生之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呆在这里。 李巧颜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窘迫，心里窃喜的同时，连忙开口：“来，张姐姐，尝尝月饼，是你最爱吃的豆沙馅的。” 几人都心照不宣的掠过刚刚的尴尬。 酒过三巡，张家姐弟起身告辞，李辰瑜也开口道：“我送你们吧，天色已晚，你们两人不安全。正好我也有些困了。” 李巧颜有些不舍的将几人送出府外，随着几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才转身向房间走去。她刚刚没有说的是，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中秋节，想到过去被寒冷折磨的日子，恍如隔世。脑海里再次出现那个白衣公子的身影，以后我们会有很多个中秋节的，对吧，她心里这么想着。 三人走在街道之上，夜已深，街道上行人寥寥。热闹之后，才显得更为冷清。 张友凝迟疑的开口：“公子，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 “友凝想帮我父亲检查一下身体。” 张长风有些急切问道：“姐，爹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需要检查身体？”因为担忧，他自动略过了，为什么是叫李兄帮忙检查的原因。 张友凝没有回答，仍是一脸希冀的看向眼前的公子。 李辰瑜微笑道：“我们是朋友，我会去的。什么时候？” 李辰瑜的话让张友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口道：“倒也不是很急，公子什么时候有时间，告诉友凝便好。” 李辰瑜点点头，“那就明日吧，明天让首辅大人到我那里，嗯，你应该认识我住哪里吧。” “友凝知道的，谢过公子。”张友凝对着李辰瑜倩身一礼。 “别担心，明日我看过再说，不会有什么的。”李辰瑜看着一旁情绪有些低落的张长风说道。随后，三人继续前行，很快走到了首辅府门口。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李辰瑜开口道。 “辛苦公子了。”张友凝用她那知性的嗓音开口。 李辰瑜只是转身。举起右手挥了挥手，便就此离去。 第十九章张首辅 回去的路上，李辰瑜慢悠悠的走着。 心中思索着刚刚与烛九的对话，轮回道修到极致，是真的和时光有关联的，或许真的有一天。彻底掌控轮回大道之后，或许真的可以从时光中将人剥离，否则烛九就不会与自己定下那个约定了。 既然烛九可以封在过去的岁月里，那么生来掌控轮回大道的“君”就真的死了吗？李辰瑜想到这里，心中一沉。 不过总归是有希望的了，李辰瑜伸了个懒腰，脚步轻松。很快回到自己的宅子，进入房间，真正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辰瑜此时坐在床边，又休息了一会，如今的他失去道果，精神力孱弱，昨日被烛九摄入时光长河，有些疲惫。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累，他起身走出房门。 因为习惯了一个人，因此他拒绝了皇帝的好意，府上并没有侍女厨子之类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此时的天已经亮了，李辰瑜从书架里随意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了起来。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李辰瑜放下书，走向门口。打开门，一道身穿淡黄色裙子的丽影映入眼中，正是李巧颜。 “公子，早啊。”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进去说吧。”李辰瑜往旁边让了让。因为是金秋时节，天气很好。两人索性就在院子里的亭子的石桌旁相对而坐。 李巧颜眉眼带笑，开口道：“公子，还没吃饭。这是我做的早饭，公子尝尝。” 说着，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叠小菜，一碗燕窝粥，还有两个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李巧颜又从食盒里取出筷子和勺子，递给李辰瑜。 “公子，尝尝这燕窝粥，秋天最适合喝燕窝粥了。” 李辰瑜接过餐具，用勺子将燕窝粥送到嘴里，仔细品尝。 一旁的李巧颜满怀期待的看向李辰瑜，尝过后。李辰瑜开口道：“没想到啊，巧颜你一个公主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李巧颜笑意更甚，连忙道：“再尝尝这小菜，还有这包子。” 李辰瑜在少女的注视中，最终消灭了所有的餐食。 李巧颜很满意，将碟子收回餐盒。 随后开口问道：“公子，今日有事吗” “昨日张姑娘说想请我给首辅大人检查一下身体，我让她今日带首辅大人来这里。” “首辅大人生病了吗？前几日还在御书房看到他，感觉气色还挺好的。” 李辰瑜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等他们来了，就知道了。” 李巧颜点点头。 随即李辰瑜开口，“跟我说说吧，张首辅是一个怎样的人？” 提起张首辅，李巧颜眼神中带有敬佩之色开口道：“首辅大人啊，被人称作帝国的“缝补匠”，不管是民生，军事，经济贸易帝国的各个方面，首辅大人都事无巨细的进行管理，为帝国呕心沥血。想来，张首辅和父皇大概是最勤奋的一对君臣了。” 李辰瑜点点头，“还真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呢。” “既然公子有事的话，巧颜就不打扰了。”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想来随时都能来。左右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你无事的话，就待着吧。” 李巧颜露出欣喜的表请，：“好呀，那我以后可是会多来你这的，公子，你别嫌我烦就好。” 李辰瑜点点头。 “公子，我帮你收拾收拾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少女便起身，忙碌起来。 李巧颜和李辰瑜一边商讨物品的摆放，两人一边动手。整个宅子，焕然一新，显得更加恬淡舒适。她洋洋自得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公子，这样可以吗？” “很好了。”李辰瑜不吝赞美道。 “公子住的舒服就好。”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道声音传来。 “李兄，我们来了。”正是张长风的声音。 李辰瑜向门口看去，张家姐弟站在一个眉目轩朗，长须，衣服像崭新的一般折痕分明。待几人走近。 张首辅看见李辰瑜身边的李巧颜，开口道：“微臣见过公主。” “张伯伯，你折煞我了。”李巧颜躲开没受这一礼。 张首辅也没多说什么，看向李辰瑜开口道：“早在御书房听见公子的事迹，就想着见见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本来我是不想瞧病的，我也没什么事情不是，只是听友凝说是公子给我看病，我就想着来看看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像是个谪仙人。” “首辅大人过誉了，我们现在开始吗？” “不必了，公子，我就是前几天吃凉了，有些腹泻罢了，没什么事的，今日前来就是看看公子。” 张友凝正要开口劝导。李辰瑜便开口道：“没什么，来都来了，检查一下也好让您的孩子放心不是。” 张友凝向李辰瑜投来感谢的目光，张首辅犹豫了一会，“好吧。” “您坐在这就行。”李辰瑜指向石桌，张首辅落座，李辰瑜也在旁边落座，左手撑着脑袋，又伸出右手。张首辅心领神会伸出手来，李辰瑜开始给他诊脉。 “从脉象上看，您是很健康的。” 张家姐弟闻言，松了口气，看来就只是普通的腹泻罢了。 “不过，首辅大人或许得的不是病。” 张家姐弟，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友凝开口道：“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我父亲他怎么了？” “首辅大人，刚刚我听了巧颜对你的评价，她很敬佩你。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终究是听说的事情，不过我见到你之后，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只是你这么隐瞒，对你的孩子并不公平。” 闻言，张首辅叹了口气，“公子果然非同常人。” “李兄，我父亲到底怎么了？”张长风急切开口。一旁的两女也看向李辰瑜，等待他的答复。 李辰瑜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我也很好奇，您是从何处得来的那秘籍的。” “以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经常挑灯夜读，那一日。我像往常一样读书到深夜，困意袭来，在梦中我见到了儒圣，他把这本书交给了我。” 一旁的众人面对这种惊世骇俗的话，陷入震惊，李辰瑜仍然平静。 “公子，这和我父亲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李辰瑜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传说中，那本书来自冥界，修行者将灵魂与国家的气运所相连，国灭则人死，国家昌盛的话，自然可以身体健康的长命百岁，国家衰败，也会反馈给修行者。于首辅大人而言，大概唯一的作用这能更好的帮他缝补这个国家吧。” 眼前的大夏何等境地，就算是最玩世不恭的张长风也是知道的，李巧颜给张首辅深深一礼。 张首辅这次坦然受了这一礼，开口：“为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家姐弟知道自家父亲的心意，连张长风都没开口，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父亲。 “公子博古通今，老夫佩服。” “我可以帮你拔除你融入这片国家的气运，但我知道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接受的。”李辰瑜语气有些低落的开口。 “公子可为知己了。”张子宸开怀笑道。 看着众人都有些低落，李辰瑜收拾好心情，开口：“怎么了啊，一个个的，没什么的，不会有那个时候的。我答应了巧颜，我会帮你们的，等大夏变好了，你们父亲自然就没事了，还是说你们不相信我呢。” “有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为父我啊，想死都难呢”张首辅开口道。 几人心情变得轻松一点，随后张首辅吩咐道：“友凝，去炒几个菜，今日得见公子，当浮一大白。” 得知父亲的情况，张友凝也不再像往常一样，阻止父亲喝酒，立马答应下来。 “张姐姐，我来帮你，厨房里还有很多食材的。”李友凝开口道。两人相伴而去 “我去找些酒来。”张长风也立刻说道。 大夏边境，大夏军队的营帐之中，一个双鬓斑白，身穿白袍铠甲，剑眉星目的中年人正坐在帅位之上看书，此人正是大夏的镇国公叶文钦。此时他的心情还不错，昨天接到了宫里的回信。军饷一事得到了解决，他很自信，既然军饷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他的舞台，他会让两国之人知道，他“军神”的称号，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叶文钦心中疑惑之际，一个浑身是血的兵闯进了营帐之内。 小兵血泪横流，开口道：“不好了，大帅。我们王将军，进入敌人的包围圈了。” 叶文钦闻言大惊，：“怎么会，我让他秘密穿插，这条路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敌军呢，就算有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能瞒的过我吗？” 不过眼前的兵他见过，是王哲宴的亲兵。应该是不会投敌的，于是开口询问道：“你给我描述一下，你们遭遇埋伏的地方有什么特点。” 小兵开口叙述了一下，叶文钦阴沉着脸，一旁的武将也有些凝重。 “来人。”叶文钦吩咐道，营帐外进来两个士兵。 “先带他下去休息吧。”士兵领命带人下去。 待士兵走出营帐，叶文钦起身来到营帐的地图前，其余众将皆跟随在身后，他沉沉开口：“刚才那个兵，所描述的地方分明是这里。”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阳陵。而距离那里不远，正有两只秦国大军的标注。 “王将军怎么会走到这里，这与我们制定的计划不符，他可是精通用星空辨别方向的。” “这正是本帅所疑惑的地方，王哲宴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你们认为他会投敌吗？”叶文钦扫过在场的众人说道。 一旁的副将开口道：“若是别人，我或许不好说，但王将军不会的，他与两国有血海身仇，他的父母都是死在当年秦楚两国的刀兵之下的。” 叶文钦点点头，随即下令，：“立刻去核查这件事，另外让傅 行的部队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核实，立刻像南阳方向挺近，趁着敌人此地空虚我们正好拿下南阳这座交通枢纽，阻断两国的联系。” “不去增援王将军吗” 叶文钦叹息道：“来不及的。” 众将领命立刻下去布置，营帐之中只剩叶文钦一人。 他看着地图久久不语。 就算来的及，他也不会选择救援，大军来回奔波，很有可能被人埋伏，若真是围点打援，那么这场大战，夏国也就输了。他不会去赌，仍然理性的选择了最好的战略，哪怕王哲宴是他平日里最为看重的将军。 夏皇要来 与大夏早已腐坏不堪的吏治不同，叶文钦治下的大军效率极高，到了晚上，消息便被传回。 叶文钦摆摆手，示意传令兵退下。叶文钦看着手上的手书，神色平静，该做的布置，白天已经做了。这时本该忙碌的叶文钦，反而没什么事做，他走出营帐，想随意的走一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夜空，星河灿烂，极为绚丽。 叶文钦看了很久，叹了生气。收回目光，快步回到营帐，并下令屏退左右。 那顿与张首辅吃的饭，席间欢乐，其乐融融。李辰瑜暗中为张首辅渡了一些气机，张首辅回去的时候红光满面，别人没有察觉，但张友凝走的时候，对着李辰瑜深深一礼，弄得一旁的张长风不明所以，也跟着行礼。 此时已经是深夜，李辰瑜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对面的位置也倒了一杯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一道光芒闪过，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出现在李辰瑜的对面，他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随后开口道：“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见司空朔将杯中的茶喝完，李辰瑜又给他倒了一杯。“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你也没隐藏气息不是吗？” 司空朔不置可否。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辰瑜开口问道。 司空朔笑了笑，“做舅舅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侄子了？” 李辰瑜没有接话，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司空朔见他这样，也没继续隐瞒。 他拿出储物戒指，递向李辰瑜。李辰瑜接过戒指，神识探了一下里面，有些惊讶：“这东西都送出来了？，哦，涂山送的吧” 对于李辰瑜直呼自己母亲名字的行为，司空朔见怪不怪，开口道：“嗯，她来找我，特意将这戒指给我，让我交给你。” 司空朔顿了顿，见李辰瑜仍然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他才继续开口道：“所以，根本瞒不过君家的对吧？” 闻言，李辰瑜收起戒指，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本就没打算能瞒过君家。” 见司空朔一脸疑惑，李辰瑜解释道：“只是给君家一个交代罢了，当年我逃出君家时闹得动静太大，君家也是需要台阶的。还有时间的，君家现在不会让我死的。” 李辰瑜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他们也觉得有些亏欠我，这段时间大概就任我胡闹了吧。” “什么？”司空朔一头雾水。 “没什么，好了东西也送到了。你该走了。” 司空朔笑骂了一声，“你这小子。” 不过也没多计较，便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走后，李辰瑜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银白色的虎符，上面雕刻着龙的图腾，只是和普通的龙不一样的是，更加狰狞恐怖，李辰瑜眼神复杂。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转身回到房间内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巧颜依然给李辰瑜送来了早餐，这次送的是一些精美的糕点，看着公子将糕点全部吃光，李巧颜笑意灿烂。 她开口道：“公子，你今天有事吗，我父皇说今天要来这里看看你。” 李辰瑜道：“没什么事情的。” “那我回去告诉父皇，回来我们一起来公子这。” 李辰瑜微微颔首，李巧颜兴高采烈的收拾完餐盒，便告了辞。 第二十一章长生 将李巧颜送出门，李辰瑜又拿起了那本没看完的书，这是一本描述了人间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作者走过了大陆的各个地方，用朴实的写法记录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其实这本书本质上是没什么意思的，可李辰瑜看到却是津津有味，平凡人的生活，对于他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只是很快，李辰瑜就放下了书，因为夏皇就在魏公公和李巧颜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对于李辰瑜，夏皇显得很热情。 他笑着开口：“公子住的可还习惯啊。” ”很好了，已经，陛下费心了。” 夏皇摆摆手，：“应该的，公子救了巧颜，对我们是有大恩。”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一会，李辰瑜本就不太擅长这种场面，于是干脆开口道：“陛下，今天来我这里，想必是有些事情吧。” 夏皇闻言，正色道：“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公子。” “李辰瑜给夏皇倒了杯茶，“不敢当，陛下说吧。” 说话间，李辰瑜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又给一旁的李巧颜倒了杯茶，李巧颜对着他嫣然一笑。 夏皇缓缓开口道：“首先，我要谢过先生，子宸已经跟我说了，若不是先生，或许子宸今天就要卧床不起了。” 夏皇起身，对着李辰瑜行礼。 李辰瑜并未起身，坦然受了这一礼。 一旁的李巧颜一脸疑惑。 夏皇行完礼，看向李辰瑜说道：“所以公子早就知道前线打不赢了吗？” 李辰瑜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但却看出昨日张首辅的状态不对。他自己或许没有感觉，但身体其实已经给出预警。” 是这样吗？夏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夏皇这时带有希冀的看向李辰瑜，“公子，朕想请求你帮帮大夏。” “我？陛下就这么看得起我吗。你想让我怎么帮呢？”李辰瑜轻笑一声道。 “公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派人去查了查你的来历，得到的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十几年前你就出现在了大夏西北的一个小村落，叫青石村。而这么多年过去，公子容颜从未老去，不可思议。” 夏皇说完，想看看李辰瑜的反应。但令他失望的是，李辰瑜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反倒是一旁的李巧颜，心中翻涌。她突然想到中秋夜，公子说自己一千岁了的时候，大家以为是开玩笑，但公子那时的语气当真是开玩笑吗？ 夏皇看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所以，公子那天我问你，关于长生之事，你否认了长生，那今日我还想再问公子一次，是否存在长生。” 夏皇目光炯炯的看向李辰瑜，一旁的李巧颜也好奇的看向李辰瑜。 李辰瑜面无表情说道:“今天我给你的回答仍然是一样的，没有长生。” “但若是你对长生的理解是活上个几百上千年，那么是有的。”李辰瑜又补充道。 夏皇神色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就隐藏起来。 “先生教我？” 夏皇脸色的变化自然无法逃过李辰瑜的眼睛。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淡淡道：“那么，陛下，你为什么想要长生呢？” “自朕登基以来，每天都如履薄冰，我怕祖宗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成了他们口中所谓最勤政的皇帝，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害怕罢了。若是我真有了漫长的生命，我便可以慢慢修复这个帝国，给我几百年的岁月，楚国秦国，这群乱臣贼子，我都是要将其覆灭的。还有大夏我也有自信，将它治理成真正的人间乐土。”夏皇神色不再隐藏，有着意气风发，却也带着一些偏执。 李辰瑜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夏皇，有些无奈开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一代人就做一代人的事情，陛下何必要背负这么多。” 夏皇闻言，呵呵笑道：“昨天就听子宸说了公子那首春江花月夜，公子是有大才的，不过那首诗虽好，却不免太过寂寥，公子这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反而朕更加喜欢，只是道理我都是懂的，可是朕仍然不放心，可以说是自负吧，在这件事情上，朕只相信自己。” “所以，公子可以告诉我怎样获得漫长的生命吗？” 李巧颜看着自己父皇的样子，感觉有点陌生，心中有些惶恐。李辰瑜注意到了她，对她投去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她这才好了一点。 一旁的魏公公倒是神色平静，显然是世间最了解夏皇的便是这个一直伴随夏皇身边的人。 “那天，陛下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李辰瑜淡淡开口。 “白玉京？其中当真存在着长生路？”夏皇恍然。 夏皇对着魏公公招招手，魏公公便上前递给夏皇一份文书。 夏皇直接将文书递给了李辰瑜，这正是叶文钦写给夏皇的。 夏皇说道：“文钦已经存了死志，他给我写这信，猜测我们敌人或许真的有天，因为他不相信，自己最看中的大将，会犯这种错误，结合这些年奇怪的天象，他做出了这种猜测，公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