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开局从废物公子开始》 第1章 惊,魂穿了! 南齐上京,京兆府尹府。 陈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装饰精美的雕花大床上,一阵阵的檀香气从远处飘来,沁人心脾。 点点星星的阳光从窗棂上洒进来,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少爷你醒了!” 这时,床的一侧忽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对于终日混迹于酒吧、会所、ktv,整日与嫩模少妇为伍的陈平来说,一听声音就知道这女孩的年纪妥妥不超过十八。 转头,陈平发现自己怀里趴着一个睡眼稀松,千娇百媚的小美人。 粉色的小肚兜,绸料的小亵裤,一双水葱一般的玉臂,环着他的脖子,不粗不细,肉质饱满的一双大长腿压在他的身上,头上扎着古代时期女孩子扎的发髻…… 二次元小姐姐? 考斯普雷?! “美女,你谁啊!” 陈平怔怔的看着怀中的小美女。 昨夜跟哥们在酒吧嗨过头之后,哥们去了楼上酒店享受温柔乡,他则是打车回到位于香山区的家里,洗洗就睡了。 “少爷,我是小柔啊!” “小柔?” 突然,陈平脑袋一阵剧痛,一股浩瀚如海的记忆一个劲的钻进他的脑海里。 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名叫南齐的古代王朝,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原身也叫陈平。 父亲是南齐京兆府尹,正五品京官。 陈平继承了所有这个时代官二代的脾气,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名列上京四害之一。 昨夜他夜宿教坊司,同礼部侍郎独子因为花魁冉凝霜争风吃醋,最后演变成了拳脚冲突,被礼部侍郎之子带着三个恶怒连消带打了一个时辰,还从教坊司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大街上。 被仆人送回府里,当天夜里突发高烧,一命呜呼。 “靠!” 陈平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满心的郁闷。 前世,陈平家境优渥,十八岁考入985大学,二十二岁以优异的诚意被本校报送读研,二十七岁考入国家科技院,年薪超过五十万。 后来下海经商,更是闯出了偌大的一份前程。 没想到一场宿醉,竟然把自己给喝死了,还特么稀里糊涂的穿越到了这么一个玩意身上!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 扭头看向怀里的小美女。 小美女叫小柔,是他的贴身丫鬟,昨天夜里他突发高烧,一个劲的喊冷,小柔没办法,只能爬上床,搂着他为他御寒,所以一大早才倒在他怀里。 看着娇滴滴的小美人,陈平咽了一口口水。 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子邪念。 在柔儿的娇臀上轻轻的捏了一把。 原身那家伙也是一个二百五,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放着不去宠幸,偏偏喜欢流连于勾栏柳舍之地,还搭上了自己的狗命,难道烟花之地的女子,还能比柔儿更漂亮! “呀!” 柔儿轻轻的叫了一声,小脸顺势爬满了红晕,低声羞涩念了一句“少爷”,然后乖乖的低下头去。 看着她那羞答答的小摸样,粉嫩的脖颈,还有羞红了的耳根,陈平心里的邪火就好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样,蹭蹭的疯涨。 陈平本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生活在那个男女不设防的年代,他不说是花丛老手,那也算是身经百战,何况这柔儿本身就是他的贴身丫鬟,未来他若是娶了正妻,柔儿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妾室。 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择日不如撞日。 “呀,柔儿,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莫不是生病了,来来来,让少爷我瞧瞧,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平邪恶一笑,立刻伸出邪恶的魔爪,准备跟自己这位千娇百媚的贴身的小丫头深度沟通一下主仆之谊。 吱嘎!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紧跟着就见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匆匆的冲了进来。 柔儿吓了一跳,慌忙整理贴身的小衣,钻进了被窝里,在被窝里,露出个脑门,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那员外无视床上的旖旎,看见陈平醒了,老泪纵横: “平儿,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为父了!” 员外不是别人,正是陈平这一世的老爹,京兆府府尹陈世友。 “爹,你脸怎么了?” 看着陈世友半青半肿的老脸,陈平惊讶的问道,问出这话,陈平不由的一愣,震惊与这份自然和融洽。 面对这个便宜老爹他竟是一点也不觉得生疏。 “咳咳……” 陈世友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出门不小心磕的。” “老爷撒谎!” 柔儿从被窝里钻出来,咬着贝齿,愤愤的道:“明明就是礼部侍郎打的。” “少爷你昨天被礼部侍郎的儿子杨树欺负,老爷当天夜里就去礼部侍郎家讨要说法,结果不但被礼部侍郎打了一顿,逼着老爷写了一张两万两的欠条,那礼部侍郎言之凿凿的说少爷把他儿子打坏了,要赔钱。” “柔儿要你多嘴?” 陈世友瞪了柔儿一眼,转头看着陈平柔声道:“平儿放心,一点小伤而已,无甚大碍,至于那银子,你也无需担心,爹爹自会想法子。” 儿子闯下弥天大祸,陈世友尚且如此待他,可见平时对这个儿子是如何的骄纵。 陈平微微蹙眉。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陈世友这个京兆府府尹年俸应该是六百三十两,两万两的银子,就算他不吃不喝,也得三年能还清,何况礼部侍郎是正三品,京兆府尹是五品,如今得罪了三品的侍郎,这京兆府尹的位置能不能坐稳三年都难说呐! 这不是逼着老头去卖肾嘛! “老爷老爷不好了,礼部侍郎的儿子杨树带着一群家丁打上门来了,扬言要老爷立刻拿钱出来,不然就把少爷交出去,乱棍打死!” 家丁急匆匆来报! 第2章 虚与委蛇 “欺人太甚!” 陈世友闻听家丁来报,气的暴跳如雷。 昨日他在侍郎府受尽了屈辱,一日不到,杨侍郎的儿子又打上门来,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平儿你先休息,爹出去看看。” “爹,我跟你一块去吧。” 陈平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浑身剧痛。 这状态堪比一夜七次郎了。 怪不得原身会翘辫子,挨了这么一顿毒打,骨头都酥了,又没经过什么抢救处理,一定是诱发了炎症,活活烧死的。 不过这个杨树下手也是真特么狠,都是纨绔子,臭流氓,相煎何太急? “柔儿,替少爷更衣。” “是,少爷!” 柔儿俏生生的应一声,从被窝里钻出来,替陈平更衣,也顾不得自己还穿着肚兜和亵衣,春光外泄。 陈平偶尔瞥了一眼,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该死的杨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不是坏他好事嘛! “平儿啊,你就不要去了,为父可以解决的。”看着儿子也要跟着,陈世友不免有些担心。 “爹,祸是我自己惹出来的,自然得由我出面解决……父亲放心,儿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您老,早晚一日,儿子要让杨树这种宵小之辈再也不敢辱你我父子。” 柔儿惊讶的看向少爷。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这可不像少爷会说出来的话呀,难不成被揍了一顿之后,少爷转性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陈世友。 老泪纵横。 经此一事,看来是儿子长大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陈平早已非之前那个废物点心,而是一个魂穿而来,长在红旗下,沐浴阳光里,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 还是一个有着双博士学位的高材生。 穿好衣物,父子俩走进外宅,就见一个身着锦缎华服的青年,手持折扇,仰首挺胸的站在院儿里,周围跟着一群手持水火棍的恶奴。 一个个的龇牙咧嘴,一脸的凶相 青年正是礼部侍郎之子杨树。 陈平眉头一挑。 虽然挨揍是原身,跟他没啥关系,但是这落下来的一身痛那可是切切实实的,何况要不是这个杨侍郎之子把原身给揍死了,他也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中来,对于这位杨侍郎之子,陈平心里还是有一些怨气的。 不过,陈平并没有乱来,对方人多势众,贸然起冲突,最后倒霉的还会是他。 “哎呦,你还没死?” 看见陈平活蹦乱跳的出现,杨树明显挺惊讶的,旋即狞笑起来,挥了挥手,一群恶奴立刻将陈平和陈世友包围起来。 陈世友闪身挡住儿子,拱着手,忍着脾气,和颜说色的道: “原来是杨公子大驾光临,不知道杨公子来舍下所谓何事?” 陈世友虽是京兆府尹正五品,但奈何人家杨树的老子是礼部侍郎,位高权重,所以他这个京兆府尹在杨树这个衙内面前,那是半点脾气也提不起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世友你装什么傻啊?” 杨树脸色阴沉,阴恻恻的笑道: “昨天陈府尹亲手写下两万两的欠条,不会过一晚就给忘了吧,我今日便是来收账的。” 陈世友强忍着怒火,瞪大了老眼道: “杨公子,您记错了吧,昨日我已跟杨侍郎说好,那两万两银子半月之内奉上,这怎么才过了一夜,您就带着家奴闯我府上来收账了?” 为了平息陈平闯下的祸事,陈世友咬牙认下这个哑巴亏,没想到杨树做的如此过分,隔天就来收账。 让他上哪里偷这两万两银子去呀! “呵呵!” 杨树冷笑了两声,满眼鄙夷的望着陈世友。 “陈世友,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个五品官身,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一年的俸禄也就区区几百两银子,别说给你半个月了,就算是给你一年,十年,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本少爷也懒得等半个月了,索性今日就来收账。” 杨树这话倒是没错。 陈世友的俸禄确实就那么一点,而且陈世友为官还算清廉,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这两万两银子对于他来说相当于是天文数字了。 杨树冷笑道:“看你这穷酸样子,也不像是能还得起钱的人,这样吧,我听说陈府尹在上京还有一处宅子,还不上银子就拿祖宅抵债,否则,就用你儿子的这条烂命抵偿吧。” 杨树带来的恶奴挥舞着水火棍子,望着陈平,目露凶狠之色。 只等杨树一声令下,这帮恶仆就要扑将上来动手。 陈家的家仆们全都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无人敢上前帮忙。 “你们,你们敢!” 陈世友气的发抖。 上京的这处老宅,那是祖宅,是祖上留下来的,肯定是不能拿出来抵债的! 九泉之下的祖宗知道了,都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掐死他这个不孝子,至于儿子,更不能给人偿命了。 “这是府尹府,我看你们谁敢!” 陈世友摆出了官威。 “放肆?没错,我便是放肆了,你又能如何?区区一个府尹,只要我老爹愿意,明日就把你一撸到底,让你连狗都不如!” 杨树满眼的不屑。 大齐一共有三省六部,而六部的侍郎和尚书在大齐国权利极大,三品的侍郎若是想整一个五品的府尹,不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多少。 “爹,还是我来吧。” 眼看着老爹被欺负,陈平内心之中涌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愤怒也不知道是来自于原身还是他自己。 陈平一把拉开陈世友,迈步站了出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杨树冷声道:“杨树,之前我父亲跟你父亲明明谈好半个月之后连本带利还那两万两,而今期限未到,你带人闯上门来要账,你们这根本就是强抢,另外我提醒你,这里是府尹府……” “按照大齐律法,非官身者,擅闯朝廷命官府邸,可杖责八十,若是纵容行凶,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我爹若是一纸诉书,上告朝廷,哪怕你爹是户部侍郎,恐怕也保不住你!” “陈平,你威胁我?” 杨树骤然大怒! 杨树根本就没把陈平和陈世友放在眼里,而这时陈平还敢威胁他,顿时戳中了他的怒点。 “对,我就是威胁你!” 陈平凌然大喝。 第3章 高小姐救场 陈平这一喝,振聋发聩。 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他的喝声,立刻生出几分气势出来。 陈平知道现在他绝对不能示弱与人,否则再而衰三而竭,一旦被杨树拿捏住,他们父子非要被杨树这个狗衙内给玩死不可! 陈平瞪着眼睛,喝道:“大齐律法严明,尤其对庶民冲撞官员尤为严苛,你爹是礼部侍郎不假,可你连个秀才的身份都没有,就是一个庶民,你今日敢动一下,我父亲明天一定上书弹劾你父子,不信你就试试!” 陈平气势十足。 果然,杨树这一吓还真不敢轻易动手。 杨树虽然不学无术,是个典型的纨绔子,不代表他是一个蠢货,若是陈世友真的上奏朝廷,弹劾他爹,确实够他们喝一壶的。 为了修理一个陈平,惹下天大的官司,不划算。 就这么放过陈平,他又心有不甘。 权衡之际,陈家这边,陈世友,还有陈家的下人,全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陈平。 什么时候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一味败家的废物大少爷变得这么有气势了?莫不是被揍了一顿,还把这个纨绔少爷打开窍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突然听到外门有人高喊: “月灵小姐到!” “……” 众人闻声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就见一个身穿着浅碧罗衣的婷婷少女,轻移莲步,款款走来。 少女长得十分美艳,身穿着浅碧罗衣,脚下蹬着一双雪白的帆布云靴,发髻淡挽,配上一张精致如雪的面容,淡雅的装扮,立刻给人一种翩翩若仙的赶脚。 关键少女的身材也是极好。 看起来也就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发育的却已经堪比成熟妇人。 该大的地方大。 该翘的地方翘。 也不知道为啥,当看见少女的第一眼,陈平脑海里面竟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画面里,少女身穿着抹胸吊带裙,在夜店里随着动感音乐随声起舞。 陈平只觉得口干舌燥。 心里狂呼卧槽! 若说十分钟之前他对穿越这种事情还比较难以接受,但是当看到少女这一刻,这种感觉荡然无存,心下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的女孩子长得真特么纯啊! “月灵,你怎么来了?” 看到高月灵的那一刻,杨树直接收起跋扈的姿态,好像舔狗一般,满脸的谄媚笑着凑了上去。 高月玲,左都御史高严松的独女。 高严松,上书房大臣,左都御史,官至一品衔。 在上京这种地方,二品大员多如狗,三品四品满街走,但是一品却只有那么一小撮,皆是大齐国的国之柱石,尤其是高严松,身为左都御史,拥有风闻言事之权。 这么说吧,杨树的父亲杨侍郎在人家高严松面前,那就是小弟弟。 杨树敢欺负陈平,陈世友,但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高月灵面前摆谱。 “陈伯伯,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高月灵压根就没正眼看杨树一眼,目光略过他,落在了陈平身上,也只是淡淡一扫,随后望向陈世友:“陈伯伯,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嘛?” 杨树心里咯噔一下。 惊讶的看向陈世友。 显然没有想到陈世友这个五品小官,竟然会认识高严松的女儿! “高,高小姐!” 陈世友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双手前伸,躬身行礼:“高小姐您怎么来了?高大人近来可好?” 高月灵欠身回礼,温婉一笑: “家父的身体还可以,这不家父刚刚过完五十岁的大寿,想到与陈叔叔当年的年谊之交,便特地遣月灵给陈伯伯送来一份喜饼。” 说起来陈世友和高严松是同年的进士,两人在翰林院共事过,当年情谊深厚,后来出了翰林院下放述职,两个人的命运迥然相反。 高严松一路青云,官运亨通,而陈世友资质平庸,在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几十年。 “谢谢,谢谢高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同年!” 陈世友感动的差点落泪。 “陈伯伯,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高月灵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蹙眉追问。 “我来说……” 就见陈平立刻主动站了出来。 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老爹跟眼前这位大美人认识,大美人的身份不低,老子是个大官……这么好抱大腿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陈平立刻把整件事的前因始末跟她诉了一遍,末了佯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愤愤的道: “我得罪了杨侍郎,得罪了杨公子,可我父子二人已经答应赔钱,更何况他们还打了我父子一顿。现在又上门讨债,完全是没把京兆府尹衙门放在眼里!更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把皇上放在眼里!” “高小姐,您可要为我父子做主啊!” 陈平故意起高调,把朝廷和皇上给拉了出来。 就不信他杨树不怕! 同时故意跟高月灵拉近了一点距离,顿时一股清新雅致的少女香幽幽钻进鼻尖。 这香气似花香,似奶香,还有三分薄荷的香气,可以肯定这个时代没有沐浴露,那么这体香,绝对是与生俱来,天生的……丫的,没想到面前这大美人竟然还是一个香香公主! 绝对的极品! “竟然有这种事情?杨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里好歹是京兆衙门,岂是你能来闹事的。看来我回府后得给父亲好好说说,杀杀你们家的威风!不能仗着家里高官俸禄,就张扬跋扈!来衙门闹事!把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高月灵冷冷说道。 杨树着实吓了一跳。 高严松是御史言官,若是这件事真的捅到了他的耳朵里,再捅到朝堂上去,到时候绝对没他父子好果子吃。 “高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跟陈大人开个小玩笑,哪知道陈大人如此胆小,不禁逗,我这就带人离开。” 杨树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转身瞪了一眼陈平,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 森森说道:“陈平,咱们走着瞧。” “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严老爷也不能天天办寿,高小姐也不可能天天有空登门。” “半月后我来收账,到时拿不出钱来!你们陈家就等着灭门吧!” 说完,杨树大手一挥,带着一众家奴离开。 第4章 美丽的误会 杨树带人离开,陈家这边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高月灵镇住了杨树,若是不然,这狗衙内真的在陈家闹将起来,还真不好收拾。 在古代,衙内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事情不胜枚举。 陈平刚才吓唬杨树之言,也不过就是危言耸听,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就算陈世友上奏朝廷,奏折也根本落不到皇帝老子的耳朵里。 在古代,有钱也不过是个孙子,有权那才是真的爷爷,他陈家没钱又没权,得罪了三品侍郎,人家搓一搓小拇指都能碾死他们。 念及高月灵解围之恩,陈萍萍拱手为礼,一躬到地:“多谢高小姐仗义执言,今日大恩,陈平永生不忘,他日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定肝脑涂地。” “与其说这些废话,还不如好好做人,哼!” 高月灵身为左都御史高严松之女,心高气傲,明显是看不上陈平这个纨绔子,轻哼一声,转头冲着陈世友道:“陈伯伯,喜饼已经送到,月灵还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了,这就告辞了!” “高小姐慢走。” 陈世友叫家丁接过丫鬟手里的喜饼,随后冲着儿子使个眼色。 陈平心中一动,连忙追上去,笑着道:“高小姐,我送你吧。” “不用!” 高月灵回头瞥了陈平一眼:“你回去吧。” 对上高月灵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陈平立刻感受到了如同实质一般的轻蔑之色,很明显人家高月灵是打心眼里就没看得起他。 哎! 陈平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原身这个家伙名声还真不是一般的臭,京城里面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没有不恶心他的! “那好吧,那高小姐慢走,哦对了,小心门槛……” 陈平话音刚落,就听‘呀’的一声,紧跟着就见高月灵的左脚正好绊在了大门的门槛石上,身子整个前倾,作势就要摔倒。 “小心!” 陈平手疾眼快,一把上前将快要栽倒的高月灵给抱到了怀里。 入手酥软。 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钻进了鼻子里。 真香。 陈平不由地一阵迷醉……都说女人似酒,此话诚不我欺! “下贱!” 高月灵好像一只受惊的麋鹿,用力推开陈平,一只手护住胸口,一只手,高高扬起,重重地赏了陈平一巴掌。 卧槽! 陈平直接被打蒙了。 自己好心好意地救她,结果这个女人怎么狗咬吕洞宾? 这女人是有病吧? “登徒子!” 高月灵银牙紧咬,一张俏脸粉红,眼中含着一泡泪水,一脸愤愤盯着陈平的左手,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他的左手砍下来。 “我擦,原来是这样!” 陈平瞬间醒悟。 自己刚才救人心切,好像一不小心摸到了高月灵的敏感之处了,所以这女人才反应这么大……这种事情不管放在古代还是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那可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说轻了叫调戏,说重一点,那特么就是猥亵! “高小姐,我不是……” 陈平慌忙就要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淫贼找死!” 结果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陈平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宽大的身影从街边停着的马车上跳下来。 “竟敢轻薄我家小姐,找死!” 就见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身穿着湛青色袍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云纹金边的中年汉子。 此人长方脸,面庞清瘦,目光锐利的好像鹰钩子一般,死死地盯着陈平,眼中甚至能喷出火来! 跳下马车,下一秒,人已经落到了陈平面前。 “袁叔叔!” 高月灵眼中含着一泡泪,委屈扒拉地叫了一声。 “小姐!” 袁静业看着高月灵,脸上闪过一抹心疼,旋即转身怒视陈平,目光如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调戏左都御史高大人之女,那只手轻薄我家小姐,乖乖给我伸出来,让我把这惹是生非的东西剁掉!” 陈平被中年男人盯住,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极为凌厉的气机锁定,整个人如坠冰窖。 敢肯定,这男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只要他敢伸手对方绝对敢剁了他的爪子。 此人是高府的管家,名叫袁静业。 今日因为高月灵要来陈府送礼,所以特地跟过来,沿途护送,没想到陈家这个败家子竟然敢当众调戏起了自家小姐。 自寻死路! “大人误会。”陈平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看见高小姐要摔倒,我也是救人心切……” “哪来那么多废话!” 袁管家大手一挥,一把便掐住了陈平的脖子,顿时一股窒息之感传来,陈平只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断了。 “草,不会吧,自己刚刚穿越过来,难道开局就倒在新手村了!” 陈平暗骂晦气。 “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陈世友跑了出来,看到儿子被人掐住脖子,他急忙道:“原来是袁大管家,这是怎么了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啊!” “袁管家息怒!” “袁叔叔,放开他吧。” 高月灵咬着贝齿寒声道。 “算你小子走运,哼!” 砰! 袁静业松开手,陈平则是一屁股跌坐在地,张口狂呼气……没有经历过窒息的人肯定体会不到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那感觉简直太特么幸福了! “高小姐,袁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世友是一脸蒙。 他一直在院子里没出来,并不晓得外面发生的事情。 “哼,没事了。” 高月灵娇哼了一声,转头盯着陈平,如果眼神能杀人,陈平估计这会已经被她给千刀万剐了。 她本是好心好意过来送礼,却没有想到这个京城出了名的败家子,竟然敢对自己做出袭胸这种事情出来。 简直狗胆包天。 不过高月灵更加知道这种丑事绝对不可宣扬出去。 大齐朝在男女之事上面,风气还是比较严苛的,虽然不到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地步,但是被男人袭胸,这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会影响名节的。 陈世友一脸的尴尬,扭头瞪了陈平一眼。 陈平一脸无辜。 关他什么事? 他也是好心嘛! 要怪只能怪高月灵摔倒的姿势不对,她重摔一次,他保证这次绝对不会抓错地方,不过说起来高月灵的身材是真心不错。 刚才那一下手感超赞的! 第5章 口出狂言 “袁管家,高小姐对不住,我家小儿昨日受伤未愈,可能伤到脑子,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海涵……两位若是没什么急事,不如来寒舍喝一杯暖茶,去去寒气。” 陈世友冲着袁静业抱拳赔笑。 “不必了!” 袁静业大手一挥,面带冷笑的道:“我们家高大人看你陈世友日子过得清苦,原本还曾有意帮衬你一二,没想到你这狗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等着吧,回去之后,我会原原本本地上报给我家大人,以后你们父子两个都给我小心一点。” “出门看着点路,否则说不准那一下失了前蹄,摔个人仰马翻,不得好死!” 这话顿时就有些难听了! 陈世友脸色不由得一沉。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府之尊,被人当街指着鼻子一顿臭骂,最后还诅咒他,这未免就有些过分了! “好了,袁叔叔我们回去吧,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高月灵轻哼了一声,唤袁静业走人。 明显高月灵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也懒得跟老陈家这对倒霉父子一般计较。 他们还不配! “你给我站住!” 突然,陈平站起来,出声叫住了两人。 他本来是好心好意地帮忙,虽然准头上差了点,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他出发点是好的,至于高月灵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嘛? 还有这个姓袁的,刚才差点把他掐死,还颐指气使地威胁他老爹。 一个一品官家里的看门狗而已,转什么大半蒜啊! 陈平昂首挺胸地冲着高月灵和袁静业冷笑道:“我让你们走了嘛?咬完人就想走,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嘛?你一个管家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有你高月灵,你爹不就是个一品的御史嘛,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陈平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假以时日,我定会高中状元,入内阁,封王,拜相,到时候就算你爹见了我的面,也得口中尊称一声陈大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瞬间目瞪口呆。 全都傻眼了! 陈世友嘴巴张得老大,都快能塞进一颗生鸭蛋了! 陈平若说中状元,众人没准还信他一信,但他竟然扬言入内阁,还要封王拜相,这就有些扯淡了! 吹流弊的成分了! 陈世友老脸一红,连忙拉住儿子,不能在由着儿子胡说了,再说下去,他这一张老脸真是要丢尽了。 “平儿,你给我闭嘴!” “呵呵……” 高月灵冷笑了两声,看着陈平的目光越发的鄙视起来。 原本她只觉得陈平是个废物点心败家子,结果今日一见,这家伙还是一个狂妄无脑的失心疯,怪不得会做出在教坊司跟人抢花魁,被人打成半死的情况出现。 “哈哈哈……” 袁静业则是放声狂笑,满脸无语地看着陈平:“看来你爹说得没错,你这废物确实被人打坏了脑子!” “不学无术之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嘛?” “我当然知道!”陈平淡然一笑:“没什么可笑的,我陈平天生就是状元之才,状元与我不过信手拈来而已!”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高级人才,陈平那可是有着双博士学位,别说考个古代状元了,只要设备充足,他甚至有信心在这个未来世界开展一把种田流! 陈世友都快被气晕倒了。 就连他都觉得儿子说话说越来越离谱了。 还状元之才? 还信手拈来? 吹什么流弊呐! 大齐国的科考制度向来严苛,想要考中状元,首先学子们要先考中会生,有会生的身份之后,才能参加朝廷一年一度的会试科举,然后考中之中,便是进士。 进士之后参加殿试。 状元、榜眼,探花,那是需要帝王在殿试过后亲自选定的。 殿试头名才是状元! 没有足够高的学问别说考状元了,就连进士都难如登天。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水平,他这个做老子能不清楚,小升初的文化水平,自己名字能写得明白就已经很不错了,纯纯的当代文盲。 还考状元。 做梦去吧! 袁静业大摇其头,他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搭理陈平了,心说原来这小子是个傻子啊? 高月灵更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嗤笑一声道:“那就预祝陈少爷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了,不过我想那日,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嘿嘿,那可不一定。”陈平微微一笑,道:“高小姐,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高月灵不由一愣。 “如果我真的高中状元,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这话倒是把高月灵弄怔住了。 何为女朋友? “咳咳……”陈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轻咳一声,解释道:“女朋友就是……相亲,然后成为相亲对象,最后拜堂成亲,送入洞房,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这话,陈平不禁感叹古时候真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省掉了谈恋爱的过程。 拯救了多少青年的荷包啊! “你放肆!” 袁静业顿时勃然大怒。 这个废物点心败家子,即便到了这会,竟然还敢趁机占自家小姐的便宜,简直是色胆包天。 “袁叔叔!” 高月灵伸手拦住了暴怒的袁静业,随后满脸讥笑地看着陈平:“好啊,如果你真的能高中状元,我不介意做你的女朋友,跟你成为相亲对象。” 这就同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陈平整个人不由地懵了一下,随后便是大喜。 想到有朝一日能抱得这么一个美人归,顿时,陈平整个人充满了昂扬斗志。 “不就是状元嘛,高月灵你走着瞧吧!” 再说高月灵,登上马车,袁静业在前面驾车,埋怨似的冲着在家小姐道:“小姐,你何必理会这个傻子呐?” 高月灵挑嘴一笑: “这个傻子,竟然口出狂言,要考中状元,简直是太可笑了,袁叔叔,我现在真的特别想看到那一天他名落孙山的落寞模样!” “我想,那一定特别的有趣!” 高月灵压根就没觉得陈平真的能考中状元。 若是一个京城出了名的废物败家子都能高中状元,还不如相信铁树真的会开花呐! 第6章 不要再打柔儿了 “儿子,你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高月灵走后,陈世友埋怨似的望着儿子: “平儿,为父知道你是看不惯他们欺辱为父,但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你说出这种大话,一旦最后不成功,那只会让人家更加瞧不起咱们父子,咱们陈家!” “爹你放心吧,儿子心中有数。” 陈平笑着宽慰老爹。 陈世友一脸的无奈,虽然陈平说得轻松,但是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这个做爹的还能心里没数? 别说考状元,儿子连状元两个字都未必写得明白。 不过陈世友也没有打击儿子。 自家儿子好不容易准备做一件正经事了,他内心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算了,你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为父也不多说什么,好自为之吧!”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陈世友转身朝着内堂走去。 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陈平叹了口气,爹真的是好爹,但儿子也真心点心。 接下来看来只能靠他了。 先想办法搞定杨树和杨侍郎,然后再考一个状元玩玩。 回到后院,正巧见到柔儿从房间里面出来,怀里还捧着一大堆的换洗衣物,不过都是陈平的。 这丫头应该是准备给他洗衣服去。 看到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小媳妇,陈平的眼睛顿时就放起光来,不由地联想到了之前在床上的一幕,顿时,腹中便似有一团邪火噌噌蹭的往外冒了出来。 都怪那个该死的杨树坏他好事,要不然这会他估计已经成功上二垒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吧! 想到这里,陈平立刻把脑海之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全都抛诸脑后,一把拉住柔儿的小手,在柔儿麋鹿一般慌乱失措的小眼神下,把人直接拖回了房李。 柔儿看着一脸急色的陈平,她咬着牙齿,小脸通红得都快滴血。 她当然知道少爷要做什么。 虽然心里还是很怕,有一点点排斥,但是内心却告诫自己,一定要配合少爷,毕竟她本身就是通房的丫头,早晚整个人都是少爷的。 陈平抱起柔儿,将她放到床上,伸手为她宽衣……妈的,古代人的衣服脱起来就是费劲,怎么这么多扣子! 陈平暗骂了一句。 越是着急,反而越是容易出错,解了半天,愣是连外衣都没有脱下来。柔儿看着他笨拙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红着小脸白了他一眼。 “少爷,还是柔儿自己来吧。” 我擦,别这样! 看着柔儿羞答答,却又无比乖顺的小模样,陈平差一点点就擦枪走火了。 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真是太特么好了。 原身那个货简直太特么幸福了! 随后,柔儿一边解自己的衣服的扣子,一边幽幽的,怯生生地低语道:“只要少爷想要,柔儿给你便是,但是少爷,以后……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打骂柔儿了可以吗?” 说着,柔儿眼圈一红,眼睛里含着一泡水汪汪的泪。 轰! 陈平脑袋轰然一震。 原身那个家伙经常打骂柔儿嘛? 为啥他关于原身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些? 还是说,原身那个家伙早就将打骂柔儿当成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妈的,还真是个变态! 死不足惜! 第7章 禽兽不如 陈平一把抱住了柔儿,怜惜地抹着她的小脸。 “柔儿放心,少爷以后,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打骂你,少爷以后永远永远地疼爱你!” 柔儿那柔弱的娇躯猛地震了一下。 抬头看了看自家少爷。 这一刻她觉得自家少爷变了,从前的少爷,是永远永远也不会跟她说出这种体己话的,甚至若是换做以前,自己敢说出这种话,迎接她的只会是皮鞭子抽打。 “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柔儿感动地流下泪来。 陈平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柔儿:“柔儿,你多大了?” “不到一旬就年满十六了!” 我草! 听见这话,陈平就好像搂着一盆仙人掌一样,唰的一下跳看,隔着老远看着柔儿,老脸通红,捶胸顿足,那模样好似恨不得当成抽自己一个嘴巴一样。 满脸羞愧! 柔儿先是一愣,紧跟着哇地一声就哭了。 一定是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少爷才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少爷这是厌恶她了不成? “呜呜,少爷,柔儿错了,柔儿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求求少爷不要赶走柔儿,柔儿从小就在陈家长大,您把我赶出去,柔儿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呜呜呜……” 柔儿哭得梨花带雨。 陈平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自己的反应让柔儿误会了,把小丫头吓哭了。 连忙上前重新把小丫头抱住,不过这次抱得没有那么紧,中间隔着点空。 “瞧给柔儿吓得,少爷刚才的举动跟你没关系的,只不过是,只不过……只不过是可能是因为昨天挨了一顿毒打,揍坏了脑子,你就当少爷是突发癔症了!” 陈平刚才的举动还真跟柔儿没关系。 柔儿说她不满十五岁的时候,确实把他吓了一跳。 别看陈平魂穿古代,但是灵魂却还是那个二十一世纪,长在红旗下的阳光少年,而在他的认知里,十五岁的女孩,还是幼女呐! 而他这个禽兽,刚才竟然想对柔儿这个未成年少女做那种事情,简直是…… 禽兽不如! 不,还不如禽兽,特么的就是一个畜生! 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有志青年,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败类的事情的! 柔儿听到陈平这一说,这才放心下来,伸手抹了一把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平:“少爷说的是真的!” “嗯,千真万确。” 陈平重重点头。 “扑哧!” 看着自家少爷一脸认真的模样,又想起之前陈平跌脚捶胸,一副要死的样子,柔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哭了,紧跟着低下头去,伸手继续解自己的扣子。 “少爷不是想要柔儿吗,柔儿马上就好,少爷你稍等一会。” 陈平一把抓住柔儿的一双柔荑,冲着温柔一笑:“好了,不急于一时,少爷想清楚了,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第一次,应该留在更加有意义的日子里,而不是如此仓促,以后回忆起来,柔儿也不会心生遗憾,柔儿你觉得呐!” 少爷还是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待她,柔儿的一颗心瞬间快化了,自然是陈平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柔儿点着小脑袋,乖巧的模样,陈平不由得感叹,多好的女孩啊! 原身那个二百五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真是个二百五。 帮助柔儿整理了一下妆容,捧着柔儿那粉雕玉琢的小脸,顶着猥亵未成年少女的负罪感,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然后拍了拍她的鹅蛋小脸道:“刚才是要帮少爷洗衣服去吗?那现在去吧!少爷我想休息一会,脑袋还有些迷糊。” “那需要帮少爷找一位郎中看看吗?” “不用了!” 陈平摇了摇头。 看着柔儿扭着小腰,走出房间,合上房门,陈平枕着双手躺在了床上。 望着天花板。 其实这穿越的新的人生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最起码老爹不错,还有个五品的官身,而且身边还有一个百依百顺,如花似玉的小丫头。 只要时机已到,就可任君采劼。 这要是放在现代,那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日子。 不过,要想维持住现有的生活,他还需要做些事情才行,首先他得想办法弄出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桶金才行。 吱嘎! 就在陈平发动小脑筋,开拓小思路,想着在这个万物都不发达的时代,大赚一笔之时,房门被人推开,就见换了一身便服的便宜老爹推门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 家丁手里各自拎着四盒礼品。 看起来一副要送礼的样子。 “爹,你这是?” 陈平一脸茫然。 陈世友道:“平儿啊,你也收拾一下,跟我去你舅舅家一趟,你舅舅是户部的员外郎,他手里应该有些闲钱,爹想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你舅舅手中借点银子,补上欠杨侍郎的亏空。” 半个月内凑两万两雪花银还债,单靠陈世友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够呛了,思来想去,他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小舅子身上。 “找我舅舅借钱?” 陈平愕然。 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老爹会有这种想法。 按照原身的记忆,在家老爹跟自己那位舅舅,关系可不是很好,当初母亲嫁给父亲,自己那位大舅就一百个不愿意,后来因为此事还跟老爷大吵了一架。 再后来父亲为官,一路的清水官位,始终不得重用,就更被那位舅舅所厌弃。 没少骂父亲废物。 再后来,母亲去世,这位跟老爹关系本就不好的舅舅,就更加不搭理他们爷俩了。 不夸张地说,陈平最少有五年没有见过自家这位舅舅了。 看来老爹是真的被逼到没法子了,这才被逼无奈落下老脸,上门准备觍着脸求舅舅。 想到这里,陈平不免一阵心疼。 “爹,咱不用去求他,银子的事情,我来解决!” 陈世友知道儿子心疼自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你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两万两雪花银,又不是个小数目,乖乖听话,跟我一块去……其实你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希望我跟你舅舅冰释前嫌,借此机会,没准还能缓和一下关系。” 第8章 沈家我的大表哥 陈平不免感叹自己老爹想法太美好了。 要是送舅舅一万两银子,没准舅舅看在银子的面上,还能给他一个好脸,借钱…… 呵呵,不被乱棍打出来就算是烧高香了。 不过见父亲坚持,陈平也没再说什么,连忙换了一件利落点的长衫,随着父亲出门。 出了府尹府,父子俩上了一辆绿棚马车。 马车这种东西,放去现代,就跟奔驰宝马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并不是普罗大众所能消费得起的,寻常人家出行是坐不起马车的,更养不起。 因为陈世友官居府尹,所以家里才养了这么一辆,不过即便如此,养这一辆马车也是一笔令陈家肉痛的花销。 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陈平随着父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老腰。 他这个坐惯了迈巴赫的人,冷不丁地换上了马车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属实是有点不适应。 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说,尤其是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 哎对了,我可以尝试着研究一下汽车,哦不,汽车还是算了。 对于自己的水平,他还是有点b数的! 汽车的工艺太过复杂,而且涉足的领域也太多了,以现在这个社会的科技水平,哪怕举一国之力也办不到。 不对……我可以研究一下自行车嘛! 自行车的工艺相对来说那就简单多了,而且以后出行,最起码屁股不用这么受罪,而一想到未来整个京都内外,一个个身着古装的古代人屁股底下都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陈平怎么想怎么感觉有喜感。 “库库库……真好玩!” 陈平捂着嘴,像个傻子一样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啪! 陈世友没好气地拍了一把犯傻的儿子,嘱咐道:“待会到了你舅舅家,一定要记得礼数周全,莫要让你舅舅挑出理来,知道吗?” “知道了爹!” 陈平正色点头。 随后父子俩带着家丁,迈步朝着沈府走去。 陈平的母亲家姓沈。 再上京,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只是陈平和陈世友父子两个刚一进门,迎面就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是陈平的表哥,沈年。 沈年看着陈平,嘴角微微上挑,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哎呀,我当是谁呐,这不是那位扬言要高中状元,入内阁,封王拜相的状元之才嘛?” “状元之才,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人物吹到我沈家来了,我沈家这小门小户可担待不起啊!” 陈平一愣。 旋即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哪位高小姐把昨日他的话宣给扬了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京城丢人,成为人人嘲讽的对象。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哦对了,听说状元之才你还想染指高月灵高小姐,有没有这种事啊?” 沈年冷笑。 陈平则是一脸坦然。 他既然敢堂而皇之地吹流弊,就敢承受吹流弊带来的副作用。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多年不见,想舅舅了,所以特地过来拜见,至于说我是不是有心染指高小姐,正所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高小姐长得貌若惊鸿,身若游龙,我倾慕于她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沈年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表弟脸皮竟然这么厚,嘴角微抽,有些愠怒,哼了一声道:“呵呵,夸你两句,你还真找不到北了?” “就你这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败家子,也配爱慕人家高小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陈平处变不惊,淡然一笑。 “呵呵,表哥息怒,如果表弟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高小姐的仰慕者之一吧,既然喜欢,那就去追求嘛,跑到我的面前,不冷不热的嘲讽,有什么意义?” “还是表哥觉得自己水平不够,配不上人家啊!” “你……”沈年被陈平的一番呛白立刻噎得说出话来。 妈的,他会配不上? 没错,他确实不配! 但他不配,难道就代表陈平配得上吗? 一个臭不要脸的废物败家子! 沈年气得老脸通红,正准备破口开骂,结果就在这时,就听远处有人道:“年儿,不得无礼,来者即是客,我沈家是书香门第,非粗鄙腌臜之人。” 说话间,就见一个头戴儒冠,身穿青色常服的男子,从正堂里走了出来。 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如冠玉,正是陈平的舅舅,沈长平,子景然。 如今官居户部员外郎,正五品衔。 沈长平出声替儿子解了围,顺道还嘲讽了陈平陈世友父子一波。 嘲讽他父子是粗鄙腌臜之人。 一旁陈世友微微蹙眉,不过转瞬便展颜一笑,冲着沈长平拱手一礼:“见过大哥,平儿,还不见过你舅舅。” 舅舅好,舅舅妙,舅舅顶呱呱叫……陈平心里暗讽了一波,旋即上前,双手为礼,躬身一拜:“外甥陈平,给舅舅请安了。” 沈长平哼了一声,转身随口道:“进来坐吧” 沈长平明显是挺厌恶陈世友和陈平父子的,但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有一些血亲在身,总不好直接赶出去。 陈世友带着陈平走进正堂。 只见沈长平,沈年父子这时已经坐了下来,两人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茶,怡然自得地喝着,分明没有招待陈世友和陈平的意思。 沈长平唑了一口茶,表情冷淡地道:“说吧,来此何事?” 人家主人家没有招呼坐下,也没有让下人上茶,这让陈世友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赔笑道:“多年不见大哥,甚是想念,正巧今日有空,便带着平儿过来拜见大哥,咱们毕竟是血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姑舅亲,辈辈亲,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呐!” “呵呵!” 一旁的沈年呵呵了两声,翻着白眼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看你们不是来看我爹的,而是来向我借钱的吧?” “陈平这个败家子,得罪了户部的杨侍郎之子,还被敲了两万两的银子,这件事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哎,摊上你们这样的亲戚,我们都跟着丢脸!” “呸!” 说着,沈年还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第9章 我骂的都不是人 沈长平摆了摆手,打断儿子。 陈世友以为自己这个舅哥是良心发现,准备苛责一下沈年,为他说两句好话,却不想下一秒就听沈长平冷冷地道:“年儿莫要胡说,谁承认他们父子是我们沈家的亲戚了。” “我可不记得我沈家有这么两个穷亲戚!” “哎哟呦,是我错了爹,我们家就没有这种亲戚。”沈年捧臭脚似的点了点头,随后拿手一指陈平陈世友父子,就好像骂街边乞丐一般地骂道:“你们没听见我爹说什么吗?我们沈家没有你们这种垃圾亲戚!还杵在这边做什么,还不快滚,别污了我家的地板。” “这,这……” 陈世友老脸通红。 他到底也是一府之尊,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臭骂,心里能好受才怪呐,但是…… 但是一想到那两万两,老宅子,还有儿子的小命,陈世友只能硬着头皮,忍下这口恶气,转身冲着沈长安,带着哭求的表情道:“长安,既然你已经知晓此事了,那你就帮帮平儿吧。” “再怎么说,长安也是你的外甥,血浓于水啊!” “呸!”沈长安一口老叹吐在地上,怒而起身,道:“有这种只知道败家的废物外甥,那是我沈长安之耻。” “陈世友啊陈世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嘛,就是后悔当初没有拦住我的妹子,让她嫁给了你这个废物。” “酿成今日之耻!” 沈长安老脸之上,极尽厌恶之色,旋即就见他挑嘴冷笑:“其实要我借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跪下来,当着我的面,说三声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就考虑考虑!” “我,我……” 陈世友都快被挤兑哭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苍天,中跪天子,下跪父母,让他跪沈长安,他是真办不到啊! “爹,何必求这种人,我们走便是。” 一旁的陈平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们父子俩又没有刨了他沈家的祖坟,欺负人也总该有个底线吧。 陈平上前拉住陈世友,转身看向沈长安道:“沈长安,有你这样的舅舅,也是我陈平的耻辱!” “你说什么?” 沈长安眼神一厉,张口喝问。 陈平冷笑道:“我说,我为你感到羞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没下限,最无耻的小人。” “沈长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对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至今,还不是因为当初你想把我母亲嫁给礼部的一个侍郎做妾,想要借此攀上侍郎的高枝,借机往上爬!” “你为了仕途,连妹妹都可以坑,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兄dai,要点脸行吗?” 要论骂人,说实在的,沈长安这个古代人还真不是陈平这个现代人的对手,古代人骂人还要讲究一个平仄关系,咬文嚼字,但陈长安骂人可就没那么辣么多规矩了。 顿时骂得沈长安是狗血喷头。 捂住心口,气得是老脸铁青,心脏病都差点复发了。 “你,你个逆子,你个畜生,你敢骂人?” “我骂的都不是人,谢谢!” 陈平冷笑。 “你,噗……” 沈长安差点喷血,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第10章 父子不是那么好欺负 沈长安被骂的狗血喷头,气的险些暴毙当场,坐在椅子上指着陈平,一句话整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沈年拍案而起。 “好你个狗子,竟然跑到我沈府撒野,家丁何在,还不把这对贼父子给乱棍打出去。” 沈年一声令下,沈家的家丁们闻风而动,拎着棍棒闯了进来。 陈世友大惊失色。 他今天带着儿子前来是来借钱的,可不是为了树敌的。 得罪了杨侍郎一家已经够倒霉了,万万不能在得罪了沈长安父子。 陈世友连忙跑出来,连声道歉:“大哥,平儿年纪尚幼,不懂事,您老是长辈,切莫跟他一般见识啊!” “年纪尚幼?” 沈年冷笑:“年纪尚幼会跑到教坊司跟杨侍郎之子为了花魁争风吃醋?陈世友,你未免太小看你儿子了!” 陈世友老脸一红。 沈长安缓过一口气来,眼神冷厉的盯着陈平,一副恨不得把他活刮了的样子,切齿道:“身为晚辈,辱骂娘舅,目无尊长,不忠不孝,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留着何用?……陈世友,你不会教育孩子,你废物!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代替你,教育教育你这逆子!” “来人啊,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砰!” 陈世友双膝一弯,直接跪在沈长安面前,双掌伏地,哀求道:“大哥息怒,大哥说的没错,是我管教无妨,大哥若是有气,就撒在我的身上吧,别难为了平儿!” “爹!” 看见便宜老爹为自己求情,都给沈长安跪下了,陈平又愤怒又感动。 别的不说,这老爹做到这个份上,绝对是没得说,当是称得上是大齐好父亲了。 陈平一把拉住陈世友,沉声道:“爹,你起来吧,别跪!” “平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事已至此,还不跪下来给你舅舅磕头赔罪,咱们家已经够倒霉的了,再得罪了你舅舅,咱们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无路可走,就无路可走,大不了咱们父子要饭去。” 陈平牛脾气上来了。 让他给沈长安这个狗东西下跪,去他大爷的吧,他特么也配? “哈哈,好啊,好硬的骨气啊!”沈长安冷笑了两声,旋即脸上带起了一抹玩味之色,看着陈平冷笑道:“陈平啊,有句话你爹说的没错,毕竟血浓于水,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我外甥,这样吧,看在你爹你娘的面子上,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跪下来,跟你爹一样,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赔罪,今日我便放你一马,不只如此,你欠杨树的那两万两银子,我还可以替你还了……” “真的!” 陈世友一阵惊喜。 “等等,我还没说完呐。”沈长安冷笑两声:“呵呵,不过嘛,还有一个条件,你陈家的那个老宅子得归我!” 轰! 陈世友如遭雷击。 当场怔住! 万没想到,自己的大舅哥,竟然也惦记着自家的那处老宅子! 陈世友脸上罩了一层乌云,内心更是一阵绝望。 杨树惦记自家老宅也就罢了,哪曾想到,身为亲人的沈长安竟然也是狼子野心! “让我下跪道歉是假,帮我还债也是假,想要我陈家的老宅才是真吧。”陈平冷笑,上前搀扶起父亲,转身冲着沈长安道:“那两万两银子,我自会想办法弄到,至于我家的宅子,你就别做梦了,就算我拿来养猪养狗,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 沈年冷笑:“陈平,你以为你是谁啊,两万两银子你上哪去弄,卖屁股嘛?呵呵,还别说,这京城的达官显贵确实有不少龙阳之好,不过,就算你一天接一百个客人,半个月也凑不齐两王两雪花银吧?” “我爹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道好歹!” “半个月之后,还不上银子,那杨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到时候你们陈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陈平淡淡的道:“那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说完,陈平拖拽起父亲。 看着对面的亲娘舅,一字一顿的道:“欠的银子我会还上,我父子受的委屈,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假以时日,欺我者,我欺之,害我者,我杀之……”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会用事实证明,我们父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狂妄!”沈长年一脸的不屑:“只会说大话的愚蠢之辈!” “哈哈哈,爹你有所不知,这都是这小子的日常操作了,这小子今日还曾放下豪言,说什么高中状元,封王拜相什么的,反正是很有骨气的!” 沈年满脸讥笑之色。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沈长年撇着大嘴,冲着陈平冷笑道:“下个月月初便是各地会子们会进京参加科举,到时候你若是真的能金榜题名,你欠下那两万两的银子,我帮你出!” “但是,你要是做不到……” “你陈家的老宅不但要让给我,你母亲的坟冢我也迁走,连灵牌我都要收回来……从此以后,你陈家与我沈家,再无任何瓜葛!” “那就一言为定。” 陈平爽快的答应。 搀扶着父亲,带着家丁,大步走出沈府。 “哇!” 一出沈府,陈世友立刻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纹绣,我对不起你呀,保不住陈家祖宅不说,你去了,还要将你移坟迁冢,沈长安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废物啊!” 看着便宜老爹哇哇大哭,陈平心生不忍。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恨未到伤心处,今日老爹在沈家,面子算是折干净了。 陈平暗下决心,早晚有一日,要帮老爹把今日丢的面子,受的委屈,给统统找回来。 …… 回到陈家。 陈世友精神不振,直接回房休息去了,陈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谋划他的赚钱大计了。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精神小伙,要想在科技水平落后的古代赚钱,其实并不是难事,陈平小脑瓜稍稍一转,就已经想到了好几个赚钱的点子。 接下来就剩下启动资金了。 陈平背着手,找到了管家陈四:“陈管家,咱家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第11章 家里真的没钱了 陈四是陈府的管家,早些年是陈世友的书童,对陈世友忠心耿耿。 此刻,陈四一听陈平询问家里的银子还剩多少,顿时就好像村子里的花姑娘遇到了来扫荡的小鬼子,吓得脸都白了。 如临大敌! “少爷,少爷你干嘛?” “废话少说,我就问你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陈平对陈四的反应很无语。 他是陈府的少爷,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问问自家还有多少银子,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嘛? “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了!” 陈四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陈平顿时就脸黑了。 觉得陈四在骗他。 他们陈家虽然落魄了,但老爹到底也是五品的府尹,家里一毛钱都有没有,骗鬼那吧? 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呐! “少爷,真的一毛也没有了。” 陈四带着哭腔道:“少爷这些年花销颇大,每年都要花去上万两的银子,如今咱们陈家已经没钱了,不夸张的说,下个月咱们吃什么都成问题,现在整个陈府,就剩下那套老宅了,少爷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账本。” 说完,李四把家里的账本交给陈平。 陈平狐疑的翻看了一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败家子啊,真是特么败家子啊! 原身死的是一点都不冤! 这些年他又嫖又赌,五年之内,竟然败光了陈家接近十万两的存款。 草特么的,纯纯的造粪机器啊! 陈平愤愤的将账本甩给陈四,一脸无语的道:“真的就没钱了?” “没钱了。” 陈四点了点头,随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老奴说一句我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老爷也一把年纪了,活的不易,少爷如今成年了,也该收收心了,别再让老爷操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陈平摆了摆手。 他知道陈四是为他好,但是这话跟他说没用,他特么又不是傻叉原身。 那个败家子早就嘎了! 眼珠一转,陈平计上心头,不在搭理陈四,鬼鬼祟祟的钻进了便宜老爹陈世友的房间之中,陈四见此一幕,脸色大变。 草! 这个败家少爷该不会是打起了老宅房契地契的主意了吧? 造孽啊! 一炷香之后,陈平拿到了他想拿到的东西,随后快步出了陈府,直奔最近的当铺。 上京是天子脚下,首善之都,所以工商极为发达。 沿街的商铺鳞次栉比。 相比于陈平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是沿街叫卖不绝,商贩也更加热情,更有市井气息。 还挺好玩的! 陈平根据记忆,直接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弱的当铺。 “哎呦,这不是陈少爷嘛?” 明显陈平属于常客了,乃至于柜台后面的朝奉一看到他,立刻满脸堆笑,笑脸相应。 陈平在京城的名声确实臭,但是对于这些靠典当买卖赚钱的商家来说,他却是一个行走的钱袋子。 妥妥的优质客户。 陈平直接把房契拍在柜台上,冷冷的道:“废话少说,你看这房契值多少钱?我要现银!” 第12章 赚钱大计 幸好陈世友不在,若是看到陈平把陈家的老宅的房契拿来典当,估计一定会喷血三升,当场嘎掉。 朝奉看了一眼房契,点了点头:“上京的地价不便宜,这老宅的位置也不错……两万两,不能再多了!” “三万两!” “一万八千两。” 朝奉嘿嘿一笑。 陈平一听这话,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大耳刮子。 哪有这么滑价的? 该死的资本家! 不过陈平也算了解这里面的道道,心里清楚典当行这种地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刮骨刀,忍着一口郁闷,点头道:“两万两就两万两。” “成交!” 朝奉咧嘴一笑,张口吆喝道:“破房契一张,典当两万两,为期一月,逾期不还,典当行有权自行处理。” “陈少,过去签字画押吧!” 陈平接过纸笔签好字画好押,随后把房契地契留在典当行里,怀里揣着两万两的银票,迈步朝着东头的闹市而去。 他准备先去考察一下市场。 这一次是他赌上了全部身家,一旦赔了,那特么爷们可真是要吃风喝屁了! 在鱼市肉市还会水果摊市转悠了一圈之后,他的发财大计基本成型了。 回到陈家,叫来了家丁小东子。 “东子,少爷托你办几件事情。” 少爷有事请说。 小东子今年十六,从小在陈家长大,而且为人激灵,是个值得信赖的小仆从。 陈平搂住小东子的肩膀,把他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轻声道:“少爷要你去偷偷的联系一下咱们京城的所有硝石矿商,有可能的话,包下他们手中所有的硝石矿!” “啊!” 小东子直接懵了! 一脸愕然的道:“少爷,全京城的硝石矿,都要包下来嘛?” 陈平点头:“对,不止如此,如果可能的话,我要你包下来这些硝石矿商未来三个月所有的硝石!” 一听这话,小东子差点尿了。 脸色惨白! “少爷,您,您要这么多硝石矿做什么?您要谋反不成嘛!” “谋什么反,谋什么反,谋什么反!” 陈平重重的拍了小东子脑门几下。 这小子也真敢说,还谋反,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了,他们爷俩估计连明天的日出都看不见,就得被拉出菜市口处斩。 “本少爷自有妙用,小东西,你知道硝石除了制作火药以外,还能做什么嘛?” 陈平一脸考教的语气。 他要在智商上充分碾压一下这个小家仆! “布吉岛!” 小东子摇了摇头。 “没文化真可怕,且听你少爷跟你娓娓道来……”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魂穿而来,长在红旗下,沐浴阳光里,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三好青年,陈平的知识储备量还是很可观的。 “硝石矿的作用有很多,除了制作火药烟花以外,它还能入药,炼丹……” 硝石又叫焰硝或者硝芒,古代很早时期就有人拿来将其用于医药之中,后期方士炼丹也多用硝石。 少量的硝石煮沸之后,混合以几样草药,对于治疗便秘和惊厥、子痫,有这极好的疗效。 方士炼制长生不老药,也会用到它。 秦朝非著名方士徐福,给秦始皇炼制的长生不老药里面就添加了大硝石,朱砂一类……当然,最后结果是把秦始皇给吃嘎了! “不过本少爷要这么多硝石,既不是入药也不是炼丹……” 陈平神秘一笑。 “那少爷要做什么?” 啪! 陈平被问烦了,赏给小东子一个脑瓜崩。 “哪来那么多问题,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嘛?” 小东子揉了揉脑袋,苦着脸道:“可是少爷,这么多硝石,需要不少银子吧?” “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少爷我有钱。”陈平掏出来一沓银票,全都是一百两面值的,厚厚一沓,足有百张。 小东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少爷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您不会是把钱庄给抢了吧?” 陈平真有点佩服小东子这清奇的脑回路了。 还抢钱庄,他有这个尿性? 就他这个小身板,去抢钱庄,屎都得让人打出来!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陈平呵斥了一句。 小东子哭丧着脸,还是摇头:“少爷不说出要做什么,小的真的不敢,那么多硝石,真要是被人查起来,我……我怕呀!” 没用的东西! 陈平无声的鄙视了小仆从一下。 其实小东子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大齐国不禁硝石买卖,而且烟花爆竹,入药,都需要用到,但是这么大的量,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真要是被官府的人查起来,扣上一个大帽子,到时候他哭都找不到北。 陈平耐心的跟小老弟解释:“哎呀,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咱们家老爷是府尹,谁敢抓你!而且事情办成,少爷我重重有赏……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听少爷我的话,别怪少爷心狠,先胖揍你一顿,然后去找管家,就说你偷了少爷东西,看不扒了你的活皮!” 陈平一顿萝卜大棒,果然…… 小东子被吓到了。 哆嗦了一下,脸上带起了一丝畏惧。 “那,那好吧,可是少爷,你到底要这么多硝石做什么呀?” “少爷我要制冰!” 制冰! 小东子顿时懵逼了,觉得自家少爷脑袋肯定是被打坏了! 制什么冰? 冰那种东西,哪里是靠人力能制作的出来的?以为自己是神仙嘛?滴水化冰! “少爷,您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了,要不,小的找郎中给你抓一副养神的药去?” 尼玛! 陈平怒了,瞪着小东子怒道:“小东西,你再跟本少爷扯犊子,信不信我削你!” “呜呜……好吧,我答应就是了!” 小东子终于被欺负哭了。 有强权没公理。 小东子拿着陈平给他的银票,按照陈平的交代,去购买硝石,而与此同时,管家这边,则是马不停蹄的去找陈世友告状。 他已经能够确定,自家少爷把老宅的地契房契给偷走了。 败家啊,真是败家啊! 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不保夕,自家少爷还不知道收敛,还在继续败家……老爷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下这么一个混账玩意! 第13章 白眼狼 此时,陈世友正在老友家中做客。 赵守是陈世友的老友,两人同是洪武八年的会生,两榜进士,而相比于一辈子当官,只混到一个五品府尹的陈世友,赵守官运亨通。 前几年在刑部任职,这几年调任兵部,听说年后就要下派到地方管理漕运,可以说未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比陈世友这个小可怜强多了! 此时赵守跟三五个同僚聚在一起打茶围,把陈世友晾在一边。 陈家得罪了户部杨侍郎之子的事情,已经闹得京城山下满城风雨,所以赵守并不愿意搭理陈世友这个倒霉孩子,也就念及一点交情,这才让人进府的。 “咳咳,赵兄?” 陈世友轻咳了一声,错了措施,艰难地开口道:“赵兄,这回你可真要帮帮我了,我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欠下杨侍郎两万两银子,若是半个月内凑不上这笔银子,杨树不会放过我们父子……咱们是多年的交情,这一次你说什么也得帮我一把。” 赵守回头看了一眼陈世友。 “陈兄,瞧你这话说的,如果能帮你,我当然会帮你了,可是我这也很为难啊……你有所不知,杨侍郎老早就已经放下话来了,不许任何人帮你家,否则的就是与他为敌……兄弟我身份卑微,怎么也不敢得罪杨侍郎啊,所以对不住了!” 陈世友急了。 “赵兄,当年你进京赶考,身上的银子花完了,要不是我资助你,你早就饿死在马路上了,我对你是有恩的呀,如今我有难,你难道要袖手旁观!” 一听这话,赵守顿时就不高兴了。 老脸一黑。 原本他就不太想搭理陈世友,现在陈世友还把过去那点小恩小惠搬出来说事,这就更赵守不喜了,无比的反感。 冷笑一声:“好啊,既然陈兄说起那件事,那好办,当年你一共资助了五两零三钱银子,我这就让账房给你准备六十两……我十倍还给你,你看我对你够好了吧。” “什么!” 陈世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万万没有想到赵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当年那五两银子那是救命,岂能是现在区区的六十两可比的? 赵守,你个白眼狼! 陈世友险些破口大骂。 这时赵守又开口了,他冷笑道:“陈世友,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儿子,声名狼藉,贪淫好色,就是一个典型的废物,你还把他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要换作是我,早就一顿大棍子打死算了。” “你年纪也不大,大不了之后再续上几房小妾,生他十个八个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周围打茶围的同僚们顿时跟着嬉笑起来。 纷纷起哄。 “呵呵,赵大人说的没错,陈大人你这身子骨还行,花点钱,取上几房小的,折腾几年未必能不出一个一儿半女出来!” “陈大人,据我所知,你原配夫人死了也有几年了吧,陈大人竟然能守身如玉,真是我辈之楷模,佩服佩服,不过为了陈家留后大计,我觉得你应该听赵大人的。” “陈大人你那儿子声名狼藉,都快成四害之一了,你今日为了他倾家荡产,说不定他那一天又给你捅出来一个天大的篓子,现在打死的话,倒也免得后患无穷了!” 第14章 败家子 陈世友在一旁听着,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王八蛋,说的是人话吗? 就算他儿子再不好,那也是亲生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呐! 不过他今天是来借钱的,不好跟众人发火,忍着怒火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那儿子已经变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 赵守等人冷笑不止。 一坨屎,就算给他撒上金箔粉,他就是一坨屎。 “老爷,老爷您在吗?老也不好了!”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慌慌张张的叫嚷声。 陈世友一听就知道是陈四的声音,诧异陈四怎么会找过来了,还有他口中说得不好了是什么情况? 当看到自家管家陈四气喘吁吁跑来,陈世友脸色阴沉地喝道:“在人家府上大吵大嚷,没规没矩,成何体统?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陈四红着眼睛道:“老爷,少爷他,少爷他不久之前,钻进了你的房间,把老宅子的房契地契都给偷走了……” 轰隆! 陈世友只觉得五雷轰顶,身子骨晃了晃,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偷走房契地契? 这小子要干嘛? 这混蛋玩意,诚心是想把陈家给败光了不成嘛? 本以为儿子已经学好,如今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一旁的赵守等人早已经笑出了猪叫声。 “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陈兄,我说的没错吧!” 赵守满脸的幸灾乐祸。 陈世友示意陈四扶住他,朝着赵守等人拱了拱手,然后道:“走,回家,这一次我要是不打断这个逆子的狗腿,我就不姓陈!” “对,重重地打,此等败家之子,留知何用?哈哈哈……” 陈世友都已经离开了赵府,耳边还依稀能听见赵守等人的哄笑之声,而陈世友真恨不得当场找个石头撞死! …… 另一边,小东子按照陈平的吩咐,去购买硝石,不过他可不敢多买。 只是象征性地买了几十斤。 明知道少爷是异想天开的败家之举,他得为老爷把守好最后一班岗,等老爷回来之后,再把此事汇报给老爷,让老爷收拾少爷。 回到府中。 “少爷,硝石只有这么多了,我都给您买来了。” 小东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 陈平当然知道这小子想的什么,就他这个小心眼子还能瞒得住他这个老狐狸,不过陈平没有揭穿他。 这小子估计还是不信硝石能化冰,看来,得亲眼让这臭小子见证奇迹,日后他才会乖乖听话! “臭小子,今日本少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睁开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给本少爷瞧好吧!” 接下来陈平让小东子准备一大一小两个铜盆。 这个时代,冶金技术已经很发达,所以一般人家都有铜盆,而不是木盆。 陈平将小的铜盆放置在大铜盆里,往里面注满了水,然后在大盆里投放大量的硝石,这样大盆子里的水会跟硝石产生化学反应,吸收小盆子里面水的热量,等到温度足够了,小盆子里自然而然会产生冰晶。 陈平拍了拍手, “走吧,陪少爷我嗑瓜子去,半个时辰应该就能结冰了!” 小东子是满脸的不信。 如果这样就能结冰,那么京城那些达官显贵就不必耗费人力物力开挖地窖囤冰了! 自家少爷真是能白日做梦。 “少爷,您回来了?” 柔儿看见自家少爷,立刻欢喜地迎了上来。 陈平拉住柔儿的柔荑,上下打量一番,只见柔儿换了一身打扮,身穿着靛青的罗衣,小腰用束带绑着,盈盈一握。 胸脯开始有些鼓胀,含苞待放的少女身段尤其诱人。 瓜子脸,大眼睛,远看无瑕疵,近看一样完美动人,虽然欠缺了一点女人的柔媚,但是却有着少女的清纯动人。 强忍着巨大的诱惑,陈平笑了笑道:“去给少爷准备点瓜子,少爷要等着吃瓜。” “???” 柔儿脑海之中闪过一串黑人问号。 自从少爷被揍了以后,说话总是古古怪怪的,不过很好听。 “好的,少爷。” 片刻之后,柔儿端来一盘干果,一盘炒瓜子。 这里有人会问了,为什么没有水果,原因很简单,因为水果太贵了! 这个时代缺少有必要的保鲜和存储手段,所以没钱的老百姓就只能吃一些应季还有附和地域特色的水果。 恰恰京城这边,这个季节应季的水果还没下来,所以一般的老百姓家庭,只能靠干果打牙祭,这还是条件不错的。 陈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陪着小丫鬟柔儿聊天,一边等待时间过去,而就在这时,突然间就听门外传来愤怒至极地叫骂之声: “你个败家子啊,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给老子我滚出来……连老祖宗留下来的祖宅都敢拿出去典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陈世友回来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就见脸色铁青恶毒陈世友赶至后院。 小东子看到自家老爷一脸的凶相,吓得屁滚尿流,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宛如捣蒜:“老爷,老爷莫怪,这些事情都是少爷交代我去办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平见自家老爹气势汹汹,就知道自己抵押房产的事情败露了。 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爹,您息怒。” “息什么怒,息什么怒,你个小畜生,干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情,还叫我息怒,看我不打死你!” 陈世友举起棍子就打。 看着老爹手里那根碗口粗细的棍子,陈平慌忙乱窜。 这一棍子要是打在身上,非把他的粑粑打出来不可! 一边闪躲,一边解释:“爹,你听我说,我抵押房契地契还钱,是为了购买硝石,用于制冰,一旦制成,我们家就发达了!” “制什么冰,制什么冰,制什么冰……你当老子是三岁稚童嘛,那冰岂是人为能制成的!” 陈世友压根不信。 痛心疾首的大骂:“你娘死早,你小时候又体弱多病,所以我对你格外纵容,没想到就纵容出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出来,赵守那王八蛋说话虽然难听,但是未必没有道理。”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早地把你的狗腿打断,也不至于你败了我陈家!” 第15章 见证奇迹的时刻 赵守那王八犊子说话确实不好听,但是未必没有道理。 棍棒底下出孝子。 陈世友是想好了,今天必须暴揍儿子一顿,活生生打出一个孝子出来。 “老爷,老爷,您别打了,要打就打柔儿吧。” 柔儿见道少爷要挨揍,立刻冲了上去,利用自己单薄的小身躯挡在了陈平面前,对此,陈平一阵感动。 还是自家的小媳妇知道疼人啊! “老爷,老爷息怒,你这个时候就算打死少爷也无济于事了,我觉得少爷之所以能干出这种荒唐事,十有八九是因为被杨树暴打之后,伤了脑子。” 管家陈四拦住陈世友。 “老爷你想啊,如果少爷不是被打坏了脑子,怎么会想到抵押老宅,去购买硝石,制冰这种荒唐的举动。” “你是说,我儿子被打出了癔症!” 陈世友怔了一下,紧跟着丢下棍子,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我陈世友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了,老婆早死,儿子如今也被打成了傻子,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别拦我,让我死了算了!” 说话间,陈世友一头磕在地上。 就要当场嗑死! 陈平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拦住父亲,同时内心感叹,这没文化是真可怕啊! “爹,你听我说,硝石真的能制冰的。” “你给我闭嘴吧你,来来来,陈四、柔儿,你们快带着你家少爷去医馆,找个好点的郎中看看脑子,真要是变成了傻子,我陈家真的就完了!” 陈世友压根就不听,招呼陈四和柔儿就要绑着陈平去医馆。 陈平一把推开陈四。 “好,你们不信是吧,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陈平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子,然后把铜盆端了出来,冲着众人大喊: “卡姆昂北鼻,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几个人闻声,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陈平手中的铜盆之上,然后,下一秒,他们集体失声。 一个个瞪大了卡姿兰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没错,结冰了! 就见大铜盆里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小铜盆里面也结了一层薄冰。 这主要是硝石的量少,如果分量再大一些,小盆里面应该也已经结了一层厚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平洋洋得意。 陈世友嘴角狂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小东子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满脸不可思议的道:“真的,真的结冰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柔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汪泪,看着自家少爷,满脸的崇拜。 少爷自从挨了一顿揍之后,真的不一样了。 变得聪明了。 都会神仙手段了! “这,这硝石真的可以制冰?”管家陈四喃喃自语道:“少爷,少爷这是成神仙了不成!” 在这种科技水平还不够发达的古代,人们的思想早就已经固化,认为四季更迭,阴晴圆缺那是天道,人力不可逆,而陈平这种逆时节的制冰手段,在他们眼中,就是神技! “对对对,少爷我成神仙了,而且是财神爷!哈哈哈……” 陈平哈哈大笑,然后拉起父亲,笑着道:“父亲,硝石可以制冰,这件事除了我们四个以外,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现在你听我说,我们需要的购置硝石制冰。” “你想啊,现在是三伏天,若是我们能够制作出冰块来,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冰,一旦投入市场,一定会遭受疯抢的。” “爹,我们要发财了!” 陈世友也不是傻子,闻言,眼前不由得一亮。 “三伏天气炎热,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想尽各种办法消暑,如果我们真的能制作出来冰,那么那些达官显贵一定会疯抢,买回去用来消暑……” “不止如此,还有一些商人,需要大量的冰来储备货物,我们的冰也可以卖给他们。” 陈平笑道。 “去,去买硝石,听少爷的话,全家出动,都去给我买硝石。” 陈世友激动得浑身颤抖。 之前他还为银子的事情而发愁,但这一刻,陈世友隐然已经看到了一座座异动的金银宝山在向他招手了。 …… 这一日,整个京城的硝石矿商们都乐疯了。 因为有人竟然在市场上大肆地扫货硝石。 硝石这种东西不禁售,但是用量很小,大部分是提供给药房或者是道观,一年下来,这硝石能卖出去百斤也就不错了,但这一日,却有人在市场上疯狂地扫货,而且是不计价钱那种。 不但他存年的旧货都给扫空了,而且连未来几个月的硝石都给提前订购了。 硝石商人们都跟过年了一样高兴。 当然,也有人不解。 “哎,你说这是谁啊?买这么多硝石做什么?不会是要做火药吧!” “想多了,硝石是可以用来制作火药,但是制作火药且不说是国家明令禁止,私造要杀头,只说制作火药还需要木炭和石灰,而这人只要硝石,对木炭和石灰却充耳不闻,很明显就不是嘛?” “嘿嘿,我跟你们说,刚刚我打听到,原来大量购买硝石的,竟然是陈府尹家的那个败家儿子,他之所以买硝石,是因为脑子被打坏了,突发奇想!” “哦,原来是那个废物二百五啊,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得赶紧兜售,万一这小子脑袋正常了,不买了,咱们可就亏了!” “……” 三日之后,京城内外所有的硝石全部被采买一空,不止如此,未来几个月内,京城内外,所有的硝石,也都被预订好了。 也就是说未来几个月内,除了陈平手里有硝石以外,整个京城没有人手里会再有硝石这种东西。 而陈平这边,硝石到手之后,他便开始开挖地窖,秘密制冰。 因为工艺简单,所有只要原材料足够,制冰的过程很迅速,不到几日的工夫,陈平这边已经制作出了大量的冰块。 看着堆满地窖的冰块,陈世友幸福得都快流出眼泪来了。 这哪里是冰啊,这都是金子啊! 第16章 白送 作为老牌京城人,陈世友太了解三伏季节,这京城到底有多难熬,说是火炉也不为过……有钱人家还好说,可以制作水车,而寻常人家就只能硬挨。 每到这个季节,中暑者不胜其数。 可以想象,这些冰一旦投入市面上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印象,尤其是对于那些不差钱的达官显贵来说。 “纹绣啊,我们的儿子终于出息了!” 陈世友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然后转身冲着小东子问:“少爷在哪?” “少爷在后院嗑瓜子呐!” 小东子如实回答。 陈世友微微蹙眉。 这冰都制作了整整一窖了,都快堆不下了,自家儿子不想着如果去售卖,还有心情吃瓜子? “你去找少爷,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贩冰?” “好的呀老爷!” 小东子点了点头,转头去找少爷去了。 与此同时,陈平这边,惬意地躺在柔儿的大腿上,柔儿则是一粒一粒地为他剥着瓜子,然后喂进他的嘴巴里。 这一刻陈平真正体验了一把纨绔大少的奢侈生活。 “可惜柔儿穿着过于保守……我倒是可以考虑设计一些衣服,让柔儿穿搭起来更加的漂亮,更加的勾人。” 一瞬间,陈平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划时代女性的衣服:吊带、镂空、黑丝、后妈裙…… 呸呸呸……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老子都快变成色棍淫魔了。 柔儿才十五啊,陈平你是个畜生! 这时,小东子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您在这啊?老爷让我问您,咱们的冰,什么时候去卖?” 陈平一愣,反问道:“卖?” “我有说过我要卖嘛?” 柔儿:“……” 小东子:“……” 两人看着陈平一脸迷糊。 制冰不卖,那留着干什么? 下崽嘛? “少,少爷,你啥意思嘛?”小东子一脸蒙逼的看着陈平 陈平坐了起来,笑道:“吩咐下去,让府上所有的家丁下人,将咱们第一批制作出来的冰块全部免费送出去,记住,要全部都送出去,一块也不留!” “啊!” 柔儿惊愕地捂住小嘴。 “少爷,为什么要送人啊?” 小东子瞪大了眼睛,咬着牙一脸肉疼的道:“少爷,这批冰制作下来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就这么送出去,这不是拿钱打水漂嘛?” “你懂个屁!” 陈平翻了个白眼:“我说这叫营销,你懂嘛,算了,懒得跟你废话,按照少爷我说的做就是,下去吧!” 陈平挥了挥手。 小东子心疼得都快哭了。 这批冰制作出来,单单是成本价,就花费了一千多两银子,少爷就这么给送出去了,这不是败家嘛? 还营销,营销个屁! 不行,得把这件事告诉四管家,让他老人告知老爷,让老爷做主。 小东子麻溜跑到前厅找到了陈四。 “四管家,四管家,大事不好了,少爷要把第一批制作出来的冰送出去!” “……” 陈四乍一听,不由一愣,紧忙抓住小东子细问,而这一问不打紧,差点没把他肺气炸了。 捶胸顿足。 “送出去,不要钱那种?败家啊,这不是败家嘛!……这批冰,制作起来,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怎么可以就这么送出去……不行不行,我得通知老爷!” 陈四不敢耽搁,急忙去找陈世友,而与此同时,陈世友正在前厅会客。 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打引号的同窗赵守。 陈世友今日特地邀请赵守过来。 此时,前厅之中。 赵守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冰块,满脸惊愕之色:“这,真的是你那废……你儿子陈平制作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人力怎么可能制冰?” “哈哈……” 陈世友哈哈大笑。 此时的陈世友那是扬眉吐气,意气风发,一扫昨日唯唯诺诺之态。 轻抚胡须笑道:“没错,这正是我儿子制作出来的,而且我府上还有许多……赵兄啊,你说,如果我把这些制作出来的冰晶,投放到市场,到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赵守一怔,下一秒,后背上冒出一层白毛汗。 能考中进士,入朝为官,自然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当然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旦投入市场,这批冰会很快会给陈家带来巨大的财富! 陈家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赵守脸色几变,突然,就见他眉头舒展,嘴角咧开,露出了一副谄媚的嘴脸,笑呵呵地道:“呵呵,陈兄啊,昨日你来我府上借钱,我当时说话有些严重了,后来每每想起,心中都是一阵自责。” “这样吧,不就是两万两银子嘛,这钱我借,不要利息,而且我另外再赞助你们一万两,用于制冰,到时候咱们两家利益均摊,你看如何?” 陈世友冷笑。 赵兄,你是戏子嘛?翻脸比翻书都快! 之前看他陈家落魄了,厌之如狗,如今看见他们要赚钱了,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竟然准备投资了? 陈世友当然不会答应。 等到这批冰投入市场,钱有的他赚的。 “嘿嘿,赵兄,钱的事情先不着急,我听说你的小女儿秀娥尚未婚配,我儿子如今也不小了,正准备为他寻一门亲事……我觉得可以让他们两个接触接触,若是看对眼了,咱们两家结一个儿女亲家,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放……!” 一听这话,赵守脸色顿时变了,反应极大,一句放屁差点脱口而出。 虽然陈平现在会制冰了,但是这小子在京城名声奇差,赵守怎么也不可能把花容月貌的女儿嫁给陈平这种声名狼藉之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守也想明白了,陈世友今天把他请来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以报昨日羞辱之仇。 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守愤而起身,冷笑着盯着陈世友道:“陈兄好算计,不过我那女儿如今才十四岁不到,年纪尚幼,儿女亲家什么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在下告辞!” 第17章 发福利 陈世友也没留人。 抿着茶水,冷笑道:“赵兄,我那儿子现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越来越出息了,你自己可考虑清楚,不然以后我怕你后悔得肠子打结。” 赵守真想把茶水泼到陈世友脸上。 在这跟他装什么逼? “哼,放心吧,我……” 不等赵守把话说完,就在这时,就见管家赵四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咔嚓! 陈世友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这段日子,他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赵四,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一天天唔闹喊叫,老爷我的耳朵又不聋!” 陈世友勃然大怒。 陈四急得是满头大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老爷您先别气,真的是出大事了,少爷,少爷他刚刚吩咐下去,让家里的家丁仆役将咱们制作好的冰免费送出去,是免费,不要钱那种!” 轰隆! 陈世友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身子晃了晃,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一毛钱不要,白送?这不是特么败家嘛? “啊!哈哈哈……” 赵守原本要走的,结果一听这话,险些笑喷,看着陈世友大笑不止:“陈兄,这就是你口中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就是你口中的出息了!” “果然是狗改不了!” 陈世友嘴角狂抽,老脸火辣辣的。 刚刚跟人吹完,结果可倒好,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这个败家子,这一次我非要打断他的狗腿!” 陈世友愤然起身,招呼着陈四便走。 赵守幸灾乐祸地看着“呵呵,陈兄,下手可要轻一点啊,本来已经够白痴了,再打下去,恐怕真就无药可救了!” 听见此话,陈世友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 后院,陈平躺在柔儿怀里,手里握着一双柔荑。 “柔儿,你这小手过于素净了,改天少爷给你置办几件像样的首饰如何?” 柔儿听了心花怒放,不过很快她又摇头,嘟着小嘴道:“少爷还是算了,咱们家已经够穷了,少爷哪有闲钱给柔儿置办首饰。” “少爷,柔儿有一事不懂,少爷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银子不赚,要把制作出来的冰块送人呐?”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柔儿。 陈平微微一笑:“柔儿,你知道什么叫做营销嘛?” 柔儿摇头。 陈平笑着解释道:“营销是一种策略,可以使咱们赚更多的钱,算了,跟你说你一时半会也听不懂,以后跟少爷好好学学就是了!” “学,学你大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骂之声,跟着就见陈世友带着陈四,挥舞着大棒,急匆匆而来。 陈世友此刻满脸怒容。 望着倒霉的孩子,脸上的肉都跟着颤。 “你个败家子,咱们全家辛辛苦苦制冰,就是让你拿去送人的?来来来,你给老子好好解释一下,不然,老子今天非要敲断你的狗腿。” “爹,息怒!” 陈平蹭地一下从柔儿的怀里蹿了起来,转头就跑。 “老爷,别,别打少爷!” 柔儿含着泪挡在了老爷身前。 “呼呼呼……” 陈世友气得直喘粗气,指着鼠窜的儿子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平从回廊的柱子后面绕出来,看着愤怒的老爹,一脸的无奈:“爹,我这真不是白送,我说这是一种营销手段,你信嘛?” 陈平一脸茫然。 陈四在后面撇嘴。 营销? 营销个屁! 少爷自从被揍了之后,总会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新词,说不定真是脑子被打坏了! 没文化啊!……陈平摇了摇头:“行吧,那我就这么跟您说,我问您,冰晶在夏天,最多能存放多久?” “若是有窖,可藏数月。” “若是没有呐!” “你这不放屁嘛,若是没有,一个时辰都保存不上。” 陈世友大怒。 陈平笑道:“这不就是了,咱们家的冰窖存量极小,能做出来的冰数量有限,即便是现在就投入市场去卖,也赚不了多少银子,而且,咱们家人手有限,销售渠道更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咱们能在半个月之内,赚够两万两银子?” 陈世友哑然。 这些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白送吧?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陈世友满脸肉痛。 可曾听说过免费试吃啊朋友……陈平笑了笑:“白送当然是不会白送的,这只是我前期搞出来的一点点小手段,爹你就相信我吧,我跟你保证,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你见奇效!” “……” 见儿子说得信誓旦旦,陈世友多少相信,不过心里还是存疑,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还见不到回头钱,卖冰的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我亲自操作。” 如今距离还钱的日子过去了三天,再给儿子三天,问题应该不大! “好,一言为定!” 陈平乐呵呵地点头。 如果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的话,兴许用不到三天,他应该就能赚够两万两。 …… “什么,城内有人免费发冰?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陈府尹的那个败家儿子?” “哦,原来是他啊,那就有可能了,听说那小子脑袋有病,不过那小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冰,这个季节可是不产冰的,需要高价从极北之地运送过来!” “哎呀,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有免费的冰送,不要白不要!” “对对对,说的没错,快去抢,晚了就没了!” “……” 陈平在城里免费发冰的事,不胫而走,短短半日不到,就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无数人挤破了脑袋去抢冰。 这个季节,冰块是稀罕物,能储物又能纳凉,多少豪门贵胄为了夏天储冰,不惜花上千金,甚至还千金难求,至于老百姓,那就更不用想了,真要是大夏天的能得到一块冰块降温,对他们来说,那真是天降福祉了。 陈平此举,在京城的百姓们看来,既是愚蠢之举,同时也是发福利了! 第18章 奇货可居 杨侍郎的府邸。 此刻,这位侍郎之子,杨家大少爷,端看着茶碗里面的泛着阵阵凉意,水白色晶莹剔透的冰块,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说这东西是陈平造出来的?” “他怎么做的?” “大夏天的制冰,这小子莫非会变戏法!” 三伏制冰,这对于头脑一般,知识储备量十分有限的杨树看来,简直堪称难以理解的神迹。 “嘿嘿,少爷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偷偷打听过,这冰确实是陈平制造出来的,而且,似乎是利用的焰硝所制。” 杨树的贴身小奴,凑在杨树身边,神秘兮兮地道。 焰硝? 那东西不是用来入药,或者是用来制作炮仗的吗? 杨树一时难以理解,不过这不重要,杨树更加在意的是,陈平竟然掌握了夏天制冰的手段,那岂不是说,这小子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夏天的冰块有多贵重,这一点杨树太清楚不过了。 因为每年夏季一到,他们家都会购置大量的冰,存在地窖之中,每年都会花费大量的银钱。 贴身小奴一脸阴鸷地道:“少爷,陈平那个二百五,懂得制冰的秘法却不制冰赚钱,偏偏白送,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要是这秘法落在少爷手里,早就赚翻了!” 砰! 杨树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也是一脸的郁闷。 原本他还想半个月后,狠狠地修理陈平父子一顿,没想到这小子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么下去,半个月之后,这小子是真的很有可能靠制冰赚了大钱。 “备车,去陈家!” “不行,这秘法只有我杨树才配拥有,陈平那个废物不配!” …… 京城,沈家。 沈平安当得知自己那位便宜外甥,竟然掌握了一门可以在夏季制冰的手段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作为身为户部官员的沈平安当即意识这里面存在的巨大商机。 顿时,他整个人血液都沸腾了。 立刻找来了儿子沈年。 “爹,干吗啊?” 对于老爹急匆匆地突然召见,沈年显得很不高兴。 就在刚刚,他正跟两个平康坊的乐姬探讨人生,马上就要进行到关键一步,却被自己老爹打扰了雅兴,上膛的子弹都不得不憋了回去。 郁闷得要死。 看见儿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沈平安气得不行,责骂了两句之后,冲着沈年问道:“年儿,你可听闻,最近有人在京城免费发放冰块的事情吗?” “知道啊,我还让下人去抢了两块,还别说,大夏天的能变出冰块出来,也是够好玩的!” 沈年没心没肺地回答道。 “愚蠢!” 沈平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道:“就知道好玩,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冰块是出自何人之手嘛?” 沈年摇头。 这纨绔子好色成性,整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哪里有兴趣关注这些。 “我告诉你,是陈平!”沈平安咬着牙道:“陈平那个废物,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秘法,竟然懂得夏日制冰,你可知道这法子有多重要,若是此法落在你我父子手里,未来我们也可以制作大量的夏冰赚钱,你我父子从此就发达了!” “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沈年这时才如梦方醒! “爹,那还等什么,儿子这就带人去陈家,想尽一切办法,把制作夏冰的法子弄到手。” 第19章 终于来了 傍晚时分。 陈平躺在院中的凉亭里,头枕在柔儿的大腿上。 柔儿剥橘子,一瓣一瓣地喂给他吃。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脑,电视、老百姓的业余生活很单调,不过陈平这么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玩手机看电视,哪有醉卧美人膝有意思啊! “柔儿!” 陈平抬头看了一眼清纯可人,同时又温柔体贴的小丫鬟笑道:“改天少爷给你定做几件衣服如何?” 柔儿小脸一红。 “少爷又要给柔儿买首饰,又要给柔儿添置新衣,柔儿何德何能啊?” “你能的,你能的!” 陈平连连点头。 想到未来小丫头身穿着超短裙,小吊带出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跳一段极乐净土,陈平就是一阵热血澎湃。 哎呀,不行的,不行的,这么下去,恐怕忍不到柔儿十六岁成年,我就要把人拿下了,到时岂非真成禽兽不如了! 其实这个时代,女子满十四岁便算是成年了,可以考虑谈婚论嫁,真等到双十年华,那就是老姑娘了,大龄剩女了,只不过对于陈平这种未来世界的人,一时间还是很难突破这种畸形的婚恋观的。 道德底线不允许! 就在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陈世友带着陈四匆匆而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激动之色。 “平儿,有大喜事!” “什么喜事?” 陈平坐了起来。 当着老爹的面,跟柔儿调@情,他脸皮还没那么厚。 “少爷还是我来说吧。”陈四站出来道:“贩鲜果的钱老板,肉行的孙老板,还有锦绣绸缎庄的李老板前来拜访,想要跟少爷谈一谈买卖夏冰之事。” 鲜果需要冰镇,肉行也需要低温的冷库保存鲜肉,他们都需要储存大量的冰,只不过卖绸缎地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陈平摇了摇头:“不见。” 这些都是小门小户,在他们身上赚不到几个银子。 “平儿,这几位都是带着诚意而来,为何不见啊!” 陈世友听完一阵着急。 之前儿子说没有渠道,白送冰,如今名声打开了,渠道送上门来了,这个时候这臭小子怎么又把人往外面推? “爹,你就听我的吧,我说不用见就不用见,几条小鱼小虾,哪怕把冰卖给他们,也就赚个几万两而已,儿子我折腾了这么多天,可不是为了这区区的几万两。” 陈平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陈世友一听差点喷血。 区区几万两? 儿子是飘了呀!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臭小子究竟能折腾出什么劳什子出来。” 陈世友气呼呼地走了。 陈平躺下来,继续享受柔儿的温柔小手,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见小东子急匆匆赶来:“少爷,您的表哥还有那个杨树上门求见,咱们见嘛?” “来了!” 陈平心中大喜。 折腾了好几天,等的就是这两个倒霉孩子! 陈平并没有急着见他们,而是冷笑道:“见当然是要见的,不过你去跟他们说,本少爷还在睡觉,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个时辰,待我睡醒了自会见他们。” 第20章 你威胁我 “少爷,这样不好吧!” 小东子有些为难。 来的人身份不简单,一个是恶名昭著的杨侍郎之子杨树,前几日还带着一群恶怒打进家门,小东子此刻想来还心有余悸,而另外一个则是大表哥,那一个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啊! 少爷把人晾在门外真的好嘛? “小东子呀,来来,你过来。” 陈平把小东子招到自己跟前,然后上去就是一个栗暴。 “臭小子,什么时候本少爷干啥还要询问你的意思了,照我说的做。” “哦,好吧。” 挨了一下,小东子总算是学乖了,乖乖地跑出去传话。 “我们家少爷说了,他在睡觉,二位若是想见他,在外面等一个时辰吧!” “什么!” 一听这话,杨树暴跳如雷。 陈平那个废物败家子,竟然学会跟他摆谱了,岂有此理! 不就是会制作夏冰嘛,装什么逼啊!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同样暴怒的还有沈年。 “妈了个巴子,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们臭架子,给我滚开!” 沈年一脚踹开小东子,径直闯了进去。 杨树哼了一声,迈步跟上。 两大纨绔,各自带着家仆,气冲冲地闯进后院,而与此同时,陈平从柔儿的怀里坐了起来,看着气冲冲而来的两人,面带微笑。 “嗨,杨少,大表哥,你们好啊!” “好个屁!” 沈年破口大骂:“陈平,你特么什么意思,让我们在外面等你睡醒,你特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也配,活腻味了是吧!” 粗鲁没脑子……就冲着句话,陈平大致已经能判断出沈年是个什么个性,用现代话形容就是,这货就是个二笔。 扫了一眼暴躁大表哥,陈平冷冷地道:“叫你一声大表哥,是我懂礼貌,我可提醒你,这里是陈家不是沈家,能好好说话就说,不能就给我滚。” “你!” 沈年老脸憋得通红。 “沈兄别冲动,我来说吧!” 杨树站了出来,挡在了暴躁的沈年面前,冲着陈平皮笑肉不笑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陈平,我还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个废物,竟然懂得制作夏冰之法。” 一般一般,全球第三……陈平在心里吐了个梗,脸上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是啊,我这个废物竟然懂得制冰之法,而杨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不会,那这么说来,是不是杨少其实比我更废物啊!” “你敢侮辱杨少,你找死!” 沈年瞪圆了眼睛大骂。 “你给我闭了!” 陈平脸色一沉,望向沈年道:“姓沈的,我在跟杨少说话那,怎么哪里都有你?我已经说了,愿意留就留,不愿意就滚。” “你真以为我陈平怕你!” 沈年依仗的无非是他老子,可是陈世友的官阶跟沈平安同级,陈平还真不屑他。 “无须口舌之争。” 杨树冲着沈年压了压手,强压着怒火道:“陈平,你利用硝石制冰,确实是好手段,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即便掌握了制冰的手段,半个月之内,真的能凑够两万两嘛?” “在这京城里面,我杨树自问也有些手段,只要我想,一句话,你制作出来的冰,一块也别想卖出去。” “到时候你只能倾家荡产!” “你威胁我!” 腾! 陈平站起身来,满脸怒容。 杨树冷笑:“也不能说是威胁吧,只是想跟你谈笔买卖,你陈家欠我两万两,你现在又把老宅抵押了出去,与其你最后倾家荡产,不如把你手里的硝石,还有制作夏冰的方法全部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赎回房产,另外你欠我的银子,一笔勾销!” 陈平陷入沉思。 沈年眼前一亮。 杨少这一手玩得高啊。 两万两银子,一张破欠条,换来一手制冰的手段,这生意绝对稳赚不赔,要知是这个季节,真要是能制作出夏冰,并且顺利卖出去,绝对能狠狠地大赚一笔。 “杨少这根大腿,我一定要紧紧抱住。” 沈年心中暗自打定主意。 虽然沈长平的意思是要单独拿到制冰的秘法,但是这点b数,杨树心里还是有的,是争不过杨树的。 与其跟杨树竞争,鸡蛋碰石头,不如跟联手。 哪怕杨树吃肉他喝汤,也能跟着小赚一笔,而且,攀好关系,没准老爹还能巴结上杨侍郎。 陈平沉思良久,脸上故意露出了挣扎之色,好半晌,就见他咬了咬后槽牙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得加钱。” “夏冰究竟有多赚钱,杨少比我心里更清楚,两万两想从我手里买到制冰的秘法和大量的硝石,你当我傻呀!” 杨树也不恼,点头道:“可以,加多少?” 陈平道:“那制冰的秘方,换你手中的欠条,另外我库房里还有两万两的硝石,我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就加二十倍吧!” “败家子,你怎么不去抢!”沈年怒道。 两万两,加上二十倍,那就说四十万两了,在这个时代,足够一个富户家庭美美地过上两辈子了! 陈平耸肩:“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看着陈平痞赖的样子,杨树气得直咬牙。 若不是为了那硝石制冰的秘法,他非要命令手下人动手,狠狠地教训陈平一番。 罢了,等拿到了制冰的秘法,制冰赚了钱之后,在慢慢收拾他……杨树心中暗道,同时开口道:“二十倍太多了,最多十倍。” “陈平,你也别太过分,要懂得适可而止,真要是一拍两散,你的下场未必有多好。” 麻痹,又威胁我,艹你大爷!……陈平伸出手来:“把欠条给我,硝石就在府库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呼……” 杨树暗松一口气,继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心中不住冷笑。 陈平果然是个短时的家伙,三言两语就被他吓住了。 要知道,夏冰可是非常赚钱的,若是打开销路,不说全国贩卖,只是在京都两县贩卖,不出一个月,便能不少赚于百万两银子。 制冰之法落在陈平这个蠢货手里,真是暴殄天物了! 果然,只有他这种聪明绝顶之辈,才配赚这笔银子! 第21章 目光短时 两万两的十倍,那就是二十万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对于杨树来说,倒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银子,何况还有沈年。 最后杨树和沈年达成合作,各自出资十万两。 银子凑够之后,双方立刻签订文,买定离手。 不多时,十几辆马车停在了陈家的府库前,将府库里面的硝石一扫而空。 “就这么给拉走了。” 陈家的下人们看着明明能变成成堆金山的硝石就这么给拉走了,都很肉疼。 虽然少爷因此获益二十万两,还收回了欠条,但是家里的下人们并没有多少人佩服他的,相反,反而觉得少爷这是败家之举。 明明可以垄断的生意,大赚一笔,而少爷偏偏短时地把秘方和硝石都给卖了,这下损失的可不是几万两,十几万两,而是天文数字啊! 果然,少爷没变。 还是以前的那个败家的大傻子! 与此同时,得知消息的陈世友,特地把陈平叫到跟前,看着放在书案上的欠条,还有二十万两的银票,陈世友内心五味杂陈。 有些许的欣慰,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平儿啊,不是爹说你,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怕杨树的,完全可以不买他的账,将制冰秘法和硝石留下来的,毕竟这是一个能赚大钱的机会啊!” 陈平耐心地解释:“爹,你听我说,其实杨树说的没错,杨家在京城实力极大,一旦他从中作梗,咱们这卖冰的生意,未必能做顺畅,半个月之内能不能赚两万两都是未知之数,何况儿子还抵押了老宅,一个月之内若是不去赎当,房子和地可就被收走了。” “与其与虎谋皮,不如见好就收,又何况,嘿嘿嘿……” 陈平嘿笑了两声,眼中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又何况,他们即便拿到了秘方和硝石,就真的能大赚特赚嘛?” 陈世友微微一怔。 “平儿你的意思是?” 陈平笑道:“爹,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路还长着,我们慢慢走着瞧……” …… 再说杨树这边,配方和硝石到手之后,杨树便跟沈年一块忙活起来。 几日内,承包场地,修建地库,招募工人,银子花得宛如流水一般。 这一日,杨树家中。 沈年咧着大嘴笑道:“杨少,我找人算过,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规模制冰,然后同时在京城,包括周边两县同时售卖夏冰,不出一个月,便可净赚百万两银子,咱们要发了!” 杨树同样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咱们能赚这么多钱,还不是要感谢人家陈平,要不是这傻子,咱们也不会做上这一本万利的买卖!” 提起陈平,沈年就恨得不行,咬牙道:“可恨那小子之前敲诈了咱们二十万两银子,早晚有一日,要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不着急,慢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树冷笑。 …… 杨树要在京城贩冰的消息不胫而走。 短短几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得知此事的陈家人,自然是满腹的牢骚,背地里纷纷责怪自家少爷太过短时了。 明明这般赚钱的买卖,自家少爷竟然为了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和一张欠条就给卖了,这跟白送又有何区别! 陈世友也是眼红得不行,找到陈平,抱怨道:“儿子,咱们这一次亏大了,我听说这批冰卖出去,杨树他们少说能净赚百万两银子啊!” “你呀,还是目光太短浅了!” 陈平没理会父亲的絮叨,安安静静地捧着茶杯喝茶。 做他的安静美男子! 这个世界还没有碳酸饮品,解渴的话就只能喝茶,而对于陈平这种不习惯喝茶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一场再难? 要不想办法研制一写碳酸功能性饮料,这东西好制造,无非是气泡糖兑水而已,就是可惜了没有添加剂,不然口感更佳。 见儿子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陈世友一阵气苦,有心教育儿子两句,但又舍不得,最后只能放弃。 算了,看来指望着儿子出息这辈子是够呛了。 这号被他炼废了! 只能指望儿子成婚之后,生下个孙子,重新炼一个小号。 而一想到孙子,陈世友顿时来了精神。 “平儿啊,今年你也有十八岁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这京城,你有没有看上谁家的姑娘?我看李员外家的姑娘就不错,而且李员外是有勋爵在身的,他家的姑娘跟你倒也般配。” 陈平摇头:“李员外家的姑娘,就是那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胖丫头,爹,我觉得她可以一屁股把我坐死!” 陈世友大怒:“你懂什么,屁股大好生养。” “是是是,知道爹喜欢翘臀。” 陈平翻了个白眼。 陈世友耐着心继续道:“那孙家的姑娘如何?那丫头生得柳叶弯眉樱桃口,绝对是个美人,应该符合你的口味了吧!” 陈平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孙家姑娘的模样。 确实是柳叶弯眉,但是美人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吧,撑死了也就是个中等之姿。 不行,我要是挑选正妻,怎么也得找一个跟柔儿不相上下的,最起码也得配得上我的吊带蕾丝,否则岂不是污了我的眼睛! “不行!” “那赵家的,你赵叔叔的女儿,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你小的时候还经常跟她在一起玩过家家,你还记得嘛!” 陈平一愣:“爹,你不是跟赵叔叔闹掰了嘛?他会答应把女儿嫁给我?” “哪又如何?” 陈世友仰起头,一脸傲娇的道:“闹掰了又能如何,若是平儿你真心喜欢,爹就去提亲,他赵守若是敢不答应,我就站在他家门口骂街!” “……” i服了you老爹……陈平朝着陈世友拱了拱手:“爹,儿子的婚姻大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儿子其实早就已经有目标了。” “谁?” 陈世友老眼一亮。 “左都御史高严松独女,高月灵!” 陈平掷地有声地道。 “什么!” 一听这话,陈世友一张老脸顿时拉拉地跟长白山一样。 第22章 我要参加春闱 儿子竟然真的惦记上了高严松家的闺女? 这小子想什么呐! 高严松位极人臣,一品大员,而他不过是一小小的京兆府尹,如何能攀得上这层关系? “我看你就是做梦?那高严松位高权重,他的女儿,若是嫁人,也要嫁给同级别的官员之子,或者是王公贵戚,哪能轮得道你。” “儿子,凡事务实。” 陈世友苦口婆心地教育儿子,不过显然陈平根本就没听进去。 位极人臣怎么了? 一品大员又如何! 以他的学识和掌握的知识,只要给他点时间,鲤鱼跃龙门,一朝成龙只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那个高严松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自己相中他女儿,那是他八辈子修炼的福气。 “爹,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今年的春闱快到了吧?” 陈世友点了点头。 “快到了,每年的九月十四便是会子们春闱之日,距今不过五天了!” 这么快嘛! 因为原身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所以对于春闱的日期并没有记忆,而陈平一听春闱设在五日之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生出了一丝紧迫感。 “爹,我要参加春闱!” “……” 陈世友整个人震了一震。 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觉得儿子是疯了! “平儿,你再别跟爹开玩笑吧,你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参与春闱会试?” “异想天开,异想天开!” 老爹,别那么激动嘛,天才少年班了解一下……陈平微微一笑:“不就是一个功名吗,我记得爹你跟张学政关系不错,求求他,让他给我写一封推荐信,我不就可以参加今年的春闱了!” 不管哪朝哪代,走后门,买学历之事,都是屡见不鲜的。 曾经陈平还愤慨过。 他们辛辛苦苦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最后历经中考,高考,考研,等一层层如扒皮蜕骨一般的考试,考下来,不知道流下多少汗水,一把辛酸泪,然而有些人,他们家境优渥,完全可以避过所有的坑。 最后家长动一动嘴皮子,稍稍花上一点小钱,就给儿子弄来一个九八五二幺幺的学历,甚至最后出国深造,还能背着一个海归的名头回来。 陈世友还是觉得不妥:“且不说张学政那人是个趋利之辈,就算为父真的给你要来推荐信,以你一个少时启蒙的学识,如能和高中?” “你简直就是胡闹嘛?” 陈平笑道:“爹,不试试怎么知道呐,万一儿子真的高中,那不是光宗耀祖嘛?难不成你想儿子永远做一个没有用,被人唾弃的废物败家子嘛?” 陈世友顿时哑然。 任何一个父母都有一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愿,陈世友也不例外。 “哎,罢了,既然你一心要考,那为父就去试试。” 爱你哟爹爹,比心……陈平道:“爹,别空手去,求人办事要有态度,拿出一万两银子送给张学政,反正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银子!” “……” 陈世友满头黑线,肉疼得几乎窒息。 …… 陈世友接下来还真按照陈平的交代,带着一万两的银票去拜访学正大人去了,而起初张学政得知陈世友的要求,立刻严词拒绝,并且呵斥陈世友异想天开,差点就给扫地出门了,结果当陈世友把一万两银票送到他手中之后,这家伙立刻就变了一副脸色。 满脸堆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世友是他失散多年,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那。 拍着胸脯跟陈世友保证,此事定然办妥! 接下来两日,陈平要参加春闱的消息,好像野火一般,逐渐烧遍了大街小巷,而但凡认识陈平之人,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陈平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b数嘛?就他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水平,去跟万千会子们竞逐会试大考,这要是都能考上,母猪都能上树! 不只是外人这么看,陈家自己人也觉得滑稽。 就自家那个白家少爷,五十以内加减法都需要掰手指头,竟然想着去考春闱,这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而是被驴给踢了! …… 高府。 端庄秀美的高月灵乖乖地坐在父亲的书房里,一举一动,皆显出一派大家小姐的气质风范。 “爹,你有没有听说,陈世友的儿子准备参加今年的春闱了?” 高月灵朱唇轻启,声音悦耳动听。 “哼!”当朝一品,左都御史的高严松,奋笔疾书,头都没抬一下,轻哼了一声之后,淡淡地道:“癞蛤蟆顶桌板,自不量力!” “噗呲!” 高月灵掩嘴偷笑,旋即幽幽地道:“其实女儿倒是挺希望他去考的,到时候便可以看见他名落孙山的灰溜溜模样,一定特别滑稽!” 高严松抬头看了女儿一眼,蹙眉道:“你对那小子还挺在意?” “哎呀,爹说什么呐?女儿就算是瞎了眼睛,也不可能看上那么一个败家子的!单纯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高严松点了点头:“你们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为父不想过多干涉,但是月灵你要记住为父的话,识人要明,切不可一叶障目。” 高月灵点头:“嗯,知道了爹!” …… 很快就到了春闱会考之日。 陈平一大早就被柔儿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然后还给他递来一个紫色的底裤! 陈平都懵了。 看着面前艳丽的紫色底裤,嘴角微抽。 “柔儿,这是何意啊?” 柔儿道:“少爷,这是彩头,寓意着你春闱会考,紫腚能行!” 噗呲! 陈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神紫腚能行啊?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谐音梗了! “我不要,我还穿我那条。” 柔儿见他不穿,小嘴嘟嘟,倔强地道:“不行,少爷这一次必须听柔儿的,少爷若是不穿,柔儿就动手帮你穿。” 看着小丫鬟倔强的小摸样,陈平不由得玩心大起。 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来吧,那你来穿吧?” “呀!” 柔儿立刻捂住了眼睛。 柔儿虽然跟陈平有了一次不设防的经历,但是陈平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她的面前,还是令得小姑娘羞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 “少爷,你坏!” 小丫头扭着小蛮腰,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冲出了房间。 第23章 你不是东西 “哈哈哈……” 陈平叉着腰,站在床头狂笑不止。 小妮子,跟他唠社会磕,不知道你家少爷早已经是个成熟的海鲜商人了嘛? 好半天,柔儿才抑制住止不住的狂跳,爆棚的羞耻,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却见陈平已经换好了衣服。 穿了一套天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束带。 一头青丝随意披散。 潇洒不羁。 “走吧,春闱会考马上就要开始了,对了,东西都带齐了吗,这一次要考一整天,可别让少爷我饿了肚子。” 陈平淡淡一笑。 他根本就没把刚才自己脱光光,暴露在柔儿面前的事情当作一回事。 反正柔儿早晚都是他盘中餐,既然早晚都要坦诚相待,现在熟悉一下,也免得到时候本垒打,上蹿下跳! “哦,准备好了,少爷,底裤真的穿了?” 柔儿红着小脸,怯生生地问。 还记得这事那? 这丫头哪来得那么大的执念。 “穿了穿了。” 陈平随口敷衍,其实他是没穿的。 那么羞耻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穿的,会成为一生之耻的,而且,紫腚就真的紫腚嘛,那岂不是说自己穿上一个红底裤就可以成为红绿灯了! 主仆二人登上马车,直奔考场。 春闱的考场在贡院,而贡院距离陈家不近,乘坐马车的话,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了半个时辰,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贡院的所在地,而此时贡院门前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学子。 都是本届的会生。 这些会生来自天南海北,通过乡试之后,考中了举子,接着又参加了秋闱,考中了会生,这才有资格赴京参加会考,也叫春闱。 春闱大考,至关重要,能不能登堂入殿,成为大齐国的正式公务员编制,全看这一哆嗦,所以考生们丝毫不敢马虎。 陈平跳下马车,跟柔儿依依惜别之后,便提着自己的食盒随着人流进入考场。 这时,就见一群一阵骚动,紧跟着就见一个身穿着华服的年轻人,在一群恶怒的簇拥下,强行插入队伍当中。 他这蛮横的举动引来许多学子的不满,但是看对方带的人多,也只能是有气往肚子里咽。 陈平看见来人,直接笑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杨树这个衙内竟然也来参加春闱了! 杨树看到陈平也是一愣。 虽然杨树早前就听说陈平在高月灵面前放过狠话,说是要参加今年的春闱,还扬言要高中魁首,但是他只以为陈平是在吹牛皮,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败家子竟然玩真的! “没想到你这个败家子还真来考试了……我也是好笑了,话说你一个大字都认不全的人,怎么有胆子来参加春闱?” “真不怕丢人现眼嘛?” “呵呵,这话就错了,杨少都好意思来参加,我又怕什么?” 陈平冷笑着反唇相讥。 杨树老脸一沉,冷哼道:“哼,休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你跟我比,你算什么东西!” 陈平淡笑:“对对对,不跟你比,你又不是东西,我跟你比什么?” “陈平你找死!” 杨树眼神一厉,当场就要翻脸。 第24章 考试 “吵什么吵,这里是贡院,不是你家炕头,别没事找事!”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兵丁发现了陈平和杨树,见两人互相瞪着对方,斗鸡眼似的,立刻出声呵斥。 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官兵都是巡城营的官兵,他们可不会惯着这群赶考的学子。 嘚瑟找抽! 杨树忍下胸中一口恶气,冲着陈平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陈平耸肩。 “对了杨少,最近听说你制冰的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该不会是数银子数到手抽筋了吧?” 一听这话,杨树心情大好,瞥了陈平一眼冷笑道:“这还要多谢你这个败家子了。” “前前后后我又投进去了十几万两银子,打算在京城内外同时售卖,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内可净赚一百万两银子。” “陈平,听到这个消息,你心里应该很酸吧!” “呵呵……” 陈平送给他一个呵呵。 高兴个鸡毛啊!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杨树你高兴得太早了。 咱们走着瞧吧! 到时候有哭鼻子的时候! 接受了兵丁检查,确定没有夹带之后,陈平被放进了丁子号考房。 是个狭小的隔间,不到五平米,里面有一张书桌,一个煤油灯,还有一个一块木板躺起来的硬板床。 墙角还放着一个马桶。 会考期间,由于有着严格的管制,所以考生们是不可以乱走的,进入贡院,一切就都要按照规矩行事,吃喝拉撒,都要在这个小隔间里。 这么说吧,哪怕这会有人告诉你,你媳妇被人睡了,孩子不是亲生的,你老爹刚刚被人骑马撞死了,你也得乖乖地等到黄昏之后,考完试才能出去。 陈平乖乖地坐在隔间里,等着放题。 片刻之后,随着三声炮响,题目终于放了下来。 第一考是策论。 第二考是经义。 第三考是诗词。 陈平这几天恶补了许多的知识,再加上他这脑子里装的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学识,五年键盘侠的丰富经验,写一篇策论并不难。 主要是怕点题不够精妙。 稍稍思考了一会,便提笔疾书,不到半个时辰,一篇策论便写了出来,检查一番,确定没有漏洞之后,开始研写经义。 经义主考的核心是思想道德和行为,如经明修行,另外还包括治理,管理,整理,等诸般要素。 这一点也难不住陈平。 比起这个时代,脑袋全都禁锢在四书五经之中的学子,陈平对经义的理解反而更加通透一些。 用了一个时辰,便写完了一篇。 自诩精妙绝伦! 最后一看诗词。 命题为登高。 寓意登高远眺,可誉景可抒情。 陈平顿时就笑了。 九年义务教育,四年大学,三年研究所,以及数年硕士生,博士生,这半辈子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就算是胸无点墨,不会作诗,但是脑海里面存着的诗词,也有半卡车了! 脑海之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首七律。 “小凯斯!” 提起写道: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天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写到这里的时候,陈平松了松笔,只觉得笔尖上如带万钧之力。 沉重异常。 诗词的力量便在于此,尤其是千古名篇。 这首七律是杜甫在大历二年秋天所著,前四句描写的是他登高见闻,紧扣秋天之特色,描绘了江边空旷寂寥之景。 字字点题,紧扣情景。 令人读之,立刻生出置身其境之感。 心生无限寂寥。 “不愧是千古第一七律,仅仅是前四句,就写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这首七律若是飙出,相信定会引起儒林一阵泫然风波!” “哪怕前面的策论和经义写得不怎么样,但仅凭这首七律,我应该也获得不错的成绩。” 微微一笑,陈平继续提笔,将后四句写了出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呼…… 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将试卷上的墨迹吹干,随后冲着一旁的监考喊道:“交卷!” 与此同时,隔壁间。 杨树也写抄完了策论和经义。 作为侍郎之子,杨侍郎早就给儿子买好了考题了。 他杨树只需要按照考题,照抄便是。 大齐国科举舞弊成风,这种买题作弊的事情年年都有,年年都会发生,尤其是高官之子,更是舞弊的专业户。 朝廷对此是屡禁,而屡禁不止。 不过最后的诗词,这个却要靠杨树自己发挥了。 诗词属于开放性考题,是主考官在考试的前几分钟定下来的,所以没有一个固定答案。 杨树咬着笔头苦思冥想,想了好几首都觉得不够好,要不就是立意不深,要么就是词藻过于浅白。 他的目标可不只是考上进士,而是要拔得三甲。 憋了好半天,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刚要奋笔疾书,结果隔壁间就传来了陈平交卷的声音。 顿时,杨树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生出了一丝灵感,刷得一下荡然无存,这还不算,一时没注意,还打翻了砚台,导致前两篇写好的卷子全被墨汁给污了。 “!” 杨树差点没活活气死。 “你个败家子,在这乱喊乱叫什么,着急投胎啊!” 杨树当场破口开骂。 守在外面的监考官回头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善:“这位考生,我看你有些不懂规矩啊,你不知道考场重地禁止喧哗吗。” “在哔哔,信不信立刻将你考卷作废。” 杨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拿手指着隔壁道:“那为什么他可以喊?” “人家是要交卷,咋的,你也想交卷啊,行,那就交卷吧!” 杨树急忙捂住卷子。 交什么卷?交什么卷? 他的卷子被墨水污了,需要重新抄,最后一首诗还没有写出来,这时要是交卷,那他最后就只能得一个大零蛋了。 憋着洪荒之力,跟考官道歉,安抚住了考官之后,杨树低头重新抄写,嘴里则是一个劲地低骂,恨不得把陈平的十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一个遍。 第25章 忘了写名字了 监考官来到陈平所在的隔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要交卷?” 陈平点头:“是的大人,我已经写完了。” “拿给我看看!” 陈平连忙把考卷递了过去。 考官看了一眼,结果差点闪瞎了钛合金的狗眼。 什么? 这字为何如此之丑! 监考官也是春闱上来的进士,文化人,此刻看着陈平一手歪歪斜斜的烂字,甚至有一种当众丢到陈平脸上的冲动。 强压着心头厌恶,瞥了陈平一眼,冷声道:“滚吧,就你这样的,也配参加春闱,简直是有辱斯文。” 陈平被骂,他也不在意。 自己那手字确实够烂的,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他对自己写的内容,却是有绝对的信心的,尤其是那首七律,绝对盖压儒林。 “麻烦大人了!” 朝着监考官施了一躬,陈平收拾好东西,迈步走出贡院。 “看那,有人出来了!” “是啊有人出来了,看看是哪家的学子!” “这人好像是京兆府尹陈世友的儿子陈平,怎么是他呀!” “这个败家子竟然真的来参加科举了,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估计是交的白卷,所以才能第一个交卷出来。” “……” 此时贡院门口围聚了不少学子家长,还有看春闱热闹之人,见有人出来,这些家长和吃瓜群众纷纷围了上去,不过当看到出来的人是陈平是,顿时大失所望。 陈平是京城四害,名声其臭,但凡认识他的人,就没有不讨厌他的。 该死的原身……陈平暗骂了一声原身,对于周遭的白眼视若无睹,朝着周围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走向了陈世友他们。 “少爷,你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柔儿满脸期待。 陈平点了点头:“还不错,感觉题有些简单了!” 一旁的张学政狂翻白眼。 陈平是个什么水平,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要不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他才不会破格推荐,结果陈平还在这吹流弊,真是脸都不要了。 陈世友脸上怀着欣慰之色。 他当然不信儿子可以高中,他对儿子也没有这么高的期望,在他看来,儿子能平安走出贡院,没有因为大字不识几个被考官打死,这已经很不错了。 “张学政,这次多谢您破格推荐,改日,一定登门重谢。” 张学政点了点头:“陈府尹客气了,令郎聪颖,若是不走仕途,反而是可惜了,我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张学政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老天爷啊,他又撒谎了! “那就告辞了。” 陈世友拱了拱手,就要带着儿子回家,结果就在这时,就见陈平猛地一怔,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 “少爷您怎么了?” “平儿,你怎么了?” 柔儿和陈世友惊愕地看着僵直在当场的陈平。 陈平缓缓抬头,看向老爹,随后艰难地开口道:“爹,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何事?” 陈世友反问。 陈平咽了一口口水,老脸通红地道:“交卷之前,我好像忘了写自己的名字了!” 写完那首七律之后,陈平心潮澎湃,一时间竟然忘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考卷上,写自己的大名。 他交了一份无头的卷子。 这下可特么糟了! 哪怕老子写的是一份天书,没写名字,谁知道是出自我手? “哎呀,少爷,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呐,没写名字,谁知道是你写的卷子啊!” 柔儿都快急哭了。 “罢了罢了……” 陈世友摆了摆手。 他也为自己这个心大的儿子而着急上火,可是如今卷子一交上去了,说什么都完了,何况……他本来也没对儿子抱多大期许。 “名字没写便没写吧,大不了明年春闱在考就是了!” 那可不行……陈平摇头,然后一把拉住了正要走的张学正:“张学政,您要帮帮我!” 帮你什么?帮你什么? 你个废物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写了,你怎么不把脑袋落在考场? 张学政语气轻慢地道:“考场重地,岂可儿戏,你已经把卷子交上去了,哪怕我是学正,也没有任何办法,世侄啊,要不就听你爹的,算了吧,反正你也考不上。” “谁说我考不上了,这一次我必得榜首。”陈平不撒手,拉着张学政的袖子笑道:“张学政,我家那一万两的银子,你可不能白收啊,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大理寺举报你!” 庶民犯案一般交由刑部,大理石则是专门调查审判官员的。 你大爷! 张学政一句粗话险些脱口而出。 显然没有料到陈平这个小王八蛋竟然敢威胁他。 看着陈平嘴角狂抽,好半天才点头道:“可以,我去想想办法,正好我是阅卷官之一,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那卷子有什么特征吧?” 陈平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有特征,字比较丑!” 噗呲! 张学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真是被陈平给雷的外焦里嫩。 咬着牙道:“好,我尽力一试吧,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一次的,嘿嘿嘿……” 陈平嘿笑。 张学政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大步走进贡院。 …… 等到所有的学子都交卷之后,主考官立刻安排人手阅卷。 负责阅卷的主阅卷官有一人,另外还有两名副手,以及十几名陪阅官(类似于助理)。 张学政作为首都学正,他也是副主阅官之一,而另外一名副主阅官,则是来自一个来自翰林院的学官,名叫董政。 别看有十个人,但是要审阅将近几千份卷子,这是很庞大的工作量的。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董政喝了一口浓茶,揉了揉老腰,然后展开了一份还没有审阅的考卷,然而当打开这份卷子的那一刻,差点没晃瞎董政的钛合金狗眼。 只因这卷子上的字迹实在是太丑陋不堪了! 歪七扭八,宛如蜘蛛爬一般。 “荒唐,荒唐,这是谁写的字?竟然如此丑陋不堪!此等人竟有资格参加春闱科考,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董政愤怒无比,厉声呵斥。 第26章 千古第一七律 董政在翰林院当官这么多年,陪审阅卷也有十几次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丑字! 周围的陪阅官们见董政突然发火,纷纷好奇地围上来,看向董政手里的卷子,而当看见卷子上的字迹时,他们也是三观炸裂,五官横飞。 “我的妈呀,怎么会这么丑!” “我那五岁稚童孙子都比他写得字迹端正!”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 一旁的张学政闻声先是一愣,紧跟着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绞痛。 他都没去看卷子,但是不用看也知道,这份卷子十有八九就是出自陈平那个小王八蛋之手了,毕竟那小王八蛋亲口说的,他的卷子特点就是字丑。 “快,撕开糊名,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卷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对对对,一定要看,这种有辱斯文之辈,若是让我知道,定蹲在他家门口骂他三天三夜!” “何止是三天三夜,我准备通报士林儒坛封杀此人!” “……” 董政连同一众的陪阅官们义愤填膺。 董政大手一撕,直接揭开了贴在卷子上的糊名,下一秒,一群人又一次目瞪口呆! 上边,竟然,没写名字! 竟然是空白的! 一旁的张学政一拍脑门,这下可以确定了,这卷子就是陈平那个小王八蛋的。 “岂有此理,写这么丑的字,还不留名字,这分明就是亵渎春闱!” “不可饶恕,董大人,此事必须禀告主考官大人,事后严查!” “对,报告给主考官大人。” “……” 众人簇拥着董政就朝着里屋走去。 他们要把这个卷子呈给主考官大人,由主考官大人定夺。 字迹丑陋也就罢了,还不写名字,分明就是故意的,有意亵渎春闱考试,有辱圣学。 “何故喧哗?” 就在这时,里屋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紧跟着就见本届的主考官,上书房大学生,左都御史高严松,背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穿着大红官袍的高严松,此刻颇具威严。 吵闹声少歇。 董政捧着无名卷子,迈步来到高严松面前:“大人快看,这卷子上的字迹不但丑陋不堪,而且还没有名字,下官觉得此人分明是居心叵测,故意辱我圣人之学!” “竟有此事!” 高严松脸色一沉,当即从董政手里接过考卷。 第一眼只觉得辣眼睛。 如此丑陋的字体,他也是平生仅见,不过,下一秒,高严松无意间扫到卷子末尾的《登山》七律…… 顿时,他整个人不由地一怔。 痴痴念叨: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好句! 这两句简简单单叙述景色,但开阔之意境却跃然纸上,令人心生臆想。 “天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意境加深。 风急,天高,猿啸,浑浊珠江,迟暮黄昏,滚滚河流,凑在一起,这就是一副登高远眺江河之波澜壮阔之奇景。 画面感瞬间就出来了! 如身临其境! 关键是用词之巧妙,词义之贴合,旷古烁今也不为过,而且字字皆为七律,对仗之工整,令的高严松这等饱学之士都为之叹服。 “好句,好句,好句……” 高严松忍不住连说了三声好句,接着继续往下看。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呼……” 这一刻,高严松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为之一滞。 只觉得体内血液奔流。 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惊愕,震撼,最后到难以置信,然后提泪横流…… 如果说前四句是写景,那么后四句就是抒情。 四句道尽了人生之悲,家国之悲! 悲的是离乡万里,悲的是故园难返,悲的是孤独多病,艰难潦倒,悲的是国运衰退,生灵涂炭! “千古名句,千古名诗!” “我愿称为此诗为千古第一七律!” “至此之后,整个儒林诗坛,再难有七律之诗能望其项背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察觉到高严松的异常,董政也很震惊啊! 就算字迹再丑,也不至于把高大人吓成这样吧? 连续叫了两声,见高严松都没有反应,董政下意识循着高严松的目光看那首手七律…… 一瞬间,董政呼吸一滞。 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此子,此子竟然做出如此惊世绝伦之七律古诗!” “此诗一出,可誉为天下七律之首!” 董政瞬间激动的连连颤抖。 这一刻,他不禁为他刚才的举动而感到羞愧万分。 因为字迹丑陋,他竟然屡屡大放厥词,更是险些就害的这首千古七律蒙尘,若是如此,他将是天下诗坛之罪人,儒林之耻! 高严松的反应,还有董政的反应,落在众人眼中,众人还以为两人是被这惊世骇俗的丑字给惊到了。 震惊两个人反应太大,同时还有些好笑。 一篇丑字,能将一位一品大员,一位韩林,惊吓到如此地步,写这个字的人也当得上是千古第一人了! 张学正此刻也是背后冷汗指冒啊! 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心里把陈平的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个遍。 一篇丑字,竟然能把两个大人吓成这个样子,这事闹大了! 两人最后若是纠缠不放,下令严查,定会查到这丑字是出自陈平之手,继续往下查,便可能查到他的头上,毕竟是他破格给的陈平推荐书的。 到时候万一高严松跑到金銮殿上,说出此事,那到时候……他这官不但当到头了,而且很有可能会背上一个徇私舞弊的大罪。 那就是抄家灭祖啊! “陈平,我曰你祖宗,曰你祖宗十八代!” 张学政在心里流着泪,咒骂陈平,而高严松那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毕竟是一品大员,城府还是有的。 冷静下来之后,高严松回头冲着一种阅卷官道:“查,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这篇文章是出自何人之手!” 一听这话,张学政腿肚子都转筋了! 第27章 头名 还要严查? 至于嘛? 不就是一篇丑字嘛,高大人你至于嘛,你就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 张学政想哭。 他想抱住高严松的大腿求饶命。 “咳咳……” 张学政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嘿嘿,不就是一篇丑字嘛,未必有董翰林说得那么严重,我看严查便不必了吧。” “还有上百份卷子没有批阅,为了这么一个考生耽误时间,我觉得不值得。” “你懂什么!” 董政出言呵斥。 此时的董政依旧极为激动,老脸潮红。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这考生的字迹虽丑,但是所做文章诗词,却是旷古烁今,这等人才,绝对不能让他蒙尘,否则便是我辈读书人的罪过。” “此子我要收入翰林院,亲自教导!” 顿时,所有人齐齐顿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位翰林学士。 张学政整个人蒙了。 这跟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董大人,您……您说什么?” 董政昂首挺胸,义正词严的道:“此子天赋极高,实乃大才,我要将他收入翰林院,亲自教导!” 轰! 张学政彻底懵逼了! 自己收了一万两推荐的一个败家子,竟然能被董翰林如此看重,是他出现幻觉了,还是董政疯了! 其他人也是惊愕不已。 “董大人,您不会是搞错了吧,这学子字迹如此丑陋,岂会是有才学之士?” “就是啊董翰林,您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 董政懒得废话,扭头看向高严松,高严松点了点头:“董大人没有开玩笑,此子确实是个人才,尤其是在诗词方面。” 说完,高严松把卷子递了出去。 众人纷纷凑上前来观看。 第一眼只觉得字体辣眼睛,而第二眼,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因为这卷子的字体太过丑陋不堪,所以他们都没有细看,而此刻看来,不由得全是眼前一亮,尤其是最后一首《登高》,哪怕是他们这些饱学之士,也做不出如此工整对仗且意境高远的七律诗。 “查,快查,一定要查到此人!” “对对对,一定找到,绝不能让如此天赋的大才子蒙尘!” “……” 这一刻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董政一马当先。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首登高的作者收为门生。 谁敢跟他抢,他就砍谁全家。 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反应过来的张学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既紧张,又窃喜。 如果这卷子真的是陈平所做,那这份香火情算是有了,未来陈平若是真的出息,他这个举贤之人也会跟着沾光的。 “查出来了,名字叫陈平!” 突然,一人大喊。 “陈平?”高严松闻言,微微一愣。 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特别地熟悉。 他乃是一品大员,左都御史,平日里公务繁忙,哪怕女儿曾经跟他提起过陈平的名字,他也不可能时刻都记得。 “对,就是陈平,这学子虽然字迹丑陋,但是文采斐然,实属难得!”董政轻咳一声道:“高大人,我提议,这一届的会考,此子当为头名!” 高严松点了点头:“就凭这首七律,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