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纨绔:开局狗头铡,包大人饶命》 第一章新人生,小侯爷 大宋。 东京汴梁。 得胜桥,南斜街,“红袖”花茶坊。 二楼一间精致的卧房内,一对璧人正相拥酣眠。 古香古色的陈木雕窗半开半合,映着窗外的一轮艳红和半树葱绿。 精致的宋式桌凳漆光明亮,倒映着素色的茶具,还有色调清幽的碧色纱幔,偶尔被春风拂动,充斥着让人沉溺的静谧。 曹斌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由满脑子浆糊。 “什么情况?我不是死了吗?这又是什么地方?” 紧接着,一股凌乱的记忆涌上脑海,乱糟糟的一片。 忠靖侯、包青天、开封府、天波府、杨家将、蔡京蔡太傅,而这里是青楼。 “这么乱?像是戏本评书里的大宋,我穿越了?” 他整理了半天记忆,也理不清楚头绪,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越是头痛。 正在这时,他怀里传来一声绵糯的娇吟。 “小侯爷,你饿了吗?” 曹斌觉顿时感觉到一阵阵温香软玉的蠕动,他低头一看,只觉的热血沸腾。 肤白貌美大长腿。 明星标准! 够刺激! “呵呵,小侯爷,你还能行吗?” 曹斌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精神,直接翻转身体,道: “把‘吗’字去掉,爷的字典里不存在这种字眼。” 说着,他振奋精神,擒龙搏虎,沉迷于拼死搏杀之中。 作为一个底层该溜子,他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找到这么高品质的对手啊,因此兴奋异常。 这一刻,他将骤然穿越带来的危机感和惊慌感,都扔到了脑后。 待一切结束之后,贤者时间的加持让他的脑海里一片清爽,那些凌乱的记忆也开始清晰起来。 曹斌现在的身份是大宋忠靖候府独子,今年一十八岁,父母双亡,东京四大废材之一。 虽然还没有正式继承爵位,但已经是妥妥的贵二代。 “废材好啊!莫非是上辈子太过憋屈,老天给自己的补偿?” 他似乎已经看见,富贵快意的生活向他敞开了大门。 上辈子小心翼翼,憋屈生存,青年夭折,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一命呜呼。 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看过世界的繁华,死亡之前还遗憾不已。 这一世,他只想活得长久,活得痛快,活得潇洒。 最少不要死的那么早。 “叮!” 如同仙乐一般的声音在曹斌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系统?很好!很妙!” 【符合“纨绔评分系统”绑定标准,祝好运!】 【夜不归家,日宿青楼,纨绔评分100点。】 曹斌顿时乐了起来,青楼,打卡圣地,yyds。 纨绔积分能够兑换时空商城里面的各种商品,牛逼的人生--妥了! 他闭目仰倒在碧纱床上,马上打开了兑换商城。 上面只是罗列着寥寥三项商品: 【羊癫丸(100分):吃下去,你就是个正经八百的羊癫疯患者!】 【美容觉(1000分):无痛无副作用,睡一觉,你就是女神,睡一觉,节省暹罗旅费!】 【特效(阴风浮云)(300分):新人特别优惠,有了它,你扮鬼能吓哭小朋友。】 看着三项商品,曹斌满头黑线。 羊癫疯?变女?吓唬小朋友?这是要搞我好不好! 好在下边还有个刷新的按钮,不然他非拆了这系统不可。 只是刷新一次就需要100分,他现在还没有财力挥霍。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喧哗之声,尖利的怒骂刺得人耳膜生疼。 曹斌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说着,他一掀锦被,在女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 只见楼下大厅里,老鸨子正在对着一个皮肤白皙的乞丐怒骂: “讨饭也不看看地方,来我这里捣乱啊” 那乞丐被吐沫星子喷的连连倒退,满是窘迫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您恭喜发财,给点剩饭剩菜就好” 老鸨子气得满脸青筋,跳起来怒骂道: “没有!我的客人都被你熏跑了,你这倒霉该死的野鬼,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这时,曹斌正好从楼上下来,闻言喊了一嗓子道: “住手!” 老鸨转头一看,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小侯爷” 曹斌走到下楼梯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人,是人就能嫖。”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交给老鸨子: “我来请客,自今日起,他吃饭、听曲、叫姑娘我都包了,花完为止。” 一千两银子在大宋的购买力相当于一百多万,对于富贵人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这行为顿时将满厅的顾客都惊呆了,纷纷以看傻子的眼光看向曹斌。 老乞丐也一脸懵逼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相信还有人会请他逛青楼。 老鸨子却反应极快,一把将曹斌手里的银票抢了过去,兴奋大喊道:“春花,翠云,服侍这位老爷洗澡” 接着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将老乞丐架了进去。 【一掷千金,荒唐行径,纨绔评分500点】 曹斌听到系统的评价,顿时大笑起来,挥了挥手道:“爷回家了,明日再见。” 老鸨子连忙热情的送出门外,满脸笑容道:“小侯爷明天可不要忘了啊” 曹斌迈步出门,刚要循着记忆回家,就见两个皂衣方弁的衙役挡在了他的身前。 “曹斌,你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将他的胳膊拧了起来。 曹斌被被拧得胳膊生疼,怒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是忠靖候府小侯爷,你们抓错人了!” 那差役冷声喝道: “我们是开封府包大人麾下侍卫,你强抢民女,打死人命,已经被包拯包大人查实,等着被铡吧!” 曹斌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我才刚刚过上美好的生活啊,竟然竟然要死? 众所周知,包青天的刀下不留权贵。 最要命的是,被两个差役一提醒,前身的记忆也冒了出来,自己似乎真的抢了个女子,打死了人命! 要完 第二章狗头铡伺候 开封府官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他们见曹斌被押进开封府大堂,顿时兴奋起来。 “曹斌要完了!” “他活该,这草包不学无术,仗着祖上功勋,整日花天酒地,欺男霸女,这次终于犯到了包大人手上!” 曹斌见三口锃明刷亮的铡刀摆在堂前,顿时腿都软了。 “威武!” 两旁的站班衙役齐声敲动水火棍,将个大堂震慑地雅雀无声。 明镜高悬牌匾之下,端坐一位面色漆黑,额生月牙,满是冷肃的官员。 包拯,包青天! 见到此人,曹斌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这个名字。 若是后世,恐怕他会赶上前去,让包拯给自己签个名字,好生崇拜。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分明是自己的催命阎罗啊。 就是不知道,自己会用虎头铡,还是狗头铡。 包拯拍下惊堂木,冷喝道: “下方人犯可是曹斌?” 曹斌被这中气十足的冷喝吓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地: “草民曹斌拜见包大人。” 此时,他可不敢弄点幺蛾子出来,而且他还没有正式继承爵位,正好可以扮弱。 包青天面前,权贵可不占优势。 包拯见曹斌老老实实,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二月初二,前日龙津桥夜市中,你强抢民女,指使家丁打死该女未婚夫,你可承认?” 曹斌闻言,脑子嗡嗡作响,忙喊道: “冤枉啊,包大人,我没有打死人命!” 此时,他虽然满脑子恐惧,但也不愿意放弃刚刚挣回的小命。 就算要死,也要挣扎挣扎。 包拯见他喊冤,面色威严道:“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来人啊,让他看看证人证词。” 曹斌拿到卷宗之后,连忙翻看起来。 这案子极为简单。 就是曹斌见色起意,在夜市游逛之时,看到一个美女后起了歹心,想要邀请人家看灯论诗。 美女的未婚夫从中阻拦,被曹斌家丁烂打了一顿,抬回家后不久,就咳血而亡了。 这其中有旁观者的证词,还有忠靖候府家丁的证词,最重要的问题是,被抢的美女也是在曹斌家中救出。 此时曹斌的脑子一片混乱,前身的记忆都在告诉他证词不假。 他一不是刑侦人员,二不是推理迷,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找出辩解之词? 只是,这案子太冤了啊。 这分明是前身犯下的罪过,自己才刚刚穿越啊。 但他却没有办法诉说,若是真的说出来,不说别人不信,恐怕还会把他当作夺舍的妖怪处理。 好半晌,包拯才一拍惊堂木喝道: “曹斌,你对此案可有疑义?” 曹斌张了张嘴,发现真是没有辩驳之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冤枉也许是那人自己病死的!” 包拯怒道:“胡说八道!死者并无隐疾在身,仵作已经开具证明!” “你既无疑义,又妄自喊冤,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推脱罪责” 正在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进公堂:“包大人手下留情!” 曹斌闻言,如获仙音,忙向公堂外面看去。 只见一位帅气逼人,身着锦绣的年轻公子,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挤了进来。 他神情桀骜的站在公堂之上,对曹斌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举着一份红贴说道: “包大人,我劝你不要轻易判决,你知道曹小侯爷是什么身份吗?” 包拯眼睛眯了眯,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公堂?” 那年轻公子哈哈笑道:“本人庞煜,大宋博陵候,庞太师之子。” 接着,他将红贴递到包拯面前道: “这是曹斌与我小妹的婚书,他可是我的未婚妹丈,官家的连襟兄弟,我劝包大人不要冲动行事。” 曹斌闻言,眼睛顿时瞪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关系。 这是妥妥的大富大贵啊。 但这哥们啥意思?威胁包拯?我怀疑你不是真的想要救我! 包拯并没有接过婚书,神情凝肃地盯着庞煜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府若一定要判呢?” 庞煜收回婚书,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曹斌道: “俊才,你向包黑子认罪,我看他敢不敢判你!” 曹斌字俊才,此时他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来坑自己的。 庞煜见曹斌不答,直接对包拯说道: “我替俊才认罪了,包黑子你看着办!” 说着,他冷笑道: “我爹马上就向官家请旨特赦,我看是你开封府厉害,还是官家的圣旨管用!” 曹斌一听,立刻急了,马上喊道:“我不认罪,我要与证人当面对质,我冤枉啊” 此时他是不得不喊冤,再这么下去,恐怕圣旨来不了,自己就要被斩了。 若是没有庞煜威胁,包拯可能还不会这么快判决,但此时为了避免皇帝徇私,他很可能会痛下杀手。 看着那三口铡刀和包青天冷肃地眼神,曹斌觉得自己都要尿裤子了。 果然,还没等他喊完冤,就见包拯猛然提起桌上地令箭道: “我包拯判案,遵的是国法,行的是公正,从不会因权贵而枉顾百姓安危。” “现在圣旨未到,本府只依国法做事!” “来人啊,将曹斌明正典刑,狗头铡伺候。”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判签扔了下去。 看热闹的群众顿时欢呼起来,纷纷道:“包大人刚正不阿,为民做主,曹斌该死啊,杀得好” 此时已有两个衙役把曹斌拖了起来,迈步就向铡刀走去。 庞煜大怒,刚要上前阻止,却被衙役困住,只能无能狂怒。 曹斌看到那抬起大铡刀,直接吓哭了,喊道: “我冤枉,我没有强抢民女,我是诚心邀她讨论诗词,一片赤诚,日月可鉴,是死者误会才起争执,我这最多算斗杀,不是谋杀。” 这还多亏他看过水浒传,知道斗杀和谋杀的区别,斗杀属于打架斗殴意外致死,最多判个流放。 但众人哪里会信?你配谈论诗词吗,再说哪有大街上随便邀请女子看灯谈诗词的?还不是想强抢? 见包拯无动于衷,曹斌再也顾不得矜持,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一边挣扎,一边戏精上身,仰天泣吟道: “上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啊,你只把清浊分辨,可怎糊涂了盗跖、颜渊?心诚的受审讯更命短,造恶的富贵又寿延,天地啊,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是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到如今,只落个两泪涟涟。” 这一番唱念做打,他投入了全部感情,把自己委屈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 他一边喊冤,还不忘在系统里匆忙鼓捣。 一个师爷嘀咕道:“这厮倒是有些文采,莫非他真有冤情,否则怎会做出如此泣血之句?” 包拯面色微动,却并没有言语。 此时连围观的百姓都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说道:“不会是真的另有隐情吧?坏人也不一定就没有冤情。” 也有“大明白”指点道:“说不准,有些案子看起来简单,其实颠覆你的想象” 还有的说道:“管他有没有冤情,反正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倒干净。” 不是人们轻信曹斌的临刑独白,实在是因为窦娥太冤,她死前的台词也太过犀利,对人们的冲击力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样的想法,曹斌已经被推到了铡刀之下,那举刀的衙役也露出死神之笑。 第三章堪比窦娥的喊冤 曹斌见自己马上要被铡,突然奋起最后的余力声嘶力竭地喊道: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上天若怜我曹斌冤枉,快些显灵吧!” 说着,他立刻将时空商城里的“特效”买下,放了出来。 “阴了,天气真的阴了” 接着,一股阴风突然从大堂外面冲了进来,将围观群众吹得纷纷躲闪。 “我的天爷,这是真的显灵了!” 吃瓜群众如同嗑了兴奋剂一样,顿时喧哗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连执刑的衙役都犹豫了,纠结着要不要砍,转头看向包拯。 包青天沉吟了一下,凝重道:“暂停行刑” 正在这时,有衙役带着三男一女进来道:“包大人,涉事证人已经带到。” 其中的女子容颜极美,身形秀丽,看向曹斌的眼神带着恐惧、厌恶、愤恨等情绪。 另外几个男子却做仆役打扮,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或许那女子也见到了上天显灵的事情,除了愤恨等情绪外,眼里还有深深的不解。 见到这几人,曹斌马上就认了出来,这女子就是被前身强抢的受害者,而三个男子却是指证他的侯府家丁。 包拯严肃地看着曹斌道:“如今人证已经找来,你若真有冤屈,可当堂对质,本府绝不会冤屈任何一人。” 曹斌听到这个结果,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太满意。 这个案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疑点,若他真的当堂对质,也大概率改变不了结果。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需要辗转腾挪的余地去翻案,最不济也能得到一个逃跑的机会。 他实在是不想死啊。 所以为了获得缓冲的机会,曹斌绝对不能当堂对质。 于是他一咬牙,直接把时空商城里的“羊癫丸”兑换到了口中。 随着药丸吞下,他立刻僵直倒地,然后剧烈地抽动起来。 接着,他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庞煜那小子却对曹斌十分关心,连忙挣脱衙役,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呼唤道: “俊才,你怎么了?” 包拯却眼神一凝道:“羊癫?快叫医师来。” 庞煜听到包拯的话,却不敢置信道:“羊癫?不可能,俊才从来没有患过此症。” 曹斌虽被羊癫丸折磨地不轻,但也有些意识,听到庞煜拆台,差点没气得跳起来掐死他。 好在医师检查之后,确认了羊癫疯的真实性。 一番手忙脚乱的急救之后,曹斌终于清醒过来,他虚弱地蠕动嘴唇道:“我要回家,我家有” 没有说完,他就昏睡过去。 这次,庞煜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说道: “包大人,俊才也是功勋之后,你不会想让他死在公堂吧。” 包拯沉思了一下,一拍惊堂木道:“退堂,此案十日之后重审!” 曹斌终于回到了家里。 庞煜一脸苦恼地说道:“包黑子实在难缠,竟然派衙役守在你家门口,不然我还能带你躲躲。” 曹斌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言外之意。 怕是皇帝特赦圣旨的事情已经黄了,否则庞煜早就嚷嚷起来了。 曹斌有些无奈,其实有了皇帝的圣旨也没什么用,包拯肯定不会放手。 在传奇故事里,那是逼得皇帝打龙袍的主儿。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竟会穿成包公案里反派,这不是作死吗? 曹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庞煜说道:“老兄,小弟想要拜托你几件事,关系到身家性命。” 他也是无奈,虽然这人极不靠谱,但他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可用的人,只能将就了。 庞煜连忙道:“俊才尽管吩咐便是。” 曹斌道:“我想让你去搜集情报,死者的身份信息,所有证人的信息和性格,还有此案的舆论。” 庞煜眼睛一亮,道:“你是想” “好主意,待我找到他们后,就让人将他们臭揍一顿,然后再给点银子收买,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指证你!” 不愧是朝廷大佬之子,这一套大棒甜枣极为熟练。 曹斌却气得连翻白眼,此时,他真的怀疑这人是来坑害自己的。 包青天会让你这么简单得逞吗? 于是连忙说道:“千万不要这么做,你只要收集信息就好。” 见庞煜点头答应,曹斌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道: “收集信息时,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还要快一点,我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第二日中午,正在曹斌焦急等待之时,庞煜终于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直接将一沓资料交到他的手上道: “包黑子果然不简单,除了那女子,所有证人都被扣在了开封府。” “就算那女子住处,也有开封府的高手看护,这些情报也是我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 曹斌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直接将情报拿在手中细看起来,并随口说道: “足够了,那女子才是关键证人。” 以庞煜的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要求太多,谁让自己身边没有靠谱的人呢。 此案的被害者是个太学生,名唤李甲,两浙越州人。 让曹斌吃惊的是他的父亲竟然是两浙转运使。 这可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了。 怪不得自己那个准岳丈到现在也不露面,恐怕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吧。 就是曹斌看到这个资料也有点头皮发麻。 李甲一年前奉父命入国子监就读,游逛青楼时,迷上了花魁杜媺。 此女工诗词,好文赋,名动汴京,是曾经的艺妓花魁。 于是李甲大把撒钱,展开了疯狂追求。 杜媺也渐渐被他的诚意所动,答应赎身相就。 为了凑够赎身钱财,她还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交给了李甲。 李甲获得女神青睐,当然欣喜若狂。 只是还没等他得偿所愿,就接到了家里的老父亲来信,严令其归家。 李甲向来惧怕严父,收到信件之后,不敢不应,只得借钱租船,准备返家。 二月初二那天晚上,就是他们在汴梁的最后一天了,可惜倒霉催地遇上了曹斌,被打得一命呜呼 见到李甲这个名字,曹斌总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看完这些资料,曹斌觉得无比棘手,无论是李甲的身份,还是杜媺的性格,都不容易搞定啊。 他思忖了好半晌,觉得眼下的死局还得靠系统解决,此时,他已经不寄希望于自己本身的清白了。 因为记忆和情报显示,那李甲就是前身使人打死的,辩无可辩。 于是他只得打开时空商城。 昨日他买了“羊癫丸”和“阴风特效”,现在只剩下200点积分。 一咬牙,他又花费了100积分刷新了时空商城。 三项新的商品顿时出现在了时空商城页面: “强肾天赋”“八极拳入门”“洁白厕纸” 见到这三个商品,曹斌顿时无语,若不是面临生死危机,他会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三种商品。 可现在是等着救命的时候,难道精通八极拳还能打出汴京吗?这可不是高武世界。 只是现在就剩下一百积分了,该怎么办呢? 必须想办法获得足够的纨绔积分! 若是能刷出催眠术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行动起来,现在不能出府,只能用银子来刷积分了。 可当他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后,顿时傻眼了。 “怎么可能?我堂堂侯府就这三千多两银子?” 庞煜笑道:“俊才不用找了,你的家底就这么些。” 曹斌立刻转头盯住了他道:“老兄,借我十万两银子。” 庞煜立刻跳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道:“谈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跟我谈银子。” 任曹斌如何哀求,威胁,庞煜就像个铁公鸡一样。 曹斌无奈将家里的地契找了出来,道:“帮我把候府和田产都卖了吧!” 庞煜睁大眼睛道:“这可是你的祖业,真的要卖?” 曹斌咬牙道:“卖!要快!” 现在都死到临头了,还谈什么家业? 庞煜将地契接过来道:“好,包在我身上了。” 说着,他急匆匆地走了,只两个时辰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银票道: “因为卖得太急,只得了十万两银子。” 曹斌却并没有接过银票,直接说道:“还要麻烦老兄,用这些银子包下全东京的青楼,就说我曹某人怜惜沦落风尘的姐妹,让她们全体休息三天,不许接客,出门游玩的花销我也包了!” 庞煜瞪大眼睛道:“你卖光家底,就为了包青楼?” 说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道:“要说风流本色,还得是俊才兄,临死也不忘潇洒一把!” 第四章原来是杜十娘 正经事务庞煜或许不太擅长,但花钱的事情他可是太精熟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将十万两银子花得干干净净,全汴京的秦楼楚馆都分到了银子,姑娘们开心得像过年一样。 不要以为姑娘们来钱容易,生活压力小,那只是个别花魁的待遇。 普通姑娘不仅要面临着客人的刁难,还有来自老鸨子的业务压力,哪里会有自由轻松的时间。 如今直接放假三天,而且还有人提供花销。 她们终于有机会享受一把官家小姐的待遇了,加上曹斌传出来的说辞,更是让姑娘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什么? 这是尊重啊,青楼女子最为渴望的东西。 因此曹斌的糟糕名声瞬间在青楼之中扭转过来。 若是他能活下来,或许有机会见到“满楼红袖招”的盛景。 只不过,有利有弊,曹斌这种行为,已经在百姓和仕林中,成了最大的笑料。 卖了全部家业来讨好全汴京的姑娘?谁见过这种事情啊,“败家子”已不能形容他的荒唐。 曹斌不知道众人的议论,他反正已经是赢麻了。 看着时空商城中海量的纨绔评分,他瞬间觉得自己有救了。 整整33000评分啊,这能够刷新多少次商城了?除了购买商品,最少能刷一百多次!就不信刷不出来救命的东西。 于是,他立刻点下了刷新按钮。 “迷药”“可乐”“烟花” 他不停地刷新,寻找着可用的商品。 当刷新道三十次时,突然一件商品出现在商城之中,顿时让曹斌停下了刷新的动作。 【情报(6000):一个可能会挽救你性命的情报,不可错过,有点贵哦,你可以不买。】 这是名目张胆地趁火打劫啊,但曹斌又不能不买,万一真有用呢。 将情报买下之后,他直接翻看了起来,却是半篇故事: 杜媺小字十娘存有万金百宝箱,已被李甲暗卖与孙商。 这故事到李甲、杜十娘游逛夜市,偶遇曹斌戛然而止。 看到这些提示,曹斌顿时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吗。 李甲因为惧怕他的父亲,不敢带杜十娘回家,将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导致她含恨投江。 现在李甲被曹斌打死,故事中断,说起来前身也算救了杜十娘一命。 让李甲那个渣男替她死了,这算不算做善事? 有了这个情报,曹斌的心里顿时有了底,看着商城中还剩下的24000积分,他心情无比愉悦。 正在此时,庞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擦着额头的汗水道:“俊才,你的事我可帮你办完了,你想到解决办法了没有,不会真的要等死吧。” 曹斌笑道:“庞兄啊,小弟还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 庞煜立刻道:“只要不谈钱,咱们就是兄弟,你说!” 曹斌被他呛了一下,接着道:“我写封信,你给杜媺送去。” 庞煜拍拍胸膛道:“我道什么事,交给我吧。其实无非就是威胁利诱,还不如我直接却办呢。” 曹斌也没理他,直接拿起笔开始刷刷点点地书写起来。 有了系统的提示,他对“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 好半晌,他才写完交给庞煜道:“老兄,不要做多余的事,送到后快些回来,跟我说说那杜媺的反应。” 迎春院里。 杜十娘正坐在秀塌上暗自抹泪,痴痴地望着太学的方向。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走了进来道:“十娘博陵候想要见你,他说曹小侯爷有封信要交给你。” 杜十娘的眼里顿时透出了冷气,强硬道:“他送什么信,难道是来威胁我?” “我是不会绕过曹斌的,我就是死也要让他为李郞偿命!” 那青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曹小侯爷不一定是故意打死李甲的,要怪也只怪李甲命薄。” 杜媺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几两银子就把你们收买了,连你也要劝我?” 青衣女子叹息道:“为了李甲,值得你这么做吗?就算包大人将曹小侯爷治罪,你以后怎么办?你连李甲的家门都没有进,难道你还想回迎春院?妈妈不会让你继续守身的。” 杜十娘坚定道:“总有办法活下去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青衣女子闻言,不由自惭形秽,好半晌方叹道:“你可真是个痴情种,李甲能够遇上你,是他的福分。” 杜十娘苦笑着摇摇头道:“李郞对我情深义重,是我害了他!” 正在这时,庞煜推搡着两个开封府衙役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你们敢挡我?不知道我是谁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们。” 杜十娘见状,低了低头道:“两位差哥,让他进来吧,我不怕的。” 庞煜见那两个差役松开了自己,也不纠缠,直接将曹斌的书信拿了出来。 杜十娘嘴噙里噙着冷笑,将信纸打开。 然而,信的开头就让她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写着: “李甲,两浙越州人与同乡共游教坊发司院,与一名姬相遇,那名姬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称作杜十娘,生得浑身雅艳,遍体娇香 十娘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众人急呼捞救,但见云暗江心,波涛滚滚,杳无踪影。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名姬,一旦葬于鱼腹。” 没错,曹斌直接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补齐,写了上去。 杜十娘满是惊诧,故事前半段分明是自己与李甲的故事,但这后半段是怎么回事? 沉思片刻,杜十娘顿时冷笑起来道:“这是想要污蔑我的李郞吗?如此拙劣的离间手段,也想让我放手?” 庞煜也不知道曹斌的信里写的是什么,但见到了杜十娘的反应,他也算完成了任务。 想起曹斌的交代,他直接说道:“信已经送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杜十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曹斌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百宝箱?那是自己的私房钱,从来都秘不示人,连关系最好的闺蜜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寒,连忙追了出去,喊道:“你站住” 然而庞煜早已打马远去,不见了踪影。 青衣女子见她这么着急,连忙问道:“十娘,出了什么事?” 杜十娘沉默地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一树新绿发起了呆。 第五章杜十娘的危机 曹斌写的故事,十分符合自己的性格和经历,可他并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会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 若是自己真的遇到故事中的遭遇,很可能也会走向是同样的结局。 可自己的李郞是至诚君子,对自己也情深义重,怎么会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理会曹斌的手段。 第二天夜间,正当杜十娘躺在秀塌上睡意朦胧的时候,一只长相华丽的青鸟停在了她的窗口。 那青鸟一尺来长,拖着长长的尾羽,像极了传说中的青鸾。 杜十娘心中一惊,正要起身,却见那青鸟将嘴里叼着的信笺扔在了她的床头,然后拍打着翅膀优雅地飞上了九天。 传说中,青鸟是西王母的信使,来往与蓬莱仙山。 李商隐曾经写道:“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种神鸟怎么会给自己送信? 杜十娘此时是又惊又奇,莫非自己在做梦? 她连忙拿起信笺,小心地看了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梦到了一个名为杜十娘女子,为那女子的人生叹息感慨,那日骤然相见,正如见到梦中故事,心中不免义愤。 本只为心中不平,不想天意难测,让那李甲一命呜呼。 对那女子来说,我戕害了她的情郎,她本应有恨。 曹斌死应无怨,只愿上天让她明白我心中苦闷,才使我死而无憾。 这封信像是一个人的内心独白。 杜十娘一边看信,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 此时,她心中惊疑不定,莫非这是鬼神把曹斌的内心所想送了过来? 随后她又联想起了曹斌在公堂上引出的异象 莫非李郞真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绝不会辜负李郞!也必让曹斌为李郞偿命!” 她如是想道。 另一边。 曹斌见青鸟飞回,一边想要那封信对杜十娘的影响,一边随手喂了几颗豆子,然后宠溺地拍了拍青鸟的脑袋道:“好了,自己去玩吧。”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比较迷信,曹斌也不会认为,那封信会立刻将杜十娘忽悠过去。 这件事还得慢慢来,最好还要有个引子,才能让她彻底相信天意不可违。 神棍容易当,忽悠得让人完全相信,就不容易了。 庞煜见那青鸟十分乖巧地飞到梅枝上休息,十分艳羡道: “俊才,你的鸟看着好神俊,从哪儿弄来的?这是祥瑞啊” 当然是在时空商城里买的。 这青鸟和强肾天赋,是与“情报”同时出现的商品。 他直接将这一页买空,商城也就自动刷新了,省了他100点的刷新积分。 【变异锦鸡(800):自带美颜的珍禽,聪明伶俐,能为你精确地为你运送信件,不要打它,这是保护动物,要坐牢的。】 【强肾天赋(4800):加强型发动机,让你变成电动小马达,期待】 时空商城第二次刷出“强肾天赋”,他就不想错过了,反正积分还有富余,若是再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刷出来。 曹斌表示,自己买这个天赋,绝对不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强身健体才能活得久嘛! 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领取这个天赋后,不仅腰力翻了几番,连体质都变好了许多。 以前的身体因为酒色过度,他虽然也算英俊,但脸色苍白,跟个吸血鬼相似,还经常耳鸣眼花。 这才十八岁啊,身体已经被糟蹋得千疮百孔。 如今有了个好肾,像是换了个身体一样,连眼睛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这些当然不能告诉庞煜,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然后问道: “你找到那个叫孙商的人了吗?” 庞煜得意笑道:“一个盐商而已,我的手下早就盯住他了,怎么,要我把他抓起来吗?” 曹斌问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庞煜道:“他好像要回江南,似乎还有一笔买卖没有完成。” 曹斌立刻明白过来,恐怕他是在等自己的案子结束。 如今开封府需要杜十娘作证,他自然不敢上门讨债,将杜十娘带走。 想到这里,他对庞煜道:“你派人告诉孙商,就说杜十娘打算为李甲殉情,他若不及时采取行动,可能会人财两空!” 这几天,庞煜已经习惯了听从曹斌的指挥。 听到吩咐后,他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杜十娘每天都会在睡意朦胧事,收到青鸟传信。 里面都是各种内心独白和后世著名诗词。 曹斌力求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苦心孤诣,内心苦闷的单纯青年。 这种神棍大忽悠行为虽然有些无耻,但效果却立竿见影。 杜十娘越发惊疑不定起来。 她甚至对曹斌的印象产生了迷惑。 如果杜十娘只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小女生,恐怕早就忘记了仇恨,被曹斌得逞了。 奈何杜十娘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又痴情如火,对曹斌的这些手段有种本能的警惕。 这天夜里,她又收到了青鸟送来的信笺。 她一边怔怔默念,一边喃喃道: “曹斌只是个纨绔恶少啊,为何青鸟会频繁地为他送信?这么感人的诗词他怎么会能写得出来?” 正在这时,窗子上的一声轻响将她惊醒过来,她心中一惊,轻轻喝道: “是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窜进了窗户,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杜十娘“呜呜”地奋力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处。 接着,那黑影将她抗在肩上,飞快地跑出了迎春院,直奔汴河码头。 黑影来到汴河码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正在等待,连忙扛着杜十娘跑了过去道: “孙老板,人我已经绑来了,银子呢?” 孙老板丝毫没有犹豫,马上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黑衣人收下银票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孙老板果然守信,下回有这样的买卖记得找我。”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下码头后,消失不见了。 杜十娘警惕地看着孙老板,脆生生喝道: “你是什么人,把我掳来,不怕开封府责罚吗?” 第六章杜十娘要跳河 杜十娘警惕地看着孙老板道: “你是什么人,把我掳来,不怕开封府责罚吗?” 孙老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 “我捉我自己的人,开封府为什么拿我?大不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做个证而已,难道包大人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治我的罪?” 杜十娘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伸手从怀里拿出两张契约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杜十娘心中一冷,嘴唇颤抖着问道:“这这是什么?” 经过曹斌多次的提醒,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胖子晃动着两张契约道:“这是你的卖身契和李甲的转让契约,上边还有他的画押和指印!” 杜十娘只觉得浑身冰凉,不敢置信地摇头后退道: “不可能,我与李郞情深义重,他不可能将我卖了,他说已经将我的卖身契焚毁了。” 胖子恶狠狠道:“放屁,他花了一万两银子给你赎身,怎么舍得放你自由?” 说着,他将契约举到杜十娘眼前道:“你好好看看,这契约上的保人、印鉴齐全,你现在就是我的人,我这五千两银子绝对不能亏本。” 自己的卖身契,杜十娘怎么会不认识? 此时,她如五雷轰顶,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被卖,无比屈辱的场景,喃喃道:“五千两,我就值五千两银子” 孙老板认真地说道:“你被李甲过了一手嘛,自然要便宜点!” 杜十娘苦涩道:“那赎身的银子,我可是出了九千多两啊” 孙老板一拍大腿道:“我说呢,这小子要是不死,也是个人才,白嫖不说,还大赚一笔。” 听到这话,杜十娘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刀扎了一样,只觉得无比心痛。 胖子却毫无所觉道:“谁叫他命短呢,你以后好好服侍我,如果让我满意,我可以不卖你回本。” 杜十娘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听到胖子的话,顿时一咬牙道: “只恨我有眼无珠,遇到了负心薄幸的狼,但我宁愿身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说完,她一扭头,就向汴河中跳去,此时,她想到了曹斌写给自己的故事。 或许这就是命,她悲哀地想到。 然而,还没等她冲到船外,就被胖子抓住了手臂,强行拽回舱内。 他嘿嘿地笑道:“早就防着你这手呢,想让我亏本,没门!” 说着,他一挥手道:“杨帆起航,我们连夜启程,返回江南。” 随后,他恶狠狠道:“既然你不识趣,等我玩腻了,就把你卖到窑子里!” “曾经的教坊司花魁,怎么也能卖个大几千吧。哈哈哈哈” 杜十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如今她竟然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本指望嫁夫从良,从此会脱离苦海,奔向清白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希望一朝破灭,还要落入无尽的痛苦的深渊。 正在这时,旁边船上传来一个声音: “既然要卖,何必带回江南那么麻烦?这人我要了,我出一万两。” 胖子闻言,心中猛然一惊道:“谁?出来!” 只见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从隔壁甲板上跳了过来。 胖子神色十分警惕地盯着曹斌道:“你是谁?” “曹斌?” 杜十娘本来心如死灰,但见曹斌突然出现,也不由惊讶地脱口而出。 此时,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希冀之色。 经过数天潜移默化的青鸟送信,她对曹斌的恨本就变得有些复杂。 故事应验,她遭受了巨大的心里打击。 如今落到生死两难的地步,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把曹斌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在杜十娘希冀的眼神中,曹斌点点头道:“我出一万两。” 说着,他直接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了孙胖子。 孙老板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曹小侯爷啊!” 说着,他眼珠转了转,戏谑地笑道:“这女人可是重要证人,小侯爷若是想买,那这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曹斌皱眉道:“什么意思?” 孙老板搓了搓手指道:“这女人我可还没玩过,就这样卖给小侯爷,我可舍不得” “一口价,三万两!若是小侯爷拿不出银子,这女人我宁可留着自己享用!” 曹斌盯着孙老板道:“我只有一万两” 他是在时空商城里侥幸刷出一匹汗血宝马,才从庞煜哪里押出一万两银子。 这一万两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 杜十娘闻言,满含希冀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 孙老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孙某不给小侯爷面子了。” 曹斌哈哈笑道:“孙老板这是吃定曹某了?” 孙老板不屑地笑道: “小侯爷还以为自己能够呼风唤雨?我劝小侯爷还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吧,包大人刀下可没有贵贱之分!” 杜十娘看着言语交锋的二人,心肝如同绷在弓弦上一样。 此时她有一种冲动,迫切希望曹斌能够买下她。 “我我有话要对小侯爷单独说。” 杜十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她不想唯一自己的希望破灭,因此打算将自己的藏百宝箱的地方告诉曹斌。 只要能将自己救出来,就算他将百宝箱占为己有,她也认了。 到现在这种地步,杜十娘已经没有了任何依仗,这也她唯一能够自救的方法。 让她没想到的时,孙老板直接摇头道: “不行,你现在是我的人,在没有交易之前,我不允许你跟任何人接触。” 说着,他望向曹斌道:“怎么样?小侯爷,你到底买不买?若是不买,我可要起航了!” 杜十娘此时已经毫无办法,她不敢在孙老板的面前说出百宝箱。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大量积蓄,那他更加不会放手。 那时候不仅自己会坠入深渊,自己所有的积蓄也会便宜了孙老板。 因此,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曹斌,只希望他能够拿出更多的银子把自己拉出泥潭。 第七章买了杜十娘 见孙老板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曹斌掏出一把匕首笑道: “反正我人命在身,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既然你不给我机会,不如今晚就先弄死你过过瘾!” 孙老板见曹斌掏出匕首,不由瞳孔猛缩,连忙摆手道: “小侯爷,你这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他一边后退,一边喊叫,紧盯着曹斌道:“小侯爷,你可不要乱来啊,你孤身一人打不过我们的。” 随着他的喊叫,已经有几个伙计跑上前来,紧张地跟在孙老板身边。 曹斌见状,哈哈笑道: “孙老板不要害怕,我这不是针对你,我想了想反正我也是死,不如死在你的船上,总好过被铡。” “到时候,孙老板不要忘了通知庞太师替我收尸。” “哎,我们曹庞两家是世交,也只能指望他老人家了吧。” 说着,他把匕首对准自己道:“孙老板放心,我死了以后,一定保佑你平平安安!” 说完,他就拿着匕首向自己扎去。 孙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哭丧着脸道:“慢,慢,小侯爷,我卖,我卖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死在我船上。” 好家伙,如果让曹斌死在他的船上,他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就算开封府能够查清楚,朝廷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个侯爵继承人啊。 谁知道曹家还什么样的亲戚朋友?但凡他们稍稍出点力,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商人能够消受的。 曹斌见孙老板松口,这才放下匕首问道:“这次孙老板打算要多少钱” 孙老板伸出一根手指,有些肉痛道:“一万两!” 曹斌点点头道:“身契拿来!” 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能够一万两买下,就算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孙老板见状连忙把李甲的转让契约和杜十娘的卖身契递给曹斌。然后道: “小侯爷稍等,我再给你写一张转让契约。” 曹斌将银子递到他手里,点了点头道:“去吧。” 说着,他将杜十娘扶起来道:“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杜十娘颤抖着双腿站起身来,显得软绵无力,但眼睛里却有了光彩。 不一会儿,孙老板将写好的且越交到曹斌手上道:“小侯爷,钱货两讫,你看看吧。” 曹斌接过来契约,又对杜十娘笑道:“如今你可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杜十娘连忙点头,在曹斌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下了甲板。 城郊的小路上。 一匹骏马正在小步疾跑。 马背上,曹斌把杜十娘搂在怀里,一声不吭,默默地控制着奔马。 杜十娘此时的心情复杂不已。 既有逃脱大难的轻松,又有对未来的茫然。 她也不知道,自己落到曹斌的手里,是福还是祸。 此时,她恨透了李甲,又带着些对曹斌的感激。 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滚不休,难以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心境慢慢稳定下来,才注意到此时的状态。 被曹斌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她脸上微微发烫。 此时,她不禁想到了青鸟。 或许它真的是上天派来的信使 很快,骏马就回到了迎春院。 曹斌将杜十娘扶下马,就停住了脚步道: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杜十娘疑惑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好好的,你放心,我知道到了公堂怎么说。” 这时,老鸨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迎面出来。 她见杜十娘回来,登时发作起来,堵住了院门骂道: “杜媺,你都已经赎身了还赖在院里,那两个开封府的差役每天堵在我的门口。” “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 “今晚更过分,你又引来了贼人,搅得院里不得安宁。” “我求求你啦,不要逮着我一个人坑。” 杜十娘被老鸨堵住门口一阵奚落,脸上一阵青红交加,艰涩地说道: “我这就离开,妈妈容我拿走随身衣物。” 听到这话,老鸨堵得更严实了,嘴如快枪一般说道: “你有什么东西要拿,跟我说就是了,我让丫鬟给你取来。” 看她这样子,是铁了心不让杜十娘入内,唯恐她进去了,赖着不走。 杜十娘心里一阵苦涩,只觉得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人憎狗厌的地步。 这时,曹斌走了过来道:“你若是没有地方去,就跟我回府吧!” 杜十娘顿时心中一暖,连忙点头应道:“恩!” 老鸨看了曹斌一眼,道:“呦,这不是小侯爷吗,来我们家找姑娘玩啊” 曹斌一把将她拨拉到一边道:“让开,哪儿都有你,让杜十娘去拿行李。” 老鸨被推了一个趔趄,想要发怒,但终究没敢,讪讪地退到了一旁。 杜十娘连忙拉住曹斌道:“不不要跟她计较了。” 曹斌见状顿时笑了起来,摸索了几下柔软的玉手道: “她这么对你,你还护着她?” 杜十娘没想到曹斌会得寸进尺,连忙挣扎几下,却没有挣脱,只能任由曹斌牵住玉手不放,红着脸问道: “我我要去拿行李了。” 曹斌嘿嘿笑道:“好,一块儿去”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从迎春院里跑了出来,将一个包裹交到杜十娘手里,满眼忧虑道: “十娘,这是你的东西,你恐怕不能继续住在迎春院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杜十娘翻看了一下包裹,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它紧紧抱在了怀里,回道: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去处了。” 青衣女子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曹斌,疑惑道:“这是” 曹斌笑道:“姐姐有礼了,我是曹斌,姐姐叫什么?以后来照顾你的生意啊。” 杜十娘羞怒地拉了曹斌一把,扯着他就往外走。 此时,她才觉得,曹斌真是没有负了纨绔子弟的名声。 走到街上,曹斌还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迎春院有这么多漂亮姑娘,若是早知如此,哪里还有李甲的事。” 杜十娘此时神游天外,点点头道:“我有很多美貌的姐妹,你若喜欢,是你可以为你介绍。” 曹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算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三张契约拿出来道:“我本来就是要放你自由的,这些就还给你吧。” 杜十娘怔怔地看着曹斌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八章杜十娘,新姨娘 杜十娘看着递到眼前的身契,怔怔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曹斌摇头道:“我不想逼迫别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样我跟李甲又有什么区别?” 杜十娘看着曹斌手里的契约,眼里万分挣扎,好半晌方道: “李甲为了几千两银子就把我卖了,你知道我有百宝箱的,你” 说着,她从怀里翻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道:“你真舍得?” 只见那宝箱里光芒夺目,只是表面一层宝物就价值数万金。 人生一世,有三样东西最难摆脱,钱、权、美色。 钱财应是第一位,这世间也很少有人能经得起钱财的诱惑。 尤其是无穷无尽的钱财。 杜十娘紧紧地盯着曹斌的神情,好像要看清楚他心里所想。 曹斌笑了起来,又带着些无语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不过是些浮财,我请全汴京姑娘的时候,也花了不下十万两!” 说着,他直接将杜十娘的卖身契撕了个粉碎,扔到她的宝箱里,道: “这次你没有顾虑了吧!你自由了!” 杜十娘愣愣地看着万千的纸屑,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里才噙满泪水道:“是我看错了你,所有人都看错了你。” 说着,她整个人撞到曹斌怀里道:“你已经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就算没有身契,也是如此。” 接着她又带着些哀愁道:“况且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有些资财,又能往哪里去?这天下到处都是恶人。” 曹斌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不由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杜十娘泪眼朦胧地看着曹斌道:“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就是好人。” 曹斌吐槽道:“十娘啊,这年头,可不兴发好人卡呀!” 杜十娘疑惑地看着他道:“曹郞说什么?” 曹斌摇头道:“没什么靠,开封府的人来了。” 他一抬头,就见一个身穿大红长袍,头戴黑色幞头,手持宝剑的英挺男子正带人疾步赶来。 他伸出宝剑,挡在曹斌二人面前道: “小侯爷,请你放开这位姑娘!” 曹斌的脸色顿时臭了下来,不爽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持剑男子抱拳拱手道:“我乃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展昭,如今在包大人麾下听用。” 曹斌心中一惊,仔细打量道:“你就是御猫展昭?” 怪不得这么帅,这他么是童年偶像啊。 展昭面目严肃道: “小侯爷,你为何劫持证人?这可是罪上加罪的事,请你不要知法犯法。” 曹斌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是反派啊,正跟正派斗智斗勇呢,于是连忙反驳道: “展护卫可不要乱说,你怎么看出我劫持人质了?” “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定罪吧,难道不能出来透透风了?” 展昭眉眼严肃道:“小侯爷,你身上有重大嫌疑,包大人是念你身患重疾,才让你在家中养病,等待重审。” “现在小侯爷让人灌醉开封府衙役,自己却偷偷出来寻找证人,这不得不让展某怀疑你的用心。” 曹斌笑道:“你家的衙役醉酒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心疼兄弟们值班辛苦,送了些酒菜而已。” “我与证人在一起,就更合情合理了,我们是朋友啊,所以一起逛逛街,有什么不可以?” 展昭皱了皱眉头,不想听曹斌继续狡辩,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那请小侯爷放开这位姑娘,让她回去吧!” 曹斌摇头道:“她能回哪儿去?就是迎春院将她赶了出来,我才带她回家的。” 展昭孤疑地看了曹斌一眼,极度怀疑是他威胁迎春院,才让迎春院将杜十娘赶出来的。 但他也不能强迫迎春院收留杜十娘,因此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姑娘就随我回开封府吧,我们会为你安排住宿。” 说着,就要上前带走杜十娘。 曹斌连忙阻止道:“凭什么?她又不是犯人,你们开封府凭什么将她收押。” 展昭停下动作,皱眉看着曹斌道: “不是收押,我们是为这位姑娘提供住所,小侯爷要请人回家,也要问问姑娘自己愿不愿意吧?” 说着,他看向杜十娘道: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开封府会保证你的安全,现在跟展某走吧。” 他本以为杜十娘会十分欣喜,没想到她却摇摇头道: “展大人,我自愿跟着小侯爷的。” 展昭有些不敢相信道:“你?” 曹斌将马缰抢了过来道:“展护卫,你看,我早就说了我们是朋友,你却非要怀疑我居心不良,这次冤枉好人了吧?回见吧,您呐!” 说着,他牵起马缰就走。 展昭呆愣了半天,才无奈地挥了挥手道:“撤吧,看来这案子难办了。” 身边一个衙役道:“哎,都说妓女无情,今天我算见到了,情郎还没死几天呢,她就攀上高枝了。” 另一个衙役却叹息道:“她也不容易,情郎都死了,人家家里也不会认她一个青楼女子,她要是不为自己找一个出路,将来也没有个下场。” 展昭摆摆手道:“好了,不要背后论人是非,禀报包大人吧,看他怎么处理!” 此时,杜十娘骑在马上,纠结地说道: “其实,我应该跟他们回开封府的,如今恐怕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证词了。” 曹斌笑道:“放心,我又没有你的身契,谁能证明我们的关系?他们不信也得信。”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忠靖候府,他们还没有下马,就有一个老者匆匆迎了上来。 他抓住曹斌的手急促地说道: “少爷,你怎么把家都卖了?你这也” 曹斌连忙翻身下马道:“福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人是忠靖候府的老管家,跟了曹家三代人,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曹斌祖父的性命,忠心耿耿。 也多亏了他治家甚严,曹家出了两代纨绔都没有彻底败落下去。 半月之前,他带着儿子出京去巡视曹家的田庄,打算退下来,让自己的儿子接手一部分曹家事务。 此时听到曹斌的问题,他满腹的怨气都冒了出来: “田庄都卖给别人了,我还巡视个鸟毛啊,老爷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他曾经是曹斌祖父的亲兵,数十年也改变不了军中的习惯,所以偶尔会冒出一些粗鄙言语,曹斌都已经习惯了。 曹斌见他数落起来停不住嘴,也不再管他,转身将杜十娘抱了下来。 杜十娘甜丝丝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包袱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福伯这时才注意到杜十娘,疑惑道:“这是” 曹斌笑道:“这是你们的新姨娘。” 福伯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行了一礼。 杜十娘并未异样,反而理所当然地还了礼。 曹斌这才解释道: “嗨,这不是没办法吗?我现在杀了人,不拿点银子打点怎么行?现在开封府里还有咱家的人要指证我呢!” 解释不清银子的去向,他只能顺口胡诌,总不能说请了青楼女子放假吧,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福伯闻言,顿时瞪眼道: “咱们自己家的人要指证少爷?我看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最恨背叛主人的人。” 说着,他立马跳起来道: “少爷放心,我去见见他们,看看他们谁敢在老子面前挺腰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招呼自己的儿子跑了出去,曹斌还能隐隐听到他的叫喊: “走,跟我去开封府。” 曹斌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一见到此人,他就心里有了谱。 福伯向来治家如治军,他虽然看似鲁莽,却是个心细之人,不会像庞煜那样胡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十日。 这天一大早,曹斌就在杜十娘地服侍下起床了,满是忐忑地等待着开封府的传唤。 第九章过堂,声名狼藉的二人 此时,开封府大堂外已经围满了群众。 曹斌杀人一案早就在这十来天传遍了京城。 无论是上次过堂时的天气异象,还是曹斌的“名望”,都让吃瓜群众们兴奋不已。 因此,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开封府衙等待,甚至比府衙开门还早。 宋人爱玩,喜好娱乐,由此可见一斑。 “来了,来了。” 日上三竿之后,开封府终于开衙,众人见差役将曹斌压来,顿时兴奋起来。 曹斌看着围满群众的大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对身边的衙役道: “这要怎么进去?” 那衙役也不搭话,直接放开嗓子喊道: “让开,让开一条路,让犯人入内” 他们一边呵斥,一边用腰刀推搡,不一会儿就弄出了一条狭窄的小路。 那差役看着曹斌道:“好了,快进去吧。” 曹斌虽然不太满意,也不敢过分要求,连忙护住身后的杜十娘向里面走去。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咸猪手伸了出来,向杜十娘的臀部摸去。 曹斌差点没气死。 我还没摸过呢,怎么能让你争了先? 于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将那人打痛叫不已,对曹斌怒目而视。 杜十娘也感觉到了危险,看着周围汹汹的人群,不由向曹斌怀里躲去。 曹斌连忙伸出双臂,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快步向公堂走去。 见他们这幅亲密模样,人群顿时哗然起来,纷纷议论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曹斌杀了女人的情郎吗?” “这两人应该是仇人吧?” 咸猪手立刻说道: “还能怎样?找到新姘头了呗,这还看不出来?” “那是小侯爷,家里富贵又有钱,要是我,我也移情别恋。” 说完他抖着胡子,满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可怜那李书生,尸骨未寒,就带上了绿帽子。” 于是众人纷纷对杜十娘鄙夷起来,“呸”了一声道: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却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仅不替未婚夫报仇,还钻入了杀夫仇人的怀抱,真该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同仇敌忾: “对,劈死这一对奸夫银妇” 大部分人都对这种背叛的行为深恶痛绝,因此,他们现在不讲案件本身了,只觉得奸夫银妇该死。 不是没有人说起过上次的异象,但那种说法一出,马上就被人反驳了: “只是巧合而已,就算老天为曹狗降下异象,那也是老天瞎了眼。” “对对对,老天怎么会为曹狗降下异象?不雷劈他就不错了。” 宋人向来如此。 若是对眼下生活满意,那就是神佛保佑,老天开眼。 若是不满意,那就是神佛无道,老天瞎眼。 从来都是转换自如,纵享丝滑。 这时却有人却带着忧色道: “可那女子是本案的关键证人,若是如此,包大人怕难以审清了。” 咸猪手翻了个白眼道: “你们可真是杞人忧天,有包大人审不清的案子吗?你还是担心你下顿吃什么吧!” 不仅是这些群众,连包拯看到曹杜二人的亲昵,也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听到众人污言秽语的议论,杜十娘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两条嫩腿如同面条一样,站都站不稳了。 曹斌连忙将她抱紧,轻声在她耳边道: “不要管他们,他们只是嫉妒而已,谁叫卿卿这么美呢?” 听到曹斌的爱称,杜十娘的双腿更软了,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水波荡漾,如果不是在公堂上,恐怕要弄出点事故。 “啪!” 正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包拯突然拍响了惊堂木。 那巨大的声响差点把曹斌吓爬下。 “威武” 水火棍齐声敲响,几乎有惊天动地之势。 那些皂班衙役满目狰狞,刚刚被曹斌二人喂了一嘴狗粮,此时恨不得将他们震死。 好像要告诉他们,这是开封府公堂,不是他们秀恩爱的地方。 接着,包拯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堂下人犯,通报姓名!” 曹斌连忙陪同杜十娘跪好,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姓名。 包拯点头道:“曹斌,为本府详细说明你杀害李甲的经过。” 曹斌连忙道:“包大人,我不承认杀死了李甲。” “第一,我并没有给家丁下令打他,更没有要打死他,是他主动挑起冲突,要打我的家丁,才被我的家丁自主反击。” “就算因此致死,也与我毫无关系。” “第二,十娘哦,就是杜媺,她曾说过,李甲本有隐疾在身,说不定是他自己隐疾发作,骤然身死。” “所以,我的家丁也应该无罪释放。”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杜媺,你上次出证时,并未提及李甲隐疾之事,况且仵作也没有检查出李甲患有隐疾,你作何解释?” 杜十娘连忙叩首道:“包大人,上次是杜媺心慌意乱,疏忽了此事。” “我与李甲相处一年有余,得知他患有心悸之疾,这是仵作检不出来的。” 包拯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门外群众就已经哗然起来。 “不要脸,为了情夫作伪证” “我呸这年头人心不古,老天怎么不劈死她。” 包拯一拍惊堂木,威严道:“肃静!” 人声顿时戛然而止,包拯这才严肃地问道:“你可确定?要知道作伪证也是要论罪的。” 杜十娘丝毫没有犹豫道:“杜媺确定,敢以性命作保!” 这时,公堂边上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你放屁,我儿从无隐疾过往” 随着这声大喝,一个老头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冲向杜十娘。 曹斌这才发现,原来公堂下面还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听审,此时他满脸狰狞,像要把杜十娘生吃了一般。 杜十娘哪里见过如此情状,顿时吓得愣在原地。 曹斌见状,连忙转身将杜十娘护在身后。 只听“砰”的一声,曹斌后脑顿时挨了一拳,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由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声:“真他么得够劲儿!” 他没想到,那干巴巴老头竟有这么猛的力气,一拳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直接送走。 杜十娘见曹斌为她挨了一拳,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将曹斌扯开,伸手当在他的身前,一脸坚定地看着面目狰狞的老头。 那老头还要下黑手,却被展昭跳下公堂,一把抓住,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第十章 过堂,脱裤子用杖 包拯拍下惊堂木,怒喝道: “李大人,你若无礼,休怪本府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展护卫,将李大人带下公堂休息。” 那老头眼看要被拖下公堂,却猛地跪倒在地道:“求包大人让我旁观审讯,我知错了。” 包拯见他跪倒在自己面前,连忙走下公堂,将他扶起来道:“李大人不可如此” 见包青天亲自下堂,围观群众顿时议论起来: “这老头谁啊,听他的意思是李甲的父亲?” “这人可不得了,他是两浙转运使李堂,管着十几个州呢,那也是封疆大吏。” “好家伙,那这是清官啊,他儿子可不像京城这些纨绔,天天带着一帮狗腿子招摇过市。” “要不然,李甲怎么会被曹狗轻易打死?” “清官?你可得了吧,他是不贪污,也做了个道德模范模样,可是他对咱们百姓狠啊,你是没去过两浙,去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包拯已经回到了“明镜高悬”匾下,其余人也各归各位。 只是那李老头看向杜十娘的眼神满目喷火,看他的表情,对杜十娘的恨意似乎还在曹斌之上。 曹斌脑后也鼓起了一个三寸来高的大包,将杜十娘看得满目心疼,不停地嘘寒问暖。 包拯停顿了一下问道:“曹斌,你可要需要医师?” 曹斌连忙摇头道:“没关系,我好的很,包大人可继续审案。” 笑话,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怎能中途中断,若是再出什么变故,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为了证明无事,还摸了摸脑后的大包,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看得众人一阵无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声“活该”。 包拯再次拍下惊堂木,道:“既如此,继续审案。” “杜媺,本府问你,李甲之父说他没有隐疾,你如何解释?” 杜十娘说道:“杜媺不清楚这位李大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一年来,我的确看到过李甲发病!” 她的意思很明确,过去没有隐疾,不代表现在没有,李堂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儿子了。 “可有其他人证?” 杜十娘摇头道:“没有!” 包拯顿时皱起了眉头,颇感为难。 李堂见状,连忙拱手道:“包大人,此女与曹斌狼狈为奸,她的话不可取信。” 杜十娘心中一紧,顿时紧张起来,这老头终于说到了重点。 曹斌却嗤笑道:“我和任何人都有可能狼狈为奸,不会是我们表现地亲密一点,就让包大人认定我们狼狈为奸吧。” “我和杜媺一没有亲戚关系,二没有利益纠缠,你哪里看出来我们狼狈为奸了?” 李堂怒道:“你们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说没有亲密关系?或许她的卖身契就在你的手里。” 曹斌笑道:“卖身契你尽管去找,找到了算我输。” 这两天,他早托庞煜将杜十娘的贱籍改为良籍,任谁看了都明白,她已经是个自由人。 “至于你说的搂搂抱抱” 说着,他径自站起身来,走到了展昭身前,在他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直接将他紧紧抱住,然后猛得亲了上去,含情脉脉道: “展护卫,我喜欢你。” 展昭像炸了毛的猫一般,瞬间发力将曹斌崩了出去,狠狠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脸地生不如死。 曹斌直接甩出去三丈多远,骨头都散架了,他一脸狼狈地挣扎着起身,摊了摊手道: “李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和展护卫也是狼狈为奸吗?” 李堂怒目圆睁,指着曹斌道:“你,你,你” 接着,他“嗝”地一声晕了过去。 曹斌举着双手表示无辜道:“呐,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可没动他,这是他自己晕过去的!” 围观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谁也没想到,看一场审案,竟能看出这么大的热闹。 有的已婚妇女却为展昭忿忿不平,觉得曹斌玷污了她们的男神。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叫医师!救醒李大人。” 然后他盯着曹斌严肃道:“公堂之上可以合理辩驳,但不可以动手动脚,你若再敢无礼,休怪本府用刑!” 曹斌连忙受教,表示不会了。 其实他更想亲那张大黑脸一口,找找追星的感觉,可惜他没有那个胆子。 好一会儿的功夫,李堂才清醒过来,怒喝道: “杜媺这是翻供,按朝廷规矩要施以杖刑,我请求包大人施刑。” 听到这话,杜十娘几乎晕死过去。 曹斌也满目冷光,充满了杀意。 围观群众却兴奋不已,尤其男子,眼里已经冒出了湛湛绿光。 要知道,大宋律法,用杖是要脱裤子,露屁股的。 若是真的那样做了,杜十娘只有死路一条。 告状没有状纸、越级告状、拦轿告状、中途翻供 不管你有理没理,都要先打杀威棒,少则二十,多则四十。 这不是大宋律法,而是本朝太祖留下的旧制。 如果主审官私下审案,觉得其情可悯,多半会免去杀威棒,不会这么严苛。 但现在公堂审案,又有被害者家属官员要求严格按照审案程序进行,连包拯也不好拒绝。 见包拯沉吟不语,李堂立刻催促道: “包大人,还等什么?难道你想包庇罪犯吗?” 此时杜十娘满目恐惧,她紧紧地盯着包青天,若真要下令,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向房柱,碰头自尽。 包拯咬了咬牙,正要拍下惊堂木,曹斌却连忙喊道: “我不服,杜媺现在既非原告,也非被告,她只是一个证人。” “若是包大人如此伤害证人,以后若有命案,谁还敢作证?” “以后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大宋还有公理可言吗?” “望包大人三思而后行,你这一道命令下去,大宋将风气败坏,国将不国啊!” 包拯听到这番言语,手上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李堂见此,立刻喝道: “大胆曹斌,你敢诽谤朝廷?违悖太祖旧制,难道你想造反吗?” 第十一章过堂,大刑伺候 李堂见包拯迟疑起来,顿时急了,连忙喝道: “大胆曹斌,你敢诽谤朝廷?违悖太祖旧制,难道你想造反吗?” 曹斌立刻跳了起来道: “放屁,我家是世袭国爵,与国同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自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污蔑?” “再说杜媺也不是犯人,如果对她施用杖刑,那就是逼她去死!太祖告诉你要乱杀无辜了?” 李堂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太祖得失?被曹斌这番言语怼得双眼通红,几乎失去了理智。 因此他只能死咬着一个道理反驳: “翻供就要施刑,这是朝廷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你说她无辜,那打你好不好?” 没等他反应,曹斌立刻接话道:“好,我替她受刑!” 李堂立刻反应过来,怒吼道:“不行” 见他失言,曹斌怎么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因此直接打断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饱读圣贤,难道要出尔反尔?” 接着他立刻转身对包拯说道: “包大人,杜媺现在的证词对我有利,而我是被告,那这杖刑应该由我来承受!这样才合情合理。” 杜十娘神情一松,默默地看着曹斌,心都要化了。 包拯闻言,微微颔首道:“说的倒也有理。” 他本来就不愿意因为太祖旧制,而毁了杜媺的一生。 既然曹斌愿意替杜媺受刑,他倒乐得顺水推舟。 另外曹斌杀人一案,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作证的杜媺当堂翻供,曹斌百般狡辩,但他心里却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现在曹斌主动要求用刑,他就想看看,曹斌会不会熬不住刑罚,主动认罪。 这些纨绔子弟总是小看杖刑,觉得不过打屁股而已,等他真的受刑,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因此,包拯直接拍下惊堂木喝道:“来人呐!将曹斌重打四十!” “慢!” 李堂突然开口道。 包拯转头看着他道:“李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堂拱了拱手道:“我朝从未闻有代人受刑一说!” 包拯见李堂纠缠不休,面上也带了些怒气道:“李大人想要怎样?” 李堂恶狠狠道:“既然曹斌要代人受刑,那就要杖数翻倍,否则李某不服。”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曹斌,因此只能尽力给他添堵。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我退了一步,那对方也必须退一步,不然我为什么要同意对方代人受刑? 包拯闻言,却再次沉默下来。 他倒不是怜惜曹斌,而是怕八十杖下去,会把曹斌直接打死。 曹斌见事情僵住,怕再出变故,直接一咬牙道: “来,打,八十杖就八十杖,还能打死我不成?” 说着,他一把将裤子褪下,趴到了地上。 他得意地想到:多亏买了“强肾天赋“,身体变好了,不然凭原来的底子,很可能熬不过八十棍。 围观群众见他利索地脱下裤子,顿时看了个精光,纷纷惊叫。 女人们更是羞涩地捂住了脸庞通过指缝往外看。 男子们却一脸失望,恨不得一脚将曹斌踹飞,他们不是想看这个啊,他们是想看那个。 行刑差役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心道: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八十杖下去,真能打死你! “啪”“啊” 一棍下去,曹斌顿时抽了一口凉气,杀猪一般惨叫起来,只觉得一股酸麻从后背窜上,直奔脑门。 太他么疼了! 如果不是差役将他死死按住,恐怕他会当场跳起来。 “啪啪啪”“啊啊啊” 开封府衙,顿时变成了杀猪现场。 围观群众被他刺耳的叫声弄得难受不已,纷纷捂住了耳朵。 他们的眼里却异常兴奋,狠狠地盯着曹斌,觉得无比解气。 这时却有个女人说道: “曹狗还算是个汉子!最少他能替自己的女人受刑。” 这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纷纷反驳道: “什么好汉?狗男女而已,把他们全部打死才好!” 公堂上。 杜十娘眼睛都哭肿了,跟两个核桃相似。 她见曹斌气息渐微,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到曹斌背上,哭喊道: “别打了,他快不行了,求包大人别打了” 行刑差役一时收不住手,直接两棍打到了杜十娘背上,将她后背打出两道血痕。 她却毫无所觉,不断地哀求包拯。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曹斌,本府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认罪?” 曹斌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道:“我不认!” 笑话,承认了就是个死,只要能熬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就算把他打死打残,他也不会认罪。 杜十娘闻言,顿时趴到曹斌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她以为包拯还要继续用刑。 若是这样,曹斌真可能会被打死。 包拯问道:“多少杖了?” 差役连忙道:“回包大人,已经打了六十三杖。” 包拯点了点头道:“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李堂却不干了,他巴不得将曹斌直接打死,怎么愿意曹斌偷奸耍滑,因此起身说道: “包大人,杖刑尚未足数,怎能半途而废?” 包拯道: “本府是在审案,不是判刑杀人,李大人想替本府判案吗?” 李堂见包拯生气,只得重新坐下道: “包大人言重了,是李堂失礼。” 包拯没有再理他,直接吩咐道: “来人啊,带候府家丁!”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家丁就被押上了公堂。 包拯本以为会在他们身上取得突破口,却没想到他们翻供更加彻底。 翻供的重点有两个,一是曹斌从没有下令打人,二是李甲首先动手,他们自主反击。 曹斌听到这里,顿时放下心来。 此时,他对福伯佩服不已,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三人幡然悔悟。 一顿杖刑过后,李堂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建议道: “包大人,我怀疑他们被曹斌收买了,看来只有动用大刑,才能让他们如实招供!” 第十二章过堂,僵持 曹斌艰难地扯出个笑容道: “那样的话,我还说你屈打成招呢?没有证据,你说个屁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我若用刑,能打得你管我叫爹,你信不信?” 李堂被曹斌气得青筋直蹦,差点又晕过去,吓得他连连掐动自己的人中,才缓过劲来。 包拯沉吟了一下道: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各自带人,去他们三人家中搜查,看看有没有与案件相关的金银契约等物。” 见四人领命而走,曹斌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福伯有没有留下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才返回开封府,全部摇头道: “包大人,我等并无发现可疑物证。”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放松下来,只想给福伯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太他么靠谱了! 案件审讯到这种地步,已经陷入了僵局,不仅人证全部翻供,连物证都缺乏可靠的依据。 如此情况下,包拯只能寻找其他人证。 可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也很少有人将整个事件从头看到尾,他们哪里记得清楚细节? 而且这些人说话也颠三倒四,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甚至还有人说李甲是成了名的侠客,已经为民除害,将曹斌刀死。 听得众人哭笑不得。 随后,包拯又反复询问、用计,给证人讲明利害,试图发现曹斌的破绽,可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包拯无能,实在是案子太过简单,任你有满腹韬略也难以施展。 这种明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却没有证据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审讯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傍晚,众人连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 围观的群众都有些厌烦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换了多少波人。 李堂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椅子上,已经饿得没有精力搞事,站班衙役们也昏昏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杜十娘轻轻搂住曹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看包拯询问其他证人。 脸庞却靠近曹斌,与他窃窃私语道:“曹郞,你还疼吗?” 曹斌摇摇头道:“没事,快别哭了,你的眼睛都成桃子了,要是瞎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杜十娘道:“那我就死给你看,变成魂灵儿,天天缠着你。” 正在这时,包拯突然一拍惊堂木道:“众人暂且休息!” 曹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包大人,事实还不够清楚吗?为何还不结案?” 包拯道:“此案还有疑点,本府要连夜审讯,你等不可擅离!” 说完,包拯就带人离开了公堂,紧接着就有衙役送了饭菜和伤药过来,道: “包大人已经吩咐了,你们吃完饭后,可以在大堂随意休息,但不能离开。” 曹斌叹了口气道:“看来包大人认定了我是主谋啊!” 那衙役也没有说话,放下饭菜就离开了。 眨眼间,公堂上就剩下了曹杜二人,府衙的大门也关上了,显得空空荡荡。 曹斌就地打开食盒道:“嘿,开封府的伙食还真不错,快吃” 然后就夹了一筷子,送到了杜十娘嘴里。 此时,包拯等人已经回到后衙,他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才对师爷公孙策问道: “公孙先生已经有了妙计?” 公孙策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子道:“包大人不是已经猜了出来吗?” 包拯满含笑意道:“这也亏了公孙先生提示。” 一旁的展昭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大人和先生在说什么?难道已经有了新的证据?” 包拯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公孙策说道: “谁都能看出来,曹斌是罪魁祸首,难就难在我们没有证据。” 展昭有些无语,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能看出来,可我没有办法! 公孙策吊足他的胃口,才接着说道:“我这里恰好有门手艺,必让曹斌老老实实地认罪” 曹斌艰难地扯出个笑容道: “那样的话,我还说你屈打成招呢?没有证据,你说个屁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我若用刑,能打得你管我叫爹,你信不信?” 李堂被曹斌气得青筋直蹦,差点又晕过去,吓得他连连掐动自己的人中,才缓过劲来。 包拯沉吟了一下道: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各自带人,去他们三人家中搜查,看看有没有与案件相关的金银契约等物。” 见四人领命而走,曹斌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福伯有没有留下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才返回开封府,全部摇头道: “包大人,我等并无发现可疑物证。”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放松下来,只想给福伯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太他么靠谱了! 案件审讯到这种地步,已经陷入了僵局,不仅人证全部翻供,连物证都缺乏可靠的依据。 如此情况下,包拯只能寻找其他人证。 可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也很少有人将整个事件从头看到尾,他们哪里记得清楚细节? 而且这些人说话也颠三倒四,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甚至还有人说李甲是成了名的侠客,已经为民除害,将曹斌刀死。 听得众人哭笑不得。 随后,包拯又反复询问、用计,给证人讲明利害,试图发现曹斌的破绽,可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包拯无能,实在是案子太过简单,任你有满腹韬略也难以施展。 这种明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却没有证据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审讯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傍晚,众人连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 围观的群众都有些厌烦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换了多少波人。 李堂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椅子上,已经饿得没有精力搞事,站班衙役们也昏昏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杜十娘轻轻搂住曹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看包拯询问其他证人。 脸庞却靠近曹斌,与他窃窃私语道:“曹郞,你还疼吗?” 曹斌摇摇头道:“没事,快别哭了,你的眼睛都成桃子了,要是瞎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杜十娘道:“那我就死给你看,变成魂灵儿,天天缠着你。” 正在这时,包拯突然一拍惊堂木道:“众人暂且休息!” 曹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包大人,事实还不够清楚吗?为何还不结案?” 包拯道:“此案还有疑点,本府要连夜审讯,你等不可擅离!” 说完,包拯就带人离开了公堂,紧接着就有衙役送了饭菜和伤药过来,道: “包大人已经吩咐了,你们吃完饭后,可以在大堂随意休息,但不能离开。” 曹斌叹了口气道:“看来包大人认定了我是主谋啊!” 那衙役也没有说话,放下饭菜就离开了。 眨眼间,公堂上就剩下了曹杜二人,府衙的大门也关上了,显得空空荡荡。 曹斌就地打开食盒道:“嘿,开封府的伙食还真不错,快吃” 然后就夹了一筷子,送到了杜十娘嘴里。 此时,包拯等人已经回到后衙,他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才对师爷公孙策问道: “公孙先生已经有了妙计?” 公孙策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子道:“包大人不是已经猜了出来吗?” 包拯满含笑意道:“这也亏了公孙先生提示。” 一旁的展昭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大人和先生在说什么?难道已经有了新的证据?” 包拯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公孙策说道: “谁都能看出来,曹斌是罪魁祸首,难就难在我们没有证据。” 展昭有些无语,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能看出来,可我没有办法! 公孙策吊足他的胃口,才接着说道:“我这里恰好有门手艺,必让曹斌老老实实地认罪” 第十三章包青天夜审阴曹 曹斌与杜十娘吃完饭,又敷了伤药。 杜十娘就将他扶上了一张长桌,让他趴在上面休息,等待审讯。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开封府的人前来。 劳累了一天,又被打了个半死,曹斌很快就迷迷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身体一阵晃动。 杜十娘缥缈的声音传进了他的沉梦之中:“曹郞,你快醒醒!” 曹斌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杜十娘正握着他的手臂轻轻摇动,不由笑道: “你也睡吧,看来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说完就要再次闭上双眼。 然而杜十娘的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些惶急,摇动更加急切起来: “曹郞,不要睡了,你看那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凉风突然袭上了全身,冻得他寒颤不止,曹斌顿时精神了一些道: “怎么了?” 随后,他转头顺着杜十娘的手指看去。 只见府衙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将门窗撞得逛逛乱响。 窗棂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牛头黑影,正在窗外走来走去。 曹斌笑道:“不过是个大树黑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睡一会儿吧,明天或许还得受罪。” 他说话的时候,黑影已经走了大门后面,风也越来越大了,几乎将大门撞开。 杜十娘胆战心惊道:“这里是不是闹鬼?” 曹斌爬起来,将她搂在怀里道: “哪儿来的鬼,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来,我抱着你,就算有鬼,也是先吃我。” 杜十娘陷入他的怀抱,才安心了一些道:“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 杜十娘鼓起勇气道:“是不是李甲!” 正在这时,大堂里的蜡烛突然“轰”地一声全部点亮,火苗直接窜起半尺多高,放出绿油油的光芒。 一个带着回音的威严大喝在公堂之中回荡起来: “曹斌,杜媺!” 本来曹杜二人正盯着大门方向,背后突如其来大喝差点将他们吓趴。 二人回头一看,就见公堂上面,已经突兀地站满了奇形怪状的鬼神,跟神庙里的阎罗殿一个模样。 杜十娘吓得惊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曹斌的怀里,颤抖道:“是李甲,是不是李甲去阎罗殿告了我们?” 曹斌哑然失笑,想不到一向刚烈的杜十娘竟会怕鬼。 曹斌将他揽在怀里,看着大堂众鬼神道: “包大人,你们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早早地休息吧” 杜十娘听到曹斌的话,忙抬起头问道:“你说他们是包大人假扮的?”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的“阎罗王”道:“那人的确像是包大人” 那“阎罗王”除了衣服是王者冕旒,袍服,长相身材与包拯一般无二。 看到这里,她也胆大起来。 堂上众鬼神听到他们的言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整个公堂都颤动起来。 堂上一个小鬼躬身禀报道:“阎王爷,他不信咱们。” “阎王”喝道:“那就让他们信!” 小鬼连忙道:“是!” 说着,他走进曹斌二人,一股香火味铺满而来。 然后他托住自己的脑袋往上一拔,就将脑袋捧在了手里,那脑袋还对着曹斌眨了眨眼睛,张合着嘴唇道: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杜十娘哪里见过这种东西,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起来,连忙拉住曹斌紧张道:“是真的,他们是真的!” 曹斌见状,一把将他的脑袋抢了过来,满是不在乎道: “这玩意作得很逼真啊,什么做的?能不能吃?” 说着,他就将那头颅往嘴巴递去,看样子想尝尝味道。 满堂鬼神都惊呆了,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那小鬼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曹斌突然惊叫一声,猛然将那头颅扔了出去。 “我滴个妈呀” 曹斌的嗓子都变音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些人竟然来真的,那竟然是颗真人头。 他也是拿到眼前才发现,血漓呼啦,满目狰狞,差点没把他吓死。 杜十娘瑟瑟抖地抱着曹斌的胳膊,关切道:“曹郞,你没事吧?” 曹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没事没事,我好得很。” 小鬼这才反应过来,无头身躯向那头颅一招手,那头颅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他将头颅装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左右扭了扭,才对着曹斌嘿嘿笑道:“这次你相信了吧。” 曹斌盯了那小鬼半天,也没有发现破绽,甚至他一度自我怀疑,莫非这个世界真有鬼神? 越想他脸色越是发白。 因为他突然记起,有几个版本的《包公案》是的的确确有鬼神存在的。 里面的包公夜审阴间,日判阳世,是十殿的阎王。 自己穿越的要是这样一个世界,那就坏了菜了。 那还有什么案件能够逃出包拯的审理? 说不定自己被铡了之后,还要替前身进地府,下油锅 越想他的腿越软。 前世他是不信鬼神的,但现在穿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而且包拯最为看重律法,他就算假扮,也不可能僭越礼法穿上的王者冠冕。 莫非他真的化身阎罗了? 杜十娘见曹斌沉默,不由担心地拉了拉他的手臂道:“曹郞,你怎么了?” 曹斌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没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怕” 众鬼神见状,顿时“磔磔”怪笑起来。 小鬼更是凶狠莫名,抽出一把冒着绿火的长鞭,劈头盖脸就奔曹斌打来: “阎王教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阎君在此,还敢猖狂,跪下!” 那鞭子落在曹斌身上,像是打在灵魂上一样,那绿火汹汹,像要将他烤化一样。 曹斌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哇哇”惨叫起来。 杖刑跟着这鞭子相比,顿时成了小巫见大巫。 杜十娘连忙扑倒在地,哭道:“饶命,阎君饶了他吧。” 说着她连忙将曹斌扶起来,连连磕头道:“他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了” “阎王”微微一摆手道:“好了,停下吧,带原告上殿!”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寿衣的人影就飘着进入了大殿之中。 杜十娘见到这个人影,眼神不由自主地猛缩起来,惊叫道:“李甲!” “李甲”上堂之后,就将目光对准了曹杜二人,他眼睛里满是怨毒,鬼叫道: “奸夫银妇,还我命来” 说着就要冲过来,杜十娘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阎王”怒喝道:“李甲,休要放肆,既要诉冤,就老实陈述案情,不然本王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李甲顿时停住身形,详细叙述起了事件经过。 他的诉说与当时发生的情况一般无二,他还着重强调道: “我听得清清楚楚,曹斌曾吩咐家丁,要将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他负责。” “并且我从无隐疾在身,这银妇撒谎,想要替奸夫脱罪!” “阎王”满面怒气道:“颠倒男女,其德可耻,其行败伦!” 说着,他向曹杜二人问道:“杜媺,本王已经知道,他字字是真!你可承认?敢有一字谎言,当入拔舌地狱五百年!” 说完他伸手一晃,杜十娘面前出现一面圆镜,那镜中正是拔舌地狱场景。 鲜血淋漓的施刑现场,凄厉绝伦的惨叫,就展现在她的面前,回荡在她的耳边。 杜十娘见到这个场景,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曹斌也被吓得够呛,这他么是法术啊,这么逼真的东西,电脑特效也做不出来啊。 阎王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说!” 众鬼神齐声怒喝:“说!” 杜十娘被吓得一激灵,不由自主地看向曹斌。 曹斌看着杜十娘询问的眼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此时,他也不确定了,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破绽。 第十四章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躺板板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真了。 曹斌不想相信眼前的景象,可是找不到理由啊。 突然他看向了跪在一边的“李甲”鬼魂,不由恶向胆边生,怒吼道: “十娘,你实话实说,我先弄死这狗日的。” 说完,他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全部潜力,飞身窜起,一脚就向“李甲”踹了过去。 杜十娘听到曹斌的吩咐,顿时泪流满面,眼神也坚定起来,咬着牙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李甲撒谎,是他撒谎拔了我的舌头也是他撒谎” 此时,曹斌已经感觉到不对,因为“李甲”是实实在在的肉人。 那“李甲”挨打后,竟然惨叫起来。 曹斌更怒了,轮拳不停道:“玛德,竟敢装鬼骗我,我打死你狗日的”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道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愣了半晌,满是怒意道:“玛德,哪个缺德冒了烟的,给我吃毒蘑菇。” 说完,他“砰”地一声栽倒在地。听到曹斌的骂声,包拯身侧的公孙策顿时尴尬起来。 他读书广博,所学颇杂,对于百家手段都有涉猎。 他少年时,曾经学过一种密宗的催眠手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精神状态,缓解压力,帮助睡眠。 后来他游历天下时,又在大理发现了一种能够让人致幻的毒蘑菇。 这让他欣喜若狂,经过多年的研究,让他弄出了一套引人入幻的手法。 只要目标人物吃下蘑菇粉,再加上他的心理暗示,就能够让目标人物产生自己想要的幻觉。 这是他压箱底的手段,除了包拯,没有人知道这项能力。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就被曹斌一语道破关键,让他郁闷至极。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公孙策有点解尴尬道: “我本以为他们会大难临头各自飞,却没想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包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摆摆手道: “展护卫!将他们带到后衙休息,明日宣判结果。” 展昭迟疑了一下道:“包大人,难道就这么放过曹斌?” 包拯叹息了一声道:“我等当依律断案,现在证据不足,只能如此了,我也不能知法犯法” 公孙策笑道:“展护卫不必不平,曹斌恶习难改,必定还会犯到包大人手里,下次谨慎一些也就是了。” 展昭点点头,不再犹豫,直接跳下公堂 包拯看着昏迷不醒的曹斌道: “本府倒是希望他能够记住这次教训,改掉恶习,就算本府判错一回也是值了。” “只是冤死了李甲。” 公孙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希望大人的良苦用心不会白白浪费!” 他根本不相信曹斌能够痛改前非。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人哪里会这么容易改变? 曹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由两眼发懵。 这时,一个皂衣衙役捧着衣物进来道: “小侯爷,这是你的换洗衣物,请起床进餐吧,一会儿包大人就要开衙了。” 曹斌这才想起昨夜的遭遇,不由咬牙切齿道: “昨天是哪个王八蛋给我下得毒?你们给我催吐了没有?” 衙役愣了一下道:“公孙师爷说没事的,那蘑菇粉没有毒性。”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怒道:“公孙策,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也不管衣服是从哪里来的,接过来就套到了身上,然后说道:“快,给我拿个盆来。” 他扣了半天嗓子,却只吐出来一些酸水,经过一夜的消化,哪里还能吐出东西来。 杜十娘此时也来看他,曹斌忙又摁住她一阵操作。 杜十娘挣扎不过,只得由着他,到最后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曹斌才作罢。 杜十娘无语道:“公孙师爷都说了,这蘑菇只是致幻,没有什么毒性的。” 曹斌道:“他知道什么?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幸亏咱们吃得不多,不然就得一起躺板板了!” 杜十娘啧啧舌道:“听着怪吓人的。” 曹斌道:“这是当地人的童谣,就是告诉你,不要乱吃蘑菇。” 这时,公孙策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曹斌这句话道: “小侯爷竟也见多识广,我游历大理时,也曾听到过只言片语,却不解其意,当时只以为孩童玩笑。” “却没想到却是这个意思,公孙受教了!” 曹斌疑惑了一下,心道:这里也有童谣?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不爽地看着公孙策道:“你知道了就好,我们差点被你害死。” 公孙策尴尬一笑,不过却另有所指道:“这次是公孙行为失当,不过我也要奉劝小侯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曹斌恍若不懂道:“什么意思,公孙师爷不要凭空污蔑啊!小心我在包大人面前告你诽谤。” 公孙策见此,也不再多说,只是摇头叹息一声道:“小侯爷,包大人要宣判了,我带你们过去。” 杜十娘顿时紧张起来,道:“曹郞,不会有事吧?” 曹斌笑道:“你看他那哭丧的样子,我肯定是没事了” 到了公堂之后,外面已经有百姓开始围观了。 他们见到曹斌上堂,顿时喧闹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今儿就要判刑了!” “肯定要判狗头铡了!” “难啊,没有证据,不好判,也不知道昨夜审讯明白没有。” 待曹斌二人跪倒之后,包拯才一拍惊堂木道: “经过本府审讯,曹大、曹乙、曹丙三人当街斗殴,致人身死,刺配孟州。” 这是侯府的三个家丁。 由于证据不足,李甲又有隐疾嫌疑,所以只给他们判了斗杀之罪。 三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曹斌磕了个头,就被衙役带下去了。 围观众人见到这个结果顿时大哗,不过接下来就是曹斌的宣判了,他们只得按下议论的心思,静静等待。 第十五章案情了结,心怀大畅 “曹李两家人命一案,现有证据不足以论证曹斌杀人,但李甲确实因曹家家丁而亡,现判曹家赔付李家烧埋银五百两,曹斌无罪释放!”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曹斌,你可心服?” 曹斌还没有说话,人群中已经响起了福伯的声音:“服,我们服!” 说着,他已经捧着五百两雪花纹银,挤进了公堂,十分恭敬地将白银递了上去。 此时无论是曹斌自己,还是杜十娘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场官司真是太不容易了,到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包拯又看向李堂,指着白银问道:“李大人” 李堂脸色吓人,他猛然站起身,道:“不用了!” 说完,他直接疾步走出了公堂,离开前,他转过头来,头恶毒地盯了曹斌一眼,道: “曹小侯爷,咱们后会有期!” 包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曹斌却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笑着对包拯道: “包大人,他不要银子,你看” 包拯面目威严地看了他一眼,狠狠拍下惊堂木道:“退堂!” 随后,他对展昭道:“将银子交到国库。” 展昭看了曹斌一眼,提起银子就走。 此时,围观群众已经惊呆了,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会这样?曹狗竟然无罪释放?开什么玩笑?” 有情绪极端的甚至已经骂起了包拯。 “我呸,什么青天,还不是畏惧权贵?” “没有证据,包大人有什么办法,如果强判,跟那些昏官有什么区别?” “再敢侮辱包大人,我弄死你。” 没一会儿的功夫,围观群众已经自己吵了起来。 曹斌此时心情愉悦,也没有管这些群众如何愤怒,直接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福伯连忙喊道:“轿子,轿子,死哪去了?” 这时,一个憨憨地汉子跑了进来,背对着曹斌道:“少爷,我背你回去。” 曹斌也没有客气,直接趴到了他的背上。 轿子是福伯的儿子,与曹斌同岁,不过他长得有点老,像个四十多的人。 这时,福伯已经在前面开路了:“让开,都给我让开” 围观群众见曹斌靠近,已经胆怯起来,变得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地让出一条道路。 杜十娘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唯恐轿子碰到他的伤患。 忠靖候府在旧城城西,金梁桥东,离开封府不近不远。 一路上,绿柳称心,清风拂面,汴河碧波荡漾,再看看佳人在側,曹斌只觉得心怀大畅,无比快意。 刚来不久,他就被命案压在身上,虽然脸上不显,心头却不由自主地压抑憋闷。 纵然汴梁城有千般美好,他也没有心情欣赏。 如今终于是熬过来了,海阔天空,美好生活 然而,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等在候府门前的胖子破坏了。 “呦,曹兄,好久不见,案子了结了?恭喜恭喜啊!” 曹斌见这人肥肉堆积,红光满面,诧异道: “高坎,你小子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记得跟你不熟吧!” 没错,这人就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高太尉的继子。 水浒传里调戏林娘子被人骟了的高衙内。 高俅在朝廷里是蔡京一系,而曹斌却是庞太师罩。 虽然二人都是纨绔,却玩不到一块儿。 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高坎却没有回答曹斌,反而目光灼灼地盯向了杜十娘,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问道: “曹兄,这位小娘子是何人啊?” 杜十娘见她面目猥琐,忙躲到了曹斌身后。 别说,他这副模样与曹斌当初还真有些相像。 曹斌见状,有些不高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别挡着我的路。” 高坎闻言,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有事,当然有事,你不是把侯府卖了吗?我这次就是来接手的。” 曹斌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趁十万银子?骗谁呢你?” 高坎闻言,顿时急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道: “你可别小瞧我,看见没有,这是我爹做主买下的。” “我看在庞煜的面子上才让你多住了些天,你可不要耍赖啊!” 说着,他嘿嘿笑了起来道:“不过吗,这十来天可不是白住的,也要算利息。” “这地段,这面积,算你五千两好了,当然用这小娘子抵债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他一伸手,就要去抓杜十娘,吓得她连连躲闪。 曹斌登时怒了,一把薅住他脖领子道:“我草,你小子抢人抢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高坎连忙笑道:“曹兄何必动怒呢,我再出五千两,你把小娘子让给我怎么样?” 曹斌直接“呸”了他一脸,怒道:“高胖子,你想屁吃呢吧,给我滚。” 高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也怒了起来:“曹斌,别以为我怕你,你欠我的钱,我要你一个丫鬟怎么了?” 还没等他说完,曹斌已经一拳砸了上去。 高胖子“嗷”了一声,顿时变成了乌眼青。 这家伙看着肉不少,其实比曹斌还虚,何况曹斌还买了个“强肾天赋”?体质增长了不少。 一对一的情况下,高胖子连受伤的曹斌都打不过。 高胖子只比划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连忙对手下喊道:“你们瞎了吗?还不帮忙。” 听到主人命令,他带来的人顿时冲了上来。 福伯等人自然也毫不示弱,加上从侯府冲出来的家丁,两群人瞬间就打到了一起。 让曹斌没有想到的是,侯府家丁的平均质量虽然高出数酬,但却被高胖子的手下打得节节败退。 因为他的手下里有两个极为厉害的高手。 高胖子趁着混乱躲到手下背后,极为快意地喊道:“陆谦、林冲,打得好,给我把小娘子抢过来。” “我回去之后立马让我爹给你们升官。” 曹斌闻言不由一惊,好家伙,连林冲都出来了,这还怎么打? 于是他连忙将杜十娘拉到背后,将她护住。 听到这话,林冲像是疯虎一般,向曹斌冲来,那陆谦反而有些势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 高胖子见状,不由高喊道:“林冲,打得好!” 曹斌没想到,林冲竟然有一天会帮着高衙内抢女人,这他么上哪儿说理去。 此时,林冲已经冲到了曹斌身前,他满脸潮红,就要伸手拨开曹斌,抓向杜十娘。 曹斌连忙说道:“林教头,你要帮助高衙内作恶?” 林冲愣了一下,接着却无动于衷道:“小侯爷见谅,上峰有命,林冲不得不为。” 曹斌也算看出来了,这林冲哪里是不得不为?分明是想着升官,讨好高俅父子。 怪不得水浒里面,高衙内调戏他老婆,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眼见林冲就要抓住杜十娘。 曹斌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阴冷地说道: “林冲,你可要想清楚,我虽然没有办法奈何高俅父子,却可以轻易让你家破人亡。” “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第十六章再次被抓,枷号示众 听到曹斌的威胁,林冲手上的动作顿时凝滞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这时,高衙内大喊道:“林冲,你在干什么,不想升官了吗?” 林冲犹豫万分,眼神闪烁不定,他此时已经后悔冲得这么快了。 他知道曹斌说得不假,若是真把他得罪死,自己很难抗住他的报复。 曹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冲这人,不是一个“怂”字可以简单概括。 水浒原著中他就表现地淋漓尽致。 如果说高衙内第一调戏他老婆,他没有出手,算是有情可原,可以解释为意外和误会。 第二次高衙内都关起门来要强他老婆了,他也忍气吞声,还想与高俅父子和平相处,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而且原著中他也不是郁郁而终,而是出征方腊时,风瘫病死。 由此可见,林冲隐忍到了什么程度。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以后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时,林冲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曹斌与林冲僵持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响了起来: “住手!” 曹斌转头一看,见庞煜正带着一队人飞奔而来。 他见曹斌正被一个军汉逼迫,不由大怒道:“贼配军,你敢动我妹夫试试?” 说着,他飞起一脚就向林冲踹去。 “嗖砰!” 他这一脚踹地结结实实,可是林冲屁事没有,他自己反倒飞了出去,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疼得他惨嚎一声,差点哭出来。 这时,他也顾不得劝架了,直接怒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他妈的,疼死我了!” 林冲出手的瞬间就知道惹祸了,连忙松开曹斌,快速混进了人群中,再也不敢露出头了。 此时,他心中极为忐忑,迫切想要找到自己的朋友陆谦,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庞煜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道:“俊才你没事吧?” 曹斌见他这个样子还来关心自己,不由有点小感动,摇头道: “我没事,不过你怎么把我的家产卖给高胖子了?” 庞煜苦笑道: “一般人怎么敢买侯府?就算有胆子买的,他也买不起啊。” “正好高俅那厮刚刚升官,四处托人打听豪宅,我才找到高胖子。” “那厮也是个砍价高手,不然光这宅子就能卖个十来万。” 他这话倒是不假,忠靖候府占地十几亩,有山有水有花园,又是黄金地段,在这寸土寸金的汴京城里,那是妥妥的豪宅。 曹斌收到钱的时候,还以为被庞煜这厮吃了回扣。 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委,自己倒是冤枉他了。 这时,展昭也带着一般衙役赶了过来。 他跃到人群中,左拍右打,迅速将众人分开,交给衙役锁拿。 才来到曹斌面前,黑着脸问道: “小侯爷,你可刚刚结案,为何又与人斗殴?” 曹斌摊摊手道:“展护卫,这次可不怪我,是高胖子带人挑衅,才打起来的。” 展昭看了他一眼,挥手道:“都抓起来,带回开封府处置。” 曹斌十分无奈,自己家门都没进,又要去开封府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十分顺从地跟上了展昭。 高衙内见庞煜赶到的时候就想停手,可庞煜的手下已经打红了眼,他根本止不住。 见开封府的人赶到了,他才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怕了开封府,而是怕误伤了庞煜,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达开封府,这次没有在公堂开审,曹斌和高衙内直接被带到了包拯的后衙之中。 见包拯露面,庞煜大大咧咧地喊道:“包黑子,快” 曹斌连忙搂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 庞煜虽然不解,但也没有继续开口。 高衙内就不在乎了,他直接嚷嚷道:“包大人是吧,我爹是高太尉,快放了我,这事你管不了” 包拯见他大呼小叫,皱眉道: “来人呐,将这扰乱公堂之辈拉下去,重打二十棍!” 曹斌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对庞煜示意一下道:“明白了吧?” 庞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包黑子果真是不讲情面啊!” 曹斌心道,也不看看眼前这人是谁?若是不出差错,他将来还敢铡了你呢。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高衙内杀猪一样的惨叫。 好半晌,他才地被半死不活地拖了上来。 他“哎呦”着看了包拯一眼,像个鹌鹑一样,再也不敢嚣张了。 真论起来,包拯比他爹还要位高权重,真不给他爹面子,他也毫无办法。 包拯皱眉看了几人一眼,道:“说吧,你们因何冲突,当街斗殴?” 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讲清楚后,包拯才道: “忠靖候府乃是朝廷敕造,不许私下买卖,若无宗正寺许可,开封府不予承认。” “你三人无故聚众斗殴,扰乱开封秩序,枷号三日示众!” 三人听后,顿时目瞪口呆。 这相当于曹斌空手套白狼,只五六处田庄,就卖了十万银子。 高衙内顿时哭喊起来:“曹斌,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 这天,一百多人同时在开封府外枷号示众,成了巍巍奇象,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三家家丁、属下谁也没有逃脱惩罚。 林冲也在其中。 他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只觉得脸上发烧,羞愧无地。 陆谦却在一边笑道: “哥哥不必如此,你不觉得咱们是在陪衙内同甘苦,共患难吗?这是好事啊!”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林冲这才缓和了些许,沉默了一会儿道: “哎,我不求太尉看重,只求他能够保我一次就够了。” 陆谦疑惑道:“哥哥出了什么事?” 林冲这才把打庞煜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谦连连摇头道:“不是我埋怨哥哥,你也忒不晓得轻重了?” “咱们虽然要讨好衙内,但也要量力而行。” “你以为我当时是真的是力衰吗?我虽然不如哥哥,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我是避祸啊” 林冲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后悔万分,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陆谦摇头道:“只希望庞侯爷没有记住你吧” 林冲闻言,嘴里苦涩万分,如同吃了黄莲一样,不由小心翼翼地向庞煜方向看去。 此时,庞煜正羡慕的看着曹斌道: “你这次可是收获不小,不仅白拿了十万银子,还得了个知冷知热的佳人。” 杜十娘听着庞煜的言辞,不由耳根泛红。 她只做听不见一样,捧着买来的热茶糕点一口一口地喂向曹斌。 他每吃一口,杜十娘就会仔细地给他擦拭嘴角。 曹斌笑道:“你还是省点口水吧,还有三天要熬呢。” 庞煜嗤笑道: “你真以为咱们会被枷三天啊,我敢说,到不了傍晚包黑子就得放了咱们。” 第十七章拮据,财产困境 果然,没到傍晚庞太师和高俅就亲自到了开封府。 不仅是庞煜,连其余人也一同放了。 包拯虽然刚直,但还没有到为了一次斗殴就大动干戈的地步。 这还是曹斌穿越后,第一次见到准岳父,是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 他先是叫住高俅道:“高太尉,把忠靖候府的田产、地契都交给老夫吧!” 高俅看了曹斌一眼,笑道: “曹小侯爷,你怎么说?” 曹斌愣了一下道:“太尉何意?包大人不是已经说明,敕造侯府不许私下买卖吗!” 高俅点点头道: “不需小侯爷担心,只要你自愿向朝廷表明放弃侯府,本太尉自有办法。” 庞太师有些不高兴道:“高太尉,你这是要图谋曹家的祖产?” 高俅皮笑肉不笑道: “太师言重了,当初可是令公子亲自把侯府的产业交到我儿手上,求他买下,怎么能说图谋?” “曹小侯爷不会想要空手套白狼吧,我家的银子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曹斌摊了摊手道:“没办法,朝廷法度如此,要不高太尉上书官家,请官家收回我家的侯府吧!” 见曹斌一副无赖的样子,高俅的脸上狠狠地抽搐了几下道: “好,看来本太尉没有说错,小侯爷早就有此打算。” 高俅自己本是混子出身,没想到自己身居高位了,还有人敢跟他玩赖。 这时,庞太师从袖子里抽出一打银票道:“高太尉,这是十万两银子,你就当交易没有发生过吧!” 高俅犹豫了半晌,方接过银票道:“既然太师如此说了,高某也无话可说。” 说完,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曹斌,带着高衙内等人拂袖而走。 庞太师才将家产地契交给曹斌道:“俊才,收起来吧!” 曹斌讪讪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但是,他的手却是快捷无比。 庞太师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说这些记得给老夫写个欠条,每年八分利!” 曹斌的笑容顿时凝滞,颇有些无语,这父子俩一个德行,给自己放贷呢这是。 庞太师却没有管曹斌的反应,只是低头教训道: “高俅虽然是个不读书的,却是蔡京的门下走狗,背后又有端王撑腰,你坑他的银子是个麻烦事,对你曹家的名声也不好!” 曹斌心道:我还有个屁名声。 不过看高俅那样子,恐怕记恨上了自己。 庞太师他或许不敢惹,自己的却要小心一些了。 随后曹斌从开封府借了纸笔,给庞太师写了个欠条,当面与他交割清楚。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的家产全部回到了手里。 庞太师满意地拍了拍曹斌的肩膀道: “当年你爹对我有恩,我待你就跟子侄一般,这次你出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行了,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带着庞煜离开了。 曹斌趴到轿子背上道:“咱们也走吧” 本来福伯准备了火盆、艾草等一系列祛除晦气的程序。 可惜还没等曹斌进门,就被开封府再次抓走,如今只得从新安排。 本来曹斌不想费那麻烦,可是无论福伯还是杜十娘都不同意,曹斌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等正式进了家门,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吃过饭后,杜十娘突然抱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递到曹斌面前道: “曹郞,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你拿去应急吧。” 曹斌摆摆手道:“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不要吗?” 杜十娘看着曹斌认真地说道: “我此生认定了曹郞,对曹郞我再无保留,现在我是你的人,难道不应该不分彼此吗?莫非曹郞还拿我当外人?” 曹斌沉吟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道:“我先看看再说。” 打开那百宝箱,见里面有夜明珠,祖母绿,猫儿眼、珍玩古董等诸般宝物,约莫能值个数万两。 他不由惊叹道:“十娘,没想到你竟如此富有啊,富婆啊这是!” 杜十娘红着脸,将宝箱推到曹斌面前道: “曹郞收起来吧,明天换了钱财好作家用。” 曹斌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弄个作坊什么的,还清债务之后,那就是你的产业,算作你的嫁妆。” 说着他顿了一下道:“不过那作坊的盈利,你得每年交给府里一半。” 杜十娘连忙摆手道: “我是真心送与曹郞的” 曹斌掩住她的樱桃小口道:“这是家里的规矩,你也不许拒绝!” 杜十娘扑倒曹斌怀里,眼光盈盈道:“曹郞” 女子的嫁妆是跟夫家没有关系的,完全由女子做主,可以传给她自己的儿子女儿,所以杜十娘才如此激动。 产业又跟浮财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家业根基。 至于侯府收取一半盈利,是曹斌暗自定下的规矩,为的事保持家族与个人之间的关系。 说完这些,曹斌一把将百宝箱扔到床下,嘿嘿笑道:“良辰美景,咱们该干点正事了” 杜十娘感觉到曹斌的动作,连忙推拒道:“曹郞,不行,你还有伤势。” “放心,姿势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啊” 晚春之夜,风清月明,连空气里都是迷人馨香。 第二天,清早的风还有些春寒。 曹斌醒来,颇有些不舍这软玉温香,不由陷入柔软的云团之中,继续酣眠。 直到日上三竿,曹斌才被到怀里蠕动唤醒。 曹斌按住她道: “今天不必着急起床,你就安心休息吧。” 杜十娘的脸上如玉生红光,带着些羞涩道:“曹郞,下人们该议论了。” 曹斌笑道:“放心,侯府里的仆妇规矩得很,没人笑你。” 曹斌洗漱完毕,又命人将饭菜送到卧室后,福伯已经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他见曹斌出来,有些愁眉不展道: “少爷,今天就不去玩了吧,咱们侯府已经没钱了,连日常开销都成问题了。” 曹斌笑道:“别担心,不就是钱吗?我来想办法。” 随后,他就在时空商城里随意刷了两次,挣钱的东西没有出现,却刷出了一个让曹斌心动的东西。 【典韦人物卡(18000):把它给交给一个属下,属下将会拥有像典韦一样的能力,像保护曹老板一样保护你,绝对忠诚。】 看到这个,他就想起了昨天的林冲。 自己身边缺一个强力的保镖,否则连高衙内都能欺负欺负自己,那不是很憋屈? 这个“典韦人物卡”来得正好! 这可比林冲好多了。 如果说林冲的武力是93/94,那典韦就是98/99。 不过他的积分好像不够了,原先他买了汗血宝马(750)之后,还剩下17550点纨绔积分。 这次又刷新了两次,还剩下17350点,就差那么七百点积分,买不起。 但让他错过这东西,又有点舍不得。 挣钱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了。 百宝箱也只能解一时困窘,连外账都还不清。 只有找到挣钱的项目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第十八章曹杜瓦肆,挣钱项目 宋人爱玩,东京城娱乐项目也极为丰富。 相扑、赛马、蹴鞠、马球、评书、杂剧、影戏、傀儡表演等项目多不胜数。 这些玩乐项目集中到瓦肆勾栏,是汴梁城繁华的精髓所在。 但论娱乐项目,古代生活再丰富多彩,也不如现代吧。 所以曹斌就有了些想法。 见福伯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曹斌不由笑了起来道: “福伯,你选一处好地界,不如咱们先弄个瓦肆出来,。” 福伯闻言,不由大失所望道: “瓦肆虽然赚钱,但也不是人人能干的,官面的关系倒没有问题啊,可三教九流,老朽实在是不熟啊。” “就算开起来了,咱们手里没有伎人艺人,也难盈利啊。” 说着他连连摇头道: “反正咱们的田产也回来了,不如就慢慢攒钱还债吧,只要少爷节省一些,攒个十年八年,就能够还清了。” 听到曹斌的主意,福伯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了。 自家的少爷,吃喝玩乐还行,赚钱的事情就不要指望他了。 曹斌却摇摇头,心中不以为然,我这都穿成小侯爷了,你还让我苦哈哈地攒钱当债奴,那也太憋屈了。 于是,他一拍桌子道:“就开瓦肆,决定了,福伯你去找合适的位置。” 福伯听得眼皮一跳,双手一摊道: “没钱,就算少爷想干,咱们也没有本钱。” “少爷可不要再想着卖家产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曹斌笑道:“放心,不就是本钱吗?” 说着,他就把杜十娘的百宝箱推了过去道: “这是十娘的嫁妆,你拿出去当了换成银子。” 福伯疑惑地打开百宝箱,差点被里面的宝贝闪瞎了眼,他震惊看着曹斌道: “这这好吗?少爷不会是把杜姨娘的体己偷出来了吧。”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你,这时她亲自拿出来给我的,记住,这新开的瓦肆将来要交给十娘的。” 福伯嘿嘿一笑,竖了个大拇指道:“少爷厉害,这姨娘娶得值。”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富有,真是我曹家的财神爷。” 曹斌道:“所以你以后要多关照尊重她。” 福伯连忙点头道:“少爷放心,谁敢对杜姨娘不敬,我打断他的腿。” 曹斌摆摆手道:“那你快去吧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先给我。” 福伯疑惑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曹斌,道:“少爷要银子做什么?” 曹斌接过银子随口说道:“好几天没去红袖茶坊了,去逛逛。” 福伯目瞪口呆道:“少爷,你才新纳了姨娘,再说你身体也没好” 曹斌摆摆手道:“你以为我是逛青楼啊,我是有正经事。” 说着,他已经开始呼喊起了轿子。 福伯嘀咕着问道:“逛青楼有什么正经事?” 曹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逛青楼本身不就是正经事吗?哎,你不懂,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当然是去青楼打卡,刷点纨绔积分,不然怎么凑够18000点。 这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了。 见轿子背着曹斌一溜烟的消失,福伯不由无语摇头道:“中毒已深,少爷这是改不了了。” 时间过得很快,快乐的快。 曹斌有电动小马达加持,青楼侯府之间,那是游刃有余,常常杀得敌人丢盔卸甲,而自己不伤分毫。 想当年,赵子龙单枪匹马救阿斗也不过如此了。 如此三四天的时间过去,福伯已经选好了位置,就在“清明上河图”那座有名的虹桥附近。 这里离漕运渡口不远,船来人往,十分热闹。 曹斌直接让福伯买下六十亩地,打算建成一个汴梁城最大的综合娱乐场所。 由于是在城郊,买地的价格总是比城内便宜一些,只花了三万多两银子。 这几天,除了逛青楼,他自己也没闲着,抽时间将麻将、扑克等东西做了出来。 这些都是后世才出现的新东西,宋人喜欢搏彩,他就不信,这瓦肆不能一鸣惊人。 除此之外,他还写出了几个著名的剧本的梗概。 金瓶梅、白蛇传、窦娥冤 除了金瓶梅,他进行过深入研究,能记得清楚细节。 其他故事就只知道个大概了,所以他还找了几个文采好的书生进行完善。 若说这个世界有西门庆,金瓶梅会暴露什么,曹斌是不在乎的。 我就写了你家的事了,你敢来找我吗? 晚上。 曹斌一边泡澡,一边问道:“十娘,你那些姐妹里有没有擅长唱曲的?” 杜十娘立刻来了精神道:“咱家的瓦肆已经有了眉目了吗?” 曹斌笑着点点头道:“名字都取好了,就叫曹杜瓦子。” 杜十娘喃喃道:“曹杜?” 曹斌点点头道:“当然了,这是咱们共同的产业嘛!” 杜十娘眼里闪了闪光,嘴唇勾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笑吟吟道: “当然有了,妾有个姐妹叫李师师,她就十分擅长小唱。” “李师师?” 曹斌顿时惊叫了一声。 杜十娘停止了手上的搓洗,奇怪道:“曹郞认识她?” 曹斌摇头道:“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却听说过,她认识端王赵佶吗?” 杜十娘道:“我不清楚,不过她是东京行首,要想请她出山却不容易。” 曹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想一想再说吧” 李师师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凡是看过水浒传的应该都知道她。 宋徽宗赵佶的女人,现在赵佶虽然只是端王,也不是曹斌能够惹得起的。 再说李师师,人家堂堂汴京行首,恐怕也不会愿意下海唱戏。 过去常常以青楼女子和戏子并列。 然而行首花魁的待遇却不可同日而语。 她们卖艺不卖身,就算是表演,也只针对一些世家公子、高官名流,而且还能自己选人。 若是她们自己不愿意,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人家。 后来渐渐衍生出一种打茶围的活动,就是花魁选人的过程。 通过观察客人的谈吐、才气、长相、财力,选出想要见面的人,你才有资格一见。 相对而言,戏子却只能在瓦肆勾栏表演,面对普通百姓,这就是差距。 第十九章锦毛鼠现身刺杀 清晨,阳光明媚。 曹斌和杜十娘吃完早饭,福伯就拿着一叠账本过来了,道: “少爷,今天还需要买进一批材料,需要您写个条子。” 曹斌连忙漱了漱口,拿过账本勾了个名字道:“给我也拿五百两过来。” 福伯愣了一下,道:“这少爷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曹斌看了杜十娘一眼,道:“最近花销有点大,身上没钱了” 杜十娘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并无言语。 福伯却郁闷道:“少爷,你这花钱也太快了?你这猴年马月才能赚钱啊。” 曹斌摆手道:“福伯,我这是正事,你可不能耽误快别废话。” 福伯无奈,只得从账房拿了银子交到曹斌手里。 曹斌看着时空商城里的积分:17850 还有二百积分,就可以买下典韦传承了,这事当然不能耽误了。 曹斌要尽快把它买下来,才会有安全感。 于是,直接叫上轿子,奔红袖茶坊而去。 然而他才刚出府门就被一个邋遢道人拦住了去路道:“小侯爷,我看你有血光之灾啊!” 曹斌见这老道满脸猥琐,摆手道:“要饭去府里要,就说我说的,让他们给你几两银子,我还有事!” 邋遢老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却露出了笑容道:“小侯爷怕是把我当成江湖骗子了吧?” 曹斌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想赚个大的?你看我傻吗。” 邋遢老道摆摆手道:“小侯爷不信不要紧,老道的谶语自有应验之时,到时候老道还会上门。” 说着他也不理曹斌,哼着一首云里雾里的小曲就离开了,弄得曹斌一脸懵逼。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见多了放长线钓大鱼的骗子,这老道恐怕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凯子。 然而就在他刚走进南斜街的时候,一道寒光就突然在空中闪现。 轿子猛然大喝道:“少爷小心” 曹斌只觉的身体一轻,瞬间被推了出去,他“吭哧”一声栽到街边,差点摔断了气。 一位身穿月白色武士袍,头戴武士巾,鬓边簪花,面如贯玉,手中提刀的青年侠士已经出现在曹斌身前。 曹斌不由暗暗叫苦,这是从哪儿惹来的杀星啊。 轿子一把抱住刺客的大腿,喊道:“少爷快跑啊。” 曹斌也顾不得疼痛和狼狈,连忙四肢并用,爬起来就跑。 刺客抬腿一甩道:“放开!” 轿子顿时飞了出去。 然后刺客飒然一笑,猛然提身而起,瞬间飞起一脚,正踹到曹斌屁股上,将他踢到街道中央道: “曹狗,在我白五爷手上,你跑得了吗?” 此时曹斌已经变成了滚地葫芦,满脸土灰,见那刺客提刀上前,他心慌得一匹,忙喊道:“好汉饶我性命” 刺客一脚踩住曹斌的大腿,让他不能乱动,然后举起钢刀道: “曹狗,到了黄泉,不要忘了告诉我那表兄李甲,就说是我白玉堂给他报的大仇。” 说着,他钢刀猛然落下,直奔曹斌脖颈砍去。 曹斌惊骇欲死,但听到这个名字,他顿时灵机一动,忙喊道:“白玉堂!御猫展昭有话给你” 他隐约记得,白玉堂刚出道时,因为绰号的事,与展昭极不对付。 此时,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引起白玉堂的好奇就能暂时保命了。 没想到白玉堂却丝毫不理,只是傲然笑道:“有什么话,我自会亲自问他,你放心去吧” 说着,钢刀已经落下。就在钢刀要落到曹斌身上的时候。 一个身影突然飞到曹斌前面。 只听“噗嗤”一声,一抹艳红飞溅,一个老乞丐顿时软倒在白玉堂面前。 此时,曹斌满脸懵逼,不解地看着老乞丐。 白玉堂却满脸含煞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这曹狗?” 老乞丐胸膛淌血,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马上却大义凛然道: “小侯爷对我有恩,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只有用这条命来还了。” 白玉堂冷冷地笑道:“我素闻曹狗做尽坏事,这次除了替人报仇,也是为民除害!你这老丐难道另有说法?” 老乞丐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吐了一口血道: “自我落魄之后,看尽白眼,受尽欺凌,想讨一碗饭也千难万难。” “是小侯爷不嫌我下贱,花一千两让请我。” “他看得起我,给我面子,我就敢还他一条命!” “这是知遇之恩,我得报!” 说完,他眼含决绝 听他说完,曹斌也想了起来,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曾经请过一个老乞丐逛青楼。 没想到,刚穿越时试验纨绔系统的行为,却获得了意外的回报。 白玉堂呆了呆,点头道:“好!这的确算是知遇之恩,敢以性命回报,白某佩服。” “我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义士,既然今日遇到,白某就成全你的这份忠义。” 说着,他对曹斌道:“曹狗,你这条性命暂且记下,待这位义士下葬之后,我再来取你狗命。” 说完,他提身一纵,已经跳到房上,哈腰一跃,就没了踪影。 正在这时,展昭终于带着开封府的衙役赶到,他见曹斌身上躺着一个垂垂欲死的乞丐,眼神射出冷光道: “小侯爷,你又在行凶?” 曹斌登时就蹦了起来道:“快,快去找大夫救他。” 展昭上前,看了看老乞丐摇摇头道:“他伤了肺腑,已经没救了,小侯爷,这次也还有什么话说?” 曹斌连忙道:“不是我啊,他是为了救我才被砍的,是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一听顿时一惊道:“你说的是陷空岛五鼠?” 曹斌连忙点点头道:“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这些看热闹的?我真没有说谎。” 说着,他连忙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想办法救救他呀轿子,轿子” 曹斌正转头大喊,猛然被老乞丐拉住衣襟道: “小侯爷,不必费事了,老乞丐我没有救了,只是我还有个愿望,请小侯爷成全。” 曹斌连忙蹲下点头道: “有什么愿望,你尽管说,你救了曹斌的性命,我一定会满足你。” 第二十章老乞丐地伟大遗愿 老乞丐指着红袖茶坊道:“姑姑娘!” 曹斌顿时一懵,无语道:“老哥,你都快挂了,就不要想姑娘了。” 老乞丐顿时急了,紧紧拉住曹斌衣领,急促道:“我我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只有这个愿望” 曹斌见他急得嘴角淌血,不敢让他着急,连忙点头道: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叫姑娘。” 说着,他直接拿出五百两银票,大喊道: “红袖茶坊的姑娘们,出来接客了,谁给他送行,我出五百两。” 老鸨子顿时冲了出来,着急莽荒道:“小侯爷,我们来了” 只见老乞丐靠在春华和翠云怀里,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满脸幸福。 围观的lsp羡慕道:“玛德,这老乞丐真会享受,以后我死的时候,也得安排这么一出。” 其余人纷纷鄙视道:“就怕你儿子把你闷死,你要是有曹斌这么个儿子还行。” lsp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要有这么个儿子,我怕他把我的家产败光!” 曹斌懒得理会他们,直接对老乞丐问道:“老哥,还有什么遗愿吗?” 老乞丐笑着点点头道:“知足了,知足了,谢谢小侯爷。” 说完,他觉得又有些意犹未尽,踌躇道: “我也曾立志要出将入相,可惜一辈子都没有出息,还败光了家产,落得这么个下场,要是我能够用王侯之礼下葬,就再没有遗憾了。” 听到这句话,围观群众顿时哗然起来道: “这老家伙疯了吧,就他还想用王侯之礼?” “这特么是僭越,曹斌要敢这么敢,就等着皇帝老子斩他吧” 展昭听到这句话,也凝重起来,提醒道:“小侯爷,国朝之礼可不能开玩笑,这是杀头的大罪。” 此时老乞丐意识已经模糊,他喃喃道:“我知道,这不可能,也就说说,小侯爷不要当真。” 曹斌却咬了咬牙道:“不就是王侯之礼吗,我答应了” 听到这句话,老乞丐双眼猛然爆发出炽热地光芒,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曹斌的手臂,喝道:“小侯爷” 还没等他说完,眼里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双手一软,升天去了。 一个围观的老头说道:“若是给我也来个王侯葬礼,老子现在去死也愿意” 现代人不理解古人对于身后事的重视。 他们一般不忌讳死亡,却很看重死后的待遇。 如果看过《孝子贤孙》这部老电影,或许可以稍稍窥见一斑。 这时,两个青楼女子看着曹斌道:“我们要哭一下吗?” 曹斌连忙点头道:“哭,都给我哭,谁哭得最惨,我再给十两银子” 围观群众顿时眼前一亮,顿时趴在老乞丐面前痛哭起来,一时间,南斜街里哭声震天。 连开封府几个差役都偷偷脱离了队伍,趴在人群中哭了起来。 气得展昭踢了他们几脚,才把他们拎起来。 随后,他看了看抹着眼泪的曹斌道: “小侯爷,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知法犯法,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你又要被抓。” 曹斌摆了摆手道:“展护卫,白玉堂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你难道不管吗?” 展昭道:“小侯爷放心,展某会尽快走一趟陷空岛,将白玉堂捉拿归案。” 曹斌点点头,然后转身大喊道:“轿子,轿子,死哪里去了。” 轿子这才揉着脖子走过来,一脸懵然道:“少爷,你没事吧。” 他刚刚抱住白玉堂的时候,被踢晕了过去,此时才刚刚醒来。 如果不是他机灵,恐怕曹斌第一轮就会被白玉堂秒杀。 曹斌见他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立刻说道: “快去雇辆车来,把我这救命恩人运回去。” 轿子也不再发问,连忙转身向车店跑去。 将钱财发给哭丧的围观群众,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离开,曹斌一脸的晦气。 回侯府后,福伯见曹斌二人狼狈不堪地驾着一辆马车回府,不解道:“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曹斌摆摆手道:“你先去买一口上好的棺材为我这救命恩人停灵,其他事回头再说。” 福伯欲言又止道:“少爷,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是来看望杜姨娘的。” 曹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福伯直接道:“那位客人是个年轻公子!” 说着,他也不管曹斌如何反应,转身就走。 曹斌听到这话,顿时惊了。 不会吧,这是要给自己戴帽子?还带到府里来了?不会是要来挖我墙角吧。 想到这里,曹斌顿时不淡定了,连忙急匆匆向后院走去。 刚进杜十娘的院子,曹斌就透过窗子看到一个身穿圆领袍服的背影,正拉着杜十娘的手说着什么。 曹斌大怒,直接走到门口,一脚将雕花木门给踹开了。 房中两人大惊,杜十娘连忙站起来道:“曹郞,你回来了?” 那男子也转过了身形,见曹斌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满目惊慌,连忙躲到而来杜十娘身后。 曹斌此时也看清了她的模样,有些尴尬道:“额,这位是” 杜十娘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白了曹斌一眼,娇嗔道: “曹郞不是说要请师师姐帮忙吗?我好不容易才将她请来的” 曹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失礼,失礼了,你们先聊。” 见他退出房间,李师师才长松了一口气,从杜十娘背后出来,拍了拍胸口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要犯浑呢。” 杜十娘捂着嘴大笑道:“恐怕他是怀疑我招了男人进来,才一副吃人的模样!” 说着,她上下打量着李师师笑道: “若是真有男人长成师师姐这样,十娘或许真会被勾引了去。” 李师师嗔怪地打了她一下道: “还说呢,谁都知道你家这位是个那样的性子,你却非要让我过来。” “若是他犯起混来,我可就遭殃了” 第二十一章呼家将要谋反,玩呢? 杜十娘拉着李师师的手道: “师师姐放心吧,其实曹郞不是那样的人,所有人都误会他了。” 李师师微微撇了撇嘴道: “十娘,你就不要替他掩护了,曹斌的为人共所周知,满汴京的人都知道他的事迹。” 说着,她脸带心疼地抚着杜十娘的俏脸道: “原先你就遇人不淑,看错了李甲那样负心薄幸的人,现在又落到了曹斌的手里,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杜十娘苦笑着摇摇头道: “师师姐,曹郞对我很好的,你误会了” 李师师微微摇摇头道: “十娘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咱们这样的人,求一个好结果本来就千难万难,也许我的将来比你还要更加不堪” 杜十娘见她如此,不由万分无奈,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让她相信。 此时,曹斌已经一脸回味地来到了前厅。 那李师师不愧是东京行首,不仅身量适中,样貌精致,风华绝代,而且眉目之间柔情似水,真是叫人一见难望。 这时,福伯已经拉着棺材回来了。 一进门就十分急迫地问道:“少爷,你是被人行刺了?” 曹斌点点头道:“是李甲留下的后患,多亏了有人相救。” 福伯顿时跺脚道:“少爷怎么不早说,我好带人去抓住他啊,不然恐怕会留下后患。” 曹斌摇摇头道:“是江湖中人干的,你抓不住他,况且开封府已经接下此案,你就不要掺和了。” “这件事说道底还是李堂在暗中使坏,我与他有杀子之仇,只要他还在,我的麻烦就少不了!” 福伯思忖了半晌,咬了咬牙道:“我去找太师,这李堂不能留了。” 曹斌连忙拉住他劝道:“福伯,那李堂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你找太师也是无用,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 “先看看再说吧,除了找刺客,他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我,现在先把我这救命恩人安葬吧。” “我已经答应了他,要以王侯之礼安葬,福伯为我想想办法。” 福伯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抱怨道: “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少爷,你也太糊涂了,这种要求怎么能答应下来。” “僭越可不是小事,要是朝廷知道了,轻则夺爵,重则砍头,咱们阖府上下谁也跑不了。” 听他这么说,曹斌也开始泛起愁来。 过了几日,庞煜突然找上门来: “俊才,好消息啊,好消息!” 曹斌疑惑道:“什么好消息?”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好消息。 庞煜道:“官家要对呼家动手了,你们武勋家的人都要出人围剿,说不定还让你负责一部分抄家的事务呢。”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这可是个肥差,你只要从里面捞一道,足够发财了。” 曹斌一惊道:“哪个呼家,呼延?” 庞煜奇怪地看着曹斌点头道: “还有哪个呼家?呼延必显那老家伙太嚣张,竟然斩杀了皇上的钦使,所以大家都说他家要造反呢。” 曹斌道:“呼家将不是忠臣吗?” 庞煜不屑道:“谁家不是忠臣?你这话说的,不要官家听到,不然一定以为你是呼家一伙的。” 说完,他连忙叮嘱道: “这次是个捞好处的机会,估计明天就有太监给你下圣旨,你好好准备一下。” 虽然记不清呼家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不愿掺和这样的事情。 毕竟呼家将在各类故事中事鼎鼎有名的忠臣。 现在弄得人家多么惨,将来平反的时候,就会被报复地多么激烈。 他十分郁闷道:“为什么让我负责抄家?这太特么看得起我了,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啊?” 庞煜低声说道:“蔡太傅说了,呼家在军中根深树大,这次就是要看看那家武勋同情呼家。” “你祖父曾经跟呼家关系不错,所以蔡京才专门点了你们忠靖候府。” 他拍了拍曹斌的肩膀道:“反正你们家跟呼家已经没了往来,你还顾忌什么?不如趁机捞一笔。” 庞煜走后,曹斌一脸郁闷,打算先去青楼转一圈,把纨绔积分刷够再说。 不然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刚刚带着轿子出了府门,就见一个道士正蹲在墙边等待。 他见曹斌出门,连忙凑上来道:“怎么样小侯爷,我说你有血光之灾,应验了吧?” 曹斌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个江湖中人,肯定是知道了白玉堂的行踪,才来自己面前招摇撞骗。 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反而对他的目的比较好奇:“你打算要什么?银子?” 邋遢道士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曹斌经历一番生死后,会对自己敬畏有加,恭敬请教。 没想到人家还是没有拿自己当回事,这让他十分不解,难道这个纨绔不怕死? 虽然没有唬住对方,但自己的仙人风范却不能倒,因此他摆手笑道: “既然小侯爷不担心自己的性命,那老道也就不妄自操心了。” 老道脚步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转角处。 直到完全离开,他也没有听到曹斌的叫声。 此时,他心里无比郁闷,本想狠狠敲这纨绔一笔银子,为民除害,没想到曹斌竟然完全不上当。 这还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失败地这么惨。 曹斌却看着老道的背影若有所思。 轿子有些奇怪地看着曹斌道:“少爷,咱们还去不去茶坊。” 曹斌一拍大腿道:“不去了,走,回去,准备给我发丧。” 说着,转身进了忠靖候府。 轿子差点把舌头咬牙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追上去,憨憨地问道: “少爷说什么?给你发丧,可是你没有死啊。” 曹斌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 “从今天开始,直到发丧结束,你就当我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忠靖侯府就挂上了白幔、白幡,整个府邸之内一片哭声。 宫里出来的传旨太监站在忠靖候府前面,一脸懵逼对侯府的下人问道:“你们府里,谁没了?” 下人擦了擦眼泪道:“是小侯爷死了,我们正在给他发丧。” 第二十二章剿灭呼家,曹斌死了? 太监捧着手里的圣旨,满脸凌乱道:“什么时候死的?为何没有给朝廷通报?” 下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放声大哭。 张太监满脸郁闷道:“小侯爷才十八岁,怎么可能就死了?” 犹豫了好半晌,他才挥了挥手道:“回去,禀报官家。” 等福伯出来,他们已经消失了,他不由跑回去把曹斌从棺材里拉起来道:“少爷,坏了!” 曹斌睡得正舒服,十分不爽地问道:“怎么了?” 福伯道:“刚刚宫里的太监来了,咱们不会犯了欺君之罪吧?” 曹斌摆摆手,无所谓道: “咱们又没有正式通报朝廷?算什么欺君?我这是在躲避血光之灾,官家总不能叫我曹家绝后吧。” “再说了,谁没有死的时候?我只是把自己的丧礼提前而已。” 说着,他也不管福伯唠叨,直接躺了回去,吩咐道:“给我把盖儿盖上,我再睡一会儿。” 福伯瞬间无语,谁见过提前办丧礼的?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家少爷的脑回路。 此时,各家将门子弟已经在殿前司衙门集合,高俅看着堂下众人,皱了皱眉头道: “此次围剿呼家,事关重大,人都到齐了吗?” 下面高、郑、杨、潘等诸家子弟都已经等待了半晌。 有的人面露兴奋,有的人兔死狐悲。 尤其是杨家女将,他们向来与呼家交好,若非朝廷严旨,她们真不愿意参与这个行动。 而且呼家有两人在外地带兵,需要亲自将他们捉拿归案。 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个升官立功的机会,但对杨家来说,这却是杀戮忠良。 殿前吏立刻道:“禀报太尉,曹家曹斌未到。” 高俅闻言大怒道: “这次行动,他有重要职责,为何还未到达?莫非他与呼家勾结谋反?” 此时,他心里却有些窃喜,正要找曹斌的麻烦,没想到他自己作死,这就怪不得自己了。 听到高俅的话,站在杨家队伍中的穆桂英和杨八姐也惊讶起来。 没想到曹家那个纨绔子弟竟然真的敢违抗圣旨。 想到这里,她们不由有些佩服和羞愧。 若论关系,自己杨家跟呼家的关系最好。 但圣旨到达,连她们也没有胆子为了呼家违抗圣旨。 此时,她们不由对曹斌有些刮目相看。 以前她们可一直以为曹斌只是个无用的二世祖,只会仗着家里的功勋耀武扬威,四处作恶。 如今曹家更是跟奸相庞吉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 前些日子,听到他要被包大人铡死的时候,她们还曾经大呼痛快。 穆桂英与杨八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愧疚。 其余人也十分惊讶,都不知道曹斌在搞什么鬼。 就在高俅要下令拿人时,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道: “曹小侯爷为了避开血光之灾,正在给自己办丧事,所以他不能来了,官家吩咐,让高太尉酌情安排抄家事宜。”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懵逼起来,潘豹更是问道: “张公公,给自己办丧事是什么意思?” 张太监想了一下道:“就是当自己死了,给自己送葬吧?” 潘豹无语道:“这样也行?” 张太监点点头,有些感慨道: “曹小侯爷这些日子有些倒霉,又是人命案子,又是刺客的,可能是吓怕了吧。” 穆桂英和杨八姐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语。 自己这番愧疚算是白费了,原来是怕死啊。 这辈子还没听说过这么奇葩的事情,曹斌算是把全天下的荒唐都做尽了。 高俅听到这个解释,也有些无语,没想到官家竟没有追究,因此只能暂且按下此时接着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浑天候,那曹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觉得如何?” 穆桂英因为军功被封为浑天候,听到高俅点到自己的名字,别提多郁闷了,恨不得把曹斌从棺材里薅出来。 问题是她绝不愿意出这个头。 不说呼杨两家的关系,就是围剿忠良这种事,对名声的损耗太大,她也不愿意为杨家召来骂名。 于是,穆桂英道:“高太尉另派他人吧,我杨家不能胜任。” 高俅虽然职位很高,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军功贵爵,因此他迟疑了一下道: “既然浑天候不愿意领次任务,那谁愿意自荐?” 所幸有不少人跟庞煜的想法相同,要趁着这个机会狠捞一笔,倒不愁没人出头。 随后就是夺兵抄家。 呼家将武艺不凡,十分勇猛,愣是带着亲兵杀出了朝廷大军的包围。 若不是呼家将的心里还有忠君的想法,不想硬拼,恐怕朝廷还拿不下他们。 看着大宋军队自相残杀,穆桂英和杨八妹越发后悔淌了这趟浑水。 不过她们也没有办法,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谁敢不听? 杨家七郎八虎还有一个八姐,一门忠烈,到现在只剩下一门寡妇,加上杨宗保这么一棵独苗。 支撑她们的就是忠义,她们是不可能违抗圣旨的。 杨八妹满是酸涩道: “就数曹斌那小王八蛋最可恨,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混蛋主意,竟然让他蒙混过关了。” 此时,曹斌也并不自在,因为庞吉正在棺材旁边跟他较劲。 “官家已经发了火,数次骂你荒唐,连带老夫也吃了你的挂落。” “剿灭呼家是多么好的立功机会,你竟然放弃了,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 曹斌看着一脸苦口婆心的庞太师,问道:“那官家到底降罪没有?” 庞吉道:“多亏了娘娘求情,说你曹家不易,官家才消了气,不然定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听到皇帝没有治罪,曹斌顿时放下心来,没想到自己这做皇妃的大姨子还真给力。 看着不断上涨的纨绔积分,不由笑道: “那真是多谢娘娘了,我觉得娘娘比我亲姐姐还亲。” 庞吉脸色稍缓一些,虎着脸道:“那你还不出来,真要把自己埋了吗?” 曹斌摊摊手道:“我找高人算过了,我这七天都不能出去,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 “太师,你也不想你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庞吉一脸的欲仙欲死,恨恨道:“你老子就够混账了,你比你老子还混账,我真有点后悔跟你爹订婚约了。” 说着,他狠狠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曹斌却毫不在意,连连挥手道:“赶紧盖盖儿,谁也别来打扰我。” 一群道士和尚,赶紧诵唱起来。 此时,忠靖候府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有懵懂的百姓道:“你们说曹斌真的死了吗?” 他身边的人嗤笑道:“死个屁啊,你没听说吗?曹狗就是好玩。” “年纪轻轻就活出丧,他也不嫌晦气!” 终于有人猜测道: “我听说,他是不愿意参与呼延家的案子,才弄出这么一出” 听到这话,立刻有人反驳道: “他要是真有这种心思,那说明还有救,可你想得太多了。” “哎,呼家可惜了,听说连忠烈杨家都去围剿他们了” 第二十三章大开眼界活出丧,您的典韦已到账 转眼间,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呼家的案子早已经尘埃落定,曹斌这里也到了发丧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忠靖候府府门大开,两边白灯笼如同长龙,哭声摇山振岳。 就在这时,围观百姓突然听到侯府内号角丧乐齐鸣,纸钱漫天齐飞,大殡队伍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府内出来。 队伍层层叠叠,灵器冥幡,打路鬼开路神,一应执事陈设光彩夺目,不断从府内出来,蔓延出三四里。 百姓们一脸震惊道:“好大的排场!这赶上王侯真正的葬礼了吧?” 有人感叹道:“一般王侯的葬礼都比不上,太盛大了,莫非曹斌真要把自己埋了?” 有眼尖的人连忙道:“我看到曹斌了,他在送葬的队伍里,还是打幡的孝子” 其他人满脸不可思议道:“他这么大费周章,莫非就是为了送一副空棺?我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正在这时,福伯大喊道:“太子太师、枢密使、参政知事庞太师之子,博陵侯庞煜前来路祭小侯爷。” 只见前方路旁,已经搭起了不少路祭的彩棚。 曹斌连忙跑上前,正儿八经地回了一个礼,抹了两把眼泪道:“小子治丧,累博陵侯亲自下临,哪里敢当!” 庞煜让人烧了黄纸,憋着笑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不必多礼。” 随后,他实在忍不住笑道:“过瘾不?你这是真要把自己埋了,棺材里装的是谁?” 曹斌道:“这里面是我的救命恩人,苏七七,不是说要以王侯之礼葬他吗,我曹斌言出必践!” 庞煜诧异道:“就是救了你一命的老乞丐?” 曹斌点点头道:“就是他,他不惜性命救我,我怎么也要让他完成遗愿!” 庞煜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沉默了半晌方道:“你厉害!我不如你。” 随后曹斌有一一接待凑热闹路祭的纨绔子弟。 而曹斌活出丧的真正目的也传了出去。 围观的百姓一时间都沉默了。 一个老者感慨道:“那苏七七死得值了,没想到曹斌竟也知恩图报” 身边的人点点头道:“一个老丐,侯府继承人亲扮孝子,惊动整个汴京,有多少人能享受这份待遇?” 一个书生摇头叹息道:“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可惜完成这段佳话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惜可惜” 最后,老乞丐被葬到了曹家祖坟不远处。 与此同时,曹斌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不合时宜,活人出丧,纨绔行径,纨绔评价15800点。】 听到这个声音,曹斌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从系统里将“典韦人物卡”买了出来。 他沉吟了一下,将轿子叫了过来。 “少爷,叫我什么事?” 他哈着腰,撅着蛤蟆嘴,一脸地迷惑。 见他憨憨地样子,曹斌不由乐了起来道: “我这里有份机缘,能够让你立刻拥有绝顶武将的勇力,不过却会让你永远死忠于我,你愿意接受吗?” 轿子愣了一下,孤疑地看着曹斌道:“少爷,你不要耍我好不好?” 曹斌无语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我就给别人了啊,千万别后悔。” 轿子顿时急了,连忙道:“要要轿子本来就是死忠嘛!” 曹斌满意地得点点头道:“好,开始吧。” 说着,他将“典韦任务卡”贴到轿子眉心,心中默念“使用” 只见卡片瞬间消失,化作一道金光冲进了轿子的身体之中。 轿子顿时呆滞在了原地,双眼开始泛白,浑身也哆嗦起来。 曹斌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东西使用起来反应这么大,跟抽风似的。 只见他的身体顿时变得雄壮起来,肚子上的肚腩也迅速消失,钢铁一样的肌肉出现在他的身上。 好一会儿,轿子睁开双眼,一道精光迅速闪过,大喝一声道:“拿我戟来!” 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惊奇地看着自己身体,憨憨道:“少爷,这是什么东西,太神奇了!” 现在的轿子除了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他方面变化并不大,还是一副憨憨样子。 不过长相比以前更加粗犷,看起来更加老相了。 明明与曹斌同样的年纪,却像是四十多一样。 曹斌饶有兴致道:“先试试武艺,看看效果怎么样。” 轿子连忙点点头,十分骄傲道:“少爷,你就看看我的本事吧!” 说着,他耍起了一套拳术,行动之间,声威赫赫,呼啸带风。 待拳法将尽,他猛然一跺地面,奔一块丈高巨石撞了过去。 曹斌只觉得地震了一般,“轰隆”一声巨响,那巨石顿时飞了起来,在地面砸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轿子灰头土脸地从烟尘中冲出来,得意道: “少爷,怎么样,我已经继承了典韦的全部能耐,若是再给我两把大戟,我能把大宋所有的武将都吊起来打。” 曹斌满意地点了点头,听到这话却敲了敲他的脑袋道: “你还是谦虚一点,虽然典韦武艺绝顶,但也不是天下第一,这大宋也不是没有顶尖武将。” 从他刚刚的出手来看,最少有两千斤的气力,再加上绝顶的武艺,在这个大宋怕也是前十之列。 不过,他也不能让轿子太过骄傲,得时刻提醒他。 曹斌可不想走先辈曹贼的老路,要是因为因为护卫大意,被人堵在被窝里,那就悲催了! 曹斌拍了拍了轿子的肩膀道:“知道以后的该怎么办吧?” 轿子连忙拍着胸脯道:“少爷放心,这工作我熟,以后少爷偷驴,我拔橛子,少爷窃香,我望风,妥妥的” 曹斌快意笑道:“好,孺子可教也。走吧,我马上让人给你打造兵器暗器。” “白玉堂那小子不是还要来刺杀我吗,我就看看是他锦毛鼠厉害,还是典韦厉害。” 听到白玉堂的名字,轿子眼里露出凶光,呲着牙道: “少爷放心,他再敢来,我生撕了他。” 办了一场大丧,刚刚有点起色的侯府财政再次告急,杜十娘的嫁妆已经快花干净了。 他看着时空商城,再次刷新两次,终于出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两倍身体素质卡(3500):病痨鬼的救星,使用它,你瘦弱地小身板,将充满力气。】 【宗师级曲乐精通(10000):一根锯子,你也能拉出二胡的感觉,少年不要错过哦。】 【黄金三千两(500):身为穷鬼的你,是不是两眼放光了?惊喜吧!】 现在曹斌还有15450点纨绔积分,足够买下全部商品。 第二十四章宗师级曲乐精通,我打算自己上 使用了两倍身体素质卡后,曹斌只觉得一股热流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中游动。 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十分舒服。 曹斌以前的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不仅脸上毫无血色,连气息都有些不足。 现在两倍身体素质卡使用下去,气血肉眼可见的充盈起来。 连身上也隐隐有微微的肌肉隆起。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适,不说多么强壮,这起码已经是一副健康的躯体了。 如果说以前他的气质还是以阴柔颓废居多,那现在就是阳光鲜活了。 轿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少爷,我觉得你突然变俊了!” 曹斌哈哈笑道:“放心,你家少爷以后还会继续变帅的!” 轿子顿时来了精神,有些急迫道:“少爷,少爷,你也让我变俊俏一点吧!” 曹斌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在他渴望的眼神中摇摇头道:“你底子太差,变不了。” 轿子顿时失望起来,摸着自己满是褶子的老脸碎碎念道:“我觉得这底子也不是太差啊” 曹斌没有管他抱怨,继续领取了“宗师级乐器精通”。 一股庞大的知识洪流灌进他的脑海,古今中外,各种乐理知识和乐器的运用充斥了他的脑海。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乐器大师,无论什么乐器都能够信手拈来。 那种彻底掌握一种技能的感受十分美好。 稍微缓了缓神,他一伸手又取出一包黄金,十分愉悦道:“走,该回去了。” 三千两黄金,大概能够兑换三万两多银子,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曹杜瓦肆的工程最少不会耽误了,此时他十分期待瓦肆建成后的模样。 此时,忠靖候府海棠院。 李师师正在一边翻阅《白蛇传》剧本,一边悄悄地抹眼泪。 等她好容易看完,才疑惑地问道:“你说这是曹斌写的?” 杜十娘抿了一口蜜茶,笑道:“当然是曹郞写的,师师姐愿不愿意帮忙?” 李师师却摇了摇头道:“真的吗?我不信!” 说着,她翻了翻放在旁边的《窦娥冤》《西厢记》等戏本道: “这几本的行文风格都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都是他写的?妹妹不要骗我。” “我不信,他有这种文采。” 杜十娘尴尬地笑了笑,从身后摸出一本金瓶梅道: “其余是他与人合著,这一本才是他写的。” 杜十娘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师师已经直接抢了过去,摇头道: “哦?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文采。” 杜十娘“哎呀”一声,连忙去抢,急道:“师师姐,这本是不能看的。” 李师师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笑道:“有什么不能看的,莫非你是怕他出丑。” 说着,她也不管杜十娘,直接翻阅起来。 只不过,随着她的翻阅,脸色越来越红,低声啐道: “我就知道,他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倒没有扔下书本,反而继续看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红着脸将那书放下,有些惊异地看着杜十娘道: “这真是他写的?” “这本书写尽人情世故,世间百态,在我看来,它比前几本写的更加精彩,深刻。” “写书人像是一个睿智的俯瞰者,将人生摆在读者面前,他怎么能够写出这种东西?” 杜十娘不解的看着李师师道: “师师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是一本黄书吗?” 李师师带着些坏笑看着她道:“你不会只看了那种情节吧?” 杜十娘顿时脸红耳赤起来,急道:“师师姐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快把书给我,再不让你看了” 说着,就要扑过去抢夺李师师手中的金瓶梅。 这时,外边的丫鬟突然通报道:“姨娘,少爷回来了。” 李师师连忙挣脱杜十娘的纠缠,匆忙道:“妹妹,我该走了。” 杜十娘连忙拉住李师师道: “师师姐,曹郞不会为难你的,再说戏本的事情还要你帮忙。” “你走了,曹郞找谁商量啊,妹妹现在要穷死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师师犹豫了良久,才点点头道:“好吧。” 说着,她又有些忐忑道:“你可要护着我一点,千万不要让小侯爷犯浑。” 杜十娘无奈道:“姐姐信不过曹郞,还信不过妹妹吗?” 李师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嫁到侯府来,还要为府里的花费操心?” 杜十娘微笑道:“曹郞说了,这家瓦肆还完外债后,以后就算作我的嫁妆。” 李师师惊道:“真的?他这么大方?” 说着,她连忙抓住杜十娘的手叮嘱道: “那你一定要把这份产业牢牢抓在手里,有这份产业你就后顾无忧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倒是出现了一些羡慕。 曹斌刚刚回到家,就见杜十娘带着李师师过来,不由眼睛一亮: “师师姑娘答应帮忙了?” 李师师微微一礼道:“小侯爷,师师愿意帮你把几本故事改成戏本。” 曹斌再次问道: “难道师师姑娘不想上台表演一场吗?曹某愿意出五千两纹银以表心意。” 他还是小看了古人对名声的看重,对于李师师来说,让她上台表演就等于是自家身价。 李师师有些不高兴道:“小侯爷,师师愿意帮忙是看在十娘的情意,并非为了银子。” 曹斌有些失望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烦师师姑娘了,不过姑娘有心帮忙,我也万分感激。” 说着,他对杜十娘道:“十娘,师师姑娘难得来咱家做客,你就带她好好游览一番吧,若有什么需要,吩咐福伯就是。” 原先他邀请李师师,的确有让她帮忙改编戏本的意思。 但更重要的是,李师师的行首名望。 如果她能够登台表演一场,一定能够吸引更多的人。 现在他已经具备了“宗师级曲乐精通”,填点戏词,配点新曲,也是手到拈来的事情。 何况他还有些前世的记忆,他不认为李师师改编的戏本能够比他亲自操刀更精彩。 李师师本以为自己答应帮忙改编戏本后,曹斌会十分欣喜,没想到他竟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让她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语气里就带了些酸意:“不知道小侯爷找了哪位曲乐大家改编?” 杜十娘也说道:“曹郞,师师姐的曲乐冠绝京城,哪里还有人比她更加厉害?还是让她帮忙吧。” 曹斌摆手笑道:“没有别人,也不是我小瞧师师姑娘,只是我是打算自己操刀,省了麻烦人家不是?” 第二十五章黑锅侠,小侯爷又被冤枉了 听说曹斌要自己改变戏本,杜十娘和李师师二人顿时呆滞起来。 杜十娘有些不信地问道:“曹郞还会改编戏本?你没有说笑吧。” 曹斌抿了口茶,随意道:“学过几天,改个戏本还是不在话下的。” 杜十娘带着些惊喜和骄傲道:“原来曹郞还有这种本事,这样的话,倒是不用麻烦师师姐了” 见曹斌一副信心十足,杜十娘又完全相信的样子,李师师心里极为不舒服。 自己这姐妹看起来有点傻,像是完全被曹斌蛊惑了。 她忍不住道:“小侯爷,曲乐虽然不是什么大学问,但内里的门道也是极深的。”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曹斌那副随意的样子,好像曲乐一门也不过如此。 还学过几天?我可信了你个鬼,你咋不上天?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微笑道: “我竟也不知小侯爷还有如此能为,不如试演一段?让师师开开眼界?” 杜十娘高兴地拍了拍手道:“是啊,曹郞,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奏乐?” 曹斌看着杜十娘和李师师二人“崇拜”的目光,不由身心舒畅,手痒不已,忙对旁边的丫鬟道: “给我拿把乐器来!” 那丫鬟捂着嘴笑道:“少爷,咱家只有兵器,没有乐器。” 曹斌摊摊手道:“师师姑娘,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李师师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家里连乐器都没有,还好意思说精通曲乐,这脸皮怎一个“厚”字了得? 这时,杜十娘却十分积极地说道:“我屋里有一把琵琶,曹郞可以使吗?” 曹斌无所谓道:“那就拿过来吧,我什么乐器都无所谓。” 杜十娘忙吩咐丫鬟去取,不一会儿就捧来一把玉石琵琶。 李师师见状,眼睛顿时一亮,自己最善长的乐器就是琵琶,一会儿倒要看看曹斌会怎样出丑。 虽然自己不敢当面嘲讽出口恶气,却是亲自可以弹奏一曲,让他知道与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 曹斌却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他精通古今中外各种乐器,一把琵琶还难不住他。 他翘起个二郎腿,随意将琵琶抱在怀里,手指轻拨,就弹了个“笑傲江湖”试音。 清越萧飒的乐声响起,杜十娘二人顿时精神一震,只觉得一股清风自头顶卤门灌入,如饮仙酿。 李师师更是手臂一顿,半杯茶水都撒到了衣襟之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是听了半阕曲子,李师师就知道曹斌乃是乐中高手,心底满是不可思议。 笑傲江湖这曲子是香江大师黄霑所做,也是现代名曲,又兼具古风,一出手就将二人镇住了。 接着曹斌调了调琴弦,又弹起了《皂罗袍》。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与断墙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这是四大名剧《牡丹亭》中最为著名的一段,辞藻文采更是达到戏词中的天花板级别,在后世广为流传。 待曹斌唱完,李师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 “这是小侯爷新谱的曲牌?” 曹斌微笑颔首道:“怎么样,还能听得入耳?” 杜十娘满眼星星,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满是欣悦地拍手道: “曹郞唱的太好了,词曲正配这大好春光,十娘太喜欢了,你说呢师师姐?” 见曹斌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李师师稍稍有些慌乱,忙扯起被茶水浸湿的衣襟道: “我的衣服湿了,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告辞。 此时,她心里颇为不适,本来想打击一下曹斌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厉害,反而把自己比了下去。 这样一来,她觉得又是羞惭,又是不平。 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在自己的专业上碾压自己,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但却又不得不佩服人家,这种心思真是太难受了。 曹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把玉石琵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起身客套道: “师师姑娘难得光临,曹某也没有周详款待,不如吃了饭再走吧。” 李师师连忙道:“小侯爷客气了,师师就不打扰了。” 杜十娘连忙一把拉住她道: “师师姐,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怎么也要换了衣服再走啊,换上我的吧。” 说着,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向后院走去。 见二人离开,曹斌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提着三千两黄金去找福伯。 现在曹杜瓦肆已经全面动工,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有了这三千两黄金,足够支撑瓦肆完工了。 了解一下瓦肆的进度,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曹斌回到大厅,见李师师和杜十娘正满面不渝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他惊讶道:“师师姑娘要在侯府用饭吗?我吩咐厨房安排一下。” 杜十娘斜了曹斌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曹郞,把师师姐的东西还给她吧。” 曹斌一脸懵然道:“什么东西?” 杜十娘尴尬地看了李师师一眼,拉着曹斌小声道: “曹郞,你就算想要留下师师姐,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啊?” “你怎么能把她的亵衣,鞋子都偷偷拿走呢?” “有一件首饰还是师师姐的母亲留下的。” “你快还回来吧!” 曹斌顿时惊诧起来,喊冤道: “我怎会偷她亵衣?我还没有这么猥琐吧?” 此时,李师师身上都是杜十娘的衣物,她红着脸站起身,眼里满是怀疑道: “小侯爷,其他东西师师也不想要了,但那镶金玉镯还请小侯爷还给我。” 曹斌顿时无语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郁闷过: “我真的没有拿,我刚刚一直跟福伯在一起,不信你们问问他?” “再说了,也许是哪个小丫鬟贪财,才偷偷拿了呢?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 李师师警惕地看着曹斌,道: “小侯爷,我相信不是你拿的,但请小侯爷为我找到镶金玉镯,师师感激不尽。” 她虽然嘴上说相信,可那神态语气分明是一万个不相信。 小丫鬟偷首饰还可以理解,怎么会偷窃亵衣? 这是怕他气急败坏,撕破脸面,才做出的妥协。 侯府后院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随意进出,如今这种情形,像是黄泥巴掉裤兜,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二十六章出乎意料的搜查,冤枉 这也是曹斌名声太过糟糕,李师师想都没有想,就将嫌疑锁定到了曹斌身上。 “既然师师姑娘不相信我的人品,那就搜查一下。” 说着,曹斌吩咐道: “来人,召集全府丫鬟仆妇,本少爷要搜查内院,洗清嫌疑。” 李师师见曹斌如此干脆,反而有些犹豫起来,道: “小侯爷,要不还是算了,等你找到我的玉镯,让十娘还给我就是了。” 曹斌却坚定道:“不行,师师姑娘必须看着我搜查,不然我岂不是又白白受了冤屈?” 杜十娘却上前拉了拉曹斌的衣袖道: “曹郞,不如回头再说吧,师师姐的衣物首饰交给我便是了。” 曹斌有些无语道:“连你也认为是我拿的?” 杜十娘小心翼翼地看着曹斌道: “师师姐更衣的时候,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外间晾晒,若非是里应外合,怎么有人能偷走师师姐的首饰?” 曹斌摇头道:“好,既然你们都来怀疑我,那就更加要搜了,不然岂不是污了我的清白?” 他是不太在乎名声,但也不想替人背个黑锅,而且还是这样猥琐的黑锅! 听到这话,杜十娘不由翻了个白眼。 李师师也十分无语,对于曹斌的名声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清白可言。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院子里就集齐了数十名仆妇下人。 曹斌站起身,走到众人身前道: “师师姑娘来我家做客,却丢了衣物首饰,是你们谁拿的?” “现在自己站出来,我可以从轻发落。”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看着曹斌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曹斌有些无奈,竟然连自己家的下人都不信任自己的人品,看来要扭转名声任重而道远啊。 这时,曹斌的奶母张嬷嬷站出来道: “少爷,咱家治家严谨,数十年没出过内贼,是不是师师姑娘一时疏忽,把首饰忘在了哪里?” 曹斌摇头道:“她的却不衣物和首饰全部丢了,怎么可能是疏忽所致?” 他看了众人一眼道: “既然没有人承认,那就搜查吧,也替我洗清嫌疑。” “张嬷嬷,你带人负责搜查。” 张嬷嬷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曹斌又对李师师道:“师师姑娘,你亲自监督,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曹斌干的。” 最开始搜查的是侍候李师师更衣的小丫鬟,其实她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但谁叫曹斌的名声的更加不堪呢 不过曹斌却是上了心,死死地盯着张嬷嬷等人的动作,唯恐她们疏忽起来放掉漏网之鱼。 见曹斌如此神情,那小丫鬟也是委屈的不行。 所幸张嬷嬷等人并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物品。 眨眼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出了曹斌的主房,所有房间都已经搜查完毕。 张嬷嬷看着曹斌的主房有些迟疑道: “少爷,你这屋子就不用搜查了吧?” 曹斌一脸磊落,毫不犹豫道:“重点就是我的房间,搜!给我搜仔细了,一定要让师师姑娘看清我的为人。” 张嬷嬷见曹斌如此笃定,也放下心来。 曹斌对杜十娘和李师师道: “你们不是怀疑我吗?可要看仔细了,过后可不要说检查的不仔细。” 杜十娘拉了拉李师师的衣袖道: “师师姐,其实我是相信曹郞的!” 李师师不动声色,眼睛却是锐利起来,脚步紧紧跟上了张嬷嬷一行人。 杜十娘无奈,只得跟随上前,在李师师背后悄无声息地张着嘴唇道: “曹郞,你藏好了没有。” 曹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 张嬷嬷先是在床上翻了翻道:“师师姑娘请看,没有!” 待李师师点头,她才翻箱倒柜地一一点验起来,务必让李师师看清楚,他才进行下一项。 曹斌见已经搜查到了尾声,不由满意地点点头问道: “你们这该相信了吧,我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在他说话的瞬间,张嬷嬷打开一个箱子,却猛然关了起来,有些尴尬地回头笑道: “师师姑娘,这具箱子就不要看了,没有你的东西。” “这里面是我家少爷的一些私人物品,不方便展示。” 李师师脸色孤疑,她看了看曹斌,直接沉默起来。 曹斌却不干了,立刻说道: “张嬷嬷不必为我遮掩,我无物不可示人,你尽管打开,一定要让师师姑娘看清楚。” 张嬷嬷连连对曹斌打眼色劝道: “少爷,你那些物件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了” 曹斌却十分坚定道:“不行,必须要洗清我的嫌疑,打开!” 他自己知道,箱子里最多也就是些春宫画册,有什么不能展示的?谁家没有收藏这些东西! 自己收藏的不过种类丰富一些而已。 张嬷嬷见曹斌如此坚定,颇有些无奈道:“少爷,这可是你让我打开的” 见曹斌坚定地点头,张嬷嬷也不再犹豫,直接将箱子掀开。 众人连忙往箱子里看去,曹斌笑道:“怎么样?这次相信了吧,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 然而等他说完,却跟本没有听到众人的回应。 见众人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曹斌无所谓地笑道: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就是一些画册吗?别告诉我你们没有看过。” 说着,他也上前看向箱子。 只见在画册上边,一堆衣物首饰正静静地躺在箱子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曹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师师的衣物竟然真的跑到自己的房里来了,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李师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衣物收起,挡住了曹斌的视线。 随后,她满脸又羞又恼地盯着曹斌,眼神里充满了厌弃。 本来已经对曹斌有所改观,觉得他还有些才情,或许不堪的名声是民间误传,没想到他真的是这样猥琐的人。 杜十娘有些无语地看着曹斌道:“曹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颇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 曹斌有些讪讪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你们相信吗?”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道:“曹郞你还是不要说了!” 曹斌现在委屈极了,这他么也不知道是谁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自己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十七章时迁来投,李师师的感叹 曹斌恶狠狠道:“不要让我发现是谁给我栽赃,我一定饶不了她。” 李师师此时懒得听曹斌无用的争辩,只是对杜十娘道: “妹妹,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杜十娘有些无奈地看了曹斌一眼,带着歉意道:“师师姐,我送你回去吧” 正在她们向外走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杜十娘和李师师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慌忙后退。 那黑影挡在二人面前,着急道:“姑娘莫走,误会,这是误会。” 这时,众人才看清眼前的黑影。 原来是个五尺身材的干瘦汉子,只见他长得贼眉鼠眼,还留着一撇猥琐的小胡子。 一看就不像个正面人物。 曹斌连忙上前将杜十娘挡在身后,寒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府内院?” 那干搜汉子见曹斌上前,连忙拜倒在地: “时迁拜见小侯爷!” 曹斌愣了一下道:“时迁?鼓上蚤时迁?” 干瘦汉子闻言,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点头道: “小侯爷也听过小人的名号?” 曹斌满心疑惑道:“你不是个偷儿吗,来我府中意欲何为?就不怕我府中护院?” 说着,他就要喊人。 别看时迁在梁山上武艺拉跨,但那也分跟谁比。 若是凭曹斌这两下子,还真不是时迁的对手,说着他就要喊轿子前来护驾。 时迁见曹斌满脸戒备,连忙解释道: “小侯爷恕罪,时迁此来并无恶意,是仰慕小侯爷贤名,希望小侯爷收留!” 曹斌十分诧异道:“我的贤名?” 不仅是曹斌,连杜十娘和李师师都一连惊奇。 尤其是李师师,她现在十分无语,曹斌什么时候有贤名了。 就算想要拍马屁,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才行啊。 时迁却摇头晃脑道: “小侯爷和奇丐苏七七的故事已经在绿林传遍了,大家都说小侯爷乃是再世孟尝。” “小人听说,您有恩必报,扶危济困,是朝廷中唯一一位贤良的官员。” 他这一句夸赞下来,连曹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十娘这时已经满眼笑意,认为终于有人发现曹斌的优点了。 李师师也有些惊奇,她也知道曹斌为一个乞丐大肆操办丧仪的事。 本以为只是曹斌纨绔习性发作,胡作非为,却没有往深处思考。 此时听到时迁提起,她眼里也出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听到这一番彩虹屁,曹斌心情立刻愉悦起来,没想到自己一通胡乱操作,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小孟尝”倒是个不错的绰号。 话本里谁有这种绰号?大部分是正面角色,像柴进、秦叔宝。 于是连连矜持道: “过奖了,过奖了,要说贤良,也是寇丞相、包大人等人,我这不算什么?” 时迁却不以为意道: “他们见了我等绿林好汉,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时迁认为小侯爷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 曹斌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有些汗颜。 原来他竟是这样判定英雄的。 自己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 不过有绿林好汉前来投靠,曹斌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时迁这种人才,别看他武力不高,但是他的特长却十分有用。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这种人,因此,曹斌毫不犹豫道: “时壮士请起,既然你诚心来投,我自是不能亏待,你就先在我府上做个护院吧!” “来我府上,酒肉管够,另外给你月俸五十两,如何?” “若是有机会,我还可以在朝廷上给你挂个官职。” 五十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五万多块,已经相当不少了。 时迁乐得连窜带跳,连忙大礼拜谢。 别看这些江湖中人高来高去,一副看不起朝廷鹰犬的样子,那是他们没有机会。 若是有机会争取个官职,他们能乐得找不到北。 要不怎们说逼上梁山呢,若是能够在官场上混下去,大部分人都不想落草为寇。 时迁高高兴兴地接受曹斌的招揽,有些小心地说道: “小人刚刚做了点错事,还希望小侯爷恕罪!” 曹斌大大咧咧地笑道:“无妨,只要你没有杀人放火,我既往不咎。” 时迁挠挠头道:“小人本想准备一些觐见之礼,所以为小侯爷偷了这位姑娘的随身衣物” 曹斌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有些无语道: “原来给我栽赃的就是你啊!你就拿这些东西考验英雄?” 时迁嘿嘿笑道:“听说小侯爷喜欢窃玉偷香,小人这不是给您创造一点机会嘛?” 曹斌无奈地摆手道:“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敢随意偷窃,我可绕不得你!” 谁叫自己名声不好呢?这好像也怪不得别人。 时迁见曹斌没有计较,顿时高兴起来: “江湖上的朋友果然没有骗我,小侯爷宽宏大度,英雄了得。” 在他嘴里,英雄这个词好像没有太高的标准。 曹斌也懒得再听他拍马,转头对李师师说道: “师师姑娘,这次你相信我是清白了吧!” 李师师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师师错怪了小侯爷。” 杜十娘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我就说曹郞不是这样的人,姐姐真是错怪他了。” 曹斌听到这话,有些郁闷,好像刚刚她也在怀疑自己吧。 还真是善变! 解开误会,李师师竟然觉得曹斌也顺眼了许多。 时迁连忙见缝插针,赔笑道: “都是小人不好,才让姑娘误会,不如我表演个节目,向姑娘赔罪?” 李师师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用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杜十娘连忙道: “师师姐,我们也好久没有相聚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在杜十娘的热情挽留之下,李师师只得留了下来。 见曹斌给了自己一个赞赏的眼神,时迁兴奋不已,他好像已经找到了讨好新东主的捷径。 晚宴安排在后花园中。 时迁站在一颗大树下,十分得意地对桌前坐定的三人道: “小侯爷,我这就要表演了,你们可千万别眨眼。” 说完,只见他飞身一纵,直接跳到两丈来高的树冠上,然后他专挑细枝,不停地飞跃纵横。 杜十娘二人得惊呼不已。 随后,就见时迁飞身一跃,如同在空中疾走一般,凌空跃上房梁。 杜十娘惊呼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像飞一样?” 曹斌笑道:“这就是江湖中人的轻身之术,时迁擅长的就是这个。” 李师师也不可思议:“真是民间有能人,没想到小侯爷竟能引得这种人才投靠” 第二十八章锁魂追命,白玉堂来袭 见曹斌等人露出惊叹的表情,时迁表演起来更加卖力。 如果得曹斌看重,以后自己将前途更广。 贼的身份,谁爱要谁要。 正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刀光在黑夜中乍起,直奔时迁的脖颈砍去。 时迁吓了一跳,忙纵下房梁,大喝道: “哪个小贼,竟敢偷袭你爷爷” 曹斌也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只见房脊之上,明月之下,一位长身而立的少年侠士,正手提宝剑目光冷肃地看着自己。 “曹狗,我来取你性命,你准备好了吗?” 曹斌大惊,道:“白玉堂?” 接着,连忙喊道:“轿子,快来护卫。” 白玉堂笑道:“上次看在义士的面子上,才让你苟活几日,现在还不想束手就戮?” 说着,他一纵身,就向曹斌扑来。 杜十娘和李师师吓得手足无措,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传说中的刺杀。 时迁大怒,尖声道:“好大胆的贼子,竟然敢刺杀小侯爷,不想活了!” 他现在是忠靖候府护院,护卫曹斌安全正是他的职责。 如今被白玉堂无视,他顿时觉得受到了羞辱。 于是他直接从腰间拽出一把小片刀,迎身就上: “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白玉堂不屑地笑道:“鸡鸣狗盗之徒,也配在我面前动武?” 说着,他一晃宝剑,剑刃如同羚羊挂角一般闪开时迁小刀,直接戳到了时迁的肩头。 时迁惨叫一声,直接扔了小片刀,飞身后退,却被白玉堂一脚揣在了腹部,好悬没把他肠子踹出来。 时迁蜷缩在地,一张脸都疼成了苦瓜。 白玉堂一刀建功,脸上傲气更甚,一抖宝剑上的血迹道: “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蛤蟆,你曹斌一介纨绔子弟,也只配这样的小贼投靠。” 曹斌见轿子还没出现,不由暗暗叫苦,连忙挡在杜十娘前面,道: “白义士,您是大侠客,何必非要跟我这中小角色计较呢?” 白玉堂冷然道:“少废话,我是来替李甲复仇,你认命吧!” 说着,他提剑就砍。 曹斌不由无奈,不是说大侠都喜欢废话吗,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了?让他想拖延点时间都没有办法。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真他么服了。 这时,杜十娘突然把曹斌拉开,挡在他身前道: “你不是要替李甲报仇吗,应该找我才是。” 白玉堂见一女子上前替曹斌挡剑,本来已经收回宝剑,听她这样说,不由道: “你就是替曹狗作伪证的贱人?” 说着,他冷笑起来,道: “别着急,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水性杨花,见利忘义,受死吧” 他正要重新动手,却见数道寒光迎面袭来。 白玉堂大惊,连连闪身躲避。 见那冷光闪烁的箭矢“哆、哆、哆”几声轻响,深深扎入树干,白玉堂不由冷汗直冒。 曹斌高举右手中的连弩,死死盯着白玉堂的身影,对杜十娘道: “你们快跑,我拖住他!” 杜十娘正要说话,曹斌怒道: “不要耽误,找到轿子,让他前来救我。” 说着,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杜十娘美目含泪,踉跄几步,提裙就跑道: “曹郞,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来。” 李师师见状,眼里既是惶恐又是复杂,连忙跟着杜十娘向前院跑去。 白玉堂正要上前去追,曹斌连忙晃动连弩道: “别动,我的弩箭上可是抹了剧毒,要想死你就动一动!” 多亏曹斌身上还剩了一些纨绔积分,在关键时刻兑换了一把诸葛连弩。 才暂时制住了白玉堂。 不过买了连弩后,积分也花干净了。 白玉堂眼神微冷,看着曹斌道:“你以为一把弩弓就能威胁我?” 曹斌顿时笑了起来,嚣张地摆了摆弩弓道: “你要不要试试?我这可是正宗的诸葛连弩。” “刚刚只发了六支弩箭,现在可还有四次机会哦!” 这时,前院已经人声鼎沸起来,侯府的家丁正疯狂地冲向后院。 一个粗豪的嗓音响彻夜空: “少爷勿忧,轿子前来救驾。” 曹斌脸上一喜,正要说什么,却见白玉堂身形连闪,竟然趁他分神,急速向他冲了过来。 曹斌一惊,连忙扣动扳机,箭矢迅疾发射。 这一刻,曹斌无比渴望一把手枪。 连弩的速度终究太慢,若是有把手枪,他自信能够将白玉堂留在这里。 “你给我在这儿吧!” 来到曹斌面前,白玉堂举起宝剑就砍。 此时曹斌的箭矢已经用完。 见白玉堂持剑砍来,他一把将手中的连弩扔了出去,然后用出了一招懒驴打滚的绝学,狼狈躲开了白玉堂的利剑。 但他的速度怎能比得上武林高手? 在他翻身地瞬间,白玉堂已经窜到他的身后,一脚踩住他的屁股,举剑便砍。 曹斌看着飞驰而来的利剑,吓得一闭眼,心中冰凉彻骨: “完犊子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在耳边炸裂: “休伤我家少爷,看我飞戟!” 伴随着剧烈的破风声响,一支乌漆嘛黑的小戟眨眼间已经扔到了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一个战术后仰,宝剑立刻调转方向,急电一样向小戟砍去。 “哐啷啷” 金铁交集声炸起,响彻夜空,白玉堂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虎口发麻。 与此同时,一道雄壮的身影如同巨象一般冲了过来。 他手中擎着两把巨大镔铁戟,直接挡在曹斌身前,焦急地问道: “少爷,你没事吧!” 曹斌哆嗦着双腿站起身来,怒道:“别管我,快去给我砍死他!” 两次命悬一线的恐惧,已经彻底激怒了他,此时曹斌已经不对所谓的侠士抱有任何好感了。 正派又怎样,想杀我,我就先弄死你! 听到曹斌的吩咐,轿子立刻抡动双戟冲向白玉堂,喝道: “少爷放心,他跑不了!” 那双戟如风车轮一样,丝毫不给白玉堂闪转腾挪的空间,直接笼罩他一丈方圆,封死他的退路。 第二十九章典韦神威,白玉堂落荒而逃 轿子融合的是典韦的传承,擅长的是长枪大戟,万马丛中,斩将杀敌。 论高来高去,蹿房越脊的本事,肯定是不如白玉堂这些江湖中人。 但他动起手来,势大力沉,刚猛暴烈。 贴身的一瞬间,就将白玉堂压入了下风。 大戟晃动之间,风声大作,威势骇人。 白玉堂根本不敢与轿子的兵器硬碰,只能凭借着灵巧的身手不停地躲闪。 轿子继承了典韦的全部武艺,不仅力量惊人,而且身手也极为不凡。 久守必失,白玉堂此时险象环生,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 他有些惊诧,不知道曹斌从哪里找来的如此高手。 “你是何人?” “如此武艺不替国家出力,反而要做纨绔子弟的走狗,你不觉得羞辱吗?” 他早忘了轿子这么个人物。 上次刺杀的时候,轿子被他一脚踢晕,怎会被他放在心上? 但他也绝对想不到,竟有人短短几天之内就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轿子根本不答,抡着大戟丝毫不停,双戟刚猛暴烈,动必带风,如流星赶月一样,不停地向白玉堂猛砸。 此时白玉堂已经失了先机,躲闪之间,动作已经有些变形,只得硬着头皮,不时举剑硬挡。 只听“铛啷啷”如同打铁一般,双方兵器不断相撞。 轿子越打越兴奋,怒骂道:“敢刺杀我家少爷,让你尝尝我大戟的厉害。” 只是对撞了三四次,白玉堂就觉的胳膊发麻,虎口生疼,宝剑更是崩了无数的缺口。 他奋力数次都不能扭转战败局势,难受得想要吐血。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 轿子的力气太大,任他有无数剑法技巧也难以招架。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兵器相交的声音,白玉堂的宝剑顿时断成两段。 白玉堂见状,猛然手中短剑向轿子扔去,然后一个懒驴打滚,掉头就跑。 曹斌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没想到白玉堂也这么狼狈的时候。 轿子一戟落空,直接将白玉堂身后一颗大树懒腰砍断。 他一脚将大树踹飞,将两只大戟交于左手,直接从腰间拽出三把小戟,甩手就扔了出去。 只听一声剧烈的风声,一支小戟猛然扎进了白玉堂的肩头,鲜血登时迸溅出来。 白玉堂闷哼一声,身子直接被带飞了出去,狠狠地栽下房顶。 曹斌见状大喜道:“快追,今日不将他捉住,我寝食难安。” 此时,侯府家丁已经举着火把聚集到了曹斌身边。 他们听到曹斌的吩咐,忙答应一声,跟着轿子飞快地奔隔壁院子追去。 轿子没有飞身上房的本事,只能用笨方法追人。 福伯见状,有些惊奇盯着轿子的背影,不解道: “轿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竟把我这当爹的比了下去。” 曹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时迁这时也缓过劲来,捂住肚子来到曹斌身前,颇有些羞愧道: “小人无能” 曹斌摆摆手止住他道: “放心,我知道时兄弟特长,一时之败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辛苦你了,下去好好养伤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时迁,补充道: “多买些好东西补补,你就是吃了身体瘦弱的亏!” 时迁接过银票,感动地无以复加。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在曹斌面前丢尽脸面,没想到曹斌的反应这样让人暖心。 他瞬间觉得自己丢掉的面子不算什么了。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全心全意为曹斌卖命。 这时,一个家丁跑回来禀报道: “少爷,贼人不见了踪影,怕是又窜上了房,娇哥已经带人去追了。” 时迁满心热流,此时正要表现,顾不得自己还有伤势在身,连忙尖声请命道: “小人最善隐匿追踪,让小人去追,他一定跑不了。” 曹斌见他肩头还在流血,但想到白玉堂的威胁,还是安慰道: “时兄弟还是先治伤吧,白玉堂跑就跑了,没有时兄弟的身体重要。” 时迁感动地热泪盈眶,连忙狠狠地拍了拍胸脯道: “小侯爷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小人就算死,也要为小侯爷拔出这颗眼中钉。” 说着,他不待曹斌反应,飞身上房,连窜带跳,就顺着血迹追了下去。 曹斌摇头感叹道:“真是忠义之士啊!” 福伯露出欣慰之色,点点头道:“是条好汉!” 等了不知多久,轿子已经无功而返,曹斌本来也对他追到白玉堂,没有抱有多大希望。 又过了一会儿,时迁押着一个邋遢道人走了进来,一脸气愤道: “小侯爷,让那白玉堂跑了。” “都怪这老道士,如果不是他给我捣乱,我早就将白玉堂抓住了。” 邋遢道人满脸谄笑道: “小侯爷,您可别信他,是这小贼自己没有本事,才赖到我的身上。” “我本来睡的好好的,谁知道这小贼跑来踩我一脚,才摔倒在地,我太冤枉了。” 时迁满脸怒气道: “你放屁,谁家睡觉跑到别人房顶上。” “你分明是跟白玉堂一伙,故意绊倒我,还纠缠不清,给白玉堂创造机会。” 老道顿时怒了,与时迁撕吧起来道:“放屁,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 见这老道的模样,曹斌不由轻“咦”一声,怒声道: “原来是你这老骗子,早就看你不对劲,果然是跟那白玉堂是一伙的。” “轿子,将他拉下去,给我剁成十八块喂狗。” 此时,曹斌气愤难当,想到要时时提防白玉堂刺杀,他心里就是一阵不忿。 轿子闻言,上前揪住老道的脖颈,怒喝道: “老骗子,你给我在这儿吧。” 被轿子抓住,那老道方才面色大变,他连连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轿子的大手,连忙道: “慢来慢来,我说实话。” 曹斌这才摆摆手道:“说,你跟白玉堂是什么关系?” 老道立刻挺直了身子,带着理所当然道: “小侯爷,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暗中出手,你第一次被他刺杀的时候就死了。” 轿子闻言怒道:“你放屁,是苏七七替少爷挡了一刀,这里面哪有你的事情?” 第三十章夏老道,一个颓废的工科生 老道看了轿子一眼,嘿嘿笑道: “那苏乞丐有白玉堂的刀快吗,若不是我帮了他一把,等他下定决心挡刀时候,小侯爷早就死了。” 曹斌心中发寒道: “是你把他扔到白玉堂刀下的?你和白玉堂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也太拿人命不当回事了?” 老道嘿嘿一笑道: “我也就踹了他一脚而已,那方七七一直说要报你的恩,我就成全他喽!这不还造就了小侯爷‘小孟尝’的名声吗?” 见众人诡异的眼神,他也不在意,带着些骄傲说道: “至于白玉堂,他倒是跟我学了几年机关之术,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吧。” 轿子怒道:“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那白玉堂是你徒弟,你这当师傅的肯定也有教唆之过。” 说着,他手上加大力气,捏的老道脖子都变形了。 老道连忙挣扎起来,无奈道: “我忒特妈的冤枉啊,我告诫过他,让他不要惹上朝廷,可他不听我的话呀。” 曹斌这才明白他出手的原因,怪不得还吓自己有血光之灾,不让自己出去呢。 于是,他摆了摆手,让轿子放开他,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我的府邸周围闲晃,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老道看了时迁一眼,咧着嘴笑道: “小侯爷,我的能耐可比这小贼大多了,你不如给我同样的工钱,我也跟你干怎么样?” 时迁“嘁”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被我抓了?” 曹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嫌弃道: “时兄弟忠心耿耿,又有蹿房越脊的本事,你有什么?” 时迁听到曹斌的夸赞,立刻挺直了腰板。 老道哈着腰谄媚道: “蹿房越脊算什么本事?最多当个小偷。” “我老夏精通奇门遁甲,机关算术,西洋八宝转心螺丝,各种营造建筑无所不能。” “要说营造机关的本事,我老夏敢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就说小侯爷这侯府吧,若是交给我改造一下,保准是步步机关,处处陷阱。” “小侯爷就再也不怕刺客暗杀了” 曹斌有些摸不清老道真实的目的,但他的本事确实让曹斌心动。 三侠五义中就对白玉堂机关之术的赞叹。 不论是阵困展昭,还是三探冲霄楼,都展示了他机关之术的厉害。 老道见曹斌犹豫,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雕狮子,鼓捣了一会儿道: “让小侯爷看看我的能耐。” 说着,他手指一按,那狮子咆哮一声,然后蹦起来就开始自己摇头晃脑。 最后,那狮子猛然喷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才停下动作,呆立如同木偶。 老道眼巴巴地看着曹斌道:“小侯爷,好玩儿吗?” 时迁不屑地撇撇嘴道:“就这也算能耐?你把小侯爷当孩子耍呢?” 曹斌倒是来了兴趣,别看这木偶狮子外表简单,里面必定是机关重重,有了一些机械的基础,才能做到这么灵活。 不过他一身的本事明显用错了地方。 这木头狮子是好玩,但全凭他自己手工制作,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 一味地追求新奇,奇巧,根本没有发挥出机械的原本功能,若是能够用在民生和军械上,价值不可估量。 曹斌暂时放下了到老道的忌惮,点头道: “倒是有些意思,以后你就留在府上吧,跟时迁一样的供奉。” 夏老道顿时欣喜起来,连忙恭恭敬敬地躬身道: “多谢小侯爷。” 曹斌摆摆手道:“我可警告你,若是你跟白玉堂勾结,想要图谋不轨,我一定不饶你。” 夏老道连忙拍着胸脯道: “小侯爷放心,那猴崽子要想打翻我老人家的饭碗,我跟他势不两立!” 曹斌无语,让人将自己兑换出来的诸葛连弩拿了过来,递到老道身前道: “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够仿制出来!” 老道眼睛一亮,忙把连弩接到手里道: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诸葛连弩?不是已经失传了吗?小侯爷从哪里来的?” 曹斌摇头道: “你别管哪儿来的,你只管仿制,若是能够成功,我奖励你一千两银子。” 作为弩弓来说,射程最少要达到五十步才算合格。 其实大宋工匠也能生产连弩,只是射程和力道都不尽人意,而且工序复杂,并不能作为军用。 别说铁甲,连皮甲都不能穿透,性价比实在太低。 而曹斌从时空商城中兑换的连弩,却能够七十步内,射穿皮甲,弹速极快,所以才显得珍贵。 曹斌作为武勋子弟,迟早也会沙场征战,现在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夏老道拿着弩弓翻来复去地看了半晌方道: “这制弩的材料十分难得,恐怕不容易仿制。” 曹斌挥了挥手道:“别管什么材料,我可以安排人为你寻找” 接下来一段日子,曹斌也算明白了夏老道投靠自己的目的。 这家伙根本就是懒惰成性,他自己雇佣了两个小丫鬟,以材料不齐为由,每天悠哉享乐。 只要曹斌没有吩咐,他一天都懒得动弹。 这哪里是来工作的?分明就是找个冤大头当饭辙,跑来来养老的。 曹斌见他如此模样,满脑子都是黑线,一气之下,给他安排了许多研发任务。 明白地告诉他,要是做不出有用的东西,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而曹斌自己开始忙碌瓦肆的事情。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建,曹杜瓦肆已经初具规模。 第一期工程,曹斌打算以赌坊和戏院为核心吸引顾客。 宋人喜欢搏彩,无论什么事,都要以赌为乐。 曹斌就弄出了扑克、麻将等诸多新鲜事物。 有了这些东西,曹斌相信一定能够吸引大批的顾客。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专利一说,就算曹斌首先把这些游戏项目开发出来,也挡不住其他人模仿。 新鲜的玩法,或许能够让曹杜瓦肆占个先手优势,却不能一举压过其他瓦肆。 所以曹斌打造的重点还是在戏院方面。 只要自己培养出一批核心演员,就能形成粉丝效应,让曹杜瓦肆的竞争力长盛不衰。 最让曹斌高兴的是,李师师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答应在戏院开业当天试演一次。 有了她这个行首名头的加持,曹斌相信自家瓦肆必然能够在开业当天一炮而红 第三十一章筹备妥当,要挣大钱了 瓦肆的建筑大体已经修建完成,曹斌开始高阶招募杂技班子、说书先生、曲艺班子 还准备亲自操刀上阵,排练白蛇传等曲目。 这时还没有完整的戏曲,只有散曲和杂剧,曹斌也算开了历史的先河。 只不过比较出名的班子都有固定的表演场所,想要直接快速开业就得挖别人的墙脚。 在曹斌的大把撒钱下,各种班子也请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表演杂剧的戏班却难住了他。 这些人都是其他瓦肆的台柱子,自然不容易挖来。 而且因为曹斌的名声,谁也不知道这曹杜瓦肆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就算曹斌出的价格再高,戏班也不愿意冒险。 如果他们跳槽后,曹杜瓦肆突然倒闭,那就坐蜡了。 虽然曹斌打算自己培养戏曲演员,但也需要培训的人有一定的戏剧基础。 如果从一清二白开始培养,那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成才,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天,福伯突然领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来找曹斌。 “少爷,这是宜奴戏班的掌班,封先生!” “他有意带着戏班入驻咱们曹杜瓦肆,只是他还有些不放心,想要亲自来见见少爷。” 曹斌这些天没少为了戏班的事情操心,“宜奴戏班”就是京城内,十分著名的一个班子。 没想到他们竟然上门了。 曹斌顿时来了兴趣,伸手延请封先生入座,客气地问道: “封先生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只要你能带班来我这里,我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那封先生深深一礼,有些惶恐道: “不敢当,小侯爷抬举了,小人是什么身份?不敢在小侯爷面前失礼。” 说着,他小心翼翼战在曹斌面前,拱手道: “蒙小侯爷抬举,我等自然愿意来小侯爷的瓦肆聆听教诲,只是有一桩麻烦事,不敢不事先禀报小侯爷。” 曹斌问道:“有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封先生咬了咬牙道: “我班现在所在的瓦肆是高太尉府中经营,若是改换门庭,恐怕会给小侯爷带来一些麻烦。” 接着,他有些羞惭道: “只因小儿宜奴有些女相,引得高衙内纠缠,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来麻烦小侯爷。” “我家只有宜奴一根独苗,指望他承继封家香火,不敢让他损伤根基” 好家伙,本以为那高衙内会跟自己争抢曹丞相传承,没想到他爱好如此广泛。 一时间,曹斌竟有点自愧不如! 不过曹斌并不在意,不说自己背后有大靠山庞太师,根本就不怕高俅。 反正上次的事情已经得罪了高俅一波,这次也无所谓再得罪他一次。 要挣钱嘛,值得! 于是,他大包大揽道: “封先生尽管带着戏班过来,高太尉那边的麻烦我替你挡下了!” 封先生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在地,大礼叩谢道: “谢谢小侯爷,谢谢小侯爷” 解决了戏班子的事情,曹斌心情大好,接下来就是筹备开业挣大钱了。 有一堆债务背在身上,总是有许多不自在。 戏班子的人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要亲自指导戏曲排演。 他们既是受宠若惊,又是忐忑。 不知道曹斌到底有没有这种能耐。 若是被胡乱指导一通,将演出搞砸了,那“宜奴戏班”的名声也会彻底毁掉。 不过他们的担心注定是多余的,曹斌拥有“宗师级曲乐精通”,一出戏曲不过是牛刀小试。 尤其是封宜奴这个戏班的台柱子,被指导了几天后,对曹斌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狂热的小眼神,时常让曹斌不寒而栗。 李师师倒还罢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美女。 被美女敬服的感觉还是很爽的,但你一个男的凑什么热闹?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排演就是半个多月过去。 曹斌难得认真地做一件事情,连逛青楼刷积分的空闲都没有。 三月十五,正是春深时节,桃红柳绿,清风怡人。 经过十几天的宣传,在杜十娘、福伯等人的期待下,曹杜瓦子终于正式开业了。 瓦肆门口的茶棚里。 杜十娘看着不断往来的人群,顿时欣喜起来道: “看来咱家的瓦肆不会赔钱了。” 福伯却担忧道: “今天是门票免费,所以才有许多人来,等咱们开始收门票后,怕就没人了。” “我觉得咱们也该学学其他瓦子,只在伎艺身上抽钱便是了,何必还要什么要门票?” 曹斌却哈哈笑道: “我们曹杜瓦肆,以后必然会成东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收门票就是防止装不下那么多人。” 福伯无语道:“希望如此吧。”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汴京百姓,一定不会来这进门就掏钱的地方,难道那免费的瓦肆不香吗? 正在这时,庞煜带着一班纨绔子弟赶到了: “哈哈,俊才,我们来给你捧场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听到他的恭贺,曹斌也是满脸笑意,连忙将他们让了进去。 不过潘豹那小子颇有些不情愿,嘀嘀咕咕,似乎是被强拉来的。 他们茶棚里待到中午,福伯有些诧异道:“怎么我只见人进去,却很少见人出来?” 杜十娘也诧异道:“难道他们不饿吗?” 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站了身起来,奔瓦肆里走去。 杜十娘福伯等人连忙跟上。 其他诸如杂耍,曲艺的地方人迹寥寥,说书的地方却人山人海。 他们全都在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讲。 今天讲得是《金瓶梅》,要连说十八场,一直讲到晚上子时。 这些听书的人全都是lsp,肚子饿咕咕直叫,也舍不得离开, 杜十娘听了几句,不由面红耳赤,呸了一声道:“竟然讲这些东西,真是不知羞。” 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写的!以后赶他们走,他们也舍不得,哈哈哈” 福伯顿时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 “少爷厉害,高,实在是高,这比逛窑子还刺激!” 接下来就是赌坊了,这里比说书的地方还要人多,麻将、扑克、俄罗斯大转盘 宋代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新奇的玩法? 曹斌还看到了庞煜等人。 潘豹那小子早就忘了开始的不情愿,此时数他最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了兴奋剂呢。 看到了这里,福伯彻底心服口服了,看着瓦肆里热闹的场景,嘴笑得都要裂开了。 曹斌却是没有在意这些,他早就料到了这种场景,他在意的是晚上的节目。 如果《白蛇传》成功了,自己的计划才算圆满。 正在这时,封先生突然满脸焦急地找到曹斌道: “小侯爷不好了,饰演‘法海’的薛子大不见了,没有他,这戏没法唱啊” 第三十二章高衙内报复,曹斌要登台? “不见了?派人去找了吗?” 曹斌问道。 封先生有些苦恼道:“回小侯爷,已经找过了,可薛子大就像消失了一样。” “我明明已经吩咐过了,今天所有人都不能外出我怀疑是有人在其中捣乱。” 他也是积年的老戏,临场消失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捣鬼。 薛子大不是被人利诱,就是被人绑架了。 为的就是让他们的戏唱不成。 曹斌沉吟了一下,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封先生有些迟疑,畏畏缩缩地说道: “若真有人敢捋小侯爷虎须,我看只有太尉府的人。” 就在这时,高衙内带着一群狗腿子走了进来,他满脸笑意地看着曹斌道: “斌哥儿,怎么样,你这大戏唱不成了吧!” 曹斌斜了他一眼道:“是你小子干的?” 高坎嘿嘿笑道: “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上次的事情,我爹都没有说什么,这次你倒是挖起我家的墙角来了。” “你说我能干看着吗?我得帮我爹出了这口气啊!” 说着,他将身后的薛子大让了出来道: “一个小小的戏班子,也敢学着别人反水,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别人还以为我高家好欺负呢!” 封先生看着低着头的薛子大,愤怒道: “老薛,我封某自问对你不错,你跟我玩仙人跳是吧?” 薛子大眼神躲闪,低着头糯糯道: “班主,我也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 封先生还要说什么,曹斌摆手止住了他,笑着对高坎道: “几天不见,你倒是长了些脑子,知道来阴的,给包大人告状的帖子我都准备好了,你真是叫我有点失望了。” 周围人听曹斌提到包大人,不由有点好笑,你曹斌也敢提包大人? 什么时候,包大人成了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的保护伞了? 听到包大人三个字,高坎一身肥肉却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 上次一顿好打,他的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此时不由恼羞成怒道: “曹斌,你牛气什么,不就是有个爵位吗?” “一个大纨绔,老废物,你也想做买卖挣钱?做梦吧!” “我就看看,你今天怎么收场?” “你不是说有大戏上演吗,你倒是演一个给我瞧瞧啊?” 曹杜瓦肆先前的宣传核心就放在神魔大戏上,将观众地期待感拉得满满的。 如果现在唱不下去,那开业就算是失败了一半。 曹斌正等着钱花呢,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回到戏院后台,封先生连连叹气道: “小侯爷,这可如何是好?扮法海的人咱们就准备了一个啊!” 福伯摇头劝说道: “现在咱们这瓦肆也够热闹了,这大戏,今天就算了吧,想必影响不了什么。” 封先生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敢说什么。 大戏不能按时上演,对瓦肆或许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但对他们戏班来说却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有不少戏迷是冲着他们宜奴戏班的名头来的。 若是放了观众的鸽子,那宜奴戏班的名声就算是臭了。 封宜奴悄悄上前,拉了拉曹斌的衣袖道:“小侯爷,你想想办法吧!” 曹斌见他这种作态,不由一阵恶寒,不动声色地躲了躲,对封先生道: “放心,他高坎想给我找麻烦,他还嫩了点。” “不就是一个法海吗?我来演!” 封先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摆手道: “不可,不可,小侯爷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登台演戏?” 他们倒是不怀疑曹斌能不能演好。 毕竟这出新戏是曹斌指导的,他的水平也是有目共睹。 只是他的身份却是一大障碍,戏子自古以来就是贱业,一个堂堂国爵怎能做这种事情。 福伯此时的脸色也已经变了,狠狠地盯着曹斌道: “少爷,你可不要胡来,咱们侯府可丢不起这脸!” 曹斌却丝毫不以为意,摇头笑道: “不就是唱戏吗,那唐明皇、李存勖不也登台表演?” “他们两个皇帝都不怕,我一个小小的侯府怕什么?” 封宜奴顿时兴奋起来,拍手笑道:“小侯爷见闻广博,说的有理” 说着,他不由开始幻想起于曹斌同台表演的场景来。 封先生见状,连忙怒喝道:“宜奴,你给我闭嘴。” 然后,他连忙躬身行礼道: “小侯爷不可,那两位皇爷因为此事被世人多番诟病。” “如果小侯爷因此坏了名望,我宜奴戏班罪莫大焉!” 与此同时,福伯也极力劝阻。 曹斌才不在乎这些,自己都两世为人了,还能让这种规矩给束缚了? 在他想来,这一波或许还能够得到不少纨绔评分,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 “谁也别劝,这事就这么定了!高家父子想要拿捏老子,他们还不够资格。” 福伯见此,只能连连叹气,颇为无奈。 他杀伐果断,性格刚强,唯独对曹斌毫无办法。 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曹斌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华灯璀璨。 此时的曹杜瓦肆更加热闹,人来人往,戏院里也已经坐满了观众。 这间大戏院乃是夏老道设计,不仅考虑到了回音的问题,还添加了许多奇幻的机关道具,就是为了今天这种神魔大戏准备。 高坎坐在戏台前边,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曹斌竟然还想将大戏唱下去,一定是想糊弄了事。” “待会儿,只要台上的戏子一开口,你们就拼命喝倒彩,让他这戏唱不下去。” 身边的人连连点头道: “衙内放心,有咱们捣乱,他们好不了” 高坎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戏院的其他观众,有些嫉妒道: “还别说,曹斌这小子还真有一套,若不是咱们给他找麻烦,说不定真能让他赚到不少钱。” “要是让他把我家的生意都压下去了,那本衙内还有什么面子?” 作为现代人,曹斌对于宣传的重要性知之甚深。 过去十几天,他大把撒出银子,就是为了讨个开门红。 什么神魔斗法、惊世之恋、妖魔鬼怪、天兵天将,可劲儿地吹嘘,已经将戏迷们的期待感拉到了满值。 好像不来看这一场大戏,就是人生一大遗憾。 二楼一号包厢里,上首一位富贵的老年女子有些着急道: “怎么还不开始,曹家那小子将大戏吹嘘地那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身前一位俊雅男子转头带着些怨念道: “要我说,无非也就是加了些杂技而已,曹斌向来是个不靠谱的,他的话能信吗?” “如果不是母后非要来看,我和官家早就去看书画了。” 老年女子身边的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道: “十弟,母后难得有兴致出来游玩,你就不要抱怨了。” “听说这次有名妓李师师露面,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 那俊雅男子这才有了点精神,笑道: “我的确想要看看这东京行首是什么模样,可惜一直缘铿一面” 与此同时,十一号包厢里。 一群女子围着老太君团团而坐。 杨八姐也在其中,她咬牙切齿地数着自己的荷包,抱怨道: “这戏院真是死贵死贵的,若是唱的不好,我非去拆了曹斌的家不可!” 佘老太君含笑看着她道: “我本不想来,你却非要请客,如今知道心疼了吧。” “放心,这次的花销从娘的这里出。” 第三十三章划时代的大戏,高坎的可怜遭遇 随着一阵锣响,大幕缓缓拉开。 数丈长的彩墨山水映入观众的眼帘之中。 整个青城山似乎都被搬上了舞台,崇山峻岭,云雾缥缈。 悠远地猿啼鸦鸣从山中传来,一派深山清幽寂远之感铺满而来。 这一副声色俱全的画面迅速将观众拉入舞台上的情景之中。 这个时代连成形的大戏都没有,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布景,顿时全部被惊住了。 他们好像亲身来到了青城山中。 这时,山上的云雾突然蠕动起来,一道电光从云中透出,照亮了黑暗的大厅。 众人纷纷凝聚精神,全身灌注起来。 只是一个开场就让他们觉得不虚此行了。 曹斌的创意加上夏老道的魔幻设计,将《白蛇传》的开篇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为了这幅场景,曹斌没少花费心思。 不仅扔了了大笔银子制作道具,还请来了不少戏法师帮助夏老道完善设计。 正在所有的观众惊叹的时候,突然从群山之中飞出一条数百丈长的白色巨蟒,窜上云层,在雷云之中蜿蜒飞行。 有人惊叹道: “渡劫,这是蛇妖在渡天劫!”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的人甚至已经被这种布景弄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曹斌在后台看着观众的反应,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他看惯了现代电影的垃圾特效,因此下定了决心,若是自己有机会,一定不会吝惜银子,给观众呈现完美特效。 虽然古代手段有限,与现代做出来效果差之甚远,但同时代最好,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幅场景,他是抄袭老版电视剧的特效。 在他看来不免有些差强人意,但对宋人来说,那就不啻于另辟山河了。 随着奇幻画面落下帷幕,众人的精神才稍稍松弛了一下。 这时,白蛇消失,一个巧笑嫣然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李师师,这是李师师” “好美的女人。” “不愧是东京的花魁行首。” 老色批们见李师师现身,精神再次振奋起来,不由双眼冒光,紧紧盯着舞台上的女人。 也有那外行的戏迷闻言怒斥道: “什么李师师,这时白蛇精,没看到她是白蛇变化的吗?” 包厢里的赵佶却是摇摇头,感叹道: “让花魁来登台唱戏,有些辱没了她” 上首的老年女子瞪了他一眼道: “好好看戏,哀家就觉得她扮演得挺好,你不要胡乱点评!” 赵佶有些讪讪地摇了摇头,不一会儿,也沉浸到了戏词之中。 除了他,也有不少年轻的公子对曹斌十分不满,觉得他将行首拉来唱戏有些辱没李师师。 这么美丽的女人,当然他们独自观赏最好。 让这些俗人和平头百姓观看,岂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不过无论是剧情还是布景,太过引人入胜。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戏曲本身上。 正在这时,戏院的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喧哗: “唱的什么东西?下台、下台” 那些人声音越来越大,让台上的李师师眉头紧皱,腔调都有些走音了。 高坎得意地看着李师师,对手下的狗腿子十分满意。 你唱得好又怎么样? 我就是让你唱不下去,你曹斌想要挣钱?那是门都没有! 见他们如此捣乱,那些观众不敢了,纷纷对着高坎等人怒骂起来。 一号包厢里的富贵女子露出不悦的神情,对赵佶问道: “这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混账?” 赵佶正要回答,却见高坎直接站起身来,回身面对着众多观众,十分嚣张道: “我爹是高太尉,你们再敢骂一句试试,回头我弄死你们!” 怒骂的观众闻言,顿时噤若寒蝉,看向高坎的眼神变得忌惮起来。 一号包厢的富态男子皱了皱眉头向赵佶问道: “十弟,那高太尉好像跟你交从不浅吧?” 赵佶眼里闪过紧张,连忙道: “官家恕罪,我这就让人把他赶出去。” 说着,他脸上露出狠色,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去把那小子带出去狠狠教训,再去问问高俅,他儿子这么嚣张,到底是谁教的” 此时,戏院后台的曹斌早就压不住火气,顶着个大光头就要出去教训高坎。 福伯却一把拉住他,嘿嘿笑道:“少爷放心,不用你出手,已经有人帮咱们把事情办了!” 曹斌扭头一看,只见几个健壮男子,已经来到了高坎身边,一把就拧住了他的肩膀。 他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人?” 福伯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几个都是宫里当差地。” 说着他幸灾乐祸道:“这次高家有麻烦了” 高坎被拧住肩膀,疼得“嗷嗷”直叫,奋声怒骂道: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边的陆谦等人正要上前营救,却见几个壮汉拿出一块令牌伸到他们面前,阴冷道: “你们想动手,想想后果再说,老实跟我们走,还能保下一条性命。” 陆谦见那令牌,吓得一激灵,顿时不敢动了。 高坎更是哭丧着脸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不要乱来啊!” 几个壮汉笑了笑道:“衙内勿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一会儿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恕罪。” 高坎顿时心惊胆战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几个壮汉不再言语,直接押着高坎出了戏院。 还没等高坎发问,那几个壮汉就动起手来,先是一个大比兜上去,将高坎扇倒在地,打得他金星乱冒。 接着无数拳脚临头,噼里啪啦如同疾风暴雨一般。 高坎顿时惨叫起来,哭嚎道:“饶命啊,再也不敢了,我服了还不行吗?” “爹,救命啊” 其中一个壮汉笑嘻嘻道: “叫爹?叫爷爷也救不了你!” 高俅虽然位高权重,但在禁军里的名声却是臭不可闻。 这些壮汉听到高坎叫爹,下手更狠了。 曹斌还不知道高坎已经被人教训了,此时他正在准备上台。 第三十四章曹斌初演,秃头引发的乱斗 “许施主,你在家么?” 曹斌顶着个假的大光头,念白道。 他刚一上台,戏院里就喧哗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像是曹斌啊” “谁?忠靖候府的曹斌?” 曹斌在汴京城里也算名人,有名的纨绔子弟,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上台唱戏了。 众人顿时大乐,纷纷道: “今日这趟来得值,不仅来了行首花魁,还有曹斌亲自上台表演。” “真是不虚此行,就是不知道曹家列祖列宗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将他打出屎来” “你别说,曹斌这家伙唱的还真不错。” 有人傻乐道:“怕是这家伙的精力都放在了吃喝玩乐上!” 虽然观众们都喜欢看戏,但不妨碍他们鄙视这一行。 隔岸观火,人人都自觉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就比如,一个落魄秀才研读史书,也免不了鄙视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 一时间,整个戏厅里充满了欢乐。 白蛇传的故事发生在南宋,他们并不知道曹斌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一号包厢。 老妇人皱着眉头道:“他们议论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听戏了?” 赵佶指着曹斌笑嘻嘻道:“母后,他们在说曹斌呢,看见台上的那个和尚没有,那就是曹家小子。” 一旁的中年男子不悦道: “真是胡闹,他堂堂一个国爵承袭人,竟然登台唱戏,朝廷还要不要脸了?” 赵佶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起来道: “我这就让人命他下台?” 老妇人连忙阻止道: “胡说,唱得好好的,你们捣什么乱?” “哀家就挺喜欢这小和尚!”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知道自家老娘犯了戏瘾,只得讪讪作罢。 十一号包厢。 佘太君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曹斌,感叹道: “想当年,他曹家祖上也是战功赫赫,没想到如今没落至此!” 杨八姐笑道:“还不是他们家容易出败家子?” 说着她骄傲起来: “他们这一代勋贵,也就宗宝最是拔尖” 五娘感叹道: “我倒是宁愿咱们家也出个纨绔,最少不用征战沙场,最后心灰意冷” 大家都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杨五郎出家为僧,让五娘青春守寡,想必她心中也是有怨念的。 穆桂英连忙转移了话题,笑道: “没想到曹斌在唱曲方面这么有天赋,你们听听,他唱的比其他人都好呢!” 杨八姐吐槽道: “这小子怕是把所有的能耐都放到了玩乐唱曲上,若是被夺了爵,他当个戏子倒是饿不死自己。” 五娘瞪了她一眼道: “你这嘴也忒毒了,小心嫁不出去!” 杨八姐顿时不干了,抱怨道:“五嫂,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佘太君也来了精神,看着杨八姐点点头道: “是该给你说门亲事了,天天就知道舞枪弄棒,现在都成老姑娘了。” “连你侄儿都娶妻生子了,哪能再由着你?” 听到这话,杨八姐顿时不自在起来。 随着情节的发展,白蛇传的剧情愈发紧张,已经过了半夜,可谁也舍不得走。 尤其是后半夜水漫金山时,众人已经忘我,除了戏台上的表演,整个戏院雅雀无声。 这里用了很多戏法手段,全程紧张刺激,毫无尿点。 待看到法海将白蛇押到雷锋塔下,整出戏也就结束了。 其实曹斌删除了很多剧情,不然一晚上也演不完,见大幕缓缓拉上,曹斌终于露出了笑容。 “叮:不务正业,不畏舆论,肆意妄为,奖励纨绔积分6500点。” 听到系统提示后,曹给笑容更胜。 正要回后台卸妆,却见一个黑头小子突然蹿上戏台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一拳就向扮演“法海”的曹斌打来,嘴里还骂咧咧道: “我打死你个秃驴,让你多管闲事。” 见这人上台,其他人也群情激愤,纷纷冲上戏台,嘴里喊道:“还我白娘子” 戏班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曹斌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被黑脸小子一拳揍到了脸上,登时就蒙了一下。 “卧槽,敢打你老子,给我打” 说着,抡起拳头就跟群情激愤的观众干起仗来。 此时,后台的福伯也急了,听到曹斌吩咐,立刻带着家丁冲了出来。 一时间戏台上尘土飞扬,四处都是凄惨的叫声。 只是发疯地观众太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候府家丁就顶不住了。 曹斌发现情况不妙,连忙悄悄撤退。 见李师师捂着脚惊慌地坐在台上,身上还有个大脚印,也不知道谁踹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曹斌一把将她拉住,就向后台扯去。 此时,福伯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轿子,轿子,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还不出来帮老子打架” 可怜这老人家,一生征战无数,从没有退缩过,如今却被一群百姓围殴了。 “玛德,这些人都疯了吧!” 曹斌回到后台,将头套摘下来,稍稍淡定了一下骂道。 “师师姑娘没事吧?” 李师师蹙着眉头道:“我的脚崴了。” 曹斌一把将她抱起来,出门就走。 李师师惊慌道:“小侯爷,你干什么?” 曹斌笑道:“去带你找大夫啊。” “前台还在打架,你不管了吗?” 曹斌摇头道:“他们打他们的,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师师被曹斌抱住,顿时霞飞双颊,听到曹斌的答复,也不再言语,带着些期待问道: “以后你还上台演戏吗?” 曹斌郁闷道:“我吃饱了撑得,除非我还想挨打。” 李师师露出一些失望之色,不再言语。 曹斌笑了起来: “今天你演的不太过关啊,我怎么看你有点期待被法海镇压的样子?” “这是白娘子该有的情绪吗?” 李师师惊慌道:“没有,哪有的事” 这时,包厢的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不明白,刚刚还好好地看戏。 眨眼之间,戏台上就变成了一场大乱斗。 见场面混乱,一号包厢的人已经被手下护着离开了。 十一号包厢的佘太君却对儿媳女儿吩咐道: “你们下去将人分开,看场戏,竟然还弄出这样的乱子。” “尤其是曹斌,你们救他一救,毕竟同殿称臣,也不好看着他遭难。” 于是杨八姐等人纷纷跳了出来,将还在互殴的群众全部打倒在地。 闹哄哄好半天,才安抚住闹事的人群,差点引来开封府的差役。 杨八姐回到包厢后,有些气愤道: “曹斌那小子竟然早就趁乱逃跑了,让他那老管家顶缸,真不是个东西!” 佘太君闻言,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戏院最后闹了一些不愉快,但这也说明了《白蛇传》的成功。 接下来几天,曹杜瓦肆人流不断,基本稳定了下来。 这一日,曹斌和杜十娘刚刚吃完早饭,福伯就拿着账本眉开眼笑地找了过来: “少爷,瓦肆只用六天就进账了两千两,只怕不用半年,咱们就能回本了” 第三十五章赚钱了,高俅想象的美事 六天两千两! 如果能够保持现在这种势头,那一个月就能收入一万两,一年就是十一二万银子。 对于这点,曹斌是不太担心的,无论体验感还是新鲜感,曹杜瓦肆在东京同档次的瓦肆里都是最拔尖的。 这也是曹斌费尽心思,开发新赌具,建设大戏院的目的。 如今一整套操作下来,其他瓦肆再也无力和曹杜瓦肆竞争。 而且时间越久,曹杜瓦肆的名声越大,说不定日营业额还会上涨。 一年十一二万银子,这个数字已经十分可观,欠老丈人的债务,只要一年的时间就能还清。 想到这里,曹斌顿时轻松下来。 此时,福伯的嘴已经笑得咧到了耳根上,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瓦肆竟能这么赚钱。 他看向曹斌的目光也充满了喜悦,像是老子看儿子一样,让曹斌一阵腻歪。 见杜十娘一脸渴望地看着账本,曹斌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道: “你也看看看吧,这瓦肆是你的产业。” “以后你派个体己的丫鬟到瓦肆里盯着账目,别被府里的人坑了。”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喜滋滋地接过账本道: “这瓦肆本来就是你硬塞给我的,就算被坑了也没关系啊。” 曹斌摇头道: “你以后也是大富豪了,一年五六万银子的收入,连我看了都心动,别说那些下人了。” “到时候吃了亏可别找我抱怨。” 杜十娘这才重视起来,也明白了曹斌的意思,认真地点点头道: “好吧,我这就物色人选。” 说着,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以后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我把所有的体己都给他,他见我有这么多银子,一定会震惊万分。” “想想就十分期待!” 听到这话,曹斌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儿子我还没开始生产呢,你就幻想起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见她仔细地翻阅着账本,曹斌也打开了时空商城,刚刚获得一大笔积分,正好刷刷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次只刷新了一下,就出现了让曹斌心动的商品。 【顶级射术(32000):神箭养由基毕生之射术经验,百步穿杨之法,百步之内发矢,无有不中。没有系统,你这种废材一辈子达不到这种水准!】 【三倍身体素质卡(8000):完善基因,改善体质,让你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焕发新生。使用了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就是你爹。】 【香水工艺流程(1200):女人们的最爱,狐臭者的福音。少年,拿去赚钱吧,系统说了,他没有穷逼儿子!】 见到三种商品后面的注释,曹斌极为不愤。 这纨绔评分系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还带骂人的。 曹斌腹诽道。 如果你这价钱能打个一折,别说认你当爹,认你当爷爷也不在话下。 太特么贵了。 自己这六千多积分竟然只够买个香水的制作方法。 三倍身体素质卡不用说,肯定是极其好用。 曹斌已经使用过一张两倍身体素质卡,让自己的身体赶上了普通人水准。 若是在普通人的基础上翻个三倍,那他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力士。 就算他没有练过武术,说不定也能匹敌一两个江湖好手。 这件商品,曹斌努力努力或许还能够在近期买下来,但那个顶级射术就过分了。 32000点积分! 就算自己天天刷青楼,把这颗铁肾刷废了,也得花费一年的时间。 曹斌无奈地摇摇头,先将香水工艺流程买了下来。 正在他考虑如何将香水投产的时候,门子突然来报,说是太尉高俅亲求见。 曹斌接过名刺翻了翻,疑惑道: “他来有什么目的?” 自己已经与高家结下了不小的矛盾,他一个堂堂太尉来拜见自己这个还没有继承爵位的人? 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福伯沉吟了一下道: “莫非他想要和解?” “毕竟咱们和他家没有深仇大恨,若是争斗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曹斌摇摇头道:“说不准” 门子问道:“少爷,你要不要见?” 曹斌点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杜十娘连忙起身道:“曹郞,我先去后堂暂避一下。” 曹斌目送她离开,象征性地出了客厅,做出迎接高俅的样子。 “曹小侯爷,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啊!这几天赚翻了吧?” 刚一见面,高俅就恭贺起来。 但曹斌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些酸涩,带着一种嫉妒。 这人也不亏是市井出身,一上来就谈银子,倒是世俗。 曹斌见他身后跟着两个军汉挑着四色礼品,跟着进入客厅,不由问道: “高太尉为何如此客气?可是有点折煞曹某了。”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高俅实权在握,还跑来自己这里献殷勤,必定是没有憋着好屁。 当下曹斌就提高了警惕。 高俅摆摆手,在客厅坐定道: “高某此番前来,有两件事要与小侯爷说。” “第一是犬子高坎的事情,他不懂礼数,得罪了小侯爷,高某希望小侯爷能够不计前嫌,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他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静静地等待着曹斌的答复。 曹斌心思电转,大概明白了他的套路。 这是欲扬先抑,先摆低自己姿态,给自己上个面子套装,把自己架起来。 这是在第二件事情上等着自己呢。 于是他没有正面回应,笑道: “太尉竟然为了这种小事亲自登门,真是折煞曹某了,不知道太尉还有什么事。” 高俅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曹斌一眼,眼神顿时凝重起来。 这一刻,他面对曹斌,有点面对官场老泥鳅的感觉: “小侯爷只怕还不知道,我那瓦肆到底是谁的买卖!” 曹斌面色不变,做出倾听之状,等待高俅继续说下去。 高俅见状,不禁有些郁闷,他本来是想吓一吓曹斌,却没想到这厮竟如此滑手。 这还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原先他还在心里拿自己的儿子与曹斌相提并论。 这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弱爆了。 压下心头的不适,高俅直接了当地说道: “我家那瓦肆看似是高家经营,其实大股在端王爷那里。” “小侯爷将‘宜奴戏班’挖走,又强行抢夺瓦肆顾客,你这是在与端王爷为敌。” 福伯与后堂的杜十娘听得清清楚楚,见高俅如此解释心中顿时一紧。 只听曹斌十分好奇得问道:“端王殿下也缺银子吗?” 高俅顿时噎了一下,我说话的重点是在说缺银子的事吗? 小伙子,你得罪了端王,难道不该惊骇惶恐一下吗? “端王爷雅好古玩金石,名人字画,自然花费颇多” 敷衍了一句,高俅立刻问道: “难道小侯爷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曹斌随口问道:“不知高太尉打算要我怎么办?” 高俅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了当道: “我看小侯爷那瓦肆还有许多没有修建的项目,想必银钱短缺。” “高某愿意出银三万两,帮助小侯爷建成瓦肆,小侯爷让出七成股权,送与端王爷赔罪,如何?” 第三十六章曹斌的应对方法,陷空岛五鼠 听到高俅的要求,曹斌心里十分不适。 三万两就想买走曹杜瓦肆七成股权,这与明抢有什么区别? 戏班出走虽然会对高俅的瓦肆产生不小的影响,但绝对到不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还有抢夺顾客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 他们分明是看到曹杜瓦肆经营大好,狂赚银子,产生了贪婪之心而已。 正好可以接着挖戏班的事情,逼着曹斌就范。 再说那瓦肆已经答应给了杜十娘,他就是再渣,也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 想到这里,曹斌不由满心腻歪。 赵佶那厮这还没有当成皇帝呢,就这样能糟,怪不得大好江山都亡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那厮是皇帝的胞弟,权势危重,如果真要对自己动手,自己这小身板还真有些抗不住的样子。 犹豫了好半晌,曹斌才说道: “其实曹某对端王殿下仰慕已久,实在没有得罪的意思。” “宜奴戏班也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并非是我主动去挖” “若是因此冒犯了端王殿下,实在是冤枉。” 听到这里,高俅已经露出了笑容,安慰道: “小侯爷也不必过分自责,端王爷心怀宽广,想必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曹斌连忙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高俅马上道:“那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隔日我派下人去曹杜瓦肆接收一下。”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另外,曹杜瓦肆这个名字也要改一下,有点俗了!” 听到这里,身在后堂的杜十娘已经脸色惨白起来。 不过她马上就体谅了,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这事对于曹斌来说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此时,福伯眼里也怒火中烧,只是他并没有替曹斌做决定的资格。 “慢、慢,高太尉这是何意?” 曹斌发现自己似乎解释得有点过头了,让高俅产生了误会。 高俅愣了一下,疑惑道:“小侯爷不是已经答应我的提议了吗?” 曹斌摇摇头道: “高太尉不要误解,我只是不想让端王殿下误会我的用心而已。” “至于曹杜瓦肆,我已经送给内眷做了嫁妆,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过高太尉放心,若是下次有赚钱的项目,我一定邀请端王殿下合作。” 说完,曹斌不由暗暗吐槽。 还有点俗了,你高俅大字不识一箩筐,你有资格这么说嘛? 还改名字? 想得到挺美! 高俅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道: “小侯爷已经决定了?” 曹斌点点头道:“请太尉如实转达我的意思,不要让端王殿下误会。” 高俅气急而笑: “好,如此太好了,我会将小侯爷所有的托词一并转达。” “给内眷做了嫁妆?哈哈” 说完,他一拍桌子,转身就走。 据他所知,曹斌的内眷只有一房妾室。 将这么大的一份产业送给妾室? 他已经认定了曹斌在耍他! 目送高俅离开,福伯提醒道: “少爷,以后咱们要当心了。” “现在咱们已经彻底得罪了高俅,这种小人必定会想尽办法报复。” 曹斌点点头道: “放心,过几天我去老丈人那里拉拉关系。” “若有机会,拍拍庞娘娘的马屁,让我那大姨子儿吹吹枕头风,我就不信搞不垮他高俅。” 福伯不禁乐出声来,一竖大拇指道: “少爷考虑周全,老奴佩服。” 若是让曹斌搞正经事业,福伯的信心还不是太足。 如果搞点歪门邪道,那他对曹斌有绝对的信心。 而且曹斌虽然混账事干的不少,但他从小就嘴甜。 庞妃没有入宫的时候,就与曹斌关系极好。 这也是曹家衰败之后,还能维持与庞家婚约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时,杜十娘泪眼朦胧地从后堂走了出来,痴痴地看着曹斌: “冤家,你该答应那高太尉的。” 福伯见状,连忙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曹斌见杜十娘如此作态,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立刻深情道: “既然我答应了将那产业给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何况他还要改名字?那是我们结缘的见证,我怎么能够答应?” 杜十娘紧紧地抱住曹斌,低声呓语道: “那你也不该对他说当作我的嫁妆,他只会以为你在戏耍他。” “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曹斌拍了拍她的肩背,道: “高俅那样的小人睚眦必报,只要我不答应他的过分要求,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记恨的。” “况且,你不是已经听到了,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放心吧。” 说着,他立刻豪迈起来: “一个小小的高太尉,在我面前还掀不起风浪!” 看着曹斌吹牛的帅气姿态,杜十娘的眼里顿时冒出了两颗小红心 陷空岛卢家庄。 老大钻天鼠卢方正坐在主位唉声叹气,见仆役端着饭菜出来,忙问道: “五爷还是不肯吃饭吗?” 仆役连忙答道:“回庄主,五爷还是滴水未沾。” 卢方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道: “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他又有伤在身,哎” 这五鼠名义上是结拜兄弟,可是卢方比白玉堂大了两轮,基本把他当儿子养。 此时见白玉堂堕落颓废,不由心急如焚。 老四蒋平却愤声道: “大哥,你别管他,平日里老五就骄傲阴毒,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还说要大闹东京,如今被人打了回来,就一蹶不振,我看他就是自己作的。” 说着,他嘿声笑道: “听说还是被一个纨绔家里的护院打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韩彰道:“四弟,你说话这么别难听,我觉得老五这事做的没有错。” “而且他的能耐,咱们也是知道的,连南侠展昭也被他困在陷空岛数日,我看一定是那纨绔使诈才胜了老五。” 蒋平不屑道: “展护卫已经跟我说了,连包大人都判了曹小侯爷无罪,偏老五非要找人家的麻烦,怎么样?吃亏了吧!” 说着他又补充道: “而且曹小侯爷在江湖上也有一号,好像有个小孟尝的绰号!” 卢方突然问道: “老四,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接受开封府的招揽?” 蒋平愣了一下,讪讪笑了笑,也没有反驳,直接点头承认道: “不错,包大人咱们都是佩服的。” “凭咱们兄弟的能耐,难道就空老山林?反正我是不甘心。” “而且包大人对咱们也够意思了,特意请了圣旨要赦免咱们以前的罪过。” “咱们在陷空岛这么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做再多好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若真是好汉子,谁不想为国家,为百姓做点有意义的事?” 一番话说得其他三鼠都沉默下来。 这时,门帘一挑,白玉堂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几个兄弟道: “诸位哥哥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你们要投靠开封府,我不拦着,但我白玉堂却一定要找那曹斌报仇!” 第三十七章五鼠投开封,月下夜宴 蒋平气道:“连包大人都判人家无罪,你报得哪门子仇?你那表哥根本就不是人家杀的。” 白玉堂闻言,顿时剑眉倒竖道: “那曹斌是京城有名的恶少,谁都知道,那李甲就是被他打死的。” “而且我受了姨丈委托,要杀了曹斌报仇,如果我功败垂成,又有什么颜面见他?” 蒋平不屑道: “你那姨丈也是朝廷官员吧?我可听说了,他的官声并不太好。” “而且一个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派你刺杀朝廷国爵,他能是好人吗?” “我看你根本就是容不得自己失败,才不服不忿。” 说着,他嘲讽道: “你清高,你了不起,天下英雄,就属你最厉害!” “我就不明白,输都输不起的人算什么英雄!” “承认别人比自己高,就这么难吗?” 听到这话,白玉堂顿时恼羞成怒,抽出钢刀喝道: “你放屁,我会输不起?” 蒋平见白玉堂抽刀,也恼怒起来,直接把衣服扒开了,上前几步道: “你拿把破刀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往这儿捅,我要皱皱眉头就不是你四哥,我管你叫爹!” 说着,他直接逼上前去,顶在了白玉堂的钢刀上。 白玉堂被蒋平逼得连连后退。 卢方顿时一拍桌子,怒道: “都给我住手,兄弟之间动刀动枪,你们是要让咱们五鼠成为江湖笑柄吗?” 白玉堂闻言,连忙将钢刀收入鞘中,跪倒在地哭诉道: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曹斌根本不是好人,我问心无愧,你们不要逼我。” 蒋平也将衣服掩好,道: “老五,你不是说曹斌坏事做尽吗?” “若你真是个好汉子,就跟我们加入开封府,亲自抓住曹斌的证据,光明正大地将他绳之于法!” “如果包大人真的包庇此人,不用你说,我们一起退出开封府,帮你杀了曹斌!” 蒋平是五鼠中的智囊,心眼最多,他明白要劝说骄傲的白玉堂,除了激将法,其他任何好言相劝都没有效果。 因此从一开始,他就不停地用激将法对付白玉堂。 说完这句,见白玉堂不再言语,蒋平顿时乐了起来,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说着,他沉吟了下: “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空手投奔开封府,怎么要弄点觐见之礼,才不堕我们五鼠的威风!” “现在正好有个银贼从江南往北一路作恶,咱们就拿下他做个见面礼!” “五弟轻功最好,武艺最高,这事就要靠你出力了啊。” 白玉堂无语道:“四哥真是不要脸皮!” 蒋平见白玉堂搭话,顿时大笑起来。 一时间,笼罩在兄弟间的乌云全部消散。 说干就干,这几兄弟也是干脆之人。 既然决定投奔开封府,就立刻撒下人马,往四周打探银贼的消息。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银贼轻功极好,他们一路追杀数千里,一直追到了东京汴梁,也没将那银贼拿住 忠靖候府后花园。 曹斌正陪着杜十娘宴请李师师。 这是为了表达谢意,特意摆下的酒宴。 杜十娘本来以为李师师会因为曹斌的原因,不愿意再次踏足侯府。 没想到李师师接到邀请后,十分痛快就答应下来。 如今正是晚春时节,风朗气晴,明月高悬。 姹紫嫣红的花丛空地上,用两扇纱屏围住,又竖起几盏灯笼,将周围照的通透光亮。 徐徐的夜风吹来,带着几缕花香,让整个夜宴增添了不少轻松惬意。 杜十娘脸上泛着两靥坨红,举起精致的酒杯道: “师师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自降身份上台助演,恐怕我家瓦肆没有这么好的人气。” “妹妹敬您一杯,表示谢意!” 李师师陪着杜十娘饮了一杯,微笑道: “妹妹太客气了,我二人是闺中密友,这本是应有之义。” 杜十娘放下酒杯,拿着手帕扇了扇脸上的热气,道: “其实妹妹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姐姐。” 李师师疑惑道:“不知道妹妹还有什么事?” 杜十娘甜滋滋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曹郞说要我亲自掌管瓦肆的账目。” “姐姐也知道,我出自迎春院。” “不比姐姐从小被妈妈单独带走身边,身边也没有个忠心的丫鬟。” “所以想找姐姐要个懂账目的体己人。” “不知道姐姐能不能送我一个。” 李师师惊讶地看了曹斌一眼,没想到他真的兑现诺言,把一个诺大的产业交给了杜十娘。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隐隐冒出一股微微的妒意。 “妹妹找我要人,是信得过姐姐。” “回头我就把春柳的身契带给你。” “这可是个好差事,总比跟着我在苦海里打滚强。” “怕是春柳那丫头要高兴疯了。” 杜十娘目光如水地看了曹斌一眼,劝道: “姐姐也该乘早找个良人嫁了。” “就没有那么多忧愁了。” 李师师翻了个白眼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谁都能够有你这么幸运。” 说着,她有些不适地摆摆手道:“不说这个。” 随后又带着些报复的情绪道: “好久没看到你的舞姿了,今日我想要检查一下,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往日的功课。” 杜十娘笑道:“我从五六岁开始,就苦练舞姿,怎么会忘?” “姐姐既然想看,妹妹当然愿意舞上一曲。” 说着,她起身道:“姐姐稍等,我去换身衣物。” 不一会儿,她就换了一身收腰舞裙回来,道:“师师姐为我配乐?” 曹斌一伸手取过琵琶道:“我来!” 杜十娘顿时眉开眼笑,连忙点头道:“辛苦曹郞了。” 曹斌直接拨弄起琴弦,随着乐声响起,杜十娘开始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看着曹杜二人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李师师心里越发酸涩。 甚至有点后悔让杜十娘跳舞了。 “啊!” 杜十娘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她蹙着眉头苦笑道: “好久没练了,到底是生疏了。” 曹斌见她摔倒,忙将她扶到石凳上,道:“崴了脚吧,我看看!” “别”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曹斌已将她的罗袜绣鞋脱了下来。 因为刚刚才经过剧烈运动,那晶莹的脚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杜十娘见状,脸色顿时羞得通红,急忙缩着脚道: “别,很脏的。” 曹斌却毫不避讳,直接揉捏起来。 一边揉动,一边笑嘻嘻道:“哪里脏了?我看香得很!” 杜十娘见状,顿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心里被装得满满的。 李师师的眼神却变成了柠檬形状。 想到前几天自己脚崴的时候,他把自己扔到医师那里了事,就颇有些愤愤不平。 “世间还有他这样的男子吗?” 第三十八章奏一曲梁祝,采花贼欲投小侯爷 好半晌,杜十娘才消去疼痛。 她穿上鞋袜,羞愧地对李师师道: “师师姐,让你失望了,看来我的功课真是荒废了。” 李师师摇摇头道: “你现在养尊处优,也不再以此为生,荒废了倒是你的福气。” 杜十娘抱住曹斌的胳膊道: “不如曹郞为师师姐伴奏一曲吧,师师姐的歌声最是婉转动人。” “若能配上曹郞的琴技,必定撼人心魄。” 曹斌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师师,她立刻点头答应下来,眼里还微微有些激动。 “轻启樱唇诉幽肠,呖呖莺声别有腔!” 李师师的确不愧是东京行首,随意一首曲子,就能不自觉地将人引入歌声之中。 然而,杜十娘却有些遗憾道:“可惜没有新曲,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老了。” 李师师也点点头道:“一曲难求,尤其是好曲。” 曹斌笑道:“这有何难?我这里别的没有,新曲却要多少有多少。” 他这话却是没有胡吹大气。 自从获得一个“宗师级曲乐精通”,古今中外所有的曲子都已经收入了他的脑海里。 听到这话,杜十娘立刻想到了什么,惊喜道: “前些日子,曹郞似乎奏过一阕新曲。” 李师师点点头道:“那首曲子我已经记下了,可惜一直配不出合适的词。” 曹斌笑道:“那首曲子的词我倒有,不过却不适合师师姑娘演唱,今日我再奏一首新曲吧。” 说着,他就在杜十娘和李师师期待目光中,弹奏起梁祝来。 它虽不是古曲,却比古曲更为经典,更能牵动人心。 其中的缠绵悱恻能勾起任何人心底的痴情幽怨。 乐声一起,就将杜李二人吸引了。 随着乐曲渐渐升华,她们已经变得泪光盈盈。 弹完一遍,曹斌又弹起了第二遍,这一次却加了唱词。 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 默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待曹斌唱完,李师师悄悄抹了抹眼泪,问道: “小侯爷,这写的是梁祝的故事?” 梁祝的故事从南北朝开始,就有流传。 曹斌点点头道:“这首怎么样?” 杜十娘狠狠地点头道:“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感人至深的乐曲” 李师师怔怔地看着曹斌道: “小侯爷才华盖世,却不为世人所知。” “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小侯爷的至诚足以感天动地。” 见她们这幅模样,曹斌不由心中得意,正要再吹嘘两句,却陡然听到头顶一声尖利的大喝响起: “何方贼人,竟敢擅闯侯府,找死!” 接着就是一真金铁交集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被人打断,曹斌顿时没了吹嘘的兴致。 与此同时,轿子如同巨象奔驰一般跑了出来,紧紧护在曹斌身前,如虎啸山林般喝道: “时迁兄弟,将贼人放进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我曹娇娇面前放肆。” 这时,侯府之中亮起无数灯笼火把,巡夜的家丁已经各自站位,将整个侯府都封锁起来。 自从经历了白玉堂刺杀之后,福伯就对家中健仆做了专门训练。 那些健仆从小就以军阵之法训练,本来就有雄厚的基础。 如今再次出现刺客,整个侯府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戒备森严起来。 甚至还有一队家丁手持软弓对准了房梁,只待一声令下就会乱箭齐发,将刺客射杀。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慢,慢,切莫动手,我是来投靠曹小侯爷的。” 时迁喝道:“将兵器交出来” 曹斌见没了危险,这才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此时,杜十娘和李师师已经躲到屏风后边回避起来。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在时迁的押送下来到曹斌面前。 他的肩膀上还抗这一个麻袋,像是什么宝贝。 年轻人来道曹斌面前,连忙抱拳行礼道: “听说小侯爷有小孟尝之称,极得江湖上的朋友夸赞,小可不才,特来投靠!” 曹斌点点头,伸手延请道: “壮士请坐,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年轻人笑道: “江湖上的朋友抬爱,给了小可一个‘万里飞星花蝴蝶’的雅称。” “至于能耐嘛?最擅长的就是飞身轻功之术。” 曹斌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就是一愣,这绰号怎么听着如此怪异? 像极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职业。 花蝴蝶继续道:“在轻功方面,我花蝴蝶敢说独步天下。” 听到这话,时迁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花蝴蝶也不以为意,笑道: “我来投靠,自是不好空手而来,我为小侯爷带了一份见面礼,小侯爷定会喜欢。” 说着,他一扭身,将身边地麻袋提了出来。 随后,他麻利地解开麻袋,竟露出了一个美得冒泡的大美女。 那美女的口舌被堵得严严实实,眼里带着惶恐和愤怒,一从麻袋中出来,就奋力挣扎起来。 花蝴蝶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并掌成刀,狠狠砍在她的后颈,将她砍晕过去。 花蝴蝶转身对曹斌笑道:“小侯爷是否喜欢这份见面礼?” 见到这幅场景,曹斌顿时明白过来,这特么哪里是什么好汉?分明是个采花贼。 没想到自己这“小孟尝”的名声,连这样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见曹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花蝴蝶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小侯爷身边不缺漂亮女人。” “但良家女子,小侯爷也很少玩吧?” “此女是一家酒肆的老板娘,唤做赛西施。” 说着,他嘿嘿笑了起来: “小侯爷是不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曹斌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喝道:“拿下!” “下”字刚刚出口,花蝴蝶已经弹跳出去,同时一把石灰向曹斌飞扬过来。 “什么小孟尝?不过欺世盗名而已!你且等着,他日我必尝尝你家女眷。” 轿子顿时大怒,一抡衣襟,就掀起了一阵狂风,将石灰驱散。 同时大喝道:“放肆,竟敢侮辱我家少爷?我生撕了你!” 说着,他迈开大步向花蝴蝶追去。 只是那花蝴蝶身形极为灵敏,三跳两跳,已经向房脊飞身上去。 花蝴蝶一边跑一边哈哈哈大笑道:“一群酒囊饭袋,想抓老子,且等下辈子吧。” 正在这时,只见时迁如同鹞子般飞身而起,尖声喝道: “小贼,你就给我在这儿吧!” 第三十九章没收作案工具,曹贼的春天 眼看着花蝴蝶要跳上房脊,时迁却后发先至,直接赶到了他的前面。 时迁瞬间飞起一脚,正蹬在花蝴蝶的脸上,疼得他惨叫一声,倒飞着栽下房梁。 此时,轿子正好赶到近前,一抬大腿,重重地踩到了他的脊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饶饶命,小侯爷饶命!” 时迁也紧跟着跳了下来,“呸”了一声,不屑道: “就这点能耐,也敢说轻功独步天下?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轿子抓住花蝴蝶的脖子,如同提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少爷,这人要怎么处理?” 曹斌看了看花蝴蝶,冷冷道:“把他阉了,然后送到开封府!” 听到这话,夏老道连忙从家丁中挤了出来,满脸兴奋道: “我来,我来,我有经验!” 轿子见状,十分嫌弃地将花蝴蝶交到了夏老道手中。 花蝴蝶吓得都尿裤子了,连忙求饶道:“小侯爷饶命啊,不要啊” 作为一个银贼,若没了男人那玩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连忙说道:“我师父是襄阳王的武术教师,求小侯爷看在王爷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襄阳王赵珏,当今皇上的亲叔叔,素有野心。 在曹斌的记忆里,是个绝对的大反派。 不过曹斌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武术教师而已,还吓不住他。 襄阳王一个外地王爷也不可能为了江湖中人,跟京中势力作对。 此时,夏老道已经急不可耐地把花蝴蝶拖下去了,夜空中还能听见花蝴蝶撕心裂肺的惨叫。 曹斌虽然也不是好人,却最看不上银贼这种东西。 整治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收他们的作案工具。 这时,时迁已将掳来的女子放了出来,有些为难地说道: “小侯爷,花蝴蝶下手挺重,这女子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曹斌道:“给她找间客房,先安置下来” 开封府衙。 此时,包拯正在接待五鼠。 “诸位义士能够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本府十分欣慰。” “不过授职的事情,还需要诸位在官家那里参加一下武考” 还没等包拯说完,白玉堂就插言道: “包大人,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兄弟五人是追杀采花大盗至此,希望包大人帮助我们将此人缉拿归案。” 包拯愣了一下,疑惑道:“采花大盗?” 蒋平讪讪地解释道: “这名采花大盗曾在多地作案,我们本想拿了他作个见面礼,没想到此人轻功了得,一路跑到了东京。” 包拯立刻认真起来:“诸位义士有心了,你们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吗?” 白玉堂立刻道:“我亲眼所见,那人已经跑进了忠靖候府。” “我怀疑那采花贼跟曹斌勾结在了一起,要祸害良家女子。” 包拯眉头紧皱,问道:“白义士此言当真?” 白玉堂立刻道:“我敢以人头作保” 蒋平见他如此说话,不由唉声叹气,一脸地无奈。 展昭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十分不解。 以白玉堂的性子,若是采花贼真的逃进侯府,他们必定已经追了进去。 怎么会跑来开封府求助? 他却不知道,五鼠不是不想追进忠靖候府,而是不敢。 白玉堂被轿子扔了一飞戟,到现在伤势还没好,对忠靖候府已经有点发憷了。 包拯沉吟了一下道: “展护卫,你与五位义士,带三班衙役围了忠靖候府。” “待本府去宗正寺取了令箭,就进忠靖候府搜查,务必将采花盗捉拿归案。” 五鼠见到包拯会如此相信他们,一时间感动不已。 白玉堂却十分兴奋,暗道:曹斌,这次我看你还如何幸免! 然而正当展昭召集人马时,突然有衙役来报: “包大人,有忠靖候府家丁前来报案,他们捉住了一个采花贼,已经押至开封府门外。”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展昭也停下了召集衙役的动作。 白玉堂有些懵然,本来兴冲冲的,以为抓到了曹斌的把柄,没想到曹斌却来了这么一手。 蒋平一拍大腿道: “我就说嘛,一个堂堂国爵怎么会跟采花贼勾结在一起?这么说,曹小侯爷还算是个好人嘛!” 包拯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 “现在本府也有些看不透他了,曹斌亦正亦邪,时常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让人难以定论。” 沉默了一会儿,包拯吩咐道: “请五位义士去认认那采花贼吧,不要弄错了。” “若确认无误,就收入大牢论罪。” 等众人看到花蝴蝶的样子,又被惊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曹斌这么狠辣,竟然是先把花蝴蝶给阉割了,才送过来的。 蒋平笑道:“我倒是开始喜欢这位小侯爷了,做事果然出人意料,不过还真是让人解恨” 第二天早上。 曹斌看着眼前精致的早点,问道: “今天的早饭怎么如此精致美味?谁做的?” 杜十娘也点头赞同道:“太好吃了!” 小丫鬟回道: “是昨天救的那位赛西施做的,她说要感谢小侯爷救命之恩,现在正在厅外等候。” 曹斌惊诧一下,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女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还别说,花蝴蝶的眼光真是不错。 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 只见她长发如瀑,粉面含春,眼眸似水,肌肤若玉。 穿一身粉白相间的窄袖对襟衫,显得既是干净利落,又是阿娜多姿,有一种温柔爽利之美。 颇有邻家大姐姐的既视感。 曹斌不由眼睛一亮,这种女子才是曹贼的最爱啊! 赛西施进来后,恭敬地福一福,十分爽利道: “谢过小侯爷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做些饭菜稍稍表达谢意了。” 见到这个女子,曹斌竟首次有了些蠢蠢欲动。 他不动声色道: “小事一桩,这位姐姐不必在意。” 赛西施连忙推辞,笑道: “小女子只是一介民女,可不敢当小侯爷如此称呼。” 曹斌期待地问道: “你这饭菜做的极好,我还从没吃得如此舒服,所以想请你在我府上做个厨房总管,你愿意吗?” 第四十章再接再厉,与庞太师合作赚大钱 听到曹斌的邀请,赛西施顿时紧张起来。 其实她在醒来以后,就知道了曹斌的名声。 但毕竟被人家救了,不得不来道谢,但她的心中还是存有警惕的。 “小侯爷恕罪,民女还有自家酒肆要经营。” “那是亡夫留下的产业,民女不敢荒废!” 接着,她又连忙补充道: “城东宋门外的‘八珍坊’就是我家的酒肆,小侯爷若想品尝我的手艺,尽可前来。” “只要小侯爷前来,民女不收分文。” 曹斌见这女子面露紧张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有点失望,摆摆手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可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家?” 见曹斌没有纠缠,赛西施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摆手道: “民女已经无碍,就不麻烦小侯爷了。” 直到出了忠靖候府,赛西施还有点后怕,同时又有点疑惑。 曹斌刚刚的表现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还有点平易近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了摇头,甩开这种想法,心里暗暗想道: 这种富贵人家的少爷都是洪水猛兽,说不定哪天就会伤人。 可不是自己一个平民百姓可以承受的 吃完早饭后,杜十娘就带着几个家丁去了曹杜瓦肆。 今后会由她接手瓦肆的经营,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尽快熟悉瓦肆事务。 而曹斌却带着香水配方向庞太师府里赶去。 他打算与自家的老丈人合作一把。 一个瓦肆就已经引起了高俅、赵佶等人的觊觎,若是将更赚钱地香水放出来,恐怕招来有更多麻烦。 凭曹斌现在的权位,根本就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 而庞太师不仅权倾朝野,也是自己的丈人,跟他合作,自己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少。 另外,曹斌现在缺少本钱。 如果不和别人合作,他也没有多少余力开发香水配方。 压在手里的宝贝,也就不是宝贝了。 “俊才来的正好,京城来了一班江南小戏,我爹特意请到了家里表演” 庞家的规模比忠靖候府还要大,有专门的戏楼,这是为了观看表演而建。 曹斌跟着庞煜进来的时候,一班小戏子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地演唱。 台下除了庞家父子的众多姬妾,就是庞太师和庞夫人了。 另外还有庞煜的妹妹,曹斌的未婚妻。 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见曹斌进来,她连忙将眼睛转向戏台,侧脸和脖颈上却已经染满了红晕。 “拜见伯父,伯母。” “妹妹一向可好?” 见曹斌行礼,小姑娘慌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向曹斌道福。 曹斌将随身携带地礼品放到了桌子上道: “这是给伯母和妹妹带的礼物。” 庞夫人笑着摆摆道: “俊才太过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还带什么礼物?” 小姑娘也连忙起身道谢。 庞太师摆了摆手道: “俊才就不要多礼了,来,坐吧。” “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这次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曹斌笑道:“这次来是有一门生意想与伯父合作。” 庞太师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庞煜也眼睛放光道: “俊才又有什么想法?” “我听说你那瓦肆可是赚了不少钱!” 庞太师点头赞同道: “老夫也没有想到,俊才竟有经济之才,那间瓦肆你弄得十分不错。” 曹斌将桌上的礼盒打开,拿出一个玉瓶介绍道: “我前些日子做出了一些香水,这东西抹在身上,香味经久不散,比香囊、熏香好用。” “所以我就打算弄几个香水作坊,全国发卖。” 庞夫人好奇道:“这东西要抹在身上就可以了吗,香味能保持多久?” 曹斌点点头道:“伯母不妨试试,保持几个时辰的香气还是可以的。” “好香啊!” 庞夫人抹了一点香水到手腕上,陶醉地闻了闻,然后眼睛一亮说道。 “这可比香囊方便多了,香味也好。” 曹斌笑道:“这香水分为几个种类,有各种香味,伯母喜欢哪种,就可以使用哪种。” 见小姑娘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曹斌笑着递过去一瓶道: “妹妹不妨也试试此物。” 庞煜研究了一会儿,在自己身上抹了不少,十分满意道: “真是好东西,若是发卖,一定能赚钱。” 庞太师这才点点头道:“俊才打算怎么跟老夫合作?” 曹斌一摊手道:“我现在没钱,所以伯父要负责出钱出力,而我要收取六成盈利。” 庞煜一惊,连忙转头看着曹斌道: “俊才,你这也太黑心了吧。” “合着你在玩空手套白狼呢?别忘了,你可还欠着我家十万两银子呢。” 曹斌摇头道:“香水的配方只有我的手里才有,这可是独家的买卖,若是没有香水配方,你有再多钱也生产不了” 一旦涉及到银子上,无论庞家父子还是曹斌,就都不客气起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把分成定在了五五分账上。 庞家出人出力,曹斌负责配方。 另外,曹斌还趁机将汗血宝马要了回来。 不是庞煜不喜欢汗血宝马,这东西就像现代的限量级跑车一样,很少有人不喜欢。 只是,庞煜根本驯服不了系统兑换出来的宝马。 他只能看着汗血宝马眼馋,却根本骑不了。 这几日,他没少为这件事情糟心。 因此曹斌一提,他就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 庞家父子对赚钱的事情十分积极。 谈定买卖之后,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弄好了作坊。 只待原料到位,就能投入生产。 时间已经慢慢地进入了五月,天气也越来越热,此时汴京城里最受欢迎的就是各种冰镇饮食。 这天,曹斌正和杜十娘在花园里吃瓜纳凉。 小丫鬟却送来一封请柬,杜十娘擦了擦手笑道: “不用看,我就知道这是师师姐送来的。” “端阳节是她的生日,必定是邀请咱们赴宴。” 说着,她摇摇头道: “她那筵席必有不少才子名士参加,我是不能去的,曹郞代我向师师姐问好吧。” 曹斌无所谓道: “这有什么?你换了男装便是。” 杜十娘摇头道: “我不能去,好容易从那地方出来,我就再也不会踏入。” 曹斌揉了揉太阳穴道: “你这一说,我也不想去了,有才子名士什么的,必定要做诗词。” “实在无趣,让人头疼。” 杜十娘连忙劝道: “曹郞,你去吧,不然师师姐该伤心了。” “要是不去,怕是你会后悔!” 说着她又出主意道: “要不我为你准备几首诗词?到时候你拿上去充数就好了。” 曹斌嫌弃道:“不要,我连格律平仄都弄不明白,被人揭穿了更丢脸” 第四十一章师师过寿,曹斌很低调 李师师家在南城金钱巷里。 青砖碧瓦的小院,几只红杏倚墙而出,显得意趣盎然,雅致非常。 跟着丫鬟来到客厅时,见已经有七八个文人雅士在座。 正在静听前面的李师师弹筝弄乐。 那几个文人奇怪地看了曹斌一眼,也没有在意,继续陶醉在了乐声之中。 李师师见曹斌进来,不由嫣然一笑,微微颔首示意。 曹斌也点点头,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众人一副倾听乐曲的模样,谁都没有说话,不由十分无聊。 他微微打了个哈欠,兀自发起呆来。 身边一个书生皱了皱眉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身子往曹斌远处挪了挪。 待一曲终了,李师师看着曹斌笑道: “小侯爷,我弹得如何?” 曹斌拍了拍手道:“好,高山流水,难觅知音,精妙绝伦。” 李师师翻了个白眼,笑道:“小侯爷取笑我” 曹斌无辜道:“说好听的你还不信?真是难。” 其他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觉得十分有趣。 但见他与李师师关系亲近,又不由警惕起来。 其中一人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是谁,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李师师微微一笑,道: “这是忠靖候府的曹小侯爷,他从未来过我这里,所以诸位有些面生。” 有人迟疑道:“忠靖候府,曹斌?” 李师师点头道: “小侯爷是至诚之人,文采风流,师师是极为佩服的。” 那人脸色微微变了变,笑道: “不曾想师师姑娘交游如此广阔,让人大开眼界。” 说着,他向曹斌拱了拱手道: “小侯爷,有礼了。” 众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向曹斌的眼神都有隐隐有些嫌弃。 尤其是曹斌身边的书生,更是直接换了一个位置,彻底远离了曹斌。 他面色古怪地笑道: “能得师师姑娘夸赞,看来小侯爷与传言不符啊。” “不知小侯爷有什么作品,能否让我们品鉴一二?” 曹斌虽然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爽。 “让诸位失望了,我没有什么作品,师师姑娘怕是抬举我了。” 说着,他呵呵地笑了起来道: “你们讨论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是蹭杯酒吃。” 李师师对曹斌面含歉意,正要解释,却被那书生打断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道: “小侯爷这话却让我刮目相看了,世间之人最大的忧患就在于强行出头。” “小侯爷这性格确实当得一个诚字。” 说着,他又将位置挪了回来。 “不论是你不学无术,还是万种不堪,只一个诚字就不让我讨厌。” 而后,他翻了个白眼道: “不像有些人,不过读了几本酸书,就以为天下无人了,让人看了就生厌。” 曹斌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家伙是在抢我的台词吧。 而且你确定这话不是在说你自己? 他也看出来了,此人试探了一下后,就已经不把自己放在了眼里。 而是把自己当做工具人来对付真正的对头。 果然,对面座位上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摇头笑道: “这话倒是有理,可惜说别人不自知的人,往往是不知自己。” 接着,他们就唇枪舌剑地互相攻击起来。 李师师对曹斌歉意地笑了笑,小声道: “让小侯爷为难了,师师没有考虑周到。” 曹斌摆摆手道: “你不用管我,我真是来蹭酒吃的,没有兴趣与这些人交往。” 李师师只得无奈地回到主位,看着这群文人名士引经据典,唇枪舌剑。 曹斌来之前就定下了低调的原则,他不是不想装逼,实在是没有东西可装。 可惜时空商城没能刷出个诗词或经义精通,否则,他倒不介意教教这些文人什么叫卑服。 此时,他就像个小透明一样,在席间吃吃喝喝,也没有人再注意到他。 他的形象只是个纨绔子弟嘛,不通诗词,又没有文采,师师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所以,对于这群文人来说,曹斌没有任何威胁,他们都懒得理会。 正在这时,小丫鬟突然进来禀报道: “小姐,端王殿下来为小姐贺寿。” 李师师有些茫然道:“我不认识端王啊,他怎么会来?” 听到这声禀报,才子名士们都安静下来,其中一人唉声叹气道: “师师姑娘,别愣着了,好歹迎接一下吧。” 李师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拾了一下衣物,跟着众人向门外走去。 曹斌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暗道,果然还是来了。 看来李师师有些“危险”啊,赵佶别的不行,文艺方面那是一绝,又是花丛老手,恐怕李师师顶不住啊。 曹斌虽然不情愿,也只得跟着出来迎接。 只见赵佶身穿一身光鲜的员外服,面含淡笑,显得风度翩翩。 “见过端王殿下。” 赵佶先是看了李师师一眼,登时眼神发亮,然后才道: “这是游玩之地,诸位都不必多礼,就把本王当作普通游客就好” 说着,他迈步走向李师师,笑道: “本王偶然听说师师姑娘办寿,擅自来访,师师姑娘不会嫌本王唐突吧。” 李师师连忙道:“妾身不敢,端王殿下能来,师师十分荣幸。” 赵佶顿时笑了起来道:“这就好,这就好,咱们里面说话,诸位都请进来。” 到了厅里,赵佶刚坐上主位,猛然看到了曹斌。 他不由愣了一下,紧接着却笑了起来道: “俊才也在?在这里遇见你倒是稀罕!” “我看你那瓦肆空了老大一片地方,怎么不继续修建了?” 曹斌见他一幅操心的表情,不由暗暗吐槽,连忙站出来行礼道: “草民还没有想好要怎样修建,所以暂时搁置下来,让殿下费心了。” 赵佶笑道:“你那瓦肆做得很精彩,这样搁置着可惜了。” “若是你缺银子,只管来找本王,本王可以入上一股,帮你把瓦肆做好!” 曹斌早知道他没安好心,闻言点头道: “多谢王爷关心,若是草民想好了,一定找殿下帮忙。” 赵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扫视了众人一圈道: “今日是师师姑娘寿辰,来的定然都是文人雅士,可有诗词送与师师姑娘?” 第四十二章李师师的选择 赵佶自诩文采风流,自然要趁机展现一波?好俘获李师师芳心。 如今向其他人询问,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也不认为,在场的人能够在这方面能够压过他。 看看曹斌就知道了,连这样的人都到场了,与他同席的人还能有什么文采? 听到赵佶的询问,一个华服公子傲然笑道: “诗词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只是信手拈来之事,既然端王想听,我就临场填上一阕吧!” 这语气神态,连曹斌见了都得说一声佩服。 如此傲气的文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赵佶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只见那锦衣公子稍稍沉吟了一下,吟诵道: “远山眉黛长, 细柳腰肢袅。 妆罢立春风, 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 说与青楼道。 遍看颍川花, 不似师师好。” 一首生查子瞬间就填好了,而且精彩绝伦,及其应景。 赵佶听后,立刻就懵逼了。 这特么上来就是王炸,我还敢写吗?你这么牛逼,你家人知道吗? 正在这时,曹斌身边的书生也站起身来,道:“我也来一首!” “年时今日见师师, 双颊酒红滋。 疏帘半卷微灯外, 露华上、烟袅凉飔。 簪髻乱抛,偎人不起, 弹泪唱新词。 佳期谁料久参差。 愁绪暗萦丝。 想应妙舞清歌罢, 又还对、秋色嗟咨。 惟有画楼, 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 听完这首,赵佶顿时呆滞了,连曹斌也直冒冷汗。 多亏了自己没有装逼,否则就要被反向打脸了。 这些人都是大神啊, 两首词每一首都是能够传世的作品,人家转眼就写了出来。 牛逼上天了已经。 那书生念完自己的词,看向赵佶道: “不如端王殿下也写一首送给师师姑娘,也让我们品鉴品鉴?” 赵佶顿时冒汗了,尴尬地摆手道: “你们写的都很好,我就不写了,我送师师姑娘一副画吧,为师师姑娘的寿辰添些色彩。” 说到作画,他就不怕了,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然而那书生却摆了摆手道: “殿下,我们大部分人都看不懂画,您画了恐怕也是明珠暗投。” “辱没了您的画技不说,还耽误时间,不如您画好了单独送给师师姑娘如何?” 赵佶的画技在整个大宋都很出名,这些人也是知道的。 若是都看他表演,自己等人哪里还有机会? 此时,赵佶郁闷地快要吐血了,他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而已。 为什么不给机会? 无奈之下,赵佶只得讪讪作罢,对李师师道: “既然这样,等本王画好了,单独送与师师姑娘。” 李师师点点头道:“多谢端王殿下。” 接下来,众人时而谈诗论词,时而引经据典。 赵佶每每想要表现一二,都被这些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比不过人家。 到此时,赵佶反而跟曹斌成了一对儿难兄难弟,都是被众人忽视的角色。 若不是他还有一重端王的身份,恐怕连曹斌都不如。 最少曹斌还时常被身边的书生当作工具利用,攻击别人。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就已经到了子夜时分。 李师师道: “多谢诸位能来参加师师的寿宴,师师万分感激,如今时间不早了,师师也有些乏了” 众人眨了眨眼,谁也没有动,都在等着李师师单独留下某人,好来个秉烛夜谈。 李师师见状,有些羞涩道: “请恕师师无礼,要告退更衣了。” 说着,她起身离开了现场。 曹斌站起身来疑惑道: “人家谁都没选,你们还赖着做什么?赶紧给我走吧。” 他身边的书生眨了眨眼道: “小侯爷要是着急,你先走吧,我腿麻了,得等一会儿。” 这种高端局,曹斌还是第一次参加。 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其中有些蹊跷。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跑到曹斌身边低声道: “小侯爷,请跟我来!” 曹斌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心中十分雀跃,连忙跟上了小丫鬟。 他身边的书生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道: “姑娘,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那丫鬟看了他一眼,不解道:“就是小侯爷啊,公子什么意思?” 书生顿时泄了气,喃喃道: “怎么可能,他一个纨绔子弟,把我比了下去?” “师师姑娘看中了他什么?” 论才学,在场哪一个不必曹斌强?论长相,他也不是最俊俏的啊? 若说李师师贪图地位,这更不可能。 不说端王赵佶,就是自己这些人里,也有出身世家大族的官宦子弟。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清楚原因。 “莫非师师眼瞎了?” 在场所有人都这一个想法。 看着曹斌高高兴兴地虽小丫鬟直奔后院,他们心里如同开了醋坊相似,酸涩无比,觉得好没滋味。 赵佶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若是李师师选个别的才俊他也能够接受,毕竟自己今天的表现不好。 但万万没有想到,一块好玉,被曹斌拔了头筹,这不是打脸吗? “哼!” 想了半晌,越想越是气,越想越嫉,他直接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不说其他人怎样难受,曹斌却是十分受用。 跟着小丫鬟进入李师师的闺房,见她正满脸红晕地危襟正坐。 见这幅情景,曹斌嘴里有些发干,早已把得罪赵佶什么的抛在了脑后。 李师师含羞带怯,又带了些紧张道: “师师早欲托付终身,不知小侯爷肯纳否。” 曹斌笑道: “便知前方是沉沦苦海,曹某也只能赴汤蹈火了,毕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师师白了他一眼,满是怨念,但终归是放松下来。 于是臂儿相兜,舌儿相弄,动动动 接下来一段日子,曹斌除了刷纨绔积分,就是在家用功读书。 说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还有用功读书的时候。 只因为“爵考”的日子就快到了。 若是能够通过考试还好,若是通不过,那他的爵位就会不保。 这也是他不得不用功读书的原因。 第四十三章爵位危机,爵考开始 大宋的爵位分为公爵、侯爵、三等伯爵、三等子爵。 一般来说,世袭爵位都是递减一级袭爵。 但要继承爵位,袭爵人需要通过朝廷的爵考,爵考不过就要降三等袭爵。 曹家的爵位就是因为曹斌老子袭爵的时候,没有通过爵考,只承袭了一个三等伯爵。 如果曹斌再过不了爵考,他们家的爵位就会降成三等子爵。 到他的下一代,就没有爵位继承了。 爵考又分文考和武考。 文考考兵法,武考考行猎。 通过行猎来检验武艺和骑射的高低。 武考没有办法,也做不得假,一时半会儿曹斌也提高不了多少。 所幸他在爵考之前凑够了积分,买下了“三倍身体素质卡”,让他的力气大增。 再加上连弩和汗血宝马,或许有通过的希望。 他准备的重点还是兵法考试,这需要学习兵书战策,纸面作答。 因此曹斌拿出了当年高考的精神,将几本兵书背了个滚瓜烂熟。 这也是他最有信心的考试项目,毕竟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还怕书面考试? 说到底,这不是考实际的带兵作战能力,朝廷也没有那么多成本。 只是考一些死记硬背的理论知识而已。 这天一大早,庞煜就带着潘豹来找他一块儿出发,奔西山猎场。 庞煜倒是不用考试,他算是皇亲国戚,爵位也不是世袭的,这次前去只是凑凑热闹。 潘豹是郑国公潘仁美的儿子,他家在朝廷上也属于庞太师一系。 所以时常与庞煜、曹斌等人混在一起玩。 二人看着曹斌顶盔掼甲,笨拙地骑上汗血宝马,一脸的怪异。 潘豹郁闷道:“斌哥儿,你至于吗?咱们考试的是弓马行猎,又不是打仗?” “你到底是穿了多少层铠甲,都胖快成球了,这还怎么打猎。” “若不是你的马好,怕是没跑几步就会被累死。” 曹斌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万事性命第一,若是碰到猛兽,我能蹦了他的牙。” 潘豹无语吐槽道:“要是真有猛兽,你跑都跑不了。” 正在这时,夏老道拎着一大包零碎跑了出来,直接挂到曹斌的马上道: “东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凑齐了,可千万不要被猛兽吃了啊!” 曹斌翻看了一下。 见里面有诸葛连弩,一大捆弩箭,还有火油葫芦、霹雳弹弓、袖箭、背箭、地弩、铁蒺藜、石灰粉 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干的不错,回来给你奖赏。” 说着,他一催宝马,就向西山猎场赶去。 潘豹看看曹斌的装备,再看看自己,只带了一把大刀和一副弓箭,不由万分羞愧。 他连忙催马跟上曹斌道:“斌哥儿,我看你好东西不少,不然借我几件使使?” 曹斌连忙捂住皮囊道:“你想都别想,这都是我压箱底的东西,通过爵考的关键,怎么能给你?” 等他们赶到西山猎场的时候,禁军已经戒严,里面各种军帐、皇罗帐也已经搭建起来。 到了分配给他们的军帐,曹斌又在轿子的帮助下,将背箭、袖箭、葫芦配好,又揣上弹弓、石灰粉 这时,潘豹才看清了曹斌穿多少层铠甲。 最里面是一层金丝甲、中间链甲、鳞甲,外面还罩了一层铁叶子甲。 若不是曹斌的体质又翻了三倍,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庞煜和潘豹看得呲呀咧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参与什么重要战事。 曹斌刚刚做好准备,皇帝的御驾就到了。 御龙左右两直,禁军东西五班随行护卫,浩浩荡荡进了西山猎场。 曹斌三人连忙抛下家丁仆役,前去迎驾。 一番祭祀、饮酒、鼓乐之后,曹斌等将门子弟已经牵着马进入了校场,等待皇帝的训话。 众家子弟之中,曹斌无疑是最亮的那个崽。 不仅好几层铠甲,浑身上下还挂着无数零碎,唯一缺少的就是真正要考的兵器和弓箭。 如果弩弓也算弓箭的话,他们倒是没有话说。 曹斌却不理会他们的目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看考试的结果,你们管我用什么工具? 让曹斌好奇的是,这些参加爵考的人中竟有一员女将。 只见那女将杏眼如月,眉梢含煞,面似桃花春露。 一头铅墨似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下,映衬着银盔银甲,愈发显得娇媚英武。 她手中提着一把嵌金梨花抢,胯下桃花马,携刀带弓,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或许是感觉到了曹斌的眼神,那女将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去。 潘豹在曹斌身边道:“你不认识她了?那可是个女煞星,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她好。” 曹斌好奇道:“她是谁?” 潘豹翻了个白眼道:“我真怀疑你的脑子被撞过,竟连她都忘了。” “她不就是杨家的八姐吗?我们两家关系还好的时候,她经常跟咱们一块儿玩啊。”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 “后来杨无敌父子兵败身死,她们家就觉得是我爹害死的,已经恨了我家好多年了。” 曹斌问道:“那她怎么来参加爵考了?她们家的爵位不是在杨宗保身上吗?” 潘豹酸涩道:“她们家可不一样,杨家现在有两个世袭爵位。” “杨宗保身上的爵位是杨令公杨无敌的,她现在要要继承的爵位是她兄长的。” “前些年,宗正寺觉得他们家爵位太多,一直卡着不让继承,看样子想收回这个爵位。” “但今年呼家被剿后,宗正寺就松了口,说她家剿贼有功,让她家选出一个人来继承。”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现在杨家的血脉就剩下杨宗保一支,其余都是寡妇,除了她,还能选谁继承?”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宗正寺这是不安好心,在给杨家泼脏水啊。 剿灭呼家说起来是个功劳,可杨家肯定不会想要 这时,皇帝简单地训导了几句,就宣布了爵考开始。 随着宗正寺官员的一声令下,众人争先恐后地驱马而出,唯恐自己落后了,打不到猎物。 曹斌却还在跟汗血宝马较劲。 他穿的铠甲太厚,若是没人帮忙还真不容易上下马。 庞吉看得跺脚不已,连皇帝身边的庞妃都看得有些冒汗。 高俅等人却嗤笑不已,连周围站值的禁军也是忍俊不禁。 皇帝不由地摇了摇头,显得十分失望。 第四十四章黑熊来袭,杨八姐的坑 正在这时,只见那汗血宝马突然跪倒在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示意曹斌骑乘。 众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武将们更是两眼放光道:“好聪明的马儿,好神骏的马儿!” 他们只知道此马不凡,却并没有看出马的品类,因为大宋本来就缺马,别说汗血宝马了。 他们连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曹斌这次直接轻松上马,一踢马刺,汗血宝马顿时冲了出去。 其他人早已经跑远,分散开寻找猎物,曹斌却不紧不慢地晃荡起来。 他的目标不是获得第一,而是通过爵考。 只要能过,对于名次他是不在乎的,他还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 他直接选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将夏老道为他准备的各种工具取了出来,开始四处布置陷阱。 他不通骑射,也没有指望凭着一把弩弓通过爵考,所以只能另想对策。 所幸他的手下有夏老道这个机关大拿。 一点制作陷阱的工具,不要太简单。 夏老道已经为他准备妥当,只要他简单地组装一下,便能就地使用。 将陷阱饵料布置完成,他就躲到不远处藏了起来。 这些陷阱也没有让曹斌失望,只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收获了不少猎物。 估摸着数量能够通过考试后,他就打算撤退了。 虽然已经是秋季的天气,曹斌穿着四层铠甲也热得受不了。 他收拾了一下,正要打马回转,却听到不远地山林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兽吼。 曹斌一惊,正要踮脚观看,却见杨家八姐突然从山林里冲了出来。 她远远地看见曹斌,就喝了一嗓子道:“快跑!” 曹斌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和曹斌擦马而过。 “怎么回事?” 正在曹斌疑惑的时候,只见一头一人多高的黑熊突然从山林里狂奔而出。 “我艹” 曹斌吓得亡魂大冒,拨马就跑。 黑熊皮糙肉厚,拿猎枪都不一定能打得死,别说原始的弓箭了。 因此曹斌一点硬拼的心思都没有。 连已经收获的猎物都扔了大半,只为减轻马匹的重量。 所幸他的马是宝马,就算驮着曹斌这么个累赘,也跑得极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杨八姐。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杨八姐并没有继续打马飞奔,而是拨转马头,向黑熊射起箭来。 虽然惊讶,曹斌也没有心思管她,头也不回地打马远去。 想来她能耐不小,才不怕这黑熊,曹斌可没有那种本事,小命要紧。 他跑出一段,正要歇歇马,就见杨八姐再次打马追了上来。 曹斌无奈再次打马喊道:“大姐,你别老跟着我啊。” 杨八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胆小鬼” 说着,再次向那黑熊射去。 只是每次射去的箭矢都被黑熊的厚皮挡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此,杨八姐开始小心地朝黑熊靠近,弓矢不断,想要拉近距离增加弓箭的杀伤。 正在这时,那黑熊突然来到杨八姐正面,对着她的桃花马就是一声怒吼。 桃花马四肢一颤,顿时就尿了一地,直接软到。 任杨八姐怎样鞭打也走不动了。 黑熊见状,撒开四肢,就气势汹汹地朝杨八姐扑了过去。 杨八姐吓得脸色惨白,惊恐万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熊迎面扑来。 她不由心底冰凉,双目紧闭,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只听弓弦不断,一连数只强劲的箭矢飞出,将黑熊射得连连后退。 杨八姐睁眼一看,见曹斌正举着一张弩弓不停地急射。 直到十只箭矢之后才射空箭匣。 那黑熊痛得怒吼连连,见曹斌不再发射弩箭,它立时双眼通红起来,嘶吼着就向曹斌追去。 别看杨八姐射了它那么多箭,却比不上刚刚弩弓造成的伤害。 此时,它对曹斌的仇恨已经超过了杨八姐。 曹斌见状,拨马就跑。 好半晌,他才甩开黑熊,绕了个大圈回来,看着杨八姐道:“你没事吧?” 说着,他弯下身子向杨八姐递出了右手。 杨八姐也不客气,直接抓住他的手,就飞身上马了。 曹斌嘿嘿笑道:“八姐,我这可是救命之恩吧” 还没等他说完,就觉得后腰一痛,整个人都被踹了下马来。 紧接着,杨八姐一弯腰将他的诸葛连弩抢了过去道: “借你的马用用,待我猎了黑熊,算你一半。” 说着,她打马就走,直接向黑熊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擦” 曹斌顿时傻了眼,欲哭无泪地看着杨八姐的背影,自语道: “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那汗血马也是个重色忘主的货色。 又看了看眼前四腿发软的桃花马,曹斌一脸郁闷。 没有马自己怎么回去? 想了半晌,他只得将桃花马上挂着的猎物取下来,拖着它们返回校场。 凭他现在的体质,拖着盔甲和猎物倒不算什么。 但周围密林莽莽苍苍,一眼望不到边际,还真有点瘆得慌。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着太阳有点偏西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人喊马嘶的声音。 曹斌心中一喜。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若是再让他继续走下去,恐怕到天黑他也走不回营地,岂不是要错过爵考?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爬上了一方巨石,向下方眺望了过去。 只见一队御龙直护卫着皇帝的御辇,正在猎场中缓缓移动。 曹斌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无顶御辇上的皇帝和庞妃。 他们似乎兴致很高,正一边交谈,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这时,庞妃突然向曹斌这里指了指,御驾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见皇帝对自己招手,曹斌也没有迟疑,连忙拖着猎物跑了过去。 御龙直护卫连忙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御辇之前。 皇帝看着曹斌狼狈的样子,颇为好笑地问道: “曹斌,你的宝马呢?还有,你这是被野兽围攻了吗,怎么如此狼狈?” 曹斌张了张嘴,无奈道:“回陛下,我的马被人借走了。” 皇帝还没有说话,庞妃的柳眉已经倒竖起来,满脸恼怒道: “俊才,你怎么这么傻?是不是有人骗你?”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如此大胆,你告诉官家,官家一定为你做主。” 曹斌听到庞妃如此维护自己,心里暖暖的,还有点小感动。 还是反派好啊,老岳父一家那是真的对自己照顾有加。 不过曹斌在心底里对杨家还是十分敬佩的,因此并没有把八姐抢马的事情放在心上。 否则,凭汗血宝马的桀骜和聪明,她也抢不走。 反正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获得多少名次,只要爵考过了,就万事大吉。 所以,听到庞妃的发问,他举了举手里的猎物道: “娘娘不要为草民的事情气坏了身子,她也留下不少猎物,应该足够我通过爵考了。” 第四十五章惊险刺激,曹斌救驾 “娘娘不要为草民的事情气坏了身子,她也留下不少猎物,应该足够我通过爵考了。” 庞妃这才顺了顺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呀,就是太老实,被人欺负了也不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说着,她拉了拉皇帝的胳膊道: “官家,你看俊才多么大度?你可一定要给他排个好名次。” 皇帝满意地看了曹斌一眼,哈哈笑道:“爱妃放心,朕总不能让自家人吃了亏。” 参加爵考的都是功勋子弟,他也不想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因此十分满意曹斌息事宁人的做法。 而且庞妃闹起来,他也不好哄。 曹斌见皇帝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 看样子,自己通过爵考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皇帝看了曹斌一眼,点点头道: “爱妃也是难得出来,想要逛逛这猎场的风景,你就在一旁护卫陪伴吧。” 曹斌连忙领命。 这时,侍卫牵来一匹马交到曹斌手上。 他连忙恭敬谢过,然后将猎物挂到了马背上,翻身上马,跟在了御辇旁边。 此时,在皇帝身边伴驾的,也只有几个年轻臣子。 那些老臣恐怕是懒得动弹,还在营地里休息。 御驾缓缓移动,庞妃时不时地问曹斌几句家事,显得十分悠然。 时间渐渐地就已近黄昏了。 一个侍卫头领上前禀报道:“官家,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返驾?” 皇帝正要应声,路边的山林却突然晃动起来,庞妃有些紧张道: “官家,是不是有野兽出没?” 皇帝拍了拍庞妃的手道: “爱妃不必惊慌,有这么多侍卫守卫,就算有虎豹出没,也是无妨的。” 旁边一个太监笑道: “官家说的是,老奴听说新鲜的猛兽最是大补,陛下何不令侍卫们捉来,尝尝鲜?” 皇帝的眼睛猛然一亮,点点头道:“此言有理!” 说完,他直接对侍卫头领道: “传朕军令,何人能将此兽活捉,官升一级,赏银千两。” 命令传达下去,侍卫们顿时激动起来。 白银易得,官位不易升啊。 现在官家亲口许诺,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于是纷纷急催战马,向藏在山林中的野兽冲了过去,唯恐被别人抢了先。 皇帝看到士兵们个个勇猛异常,急不可待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向几个臣子问道: “诸卿,看我大宋将士,可还雄壮否?” 众人当然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纷纷献上酝酿已久的马屁。 就在皇帝享受吹捧之时,一声熊吼突然从御驾不远处传来。 众人一惊,连忙转头察看。 只见一头巨熊红着双眼,就从众人背后冲来。 “护驾,快护驾!” 众人惊骇欲死,纷纷叫嚷起来。 只是大部分侍卫都去追另一边的猎物了,皇帝身边仅存的侍卫显得凌乱不堪。 十来个金枪班士卒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那黑熊一下撞飞了出去。 那黑熊已经完全狂暴起来,奔跑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冲到了御驾近前。 剩余的太监宫女吓得一哄而散,几个大臣不是被惊马掀翻在地,就是坐骑软倒,被压得动弹不得。 御辇的马也像疯了一样,慌忙逃窜,任那车夫如何努力,也控制不住惊马。 反而被剧烈的颠簸被晃了下去。 皇帝和庞妃被御辇颠得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皇帝死死抓住车辕,声嘶力竭喝道: “护驾,快来护驾!” 只是,侍卫们哪里还赶得急? 曹斌也想跑来着,可他的坐骑被吓得软到在地,已经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而且看那黑熊的目光,它分明是来找自己报仇的,皇帝也只是被牵连而已。 如今坐骑瘫痪,若是靠两条退跑路,岂不是分分钟被愤怒的黑熊追上,撕成粉碎? 于是,在御马受惊的瞬间,曹斌就跳上了御辇,大喝一声道: “官家勿忧,曹斌前来护驾。” 皇帝见状大喜,连忙道:“曹斌,快想办法控制住车辇。” 可是,受惊的马匹哪有那么容易控制? 而且曹斌也不想让马匹停下来,因为黑熊像是认准了曹斌的模样,跟在御辇后面死命追赶。 若是停下来,其他人不好说,他自己可就倒霉了。 此时,御龙直的护卫也反应过来,纷纷调转马头,向御辇支援过来。 他们一边拼命打马,一边惶急大喝道:“官家,快快停车,我等前来护卫。” 曹斌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一边甩动御马的缰绳,一边喊道:“官家,不能停啊,黑熊正在追您!” 皇帝回头看了看奋力追赶的黑熊,脸如土色道:“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庞妃突然惊叫一声,撕心裂肺地喊道:“官家,快快救救臣妾。” 曹斌回头一看,见庞妃已经半个身子甩出辇车外,随着御辇疾跑,上下飞腾。 此时,她的珠钗也散了,妆容也花了,吓得满脸泪水。 若非她的双臂死死扣住御辇护栏,恐怕早已经掉了下去。 可是皇帝此时也被颠得晕头转向,哪里能够腾出手来拉她一把。 曹斌见状,连忙扔下手中缰绳,奋力爬了过去,一把将抓住庞妃雪白的手腕。 然后双臂一较力,轻松将庞妃提上了车架。 她可是自己的大靠山,就算皇帝皇帝挂了,她也不能挂呀。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曹斌,快去控制马匹,要撞了。” 曹斌回头一看,见那两匹惊马根本就不辨方位,已经对着一块巨大的山石迎面撞去。 曹斌大惊失色,狠狠地拽动缰绳,大喝一声道:“给我停。” 只见那两匹御马直接被他拽了一个趔趄,陡然转了一个大弯,顿时避开了山石。 若非不久前刚获得三倍身体素质,他还真做不到这种效果。 车上又是一阵惊叫翻滚,三人好悬没把心肝颠出来。 皇帝紧紧地抱住车拦,喊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曹斌快想对策。” 曹斌连忙道:“官家勿忧,黑熊只是爆发一时,咱们马上就能将它甩开了。” 正如曹斌所说,在他说话的功夫,黑熊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其实从马匹受惊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一两分钟,却是惊心动魄至极。 此时,后面的侍卫也已经赶了上来,有的将黑熊围住,有的继续追赶御辇。 经过最初的惊慌之后,两匹马已经渐渐平缓下来。 现在没有马上停下只是惯性所致,让它们本能的向前奔跑。 “官家小心” 曹斌刚要松口气,一个诺大的土坑却突然出现。 以现在的车速,掉下去就是一个车毁人亡的结果。 “啊” 无论是皇帝还是庞妃,都惊叫起来。 连追上来的护卫都已经慌了神。无不脸色惨白。 第四十六章杨八姐的心思,武考已稳, 这土坑太陡太急,又被杂草掩盖,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等曹斌发现,已经来不及慢慢停车了。 他死命拉动缰绳,连连喝道:“吁” 突然“砰”的一声,缰绳竟然被他拉得脱扣了。 “卧槽!” 此时,曹斌已经有点急眼了。 他猛然跳下御辇,一把将后辕抓住,双脚死死地抠住地面,双臂一叫力,脖颈上顿时青筋毕露。 “给我停啊!” 曹斌脚下被拉出两道深沟,“刺啦”作响。 两匹御马“嘶溜溜”一阵厮鸣,顿时被拽得人立而起,停到了土坑边缘。 见御辇停住,曹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此时,他已经大汗淋漓,浑身酸软,站不起来了。 这也是御马已经开始平静,否则就算他天生神力,用了三倍身体素质卡,也没有办法将车停下。 就算如此,他这一番操作也将众人惊地不轻。 尤其是那些赶来的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曹斌。 这时,皇帝和庞妃已经被人扶了下来,他激动地拉起曹斌的手道: “好神力,曹斌,你救了朕一命啊!” 曹斌连忙挣扎起身道:“官家过誉了,这时曹斌应该做的。” 他也是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下,若皇帝驾崩了,他也跑不了责任,所以只能拼命。 这时,大臣们也纷纷围拢上来: “官家,你没事吧” “官家” 见众多臣子侍卫将皇帝围拢,曹斌直接被挤了出来。 这时,曹斌觉得手上一阵温热,庞妃拉着他的手道: “俊才,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完了。” 曹斌心中一惊,忙撤回手掌道: “娘娘言重了,这是草民应该做的。” 皇妃的手是可以随便拉的吗,搞不好就要剁脑袋。 庞妃笑道:“都是自家人,你怕什么?” 此时,皇帝已经将侍卫们训斥了一通,侍卫们顿时跪了一地。 随后,他又走向庞妃道:“爱妃,你没有受惊吧?” 庞妃顿时戏精上身,哭泣着趴到他的怀里委屈道:“刚刚真是吓死臣妾了。” 好一顿安抚之后,皇帝才满含笑意地对曹斌道: “曹斌,你立下了救驾之功,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经此一事,他对曹斌印象大变。 曹斌连忙道:“为官家尽忠乃是为臣的本分,不敢要求赏赐。” 他虽然没有过奏对的经验,但不能索要赏赐的规矩还是知道的。 万一你要到皇帝不愿给的赏赐,岂不是让皇帝下不了台? 这时,庞妃悄悄地对皇帝耳语几句,皇帝顿时点了点头笑道: “既然你自己不愿选,那朕就为你做主了” 这时,杨八姐突然骑着汗血宝马出现在了御驾附近。 她看着混乱的侍卫和巨熊的尸体,瞳孔顿时一缩,连忙向一个士卒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卒连忙行礼道:“杨将军,刚刚突然有一只野熊犯驾,御马受惊,差点伤到官家和贵妃。” 旁边一个银枪班教头看着巨熊的尸体,道: “这只野熊在犯驾之前曾经受过箭伤,定是被参考的人驱赶过来的,险些酿成大祸,应该把他找出来治罪!” 听到这话,杨八姐顿时一缩脖子,立刻拨转马头,就打算离开此地。 这时,一个太监突然喊道: “传杨延琪觐见。” 杨八姐一惊,见曹斌就站在皇帝和贵妃身前,不由瞳孔猛缩,暗自咬牙。 肯定是曹斌这家伙把自己追捕黑熊的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但皇帝召见,她也不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下马,向皇帝走去。 行完礼后,还没等皇帝问话,庞妃首先就冷笑起来,指着汗血宝马道:“果然是你!” 曹斌的坐骑不是凡品,连庞妃都印象深刻。 见杨八姐牵着宝马上前,她立刻就认了出来。 杨八姐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果然告了我的刁状! 看了“幸灾乐祸”的曹斌一眼,她咬牙想道: 哼,你要告我,我也要告你,你也射了那野熊几箭,说不定就是你引过来的。 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胡乱猜测下,竟然蒙中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连忙说道:“回禀官家、贵妃,这黑熊” 皇帝就摆了摆手道:“算了,曹斌都没有介意这一匹马的事,爱妃就不要揪住不放了。” 曹斌被杨八姐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一出口就要放炸弹啊。 刚刚自己可是一直以护驾的名义往皇帝身边凑,还一副忠心耿耿、大义凛然的模样。 若让他知道黑熊的目标其实是自己,皇帝不得气得把自己活剐了? 曹斌哪里能想到,他那饱含善意的微笑,竟被杨八姐理解成了幸灾乐祸。 多亏了皇帝的及时打断,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杨八姐也呆了呆,她疑惑地看了曹斌一眼。 见曹斌的眼睛像抽筋一样,正不停得对她眨眼。 她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曹斌并没有将她追猎黑熊的事情说出来。 她暗暗拍了拍胸口,顿时轻松下来。 她不知道曹斌的所做所为,还以为曹斌是在为她隐瞒。 因此,她在放松的同时,对曹斌的恶感也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 听到皇帝和稀泥,庞妃却是冷哼一声,恹恹地不想再说话。 这时,皇帝又笑吟吟地关心道:“八姐打了多少猎物?” 杨八姐这才想起猎物的事情,十分郁闷道:“没有多少。” 先前的猎物扔给了曹斌,随后她一直在想着猎杀那头巨熊,哪有时间再猎杀别的猎物? 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狩猎吧,不然过不了爵考,就给你杨家丢脸了。” 杨八姐沉闷地“嗯”了一声道:“官家放心,延琪不会给杨家丢脸!” 说着,她看了一眼曹斌马上的猎物,脸上更加郁闷。 那明明是自己逮住的猎物。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提起此事,毕竟是她抢了曹斌的宝马。 但看着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些不忿。 回完皇帝问话,杨八姐也不想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打马而去了。 不一会儿,她再次策马回来,对曹斌道:“你的弩箭呢?” 曹斌下意识地拍了拍背在身上的百宝武装,道:“干什么?” 杨八姐直接一把抢了过去,道:“借我用用” 说完她一踢马镫,汗血宝马立刻飞跃了出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庞妃有些不高兴道:“好生无礼的丫头!” 说着,她白了曹斌一眼道:“俊才,你也太好欺负了吧,她借,你就给她?” 曹斌笑道:“以和为贵嘛。以后上了战场也好有个照应。” 庞妃再次翻了个白眼,一脸地怒其不争。 此时,皇帝也没有心思再逛,待御龙直整完了队伍,就起驾返回御营了。 刚回到营地,轿子就迎了上来,帮曹斌卸下盔甲。 此时,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一天下来,又是猎熊,又是救驾逃命,还真是惊险刺激。 不久,参加爵考的人也陆续返回了。 接下来就是考核行猎结果,公布名次了 而曹斌这里,皇帝竟然派人给他送来很多猎物。 这是公然作弊啊 第四十七章小侯爷的奇葩考试 潘豹本来还想与曹斌比比收获。 可是当他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地找来时,曹斌刚刚洗完了澡,正身穿锦袍在营地闲逛。 再见到曹斌堆积如山的猎物后,他顿时就自闭了。 “难道我跟斌哥儿的差距这么大?还是他深藏不露?” 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一向废物曹斌为什么表现这么突出。 等到宗正寺的然检验收获,宣布曹斌获得第一名的时候,所有人都无语了。 杨八姐却是一脸鄙夷,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曹斌整个后半天都跟皇帝贵妃在一起,这明显就是作弊。 而她自己却利用最后的时间努力猎狩,堪堪过了及格线。 却落了个最后几名的结果。 这让她更加郁闷了。 晚间时分,曹斌救驾的事情也传了出来。 众多勋贵子弟除了羡慕还有不少嫉妒。 有些人觉得曹斌就是运气好,碰到了好时机。 若是自己当时在场,一定也能够获得救驾的功劳。 至于曹斌力气很大的事情,他们倒是没有在意。 都是练武出身,谁还没有一把子力气。 况且,那传言说的神乎其神,多半有些夸大的成分。 一个沉湎酒色的人比他们还要力壮?这不是笑话吗? 行猎考试过后,圣驾在西山猎场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才起驾回宫,回到汴京之后,众多勋贵子弟各自散去。 曹斌正要回家,杨八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潘豹见状,有些惊喜道:“八姐,你找我有事吗?” 他们两家已经好多年没有来往了,杨八姐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他有些莫名的激动。 杨八姐却看都没有看他,直接对曹斌道:“你的马卖不卖?多少银子?” 曹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我的战马,当然不卖!” 杨八姐“嘁”了一声,不屑道:“你敢上战场吗?不怕被敌人打死?” 曹斌顿时觉得好没面子,气道:“你什么意思?” 杨八姐伸出嫩手抚了抚汗血宝马的额头,认真地对曹斌说道: “这样的宝马,应该纵横沙场,为国出力,只用来打猎代步就浪费了,不如卖给我吧!” 曹斌连忙摇头道:“不卖!万一打了败仗,我也能骑着它逃命。” 杨八姐身后的背剑丫鬟取笑道: “你可真没出息,还没上战场呢,就先想着逃命” 曹斌摇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谁敢保证不打败仗?我这叫未虑胜,先虑败。” 背剑丫鬟翻了个白眼,正要表示一下不屑,庞煜却插言道: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马吗?就算俊才想卖,你们也买不起!” 杨八姐认真地算了算道: “普通驽马二三十两,战马七八十两,你这就算是名马也不过一两千银子。” “我努力凑一凑,应该买的起” 庞煜嗤笑道:“俊才这马可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别说一两千,就算十万银子,也是有价无市。” 杨八姐闻言顿时愣住了。 听到庞煜的介绍,她也想起了自己骑乘此马时的情况,有些不敢置信道: “真是汗血宝马?” 她看向曹斌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有愤怒。 汗血宝马这种传说中的名马落到曹斌手上,真是浪费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这时,她都有些后悔还马了。 若早知道是汗血宝马,就算赖着,也要多骑乘几天过过瘾。 曹斌见她眼睛充血,忙挡住她的视线道: “你可别乱来啊,小心我到官家那里告你。” 杨八姐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曹斌松了口气,对庞煜抱怨道: “老兄,你真不应该告诉她,若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恐怕我这宝马保不住啊!” 庞煜笑道:“怕什么?有我姐姐在宫里,还怕人抢了吗?” 曹斌摇头无言,其他人是不敢抢,但皇帝就难说了。 这可是汗血宝马! 汉武帝曾经为它灭了一国,大宛王被砍了脑袋。 皇帝的“骐骥院”里都没有这么珍贵的品种。 这时,庞煜突然嬉笑道:“呦呦呦小潘,你怎么还尿了?” 曹斌回头一看,见潘豹这小子正痴痴地盯着杨八姐离去的方向,不停地流眼泪。 无语道:“你们家不是仇人吗?怎么还哭上了?” 潘豹这才擦擦眼泪,咧了咧嘴道: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有些感慨而已。” “那时候,八姐就像我亲姐姐一样,可惜后来反目成仇了,我有点儿难受。” 曹斌没有想到,潘豹这小子看着傻憨憨的,感情还挺细腻 第二天是兵法考试。 这种考试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困难,但对曹斌来说却不是问题。 这段时间,他也不是白白努力的。 正想借着这次考试为自己正名。 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曹斌也不是什么都拉跨的草包。 又不是科举,只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 对曹斌这种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只要认真准备,根本不是问题。 宗正寺内。 所有人都在紧张等待。 对于一部分只爱武艺的将门子弟来说,书面考试比弓马还要困难。 正在这时,仪乐突然响了起来,皇帝竟然再次亲自驾临。 众人行礼之后,皇帝带着庞妃坐上主考的位置,面带笑意地对众人道: “这次兵法考试,朕打算亲自主持。” “你们都是将门之后,除了弓马武艺,也要熟读兵法。” “朕亲自前来,就是想看看我大宋后起之秀的成色” 听到皇帝这么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这要是答得不好,不仅过不了爵考,还会在皇帝面前丢人。 这不仅仅关系的自己的前程,连自己身后的家族都会受到影响。 然而曹斌却信心满满,左顾右盼好不自在。 他见两侧的潘豹和杨八姐一脸凝重的样子,优越感顿时升了起来。 这时,宗正寺官吏已经开始分发考卷。 曹斌接过考题一看,心中更有信心了。 然而正当他要一展身手时,庞妃不紧不慢地走下考场,巡视起来。 待走到曹斌身边,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将一张写满答案的稿纸扔到了曹斌的桌子上。 曹斌被她弄得一愣,连忙向坐在主考位置的皇帝看去,见他正在看着自己点头微笑。 莫非他说的赏赐就是这些?我可以拒绝吗? 曹斌十分郁闷! 自己大展身手的想法落空了! 坐在曹斌隔壁的潘豹和杨八姐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只不过潘豹是羡慕酸涩,杨八姐是万分鄙夷 曹斌无奈地摇摇头,趴到桌上就睡。 心道:我也不想作弊啊,可皇帝都主动帮忙了,我有什么办法? 第四十八章 负心薄幸?绝望的李师师 【考试全场作弊,学渣的典范,纨绔评价4800点】 看着已经归零的积分再次上涨一大截,,曹斌十分高兴。 虽然过程是被迫的,但结果却是好的。 如此一来,“顶级射术”又近了一步。 宗正寺考评: 曹斌以满分的成绩,获得爵考第一名,获得继承爵位的资格。 又因为曹斌救驾有功,曹家的爵位这次不再消减,直接继承他父亲的三等忠靖伯爵。 曹斌明白,这就是皇帝给他的救驾奖励了。 必定通过的爵考和一等爵位,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听到皇帝的奖赏,其他人羡慕得眼都红了。 名与爵,是国家重器。 如果不是军功卓著,朝廷一般不会奖励爵位,要晋升爵位更是难上加难。 哪一次爵位的晋升,不是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 也不要小看这一等爵位,这代表着多一代人可以享受祖宗余荫。 通过爵考,最高兴的要数福伯了。 不仅通过了爵考,还是第一名? 这要是在考试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实在是曹斌的老爹和曹斌的前身太不靠谱。才两三代人,就将一个诺大的侯爵弄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于是,福伯不仅安排了酒宴全府庆祝,还专门让曹斌上香祭告了曹氏先祖。 晚上酒宴过后,曹斌正要大睡一觉,缓解这些天的疲乏。 杜十娘却期期艾艾地问道:“曹郞你不打算接回师师姐了吗?” 曹斌诧异道:“这话怎么说,你不愿意吗?” 那日李师师的“芳辰宴”过后,她就知道了李师师与曹斌定约的事情,也愿意促成此事。 但李师师的教母李蕴那里却一直不肯松口,不肯放出李师师。 而曹斌又被爵考的事情绊住,所以就耽搁下来。 如今爵考已过,曹斌正要想办法把李师师赎出来。 杜十娘问出这个问题,让曹斌以为她临时改变了想法。 听曹斌这么说,杜十娘连忙摇摇头道: “不是的,师师姐能来,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嫌隙?” 说着,她眉头紧蹙,一脸担心: “这么长时间,我看曹郞一直没有提起此事,还以为是曹郞改变了主意。” “其实师师姐已经病倒了数日,我看曹郞努力备考,才没有提起此事。” 曹斌连忙开始穿起衣服,皱眉道: “实在是那李蕴太过难缠,我想先过了爵考再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恐怕她现在已经把我当成了负心汉吧?” 李蕴就是李师师的教母,也是青楼出身,当年见儿时的李师师落难,就收她做了女儿,让她落了贱籍。 在曹斌看来,她不答应自己为李师师赎身,倒不是嫌给的赎银太少。 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不敢答应曹斌。 这些困难,曹斌本打算自己解决,也没有来得及告诉李师师,因为他还没有想出办法。 现在听说李师师病倒,曹斌就再也睡不下去了,若他再不说明,怕是要产生误会了。 他自认不是渣男,不会做那拔鸟无情的事 此时,南城金钱巷,李宅。 丫鬟春柳看着病恹恹的李师师道: “小姐,小侯爷已经通过了爵考,正在家里举办宴席,怕是” 她被李师师送给了杜十娘管理瓦肆账目,对忠靖候府的事一清二楚。 见曹斌半点没有提到故主的意思,她心中颇为不平,连宴席都没有参加,直接跑到了李师师身边汇报情况。 此时的李师师脸色煞白,两眼无神,病体已经十分沉重。 听到春柳地话,她的精神越发萎靡,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紧紧地盯着春柳询问道: “你说,我是真的看错了他吗?” 春柳愤愤不平道: “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里有什么深情?” “已经两个多月了,若他真有心,早已将小姐赎了出去” “小姐,不值得为了这种负心薄幸的人糟践自己!” 李师师叹了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说话了。 这时,李蕴端着一碗汤药推门进来,劝道:“师师,快把药喝了!” 李师师睁开双眸,伤感地说道: “妈妈,我怕是不成了!” 李蕴把汤药放递到了李师师嘴边道: “千万不要说丧气话,你还年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门槛。” “刚刚端王府的长史到了,他带来了端王爷的画,还说要帮师师赎身呢!” “师师啊,就算没有曹斌,还有端王爷呢,你还是有身价的。” 见李蕴将汤药递到嘴边不依不饶,李师师只得喝了下去。 李蕴见状,顿时欣喜起来: “长史说端王爷有一封信,要当面交给你,我这就去叫他进来!” 还没等李师师拒绝,李蕴就已经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就拿着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笑道:“听说师师姑娘病了?那在下还是把信件读给师师姑娘听吧!” 说着,也不等李师师同意,他就展开信件朗读起来。 信件的开始,是以探讨的口吻,让李师师品鉴画作,然而后半部分却言辞轻佻起来。 大概意思是说。 听说李师师被曹斌欺骗,端王十分惋惜同情,愿意出钱为李师师赎身,让她出嫁从良。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信件的最后竟然指定了高俅的儿子高衙内。 让李师师嫁于高衙内做妾! 这哪里是好心?王府的长史分明是来羞辱李师师的! 高衙内的名声比曹斌还要不堪。 至少曹斌现在只有杜十娘一房妾室,而高坎却爱好广泛。 他家里稍微有点姿色的仆妇,都被拉到屋里,不管对方有没有丈夫。 是个有名的垃圾。 这意思是说,你李师师不是喜欢这样的纨绔吗?那就成全你! 你现在也只配嫁给这样的人做妾! 李蕴听完后,顿时惊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端王爷怎能如此做事?” 那长史却不理会李蕴的询问,只是紧紧盯着李师师的反应,嬉笑道: “师师姑娘以为如何?” 李师师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苍白的脸上猛然泛起一阵潮红,一口鲜血突然从她的樱唇里呕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端王的算计,曹斌怒了! 李宅不远处的酒肆里。 赵佶正在独自饮酒,高俅在一旁侍候。 他看着李宅的大门,有些不耐烦道:“还没有出来吗?” 高俅连忙谄笑道:“或许那李师师已经十分后悔,正痛不欲生,向杨长史哀告呢!” 赵佶摇了摇头,突然叹了口气道: “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算了,咱们回府吧,不等了!” 高俅急道:“王爷,不如让犬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他笑了起来: “不知道李师师见犬子露面会有什么反应!” 赵佶自被李师师拒绝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高俅和杨长史好不容易想了个替他出气的办法,当然不愿意放弃! 他为了讨好赵佶也是豁出去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贡献了出来。 当然,这对高坎来说,倒是个美差。 赵佶看了一眼如同鹌鹑似的高衙内,不由笑道: “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知带你是怎么调教的,竟教出了这么个儿子。” 高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高衙内,讪笑道: “都怪小臣太过溺爱他了,才让他愈发不成个体统,以后小臣一定严加管教” 高衙内见赵佶提到自己,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对赵佶憨笑起来。 赵佶摇头失笑道:“不必了,他倒是憨得可爱,傻得率真!” 高俅见赵佶没有明言反对,顿时欣喜起来,连忙吩咐道: “高坎,还不快去?拿出你平日里纨绔的作风来,为王爷出了这口气!” 高坎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拍着胸脯道: “爹,你就放心吧,我明白了。” 他早就听说李师师美艳过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师师这种花魁,认识不少身份不凡的人。 寻常时候,高俅严禁他来这种地方,唯恐他惹了麻烦。 如今有端王撑腰,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于是领命之后,他连忙带着几个军汉,风风火火地向李宅闯去。 “美人,我来了” 还没等进去,高坎已经兴奋地肥肉乱跳。 李宅的门房想要阻拦,顿时被高坎身边的军汉打倒在地。 正在这时,高俅的脸色突然变了变道: “王爷,曹斌来了。” 赵佶探头看了看,不在意道: “你去看看吧,不要让高坎挨了打。”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 “你再问问他,需不需要银子扩建瓦肆。” “还有香水生意,也是个十分火爆的生意,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如果他肯合作,就帮他把李师师赎出来,算个见面礼!” 他苦恼的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谈这些俗物,哎” 听他这么说,高俅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端王还有这种算计,自己竟然不曾想到。 想到这里,他不由深为汗颜。 这位王爷虽然爱好高雅,格调不凡,却都是银子撑起来的。 他名下的资产和俸禄虽然不少,皇帝的赏赐也没有断过,可根本撑不起他越发精益求精的爱好。 尤其是这段时间,赵佶已经获得皇帝的批准,正在修建一所园林。 他十分看中一批奇石,想要从江南运送到京城。 可是他现在只是个王爷,并不能肆意动用官船。 如此一来,其中的花费就靡巨起来,所以他才迫切希望多些钱财收入。 现在京城之内,最出风头的生意,莫过于曹杜瓦肆和香水生意。 尤其是后者,甫一出现在京城,就火爆异常,看得赵佶眼红不已。 所以他更加迫切,想要与曹斌合作。 曹斌有如此经济之才,如果能把他招揽过来,以后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自己想要买什么古董名画,就能买什么,也不至于为了一批奇石就如此为难。 高俅了然地点点头道: “王爷放心,咱们又不是强占他的生意,只是想要合作而已。” “想必他会为了李师师,退让一步的。” 赵佶摇摇头道: “不过是一青楼女子而已,他也未必舍得为了李师师,让出这么大的利益。” “曹斌虽然不算什么,但他背靠庞太师,宫里又有庞妃张目,本王也不一定能够压住他。” “所以,你只在李师师身上做文章便可,不要直接恶了曹斌。” 高俅点头道:“王爷放心,小臣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他直接起身向李宅走去 当曹斌赶到李宅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混乱。 就在不久前,高坎让手下直接打翻了李宅护院,闯入了李师师的闺房。 他推倒阻拦的春柳,满脸兴奋地看着病榻上的李师师: “你就是李师师?真是太美了,你已经知道了吧,端王爷已经将你许给了我” 说着,他迈步向李师师走去,得意地笑道: “这次,我也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要先与你亲近亲近!” 听到这话,李师师并没有反应。 吐出一口鲜血,他已经耗尽了精气神。 李蕴见高衙内将手伸向李师师,却连忙挣扎起来喊道: “高衙内住手,师师病体沉重,她承受不住的!” 高坎却不在意道:“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发发汗就好了” 说着,他猥琐的笑了起来道:“放心,我这就帮她发汗。” 曹斌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的。 那些阻挡他的军汉全部被轿子放倒。 进门后,他见高坎要对李师师动手,顿时就怒了,直接飞踹了过去。 如今曹斌的力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高坎受了他的全力一脚,顿时就横飞了出去。 伴随一声高亢的惨叫,高坎的鼻子嘴里“呲呲”地往外窜血。 待“砰”地一声摔到在地,他眼见着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曹斌怒气不减,如今他已经忘了犯罪这回事。 混在军汉中的虞候陆谦见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见高坎生死不知,他再也不敢装死,连忙爬起来想要营救高坎。 然而他刚刚靠近高坎,却被轿子一拳打飞出去,顿时爬不起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轿子,有些不明白,曹斌手下怎么会突然多了个这么厉害高手! 身手之高,力道之凶猛,他见所未见! 听到曹斌的声音,李师师终于来了点精神,她微微睁开双眼,万分苦涩道: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第五十章赎身?连青楼一块儿买下吧 见李师师如此模样,曹斌连忙将她抱起来,面露心疼道: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说了吗,要准备爵考。” “所以没时间来看你,这也就半个多月吧?” “你就如此想不开?还是不相信我?” 李师师听到曹斌这么说,眼神之中顿时亮起一丝光彩: “可” 曹斌打断她的话道:“可为什么我不为你赎身是吧?” 说着,他瞪了一眼李蕴道: “还不是她一直从中作难?我先前没功夫开销了她。” “如今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整治她!” 轿子见状,直接捏住李蕴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你这老猪狗!” 李蕴看着奄奄一息的高衙内,都快要吓尿了,连忙挣扎道: “小侯爷饶命啊,这都是端王爷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啊。” “若是得罪了王爷,我这院子就开不下去了” 李师师闻听此言,一腔的怨念和愤懑顿时全部解开,露出痴痴的笑容: “我真傻我果然没有看错曹郞。” 说着,她的脸色又白了白,十分恐惧道: “刚刚我吐了一口血,是不是命不久矣?” 曹斌闻言,连忙安慰道:“放心,我来时候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你一定没事的。” 正在这时,时迁带着一个老者急匆匆走了进来,道: “伯爷,我把王太医请来了。” 这王太医与曹家三代人都有交情,医术高超,今晚正好不用在宫里当值,被时迁请了过来。 曹斌见他赶到,顿时大喜,忙道: “王太医,你快来看看,她病了数日,刚刚还吐了血” 王太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高坎和几个军汉,并没有多言,直接走到李师师的床榻前,为她把起脉来。 随后又看看她的面色道: “无妨,她只是悲怒太过,伤了肝脾,导致气血亏损。” “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就没有大碍了。” “不过将养期间,不可使她过于劳累,也不要再大喜大悲了,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说着,他从医箱里取出纸笔道:“我写个方子,你照方煎药就是。” 待他写完药方,曹斌连忙交给时迁道:“快去抓药。” 时迁答应一声,正要出发,李蕴连忙道:“旁边就是药铺,我去抓药” 说着,她忙从轿子手中挣扎出来,跑了出去。 正在这时,高俅笑呵呵地进来了,他刚要向曹斌招呼,却突然见到奄奄一息的高坎,不禁大惊失色: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陆谦连忙道:“太尉,衙内被小侯爷踢伤了,怕是有性命之忧,快请太医救治!” 高俅闻言,猛地一转头,双眼血红地看向曹斌,咬牙切齿道: “曹斌,你这是找死” 王太医叹了口气,站起来道:“高太尉,先不要急,让老朽为令公子看看吧。” 高俅见王太医在此,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 “多谢王太医,请太医多多费心,一定要保住我儿性命!” 王太医诊断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道: “令公子的肺腑受了重击,待我亲自为他行针,再说其他!” 高俅顿时急了,连忙问道:“王太医,我儿到底如何了?有没有性命之危?” 王太医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待明日再看” 高俅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待王太医行针后,才让手下军汉把高坎抬回府中。 高俅阴狠地盯着曹斌,阴冷道:“” “曹伯爷,我等着你来给我个交代,否则别怪高某下手狠辣。” 说完,他正欲转身离开,却猛然转身盯着李师师道: “你要赎身?休想!日后,我天天叫人照顾你的生意!” “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为我儿偿命吧!” 放完狠话,他才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曹斌看着他的背影,对时迁吩咐道:“去跟上他” 时迁见状,身形一闪,已经没了踪影。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曹郞” 曹斌安慰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尽快为你赎身。” “你也看见了,端王其实是图谋我的产业。” “只要我以产业交换,高俅不敢对你怎么样!” 李师师顿时泪眼汪汪起来,连忙摇头道: “曹郞不可,你若真得如此,我还有何面目进曹家大门?” 曹斌抚了抚她的脸道:“傻姐姐,你倒是会为我着想。” “可这次你险死还生,我怎么还敢把你留在这里?” “我所有的产业,也不及你一根头发丝!” 李师师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曹斌,一时更咽难言。 王太医见他二人情义浓浓,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道: “俊才,我也要回去了,老夫不知道你与高太尉有什么仇怨,但能不结仇还是不要结仇为好。” “老朽也会尽力替高衙内治伤,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 “你祖父出生入死才挣下一份家业,我希望你不要胡来。” 曹斌点点头道:“王爷爷,我记住了,我尽量不与他们计较!” 说着,就让轿子奉上一份银票。 王太医见曹斌一副敷衍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不用跟我客气,好了,我走了!” 说着,他背起医箱,推门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蕴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道:“小侯爷,药已经熬好了,快让师师服下吧。” 曹斌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先喝一口。” 李蕴顿时委屈起来,哭天抹泪道: “小侯爷,你可冤死我了,我把师师当成亲生女儿,怎会如此心狠” “我承认我有些私心,不想让师师这么早出阁” “可这也是端王爷和高太尉逼人太甚啊,我虽然有些背景,可若得罪了他们,我连养老都能不安生。” “尤其是高太尉,他手段狠辣,手下的军汉都是青皮混混,我怕呀!” 她越说越伤心: “我这十几年,就培养了师师这么一个女儿,本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 “如今她也要出阁了,剩下我一人可怎么活啊。” 她说的倒是实话。 她虽然经营的也是青楼,却不做皮肉生意,这么多年只培养了一个李师师。 这也是花魁落幕后的另一种选择。 她们本身有技能,有人脉。 会收养一两个有天分的女孩亲自培养,用自己的人脉为她们铺路造势。 成功之后,她们就成了老鸨子,让收养的女孩为自己养老送终。 李蕴也是倒霉,李师师长成之后还没有几年,就闹着要从良。 从良之后,肯定是不能给她养老了。 而她这里没有了李师师,以前积累的人脉也会快速消失。 在这个时代,没有了人脉靠山,就算她存下了金山银山,也安生不了。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所以,她见李师师要从良,才万般不情愿。 刚好又有高俅威逼,她也就乐得顺水推舟了。 李师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李蕴,她不是不知道李蕴的处境。 可让她放弃从良的机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半晌才愧疚道:“妈妈,我对不起你,你再培养一个女儿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了,李蕴也才三十大几,风韵犹存,或许还有机会再培养出一名花魁。 只不过,她这些年已经退居幕后,人脉也没剩下多少。 李蕴满脸苦涩,摇头叹息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曹斌见她们满脸为难,不在意道: “你经营青楼,也不过是为了赚钱养老。” “我把它买下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两个选择。” “你若是不愿意继续经营青楼,可以来我府上做个内管家。” “而且我也要单独送给师师姐一份产业,算作她的嫁妆,你可以帮她掌管。” 李蕴顿时愣住了,惊讶道:“你要给师师产业?曹杜瓦肆?香水生意?” 曹斌摇摇头道: “曹杜瓦肆是我另一房妾室十娘的产业,想必你也听过,我会为师师姐另外准备一份。” “如此,你托庇在我的麾下,也不怕高俅报复了。” 李蕴听到这话,顿时惊住了,她可是知道曹杜瓦肆。 那是东京城内现在最为火爆的瓦肆,没想到竟然被曹斌送给了妾室。 此时,她惊喜异常,连忙点头道:“多谢小侯爷,我愿意,我愿意” 说完,她惊叹地拉着李师师,眼圈红红道:“连我都羡慕师师了,她找了一个好郎君!” 别看投身侯府后受人管束,但也比经营青楼好多了。 可以说是后顾无忧了。 李师师喝完药好,脸色好看了许多,见事情圆满解决,眼里已经溢满了爱意。 这时,时迁突然在门外禀报道: “伯爷,高俅就在李宅不远处的酒肆里驻留,还未回府。” “他派人盯住了李宅,还商量着要等伯爷离开,就来找麻烦,说要光顾师师姑娘。” 曹斌顿时黑了脸色道:“玛德,看来不给他一个教训,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 第五十一章狠揍赵佶,顺便扔个黑锅 曹斌带着轿子和时迁悄悄从李宅后门出来,来到了高俅驻留的酒肆。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打扮。 浑身上下都被黑衣罩定,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轿子的兵器也换成了两把板斧。 时迁道:“伯爷,咱们该怎么做?” 曹斌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时迁嘿嘿笑道: “他高俅不是仗着位高权重,肆意指使禁军军汉与伯爷为难吗?” “咱们不如把他脱光了,吊在城楼上,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朝廷上立足。” “他平日里护卫不少,但今天他是微服出来,带来的人又被娇哥打伤不少,正是制住他的好机会!” 轿子笑道:“这主意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坏水倒不少!” 时迁挠了挠头,谦虚道:“娇哥过奖了!” 曹斌却摇摇头道:“你这样虽然打了他的脸,但也打了朝廷的脸,到时候,咱们必会被朝廷通缉。”” 时迁愣了一下道:“那打他一顿?是不是便宜他了?” 曹斌眼色狠戾道:“给他揣一把刀,把他打晕了扔到宫墙里。” 他这是借鉴了水浒中“白虎节堂”的桥段,高俅不是喜欢陷害别人吗,今晚就让他自己尝尝这滋味。 虽然这种陷害手段太明显,基本上骗不过别人。 但事关皇帝的安危,只要有一丝的可疑,朝廷就不会放过高俅。 到时候,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宫城范围不小,只要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操作,几乎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到达酒肆之后,曹斌在蹲角落里接应,轿子在时迁地帮助下,小心地爬上了房顶。 等了好一会儿,他正奇怪为何二人还不动手的时候,时迁突然跳了下来,一脸自责地来到曹斌身边低声道: “伯爷恕罪,小的没有认出端王也在酒肆之中。” “娇哥让我来问问伯爷,咱们还动手吗?” 曹斌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恨,这事果然是赵佶在背后指使。 虽然他有心把赵佶也算计在内,但也明白他身份非同小可,若是真那样做,很可能引起朝廷的死命追查,把自己陷进去。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摇头道: “算了,叫上轿子,咱们撤退,以后再找机会对付高俅那厮” 正在这时,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何方贼人窥视?给我死来!” 只见一个手提宝剑的青衣身影,猛然冲破房顶向轿子刺去。 轿子一晃手中大斧,劈头盖脸地向那青衣身影砍去。 只听“嘡啷”一声脆响,那青衣护卫的的宝剑顿时变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把板斧已经流风一般杀到。 “啊” 那青衣身影见状,不由惊叫一声,忙一跺脚,房顶顿时塌陷下来。 轿子和那青衣护卫全部陷进了房里。 与此同时,高俅和赵佶狼狈地冲出了酒肆,慌张叫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他们跑动的方向正是曹斌这里,一时间竟然和曹斌走了个面面相对。 曹斌想都没有想,连续两脚踹了过去,哑着嗓子喊道: “他么的,敢在我及时雨面前嚣张,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赵佶和高俅二人哪里经得住他的大力,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曹斌他二人往自己脸上猛瞧,连忙抡起拳头连打带踹,愤声骂道: “你们两个鸟人,坏了我们兄弟的大事,我弄死你们!” 片刻之间,两人就变得鼻青脸肿起来。 高俅对被打这事倒是有些经验,见曹斌打起人来,又狠又毒,连忙求起饶来: “饶命,好汉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请好汉绕我一条性命” 曹斌赵佶只知痛哼,故意将拳头集中到了他身上道: “鸟人还挺硬,今天我就看看,你服不服!” 接下来几拳,曹斌又加了几分力气,打得赵佶惨叫不已,忙也学着高俅喊道: “饶命,好汉,本王是端王赵佶。” 曹斌怒道: “原来是你这鸟王,本来这次进京,是要杀了蔡京、庞吉、高俅几个奸臣为皇上清君侧!” “没想到碰到了你,正好先宰了你解解恨”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狠狠地看向了赵佶。 他说这么多话,也是为了混淆二人的判断,防止他们认出自己。 见曹斌拿出刀,赵佶几乎吓得尿了裤子,再也顾不得矜持,忙指着高俅道: “好汉饶命,他就是高俅,我的事都是他干的,请好汉饶命啊!” 正在这时,时迁粗着嗓子喊道:“公明哥哥,快跑,官差来了!” 这是曹斌事先定下的约定,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露了行藏。 曹斌就借用了宋江的名号,让轿子借了个黑旋风李逵的身份,此时正好用上。 听到时迁的叫喊,曹斌又狠狠地踹了二人几脚,招呼轿子道: “铁牛,风紧,快撤!” 说完,他像一阵风般跑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高俅和赵佶已经完全变成了猪头,整张脸都肿了起来,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二人见黑衣人消失,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赵佶一脸尴尬地看了看高俅,道:“高卿,本王刚才” 高俅连忙恭敬道:“请王爷不要自责,为王爷挡灾是高俅的本分,小臣感到十分荣幸。” 说完,他连忙转移话题道: “王爷放心,这贼人如此嚣张,必定不会躲出东京城。” “待小臣回衙后,就命人缉捕此二人,为王爷报仇雪恨。” 赵佶眼睛充血道: “及时雨、公明、还有铁牛,你记住这几个名字,这是咱们唯一的线索。” “待抓住贼人,本王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曹斌回到李宅后,并没有返回侯府,而是在这里陪了李师师一夜。 没有坑到高俅让他觉得有点可惜,但揍了赵佶一顿,也让他狠狠出了口恶气。 这时系统的提示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任意挥霍,不计名声,购买青楼,纨绔评分1000点】 【不计律法,不顾后果,狠揍皇室亲王、朝廷重臣,纨绔评分8800点】 看了看纨绔积分,已经到了14600点,距离购买“顶级射术”再次近了一大截。 第五十二章老子有靠山,所以主动出击 第二天,曹斌直接把李师师接回了侯府,连带着把李宅也被搬空了。 高俅那厮是街头青皮出身,做事没有下限,曹斌可不想留下破绽,让他有机会恶心自己。 至于高俅的威胁,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高俅背后有蔡京、端王又如何? 我的背后也有庞太师、庞贵妃。 大不了大家掀桌子,看看谁的靠山更硬,谁下手更黑! 这时候,曹斌可不会自己死撑,靠山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于是,将李师师等人安顿妥当之后,曹斌直接去了一趟太师府。 当庞太师父子听说端王要侵吞香水生意的时候,差点跳起来。 经过两个多月的发展,香水生意已经开始在整个大宋铺开,现在每月进账三万多两白银。 一年下来,庞家能够分到十几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若是等生意彻底稳定,这个数字还会上涨一大截。 现在的香水生意就是庞家的命根子,谁敢动他们的奶酪,他们就会跟谁拼命。 都不用曹斌撺掇,庞太师一党就开始搜集端王、高俅的黑料。 其实也不用刻意搜集,他们作为政治对手,怎么会没有对方的黑料。 只不过平日里没有撕破脸罢了。 尤其是端王赵佶,他的身份本来就很敏感,如果处在朝堂争斗的核心,他是轻易不能脱身的。 现在他们还在全城捉拿“及时雨”“公明”“铁牛”,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忠靖侯府后花园。 曹斌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纳凉,杜十娘、李师师与他并排而坐。 杜十娘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的翻了翻手上的诗集,抱怨道: “真的不能出去吗?没有我在,瓦肆肯定乱了!” 曹斌摇摇头道: “高俅那厮做事没有下限,如果看我没有屈服,很可能使用一些阴暗手段,不能不防。”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没有接手的时候,瓦肆还不是照样运转?”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李师师掩了掩身上的锦被虚弱道: “十娘,你就知足了吧,除了曹郞,哪有让后宅的女人哪能随意出门的?” 杜十娘撇了撇嘴道:“师师姐现在完全站在曹郞一边了,真是让妹妹伤心。” 李师师虚弱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个自得的微笑道: “我就是要跟曹郞站在一边!” 杜十娘幽怨看着曹斌道:“我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道: “你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带上轿子吧,让他护着你点。” 杜十娘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府里会不会有危险?” 曹斌笑道: “放心吧,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打侯府的主意。” “他若真敢那么做,他不死也得流放三千里。” 杜十娘顿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曹郞最好!” 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开的身影,李师师苦笑道: “十娘越来越开朗了,不过曹郞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曹斌笑道:“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吓吓她罢了。” “光天化日,阴私手段哪能轻易使用?” “绑架侯府家眷,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不说亡命之徒不好找,若是暴露出来,他自己这个太尉也就不用做了。” “而且那开封府也不是好惹的” 正在他安慰李师师的时候,福伯拿着账本进来了。 “少爷,老奴盘了盘账目,瓦肆加上香水分红,咱们已经攒了七万多两银子。” 福伯满脸笑容道。 “咱们是还太师的债务,还是用来招募亲兵?” 李师师听到这个数字,惊讶地小嘴微张道:“这么多?” 据她所知,忠靖候府的曹杜瓦肆经营不过三个月,香水才卖了不到两个月吧? 怎么会赚这么多? 曹斌却知道怎么回事,这些银子大部分是香水经销商提供的保证金,所以才显得多。 他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亲兵?我还能招募亲兵吗?” 曹斌坐起来,一头雾水地问道。 福伯解释道:“少爷,如今你已经继承了伯爵爵位,按照朝廷规定,可以招募八百亲兵。” 听着福伯的解释,曹斌也明白过来。 他说的亲兵其实就是军功贵爵的私军。 一切兵员、装备、薪俸都是由军功贵爵自己负担,朝廷只出名额。 这些私兵是军功贵爵的根基,绝对心腹。 公爵有1200亲兵名额,侯爵1000,伯爵800,子爵600。 “朝廷还真是大气啊!竟然还有这种制度!就不怕这些人造反?” 曹斌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 福伯连忙摆手止住曹斌道: “少爷,可不敢胡说!” 见曹斌不懂,他只得从头解释: “从太祖的时候起,朝廷就许可‘功勋贵爵’招募亲兵。” “但咱们没有武官实职,只有在战时,朝廷才下发统军之权。” 说着,他小声道:“只靠着一点亲兵,如何造反?少爷可不要乱来!”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放心,我还没活腻歪,只是不解而已,你接着说!” 福伯这才松了口气道: “咱家是世袭国爵,迟早是要上战场的,所以亲兵要尽早招募!” “免得将来起了战事,少爷手下无人可用!” 曹斌点点头道:“那要如何招募?” 福伯笑道:“招募亲兵还要回老家才行,乡党才最是可靠的。” “咱们曹家是河北真定人,若是少爷允许,老奴近日就回去一趟,很容易就能招够人数。” 说着,他十分欣慰道:“也多亏了少爷生财有道,不然咱们可养不起这么多亲兵。” “像是杨家,高家,他们只凭着一点朝廷俸禄,节衣缩食,才堪堪招了二三百亲兵。” “而且他们甲胄不全,刀兵陈旧,甚至让家丁充作亲兵使用” 说到这里,曹斌也想了起来。 杨家将里好像有个烧火的丫头,十分出名,除了烧火做饭,还要跑去战场厮杀,浴血疆场。 也不知道杨家是怎么培养的,竟然这么忠心。 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唤吧。 意识到了亲兵的重要性,曹斌点点头道: “那此事就交给福伯了!咱们不要怕花钱,装备、坐骑、伙食、训练都要最好的。” “要练就要炼出一支强军,这是咱家的根本,上了战场我还指望着他们保命呢。” 福伯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少爷,老太爷写的练兵心得,我背的滚瓜烂熟,出不了问题!” 曹斌点点头,这才打发福伯出去。 他说的那本兵书,曹斌也见过。 在他看来也就那样,谈不上多么高明,与兵法名著没有办法相比,但胜在事无巨细,这才它是最大的价值。 当然,这只是曹斌纸上谈兵,具体怎样,还要上了战场才知道。 过了几天,福伯把府里的事情稍作安排后,就带着几个心腹家丁,回了真定。 同时,曹斌也开始了大采购。 练兵绝对是最费钱的买卖,不说盔甲兵器,只是买马就花去他五万多两银子。 这还是他降低了标准的结果。 大宋本土产出的战马很少,官方战马也基本都是从吐蕃、蒙古、西域等地外购。 他原本的想法是从西域购入一千六百匹良马,做到一人双马。 但看了看马商提供的价目表,他只得含泪婉拒,选择了从西夏走私过来的河曲马。 这在大宋也算顶尖战马了,不过曹斌只买得起八百匹。 至于盔甲和兵器,只能暂时用木棍代替,因为剩下的银子还要作兵饷和训练之用,不能全部花干净。 所幸他还有两件大买卖源源不断地为他赚取银子,不然还真养不起这么多私兵。 第五十三章首次朝会,曹斌的演技 十月十五日。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曹斌就被叫了起来。 因为今日是正衙朝会的日期,每月初一、十五都会举行。 这也是他继承爵位后,第一次参加朝会。 也多亏了他只有爵位,没有实职,不用参加每日的常朝。 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他会被弄疯。 因为朝会四点钟开始,所以他必须在三点以前起床洗漱,不然就会迟到。 杜十娘带着两个丫鬟,为迷迷糊糊的曹斌穿好衣服,打扮整齐后,才叫来轿子嘱咐道: “曹郞还没有睡醒,你到了皇宫再叫醒他!” 轿子直接背起曹斌点头道:“姨娘放心,我晓得了。” 待曹斌彻底清醒,已经到了皇城门外。 他见宫门两边有许多商贩正卖早点,香气扑鼻,不少官员正在购买,就想让轿子也去买一点过来。 没想到轿子却从马车里取出一个红漆食盒,憨笑道: “少爷,李姨娘早就给你准备了。” 曹斌打开一看,见有七八种吃食,现在都还冒着热气。 他就着羊奶吃了两个肉饼,擦了擦手道: “你也吃点,然后在车上睡一觉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他戴上长脚乌纱帽,整了整绯红朝服,就向宫门走去。 随着人流来到“待漏院”,见许多官员正在院子里等待。 有的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有的捧着大饼啃咬。 见到如此情景,曹斌突然觉得自己觉醒了两项新的技能。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青色朝服的小官跑到曹斌面前道: “曹伯爷,请随我来,太师正在等你。” 随那人进入大殿后,见二十几个官员或坐或卧,正在谈笑风声。 这些官员的朝服不是紫就是红,都是朝中重臣。 他们大体分为三群,庞太师就占据了其中一群的中心位置。 他对曹斌招了招手道:“俊才过来,我为你介绍一下。” 庞太师这一系的官员,曹斌基本都认识。 虽然印象不太深,但他们的下一辈却经常与庞煜、潘豹等人混在一起。 让他感兴趣的事另外两派。 其中一派是以宰相寇准为首,有包拯、杨家将都是忠臣良将。 另一派是以太傅蔡京为首,有高俅、童贯等人为羽翼。 曹斌也不托大,不论有什么过节,他都一一问好,表现的十分谦逊。 就算看到高俅脸上青肿未消的样子,也没有表现丝毫异常。 这让众人对他的印象颇有改善。 尤其是佘老太君,更是对包拯小声道: “我看曹斌也不像个坏孩子,就怕被庞太师那起子人给带坏了。” 包拯摇摇头道:“他前次脱案,其中颇有蹊跷,连包某也不敢确定,难说” 一边的穆桂英见状,却颇为无奈。 她知道老太君为什么对曹斌的印象不错。 只因为她迷上了曹杜瓦肆的戏曲,成了铁杆戏迷,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去一趟。 最可恨的是,曹杜瓦肆的戏票极不便宜,弄得天波府的财政都紧张起来。 她们这些小辈又不好对佘老太君说明,只能暗暗咒骂曹斌奸商。 回到庞太师身边之后,老太师对曹斌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俊才已得官场一昧,不错”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道: “今日老夫打算弹劾端王和高俅,若是提到你,你不必多说,一味卖惨便是。” “记住,若是没有提到你,你千万不可出言。” 随后,他又叹息一声:“可惜端王告假没来,不然老夫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曹斌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点头道:“太师放心,我记得了。” 众人闲聊了片刻,文德殿的鼓声突然响了起来。 寇准当先起身道:“时辰已到,诸位随我上朝吧!” 到文德典门外,群臣已经大致列好了文武两班。 随后,就是朝拜、演礼 大宋并不需要跪拜皇帝,就算朝拜也只是长揖罢了,这让曹斌十分喜欢。 开始的时候,曹斌还振奋精神,等着庞太师行动。 可听了半天,满朝文武讨论的都是些不相关的事,说起来没完没了。 渐渐的,曹斌就有些忍不住困意了,刚刚觉醒的技能也不自觉用了出来。 恰好他身后有根立柱,摇摇晃晃半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诱惑,靠了上去 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正在这时,高俅突然出班奏道。 “忠靖伯枉顾朝廷礼法,横行街市,蛮横霸道。” “京城百姓为他所扰,已经苦不堪言,谈之则色变。” “连犬子也被他打伤,至今还卧病在床,请官家明察。” 高俅本想等曹斌亲自上门请罪,献上两门生意。 如此的话,他可以为了端王的生意,暂时放下高坎被打的仇恨, 可是他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曹斌有丝毫服软的动作,这就让他有点恼火了。 一个闲置的纨绔伯爵,难道以为打了自己的儿子就算了吗。 于是,他就想要给曹斌一个教训。 让他明白,自己把柄在手的情况下,就算庞太师也难以保他周全。 皇帝沉吟了一下,唤道:“忠靖伯!”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曹斌并没有出班应话。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十分具有节奏的鼾声在众人耳边回响。 曹斌周围的大臣,顿时闪出一片空间,将他暴露出来。 突然的安静顿时将他惊醒,一脸茫然地擦了擦口水道: “下朝了吗?” 众人纷纷无语,庞太师也是以手扶额,万般无奈。 哪个大臣上朝的是时候不是精神焕发?让皇帝看到自己最好的面貌? 能在朝会睡着的人,恐怕也只有曹斌了。 皇帝指了指曹斌,摇头道: “高俅弹劾你为祸街市,骚扰百姓,打伤他儿子,你可有话说” “冤枉啊!” 曹斌闻言,猛地一嗓子喊了出来,把皇帝和满朝文武吓了一跳。 随后,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满腹委屈道: “臣冤枉啊,臣被人欺负惨了,求官家为我做主啊” 第五十四章朝堂争斗,反制高俅 曹斌谨记庞太师的指点,一上来就大哭,表现得极为凄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高俅却斜眼冷笑。 这是朝会,文武百官俱在,你以为卖惨就能逃过一劫?那真是想多了。 胡搅蛮缠只会令百官心生反感。 于是,他转身呵斥道: “忠靖伯,这乃是朝会,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这一刻,他已经心中笃定。 今天出手,就算不能剥了曹斌的爵位,也得让他官司缠身,亲自登门赔罪。 正在这时,一个侍御史突然站了出来,情绪激动的打断了高俅的话: “臣要弹劾高俅!” “他总管殿前司,却以将士为力役,修建私宅,谋取私财” “臣也要弹劾高俅,他指使禁军欺压忠靖伯内眷,威胁同僚,人神共愤” “臣也有奏,高俅为讨好端王,指使禁军谋利此等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眨眼之间,御史台就站出三位侍御史,接连弹劾高俅。 要知道,“台院”总共也就六位侍御史,这一下就出来一半。 见到这种状况,高俅瞬间就冒冷了冷汗。 尤其是最后一个侍御史,把他和端王的交从说得严重无比,好像亲眼看见他们密室谋划似的。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解释。 谁都知道端王荐他入朝,交从甚密。 但如果说他们谋划朝堂就冤枉死了。 他最多是给端王进贡一些钱财,讨好于他。 然而这还是刚刚开始,随着三个侍御史开腔,数十位大臣站了出来,矛头尽皆指向高俅。 这个打击太过突然,高俅已经完全懵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训斥了一下曹斌,竟然遭到了这么多致死攻击。 这是把自己往泥里踩的节奏啊。 他感觉到皇帝孤疑冰凉的目光,只觉得手脚酸软,心底发麻,忙向蔡京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蔡京微微的摇头。 这一刻,高俅无比绝望,同时他心里后悔不跌。 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竟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眼看着就要将自己搭进去了。 皇帝对曹斌微微颔首道: “曹斌,你起来!此事朕自会为你做主。” 曹斌连忙深深一揖,涕泪横流道: “官家圣明烛照,千古圣君,微臣临朝涕零,敢不以性命为陛下尽忠?” 皇帝听到曹斌吹捧,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微微带了些红晕道: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朕知道你天真率性,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放心吧,你曾有救驾之功,朕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 满朝大臣顿时无语,合着你俩是在互相吹捧吧? 从哪里看出来天真率性了?那分明是不靠谱好吧! 还千古圣君?连马屁都被你拍肿了。 接着,皇帝看向寇准道: “端王行为不端,有损皇室德行,寇卿为朕拟旨申斥,令他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园子也不要修了,什么时候悔改,再允许他进宫向太后请安。” 寇准连忙领旨。 他现在心情十分愉悦,虽然不知道两派奸臣为什么打了起来,但结果是好的。 他早就看不惯高俅了,只是没有庞太师一党那么阴险,竟在皇帝面前“暗示”赵佶勾结高俅谋反。 他虽然不喜欢端王的性子,但要说他谋反那就纯属污蔑了。 所幸他们只是暗示,高俅连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皇帝的下达的旨意,也并没有真的认定赵佶别有用心。 只是从最后一句看,他心里是产生了忌惮的。 太后就是赵佶最大的靠山,对他的宠爱也超过了皇帝。 不让他进宫,就是掐断了他跟太后联络感情的渠道。 处理完端王赵佶,皇帝又看向高俅道:“高俅,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俅连忙大喊道:“官家,臣冤枉,冤枉啊”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道:“如此多大臣一同弹劾,难道都是他们冤枉你不成?” 说着,他就要处置了高俅。 蔡京却突然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道: “官家且慢!” 皇帝看向蔡京道:“老太傅有何话要讲?” 蔡京躬身一礼道: “官家,高太尉的罪状只是御史朝臣们风闻言事,尚未有有司证据确凿,盖棺定论。” “若是官家处置后再查,不免有与高太尉不公。” “臣请陛下暂时搁置此议,待有司论罪后,再廷议高太尉罪状不迟。” 他话音一落,另有几个重臣站出来附和道: “太傅此议乃是正理,望官家采纳!” 皇帝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如此,就按太傅所言办理,令刑部、大理寺联合调查。” “待有了结果再做处理!” 曹斌一听,顿时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将高俅当场拿下,没想到让他有了缓冲的余地。 他不由看向了庞太师 第五十五章佘太君的劝诫,巧遇赛西施 见庞太师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早有所料的样子,曹斌也放下心来。 看来这结果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朝会到临近午时才正式结束。 站了近乎半天的时间,连曹斌都有些腰酸背痛,难受得不行。 也不知道那些庞太师那些老家伙怎么受得了。 随着人流出了文德殿,曹斌连忙追上庞太师,问道: “太师,接下来还有计划没?” 庞太师好笑地看了看他摇头道: “俊才不必着急,这本就是朝廷正规流程。” “况且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咱们的人,高俅跑不了。” 曹斌笑了起来,竖了个大拇指道:“太师老谋神算,令人敬佩。” 庞太师哈哈大笑,拍了拍曹斌的肩膀道:“以后多学多看,才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 正在这时,杨家的穆桂英突然走了过来,拱了拱手道:“太师。” 庞太师诧异道:“不知浑天候有何赐教?” 穆桂英道:“我家老太君想与忠靖伯说几句话,不知是否方便?” 庞太师看了曹斌一眼笑道:“既然佘太君有请,俊才就去看看吧。” 曹斌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佘太君找自己有什么事。 按根底来讲,杨家是太宗朝的新贵,而曹家是太祖旧臣,祖上也没有多少往来。 “忠靖伯请。” 穆桂英伸手道。 此时的穆桂英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浑身娇艳,又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浑天候客气了。” 曹斌连忙说道。 然后跟着穆桂英向佘太君走去。 佘太君穿着一身凤冠霞帔,作命妇打扮。 正拄着一跟龙头拐杖在御壁下等待。 见曹斌到来,佘太君道: “冒然请忠靖伯前来见我这老妇,有些唐突了。” 曹斌连忙摆手道: “老太君言重了,杨家一门忠烈,曹斌也是万分敬佩的。” “您能相召,曹斌十分荣幸。” 佘太君顿时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 “当年令公在世之时,也曾与你祖父一起征战沙场。” “所以老身觉得有责任对你劝诫一二。” 曹斌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太君的目的是什么。 佘太君接着说道: “我等身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报国。” “今日朝上,你做得却有些不妥,咱们做臣子的要多多劝谏皇上。” “不能学那些谄臣,魅惑圣主,巧言邀宠” 这老太君是对自己朝堂上那句“马屁”有些意见? 不过曹斌对这种说法十分地不认同。 皇帝也是人,你们这些忠臣天天数落劝谏,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谁受得了? 怪不得皇帝大多时候都不喜欢忠臣呢。 见曹斌颇有些不以为然,佘太君道: “老身知道你被高俅欺压,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可以来天波府跟老身说说。” “老身自然也是不能看着这些奸臣欺压同僚的!”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是要自己弃暗投明,跟着天波府混啊。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道: “谢谢老太君关心,不过太师已经有了计划,就不麻烦老太君了。” 他虽然敬佩杨家满门忠烈,但让他像杨家那样苦哈哈地为皇帝卖命,就有点难了。 何况他的基板盘在庞太师这个大奸臣一边,难道让他掉过头来大义灭亲不成? 庞太师一家对自己不错。 不说下不下得去手,就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这么做。 佘太君闻言,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道: “如此是老身唐突了,忠靖伯自便吧。” 待曹斌离开,穆桂英才劝说道: “祖母何必为曹斌费心?他不学无术,生性纨绔,我看高俅并没有冤枉他。” 佘太君叹了口气道: “如今这朝堂上,奸臣越来越多。” “辽国和西夏又对大宋江山虎视眈眈,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曹斌不知道佘太君在为他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自古以来,忠臣难做,他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自认为对皇帝没有那份情操,也没有那个能力。 “轿子,回府吧!” 出了皇宫,曹斌不禁摇了摇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一直随性而为,立志做个自在的纨绔子弟。 佘太君一番良苦用心恐怕是对牛弹琴了。 马车走到半路,曹斌突然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倩影,不由笑了起来,吩咐轿子道: “先不回府了,跟上前面那辆板车,今天咱们下馆子。” 那是一辆拉着蔬菜生肉的驴车,美厨娘“赛西施”就坐在板车上,拿着一条帕子不停地扇动着俏脸上的细汗。 想来是刚刚采购了食材,正要回去。 轿子答应一声,连忙赶着马车远远地跟了上去。 一路沿着御街向南,然后向东出了老城旧宋门。 就见“赛西施”坐着驴车,在一处不太宽敞的二层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酒楼上垂着一面旗子“八珍坊”。 赛西施曾经说过,她有一家叫做“八珍坊”的饭馆,想来就是这家了。 她麻利地从驴车上下来,风风火火地向伙计吩咐道: “二子,赶快卸车,这马上就要到晌午了,我先去厨房准备” 她刚刚走进店门要回厨房,就被一群军汉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高衙内的狗腿子,陆谦!他的身后还跟着林冲。 只不过林冲在陆谦开口的瞬间,就躲了出去。 “老板娘,跟我们去一趟高太尉府上吧。” “我家衙近日内有伤在身,茶饭不思,正要借助老板娘的手艺。” 赛西施脸色一变,紧接着却笑了起来,热情道: “官爷看得起小女子的手艺,是小店的荣幸。” “只是我们店小,没有厨子外聘的规矩。” “如果贵人实在馋小店这一口,不如小女子做好饭菜,您打包带走?” 她对京城的大部分纨绔都耳熟能详,当然知道高衙内是个什么人,又怎么会自己羊入虎口? 陆谦笑道:“打包的饭菜哪有现做的可口?老板娘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他就令手下军汉来强拉赛西施。 高衙内的目的当然不是想吃“八珍坊”的饭菜那么简单。 前些日子,他就盯上了这赛西施,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曹斌踹了个半死。 现在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他就忍不住。 此时,曹斌的马车也来到了“八珍坊”门前,正看到躲出来的林冲。 第五十六章 击鼓骂曹斌? “呦,这不是林教头吗?”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来干强抢民女的事。” 见曹斌脸带戏谑地跳下马车,林冲脸上顿时一僵,露出些羞惭道: “曹伯爷陆虞候只是来为衙内延请厨子。” 曹斌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 “林教头的本事,曹某也略有耳闻,心下十分敬佩。” “在高俅手下可惜了,不如来曹某这里如何?” “其他不说,先给我做个亲兵统将,将来不愁没有立功高升的机会。” 林冲虽然性格上有些缺陷,却也不是大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武艺高超,是把冲锋陷阵的好手。 曹斌早有心思想把他招揽过来。 如今正式继承了祖上的爵位,他也有了招揽的资本。 而林冲只是禁军众多教头中的一个,八九品的低级武官。 虽然已经入了品级,但基本没有上升的渠道。 曹斌自认为提出的条件足以让林冲心动。 林冲愣了一下,眼神略有闪烁,拱手道: “蒙伯爷看重,林冲十分感激,只是林冲才疏学浅,不敢耽误伯爷的大事。” 曹斌认真看了看他道: “怎么?嫌跟我没有前途?” 林冲连忙摆手道: “伯爷误会了,高太尉对林某颇为看重,林某不想辜负太尉”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高俅?看重你?那你就等着他提拔吧!” 估计林冲是看自己空有爵位,没有实职差遣,又是个纨绔,有些看不上眼。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林冲,抬脚向“八珍坊”店里走去,轿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林冲伸了伸手,最终也没敢阻止。 店里。 此时,一个年轻的儒生正护在赛西施身前。 陆谦看着那年轻儒生,眼中有些忌惮之色,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身边的老管家却声色俱历道: “陆虞候,小衙内正等着咱们把赛西施带回去。” “他不过一个刚刚授职的小官,你何必惧怕?放心,一切由太尉为你做主。” 陆谦闻言,脸上一狠道:“公子既然偏要管这闲事,那就不要怪我出手得罪了!” 说着,他就要上前动手, 正在这时,曹斌正好不仅不慢地走了进来,笑道: “高俅那厮都快自身不保了,你们这些狗腿子还不消停,真是让人生厌。” “怎么,我是请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走。” 陆谦的动作顿时一僵,尤其是看到跟在曹斌身后轿子,脸上更是惶恐不安,连忙行礼道: “曹伯爷,您” 他身边的老管家却立刻谄笑道: “曹伯爷,原来您也看上了这赛西施,请便,请便” 说着,他一拉陆谦,忙不迭地向外边跑去。 曹斌可是连高俅都敢硬刚的角色,他们这些跑腿的可不敢招惹。 没见高衙内也被打了吗? 若是他们被曹斌收拾了,可没有人为他们做主。 眨眼间,八珍坊里的人已经跑得干干净净。 赛西施见状,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行礼道: “多谢小候伯爷为我解围。” 说着,她躲开曹斌的欣赏眼神,掩去眼底的隐忧,十分热情道: “伯爷是来我小店用餐的吧?您先坐一下,小女子马上为您准备。” 那儒生见状,却是毫无所觉,一拱手道: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赛西施笑道:“就让小女子为你们介绍一下吧。” 说着,她先向儒生伸手道: “曹伯爷,这位是颜查散,颜公子。” “他可是今科的状元,学富五车,文采不凡。” “咱们都说,这是文曲星下凡呢。” “他为人又正直,又清白,将来必定是个清官。” 介绍他的时候,赛西施两眼冒光,极尽溢美之词。 可以她看出对颜查散的崇敬之情。 曹斌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愣了一下,这个名字虽然不太熟悉,但也听说过。 好像是包青天的门生吧?还和锦毛鼠是结拜兄弟。 却是是个大清官。 颜查散见赛西施如此夸奖,连忙谦逊道: “老板娘过奖了,小生也是刚刚步入官场,还需要历练。” “不过我立志为百姓做主,这一点是不错的。” “昔日小生刚刚进京时,多亏了老板娘一饭搭救,才有我的今日。” “小生此生不能忘记。” 说完,他眼里满是感激和濡慕。 赛西施摆手笑道:“嗨,不过随手之劳罢了,颜公子不用记在心上。” 说着,她又顿了一下道: “颜公子,这位是忠靖候府的曹伯爷” 颜查散本来满是笑意,但听到忠靖候府四个字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问道: “忠靖候府曹斌?” 赛西施见此,有些尴尬道: “请颜公子不要无礼,曹伯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颜查散“哼”了一声,不屑道: “颜某在京外就听说过曹伯爷的名声。” “欺男霸女,为祸乡里,枉杀人命” “比那高衙内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枉你世食朝廷俸禄,却不学无术,对朝廷百害而无一利。” “真不知朝廷养你们这些蠹虫何为?” “颜某一生清白,不与此等人为伍!” 赛西施本来想要将双方引到同一张桌子,颜查散却拂袖而立,一副要与曹斌势不两立的表情。 这种状况让她始料未及,顿时恐惧起来,曹斌可不是什么好人,曾经还打死过两浙转运使的儿子。 当面这么骂他,不是惹他发飙吗? 此时,她心里惶恐得一批,连忙向曹斌求情。 轿子听他如此贬低曹斌,早就压不住怒火了,一把抓住颜查散的脖子道: “你敢侮辱我家少爷,我弄死你信不信?” 颜查散耿着脖子嗤笑道: “死有何惧,有胆子你就动手?” “我好歹也是今科举子,朝廷命官,你不怕死尽管杀了我。” “用我这条性命为朝廷除一大害,也值了。” 赛西施连忙道:“伯爷息怒,饶了他吧,他年轻冲动,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颜查散不屑道:“老板娘不用求情” 第五十七章八珍坊中,清流的不屑 “老板娘不用求情,我谅他不敢动我” 颜查散一脸傲然,不屑地曹斌。 “说得好!颜兄傲骨凛然,不惧权势,真是我等楷模!” 这时,几个儒生相伴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儒生道: “曹斌,还不让你的手下放了颜兄,难道要我等一同上朝廷告你吗?” 曹斌不屑地笑了笑,并不理会。 赛西施见颜查散已经憋得面红耳赤,急的直跺脚: “哎呀,伯爷你就大发慈悲饶了他吧,要出人命了!” 曹斌这才对轿子摆了摆手,道:“放开他吧。” 说着,他转头对赛西施笑道: “老板娘,还不把拿手的饭菜端上来?我可等得有点急了。” 赛西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啊好的,好的,曹伯爷稍等。” 颜查散被轿子放开之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看向曹斌道: “曹斌,你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曹斌根本不理他,摆了摆手道:“给我滚远一点,懒得理你!” 既然他不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也不必惯着他。 不过自己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说他是朝廷官员,就是普通百姓,那也是人命关天的事。 开封府可不是吃干饭的。 若是真出了人命,曹斌又要去铡刀之下遛一圈了。 打他一顿倒是可以出气,可却没有必要。 骂他的人多了,曹斌现在基本都当成耳旁风。 其余几个儒生见状,也扶着颜查散坐到一张方桌上,劝道: “颜兄不要与这等人计较,今日朝廷已经正式授职,我们是来找你庆祝的。” “我们十年寒窗,学得满腹经纶,经世济民之学,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不要为了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坏了心情。” 颜查散倒也豁达,看了曹斌一眼,点头道: “诸位贤兄说的是,我先敬你们一杯。” “祝各位贤兄宏图大展,为朝廷建功立业,为天下苍生造福” 众人也不理曹斌,纷纷举起酒杯,意气风发道: “此时已到了我等搅动风云之时,战败契丹,平灭西夏,收伏幽云十六州,当计出我等之手。” 轿子刚为曹斌打理好座位,听他们胡吹一通,忍不住扭头撇了一眼,“tui”了一口道: “就凭几个酸儒?你们也配。” 其中一个儒生不屑地笑道:“我等志向岂腐草蝇虫可知?” 曹斌见他们内涵自己,也不以为意,拉住想发飙的轿子道: “等你们历经宦海浮沉,若还能保持如此初心,我倒是要佩服你们” 其中一个儒生惊异地看了曹斌一眼,若有所思。 八珍坊后厨。 赛西施一边忙活一边向伙计吩咐道: “今天大家都用心一点,两桌客人都不一般,一定不能让他们挑出毛病。” 伙计笑道: “老板娘放心吧,我们的手艺你信不过,你自己的手艺你还信不过吗?” “谁尝了不说好?” 说着,他又道: “我看这曹伯爷倒不像传说里那样不讲理。” “被人这么骂,不也没有发火吗?” “闻名不如见面,我看他这人性格不错!” 赛西施白了他一眼道: “怎么?你想攀个高枝?我可警告你!” “他不发火还好,若是发起火来,你的小命就悬了。” 伙计将洗好的青菜切开,嘿嘿笑道: “我一个小伙计,人家怕是理都不理我。” “若是老板娘去,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看那曹伯爷对老板娘格外不同。” 赛西施恼怒道:“闭上你的碎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伙计见状,嘿嘿笑了两声,连忙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道: “老板娘,我看那高衙内盯上你了,如果不是曹伯爷碰巧赶走他们,怕是你有危险。” 赛西施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 “他们这些贵门纨绔子弟,咱们谁也惹不起,走一步看一步吧。” 伙计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曹伯爷也是个靠山,若是” 赛西施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什么?” 伙计连忙放下菜刀,摆手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老板娘可以虚与委蛇,借曹伯爷的名头吓唬他们。” 赛西施白了他一眼,坚定地摇头道:“不成!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伙计劝道:“哪怕是留住曹伯爷呢,只要他每日来咱们店里用餐,就能为咱们挡下很多麻烦。” 他摇摇头道: “除了高衙内,那些市井无赖也多到店里揩油,弄得咱们苦不堪言。” “俗话说,恶人还要恶人磨,说不定曹伯爷能够治治他们。” 他刚刚说完,赛西施猛然把铲子敲在铁锅上,美目瞪着他训斥道: “你这是拿我当诱饵用?” “你一个伙计想当家做主当老板呀!” 伙计忙缩了缩脖子,叫屈道: “二子哪敢啊?我也是为了老板娘好!我不说就是” 接下来十多天,虽然赛西施没有施展什么算计,但曹斌总会过来一趟用餐,有时候还让人打包带给家人。 正如那伙计所说。 什么市井无赖,地痞流氓,遇到曹斌这个大纨绔,就像孙子见到了祖宗,谁也不敢炸刺。 后来见曹斌来的次数多,他们甚至绕着八珍坊走,唯恐遇到曹斌,被收拾一顿。 对流氓地痞的威慑力,曹斌比官府还管用。 官府还要讲流程证据,量法施刑。 曹斌可不管那一套。 若是被他记恨上,打了也是白打,说不定还会被送道官府治重罪。 他忠靖伯的名头在开封府衙或许不管用,但对开封下面的县衙还是管用的。 这些日子,是八珍坊过得最舒坦的几天,赛西施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曹斌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不少。 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疏离和戒备,最少把他看做朋友的样子。 这天,曹斌刚刚吃完午饭,庞太师就遣来家丁召见。 曹斌顿时精神一震,应该是高俅的案子有了结果。 于是,他连忙奔太师府赶去 第五十八章曹斌的无奈,督粮钦使 书房里。 曹斌赶到的时候,庞太师正一脸笑意地拿着封信笺阅读,庞煜翘着个二郎腿在一边喝茶。 “太师,不知何事找我?” 庞太师放下手中的信笺,笑着点点头道: “俊才不要着急,你来看看。” 说着,他将手中的信笺交给曹斌。 曹斌也没有客气,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信笺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赵佶写来的,除了对自己的鲁莽道歉,还附了不少产业的信息。 曹斌看完之后,心里顿时感觉有些不妙,疑惑道: “太师这是何意?” 庞太师笑道:“端王为了保住高俅,把家底都拿出不少,算作你的赔偿。” “除此之外,还给了你一个出仕的机会,这个机会十分难得,你可要把握住。” 曹斌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达成了妥协,有些失望道: “难道就这么放过高俅?我不缺挣钱的买卖。” 庞太师摆摆手道: “你这是傻话,就算把高俅弄下去又怎样,只会便宜寇准那些人。” 说着,他苦口婆心道: “况且,当今圣上无子,将来端王也有不小的机会登临大位,咱们不宜将他得罪死。” 听到这个理由,曹斌顿时傻了眼。 他敢得罪端王,就是笃定历史混乱,端王几乎没有登上皇位的机会。 现在你跟我说,他机会不小? 那我岂不是要玩完?你们是得罪得不深,但我得罪得深啊。 你这是不了解详情,还是不把我当回事?于是他试探道: “太师,我和端王的恩怨极难消解不好姑息啊。” 庞太师摇了摇头道: “老夫知道你的顾虑,如此更不应该将高俅除掉。” “其实高俅这种人,对端王登临大位并无益处,反而会败坏他的名望。”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如今官家还正值壮年,老夫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但对你来说却是个不错的机会。” “只要你手中握有大权,就算端王真的登临大位,也不会计较如今的恩怨。” 曹斌此时满心苦涩,说的简单,那可是皇帝。 虽然大宋的皇权受到很多制约,但也大得惊人。 看我这样子,有机会成为制约他的人吗? 况且整个历史中,有哪个权臣得了好下场? 到时候你是回家养老了,我可就倒霉了。 但这话又不能明说,只能问道:“太师说的机会是什么?” 庞太师笑道: “自五月以来,山东就已经有了大旱的征兆。” “如今几个月过去,整个山东地面,毫雨未降,粮食欠收。” “朝廷已经放过一次赈济,本来能够缓解灾情。” “可前些日子一股乱民抢了粮仓,还引起大火。” 说着,他看了曹斌一眼继续介绍: “乱民已经剿灭,可粮食救不回来了,朝廷只得再次放赈。” “不过朝廷这次打算派一位督粮钦使一同前往,监察各州放赈事宜。” “那兖州太守我的门人,他还兼任京东路安抚使,对你来说是个轻松的差事。” 曹斌苦着脸道: “太师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有主持放赈的能力?” “不如推了这差事,把高俅治罪?” 庞太师一脸无奈地指了指曹斌,摇头道: “晚了,事情已定,你做好准备吧。” 庞煜笑嘻嘻道: “俊才,这可不光是你的事,郑国公现在已经履任枢密副使,难道让他辞官不成?” 玛德,我就知道。 曹斌闻言,不禁暗暗腹诽。 他们肯定借着这件事在为庞氏一党交换利益,自己只是个添头。 只是他没想到,最大的受益者竟是潘仁美。 可惜了弄死高俅的机会,先前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事情妥了。 还是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不然他肯定不会拿这件事当作政治交换的筹码。 这时,庞太师拿出一封信道: “你到了山东后,把信交给兖州太守,他自会配合你工作。” 无奈之下,曹斌只得接过信件道: “让太师费心了,那我告辞了” 出了太师府,曹斌有些郁闷。 不过经此一事,想必高俅也不敢招惹自己了,算是小有收获吧。 就是不知道皇帝那里,他们怎么解释。 回到家把这事一说,福伯和杜李二女却十分高兴。 福伯还兴奋地祷告起来:“少爷将要步入官场,家业复兴有望啊。” 曹斌倒也理解他的心思。 大宋的官职体系十分混乱。 大概可分为寄禄官、散职、爵位、勋位、加官,只是确定品级俸禄,并没有实权。 连三省六部也是个摆设,大多当作寄禄之用。 只有确定了实职差遣,才算正式步入官场。 曹斌这个“督粮钦使”虽然只是临时差遣,但做好了,也功劳不小,就算有了资历。 见曹斌闷闷不乐,杜十娘劝道: “曹郞何必为了一点恩怨心怀介意?还是自己的前途更加重要!” 李师师也道: “是啊,曹郞,以高俅父子的行径,早晚被朝廷问罪,不必急在一时” 见她们为自己担忧,曹斌也不想作无谓的烦恼,摆了摆手道: “你们不必劝我,我本来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我是在担忧督粮的事,毕竟是第一次,怕做不好。” 福伯连忙道: “老奴跟着少爷前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曹斌家里商议督粮的事,政事堂里却已经吵翻了天。 寇准等人听说曹斌被任命为督粮钦使,登时就急了。 曹斌这种人,贪财不好说,好色是肯定的,又是个有名的恶少。 把他放到灾区,不啻于往油缸,米仓里放老鼠。 不说金银勾人贪欲,就是灾区混乱的秩序,也能给曹斌很多可乘之机。 派钦使前去,本是朝廷怀疑当地官员有什么猫腻。 若是派了曹斌,猫腻抓不出来不说,反而会送去个祸害。 只是蔡京和庞太师两派奸臣已经达成了协议,寇准等人也来不及阻止了。 出了政事堂,寇准叹了口气道: “既然已无法更改,那就加个人进去吧,包大人有什么人选?” 包拯沉吟道: “我门下有一位叫颜查散的新员,为人正直,颇有才具” 第五十九章赛西施的委托,启程山东 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 天气渐渐寒冷,督粮的事情已经不能拖下去了。 对于灾民来说,冬季是一个最大的难关,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很可能大范围冻饿而死。 这次前去山东督粮,曹斌只带了轿子、时迁和夏老道。 福伯虽然管理经验丰富,能够帮上大忙,但家里也离不开他。 尤其是刚刚招募过来的亲兵,已经开始训练起来,需要福伯盯着。 按理说,轿子得了典韦传承,他才是最佳练兵人选,可是整个侯府数他武力最高。 若不带上他,无论是杜李二女还是福伯都不会放心。 人手紧缺之下,曹斌也只能这么安排。 此时,汴河码头,无数粮船已经准备妥当。 庞煜和潘豹等人还在为曹斌送行。 庞煜举起一杯酒道: “这京城哪里都好,就是规矩太多,我早不想呆了,这次如果不是俊才,我早把这趟差事抢下来了。” “听说那里很多百姓都在卖儿卖女,你要趁这个机会,多收拢一些绝色。” 说着,他猥琐地笑了起来道: “到时候别忘了分我几个。” 潘豹闻言,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了出来,连连点头道: “斌哥儿,还有我,还有我,别忘了我啊” 曹斌顿时无语,我要是真听了你们的,免不了在开封府的铡刀下走一遭。 他正要推脱,颜查散竟带着白玉堂等五鼠赶了过来。 他黑着脸对曹斌奉上一纸公文道: “曹伯爷,朝廷令我为督粮副使,因此特来报道。” 曹斌愣了一下,虽然满心拒绝,但公文确实是政事堂下发,他只得捏着鼻子接受。 再看看颜查散身后的白玉堂等人,就知道他必定是得了开封府的大力帮助。 这时把自己当贼来防啊! “既然是朝廷的命令,那颜副使就登船准备吧,稍后我们就启程出发。” 颜查散拱了拱手,转身带着五鼠向船上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曹斌等人一眼道: “曹伯爷,此次赈灾是救万民于水火,望你好自为之。” “我会时时盯着你。” 曹斌还没有说什么,庞煜就已经怒了,指着颜查散道: “卧槽,你谁啊,不过一个酸儒,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信不信我马上让我爹把你这副使给撸了?” 颜查散正要说话,却见赛西施带着伙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眼睛一亮,正要上前,却见赛西施来到曹斌面前道: “伯爷,听说你要往山东赈灾,我有件事要拜托。” 庞煜潘豹等人见如此美女,顿时眼前放光,接着又可惜地摇了摇头。 潘豹嘀咕道: “哎没想到东京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竟然又让斌哥儿抢了个先。” 曹斌笑道:“老板娘不必客气,咱们也是朋友,有什么事尽管说。” 赛西施连忙道: “我有一门亲戚困在山东,至今杳无音信,想要拜托伯爷寻找。” “若是方便的话,还请代为照看一二,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着,她行囊里拿出几幅画像道: “这是他们的样子,身份信息也写在了上面,真是太麻烦伯爷了。” 曹斌接过画像摆了摆手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这时,颜查散连忙上前道:“老板娘,不妨把那画像也给我一份,颜某也会尽力寻找。” 赛西施这才看到颜查散,惊呼道:“原来颜大人也要去山东?” 她眼里泛出一些异彩,高兴道:“如此就麻烦颜大人了”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让伙计将挑来的扁担放在两人身前,指着两个花漆木箱道: “小女子没有别的本事,只做了一些点心,算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伯爷和颜公子路上用吧。” 而后,她福了一福,颇为认真道: “小女子就不耽误两位大人上路了,愿两位大人尽心救助灾民。” 说完,她才带着伙计匆匆离开。 庞煜见状,凑到曹斌身边嘿嘿笑道: “俊才,你竟还没有得手?” “如果你没兴趣,那我可就出手了啊。” 颜查散闻言,不由脸色一变,眼里透出了些焦急。 如果让庞煜这种纨绔子弟盯上,赛西施绝难逃脱。 情急之下,他正要说什么,曹斌却摆手笑道: “滚吧你,谁说我没有兴趣?只不过我不像你那么粗暴。” “你那种威逼利诱,强抢胁迫的手段,只能说是暴殄天物” 颜查散见他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庞煜,顿时松了口气。 但见言语轻浮,隐含阴谋,心里不由愤懑: “曹伯爷果然不安好心,你如此行为难道不怕大宋律法?不怕开封府问罪吗。” 曹斌嘁了一声道: “我说我要违法了吗,我们两厢情愿,碍着你了?” 颜查散脸色顿时不好了,道: “原来你帮助八珍坊时,就已经存了龌龊的心思” 曹斌无语道: “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赈灾吧,你不是要救万民于水火吗?这正是你表现的机会。” 说着,他拍了拍颜查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有大好地前途,千万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建功立业。” “我可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这赈灾的事,还指望着你出力呢。” 说完,他不再理会颜查散,对身后的家丁挥挥手道: “把这两箱点心都抬到我的房里。” “颜大人心忧万民,废寝忘食,想必是吃不下的。” “你” 颜查散张了张嘴,只能看着曹斌把点心全部收入自己囊中。 他想说自己吃得下,可终究落不下脸面。 同时又被曹斌拿桥着教训了一通,表情别提多难受了。 待告别庞煜潘豹等人,曹斌随后登船。 一声令下,数十艘大船顿时缓缓启动起来。 这次朝廷筹集了五十万石粮食,三百万贯铜钱赈济灾民。 这么多的钱财粮食,用车根本拉不完。 所以制定的计划是通过漕运,沿广济河出京畿,经兴仁府、广济军、进入济州梁山泊。 如果济水没有断流,又可以出梁山泊,通过济水一路北上,沿河赈济山东大部分州县。 不过大旱之下,济水就算没有断流,运力恐怕也不足以支撑漕运。 这就需要到达济州后,再做决断了。 “梁山泊。” 看着两岸景物缓缓后退,曹斌有些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段,梁山有没有水匪占据 第六十章善良正直的颜查散 “颜大人,我去巡查一下船上的环境。” 船队驶入正常航道之后,白玉堂请示道。 颜查散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 “白兄请便,多关注一下曹斌的行止。” 白玉堂知道颜查散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他确定曹斌和手下的活动范围,方便以后查他。 他面目冷肃地拱拱手道: “颜大人放心,我也正有此意。” 说完,他一撩衣襟,提着宝剑出了船舱。 此时风和日丽,天气正好,甲板上多是警戒的步军司将士。 白玉堂巡望了一下,突然眼神一凝。 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正惬意坐地桅杆顶上吹风瞭望。 他曾经在忠靖候府见过这人,轻功极高。也极为警觉。 上次自己摸进忠靖候府,就是被他发现。 这也是之后,自己一直不敢贸然潜进忠靖候府的原因。 除了这人之外,曹斌还有一个贴身护卫。 那人神力惊人,武艺极高,打得白玉堂丝毫没有脾气。 他一向眼高于顶,自觉武艺高超,江湖上几乎没有对手。 也从来没有觉得天下间有自己不敢闯的地方,就算皇宫大内那种龙潭虎穴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却在忠靖候府折戟沉沙。 每每想起上次地遭遇,他都惊悸异常,又恨得牙痒痒。 见时迁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白玉堂连忙扭过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 也不知道曹斌从哪里找来的这种才能特异的高手。 让他鄙夷这些同道的同时,又有些想不通。 待转过船尾,他神色一怔,见一个邋遢老道正拿着鱼竿垂钓。 身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士兵为他捶背,显得轻松惬意,无比享受。 好像不是去救灾的,而是去郊游的。 “师傅?” 白玉堂不敢置信道。 夏老道转头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啊。” 白玉堂诧异道:“你怎么跑到果然官船上了?就不怕官兵拿你?” 夏老道鄙夷道:“老道我是曹伯爷的门人客卿,谁敢拿我?活腻歪了他们。” 白玉堂呆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指着夏老道: “你竟投靠了曹斌?你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夏老道翻了个白眼,摆摆手道: “滚,我投靠曹伯爷怎么了?我乐意。” “你小子又不给我养老,难道我不能找个饭辙?” 白玉堂涨红了脸,怒道: “是你不肯跟我会卢家庄” “如今反诬我不孝,你还有没有良心?” 夏老道嫌弃道: “我凭什么跟你走?我找个老伴你也要管,我是养老啊还是坐牢啊。” 白玉堂眼泛厌恶道: “你那是找老伴吗?你是为老不尊!那些女人都能当你女儿了。” 夏老道撇了撇嘴,摩挲了一些身边士兵的嫩脸,得意道: “两厢情愿,你管我呢?还是跟着曹伯爷惬意,银子给得足,我想干嘛干嘛!” 白玉堂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士兵,眼神一凝,怒喝道: “你竟然带着女人上粮船?你好” 夏老道连忙摆手道: “噤声,别让曹伯爷听到。” 白玉堂气结,指着夏老道:“我要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夏老道不在意道: “你爱断绝不断绝,曹伯爷给我安排了好几个学徒,比你也不差。” 白玉堂彻底无语,直接败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船队晓行夜宿,两三天的功夫就进入了山东境内。 运河两岸的人烟肉眼可见地稀少起来,空气中也满是燥热的气息。 靠近河岸的地方还好,稍稍远一点就能看到枯黄的草木。 这一天,行到济阴县,曹斌等人正在观看岸上情形,几个村汉却拎着木桶突然出现在岸边。 他们看到河上大船,先是一惊,然后不管不顾,迅速将木桶灌满,拎了就跑。 这时,不知从哪儿出现几个衙役。 他们一脚将几个村汉踹翻,木桶顿时跌落,洒在了干裂的土地上。 接着,他们举起手中的棍子疯狂地向那几个村汉打去。 衙役们下手极狠,几棍下去,就将村汉们打得惨叫连连。 村汉们却好无所觉,伸着脑袋舔舐被水桶湿润的土地。 颜查散见状连忙道:“快停船,去问问怎么回事。” 曹斌也正好在甲板上,闻言皱眉道: “这是本地官府的事情,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宜参与,耽搁时间!” 颜查散立刻怒目而视道: “本地官府如此欺压百姓,身为钦使怎能视而不见,停船!” 曹斌无语道: “咱们是督粮钦使,不是提点刑狱,多管闲事容易早死你不知道吗?” 见颜查散一脸正气,曹斌难得好心劝道: “颜大人,本地官府自然有本地官府的规矩,我就算是不学无术,也知道令出两方乃是大忌” 没想到颜查散却丝毫不听,直勾勾地盯着曹斌道: “忠靖伯,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也有督查民生之责。” “如今当地官府肆意欺压百姓,怎可视而不见?” “你若执意不管,我当上表弹劾你尸位素餐之罪!” 曹斌怒道:“我还要告你耽误救援之罪呢!” 颜查散刚硬道:“此罪我一力承担” 船只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不过船队是不会停的,只是他们的座舰缓缓停驻,派出了一架小船。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衙役连带村汉全部被带上了大船。 颜查散见那几个村汉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由脸色难看道: “快叫医官!” 随后,他又转身对衙役怒斥道: “百姓只是取了两桶水,你们为何下手如此之狠?这是草菅人命!” 那几个衙役吓的脸色苍白,连忙道: “大人容禀,这是县令老爷的吩咐,州里也已经下了严令,任何百姓不得取用运河之水。” “一经发现,生死毋论,我等也是遵令行事啊大人!” 闻言,曹斌顿时反应过来,冷笑道: “这广济河是朝廷运送物资的救命通道,不要说干涸,就是水量不足,也会给物资运送造成极大困难。” “今年大旱,水量本就不足,若任由百姓取用,呵呵” 颜查散呆了一呆,皱眉道: “就算如此,也只是两桶水而已,对诺大的河流有何损失?” 第六十一章初至水泊,赈灾 济阴县令是个文雅的中年男子,他皱眉看着手里的帖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递上帖子的衙役见状,顿时松了口气,见县令摆手,他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济阴县令才将帖子交给身边的幕僚,笑道: “本以为朝廷派了使者前来是与老师为难,没想到除了曹斌那个纨绔子,另一个还是个愣头青。”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幕僚将帖子看完,迟疑道: “可是他发的帖子里措辞严厉,似乎对东翁颇有意见。” 县令捋着胡子自得笑道: “他下贴斥责又能怎样?别说今年大旱,就是寻常年景,朝廷也有护河的规定,于我并无损害。” “反而他这帖子却露了根底,若是他的见识手段仅止于此,我们大可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而且这山东上下,大部分都是老师的人,他们两个光杆钦使,能掀起什么风浪?” 说着,他顿时来了精神道: “给我准备纸笔,本官要给老师写信,将此事告知” 幕僚有些不解道: “曹伯爷不是自己人吗?太师有意让他增长资历,难道老大人不打算配合?” 县令不屑地摇摇头道: “他一个纨绔子,老师为何要配合他演戏?若他识相也就罢了,给他一点功劳也无不可。” “若是他贪心不足,咱们自会让他识得厉害” 梁山泊也叫巨野泽,济州的治所就在巨野县,也是曹斌等人的目的地。 后世因为种种原因,梁山泊原址已经没有了水,但现在还是一片纵横八百里的大泽。 只是因为大旱的原因,今年的水域缩减了不少,但也能看到它全盛时的峥嵘。 广济河入泊码头。 数千禁军和厢兵已经将此处戒严。 济州知州等一大群官员正在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喧哗起来。 紧接着,就见无数船只慢慢从广济河上游出现。 济州知州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现笑意道: “朝廷的赈济物资终于到了,如果再耽误两天,济州就支撑不住了。” 待船只停稳,曹斌手里捧着圣旨,当先下船,二话不说就宣读起来。 圣旨上也没有其他内容,无非是表达一下皇帝和朝廷对山东地关心。 念完之后,曹斌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上前行礼: “两位钦使辛苦了,下官已经在城里备好了宴席,为两位接风洗尘。” 没等曹斌回应,颜查散就急忙走到曹斌前面说道: “救灾如救火,接风就不用了,还是先卸粮吧,如今济州有多少灾民?” 曹斌见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模样,不由翻了个白眼,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发挥。 济州知州连忙道: “听说朝廷的赈灾物资会在济州上岸,济州城已经聚集了数十万灾民。” 说着,他眼里露出一丝后怕道: “两位钦使来得太及时了,若是拖延两天,济州城怕是会有大祸。” 此时,济州通判已经开始指挥厢兵和民壮从船上卸粮。 曹斌等得有些不耐烦,令时迁搬出一张椅子,一边嗑瓜子喝茶,一边看他们忙活。 胖知州羡慕地看了看曹斌,舔舐着嘴唇,不停地拿着手帕擦汗。 颜查散却是一脸地嫌弃,转过头不想看曹斌,忙忙碌碌地帮忙指挥。 足足忙活大半天,板车动用了两千多辆,才只运下来五万石粮草。 眼见太阳西坠,胖知州热情道: “两位大人,快随我入城歇歇吧,我已经命人在太白楼置了酒宴” 颜查散这才默认下来。 曹斌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没想到搬个粮食,效率竟然这么低。” “坐得我筋骨泛酸,都有些累了!” 五鼠等人翻了个白眼,颜查散更是冷哼不已。 他们看了看自己汗津津的衣衫,又看看曹斌清爽的衣服,尽皆无语。 轿子却似无所觉,听到曹斌这么说,连忙一拍额头道: “哎呀,轿子刚刚学的按摩手法,忘了给少爷用了。” 胖知州闻言,忙一拍大腿凑趣道: “原来曹伯爷喜欢这一口,同道同道,下官已经准备妥当请!” 于是众人上马的上马,上驴的上驴,跟着胖知州一同往济州城行去。 一边走,颜查散一边问道: “王知州,这五万石粮食能否助你度过难关?” 胖知州愣了一下,惊道:“颜大人是说只给我济州五万石粮食?” 颜查散点头道: “朝廷虽然拨下五十万石粮食,但整个山东却有十州之地受灾,我们能分给你的只有五万石。” 胖知州闻言,顿时急了,把脑袋摇得敢拨浪鼓相似: “颜大人,两位使者,我济州有四十万受灾百姓。” “五万石粮食只够半月之用啊,绝对撑不过一冬” 颜查散认真的看着他道: “怎会只够半月之用?按每人每天半斤粮食计算,这五万石粮食足够支撑一月有余。” “只要坚持到明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从江南购粮!” 一石粮食大概有120斤,颜查散算数倒是不错,眨眼间就将结果精算了出来。 胖知州却哭丧着脸道: “颜大人,可不能这么算啊!” “不说其他州县的灾民还在往我济州汇聚,就算是灾民不再增加,也不够一月之用。”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济州城外。 胖知州指着黑压压排队领粥的灾民说道: “除了真正饿肚子的灾民,还有不少本有存粮的富户浑水摸鱼。” “另外有些人则是反复领取官府赈济。” “凭我们这点力量,根本无法制止。” “如此多的灾民,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暴乱!” “五万石粮食看似很多,但真正到灾民手里却还要打个折扣。” 颜查散看着济州城外无边无沿的灾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惧之感。 别看这些灾民饿的面黄肌瘦,显得忠厚老实,他们一旦暴起,那就是滔天大祸。 “这” 听到济州知州的顾虑,他也没有话说了。 但若真按他的说法计算,就算再给他十万石粮食,恐怕也不够灾民吃的。 那还怎么赈济其他地方? 曹斌却笑了起来道: “这有什么难的?以后你们熬粥的时候,能多难吃就做得多难吃,再往里面添些黄土沙子” 没等他说完,颜查散已经怒目而视了。 第六十二章接风宴 曹斌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以后你们熬粥的时候,能多难吃就做得多难吃,再往里面加些黄土沙子” 没等他说完,颜查散已经怒目而视了。 众人也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曹斌,似乎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缺德的点子。 胖知州更是连连擦汗道:“伯爷这样做容易引起百姓的怨气吧?” 正在这时,颜查散身后的翻江鼠蒋平,却拊掌赞叹起来: “伯爷好计策,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太饿的人,自然不会想要吃第二碗。” “如此既能不使人饿死,又能节省大批粮食,好主意!” 感叹了一下,他继续解释道: “快饿死的人哪还有什么怨气?对他们来说,草根树皮都是香的。” “若说真有怨气,也是那些浑水摸鱼的人,谁敢闹事,把他们抓起来便是。” 胖知州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 “好主意,伯爷果然足智多谋,佩服佩服。” 其他人也是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没想到曹斌还有这样的歪才。 曹斌得意摆了摆手道:“过奖,过奖,都是小意思。” 这一刻,他深深觉得自己的电视剧没有白看,最少学到了一点救灾的急才。 颜查散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甚至有些深谙人性的意思。 他看着胖知州道:“如此,王知州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胖知州脸上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勉强道: “下官尽力而为吧!” 颜查散却斩钉截铁道: “不是尽力,是一定,最少要坚持一个月!” “而且每一分粮食,都要花到灾民身上。” “本官会严查你们的账目。” 胖知州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拿手帕擦了擦汗,勉力点头应道: “哎颜大人放心,我济州官员绝不会贪污。” 众人刚刚进入城门,就有一个衙役跑来禀报道: “大人,兖州常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太白楼等候诸位大人。” 胖知州顿时惊了一下,有些急切地说道: “常大人竟然亲自驾到,两位钦使快随下官前去拜见吧。” 曹斌闻言,顿时恍然。 庞太师给自己的书信就是写给这位常封常大人的。 他是京东路安抚使兼判兖州事,掌握一省军事,对山东各州也有监察之责,位高权重。 有他照拂,自己这一趟差事也会轻松很多。 因此,他也想尽早见见此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就随着胖知州来到了太白楼下。 这座酒楼有三层高下,还在傍晚时分,里面就亮满了红灯。 小二哥穿梭往来,一副太平繁盛的景象。 颜查散等人见此,眉头就紧蹙起来。 这时,一个面带威严的官服中年走了出来,笑着拱手道: “两位钦使终于抵达了,我等盼你们如同旱苗之盼甘霖啊,哈哈” 胖知州连忙介绍道:“两位钦使,这位就是常大人。” 行礼之后,常封亲热地拍了拍曹斌的肩膀道: “曹伯爷,老太师一向可好?” “第一次出远门可还习惯?咱们都是自己人,若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常某!” 曹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太师一切都好,我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劳常大人记挂了。” 常封连连点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说着,他拉着曹斌道: “来来,今日我请了不少本地的士绅为你们接风,此次赈灾少也不得要他们帮忙。” 随后,他稍稍介绍了一圈,才十分有底气地说道: “放心,有我在,你们这趟差事出不了任何差池。” “谁敢在这件事情上伸手,就是坏你的前途,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否则,我也没有办法在太师那里交代!” 曹斌见他一副热情的样子,不由感叹,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有庞太师这种大佬照拂,出来也遍地都是同党,若真如眼前这人所说,那赈灾的事情算是彻底妥了。 随常封上了三楼,各自落座之后,小二哥已经开始上菜了。 令曹斌惊讶的是,这太白楼的菜品竟出乎意料地不错,比京城也毫不逊色。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中跑得,应有尽有,极为丰富。 不一会儿的功夫,诺大的饭桌上已经碗碟交错,荤素齐全。 胖知州站起来,谦逊道:“宴席寒酸,诸位大人将就着用一些吧。” 严查散看着眼前的宴席,却颇为讽刺道: “这也叫寒酸?我在东京城都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菜,大灾之年,有些过了吧?” 他这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本地官员有些不安了。 胖知州紧张地擦了擦汗,连忙解释道:“我们也是为了给两位钦使接风,只是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常封见状笑了起来,用筷子点指着胖知州道: “王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灾之年,还是以简朴为好。” “你如此铺张浪费,小心他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 胖知州连连擦汗应是道:“对、对、对,常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孟浪了。” 说完,他连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快把菜撤下去!” 曹斌本来已经举起了筷子,见伙计上来撤菜,顿时不干了: “卧槽,谁让你们撤的?这么多好酒菜,做也做了,若是撤下去,岂不也是浪费?” “最烦你们这些做表面文章的!” 他虽这么说,心里却有自己的考虑。 虽说自己是钦差,能够节制这些地方官员,但是现在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 来了就要掀桌子,也太快了一点,到时候没人配合不就坐蜡了? 那常封虽说是自己人,但也未必十分可信,而且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当然好人也不会跟庞太师一党。 曹斌虽没有多少政治智慧,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先哄着他们将赈灾物资发下去再说。 若是变成光杆司令,总不能自己给灾民发粮吧? 听到曹斌这么说,本地官员的神色顿时放松了下来,胖知州却看着常封为难起来。 常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曹伯爷说的也有道理,下不为例便是!” 不过见曹斌这种表现,他眼里的笑意更加自然起来。 颜查散面色阴沉地看了曹斌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常封见曹斌吃得欢快,不经意间问道: “曹伯爷,听说除了五十万石粮食,朝廷还拨出三百万两银子?” 曹斌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灌了口茶水,擦擦嘴道: “不错,朝廷怕粮草不够,所以命我等以银购粮,补齐缺失” 一个士绅急切道:“曹伯爷,你打算以什么价钱购粮?” 他这话问出,在场所有士绅连带官员都竖起了耳朵。 第六十三章各自闹翻,一场好打 曹斌看了众人一眼,笑道: “来的时候,我都已经调查过了,现在东京的粮价是一贯钱三石粮” 在场士绅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投向常封。 他神色十分平静地看着曹斌道: “曹伯爷,我山东的粮价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涨到了一石两贯钱。” “你如果用东京的粮价,是购买不到粮食的。” 颜查散顿时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道: “这是发国难财,我们决不允许,所有粮食必须平价出售。” 常封似笑非笑地看着颜查散,伸手虚压道: “颜钦使稍安勿燥,咱们不是正在商量吗?” “现在本地的主要士绅都在这里,我们一定能够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着,他脸色一沉,看向在场的士绅训斥道: “你们都是本地的产粮大户,怎么能够趁着国家危难,故意抬高粮价?” “我觉得颜钦使说的对,你们一定要把粮价降下来。” 本地士绅纷纷诉苦道: “常大人,今年大旱影响的不只是普通百姓啊。” “我们的粮食也减产大半,甚至很多田地颗粒无收,这种价格已经是我们千方百计减价后的结果。” “若是按照东京的粮价出售,我们怕是要倾家荡产啊。” 常封又是一番吹胡子瞪眼,这些士绅终于同意以一贯一石粮的价格,向朝廷出售粮食。 讨价还价之后,常封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道: “两位钦使,老夫已经尽力了,你们看这个价格如何?” 颜查散阴沉着脸道: “不行,我们替朝廷购粮必须约以平价,其他任何价格我都不同意。” “不仅如此,山东的地面所有的粮铺也都要以平价向百姓出售粮食。” “否则我自会向朝廷弹劾你等本地官员尸位素餐。”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那些士绅粮商更是激动不已,愤怒道: “颜大人这是强买强卖,要逼死我们。” “既然如此,那我们宁可不再售粮” “对,本来我们是看朝廷困难,才缩减家丁的口粮,想要帮一帮朝廷。” “既然颜大人如此说,那我们就不再售粮了。” 说完,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向外就走。 济州的胖知州急得汗都冒出来了,连忙道:“等等,哎,诸位先不要走。” 可是没有人理他,转眼的功夫,那些士绅粮商已经全部离开。 胖知州跺脚看着常封道: “常大人,您说句话呀!” “如果城里无粮可售,那又会多出无数灾民啊。” 城外的灾民还好说,他们就算想要闹事,一时半会也威胁不到城里。 但城里的百姓挨饿,那就麻烦大了。 他这个知州恐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说不定就有乱民冲进府衙,将他宰了。 常封却毫不在意,面色平静地反问道: “我能说什么?总不能抢出他们的粮食吧。” “既然颜钦使如此决定,想必早已经有解决的办法。” “不是说要去江南购粮吗?想必粮食已经到了。” 颜查散呆了一呆,强行道: “我们只是朝廷派来的督粮使,只有监督之责。” “我不管本地官员想什么办法,如果不能挽救百姓,我就会上书弹劾” 听到这话,本地官员顿时目瞪口呆,胖知州差点哭出来: “颜大人,你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常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颜钦使实在有意思,你把本地士绅粮商全部逼走,现在又逼着我们想办法” 说着,他站起身来道: “我本来看在太师的面子上想要帮帮曹伯爷,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他看了曹斌一眼,微微使了个眼神,直接转身下楼了。 胖知州见状,为难地看了曹斌二人一眼,最后一咬牙连忙追了出去。 这次曹斌没有阻止,因为他已经表达过一次态度。 那些人必定还会找上门来。 转眼间,酒楼里就只剩下了曹斌和颜查散二人。 颜查散见众人散场,毫无惊慌,只是淡淡地看着曹斌道: “曹伯爷有什么要说的?” 曹斌这才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向颜查散。 颜查散见此,精神一震,连忙侧耳倾听,以为曹斌要发什么高论。 “颜大人,这次的差事要是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 “你作死的时候,不要拖累我。” 颜查散顿时气结,面红耳赤道: “忠靖伯!我辈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治国平天下!” “难道看着他们大发国难之财,坑害百姓,你竟无动于衷?” “我就不信,没有他们,就不能法救灾。” 曹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别跟我这儿仁义道德,读圣贤书那是你们的事,我文盲!我不读书!” 颜查散闻言,怒气勃发,站起身一甩袖子道: “果然夏虫不可以语冰,混吃等死之辈,枉我浪费口舌,对牛弹琴” 曹斌顿时怒了,骂道: “我靠你个酸秀才,我他么忍你好久了,又骂我,你找打不成?” 说着,一把抓住了颜查散的衣领。 他惊慌了一下,转眼镇定下来,盯着曹斌道:“你要干什么?” 曹斌怒道:“我要干什么?我特么想打你!” “你说说,从认识到现在,你骂了我几次了?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我可去你的吧!” 说着,他一个大逼兜上去,差点把颜查散打懵。 颜查散挨了一下,顿时双眼冒火,怒道:“你辱没斯文,竟敢对我动手,我” 说着,他抬脚给了曹斌一膝,差点废了他的命根子。 曹斌怒道:“读书人果然阴险!” 说着,狠狠一脚踢了过去,颜查散双眼暴突。 转眼间二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颜查散本是一书生,哪里是曹斌的对手? 虽然两人都是王八拳的套路,但曹斌最少是身大力不亏。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颜查散摁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胖揍,打得颜查散鼻青脸肿。 正在这时,轿子和五鼠等人跑了上来。 见二人扭打在一起,他们连忙上前帮忙,紧接着就是一场混战。 夏老道一开始就盯上了白玉堂,揍得他呲呀咧嘴,却不能还手,只能骂道: “夏玉奇,别仗着是我师傅,我就不敢还手” 第六十四章绝色义女,常封的下马威 “禀诸位大人,两位钦使打起来了!” 常封和胖知州等人刚刚回到府衙坐定,就有衙役前来禀报。 胖知州诧异地看着报信的衙役问道:“打起来了?什么意思?” 衙役被问愣了,他挠挠头解释道: “就是曹伯爷和颜大人动手打架了。”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爆发出哄堂大笑,济州通判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道: “身为朝廷钦使,竟然动手互殴,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个粮商脸色轻松道: “看来忠靖伯也看不惯那姓颜的书生,这样的话,似乎有合作的机会。” “常大人,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常封含笑着抿了一口热茶,笑道: “计划照常进行,从明日开始,你们就把城里所有粮铺都关了吧。” “到时候,他们自会求上门来,你们把握住尺度就好!” “尤其是曹斌,别忘了给他点甜头,毕竟这是老太师的女婿,咱们不好做得太过分。” 在场众人顿时笑了起来道:“常大人放心,我等自是不敢不给太师面子。” 曹斌这里将颜查散一行人狠揍了一顿,就带着轿子等人回了钦差行辕。 这是一处极为豪奢的庄园,听带路的衙役说,这是一位本地士绅贡献出来的,作为钦使的临时驻地。 曹斌见这庄园占地广大,造型精美,比忠靖候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十分满意。 让他更加满意的是,颜查散为了避嫌,并没有跟着住进来,而是回了粮船,少了个碍眼的人。 这时,一个绝色女子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行礼道: “伯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等服侍您沐浴。” 曹斌也没有客气,在她们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就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那绝色女子引着曹斌回到卧室,羞怯道:“伯爷,奴婢侍候您歇息吧。” 曹斌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退下吧。” 在船上呆了两三天,他三倍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也有点不适,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忽的。 那女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低头应是,小心地往外面退去。 正在这时,一声提示突然在曹斌耳边响了起来。 【作为钦使,不顾官体,动手互殴,被本地官员当成笑话,丧失官威,纨绔评价6000点。】 他的精神一震的同时,也想到了什么,忙对退出屋外的女子喊道: “慢,今晚你留下侍寝!” 本来他劳累之下,没什么兴趣操劳,但想到纨绔积分,他就坐不住了。 得努力呀,顶级射术就在眼前,就剩九千多积分就可以兑换了,一定不能懈怠。 那女子身形顿时一僵,暗叹了一口气,只得再次走进房里。 曹斌见她俊眼秀眉,顾盼神飞,与寻常侍女颇有不同,不由问道: “你是何人?” 那女子强笑道:“常大人是奴婢的义父,奴婢奉父命前来服侍钦使曹伯爷” 说着,她伸手解向曹斌的衣襟道:“请伯爷宽衣吧!” 曹斌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不由哂笑起来,也懒得再理会她的身份,张开手臂任她施为。 第二天一大早,曹斌还在睡梦之中,颜查散就带着五鼠找上门来。 见曹斌打着哈欠从内室走出来,脸上还有若有若无的唇印,颜查散眼里闪过厌恶,冷冷道: “忠靖伯,山东各州县今日就会来我处领取钱粮,我欲令军士赶赴各州县监督,请你下令吧!”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清醒过来,严词拒绝道: “不行,在钱粮清空以前,一兵一卒也不能派出去!” 这次随行护卫的是侍卫步军司的虎翼水军,只有一军2500人,本来就力量单薄。 如果再将人派出去,导致船队空虚,说不定有土匪来抢。 别忘了,近在咫尺的梁山泊里就有一股水匪,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盯上这批粮草金银? 那可是三百多万贯钱粮,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一步登天。 就算懦弱胆小的人,说不定也会生出贪婪之心,铤而走险。 “你休要公报私仇!” “哪个盗匪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劫夺朝廷钱粮?” 颜查散脸色难看,面上十分不忿。 曹斌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笑道: “昨天我又没有吃亏,我为何要报仇?你怕是不知道本地盗匪的厉害。” “总之,我不会同意!你不必多说。” 颜查散见此,强行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指了指身后的钻天鼠和翻江鼠道: “好,既然如此,我打算派手下护卫前往江南购粮,请忠靖伯拨下钱款!” 曹斌这次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们五十万贯。” 见颜查散又要发火,翻江鼠蒋平连忙上前拱手道: “曹伯爷,难道您还有别的顾虑?” 曹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 “若你们能平价购回粮草,一百五十万石足以支撑两月之用,再次购粮也来得及。” “但我不能把所有的风险都压在你们身上,万一你们失手,也有缓冲地余地。” 蒋平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道: “伯爷考虑得很是周全,蒋某明白了。” 这次,颜查散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悻悻同意下来。 正在这时,时迁突然跑进来尖声禀报道: “伯爷,不好了,今天城中所有的粮铺都没有营业。” “已经有数百没有买到粮食的百姓闹起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颜查散也脸色铁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 “他们竟敢如此作为!我去找他们。” 如果城里的居民也变成灾民,他们带来粮食可支撑不了多久。 这已经完全打乱了颜查散的计划,根本等不到他们购粮回来,所以颜查散才如此气愤。 他刚要转身出去,见曹斌无动于衷,不由道: “忠靖伯难道不管此事?” 曹斌打着哈欠嗤笑道: “找他们有个屁用,我可不去,有这时间我还不如睡觉呢!” 这时,脸色娇艳的绝色女子捧着早餐进来,依偎在曹斌身边道: “请伯爷用餐。” 颜查散最见不得这种声色犬马,怒道:“一丘之貉,竖子不足与谋!” 说着,拂袖就走。 轿子等人闻言,怒道:“少爷,他又骂你,我们再打他一顿。” 说着,就要追出去。 曹斌摆摆手道:“算了,今天少爷我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夏老道十分羡慕地看了曹斌一眼,试探着问道: “伯爷难道真不管这事?如果真出了事,咱们也脱不了罪。” 曹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颜查散还是太年轻,常封老奸巨猾,岂会受他辖制?” “常封这次不过是给咱们个下马威,让咱们服软罢了,我才不去自讨没趣。” 时迁闻言,有些担心道: “难道伯爷就任那姓常的摆弄,若是被朝廷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曹斌看了一眼身边服侍的女子,笑道: “既然他不拿本爵当回事,之后也就不要怪我手黑了,这次就看看谁先坐不住吧” 第六十五章同流合污与分道扬镳 济州府衙,后堂。 几个心腹手下正眼巴巴地看着坐在上手的常封。 济州胖知州苦着脸道: “常大人,不能这么下去了,那颜查散实在是又臭又硬。” “我们苦苦哀求,他却是一点儿都不松口。” “而且他说已经派出手下暗访,若发现有百姓饿死,就上书弹劾我等。” “你快想想办法吧。” 常封眼里带着些阴沉,端起茶碗道:“曹斌呢,你们没有去见他吗?” 胖知州苦笑道:“曹伯爷连门都不出,每天在行辕高乐,我们连见都见不到他。” 说着他摊了摊手抱怨道: “朝廷怎么派了这么两个人?一个傻一个愣,完全不接招啊!他们不会是没有弄明白咱们的用意吧?” 他擦了擦汗,满是不解道: “难道他们就不怕咱们将责任完全推到他们头上?” 常封沉吟了一下道:“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弹劾咱们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捧着一沓厚厚的信件跑了进来,禀报道:“老爷,钦差行辕传出消息了。” 常封点点头,将信件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上面记录了曹斌这几天的所有言行,事无巨细。 待看到曹斌“下马威”一说时,他眼神微微一凝,自语道: “这次有些草率了,本来曹斌应该把咱们当成自己人的。”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草包。” 说完,他将手中的信件传给了手下道: “你们也看看,然后说说对曹斌的看法。” 等大部分人看完之后,一个县令猜测道: “曹斌既没有在颜查散面前点明咱们的意图,又没有其他表示,是不是嫌咱们没给他好处?” “所以,这是在等咱们表态?” 胖知州闻言,顿时一拍大腿道: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他是钦差,又是太师的女婿,说不定还想要反客为主。” 常封眼神闪了闪,沉吟道:“希望他不要胃口太大,若是引起朝廷的注意” 那县令笑道:“如此岂不正好?有他配合,咱们要做事就容易多了,万一出了差错,脏水也尽在他的身上” 众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常封看了一眼胖知州道:“稍后你去探探他的底。” 此时,钦使行辕门外。 轿子将颜查散等人赶出门外嚷嚷道: “颜大人,你们不用找我家少爷了,他现在没空。” 颜查散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满目恼恨,道: “如今数十州县城池,百姓嗷嗷待哺,他却无动于衷,真是可恨。” 白玉堂眼里现出寒光道: “这本地的官员士绅屯粮害民,其心可诛!” “大人,不如我夜探府衙,给他们一个教训” 颜查散连忙摇摇头道: “白兄不可鲁莽,如此容易留下把柄,让人攻讦。” “本官倒是不怕,只是百姓就再没有希望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 “可惜本官不是朝廷正使,做起事来束手手脚,难以施展,哎” “曹斌又没有心思,真是让人为难,走吧,回去再想想办法。”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胖知州带着数个家丁赶了过来,通报了一声,就进了钦使行辕。 被留在后面的白玉堂看了正着。 他连忙叫住颜查散等人道:“大人请看,这济州知州似乎是来给曹斌送礼的。” 颜查散见状,拳头顿时握紧了,喃喃道:“他们果然有所勾结。” 接下来几天,城中所有的粮铺终于再次开业。 只不过原先已经一百文一斗的粮食,陡然涨到了一百五十文。 城里的百姓虽然骂声不断,但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下。 颜查散知道这个消息,更加确定曹斌已经与本地官绅勾结在了一起。 那些本地官员得到了曹斌的允许,开始大肆高价卖粮,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各个州县。 所有的事情全部避开了颜查散,他数次想要阻止、插手,全部被本地官员怼了回来,好像完全成了局外之人。 毕竟他只是个副使,只要有曹斌的首肯,那些官员根本不理会他的意见。 这让他既是气愤,又是无奈。 这种情况下,他只得上书朝廷,弹劾曹斌等人,但这些奏疏全部石沉大海。 几天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再此来见曹斌。 此时,曹斌正左拥右抱,欣赏歌舞,见颜查散前来,醉眼朦胧哈哈大笑道: “颜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你不是要盯着粮船吗?” 颜查散想要指着鼻子骂他一顿,但想起前些天挨揍的经历,只得努力忍了忍,冷着脸道: “忠靖伯,我已经上书朝廷,要单独带人赈济齐、淄、青三州。” “请忠靖伯为我拨下钱粮,我好带人出发。” 他提出这个办法,是已经对曹斌绝望。 既然在济州不能起到作用,倒不如与曹斌分开,单独行事。 这样最少能够保证三州之地不被曹斌等人祸害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怀里的美女,叹息道: “颜大人真以为我是在享受声色犬马?其实我这是假痴不癫之计,是为了迷惑那些贪官我现在其实也挺痛苦的。” 众人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尽皆无语,连身边服侍的女子都有些撇嘴。 这些天可没有看出你迷惑谁的意思,轻车熟路,哪一次不是来真的? 颜查散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素知忠靖伯的为人,只求曹伯爷把我应得的钱粮交付。” 见颜查散已经打定了主意,曹斌也懒得再劝,于是点点头道: “既然颜大人已经做出决定,那曹某也就不再多言了。” “不过,颜兄既然要单独赈济三州,那三州的灾情就尽数交于颜兄了。”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曹斌可就没有什么责任了。” 颜查散不屑地笑了笑道: “自然如此,忠靖伯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已经给朝廷写了奏章,将忠靖伯的行径尽数上奏。” “另外忠靖伯也请放心,我已经给老师写了书信,寇相已经同意了我之所请。” 听到他提包拯,曹斌顿时微微一抖,狠狠地瞪了颜查散一眼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希望颜兄不要让朝廷失望,助你好运吧” 第六十六章 曹斌出手,当面挖坑 三天之后。 济州城外。 颜查散看着连绵不绝的车队问道: “物资的数量对上了吗?曹斌没有在这方面为难咱们吧?” 彻地鼠提刀拱手道: “大人放心,曹斌并没有做手脚,所有物资护卫全部按三成分配。” “除去已经起运的钱粮,现有六万石粮食,四十万贯钱款已经尽数在此。” “曹斌已经派手下言明,我大哥和四弟因为购粮带走钱款,全部归咱们所有。” 颜查散脸色稍微松了松,道: “如此就好” 说完,他又对白玉堂吩咐道: “白兄,你就不要跟我们前往齐州了。” “虽说我已经与曹斌分开,但他这里也需要你暗中盯住,搜集他们贪墨的证据,以备将来!” 白玉堂迟疑道:“大人,你的安全” 颜查散摆了摆手道: “包大人已经给我回信,他会派遣张龙赵虎和开封府衙役前来助我。” “再说有韩徐二位护卫在我身边,不会有危险。” 白玉堂闻言,只得点了点头领命。 “出发!” 看着莽苍寂寥的大地,颜查散挥手大喊了一声,催马向前。 此时,他颇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畅快。 如今朝廷公文已经送达。 他不需要再受曹斌的节制,自己就有对三州地方官的调查暂押之权。 可以说,三州赈灾事宜,尽操他一人之手。 而此时的钦差行辕之内,却正轻歌曼舞,乐声飘扬。 曹斌一边饮酒,一边查看系统积分,心情愉悦。 他没有想到,有朝廷任务在身时,放纵享乐竟能获得加倍的纨绔积分。 以前,他逛青楼泡戏院,兢兢业业下来,最多也就能刷一百积分。 现在他只要正事不干,安心享乐就能每天获得二百分。 八天下来,他已经增加了1600分。 算上以前的22600点纨绔积分,再需要7800分,就能够购买“顶级射术”了。 这时,夏老道走进大厅,不声不响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色眯眯地盯着歌舞看了起来。 曹斌见他回来,随口问道:“把颜查散送走了?” 夏老道灌了口凉茶道:“送走了,伯爷放心,钱粮都是按你的吩咐给予,一点也错不了。” 曹斌又问道:“我让你向本地粮商高阶买粮,现在收入多少了?” 夏老道想了一下道:“已经有三十二万一千五百石了。”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只是那些粮食的质量参差不齐,有些陈粮已经发霉” 曹斌摆了摆手道: “你正常收购,该压价压价,该拒绝的拒绝。” “尤其是发霉严重的粮食,万万不能收回来。” “那些东西是有毒的,若是出了人命,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之后,曹斌能够明显感觉到,夏老道的神情放松了一些。 他嘿嘿笑道:“伯爷放心,我就是这么做的,只是怕你难做,人家不是给了好处吗” 他正说着,有小厮通报道:“常大人前来拜访。” 曹斌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常封就带着济州知州走了进来。 堂中乐舞顿时停止,众侍女连忙墩身行礼。 常封看了一眼领衔的女子,脸上露出笑意道: “曹伯爷好生自在啊!” 曹斌哈哈笑道: “只怕常大人嫌弃我碍手碍脚,故此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常封满意地笑了笑摆手道:“小侯爷谦虚了。” 说着他对满堂侍女挥了挥手,打发他们下去,才歪着脑袋对济州点头示意,端起一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品尝起来。 济州胖知州见状,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到曹斌面前的茶几上,笑道: “这是山东士绅的一点心意,他们早想亲自感谢曹伯爷的照顾。” “只是没有机会面见伯爷,所以就委托到了下官这里,请伯爷不要嫌弃寒酸。” 曹斌知道,这就是那三十万石粮食生意的回扣了。 他看了一眼银票,呵呵笑了两声,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张笑道: “两万两?看来他们赚的不少啊。” 两万银子对别的官员来说,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曹斌来说,就有些看不上了。 他在京城的两门生意,每月就能收入两万多两银子。 这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正当收入而已。 况且他让夏老道以朝廷的名义,用三倍的价格购粮,那些人至少赚了二十万两白银。 常封见曹斌这种作态,脸色微微不渝,笑道:“莫非曹伯爷嫌少?” 曹斌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勉强道: “还行吧,够花一阵了。” 胖知州闻言,连忙解释道: “伯爷不要嫌弃,现在只是开始,我们本地士绅存粮不多。” “现在他们已经前往外省购粮了,到时候必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做。” “只要生意继续做下去,银子还会少吗?” 曹斌掐着指头装模作样地算了算,顿时一拍大腿笑道: “你说的不错,三十万贯的生意能赚两万两,三百万贯就能赚二十万够我花个几年了。” 说着,他连忙道: “你对粮商们说,让他们赶快把粮食买来。” “钱不够的话,我再向朝廷要,绝对保证价格。” “来的时候,太师已经给我说了,朝廷对山东赈灾很重视,而且国库里还有很多钱” 说完,他又不放心道: “王知州,你发动全山东的大小粮商,只要他们能买来粮食,我打算把收粮的价格再提高两成。” 胖知州闻言,顿时大喜,连忙问道: “伯爷此话当真?” 常封连忙摆手道:“伯爷不可,如此以来,朝廷恐怕会派人严查。” 曹斌大大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这趟差事是太师和蔡太傅亲自指派。” “有他们两人,我就不信敢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常封闻言,先是一惊,接着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还获得了蔡京的支持。 庞吉和蔡京是掌控朝堂的两大巨头,他们联手,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只能说,这曹斌的后台太硬了,硬到没人敢惹。 想到这里,他顿时放松下来,接下来只要把曹斌忽悠住,就再不需要担心朝廷来查了。 待常封和胖知州离开之后,曹斌把两张银票交给夏老道,仔细叮嘱道: “将这些银子封存起来,保存好,不要被人看见,以备将来有人查验。” 夏老道愣了一下道:“伯爷不打算与他们合作?” 曹斌斜了他一眼道: “我每年二三十万的生意,为了这么点钱,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包黑子早就盯着我呢,被他查出来,还不铡了我?” 夏老道闻言顿时露出了笑意,只是有些不解道:“那伯爷为何要” 曹斌摆了摆手道: “只是迷惑他们罢了,你没有发现吗?” “这山东遍地都是常封的人,若不如此,累死我也赈不了灾。” “如果干砸了,饿死人,我还得被铡” 说着,他骂了一句道:“这种差事,最他么难做,若不是没有办法,我才不来” 夏老道顿时恍然大悟,接着又有些不解道: “可伯爷为何要答应他们高价收粮?” “若朝廷认真追究,这也是一项大罪,到时候伯爷可不容易辩解。”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道: “这正是我破局的关键,这个坑,我可挖了好久。” “就看他们会不会看出来了。” 第六十七章冬至宴上,吴家主(修改) 曹斌低骂道: “想把我拉下水,然后让我顶缸?他们打错了主意。” “到时候,他们怎么吞进去的,我让他们怎么吐出来。” 夏老道听到曹斌的话,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他最怕曹斌真的与那些贪官污吏没有底线的合作。 他自己虽然是个表面荒唐,无视礼法,不拘小节的人,但内里却颇有些侠肝义胆。 否则也不会收白玉堂这种直侠为徒。 先前投奔曹斌,他除了玩心大发,想占些便宜,未尝没有搜集曹斌犯罪证据,侧面帮助白玉堂的想法。 但经过半年多的相处,他突然觉得曹斌十分符合自己的口味。 他表面上看是个纨绔子弟,荒唐无德,但细想下来,却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 有些事情,反而比现世大部分人都要豁达善良。 如今听到曹斌吐露心声,他突然有一种彻底投靠曹斌的想法。 自己为什么痴迷机关营造之术?还不想要有一番作为,为国家出力,改变民生。 可多年钻营,不仅没有受到朝廷的招揽和重视,反而因为性格原因饱受白眼。 后来在心灰意冷之下,才混迹江湖,游戏人间。 现在,阴差阳错投到曹斌麾下之后,却让他感受到了十分的重视。 那几乎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让他时常有一种大有作为的畅想如果不是曹斌经常拿他当驴使,他早就沦陷了。 夏老道得到满意的答案,揣起两张银票道: “伯爷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有机会我会搜集他们的把柄。” 曹斌点点头,再次叮嘱道: “老夏,账你也要给我记清楚了,别看银子不多,可关系这本少爷的脑袋!” 夏老道笑了起来道:“放心吧,我老夏还没有在算术方面出过差错” 正在这时,夏老道耳朵一动,斜眼看向内堂屏风,嘿嘿笑道: “那老道就不打扰伯爷高乐了。” 曹斌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立刻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到了一角衣襟。 他了然地点点头道:“卿怜,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那屏风顿时一颤,紧接着,一个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是!” 曹斌也没有理她,对轿子吩咐道:“你把时迁找来,我有事情吩咐。” 他找时迁的目的,是打算让他组建一支情报组。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虽然时迁也可以打探一些重要的消息,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并不能完全满足曹斌对情报需求。 而这么多的灾民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人才。 为了保证自己的富贵,他若是不趁机把忠靖候府的底蕴建立起来,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有了情报组织,无论是这次山东赈灾,还是将来做事,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时迁领命下去之后,常卿怜才匆匆回来,她小心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伯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沐浴吧!” 曹斌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在她身上深深地嗅了嗅道: “出汗了你都,一块儿洗吧” 见曹斌像是忘了刚才的事情,常卿怜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强笑着随他进了内堂。 第二天,十一月十七日,冬至。 一大早,曹斌就接到了济州知州的请帖,说要举办全羊宴,以迎接时令。 “冬至也算个节日吗?” 曹斌拿着请帖疑惑道。 在他的印象里,北方的习俗无非就是吃顿饺子,也值得拿出来举办个宴会吗? 夏老道捋着胡子笑道: “按理说冬至应该是举办家宴和祭祖之期。” “他们邀请伯爷,无非见您背景强大,借机巴结而已。” “或许,伯爷昨天的嫌弃也被他们看出来了。”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 “既然有这种好事?那就不能拒绝了。” 下午时分,太白酒楼早早地就已经灯火通明,这是曹斌第二次前来。 第一次还没有感觉,这次却处处都透露着热情。 丝竹悦耳,灯红酒绿,入眼之处,皆是谄媚讨好的笑脸。 曹斌看了一圈,有些疑惑道:“怎么没有看见常大人?” 济州知州连忙解释道: “济州城汇聚的灾民越来越多,常大人有些不放心,已经前去调兵了。” “他已经嘱咐了我们,一定要将曹伯爷陪好” 听了他的解释,曹斌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士绅举着酒杯上前道:“我对曹伯爷一向仰慕非常,晚生敬您一杯。” 接下来,不断有人前来给曹斌敬酒。 敬酒之后,还纷纷表示有礼物送上,让曹斌满是笑意。 “那是何人?” 敬完一轮之后,曹斌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问道。 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对曹斌的眼神熟视无睹,自顾冷着脸自斟自饮。 好像在场的人,只有他没向自己敬酒。 “莫非这是个清官?” 曹斌见状,暗自想道,心里已经不由自主地钦佩起来。 听到曹斌的话,济州知州却是尴尬了,他擦了擦汗道: “这位是吴家家主,他今天可能有些不适” 他正说着,夏老道悄无声息地来到曹斌身后,小声耳语道: “这人的小女儿是常封的妾室。” “就是他想把发霉的粮食卖给官家!” 曹斌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哼了一声道: “原来是常大人的岳丈啊,怪不得看不上本爵。” 那吴家家主闻言,脸色顿时变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道: “伯爷什么意思,想要挑拨我和常大人。” 然而,曹斌早已转过身去,与胖知州说起话来,根本不再理会他。 吴家家主顿时颜面全失,脸色铁青地“哼”了一声道: “我吃饱了,告辞。” 胖知州有些尴尬地看着曹斌道:“看在常大人的面子上,还请伯爷不必与他计较,” 其他人也纷纷劝解起来,内心却是嗤笑不已。 这吴家家主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若不是有常封的关系,哪里会让他坐在曹斌的对面? 这不是不识抬举吗? 也亏了有常大人的面子。 酒宴结束,已经是半夜时分,曹斌刚刚回府,时迁就上前禀报道: “伯爷,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吴家有一万石霉粮。” “被咱们拒绝后,他就串通济州府通判,把赈济粮给换了。” “明天城外要派发的赈济粥,就参杂了这种霉粮!” 曹斌眼里闪烁着寒光道:“他自己找死,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第六十八章千钧一发,危机公关(修改) 谁都知道,发霉的粮食不能食用。 轻则中毒腹泻,重则当场毙命,吴家竟然为了几千两银子利益,冒这种风险。 这已经不能用心肠歹毒可以形容了,这是丧心病狂! 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灾民发现,恐怕立刻就会引起民变。 到时候不仅山东官员跑不了,连曹斌也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 退一万步讲,就算侥幸瞒过灾民,也瞒不过身在东京的包拯,曹斌丝毫不敢小觑他的洞察力。 颜查散为什么会突然加入这次赈灾,还是信不过曹斌?一直在盯着他! 第二天,天色刚刚露出朦胧的微光,曹斌就已经起床了。 自搬来钦使行辕之后,曹斌起这么早,还是第一次。 常卿怜十分不适应,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连忙支起身子问道: “伯爷要起床吗?” 说着,就要起身服侍穿衣。 曹斌温柔地将她按倒,微笑道: “睡不着了,我就在院子里转转,你不必忙活了,多睡一会儿吧。” 常卿怜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曹斌立刻虎着脸道:“乖乖地听话!” 常卿怜见曹斌飞快地穿上衣服,出去后轻轻地关上房门,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温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刚出院子,曹斌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见轿子三人和虎翼军军都指挥使已经带人等在了门外,挥手道: “老夏和轿子随我出城,赵军主跟时迁前去抄家。” 这次出差山东,总共带了两千五百人随行听调。 卢方和蒋平购粮,带走一厢五百人,颜查散又带走了五百人,曹斌身边还有一千五百人看守粮仓和钦使行辕。 听到曹斌的命令,调来的八百禁军立刻分为两队,轰然出动。 沉重的跑步声顿时在寂静的大街上轰然作响。 早起的百姓见到这种情形,连忙躲回家中,紧闭房门,吓地瑟瑟发抖。 “这不是要兵变杀人了吧?” 两刻钟后,曹斌已经带人到达了南城门处。 那城卫见数百装备精良的士卒前来,也惊慌失措,忙上前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城里仗兵出行?” 轿子连忙上前,举起手中的牙牌道:“钦使大人在此,快开城门!” 那城卫连忙道:“你们有没有常大人的命令?若没有常大人的令箭,我们不能放行。” 轿子闻言,怒目圆睁,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放你娘的屁,钦使大人需要姓常的手令?” 那城卫被他扇得原地转了三圈,停下来后,瞳孔里直接出现了圆圈,一脸地懵逼。 轿子晃动手中大戟,怒喝道:“再敢迟疑,我宰了你!” 那城卫见状,吓得一哆嗦,连忙捂着脸道: “开门,快开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城门顿时打开。 此时,城外已经炊烟袅袅,无数大锅已经支了起来,正在熬煮浓粥。 黑压压的灾民正排成无数纵队等待,不少厢兵在纵队的周围维持秩序。 曹斌来到大锅近前,摇了一勺浓粥尝了尝,一股霉糟味顿时冲向喉咙。 这要是发现不了才是怪事!多亏自己来得及时。 “曹伯爷,您这是?” 巨野县令见曹斌带着一队禁军出现在赈济现场,十分奇怪地问道。 曹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济州通判现在何处?” 通判是知州的副职,俸禄低于知州,但州府的事务却需要知州和通判两方签字,才能生效,可见通判的权利。 巨野县令听到曹斌的发问,也没有多想,连忙道: “通判大人正在指挥衙役分粮,下官去叫他过来?” 曹斌点点头道:“速度要快。” 巨野县令闻言,连忙将手里的事务交给手下县丞,匆匆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济州通判就气喘嘘嘘的疾步走来,他孤疑看着曹斌身边的禁军,满是不解地问道: “曹伯爷找我何事?” 曹斌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挥手道:“拿下!” 济州通判顿时挣扎起来,喊道:“伯爷这是为何?” 曹斌冷着脸道:“我欲借你人头一用,望你不要吝惜!” 济州通判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道:“伯爷饶命,我是常大人的门人,咱们是自己人啊。” 曹斌转身看了看正在排队的灾民道: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发现你发的粮食是发霉的,会放过你吗?” 济州通判强笑道:“有五千士卒镇守,他们不敢闹事。” 曹斌摇摇头,不再理会他。 济州通判见曹斌好像要来真的,顿时慌了,连忙道: “我是从五品朝廷命官,伯爷没有权利杀我!” 他说的确是事实,严格来说,曹斌只能唤做钦使,只有监督调查地方官的权利。 并不能算是真正的钦差。 只是曹斌并没有打算自己承担这个责任 这时,去抄家的禁军也押着吴家人赶到了。 时迁上前禀报道:“禀告伯爷,吴家大小人等一十六口,已经全部押到。” 曹斌点点头道:“鸣锣吧!” 时迁连忙取出一面响锣,使劲敲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道了曹斌这里。 他寻了一个土丘站了上去,十分言简意赅地喊道: “我是朝廷派来的督粮钦差!” 他虚说自己是钦差,是为了引起灾民们的重视,让他们更加相信自己。 但灾民们却十分麻木冷漠,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我宣布,今天敞开放粮,所有人都可以随便吃,可以吃到饱!” 这句话刚一出口,灾民们的面孔都鲜活起来,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 “谢大人” “青天啊” 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灾民都听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们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吃饱过了? 每天半斤粮食,别说吃饱,能够维持住生命就已经不错了。 看他们一个个皮包骨头的模样,只要稍微感染风寒,就可能会一命呜呼。 曹斌见到灾民的情绪高涨起来,终于放心了。 他首先爆出一个好消息,就是为了防止人心浮动,酿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如果一上来就把发霉的粮食倒掉,恐怕会立刻引起灾民的暴动。 这可是几十万人,等消息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恐怕会变成 “官府宁愿扔掉粮食,也不给灾民吃!”这种离谱的东西。 调动好灾民的情绪后,曹斌才指着冒热气的大锅道: “但这些粮食不能吃!” 第六十九章人头滚滚,贪官论(修改) 曹斌根本不给灾民议论的时间,快速大喊道: “因为这里面熬的是发霉的粮食。” “是济州通判和奸商合伙贪污,把朝廷的好粮食换走了!” “本钦差今日就先杀奸商,再杀贪官,为你们做主!” 说完,他猛然挥下手臂,就要让手下行刑。 正在这时,一声焦急大喊响了起来:“慢,不能杀!” 被堵了嘴的济州通判和吴家家主立刻呜呜得哭喊了起来。 尤其是吴家家主,他此时满眼恐惧,心里充满了懊悔,恨自己不应该得罪曹斌。 没有想到他这么狠,转过天来就要将自己一家斩尽杀绝。 到现在为止,吴家家主还以为曹斌杀他只是为了昨晚的睚眦之仇。 曹斌见禁军将士面现迟疑,沉声喝道: “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十七颗头颅顿时滚滚而下,腔子里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布满了整个土丘。 不是曹斌心狠,非要当众斩尽杀绝。 而是灾民需要这些人头来平复心中的怨气。 十几颗人头滚落,顿时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灾民的呼喊如同山崩地裂一样响了起来。 “青天大老爷” “活菩萨啊” 曹斌再次挥动手臂道:“把发霉的粮食倒入护城河!重新熬粥!” 众官吏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行动起来。 此时,济州知州等一众官员和本地士绅全部赶了过来。 他们看着土丘上的鲜血和头颅,顿时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来到曹斌身边道: “伯爷,你你怎么真的杀了他们。” 济州知州苦着脸道:“吴家主的女儿是常大人的内眷,这要如何向他交代?” 曹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不需多言,我自有办法向他交代。” 说完,他又吩咐道: “如今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我打算以工代赈,让各州县的灾民修建稳固的住所!” 此时的灾民还是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不仅毫无规划,四处屎尿,也不保暖。 若是放任下去,必定难度寒冬。 济州知州见曹斌轻描淡写地略过杀人的事情,心里顿时冒出一股寒气,不由自主地惧怕起曹斌来。 他原先也以为曹斌只是个纨绔子弟,与自己一样贪婪懦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阵仗。 直到现在,他才重新认识这所谓的“纨绔子弟”,真是狠啊!狠得他汗毛倒竖。 听到曹斌打算施行以工代赈,他不敢反驳,只能小心翼翼道: “伯爷,若行‘以工代赈’之法,耗费的粮食恐怕会暴涨数倍,怕是坚持不到明年秋收吧!” 曹斌不以为意道: “朝廷的钱多的很,若是不够,本爵再要便是,难道不是灾民吃得越多,咱们赚得越多吗?” 济州知州连忙点头道:“伯爷说的是,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曹斌见其他官员士绅都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不满道: “怎么,难道你们有不同的意见?” 那些官员士绅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一切听从伯爷吩咐。” 他们答应的同时,也忍不住暗自腹诽。 那吴家家主只是在宴席上给你甩了脸色,就被你斩尽杀绝,还搭上个济州通判,谁还敢有不同的意见? 连山东安抚使常封的面子都不给,真称得上是睚眦必报,这谁惹得起? 他们没有人相信,曹斌真的因为置换粮食的事情发飙,只觉得曹斌是借题发挥,挟私报复。 不谈他们的腹诽,此时,赈灾用的大锅里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粮食,香气也开始弥漫起来。 灾民们再次排起了纵队,只不过他们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渴望和满足。 对饱腹的希冀,竟让他们产生了一丝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这一天是灾民们的狂欢日,大锅从熬上浓粥后,就没有再断过,直到深夜。 过了两天,常封带着两万厢兵回到了济州城。 刚一回来,他就脸色铁青地来见曹斌,一见面就直接质问道: “曹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对我不满,为何还要杀了济州通判?” “他可是从五品的命官,别说是你,就是老太师来了,也要请示官家。” 说着,他恶狠狠道:“我若写一道奏疏上去,你就算保住性命也逃不过充军发配的下场。” 曹斌翘着二郎腿,不屑道:“谁说济州通判是我杀的?那分明是你常大人杀的!” 听到曹斌这话,常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笑出声来: “曹斌!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异想天开?” “数十万灾民亲眼所见,本地士绅当场目睹,你是在做白日做梦吗?” 曹斌敲了敲桌子道: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与蠢货合作!济州通判算一个,吴家家主算一个,你常大人是不是呢?” 常封眼中怒气一闪,刚要说话,曹斌就将他打断道: “贪可以,但要明白什么东西可以动,什么东西连沾都不能沾!” 说着,他笑了起来: “一万多石发霉的粮食,数十万灾民的生死,常大人认为这种事情可以瞒住朝廷吗?” “等到事发了,不仅是你我,整个山东的官员谁也跑不了。” “到时候,不知道常大人是选择诛杀九族?还是千刀万剐呢?”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这就是令岳为了几千两银子干出的事情,我都被他们蠢哭了!” 常封闻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接着咬牙切齿道: “他不是我的岳丈!我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曹斌幸灾乐祸道: “所以才说他们蠢呀,那济州通判是想巴结常大人吧?可惜啊,他其实是在把你送上断头台!” 常封看了曹斌一会儿,泄气道: “没想到曹伯爷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常某真心服了!” 随后,他提起一口气,恶狠狠道: “济州通判杀得好!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否则你我皆有危险。” “伯爷放心,此事常某担下了,到时我联合山东官员一起上书,就说济州通判犯了众怒,常某不得不下令斩杀!”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招手叫来自己的跟班长随,当着曹斌的面吩咐道: “你马上回府,将吴姨娘缢死,悄悄埋到荒野之处” 他正说着,一声杯盘碎裂的声音传来,他猛然转头,目中凶光如电,盯上了瑟瑟发抖的常卿怜! 第七十章曹斌游刃有余,梁山宋江来袭 见打碎茶碗的是常卿怜,常封的眼神闪了闪,看似不经意地询问道: “是卿怜啊,我记得你与吴姨娘有些交情。” 常卿怜连忙跪倒在地,惶恐道:“义父,卿怜卿怜” 被常封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一吓,她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曹斌敲了敲桌子,皱眉道:“常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她现在可是我的人!” 常封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语气也变的温和起来: “是本官失态了,伯爷勿怪!” “卿怜也起来吧,我还是能信的过你的。” “刚才不过是玩笑罢了” 听到这话,常卿怜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曹斌一眼,连忙拾掇起茶碗的碎片来。 常封这才向曹斌笑道: “伯爷,你对我这女儿还算满意吧?” “她若惹你生气,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听到两人议论自己,常卿怜的收拾地板的动作缓了缓,却没敢抬头。 曹斌笑道: “常大人客气了,卿怜姑娘姿容绝美,善解人意,可比一朵解语花。” “我要感谢常大人人啊” 时空轮转,日月如梭,时间很快就进了腊月。 寒冷的北风也愈发肆虐起来。 这段日子,曹斌狠下辣手,斩杀吴家和济州通判的效果也显现了出来。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吴家掏空家底从外省购入的十几万石粮食,白白被曹斌收入了囊中。 吴家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赚取朝廷一笔的。 却没有想到直接被曹斌抄了水晶,全家送了人头。 后来的事情更是惊呆了本地官员,他们没有想到,常封竟然主动揽过了曹斌杀人的责任。 那些官员士绅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常封这么做的原因。 如此一来,他们就对曹斌怕到了骨子里。 不仅日常礼物不敢或缺,曹斌的任何一条命令,他们都不敢忽视。 常封是封疆大吏,又他们的领头羊。 连他的亲戚都因为给曹斌脸色,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再加上曹斌给出的巨大利益,这些人充满干劲的同时,又总是战战兢兢。 于是,就在这样奇怪的状态下,以工代赈进行得无比顺利,各州县发起物资来丝毫没有折扣。 干一天,发两斤粮食,干得好,还会加倍。 只要稍微节省一点,足够一家人吃个半饱了。 于是,灾民们为了一口饱饭,干的热火朝天。 再加上各级官吏不停地往来穿梭,指挥规划,不知道的人到此,还以为到了巨大的施工现场呢。 又是十来天的时间过去,无数土坯房和砖房已经修建起来,用来度过寒冬已经不成问题。 这天,济州太守来找曹斌,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伯爷,再有几天的时间,灾民的住所就能建完了,接下来还要以工代赈吗?” 曹斌随意道: “当然,建完了灾民住所,就修府衙、修县衙,修城墙,修水渠反正不能让他们闲着。” 济州太守擦了擦额头细汗,道: “伯爷,您发下来的赈灾粮本来能够用到年末,可现在马上就要用完了,其他州县也是一样。” 曹斌不在意道: “放心,我已经收了近百万石粮食,足够用到明年开春了” “粮商们不是还在源源不断地运粮吗?告诉他们加把劲,我手里还有一百多万贯银钱,让他们尽管运!” “年前,本爵会回京一趟,向朝廷要钱,绝对少不了他们的银子!” 济州太守连连点头: “哎!伯爷放心,我会督促他们的。” 看济州太守屁颠屁颠地离开,曹斌才嗤笑一声:过了年,我不把你们的裤子坑掉,我就不姓曹。 随后,曹斌又叫来时迁问道:“你现在招了多少人了?” 时迁拿出个本本道: “伯爷,我从灾民中选了一千个十几岁少年,都是脑子特别机灵的。” “现在已经派分派到了各个州县,我是打算通过历练培养他们。” 曹斌点点头道: “做的不错,如此正合我意。” “接下来,我打算招募一些灾民修建酒楼、瓦肆、戏院,以备将来。” “如此既能解决一些灾民的吃饭问题,也能扩大侯府产业,算是两全其美吧。”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认真宣传一下,最好让本地的富户也参与进来。” “尽量减少朝廷的负担吧。” 在曹斌的谋划下,赈灾事务已经按照他的预想逐渐走上了正轨。 八百里梁山泊中,有一块山峦起伏的陆地,唤做蓼儿洼。 蓼儿洼上有一座小城,唤做宛子城,历来被草寇占据,劫掠来往客商。 此时,天王晁盖和及时雨宋江正在聚义厅上并肩而坐,与厅下兄弟的议事。 如果曹斌看见这种情形,恐怕会生出疑惑。 他在出京的时候,林冲还安稳地待在东京做官。 按理说,晁盖和宋江不应该这么早占据梁山。 提到这件事,宋江本人也十分郁闷。 他本在郓城县好好地做着押司,虽然时常接济江湖上的朋友,可从来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谁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有一天,县令突然告诉他。 端王赵佶和太尉高俅要秘密缉捕一个匪号“及时雨”的人物。 宋江先是一惊,紧接着却只道是巧合,毕竟他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县令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法接受了,那被通缉的人不仅绰号跟他相同,连字都是“公明”二字。 这哪里还能说是“巧合”分明就是指向他本人。 所幸郓城县令跟他私交甚好,才没有直接将他拿下,而是先跟他通报了消息。 宋江不知道赵佶二人为什么要抓他,但也只能连夜跑路。 这不同于原著,他只是错手杀了阎婆惜,还有等待赦免的希望。 得罪了赵佶和高俅,他是彻底没有了出路。 跑出郓城之后,他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去那里落脚。 所幸柴进给它指了一条明路--水泊梁山! 到梁山脚下后,他又泛起了嘀咕,觉得只有自己上梁山,必定势单力孤,被王伦轻视。 于是他就想到了东溪村的好友晁盖。 晁盖等人终究没有他那颗七窍玲珑心,很容易就被他拖下了脏水,火并了王伦,与他并肩做了梁山之主。 如今山东大旱,他们这些山贼也不好过,存粮岌岌可危。 晁盖声音低沉道:“看来必须要下山一趟了,如今这山东境内,粮商来往,抢到粮食应该不会很难。” 下首地吴用却摇着羽扇摇头道:“这些粮商我们都不能抢。” “如今虎翼水军就在水泊岸边,济州城内,还有常封的数万厢兵镇守,我们梁山暂时不是对手。” “这些粮商是曹斌和常封指派,又相互勾连,我们若是抢了他们,必定会招来整个山东士绅的全力报复!” 晁盖烦躁道:“那要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兄弟们饿死吧!” 吴用胸有成竹地摇着羽扇笑道:“我已经得到消息,齐州历城有一批粮食正在途中,几天之内就会路过梁山。” “这批粮食是颜查散所差,他与山东士绅并不和睦,我们正好趁机下手。” 宋江点头笑道:“军师说的不错,那批粮食足有三十多万石,足够我们吃到明年秋收了” 第七十一章粮食遭劫,颜查散的失败 齐州历城,钦使行辕,书房。 白玉堂刚刚从济州赶回,见到历城的情况后,也顾不得休息,连忙来见颜查散。 “颜大人,为何没有为城外的灾民准备好住所?” “还有,这历城为何如此萧条?” 颜查散见白玉堂回来,本来很是欣喜,此时见他发问,竟有些无言以对。 彻地鼠韩璋见状,愤愤地解释道:“还不是那些本地的士绅和粮商?” “颜大人本打算平抑当地的粮价,可那些粮商刻意设陷,不仅套取了我们许多赈灾钱款,连城中平民也损失很大。” 颜查散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是我错信了小人,若论低买高卖,操弄物价,我终归不如那些商人精明。” 韩璋连忙替他解释道: “还有那些贪官污吏,他们处处与大人作对,包庇那些士绅粮商,否则也不至于此。” 说完,他又说道:“至于灾民的过冬的住所,进度还是很快的。” “颜大人不放心本地官员,所以亲自招募了数千工匠为灾民修建住所,如今已经修建了一大半了吧。” “年前应该就能全部完工,虽然偶尔有冻死的灾民,但毕竟是少数,免不了的五弟不必心急。” 白玉堂闻言,眼里闪过巨大的失望,摇摇头道: “在我回来之前,曹斌负责的七州之地,已经将过冬的食宿全部准备完毕。” “而且食物充足,住所稳固,现在那里的灾民已经开始修建各地府衙县衙、城墙!” 颜查散和韩璋顿时语塞,好半晌,颜查散才艰涩地说道:“他在以工代赈?他的粮食”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 “是了,他和本地粮商同流合污,高价购粮,眼下自然是粮食充足,只是到明年秋收还有漫长的时间啊。” 随后,他问道:“卢护卫快回来了吧?” 韩璋连忙道: “是的大人,第一批粮食有三十八万石,由我大哥押运,三五日就会赶到。” 颜查散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点头道: “如此就好,有了粮食,我们就可以行以工代赈之法,也可以平抑粮价了。” “这次,我看那些粮商如何抵挡?” “就算再损失一些钱粮,我也绝不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韩璋张了张嘴,想劝一劝颜查散,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先前平抑粮价,已经损失八九万贯,为灾民修建避风房,又花费十几万贯,如今颜查散手里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了。 而曹斌在这方面就节省多了,他施行以工代赈,只要付出粮食就可以了,又快又稳。 见自己这里的难题解决,颜查散就想起了白玉堂的任务。 “白兄,你搜集到了曹斌和常封等人贪污的证据了吗?” 白玉堂闻言,拿出一个小册子道: “这是当地官员与曹斌的购粮账目和行贿记录。” 说着,他眼里满是激愤道: “我在济州期间,每日都有官员给曹斌行贿,金银玉器、丝绸帛锻,都只是寻常。” “还有各种古玩,珍奇异宝,美貌女子” “这些女子中还有些是从百姓家中强抢来的良家。” “曹斌外出的时候,只要多看一眼街上的女子,就有人为了讨好他,去威逼利诱。” “听钦使行辕的下人说,曹斌受贿得来的东西已经堆满了一座院子。” “还有人因为院子宝物众多,软玉温香,戏称为‘软红堂’!” 听着白玉堂的介绍,颜查散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自语道: “这曹斌简直是国家蠹虫,无法无天,我必上表弹劾他。” 白玉堂继续说道:“除了曹斌,山东安抚使常封等人也贪婪无度。” “我怀疑,朝廷第一次发下的救灾粮款时,暴民生乱引发的火灾,就是他们暗中谋划。” “目的就是吞下朝廷的救灾物资” 颜查散此时稍微冷静,在书房里转了两圈,沉吟道: “此事还要写信通知老师才行,前几次,我上表的奏章全部石沉大海。” “恐怕朝廷里有人与他们沆瀣一气,掩盖此事” 他猜得十分准确,的确是有人截留了他的奏章。 曹斌此时就在阅读庞太师发来的书信,上边就说了颜查散奏章的事情,提醒他要小心行事。 自从到达山东后,颜查散已经数次上表,尤以弹劾曹斌居多。 如果不是庞太师暂时截下一部分,朝廷或许早就派人来查了。 曹斌黑着脸看完书信,心里十分不舒服,这属于赖蛤蟆爬脚面,不能伤人,但它恶心人。 虽然他早有应对调查的准备,但皇帝对这种奏章听多了,必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 “来人,叫夏老道和时迁过来。” 沉吟了一下,曹斌吩咐道。 时间已经进入了腊月,年前他必须要回京述职,向朝廷汇报救灾情况,所以得提前准备,先发制人。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天。 这一日,颜查散正带人在城外视察灾民安置情况,白玉堂却浑身是血地背着卢方跑了回来。 “颜大人,我大哥被梁山贼寇偷袭,所有粮食全部被劫!” 颜查散闻言,差点没晕过去。 那是三十八万石粮食啊,丢掉这些粮食,不仅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还面临着将来无粮可赈的局面。 虽然已经得到得了确切的答案,但他犹自不敢相信: “梁山贼寇,他们敢袭击官船?截杀官粮?” 卢方虚弱地苦笑一声道: “是我小看了他们,忠靖伯曾经提醒过我们,可我们没有放在心上。” 听他一说,颜查散也回想起来。 刚到济州时,他就想派出虎翼水军监督各县,曹斌就以贼寇威胁为由没有同意。 呆了一会儿,颜查散跺了跺脚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关键是要如何挽救!” 白玉堂道:“请大人给我五百士卒,我去把粮食抢回来。” 卢方连忙道:“五弟不可冲动,那梁山泊纵横八百里,势力不小,我们又没有水军,如何攻打?” 此时颜查散焦急万分,也顾不得先前的矛盾了,决心道:“我去找曹斌和常封借兵!” 于是他亲自跑到济州城求援。 曹斌拒绝地很干脆,他是巴不得看颜查散倒霉,怎么会帮他? 况且他手下只有一千五百禁军可以调用,还要看守百万钱粮,一旦被人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底,他十分不相信本地的厢兵。 然而常封却没有直接拒绝,一边拖着颜查散,一边暗暗准备兵卒,不知何意。 颜查散深恨两人不以公事为重,但也毫无办法,只得买了一些高价粮暂度难关。 一转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济州等七州的灾民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虽然每天的劳累不断,但至少不会饿肚子。 他们甚至已经感念起曹斌来,对于灾民来说,只要让他们吃饱,他们并不关心当官的仕林中的名声,又贪污了多少。 或许只有城里的平民不念曹斌的好吧,毕竟“谷贵伤民”,曹斌让他们承受了三倍多的粮价,一直没有变动。 但他们最少还有生命保障,破产吃不起饭了,也有当灾民这一条后路 更何况还有近在咫尺的对比摆在眼前? 没见齐、淄、青三州的百姓此时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中吗? 他们每天连半斤粮食都分不到,一不小心就会冻饿而死。 腊月二十三,收完最后一批高价粮,曹斌已经准备好回京了,而粮商们还在不停地运粮,准备赚个痛快。 第七十二章心态稍变,曹斌的狂热粉 广济河码头。 众多官员士正绅簇拥着曹斌登上返京的官船。 “曹伯爷,一路顺风啊。” “曹伯爷,早些回来” 他们热情洋溢地看着曹斌,脸上尽是期盼和不舍。 曹斌也不断挥手,一副依依惜别的模样。 他们是期盼着曹斌向朝廷要来银子,而曹斌是忽悠着他们入坑。 在这个世界上,谁还不是个戏精呢? 如果曹斌不是庞太师的女婿,如果不是他向来有纨绔的名声,还真不一定能够让他们中计。 可妙就妙在曹斌的名声,让这些贪官污吏丝毫不会怀疑曹斌另有目的。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贪官头子会因为贪污对同党下手呢? “哼!” 官船缓缓启动之后,耳边突然响起了颜查散的冷哼声。 他路远,上船早些。 曹斌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 “怎么?嫉妒了?做了两个月的钦使,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可见你的人品啊!” 颜查散不屑道:“我不屑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他身后的白玉堂忍不住道:“曹斌,你不要嚣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贪污害民的证据!” 曹斌笑道: “白玉堂,不要以为投靠了包黑子,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但凡你露出一点江湖习气,我就将你格杀当场,包黑子也没有理由找我的麻烦。” “当初若不是你见机得快,投靠了包黑子,你的坟头草早现在已经一尺高了。” 白玉堂没想到,当初那个狼狈逃命的纨绔子,招揽到一个高手之后,竟变得这么嚣张。 这让他十分不适。 而且他向来骄傲,哪里听过如此奚落,登时就涨红了脸颊,将手握到了剑柄上 “你敢放肆?” 轿子见状,立刻挡在曹斌面前,巨大的身影顿时将白玉堂整个笼罩起来。 白玉堂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道: “我现在是开封府护卫,不会知法犯法” 说完,他俊俏的白脸涨地通红,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待在此处。 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憋屈过。 颜查散见状,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船舱。 曹斌呵呵笑了两声,心情十分愉悦。 其实,他是十分乐意看到白玉堂投靠开封府的。 别看他说得嚣张,但白玉堂若真的远遁江湖,伺机捣乱,他还真没有办法。 五鼠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侠客,朋友众多,势力不小,惹一个,就等于惹了一窝。 轿子虽然厉害,但也只能保护他自己的安全而已。 而且江湖中人又向来缺少顾忌,不择手段,真要连根拔起,难上加难。 但进了官场就不同了。 就算你是再大的英雄,再厉害的能耐,进了体制你也得老老实实,按规矩来。 梁山怎么样,天不怕地不怕,进了体制后,人家让你送死,你就得乖乖送死。 就算你再反出来,也变得众叛亲离,不融于江湖了。 白玉堂进了开封府就等于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曹斌真要心黑一点,弄死他反而更容易了。 无论是故事里还是真实历史中,可以照抄的作业也太多了 “来人,去给我搬把椅子,我要沿河观景!” 安排了士卒警戒之后,曹斌就在甲板上休息起来,轿子则忠心耿耿地站在他的身后护卫。 这次回京,曹斌只带了轿子和五十名禁军,颜查散也只带了白玉堂和开封府衙役。 毕竟这里还有赈灾物资需要看守,他们谁也不敢大意。 官船逆流而上,两岸景色也缓缓在眼前晃过,一派凄凉。 冬天本已万物凋零,草木枯寂,又赶上大旱,在这鲁西平原上,更显得苍莽寂寥。 让人惆怅 “我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这次赈灾,给曹斌的感触很深。 虽然他从没有表现出来,但灾民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饥饿和渴求的眼神,却深深烙进他的心里。 还有他亲自下令斩下的头颅,喷涌的鲜血和狰狞的表情,都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终归还是华夏人啊!” 大宋疲软,饱受欺凌,他是知道的。 燕云十六州,河套,河西 这是华夏自古就应有的土地,却在大宋丢了,还要岁币求和。 若是坐视不理,他总觉得憋屈、不甘,刻进骨子里的不甘,融血脉里的憋屈。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没心没肺,只顾自己快活一生,也未必能够真的如愿。 赵佶的存在,就让他感到十分危险。 不说他们之间的仇怨,就是赵佶亡国之君的身份,就让曹斌头皮发麻。 他可不想自己老年之后,像牲口一样被掳到关外受辱。 他有这种担心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辽国那边虽然是辽圣宗在位,萧太后摄政,但赵佶的那位“好狱友”天祚帝也出现了。 这两人一个爱画,一个喜猎,一个慕道,一个崇佛,又同时被金国囚禁。 可谓是一对“混蛋”。 从这里就可以猜测出来,现在这个时间段是宋真宗、宋仁宗、宋徽宗三个时代的综合。 现在在位的宋皇虽然叫赵祯(仁宗),但人设和性格更像真宗和仁宗的融合,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赵佶继位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结果呢? 皇帝被掳,公主为奴,臣民作畜。 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怒火中烧,恨意滔天,恨不得生啖其肉 就在曹斌忧心忡忡,越想越远的时候,一个公鸭嗓突然将他惊醒。 “您是忠靖伯曹伯爷吗?” 曹斌茫然回神,只见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正十分期待地看着他,眼里泛着一闪一闪的光芒。 曹斌点点头,疑惑道:“你是谁?找我何事?” 青春痘满眼崇拜道:“您真的是曹伯爷?太好了,我终于见到您了。” 说着,他十分激动道:“我叫皇甫小乙,我可仰慕您了,我” 他这幅情形倒像是粉丝见了爱豆的模样,将曹斌整得一脸懵逼。 但他心里却情不自禁地嘚瑟起来,心道:“我也有粉丝了?还是狂粉?这个惊喜也来得太他特么突然了!” 于是,连忙将皇甫小乙拉起来,和蔼可亲地笑道: “你是从哪来的?又仰慕我什么?跟我好好说说!” 第七十三章小叔子和赛西施的大义 曹斌问道:“你是从哪来的?又仰慕我什么?跟我好好说说!” 皇甫小乙见曹斌发问,连忙说道: “曹伯爷,我最佩服您写的故事了。” “《窦娥冤》、《白蛇传》、《西厢记》,每一本我都都看过好多遍。” “如果我能写出这样感人肺腑的故事就好了,我太佩服您了,您是怎么想到的?” 说着,他眼睛更加闪亮,一脸的崇敬。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的故事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少年道: “你这人不老实啊,说实话,《金瓶梅》看了几遍?” 皇甫小乙的脸面顿时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道:“十十八遍!” 好家伙,曹斌惊奇地打量他几遍,不禁肃然起敬。 这种学习精神,值得尊重! “你怎么上得官船?谁让你上来的。” 曹斌见他羞囧,也没有继续逗他,这个时代的少年还是比较纯洁的。 皇甫小乙见曹斌转移话题,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道: “是颜查散大人叫我们上来的。” “前几个月,东平府马监招我父亲医治战马。” “但没想到山东大旱,到处都是灾民乱匪,我们就被困在了山东。” “颜大人说,我嫂子托他把我们带到东京,所以就让我们上船了。” 曹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你嫂子是赛西施?你爹是皇甫端?” 皇甫小乙顿时惊讶了,道:“伯爷认识他们?” 曹斌让轿子把他们父子的画像取来,哈哈笑道: “原来是小叔额你啊!” “你嫂子也托了我寻找你们呀。” 皇甫小乙闻言,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来曹伯爷也在找我们啊!太好了,那我以后跟着您吧。” 说着,他又低声道:“那颜大人不是好人,我总觉得他在打我嫂子的主意。”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竖了个大拇指道: “说得太对了,你小子真是火眼金睛啊!那家伙绝对是用心不良。” 皇甫小乙听到曹斌夸赞,顿时眉开眼笑,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样,充满骄傲道: “他还总在我和我爹面前说自己两袖清风,志向远大,还说要亲自教导我读书。”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目的,我才不稀罕呢!” “他都不知道,山东的灾民都快骂死他了,根本不如曹伯爷仁慈爱民。” 说着,他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曹斌道: “而且我的志向是写成流传万世的剧本,就像曹伯爷这样您能教教我吗?” 曹斌大手一挥,十分痛快地点头道:“小事一桩!” 曹斌脑子里有许多剧本评书,可是他懒得动弹,这小子正是个好枪手。 以后自己负责故事大纲,让这小子代笔,岂不是妙哉? 若是可堪大用,也不防培养一下,给他办个报社什么的,都是自家人!当然要人尽其才。 而且他那老爹也不是一般人物,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地兽星,最能相马、医马,最后还成了皇家御马官。 如果能够招揽过来,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接下来几天,皇甫端父子直接投奔到了曹斌一边。 皇甫小乙还总是缠着曹斌,请教创作技巧。 但曹斌哪里知道什么创作技巧,只得扔给他一个《西游记》的大纲,让他练笔。 颜查散被这种情况气得不轻。 本来是自己找到的人,准备向美女邀功的,没想到却被曹斌拉拢过去,这可真是闹心了。 其实他自己也在纠结之中。 当年他进京遇匪,身无分文,几乎落魄成了乞丐。 是赛西施看他可怜,赠他金银衣食,让他度过难关。 这女子善良美丽又颇有大义,爽利中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让他倾心不已。 考中进士之后,他本想娶赛西施为妻以作报答,可他知道家里绝不会同意。 但娶作妾室,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就矛盾起来 在他的想法中,这事还需要赛西施主动开口才好。 舟行五日,官船终于临近汴京汴河码头。 如今已经是腊月二十八,码头上到处都是彩灯高挂,人群来往,一副新春气象。 见大船渐渐靠岸,皇甫端带着儿子来到曹斌和颜查散面前行礼道: “多谢两位大人一路照顾,我们也该告辞了。” 二人连忙还礼,颜查散道:“老丈客气了,进城还有段路程,不如本官派车送二位回家?” 皇甫端摇头解释道: “就不劳烦大人了,我父子二人现在还不能回家。” “我一好友现在‘骐骥院’任职,前些时日,皇上的爱骑病重,他已经数次来信邀我帮忙。” “只是我困在山东不能成行,如今既已进京,还要先去‘骐骥院’一趟。” 听到这话,颜查散也只能作罢。 这时,大船猛然一震,终于靠岸,曹斌远远地就看见福伯和杜李二女。 他们正带着十来个家丁翘首以盼。 “少爷!” 见曹斌带着轿子下船,福伯连忙上前。 曹斌点头笑道:“家里没什么事吧?亲兵训练的怎么样了?” 福伯连忙道:“少爷放心,家里一切都好,亲兵训练也渐入佳境。” 待他们叙完,杜十娘和李师师才上前相见。 杜十娘已一头扎入曹斌怀中,饱含怨念道: “曹郞,你离开太久了” 曹斌为她擦了擦眼泪道:“我也想你们啊。” 安抚好杜十娘,见李师师颇有些羞赧,于是主动将她搂在怀里道: “师师姐,你的身体养好了没有。” 李师师趴在他怀里,低声呢喃道:“王太医隔几日就来为我把脉,已经痊愈了。” 曹斌欣慰地点点头道:“如此就好。” 虽然大宋的风气还没有后世那么保守,但他们这种行为也颇为引人注目。 “走,上车,回家!” 马车上,曹斌拿出两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道:“给你们带的礼物,打开看看?” 二人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和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 杜十娘怔了怔,惊叹道:“好漂亮啊。” 李师师也哑然起来,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嗔怪道:“曹郞在外公干,何必为这些小事费心。” 曹斌这是后世养成的习惯,闻言只能道: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虽在外,却时时都想着你们。” 二女闻言,眼圈顿时红了 在家里吃完饭后,曹斌又连夜去了太师府一趟,与庞太师详细说明了山东的情况,敲定了一些计划。 从太师府出来,已经是子夜时分,大街上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繁华。 马车行到旧宋门外,见“八珍坊”犹在营业,曹斌不由摸了摸肚子问道: “轿子,饿了吗?” 轿子嘿嘿笑了两声,十分自觉地将马车停到了“八珍坊”外。 “呦,曹伯爷回京了?您快请坐!” 伙计见曹斌二人入内,忙热情招呼起来。 他一边擦拭桌子一边笑道: “老板娘现在后厨忙活,小的给您叫出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菜就已经上齐了,轿子也没客气,直接端起碗筷大块朵颐起来。 正在这时,一只玉手突然伸了过来,竟将他二人眼前的菜肴端走了。 曹斌抬头一看,见赛西施正板着俏脸,满面冷峻地盯着自己。 眉间一颗美人痣极具风情。 他不由笑道:“老板娘这是何意?” 赛西施露出一个极具讽刺的笑容道: “呦,我道是谁,这不是刚刚赚了一座金山的曹伯爷吗?” “我家店小,可没有资格请您这样的贵人吃饭” 听到这话,其他食客全都缩了缩脖子,那些伙计也是面露恐惧,叫苦不迭。 若细看去,赛西施的腿其实也在发抖。 第七十四章 老板娘的意图,留不住的汗血宝马 曹斌好笑地见她一脸气愤,不由好笑道: “赛老板倒是消息灵通,怎么?眼红了?” 赛西施听到这话,顿时怒气上涌,胆子也大了起来,“呸”了一声道: “您自个留着那点缺德的钱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我最看不上那些没有德行的小人,” “袁先生说,武将怕死偷生,文臣贪污害民,这都是天下间最不义的事,我看啊,您都要占全了。” 袁先生是“八珍坊”的说书先生,赛西施那些道理多半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听她越骂越起劲,食肆里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只有轿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端着饭碗闷头扒饭。 曹斌嗤笑一声,道:“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难道就没有说我好的人?” 赛西施冷笑道: “我这食肆里人来人往,当然能打听到山东的消息。” “修建软红堂、欺男霸女,故意抬高粮价,祸害百姓您办的那些事,有让人夸赞的地方吗?” “您可真是让小女子开了眼界,都赶上那些书里的那些有名的大贪官了。” 听到这里,曹斌也明白过来。 能够从山东逃到东京,又来酒馆吃饭的人,自然是一些有点积蓄小商人和平民了。 对他们来说,曹斌的确没有干什么好事,他们的目光也自然只会盯着曹斌的缺点。 因为他们既没有能力从曹斌的政策里获得好处,也要承受了高昂的粮价。 让曹斌诧异的是赛西施的行为,他没想到这女子这么“意气直率”。 竟能够不计得失,为了无关自己的事情来责骂自己这个忠靖伯。 若学点武术,放在江湖上,妥妥地是个忧国忧民的正派女侠。 “看赛老板的样子,是不想招待我,要赶我出去吗?” 曹斌反问道。 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心中期待起来。 女人啊,无论是让她心怀恐惧还是心有内疚,总比单纯的感激来得好。 感激到最后,说不定就成了兄弟姐妹了。 赛西施见曹斌没有翻脸,胆子更大了,直接从身后拿出一只擀面杖来,瞪着明亮的眸子道: “对,如果是颜大人那样的清官来用餐,我不收钱。” “而某些畜生不如的人,给我一座银山,小女子也不愿意接待。” 见她骂得这么狠,轿子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吓得赛西施连连后退,忙将擀面杖挡在身前。 曹斌顿时戏精上身,摆了摆手,语气萧瑟道: “算了轿子,世人皆误我,天下无知己,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他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颇为忧郁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说着,他迈着寥落的步子,向门外走去,那背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伤感孤独。 赛西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好!” 见曹斌被赛西施赶走,所有食客都喝起彩来。 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对赛西施表示钦佩。 那些伙计却愁眉苦脸起来,二子更是开口抱怨道: “老板娘,你也太不通情理了?曹伯爷既是您的救命恩人,又为我们解决了许多麻烦。” “山东百姓关我们什么事?就为了这个,您就把曹伯爷赶出去,也太忘恩负义了?” 说着,他十分不忿道:“您就看着吧,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京城,让曹伯爷成为笑柄!” 听到他的抱怨,赛西施才回过神来,十分烦躁地瞪了他一眼道: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要骂醒他!” “他不缺富贵,为什么非要做这些招人恨的缺德事?” 说着,她又纠结道:“我知道他对我有恩。” “可他要是死不悔改,必定会招来报应,那些大贪官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与他交往太深,也会连累到家人。” “这样的情况下,你叫我怎么报恩?” “大不了” “大不了怎样?” 伙计见她犹豫,忍不住问道。 赛西施不想再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问什么问?还不去干活?没客人吗!” 而曹斌却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回家后一番小别胜新婚。 第二天,他就跑了趟政事堂,将早已写好的山东行述交了上去。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大年初一。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拜年的习俗。 只不过在京的官员要参加大朝会,祭祀天地,然后参加皇宫的歌舞晚宴。 所以只要写个拜年贴,分发出去就好。 初二是皇帝宴请文武百官。 初三是宴请诸国使臣,然后射箭、赛马。 那些武勋子弟早就等着这一天,赢了自己人不算本事,只有赢了那些外邦人,才算是出头露脸。 尤其是辽国和西夏,他们一向以骑射著称,如果能在比赛之中赢了他们,那就真的扬名立万了。 恐怕连皇帝和文武百官都会另眼相看。 因此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十分积极。 曹斌却是没有打算出风头,他的顶级射术还差个三四千积分才能买下,骑术也不是太过出众。 就算有汗血宝马加持也不一定能赢,所以他已经打算好好当个观众了。 “斌哥儿,你既不参加比赛,就把宝马借我使使吧。” 曹斌刚刚坐下,潘豹就跑过来借马了。 于此同时,杨八姐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道:“曹斌,宝马借我用用!” 曹斌皱了皱眉头,正要拒绝,潘豹却连忙摆起手来: “斌哥儿,我不借了,你借给别人吧!” 曹斌相当无语,摇摇头道:“八姐,你上次把我踹下马的事怎么说?” 杨八姐皱了皱鼻子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赔你点银子就是了。” 曹斌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两!” 杨八姐登时长大嘴巴道:“你抢劫吧。” 曹斌笑道:“抢劫哪有这么快?” 正在这时,皇帝身边的蔡京突然说道:“官家,您的‘满川花’痊愈了吗?” 皇帝摇头笑道: “听说来了个厉害的马医,命是保住了,但还不能奔驰。” “朕也是良马难得啊!” 皇帝刚刚说完,就听高俅忽然高声问道:“曹伯爷,听说你有一匹汗血宝马?为何不下场比试比试,为国争光?” “汗血宝马?” 这一声喊,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曹斌不由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的“汗血宝马”是保不住了。 若是自己稍有迟缓,还会给皇帝留下一个不懂事的印象! 第七十五章皇上英明!山东官员发现端倪? 听到“汗血宝马”,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实在是“汗血宝马”太过出名,不由得他们不好奇宝爱。 辽国使臣更是对皇帝请求道:“陛下,大宋竟有汗血宝马?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见皇帝看过来,曹斌没有丝毫心疼,直接笑道: “官家,微臣的确有一匹汗血宝马,正想献给陛下。” 毕竟只是一宝匹马罢了,时空商城里总会时不时地刷出来,对他来说并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他一个后世人,也没有武人对于坐骑的那种极致喜爱。 如果有人能够付出足够的价钱,他甚至不介意将它卖出去。 献给皇帝算什么?或许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不过他有另外的顾虑罢了 见曹斌这么干脆,高俅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自从上次被弹劾之后,皇帝就对他印象恶劣起来,所以他极想抓住机会,在皇帝面前刷一波好感。 这种事情,在他讨好赵佶的时候,就已经驾轻就熟了。 只要曹斌表现出一点为难的之色,自己就能站在皇帝的角度出言呵斥。 有了这个开始,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彻底扭转皇帝的印象。 然而他万没想到,曹斌竟然毫不犹豫就献上了宝马,这完全不符合武勋子弟的性格呀 此时,轿子已经将汗血宝马牵了过来,各国使臣和武将全部围拢过去,啧啧惊叹。 那辽国使臣还想上前触摸,却被宝马一脚尥在小腹上,疼得他呲呀咧嘴,引发众人哄笑。 其实很多宋臣都已见过汗血宝马,只不过没有名声加持,众人没有在意罢了。 此时再看,顿时感觉不同起来,连皇帝也被吸引了目光,眼中露出了喜爱的神色。 高俅心下一转,笑吟吟地感慨道: “真是宝马,忠靖伯有这等宝物?为何从未听你说起?莫非是怕别人抢了不成?” 曹斌见他暗戳戳地中伤自己,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高太尉,你的心思也太脏了吧?” “这马性烈难训,十分危险!我如果冒然献给官家?出了事谁负责?” “你这么说,不仅污我忠心,还想把官家置于险地!” 高俅没想到,曹斌竟不按套路出牌,一出口净说大实话,顿时惊慌起来: “忠靖伯慎言,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皇帝看了高俅一眼,眉头紧皱:“高俅,你给我退下,宴会你也不用参加了。” 赵祯早已对他产生了厌弃之情,上次让他逃过一劫,是大臣们的决定,他也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这次又跑出来作妖,难道他以为自己看不出那些小心思吗? 高俅脸色惨白:“官官家。” 赵祯摆了摆手也没有再理他,只是对文武百官和诸国使臣道: “所谓宝剑赠烈士,骏马配英雄,朕虽然也喜欢此马,但落在朕手中也只是玩物罢了。” “将士们上阵杀敌,全仗宝马利剑,朕又怎么会夺人宝物?” 说着,他笑着对曹斌道: “忠靖伯不必多言,将来斩将杀敌,为国家立功,才是朕最希望看到的。” “不过你有宝马在手,将来繁育良种,送朕几匹马驹就是,也好赏给有功将士。” 听到皇帝这话,所有的武将全部拜倒在地,激动地大喊起来: “官家英明睿武,臣等誓死以报国恩!” 那种气势将诸国使臣吓了一跳,辽国和西夏使臣更是脸色严峻,心情颇为沉重。 皇帝对众将的反应十分满意,尤其看向曹斌的眼神更加亲切,微微笑道: “好了,不必如此,诸卿饮上一杯,就开始比试吧。” 按照常例,获胜者会奖赏锦衣一套,银鞍一副。 西夏使臣虽然获得射箭比赛的胜利,赛马却是杨八姐拔了头筹。 这让皇帝十分高兴,往年获得头名的都是西夏和契丹,大宋很少有夺冠的时候,这次算是争到了脸面。 大宋的春节有七天假期,前三后四,正月初五就有日常朝会。 日常朝会本是由朝中重臣和皇帝商议国家大事的例会,没有曹斌什么事。 但这次朝会要廷议山东赈灾的事情,所以曹斌就只能破例参加了。 只是朝会刚一开始,他就被颜查散弹劾了。 让曹斌没想到的是,他和庞太师还没有反驳,皇帝就替他骂了回去。 因为两人交上来的山东行述报告相差太大。 颜查散只负责三个州,却报上了六千多灾民伤亡。 曹斌负责七个州,才报上一千多一点。 再次是山东官员上表的劄(zha)子,他们大部分都在弹劾颜查散,说曹斌不好的几乎没有。 第三点就更好笑了,颜查散指责曹斌贪污赈灾粮款。 结果曹斌并没有要求朝廷多加物资,反而是他自己支撑不住,向朝廷求钱求粮。 大宋虽然富庶,可支出也很大,为了山东赈灾,朝廷已经先后发下五百多万贯钱粮,连皇宫用度都缩减了不少。 皇帝为了这事,没少受后宫抱怨,他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颜查散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心内满腹的委屈没有地方发泄,情急之下直接向殿柱撞去。 多亏了同僚阻拦,才没有酿成悲剧。 这还是朝会上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把皇帝吓也得不轻。 颜查散额头之上满是鲜血,还不忘哭诉:“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望官家明察啊” 包拯也适时上言道:“臣也听到一些民间的传言,与颜翰林所言不谋而和,愿代陛下前往山东查证。” 皇帝满脸厌烦,皱眉看了包拯半晌,但见他态度强硬,才无奈摆手道: “包卿既然不辞劳苦,那就代朕走一趟吧” 朝会结束之后,转眼见就过去十几天。 颜查散早就火急火地回了山东带着宫里节省出来的十五万贯钱财。 曹斌却还在悠然享受假期,丝毫没有着急。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山东却官员,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比他预料的时间还早。 济州府衙。 一个士绅烦躁地向常封问道: “常大人,曹伯爷到底啥时候启程回来呀?” “咱们可是把家底都掏光了,还向外省借贷了不少,全都换成了粮食。” “他要再不回来,咱们就坚持不住了。” 济阴知县也满是焦急:“是啊老师,我县的一些粮商已经开始降低粮价出售粮食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巨野知县更是直接开骂: “你脑子里灌了粪吗?一旦开了口子,岂不赔得更多?” “到时候,就算曹伯爷回来,价格也拉不回来了。” 济阴知县可不惯着他,立刻回骂道: “日嫩娘,我有什么办法?那些人偷偷卖粮,我管得了吗?” 曹斌在临走的时候,给山东士绅留下的信心太足。 以至于他们没有留下一点余地,直接来了个狠的,把所有家财全部换成了粮食。 很多粮商甚至借贷买粮,导致山东境内,到处都是积压的粮食。 若有朝廷保底还好,如今曹斌抽身而退,顿时让他们受不了了。 每耽搁一天,他们都会损失大笔银子,这种感觉,就像每天都在割他们的肉一样。 一个士绅询问道:“曹伯爷不是有数十万贯钱财存在济州城吗?能不能先把粮食收去一部分,缓解一下咱们的压力?” 济州知州擦了擦额头汗水,苦笑这摇摇头道: “不行,看守的人说了,曹伯爷没有回来,任何人不得动用存钱一分一毫。” 那士绅顿时急了: “这可如何是好,曹伯爷到底被什么事情耽误了?难道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颜查散可早就回来了!这么多天过去,怎么也该发个消息吧?” “难道他是故意的?” 第七十六章赛西施的悔恨,启程山东 “难道他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的交谈都戛然而止。 济州太守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曹伯爷是庞太师的女婿,他怎么会陷害我们?” 常封摇摇头,沉默了一下道: “本官确实收到了京城的消息,曹斌并未向朝廷请求援助”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哗然起来,有的甚至已经急得跳了脚,开始问候起了曹斌的八代祖先。 常封敲了敲桌子道: “都安静,我已经写了书信询问,他说是在等朝廷商税。” “这样吧,我再写信催促一下,看他怎么说” 众人的神色这才少缓些许,不过常封的脸色却更加阴郁了。 “但愿你不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休怪我鱼死网破。” 忠靖候府花园。 虽然天气还十分干冷,但坐在在阳光下却让人觉得惬意宜人。 曹斌和杜十娘正围着石桌玩五子棋,李蕴则在一边向李师师汇报生意情况。 上次,赵佶和高俅为了脱身,给出了两家酒楼和一家青楼,都被曹斌交给了李师师经营。 而李蕴作为李师师的养母,替她掌管三家店铺。 李蕴指着账本,精神焕发地对李师师道: “伯爷的经营之道真是让人羡慕,真是弄什么成什么,只是那家青楼,这个月就盈利了二千多两。” “那个万国风情馆的主意真是太绝了,咱们这个月的生意直接翻了四倍。” “这还是只有倭国、高丽国和罗刹国的美人。” “等三佛齐国和真腊国的船来了,生意一定会更加火爆。” 李师师摇摇头道: “若是青楼的风头太盛,我怕会影响曹郞的名望和仕途。” “而且我作为内眷,掌管青楼这样的产业,也让人笑话。” 李蕴看了曹斌一眼,有些肉疼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段时间,李蕴掌管两家酒楼,一家青楼,竟开发出了女强人属性。 此时让她放弃自己一手发展起来的产业,心里颇为不舍。 不过她对如今的生活倒也颇为满意,其他人家的女眷,除了掌家大娘子,哪里有机会掌握诸多产业。 那些公子小姐,最多也就是每月七八两银子的月例罢了。 如今只是李师师手里的产业就价值数万两银子,连自己也占了一股。 曹斌捏着一颗棋子转头笑道:“山东刚刚建成了一些酒楼瓦肆,师师姐既然不喜欢青楼,我给你换一下就是了。” 李蕴有些不情愿道:“连个好厨子都没有,那酒楼能赚几个钱,师师太傻了。” 曹斌笑道:“酒楼若是弄好了,也是大有可为的” 他正说着,一个小丫鬟突然跑了过来道:“少爷,八珍坊的赛老板来了,说要向您道歉。” 曹斌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道:“老板娘终于上钩了。” 说着,他就要去见见赛西施。 李蕴见状,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就是做菜十分厉害的赛西施?伯爷想把她收入房中?” 不等曹斌回答,她继续说道: “凭我的经验,伯爷最好先吊一吊她,待她情绪达到极限时,才是伯爷趁虚而入的绝佳时机。” 曹斌有些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我岂不成了玩心眼儿的渣男了?”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道:“曹郞本来没安好心!” 说着,她对枝头招了招手道:“青鸟过来。” 只见一只青鸾模样的鸟儿飞到了她面前,亲昵地用脖子蹭了蹭她。 杜十娘轻柔地抚着青鸟的脑袋吐槽道:“亏我以为青鸟是传说中那只神鸟呢?结果被曹郞骗入了毂中!”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赛西施落寞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忠靖候府,心里颇为惆怅。 “二子,咱们走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 伙计见状连忙挑起礼品,疾步跟了上去,他一脸料事如神的模样道: “怎么样,老板娘?你现在后悔了吧?” “我早就说了,曹伯爷不是那样的人!” “如今你不仅冤枉了人家,还得罪了个大靠山!” “以后啊,咱们可就难喽!” 赛西施又想起了曹斌离开时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伤心透顶了?” 伙计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 “当然了,如果我是曹伯爷,不仅要伤心,我现在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人家不仅救了你,还帮咱们那么多。” “甚至不惜屈尊降贵拿你当朋友。” “有您这样对待朋友的吗?结果还不如个颜大人!” “这下好了,人家闭门不见了,怕是小乙哥也会埋怨您” 赛西施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道: “那咱们每天都来道歉,直到他肯原谅” 然而曹斌却是等不到她的歉意了,因为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山东的信函。 “火候已到!去问问开封府,看看包拯什么时候启程,查证督粮事宜!” 年前回京的时候,曹斌其实准备了两条计划。 如果山东的事情没有引起朝廷重视,他会采取缓和一点的手段。 最多坑坑那些山东的士绅和官员,把自己摘出来就行,没打算搞的你死我活,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但这种可能,也只是他的臆想罢了,几乎不可能成为现实。 果然朝廷派了包黑子出京,他手里可是有三口御赐铡刀。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见神铡神,遇鬼铡鬼。 连皇亲国戚见了他,也得绕路而走,这谁能惹得起? 如此一来,曹斌就只能说对曾经的“同党”说声对不起了!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次,曹斌打算真正做一回“内奸”。 第七十七章包青天微服出巡,山东见闻 “禀报少爷,包大人已经三日前出京。” 听到这个回报,曹斌不由愣了愣。 不知道这是防备自己,还是防备山东官员,但不管哪个他都要尽快出发了。 不过,山东此时的的形式已经像是火药桶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如果常封等人等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包拯。 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心生绝望,从而破罐子破摔,把包拯留在山东。 如果是那样,就变成悲剧了。 “我是救呢?还是不救呢?” 想到这里,曹斌不由脸色古怪。 沉吟了一下,曹斌立刻吩咐道:“福伯,马上集合亲兵,准备船只,我要立刻启程,前往山东!” 他的亲兵虽虽然才训练了两个月,但怎么也能比得上一般的厢兵战斗力。 就算不指望他们真的能够发挥多少实际的作用,但用来唬人还是可以的,怎么说这也是真正的自己人。 只是曹斌终究还是小看了名传千古的包拯。 开封府的船队出了京畿道之后,包拯就已经换上微服,带着一干手下,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山东。 山东众官却毫无所觉。 他们一路上化作客商,经由兴仁府,广济军,一路向济州进发。 广济河周围没有什么可看的,经过很长时间的旱灾,沿岸的村落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烟。 但到经过定陶县时,却让他们吃了一惊。 这里是广济军的治所,本应该聚集着的数万灾民,却在热火朝天的挖渠修堤,修建城墙。 公孙策见状不由转头向包拯笑道:“大人,看来广济军的以工代赈做得不错,这里的知州想必是个干才。” 包拯一身员外打扮,沉吟了一下道:“下船问问这些灾民具体的情况。” 不一会儿功夫,手下人就找来一个老汉,包拯难得露出笑容道: “老丈,我看你们干的十分卖力,每天的粮食够吃吗。” 那老汉笑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客商?” 见包拯点头,那老汉开心地笑了起来道:“那你们来的正好,如今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粮食。” 说完,他颇有点幸灾乐祸道:“现在连城里的‘有钱人’都跑出来当灾民了。” 包拯问道:“哦?这是为何?” 老汉笑道: “城里的粮食贵呗,而官府给我们发的粮食是按劳作分配的,还会尽量多给。” “这还多亏了钦差曹伯爷,听说就是他让人购入这么多粮食。” 包拯等人听到这话,不由面面相觑,就算是以工代赈,也没有敞开供应粮食的道理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粮食成海,也禁不住这么吃!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一路,直到进了济州城,他们才恍然大悟。 因为这里近水楼台,能得到的很多的消息,甚至平民已经言之凿凿地表示,粮食的价格将会下降。 原来本地粮商手中的粮食已经堆积成山,根本不在乎钦使发下来的赈灾粮食。 甚至他们还隐隐希望让灾民多浪费一点,如果没有粮食赈灾,曹斌是不是就会感受到压力,从他们手中购粮了? 这也多亏了曹斌给他们留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印象,让他们不愿意为了一点不确定的猜想以身犯险。 否则,说不定又会弄出一些火灾什么的。 找了个民居暂时安顿下来,公孙策才惊叹道: “原来曹伯爷是用高价吸引粮商,让本地粮食的粮食积压泛滥,粮价自然会降下来。” “只是我有两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让本地粮商对他确信不疑的?” “还有,他的赈灾粮款已大部分用来购买高价粮食,就算本地的粮价大降,他也无力购买足够的赈灾粮了吧?” 正在这时,展昭疾步走了进来,拱手禀报道: “包大人,我已经查验清楚,忠靖伯的钦差行辕里确实有座软红楼。” “里面收藏的都是本地官员送出的贿赂。” “其中有几个良家女子,也的确是本地官员从平民家中强抢而来。” “我已经找到了其中一个女子的丈夫,他已经答应作证!” 包拯了然地点点头,对公孙策道: “恐怕这就是让本地官员相信他的手段了,与之同流合污,把自己的把柄交给别人,自然能够使人确信无疑。” “更何况常封是庞太师荐入朝中,他们本就有相互信任的根本。”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至于第二点,本府也没有想明白。” 展昭有些懵然道:“忠靖伯修建软红堂,是为了迷惑本地贪官?” 包拯摇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之尚早,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吧。” 说着,他又想起了刚刚到达济州城外时见到的情形。 整齐坚固的灾民住房,干净平整的行走通道,每隔数十步还有茅房,垃圾场。 若不是这些住房就建在济州城外,他们还以为是哪座新城呢? 这种救助灾民的手段,不说本朝未有,就算是历朝历代,恐怕也从未见过。 当时,这副场景就把开封府的人震惊了一把。 “希望他能克己守正,真的是在迷惑其他官员吧,否则我也不能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包拯也忍不住叹息一声道: “从济州城外的情形来看,他是真心为灾民做了些事情的,并且少有人及” 公孙策劝解道: “大人也不必太过惋惜,若他真的已经改过,自然是朝廷之福。” “若是他自身不净,也不怪大人,毕竟大人上次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 包拯摆手苦笑道:“公孙师爷不必谬赞,上次本府是真的找不到证据” 公孙策哈哈笑了两声,岔过话题道: “不知道颜大人哪里怎么样,想必也不会太差,这终究是包大人慧眼识才!” 这次包拯倒是没有反驳。 展昭见他们停止感慨,有些迫不及待问道: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要摆开依仗,开始查案吗?还是包大人亲自督促他们放粮。” 包拯捋了捋胡须,摇头道: “本地官员连成一气,那山东安抚使又掌握本地诸军,我们若摆明身份查案,必会打草惊蛇。” “一来我们需要暗中搜集证据,瓦解本地势力。” “二来,本府也要看看忠靖伯接下来的打算” 公孙策沉吟了一会儿,拊掌称赞道: “大人所言极是,若曹伯爷为忠,可让他搅乱本地势力,帮我们破局!” “若他为奸,我们正可搜集证据,将他们一举成擒” 几日之后,曹斌也抵达了济州,他负手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来迎接的本地官员,大氅飘扬。 “包黑子没有露面?” 曹斌一边应付着济州太守的寒暄,一边暗自纳闷。 “怪不得能够屹立朝堂数十年而不倒,果然不愧是流传千古的人物。” “看来是要拿我当开路先锋了想得倒美,看我怎么把你炸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济州太守见状,忙挤出一个笑容道:“伯爷有什么喜事,为何如此高兴?” 曹斌笑道:“因为我打算明天就开始收粮,能够继续赚钱,岂不是喜事?” 济州太守顿时大喜过望,挥洒着额头的汗液道: “伯爷真是及时雨啊” 第七十八章 包拯想做老六,把你炸出来 听说曹斌回来,所有本地士绅都汇集起来。 待得到曹斌承诺明天要继续收粮的答复后,顿时嬉笑颜开。 连常封在乍听到这种转折,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将士绅们打发走后,曹斌叫住常封道:“常大人,你对水泊梁山有了解吗?” 常封愣了一下道:“伯爷有什么想法。” 曹斌笑道:“梁山在年前抢了三十八万石粮食吧?所以” 常封沉吟了一下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常某早有此想法,在年前就已经整兵备战了。” 听到这话,反而是曹斌惊诧起来,他没想到常封竟然还真有这种想法。 怪不得他在颜查散求助之后,会悄悄汇聚士卒,恐怕也是盯上了那三十八万石粮食。 只不过年下的时候,曹斌的久不返回让他产生怀疑,才没有行动。 曹斌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没有炸出包拯,倒先炸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曹斌根本就没有打算攻打梁山,那梁山深在水泊之中,他就算想要攻打也无能为力。 他这么做无非是炸出包拯而已。 曹斌挥了挥拳道: “此事就不劳常大人了,我打算在灾民之中招募十万青壮,踏平梁山。” “接下来,我打算张贴布告,请常大人配合!” 听到这话,常封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被曹斌的贪婪给震惊了。 他以为曹斌撇开自己,想要独吞那三十多万石粮食的利益,到此刻,他再不怀疑曹斌高价收粮的诚心。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能看着曹斌胡来了,如果曹斌失陷了,那粮食卖给谁? “曹伯爷,千万不可。” “自从梁山抢劫了足够的粮草之后,已经招募了一万多名青壮,自年前开始就每日练兵。” “十万青壮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未加训练,梁山又在水域之中,此战必不能胜。” 曹斌信心十足地笑道:“常大人不必担心,我早已经想到了对策。” 常封却好奇起来,忙问道:“伯爷有什么对策?”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手里拿着一张布告,满脸怪异地找到包拯: “包大人,您看,忠靖伯这是何意?” 包拯放下手里的书本,拿过布告看了起来。 公孙策看着一脸怪异表情的展昭,不由问道:“展护卫,到底怎么回事?” 展昭解释道:“今天早上,衙门里贴出告示,说曹伯爷欲招募十万青壮踏平梁山。” 公孙策摇摇头道:“忠靖伯太过莽撞,十万未经训练的青壮,若深入梁山水泊,必会全军覆没!” 他们到达济州之后,也对周边的势力做过调查,因此对梁山现在的力量十分清楚。 展昭点点头道:“忠靖伯也有如此顾虑。” “他听说梁山得了九天玄女娘娘的眷顾,将来会有一百零八星主汇聚。” “所以打算用主星文曲压过他们。” “民间都传说包大人乃是文曲星君下世临凡。” “因此他要在全城搜寻面目极黑者,扮作包大人领军,借来星君仙气,克制梁山贼寇!” 说着,展昭神色愈发古怪:“忠靖伯说,若是如此布置,定能完败梁山。” 听完展昭的叙述,公孙策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这种主意,没有得过三年脑溢血的人,都想不出来。 但想想曹斌平日里的纨绔行径,又觉得没那么奇怪了,他不也弄出过活出丧吗? 此时,包拯也看完了布告内容,本来就黢黑的脸色更加黝黑了,一把将布告扔在桌子上,气愤道: “胡闹!荒唐!” 好半晌,包拯才缓过来,无语地摇摇头道:“公孙先生怎么看?” 公孙策想了想道:“忠靖伯虽说荒唐,但应该没有胆子如此胡闹吧?” 包拯沉吟片刻,重新拿起布告看了片刻道:“恐怕他已经知道本府到了济州,这是在逼我露面!” 公孙策顿时恍然,点点头道: “是了,他之所以如此荒唐,就是笃定大人不会无动于衷,毕竟关系着十万无辜青壮的生死,也关系着大人的清誉。” 展昭忙问道:“我要去唤回开封府衙役吗?” 包拯摇摇头道:“先不用,劳烦展护卫悄悄给忠靖伯送封信,就说本府在这里等他” 【视兵甲为儿戏,妄议兵事,符合纨绔行径,纨绔评分:2800。】 曹斌发出布告后,一声提示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连忙打开系统看了看,30900分。 还差1100点积分就能买下养由基的顶级射术了。 有朝廷任务的时候,他只要不务正业,日常摆烂,就能获得200点积分,比平日里多一倍。 经过山东一个多月零零散散地刷分和京城半个月的摆烂,他本就只差三四千积分了。 他猜测,这次只获得2800积分,还是他没有真的干出胡乱出兵的事情。 想到这种主意,曹斌虽也自觉荒诞,但真实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北宋末年,金国兵临城下,宋庭的皇帝和大臣,就打算让高人施法退敌。 结果也很明了,皇室大臣全部被掳,公主贵姬被辱,是历朝历代少有的耻辱。 这与曹斌现在的主意有异曲同工之“蠢”。 收到包拯的书信后,曹斌带着轿子欣然而往。 这次见面,就算不能把他抬出来与常封打擂台,也不能让他隔岸观火。 如果他还抱着把自己和常封等人一网打尽的想法,那就不跟他玩了。 第七十九章威逼包黑子,曹斌歪论 “忠靖伯,你好大的胆子!” 晚上,曹斌刚刚按照约定走入一处民居,就被包拯来了个下马威。 这是一处十分普通的民居,昏黄的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有些不足。 包拯坐在主位,展昭和公孙策就站在他的身边。 一间十分普通的卧室,竟被他们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曹斌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脚步,道: “包大人今日叫我来,难道是要审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走了啊?”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包拯皱了皱眉,道:“难道本府审不得你?” 曹斌转过头来道: “包大人是正儿八经的钦差,官职比我大,自然可以审我!只是我有何罪?” “况且包大人深夜约我,就是为了私宅审讯?这也不合朝廷法度吧?” 包拯道:“营建软红堂,强抢民女,收受贿赂,抬高粮价,与本地士绅合谋贪污国家钱粮,你怎么解释?” 曹斌笑道: “若是包大人找曹某合作,我自然愿意解释清楚,自证清白。” “如果包大人打算审我,那就请包大人按照朝廷规矩,开设公堂,我也愿意当堂对质!” 听到曹斌这种说辞,包拯的神情反而放松了一些,这说明曹斌的确像他猜想的那样,在迷惑本地官员。 “展护卫,为忠靖伯看座!” 曹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 真是不容易啊,混了这么久,终于不再是以人犯的身份与包拯正面对话了。 曹斌也没客气,直接坐到包拯下首,道:“包大人叫我来,有何吩咐?” 公孙策不由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非要把包大人炸出来吗?不然包大人才懒得理你! 不过他也没有细究,只是提醒道:“忠靖伯还是先自证清白吧。” 曹斌摆手道:“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软红堂不过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名字而已。” “里面的金银财宝,美女少妇,我可是全部记录得清清楚楚,丝毫未动,打算交给朝廷处理的。” “而且我也把账本呈报给了庞太师,他自能为我证明清白?” 听到这话,包拯的脸色顿时放松了一些,也多了一些欣慰: “忠靖伯这么做,是另有目的吧?可否与本府说说之后的计划?” 曹斌笑道:“包大人不是已经猜出我的目的了吗?” 包拯微微露出一些笑意,捋了捋胡子道: “我们的确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忠靖伯已将赈灾粮款花出去近两百万贯。” “就算粮价大降,你又怎么解决灾民接下来的口粮呢?” “单凭现有的存粮,恐怕不足以支撑到秋收吧!” 终于问到了关键所在,曹斌十分轻松道: “这有何难?任何朋党都不是铁板一块。” “只要我给出足够的好处,自然可以选出一批无关紧要的粮商和官员,将他们下狱治罪。” “连他们收贿授贿的证据都是现成的!” “不需要曹某亲自动手,常大人等其他官员,就会替我办成此事。” “他们的财产或许不足以弥补现在的损失,但保证灾民的供给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笑了起来: “更何况包大人到此,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众人头顶,我对说服他们更有信心了!” “只是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我就不得而知了。” 能有什么反应? 无非就是携款而逃,或联手作假,或鱼死网破,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包拯愿意看到的。 他脸色微沉道: “那山东安抚使是本地官员最大的祸首,忠靖伯这是要与他们同流合污?” 曹斌叹息道: “黄河水浊,长江水清,可二者都灌溉了两岸无数田地,朝廷也不会因为黄河水浊而偏废。” “曹某没有包大人这么大的权力,只要能救活灾民,哪里还管得了他是清官还是贪官?” 包拯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曹斌的想法,公孙策却道: “忠靖伯把粮价提高三倍,好处都被贪官瓜分了。” “这些可都是朝廷发给灾民的粮食,伯爷怎么忍心从饥肠辘辘的灾民嘴里,把粮食抠出来,任他们贪污?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 “公孙先生,你知道我们刚刚到达山东时,灾民每天能分到多少粮食吗?” “半斤都不到!” “数九寒冬,上无片瓦遮身,这半斤不到的粮食,能够让灾民留下一口气,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如果我不设法变通一下,你们看到的就不是无数灾民,而是累累白骨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道: “你道我愿意让那些官员贪污吗?他们吃着我看着?我疯了还是傻了?” “一心为民的清官才多少?如果我不先喂饱他们,他们会不打折扣的执行我的命令吗?” “到时候,恐怕是东贪一点,西贪一点,把我的命令当作他们贪污的工具!” “就算是这样,也有不知死活的官员和粮商,把发霉的粮食掺进救灾粮啊!” “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通报常大人将他们斩杀,以震慑群小,还不知道会死多少灾民,酿成多大的事故!” 包拯摆摆手道: “杀人的事,忠靖伯不用掩饰,本府已经知道了详情。” “此事虽然没有上报朝廷复核,却可以事急从权。” “在那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民变,可临时施行军法!” “你不必担心后患,本府虽然执法严格,但也不是不懂变通之辈。” 说完,他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才点点头道: “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领悟,却是令本府惊讶!” “不过事情却不能这么做,你如果与常封勾结,本府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也不会枉纵贪污害民之辈。” 此时公孙策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深施一礼道: “公孙自问游历天下,也算见多识广,可在大局上,却不及曹伯爷多矣。” 曹斌笑道: “其实曹某也并非一定要借助常封的权位行事。” “如果包大人能站出来全力配合曹某,那自然是快刀战乱麻,将所有贪官一网打尽。” “到时候,朝廷不仅没有损失,可能还会大赚一笔。” “而且包大人不用费心搜查他们的罪证,因为他们所有的罪证都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包拯不由哭笑不得,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此时不禁有些怀疑,不知道曹斌是否一开始就打算把那些贪官一网打尽。 先主动让他们贪,再拎出来抄家,一条龙服务。 这算是钓鱼执法吧? 遇到曹斌这种不讲规矩的人,那些官员怕是烧了三辈子的高香! 不过他的胃口还真是不小,若是山东官员“全部”落马,不说京城,就是整个大宋的官场都会震颤三分。 这种事情,连包拯自己做起来都有些犹豫,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朝局不稳。 “好吧!本府就配合你一回!” 见曹斌一副你不站出来,我就跟常封合作的模样,包拯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最多控制一下打击范围吧 第八十章制定计划,常封私征梁山 要说这地方一个清官也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当黑暗高涨的时候,光明就会退散。 有些人是忍耐不住,加入其中,有些人则是不得不隐忍起来,等待机会。 包拯和曹斌要做大事,自然要甄别这些人。 不论是对付常封一党,还是善后,都需要这些人帮忙。 别看包拯是钦差大臣,又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况且常封是山东安抚使,掌握一省军事,要想对付他,就得考虑兵变的问题。 凭曹斌和包拯带来的一点“亲兵”,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名正言顺。 包拯作为钦差,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天子 曹斌和包拯、公孙三人商量了大半夜,待制定完计划之后,已经是黎明时分。 “既然计划已定,那曹某就先告辞了。” “我那里还有几十万贯,暂且可以稳住他们,还望包大人能够快些准备。” 见曹斌要离开,包拯才开口问道: “在灾民之中挑选青壮,征讨梁山贼寇的布告,忠靖伯打算怎样与百姓解释?” “若是轻易反悔,撤回布告,恐怕会动摇官府信用。” 曹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这事简单,只说不曾发现如包大人这般面黑者。” “所以此战必败,撤回布告也就理所当然了” 包拯闻言,顿时满头黑线。 见曹斌快步离开,公孙策摇头失笑道: “忠靖伯也并非不学无术之人,竟有颇有大智若愚之相,只是性格有些跳脱了。” 展昭还在为曹斌调戏包拯的事愤愤不平。 闻言立刻说道:“曹伯爷太过无礼了,又贪玩好色,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人。” 包拯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节。” “他有能臣之资,也颇有仁心,但善恶皆在一念之间。” “可惜他是庞太师之婿,大势裹胁之下,他的立场终难定论啊” 公孙策问道:“包大人,接下来咱们要如何做?” 包拯道:“本府先去见一见罗统制,希望他能听从本府调令吧。” 曹斌带着轿子回到钦使行辕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吩咐人取消布告的同时,他趁着初阳升腾,洗了个热水澡,又与常卿怜作乐几回,才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伯爷,早上我义父来找你,见你睡地香甜,就自顾离开了。” 常卿怜一边服侍曹斌穿衣,一边说道。 “他有什么事?” 曹斌随口问道。 常卿怜道:“义父想与与伯爷商量剿灭梁山的事” 曹斌摆摆手道:“梁山的事情以后再说,先不剿了!” 他本来就不是要真的剿灭梁山,既然目的达到,也就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而且剿贼的事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也没有那么上心。 况且就算要剿灭梁山,现在也不是最好时机。 如今乱哄哄到处都是灾民,若是弄不好,被他们裹胁了灾民,岂不是要弄出个星火燎原之势? 常卿怜愣了一下:“义父说不用伯爷操心了,他会率领大军前往剿灭,伯爷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 “” 听完这话,曹斌直接无语了。 他没想到,常封这家伙竟然真的上了心,这不是自招麻烦吗? 现在的梁山虽然还没有到鼎盛时期,但也完成了一次“聚义”。 有名有姓的头领就有四十多个。 不得不说,宋江这人还是颇有才能的。 在他早早奔上梁山之后,就极力壮大自己的力量。 得了足够的粮食后,他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在不断招收青壮的同时,还四处宣扬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 如今的梁山,不仅兵强马壮,而且名声极大。 已经成了江湖中人的一面大旗。 引得不少“好汉”前往投奔。 这时候攻打梁山,其实曹斌也说不出是好是坏。 好处自然是能把梁山扼杀在萌芽之时。 坏处是不能失败,一旦常封失败了,山东就会陷入糜烂之局。 见曹斌皱眉凝思,常卿怜以为他在为常封担心,连忙劝道: “伯爷放心,义父带了三万多士卒,定会取胜的。” 曹斌无语,我这是担心常封的生死吗? 他死了倒无所谓! 但他带走三万多人,这济州城岂不是没人守城了? 而且这也会对自己和包拯的计划产生影响。 于是,他连忙叫来时迁,询问详细情况。 时迁尖声道: “伯爷,现在济州城还有三千厢兵防守。” “但灾民情绪很稳定,他们看守一座州城应该足够了。” 听到这种情况,曹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厢兵说得好听是兵,其实就是杂役、工匠之类,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曹斌忙问道:“现在常封到了哪里? 时迁掐着指头算了算道: “先头部队应该已经到了蔡合庄吧,如今水泊水量减少,四周都是泥淖,那里是济州通往梁山的必经之路。” 蔡合庄就在广济河码头附近,本是水运的集散地,曹斌回返汴梁也是在那里上船。 曹斌道:“还能追上吗?” 最终,他还是打算追上常封,劝他止兵。 在他看来,跑去水泊里,在别人的地盘跟人拼命,是很蠢的方法。 常封死了倒无所谓,还省了他的谋算。 但若是把士兵损失了,就麻烦大了,梁山岂不是要趁机出来作乱? 毕竟济州城囤积了几百万钱粮 第八十一章大败!决死之局 待曹斌赶到蔡合庄,已经是第二天黎明。 饶是他的身体素质强化到了普通人的三倍,也累的腰酸背痛。 此时,整个蔡合庄周围都是连绵地军帐,其中呼和之声不绝于耳,军官们正在指挥士兵拔营。 见到这种情况,曹斌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哈,曹伯爷怎么来了,难道你也要随军出征?” 常封此时也是起床不久,刚刚洗漱完,见曹斌到来,不由满脸诧异。 不过紧接着他就恍然起来道:“曹伯爷放心,破敌之功,常某自会算上伯爷一份。” 曹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灌了一口,摆手道: “曹某以为此时并非破贼之机,常大人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领兵来了?” “还是休兵罢战吧,待灾情过去再剿灭贼寇不迟。” 他话音刚落,一声激越的叫声在门口响了起来:“住口,忠靖伯难道在为贼寇求情吗。” 曹斌转头一看,竟见颜查散带着白玉堂走了进来。 这倒是出乎曹斌的预料,颜查散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和常封勾到了一起。 “贼寇抢劫朝廷赈灾钱粮,作为国家的武将,不思剿灭,反倒是一味拖延,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年前借兵,颜查散就被曹斌拒绝,此次见他又来阻止,颇有些气急败坏。 曹斌被颜查散这几句话逗笑了: “不就是想抢回你那点粮食吗?” “你以为梁山是容易攻打的?不说其他,只是这八百里水泊,就让你有进无回。” “你懂什么军略,若是吃了败仗,你担当得起吗?” 常封见二人又要吵架,不由有些头疼,连忙解释道:“伯爷稍安勿躁。” “颜大人收到了秘报,梁山打算抢颜大人购买的第二批粮食,我们正可出兵埋伏。” 听到这个消息,曹斌不由一愣,问道:“这消息可确凿无疑吗,为何我没有收到消息?” 颜查散冷笑道: “忠靖伯每日软玉温香,能探得什么消息?” “这是我手下密探九死一生才获得的情报。” “如今曹伯爷还有什么话说?” 这的确是个重创乃至剿灭梁山的好时机,但怎么听起来有些不靠谱。 “那梁山是怎么起家的?就是凭借着江湖中人的无孔不入,才极少战败!” “能让你一个书生获得情报,那也太容易了?” 曹斌摇摇头道。 颜查散不屑道:“我看忠靖伯就是惧战畏死,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探子不可靠?” 曹斌摇摇头道:“本爵绝不会不同意出兵。” “若你们执意出兵,出了任何事故,此事你们一力承担。” 颜查散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剿匪本是安抚使司的职责,本就与忠靖伯无关。” 说完,见曹斌不在说话,颜查散也松了口气。 待颜查散离开,常封才无奈道: “曹伯爷,常某也没料到颜查散会带人来此,恐怕那些粮食,咱们是拿不到手了。” “事到如今,我也难以撤兵,若颜查散一纸奏章上表朝廷,不仅常某,伯爷也难以置身事外。” 曹斌摆摆手道: “罢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只是想提醒常大人一句,梁山泊的贼寇十分不简单,还要小心为上。” “若是战事不济,一定要尽量保全实力啊。” 见曹斌难得认真,常封也颇为痛快: “伯爷放心,常某也带兵十数栽,自然懂得为虑胜先虑败的道理。” 待常封和颜查散带着大军出发,曹斌左右看了看,找过来一个驿卒道: “你拿着我的书信到济州城钦差行辕,调我的亲兵过来。” 如今的蔡合庄只有三百驿卒驻守,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若是梁山的人来了,怎么也得凑个千把人才有抵挡的可能吧。 不过他出京的时候是乘船而行,并没有带着战马,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三天的时间 第二天中午,曹斌正在吃饭,外边突然喧闹起来。 曹斌脸色一变道:“怎么回事?” 轿子已经一溜烟地牵着两匹战马跑了进来: “少爷快跑,常封和颜查散打了败仗,贼人要来了。” “卧槽!” 这他么败也太快了?猝不及防啊 曹斌来不及计较,扔下碗筷就跑了出去。 轿子连忙扶着曹斌上马,自己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拍马屁股:“驾!” 二人丝毫没有停留,一溜烟地跑出了蔡合庄。 此时,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风声鹤唳,什么是草木皆兵。 【宿主身为朝廷武将,不思以身报国,临战逃命,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3000】 听到这声提示,曹斌不由无语。 还“以身报国”?这说明必死无疑啊! 如果能够守住蔡合庄,他也不介意守一守试试,但毫无价值的丢命,还是算了吧。 只一刻钟地功夫,他带着轿子就跑出去十多里地,正要松口气,见包拯带着一队衙役,正从对面而来。 “忠靖伯要往哪里去?” 曹斌急忙道:“包大人,常封和颜查散战败,蔡合庄守不住了,快回济州城备战。” 包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济州城周围都是灾民,如何守城?难道忠靖伯要临战脱逃?” 曹斌分外无语: “蔡合庄只是个小寨,不过三百士卒,如何防守?” 包拯满脸严肃: “守不住也要守,以身殉国而已。” “伯爷身为国爵,世受国恩,怎可贪生怕死,临阵退缩?” 他话音刚落,展昭已经跃下马来,直接拦在曹斌的面前。 其他衙役也成包围之势,将曹斌围在当中。 轿子见状,立刻拔出双戟,一戟劈向展昭,怒喝道: “你们想让我家少爷送死?我先砍了你们!” 展昭挥剑去挡,却只觉得膀臂发麻,喉头发甜,直接退出去数丈远。 他咳嗽一声惊骇道:“好大的力气!展某自问挡不住你。” 他丝毫没有退缩,横剑站在曹斌马前道:“不过伯爷要走,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轿子见状,面目一狠,正要动手,曹斌连忙止住他,摇头道: “算了,本爵跟包大人回去。” “既然包大人都不怕,本爵怕什么?” “他玛德的,不就是一死吗?” 就算跑回去,包拯也不会放过自己,既然这样,还不如回去,求个体面。 包拯见状,也松了口气,带着些欣慰道:“本府已经命青州罗统制快马赶来,只要我等坚守两三日,就可以解了危局。” 他也怕曹斌逃命心切,真的令轿子动手,那样的话,他还真的无可奈何。 所幸曹斌还没有被吓破胆,从而变得疯狂,关键时候还是颇具胆气的。 待曹斌与包拯回到蔡合庄,有零零散散的败兵逃了回来,稍微整编了一下,却只得了二三百人。 正在这时,白玉堂带着几个亲兵护卫着颜查散和常封跑了回来。 几人满身狼狈,刚刚进庄,就听一声威严的冷喝:“拿下!” “包大人?老师?” 第八十二章林冲落草,曹俊才一语退千军 见包拯出现在蔡合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包拯身后的衙役,已经扑上前去将常封抓了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常封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挣扎起来: “包拯你要做什么?” 包拯冷喝道:“你身为封疆大吏,朝廷重臣,却知法犯法,今日饶你不得!” 说完,他也不多做解释,直接让人将他押了下去。 此时常封兵败,正是缉拿他的最佳时机,至于他的罪行,公堂上自然会讲说明白。 离开的时候,常封还在扯着脖子对曹斌喊叫:“曹伯爷,这是怎么回事?快让包拯放了我。” 曹斌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跟我没关系,我啥都不知道。” 此时,颜查散一脸灰败地跪在包拯面前,头都不敢抬,既不敢面对包拯,也不敢面对曹斌。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丢尽了。 一天之前,曹斌的话还言犹在耳。 没想到转瞬间,就丧师弃甲,灰头土脸地回到人家面前。 这让他情何以堪? 包拯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 “颜查散,你太让我失望了” “本以为你虽有些孤傲,却颇有才华,所以才对你寄予厚望。” “却没想到,你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忠靖伯良言相劝,你却置若罔闻,否则,何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此时,颜查散的脑袋都快扎到了土里,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肺腑如同油煎一样难受。 包拯本是要往青州一行,当面向说服罗统制配合,没想到却在半路上听到了颜查散借兵剿匪。 这让他大惊失色,自己这门生只是读书人,从没有了解过战事。 如今却要亲自带兵剿匪,这岂不比曹斌还要胡闹? 此时,他还不知道颜查散已经碰上了常封,只是觉得心累无比。 这一个接一个,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吩咐亲近之人给罗统制送信,自己则赶往蔡合庄,想要阻止颜查散。 没想到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不仅颜查散兵败,连常封也将济州主力丧失在了水泊之中。 如果不是危机临头,包拯恐怕会忍不住将他“喷死”。 “你的过失,本府日后处置,如今情况紧急,你先带人安抚百姓。” 知道包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颜查散连忙磕了个头,擦了擦眼角就冲了出去。 “忠靖伯,如今庄内人员混杂,你负责整编寨内守卒,准备守城器具吧。” 处理完常封和颜查散,包拯直接对曹斌吩咐道。 白玉堂见状,连忙上前一步道:“包大人,此事就交给在下吧。” 此时,他也觉得无脸见人。 本以为自己所学足够辅佐颜查散,但到了战场,他能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那种无力感让他万分难受。 包拯虽然是在训斥颜查散,但他总觉得那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子一样,插在了他的身上。 还有四哥蒋平,他本在为自己等人断后,此时也不知是生是死 此时见包拯安排任务,他急切地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包拯皱了皱眉头道:“白护卫,你与展护卫去探查敌踪,一有发现,马上回报。” 白玉堂无奈地看了曹斌一眼,只得拱手领命。 现在他也没有鄙视曹斌的勇气和资本了。 曹斌领命后,也开始带着轿子收编现有的散兵游勇。 随后包拯又安排几项任务,见曹斌和轿子将守卒安排地井井有条,又在寨墙上虚插了很多旌旗,以作疑兵模样,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公孙策笑道:“曹伯爷虽然纨绔,但到底是世代武勋,还是颇有军略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道: “大人,两名贼将正带着一支人马,直奔蔡合庄而来。” 包拯脸色一肃,摆手道:“走,快随本府去看看。” 此时,曹斌等人也登上了寨墙。 只见两员铁甲武将打头,正带着数千喽啰卷着尘土飞沙,狂奔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寨墙之下。 大略看去,来袭的贼寇至少有三千人,而且气势高涨,人人目露凶狠兴奋之色。 寨上众人顿时脸色煞白,眼神凝重。 现在寨子里只有五百多人,大部分都是败兵散勇,这如何能够抵挡? 这时,一员武将驱马向前,抬起手中长枪对寨墙一指,大喝道: “庄上的守将听了,梁山大队人马在此,快快开门投降!否则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这话一出,守卒尽皆露出恐惧之色。 曹斌身边一个士兵,甚至双腿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这些的士兵大半都是驿卒,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颜查散犹豫道:“老师,这如何是好?” 包拯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曹斌将脑袋探出了寨墙。 他心中一惊,正要喝止,却见曹斌指着另一员武将哈哈大笑起来: “我道是谁?这不是林教头吗?” “你不在京城当差,为何落草为寇了?” 林冲先是一怔,见曹斌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脸色急剧变化起来。 如同川剧变脸一样,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阴晴不定。 他知道曹斌就在山东,没想到第一次出战就遇到了他。 脑海里不由想起三个多月前,曹斌在八珍坊外,招揽自己的场面。 当时觉得投靠他没有前途,就以高太尉十分看重自己为由拒绝。 没想到只因为自己的妻子被高衙内看上,高俅就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生死两难 每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无地自容。 自己当初是怎么有脸说出“高太尉看重”这几个字的? 莫非自己真是唯利是图的无耻小人? “曹曹伯爷!” 这三个字,林冲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回应出来。 满脸都是羞愧! 曹斌闻言,似毫无所觉,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灿烂: “当初,本爵虽然想要招揽你,但也知道你志气远大,不敢强求。” “如今怎么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本爵能力有限,高太尉想必也会为你摆平的” 不等曹斌说完,林冲直接捂住了嘴脸,大叫了一声:“羞杀我也!” 然后一拨马头,飞快地冲了出去。 “林教头,林教头” 另一员武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林冲已经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他恨恨地看了曹斌一眼,连忙打马去追。 尘烟还未落下,却再次升腾而起,三千喽啰忙跟着自家主将,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眨眼间,蔡合庄前的敌人已经消失地干干净净。 此时,寨墙上的众人纷纷看向曹斌,那眼神像是在看神人一样 第八十三章 梁山的野心,曹斌临战统兵 士卒们本来已经做好了庄破被杀的准备,没想到曹斌三言两语就把敌军给说走了。 这让他们惊喜地同时,更把曹斌奉为天人。 此时,士兵们已经完全把曹斌当成了主心骨,都能够把敌人说走,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种事迹都赶上话本里的诸葛武侯了。 白玉堂和颜查散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依旧惊诧,觉得不可思议,但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心中叹服。 二人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和心伤。 公孙策笑着竖了个大拇指道:“曹伯爷厉害。” 他知道曹斌能够说走敌将必有缘故,但能够精准地算准对方的心里,就十分地不简单。 如果敌方没有被曹斌说退,蔡合庄多半是守不了多久的。 曹斌等于创造了一个转败为胜,起死为生的机会。 包拯赞赏地看着曹斌道:“忠靖伯认为,接下来该怎么做?” 曹斌没想到包拯竟会主动询问自己的意见,颇有点受宠若惊,摇头道: “咱们就这么点人,再怎么摆弄,也弄不出花来,只希望梁山速度不会那么快吧。” “昨天我就派了信使去济州调兵,只要能撑过今日,援兵就会抵达。” “虽然人数不多,但总有了几分获胜的可能。” 包拯闻言,也点了点头道: “忠靖伯果有先见之明,本府也已经写信给了青州罗统制,只要我们能够撑过两三日,就能化解危机。” 此时,他既觉得得欣喜,又感觉惋惜。 欣喜的是,他觉得曹斌有名将之姿,惋惜的是曹斌的立场。 在众人紧急备战的时候,曹斌寻了个僻静之地,在时空商城中买下了“养由基顶级射术”。 曹斌发现,使用这门顶级射术后,不仅让他完全掌握了射术技巧,连力气都有几分增长。 想想也正常,养由基能百步穿杨,那就是射程一百二十米的强弓稳定输出,没有一定的力道,肯定是不行的。 这一点,曹斌对时空商城的服务十分满意。 如果不是技能、强化类商品,只有宿主可以使用(商城特别标注除外),他甚至想要组建一个神射手大队。 梁山大寨里。 晁盖正满脸兴奋地听着众位头领汇报。 这次获胜,不仅让梁山又获得了二十万石粮食,还俘虏了一万多官兵,各种兵将甲胄不计其数。 见头领们汇报完毕,晁盖大手一挥,高兴地说道: “来人,摆宴,我要与诸位兄弟庆功!” 众人正要欢呼,吴用却摇着羽扇摇头道: “晁大哥,诸位弟兄,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我梁山全歼常封三万多主力,如今济州正是空虚之时。” 说着,他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道: “那里可是有曹斌囤积的数百万钱粮,只要有了这些钱粮,我等大业可成!”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宋江闻言,眼里似乎蹦出了火焰: “军师说的不错,获得这些钱粮,我等可于梁山之内练兵十数万,再不怕朝廷围剿” 晁盖此时也反应过来,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来大喝道: “好!到时候别说山东,就是朝廷也休想安生。” 底下众头领也纷纷大叫起来,其中李逵更是挥舞板斧大笑道: “哥哥们说的好,到时候俺们杀上东京,夺了鸟位。” “宋江哥哥本就姓宋,正好做了这大宋皇帝!” 宋江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出口呵斥道:“铁牛住嘴,休得胡言!” 晁盖端着酒杯讪笑几声,眼里却出现了一丝阴霾。 吴用连忙道: “小弟已经派遣林教头和花荣兄弟为先锋,攻打蔡合庄,为我们攻打济州扫清障碍。” “请两位大哥马上整兵” 晁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吴用,正要说话。 却见林冲带着花荣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林冲没能拿下蔡合庄,辜负宋大哥所托,特来请罪!” 见晁盖看向自己,眼中孤疑更甚,宋江尴尬无比,只得讪笑道: “无妨,无妨,明日我亲自领军为兄弟们报仇!” 林冲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尴尬,自责: “林冲羞于面见忠靖伯,因此并没有攻打蔡合庄。” 听到这话,所有人看向林冲的眼神都变了,宋江却急问道: “你说忠靖伯曹斌也在蔡合镇?” “好,甚好!忠靖伯素有‘小孟尝’之称,若能把他赚上山来,必能使我梁山声威大震!” 吴用摇摇头道:“他是朝廷伯爵,怎会入伙梁山?哥哥不用想了。” 宋江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道:“只要我等以诚意相邀,相信忠靖伯一定会感动的。” 下方呼延灼撇撇嘴道:“一个纨绔子罢了,什么小孟尝?” 他上梁山最早,是呼家支脉,被朝廷剿灭家族之时,逃到了梁山。 这个世界,他几乎代替了林冲前期的角色,帮助晁盖、宋江等人火并了王伦。 他也认为宋江是异想天开,自己这样没有出路的叛将才会加入梁山,一个堂堂伯爵怎么会愿意落草为寇? 只有吴用听到宋江的话后,明白过来,知道他一定又是想出损招了。 那霹雳火秦明不就是用这种方法弄上梁山的吗? 第二天一大早。 曹斌的亲兵就抵达了蔡合庄,随他们前来的还有五百虎翼水军,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如此一来,再加上陆陆续续逃回来的败兵,蔡合庄已经有了两千守军。 虽然还是不多,但也能够拼死一搏了。 日上三竿,就在曹斌等人安排防守之时,就见远方一股尘烟升起。 无数士兵缓缓向蔡合庄杀来,其中旌旗招展,兵甲齐全。 乍一看,倒不像是普通山贼,而是朝廷大军。 包拯脸色凝重地看着缓缓而进的梁山大军,对曹斌道: “忠靖伯,此战就交给你指挥了,看这些贼寇有近万人,已然成了气候,千万不要大意!” 曹斌也不推辞,反而问道: “包大人,连你也要听我的吗?” 包拯愣了一下,迅速道: “不错,本府也听你号令!” 第八十四章豁的出去曹俊才,沙场斗将 大军在蔡合庄外站定,两面将旗随之上前。 一面写一个“晁”字,一面写一个“宋”字。 “忠靖伯可在庄内?请上前搭话!” 宋江对这寨墙喊道。 曹斌探头向下望去,只见两面大旗下,一个雄壮的汉子和一个矮挫黑,正身披铠甲端坐马上。 见两人模样,他一眼就辨认出了身份。 “本爵就是曹斌,两位头领有何见教?” 宋江道: “曹伯爷素有‘小孟尝’之称,我等虽远在江湖,也如雷贯耳。” “如今我梁山大军到此,小小蔡庄不足为恃。” “希望曹伯爷能够弃城投降,我等梁山兄弟必不为难曹伯爷!” 曹斌也不拒绝,只是道: “本爵平生只有三好,一爱精舍美人,二喜华服美食,三好吃喝玩乐。” “梁山有美人吗?有精舍玩乐吗?若有,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宋江顿时愣住了,不由劝道:“曹伯爷,英雄好汉怎能耽于美色玩乐” 越说他越是痛心疾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众人纷纷无语,尤其是包拯等人,虽然知道曹斌是在拖延时间,却总觉得他说的是心里话。 这时,晁盖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挥动朴刀怒喝: “贤弟,他分明是戏耍我们,何必与他多讲,进攻。” 曹斌见状,连忙道:“慢!” 说着,他把身边的包拯推了出来,指着梁山军中的“替天行道”大旗道: “你们梁山不是要替天行道吗,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包青天!文曲星下凡,万姓敬仰!” “他今日就站在城头,本爵保证包大人站在第一线,不会乱动,有本事你们就攻城。” “若是伤了他,你们不仅不是替天行道,还将获罪于天,万民唾骂!” “你” 晁盖差点气冒烟了,扭头看向宋江,怨怒道: “弄什么替天行道?如今怎么办?” 宋江也是无语,他没想到传说中的忠靖伯竟然如此无赖。 但包拯还是不能伤的,他可是二品大员,朝廷重臣,又在民间拥有很大威望。 若是伤了他,不仅在朝廷方面没有了丝毫退路,就是在百姓中也会招来骂名,到时候梁山就真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此时,包也是相当郁闷,虽然他不介意为国捐躯,但被曹斌推出来做挡箭牌就十分不爽了。 展昭看着包拯被弄到城墙边缘,马上要掉下去的模样,不由满脸无奈,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暗自嘀咕: “你曹斌是真豁得出去啊,只不过豁出去的是包大人” 这时,吴用突然驱马上前,将羽扇搭在嘴边喊道: “曹伯爷,你将包大人带到寨墙,是你想害他吧?” 曹斌笑道:“本爵自是对包大人无比敬仰,这是包大人想要剿灭你等贼寇,所以亲临战场。” 包拯只得顺着曹斌的话音道: “不错,本府奉劝尔等,放下兵器投降,认罪伏法,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吴用见状连忙打断道: “谁生来就是贼寇?我们只想活下去,然后杀尽贪官污吏,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包大人让我们放下兵器,就是让我们去死,我们绝不答应” 晁盖怒吼道: “何必废话,什么青天,这世间从来没有青天,不然我们怎么会被官府逼到绝路?给我攻城!” 这话虽说的无耻,但曹斌也没有时间理他,快速说道: “本爵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不如双方斗将如何?” “若我方大将被斩,这蔡合庄自然是你梁山的!” 宋江和吴用脸色一喜,连忙拉住晁盖道:“如此甚好!” 晁盖也不在发怒,冷哼一声道:“我梁山好汉武艺众多,还害怕你不成?” 见状,曹斌终于露出微笑,连忙把包拯扶回去,奉承道: “包大人果然是威能不凡,只一露面就将贼寇吓得屁滚尿流,乖乖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了!” 包拯黑着脸道: “忠靖伯好计策!只是下次再用时,能不能提前告知本府?” “否则,本府怕是撑不到你用第三次了。” 说话间,三人回归本阵,宋江一挥令旗道:“秦明压头阵!” 只见梁山军阵中立刻催马奔出一员大将,来到寨门一箭之地,举狼牙棒怒喝道: “秦明在此,何人出来受死?” 城头展昭纵身一跃,如大鸟一般跃下两丈来高的寨墙,长喝道:“开封府展昭来也。” 曹斌不禁有些诧异,那白玉堂一向积极,这次为什么被展昭抢了先? 秦明见状,二话不说,一踢战马,如同蛟龙出海一般,淌着烟尘直奔展昭砸去。 声势赫赫,威猛异常。 此时展昭才刚刚落地,见狼牙棒袭来,呼啸带风,不敢轻掠其锋,连忙强行扭转身躯躲闪。 那秦明得势不饶人,攻击愈发急促,将一杆狼牙棒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将展昭砸得左躲右闪。 他虽剑法精湛,但刺到秦明铁甲之上,只传来“叮叮”之声,似毫无作用,反而经常被秦明趁势扭转战局。 “好个秦明!” 宋江见秦明占了上风,顿时兴奋起来。 此时曹斌也明白了白玉堂为什么没有抢先出手,实在是这些江湖侠客不适应战场厮杀。 这些高来高去的侠客虽然身手敏捷,却多是以技巧取胜,很多招式都不讲究全力劈砍。 如此一来,就难以刺穿武将身上的铁甲,对战起来极为吃亏。 只是展昭毕竟武艺顶尖,片刻之后,就明白了自己的缺陷,因此马上改变了剑路,专往秦明要害处招呼。 这种用剑方式虽然费时费力,但他的剑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几招就将秦明杀的险象环生,冷汗直流。 “快救秦明!” 宋江一挥令旗。 黑旋风李逵、镇三山黄信、赤发鬼刘唐就冲了出来。 其中李逵和刘唐皆是步将,身上无甲。 城头白玉堂见状,立刻长啸一声道:“休要以多欺少,展昭莫慌,白玉堂前来相助。” 轿子似乎看出点什么,“呸”了一口道:“欺软怕硬,你也心眼不少。” 白玉堂身形一僵,装作没有听见,挥刀就杀了下去。 轿子拱手道:“少爷,轿子请战” 第八十五章典韦初战显神威,震慑全场 公孙策站在曹斌身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曹伯爷,贼寇的头领太多,就算本领不济,也能以多打少。” “这么下去,怕是展护卫等人不敌啊。” 包拯闻言,也点了点头,看向曹斌。 他同样有这种担忧。 曹斌摇摇头,也没有急着解释,只是对轿子叮嘱道: “此番挑战,你务必要把晁盖引出来,我自有道理。” 轿子点点头道:“少爷放心,我一定把他骂出来。” 在包拯和公孙策疑惑的眼神中,轿子转身下了寨墙,前去准备。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寨门大开。 只见轿子身披乌金铁甲,胯下乌骓汗血马,手中两杆大戟,带着一队士卒,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冲出寨门。 到得阵前,他一拽缰绳,那汗血宝马扬起脖子,如同猛兽一般厮叫起来。 “你爷爷曹娇在此,贼首晁盖快来领死!” 这声叫喊如同闷雷在阵前炸响,吼得梁山兵马连连倒退。 包拯见状,不由惊叹道:“好一员神将!” 公孙策也是满目赞叹,抚着胡须连连点头道: “曹伯爷何处招得此等神将?有此人在,我看此战必胜!” 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轿子自小与我相伴,乃是我的家将!” 这还是轿子第一次打扮齐全,在阵前露面,只凭浑身气势就将双方兵将震得不轻。 遍数当世名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煞气外露的大将。 公孙策眼里露出意外的神情,满是叹羡道: “伯爷真是好福气,竟得如此神将相伴,不知要羡煞多少武勋家主。” 与此同时,梁山阵营里也是骚动一片,宋江连连拽动缰绳,才止住坐骑后退。 他看向轿子的眼神,尽是喜爱,自语道: “若能把此将收入梁山,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晁盖确定上了轿子胯下的汗血宝马,连连称赞道:“好神驹,正合做我坐骑。” 说着,他一晃手中朴刀,就要上前迎战。 却见一员白面武将,急催战马道:“两位哥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看我郑天寿擒他,交于两位哥哥处置!” 同时,又是奔出一员金发武将和一个矮胖子道:“我们与兄弟同去!” 宋江一看,正是新投梁山的清风山三位寨主,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 郑天寿马快,第一个来到轿子面前,借助马力,举枪便刺。 轿子微微一侧身子,顿时晃过郑天寿银枪,然后一横大戟,横扫千军。 那大戟快若闪电,势如奔雷,郑天寿再想躲闪已然不及。 他惊骇欲死,本能“啊!”地大叫一声,已经被腰斩当场,无数秽物遍洒疆场。 郑天寿在轿子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就惨死当场! “啊,我要替兄弟报仇!” 正在这时,锦毛虎燕顺正好持刀赶到,见郑天寿战死,眼睛都红了,不由分说持刀便砍。 轿子冷“哼”一声,举起左手大戟横档,右手戟顺势下劈。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顿时尘烟四起,燕顺已经连人带马被劈作两半。 刚刚赶到的王英见到这种情形,吓得肝胆俱裂,亡魂大冒,不敢丝毫停留,慌忙窜上半空,掉头就跑。 轿子怒喝一声:“贼寇想逃?” 说着,他一催汗血宝马,如同电光一样,追上王矮虎。 只见他将大戟挂起,伸手抓住王矮虎的脚腕,冷哼道:“你给我下来吧!” 说着,他一手攥住一只短腿,双臂一叫力,只听“噗嗤”一声,王矮虎整个被撕成两半。 王矮虎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立毙当场。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安静下来,只听到微微的风声在战场盘旋。 晁盖直勾勾地看着轿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紧了紧手中朴刀,不敢相信道: “他们三个就这么死了?” 三人从出战到身死,还不到一分钟,他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连反应都来不及。 宋江身边的花荣颤抖着放下手中弓箭,自责道:“哥哥,敌将动作太快,我” 寨墙上,公孙策、颜查散等人见轿子如此厉害,不由面露喜色,曹斌却是一拍大腿,抱怨道: “让他引出晁盖,他却只顾过瘾,真他么不靠谱!” “这下可好,晁盖肯定不敢出来了。” 包拯用难得幽怨的语气道:“如果忠靖伯不喜欢此将,可让他来开封府当差” 正在这时,沙场传来轿子的怒吼:“还有谁?” “哗” 梁山人马再次倒退数步,纷纷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战场中央地杀神。 轿子连喊数声,见无人答话,不由将大戟指向晁盖哈哈大笑道: “贼首晁盖,可敢出来一战?” “你梁山难道都是缩头乌龟?” 晁盖自诩英雄好汉,不允许自己胆怯,见轿子指名道姓,顿时有些忍不住道: “敌将休狂,我来斩你!” 说着,就要催马上前。 宋江眼神中露出激动之意,嘴上却连忙说道:“哥哥不可以身犯险,此将太过厉害!” 正在这时,呼延灼突然跃马出阵道:“两位哥哥不需忧心,且看我的手段!” 说着,他舞动双鞭,一催战马来到阵前,大咧咧道: “你是哪家子弟,报上名来,为何我从没听说过你?” 轿子斜看了他一眼道:“我家少爷乃是忠靖伯!” 呼延灼恍然道:“原来是忠靖候府曹家的人,不过曹家向来武艺稀松,当年你家老侯爷还曾败在我们家主手下” 看这模样,呼延灼是想套套交情,只是轿子已经被他气炸了,怒吼道: “你放屁,看我大戟吧!” 曹家人当面,呼延灼忽然想起了曹斌去年放水,没有参与剿灭呼家的事情。 虽然看不上曹斌,但呼延灼不能不表达一下谢意。 只是他自己不会说话,两三句间,就把轿子惹怒了。 交手以前,他自觉就算不是轿子的对手,也能全身而退。 但真正交战,他才知道眼前这人的厉害,不到十个回合,他就已经左支右绌,支撑不住了。 “林教头快来助我!” 呼延灼几次想要脱身,却不如轿子马快,危机之下,再也顾不得矜持,直接在战场求救起来。 第八十六章 养由基神射,杀残梁山 林冲听到呼延灼求救,也不敢犹豫,立刻挺着丈八蛇矛加入战场。 轿子见此,丝毫不惧,双手大戟如同风车一般,将两人圈在攻击范围内,毫无压力。 林冲和呼延灼在原著中位列梁山五虎将,是梁山的顶尖战力。 但此时两人联手都不是轿子的对手。 他那双戟忽左就右,瞻前就后,又力大无穷,片刻间就将二人杀的筋骨酥软,热汗直流。 若非小李广花荣不时施放冷箭干扰,恐怕林冲和呼延灼已经饮恨当场。 只见战场上尘烟飞扬,三马不停穿梭,转圈厮杀,煞气弥天,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争斗。 公孙策连连拊掌叹息:“这些贼寇不讲规矩,以暗箭伤人,否则曹娇将军早已获胜!” 正在这时,战场上的呼延灼再次大喊:“我将死矣,梁山兄弟速来相助!” 现在的梁山远远没有达到鼎盛时期,能够称为顶尖战力的也只有呼延灼和林冲。 连他们都不是对手,其他人更是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晁盖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被轿子的武艺震慑,不知如何是好了。 晁盖突然一咬牙,举起手中朴刀喊道: “兄弟们,都跟我上,今天就是用人堆,也要把他给我堆死。” 说着,他一踢战马,整个人飞驰而出。 与此同时,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胜、阮氏三雄等众多头领一涌而上,将轿子围在了当中。 公孙策气得一锤寨墙道:“这些梁山贼寇好生无耻,曹伯爷,快想办法救援曹将军啊。” 颜查散等人也一脸紧张,此时他们与曹斌一荣俱荣,若是被梁山贼寇攻入蔡合庄,谁都别想活命。 包拯也有些着急道:“忠靖伯,若有计策,快快施行吧,千万不能折了曹娇将军。” 只见曹斌拿出一张强弓,哈哈笑道:“我正待此时,看我射死他们,为轿子解围!” 颜查散却急道:“忠靖伯不要玩笑,你从未习练弓箭,千万别伤了自己人。”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曹斌有些武略,但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若有他真有射箭这种硬手艺,“不学无术”的名声也不会传得那么广。 曹斌却翻了个白眼道:“我练了什么本事还要告诉你吗?真是自作多情!” 说着,他一拉弓弦,将手中的两石强弓拉了个满月。 这是他在蔡合庄内找到的最强的硬弓,再强也没有士兵能够使用。 只听“嗖”地一声轻响。 一支利箭已经快如闪电般锥入晁盖的右胸。 “大哥,哥哥” 梁山众头领本在围攻轿子,却突然听到晁盖惨叫一股,一头栽下战马。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曹斌再次拉弓,这次竟然是连珠箭矢。 瞬间,再次传来数声惨叫,几个中箭的梁山头领顿时气绝身亡。 先前射晁盖时,曹斌还留了一手,并没有射他的心脏,给他留了一命。 射那些头领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了,几乎箭不落空,招招毙命。 留下晁盖,是为了给宋江添堵,不让他那么容易掌握梁山。 只要晁盖伤而不死,他就有所顾忌,也不会轻易出山捣乱。 这一通箭矢,已经把梁山众人射懵了,曹斌的箭矢又快又准,跟手枪相似,谁受得了? 他们再也顾不得围攻轿子,架起晁盖就跑。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梁山的小半头领全部死在了蔡合庄外。 正在这时,突然数支流箭直奔曹斌面门而来。 原来是小李广花荣驱马上前,想要凭借自己的箭术射杀曹斌,给梁山解围。 包拯、公孙策等人本来还沉浸在曹斌百发百中的箭术之中,惊叹不已,突然见暗箭偷袭,不由惊骇失声,急喊道: “小心” 他们甚至已经预料到了曹斌的结局,不忍再看。 冷箭暗枪向来为大将所忌,就算你武艺再高,遇到接连不断的暗箭,也得饮恨。 然而华夏历史上善射者不计其数,比如李广、吕布、薛仁贵 但能评为射术第一的却只能是养由基,他的射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不仅有百步穿杨之能,还有一手神乎其神的避箭之术。 他与斗越椒比箭时,甚至用牙齿咬住了对方的箭矢,虽然不知真假,但也足够传奇了。 曹斌获得的顶级射术里面,就有养由基的避箭之术。 见箭矢袭来,他丝毫不慌,右手持弓连连拨动闪避,竟让所有的箭矢全部落空。 小李广花荣也被曹斌的神级操作惊呆。 如果能够闪避一两支箭矢,他还能理解,可曹斌却躲过了他接连射出的七支利箭。 这还是人吗? 正在他神情恍惚时,却见曹斌瞅准空隙,突然一箭射来。 花荣身子一歪,想要镫里藏身以避箭矢,只是那箭矢太快,他只来得及避开要害,就被钉在了肩胛。 他身形顿时一颤,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但他丝毫不敢停留,迅速打马飞逃,唯恐被曹斌的第二支箭盯上。 曹斌遗憾地看了看手中长弓,这两石弓还是有点弱,若是换成三石以上的硬弓,他相信花荣一定反应不过来。 “撤,快撤!” 此时,宋江正在疯狂地挥动令旗,心头滴血。 如果只是折了晁盖也就罢了,但这次却直接被曹斌射死了十几个头领,还大部分都是他的支持者。 这些都是他费尽心血,才招揽上山的力量。 最让他心疼的是,自己的铁杆粉丝李逵被白玉堂砍了无数刀,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 如果他也死了,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合适的传声筒了 轿子和展昭三人见梁山撤退,还想去追,却被曹斌叫住。 不是不想彻底剿灭梁山,而是他们力量不足。 梁山死伤的都是头领,兵力并未损失,倘若他们反应过来,稳住阵脚,很可能让自己反胜为败。 一切还是要以“稳”为重。 只要给官府足够的时间,把兵力调集过来,就彻底不惧梁山了。 第八十七章同仇敌忾骂包拯,常卿怜求情 本来梁山兵马退走后,包拯等人还担心梁山会在稳定心绪之后,折返回来,不计后果直接攻击蔡合庄。 如果那样的话,蔡合庄很可能会被一战而下。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这次斗将,梁山众人被曹斌和轿子杀得彻底胆寒了。 直到返回梁山大寨,许多头领还没有回过神来。 宋江更是失落不已,丧失了全部精气神,只觉得前途无亮,再没有出发之前的意气风发。 再加上晁盖重伤昏迷,短期之内,梁山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第二天。 驻扎在青州的罗统制,终于带着先头马军赶到了蔡合庄。 不久之后,马步军总共八千禁军,也陆续到位。 见这么多援军赶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短短两三天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面临的压力实在太大。 包拯和曹斌还要处理赈灾的后续事务,因此并蔡合庄久留,很快就返回了济州。 “梁山贼寇非同小可,罗统制只要在此处看住梁山即可,千万不要主动出击。” “本府已经上书朝廷,言明了梁山贼寇之害,相信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围剿。” 临行前,包拯不放心地对罗统制叮嘱道。 罗统制虽然对包拯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也不敢违逆包拯的命令,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这几天,山东的官员只知道常封剿匪失败,却不知道他已经被包拯缉拿。 待包拯和曹斌回到济州之后,他们才察觉不妙。 不过,此时已经太晚了。 在包拯的命令下,开封府衙役四处出击,按照曹斌提供的名单疯狂缉拿贪官。 一时之间,山东官场人人自危,唯恐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捕对象。 常封已经被抓,他们群龙无首,完全是手足无措的状态,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去打听消息。 一时间,曹斌的钦使行辕反倒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每天都是车水马龙。 送礼的、打听消息的,求救的,说情的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曹斌也不拒绝他们,如果是包拯“必杀”名单上的人物,他就客气地请喝一杯茶,然后委婉拒绝。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礼物,然后含糊地“提点”一二。 这就造成了一种曹斌能在包拯“刀下”救人的假象。 慢慢的,所有人都把曹斌当成了救命稻草,只要逃过一劫,纷纷以曹斌的门下走狗自居。 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有点出乎曹斌的预料。 他只是想从这些官员那里多掏点财产而已 在包拯审案的这几天,如果说官员们是战战兢兢,十分难受。 那粮商士绅就是生不如死了。 此时,曹斌不仅停止了高价收粮,还时不时地向百姓低价倾售粮食。 这种阴损的招数一出,山东的粮价就像雪崩一样,瞬间倾泻而下。 气得粮商们恨不得把曹斌扒皮抽筋。 “曹伯爷,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求求你放我们一马吧!” “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得倾家荡产了。” “那些粮食可都是我们借贷买来呀,求求您,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几个士绅粮商实在受不住粮价暴跌的打击,只得来找曹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情。 曹斌连忙将他们扶起来,叹了口气道: “诸位,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粮仓根本就不是我说了算,都是包黑子” “他现在正盯着我呢,只要我稍微一动,就可能被他抓了呀!” 反正包拯是虱子多了不愁,这些得罪的人的事,曹斌是能甩锅就甩锅,绝对不给自己添麻烦。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曹斌自己是信了。 “玛德,原来是这样,包黑子,王八蛋,是他在害我们!” 其中一个士绅闻言,忍不住骂了起来。 曹斌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包黑子就是个天煞孤星,人憎鬼厌。” “他在京城的时候,就他么差点铡了我。” “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弄死他” 本来这几个士绅粮商对曹斌的说辞还有点怀疑,但听到最后几句,他们的信任度顿时暴涨,纷纷同仇敌忾地怒骂起来。 曹斌也不含糊,骂起包拯来,也毫不嘴软。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骂得有点累了,才有人苦着脸道: “本来是很好的计划,挣钱的机会,就这样被包黑子破坏了,苦啊” “曹伯爷,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您可是庞太师的女婿,就不能限制一下包黑子?” 曹斌无奈的摇摇头道: “包黑子可是有三口御赐铡刀,别说是我,就是我老岳父来了,他也敢铡,你说我有没有办法?” 说完,他苦口婆心道: “如果你们真想让我拿主意,还是尽早把粮食出手吧。” “看现在这趋势,粮价会越来越低,到那时候,你们可真就得赔掉裤子了。” 那士绅苦着脸点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包黑子真是可恶” 好容易把几个人打发走,曹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到现在,他们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伯爷真是设谋深远,渊深似海!” 常卿怜端着一只茶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叹息道。 曹斌皱眉看了她一眼道:“这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有什么事?” 常卿怜跪倒在地,将茶盘放在一边,叩首道: “求伯爷救救我义父,卿怜愿做牛做马报答伯爷。” 曹斌摇头失笑道: “怎么,他逼你来伺候人,你还感激他,替他求情?” “我还以为,你对常封没有多少感情呢。” 常卿怜道: “能来伺候伯爷,卿怜并不怪他。” “何何况他是卿怜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坐直了,诧异道:“这老家伙是你亲爹?” 常卿怜摇摇头道:“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这时夏老道拿着一本佛经走了进来,嘿嘿笑道: “伯爷,这女子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手边的这本经书,似乎是契丹皇帝不久前着人编纂。” 第八十八章常卿怜的身份,久旱春雨 “你是辽人?” 曹斌皱眉问道。 常卿怜惊慌了一下,却马上镇定下来,看着曹斌道: “我母亲是辽人,我父亲是宋人,卿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曹斌翻了翻佛经,见上面写着观音奴三字,随口问道: “你母亲的身份不简单吧?” 常卿怜摇头道: “她现在已经遁入空门,不简单又能怎样?” 曹斌撇撇嘴道:“若真的遁入空门,她就不会放你出来找你爹了。” 说着,他又摇摇头道:“你说给我当牛做马,也是骗我吧?” 常卿怜道:“伯爷愿意救他吗?” 曹斌摇头道:“别说他现在有通敌卖国的嫌疑,就算没有,我也救不了他。” 常卿怜无语了半晌,方道: “我对他并没有亲情,救他也只想带他去见见我的母亲罢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说完,她双手合十道: “伯爷,卿怜打算削发剃度,随我母亲遁入空门,还望伯爷成全,放我离开。” 曹斌愣愣看着她道: “做尼姑?你这也太突然了吧?” 常卿怜沉默了好半晌,才抬头看了看曹斌道: “我母亲早想让我剃度入门,只是卿怜心障未了,才延误至今。” “伯爷与寻常男子颇有不同,与伯爷相伴,是卿怜最惬意的时光。” “卿怜也时常动摇皈依之心,然而我知道伯爷从未相信过卿怜” “既如此,卿怜也不想再犹豫了。” 曹斌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一边走向后宅一边嘻笑道: “青灯古佛哪里比得上及时行乐?人生苦短啊,姐妹” 常卿怜连忙挣扎起来,坚定道:“伯爷,卿怜已经下定了决心。” 曹斌却笑道:“就算你下定决心,也要先说服我小和尚再说。” 先时常卿怜还有点抗拒,没一会儿就热烈回应起来。 “你是魔头啊!” 果然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待曹斌再次醒来,见常卿怜正满脸圣洁地盘膝而坐,不住地默念什么。 见曹斌起床穿衣,她又十分自觉地上前服侍 没过两天,时迁就把常卿怜的情报都送了过来。 他仔细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阴谋的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包拯已经把山东大小官员都审查了一遍。 这一天,终于到了最后宣判的时候。 “京东路安抚使判兖州事常封,贪污害民、通敌叛国,罪大恶极斩监候!” “济州知州、巨野知县、济阴知县斩立决!” 包拯只判了七八个死刑,其他都是充军或流放。 其他人的处置结果还需要朝廷再次商议,包拯只是做了个初步方案。 斩立决却是要马上执行,用来安抚民众。 包拯有先斩后奏之权,杀些个州县官员根本不需要顾忌。 “曹斌,老子日你祖宗!” “曹斌,你不得好死!” 此时,那些死到临头的官员早已经反应过来,他们都被曹斌坑了! 落到这样的下场,他们再没有顾忌,疯狂叫骂起来。 包拯猛然扔出判签,用长长的语调吟喝道:“开铡!” 曹斌还是第一次看到包拯现场铡人,倒颇有点经典重现的感觉。 铡起刀落,数颗人头落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曹斌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正在这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百姓口中响了起来。 “好啊,杀得好” “包大人来了,山东太平了!” “包大人来了,青天就有了!” 其中一位“大明白”更是给众人普及道:“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他一来,这粮价马上就降下来了!” 曹斌带着轿子挤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不由满脸郁闷: “真他么没见识!” “为啥挨骂的都是我?被赞扬的都是包黑子?”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心情烦闷之下,曹斌打算带着轿子到城外散散心。 这时,一个老汉突然拦在曹斌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您是忠靖伯爷?老汉认识您,是您救了我们山东百姓的命啊!” “好官啊” “愿您老,公候万代,福寿无量啊!” 随着他这一声喊,百姓像是伏倒地麦浪一样,纷纷匍匐在地: “愿忠靖伯公候万代,福寿绵长” 乍一见到这种场景,曹斌顿时呆住了,心里突然多了一道从未有过的暖流。 这时,那老汉突然伸手抓住曹斌的靴子道:“伯爷,老汉刚生了孙子,能不能借借您的贵气儿!” 没等曹斌反应,他一把抬起曹斌的右脚,直接把他的靴子给脱了下来。 “我拿到了,平步青云,我孙子将来要当公候啦” 其他人见曹斌没有发怒,顿时两眼放光,纷纷向曹斌冲了过来: “伯爷,还有我,我也要啊” “卧槽!” 曹斌见状,再也不敢停留,顾不得要回靴子,直接光着一只脚,拔腿便跑。 轿子连忙护在在他的身后,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发狠道: “你们这群刁民,快把我家少爷的靴子还回来,不然我踹死你们” 包拯与公孙策等人站在衙门口,正看到这幅热闹的场景,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颜查散和白玉堂则是面色复杂,眼里尽是挫败和不甘。 正在这时,突然从要遥远的东方天空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闷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呆呆地将头颅转向东方。 “咔嚓!” 一道闪电突然在天上炸响,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紧接着,一点点冰凉落在了那些满是渴盼的脸上! “下雨了!下雨了!” “春雨啊,是春雨!” 雨点渐渐汇成帘幕,将整个天地都连接起来。 所有人都被浇透了,但没有人跑去避雨,而是尽情地在雨中奔跑欢呼 他们渴望这场雨太久太久了! 第八十九章庞煜带来的消息,路逢祝家庄 一场春雨不仅扫尽了冬日的严寒,也给人们带来的丰收的希望。 各州县已经开始劝灾民返乡,准备春耕了。 包拯一通大范围的抄家,为曹斌收上来足够多的钱财和粮食,足够发放灾民,让他们支撑到秋收了。 除此之外,各地州县也补充了不少粮食。 若是灾民返乡后遇到变故,也可以向当地官府借贷。 这都是朝廷成例,不需赘言。 不久之后,包拯也带着颜查散等人返回了京城。 后续事宜都交给了曹斌处理,包括齐、淄、青三州。 “让我给颜查散擦屁股?” 曹斌面对着包拯交给他的任务,颇有些不情愿。 本来山东的赈灾事务都快要结束了,他也准备好了享乐的姿势,坐等任务结束。 没想到又被丢过来一堆烂摊子。 “唉,收拾东西吧,去看看齐州的情况。” 济州这里已经走上了正轨,也不需要他亲自盯着,于是曹斌就打算带人赶往齐州。 “不好了伯爷,常小娘子不见了,她留下一封信给您!” 这天上午,正在兵士们乱哄哄收拾东西的时候,钦使行辕的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 “走了?” 曹斌疑惑地接过信笺。 “看来她是怨我没有救下常封啊!” 看完信笺,他有些了然起来: “走就走吧,留下个地址干什么?” “上京圣尼寺?” “难道我还能去辽国?” 将信笺收起来,曹斌也没有在意。 常卿怜有一点没有说错,曹斌的确是没有相信过她,也没有打算把她收回侯府。 对于立志当海王的曹斌来说,这属于正常操作。 他也没有收集癖。 这些天,济州的钱粮已经给各州县分发干净,虎翼水军也打发回了京城。 曹斌只带了八百亲兵和一些随行侍女出了济州城,押运着所剩不多的钱粮向齐州赶去。 “俊才,哈哈哈,我来了” 刚出济州城不久,就见庞煜带了一队家丁迎面而来,队伍里还押着不少马车。 曹斌挥了挥手,十分诧异道:“你老兄怎么跑山东来了?” 两支队伍停下,在水泊边上支了一把遮阳伞,两人迎面而坐。 庞煜这才解释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动作太大?竟把我爹在山东的势力全都扫除了!” “我爹让我来山东看看,找些值得培养的人物。” “另外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也需要我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曹斌有些尴尬道:“太师没有怨我吧?” 庞煜摆摆手,不在意道: “没事,我爹说了,那常封想把你拖下水,就是该死。” “没了就没了,咱们重新培养就是了。” 说着,他拍着曹斌的肩膀笑道: “俊才,这次你干的太好了,连包黑子竟然都上书为你表功了。” “让他称赞可不容易,你这也算是开了先河。” “我爹说了,等你回京之后,朝廷最少也会给你个正六品的差遣!” 正六品的差遣在地方上来说,是管理州府一级主官,权利已经很大了。 他的伯爵爵位虽然也不低,但只是一个虚衔而已。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坐直了身子道:“太师说了什么职位吗?” 升官这种事,曹斌现在还有些矛盾,他既想混吃等死,又不想将来受制于权利。 如果能有个清闲,不难做的官,他倒是十分乐意。 庞煜笑道: “看你想要怎么发展了?有我爹在,你不论是想做文职还是武职都可以。” “他肯定会帮你争取。” 曹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暂时放下,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名单道: “这是我赈灾时,看着还不错的官员,如果觉得可用,你就拿去吧。” 他看人的方法很简单,也不管那些人有什么心思,只要老老实实听话,做事,他就觉得是好官。 或许他们会贪污,也看出了自己的手段,心里腹诽。 但只要他们没有表达出来,就不用管太多,各取所需而已。 他始终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死心塌地的忠心,没有背叛,只是筹码不够而已。 反向来说,只要各自的利益一致,就大概率不会出现背叛的事情。 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源,还不如交给庞太师,他这棵大树牢固了,自己才好乘凉。 庞煜见状,顿时高兴起来:“本来我还觉得费事呢,有你这张名单就简单多了。” 说完,他又问道:“你在山东这段时间,有没有比较心腹的商贾?” “我弄了几张盐引,正要卖出去,你若是有合适的人,就一并告诉我吧。” 曹斌这才明白他所谓的生意是什么,不由郁闷道: “老兄,香水挣得钱还不够你花销吗,何必弄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他其实是怕庞太师被人抓住把柄,突然倒台了,那样岂不是没了靠山?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只知道庞太师最后被包拯铡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尽量保住庞太师一家。 朝堂凶险,他自己可没有把握混在其中,况且庞太师一家对自己相当不错,他也不愿看着他们倒霉。 庞煜苦着脸道: “够花是够花,可我爹把大部分银子都送到了宫中娘娘那里。” “我这不是想盖个园子,买些小戏子,弄几艘花船耍耍吗?” 曹斌闻言,顿时无语吐槽了:“你可算了吧,照你这么花,就是把银子都给你也不够。” 说着,他从时空商城里买了一张香皂工艺流程递过去道: “这门生意,我本来是要自己做的,如今却是便宜了你老兄了。” “还是五五分成,所有的作坊和销售全部由你负责,我只管分账。” 自从买下“养由基顶级射术”之后,他的时空商城就已经刷新了,刷出两件有价值的商品。 其中一个是“中级散打精通”,需要5000点纨绔积分。 另一个就是“香皂工艺流程”,需要1200点纨绔积分。 本来他是打算攒够积分买下“中级散打精通”,提高一下战力。 但买下香皂配方也不是没有好处,赚了钱,正好可以加快自己那八百亲兵的装备速度。 “这个配方跟香水一样赚钱?” 庞煜见曹斌拿出香皂配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曹斌摆摆手道:“这比香水还要赚钱,你那些违法的生意就不要做了,否则我以后再不跟你合作了。” 庞煜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不做了,不做了,有了这个,谁还在乎几张盐引啊,放心吧!”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嘿嘿” 此时,时空商城里还剩下700点纨绔积分,要买好东西,又要积攒一段时间了。 跟庞煜分开,曹斌带人不紧不慢地行走两天后,被一座庞大的村镇挡在了眼前。 庄门之外,正有一男一女纵马厮杀,凶狠互斗。 “祝家庄?” 第九十章曹伯爷的论断,“真诚”调节矛盾 “去问问怎么回事?” 听到曹斌吩咐,时迁立刻打马上前,吆喝道:“你们两个住手,我家忠靖伯有话要问你们!” 那男子闻言,眼中凶光暴涨,猛然转头看向曹斌等人,但那女子挥舞双刀丝毫不停,他只得接架相迎。 轿子见状,驱马上前,举起大戟向两人纠缠的兵刃砸去,怒道: “没听到我家少爷吩咐吗,还不住手?” 只听嘡啷一声巨响,二人的刀枪顿时分开,同时被砸得身子猛晃,差点摔下马来。 见此,二人愤怒地看向了轿子。 那女子娇喝道:“你是什么人?” 看她的样子,有些蠢蠢欲动,像要对轿子出手的模样。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带着几个家丁从小路上跑了过来,慌忙喊道: “哎呀,妹妹,不得无礼,快来拜见忠靖伯爷。” 那女子闻言,美眸一闪,连忙看向曹斌问道:“就是山东督粮,打退晁盖宋江的忠靖伯?” 时迁顿时骄傲起来道:“正是我家伯爷,还不上前拜见?” 女子闻言,连忙将日月双刀收回鞘中,翻身下马,与另外两人一同上前拜见。 通报姓名之后,曹斌了然起来。 这三人正是扈三娘,扈成和祝家庄祝彪。 扈三娘号称“一丈青”,身高有一米八左右。 腰细腿长,玉白肌肤,容貌甚美,又披甲带刀,十分引人注目。 曹斌也不由多看了几眼,眼神发亮,十分和蔼道: “本爵路过贵庄,原打算在此休息一二,没想到却见你二人庄前相斗,这是为何呀?” 那祝彪见曹斌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面上十分不悦,抢先拱手道: “原来是忠靖伯当面,这是我们两家私事,就不劳伯爷操心了。” “庄上有干净的客房,伯爷一路劳顿,请放心入庄休息便是。” 祝彪一向心高气傲,这些天也没少因为粮价的事咒骂曹斌。 此时能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倒颇让扈成刮目相看,连忙点头道: “祝三弟说的不错,伯爷一路辛苦,快快入庄歇息吧。” 说着,急忙伸手延请。 扈三娘却伸手止住自家哥哥,快言快语道: “哥哥且慢,我正要让曹伯爷为咱们评评理” 原来,这独龙岗上,有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三家村镇。 尤以祝家庄势力最大,只青壮就有三四千人。 去年旱灾,这三家庄子也是颗粒无收,于是祝家庄牵头,去外省购粮。 本来购粮的时候,扈李两家庄子也出了不少人力和成本。 但回来分粮,祝家庄却只分给他们口粮,自家却以三倍价格发卖,赚得盆满钵满。 谁料今年年初,粮价急转直下,祝家庄顿时就坐蜡了。 于是,祝家庄就打算让扈李两家和他们一起承担损失,还派人堵在了两庄的出路上,不让他们外出平价购粮。 末了,扈三娘还愤愤不平道: “赚钱的时候,没有我们的份,亏钱的时候倒是想到了我们,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祝彪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面,怒道: “贤妹,若没有我祝家庄,你扈家庄哪有实力去外省购粮?” “我祝家庄带你们购粮,就是看在你我两家交情的份上,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说完,他看了曹斌一眼道: “不过,你我两家本有婚约在身,如果你能尽早嫁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祝彪自然不会斤斤计较。” 扈三娘道:“你不是自诩英雄好汉吗?有本事就拿了宋江晁盖,我扈三娘自然就是你祝家的人。” 祝彪不屑地笑道: “那梁山不过是一群草寇而已,他是没来祝家庄,若是来了,我祝彪定将他们拿了押赴朝廷请功!” 听到这话,时迁“啧啧”两声道: “你小子能耐没多少,口气倒是不小!我家伯爷都没有说过这样的大话。” 祝彪嗤笑一声道:“忠靖伯位高权重,我自然敬重,可论到杀敌的本事,我祝彪还没有服过谁。” “咳!” 曹斌咳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才道: “你们的道理本爵也听到了,我相信三娘这样的漂亮女子肯定是有理的!” 听他如此直白,扈三娘顿时面红耳赤,扈成面色微动,而祝彪却是脸上发黑。 “这样吧,本爵也带了些粮食,就平价卖给扈家庄一千石,你们两个也不要争论了。” 扈成大喜,连忙道谢:“多谢伯爷,伯爷不如到我扈家庄休息休息?” 曹斌欣然而应。 此时,祝彪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 这哪里是调节矛盾,分明是居心不良。 祝家庄为什么堵住扈家庄的出口?不就是逼他们高价买自己的粮食,弥补损失吗? 曹斌平价卖给扈家庄粮食,扈家庄自然就不会屈服了。 眼见着曹斌带人跟扈成回庄,祝彪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发光了。 “曹伯爷,请” 到了祝家庄,扈成极为热情,立刻安排酒宴招待曹斌等人。 酒过三巡之后,扈成问道:“伯爷看我这妹妹武艺如何?” 曹斌闻弦而知雅意,立刻道: “令妹身手敏捷,武艺不凡,我此时正是求效若渴啊!” 扈成脸色一喜,道:“那” 曹斌笑道:“郓州太守与我有些交情,稍后我就写信让他对扈家庄多加看顾。” “扈兄若有什么难处,也可写信告诉令妹,曹某自然全力相助。” 扈成大喜,连忙站起身躬身一礼道:“多谢曹伯爷!” 说着,他还提醒扈三娘道:“妹妹,还不给伯爷见礼?” “哥哥” 扈三娘见兄长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了,心中颇有些不愿。 她虽然舞刀弄枪,内里却是个因循守旧的人。 祝彪人物俊朗,武艺不凡,她也是有些中意的。 虽然她在婚事上百般刁难祝彪,但也只是看不惯他的霸道,毕竟是自己未婚夫,她心里也早已默认。 扈成见状,不由十分着急:“妹妹,曹伯爷能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些见礼?” 他扈家庄势弱,总被祝家庄欺负。 难得遇到曹斌这么个“大人物”,一眼看上自家这“粗犷”的妹子,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正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扈成,你如此无礼,莫非是想羞辱我祝彪?” 第九十一章祝彪的郁闷,见证卑服 随着这一声满含怒气指责,几个汉子接连走进待客厅。 见这几个人进来,扈成面色僵了僵。 他一向怕事懦弱,面对当面责问,他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本意是让扈三娘偷偷跟着曹斌离开,等祝彪发现不对,已经找不到人了。 难道他还敢跑到京城去找曹斌的麻烦不成。 没想到,祝彪动作不慢,竟这么快就带人打上门了。 此时,他见扈成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中更气,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怒道: “扈成,我与你妹妹本有婚约在身,为什么要把她交给别人。” “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故意要羞辱我祝彪?” “若是如此,今天我祝彪就踏平你扈家庄!” 扈成差点直接被祝彪拎起来,连忙狼狈的挣扎起来道: “祝三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此时扈三娘再也看不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心里也有骄傲,最不喜欢祝彪这股霸道劲儿,如今见他如此逼迫自家兄长,反而激起了脾气。 将日月双刀抽出来,冷脸指着祝彪道: “祝彪!这是我扈家庄,不是你祝家庄。” “我扈三娘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点!” 见扈三娘如此作态,祝彪指着扈三娘,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里,曹斌不由笑了起来,没想到这祝彪倒是打了一手好助攻。 本来扈三娘是不情愿跟自己走的,没想到他一通操作之下,反而让扈三娘接受了他哥哥的提议。 此时,他也不再看热闹,狠狠一敲桌子道: “你祝家庄好大的威风啊,这才多大的势力?竟敢威逼本爵的人。” “若是再给你几千人马,是不是还要反了我大宋朝廷?” 说完,他狠狠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道: “你独龙岗姓祝啊?” 他这一下用了全力,桌子上所有的碗筷都跳了起来,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祝家老大见状,连忙拱手道: “曹伯爷,您请见谅,实在是扈家庄欺人太甚,我三弟也是情急所致” 曹斌毫不客气道:“你们是不是以为县官不如现管?” “是不是觉得我一个闲散的忠靖伯治不了你们?” “要不要我现在就给郓州太守写封信,夺了你们的团练资格?” 祝家三虎吓了一跳,祝彪也连忙将扈成放了下来道: “忠靖伯,我们聚堡练兵乃是为了防备贼寇,尤其是梁山贼寇。” “若是没有团练资格,难道让我们等死不成?” 他们之所以敢在本地嚣张跋扈,除了宗族势力,就是因为他们可以聚众练兵。 若是没有团练的资格,他们最多也就是乡间土豪而已,哪里敢跟梁山叫板? 曹斌冷笑道:“包大人已经上书朝廷,剿灭贼寇的大军说话就到,你们这是怀疑朝廷的办事能力?” 见他们三人都不说话,曹斌才语气缓和了一些道: “不要以为练了几天武艺,就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你们以为除了你祝家庄,就没有人能剿灭梁山了?” 说着,他看了祝彪一眼道: “本爵招揽扈三娘,是因为她武艺精湛,熟谙军事,你们以为我是在纳妾吗?” “那是胡扯,我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随便纳妾?” 听到这话,不仅是扈成、扈三娘,连轿子等人都翻起了白眼。 曹斌也懒得理会他们,继续忽悠道: “这样吧,如果你能剿灭梁山贼寇,我不仅荐你入京,还许诺你个好前程。” “到时候,你祝彪能不能让扈三娘心甘情愿地下嫁,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见这三人有些不信,曹斌笑了起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庞吉庞太师是本爵的老岳丈,就算本爵能力有限,也能将你荐给庞太师!” 祝龙祝虎闻言,顿时脸色惊诧,眼中泛出喜色道: “您竟是庞太师的乘龙快婿,这多谢伯爷!” 只是扈成露出的喜色更浓,毕竟曹斌越是背景强大,他就越能沾光。 他才不相信曹斌招揽扈三娘只是为了领军,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 何况曹斌已经流露出了对扈三娘的喜爱。 听到曹斌的保证,连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都露出意动之色。 作为有追求的男人,哪个不想往上爬? 只有祝彪脸色孤疑,他也不相信曹斌的说辞。 若是能谋得前程自然是好,只是他却早看透了曹斌的心思,那对扈三娘的垂涎已经写在了脸上。 若是自己答应下来,岂不是要亲手给自己戴顶帽子? 作为大男人,这哪里能忍? 只是他不知道,就算没有曹斌,他也注定娶不到扈三娘。 他本就是个短命的鬼,就算王英被弄死了,也会便宜别人。 不过任他气炸心肝,也不敢往死里得罪曹斌,只得闷声道: “忠靖伯既然有意招揽祝某,何不看看我祝彪的武艺?” “若是我的武艺看得过去,伯爷何不现在就成全我和三娘?” 曹斌看他一脸自信的模样,不由无语地摇了摇头道: “哎,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过世面,我也理解,你这三两下就不要在我面前献丑了。” 这话一出,差点把祝彪气死,就算是真的,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于是,他含怒跳到院中,高喊道: “既然曹伯爷如此看不上我祝彪,那我祝彪倒要见识见识,曹伯爷的艺业到底有多么惊人。” 祝龙、祝虎此时既有担忧,也有气愤,他们自问武艺不差,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曹斌如此贬低。 曹斌能说故意的吗?若不激怒祝彪,怎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卑服? 不过他说话实在气人,连扈三娘都有些不服气了。 她一向对自己的武艺颇有自信,但也只能与祝彪打个平手。 你一个久负盛名的纨绔伯爷,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怎么就这么狂傲? 她可不相信曹斌真的有多大的本事。 曹斌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只是摆了摆手道: “我跟你动手算是欺负你轿子,你去教教他,让他知道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 轿子早就蠢蠢欲动了,摩拳擦掌道: “得嘞,少爷就瞧好吧,不把他打得叫爹,我都不好意思见您。” 典韦的步战无敌! 林冲连马战都不是轿子的对手,何况打算步战的祝彪? 第九十二章祝彪的郁闷,见证卑服2 祝彪见轿子走出来,颇有点气闷。 武艺高低与地位有关系吗,就算你的属下厉害,你自己也不一定厉害吧。 不过他倒对自己颇有信心。 既然你曹斌不亲自出场,那我就先把你的属下打败,到时看你还有什么说法。 祝彪擎着一杆红缨枪指着轿子道:“把你的兵器拿出来吧。” 轿子看了看身后的两杆长戟,不屑地摇摇头道:“对付你这种货色,我曹娇还不需要兵器。” 祝彪气得脸色发青,怒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了。” 说着,他一抖大枪,迅速抖出无数枪花。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好!好枪法!” 祝龙见状,顿时喝起彩来。 这其中虽有为自家人打气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真心称赞。 那武术教师栾廷玉也十分满意。 自己这三个徒弟,唯有祝彪资质最高,一身武艺几乎赶上了自己。 再加上这小子脑子灵活,打仗多出奇谋,所以他一直把祝彪当作自己真正的传人。 如今初一试炼,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如此厉害的起手式,就算对方是高手,恐怕也会手忙脚乱吧。 他正想着,只见轿子伸出大手,一把将“嘣嘣”乱抖枪杆抓住,那大枪顿时从翻江倒海的蛟龙变成了一条死蛇。 栾廷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轿子狞笑一声,猛然将祝彪拽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凭空拎起。 祝彪顿时如同脱水的游鱼一样,疯狂挣扎起来。 只是轿子的力气如何是他能够抗拒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被憋的面红耳赤,眼睛暴突,没有力气了。 祝龙祝虎吓得连连喊叫: “壮士快快住手,祝彪快死了,你已经胜了。” 轿子这才嘿嘿笑了一声,一把将祝彪扔在地上,不屑地“呸”了一声,道: “就这点能耐,也想剿灭梁山?我看你还是多吃两年奶水再说吧,哈哈” 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想了无数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祝彪这么一个武艺超群的汉子,两招就被拿下了。 那这轿子又有多么厉害,此时他们看着轿子,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样,实在是太夸张了。 扈三娘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一向认为,自己的武艺不说天下一流,怎么也应该是少有的高手了。 但若正面战斗,她连祝彪也很难战胜。 如果换成自己与曹斌的属下比武,恐怕连一招都走不过去。 难道朝廷里的武将都这么厉害吗? 想到这里,她不仅黯然无比,没想到自己苦练多年,连朝廷高手的边都摸不到。 以前还想着朝廷上都是酒囊饭袋,若有机会自己也能建功立业。 原来自己才是酒囊饭袋。 也不怪她丧失信心,实在轿子的实力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别说是他,连栾廷玉等人都在怀疑人生。 轿子扔下祝彪后,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道: “这下知道我家少爷为什么看不起你了吧。” “不是我家少爷说话难听,实在是你这人太过可笑” 说完,他转身向大厅走来。 正在这时,扈成突然脸色大变,喝道:“大人小心。” 祝龙等人也慌忙大喊道:“祝彪不可” 轿子猛然回头一看,见一只拳头大小的流星锤正迎面而来,他不由大怒道: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你爷爷?” 说着,他双手一叉,直接护住头脸,打算直接接了这一击偷袭。 扈三娘也是满脸愤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祝彪会如此无耻,竟然在比武结束之后,突施偷袭。 这种行为,在江湖中是最让人看不起。 同时,她也在为自家人担心。 可以看出来,这员下属是曹斌的心腹,一直贴身跟在他身后。 不说身死,就是被偷袭受伤,恐怕曹斌也会大发雷霆,甚至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此刻,她已经恨极了祝彪。 正在这时,她见曹斌的双手突然化成幻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张硬弓,如同戏法一样迅速搭上三根箭矢。 接着,那件事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化成光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只听“沧浪”“啊!”两到道声音传来。 再一看,其中一根箭矢正射在流星锤上,将它击飞。 另外两根箭矢,则分别插在了祝彪的两只手腕上。 此时,他正在抱着两只手腕惨叫。 她再次回头,却见曹斌连起身都欠封,仍旧坐在原位,正不紧不慢地放下硬弓,平淡地说道: “这次给你个教训,若再敢比武偷袭,本爵直接将你射杀!” 见到这种情景,扈三娘不禁张大嘴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下怎没会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箭法?简直不是凡人能够射出。 此刻,她终于开始相信,曹斌先前不是在吹牛。 能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箭法,他的武艺怎会平凡?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若是自己跟在他们身边学习,武艺是不是也能变得十分厉害? 现在她再也没有先前的傲娇,只觉得天下之大,自己却不过是井中之蛙。 若是曹斌知道她这种想法,恐怕会十分欣悦,一番费力的表演,终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好箭法,曹伯爷真是神箭!” 扈成见状,再也没有老师懦弱的情态,直接拍手叫起好来。 此刻,他一点拍马屁的心思的都没有,只觉得若曹斌这种箭术若不能称之为神箭,那天下就没有神箭了。 他是真心地佩服。 没一会儿祝龙祝虎也扶着祝彪走了进来,祝龙直接把祝彪摁倒在地,道: “伯爷,我三弟祝彪险些犯了大错,求伯爷恕罪!” 祝彪的双手鲜血直流,但他似毫无所觉,低着头,只觉得难受至极,再无颜面面对众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失败后,偷袭对方。 曹斌看了祝彪一眼道: “算了,这次就绕他一命,留着剿灭梁山,为朝廷立功吧。”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立下功劳,我自会在太师面前,为你们美言,” 此事过后,祝家人终于再不敢再来纠缠,也没有脸来找了。 曹斌心情十分愉悦地带着扈三娘向齐州赶去。 “伯爷,你能不能指点一下我的武艺?” 路上,扈三娘满怀期待地问道。 曹斌笑道:“行啊,晚上扎营后吧,俗话说,要想学得会” 第九十三章山东事毕返京,双枪将董平 等曹斌到达齐州,才知道包拯为什么把颜查散带走。 这里的被他搞得太乱了,他本身还没有多少治政经验,手下的官员大部分都跟他对着干。 导致他的命令根本执行不下去,灾民不仅缺衣少食,还秩序混乱,各种治安事件层出不穷。 若不是他监督的地方只有三州之地,怕是会有大规模的暴乱产生。 不过山东其他地方的粮价已经稳定,对曹斌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 他不像颜查散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施政也比较宽容。 如此对比之下,本地官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配合起来也十分积极。 手段无非就是大棒加甜枣那一套,虽然简单,但这千古不变的阳谋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 曹斌只在开始到达的时候忙碌了几天,随后都是摸鱼的好日子。 他才不会事必躬亲。 那样的话不仅手下官员不高兴,自己还累,何必呢? 这段时间,通过他的摸鱼,时空商城里又积攒了近五千积分。 系统还在累积超过十万积分后,增加了一个“购物车”的新功能。 这个“购物车”可以把暂时买不起的商品存起来,等积分足够之后再购买,同时不影响时空商城继续刷新。 可谓十分实用。 就比如现在,他刷出来一个“千人虎豹骑兵魂传承”,需要六万积分,肯定是买不起的。 但加入购物车后,它就能保留下来,时空商城继续刷新也不会消失。 春深时节,朝廷终于送来了公文,要召曹斌回京。 收到公文,曹斌终于松了口气,从去年算起来,来山东有小半年的时间。 虽然取得了不少收获,但终究不如京城的生活惬意。 简单地收拾了行装之后,曹斌带着八百亲兵和一干从属轻车南下。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出了城门之后,还有不少本地官员和百姓,自发前来相送。 想是青州官员被颜查散逼得太紧,百姓被祸害太深,才主动降低标准,认为曹斌是个极好相处的钦差。 看着路边已经开始冒出新芽的绿柳和城外一望无际的粮苗,曹斌突然觉得,这次山东之行也不算收获太少。 最少除了那些被他坑了的人,山东一地的百姓对他颇有好感,算是洗刷了一部分纨绔骂名。 这年头,有了名望,就等于多了一点护身符 从青州南下,曹斌还是要先赶到济州蔡合庄,然后通过广济河漕运返回京城。 一路上,只有扈三娘最为活跃,她像是找到了带兵打仗的感觉,骑着马不停在队伍前面探路。 此时,她倒是感觉极为不错,至少曹斌没有像这时代的大部分男子一样,想要把她束缚在深闺之中。 一路春风绿柳,生机勃勃。 三天之后,曹斌的队伍已经接近了蔡合庄。 不过此时的蔡合庄已经战云密布,搜察甚严,着人打听之后才知道。 朝廷已经派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高俅为统帅,进剿梁山贼寇。 为了帮高俅速胜,稳固权位,赵佶、蔡京等人从各地调集精兵良将,汇集济州。 如今已经抵达的就有浦东巡检大刀关胜、东平府都监董平,还有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等十大节度 不过这些都跟曹斌没有关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平安回京才是重点。 无论是胜是败,结果怎样,他都管不了那么多,他位不高权也不重,能够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他只是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又不是神仙保姆,非要把大宋打造成宇宙强国! 只能说有机会尽力。 如果让他放弃逍遥一生的目标,冒着生命危险,苦哈哈或地为国为民,那根本不可能。 上一辈子就够苦了,这辈子还他么苦着自己? 那他宁愿躺平摆烂! 他上辈子也只是个小人物,不是“专家教授”,也不是“精英”,虽然有些“平凡质朴”的志向,可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伯爷,船只已经备好了!” 广济河码头,打前站的时迁见曹斌到来,连忙上前禀报。 时迁是江湖出身,打尖住店,处理繁杂的俗物最是擅长。 出门在外,曹斌其实最愿意带他。 会节省自己很多精力。 曹斌点点头道:“上船吧!” 正在这时,一员背后插旗,手持双枪的武将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来道: “你们是什么人?高太尉已经下令,征讨梁山期间,广济河码头,任何人不得私用!” 轿子取出牙牌道:“忠靖伯奉命回京,让开!” 曹斌已经认出那员武将,因为他背后的旗帜实在太过招摇。 无敌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能装逼装到如此地步的也只有这位双枪将董平了。 董平眼光一闪,冷冷道:“太尉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私用码头!忠靖伯请另行陆路吧。” 轿子猛然一脚蹬了过去: “放屁!高俅算什么东西?” 这个人的品行本就很渣,为了强抢美女,把人家老爹捅死,也算是极品。 他既然看了牙牌,还为难曹斌,那就是想讨好高俅,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 董平没想到轿子会突然出脚,直接被蹬出去一丈来远。 他还没有如此狼狈过,不由怒火上涌,蹦起来就要跟轿子拼命,却被急急跑过来的太尉府都管阻止。 他紧紧拉住董平,对曹斌点头哈腰道: “曹伯爷恕罪,这家伙不懂事,冒犯了伯爷” 曹斌也没有理他,直接带着手下登上大船。 待曹斌的船只渐渐消失,老都管才骂道: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太尉的仇家也是你能惹的吗?” “就算想要拍马屁,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人家背后可是庞太师,别说是你,就是太尉也要让他三分。” “若再让我知道,你给太尉惹麻烦,我他么活烤了你!” 董平被骂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大有一拳干死老都管的冲动 曹斌这里却没有拿董平当回事,他一边听着时迁的汇报,一边思考回京后的打算。 这次升职加官是肯定的,但要去哪个部门却要好好想想。 这关系着以后的发展,不得不重视一下 第九十四章霸道包拯爱上“我”,苦! “伯爷,这次招来的一千名探子,小人留了二百人暂时照看山东的酒楼、车行。” “还有八百人已经先行回京了,小人让他们自行购买庄园训练。” 官船上,时迁正在曹斌面前汇报。 在山东的时候,曹斌曾招募灾民在各州县修建酒楼、车行,一是扩展生意,二是照顾灾民。 而且大灾期间,人工十分便宜,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只要一切正常发展,这些生意都能在今年开业。 虽然可能会填进去十来万银子,但曹斌认为是值得的。 不说银钱盈利,就是以后获取信息也会方便很多。 现在的曹斌就像小松鼠一样,不停的经营自己的后路,一切皆是本能。 他相信,这些东西终有一天会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那些探子你打算怎么训练?” 曹斌问道。 时迁挠挠头道: “我打算把自己拿手的本事教给他们,也打算找一些江湖朋友帮忙训练。” “只是江湖中人大都敝帚自珍,恐怕很难让他们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 曹斌点点头道: “你先把人找来,我来想办法。” “另外也要保证这些探子忠心,过些天我写个册子,你按照册子给他们灌输些思想。” 时迁点点头,随后笑道:“伯爷,给这些探子起个名字吧,以后也好称呼不是?” 曹斌愣了一下,随口道:“就叫‘燕子’吧!” 非止一日,曹斌的船只已抵达东京汴河码头。 前来迎接的人,不仅有福伯和李杜二女,还有庞煜和潘豹。 庞煜只在山东停留了半个多月,很早就已经返京。 曹斌刚刚下船,还没与家人说话,庞煜就急忙上前道: “俊才,这次可是坏事了,你的任命已经下来了,知道是哪里吗?” 曹斌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会这么快,太师不是还在等我的答复吗?” 庞煜苦笑道: “是包黑子,他亲自到官家面前要人,想要把你调到开封府,暂任少尹之职。” “我爹知道后,已经晚了,官家亲自发下的调令,哪里容易更改?” 听到这话,曹斌只觉得一道闷雷劈到了头顶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开封府少尹不常置,正六品京官,是开封府尹的贰佐。 如果其他人获得这么前途无量的职位,恐怕会乐得疯掉。 可对曹斌来说,这就是把他送到龙潭虎穴。 在包拯的眼皮子底下做官? 曹斌觉得自己迟早是个被铡的命运。 一想起那冷面严肃的黑脸,他就觉得脖子发凉。 他虽然佩服包拯这种人,却绝不愿意在这种人手下任职,甚至不愿意跟他相处。 潘豹幸灾乐祸道:“我也是来恭喜斌哥儿的,在包黑子手下做事,这下可有的你受了。” 曹斌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是觉得满腔愁绪。 福伯见状,连忙劝慰道: “少爷,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这开封府少尹是个极有前途的官职。” “老奴找公孙师爷聊过了,他说包大人极为看重少爷,才破格把你调到开封府!” 曹斌欲哭无泪:“我可去他的吧,我稀罕他看重吗?” 恐怕以后想要偷懒是不可能了。 铡死自己倒不至于,可免不了被他日常训斥,甚至打板子。 一时间,曹斌好像又回到了上一辈子的社畜状态。 我他么好苦啊! 李杜二女知道他的担忧,也颇为无奈,只得道:“曹郞,你以后还是改了吧” 庞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俊才,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先忍耐一段时间,一有机会我爹就会把你捞出来!” 曹斌穿越过来,改变最大的还是庞煜,最少他不像先前那样胆大包天,肆无忌惮了。 知道包拯不好惹,他平日里为人处世,已经收敛了不少。 现在也能够明白曹斌的难处。 曹斌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头道: “算了,开封府就开封府吧,不说这些。” “来,我给你们带了礼物,都分分吧!” 说着,他令家丁搬下来几个大箱子,其中有各种吃喝玩具,还有许多山东特产。 这次他带的东西极多,除了自己家里的人,还准备了几个与曹家交好人家的礼物。 其中就包括庞家和潘家。 庞家内眷的礼物还是他亲自挑选的,毕竟是自己未婚妻家。 交情不就是这么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吗? 潘豹见自家也有礼物,傻笑了半晌,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走了,回家!” 庞煜笑道:“今天你先回家歇歇,明日我和潘豹为你设宴洗尘!” 说完,就带着潘豹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曹斌知道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颜查散被贬到了偏远之地做县令,这对状元郎出身的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纵观大宋一朝,也很少有状元郎这么快就获得贬谪的待遇。 他也算是开了先河。 曹斌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却没有怎么在意。 另一个是“八珍坊”赛西施,她数次求见曹斌而不可得,后来听说他已经远赴山东后,就卧病在床了。 “现在的人都这么体弱吗,心情不好就会生病?”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幽怨道: “还不是曹郞心怀不轨,听了李姨的坏主意?” 李师师连忙道: “别听十娘胡说,我们去看过她了,其实并不只是因为曹郞的事。” “听说颜查散离京时,曾经亲自上门提亲,说要纳她做妾,才把她气倒的。” “她病得也并不太重,只是精神恹恹,不想进食而已。” 曹斌点点头:“她脾气倒是够烈的,好吧,有时间我去看看她” 正说着,马车外传福伯的禀报:“少爷,公孙先生来了,想与您说几句话!” 曹斌无奈地看了李杜二女一眼,只得跳下马车。 “公孙先生何往?” 公孙策见曹斌露面,满脸笑意道: “小生出城办事,恰巧遇到伯爷一行,就忍不住想与伯爷说上两句。” 说着,他十分亲切道: “伯爷想必已经知道了包大人的决定。” “为了伯爷,包大人奔走不少,可谓十分器重。” “希望伯爷多加努力,不要辜负包大人的期望啊。” 完了,他还笑道:“伯爷尽快履任吧,公孙十分期待与伯爷同衙办差。” 听完这话,曹斌不由翻了个白眼:“我可谢谢你吧” 第九十五章西施姐姐的忧愁,曹伯爷的劝慰 回到侯府,杜十娘看着一直跟在曹斌身边的扈三娘问道: “这位是新妹妹吗?” 扈三娘听到这话,脸蛋红了一红,马上摇头道: “这位姐姐误会了,妾是伯爷招来带兵的。” 虽然知道兄长扈成把自己交给曹斌的目的,但她终究没有彻底归心,曹斌也没有明确表态。 她现在也只当自己是曹斌的部将。 杜十娘孤疑地看了她半晌,不由对着曹斌翻了个白眼。 像是在说,既是带兵的女将,为何不跟随亲兵到城外兵营? 曹斌笑道: “你们就当她是我的亲将,以后就住在府里保护你们的安全。” “至于带兵,若是有机会出征,我自然会带上她” 对于扈三娘,他却是不急,既然到了自己手下,总有彻底归心的那一天。 何况她本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原著中,梁山把她家人杀了个干净,她不也照样嫁给了王矮虎? 晚上,曹斌在后花园举办家宴。 左拥右抱正自逍遥,突然丫鬟来报,八珍坊赛西施求见。 曹斌不由疑惑地看了杜十娘一眼:“她不是病了吗,怎么大晚上就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细究,让她们继续之后,就独自往前厅走去。 扈三娘见状,连忙擦了擦嘴,提刀跟上。 她已经自觉代入到了护卫这一角色之中。 “曹伯爷,我是道歉的!” 赛西施的情绪有些激动,脸上还稍稍带着一些病容。 此时的她显得更加美丽,嫣红两腮有种别样的风情。 让人一见,就能联想到病西施这个描述。 看来长时间的心理煎熬,的确将她折磨得不轻。 好不容易见到曹斌,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行了个大礼,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曹斌。 见她如此憔悴卑微,曹斌瞬间有点后悔听从李蕴的主意了。 他连忙走过去将赛西施扶起来: “姐姐不须如此,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 赛西施羞愧地说道。 “我不仅冤枉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你” “若是不来道歉,我良心不安!” “小乙也在怪我,怪我不分是非。” 曹斌把她扶到椅子上,笑道: “我知道姐姐是个正直善良,有情有义的女子,那时你能骂我,我并不奇怪!” “反而佩服你的为人,佩服你不惧权贵,敢说敢做。” “佩服你深明大义,明辨是非!” “我也明白你的苦心,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听到这话,门外的扈三娘精神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赛西施的眼圈却已经开始泛红了,她看着曹斌道: “原来你说的朋友之义,只是你懂我,而我却被世俗传言迷了眼,蒙了心,一直在误会你。” 说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曹斌从八珍坊离开时的落寞表情,心里更加难受。 眼泪也扑簌簌掉了下来,道:“我那样对待你,你我真是个傻子!” 曹斌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场临时表演,让她产生了许多联想,脑补了无数故事。 他哪里知道,人的情绪波动得越大,越容易陷入自我。 尤其是性格刚烈的人,对愧疚这种情绪最是难解。 自曹斌离京,她已经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不知脑补了多少揪心故事。 若是再不发泄出来,都可能会患上抑郁症。 只能说李蕴的主意太有效果,也太缺德!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曹斌会离开这么长的时间。 曹斌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却不妨碍抓住机会。 他上前替赛西施擦了擦着眼泪,认真地盯着她道: “快别哭了,你看我的眼里是什么?” 赛西施愣了一下,顿时止住了泪水,疑惑道:“什么?” “你啊!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又怎么会怪你呢?” 看着赛西施一脸懵逼的表情,曹斌暗觉尴尬,连忙使出了大招,一低头就闷了下去。 “别” 突如起来春潮差点令她陷进去。 好半晌赛西施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曹斌推开,艰难地呼吸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曹斌哪里肯放手,紧紧地抱住她道:“可我是这个意思!” 赛西施挣扎道: “不不行,我是寡女!” “我就喜欢寡女!” “我年年已二七,比你大太多。” “女大九,样样有!” “我还要替先夫供养老小。” “我替这位哥哥养了!” 最后,赛西施竟然发现自己词穷了。 也不知道曹斌从哪里听来这么多歪理。 她心里虽然抗拒,却也不自觉产生了一些温暖。 原来他是真的不嫌弃自己。 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忙用尽全身力气将曹斌推开,惊慌失措道: “你不要这样,你若再无礼,我就走了。” 曹斌见她这么抗拒,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 不过她既然没有直接离开,说明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还差点火候而已。 “姐姐恕罪,是我让你为难了。” 说着,他放开赛西施,试探道: “我正在举办家宴,姐姐若不嫌弃,我与你说说山东的事情?” 赛西施虽然有点怪他无礼,却又对曹斌山东的经历十分好奇,犹豫了好半晌,才点头应下。 她终究还是对曹斌有不少的好感,不然不会轻轻放下先前的事。 出门时,她才看到守在门外的扈三娘,想到刚刚的场景,不由面红耳赤。 扈三娘也是尴尬,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 各自见礼之后,曹斌才得意地说起山东的经历。 连扈三娘也只知道最后一个月的事情,而且懵懵懂懂。 在曹斌的仔细解说下,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尤其是在蔡合庄凭借几百人,抵挡梁山数千人的经历,更让她感到热血沸腾。 其他三女就不同了,她们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没想到曹斌还经历了这么危险的场景 第九十六章 曹伯爷失败的装病 听到曹斌用言语说退梁山数千人马,扈三娘看向曹斌的眼神里已经闪起了小星星。 其他三女却只感觉到了惊险,背后发凉。 她们明白这种办法只是无奈之举,成了还好,若是不成,就要拼命搏杀。 一时间,尽皆失声。 她们只知道曹斌在山东受到包拯的赞赏,却不知道他的竟有这样危险的经历。 而听完曹斌与山东官员略带夸张的争斗过程,赛西施不由再次垂泪: “原来官场上的机关算计竟然这么多,都是我愚蠢无知,才会相信那些传言。” “简单地就认为你是贪官恶人,我真是傻子” 曹斌暗自好笑,安慰了好一阵,才让她放下心结。 第二天,红日未升,曹斌还在酣卧花丛时,就有丫鬟来敲门。 说开封府递了帖子,让曹斌尽快完成交接,到府衙报道。 曹斌从睡梦中惊醒,又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顿时如坠苦海,蒙头道: “我他么就知道,被包黑子盯上就得受罪就说我病了,不能履任!” 李师师见他这种小孩子模样,不由好笑,露出一只欺霜赛雪膀子,推着他劝道: “曹郞,你还是去一趟开封府吧,总不能一直用生病搪塞。” 曹斌猛然坐起身子,期待看着看着她道:“师师姐,你说我能不能装个大病?” “啊这,不好吧?” 李师师有些懵,她还是没太明白曹斌的脑回路,就为了不去开封府上班,值得吗? 曹斌如果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表示值得。 为了快乐摸鱼,装病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 “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找太师,让他尽快给我调换职位。” “我听说外事院那帮人,整天没事闲逛,吃吃喝喝,就去外事院!” 说完,他露出羡慕的表情,心安理得躺平,再次搂着师师睡了过去。 【恭喜宿主在包拯麾下摸鱼一天成功,特奖励三倍评分,纨绔评价300点积分】 “很好,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 见一天获得这么多积分,曹斌更加心安理得起来。 大内后宫。 庞妃正披着一件华丽生光的披风在几个宫女面前展示。 她转了几圈,满意欣喜道: “俊才真是有心了,去了山东一趟,还想着我这个姐姐。” 一个宫女道: “听博陵侯说,这件雀金裘是斡罗斯那边出产的。” “这些面料都是用孔雀羽毛和金线织就。” “数个顶尖工匠数年之功才能完成,堪称稀世之宝。” 庞妃疑惑道:“斡罗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宫女道:“博陵侯说,斡罗斯还在辽国北面,跟咱们几乎不通消息。” 庞妃闻言,沉吟了半晌,叹息道: “哎,说起来,俊才比我那亲弟弟还要贴心。” “若是庞煜那小子,得了这么稀奇的东西,多半送他妻妾了。” 宫女笑起来道:“博陵侯也很念着娘娘啊!” 庞妃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两圈问道: “官家是不是要把俊才调到开封府?” “包拯那人太刻薄,不好相处,俊才去了,一定得受罪” “不行,我得请官家给他安排个好差遣。” 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天的时间。 曹斌也获得3000点纨绔积分。 这天,侯府中丝竹悦耳,舞姿翩翩。 曹斌歪在榻上抱着二胡瞎弹,竟也自成曲调弹棉花之曲。 杜十娘随着乐曲舞动,竟也暗和节奏,不过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好了,时间够了,开始下一局,师师姐太坏了,竟然如此折腾人家。” 曹斌放下二胡哈哈笑道:“谁叫你选师师姐出题?若是选我,肯定不会不让你遭罪。” 杜十娘翻了个白眼道:“选曹郞,人家更难受”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道:“少爷,展护卫来了!” 曹斌猛然蹦了起来,慌忙道:“快快,把吃喝玩的东西都收起来。” 屋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曹斌接过一盆热水,浸在自己的脸上,弄得面红耳赤后,连忙躺在榻上,盖上了被子。 “哎呦呦” 展昭进来后,见到的就是曹斌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 “曹伯爷,你这是怎么了。” 曹斌气息奄奄道: “展护卫啊,我怕是命不久矣,你告诉包大人,我可能辜负他的厚望了。” “开封府少尹,就让老人家他另选贤能吧,我咳咳,我就不去了!” 展昭皱着眉头嗅了嗅,孤疑道:“曹伯爷,屋子里怎么有一股酒香?” 曹斌立刻卡壳了:“我” 杜十娘立刻上前道:“对不起,曹郞,我刚刚把酒壶打翻了。” 说着,连忙点燃了一块熏香。 展昭无语道:“曹伯爷不用担心,展某对你的病情早有所料,找了京城名医为你看诊。” 曹斌忙要拒绝,可展昭丝毫不给他机会,直接一招手,已经有一位老者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老医师捋着胡子轻闭双目,突然道: “伯爷,请你不要按压腋下经脉,如此影响老夫听脉。” 曹斌尴尬道:“不小心,不小心。” 古代的老中医都这么厉害吗?网友们骗了我啊! 好半晌,老者才站起身来道:“曹伯爷身体强健,并没有患病。” 展昭盯着曹斌道:“曹伯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曹斌见骗不过他,只得讪讪起身: “展护卫,你也知道,其实我是有羊癫的,只不过现在没有发作而已” 展昭无语地摇摇头道:“既如此,就请曹伯爷尽快来开封府报到吧。” 待展昭带人离开之后,曹斌才摇头叹息道: “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我那老岳丈啊,为何如此拖延?” 【一次失败的装病逃班,勉强符合纨绔标准,评价1200点。】 “曹郞,接下来要怎么办?” 曹斌无奈道:“没办法,只能去开封府上职了,以后不能陪你们,好难受啊!” 说着,曹斌一头扎在杜十娘怀里寻求安慰 第九十七章 曹伯爷“怒”砸开封府? 曹斌终究还是来到了开封府。 不出所料,包拯没有给他好脸色,板着脸训斥道: “忠靖伯,你装病的事,本府可以既往不咎。” “但本府希望你努力向上,认真做事,不要把纨绔作风带入开封府。” “若是被本府发现你有违法乱纪之事,绝不轻饶。” 曹斌满心无奈:“包大人,你既然不喜欢我的作风,何必非要把我调到开封府,放过我不好吗?”、 包拯沉默了好半晌,才语重心长道:“忠靖伯,你本质不错,不应耽于酒色,更不该放纵自己” 曹斌见他又要开启教育模式,有些不耐烦道: “包大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曹某志不在此啊,包大人!” 包拯摆摆手道:“无妨,本府会纠正你的志向!” “额” 曹斌顿时无语了,有些欲哭无泪,你到底看重我什么? 我改还不行吗? 包拯见状,眼里微微露出一丝戏谑,道: “好了,让公孙先生带你熟悉公务吧。” 公孙策笑着上前道:“曹伯爷,跟我来吧!” 随后带着曹斌来到一片官廨,道: “曹伯爷,我开封府下属十六县,又分功、仓、户、兵、法、士六曹。” “各曹有参军一人,领职理事。” “平日里,你就替包大人管理这六曹事宜。” “小事你可以自行勾决,大事才需要上禀包大人。” 随后,他又叫来了六曹参军,为曹斌详细介绍。 最后才带着他来到“开封府少尹”的官廨,道: “曹伯爷,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开封府挤压了不少事务,过些时日,又是察院考核之期。” “包大人也头疼不已,需要你带领典吏将各曹账籍都复核一遍,保证无误。” 说着,公孙策指着一堆书山道: “各曹已经将账籍都送了过来,你还是尽快开始吧。” 看着已经堆到房顶的档案卷宗,曹斌不由张大嘴巴,问道: “公孙先生,你确定这不是包大人在故意整我?” 公孙策抚须笑了一下道: “曹伯爷多虑了,包大人怎会如此作为?” “实在是前段时间,朝廷多事,包大人也是分身乏术,才积攒下来的。” “包大人也没有要求伯爷一定做完,但伯爷要努力去做。” “不然包大人会很生气的。” 说完,他给曹斌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他就走了。 曹斌看了看眼前的账籍,一脸的欲哭无泪,尼玛,还说不是整我。 偏偏我来的时候,就有这么多需要处理复核? 曹斌拿起一本卷宗看了看。 竖写的板式,密密麻麻的繁体字,还没有标点符号,看得他一阵头大。 这时,仓曹参军进来道: “曹少尹,我们各曹抽出了一些吏员,帮您处理账籍!” 开封府总管京师的户口、赋役、法令、刑狱等诸多事务。 如果没有专业的人来帮助,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这些账籍。 十二个个吏员进来见礼后,看着满屋的账籍,也是一脸苦涩,但他们却不敢有什么意见。 谁让被领导选上了呢。 仓曹参军见曹斌没有进一步吩咐,连忙拱手道: “曹少尹若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 曹斌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怒道: “告退?你是想偷懒吧,这么多东西,你们就只抽出十来个人处理?” “我他么弄到猴年马月啊!” 仓曹参军连忙摆手道: “大人误会了,我们还有日常的差事要做啊,这些都是不能耽误的。” “要不我们再抽出几人来帮大人?” 曹斌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吏员,直接啐了他一脸: “你们这么多人,就给我派这几个人,当我傻子啊!” 仓曹参军连忙道: “大人,您没有来的时候,包大人也是这么做的,实在是事务繁忙啊!” “要不您亲自安排工作?我们一切都听您的!” 曹斌看了他好半晌,才道:“好,暂且信你,不要被我抓住你们偷懒。” 他又不傻,现在自己啥都不懂,安排错了岂不是要承担责任? 仓曹参军见曹斌没有再抓住自己不放,忙跑了出去,擦了擦汗自语道: “这为伯爷还真够蛮横的,衙门不都是这么安排吗?逼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曹斌看了看屋子里的十几名吏员,问道:“处理完这些账籍需要多长时间?” 吏员们互相看了看道: “大人,全部弄完大概需要两个多月吧。” “其实不用着急的,只要咱们努力做,包大人不会怪罪。” “所有的衙门都是这样。” 曹斌顿时无语。 两个多月,你们是不急,可问题是我不想努力啊! 曹斌沉吟了一下摆摆手道:“你们先去处理账籍吧,不要偷懒啊。” 吏员们见状,连忙点头,各自找了一些账籍复核起来。 曹斌看他们慢腾腾的样子,一脸惆怅,他对轿子挥了挥手道: “跟我出去转转,我就不信那些吏员就这么忙碌,” 轿子连忙跟在曹斌身后,向开封府各曹班房走去。 有报案的,有迁移户籍的,还有各县赋役报备,商户占道,教法导民,劝课农桑 反正是忙忙碌碌,但是每个部门忙碌的也就只有少数一部分,大部分人都是然后拿着一本邸报研究,浑水摸鱼。 他们见曹斌这位新任少尹来了,连忙坐正姿势,做出认真的模样。 还有些处理民政的时候,也是能拖就拖,将办理事务的百姓指挥得团团乱转,他们却大部分时间喝茶聊天。 在这个时代,开封府已经算是风气很好的衙门了,毕竟没有索贿受贿。 但曹斌却有点了然了,看来无论古今,有些东西是大致相似的。 “轿子,你去把夏老道叫来,再去‘将作监’找一队营造匠人。” 轿子虽然不解,但最听曹斌的命令,立刻就跑了出去,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夏老道和营造工匠找了过来。 夏老道有些疑惑道:“伯爷找我有什么事?” 曹斌指着开封府的各曹班房道: “将这些班房全部给我打通,能够保证我一眼看过去,将他们尽收眼底,能不能做到?” 夏老道仔细研究了一下六曹班房的结构,笑了起来道: “小意思,伯爷就瞧好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夏老道就开始指挥工匠们砸墙了,吓得所有吏员全部跑了出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道:“忠靖伯这是疯了吗?” 展昭和五鼠等人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白玉堂扯了扯嘴角道:“这位曹某人要砸了开封府?” 展昭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哪里知道?” 第九十八章拆墙办公,诱惑式加班 后世为了提升工作效率,不是讲究个透明化办公室吗? 既方便上级监督,也是为了让工作人员互相监督。 曹斌把六曹班房打通的目的,就是为此。 我把你们所有的工作状态都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看你们还偷不偷懒。 另外,这个时代的人,羞耻感可比后世强烈很多。 透明化办公产生的效果也会更好。 夏老道的动作很快,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曹斌的要求,还收拾地干干净净。 人多好办事,轿子找来的工匠可不少。 他随手取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交给夏老道: “带将作监的兄弟们去放松放松,不能让他们白干!” 夏老道拍着胸脯,笑容灿烂道:“伯爷放心吧。” 将作监的工匠也是兴高采烈,别的官员使唤他们时,多半是白白帮忙。 哪里还会有报酬?能给个好脸色就已经不错了。 倒没想到曹斌这样一个伯爵,开封府少尹,竟会如此体恤他们这些工匠。 将夏老道等人打发走,曹斌对一脸懵逼的六曹吏员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各归各位?” 功曹一位吏员小心道:“大人,这班房都透风了,没办法使用了吧。” 曹斌笑道:“本爵要的就是透风,都给我回去做事!” 说着,他又让衙役搬来一套桌椅,整了点酒菜,寻了个了高台坐了上去。 他一边美滋滋地吃喝,一边将整个六曹班房内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清爽的穿堂风吹过,曹斌只觉得无比惬意。 若是有个美女侍酒,就完美了。 只是代替墙面的承重木柱让他感觉有点不安全,所以特意吩咐轿子片刻不离、 如果房塌了,务必要替自己挡住。 说到底,他还是太过珍惜小命,对夏老道的专业水平有点不放心。 来衙门办事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对曹斌耽误他们的时间愤愤不平,暗自咒骂这位纨绔伯爷。 有的却是心中冰凉,深觉朝廷黑暗。 连包青天所在的开封府,都任由曹斌这样的纨绔嚣张,那这天下还有什么希望? 吏员们则面面相觑,但也只得听命。 然而当他们回到自己位置后,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私塾中,回忆起了被教书先生支配的恐惧。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百姓办事时,私下收点蝇头好处了,就连放松偷懒都不敢了。 那些惯于浑日子的人就更难受了。 此时,他们也想装出一点努力认真的样子。 可他们实在不知道做什么,拿着一张邸报抓耳挠腮得不自在。 只觉得四处都是让人灼热刺痛的目光,还有高台上曹斌,像个大灯泡一样。 “啪!” 正在众人适应现在的状态时,突然一只羊蹄从曹斌手里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一个吏员脑袋上。 “玛德,早就注意你小子,新来的吧,连装样子都不会。” “你看你身后的老东西,拿着一页账册都他么算了一刻钟了。” 被曹斌点到的两人,顿时面红耳赤地站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如果没事做,就去把我官廨的账籍搬来,替我好好审验。” 那两人顿时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出去。 看着前来办事的百姓飞快地减少,审验账籍的吏员不断增多,曹斌心中大乐,顿时找到了资本的感觉。 来办事的百姓却神色怪异,这恶少干得明明是荒唐事,但为什么感觉比刚才更好了? 后衙府尹官廨。 展昭、白玉堂等人正眼巴巴地等着包拯反应。 包拯处理完一道公文,才抬头看向他们道:“你们不用管忠靖伯,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白玉堂有些不解道:“包大人,难道就看着曹斌在开封府胡闹,这也不合规矩吧?” 包拯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这种小事本府不会多管,况且他有自己的想法,本府也想看看他做出的效果。” 白玉堂带着些怨气道: “包大人对曹斌也太放纵了?砸了衙门也叫有想法?” “如果这样,白某谨言慎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看包大人徇私枉法吗?” 展昭连忙拉了白玉堂一把,道:“白兄,不可对大人无礼。” 他虽然也不解,却对包拯十分信任,知道包拯放纵曹斌必有原因。 包拯看了白玉堂一眼,微微摇头道: “虽然忠靖伯如此作为有损朝廷威仪,但也不是无中生有。” 说着,他捋着胡须,看向窗外吟道: “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清风。” “昔魏晋之时,阮籍拆墙做公,并非毫无道理。” 最后,他摇头补充道: “不过此人言必老庄,佯作旷达,于世道风气无益好了,你等退下吧。” 白玉堂虽也读书,但只是粗知大略,做不到像包拯这样,如数家珍的程度。 展昭见包拯不愿多说,连忙把白玉堂拉了出去。 白玉堂一脸的郁闷,决定回去后好好翻书,看看这个“拆墙做公”到底有什么好处。 傍晚时分,六曹班房。 曹斌正歪在椅子上酣睡,突然被户曹参军叫醒。 “怎么了?” 曹斌睁开迷蒙的双眼盯着他道。 户曹参军忙道:“大人,您看,现在已经酉时了,到了下职的时间。” 曹斌猛然坐直了身子,见底下的吏员们正在偷看自己,不由笑道: “该下职就下职,不要顾忌我。” 众人一喜,顿时松了一口气,户曹参军也露出了笑容,道:“伯爷先请吧!” 曹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边向外行走,一边说道: “本官原已叫了潘楼的山煮羊,打算慰劳诸位,他们戌时就会送过来。” “既然诸位都要下职,那本官就退掉一些吧,其他送与包大人享用。” 吏员们闻言,不由咽了咽口水,见曹斌马上要走出班房,其中一个吏员忍不住喊道: “大人,小人还有精力,想加加班,把手上的账籍审完,不知可否?” 曹斌回头笑道:“好,你自己决定,羊肉算你一份。” 其他人见状,急忙喊道:“大人,小人也要加班” 户曹参军也舔着脸,凑上前道:“大人,下官也发现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第九十九章包拯很心疼,单刀直入式审案 大宋流行吃羊肉,但羊肉的价格却不低。 寻常中产之家,一两个月也不一定能吃上一顿。 开封府又被包拯监督甚严,不是清水衙门也变成了清水衙门。 何况白吃的羊肉,谁不喜欢? 更别说是潘楼的羊肉了! 潘楼是什么地方?东京的标志性酒楼,达官显贵们吃饭的地方。 那里面的饭菜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吃的。 曹斌见众人一副积极工作到样子,不由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小样,还整不了你们? 这只是开始,戌时吃了羊肉套餐后,你们就会发现亥时还有曹杜瓦肆的戏票。 不让你们天天加班加到子夜,我怎么偷懒? 将事情都交代给身边书吏之后,曹斌就早早地就回了家。 开封府后衙。 摇晃的灯光下,包拯处理完手边的事务,刚准备净手用餐,就见户曹参军端着一盆羊肉进来。 “包大人,今日曹伯爷在潘楼买了山煮羊,您吃一些吧。” 包拯闻着香喷喷的羊肉,也不由食欲大开,心情舒畅,难得玩笑道: “看来招进忠靖伯,倒让本府沾了光。” “你也与本府一起用饭吧,这潘楼的饭菜,可不容易吃到。” 户曹参军尴尬地笑了笑道: “包大人子自己用吧,下官已经吃过了,也是曹伯爷买的山煮羊。” 包拯愣了一下,摇头失笑道: “忠靖伯倒是会做人,不过你们可不要因为这些好处,就包庇了他。” 说着,夹了一块羊肉入口,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户曹参军连忙摇头道: “不会,不会,其实曹伯爷并没有给我们好处,羊肉也是记的开封府账目。” “噗” 听到这话,包拯顿时一口羊肉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户曹参军,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开封府的账目?” “嗯啊,曹伯爷说如果用自己的钱,怕被包大人误会他在行贿!” 包拯看着眼前的羊肉,心疼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可是潘楼的羊肉,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户曹参军小心的看着包拯的脸色,试探道:“大人?” 包拯无奈地摆摆手道:“把羊肉分给值夜的衙役们吧!” 这一夜,包大人失眠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 如果让曹斌在开封府多呆几年,不知道开封府会不会破产 接下来几天,六曹的吏员们干劲十足。 只用了六七天的时间就把积攒的案卷处理完毕。 也赶在察院考核之前将各曹账籍复核完成。 当这件事报到包拯那里后,他虽然心疼开封府的花销,也不得不承认曹斌做事之能,惊叹不已。 公孙策更是击节赞叹,摇头晃脑道: “自今日始,我再不相信曹伯爷是不学无术之辈。” “这已经称得上是不学有术了。” “他的每一个动作虽然都极为简单,却暗合人心变化,真是不简单啊。” 也不怪他如此惊异,两个多月的工作量被曹斌几天之内完成,这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要知道,处理政事从古至今都是一门大学问,若是放在史书上那就是萧何之才。 也只有曹斌自己才知道,他只是借用了后世人的成例而已,其实没有多么稀奇。 随后几天,察院考核。 开封府在政绩方面得了个甲中的评价,而包拯大方地划到了曹斌头上。 有了这个评级,他以后的仕途升迁会减少很多阻力,也会在资历上加分许多。 其实开封府能得到甲等以上的评语,绝大部分都是包拯的功劳。 曹斌算是占了个便宜。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曹斌在每日早起的痛苦中,渐渐地适应了开封府的生活。 只不过每日起床,需要骂一句包拯才能获得足够的动力。 其实,自曹斌打通六曹班房后,开封府处理事情的效率大大增加,已经很少有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这一日,法曹参军拿着一张状纸递到了曹斌手上: “曹伯爷,这里有一件案子需要您审理。” 此时,曹斌正拿着一张邸报发呆混时间,听到这话,不由奇怪道: “刑狱诉讼不是都由包大人亲自审理吗?” 法曹笑道: “包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以后除了人命案,其他案件都交给曹伯爷。” 这是眼红自己清闲,还是要培养接班人?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过曹斌也没推辞,反正也没用。 而且他对升堂审案也颇感兴趣,毕竟从前自己是跪在大堂之下。 现在有机会体验一把青天大老爷的快感,当然要试试。 “升堂!” “威武” 见曹斌堂而皇之地坐在大堂上,赶来围观百姓顿时喧哗起来。 “咦,怎么不是包大人?” “这不是曹斌吗?怎么是他审案?” “你们也太孤陋寡闻了吧,现在曹斌是开封府少尹,他自然可以审案!” “完了,完了,这下告状的人倒霉了,曹斌那恶少能判什么案子?” “哎,不过是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罢了,看看热闹也罢!” 曹斌虽然身处高堂,也能隐隐听到堂外的种种议论。 他知道自己在京城从来没有什么好名声,但当着自己的面议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以为我听不见吗。 他猛然一拍惊堂木道:“肃静!再敢喧哗,大杖伺候!” 听到这话,围观百姓顿时噤若寒蝉。 曹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带人犯!” 他早已经看过状纸,就是两个外地女人抢婴孩的事。 她们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但都没有证据,婴孩又不会说话,所以让人分辨不清。 但曹斌早已在后世听多了这种故事。 待那两个女人走进来,他啥也不问,直接一拍惊堂木道: “本官喊一二三,你们开始抢孩子。” “谁抢到了,孩子就是谁的。” 这一吩咐,直接将两个女人还有围观群众惊呆了。 他们在东京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审案方式。 在旁边记录卷宗的书吏,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急得他不停地擦拭冷汗。 法曹参军见曹斌像是来真的,连忙跑下去向包拯禀报 第一百章开封府曹青天?抄家 虽然曹斌下达的命令有点匪夷所思,但堂下的两个女人却管不了那么多。 马上就上演了一出撕逼的大战。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分出了胜负。 其中一个女人得意洋洋地抱着婴孩,以胜利的姿态站在了大堂之中,期待地看着曹斌。 另一个女人则瘫坐在地,痛哭欲绝。 见公堂上出现结果,外面的百姓再次喧哗起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合着审案判决全靠蒙呗?” “这曹斌是白痴吗?我觉得以我头脑也比他强!” “你这就说对了,曹狗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而已。” “不是咱们不行,谁叫咱们没有个好爹,好祖宗呢” 这一刻,他们充分体验了一把智商战胜的优越感。 “啪!啪!啪!” 见众人不停地议论,曹斌狠狠拍动惊堂木,喝道: “都他么肃静,听本官宣判!” 就在这时,包拯穿戴整齐,一身官服,带着法曹参军从后衙走了出来。 百姓见状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惊喜,纷纷说道: “是包大人,包大人亲自出来判案了!” 没有抢到孩子的女人本来已经绝望,听到百姓们的议论,顿时又升起了希望。 她连忙拜倒在地疯狂磕头道: “求包大人为民女做主啊,那是我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曹斌见包拯从后衙出来,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法曹参军,然后欠身拱手道: “包大人,你要亲自审案?” 众人见曹斌要让出主审的位置,纷纷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包拯。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包拯要训斥曹斌,亲自审案时,包拯却微微摇头道: “曹少尹既然已经审清案件,就请自行判决吧,本府只是旁观一二。”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懵了。 连法曹参军也不停地打量包拯。 这样荒唐的案子,包大人竟然任由曹伯爷胡闹? 若不是自己亲自从后衙将包大人请出来,必定会以为这个包青天是别人假扮的。 摊倒的女子听到包拯的决定,顿时绝望了,有些神经质地喃喃道:“青天,哪里有青天” 曹斌可不管那么多,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一拍惊堂木道: “原告戚氏,那孩子被你拉得痛哭不止,你毫无疼爱,还要强行抢夺,必定不是孩童生母。” “而秦氏妇人,见孩子痛哭,不忍伤害,拳拳爱子之心人所共睹。” “因此本官断定,这孩童为秦氏所有!” 本来已经抢夺成功的戚氏女子见状,顿时傻了眼。 先前还为遇到一个昏官而暗自欣喜,没想到这竟然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当官的都这么多心眼吗? 此时百姓们也恍然大悟起来: “艹,原来是这样啊,咱们都被曹斌耍了。” 先前那些“大聪明”也都不说话了,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暴击,纷纷用幽怨的目光看向曹斌。 包拯为点头,也露出了略带欣慰的笑容。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失去孩子的秦氏妇人,没想到竟然会柳暗花明,顿时喜极而泣,不停地叩拜感谢。 曹斌撇了撇嘴,也没有理她,直接将目光转向骗孩子的戚氏妇人,略带兴奋道: “犯妇戚氏,你拐卖幼童,罪无可恕,来人啊,狗头铡伺候!” 戚氏闻言,直接跌到在地,杀猪一样求起饶来。 曹斌很是期待的看着堂下衙役,学着包拯的样子抽了一根判签,就要往堂下扔。 他之所以兴奋,就是因为有机会扮演一把包青天! 至于杀人,他经历过战场,早就不把这种场面放在心上。 见曹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包拯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提醒道: “铡刀乃是御赐宝物,不可轻动!” 曹斌无语:“包大人,借用一下没关系吧。” 见包拯无动于衷,曹斌顿时大失所望。 人贩子戚氏也松了一口气。 曹斌见状,恶狠狠地拍响惊堂木: “来人,人犯戚氏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忿,不杀不足以正国法,拉下去凌迟处死。” “啊?” 戚氏闻言,差点没昏死过去,凌迟还不如被铡了呢。 “忠靖伯” 包拯此时相当无语,先前他以为了解了曹斌的想法,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肤浅了,自己实在是跟不上曹斌的脑回路。 虽然人贩子可恶,可你也要按照大宋律法行事啊。 连过程和动机都没问,你就要凌迟? 那“凌迟”是随便判的吗?除非是谋逆大罪,不然你得被朝廷大佬们弹劾致死。 再说了,你以为你是我啊,不用刑部复核就直接执行,这也太不靠谱了? 正当他要出口制止的时候,曹斌又是一记惊堂木,顿时将他的话堵在了嘴里,这一惊一乍地实在让他无语。 “人犯戚氏,本官看你长得不错,所以给你一个立功恕罪的机会。” 戚氏闻言,以为曹斌要潜规则自己,忙抛了个媚眼,一副随君处置的模样。 曹斌差点没吐出来,这话说得实在是有点违心。 “砰!” 曹斌直接将惊堂木扔了下去,正在在戚氏脑袋上,怒道: “别以为长得好看,我就不打你,再敢诱惑本官,我将你罪加三等,给你用最钝的刀子。”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戚氏痛叫一声,立刻老实下来:“民妇再也不敢了,求大人不要剐我,千万不要剐我。” 曹斌这才满意起来: “我看你业务熟练,必定是个惯犯,把你的同伙都说出来,我就给你减刑,否则” 戚氏早都已经吓尿了,哪里还敢迟疑,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把自己的同伙都交代了出来。 曹斌闻言,也没有迟疑,立刻发下令签,命开封府衙役全体出动。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贩子抓了个干净。 此时包拯才算是明白了曹斌的全部意图。 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他,能够举一反三,想到更深一层的罪犯,十分难得。 就是过程让人一言难尽,哭笑不得。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天气也渐渐闷热起来。 进入四月以后,开封府突然接到了圣旨。 其中历数了高俅数桩大罪,并责令开封府抄家拿人。 第一百零一章抄家抄出林娘子,监军? 高俅战败了! 在剿灭梁山的过程中,他不仅损失了数万兵马,自己还被梁山俘虏。 更让人窒息的操作是,高俅竟然派了使者回京,说是经过自己诚心感化,梁山已有招安之意。 这样的操作差点没有把皇帝气死。 你高俅不过是苟且偷生,贪生怕死,竟然厚着脸皮替自己邀功,替梁山说请? 谁给了你招安的资格? 现在的皇帝可不是宋徽宗,朝廷也远远没有到达油尽灯枯的地步。 一个高俅败了,还吓不到朝廷。 别说寇准和庞太师等人,就算是高俅所属的蔡京一党,也不敢说出赞同招安的话。 梁山那些人已经触犯到了朝廷的底线。 抢劫官粮,攻打城池,这已经是造反的标准。 朝廷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原著里梁山能够招安成功,是因为朝廷没有办法剿灭他们,整个山东局势已经糜烂。 为了减小损失,朝廷也只有招安一条路可以走。 这其实是两方面都想看到的情况,只不过宋江太过心急,让朝廷捏住了七寸。 否则,他们的下场不至于那么凄惨。 而现在的大宋朝廷中,精兵良将不在少数,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那梁山贼寇多是罪大恶极之辈。” “若是让这些人高居庙堂,安享富贵,岂不是要告诉世人,杀人放火就可以作得高官?” “到那时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是庞太师说的,包拯也大概是这个意思。 跟原著中蔡京等人论调差不多。 因此从高俅派出使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朝廷定在叛国投贼罪名上。 高俅为什么不敢回来,一个可能是梁山不许,另一个可能是高俅怕朝廷治罪。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罪名更重。 丧师辱国,屈膝投贼。 除此之外,又有诸多罪行在朝堂上揭发出来,直接被皇帝判了个抄家灭族之罪。 还没有商量好怎么对付梁山,抄家的旨意就已经下达。 让开封府派人抄家,这无疑是给了曹斌机会。 他与高俅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终于等到了他倒霉的时候。 这天是曹斌起床最积极的一次。 天还没有亮,曹斌就带着开封府一班衙役和厢兵围了太尉府。 “你们干什么?” 大门刚刚打开,如狼似虎的衙役和兵丁已经将“门房”踹翻,冲入太尉府中。 曹斌一摆手道: “将所有人等都驱赶到前院集合,不许任何人破坏府内财物,这些都是朝廷所有。” “是!” 衙役和兵丁们领命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瞬间,无数的惊叫声从太尉府中传来。 “你们干什么?我爹是高太尉,放开我” 这时,几个衙役押着衣衫不整的高衙内走了出来,看样子,他还没有起床。 高坎见到曹斌,眼睛里顿时闪过惊慌: “斌哥儿,我错了还不成吗?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爹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这样是要被朝廷责罚的。” “不能公报私仇啊!” 曹斌嗤笑道: “你配让我公报私仇吗?看来你还不知道,高俅投了梁山贼寇。” “官家已经下旨,要抄你全家,这次你可以安详地去了。” 高坎闻言顿时傻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看了看周围的衙役和兵丁,终于相信了曹斌说辞: “斌哥儿,你是庞太师的女婿,你为我求求请吧,只要不杀了我。怎样都行啊!”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曹斌顿时失去了兴致,挥手让衙役将他押到一边。 不多时,一群女子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上来。 衙役上前禀报道:“曹大人,这是太尉府的女眷。” 曹斌点点头道:“这些人要怎么处理,有章程吗?” 旁边的兵曹参军连忙上前道: “回禀大人,凡是犯官家属,全部要发入教坊司抵罪。”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颤抖着扑倒在曹斌面前: “大人饶命,求您不要把我发入教坊司。” “妾不是高衙内的家眷,妾是被抢来的啊。” 曹斌看了这女子一眼,见她面如芙蓉,身形娇媚,又哭得梨花带雨,不由来了兴趣道: “被抢来的?” 那女子连忙点头道: “是是的,妾本是禁军教头的林冲的妻子。” 曹斌愣了一下,脸色古怪道:“林冲的老婆?” 那女子愁眉苦脸地摇摇头:“他休了我!” 说着,她连忙掀开手臂上的衣服,露出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流着眼泪道: “大人,妾真不是高衙内的妻妾,他将我带进府中之后,就经常打骂,大人千万相信我。” 曹斌看向身边的兵曹参军,叹息道: “真是太可怜了,这么柔弱的女子,方不方便找医师医治下?” 兵曹参军愣了一下,试探道:“要不大人带回侯府替她调养下?” 曹斌道:“方便吗?包大人那里没有问题吧。” 兵曹参军连忙点头道:“方便,方便,怎么也要送到教坊司,是允许买卖的。” 曹斌笑道:“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自会给足,你可要给我作证。” 兵曹参军嘿嘿笑了起来:“大人放心不过最好检查一下,看她有没有怀有身孕” 那女子闻言,连忙道:“大大人,高衙内被一位忠靖伯打坏了身体。” 说完,她连忙低头,不敢多看。 兵曹参军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了可怜兮兮的高衙内一眼,嘿嘿笑道: “这还真是巧了,曹大人就是忠靖伯!” “啊?” 女子惊讶地看着曹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回开封府,展昭就来找他,说是包拯召见。 曹斌顿时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尉府的小手段被包拯发现了。 待进入后衙,见包拯正穿着一身员外服,站在书桌边写大字,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 “清心是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写完之后,包拯将那副字帖交给曹斌,说道: “陛下已经下旨,命浑天候为帅,你为监军,征讨梁山” “此番一去,你可能再也不会来我开封府,本府只希望你今后能控制私欲,勿使人生遗恨啊!” 第一百零二章曹斌监军,穆桂英点将出征 “俊才啊,兵战凶险,此次山东之行,你千万不要逞强,战事方面交给杨家寡妇就行了!” 庞太师仔细叮嘱道。 从开封府出来之后,曹斌就到了太师府。 听到庞太师的话,曹斌十分听话地点点头道: “太师放心,我晓得的。” 庞太师欣慰地点点头道:“也是这次机会难得,否则,老夫反倒不想这么快把你调出来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 “你可是能耐不小。” “竟然折服了包黑子。” “这些天,他可在朝堂上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可惜你那个‘拆墙做公’的法子,没能在朝廷通过,否则你会得到更多好处。” 曹斌愣了一下道:“哦?我没有上禀朝廷啊,莫非是太师替我邀功?” 庞太师摆摆手道: “是包拯上的劄子,老夫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头脑灵活的一面。” “不过反对此事的人太多,就算我也替你说话,也很难通过。” 说完他笑了起来: “这次,你还真要感谢他一下,如果不是他替你顶住压力,你早就弹劾地体无完肤了。” 曹斌也没有想到包拯在朝廷了做了这么多事,不由嘘了一口气道: “原以为包大人很难相处,其实只要不触犯他的原则,还是很好说话的。” 庞太师笑道: “让老夫没有想到的是,你进了开封府竟也能游刃有余,这倒让老夫刮目相看了。” 曹斌听到这话,不由埋怨道: “还不是太师动作太慢?否则我也不至于在开封府受罪。” 庞太师哈哈大笑道: “你以为调出开封府很容易吗?若非有娘娘在官家面前帮腔,你最少也要在开封府呆个一年半载。” 说完,他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说这些。” “这次征讨梁山,你只要盯着杨家寡妇,不让她们做些出格的事情就好。” “回来后,你的功劳自然不会少。” 大宋的监军职位虽然高低不等,但权力却很大。 很多时候,都可以与元帅分庭抗礼,单独领兵。 这也庞太师叮嘱他的原因,唯恐他逞强好胜,把自己送了人头。 然而他却是多虑了。 曹斌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重视的,既然能够安安稳稳地拿到功劳,他又何必非去冒险? 况且,他对杨家的作战能力还是比较相信的。 回到忠靖候府。 曹斌又叫来福伯询问亲兵的情况。 这次出征,肯定会用上他们。 虽然自己不打算冲到前线,但也需要他们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少爷,从去年九月份到今年四月,除去各项日常开支,府里一共进账十二万贯。” “年后又从西域买进了一千匹西域战马,花去了八万三千两,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一人双马了。” 见曹斌点头,福伯接着说道: “剩余的钱财,已经全部用来采购重甲和弓弩材料。” “如今我们有人马全套重甲八百副,诸葛连弩三百架。” “另外你要求的长枪、腰刀、骨朵、都已经配齐。” 曹斌皱着眉头问道:“诸葛连弩为什么这么少,莫非夏老道偷懒了?” 福伯摇摇头道: “这倒不是,只是少爷要求太高,材料也奇缺,所才有所耽误。” 曹斌点了点头,提醒道:“那老道懒得很,没事多监督他。” 福伯露出了笑容,道:“少爷放心,老奴盯着呢。” 接着,他继续说道:“这半年多,兵士们也训练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战场历练吧。” 最后,他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咱们的亲兵,吃喝最好,身体强健,现在大都能开一石强弓,有的还能开两石弓。” “若是战场厮杀,定能让人大吃一惊。” 曹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此就好,另外还要从军器监要一些火药,火炮,再招募一些民夫。” 福伯点头道:“少爷放心,老奴已经和夏道长商议过了,正在办理。” 见福伯考虑地这么周全,曹斌也放下心来。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足够的纨绔积分,买下时空商城里的“虎豹骑兵魂”。 如果能买下这件宝贝,他的亲兵直接就能成长为顶级骑兵。 打发走福伯,曹斌又对一边的小丫鬟吩咐道: “去把林娘子请过来。” 可能是担惊受怕的时间长了,林冲的老婆进府之后,一直闷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倒是真把“静养”做到了极致。 这次出兵,曹斌打算带上她,看能不能在林冲身上做点文章。 若是能够起到效果最好,若是不能,也能当个侍女使唤。 那林娘子是个胆小怯懦的性格,典型的良家少妇,照顾人肯定也很擅长 没过几天,朝廷正式下达圣旨。 加封曹斌为左司郎中,领都总管司走马承受公事,跟随浑天候穆桂英进剿梁山。 其中左司郞中是正六品的寄禄官,没有实权,却是进身之阶。 曹斌知道这是因为包拯为自己表功,朝廷才给出的奖赏。 不过自己本是勋爵,寄禄官却变成了文臣,让曹斌的立场颇有点尴尬。 而走马承受公事,就是监军差遣了。 第二天,天色未亮。 曹斌乘坐马车,带着轿子、夏老道、扈三娘、林娘子,向城外军营赶去。 先是集起亲兵和民夫,才又奔向点将台,等待穆桂英点将。 因为曹斌担任监军的缘故,与元帅权位匹敌,所以直接登上了点将台。 此时,黑压压的的大军正在不断赶来,旌旗招展,鼓声隆隆。 只见穆桂英内穿红衬,外罩金甲,怀抱令旗,手捧金印,满身煞气,威风凛凛。 一面硕大的“穆”字大纛(dao)悬在身后,高耸如云。 她身边的十来个书记官不断地查验花名册。 直到军士全部到齐之后,穆桂英才冷声宣讲道: “本帅奉皇命进剿梁山贼寇,诸军务必奋勇杀敌。” “有功则奖,有过必罚” 一番演讲过后,穆桂英猛然挥动令旗,娇喝道: “大军开拔!” 接着就听三声炮响,响彻半空,大军依次奔出校场,直奔汴河码头。 穆桂英这才看向曹斌道:“忠靖伯来我军中监军,还望能够通力配合,不生嫌隙。” 曹斌拱了拱手道:“穆元帅放心,曹某只是来蹭功劳的,你只要不造反,一切都好说。” 穆桂英差点被曹斌这话逗笑了,她没想到曹斌竟然这么直接,不过听到曹斌言辞,她也松了口气。 杨家将可是受过监军之害的。 当年杨无敌就是被潘仁美和监军太监王侁害死,所以杨家对监军这个职位颇为忌惮。 不过在大宋领兵,不可能没有监军,只要为帅,就必然会被监军限制。 第一百零三章杨家的忌讳,再抵山东 听到曹斌的言辞,穆桂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忠靖伯不要胡言乱语,我杨家怎会造反?” “你若再口不择言,小心本帅弹劾于你!” 曹斌笑道:“只是句玩笑话,浑天候何必当真。” 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叫语法,只能说穆桂英太过敏感了,连造反这个字眼都听不得。 孰不知,你越是过分在意,人家就越看你不对劲。 这时,杨八姐不知道从哪儿走了上来,满是怨气道: “你当然不怕,你有庞太师撑腰,谁敢找你的麻烦?” “我们就不一样了,这军中到处都是朝廷的眼线,我们但凡说错一句,就会被弹劾。” 曹斌无语道:“那曹某可真是得骄傲一下。” 穆桂英却是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曹斌背后有庞太师。 而是曹斌的行事风格,注定不会被朝廷猜忌。 杨家虽然号称忠烈,但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不仅大臣们忌讳,就连皇帝也会心存疑虑。 这也是朝廷会派曹斌当监军的原因之一。 只因为曹斌在朝廷和皇帝眼里,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她也不会明说,这种事心知肚明就好。 若摆到台面上,不仅会和朝廷离心离德,还会让别人产生想法,以为他们杨家对朝廷产生了怨气。 杨八姐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反而看着曹斌道: “曹斌,这次打仗,你不上阵吧?” 曹斌摇头道: “有你们这些巾帼英雄,我老老实实分功劳就好了,上阵干什么” “再说了,我若上阵,怕是吓得梁山贼寇不敢出来了。” 杨八姐翻了个白眼道:“净吹牛既然你不上阵,就把汗血宝马借给我。” 曹斌嗤笑道:“你可真是不见外!天天惦记我的宝马。” “那可是我的腿脚,万一你们打了败仗,我还得骑着宝马跑路呢。” 杨八姐“呸”了一声道:“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一群草寇罢了,我们怎么会打败仗,你咒我们吧?” 曹斌摆了摆手道: “任你说出花儿来,我也不借,哪儿来到哪儿凉快去。”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日渐升高的日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这天气太热了,我去睡一觉,出发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完,他也不理杨八姐那鄙夷的眼神,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要出征的兵士有数万之多。 他们行动起来虽然不慢,可要全部上船出发,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结束的。 杨八姐看着曹斌吊儿郎当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看到了吧,这些纨绔子弟就没有一个成器的。” “大军都要出发了,还去睡觉,若我是元帅,非砍了他不可。” 穆桂英摇了摇头道: “小姑姑何必与他计较?再说咱们应该感谢他。” 见杨八姐投来疑惑的目光,穆桂英解释道: “如果不是他来分功,咱们的大军补给怎么会如此顺利?” 说着,她轻笑起来,一时艳光四射: “这是我许多年来,最为轻松的一次出征。” “庞太师为了保证我们必胜,已经通知了各个衙门。” “不仅粮曹马匹随我挑选,铠甲弓弩也是应有尽有。” “就算出征的士卒,也都是禁军中选出来的精锐。” 杨八姐听完,顿时张大了嘴巴,半晌无语道: “还真是这样,以前咱们打仗,朝廷从没有如此爽快。” 说着,她饱含怨气道:“寇大人身为首辅,也从来没有这么尽心。” 穆桂英瞪了她一眼道: “寇大人虽是首辅,但也有诸多掣肘,不好偏袒咱们。” “况且掌管钱粮兵器的司监,大都在庞吉和蔡京手里。” “寇大人也是无奈,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杨八姐郁闷道:“可庞吉就不怕别人说他偏袒” 说着,她突然眼睛一亮道: “不如咱们以后出征,都带上曹斌当监军?” “他这人懒散成性,又不想管事,岂不出是最好的监军人选?”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道: “你以为朝廷会听咱们安排啊不过曹斌确实是个合适的监军!” 说到这里,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 “好了,你也歇歇吧,军士们最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走完呢。” 数日之后,船队抵达济州城。 这个地方,曹斌早已经无比熟悉,只不过它的城墙已经变得斑驳残破。 穆桂英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带领大军驻进城池,准备对梁山贼寇动手。 “伯爷,梁山趁着高俅战败之际,四处攻打城池。” “青州、东平府,还有五六个县城都被他们攻破。” “前几日他们想要打破济州城,不过得知朝廷大军出发后,迅速撤回了水泊。” 大军驻地之中,时迁禀报道。 曹斌出发之前,就已经派时迁带着“燕子”前来山东打探消息。 他虽然比较相信杨家女将的战力,但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渗透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曹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继续问道。 时迁道: “有十来人混进了梁山,已经升到了小头目的位置。” “另外还有梁山在泊外的眼线,我们也已经调查清楚了,只待伯爷前来,就能将他们拔除。” 说着,时迁又拿出几张画纸道: “这是梁山蓼儿洼的地形图,还有各处驻扎的军力。” “除此之外,小人还记录了梁山头领的全部信息。” 曹斌点点头道:“做得好,接下来你要继续打探消息,若有什么变故,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着,他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道: “替我犒劳一下立了功的兄弟。” 时迁笑道:“伯爷放心。” 说完,他直接跳出窗口消失了。 正在这时,有兵士来报,穆元帅请曹斌前去商议剿灭梁山的对策 第一百零四章 情报的重要性 曹斌来到议事厅,见屋子里大部分都是的女将,满是脂粉的气味,只有两个男子陪坐末尾。 穆桂英坐在主位,见曹斌进来,先是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抬手指着自己身边的空位道: “我等正在商议对战梁山之策,曹监军请坐吧。” 曹斌也没客气,拱拱手,来到穆桂英身侧首位坐下。 穆桂英开始详细吩咐起来了,先是粮草安置,兵马分配,再是守城布置 曹斌对这些东西略懂,但不太精通,听着穆桂英事无巨细地诉说,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他像是回到上学的时候,不过半个时辰,眼前穆桂英的面孔就开始模糊起来。 再加上行船数日,不免有些疲累,没过多久,微微的鼾声就在议事厅里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歪着脑袋曹斌,穆桂英则是一脸无奈。 她记得曹斌第一次参加朝会时,就在皇帝面前睡了过去。 现在能听自己说这么久的话,可能已经很给面子了吧? 这么一想,她竟然产生了一点荣幸的感觉。 其他女将也是哭笑不得,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像曹斌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穆桂英微微摇摇头,也没有管他,看向两男子中的一人道: “张太守,你提供的情报太过粗陋,能再说详细一点吗?” 那男子苦着脸道:“穆元帅,那梁山贼寇的势力太大了,我们不敢深入水泊啊。” 穆桂英紧皱着眉头,好半晌没有说话。 一员女将见状,猛得拍案而起,怒道: “张太守,你连自己辖区内的水文都不清楚吗!” “就算梁山势大,难道就没有以前的记录?我看你是故意推脱。” 那男子顿时紧张起来:“将军此话何意?我也是刚刚接任知州不久,衙门里没有存档,本官也不知道啊。” 那女将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另一个男子,质问道: “杨志,你被俘虏了一回,都没有打探清楚梁山内部的情报?” 那杨志是原著中的第一倒霉蛋,现在的运气也不怎么样。 他本是杨家的支脉子弟,由于受不了清贫的日子,很早之前就投靠了高俅。 上个月随高俅攻打梁山时,也一同被俘了。 前些日子,高俅派向京城邀功的使者就是他。 朝廷判了高俅一个抄家灭族之罪,但看在他杨家子弟的份上,没有杀他,却也把他一撸到底了。 为了重新获取功名,他只能硬着头皮,求杨家主脉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虽然佘老太君同意了他随军出征,但杨家人对他的印象却更加恶劣了。 “怎么回事?” 曹斌被那女将惊醒,一脸迷惘地看着众人道。 杨八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老猪转世吗,走到哪儿睡到哪?” 那张太守却连忙道: “曹伯爷,你为我评评理吧,穆元帅非找我索要梁山泊的详细情报。” “您也知道,我只是刚刚上任济州,哪里来得及探查梁山匪寇啊。” 曹斌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是老张啊,几天不见,升任济州知州了?恭喜高升啊!” 听曹斌这么说,济州太守找到了组织一般,一溜烟跑到曹斌面前,奉承道: “还不是托了曹伯爷的福吗?若没有您,哪有我老张的今天?” 曹斌当初给了庞煜一张可用人才名单,其中就有这位张太守。 虽然他胆子有点小,但是办事的能力不错。 杨家的女将见二人满嘴的世俗,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些鄙夷地看向了张太守。 不用说,肯定是庞太师一党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拍曹斌的马屁。 杨八姐再也忍不住道: “曹斌,你不要太过分,掌握辖区内的山川地理,本就是知州的责任。” “他连梁山水泊的水文情况都不知道,难道不该问罪吗。” “你若是替他求情,我们连你一块而弹劾。” 曹斌无语地看了杨八姐一眼道: “你哪只眼看到我为他求情了,不就是梁山泊的水文情况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你跟个饿狼似的,怎么,要吃了我啊。” 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几张画纸道: “不就是一点情报吗,给你!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大军出征居然不事先派出探子。” 看着满屋子的杨门女将,他略显得意道: “孙子兵法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自诩名将呢?” 杨八姐无语道: “连孙子兵法都背不全,还来教训我们,我就不信你能获得什么详细的情报。” 说着,就往他的手上抢来。 曹斌却手掌一晃,躲过她的抢夺,交给了穆桂英道:“穆元帅,你来看。” 杨八姐气得只翻白眼,却也没有继续抢夺,反而看向穆桂英。 穆桂英见状,连忙拿起画纸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惊讶。 因为里面不仅有梁山各位头领的详细情报,连性格武艺都记录地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还有梁山的山形、水形、军力、粮草情况。 她看了半晌,方不可思议地看向曹斌道:“曹监军,你是怎么得来的。” 曹斌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早在上次回京以前,我就已经把密探安插进了梁山的头领之中。” 他这话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燕子密探。 若是朝廷知道自己有“燕子”这么个组织,总归是个麻烦,因此越少人知道越好。 穆桂英微微点头道:“忠靖伯有先见之明!” 杨八姐见状,连忙问道:“桂英,曹斌给的情报,很详细吗?” 穆桂英看了杨八姐一眼摇头道:“何止详尽?有了忠靖伯的情报,我们的胜率最少提高三成。”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对曹斌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这纨绔大少爷竟还有这样的心眼。 相比之下,他们反倒是向头脑简单的武夫了。 见杨家女将不在追着自己所要梁山情报,济州太守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忙对曹斌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穆桂英看了众人一圈道:“既然情报已足,那我们就开始备战吧” 第一百零五章 梁山的对策,林娘子 梁山大寨聚义厅。 众多头领聚集一堂,晁盖和宋江并肩坐在正位,吴用在侧位边摇着折扇。 经过高俅一战,梁山不仅再次获得大量物资,还招降了不少朝廷武官。 可谓人才济济,甚至已经超越了原著中最为鼎盛的时期。 虽然头领之中少了卢俊义、徐宁、武松等寥寥几个,但其他的首领已经全部上山。 除此之外,他们还把上次战败的十大节度使招降了六个。 这六人大部分都有梁山八骠骑的实力,有两三个甚至有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比之林冲关胜也毫不逊色。 宋江看着如此强盛的情景,眼中不由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道: “诸位兄弟,朝廷派出杨家女将围剿,你们有什么看法?” 见一时间没人说话,他笑眯眯地补充道: “都是自家兄弟,不要顾及,可以随意说话,说错了也不要紧。” 秦明首先道: “杨家女将又如何?一群女人而已,我就不信她们有多么厉害。” “哥哥给我三五千兵马,我去将她们擒来,给哥哥做个压寨夫人。” “哥哥不近女色,想必是看不上寻常女子,想必杨家这等身份也配得上哥哥了。” 宋江尴笑地指了指秦明,转头看向晁盖道:“这秦明偏爱拿我打趣。” 晁盖敷衍地笑了笑,也不答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上次被曹斌射了一箭,还没彻底痊愈。 见秦明出言,梁山其他头领也鼓噪起来。 正在这时,林冲闷声说了一句道: “听说忠靖伯曹斌也在征讨大军中,暂任监军之职!”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刚刚上山的头领不知道,但梁山上的老人却噤若寒蝉起来。 上次在蔡合庄,曹斌和手下大将配合,直接射杀梁山十多位头领,堪称无双乱杀,至今想起来犹自心中发寒。 晁盖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伤势,还能感觉道阵阵刺痛。 这回,连秦明也退回队伍,再也不敢叫嚣了。 “什么忠靖伯,一个纨绔子弟竟让你等如此惧怕?真是可笑!” “我双枪将倒要看看,他曹斌有什么能耐,你们且稍等,我去取他头来。” 说着,他就要冲出聚义厅,点兵出战。 被曹斌折辱后,他就一直还耿耿于怀,只不过自己身处矮檐,只能暂时忍下。 现在自己都是贼寇了,哪里还会怕他。 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 “董平兄弟且慢,我们还要商议商议才能迎战。” 宋江见董平如此冲动,顿时有些头疼。 吴用也摇了摇羽扇道: “董将军不必心急,既然朝廷大军对我等虎视眈眈,迎战是必要的。” 说着,他转向宋江道: “公明哥哥,此战胜败在于水战,我想派兄弟们去济州城下搦战。” “若能取他几员大将,引他入水来攻,这梁山八百里水泊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那曹家家将厉害,我们多派几人合战就是,另外就是要小心曹斌的弓箭。” 宋江点点头问道:“花荣兄弟,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能否抵住曹斌?” 花荣忙迟疑道:“小弟的伤势已经痊愈,可论箭术,我怕不是曹斌的对手。” 想到曹斌神乎其神的箭技术,到现在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想象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号称“小李广”,可那曹斌的箭术,恐怕都已经赶上“真李广”了。 新来的头领听到花荣如此抬高曹斌,顿时惊讶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花荣箭术,连他都自认不如曹斌。 那这个纨绔子的箭术到底有多么厉害? 关键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擅长箭术。 正在这时,项元镇站出来道: “公明哥哥,我自认箭术不错,可以辅助花荣兄弟防备曹斌。” 宋江闻言大喜,道:“如此就麻烦兄弟了。” 说着,他就要下令点将,却听呼延灼道:“公明哥哥,也不要小看了杨家女将,她们可不简单。” 宋江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林冲、董平、关胜、张清等三十一位兄弟随我一同出战。” “另着呼延灼带两千铁甲连环马随后接应,若有事有不协,速速退回山寨!” 梁山数次战胜朝廷大军,获得钱粮无数,呼延灼已经把家传的连环马训练了出来。 “我等领命!” 众多头领连忙出班应道。 这次宋江将梁山所有的顶尖战力都派了出去。 见宋江径自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晁盖的脸色愈发冷峻,悄悄给刘唐和阮氏三雄递了个眼色 济州城。 曹斌征调了一处靠近府衙的庭院当作住所。 他作为监军,不好离统帅太远,所以没有住进上次的钦使行辕。 不过这里的环境也不错,站在阁楼上,就能看到北城外浩浩茫茫的水泊。 此时,他正盯着手足无措的林娘子询问: “我把你带到军中,是想着让你再见林冲一面。” “无论是彻底决裂也好,还是破境重圆也好,我都愿意成全你。” 林娘子低头沉默了半晌,方道:“我听伯爷吩咐。” 曹斌见她一副神游天外样子,微微摇头道: “我现在是询问你的想法,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迫。” 说完,他再强调道: “我向来不愿强迫别人” 林娘子又是沉默地摇摇头道:“妾也不知道,我听伯爷吩咐。” 曹斌敲了敲桌子,十分郁闷道: “你难道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见曹斌的加重语气,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低着头道: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爹死了,他也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去哪儿。” “额” 这次轮到曹斌愣了: “你武人家出身吧,谁教得这些教条” 林娘子飞快地抬头看了曹斌一眼,糯糯道: “我知道伯爷带我来济州,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愿意听伯爷吩咐。” 见她这样说,曹斌也轻松起来,暗道: 林冲,不要怪我一直薅你羊毛,谁让你是个破绽呢? 这么容易的突破口,若不埋下个伏笔,岂不浪费了? 第一百零六章两军对阵,曹斌的伏笔 就在这时,聚将鼓响了起来。 曹斌赶到帅衙之后,见穆桂英正神情严肃地站在正位。 “探子来报,梁山贼寇已经出了水泊,正奔济州而来。” “本帅打算试试梁山贼寇的能为。” 说着她吩咐道: “六娘、七娘、八娘、八姐,你等四人随本帅出战!” “五娘在城外树林中策应,以防不测。” “其余人等谨守本位,不得擅离职守。” 众人轰然应是,纷纷上马,各自领命而去。 穆桂英这才看向曹斌道:“曹监军可愿随我等出城?” 曹斌忙摇头道: “我在城楼观战就行了恩,以策万全。” 听到这话,杨八姐不由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胆小就胆小,还说得这么好听。” 曹斌没有理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他可不会犯傻,也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更不想去送人头。 乱军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有轿子保护,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这种没有必要的危险,他一点都不想沾。 不过他也不会完全袖手旁观,指着轿子对穆桂英道: “我这兄弟武艺不错,我让他给你们助阵。” 轿子闻言,挺了挺胸脯道:“少爷放心,我一定将梁山贼寇杀个屁滚尿流。” 穆桂英对曹斌的安排十分满意,若是他出城反而会让她们分心保护,在城里就不用费心了。 而且这名家将看起来也身强力壮,想必有些武艺。 待曹斌登上城楼,见扈三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也想去?” 扈三娘也不扭捏,直接点点头道:“我的武艺最近提升不少,想试试身手。” 曹斌嫌弃道:“你还是歇歇吧,就你那点武艺,上去就被人捉了。” 这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事实,扈三娘的武艺,对付点三流的武将还行,这种战场就跟白给的一样。 见她瞪眼鼓腮,暗自不服,曹斌不由笑了起来: “去给我搬把椅子来,若是把本少爷伺候好了,也不是不能让你上阵。” 扈三娘闻言,立刻来了精神,连忙搬了一把太师椅过来,放在了曹斌身后。 曹斌满意地伸了个懒腰道:“哎,肩膀有点酸。” 还没等扈三娘行动,林娘子就已经自动来到曹斌身后,道: “伯爷,我为您捏捏吧!” 曹斌摆摆手,阻止她道:“心意我收下了,现在不合适” 就在这时,只见远方烟尘升腾,万余人马蜂拥而来。 见济州城已经列好战阵,他们连忙刹住脚步,立住阵脚,停在了一箭之外。 宋江看了看横刀立马的穆桂英,怀抱令旗上前道: “可是浑天候当面?” 见穆桂英点头应是,他继续说道: “浑天候,我梁山替天行道,志在铲除奸佞,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浑天候因何驱兵来攻?不若退去,你我两家罢兵如何?也免了百姓涂炭之苦。” 听到这话,穆桂英顿觉作呕,秀眉一立,就要反驳。 却被头顶一阵喊声打断:“宋江!你叫林教头出来搭话,我有话对他说。” 穆桂英回头一看,见曹斌正扶着一员女将,站在垛口扯着脖子大喊。 一时间,她气恼不已。 先前对曹斌积攒下来的一点好感全变没了。 我这里正要申明大义,驳斥贼寇,你在城上捣什么乱? 但她也只能暂时忍下,毕竟大局为重,不能在两军阵前表现出将帅失和。 宋江见曹斌露面,立刻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喊喝道: “曹伯爷的名声,宋某一向敬仰,但你杀我十数兄弟,宋江今日正要报仇!” 说话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既然曹斌没有出城,那他的弓箭就不再是威胁。 曹斌却没有丝毫客气,大喊:“宋江,我不与你这野心伪善之辈说话,你把林教头叫出来,我要与他说话。” 这一句直接把宋江骂得火冒三丈,正要拒绝,林冲却已经驱马上前: “曹伯爷,林冲在此,有什么话尽管道来!” 见林冲上前,宋江的脸色不由变了变,冷声道: “林教头,这曹斌诡计多端,提防前车之鉴啊。” 然而此时的林冲却已经神色痴惘起来,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宋江见状,虽然不愿,也只得退走。 曹斌指着身边的林娘子道: “林教头,认出此人是谁了吧?” “我该做的已经做到,剩下的就看林教头自己了。” 曹斌这话说得含糊,大部分人听得一脸懵逼,就连林冲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此时林冲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是本能地点点头,对林娘子道: “高衙内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林娘子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脸色复杂。 但见整个战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又连忙缩回了身子,再也不敢露面。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林冲想到了许多。 曹斌见状,也不强求,只是对林冲喊道: “高俅已经被朝廷判了灭族治罪,不知道梁山还留着他做什么” 正在这时,双枪将董平忍不住上前几步,指着曹斌怒喝道: “曹狗,说三道四有什么用处,有本事下来与爷爷斗一斗。” 曹斌看都没有看他,不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爵说话?” 董平气得青筋直蹦,怒叫着就要孤身冲阵,被梁山众人架了回去。 曹斌再不理他,只是穆桂英歉意地笑了笑: “我的话说完了,穆元帅,你想说什么就继续说吧,别管我。” 说完,他坐回椅子,“滋溜”一口吞下了扈三娘送过来的葡萄,满脸惬意。 穆桂英听到这话,不由狠翻白眼,你这样一搞,我还说得下去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想再说,一挥长杆雁翎刀,娇喝道:“谁愿打头阵?” 只见杨家六娘驱马上前,大刀斜指喝道:“梁山反贼,哪个前来受死?” 锦豹子杨林驱马冲出:“什么名门女将,看我来斩你。” 话音刚落,长枪已经向杨家六娘刺去。 六娘轻蔑一笑,扬刀相迎:“这等武艺,也敢出来献丑?” 说着,她刀光闪烁,瞬间就将杨林罩在其中。 只七八个回合,杨林一声惨叫,瞬间被劈作两片。 “还有谁来。” 梁山众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秦明怒喝道:“好个凶悍的婆娘,看锤!” 第一百零七章杨家女将勇武,水寨被袭 秦明大喝一声,挥舞着狼牙棒就冲了出来。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匹黄骠马迅速从他身边窜出,直奔杨家六娘。 原来是双枪将董平。 他现在火气很大,被曹斌骂了一顿,早已经忍耐不住,迫切想要找个人发泄。 “董平,你干什么?” 见董平不讲规矩,强行加塞,秦明颇为恼火,他正要再次邀战。 却听董平大喝起来: “这婆娘有些武艺,秦明,你与我双战与她。” 董平虽然是梁山五虎将,武艺一流。 但那杨家六娘名头更大,号称大刀王兰英,战场之上,也曾罕逢敌手。 方一交战,董平竟然被她压在下风。 秦明看了战场一眼,嫌弃道:“一个女人还要围殴,我丢不起那人。” 说着,他也没有理会董平,拨马来到战场中央,大喝道:“秦明在此,来人与我决战。” 杨家女将各个跃跃欲试,就要驱马迎战。 轿子却抢先一步策马疾驰出来,他一碰大戟,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大叫道: “那贼,与你曹爷爷一战。” 杨八姐见状,只得安抚住躁动的战马,转头对穆桂英抱怨: “那小子竟然把汗血宝马交给家将使用,若是三两下被斩了,岂不是连宝马也被对方抢去了?” 说着,她紧紧盯住轿子的身影,打算他一落马自己就冲过去,将汗血宝马抢回来。 见她两眼注目,穆桂英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不由心中无语。 自从知道曹斌有一匹汗血宝马后,她就心心念念地想上了。 不过穆桂英也把注意力放到了轿子身上。 现在这种场面,六娘那里是不用担心的,她已经完全把敌手压制,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她对轿子却没有什么信心,若是对方出现危险,或许可以挽救一下。 战场上,秦明见轿子冲出阵营,瞬间将他认了出来。 他不由脸色微僵,连忙回头招呼道: “哥哥,速来相助。” 宋江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连忙一挥令旗喝道:“助秦明兄弟破敌。” 见状,梁山阵中顿时冲出七八员大将,疯狂冲向战场。 见到这样的场景,杨家女将都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动手,就已经将梁山吓成了这幅模样? 莫非这曹斌的家将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不成。 穆桂英连忙一挥令旗道:“快去相救。” 说着,已经当先冲了出来。 而此时的秦明,已经奋力接下轿子一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秦明连人带马直接退出三五步院,身子摇晃差点摔下马去。 秦明脸色煞白,正想坐稳,却见另一只大戟横扫而来。 他顾不得起身,直接歪倒在马下,被受惊的马匹拖着飞窜而逃。 轿子见对方冲出数员大将,不由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 “我要打十个!” 说着,他主动驱马而上。 刹那间,十来个人已如同千军万马般撞在一起。 只见马形似龙形,人吼似熊虎,走马灯一样,转圈厮杀,杀得烟尘四起,人畜皆惊。 穆桂英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杨八姐更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 “曹斌的家将竟然如此厉害?” 她对轿子早已熟识,因为曹斌每次外出,身后带的都是他。 但她寻常所见,都是轿子一副铁憨憨的模样。 从来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厉害。 她估计若是自己上前,恐怕不是他的十合之敌。 此时,轿子也是有苦自知,虽然他自恃勇武,可对方也不寻常人物。 除了六大节度,就是大刀关胜、急先锋索超这样的人物,都不是一两招可以解决的。 另外还有张清不停地暗放石子。 一时间,轿子也是手忙脚乱,只能借着汗血宝马的速度疯狂走位。 观战的众人却不这么想。 宋江见如此多的人都战不下轿子,不由惊骇万分: “这是人间武将,还是凶灵恶煞?” 说完,他连忙一挥令旗,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都给我上,我就不信,我众多兄弟都拿不下他。” 与此同时,穆桂英也举起手中的雁翎大刀,纵马如飞,娇声喝道:“杀。” 杨家女将早已忍耐不住,一股脑纵兵上前,与敌军混战在一起。 战场上,穆桂英冲得最快,也最是亮眼,如同一道艳红色的魅影,大刀翻飞,纵横往来。 凡是挡在她面前的敌军,皆被她一刀扫飞。 见轿子被围后犹自酣战,她顺手扔出数把飞刀,如同孔雀开屏一般,精准地洒向梁山众将。 “啊,痛死我也。” 那一片飞刀,最少扎中三四个倒霉蛋,他们眼见受伤,不敢恋战,拨马便走。 只见穆桂英单手持刀,一脚蹬开鞍边硬弓,身子一侧,一只飞羽如电光般飞射出去。 原来是乱军之中,花荣放箭偷袭,被她一件射中咽喉,翻身落马。 轿子眼见困局打开,也是火冒三丈,抽手从腰间拽出数支小戟,对准张清就撒了出去。 刚刚酣战之时,他最讨厌的就是没羽箭张清。 就算他尽力躲闪,也被暗扔石子的张清打中了两下,若不是他皮糙肉厚,恐怕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张清本来见势不妙,已经想要打马飞逃了,没料想正被一支小戟砸中后颈,翻身落马。 那杨家女将各个武艺不凡,大部分都有梁山八骠骑的实力,杨家六娘甚至比林冲等人还要高上一筹。 穆桂英更是刀法惊人,飞刀神箭,无人可挡。 在她们如狼似虎地冲杀下,不一会儿,梁山大军就被杀哭爹喊娘,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后撤。 “撤,快撤!” 宋江见势不妙,连忙拨转马头,疯狂打马奔逃。 杨家女将见状,连忙乘势掩杀,追亡逐北。 正在这时,一队铁甲骑兵从远方迤逦而来,头前一员大将喊道: “公明哥哥休慌,呼延灼来也!” 穆桂英见状,丝毫不惊,吩咐道: “传令五娘,放过宋江残军,以拒马阵截住这支铁甲骑兵,另命大娘出城支援,务必将这一支骑军全歼于此。” 所谓拒马阵,就是十五人为伍,贯以韦索。 每进一步,即用拒马拥之。 人进一步,拒马亦进,退不可却。 原来穆桂英早就在抵防着对方的铁甲连环马。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纵马奔来: “报元帅,水军大寨被袭,杨志将军落水,下落不明” 穆桂英闻言,蓦然变色。 第一百零八章倒霉的杨志,铁骑初扬威 倒霉的人,不可托以重任,就像杨志这样。 他本身武艺不凡,能力也不错,被穆桂英派来防守水军大寨。 大寨里停放着官军所有的大船,用以征讨梁山之用。 这原先是高俅的水军大营,又经过穆桂英加防,可谓是固若金汤。 大寨外面还布置了层层的铁索,用以防备敌军偷袭。 杨志只要谨慎防守,几乎不虞敌军偷营之忧。 穆桂英也不认为梁山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去偷袭水军大寨。 宋江和吴用确实也没有这项计划。 然而她没有算到的人却是晁盖。 晁盖为了挽回威望,竟偷偷带了刘唐和阮氏三雄前来偷寨。 数百艘小船横贯湖面,还没有靠近水寨,就已经被官军发现。 杨志也不敢怠慢,忙令人还击。 到此时为止,他还算顺风顺水,晁盖的水军根本抵不住官军的攻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然而当杨志看到一艘小船上的“晁”字大旗时,事情就变了。 见捉拿晁盖的机会近在眼前,他立功心切,顿时忘了穆桂英的命令。 忙令打开寨门,驱船追击。 或许是因为心情急躁,杨志胡乱指挥之下,竟然撞到了自家的铁索之上。 一时间,大船侧翻,杨志落水,水军瞬间失去了指挥。 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酿成诺大事故。 然而吴用在发现晁盖的行为后,就已经派出童威童猛,张横张顺前来救应。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碰上杨志落水的场面。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们哪里能够放过? 忙不迭地放出火船向水寨寨门冲了过去 穆桂英听说水寨被破,脸色一阵变幻,紧咬银牙道: “传令,加速与五娘汇合,先行将梁山击退!” 这个时候,无论是宋江还是呼延灼的铁甲军,都已经难以留下了。 她们也不能撤退,如果被骑兵衔尾追杀,恐怕连城池都赶不到,就会被杀个干净。 片刻功夫,铁索连成的战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汹涌而来, 此时,杨家五娘已经伏兵尽出,飞快挡在了铁甲骑兵的行进路途之中。 呼延灼却丝毫不停,骑兵直接撞到了拒马阵上。 如同海浪一般,不停地拍打上去。 一时间双方都损失惨重。 正在这时,宋江突然指着济州城的方向冒起的浓烟喊道: “诸位兄弟,济州被烧了!好机会!” 梁山众将闻言,顿时士气大涨,连忙率兵翻身杀回。 有他们助阵,拒马阵顿时崩散,双方再次混战在一处。 呼延灼见状,丝毫没有停留,带领其余铁甲马继续加速,直奔穆桂英本阵杀去。 这个时候,个人的武艺已经被压到最低。 穆桂英劈死十数个骑兵之后,直接被撞下马来,十分狼狈才躲开连环马的正面冲锋。 她回头一看,呼延灼已经透阵而出,正在重新整肃兵马。 穆桂英不由脸色凝重,如果没有拒马阵,这铁甲连环马没有人能够挡住。 她连忙高喝道:“速速退往林间抵挡!” 可是梁山众人哪里让她如愿,剩余头领一起发狠,死死将官军缠住。 呼延灼见哪里有官兵汇聚,就率连环马往哪里冲杀,将杨家女将杀得苦不堪言。 杨八姐焦急地问道:“桂英,现在怎么办?” 穆桂英问道:“六娘她们呢?” 杨八姐道:“冲散了,我没看见。” 说着,她咬牙切齿道: “我只看到曹斌的家将,在连环马冲阵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他武艺那么高,竟然临阵逃脱” 穆桂英无奈地摇摇头,随手劈杀一人道: “不要管他了,呼家的连环马甚是厉害,快退到林中,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正说着,铁甲马再次冲来,将二人冲散。 此时,官军经过铁甲马数次冲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呼延灼兴奋大笑道: “朝廷残害忠良,灭我全族,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我呼家铁甲马的厉害!” 正在他兴奋大叫时,济州方向突然急速奔来一军,飞快撞向刚刚冲出人群的铁甲连环马。 两军相遇,如同巨山相撞,顿时人仰马翻,翻倒一片。 曹斌在后边看得牙齿泛酸,心疼不已,自己好不容易组建的亲兵铁骑,竟然损耗到了这种地方。 只不过他亲兵所选的马匹都十分优良健硕,甲胄精良,在第一次相撞时,就占了不少优势。 缠斗在一起后,瞬间将铁甲连环马压制了来。 再加上轿子为先锋,在他的大戟之下,对方的铁甲就像纸糊的一般。 人马具碎,血肉横飞,几乎无人可挡。 呼延灼不敢置信地揉揉眼道:“朝廷竟然把这种骑兵都派来了?” 朝廷拥有不少骑兵,但像曹斌的亲兵这样能够驮起全身重甲,又高又大的马匹却没有多少。 而呼延灼的连环马却有点偷工减料,在减少马匹负担的同时,只在关键的地方用重甲防护。 其他地方用颜色相似的材料制成,让人看起来浑然一体,颇具唬人的效果。 这也是呼延灼能够在寻常良马中精选出铁甲马的原因。 其实这也就够了,足够呼延灼仗着它在大宋境内纵横捭阖。 曹斌却不知道这些,他表示只要有钱,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现在自己的亲兵都是一人双马。 他打算继续走私马匹,弄他个一人五马六马。 杨家女将见铁甲马被挡住,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颇为泛酸。 杨八姐更是羡慕得眼冒绿光,她杨家连亲兵都难以凑齐,曹斌却弄出这样一支精良的重甲骑兵。 这合适吗,这不合适! 看了看混乱的战场,曹斌忙令身后的两千轻骑军上前助战。 而他则带着扈三娘,在战场外寻了一处高地等待。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连城池都不愿意出来。 只是守城的杨家女将要去支援水寨,他只能赶鸭子上架带着亲兵和禁军前来支援。 赶来的路上,他还碰到了临战脱逃的轿子。 曹斌见此,也是颇为无语。 我让你骑乘汗血宝马,就是让你方便逃跑? 但想到他肯定不会丢下自己逃跑,也就不在意了。 至于其他人,本就不在轿子的职责范围之内。 他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兑换来的大将,损失在这种的战事之中。 路上,曹斌又跟他换了坐骑,只为自己逃跑的时候方便。 朝廷援军加入,顿时令官军士气大震,将梁山杀得节节败退。 正在这时,扈三娘突然道:“穆元帅危险。” 曹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战场边缘,穆桂英腿甲淌血,正持刀与两名梁山头领苦斗。 此时,她恰好被一队梁山士卒隔开,似精疲力竭,有点难以为继。 曹斌见状,丝毫没有犹豫:“护住我!” 说着,他一催战马,如电光一般窜出,同时数道箭矢射出,将梁山头领射翻在地。 伸手一捞,正好捞住穆桂英的右手:“走!” 穆桂英借力一纵,瞬间纵到曹斌身后,汗血宝马飞快地划过一道弧线,就要逃出战场 第一百零九章艰难的获胜,人生无常 曹斌本要立刻离开战场,却感觉后脑一沉,整个人都被压得爬在马背上。 穆桂英接过缰绳,连大刀一起攥在手中,娇喝道: “你担待一二,我来御马!” 说着,她一抖缰绳,纵马飞跃向一处混乱的战场杀去,举刀大喝道:“本帅在此,随我杀。” 本来她身边既有亲兵守护,又是指挥中心,不应该落单。 可被呼延灼的铁甲骑兵冲散后,她失去了坐骑,混在人群之中,别人想找她也难。 此时,她刚一露面,各自混战的士卒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不由自主地向她汇聚。 只是,她吸引自家士兵的同时,也吸引了敌方的火力。 此时的曹斌极为难受,他一米八的个子,被穆桂英压制地蜷缩在马背上,像是老娘抱儿子一般,尴尬极了。 看着往来不断的刀光剑影,曹斌差点哭出来: “穆元帅,大姐,别进战场啊,危险!” 穆桂英奋力挥舞着大刀,一边道: “勿忧,我来保护你!” 此时,她已经疲累无比,但为了速胜,依旧不停地指挥士卒攻击。 正在这时,一把长枪突然从斜下方偷袭而来, 曹斌想都没想,直接一箭射去,登时将那偷袭的人射了个满脸开花。 穆桂英见状,眼睛一亮道:“没想到你箭术这么好,我护着你,你尽力杀伤敌人。” 此时,穆桂英香汗淋漓,胸膛剧烈起伏,一股“脂粉味”将曹斌熏得头晕目眩,甚至忘了身在战场。 只知道不停地弯弓射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斌只听得喊杀声渐渐平息,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向后靠了靠。 穆桂英这才注意到什么,脸色不由一红,连忙推了推曹斌道: “你先下马。” “哦哦” 曹斌见周围都是自己人,连忙侧着身子,从马上滑下来。 穆桂英这才松了口气,向前挪了挪身子道: “梁山贼寇已逃,穷寇莫追,随我回城支援水寨。” 曹斌眼见着大军重新整队,不由有些失神。 “伯爷,你怎么了?” 扈三娘上前询问道。 曹斌摇摇头道:“没事。” 见扈三娘有些闷闷不乐,不由道:“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上战场吗,现在过瘾了吗?” 扈三娘郁闷扬了扬手里的日月双刀道:“我的刀坏了。”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刀。 曹斌笑了起来: “我以为什么事,不就是一把刀吗,我有块陨铁还没用,正想给轿子打制兵器。” “既然你的刀坏了,也算你一份。” 时空商城里正好刷出一块陨石,才800点积分,给手下升级装备也不算浪费。 说着,他又看了看扈三娘的甲胄道:“你这甲也不行,一起换了吧,给你弄一副雁翎金圈甲。” 扈三娘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好兵器难得,好甲胄更是昂贵无比,甚至可以当做传家宝。 她扈家庄虽然有些财力,但所穿甲胄也是寻常之物。 见她一副傻乐的样子,曹斌也没有在意。 这时,轿子却和杨八姐吵了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 曹斌皱着眉头走过去:“怎么回事?” 轿子连忙道:“少爷,这些铁甲连环马明明是咱们打败的,战利品也该归咱们,可是她偏要抢咱们的甲胄。” 杨八姐气愤道: “是你们打败的!但这其中也有我五嫂的功劳!” “她把铁甲马消耗了一半,要不然,你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战胜。” 没等轿子快口,杨八姐飞快道: “我还没有说你呢,打仗的时候,你跑哪去了,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不成气。” “哎” 曹斌闻言,顿时忍不住了,正要分辨几句,穆桂英驱马过来,喝道: “别吵了,曹斌的家将他自己负责!” “把甲胄都给他,我们现在要马上救援水寨,没有时间浪费!” 杨八姐顿时了道:“可是” 此时,她心心念念地也想组建铁甲亲兵,哪里舍得? 曹斌翻了翻那些铁甲,笑道: “穆元帅客气了,都是些残次品,曹某拿了也是当废品卖。 “费那功夫,我还不如买新的呢!” “额” 杨八姐顿时无语。 此时,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没想到自己争了半天的东西,在曹斌眼里也只是废品。 轿子见曹斌已经决定,也不再纠缠,而是汇报起了损失: “少爷,我们阵亡了六十多个兄弟,还有三百多受伤的” 曹斌的眼角抽搐了下: “将战死的兄弟好好收殓,让夏老道记好,回去让福伯重金抚慰” 这时,禁军都已经收拾完毕,曹斌的亲兵也已经脱下战甲,列好队伍。 穆桂英没有心思多说什么,留下一些人收拾战利品。 忙催战马,急速带人向济州城奔去,她迫切想要知道水寨的损失。 杨八姐本来还想留下收拾战利品,但见了曹斌的态度后,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也没有心情留下来了。 回城之后,水寨的大火已经扑灭,敌人也被驱逐,不过却损失了大半战船。 此时,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地汇集在议事厅。 两个士兵也把杨志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穆桂英冷冷地盯着他道:“杨志,本帅一再叮嘱,只可谨守营寨,不可擅自出击,你是怎么做的?” 杨志此时满脸苦涩,低着脑袋道:“求元帅看在同为杨家子嗣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 穆桂英冷笑道: “你用杨家的名头,做了多少羞辱祖宗脸面的事?” “这次老太君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又做了什么?战船损失大半,你死罪难逃。” 杨志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道:“元帅饶命,杨家血脉凋零” 杨八姐直接打断他的话,愤愤道: “就因为你是杨家人,才更应该谨慎,可你呢,只会给我杨家丢脸!” 穆桂英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杨八姐,微微摇头道:“算了,你领五十军杖以销前罪,出营去吧。” 杨志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穆桂英,又看了看脸色冷漠的杨家诸女,顿时绝望起来,以头抢地,满脸泪水道: “我杨志有辱祖宗啊,为何老天如此对我?” 曹斌听到这话差点没乐出来,这杨志倒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功利心太重。 追求名利当然没错,但他就不同了。 他越是苦苦追求名利,运气越是跟他作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里犯“名利”。 第一百一十章杨志的去处,曹斌的选择 杨志受了五十军杖,被扔出大营,抬头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满脸苦涩。 想了好一会儿,他看才咬了咬牙,站起身来。 “年轻人应该做大事立大志,你一遇挫折,便自暴自弃,怎能有所作为?” 杨志抬头一看,见曹斌正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 虽然他的年龄说这话很违和,但杨志冰凉的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暖意。 “曹伯爷,你” 曹斌笑道:“怎么,要寻死还是要投梁山贼寇?” 杨志大吃一惊,连忙道:“不敢,伯爷千万不可乱说,杨志绝无投靠贼寇之意。” 曹斌摇摇头道: “你不必急着反驳。” “若是我自己没有了退路,也会想着落草为寇。” “这总是一出路不是吗?” 杨志顿时哑口无言吗,他刚刚的确生出了这样的打算。 曹斌笑道: “你是否自认为满身武艺,却有志难伸?” 没等他回答,曹斌继续说道: “其实我倒可以给你个机会!” 杨志眼里顿时升起一些亮光,但马上哭丧着脸道: “我霉运缠身,总是坏事,曹伯爷认为我还有用处吗?” 曹斌哈哈哈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就是一条亵裤,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 杨志顿时无语,本以为你会安慰一下,合着我就是一张厕纸? 但曹斌的出现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实在是不舍得放弃,只得低声道: “不知道伯爷说的是什么机会?” 曹斌笑道: “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如果你能完成,我有两条路给你选。” “一条是投入我的麾下,我可以让你领兵为将,当然我给出的俸禄绝对会让你满意。” “另一条是把你推荐给太师,有他提携,想必你会有所作为。” 听到这话,杨志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连忙问道:“不知伯爷说的是什么任务?” 曹斌道:“你不是打算投靠梁山吗?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他知道,若是不给杨志一个希望,他很可能真会投靠梁山。 若是被朝廷知道事情经过,杨家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但穆桂英作为杨家媳妇,顾忌杨志的血脉,最多就是把他驱逐出营。 所幸杨志还有点作用。 让他这个倒霉蛋去坑梁山,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意外。 曹斌倒是十分期待 梁山的位置靠近水泊的西北面,对着济州的一面是宽阔的水面,另一面却是浅泽。 若是从浅泽强攻,不需要水军,但地势险要,损失必定很大。 穆桂英不想使用这种方法,只能一边督造战船,一边想办法把梁山诱出水域。 只是梁山上次出战,生生将一场试探,打成了歼灭战。 十几员高端战力被杀,八千多名喽啰被全歼,让他们不敢大规模出战了。 反而经常派出少许轻骑骚扰周围州县。 只要朝廷大军一到,他们就会迅速撤退。 将水泊最周围的州县弄得苦不堪言,纷纷上奏朝廷,请求加快剿灭匪寇。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一个半月悄然流逝。 新战船才建成一半,杨家女将就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 因为天波府每隔几天就会给她们写信,说明朝廷里的情况。 现在朝堂上已经为了山东战事吵成一团。 在皇帝和朝堂大佬眼里,梁山只不过是一群草寇。 而杨家却是将门名将。 这么长时间没有剿灭梁山就是怯战,就是罪过。 而且山东本地官员的奏章,像雪片一样打扰他们,让他们烦不胜烦。 有的甚至提议罢免穆桂英的帅位,另派良将进剿。 元帅行辕。 只有杨家女将汇聚。 杨家大娘紧皱着眉头道: “桂英,现在朝中的舆论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老太君说,若是咱们再不交战,连寇相压不住朝堂议论了。” 穆桂英摇头道: “若只是些许贼寇,我并不顾忌,只是那梁山的地形太让人为难。” “他们不出来,我们只有强攻,到时损失太大,不说朝廷怪罪,我心中也颇有不忍。” “万一兵败,我们杨家的威名也会毁于一旦。”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起来,心内堵满了愁绪。 杨八姐突然道: “不知道曹斌在干什么,他是监军,为什么没来催战?不会在酝酿什么阴谋吧!” 穆桂英无奈地摇摇头道: “应该不至于,不过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这些天,我们早应该跟他通报军务和造船进展了。” “毕竟他是监军,也代表着朝廷。” 杨八姐立刻站起来,道:“走,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我倒要看看他在憋什么坏主意?” 曹斌的驻地就在帅衙不远,还没进院就有丝竹声飘入耳中。 杨家女将相视一眼,摇头苦笑道: “他倒是自在,恐怕根本没有收到朝中的消息。” 带她们通报入内,曹斌早已经将舞乐挥退。 杨八姐见他衣冠楚楚,一副认真招待的模样,不由鄙视道:“别装了,我们在门外就听到了” 曹斌摇摇头道: “八姐,我发现你对我偏见太大,这么热的天气,我听个曲儿怎么了?” “我让她们退下,只不过是应有的礼貌而已,怎么就装了?” 杨八姐带着些火气道: “你知道朝廷的消息吗,我们再不出战就要被朝廷治罪了,你除了听曲享乐,还知道什么?” 曹斌闻言,歪倒在塌上道: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装了,我就是享受怎么了?” “我是监军,我不去找你们的麻烦,就已经很给你们杨家面子了!” 说着,他招了招手道:“老夏,把朝廷发过来的公文拿来。” 夏老道闻言,立刻抱着一大堆公文,放在了杨家女将身边的茶几上。 曹斌指着那一尺高的公文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都是朝廷发过来,让我催促你们剿匪的!” “你不让我听曲,难道想让我天天拿着这些东西,每天去找你们的麻烦吗?” “还是说,我应该给朝廷打点小报告,来治你们的罪过。” 杨家女将看着这些公文,顿时失声。 杨八姐喃喃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义曹俊才,自视甚高李志超 曹斌摆摆手道: “你们不必摆出这幅样子。” “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但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说着,他看了穆桂英一眼道: “再者说,我相信穆元帅的能力,也相信你们杨家女将的能力。” “对你们来说,别说小小的梁山贼寇,就是纵横天下,也只是等闲!” “你们放心去做,朝廷的压力,我曹斌为你们一力承担!” 众女将心中震动,尽皆露出感动的神色,穆桂英却摇了摇头道: “不妥,这样太难为你了。” 曹斌摆摆手道: “无妨,就算我扛不住,我背后还有庞太师,他才是枢密正使!” “朝里那些人就是超吃饱了撑的,只知道撺掇官家,没事搞事。” “大不了我求求太师,让他蛊说服官家,那些人就不敢炸刺了。” 杨家女将看曹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表情复杂,羞愧难当。 五娘更是眼睛发亮,发自肺腑地看着曹斌说道: “我们都误会了曹伯爷,你识大体,知大义,比许多清流都要光明磊落。” “如此德行,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如此说着,她看向曹斌的目光也变得钦佩、亲近起来 待杨家女将从曹斌这里离开,听着再次响起的丝竹之声,她们再无怨愤鄙视,反而心中温暖。 杨八姐低着头闷闷不乐道: “没想到他悄悄为我们顶住了这么大的压力。” “我一直找他的麻烦,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他伤心” 歪在凉亭里,曹斌看着水池边唱曲的美女,心情颇为愉悦,这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避暑享乐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朝廷的催兵公文放在心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把自己半路撤职而已。 但只要最后获胜,自己就有功无罪。 若把那些催战公文真当回事,才是犯傻。 自己又跟杨家没仇,把她们整下去有什么好处?讨好皇帝吗? 这种事,就算暂时讨好了皇帝,也会产生许多后患,有点远见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别看朝廷上那些人跳的挺欢,但对自己根本造不成什么危害。 反正他是纨绔,可不怕什么朝廷舆论 这一日,曹斌像平常一样晚睡晚起,正计划着怎么虚度一天的时候,庞煜突然到了。 “哈哈,俊才,你这日子逍遥否?” 曹斌将庞煜接入府内,十分诧异道:“你怎么又来山东了?” 庞煜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外衣拔下,擦了擦汗水,又灌了一大口凉茶,缓了口气道: “我爹怕你受欺负,特地让我来帮你的!” 曹斌无语道:“你这话说的,我能受什么欺负?你是自己受不了京城烦闷,出来散心的吧?” 庞煜哈哈笑了起来道:“知我者,俊才也!” 说完,他坐到凉椅上,神情认真了些: “不过,我这次也真是来帮你的!” “前段时间,蔡京那老王八给官家献上了一个江南美人,惯会蛊惑男人心,连我姐姐都被她夺走了风头。” 曹斌不解道:“这跟你来山东有什么关系?” 庞煜气愤道: “那李美人有个亲兄弟,被封为安乐子,这人阴险狠毒,嚣张跋扈,连我都差点被他坑了。” “如今他向官家讨了个差事,带着圣旨来山东催战了。” “我爹怕你吃亏,所以让我来山东玩玩,顺便帮你撑撑腰,免得让他欺负了去。” 曹斌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禁有点熨帖,这老泰山实在是贴心,远在京城还考虑得这么周详。 正在这时,扈三娘穿一身雁翎金圈甲,快步走了进来。 曹斌见她脸色潮红,满头大汗,不由吐槽道: “这蒸笼一样的天气,你天天穿着铠甲乱窜,就不怕闷死吗?” 扈三娘却没有搭话,而是焦急道:“伯爷,不好了,林家娘子被人给抢走了!” 还没等曹斌说话,庞煜已经兴奋地蹦了起来: “他玛德,只有我们抢别家的,哪个不长眼的抢到咱们家了?” 他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忙吩咐扈三娘道:“快带我们去看看” 曹斌连忙安抚住他,问道:“她不是从不出门吗?她又被谁抢了?你说清楚!” 这次,林娘子怕是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在东京的时候被高坎抢。 来到山东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外出就又碰上了掳人事件。 不知道是因为她命苦,还是这天下曹贼太多 此时,帅衙之中。 杨家众女接完圣旨,尽皆为难地看向了前方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瘦高身材,三角眼,一副嚣张不羁的模样: “诸位将军,你们也听到了?”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 “若三日之后,本钦差不能看到你们攻打梁山,就参你们个谋反之罪。” 杨八姐闻言,登时愤怒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污蔑我们谋反?” 年轻人冷笑道: “杨志是你杨家的人吧?他投靠梁山就是你们谋反的罪证。” “水寨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们竟然让他防守,这分明是里应外合,欺瞒朝廷。” 听到这话,杨家女将顿时一惊,她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钦差这么快就知道了杨志。 她们自己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杨志投贼的事。 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她们也无可奈,谁能想到杨志做事这么狗呢? 见杨家女将不再做声,年轻人顿时得意起来: “所以,我劝你们服服帖帖,听我李志超的吩咐。” “到时候,破了贼寇,立了功,自然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穆桂英见他如此嚣张,不由怒火升腾,但最后还是压了压火气道: “安乐子,梁山地势险要,不宜强攻,我军监军忠靖伯也认同此议” 李志超一摆手,打断她的话道: “想拿曹斌来压我?穆元帅打错了主意!” 说着,他一挥手,两个军汉立刻把软了脚的林娘子拖了上来。 “梁山反贼,林冲的妻氏,竟然住在曹斌家里。” “哈哈他是不是也和梁山有所勾结?” 冰冷地盯了杨家女将一阵,他缓了口气道: “诸位女将军,其实我还是相信你们清白的。” “只要你们听我的吩咐,我保证这次剿匪的功劳,双方平分!” “至于曹斌,让他等着朝廷治罪就是!咱们何必理他?” 说完,他胸有成竹地看着杨家女将,眼中露出了智珠在握的神色。 打破对方的心里防线,威逼利诱,他早已驾轻就熟,他相信没有人能逃过自己的算计。 正当他安坐主位,捧起茶碗,等待杨门女将屈服时,杨八姐突然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连曹斌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也想让我们听你的吩咐?” “我杨家世代公候,岂会凭你这跳梁小丑威胁?你尽管去告,我们怕你不成?” 这突如起来怒骂,顿时让自视甚高的李志超破防,他跳起来就是一巴掌,骂道: “我打死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 杨八姐也是气昏了头脑,半点防备也没有,正被一巴掌打在侧脸上,鲜红的掌印瞬间显现出来。 “我杀了你!” 杨八姐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她愣了一下,直接拔剑就要砍人。 李志超吓了慌忙后窜,大喝道:“我是皇命钦差,我是当朝国舅你们要造反吗?” 穆桂英等人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杨八姐,不让她胡来,转头厉喝道: “安乐子,你太过份了,我们一定会弹劾你!” 李志超见状,也不敢多待,放了句狠话后,连忙跑出了帅衙。 杨八姐被夺下宝剑,委屈地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几个军汉见李志超出来,连忙押着林娘子上前道: “爵爷,这妇人怎么处理?” 李志超怒气未消,看了看俏丽的林娘子道: “先回驿馆,今夜我先用,明日就赏给你们!” 林娘子闻言,既惊又怕,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痛殴李志超,林娘子的担忧 曹斌和庞煜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帅衙门口。 扈三娘看见李志超身边的几个军汉,连忙道: “就是他们,带西北口音,身手不错。” 不用她说,曹斌也看到了被架起来的林娘子。 林娘子见到曹斌,眼睛先是一亮,然后迅速暗淡下去,这种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再抱有希望。 李志超看到他们一行人,眼睛一闪,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 “庞兄何时到的山东?这位是忠靖伯曹兄吧?” “我们刚刚抓住了一个梁山贼寇的家” 曹斌眨了眨眼,没等他说完,猛然一脚蹬了出去,喝道: “什么东西?也跟我们称兄道弟?” 李志超根本没有防备他这一手,直接被踹了个大马趴,疼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身后的军汉忙上前厉喝:“你找死吗,竟敢袭击当朝国舅?” 这些军汉带着西北口音,明显不是常驻京城的,竟然不认识曹斌和庞煜。 但他们看出了二人身份不凡,所以没有直接动手。 听到这话,庞煜直接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大逼兜抡了上去: “去尼玛的国舅” 那军汉本来有些武艺,但没想到曹斌等人这么不讲规矩,一个两个,都是说偷袭就偷袭,顿时被抡得眼冒金星。 他刚要反击,却听庞煜怒骂道: “你他玛不过一个‘美人’的兄弟,也配叫国舅?当我姐不存在啊!我他么打死你!” 听到这话,军汉顿时犹豫了一下。 他们犹豫,曹斌可不会犹豫。 “轿子,给我上!” 轿子一听,“嗷”的一声,直接冲了上来。 庞煜也带了家丁过来,一伙人将几个军汉围住,二话不说,“叮咣”就是一顿乱揍。 此时曹斌和庞煜二人丝毫不给李志超反击的机会,一边打还一边怒骂道: “我让你国舅,你也配” 这时,杨家女将也听到动静全跑了出来,穆桂英见到眼前的场面,连忙喊道: “曹斌,住手,他有圣旨” 曹斌直接打断她,指着庞煜道: “没事,这才是真国舅,出了事由他顶着!” 众人一阵无语,合着你早找好了背黑锅的。 其实曹斌并没有杨家女将那么多顾忌,有庞煜在这里,就不会出问题。 第一,他不是领兵在外的大将,不会被朝廷猜忌。 第二,庞煜和李志超的姐妹都是皇帝的后妃,很容易就能把打人问题引到后宫矛盾上。 第三,曹斌和庞煜本就有纨绔的名声,为自己的家人争风吃醋,不很正常吗? 既然这家伙喜欢阴谋诡计,那曹斌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动手打人。 听到曹斌的话,庞煜也不含糊,一副豪迈拍着胸脯道: “没错,这事我负责!” 曹斌见杨八姐脸上有个清晰巴掌印,诧异道: “你被打了?” 杨八姐被看得羞愤不已,恨恨地盯着李志超,回道: “不用你管!” 曹斌无语道:“你跟我发什么火?要想出气,自己动手啊?” 杨八姐闻言,眼睛一亮,不由道:“我也可以吗?” 说着,就有些跃跃欲试。 杨家大娘连忙拉住她道:“不要乱来。” 曹斌见状,一把薅起李志超的脖领子,道:“没事,你看我的!” 说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嘴巴。 杨八姐看得解气不已,也乘机踹他了几脚。 此时李志超已经变成了猪头,穆桂英连忙劝道: “行了,别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众人这才停手,穆桂英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志超等人道: “现在怎么办?他可是带着圣旨来的,若是上报朝廷,咱们可推不了责任。” “杨志的事他也知道了,还有这个女子,真是梁山贼寇的家眷?” 说到这些,杨家女将一筹莫展。 曹斌不在意道: “林冲家眷没有问题,开封府有记录,杨志也是我故意安排的,你们不用担心。” 杨家女将见他这么说,都有些惊疑不定。 不过曹斌也没有细说: “这家伙就先让他‘治伤’吧,查查他身上有没有案子,等回了京城就好办了。” “嘿嘿,包大人不是铁面无私吗,皇亲国戚他最喜欢了。” 庞煜闻言,一拍大腿道: “好主意,没案子我也给他弄出一两件来。” 众人闻言,尽皆吐槽。 你在别人面前商量诬陷别人的事情,合适吗? 包大人遇到你们也算是倒霉。 曹斌连忙摆摆手道: “不要乱搞,他这种人,我就不信他没案子在身,区别在于吿没告到开封府。” 随后,曹斌让人把李志超等人扔到了驿馆,又派了不少人给他“治伤”。 “我得给太师写封信,你们就不用多管了。” 此事要不留后患,还要庞太师配合才行。 说完,他也没管杨家女将的想法,直接带庞煜离开了。 杨八姐连忙追上去:“谢谢你,曹斌” 曹斌摆了摆手道:“无妨,给你出气只是顺便。” 回到驻地,时迁正拿着一叠情报等他: “伯爷,这是梁山内部最近发生的事。” 曹斌看了半晌,立刻高兴起来道: “好,没想到还真有效果,我写两封书信,你让人交给杨志和林冲。” 庞煜好奇道:“俊才,什么事这么高兴?” 曹斌摆摆手道:“剿匪的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了他也不懂,曹斌也懒得解释,直接让丫鬟带他休息去了。 曹斌则去书房给杨志写信,随后他又叫来了林娘子。 “来,你写封信给林冲,说说心里话啥的。” 林娘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曹斌道:“伯爷何意,我跟他” 曹斌摆摆手道: “不是非要你跟他破镜重圆,这是反间计,你听我的就是!” 林娘子虽然不解,但也只得按照曹斌的吩咐,十分不自在地书写起来。 曹斌拿过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提笔涂抹了半晌,把一些绝情的话全部勾了去。 才满意地点点头,交给时迁道: “好了,送过去吧。” 这场景看得林娘子担忧不已。 晚上。 曹斌为庞煜接风,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发晕。 回到卧室,正要安静地休息一晚,突然两只白皙的手臂从被褥伸出来,将他抱住。 “林娘子?” “叫奴家贞娘。” 此时,她满脸红晕地看着曹斌,眼里带着些忐忑。 “求伯爷不要把我送走。” 曹斌愣了一下:“我没有啊啊!” 正说着,他脸色骤然一变,要害被制,让他无法继续辩解下去。 算了,爱咋的咋的吧,只能对林教头说声对不起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只能顺其自然。 第一百一十三章张贞娘的心思,曹斌谋划见效 “俊才,好了没有,我正等着烤肉下酒呢。” 水池边的凉亭里,曹斌正不紧不慢地翻转着烤肉,远处有幽幽的箫声传来,倒是惬意。 但是听到庞煜接连不断地催促,他有点后悔购买“烧烤达人”这一技能了。 虽然不贵,只要600点积分就能购买,但他本来是要享受一下啤酒烧烤的。 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干活的苦力,这就不美了。 也怪系统奖励的积分太多,让他有点膨胀。 【殴打皇亲国戚,传旨钦差,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6000】 【激活曹丞相属性,丞相表示很赞,特别奖励纨绔积分4000】 这次总共获得10000点积分,加上先前积攒下来的,现在他的总积分已经达到了21000点、 好像凑够“一千虎豹骑兵魂”的60000点积分,也不算太难。 于是,他就购买了两个“低等骑术”和一个“烧烤达人” 总共花费了4600点积分。 他本身就有低等骑术的基础,再加两个低等骑术,正好可以学会“中等骑术”。 如果再加上他的“顶级射术”,正好可以施展骑射这一技能。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斌手里的烤串已经烤完,直接被庞煜抢了过去大半。 “没想到俊才还有这本事,真是太好吃了!” 他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停的点头称赞。 扈三娘却很郁闷地拿着日月双刀不停地劈砍。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新神兵第一次开封,竟然是用来切羊肉。 “好了,剩下的羊肉不用切了,你们自己找地方消遣吧!” 曹斌给扈三娘递过去两大把烤肉,又开是烤起了蔬菜。 扈三娘顿时高兴起来,忙接过烤肉,找张贞娘分享去了 “曹伯爷昨晚没有打你吧?” 水池对岸的垂柳下,扈三娘颇为好奇地问道。 张贞娘愣了一下,无语道:“他为什么打我?” 扈三娘看了她一眼道:“我听着像!” 张贞娘满脸红晕“啐”了一口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为了掩饰尴尬她忙端起梅子酒来,饮了一杯。 扈三娘却毫无所觉,不屑道:“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我只是奇怪,姐姐竟然那么大胆!” 说着,她歪着脑袋打量了张贞娘半晌道:“我看你不像有这样的胆子啊。” 张贞娘摇摇头道: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找个可靠的良人。” “林冲不可靠,高衙内暴虐。” “连我爹也很是粗暴” “反正我认识的男人里没有一个比他更好。” 扈三娘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吐槽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就像我哥哥太过懦弱势力,还有祝彪,狂妄无知,看了就让人厌烦。” 张贞娘点点头道:“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我我怕他看不上我,把我送还林冲,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着,她看了扈三娘一眼道: “三娘,你呢?你还真想在他麾下当一辈子女将军啊。” 扈三娘脸色红了红道:“你不会让我跟你学吧?” 听到这话,张贞娘顿时来了兴致,蛊惑道: “跟我学怎么了?我这样不好吗,你越早确定身份,就约占便宜。” “若是能够生下一儿半女,你下半生就后顾无忧了。” “难道曹伯爷不好吗?还是你心中另有所属?” 扈三娘顿时有些羞赧了,道:“姐姐怎么老是说这些” 此时,水泊梁山中。 大部分喽啰都已经休息。 林冲看了看窗外的动静。 小心翼翼地把张贞娘的书信拿了出来。 他不断地揣摩其中的况味,脸色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回山后,他就被梁山排挤了。 不仅是寻常的头领,连吴用也总是在明里暗里地试探什么。 他虽然情商不高,也看出了一些苗头。 所以,由不得他不小心。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林冲一惊,连忙将书信塞到枕头底下,对门外喊道: “是谁?我已经睡下了。” “林冲兄弟,是我宋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林冲无奈,只得将门打开。 门外并不只有宋江,还有吴用、李逵、呼延灼等人。 “林冲兄弟,听说弟妹给你来了书信?” 宋江说完后,连忙补充道: “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弟妹在曹斌府上,这很可能是他的阴谋。” 林冲脸色一变道:“公明哥哥听谁说的?” 吴用摇了摇头道:“林教头不必恼火,兄弟们也是关心你,才会如此!” 李逵见林冲站在原地不动,顿时大声嚷嚷起来: “林教头,只是一封书信罢了,让我们看看何妨,莫非还有什么猫腻吗?” 林冲见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只得装作坦然道: “既然众位兄弟要看,我林冲自然不敢推辞,只是其中颇多儿女情长,请诸位兄弟不要笑话林某。” 说着,他只得将那封书信拿了出来,吴用立刻双手接过去。 看到书信第一眼,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林教头,为何这信中如此多的涂抹?” 林冲坦然道:“或许是拙荆不通文墨所致,有什么不妥吗?” 吴用沉默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看完后就交给了宋江。 待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宋江和吴用都低头沉思起来,李逵看了看他们,立刻嚷嚷起来: “既然你们都不愿说,那我来说。” “军师说了,第一次出征,林教头就和曹斌不清不楚,耽误了攻打蔡合庄的大好机会。” “第二次出征,曹斌那厮让你做该做的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林冲摇头道:“我跟忠靖伯并没有什么约定,军师何出此言?” 听他这样说,李逵连忙看向了吴用,见他微微点头,李逵马上抓住了林冲的衣襟,怒喝道: “宋江哥哥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说?” “这次又把关键的地方涂抹了,是不是怕我们发现什么?” 听到这话,林冲顿时涨红了脸面道: “你这黑厮休要无礼,岂可诬赖好人?” 说着,他一抖肩膀,顿时把李逵甩了出去,砸倒了木门。 李逵大怒,直接拽出板斧: “你果然背叛了宋江哥哥,我砍死你” 说着,抡斧子就要和林冲拼命。 吴用连忙拉住李逵道:“这或许是曹斌的离间之计,铁牛不要莽撞!” 其他人也连忙上前劝解。 林冲冷眼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宋江摇摇头道:“林冲兄弟,曹斌不是什么君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辜负兄弟们的信任” 说着,他就带人离开了,毕竟没有证据,他也不想梁山头领们全部离心离德。 不过从这天之后,梁山就悄无声息地撤销了林冲的所有职位。 这就是反间计的精妙所在,不管你看不看得出其中痕迹,疑心一旦种下,就不可能复合。 而且这个计谋还没有被罗贯中写出来,吴用不大可能真的看破。 更何况,曹斌铺垫良多,就算他看出来,也不会特别笃定。 第二天,杨志巡山时就见到这种情况,他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把自己关进屋子后,才兴奋地跳起来: “曹伯爷果然神机妙算,这计谋成了!” 好半晌,等他平复之后,才叫来一个小头目: “你告密的时机很好,宋江果然没忍住,接下来你去查查谁和林冲走得近,回来告诉我。” 那小头目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早就查清楚了,朝廷里投降过来的头领,只要有招安之心的,都和林冲走得近。” “我想曹伯爷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对林冲表现得极为亲近,给那些人一个心生侥幸的机会。” 杨志连忙点头赞同起来: “说的对,曹伯爷之谋,鬼神难测,杨志此时才真是五体投地!” 小头目笑了笑并没有附和,而是提醒道: “杨将军,曹伯爷权利有限,肯定不能把名单上的贼寇全部招安。” “到时候,你把那些犯下重罪的,分派到必死的任务,只留下几个清白一点的就行了。” 杨志丝毫没有犹豫,连忙点头道:“应该的,我完全理解,晚上我就去说服林冲反正!” 第一百一十四章庞妃的苦恼,计谋初行 汴京皇宫。 庞妃看着曹斌写给庞太师的信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擦了擦通红的眼圈道: “还是我两个兄弟心疼我,知道我受了委屈,就给我出了气。” 说着,她紧咬银牙道:“该!怎么没打死那小贱人的兄弟?” 庞太师道:“官家还是没来找过你吗?” 庞妃顿时委屈起来:“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怕是陷到小狐狸精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庞太师捋了捋胡子,微微摇头道: “为父已经派人在京城四处宣扬那李志超的僭越言论。” “你是贵妃,现在没有皇后,你就是后宫之主。” “官家还是很念旧情的,俊才这一计下去,必能让官家认清那李美人的野心。” “他知道你受了委屈,岂能不体谅你?” 庞妃沉思了一下道:“不如我吃点毒药?正好配合俊才的妙计,彻底让官家认清那小狐狸精的歹毒心思。” 庞太师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 “你不要急躁,凡事过犹不及,现在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见庞妃不以为然,庞太师苦口婆心道: “就算你把李美人赶了出去,将来还会有张美人,刘美人,你岂不是白费心思?” 庞妃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恨恨道: “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庞太师顿时一口茶水呛住,咳嗽起来。 庞妃连忙道:“爹,我没说你。” 庞太师摆摆手道:“不用解释,你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他苦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最紧要的怀上龙种,只要有了孩子,你就万事无忧了。” 庞妃委屈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我用了各种办法,就是没用!” 庞太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也不要着急,爹再给你想想办法” 庞妃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俊才他们打了那贱人的兄弟,朝廷不会怪罪吧,毕竟他是带着圣旨去的。” 庞太师摇摇头道: “你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涉及后宫矛盾,只要官家不表态,朝廷不会多管。” “只是俊才还是稚嫩了一些,他不应该把那李志超软禁起来。” “让他积极上奏告状,这舆论之策才能发挥更好的效果。” “如今这样,朝廷是不会放心的,肯定会另派钦差前往,老夫也不好阻拦。” 庞妃有些不高兴道:“都是杨家那些寡妇拖累的,不然这里面哪有俊才的事?” 庞太师无奈道: “老夫也是没有想到,本以为杨家名门,肯定会碾压草寇,谁知道迁延日久。” “不过也没有多大关系,一场败仗而已” 十数天后,身在山东的曹斌和杨家女将也得到了朝廷的消息。 “这些日子,咱们都已经打得梁山不敢冒头了,水泊周围也已经安定下来。” “朝廷为什么还要派遣钦差督战?” 杨八姐一脸郁闷地说道。 穆桂英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只是提醒道: “这次来的是签书枢密院兵曹房事,童贯,他还带着特旨,有临机决断之权。” “如果他强行要求我等出战,咱们拒绝不了的。” 杨家大娘道:“如今我们还有一些战船,不如先战他一场再说。” 穆桂英摇摇头道:“如此一来,分散兵力,我不能这么做!” 杨八姐看了一眼抱着冰壶消暑的曹斌,带着些期待问道: “曹斌,你岳丈不是枢密使吗?你有什么办法?” 曹斌摇头道:“没办法!既然童贯都来了,他老人家肯定是不好阻拦。” 见杨八姐像泄了气的皮球,曹斌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有个针对梁山的计划,正等着施行。” “就算不能灭了梁山,也能重创他们,如此一来,也能暂时交代过去了。” 杨八姐脸露不信道: “我们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她向曹斌探了探身子道: “要不你再把童贯打一顿,这样咱们就又能拖延几天。” “拖延一个月,就可以大军出征了。” 曹斌无语道: “我说八姐,我发现你这人特不地道。” “我对你挺够意思了吧,你竟然老想坑我。” “这跟李志超一样吗,虽然那李志超看起来嚣张,但没有根底啊。” “童贯虽是个太监,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我虽然不怕他,但也不能无故打他啊。” “打了他,我还不被弹劾至死?” 杨八姐尬笑了两声,佯作欣慰道:“看来你也不算太傻,这样我就放心了。” 曹斌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 “本来我这计划是打算在决战的时候用的,既然要缓解朝廷压力,只能提前使用了。” 穆桂英闻言,严肃道:“忠靖伯真有办法?” 曹斌拱拱手道: “元帅放心,不过你要借我一万士卒,八百艘小船,方能实施计划。” “这” 穆桂英闻言,顿时为难起来,说到底,还是不太信任曹斌。 曹斌摊摊手道:“既然如此,那我没有办法了” 穆桂英看着曹斌,突然想起了他大义凛然的模样,勉强点点头道: “忠靖伯,若是再次损失船只,我们还会耽误不少时间,你可千万当心。” 曹斌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就算我的计划不成功,也不会损失自身兵力。” 杨八姐有些着急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谋划已经接近尾声,曹斌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于是就将林冲和杨志的事说了出来。 杨家女将顿时目瞪口呆了。 穆桂英猛然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两圈,一拍桌子道: “此计大有可为!没想到忠靖伯还有如此谋划。” “变祸为福,层层设局,步步算计,忠靖伯今日真让人刮目相看。” 曹斌摇头道:“我可没想那么多,就是随手而为。” 见他如此模样,穆桂英不由绽放出一个艳丽的笑容: “我杨家还要感谢忠靖伯,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杨志的心思,恐怕我杨家会有大难。” 说完,她又惋惜地摇了摇头道: “可惜战船略显不足,否则本帅有十成的把握,可一战而定梁山贼寇” 回到驻地,曹斌马上送出书信,与杨志联络。 第二天,他就已经收到了回信。 与他的预计大致相仿,杨志已经成功说服林冲,并且已经拉拢了五六个头领,都曾经是朝廷的武官。 如此一来,虽然不一定能够将梁山彻底剿灭,但肯定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毕竟时间紧迫,策反的人数太少,最后能不能成功还要两说。 只是他不知道,杨志的倒霉属性又在关键时候激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曹诸葛惊险用计,一战定梁山 自从和曹斌约定好了日期,杨志既是紧张又是兴奋,吃不好也睡不好。 辗转反侧之后,就决定找林冲商量一下细节,舒缓一下情绪。 为了防止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还专抄小路行走。 哪知道,半路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支箭,正射到他的大腿上,疼得他当差点当场叫出来。 好在他意志力坚强,强忍着疼痛找到林冲,让他帮忙处理了箭伤。 正当林冲抱怨他耽误行动时,窗外突然响起了晁盖的喊声: “好啊,我说你杨志被我误伤后为何不声不响,原来是要卖我梁山” 广济河码头,五艘大船缓缓靠岸。 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正身穿绯色官袍站在甲板上。 平原的长风吹来,掀起他的大氅,甚是威风。 若是不知就里,根本想不到他只是个太监。 童贯本在西北监军,最近才调到京城枢密院,此次正是要奉旨督战。 他刚刚下船,坐在轮椅上的李志超就已经被推上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请叔父替我做主啊,庞煜和曹斌目中无人,太欺负人了!” 童贯眼色闪了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贤侄放心,我已经得了蔡太傅嘱托,必让他们给你赔礼认错。”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上前道: “童大人,这时我家伯爷给您的请帖。” “他今夜要在水泊上举办夜宴,请您务必光临!” 童贯眼神凝了凝,接过请帖看了一眼问道: “忠靖伯何意?” 小厮摇头道:“伯爷没有其他交代,小的也不知道。” 说完,他行了一礼,就快步离开了。 李志超急忙问道:“叔父小心啊,曹斌怕是有什么阴谋。” 童贯哑然失笑道: “放心,我是朝廷命官,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你等着吧,我会寻机为你责问他。” 很快,夜晚到来。 曹斌、庞煜和杨家女将已经聚在水泊边宽大的游船里。 船上彩灯通明,杯盘堆积,各种吃食都已经摆好。 杨八姐有些担心道:“曹斌,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可千万不要失误。” 曹斌摇着一把羽扇,云淡风轻道: “放心,今天要是连童贯都镇不住,我这诸葛扮相岂不白弄了?” 八姐见他如此模样,满脸嫌弃: “花里胡哨,让人难受!” 不多时,童贯带着几个士卒赶到。 各自行礼后,童贯忍不住问道:“忠靖伯此次夜宴所为何事?” 曹斌手摇羽扇,一副文雅模样: “并无余事,只是今夜风清月明,正可夜游高乐,为童大人接风啊!” 说完,他一挥羽扇,船舱里的越是连忙吹打起来,乐声欢快无比。 童贯见大船缓缓开动起来。不由疑惑道: “曹伯爷,这是要去哪里?”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 “既然有游览水泊,当然要去梁山看看,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童贯向四周看了看,大惊失色道: “我们孤船前往?这岂不是去送死?” 曹斌笑道: “童大人安心,本爵保证绝无危险。” “岂不闻,为大将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听到这话,童贯才勉强缓了缓神,眼里的忧色却怎么也消除不了。 “曹伯爷,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千万不要任性冒险啊。” 随着众人推杯换盏,游船越行越远,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梁山上的点点灯火。 童贯此时再也把持不住了,再次开口道: “曹伯爷,快让人把乐声停了吧,若是梁山贼人听到,岂不是要截杀咱们。” “咱们满仓公候将帅,岂不要被梁山一锅端了?” 庞煜闻言,也反应过来,有些胆怯地问道:“俊才,不会出事吧?” 曹斌摆手道:“无妨,继续前进。” 正在这时,梁山上突然人生鼎沸起来,隐隐听到有人喊道: “水面有一艘大船,快,快,把他们抓来。” 童贯见曹斌毫无所动,顿时脸色苍白,猛然站起身来,嘴唇哆嗦着: “曹曹伯爷,莫非你们真与梁山贼寇有所勾结,要暗害洒家不成?” 庞煜连忙拉了拉曹斌的衣袖,紧张道:“俊才,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真要羊入虎口吧?” 这些人里,也只有庞煜和童贯不知其中内幕。 曹斌看了看童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羽扇道: “继续前进,让他们抓!” 童贯身子一歪,连忙道: “伯爷,我的曹伯爷,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他看向穆桂英,不断拱手道: “浑天候,我只是个传旨的太监,督战也是无可奈何啊,快帮着劝劝曹伯爷吧。” “以后我不催你们还不行吗?” 杨八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道:“曹斌,别装了,你有什么计划,快开始吧!” 曹斌颇为矜持地点点头,然后举起羽扇一挥,游船上飞起一朵烟花,照亮了夜空。 童贯见状,神色顿时放松下来,舒了口气道:“原来曹伯爷早有准备” “恩?” 烟花升起半晌,曹斌并没有等来预料中的回应,不由脸色一变,一拍大腿道: “坏了,出了问题,快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穆桂英恨不得把曹斌踹水里去。 “噗通” 童贯反应最快,已经直接跳到了水里。 正在这时,梁山上突然升起另一道烟花,喊杀声冲天而起:“冲啊,擒杀宋江。” 于此同时,无数小船突然在黑暗中出现,从四面八方向梁山冲去,根本就没有人阻拦。 一根根火把亮起,如同散落的长龙一般,直奔山顶聚义大厅。 童贯从水里冒出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上的场景,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这种情景,曹斌顿时来了精神,强撑着发软地双腿,哈哈大笑起来,道: “本爵不过开个玩笑,就让你等公候大将劈滚尿流,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庞煜从桌下爬起来,恨恨地锤了曹斌一拳,怒道: “你这玩笑也太大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杨八姐也带着怨愤骂道:“你这样有意思吗?真是可恨” 曹斌悄悄抹了把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脏乱跳不已。 见穆桂英脸色孤疑地看向自己,曹斌强笑两声,连忙挺了挺胸膛,露出自智珠在握的神情 半个时辰之后,山上的冲杀声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加沸反盈天。 并且燃起了汹汹大火,将半个天空照的通红。 不多久,整齐的欢呼从梁山上响了起来: “抓住宋江了,抓住宋江了!” 这时,一艘小船抵达曹斌游船之下,大声禀报道: “伯爷,我军大胜,生擒宋江,打死吴用,梁山之贼已平。” 船上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曹斌。 “额” 曹斌也糊涂了,这么顺利吗?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啊! 这也太他么神奇了!我只是随便攻攻山而已。 第一百一十六章曹诸葛算无遗策,杨志很努力 穆桂英愣了一下,疑惑道:“攻下来了?” 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颇觉不可思议。 看向曹斌的眼神也变的奇怪起来:“这是福将啊!” 她已经看穿了曹斌刚才的表现,那根本不是玩笑,就是出了意外。 但这个意外却让人惊喜。 只能说明曹斌是个福将,如果能把曹斌弄到边关辅佐杨宗保的话 想到这里,她不由浮想联翩起来。 杨八姐却有些不解,直接询问道: “曹斌,你不是说只能重创他们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若早知道这样,咱们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造船?” 问题是曹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愣了一下,只得高深莫测道: “为将者,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人心。” “因为凡是两军对阵,都要以正合,以奇胜,明白了吧?” 杨八姐连忙点点头,随后又一脸懵逼道: “可是这跟造船有什么关系吗?” 曹斌不屑地摇摇头道: “孺子不可教也,说了你也不明白,去问穆元帅!” 杨八姐向曹斌的眼神再次变化起来,只觉得他此刻高深莫测,神秘异常。 穆桂英好笑地看着杨八姐,并没有说话。 实在是这场战斗太过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惊艳,让杨八姐不自觉地相信起曹斌来。 这时,童贯突然跳了起来,拍掌大笑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曹伯爷让你们造船,是卸下梁山贼寇的防备之心,这就是算知人心。” “你们正面对峙就是以正相合,曹伯爷施展妙计,就是以奇制胜!” “曹伯爷,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此时,童贯像是渴望表扬的小学生一样,十分期待地看着曹斌。 这童贯虽然是个大奸臣,可也有一颗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初心。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如今见到曹斌施展妙计,顿时心服口服。 就像粉丝见到偶像一般。 “原来我这么厉害?” 被童贯这么一解释,曹斌自己都有点相信了。 不由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道:“童大人果然是颇知兵法。” 童贯像是得到了小红花一般,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摆手道: “伯爷过奖了,我只是参透了伯爷的一部分谋算,皮毛,皮毛而已” 杨八姐也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阻止我们造船。” 其他杨家女将看向曹斌的眼神也变化起来。 先前只以为他心有大义,现在看来,他是胸有韬略啊。 这一刻,曹斌成了现场最闪亮的仔,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尊重。 庞煜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住曹斌的肩膀,傲娇地对众人说道: “怎么样?这是我妹夫,厉害吧?” “我早就说了,我妹夫不是凡人。” 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杨家女将顿时惋惜起来。 摊上庞太师这么个亲家,白瞎了曹斌这个人才 正在这时,又有小船来报道: “伯爷,杨志将军已经肃清梁山残余贼寇。” “请诸位将军前往金沙滩视察。” 曹斌找到了点大人物的感觉,笑着挥挥手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诸位将军随我前往梁山老巢吧。” “我倒很好奇,这梁山到底怎样凶山恶水,竟能孕育出如此强悍的匪寇!” 在刚刚想要逃跑时,他的羽扇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只能凑合着表现一二了。 游船在梁山金沙滩码头靠岸,杨志和林冲已经在躬身等待。 他们身后既有朝廷兵丁,也有梁山反正的喽啰,正押着宋江等一干头领。 见曹斌等人下船,杨志神情激动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拜见曹伯爷,杨志不辱使命,将梁山贼寇夷灭了” 他脸上青色的胎记不断抖动,眼中闪烁着泪光。 曹斌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道: “杨将军辛苦了你这大腿是怎么回事?” “快来人,为杨将军疗伤。” 说着,他拍了拍杨志的肩膀道: “杨将军放心,此次破贼,你居首功!” 杨志闻言,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伏在曹斌脚下,嚎啕大哭起来: “祖宗显灵,我杨志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杨家女将见状,心情颇为复杂,也有一些羞愧。 但她们却再不敢任用杨志,因为他太倒霉了,自己等人镇不住啊! 好容易安抚住杨志,林冲才眼带羞惭地上前行礼道: “曹伯爷林冲有罪。” 此时,他又想起了八珍坊外曹斌的招揽自己的情景。 有眼无珠,小人得志? 到现在他还自觉不能面对曹斌。 “额” 见林冲上前,曹斌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林教头要媳妇不要?” 这么说,好像太明显了 正在曹斌组织语言时,林冲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拱手道: “伯爷容禀,林某已经在梁山娶妻,以前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若伯爷有暇,请到林某家中一坐。” 曹斌挠挠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想,眼前还是要先接受梁山为重。 于是,拍了拍林冲的肩膀道: “林教头,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 忙活了大半夜,曹斌才想起询问中间发生变故的原因。 原来晁盖发现杨志的谋划后,并没有选择揭发,而是与他一起合谋反了梁山。 自从他受伤以后,被宋江压得太惨,以至于心态失衡。 宁可不做梁山之主,也要让宋江倒霉。 于是,在他的帮助下,杨志再次策反了不少人。 这才有了彻底平灭梁山的可能。 只是晁盖没有想到,为了这次任务,杨志已经彻底黑化了。 他唯恐招降的人数太多,引起曹斌的反感。 于是在擒获宋江时,他暗地里痛下杀手,将同谋者杀得只剩下四五个头领。 从“燕子”嘴里得知曹斌与张贞娘的关系后,他甚至想把林冲也宰了。 可惜林冲见机太快,直接给自己找了个老婆 经过这件事,林冲发现自己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已经打好了算盘,想着赶紧生个儿子,说不定还能够认曹斌当个干爹。 第一百一十七章山东之事了结,大军返京 剩下来的反正头领不多。 只有大刀关胜和丑郡马宣赞等几个不出名的地煞星。 他们原先投靠梁山,也只是为了活命罢了,他们在朝廷或许不如意,可也不是落草为寇的理由。 不见宋江为了一个编制,把兄弟们都卖了吗? 可见大宋朝廷待遇还是很吃香的。 曹斌也没有打算失约,和颜悦色地安抚了众人一通,道: “你们既然为朝廷剿灭梁山立下大功,前罪自然一笔勾销。” “本爵会亲自为你们表功,尽管放心便是。” 那几人听了,不由面色一喜,到此时,悬着的心思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连忙躬身感谢。 关胜道: “曹伯爷赐予我等迷途知返之机,此等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若是伯爷以后有不便之处,尽管吩咐关胜,我等必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恩?” 曹斌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关二爷的大将。 这是打算向自己投诚? 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懂得人情世故,倒也是个人才。 如此一来,自己肯定要花点力气,在奏章上吹嘘一下他们的功劳了。 虽然曹斌还没有资格自成派系。 但也并不介意多一两个可靠的外援,何况这人自称是关二爷的后代。 既然立了这个人设,想必也不会太过反复无常,自崩人设,倒是可以稍稍信任。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关将军客气了,你等这样的人才,我自会向庞太师推荐一二。” “以后若有麻烦,也可以来忠靖候府找我,以后就是朋友,哈哈。” 关胜等人闻言,顿时大喜,连忙翻身下拜。 武人要在大宋的官场厮混,上头没人是不行的,不说文官天生压过武将一头。 文人们师生一体,拉帮结派,说整你就整你,武将丝毫办法也没有。 如今有了曹斌为后援,梁山投贼这一遭,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他的背后可是庞太师,对关胜这些人来说,那是通了天的人物。 这一夜,曹斌等人就在梁山驻扎,有朝廷的一万禁军在,他们也不用担心兵变。 正在他琢磨该怎样书写奏章时,童贯突然求见。 见他老脸笑得跟菊花相似,曹斌不由有些警惕问道: “童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童贯满脸笑意地从怀里拿出一本刚刚写成的奏章,递给曹斌道: “这时童某刚刚写完的奏章,曹大人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曹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此不太好吧?” 童贯连忙摇头道: “曹伯爷不用担心,咱们几个总要将奏章写得没有大的差别,才好上奏。” “不然岂不是让朝廷猜疑有人说谎?” 曹斌暗自摇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朝廷派出监军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如果大家都商量着写,那监军和钦差还有什么用处?” 此时他最疑惑的是童贯的态度,他本来是蔡京一党的人,靠着蔡京的推举提拔,他才能以一个太监身份,平步青云。 如今向自己示好是什么意思? 不过曹斌也没有推辞,打开童贯的奏章就看了起来。 只是他看完奏章后,就更糊涂了。 若不是曹斌亲身经历,还以为他写的是诸葛孔明呢? 其中关于兵力配置、造船进度、人员伤亡只是一笔带过。 他浪费了大量笔墨来描绘曹斌的从容态度和指挥若定,甚至连他的神情都描绘得细微无比。 曹斌沉默了好半晌,才无奈地说道: “童大人是认真的?” 童贯点点头,眉飞色舞道: “这是童某经历过最为精彩的一战,所以才如此下笔。” “如果曹伯爷认为不妥,我可以再修饰修饰” 曹斌无语道:“随你吧,如果童大人被朝廷怪罪,可不要后悔。” 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童贯的目的。 若说他要背弃蔡京,那根本不可能,利益相关,身家性命,他不可能做如此选择。 可他如此吹捧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莫非他是想要把自己捧高后,架在火上烤? 想到这里,曹斌不由有些担心,打算回去后问一问庞太师的意见。 第二天,朝廷大军再次放火。 将梁山剩余的建筑全部清除干净,才从岛上撤军,回到济州城。 梁山的地理位置太过险要,若是留着宋江等人的基业,很快会有新的贼寇占据。 一把火烧干净,就是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三侠五义投靠开封府后的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就是平山灭岛,剿除匪寇。 这些险要地方最容易滋生土匪和反贼。 回到济州城后,大军又修整了数日,才接到了朝廷命令,令他们克日返京。 “叔父,庞煜和曹斌就在大军前边” 返京途中,被包成木乃伊模样的李志超紧紧跟在童贯身边,有些愤恨地说道。 童贯咳嗽了一声,看了李志超一眼道: “贤侄,我觉得曹伯爷打你或许有他自己的原因。”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曹伯爷这种谋定而后动的人,恐怕不会随意动手。” 李志超被他这话说愣了,瞪着眼道: “叔父,前两天你不是说要让他们给我道歉吗” 童贯突然摆了摆手,低头沉思道:“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啥问题”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童贯他催马来到曹斌身边道: “曹伯爷,我还有个问题没想明白,可不可以请教一下?” 李志超在后边见到这种情景,顿时无语了,你他么是个什么意思? “等着,你这死太监,这事没完” 去年山东大旱,诞生了许多土匪,眼看要到秋收季节,为了震慑零散匪寇。 大军这次是从陆路回京,一边行军,一边四下出击。 凡是有些规模的土匪,全部被大军剿灭。 大约半个多月后,他们才出了山东。 “安乐子,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刚刚踏入京畿,还没等李志超高兴,就被开封府的人带走了。 第一百一十八百章巨坑襄阳王 曹斌一心毁cp 宋江等人由穆桂英交于朝廷。 曹斌只需要将奏章上交就算彻底终结了这次任务。 这次曹斌的表现可谓是出人意料,皇帝直接给他的爵位升了一级。 从三等忠靖伯爵升到了二等伯爵。 还给了他一个游击将军的武散职。 武散职他不太在意,爵位升级才是让人欣喜的事情。 连杨家也是羡慕酸涩不已。 他的爵位是能够世袭的,升一级爵位,就代表着这个爵位可以多传一代。 尤其是这次功劳还是用她们做衬托的时候,那种酸涩的感觉就更厉害了。 如果不是她们初战受挫,花费的时间太多,让朝廷对梁山加倍重视。 恐怕单单剿灭一群贼寇,朝廷不会给出如此丰厚的赏赐。 福伯又撺掇着开了一次宗祠,让曹斌祭告祖先,大呼老侯爷庇佑。 随后就是大摆家宴,热闹了一整天。 第二天上午,曹斌估摸庞太师已经下朝,才带着礼物拜访。 “俊才,来,老夫为给你介绍一位贵客。” 曹斌走进太师府的时候,庞太师正宴客。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红色莽龙袍,满身贵气,就是眼色有些阴鸷。 见曹斌面露孤疑,庞太师连忙说道: “这是襄阳王爷,此次进京是为太后祝寿,快来行礼。” “卧槽!” 曹斌暗骂一声,但也只得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家伙是个有名的大反派,凡是有包拯的戏本,必有襄阳王赵珏。 而且他暴虐异常,罪行罄竹难书,还天天想着造反篡位,根本就是个天坑,靠近一点都能陷进去那种。 庞太师果然又像原著一样,跟他混在了一起,这肯定不是好事,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 “忠靖候府的小子?免了吧!” 襄阳王并没太过在意曹斌,直接摆了摆手。 说完他又转身对庞太师接着说道: “太师,我的提议如何?若你我两家能够结成亲家,岂不是天作之合?” 说着,他又补充道: “我那孩儿还小,咱们大可以私下定个婚约,让他们以后成亲。” 庞太师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吟起来。 这是要挖我墙角? 曹斌行礼后,本来已经来此庞太师身后侍酒。 听到这话,他拿着酒壶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抖,倒不是对庞燕燕情有独钟,非她不娶。 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曹斌对她还没有那么多感情。 但被人挖墙角总是让人感觉不好。 更何况庞太师是自己的大靠山,如果没有了翁婿关系,不知道赵佶、李堂之类的敌人会不会想趁机将自己弄死。 但曹斌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说的很可能是庞煜的婚事。 庞太师只有二女一子,自己与庞燕燕的婚事人尽皆知,襄阳王不可能打这个主意,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那就只有庞煜了。 想到这里,曹斌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马上又紧张起来。 他绝不能让庞太师与襄阳王联合在一起,那样不啻于把自己送入死地。 于是,见庞太师露出意动之色,他连忙悄悄拉了拉庞吉的衣襟。 庞太师没有回头,但已经明白了曹斌的意思,虽然不解,但也拱了拱手道: “王爷恕罪,此时老夫还要考虑一二。” 襄阳王看了看庞太师,又抬头看了曹斌一眼,笑道: “忠靖伯,我府中的供奉是不是被你杀了?” 曹斌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采花贼花蝴蝶,于是连忙摆手道: “王爷说笑了,我怎么敢杀您府中的供奉,那是包大人杀的。” “您要出气,尽管去找他,我举双手赞成。” 襄阳王怒道:“你少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难道那花蝶不是你送去开封府的?” 曹斌恍然大悟状笑道: “原来王爷说的是那个采花贼啊?那王爷可不能怪我。” “他跑我府里来作案,我还能饶了他?” “没当场打死他,已经很给王爷面子了。” 这时,站在门边的一个大和尚站了出来怒道: “曹伯爷不用欺瞒王爷,我们早已经打听清楚了。” “花蝶分明是冲你‘小孟尝’的名号去投靠你的。” “没想到你竟然丝毫不讲规矩,翻手就将他拿了送到开封府。” “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跟你没完。” 曹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 “跟本爵讲你们那套江湖规矩?”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襄阳王赵珏道: “王爷你说,我们朝廷官员到底是应该讲大宋律法,还是讲江湖规矩?” 襄阳王没有理会曹斌,他阴沉着脸看向庞太师道: “太师,你这女婿有点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啊。” 说完,他不屑地瞟了曹斌一眼,静静地等着庞太师的答复。 庞太师呵呵笑了起来,捋着胡子道: “王爷,老夫认为俊才说的没有错。” “不过一个江湖中人而已,死了就死了,王爷何必在意?” 听到这话,襄阳王顿时噎住了,气得眼睛往外鼓了鼓,看着曹斌道: “好,好一个忠臣良将。” 庞太师见状,连忙打圆场道: “好了,俊才你去看看燕燕吧,不要在这里让王爷心烦。” 大和尚连忙怒吼道: “王爷,不能放过他,就算我那徒弟犯了王法,那也是王府的人。” “王府的人只有王爷才能处置,若是让别人越殂代疱,王爷还有什么面子可讲。” 曹斌见这大和尚脾气暴躁,顿时眼睛一亮,不屑道: “有本事你去找包拯的麻烦,在本爵面前叨叨逼逼地算什么本事?” 说着,他又充满嘲讽地笑了起来: “太师,我发现襄阳王府也没有什么规矩啊,一个耍把式卖艺的也敢在朝廷大臣面前指手画脚?” “若是我府里有这种人,我他么早就一刀捅死他了。” 大和尚气得脸泛青筋,头冒青烟,跳起来指着曹斌怒喝道: “忠靖伯,你不要辱人太甚,有本事与我比划比划。” “看看是你这朝廷大将厉害,还是我这江湖把式硬气。” 说着,他伸手拽下脖子上的铁珠子,就要扔向曹斌。 曹斌连忙躲到庞太师身后,捋胳膊挽袖子道: “有本事你就动手,我若是怕你,我曹字反过来写。” 庞太师满头黑线,气得只拍桌子:“放肆!襄阳王,你的属下都是如此放肆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难以甩脱狗皮膏药,襄阳王! 听到庞太师发怒,太师府的家丁和打手已经现身,纷纷冲向客厅。 赵珏虽然是皇室贵胄,可庞太师作为宰辅也不会怕他。 更何况他不过一个外地藩王,庞太师一本奏章上去,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面对庞太师的发怒,赵珏并没有收敛,反而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笑道: “看来太师是对本王没有信心啊,本王招揽天下英才,今日就让太师见识一二。” 听到这话,那大和尚愈发肆无忌惮,转身对准门外冲进来的太师府家丁,一把铁珠子就扔了出去。 “啊” 那些家丁一片惨嚎,看得庞太师眼皮直跳。 与此同时,赵珏带过来的数个江湖好手纷纷出手,各显本事,可谓是精彩纷呈。 “庞太师,你府里的高手呢?何不叫出来,与我这些不成器的属下较量一二?” 襄阳王见自己的属下大显神威,顿时高兴起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曹斌看了庞太师一眼,喊道:“轿子,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阵怒吼。 轿子如同巨熊一般冲到襄阳王府高手面前,横冲直撞。 “哎呦” “我的个妈呀!” 那些江湖好手瞬间被撞翻在地,轿子那双拳头如同铁锤一般,将几人砸得哭爹喊娘。 那大和尚晃动肥大的肚子就要闪到轿子身后,却被他一把抓住脖颈,向小鸡子一样提了起来。 “少爷,弄死他?” 曹斌笑嘻嘻对襄阳王道: “王爷,这就是你所谓的天下英才?” “他们是能打仗御敌啊,还是能治理一方?” “王爷眼里的天下英才,不会就是一些江湖把式吧?” 此时,襄阳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恨恨地站起身来道: “太师,本王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管教一下你这女婿!” “免得将来不知好歹,丢了性命,告辞!” 说完,他也不看那些所谓的高手,直接起身愤愤离开。 待太师府里平静下来,庞太师才看着曹斌摇摇头道:“俊才,说吧,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曹斌想了想,劝道: “太师,那襄阳王又坏又蠢,咱们何必跟他混在一起。” “我看他野心不小,咱们可千万不要被他拖累了。” 庞太师沉吟了好半晌才说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登上大位?” 听到这话,曹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道: “不可能,这种人要是能够皇位,那也太可笑了。” “太师,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再说了,就算他登上皇位,咱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您已经是太师了,位极人臣,姐姐又是后宫之主。” “你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庞太师怔了一下,放下茶碗,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这话已经晚了。” “不对,不是晚了,是根本就是废话。” “那赵珏手里有老夫的把柄,老夫若想安稳,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说着,他迟疑了一下,自语道: “凭老夫手中的权利,再加上襄阳王的势力,他还是很有可能登上大位吧。” “当今圣上无子,老夫手里也没有别的人选”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急了: “太师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能不能弄出来?” 这是要死的节奏,襄阳王嚣张跋扈,恐怕等不到皇帝驾崩,他的阴谋就会被揭露出来。 到时候,就是个鱼死网破之局,庞太师无奈地摇摇头道: “难!十分难!你就不要多管了,老夫再想想。” “娘娘若是能够怀上龙种怎么都好说。” “若是不能,老夫也就只能冒险了” 他似乎不想多说,直接转移话题: “俊才不是想去外事院吗?过两天朝廷公文就会下达,你准备一下吧。” 听到这个消息,曹斌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襄阳王的事情让他轻松不起来。 这也太坑了,曹斌感觉十分无奈,看来想要安安稳稳的也不容易。 不说被谋反罪连累后,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若是没有庞太师庇护,自己恐怕也走不了多么远,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政治智慧 闷闷不乐地回到侯府。 杜十娘、李师师和张贞娘正团团而坐分财产。 李蕴正坐在一边,向张贞娘一一介绍这些产业的详细情况。 见曹斌回来,张贞娘顿时紧张地站起身来:“伯爷,我” 曹斌摆了摆手道: “无妨,这是我吩咐的,进侯府的都有一份产业傍身。” “免得将来出了变故,让你们晚景凄凉。” 李蕴一把将张贞娘拉着坐下来笑道: “侯爷向来重视实务,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你就安心选吧。” “这么多赚银子的买卖,连我都羡慕嫉妒了。” 杜十娘捂嘴笑道:“蕴姨既然羡慕,何不也嫁入府中?想必曹郞不会嫌弃的。” 李蕴呸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人,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拿我开玩笑,看我不找机会收拾你。” 杜十娘摆弄着手里几张卡牌,瞥了张贞娘一眼道: “也许曹郞就喜欢你这风韵犹存呢,我本好心为蕴姨指一条生财的路子,谁想到你把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可再也不敢多嘴了。” 李师师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道:“好了,十娘,就你牙尖嘴利。” 张贞娘见在场的人丝毫没有异样,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也放下心来。 本还有些空唠唠的胸腔里像是填满了饴糖一般,沉甸甸地踏实起来。 正在这时,丫鬟突然来报,杨志和林冲前来求见。 听到这话,张贞娘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随便选了家产业,就匆匆躲了出去。 曹斌嘿嘿笑了两声,也没有在意,道:“让他们去小厅等着。” 杨志和林冲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杨志还得了个六品上的校尉,林冲是昭武副尉。 别看曹斌对武散官不太看重,但对他们来说,那已经中上级的武官,出京就能任一州的兵马总管。 这次拜访也无非是拉拉关系,表表忠心 第一百二十章外事院里的老仇人,难题 外事院是本朝新设。 是鸿胪寺、枢密院礼房、礼部的礼院等对外机构合并后的产物,总管外交事务。 设判院事一人,同知院事三人,分十二属,各有丞、主薄。 曹斌担任的职务就是同知院事,是院判的佐官,但品级要低上不少。 外事院的主要工作就是迎来送往,接待各国使臣,出使各国,小事有下面的人处理,大事直接上奏。 曹斌本来以为,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然而到衙后,他却愣住了。 “忠靖伯,真是久违了呀!” 李堂眼里带着一股阴冷的笑意。 此刻,曹斌都有回去休了老岳父的冲动。 这不是坑自己吗? 前两天,庞太师还告诉自己,两浙转运使李堂,常使小吏盯着各州县细微处。 地方官民动辄得咎,错既施以严法。 引得民怨沸腾,两浙官员竞相上奏弹劾,导致他被朝廷罢官。 本来曹斌还为这件事暗自欣喜。 没想到转眼间,李堂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自己跟他有杀子之仇,如今到了他的麾下,他还不趁机报复? “马上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各国使者已经进京。” “辽国使者更是重中之重,这次就由忠靖伯负责接待吧。” 另外两名同知院事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都向曹斌投来同情的目光。 往年就是接待辽国使者的人压力最大,一不小心引起两国交恶,就是弥天大罪。 而这次前来的辽国使者更是脾气暴躁,惯会鸡蛋里面挑骨头,已经借机揍了不少侍者,还砸了住房。 外事院对他既不能打,又不能任他如此,头疼不已。 分好任务之后,李堂盯着曹斌,带着一丝报仇雪恨的畅快,阴恻恻道: “忠靖伯可千万要小心谨慎,若是引得两国交恶,当是百死莫赎之罪。” “但也不能堕了我大宋威严,否则官家和朝廷都会问罪。” 说完,他连推脱的机会都不留给曹斌,直接转身离开了。 在他的料想中,曹斌这次绝对讨不了好,甚至可能会被夺爵罢职。 看着另外两个同知院事避之不及的神情,曹斌笑了起来: “两位不用替我担心,大不了曹某辞官而已,只是这位可是有名的酷吏。” “两位要小心啊,不要被他抓住把柄” 说着,他找来的礼宾馆丞,打算先问问具体情况。 辽国来的使臣是辽国上将军耶律义先和节度使刘六符。 前两年宋夏大战之际,就是他们出使大宋,胁迫着大宋增加了一倍的岁币。 虽然这点钱对于大宋来说不算什么,但屈辱是肯定的。 本来两个国家已经和平了几年,不知道他们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按道理来说,他们是不应该在这时候来找大宋麻烦的。 礼宾馆丞看着曹斌道: “曹大人,这辽国特使太难伺候了,咱们要怎么办?” “若是因为接待事宜不妥,引起两国纷争,咱们肯定要被治罪啊。”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以前也这样吗?” 馆丞连忙摇头道: “以前不是这样啊?前两年交往他们虽然也很蛮横,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啊。” 曹斌闻言,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看来辽国怕是有什么想法了。” “啊?” 馆丞惊讶地看着曹斌道: “曹大人是说,他们想要挑起战端,不是前两年才和谈吗?” 说完,他迟疑道: “咱们要不要通报朝廷?”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 “我是猜的,你若是不怕治罪就报上去,反正本官无所谓。” “额那怎么办?” 馆丞迟疑道:“若他们真有异心,我等岂不是失职?” 曹斌问道: “这礼宾院里有密谍吗?” 馆丞顿时笑了起来,小声道: “这礼宾馆的人都是咱们的谍探。” 曹斌见他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不屑道: “你说的这些,谁猜不到?能探个屁消息。” “本官问的是其他手段。” 那馆丞愣了一下道:“什么手段?” 正在这时,驿馆中的辽国使者突然喊了起来: “把你们主事的给我叫来,我要问问,这就是你们宋国的待客之道吗?” “这分明是不把我大辽放在眼里” 接着,就听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馆丞苦笑道:“看来房子是又被砸了,这可如何是好?曹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曹斌摆摆手道:“我脑子有病才去找不痛快。” 馆丞苦笑道:“那要如何是好,若是放任不管,李判院怕会怪罪。” 曹斌沉吟了一下,笑道:“没事,先找人安抚住他们,我明天给他们安排个好去处。” 馆丞试探地问道:“那下官去?他们不会打我吧?” 曹斌摆摆手道:“那本官就不管了,反正我是不会去,你自己想办法。” 见曹斌自顾自地离开,馆丞满脸苦笑,连忙叫来一个小吏命令道: “你去安抚那些辽人,若是办不好,我饶不了你” 曹斌回去后,马上就去了一趟开封府,找包拯借人。 彻地鼠韩璋一脸纳闷地跟在曹斌身后,道:“不知曹伯爷找我有什么事。” 曹斌很快就带他来到了大相国寺,找来老主持道: “本官要在你们寺院接待辽国的使者,你们可要给我照顾好了。” 辽国上下崇佛信佛,把他们都弄到寺庙,曹斌就不信他们还会打砸。 待主持将曹斌等人引到一处待客的院落。 曹斌直接对韩璋道:“给我把这里墙壁和地下打通地道,半天能不能完成?” 主持僧连忙道:“伯爷何意?不可破坏寺庙。” 曹斌摆摆,直接扔出三张千两银票道:“够你们重修院落了吧,这事你别管。” 主持接下银子,想说不行,憋了半天也没忍心拒绝。 三千两那就是三百万钱,年节时,皇家的赏赐都没有这么多。 “挖!” 韩璋见状也不耽误,直接抄起工具,就干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韩璋才来禀报:“曹伯爷,韩某幸不辱命。” 曹斌随他往地道里看了,虽然不甚宽敞,但各个屋子里的情形,都能监视得一清二楚。 他十分满意地拍了拍韩璋的肩膀道: “韩护卫,这次你立了大功,回去让包大人给你升一级官儿,就说本爵说的。” 韩璋擦了擦满脸的尘土和汗水,苦笑不已,你哪来的这么大面子。 合着就是说句漂亮话,白让我干活呗? 不过他本身也不在意银钱,见曹斌如此和颜悦色,他反而有点受宠若惊了,连忙道: “伯爷过奖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这时,礼宾馆丞鼻青脸肿地走来了,见这里到处都是监听密道,不由张大嘴巴看着曹斌道: “大人,这样不太好吧,若是被辽国使者发现,岂不是要引出大风波。” 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把房子都挖空了,这哪里监听,这分明就是把人放在探子窝里啊。 曹斌笑道:“这是大相国寺,佛祖的地盘,管咱们什么事?” 随后他又看了看进庙的台阶,眼睛一亮道:“把这级台阶给我加高半寸” 第一百二十一章曹斌的缺德主意,辽使的计划 “此事老夫也没料到,没想到李堂竟然是那李美人的族叔。” “他这次通过官家直接调任外事院,恐怕就是专门冲着俊才你来的。” 庞太师道。 曹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童贯对我的态度也很是奇怪,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阴谋。” 说着,他就把山东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庞太师摇头失笑道: “你只不过侥幸胜了一群草寇,虽然让朝廷刮目相看,但还不至于对你产生忌惮。” “哪里会有捧杀一说?你不要异想天开!” 还没等曹斌表示不服,庞太师继续说道: “你不用担心,那童贯与李堂不过相互利用而已,还不至于为了他与咱们死斗。” “这次李堂也是编撰了一本《新礼仪》,才通过蔡京和宫里的关系起复的。” “我看那童贯倒是有些赤子之心,你也不必太过敌视,将来或许有用到他的地方。” 曹斌有些发愁道: “那现在这李堂怎么办,太师可不可以再把我调出来?” 庞太师沉吟了一下道: “这样吧,明天老夫请道圣旨,去见见那耶律义先和刘六符。” “老夫与那刘六符也算是老朋友了,帮你探探他们的底。” 曹斌本想拒绝,但想到他们的不合常理的举动,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午,曹斌早早地就跟庞太师来到大相国寺,让礼宾馆馆丞去接辽国使者。 庞太师见曹斌把辽国使者安排在寺院,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笑道: “看来老夫的担心的多余的,俊才颇有变通之术。” “太师小心!” 见庞太师要登上自己改造过那级台阶,曹斌连忙将他扶了一下。 庞太师愣了一下,也没有在意。 此时,李堂早已经到了寺院,看了庞太师和曹斌一眼,拱手笑道: “没想到忠靖伯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倒真是让本官出乎意料。” 说着,他又向庞太师行了一礼道: “老太师,这是来为忠靖伯撑腰?不过您也要三思啊。” “辽国使者可是来者不善,您身份贵重,若连您都被辽国使者折了面子,那折损得可是大宋的面子。” 庞太师低垂着眼皮,掀了他一眼道: “李侍郎能顾忌到大宋的脸面,老夫很是欣慰。” “小辈们担负国家重任,老夫不放心,只能亲自出马了。” 李堂脸色僵了一下,正要说话,馆丞已经引着辽国的使者来到了大相国寺门外。 见无数僧人和庞太师亲自在门外迎接,耶律义先翻身下马,对馆丞道: “你们宋国这才算是有点诚意,本将正有要事与你宋国重臣商议。” 说着, 他远远地就已经开始哈哈大笑: “庞太师,你亲自降阶相迎,真是幸何如之。” 抛开二人使者身份,宋帝与辽帝兄弟相称,而耶律义先不过是辽帝的远房族侄。 庞太师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表示,只是在台阶上等着他上前。 正在这时,只见耶律义先一脚踢在了台阶上,趴到在地。 曹斌顿时眉开眼笑道:“哈哈,虽然本官理解辽使对太师的崇敬之情,但也不用行此大礼。” 庞太师见状,疑惑地看了曹斌一眼,顿时想起了什么,眼里露出一些笑意。 双手虚抬道:“辽使请起” 李堂本来正在等着看好戏,没想到等来却是这个,顿时大失所望。 这一遭,恐怕会让庞太师声名大燥了。 想到自己进寺时,也摔了一跤,李堂不由满心疑惑。 耶律义先此时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种重要的场合,绊倒在地绝对是极大的失仪,而且如此得不体面,顿时让辽国在大宋面前矮了一头。 后世也有这种例子,曾引起轩然大波。 这大相国寺的台阶有数十级,人走上去,下意识的就会按先前的高度抬脚。 曹斌十分缺德得突然升高其中一节台阶,顿时让走在前面的耶律义先中了阴招。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不到一寸的距离,就让他丢了个大人。 李堂一直强调不能丧失大宋的威严,曹斌也只好打压一下辽国了。 尤其庞太师露面,场合比较正式,效果出奇得好。 之后,耶律义先一直心不在焉,有点不再状态了 李堂此时十分憋闷,他想不明白,这么棘手的麻烦,曹斌是怎么解决的? 莫非他真那么走运?连老天都帮他给辽使一个下马威 几天之后,庞太师不仅在民间声望大涨,还得到了皇帝封赏,加官资政殿大学士。 时光流转,很快就就到了刘太后六十大寿的前一天。 此时,不仅整个皇宫一派喜气热闹,整个东京都是张灯结彩。 下值之后,八珍坊。 曹斌拿着皇甫小乙写出的文章,装模作样地阅读半晌后,点头道: “小乙呀,你的文章已经很好了,只差一点火候就可以出师了。” “不过还需要继续练习,我再给你出个题目,你自己去写。” “顺便把你嫂子叫出来,我跟她商讨一下你的学习突破计划。” 皇甫小乙丝毫没有怀疑什么,高兴拿着题目去叫赛西施了。 待赛西施扭捏地端着一盆荔枝腰子出来,曹斌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四下寻摸了下,幽怨地将菜盆扔在桌子上,半晌无语 此时,曹斌已经在赶往太师府的路上。 因为大相国寺的探子发现了辽国使者的阴谋。 自从宋辽上次签订和平盟约之后,萧太后随着年龄的增大,已经不想再打仗。 辽帝耶律隆绪见大宋无机可乘,也安分下来。 但自从五年前,西夏元昊称帝,与宋国不断交锋,辽帝的趁火打劫的心思又升起来了。 尤其是一个月前,元昊派使者赴辽想要相约攻宋,他就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现在执掌政事的是萧太后,她一口回绝了西夏的请求,辽帝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次派遣使者是辽帝的亲信。 在出发前,他就暗中叮嘱了义先,一定要找机会挑衅大宋,让萧太后没有办法拒绝出兵。 收到这个消息后,曹斌不得不急匆匆拿着情报去找庞太师。 第一百二十二章晋公得土,不正常的晋升 太后大寿日。 集英殿山楼上,教坊乐人效百禽鸣,如鸾凤和鸣。 宰执、亲王、宗室、观察使以上及各国使副于殿内上寿,曹斌只捞到一个廊下靠门的位置。 先是宗室、百官贺寿,然后随着一声喧喝: “各国使臣向太后贺寿!” 蒲端国的使者让人捧进一对火红的鹦鹉,上来就说了一番吉祥话。 太后见状,微微点头示意,好像很感兴趣。 接下来,各国使臣一切按照程序送礼,拜寿,有条不紊。 正在这时,辽国使臣耶律义先竟让人捧着一抔黄土进来,笑道: “太后娘娘,这是我大辽准备的礼物,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寿比南山。” 副使刘六符见状,眉头紧皱,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满殿大臣和皇亲都安静下来,冷然地盯着辽国使臣。 其他国家的使者和副使,却顿时兴奋起来,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凝重不已,连乐师都不敢继续演奏了。 皇帝冷声道:“辽使这是何意?” 若不是昨天庞太师对他说了辽帝的阴谋,此时他早已经将辽使乱棍打出去了。 他也没想到,辽使竟然真敢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捣乱。 这哪里是祝贺太后,分明是咒她,若是轻轻放过,岂不是说大宋怕了辽国。 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没等辽使说话,李堂忙急忙站出来道: “陛下,辽使无礼,依礼可将之杖出!” “辽使不知我大宋礼仪,另有我外事院未曾讲清之故。” 说完,他此时满面兴奋,大喝道: “同知院事曹斌!本官命你亲自为辽使讲清大宋礼仪,你是否认罪?” 那煊赫之音,吓得耶律义先都后退了一步。 闻言,皇帝嫌恶地看了李堂一眼,若是不怕辽帝借机出兵,我早下令把辽使打出去了,用得着你说吗? 但听到第二个理由,他却不由自主地顺着李堂的目光,向曹斌看了过去: “曹斌?” 此刻,皇帝不想管是不是曹斌的错误,只想把这件事蒙混过去,所以,他心里是希望曹斌认罪的。 曹斌也没有想到耶律义先还有这一出,被李堂喝问,他的脑子也懵了一下,但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某剧片段: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土既土地。” “辽国这是送土地于我大宋!” 宰相寇准也拊掌笑了起来道: “官家,忠靖伯说得不错,昔日晋文公索食得土,正是攻下卫国的先兆。” “今日辽帝送土于我大宋,可谓是情意贵重,陛下可重赏辽使,以表谢意。”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喜悦无限,连连拍着御案道: “好,好,辽国盛情,朕就却之不恭了。” “来人,收下礼物,为辽使斟酒,朕要亲自敬他一杯。” 耶律义先愣了一下,忙摆手道:“不,不,这不是国主的意思,这是我失” 但大宋臣子哪里会让他说出来,连忙将他拉过去,纷纷敬酒,死命地灌他。 此时,皇帝看向曹斌的眼神那是满目喜爱,直接把他召到了近前,让他给自己侍酒。 接下来,教坊色长高喊“绥御酒”“绥酒”。 皇帝、太后与大臣同饮,乐声歌舞不断,杂技相扑齐全。 直喝了九轮之后,众人吃饱喝足,太后和皇帝才起驾结束。 曹斌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无语,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吃些油饼果子呢。 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就只有他还饿着肚子。 他正要跟着庞太师出宫,见李堂还脸色苍白地坐在原地,不由地笑了起来。 李堂能够起复,大半是仗着皇帝对李美人的宠爱,如今他惹得皇帝厌恶,恐怕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第二天正衙朝会。 曹斌本以为与往常一样,还是先行讨论一通琐事。 没想到刚一上朝,蔡京就出班启奏道: “陛下,忠靖伯文才武略,卓然出众,昨日更是才思敏捷,挫败辽使。” “老臣以为,陛下应为忠靖伯特旨加恩,以激励勋贵后进。” “恩?” 蔡京的一通夸奖,弄得曹斌一头雾水。 这老家伙虽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敌意,但绝对不会无故为自己说话。 就在思考之际,庞太师微微抬了抬眼皮道: “陛下不可,应对辽使本就是曹斌的分内之责,若是轻易加恩,会令朝廷赏罚不明。” 看到这里,曹斌也明白过来,蔡京突然为自己说话,肯定是不怀好意。 皇帝看了庞太师,沉吟一下道: “蔡太傅还有何言?” 蔡京摇摇头道:“老臣有雅言而谏之,一切全凭陛下自决。” 这话不仅将曹斌弄懵了,皇帝也有些懵懵然,他本以为蔡京另有目的,最少也会争辩一下。 没想到他抛出一个问题就不管了。 寇准沉吟了一下道: “陛下,有功即赏,有过即罚。” “将士奋勇杀敌也是本分?” “岂能因职责所在而不奖?” 皇帝点点头道:“此言有理,既如此,那忠靖伯职升一级,升为” 寇准道:“忠靖伯本为左司郞中,升一级为光禄少卿。” 曹斌连忙出班道:“微臣些许小功,不敢接受官家恩赐。” 此时,他不得不谨慎一些,蔡京可不是简单人物。 他虽然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但谁知道其中有没有陷阱。 曹斌觉得还是保守一点为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堂的大义凛然,一起下水 曹斌道:“微臣些许微功,不敢领受陛下恩赐。” 寇准脸色微沉道:“忠靖伯,官家奖你非你一人之事,乃是昭示朝廷赏罚公允!” “额” 曹斌脸色一僵,合着奖励我跟我本人没关系呗? 皇帝饱含笑意摆了摆手道: “好了,忠靖伯,你安心领受便是了。” “朕本意也是要奖励你的,只是现在提前了些许,你不用觉得亏欠。” 朝廷奖励本质上是好的,既然必须要奖,皇帝也不介意展示一下上位者的心胸。 曹斌见推辞不得,只得接受下来。 不管蔡京有什么阴谋,最少是现在升官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妄自担心,也没有什么毛用。 这时,皇帝的眼神沉凝了些许,问道: “忠靖伯不久前上报消息,西夏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还暗中蛊惑辽国一起出兵。” 说着,他一摆手,身边的太监捧着一摞情报,分给了诸位大臣。 待他们大致看完,皇帝才问道: “诸卿有什么应对之法?” 知谏院富弼出班道: “官家,辽国尚有萧太后不愿引发战事,臣愿意出使辽国,陈说厉害。” 皇帝连忙问道:“卿有几成把握,可以说服辽帝?” 富弼愣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会没有见人,就说几成把握,有点为时过早了。 这时,寇准出班道: “官家放心,现在萧太后掌握辽国政事。” “辽帝就算有意出兵,也难以如愿。” “富知院既然请命出使,想必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皇帝这才欢喜起来,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神色轻松了些许道: “好,那朕就命你为使者,克日出使辽国。” 说完,他又十分期待的问道: “那西夏呢,是不是也可以派遣使者,让元昊打消用兵的想法?” 这一问,顿时让朝堂众人都沉默起来。 自从西夏立国,还从来没有正式大臣出使。 大宋也一直把西夏当作叛逆,而且元昊那人有点暴虐,连亲母、妻、子都说杀就杀,一点规矩都不讲。 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元昊屠城诈降的事情都干过,谁知道他一发火,会不会把使者给杀了? 人们都怕去出使后,就回不来了。 因此大殿之上一片沉静。 皇帝皱了皱眉道:“难道国家危难之际,就没有人替朕分忧吗?” 正在这时,李堂突然出班道: “忠靖伯有应变之机,蹈危之能,今履职外事院,实是官家有识人之明,此我大宋之福” “臣愿意推荐忠靖伯出使西夏,必能将西夏说服,休兵息战!” “尼玛!” 这下曹斌可是明白了他们的阴谋,原来是坐实自己有外交之才,然后把自己弄到西夏,让自己前去送死,真是够阴险的。 皇帝迟疑了一下,方看向曹斌,十分亲切温柔道: “俊才,你愿意为朕分忧吗?” 听到这话,曹斌差点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好家伙,不用我的时候,就叫忠靖伯,用到我的时候,就直接叫“俊才”。 这年头,连皇帝都这么势力了吗? “额我头疼” 曹斌急切地想找一点借口,可谓是病急乱投医,在自己身上胡乱寻找,然后一捂额头,就要栽倒。 他身后正是继承兄长爵位的杨八姐,她见状一把曹斌他扶住,满眼期待地激励道: “曹斌,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你那么厉害,就不要藏拙了。” “这次之后,说不定能恢复你祖上的侯爵爵位。” “我藏尼个头啊” 这一刻,他真后悔在水泊上装逼了,有点欲哭无泪。 李堂见状,立刻义正言辞,吐沫横飞道: “忠靖伯,难道你不想为国出力?” “你是世袭国爵,大宋养士数十年。” “如今正是你等抛头颅洒热血,以报国恩之际” 李堂越说越起劲,已经慢慢地从文臣班中走上大殿,几乎对着曹斌开喷了。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曹斌。 幸灾乐祸者有之。 目露期许者有之。 还有些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谁都知道出使西夏危险,有曹斌这个顶罪羊,他们就没有危险了。 这时,庞太师无奈道: “官家,曹斌只是侥幸挫败辽国使者,并不能说明他有外交之才。” “何况他一向不学无术,东京百姓皆知他只是个纨绔。” “把如此重要的国事交给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李堂冷笑道: “太师过谦了,忠靖伯赈灾山东,剿灭梁山匪寇,还曾在开封府临衙断案,获得包大人夸赞。” “怎么能说他不学无术?若是谁敢小看忠靖伯,我李堂第一个不答应。” “这样的人才不能得到重用,才是我大宋朝廷最大的笑话!” 说完,他信心十足地转向曹斌道: “忠靖伯,你可以装病推脱,想必官家也不会强行让病人出使。” “可是,你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宋,对得起官家对你的厚恩吗?” 如今这种情况下,好像整个文德殿,就只有李堂一个忠臣良将,口中的大义如同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这还是他进入中枢之后,第一次高光。 从李堂说出来那一刻,曹斌就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走一遭西夏的。 不是朝廷上没有人才,只是自己已经走到了舆论的临界点,若是自己退缩,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前途了。 或许连现在的地位都抱不住。 毕竟自己也有几个敌人,他们不会放任自己逍遥自在。 就像李堂这样,他有了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自己总不能靠一辈子庞太师。 因此就算,皇帝改口,曹斌也要主动争取。 就算是做个样子,也要做出来。 看了意气风发的李堂一眼,曹斌笑道: “李大人,我说过我不去出使吗?” “不过出使也要准备充足吧,太师说的的确没错。” “我不学无术,不知礼仪,所以还要李大人劳烦一二,当个正使,陪我去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义凛然曹俊才,出使准备 作为一个勋爵,曹斌可以纨绔,可以不学无术, 甚至可以贪生怕死,但绝对不能不忠心。 这不仅是他立身的根本,也是所有勋贵子弟立身的根本。 “官家,我去西夏,我就不信他元昊有两个脑袋!” “只要能为官家出力,微臣就算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只是微臣不懂礼仪,又官职低微,所以想请李堂李大人当个正使。” 既然决定要去,曹斌自然要表现得大义凛然,颇有一种你不让我去,我就跟你拼命的意思。 皇帝感动地连连点头: “好,好啊,俊才,你放心地去,朕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说完,他还感叹道: “疾风识劲草,板荡见忠臣,关键时候,还是你这样的将门能够替国家分忧。” “朕这就下令,命礼部侍郎,外事院判李堂为大宋正使。” “忠靖伯、光禄少卿曹斌为副使出使西夏,另外朕再委派一营御龙直护卫你们的安全。” 李堂此时已经懵了,怎么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连忙拱手道:“陛下,微臣老迈难行,体力不济,不能远行啊!” 听他这么说,曹斌登时就不干了: “李大人,你一片拳拳为国之心,怎么能在关键的时候装病。” “当然你若是装病,陛下肯定不会强行让一个病人出使。” “但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这样对得起陛下对你的厚恩,对得起咱们大宋吗?” “你从两浙进京,动作可快着呢,西夏也不算多远吧?” 此时,李堂已经开始冒汗了,他的确对自己的儿子惨死耿耿于怀,一门心思地想要报仇。 但也没有想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他自己也才五十来岁,还雄心勃勃地想要再生几个儿子呢。 若是连自己都死了,那还生个屁啊。 他没料到,曹斌原封不动的把他的话给还了回来,这还怎么办? 听到李堂这种言辞,皇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阴冷道: “李堂,你真的不想去吗?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本就对李堂就产生了恶感,此时见他心口不一,一副虚伪的样子,心里更加嫌恶。 听到皇帝的语气不善,李堂只得捏着鼻子道: “臣臣愿意随忠靖伯一起出使西夏。” 皇帝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道: “如此甚好,你不是编撰了《新礼仪》吗?” “一定要用你平生所学,好好帮助忠靖伯完成任务。” “若你们能安全归来,朕不吝赏赐。” 说完,皇帝摆了摆手道:“好了,退下吧。” 见此,李堂连忙道:“陛下,陛下,臣需要” 皇帝不耐烦地呵斥道:“退下!” 李堂此时满腹委屈,刚才对曹斌,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曹斌见李堂犹自不甘心,不由笑了起来,幸灾乐祸道: “李大人,这次咱们又可以合作了,荣幸,十分荣幸啊。” 李堂恨恨地冷哼一声,此时,他已经恨死曹斌了 因为西夏派来的贺寿使者不日就要返国,所以曹斌要尽快准备,方便能够与他同行。 侯府内,福伯、夏玉琦老道、轿子、时迁,正在团团而坐。 福伯忧心忡忡地问道: “少爷,这次西夏之行非同小可,要带亲兵与你一同前往吗?” 曹斌摇摇头道: “这是出使,不是去打仗,朝廷自然会为我安排仪仗护卫。” “不过燕子密探倒是能派上用场。” 说着,他转头向时迁道: “时迁,燕子现在训练地怎么样了?” 时迁信心十足道: “伯爷放心,如今我们的探子不仅轻功了得,手底下的功夫也相当硬气。” 说着,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中几个,连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另外,夏道长还为我们配齐了各种武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这些探子,时迁可是花费了大心思。 不仅把自己压箱底的轻功交给了他们,还从江湖上请了不少高手。 在曹斌大笔的金钱攻势下,他们纷纷俯首,将自己的拿手本事教了出来。 如果说以前,燕子只是一边训练,一边使用,那现在他们就已经是成熟的燕子了。 燕子筑巢,监视千家万户,成了!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道: “时迁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说着,他拿出两张千两银票道: “这是你和夏老道的奖励,一人一张,都辛苦了。” “另外你放心,对你,我有大用,不会闲置。” 时迁的特长本来就不在打斗上,而且他天赋异柄,曹斌当然不会过河拆桥。 时迁连忙摆手,道:“伯爷,杜姨娘和李姨娘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已经很破费了。” 曹斌笑道:“如此甚好,有时间把新娘子带来让本爵看看,我为你把把关。” 对于杜十娘和李师师的做法,他还是很认同的。 有恒产者,方有恒心。 时迁的老婆孩子都是侯府的人,他自己也就彻底和侯府绑在了一起。 夏老道见状,却有些急了,连忙一把将银票抢过来,骂道: “你小子有了老婆,就不管我老人家的死活。” “等我拿了银子,你再慷慨大方不行吗?” 曹斌将剩下的银票交给时迁,转头问道: “夏老道,你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念叨着想娶老婆吗?” “为何二位姨娘给你介绍,你却拒绝?” 夏老道不屑道: “那是以前,我老道没徒弟孝敬,否则我老道是那种为了一颗树,放弃整座森林的人吗?” 曹斌也懒得理他了,只是吩咐道: “这次出使,我不会带你前往西夏,但你要造出一千架诸葛连弩。” “材料你自己找福伯领钱采购,若是等我回来,发现你偷懒,就把你的腿打断。” 夏老道先听说不用去西夏,还十分高兴,但听到曹斌后边的话就笑不出来了。 见他一副苦瓜模样,曹斌继续道: “除此之外,你还要带出三个出师的学徒” 夏老道此时都有把银子还给曹斌的冲动,太他么烫手了,这是在使唤老驴吧?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禀报道:“少爷,太师说有事嘱咐,让您去他府上一趟。” 第一百二十五章铁血首相,霸王之力,狄汉臣 曹斌到了太师府,见庞太师正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话。 那年轻人相貌俊朗,眼光犀利有神,一眼看去就觉十分不凡。 见曹斌进门,那年轻人立刻起身,微微躬身等待。 庞太师招了招手道: “俊才,我为你介绍一位贤才,这位是章惇,章子厚,你来见见。” 那年轻人这才拱手施礼道:“见过忠靖伯,章某久闻大名,甚是仰慕。” “章惇?” 曹斌只觉的此人耳熟,却并没有听过。 不过能让他觉得耳熟的人,必定是青史留名的人,于是哈哈笑道: “太师可从来不轻易夸人,可见章子厚必定是难得的大才。” 他却不知,他随便夸了一下,竟然能够蒙中历史真相。 这人在演义中的确没有什么名气,但在历史中却是鼎鼎大名,还被列入了奸臣传。 其实这是一个张居正式的人物。 章惇曾经当过七年独相,这在整个北宋绝无仅有。 他执政期间,无论对内对外都讲究一个狠字。 攻灭吐蕃、打服西夏大宋在他手上,是最强硬的时期。 可惜的是,徽宗继位之后,他就被贬,抑郁而死。 他的后世子孙也被高宗禁制入仕,结局可谓是凄凉惨淡。 庞太师捋着胡子笑道: “俊才说的不错,子厚确有大才。” “可惜有些人妄生嫉妒,胡乱攻讦。” 章惇连忙拱手深揖道: “还要多谢太师相救,否则惇将背负一身污名,从此无望仕途。” 庞太师摆手笑道:“无妨,老夫也是爱才之人。” 随后,他转头看向曹斌道: “俊才,子厚想跟你一同出使西夏,你以为如何?” 曹斌看了看章惇问道: “谁都知道西夏危险,其他人避之不及,难道章子厚不怕吗?” 章惇立刻道:“大丈夫行事,向死而生不过等闲事尔,何惧之有?” 曹斌正愁没个靠谱的管事人,见章惇如此豪气,连忙一拍手道: “好,我向官家推荐你为使团判官,如何?” 章惇闻言大喜,再次深深一揖道: “多谢忠靖伯厚爱,章惇没齿不忘。” 在使团之中,除了主使副使,就是判官官职最大。 如果能够完成任务,对他来说,是一笔极大的功劳。 曹斌拍了拍章惇的肩膀道: “子厚啊,这次的差事就靠你了” 章惇一脸疑惑,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曹斌在鼓励自己,于是重重地点点头道: “伯爷过谦了,惇一定尽心任事。” 庞太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道:“俊才,你手下的护卫武艺高强,我就不再给你派人了。” 曹斌忙道: “别啊,太师,我不介意,高手越多越好。” “放心,只要他们愿意跟我出使,我一人出一千两。” 庞太师无奈地摇摇头道: “好吧,你有钱,老夫把府里的供奉都叫来,你自己跟他们谈。” 曹斌回府的时候,带着十来个高手,若不是庞太师府里也需要高手守卫,那些高手都会被曹斌挖过来。 因为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第三天上午。 曹斌带着扈三娘登上马车,马车后轿子和一众江湖高手驱马相随,直奔城外汴河码头。 看了看皱眉扈三娘,曹斌笑道:“你行不行?若是不行,就不要逞强跟我去西夏了。” 扈三娘满脸红晕地看了他一眼:“我我没事。” “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也叫没事?” 曹斌饱含笑意地问道。 昨晚,张贞娘终于将扈三娘忽悠成功,结成联盟,打算联手对抗曹斌。 只不过扈三娘看着人高马大,比曹斌的个头还要高出一线,却只是个银样镴枪头,表现得还不如张贞娘。 若非杜十娘等人担心曹斌出门在外,没人照顾,执意要他带上扈三娘,恐怕她到现在还不能起床。 见扈三娘羞怯难言,曹斌也不再撩拨,而是盯着系统看了起来 现在他的积分又积攒到了20000点,而且刷出了一张“两倍身体素质卡”。 他原先已经使用过一张两倍卡和一张三倍卡,如果再使用了这张两倍身体素质卡,他的力量或许会达到人类极限。 到时候,千古无二的西楚霸王,恐怕也会在力量上逊于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随着素质卡化作一团光芒没入他的身体。 曹斌只觉得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游动了起来,浑身的骨骼肌肉既痒且麻。 “伯爷,你怎么了?” 扈三娘见曹斌浑身赤红,肌肉微微膨胀,再也顾不得羞怯了,连忙将他抱住,担心地呼喊起来。 曹操虽然在改造身体时,不能任意行动,但并不是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 见扈三娘要下车叫人,他连忙阻止道: “没事,不要动,我没事。” 扈三娘闻言,有些犯傻,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诡异的情景,还以为出现了灵异呢。 半刻钟后,曹斌的身体才彻底平静下来。 他捏了捏拳头,只觉的无比雄浑的力量正在身体里流动,有一种跃跃欲试,想要举asxs什么的冲动。 曹斌仔细感受了一番,然后轻轻一掰车窗,十分轻易地就掰下一块厚实的枣木。 他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凭现在的力量,就算没有武艺在身,等闲武将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扈三娘见他平静下来,连忙问道:“伯爷,你感觉怎样?” 曹斌畅快地笑了起来: “没事,我好得很,现在别是你和贞娘两个,就是再多几个,也得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 扈三娘红着脸啐了一口:“伯爷真不正经” 不过,她见曹斌状态良好,也松了口气。 赶到汴河码头,已经有两艘大船等待。 他们会沿汴河进入黄河,然后在陕西路下船,越过横山赶往西夏。 正在这时,一位面目英俊,身形雄壮,三十来岁的将领快步迎了上来: “御龙直营指挥狄青,拜见忠靖伯,我等奉命护卫两位大人出使西夏。” “狄青?” 听到眼前这员将领自报姓名,曹斌顿时一惊。 狄青他倒是听说过。 但在他不多的印象中,狄青好像就是对战西夏的名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皇帝的亲卫之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完美的拉拢手段,李堂的策略 七月正是十分炎热的时节,就算是清晨时分,全身穿甲的御龙直将士也已经浑身是汗。 “狄青?” 见眼前这个丝毫不惧炎热,甲胄依旧整齐的中年将领,曹斌立刻来了兴致。 他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两千两银票,塞过去道: “兄弟辛苦了,拿去买点冰块降降暑,算是本爵的一点心意。” 大宋已将有了硝石制冰的技术,加上地窖的储存,对于有钱人来说,冰块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 既然狄青还没有崛起,曹斌自然要试着拉拢一下。 给银子虽然有点俗,但也是最直接方便的方法。 最能拉进关系的是什么,一是尊重,二是利益。 给银子既能代表利益,又能表达尊重,完美! 狄青虽然是历史名将,性格可能也是正直不阿,但毕竟不是圣人。 只要还是凡人,就摆脱不了这两种东西的束缚。 狄青见曹斌上来就给钱,还一下就拿出两千两巨款,不由懵了一下,连忙推辞道: “曹伯爷不可,我等受皇命所差,护卫伯爷本就是职责所在,怎能让伯爷破费?” 钱的威力还是挺大的,不管是因为钱财本身,还是因为曹斌表达出来的尊重,狄青的好感顿时提升了一个层次。 只是两句话的功夫,他的称呼,就由十分正式的“忠靖伯”,变成了“曹伯爷”。 同时,狄青也不禁在心里感慨。 这忠靖伯不愧是东京城有名的纨绔,真是太夸张了,一出手就是两千两,差点将他吓住。 别看曹斌一出手就是数百两,一千两,那只是因为他有暴发户心态,还有大生意撑着。 其实在大宋,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坚挺。 一斤米才几文钱,一两银子可以买三四百斤米,够普通人吃半年多。 见狄青推辞,曹斌把银票强行塞进他怀里,哈哈笑道: “狄兄这是什么话?难道职责所在,就不辛苦了吗?” “再说了,我这银子也不是全给你的,这么多兄弟跟着本爵出差受苦,本爵可不能亏待他们。” 见狄青还要推却,曹斌唬着脸道: “狄兄若是再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本爵了?” 狄青身后的副将见状,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满脸笑意道: “谢谢伯爷,我们头儿就是觉得受之有愧。” 曹斌见狄青不再反对,这才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那么客气。” 说完,他摆了摆手,也不在意狄青的反应,带着一群手下一溜烟地登上了使船。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不管狄青是怎么想的,只要他收下银子,就是欠了自己一份人情,就这么简单! 等曹斌离开,狄青才苦着脸埋怨道: “咱们收了别人的银子,若让咱们干些为难的事情,咱们怎么拒绝?” 那副将盯着着狄青手里的银子,摇头笑道: “头儿也太谨慎了!” “曹伯爷是什么人,人家用得着贿赂咱们吗?” “说白了,咱们现在就是人家手下的小兵。” “就算不给银子,人家让咱们拼命,咱们也得听令。” “除了这些,我想不出曹伯爷还能让咱们干什么。” 狄青愣了一下,发现的确是这样,他只是想不明白曹斌为什么会这么大方。 那副将却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可想的?曹伯爷是什么人?” “可能这就是人家逛一次青楼的花费。” “本来我还不愿意参加这趟差事,没想到曹伯爷如此体恤下属。” “有了这些银子,就算是刀头舔血,也算值了。” 狄青闻言,也只能认可副将的说法。 如今这种情况,他就是想把银子还给曹斌也做不到,只要看看属下们的眼神就明白了。 不过他对曹斌的印象倒是不错,并不是他爱财,而是曹斌的态度。 李堂上船的时候,他们上前拜见,连句“辛苦”都没得到。 就算他再怎么正直,面对这样的态度也生不起好感,他又不是受虐狂 此时,李堂正站在甲板上与西夏使者交谈,将曹斌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见曹斌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钻入船舱,他有些轻蔑地摇摇头,对西夏使者说道: “我们这位副使是武人出身,不懂礼节,让张大人见笑了。” 在他看来,进入西夏之后,朝廷派出的几百护卫根本没鸟用,拉拢西夏使者才是上策。 西夏使者叫张延寿,是个身材瘦弱矮小的中年,在西夏担任计司知院一职,管着财政。 元昊派他来贺寿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就是盯上了大宋的回礼,方便点验。 只是这一趟贺寿,大宋就送出了十万银绢的回礼,都赶上一半的岁币了。 辽国那边更多,一年下来,光是回礼就能送出七八十万银子,远远超过了岁币。 这也是大宋的国库每年收入数千万银子,却还是财政紧张的原因之一。 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张延寿听到李堂的话,摇头笑道: “李大人进入我国后,千万不要轻视武人,我家国主不喜欢这些。” 李堂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了,连忙地拱了拱手道: “多谢张大人提醒,李某记下了。” 说着,他又带着欣悦道:“之后,还要张大人多多提点,免得李某触犯了贵国的忌讳。” 张延寿摆摆手笑道: “李大人客气了,都是小事。” 说着,他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副使身边那员女将是什么人?是否是朝廷命官?” 李堂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从未听说过朝廷有这么一员女将,那可能是曹家的下人吧。” 听到这话,张延寿顿时精神一震,急切地问道:“若是本官想买下她,不知曹大人是否能够割爱?” 李堂奇怪地看了张延寿一眼。 他刚刚也见到了扈三娘,虽然长相靓丽,但太过高挑,不符合他的审美。 没想到又挫又瘦的西夏使者,竟然会看上这种女子。 不过,他此时欣喜不已。 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如果用她就能够收买西夏使者,那自己的性命就彻底有了保障。 第一百二十七章李堂大局为刀,狄青中招 正在李堂思考着怎么劝说曹斌的时候,突然甲板后面开始喧哗起来。 这时,一个家丁跑了过来禀报道: “老爷,不好了,咱们的士卒与西夏人打起来了。” 李堂神色一慌道:“怎么回事?” 那家丁看了一眼西夏张延寿道: “听说是御龙直的人撞翻了西夏人的早饭,他们要我们赔钱。” 李堂这才松了口气道:“既然这样,赔偿人家就是了。” 那家丁糯糯了半晌,道:“大人还是去看看吧,御龙直的人不想赔” 李堂满脸晦气,怒道: “我看什么?这点小事还用我处理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做错了事,就要认罚。” 那家丁道:“可是西夏人让他们赔偿一千两。” 听到这话,李堂顿时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家丁道:“你确定是一千两?” 此刻,他也有些无话可说,你们西夏人吃的是金子啊,一顿饭就让人陪一千两? 张延寿有些尴尬道: “可能是你们那位副使出手太过大方,让我国的士卒有些眼红了。” “李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制止他们。” 李堂闻言,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 “张大人不必在意,不过一点两银子罢了,本官去调节一二便是了。” 说着,他忙安抚住张延寿,跟着那家丁向爆发冲突的地方赶去。 这不正是交好西夏使者的机会吗,那些丘八也是喜欢显摆,不然怎么会引起人家的觊觎之心。 李堂跟着家丁转过甲板,见正有两方人马对峙。 一方是狄青带领的御龙直士卒,一方是西夏派来大宋的人马。 他阴沉这脸走到两方中间,劈头盖脸向狄青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与西夏起了冲突。” 狄青见李堂亲自前来,也不怯场,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道: “回禀大人,下官正在给弟兄们分配赏赐。” “未曾想西夏士卒直接带人撞了上来,我看他们是刻意挑起事端。” 李堂听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面地恨铁不成钢: “狄指挥,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为了一点银子得罪西夏人?” “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的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吗?” “若是因此耽误了朝廷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狄青愣了一下道:“李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按他们的要求赔偿?” 他知道李堂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胸膛里一股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住。 他身边的副将闻言,却愤愤不平起来道: “李大人,那些西夏人分明是看曹伯爷给我们奖励,生了贪心。” “这是曹伯爷奖给我们的银子,凭什么分给他们?” 李堂怒斥一声道:“放肆,你是在跟本官说话吗?” 说完,他低声喝道: “这件事说到底就是曹斌引起的,他不知利害,胡乱奖赏士卒,才让西夏人借机生事。” “此事过后,我必会将他的行为上奏朝廷,治他的罪。” 接着,他看了狄青一眼,摆摆手道: “好了,去给西夏士卒赔礼道歉,将赔偿如数付给他们。” “若是因为此事,让我们无功而返,本官绕不得你们。” “记住,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最后,他一甩袖子,侧身而立,将身后的空间让给狄青等人。 听到他的吩咐,狄青身后的士卒都快咬碎了牙齿。 明明是对方没事找事,还要给他们道歉? 刚刚到手的银子,本以为发一笔大财,没想到转眼间就被这些西夏人坑去一半。 这也太憋屈了。 狄青咬了咬牙道: “李大人,银子下官可以不要,但让我们道歉却不可能。” “我们是御龙直侍卫,如此有损我大宋威严。” 李堂瞪了瞪眼,见狄青毫不怯懦地与他对视,他也不敢逼得太急,只得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说着,他语重心长道: “狄指挥,具体事情要灵活应对,这件事还上升不到国家威严。” “你们要有胸怀格局,一切以大局为重,一点银子而已,跟国家大事相比算得了什么?” 待狄青让人将银子交给西夏人之后,那些人立刻眉开言笑起来。 西夏全民皆兵,他们的盔甲兵器都是自己准备,也没有大宋士兵那样丰厚的兵饷。 这一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 见事情并没有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李堂也长松了口气,恍若无事地离开了。 狄青身后的副将“呸”了一口,满脸恨意道: “这他么什么人,还说一千两银子不算什么?他自己怎么不拿出银子来赔给西夏人?” “他可比咱们这些苦哈哈有钱多了” 他身后地士兵也颇为不忿,一时间李堂的祖宗八代都被他们问候了一遍。 狄青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要抱怨了,这本来就是意外之财。” “李大人说的不错,一切以大局为重,咱们毕竟只是护卫。” “虽然咱们帮不上多少忙,但也尽量不要添麻烦吧。”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也只为了安慰属下而已,心里已经不知道憋了多少火。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要大宋子民委屈求全,而对方从来都不用顾全大局。 此时,李堂已经回到了船前甲板上,见张延寿正等着自己,忙摆摆手道: “没有什么大事,张大人不用担心,李某已经处理好了。” 说着,他又道:“我看张大人旅途寂寞,李某这就去找忠靖伯谈谈。” 张延寿闻言,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李堂道: “李大人此言当真?” “若是此事能成,我不知道怎生感谢。” 李堂见他如此热切的模样,顿时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一定要给他办成。 此时,曹斌正听着章惇分析元昊的性格。 虽然他还没有见过元昊,但凭借元昊的一些行事,也可以稍稍揣摩一二。 门口值日的士卒突然进来通报,说李堂前来访。 “忠靖伯,如今亿兆生民,大宋安危全在你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曹斌的勃然大怒 李堂笃定曹斌不会拒绝自己。 现在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出使西夏,所有人都面临着生死危机。 在他看来,只要曹斌自己不想死,他就不会不舍得一个女人。 况且,自己以国家大义相迫,他不信曹斌不会就范。 于公于私,曹斌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如果能够说退元昊,他们所有人都会获得巨大的名望。 想到这里,他反而觉得有些便宜曹斌了。 不过想到自己才是正使,就算曹斌送上女人,张延寿的人情也在自己身上,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他甚至已经计划着,如何借元昊的刀将曹斌杀了。 如果能成,这次出使才算完美,到时候就算朝廷想要追究,也没有任何理由。 曹斌见他如此模样,就知道他没有憋着好屁,挪一下屁股都欠奉,只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李堂本来想要慷慨激昂一番,先将曹斌震慑住,再缓缓下套。 没想到曹斌一点也不吃这一套,差点让他说不下去了。 “忠忠靖伯,望你不要只记私怨,耽误了国家大事。” 章惇见他说的严重,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站起身来道: “不知李大人说的国家大事是什么?” 李堂有了台阶,顿时顺畅起来,自顾找了把椅子坐下道: “忠靖伯,章判官,我等出使西夏,最好能把张延寿拉拢过来。” “若是有他从中斡旋,替大宋说话,必会事半功倍,你们说是也不是?” 曹斌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他么有屁就放,说话这么饶做什么?” 李堂忍了忍怒气,强笑道: “张延寿对忠靖伯身边这位娘子颇为喜爱。” “他已经说了,若是能得这为娘子相伴,他一定全力促成西夏和大宋合盟。” 他怕曹斌不知利害,又仔细解释道: “二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张延寿愿意帮我大宋,那我大宋边境就再无忧患了。” “这不仅关系你我的性命,也关系着大宋的安危,万千百姓的福祸。” “若忠靖伯能够全此大义,本官甚至可以忘掉杀子之仇,将此行功劳全部让于忠靖伯。” 站在曹斌身后的扈三娘闻言,手掌顿时握紧腰间的日月双刀。 而后,李堂又看向扈三娘道: “小娘子,你也放心,只要大宋边境和平,百姓和朝廷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扈三娘连忙看向曹斌,眼里也露出紧张之色,她可不像赛西施那样,忧国忧民。 也并不觉得国家大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她怕曹斌真的听了李堂的蛊惑,将自己送出去。 一想到那个猥琐的西夏使者和蛮夷的西夏,她心里就不由泛出一股恶寒。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曹斌懒得多说,直接挥了挥手道: “轿子,把这老王八扔到河里清醒清醒。” 李堂顿时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斌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忙喝道: “曹斌,你大胆,我才是正使。” “这还是在京城,你若敢胡来,老夫定去朝廷告你。” 扈三娘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来,见曹斌下令,她早就忍不住了,直接快步上前,一把薅住李堂脖领子道: “伯爷,三娘替你教训他。” 这时,狄青也走了进来,忙止住扈三娘,拱手道: “伯爷,请不要为难李大人,他毕竟是朝廷使者,若出了事,下官不知如何向朝廷交代。” 李堂也扯着脖子喊了起来:“狄指挥,我乃朝廷正使,还不将无礼之人拿下?” 此时,狄青苦笑不已,他就知道收了钱没有好处。 按规矩,他要听正使的吩咐,但又欠了曹斌人情,只能为难得看着他。 曹斌看了狄青一眼,怒道: “既然如此,那本爵也不去出使,这差事,谁他妈爱干谁去干。” 此时,船只已经开始缓缓启动,曹斌直接怒吼道: “停,他玛地给我停船。” “我大宋虽然强敌环伺,但从来没有想过与蛮夷和亲。” “何况只是一个西夏的小臣,这连和亲都算不上。” “我倒要找官家问问,大宋是不是要开个先河。” 李堂闻言,顿时慌了起来。 他那想法只能暗地里谋划,却不能公之于众。 就算朝廷也同意那样做,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若是如此,恐怕会被满天下的百姓骂死。 于是,他连忙道: “忠靖伯,有话好说,老夫只是建议,建议。” “既然你不同意,那此事作罢就是了。” 曹斌怒道: “不行,今天曹某受辱,非要找官家评评理不可。” “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这爵位就是不要了,也要找你讨回一个公道。” 章惇忙跑到曹斌耳边道: “伯爷,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若是此事闹大,恐怕咱们也会被朝廷的记恨。” 他虽然说得隐晦,但曹斌已经听出了深意。 现在朝廷诸公一心求和,若是自己因为一个女子闹大,就算他们明里不说,暗地里恐怕也会记恨自己。 但是曹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拉着李堂就往外走。 此时,御龙直的将士都围拢过来,狄青见李堂狼狈,虽有些解气,但也只得上前劝道: “曹伯爷,要以大局为重,李大人毕竟是为了任务。” 曹斌直接开骂道: “放他娘的屁,他不过是在给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若是西夏人喜欢他老娘,他也双手奉上吗?” 见自家主人,被曹斌羞辱,李堂带来的随从全部冲了上来。 但曹斌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江湖高手,太师府的供奉,一般人可不能胜任。 于是,他们全部被曹斌手下打飞了出去,扑通通落到了河里。 李堂见状,也顾不得面子了,大吼道:“狄指挥快救我。” 正在这时,狄青刚要上前再次劝说曹斌,却直接被属下架了起来。 他的副将还说道:“曹伯爷,李堂联合西夏人坑我们的银子,你要给我懵做主啊。” 曹斌闻言,眼神更利,盯着李堂怒笑道: “好啊,果然是个卖国贼,我弄死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曹斌撒手锏,张延寿任凭驱使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官船上怎们打起来了。” 此时,正是清晨,南来北往的商船挤满了码头,曹斌等人的两艘使船格外引人注目。 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使船上的情景。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这次出使西夏的人,就是礼部侍郎李堂和忠靖候府的曹斌。” “曹斌说要去找官家评理,这是被欺负了啊” 因为曹斌的喊声格外响亮,所以周围的人也听了个大概。 曹斌虽然在京城的名声不怎么样,但也是大宋的自己人。 如今听到他被李堂联合西夏使者欺负,顿时就有点不愿意了,纷纷骂了起来。 还听说什么和亲的字眼,他们更加上头了。 此时的官船上,章惇见曹斌向自己使眼色,顿时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他拉住,高声劝道: “伯爷息怒,你忍忍吧,李大人与西夏关系密切,为了大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着,他又对等待命令地船工喊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船?” 他虽然不知道曹斌具体是什么打算,但马上顺势而为起来。 在御龙直侍卫失望的眼神中,狄青终于松了口气,好在忠靖伯还没有丧失理智。 曹斌这才松下李堂的,似乎是强撑颜面道: “看在国家大事的份上,先饶了你。” 李堂见曹斌如此模样,顿时了然,他还以为曹斌真的要犯浑,不惜以下犯上,也要做意气之争。 却原来都是装的啊。 看来果然是个纨绔,就算爱惜脸面,也是知道趋利避害。 他见张延寿正带人过来,连忙整了整衣服,对他使了个眼色,表示尽在掌握,一边笑道: “忠靖伯果然是深明大义” 张延寿见状,晃作不知,哈哈笑了起来,劝解道: “两位宋使,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一切以和为贵,万事好商量嘛。” 曹斌冷笑一声道:“西夏使者来的正好,请与我入内详谈。” 说完,转身走入了船舱。 见李堂包含笑意地看向自己,张延寿顿时眉开言笑起来,十分期待地看了扈三娘一眼,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扈三娘见此,顿时急了,正要上前,却听曹斌冷喝一声道: “谁也不许进来。” 听到这句吩咐,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李堂了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扈三娘满腹委屈,她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转到船舱后面窥探起来。 待二人进仓之后,张延寿正要说什么。 就见曹斌猛然转身,一个大逼兜就抡了上去,直接将他打得转了三圈,才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呜呜。” 张延寿瞬间说不出话来,“扑腾”了半天也没有爬起来,眼珠子都被打成了斗鸡眼。 这还是曹斌收敛了力量地缘故,不然凭他的力量,怕是能把张延寿直接打死。 扈三娘也被曹斌这突然的暴动吓了一跳,太突然了,她连忙捂住嘴,哈着腰继续看下去。 好半晌张延寿才挣扎起来,他猛然跳了起来,指着曹斌道: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我要到你家皇帝面前告你,我西夏要向你们宣战” 此时,曹斌已经坐到了椅子上,拿着茶壶不紧不慢地泡起茶来,见张延寿如此模样,他笑嘻嘻道: “本来想让你们得意一段时间,没想到你们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本爵逼人太急了。” 说着,他扔出一封信件戏谑道: “野利延寿大人,看看吧” 听到“野利”二字,张延寿吓得一激灵,惊恐地看着曹斌道: “你你怎么知道?” 说着,他慌忙拆开扔到眼前道书信,看了起来,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已经把这封信给烧了,你怎么会有?” 说完,他猛然将信纸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咽了下去,看着曹斌道: “你已经没了证据” 他刚说一半,就见曹斌又掏出三封跟刚才一模一样的书信,笑道: “你尽管吃,我这里多的是,能管到你吃饱。” 张延寿顿时呆住了,指着曹斌道:“你,你竟能仿写我们的西夏文” 不管这封信是原件还是仿写,只要引起元昊的疑心,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既然要出使西夏,曹斌又怎么会不作准备? 作为一个深知情报重要性的人来说,要他两眼一抹黑地出使,那根本不可能。 出发前这几天,他除了让人收集西夏国的资料,就是派江湖高手和燕子,每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西夏使馆,对张延寿的一言一行了若指掌。 正因为他抓住了张延寿的把柄,才有底气在上船时,丝毫不打听西夏国的情况。 让章惇分析元昊的性格,也是为这件事做准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堂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这样却正合了曹斌的心意,那就不妨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李堂自己与西夏人交好。 那在出使的过程中,西夏人杀了李堂,就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时,张延寿已经彻底没了底气,有气无力走到曹斌身前,垂头丧气道: “曹伯爷到底要干什么?我配合你就是了。” “我得罪了侯爷,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而且延寿愿意尽力促成西夏和大宋和平。” 曹斌咂么了一口茶水,摇头笑道: “和平不和平的,你一个小角色恐怕也改变不了元昊的决定。” “只不过你竟然撺掇着李堂强夺本爵的女人,这就让本爵很不爽了。” “还有” 听完曹斌的吩咐,张延寿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没想到曹斌竟然看不上自己在西夏朝廷上的分量,只是为了一些意气之争威胁自己。 觉自己暴露得太不值了,只能无奈道: “好,延寿是小角色,只要曹伯爷愿意给我们保密,延寿一切都听曹伯爷的处置。” 说着,他又问道:“那李堂是大宋正使,我们替侯爷教训教训他?” 曹斌看了看屋顶,又掐指算了算道: “我夜观天象,觉得他大难临头,还有七八天的寿数” 听到曹斌这话,张延寿瞬间一惊,眼前这位“爷”好大的胆子,竟要对本国重臣下死手,他就不怕翻车吗? 不过他估摸了一下,七八天的时间正是使团到达西夏的时间,立刻明白了曹斌的用意。 正在这时,曹斌突然转头向窗外看了过去,怒道: “谁他么在偷听?没听到本爵的吩咐吗?” 扈三娘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心脏扑通通地跳了起来。 她心里却有些发烫,没想到曹斌为了自己,竟真要把李堂这个朝廷重臣给杀了 第一百三十章 忍辱负重曹伯爷,感动一百年 狄青等人正在沉默地看着曹斌的屋子。 在听到曹斌一声气急败坏地大喊后,他们正要冲进去,却见曹斌和西夏使者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只不过西夏使者的脑袋上多了顶帽子,将脸也遮了起来。 他对着李堂挥了挥手道:“李大人,本使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请随我来吧。”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 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曹斌。 曹斌摆了摆手道:“三娘,你护送西夏使者回去。” 扈三娘忙答应一声道:“是,伯爷。” 李堂丝毫没有犹豫,连忙也跟上了张延寿。 他回头露出一个深邃的笑容,对曹斌道: “忠靖伯放心,有老夫在,此行西夏,你再无性命之忧!” 说着,他忙快步赶了上去。 见到这种情景,所有人都想当然地以为,曹斌已经听从了李堂的安排,忍着屈辱,选择了以大局为重。 好半晌,狄青才张了张嘴道: “曹伯爷,你不该答应的,如此真是” 他的副将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恨恨道: “头儿,刚才你干嘛去了,这时候,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曹斌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要怪狄指挥,他也是谨守本分而已,此事本爵自有安排。” 说着,他就叫上章惇,就回了屋子。 那副将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船板上,怒道: “都说主辱臣死,此行曹伯爷是我们的上官,又对我们恩遇有加,咱们就这样看着他受辱?” 狄青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他本来只是想要阻止曹斌以下犯上,却没想到他真地听从了李堂的主意。 在这些士卒心里,一个侍妾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曹斌本人来说,这却是莫大的屈辱。 正在他们心里难受的时候,扈三娘却突然又从西夏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沓银票,扔给狄青道: “诺,银子我可帮你们要回来了,以后可千万不要轻易露财了。” 说着,她又满脸笑意返了回去,她还没看够李堂挨打呢。 御龙直众人面面相觑,那副将犹豫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机灵地士卒说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与西夏人的交换条件呗。” “倒没看出来,这女人竟这样没心没肺,她就甘心跟着西夏蛮夷?” 副将闻言,顿时牙龇欲裂,吼道: “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伯爷到现在还想着我等,我等怎能看着他受辱。” “走,去把曹伯爷的女人抢回来,就算打死西夏人,这条命我赔了!” 此时,甲板上纷乱一片,所有的士卒都鼓噪起来,纷纷喊道: “算我一个,我这条烂命本就不值钱,给了曹伯爷,我他么值了!” 狄青见状,连忙阻止道: “都住嘴?曹伯爷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才换回了一线成功的可能,你们要将他的努力都付诸流水吗?” 只是所有士卒都群情激奋,哪里听得进他的劝说。 登时有个士卒“呸”出一口老痰,满脸激动道: “我不管什么出使,我们只知道曹伯爷不能为我们受辱!” 副将面满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瞪着着狄青吼道: “头儿,平日里,我敬你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候这么怯懦,我羞与你同袍。” “有死而已,有什么后果,我用这条命赔他,行不行?行不行!” 说完,他再不愿多言,提刀就走。 狄青差点被这群属下气得喷血,情急之下,他直接将手中刀架在脖子上,红着眼道: “好,我狄青怯懦,我狄青无情无义,你们要去,我先死在你们面前”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曹斌不耐烦地走了出来,骂道: “你们他么吵吵什么,还让不让本爵清净了?” 他看了眼狄青,一把将他佩刀夺过来,骂道: “狄青!你这是在跟谁赌气?跟本爵吗?” “你志向远大,胸怀天下,就为了几句气话,自残性命?” “我都替你寒碜。” 说着,他又对众人道: “你们的义气,就是用来对付自家兄弟的?” “狄指挥或许心思周密一些,但本爵绝不相信他是怯懦之人。” “本爵相信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只不过要用在” 还没等曹斌说完,狄青“噗通”一声,匍匐在地,流泪道: “伯爷,狄青有愧,有愧啊” 万分委屈之下,他只觉得曹斌的话,像一道温水直接灌进了他的心窝里,让他浑身发烫。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知己者荣。 此时,他觉得曹斌就是自己的知己,只有一种甘心赴死的冲动。 “伯爷,我等有愧” 此时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或多或少都以为,就是因为他们,曹斌才被西夏使者逼上门来。 见他们如此赤诚,曹斌都有些犹豫了,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计划透漏一二。 可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有西夏使者的把柄,一旦李堂身死,保不准就有人猜到是自己在背后操纵。 正在他为难之际,李堂突然从西夏那边跑了出来,惊慌失措道: “护卫,护卫何在?” “西夏人竟敢暗算本使,快将他们挡住。” 此时,他也有点懵,明明张延寿已经与自己“情投意合”。 但他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被西夏士兵围殴了,还专门往阴私的地方招呼,这有点不合情理啊。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本打算找张延寿求救,但那人却像消失了一样。 无奈之下,他只得向御龙直求救,谁叫他的随从都被扔到了河里呢,现在恐怕还在租船追赶使船吧。 御龙直士卒本来正情绪激动,见他出来求救,丝毫反应也没有,连狄青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再不理会。 李堂顿时无措了,有点欲哭无泪。 他是朝廷重臣,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使奴唤婢,前呼后拥?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孤家寡人 。 见西夏士卒已经从船尾追了过来,吓得他撒腿就跑,只望船舱里钻。 大宋士卒这才站起身来,隐隐将曹斌护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西夏人。 他们的手掌已经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颇有一言不合就拼命的节奏。 那些西夏士卒甚至被他们看得不敢直视。 见他们一步步上前,大宋士卒正要拔刀,却见西夏士卒猛然单膝跪倒,双手捧起一把宝剑,十分屈辱着怒吼道: “我们错了,这是赔礼!” 曹斌虽然不知道张延寿用什么办法,逼迫这些桀骜的西夏士卒赔礼。 但他无疑是十分满意的,此时也悄然退回到了船舱之中。 章惇笑着递过一块湿毛巾,笑道: “未曾想,伯爷竟有如此底牌。” “只不过用在此处有些可惜了,张延寿或许会警惕起来。” 曹斌擦了擦脸道:“张延寿也就这么点价值了,我的目的也不在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章惇眼睛一亮道: “他背后是西夏太子的母族‘野利氏’,难道伯爷另有打算?” 曹斌摸了摸下巴道: “元昊那人不可理喻,咱们只能迂回而行。” “这‘太子’我已经有了点想法。” “如果能把现在的后族‘没藏氏’睡服就完美了。” 章惇摇摇头道: “没藏氏一直鼓动元昊进犯大宋,我看很难说服。”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杨宗保催行,凶狠残暴的元昊 自从进入陕西路,各州县的气氛已经有些凝重。 曹斌也已经收到了西夏将要动兵的消息。 此时,他反而有些期待元昊尽快行动了。 到时候正好可以用元昊出兵太快为由,结束这次任务。 还没有见过那个使团,会在两国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出使的。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不地道,但相比于普罗大众,他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此时,西夏使团反而胆战心惊起来。 若是他们还没有回到西夏,就已经开战,大宋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转眼间,他们已经到达了延州地界,这里防御西夏的第一线州府。 延州西北就是横山山区。 宋夏两国就是以横山为国界,各自布防。 每次西夏入侵,多半会从这里进军。 从黄河渡口下船之后,他们只用了半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延州城。 延、绥、环、庆四州兵马都钤辖杨宗保,就带兵驻扎在这里,防守横山一线。 在宋辽和解之后,他就从北线瓦桥关调到了这里,如果西夏不平,恐怕他会一直驻守下去。 曹斌记得,有个寡妇西征的故事,就是从杨宗保命陨西夏开始的。 此时,杨宗保也才三十来岁,长相十分帅气英武,一脸的正气。 “李大人,忠靖伯,如今西夏国内蠢蠢欲动,你们还是尽快出发,否则就要错过时机了。” 在曹斌等人休息了一天之后,杨宗保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提醒起来。 李堂和曹斌虽然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在进入西夏的事情上,却难得的些默契起来。 弄死对方哪里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若是能够免了出使的差事,他们宁愿多等几天。 所以心照不宣地在延州拖延起来,反正没人提醒,他们就当做无事发生,能拖一天是一天。 没想到只过了一天,杨宗保就迫不及待得催促起来。 二人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得吩咐启程。 张延寿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曹斌不发话,他还真不敢催促。 杨宗保看着出使队伍迤逦而行,心中颇为无奈,也没有对使团抱有多大希望。 李堂这人他素来有所耳闻,沽名钓誉之徒,实际只以礼法傍身,百无一用。 曹斌他也是从小就认识,一贯的荒唐纨绔。 前些时日,家里的书信上,还对曹斌百般夸赞,说他痛改前非云云。 现在一看,不过还是先前模样,作为使团副使,连踏入西夏都不情不愿,哪里是一名良臣模样? 他倒不是害怕打仗,而是觉得自己调来时日尚短,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 既然朝廷派出使团,只要有一丝休战的可能,他也愿意试一试。 延州距离横山不过三四百里,就算速度放慢,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 这一天,曹斌等人终于到达横山地界。 “伯爷,什么时候动手?” 趁着扎营的机会,张延寿晃到曹斌身边低声问了起来。 曹斌看了看李堂的营帐,只说了一句: “夜长梦多,凡事要尽快。” 不管自己会不会死在西夏,但必须要让李堂死在自己前面。 张延寿闻言,顿时明了。 扈三娘见张延寿离开,连忙凑到曹斌跟前,带着些兴奋道: “伯爷,要杀李堂了吗?我能不能亲自动手?” 曹斌瞥了她一眼道: “你躲远点!杀人有那么好玩儿吗?嫌我的嫌疑不够大还是怎的?” 扈三娘连忙摆手道: “不是,你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第二天,随着队伍行进横山,张延寿正要请李堂“密谈”,山角突然跑出一队西夏士卒。 “前方可是张延寿张大人?” 张延寿一愣,忙道:“正是本官,你等是横山大营的巡逻士卒?” 士卒头目道:“国主已亲至横山大营,请张大人带宋国使者面见国主。” 张延寿看了曹斌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带队跟上。 “他玛的,元昊怎么来得这么快?这是要亲自出征?” 曹斌暗骂一句,不得不跟随使团向西夏人的横山大营赶去。 在西夏人建国之前,就不停地营建横山。 此时的横山大营与其说是一座兵营,不如说是一座小城,殿宇宫室也一应俱全。 李堂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此时正加紧讨好张延寿,打算临阵磨磨枪。 “宣宋使觐见!” 来到横山大营之前,就有侍卫大喝起来。 将佩剑交于守门卫,又被搜了身,曹斌和李堂二人才跟着张延寿走进横山大营,步入正殿。 宽阔的大殿里,坐了不少人,像是在举行宴会。 主位高台上的正是西夏第一任国主元昊。 他四十来岁的年纪,秃发圆脸高鼻,眼神凶狠有光,颇有狼顾鹰视之像。 他身边坐着两个美女,一个三十来岁,一个十七八,皆是貌美如花。 根据燕子传来的消息,曹斌能够猜出,这两个女子就是元昊的皇后“没藏黑云”与宠妃“没移兮梦”。 “外臣李堂、曹斌拜见西夏国主!” 李堂和曹斌走近元昊十几米,就被侍卫挡住了。 他们规规矩矩地拱手为礼后,李堂就想奉上大宋的国书。 元昊根本没有理会,哈哈大笑着对两侧的属下道: “宋国使臣来得甚妙,如今朕恰要出征,岂不是送来两颗祭旗的人头?” “来人,将他二人的头颅割下” “卧槽!” 听到这话,曹斌虽然早已有所准备,也不禁大惊失色,双腿有点抽筋。 这元昊果然是个野蛮人,还没有问话,就要砍了使臣的人头,还讲不讲规矩了? “大王,不,陛下!臣愿意投降,臣投靠西夏!” 李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谄笑,丝毫没有犹豫,丝滑无比。 元昊见状,乐得眉飞色舞:“中原人物,一向腿软,哈哈哈” 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转向曹斌道:“你呢?” “额我跪不下去啊” “好!没想到中原还有勇士,朕成全你,拉出去斩了吧!” 曹斌拍了拍僵硬的双腿,有点欲哭无泪,玛德,我其实想委屈求全,曲线救国啊!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别说是他,就是楚霸王来了,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也很可能会被砍成肉泥。 第一百三十二章李堂五马分尸,曹斌大言西夏 “至于另一个,我西夏不要废物,给我五马分尸!” 元昊鄙夷地看了李堂一眼,立刻下令道。 李堂才刚刚松一口气,听到这话差点晕了过去,疯狂叩头。 “陛下,饶命,饶命啊!张大人” 张延寿此时也被吓得双腿发抖,他虽是西夏臣子,也不代表他不害怕。 元昊那人,最是善于联想猜忌。 万一曹斌把自己暴露出来,就完蛋了,于是连忙上前道: “国主,杀不得!微臣有下情回禀。” 元昊正要说话,右首位的西夏国相张元已经怒斥起来: “住口,国主要亲征大宋,正好以宋臣之首鼓舞士气!杀!” 听到这话,元昊再无犹豫,微微摆了摆手,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就要将李堂和曹斌二人向外面拖。 曹斌双脚死死抓地,双臂较劲,两个侍卫竟然拖之不动。 待李堂被拖出大殿,那两个侍卫还在满头大汗地跟曹斌斗力。 满堂西夏大臣顿时无语。 只有张延寿死死地盯着曹斌,他既希望曹斌来不及说话,马上去死,又担心他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野利浪烈让他的私藏钱款的事情若是爆出来,不仅他自己要被满门抄斩,恐怕连太子也会受到牵连。 元昊见自己的亲卫对曹斌无可奈何,忍不住暴怒道: “一群废物,将他抬起来。” 听到这话,连忙又跑上去几个侍卫,将曹斌抬腿抱胳膊,举过了头顶。 “尼玛,这是非要我死啊!” 曹斌暗骂不已。 “哈哈哈” 接着他马上大笑起来,听得众人皱眉不已。 曹斌曾听网友们说过,只要在关键时候大笑,就能免了杀身之祸。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姑且一试了,若是不行,还是想想怎么在临死前拉几个垫背吧。 “慢!” 终于,国相张元突然冷喝了一声: “把他架回来!” 曹斌心中一喜,心道,网友们真靠谱。 “宋使,你笑什么?” 此时,曹斌斜乜了张元一眼,昂头道: “我笑你张元无谋,元昊少智!” 张元本是大宋的读书人,为人孤傲,自视不凡,只因屡试不第,一怒之下便投靠了西夏。 他为元昊出谋划策,三战三捷,残杀宋军无数,被元昊视为左膀右臂。 西夏能够成功立国,他功不可没,如今被任命为国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这句,元昊直接被酒水噎了一下,差点气得冒了烟。 没藏黑云连忙替他拍打后背,没移兮梦却惊异地看着曹斌,颇感不可思议。 那些西夏臣子也纷纷用惊叹的眼神盯着曹斌,心中感叹,这家伙真是硬到头了。 恐怕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斩首更残酷的刑罚,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惨吗?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马嘶,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曹斌一哆嗦,差点没有破功。 他知道这肯定是李堂被五马分尸了,真是他么太刺激了。 此时,元昊也缓过劲来,怒盯着曹斌道: “你好大的胆子” 张元却摆了摆手道: “国主稍安,待微臣问他。” 说着,他阴沉着脸看向曹斌道: “本相自问多谋多断,从无失算,你何敢出此狂言。” “今日你若说不出理由,本相将你凌迟处死。” 听到这话,曹斌终于松了口气,既然求饶不行,那只能先震慑他们一下了。 无论是大笑,还是出言讽刺,都是这个道理,让他们“想”听自己说话,才能继续忽悠下去。 张元和元昊,都是自视甚高,桀傲自赏的人。 尤其是张元,为了证明自己比大宋的文臣厉害,千方百计鼓动元昊攻宋,不惜做卖国之贼,可见他的执念之深。 他虽然智计过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却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执念。 这是天生的缺陷,不是“你知道”就能“做得到”。 就像谋士劝说君主时,可以侃侃而谈,好像个大明白似的,但让他自己做,却也未必能够做到自己所说。 曹斌咳嗽了一声,睥睨四方,打算发挥毕生所学,施展“大忽悠”之技。 “敢问西夏国主,西夏攻打大宋是为了什么?” 没等回答,曹斌继续说道: “土地,钱粮还是人口?” “现在西夏东有横山,南有天都山天险,才能守住国土。” “而陕西路到汴京一马平川,你们就算打下来,能守住吗?” “为了钱粮?” “现在大宋坚壁清野,你就算打下整个关中,又能获得多少钱粮?或许连大宋的给你们的岁币和回礼都不如。” “一旦开战,你们只会越打穷!” “再说人口,你西夏是以党项为主,不过百来万,秃发异服,若我宋人过多,你就不怕反客为主?” 越说曹斌越有底气,大喝道: “我大宋富甲天下,可以失败无数次,我们失败得起!” “而你西夏只要一次大败,我大宋就可长驱直入,亡你的国,灭你的种!” 大殿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曹斌所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西夏是怎么崛起的?是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败了就降,才慢慢强大起来。 如果大宋真的发狠,不给他们诈降的机会,他们真的有可能亡国灭种。 历史上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是被蒙古灭族。 但早在北宋后期,西夏就已经被大宋打得抬不起头了,只不过大宋也在不断腐化,才没能彻底灭了他们。 一时间,大殿之内尽是抽冷气的声音,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元昊,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张元突然怒道:“住嘴,我家国主天资英武,大可以” 曹斌直接打断他,猛然指着张元大喝道: “你才要住口,你生为宋人,却为一己私心,丢弃年迈的父母,只身叛逃。” “又仗兵锋犀利,攻杀同窗故友,只因你要证明比他们更有才华。” “既投良主,就该尽心辅佐,全心为西夏的前途谋划。” “而你却又为了私心,将西夏推入险地,到时西夏颓丧,你又有何面目面对西夏故主?” “你这种乱国之贼,不死何为?” 骂完之后,曹斌又笑了起来: “人都有五伦,若没有五伦,岂不是畜生?” “你无父无君、无兄无友,也只剩下西夏娇妻了吧?” “我看你也不要叫张元了,就叫张一伦吧,纪念一下这仅存的一伦!” 曹斌的话句句诛心,每一句都是张元的真实经历。 大宋君臣最恨的西夏人,其实是做了宋奸,不断撺掇元昊攻宋的张元。 他们若是知道曹斌给他起的绰号,必定会广为流传,青史留名。 这让自视甚高的张元如何能够接受?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张元脸色嫣红,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玛德,坏了!” 见如此情景,曹斌顿时脸色一变,他只是想离间张元与西夏,没想到他反应出乎意料得大。 若是张元死了,那就不是离间计了,元昊肯定不会放过他 “玩脱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死关头,曹斌献上虎狼药 “叫御医,速为国相诊治!” 元昊见张元吐血后昏迷,也吓了一跳。 这张元才华极高,对他的大业也不可或缺的帮助。 刚刚他虽然也产生了一些犹疑,但见张元一副频死的模样,顿时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元虽有私心,但总体来说,还是对西夏利大于弊的。 大殿里,所有人看向曹斌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对张元的印象,一向是胸有成竹,淡然自若,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激动狼狈。 错非张元从不参与西夏内部的争斗,否则,他支持哪一派,哪一派必然会站到上峰。 因为元昊对他很是信任,有时候,张元本人就代表了元昊。 这也让西夏的文武,对张元总是有一种崇高仰望的感觉。 没想到曹斌几句话下去,差点让他直接见了长生天。 见到这种情景,太子宁令哥不由对曹斌兴趣大增。 能当面指斥元昊和国相,并让国相吐血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而曹斌却没有注意这些,他见元昊眼中凶光爆闪,已经有些急了,连忙在时空商城里刷了起来。 刷一次一百积分,平日里,他是很少主动刷新商品,太浪费了。 此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机,他也顾不得浪费了,先寻找救命的东西要紧。 出使之前,他的积分又积攒到了24000点。 买了一个【两倍身体素质卡】和【全语言书法精通】一共花了9000点,现在还剩下15000点。 不知刷新了多少次,终于出现了几个有价值的商品,虽然对眼前的情况没有扭转乾坤的作用,他也不敢继续刷新了。 因为系统里只剩下了6800点积分,如果继续刷新,就算出现商品,他也买不起了。 积分还是不够多啊! 这时,西夏御医终于为张元看完诊,又为他扎了几针,战战兢兢地向元昊禀报道: “国相大人为国操劳,本已殚精竭虑,久病缠身。” “如今急火攻心,大伤元气,已经已经有油尽灯枯之相。” 元昊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声道: “用药,用最好的药,一定要将国相救回来,否则朕将你满门抄斩。” 那御医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软倒在地,眼里尽是绝望: “国国主,饶命啊。” 见御医如此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他气急败坏地掀翻了桌子,暴怒道: “拉下去斩、斩、斩!” 说着,他一指曹斌满眼暴虐,狠狠道: “把这宋人挖眼去鼻,割掉舌头,剁成肉泥。” 见侍卫们气势汹汹的上前,曹斌急忙装作伸手入怀,取出一瓶丹药喊道: “慢!我有仙药,能延寿强身,只要给张元服下,必让他活命。” 元昊根本不会相信,他看都没有看曹斌,挥手怒道:“给朕动手!” 玛德,果然不行。 曹斌见状,就打算冒险拼命,虽然他没有武艺,但力大无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正在这时,太子宁令哥竟上前劝阻起来: “父皇,宋使先前所说,也不无道理,若把宋使全都杀了,我们难道真与大宋不死不休?” 见宁令哥为自己说话,曹斌颇感诧异,连忙暂停动作,等待转机。 元昊上前两步,一脚将宁令哥踹翻在地,怒道: “滚下去,魔鬼控制了你的心神,竟让你替宋人说话!” “宋国朝廷尽皆懦弱之辈,就算他底蕴深厚又如何?” “朕每战必胜,他敢攻入我西夏吗? “你如此怯懦,轻易被宋使蛊惑,哪里像我元昊之子?” 听到这话,宁令哥脸色一白,狼狈地站起身子,躬身缩首,再也不管多言。 皇妃没移兮梦却怜悯地看了太子一眼,佯作撒娇道: “国主,宋国常有仙人传闻,既然宋使说有仙药,何不让他试试?或许真能救了国相。” 见自己的宠妃说话,元昊才缓和了一些,哼了一声道: “就算有仙药,他也会献给宋皇算了,把他的药拿过来。” 曹斌终于见到了峰回路转,顿时松了口气。 他连忙把手里的瓷瓶递给侍卫,拍着胸脯推销道: “国主放心,我这药有病治病,没病延寿,给张元用也算便宜了他!” 在元昊药丸滚出瓷瓶的瞬间,曹斌又连忙使用了另一件时空商品。 【神奇的蓝色小药丸(2000,一瓶):这是一种超越时代的商品,激发生命潜能,让你回复十八岁的“青春”,再展雄风!药效七日。注:身体虚弱者慎用,生命潜能耗尽,立刻暴毙而亡。】 【微光特效(特价1800):将此特效赋予任何物品,若凑近观看,能看到物品微光流转,特效时限1秒!】 曹斌其实只是死马当活马医,那蓝色小药丸的药效,听起来很像某种威风哥,很不靠谱。 也不知道张元还有没有七天的生命潜能。 不过只要逃过这次危机,保住一命,他打算立刻跑路,到时候张元死或不死,他就管不着了。 这个微光特效也不靠谱,效果微弱,时限又短,很难起到作用。 见元昊将药丸拿在手中,没移皇妃突然轻咦一声道: “这药丸好像发光了。” 元昊也有些惊疑不定,刚刚他也发现了药丸上的光泽流转,颇为神异。 但一眨眼的功夫,那微光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没移兮梦也发现了异常,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见元昊沉吟不语,没藏黑云也凑过去仔细观察起来,好半晌才撇了撇嘴道: “大惊小怪,哪里会发光?” “我看很可能是毒药,国主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元昊点点头,看向曹斌道:“来人,给他自己吃。” 曹斌虽然极为抵触,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了一颗。 他知道,就算只有一颗仙药,也必须有人试验,否则元昊不可能相信他的说辞。 而且他本就年少,身体强壮,这药对他基本没有什么伤害,吃一颗就吃一颗吧。 那药丸扔进嘴里,他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小腹升起,肌肉鼓胀,浑身有发泄不玩的精力,燥热难受。 “嘿!” 曹斌双臂一叫力,押着他胳膊的两个侍卫顿时被甩飞两丈远,连带着他宽大外衣也甩飞了出去。 没藏黑云不由瞪大眼睛道:“不是都说宋人羸弱吗,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莫非那真是好药?” 元昊闻言,两眼一亮,连忙挥手道:“再上几个人,去试试他的力气。” 立刻就有七八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捉胳膊抱腿,想把曹斌放倒。 只是曹斌经过数次强化,力道大的惊人,那些侍卫合力之下,竟然也只是与他堪堪战平。 再加上那些侍卫人多,不宜使力,竟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正在这时,只听“刺啦”一声响。 曹斌的衣服竟被侍卫扯烂,只给他剩下大半条亵裤,侍卫们也因为用力过猛,也纷纷翻滚出去。 “卧槽!真他么” 曹斌骂了一句,甩动着若隐若现的油条,不紧不慢地去捡外衣,似乎根本不当回事。 他觉得,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没移兮梦见他这副安之若素的模样,顿时面红耳赤,连忙扭过了头去。 没藏黑云却眼眸放光,白皙的喉头不自觉地吞滚动了一下。 曹斌的体型是随着身体素质增加而生长,表现得极为完美,如同希腊的太阳神雕像一般,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加上他英俊硕大的“面孔”,都极为引“人”。 出现到这种尴尬情景,谁也没有料到。 甚至连西夏大臣和元昊都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呆滞了一下。 殿尾的一员校尉不由抽了抽嘴角,以手扶额,作为大宋机宜司的卧底,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上司和朝廷汇报眼前的情形。 第一百三十四章悲催的宁哥,木兰词 待曹斌将外套裹在身上,元昊才小心翼翼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身边侍者道: “快替国相服下。” 这种药物见效很快。 吃下药丸后,张元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元昊连忙问道:“国相,你感觉怎么样了。” 此时,张元虽然的整体没有什么变化,但脸色却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好起来,干枯的皮肤上也隐隐有了光泽。 张元疑惑地站起身,蹦了两下,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十分惊奇道: “微臣好像年轻了十岁,浑身轻松,好像又回来到了少年时,国主,这是怎么回事?” 元昊握紧了手里的瓷瓶,眼中已经露出了惊异之色,道:“你没有感觉不妥?” 张元两眼明亮,连忙摇头道: “没有,臣感觉非常之好!” 说着,他惊讶地笑了起来道: “莫非国主给我吃了什么神药?” 元昊闻言,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连道三个好字,才道: “是宋使献上的灵药” 张元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曹斌,怒道:“卫士,为何还未杀他?” 曹斌此时也松了口气,嘲讽道:“张国相,你有些不地道了吧,是本爵救了你一命,现在你要恩将仇报?” 张元立刻暴怒起来: “你败坏张某名声,我与你不死不休” 元昊摆了摆手道:“国相,算了,你刚刚痊愈,先去休息吧,朕还有话要问宋使。” 张元还要说些什么,但见元昊无动于衷,只得恨恨退下。 元昊这才看向曹斌道:“宋使,你告诉朕,这仙药是从哪里来的?” 曹斌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想过,不过后世有现成的神仙故事,他随便编一个就是了。 见元昊半信半疑,曹斌也不想耽误时间,连忙道: “国主,曹某该说的也说完了,出兵攻我大宋的事情,请国主自决,曹某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让人将大宋准备的礼物捧了上来。 要知道,他那药丸可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张元暴毙,恐怕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元昊捏了捏手里的瓷瓶,想了想道: “宋使放心,你献药有功,朕不会杀你。” “你们先在我西夏住下,待朕与朝臣商量出结果,宋使再行离开。” 听到这话,曹斌有点傻眼了,连忙道: “国主不用客气,曹某” 元昊却不给他推辞的机会,一摆手道:“来人,重新布宴,朕要宴请宋国使者。” 可曹斌哪里有吃饭的心情。 玛德,看来元昊是黏上自己了,现在他就像坐在地雷上一样,随时可能会爆炸升天。 这时,许多西夏大臣都跑过了给他敬酒。 连太子都在张延寿的引导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道: “曹使者,宁哥敬你一杯。” 曹斌十分谦逊,连忙起身道:“太子客气了,曹某不敢当。” 这家伙刚刚才被元昊踹得狼狈不堪,没想到转眼之间,却已经恍如无事了。 看来他平日里没少挨打,都已经习惯了。 宁令哥亲热地拉着曹斌的手臂道:“曹使者不必如此” 他表现地十分亲热,甚至有点敬服,让曹斌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宁令哥的资料,曹斌却十分清楚。 这也是个倒霉的家伙,他的母亲是前野利皇后,三个舅舅更是西夏的顶梁柱石。 他的大舅野利仁荣曾是西夏国师,开创西夏文字,制定西夏律法,一手将西夏打造成国,是西夏国父一般的人物。 没想到,野利仁荣死后没多久,他两个手握重权的兄弟就被元昊斩杀。 作为皇后的妹妹也被元昊废黜。 野利家族也被杀得只剩小猫两三只。 宁令哥本来稳如泰山一般的太子之位,眨眼间就变得岌岌可危。 然而宁令哥的悲催远不止如此。 他从小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没移兮梦。 眼看着要成婚的时候,却被被元昊一眼看中。 于是直接被抢,老婆瞬间变成了小妈。 被自己老爹带了帽子,曹斌一时间倒对他有些同情。 宁令哥正拉着曹斌交谈,没藏皇后突然高声说道: “宋使,听说中原人物文采风流,何不做些诗词,让我等见识一二。” 曹斌抬头一看,见没藏皇后正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一脸的妖媚。 他本对诗词一窍不通,而且也不觉得西夏人能够看懂诗词,下意识就想拒绝。 但见没移兮梦竟也目露期待,他顿时心中一动,笑道: “曹某不善诗词,不过却有一位朋友,曾为青梅竹马的亡妻填过一阕木兰词,就让曹某为娘娘唱一段吧。” 其实曹斌有些想当然了,元昊的祖上一直臣服中原王朝,西夏也有汉番两院,他们对于中原文化本就十分熟悉,怎么会听不懂一两首诗词呢? 此时,听说曹斌要唱词,满堂的西夏人都安静了下来。 曹斌从乐师手里借过一把琵琶,随手拨弄两下,就弹奏起来。 他拥有宗师级曲乐精通,这一手琵琶弹得却如泣如诉,缠绵悱恻,还没有开始唱词,众人就已经沉浸其中了。 此时,他虽然衣衫不整,却有一种别样的洒脱,让没藏黑云眼神更亮,盯着他看个不停。 只听曹斌唱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连唱了三遍,待曹斌放下琵琶后,好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拊掌赞叹道: “好词,好曲,好久没有听到如此动人的词曲了。” “宋使文采风流,我等果然不及。” 元昊也点点头道:“的确是好词!” 说着,他看了曹斌一眼,哈哈笑道:“不过,你们宋人太过儿女情长,怪不得失于疲软!” 听他借机贬损,曹斌也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宁令哥。 只见他神情恍惚,手里的酒杯撒向地面都不知道,眼睛已经不自觉地瞟向了没移兮梦。 这首词的上半阕倒还罢了,下半阙却用了唐明皇的典故。 同样是老子抢儿媳,也不知道这一刀扎到他的心窝了没有。 曹斌心中叹息,大兄弟,不要怪曹某坑你,实在是西夏太危险,你不弄出点事来,我没办法逃命啊。 没移兮梦幽幽地看了曹斌一眼,对元昊道: “国主,宋使的词让人惊叹,琵琶更是出神入化,能不能请宋使传授兮梦一些琵琶技?” 第一百三十五章杨八姐赴边关,曹斌穷途用计 延州城兵马司内。 杨宗保一脸担心地看着风尘仆仆的杨八姐问道: “小姑姑,你擅自怎么跑到边关来了?若是朝廷知道,恐怕会猜忌的。” 杨八姐喝了口茶水,摆了摆手道: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朝廷奏报了,是来接应曹斌的。” 说着,她颇为郁闷道: “我在朝会上劝说曹斌出使,回家就被你祖母骂了一顿。” “她说出使不比战场,若是曹斌死在西夏,让曹家绝后,我也有责任。” 说原因,她向杨宗保抱怨道: “我也是出于好心啊,曹斌那么厉害,不趁机立功,岂不是浪费了他一身本事?” “机会这么难得?我劝他出使有什么错,母亲就会小题大做!” 听到这些,杨宗保不由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家这小姑为何对曹斌这么有信心,难道就是因为剿灭了梁山贼寇的原因。 这也太草率了?说到底,梁山也不过是一群草寇而已。 曹家如今的境况比杨家还不如,自家至少还有不少女性长辈撑着,可曹家就只有曹斌一颗独苗。 若是曹斌死了,那忠靖候府就彻底完蛋了。 杨曹两家本也没有过节,若是杨家推波助澜,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说不好,庞太师还会记恨上杨家。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士卒来报: “将军,西夏横山大营传来密报。” 杨宗保闻言,顿时精神一震道:“快拿过来。” “怎么样?曹斌没事吧?” 杨八姐见状,连忙问道。 杨宗保一边看着密保,一边摇头道:“元昊果然野蛮,我大宋使团一到横山大营,就被他下令斩首祭旗。” “啊?” 杨八姐本来想要伸过脖子一同观看,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道: “曹斌真的死了?” 说着,她眼圈都有些红了。 想到曹斌慷慨激昂,为杨家顶住压力,掌掴李志超为自己出气,又想到他扮演诸葛意气风发。 心中既愧又悲,只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杨宗保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既有对长辈的尊敬,又有对后辈的疼惜,见她如此模样,吓得手忙脚乱,连忙道: “正使李堂被元昊五马分尸,曹斌没有被杀,他逃过了一劫。” 说着,连忙把密信递到两人中间,让杨八姐也能看见。 待杨八姐看清楚密信上的文字,才松了口气,看到曹斌斥骂张元,致他吐血一节,又破涕为笑。 颇为得意道:“曹斌果然厉害!敢当面斥骂张元” 两人看完密信后,杨宗保才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姑姑,你没事吧?” 杨八姐诧异道:“没事啊,我好的很。” 杨宗保也不好多问,只道:“如此就好, 我还要将密信送至朝廷,你打算怎么办?” 杨八姐蹭的一下站起身道:“我带一队人马去横山附近埋伏,好随时接应他们。”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宗保,你觉得曹斌他们能说服西夏吗?” “今日,我发现西夏还在往横山大营输送粮草,兵丁。” “元昊野心甚大,我看他不会轻易放弃攻打大宋。” 昨天宴会结束之后,曹斌等人就被安排在了元昊的行宫不远处,被西夏营房层层围在中央。 此时,章惇正在向曹斌讲述自己的推测。 曹斌拧着双眉,骂咧咧道: “他么的,我还是小看了元昊的野心,看来他目的不在一州一路,可能他想攻破大宋,取而代之” 说着,他颇为苦恼地摇摇头道: “咱们还是要尽快撤退,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元昊弄死,子厚有什么主意?” 昨夜返回营地之后,曹斌遍将面见元昊的细节都告诉了章惇,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当时章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曹斌没能逃过一劫,跟李堂一块儿死了,那他们整个使团谁也别想活命。 毕竟连大宋的正副使都杀了,西夏不可能留着他们这些小角色。 章惇摇摇头道: “伯爷既然用仙丹将元昊唬住,恐怕他更不会轻易放过我等。” “可能还会派人从伯爷这里,套取更多的信息。” “事关仙丹,他不会轻易相信伯爷,也不会放弃追索仙丹的来源。” 曹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元昊同意没移兮梦向他学习乐器,恐怕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就在二人商量着怎么跑路的时候,扈三娘突然进来禀报,西夏皇妃驾临了。 曹斌心中一动,忙低声道:“子厚快去找张延寿,去请西夏太子过来。” 章惇诧异地看了曹斌一眼道:“伯爷难道想” 这时几个宫人已经跑了进来,他们自顾进入房间搜寻,半晌后,才在周围角落里站定。 随后,没移兮梦才迈步进来道: “打扰曹先生了,本宫特来向你请教乐器。” 曹斌点头笑道:“娘娘客气了,曹某本来就无所事事,如今来的正好。” 说着,他也不废话,拿过乐器,一招一式地指点起来。 开始,没移兮梦只觉得曹斌琵琶技法精湛,但真正学起来,才知道那才是冰山一角。 曹斌不仅对于大宋常见的乐器十分精通,连西夏的独有乐器也是信手拈来。 这让没移兮梦惊叹不已,连元昊交代的任务都忘了。 曹斌又时不时,不要脸皮地大力夸赞,让没移兮梦愉快不已。 对她来说,曹斌才是真正的曲乐高手,被他这样的人夸赞,甚至让她感觉遇到了知音。 只觉得无论自己弹奏什么,曹斌总能准确说出她的心境。 不知过了多久,扈三娘再次禀报道: “伯爷,章大人有事找你。” 没移兮梦这才如同从梦中惊醒,连忙起身道:“曹先生,本宫明日再来?” 曹斌连忙摆手笑道:“娘娘不必着急,曹某去去就来。” 说着,他也不给没移兮梦推辞的机会,推门就走了出去。 没移兮梦颇为留恋刚才的愉悦,就没有着急离开。 第一百三十六章宁令哥被坑,曹斌急欲逃命 曹斌走进隔壁不远处的屋子,见章惇已经在等待,连忙问道: “子厚,有没有办法将没移氏身边的宫人调开?让我有的可施?” 章惇早已经明白曹斌的意思,点头道: “伯爷放心,西夏皇宫里的规矩没有那么严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不过时间可能有些短,伯爷要尽快行事。” 说着,他有些担心道:“只是这方法有点草率,宁令哥会就范吗?” 曹斌摆手笑道: “嘿嘿,这件事情只是个引子罢了。” “到时候可由不得他。” 其实现在的境况也由不得曹斌多想,他必须尽快想办法。 否则,七天的时间一到,他们逃都没有地方逃。 更何况张元的身体状况,未必能够撑过七天,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暴毙而亡。 到时候,元昊知道曹斌在骗他,还不把他活剐了? 不知过了多久,扈三娘来报:“伯爷,已经把宁令哥引过去了!” 曹斌顿时精神一震,连忙起身,带着扈三娘直接原路返回。 见房门紧闭,曹斌猛然推开房门,佯装无知道:“娘娘,让你久等了。” 只见没移兮梦和宁令哥正隔着桌子站立,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曹斌进来,他们的谈话顿时戛然而止。 宁令哥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夺路而逃,扈三娘却擎刀堵住门口,冷声道: “太子殿下,你要到哪里去?” 宁令哥猛然看向曹斌,又是气愤,又是不解道: “是曹使者想害我?为什么?” 他的太子之位本来就岌岌可危,又有没藏氏虎视眈眈,若是与没移皇妃传出点绯闻。 元昊就算不杀了他,也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没移兮梦看向曹斌的眼神也有些气愤。 本来以为遇到了知音,还有点崇拜,没想到原来是在利用自己。 她顿时感觉十分受伤,心里纠结不已。 曹斌却没有在意他们的感受,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没亲没故的,谁还顾得上他们? 此时见宁令哥将自己揭破,曹斌也懒得掩饰,直接开门见山道: “太子殿下,曹某等人要尽快立开西夏,你得帮助我们。” 宁令哥愣了一下,随后苦着脸道: “是父皇要留下你们,我若放你们走,父皇必会怪罪于我。” “况且父皇也不会伤害你们,曹使者何必急着立开?” 曹斌摆手道: “这就不劳殿下操心了,你只说配合不配合吧?” “若是答应,就与没移娘娘写个认罪书,曹某保证不泄露出去!” 宁令哥见曹斌步步紧逼,不由气得咬牙切齿: “孤本来十分钦佩阁下为人,没想到你竟这样卑鄙,竟然算计孤。” 曹斌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道: “殿下若是再不决定,我可喊你非礼皇妃了啊,这孤男寡女的,殿下可不好解释。” 宁令哥顿时气结,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是这么无赖的人。 他与没移兮梦的关系本来就很敏感,若真让曹斌喊起来,那他铁定会被元昊怀疑。 他愤恨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你们宋人果然狡诈,孤真是后悔。” 突然,他看了扈三娘一眼道: “认罪书孤可以写,也可以帮你们逃出大营,但你要把这个女人送给张延寿。” 那张延寿自诩为野利仁荣的门下走狗,私下里常以野利延寿自居,是太子宁令哥的铁杆支持者。 他在大宋藏匿钱粮,计划培养私兵等所有的事情,都是为太子所做。 曹斌虽然有这个把柄,却只能威胁张延寿,对太子来说,却还达不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所以才重新制作了一个陷阱。 宁令哥此时提出这个条件,一是为了恶心曹斌泄愤,二也是对张延寿示恩。 曹斌差点被气笑了,没想到那张延寿被打了一顿,不仅没有死心,竟还告诉了宁令哥。 扈三娘也有些郁闷,那张延寿竟然跟狗皮膏药一样,到现在还来恶心自己。 曹斌此时捏着他的把柄,哪里会跟他讲条件,直接摆手道: “殿下不用说了,曹某没有送女人的习惯,若是你不配合,曹某现在就要喊人了。” 宁令哥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他认为曹斌是在嘲讽自己。 毕竟自家老爹抢了未婚妻,他连一句怨言都不敢说。 同时,他也没有想到,曹斌处心积虑地设下陷阱,让自己钻进来,竟因为一个女人毫不妥协。 “好,我写,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下,才能趁机放你们离开。” 曹斌点点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拿了过来,让宁令哥书写怎么对没移兮梦图谋不轨的事情。 等他写完,曹斌又把纸笔交给没移兮梦,道:“请娘娘也按个手印吧。” 没移兮梦不由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太过冤枉,只是请教了一下乐器,就被曹斌坑到了陷阱里。 关键是她根本没有要与宁令哥勾搭的意思。 若是这张纸暴露出来,以元昊的性格,她会被弄死也说不定。 于是,她委屈巴巴地乞求道:“曹先生,兮梦绝对不会说出去,放过我好不好?” 曹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抓起她的嫩手,抹了点朱砂,直接摁到纸上。 见所有的步骤走完,曹斌顿时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将认罪书塞到了怀里,提醒道: “殿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快点准备啊!” “不然这张认罪书,会出现在哪里可就说不定了。” 宁令哥相当无语,没想到如此寻常的一次拜访,还能陷到坑里,不怪自己年轻识浅,只能说姓曹的太不讲规矩。 正在这时,扈三娘道:“伯爷,宫人们回来了。” 曹斌闻言,连忙推了宁令哥一把道:“殿下从窗户走,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 宁令哥无奈,只能照着曹斌的吩咐去做。 他此时郁闷无比,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受到了奸夫的待遇,这也太倒霉了。 没移兮梦幽愤地看了曹斌一眼,只得装作请教乐器的模样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刚刚吃过晚饭,曹斌正在院中消暑,一个宫侍突然找到使团: “曹使者 ,我家没移娘娘有要事相商,特差奴婢请您过去” 听到这话,曹斌瞬间警惕起来。 元昊虽然同意没移兮梦向自己学习乐器,但他心有警惕,并没有允许自己进入行宫。 如今骤然来请,有点不太寻常。 第一百三十七章没移兮梦的决定,太子很愤怒 换上内侍的衣服,一路走来,曹斌才知道。 原来元昊已经去偷袭延州金明寨了,带走了全部亲卫。 行宫周围的护卫少了一大半,所以没移兮雪才敢冒险将曹斌招进宫里。 就算这样,曹斌也是满腹疑惑,不知道没移兮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 若不是自己手里捏着她的把柄,笃定她不敢冒险,曹斌恐怕不会轻易见她。 一路上,时常能看到的西夏士兵巡逻,但每次盘问过后,都不敢为难宫侍。 待来到山顶一处豪华的院落门前,那宫侍说道: “曹大人,娘娘正在宫内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这套路有点熟悉啊。 曹斌紧紧地盯着那个宫侍,久久没有迈动脚步。 宫侍推了推曹斌,着急道: “曹大人,你犹豫什么?时间紧迫,不要耽误了。” “你一直入内就是,奴婢还要在外面放风。” 正在这时,没移兮梦突然从一株大树下急匆匆地走出来,带着些怨气道: “曹先生是怕我设计陷害吧?” “本宫可没有那么多坏心思。” 说着, 强行扯着曹斌的衣襟向宫里走去。 曹斌讪讪笑了两声,只得跟她入内,既然她亲自现身,就不怕了。 就算是要设陷阱,她总不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娘娘,你找来曹某到底有什么事?” “非要冒险把我找到后宫?” 曹斌一般走,一边抱怨道。 来到殿内,没移兮梦才松了口气,关紧殿门道: “这件事,我必须当面跟曹先生商量才能放心!” 说完,她苦着脸道: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拜曹先生所赐!” “我身边的宫人中,有皇后安插的眼线。” “先前那件事,他们虽不知详细根底,却有所怀疑。” “回宫之后,他们捏造了一些细节污蔑本宫和太子。” “这两日,国主明里暗里盘问过数次,也严禁我出宫。” “我知道国主的性格,等他出征回来,必会细查此事。” “到时候,不仅本宫,就是没移家也会受到牵连。” 这种结果让曹斌始料未及,他没想到,这把柄还没有在自己手里发挥作用,反而成了皇后宫斗的工具。 甚至不需要别的证据,只要查到太子与没移兮梦曾经私处一室,就足以让元昊疑神疑鬼了。 如此一来,太子也会陷入麻烦当中,很难再听自己使唤了。 这真是世事难料! 曹斌郁闷了一下,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移兮梦期待地看着曹斌道: “国主出征,最少也要数日才能返回。” “这正是个好机会,我与我爹商量过了,决定投靠大宋。” 说着,她又补充道: “我爹说你家在大宋很有权势,只要大宋接纳我们,我们一定帮曹先生逃出横山大营。”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 元昊的叔叔李山遇父子,也曾想投靠大宋,却被大宋以破坏和睦为由送了回来,直接被元昊斩杀。 没移家族也担心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想要曹斌当面做出保证。 曹斌正要说话,却见先前宫侍跑了进来道: “娘娘不好了,太子来了。” “他提着刀,看样子来者不善。” 没移兮梦连忙推了推曹斌道:“你快躲躲,不要被他发现。” 曹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没移兮梦塞到了北面佛龛的供桌下。 说话间,宁令哥已经提着刀疾步跑了进来。 没移兮梦忙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太子来此何事,你就不怕国主怪罪?” 宁令哥紧紧地盯着没移兮梦,带着些愤怒道: “那件事情明明是姓曹的算计,你为何都推到我的头上?” “今日父皇已经收了我的卫率,废我权位只在旦夕之间” “你竟如此无情也罢,我既不能得到你,那就与你一同去死。” 见他晃动弯刀,没移兮梦吓得不轻,连忙解释道: “太子,并非兮梦无情,其实国主并不了解详情。” “若是兮梦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国主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更加怀疑啊。” “国主与你毕竟是父子,他不会轻易废你权位的。” 宁令哥愣了一下,顿时升起一些希望,紧接着又颓丧道: “那要如何是好,我父皇真会念及父子之情吗?” 没移兮梦连忙安慰他道: “会的,太子,你先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你擅闯后宫,岂不是罪过更大?” 看到希望,宁令哥才后怕起来,连忙站起身来:“好,好!我这就走。” 没移兮梦刚要松口气,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元昊的嗓音传进来: “为何宫内无人侍候,宫人都去了哪里?” 宁令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嘀咕道: “坏了,父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他看到宽大的佛龛,眼睛顿时一亮,一哈腰就钻了进去。 “我” 他与曹斌四目相对,差点将他吓死,随后,就脸色难看起来,狠狠瞪着曹斌却不敢出声。 没移兮梦见状,暗暗叫苦,但见供桌下面没有打起来,才暂时松了口气。 于是,连忙外出迎接元昊。 “国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战事顺利吗?” 元昊一边解甲,一边愤恨道: “没想到宋人早有准备,朕刚刚带兵走出横山,就遇到了宋人的伏兵。” “那女将打了朕一个措手不及” “若有机会,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没移兮梦见状,连忙上前帮他卸甲。 元昊心情很不美好,怒声大喝道: “为何没有侍者,都死哪里去了?” 这时,没移兮梦的心腹才把躲出去宫侍们叫来。 脱掉盔甲之后,元昊一把抱起没移动兮梦,道:“都滚吧,不用你们服侍了。” 佛龛下还有大麻烦,没移兮梦哪里敢留元昊夜宿,连忙推拒道:“国主,兮梦今日有些不适” 元昊怒气上涌道: “哼,这两日你神思不属,我看你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想着宁令哥吧!” 说着,丝毫没有顾忌没移兮梦,直接把她扔到了榻上。 佛龛底下,宁令哥先是肌肉一紧,紧接着眼神有些泛红,逐渐浮现出血丝来。 曹斌看了他一眼,小声安慰道:“太子殿下,不要生气,这东西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宁令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会。 曹斌继续道:“太子还是要多加隐忍,这西夏国主之位将来还不是你的?”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道: “可惜西夏国主收了我十来颗仙丹,那仙丹一颗可延长十年寿命,太子可有的等了。” 宁令哥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紧,连忙问道:“你那真是仙丹?” 曹斌肯定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试过此丹,我那老管家现在都已经有一百多岁了,就是因为吃了仙丹的缘故。” 说着,他拍了拍宁令哥的肩膀道: “太子不必失落,我看国主的态度,就算没有仙丹,他也未必会把皇位传给你。” 宁令哥顿时气结,你这是安慰人吗?我真他么想一刀砍死你! 这时,只听一声布帛撕裂声,紧接着就是没移兮梦的惊叫。 曹斌心里泛酸,呸了一声骂道:“真他么禽兽!” 闻言,宁令哥突然狠狠一锤地面,牙龇欲裂道:“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说着,他噌地一下蹦了起来,冲出供桌,举刀就砍。 第一百三十八章元昊很凄惨,曹斌穷途末路 元昊没有想到,自己的倒霉儿子竟然在后宫出现。 他来不及多想,眼见明晃晃的钢刀临身,他猛然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出去。 元昊十一二岁就跟随父亲征战沙场,战力惊人,千枪万剑之中,也从无怯懦。 此时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的反应也堪称迅疾。 只是,宁令哥也颇有武艺,没有利器在手,他束手束脚。 见宁令哥再次持刀砍来,元昊猛然抓起身前的没移兮梦扔了过去。 没移兮梦不过百来斤,像个玩具一样被他抛飞起来,直奔宁令哥,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不已。 宁令哥不由自主地犹豫了一下,正要加速挥刀,元昊却已经如同猎豹一样窜到他的身前,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与此同时,没移兮梦也跌倒在地,差点摔得断了气。 宁令哥惨叫一声,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战起身来。 元昊随意披上一件大氅,不仅不慢地走到宁令哥身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轻蔑地看着他道: “就你这幅模样,也敢刺杀朕?” 看着元昊冰冷的眼神,宁令哥像是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顿时没了刚刚的热血沸腾。 他打了一个激灵,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结结巴巴道: “父皇,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元昊呵呵笑了两声道: “教你一个道理,想成霸业,就不要儿女情长!” 说着,他挪了挪大脚踩在了宁令哥的脖子上,眼露寒光道: “下辈子记着一点,不然你白白做了我的儿子。” 宁令哥见状,心中寒气大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猛然扭动脖子,顶开元昊的大脚,向佛龛喊道: “c” 元昊见状,心中一惊,刚要转头查看,就听见一阵恶风向自己头颅袭来。 他来不及分辨,忙举双手挡在眼前。 只听“砰”地一声,那瓷盘大小的香鼎如同迅疾的炮弹,直接将他的一条手臂砸断。 随后,他觉地眼睛一疼,无数香灰劈头盖脸地撒了他一身。 他正在飞速后退,只觉得刀光一闪,脸颊微凉,顿觉不妙,只得再次使出懒驴打滚。 他伸手在脸上一摸,只摸到到滚烫的鲜血。 “啊我的鼻子。” 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撕心裂肺地疼痛,捂着面孔跌倒在地。 他满脸是血,止也止不住。 元昊终究还是为自己的骄傲自大付出了代价。 宁令哥提着带血的钢刀,满脸恨意,正要上前,却听到了外面嘈杂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国主遇刺了!” “快,保护国主!” 宁令哥再也顾不得补刀,忙跌跌撞撞地跳出了窗子。 没移兮梦躺在地上,满目凄凉,已经预测到了自己家族的命运。 西夏国主在寝殿里被刺,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关系,等待自己的恐怕是一个抄家灭族的命运。 正在这时,曹斌跑了过来,一把抱起没移兮梦道:“快走。” 没移兮梦连忙搂紧曹斌的脖子,道:“谢谢你。” 曹斌没有理她。 他不直接弄死元昊和救人,都是为了防止宁令哥把刺杀元昊的罪名栽到自己头上。 曹斌毕竟是个外使,在西夏人这里几乎没有可信度。 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西夏产生内乱,而不是杀死元昊。 这样,他才有机会带人逃脱。 如果很容易就让西夏完成权力交接,只会便宜宁令哥。 到时候,曹斌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也很难逃走了。 曹斌也跳出了窗子,忙问道:“往哪里走?” 没移兮梦连忙指了一个方向 这一切看起来时间很长,其实从宁令哥刺杀开始,才不过两三分钟。 若不是元昊太过自信,没有招呼侍卫,宁令哥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此时,禁卫们已经冲进了寝殿之中,见元昊如此凄惨模样,顿时惊住了,连忙上前道: “国主,国主,你怎么样了?” “快,快给国主止血。” 只是,元昊整个鼻子连带大半张脸被削了下来,哪里那么容易止血,若是再耽误片刻,很可能性命不保。 此时,元昊也清醒了些许: “去,去取仙丹” 少了鼻子,他说话也不是很清楚,禁卫们费了半天劲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本来并不放心曹斌献上来“仙丹”,打算等彻底验证它的真实性后,才会服用。 但现在已经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他再也顾不得其他。 与此同时,禁卫军已经循着踪迹,开始四处搜寻刺客,整个横山大营都在传递戒严的命令。 此时,前有巡逻的西夏士卒,后有追兵,曹斌又不如宁令哥熟悉横山大营,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追得四处乱窜。 “到底怎么走?我怎么感觉这不是下山的路?” 没移兮梦也有些懵然道: “本宫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此来横山大营,平日里很少外出。” 正在这时,只听前后同时传来人声: “这里有些痕迹,给我仔细搜索!” “一定要把刺杀国主的人给我找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曹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若是被抓住,我该怎么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没藏讹庞,出人意料的合作 “参见国舅!” 正在这时,一队士兵的声音响了起来。 国舅? 他怎么会来这里? 曹斌心中沉吟起来,这人的情报,他知之深详。 他本是皇后没藏黑云的亲生兄弟,没藏讹庞。 自从他的姐姐被立为皇后,在西夏的权势日益威重,除了国相张元,就数他最为势大。 而且此人贪婪成性,野心不勃勃,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发现刺客踪迹了吗?” 没藏讹庞问道。 其中一个士卒回道:“回禀国舅,我们发现了一些痕迹,刺客很可能就在附近。” 没移兮梦闻言,脸色煞白,紧张的看了曹斌一眼,忙抱紧他,屏气凝神起来。 眼看着外围的士卒越来越近,曹斌的脑门上也开始冒汗了。 这时,没藏讹庞突然道: “不用搜了,先给我乱箭齐发!” 士兵们闻言,立刻取来弓弩,对准了这片曹斌二人藏身的树丛。 “投降,投降了!” 曹斌见状,连忙喊道,举着双手想要认栽。 不要说曹斌,就是顶尖武将也顶不住乱箭。 他可不想被射成刺猬。 没想到,没藏讹庞听见曹斌出声,竟然催促道:“放箭,快放箭!” “卧槽,真他么不将规矩,都投降了还射?” 见到这种情况,曹斌连忙连滚带爬地躲回树后,掩住打半个身子。 没移兮梦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国舅且慢,这里没有太子” 曹斌也反应过来,没藏讹庞恐怕以为树丛里有太子本人,所以才要急着杀人。 太子是前皇后野利氏所出,跟他们没藏家本身就是敌对关系。 如果有可能,没藏讹庞不想给他丝毫活命的机会。 “是宋国使者宁令哥呢?” 见周围士卒暂时放下弓箭,曹斌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道: “这我哪里知道?也许早已经回到军营,准备召集人马造反了。” 曹斌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现在他被人逮个正着,身上破绽太多,越是掩盖解释越难活命: 于是,他直接拱手笑道:“恭喜国舅,你与‘太后’马上就要掌握西夏大权了。” 此时,周围的士兵也已经冲了进来,将曹斌二人围住。 “休要胡言!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这话,没藏讹庞眼中顿时光芒一闪,马上呵斥起来。 不多时他走到曹斌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道: “你这是何意?” “国主派人去取宋使献上的仙丹,应该无碍吧。” “况且我那外甥年幼,恐怕不能当国,因此已经立了宗室为承继之人。” “难道国主还会改变主意?” 曹斌笑了笑: “曹某不知道怎样让国主改变想法。” “但父死子继不是应该的吗?” “相信以国舅的权势,足以做到这些吧。” 没藏讹庞呼吸急促了一下道:“你的丹药” 没等他说完,曹斌已经看向了周围的西夏士兵,笑道: “国舅竟然有这种危险想法?难道是盼着西夏国主驾崩?” 没藏讹庞脸色一变,微微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心腹高手,吩咐道: “灭口。” 还没等外围的士卒反应过来,就见没藏讹庞身后几个身影已经飞窜出去。 普通士兵哪里是这些重金招揽护卫的对手? 眨眼之间,那二十来个西夏士卒已经扑倒了一片,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散开来。 他们甚至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没藏讹庞这才看向曹斌道: “宋使可以明说了吗?” 曹斌笑着点了点头道: “国舅果然心思敏捷,已经猜到了曹某的手段。” “神仙在传我仙丹时,曾教了一道厌胜之法。” “若施展此法,那仙丹登时无效,还会立刻暴毙。” 曹斌顺口胡诌道。 不管没藏讹庞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他总要体现自己的重要性,否则没藏讹庞岂不是没了顾忌? 没藏讹庞看着曹斌道:“宋使此话当真?” 曹斌信心十足道:“国舅尽可放心。” 没藏讹庞眼中冷光闪烁道:“到时若未应验,我会让宋使生死两难。” 曹斌不以为意道:“若是没有后手,曹某岂会轻易地将那仙丹交给西夏国主?” 他并不担心元昊不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他的生命力不会剩下多少。 就算一颗下去,他死不了,还有八九颗,体验过旺盛的身体状态,他就不信元昊能忍住不用。 听到曹斌如此笃定,没藏讹庞才放下心来,讽刺道: “原来宋使还有这种手段,可见宋国用心不良。” 曹斌不屑道: “国舅不也要谋害你家君主吗?这才是蛇蝎心肠!” “咱们还是不要乌鸦笑话猪黑,大家都是一丘之貉。” 这人本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在历史上也是野心勃勃之辈。 听到曹斌讽刺,没藏讹庞也不以为意,道: “不知宋使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曹斌道: “那要看国舅什么时候准备好了?” “或许等西夏国主剿灭太子叛乱之后,是个不错的机会。” “到时候,谅作太子登上大位,这西夏就是国舅的天下了。” 听到曹斌的大饼,没藏讹庞终于露出了一丝激动,道: “既然如此,那” 曹斌笑着举起了手掌道:“那就合作愉快吧。” 没藏讹庞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掌道:“希望宋使回到大宋后,你我能继续合作。” 曹斌与他拍了一掌,随口说道: “当然,若是国舅承诺不会攻打大宋,我大宋愿意支持西夏小皇子。” 没藏讹庞信心十足道: “那就一言为定,宁令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最值的注意的就是张元,可是他也吃了仙丹,他的性命岂不是也在宋使的手里。” 曹斌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要提前恭喜国舅啊。” 没藏讹庞哈哈大笑。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曹斌身后的没移兮梦,冷笑道: “宋使,这女人可是个红颜祸水,不如让本官替你处理了吧。” 没移兮梦闻言,心脏又提了起来。 这一晚,太过惊心动魄,她觉得自己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曹斌却嘿嘿笑了起来: “曹某就喜欢红颜祸水,国舅放心,以后我会带她返回大宋,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没藏讹庞这才不情愿地作罢,勉强竖了个大拇指道: “曹大人风流本色,让人羡慕。” 说着,他又道: “为了曹大人的安全,请随我来吧,如果一切顺利,本官亲自礼送曹大人出境。” 虽然他说的客气,曹斌也知道,这是将自己软禁起来,不过总算暂时是安全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没藏讹庞所谓的可靠之地,竟然是那位有名的西夏艳后,没藏黑云的寝宫。 看来这姐弟两个早就有所谋划,否则,没藏讹庞不会把曹斌交给她看管,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第一百四十章曹斌乐不思蜀,东京反应 这一夜,横山大营乱哄哄一片。 宁令哥跑回自家大营之后,本还想带人攻打横山行宫,彻底将元昊弄死。 可是元昊吃了曹斌的蓝色小药丸之后,竟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虽然伤口没有愈合,还时不时地流血,但气色却迅速好转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蓝色小药丸其实是一种兴奋剂,并不能治疗伤口,反而的危害远远超过曹斌的预计。 但这也给了西夏将校们信心,没有墙头草见机投靠,使得宁令哥没有造起声势,只能铩羽而归。 眼见不能成事,宁令哥只得带着残余死党,拼命逃出了横山大营,直奔西夏首都,兴庆府而去。 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打算占领西夏中枢,将元昊隔绝于外。 元昊急忙分出兵力阻止宁令哥。 由于曹斌在那场刺杀中并没有被元昊看见,所以大宋的使团倒像是看客一般。 虽然错过了趁乱逃跑的机会,但也没有引起西夏的过多关注。 他们毕竟只有二百来人。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三四天。 没藏讹庞急匆匆地走进皇后行宫,抓过一个宫侍头目道:“前几天我送过来的人,现在哪里?” 那宫侍迟疑了一下道:“那位贵人正和娘娘在一起用餐” 没藏讹庞愣了一下,奇怪地嘀咕道: “他不过一个宋国使臣,姐姐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就算有用到他的地方,也不过一个阶下之囚,亲自赐宴,也太过了吧?” 见他如此,宫侍有心说明一下,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们大部分都是没藏皇后的心腹,终究没敢议论主人的是非。 没藏讹庞见他欲言又止,也不理他,直奔寝殿而去。 但当他见到大殿里的情景,顿时呆住了。 只见曹斌四仰八叉地歪坐在正中的玉榻上,那可是西夏国主常坐的主位。 这且不说,自家姐姐和没移兮梦左右服侍,你喂一口羊肉,她喂一口羹汤,像是服侍大爷一样服侍着曹斌。 连国主也很少有这种待遇吧? 没藏讹庞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自己把曹斌送过来,是让姐姐看住他。 没想到三四天不见,这王八蛋竟然把自家姐姐给勾引了去。 真他么活见鬼了。 “呦,这不是小讹吗?快坐!” 曹斌一抬头正看见没藏讹庞满面漆黑地站在殿门,他也没有客气,直接招了招手,邀请他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招呼小舅子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或许是受本地习俗影响,那没藏黑云本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 她原先是野利遇乞的老婆,在遇乞对外征战时,就勾搭上了元昊。 后来野利兄弟被元昊冤杀,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曹斌出使西夏的第一天,就达成了一个爆衣斗群蛮的特效,让没藏黑云对他那黄金铸成一般的身材觊觎不已。 只不过没有机会,才强自忍耐下来。 没想到前几日却是“喜从天降”,自家弟弟竟然把人给她送了过来 与之相比,曹斌的人品也不遑多让。 见到这种白皙如玉,还带着异域风情的美人,他怎么忍心拒绝? 二人相遇,可谓是干柴遇到烈火,奸夫碰到银妇,一拍即合,第一日就通透升天了。 超强的炮火打击,几乎让她惊为天人。 于是就有了甘心雌伏,尽心伺候的一幕。 而没移兮梦就要单纯了许多,她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不得不在曹斌面前表现地乖顺一些。 听到曹斌叫自己“小讹”,没藏讹庞差点没气炸了肺。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朝首辅,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他脸色一沉道: “曹斌,你找死,竟敢如此羞辱我?” 曹斌还没有说话,没藏黑云却冷了脸面,训斥道: “小讹,你住嘴,不许在曹郞面前无礼!” 没藏讹庞顿时无言,郁闷地想要撞墙,他只觉得日月黯淡,天地无光,后悔地肠子都青了。 若早知道姓曹的这么擅长勾搭女人,就不应该将他送到这里。 就算谋划有暴露的风险,也比现在强。 只因为他一向信服自家长姐,自认为二人才是最亲的亲人,此时却觉得被抢走了什么似的,酸涩无比。 曹斌见没藏讹庞一模死了爹妈的模样,顿时心怀大畅,只觉得前几日,被他惊吓的郁气消失了大半。 “小讹,你进宫有什么事吗?” 没藏讹庞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冷着脸道: “曹斌,现在宁令哥已经势穷,你什么时候动手?” 元昊还在养伤,没有时间照顾后宫! 于是曹斌就有点乐不思蜀,只顾着吃喝玩乐,几乎都忘了近在眼前的危机。 此时听到没藏讹庞的提醒,顿时一拍脑门,连忙掐指算了起来,说道: “明天吧,明天我先弄死张元,元昊的事,再等几天,保险一点!” 张元服下药丸已经五天了,他的死期也就在这两天,曹斌正好借机装一波高人。 没藏讹庞闻言,点点头道: “好,我就看看,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然古代迷信,西夏更是宗教风气浓厚。 对于神神鬼鬼这些东西,他总是有些半信半疑,就算已经打算实施计划,没有看到结果,他也不能放心。 问了曹斌的计划,没藏讹庞一刻钟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他是被曹斌的操作恶心到了 此时的东京汴梁。 朝廷才刚刚收到了西北边境的奏报。 “官家,富知院已经传来消息,萧太后闻知辽帝欲开边衅,大怒,训斥了辽国君臣。” “并且已经回书,再三强调不会与我大宋开战。” 寇准出班奏道。 皇帝面色稍稍放松,点了点头道: “萧太后深明事理,如此最好,西夏呢?” “元昊天性野蛮好战,这次边境之患也是他在谋划。” “李侍郎和忠靖伯有消息传回来没有?” 庞吉闻言,连忙拿出一张奏报,出班道: “官家,自从使团进入西夏,就已经与朝廷失去联系,这是延州机宜司传回来的密报!” 皇帝脸色一急道:“快呈上来。” 他拿到密报,刚看第一段就脸色难看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我,曹斌!忠臣良将,暗谋划 密报的第一段就写着,大宋使团刚刚到达西夏,就被元昊下令斩杀祭旗。 皇帝已经可以看出元昊的狠戾和用兵决心。 西夏就是在自己临朝期间立国独立,又数次击败大宋军队,这本就让他脸上无光。 没想到现在还不算完,竟然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这让皇帝既是屈辱又是担心。 元昊实在太能打了,立国以来,对大宋几乎是每战必胜,若是继续下去他都怀疑元昊会不会要打到开封。 “李堂竟想叛国?” 待看到使团的表现,皇帝差点气得心脏病犯了。 堂堂一个礼部侍郎,朝廷大员,竟然这么没有骨气。 若连使团都投敌叛国,那他的脸面将荡然无存,这比连战连败都要丢脸。 战败还可以找出各种原因,使者投敌等于直接说他这个皇帝不行。 既没有识人之明,又不值得臣子尽忠。 那他将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贪生怕死,无耻小人,卑劣,无耻!” 看到这里,皇帝的眼珠子都红了,抬头看了看满朝大臣,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冷厉。 “忠靖伯却铮铮言道:外臣膝硬,不能跪也!” 正在他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密探修饰过的一句陈词。 皇帝只觉的紧绷的心脏,猛然放松,忍不住赞叹道: “好!忠靖伯才是忠臣啊!” 使团众人就算全都殉国了,也总比投降敌国来得好。 曹斌面对刀斧临身,还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让皇帝心情放松的同时,也颇为感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尤其是在李堂那么没有骨气的前提下,就更衬托地曹斌难得了。 见皇帝的脸色急剧变化,低下的众臣也不由紧张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各自猜测密报内容。 唯有庞吉对密报内容了若指掌,知道皇帝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机宜司是枢密院掌管的机构,密报送达朝廷的第一站就是庞吉那里。 他第一次看到密报的时候,也是冷汗不止。 他倒是没有替皇帝设身处地地考虑,只是为曹斌揪心,已经暗自给边关将士下达命令,要他们全力配合曹斌行事。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没有劝曹斌辞官回家了。 就算没有前途,总比丢了命好,他没想到元昊竟然那么野蛮无礼,刚一见面就要斩杀使臣。 他虽然屹立朝堂数十年不倒,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自认为是个难解之局。 没想到竟然自家那个纨绔女婿破解开来。 他后怕的同时,也难免欣慰、喜悦。 这时,皇帝突然义愤填膺道: “好,杀得好,车裂都算便宜了李堂!” 蔡京闻言,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面现苦涩。 李堂是他推荐的,现在皇帝如此痛恨这人,恐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李堂身上的付出,他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忠靖伯陈述宋夏胜败,西夏满朝皆忧,元昊无言” 皇帝看着曹斌详细分析宋夏之间的优劣,不住地点头,自语道: “曹斌说的好,西夏本就是一小国,竟不顾自身存亡,一意挑衅我大宋。” “这是不自量力啊,西夏君臣应该会自省吧张元?” 接下映入眼帘的名字让皇帝的瞳孔猛然充血。 西夏君臣,他最恨的人反而不是元昊,而是张元这个二五仔。 叛徒总是比真正的恶人更让人痛恨。 皇帝是见过的张元的。 他最后一次参加科举,已经到了殿试,可是他的文章有些瑕疵,只能落榜而回。 也是这次之后,他才一溜烟地投靠了西夏。 因为这件事,朝廷还改变了科举的规矩,以后凡是参加殿试的考生,不再黜落,全部录取。 就是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让朝廷漏掉人才。 此时见张元出声反驳,一力撺掇元昊攻宋,皇帝恨得牙都痒痒了。 “好,哈哈哈骂得好!可不就是张一伦吗?” 看到曹斌把张元骂得吐血,皇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他像是是在燥热的夏天,饮了一大杯冰镇酸梅汤,只觉得从头顶舒爽到脚底,畅快无比。 久久压抑郁闷仿佛瞬间消散,让他脸上出现兴奋的潮红,不断地拍案赞叹: “俊才啊俊才,国之忠良,朕之股肱!” 庞吉见状,连忙道:“陛下过誉了,这是身为臣子的本分,也是俊才应该做的。” 皇帝点着庞吉摇头笑道: “太师不必为俊才太过谦逊,他的差事做得好,朕要重赏,重赏他!” 庞吉苦着脸道:“官家,如今俊才还身处龙潭虎穴,臣想令边军将士主动出击,设法营救。” 皇帝这才渐渐地收拢住了笑意,严肃地点点头道: “太师说的不错,俊才为国赴险,深入虎狼之地。” “如今他的处境必定是艰难困顿,如履薄冰,朕不能辜负忠良,你说要怎么救他才好?” 此时,他已经看完了密报,对仙丹的事情并没有多加在意。 他或许有些软弱,却没有其他皇帝那样痴迷长生的毛病,也不相信世上真有长生不死的丹药。 看了一眼,就认为曹斌在欺骗元昊保命。 至于裸衣斗群蛮的戏码,他只觉得好笑又好气 正在这时,守门太监突然跑进禀报道: “陛下,延州八百里加急,是忠靖伯亲自书写的奏章。” “恩?快呈上来!” 先前的密报是数天以前,机宜司密探送过来的,只记录了使团面见元昊的情景。 如今六七天过去,曹斌竟然自己写了奏章,必定是最新的消息。 听到这话,不仅是皇帝和庞吉,连满朝大臣都紧张起来。 皇帝打开一看,见奏章上对面见元昊的事,只是了了几笔带过,反而详细说了元昊遇刺的事情。 最后写道: “以微臣所料,元昊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如今西夏内乱,横山兵少,正是大破西夏之机!” “望朝廷速发大军,与微臣里应外合,一战平夏。” 皇帝看完这道密奏,猛然站起身来,不停地原地转圈,喃喃道: “元昊身死,西夏必会息兵” 这道奏章是曹斌刚刚勾搭上没藏氏时所写,那时,他才有机会往外送信。 现在横山大营只剩下三四万人马。只要元昊一死,军心不稳,正是攻打西夏的最好时机。 就算灭不了西夏,只要大宋占领横山,就能占据地利优势,以上视下威胁兴庆府,钳制西夏。 到时候,主动权就会握在大宋手中,西夏再没有主动挑衅的底气。 第一百四十二章朝廷的决定,命妇与荫爵 皇帝将曹斌的奏折交给众臣传阅,向庞吉问道: “太师,机宜司后续的情报还没有送来吗?” 庞太师摇了摇头道:“官家,既然朝廷要派兵解救俊才,何不趁势而为,依此计行事?” 蔡京连忙出班道: “官家,要谨慎行事,这毕竟是忠靖伯的一面之词。” “我们还需要其他消息作证,不如等机宜司再报。” 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不论这件事情是成是败,都对他没有好处。 若是依照曹斌的计策打败了西夏,那他的功劳就太过巨大了,肯定会在朝堂上异军突起。 到时候就会打破朝堂上的平衡,最少自己会被庞太师压下。 第二也是他不太相信曹斌的说法,元昊作为一代枭雄,怎么那么简单就被曹斌算计致死? 这也太过离奇了。 他十分怀疑曹斌想要通过战事诈取功劳。 寇准此时也看完了曹斌的奏章,沉吟道: “元昊的生死也只是忠靖伯推算,尚无十足把握。” “臣也建议等待机宜司复报。” 庞吉瞪了瞪眼睛,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怒道: “陛下已经决定出兵营救曹斌,此时为何又迁延反复。” 蔡京身后一员大臣道: “太师,先前我等以为忠靖伯身处险境,所以派些士兵前往营救也是应该的。” “如今涉及国战,牵扯甚大,非一营一军能够解决,我等不得不小心行事啊。” 说着,他又补充道: “眼下这种形势,若元昊未死,就很可能是西夏的诱敌之计。” “若是元昊将要身死,西夏肯定会息兵罢战,这不正是我等所求吗?” “国家大事,当慎之又慎,我看还是一动不如一静” 他的意思很简单,曹斌传来的消息并不可靠。 只要宋夏两方能够熄战,就已经是满意的结果,何必非要跟西夏你死我活? 他这话一出口,朝堂上又吵了起来,吐沫横飞。 皇帝皱着眉,厌烦地看了堂下众臣一眼,呵斥道: “都住嘴,不要再吵了。” 说着,他转向杨家女将问道: “佘太君,你久经战事,此事你怎么看?” 佘老太君也十分为难,除了需要杨家出征,她一般不在朝堂上发言,就是为了减少天波府的麻烦。 没想到现在皇帝竟然问到了自己。 她看了看寇准,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曹斌的作风,为难了半晌,方道: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 她先背了一段孙子兵法,待皇帝有些不耐烦时,才说道: “按理说,这是一个收服西夏的大好时机。” “但老身以为,还是谨慎行事吧。” 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佘老太君终于说出一个委婉的答案。 此时,她感到十分心累,杨家的位置本身就有些有些敏感。 皇帝的问话,相当于把她们杨家的前途赌在了曹斌的人品上,虽然她对曹斌印象大变,但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曹斌。 若是支持曹斌的计策,之后兵败论罪,杨家难免会受到牵连,她不敢冒险。 皇帝听到这话,直接对庞太师说道: “依俊才的奏章看,他现在并无危险,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就谨慎一些,待密探复报吧。” 这一场廷议直到中午时分才结束,机宜司的密探的第二封密报也在傍晚到达。 只是,那机宜司密探只是一个军中小将。 那次参加西夏宫宴,已经是破格待遇了。 他只知道太子宁令哥反出横山大营,元昊派兵剿灭,并不知道元昊的实际情况。 如此一来,大宋朝廷更加认定了坚守的策略。 不过皇帝也亲自刷下圣旨,要边境将士相机行事,若有机会全力营救曹斌。 与此同时,他还加了一道册封圣旨送到了忠靖候府。 给了曹家一个“七品孺人”的命妇称号和一个三等子爵荫爵。 现在曹斌还没有正式娶妻,更没有生子,这命妇称号就落到他家的妾室身上。 而爵位则会落到他还没有出生的长子身上。 杜十娘三人看着福伯手里的圣旨,眼睛都绿了。 作为妾室,命妇称号比拿在手里的产业还让人眼红,比铁杆庄稼还要靠谱。 张贞娘强忍着觊觎,勉强笑了笑,对杜十娘道: “恭喜姐姐,你是第一个进府的,这次朝廷的册封肯定是给你的。” 说这话的同时,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第一个生下儿子。 命妇的称号抢不到,难道还不能抢爵位吗? 曹家的嫡子肯定会继承忠靖伯爵,而这个荫爵就是她的目标了。 相对于命妇称号来说,她更希望得到这个三等子爵爵位。 虽然这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不世袭爵位,但那也是朝廷勋爵,有了这个,她再不用为子女担忧了。 听到这话,杜十娘摆了摆手道:“我倒是想要,但还要看曹郞的意思。”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拧着细眉道: “曹郞还没有回京,朝廷就给了这么丰厚的赏赐,莫非他有什么危险?” 李师师也从朝廷的赏赐中反应过来,忧心忡忡道: “曹郞这次深入敌国,比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就算他身边的护卫武艺高超,也很难发挥作用” 越说,她越发觉得心口发慌,急忙问道: “福伯,时迁护卫有没有派人送回曹郞的消息?” 福伯小心翼翼地暂时将圣旨供奉堂屋中,才回身道: “西夏营中防守太严,上次传回消息说,他正在想办法渗透进去。” 说着,他劝慰道: “三位姨娘不必太过担心,时迁手下的探子本领高强,人数众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保证少爷的安全。” 杜十娘带着怨气道: “他们太笨了,花了府里那么多钱,竟然连西夏军营都混不进去,真是没用。” 这样说着,她突然眼睛一亮,拍手道: “对,我自己培养探子,省的以后让我等得心焦。” 福伯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姨娘不要胡来,咱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杜十娘撇了撇嘴道:“我不用府里的银子,我自己也有” 此时,她财大气粗,底气十足,丝毫不以为意。 然而她们不知道,曹斌现在根本没有感到什么危险,而且还吃胖了几斤。 现在正准备“施法”,准备“弄死”张元。 没藏黑云见他身穿道袍,仙风潇洒,竟有一种别样的帅气,不由眼神发亮 第一百四十三章曹斌脱身,没移氏来投 曹斌胡乱耍了几式剑术,叨叨了几句似是而非的咒语,猛然收剑而立。 没藏讹庞也没有发现什么异象,怀疑地问道: “这就完了” 曹斌自信满满地挥了挥手道:“放心吧,张元的死期就在这一两天。” 说罢也不管没藏讹庞,揽着黑云就往寝宫走去。 没藏讹庞愤愤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十分后悔把他送到自家姐姐这里了。 到如今,反而被个阶下囚拿捏了。 但他又不敢责怪自家姐姐,只能听之任之。 曹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抱怨道:“西夏的天气真是太热了。” 说着,就要解开身上的袍服。 没藏黑云却连忙止住他,两眼冒光道:“不许脱,你穿着这件衣服最好。” 说着,双手已经忍不住向他的身上摸来。 曹斌嘿嘿笑道:“你还真是人菜瘾大” 说着,已经低头衔向那可口诱人的白玉米粽。 “啊曹郞,以后西夏就是我们的,我愿意和你共同执掌天下” 第二天,细碎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照在曹斌熟睡的脸上,将他晃地有些不适,微微睁开双眼。 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侧头问道:“皇后呢,去了哪里?” 在床边侍候的女使长娇笑道:“娘娘去看望国主了。” 说着,她捧过来一沓衣服道:“伯爷,奴婢服侍您更衣。” 曹斌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调笑了片刻方道:“姐姐,宫外有没有送来消息?” 女使犹豫了一下,从随身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小声道:“这是伯爷的属下送进来的密信。” 曹斌顿时精神一震,连忙将她放开,拿过信件看了起来,好半晌骂了起来: “靠,竟然不相信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密信上是时迁转述的朝廷决定,希望曹斌尽快脱身。 现在呆在西夏营内已经没有了意义。 曹斌大概猜到了朝廷的想法,他们除了不太相信他传过去的消息,还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如果元昊真的身死固然是好事,如果不死,也免了中计兵败的风险 既然朝廷不想冒险,曹斌也不会死乞白赖地非为朝廷牺牲。 他将密信烧成灰烬,才向女使问道:“好姐姐,我求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女使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道: “奴婢已经偷了国主的手令,只要有这个手令,可以在大营内任意通行。” 说着,她忍不住问道:“伯爷,真的要走吗?娘娘不是说要与你共治天下吗?” 曹斌见她犹豫,连忙安慰许诺起来 他才不相信没藏黑云的话,现在说的好,若真留在西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到时候,他就相当于为别人养儿子。 多王爷“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中午时分,没藏讹庞兴奋地跑进皇后寝宫,见自家姐姐正坐在大殿里独自生闷气,也没有在意,直接问道: “姐姐,曹斌呢?” “快让他出来施法!” “张元已经吐血死了,哈哈哈” “这小子竟然没有说假话。” 见没藏黑云定定地看着自己,半晌无言,没藏讹庞疑惑地看着她道: “姐姐,你不会后悔了吧。” 说着,他连忙劝解起来: “若是让国主自己指定继承人,他可不会想到谅祚。” “姐姐,你可不要犯傻” 没藏黑云斜眼看了看他,怒道: “我后悔个屁,是姓曹的那王八蛋跑了。” “他不仅自己跑了,还把我宫里的女史官勾搭跑了” “别让我抓住他,否则我把这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没藏讹庞愣了一下,焦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没藏黑云没好气道:“他骗咱们呗!” 没藏讹庞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跺脚道:“那快把他抓回来啊!没有他,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没藏黑云无语道: “怎么抓?若是咱们大张旗鼓的行动,岂不是连咱们自己都暴露出去了?” 没藏讹庞顿时傻了眼,恨恨地拍了拍脑袋道: “唉,我怎么会想到把他带到姐姐这里,否则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而此时,曹斌已经带着使团众人跑出了横山大营,有元昊的通行令牌,他们一切都十分顺利。 待走出一二里,曹斌连忙对狄青道: “加速行军,如果元昊发现咱们不见,必会派人来追。” 现在元昊就是靠着曹斌的蓝色药丸活着,若是他发现张元吐血而死,必定会逼问曹斌原因。 想必这个时间不会拖延太长。 没过多久,突然一阵马蹄声从前方响起,狄青连忙喊道: “戒备,戒备!” 所有人都是一惊,唯恐是西夏士兵在前方拦截。 正在这时,一处山坳里跑出一千多骑西夏骑兵。 “曹先生不要紧张,是我没移家族的人。” 正在这时,先头一个身穿锦服地老者驱马赶到曹斌面前,拱了拱手道: “见过忠靖伯,没移皆山已经等候了许久。” 曹斌点了点头,已经明了起来。 太子宁令哥刺杀元昊,是在没移动兮梦的寝宫发生,没移家族的人也在被通缉之列。 他们趁着太子攻打行宫的时候逃出大营,就藏在横山山谷之中。 只等着曹斌出来,带他们投靠大宋。 没移皆山看了看与曹斌同乘一骑的没移兮梦,皱了皱眉头,让人重新牵过一匹空马道: “” 第一百四十四章没移家的礼物,铁鹞子来袭 “曹伯爷,我没移家已决心投靠大宋,希望伯爷为我们引荐庞太师。” 没移皆山说着,向没移兮梦示意了一下。 没移兮梦歉意地看了曹斌一眼,只得爬上身边的战马。 没移皆山拍了拍手掌道: “为表谢意,老朽另有礼物送上。” 说着,已经有没移家的族人抬上了一箱子珠宝金银。 曹斌看了没移皆山一眼,心里已经了然。 看样子,这老家伙是看不上自己的实力,想借自己为跳板另找一个靠山。 这也不难理解,没移家在西夏最少也是第二梯队的强大家族。 就算投靠大宋,也不甘心只在曹斌之下混饭吃。 他毕竟只是个没有多少实际权利的伯爵。 只是还没有过河,就想拆桥做法,让曹斌不太看好他的前途。 在大宋的官场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庞吉、蔡京这种奸臣,也不会喜欢把功利表现地这么直接的下属。 扈三娘驱马上前,好奇的看了看那满满一箱财宝,撇了撇嘴道: “品质这么差?不过一二万银子罢了。” “还弄个这么大的箱子装着,也不嫌沉?” 虽然她自己没有这么多钱,但在忠靖候府厮混,也算见到了不少世面。 曹家的女眷,两三个月下来也不止这么点银子。 听到这话,没移家的人顿时瞪了瞪眼睛,有些气愤。 这可是他们整个家族的一半积蓄。 曹斌不想为了这点银子浪费时间,直接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谢没移家主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御龙直侍卫道: “诸位兄弟把这些财宝都分了吧。” 见他如此处理,没移皆山顿时惊住了。 他本来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此时却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来刚刚那员女将说得不错,这些财宝可能对于宋人来说,或许真的不算什么。 此时,他不知道是该憧憬投靠大宋后的光景,还是该心疼自家这些金银。 见狄青和御龙直的人犹豫,曹斌催促道: “快,咱们时间不多,虽然这些财宝发到了你们的手里,但也要有命带回去。” “若是不想死在西夏,就给我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全力向大宋奔跑。” 说着,他一催战马,就带着轿子向前跑去。 这一箱财宝虽然价值不高,但是他重啊,足有一二吨重,若是让曹斌自己携带,还真是难以处理。 说不定被追急了,还不得不丢在路上。 既然如此,还不如事先分给兵卒,既能激发士气,又能让他们念一点自己的好。 狄青也知道现在刻不容缓,连忙道: “既然曹伯爷赏赐,你们不要顾虑其他,快快分了财宝,马上上路。” “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就拼死护卫曹伯爷返回大宋。” 士兵们闻言,也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拿起一把金银塞到自己怀里。 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见钱眼开,你争我抢,每个人都适可而止。 待所有人都拿完,箱子底下还剩下浅浅的一层。 章惇见状,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不怕死的军人虽然不多,但也并不鲜见。 而财宝不能动其心的士卒却绝无仅有,看来曹伯爷已经彻底折服了这支军队。 可惜人数太少,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然而他却忘了,这些人都是御龙直的军人,本是皇帝的亲卫,asxs极高。 若是外调,前途不是寻常禁军可以比拟。 不过曹斌也是无心插柳,他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多。 扈三娘见箱子里还剩下一些金银,顿时高兴起来,忙全部塞到了自己兜里,乐得半天合不拢嘴。 这让跟在曹斌身边的女使官眼热不已,不过考虑到自己刚来曹斌身边,并不敢伸手,怕给曹斌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山林之间窜了出来,跳到曹斌马前道: “请伯爷速走,元昊正在亲自调集大军,想要追击使团。” 曹斌眼神一凝,看来元昊已经急了眼,竟然不顾病体也要追到自己。 他连忙呼和一声道:“走!” 说着,当头向横山外围冲去,众人见状,纷纷簇拥在曹斌周围,打马狂奔。 不过御龙直大部分士卒都没有马,只能借了没移家百来匹战马,两人同乘一骑。 只跑了半个时辰,他们已经隐隐听到身后隆隆的马蹄声。 “不好,元昊追上来了,末将带人阻挡一二。” 狄青向后看了一眼,就想勒住战马。 曹斌扭头骂了一句道:“挡个屁,快跑,马上要到地方了。” 没移皆山见状,连忙凑上来道:“要不老朽前去拖延?” 曹斌丝毫没有犹豫,连马速都没有减,随口道:“去吧!祝你好运” “额?” 没移皆山下意识地放慢马速,还没反应过来,曹斌早已经带人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子。 玛德,我就是客气客气,难道你不该劝一劝吗?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想太多,因为元昊的大军已经杀到了视线之内。 一个族人惊慌喊道:“族长,是铁鹞子!” 西夏国的铁鹞子是元昊的贴身禁卫,都是从最为精锐的士卒中选拔而来。 不仅身体强横,武艺精熟,而且人马俱甲,是元昊横行天下的依仗,自建立以来,还从未遇到过敌手。 铁鹞子虽然只有几千人,可就算面对十万大军,也有正面击败战绩。 此时,铁鹞子虽然没有穿甲,也不是没移家可以抗衡的。 没移皆山咬了咬牙,举起手中弯刀道:“留下五百人断后,其他人跟我撤。” 说着,他立刻拨转马头,向曹斌追去。 剩下的五百族人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向铁鹞子反冲。 他们就像冲进大海的一朵浪花,眨眼家就消失不见了。 铁鹞子轰隆隆碾压而过,竟连片刻的功夫都没有被耽搁。 元昊满眼执着,根本不理这些人,他现在只想抓住曹斌,逼问出解救自己的方法。 因为他已经命悬一线。 “伯爷,时首领已经做好准备,请往这边走” 就在曹斌带人飞逃之时,一个燕子再次驱马出现。 第一百四十五章欲取元昊,葫芦口设伏 这是一处山谷,谷口宽度大概有一百多米,里面大概是个露底的葫芦形状。 比较适合埋伏,唯一的缺点是山势不够险峻。 坡度较缓,开口太大。 不过附近十里,也只能找到这么个合乎要求的地方。 曹斌只得将就利用。 此时,时迁正蹲在山壁上向远处张望,见曹斌一行人赶到,连忙跳下来,单膝跪地道: “伯爷,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曹斌点点头问道:“通知杨宗保了吗?” 时迁点头道:“伯爷放心,属下三日前已经派出信使。” “走吧,进谷!” 时迁连忙在前面引路。 进了山谷,见数百短衣打扮的汉子正在山谷两侧埋伏,狄青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问道: “伯爷,元昊最少带了数千人马,我们的力量有些单薄吧。” 此时,他们除了二百御龙直将士,还有不到一千人的没移族战士。 那没移族人良莠不齐,并不能发挥多少战力。 而这些正在埋伏的人,都是短打布衣,怎么看都是江湖中人。 就凭这些人,怎么可能挡住元昊的精锐部队? 恐怕被骑兵一冲,就会立刻溃散。 章惇闻言,也趁机劝道: “伯爷,既然已经在此处设下埋伏,足以抵挡元昊一阵了。” “我看您还是不要亲自冒险了。” 曹斌哈哈笑道: “子厚、汉臣,你们放心,本爵最是爱惜性命,是不会轻易冒险的。” “我曾给朝廷上书,言元昊必死。” “若是不在离开西夏之前,送他魂归西天,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看了两侧的山谷一眼,道: “可惜朝廷不想轻启战端,曹某也只能将就将就。” 说着,他眯着眼道: “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元昊那厮一见面就对本爵喊打喊杀,若是不给他个教训,还以为本爵好欺负呢。” 狄青有些无语,原来你是想报仇啊。 章惇性格强硬,一向以狠辣著称,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 “既然如此,章某与伯爷共同进退。” “朝堂诸公太过怯懦,总是畏敌如虎,让人齿冷。” “对这些蛮夷,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曹斌带人来到山谷正面的山坡上,看了看山坡中间一条山路,对左右笑了笑道: “咱们就在此处观战吧,一旦事有不妥,也好逃跑不是? 章惇哈哈大笑,竖了个大拇指道:“伯爷考虑周到,惇佩服!” 见曹斌并不是无的放矢,章惇顿时放下心来。 若是直接逃跑,他们未必能够跑得过元昊的追兵,还不如反身一击。 此时,连他都没有料到曹斌的打算,那元昊也必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狄青见曹斌已经做出决定,连忙在指挥下属在葫芦谷中间的位置补充拒马,陷坑。 正在这时,没移皆山带着族人狼狈地跑进山谷。 见到曹斌后,满脸怨愤道:“曹伯爷,您既然已经设下埋伏,何必还让我的族人前去送死?” 曹斌翻了个白眼,并没有理他,只是向谷外张望。 反倒是章惇一脸严肃道: “没移族长,既然想要投靠我大宋,就要听我等指挥。” “不管伯爷下达什么命令,你都要听从” 其实大宋朝廷的态度有些矛盾,他们虽然打不过契丹和西夏,但心理上却总是充满优越感。 认为辽夏都是蛮夷之国,大宋从来没有和亲一说,就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作为文人,章惇也不例外。 在他看来,没移皆山不过一个蛮族酋长而已,既然投靠大宋,就没有任何资格在自己面前抱怨。 没移皆山闻言,有些愤愤,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轰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章惇面色一整道:“来了!” 只见无数战马涌入峡谷,如同浪潮一般。 “稀溜溜” 成百上千匹战马跌倒在地,惨叫声连成一片。 这时,西夏人才仔细看向地面,只见峡谷里密密麻麻都是直径三寸,半尺来深的陷坑。 在杂草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这种陷坑只能堪堪能陷入马蹄,但只要战马陷入其中,顿时就是马腿折断的结果。 “吁” “不好!有埋伏,快撤!” 正在这时,山谷两侧射出无数弩箭,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只有几百人的伏兵,却射出了数千人的效果。 没移皆山见西夏骑兵碾压而来,本还有些恐惧,此时已经完全惊呆了。 “这” 章惇却已经明了过来,赞叹:“好厉害的连弩!” 大宋军中装备的弩弓,多种多样,有神臂弩、踏张弩,还有威力十分巨大的床子弩。 但这种质量的“连弩”却见所未见。 此时,西夏人已经乱成一片,在山谷之中四处乱窜。 多亏了谷口足够宽敞,才让西夏士兵撤了出去,否则只这一下,就得让元昊伤筋动骨。 待回到谷口,元昊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刚刚一波,直接伤亡两千多人,其中铁鹞子就有七八百。 这些铁鹞子平日里都当宝贝一样供养。 就算参加数万人的大战,也没有一下子损失过这么多人。 如今还没有见到敌人,就被阴了一把,直接损失了五分之一。 任那些士兵身体强壮,也被这突然的落马摔得鼻青脸肿,骨断筋折。 他没有想到,曹斌在逃跑的过程中,还敢返身一击。 元昊阴沉着脸,向山谷之中看了看,只见里面已经尘土飞扬,人影绰绰,根本看不清实际情况。 旁边一员大将擦了擦满是尘土的汗水道: “国主,以刚刚的箭矢看,山中足有数千人埋伏,莫不是宋国派人接应?” “不如算了,只是一个使团而已。” 元昊猛然转头,狠狠地看向他,眼光中满是杀意。 那员将领眼神躲闪,再不敢劝。 他哪里知道元昊此时的心情,张元服食“仙丹”身死,证明这就是个骗局。 若非心情过于急切,他也不会轻易踏入曹斌的埋伏。 元昊这才挥了挥手道:“善走营,前去探路。” 他身边顿时跑出三百来轻骑,他们从马背上用力一点,顿时飞身而起,从山谷侧翼沿着山石快速向上攀爬。 听到回报后,没移皆山紧张地说道: “这是西夏善走营,他们都是元昊重金招揽的高手,个个武艺不凡,平日里很少出手,只在元昊身边护卫。” “这些人登山渡水,如履平地,极善短兵相搏,伯爷可有应对之法?” 狄青道:“不如末将带人冲杀一阵,他们虽然武艺高强,但我们也有合击之术。” 曹斌却摆了摆手道:“不需如此。你们看着就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疑兵之计,杨宗保的羡慕 如果是西夏大军蜂拥而上,时迁等人还会忌惮一二。 但他们本身就擅长江湖手段,哪里会怕这些短搏高手? 那些西夏高手爬到山谷两侧山坡,立刻翻腾跳跃起来,有的找山石掩藏,有的翻滚不休,防止被时迁等人弩箭攒射。 “啊” 就在这时,几声惨叫从西夏高手之中传来。 时迁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主动跳到兽夹、地弩上,然后惨叫着跌下山坡。 作为密探,怎么会不在自己藏身的地方,放置警戒防守设施呢? 那些高手直接冲过来还好,哪曾想他们自作聪明,竟直接往“燕子们”布置的陷阱上跳。 一时间,他们纷纷中招,凄惨无比。 偶尔有冲到燕子身边的高手,正要施展拿手武艺,却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擅长独斗。 他们出招狠辣直接,自己还没有反过来,就已经被对方的短刀扎入致命之处,饮恨西北。 也有些能够碾压燕子的人,正想大杀四方,但很快就发现对方已经围拢过来十数人,弩箭、弹弓齐上。 只能被群殴致死,极不体面,不讲武德。 双方从开始接触到对战结束,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眨眼间就恢复了平静。 没移皆山看着山坡上隐隐约约的战场,有些咋舌道:“好凌厉的手段。” 他偷偷看了看曹斌,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元昊等了半天,只见到寥寥几个高手狼狈而回,气得眼前发黑。 他没有指望这些高手能够破解对方的埋伏,但没有想到他们连制造混乱的能力都没有,三下五除二就被对方收拾了。 “山谷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埋伏,你们看清了没有?” 元昊愤怒得问道。 其中一个高手胆怯地看着元昊道: “回禀国主,山上大略有两千人在埋伏我等。” 为了减少责任,他只能尽量把人数往多了说。 没想到,这一句话直接让元昊暴怒起来,一刀劈了过去道: “放屁,看那箭矢的数量,最少有四五千人。” “你竟然连对方的情况都不能探查清楚,朕留你何用?” 那高手哪里想到元昊说动手就动手,竟被这一刀劈了个冷不防,直接被劈作两片。 看着元昊充血的双眼,如同野兽一样扫向自己等人,剩余几个高手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点头道: “国主英明,他确实看错了。” “我们仔细数过,大概有六千多人!” 在他们眼里,元昊此时已经有些疯癫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元昊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凶狠的目光向两边扫了扫道: “你们以为如何?” 此时,他脸上血肉模糊,鼻子处还有两个大窟窿,更显得凶神恶煞。 他身边的将领哪敢发表意见?于是纷纷点头应和。 元昊苦思良久,突然有些痛苦地捂着脸道: “派人回大营将‘步跋子营’调来,另外派一支兵马绕到山谷背后。” 说着,他喘了口气道:“一定不能让宋国使团跑了,尤其是曹斌,朕要活的!” 众将连忙轰然应诺,按照他的吩咐分派任务。 说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想要取出一颗仙丹服用,但想了好半晌,终究没有打开。 而曹斌听探子的汇报了元昊的动作之后,暗自不解: 他本以为是场苦战,没想到元昊竟然停止了进攻,正想着原因的时候,狄青回到山上询问道: “伯爷,元昊正在谷口扎营,我们要不要趁机收拾战场,扩大陷马坑?” 曹斌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继续在谷内奔跑扬尘,不要让元昊看清谷内的详情。” 狄青不解,正要询问,章惇却笑了起来道: “伯爷果然神机妙算,竟早已布好了疑兵之计,恐怕元昊以为咱们的援军已经赶到了吧。” “如今越是拖延时间,对我们越是有利,只要等到杨将军赶到,我们必胜无疑!” 正在曹斌疑惑的时候,狄青却是一点就透,由衷地敬佩道: “原来如此,伯爷神算!” 没移皆山也跟着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只有曹斌还在思考,自己的疑兵之计到底是怎么布置的?不可能是奔跑扬尘吧? 见扈三娘三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崇拜,不断地点头赞叹,曹斌有些无语。 他不认为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扈三娘那个脑子能够明白怎么回事。 这肯定是“皇帝的新衣”事件,曹斌暗自想道。 于是,他欣慰地笑了起来道:“竟然被你们看出来了,真是孺子可教!” 转眼间,半天的时间过去,燕子来报: “伯爷,横山大营正有一万步兵向此处山谷赶来!”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曹斌忙问道:“杨宗宝将军现在到了哪里?” 正在这时,只听山坡后传来一阵呼和马蹄声,无数兵马簇拥着几面大旗快速赶来。 “杨”“焦”“孟”“李” 一匹胭脂马当先跑进山谷,马上是一位头戴凤翅银盔,身穿鱼鳞银甲,手提嵌金梅花枪的年轻女将。 “曹斌,你们终于逃出来了!” 杨八姐甩蹬下马,一脸笑靥道。 曹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到了边关?” 没等她回答,曹斌又忙问道:“你们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杨宗保上前拱手道:“忠靖伯,本将奉陛下旨意,全力接应你回国,现率马步军共一万两千人在此。” 曹斌有些失望道:“只有一万多人?” “额” 听到这话,杨宗保有点郁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次动用万数之上的兵马,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何况只是为了接应使者回国? 就算平日里作战,调动这么多兵马也要向“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汇报,慎之又慎。 粮草供应更是艰难无比,因为大宋军队的粮草都是由地方官员负责,若让他们密切配合,难之又难。 这次出兵,不仅延州太守主动送来十余天的口粮,连经略使听说曹斌需要援兵时,都给了自己最大的调兵权限。 打了十几年仗,杨宗保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顺心的出征,终于体会到了穆桂英出征山东时的感受。 他甚至都有点羡慕曹斌了,有个奸臣岳丈都是这么爽的吗? “一万就一万吧。” “杨将军,曹某已将元昊引到谷外,他现在是强弩之末,我等正可将之击杀,立下不世大功!” 见杨宗保沉默不语,曹斌也没有在意,连忙催促起来。 “杀元昊?” 听到这话,杨宗保顿时一惊,讶异地看着曹斌。 “这可行吗?” 他没想到曹斌竟有这么惊人的计划。 第一百四十七章 曹斌的激将法 犹豫了好半晌,杨宗保迟疑道: “朝廷给我的旨意,只是接应忠靖伯,保证你的安全” “若是主动攻击西夏,恐怕有违朝廷本意” 杨宗保的爵位是一等伯,比曹斌要高一个级别,官阶和差遣也不是曹斌能够相比的。 他若是不想配合,曹斌也没有什么办法。 章惇却有些着急,怒斥道: “以曹伯爷的算计,元昊是必死无疑的。” “但曹伯爷冒着生命危险,引诱敌人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趁机削弱西夏,为我大宋考虑。” 说着,他更加气愤道: “朝堂诸公不想惹麻烦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连边关大将都没有一点血性,只想着保全自身。” “不趁着对方虚弱攻击,难道非要等西夏恢复过来,打杀我大宋军民?” “倘若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将军于心何忍” 还没等他说完,杨宗保身后的偏将就已经不干了,一把抓住章惇的脖领子怒喝道: “我家将军与忠靖伯说话,你一小吏,也敢教训我家将军?” 那员偏将满面黝黑,胡子拉碴,一副铜铃大的眼睛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章惇见他一副吃人的样子,却毫无惧色,脸上平静无波道: “章某虽官职不高,却也知道国家之间的利害得失,如何说不得你家将军?” “你一厮杀武夫,休要在某面前蛮横无礼,放手!” 他虽然步入朝堂不久,严肃起来竟也颇有威势,黑面武将一时间竟有些面对朝堂大佬的错觉,顿时被镇住了。 “额”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宗保奇怪地看了章惇一眼,摇摇头道: “焦兄弟,放手吧。” 说着,他苦笑一声,对曹斌点了点头道: “这位先生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既然如此,杨某就违抗朝廷一回!” 听他如此说,杨八姐顿时高兴起来道: “好,我正痒难耐,这下终于有机会与西夏蛮子厮杀了。” 她虽然杨宗保的长辈,但在杨家做主的还是杨宗宝,在他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她也不好说什么。 杨宗保看了看心情愉悦的杨八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他是杨家的男丁,考虑事情必须周全,做出决定容易,却也要顾忌违抗朝廷的后果。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对西夏动手,他也没有犹豫,马上向曹斌询问起了元昊的情报。 经过仔细商议,他们打算速战速决,趁元昊不备,直接以多敌少,直接平推过去。 虽然他们也可以利用信息差,继续疲敌,直到元昊油尽灯枯时再动手。 但那样的话拖延的时间太长,其中的变数也太大。 葫芦谷外数百米,元昊正在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休息。 体内亢奋的能量和虚弱的体力让他感觉十分矛盾,心情烦躁异常。 正在这时,突然军士来报道: “国主,葫芦谷里有动静,像是有大队人马调动。” 元昊连忙翻身而起,窜上床边的战马,握紧弯刀喊道:“整队迎敌!” 六千余人的骑兵迅速整队,紧紧盯着葫芦谷口。 正在这时,只见数排庞大的拒马,被大宋军士缓缓从谷口推出。 拒马后面是手持长枪大斧,身披全身重甲的重步兵,这些精锐重步足有一千多人,是以步对骑的主要力量。 此时跟在元昊身边的,主要是没有穿着重甲的铁鹞子和质子军。 由于他们追得太急,为了保持速度和马力,并没有具装齐全,此时面对大宋的边关重步,脸色都有些难看。 野乜家的大将连忙问道:“国主,我等应如何对敌?” 这时,曹斌已经和杨宗保等人出现在拒马后面,他哈哈大笑道: “多谢西夏国主手下留情啊,竟然放我们一马,让我们安然等到了大宋援军。” “这才有机会,带三万大军与西夏国主正面一战” 听到这话,西夏众将全部看向了元昊,满面疑问。 元昊眼神阴沉,心中怒气翻滚,不过他马上冷静下来,冷声喝道: “休要听他胡言,宋人奸诈,他不过是想扰乱我方军心而已。” “先不要迎战,待他们完全出谷,朕带你们从侧翼攻击。” 杨宗保看了看曹斌,暗自摇了摇头: 曹斌这种激将之法用在寻常武将身上,或许管用,但用在元昊这种久经沙场的枭雄身上,却显得稚嫩了。 正在这时,曹斌突然调转身子,一把将没移皆山身边的没移皆梦抱了过来,哈哈大笑道: “国主,认识此人否?多谢国主慷慨大方,将没移皇妃这样的佳人相送啊。” 没移皆山见曹斌把自己的女儿抱到身前,动作轻浮,心中老大地不情愿,憋屈难受。 方才让自己把女儿带在身边,就不应该答应。 杨八姐见状,一脸的嫌弃,呸了一声自语道: “怎么又是这种下流的主意?真是” 她承认曹斌主意多,总是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办法,但她发现,这些主意大部分都有些不正经,十分让人无语。 杨宗保见状,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劝说道: “忠靖伯,你这虽然有些作用,但对元昊来说,不会产生多少效果。” “况且如此作为,有损你曹家的名声,还是算了吧!” 曹斌却毫不在意,继续喊道:“国主,我那那一炉香火导致你被太子反伤,抱歉了啊” “与宁令哥合谋者竟然是你这贼子?” 听到这话,元昊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伤疤的地方登时变得殷红如血。 第一百四十八章气死元昊,无可挽救的名声 曹斌嘻嘻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是不是很意外?” 说着,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道:“你来打我啊!” 元昊死死地盯着曹斌,脸上扭曲,几乎气得变了形,用手中的弯刀指着曹斌,咬牙切齿道: “曹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还没有注意,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自己脸上的伤口处崩裂渗出。 正当他要下令冲锋之时,脸上突然传来剧痛。 他猛地捂住脸颊,“啊”地痛叫一声,一头载落下马,鲜血在他的指缝之间蜂拥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那“蓝色药丸”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兴奋剂 ,上次它强行激发出了元昊的生命力,才让他撑过失血过多的危机。 现在元昊第二次来了个大血崩,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么多生命力可以消耗。 “国主,国主,你怎么了?” “快叫军医官” 见到这种情形,元昊周围的西夏将士顿时慌了手脚。 曹斌见状大喜,先是张元,再是元昊,这对君臣都是折在了他的嘴炮上。 他觉得自己可以获得一个“嘴炮大师”的称号了。 于是,他连忙大喊起来道: “元昊死了,西夏国主死了,兄弟们,给我冲啊!” 杨宗保见状,立刻明白了曹斌的意图,眼中满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忙令亲兵跟着高喊。 西夏阵营顿时乱做一团,对他们来说,元昊就是主心骨。 有的想要查看元昊的伤情,有的想要冲锋迎战,更有一部分心慌意乱,想要打马逃命。 元昊倒下对他们的打击太过严重了。 “不可混乱,违令者斩。” 西夏将领见此,慌忙指挥弹压起起来。 但是杨宗保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立刻指挥仅有的骑兵冲锋起来,狠狠向西夏军阵撞去,与他们纠缠在了一起。 步兵也不管拒马了,他们飞快地向两侧奔跑,意图将西夏人分割包围。 一时间,整个战场乱成一片。 陷入混战中的骑兵,战斗力直接被拉到最低。 见大局已定,曹斌忙带着轿子向大后方退去,冲锋陷阵这种事,他是不会参与的。 将没移兮梦扶下战马,曹斌整了整衣襟,郑重地作了个揖道: “没移娘子,让你受委屈了,曹某在此给你道歉。” 没移兮梦在两军阵前被曹斌拉出来面对元昊,本来羞愤异常,积攒了不少怨气。 只是事关两军对垒,战事成败,个人感受就不算什么了。 甚至连她自己也觉得曹斌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 更没想到曹斌会在事后,郑重其事地给自己道歉,这让她积攒的郁气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男子会为了这种事给女子道歉的。 于是,连忙扶起曹斌道:“伯爷不要如此,你是为了战事,兮梦能够理解。” 曹斌摇摇头,嘻笑道: “不!我不是为了战事,在我看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其他人为大局牺牲什么。”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因为我心里十分不爽。” 没移兮梦闻言,顿时愣住了,苦笑道:“伯爷,我” 曹斌说完已经直接搬鞍上马,不再理她。 没移兮梦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她知道自己先近而后远,有一点忘恩负义的嫌疑。 但她作为没移家的女儿,必须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只是,曹斌那句:没有人有资格让其他人为大局牺牲,让她感触良多。 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被灌输“为家族献身”的观念。 “大局为重”这句话一出。 别说是她,就是族长,也必须主动低头。 然而曹斌的话像是惊雷一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扈三娘却没有想那么多,她看了看曹斌,低声嘀咕道:“又在骗人。” 正在曹斌安然等待战事结束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 “伯爷,不好了,后面出现了一支西夏骑军?” 曹斌回头一看,见有两千西夏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葫芦谷里,正向自己冲来。 “卧槽!” 他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怎么会有西夏骑兵突然在身后出现。 多亏山谷里还有不少陷马坑,暂时迟滞了他们的速度。 轿子连忙驱马上前道:“伯爷先撤,轿子带人抵挡。” 说着,他挥舞着大戟,向西夏骑兵冲去。 没移兮梦猛然从腿上拔出一把小巧的弯刀,对着曹斌马屁股就扎了一刀:“快跑!” “我” 曹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战马带着向前冲去。 没跑出一百米,他的战马突然嘶鸣一声,猛然栽倒在地。 曹斌顿时整个人跌倒在地,若非他体质强横,差点被摔得散了架。 “这他妈谁挖的陷马坑,竟然挖到谷外来了。” 人若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曹斌费力将压着自己大腿的战马抬起,正要起身,突见几个西夏散兵向自己冲来。 “玛德,这是欺负我倒霉呗?” 说着,他连忙摘下随身弓箭,连珠发射,将那几个西夏士兵射翻在地。 正在这时,杨八姐突然驱马赶来,向曹斌伸出手道: “快上马!” 曹斌见状大喜,连忙抓住她的玉手,纵身一跳,跳到她的身后,紧紧环抱住她的细腰。 “你” 杨八姐被他搂得身子一颤,白玉一般的脸上顿时升腾一股红晕,像是彩霞一样,连她天鹅一样的脖颈,也映地红红的。 曹斌嘻嘻笑道:“八姐,谢谢啦!” 杨八姐低了低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踢马镫,飞快地冲进了战场。 绕到山谷后方的骑兵,虽然打了宋军一个错手不及,但终究来得太迟。 人数又不多,不一会儿就被反应过来的宋军击溃。 “哈哈哈,过瘾,这么多年,只有今天这一仗打得最是痛快!” 杨宗保麾下的黑脸将军带着兵马返回山谷,满脸兴奋。 此时,曹斌本还在享受着软玉温香,却突然被杨八姐踹下马去。 “我八姐,你干什么?” 杨八姐一提马缰,战马扬起碗大的马蹄向曹斌的大腿踩去。 曹斌吓得连滚带爬,慌忙躲开,骂道:“杨八姐,你疯了吗?又来这套。” 杨八姐这才瞪着湖水一样的眸子气愤道: “你这王八蛋,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趁机战我便宜。” “风流浪荡,还四处招花惹草,我恨不得把你踩死” 这时,黑脸将军驱马跑过来笑道: “曹伯爷,不如休了你那未婚妻,与我家八姐成婚吧。” 杨八姐本来见他凑过来,还有些羞怯,听到这话,顿时瞪圆眼骂道: “姓焦的,你给我滚蛋,这家伙最喜欢有妇之夫。” “你再胡言乱语,我把他介绍给嫂子。” 黑脸大将闻言,黑脸都变成了绿色,看曹斌的眼神,像看炸弹一样,慌忙逃窜道: “卧槽,千万不要” 曹斌气急败坏道:“杨八姐,你败坏我名声,谁说我喜欢有妇之夫了?你这是诬陷!” 第一百四十九章良马诱惑,杨八姐的赌注 曹斌觉得自己实在冤枉,他虽然有点放飞自我,但绝对没有特殊的爱好。 他觉得自己胸怀博大,不会产生偏好 随着部队陆续返回,宋军终于大胜,西夏人只有一千多残兵仓皇而逃。 此时,众将笑容盛开,连杨宗保都保持不住以往严肃的神情,面带笑意道: “此战,我们几乎歼灭了西夏最为精锐的军伍,已经让他们伤筋动骨。” “或许此后数年,我大宋西北,将再无战乱之灾。” 众士兵闻言,顿时欢呼起来,从西夏立国以来,不断攻宋,他们还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战斗。 随后,杨宗保扭头对曹斌道:“忠靖伯,此战你居首功。” 曹斌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都是将士们上下一心,奋勇杀敌,我只是打打下手罢了。” 说着,他笑道:“此次,本爵会在奏章里,把诸位将士的功劳放在首位。” 元昊和张元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这两件功劳谁也抢不走。 就算再多些破敌之功,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获得不了更多的好处。 既然如此,就不必在意眼前这点军功了。 俗话说,你好我好,他也好。 大家共赢才是硬道理! 众将士听到这话,顿时对曹斌好感大增。 焦廷贵更是嚷嚷道:“我以前总以为曹伯爷是个坏透了的纨绔子弟,他小时候,我还打过他。” 说着,他单膝跪倒道:“我在这里,郑重向曹伯爷谢罪。” 随后他又惊奇地看向轿子道: “伯爷这小跟班倒是变化挺大,当年你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愣了,深深地看着这个黑脸将军,一种骨子里的熟悉感顿时袭上心头。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总觉得对黑脸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先前还以为症结是在在包拯身上,没想到是眼前这人。 这人也是朝廷勋爵,父亲是勇毅伯焦赞,曾是杨六郎的左膀右臂。 杨宗保见状,连忙将他拉起来道:“你这厮,浑说什么。” 听到焦廷贵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不是打曹斌的脸吗? 曹斌摆摆手道:“无妨,小时候的事,我都忘记了。” 说着,他悄悄对轿子使了眼色,轿子顿时明了过来,看向焦廷贵的眼神也变得阴险起来。 正在这时,一队士兵赶着数百马匹上前道:“禀报将军,一共有721匹战马完好无损。” 杨宗保看着这些战马,眼神大亮,连连赞叹道: “好马,好马呀!” 曹斌看他如此作态,觉得杨家人有点没出息,有些无语道: “杨将军,何至于如此激动?不过几匹马而已。” 杨宗保愣了一下,摇摇头道: “西夏和辽国封锁了我朝收购良马的途径,如此良驹实在是难得。” 曹斌不解道: “走私啊!只要钱给得多,还怕没有良马卖吗?” 杨宗保顿时无语道: “走私马匹既贵且少,朝廷负担不起。” 听到这话,曹斌也反应过来。 福伯通过各种途径,每半年也才能够收购几百匹合格的良马,还贵得要死。 到现在,曹斌积攒的良马也不够一人双马。 对于朝廷来说就更不划算了,花这么多钱还不如打造重步兵,走以步制骑的路子。 这时,没移皆山凑过来道: “曹伯爷,这些马匹可不简单,它们都是元昊经过十数年,培养出来的顶尖战马。” “它们的父母也是在西域马和河曲马,甚至是大食马中,优中选优,精挑细选。” “这么多年下来,西夏也才两万来匹,都被元昊用来装备铁鹞子了。” 大食马? 听到这个名字,曹斌顿时精神一震,阿拉伯马可是十分有名的,高大健壮,耐力极佳。 后世很多国家都会引入阿拉伯马种,改良本土马,更是赛马场上的宠儿。 元昊竟然能弄到阿拉伯马种? 正在曹斌陷入沉思的时候,杨八姐突然走过来道: “宗保不用管他,曹斌有钱得很,他哪里知道咱们的难处?” 杨宗保苦笑着摇摇头道:“怪不得。” 曹斌没有理会杨八姐,直接对杨宗保道: “杨将军,想不想再弄个几千匹好马?” 杨宗保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却连忙摇头道: “忠靖伯不会还想进攻西夏吧?” “千万不可,我们已经违抗了朝廷的军令。” “若是再要违令,恐怕难以交代。” 曹斌诱惑道: “不需要打仗,只是摆摆样子,就能获得几千匹战马,到时咱们二一添作五岂不美哉?” 杨宗保顿时露出了意动的神色,问道:“忠靖伯打算怎么做?” 杨八姐道:“曹斌,你不要胡来,到时候连累宗保,我可不饶你。” 曹斌见杨八姐又是一副不信的模样,顿时觉得好没意思,道: “算了,算我多事!” 杨宗保却已经被那几千匹良马诱惑住了,连忙拉住他道: “忠靖伯,不要在意我小姑,她还年轻不懂事,你说说又何妨?” 听到这话,气得杨八姐眉毛都跳了起来,怒道: “杨宗保,我是你长辈!你竟敢这么说话?” “额” 杨宗保顿时无语。 曹斌笑道:“八姐,既然你不信我,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杨八姐气哼哼道:“赌就赌,我就不信你不打仗还能抢来战马。” 说着,她恶狠狠道:“如果你没有成功,就给我当半年跟班。” 曹斌点点头道:“好,如果我胜了,那你给我当半年暖床丫” 没等曹斌说完,杨宗保脸的脸色就已经发黑了: “忠靖伯!” 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曹斌连忙改口,讪讪笑道:“端茶递水,端茶递水的!” 杨八姐见曹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突然有点怂了:“要不半个月吧!” 曹斌也没有理她,问道:“杨将军,咱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杨宗保认真道: “西夏的精锐战力极为不俗,就算在混乱的情况下,也给我军造成了三千多人的伤亡。” “现在我军堪堪还有九千可战之士。” 曹斌成竹在胸道:“够了!” 整军完毕,部队立刻出发,待来到横山大营附近,扎下大营。 曹斌才对杨宗保和杨八姐道:“二位,有没有胆量跟我去横山大营之前走一遭?” 杨八姐切了一声道: “你都敢去,我们有什么不敢的?” 曹斌打了个响指道:“既然如此,那就佛喽蜜吧!” 杨八姐嘀咕道:“奇奇怪怪。” 来到横山大营前门,守城的西夏士卒顿时喊了起来:“宋人打过来了,快关寨门。” 曹斌驱马上前喊道: “诸位西夏兄弟,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曹斌前来拜见。” 西夏士兵闻言,顿时惊慌道:“就是他害死了国主” 说着,连忙向里面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西夏文武出现在了寨墙之上,纷纷对曹斌怒目而视,眼含恨意,没藏皇后也向下张望道: “你这贼子,竟还敢回来,你要做什么?” 曹斌笑道: “没藏娘娘,不要生气嘛!” “我马上就要回大宋了,突然想起还没有跟你告别,所以特地来知会一声。” 没藏皇后顿时无语,我信你个鬼,你带着大军前来,也不像是道别的样子,分明是不怀好意。 正在这时,一员武将突然对着下边怒骂道: “曹贼,你害死我家国主,我正要找你报仇” 第一百五十章 拔雕无情曹俊才,没藏无泪 曹斌闻言,怒喝道:“你是何人?也敢大言不惭,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说着,他一踢战马,腾起一路烟尘,飞快地向山上的寨墙冲去。 待距离寨墙五十步的时候,他猛然扯开强弓,往寨墙就射。 西夏众文武见状,顿时一惊,纷纷向后退去: “小心” “娘娘快躲。” “放箭,快放箭” 那员武将正要说什么,却被曹斌一箭射穿了脖颈,瞪大双眼一头栽倒。 见这一箭建功,曹斌也不耽搁,一拨马头,急惊风似的,掉头就跑。 西夏士兵这时才反应过来,忙放箭反击。 只是曹斌早已经跑出了他们的射程。 西夏文武惊怒交加,气急败坏,纷纷怒喝道:“贼子竟然偷袭,点兵,点兵,杀了他!” 跑出数十丈,曹斌才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 “没藏娘娘,我的十万大军就驻扎在五里外凤丘处,若是不服气,就派兵来攻!” 没藏讹庞一拍大腿,急道:“坏了,他挡在我们回京的路上,若是纠缠不放,我们等休矣。” 如果西夏国内没有内乱,曹斌这种行为是自取死路。 他们大可以调兵,将他包围剿灭。 但现在元昊身死,宁令哥未灭,国主之位未成定局。 一旦时间耽误太久,宁令哥很可能会占领兴庆府,抢到国主之位。 到时候,大局已定,还有他们没藏家什么事? “国舅,我们马上派兵,将宋军击溃!” 没藏讹庞苦恼道:“横山大营只剩下不到三万兵士,若是损失太大,如何平灭逆太子叛乱?” 一时间,众人顿时无言。 没藏皇后只得黑着脸对曹斌喊道:“曹斌,你到底想干什么?” 曹斌嘻笑道:“给我钱财马匹宝物,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 没藏皇后气得头脑发晕。 她算看出来了,曹斌就是来趁火打劫的,这是明摆着抢劫! 宋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他么才三天不到,这王八蛋就翻脸不认人,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更何况,往日里只有西夏抢劫大宋,哪有大宋抢劫西夏的机会? 这时,曹斌喊道:“想通了告知我一声,不要让曹某等得太久。” 说着,他拨转马头招了招手道:“走了!” 杨八姐并没有听到寨墙上的讨论,此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跟上问道:“这就完了?” 曹斌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就等着给我当丫鬟吧。” 杨八姐不服气道:“还没有结果,你不要太过自信,西夏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曹斌也不解释,一踢战马,加快速度向宋军大营跑去。 杨宗保却看着曹斌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曹斌那神来之笔的一箭,彻底惊艳到了他,让他觉得曹斌极不简单。 他虽然自觉箭术不凡,但跟曹斌比,也差之甚远。 若不经过长年累月苦练,箭术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纨绔?” 他暗自摇头,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可笑。 这时,寨墙上的西夏众人都沉默起来。 “我们要答应他吗?” 一个臣子问道。 没藏讹庞摇摇头道: “自然不能完全答应他谈判吧!” “他就算没有十万大军,一两万人总有的,咱们耗不起!” 那臣子迟疑道:“可国主的大仇怎么办?” 没藏讹庞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 “现在我们的首要大事是辅佐新皇登基,国仇自然是以后再报!” 见再没有人反对,他才苦笑道: “本相亲自去谈,给他点好处,赶紧把他打发走。” “希望他不要太过贪心吧咱们还能少损失一些。” 曹斌的行为,让他们恶心得不行,像个无赖似的,打又打不得,众人只能点头答应。 没藏皇后突然道:“还是本宫亲自去谈吧” 众人连忙反对。 没藏讹庞却知道她的想法,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随后,他向众人解释道:“曹斌既然求财,就不会伤害娘娘,你们放心吧。”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突然道: “皇嫂不用担心,我带人保护你,到时在谈判的地方埋伏下五百刀斧手。” “若事有不协,把那姓曹的一了百了,我就不信宋人不退” 傍晚时分,曹斌就收到了西夏的谈判邀请。 谈判的地方是在横山北部,无定河边的一座寺庙里。 这里距离两方军营的距离都差不多,正是个谈判的好地方。 第二天,杨宗保亲自镇守大营,杨八姐则跟着曹斌等人前往谈判之地。 让随身兵士在寺外戒备,双方各自进入寺庙。 曹斌也没有想到,没藏皇后竟然会亲自前来。 而元昊的族弟,巍名玮哥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警惕地盯着曹斌等人。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像是在守护女神。 待双方落座,曹斌笑道: “娘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着,他取出一张清单笑道: “曹某要求不高,只要娘娘给我这些东西,我马上退兵。” 没藏黑云拿过清单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怒道: “一百万钱帛,两万匹战马,你疯了吗?” 说着,她再也保持不住仪态,不住摇头道: “没有,我们没有这么多东西!” 曹斌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嘿嘿笑道: “反正你不给,我就不走,到时候宁令哥当了西夏国主,你就哭去吧!” 没藏黑云气得只翻白眼,好半晌,她才稍稍平静,幽怨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曹伯爷,你难道就这么无情,忍心如此逼我?” “宁令哥当了国主,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如你留在西夏,我封你做西夏国相如何?” 听到这话,杨八姐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没藏黑云,又看了看曹斌。 她万万没有想到,曹斌似乎和西夏皇后还有一腿? 这王八蛋! 而巍名玮哥气得脸都扭曲起来,西夏的风俗本不在乎守节这种东西,就算没藏黑云重新嫁人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但他却别有不同,只觉得心中的白月光被人玷污了。 此时,他恨不得一刀把曹斌砍了。 曹斌被这二人看得后背发凉,连忙咳嗽两声,义正言辞道: “娘娘,我曹斌一向洁身自好,一心为国,从不苟且。” “请你不要出此暧昧之言,污我清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得偿所愿,曹斌的坚持 曹斌鄙夷地看了没藏黑云一眼,他才不信这位西夏皇后会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此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是美人计罢了。 若是不用自己损失什么,他也乐得配合,若是想要占自己便宜就算了。 都是海王,就不用玩套路了。 见曹斌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模样,杨八姐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判断来,莫非是自己误会了? 连巍名玮哥的敌意都减少了许多,有些疑惑地看着没藏黑云。 没藏黑云却是被曹斌无耻的样子惊住了。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既当又立的?你若是没有被我诱惑也就罢了。 可你当时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几乎让我信以为真,这眨眼间就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也是服了。 没藏黑云气苦不已,怒道: “你不走就不走,大不了我们臣服宁令哥。” “反正,我们没有那么钱帛马匹!” 她这也不完全是气话,先前几年,大宋每年给西夏的钱帛也才二十几万。 就这点东西,也让贪心的元昊暂时满意了。 曹斌张口就要一百万钱帛,她是真的没有,马匹也是如此。 横山大营总共还剩两万多匹战马,若都是给了曹斌,他们就要步行回去找宁令哥拼命了。 说完,她猛然站起身,就要起身离开。 巍名玮哥见状,突然将手里玉杯摔到了地上。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玉杯顿时摔得四分无裂。 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数百西夏士兵从寺庙的角落里冲了出来。 巍名玮哥兴奋大喝道: “钱粮马匹?我一个大子儿也不给你。” “哈努尔,给我杀!” 没藏黑云连忙道:“不要伤他性命。” 一员两米多高的大将已经冲上前来: “娘娘放心,有我哈努尔在,他们跑不了。” 杨八姐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掣出佩剑,怒喝道: “西夏第一勇士哈努尔?” 巍名玮哥哈哈大笑道:“见识不错,今日就让你们死在这里,看看你们还敢不敢在我西夏嚣张。” 正在这时,只见无数弩箭突然从窗口飞入,精准地射在西夏伏兵身上。 与此同时,轿子已经挥舞双戟挡住了哈努尔,瞬间将他压入下风。 那哈努尔作为西夏第一大力士,还从来没有在力气上输给谁,完全没有想到,眼前宋人竟然完全压过自己。 哇哇大叫了半天,丝毫也不能改变败局。 “这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巍名玮哥一脸懵逼,突然被一只弩箭射到了大腿上,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此时,弩箭雨也停了下来。 突然“啊!”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将巍名玮哥吓得一个激灵,西夏第一勇士已经被轿子劈作两半。 见眼前已经没有了威胁,曹斌才拉着杨八姐从桌子下边爬出来。 一脚踩在巍名玮哥身上,嘿嘿笑道:“想埋伏本爵?你还嫩了点。” 巍名玮哥大喊道: “我是西夏皇族,你不能杀我,不然我西夏不会放过你” “你们大宋也不会饶了你。” 曹斌不屑地笑了笑道: “连元昊都死在我的手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轿子,给他来一戟,让他死得痛快点!” 轿子哈哈大笑道:“好嘞,少爷放心,轿子绝对不让他恶心到您。” 说着,抡起大戟就像巍名玮哥的头颅拍去。 曹斌无语吐槽道:“就不能相信你的话,手艺太糙” “慢,慢!饶了他,我们可以谈,可以谈。” “本宫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此时,没藏黑云也从桌子下边爬了起来,满目惊恐。 刚刚那阵没由来的箭雨也将她吓得不轻。 轿子回头看了看曹斌道:“少爷,杀不杀?” 曹斌摆了摆手道:“看在没藏娘娘的情分上,饶了他吧。” 说着,他看着没藏黑云笑道:“我与娘娘交情匪浅,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听到这话,没藏黑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万般言语想要吐槽。 巍名玮哥狼狈地从轿子的脚下爬起来,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看向曹斌的眼神里满是畏惧。 这人无所顾忌,太不讲规矩,完全不像大宋其他官员那样顾忌重重。 他若想杀人,是真得要动手呀。 而且算计精准,手下厉害无比,真是惹不起。 曹斌也没有管他,摆摆道: “娘娘,现在可以好好商量了吗?” 经过讨价还价之后,没藏皇后同意给出七千匹最好的战马,可以让曹斌自己挑选。 对此,曹斌还是十分满意的,连钱帛都免了去。 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出那么多钱粮马匹,他想得是漫天要价,才好达到自己的目标。 而且他也不想过于削弱没藏家的力量,让宁令哥成为最后的得利者。 见谈出结果,曹斌笑容满面道:“如此不就好了?来,喝一杯,祝咱们合作愉快。” 没藏黑云郁闷不已,这算哪门子愉快,分明是你自己愉快了。 杨八姐见谈出结果,也十分高兴。 这次获得七千匹战马,也有杨家一半,这足以让她忘记赌约带来的伤害。 “曹斌,此番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本宫欲邀你同游千佛寺,不知可否。” 完成谈判之后,没藏黑云沉默了一下,问道。 听到这话,巍名玮哥眼神泛绿,却终究不敢说什么? 曹斌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着急看马,没心情游览。” 他不知道没藏黑云什么想法,但也没有兴趣吃个回头草,还是把眼前的好处拿到手最重要。 没藏黑云见曹斌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满脸幽愤,怒道: “你把我的女官还回来,不然本宫不许你看马。” 曹斌愣了一下,扑楞着脑袋道:“什么女官?我不知道,你这是想反悔?” 没藏黑云直接压不住情绪了,斥道: “你少给我装傻,埋移香云,你敢说不是你带走的?” “你欺我太甚,以为本宫好说话不成?” “如果不把她交出来,我反悔又怎样?” 曹斌无奈摇了摇头,女人啊,真是想不明白。 都已经退让了这么多,竟然为了一点情绪,就要掀桌子,太让人无语。 杨八姐见二人又要闹翻,唯恐交易不成,连忙劝道: “曹斌,你身边那女官本来就是西夏蛮人吧?” “让她返回也是应当,七千匹战马,不值得为此事耽误” 曹斌看了她一眼,斩钉截铁道:“不行!” “你” 杨八姐见他这么决绝,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顿觉十分气愤,想不明白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一个蛮族女人罢了,至于为她付出那么多吗? 没藏黑云却很受伤,这家伙对自己一点情分都不讲,却对一个女官那么好?难道我还不如她。 曹斌摆摆手道:“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绝不会辜负真心对我的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繁华如旧汴京,情深如昨 听到这话,杨八姐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哑口无言,看向曹斌的眼神也变了。 没藏黑云张了张嘴,叹息道: “本宫明白了她的眼光确实很好!” “算了,这或许是她的福分,本宫成全她。” 本来她单纯是被曹斌的超强肉身折服,此时心里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曹斌见她突然松口,不禁有些惊喜道:“娘娘果然是个好人。” 没藏黑云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摆摆手道:“好了,你的目的都达成了,赶紧挑了马退兵!” 曹斌也没有客气,连忙告辞,去营中召集马官。 看着郁郁葱葱的横山和奔流不息的无定河水,没藏黑云突然多了点感慨。 巍名玮哥走到她身后道:“皇嫂,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藏黑云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腿没有事吧?” 巍名玮哥连忙道:“皇嫂放心,不过中了一箭而已,没问题。” 没藏黑云语重心长道: “整个皇族,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你侄儿年幼,也需要你来辅佐。” “你要善加努力,帮他除掉宁令哥,替他看住西夏。” “到时候,本宫让谅祚认你做义父。” 嵬名玮哥闻言,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脸激动,拍着胸脯道: “皇嫂放心,谁敢觊觎国主之位,对你你们无礼,我玮哥第一个除掉他。” 没藏黑云见状,心中甚是满意,紧接着却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可惜你不是他 用了两天的时间,曹斌等人才将合适的马匹挑选出来。 这一次来得太值了,三千五百匹顶尖战马,终于可以让他的亲兵做到一人五骑了。 当年的静塞骑军也是一人五骑,他们极其擅长长途奔袭,几乎无人可敌。 他要做的是练出比静塞骑兵还要精锐的骑兵。 对于这点他是十分有信心的,因为他可以刷出历代精兵的兵魂。 有了兵魂相助,再练不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那就真的成了废物。 除此之外,西夏之行,曹斌又积攒了两万五千点纨绔积分,还刷出了两件时空商品。 【宗师级绘画技巧(8800):它包含了古今中外所有的顶级绘画技能,使用后,立刻成为大师。】 【大师级胭脂制作技能(1800):制作各种胭脂的技能,赚钱利器,让你再填一座银山。注:宿主儿子的花钱速度太慢,纨绔不允许节省,望下次注意。】 这两件商品,虽然不是曹斌十分渴望的技能,但也有些价值,于是就随手买了下来。 在延州修整了两天,曹斌就带着三千多匹战马返京了。 “八姐,来给我捶捶背!” 坐在马车里,曹斌颐气指使道。 杨八姐怒道:“你是老头子吗,还要人捶背?” “认赌服输,这是你自己说出的赌注,难道你要不认账?” 杨八姐闻言,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来到曹斌身后,自觉地敲了起来。 让曹斌满意地是,她并没有趁机搞什么幺蛾子,力度适中,十分享受。 正当曹斌昏昏欲睡时,杨八姐突然问道: “昨天犒军的时候,你和轿子是不是去打了焦家大哥的闷棍?” 曹斌也没有在意,喃喃道:“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杨八姐撇撇嘴道:“还说不记仇呢?焦家大哥都快被你们打成猪头了” 半个月之后,众人终于到达开封地界,先是将马匹安置到禁军军营中,然后直奔东京城。 看着越来越繁华的官道,曹斌伸了个懒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汴京!终于回来了。” 他安步当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了汴京外城那高大的新郑门。 城门里车来人往,穿流不息,城门外叫买叫卖,热闹非凡。 官道外侧,高大的树荫下,有一排精致的芦蓬,庞煜等故友就在那里等待。 众人先是寒暄一阵,然后曹斌又开始给他们分发了礼物。 正在这时,没移皆山迫不及待地上前道: “庞侯爷,在下没移皆山,这是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说着,他一挥手,族人直接搬来十数个大箱子。 庞煜一脸懵逼地看了看他,又看向曹斌道:“这是跟你一起的?” 曹斌简单介绍了一下才道: “没移家的事,我已经提前向朝廷报备,现在他们已经不归我管了。”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又道: “如果太师有时间,就见一见吧!” 毕竟收了没移皆山一箱子财宝,也不好马上划清界限。 庞煜闻言,这才掀开箱子看了看,见里面大部分是些土特产,只有一箱子金银,顿时满脸嫌弃道: “你们先等着吧,待家父有空闲时,本候自会叫人通知你。” 虽然曹斌带得礼物也是土特产,但庞煜的态度却冰火两重天,毕竟人不同,意义也不同。 没移皆山却感觉十分挫败,宋人太富有了。 自己的礼物竟然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甚至还不如曹斌的一句话重要。 这时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了,也许不应该那么早让自家女儿与他划清界限。 不过,此时后悔也晚了,他只得应诺,带着族人奔驿站去了。 这时,狄青上前拱手道: “伯爷,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还要去殿前司交差,就不与您回府了。” 曹斌叫来福伯,从他手里拿过家传的兵书,递到狄青面前道: “汉臣,我跟你说过,要想有一番成就,只靠勇武是不够的,还要读书啊。” “这是我祖父撰写的兵书,我也不好学习,今日就送给你吧,希望你能认真学习。” “将来,你若是想去边关闯荡,建立功业,也可以找曹某帮忙。” 狄青紧紧地抓住曹斌的双手,深深拜倒,热泪盈眶道: “伯爷大恩,青终身难忘。” 曹斌连忙将他扶起来,又与御龙直将士寒暄一阵,才各自道别。 杨八姐奇怪道:“这人有什么特别吗?你怎么这么看中他?” 没等曹斌解释,章惇已经欣然笑了起来: “良才自有美质,曹伯爷眼光不凡,竟与章某不谋而合,幸甚” 说完,他也拱手离去了。 待所有都离开,李师师三人才从另一座芦蓬里出来。 杜十娘最为奔放,刚刚露面就扑了过来,一头扎进曹斌怀里,紧紧将他抱住道: “曹郞,你可想煞我了。” 路人指指点点也毫不在意,只将脑袋伏在曹斌怀里掉眼泪。 众女之中,她的感情是最为极致纯粹的,有时候,曹斌甚至舍不得太过宠溺她,唯恐她走向极端。 有句话叫,情深不寿,慧极易夭。 李师师就犯过这个毛病,他可不想那天顾忌不到,留下遗憾。 拍了拍她的玉背,曹斌又分别抱了抱李师师和张贞娘,这才道: “走吧,该回家了!看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第一百五十三章没移的野望,曹氏胭脂 汴京城外官驿。 没移皆山带着族人安顿下来后,就开始清点起了家族的积蓄。 越是清点,他越是犯愁,自语道: “宋人太贪了,这样下去,就只能卖马了。” 没移兮梦道: “父亲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忠靖伯不是已经向朝廷报备了吗?” “多亏了他没有计较,否则爹爹先前的行为,就已经不利于咱们在大宋立足了。” 没移皆山摇摇头道: “曹斌的权位太低了,若是把家底都压在他的身上,朝廷最多给我一个州府统制。” “那样的话,我没移家族很快就会没落下去。” “而且你是贺兰山最美丽的花朵,我没移家的骄傲,怎能轻易跟他?” 没移兮梦沉吟了一下道:“可他是庞太师的亲信,能直接影响庞太师的决定。” 没移皆山摇摇头道: “他虽是庞吉的女婿,但毕竟不是庞吉本人。” “咱们这次投靠大宋,最少要像麟州佘家那样,能够世代镇守一地,还要在朝廷里有坚实的靠山。” “而你!我的女儿,贺兰山最美丽的花,才是我最重要的依仗。” 他说的佘家就是天波府佘老太君的娘家,太祖曾亲口承诺,麟州知州可由佘家世袭,相当于小型军阀。 如果是以前,没移兮梦听到这话,或许还不在意,反而会有些责任感。 而现在,她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曹斌先是去政事堂交了任务,又去外事院签了到,才回到忠靖候府。 出使西夏是件大事,他还要参加廷议,接受皇帝亲自询问,才算正式结束这趟差事。 宋代的盛夏有点难熬,只是出去走了一趟,就已经满身的汗水。 在张贞娘的服侍下,曹斌换了一身清凉的纱衣,又搬了把藤椅打算去花园消暑。 见张贞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问道: “贞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为诰命的事不高兴?” “我说过,这个七品的‘孺人’不过是个低品名位。” “我以后立了功,自然还会挣回诰命,你不要着急。” 宋朝的命妇等级分为: 一品国夫人,二品郡夫人,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八品孺人。 若封了诰命,她虽然是妾,但会有匹敌朝廷官员的俸禄和待遇。 有资格参加皇后的节日宴,也能与朝中官员的内眷交往,任谁也不敢小看。 昨日晚宴时,曹斌就把七品孺人分给了杜十娘。 若想后院不起火,就算在家里也必须遵守规矩,不能根据喜好随意安排。 杜十娘是第一个进府的女人,按照先后顺序,这名位也应该先给她, 昨天李师师和张贞娘也并没有表现出异样。 怎么今天就不高兴了? 见曹斌如此说,张贞娘连忙摆手道: “不,伯爷,我不是为了这事难过,也不敢奢望命妇之位。” 说着,她颇为羞惭道:“我是觉得自己太笨了” 详细询问之后,曹斌才明白过来。 原来张贞娘刚进府的时候,选了两处产业,一间古玩金石店和一座锦缎庄。 古玩金石店还好,每月能够盈利不少银子。 但那绸缎庄就凄惨多了,自她接手后,就一直在亏损。 甚至连古玩店的盈利都赔了进去。 看着杜十娘和李师师的产业日进斗金,张贞娘既是羡慕,又是欲哭无泪。 加上昨夜晚宴时,杜十娘起舞,李师师献唱,更是让张贞娘自惭不已。 因为她除了做些针线,什么都不会。 而侯府却又专业的裁缝,根本用不到她,被衬托得又蠢又笨,所以才愁眉苦脸。 这时,杜十娘等人正好走了进来: “曹郞帮贞姐想想办法吧,我们出了很多主意,都没有见效,贞姐都快破产了。” 张贞娘红了眼圈,乞求道: “伯爷,你把这两处产业收回府里吧。” “为了维持生意,奴家已经欠了两位妹妹数千贯银钱。” “再这样下去,奴家就没法子活了。” 见她如此模样,曹斌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杨八姐却羡慕得眼都红了, “曹斌分给你们的产业?他到底有多少买卖呀。” “就算赔钱卖掉,也能收回不少银子吧?” 没等张贞娘解释,曹斌已经翻起了白眼: “还说我纨绔,赔点钱就卖家产?你才是败家子吧!” “怪不得你穷得叮当乱响。” 杨八姐被奚落得俏脸通红,羞囧道:“要死啊你,你才穷得叮当乱响” 杜十娘拉着曹斌道:“曹郞,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快给贞姐姐想想办法。” 曹斌点头笑道:“我正有一项赚钱的买卖,很适合贞姐。” 说着,他叫来个小厮,让他去购买工具和材料。 随后,他不嫌热,就在院子里亲自动起手来。 将桃胶、牛髓等材料捣碎,然后与各种花瓣一起蒸煮。 杜十娘好奇道:“这是在制作胭脂?” 曹斌点点头,一边给张贞娘讲解,一边调制,大半个时辰后,就做出了数种胭脂。 曹斌十分专业的抹了一点胭脂尝了尝,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们谁想试试?” 杜十娘躲了躲,担心道:“不会有毒吧?” 曹斌也不管她,直接捧起李师师的俏脸涂抹起来,她也不反抗,反而甘之如饴。 看着曹斌认真的模样,眼里荡漾着满满的甜意。 见如此情状,杜十娘都有点后悔了。 杨八姐嘀咕道:“一个大男人,净鼓捣女儿家的东西,真是不务正业!” 扈三娘认同地点点头道: “我觉得杨娘子说得对,伯爷应该多多练习武艺。” 曹斌制作的胭脂既有腮红、修容,也有口脂,算是一整套。 “好正的颜色,太美了。” 随着妆容渐齐,杜十娘已经惊叹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没想到曹郞还擅长制作胭脂。” 她迫不及待地伸过脖颈,让曹斌在自己脸上操作。 李师师摸摸脸颊,连忙拿过一面铜镜照了起来,满眼喜意。 此时,杨八姐已经伸手向胭脂抢去,扈三娘也毫不示弱,只有她二人动作最快。 杜十娘撇撇嘴道:“说一套,做一套,真是” 曹斌这才向张贞娘问道:“贞姐,你说这胭脂能赚钱不?” 张贞娘连连点头道:“伯爷制成的胭脂极好,肯定能让全东京的妇人趋之若鹜。” 曹斌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再给你画几幅画,保证你的古玩店也赚得盆满钵满” 第一百五十四章老奸巨猾庞太师,画中知己 杜十娘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过来,连忙凑过来,惊奇道:“曹郞还擅长画技?” 李师师也不太相信,毕竟曹斌从来没有展示过。 曹斌也不解释,直接让人准备颜料和画笔,毫不谦逊道: “我这画技若说天下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说着,他拿起画笔,笔走龙蛇一般,流水般画了起来。 他现在有宗师级画技,几幅丹青还是很容易的。 片刻功夫,就在众女的注视下,画好了十来幅。 其中有山水、仕女、鹰马、花鸟,几乎把各种类型画了个齐全。 扈三娘等人不懂画技,只能看出来十分漂亮,李师师和杜十娘却是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她们作画的水平可能并不突出,但鉴赏能力却是顶尖的。 见到曹斌笔下的作品,李师师已经傻眼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精通这么多类型的画师,还都画的如此传神。 杜十娘却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紧紧将曹斌搂住,惊叹道: “原来曹郞才是天下第一的才子。” 曹斌得意地摆摆手道:“低调,低调” 李师师却严肃道:“的确要低调,曹郞此技已不似凡人,若让人知道,恐生祸患。” 说到这里,她抱着曹斌的手臂更加紧了。 曹斌却不甚在意,不过几幅画而已,当今皇帝也不好此道,难道还能引来神仙?把书画交给张贞娘道: “贞姐,你把这几幅画挂到店里吧,或许能够引来爱好此道之人。” 张贞娘虽然不懂作画,但却十分佩服杜李二女。 见她们都这种反应,顿时觉得高山仰止,看向曹斌的眼神已经满是崇拜起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三天,胭脂铺还在整改,书画却已经挂到了古玩店里。 可惜并没有引来什么书画爱好者。 这天一大早,曹斌就被庞太师叫了过去。 “俊才,虽然你出使西夏时,做得不错,但也犯了一些朝廷的忌讳。” “廷议之前,你要做好准备啊。” 曹斌不解道:“太师此话何意?” 庞太师摇摇头道: “你与杨宗保擅自进兵西夏,与西夏谈判的事情,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攻击。” “另外还有那七千匹战马,你们也做得太过直接了。” 曹斌问道:“那太师的意思是” 庞太师道:“你上一道奏章,把那三千五百匹战马送与官家。” 曹斌闻言,顿时露出肉痛之色,那些战马都是元昊精心培育的良马,比自己走私的战马还要好。 若是失去了这一批,就很难再有这种机会了。 庞太师见曹斌一脸肉疼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你还是太年轻啊” “放心,官家并不嗜好犬马,也拉不下面子要你那些战马,你只要态度到了就行。” “既无损失,又向官家表明你的忠心,还能堵住别有用心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曹斌这才恍然大悟,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太师果然老奸巨不,是老成谋国!” 庞太师差点被一口水呛住,胡子都翘了起来,怒道: “让你好好读书,你却偷懒,现在连个好句都想不出来。” 曹斌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道: “太师,你见了没移皆山没有,要怎么安排他们。” 庞太师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他们太过异想天开,竞想效法佘家将!” 说着,他又解释道: “佘家虽然也是党项人出身,但从后唐时就开始节度永安军,在麟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 “太祖立国时,他们主动投靠,又对大宋忠心耿耿,才获得格外恩赏。” “那没移家无尺寸之功,竟也想割地自治?真是不知所谓。” “况且蛮夷性喜反复,若老夫推荐他,将来反叛,反而会拖累老夫。” 曹斌问道:“那朝廷会给他个什么职位。” 庞太师道: “朝廷不想与西夏发生矛盾,或许会封个偏远州县,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地吧。” “他就算讨好朝中大臣,也没有用,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担保。”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劝诫道: “你不应该将他带回大宋,若非有你担保,朝廷会将他们送回去,好方便与西夏修好。” 听到这话,曹斌有些无语。 虽然他也看不上没移皆山,但却没有想过要把他们送回西夏。 对于大宋来说,想要削弱西夏,就必须接收西夏人的投靠,这样才能给判夏的人提供榜样。 以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朝廷分明是厌战了。 曹斌不由叹息一声。 现在的皇帝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软弱,不想多事。 西夏刚刚立国的时候,他还有些志气,但被西夏击败数次之后,就彻底没了心气。 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看到平灭西夏,收复燕云十六州的那一天。 与庞太师谈完之后,他也没有耽搁,马上回府书写奏章 与此同时,张贞娘的古玩店里走进两个“少年”。 他们没有闲逛,而是直奔曹斌的画作。 青衣少年道:“福金,我没有说假话吧,你看这几幅画怎么样。” 福金看着眼前的画作,瞪大眼睛道: “这,这比我爹爹画得还要好?好得多!” 青衣少年点点头道:“你不是要为你父亲选寿礼吗?这几张岂不正好?” 福金点点头道:“我爹爹最近心情不好,这几幅画应该能让他高兴起来吧?” 青衣少年肯定道:“你父亲向来痴迷书画,这等上品画作一定会让他转忧为喜的。” 福金点点头,随后忍不住愤愤起来: “都怪曹斌那个坏坯纨绔,自从他害爹爹被关禁闭后,爹爹就经常生气发火,连身体都不好了。” 青衣少年点点头道: “听说那是个不学无术,坏事做尽的人,京城的百姓经常骂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老是立功升官。” 说着,他迟疑了一下道: “不过,听说他在我老家的名声不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福金咬着牙恶狠狠道:“肯定是假的,反正我每天都诅咒一遍,希望他出门被马踩死” 青衣少年惊愕道:“你这也太毒了吧。” 福金摆摆手道:“坏人就该这样。” 说着,她突然道:“可是我也很喜欢这几幅画,不如只送给爹爹其中一幅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朝堂争锋,穆桂英的怨念 又是一个早起之日。 寅正时分,曹斌就被唤了起来。 夏日里,四点来钟,天光就已经放亮。 “香云,马车、吃食备好了吗?” 杜十娘一边替曹斌更衣,一边问道。 埋移香云点头笑道:“姨娘放心,香云已经通知轿子了。” 这位西夏皇宫的女官并不愿意拘束在后院,而是担任起了侯府的二管家。 有先前西夏皇宫的经验在,她管起侯府的事情来游刃有余。 这倒让福伯节省了很多精力。 现在的忠靖候府不同与以往,除了府内事务,迎来送往,还要兼管各种产业。 福伯已经有些顾不过来了,现在有了没移香云,顿时让他松了口气。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作为侯府的大管家,管好家务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注意朝廷动态,帮助曹斌处理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待曹斌洗漱完,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将柔和的艳红洒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曹郞,你谨慎一些,不要惹皇帝老子生气。” 杜十娘有些担心地叮嘱道。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很多人都是早上还高高兴兴地去参加早朝,中午就回不来了。 杜十娘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曹斌抱了抱她笑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常朝,曹斌也是第一次参加,一般只有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加。 这一类官员叫做常参官,也是身份资历的体现。 曹斌到达皇城的时候,大部分官员已经在待漏院等待了。 这次等待的时间并不太长,很快皇帝升座紫宸殿,众官员依班而站。 讨论问题也很直接,第一个问题就是出使西夏的事。 曹斌已经把出使的过程写了劄子交上去。 这次主要是皇帝和众臣询问其中的细节和存疑。 曹斌谨记庞太师的教训,老老实实地回答各种问题,能含糊的地方绝不细说。 待问完之后,御史中丞王甫突然道: “忠靖伯,你和杨宗保擅自攻击西夏横山大营是谁允许的?” “还有,你们与西夏谈判是接到谁的命令?谁给你们的权利?” 听到这个问题,其他人倒还安稳,佘老太君和穆桂英就已经心中紧张起来。 因为这件事,杨宗保最少占了一半的责任。 如果曹斌倒霉,杨家也跑不了。 先前收到杨宗保书信的时候,杨家就喜忧参半。 喜得是收获了三千多匹战马。 杨家太过困囧,有了战马就等于有了钱,将来再遇战事,也能够减少一些损失。 担忧的是未经朝廷允许,擅自出兵,必定会遭到弹劾。 佘老太君当时还曾感叹:自家孙儿镇守边关多年,竟少了许多谨慎。 穆桂英却暗自无语,她知道,若是没有曹斌撺掇忽悠,杨宗保肯定不会冒这种风险。 杨家向来不怕外敌,但对大宋内部的压力,却讳莫如深。 如今最关键的问题被人提出来,不知道曹斌有没有办法辩解过去。 若是他被问罪,杨家也只好自认倒霉,陪着他受罚了。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曹斌却丝毫没有意外,他早就有所预料,于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王大人有点混淆视听了。” “第一,我们并没有攻击横山大营,我们只是叫西夏重臣出来谈判而已。” “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来边关的士兵问一问,我们有没有下令,让他们攻击横山。” “第二,曹某作为大宋副使,难道没有与西夏谈判的权利吗?” “如果真如王大人所说,那我们出使西夏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出使个寂寞啊。” “额” 听到这话,不仅王甫愣住了,连穆桂英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第一个问题有点难以界定,虽然曹斌射杀了一个西夏大将,但并没有派兵攻击横山,算不算违抗朝廷命令谁也说不清。 第二个问题就有意思了,所有人都知道,在元昊出来追杀之后,曹斌的出使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曹斌身上的副使一职却没有被朝廷取消,当然可以与西夏谈判。 只是这谈判有点不正经,还不如说是趁对方内乱,胁迫他们。 听到曹斌的辩解,佘太君和穆桂英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杨宗保说的不错,当时曹斌就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 王甫紧皱着眉头,微微看了蔡京一眼,冷笑道: “如果忠靖伯是为了大宋谈判,那西夏送出的战马为何不上交朝廷,而是私自占有?” “那可是七千匹战马,价值五十万贯,你们这是侵吞朝廷公产,难道忠靖伯不知道吗?” 穆桂英听到这话,脸色顿时白了一白,如果把这些战马定义为朝廷公产,那杨宗保的罪行就大了去了。 于是连忙出班插言道: “王御史此言差矣,战马的市价是二十两一匹,七千匹战马最多也就价值十五万贯。” “况且朝廷并没有要求西夏进贡战马。” “那分明是忠靖伯与西夏皇后私下交易,怎么能算是朝廷公产?” 其实连王甫都低估了那批战马价值,元昊精心培养的顶级战马,就算你出一百两,也是有价无市。 王甫看着穆桂英,笑了起来道: “浑天候莫急,这谈判之事可并不是本官说的,而是忠靖伯自己承认的。” “本以为杨家公忠体国,一心为公,没想到也有贪心的时候啊。” 说完,他的笑声愈发响亮起来,一次出招让他打下去两个政敌,岂不是欣喜异常? 佘老太君顿了顿龙头拐杖,阻止了穆桂英继续争辩,苦笑道: “我杨家愿意将战马上交,还望官家念在我等苦劳,从轻发落。” 见此,王甫得意地笑了起来,转向曹斌道: “忠靖伯以为如何?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恩” 曹斌沉吟了一下,感叹道: “王中丞说的有理,不过曹某已经单独给官家上了奏章。” “要把马匹献于骐骥院,补充皇家马场。” 听到这话,双方都惊愕起来,尤其是佘太君和穆桂英,眼里的怨气都快溢出来了。 这家伙太不地道了,怪不得你承认谈判的事,原来是早有准备。 但你自己知道上奏,为何不通知天波府一声? 这等于把杨家单独扔到坑里了。 穆桂英气得胸膛起伏。 只觉得不该相信这家伙,刚刚变好了几天,就出来坑人,太不靠谱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曹斌升官,皇帝的苦衷和告诫 听到曹斌的辩解,王甫连忙看向皇帝。 赵祯眼含欣慰地点点头道: “的确如此,这道奏章是庞太师亲手交给朕的。” “奏章里还有扬威伯杨宗保的陈词。” “众卿家不要误会了他二人。” 听到这话,佘太君和穆桂英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的经历将她们吓得不轻,对曹斌的行为又气又喜,还以为曹斌在戏耍杨家。 这却是冤枉了曹斌。 他当然不会自作主张地在奏章里添加杨宗保的意见,他是问过杨八姐的。 至于她有没有通知天波府,曹斌就不知道。 听到皇帝亲自确认,王甫顿时哑火了。 正当曹斌以为盘问结束时,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官员突然厉喝道: “曹斌,西夏国主是不是你杀的?” “此等险计,恐怕不是朝廷让你做的吧?” “若是计谋不成,你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 这人曹斌见过,名叫蔡霄,他亲爹就是蔡京,入朝为官还没有几年。 按理说他是没有资格参加廷议的,现在能够站到这里,分明是走了后门。 此时,他满脸傲气,面对曹斌,颇有一种俯视的感觉。 曹斌斜眼瞥了他一下,反问道: “请问蔡大人,你觉得会有怎样的结果?” 蔡霄斩钉截铁道:“西夏会把我大宋看做生死仇人!若如此,你罪莫大焉!” 皇帝听到这话,眉头不由轻皱了一下。 曹斌却笑了起来,不屑道: “恐怕你忘了我们为何出使西夏吧?” “使团刚刚到达西夏,正使就被元昊杀害。” “这与生死之仇有何区别?这些年,元昊安分过吗?” “所以,元昊不死,大宋才会不宁!” 说着,他对着皇帝拱手道: “微臣就是想到了官家和朝廷的重托,才不惜万死设计元昊。” “所幸大宋得上天庇佑,让微臣成功将元昊除掉。” “如今元昊一死,不说西夏的新国主是否好战。” “他们元气大损,就算想要进犯我大宋,也无能为力了。” 听到这话,皇帝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眉眼之间也露出了笑意,似乎对曹斌的表现极为满意。 随后,曹斌却摇头叹息道: “可惜朝堂诸公不信任曹某若当时以重兵征西,最少能让彼蛮二十年内不敢东顾。”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连皇帝都有点不自在了。 当时,曹斌送回情报的时候,满朝重臣讨论了大半天,最终没有相信曹斌的情报,才错失良机。 如今面对曹斌的质问,都有些无言以对。 大宋朝廷还是要脸的,不管什么原因,总不能承认自己怯战吧。 曹斌也不是什么直臣,见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转而说道: “曹某也知道朝廷诸公心系百姓,顾虑颇多,可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听到这话,众臣才露出轻松之色,纷纷含笑默认,皇帝却有些面皮发红,挥了挥手道: “从西夏缴获的战马就不用送到骐骥院了” 说到这种地步,他也没有脸面将缴获的战马收归朝廷了。 这时,站在第二排的包拯突然问道:“忠靖伯,若此时出兵西夏,可还有机会?” 曹斌闻言,精神顿时一震道:“此次西夏精锐尽灭,加上西夏内乱” 他正说着,却见皇帝眉头紧皱,脸色阴沉,顿时如同一盆冷水在头上浇下,只得苦笑道: “包大人,最佳时机已经错过!” 大宋又不是他的,既然当皇帝的都不急,他何必做什么忠臣良将,于是马上转变了话风。 听到这话,皇帝才放松下来。 随后,他对旁边的内侍微微点头,那人立刻取出一张圣旨,宣读起来。 这是给曹斌的奖励,除去上次给他家人的赏赐,这次他的爵位、散阶、职官全部升了一级。 另外还有蜀锦,银锭,金锞等御用赏赐。 就这些,已经把蔡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他作为蔡京的儿子,二十七八了,才是个正六品的枢密承旨。 而曹斌的职官却升到了从五品的秘书少监,比他高了整整两级。 更何况曹斌素有纨绔之名。 这种人竟然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晋升得都快,怎能不让他泛酸? 爵禄赏完之后,皇帝又说道:“至于曹斌的差遣,朕有意让他试知外事院,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寇准点头道:“忠靖伯自任外事院以来多有建功,臣以为可行。” 差遣有判、知、权、试的区别。 外事院知院的级别较高,曹斌的职官跟不上,只能“试知外事院”,相当于低职高就,临时差遣 下朝之后,曹斌正要随众人离开,一个内侍突然追上来道: “伯爷慢行,官家召见!” 曹斌愣了一下,只得随内侍前往后宫。 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 内侍将曹斌带进书房之后,就关上了房门,让他独自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内侍行礼的声音。 “拜见官家!” 曹斌连忙从圈椅上跳起来,规规矩矩地躬身等待。 “行了,俊才不用多礼了。” 皇帝进来之后,和颜悦色地对曹斌摆了摆手,笑道: “朕知道你是个惫懒人,坐下说话吧!” 曹斌忙正襟危坐,表现出一副乖巧模样。 皇帝打量了他一会儿方笑道: “俊才既有救驾之功,这次又为朕除掉了元昊这个心腹大患!” “可谓是国之栋梁啊!” 曹斌连忙谦逊道:“这都是为臣本分,臣不敢居功。” 皇帝摆摆手道:“你不用谦虚,这些朕都记在了心里。” 说道,他叹了口气道:“你恐怕心有疑惑吧?为何朕会如此纵容西夏。” 没等曹斌回答,他再次叹息道: “朕并非不想平灭西夏,只是对西夏连战连败,让朕彻底明白过来。” “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的大宋到处都是弊病,若不改变,任你如何努力,也难以如愿啊!” 听到这话,曹斌更加疑惑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伯爵,你跟我说这些国家大事有意义吗? “朕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个明白人。” “在这方面,太师有时候也不如你看得清楚。” “你作为晚辈,要对太师多加劝诫啊。”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心中一惊,自己那老岳丈莫非得罪了皇帝?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城司,负荆请罪的人 “官家说的是襄阳王?” 见皇帝这么说,曹斌心中有些猜测,他也没有顾忌,直接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回应,皇帝先是愣了一下,指了指他笑道: “跟一班老臣厮混久了,倒是很难跟上你的想法。” 说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道奏张,随手交给曹斌道: “这是皇城司的密奏,你看看吧。” 曹斌见此,心里吐槽了一下,这皇帝看着老实,却有点阴险啊。 故意把这道奏章放在自己面前,原来是试探自己,多亏自己没有手贱乱翻的习惯。 曹斌也没有推辞,拿起那张密奏就看了起来。 只是,没看一会儿,他就有点冒冷汗了。 上边没有记述别的。 全都是襄阳王在京城的活动轨迹,尤其是拜访庞太师细节,一言一行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曹斌与襄阳王的手下互斗自然也在其中。 他没有想到,皇帝手下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间谍。 甚至连自己和庞太师的单独谈话,也记了个大概。 虽然大部分含糊不清,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人心惊了。 除此之外,还有襄阳王的信使数次进出太师府的记录 曹斌一边翻阅,一边回忆自己的言行。 不仅是太师府,而是自己的全部言行。 既然皇帝能够得到庞太师府中的情报,那忠靖候府说不定也已经被渗透了。 好半晌,他才松了口气,好像自己除了吃喝玩乐,很少讨论朝政, 就算有一些私密的手段也是慎之又慎,而且都是为了朝廷公务,应该关系不大。 以前,曹斌只知道大宋有两个密谍部门,一个负责对外的机宜司,一个是对内的皇城司。 但大宋向来不以间谍出名,与后世王朝相距甚远,他就没有当回事。 没想到皇城司的实力竟然这么硬,这倒出乎他的预料。 皇帝等了他一会儿方才感叹道: “其实,朕膝下无子,将来传位给襄阳王一脉未尝不可,只是他似乎有点着急了” 皇帝叨逼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曹斌回应,不由纳闷道: “朝中大臣对此颇有议论,难道俊才没有什么想法?” 曹斌暗自吐槽,傻子才有想法,立太子一事向来是个大漩涡,一不小心就是诛灭三族的大罪。 我得了失心疯,才会参与这种事。 安心享受荣华富贵他不香吗? 于是连忙摇头道: “这是官家自己才能决定的事,微臣只知道忠于官家。” “再说官家风华正茂,哪里需要微臣胡乱置喙?” 听到这话,皇帝的腰杆顿时挺了一挺,满面春风地笑骂道: “朕已过不惑之年,还说什么风华正茂不许拍马屁!” 说着,他咳嗽了一声道: “朕没有问你太子的事情,而是问你对襄阳王赵珏的看法。” 说到襄阳王赵珏,曹斌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说道: “听说襄阳王为人暴虐,残害百姓,不是什么好人。” “官家是想让微臣抓他吗?” 说着,他拍了拍胸脯道: “不是微臣说大话,只要官家一声令下,我明日就能将他擒到您的面前。” 皇帝见曹斌如此言语,顿时满意起来,却摇头笑道: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亲王,怎能随意抓捕?” 说着,他着拿出一道牙牌交给曹斌道: “凭此令,你可以调动一都皇城司密探,也可以具言直奏。” “朕不要求你搬倒襄阳王,但你要斩断他与京城的一切私下联系,能不能做到?” 曹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双手接过牙牌道: “官家放心,臣明白了。” 这个时候不能犹豫,不管皇帝是什么想法,先把任务接过来再说。 皇帝点点头道: “俊才放心,朕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太师的关系并不大,朕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就是为了保他。” 随后,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先去皇城司看看吧,自然有人配合你。” 曹斌从皇城司出来,才有些明白皇帝为什么不想与西夏开战。 那襄阳王想要拉拢庞太师倒也罢了,这其中竟然还有太后的影子。 若是一旦开战,朝局不稳,这些人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情来。 曹斌回府之后,马上找来时迁询问,他最担心的是燕子被人渗透,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时迁笑道: “伯爷放心,那些兄弟都是在山东难民之中选出来的,每个人的来历都十分清晰” 曹斌这才放心,随后又去找了庞太师,打算提醒他一下。 曹斌没有太多的顾虑,如果皇帝真要忌讳,不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来做。 反而越是遮掩,才越让皇帝不放心。 其实曹斌也很纠结。 第一,当今皇帝虽然有软,但不是乱搞的人。 寇准、包拯、杨家将这样的忠臣也不少,他不认为襄阳王有造反成功的可能。 第二点才为难,庞吉所谓的“把柄”在襄阳王手里,不得不与襄阳王虚与委蛇。 曹斌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就会被连累。 不过在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法以前,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于是随后的半个月里,曹斌就盯上了襄阳王府。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有燕子暗地里配合,再为那五十名皇城司密探配上诸葛连弩,任何江湖高手都跑不了。 “是谁,到底是谁!” 这些天,襄阳王很烦躁,因为他派往京城的信使一个都没有回来过,连是什么人出手都搞不清楚。 而皇帝也不久后收到了皇城司的密报,看完之后忍不住满意得笑了起来: “看来曹斌的确是在认真做这件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包拯吧” 忠靖候府。 这一日,侯府大门突然洞开,变得人来人往,大管家曹福满脸笑意,招呼客人入内。 “忠靖侯府又有什么喜事?” 街上不明所以的百姓问道。 一边摆摊的小贩笑了起来:“曹伯爷又升官了,老管家撺掇着要宴请故旧呢。” 那百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哥倒是势力,这东京有名的纨绔升官,你还高兴?” 小贩“呸”了一声道: “我为什么不高兴?老子就指着侯府里的‘爷’们养家呢。” “我在侯府对门干一年了,可没看见人家做什么坏事。” 说着,他带着些得意道: “不怕告诉你,我妹妹过些日子就会被招进府里。” “管事的已经说了,她的月例有能一两多银子。” 那人笑道:“你就不怕你妹妹被姓曹的看上?” 小贩不屑道: “恐怕你不知道侯府的姨娘是个什么待遇,说媒的都把侯府的大门踏破了,也找不到门路” 正在这时,几个秃发大汉突然光着臂膀走进了街道,向侯府大门走去。 为首的老者身上还背着几根荆条。 小贩惊奇道:“这是西夏人吧?负荆请罪?唱大戏呢这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宴会,新任长史西门庆 此时忠靖候府之中极为热闹。 有的人送了礼物就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与曹家的关系较为亲近。 有庞煜、潘豹等纨绔子弟,也有章惇等庞太师一系的官员。 还有就是狄青、杨志等受过曹斌恩惠和庇护的武将,林林总总,不下百人。 这次升迁宴会,目的是为了联络感情,加深关系。 对他们来说如此,对于曹斌来说,也是如此。 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大戏,低下觥筹交错,正是热闹的时候。 门卫突然喊道:“少爷,没移皆山前来负荆请罪!” “恩?” 曹斌愣了一下,笑道: “这是碰了壁?不过负荆请罪有点小题大作了吧?” 庞煜哈哈笑道: “我说他怎么一到汴京,就给本候送礼,还要拜见我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人家看不上你曹俊才,哈哈” “这次你可是丢脸丢大了!” 众人见曹斌没有表现出异样,顿时哄笑起来,纷纷开起了玩笑。 坐在边角的杨志却是猛地一拍桌子,猛然将腰里的宝刀抽出来,怒喝道: “笑什么笑?敢看不起伯爷,我去宰了他们,替伯爷出气。” 旁边的林冲见状,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捋胳膊挽袖子,就要与杨志一块儿冲出去。 只不过杨志眼泛血丝,满脸煞气,像是真要动手杀人的样子,将同桌的人吓得不轻。 满院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庞煜等人也愣住了。 不过开个玩笑,这家伙竟然真要去杀人?这他么哪儿来的愣头青、黑杀星? 不过随后,他们就对曹斌羡慕起来,这种人才是铁杆拥趸啊! 古之死士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他们只是不了解杨志的经历和黑化后的性格罢了。 曹斌无语地摆摆手道:“行了,不要胡来,本爵自有安排。” 说着,他对小厮吩咐道:“去叫他们进来吧!” 这时,庞煜已经给潘豹等人解释起来: “这些西夏蛮子想学佘家将一样,节度州府,这些日子,他们可没少在京城里乱撞。” “想必你们也听过这回事吧?” 潘豹不屑道: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以为这是送几万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可笑死我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其他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笑了起来。 这时,福伯带着着几个秃发的西夏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没移族的首领,没移皆山。 只见他坦胸露乳,背后还背着几根荆条。 见满院子的人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没移动皆山涨得脸色通红。 他硬着头皮来到曹斌面前,他猛然跪倒在地: “曹伯爷,没移皆山有罪,特来向您道歉!” 曹斌却被没移皆山如此卑微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按理说,就算朝廷没有给他足够的优待,也不该如此卑贱。 不过他也懒得去想,摆了摆手,故意问道: “没移族长这是为何?朝廷一定给你封了高官厚禄,曹某可当不起你如此大礼!” 没移皆山深深地低下头道: “请曹伯爷救救我没移一族吧,我没移家愿意为奴为婢,世代忠于伯爷!” 此时,他苦闷至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们成了西夏的叛徒,又被大宋的权贵盯上,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曹斌见他如此,却疑惑起来:“难道朝廷没有安排你们?” 没移皆山苦涩道:“我们恐怕等不到朝廷的安置了” 待他说完,曹斌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些天,没移家四处寻找门路,却一句实诚话都没有得到。 还因为一千多西夏良马和没移兮梦引来了端王府的觊觎。 端王府不仅要他们交出马匹,美女,似乎还要把他们斩尽杀绝。 那王府的长史以丢失宝物为由,调集了很多官差把他们给围了,现在陈桥驿还是一副水泄不通的样子。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出来,找曹斌救命。 “不应该啊!” 听到了这里,曹斌有些疑惑,正要询问细节,庞煜却笑了起来: “以我的经验看,端王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恐怕是端王府的长史自作主张,想狐假虎威,捞取好处。” 潘豹点点头道: “说的不错,这样的事情,我最有经验。” “反正你们是西夏叛徒,也没有人给你做主,到时候嘿嘿,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都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就喜欢玩一些狐假虎威的把戏,这种伎俩,他们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移皆山一听,顿时冒了冷汗,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相信了那个西门长史的话。 甚至想通过他把没移兮梦送到端王身边。 如果真那样做了,他没移家不仅人才两空,还会落一个灭族的下场。 不过就算是端王府的长史,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若是自己一旦反抗,定然会被大宋视为叛逆,下令围杀。 现在他们是进退两难,根本没有办法与那西门长史对抗。 他们来大宋之前,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正在曹斌考虑要不要插手这件事的时候,福伯突然匆匆走了进来,道: “少爷,端王府新任长史西门庆前来拜访!” “西门庆?” 听到这个名字,曹斌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没想到写了《金瓶梅》这本书后,竟然还有机会听到西门庆这个名字,而且还投靠了端王赵佶。 不过,说起这两个人的人设,竟然还有点相配。 不多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脸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忠靖候府。 他微微一拱手,问道: “哪位是忠靖伯?在下乃是蔡京蔡太傅的义子,端王府的新任长史官。” “这些西夏蛮子偷窃王府的宝物,请忠靖伯把他们交出来吧!” 说着, 他注视在场人,眼里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正在这时,一盆热汤突然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骂道: “什么他玛东西,也敢在爷们面前嚣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奋发的西门庆,万两名画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 如果说一只蝴蝶能引起风暴,那一本书会引起什么? 西门庆会用事实来告诉你——鸡飞蛋打。 本来他凭着机巧诡诈,把揽诉讼,在县里混得风声水起。 平日里,横行街市,勾搭美女,倒也自在。 甚至他已经央着王婆子给金莲妹妹下套,按照既定轨迹,或许他会得偿所愿。 没想到汴京城突然火起来的一本书,直接把出差的武都头调回家里。 并在关键的时候,从天而降。 于是西门大官人就悲催了,不仅肉没有吃到,还差点被武松直接干掉。 若非武大没死,让武二郎心有顾忌,西门大官人恐怕会命丧当场。 不过他虽然逃了一命,也被削去了是非根,成了个阉人,还被逼着立下了字据。 待他想要暗中借助官府报复时,却发现武氏兄弟已经举家搬迁,不见了踪影。 西门庆知道事情原委后,差点气死。 他恨武松,更恨曹斌,只是无论哪个,他也没有能力报仇。 他不知武松去向,更惹不起曹斌。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竟让他从“金瓶梅”里,找到了发财致富的方法,疯狂壮大自己的家产。 西门庆人品虽然不行,但谄媚钻营却是一把好手。 就在年前,他更是联系上了蔡府管家,将全部家产都送给了蔡京,成功做了蔡京的干儿子。 曹斌也没有想到,自己隐去了不少情节,竟还是让西门庆的某些轨迹暗合了《金瓶梅》。 之后,蔡京又把西门庆推荐给了端王赵佶。 这两个人也算是属性相合,没过多久,他就成了赵佶的心腹。 有了如此雄厚的后台,西门庆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复仇的底气。 本来他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找曹斌的麻烦。 这次私下设计没移皆山,也只是为了讨好赵佶。 没想到西夏人竟然又找上了曹斌。 虽然忠靖候府现在有百余位文武官员,但西门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背后可是有端王和蔡京,靠山不比曹斌差。 他就不信,这些人敢插手这件事,自找麻烦。 况且自己安排的赃物,是端王的心头之宝,现在他肯定急得不得了。 如果曹斌庇护西夏人,正好坐实他与西夏人勾结,偷窃王府宝物的罪名。 到时候,自己找出赃物,既能获得端王更多的信任,又能报仇。 就算有庞吉出面,曹斌也会付出代价。 就在他满心以为,曹斌会顾忌他现在的背景,跟他辩理时,却不防潘豹一盆热汤迎面泼来,正被砸了满脸。 西门庆疼得跳脚喊叫起来,怒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端王府被盗,你们窝藏罪犯不说,还如此猖狂。” 见杨八姐看向自己,潘豹更加兴奋,破口大骂道: “狗一样的东西,也唬住我们?” 说着,他已经跳到西门庆近前,一脚就向他的脑袋踹了过去。 庞煜也笑骂道: “不知死活,只是一条狗罢了,真当你是蔡京的儿子?” “不要说是你,就是蔡京本人来了,你看我怕不怕?” 西门庆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些人竟然这么嚣张,一点都不顾及端王和蔡京,忙对手下大喊道: “快来救我!” 端王府的下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并不敢上前。 西门庆见状,心底冰凉,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弄错了,以至于出了这样的变故 见西门庆奄奄一息地被王府家丁抬走,没移皆山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有想到,庞煜和潘豹这样最顶级权贵的子弟,能为了曹斌殴打蔡京和端王的心腹。 这哪里是权势不够?这分明就是在权势的中心。 他本人虽然不是朝廷重臣,却有足够的分量。 想到这里,他不由后悔万分。 若是早知道大宋这么难混,还不如一开始就全力巴结曹斌呢。 就算得不到佘家将那样的地位,也比现在强多了。 现在投靠,连仅有的一点资本都没有了,只得道: “曹伯爷,我没移家愿意世代效忠,为奴为仆。” 曹斌摆手道: “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相信空口白话,看你的表现吧” “若是你能说服更多的氏族反叛,我会更相信你!” 听到这话, 没移皆山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没移家总算保住了。 庞煜见状,却有些嫌弃道:“収些西夏人,有个鸟用?” 见此事平息,众人也没有在意,继续吃喝拼酒。 然而没过多久,却突然有门子来报: “少爷,端王殿下带着开封府的人到了。” 曹斌眼神猛然一凝,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没移皆山道: “老家伙,你到底有没有在端王府动手脚?” 没移皆山连忙摇头道: “没有,绝对没有,老夫本想给端王送送礼,可是端王听到我的要求后,直接把我们赶了出来。” 这时,赵佶已经带人进入忠靖候府中,他阴沉着脸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连庞煜和潘豹都不敢随意说话了。 赵佶这才将目光转向曹斌道:“曹斌,你这是一点儿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是吧!” 曹斌笑道:“王爷这是何意?” 赵佶的眼里满是怒色,看了曹斌一眼,对身后的展昭道:“你来说!” 展昭连忙上前道: “伯爷见谅,我们接到端王府报案,王府里丢失了数卷名画,没移族长的嫌疑最大。” 赵佶点点头道: “曹斌,你还有什么话说,我那些画,都是一万两一副买的,一共丢了六副。” 听到赵佶的言辞,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庞煜直接嚷嚷起来: “王爷,你也太夸张了吧,一万两银子一幅?哪里有这么贵的画!” 曹斌也点头道:“王爷,你这也太假了” 赵佶不屑道:“你们一群纨绔子,哪里知道名画的珍贵,不要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本王也不觉得贵。” 说着,他转头道:“福金,你告诉他们,这些画是从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银子。” 这时从赵佶身后走出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其中一个连连点头,卡兰姿大眼里带着气愤道: “曹忠靖伯,我们没有骗你,那是我在多宝阁买的,每幅画都是一万两整。” 另一个也道:“我可以作证,郡主说的是真话,我爹就是太学博士李格非,我可以以他的名义担保。” 第一百六十章 赵佶的挫败感 “多宝阁?” 听到这个名字,曹斌也愣了,他没想到张贞娘比自己还黑,竟然卖一万银子一副。 赵福金紧张地盯着曹斌点头道: “你不信可以把多宝阁的老板找来问问。” 曹斌没有说话,对看热闹地张贞娘等人招了招手笑道: “不用找了,这就是多宝阁老板。” 赵佶等人愣了一下,道:“多宝阁是你家里人开?” 张贞娘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羞怯,忙道: “那那是伯爷送给我的产业。” 赵佶有些懵逼:“这么说,那几幅画是你卖给我们的?” 张贞娘点点头道:“那是伯爷亲自画的,一共十幅,卖了十万两银子。” 说着,她连忙解释道:“妾身没有骗你们,是你们自己非要买的” 赵佶却没有在意她的辩解,只是不能相信道:“你说那些画都是曹斌所做。” 说着,他不停地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曹斌却不管他的反应,直接笑了起来道: “王爷,曹某自己的做的画,又怎会叫下属大费周折偷回来?你这岂不是在开玩笑?” 赵福金鼓起勇气道:“我不相信那些画是你画的,你有什么证据?” 另一个女子也道:“不是我们不相信忠靖伯,那作画的人造诣极高,伙计说是个世外高人所做” 曹斌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是几幅画罢了,你们要是不信,我再画一幅便是了。” 说着, 令丫鬟准备好画笔颜料,随手涂抹起来。 只用了两刻钟,一幅秋霜傲意图,已经跃然纸上。 曹斌将笔扔下,得意地笑了起来:“连曹某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画竟然值这么多银子,若是端王喜欢,不妨把这幅也买下吧。” 此时,赵佶已经惊呆了,他连忙趴到画纸前仔细观看起来。 喃喃道: “一样,境界一样高绝,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书画造诣?本王不信,不信” 此刻,他的一颗文艺心已经有些破碎了。 他画技虽然没有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但当世也没有几个能够超过他。 没想到自己苦苦追求的书画境界,竟然被曹斌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人,轻松碾压,一时间接受不能。 赵福金在绘画方面的爱好随她亲爹,此时已经被曹斌随手所画的秋霜图惊呆了。 只觉得自己被今天所见颠覆,曹斌就像站在阳光里神仙一样俯视着自己。 她连忙拉着身边的女子,心慌道:“他他不是纨绔恶人吗?怎么会是他?” 那女子连忙安慰道: “郡主不用太过在意。” “这也只能说明他画技惊人,不是不学无术,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多大关系。” 赵福金却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我觉得画如其人,他的画技这么高,必定是心性高洁之人吧。” 那女子见她傻傻的模样,不由摇头,但她的心里也对曹斌升起了几分兴趣。 这些天她已经写信回家,曹斌在山东的名声确实很好,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在两地的表现相差这么大? 见这几人一副失魂落魄,惊诧莫名的样子,庞煜拍了拍曹斌的肩膀道: “没想到俊才还有这么一手,你也太会赚钱了吧。” “一幅画就是一万两银子?” 说着,他眼神热切,晃着曹斌的胳膊道: “俊才,你快画他个百八十福,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 “你傻子吧,书画珍玩都是物以稀为贵,我就算画了,有多少人买得起?” 说着,他嫌弃道: “再说了,我赚得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要发财也是我自己。” “额” 庞煜闻言,顿时满眼幽怨,连忙摇晃曹斌的胳膊道:“送我几幅” 潘豹闻言,也连忙上前,想要占点便宜。 好半晌,赵佶才缓过劲来,但犹自有些不敢相信。 曹斌也没有管他的心情,笑呵呵道: “王爷,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我不可能偷我自己卖出的画吧?” “这不是自招麻烦吗?有嫌疑的人也不只没移皆山,我看王爷应该查一查你府上的长史。” “或许那些画在西门庆手上也说不定。” 赵佶闻言,脸上阴晴不定,对随从挥了挥手道:“走!”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曹斌连忙喊道:“王爷,这幅画你还要不要?” 赵佶的眼睛闪烁了半晌,终究没有忍住心中的喜爱,道:“五千两!” 曹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道:“成交!” 反正都是纯赚,别人也不可能出一万两的高价,送上门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赵佶心中腻歪,脸上满是郁闷,再也不想在侯府多呆,快步带人离开了。 不得不说,赵佶确实是个合格的艺术家,为了一副画作,竟也舍得放下面子。 赵福金本来想说什么,却直接被身边的男装女子拉走了,只是不时回头向曹斌张望。 这时,展昭也有点梦幻的感觉,提剑上前,拱手道:“既然案件与曹伯爷无关,展某也就告辞了。” 曹斌笑道:“展护卫何不坐下喝一杯。” 展昭严肃道:“展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带着开封府的衙役离开了。 见事情解决,参加宴会的人连忙上前敬酒道:“伯爷深藏不漏,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才情” 曹斌哈哈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平日里涂鸦多了,随便画画。” 见他如此模样,杨志、林冲等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曹斌就是那种表面放荡不羁,内里深藏不露的人。 心里更加坚定了跟随曹斌的念头。 章惇却若有所思,每一种顶尖技能都不是数年甚至十数年就能够练就的。 百步穿杨的箭术,盖压当世的画技 这位曹伯爷到底隐藏着什么?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的曹斌有些神秘,竟然连自己都有点看之不透了。 这一波操作,直接让张贞娘赚得盆满钵满,就算还要与府里分账,也有五万两收入。 直接解决了她的财政危机。 “贞姐,后天你那胭脂铺就要开张了吧,准备好了没有?” 李师师问道。 张贞娘眼里满是崇拜,连连点头道:“肯定没问题,我都是按照伯爷的吩咐做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张贞娘的想法 隔天之后,就是胭脂铺开张的日子。 不出意外,有曹斌教导的一些宣传手段,铺子马上火爆起来。 开始几天,每日都是人满为患。 整个东京城的闺秀贵妇都成了曹家胭脂铺的忠实粉丝。 随着胭脂铺的爆火,也让曹斌的名声在勋贵富商间流传起来。 因为随着忠靖候府不断拓展生意,开一家火一家的店铺,也让他们意识到,也许曹斌是个经济方面的高手。 以至于很多勋贵都来拜访忠靖候府,想要与他合作,跟着发财 只不过曹斌懒得理会他们,他自己的生意已经够多了,现在也没有合适的项目。 随后一段时间,曹斌除了每天准时上下职,再无杂事相扰,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这一日,前往荆湖北路燕子终于传回了消息。 “伯爷,已经查到了,襄阳王在府里建了一座冲霄楼。” “他所有造反的物证都在里面” 时迁一得到消息,立刻前来禀报。 曹斌闻言,顿时精神一震,道:“看来太师的把柄应该也在其中了。” 直到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庞太师所谓的“把柄”是什么。 竟能让他堂堂一介首辅甘愿接受襄阳王威胁,以至于把自己弄到危险的地步。 但他自己不愿说,曹斌也不可能逼他说出来。 又怕襄阳王狗急跳墙,庞太师自己也不敢派人强取。 所以,现在的形式有点微妙,只能由曹斌暗自探查。 时迁继续说道: “伯爷,据兄弟们传来的消息,寇相已经悄悄把颜查散调到了襄阳。” “开封府也派出了五鼠去他的麾下听令。” “现在襄阳聚集了很多正邪两道的江湖人士。” 曹斌皱了皱眉头,心里颇有些紧迫感,吩咐道: “一定要在开封府的前面,把太师的‘把柄’偷出来。” 既然是把柄,就不能让他暴露在朝廷的耳目里,否则就算扳倒了襄阳王,庞太师也会倒霉。 时迁为难道: “可是冲霄楼里遍布机关,我们的探子很难入内。” “为了探清冲霄楼的具体情况,我们已经损失五六个弟兄。” 曹斌叹了口气道: “若是可以,我倒想亲自去一趟襄阳,可惜我没有办法抽身。” “去把夏老道找来吧,让他跑一趟襄阳!” 在朝为官,就是这点不方便,总是会被朝廷规矩束缚,行迹不得自由 随着炎炎夏日逐渐远去,天气也开始清凉起来。 转眼就已经到了中秋节前夕。 这一日,张贞娘等人正在府里指挥着下人打扫庭院,布置花灯装饰。 突然有门子来报,林冲携妻王氏求见她。 听到通报,她先是一愣,心里既是嫌弃,又是惊诧。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引起误会吗? 若是让伯爷知道,自己恐怕就解释不清了。 她可不想引起曹斌的不满 于是直接冷下脸道:“就说我不在家里,让他们走吧以后也不要来。” 旁边的李师师见状,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笑道: “我看林将军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既然带着妻子来找你,必定是有难事相求。” “只要你不与他单独相处,曹郞不会介意的。” 张贞娘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有些好奇,于是出了后院,去见林冲夫妇。 这还是他们分道扬镳后,第一次正式见面。 正当张贞娘不知怎样见礼的时候,林冲已经和妻子匆忙站起,十分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张姨娘” 他们姿态作得十分卑微,顿时让张贞娘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 “林林将军请坐吧。” “不知林将军找我何事?” 林冲尴尬一笑道:“林某冒然求见,有些唐突了。” 说着,他指着桌上的礼品,脸上挤满笑容道:“这是林某夫妇准备的一点礼物,望张姨娘笑纳” 见林冲夫妻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张贞娘突然觉得心怀大畅,以前的怨愤和憋屈像是大河决堤一样,全部倾泻一空。 颇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一个状态,显得意气风发,脚下带风。 扈三娘见她回来后,变成这幅模样,不由悄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李师师抿嘴笑了起来道:“或许是放下了什么心结吧。” 杜十娘惊诧道:“她不会是与林冲旧情复燃了吧” 李师师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你这丫头净是乱猜,这怎么可能?你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 张贞见众女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 扈三娘最是心直口快,直接说道:“我们在猜,林冲夫妻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张贞娘闻言,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他们有事相求,又不好与伯爷直说,所以才求到了我的头上。” 扈三娘吁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 “这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要和林冲旧情复燃呢。” “若是伯爷知道,府里岂不是要翻天?” 张贞娘闻言,怒斥道: “三娘,你胡说什么,林冲与伯爷比,就像草芥与神佛一样?”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点福灵心至,眼里露出一丝狂热道: “对,伯爷无所不能,应该就是神仙转世吧,以后我再也不拜神佛了,因为伯爷就是神!” 说着,她看向眼前几人道: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见她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扈三娘突然打了个激灵,觉得她脑子出了点问题。 不过她平日里就喜欢求神拜佛,产生这种想法似乎也不足为奇 曹斌还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此时他正在外事院听着下属的汇报。 “伯爷,再有几天就是我们交付岁币的日期了。” “到时候辽夏的使者都会到来,我们应该怎么招待?” 曹斌摆了摆手道:“若是朝廷没有特别吩咐,就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吧。” 就在前不久,没藏讹庞击杀了宁令哥,把幼侄李谅祚推上了西夏国主的宝座,平息了内乱。 现在西夏国情势稳定,军政整固,大宋也失去了一次平灭西夏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二章赛西施难处,玮哥很嚣张 本来曹斌已经把心思放到了荆湖北路,没有把接待辽夏使者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章惇带着十来个年轻官员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本奏章道: “伯爷,章某找了一些同僚,打算共同上书,建议朝廷取消西夏的岁币。” 说着,他解释道: “如今西夏精锐禁卫被伯爷和杨将军歼灭,又刚刚经过内乱,实力大减,已经无力东侵。” “正是取消岁币这种国家耻辱的绝好时机。” 他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官员激愤道: “章大人说的不错,朝廷已经错过了攻打西夏的时机,现在这个取消岁币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我们已经听说了廷议时,曹伯爷的建议,所以打算邀伯爷与我们一同上书。” “想必朝廷也能够看清形势,同意我们所奏!” 曹斌闻言,打开奏章,只见上边写道: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 洋洋洒洒数百言,雄浑恣睢,气势磅礴。 曹斌赞叹一声道:“好文章!” 说着,他也没有犹豫,直接拿过一根笔来,刷刷点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他来说,西夏本就没有要求岁币的资格,朝廷也就没有给的必要。 既然章惇等人提了出来,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章惇笑道: “这篇奏章是苏兄所做,可谓是神来之笔。” 那苏兄拱了拱手道: “章大人过奖了,取消岁币乃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若我大宋一味卑躬屈膝,何日能够收伏燕云十六州,重现汉唐盛世?” 章惇爽朗地笑了起来: “汉唐铁血,我从来向往之。” 说着,他看向曹斌道: “有曹伯爷一同上书,想必朝廷会认真考虑我等意见。” 只是,朝廷的决定终究让他们失望了,没有明确否定他们的意见,但也留中未发,不予讨论。 曹斌也不知道这是朝廷的意见,还是皇帝个人的意思,总之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 众人都有些不能理解,找曹斌抱怨了半晌,只差说朝廷懦弱无能了。 曹斌却没有他们那么愤懑,比起那些人的高尚情操,他更喜欢热热闹闹地过个中秋节。 月圆之夜,曹斌一大家子人团团围坐在后花园。 这时,八珍坊的伙计道: “伯爷,菜已经上齐了,小的这就告辞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有些皱眉道: “本爵要吃的是你家老板娘做的菜,她人呢?为什么不亲自来?” 伙计苦笑一声道: “伯爷容禀,老东家听说是伯爷家邀厨,已经把老板娘禁足了。” “正打算着带老板娘回乡下老家。” 说着,他叹息一声道: “过一段时间,恐怕八珍坊就要关门了。” 曹斌愣了一下,忙问道: “要关门了?你家老板娘怎么说?” 伙计悄悄撇了曹斌一眼,小心道: “老板娘说遇到了负心人她在东京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曹斌闻言,顿时有些语塞,道: “你回去告诉她,先别急着走,我会想办法说服皇甫端。” 伙计带人离开之后,杜十娘才翻了白眼道: “曹郞又辜负了佳人,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曹斌无语,他对皇甫端那老家伙有点犯怵。 这人又臭又硬,是个敢拼命的,虽然他儿子早就死了,但对儿媳看得却看得极严。 若是他不松口,赛西施也没有办法改嫁。 面对这种人,曹斌颇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除非弄死他。 不过曹斌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中秋过后,辽夏使者也相继抵达了。 曹斌懒得露面,直接请假在家,将这些琐事都交给了下属处理。 至于交付岁币事宜,朝廷会专门指派大臣负责,外事院只负责接待。 这天,曹斌正百无聊赖,外事院的下属突然来报: “伯爷,大事不好了,西夏使者遇到了刺客。” 曹斌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更衣,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遇到了刺客,怎么回事?” 那人解释道: “西夏使者本来在王同知的陪同下逛街,哪知道在店里吃饭的时候,调戏了老板娘。” “被一个店里的伙计砍伤了,于是他就赖着不走了,说要大宋给他交代。” 听到这种说法,曹斌顿时不淡定了,问道:“他们是不是在八珍坊?” 那官员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属下没有注意店铺的名字。” 曹斌骂了一声,也顾不得询问详情,直接让人把汗血宝马牵出来,打马向八珍坊冲去。 “错了,错了,不是那个方向。” 那官员见曹斌打马飞奔,连忙喊了起来,只是曹斌哪里还听得见,早已经带着轿子不见了踪影。 相国寺街。 武大羊肉饼店。 店铺周围围满了百姓,对着店里指指点点。 一高一矮两个男子,正被人狼狈地押在饼店地面上。 若是西门庆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武松兄弟。 西夏使者嵬名玮哥,正庞若无人地坐在店中大堂。 只不过他的手臂已经被包裹起来,向外渗着鲜血。 他看着被押到地上的高大汉子,心有余悸。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店里竟然有身手如此厉害的高手。 只几招间,就把自己的护卫击倒,若非他顾忌那个矮黑子,自己怕是会栽到这里。 此时,外事院王同知已经急得额头冒汗: “玮哥大王,还是快快回去治伤吧,不然伤口化脓就危险了。” 嵬名玮哥怒道: “你们宋国竟然派刺客袭击本王,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王同知十分无奈,只能等着能做主的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司副使朱免终于急匆匆赶了过来,满头大汗道: “玮哥大王息怒,这是我大宋官员失职,老夫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他看了一下被押在地上的武松等人,命令道“ “把这些刺客全都给我斩首示众,为西夏使者出气。” 武松闻言,顿时牙龇欲裂,挣扎起来,怒吼道: “狗官,昏官,有你们这群狗官当道,大宋迟早要亡国。” 此时,他无比愤恨,自己兄弟好不容易在东京谋个生计,却又被人欺负了。 分明是那西夏人调戏女眷在先,这些狗官竟然要杀自己,讨好西夏人。 朱免没有想到一个小民也敢反抗,忍不住怒气道:“给我拉下去杀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曹斌的面子,委屈的嵬名玮哥 大宋朝廷是以枢密院与政事堂对掌天下军政。 天下财赋,则归三司掌管。 三司副使朱免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佬,国家重臣,负责这次岁币交付。 见他都委曲求全,讨好自己,嵬名玮哥更无顾忌,叫嚣道: “你就算杀了他,我也要追究到底。” 此时,饼店外早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对事情原委看得十分清楚。 本以为朝廷重臣到达后,会硬气一些,没想到他会如此处理,只觉得屈辱到了极点,纷纷叫骂起来。 朱免见要激起民愤,连忙道: “玮哥大王,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商谈,这里人多眼杂,不好处理” 玮哥却不屑道: “我就在此处等着又怎样?宋人软弱,一群懦夫,能耐我何?” 说着,他斜看了一眼朱免道: “你的分量不够,叫你朝首辅亲自过来,我要重谈夏宋岁币!” 朱免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只觉的棘手无比。 他没想到这西夏使者这么难缠,竟要小题大作,趁机敲诈勒索。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店外传了进来。 “我道是谁,这不是小玮吗?你看我的分量够不够?” 听到这个声音,嵬名玮哥双腿一颤,大腿上早已长好的伤口不禁有些隐隐作痛。 “你” 曹斌没有理他,只是看了看被军士,向外拖行的武氏兄弟,冷喝: “放人!” 那些外事院军士见状,不敢违令,连忙把人放开。 武松二人险死还生,登时大汗淋漓。 武大一把将武松扯倒,连连叩拜道:“谢大人救命之恩” 潘金莲本来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听到武大的声音才敢探出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形。 原先在老家时,她就险些被武松结果了性命,多亏了武大求情,才得了个以观后效的结果。 没想到汴京竟然比老家还要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上自己惹不起的人。 竟连武艺高强的武二都无能为力。 小家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只觉得骨酥肉软,不能动弹。 朱免见曹斌一来就驳了自己的命令,连忙把曹斌拉到一边,低声怒斥道: “忠靖伯,你这是何意?这件事关系到两国和睦,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若是因此惹得西夏动兵,你担得起责任吗?” 曹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 “朱大人,这就是你处理两国关系的方式?” “讨好对方,苛待自己的百姓,连我都看不起你。” 朱免却不以为忤,压低了声音道:“我是为了朝廷!忠靖伯也不希望给自己找麻烦吧?” 曹斌撇了撇嘴道: “这就不劳烦朱大人操心了,接待辽夏使者的事由我外事院负责。” “你只负责给钱就是了” 作为外事院试知院事,他的责任是怎么也逃避不了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一点。 朱免气得三神暴跳,怒道:“无礼竖子,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怎么解决!” 曹斌懒得再理朱免,只是看向嵬名玮哥道:“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见曹斌一副硬碰硬的姿态,朱免顿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本以为嵬名玮哥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却在曹斌的注视下,十分紧张地站起身来道: “曹曹斌,你不要胡来,我走就是了!” 曹斌在西夏时,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连元昊都能坑死,当着没藏黑云的面,就要杀他。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敢试验曹斌是否真会杀他。 毕竟自己的命只有一条。 更何况这人似乎跟自己的皇嫂,如今的掌国皇太后,关系不简单。 若是真被他杀了,也不知道皇嫂会不会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突然有点悲凉,有点伤感 见嵬名玮哥如此乖巧,朱免顿时愣住了。 这他么不对劲啊,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软了?连刺客都不追究了? 难道我的官位不比曹斌大吗,还是我长得不够凶?他曹斌的面子就这么大吗? 围观百姓见曹斌一来,就让西夏使者服软,不禁惊讶万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为何这西夏人好像怕了曹斌?” “这谁知道?不过曹斌倒是比那位朱大人硬气许多!” 他们突然发现,这位东京有名的纨绔,竟然还有些可取之处。 见西夏使者一副心中惴惴、面色惊悸的模样,竟产生了一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正在这时,只听外边一阵凌乱马蹄声响起。 “不好了,契丹人来了快跑!” 围在店门外的百姓纷纷闪躲,唯恐被战马撞到。 只见十数骑契丹武士狂奔而来,为首的正是辽国使者耶律义先。 他甩蹬下马,大步走进店里,高喝道: “听说西夏玮哥大王被宋人欺负了?不用担心,我大辽帮你主持公道!” 朱免听到这话,幸灾乐祸地看了曹斌一眼,直接闪到了一边。 他本是不想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才尽力安抚西夏使者,既然曹斌不识好歹,自己也愿意看他倒霉。 耶律义先此话一出,曹斌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借着此事多占便宜而已。 恰巧曹斌也有些想法,正好化被动为主动。 他看向嵬名玮哥道: “我说你怎么敢来找事,原来是有辽国撑腰啊。” 不待嵬名玮哥回答,曹斌直接搂住玮哥的肩膀道: “小玮啊,想不想多带些财帛回去,让你皇嫂高兴高兴?” 嵬名玮哥惊诧道:“你同意增加岁币?” 曹斌摇头道: “我可没有决定岁币的权利,不过我家里有的是钱,咱们大可以赌一把。” “你西夏不是时常夸耀兵锋强盛吗?我正好有八百亲兵,不如咱们同等兵力比斗一场。” “若是你胜,我个人出一百万贯钱帛给你。” “若是我胜,那你西夏,以后就不要再来大宋索要岁币了!” 曹斌话音刚落,耶律义先就已经率先喊了出来: “我们答应了!” 曹斌立刻道: “立字据!” “击掌为誓!” 还没等巍名玮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曹斌已经和耶律义先写好字据。 巍名玮哥一脸懵逼地看着二人,我好像才是当事人吧,为何你们都不过问我的意见? 我不想同意啊! 曹斌和耶律义先将写好字据收起之后,相视大笑,都有种计谋得逞的意味。 第一百六十四章兑换虎豹骑,可怕的辽国铁骑 早就听说曹斌有钱,但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一百万。 这个数字瞬间就让耶律义先眼红了。 对耶律义先来说,他不认为己方会失败,就算失败了,损失的也是西夏,与他有什么关系? 而获胜的话,他就有理由,把那一百万弄出大部分。 白赚的便宜,不赚白不赚。 要知道,大宋每年送给辽国的岁币也才三十万贯,这相当于今年的岁币直接翻了几倍。 而曹斌这么有信心的原因,是系统商城刷出了两张自由分割卡。 这种卡可以把时空商品分割购买。 就比如一千虎豹骑兵兵魂,价值六万积分,他暂时买不起。 但可以用分割卡分出五百骑,只需要30000点积分就可以购买了。 上次购买绘画精通之后,他还剩下10600点积分,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他的积分又渐渐刷到了20000点。 而这次赌约也有意外收获: 【以赌为乐!擅自以赌约决定国家大事,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9800点】 加起来就是将近三万积分,足够买下四百多“虎豹骑”兵魂了。 【虎豹骑兵魂:曹老板麾下最为精锐之骑兵,与属性相合军士融合,可得虎豹骑全方位加成,对宿主绝对忠诚。】 需要注意的是,使用了虎豹骑兵魂后,并不是把曹斌的亲兵变为虎豹骑,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成。 这就不同寻常了。 本来虎豹骑就是以百人将组成,乃天下骁锐。 若再加上亲兵原先的基础,远超汉末的精良甲胄,恐怕将无敌于天下。 他就不信,以如此精锐的虎豹骑会打不过辽国骑兵 而限定八百人,是因为这个数目不多不少,不易作弊,以免让对方产生疑虑。 此刻,嵬名玮哥的态度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辽国不插手,西夏丝毫没有索要“岁币”的底气。 竟还想招惹是非?曹斌可不惯着他! 他也不怕对方耍赖,不要说西夏,就是辽国没有下定决心发动国战,也不敢随意撕毁契约。 现在的大宋是软了点,但绝对不能算弱,惹毛了他,绝对有实力打残西夏。 见双方达成协议,不仅是巍名玮哥,连朱免都惊了,连忙拉住曹斌道: “忠靖伯,国家大事,怎能如此儿戏?” 曹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 “人家都欺上门了,还能怎样?要不你跟他们说‘算了’?那样我就不用赌斗了!” “额,朱某还有点事” 傻子才去招惹这群蛮夫。 见事已至此,朱免也不再多言,只是想着尽快禀报朝廷。 这是曹斌私人行为,他可不想受到牵连。 曹斌也不管他,直接抓起嵬名玮哥的手道: “来,老兄,该你按手印了!” 见嵬名玮哥还要反抗,曹斌和耶律义先已经露出凶狠的目光。 嵬名玮哥头皮发麻,只得不情不愿地按下手印,签上名字,用了印章。 待程序结束之后,耶律义先笑道: “忠靖伯,本使等你给我送钱。” “大宋士卒?哈哈哈” 那笑声里满是嘲弄,随后,大步离去。 名义上是宋夏之间的赌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实是宋辽之间的争锋! 见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曹斌才看向武松道: “看你体格不错,来给我做个亲随如何?” 武松闻言,犹豫了一下,武大郎却已经兴高采烈起来: “多谢大人提携” 见哥哥如此,他也只得默认下来。 曹斌却没有管他的想法,反而对武大道: “我府上正缺个门房副总管,若是你愿意,可以去我府上看个大门。” 武大一听,顿时欣喜起来,疯狂点头道: “愿意,武大愿意!” 俗话说,京城居,大不易。 他们初来京城谋生,用完全部积蓄才租下这间店铺。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去忠靖候府当个小管事,那是寻常百姓求之不得的美差。 曹斌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找时间去我府上报道。” 其实门房哪有什么副总管,他这么说,不过是借机施恩而已。 对于武松这种人,直接对他施恩,可能会获得感激,但绝对不会太多。 但对他身边的人施恩,必能一本万利。 接下来几天,赌斗的事在汴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的在为大宋担心,有的痛骂曹斌不知轻重。 因为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胜败问题,也关系到大宋的名声。 说到底,曹斌的亲兵也属于大宋,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大宋战力。 面对辽国精锐骑兵,别说是他,就是整个大宋,也难找出一支可堪匹敌的部队。 这怎么不让他们忧心? 为此,曹斌还被召进宫里询问了一番。 其实皇帝也在犹豫。 他既不愿意擅开边衅,又想取消西夏的岁币,所以才压下章惇等人的奏章,迟迟下不了决心。 听说赌斗这件事,他才豁然开朗,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所以急忙召见曹斌,询问他获胜的把握 八月底,正是天高气爽的时候。 皇帝起得很早,带着文武百官驾临西山猎场。 这里往常就不禁百姓,今天同样没有设禁,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纷纷讨论赌斗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滚滚闷雷突然响起,辽国骑兵踏着烟尘,轰隆隆蜂拥而来。 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隔着百余丈,都被骑兵冲锋的气势吓得后退连连,脸色惨白。 “好可怕,这就是辽国的骑兵?” “刚刚吓死我了!” 看台文武中,杨八姐面露担心道:“这么精锐的骑兵,曹斌有危险了。” 穆桂英脸色也肃穆起来: “这是辽国最精锐的铁林御骑,没想到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就赶到了汴梁。” 杨八姐蹙着眉头道:“曹斌的亲兵毕竟没有参加过多少战事” 皇帝见到辽国骑兵的气势,顿时有些焦躁起来,问道:“曹斌还没到吗?” 他话音刚落,曹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官家,微臣已经到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混在阅兵台上看热闹的曹斌。 皇帝奇怪得问道:“你不亲自上场?” 曹斌连忙摇头道:“臣那老管家负责指挥。” 众臣顿时无语:“谁家亲兵上阵,主将看戏的?你那老官家都六十多了,你也好意思派他厮杀?” 杨八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白替他担心了!” 皇帝突然觉得自己的期望有点过大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虎豹骑的碾压,大辽铁林骑兵 见到他们的表情,曹斌觉得自己有点冤枉。 他本来是打算让轿子指挥亲兵作战的,可是福伯却不信任自己的儿子,非要自己上阵。 说什么跟随老太爷千枪万箭中,从无差错。 曹斌却觉得他是想上战场过过瘾。 不过几百骑兵的正面战斗,基本上不用什么指挥,曹斌也就由着他了。 正在这时,喧闹的校场突然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连忙向校场出口望去。 只见一群身穿玄衬的铁甲骑兵,正不紧不慢地向校场缓缓行来。 见到玄甲骑兵的瞬间,所有人的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觉得那些玄甲骑兵就像一座沉重黑山,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缓缓向校场逼来。 他们静默无声,连马匹都在沉默地行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冰冷死寂,几乎不像是人间的军队。 “嘶” 穆桂英倒抽了一口冷气,瞳孔紧缩,玉手紧紧握住腰间佩剑,不可置信道: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杀意滔天的部队?” “曹斌的亲兵为何成长如此之快?” 其他武将也都看出了这只部队的不凡,尽皆露出惊叹之色。 皇帝虽然没有看出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武将们的反应也让他知道了,曹斌亲兵的不同凡响。 他连忙将一旁侍驾的潘仁美召到近前,问道: “潘卿家,你看曹斌的亲兵如何?” 好一会儿,潘仁美才稍稍平复脸上的震惊,惊叹回道: “回官家,忠靖伯的亲兵精锐无比。” “老臣征战沙场数十年,见过的名将劲旅不计其数。” “却从未见过气势如此骇人的部队。” 说着,他斩钉截铁道:“老臣敢断定,此战我大宋--必胜!” 皇帝闻言,顿时精神一震,但仍旧有点不放心道: “可是敌方派出的是辽国铁林御骑兵。” “辽国皇帝第一近卫,真的能胜吗?” 潘仁美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官家放心,不是老臣僭越,替忠靖伯吹嘘。” “别说是辽国的铁林御骑兵,就是太宗当年亲手组建的静塞骑军,同样的兵力下,也休想在这支骑兵的手里讨得便宜!” 说着,他带着自信道: “老臣虽然百无一用,但眼力还是有的,若有差错,官家尽可向老臣问罪。” 皇帝闻言,顿时高兴起来,哈哈笑道:“潘卿过谦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时,突然有大臣说道:“怎么只有五百来人,忠靖伯的人数不够啊。” 皇帝愣了一下连忙叫来曹斌道: “俊才,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你有信心,也不可如此大意。” “快把剩下的人叫出来。” 曹斌摇头道: “官家容禀,没有别人了,其他人都没有训练合格,上去了反而造成拖累,不如就这样吧。” “凑合凑合能打败契丹人就行了” “我” 皇帝此时都对曹斌有点服气了,为什么每件事都干得这么半上不下的?让我彻底舒服一下不行吗? 他脸色纠结了半晌,无奈问道:“潘卿家,你觉得怎么样?” 潘仁美苦笑两声道: “忠靖伯说的不错,既然那些士兵没有训练合格,还是不要参合为好。” “其实,就算这样,咱们的胜算还是不低的。” 皇帝无奈地摆摆手道:“算了,五百就五百吧!你自己斟酌,希望能如潘卿家所言,战胜辽人吧。” 他虽然不通军事,但也深知不能越级指挥的道理,这方面他十分明智,谨记太宗留下的教训。 看着“虎豹骑兵”缓缓入场,百姓们也终于从惊悸中反应过来。 有人疑惑道: “这就是曹斌的亲兵?怎么感觉有点渗人?” 一个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或许能胜过辽人也说不定。” 另一人道: “算了吧,你不知道曹斌什么人吗,他的亲兵是奇怪了一些,但肯定不是辽人的对手。” “辽人冲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腿都软了,像是天崩地裂一般,强弱一看就知道。” 中年男子气愤道: “你这样的人就是卖国贼,曹斌再不好,也是我大宋的人,你就这么希望他输?” 那人不屑道:“你根本啥都不懂,我都懒得跟你多说” 此时,虎豹骑兵已经来到辽国骑兵对面两箭之地,他们纷纷勒住战马,整个队伍顿时戛然而止,如山一般定在原地。 看台上的耶律义先此时满脸凝重,神情冷肃地看着玄甲具裝骑兵。 他完全没有想到曹斌的亲兵竟如此精锐,不仅气势骇人,而且战马比他们特意挑选的女真马都要优良高大。 只比体型,辽国就落了下风。 嵬名玮哥满脸忐忑地问道:“现在如何是好?” 耶律义先猛然回头道:“休要多言,我大辽不会战败!” 这时,辽国大将已经戴好兜鍪,他突然举起手里的弯刀,高声喊道:“杀光他们!” 与此同时,双方不约而同地举起兵器,催动战马,开始缓缓加速。 轰隆隆 巨大的马蹄声如同雷鸣一般在校场里奏响。 见到开始交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校场。 连皇帝都站了起来,伸着脖子,也顾不得仪态了。 双方就如同声势巨大海浪,滚滚向前,仿佛挡在身前的任何东西都能被他们碾碎。 这时,战马凄厉的嘶鸣突然响起。 只见轿子挥动大戟将一员辽兵,连人带马瞬间劈碎。 身上的甲胄如同纸糊地一般,丝毫没有起到抵挡作用。 一招之后,轿子丝毫不停,如同箭矢一般继续前冲。 玄甲骑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顺着空隙不断地分割辽兵。 他们沉默无言,却下手狠辣,动作极其精准,瞬间就将对方阵型打乱了。 “好!” 看台上,皇帝已经忍不住兴奋起来,连他都已经看出了胜负形势。 虎豹骑兵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曾跟随曹老板战袁绍,杀袁谭,大破乌桓,追杀刘备,经验丰富无比。 轿子创造的机会,他们丝毫没有浪费,仗着超强的个人战力,直接将一点优势无限扩大。 嵬名玮哥见状,已经忍不住捂脸了,不想再看结果。 耶律义先也满脸的茫然,似乎不能接受如此迅速的溃败那可是铁林御骑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胜!皇帝的赏赐 谁也没有想到,闻名天下的大辽铁骑,竟然一个冲锋就被杀得七零八落。 所有人都被惊呆,一时间整个校场都变得鸦雀无声无声起来。 只剩下校场上的厮杀之声和凄厉的哀嚎声。 偶然经过校场上空的飞鸟,都被惊得加速扇动翅膀,迅速逃离。 皇帝紧紧地盯着战场,眼里既有惊悸,也有畅快。 虽然他很少见到这种刀锤到肉的惨烈战斗,有些不适,但大宋军队正面击溃兵力占优的辽国铁骑,更让他兴奋。 从前这种场景只在他的畅想之中,没想到今日却活生生的展现在了眼前。 一时间,他胸怀大畅,豪情顿生,几乎有吟诗一首的冲动。 但想到自己没有什么诗才,也就作罢了。 他转眼看到曹斌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摩挲道: “俊才,朕之千里驹也!妙,甚妙!” 眉眼之间尽是笑意,满目欣赏。 曹斌被他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借着行礼的机会把手抽出来,大拍马屁道: “曹斌无时无刻不念着陛下厚恩,因此努力奋发,才练出如此精兵。” “若说才能,也是托了官家的洪福。” 皇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曹斌的眼神里全是满意。 若是包拯、寇准、杨家等人也像曹斌一样,既能为国出力,又能让人舒心,就完美了! 巍名玮哥不可置信地看着校场中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瞪得老大。 耶律义先本来还抱着万一的希望,想看看第二次冲锋的结果。 没想到“虎豹骑”破开辽军的阵势后,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直接调转马头,七八人一组,将辽军分割开来。 辽军想要冲破封锁,重新组织阵型,却怎么也逃不脱“虎豹骑”的纠缠。 他们一招失利,就再无反手的机会,只剩下被屠戮的命运。 连曹斌也惊叹不已,他也是第一次看“虎豹骑”出手。 无论时机把握,还是阵形运用,都掌控得妙到毫巅,不愧是百战兵魂,精锐中的精锐。 这时,耶律义先再也忍不住了,垂头丧气道: “忠靖伯,我们认输了,让贵军停手吧!” 此刻,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傲然。 想到自己在曹斌面前,嘲讽宋军的言辞,他只觉得羞惭至极。 大辽一向以骑军傲视天下,没想到此刻却不得住向看不起的大宋低头,丢脸啊! 不过他必须结束战斗了,现在已经损失了一大半铁林御骑,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可是大辽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就是装备也花费不少,万不可全部损失在这里。 曹斌闻言,却好心劝说道: “辽使何必如此颓丧?我看你们还有机会,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万一能翻盘呢?”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坚持!” 耶律义先此时的脸色比包拯还黑,厉喝道: “曹斌,快让你的手下住手,否则休怪义先无礼了!” 他实在是急了,每耽搁一会儿,就会有更多的大辽铁骑丧命。 若是再耽误下去,他认输也没有意义了,都死干净了,还说什么? 曹斌还要拖延一会儿,皇帝却十分愉悦地劝说起来: “俊才,让你的兵住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给辽使留些情分!” 曹斌无奈,也只得传令休兵。 “虎豹骑”听到命令,顿时放松了攻势,然后有条不紊地放开了包围。 辽兵劫后余生,几乎瘫倒在地,好半晌才重新站起来。 他们看向“虎豹骑”的目光里,已经满是恐惧,几乎逃命似地远离了这支死神般的队伍。 待他们重新整队,耶律义先差点心疼得哭出来。 耽误这片刻的功夫,八百铁林御骑已经只剩下了百余人,凄惨无比。 而虎豹骑却只损失了十余人。 如此巨大的战损比,让众人震惊无比。 围观百姓见到这个结果,顿时如同沸腾的油锅一般,热烈地议论起来。 中年男子看向先前吹嘘辽军的人,充满嘲讽地笑了起来: “忠靖伯的亲兵不行吗?你还真是聪明透顶!” 那人强辩道:“这里面原因很多,结果就代表一切吗” 他正说着,身边已经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万胜!大宋万胜!” 多少年了,从石晋开始,中原的百姓就生活在契丹的阴影之下,从不敢想象战胜他们的情景。 就像汉武之前面对匈奴,唐太宗之前面对突厥。 国弱,民则气衰,国强,民则气盛。 近百年的压抑和憋闷,让他们几乎将猎场上空的云气喊破。 皇帝也被这突如起来的呐喊撩得脸色潮红,胸中激荡不休,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原来这才是帝王之乐啊!”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以前二十多年的皇位都白坐了。 群臣也激动不已,但他们也没有像百姓那样忘乎所以,只是看向曹斌的眼神,已经变得凝重起来。 蔡京已经先一步庆贺道: “恭喜陛下,此次战败大辽,一雪前耻,我大宋江山永固!” 其他人见状,连忙上前恭贺。 嵬名玮哥见此,脸色极其难看,转头对耶律义先说道: “义先将军,现在怎么办?” 耶律义先怒道:“休要问我,我大辽为西夏岁币的事损失惨重,你说该怎么办?赔钱!” 巍名玮哥顿时愣住了,我他么还没找你要赔偿,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我靠你 这时,內侍突然喊道:“请辽夏使者上前觐见!”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知道要承担战败的后果了。 此时,福伯已经摘下满是汗水兜鍪,走到曹斌身前,一脸郁闷道: “少爷,老奴等人先告退了。” 曹斌道:“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福伯骂咧咧道:“那群小王八蛋冲得太快,老奴一个人头都没有捞到,真他么白来了!” 曹斌无语,也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打发走了。 “俊才上前!” 皇帝见完辽夏使者,马上把曹斌叫了过去,大手一挥道: “俊才重振大宋声威,功莫大焉,当升爵以作奖赏!” “还有其他奖赏,俊才想要什么,尽管与朕道来,朕无有不允!” 曹斌闻言,心中顿时一喜。 他在西夏立功后,已经升到了一等伯爵,再要晋升,就能拿回祖上传下来的侯爵爵位。 这其中的意义十分重大,代表他不是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日子。 别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喊他一声曹侯爷,这不比伯爷威风? 武勋们已经嫉妒傻了。 都说要恢复祖宗荣光,可有几个能够做到? 祖上那都是开国大将啊,岂是后辈人轻易可以比拟的? 曹斌步入官场才多长时间?一年半的时间,竟要恢复祖上爵位,这已经不能用优秀二字来形容了! 曹斌正要谦逊两句,然后顺理成章地接受赏赐,蔡京却突然上前一步道: “官家不可!” 听到这话,曹斌的眼睛都红了。 蔡京这老家伙竟然亲自上阵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蔡京的阴谋,曹斌公器私用 在曹斌的印象里,蔡京这老家伙从来不直接上阵。 往往是给同党做铺垫或旁敲侧击。 只要他做结论,很多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提醒,就能把事情盖棺定论。 像这次这样粗暴直接地发言还是第一次。 皇帝愣了一下,诧异道:“太傅有何话说?” 蔡京不紧不慢道: “爵不可轻授,赏不可滥用,忠靖伯升爵的速度太快了。” “这对忠靖伯本人也不好,望陛下爱护‘年轻’才俊!” 他特意在年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听到这话,曹斌有些无语,只想说,各位还是狠狠蹂躏我吧, 我他么不用你爱护。 发达要趁早啊,我若成老头子,就算当了皇帝,又有什么滋味? 不过看皇帝的反应,他就知道这次升爵的机会泡汤了。 曹斌才十九岁,他的爵位官职升得太快,将来很可能会面临升无可升的地步。 这对皇帝来说是大忌。 还有一点,大部分武勋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享受余荫,就你轻松立功,不停地升爵,太引人嫉恨了。 见曹斌脸色不对,庞太师连忙对他摇了摇头,站出来道: “太傅所言甚是,陛下若是欢喜,赏些财帛便是!” 曹斌又不傻,哪里不知道现在说什么,装作十分欣然地推辞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获得升爵奖励也会被皇帝记在心里,还不如卖个好! 皇帝见状,迟疑了一下道: “既然俊才不肯领受,那权且记下此功,下次立功,朕第一个封赏俊才!” 皇帝虽如此说,心里却多少存了些愧疚。 因此他的爵位虽然没有升,但升了一级职官,从五品的秘书少监变成了正五品的秘书监。 想比爵位来说,文职职官倒实际一些,容易获得比较高的差遣。 外放的话,最少也是一州之长,不是试、权这种临时差遣,而是正儿八经的知州、知府。 算起来他也并不算吃亏。 “诸位大人慢走,今日陛下将于集贤殿宴请众臣!” 众人正要各自散去,就被內侍拦住了,笑意盈盈得说道。 皇帝心情愉悦,他们也跟着高兴。 皇帝和大臣们离开后,百姓们却久久不愿散去,兴奋地讨论刚刚的战斗。 这场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很快,但足够成为他们一年的谈资了。 有人不禁感叹道: “看来忠靖伯也不是那么不堪!竟然能够以弱胜强,把辽国打败,真是小看他了!” 也有解释道:“老忠靖候毕竟是开国名将,总会留下一些底子吧” 总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曹斌的名声至少不像先前一样全是骂声了。 太傅府。 蔡京刚刚回府,就见下人们各个心惊胆战,不由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管家苦笑道:“老爷,少爷发脾气了,在屋子打人,有两个丫鬟被打得吐了血。” 蔡京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道:“去把他叫过来。” 见蔡霄犹自一副脸色难看的样子,蔡京不紧不慢道: “嫉妒曹斌?还是你自认无能?” 蔡霄毫不掩饰,怒气冲冲道: “他曹斌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若是跟着那群武夫混也就罢了。” “官家这是要培养他当宰相吗?爹你也犯糊涂,为何不继续劝谏,反而任凭官家为他加封官职?曹斌他凭什么?” 蔡京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客气道: “只盯着别人的缺点,局限在眼前的好处,你这种人,永远干不成大事!” 蔡霄差点被这句话噎死,正要反驳,管家突然来报: “三司副使朱免、御史中丞王甫、枢密院兵房曹事童贯拜访。” 轻瞥了蔡霄一眼,蔡京道:“为父正有些谋划与他们商议,你不妨来听听,免得毫无见识!” 待众人见礼之后,童贯首先道: “最近几日,官家驳回了庞太师不少奏章,似乎在敲打?” 他带着些猜测的口吻说道。 蔡京轻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老夫已经得到了详细的消息。” “既然庞吉受到官家猜忌,我等当加一把火!” 王甫问道:“要弹劾他?” 蔡京缓缓摇头,十分平淡道:“做事不要急,我们平日里互相弹劾,可曾扳倒他?” 童贯惊讶道:“太傅打算扳倒庞太师?这” 不仅是他,连蔡霄都震惊万分。 这两年,曹斌在朝堂上针对蔡京一党的动作不少。 端王作为他们的后援,被弄到半隐状态,高俅倒台也有曹斌的影响。 他们的政治资源受到了不少挤压。 本以为蔡京只是想要报复一下,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大手笔。 他们还在盯着曹斌,人家却早已经盯上了庞太师。 那庞太师内有贵妃为援,外有党羽遍布,把持枢密院,在朝中根深蒂固,哪里这么容易扳倒? 蔡京却摇头笑了笑道: “此事还要借助寇准之力,老夫记得,当年就是庞吉与元昊和谈吧?” “如今西夏势颓,群情振奋,往日的功劳也会变成今日罪过,何况他手脚并不干净!” 王甫忙问道:“那我们要找寇老西合作吗?” 蔡京再次摇了摇头,指点道: “在京城散布庞吉通敌造反的言论,让寇准等人打前阵,我等静观其变,一锤定音即可!” 朱免一拍大腿,惊叹道: “妙啊!太傅此计不仅能让庞吉遭受朝野质疑,打击他的威望。” “更能引起寇准等人的注意,让他们主动搜集罪证攻击庞吉。” “或许连官家都会加深疑忌,可谓是一石三鸟!” 蔡霄这时才心服口服,这条计策绝对是够阴够毒,借力打力,顺势而为,甚至不用他们出面,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像功夫高手一样,任何一点天时地利,气运人心,都会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蔡京看了蔡霄一眼,最后说道:“这些都是铺垫,最后还需要老夫亲自动手。” 朱免道:“庞吉的罪证?” 蔡京点点头道:“有了铺垫,罪证才有用,否则不足以扳倒他” 而此时的曹斌,却正在听着皇城司头的硬邦邦的汇报: “伯爷,皇甫端不肯遵令。” “赛老板说了,她不想做无德之人,让你忘了她。” 那皇城司头目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曹伯爷竟然让他们做私活。 还借他们的名头威胁百姓。 尼玛,你要名声,我们就不要了? 可是让你逮着机会公器私用了,带着皇字头的东西就这么好用?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刷分捷径,蜜糖一样的女人 【狐假虎威,公器私用,以皇城司的名义威胁皇甫端,以达到强纳民女的目的,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2000】 【滥用皇城司密探,不务正业一日,纨绔评分500】 第一条是事件奖励,第二条是日常奖励。 看着500那个数字,曹斌像是发现了另一番天地,原来系统还可以这样刷分? 若是没有朝廷任务,他刷一整天青楼,也才100点纨绔积分。 而有公务在身,他不务正业,就能获得200点纨绔积分。 如果他让皇城司密探每天都不干正事,是不是可以无限刷分了? 一天500,三个月就是近50000,一年就是18万,到时候什么好东西买不起? 发了! 看了看时空商城里,剩下的五百“虎豹骑兵魂”,又看了看新刷出的“高级八极拳精通”。 他看向皇城司头目的目光逐渐变态起来。 皇城司头目见他如此,不由头皮发麻,微微后退道:“忠忠靖伯想干什么?” 曹斌想了想,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他道: “你们辛苦了,拿着这些银子去放松放松!” 皇城司头目不解地看着他道:“忠靖伯这是何意?” 曹斌十分和蔼地摆摆道:“没什么,带你那班兄弟去逛青楼。” 说着,他十分严厉道: “本爵会亲自监督你们,若是发现你们没有去,我就禀报官家,说你玩忽职守。” 皇城司头目惊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奇葩的任务。 莫非忠靖伯有什么隐秘的计划? 想到最近任务顺利,襄阳王已经好些天没有派过信使入京,倒也不是不能干点别的。 于是“勉为其难”地把银子接了过去。 心里有点忐忑,又有点兴奋。 一千两,他们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高档次的服务。 跟着曹伯爷做事,还真是轻松又刺激。 然而一连三天,曹斌并没有收到系统提示,这让他十分郁闷。 “伯爷,八珍坊已经停业了,赛老板被皇甫端那老家伙彻底关了起来。” 这一天,皇城司头目满面春光地来找曹斌汇报。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投桃报李,所以再无怨气,十分主动地向曹斌汇报起了赛西施的情况。 见曹斌陷入沉思,他小心翼翼问道: “伯爷,要不要小的们把赛老板给您偷出来?” 曹斌眼睛一亮,紧接着却摇了摇头道: “她这人太教条,你们偷出来,她也会自己跑回去。” 皇城司头目道: “可是皇甫端那老家伙,很快就要回老家了。” “恐怕他和家人以后不会再回京城了” 曹斌当机立断道:“我应亲冒矢石,深入虎穴!” 深夜。 皇甫宅。 一盏油灯立在方桌中央,孤单地燃烧着。 赛西施正趴在桌旁,把精致的下巴搁在交错的小臂上,出神地看着眼前跳跃的灯焰,两眼怔怔。 “叩叩叩” 几下轻轻的叩打声突然在窗子上响起来。 “谁?” 赛西施猛然从失神中惊醒,坐直了身子,惊声问道。 只见窗子“吱呀”一声打开,接着一道人影飞快地跳进了屋里。 她正要惊叫,却被来人捂住了嘴巴,轻声道:“别喊,是我!” 赛西施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紧张道: “你堂堂一个伯爵,怎么敢做这种事?” “若是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官了?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趁着别人没有发现,你快走吧!” 说着,她就推搡起曹斌来。 曹斌压住她的手臂说道: “听说姐姐要离开京城,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官职什么的,若是没有姐姐,这官做得也没有滋味。” 别人可能会因为名声问题,影响仕途,对他来说却是小意思。 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他本就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唯独不怕脏。 赛西施哪里明白他的心思?只以为曹斌为了自己连前途都豁出去了。 心里大为感动,平日里的礼教大防也缓缓变软,崩塌起来。 怔了好半晌,才艰难道:“你不要犯傻” “憋说话!” 还没等她说完,曹斌直接亲了下去。 “唔” 她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泛起朵朵胭脂。 第二日天还漆黑,窗子上再次被敲响,外边有人轻唤道: “伯爷,该回去了!” 赛西施猛然惊醒,忙把曹斌拉起来,羞怯道:“你你该走了。” 说着,就拿起衣服帮曹斌穿了起来, 曹斌睁开迷迷糊糊地任凭摆布,直到穿戴整齐,才想起什么,说道: “姐姐不用担心,若是皇甫端逼你,你就去官府告他,请官府准许你改嫁。” “若那老家伙阻止,我自有办法让官府整治他!” 赛西施翻了个白眼,连忙推搡他道:“你快走吧。” 待曹斌跳出窗子,皇城司头目连忙哈下腰谄笑道: “伯爷勿劳,小的有轻身之术,我背你出去。” 随着皇城司头目纵身跳上高墙,附近的房顶上跳起数十道身影,加上墙外的轿子,急忙跟上,护着曹斌返回忠靖候府。 “伯爷,昨夜感觉如何?” 曹斌严肃道:“那就不是个女人。” 皇城司头目一愣,却听曹斌感叹道: “那是蜜糖,甜得老子都快化了!” 皇城司头目立刻嘿嘿笑了起来。 【当朝国爵,效相如窃玉,仿韩寿偷香,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价5000】 【滥用皇城司密探,为宿主窃玉偷香保驾护航,不务正业一日,纨绔评分1000】 牛逼! 一天就是1000积分,这么刷下去,曹斌觉得自己成为全能型人才的日子不远了 就在曹斌忙着窃玉偷香时,太师府里却气氛凝重。 庞煜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见庞吉正在和幕僚说话,顿时嚷嚷起来: “爹,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你通敌卖国的言论,没问题吧?” 庞太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 “这次不同以往,背后像是有人操控,恐怕是有些危险。” 庞煜顿时急了: “那爹你有什么办法?快派人把造谣的人抓起来啊!千万不能传进宫里。” 庞太师摇了摇头,叹息道: “造谣容易,辟谣难,舆论已经形成,很难彻底消弭。” “不过一些谣言撼动不了我的权位,怕就怕隐在暗中的敌人还有后手啊。” 幕僚却捋着胡须道: “太师,不要大意,对方选择造谣的时机恰到好处,占尽了天时人心,恐怕不是寻常人物。” “这种心思缜密之人,做事必然环环相扣,他既有后手,也应该是以谣言为引!” “所以学生以为,相对于敌方的后手,谣言才是关键!” 第一百六十九章穷困潦倒天波府,舆论战! “少爷,太师要你过府一趟,说有大事商量。” 曹斌补了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时分,他刚刚洗漱完,就有小厮来报。 带轿子出了府门,他们刚要上马,就见穆桂英和杨八姐,带着几个女卫驱马过来: “忠靖伯这是要出去?” 曹斌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突然觉得她们的气色不大好,不过他也没有多管,只是点头笑道: “我要去太师府一趟,二位有什么事?” 穆桂英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来问问,忠靖伯还要不要战马。” 曹斌顿时诧异起来,问道:“你说的是那批西夏战马?” 那批西夏战马可是整个大宋境内,最为优良的战马,作为将门,怎么舍得卖出去? 穆桂英苦笑着点点都道: “就是那批战马。” 杨八姐也愁眉哭脸地补充道: “豢养战马太费钱了,现在我们天波府全家啃青菜,也养不起它们。” “那些战马已经瘦了一大圈,再养下去就废了!” “我娘都一个多月没去戏院了” 听她哭穷,曹斌差点笑出来,怪不得两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没想到是饿的。 不过他也理解,不说马场和训练,就算草料也是一大笔花费。 战马可不能只喂青草,要保证它们的状态,就要喂豆料、精粮、鸡蛋甚至是肉。 越是优良的战马,越是娇气。 曹斌问道:“你们要卖多少马” 杨八姐连忙道:“2000匹。” 对于曹斌来说,战马越多越好,他不怕花钱,就怕朝廷不允。 他现在已经有了五千多匹战马,若再多一些,怕是朝廷都要怀疑他造反了。 不过他现在的战马里,有几百匹是第一次走私购买,质量最次,第二批虽然已经不错,但也不算顶好。 现在正好把那些次等战马换出去,于是点头道: “你们去找福伯商量吧,我全部买下了。” 杨八姐扭捏了一下道:“你家要不要武术教师” 还没等她说完,曹斌已经打马飞奔出去,远远地传来一声:“不要!” 杨八姐愤愤不平地嘀咕了几句,肚子已经咕噜起来。 实在是天波府的饭食太差,她在忠靖候府呆了几天,回去后不适应了。 本打算放下面子,在忠靖候府蹭吃蹭喝几天,没想到曹斌一点面子都不给。 几个女卫面面相觑,总觉得小姐这次回来,脸皮变厚了 此时的太师府里,气氛有点压抑。 曹斌走进大厅。 见潘仁美、章惇、庞煜都在,还有政事堂、御史台、宣徽院等数位官员,都是庞吉一党的中流砥柱。 此时,御史台官员正介绍情况: “眼下群情汹汹,已经有数位御史商量,想要一同发力,弹劾太师。” 其他官员也愁眉苦脸道: “现在的舆情对我们太不利了,朝野内外一片敌视太师之声。” “寇准等人也在搜集太师的罪证!险啊” 章惇却站起来,横眉道: “惇以为,此时应当机立断,纠出造谣者,杀一警百,尽快平息舆论。” 庞太师却叹息道: “老夫一向为人诟病,子厚此法只会适得其反,不妥!” 他如此一说,所有人都沉默起来,厅里一片愁云惨雾。 “谁知道西夏会突然势衰呢?若无此事,舆情也不会对太师产生如此严重的影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曹斌。 曹斌无辜地眨眨眼道:“这是怪我喽?” 其他人虽然没有回应,但眼神里却多有怪责。 庞太师是他们的靠山,若靠山倒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庞太师却摆了摆手道: “好了俊才,没有人怪你,这次让你来,是让你见见世面,另外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本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指望他真有主意,没想到曹斌却直接说道: “我为太师准备了三步,不仅能太师脱险,或许还能让太师成为诸葛般的大忠臣。” 不等众人震惊,曹斌继续说道: “这三步,分别是混淆视听、虚立人设、引导舆论!” 看惯了后世的操作,他就算不完全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何况他手里还有另外一个大杀器。 “所谓混淆视听,就是以毒攻毒,转移热议,让百姓无所是从,不辨真假。” 他只是含糊地说完第一条,众人就已经明白了大概,章惇更是忍不住连连道妙 回到忠靖候府,曹斌马上叫人找来了皇甫小乙。 皇甫小乙十分期待道:“伯爷,是不是有新故事了?” 曹斌问道:“你那半月讲卖得怎么样了?” 皇甫小乙哭丧着脸道: “写西游的时候,人们很喜欢,后来我自己写了个故事,好多人都在骂我。” “可我尽力了啊伯爷再不找我,小乙都要跟我爹回老家了。” 曹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从明天开始,‘半月讲’更名‘大宋日报’,本爵亲自指导你写故事。” 皇甫小乙顿时蹦了起来道:“太好了,现在还有很多老读者买我们的书,这次一定能给他们个惊喜!” 曹斌又道:“来,我再跟你说说东京权贵们的风流韵事” 当天,曹斌就亲自动手,开始大把地撒银子。 印刷坊、报社、编辑、报童、宣传有多大规模弄多大规模,只一天的时间就搞定了。 在银子的驱使下,众人加班加点,第三天凌晨就印出第一批大宋日报。 当无数报童在清晨的阳光中,穿梭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半月讲的老读者已经拿到了第一份报纸。 “天龙八部?” “咦?背面还有!说新盐政对百姓的影响?竟还是朝中大臣写的!”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纸质低劣的花边小报,在东京城里悄然出现,并且很快风靡起来。 这里面的内容就十分劲爆了。 “蔡京为何痴迷继母?寇丞相与一青楼女子的情仇!庞吉为何要与儿子滴血验亲!包黑脸与嫂子的感人故事!” 第一百七十章 包拯之怒,蔡京的野望 这一天是东京城舆论爆炸的一天。 大宋的百姓哪里看过这么多热闹? 尤其是那花边小报,处处都是爆点,引起了人们的强烈的兴趣。 甚至连大宋日报上的“盐政”也被讨论起来。 毕竟盐政关系着百姓的日常生活,而且有朝中大臣用白话做注,难得解释地这么明白。 一时间,所有的话题都从庞太师的事件上转移了出去。 一是陈年旧事,二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新鲜的话题太过劲爆,谁还纠缠含糊不清的事件? 于是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如何引导,话题也引不回去了,郁闷不已。 庞太师也收到了两份报纸,他看着自己那个标题,十分郁闷道: “俊才,你也太过分了,这样写,老夫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曹斌笑道: “太师那个故事只是噱头而已,很容易澄清,您不妨牺牲一下,不是还有蔡京、寇准陪您吗?” “转移话题,真真假假而已,扭转形象,总要慢慢来,” 庞太师看着包拯的文章,酸涩道: “那你为什么把包黑子写的这么好?” 曹斌无语,你的名声能跟包拯比吗?心里就没点数?这样写不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吗? 第二天一大早,包拯刚要办公,就见展昭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诧异地问道: “展护卫,发生了什么事?” 展昭脸色凝重,把报纸递到包拯面前道: “大人,这种东西据说叫报纸,大致与朝廷邸报相似。” “其中一份是好像是忠靖伯开办,另一份不知出处。” 包拯先看了看“大宋日报”上的小说,道:“不过是传奇故事,售卖的方式不同而已。” 待他看到背面讨论盐政的文章,才神色沉凝了一些,又看了看文章署名,才放松下来道: “朝臣发表对朝政的看法,也不算太过出格!” 展昭苦笑一声,将另一份花边小报递过去道:“大人还是看看这份吧!” 第一个标题就是加粗的“蔡京嫡子为何痴迷继母?”。 包拯皱着眉头看完,脸上已经有了些怒色,但看到“包黑脸与嫂子的感人故事”,已经面色大变。 黢黑的脸已经涨成了红黑色,怒道:“诽谤朝臣,该杀!” 但等他扫见文章内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上边写的是,长嫂为母,含辛茹苦供养包拯读书的故事。 故事写得感人至极,让包拯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好半晌才道: “倒也不是胡编乱造,虽然细节稍有出入,却大致不假!” 他又翻看了其他故事,除了一些异闻野史,寇准的经历他也大致有所耳闻。 虽然才子佳人的故事喜闻乐见,但当朝宰相的的风流韵事就是个大瓜了。 包拯沉吟了一下,道: “虽然不似造假,但擅写朝臣也有些不妥,本府还要禀报官家处置。”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进来道:“大人,这是今天新出的报纸。” 包拯接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大宋日报上,是一篇吹捧皇帝的文章,上边的署名就是曹斌。 而花边小报上只是一些前朝逸事,没再写敏感话题。 他沉默了一下,随口问道:“展护卫,此事你怎么看?” 展昭挠了挠头道:“我怎么觉得这小报才像是曹伯爷的风格?但庞太师” 包拯眯了眯眼,点头道:“你猜的不错,这很可能是忠靖伯弄出来的,他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没有什么不可能。” 而蔡京的府里。 蔡霄拿着花边小报,看着“蔡京嫡子为何痴迷继母”的标题,差点气得吐血: “是谁,是谁胡编乱造,败坏我名声?我要杀了他!” 这时,蔡府管家走了进来道:“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蔡霄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道: “管家,我说那什么报纸上都是胡说八道你信吗?” 老管家叹了口气道:“少爷放心吧,老奴是相信你的。” 蔡霄神色一喜,刚要说话,老管家却接着说道: “至于相爷信不信你,老奴就不知道了。” 蔡霄差点一头栽倒,不过就算知道蔡京生气,他也不能不去。 “你对此事怎么看?” 蔡京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道。 蔡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儿子再也不敢了!” 蔡京的眼皮狠狠跳了几下,看向蔡霄的眼神满是厌恶。 虽然他的养气功夫十分惊人,一向波澜不惊,现在却差点把持不住。 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他恨不得直接打死了事。 努力忍了好半晌,才感叹道: “壮士扼腕!没想到,庞吉竟然有如此魄力和手段,只一招就破了老夫的精心算计,” “报纸?还真是超乎寻常,妙不可言!” 听到这话,蔡霄却精神振奋起来: “爹,你说这都是庞吉搞出来的?” 蔡京冷声道:“你在高兴什么?有此污名在身,你还有前途可言吗?” 蔡霄终于想起了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顶,整个人都傻了。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道:“那要如何是好?” 说着,他立刻翻身而起道:“我要告上朝廷,他们这是污蔑诽谤,我要把那些人全部抄家问斩。” 蔡京瞥了他一眼道: “不要忘了那报纸的背后是谁,庞吉若借机让朝廷查你,你经得住查吗?” “就算查不出什么,你的名声也会在仕林广为流传。” 蔡霄脸现苦涩道:“那要怎么办?” 蔡京点点头道: “把水搅浑,你也去成立一个报报纸,把舆论搞乱。” “让所有人都不知真假,只要朝廷不管,你的风波也就平息了。” 明白报纸的运营方式后,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它的巨大作用,甚至能够帮助他把控朝政。 因此他不仅不打算封杀报纸这种东西,甚至还想推波助澜一番。 帮蔡霄平息舆论,也只是试试水罢了。 蔡霄眼睛一亮,终于振奋了一些道: “儿子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看着他的背影,蔡京沉吟了一下,对管家道: “去准备准备,让夫人回老家休息一段时日。” 管家心领神会道:“相爷放心,老奴明白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曹斌大义凛然,揭发小报! 大宋的印刷行业已经很成熟。 蔡霄的动作也很快,一两天的时间就把报纸的事情搞定。 在他看来,无非是把印刷书本改成印刷小故事而已。 开始的时候,他直接让人编写了许多吹捧自己的故事,希望直接扭转自己的名声。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买。 这种吹捧人的文章,就算白送恐怕也没人要,最多当作厕纸处理。 他亏了一大笔银子之后,顿时醒悟过来,花边小报能够大卖,不过是多了些大人物的桃色新闻而已。 他也学聪明了,我自己不会弄,还不会照葫芦画瓢吗? 于是,他找了一批书生,大肆编写小故事,中间夹杂着一些对自己的吹捧。 不就是编吗?谁不会似的。 蔡霄惊喜的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极为赚钱的行业,愿意为了这些故事掏银子的人多不胜数。 发现这一点的人不只是他,于是没几天,小报纸就成了一个流行行业,大批商人流入这个行业。 蔡霄这里还有所收敛,不会编写太过分的新闻,有蔡京当保护伞,暂时不会由朝廷方面的压力。 那些商人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朝廷没有查封,那就说明能干。 于是什么劲爆些什么,故事主角的身份也越来越高。 一时间整个东京城都热闹起来,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新闻。 什么“庞大师如厕一个时辰的秘密”“口府门房老秦的故事”“夜里的短王府” 虽然在称谓上做了避讳,但内容大胆至极。 连曹斌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你们可真是学到了精髓。 他连忙找来皇甫小乙道:“那花边小报你没有自己参与吧?” 皇甫小乙嘻嘻笑道:“伯爷放心,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交给了一个契丹商人,他根本啥都不懂。” 曹斌这才放心道: “千万不要再跟他联系了,另外明天把采访庞太师和包老夫人的文章放出来,狠狠批判一下花边小报等言论不实的报纸!” “再发一篇‘支持朝廷全面打击舆论乱象’的文章。” “这群王八蛋,以为大宋是可以诋毁的吗?等会儿,我得写一封奏章提醒官家!” 包拯嫂子的采访并非是曹斌捏造,他是真的派人去了包拯的老家。 他对大宋日报的定为就是真实,权威。 因此,不能在这种小事上作假。 现在整个东京百姓都被各种小报纸,无数消息,轰炸得晕头转向,只能感慨一句这圈太乱。 大宋的识字率不低,就算不识字,每走到一个地方,也能看见有勤奋的书生正在读报 其实曹斌最开始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的想法是通过花边小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然后通过大宋日报替庞太师洗白。 没想到一下子打开了潘多拉盒子,牛鬼蛇神一下全部涌了进来,大宋日报没有多少人效仿,全都学花边小报。 真是挺让人无语的,世风日下。 第二天,买到“大宋日报”的人突然发现。 今天竟然没有《天龙》故事,先是一大篇批驳小报和民间舆论的文章,然后是庞太师和包老夫人的报道。 那是以大宋日报记者的视角展开。 庞太师先是义愤填膺地批判了民间舆论的不实,又表示自己滴血验亲,是为了验证古籍真实性。 包老夫人也是如此,既肯定了大部分事实,有指出了明显的不实之处。 一个书生看完报纸,感叹道: “民间传言不可信啊,真相还得看大宋日报。” “这里面的文章可都是朝廷官员或大儒写的,连堂堂太师都接受了报纸的拜访。” 另一人也满是优越感道: “王兄说得对,看小报的都是一些乡野村夫,哪里看得进真正的好文章?” “没想到他们连包老夫人都访到了” 也有人道: “包老夫人原来是这样的为人,怪不得能培养出包大人这样的清官。” “还有庞太师,我竟发现他十分有趣” “咦?你们看,日报上还点名了几家胡编乱造小报,竟然还有蔡京家的嫡子,大新闻啊!” 皇宫里。 寇准一脸怒气地将手里的小报扔到蔡京和庞吉面前,怒道: “蔡太傅,庞太师,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说第一天的报纸还有些依据,那这个呢?” “难道这也不是诽谤朝臣?你们还要阻止朝廷派兵干预?” 他手里的报纸写的露骨至极,就差没有直接点名几个朝堂大佬的真实姓名了。 蔡京道: “寇相息怒,老夫并不承认什么事实,那是子虚乌有之事。” “老夫只是说等一等,真正不在意谣言的好像是庞太师吧?” 皇帝也拿起一章看了看,顿时发怒起来: “为何报纸上,这种谣言都敢写了?这分明是诋毁朝廷。” “包拯,朕命你把那所谓的‘报社’全部查封,捉拿所有造谣人员。” 蔡京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那儿子要遭!他没想到皇帝的打击范围这么大。 包拯也吓了一跳,他今天早上还看到老嫂子的采访,这么说,岂不是要把我那老嫂子也抓了? 于是连忙道: “启禀官家,忠靖伯创办的大宋日报还是好的,臣认为有益无害。” 庞吉不慌不忙道:“官家,这是忠靖伯委托老臣上奏的劄子!” 皇帝摆了摆手道: “朕说的是那些小报,曹斌的大宋日报不再其中。” “不瞒诸位卿家,朕也看过大宋日报,其中的言论并无偏颇之处。” “听你们说到其他报纸,朕还以为与大宋日报一样,没想到” 他看完曹斌的劄子后感叹道: “原来如此,忠靖伯一片好心,竟然被人学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些无德之人,只求盈利,不讲德行。” “报纸这种东西,还需要朝廷做出限制啊。 “这是俊才上奏的新闻规范,你们都看看吧,看看需不需要补充修改!” 蔡京看见劄子上一条条建议,脑子顿时懵了一下。 他只看到了报纸的巨大前景,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 曹斌竟然早已经考虑得这么周全,老夫失算了,以后恐怕在报纸上争不过他 此时,蔡霄还不知道朝廷里发生的事,见大宋日报指名道姓地骂他,气得要死,怒道: “只你有报纸吗?你说我的报纸低俗乱编,我还说你的报纸乏味无趣呢,嫉妒我销量大是吧,看咱们谁骂得过谁?” “那个谁,给我加印一批报纸,我要骂曹斌!” 此时,他颇有点意气风发。 他已经试过了,那种正经文章根本没有多少人看,凭着小报的巨大销量,他能把曹斌骂得体无完肤,人人喊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倒霉的蔡霄,曹斌再被告 对于曹斌,蔡霄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动笔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他连午饭都没有顾上吃。 正在他奋笔疾书亲自给曹斌编造小故事的时候,突然几个开封府衙役,破窗而入。 “都不要动,你们的案子犯了!” 蔡霄惊了地毛笔掉到了地上,紧接着大怒道: “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竟敢打搅我写文章的灵感,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身官服的包拯带着展昭走了进来,怒喝道: “蔡公子,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私下诽谤朝廷命官,跟本府前去受审吧!”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拿起蔡霄刚刚写成的稿子看了看,脸上怒色更甚: “污言秽语,肆意污蔑,蔡公子真是枉读圣贤之书。” “来人,给本府拿下此僚!” 蔡霄闻言,连忙赔笑起来道: “包大人且慢,那是蔡某随便写写,并未打算在登上报纸。” “先容我回家,与父亲告别,不知可否。” 包拯没有理他,直接对押着他的衙役道:“带走。” 蔡霄顿时急了,他可是知道包拯的名声,知道进开封府容易,出来就难了,连忙喊道: “包拯,我要见我爹” 正在这时,蔡京也带人走了进来,冷笑道: “包大人,你的动作可真快,小儿不过是众多办报者之一,何劳你亲自动手?” 包拯道: “大宋日报已经点名了几个极其恶劣的报社,这都重点罪犯,包某当亲临抓捕现场” “包某皇命在身,望太傅不要让我难做。” 说着,他也不再理会蔡京,直接下令道:“与我带走!” 若是一般的衙役,蔡京还能凭着自己的面子,把蔡霄保下来,但包拯亲自动手,他可就没有办法了。 包拯或许会跟某些人讲些情面,但不包括他蔡京。 蔡霄闻言,顿时明白了自己倒霉原由,忍不住骂道: “曹斌,我日你祖宗,定是你设计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本来在无数劲爆的新闻中,他先前那点绯闻已经不算什么。 没想转眼又被抓了,若是因为恶意诽谤朝臣被抓进开封府,别说做官,就是全身而退都难。 一个衙役见状,直接一刀打在他的嘴上。 蔡霄顿时惨叫一声,再也叫不出来了。 蔡京怒气一显,正要说话, 展昭却道:“太傅不用担心,令公子并未受伤。” 这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了,若是其他人,这一刀下去,直接就能将犯人的牙齿打断 就在开封府忙着四处抓捕犯人的时候,曹斌正在犒赏大宋日日报的编辑。 对于蔡霄,他只能说自讨苦吃。 报纸这种东西刚刚出现,正是乱象频出的时候,各种无节操的小报层出不穷,就像个大粪炕。 只要陷入其中,就难以洗干净了。 这此开封府抓的人太多,上到报社老板,下到编辑,再到排版,被定罪的总有近千人。 因为有大势利益裹胁,再有法不责众,就算他们犯了诽谤朝臣的罪过,也不可能都杀了。 所以查得并不算太严,也不会牵连太多人,曹斌并不担心皇甫小乙被查出来。 这时,时迁突然抱着个小箱子,过来回报道: “伯爷,兄弟们已经查清了,蔡京手里的罪证是襄阳王送过去的。” “据襄阳王府的兄弟探报,襄阳王这次是想警告太师,小的已经亲自出手从蔡京府上偷出来了。” 说着,他将那小箱子交给了曹斌。 闻言,曹斌不由皱了皱眉。 这襄阳王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时不时跳出来找事,也不知道庞太师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他打开箱子看了看,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太师府把它交给了庞吉。 庞太师看着箱子,叹了口气道: “原来襄阳王早就跟元昊有勾结。” “元昊竟把这些东西交给了他。” “这次多亏了俊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若不是你,这次老夫恐怕很难脱身。” “这次俊才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曹斌问道:“太师,蔡京已经没有了威胁,那接下来的计划还要施行吗?” 曹斌也没想到,自己报纸这招出来,直接将汴京的舆论搅成一锅乱粥。 庞太师的事早就被人们忘记了,效果超乎想象得好。 按理说,接下来也就不用给他扭转名声了。 庞太师抚须笑道: “名望倒是其次,老夫却想再看一看俊才的手段。” 曹斌劝说道:“太师,其实做贤相很累的,一旦人设崩了,恐怕你的名声会比以前更加糟糕。” 其实立个人设还是很简单的,有大宋日报配合,很容易就能成功。 难在不暴露本性,维持人设不崩,这就有点难了。 庞太师却不在意摇摇头道: “俊才还是年轻,不知道名望的好处” 曹斌笑道: “既如此,那就请太师换上粗布衣服,明日咱们去逛逛街,我给您安排点节目。” 人们喜欢相信什么人? 就一个字,真实。 只要你跟他们有共同点,引起他们的共鸣,就容易让人喜欢。 这也是接地气的由来。 第二天早上,庞太师穿着粗布衣服,带着一对儿女,直接来到忠靖候府。 庞煜看着被几个门子簇拥着的武大,不由笑道: “我发现俊才的爱好还真是特别,竟然找这么个矬子当门子。” 说着,他上前喊道:“喂,那新来的,把你家伯爷喊出来。” 武大连忙跑过来道:“侯侯爷,伯爷被开封府带走了,说有人告他。” 庞煜顿时无语,没想到曹斌竟又惹上了包黑子。 庞太师也很郁闷,自己还等着扭转名声呢,曹斌竟又掉链子了。 庞燕燕却有些急了,连忙道: “俊才哥哥犯了什么事?” 武大为人老实,挠挠头道:“好像是被人抓奸了” 庞燕燕顿时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担心,嘟着嘴不想说话了。 庞煜却摆摆手道: “还等什么?去开封府看看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是皇差公务,曹斌的反击 曹斌也很郁闷,他本来正快乐刷着积分,却被几个行走夜路的江湖中人破坏了。 皇城司密探直接与那些人干了起来。 曹斌差点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被人堵在屋子里。 每天一千的刷分之旅就这样仓促结束,曹斌表示很心疼。 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皇甫端,明白事情原委后,差点气得吐血,直接跑到开封府把曹斌给告了。 “包大人,为小老儿做主啊!” “曹斌这恶霸很早之前,就处心积虑地勾引我家女眷。” “还派人威胁小老儿。” “我皇甫家一向清白,如今全被这恶霸玷污了,我我不活了!” 皇甫端跪在开封府大堂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说到最后,他竟爬起来,一头向大堂的台阶上撞去。 展昭见状,连忙疾跃过去,将老者给挡了下来。 仔细安抚了几句,才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包拯狠狠一拍惊堂木,将坐在板凳上,正给赛西施递眼色的曹斌吓得一激灵,怒道: “曹斌!你还有何话说?从实给本府道来。” 他此时十分恼火,本已经对曹斌印象大改,寄予厚望,没想刚好了没有几天,就又栽倒了女色身上。 着实有些怒其不争。 曹斌起身拱手道:“包大人,曹斌其实是在办理朝廷公务,对,办理公务!” 皇甫端怒道:“放屁,有脱裤子办公务的吗?” 众人扶额,展昭无语,你这理由也太过牵强了。 包拯没有理他,看了一眼神情惨白的赛西施道:“犯妇,你来说!” 赛西施只觉得羞愧无地,但为了曹斌,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和曹伯爷是是清白的!” 曹斌怕她如此模样,知道她脸皮不厚,怕她露馅,连忙道: “包大人,我没有说假话,不信你可以找证人问问。” 包拯瞥了他一眼道:“先叫原告证人。” 不一时,几个江湖中人,还有皇甫小乙走了进来。 皇甫小乙脸上苦涩难言,幽怨地看了曹斌一眼,满是腹诽,我把你当老板、老师,你却偷我心爱的嫂子。 他现在有一万句“妈卖批”要讲。 那几个江湖中人却以两男一女为首,他们进来后先是对展昭点了点头,然后叙述起当晚事件来。 待他们说完,曹斌连忙道: “包大人也听见了,他们只说曹某衣衫不整,可没有看见我脱裤子。” “都说捉奸捉双,既然没有捉奸在床,那就不是通奸!” 那女侠瞪大双眼,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也太无耻了,我们只说你衣衫不整,是我们不好意思明说。” “若不是你的狗腿子太厉害,我们早就把你捉奸在床,直接绑上公堂了。” “我最恨你们这些纨绔恶霸,你看看你把老人家气成了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丁氏三侠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鲜有敌手,这次进京带来的也都是一流好手。 没想到却被一个纨绔的手下,打得狼狈不堪,难以招架。 若不是心上人展昭来得及时,他们差点饮恨当场。 这年头,江湖人内卷得这么严重吗?一个偷情的纨绔也能招揽到这么多好手! 最让人郁闷的是,你偷个情带这么多高手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密谋什么篡国大事呢。 本以为能在心上人面前露露脸,没想到却是这种破事。 若早知如此,我们根本不会管。 曹斌却是一点都不虚,大声道: “你这女人不要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什么狗腿子,就凭这话,你就犯了欺君之罪” 见他们吵起来,包拯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都给我肃静,传被告证人。” 他此话一出,呼啦啦走进来五十多人,差点把开封府大堂挤爆。 包拯顿时无语,你曹斌也是离了大谱,你这是偷情,还是在行军打仗?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得? 连赛西施都忘了羞愧,一时间羞恼无比。 她没有想到,自己偷情,竟有这么多人在周围放风,这也尴尬了,有点混账 皇城司头目进来后,连忙捧出一面牙牌,交到包拯案上,十分严肃道: “包大人,末将乃皇城司乙班都头,奉皇命协助曹伯爷办差。” “我们所有兄弟都可以作证,曹伯爷是在进行秘密任务,绝无偷情一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呆,玛德,这事怎么听着有点玄乎? 皇城司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的亲信密探,监视天下的地方。 他们会帮助曹斌偷情? 连包拯都被整懵了,一度怀疑自己推测错误,冤枉了曹斌。 丁氏三侠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或许是误会了曹斌,可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曹斌趁势站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包大人,我也要告状!” 见他说话,包拯立刻清醒过来,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先把你身上的案子审清,再说其他。” 曹斌却认真道: “不行!这两件案子息息相关,曹某必须要现在告。” 说完,他指着皇甫端问道:“你没啥病吧?” 皇甫端愣了一下,斩钉截铁道: “我没有任何病痛,健壮如牛,你这恶霸休想以此攀诬皇甫端。” 说着,还蹦跶了两下,表示自己绝无身体和精神方面的问题。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又拉起皇甫小乙,小声道: “好兄弟,为了哥哥的幸福,牺牲一下。” 没等皇甫小乙反应过来,曹斌拍了拍他的胸脯道: “包大人请看,这又是多么健康的小伙子。” 正待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曹斌痛心疾首道: “公爹是年壮鳏夫,小叔是长成未娶。” “除此之外,家中再无他人!” “皇甫端却不许寡媳改嫁,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包大人,你也不想大宋首善之地,开封府内,出现什么道德沦丧的事吧?” 皇甫端还在向众人展示自己健壮的身体,听到这话顿时傻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得偿所愿,皇帝的召见 地方官员的政绩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就是风化。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是对地方官员的最大肯定。 有些律法也是跟根据风化而设。 合格的官员不是严刑峻法,而是德政教化。 这是自汉之后,就是万变不破的道理。 包拯怎么会不明白,因此一听曹斌的理由,立刻犹豫起来:“倒也有理” 皇甫端正要争辩,曹斌直接对他说道: “老家伙,你一直说家风清白,可你听说过粪坑里长灵芝么?” “瓜田李下难避嫌啊,若是别人诋毁你家的伦理,你解释得清楚吗?” “我看你不是想要保持清白,而是想要亲手败坏家风。” 皇甫端的气势终于弱了一些,但犹自带着些不服道:“可是曹伯爷也不能与她通” 曹斌连忙打断他道: “你可别不知好歹啊,你若是同意此事,本爵保证给小乙说一门官家小姐。” “你若是顽固不化,我教你臭名远扬” 曹斌正说得得痛快,包拯猛然拉下脸来,拍了拍惊堂木道: “忠靖伯,公堂之上不许威胁原告!” 曹斌讪笑道:“曹某这不是再跟他讲道理吗?” 说着,忙露出个和善的笑容,问道:“怎么样?老先生,给个准话吧!” 大宋律: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两年。 还有一条“奸从夫捕”的规定。 意思是,只有夫家有抓奸的权利,只要夫家不告官,官府就不会追究。 这其实是为了保护女子,免得被不相关的人诬告。 这时,皇甫小乙拉了拉皇甫端的衣袖道: “爹,嫂子这些年也不容易,你就成全了她吧。” 皇甫端努力了好半晌,方才颓然道:“好吧,老儿不告了!” 皇甫小乙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突然空劳劳的,忍不住道: “嫂子,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听到皇甫端的回答,赛西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体像是突然放空,脑子发懵,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此时听到皇甫小乙询问,她才像是再次回到人间,急忙点头道: “小乙,以后我都是你的嫂子。” 包拯猛地一拍惊堂木道:“既然如此,退堂!” 这个结果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并不是非要给人论罪,他只是想看到沉冤得雪和皆大欢喜 曹斌正要拉着赛西施回府,皇甫端却连忙追上来问道: “曹伯爷,你说要给小乙说亲事” 曹斌此时心中大为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老先生放心,小乙是我小弟,曹某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想了想又道:“曹某有个马场,老先生一身医马的本事,不用可惜了,若不嫌弃,来跟我干吧。” “这” 曹斌摆了摆手道:“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 反正一两个也是用,还不如把这一家子打包收用。 此时,庞太师才带着庞煜兄妹匆匆赶来,见曹斌已经带人从开封府出来,忙问道: “俊才,包黑子没有为难你吧?” 曹斌摆摆手笑道: “让太师费心了,没有什么事,待我回府一趟,就与太师去逛逛。” 正说话间,一个小太监从御街走了过来,先与庞太师行了个礼,然后道: “曹伯爷慢走,官家召见!” 曹斌塞过去一张银票道:“小都知,可知道官家有什么事找我?” 小太监忙摆了摆手,连道不敢,然后眉开眼地将银票塞进袖子里,小声道: “官家知道了伯爷夜入民宅,窃玉偷香的事情” 曹斌暗骂了一句,纳闷道:“怎么传得这么快?官家没有生气吧?” 小太监笑道: “那倒没有,官家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喷了一口茶,然后就派了小的召伯爷进宫。” “看样子,官家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曹斌只得叮嘱了赛西施一下,又跟庞太师告了个罪,跟着小太监进宫。 见曹斌再次匆匆离去,庞燕燕有些闷闷不乐。 曹斌赶到皇宫的时候,李美人正在陪皇帝下棋。 “案子结了?包拯没有打你板子?” 曹斌正要行礼,皇帝随意挥挥手问道。 曹斌讪讪笑道:“是包大人知道微臣老实,所以格外开恩” 皇帝摇了摇头,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道: “俊才啊俊才,你让朕说你什么好?这也太荒唐了,朕给你皇城司牙牌,是让你用来窃玉偷香的吗?” “你堂堂朝廷的忠靖伯,外事院知事,若是此事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存?你又怎么为官为将?” 曹斌只能老老实实听训。 “好了,把皇城司牙牌交回来吧,省得你总是胡来。” 曹斌心疼了一下,但也只得将牙牌交上去,只是可惜了一个刷分的利器。 皇帝这才说道: “你别以为包拯没有给你定罪,这件事情就过去了,那些御史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定会用此事弹劾你,到时候,你还是要受罚。” 听到这里,曹斌也明白了过来,皇帝肯定是另有目的。 于是赶紧配合起来,苦着脸求救道: “官家,帮帮微臣吧!” 皇帝笑着点点头道: “放心,朕已经为你想了办法,为了堵住那些御史的嘴,朕打算现将你贬谪一番。” “我” 曹斌闻言,顿时无语,你这是帮我?我可去你的吧 不过他表情管理做得极好,反正皇帝说什么是什么,做出一副欣然的样子就行了。 见他如此模样,皇帝才满意道:“朕打算派你做个襄州知州。” 曹斌闻言,顿时精神一震,道:“襄阳?” 他早就想去会会襄阳王了,如今皇帝亲自派遣,倒正趁了心意。 皇帝点点头道: “包拯那个弟子有些无能,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所以朕想让你亲自走一遭” 曹斌忙道:“官家放心,微臣一定为朝廷除去大害。” 襄阳王越来越危险,就算皇帝不派他去,他也会想办法走一趟,肯定不能让庞太师倒台。 皇帝这才挥挥手道:“那你去准备一下,朕这两天就会下旨。” 曹斌微微拱手,大步转身离去。 李美人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寒光闪烁。 正在这时,她突然轻“呕”了一下,难受道:“官家,妾有点不舒服” 第一百七十五章辽帝和西夏,鲁智深来投 辽国上京城。 整个皇宫里都充斥着辽帝雄狮一般的怒吼: “一百三十万贯,朕的钱!” “你不是说会带回一百三十万贯嘛,钱呢?” “结果不仅没有钱,还让朕的铁林御骑损失七百多人。” “你可真是好大的能耐,好大胆子。” 耶律义先被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辽帝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稍稍平复一些,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 耶律义先无奈道: “陛下,臣有罪,臣被宋国的忠靖伯算计了。” “臣没有想到,曹斌手下竟有那么厉害的铁骑。” 辽帝闻言,诧异道: “你是说朕的铁林御骑是被他正面击败的?这方面没有其他阴谋?” 耶律义先虽然不愿承认,也只得点点头道: “曹斌的五百骑兵只用了一次冲锋,就将铁林御骑正面击溃。” “我大辽铁骑几乎几乎没有反手的机会!” 辽帝连忙问道:“曹斌是什么样的人?” 耶律义先想了半天,才勉强道:“忠靖伯常有出人意表之行,深不可测概有英雄之气?” 辽帝气道:“你这是问在朕?见了那么多面,你现在连个人都描述不出来?” 耶律有些无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主要是以前没有见过类似的货。 辽帝见此,又换了个问题道:“你来往辽宋多年,你认为何时才是我大辽铁骑南下的机会?” 他厉兵秣马多年,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耐心都快要耗尽了 与此同时,嵬名玮哥也回到了西夏。 没藏黑云看着一脸狼狈的玮哥道:“怎么?没有带回岁币?” 嵬名玮哥羞愧道:“玮哥有负皇嫂所托!” 没藏讹庞闻言,怒道: “我西夏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你如此无能” 没藏黑云却摆摆手,止住讹庞道: “不要怪他,出发之前,本宫就知道他带不回岁币。” 见玮哥和讹庞都诧异地看向她。 没藏黑云抬头看向大宋的方向,飘忽道: “以曹斌的行事方式,他稍占优势,就迫不及待地逼迫我们等交出几千匹战马,又怎么会任由我等收取岁币呢?” 听到这话,没藏讹庞已经忍不住怒骂起来:“这王八蛋,别让他落到我手里” 不过他也只能过过嘴瘾,现在西夏可不敢出兵挑衅大宋。 不休养个十年八年,他们暂时恢复不过来。 他没藏讹庞也没有元昊那样的带兵本事。 东京汴梁,忠靖候府。 曹斌把准备工作交代给福伯后,就在花园里盘点起自己的积分来。 两个事件奖励,再加上十一天的日常刷分,只这几天的时间就获得18500点积分。 使用另一张分割卡后,倒是正好可以凑够800虎豹骑。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价值两万多点积分的“高级八极拳精通”,决定还是先凑齐虎豹骑。 两万多积分也不算太多,不需要等待太久。 还是把现在能买到的东西,拿到手里才实在。 毕竟马上就要赶赴襄阳,正是需要实力的时候,留着积分反而是浪费。 这时,杜十娘等几女走了进来。 曹斌问道:“商量完了?” 杜十娘抱住曹斌胳膊,笑道: “这还不简单?咱们的家的酒楼食肆,都交给赛姐姐掌管就是了。” 说完,她带着些不舍道: “曹郞刚刚回来没有多长时间,又要出京赶赴外地。” “这次是外放做官,会呆很长时间吧。” 曹斌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 “放心,这也是个临时的差遣,等我完成官家交代的任务,应该就会调回京城。” 杜十娘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次曹郞带着西施姐姐去襄阳吧,你身边总要有个和心的人照顾。” 赛西施眼里现出一些喜色,有些期待地看向曹斌。 曹斌想了想,笑道: “这次,不如大家都去,就当是出游了,反正有亲卫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真的?”几人闻言,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时代的女子,虽然没有后几朝那么保守,但要想出远门旅游,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曹斌正听着时迁汇报消息,武松却突然找到了曹斌: “伯爷,武松想推荐一位好友,只是他有人命官司在身,不知伯爷能否收留?” 曹斌疑惑道:“哦?是什么人。” 武松竟然主动推荐人才,这可是稀奇事,他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吧。 若是人品可以,倒可以暂时遮掩一二。 见此,武松连忙把一个身形雄壮的和尚带了进来,介绍道: “武松是前些时日去大相国寺,偶然结识了这位鲁智深哥哥。” “他为人正直,身手也很是了得,现正在大相国寺出家” 鲁智深摆了摆手打断道: “兄弟不要为鲁达遮掩,因为鲁达喝酒误事,已经被长老赶出寺院,无处可去了。” “听武松兄弟说,曹伯爷这里不错,所以就想来试试。” 说完,他又不放心道:“曹伯爷真不在意我身上的官司吗?” 见是鲁智深,曹斌已经了然,闻言点点头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 鲁达闻言一喜,连忙问道: “若是我来伯爷府上做事,酒肉管够么?” 武松忙道:“智深哥哥不要无礼,伯爷是难得的好人。” 他这话倒是真心的。 前些年,他流落过江湖,在县里当过都头,也佩服过几个人。 但只有曹斌这里,才是他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 主要是因为他那个哥哥,武大。 以前,人们虽然不会当面说些难听的话,内里总是对武大有些鄙视,嫉妒。 但自从武大在忠靖候府当了个小管事后,情况就变了。 有了曹斌的照顾,现在的邻居同僚没有人敢轻视武大,甚至有点讨好。 连那个不甚安分的嫂子也高看了哥哥一眼,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不起了。 这让武松对曹斌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他是真心对待自己兄弟。 所以在得知鲁智深无处可去后,就想把他介绍到忠靖候府。 曹斌对鲁智深的为人还是十分欣赏的,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只是说道: “酒肉管够可以,但不许在我府里闹事。” “否则,我让人把你打残,再赶出府去!” 他这里可不是梁山,能无限包容“好汉”们的特殊癖好,所以需要适当地震慑一下,才好收服。 鲁智深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底气,但对曹斌的言辞却有点不服气: “曹伯爷放心,我鲁达收你薪俸,又有官司在身,自然不敢放肆。” “但伯爷有些小看我鲁达的本事了,我若是真的闹事,你这府里未必有人能制住我。” 武松听到这话,也不由跃跃欲试。 虽然曹伯爷给的待遇不错,但进府之后,自己却从来没有显露过本事。 总要让他知道,他那些恩遇没有白白付出。 第一百七十六章鲁智深认怂,白玉堂的主意 曹斌回头看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轿子道: “去陪他过几招,教他知道人外有人!” 轿子登时来了精神道:“好嘞!” 说着, 他看向鲁智深道:“大和尚,是比拳脚还是比兵器。” 鲁智深打量了轿子几眼,对曹斌道: “曹伯爷,这人行吗?不如叫你府中供奉的高手出来。” “这人都四十多了” 从他进来后,轿子一直跟在曹斌身后,他根本都没有注意这么个人,只以为是曹斌的跟班小厮。 虽然不知道曹斌为何找这么个年纪大的小厮,但不影响的他的判断。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轿子一声怒吼: “你他吗个瞎和尚,老子才十九!” “我弄死你,看戟吧!” 随着话音,两只大戟如同劈天之斧一样砍了了下来。 鲁智深吓了一跳,一个驴打滚滚入院中,气急败坏道: “你这厮好不讲规矩,我还没有拿兵器。” 此时,轿子早已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随着他跳入院中,大喝: “你他么受死吧!” 接着,就听一阵打铁般的巨响在院中响了起来。 武松擦了擦了额头的冷汗,他没想到一直跟在曹斌身边的汉子竟是个绝顶高手。 轿子安静的时候,就像个寻常力夫,但当他暴起的时候,却如同洪荒巨兽。 他那一声大吼,竟让武松错以为身处腥风血雨中一般。 心脏都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 面对轿子,他感觉比面对曾经那头吊睛白额猛虎,都要危险。 此时见院中已经打了起来,他连忙跟着跳了出去,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打斗。 曹斌也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轿子已经放弃了精妙的戟招,只与鲁智深的水磨禅杖硬碰硬。 “当啷,当啷” 巨大的兵器撞击声响彻整个忠靖候府,引来不少丫鬟小厮。 鲁智深开始还招架了二十几招,兴奋地大喊了几声“过瘾”。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暗暗叫苦起来,被轿子的一双大戟砸得连连后退。 他一向用自己的力气欺负别人,没想到现在却被别人欺负了。 现在,他只觉的虎口生疼,胸口发麻,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停,不比了” 鲁智深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见打不过轿子,立刻认怂。 只是,让他心中发寒的是,轿子双眼发红,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曹伯爷,救命啊,我不行了!” “服了,服了还不行吗?” 曹斌却没有理他,转头对武松道:“武松兄弟是不是手痒了,何不上前试试身手。” 武松迎着曹斌的眼神,不由咽了口吐沫,看向被轿子杀得狼狈不堪的鲁达,只觉的头皮发麻。 不过作为真男人,他不允许自己退缩,于是找来自己的镔铁双刀,舞了个刀花,直接加入了战团。 鲁智深见状大喜,连忙虚晃一杖道: “武松兄弟先抵挡一阵,鲁达先歇歇!” 说着,趁着武松抵挡轿子的空档,他连忙跳出战圈,拄着水磨禅杖,大口喘息起来。 “我” 武松闻言,眼神猛然一立,心中忍不住暗骂起来。 自己虽然是老实汉子,但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吧。 见武松上来,轿子招数立刻一变,不再单以力气压人。 武松也不亏是水浒中的顶尖步战高手,竟硬生生支撑了三十来合,才开始气弱力衰。 曹斌这才喊道:“好了,轿子,停手吧!” 听到曹斌的喊声,轿子立刻收起的大戟,让后并没有回到曹斌身边。 反而走向鲁智深,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道: “还是与和尚比武过瘾,咱们再来切磋切磋。” “以武会友嘛,放心我不会下重手的” 鲁智深此时还没有喘匀,见状连连忙拱手后退道: “你这少年有些本事,鲁达佩服!” 此时,他是真的服了,并暗暗下定决心。 以后一定不能惹曹斌生气,不然他让这人把自己锤一顿,自己屁办法都没有,只能忍受欺负。 武松却是暗暗心惊,他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对手。 曹伯爷的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以后不能太过孤傲了 把鲁智深收入麾下,眨眼间就过去了三天。 曹斌已经接到外放的圣旨。 这天一大早,八百亲卫已经护着数辆马车,在城门外等候。 曹斌正与庞煜等故旧道别,突然从城门里走出来一群江湖中人。 他们提剑带刀,带包牵马,像是要行远路的样子。 展昭竟也在人群里面,不停地与头前几个说着话,像是要送行的样子。 正是抓了曹斌奸情的丁氏三侠。 展昭见曹斌等人也在,连忙拱手道: “曹伯爷,我这些朋友也要去襄阳帮忙。” “不如你们同行如何?路上也好互相照应” 荆襄。 陵县县衙。 县令严查散正在处理县内公事。 蒋平突然疾步走了进来道: “严大人,我们刚刚收到了襄阳王府的消息。” “赵珏听说忠靖伯要来襄阳,打算派军队伪装成山匪截杀于他。” 严查散一惊道:“消息确定吗?襄阳王打算派出多少军队?” 蒋平道:“最少有数千人,是襄阳王私下任命的大元帅蓝骁统领。” 严查散怒道:“襄阳王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截杀朝廷命官,快想办法通知曹斌。” 蒋平正要领命,白玉堂却伸手阻止道: “四哥不用急,咱们何必要通知曹斌?” “我们手里也有不少力量,到时候咱们提前埋伏。” “待蓝骁大军杀到,我们再现身营救岂不是好?” 说着,他眼里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不知道曹斌身陷绝境时,见自己等人突然杀出,将他救下。他会是什么表情。 蒋平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怒斥道: “白老五,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这种事可以用来开玩笑吗?” 严查散见状摆了摆手道: “四将军,其实我觉得白兄的话很有道理” 第一百七十七章三方算计,谁胜一筹?大战! 襄阳城北五十里黑狼山。 这里是南阳到襄阳城的必经之地。 颜查散正带人埋伏于此,见蒋平还是有些郁郁,不由劝慰道: “四将军,颜某如此决定并非是为了私怨。” “解救忠靖伯只是我们的目的之一,最重要的还是铲除襄阳王的左膀右臂。” “现在他几乎掌握了整个荆襄九郡,我们既不能让他察觉到危险,逼他下定决心造反。” “又要抓住他的把柄,削弱他的势力。” “现在就是一个绝好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白玉堂也道: “四哥,颜大人说的不错,都是为朝廷效力。” “如果要我白玉堂牺牲,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只是让他曹斌做个诱饵而已,难道他就这么金贵?” 蒋平摆了摆手道: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只是觉得五弟你太过计较而已,其实忠靖伯人品不错”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懒得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他,十分不耐烦地转移话题道: “这么长时间,曹斌怎么还没有来?” 颜查散有些担忧道: “这次蓝骁带了八千人,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突袭成功”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探子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禀报道: “颜大人,诸位将军,忠靖伯带家眷在光华寺游玩,或许要比预计到达此处的时间,延迟一日半日!” “我” 听到禀报,白玉堂差点骂出来。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颜查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紧了紧衣服,犹疑道: “现在怎么办?” 过了中秋,一天比一天冷,又是在山上,让他有点后悔穿得衣服少了。 正在这时,一丝冷湿浸入衣襟,众人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秋雨来 白玉堂终于忍不住,气道: “这混蛋到底是来上任的?还是来游玩的?竟还带着女人,他么的” “阿嚏!” 于此同时,另一座山头上,襄阳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身边属下连忙说道:“王爷,你还是回去吧,有蓝元帅埋伏足以。” 赵珏摆了摆手道: “不行,就是曹斌这小子坏我好事,折我颜面,才让庞吉首鼠两端,本王深恨之。” “这次本王非要亲眼看他倒霉不可。” 接着,他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再次打了个喷嚏,骂道: “这王八蛋,如此不着调,调任外地还把美妾都带上,怎么不玩死他?” 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对身边谋士道: “你们说说,这种人能干什么大事?真是白瞎了忠靖候一脉。” 想着最少要在山上待一宿,襄阳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难受神情。 清晨。 温暖的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曹斌从粉臀玉臂中坐起身子,心情大为舒畅: “又是晴朗的一天啊!” 李师师睁开朦胧的睡眼,道: “曹郞,今天要出发吗?” 曹斌笑道:“怎么?昨天玩够了吗?” 她满面春光地点点头,揽住曹斌的虎腰道: “谢谢曹郞,师师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咱们还是赶快出发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曹斌被摩挲地一阵火起,直接把翻身将她裹住,感受着温腻,笑道: “不急,待我看看地面干了没?” “干干爽爽得才好出发” 直到日上六杆,曹斌才房中出来。 同行的丁氏三侠早已经等待不耐烦了,连忙上前问道: “忠靖伯,今天该出发了吧?” 他们早后悔答应展昭,与曹斌一同上路了。 这一路上舒服是舒服,无论是驿站,还是城池,全部高规格接待,吃最好的,住最好的。 就是太磨蹭了,除了歇脚住宿,还要游览风景,急得他们着急上火。 此时,见曹斌点头,他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恩?” 让他们奇怪的是,出发前,曹斌的亲卫竟然穿上了全身铁甲。 一个个如同铁疙瘩相似,气氛冷肃,眼中似有煞气。 要知道,平日里行军,这种铁甲是不会穿在身上的。 毕竟人的体力有限,马力有限,只会在临战前才会装备。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虎豹骑的全战形态,顿时心中发寒,对自己手中的刀剑也没有信心起来。 平日里,他是不太看得上普通小兵的,此时却再没有优越感。 若都是这种铁甲士兵,恐怕几个人就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他们正要发问,曹斌却一挥手道:“出发。” 只听“轰隆隆”一声响,队伍护着车队缓慢地移动起来。 到了中午时分,众人已经抵达一处山脚,这是从西面山脉延伸出来的缓坡。 轿子一挥手,大吼一声道:“戒备,换马!”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唿哨,无数喽啰从山石之间冲了出来,总有数千人。 当先一员手持狼牙棒的大将,驱马跑了出来怒喝: “曹斌,你终于来了,我黑狼寨等你许久了。” 那大将满脸疲惫,眼中尽是血丝,胸腔中还不住地起伏,怨气颇大,恨不得一锤将曹斌拍成肉泥。 丁氏三侠见状大惊,忙道:“有埋伏,我等带士兵拖住他们,忠靖伯快跑。” 说着,连忙持兵上前。 对方实在是人太多了,他们不认为曹斌这几百人能够打得过对方。 队伍后方的杜十娘等人也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满是担心。 曹斌却毫不在意地对轿子挥了挥手道:“干死他们!” 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往襄阳王府派遣探子了,颜查散能够得到的消息,他会不知道吗?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百虎豹骑瞬间启动起来。 如同巨浪滔天,风卷残云一般,广阔的南阳盆地上,响起了滚滚闷雷。 蓝骁常年在襄阳为将,哪里见过横行北方平原的铁骑冲锋?更何况是打得辽国铁林御骑,毫无还手之力的虎豹骑兵? 光是那种碾压一切的气势就将他惊在原地。 丁氏三侠本来已经冲出了数十米,听到虎豹骑开始冲锋,回头一看,吓得屁滚尿流,只得使出轻身术疯狂逃窜。 那种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让他们丝毫没有侥幸的想法,纷纷怒骂道: “我日你曹斌,我们是来帮你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铁骑之威,碾压! 南阳盆地还算平坦,到襄阳的必经之路上,并没有什么险峻的大山阻挡。 所以知道襄阳王要埋伏自己后,曹斌就没有担心过。 几千装扮成山贼的步军而已,就算是甲胄齐全的中央禁军,曹斌也有信心凭着虎豹铁骑杀个来回。 待虎豹骑兵冲近敌军百米之内,蓝骁才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喊道: “结阵,结阵,给我挡住,沃日” 他正指挥己方军队,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只见无数箭矢像狂风暴雨一样飞射而来,总有数千近万支。 他连忙来了个蹬里藏身,那坐骑顿时悲鸣一声,直接被射成了马蜂窝。 对于无甲少甲的军队来说,诸葛连弩就是个无解的存在。 蓝骁顾不得指挥,连滚带爬地向己方军阵疯跑。 “妈呀,快跑,挡不住了!” 伪装成土匪的士兵们,本来都冻了两天一夜,吃不好也睡不好,精神已经匮乏到了极点。 先是被一波箭雨带走千八百人,又见自己的统帅狼狈而逃,顿时把持不住了。 还没等虎豹铁骑近身,他们已经被铁骑冲锋的气势,吓得两股战战了,于是纷纷扔下兵器疯狂逃窜。 蓝骁见状,也不想重新组织军队了。 这种情况,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挽救。 他只得就近抢了一匹战马,跟着士兵飞逃。 他有些欲哭无泪,这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襄阳王交代。 此时,在不远山头处,颜查散等人已经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就胜了?” 颜查散喃喃道。 他设想过各种场景,也想过在生死一发的瞬间,如救星一般降临在曹斌面前。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场必死之局的战斗,竟然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襄阳王的士兵还没有与曹斌的亲卫接触,就摧枯拉朽地败退下来,直接由两军对阵变成了骑兵追杀。 这种场景完全颠覆了他对战场的认知。 不应该是你一刀我一枪地捉对厮杀吗?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参与过的战斗,不是被埋伏,就是被包围,哪里见过真正的两军对阵? 而白玉堂看着不断追杀逃兵的铁骑亲卫,却有些脸色惨白。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高超的武艺,在这种冲锋的铁骑面前,竟没有丝毫作用。 甚至连他们的脚步都不能拖住一二,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 蒋平见他们如此模样,忍不住感叹道: “好厉害的铁骑,果然不愧是世代武勋。” “就算忠靖候府如何没落,也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忠靖伯只是操练出如此一支骑兵,就不愧是国家栋梁,非你我可以比拟。” 说着,他看了白玉堂一眼道: “五弟,这次你服了吧?”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复杂。 这时,蒋平看着山下场景,突然一拍额头道: “蓝骁正在爬山,躲避骑兵,咱们不能白来!” “快,快去捉住他,别让这王八蛋跑了!” 白玉堂闻言,这才精神一震,兴奋道: “曹斌的重甲骑兵可上不了山,这次合该咱们立功。” “他忙活半天,也不过击溃敌军而已。” “抓获贼首以竟全功,还得看我白某人的本事!” 说着,他连忙一个纵跃,直接跃下数丈远,飞快地向蓝骁的方向冲去。 蒋平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无奈地摇摇头道: “颜大人,咱们也动起来吧?” 黑狼山山脚不远处。 丁氏三侠风风火火地冲到曹斌马前,怒道: “忠靖伯,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帮你抵挡贼寇,你却想杀了我们。” “若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就被骑兵撞死了!” “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此时的丁氏三侠,狼狈不堪,满身尘土,到现在还在双腿发抖。 铁骑冲锋实在是太吓人了。 曹斌眨了眨眼,无辜道: “这都怪你们轻功太高了,要冲锋你们怎么不早说?” “你们早说嘛,早说,我不就晚点下令了?” 说完,他又立刻变了脸,严肃道: “我还没有说你们呢?” “所谓军令如山!你们既在军中,为何不等本爵军令?擅自行动?” “可知罪吗?” 听到这话,丁氏三侠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半晌好个倒打一耙! 见此,曹斌也没有再理会他们,已经跑到后面安慰起女眷来。 襄阳城门。 直到下午时分,襄阳王才带着一群属下狼狈跑回来。 他一边打马,一边怒骂道: “废物,蓝骁这个废物,败了不说,还把追兵往本王这里引。” “若是与曹斌碰面,本王该怎么解释?这是不忠!” 他已经骂了一路,不是骂曹斌缺德,就是骂蓝骁废物。 因为曹斌,他又冷又饿,受了一夜的罪不说。 自己的军队刚一露面就拉稀,被人家瞬间击败,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而且铁骑冲锋的时候,也将他吓住了,而后飞快地往襄阳跑,唯恐被曹斌追上。 他身后的谋士闻言,不由摇头苦笑,只能宽慰道: “王爷息怒吧,谁也没有想到,曹斌手下的铁骑竟然这么厉害。” “还是咱们小看了骑兵的威力!” 襄阳王却不服道: “曹斌他玛不是个废物吗?凭什么他有铁骑,本王没有?” “我也组建,本王有的是钱,有的是马,我就不信不如他曹斌。” 说着,他又丧气道: “现在怎么办?我们截杀不成,难道任由他在襄阳落脚?” “如此一来,那不是朝廷在本王身边放了一头恶狼吗?” 谋士却不在意道: “王爷不用担心,这襄阳城上上下下都是咱们的人,只要曹斌的铁骑入城,就没了作用。” “到时候,就像虎落平阳,鹰落沼泽,还不是任由王爷拿捏?” 襄阳王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 “说得也是,本王就不该截杀他,白白损失了数千人马。” “还是要让他入城,本王就不信他能逃得过本王的手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记仇的曹斌,贪婪的伯爷 黑狼山脚。 后方车队之中。 曹斌笑着对几女道:“怎么样?我的铁骑厉害吧?” 众女才刚刚适应过来,赛西施犹自惊魂未定,脸色带着些煞白道: “原来真正的战场竟这样惨烈” 她向来有些最朴素的道德观,仗义爱国,但想到将来曹斌也要上战场,竟然纠结起来。 好半晌方道:“曹郞,你以后只当文官好不好?” 曹斌愣了一下,正要解释,外围保护众人的鲁智深忍不住道: “我在西军当官时,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骑军。” “这样的骑兵若是不能打契丹西夏,不是浪费了吗!” 赛西施闻言,斜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 “这里面哪有你的事,好好站你的岗,若再胡乱插言,我让轿子陪你练练!” 鲁智深一缩脖子,顿时不敢多言。 正在这时,丁氏三侠带着颜查散等人走过来道: “忠靖伯,颜查散大人求见!” 白玉堂此时满脸郁闷,他本想捉了蓝骁立个大功,截了曹斌的战果。 没想到刚刚追到山上,就被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一阵乱箭射了回来。 看那连弩的样式,分明是曹斌手下的人。 颜查散来到曹斌面前,正要说话,一双眼却瞥见了赛西施,脸色顿时复杂起来。 赛西施见他如此,连忙钻进了车内。 曹斌咳嗽了一声道:“颜查散,你因何到此?” 颜查散这才收回目光,一脸严肃道: “敢问忠靖伯,你此行,是否奉命来查襄阳王谋反之事?” 曹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无可奉告。” 颜查散被噎了一下,忍着怒气道: “忠靖伯恐怕还不知道,这次袭击的你的劫匪,就是襄阳王的手下假扮。” 曹斌见他这种姿态,眼神动了动,笑道: “颜大人好心提醒,曹某在此道谢了,我正打算深入襄阳王府,仔细查证。” “我这里有一条‘苦肉计’要颜大人配合一二。” 颜查散正要发问,曹斌直接一挥手道: “来人,颜查散等人知情不报,导致本爵受伏,责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武松等人闻言,二话没说,直接上前将颜查散等人扭胳膊就往外推。 颜查散还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臀部传来,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玉堂大喊道:“曹斌,白某乃四品带刀护卫,并非你的属下,你无权罚我!” 蒋平苦笑一声道: “这他么不关我的事啊!嘶我滴妈呀,疼死我了!” 见白玉堂怒骂连连,蒋平忍不住嘲讽道: “白老五,你不是说愿意为了大事牺牲吗?现在最没资格骂的就是你!” 白玉堂顿时无语,满腹怨念道:“施展苦肉计,不应该是用间的人挨打吗?为什么要打咱们?” 不一会儿的功夫,武松汇报道:“禀告伯爷,颜查散晕过去了。” 曹斌点点头道: “我看他是装的,老子可是挨过六十多棍把他唤醒,打够四十为止。” 丁氏三侠面面相觑,丁老大咽了口吐沫,看了看自家三妹道: “官府行事都这么严苛吗?你和展大侠的婚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这时,时迁押着蓝骁上前,禀报道:“伯爷,匪首已然经抓获!” 见轿子还在带人追杀散兵游勇,曹斌挥了挥手道:“不用追了,继续出发。” 襄阳。 号称七省之通衢,兵家必争之地,横跨汉水,是控制荆襄九郡的战略要地。 第二天,太阳升起后不久,襄阳城一众官员就在城外等待起来。 可是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曹斌一行人的影子。 襄阳王府的长史已经是满脑子黑线,昨天已经整了这么一遭,让襄阳王铩羽而归,今天又来了? 于是他直接对身后的差役吩咐道: “去探一探,看看曹斌到了什么地方!” 那差役半个多时辰后才跑回来禀报: “诸位大人,曹知州现在李家桥村暂歇,让你们去那里见他!” 说着,他又犹豫了一下,小心道: “诸位大人或许应该带些礼物,听他的亲随说,曹知州似乎有些不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 还没进城就开始索要贿赂?这位曹伯爷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呀? 王府长史官稍显怒色,强自忍耐下来,随后想了想道: “罢了,都去准备礼物吧” 襄州通判等人见状,只得拱手告退,风风火火地前去准备礼物。 此时,曹斌的确在襄阳城不远的李家桥驻扎。 他不是不想进入襄阳,而是为自己的小命找想。 虽然襄阳王不太可能直接动手,但难保他不会突然失心疯,一拍脑子就造反了! 现在荆襄九郡大部分官员都被襄阳王掌控。 如果他真的造反,身在襄阳城的曹斌第一个倒霉。 所以还是要安全第一,谨慎为上。 正在这时,夏玉奇老道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可怜兮兮道: “伯爷,您终于来了,你要再不来,老道就交代在襄阳了。” 曹斌斜了他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道: “这些天,你在青楼过得可是很自在啊!” 夏老道连忙叫屈道: “冤枉啊,伯爷,这可不是老道无能。” “如果冲霄楼里只有机关暗器倒不算什么。” “可里面有很多打手埋伏啊。” 说着,他讪讪一笑道: “老道也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嘛?免得被襄阳王的狗腿子抓到,连累伯爷。” “这不伯爷一到襄阳,老道我就来见您了吗?” 曹斌懒得理他,随口道: “希望接下来你不要掉链子,不然我把你那玩意儿割了” 夏老道只觉得裆下发凉,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进来禀报道: “少爷,襄州的官员已经到了,这是他们的礼物清单。” 曹斌拿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自从有了皇帝亲自背书,他表示再也不怕弹劾了。 不多时,一群官员入内,正要行礼拜见,曹斌突然问道: “邱都监,你进门的时候,先迈得哪只脚?” 那人不明所以,本能道:“回禀知州大人,好像是左脚!” “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第一百八十章 曹斌的表演,襄阳王不信? “大人,我冤枉啊!” 襄州兵马都监满脸匪夷所思,难道先迈左脚也是罪?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就算你是知州,能节制一州军政,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曹斌直接从身边抄起一个漆木盒子,向那邱都监额头扔了过去,骂道: “冤尼玛个头,你送本爵根虎鞭是什么意思?本爵是肾虚是收受贿赂的人吗?” “来人,将他装囚车,锁木笼,马上送往京师,交给朝廷处置!” 众人闻言,顿时大汗,连忙看向王府长史,同时暗暗估摸起自己礼物的价值来。 那邱都监虽然没有被直接杀了,但进京一遭也是凶多极少,毕竟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禁得起调查。 他们倒是不怕邱都监会暴露襄阳王的事情。 他不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也要考虑朝廷会不会相信。 毕竟他知道的内幕并不算多 就算如此,王府长史的脸色也阴沉了一下,质问道: “曹伯爷,这不妥吧?身为知州,您如此轻易罢免本地官员,就不怕弹劾吗?” 曹斌斜乜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襄州通判连忙介绍道:“伯爷,这位是襄阳王府的长史官” 曹斌毫不客气地阻止他道: “不用介绍了,什么时候王府的长史,可以插手当地军政了?” 王府长史被呛得脸色通红,急忙道: “曹伯爷,本官只是建议,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诬陷我家王爷!” 如今的情况是,双方都不想挑破襄阳王谋反的事实。 襄阳王是还没有准备好,并没有近期谋反的计划,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 而皇帝压根就不想让襄阳王起势,最好是抓住他的把柄,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他拿下。 曹斌一句话,差点点破事实,直接让在场众人紧张起来。 他们不知道曹斌是无心的,还是故意如此。 襄州通判见状,连忙圆场道: “曹伯爷息怒,我襄州事务,一直是本地官员处置,绝无王爷插手一说。” 随后,他又试探道: “曹伯爷,听说您来襄阳的路上,被劫匪袭击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曹斌一上来就把襄阳的兵马都监拿掉,让他不得不怀疑曹斌是有意为之,目的是掌控襄阳城的兵权。 甚至他怀疑曹斌已经知道了襄阳王的谋划。 虽然曹斌表现得十分嚣张贪婪,像个脑子缺根弦的纨绔一般,但他不得不谨慎。 听到这话,曹斌冷哼一声道: “不过是个劫匪罢了,能耐我何?” 说着,他直接吩咐道:“把那匪首押进来。” 待蓝骁被押进屋内,王府长史顿时紧张起来道: “这就是匪首,为何不直接斩了?” 若是曹斌已经知道襄阳王的谋划,很可能会把蓝骁送往京城,他不同于邱都监,知道襄阳王府的许多内幕。 一旦蓝骁说了什么,襄阳王很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或许不得不提前起事也说不定。 蓝骁闻言,顿时挣扎起来,被抹布堵住的嘴里呜呜难言,眼里满是愤怒地看向王府长史。 曹斌见状,佯作犹豫道:“这人似乎认识你们?” 众人心里一紧,正要说什么,曹斌却摆了摆道: “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来人啊,把他推出去斩首!” 王府长史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曹斌不像是专门调查襄阳王的。 先前那种作态倒像是故意找茬。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恍然,似乎王爷很早之前,就与这位曹伯爷有些私人矛盾 这一番折腾,再没有人关心邱都监的事情了。 见那王府长史露出释然的神情,曹斌不由哂然一笑,看来自己这番表演还是很到位的。 不求襄阳王能够完全相信,只要他心中产生孤疑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造反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只要他心中孤疑,就很难孤注一掷。 况且襄州的兵马都监被自己拿下,正是一个空档期。 只要襄阳城的大部分驻兵处于无法调动状态,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有八百亲卫足以应付一般敌人了。 襄州通判擦了擦额头冷汗道: “曹伯爷,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曹斌这才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既然诸位诚意相邀,那就请吧!” 众人暗暗吐槽,谁稀罕你似的 进入襄阳城,曹斌并没有参加众人的接风宴,而是直接躲进衙门,不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带着一众家眷直奔本城军营。 襄阳王府里,赵珏听着襄州通判的回报,满脸凝重地问道: “你说他去军营了?” 说着,他一拍桌子道: “果然如此,昨天他突然抓了兵马都监,本王就觉得不对劲。” “看来他果然是来针对本王而来,这是要夺了襄阳城的兵权啊。” 襄州通判解释道: “王爷怕是误会了,是忠靖伯的一名妾室想要看蹴鞠。” “所以他就带着家眷去了军营,打算让士兵们做个比赛。”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这位曹伯爷是汴京有名的纨绔,应该作不得假。” 襄阳王满脸孤疑道: “让士兵们蹴鞠比赛,哄他的妾室高兴?你信吗?”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反正本王不信。” 襄州通判犹疑道: “可忠靖伯的确是带着家眷去的,如此怎能整军?” 襄阳王纠结了好半晌,看了看身边的谋士道: “沈先生,你怎么看?” 沈先生皱眉沉思道: “从这两天的事情来看,这位忠靖伯常常出人意表。” “最好让沈某亲自见见他,才好揣摩他的想法。” 襄阳王沉吟了一下,豁然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见一见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针对本王而来,本王马上就动手” 第一百八十一章曹斌不给面子,襄阳王很憋屈 “去通知忠靖伯,王驾千岁驾到,叫他出来迎驾!” 襄阳王的辇驾在一大群属下依仗的簇拥下,来到襄阳城军寨门外。 还没等走到近前,王府长史已经嚣张地吆喝起来。 守在军寨门外的正是曹斌的虎豹亲卫。 他们冷冷看了襄阳王等人一眼,一个头目站出来道: “我家伯爷已经吩咐了,王爷要见他,请自己入内。” 说着,他挤出一丝微笑道:“另外,军事重地,任何人不得驱驰车架。” 襄阳王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正要说话,辇下驱马跑出来一员女将,一摆手中青龙月牙戟道: “大胆,你等何人,也敢挡我父王车架?” 那些亲卫纷纷抽出刀剑,怒喝道:“硬闯军营者,杀!” 在他们拔出刀剑的瞬间,一种不可名状的危险铺面而来,让王府众人如同身处尸山血海一般。 沈先生连忙凑到襄阳王近前,小声道: “王爷,此时不宜与曹斌冲突。” 说着,他感叹了一下道:“这应该就是他的那支铁骑,咱们不是对手。” 襄阳王脸色难看道:“好个曹斌,竟比本王还要嚣张,本王下车!” 待襄阳王带着众人进入军营,就急不可耐地向校场看去。 只见艳阳高照下,两队士兵的确是在蹴鞠,整个校场中尘土飞扬,还有无数士兵在周围呐喊助威。 只不过,他们的蹴鞠有些奇怪,不仅鞠球、鞠门与众不同,连两队人数多了不少。 另外还有不少军士在校场外边被打。 沈先生问道:“这些军士因何受罚?” 那带路的亲卫严肃道: “这些军士踢球敷衍了事,输了比赛,让伯爷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听到这话,襄阳王的脸色顿时放松一些。 曹斌如此乱来,不搞出士兵哗变就算他走运,还谈什么收拢军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些笑意。 然而看到阅兵台上的场景,他却惊住了。 只见一扇诺大的精致屏风摆在看台上,围成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 屏风前放了一张香榻,曹斌就歪坐在榻上,周围美女环绕。 面前的矮桌摆满了红红绿绿的吃食饮品。 最让他惊诧的是,整个屏风周围,都摆满了冰块,用以调节温度。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九月份的天气,气温本就不高,连他的王府也早已经断了冰块供应。 没想到曹斌竟然如此奢靡,还把冰块拿到室外来使用。 这他么比自己这皇室亲王都要张杨要说他不是纨绔子弟,谁信啊! 见襄阳王赵珏走上看台,曹斌屁股都没有抬,随意拱了拱手敷衍道: “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坐吧!” 随后再也不理他。 见他这幅作态,那女将再也忍不住喝道: “曹斌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伯爵,竟敢对我父王如此无礼?” 曹斌瞥了她一眼,嘿嘿笑着看向襄阳王道: “王爷若是不服,可以去朝廷告我!” “想必朝廷会派人前来调查” 襄阳王忍了忍怒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道: “本王可以不计较你失礼,但忠靖伯如此扰乱襄州驻军,妥当吗?” 玛德,朝廷派了你这么个祸害过来,已经让本王没有好日子过了。 若是在再派个刺头过来,本王也不用想着夺取大位了,天天陪你们折腾吧。 他随后一句,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曹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襄阳王的质问,曹斌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道: “还是那句话,王爷可以去朝廷告我!” 襄阳王赵珏差点气死,你就不会说句人话? 本王眼下是忌惮你的亲卫,不然非让你知道什么是皇室的威严。 但没有得到曹斌的确切答案,他又不甘心轻易来离开,扫了桌子一眼道: “忠靖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难道连待客之道都没有?” “本王来了这许久,竟然连热茶都没有?” 曹斌随意道:“就在桌上,自己倒!” 襄阳王看了看桌上的雪碧、可乐、果汁等饮料,一脸懵逼,这是喝的东西? 瓶子倒很稀奇,竟然是透明的,看着价值不凡,但这东西能喝吗? 此时,他竟觉得自己毫无见识,桌子上的东西任何一种,他都不认识。 这其实是曹斌用纨绔积分买的零食大礼包,只要花费二百积分。 这些东西,在后世时不觉怎样,但在这个时代能买到,就让曹斌有点大喜过望了,于是连忙买了下来。 正在赵珏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女将已经撕开个卤蛋吃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 “父王,可以吃的,很美味。” 说着,又拧开可乐喝了一口,眯着眼,一脸享受。 赵珏见状,也拿起一瓶可乐,皱着眉看了看里面黑乎乎东西,实在不想尝试。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端着热茶上前道:“伯爷,您要的热茶。” 襄阳王见状,立刻放下可乐,不悦道:“这不是有茶吗,给本王也来一杯。” 然而那士兵正要上前,却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都像襄阳王扑了过去。 他本就是临时拉过来使唤的,并没有多少伺候人的经验。 “大胆!” 虽然人被护卫挡住了,但热水却有不少洒落在襄阳王身上。 襄阳王脸色阴沉道:“带下去杀了!” 士兵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 王府护卫丝毫不理,拉着他就外走。 此时校场里的士兵都被惊动了,纷纷看向看台。 曹斌见状,猛然坐直了身子,怒道: “轿子,把他们给我拦下!” 轿子闻言,“嗷”地一声冲了出去,一脚就将两个护卫踢飞了出去。 赵珏一脚踢翻面前矮桌道: “曹斌,你是要一定与本王作对?” 曹斌笑呵呵地看着他道: “本爵的属下,就算一个普通士兵,襄阳王也动不得!” 襄阳王看了看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属下,一甩袖子道: “好!好!忠靖伯,本王记住你了。” 说着,带着一群属下匆匆离开。 那女将迷惑地看了曹斌一眼,忙跟上了襄阳王。 “多谢伯爷,多谢曹伯爷救命之恩。” 那获救的士兵险死还生,感激涕零。 其他士兵也缓缓跪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三方多算计,谁高一筹? 返回襄阳王府。 赵珏单独把沈先生叫到身边,脸色阴沉道: “沈先生,本王不想再见到曹斌,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在本王眼前消失?” 沈先生为难道: “曹斌的亲卫太过厉害,暗杀手段极难得手。” “而且让他死在襄阳城内,朝廷必会震怒。” 赵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这些本王都知道,不说亲卫,就是他那跟班都十分难惹。” 想起轿子,赵珏不禁有些嫉妒,怎么也想不明白,曹斌那种人为何能招揽到这样的高手。 压下心中的不悦,赵珏直接说道: “本王就宽宏大量饶他一命,你想办法把他调离襄阳也行。” “本王只要想到跟他同处一城,就心烦得受不了。” 此时,在他的心里,曹斌比臭狗屎还惹人讨厌,既难惹又恶心人,恨不得马上离他几百里远。 沈先生见襄阳王这幅模样,不由苦笑,不得不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 襄阳王面上一喜,连忙问道:“沈先生快说。” 沈先生捋着胡子说道: “我听说陵县县令颜查散与曹斌不睦,而陵县又是襄州属县,直接归曹斌管辖。” “那颜查散一直带着些开封府的人调查王爷,先前是不想引起朝廷反弹才放任他。” 说着,他露出一丝狠色道: “如今可派人假扮劫匪冲进县衙,将他诛杀!” “如此,既可为王爷除去一枚钉子,又能让朝廷问责曹斌失职之罪。” “或许还能给曹斌栽个报复谋杀的罪名,把朝廷的视线从王府转移过去。” “此所谓一石三鸟之计也。” 襄阳王一拍大腿道:“妙,沈先生妙计!本王这就去安排。” 沈先生连忙拦住他,仔细叮嘱道: “王爷可挑选机密杀手前往,我怀疑府中有对方暗谍,另外开封府好手不少” 陵县县衙。 昏迷了两天两夜的颜查散终于醒了过来。 “大人,你没事吧?” 颜查散费力地睁开双眼,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疼杀我也!” 好半晌,他才彻底清醒,见白玉堂、蒋平等人都在,还有赶来帮忙的丁氏三侠。 晃了晃头颅问道:“本官睡了多久?” 白玉堂咬牙切齿道: “大人已经昏睡了两天,曹斌下手太狠了,我怀疑他这是在挟私报复。” “这王八蛋,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饶不了他!” 蒋平皱了皱眉,不由反驳道:“忠靖伯都说了是苦肉计,他也没想到颜大人这么不经打。” 白玉堂闻言,顿时无语,他觉得自己四哥已经成了曹斌的舔狗。 都他么被人家打成这幅德行了,还再替人家说话,也不知道曹斌给他吃了什么药,他们也没机会py交易呀 正在他仔细回想时,突然有衙役来报道: “颜大人,有一位仇娘子求见。” 颜查散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拿毛巾擦了擦脸,理了理衣襟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短装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见礼之后,颜查散连忙关心道: “仇娘子,你怎么亲自来了?王府的人没有发现吧?快先喝杯茶。” 那女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说着,直接叙述起了这两天,襄阳城发生的事情。 待说完之后,才有些不高兴地道: “你们传书给我,不是说忠靖伯打算施苦肉计,亲自用间吗?” “为何我看他与襄阳王仇隙颇大,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你们?” 众人顿时呆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玉堂已经忍不住质问起蒋平: “四哥,你还有什么话说?” 颜查散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合着自己这顿打真是白挨了,真他么 好半晌,颜查散缓过劲来,连忙安慰道: “仇娘子不用心急,曹斌一向行事荒唐,不务公事也不足为奇。” “我会写信告知老师,请老师密奏官家责罚他,襄阳王的事,咱们不能指望他。” “还要颜某亲自出手,必能早日为你报仇。” 那女子闻言,犹豫了一下,有些嫌弃道: “算了,你不过一个县令,何日才能扳倒襄阳王?” “我还是直接去找忠靖伯吧。” “反正他与襄阳王不睦,应该会愿意帮我的。” 说完,她也没有再理会颜查散众人,转身就走,众人顿时无言。 “琼英娘子” 颜查散张了张嘴,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蒋平摇头叹息道:“这下难了,没了她,咱们还怎么获得王府的详细消息?” 白玉堂怒道:“有什么难的?待我伤势好转后,亲自去探襄阳王府,一定把襄阳王缉拿归案” 襄阳府衙。 天色还未完全大亮,曹斌就被张贞娘晃着脑袋唤醒了,迷糊道: “今天怎么这么早叫我?” 张贞娘舔了舔嘴唇,疑惑道: “不是伯爷说今天要早起吗?” 曹斌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今天该给那些士卒发银子升官了。” 听说要发银子,张贞娘有些不平道: “只是蹴鞠游戏罢了,伯爷何必还要为此破费?” “那些士兵不是很感激伯爷吗?” 曹斌翻身下床,笑道: “我要的可不只是感激,还有言必听,令必行。” “别管我让他们做什么荒唐的事。” “只要我赏罚分明,他们就会渐渐习惯我的命令。” 张贞娘顿时恍然道:“原来这才是伯爷的目的!” 曹斌得意笑道:“哼哼,就算襄阳王反应过来也晚了,他就算千防万防,我也能偷他老家。” 张贞娘两眼放光道:“我就知道伯爷神算如天,不是凡人” 曹斌被她那带点狂热的眼神看得一阵恶寒,心里暗暗琢磨,以后得让她离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远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掌握襄阳,有人自作主张 大宋的军队编制一般分为厢、军、营、都。 襄阳虽处内地,但也算是军事重镇,驻扎军士有八千左右,三个军指挥的编制。 但在大宋,军队缺额已经是常态,现在的人数能够达到七千多人已经算不错了。 今日,驻守襄阳的所有军士都在校场等待起来。 见曹斌带着数辆大车进入军营,所有军卒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他们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钱! 曹斌让人将箱子搬上阅兵台,缓步跟了上去,然后将箱子全部打开道: “本爵一向是投桃报李,谁让我高兴,本爵就让对方高兴。” “本爵穷啊穷得只剩下钱了。” 听到这话,底下众多士兵先是心里一紧,接着轰然而笑,更加期待起来。 曹斌喊道:“蹴鞠大比,最终获胜者上台。” 那十一个人兴奋地跑上看台,满面红光,眼珠子都快勾出来了。 曹斌也不拖延,直接取出五百两银子,对那为首士卒道: “这是你们的赏银以后你就是襄州甲字营指挥,其余人为甲营都头。” 那为首士卒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连接银子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不敢相信道: “营指挥伯爷说得是真的?” 在大宋军中,除非你有背景关系,或远超常人的能力和武艺。 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小兵。 他哪里能够想到,自己不过是蹴鞠赢到了最后,就被封为营指挥,掌管五百人。 这他么不是连升三级,这是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命运无常,以至于斯乎? 谁能想到,被认为不务正业的技能,竟然帮自己改变了命运。 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曹斌胡吹道: “本爵乃是襄州知州,节制军政,我说让你升官,你就得升官。” “不仅是营指挥,就是军指挥使,襄州兵马都监” “只要你在本爵面前立功,本爵也上奏朝廷让你坐一坐!”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都哗然起来。 不是诟病,而是兴奋,天底下有这么容易发达的途径吗? 别说蹴鞠,比赛吃草行不行?不然这奖赏拿着烫手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激动地面红耳赤。 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 曹斌看着这一幕自觉十分满意。 这就是规矩的力量,只要把规矩定好,给这些人上升渠道,他们就会自发维护这个规矩和制定规矩的人。 当然这只是用来整合部队之用,再者,曹斌也不需要他们多么强。 这时代的军队,只要纪律好,战力就能超过百分之七十部队。 正在这时,站在前边的军头忍不住了,怒吼: “曹伯爷,你这样乱搞,那我们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不愤怒,自己这军官当得好好的,眨眼间被台上这位曹伯爷给撸了。 尼玛,你们是高兴了,我们这些原军头怎么办? 这也太随意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直接一挥手道:“你们的官不算了,我说的!不服?” “你” 那军头强自忍耐了一下,继续道: “曹伯爷,军队是打仗的地方,岂容你胡乱折腾?” “这些泥腿子既没有武艺,又不懂军阵,如何能做指挥?” 曹斌怒道: “玛德,反了你了,本爵是讲道理的人吗?” “武松,鲁达,去教训教训他们!” 武松二人闻言,顿时双眼放光道:“哪个先来?” 曹斌此举,本是打算给那些军头一个机会。 若是他们能在武松二人手下坚持一二十招,未尝不能留用。 只是很可惜,他们连十招都撑不下来。 鲁达晃着禅杖道:“此等武艺,也敢在伯爷面前嚣张?” 那军官还要说什么,曹斌却不惯着他,直接一挥手道: “你们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给我拉下去责打四十军棍。” 其中一个军头连忙喊道: “诸位弟兄,他这是乱命,我们去找襄阳王爷做主!” 他本以为自己在军中多年,必有不少人回应,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寥寥几个,直接被其余士兵拿下。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道: “好,不愧是我曹斌带出来的士兵,本爵十分满意,来人,再抬一箱子铜钱来。” 校场中顿时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 “曹伯爷威武,我等原为曹伯爷效死命。” 曹斌哈哈笑了两声道:“都是为朝廷出力” 晚间时分,被打的将校也没有出乎曹斌预料,互相搀扶着走进了襄阳王府。 既然抹了把眼泪道: “王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曹斌太不像话了” 襄阳王本在举行宴会,听了这些人的哭诉,再次问道:“你说曹斌用擅长蹴鞠的人当军、营指挥?” 见那些人点头,襄阳不由笑了起来:“这曹斌还真是别出心裁” 参加宴会的江湖高手和官员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过是个纨绔,王爷不必忧心了。” 军头见襄阳王不关心他们的官位,连忙哭诉起来:“王爷要为我们做主啊!” 沈先生也摇了摇头道:“王爷还是小心为妙,我看那曹斌不太简单。” 襄阳这才止住笑声,不以为意道: “还要怎么小心?不是已经派了人去了陵县吗?只能先让他快活两天。” 沈先生思索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又不太笃定,只得暂时作罢。 待宴会结束,襄阳王正要净面休息,却见自家的义女跟了进来,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拉向她道: “琼英,何事来找本王?” 琼英面色不自然地躲开了赵珏的拉扯,问道: “父王,你与那忠靖伯有什么矛盾?” 襄阳王见琼英躲开自己,眼中不悦,但立刻压了下去,然后回忆了一下,道: “要说矛盾,也没有什么矛盾,只是那曹斌太过嚣张,从第一次见面就与本王作对。” “或许是天性不合吧。” 琼英闻言,连忙道:“那父王为何不与他化解矛盾,曹斌或许可以成为父王的助力” 第一百八十四章曹斌施恩,琼英的挫败 接下来几天,曹斌天天带着数千士兵四处乱窜。 不是让他们护卫着自己的家眷四处游玩,就是出游行猎 他这种行为把襄阳王搞得有点疑神疑鬼,他本来怀疑曹斌别有目的。 但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表明,曹斌就是在游玩、打猎,可是谁见过让数千士兵陪着玩的? 而曹斌却不亦乐乎,因为这是个很好的刷分方法。 【公器私用,以朝廷禁军玩乐,荒废军政,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800点。】 这与他利用皇城司刷分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几天就刷了三千积分,加上任途中积累的分数,曹斌再次积攒了五千多积分。 这天他正带兵在襄州下游郊游扎营,却见一队士卒从官道上赶来,为首者竟是狄青、杨志、林冲三人。 三人一见曹斌,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拜见。 曹斌诧异道:“你们怎么到襄阳了。” 狄青解释道: “末将是路过此地,托伯爷洪福,太师给了狄青一个立功的机会。” “现在广南西路有人称王造反,狄青已被任命为左路军先锋钤辖,要奉命剿灭反贼。” 说话间,他眉宇间尽是兴奋,可见对这个任务,他还是很期待的。 他本是御龙直出身,asxs不低,根红苗正。 西夏出使后,曹斌又分给他不少功劳,以至于朝廷封赏时,让他连升两级。 因此,他现在能被任命为一路先锋,曹斌并不感到奇怪。 曹斌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匀出五百架诸葛连弩给你使用。” 狄青闻言,不禁大喜过望,他可亲眼见过这种连弩的犀利,军器监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就算学会了技术也造不起,因为连弩要达到合格的射程,需要的材料极为苛刻。 本来第一次单独领兵,他还有些忐忑,但现在有了诸葛连弩,自己必能一飞而起。 连忙拱手道:“多谢伯爷,伯爷大恩,青不知怎生相报。” 与狄青说完,曹斌又看向杨志道:“你们也是路过?” 杨志连忙拱手道: “太师担心伯爷安全,本要物色心腹前来帮助伯爷。” “杨志是主动请缨,前来伯爷手下听命的。” 说着,他激动道:“杨志就是伯爷手中的刀,只要伯爷一声吩咐,杨志万死不辞。” 林冲见状,连忙学着杨志的样子道:“我也一样!” 曹斌看了看杨志,心里有点嫌弃,杨志忠心可嘉,就是有点倒霉。 若是冒然启用,也不知道自己镇不镇得住他身上的霉运。 “要不让杨志去襄阳王府卧底?” 他如是想道。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心冷,于是道: “杨志暂领襄州兵马都监,林冲辅佐他,待有了官缺,本爵再为你们另做安排。” 杨志闻言大喜,连忙斗志昂扬道:“杨志领命,不知伯爷要杀谁?杨志这就去办。” 曹斌无语道:“你先歇歇,过几天再说。” 杨志只得悻悻地把自己一腔热血,暂时压抑起来。 随后,曹斌对着营地喊道:“众军士集合,本爵有话说。” 随着他一声落下,士兵们迅速连忙围拢过来,曹斌还没有说什么,狄青却已经赞叹起来道: “好兵,只要稍加训练,便可称得上精兵了” 晚间,正当曹斌想要休息的时候,只听到房顶一声轻喝道: “何人善闯府衙,找死不成。”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武松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伯爷,这妇人说有机密事情与你商谈。” 曹斌看了那女子一眼,奇怪道:“是你?” 这女子正是跟在襄阳王身边的那员年轻女将,琼英。 她开门见山道:“忠靖伯,我想与你联手,铲除襄阳王。” 曹斌愣了一下道:“你这还真是大孝!” 女子连忙摇头道:“他不是我爹!” 说着,她连忙解释起来,原来她亲爹是荆南的异族首领。 因不满襄阳王盘剥,奋起反抗,却被襄阳王下令灭了全族。 只因为她容貌甚美,又年纪幼小,才被留下来,献给了襄阳王。 谁也不知道,她天生早慧,竟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世,十来岁时,还夜梦神人传授通飞石之术 “忠靖伯,我劝过襄阳王与你和解,他已经有些意动,只要你主动示好,他必会接纳你。” “你麾下铁骑十分厉害,必会得到他的重视,到时你我联手,必定能将襄阳王扳倒。” 曹斌眼神动了动,道:“我凭啥信你?这个世界上认贼作父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你一个。” 他的目的不仅是扳倒襄阳王,还要处理庞太师的把柄,所以必须掌握主动权。 此时,见这女子有点迫切,他反倒不急了。 况且他也不打算现在就去襄阳王府冒险,时机还没到。 琼英忙道:“那你怎么才能信我?” 曹斌抿了口茶道:“那是你的事,我无所谓!” 琼英满是无奈,当初是颜查散等人求着与自己联手,没想到到了曹斌这里,情况完全反了过来,自己还要求别人。 真是世事无常谁叫自己太着急了呢? 琼英想了想道:“我可以先告诉你赵珏的全部阴私。” 说着,她就开始详细解说起来,曹斌也知道更多信息。 襄阳王之所以能控制荆襄九郡,除了一部分官员是真心投靠外,大部分官员都是被控制了家属,拿住了把柄。 另外襄阳王还招募了不少私军,其中马步军有四万多人。 被曹斌干掉七八千后,还有三万多人,就驻扎襄阳附近的山里。 另外,他还有水军三万人,驻扎在洞庭湖中。 说完之后,琼英期待地看着曹斌道:“你相信我了吗?” 曹斌点了点头道:“有点相信了。”” 琼英心中一喜,没想到却听曹斌继续说道: “不如你让襄阳王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他如何?” 琼英顿时无语。 此刻,她有点后悔来找曹斌了这根本就不是个正经人,至少远不如颜查散言听计从。 她终究带着满腹的怨念走了,没有得到曹斌的任何承诺。 待琼英离开,曹斌想了想,叫来了杨志和林冲道: “明日开始,你们带兵对襄阳周围的绿林势力动手,看看襄阳王的反应。”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赵珏的反应,计划顺利 接下来几天,襄阳驻军轮番出击,一日不停地进攻远近山寨和黑道势力。 让曹斌没想到的是,襄阳驻军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士气高昂。 听闻曹斌要打仗,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只前两天因为久输战阵,损失大一些,随后就如秋风扫落一样,三天之内连扫十八座营寨。 将附近大小势力杀得战战兢兢。 谁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知州突然发了什么疯。 鲁智深看着远处深山里的军寨,兴奋道: “这几天杀得真是痛快,不过杀些小贼有些没劲。” “若是有一天曹伯爷能带咱们北伐,杀北方番子,才带劲。” “前边就是襄阳王的私兵了,咱们要不要杀他一阵?” 林冲连忙道:“不可造次,他们寨深垒高,咱们不是对手,还是按照伯爷的吩咐办事吧。” 说着,他看向了杨志,毕竟他才是曹斌任命的主将。 杨志眼睛红了红,不甘心道:“算了,先放他们一马,迟早弄死他们。” 如今的杨志的杀性很大,连武松等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闻听这话,身后的士兵也收敛了杀性,泱泱有些不乐。 林冲突然感慨道:“狄将军说的不错,伯爷真是带的好兵,只经历了几场厮杀,就可称为精兵了。” 鲁智深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光头十分欣慰道: “林冲兄弟竟也学会了拍马屁,不错不错。” 杨志立刻冷哼了一声道:“什么是拍马匹?这是肺腑之言,从心佩服。” 林冲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但马上对杨志打心里佩服起来,这才叫敬业 曹斌的突然爆发不仅吓坏了附近的江湖势力,连襄阳王也吓了一跳。 看着窗外飒飒的秋风,他突然打了个寒噤,冷声道: “这么说,曹斌就在本王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兵给练出来了?” 沈先生虽不愿承认,也只得点点头道:“是啊,曹斌很不简单!” 襄阳王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本王的大军营寨现在怎样?” 他身前的军营信使立刻摇头道: “回禀王爷,他们没有攻打大营。” 还没等襄阳王松口气,信使又道: “但是他的人把方圆二十里的水源全部毁了。” “元帅不察,导致近万人病倒,请王爷速派医师前往。” 襄阳王道:“他们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歹药?” 那信使犹豫了一下的:“忠靖伯派人把水源都灌满了厕水,有的甚至扔了动物死尸。” “我” 襄阳王差点骂出来,这人太他么损了,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茶水,都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前两日,我说他怎么在城里收集屎尿,原来他么的都用到了本王身上。” 说着,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起兵,起兵!本王要弄死他。” 沈先生连忙道: “王爷冷静一下,原先咱们就不是朝廷的对手,现在大军受损,如何起兵?” “就算襄阳城的曹斌也是一个麻烦,从他剿灭山寨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他麾下士卒的战力。” 说着他摇摇头道: “现在他成了气候,一时难图。” “王爷需要隐忍,不要再跟曹斌冲突,待实力积蓄充足,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若曹斌一意要与王爷作对,可给庞太师去信,让他约束曹斌,此时也只能逼他了。” 襄阳王皱了皱眉头道: “庞吉这老匹夫,一直不给本王答复,若是逼急了,本王直接将他爆出来,大家一起死。” 正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进来禀报道: “王爷,刺杀颜查散的好手失败了,对方的高手太多,不过颜查散也被砍伤了” 襄阳王愣了一下,然后猛得一甩袖子,将满桌子瓷器扫落在地,怒道: “本王为什么处处受挫?难道天命在彼不在我?贼老天何其不公!” 说着,他指着东北汴京方向,满是不甘和愤怒。 见一个丫鬟端茶过来,他直接抓过来按住,满是愤怒道: “本王现在火气很大!” 信使与沈先生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数十息后,襄阳王突然长出了口气,一拍脑袋,突然面现喜色道: “沈先生,若是本王屈尊降贵,能不能把曹斌拉拢过来” 琼英没想到,前几天还觉得,曹斌要襄阳王登门道歉是异想天开。 没想转眼间,他的话就实现了。 襄阳王虽然没有表现出道歉态度,但亲自上门拜访,已经说明了问题。 让她惊诧的是,曹斌明显地不给面子,襄阳王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 期间满面和煦,好像丝毫不以曹斌的态度。 然而她却知道,襄阳王只是憋着而已。 只这几天的时间,赵珏已经发怒打死了三个丫鬟,四个小厮。 “忠靖伯,你到底在等什么?现在正是绝佳的机会。” 这天夜里,琼英终于忍不住,跑来询问曹斌。 她实在摸不准曹斌的打算,怕他只是打压一下襄阳王就离开荆襄,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愿。 所以她迫切希望曹斌能够快点出手,直击要害。 这时,白玉堂跟着轿子走了进来,闻言后忍不住插了一句: “呵呵,有人怕死而已” 轿子怒喝道:“放肆!” 白玉堂眼神飘了一下,再不敢废话,只得悻悻道: “前些日子我们被人偷袭,损失了不少兄弟,那些人报的是忠靖伯的名号!” 曹斌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你直接前来,就是不相信了,还来问什么?” 白玉堂道:“我是来告诉曹伯爷,我们杀了襄阳王多少手下” 说完,他直接窜上房梁,正要潇洒离去,却被百来根弩箭吓得狼狈而逃。 十来天后,曹斌终于松口应下了襄阳王的宴请,琼英才松了口气。 “你们别看忠靖伯表面糊涂,其实胸蕴大才,练兵有方,乃是世之良将” 宴会上,襄阳王见曹斌真的如约而至,顿时放松下来,笑得很是开怀,不断吹捧。 实在是前段时间,曹斌一直跟他作对,把他恶心坏了。 虽然现在也不能放松警惕,但总算不用面对一只刺猬总跟自己作对了。 至于襄阳士兵,总能慢慢夺回来,下次自己不会大意了。 曹斌听着席间漫天乱飞的吹捧,颇有点尿意上涌,于是带着轿子直奔王府内的茅房。 正当他拐过墙角的时候,突然见一道白影飘过,轿子正要喊喝,却听一声轻唤: “忠靖伯不要出声,是我!” 曹斌抬头一看,见白玉堂正倒挂在房梁上,满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白某正要探一探冲霄楼,劳烦忠靖伯为白某带路”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小婿有礼,白玉堂之死 曹斌被白玉堂吓了一跳,大晚上穿着一身白出来乱晃,恐怕别人看不见吗? 没好气道:“没时间,要去冲霄楼自己找!” 说着,就要离开。 白玉堂道: “忠靖伯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难道你不是来查襄阳王的?” “包大人可是一直在关注你” 曹斌道: “不要拿包黑子来压我,咱们不是一路人,各干各的,以后别来烦我。” 白玉堂见曹斌这种态度,却是警惕起来:“忠靖伯不会暴露白某吧?” 曹斌心中一动,摆手道: “本爵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坏事之人,说了各干各的,你不来打扰我,本爵懒得理你们。” 白玉堂这才拱手道:“既然如此,希望忠靖伯言如其人。” 说着,直接跳入房影,消失在曹斌眼前。 曹斌见此,忙向轿子招了招手道:“你远远地跟着他,待他进入冲霄楼,你就喊人抓他。” 轿子诧异地看了曹斌一眼道:“少爷,这么做有点违背你做人的原则吧?” 曹斌怒道:“你懂个屁,这才符合我的为人,我这是出于好心,救他一命。” 轿子嘿嘿笑道:“是轿子误会少爷了,轿子这就去!” 说着,连忙远远地跟了上去。 他不会轻身之术,但既然已经见过白玉堂,就能够大致锁定他的位置。 【恭喜你言而无信,愈发远离诚实君子品质,符合纨绔评价,评分3000点】 曹斌隐约记得,白玉堂就是在探查冲霄楼时死的。 但他也不是单纯发个好心,白玉堂等人的任务就两个,一个是找到襄阳王的确凿罪证,并将他擒拿。 而曹斌却还要销毁庞太师把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白玉堂走了狗屎运,改了命运,把庞太师的罪证偷出来,就糟糕了。 如果让曹斌选择,他宁愿直接毁了冲霄楼,放襄阳王一马,也不愿让庞太师倒台。 至于皇帝的任务,他也只能放弃了,大不了降个官,被皇帝嫌弃而已。 因此,他不能放任白玉堂进入冲霄楼。 至于白玉堂,只能算他运气好,遇上了自己。 不过这也让曹斌多了一些急迫,颜查散那边恐怕已经有些急了,他背后有开封府。 三侠五义方面的高手,一波接一波地支援他,若是再拖延,很可能让他抢先得逞。 若是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忠靖伯为何如此之久?莫非是躲酒?来、来、来,罚酒三杯!” 襄阳王笑着对身后侍立的琼英吩咐道: “你亲自给忠靖伯斟酒,一定要他喝下三杯。” 琼英此时一身皮甲,闻言也没有推辞,直接将手中青龙戟放在一边,上前为曹斌斟酒,借机小声道: “忠靖伯,你还行不行?若是不行,赶紧告退!” 她怕曹斌真的醉了酒,然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把真是目的暴露出来。 斟完酒之后,她正要离开。 曹斌却眼睛一亮,直接扯住她甲裙,舔着脸道: “王爷,这是何人?模样甚是可喜,不如送与曹某吧?” 听到这话,琼英顿时脸现怒气,但马上隐了下来,她不知道曹斌是什么目的。 与此同时,宴席上的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襄阳王。 他们都知道,襄阳王对这个义女甚是珍爱,也没想到曹斌竟这样直接。 襄阳王脸上一僵,缓缓道:“此女乃本王义女,忠靖伯不是已经有了婚约了么” 曹斌马上打断道:“曹某正想与王爷结个姻亲。” 随后意有所指道:“王爷,襄州兵马都监现在官职空缺,不知王爷有没有可推荐的人选?” 他没有提婚约的事情,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纳之为妾。 此言一出,襄阳王顿时停滞,眼神不断闪烁起来,看样子有些犹豫不决。 沈先生见状,连忙靠上前小声道:“王爷,可想一想楚之庄王,汉末董卓。” 襄阳王眼里露出心疼之色,咬牙道:“好,琼英就送与忠靖伯了!” 随后,他连忙点出三人道:“忠靖伯,这三人颇有将才” 曹斌一拍大腿,连忙起身,一躬到地道:“如此,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他并不怕襄阳驻兵真的被襄阳王掌握,不说他自己下了多少本钱,就算襄阳王舍得下本钱,也不会比他花费更短的时间。 有了这些时间,足够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相反,与襄阳王获得更进一步的关系,价值更大,哪怕是名义的上的关系。 他已经不想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 襄阳王见曹斌这么痛快,心情也好了起来,连忙双手虚抬道:“俊才快快请起!” 宴会众人眼中不禁露出些羡慕嫉妒,谁也没有想到襄阳王就这么答应了。 虽然曹斌付出了襄阳的军权,但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值得的。 正在这时,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 “来人啊,开封府来探冲霄楼了!” 这一嗓子传出几里远,襄阳王手腕哆嗦了一下,猛然站起来道: “快,捉拿贼人!” 与此同时,宴会上猛然窜起几人,如同电光一般向冲霄楼方向飞跃而起。 这时,沈先生眼神一凝,看向曹斌身后道: “忠靖伯,你的护卫去了何地?” 曹斌笑道:“我上茅厕时,似乎发现有个黑影,于是就让他追了上去,没想到还真有贼人。” 沈先生点了点头,只是眼中的孤疑之色怎么也去不掉。 襄阳王摆了摆手道:“府中混乱,今日就到这里吧。” 琼英极想问问曹斌这么做的目的,但发现周围人员嘈杂,只得暂时作罢。 回到襄州府衙,曹斌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大早,时迁就来禀报道:“回禀侯爷,白玉堂已经死在了冲霄楼。” 曹斌诧异道:“他不是已经被吓跑了吗。” 时迁连忙道: “后半夜,襄阳王府放下戒备后,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没有惊动襄阳王府。” “可惜被困于冲霄楼铜网阵中,血肉模糊” 第一百八十七章令人生厌的沈先生,女婿上门 “死了?” 夏老道本来正在逛青楼,听到白玉堂身死的消息,”嗝喽“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连曹斌都吓了了一跳,连忙摇晃起来道: “我他么养了你这么久,你可别这么简单就死了!” “不然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不是打水漂了?” 好半晌夏老道才清醒过来,两眼茫然道:“伯爷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曹斌顿时无语,道:“我说白玉堂死了,万箭穿心,救无可救。” 夏老道这才反应过来,骂道: “活该,老道早就说过,他那种性格早就该死。” “我才不伤心,伯爷放心,我还能干个几十年,你亏不了本。” 说着,嘿嘿笑道: “伯爷再给我几百两银子,我没钱花了。” 曹斌这次没有数落他,直接扔了一千两银子给他,然后转身就走。 曹斌才不相信他不伤心,毕竟培养了半辈子的徒弟,一生心血都在那人身上。 虽说表面似无所觉,可他心里怎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第二天,时迁向曹斌汇报道: “伯爷,我们探得消息,又有一批江湖高手去见了颜查散。” “他们打算汇聚群雄,共破冲霄楼!” 曹斌眼神凝了凝道:“他们不管襄阳王的军队了?” 时迁连忙道: “颜查散打算遣卢方等人前去策反洞庭湖钟雄,还有卧虎沟沙家,好像还要与两家结亲。” “只要策反了两方势力,他们就会动手破除冲霄楼。” 卧虎沟紧邻着襄阳王的私军营寨,与祝家庄相似,实力不弱,一直在襄阳王和朝廷中间左右摇摆。 若是策反了沙家庄,就能从北边堵住襄阳王私军的出路,最少不会让他们立刻北上威胁京师。 看来白玉堂的死,对颜查散等人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连美男计都用出来了。 曹斌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成功,但还是点点头道: “继续探查,随时汇报,一定要掌握他们的全部行踪” 正在这时,武松进来通报道: “伯爷,襄阳王府的沈先生前来拜访。” 曹斌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问道:“他还带着什么人?” 武松道:“他带着三员武将,是襄阳王推荐的掌军之人。”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明白了沈先生前来的目的。 于是摆手道:“不见,就说我病了。” 不一会儿,武松再次来见道:“那位沈先生说,若是伯爷不见,他会建议王爷取消纳妾之约。” 曹斌顿时明白了,这人恐怕是来者不善,只得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沈先生就带着三个将军进来,笑道:“伯爷不是说病了吗?为何气色如此之好?” 不待曹斌回答,他直接道: “曹伯爷,还请你亲自带这三位将军,前去赴任,不然恐怕那些士兵不服他们。” 曹斌冷哼一声道: “我只是答应给他们官做,他们自己有没有能为,还要看他们自己,为何还要本爵亲自陪他们前往?” 说着,他敲了敲桌子道:“我这里是太守府,不是婴儿所,连下属能不能服众的事情都管。” 那三个武将闻言,顿时脸色尴尬起来,毕竟是他们不足以折服士兵。 若非沈先生执意如此,他们都没脸来找曹斌。 沈先生却毫不在意,呵呵笑了起来道:“曹伯爷既然答应了王爷,就要负责到底,否则沈某不会答应。” 说着,他又道: “沈某不知道,曹伯爷索要王爷义女的目的,但如果曹伯爷想要耍赖,沈某却有能力破坏此事。” “毕竟王爷对琼英那丫头培养良久,正要享用,想必他很乐意取消前约。” 见那沈先生一副步步紧逼的难缠模样,曹斌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一开始就防着自己空手套白狼了。 多亏曹斌脸皮够厚,哈哈大笑道: “沈先生这是什么话?曹某怎么会爽约?只是为王爷感到担忧。” “官职都给了,竟然还要本爵为他们保驾护航。” “他们就算当了将军,能当好吗?连我这个纨绔都不如!” 那三员将军又怒又愧,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吧,本爵就陪你们走一遭,帮你们驯服士兵。” 这位沈先生很是讨厌,有机会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此时的陵县县衙,满是白色帐曼,众人正在为白玉堂举办葬礼。 蒋平眼神有些红肿,对大大小小的高手道: “大人,诸位,五弟生前最不服气的就是忠靖伯。” “咱们一定要奋力而为,抢在他之前铲除襄阳王。” “也好让五弟在九泉之下瞑目。” 颜查散看了蒋平一眼道: “四将军说得不错,不过曹斌现在与襄阳王关系暧昧。” “另外我听说,白兄生前曾在襄阳王府与他见过一面。” “本官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立场,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不要被迷惑。” “将来包大人面前,本官自会与诸位叙功!” 见众人轰然应诺,颜查散满意地点点头道: “好了,都出发吧,两位年轻人要打扮俊俏一些。” 眨眼间,时间就过去了四五天的时间。 这一日,时迁突然来报道:“伯爷,颜查散等人策反了钟雄,两家马上要结亲了。” 曹斌立刻兴奋起来道:“好,把这个消息透漏给襄阳王,一定要让他急起来。” 次日曹斌终于等到时迁的消息: “伯爷,襄阳王亲自带兵前往军山了,颜查散也正在筹备攻打襄阳王府。” 曹斌忙拍大腿道:“好,带人出发,我要替岳丈保护襄阳王府。” 等他带着一众高手和亲卫来到襄阳王府,襄阳王府的护卫正要阻挡,却被琼英挡了下来。 沈先生急匆匆地走出来,怒喝道: “忠靖伯,你要干什么,要攻打襄阳王府不成?” “你这是谋反,我们就算杀了你,也没有罪过。” 曹斌根本没有跟他废话,猛然一个大逼兜上去怒道: “放屁,我是王爷的女婿,是来保护王府的,用得着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沈先生直接被打懵逼了,牙都掉落三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斌带人冲进襄阳王府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向冲霄楼,颜查散的焦急 王府占据襄阳城东南部小半个城池,墙高沟深,壁垒森严。 若是强行攻打,跟攻打城池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谁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趁襄阳王外出的空档,直接冲了过来。 那理由竟也十分充足,好像真是要保护襄阳王府似的。 襄阳王府的护卫们一时有些犹豫。 他们犹豫,曹斌可不会,在琼英的配合下,直接带人冲入襄阳王府的大门,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沈先生被曹斌扇倒在地,正要起身叫喊,却被跟在曹斌身后的杨志看到。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刀将他脑袋剁下,“呸”了一声道: “凭你也敢威胁伯爷?死去吧你。” 曹斌丝毫没有停留,直奔冲霄楼。 他身后的林冲已经开始带人给王府护卫缴械。 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用畏畏缩缩了,因此众人杀气外露,没有丝毫迟疑。 “曹伯爷,通往后院的路只有这一条” 琼英指着面前细长的甬道说道。 只是此时甬道左右的墙顶上已经站满了护卫,王府长史探出脑袋道: “曹斌,你竟敢趁着王爷外出,攻打王府,想要造反吗?” 曹斌笑道: “我想你误会了,本爵听说一批江湖人士想要攻打王府,是来保护王府的。” “还不快快退下,让出通道,让我去见王妃?我这当女婿的还没有见过王妃。” 琼英手持青龙戟道:“还不快让开道路?” 王府长史“呸”了一声道: “不过一个贱婢,王爷豢养的玩物,有什么资格以王爷子女自居?” “以为王爷外出,就没有管的了你们吗?王妃在此,还不退下!” 说着,他扶出了一个满头珠翠的华贵女子。 虽然琼英与襄阳王有仇,但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王妃脸色忐忑道:“琼英,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真要攻打王府?” 见曹斌看向自己,琼英犹豫了一下,只得开口道: “王妃,的确有一批江湖中人要攻打王府,琼英特地请了忠靖伯来保护王府。” 王府长史忍不住怒道:“王妃不要相信他们,曹斌不是咱们的人” 曹斌见他说个不停,直接取了一张硬弓射了过去。 那王府长史本要躲闪,却正被一箭射在了更嗓咽喉,跌倒在地,登时气绝。 王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其余护卫见状,也纷纷窜下墙头,不敢露出身子。 百多步的距离,一发命中目标,将他们吓得不轻。 连鲁智深、武松二人也十分诧异地看向曹斌,本以为他只是属下厉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曹斌喊喝道: “王妃,让王府护卫让开,否则曹某就下令士卒强攻了。” “到时候,伤到了你曹某可不负责” 好半晌,王妃才走出甬道,勉强镇定一些,问道: “忠靖伯,你是来对付我家王爷的吗?” 曹斌十分和蔼地笑道: “怎么会呢?我是王爷的女婿,怎么会对付襄阳王呢?” “说了保护王府,就是保护王府。” 王妃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 “既然忠靖伯已经下定决心,我一个弱女子,无法阻拦。” “只希望忠靖伯念在王爷养育琼英的情分上,在官家面前美言几句,他与官家毕竟是嫡亲血脉。” 紧接着,一个个王府侍卫走了出来,交出了武器。 他们总共只有三四百人,就算拼死阻拦曹斌,也不可能挡住,只能给他造成一些麻烦。 曹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接下来还需要王妃配合,这叫立功赎罪!曹某自会尽力为王爷美言。” 王妃知道大势已去,不敢不答应,只得点点头道:“我听忠靖伯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冲霄楼所在的院子。 只见那座冲霄楼用木石修成,高大结实,如同一座小城相似。 众人刚刚到达冲霄楼前,就见三四百士卒挡住去路。 见曹斌看向自己,王妃十分自觉地上前道:“你等让开道路,让忠靖伯带人进去。” 士卒头目摇摇头道:“王妃休怪,若无王爷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冲霄楼” 还没等他说完,无数箭矢已经飞了过去,只听“噗噗”一阵乱响,无数士卒已经扑倒在地。 剩余士卒见状,连忙向楼内退去。 王妃吓得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有些不忍道: “忠靖伯为何不等一等?或许我能他们劝服他们。” 曹斌却没有理会她,转身道:“快去寻找楼内的总机关!” 听到曹斌的吩咐,夏老道难得严肃道:“伯爷放心,老道早已经做了许多准备” 此时,襄阳城涌进了二三百江湖人士,其中十数个都是成了名的侠客,有一两样绝技压身。 酒楼里,颜查散正扮作寻常书生,看着蒋平布置详细计划。 一个年轻人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 “颜大人,四叔,忠靖伯已经控制了襄阳王府,现在正在破解冲霄楼机关。” 蒋平脸色一变道:“不好,忠靖伯抢在了咱们前面。” 颜查散脸色也变的不好看了。 自己等人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眼看摘取最终功劳,没想到竟被曹斌见缝插针,抢在了前边。 若是功劳被曹斌抢走,他也没有办法跟这些江湖豪杰交代。 他们虽然名义上是冲着三侠五义的交情来的,但根子里还是为了朝廷的奖赏。 最少给子孙留一条出路。 单纯为了义气前来帮忙的人也有,但却不多。 他猛然起身道:“快走,我们去见曹斌,破解冲霄楼必须有咱们参与!” 蒋平却阻止住他道: “襄阳的驻军又回到了赵珏手里,他本人还没有被抓获,忠靖伯大壮旗鼓地行事,太冒失了。” “况且卧虎沟那里也不保险,一旦爆发,就是塌天大祸” 颜查散打断道: “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官位不够,镇不住襄阳,只能看着他乱了。” “我本想今晚拜访曹斌,既然他不配合我们,就算乱也是他的责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庞太师的把柄,颜查散的劝戒 冲霄楼的总机关室建在最中央的位置,要想进入,必须把外围的机关都趟一遍。 不过曹斌的大部队已经进来了,根本不用那么费劲。 杨志等人抓来许多王府原本的侍卫,一个个放进去。 夏老道跟在他们身后,逐步破解机关。 期间有邓车、张华、徐敞等守关的江湖高手出手偷袭,被跟在曹斌身后的士卒一顿乱箭射成了刺猬。 这让守楼的人郁闷不已,曹斌的手下实在太奢侈了。 每人都配一把连弩,那弩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射速既快,威力又大,好像他们才是被机关埋伏的人。 没有甲胄防身,他们连曹斌手下的寻常士卒都对付不了,一身武艺连点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机关总室,夏老道脸上露出了痛快的的表情,指着几道横锁道: “这就是消息枢纽了,冲霄楼的机要密室,就在它的控制之下。” “若是不能破坏它,任你多少人,也不能进入机要密室。” 曹斌早已经等不及了,挥手道:“那还等什么?还不把它砍断?” 杨志闻言,连忙向前道:“我来!” 说着,他举起手中利刃,一刀向那铁索砍去,只见火星四溅,铁索竟毫发无损。 杨志被震得倒退三步,忙倒转利刃,心疼地查看起来,不可思议道: “我这是祖传宝刀,竟不能砍断铁索?” 夏老道仔细看了看铁索方才道:“这是用玄铁锻造,一般宝刃也不能砍断。” 曹斌心中一动道:“轿子,你来试试!” 轿子的两把大戟,是曹斌花了800积分从系统兑换的材料锻造,与扈三娘的日月宝刀同出一炉,也许也能算得上宝刃。 轿子闻言,直接挥动大戟,向那铁索砍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那铁索顿时断成两段。 而轿子的大戟戟刃却丝毫为损。 夏老道看着轿子的数十斤的大戟,一脸心疼骂咧咧道: “卧槽,这么好的材料竟然用来锻造笨重的双戟,谁他么这么缺德,暴殄天物?” 曹斌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是本爵,再敢口出成脏,我把你扔机关里溺死。” 没等他回话,曹斌道: “材料我还有不少,你们谁立了功,本爵自然会有所奖赏。” 众人闻言,顿时振奋起来,纷纷眉开眼笑。 在场大部分都是武人,一把好的武器可以当做传家之宝。 何况这材料锻造的双戟,竟比杨志的家传宝刀还厉害,可见其不凡,这更让他们欣喜。 鲁智深连忙道:“伯爷,可不可以为给我锻造一把禅杖?” 曹斌无语,不愿理他,只是挥了挥手道:“走,进去!” 他么的禅杖这种钝兵器也要用珍惜材料?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室内密不透风,烛火通明,几个箱子就摆在地面上。 待手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曹斌才上前查看。 里面大部分都是书册,记载都是官员们的把柄,除了荆襄九郡的官员,还有不少朝中官员。 “少爷,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轿子捧着一个小箱子道。 曹斌脸色变了一变,挥手道:“都退下!” 他不可能让庞太师的把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待众人都退出密室之后,曹斌才打开那怀抱大小的箱子。 看完之后,曹斌面色复杂。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庞吉竟有这么大的把柄在襄阳王手里。 怪不得他高居太师之位,也不敢断然拒绝襄阳王。 这里面竟然是害死张皇后和皇子的证据。 当朝太后竟然也参与其中。 想到当今皇帝至今无后,曹斌不由唏嘘不已。 庞太师实在是太能装了,数次谈到这个问题,他竟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里面只有三人互相扶助的盟约,细节却不得而知。 庞太师的目的,曹斌知道,无非是为自己和庞妃铺路而已。 那时他还不是太师,需要太后和襄阳王帮助。 让他惊讶的是太后。 她自己并无所出,如此暗害皇帝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曹斌把庞太师的把柄烧毁之后,却留下了太后的证据,并亲自收藏起来。 他正要叫人,却突然发现小箱子竟还有夹层。 打开夹层后,里面是一个药方。 待他看完之后,才惊讶的发现,庞太师和太后竟都被襄阳王设计了。 那是一张催子药方。 给女方喝完这种药物,只要男方稍有生育能力,必能十月怀胎。 只不过这药性过烈,就算女方怀胎,也是死胎。 如此一看,连当年的皇后都在襄阳王的设计之中。 “这他么谁给襄阳王出缺德主意?” 曹斌看完之后,忍不住暗自咒骂。 这主意太损了,对曹斌的伤害颇大,若是让皇帝知道,别说庞氏一家,就是曹斌也要受到连累。 “来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出来,给我封存,任何人不得擅自打开!” 曹斌把药方收起,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吩咐道。 这些箱子里都是官员们的把柄,曹斌留下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以备将来。 正在这时,亲卫来报:“禀告伯爷,颜查散带人来了,想要进入襄阳王府。” 曹斌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怒道:“王府重地,岂是闲杂人等可以进入的?让他滚蛋” 他还没说完,又有亲卫来道: “伯爷,襄阳的驻军赶到了,他们想要接管襄阳王府。” “为首将领说,若是伯爷不答应,就会挥兵强攻!” 曹斌眉头一立,挥手道:“他么的,谁给他的勇气,走,跟本爵去看看。” 待来到襄阳王府的门口,见林冲正带着一部分亲卫与襄阳驻军对峙。 颜查散正在劝说他们退回军营,却被一员将领指挥士兵围了起来。 那员将领正是襄阳王推荐的三员将领之一,见曹斌出来,连忙上前道: “忠靖伯,请您立刻离开襄阳王府,这已经违反了朝廷法度,否则末将只能下令攻击。” 颜查散脸色紧张道:“忠靖伯,请以大局为重,不能在城内乱战,免得伤害百姓!” 曹斌没有理会颜查散,直接一个大逼兜扇向那员武将,怒道: “滚尼玛一边去,将他给我拿下!” 第一百九十章 颜查散的心思,襄阳王穷途末路 蒋平等人看傻了眼了,他们没想到曹斌竟这么暴躁?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于是连忙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提防着周围的士卒。 颜查散更是心急如焚,襄阳王的府邸还没有进去查,若是乱战起来,曹斌这么点人手岂是人家的对手?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曹斌这种不知轻重的武勋,没有一点大局观。 而那员将领结结实实地受了一巴掌后,只觉得是奇耻大辱。 这几天的时间,那些士兵老实听话,敢炸刺的也被自己收拾了一顿。 这次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带兵,于是猛然跳起来,怒道: “来人,给我冲进去,格杀勿论” 还没等他说完,只觉得自己屁股被人踹了一脚,直接扑到曹斌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七八只大脚已经踩在了身上。 他虽然有些武艺,也被这突然而来的袭击弄得有点懵,背后? 正在这时,踹倒他的士卒已经单膝跪在曹斌面前道: “禀告伯爷,我等已将逆贼拿下。” 与此同时,满场士兵哗啦啦跪倒一片,齐声喝道: “拜见伯爷!” 见到这种场景,不仅那员被踹倒的将领,连颜查散等人都惊住了。 曹斌这么得军心吗? 同样是临时带兵,曹斌也就掌管军营十几天吧,襄阳王派遣的将领也有好几天了,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这有点颠覆他们的想象,难道收买人心就这么简单吗? 曹斌没有理会他们的感受,只是满意地点点头道: “很好,你们没有让本爵失望!” 士卒们连忙大喝道:“愿为曹伯爷效死!” 曹斌回头吩咐道: “杨志,你跟他们去兵营,接手襄阳驻军,不服者,杀!” “接手驻军之后,马上封锁襄阳城,任何人不得进出!” 见自己又被派了带兵任务,杨志顿时兴奋起来,连忙一拍腰刀道: “伯爷放心,若杨志有失,愿提头来见!” 说着,他正要离开,见那员武将还被士卒踩在地上挣扎,眼里顿时露出了一点不自在。 看曹斌一眼,见他没有表示,连忙一刀下去,将脑袋剁了下来。 做完之后,他才露出一点舒畅的表情,匆匆带着士兵离开。 颜查散见状,心脏猛然一缩,真特么地残暴!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连忙拱手道: “忠靖伯,你是不是攻下了冲霄楼?颜某带了机关高手,极善八宝转心” 没等他说完,曹斌摆手道: “冲霄楼就不需要颜知县出手了,本爵已经破解了此楼。” 颜查散闻言,顿时脸色一白,他身后一个老者却拱拱手,带着点骄矜道: “忠靖伯,那冲霄楼机关密布,非同小可,没有数天的时间,休想破解。” “不知何人由此能为,不妨介绍一下,也好让老朽见识见识高人!” 颜查散听到这话,以为曹斌想抢功,故意不让他们参与,于是来了精神: “忠靖伯,颜某乃是奉了朝廷密令来查襄阳王,请你不要因为私心误了大事。” 曹斌还没有说什么,夏老道已经指着老者怒骂起来: “司马老儿,你自己是废物,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能耐。” “白玉堂那傻蛋,跟你们这群废物共事,怪不得死无全尸,活该” 众人见他跳出来痛骂白玉堂,正要发怒,老者却尴尬道: “原来是夏老英雄,白大侠的老师。” “我说呢,有您老在,忠靖伯能这么快破解机关就不奇怪了。” 说完,自觉有点丢脸,连忙讪讪而退。 蒋平几个却颇为愧疚,他们知道夏老道就白玉堂一个真传弟子,当哥哥的却没有护住他。 此番痛骂也是痛极而恨吧 颜查散见此,只得不甘心道:“忠靖伯都找到了什么罪证?可否让颜某验看一二?” 曹斌看了他一眼,训斥道:“这是朝廷机密,你一个小县令勿要擅自打听!” 颜查散顿时气结,就算你官职比我高,也不用时时提醒吧? 连包大人对自己说话,也很少有这么不客气的时候。 毕竟还有一层状元的身份,读书人,哪个不对自己带点敬意。 没想到在曹斌这里没有丝毫优待。 被撅回来,他也不想在曹斌面前继续吃瘪,反正也分不到功劳了,于是冷冷地拱了拱手道: “如此,颜某告辞!” 曹斌却道:“既然来了,你暂时不用回去,就在本爵手下听令!” 严查闻言,顿时傻眼了。 来了一趟襄阳,不仅没有捞到功劳,反而成了为曹斌的苦力。 本还想亲自带人去抓襄阳王,抢点功劳呢 见外部事物已经全部处理完成,曹斌再次抄检了襄阳王府。 搜出了各类铠甲、兵器、粮食、银钱无数 随后,曹斌亲率“虎豹骑”亲卫和三千襄阳驻军赶往卧虎沟。 这里还有襄阳王的三万私军,距离襄阳城不过三四十里,一旦他们出动,对襄阳城是个极大的威胁。 卧虎山大营。 襄阳王才刚刚与手下会和,听着属下的详细汇报,差点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 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城一趟,就被曹斌偷了老家,还是以自己女婿的身份动手。 这也太不要脸了?说翻脸就翻脸,这人是属狗的吗? 沈先生已经十分小心地提防他耍赖,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算计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生吃了曹斌的心思都有,也顾不得洞庭湖钟雄反水的问题了,直奔襄阳附近的大军营地。 到现在为止,这已经是他手上唯一的资本了。 “曹斌那狗东西,现在在干什么?” 襄阳王问道。 属下连忙道: “禀王爷,曹斌已经封锁了襄阳,现在没有最新消息传来。” “不过据先前的情报推测,他好像在在抄您的家!” 襄阳王脸上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那属下却是顾不得这些,忧心忡忡道: “王爷,现在咱们手里只有三万多人了,又没有粮草补给,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自己那王妃和小女儿了,赵珏直接下令道: “传令军士,放开禁令,大掠周边州县,给我抢够足够的粮草物资,然后投奔西夏!” 说着,他露出一丝狠色道: “本王倒霉,他们也别想好过,我要让朝廷知道,本王造反,都是曹斌那王八蛋逼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襄阳王的惊惧,交锋 如果说襄阳王最恨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曹斌。 他觉得自己被曹斌欺骗了感情。 本来把琼英送给曹斌后,他未尝没有抱着一丝将他收入麾下的幻想。 可这丝幻想还没有来得及成长,就被一柄大锤迎头砸来,将他砸得眼冒金星。 既然都要走了,那就给他一个厉害瞧瞧,另外还有庞太师的把柄。 现在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了,虽然自己没了证据,但当年的细节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若是把这些事情散布出去,皇帝必然会起疑心。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正在这时,突然有属下来报道:“王爷,大事不好,曹斌带着人马向我们杀来了。” 襄阳王顿时一惊,连忙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属下道:“有四千来人。” 还没等襄阳王松一口气,那属下带着一丝惊惧道: “其中还有曹斌的铁骑亲卫。” 不仅是他,连襄阳王听到曹斌的亲卫都有些惊惧。 实在是“虎豹骑”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己方八千多人,十倍于对方的兵力,竟然一触即溃。 他们都有些怀疑,这天下有没有人能够挡住曹斌的铁骑。 见襄阳王有些呆滞,其中一员将领连忙提醒道: “王爷,快让劫掠的部众回来。” “若是在阔地被曹斌遇到,他们绝无幸免。” 襄阳王闻言,立刻惊醒,连忙道: “对,你说的对,快让他们回来,我们绝不能与曹斌的铁骑野战。” 那将领见襄阳王如此忌惮曹斌的铁骑亲卫,怕他失去斗志,连忙安慰道: “王爷,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利用地形,先行歼灭曹斌的骑兵” 此时,曹斌已经带着近四千人逼近了襄阳王的营寨。 除此之外,还有卧虎沟沙家庄三千多青年庄丁,与他们会和在了一起。 有了这三千庄丁打底,颜查散顿时振奋起来,这毕竟是他的人,于是驱马来找曹斌道: “忠靖伯,颜某愿亲自领兵作战。” 曹斌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又菜又爱玩。 让你单独领兵去送死? 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把沙家庄的庄丁放在心上。 既然是颜查散这么积极,曹斌也不好拦着,反正沙家庄是他策反的人。 于是拍了拍颜查散的肩膀笑道: “颜知县一向智勇双全,本爵向来信任。” “既然你愿意领兵,本爵就命你打头阵吧。” 说着,他严肃道: “时间拖得越久,对赵珏越是不利,我料定他会马上下山来攻。” “此战成败都系于你身,望你不要退缩,辜负本爵厚望!” 颜查散虽然觉得曹斌有点坑自己的意思,但想到曹斌初来乍到时,能以八百破八千。 此战就算不会全胜,也定然不会惨败。 于是连忙答应道:“忠靖伯放心,颜某此身属国,必然致死不退” 正在这时,有探子来报道:“禀报伯爷,襄阳王派兵于下山了。” 曹斌连忙驱马上前,让他疑惑的是,襄阳王已然穷途末路,竟不全力出手,下山只有五千来人。 颜查散此时正意气风发,连忙一挥佩剑道:“冲!” 百来江湖高手闻令,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率先冲了出去,随后就是沙家庄庄丁。 曹斌看得有点无语,这些人真他么得猛,连一句话都不带说的,上去就是干。 好歹让老子上去劝说一番,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会有人愿意投降。 曹斌本以为这些人会碰个头破血流。 没想到那些江湖高手还真有一套,他们不穿甲不骑马,竟瞬间将敌军阵型杀出一个缺口。 沙家庄庄丁刚刚杀到近前,敌军竟然掉头就跑。 此时那些江湖豪客连带颜查散都兴奋起来,撵兔子一样飞快地追了上去。 这时,杨志突然来到曹斌身边,脸色凝重道: “伯爷,情况不对!” “敌军退而不乱,也不往营寨跑,反而绕山而走” 听他说了一半,曹斌也反应过来,连忙道:“快快鸣金收兵!” 只是那群江湖豪客早已经杀疯了,此时兴奋异常,根本不听号令,带着沙家庄庄丁不断追击。 把颜查散一个人丢在原地,迎风凌乱。 他身为朝廷官员,虽为文官,却也知道闻鼓而进,闻金而退。 只是任他喊破嗓子,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没办法,他只得驱马回到曹斌身边,满脸怒气道: “忠靖伯,我军形势大好,为何传令退兵?” 曹斌咳嗽了一声,活学活用道: “亏你也是状元之才,竟不知道退而不乱,绕寨而走,必有埋伏的道理?” “你以为凭借一群乌合之众,能够击败襄阳王大军?你不觉得奇怪吗?” 见曹斌引用了自己的话,杨志顿时挺起了胸膛,与有荣焉。 颜查散连忙道: “颜某没有看出什么退而不乱。” “忠靖伯不也是以八百破八千,三千破五千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忠靖伯嫉我战功?” 曹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挥了挥手道: “退后十里扎营,只要看住赵珏即可。” 要不是还有个黑锅想让他背,曹斌早让人把他拉下去打了。 颜查散顿时急了,忙道: “忠靖伯,难道不管那些江湖好汉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来帮助朝廷的。” 曹斌翻了白眼道: “你自己找来的人,你自己去救。” “再说了,你既然不相信埋伏,岂不是可以大胜而归?” “到时候本爵给他们庆功!” 虎豹骑可是曹斌花费无数银子积分,堆积出来的,死一个都心疼不已,曹斌怎么肯让他们冒险。 颜查散见曹斌不理自己,自顾指挥士兵后撤,急得快跳了起来 山后,襄阳王等了半天,见只来了一群庄丁,不由急躁道: “曹斌为何还没来?” 他刚刚问出口,一个探子就跑了过来道: “王爷,曹斌已经率领大军撤退了。” 襄阳王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 “曹斌真他么的绝啊,竟然对自己人都见死不救。” “来人,全军出击,将这些人全歼。” 他身边将领忙阻止道: “王爷不可,曹斌狡诈,若他假意撤退,突然回头杀来,我等岂不陷入困境?” 第一百九十二章 襄阳王身死,颜查散被坑 因为惧怕曹斌的铁骑突然杀至,襄阳王最终也没敢伏兵尽出。 这倒让追过去的沙家庄丁和江湖人士逃出不少。 尤其是蒋平等人,本来就是被裹胁而至,见情况不对,立刻开始往回跑。 回到营地之后,这些江湖人士再也没有先前一副桀骜的模样,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们是不明白闻金而退吗? 就算看戏听书,也听闻过一二,只不过当时上了头,根本就不想听取军中命令。 以至于现在见到曹斌的亲卫,都有些讪讪的感觉。 曹斌也不想管他们,反正不是自己的属下,死多少他也不心疼。 反而经过这一遭,让他们对曹斌多了一些尊重。 对于曹斌来说,这些人尤其是江湖高手,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们本来就不适合正面战场,探听消息,搞暗杀,投毒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一点都不急。 在曹斌看来,如果襄阳王一开始就独身逃跑,或许还有点机会。 但他选择与军队汇合,就已经没机会了。 只要他灭不了曹斌,就摆脱不了曹斌的纠缠。 因此,曹斌特意把大营建在比较突兀的小山上,周围都是比较平坦的阔地。 所谓守城必守野,只要自己铁骑还在,襄阳王就不敢全力进攻自己的营寨。 与此同时,曹斌不断派出江湖高手,向襄阳王的大营里喊话、发传单,并派骑兵攻击他们的外出搜集补给的队伍。 只是两天的时间,襄阳王就受不了。 他那里不断有士兵外逃投降,曹斌这里却是援军汇聚。 此消彼长之下,两方的兵力很快就相差无几了,再加上曹斌的铁骑亲卫,襄阳王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 “伯爷,各位大人,我们已经探到,襄阳王打算今夜突围。” “好!” 曹斌一拍大腿,哈哈笑道: “襄阳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若是再舍不得那点家底,都不用咱们出手,他就会困死在山上。” 众人连忙道:“伯爷,快说说今夜的安排吧?” 谁都知道抓捕襄阳王是个大功,因此全部期待地看着曹斌,想让他把自己派到重要的位置。 曹斌扫视了众人一圈道:“好,既然如此,颜查散何在?” 颜查散本来没有抱希望,却没想到曹斌第一个就点到了自己。 “颜查散,本爵命你在西北埋伏” 颜查散闻言,顿时惊喜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襄阳王最有可能逃往西夏,这是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见颜查散露出喜色,曹斌挥了挥手道: “颜知县,我借你一百架连弩,一定要活捉襄阳王。” 听到这话,颜查散更加惊讶了,没想到曹斌竟然这么大方。 不过送上门来的功劳,他也不会拒绝, 若是拒绝了,不说他自己,就手下那里也没有办法交代。 随着曹斌一条条命令发布,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借到了连弩。 夜色很快降临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襄阳王的大营悄悄打开,一队骑兵飞快地向西北方向跑去。 “来了,来了” 探子见状,连忙向埋伏在西北小路上的颜查散汇报道。 颜查散一拍大腿道: “太好了,抓获襄阳王的功劳到手了。” 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道: “这次的功劳不小,颜某必定不会让诸位空手而归。” 说着,他又对一众属下和江湖高手吩咐道: “注意,不要放跑了襄阳王,但也不要杀他。” “他毕竟是皇叔” 众人闻言,连忙答应下来。 此时的襄阳王,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个王爷,而是明晃晃地功劳。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凌乱轻微的马蹄声响起。 颜查散顿时精神一震,随意射出了一根拥有醒目标志的弩箭,冷喝道:“动手。” 他只是随意放了一箭,就觉得太过掉价,连忙放下了连弩。 随着他的箭矢射出,一时间箭雨如飞,将整个逃跑的队伍都笼罩起来。 那些人转眼间就躺倒一片,颜查散忙一挥手道: “诸位,一起动手!” 于是他的属下顿时一拥而上,飞快得冲向襄阳王的队伍。 没过多久,襄阳王的护卫就被绞杀殆尽。 正在这时,蒋平突然拿起一根弩箭,惊叫道: “不好,襄阳王死了,我们竟然射死了他。” 众人闻言,连忙看向那支箭矢,随后全部看向了颜查散。 颜查散顿时懵逼了道:“这不是我杀的,你们为何看着我?” 蒋平晃了晃那根弩箭,连连跺脚道: “颜大人,你箭法不行,就不要射箭,你看看这支箭上是不是有你的标志。” 颜查散拿过箭矢一看,顿时懵逼了。 若是脸厚心黑的皇帝,遇到这种情况,颜查散或许会在他心中加分。 但当今的皇帝,就难说了。 按照常例来说,就算襄阳王犯了十恶不赦之罪,都要皇帝三饶,臣子三请再杀,那毕竟是皇帝的嫡亲叔叔。 现在皇帝连仁慈的态度都没有来得及表达,襄阳王就死在这里。 世人是不是要怀疑,襄阳王是皇帝暗命属下弄死的?这就说不清了。 颜查散此时有点欲哭无泪,我怎么这么倒霉,就随便射了一箭,竟射中了襄阳王? “是曹斌害我?” 想着曹斌先前异常,颜查散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证据。 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宜大肆宣扬,他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多久,,一员“燕子”悄悄走进了曹斌的营帐道: “伯爷,已经办妥了。”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道:“下去吧。” 现在襄阳王彻底玩完,只要太后不暴露,庞太师就没有了危险。 只是要对襄阳王妃说声对不起了,或许人死了也是可以美言的吧?至少可以留下个好点的名声。 这么一看,自己也不算失约。 正在曹斌胡思乱想之时,琼英突然找了过来: “现在赵珏的结果已成定局,琼英很感激伯爷帮我报仇。” “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恩,只是琼英此世已与神人有约。” “为妾之事还望伯爷恕罪!” 曹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本爵向来不会强迫别人,你尽管去找那劳什子梦中将军” 心里却道,你那梦中将军的坟头草都一尺高了,你能找得到才怪! 第一百九十三章家将琼英,倒霉的颜查散 开始听到琼英这个名字的时候,曹斌就感觉有些耳熟。 后来知道她的事迹,也才想起,这是水浒里的一个人物。 据说她是琼矢族出身,被杀父仇人收养,人称琼英郡主。 后来在梦中跟随没羽箭张清学习飞石之术,结下一段缘分。 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她本就认识张清,自己杜撰。 只是很可惜,在曹斌监军征讨梁山时,张清等人围攻杨家女将,被轿子十数支小戟直接了账。 “既如此,那就在本爵身边做个家将吧,若遇良人,自可离去。” 见她拿出梦中神人推诿,曹斌也没强求,他表示自己从来就不好色,更没有就近调教的意思 相对于美色来说,曹斌其实更看重她的牌面,以后出征,凑齐左右两员美貌女将,岂不更加威风? 琼英闻言,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拱手道: “多谢伯爷体谅,琼英本就无处可去,愿意为伯爷效力。” 曹斌的名声,她闻之已久。 先前还担心他是个色中恶霸,会借约定强迫自己,没想到他会轻轻放过,不由有点喜出望外。 凭他那些手下的武力,自己绝没有反抗之力, 琼英在王府长大,见惯了权贵们的习性和妾室的遭遇,断不可能接受做妾的命运。 曹斌见她如此反应,也没有在意,随意得摆了摆手道: “好了,现在去履行你的职责,帐外值岗吧!” “本爵要小睡一会儿,不要让人打扰我。” 听到这话,琼英不由脸色一僵。 才刚刚取消“纳娶”约定,马上就毫不吝惜起来,这也太现实了? 见曹斌已经合衣躺下,她偷偷打了哈欠,只得提着青龙戟去帐外吹风,巡视岗哨。 曹斌躺在行军床上,脑海里却盘点起了这几天的收获。 先前积攒了五千多积分,“救”白玉堂一次,奖励了三千积分,这就是八千分。 随后硬闯襄阳王府,给了他个大惊喜,直接获得12000积分,这次“见死不救”又获得了3000分。 再加上日常累积,他现在的积分已经达到了25000点。 还差三千积分,就可以兑换“高级八极拳精通”这个心心念念的技能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着对武技的期待,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微亮,出去执行任务的官员和将领已经全部回来,正在帐外等待。 曹斌稍微洗漱一下,才招呼他们进来,见他们一个个眼圈红肿的模样,不由问道: “怎么样?抓到襄阳王没有?” 众人摇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唯有颜查散耷拉着脸上前道: “禀告忠靖伯,襄阳王已死。” 说着,他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把襄阳王的尸体抬了进来。 众人见状,连忙围拢过去,上前查看。 确认是襄阳王之后,纷纷相觑无言。 抓捕襄阳王本来是个大功,如今死了,立刻变成了祸苗。 砍头倒不至于,倒霉是肯定的! 曹斌直接竖了个大拇指道:“颜知县霸气,连官家的嫡亲皇叔你都敢杀?” 颜查散的脸色更臭,他身后的江湖侠客们也一副难受的模样。 他们帮忙,大部分是想获得朝廷的认同,取些功劳。 没想到功劳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骚,真是郁闷之极。 颜查散见曹斌一副追问的模样,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是颜某用弩箭射死的。” 他虽然怀疑是曹斌暗中使坏,但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大壮旗鼓地调查。 朝廷对于这样的事,唯恐避之不及。 若是弄得人尽皆知,别说皇帝,连朝廷都会记恨他。 曹斌没有理他,反而看着他身后的江湖中人笑道: “诸位侠士放心,你们是来帮忙的。” “官府的错失,自有官府承担,与你们无关。” “本爵会亲自上表朝廷,为你们请功。” 听到这话,那些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 “多谢曹伯爷体谅,曹伯爷义气!” 还有的更加热情: “曹伯爷,若以后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们。” “只要一张纸条传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颜查散见状,更加郁闷: 到头来,黑锅都是我的,你们倒是皆大欢喜,真他么 襄阳王死后,他招募的私军也就容易解决了。 没钱没粮没前途,连效忠对象都没有,他们还当个什么兵? 只是一次喊话,就让他们全部投降了。 甚至还把襄阳王的几个铁杆手下绑了过来,打算立功赎罪。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上表朝廷,梳理荆襄九郡的军政。 襄阳王在荆襄作孽不少,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都是小事。 搜刮钱财,截取朝廷税收,暗杀朝廷官员等罪名数不胜数。 整个荆襄九郡的商铺有一大半都在他的名下,毕竟要养这么多军队,花费不小。 听说襄阳王已死,整个荆襄地区的百姓都像过年一样,连一些官员都是喜不自胜。 面对乱糟糟的襄州,曹斌为了偷懒,只能招募一批读书人帮忙处理。 本以为,皇帝会快就会下达旨意,把他调回汴京,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颜查散的被贬文书。 这次他贬得更远,直接一步到位,去了琼州。 给颜查散送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曹斌好心,亲自劝慰了一番: “天涯海角之地,真是羡慕颜兄,年纪轻轻就再无忧愁,直接过上了养老生活” 颜查散气得牙痒痒,又见琼英跟在曹斌身后,以为她也被曹斌夺走了。 不由更加愤怒,脸色都快涨成猪肝了。 曹斌见他酝酿了半晌,也没酝酿出一口鲜血,不由有些失望,只能带着琼英返回襄阳。 第一百九十三章家将琼英,倒霉的颜查散 开始听到琼英这个名字的时候,曹斌就感觉有些耳熟。 后来知道她的事迹,也才想起,这是水浒里的一个人物。 据说她是琼矢族出身,被杀父仇人收养,人称琼英郡主。 后来在梦中跟随没羽箭张清学习飞石之术,结下一段缘分。 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她本就认识张清,自己杜撰。 只是很可惜,在曹斌监军征讨梁山时,张清等人围攻杨家女将,被轿子十数支小戟直接了账。 “既如此,那就在本爵身边做个家将吧,若遇良人,自可离去。” 见她拿出梦中神人推诿,曹斌也没强求,他表示自己从来就不好色,更没有就近调教的意思 相对于美色来说,曹斌其实更看重她的牌面,以后出征,凑齐左右两员美貌女将,岂不更加威风? 琼英闻言,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拱手道: “多谢伯爷体谅,琼英本就无处可去,愿意为伯爷效力。” 曹斌的名声,她闻之已久。 先前还担心他是个色中恶霸,会借约定强迫自己,没想到他会轻轻放过,不由有点喜出望外。 凭他那些手下的武力,自己绝没有反抗之力, 琼英在王府长大,见惯了权贵们的习性和妾室的遭遇,断不可能接受做妾的命运。 曹斌见她如此反应,也没有在意,随意得摆了摆手道: “好了,现在去履行你的职责,帐外值岗吧!” “本爵要小睡一会儿,不要让人打扰我。” 听到这话,琼英不由脸色一僵。 才刚刚取消“纳娶”约定,马上就毫不吝惜起来,这也太现实了? 见曹斌已经合衣躺下,她偷偷打了哈欠,只得提着青龙戟去帐外吹风,巡视岗哨。 曹斌躺在行军床上,脑海里却盘点起了这几天的收获。 先前积攒了五千多积分,“救”白玉堂一次,奖励了三千积分,这就是八千分。 随后硬闯襄阳王府,给了他个大惊喜,直接获得12000积分,这次“见死不救”又获得了3000分。 再加上日常累积,他现在的积分已经达到了25000点。 还差三千积分,就可以兑换“高级八极拳精通”这个心心念念的技能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着对武技的期待,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微亮,出去执行任务的官员和将领已经全部回来,正在帐外等待。 曹斌稍微洗漱一下,才招呼他们进来,见他们一个个眼圈红肿的模样,不由问道: “怎么样?抓到襄阳王没有?” 众人摇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唯有颜查散耷拉着脸上前道: “禀告忠靖伯,襄阳王已死。” 说着,他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把襄阳王的尸体抬了进来。 众人见状,连忙围拢过去,上前查看。 确认是襄阳王之后,纷纷相觑无言。 抓捕襄阳王本来是个大功,如今死了,立刻变成了祸苗。 砍头倒不至于,倒霉是肯定的! 曹斌直接竖了个大拇指道:“颜知县霸气,连官家的嫡亲皇叔你都敢杀?” 颜查散的脸色更臭,他身后的江湖侠客们也一副难受的模样。 他们帮忙,大部分是想获得朝廷的认同,取些功劳。 没想到功劳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骚,真是郁闷之极。 颜查散见曹斌一副追问的模样,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是颜某用弩箭射死的。” 他虽然怀疑是曹斌暗中使坏,但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大壮旗鼓地调查。 朝廷对于这样的事,唯恐避之不及。 若是弄得人尽皆知,别说皇帝,连朝廷都会记恨他。 曹斌没有理他,反而看着他身后的江湖中人笑道: “诸位侠士放心,你们是来帮忙的。” “官府的错失,自有官府承担,与你们无关。” “本爵会亲自上表朝廷,为你们请功。” 听到这话,那些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 “多谢曹伯爷体谅,曹伯爷义气!” 还有的更加热情: “曹伯爷,若以后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们。” “只要一张纸条传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颜查散见状,更加郁闷: 到头来,黑锅都是我的,你们倒是皆大欢喜,真他么 襄阳王死后,他招募的私军也就容易解决了。 没钱没粮没前途,连效忠对象都没有,他们还当个什么兵? 只是一次喊话,就让他们全部投降了。 甚至还把襄阳王的几个铁杆手下绑了过来,打算立功赎罪。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上表朝廷,梳理荆襄九郡的军政。 襄阳王在荆襄作孽不少,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都是小事。 搜刮钱财,截取朝廷税收,暗杀朝廷官员等罪名数不胜数。 整个荆襄九郡的商铺有一大半都在他的名下,毕竟要养这么多军队,花费不小。 听说襄阳王已死,整个荆襄地区的百姓都像过年一样,连一些官员都是喜不自胜。 面对乱糟糟的襄州,曹斌为了偷懒,只能招募一批读书人帮忙处理。 本以为,皇帝会快就会下达旨意,把他调回汴京,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颜查散的被贬文书。 这次他贬得更远,直接一步到位,去了琼州。 给颜查散送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曹斌好心,亲自劝慰了一番: “天涯海角之地,真是羡慕颜兄,年纪轻轻就再无忧愁,直接过上了养老生活” 颜查散气得牙痒痒,又见琼英跟在曹斌身后,以为她也被曹斌夺走了。 不由更加愤怒,脸色都快涨成猪肝了。 曹斌见他酝酿了半晌,也没酝酿出一口鲜血,不由有些失望,只能带着琼英返回襄阳。 第一百九十四章摩尼教方氏,包拯侄儿 几句风凉话之后,没有获得纨绔积分,让曹斌的心情有点不好。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刻意去获取,越是不容易获得。 越是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它反而轻易就来了。 就像现在这样,曹斌几人刚刚进入襄阳城,就见城墙边上摆着一个简易的擂台。 擂台后半部分,插着一面不大的三角红旗,上面写着“比武招亲”四个字。 上面一男一女,做江湖武人打扮,像是父女的样子,那中年男子正在介绍比武招亲的规则。 虽然襄阳刚刚经过一点混乱,百姓生活也不怎么好,但此时擂台下面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琼英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轿子却道: “少爷,是比武招亲,要不要看看热闹?” 曹斌向擂台上看了一眼,点头道: “那女子倒是很俏丽琼英去叫衙役,把这父女二人给我抓起来,让他们蹲几天大牢!” “啊?” 琼英呆了呆,道:“这是为何?莫非伯爷看上了那女子?” 曹斌斜了她一眼道: “什么比武招亲?这就是聚众斗殴,不仅是扰乱社会秩序,还是骗婚!” “关他们几天,让他们涨涨记性,还有,以后不要问为什么。” 在小说话本里,比武招亲这种事情十分常见,也不乏江湖中人效仿,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也不愿意理会。 没想到在曹斌这里,上来就要把人家抓起来,还给了一个这么奇葩的理由。 琼英无语,不过她也不想反驳曹斌,直接跑去府衙,前去召集差役。 【任性用权,破坏绿林习俗,符合纨绔评价,纨绔积分1200点】 听到这声提示,曹斌不由心中一喜,连忙在城中游逛起来,想要再发现一点获取积分的机会。 那父女二人见曹斌稍稍驻足后,马上就离开了此地,脸上不由露出了一点失望。 正当他们继续招亲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官差,瞬间将他们的擂台包围起来。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不好,曹斌发现咱们了,快跑!” 他正要动武发作,强行闯出城去,那衙役班头却已经脸色大变,拿起脖子上的铁哨子猛吹起来, 尖利地哨响传向四面八方。 刚刚平定襄阳王府,城里的巡查还是比较严密的。 本在街上巡逻的士兵听到哨声,连忙向这里汇聚过来,眨眼的功夫已经汇聚了近百人。 父女二人如丧考妣,连忙道:“差爷息怒,我们束手就擒” 那差役这才放松下来,一把铁索套上二人脖颈道: “别以为你们有点武艺,就敢无视朝廷律法。” 说着,猛地一拉铁索,就把他们向府衙大牢里带去。 “父女”二人满脸苦涩,中年男子趁着差役不注意,悄声道: “百花,到了牢里一定要咬死不能暴露身份,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说完,他不由感叹道: “没想到那忠靖伯如此厉害,只一眼就看出了咱们有问题,若要成事,他是我们的大敌啊!” 衙役见他们交头接耳,猛地一拽铁索,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此时,方百花几乎已经想到了被抓之后的凄惨遭遇,但为了教中大业,她必须忍辱负重。 现在江南一点机会也没有,本以为荆襄九郡会生乱,没想到襄阳王只掀起了一点涟漪,眨眼就被曹斌平息。 他们甚至还没有行动,就被曹斌发现。 太厉害了这曹斌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敌! 曹斌吩咐抓人之后,却早已经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他游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获取积分的机会,只能怏怏而回。 看来获取积分,还得靠苦刷。 青楼?他已经有点腻了,不过为了积分,他打算牺牲一下。 不过还没有等他付诸实践,包拯竟带着朝廷的旨意来了。 他亲自赶赴襄阳,是复核襄阳王的罪行,审判襄阳王的党羽。 看来皇帝是下了狠心,要把投靠襄阳王的官员斩杀一大批了 “忠靖伯,官家的意思是让你暂时留任襄州太守,并钤辖九郡兵马。” “待襄阳九郡安稳之后,官家再调你入京。” 包拯把圣旨交给曹斌后,也转达了皇帝的意思。 曹斌虽有些不情愿,也只得遵令。 主要是荆襄九郡被襄阳王祸害了这么多年,要理顺十分不易,工作量巨大。 见公事已了,包拯叫过来一个年轻人道: “忠靖伯,这是包某的侄儿,已经登榜,正待吏部栓选。” “本府带他过来,是想让他跟随忠靖伯学习一些治政之道,免得祸害百姓。” “不知忠靖伯可否介意?” 那年轻人连忙上前道: “包勉拜见忠靖伯,早听母亲和叔父夸赞忠靖伯,如今一见,幸何如之。” 见他自称包勉,曹斌顿时心中一乐,这人他是知道的。 包公铡亲侄这个故事,在后世广为流传。 本来出身清白之家,受的是最严格的思想品德教育。 没想到最后却受不了银钱的诱惑,直接堕落。 连曹斌都觉得有点可惜。 佛经上有句话说的好,叫“不垢不净”。 没有经历过事件繁华,很难经受得住繁华的诱惑 这世上有几个包拯? 看着他一脸正直青涩的表情,连忙道: “免礼,既是包大人的侄儿,曹某怎会推脱,你尽管跟在我身边。曹斌一定好好教你。” 说着,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包拯也露出一点笑意道:“既然如此,那包勉就给在忠靖伯身边历练吧。” 说完,又感谢了几句,包拯才离开。 包勉放下礼物,十分自觉地站在曹斌身后,以学生自居。 曹斌看了他一眼,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包勉愣了一下道:“曹伯爷请不要顾及包勉,叔父已经叮嘱了,包勉只是学习,绝不能给伯爷添麻烦。” 曹斌含笑着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接下了,我们的任务是逛青楼!” “啊?” 包勉一脸呆滞,不可思议地看着曹斌,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他母亲可从来没有不让他踏足这种地方 第一百九十五章 曹斌名震天下,包勉醉青楼 包拯把自己的侄子交给曹斌,也并不是要拉关系,走后门。 读书人从入学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有了关系网,蒙师、房师、坐师 这在官场上是避免不了的。 包拯也不可能把包勉所有的关系都切断,他能做的只能是教包勉怎样做一个好官、清官。 而曹斌的治政思路与常人大不相同,让他既是惊叹,又是无奈。 如今让侄子跟着曹斌学习,也算是他这个做叔父的,为数不多的帮助吧。 最少能让他开阔眼界思路。 “逛逛青楼?” 包勉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三叔提起这位忠靖伯时,不乏溢美之词,本来还很期待他会教自己什么本事。 没想到三叔刚一离开,他就要带自己去青楼。 但为啥心里有点激动呢? “这不好吧?我三叔会骂人的!” 包勉连忙摇头道。 曹斌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严肃道: “你就说,你自己愿不愿意去吧?我教你的可是为官的根本,你若是不去,可就错过了大机缘!” 见他犹自纠结,曹斌已经站起身来道:“轿子,走了。” 直奔襄阳城最大的青楼,如意坊! 包勉犹豫了半晌,一咬牙,紧走几步,连忙跟了上去。 “哎呀!这不是曹伯爷吗?姑娘们盼您如旱苗之盼甘露啊!您可终于来了。” 刚刚走进如意楼的大门,还没等曹斌反应过来,鸨儿已自来熟地夹住了他的手臂。 曹斌奇怪得看了她一眼,惊愕道:“你认识本爵?我好像没来过你们这里吧?” 鸨儿痴痴笑道: “伯爷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 “大家都羡慕汴京的姑娘们呢?” “为了让全汴京的姑娘有休息的时间,您变卖家业,花费十万贯的故事,可是广为流传。” “姑娘们都说了,只要曹伯爷能来我们这里,我们分文不取。” 听到这话,曹斌不由精神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竟已“名震天下”! “包青天”“杨家将”现在也没有自己的名声广大吧? 这时,鸨儿已经呼唤起来:“姑娘们,曹伯爷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楼上楼下,数十个姑娘同时打开房门,见她们“热情”地向自己跑来,曹斌差点吓得落荒而逃。 但想到包拯的托付,曹斌只能暗暗咬牙,承受这不应有之痛。 包勉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没有想到,曹斌竟然在青楼之中这么受欢迎。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唾弃。 此时,见曹斌被各色各样的美女包围,各种香吻献上,他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其他lsp也是眼露羡慕,对曹斌的敬仰已经突破天际,想上来拜见,又怕唐突。 “停,不许扒衣服,不然本爵转身就走!” 曹斌十分硬气地喊了一嗓子,声动九霄,将姑娘们全部镇住了。 他挥了挥手,指着包勉道: “今天,本爵不是主客,这位包公子才是。” “你们的任务就是教他舒服透彻了!” 说着,他取出几张百两银票,塞到鸨儿怀里道: “若是包公子不满意,本爵可不答应。” 鸨儿有些为难地看着银票道:“妾身说了,不收银子的。” 曹斌斜了她一眼道:“本爵是那白嫖的人吗?” 说着,又敦敦教诲道:“你们这一行,不要怕要价高,做好服务才是根本。” 鸨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接过银子道: “伯爷,您就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 这时,已经有个姑娘去拉包勉,他登时涨得满脸通红,急忙摆手道: “不,不要了” 他身上满是拒绝,眼里却都是渴望。 曹斌翻了个白眼,再次扔出一沓银票,喊道: “姑娘们,拿出你们看家的本事,上啊!不要让人家小看了你们的专业水平” 听到这话,姑娘们顿时不服气了,直接手脚并用,像抬生猪一样,将包勉抬了进去。 鸨儿捂嘴笑道:“伯爷,这位包公子是个生的吧!” 曹斌眼泛寒光,斩钉截铁道:“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一定要让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鸨儿咯咯笑道:“放心吧伯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随后,她又道:“伯爷,您要不要叫个姑娘相陪?” 曹斌摆摆手道:“本爵是正经人” 【拐带包青天亲侄,游逛青楼,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价1200分】 三天后,曹斌叫了一班小戏,在府衙与杜十娘等人消磨了半日时光,又去前衙忙碌了一个时辰,正想下班。 包拯却突然找上了门来:“忠靖伯,我那侄儿何在?” 曹斌一拍脑袋道:“糟糕,我给忘了,好像还在如意楼!” 展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曹斌,见包拯状态不对,又连忙低下头,像个小学生相似。 包拯那黑脸都变绿了,怒道:“还不跟我把他找回来?” 三天了,也不知道包勉是怎么度过的,千万别死在里边 曹斌也不敢怠慢,连忙整了整衣服道:“怪我,怪我,不该把他一个人忘在那儿。” 展昭暗自无语,你的问题是把他丢在那儿吗?正经人这就不应该去。 待几人赶到如意楼,鸨儿见曹斌再次露面,正要欣喜迎接,却猛然看到一张威严的黑脸,吓得她一哆嗦,忙道: “这位是?” 曹斌十分郑重地介绍道:“这位赫赫有名的包拯包青天,还不快来拜见?” 鸨儿连忙挤出一丝笑容,结巴道:“包包大人,您也来” 包拯笑也不是,冷肃也不是,只觉得尴尬万分。 展昭幽怨地看了曹斌一眼,觉得他故意让包大人难堪,连忙道:“我们是来找包勉公子的。” 鸨儿一拍大腿,顿时轻松起来:“原来是找包公子啊,诸位稍等,奴家这就叫他出来。” 再次见到包勉,曹斌差点没认出来。 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突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走路跟踩在棉花上相似。 出来的时候,还扶着墙 一见包拯,他吓得一激灵,直接晕了过去。 曹斌见包拯露出担心的神色,连忙“劝慰”道:“包大人放心,他这是太虚了,补补就好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道:“伯爷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 (诸位读者大人,十分抱歉,又晚了,卡的厉害,今天“尽量”五更,以表歉意,望青天们恕罪。3:43) 第一百九十六章曹斌解决财政危机,包拯态度 当天,包勉是被抬回去的。 包拯再也不敢把他交给曹斌教导了,因此接回了自己的驻地。 可是年轻人心里的骚动,又怎么是空间距离可以锁住的? 没过几天的时间,正当曹斌办公的时候,包勉再次找上门来: “曹伯爷,您的学问我还没有学会,想跟在你身边多学学。” 曹斌笑看了他一眼道:“还想去如意坊?” 包勉连忙摇头,十分严肃道: “不,不去了,我相信我能管住自己。” 曹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荣兴啊,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可也不要小看了世间诱惑。” “有时候,只要你开了口子,总能为自己的贪婪和放纵找到理由。” “比如说为了孝悌,为了义气,为了大局” 听到这句,包勉顿时眼睛一亮,道: “原来伯爷的目的是为了历练我,所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包勉明白了。” 曹斌高深莫测地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正在这时,新任王通判苦着脸来找曹斌道: “伯爷,州库里没钱了,官吏们这个月的薪俸恐怕都发不出来。” 曹斌诧异道:“从襄阳王府抄没的家产中,不是有州衙被贪污的部分吗?包大人还没有派人送来?” 王通判苦着脸道: “我们去要了,可是包大人不许,他说从襄阳王府抄没的家产,要先送到朝廷里。” “州衙要银子,要先上表朝廷” 曹斌道:“也就是说,州衙的银子被襄阳王府贪污了一道,就成了朝廷的银子了?” 王通判点点头道:“包大人就是这个意思,可要等朝廷下发公文,还需要很长时间。” 其中的关节他也没有说全,朝廷其实也很吝啬,已经到手的银子,他们怎么会轻易发放给地方?除非有大灾! 曹斌不由对包勉吐槽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那叔父,早知道这样,本爵就不会轻易把抄没的财产交给他了。” 包勉尴尬地笑了笑,问道:“那伯爷打算怎么办?” 曹斌沉吟了一下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是襄阳王贪污的款项,那就让他们吐出来。” 王通判不解道:“襄阳王府不是被伯爷抄了个底朝天吗,如何再要银子出来?” 曹斌摇头叹息道: “本爵也算做做好事,虽然襄阳王已经定罪,但到底是皇亲国戚,丧事还是要大办的,这次就帮帮襄阳王妃吧。” 说着,他抄起毛笔,就写起了公告。 王通判和包勉连忙上前观看,只见一水的大白话: 你想游览王府盛景吗?你想体验住宿王府的感觉吗?去帮助襄阳王办理丧事吧! 打幡者可住宿两夜,需纹银一百两,假孝子守灵,可住宿七夜,需纹银一千两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他么是把王府当成客栈卖了! 虽然美其名曰,帮助王府办丧,可实际目的就是为了赚银子。 而且仔细想一想,这种方法似乎并没有僭越违礼之嫌。 大可以把帮助办丧的人,看成是王府雇佣的下人。 住宿王府啊!很可能就有些富商,会经不住这个噱头的诱惑,踊跃掏钱出力。 到此时,包勉才明白叔父所说,忠靖伯行事,一向匪夷所思是什么意思。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办法吗? 不过感觉心里有点期待是为什么? 王通判道:“伯爷,真把这张布告贴出去?” 曹斌白了他一眼道:“当然,不然本爵写它做什么?” 不出所料,这张布告张贴之后,立刻就在襄州引起了渲染大波,百姓们议论纷纷。 无论哪里都不缺少有钱人,尤其是襄阳这个号称七省通衢的大城? 而且这个时代商人,地位并不算高,遇到这种长见识的事,就像是蜜蜂遇到糖浆一般,纷纷涌了过来。 有的商人在听到消息后,甚至从其余州府专门赶到了襄阳。 只是三四天的时间,襄阳州衙就收到了三四万贯银钱,都是想要参加襄阳王丧礼的人贡献。 王通判都快乐疯了,他没想到,这么个荒唐主意如此赚钱。 要知道,被人催薪的感觉也是很难受的,如今终于不缺钱了。 包勉也被惊住了,他从不知道赚钱竟这么简单,州衙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让那些商人主动掏钱了。 他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银子,尤其是曹斌还让他管理账目。 这么多银子过手,他感觉十分刺激。 而此时,曹斌却已经赶到了襄阳王府中,他认为自己做了好事,必须通知襄阳王妃一声,毕竟自己也不想做无名英雄。 而且那些想要服丧的人也要仔细安排一下,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钦差行辕里。 包拯正拿着曹斌的布告观看。 展昭问道: “包大人,难道就任由忠靖伯胡来,还有包公子,为何不找他回来?” 包拯卷起布告,眯着眼摇了摇头道: “看看情况再说吧,只要他不带荣兴做过分的事情,本府倒乐于旁观。” 说着,他沉吟道: “至于襄阳王丧礼之事,忠靖伯所为并没有明确违背大宋律法,而且也是为了州衙财政。” “本府就不去多管闲事了。” 随后,他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开了个玩笑道: “其实那襄阳王府也是朝廷敕造,并非襄州的地方产业,按理说忠靖伯赚取的银子也应该上交朝廷!” 听到这话,展昭似乎想到包拯去没收银子时,曹斌精彩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包拯摆了摆手道: “展护卫,你押解一部分银子送去州衙吧,本府只是觉得他们要的太多,才稍稍刁难一下,没想到忠靖伯倒是另辟蹊径。” “现在襄阳的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闭,百姓们也没有生计,襄州正是困难的时候,就不要为难了。” 展昭连忙答应一声,拱手离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开到襄阳的报纸,蔡霄得脱 “曹郞,这里的风景好美啊,若是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襄城城墙上,杜十娘依偎在曹斌身边叹羡道。 襄阳本就依山傍水。 既有汉江穿城而过,也有襄水绕城。 居高俯瞰,江风吹来,极目远眺,让人心怀大畅。 曹斌沉吟了一下道: “既然如此,何不这里修建一座庄园,闲暇时节,咱们可以过来居住。” 提到这话,李师师不由苦笑道: “曹郞不要太娇惯了十娘?我等居于汴京,距离遥远,来往不便,修建庄园只会空耗钱财。” 曹斌摇头道: “我以前有个愿望,就是游历天下,然后在全天下每个地方都拥有一套庄园。” “走哪儿住哪儿,哪儿都是家,汴京到这里也不过千余里罢了。” 杜十娘掩嘴笑道: “曹郞这个愿望很简单啊,天下寺院是一家,曹郞去当个和尚,处处可当家” 正在这时,王通判和包勉脸色凝重地找了过来: “伯爷,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把一份报纸交到了曹斌手上。 曹斌仔细看了看,骂道: “报社竟这么快就开到襄阳了?还特么都是骂我的?” 这张报纸几乎是照抄“大宋日报”的模式,前面是一篇拼凑的长篇故事,后面讨论实事。 故事也就罢了,夹杂着皇段子吸引人。 后面讨论实事部分,就是介绍曹斌的纨绔人生,他干过的好事,一句不提。 后面的总结中,还煞有介事地同情了一把襄州百姓。 虽然没有着实评论,但那意思也差不了多少,就是襄州碰上曹斌这个太守,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擦边球技术倒是很熟练。 杜十娘拿过报纸瞄了一眼,气愤道: “这是诋毁朝廷官员,为何不把他们抓起来。” 她有朝廷诰命在身,对外人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王通判苦笑道:“他们说这篇文章并没有捏造事实,也没有胡乱评论,报社也是经过朝廷审核的。” 曹斌却嗤笑道:“他们学得倒挺快,” 王通判连忙提醒道:“伯爷不可小视,若是你的官声受损,弄不好会被弹劾。” 曹斌摸着下巴道:“本爵知道” 他其实是在想,这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 不过敢这么大张旗鼓跟自己作对的不多,他大致也能猜出来。 包勉忍不住问道:“曹伯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曹斌无奈道:“报纸的事情好说,治理地方实在有点累人!” 现在的报纸只有两个版面,是最简陋的模式,随便加点料就能吊打对方。 治理地方,他也没有经验,这些天全靠属下撑着。 听到这话,王通判却是陪笑起来: “知道伯爷怕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愿意分劳。” “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缺钱,无论是州衙,还是百姓,若是伯爷能弄来更多钱就好了。” 他倒是不怕累,还巴不得多掌握点权利,恰恰这位曹伯爷十分舍得放权,因此两人合作起来特别愉快。 听到这话,包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若有充足的银子,自己也能干他这工作。 曹斌却没有介意,只是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本爵再想想办法!” 见此,王通判二人正要离开,曹斌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他们道: “本爵打算建个庄子,王通判能不能先帮我找些人?” 王通判还没反应过来,包勉却已经竖起了大拇指: “曹伯爷真是舍己为公,为了让百姓们安稳下来,竟想自己出钱建个没什么用的庄子,这算以工代赈吗?” 王通判也恍然大悟,感动道:“伯爷,为了百姓,让您破费了。” 曹斌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十分欣慰地看了包勉一眼,觉得这小伙子很有前途。 后面的杜十娘却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刚刚才讨论了这个话题,她自己都要感动了。 不过想到这庄子是为自己而建,心里又暖了起来。 王通判见解决了一点问题,连忙趁热打铁道: “只建庄子用不了多少人,也不是长久之计,伯爷还有什么办法?” 曹斌看了看眼前平缓的汉水,心中一动道:“不如建个港口如何?天下最大的港口。” 襄阳位于大宋中心,西接巴蜀,东连吴越,北入京洛,运输便利,若是不发挥她的优势岂不可惜? 在他看来,现在这种商贸程度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王通判连忙摇头道: “伯爷不可,现在的襄阳就有各方行商,港口也够用了,建再大也是闲置,空耗人力而已。” “再者,咱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就算伯爷再富有,恐怕也力有未逮。” 听到这话,曹斌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美事呢? 我疯了才自己出钱,建成港口又不是我的,真当我是冤大头呀。 不过他也懒得多解释,只是摆手道:“本爵已经决定了,你尽管招人,到时我自有道理。” 王通判无奈,只能和包勉一脸感动地仰望半晌,决然而去。 此时襄阳城的一座酒楼里。 轻松悦耳的筝音袅袅弥漫,将窗外嘈杂的叫卖声挡在了外面。 “蔡兄,咱们这么写不会出事吧?那曹斌可不是好惹的。” 一个书生向正位的蔡霄问道。 此时的蔡霄有些憔悴,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骄矜,倒是多了些颓唐狠辣。 他本来被包拯定了个流放,前些日子,被蔡京想办法弄了回来。 一得到自由,他就追着曹斌跑到襄阳了。 听到书生的话,他轻笑一声道: “王兄,亏你也号称才子,难道只关注家里的两本书,连报纸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我劝你还多出来走走,不然都成土包子了。” “这种程度的评论,朝廷是认可的” 说话间,他竟产生了一点莫名的优越感。 王公子有点郁闷道:“对于曹斌这种人来说,他怕舆论吗?我总觉得,你这方法有点事倍功半。” 蔡霄笑道: “王兄没见过当初汴京的乱象,小看报纸也正常,但蔡某曾以一份小报搅动风云,深知它的威力。” “蔡某只是棋差一招,才被曹斌毁了官途,这次我吸取了教训,再也不会输给曹斌。” 说着,他不屑道: “曹斌当知州?他有这个本事吗?就算他不是纨绔,也不过一武夫罢了。” “到时候襄州只会越理越乱!” “这就是天然的把柄,有你的文笔,再有我父亲配合,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大宋日报襄州版,包勉的欠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见就是三四天。 这几天蔡霄赚地不亦乐乎,报纸对于襄州来说是种新鲜事物。 有点闲钱的人,都愿意买一份消遣。 见曹斌没有什么动作,蔡霄不禁有些志得意满,报纸这种东西既能赚钱,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朝堂。 他觉得以后当一个幕后掌控者也不错。 此时,他和王公子正在茶楼里享用早点,志得意满地听着其他人讨论自家报纸上的内容。 “卖报啦,大宋日报襄州版,消息更权威,故事更新奇!只要一文钱。”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喊声。 蔡霄脸色大变,连忙走到窗口,向下喊道:“那报童,给本公子来一份。” 报童脸现喜色,连忙跑上楼,取出一份报纸道:“公子,一文钱。” 茶楼里的其他食客见状,连忙道:“这么便宜?快给我也来一份。” 蔡霄看着厚厚的报纸,有些难以置信:“一文钱?他能回本?” 说着,连忙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报童一下子卖出去数十份报纸,脸上满是惊喜,听到这些话,连忙摇头道:“小的不知。” 说着,已经跑了出去,卖出十份报纸,他就有一个铜钱的受益,所以十分急迫。 这时,已经有茶客议论起来: “《隋唐演义》,好,果然不愧是大宋日报,故事好看正经,不像那什么云霄日报似的,低俗不堪!” “还他么卖六文钱,都够我买好几个烧饼了,以后再也不买那个报纸了。” 蔡霄听到这话有点难受,他不明白,曹斌为什么把报纸卖得这么便宜。 难道只是为了打压自己的报纸,赔本赚吆喝? 其他人也纷纷道: “听说这大宋日报整个大宋是第一份日报,在汴京极为流行。” “这里面的新闻也是最权威的,几乎都是最切实的消息?” 这时,一人突然惊讶道: “你们快看第二面,州衙要在汉水上建个最大的港口。” “还邀请襄州商贾出钱建港,到时按照出钱多少,赠送港口土地,拥有优先交易权。” “忠靖伯自己已经拿出了三十万贯” 有人嗤笑道: “我看忠靖伯是异想天开,码头都是由官府管理,收税,泊船那点钱够干什么?” “再者说,襄阳已经有了两个码头,一个官用,一个民用,足够了。” 角落里却有人操着外地口音道: “你懂什么?那忠靖伯在汴京被称为小财神,自掌管家业以来从来没有亏过,极为富有。” “他会做亏本的买卖吗?多少勋贵商贾想要与他合作,都没有机会。” “在下是没有本钱,不然绝对参上一股。” 听到这话,蔡霄若有所思,莫非曹斌这张报纸的目的,是让商人们掏钱帮他建港口?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之以鼻。 襄阳的商贸只有这种程度,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你建再好的港口,没有足够的行商前来,也是白搭! 还有,你这襄州太守还不知能不能长久,我看你这码头怎么建。 这时,又有人道: “这报纸好大,后面还有东西,是介绍城里的客栈酒楼和美食。” “很有意思,我在襄阳住了几十年,竟还有不知道的馆子,以后一定要试试。” 正在蔡霄沉思之际,王公子低声问道: “蔡兄,曹斌把报纸卖得这么便宜,以后还有人买咱们的报纸吗?” 蔡霄想了想道: “王兄太过短视了,他想用价钱打压咱们的报纸,那就跟他斗一斗,咱们也降价。” “不就是赔点钱吗?只要咱们撑住了,他终究会把价钱涨上来。” “我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赚钱,而是把曹斌搞臭,搞烂,搞下台。” “到时候,他官做不成,那港口只会成为一笔烂账,我就不信他还会赔钱卖报纸。” 整张报纸分为四个版面,最后一个版面是招人通告。 建庄园,修港口都是大工程,需要的人力很多。 王公子看到这个通告,若有所悟地笑了起来道: “王某明白了蔡兄所言,襄州本已经百业凋敝,曹斌竟还自顾享受,建这些大工程。” “这与炀帝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徒耗民力而已,看来他果然不适合当官。” 蔡霄摇头道:“王兄却是天真了,他并没有强征劳役,或许是想以工代赈吧。” 王公子愣了一下道:“州衙有那么多钱吗?” 蔡霄道:“他这不是想让商贾出钱吗?” 说着,他心中一动道: “不过确实是异想天开,这次我不仅让他亏到底,还要让他弄得民怨沸腾。” 王公子连忙道:“计将安出?” 蔡霄成竹在胸地笑了起来道:“明天咱们的报纸就分析‘建码头’怎么赔钱” 不同于这些喝茶消遣的人,失业在家的普通百姓却是兴奋起来。 官府大量招工让他们有了补贴家用的活计。 每天十文钱。 比以前襄阳安稳时的薪俸还要高,足够一家生活了。 甚至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在本地百姓中间流传。 说这个码头其实没有什么用,是曹伯爷自己掏钱引诱那些富豪。 只为给当地百姓一个生计 “曹伯爷,好官啊!” 这让当地百姓感动的无以复加 襄州府衙。 包勉拿着一份文书问道: “伯爷,现在襄阳王的商铺已经全部收归州衙。” “要不要降价发卖?让当地尽快稳定下来。” 曹斌本来歪在长榻上,看着包勉处理公务,无聊地快要睡过去了。 听他发问,随口道: “不要着急,别看现在这些商铺卖不出高价,等将来想买都买不到。”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等商铺发卖的时候,你肯定会第一批知道。” “到时候,自己要把握住机会,把家底拿出来,多买几处产业。” 包勉闻言,先是眼睛一亮,接着苦着脸道:“可是我家没有那么多钱。” 曹斌无语道:“你不会借吗?就算借不到,也可以先把房子抵押出去。” 包勉看着曹斌,带着些期盼道:“若不然,伯爷借我几千两?” 曹斌冷哼一声道:“本爵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说着,他拿出一张借条道:“看到没有,前次你逛青楼的钱还没还我” 包勉见此,差点摔倒在地,惊骇道:“不是伯爷请客吗,我什么时候写了欠条?” 当时,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次逛青楼,二人最少花了一两千贯。 曹斌笑道: “本爵借债从不借赌债,请客从不请嫖客!” “你别管欠条怎么来的,反正你若不还,我就找包大人要账!” 包勉闻言,只觉有苦难言,防不胜防啊,亏我把你当成老师 第一百九十九章曹伯爷误踩陷阱,襄城交易所 第二天,见包勉有些精神萎靡,怏怏不乐,工作效率都降低了不少。 曹斌有些不满意道: “荣兴啊,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你就这点出息?” “本爵这是在锻炼你的抗诱惑能力知不知道?” “官场之上波诡云翳,一不小心就会踩进别人的陷阱。” 见包勉没有什么反应,曹斌继续道: “放心,只要你好好干活,这欠条本爵永远不会拿出来。” 听到这话,包勉才打起了一点精神。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监工。 心道,这欠条本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到时候拿到包拯面前,看他什么反应。 这时,王通判进来禀报道: “曹伯爷,云霄日报也降价了,同样是一文钱,他们还诋毁说您建港口,是个失败的谋划。” 曹斌拿过报纸来看了看,见那云霄日报跟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介绍名山大川的版面。 他不由笑了起来,对方这是纯粹地赔本赚吆喝啊。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广告收益。 想想也正常,那些广告方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 只要他们不主动宣扬,怎么也能瞒住对方十天半月。 有了广告收益,就算大宋日报免费赠送,也亏不了钱。 曹斌已经打算全面发展报纸,到时候,就算对方发现其中玄机,大宋日报也早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没有销量,还有什么找他们打广告? 对方以为他是在打价格战其实他就是在打价格战,只不过不会赔钱而已。 这种情况下,对方卖得越多,赔得越多。 想到这里,曹斌吩咐道: “告诉报社的人,要他们全力印刷报纸,而且免费赠送。”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跟上,若是跟上,就看他们有多少银子可赔了? 王通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那些想要投钱建港的商人,昨天答应的有十几个,今天要签署契约时,却都不见了。” 曹斌诧异道:“一个都没有了?” 王通判迟疑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云霄日报?” 曹斌摇摇头道: “不可能,那些商贾再没有主见,也不可能全部变卦,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道: “或许是被人上门劝说,也可能是被威胁了。” 王通判苦笑道: “咱们也才刚刚与那些商贾谈妥,他们动作这么快?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掌握衙门里的情况?” “若是没有外人牵头,恐怕很难让其他商贾相信伯爷的谋划。” 正在这时,门子来报道:“伯爷,襄阳王妃来访。” 曹斌愣了一下,马上道:“让她去偏厅等着。” 说着,也没有再理会王通判,匆匆赶往偏停,包勉咽了口口水道: “曹伯爷自己去见罪王之妇,有点不好吧?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王通判撇了他一眼道:“要去你自己去,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少陪了。” 州衙偏厅。 “曹伯爷,听说你要建造新的港口,妾身想出资一万两。” 曹斌刚刚进入偏厅,襄阳王妃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见她拿出数张银票,曹斌诧异道: “这是王妃的全部身家吧?何不留着银钱生活,偏要冒险?” “一万两银子,足够你们母女下半辈子的生活了吧?” 襄阳王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 “我要最靠近码头的十亩地。” 曹斌本来要接过银子,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严肃道: “不行,你这一万两银子,两亩地都买不到。” “若是给你开了口子,其他人怎么办?本官向来清正廉明” 襄阳王妃皱了皱眉头道:“五亩!不能再少了。” 曹斌斩钉截铁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不用说了,王妃请吧!” 襄阳王妃顿时泫然欲泣道: “你这没良心的,就这么无情?” “妾身并不想给你添麻烦,只想自食其力而已。” “如今我们已经被削为庶民,赶出王府,以后全指着这一门生意了!”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 看着王妃那风姿绰约的身段,柔媚俏丽的玉脸,在一身孝服的映衬下,更显风情。 三十来岁的年纪,竟像十八九的少女一般“润”。 见此,曹斌不禁心里一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他觉得这都是制服惹的祸,不然自己本来是去当英雄的,又怎么会落入红粉陷阱? “曹伯爷,这次可以了吧?” 王妃在曹斌胸口上画着圈问道。 曹斌十分麻利地起身道: “什么可以了?你以为本爵会被小小的美人计迷惑?” “四万两,一厘都不能少,恩本爵还有公事要忙,你走吧!” 王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有点懵逼,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 这么刚硬吗? 回到正厅,见包勉正缩头缩脑,曹斌疑心道: “你在干什么?” 包勉连忙道:“办公,我在办公!” 说着,连忙低下头,“更加”努力起来。 曹斌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去告诉报社,明天就发‘襄阳王妃出价八万贯’资助建港,获赠十亩港口用地。” 其实有曹斌自己的银子打底,前期工程并不缺钱。 在大量人手日以继夜的修建下,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港口就已经初见形制。 其中一座宏伟的建筑最是吸人眼球。 “襄阳交易所” 此时,王通判正带着诸多商贾参观。 他带着几分骄矜道: “看到没有,我们襄阳交易所,拥有最大的仓库,最快捷的消息。” “无论是蜀中,还是江东,甚至周边各国的商品价格都会标注出来” “还有我们这里拥有最大的香水、香皂作坊,别处根本买不到这么多货。” 后方的商人已经看花了眼,忍不住惊叹: “真是太方便了,什么货物能赚钱都一目了然,甚至还有各地的天气和施政预测,这还怎么亏钱?” “不止如此,需要什么货物,还可以挂上订单收购,甚至在这交易所内不出门,都能完成大宗交易” 见王通判自顾自介绍,有人忍不住问道: “王大人,我们还可以购买港口的土地吗?” 其他人也纷纷询问,他们原先只是担心,襄阳能不能吸引足够商贸行为。 但以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全国的商贾必定蜂拥而至,甚至会超过港口的承载能力。 这里以后的繁荣程度可想而知,那这地可就值钱了。 王通判撇了他一眼道:“晚了,港口的地已经卖完了” 现在他可是财大气粗,只是港口周边的土地,就卖了一百多万贯。 第二百章 蔡霄的倒霉和“奇遇” ,八极 以大宋的条件当然做不到后世那样便利的信息传递,甚至不太准确。 交易所也是最原始简陋的模式,但就算这样也足以吸引各地商贾了。 趁势成立商会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曹斌也想建立一个覆盖广阔的情报网,现在正好可以借助交易所打基础。 应该说港口的精华都在这座交易所。 只凭这一座交易所,曹斌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天,襄阳比以前更热闹了,先是汴京的勋贵们跑来买地投钱,然后各地的商贾。 来往的商贾多了,赚钱的机会自然也会更多。 可以说,一座港口,一座交易所,直接把襄阳城的繁荣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王通判回到衙门之后,已经对曹斌惊为天人,道: “伯爷,你这方法太厉害了,我发现这交易所,不仅能帮助百姓售卖本地特产,还能平抑物价。” 曹斌笑道:“以后,你会发现它的作用远不止这些。” 不过交易所也是需要条件的,若是没有通畅的信息渠道,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 他在这方面的投入,将不会不比修建港口的花费要少。 这还只是初始投入,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会更多。 包勉却颇为得意道: “我早就知道曹伯爷深谋远虑,每天只上职半个时辰,就让襄阳安稳下来,并更加繁荣,真千古奇才也!” 王通判却有些无语,还不使唤你越来越顺手,他才有时间偷懒? 只来半个时辰?若你再拼命一点,他可能半个时辰都不来了。 正在这时,衙役班头走了进来,惭愧道:“伯爷,内奸已经抓住了,没想到是我的属下。” 王通判连忙道:“果然是衙里的人向外透漏消息?” 曹斌也没有在意,摆了摆手道:“让他说出幕后之人,然后抓起来” 那云霄日报经常得到内部消息,变幻各种角度骂他,若不是想让对方多赔点钱,他早就动手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这些天,蔡霄赔钱赔得脸都绿了。 虽然报纸的成本没有多少,但也架不住量大,再加上曹斌特意派人收购他们的报纸,蔡霄几乎每天要赔数千两银子出去。 算上人力、印刷机等其他成本,半个多月,他几乎赔了七八万两。 那可是他爹一笔一笔贪出来的血汗钱。 他自己索要这么多银钱也不容易,看着一批批报纸出去,他的心脏每天都在滴血。 只觉得这种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希望曹斌早点撑不住,赶紧把报纸的价格涨上来。 正在这时,王公子突然跑了进来,兴奋道: “蔡兄,我得到一个消息,原来那些商家为了广而告之,给了大宋日报银子。” “就算一文钱卖报纸,咱们也可以赚钱!” 听到这话,蔡霄突然瞪大眼睛,道:“你是说,这些天曹斌从来没有赔钱?” 王公子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是吧?” 蔡霄突然大叫道:“我又被姓曹的骗了” 说完,他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 王公子正要扶他,一群衙役突然冲了进来喝道: “你们竟敢贿赂衙役,收买州衙内部消息?跟我们走一遭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二人已经被锁了起来。 蔡霄忙挣扎道:“我乃太傅蔡京之子,你们谁敢抓我?” 那王公子也连忙道:“我们是正常采采访!从无贿赂一说。” 几个衙役愣了一下,有些犹豫,鲁智深却提着带血的禅杖走了进来,怒道: “愣着做什么,蔡京又怎样,曹伯爷会怕他吗?” 说着,直接两禅杖下去,正拍在二人脖颈上。 “沃日,你” 蔡霄没想到这家伙真敢下手,登时翻了个白眼,没有骨头一般,直接软倒了下去, 鲁智深也吓了一跳,忙道:“快看看,他们死了没有?” 待蔡霄二人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州衙大牢里。 王公子揉了揉隐隐作疼脖颈,担忧道: “蔡兄,现在怎么办?曹斌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蔡霄沉默了半晌,道: “无妨,我们只是贿赂衙役,买点消息而已,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只是有点可惜,没有机会煽动百姓作乱,借机弹劾他了。” “没想到,他倒有些才能,这襄阳竟有愈发繁荣的兆头。” 这在这时,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大笑声,好悬没把蔡霄二人吓得跳起来。 他们刚刚没有注意到,牢房的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说道: “谁说没有机会挑动百姓造反?” “只要让某家出去,别说扳倒曹斌,就是要了他的命也不再话下。” 蔡霄冷冷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方七佛” 襄州府衙里。 此时,曹斌正听着杨志汇报九郡士卒的整编情况。 由于曹斌还挂着九郡兵马钤辖的职务,对这些军队有管理的职责。 所以也要费些心思,不过却不算难。 先前襄阳王对军队的渗透太严重,所有的将校都被审查了。 这种情况下,曹斌只要严明军纪,就能保证基本安稳。 再给他们足够的上升通道,士卒的士气就不会低迷,更谈不上闹事了。 “伯爷,你要不要去巡视一下各地驻军?” 杨志眼中露出渴望道。 曹斌懒得动弹,于是摇了摇头道: “本爵还要坐镇襄州,就不去了!” 杨志刚刚觉得失望,王通判来报道: “伯爷,展护卫来襄州借兵,说要围剿一股曾经勾结襄阳王的劫匪。” “包大人也在宜城县等待,您看借不借?” 曹斌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包勉却突然传给他一张纸条。 曹斌看了一眼道:“算了,本爵还是亲自去吧。” 打发众人离开,曹斌就在系统里操作起来。 因为在杨志进来汇报之前,他刚好凑齐了“高级八极拳精通”所需要的积分 第二百零一章 曹伯爷的武力,大军出城 随着一团视之不见的金光将曹斌笼罩,无数发力技巧和招式在曹斌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于此同时,他身上的肌肉也微微麻痒起来,似乎有一种记忆烙印在了身体之中。 八极拳内具八意,外具八形,力发八极,讲究冷脆快狠,最是刚猛爆裂。 吸收完八极拳,曹斌不由自主地右脚跺地。 “轰!” 地面顿时晃动了一下,脚下的方砖也碎成数片。 一股通达的畅快蔓延全身,只觉天底下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 包勉却被地面的震动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曹斌的手臂就往外跑,喊道: “伯爷快跑,地动了!” 曹斌一抖胳膊,包勉只觉得浑身一软,直接“哎呦”一声,如同触电一般,软倒在地。 见此,曹斌正要得意,冷不妨被轿子抗在肩上喊道: “我来!” 说着,他飞快地甩快双腿,往外就跑。 曹斌甚是无语,我他么刚刚积攒了一点无敌的意境,都被你们破坏了! 想到这里,他的手掌猛然向下一按,轿子只觉得身上的曹斌沉重如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满脸懵逼道:“怎么回事?” 曹斌翻身一跃,稳稳着地,郁闷道: “少爷我试试武艺而已,哪里有什么地动?” 轿子挠挠头道:“武艺?” 他从小跟着曹斌,当然知道他的根底,除了孩提时代练过两天,哪来的武艺? 不过想到少爷交给自己的“典韦”传承,顿时了然起来。 “少爷,你也” 曹斌摆了摆手道:“不可说!” 轿子连忙点点头,兴奋道:“少爷,要不轿子陪您活动一下筋骨?” 曹斌也想试试自己的武力值,想了想道: “拳脚没有意思,去取条大枪来!” 练习八极拳,一般都会同时练习配套的兵器,“高级八极拳精通”也包含了八极大枪之术。 听说曹斌要和轿子比武,女眷都出来了。 李师师有些担心道:“曹郞你很少演练武艺,轿子出手没轻没重,千万别伤到。” 杜十娘和赛西施也是满脸担心,只有张贞娘信心十足道: “妹妹不用担心,伯爷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被轿子伤到?” 杜十娘等人无语吐槽,总觉得她有点问题。 这时,扈三娘却跃跃欲试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试试伯爷的武艺。” 说着,她看向曹斌,带着些孤疑道: “伯爷总说要指点我的武艺,但我来侯府之后,却从来没有见你练过。” “就算再高道武艺,如果不练,也会生疏吧?” “哼哼” 这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看来还得给她加深点印象啊。 这时,已经有人取来了一条长枪,曹斌一抖手腕,长枪顿时如烟花般绽开。 曹斌勉强点了点头,虽不算顺手,但也能用,于是笑道: “那是你没见过天才,境界也不够。” “有一种境界叫不练也熟,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见那大枪绽放出无数枪花,旁人还没有觉得怎么样,轿子已经惊叹起来: “好厉害的枪术!” 扈三娘却已经等不及了,挥舞日月双刀直接纵跃而上。 众人正待观看,只听“当啷”一声响,扈三娘整个飞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砸了个烟尘四起。 众人一脸懵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扈三娘已经捂着后臀跳了起来,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俏脸上满是愤怒。 她觉得自己被曹斌羞辱了。 刚刚她只一招就被曹斌挑飞了双刀,刚要认输,就被大枪打在屁股上,来了个乌鸦坐飞机。 一点都不留情面,让自己狼狈的模样全被众人看到了, 曹斌见她兀自不服,勾了勾手指道:“不服?再来呀!” 扈三娘也没有犹豫,咬牙切齿地捡回双刀,再次冲过去,瞪着杏眼怒道: “我就不信,我一招都撑不过” “当啷”“噗通”又是一招被妙。 三次之后,曹斌才戳抢而立,笑道: “这次服了没有?” 扈三娘还想再战,只是屁股太疼,不允许她继续尝试。 李师师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翻了个白眼道: “曹郞何必要跟三娘计较?” 曹斌哈哈大笑,只觉得有武力在身的感觉十分不错,最少吹牛的时候不虚了。 他看了看一边执戟而立的琼英道:“你要不要来试试。” 琼英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这时,轿子上前道:“伯爷,咱们试试手?”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算了,跟你动手没意思。” 刚刚与扈三娘动手,他也大概估摸了出来。 不管什么种类的武艺,到最后也不过是技近于道。 自己虽然有霸王之力,但获得的八极拳并不是最顶级,还达不到吊打天下的地步。 大概也就跟典韦差不多,站在了最顶尖那一批,也足以纵横天下了。 包勉也是第一次见曹斌显露武艺,喃喃道: “曹伯爷果然跟纨绔无关,这样文武双全,叔父叫我跟他学习果然没有错。” 半天之后,杨志来报道: “伯爷,士卒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曹斌点点头道:“好,那就出发吧” 待看到聚集在校场中的士卒,曹斌不由无语道: “襄阳不要了?你把这么多士兵聚集起来做什么?” 杨志心怀激荡道: “伯爷,这次机会难得,杨志已经通知了其他八州,都想让伯爷检阅一下。” “城里也留下了两千士卒,足够了。” 曹斌心中一动,无所谓道:“随你吧!” 说着,一踢坐骑,飞快冲出校场。 这时展昭从军营门外迎了上来,见出动了这么多士卒,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忠靖伯还是愿意听从包大人的。 宜城县衙之中。 县令有些担心道:“包大人,这山中的劫匪不少,忠靖伯若是借的人少了,怕是不够的。” 包拯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忠靖伯还是识得大体的。你这宜城县,不也是借襄阳城的便利才安稳下来吗?” 县令点点头道: “原先一直听闻忠靖伯纨绔之名,还有些担心他不堪重任。”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铲除了襄阳王,还迅速理顺了襄州内政。” “还有那个港口,真是天马行空,竟连我宜城县都受益颇深” 第二百零二章 公孙策的建议,曹斌将兵 宜城县令正在跟包拯交谈,衙役突然来报道: “大人,江陵府兵马都监,带三千人马正在县城外扎营!” 宜城县令疑惑道:“江陵兵马,他们怎么会到?” 那衙役道:“他们说是奉了曹伯爷的命令前来” 他还没有说完,又一个衙役前来禀报道: “大人,荆州人马赶到城外” 宜城知县一惊道:“莫非九郡兵马都到了?” 包拯威严道:“胡闹,不过小股山匪,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他位高权重,是开封知府,但也没有调动地方部队的权利,所以只能向地方借兵。 作为朝廷大佬,任谁也是会给些面子的。 不过曹斌把九郡兵马全部聚集过来,让他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宜城知县顿时笑了起来,道: “没想到曹伯爷如此敬重包大人,您一声令下,曹伯爷竟将九郡所有兵马都调了过来。” 包拯虽然觉得曹斌有些浪费,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变得十分熨帖。 捋了捋胡须,摇头道: “兵甲乃是国家重器,忠靖伯如此轻易调用,却有点轻佻了,待见了他之后,本府再说说他吧。” 公孙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道: “也不枉了大人用心良苦,如今忠靖伯似乎表面未曾改变。” “但以如今的态度来看,也算是幡然醒悟了。” “无论是山东赈灾,还是出使西夏都可以看出一二。” “尤其是这次治理襄州,治政奇思妙想,又润物无声,不着痕迹,可谓天赋异柄。” 包拯点点头,感慨道: “说的不错,修建诺大的一个港口,竟然丝毫没有伤民、劳民,还借此惠及数个州县。” “如此完美的治政手段,是我等读书人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景” 其实他现在看到的,只是港口给“本地”带来繁荣,还是短期内的效果,将来的发展才是重点。 而且他说的也有点保守,其实交易所的作用何止如此? 世界上第一个交易所的建立,就是为加强大商人之间的联系,解决供需之间的不平衡。 有了襄阳交易所,等于将整个大宋的重要商业行为联系起来。 比如荆襄百姓想要种植经济作物,可以在种植之前与商贾签订契约,成熟之后不需要费力售卖,可由商家按事先约定收购,卖到最需要的地方 这种模式在后世十分常见,但在大宋就是极为先进的东西了。 它存在基础就在于信息的掌握和传递,曹斌看中的也是这点。 可能这些信息可能不太准确,比如天气预测,但总是多了一个参考。 毕竟,就算后世的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 这个时代,有个五六成的准确率也足够了。 “大人,如果要肃清朝堂,改变忠靖伯的立场,关键还在与他的婚事。” 公孙策见包拯陷入沉思,摇了摇羽扇说道。 包拯无奈地说道:“这却不好说,毕竟庞曹两家两代的交情。” 公孙策却自信地笑了起来: “对公孙来说不难,只要几个离间之计,足以让曹伯爷认清庞太师的真面目” “到时候,无论大人收他做个弟子,还是为他说门亲事,都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包拯看了他一眼,摆手道: “此话休要再说,朝堂之事怎能涉及他的婚事?” “再者,本府只是可惜他的人才罢了,并非要结党。” “我收他做弟子干什么?教他武艺吗?” 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露出了一点笑容。 宜城县令听到这话,却是若有所思。 这忠靖伯好像跟天波府、包大人的关系都不错,立场有些暧昧,看起来也颇有才能。 不知道自己的恩师寇相,有没有意思拉拢一下。 想想曹斌的升职速度,或许很快会成长为朝廷的中坚力量。 想到这里,他打算回府之后,立刻写封书信入京。 这一天,荆襄九郡所有州府的人马全都在向宜城县汇聚。 傍晚十分,县城外已经军帐成片,足有三四万多人。 百姓很少见到这么多人马,还以为又要打仗,吓得都不敢出门了。 宜城县令苦笑道: “也亏得这些士兵军纪不错,否则我宜城就要倒霉了。” 赶到宜城县外的兵卒也不要求进城,只是自顾埋锅造饭,吃完饭后就开始集体活动,有的还抽空训练起来。 这种军容,让包拯几人颇为侧目。 如此自律的军队,别说驻扎地方的禁军和厢军,就算汴京的上四军都十分少见。 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当然不是说曹斌这种人,而是因为他整理军队的方法。 为了节省精力,他直接让杨志派出了一千多襄阳驻军,进入各州驻军之中充当军官。 反正那些军队之中的将校已经全部被撤,正好补上一些,连奖励制度都带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那些军队,也就跟襄阳驻军变成了一个性子。 “不错!很好!这种军士才称得是大宋精锐之师!没想到曹斌还有如此治军之能!” 几人站在城墙上向远处观瞧,包拯忍不住道。 看得出来,他内心十分愉悦,连对曹斌的称呼也变得随意起来。 宜城县令闻言,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给老师写信。 正在这时,只听城外数座军营中,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金鼓之声。 无数军士迅速列队,齐声呼喊起来。 “嚯、嚯” “大宋万胜!” “伯爷威武!” 宜城县令吓得腿脚一软,惊慌道:“怎么了?他们要干什么?” 公孙策轻笑起来,羽扇向远方一指道:“县尊不必担忧,忠靖伯来了!” 只见北面无数烟尘飞扬,数千人马正迤逦而来,头前一员大将纵马横抢,带着一队骑士直奔军营而去。 与此同时,一个红衣身影却驱马奔城门而来。 跑到近前,他从马上飞身而起,在城墙残损处踏了几步,竟直接跃上城头,满脸笑意地拱手道: “大人,忠靖伯亲自带领五千人马前来听候调遣!” 公孙策闻言笑道:“大人,果如我等所料,只差一步而已” 包拯摇摇头道:“让曹斌来见本府,如此劳师有点过了!” 第二百零三章包青天的尴尬,曹斌的算计 宜城知县听到公孙策所言,连忙道: “包大人,这些都是小事,何必因此恶了曹伯爷?” “听说忠靖伯与杨家关系不错,那杨家八姐也未曾成婚。” “这岂不是天作之合?包大人正可趁此良机说合一二!” 公孙闻言,也对包拯点了点头道:“大人,或许可以试一试。” 包拯皱眉看着二人道:“背后算计他人婚姻,本府岂会行此小人作为?” 展昭也被这两人的话说得一愣。 不过他也觉得,以曹斌对包拯的态度来说,就算不会听从他的建议,也会考虑一二。 听到包拯拒绝,公孙策已经不再多说,宜城县令却不甘心放弃。 毕竟朝堂上大体分为三系,蔡太傅、庞太师和寇丞相。 把曹斌拉过来,就相当于削弱了庞太师,增强了恩师寇准。 于是连忙劝道: “包大人,下官这也是为了朝廷考虑啊。” “而且那杨家八娘子青春貌美,武艺绝伦,岂不更适合忠靖伯这种青年才俊?” “相比之下,庞家小娘子不过寻常闺阁,只是占了自幼订婚的便宜。” “就算忠靖伯不会答应,也不会对包大人怀怨,包大人何妨一试?” 包拯紧皱着眉头看着他,呵斥道: “休要多言!且不说曹斌会不会怀怨,你可曾问过杨家?” “如此自作主张,是谁给你的权利?寇相吗?” 见包拯已经露出怒色,宜城县令只得闭口不言,只是为失去这个机会摇头叹息。 这时,他们见所有营地的大门全部打开,将先头那员大将迎了进去。 接着,无数士卒鱼贯而出,排着大体整齐的队伍向城墙齐步而来。 曹斌虽然没有过多地参合军政,但后世一些简单有用的东西,他想起来就会吩咐下去。 如今看来,效果还算不错,就像衙役脖子上的铁哨子,还有眼前这种军姿阵列。 这时,曹斌已经带着襄阳兵马赶到,就骑马停驻在城墙底下。 与此同时,队列已经走到曹斌面前不远,列阵而过,齐齐呼喊道: “吾军威武!大宋万胜” 听到此起彼伏的喊喝声,城楼上的几人顿时心潮滂湃,一股热血不由自主地在胸膛之中升腾起来。 宜城县令忍不住惊叹道: “好雄壮的士卒,如此整齐划一的军容,忠靖伯是如何练出来的?” “这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展昭也由衷的佩服道: “曹伯爷的确才能非凡,以前认为,将门子弟不过是多读了几本兵书而已。” “如今看来,是展昭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也就是一个样子货。 虽然看似整齐,其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多人的脚步都已经走错了。 毕竟才半个多月,不到一个月,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杨志等人拼命训练了。 他们能唬住这些没见过后世阅兵的人,但却唬不住曹斌。 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 包拯几人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曹斌道检阅完士卒。 宜城县令笑道:“有如此多的精锐士卒,山中匪徒不足为虑了。” 包拯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几人竟看见士卒们飞快地回到营地,开始拆除营地。 宜城县令诧异道:“他们在干什么?难道想要连夜进山剿匪?不过也不用拔营吧?” 他正说着,曹斌已经带着几个属下走上了城墙,紧走几步到包拯面前笑道: “包大人,一向可好?” 包拯露出些笑意,点点头道: “忠靖伯客气了,其实你不必亲自前来。” 说着,他严肃了一些道: “不过为了本府的借兵一事,忠靖伯就如此劳师动众,有些不妥,以后” 没等他说完,曹斌已经摆了摆手打断,直接道: “包大人误会了,是曹某要检阅诸州军士而已,才借宜城县一用。” 包拯顿时尴尬不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曹斌又拿出一张借据道: “还稍带着办一件事” 说着,他把借据递到包拯面前道: “这是包勉逛青楼的花费,共一千两,包大人若手头宽裕,请给曹某结算一下。” 若不是包勉没跟曹斌前来,包拯铡了侄子的心都有。 可是他身上实在是没有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展昭已经背过身去,没脸看了。 正在这时,时迁跑上城墙道:“伯爷,探子来报,他们已经出狱了!” 曹斌闻言,连忙把收据小心翼翼地收好,道: “包大人,曹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你可要尽快凑钱啊,” 说着,他立刻一挥手,带着杨志等人迅速离开了城楼。 此时,他心中大为畅快,终于报了一点“险些被铡”的仇。 包青天这种表情可是很少见到,能让他快乐好些天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城外的大部分士兵已经拔营而起。 宜城县令却目瞪口呆道:“这就走了?” 一个衙役连忙道:“曹伯爷留下了五百人,说是要帮咱们剿匪。” 宜城县令无语至极,暗乜看了包拯一眼,心道,原来你们是债主关系。 白白浪费了我许多感情 展昭小心翼翼地看着包拯,无奈道:“大人,这我也不知道曹伯爷是来阅兵的。” 包拯这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摆摆手道: “五百人就五百人吧,曹斌这厮还挺记仇。” 公孙策用羽扇捂着嘴,担心道:“忠靖伯不会来找小生报仇吧?毕竟” 包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心,你只要跟着本府,他就不会找你报仇!” 公孙策苦笑道:“包大人何必如此吓唬公孙?小生可从来没有离去之心。” 包拯哈哈笑道:“好了,明日就去剿匪吧,迅速理完此案,咱们也该回京了。” 曹斌只在宜城县驻留不到一个时辰,是因为他在抓到蔡霄之时,就已经派人专门盯住了他。 他也没想到,牢房里竟然还隐藏着另一个大boss。 在知道方七佛的名字后,他就派人查过,这才知道,他竟然是江南摩尼教教主方腊的胞弟。 三年前,摩尼教想起事造反,却迅速被朝廷镇压了下去,也被朝廷定为反贼。 发现此事过后,曹斌乐得顺势而为,主动给他们创造起机会来。 若是蔡霄是个合格的儿子,体谅一下蔡京,把他也拉下水,那就巴适了! 这老家伙有意无意间,算计过曹斌好几次了,也该给他点报应 第三百零四章 怀疑人生方百花,被神安排蔡霄 襄阳城。 平民地带,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百花,我已经联络了襄阳的教徒,快准备一下,咱们马上起事。” 方七佛手提着一柄粗布裹住的大刀,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方百花哭丧着脸道:“三叔,蔡霄跑了,我没有看住他。” 方七佛惊诧道: “他连武艺都不会,怎么会逃出你的看管?” “再者,他不是答应与咱们一同起事吗?” 方百花委屈道: “他说要上茅房,我总不能跟着他呀,但是我的双眼从没有离开过茅厕房门。” “那茅房又没有其他通道,我以为他跑不了的” 说着,她咬牙切齿道:“他骗了咱们,他根本不想与咱们合作!” 方七佛看了那茅房一眼,摇头感叹道: “这倒是个狠人,为了逃生,竟有勇气从厕坑逃跑。” 方百花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这些权贵子弟就没有一个可信的。 本来在比武招亲时,遇到曹斌,她还心中暗喜。 打算趁机迷惑,没想到那人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抓进了牢房里,每天与蟑螂老鼠为伍,受了不少罪。 再有蔡霄,信誓旦旦地要与摩尼教合作,把胸脯拍得山响,那誓言之毒,自己都想象不到。 没想到转眼间,他就撒丫子逃跑了。 自己平日里也算机灵,却被这两个货耍得团团乱转。 到现在为止,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方七佛无奈道: “这可怎么办?本来这次起事,也没有指望成功,目的就是要把蔡氏父子拖下水,成为咱们的内应。” “如今我们都已经约定了时间,开始行动起来,若是没有蔡霄,兄弟们岂不是要白白牺牲了?” 方百花只得道:“难道不能再找到他们,取消行动吗?” 方七佛摇头道:“我教在荆襄的兄弟本来就少,他们也要联络教友,我没有办法快速联系他们。” 方百花恨恨站起身来,提刀就往屋里走,怒道: “我去宰了那个王书生,他与蔡霄是生死兄弟” 那王公子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听见这话,脸都吓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喊冤道: “女侠饶命,我跟蔡霄那王八蛋不熟啊,他还想霸占我妻子来着” 方百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怒道: “无耻,混蛋,先前你们还说生死之交” 而此时的蔡霄已经跑出一二里地,浑身散发着恶臭。 周围的人路过他身边,纷纷皱眉咒骂,一脸厌恶的模样。 蔡霄却丝毫没有在意,见身后没有人追来,才得意自语道: “本公子疯了,才与你们这群反贼一起造反!” “本公子略施小计,就让你们信以为真,决意起事。” 说着,他恶狠狠道: “到时候,襄阳民乱,我看你曹斌怎么向朝廷解释!” 随后,他突然一拍脑袋道: “不行,只凭朝堂还不足以成事,马上回汴京办报,推波助澜!” 现在,他有点痴迷报纸这种东西了,虽然屡屡失败,却不改初心。 他正要想办法出城,突然皱着眉闻了闻身上的恶臭,随后又洒然一笑,自语道: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孟尝君鸡鸣狗盗,今有我蔡霄屎尿遁形。” “我就不信,我蔡霄会干不成大事!蔡京之子?哼哼!” 正当他重拾信心时,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掌切在他的后颈上。 “曹斌,沃日你” 蔡霄愤愤地怒骂了一句,直接软倒在地,再无反应。 那黑影捏着鼻子,提起他的衣领就往方七佛的小院跑 “燕子”回报消息的时候,曹斌已经距离襄阳不远,他沉吟了一下,马上令军队停了下来。 “杨志,你带两千人分批进城,隐于州衙,以防万一。” “时迁,你于城中散布消息,就说本爵已经回城!” 时迁愣了一下道:“不要瞒住他们吗?” 曹斌嘿嘿笑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尽管去做便是!” 说完,他没有丝毫迟疑,又对一个亲兵吩咐道: “你拿着我的牙牌去请包大人前来,就说襄阳城有谋逆大案需要他审判。” “若是来晚了,欠账要加利息。” 亲兵眨了眨眼,连忙拿过牙牌向宜城县赶去。 安排完毕之后,曹斌就放下心来,悄悄隐伏与襄阳城外,等待包拯前来。 果如曹斌所料,摩尼教被城中乱飞的消息给吓住了。 那些联络不到的属下竟然主动找上了方七佛,询问要不要发动计划。 方七佛也有些疑神疑鬼,但急切间有没有确切消息,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一连拖了三天,方七佛等人每每想要发动,都被城中乱飞的消息吓回来。 但详查消息之后,又发现襄阳根本没有增加兵力。 方七佛等人就像前列腺出了问题似的,总是撒尿一半,就出不来了,憋得百爪挠心。 方百花更是怒道: “三叔,还犹豫什么?这根本就是曹斌的草木皆兵之计。” “咱们还要被他耍到什么时候?直接动手吧!”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曹斌的弄疯了,要回就回,来点干脆的不行吗? 拉了还往回缩,你不觉得难受吗? 这些权贵子弟心眼儿太多,她干脆不想动脑子了,直接莽上去就是了。 方七佛咬了咬牙道: “咱们今天晚上就发动,汇集到达襄阳的教众,攻打州衙,反正咱们也不是真的要起事!” 说着,他又亲自安排道: “带上蔡霄,让他签下盟约书,一定要把他们父子牢牢绑在咱们摩尼教。” 说完,他又叮嘱道:“还有,见势不妙马上撤退,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只有蔡霄欲哭无泪: “我他么不想造反啊!我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竟被曹斌这王八蛋送了回来!” 虽然没有认出打晕他的黑影是谁,但这做事风格,绝对是曹斌的属下无疑。 但让他吐血的是,摩尼教这群傻子竟然不信,非他么说是大光明神护佑 第三百零五章蔡霄带头造反?曹俊才尽在掌握 方百花问道: “三叔,具体要怎么安排?” 方七佛道: “让蔡公子打头阵攻打州衙,将州衙官员与眷属全部诛杀,坐实蔡霄的罪名?” “然后让他在州衙内题写一首咒骂皇帝老儿的反诗,你在外接应我们” 随后,他又对蔡霄笑道: “只要蔡公子做得好,蔡太傅就是我神教副教主,蔡公子是明尊左护法。” 说完,他将一张纸稿递给蔡霄,微微拱手道: “蔡公子,你一定要记清楚这首反诗,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向教主交代。” 方百花见状,微微不忿道:“便宜你了,刚来就当了我教的左护法。” 蔡霄有苦难言,暗自嫌弃道,若不是你们强逼,让我当明尊,我都不干。 但他不敢反抗,若是惹恼了这些人,他们是真敢杀人啊。 自己那至交好友,被他们生生被剐了三十多刀,失血而亡,令人悲痛。 也不知道弟妹以后怎么生活 想到这里,他的求生欲更加强烈,连忙保证道: “诸位放心,蔡某既然已经加入教中,必定忠心不二。” “就算为明尊而死,也是甘之如饴。” 方百花听到这话,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时间很快到了深夜。 蔡霄身边跟着数百摩尼教众,悄悄来此州衙不远处的小巷里。 他探出头来,见州衙大门紧闭,灯光摇曳,周围一片漆黑,心脏不知为何急速跳动起来,紧张道: “方天王,我看这府衙情况不对,像是有埋伏的样子,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 方七佛观察了半晌,见两个衙役站在大门两侧昏昏欲睡,摇摇头道: “蔡公子休要担心,这几日襄阳城里不断流传假消息。” “这定是那曹斌恐惧襄阳生事,才如此作为,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说着,他看了蔡霄一眼道: “方某会紧紧盯着蔡公子,希望你不要临战退缩。” 见方七佛虎视眈眈的模样,蔡霄的脸色不由更苦。 他是真觉得不对劲,不过此时前有狼后有虎,也只能拼一把了。 如果胜了,不仅可以杀了曹斌的家眷报仇,自己也能暂时保住性命。 如果拒绝,恐怕自己现在就得性命不保。 于是他狠狠一咬牙,挥舞着手里的鬼头钢刀喊道: “给我冲,杀进州衙!” 方七佛见状,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根烟花,向天空放去。 只听“啪拉”一声响,烟花顿时炸开,放出一片彩光,照亮头顶天空。 烟花一响,州衙四周顿时喊杀声大作,总有一二千人。 这些人有些是襄州本地的教友,有些却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 如此多的人,乍一发动,声势十分宏大。 守门的衙役见状,不由大惊失色,撒丫子就跑。 “来人啊,有反贼冲击州衙了!” 方七佛等人本来还想杀两个人祭刀,见这种情况,也只得放弃。 此时,蔡霄等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前,他飞起一脚将大门踢开,就往里冲杀,耳边尽是惨烈的厮杀声。 刚刚蔡霄还有点犹疑,但既然已经动手,他反而兴奋起来,喊道: “兄弟们给我杀进去,曹斌女眷尽是绝色,只要抓住,任你们亵玩” 他们丝毫没有停留,杀进大门后,疯狂往里面猛冲,不一会儿就冲到了第二层院落。 正在这时,方七佛突然抓住蔡霄的手臂道: “情况不对,有埋伏,快退!”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响,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晃眼。 待他们眼睛适应,院落已经亮起了无数火把,墙头与房顶尽是手持弓弩的士卒。 他们各自张弓搭箭,虎视眈眈地盯着蔡霄等人。 堂屋前面,放着一张茶几、两把圈椅,分别坐着包拯和曹斌。 此时的包拯满面威严,如同阎罗在世,紧紧地盯着蔡霄道: “蔡霄,还不伏法?” 曹斌手里端着茶碗,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蔡霄。 蔡霄整个人都已经傻了,钢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挤出个笑容道: “我说我是被逼的,包大人信吗?” 包拯冷哼一声,重重将茶碗放在身边茶几上,喝道: “给我拿下,严加审讯。” 方七佛一晃手中大刀,怒吼道:“冲出去” 说话间,他已直接向包拯二人冲了过去。 他打的自然是“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只要抓到包拯或曹斌,他们就能化险为夷。 曹斌挥了挥手道:“武松、鲁达,交给你们了,抓活的。” 他对摩尼教的人并不太看重,反而更在意蔡霄能不能钉死罪行。 有了人证,蔡霄辩无可辩。 武松二人早就跃跃欲试,闻听此言,同时挥动兵器跳了过去,拦下了方七佛。 与此同时,无数箭矢已经飞射下来。 摩尼教众想要反抗,却纷纷被箭矢射倒在地,眨眼的功夫,整个府衙里已经血腥满地。 那方七佛也是好手,竟然以一人之力,抵住了武松鲁达二人。 虽然被打得手忙脚乱,竟也撑了二十多招,还在反抗 他见教众纷纷惨死,正要返身逃跑,却被琼英一飞石打在小腿上,扑倒在地。 见曹斌看过来,她露出一个平淡的表情。 曹斌也没有理他,转头看向蔡霄,见他被展昭抓在手中,不由摇头叹息道: “蔡兄啊,没想到你竟堕落至此,与反贼混在一起,真是想不到啊,哈哈!” 听他说风凉话,蔡霄满脸愤怒道:“曹斌,是你害我!”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包拯喊道: “包大人明鉴啊,我是被逼的,我根本没有造反的理由啊” 包拯怒道:“被逼的就可以攻打州衙?若是罪可饶,孰罪不可饶?” 蔡霄还要争辩,展昭突然从蔡霄怀里搜出一张纸稿,连忙交给包拯道: “大人,在他身上搜到反诗一首,诗中污言秽语,辱骂官家” 见到这首反诗,蔡霄顿时泄了气,软倒在地,满脸苍白。 有了这东西,他无论如何狡辩,也难逃一死了 第二百零六章 尘埃落定,有刺客 不一会儿的功夫,闯进府衙的摩尼教众,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一网成擒。 曹斌伸了个懒腰,起身道: “等了大半夜,终于功德圆满。包大人,这些贼人可都交给你了。” 说着,他故意激将道:“曹某怀疑蔡太傅也参与其中,这可是朝廷大患,包大人会退缩吗?” 本以为包拯会激情陈词一番,没想到他只是看了曹斌一眼道: “蔡太傅到底有没有勾结摩尼教反贼,还要审讯之后才知道。” “忠靖伯不要擅自诋毁朝廷重臣” 听到这话,曹斌不禁有点失望。 想来也是,摩尼教没有壮大,方腊还没有称帝,而蔡京又是朝廷宰辅,位高权重 曹斌也不太确定,最后会不会牵连到他。 蔡霄听到这话,却激动起来,恨恨道: “姓曹的,你太毒了,竟想诬我全家造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曹斌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包拯笑问道: “包大人,你是在州衙安歇,还是回驿站?” 包拯刚要说话,曹斌又叹息一声道: “只是州衙已经没有空房了,只能委屈包大人了。” 包拯本就想要拒绝,但听到这话,也不由噎了一下,瞪了曹斌一眼,挥了挥手道: “带上反贼,随本府回驿站歇息。” 展昭无语地看了曹斌一眼,觉得他总在找机会,调戏自家大人。 曹斌对周围的士卒挥了挥手道:“都撤了吧!” 正在这时,杨志一脸失落地回来道: “伯爷,杨志无能!” “属下赶到对方老巢时,探子已经被对方发现,他们发现不妙,已经事先逃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算了,也不怪你!” 他怀疑这是杨志的霉运所致。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跑了也就跑了,他本来就没有把摩尼教放在心上。 杨志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对曹斌更加感激。 见包拯也没有什么表示,展昭正要护着他上轿。 包拯却摆了摆手,对曹斌道:“忠靖伯,竟不送送本府吗?” 说着,已经当先向门外走去。 曹斌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见随从已经落在后面数十步,他才对曹斌道: “忠靖伯,本府知道你与蔡家有些恩怨,但也要适可而止。” “如今算计蔡霄也就罢了,他本心不正,谁也救不了他。” “但本府希望你不要把朝廷百姓当成儿戏。” “利用本府也就罢了,若是一旦造成了百姓伤亡。” “本府必不饶你” 包拯早就看出了蔡霄身上的疑点。 不说以蔡霄的身份,会不会轻易加入名不见经传的摩尼教。 就算他真的有不臣之心,也不会亲自带人攻打州府,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曹斌几天之前就知道蔡霄的全部计划,通知自己抓人,这其中的巧合实在太多。 曹斌愣了一下,无所谓道:“既然包大人发现了疑点,会不会放他一马?” 包拯看了他一眼道:“他带反教攻打州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罪无可恕” 曹斌道:“如此曹某也就放心了” 包拯瞪了他一眼道:“本府的话,你要记住!”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道: “另外有人托本府为你说门亲事,以此约束你,可是本府没有答应。” “因为本府相信你本性不坏,但你也要自律。” 曹斌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道: “哦?是谁想嫁给曹某?曹某竟如此受欢迎?” 说着,他摇头叹息道: “可惜曹某已经有了婚约,只能让那女子失望了。” 包拯不想再跟他说话,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也不用送了,本府自己回去。” 说着,他正要回身等车轿赶到,一道寒光突然街道旁边的窗户里直射出来。 同时还有一道清脆的喊声道: “狗官,受死!” 跟在后边的展昭等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向前冲来。 可是那道寒光来得太过突然,护卫离得太远,一时竟赶之不及。 纷纷喊道: “伯爷快跑!” “大人小心!” 与此同时,街道两边冲出不少手持刀剑的刺客,阻住展昭轿子等人。 包拯见刀光出现,丝毫没有惧色,怒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说着,已经踏步挡在了曹斌身前,摆开个架势竟要跟刺客硬拼。 曹斌无语地拉了他一把道:“包大人还是算了吧!” 说着,他猛然一跺左脚,右脚已经瞬间踢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刺客顿时倒飞出去。 那女子跌倒在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眼里满是恨意道:“狗官,你们都该死。” 她挣扎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不久,展昭等人也冲破了阻碍,赶到了曹斌二人身边。 “包大人、伯爷,你们受惊了。” “你这刺客竟然敢刺杀伯爷,纳命来” 杨志见曹斌没事,怒目圆睁,满是愤怒,赶到女子身前,举刀就砍。 只听“噗嗤”一声,一颗美人头顿时滚落下来。 那头颅落地之后,犹自喃喃念叨:“狗官,狗官” 曹斌见此,不由无语,瞪了他一眼,可惜道: “好一个美人,你这厮太浪费了” 杨志无辜地看了曹斌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不过也记住了这次教训。 众人纷纷上前查看曹斌和包拯二人有没有受伤。 只有展昭看向曹斌的眼神有些不对,刚刚那一脚实在是太惊艳了。 他对曹斌的印象一直是个纨绔子弟,这一两年虽然大有改观,但也只以为他是靠奇思妙想过日子。 却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还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将门子弟果然不简单。 看着曹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决定回去之后,提醒一下包大人。 经历了一次袭杀,包拯也没有心思停留,直接带着一班属下离去。 曹斌也没有回州衙,而直奔城北庄园而去。 前几天,在襄阳修建的庄园完成,曹斌已经把家眷搬到那里。 刚刚进入后院,李师师已经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道: “曹郞,十娘有了” 第二百零七章十娘有孕,蔡京断尾求生 “有了?有了什么?” 听她这话,曹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问完之后,就已经明白过来: “你是说她有了身孕?” 说着,他连忙道:“我去看看她。” 一时间,他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 近两年的时间,他辛苦劳作,身边的女子竟都没有动静。 他还以为穿越一遭,自己的体质出了问题。 既然杜十娘已经怀上了,那说明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此时并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所以本能地有点紧张。 不过眨眼间,他就平复下来。 这个时代,讲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血脉延续是一个家族昌盛的必要条件。 知道自己的血脉将会诞生,他竟不由自主涌上一股欣喜。 “曹郞,你回来了,妾有了身孕” 杜十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本来正歪在罗汉榻上,正与张赛二女说话。 见曹斌回来,杜十娘连忙起身,一脸期待地说道。 曹斌哈哈大笑,将打横她抱起,轻轻放在榻上道: “好了,不用起身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十娘摇摇头道:“没有其他不适,就是今天吐得特别厉害,才找了医师” 如此说着,她又捂着嘴干呕起来。 见她一脸难受,曹斌轻轻为她拍着后背道:“想吐就吐,不要忍着。” 杜十娘缓了好半晌才道:“曹郞先去其他房里歇着吧,屋子气味太大。” 曹斌安慰道: “你为我受罪,我也不能为你分担,就陪你受点罪吧。” “我让厨房弄些吃食,你垫垫肚子。” 杜十娘连忙摇头道:“我吃不下!” 体质不同,孕吐程度也不同,杜十娘算是比较严重的。 曹斌摇头道: “不吃是不行的,你总是呕酸,会烧坏嗓子这样吧,一会儿我亲手给你弄点清淡的食物。” 说着,他对张、赛二女道:“两位姐姐先照顾十娘,我去做点吃食。” 看了看时空商城,他直接把“中级厨艺大全”买了下来。 这个商品已经刷出了好几天,他本来没有打算购买,毕竟也要花费一千多积分。 但如今杜十娘有孕,他也不想省下这么点积分了。 中级厨艺不算高,但包含了许多后世才有的菜式,有更适合孕妇的餐食。 见他匆匆离开,赛西施连忙道:“曹郞怎能亲自下厨?还是妾身去吧。” 说着,她连忙疾步追了出去。 这个时代,别说妾室,就是正妻,也没有让一家之主下厨的道理。 扈三娘见状,对琼英示意一下,小声道: “去看看。” 说着,连忙拉着琼英跟了上去。 见张贞娘有点羡慕,杜十娘笑道: “贞姐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曹郞的性子,只要有耐心,你总会怀上的。” 张贞娘点点头,只是想到朝廷奖励的爵位,心里有点失落。 赛西施跟着曹斌到了厨房,一把拉住他道: “曹郞自己下厨,会被外人笑话的,还是妾身来做罢!” 曹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你厨艺是高,可不如我知道的菜多,这次我先教你,下次你再做。” 厨子家丁们也有些懵逼,这位伯爷想起一出是一出,竟跑到厨房亲自做饭了。 他们想劝,又不敢开口,只能看着曹斌忙活。 这时,扈三娘二人也赶上来,问道:“伯爷要做什么?烤肉吗?” 说着,白皙的喉咙还滚动了一下。 曹斌白了她一眼,也没有理会,已经熟练地拿起萝卜清洗起来。 赛西施见状,温柔道: “都说曹郞是纨绔子弟,妾身却说他们才是鲁男子。” 这时代,如曹斌这样小意温柔对待女性的男子,她还没有见过。 曹斌却笑道:“你只是说出本爵的一小部分优点。” 赛西施好奇道:“还有什么?” 曹斌认真道:“潘邓驴。” 赛西施不解道:“此言何意?” 曹斌得意解释道:“就是潘安的貌,邓通的钱。” 赛西施好奇道:“驴又是什么?”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听他在耳边说出答案,赛西施登时涨红了脸,狠狠锤了他一拳道:“你才最喜欢那东西?” 曹斌笑道:“难道姐姐不喜欢?” 赛西施推了他一把,又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不知羞,琼英和三娘还在呢?” 琼英却满头雾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道:“什么意思?” 赛西施无语,只是红着脸帮曹斌切菜,再不说话。 曹斌弄好饭食,又叫人找来水果,压了不少果汁。 随后,摆了个十分精致的造型,才端到杜十娘房中。 他有宗师级书画精通,摆个漂亮的造型只是小意思。 扈三娘见状,连忙凑到灶台边,捞起剩菜塞进嘴里,连连点头道:“好吃!” 琼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中轻叹,不知自己那有缘人是不是也能像他这样 见桌上的精致菜肴,杜十娘顿时直了眼,道:“这是曹郞做的?” 赛西施点点头道:“我没有插上手。” 杜十娘眼里满是甜意,只觉得胃口大开,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满足的时候。 吃完东西之后,几人又玩了一会儿骨牌。 见杜十娘已经睡眼朦胧,曹斌看了她一眼道: “既然犯困,那就休息吧,今晚我陪着十娘睡。” 杜十娘顿时清醒过来,连忙道: “曹郞去其他姐姐房里吧,十娘不能陪你。” 曹斌笑道:“无妨,总不能第一晚,就让你孤零零受罪。” 杜十娘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任性而为,亲自下厨,有失官员体面,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分2000点】 曹斌没想到,花费一千多积分购买厨艺,不仅没有赔,反而赚了点积分。 第二天,包拯带着一干属下,押着罪犯,返京去了。 包勉也随之离开,出发之前,他终于凑够钱买下了一家商铺。 只不过在襄州留下了一片骂声。 那些送钱贿赂,想要让他帮忙办事的人,全部被坑了。 这家伙竟然学会了收获糖衣,打回炮弹这招。 那些人又不敢四处宣扬,只能吃个哑巴亏 关键是,这件事就算暴露出来,也不是什么重罪,只是会掉人品而已。 没过几天,曹斌也收到京里的消息。 蔡霄被包拯判了个斩立决。 让曹斌没有想到的是,蔡京为了不被牵连,竟与蔡霄断绝了父子关系。 不过这也让皇帝十分不快,没有通过政事堂,径自下旨剥了他的太傅之位 第二百零八章 陈世美,京中将变 在曹斌想来,皇帝或许想要拿捏一下。 却没想到蔡京主动让出许多利益,与寇、庞二人妥协,甚至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这让皇帝有些恼恨,才剥了他的太傅之位。 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根据邸报内容大致猜测 秋日的天气,雨水有些多,曹斌也不愿意出门了,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倒是难得悠闲。 朝廷的调令不到,他也不着急,现在朝廷有所变动,暂时想不起他实属正常。 在襄阳他最大,日子过得比汴京好,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天,他刚刚陪着杜十娘等人用完早饭,门子来报道: “伯爷,王通判求见。” 这些天,襄阳的事务都是他在处理,曹斌漱了漱口道: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通判已经抖身上的雨水走了进来,苦着脸道: “伯爷,有点麻烦,有贵人来咱们襄阳买铺子。” “不仅不想出价,需要的数量也不少” 曹斌让他坐下,问道:“是谁?” 王通判道:“是驸马都尉陈世美手下的人。” 曹斌愣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身子道:“谁?” 王通判重复道:“陈世美啊!” 曹斌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是今年的状元?” 王通判点点头,道: “这届考生没什么志气,堂堂一介状元竟然跑去尚公主。” “不过昭阳公主十分受太后宠爱,咱们不好得罪啊。” 看得出来,他对陈世美稍稍有点鄙夷,也不知道是不是泛酸。 曹斌沉吟了一下,摆摆手道: “不要管他,按规矩来,若是不服,让他来找本爵。” 那么多权贵来襄阳买卖,也都是按规矩来。 这新驸马有点嚣张了,反正他长久不了,曹斌也不打算给他面子。 然而曹斌没有想到,那陈世美的手下竟真敢找上门来。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管事,似模似样地送上了陈世美的拜帖。 “曹伯爷,我家公主听说襄阳繁荣,所以嘱咐驸马来您这里买地。” “望曹伯爷给我家驸马一个面子”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给公主面子可以,但你们也要给本爵面子,不要在襄阳捣乱!” 说完就打算送客,管事见状,连忙伸手道: “伯爷,那商铺的事情?” 曹斌摆了摆手道:“这些事你们去和王通判商量,本爵已经全权交给他办理!” 管事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曹斌的手下送了出去。 管事转身看着庄园大门,恨恨道:“你等着” 翻回头,他就去找了陈世美。 按理说,不经朝廷允许,驸马是不能出京的。 所以陈世美虽然已经人在襄阳,却很是低调,只凭管事在外奔波。 如今听着管事添油加醋地回来一说,顿时觉得颜面受损。 自从他当上驸马之后,京里哪个权贵不是客气相待? 这忠靖伯虽然背景深厚,但有自己背景厚吗,只要把太后搬出来,任谁都要惊怵三分。 想到这里,他想了想道: “我不宜亲自露面,明天你带些军汉去他庄外搅扰一番,给他点颜色瞧瞧” 朝廷对公主和驸马的约束很大,他也不敢轻易露面,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只能用一些低级的手段。 他也不想在公主面前失了脸面,毕竟出京的时候,昭阳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尽量多买一点商铺。 若是其他地方,他这个驸马的身份一亮,还有些作用。 但来到襄阳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面子一点都不好使,根源上就在曹斌这里 第二天,曹斌的庄园周围,就出现了一批军汉,专门盯着进出的小厮丫鬟纠缠。 管事笑着对陈世美道:“曹斌家里一点没有反应也没有,肯定怕了驸马爷。” 说着,他自己走了上去,对几个军汉吩咐道: “你们爬上墙头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为了报复曹斌,他决定做点更过分的。 那几个军汉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只是他们刚刚搭着人梯刚刚爬上墙头,突然无数弩箭飞射出来。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几个军汉全部毙命。 管事都快吓傻了,他常年待在京城,哪里见过如此杀伐果断的场景? 数十个士卒举着弓箭怒喝道:“大胆贼人,竟敢擅闯伯爷私宅,你等可是摩尼教反贼?”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乱箭射了下来,陈世美带来的人转眼间就死大半。 陈世美早就吓得他脸色苍白,见管事跑回来,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客栈。 回去后,丝毫不敢停留,飞一般地往京城赶去。 昭阳公主才二十来岁,见他们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问起了原因。 待他们说完,公主不由杏眼圆睁道: “我是让你去买卖,不是让你去惹事。” “那曹斌可是好惹的?他背后有庞太师撑腰,就是本宫也要让他三分。” “你怎么敢跑去威胁他?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在朝廷上弹劾你一番,连本宫也救不了你。” 她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大宋的制度本就对公主驸马极不友好。 如今蔡京败了一阵之后,主动让出了很大一部分势力,庞太师现在朝堂上赫赫扬扬。 她虽然有太后撑腰,也不敢轻易招惹。 “这样吧,过几天,本宫带你去跟曹斌解释一下。” 陈世美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都成了驸马,皇亲国戚了,还要给臣子道歉? 这天下还是不是的赵家天下 又过了几天,朝廷的旨意也到了襄阳。 曹斌官职升到了从四品的谏议大夫,并让他回京述职,等待朝廷差遣和皇帝赏功。 只要官职进入四品,就算是进入了高级官员行列。 在京为官就被称为常参官,有资格参加常朝。 不过曹斌还需要等着新任知州到任,才能回京 这天晚上,曹斌睡得正熟,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响起来道:“伯爷,太师派人来了。” 曹斌匆忙起床之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匆匆提着剑走了进来,单膝跪倒道: “伯爷,封某被展昭追杀,请救我一救!” 第二百零九章 京中之变,心狠手辣李美人 曹斌见眼前这人一身煞气,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不由诧异道: “封大?你不在太师身边伺候,来此何干?” 他是庞太师的亲随跟班,平日里只做些跑腿送信之类的杂务,没想到竟还是个高手。 封大拱手道: “小的封一寒,本已打算隐退,不再出手。” “这次受太师所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曹斌也没有纠结他是不是高手的事,直接问道: “快说,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展昭为何要追杀你?” 封一寒苦笑道: “宫里李美人怀孕,贵妃娘娘气不过,暗中使人下药,导致龙胎流产。” “官家令包拯等人严查,太师怕事情败露,只得派封某前去灭口。” “没想到,那竟是个陷阱,封某被展昭等数个高手埋伏” 曹斌闻言,有点无语,没想到千防万防,防住了庞煜,没防住这位姐姐。 尤其是皇帝无嗣的情况下,这是在他心脏上捅刀子吧? 皇帝不暴怒才怪。 封一寒这才说道:“我赶回太师府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无奈之下只得另投他处。” 曹斌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来挡住展昭。” 封一寒闻言,感激地拱了拱手,转身跟着家丁出去了。 看来情况有点不妙,这才刚刚把蔡京压下去,有点权倾朝野的意思祸事来得太快了。 曹斌在屋子转了两圈,听着窗外的秋雨,突然觉得有点发冷,不由紧了紧披在背后的外氅。 不知过了多久,有门子来报: “伯爷,开封府展大人带人拜访!” 曹斌点头道:“都有什么人?” 门子道:“展大人还带两男一女,像是江湖中人。” 听到这话,曹斌已经了然,想来是丁氏三侠了,他点了点头道: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展昭提着长剑急匆匆而至,拱手道: “曹伯爷,展某正在追捕一名贼人,发现他潜入了你的府邸,还请伯爷行个方便。” 曹斌摆手道:“本爵没有见到什么贼人,展护卫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展昭迟疑了一下道: “曹伯爷,展某知道你与庞太师关系匪浅,但这件案子非同小可,这次庞太师恐怕难以脱身了。” “包大人说,只要伯爷不主动参与,这件事牵连不到你身上。” “如今太师府门庭冷落,展某希望你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面金牌道: “这是官家赐下的皇命金牌,无论是宫禁,亦或权贵私邸,都不能阻拦展某办案。” 曹斌愣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把展昭笑得一脸懵逼。 “曹伯爷,你这是” 曹斌没想到展昭会有这么一面牌子在手,若是直接拒绝其实不是要违抗皇命?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拍大腿道: “展护卫早说嘛,其实曹某早就想与庞太师划清界限了。” “刚刚就有个封一寒的家伙,跑来找我求救。” 听到曹斌承认,展昭心里顿时一松,连忙点头道: “伯爷说得不错,那人正是封一寒,他是个绝顶高手,十分危险。” “展某多年以前就曾败在他手上,伯爷快带我去找他” 虽然目的达成了,但他心里却不自觉对曹斌好感度大减。 就算庞太师是奸臣,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有点见风使舵 这时,曹斌迟疑了一下问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展昭平静地摇摇头道:“忠靖伯放心,他已经受了重伤” 曹斌这才道:“请展护卫在前面保护本爵。” 见曹斌如此态度,展昭微微摇头,也没有多想,干脆答应道:“请伯爷为我指路。” 说着,已经走到了前面。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来到了封一寒的房门外,展昭刚要抬腿踹门。 猛然觉得后颈一沉,而后栽倒在地。 若寻常时候,曹斌不一定能偷袭成功,但他的精神全部被吸引到封一寒那里,哪里想到曹斌会突施阴招? 封一寒此时也开门出来,看着晕倒的昭,诧异道:“伯爷,这是” 曹斌摆了摆手道:“没事,他带着皇命,本爵也不好来硬的。” 封一寒愣了一下,有些无语,你这还不算硬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道:“那要怎么处理他!” 杀是不能杀的,如果杀了,麻烦就大了。 只要让展昭不找自己麻烦就妥了,最好是制作个杀手锏。 曹斌想了想,叫来轿子道:“庄上有没有急着出嫁的姑娘?” 轿子愣了一下,有些不舍道:“后厨的九月姐有些急” 他一提,曹斌也想了起来。 那是个老姑娘,长得也算可以,就是有点花痴,也心高。 于是道:“快去把她找来,就说有好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九月姐扭着腰走了进来,满脸期待道:“伯爷,您” 曹斌指着展昭道: “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为人正派负责,能不能让他娶你就看你的手段了,另外,” 说着,他邪笑道: “今晚他属于你!” 九月姐翻过展昭看了一眼,顿时两眼发光,欣喜道:“多谢伯爷恩典。” 说完,迫不及待把展昭扛到肩上,匆匆走了出去。 【乱点鸳鸯谱,污染有为青年,奖励纨绔积分5000点】 曹斌挥手叫过一个小厮吩咐道:“展昭一醒,就带丁氏三侠去捉奸!” 不知过了多久,“九月姐”的屋子传来一声怒吼: “好你个展昭,玩得挺花!刚与我妹子订婚,就羞辱我们是吧!” 这是丁老大的声音,随后就是叮叮咣咣的打斗声。 展昭衣衫不整,一脸地懵逼,他才刚刚清醒,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本想解释,但见丁氏三侠满脸愤怒,招招致命,他也顾不得质问曹斌了,掉头就跑 汴京,皇宫。 庞妃此时正满脸凄惶地被两个太监按跪在地上。 李美人虽然脸色苍白,被宫女搀扶着才能站稳,透着一股子虚弱,但眼里却尽是得意: “庞吉已经被软禁到了开封府,只要包拯查实他的罪过,你家很快就会被夷灭三族。” 说着,她又恶狠狠道: “为了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还有曹斌、你们所有人都躲不了。” 听到这话,庞妃猛然一惊道:“你故意的?” 李美人脸色狰狞道:“本宫就是故意的,你以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看不起我吗?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庞妃咬牙道:“你好狠,竟用自己的骨肉算计” 没等她说完,李美人狠狠甩过去个耳光道:“住嘴!” 第二百一十章 寇准的决心,曹斌遇说客 延福宫,皇帝寝殿。 包拯正在向皇帝汇报案情。 寇准和蔡京坐在圆凳上,静静聆听。 寇准还不时出言补充一二,蔡京却像个隐形人,一语不发。 他虽然还没有被赶出宰辅行列,但手下的权利已经急剧缩水,地位岌岌可危。 “庞吉在开封府中表现如何?” 皇帝眼睛还有点红肿,有些恨意的问道。 抱有极大希望的皇子流产,对他的打击有点大,短时间内缓不过来。 包拯摇摇头道: “庞太师吃喝正常,并无特别表现。” 皇帝气得狠狠拍了拍桌子道: “他就一点没有悔过之心吗?不要软禁问话了,把他关到大牢里。” 包拯迟疑了一下道:“官家,这似乎不合规矩,他毕竟还太师” 寇准却插言道:“包大人,你查案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查到实证,效率太低了。” 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劄,起身递到皇帝御案道: “官家,您看看吧,这是一些官员递到为臣府上的检举。” 面对寇准的指责,包拯也有些无奈,本来做好了计划,打算捉住庞太师身边的人证。 那人证知道庞太师的许多秘密,只要抓住他,就能挖出庞太师的大部分的罪行。 没想到一向稳妥的展昭这次却出了岔子。 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追拿贼凶一去不回。 导致现在案情有些停滞。 若是不知道展昭的为人,还以为他偷偷跑去成家立业了。 不过庞妃的罪行已经确认无误,重点就在于庞太师 这时,皇帝看完寇准的奏劄,突然有点脸色惨白,不可置信道: “这些事,还有私会辽国密使,竟然都是他干的?寇相,你可有实证?” 寇准不紧不慢道:“虽无确凿证据,但皆有依据。” 说着,他提醒道: “而且此案之中,那行凶的王太医,也一直为庞太师收买。” “此人身处太医院数十年” 皇帝猛然一惊,不敢置信道:“怎会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强撑着身子,哆嗦着嘴唇道: “算了,包卿不用查了,此事到此为止,给太师一个痛快吧。” 说着,他迟疑了半晌,才艰涩道: “给他保留一点位分,也算全了这些年的翁婿之情吧。” 包拯正要上前反驳,寇准却猛然高喝道:“不行!” 这一嗓子把皇帝下了一跳,忙道:“寇卿何意?” 寇准狠狠道: “除恶务尽,臣以为,庞吉这种大恶当夷灭三族,并彻查其党羽,一并斩尽杀绝!” “该杀的杀,该贬的贬,绝不能姑息养奸!” 这次,连一直不言不语的蔡京都心中一惊。 这寇老西好狠啊,他竟然要趁机清算庞吉一党。 如果要彻查其他人,庞吉这个罪魁祸首必然要下狠手。 这世界虽然依旧十分优待士大夫,但没有不刑的说法,所以他提起谏议来毫不心软。 包拯也是无语,寇相哪里都好,敢言直谏,为人清正,就是太过嫉恶如仇。 自己还要顾及朝廷影响,而寇相为了肃清朝堂,有时候会选择一些不太好的手段。 看来他把这次当作一个祛除奸臣的机会了。 这些年,蔡京和庞吉势力庞大,忠良一系并不是很得志。 如今蔡京势衰,只要再把庞吉清除,朝中或许将是一个众正盈朝的局面。 想到这里,寇准不由心情激荡起来。 皇帝有些不忍道:“这这,寇相何至于此?” 寇准直接逼到皇帝面前,带着点怒其不争喝道: “官家,这是为了我大宋江山万年永固,你想想太祖太宗,再想想不断夭折的皇子” 太师府。 往日车水马龙的府邸,如今已经变成了门可罗雀。 都知道庞太师要倒霉了,就算那些死党都有点避之不及,不想波及到自己身上。 庞煜刚刚去潘仁美府上回来,见自家大门上满是屎尿,不由气得跳脚大骂: “这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沃日,若是让我抓住了,我弄死你们” 此时,他心情正不好,往日交好甚至要讨好他的官员,现在连门都不让他进,更别提打听什么消息了。 正在他怒骂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正砸到他的额头上,疼得他“嗷”了一声,差点晕过去。 他哪里受过这种罪?叫嚣着就要让手下人报仇。 “哥,别惹事,那些人是在诱你追他们” 庞燕燕这时出现在门口,连忙招呼他进门。 这些天,她也清减了不少,有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庞煜只得停下身形,捂着脑袋骂道: “等这件事过去,我挨个找他们报仇。” 说着,连忙带人回到府中。 看着庞煜无能叫嚣,一脸痛苦,庞燕燕很无助,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宫里联系不上,父亲被带到开封府,人人避之不及。 连家里的供奉也离开了不少,庞家估计很危险了,俊才哥哥 襄阳城中。 燕子也传来了京城十分详细的消息。 这件事在宫里爆发,来得又太突然,曹斌也有些措手不及。 以他现在的经营和官位,就算没有庞太师,也足以在朝廷立足。 如果要救庞太师,很可能连他自己也会陷进去。 正在他考虑要怎么办时,宜城县突然前来襄阳拜访。 曹斌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拒绝他。 “下官恭贺曹伯爷!” 刚一见面,宜城县令竟直接恭贺起来。 曹斌十分无语,看了他一眼道: “本爵正心烦,有事就说,不然就滚蛋!” 宜城县令也不在意,哈哈笑道: “伯爷可是为了庞太师的事情心烦?大可不必!” “下官已经手道恩师的回信,只要伯爷取消与庞家婚约,那件事牵连不到伯爷。” 怕曹斌听不明白,他又十分自傲地解释道: “在下的恩师乃是寇相爷!” “我老师还是看重伯爷的,若有他提携,伯爷将要飞黄腾达了!还不值得恭喜?”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死死拿捏展昭,八百铁骑入京 曹斌看了一眼吐沫横飞的宜城县令,嫌弃道: “就这些?寇相也太没诚意了,本爵又没触犯国法,你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再说了,本爵现在就是从四品的官,回京之后,说不定还会封个侯。” “寇相还能把自己位置让给我?本爵大不了做个孤臣。” “而且本爵的大宋日报卖遍天下,没有其他报纸能够媲美。” “你三言两语就让我把婚约退了,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 听到这话,宜城县令也反应过来。 曹斌不同于自己,如此年轻,官职就已经很高了,再提携也不可能加速升官。 不过他不相信曹斌没有把柄在身,还说什么名声,他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 宜城县令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婚约,把自己陷入险地。 如此说法,恐怕是待价而沽吧。 不过曹斌自己的自我标榜,他倒是有些认同。 不说先前那些原因,只凭一个大宋日报,就值得拉拢。 想到这里,他讪讪笑了一下道: “伯爷不要着急,相爷其实很看重你,下官这就写信入京,定给伯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立刻拱手告辞。 曹斌并不知道寇准的打算,若庞太师非要倒台,接受寇准的庇护也未尝不可,孤臣其实并不好当。 宜城县令离开不久,展昭却再次带着丁氏三侠上门。 曹斌连忙吩咐道:“快把九月姐叫来。” 展昭进来后,一脸的冷肃道: “伯爷,上次的事情,展某就不和你计较了,但展某有公务在身,必须搜查一下你的宅邸。” 曹斌闻言,顿时不高兴了,十分熟练地倒打了一耙: “展护卫什么意思,上次是你自己本事不济,被贼人偷袭,还要怪本爵不成?” “还有,贼人明明把你擒走了,你为何会在我家厨娘的屋里图谋不轨?” 听到这话,展昭顿时语塞,他笃定是曹斌动手打了他,可他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正在这时,一声娇媚的喊声响了起来: “展郞,你来迎接奴家入门吗?” 听到这个声音,展昭眉头紧皱,连忙道: “伯爷,请你配合展昭公务,这是官家亲自指派。” 曹斌却道: “本爵自然不会违背官家之令,但展护卫始乱终弃,也要拿官家压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是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难道不知大宋律法?若是我家九月姐到衙门里告你,你就是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 衙门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良家妇女状告男子耍流氓,不管有没有证据,基本会默认女子所说属实。 因为很少有良家女子会自污清白,诬陷男子,更何况展昭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正说着,九月姐已经抱住了展昭的手臂,说什么也肯不撒手了。 展昭甩开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丁氏女侠见状,忍不住提剑向九月姐砍去,展昭吓了一跳,连忙挡了下来。 于是,丁氏三侠再次和展昭斗在了一起。 曹斌喊道:“欺负我九月姐娘家没人吗?轿子给我上” 展昭满脸无奈,只得再次逃窜,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一辈子会栽到九月姐这里。 见展昭再次离开,曹斌得意一笑,正要回房庆祝一下,时迁突然出现道: “伯爷,燕子传来消息,庞太师已经被压到开封府大牢。” “太师府也被开封府抄了” 曹斌不由脸色一变,沉吟片刻,方叹息一声道: “命亲卫准备干粮马匹,本爵要马上回京!” 他终究无法看着庞太师一家遭难,不说是自己的准岳丈,从感情上来说,也不能接受。 这一天,京城之中热闹非凡。 距离庞太师结案已经过去了三天。 百姓们不知道庞家的具体罪名,却知道政事堂发下圣旨。 除了身在宫中的庞妃,庞家被判了族诛示众之刑。 虽然没有祸及三族,但也足够惨烈了。 庞家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因此许多百姓都是拍手称快。 罪犯还没有押付刑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 巳时正刻,庞太师一家四口方从开封府出来,被押付刑场。 街道两旁的百姓安静了一下,接着就起哄骂了起来: “哈哈,奸臣终于要被杀了。” “活该,大块人心啊!” 一时间无数烂菜叶、臭鸡蛋飞向囚笼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东京百姓的富裕。 庞太师见过大风浪,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觉得有些唏嘘。 没想到自己风光一世,正要迎来人生的辉煌时刻,却因为一时大意,失去了全身而退的机会。 只怪蔡京认输太快,让自己得意忘形了 而庞煜却早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活了二十来年,就要了账了。 福,自己还没有享够啊! 如此想着,他不由大喊起来:“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 庞燕燕流着眼泪,见人们全都是恶狠狠的面孔,想到马上要死,只觉得特别无助、特别恐惧。 到了行刑台,看着冷意袭人的鬼头大刀,这种恐惧放大到了极点。 监斩台上,包拯沉默地端正而坐,等待午时到来。 他此刻的心情并没多高兴,不是为庞太师可惜,而是觉得这次判决有点不合规。 眼看着秋日的日头渐渐向中天转移。 有人疑惑道:“怎么没有官员为庞家送行?不是说庞吉党羽不少吗?” 有人冷笑道:“人情冷暖罢了,如今有谁敢沾惹庞家?” 也有人感慨道: “前几日,庞家是何等的煊赫,如今却连个送行的官员都没有。” “如今的人啊,大都重利轻义,连朝廷权贵都免不了如此啊” 不知过了多久。 正当包拯让刽子手准备的时候,一阵凌乱如雷的马蹄突然在朱雀大街上响了起来。 围观百姓回头一看,只见数百士卒满身煞气地冲了过来。 “卧槽,快躲啊” “要了老命了” 他们见铁骑毫不闪避,直指邢台,不由纷纷逃窜,闪出了足够的空间。 包拯见状,脸色顿时大变,紧紧地盯着马队前头,风尘仆仆赶来的曹斌,痛心疾首道: “曹斌,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庞太师摇头叹息道:“俊才不该回来,白搭你一身前程罢了!” 庞燕燕闻言,不由泪流满面,道:“俊才哥哥,你走吧!” 曹斌看了看庞太师,又看了看庞燕燕,跳下汗血宝马,替她擦了擦眼泪道: “安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回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曹斌的冲动,昭阳公主 听到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庞燕燕顿时心中一暖,好像整个人都有了依靠。 “恩,恩!” 她脸上挂着眼泪,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乖巧地点头应是。 庞煜也喜极而泣,鼻涕都垂了下来,哇哇大哭: “好兄弟,一定要救我们啊” 曹斌安抚了他们两句,才转身向包拯拱手道: “包大人,我有关于太师案情的重大线索,所以才是急从权。” “至于带兵入城之罪,我事后自会向官家请罪。” “此时,还请包大人暂停行刑,待我见过官家再论如何?” 包拯看着曹斌,满是怒意道: “曹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官家亲自定罪!” “若是没有切实证据,你就是擅闯法场,其罪该诛!” 曹斌点点头道:“包大人放心,曹某既然做出此事,自然知道后果,也情愿承担后果!” 随后,他向部下亲卫命令道: “你等看守法场,等本爵返回,若有人擅自动手,可格杀勿论!” 亲卫轰然领命道:“我等遵令!誓死护卫太师一家安全。” 说着,纷纷拔出佩刀,面孔朝外,将刑台围了个严严实实。 刽子手见状,吓得连滚带爬逃下刑台。 见此,庞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护卫在外的曹家亲卫,只觉得安全感爆棚。 这一辈子,他还从来没有发现,安全的感觉竟是这样幸福。 “你” 见曹斌下达了这样一个敏感的命令,包拯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不信任本府的诚信吗? 我才刚刚警告你,转眼间,你就任性胡来。 若是与城卫禁军冲突起来,就算本府亲自证明你没有造反,恐怕别人也不相信。 不过他也暗暗心惊,不知道曹斌是怎样调教得这些亲卫。 这种杀头的行为,他们竟丝毫没有犹豫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真是一支忠诚的铁血之师! 吩咐完之后,曹斌翻身上马,带着轿子一溜烟离去。 下达这种命令,他的确是不太相信包拯。 不是怀疑他的人品,而是怕他嫉恶如仇,趁自己离开的时候,把庞太师一家斩杀。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 至于亲卫与禁军冲突,他相信包拯不会看着事情闹到那种地步。 而且今天值日的禁军统领,也是曹斌的熟人,不会不给面子主动找他麻烦。 直到曹斌不见了踪影,围观人群才哗然议论。 有的人带着些愤然道:“果然是官官相护,庞吉怕是杀不成了。” 另一人嗤笑:“不懂不要乱说,那庞吉女儿是曹斌的未婚妻,他能不救吗?” 另有人摇头道: “有婚约而已,又没成婚,只是没想到朝廷里,最重情义的反而是曹斌这个纨绔。” “那庞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敢在这种时候来相救,也算是条汉子。” 听到这话,另有人叹息道: “的确让人出乎意料,包大人刚刚也说了,他这么干,搞不好就是一个杀头的罪!” 曹斌并没有直奔皇宫,而是向昭阳公主的宅邸赶了过去。 这种时候,他就算去宫门外请求召见,恐怕皇帝也不会见他,说不定还会因为擅自进京,把他关起来。 他与陈世美有过“交情”,想必他们愿意帮助自己。 公主宅邸。 昭阳公主正与驸马商量做买卖的事,朝廷虽然给的俸禄不低,但架不住他们花费大。 眼看着其他权贵在襄阳大赚特赚,不仅是昭阳公主,连陈世美也十分眼红,这些日子净研究怎么赚钱了。 这时,管事突然来报道:“公主、驸马,曹斌前来拜访!” 昭阳公主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喜色道:“庞太师倒台,曹斌应该是来和解的。” 说着,忙道:“快请进来,本宫亲自去见。” 对于他们来说,曹斌就是善财童子,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合理合法地赚钱。 陈世美却止住她,道:“公主,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公主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打算怎样?虽然庞太师倒台了,他也是世代勋贵,不能太过分。” 陈世美冷笑两声道:“他不是嚣张吗?我们就晾他一两个时辰,给他个教训。” 说着,他看向门子道:“曹斌带了什么礼物?” 管事连忙道:“好像什么都没带。” 陈世美怒道: “看到没有?公主不要拦着我,今天本都尉一定出口恶气。” “我要让他知道,没有庞太师,他什么都不是” 管事见有报仇的机会,也很积极,连忙道:“驸马放心,小的一定让曹斌知道厉害。” 陈世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道:“不如公主与我悄悄去看看曹斌的表情” 昭阳公主正在犹豫,就听前面传来管事凄惨的叫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管事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喊道: “驸马救命啊!” 接着,就见曹斌也追了进来,骂咧咧道:“狗奴才,就凭你也敢在本爵面前嚣张?” 陈世美见曹斌一副杀气腾腾地样子,吓得连忙躲到了昭阳公主身后。 说来也不怪他,实在是在襄阳的时候,他已经被曹斌的狠辣吓坏了。 昭阳公主嘴角抽了抽,只得上前道:“曹斌,你大胆,竟敢在本宫府里打人?” 曹斌没有回应管事的事,直接拱手行礼笑道: “见过公主,曹某想要拜见太后,苦无门路,才求到公主这里!” 这一句,直接把昭阳公主说无语了,你这态度是求人的样子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门找茬来的。 昭阳公主十分不悦道: “母后喜欢清静,本宫也不敢轻易打扰她老人家,忠靖伯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曹斌却不在意道:“曹某保证,太后绝对乐意见我。” 说着,他嘿嘿笑道:“若是公主不帮忙,我就把驸马私去襄阳,威胁当地官府的事,捅到朝廷上。” “你” 见他一副无赖模样,昭阳公主气得俏脸发白,只觉得脑仁生疼。 陈世美见公主没有反应,连忙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襟。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引起御史弹劾,难免会被太后训斥 昭阳公主没好气道:“好吧,我带你去见母后,若她老人生气,可别怨我!” 陈世美却暗暗期待起来,太后的脾气可不好,他平日里相见也是战战兢兢。 这次生了气才好,正可狠狠责罚曹斌,替自己出口恶气 昭阳公主沉吟一下道:“驸马也跟我进宫吧,咱们好久没有去看望母后,正好以此为借口帮忙” “啊?” 陈世美十分不情愿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与太后合作,掌掴李美人 公主宅邸。 随着马车启动,曹斌也翻身上马,公主突然掀开车帘,探出头道: “曹斌,你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曹斌驱马上前,跟在马车旁边道:“不知公主有什么吩咐。” 公主有些疑惑道: “你不应该在襄阳吗?怎么突然进京了?” “还有,你求见母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免得受到连累。 陈世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 “庞家好像要在今日处斩,忠靖伯本不该进京。” 昨天,他就听王驸马说过,现在朝堂动荡,寇相正在大肆清查朝中官员。 稍微一想就知道,寇准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庞太师,唯恐引起寇相注意。 以曹斌和庞太师的关系,他这个时候回京,不是找死吗? 曹斌自己倒霉没有关系,千万不要连累到自己。 想到这里,陈世美连忙道:“忠靖伯进宫,莫非是想找太后求情?” 说着,他如不住担心道: “太后一向不喜参与朝政,若是因为此事惹她老人家生气,咱们都要担责。” “旁人都避之不及,忠靖伯何必凑上来找麻烦?” 曹斌没有理他,直接对昭阳公主道: “公主不必担心,那毕竟是曹某岳丈,我也只是尽力而为,不会纠缠。” 他没有说出兵围法场的事,若是把她吓跑了,那就麻烦了。 昭阳公主抬头看了曹斌一眼,顿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无赖纨绔了,点点道: “好吧,没想到你竟还有些担当” 很快,公主的车架就来到了皇城宫门。 若是公主夫妇单独求见,倒也不难,但有了曹斌就有点麻烦了。 颇费了一番周折,曹斌才见到刘太后。 “曹斌,你求见哀家有什么事?” “若是给庞吉求情,就不必说了,那是朝廷的事,哀家管不着。” 一番行礼之后,曹斌正要说话,刘太后直接打断了他。 接着,又厉声训斥道: “你太过放肆大胆!竟要挟昭阳带你求见哀家,难道不知道外臣礼仪吗?” 曹斌也是第一次单独朝见刘太后,并不太了解她的性情。 本来见她保养得不错,还以为是个祥和的妇人,没想到火气不小,刚上来就教训了曹斌一顿。 昭阳公主见此,不由有些扶额,她早就知道母亲的脾气,曹斌求见,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陈世美本来有些幸灾乐祸,但见到丈母娘发怒,他不由自主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这通脾气不是对他发作,也担心殃及无辜。 昭阳公主见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母亲虽然发火,但又不是针对你,你担心什么? 没见曹斌这个当事人都一点不怕吗? 曹斌本来想要铺垫一下,见此也不再客气了,直接拱手道: “太后娘娘恕罪,下臣在襄阳王府找到一些宝物,本来要献给太后,以表忠心。” “既然太后不喜,下臣还是献给官家吧” 说着就要离开。 听到这话,刘太后早已变了脸色,连忙道: “慢跟哀家进来!” 说着,已经起身走进了偏殿,曹斌嘿嘿一笑,连忙跟了上去。 公主二人不由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完全看不明白了。 “说吧,你在襄阳王府找到了什么?” 进入偏殿,刘太后猛然转身,紧紧地盯着曹斌问道。 曹斌笑道:“太后,十年前张皇后崩逝,是什么原因,不用曹斌多说吧” 听到这话,刘太后顿时没有了侥幸心里,狠狠盯着曹斌道: “你想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哀家?” “别忘了,哀家是皇帝的嫡母!” 曹斌摇头笑道:“曹某怎么敢威胁太后?只是想跟太后合作而已。” 半个时辰后,曹斌才跟着太后从偏殿出来。 刘太后佯作无事,带着些笑容道: “猴崽子惯会吊人胃口,你这礼物不错,哀家很喜欢。” 昭阳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偏殿里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太后态度大变。 不过刘太后也没有心思招待他们了,摆了摆手道: “昭阳,哀家要去见见官家,你们二人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看我。” 说着,她转身去了寝殿,命人服侍换衣。 昭阳公主有些惊讶地看着曹斌道:“你真的说服了母后?” 曹斌笑道:“太后慈悲,曹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让她老人家生了同情之心。” 昭阳公主愕然,有些不信,自己的母亲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 正在这时,太后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也没有理会昭阳公主二人,叫上曹斌道: “跟哀家来吧,先去见见庞妃。” 庞妃的寝殿已经被封锁起来,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只有正北堂屋里隐隐有些人声。 庞妃又迎来了李美人的报复,这么多天她已经有些习惯。 只是,今天格外不同,因为庞家就要被处斩了。 所以李美人的心情格外畅快,春风满面。 “庞姐姐,你高不高兴?何不笑一笑?” 庞妃满心绝望,哪里能笑得出来?只觉得人生无望,死期将至。 见她如此,李美人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道: “本宫今天高兴,你竟然哭丧着脸,来人,给本宫往死了打” 到今天,她已经没有了顾忌,庞氏已绝。 就算庞妃真的死了,恐怕也没有人细究,大可以说她畏罪自杀。 心腹太监闻言,立刻捋胳膊挽袖子,狰狞地笑了起来。 庞妃看着不断逼近的太监,心中一阵阵发冷。 正在这时,一个老迈威严的女声传了进来: “李美人,你不是刚刚小产吗?竟有力气这里作威作福!谁给你的胆子?” 随后,只听“砰”地一声,房门直接被人踢开。 “太太后!” 见许久不出的太后露面,把李美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倒,慌张解释道: “太后,是庞氏害得妾身骨肉分离,妾身忍不住才” 曹斌就在太后身边,见庞妃脸面红肿,眼窝深陷,神情憔悴,几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顿时有些怒火升腾,忍不住拉了拉太后的衣襟。 刘太后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听李美人辩解,直接冷喝起来: “大胆,在哀家面前还敢犟嘴?来人,给我掌嘴!” 太监正要上前,曹斌已经当先跳了出来,吆喝道:“我来” 李美人有点傻了,太后竟然这么暴戾? 我有苦衷啊,你到底听我解释了没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曹斌已经疾步上前,对准李美人就是两巴掌。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差点飞起来。 这还是曹斌有意收力,不然能一巴掌把她打死。 这时,庞妃也才注意到曹斌,惊道:“是俊才,你怎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 庞妃的惊喜,皇帝哀伤 庞妃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道: “俊才,你怎么进宫了?” 曹斌看了一眼被扇倒在地,捂脸哀嚎的李美人,甩了甩手腕道: “我来揭穿李美人的阴谋!” 说着,他上前将庞妃扶起来道:“娘娘,你没事吧?” 数日来,庞妃孤苦无依,受尽欺辱。 现在见到曹斌,只觉得见到了亲人,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刘太后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提醒道: “好了,别哭了,这是在皇宫,注意礼妨。” 庞妃这才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连忙上前见礼。 这时,李美人也才注意到曹斌的服饰,捂着脸厉声喝问道: “你不是宫里的宦官!你是谁?竟敢打我” 没等曹斌说话,刘太后冷着脸道: “是哀家带他进宫的,你不服?” 李美人顿时哑火,委屈地呜呜直哭:“太后,妾身冤枉啊!” 刘太后没有理她,转身对身边的老太监道:“把皇帝请过来!” 见那老太监要走,曹斌连忙补充道: “老先生,别忘了先叫个御医,再去御膳房要点吃的东西!” 老太监无语地看看曹斌,你以为我老人家会分身术啊,这是皇宫,你也太不客气了? 不过,那老先生的称呼倒是让人舒心,于是对另外两个小太监吩咐道: “你们去太医院和御膳房,照忠靖伯的吩咐做。” 说完后,他才匆匆离去。 刘太后忍不住看曹斌一眼,庞妃的心里却是熨帖无比,眼眶又湿润起来。 实在是这些天过得太苦,吃不好,睡不好,又经常被李美人报复。 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小太监已经抢先带了食物和御医过来。 先是给庞妃处理了殴伤,然后把食物摆上,让她先垫垫肚子。 好些天没有像样的食物,庞妃吃相稍稍有点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竟然又更咽起来,问道: “俊才,我爹他们是不是被杀了。” 现在日头已经过了正午,按理说,已经过了行刑的时间。 她放下碗筷,泣道:“都是我行事太狠,才害了他们” 曹斌连忙止住她,道: “娘娘放心,我已经请求包大人暂缓行刑。” 说着,他变得十分严肃,义正言辞道: “娘娘,你毫无罪责,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何必自责?” 庞妃惊诧得看这曹斌,见他一脸笃定,顿时反应过来。 这是来给自己翻案的,于是带着些欣喜,连忙点头道: “俊才,我什么都没有干。” “都是李美人这个贱人栽赃诬陷!” 刘太后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李美人却已经惊慌起来,这么名目张胆地“串供”,太后分明是跟他们一伙的。 就在她脑子急转的时候,皇帝急匆匆赶了过来。 各自行礼之后,李美人急忙扑倒皇帝怀里,哭诉道: “官家救命啊,太后,太后妾身活不得了!” 皇帝看了看李美人脸上的巴掌印,怒道:“谁打的?” 李美人刚要指认曹斌,刘太后却道:“哀家打的!” 皇帝迟疑了一下道:“母后,李美人刚刚小产,身子虚弱” 刘太后冷笑一声道:“小产?哀家看她健壮得很!” 没等皇帝说话,刘太后继续道: “皇帝不是对哀家与襄阳王的来往,调查的一清二楚吗?” “怎么连个李美人都能哄得你团团转?看来你的皇城司也很无能啊。” 听到此言,皇帝猛然看向曹斌。 皇城司调查太后的事情,在场的人只有曹斌知道。 曹斌无辜道:“官家,你别看我啊,这可不是我说的。” 刘太后顿时笑了起来,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皇帝,你亲政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太让哀家失望了!” 听到这话,皇帝又气又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太后甩出一本账册道: “这是前礼部侍郎李堂与襄阳王来往证据。” 皇帝翻了翻账册,疑惑道:“这与李美人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李堂是李美人的族叔,但人都已经死了,也不能证明李美人有什么阴谋。 刘太后正等着皇帝发出疑问,于是再次取出一张药方道: “那这个东西呢?” 正是从襄阳王府中搜出的“催子方”。 看到这个药方,不仅皇帝,连李美人也是脸色大变。 太后冷笑道: “什么催子方?这不过是赵珏为了伤害皇帝身体,想出的邪门方法罢了。” “你的妃子,有人是真的被骗了,有人却是拿它当作陷害别人的工具!” “武后弑女,这个方法可是好用的很!” 李美人大急,哭道: “官家,妾身冤枉,妾身根本没有见过这种药方。” “太后既如此说,妾身愿意以死自证清白!” 说着,她一咬牙,猛然向墙上撞去。 皇帝还没有反应来,曹斌却早已经防着她,连忙跳过去拉住她道: “李娘娘千万不要自寻短见,曹某相信您是清白的” 你相信个屁,我用你相信吗? 李美人挣扎了半晌,也没挣脱曹斌,急得都快冒汗了,最后只得“嗝”地一声“晕倒”在地。 曹斌连忙关心道:“太医,快来给李娘娘把脉!马上救醒她。” 听到这话,李美人差点气得跳起来给他一嘴巴子。 看到李美人这种表现,曹斌已经笃定起来。 原先他还不确定,李美人到底用没用过催子药方,如果她没有用过,曹斌也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上。 有太后配合,她翻不起风浪。 既然她真的用过,那就更加稳妥了。 她以为自己晕倒,皇帝会关心她,打断对质,但皇帝根本顾不上她。 只是拿着看着“催子方”沉声道: “太医,马上验看这张药方的效用。” 那太医接过药方,好半晌才摇摇头道: “官家,这药方配得太奇,微臣也不太确定。” “不过它用药确实过烈,就算有催子之效,胎儿也承受不住。” 皇帝只觉得心底冰凉,看了一眼晕倒的李美人,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太后问道: “母后,那孩子真是催子药所产?” 刘太后叹了口气道: “这催子方其实是灭绝子嗣之药,只要用过这种药,就很难‘正常’生育了。” 皇帝闻言,差点摔倒在地 第二百一十五章 皇帝母子情深,惹火烧身 皇帝踉跄了一下,只觉得一阵阵眩晕。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快将李美人唤醒!” 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李美人没有用过这种药物。 若她没有用过这种药物,说明自己还有希望 刘太后见曹斌微微向自己点头,心中顿时有了底,摆摆手道: “皇帝还问她做什么?问问安葬胎儿的人,就知道她有没有用过此药。” 用催子药生产的胎儿,必定会有不同,只要一问,就能知道结果,这倒不是假话。 这件事曹斌早就跟刘太后商量过。 如果需要要给李美人栽赃,就必须掩饰各种破绽,对这种胎儿的特征十分清楚。 如今笃定李美人用过催子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揭开真相就能佐证太后的说辞。 其实曹斌原先的计划,就是先给李美人栽赃,然后夸大催子药的危害。 把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药物上面。 实际上,催子药方中,只记载了用药后,会导致孕育死胎的后果,根本没有什么伤害男人的说法。 刘太后所说的“灭绝子嗣”,也是杜撰。 催子药这东西本来就奇诡罕见,就算神医来了,也不敢咬定它就没有这种负面效果。 刘太后所说,八分真,二分假,皇帝很难分辨清楚。 再加上他本身子嗣难继,皇帝几乎不会怀疑太后的说法。 说到底,不能生育这种事,还是皇帝本身存在问题。 但有了这张药方,就能把皇帝所有的怨气,全部引向使用药物的人。 相比自己本身的问题,他会更愿意相信是药方的问题。 到时候,就算真有神医跟他说,这药方没有断绝子嗣的效果,恐怕他也不愿意相信。 一系列的询问之后,皇帝终于死心,面如死灰道: “母后,朕该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将没有子嗣继承大宋江山,他觉得这皇位也坐得没滋味了。 见皇帝心灰意乱,刘太后顿时眼睛一亮,立刻趁机戳起刀子来: “皇儿啊,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其实哀家早就看出襄阳王心怀不轨,在你的后宫之中埋有暗子。” “哀家为什么与他虚与委蛇?就是为了暗中调查其中阴谋,没想到却你却怀疑哀家,让哀家一无所获。” “你自己派曹斌查处襄阳王,他冒死完成任务。” “到头来,你却逼得他向不得不通过哀家,呈上这些不宜示众的阴谋。” “你不相信哀家,调查哀家,哀家都可以忍,做皇帝的疑心重也是应该” 见皇帝露出一些愧疚之意,她越说越来劲,继续说道: “还有,当年若不是哀家主动退避,皇帝亲政” 见她有点刹不住车,曹斌连忙咳嗽了一声,提醒了她一下。 当年让皇帝亲政,可不是你主动退避。 洗白也不要洗过头了,被皇帝发现破绽,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刘太后也反应过来,连忙停下言语轰炸。 她为什么如此维护曹斌? 就算曹斌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她也不会如此尽力。 她与曹斌合作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洗白自己。 刘太后早年权利欲过重,暗中使用过不少狠辣手段。 虽然没有被皇帝查出证据,但也有所怀疑,所以母子之间早已经产生了嫌隙。 如今她深居后宫,不理前朝的事,可不完全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无论为了改变现在的处境,还是为将来打算,她都有必要洗白自己,改善与皇帝的关系。 所以她才这么积极地配合曹斌。 “皇儿,你虽不是哀家亲生,却是哀家把你带大,哀家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骨肉啊” 皇帝正是情绪激荡的时候,听到这些话,只觉的满怀愧疚: “母后,朕错怪了你,朕” 刘太后见状,不管不顾,连忙上前搂住皇帝,流下了眼泪: “皇儿,不要灰心,既然知道病因,总能找到办法治疗,母后陪你一起想办法。” 皇帝虽觉得这种状态有些尴尬,但终究没有忍心躲开刘太后亲近。 见到皇帝的反应,刘太后对这次洗白的效果十分满意。 这时,皇帝突然起身,满眼怒意地看着李美人道: “李美人,朕对你恩宠有加,没想到你竟敢用虎狼之药害朕。” 说着,他立刻吩咐道:“将李美人褫夺位份,关入冷宫,永世禁足。” 太监们正要带走李美人,何太后却冷声道: “这种恶毒之人,留之何用?带下去,勒死!” 皇帝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 他虽然念着陪伴之情,但想到她竟伤害自己,也就不再多言。 李美人此时却激动起来,尖声大喊道: “官家,臣妾死不足惜,但庞妃其心恶毒,不下于我。” “她久怀怨怼之心,志在毒害皇嗣” 没等她完,刘太后怒道:“让她闭嘴,皇家之事,还轮不到她来挑拨!” 几个太监死死捂住捂住李美人嘴巴,迅速将她拖了下去。 皇帝这才看向庞妃,眼含怒意道: “贱人,朕自问对你宠爱有加,你为何要存着这种心思?” 就算没有李美人提醒,庞妃也跑不了这一遭。 不管李美人肚子里的胎儿是否有假,庞妃下药戕害也是难以辩解的事。 “官家,臣妾冤枉,我没有下过药啊!” 庞妃谨记曹斌的叮嘱,直接否定了自己的前罪。 皇帝顿时噎住了,先前证据确凿,她已无从辩驳,没想到现在竟敢矢口否认。 他眼中愤怒,正要说什么,一个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 “官家,寇相在宫外求见,他说忠靖伯派亲卫围了法场和包大人” 庞妃愕然,担忧地看着曹斌,刘太后的脑子里也是懵了一下。 你不是说请求包拯暂停行刑吗?原来就是这么个请求。 皇帝是旧怒未消,又添新怒,猛然转向曹斌喝道: “曹斌,你要干什么?这是想造反吗?” 刘太后却觉得心累,本以为今天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用全力配合曹斌了。 没想到,他竟又干出了这种事,惹火烧身。 如果曹斌被问罪,难保他不会破罐子破摔,自己还得努力拉他一把 第二百一十六章 皇帝的固执,气功大师 曹斌连忙道: “官家,因为微臣手里有的重要证据,怕您冤杀好人。” “所以莽撞了些,微臣知罪了,请官家责罚,臣毫无怨言。” 说话间,一副等待处罚的乖巧模样。 兵围法场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只要理由合适,又没有人抓住不放,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何况还有刘太后帮衬? 曹斌的原则是,犯了小错,绝不推脱,就算挨打,也要立正站好。 如果犯了大错,那就打死也不认。 见他如此乖巧,皇帝烦闷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 正要考虑怎么处理,刘太后却插言道: “寻常百姓犯了死罪,临刑时也有个喊冤的机会。” “何况是国家宰辅,皇亲国戚?说起来,庞吉也是你的岳丈。” “你既然找到了其他证据,也算是情有可原” 说完,她又虎着脸道: “只不过,你的方法太过粗暴,若人人都学你,那还了得?” “哀家认为最少也要罚你一年俸禄皇帝,你以为呢?” 她一开口,直接把曹斌的罪名,限定在了“罚俸”这个级别。 皇帝闻言,惊奇地看了看曹斌,不知道他给太后吃了什么迷魂药,竟让她如此维护。 不过,他刚刚与太后和解,也不好驳了她的脸面,沉吟了一下,才摆了摆手道: “算了吧,俸禄也不用罚了,你这次查处襄阳王,解决了朕的心腹大患,也还没有赏你” 至于造反什么的,那只不过是绿林豪杰,劫法场时的惯用词罢了。 劫了法场,就代表着要正式与官府作对,岂不就是要造反? 他还不至于怀疑曹斌真有造反的心思 说完,皇帝又叹息一声道: “算起来,你还是第一个想为庞吉平反的人,可是他的罪行不止于此。” “还有庞妃,心思如此恶毒,朕岂能饶了他们吗?” 曹斌连忙道: “官家,微臣却有不同的看法。” “那李美人平白无故,为何要用催子药?这种药物既不能让她真正产子,也不能让她收获圣宠。” “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报复贵妃娘娘罢了,但她怎么断定贵妃娘娘一定会给她下药?” “要知道,使用这种虎狼之药,她自己也有危险,”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 “臣却不信,她有经天纬地之才,自信能够算定贵妃娘娘的心思。” 太后闻言,马上助攻道: “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没有成算的事,莫非她只是为了伤害陛下的身体?” 皇帝听到这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满眼愤恨道: “这个贱人,谁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也许疯了也说不定。” 见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情上,曹斌不由有些无语。 只能明白提醒道: “官家,我看并不是李美人算定了贵妃娘娘的心思,而是已经有了诬陷贵妃娘娘的万全之计。” 皇帝斜眼看了曹斌一眼,不耐烦道: “曹斌,朕知道你想要为庞妃脱罪,可她下药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 “朕就是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为她开脱。” 曹斌正要说什么,皇帝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要说了,朕不追究你兵围法场的事,你也不要费心庞家的事情了。” “朕也不想如此绝情,可庞太师罪行累累,竟然还暗通辽国密使,你让朕怎么饶他?” 他虽然觉得曹斌费尽心机,营救庞太师一家有点执着,有些痴傻,但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亲近。 在庞太师这件事上,相比于那些躲得远远的庞氏党羽,他觉得曹斌这种人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庞妃本来生出一些希望,听到这话,她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挽救。 这样想着,她对曹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管,免得把自己也陷进来。 见皇帝如此固执,曹斌也有些无奈。 以庞妃现在这种情况,或许不会被处死,但也免不了关入冷宫受罪。 衣食住行就不用说了,或许还要受到太监、宫女的欺负。 见她如此模样,曹斌却没有放弃,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想看看时空商城里,有没有什么扭转乾坤的东西。 如果找不到,也算是尽力了。 在襄阳那段时间,他积攒了九千多纨绔积分。 进京之后,他又兵围法场,威胁公主,殴打李美人,每一个事件,都收获了不少积分。 现在他才发现,系统面板里已经有了两万六千多积分。 除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请青楼姑娘们休假,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足够他刷新时空商城几百次了。 拥有这么多次机会,他就不信,找不到一种扭转乾坤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快速点动起来,丝毫没有心疼积分。 【赵云传承(22000):与属性相合之人融合,让人获得赵子龙的全部能力,使用后,对宿主绝对忠诚!】 刷新了十几次,就刷出了一件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与典韦传承类似,但比它还要昂贵。 若寻常时候,曹斌会十分欣喜。 因为他积分足够,完全可以买下来,增强自己部下的实力。 但现在它却没有什么用,就算他自己使用,也总不能学习赵子龙,单枪匹马,带着庞妃闯出皇宫。 因此,他只能暂时将这件商品存入购物车,以待将来。 皇帝见他不在说话,以为他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于是叮嘱道: “好了,一会儿寇相过来,你就跟他去撤回亲卫。” “多说些好话,不要惹他生气,若是他揪住不放,朕也救不得你” 正在这时,曹斌突然眼前一亮。 刷新了一百多次,好东西终于出现在时空商城里。 【气功大师体验卡(8800):气功爱好者的福音,使用它,会让你暂时成为一名气功大师。 注:有效时间2个小时,体验结束后,悟性绝佳者有一定几率领悟“导引术”!】 见是这种东西,曹斌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 第二百一十七章 气功的妙用,庞妃重获新生 “导引术”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后世,都不稀奇。 可能这个世界的效果会更好,但也有限。 佛道两家高人、江湖好手,武勋世家也多有习练者。 但是能够炼出名堂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大师级别了。 在这方面有些成就的,可能就是展昭这类人。 他们身轻体健,身手敏捷,就有气功的帮助 只不过他们距离大师级别还有很远的距离。 曹斌将“气功大师体验卡”融进身体,有些无奈地想道。 我堂堂一介正经人,怎么总是被逼着往“大师”的道路上走? 不过皇帝不太相信这些东西。 得卖卖力气,免得诓人不成,反而被定个欺君之罪,那就倒霉了。 在体验卡融进身体的那一刻。 曹斌只觉得一股凉爽的气流,开始在自己的身体里游动,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通透起来。 与此同时,气功的各种妙用也涌上了心头。 在完全适应了大师级气功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八极拳,竟也隐隐多出了许多领悟。 怎么引起皇帝的注意呢? 曹斌看着身边的老太监,不由心中一动。 他悄悄探出两根手指,对准他的屁股,开始试探性地运起气来。 那老太监只是嘴角抽了一抽,好像没有特别的反应。 “玛德,这气功好像没啥用啊?难道系统骗我?” 见那老太监平静如常,曹斌有点纳闷,于是开始往死了运气。 “咦?哪里着了火了?怎么有一股焦糊味?” 刘太后突然抽了抽鼻子,问道。 皇帝也十分诧异。 这时,那老太监哭丧着脸道:“好像是奴婢的裤子” 接着,就见一股细微的青烟从他的屁股后面升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刘太后无语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打水扑灭?” 老太监闻言,如蒙大赦,屁股着了火一般,飞速离开。 曹斌见状,不由大喜。 常常听说有气功大师能够凭手指搓燃报纸。 没想到自己也能办到了 不过那老太监倒是个狠人,火烧屁股,竟然还能面色如常,纹丝不动! 皇帝疑惑道:“平白无故,他的裤子怎么会着火?” 曹斌咳嗽了一声道: “官家,那是微臣试验练气术所致” 皇帝孤疑地看着曹斌道:“神仙之术?” 曹斌连忙道:“不敢称神仙之术,但或许能治疗陛下身上的病症!” 皇帝闻言,顿时激动起来: “曹斌,你说什么?你能让朕诞下子嗣?” 曹斌点点头道: “官家也知道,我曹家一向人丁单薄,其实是我爹也有与官家类似的苦恼” 说到这里,曹斌心里默默对那便宜老爹说了声对不起,为了救人,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听他这么说,皇帝却连忙点了点头,期待地问道: “对对对,你说的不错,当年你祖父和你父亲,都曾为了子嗣的事情为难。” “难道这是你们曹家祖传的病症?” 曹斌暗暗吐槽,只能捏着鼻子点了点头,然后道: “官家说的不错,但前些日子,微臣的一名妾室已经怀有身孕。” 皇帝露出羡慕的神色,更加急切道: “难道有什么窍门,是练气术?” 曹斌笑道:“这就要说到一位世外高人了,他这门练气术善能医治杂症。” 皇帝忍不住道:“那高人现在何处?只要他能来,朕有重赏。” 曹斌摇摇头道:“死了!” “额” 皇帝顿时噎住,差点没被曹斌气死,都死了,你还说个屁啊! 曹斌却接着说道: “早在数年前就死了,不过他在临死之前,把那门练气术传授给微臣。” “微臣也是最近练气小成,才调理好身体。” 皇帝终于舒了口气,忐忑道:“那朕这病症,能不能治疗。” 曹斌矜持了一下,道:“为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不敢为陛下轻易禀报。” 皇帝闻言,顿时道:“就算有五成的把握,朕也要试一试。” 曹斌心中得意,皇帝果然上钩。 其实他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气功也没有说能够治疗不孕不育啊。 他正要说话,寇准已经走到近前,怒道: “忠靖伯住口,什么练气术?难道你想用方术蛊惑陛下?”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寇相不要诬陷曹某,我从未说这是神仙之术。” 寇准打量了曹斌几眼道:“你那什么炼气之术,先来给本官用一用,看我揭穿你。” 曹斌有“气功大师体验卡”在身,根本不怕打假。 只是为难道: “我这气劲善能治疗疑难杂症,每治一人都会耗我数年苦功,不过寇相是贤臣,曹某就为您通通经脉吧” 曹斌一副你占便宜的模样,让寇准有点无语。 说着,曹斌伸出两根,直接点在寇准胸前。 寇准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曹斌道:“好烫,你对老夫做了什么?” 皇帝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寇相,你感觉如何?” 寇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点点头道:“老臣胸痛的毛病有些缓解。” 皇帝闻言,顿时一脸心疼,唯恐曹斌把所谓的“功力”耗尽了。 见曹斌脸上留下汗水,连忙道:“歇歇,俊才不要太累了!” 寇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这儿正舒服呢,你就不能等等? 待曹斌收回手指,皇帝已经迫不及待道: “俊才尽管在朕的身上施为,朕已经准备好了。” 皇帝趴在一张长榻上,等着曹斌施展“练气术”。 曹斌也没有客气,照着那气功的用法,给他疏通起肾脏周围经脉来。 具体会产生什么效果曹斌也不知道,能够感到舒服是一定的,这就是气功的效果。 不一会儿的功夫,皇帝就开始深吟起来: “朕的腰,好暖!有效,真是太有效了!” “朕感觉充满了力量。” 曹斌一边运气,一边问道: “官家,微臣此术,其实对女子的效果更佳!” “贵妃娘娘早就知道此术,只要好生调养几年,何必嫉妒李美人的庶出子嗣?” 皇帝沉默了一下道:“道理确实如此,可那王太医言之凿凿” 他虽然被曹斌忽悠得有点犹疑,但总是放不下证人的证词。 正在这时,刘太后突然插言道: “可是王吉善?若哀家没记错,此人乃是襄州人士” 曹斌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姜还是老的辣。 皇帝不是包拯,皇宫也不是开封府。 他们根本不需要证明“关键证人”说谎,只要皇帝不相信“王太医”这个人,那庞妃就是无辜的。 听到这话,皇帝也愣了一下,看着楚楚可怜的庞妃: “爱妃,朕错怪你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寇准执念,朝廷要散伙! “爱妃,朕错怪你了?” 皇帝此话一出,庞妃整个人一松,差点软倒在地。 这次事件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就因为她私心作祟,差点把整个庞家都连累。 还没等她恢复过来,曹斌连忙大礼道: “陛下英明” 寇准却阻止道: “官家不可,事关皇嗣,怎能如此儿戏?” “若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官家将情何以堪?” “以臣看,还是细细查清问明。” 曹斌连忙道: “寇相,你刚来,完全不知道事情始末,这其中有些内情不好明言。” “再者,这是宫内事务,自有官家决断,难道寇相也要插手?” 曹斌也没有打算与寇准细说,只以言语阻止他插手此事。 寇准不像皇帝那样身在其中,当局者迷。 也比皇帝要更加理智,若是让他知道事情始末,很可能被他看出破绽。 听到曹斌此言,寇准再没有刚才和善,疾言厉色道: “天家岂有私事?帝王家事既是国事!” 曹斌不再理会他,反而转向皇帝道: “官家,寇相很关心您的子嗣问题,或许又有了合适的过继人选。” “你” 寇准被曹斌这手操作恶心坏了。 他以前曾经逼迫皇帝从旁支过继一子,立为国本,被皇帝拒绝。 也知道皇帝十分厌恶这个主意。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放过庞妃。 没想到,曹斌根本不与他当面辩论,直接就把话题引到皇帝厌恶的话题上。 真他么不讲道德, 若是正面讲理,引经据典,他能把曹斌喷死,但涉及敏感话题,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果然如他所料,皇帝直接拉下了脸,摆了摆手道: “好了,寇卿,你不知道事情始末,就不要参与宫内事务了。”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对庞妃道: “爱妃,你暂时恢复‘顺容’之位。” 皇帝也知道寇准的目的,若是直接为庞妃恢复贵妃之位,寇准肯定不会答应,还会纠缠下去。 而且庞家还在待罪之中,庞妃也不宜恢复贵妃的地位。 顺容之位虽然比美人等级高,位列第二等,但并不突出,更没有了独尊后宫的地位。 见曹斌又顶着寇准,把自己救出来,庞妃已觉得十分满足,并没有再奢求贵妃之位。 寇准犹豫了一下,果然没有再次反驳,算是默认下来。 不过,他被曹斌气得不轻,直接盯着他道: “曹斌,不要以为你为老夫驱病,老夫就会放你一马!” “你兵围法场,该当何罪。” 没等曹斌说话,皇帝摆了摆手道: “此事朕已经知道了,赦免了他的罪行,寇相就不要再追究了!” 寇准顿时被噎住了,他自从为官以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年轻时,他连太宗皇帝都敢硬钢,没想到面对曹斌却连续吃了两次憋。 以前只以为此人有些歪才,现在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他虽然忠直,嫉恶如仇,但却与包拯等人不同,并不太在乎手段好坏。 曹斌如此手段,反而引起了他的重视。 想到宜城县令寄过来的书信,他有了认真考虑的想法。 这时,曹斌停下了气功,皇帝也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问道: “俊才,朕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曹斌连忙道:“微臣自从此术入门,调理自己的身体,用了三四年的时间,这微臣也不确定” 他不敢说得太快,也不敢说得太慢。 若是皇帝发现自己骗他,现在有多么欢喜,将来就有多么怨恨。 到那时,还不把自己活剐了? 皇帝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太后却劝慰道: “皇儿不用太着急,你现在春秋正盛,完全等得起。” 皇帝这才心情好转起来,道: “好了,俊才跟寇相去吧,把亲卫调回去。” 曹斌却道:“陛下,既然娘娘已然无罪,那太师一家是不是可以减轻罪行?” “不行!” 皇帝还没有说话,寇准已经斩钉截铁地反驳起来。 这是他“众正盈朝”理想的开始,决不允许曹斌破坏。 就算他如何欣赏曹斌,如果要破坏他的计划,他也不介意狠下辣手。 曹斌也来了火气,怒怼道: “寇相,你有太师罪行的确凿证据吗?” “只凭捕风捉影的罪名,就定一朝首辅死罪,也太过霸道了?” 寇准却道: “本相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足以判处庞吉抄家灭族之罪。” “如今的情形,已经是官家念及旧情,从轻处罚了。” 见曹斌还要反驳,他摆了摆手道: “忠靖伯不必再说,朝廷和陛下已经定罪,此案你无权查问!” 曹斌顿时语塞,自己现在还只是襄州知州,只有喊冤的权利,的确没有复查的权利。 他看了看太后,刘太后也微微摇头。 她虽然地位崇高,但也只限于宫内,若是插手朝政,不仅会引起皇帝警惕。 寇准这些大臣也会群起攻之。 曹斌也看出来了,真正要杀庞太师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庞太师。 见寇准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一咬牙道: “既然寇相自诩公正,曹斌还有证据呈上!” 说着,他对皇帝道:“官家,微臣还从襄阳王府抄出一些犯罪证据,请朝廷秉公处置。” 皇帝诧异道:“是何证据。” 曹斌闻言,立刻请了个小太监帮忙传信。 不一会儿的功夫,轿子就带着几个亲卫,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曹斌掀开箱子道: “官家,寇相,这是襄阳王赵珏搜集,百余位大小官员的把柄!” 看着那硕大的箱子,皇帝和寇准都是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起来。 每翻过一本“罪证”,皇帝脸上怒色就增添一分。 这一百多名官员,再加上庞氏党羽,差不多占据朝廷一小半官员。 这些人,各派系都有,甚至有几个是寇准的亲信。 若是真得秉公处理,将这些人斩杀、罢黜,朝廷就不只是动荡的问题了,而是得直接瘫痪。 曹斌看着寇准道: “寇相,您向来公正威严,既然要查处,那就不可徇私!” “庞太师的罪行,曹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证据确凿,但这些人却绝无冤枉之处” 你若清洗,我就揭发,大不了把朝廷弄散架,大家直接散伙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寇准破功,陈世美的怨念 “你曹斌,你敢威胁本相?” 寇准万万没有想到,曹斌竟然想出这么绝的一招。 这是不想当人了啊 他是朝廷首辅,这么做之后,曹斌有什么后果,他不知道。 但自己这个宰相很有可能会是被罢免。 大宋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宰相把朝廷干完蛋的前例。 真要如此,他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或许还会成为千古笑柄 而且自己口口声声说,要铲除奸佞。 没想到自己的亲信人员也有罪证在身。 这让他在皇帝面前很是难堪。 再加上曹斌的威胁,差点让他直接破防。 皇帝也是心塞不已,臣子们斗归斗,但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光杆皇帝。 主要是涉案官员太多,若是消息透漏出去,把他们逼急了,可不只是朝廷动荡的问题。 说不定就有人异想天开,想换个中枢朝廷。 毕竟这也是一股不小的政治力量。 想到这里,皇帝也有点冒汗,连忙道: “曹斌,你休要胡来,朝廷大事怎能任性妄为?” 说着,他看了木箱一眼,犹豫道: “俗话说,法不责众,未免引起朝堂动荡,天下不稳,这些罪证” 曹斌连忙拱手,十分委屈道: “官家,臣也知道这些东西影响巨大,因此本想私下呈给陛下。” “无奈寇相逼人太甚,对太师不公,臣不服” 皇帝无奈地摆了摆手,看了看寇准道: “寇卿,你看” 听到皇帝的话,寇准脸色不停地变化,随后猛然看向曹斌,沉声道: “臣也没有想到,朝廷竟糜烂到如此地步。” “但曹斌以此要挟,却是用心险恶!” “官家应把这些罪证扣下,治曹斌不忠之罪。” “老臣自会逐步清理朝堂” 虽然后果难料,但让寇准放弃这个实现理想的机会,他却万难甘心。 因此他想要让皇帝施压,逼迫曹斌放弃针锋相对的做法。 这些重罪在身的官员,他肯定不会放过。 但如果没有曹斌插手,他可以慢慢处理,数年乃至十数年也不算晚,可以将影响降到最小。 曹斌也没有想到,寇准的决心竟这么大,都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肯放手。 于是连忙躬身行礼道: “官家,寇相此乃诛心之言!” “若按他的说法,他一心清理政见相左的官员,也是用心不轨。” “到时候,寇相掌握大权,一手遮天,将无人能治,我看他是想学曹操”、 听到这话,寇准直接破防,红着双眼,抡起笏板就向曹斌打来,怒道: “曹斌!你竟敢信口胡言,污蔑本相,蛊惑陛下,我饶不了你!” 他一个文臣,怎么会是曹斌的对手? 就算曹斌没有武艺在身,真打起来,也能完虐他。 不过曹斌向来尊老爱幼,并不还手,只是脚步移动,闪身躲避。 只可惜寇准步子不稳,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摔得他“吭哧”一声,差点晕过去。 曹斌连忙高举双手无辜道: “官家,太后,你们都看到了,微臣根本没有动手,这都是寇相自己摔倒的!” 寇准作为一国宰相,礼绝百僚,贵重至极,曹斌可不敢真与他动手。 见这种情形,庞妃差点笑出来,既是解气又是好笑,也夹杂着一些担心。 寇准作为朝廷首席重臣,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杀伐决断,稳如泰山,就算皇帝见了也怵他三分。 没想到,这次直接被曹斌破了功,还弄得如此狼狈。 见曹斌一副无辜的样子,刘太后也是一脸无语。 她相当怀疑,曹斌是欺负寇准腿脚不灵活,故意造成这种效果。 不得不说,曹斌的大胆让她都有点钦佩了。 太宗皇帝留下来的托孤重臣,她都不敢如此得罪。 皇帝此时是相当无奈,狠狠瞪了曹斌一眼,连忙欠着身子关心道: “还不快把寇相扶起来寇卿没有受伤吧?” 就没有见过这么混账的人,那些擅权的话能随便对寇准说吗? 他忠直了一辈子,不生气破防才怪。 不过曹斌那些话虽然说得轻率,但皇帝心里却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些想法。 百姓们喜欢简单地分辨忠臣和奸臣,但皇帝却不会如此考虑 没等宫人和曹斌去扶,寇准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此时他也冷静下来,脸色冷的像块冰,直直地看着皇帝道: “朝中奸佞不除,大宋一日不安,请官家速决!” 看他这幅模样,分明是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计划施行到底。 曹斌见他如此固执、决绝,实在难以理解。 皇帝也皱了皱眉,低头沉吟了好半晌,才摆了摆手道: “将庞吉一干人犯暂时押入府中待罪。” “下次大朝,众卿廷议此事,再做决断!” 曹斌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完全救下庞太师一家,但总算有了转机。 寇准虽然有些不满意这个结果,但也没有再此反驳,算是勉强接受下来。 见两人都没有意见,皇帝终于长嘘了一口气,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好了,此事暂时如此,两位卿家也累了,先行退下吧。” 曹斌看了庞妃一眼,见她露出笑容,也放下心来,微微地点了点头,随着寇准相宫外走去。 出了皇宫,寇准没有理会曹斌,一甩袖子径自离去。 曹斌汇合轿子等人,正要前往法场,却被陈世美拦住了去路。 他正要说话,却见昭阳公主从不远处的马车里探出头来,向他招手道。 “曹斌,上车,本宫有话问你!” 陈世美闻言,脸都要绿了,看向曹斌的目光也警惕起来。 曹斌远远地拱了拱道: “公主恕罪,曹某还有要事在身,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告辞” 说完,他已经带人打马而去。 陈世美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你最好永远没有机会。 见公主闷闷不乐,他看了看御街两旁的绿柳,突然觉得驸马这职业,也不怎么香了。 第二百二十章 潘豹的歉意,太后说亲?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法场周围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 庞煜跪在刑台上,已经望眼欲穿了。 庞燕燕脸上也有点忐忑,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只有庞太师老神在在,跪在刑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曹斌带着轿子等人出现,庞煜顿时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地问道: “俊才,我们得救了吗?” 此时,庞太师也睁开了眼睛。 见曹斌一个人出现,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他虽然有点看淡生死的意味,但是能不死,还是不死好。 先前,虽然曹斌虽然信心十足,说要翻案,但他不认为曹斌能够说服皇帝。 没想到事情竟真得出现了转机,让他有些惊奇。 曹斌笑道:“一会儿官家的圣旨就会送到,你死不了。” 庞煜喜极而泣,直接给曹斌来了个三跪九叩道: “俊才,以后你就是我庞煜的再生父母!” 庞太师见此脸都黑了,只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庞燕燕也皱着小脸,忍不住提醒道: “哥,你乱了辈份” 包拯叹息一声,也有些想不通,不知道曹斌是怎样救下庞太师的。 很快,皇帝的圣旨就到了。 听到这个结果,包拯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开封府的衙役径自离开了。 这件差事本就是皇帝派遣,既然是皇帝更改了决定,他也没有理由反驳。 只是临走之时,他忍不住叫过曹斌告诫了一句: “虽然官家特赦你纵兵之罪,但你也要好自为之!” 他实在看不惯曹斌破坏朝廷律法的行为。 在他看来,现在曹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看似安全,但迟早会有掉坑里的一天。 因此他一直想给曹斌来点深刻的教训,帮他掰正过来。 可他现在十分滑手,难有把柄,心里颇有点失望 包拯离开之后,又有衙役押送庞太师等人回府待罪。 此时的太师府,家丁大部分都已经逃跑或被抓,有点冷清。 曹斌只好从忠靖候府调来一部分家丁,暂时照顾他家起居 见衙役们已经退到门外看守,庞煜才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俊才,我爹还有起复的可能吗?” 没等曹斌说话,庞太师就已经摇起头道: “你不要奢望了,老夫已经不可能起复了。” 说着,他举了举袖子道: “现在我已是谤言满身,朝野皆恨,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庞煜顿时如败犬一般,直接摊在椅子上,满脸失望,如同带上了痛苦面具。 他习惯了嚣张跋扈的富贵日子,若庞太师罢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 先前临死之时,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获救。 现在勉强获救,就不免生出了更多的希望。 庞燕燕忐忑地看了曹斌一眼,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 庞太师饮了一杯浓茶,才对曹斌赞许地点点头道: “连老夫也没有想到,俊才不仅能够翻案,还把寇准斗败了,这次多亏了你!” “贵妃娘娘无恙,老夫也就放心了接下来俊才打算怎么办?” 现在,庞家并没有脱离危险,若是廷议不利,他们还是要往法场上走一遭。 看寇准的态度,要想让他松口,十分不易。 曹斌想了想道: “太师放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打算拜访一下蔡京和郑国公等人,想必他们也不想看到寇准得势。” “再加上太师的人脉,想必能够压过寇准。” 庞太师却摇了摇头道: “俊才想得太简单了,潘仁美和蔡京都有自己的盘算,他们是怎样的态度不可而知。” “尤其是蔡京,此人城府太深,老夫也是被他迷惑,才一时大意,被寇准抓住破绽。” 说着,他捋了捋胡须道: “还有寇准,他也并非顽固不化之人,或许会与他人稍作妥协,先把老夫至于死地!” 曹斌愣了一下道:“太师是说,是蔡京暗中推波助澜,他图什么?” 庞太师道: “别看寇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要独霸朝纲。” “但终究也是异想天开,他一旦势穷,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老夫想来,蔡京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曹斌有些无语,若真是这样的话,廷议的事就难办了! 正在这时,门子通报,潘豹前来拜访。 庞煜闻言,顿时怒气填胸,蹭地一声站起来道: “他还有脸见我?前几天,我去他家求助,还让我坐了两个时辰的冷板凳。” “只派了个管家打发,这次我一定饶不得他。” 说着,就要捋胳膊挽袖子,给潘豹来一顿暴揍。 庞太师却叫住他道:“好了,人情冷暖,世之常情,不必在意,先看看他的目的。” 潘豹进来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才愧疚地看向庞煜道: “煜哥儿,并非小弟不讲义气,只是我爹说” 庞煜不耐烦听他说话,打断道:“废话少说,你还来做什么?是不是见我家被赦,又来巴结?” 潘豹沉默了半晌,才艰难道: “我来道歉,另外,官家封我姐姐为贤妃。” “庞家姐姐也在宫里,我爹希望互相照顾一二。” 庞煜听到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直接抄起一个瓷瓶,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骂道: “我照顾尼玛!” 潘豹丝毫没有躲闪,直接被砸中额头,鲜血顿时流淌下来,哭丧着脸道: “煜哥儿若是觉得解气,尽管打死小弟!小弟绝不还手。” 庞太师还没反应过来,庞煜已经动手了,他无奈地揉了揉脑袋,怒道:“庞煜,休要无礼”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看守庞家的衙役突然进来禀报,太后驾到了。 听到这话,曹斌也有些惊讶了。 不知道刘太后要整什么幺蛾子,自己好像没有请她帮啥忙吧。 没有时间多想,曹斌连忙跟随庞太师前去迎驾。 “老太师见谅吧,其实哀家今日到来,是受寇相所托,来为忠靖伯说媒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寇准之谋,婚约,庞吉的决定 “老太师见谅吧,哀家前来,其实是受寇相所托,来为曹斌说媒!” 太后此话一出,庞煜气得的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若是换成别人,他早就上去开打了,但是在太后面前,他却不敢出声。 这时明晃晃地挖墙脚呗? 曹斌迎娶其他女子,还会死力挽救庞家吗? 别看曹斌的家里已经有了数个女子,但她们名分上都是妾室。 无论是庞家还是庞燕燕本人,都没有在意。 礼法森严,无论曹斌有多少女人,只有庞燕燕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 而且相对于其他权贵来说,曹斌的妾室其实并不算多,正式获得名分的不过四人。 但太后说媒,那就是要曹斌悔婚,剥夺庞燕燕未婚妻的身份。 庞太师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待行礼安坐之后,才恭敬地问道: “太后娘娘说媒,老臣不敢不问其中缘由。” 作为一国太后,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坏人婚姻,既然她亲自前来,必定是有不得不来的缘由。 先前,虽然曹斌没有说明刘太后为什么帮忙翻案。 但可以看出,刘太后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听到庞太师的询问,刘太后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饮茶。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官员却站出来说道: “寇相十分看重忠靖伯,打算上书陛下,恢复曹家侯爵爵位,任他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 “另外,寇相请太师书写一道“请致仕表”,交于政事堂” 这名官员是寇准的亲信,说完之后,带着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看向曹斌。 爵位就不用说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是正四品武职,原先高俅的官职。 曹斌如此年轻,就登上高位,怎不让人羡慕? 而且看寇相的态度,对曹斌也是十分慎重看好,可谓前途无量 见他如此神情,曹斌不禁十分无语,你是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否则怕是要怜悯我了。 先前听完庞太师的分析,曹斌以为寇准会先与蔡京、襄阳王控制的官员妥协。 没想到他竟直接跟自己这方讲起了条件。 这是答应让庞太师正常辞官,并拉拢自己。 想到这里,曹斌不禁看了潘豹一眼,可能是潘仁美送女儿入宫,引起了寇准的警惕。 只要自己站到寇准一边,不仅能暂时稳住“襄阳王”控制的官员,还收拢一部分庞太师的势力。 如此一来,寇准依旧会对蔡京和潘仁美形成碾压之势,并且会在眼下形势中,获得最大的收益。 转换成这种思路,曹斌才发现了寇准的老辣。 至于寇准将来会不会清洗庞太师旧部,本不在曹斌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的目的仅仅是搭救庞太师。 只要庞家全身而退,他就满足了,并没有更多奢望。 等寇准的亲信说完,刘太后才开口道: “寇相之意,杨家八姐容貌绝美,武艺超群,也是功勋之家,可堪良配,” 听说是杨八姐,曹斌不由咧了咧嘴。 杨八姐的美貌自然不用说,如花似玉,英姿飒爽,只是性格有点刚硬。 自己家里的妾室大都柔弱,若娶了她,岂不是要被欺负? 刘太后见状,不由笑看了曹斌一眼,问道: “曹杨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莫非忠靖伯有不满意的地方?” 曹斌看了庞太师一眼,拒绝道: “太后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我家与太师本有婚约,微臣不想失信!” 寇准亲信面上一急,正要插言,太后却摆了摆手道: “不必急着拒绝,忠靖伯可与太师商量之后,再给哀家答复。” 说着,她起身道: “哀家也是闲极无聊,竟被你们这些臣子使唤来去好了,哀家也该走了!” 说完她取出一枚牙牌道: “哀家困于宫内,鲜少走动,你若求见哀家,可就昭阳方便,直接来见。” 众人见此,全都惊讶地看向了曹斌。 有了太后的吩咐和这块令牌,曹斌进宫也不需要特别通报,只需要跟着昭阳公主就能见到刘太后。 曹斌什么时候与刘太后如此亲近了? 连庞太师也有点不可思议,只觉得曹斌的路子太野,有点出乎。 不过刘太后已经向外走去,众人没有时间考虑其他,连忙躬身送驾。 待刘太后离开,潘豹满脸凄惶,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曹斌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斌哥儿,你不会悔婚是吧?” “庞家妹妹多么好的一个女子,要是我绝对不会辜负这深情厚谊” 还没等他说完,庞煜已经飞起一脚,将他踹了个大马趴,指着鼻子怒骂道: “滚蛋,就算俊才不悔婚,那杨八姐,也轮不到你觊觎。” “你家是个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杨八姐不砍死你算是好的,给我滚” 见他一头栽到地上,庞煜也不理他,连忙追上曹斌询问了起来。 潘豹被手下小厮扶起来,看着众人的背影,不由抹了抹眼泪,满心的失落。 “少爷,咱们回家吧!” 潘豹佝偻着身子,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哭丧着脸道: “走吧。” 他觉得今天失去了太多,不仅好友恩断义绝,连女神都要嫁人了。 虽然不敢埋怨自家老爹,但他突然有种离开京城,远去边疆的念头。 现在,汴京已经成了他的伤心之地。 庞太师回到屋子,重新坐下后,才说道: “俊才,你不讨厌杨家八姐吧?” 没等曹斌回答,庞太师继续说道: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今后老夫也不能帮你什么了。” “若你与杨家联姻,不仅能在军中获得助力,寇准也会提携你。” “最重要的是,庞家也需要你牺牲一下” 曹斌犹豫了一下,方苦笑道:“我怕寇准记恨我啊!” 说着,他将宫里翻案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庞太师笑着摇摇头道: “寇准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你越是给他难堪,他越是器重你,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把庞燕燕叫了出来道: “这件事,老夫做主,你二人的婚约就此取消吧。” “燕燕也不要怨怪俊才,他也是为了救我庞家。” 庞燕燕红着眼眶,委屈地点点头道: “爹,我知道的,我不怪俊才哥哥,我” 说着,她已经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她从出生起就与曹斌定下了婚约,一直把他当作未来夫婿,现在骤然取消婚约,好像生命里突然失去了重要东西。 一时间伤心不已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杨八姐的态度,曹斌翻脸 天波府在汴京城西北角落。 虽然面积广大,但装饰朴素。 一个花园,也有大半被改成了校场。 此时,杨八姐正在校场舞剑。 只是她有些神思不属,一套剑法舞得凌乱不堪。 杨家三娘和五娘看得直摇头,笑道:“既不能静心,就不要练了。” 杨八姐把长剑交给亲卫女兵,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三娘笑道:“老太君让我们来问问你的想法。” 杨八姐愤愤道:“我的意见重要吗?还不是娘说了算。” 五娘迟疑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道: “曹斌为人懒散,不通武艺,又好声色犬马,比宗宝差了不少,的确有点配不上你。” “你若是实在不愿,我去找老太君,求她回绝了寇相。” 杨八姐愣了一下,眼神乱飘,纠结道: “为了朝廷,我我就牺牲一下吧。” 三娘笑得前仰后合,伏在五娘肩上道: “她哪里是不愿意?只是放不下面子罢了。” “曹斌虽然比不上宗宝,但人品才能,也是不错的。” “最少他比宗宝会讨女子欢喜” 这时,穆桂英刚好走了进来,疑惑道: “宗宝怎么了?他才刚刚抵达瓦桥关不久,不会这么快回信吧。” 三娘摇摇头道:“没有说宗宝,我们在说曹斌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穆桂英道:“没有,曹斌要考虑一下。” 杨八姐眼眉一立,只觉得颜面大损,气愤道:“他还考虑我不同意了!” 三娘闻言,忍不住再次取笑了起来。 转眼间,就过去了四五天的时间。 杜十娘等人还留在襄阳没有回京,忠靖候府有些冷清。 朝廷也按照几个大佬的谋划,有条不紊地运转。 这天,朝廷终于批复了庞太师的致仕请求。 对于庞家来说,汴京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若是庞太师继续留在东京,难免有人打他的主意,借助他的资历、名声搞事。 因此,在朝廷批复当天,庞家就已经准备返回老家了。 看着庞家的远去的车队,曹斌颇有些惆怅。 他暗自盘算,或许应该贿赂一些礼学大家,让他们把“兼祧”这种礼法搞出来,想必杨家也会很感激自己吧 他本身对庞燕燕和杨八姐没有什么特别的钟爱。 就算喜欢,也只是好其色居多。 没有什么非谁不娶的深情。 这次改变成婚对象,也只是为了让庞家全身而退。 正在这时,福伯匆匆赶了过来,兴奋道: “少爷,快回府吧,寇相爷亲自来府里宣旨,并且已经帮您准备好了聘礼。” “就等您升官娶订婚了” 福伯虽然对庞太师倒台有点惋惜,但他更希望曹家兴旺。 知道将要恢复祖上爵位,他连夜给曹家故旧写了请帖,打算大肆庆祝一番。 所以今天的忠靖候府,十分热闹。 既有庞氏一党的官员,也有寇准一系的清流,还有曹家故交。 曹斌回府的时候,香案等物事已经准备齐全,寇准也正在等待。 “曹斌接旨吧!” 圣旨十分简单,先是肯定曹斌的品行,功劳,然后就是升爵,升官。 爵位自不用说,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是个四品的差遣,主要管理殿前司兵马。 朝廷里最重要的职务,就是差遣。 寄禄官和爵位也要稍次,其他像武散官、勋位、贴官的实际的作用更小。 比如寇准的正式差遣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才正二品。 他丞相的职官虽是正一品,但却只是个虚职,称呼好听而已。 见曹斌接下圣旨,底下的官员不禁神色复杂。 有的是心生羡慕、嫉妒,有的却是愤愤不平,忍不住嘀咕道: “庞太师刚刚致仕,马上就被寇相提携,曹斌真是走了大运。” 有人嗤笑道: “你还是没看明白,其实寇相已经亲自委托太后做媒,为曹杨两家说亲。” “曹斌这是彻底投到了寇相门下,以后还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庞太师一系的旧员也议论纷纷,如今庞太师已是树倒猢狲散,大家都面临着被排挤的危险。 自身干净的倒还好说,就算不投靠别人,也能勉强生存。 就怕有污迹在身的人,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组织,不然很容易被清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动作最快的竟是曹斌这个庞家女婿。 无缝衔接,转换门庭之快,丝滑无比,这也太没有节操了? 不仅如此,最可气的是,他竟还受到如此重视。 不但没有被庞太师牵连,还更上一层楼这就让人眼红了! 这时,寇准亲切地笑了起来: “俊才,老夫已经为你备下聘礼,这就去提亲吧!” 曹斌有点纳闷,这老家伙比自己还急,又不是入洞房,至于吗?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推辞的理由,正要点头,时迁却突然挤进人群。 他匆匆走到曹斌身边,低声道: “伯爷,不好了,我们探到,朝廷派了数位大将,前去截杀太师!” “卧槽” 曹斌不可置信地看着寇准,问道:“寇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言而无信?” 寇准冷冷地看了时迁一眼,眼神里满是杀气,随后说道: “庞吉叛国,罪无可恕,就算本相网开一面,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我的决定,而是国法如此,中书省已经签下圣旨。” “截住庞吉,不问缘由,可当场斩杀!” 见到这种场面,整个侯府都冷肃下来,谁也不敢说话了,都盯向了曹斌。 见曹斌有些愣神,寇准以为他一时不能接受,于是温言劝道: “曹斌,你资质不凡,前程远大,以后本相也会尽力教导。” “事已至此,也非你能改变,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吧。” 见寇准再次开口许诺,官员们终于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朝廷允许庞太师以年老致仕吗?难道寇相反悔了?” 有人若有所思道: “这可能是寇相的计谋,如今曹斌投入寇相门下,譬如行进岩石夹缝,已是进退不能了。” “不说他舍不舍得那些好处,就算他脱离寇相,也没有人会帮他,难道还要做孤臣不成?” 先前那人却啧了啧舌头道: “我也想进退不能,寇相如此看重,前程必定如花似锦,这用得着为难吗。” “更何况,他已经救了庞吉一次,也算是尽力了吧。” 那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除非他傻了”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曹斌喝骂道: “寇老西,沃日你大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寇准的手段,呼杨郑高 听到曹斌的粗俗怒骂,众人都惊呆了。 当面辱骂掌朝宰相,几十年也没有见过这种新鲜事。 那可是宰相,直接手握天下的人。 先前解释寇准计谋的人,也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巴看着曹斌,杯子都掉到了地上,也没有发现。 “曹斌疯了?前程、官职都不要了?” 连寇准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曹斌,几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进入朝堂这么多年,只有他骂别人,哪里有人骂过他? 连皇帝对他说话,也是尊敬有加。 曹斌这一句粗俗的辱骂,直接把他骂懵了。 而且他本有把握,只要曹斌投入自己门下。 就算有所不满,也会强自忍耐,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一系列的操作之后,他可谓是信心十足。 从来没有想到,曹斌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什么前途、官职。 失算了!忘了眼前是个纨绔子,喜欢由着性来。 看着曹斌怒气冲冲地召集人马出府,寇准脸色再次变了变,忙吩咐道: “不好,快把那辽国的证人找来,随我进宫,一定要钉死庞吉的叛国之罪。” 庞太师致仕一事,其实寇准耍了个心眼。 皇帝写下圣旨后,中书省却悄悄封了圣旨词头,没有上报。 朝廷有个规矩,就算皇帝下达圣旨,也需要政事堂同意。 只要中书省封了圣旨词头,皇帝下达的圣旨,就没有效力。 也就是说,同意庞太师的致仕的旨意,根本不符合正规程序。 随后他又以庞太师叛国一案有了新的变化,不许庞太师擅自离京为由,直接派麾下大将截杀。 至于政事堂签下的截杀圣旨,也没有皇帝用印,同样不符合程序。 但他只是为了诓住曹斌,斩断他的退路,凑合着用罢了。 如此一来,不仅能稳住曹斌,又大体没有违反朝廷法度,他原先的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 在他想来,曹斌在权衡利弊后,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绝不敢乱动。 只要杀了庞吉,再把叛国铁证推出,皇帝就算生气,也没有理由重惩,大概率会含糊而过。 但他没有想到,曹斌竟如此意气用事。 他一跳反,形势马上就回到了对自己不利的状态。 谁知道曹斌有没有抄录下那一箱子罪证? 若曹斌选择鱼死网破,他寇准将成为大宋罪人,这个宰相也当不下去了。 “王八驴蛋,本相最恨纨绔子” 他此时懊恼不已,只觉得曹斌脑回路不正常,竟然丝毫不理自己的精心算计? 他此时很想撬开曹斌的脑袋看看,曹家的祖宗留下来荣华富贵,到底在他心里占据什么地位。 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大奸臣,值得吗? 见寇准和曹斌全都匆匆离去,前来赴宴的官员也傻了眼。 “还喝吗?” “喝个屁,朝廷要发生大事了。” “快走,回去写奏章,多写几份,弹劾曹斌,弹劾寇准。” “谁被官家斥责,咱们就弹劾谁” 章惇看着纷纷离去的众人,眼里冒出精光,随后又着摇了摇头,感叹道: “曹伯爷真乃性情中人可惜还不到时候。” 他身边一个官员问道: “子厚兄,此言何意?” 其余几个也全部看向了章惇。 章惇摇了摇头道: “章某觉得曹伯爷甚合我心,男儿当不计得失,面对当朝执宰,也敢拔剑!” “我大宋朝堂,太过计较利益得失,缺得便是这等热血之人。” 其他几人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 “庞太师收了个好女婿,这年月,这等重情义之人少见了。” “子厚兄的意思是” 章惇叹息道:“章某现在位卑职低,但眼看大宋颓弱,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其中一人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章惇道:“弹劾寇准,他如此行为,已经权欲熏天,官家不会再纵容他!” 曹斌匆匆穿上铠甲,将刘太后的牙牌,交于福伯吩咐道: “去昭阳公主宅邸,求见太后,请她向官家讨一张赦免圣旨来!” 福伯愣了一下,苦着脸道: “少爷,老奴虽然喜欢吹牛,但真没本事索要圣旨。” “那可是圣旨,说要就能要吗?而且太后脾气不好,别再把老奴斩了” 曹斌无语道: “你放心前去便是,官家性子和善,不喜杀戮。” “我料那寇准‘假传圣旨’,况且,太后也是自己人,她会帮你的。” 福伯惊诧万分,看着曹斌的眼神有些孤疑,太后自己人,你也太敢说了? 怎么拉得关系? 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曹斌的发展了。 曹斌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摆了摆手道: “福伯要尽快前去,然后派快马给我送来。” 说着,他一踢汗血宝马,直奔城外军营。 庞太师的老家在山东单州,才走了不到一天时间,这时节,恐怕还没有走出京畿路。 燕子发现异常的时间很早,曹斌与寇准派出的人马几乎前后脚,赶上了庞太师。 “伯爷,太师一行被围在了山林之中。” 行进之中,时迁来报道。 曹斌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看见了一片不小的山林。 前来截杀的兵马数量并不多,但来路却不少。 呼杨郑高。 除了呼家被灭,杨家、郑家、高家等将门都派出了亲卫。 杨家是三娘和五娘领队,她们此时正在军阵外围,指挥着士卒进林搜查。 此时,远远地看到又有兵马前来,不禁有些疑惑,截杀庞太师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兵马? 不过,待她们看到迎空飞扬的“曹”字大旗,却是脸色一变。 杨家三娘急道: “坏了,曹斌不应该去咱家提亲吗?他此时前来必是给庞吉说情。” “寇相说了,不能让他被庞吉蛊惑,五娘,你去拖一拖。” 杨家五娘无奈,只得驱马出阵,喊道:“斌哥儿,你来做什么?” 她正等着曹斌回答,却见虎豹铁骑丝毫不停,轰隆隆地冲了过来。 她脸色大变,连忙喊道:“不好,曹斌冲过来了,快跑。” 说着,连忙带着亲兵飞快地向丛林撤退。 一员银枪白马的小将却不屑道:“曹斌何许人?也敢冲我军阵,真是找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阵破高迁,曹斌孤身被围 高家将可以追溯残唐五代,白马银枪声名赫赫。 投靠大宋后,也是名将辈出,高怀德、高君宝等人,为大宋立下赫赫战功。 高迁就是定远侯高君宝之孙,定远伯高旺之子。 他从小就跟随父亲在边关历练,刚刚回京不久。 听闻从小就很鄙视曹斌异军突起,早就有些不服气,想要给他点眼色看看。 此时,他见曹斌率军冲来,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命令手下亲卫整肃队形。 对付骑兵的方法,他并不陌生,在他看来,曹斌直愣愣冲击自己军阵就是找死的行为。 “拒马阵上前,待迟滞敌方速度,一拥而上,可惜了数百匹好马” 他驻马军阵侧方不远处,气定神闲地安排士兵,等待着曹斌撞个头破血流。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他前方的小型拒马全部被挑飞,虎豹骑兵如同热刀切油一般,斩入己方军阵之中。 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每每一个都是百人将、千人将级别?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无数烟尘在他眼前升腾而起,随后就是嘈杂混乱的惨叫萦绕耳边。 待烟尘散去,他自己的士卒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地狼藉。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捂着心口,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铁臂卫,这是我爹的铁臂亲卫!” “曹斌,我跟你拼了” 心疼得他差点从马上跳起来,说着,提起银枪,就要找曹斌拼命。 正在此时,一个狼狈的老卒冲过了,喊道:“少将军,快跑,曹斌又过来了。” 说着,扯起他的马匹就往树林里跑。 高迁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知道凭自己武艺再高,也不能与成群的骑兵硬拼,连忙鞭打坐骑,向山林逃去。 待他们狼狈跑到山林之中,三娘、五娘连忙上前关心道: “贤侄,你没有事吧!” 高迁再也没有先前的骄矜,满是愤怒道:“两位婶婶,你们把我一个留在外边” 五娘有些讪讪,三娘却撇了撇嘴道: “这可不怪我们,我早就告诉你要跑了,是你自己非要跟曹斌斗一斗。” “他那支亲卫曾以少胜多,正面击败辽国铁林御骑,你能获胜才怪?” 高迁愣了愣,哭丧着脸道: “这可怎么办?我爹若是知道,他的铁臂亲卫被灭,非打死我不可。” 三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没事,你不是说你的武艺,已经超过你爹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事情怎么收场。”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曹斌这已经等同于叛乱了,得想想办法” 说着,她不再理会高迁,与五娘商量起来。 高迁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被坑了,玛德,你们没有损失,就不管了我了? 好歹关心我一下啊 此时,曹斌已经驱马来道山林边缘,喝道: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擅自截杀朝廷重臣,快放太师出来!” 五娘见状上前劝道: “曹斌,你不要一错再错,我们是执行在执行朝廷命令,带庞吉回朝廷问话。” “只要他不反抗,我们不会伤害他” 说着,她转头对另一员武将道: “黑虎,把圣旨给曹斌看看!” 那郑家郑黑虎道: “三嫂,圣旨我没有带在身边,但这是寇相亲自给我们下的命令,绝对不会有错。” “曹斌擅自攻击我等同僚,已经犯了大罪,何必要跟他多说?” “现在我们身处山林之中,他的骑兵根本不敢进来,我们还是赶快搜出庞吉,向朝廷交令。” 曹斌见他们磨磨蹭蹭,不耐烦道: “我看是寇老西假传圣旨,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放箭了。” 说着,他一挥手,手下士卒立刻举起了诸葛连弩。 五娘三娘见状,暗骂一声,再次后撤。 高迁见状,跑得比兔子还快,直接跑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无数箭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对方飞射而去。 一些躲闪不及的士卒纷纷倒地,凄惨无比。 几个将领看到如此场面,脸色有些难看,曹斌手下的装备,实在太过奢侈。 只凭曹斌一个人的亲卫,竟然把他们几家联手都压在了下风,这让他们有点难堪。 郑黑虎见状,连忙安慰道: “诸位,不必担心,曹斌的连弩虽然厉害,但装箭麻烦。” “只要撑过第一轮箭矢,他们就没有优势了。” 正在这时,一只“燕子”从山林里冲出来道: “伯爷,找到太师了,他们正在被士卒围攻,兄弟们正在帮忙抵挡。” 曹斌一挥令旗道:“给我冲!” 此时,他顾不得心疼手下亲卫,直奔山林而去。 虽然山林之中的地形对骑兵很是不利,但他手下的士卒尽皆武艺精湛,未必不能占到上风。 对面郑黑虎见状,一挥令旗高喝道:“退,先抓庞吉。” 亲卫冲入山林之中,已经难以结成阵势,也没有时间结阵。 曹斌令轿子开路猛冲,自己压阵,撵着对方的屁股冲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士卒不再后退,轿子大喝道: “尔等鼠辈,都给老子让开。” 其中还有庞煜撕心裂肺的尖声喊叫:“俊才,救命啊,老子要被砍死了!” 曹斌正要上前,高迁却突然从一颗大树后面转了出来,兴奋大喊道: “曹斌,看你还往哪里逃?我抓住你了!” 说着,他的坐骑狠狠一跃,已经到了曹斌身边,银枪如同蛟龙一般曹斌大腿扎来。 曹斌吓了一跳,忙将手中大枪横摆,磕开银枪,然后缩梗藏头,躲过郑黑虎的大刀。 高迁也惊出一身冷汗,满脸惊怒地看向郑黑虎道: “你做什么,谁用你帮忙偷袭?你刚刚差点把他脑袋砍下来!” 郑黑虎满脸严肃道:“抓捕叛逆,不用计较手段,本将自有分寸!” 与此同时,杨家三娘、五娘也驱马赶来,道: “曹斌,快下马受缚,你不通武艺,免得伤了你。” 五娘更是苦口婆心道: “谁都知道庞吉罪行累累,所作坏事,罄竹难书,只有你才视而不见,” “寇相已经明言,只有给他定了罪,才能揭出那些同党,一并铲除,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你这样拼死救他,值得吗?” 说着,她有些怒其不争道: “为何你就是视而不见?” 曹斌看了周围几人一眼,不在意道: “值不值得,我说了不算,我只知道,太师没有对不起我。” 见她还要再劝,曹斌不耐烦道: “废话少说,要打就打,我怕你们不成?” 第二百二十五章曹斌力敌三将,曾家的由来 “此人顽固不化,不用跟他多说,咱们一起上。” 郑黑虎说完,催马就冲了上来,手中大刀如泰山压顶一般,向曹斌头上砍来。 曹斌见状,手腕一抖,大枪顿如烟花炸裂一般,将郑黑虎的刀光圈在其中。 “叮当”一阵乱响,郑黑虎如同触电一般,颤抖不停。 随后,郑黑虎正在拼命抵挡,突见一条毒蛇从枪花之中射出,直奔自己面门。 “啊!” 郑黑虎大惊,连忙强行侧身闪躲,可是那致命一枪来得太快,他躲过了面门,却没有躲过肩头。 直接被一枪扎透肩胛,鲜血如同登时迸溅出来。 他一声痛叫,正要反抗,却见曹斌大枪向上一挑,将他整个人甩飞出去。 “砰”地一声闷响。 郑黑虎直接被摔在树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抬眼见到曹斌来追,要结果自己性命,他吓得慌忙大喊: “快拦住他啊” 三娘、五娘见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驱马来挡。 她们没有想到,一向不太靠谱的曹斌竟如此厉害,三两招间就将武艺高超的郑黑虎斗败。 “这是不通武艺?” 此时,二人暗骂曹斌阴险。 只觉得曹斌太能装了,明明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平日里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郑黑虎的武艺,并没有如此不堪,就算没有他祖上那么厉害,若正面相拼,也能与曹斌斗上二三十合。 只是他立功心切,又以为曹斌武艺稀松,才一上来就犯了大意的毛病,直接被曹斌的大枪戳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其余三人再也不敢轻视曹斌,将他围在当中,轮番厮杀。 曹斌的武艺有点出乎高迁的预料,太他么厉害了。 那条大枪如同毒蛇一般,瞻前就后,忽左就右,自己三人战他,都十分吃力。 而且曹斌的力气大得惊人,每次兵器相撞,都有种被碰飞的感觉。 他自觉武艺超群,在军中从无敌手,然而,在杨家女将的帮助下,都拿不下曹斌。 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杨三娘也暗自苦笑,曹斌这家伙太变态了,也不知道他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力气太大了。 她觉得,杨家女将里,或许只有穆桂英能与曹斌一战,连杨宗保都够呛能打得过他。 太特么会装了。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八姐的眼光还真是不凡,只是很可惜,曹斌好像没有娶她的意思,有点可惜了。 这种武艺,若非长年累月苦练,只凭天赋是不行的。 所有人都以为,曹斌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谁知道人家内藏锦绣。 这年头,纨绔都这么拼吗? 正在她头脑里转着乱七八糟念头的时候,曹斌突然虚晃一招,汗血宝马灵活地跃出三人的包围。 那高迁的武艺不错,比林冲还要厉害一点,三人加在一起,勉强能够缠住他。 他也不愿狠施辣手,将他们全部斩杀,他的目的只是保住庞太师的性命而已。 高迁见状,刚要上前追击,见杨家二女已经停马,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勒马停下。 小心问道:“两位婶婶,你们怎么不追了。” 杨三娘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道:“曹斌箭术惊人,若是追上去,难免被他偷袭。” 高迁装作无意道:“三婶婶也擅长弓箭?还怕他曹斌?” 杨三娘白了他一眼道:“他的箭术比我强!” 高迁顿时后怕起来,心道,多亏了自己长了个心眼,不然又被这两位婶婶坑了。 若是曹斌不下死手还好,若是心有杀意,恐怕自己得交代在这里。 于是他询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看着他放走庞太师?” 杨五娘沉吟了一下道:“先让士卒们撤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高迁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这时,曹斌终于见到了庞太师。 此时他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旁边有一些劲装好手保护。 庞燕燕和庞煜都在马车里等待,见到曹斌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同时向曹斌扑来。 曹斌一把将庞燕燕抱在怀里,荡开庞煜道:“老兄不要激动,先冷静一下。” 庞煜见曹斌怀抱自家妹子,轻声安慰,满头黑线。 曹斌看了那些高手一眼,奇怪道:“太师又招揽了一些人手?” 庞太师没有回答,反而睁开眼睛笑道:“还好俊才来得及时,否则老夫都要失算了。” 说着,他看了庞燕燕一眼道:“看来你们缘分未尽啊俊才还愿意迎娶燕燕吗?” 见庞燕燕露出忐忑的眼神,曹斌笑了起来道: “既然太师厚爱,曹斌当然愿意。” 庞太师叹了口气道:“俊才情深义重,老夫深感欣慰。” 说着,他看了看那些好手一眼,对曹斌道: “他们都是封先生替老夫培养的高手,都送于你吧。” 曹斌连忙摆了摆手道:“寇准一直针对太师,您还是自己留着使唤吧。” 庞太师笑了笑道:“无妨,老夫自有人保护。” 说着,他取出一张圣旨,摇头失笑道: “老夫早就料到,寇准不甘放我回乡,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本以为他会出了京畿动手,没想到他还真是迫不及待。” 就在这时,山林外再次响起一阵人喊马嘶与金鼓之声。 曹斌一惊道:“莫非寇准又派其他人来了?” 庞太师摆了摆手道:“是老夫的人马。”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青年将领带着士卒进入山林,来到庞太师近前道: “曾头市曾升拜见太师,我等已带领五千庄丁赶到。” 庞太师这才笑着看向曹斌道:“接应老夫的人来了。” 曾头市? 曹斌愣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 庞太师见状,哈哈笑了起来道: “俊才放心,曾家很可靠。” “老夫早些年与契丹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都是通过他们,从未暴露。” 曾升连忙道:“太师,前几天一个辽人非要见您或许被抓了。” 听到这话,曹斌有点沉默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讲武德,莽撞人曹斌 曹斌沉默了一下道: “太师先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来挡住他们。” 庞太师见曹斌脸上有些不高兴,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道: “那就麻烦俊才了,娘娘和燕燕,你多加照顾吧。” 曹斌难得认真,点点头道:“太师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您放心吧。” 这时,曾升却摆了摆手,不屑道: “曹伯爷太过胆怯,我们有五千大军在此,还有枪棒名家史教师,再加上我曾家五虎,何必怕他几个残兵?” “太师和伯爷稍等,我这就叫上兄弟们,去把这几个所谓的将门子弟全部弄死。” “到时候,我们去投靠大辽,献上他们的头颅,辽国皇帝说不定会封我们个大将军之类” “机会难得,到时我们飞黄腾达,岂不比呆在大宋痛快?” 说着,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就要出去下令。 曹斌本来就有些不快,见他如此猖狂,忍不住一个大逼兜甩了过去,骂道: “滚尼玛的蛋,若是太师损伤一根汗毛,我将你们曾头市斩尽杀绝。” 曾升被他打得转了三个圈,一脸懵逼,紧接着“沧浪”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怒道: “曹斌,我没有得罪你吧?你竟敢羞辱我,想找死不成?” “别以为你是太师女婿,我曾家就会让着你!” 庞太师见状,沉下脸训斥道: “曾升,你要干什么?敢在老夫面前动武?”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的小算盘。” 曾升看了庞太师一眼,撇了撇嘴道: “太师,不是曾某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曹斌欺人太甚。” “现而今还不是我曾家护着您逃命?他曹斌算什么东西。” 曹斌笑了起来道:“太师,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培养的手下?还是我亲自护送您回乡吧。” 说着,他直接起身道: “诸位兄弟听令,给我剿灭曾家叛贼。” 见曾升还有些懵逼,他随手一枪戳了过去,将曾升捅了个透心凉。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曹斌,瞪大眼睛,道:“你,你不讲武德!” 他实在没有想到,曹斌竟因为吵个架,就狠下辣手,把自己人给干掉。 曹斌一脚将曾升尸体踹倒在地,啐了一口,道: “敢跟老子犟嘴,我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害怕!” 杀完人,他对庞太师笑了笑道: “太师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是了,一定会护你周全。” 庞太师有些无语,你他么也太干脆了?把我老人家都吓得一哆嗦。 曾家虽然不怎么听话,但到底也是个助力,你可倒好,直接把他宰了。 我每年分他们不少银子拉拢,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心疼。 曹斌让手下亲卫将曾升人头割下,带在身边,才义正言辞道: “那辽人分明就是曾家勾结契丹,前来诬陷太师的,走!先把这些叛贼剿灭!” 这曾家野心不小,还有点桀骜不逊,把庞太师交到他们手里,曹斌并不放心。 把大宋将门都杀了?亏他想得出来! 不说他曾家有没有这种本事,就算真的让他达成目的,也是他曾家获利。 庞太师根本不能获得多少好处,身在皇宫的庞妃也会跟着倒霉。 而且相对于辽国来说,曹斌还是对大宋认同多一点。 与其跟着曾家的思路走,还不如让他们牺牲一下,成全庞太师一身清白。 曹斌在山东拥有不少产业,他打算先将庞太师送到海州。 如果福伯能带来皇帝的特赦圣旨,庞太师大可以在大宋境内继续富贵下去。 如果求不来圣旨,他就把庞家送到高句丽,有钱有势,又没有包拯约束,庞家或许会在那里生活得更加惬意。 此时,杨、高、郑几人躲在山林的一角,看着外面数千人马,有点不知所措。 杨五娘有些担心道: “没想到庞吉竟然有这么多人马接应,寇相有点失算了,咱们该怎么办?” 高迁皱着眉道:“咱们完不成朝廷的任务,没有办法交代啊。” 杨三娘却无所谓,撇了撇嘴道: “反正是寇相失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让咱们去送死吧?” “不要像我家男人似的,一副死心眼的模样,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杨五娘瞪了她一眼道:“小辈面前,你胡说什么?” 说完,她皱着眉头道: “他们敢出动这么多人马进入京畿,说不定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他们主动攻击咱们,然后投靠辽国,曹斌也逃不了干系。” “到时候,曹斌就被逼上了绝路,很可能也配合这些人攻击咱们,反宋投辽!” 杨三娘无语道:“你是说,咱们死定了呗?” 这句话一出,他们全都沉默了 好半晌,高迁才小心道:“咱们逃跑不行吗?” 杨三娘白了他一眼道: “曹斌的亲卫,配的都是从西夏抢来的顶级好马,你跑得过吗?” “若我是他,也不会放弃咱们几颗人头,毕竟这是极好的投名状。” 高迁顿时哑然,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他很想说自己已经没有了亲卫,单枪匹马可以跑得很快,可终究没好意思出口 正在这时,杨五娘突然脸色一变道: “曹斌他们出来了,他要干什么?” 众人连忙向外看去。 只见曹斌将自己的亲卫带出山林,简单组成一个楔形阵。 没等曾家人反应过来,二话没说,如山洪爆发一般冲了过去。 那五千曾家庄丁连数息都不能阻挡,直接被透阵而过。 而后如同巨蛇一般将残余兵将尽数圈在其中,谁敢逃跑,就会被铁骑踏成了肉泥。 此时,曾家五虎已经只剩下两个,他们接到庞太师传讯,兴冲冲地带领人马前来营救,很大原因是想胁迫他投靠大辽。 若是趁机斩获几个大宋将门子弟,必会被辽帝赏识,捞个官当当。 在曾氏五虎看来,官兵人少,他们有五千大军足矣。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一见面就碰上了曹斌这么个莽撞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的几百亲卫给打崩了。 【狠人降世,敌我不分,您发起疯来,自己人都打,“极为”符合纨绔标准,“小系统”恭敬奉上纨绔积分12000点!】 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帝的怒火,御前论罪 曾家的五千庄丁看似规模不小,但面对曹斌的亲卫根本没有多少抵抗的机会。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曹斌就在曾头市教师史文恭的带路下扬长而去。 高迁愣了好半晌,才道:“这就走了?” 杨家五娘也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咱们回去交令吧,事情闹得不小,看朝廷怎么处理吧。” 说着,她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恐怕曹斌要倒霉了。” 高迁看了幽深的山林,苦笑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倒霉,反正我挺倒霉的。” 杨家三娘看了他一眼: “好了,黑虎差点被捅死,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抱怨了,谁知道曹斌的胆子这么大?” 进入山东,曹斌顺势将曾头市夷平,又分出五百亲卫护送庞太师前往海州,才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刚刚走到半路,就碰上了福伯,见他手里空空荡荡,曹斌连忙问道: “怎么样,官家没有赦免太师吗?” 福伯看了曹斌一眼,幽怨道: “老奴请昭阳公主带我进宫,太后根本不见。” 说着,他将牙牌交给曹斌道: “少爷,你这牙牌根本就不管用!” 曹斌闻言,心中顿时一惊,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正在这时,一队宫卫从官道上急马驰来,大喊道: “前方可是忠靖伯?官家召见,请您马上随我等进宫!” 曹斌正想着要不要跑路,领头的宫卫道: “伯爷,你惹了大祸,官家震怒,要您前去领罪。” 见那宫卫正对着自己眨眼,曹斌立刻回想起来,那人正是跟随自己出使西夏的人。 收到示意,曹斌立刻放下心来,连忙把自己身前的庞燕燕放下马,吩咐道: “福伯,你等护送庞家小娘子回府。” 庞燕燕有些担心地叫了曹斌一声,见他头也不回地随宫卫离开。 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道:“俊才哥哥” 她只觉旷野的秋风寒冷无比,脸上的眼泪也冰凉一片。 福伯劝道:“二娘子不用担心,少爷不会出事的。” 他越这样说,庞燕燕越觉得要出事,喃喃道: “这都是为了我家,他若出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路上,宫卫才小声说道: “伯爷不用担心,官家虽然面上发了火,但好像多吃半碗饭,并没有真的特别恼怒。” 曹斌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又问了不少问题,心里才有了底。 受罚是肯定的,但只要能保住小命,他就能够接受。 爵位,官职相对于性命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再取就是。 穿越一回,这些他还是看得开的。 快马加鞭回到汴京,曹斌几乎没有耽搁,直接被带到了宫里。 紫宸殿上,杨家女将、高家将、郑家等人跪了一地。 寇准和佘老太君也没了座位,恭敬地站立在大殿上,等着皇帝训斥。 还有其他各部重臣,眼问鼻,鼻问心,一语不发,异常安分。 见曹斌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大部分都是幽愤的目光,连寇准都忍不住狠狠看了他一眼。 这些人都被曹斌坑惨了,若不是他纵兵厮杀,毫无顾忌,事情根本闹不到这种地步。 寇准虽然也手段激烈,但却有所控制,每一步都在他的心理预期之内。 唯独曹斌却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不是他不够缜密,而是曹斌胆子抬爱,行事太跳脱,他根本摸不到曹斌的思路。 皇帝看了曹斌一眼,脸色铁青地对底下众人吼道: “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首辅封词圣旨,却不上报,还虚传朕令,截杀大臣。” “大将带兵互相厮杀,你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还有庞吉朕就是把你们全都杀了,也没有错处” 皇帝越说越气,鼻子都快冒烟了。 见众人低头沉默不语,皇帝喝道: “曹斌!” “你大胆!放肆!无法无天!” “你知罪吗?” 曹斌一个激灵,连忙大礼参拜,老老实实道: “曹斌认罪,请官家责罚!” 所有人都愣了,连皇帝也愣了一下,冷着脸道: “曹斌,你可知道,纵兵攻伐同僚,导致数百人殒命。” “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曹斌已经有了些底气,其实并不怕皇帝“咔嚓”自己,于是沉声道: “太师于我有恩,臣只想保他一命,就算他千错万错,臣也愿一力担之。” 他正要拿出曾家的罪证,替庞太师开脱一二。 皇帝的脸色却缓了缓,冷“哼”一声道: “若不是你还知道忠于朝廷,没有被庞曾家蛊惑,将之剿灭,朕定将你千刀万剐!” “哎?” 曹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皇帝竟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还替自己解释起来,这是个什么操作? 皇帝再次看了他一眼道:“你把曾家的罪证交上来,等候处罚!” 曹斌张了张嘴,心道,这是不给我狡辩的机会?还是要放我一马? 此时,皇帝已经不再理会曹斌,转而看向寇准,道: “寇相!让庞吉以年老致仕是你首肯吧,却又为何封了圣旨词头?你是在戏耍朕吗?” 寇准没有回答的打算,因为中书舍人已经站了出来,慨然道: “回官家,此事与寇相无关,乃是微臣所为。” “微臣认为庞吉罪大恶极,不应以年老致仕,圣旨不合理,臣有权驳回。” 皇帝被他怼得一愣,顿时怒了起来道: “你既封词圣旨,为何不报?这也是你的权利?” “没有朕和政事堂的授意,你又为何私拟圣旨?” “这是僭越,这是假传圣旨!” 说着,皇帝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 “来人,将他押负有司论罪,以后他的亲族,无论嫡支,永不叙用。” “陛,陛下” 那中书舍人直接懵了,就算直接砍了他,他也可以接受,也有所预料。 但没想到皇帝这么狠,竟要直接斩断他子孙的仕途。, 这就让他不能接受了,于是连忙看向寇准。 寇准无奈,只得站出来道:“官家,这其中还有臣的授意。” 他没有办法不站出来。 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不说,那中书舍人也会把他爆出来,到时候更加难堪。 (祝书友们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罪无罪,皇帝的谋划 皇帝摇摇头道: “寇准你引出如此事故,真是罪莫大焉。” 说完,他看了诸臣一眼道:“朕欲罢免寇准首辅之位,众卿可有异议?” 有人站出来道: “官家且慢,寇相所为虽对官家有少许不敬,但细究起来,并未违反朝廷法度。” “词封圣旨本有前例可依,是祖宗旧制,草拟圣旨也并未私造印章或盗用御印,怎能说是假传圣旨?” “给诸位将军下令,更只是让他们带回庞吉问话,并未有截杀的意思。” “陛下要严惩的是忠靖伯曹斌,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攻击同僚,乃罪魁祸首。” 说着,他从郑黑虎那里要出政事堂草拟的圣旨,笑道: “随便用锦缎写个便条,没有用印,也算是假圣旨吗?何等愚蠢之人才会相信这种圣旨?” 此言一出,皇帝顿时愣了一下,几个将门世家却目露愤色,这他么说得是人话吗? 用完我们还要骂我们蠢? 不过寇准的命令的确是带回庞吉对质,截杀之令只是告诉了郑黑虎,让他相机行事。 曹斌闻言,故作恍然大悟道: “原来寇丞相不用假圣旨,也能随意调动朝中大将,还调动数家三千多兵马,为的就是把庞太师请回来。”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都是一变,从五代过来,大宋最忌讳的就是军头。 佘老太君也稳不住了,这个罪名他们可不敢当,忙说道: “曹斌休要胡言,我等也被蒙在鼓中,更没有要截杀庞太师的意思。” 先前替寇准辩驳的人怒道: “曹斌,你无中生有,其心可诛。” “寇相知道庞吉有人接应,才多派了些人手,为的是人脏俱获。” “你有什么证据,说寇相要截杀庞吉?诸位将军都没有接到这个命令。” 曹斌呵呵笑了起来: “寇相在我府上明言派人截杀庞太师,还当众说中书省已经发出圣旨,难道这也是无中生有?” “朝廷首辅,贵极人臣,一语成宪,难道可以信口雌黄?” “不用盗印,只要他说有圣旨,那就是假传圣旨!” 说着,曹斌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如你说所,那就是某些奸臣,先用第一道圣旨欺骗曹某,又用第二道圣旨欺骗诸位将军。” “曹某不知何曾犯错?我带亲卫营救庞太师,难道不是在维护圣旨威严?” 说完,他委屈道: “官家,曹斌虽自问无罪,但也被奸臣蒙蔽,所以愿意认罚。” 见曹斌倒打一耙,把自己说成奸臣,寇准鼻子差点气歪了,忍不住亲自上阵道: “曹斌,辽人奸细已经将曾头市和庞吉的关系合盘托出。” “说,他们是不是要你投靠辽国?你如此维护庞吉,到底是何用意?” “别以为你将曾头市夷灭,就能抹掉庞吉罪证。” 听到这话,曹斌才明白过来,先前皇帝为什么会一语猜中部分真相。 曹斌看了寇准一眼道: “曹某夷灭曾头市,就是因为曾家有反叛之心。” “他们的罪证曹某也已经带入京中,而其中并没有发现庞太师的罪证。” “单凭一个辽人的说辞,寇相就断定他人通敌,还数次欺瞒官家与满朝诸臣,不觉太霸道了吗?” “如果这是敌人离间之计,寇相岂不是冤杀忠臣?” 他已经将曾头市翻了个底朝天,只要是与庞太师的相关的东西全部销毁,他就不信寇准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寇准还要说什么,皇帝真有点生气了,怒道: “都住口,你们全部推得一干二净,难道是朕自己假传圣旨,通敌获利不成?” 刚要说话,寇准怔了怔道:“官家息怒,臣只是想铲除奸佞” 皇帝摆了摆手道:“此事你不必操心了,襄州知州空缺,你去襄州吧。” 寇准张了张嘴,只得无奈道:“谨遵官家旨意。” “蔡京!” 蔡京虽然一向稳重,但听到皇帝呼唤,也禁不住神色一喜,连忙出班。 寇准罢相,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皇帝道:“你居宰辅,却眼看着寇准、庞吉犯错无动于衷,罢三司使一职,暂任度支司使。” 蔡京直接懵了,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情啊,不给我升官罢了,还降官? 皇帝没有理他,接着道:“吏部尚书王延陵,除中书门下平章事,加丞相。” 王延陵本是包拯的座师,是个老好人似的人物,没想到被这种好事砸到了脑袋上,连忙出班谢恩。 “潘仁美,同知枢密院事,加检校太师,参知政事。” “知制诰富弼,权三司副使,参知政事。” 众人被皇帝突如起来的任命惊呆了,这等于把整个中枢都换了一遍。 但他们看到潘仁美,尤其是富弼平静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早就商量好的。 寇准脸色有些苍白,长长地叹息一声,只觉得心底冰凉。 其中最为郁闷要数蔡京,他算是明白了,皇帝这是早就憋着要换相呢,就等这个机会。 随后皇帝又看向那些将门子弟,冷声道: “还有你们,参与内讧的人全部去职留用,家中所有爵位,同降三等!” “无爵有职者贬,无爵无职者徙!” “另有郑黑虎,明知寇准伎俩,依旧轻动私兵。” “念你祖上功劳,剥爵削职,流放江州。” 听到这话,郑家人尽是哀声,他们家算是彻底沦为了庶民。 高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三等爵位?自己老爹三等伯爵,岂不是直接变成了子爵? 他要知道自己回京一趟,不仅把亲兵弄没了,还降了这么多爵,肯定会弄死自己! 杨家二女也是满脸苦涩。 爵位本来就难得,这下可好,杨宗保的伯爵变成子爵,甚至连亲兵名额也会消减。 曹斌虽然也心疼,但至少还是伯爵,不用消减亲兵。 应该感谢寇准,先前帮自己升了一下,不然现在也得变成子爵。 还没等众臣从朝堂巨变中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吩咐“散朝”了。 “曹伯爷,官家召见。” 他正要往外走,一个小太监突然叫住了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情深义重曹俊才,皇帝的看重 福宁殿寝宫。 曹斌进来的时候,皇帝正在翻看他上交的曾家罪证。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但也有几分书信,是曹斌特意模仿他人笔迹,用来摘除庞太师嫌疑的。 出使西夏以前,他曾家买下过一份“书写类全语言精通”。 无论是西夏文字,还是契丹文,对他来说都毫无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严肃问道:“曹斌,你说实话,这些罪证全部是真的吗?” 若论实打实的证据,曹斌有些自信,皇帝查不出什么。 但皇帝既然问出这种话,肯定不信庞吉是无辜的,而且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几乎心知肚明。 因此曹斌也不打算隐瞒,小心翼翼道: “官家恕罪,微臣伪造了其中几封书信” 见皇帝面无表情,他心情有些忐忑,若是皇帝认真追究,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庞吉牵连。 突然皇帝突然笑了起来,指着一边的凳子道: “算你老实,坐下说话吧。” 曹斌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问道: “官家不会杀了太师吧?” “太师也只是贪些钱财,并没有通敌的意思,而且他这两年已经很少干这种事情了。” 皇帝哑然失笑道: “庞吉有你这么个女婿,也算是他积了德,若不是你拼死相救,恐怕他连寇准那关都过不去。” 说着,他又翻了翻曾家罪证,沉吟道: “现在朝廷上多有变动,不宜牵连过多,若重罚,必有人借机兴风作浪” “算了,就把庞吉的罪名都推给那曾头市那些叛贼吧。” “不过也不能让庞吉以年老致仕,载誉回乡。” “朕会下旨,革除他父子二人身上的名爵。” 说完,他看向曹斌道:“你认为朕如此处置妥当吗?” 见皇帝竟询问自己的意见,曹斌颇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大礼拜谢,感激涕零道: “微臣替太师叩谢官家大恩” 皇帝见他如此作态,顿时满意得笑了起来: “好了,起来吧,庞吉也是朕的岳丈,朕还是念着旧情的。” 曹斌沉吟了一下,从衣袋里取出两张配方,躬身道: “官家,微臣愿将香水与香皂配方献上。”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这两门生意每年能赚数十万贯吧,你也舍得?” 曹斌坚定道:“臣愿意!” 香水和香皂的核心工艺全在曹斌手上,本就是垄断的买卖,极为赚钱。 没有庞太师站在身后,肯定会引来很多觊觎。 他们虽然不至于把曹斌怎么样,但他也不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生意场上。 这个时候,把生意献给皇帝才是最佳的选择。 他也不相信皇帝会不留给自己一点好处。 如此一来,既能利益捆绑,又能讨好皇帝,何乐而不为? 曹斌补充道:“官家不要小看这两门生意,如果把作坊建到整个大宋,每年至少有上百万贯的收益。” 这话顿时让皇帝惊讶起来,不敢置信道:“真能如此赚钱?” 大宋虽然富有,每年税收有数千万贯,但支出也不小,只军费就能达到三千多万贯。 再加上冗官、冗费,皇宫其实也很拮据,皇帝根本没有什么钱花。 见曹斌献上这么赚钱生意,皇帝一时间惊喜交加,越看曹斌越是顺眼,沉吟半晌方道: “朕怎么好占你的便宜,这样吧,还是按照你与庞吉的经营方式,朕与你七三分账。” 二人谈好细节,小太监进来禀报道:“官家,午饭已经备好了。” 皇帝对他吩咐道:“去叫庞顺容过来。” 曹斌正要告退,皇帝却止住他,满心愉悦道: “今日你就在宫中陪朕用饭吧,顺便也宽解一下庞顺容。” 曹斌虽然参加过宫里的宴会,单独被皇帝留饭却是首次。 能获得这种殊荣的大都是朝廷重臣,曹斌这也算是开了先例。 不一会儿的功夫,庞妃就跟着小太监进来。 这是她被贬之后,第一次面见皇帝,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也不怪她如此想法,实在是庞家出事以后,坏消息太多,让她有点胆战心惊。 但见曹斌也坐在旁边,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又有些惊讶。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斌竟如此被皇帝看重了。 行礼之后,皇帝招了招手道: “爱妃过来坐吧。” 见庞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皇帝也没有在意,笑道: “朕已经赦免了你父亲的罪行,如今你也可以放心了。” 见庞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曹斌忙解释道: “官家仁慈,念及娘娘的情谊,不忍追究太师往日罪过。” “现在太师和煜兄已经回乡,可以安享富贵,颐养天年了。” 庞妃闻言,眼眶红了红,连忙拜谢起来,如今她才算彻底放下心结。 皇帝见此,心中十分满意,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向曹斌问道: “朕听说,寇准请了太后做媒,为俊才与杨家八姐说合亲事?” 庞妃闻言,神色一惊,连忙看向曹斌,心里突然有点惶恐。 若是曹斌迎娶杨八姐,就等于跟庞家断了关系,顿时有种失去靠山的感觉。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只得暗自叹息。 如今庞太师已经失势,又满身污名,若曹斌与庞家结亲,不仅不能获得助力,还会影响前途。 与庞家婚约作废,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曹斌已经帮助庞家这么多。 听到皇帝询问,曹斌连忙道: “回官家,太师已将庞家妹妹交托与我,微臣打算近日与她成亲。” 听到这话,不仅庞妃心中一颤,连皇帝都惊愕了一下。 “俊才,其实你不必如此。” 庞妃连忙劝道。 曹斌却不在意道:“曹某自幼与庞家订婚,怎好失约?” 皇帝没有说话,但看向曹斌的眼光更加满意,如同看珍宝一般。 无论从个人感性角度,还是从上位者角度,曹斌与庞家结亲,都是皇帝乐意看到的。 他也更愿意看到曹斌重情义的一面 这顿御膳,虽然味道很普通,气氛却很融洽。 吃完饭,曹斌正要告退,皇帝却问道: “俊才,你那练气术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二百三十章气功的效用,朝廷计划 曹斌的“气功大师体验卡”只能使用两个小时。 上次使用的时候没有经验,直接用去一刻钟,现在还剩下一百零五分钟。 见皇帝如此迫切,曹斌有点无语吐槽。 如果使用太频繁的话,他的体验卡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减少频率的话,还得以后再说,现在得多给皇帝点甜头。 于是他点点头道: “微臣恢复了一些,只是积蓄的元气有些少,官家谅解一二。” 皇帝顿时目露兴奋之色,连忙点头道: “无妨,无妨,那现在就开始?” 这次曹斌尽力节省,终于把体验卡的时间控制在了五分钟之内。 他仔细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个月的频率给皇帝气疗一次,他这张体验卡最少能坚持一两年。 看来还得加紧修炼气功,自己学会气功才能毫无顾忌。 有“气功大师体验卡”,学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曹斌停止行功后,并没有马上结束体验卡,而是把自己弄成一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模样。 皇帝见状,有些不好意思道:“辛苦俊才了,你没事吧。” 曹斌连忙强撑着起身道:“谢官家关心,微臣无碍。” 皇帝连忙摆手道:“快别多礼了,你先休息一下。” 说着,连忙让小太监将曹斌扶到榻上休息。 庞妃见状,也忘了自己已经被贬,忍不住抱怨道:“官家,您怎能让俊才如此劳累?” 皇帝也没有在意,带着些歉意道:“是朕太着急了。” 曹斌摆了摆手道: “不怪官家,微臣只要二三个月的时间恢复,就没有问题。” 皇帝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叮嘱曹斌好生休息。 此时,他脸色潮红,意犹未尽,吩咐道:“快叫太医来,给朕把脉。” 那太医给皇帝把了把脉,惊诧道:“官家,您现在元阳充沛了不少,身体越发康健了。” 皇帝闻言大喜,连曹斌都有些惊诧。 他只是为皇帝温养疏通了肾经,至于有没有用,他也不知道。 从没想过,这方法还真有些效果,至于能不能生育子嗣,连太医也不敢肯定。 打发走太医,皇帝极为高兴,脸上满是愉悦,更加把曹斌当作救命稻草。 见曹斌一副虚弱的模样,连忙吩咐道:“把辽国赠送的千年人参,送到俊才府中。” 说着,他越发不好意思,道: “俊才,你的爵位被那些混账拖累着,降了不少,朕也不好偏袒。” “过些日子,朝廷会从汴京周围征集青壮,训练新军。” “你也负责一部,年下大比时,朕会亲自给你赐爵。” 听到这话,曹斌稍稍有点明悟。 皇帝换相,应该不单单是对寇准等人的不满,或许还有别的计划。 大宋现在施行的是募兵制,根本不用征集青壮。 从皇宫里出来,曹斌还想着这件事。 现在大宋每年的税收,十之七八都发了军饷,若是改成府兵,会节省很多钱财。 既然军制要改,那官制、财政要不要改? 不过皇帝没有跟他说明,他也不打算卷入这件事。 毕竟他的官职不高,名声不好,就算他想参与,别人也不一定会带他。 而且变革这种事情,向来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可不想被围攻。 作为武将,训练士兵倒没有问题。 刚刚走出宫门,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跑过来道: “曹伯爷,我家郑国公有请。” 曹斌随着他的手指看去,见潘仁美正坐在一辆马车里对他招手微笑。 他刚要上前,佘老太君带着穆桂英和杨八姐走了过来,道: “忠靖伯且慢,老身有几句话说。” 曹斌恭敬地行了个礼道:“老太君有什么指教?” 佘老太君叹息一声道: “前几日,我等托太后做媒,有些唐突了。” “你与我家八姐的婚事就此作罢如何?” 曹斌看了杨八姐一眼,见她眼含愤恨,也没有在意,点头道: “老太君客气了,你我两家本未作约,不需如此。” 说着,他笑了笑道: “过些时日,曹某要与庞家二娘子成亲,老太君若有闲暇,可来坐坐” 说完,他拱了拱手,才跟随潘家家丁去见潘仁美。 杨八姐看着他干脆离开的背影,眼圈都红了,咬牙切齿道: “这王八蛋,谁稀罕他?” “他就是奸臣一伙的,为了帮助庞吉,把寇丞相都害了。” “这就是个小奸臣,以后还会变成大奸臣!” 穆桂英看了她一眼,唏嘘道: “官家眼里,可没有什么忠臣奸臣,这次寇相的确有点过分了。” “连咱们家都被他蒙在了鼓里” 佘老太君见曹斌钻进潘仁美的马车,叹了口气道: “好了,不要说了,此事就算罢了。” “他毕竟与庞家自幼订婚,就算我们如何拉拢,也只是枉然。” “以后小心一些吧,若他投靠潘仁美很可能与我杨家作难。” “如今杨家子嗣凋零,经不起折腾,当年令公的教训,咱们不能再犯了。” 曹斌走到潘仁美马车前,正要行礼,潘仁美探出头来道: “俊才不必多礼,进车说话。” 曹斌不知道他是何意,但也无非是拉拢而已。 他也没有客气,钻进马车,想看看潘仁美会说什么。 “俊才可知道朝廷接下的计划?” 曹斌摇摇头道:“郑国公何意?” 潘仁美道: “现如今,朝廷积贫积弱,弊病百出,官家有意革新朝政。”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能把握住,将来大有可为。” 曹斌笑道:“难道郑国公打算拉曹某一把?” 潘仁美道:“老夫与你曹家也是世交,如今庞太师致仕,老夫自会照顾。”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朝廷打算以府兵代替部分禁军,减少军费开支。” “来年,或许还会用此部士兵与西夏开战。” “所以练兵之事极为重要,官家也十分看重,若俊才有意,老夫可以推荐一二。” 随后,他又笑道: “还有,俊才的生意日进斗金,惹人觊觎,老夫也可以为俊才保驾护航” 第二百三十一章 潘仁美很嫉妒,寇准出京 潘仁美说完之后,信心还是很充足的。 现在庞太师倒台,曹斌在朝廷里孤立无援。 不论是两人原先的派系,还是曹斌现在的处境,自己都是最合适的靠山。 对曹斌手里的产业,潘仁美早就十分眼馋了。 除此之外,曹斌手里也积攒了一些政治资源,就如大宋日报,也让人十分觊觎。 若是把他拉拢过来,对自己很有好处。 在这种情形下,他也不相信曹斌会拒绝自己拉拢。 潘仁美正等着曹斌回答的时候,随从突然在马车门外禀报道: “公爷,有宫里的贵人要见曹伯爷。” 潘仁美一愣,疑惑地看了曹斌一眼,吩咐道: “让他过来吧。” 那中年太监先是行了一礼,将一只礼盒捧过来道: “曹伯爷,这是官家送你的千年人参王,请您验看一下。” 听到这话,潘仁美心中一惊,千年人参王已经属于珍宝一类,被称为仙草。 皇帝的内库里也不一定会有第二根,是留着吊命的。 平日里,就算是自己这样的重臣,皇帝也舍不得赐下。 没想到竟然直接给了曹斌,这也太夸张了! 玛德,怎么感觉心里有点嫉妒的感觉? 自己作为皇帝老丈人,都没有这种待遇。 那太监将人参交给曹斌,又笑道: “官家已经遣了小人为香坊使,帮伯爷扩展香水香皂生意。” “而且官家已经吩咐了小人,凡事要听伯爷指教。” 说着,他又看向潘仁美,拱手道: “郑国公,以后这皇家的生意,还请您多多照顾啊。” 潘仁美闻言,愣了一下,又不禁幽怨地向了曹斌。 他没想到曹斌动作这么快,转眼见已经与皇帝合作起来,如此一来,自己还谋划个屁啊。 都说沙场无父子,钱场无兄弟。 若皇帝知道自己打他生意的主意,还不给自己小鞋穿? 于是只能尴尬地拱手道: “张供奉客气,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本官。” 那张太监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感谢道: “如此,就让您多多费心了。” 曹斌看了潘仁美一眼,笑道: “郑国公,下官还要给张供奉安排一下经营计划,就先告辞了。” “另外,练兵的任务,官家已经给下官安排一个名额,就不用麻烦郑国公了。” 说完,曹斌跳下潘仁美的马车,翻身上马,带着属下径自离开。 潘仁美长大嘴巴看着曹斌离开背影,有点不可思议。 他没有想到,庞太师倒台,作为女婿的曹斌,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好像还被皇帝更加看重了。 “这家伙倒是个‘人才’。” 想到这里,他更想把曹斌拉拢到自己这边了。 转眼已经过去五六天的时间。 这天,曹斌早早地带着庞燕燕来到汴京南门外,等待这杜十娘等人。 家丁已经先一步传来消息,她们会在午后回京。 按理说,作为忠靖候府的主母,庞燕燕不必出来迎接几个妾室。 但曹斌亲自来接,她也就不用执着这些礼节了。 而且她也不想给其他女眷留下一个高冷、严酷的印象,免得被孤立。 此时,她与曹斌坐在驿亭里,看着曹斌悠然地享受茶点,有些紧张道: “俊才哥哥,那几个姐姐容易相处吧?” 曹斌笑道:“你才是府里的主母,不要按年龄称呼,要叫她们妹妹” 要想后院稳定,就得按照规矩来。 虽然他相信几女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但也不认为凭自己的魅力,就能磨平女子的本性。 他也不想抹杀她们的性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百余人的队伍,护着几辆马车从官道上迤逦而来。 还没等队伍行到驿亭近前,杜十娘等人已经先行跳下马车,向驿亭疾步走了过来。 曹斌上前抱住杜十娘,紧张道: “小心一点,你肚子还有曹家的骨肉。” 庞燕燕跟在曹斌身侧,听到这话,眼里现出一点羡慕。 “来,先行拜见咱家大娘子!” 几女闻言,也没有惊讶,连忙上前躬身道福。 此时,庞燕燕立刻端庄起来,脸上稍稍带了点严肃,又显得温柔可亲,已经变得很有大家风范。 曹斌见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也放下心来。 庞太师虽然是个奸臣,但也是书香门第,世代官宦,在这方面的教育还是很到位的。 如此,他就不担心庞燕燕镇不住场子,导致后院生乱了。 随后,武松、鲁智深、时迁等人也上前行礼拜见。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庞太师手下第一高手,封一寒。 如今庞太师一家被皇帝特赦,他也不怕开封府找麻烦,算后账了。 据庞太师所说,此人虽然没有征战沙场的手段,但在江湖上也是排名前几的高手。 连展昭也曾败在他的手中。 前次若不是展昭和丁氏三侠合力埋伏,未必能够伤到他。 而且他也替庞太师培养了不少好手,如今大半都投入到了曹斌手下。 最难得的是,此人忠心耿耿,是个极为称职的杀手。 接到家人,曹斌正要回返侯府,却见寇准被一群官员簇拥着走上前来。 “曹斌,老朽欲同你说几句话,跟我进驿亭。” 曹斌笑着拱了拱手道: “原来是寇大人,这是要往襄州赴任吗?” “寇大人调任哪里不好?偏偏去往襄州。” “曹某刚刚把襄州清理干净,让大人占了个好大的便宜。” “寇大人打算怎么谢我?” 寇准冷肃道: “没有你曹斌,本官已经铲除奸佞,肃清了朝堂。” “你以为在襄州经营良久,就能让本官难堪?” “你那些旧部最好身家清白,不然本官只好再把襄州清理一遍了。” 曹斌无所谓道: “曹某经营襄州,乃是为了百姓和朝廷,又不是为了我自己?” “你爱清理不清理。” “只是我要告诉寇大人,襄州的年赋最少在百万贯之上。” “你若是自以为是,坏了我在襄州的经营,可就成了朝廷的罪人。” 没等寇准说话,送行官员已经嗤笑起来道: “忠靖伯何必胡吹大气?汴梁的年赋才四十万贯” “难道你自以为是管仲、萧何不成?太过狂妄了!” 都说大宋是以天下之力供养汴京一城,东京的繁荣程度,其他州府从来都是望尘莫及。 没有人会相信,曹斌随手整治,就能让襄州的税赋超过汴京,还翻倍增加。 在这个变革的当口,若他真有这种手段?还不一飞冲天? 然而包拯却惊讶地看了曹斌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暗自思索起来。 他觉得曹斌不是信口胡诌的人,而且也亲眼见过襄州的情形 第二百三十二章 文举武比恩科,曹斌成婚 曹斌的话让在场的官员都有些不适。 读书人最自负的就是理政能力。 管仲和萧何对他们来说,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在这方面,若是被曹斌这么个武勋子弟比下去,他们的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 曹斌也懒得理他们,直接让出驿亭,带着家眷回城了。 他的队伍有点庞大,引得城里的百姓议论纷纷。 曹斌也不在意,只是带着车队往自家府邸进发。 刚刚走进内城,就见一队武举跟着接待官员前往会馆。 曹斌顿时想起来了什么,对身边的武松等人说道: “今年朝廷增加了文武恩科,奖赏也比往届丰厚数倍。” “你们若想参加,本爵可以帮你们报个名,让你们直接参加总试。” “若是得了头名状元,能直接进身五品武散职。” 鲁智深笑了笑,挠挠头道: “我有官司在身,哪里敢参加武举?” “再者说,就算得了状元,哪有跟着伯爷痛快?” 武松也摇摇头道:“智深师兄说的不错,我觉得现在挺好,就算当个小官,也没什么高兴的。” 曹斌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选择权已经给他们了。 既然他们不想当官,曹斌也不强求。 说话间,忠靖候府的队伍已经与那些人擦肩而过。 曹斌不知道,那几个武举人也在议论他: “谢兄,看到没有,那就是忠靖伯。” “家中富贵至极,这两年更是步步高升。” 那谢姓武举撇了撇嘴道: “不过是仗着祖上的余荫的纨绔罢了。” “论兵法武艺,咱们也未必比他们这些将门子弟相差分毫。” “朝廷对今科武举极为重视,只要我等奋进,将来封侯拜将也只是等闲。” 另一人笑了起来道: “谢兄当然信心十足,你天生神力,武艺超群,必有作为。” 说着,他建议道: “这次武举考试是由潘太师来主持,谢兄何不拜访一二,若是被他看中,将来步入朝廷要容易许多” 谢姓武举闻言,神色不由一动,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 又过去了数天。 庞吉一家终于赶到了京里,重新购买了一处庄园,将庞燕燕接了过去。 庞家的案子已经了结,女儿的婚礼,他当然要亲自筹办。 由于曹庞两家早已订婚,提亲、納吉、问名等程序也已经走完,只需选个黄道吉日定下迎亲之期即可。 这一日,天高气爽,艳阳高照,忠靖候府也张灯结彩,喧哗热闹起来。 眼看时辰已到,曹斌被众人簇拥着,骑上汗血宝马,前去庞家庄园迎亲。 庞太师也是下了血本,只是嫁妆就绵延了整条御街,真正做到了春风盈路,十里红妆。 御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不由议论纷纷,暗暗咋舌,有人吐槽道: “要说庞吉不是贪官,我他么真不相信。” “只是这些嫁妆,就赶上公主出嫁了!” 还有人说道: “朝廷都已经结案,咱们普通百姓有什么办法?” “要真说起来,庞吉已经罢官,曹斌还与他结亲,莫非是为了这些嫁妆?” 其实在曹斌发出请帖时,京城的官场也引发了一场震动。 他们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这么刚,放弃满门忠烈的杨家不选,偏选已经臭名远扬的庞家。 此时,他们才愿意相信,曹斌是真的不在乎官职前途。 要说重承守诺,他们也相信,但他们更觉得曹斌是在挥霍祖宗余荫,任性胡来。 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不在乎家族名声和利益的。 相对而言,一时的失信反而不算什么。 很快曹斌就已经将庞燕燕迎回侯府。 曹斌一身红袍,显得格外精神英俊,而庞燕燕则是一身绿色的嫁衣,手举团扇遮面,凤冠霞帔,美丽异常。 拜完天地之后,曹斌挨桌敬酒答谢宾客。 让他惊讶的是,高迁几个将门子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到了宾客之中。 心中不悦道:“你们来干什么?” 见曹斌一脸的嫌弃,高迁眼睛闪了闪,尴尬笑道: “我们给了贺礼,是来祝贺你的,你不会不欢迎吧” 曹斌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别给我捣乱啊,不然弄死你们。” 来者是客,他也不想闹将起来,搅了自己的婚礼。 只能警告了一句,转身离开。 高迁看了看他的背影,有些为难道:“八姐让咱们来捣乱,可我打不过曹斌啊?” 其中一人道: “怕他作什么?咱们就拼着挨一顿毒打,给他闹起来,让他糟心丢脸便是。” “他现在娶了庞吉的女儿,人憎狗厌,就算去朝廷告你,也没人帮他。” 另外几人也纷纷道: “咱们就算受点伤,也赚了名气,而他的名声会变得更臭。” “若是闹得他中断婚礼,就更好了” 此时内眷的宴席上,庞煜却有些遗憾道: “客人少了点,不够热闹啊。” 说着,他幽怨地看了庞吉一眼,道: “若不是爹犯错,妹妹的婚礼,肯定有很多人前来巴结。” 庞吉无语地看了看天,不想理他。 他的结果毕竟是夺职罢官,驱出朝堂,愿意沾惹的人不多。 来曹斌家里祝贺的,大部分都是曹斌的旧部,官职较低。 连曹家的故旧见到庞太师现身,也是匆匆送上贺礼,就转身离开了。 正说着,一声大笑传进院子里道:“恭贺忠靖伯新婚之喜,百年好合啊。” 众人看去,却是潘仁美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见此,众人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莫非曹斌投靠了郑国公?” 高迁担心道:“潘仁美来了,有点危险啊。” 他的同伴道:“不怕,只要咱们找个合适的理由,最多去朝廷上打个官司。” 这时,潘仁美把他身边的年轻人拉出来道: “这位本官的女婿,谢金武,俊才认识一下。” 曹斌有些惊讶,不知道潘仁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 潘仁美笑着解释道: “本官新收了一个义女” 曹斌闻言,顿时了然起来。 而且他也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前几天在街上遇到的武举人。 这时,迎宾喊道: “昭阳公主并驸马,代太后前来贺喜” 第二百三十三章 皇帝的偏爱,曹某所欲 陈世美和公主携手而来,还说要代表太后,众人都有些惊讶。 昭阳公主笑道:“忠靖伯,恭贺你新婚之喜。” 说着,她让家丁抬过来一个精致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道: “这是比翼连枝金玉树,母后特地赏给你们新婚夫妇的。” 只见那些箱子里摆着一件尺高的精致玉雕,燕鸟玉树,栩栩如生, 昭阳公主有些羡慕道: “这是母后最为喜爱的东西,本宫成亲时,她也没有舍得给我。” 陈世美咬着牙补充道: “忠靖伯,这件宝贝最少价值二十万贯。” 若不是太后指名道姓要送给曹斌,他真想把这件宝贝贪下来。 昭阳公主白了他一眼道: “这可是稀世之宝,有价无市,怎么能用银钱衡量?” 众人闻言,纷纷惊叹,看向曹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二十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连昭阳公主都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对曹斌这么好。 曹斌却明白怎么回事。 刘太后应该是为了“特赦圣旨”放自己鸽子的事做补偿。 免得自己心里有芥蒂,一气之下,给她暴出点什么。 宾客席中,高迁的同伴见到这种情形,心中有些惊惧,小心问道: “曹斌得太后看重,还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咱们还闹不闹?” 高迁也有点肝颤,强忍着胆怯分析道: “应该没事,太后久居深宫,已经十几年不理外朝事务。” “就算她喜爱曹斌,也不会插手这种小事” 听他这么说,那些同伴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 “这就好,这就好,吓死我们了,刚刚我们还挺担心。” 见他们没心没肺样子,高迁有点无语。 正在这时,福伯匆匆跑了进来,激动道: “少爷,陛下驾临侯府,快去迎驾!”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了。 高迁的同伴吓得一哆嗦,忙道:“哥哥,咱们怎么办,还闹不闹?” 高迁脸色苍白,跳起来给了他一巴掌,骂道: “闹个屁,当然是去迎驾,快走!” “记住,咱们是来参加婚宴的,不是给曹伯爷添麻烦的,听到了没有?” 几人闻言,疯狂点头,再不敢提闹婚的事了。 还没等众人去迎,皇帝已经带着几个近臣,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见众人行礼,他摆了摆手道: “诸卿不必多礼,朕也是来参加忠靖伯婚宴的。” 这次连潘仁美都惊讶起来。 他知道曹斌得了圣宠,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让皇帝亲自出宫,参加婚宴的地步。 这算什么?简在帝心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想到这里,他对曹斌的重视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皇帝坐在圈椅上,左右看了看,开了个玩笑道: “朕今天出来得匆忙,也没有携带贺礼。” “不如给曹斌赐爵一级,以示君恩?” 众人一听,顿时愣住了,本朝极重爵位,爵位还可以这么获得吗,也太容易吧? 高迁嫉妒得眼都红了。 本来犯事的武将全部爵降三级,他心里还有点安慰,最少不是只有自己倒霉。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有点错了。 自家的爵位好像跟人家有点不同。 自家提升爵位,要出生入死,千难万难。 人家这爵位,成个婚就能升级,这也太他么不公平了? 让他欣慰的是,皇帝身后的谏官已经上前劝谏起来: “名爵乃是国家重器,非军功不得轻授,请官家收回成命。” 皇帝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这爵位,权且记下。” 说着,他对在场所有人道: “朝廷打算在京畿征集一万五千新兵,而后择三员良将训练。” “此部士兵的训练成败关系今后兵制,乃是重中之重。” “年底军比,争得头名者,可获赐二等爵。” 他看了看谏官问道:“如此,可否?” 那谏官虽然觉得奖赏过重,但先前已经反驳皇帝一次,这次只好勉强接受。 明眼人都知道,这两等爵位就是为曹斌准备的。 皇帝也对曹斌训练士卒的本事很有信心。 高迁嫉妒得整个人都麻了,明明是曹斌欺负了我们,结果皇帝处处为他考虑,太偏心了。 跟曹斌比起来,自己这些人就像后娘养地一样,难受啊。 这可是两等爵位,既没有危险,又省力,跟送上门来的好处一样。 可他也明白,皇帝的态度和爵位到底哪个重要,为了不让皇帝讨厌,他只能含泪放弃。 然而潘仁美身后的谢金武却露出了贪望之色,斜看了曹斌一眼,眼露轻视之色。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够取得名额,他有很大的自信能够获胜。 到时候直接晋升二等子爵,何必还要羡慕这些贵爵子弟? 潘仁美也不会拿个普通丫鬟打发自己 皇帝并没有在忠靖候府停留许久,也没有理会庞吉父子,很快就回宫了。 好像就是专门为了宣布练兵的奖励。 参加婚礼的人,大部分都目露兴奋之色。 他们是曹斌的旧部,曹斌越受皇帝重视,越说明他们没有跟错人。 已经投入到富弼门下的章惇见状,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高迁早已经带人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酸死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众人把曹斌涌入新房之后,都很规矩地离开了。 庞煜却有些不满意地嚷嚷道: “闹洞房,怎么没有人闹洞房?” 曹斌忍不住将他踹入院中,闹自己妹子的洞房,这人多少有点大病。 转回身,见庞燕燕乖巧地捧着团扇坐在床头,两个丫鬟也站直了身子。 这时节好像要念却扇诗什么的,跟后世掀盖头差不多,曹斌想了半天,有些为难道: “我可不会却扇诗啊,怎么办?要不我去找书生们讨一首?” 庞燕燕一急,急忙将扇子挪开,羞怯道:“我告诉夫君。”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抱起来道:“费那事干嘛?”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先前你我取消婚约,是不是算做离婚再嫁?” 庞燕燕脸色惶恐,正要表白一番,曹斌却兴奋起来道: “此人妻也,正合曹某之所欲” 庞燕燕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家夫君为什么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不过见到曹斌接下来的动作,她立刻忘了心中疑惑,羞嗒嗒地配合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无男人,武艺自会神,请帖 高迁几人从忠靖候府出来之后,直奔天波府。 不久就来到一处靠西的小院。 见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他神色有些复杂,向守在院门的女卫问道: “八姐还没出来吗?” 女卫摇摇头,担心道: “没有,已经关在屋子里三天了。” “也不知道曹斌有什么好,最不正经的一个人,值得为他伤心吗?” 说着,女卫又看了高迁一眼,提醒道:“ “你应该称我家姑娘为姑姑。” 高迁抖了抖眉毛,没有理她,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自语道: “我去劝劝她” 女卫连忙拦住他道:“姑娘吩咐了,谁都不能进。” 高迁看了她一眼,向院子里喊道: “八姐,小弟打算回边关去了,特来向你告辞。” 见院子没有动静,他更显落寞,继续喊道: “八姐,官家去了曹斌的婚宴,我们没能为你报仇” 女卫见状,忙要阻止高迁说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无奈地跺了跺脚。 这时,房门“砰”地一声打开,杨八姐面目冷肃地走了出来道: “谁让你去报仇的?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高迁愣了愣,看向了身边的女卫。 那女卫一缩脖子,陪笑道:“我这不是见姑娘伤心,找人替你报仇吗?” 杨八姐狠狠瞪了她一眼道: “谁说我伤心了再敢自作主张,别怪我军法行事。” 女卫讪笑道:“谢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说完,她讨好道: “姑娘,你都三天没有吃饭了,我去给你取些饭食。” 杨八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随后,她看向高迁问道:“你要走了?” 高迁激动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杨八姐打断他道:“先陪我过几招,试试武艺再走。”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高迁觉得自己很受伤,摇摇头道: “别了吧” 如果那梁山的武力来对比的话。 高迁的武艺大概比梁山五虎将稍强一点,而杨八姐最多能胜过八骠骑。 杨八姐闻言,冷漠地摆摆手道:“既然不比,那你就走吧。” 高迁还想多待一会儿,只得无奈道:“好吧,我比还不成吗?” 见他同意,杨八姐也没有说话,当先向后花园校场走去。 三天未见,高迁觉得她改变了许多,不仅形容清减了不少,性格似乎也有点不同了。 二人都是用枪,路数也大致相近,都是梨花枪一类。 只是,刚一交手,高迁就发现了异常。 他原先还想应付了事。 没想到,第一招就差点被杨八姐攻破防御。 惊奇之余,他连忙小心起来,使出高家枪法,接架相迎。 不久,杨家女将也被吸引了过来。 三娘看着校场中的战斗,惊奇道: “八姐是吃了神药吗?她的武艺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五娘摇摇头,认真道: “她把自己关了三天,可能是顿悟了吧。” 三娘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果然,男人都是累赘,不想男人了,武艺也就提升了。” 见佘老太君带穆桂英走进来,五娘瞪了她一眼道: “别口无遮拦,小心老太君娘罚你。” 三娘这才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探讨起武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八姐和高迁才停止比斗,从校场上下来。 让众人惊奇的是,她与高迁打了五十多个回合,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此时,杨八姐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 她看了众人一眼,平静道: “我先去吃饭了” 佘老太君却阻止道:“先不要走,为娘有事对你说。” 知道要被教训,杨八姐不情愿道:“娘,我都三天没吃饭了。” 老太君无动于衷道:“三天都饿过来了,再饿一会儿怕什么?” 杨八姐闻言,只能无奈得擦了擦汗水,走到老太君面前聆听教训。 老太君沉吟了一下道: “既然曹斌已经成婚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他也不适合你。” “为娘为你物色了新的人选,是个青年才俊” 高迁闻言,顿时精神一震,不自觉向前挪动了一下。 “殿前司金枪班指挥使程普,此人也是名门之后,一直在打听你的情况,中意你很久了” 杨八姐立刻摇头道:“娘,我不想嫁。” 高迁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高兴,老太君却继续说道: “那就张文?这孩子长相英俊” 没等他说完,杨八姐已经有些不耐烦,倔强道: “反正我谁也不嫁,以后只想建功立业娘,我真的很饿!” 说着,就想离开。 老太君恨铁不成钢道:“你都多大年纪了?难道真想变成老姑娘吗?” 高迁一咬牙,凑道杨八姐面前,期待道:“八姐,你看我怎么样?” 杨八姐愣了一下,满脸懵逼道:“什么怎么样?” 接着,她眼睛瞪起来怒道: “我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大逆不道,给我滚” 见杨家其他女人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高迁小心争辩道: “咱们又不是亲属?八姐与曹斌也不是同辈啊,还比他大好几岁呢” 然后他就赶出了天波府。 忠靖候府。 成婚第二天。 直到日上三竿,曹斌才睁开朦胧的睡眼。 见庞燕燕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不仅笑了起来道: “这么早?” 庞燕燕见曹斌看向自己,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红晕,羞怯道: “夫君,你醒啦。” 说着,就要起身服侍曹斌穿衣,锦被瞬间滑落。 见那一抹隆起的精致莹玉,曹斌不由气血上升,将她贴在怀里,笑道: “府中你最大,何必着急?不如” 只是刚一活动,她就痛呼起来。 曹斌见状,只得停下动作,为她上了些药物,让她好好休息。 庞吉父子只在京中待了三天,就返回山东了。 待庞燕燕恢复后,曹斌将府中大小管事、丫鬟仆妇聚集一堂。 当众将家中的产业、仓库钥匙尽数交给庞燕燕保管。 当然,这些只是属于忠靖候府的产业。 杜十娘等人的产业属于她们自己,依旧按照原先的模式分配。 转眼又过去四五天,庞燕燕也适应了侯府的生活。 这天,她拿着一封请柬道: “夫君,昭阳公主送了请帖,邀请咱们观看武举大比!” 第二百三十五章 校场比试,谢金武贪功 武举的考试分为内场策问和外场技勇。 外场技勇要考的就是骑射、马战。 这一项考试也并不禁止百姓观看。 大概有炫耀武威、鼓舞民风、作养士气的意思。 武举本就是百姓看热闹的好去处,大宋更是如此。 昭阳公主的请帖,无非是为曹家女眷提供一个好位置。 曹斌也想带家里的女眷散心,既然有人邀请,就把杜十娘等人都带上了。 见曹斌带着一群莺莺燕燕前来,昭阳公主也没有在意。 将众人迎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看楼里,拉着庞燕燕和杜十娘说话。 虽然曹斌家里的等级十分薄弱,但在外人眼里却是有区别的。 庞燕燕是正妻,自然会有诰命在身,而杜十娘也获得过一个诰命,这就与寻常妾室不同。 陈世美见曹斌坐拥娇妻美妾,又十分和谐,整个人都羡慕傻了。 但谁叫自己娶了公主呢? 大宋虽然不禁止驸马纳妾,但他自己却是不敢 校场的看楼虽然只有三层,但位置极好,只要打开窗子就能俯视整个校场。 它的第一层是演武厅,考生笔试登记的地方,最上方则是皇帝阅兵的看台。 留下女眷在二层阁楼之中,陈世美正要引着曹斌前往隔壁,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道: “曹伯爷,请随我来,官家召见。” 见曹斌跟着小太监上了三楼,陈世美既妒且羡,嘀咕道: “一群武夫相斗罢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曹斌被皇帝招走,公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又泡汤了 三楼露天看台上。 皇帝也是刚刚驾到,有不少文臣武将随行,见曹斌上来,他笑问道: “俊才也对武举感兴趣?你终于知道努力上进了,这样很好,多看看朝廷新晋的人才对你有好处。” 曹斌愣了一下,挠挠头道:“其实微臣是陪着家眷来看热闹的。” 随行的文武闻言,不由微微撇嘴,想笑又不敢。 皇帝瞬间无语,摇了摇头道:“随你吧!” 在他的印象里,曹斌好像很少主动招揽差事,总是能偷懒就偷懒。 这时,主考官已经开始宣布骑射比试的规则。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中年举子,举着着弓,瞄了半天,一件射穿了鼓吏大腿。 那鼓吏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一瘸一拐,撒腿就跑,好像看见阎王爷一般。 连皇帝看得都无言了,场外更是一片哄笑之声。 主考官气得将那考生赶了出去。 这个考生一看就是朝廷权贵推荐上来的,否则过不了地方考试。 见到这种状况,曹斌也悄悄庆幸了一下。 多亏了自己没有推荐武松等人,他们虽然武艺不错,但难保不会在射箭方面丢人。 时间过得很快。 在百姓时不时的叫好助威中,武举很快就进行到了状元之争。 场上也只剩下谢金武和一个江南考生。 这谢金武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不仅力气很大,手中一把砍山刀也耍得极为精妙。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随着主考官一声开始,二人急催战马,刀枪并举,瞬间斗在一处。 一时间,校场之中尘土飞扬,人喊马嘶,吸引了观战众人的全部目光。 二人斗了一刻钟,江南考生突然虚晃一枪,拨马便向看楼奔跑。 皇帝点点头道:“看来这江南考生要用巧计获胜了。” 见这江南考生越来越近,本在看台边缘的穆桂英突然怒喝起来: “不好,这是刺客!” 她想要反击,可是皇帝身边,她并没有携带武器的资格,一时间焦急不已。 众人也发现了那人动作,竟然把弓箭对准了看台上的皇帝。 只见那人连珠三箭,如流星一般,直奔皇帝面门而来。 皇帝都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在武举考试之中,会被人行刺。 这些举子都是经过地方层层选拔,官员推荐上来的。 家世背景查得一清二楚,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推荐举子的地方官员出现了问题,而且官职不小。 “混账!” 皇帝虽然疯狂躲闪,可是那人箭术极高,他一个没有学过武艺的人哪里能够躲开。 正在这时,曹斌突然抢过皇帝手中的玉如意,连拨带打,将三根流光一般的箭矢,尽数打落。 见到这种情形,连射出箭矢的刺客都有些难以置信。 但他没有犹豫,见一击不成,忙催战马,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弯弓猛射。 射杀皇帝已经没有了机会,此时,他射的是禁卫士卒。 他进入考场,就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逃是不可能逃的。 临死之际,只能多杀几个朝廷士卒,也算够本了。 正在禁卫们想用弩箭回击之时,皇帝满含怒意地下令道: “不许将他射死,朕要活的!” 禁卫们闻言,脸露苦色,只得放下弩弓,围了上去。 只是,这人箭数高超,在将他拿获之前,肯定付出几条性命。 曹斌见状,对身后一个面色犹豫的“带御器械”道: “兄弟,借用一下弓箭。” 那带御器械迟疑了一下道:“曹伯爷,这有一百多步,你有把握吗?” 曹斌做了放心的手势,没有丝毫犹豫,一箭就射了出去,瞬间将飞奔的刺客手臂射穿。 然后对下面的领班禁卫喊道: “徐班头,将他拿下。” 他已经有了救驾之功,射翻刺客飞奔的马匹,直接将他拿下,也没有多少好处。 倒不如给这徐班头卖个人情。 这人他也十分熟悉,是梁山原著里的金枪将徐宁。 由于呼延灼投靠梁山很早,梁山也不需要钩镰枪来破铁甲马。 因此他也没有被梁山算计,投靠宋江,现在还在金枪班任职。 不然,恐怕他已经被曹斌剿灭了。 徐宁见状,对曹斌露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冲上前去。 虽然刺客已在网中,但曹斌也完全可以抢下这个功劳,但他把立功赎罪的机会交给自己,那就是救命之恩。 毕竟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刺客向皇帝射了三箭。 只是还没等他奔到近前,谢金武突然冲了出来,一刀将刺客劈下战马,抢到自己马上,哈哈大笑道: “我把刺客擒下了。我把刺客擒下了。” 徐宁等禁卫,看着谢金武耀武扬威的样子,脸色无比难看。 玛德,自等人己怕是要被论罪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御前带刀护卫曹斌,新生意! 见刺客已经被抓,三楼看台上的文武全都松了一口气。 看向曹斌的眼神也惊讶起来。 虽然剿灭梁山时,包拯和杨家女将都简单描述过曹斌的箭术,但亲眼所见却是第一次。 毕竟他以往留下的纨绔印象太深,就算知道他有些本事,也难以将他想象成文韬武略的大将。 别看他这两年立了几件大功,但其中的细节只有皇帝和寥寥几个朝廷大佬才清楚。 普通朝臣就只能了解个大概过程。 而且曹斌使用的手段,大部分都很夸张离奇。 有时候,连皇帝都觉得曹斌是误打误撞,才干成的。 就像剿灭梁山贼寇,很多人都以为是杨家女将主导,让曹斌捡了个便宜。 具体过程,只有杨家女将等当事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而且曹斌本就毁誉参半,就算有人为他吹嘘,也没有传扬的价值。 这也是外地武举有点轻视曹斌的原因。 除了他履任过的地方,其他地方的百姓甚至不知道有曹斌这么个人。 大家关注的是朝廷首辅,天下名臣。 如寇准、庞吉、包拯等人。 曹斌远没有到名扬天下的地步。 他也只是在山东、襄州的名声不错,但在京城就是臭名居多了。 对此曹斌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至少在京城,也不是所有百姓都骂他了。 这表示,很有进步。 就像杨家将。 那是经过无数次惨烈血战,打退辽国,挽救国难,男人都死干净了,才做到天下闻名,妇孺皆知。 曹斌可做不到这点,也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好箭法!” 此时,连皇帝都忍不住叫了声好。 这么远的距离,射中奔驰的骑手手臂,最顶尖的神射手都难做到。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大喝: “微臣已擒下了刺客,请陛下发落!” 谢金武抢到刺客之后,一溜烟跑到看台下,翻身下马,匍匐跪倒,兴奋地禀报道。 皇帝不会管是哪个人擒下了刺客,只是点点头道: “很好,你做的不错,你不仅是今科武状元,又立了功,想要什么奖赏?” 谢金武闻言大喜,屁股撅地更高道: “小小刺客,微臣举手之劳,不敢当陛下奖赏。” “我愿为陛下训练新军,再立新功!” 徐宁等禁卫见他如此模样,差点忍不住给他一刀,太可恨了。 抢了自己等人赎罪的功劳不说,还说风凉话 看台上的文武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嗤笑起来,这哪里是不要功劳,分明是看上了皇帝许诺的两等爵位。 潘仁美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有些不悦。 皇帝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在意,摆了摆手道: “你志气可嘉,朕先命你为游击将军” 谢金武大喜,这是个从五品武散官,历届武状元都没有这么高的官职。 而且这不是没有差遣的虚职,马上就有五千新兵交给自己训练。 若是胜过曹斌,就能获得爵位。 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人,甚至会惹得皇帝不悦。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若是真刀真枪地杀敌立功,可能一辈子也拼不出个爵位。 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就像伍子胥所说,日暮途远,先顾眼前,就算倒行逆施也值得。 这些勋贵子弟一出生就有爵位,自己抢他一点机会又怎么了? 把谢金武打发下去,皇帝看向曹斌道: “俊才,你又救了朕驾,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你了。” 没等曹斌回答,皇帝说道: “封你个带御器械吧,以后可以带刀见驾,也方便护卫朕的安全。” 带御器械是个荣职,也是官方称呼,民间叫做御前带刀护卫。 除了皇帝的贴身近卫,在外领兵的大将,也常以获得此衔而倍觉荣耀。 这说明受到皇帝的信任。 展昭就是因为包拯,才获封此职。 只不过他没有实职,只能把御前护卫当个虚名。 穆桂英羡慕地看了曹斌一眼,如果知道有刺客,她就离皇帝近一点了,最少能借个弓箭反击刺客。 杨家上一个获得这个官衔的人,还是杨六郎。 武举结束,皇帝很快就带着一众文武离开了,他想尽快知道刺客的全部信息。 “庞万春!”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曹斌就明白了刺客的来历。 不过这事已经由皇城司接手,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反正不是来刺杀他的。 二层阁楼。 此时,昭阳公主才刚刚从惊慌中安定下来。 扈三娘正在讲述出使西夏的经过,夸耀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吹嘘曹斌: “这不算什么,我跟着伯爷,见过的危险场面多了。” “一个小刺客,根本不足为虑,伯爷一只手就能将他擒下” 见她把曹斌说得神乎其神,昭阳公主好奇道: “曹斌有这么厉害吗?” 扈三娘道:“那当然,不信你问问各位姐姐,铲除襄阳王时,她们也在” 众女又说了一会儿襄州的事,昭阳公主才平静下来。 这时,陈世美派来丫鬟传话,她只能转移话题,笑道: “你们这一身的首饰衣物,连本宫都有些羡慕。” “有没有赚钱多买卖照顾一下姐姐我?” 庞燕燕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 “公主也知道,我是刚刚接手家里的生意,什么也不知道。” 公主有些失望,看向杜十娘道:“那十娘呢,听说你也有自己的产业?” 刚开始见到曹斌女眷的时候,她就有些惊讶,无论是庞燕燕这个正妻,还是那些妾室,都十分奢华。 至少在穿戴上,并没有被她这个公主比下去。 要知道,自己的衣物佩戴,可都是皇帝和太后赏赐的贡品。 由此可见,曹家是多么富裕。 这让她羡慕不已,虽然她不缺吃穿,可她缺钱啊。 见杜十娘露出迟疑的神情,公主也顾不得矜持,连忙道: “十娘不用担心,本宫绝不占你的便宜” 杜十娘也有些无奈,昭阳毕竟是公主,不好拒绝。 但自己的生意有侯府的一半。她也不想自作主张。 正在这时,曹斌笑着走了进来,道: “公主,曹某正好有门生意要与你合作。” 昭阳公主闻言,顿时眼现惊喜,连忙追问道: “曹斌,你有什么生意?放心,本宫一定不让你吃亏。” 曹斌笑道: “朝廷不是给了我五千新兵吗?曹某打算开个作坊,白给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到时候,公主和驸马可以帮忙售卖产出,必让你们赚个盆满钵满。” 昭阳公主闻言,吓了一跳道:“皇兄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可不要乱来!” 陈世美也疯狂摇头道: “不敢和曹伯爷合作了,人家是赚钱,你这是要命” 第二百三十七章 潘仁美的算计,曹斌练兵 郑国公潘府。 大管家进来禀报道:“公爷,谢姑爷来了。” 潘仁美冷哼一声道:“他是哪门子姑爷!陛下才是咱家姑爷,把他赶走!” 那管家愣了一下,忍不住疑惑道: “公爷不是很看好他吗?而且那谢金武得了状元,将来再获封爵位,前途无量啊。” 潘仁美冷笑道: “他倒是有些本事,可惜见识短浅,已经废了。” “爵位?他想得美,若不是本官想给某些人一个革新的态度,根本不会同意什么府兵。” “几个书生空异想天开,还想练出精兵?不搞得民怨沸腾就是他们走运。” “练兵这事,也只有曹斌这种人能够糊弄过去” 大管家惊诧道:“没看出忠靖伯有这种本事啊?” 潘仁美瞥了他一眼道: “不需要什么本事,只要他舍得花钱” “反正他是个‘纨绔’,朝廷或许不会猜忌他。” 大管家道:“或许?” 潘仁美没有理他,写了一张条子道: “把这封信送到枢密院,让杨家负责训练另一部士兵。” 大管家顿时不敢多言了,连忙接过条子走了出去。 想到杨家的表情,潘仁美冷笑两声,又陷入沉思之中 没过多久,枢密院的公文已经送到了天波府。 穆桂英看着枢密院的命令,皱眉道: “什么意思?潘仁美又要陷害我们杨家?” 枢密院官员道: “穆将军,这并非是潘太师的意思。” “训练新兵关系着新政风评,总不能因为官家好恶,就荒废了另外两部新兵。” “我等想来想去,也只有杨家忠直,有能力接下这份差事。” “为了朝廷大局,你们就委屈一下吧。” 穆桂英闻言,差点把公文砸在他头上。 杨家是忠直,但又不傻,凭什么委屈都让我们承受? 上次庞吉的事,把她的爵位也连累着降了三级。 浑天伯,这称呼太难听了。 那官员见穆桂英死活不答应,只得道: “枢密院已经把这件差事挂在了天波府名下。” “你们若是不同意,让那些士兵荒废着就是。” 说着,他起身就走,这差事本就是众臣猜度皇帝的态度,才觉得棘手。 杨家不可能跑去向皇帝抱怨。 见他逃也似地离开,穆桂英气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杨家大娘和杨八姐扶着佘老太君走了出来,道: “桂英不必顾虑,既然无法拒绝,那就接下来吧。” “官家既然认定了曹斌擅长练兵,那就争一争。” “否则,朝廷还以为我杨家不如曹斌这毛头小子呢。” 穆桂英看了大娘,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道: “其实一时胜负,对我杨家毫无益处。” 佘老太君有些唏嘘道: “我杨家满门忠烈,对大宋忠心耿耿,却总被奸臣算计,奈何 杨八姐却沉思了一下道: “皇帝喜欢曹斌这种人,我觉得咱家应该学学他。” 见众人奇怪地看着自己,杨八姐平静道: “我又没说错,另外你们不妨换个想法。” “皇帝既然让曹斌练兵争爵,那也是对他的考验。” “曹斌若不能获胜,那也是他自己没有本事,关咱们什么事?” 穆桂英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此言有理,那咱家就跟曹斌比一比,免得让他小觑了本将军的本事。” 说着,她挺直娇躯,一股凛然威重之势勃然而发。 好像又回到了大破辽军的战场上,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帅。 杨八姐见状,嘴角含笑,暗暗握紧佩剑: 这次非让你丢个大脸不可,否则你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曹斌极为悠闲,每日在府中陪着娇妻美妾取乐。 直到十月下了一场小雪后,一万五千新兵才终于征齐,都是京畿附近的农夫。 城外新兵校场。 穆桂英和杨八姐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人群,也没有在意。 新兵未加训练,一向如此,加紧整训就是。 于是连忙吩咐禁军教头们帮忙整队,有条不紊,十分顺利。 谢金武那里却出了麻烦。 他还没从初掌大军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被手下的禁军教头气到了。 这些朝廷派过帮忙的老油条根本就不配合。 弄到大半天,他连人名都点不齐,只剩下焦头烂额。 其实他不知道,金枪班的徐宁等人在军中混迹多年,又是知名人物。 在禁军中关系复杂,早就托关系,提前打了招呼。 让这些教头跟他对着干,反正就是不能让他成事。 他对这些一无所知,只以为自己资历浅薄,不能服众,所以只能更加努力。 两外两边风风火火,分给曹斌的五千人却面面相觑。 日头都一丈高了,自家主将还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头了。 甚至有的人已经跑到树荫了休息起来,还有的坐在地上聊天打屁,整个校场混乱一片。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家负责的新兵,已经渐渐整齐起来。 曹斌还没有露面,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杨八姐颇为失望道:“难道他自己放弃了?” 谢金武却暗自多了些安慰,虽然自己也没有出头绪,但正在努力啊。 有曹斌垫底,自己不着急。 京城百姓果然没有骗人,这曹斌就是一个纨绔,只要自己按部就班,就一定能够胜他。 麻烦的是杨家女将,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大敌,必须时刻关注他们的进度。 眨眼间,就到了辰正时刻。 此时校场外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曹斌香车在前,美人在側,姗姗来迟。 进入校场之中,辅佐他的教头们顿时精神一震,连忙驱赶士兵道: “曹伯爷来了,快整队。” 那些懒散新兵十分不情愿,但他们初来乍到,并不敢违令,只得慢慢聚拢。 这时轿子突然一声大喝道: “曹伯爷吩咐了,今天不训练,他要犒劳新兵。” “来些人,搬东西,做饭!” 说着,他一招手,数十辆大车鱼贯驶入校场。 上面尽是肉食蔬菜。 新兵听到这话,顿时两眼放光,精神焕发,纷纷上前。 杨八姐和穆桂英面面相觑道: “他不过了?除了军粮,朝廷只给了一万两银子,他要全部花干净?” 穆桂英却道: “就怕他仗着富有,自己出钱犒赏士卒,这是军中大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兵制弊端,曹斌多才多艺的兵 朝廷对于兵制的问题,其实并没有考虑周全,也不切实际。 府兵制本就是为了应急才催发出来的制度,虽然经过隋唐两朝完善,维持了一段巅峰时间。 但很快就全面崩溃,被募兵制代替了。 因为府兵制需要的前置条件太苛刻,足够的土地、兵士的地位、公平的制度 朝廷现在征发的一万五千新兵,要什么没有什么,又没有军饷。 虽然被免了赋税,但并不足以补贴他们服兵役产生的损失。 曹斌对兵制不太了解,但他从来重视信息收集,早已详细调查过这些新兵的生活状况。 若只在训练场下功夫,强行练兵,过不了一两年,这些新兵就会穷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指望这样的士兵令行禁止,完全就是在异想天开,更别说练成精兵。 所以,他才另想办法。 朝廷上也未必没有人看出府兵制的弊端,可他们都不说话,曹斌也不想当出头鸟。 打算先把两等爵位拿到手再说。 若有机会,可以撺掇着别人上表,比如杨家。 这是个表现忠诚的机会,想必她们会十分欢喜。 到时候,曹斌两头做好人,何乐而不为? 不过要想让士兵没有后顾之忧,顺利完成训练,他就得想点别具一格的练兵方法。 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随着无数人一同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校场里就已经架起了大锅。 曹斌带来的厨子已经忙碌起来,蒸米的蒸米,做菜的做菜。 整个校场都弥漫起一股饭菜的香味。 这些新兵都是京畿附近的普通农夫,一年间,也不见得能够吃上几顿香、味俱全的肉食。 此时,他们全都被饭菜吸引过来,一脸渴望地看着做菜的大锅。 曹斌歪坐在长榻上,一边享受张贞娘递过来的水果,一边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杨八姐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愤愤不平道:“他到底是来练兵的,还是来享受的。” 穆桂英摇摇头道:“他不是一直如此吗?好了,咱们练咱们的,不必管他。” 谢金武则一脸不屑,继续跟自己手下的教头较劲。 只是,他们手下的士兵哪有心思训练,已经全部把注意力转移到曹斌这里。 杨八姐无语道:“他是故意的吧,自己放弃,也不想让咱们练兵?” 转眼,过去了半个时辰,饭菜已经做好,香味更浓。 鲁智深见状,嘿嘿笑了一声,上前大喊道: “兄弟们,可以上前领饭了。” 新兵们顿时欢呼一声,全部向炖着羊肉的大锅拥了过去。 鲁智脸色一沉,硕大的禅杖一挥,顿时砸在大锅前面,怒道: “都给我停下,肉不是给你们吃的!去吃白饭崧菜。” 众士卒面面相觑,心有不甘地嚷嚷道: “这么多肉,伯爷自己也吃不完啊。” 他们最渴望的还是肉食,有羊肉在前,谁还想吃米饭白菜啊。 这时,曹斌站起来笑道:“羊肉是本爵的,我的羊肉只给有本事的人吃。” 一个士卒问道:“伯爷,怎么才算有本事?” 曹斌笑道: “就是有一技之长。” 见他们不太理解,曹斌解释道: “比方说,你会写字记账,就可以吃肉。” “会砌墙、编竹筐,也可以吃肉。” “力气大,跑得快,更可以吃肉。” “明白了没有?” 众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其中一个士卒喊道: “伯爷,我们会吹奏乐曲,可不可以吃肉?” 曹斌眼睛一亮,道:“哦?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吹奏一曲,给本爵听听。” 那士卒闻言,立刻叫出来几个同伴,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乐器,“呜哩哇啦”演奏起来。 听到他们演奏的曲调,曹斌脸都黑了这是一首送葬的曲子。 那几人还越演越起劲,一脸期待地看着曹斌。 玛德,这是要把本爵送走吗? 其他士卒听得哈哈大笑,连穆桂英和杨八姐都乐得没办法训练了。 曹斌摆手止住他们,郁闷骂道:“停,别奏了,都他么滚去吃肉!” 那几人顿时欢乐起来,千恩万谢之后,连忙跑去了肉锅旁边。 一番筛选之后,曹斌发现这些新兵里面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既然朝廷不发兵饷,曹斌只能让士兵们发展副业,自己养活自己。 他是不会掏钱替朝廷养兵的,那样做,既出血又不讨好,实在不是好主意。 任何东西形成产业之后,都会赚钱。 何况还有昭阳公主帮忙揽活销售,根本不愁销路。 比如,把会砌墙建房的,培训一下,就可以弄个建筑营。 只凭规模,就足以吊打绝大部分工匠团体。 会编筐的,也可以请老师傅教导,弄个手工作坊。 最不济,也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服务,自己打赏银子,也能补贴一些。 至于力气好,会打架的,脑子灵的就可以当做核心精兵训练。 如此一边挣钱一边训练,也不耽误什么。 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最多骂自己荒唐,毕竟士兵都是为他们自己赚钱,曹斌可一点都不会贪污。 作为自己手下的士兵,就应该多才多艺,会自己赚钱,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曹伯爷真是好官啊,刚一来就犒赏咱们,我一年没吃过肉了” 士卒们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感慨道。 见曹斌露出笑意,鲁智深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洒家过去从军,从没有见过伯爷这么大方的将军。” 曹斌摆了摆手笑道: “你不会以为本爵出钱犒赏他们吧?他们在吃自己的钱而已。” “将来他们赚了钱,还是要还回来的,毕竟朝廷就给了本爵一万两银子,穷得很!” 见曹斌一副斤斤计较地样子,鲁智深瞬间无语。 听到这话,他已经大概猜到曹斌的套路,不由为眼前的士兵们感到悲哀。 以后,他们既要打工赚钱,又要抽时间训练,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这时,那几个乐手吃完饭,腆着肚子走了过来,讨好道: “伯爷,您需不需要乐曲助助兴?” 曹斌白了他们一眼,问道: “有没有喜庆的曲子?本爵要入洞房的感觉,知道不?” 乐手为难道:“师傅还没教我们啊” 曹斌沉吟了一下,拿过他们的乐器,随手拨动了几下道: “本爵教你们几首,以后你们就是本爵的专属乐队。” “要懂得在恰当的时机,用乐曲衬托出本爵超然的气质!” 说着,他随手弹了一首佳人孤灯,又扔了一块碎银道: “听明白了没有?本爵装逼发威的时候,你们就要弹奏这首曲子。” 那些乐手听完曲子后,已经呆住了,随后“噗通”一声跪倒,感激涕零道: “不敢收伯爷赏赐,您这是在传授我们谋生之技。” “只这一首曲子,就能养活我们一辈子” 曹斌只是找理由赏他们银子罢了,哪里知道一首新曲对他们的意义 第二百三十九章 建筑营很火爆,给点教训 【胁迫朝廷军队打工赚钱,为自己提供享乐服务,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3000点】 【枉顾朝廷重托,偷奸耍滑,日常摸鱼,奖励纨绔积分300积分。】 照例是一个事件奖励,一个日常奖励。 事件奖励只能获得一次,日常奖励却能每天刷分,只不过刷多了之后,会慢慢慢慢减少收入。 先前他买下“气功大师体验卡”还剩下3000积分,攻击高迁的亲卫获得12000积分。 还差三千多积分就能买下“赵云传承卡”。 只是他还没有确定,谁适合接受赵云传承 接下来一段时间,曹斌把新兵训练的事,全部交给了轿子和鲁智深。 让他们白天练习军姿队列,晚上培训打工经验,将士兵们训得苦不堪言。 但曹斌也没有吝惜钱财,将朝廷提供的万两白银全部拿出来花用,一点也不考虑将来。 如此一来,士兵们反而没有多少怨言,还被另外两部士兵羡慕起来。 相对于好处而言,他们并不惧怕劳累。 因为有襄州整合士卒的经验。 轿子和鲁智深对曹斌的训练方法,已经轻车熟路。 什么站军姿,踢正步,一套接一套。 这次练兵的时间,比在襄州时宽裕了很多。 曹斌完全有时间将后世的新兵训练科目,按部就班地完成。 而他自己则每天睡到晌午,才会在悠扬的乐声中驾临校场,装个逼后,又马上回帐中休息。 将穆桂英、谢金武等人看得一脸懵逼,不知道所然。 每当看到这种情景,杨八姐都忍不住吐槽: “他训练士卒的办法还真识别致。” “而且这么懒散,真不知道他要怎么练出精兵。” 曹斌却不理会他们,依然我行我素。 这天,鲁智深来报道:“伯爷,军中的银子花干净了,怎么办?” 曹斌无所谓道:“按原计划,把建筑营派出去,让他们上午训练,下午打工!” 在曹斌的计划中,让建筑营打工,完全可以当成体能训练。 熟练之后,还可以当成军事技能使用。 扎营筑城,挖坑设陷,哪一样不是土木工程? 尤其是行军扎营,是军队的必备技能。 想想将来,自己的手下将大营扎得跟城墙相似,肯定会让敌人头痛不已。 这就叫一举多得,一能多用。 随后,他找来夏老道问道: “建筑营培训得怎么样了?昭阳公主招揽到业务了吧?” 夏老道最擅长的就是营造和机关之术,听到这话,十分自傲地说道: “老板放心,有老道亲自调教,完全没有问题。” “昭阳公主招揽了两个园子的工程,老道也亲自画了布局图纸。” 说着,他还有些不平道:“让老道亲手设计园林,也算是便宜了他们伯爷可要多给我点分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有夏老道这个土木理工双料大拿压阵,曹斌的建筑营迅速在汴梁城一炮而红。 现在,建筑营十几个队伍同时开工,几乎将东京周边的大项目抢完。 他们挣来的银子,有点出乎曹斌的预料,以至于手工营都拖延下来, 他发展副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士兵自给自足,安心训练。 既然建筑营足以养活这五千人,那手工营就没有成立的必要了。 留出足够地时间训练,给自己挣爵位不好吗? 他这里计划顺利,训练地如火如荼,另外两部士兵,却已经显现出了府兵的劣势。 府兵的特点就是没有兵饷,完全是义务当兵,回报就是免除赋税。 但就算免了赋税,家里少了主要劳动力,也会穷得叮当响。 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吃苦训练,出生入死? 尤其是见到曹斌手下的士兵待遇,他们就更加不平了,对自家的主将充满了怨念。 同样是新兵,人家不仅有建筑营的分红可拿,还每天还吃得肚子滚圆,肉食不断。 自己这里却苦哈哈的啃粗粮,吃咸菜,哪里受得了这种对比? 杨家负责的新兵还好一点,穆桂英发现问题后,已经减少了训练的强度。 谢金武就不同了,他现在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只能进不能退。 见花费很一个月也没有理出头绪,他顿时急了,也再不忍耐,一味地施展严刑峻法,逼迫手下屈服。 让他得意的是,强硬的手段十分有效,他军队很快变得言听计从起来。 只是他没有发现,手下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变得仇恨起来。 那些教头们也在酝酿着什么。 除此之外,为了保证自己获胜,谢金武每天派出心腹,悄悄给朝中大臣递帖子。 向朝廷举报曹斌荒废兵务,举报杨家女将怠慢练兵。 而且朝廷里也出现了弹劾曹斌的声音。 只是皇帝一味地袒护压制,任凭曹斌胡来,让他极为愤然,颇为不平。 杨家女将就有点倒霉了,她们接二连三地收到了朝廷的斥责,被弄得焦头烂额。 以至于她们看谁都像是内奸 这期间,曹斌也凑足了纨绔积分,买下了“赵云传承卡”。 只是在给身边的人融合时,却出现了问题。 他试验了好几个人,传承卡都被弹了出来,还出现了一些简单的提示。 没有对他产生认同和忠诚的人,不能使用。 与赵云性格相差较大的,也不能使用用这就不好找了。 由此,他也明白了卡片介绍中,“属性相合”的意思。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将这张卡收藏起来,慢慢寻找合适的人选。 这天,曹斌正在营帐里听曲,夏老道突然冲了进来,愤愤不平道: “伯爷,我怀疑昭阳公主吃回扣,贪了咱们的银子。” “我看伯爷应该查一查他们” 曹斌闻言,不由无语,这人还真是贪心不足,他们作为皇亲国戚,日常由朝廷供养。 现在又多了这么一大笔收入,还不满足,非要暗中做点手脚,让人难解。 曹斌也不会因为他们是皇亲国戚,就惯着他们,叫来时迁吩咐道: “你去查一查昭阳公主,查到证据后直接来报,不要惊动他们。” 他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第二百四十章 公主的困境 数日后,昭阳公主宅邸。 公主满面愁容地对陈世美道: “本宫就不该听你蛊惑,现在怎么办?曹斌要把这门生意交给别人了。” “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如果此事传了出去,本宫也没脸见人了。” 陈世美连忙劝道: “公主不必忧心,咱们给他赔偿就是了。” “只要公主表露些歉意,他不会不给面子的。” “毕竟太后给他送了那么贵重的贺礼!” 公主闻言,无语看他一眼道: “你怎么不去?本宫不要面子啊!” 陈世美摊了摊手,陪笑道: “我这不是没有公主面子大吗?” “公主也知道,曹斌那人野蛮无礼,” “若是我被他打一顿,公主也丢脸子是不是?” “还是公主去吧,他总不会对你动粗吧。” 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他能分给咱们一成利,已经是汴梁最高价了,这次真是不值得。” 陈世美挤出笑容道:“公主,你就委屈一下吧。” 昭阳公主看了陈世美一眼,心中十分无奈。 驸马比她大了十来岁,可以一旦出事,还得自己出马解决。 谁叫自己是公主呢? 虽然有些不满,但她也明白陈世美的顾虑,于是坐上马车直奔城外校场。 除此之外,她还带了几万两银票,打算数倍赔给曹斌。 只要曹斌不终止合作,他们很快就能赚回来。 昭阳公主这是第一次进入军营,见到处都是充满男儿气概的呼和呐喊,她既是新奇,又是震撼。 作为公主,她本不应该进入军营重地,可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跟随卫兵来到帅帐,听到里面丝竹悠扬,曲调悦耳,又见曹斌没有出来迎接。 就算她心里有些歉意,也不免生出一点不满,随口身边女官吐槽道: “曹斌也太悠闲了?人家练兵,他却在里面享乐!” 卫兵闻言,却停住脚步,愤怒道: “曹伯爷为兄弟们殚精竭虑,休息一下怎么了?” “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诋毁我家伯爷。” 她没想到一个普通士兵,也敢给自己甩脸子。 一时间,竟被他的表情吓住了,身边的女官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随从们见状,连忙挡在她的身前,怒喝道: “你敢对公主无礼?找死不成?” 那小兵丝毫不惧,拔出腰刀喝道: “我家伯爷说了,军营是我们的地盘。” “除了陛下,谁敢对我们动手,就是想造反,可以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顿时数十名士兵冲了过来,将昭阳公主一行围在当中。 昭阳公主见明晃晃地刀枪对准自己,吓得脸色惨白,颇为后悔。 她没有想到,曹斌自己蛮横无礼,他的属下竟也是二百五。 自己堂堂公主,皇帝的亲妹。 他们不要命了吗?敢这样怼自己。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曹斌却才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呵斥道: “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公主吗?都给我退下。” 那些士卒见曹斌出来,顿时如鹌鹑一般,慌忙退了下去。 昭阳公主见状,有些不甘,但也没敢多说,现在她有点明白了什么叫军威如山。 对这些士兵,自己公主的身份好像有点失效。 见曹斌看着自己,昭阳公主有点不好意思道: “曹斌,本宫我是来赔礼的!” 见她如此模样,曹斌心中暗笑,下马威果然有用。 若是没有方才一幕,恐怕她放不下公主的身份。 进入营帐,昭阳公主才彻底松懈下来,说出了来意道: “曹斌,本宫知道先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愿意赔给你五万两银子。”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们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曹斌回身做到长榻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主不必着急。”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情报说道:“请公主先看看这些东西再谈。” 昭阳公主疑惑地接过曹斌手中的资料,低头看了起来。 慢慢地,她眼里多了点不可置信,紧接着愤怒道:“怎么会这样?” 让昭阳公主帮忙招揽生意,曹斌给出的费用是一成盈利,这也是汴京城牙行里的最高价。 她与陈世美在其中做了些手脚,隐瞒了半成利。 本来,她就觉得为这么点银子不值当,可是看了曹斌给她的情报后,才知道陈世美为什么使劲撺掇。 他竟然在此之外,自己招揽了一些工匠,私下挂靠在曹斌的“建筑营”名下。 利用建筑营的名号,自己赚钱。 若是调查得晚一些,说不定会让他借鸡生蛋,发展壮大。 当然,这件事也并不是由他主导,否则他没有信心瞒过曹斌,也不会把昭阳公主推出来。 只是眼前的情报上并没有写出来 曹斌叹了口气道: “公主,不是曹某不给你面子,你们做得实在过分。” “陈驸马这样做,不仅窃取我们的收益,还会败坏我建筑营的名声。” “如果出了纰漏,你们倒是跑了,把我建筑营留下顶岗。” 昭阳公主气得咬牙切齿,欲言又止,何止让你们顶岗,本宫也是出来顶岗的。 本来以为,这是自己和驸马两个人共同犯下的错误,没想到驸马还留了一手。 曹斌盯着她道: “公主,我们可不能背黑锅,所以我打算在大宋日报上澄清一下。” 昭阳公主急道:“你不会把本宫和驸马也公布出去吧?” 曹斌摊了摊手道: “曹某也没有办法,这门生意其实是军中所有。” “总要给人们一个可信的说辞,否则岂不是给朝廷丢脸?” 公主连忙摆手道: “不行,千万不要,你这么做置本宫于何地?” 曹斌叹息一声,无奈地摇头道: “公主,你总不能让我们替你担下过错吧?” 昭阳公主此时有点欲哭无泪: “麻烦大了,此时,财产上的损失反而无所谓了,若是被登了报纸,自己的名声就完蛋了。” 看着昭阳公主患得患失的表情。 曹斌心里暗暗得意: 你们想挖我墙角,就别怪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乐于助人的曹某人,税收 “曹斌,难道你非要如此吗?” “我让驸马解散工匠就是了,你也没有损失啊!” 昭阳公主脸色难看道。 虽然陈世美的行为让她很气愤,也很难受,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 就算自己想脱清关系,别人也不会相信。 曹斌摇摇头道: “公主,你这是在害我啊!” “你还记得高俅吧?不就是因为这种事,被弹劾罢官了?” “曹某现在的行为,已经让很多人看不顺眼了。” “如果被人举报,以士卒盈私利,欺诈百姓,岂不是也跟他一样的下场?” 说完,他一脸爱莫能助道: “公主就不同了,你是皇亲国戚,有太后撑腰,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昭阳公主哭丧着脸道:“那怎么行?我就会成为笑柄的。” 她是个骄傲的人,别说在报纸上公布他们的事迹,就算在皇帝圈子里丢脸,她都觉比死还难受。 更何况,御史们就喜欢弹劾皇亲。 就算有太后撑腰,也挡不住御史们的热情。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曹斌心中暗乐,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也就是那么一说,若真的在报纸上,把昭阳公主的事情公布出来,不啻于打了皇帝和太后的脸。 为了一点银子,还不值得这么做。 曹斌的目的,不过是利用昭阳公主,给陈世美背后的人设个陷阱。 这就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他们放松警惕。 而且陈世美注定是要被铡的,将来谁来照顾这美艳的公主?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太让人惋惜了。 曹斌打算做点好人好事。 如此一来,既能帮助陈世美,又能坑坑坏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她叹了口气道: “也罢,曹斌自小仰慕公主,就冒险替公主承担了吧。” 昭阳公主先是愣了一下,眼里顿时露出惊喜,激动地抓住曹斌的手道: “曹斌,你说的是真的吗?” 曹斌“艰难”地点了点头,故作轻松道:“罢官而已,公主不必在意!” 见昭阳公主只顾高兴,根本不理自己的死活,曹斌不得不强行提醒她一句。 果然,昭阳公主呆了一下,终于露出了感动的神情,看着曹斌道: “斌哥儿,你” 见曹斌用火热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她才注意到曹斌第一句“仰慕”的说辞,心里顿时翻腾起来。 原来他竟有这种心思吗?而且从小就有? 一时间,她既觉得刺激,又不敢看曹斌的眼神。 其实从曹斌这次回京,她就对曹斌的印象特别好。 尤其是在陈世美的对比下,曹斌能给她一种坚实可靠的感觉。 但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大宋皇室对子女的教育偏于保守,跟前唐大不相同。 猛然发现曹斌的心思后,在被曹斌摩挲着玉手时,她竟不忍心抽离了。 这时,昭阳公主身后的女官突然“咳嗽”了一声,狠狠瞪向了曹斌。 公主这才慌忙撒手,眼神乱飘,不敢正视曹斌,有些不知所措道: “斌哥儿,你真要这样做吗?” 曹斌幌作无事,对那女官笑了笑,也没有介意她的白眼,回到榻上坐下,不仅不慢道: “这件事需要公主配合一下,只能说尽量弥补吧。” 公主这才抚了抚胸口,稳定了一下心绪道: “斌哥儿有什么办法,你说吧,我一定配合。” 曹斌沉吟了一下道: “我想和公主成立一个民间建筑营。” “先期,我可以派夏玉琦老道过去帮忙,也可以把建筑营雇佣过去。” “但公主要按照合理的工俸付钱,如此就可以说是两个建筑营合作。” 昭阳公主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高兴道: “这样就能堵住那些御史的嘴了,新地建筑营也可以慢慢壮大” 曹斌摆了摆手道: “公主先不要高兴地太早,咱们情义归情义,买卖归买卖。” “我有几个要求,需要公主答应。” 没有等她回应,曹斌继续道: “第一,新的建筑营,咱们要五五分账,我只出手艺和人,银子要公主负责。” “第二,找人投钱分红可以,但要经过曹某同意,而且不要新股东,我只相信公主。” “第三,新的建筑营,不能在汴京发展,抢我军营的生意。” 昭阳公主听完,连忙答应下来。 听到曹斌说只相信自己,心里还有点暖烘烘的。 建筑营能这么赚钱,一是规模庞大,人手便利,最重要的是夏老道的存在。 这年头,不吝手艺大范围教授学徒的高级工匠并不多,再加上夏老道土木设计的本事,才让建筑营做到盈利丰厚。 昭阳公主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只知道跟着曹斌做生意不会赔本。 五五分账,会赚得更多,所以立刻答应下来。 见她神色轻松地离开,曹斌嘿嘿笑了两声,十分期待瓜熟落地的那一天。 陈世美背后的人很容易查明,明面上是蜀国公主的驸马王深,背地里或许还有赵佶和蔡京。 他们这次搞鬼,除了借助曹斌的手段赚钱,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既然曹斌放开投钱分红的口子,他们肯定会忍不住找陈世美匿名投钱。 到时候陈世美一死,他们投入的所有的钱财,都会死无对账! 曹斌一文钱不花,就可以借助他们的财力,将建筑团肆意扩张,最后人财兼得 这件事搞定以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里。 这一天,枢密院突然给曹斌等人下发了公文。 皇帝要与文武百官将在三日后检阅新军,观看府兵的训练效果。 现在的新政进行得如火如荼,如果新军成功,将更加说明新政的正确性,明年也将会加大革新力度。 于此同时,各地的商税也提前报到了朝廷。 因为秋税已经征收过一次,这次的税收是最近三个多月的收入,只是为了验证新政的成果。 让朝廷哗然的是,襄州一个季度的税收竟然达到了三十万贯,比汴梁都多了三倍。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果然不愧是寇大人,太宗曾经称赞的国之能臣。” “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把一个不起眼的襄州治理得比汴京还要繁华!” “就算管夷吾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朝廷的震惊,计划 最近一个月,是富弼等人承受压力最重的时候。 作为主持新政的大臣,他们从一开始,就面临着太多的敌意。 有皇帝支持,一开始还没有人明目张胆地站出来反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舆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甚至有些人污蔑他们图谋不轨,新政推行也困难重重起来,到处都是阻力。 尤其是富弼,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但今天早上起床,他变得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只觉得浑身舒泰。 稍稍梳洗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参加早朝了。 今天的朝会,各地会派专人汇报税收的详细情况,他也对此十分期待。 襄州破天荒的巨额税收,就如同一针强心剂,瞬间让露出颓势的新政变得昂扬起来。 这虽然是特例,不一定代表新政的成功,但它出现新政期间,就会产生了具大的正面影响。 “恭喜啊,富大人,这次可是给了那些反对新政的人一记耳光。” 刚刚进入待漏院,他就被潘仁美迎了进去,一脸的热情。 富弼拱手笑道:“同喜同喜,只望太师那里也传来捷报。” 潘仁美满面笑容,点点头道: “富大人放心,两天后就是检阅新军之期,我等拭目以待便是。” 说着,已经稍稍退后一步,让富弼先行。 富弼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客气,当先走进房中。 他知道潘仁美是什么样的心思,也明白他跟自己等人并不志同道合。 但自己等人势单力孤,正需要这样的人锦上添花。 只要他在态度上支持新政,就已经足够了,自己不会要求太多。 进入房中,见几个知己已到,他们不由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希望与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罄响,王延陵道: “好了,时间到了,诸位上朝吧。” 朝堂上,皇帝的心情十分愉悦,满脸笑意看着众人道: “诸卿想必都看完了各地的税报吧?” 富弼立刻上前道: “恭喜陛下,新政已经初见成效,但寇大人的作用也至关重要。” “臣竟不知,寇大人竟有如此经世济用之才,不应蹉跎地方。” “臣请官家将寇大人调入京中,为新政所用。”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悦,不置可否道:“他么?先听听襄州的人怎么说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襄州税收场务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说说吧,你们襄州的税收为何会异军突起?” 襄州场务连忙道: “陛下,襄州的新建港口已经逐渐完备,不仅商市繁荣,连周边城镇也随之获益。” “曹伯爷曾经说过,有了新港口,襄州的年税至少要在百万贯以上,这不算什么。” 众臣闻言,顿时一愣,富弼连忙问道: “你是说曹斌?襄州是因为他才异军突起?” 殿尾一名官员忍不住插言道: “胡说,曹斌才在襄州待了一个多月,怎么是因为他?这肯定是寇大人所为。” 襄州场务斜看了那名官员一眼,对富弼道: “大人,曹伯爷虽然来我襄州时间很短,但他铲除奸王、营建港口、赈济百姓。” “如此费神下来,才将襄州扭转乾坤,变成繁华之地。” “寇大人虽是个清官,但到达襄州后,一直沿袭曹伯爷的政令。” “并且严令我们不许更改分毫” 众臣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又有些尴尬。 昨天收到税报后,他们只以为是寇准的功劳,吹捧太过了一些。 而且曹斌武人的身份,也让他们颇觉脸上无光。 皇帝却露出了笑意,满意地看着众臣的反应,只觉得曹斌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物。 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送给自己巨大的惊喜。 他从面前的书案上拿起一封奏章,对众人笑道: “寇准也有奏报。” “他想弄明白曹斌施政中的道理,所以才会沿袭他政令,不敢改变分毫。” “若无收获,他是不会离开襄州的。” 众臣闻言,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想比于施政,他们更愿意相信曹斌武略出众。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曹斌那么一副不靠谱的模样,为什么屡屡做出让人震惊的功绩? 这反差太过巨大,让大部分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要说他文韬武略,天下奇才,他又总是会惹祸胡来。 刚刚对他印象好一点,他就会做出不着调的事情,让人们相信他是个纨绔。 谁家见过进青楼如同进家一样的贤臣?谁又见过被人捉奸在床的贤臣? 若说他真是纨绔,也没有几个纨绔会像他这样,让所有人都惊叹其才。 皇帝见众臣一副沉默的样子,不高兴道: “怎么?曹斌此才,不值得重奖吗?” 见皇帝对曹斌一副偏宠的模样,有些人不禁想起了曹斌的另一桩罪过。 这家伙好像在用方士之术忽悠皇帝,还说什么练气之术,连寇准都默认了他这种本事。 但没有显出效果,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他们看来,这与前几朝,欺骗人主的方士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潘仁美突然站出来附和道:“忠靖伯内蕴奇才,臣认为朝廷应该重用。” 富弼也点点头,道: “潘太师说的不错,请陛下将忠靖伯调任三司。” “朝廷新政,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他对曹斌的才能十分认可,尤其是这次襄州税务,更让他惊喜莫名。 在他看来,曹斌算是瑕不掩瑜,就算有不少缺点,也并不算什么。 潘仁美却连连摇头道: “忠靖伯毕竟是功爵出身,相对于他的理财之能,臣却更看好他的武略。” 说着,他隐晦道: “来年用兵才是重中之重,或可让他主持一路大军,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丞相王延陵摇摇头道: “虽然曹斌几次差事做得不错,但他毕竟才弱冠之龄,交付如此重任,恐有不妥。” 皇帝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道: “那就看看这次新军训练的情况,若他不负厚望,朕也不吝提拔青年才俊。”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亚夫军细柳,大圣驾到 新军校场,曹斌的营房。 他正躺在榻上,听琼英捧着一本《司马法》诵读。 富有节奏的清脆读书声,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张贞娘剥了一颗葡萄送到曹斌嘴里,建议道: “琼英娘子,兵书太无聊了,换本佛经读吧”。 琼英认真道:“若是佛经,你们就找别人来读吧。” 曹斌斜看了张贞娘一眼,有些无语道: “贞姐,本爵是在学习兵法,你以为我在听书催眠啊?” 张贞娘见曹斌睁开眼,不由讪讪笑道: “我以为伯爷快睡了,所以想让您睡得踏实点” 这时,扈三娘扶着腰间双刀,匆匆走进营房,端起桌上的热茶狠狠灌了一大口,焦急道: “伯爷,我偷偷看了杨家和谢金武的训练进度。” “他们已经练熟了四个军阵,咱们落后太多了。” “朝廷明天就要检阅,如果不想办法,咱们恐怕要输了” 听她这么说,琼英也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疑惑地看着曹斌。 三方士兵本来在同一个校场训练,但曹斌麾下的伙食太好,让另外两部士兵羡慕嫉妒恨。 而且曹斌手下的士卒也不安分,故意跑到另外两部士兵面前进食挑事,搞的那两部士兵经常跟他们的主将闹事。 穆桂英和谢金武对此头痛不已。 为了减少麻烦,让士兵安心训练,他们只得命人砌了两堵墙,把曹斌分割了出去。 此时三方各练各的,谁也不影响谁,所以他们练兵的进度,也就不得而知了。 见扈三娘一副着急的模样,曹斌笑起来道: “放心,咱们输不了,我自有成算。” 张贞娘骄傲地点头赞同道:“伯爷肯定有办法。” 扈三娘眼睛一亮道:“莫非伯爷打算给他们下药?这样咱们明天就没有对手了。” 见琼英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曹斌无语道: “你们想什么呢?本爵是那样的人吗?” “再者说,我他么上哪儿弄这么多毒药?” 扈三娘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嘀咕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只让士卒们站队吧?” “朝里的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曹斌摇摇头道:“你懂什么?阵列也是能走出气势的,更何况咱们不是练了战阵吗?” 现在的士兵,曹斌大体上是按照后世的方法训练,只是精简了许多,又根据实际情况更改了一些项目。 除了队列、体能、枪阵、卫生防护和思想教育,再无其他。 不说军容,就是真正的战力,曹斌也对自己的士兵极有信心。 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新兵来说,一个枪阵就足够了。 只要形成本能,任你变幻多少战阵,也难敌住我一招精熟。 他相信,本能再加上思想教育,就算遇到大群骑兵的冲击,也能战他个你来我往。 就在曹斌消遣时光的时候,校场营门之外,突然来了一辆马车。 一个全身精甲的禁卫驱马上前,举着一块牙牌,对守营士卒道: “陛下微服巡营,立刻打开营门。” 守门士卒见状,正要开营,其中一个校尉却神色微动,看了看那禁卫道: “慢着,不许开门。” “谢将军治军严禁,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令,我等不敢放陛下入营。” “且容我等通报之后,让谢将军亲自迎接陛下!” 皇帝在马车之中听得清清楚楚,看了一眼对面的富弼,皱眉嘀咕道: “欲效周亚夫?” 校场营门是由三方共同守卫。 见谢金武营中的校尉阻止皇帝,曹斌的手下却眼神大亮。 他一脚将那校尉踹翻在地,怒道: “放屁,曹伯爷说过,陛下才是我等统帅” “无论天下何方,都应以陛下为念。” 说着,他忙道:“大开营门,迎接陛下!” 虽然周亚夫军细柳的故事被传为美谈,流传千年,但皇帝总觉得不痛快。 听到曹斌手下的言辞,他心里才算舒坦起来,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还得是曹斌啊 不一时,曹斌、谢金武几人也听到通报,连忙跑出来迎接。 谢金武听说此事后,脸都绿了,他恨恨看了一眼那个校尉,只觉得如同杀父仇人相似。 他也是读过史书的。 美谈?鬼才愿意弄出这种美谈,周亚夫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何况这是大宋,不是大汉。 弄这样的事,跟找死无异,所以他十分怀疑,自己是被手下给坑了。 见皇帝被迎三位主将迎入营中,曹斌手下才一把将那校尉拉起来笑道: “兄弟,我出手没有轻重,你没事吧?” 那校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摆摆手道: “没事,现在姓谢的恨上我了,你可要负责我的前程。” 曹斌的手下笑道:“放心,跟着曹伯爷,轻松又愉快,定不会让你失望。” 穆桂英的手下看得一脸懵逼,合着你俩是在这儿演戏呢! 玛德,谢金武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血霉?摊上这样的手下,这是要往死里坑他的节奏。 皇帝带着富弼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又勉励了曹斌三人几句,才驱车离开,对富弼道: “卿家可放心了吗?” 富弼点点头道: “大体不差,只要明日不出意外就好,那些人也就没有了攻击新政的理由。”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道: “这谢金武倒是有些想法,竟敢自比周亚夫,应该有些能为。” “陛下不妨考察一二,若磨一磨性子,或许可用” 皇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语地摇了摇头,不想说话了。 枯树苍苍,白露凝霜。 经过一夜的寒风,腊月的天气似乎更加寒冷了。 文武百官早起之后,全部随皇帝前往西山猎场。 这里面积广大,正适合检阅新军。 御驾抵达时,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大宋喜欢与民同“乐”,就算在皇家园林金明池军演,也允许百姓进入观看。 皇帝带众臣登上阅兵台,安置妥当后,吩咐道:“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缓缓进入校场,大礼参拜。 见穆桂英、谢金武二人都站在队伍前列,唯独没有曹斌的踪影,皇帝疑惑道:“怎么不见曹斌?”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长长的乐声响起,乐声快速从低沉走向高亢。 众人竟不自觉得随着乐声心绪澎湃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新奇的乐声若后世人在场,定会喊一句,大圣要出场了。 正疑惑间,就见曹斌的军阵如潮水一般分开,一员大将从中飞马而出,踏起一路烟尘,直奔阅兵台。 皇帝忍不住心潮澎湃,喝了一声道:“好!此神将降世也!” 杨八姐见状,忍不住捂脸吐槽道: “这家伙出个场都要装一下,感觉好丢人啊!” 穆桂英却两眼放光道:“你不觉得他很威风,很英武吗?” 杨八姐闻言,顿时无语。 谢金武看着曹斌显摆的模样,忍不住嘀咕道: “草,这人又他玛作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有音乐配合,更容易调动皇帝和百官的情绪,先给他们留下个牛批的印象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各演战阵,曹斌另辟蹊径 曹斌策马跑到军阵之前,狠狠一勒缰绳,将大枪横在身前,向皇帝拱手行礼。 那战马如同躁动不安的雄狮,不停地摆动头颅,踢踏四爪,如野兽一般不停嘶吼。 真是个,人如猛虎马如龙,浑身上下尽是昂扬精神。 皇帝见曹斌全身甲胄,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由满意地连连点头道: “诸卿以为如何?朕看三军之中,最佳者曹斌也。” 富弼等人咧了咧嘴想道: 这皇帝是只看外表啊,还没有开始军演,就已经有所偏爱了。 他虽然也觉得这个出场十分让人惊艳,但也并不觉得它能代表士卒是否精锐。 不过还没等他们说话,潘仁美已经拱手附和道: “官家慧眼如炬,我观曹斌麾下,变幻阵列如同行云流水,潮起潮落。” “数月新兵,能够训练到如此程度,可见不凡” 听到这话,富弼等人愣了一下,顿时想到曹斌出场时,士兵们流畅的离散聚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潘仁美不愧是带兵数十年的老将,自己等人还在注意曹斌本人的时候,他已经观察到了寻常的士卒的表现。 虽然他有溜须拍马之嫌,但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不过单看一项,还是单薄了些,需看他们继续表现才能见其全貌。 于是进言道: “陛下,既然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不妨开始正式检阅吧。” 此时,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新军接下来的表现了。 皇帝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好!吩咐下去,让三位将军演练战阵!” 随着一声令下,校场之中顿时金鼓齐鸣,号角连天。 曹斌和穆桂英也带着麾下士卒,暂时退到了场外。 谢金武则是满脸激动,跃马来到阵前,举起令旗喝道: “诸军看我旗号,开始演阵,务必谨守阵位,违令误令者斩!” 说完,他狠狠一挥令旗,底下士卒顿时跑动起来。 什么一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校场上阵型变幻,倒也严整。 皇帝转头向潘仁美问道:“太师,你看他这阵法如何?” 潘仁美也没有掩饰,直接道: “这谢金武有些本事,第一次练兵,没有什么大毛病,已经算是上等人才。” 皇帝点点头,继续看了起来,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感觉有点无聊了。 而且因为起得太早,他觉得有点困倦。 此时,场外的百姓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人道: “我怎么看着这些大头兵没啥精神啊?这人练兵不行啊!” 他身边一人嗤笑道: “你知道什么?人家可是武状元,能耐会差吗?可能是早间没吃饭吧!” 又一人不屑道: “一看你就是外过来的,武状元算什么?隔两三年不就有一个?我见得多了。” “杨家将、高家将、呼家将,哪个不比武状元厉害?” 有人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看就连曹斌也比他强!你们还记得辽国铁骑吗?” 那人摇摇头道:“不一样,我听说曹斌的亲卫厉害,是因为花钱太多,他自己都没怎么练过兵” 曹斌身边,武松也有些信心不足,问道: “伯爷,我们真的只走阵列吗?打仗也不看这种东西啊,我怕皇帝不识货!” 鲁智深却笑了起来,摇头道: “武松兄弟多虑了,皇帝不识货,难道那些武将也不识货?” 曹斌看了他们一眼,笑道: “放心,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不是还有对战演练吗?你们担心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谢金武终于演阵结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松了一口气,将士兵带下了校场。 随后就是穆桂英和杨八姐。 她们虽然在后期减少了训练强度,但军阵的流畅程度却比谢金武高了一大截。 看到一半,谢金武的脸色已经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 自己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才接下练兵任务。 若是被杨家女将摘了桃子,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付出了。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杨家女将练兵的本事这么高,在减少训练强度的情况下,还能碾压自己。 想到这里,他脸色渐渐狰狞。 不是他不能接受失败,而是他已经没有退路。 其实他并不太担心高层的压力,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小人物。 就算皇帝讨厌,也最多是眼不见心不烦,不会故意陷害。 同僚就不同了,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一旦被黜落下去,肯定会受到他们的疯狂报复。 又是半个时辰,皇帝正哈欠连天的时候,穆桂英终于结束了演阵。 接着一阵激越的金鼓之声响起,武松突然大喝一声道:“准备,行!” “啪!” 一声整齐的脚步踏地声在校场之中响起。 “啪”“啪”“啪”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轰然的脚步声接连响起,绕着校场向阅兵台走了过去。 一排排士卒整齐无比,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如同刀劈斧削一般。 每一声踏步都像砸在人们的心跳上,震撼、惊叹、不可思议! “哗!” 好半晌,校场才喧哗起来。 此时,人们震撼无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整的队伍,就像光滑方正的豆腐一样。 那轰然的踏地声尤其让他们震撼。 “好家伙,这是忠靖伯的部众?也太厉害了!” “他们怎么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在同时迈步,竟然分毫不差!” “你再看仔细一些,他们每一步的距离都像丈量过一样,这是鬼神之军吧?” 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杨八姐开始也很震撼,但马上反应过来,疑惑道: “曹斌在干什么?难道他不想演练军阵?” “若无军阵,就算他走得再好,也不能获胜吧?” 穆桂英摇了摇头凝重道: “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若比军阵,他可能没有信心胜过我们。” “所以才另辟蹊径,这一行,必定能让官家和朝廷诸公刮目相看!” “更何况,谁说阵列就不算军阵?” “要做到整齐划一,你知道有多难吗?” 谢金武也震撼了一下,但马上就放下心来,心道,就算你走得再好,也偏离了考试题目。 官家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作弊吧? 正在这时,一声齐喝响彻天地: 吾皇雄威镇神州, 四夷宾服待从头!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从军歌,突如而来的骑兵 皇帝本来有些昏昏欲睡,一声齐喝顿时让他精神起来。 看着如同火云一般齐齐涌来的士兵,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正在这时,为首的方阵走过阅兵台前,士兵的动作立刻加大。 他们一甩脖子,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到皇帝的身上。 平日里,下臣直视皇帝都是一件失礼的事情,此时猛然见到士卒们火热的目光,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吾皇万岁!” “大宋必胜!” “轰”“轰”“轰” 士卒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均匀地越过看台。 皇帝突然觉得有一股火焰在胸膛里燃烧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激动地面红耳赤。 他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文采,只憋出了三个“好”字。 随后,又一阵士卒轰然而过,同样在注目礼的同时,喊着嘹亮的口号。 五千多士卒,二十来来个方阵,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轰然而过。 响亮的齐喊响彻校场,回荡在山峦,此起彼伏,又渐渐消逝,似乎永不停歇。 将看台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富弼连连点头,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若我大宋将士都是如此军容,又何惧他北辽?” 他身边一个大臣心潮澎湃道: “富相说得不错,此与我梦中的铁血之师不谋而合!” 此时,皇帝已经稍稍平复了心情,听到每次走过一个方阵,都有一个口号。 每每都撞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忍不住眉开眼笑,只觉得这些士兵的面孔都变得可爱起来。 潘仁美凑到皇帝身侧,伸手指着那些士兵笑道: “陛下请看,这些士兵不仅阵型严整,如同天人,就连精气神都强于另外两部士兵。” “这种士兵才最有可能成为精锐由此可见忠靖伯练兵之能。” 曹斌的士兵肉食不缺,终日饱食,精神面貌能不好吗? 养了三个月,跟另外两部士兵一对比,就好像精神小伙与老弱病残的差别。 皇帝满面笑容地点点头道: “太师说得不错,曹斌的确不凡。” 随后,他看见潘仁美手臂虚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道: “太师,这些士卒都是守护我大宋的勇士,怎能指指点点?太不尊重他们了!” 潘仁美愣了一下,心中郁闷,看来皇帝是爱煞了这些士卒,连自己指一指都不乐意了。 我堂堂一个太师,平日里都是指点江山,这是在抬举他们好不好? 不过他也知道,皇帝正在兴头上,也不想惹他不高兴,连忙讪讪收回手指。 此时,士卒已经走过大半,人们激荡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们正要对身边的人说点什么,乐声突然响了起来,士兵们齐声唱道: “君不见,汉终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 净胡尘 誓扫匈奴不顾身!” 这唱词昂扬雄浑,将所有人都拉回了汉唐时代。 一扫大宋的靡靡之风,多少年,大宋没有出现过这种声音了? 在场大臣无不沉默,武将们更是热泪盈眶。 作为一个武人,谁不向往汉唐强横之风? 杨八姐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曹斌,喃喃道: “原来他竟有这种志向,终究是我小看了他。” 穆桂英瞥了她一眼道: “你觉得他不是随便唱唱?” “额!” 杨八姐愣了一下,纠结道:“不会吧” 百姓人群中,几个行商打扮的人看着高唱战歌,意气风发的士卒,脸色凝重。 为首的人小声道: “这曹斌不是简单人物,你们以后要重点监视他。” “我会把他列入第一等危险人物,报给陛下。” 另一人脸上却有些急切道: “这人无论是能为,还是志向,都对我大辽十分危险。” “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不如我们先刺杀了他” 为首间谍沉吟了一下道:“先不要妄动,等我禀报陛下再说。” 入冬以来,萧太后常在病中,正把军政大权交还辽帝。 他需要考虑宋辽争端对此事的影响。 近些年,萧太后心弱气衰,不愿打仗,若知道辽帝的谋划,恐怕会停止交还大权。 待曹斌麾下士卒全部走过,皇帝看向潘仁美,期待道: “太师认为,战阵演练,曹斌可能获得头名?” 富弼等人顿时无语,你都这样说了,潘仁美会反驳吗? 果然,潘仁美笑道: “自然可得头名,兵书上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战阵不过阵列变幻而成,曹斌麾下士卒能精于阵列,必不疏于战阵。” 见潘仁美说得如此合情合理,皇帝顿时满意地笑了起来道: “既如此,太师就去就宣布结果吧!” 潘仁美愕然一下,只能接下这个任务,希望众人没有不服吧,不然自己还得承担骂名,又得被骂奸臣了。 但让他欣慰的事,不仅富弼等人默认下来,连看热闹的百姓也为此称赞喝彩。 是曹斌的阵列震撼人心,所有人都觉得实至名归。 只有谢金武气得够呛,他本来没有把曹斌当回事,却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这他么还能不能讲点比试规则?说好的演练战阵呢? 皇帝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大臣和百姓也不讲规矩。 曹斌是你们爹吗? 不过接下来还有对战,他只得强忍住心中的焦躁和怨愤。 第一场比试就是曹斌和谢金武,他们只是各选了两千精锐,换了木质兵器上场。 对战演练,曹斌还是有些信心的。 见双方已经列阵,主持官员刚喊了声“开始”,就听西方山中,突然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无数骑兵呼啸而来。 “不好,哪里来得骑兵?” 连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 “伯爷快跑!” 轿子等人见状,一把将曹斌抄起,背在背上,撒腿就跑。 实在是对方的骑兵太多,一眼看去,总有数千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两千新兵,手持木质兵器能够阻挡的。 鲁智深和武松见状,连忙追着轿子的屁股喊道:“马,骑马跑” 曹斌气得将轿子一脚踹倒在地,跳在地上,大义凛然地喊道: “陛下就在我等身后,诸位兄弟与我一同死战!” “听本爵号令,列阵举枪,迎敌” 汴京郊外,哪会有这么多陌生骑兵? 想想就知道,这是演习的一部分。 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个缺德冒烟的主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变故,谢金武的死去 谢金武见几千骑兵突然冲出来,心里也是一慌。 那些骑兵的气势太足,数十息的时间已经冲到了近前,根本不给人思考的时间。 他正要拨马逃窜,听到曹斌的喊声,精神立刻一震,脑子也反应过来。 见骑兵已经冲到百米之内,他眼睛一亮,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见曹斌指挥部众原地结阵,他一咬牙喝道: “兄弟们,不要怕,跟我冲啊!” “为朝廷效忠的时候到了!” 此时不表现,等到什么时候? 你曹斌能临危不乱,我就可以义无反顾。 说着,他一拍马就向骑兵逆冲了过去。 看台上的皇帝和大臣都看在了眼里,富弼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蔡京道: “蔡大人,使禁军检验新军,如今可满意否?” 蔡京摇摇头道:“富大人不要着急,请看,这就是新军。” 说着,他出手,指向谢金武的部队。 只见谢金武拍马上前,他麾下的士卒竟一个都没有跟上去,疯了一般向后逃窜。 谢金武只冲了数十米,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光杆将军,单人孤马在风中凌乱。 “你们这群懦夫!回去老子全砍了你们!” 见骑兵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他慌忙调转马头,疯狂逃窜。 就算骑兵不砍他,他一个人冲过去,也很可能会被无数奔马撞死。 此时曹斌的麾下已经组成了巨大的枪阵,无数长枪整齐地斜指苍天,如同炸毛的巨大刺猬,岿然不动。 士兵们看着迎面奔驰的骑兵,脸色苍白,双腿发抖。 但三个月以来,曹斌不厌其烦强调军令,地派人给他们灌脑,让他们的双腿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原地。 皇帝和富弼等人见状,铁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先前谢金武麾下的表现,差点没让他们气死。 你谢金武不是要学周亚夫吗? 你倒有点本事啊?没有他的本事,却有学他的脾气,还顶撞皇帝,这不是笑话吗? 想到这里,皇帝差点腻歪死。 富弼则单纯地为新政考虑,士兵临战全逃,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本来就有不少人反对新政,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定会疯狂攻击。 多亏了曹斌挽回了一些颜面 此时,突然出现骑兵,已经冲到了曹斌军阵百米之内。 一阵鸣金声突然响起,大部分骑兵都勒马停了下来。 士兵们哈哈大笑,戏谑地看着逃窜的谢金武。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笑容尽请绽放,脸色突然大变,纷纷大喝道: “快停下!” 只见先头百来骑竟丝毫不理会鸣金,挺起骑枪疯狂向曹斌的军阵右侧冲锋。 为首者甚至用契丹语狂喝起来。 他们竞想越过军阵,冲向看台。 骑兵主将见状,只觉得心脏抽搐,手足冰凉。 副将连忙道:“将军,快去救驾!”说着就要驱马上前。 主将猛然反应过来,二话没说一巴掌将他抽下战马,怒道: “来人,此人欲助辽人作乱,拿下待审!” 百来骑辽国间谍,根本不可能越过重重禁卫伤到皇帝,他们此时乱动,才会造成重大麻烦。 他们之中出了叛徒,本就身份敏感,若是乱动,极可能让其他人误会。 到时候引发混战,他就百死莫赎了。 听到契丹语,不仅看台上的文武众臣,连混乱的百姓中,努力保持身形的辽国探子也焦急起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辽人,定有人挑拨宋辽之间的关系。” 他满脸愤怒,不停念叨: “是西夏还是宋国的反贼?别让我找到你们。” 曹斌见百来人冲了过来,有些意外,立刻喝道: “稳住,想想平日训练!” 于此同时,教头们紧紧盯着那些这些骑兵,举手喝道: “预备刺!” 新军虽然有些紧张,但百来人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此时听到教头们的命令,他们想都没有想,如同本能一样,长枪已经熟练地刺了出去。 虽然只是木质枪头,但奔马的速度却极大地增大了它们的杀伤力。 一阵惨烈的嘶鸣,前边马匹顿时栽倒一片,曹斌麾下士卒也被撞飞数十人。 曹斌没有料到会与骑兵对战,所以有点准备不足,大枪也不够长。 “稳住、不许退!” “听我号令,第一排刺!” 挡住第一波骑兵的冲击,士卒们顿时稳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更加稳定,一排接一排,长枪不断前刺,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枪林。 剩下的几十个骑兵想要发狠前冲,都被长枪戳了回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鼻青脸肿,站不起来了。 也有倒霉的被刺瞎了眼睛,捂着脸凄厉惨叫。 这时,有禁卫策马跑来道:“曹伯爷,陛下召你们前去汇报损失。” 谢金武骑马跑回来之后,独自躲到了曹斌军阵后面,此时听到皇帝召见曹斌,连忙跑过来问道: “兄弟,官家没有召见本官吗。” 这次他算是丢了大人,也不知道皇帝会怎样惩罚自己。 那禁卫斜看了他一眼,戏谑笑道: “谢壮元,你回家等着朝廷命令吧。” “朝廷对你的安置很快就会下达。” 听到这话,谢金武心中一凉,完蛋两个字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皇帝见都懒得见他,自己再也没有上进的机会了。 这时,鲁智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道: “伯爷,咱们俘虏的辽人已经全部服毒自尽了。” 曹斌点点头,也没有在意。 无论这些是不是真的辽人,在计划攻打西夏的时候,朝廷都会想办法压下去, 谢金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校场的,直到来到外面,他才稍稍清醒。 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他自嘲一笑,想要说点什么,却突然感觉心口一凉。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柄长刀从前胸刺了进去。 他抬头一看,一个男装的清秀女子正恨恨地看着他: “你这朝廷鹰犬,终于让我给哥哥报了仇。” 谢金武眼睛迷茫,正要说什么,那女子冷笑道: “忘了告诉你,我哥乃是庞万春。” 谢金武瞪大双眼,眼泪都流了出来,。 心里委屈无比。 我只是捡便宜而已,你要报仇找去找曹斌啊,真正导致你哥身死的是他啊,我太他么冤枉了! 只是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软到在地上,再无气息 第二百四十七章 曹斌施计,杨八姐自闭 干掉谢金武,男装女子动作迅捷地离开原地,很快消失在官道上,引起了一片骚乱。 皇帝听说谢金武身死,脸色有点不悦,回身看了群臣一眼道: “包卿,开封府最近有些乱了吧,你可有话说?” 最近两三个月,先是武举刺杀,又是辽国奸细。 现在连武状元都被人刺杀了。 虽然皇帝不太喜欢谢金武,但堂堂朝廷命官被人杀死在大街上,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接连发生这么多事,若外人不清楚底细,还以为朝廷势衰,连京师都失去了控制。 包拯闻言,连忙拱手出班道: “官家,此事是为臣疏忽。” “年节之前,为臣必将此事查清,肃清汴京。” 皇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对包拯十分信任,也相信他能够说到做到。 而且上次武举刺杀的事情,也是江南的官员出现了问题,怪不到包拯头上。 谁能想到,国家武举会出问题呢? 这时,曹斌正跟着禁卫上前拜见,见包拯迅速向自己扫来,露出一个幽怨的眼神,不由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招惹了包拯。 不过看他的样子,曹斌暗暗同情汴京的纨绔恶少们,恐怕年前这段时间,包拯要施展辣手了。 若是不长眼的人撞在他手里,恐怕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曹斌,你麾下士卒损失如何?” 皇帝见曹斌过来,探身问道。 曹斌拱手道: “让官家担心了,我军有四十八人被马匹撞伤,三人被敌人砍伤,并无性命之忧。” 富弼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官家,忠靖伯训练的士卒十分强悍!” 虽然辽人只有百来个骑兵冲阵,但能够用木质武器,无损将他们拿下,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皇帝也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 “好,你麾下士卒训练得不错,面对数千骑兵面不改色,已经出乎了朕的预料。” “接下来你与穆卿比斗,无论输赢,朕都会有所奖赏。” “若你能获胜,朕再给你上次获赐的子嗣升爵一等。” 曹斌闻言大喜,连忙道谢,这相当于提前锁定了奖励。 富弼等人闻言,并没有反驳皇帝的决定,曹斌麾下士卒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十分满意了。 上次,朝廷给曹斌子嗣赐下的爵位,也并不是世袭爵位,相对来说,分量较轻。 曹斌打马回到校场的时候,穆桂英已经带两千多人摆好了偃月阵,看样子是打算牺牲中路,从两翼突破了。 只要她们的中路能够顶住,两翼从侧面进攻,会占据巨大的优势,这也正是曹斌长枪阵的缺陷。 因为他没有其余兵种配合。 见曹斌回来,鲁智深迎上来道: “伯爷,咱们要怎么办?咱们没有其余阵法,有点吃亏。” 曹斌看了看对面,见杨八姐正跟在穆桂英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道: “看我的” 说着,他催马上前喊道: “八姐,可敢与我独斗一回?” 穆桂英正要阻止,杨八姐已经催马上前,一抖嵌金梅花枪恶狠狠道: “曹斌,听说你藏着武艺,本姑娘正要看看,来吧!” 此时她心中十分激动,终于有机会发泄憋在心里的恶气了。 先前她虽然嘴硬,但对曹斌拒婚的事却耿耿于怀。 曹斌见她跑到两阵中央,连忙喊道:“轿子,上!” 轿子早有准备,坐骑也蓄势良久,听到曹斌的命令,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杨八姐心中一惊,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轿子砸到了枪杆上。 她刚要起身,就见曹斌飞一般地冲来,伸手抓住她的衣甲,将她反剪双手摁在马前。 哈哈大笑道:“你中计了兄弟们,前进!” 麾下的士卒听到命令,顿时快速推进起来。 杨八姐差点被气死,挣扎了半天也没有逃脱曹斌的控制,愤然骂道: “曹斌,你这王八蛋作弊,说好的单打独斗,快放开我!” 穆桂英也气得脸色涨红,这次比试,本来就是战阵交锋。 她已经与杨八姐商量妥当,打算各率一部,由杨八姐负责左侧主攻。 如今杨八姐被擒,主攻方向顿时失去了指挥。 见曹斌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推进过来,她只得改变计划,硬着头皮与曹斌硬碰。 结果不出所料,穆桂英以三比一的战损,败下了阵来。 穆桂英道:“曹斌,你胜了!还不放了我家八姐?” 曹斌放下杨八姐,笑道:“我这是怕八姐太浮躁了,帮她改改脾气,穆将军不要见怪啊。” 穆桂英十分无语,还不是你造成的?翻过头来就说别人浮躁,这理由真是清新脱俗。 杨八姐恨恨看了曹斌一眼,红着眼圈一语不发,只觉得快要自闭了。 (万分抱歉,实在太卡文了,明天尽量多补,汗颜。)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曹大忽悠上线,包拯很郁闷 “此时此刻,八姐有什么感想?” 曹斌笑问道。 穆桂英瞪了瞪眼睛,胜了别人,还要问人家的感想,就不怕被打死吗。 果然,杨八姐忍不住一拳锤了过去。 曹斌早就防着她,伸手一架,一柠,再次反剪了杨八姐的双手。 杨八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曹斌的巨力,狼狈无比,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下来: “曹斌,你混蛋,你欺负我!呜” 穆桂英眼神一立,怒道:“曹斌,你别太过分。” 说着,就要动手。 她总不能眼看着自家人受欺负。 曹斌忙抽身一步,放开杨八姐,大义凛然喝道:“住手,你们太无礼了。” 穆桂英和杨八姐都惊呆了,你哪来的脸皮说别人无礼? 曹斌语重心长道:“八姐以为曹某是在奚落你吗?我是在问府兵的缺陷,为军国社稷操心!” 见二人一脸奇怪,曹斌咳嗽了一声道: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双方士卒的差距吗?就算曹某不用计,你们也很难获胜吧。” 杨八姐抽泣了一下,抗辩道: “你们吃得好,穿的好,当然比我们的士卒状态好?” 曹斌笑道:“这不就是了?” 穆桂英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说府兵劳民伤财,不堪使用?” 曹斌悲天悯人道: “这就是我的担忧了,若是朝廷大范围推广,恐怕会国有大难,民不聊生。” 说着,他看了一眼杨八姐道:“你以为曹某人,会专门奚落你其实我感觉挺对不起你的。” 杨八姐张了张嘴,喃喃道:“你” 见曹斌一副歉意的样子,她突然感觉心里熨帖了很多。 这时,天上突然落下一片雪花,在曹斌脸上染了一点荧光,更给他增添了几分伤感。 穆桂英却孤疑地看着曹斌,一脸怀疑,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正在这时,一个禁卫上前道:“穆元帅,曹伯爷,杨将军,陛下召见。” 三人闻言,连忙收拾心情,跟上了禁卫。 众人行礼之后,皇帝告诫道: “你们两家虽然闹了些误会,但也要以和为贵,不可争执。” 他见双方对峙互殴,有点好笑,才连忙让人将他们召到面前,免得闹了笑话。 随后,皇帝向四周看了一眼,笑道: “此次军演,曹斌获得头名,可是实至名归?” 见众人没有反驳,皇帝挥了挥手道:“宣旨吧。” 传旨官当场宣旨,进封曹斌两等爵位,并赐子嗣升爵一等。 杨八姐听着圣旨,心里有点憋屈。 前些日子因为曹斌的事情,大家全部降爵三等,只有他马上就升了回来。 自己的等人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捞到。 皇帝问道:“曹斌,你觉得新军如何。” 众人闻言,立刻凝神起来,府兵到底如何,必须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曹斌挠挠头笑道:“陛下知道,臣不喜读书,官家不如问问浑天伯?” 穆桂英惊愕了一下,这才知道,曹斌先前为何问自己对府兵制的看法。 还特意提醒自己府兵的危害。原来早特么想到皇帝会问这个问题,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人真是坏透了,你自己不想得罪人,就把问题甩到我身上? 自己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吧?很可能被陷入朝廷里新政旧法的争论,不说吧,好像又有些于心不忍。 若是施政错误,受苦的是黎民百姓,自己会有很大的负罪感。 她恶狠狠地瞪了曹斌一眼,咬牙道: “陛下,臣以为府兵不妥。” “百姓服役,却无足够的资财供养,又极易耽误误农时,将会导致土地荒芜,生民离乱。” 富弼看了看穆桂英,认真问道:“浑天伯,你是认真的?” 穆桂英点点头道: “的确如此,忠靖伯的士卒有他的主持经营了建筑营,才衣食无忧。” “而我等麾下士卒,已经穷苦潦倒,没有心思训练,这也是微臣刚刚兵败的原因之一。” 见她如此,好些臣子站出来道: “陛下,兵制不能更改” 有穆桂英抛砖引玉,许多人没有了顾忌,细细叙述府兵制的弊端。 穆桂英见状,心中腻歪,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 你们既然清楚府兵的缺点,为何非要等我说出来? 皇帝沉吟了好半晌,看了看富弼道: “看来这项措施,还有待商议。” 这时,雪渐渐地大了起来,地面上已经是一片素白。 皇帝看了天空一眼道:“天冷了,诸卿先散了吧,此事明日再议。” 又叮嘱了一些琐事,他才转身登上御辇,起驾回鸾,曹斌等人连忙拱手相送。 此时童贯正揪住那个骑兵将领怒骂,他带的骑兵里出现辽人奸细,肯定是要被查的。 其实倒也不能全怪他,整个京畿路附近,有四五十万禁军,这些骑兵也是临时拼凑起来,暂让他指挥的。 辽人策反一个都头并不稀奇,何况这还不一定是辽人操作。 倒霉的是正好让他碰上。 若论用间,最为厉害的还属大宋。 位于雄州的机宜司,有时甚至能够获得辽军高层的情报。 曹斌也没有管他,正要离开,却被包拯叫住:“曹斌,你且慢走。” 曹斌拱了拱手,笑道:“包大人何事?” 一个衙役为包拯打着伞遮住风雪天光,让他脸色更显黝黑,但他眼里的恼火却清晰可见: “是展护卫的事,我欲为他做保,纳你府里的厨娘给他做个妾室。” 曹斌这才明白包拯是为何对自己满是怨念,看来是展昭怠慢了工作啊。 包拯这个老板也是够操心的,连属下纳妾的事都要管。 不过曹斌还要以此拿捏展昭,当然不肯答应: “包大人说笑了,我那厨娘虽然出身侯府,但曹某已经还了她自由身。” “人家可是良家女子,怎能随意做妾?” 包拯也没想到,自己最得力的帮手,从没出过差错的手下,竟然被曹斌整忧郁了。 这小子就像有毒一样,谁碰他谁倒霉,他也是无奈。 沉默了好半晌,包拯才瞪了曹斌一眼,道: “本府不管其他,你把展护卫弄成这副模样,日日神不守舍,就给我把他变回来。” “否则,本府明日就把他派到你忠靖候府” 说着,他也不再理会曹斌,转身就走。 曹斌连忙道:“哎,包大人,你不能不讲理吧” 见包拯越走越远,曹斌有些无语,好家伙,这是赖上我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郁闷的穆桂英,辽使嚣张 “伯爷,夫人让我们来接你。” 扈三娘取来一件狐领披风,帮曹斌披在身后道。 “今天城里有很多人出来逛街看雪,我们就没有带车出来。” 曹斌看了看天色,点头道: “那就骑马吧,难得这么好的雪,正好看看街上风景。” 说完,他打发鲁智深带兵回营,又吩咐他取银犒劳士兵,就带着轿子、武松等人返回了城里。 杨八姐见他带着随从回城,有些酸涩道: “哼,不就是下个雪吗?还派人来接,矫情” 穆桂英看了她一眼,无语道: “行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安置士卒吧。” “朝廷没有明令之前,这些士卒还需要咱们掌管。” “他们闻见酒肉,又该闹了” 她带兵十数年,从来都是威严深重,没有任何士兵敢在她的麾下闹事。 但这一届士卒却颇有不同,有了曹斌给出的待遇对比,自己以往的带兵经验好像不管用了。 无论是还是施恩,还是施威,那些士卒就没有服帖的时候。 一不如意就摆烂,闹事,嚷嚷着待遇不公,让她头疼不已。 在她心里,其实这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士兵,太难了。 所以,她极想尽快结束这次任务。 同时,她也暗暗下了决心,以后绝不跟曹斌一齐带兵。 腊月里,有些百姓已经开始准备年货,又恰逢豪雪飘扬,汴京城里出来逛街的百姓极多。 看着飞雪笼罩的汴京城和人来人往的街道,曹斌突然发现自己后世的记忆似乎变得有点陌生了。 正想着,前方闹哄哄一片,街道竟然被挡住了。 一群人围在街道正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曹斌怒道:“哪个不长眼的,竟在街中打把势卖艺?武松,让他们闪开。” 武松喊了两嗓子,发现没有人理会自己,正要下马驱赶,轿子嘿嘿笑道: “少爷,让我来!” 说着,他跳下马,三两步走到人群身后,伸手就往他们背上推了过去,骂咧咧道: “都他么闪开,我家少爷要看热闹!” 普通百姓哪里受得了他的巨力? 被他手掌一推,登时引起一阵惊叫,扑倒大片。 “我的妈呀。” “谁这么缺德?” 轿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骂道: “没长眼吗?我家少爷是忠靖伯,再敢骂,把你们舌头割了。” “快他么让路,我家少爷要进来。” 他从小跟着曹斌,虽然“典韦传承”让他继承了强大的武力,但行事的风格却大体没变,依然有点恶劣。 由此也可以看出曹斌以前的行事方式。 百姓们听到他的喝骂,虽然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反抗,连忙给曹斌让出一条通道。 走进人群,曹斌才知道怎么回事。 倒不是江湖人卖艺,而是两辆马车和一辆板车挤在了一起,正好将路堵住。 一个二十来岁的契丹人正在拎着鞭子疯狂打人,几个大宋百姓被他打得满地乱滚。 其中一个矮短身材的汉子最为引人注目,已经有些奄奄一息,这不是武大又是何人? “哥哥?” 武松见状,连忙冲过去,一拳向辽人青年打了过去。 那辽人青年也有些武艺,见武松出拳,连忙后退几步,躲过拳脚,怒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向我出手,不知道我是辽国使者吗?” 武松没有理他,连忙将武大扶起来,向后边退去。 昭阳公主和陈世美,本来站在其中一辆马车后面,与外事院的官员商量着什么。 几个家丁护在他们身前,眼中有点胆怯,生怕辽人对他们动手。 见到曹斌前来,昭阳公主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曹斌,你来的正好,这些辽人竟要我给他让路,太无礼了” 其中一个官员连忙劝道: “公主,前面是辽国公主,萧太后亲自指派过来出使的,还是退让一步吧。” 昭阳公主愤愤不平道:“都是公主,凭什么要我让路?” 陈世美连忙拉了拉昭阳公主,道: “辽人蛮横无礼,何必与他们计较?” 说着,他又小声道: “听说朝廷最近有大计划,不宜与辽国交恶,若是起了冲突,陛下恐怕会不高兴。” 昭阳公主气愤道:“难道本宫就任由他们欺负,我大宋的面子往哪儿放?” 这时,那辽国青年气势汹汹指着武松道: “你这宋人,找死不成?得罪了我,你就不怕给宋国惹祸?” “我大辽铁骑天下无敌,到时候,灭了你们宋国。” 周围的百姓们气得脸色涨红,却不敢大声怒骂,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辽国青年见状,更加嚣张,哈哈大笑道: “你们宋人就是一群懦弱的绵羊!” 武松扶着武大回到曹斌身边,焦急道: “伯爷,我先去给哥哥治伤。” 曹斌乐点点头道:“好,去吧。” 看着这个辽人,曹斌也有点恼怒。 前几次出使的辽人都十分老练,没想到这次却派了个愣头青出来。 这是欺负大宋欺负习惯了?还是自大无畏? 见武松要背着武大离开,辽人青年顿时急了,骂道: “这矮子冲撞了我家公主的马车,把他交出来。” “今日不打死这几个宋国贱民,本使绝不罢休。” 说完,他对属下们吩咐道:“给我杀过去,把他们打死。” 昭阳公主有点慌张,连忙问道: “曹斌,现在怎么办?” “不如把那几个百姓给他们,让他们让路就行了。” 见昭阳公主靠近曹斌,陈世美脸色有点难看,劝道: “忠靖伯,要三思而后行,辽人不好惹。” 曹斌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外事院官员怒道: “现在外事院谁在理事,真是没用!” 说着,他也没有犹豫,挥手道: “都给我上,往死了打,打死了算我的!” 轿子闻言,顿时兴奋起来,“嗷”地一嗓子就冲了上去。 昭阳公主闻言,十分感动道: “曹斌,不用如此,只要不让本宫让路就行了。” 曹斌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此时,先前在校场观战的辽国探子,竟也赶了过来。 他们一见这种场面,顿时慌了起来,连忙对那头目道: “大人,我们要不要暴露身份劝阻耶律宗干?” 那头目摇了摇摇头,道: “他是太后和大公主的人,他挑衅大宋,就算引起辽宋争端,也影响不到陛下。” 说着,他眼前一亮道: “或许,还可以把刚刚校场的事也栽到他的头上。” “就算太后生气,也怪不到陛下头上了” 第二百五十章 耶律宗干,常卿怜现身 听到曹斌命令属下动手,外事院官员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道: “伯爷,不可啊,千万不可。” “他是辽国副使,若是打死,就惹大麻烦了!” 陈世美看了曹斌一眼,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反正赚钱的买卖已经到手了。 曹斌闯祸倒霉,他反而乐见其成。 一想到昭阳公主对曹斌的态度,他就觉得腻歪。 只要曹斌一露面,总是显得自己很无能,不就是继承了个爵位吗? 自己若不是驸马,不能为相做宰,一定也会有番作为。 曹斌道: “你们没有听到他的话吗?要打死我大宋百姓,还要打死本爵。” “本爵向来没有受欺负的习惯!咱这是正当防卫!”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他们。 百姓们见轿子等人将辽国使者打得狼狈不堪,顿时兴奋地欢呼起来。 “曹伯爷好样的!” “曹伯爷威武!” 这还是曹斌第一次看见汴京城的百姓对他这种态度。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轿子等人蹂躏辽人青年,耶律宗干。 几个外事院官员对视一眼,不由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飞快地蠕动了一下嘴巴,撒腿就跑。 若是辽国使者在他们面前被杀,那他们的罪过就太大了,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只能去搬救兵。 此时,耶律宗干也开始冒起了冷汗。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敢下死手,而且武艺这么高强。 这才数个来回,辽国使团的高手已经被打死了好几个,尤其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憨憨,下手最为狠辣。 自己麾下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那宋人,我是辽国副使,你杀了我,会被你们的皇帝治罪。” 耶律宗干欲哭无泪,只能把宋国皇帝搬出来,希望能够吓住曹斌。 但他很快就见到了曹斌无动于衷的样子,连忙向身后的马车跑过去道: “公主,救救微臣,姓曹的宋国人疯了!” 此时,马车上的竹帘突然掀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眼里满是复杂看着曹斌道: “忠靖伯,你能不能饶他一命?” 轿子见到这人模样,顿时呆住了。 她竟然是山东赈灾的时候,陪伴曹斌左右的常卿怜。 他不敢自作决定,忙看回头向曹斌 正在这时,包拯匆匆带着衙役赶了过来,大惊失色道:“曹斌,快令你的属下住手。” 说着,连忙派人将轿子等人挡了回来。 耶律宗干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常卿怜道:“公主,我去跟他们交涉。” 他以为遇到了能够拿捏的对象,对包拯叫嚣道: “你们宋国人竞想斩杀本使,难道不怕我大辽铁骑吗?” 包拯面色威严,冷冷道: “本府乃开封府尹,只管办案,不管辽宋之间的关系!” “你当街殴打我大宋百姓,该当何罪?” 耶律宗干“噎”了一下,瞪圆了眼睛,指着脚下辽人的尸体道: “我们被杀了这么多人?你向我问罪?” 包拯看了曹斌一眼,沉默了一下道: “本府只能管理汴京百姓,这些人是辽人,不在本府管辖范围,你找外事院申冤吧!” 曹斌闻言,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耶律宗干见包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急败坏道: “好好好,你们宋人竟敢杀害我辽国使团,我去你们皇帝那里讨要说法。”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轿子用大戟拦住,瞪眼道: “你想去哪儿?” 耶律宗干顿时呆住,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转身看向包拯道:“你不管?” 包拯也有些担心轿子会下死手,连忙让曹斌叫回轿子。 这时,三司副使朱免和外事院同知也赶了过来,见雪地里满地辽人的尸体,顿时冒出汗来,忍不住怒道: “曹斌,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想挑起两国交战吗?” 杀了辽国使团的人,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若是辽国一怒南下,就麻烦大了。 这他么才刚升回两等爵位,就开始作妖了,这是不死不舒服吗? 辽国一向专横跋扈,若给了他们理由,那还不被欺负死? 曹斌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所谓道: “此人可是对我大宋百姓下了格杀之令。” “朱大人既觉得本爵杀人不对,那就去朝堂告我。” 百姓们也鼓噪起来,纷纷道:“曹伯爷说得对,这些辽人就该杀!” 朱免转头怒斥道:“尔等刁民,休要鼓噪,若是坏了朝廷大事,你等皆是死罪。” 他深深看了曹斌一眼,眼里透着些兴奋道: “忠靖伯,本官虽没有擒你的权利,但也请你自缚双手去宫里请罪。” “此次,你坏了朝廷大事。” 说完,他恭敬地走到常卿怜马车近前,拱手行礼道: “公主,下官暂时如此处理,你可满意?” 常卿怜犹豫了一下,道: “这位大人,此次是我们辽国人太过无礼,不怨忠靖伯。” “请大宋朝廷不要追究他的罪责。” 本来还在想着怎样劝服辽国公主,暂时认可自己的处理结果。 但他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辽国抓住大宋的破绽,一向喜欢咄咄逼人,他还以为曹斌必罪无疑。 耶律宗干有些急了道:“公主” 没等他说完,常卿怜看了曹斌又道: “忠靖伯,我有话单独对你说,不知可否上车一叙?” 曹斌哈哈笑了起来道:“美人相邀,曹某求之不得。” 说完,他也没有客气,直接登上了常卿怜的马车。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旧相识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包拯的反击,大雪纷飞 曹斌掀开车帘,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包拯道: “包大人,这辽人当街殴打大宋子民,想必你铁面无私,必不会放过他吧?” 包拯嘴角一抽,这混蛋,有点后悔帮他了。 他国使节,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惩罚轻了,容易失去民心,惩罚重了,容易给朝廷带来麻烦。 一般情况下,外事院才是责任主体,被曹斌这么一说,好像包拯才是主要的负责官员。 曹斌倒也不是专门坑他,他只是担心那些外事院官员膝软,让这耶律宗干逃得太过轻松。 提醒了包拯,曹斌也没有理会众人,对辽国车夫吩咐道: “掉头,去城外转转!” 说完,直接钻进马车,将车帘放了下来。 车夫见自家主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犹豫,一甩鞭子,架着马车慢慢地退出街道。 见曹斌毫不客气地钻入自家公主的马车,耶律宗干眼都绿了,喊道: “公主,是不是他威胁你?” “不要担心,有宗干保护您!” 说着,他就要赶上去,但见轿子虎视眈眈地挡在眼前,他瞪大眼睛愤怒道: “放我过去!” 轿子抱着膀子冷笑道:“有我轿子在,这天下没有人敢打扰我家少爷谈情说爱。” 一听到这话,耶律宗干更急了,就想强行冲过去,却被轿子一把推倒在地。 耶律宗干冲了好几次,都被轿子放翻,看着如同山岳一般的身影,他带着哭腔道: “你们宋国太欺负人了,我要在我家太后娘娘告你们。” 外事院同知见朱免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要报给官家处理吗?” 朱免无语道: “报个屁啊,人家辽国公主都不追究曹斌的罪责,用得着咱们多事吗?” “娘的,这曹斌到底什么路数?怎么连辽国公主都跟他有点暧昧似的。” 外事院同知点点头,愤然道: “忠靖伯太过失礼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辽国公主。” “这像什么话?那契丹公主也不知羞耻,果然是北蛮,真是荒唐” 朱免斜了他一眼,道:“好了,这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最少不用担心辽人找茬了。” 大宋的风气远没有后世王朝那样保守,虽然男女同乘一车落人话柄,但也不算什么罪过。 朱免这才看向耶律宗干,头疼道: “咱们没有曹斌那样的本事,先想办法安抚辽国副使吧。” “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百姓们见此,却暧昧的笑了起来,像吃了个大瓜一样,议论纷纷。 曹斌不会想到,自己干了不少正经功业,在汴京的名声没有多少好转,却因为辽国公主的事,变得津津乐道起来。 甚至有的人把曹斌当作京城的骄傲。 包拯摇了摇头,对曹斌十分无语。 想骂他,但他解决了辽使的麻烦,想称赞他,这种行为又太过轻浮。 这算牺牲自己,为国为民吗? 想到这里,他命令道:“把辽国副使耶律宗干抓起来论罪。” 朱免见状,连忙道:“包大人不可,若是伤了辽国颜面,恐怕会引起两国纷争。” 如果说曹斌和耶律宗干的矛盾,还可以说是私人之间的恩怨。 但包拯以开封府的名义处理就不妥当了,那样就是明晃晃打辽国的脸。 包拯却不以为意,难得露出笑容道: “朱大人不必担忧,这是忠靖伯的意见。” “他既然让本府秉公处理,那就是有把握说服辽国正使。” “若有什么不妥,你大可以找他问罪!” 朱免愣了一下,竟觉得包拯的话十分在理。 原以为曹斌坑了包黑子,没想到这包黑子也不是善茬 马车里。 常卿怜再没有先前小家碧玉的模样。 此时她额戴黄金头冠,将一头青丝拢住,眉目如画,身上穿着紫貂长袍,凹凸有致。 如此契丹贵女打扮,少了一丝温润,多了一些高冷。 “伯爷,我如今随母亲在圣尼寺修行。” 常卿怜幽怨道。 曹斌愣了下,顿时反应过来,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曾经给自己留下了地址。 现在出言提醒,是怪自己没有派人联系。 只是,他早就将之抛到了脑后,哪里会耗费精力? 于是道:“其实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的消息。” 常卿怜表情一滞,就听曹斌继续说道: “我更愿意在梦里见到有温度的你,当初你偷偷离开,太过分了。” 常卿怜羞喜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卿怜是怕伯爷介意我辽人的身份” 听她诉说,曹斌才知道常卿怜的真实身份。 她其实是辽国长公主耶律观音奴的私生女,幼时不被接纳,就跑到大宋寻找亲父。 那长公主曹斌也听说过,是萧太后的女儿,掌握着辽国的间谍组织,是个极有手段、野心的女人。 没想到常卿怜回到辽国之后,极受萧太后喜爱,没过多久就被册封成公主。 这次来宋,其实是受她母亲的指派,另有任务。 她虽然没说,曹斌也能够猜个大概,不过他没有追问。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已经出了汴京城。 开始的时候,车夫还听到里面窃窃私语,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 车夫愣了一下,脸上神情更冷。 不过作为专业人士,他立刻鼓动气血将自己的耳朵堵住,好像没听到的样子。 但见马车摇晃得越发厉害,影响到驾驶,他就相当无语了。 于是,他只能在汴河岸,找了一颗柳树拴住马匹,自己躲了出去。 曹斌与常卿怜算是老熟人,所以他就没有客气 毕竟公主的身份,大有不同。 车外大雪纷飞,战马不停地挪动四蹄,奋力稳住身躯,车里却是春光媚人,风景无限。 正在这时,河对岸突然出现十来个小跑的人。 他们看见马车,连忙掣出刀剑,放慢了脚步,悄悄靠近过来。 为首男子兴奋地叮嘱道: “诸位兄弟,曹斌终于落单了,这次机会难得,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还有辽国公主,也要一齐宰了,到时候宋辽大战,正是我们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二章 曹伯爷裸衣雪斗,人间邪恶 刺客们虽然尽量放轻了脚步,但踩在蓬松的雪地上,也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他们虽然没有惊动曹斌,却提醒了不远处的马车车夫。 他眼神一凝,飞快地掠近马车,将手中马鞭一缠,就向为首刺客砸了过去。 为首刺客见状,虽惊不慌,连忙举刀横档。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 刺客只觉的耳轮轰鸣,眼冒金星,瞬间单膝跪倒,忍不住惊叫一声: “好大的力气!” 他奋力向上一架,单刀横切,向车夫腰部砍去,同时嘴里喊道: “有高手,我来挡他,你们只管杀人。” 剩余刺客闻言,也不管他,一拥而上,举起刀剑直奔马车。 车夫见状,心中焦急,想要回援,却又被刺客首领缠住,忙喝道: “刺客厉害,公主快跑!” 曹斌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心中暗骂。 他撒开常卿怜白腻潮红的身子,抓起件斗篷披在了身上,瞬间冲出车外。 “别!” 常卿怜只来得急娇呼一声,就不见了曹斌的踪影。 只得手忙脚乱地起身穿衣,脸上满是惶急。 此时,两个刺客已经冲到马车近前。 他们见有黑影冲出,不由分说,举刀便砍。 曹斌矮身一缩,猛然窜进其中一人怀中,跺脚猛撞,一式“铁山靠”如同火山爆发。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刺客瞬间撞飞,摔出两丈多远,胸膛完全塌陷,七窍淌血,转瞬即死。 像是被疾驰的火车撞中一般。 另一个刺客大惊失色,正要调转刀锋,曹斌一式“劈山掌”已经打了过去。 又是一声巨响,那刺客的头颅整个被拍进了腔子里,“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八极拳本就是赤手拳法,相对于“六合八极枪”来说,拳法才是根本。 如今赤手搏杀,曹斌如同虎入羊群,刚猛爆裂,威横霸道,刺客几乎不是他一招之敌。 剩余刺客已经勃然失色,只觉得曹斌如同山中老熊一般,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契丹车夫见状,顿时松了口气,也不禁为曹斌的身手惊叹。 “霸王在世怕也不过如此吧!” 他感叹道。 只是曹斌动手之间,那时不时泄露的春光却十分辣眼。 刺客没有反应时间,怕也有被此番风景惊住的原因,毕竟人与人的差距,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接受 “无耻之徒,下流!” 曹斌正要冲到一个刺客近前,没想到她转身就跑,让曹斌的杀招首次落空。 那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如流星般从远及近,迅速掠到曹斌身侧,接着寒光一闪,两个刺客一头栽倒。 数息之后,才有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白雪。 剩余刺客忙刹住脚步,惊叫道:“你又是谁?” 封一寒默然而立,宝剑斜指,一滴滴鲜血滴落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刺客一眼,并不回答,反而一抖宝剑再次窜了出去,直奔四周刺客。 曹斌无语道:“老封,留下几个活口!” 听到这话,封一寒立刻收剑而立,道: “伯爷,你说晚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活口。” 只见剩余四个刺客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紧接着,“噗通通”三声,其中三个栽倒在地。 那女刺客则捂着腿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已经被挑了脚筋。 这还是曹斌第一次看到封一寒杀人。 属实有点牛逼,不愧是庞太师手下第一高手。 在这大宋江湖怎么也能排到前五吧。 封一寒咧嘴露出一个扭曲道微笑道:“伯爷,一寒给您留了个女子。” 曹斌无语,你这是在讨好我? 把本爵当成什么人了? 不过其心可嘉,最少比杨志那厮懂事,摆了摆手道: “奖励你一柄宝刃。” 封一寒闻言大喜,忙拱手道谢,一脸满足。 车夫见他们自顾交谈,不理自己,不由心中暗骂,只得拼命攻击刺客首领。 曹斌这才看向女刺客。 她身量颇高,也很清秀,只是此时,她满脸痛苦和恐惧。 看向曹斌和封一寒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曹斌没有理她,飞快地钻进马车,哆嗦着身子重新穿衣: “冻死我了!” 常卿怜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帮他穿衣系带。 饶是曹斌拥有霸王体质,在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后,跑到雪地里乱逛,也差点承受不住。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半晌,曹斌才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骂骂咧咧地钻出马车: “草,朝中那么多大员,蔡京、包拯、富弼。” “你们吃饱了撑非得刺杀本爵?脑子有问题吧。” 面对曹斌质问,女刺客眼里的恐惧少了一些,愤然骂道: “呸!你们这些朝廷鹰犬,一个都跑不了。” “尤其是你,射伤我的兄长,致他身死你杀了我吧!” “教中兄弟一定为我们报仇的。” 听到这里,曹斌也知道了这些是什么人。 自从去了一趟襄阳,摩尼教众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有点甩不脱了。 他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江南,将他们斩尽杀绝 听到女刺客的言语,曹斌也没有在意,只是嘿嘿笑了起来道: “杀你?本爵最不喜欢浪费,这样一个美女,杀了多可惜。” “就算本爵看不上你,还有属下要犒赏嘛” 女刺客闻言,脸色大变,歇斯底里道:“你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正在这时,两声系统提示突然响了起来。 【当街作秀,雪地**,荒淫无耻,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8000】 【裸身打拳,雪地裸奔,玷污系统武艺,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积分3300】 【对待女囚犯,违背俘虏精神,人间邪恶,人神共弃,超出纨绔标准,惩罚减少积分1000】 曹斌相当无语,奖励就奖励,怎么还骂人? **不很正常吗,这就荒淫无耻了? 还有那女囚,我就说说,又没有真的这么干,也算人间邪恶? 还超出标准,减少积分,真特么不地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个系统有点贱,章惇之请 “你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女刺客看曹斌的眼神像看魔鬼一样,营伎是什么职业,她可是清楚地很。 若是那样,她还不如去死。 曹斌紧了紧斗篷,随意道: “你尽管死,本爵的属下有些特殊癖好,就喜欢趁热” 女刺客还没反应过来,封一寒的眼神却奇怪起来,看向曹斌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见他如此,曹斌不禁有点头皮发麻,自己不会说中了这家伙吧? 虽然被系统减分警告了一下变态想法,但曹斌却并没有当回事。 若是说话做事都被系统限制,岂不是完全成了系统的傀儡?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检测到宿主不受系统和积分约束,完全符合纨绔标准,免去减分惩罚,奖励纨绔积分2000】 听到这声提升,曹斌瞬间无语。 他发现这系统有点贱兮兮的。 自己不鸟它,它反而倒舔了起来。 曹斌咳嗽了一下,正经道:“另外告诉你一声,你兄长并没有死。” 女刺客愣了一下,急忙道:“你说真的?我哥没死?” 曹斌笑道:“他还没有交代清楚摩尼教底细,皇城司怎么舍得让他死?” 那刺客首领一边抵挡车夫的进攻,一边喊道: “庞秋霞,你既已被擒,不死何为?难道想出卖圣教吗?” 庞秋霞听到她哥哥没死,已经犹豫起来,听到这话,顿时怒了: “你骗我,我哥既然没死,你们为何不去营救?” 刺客首领并不答话,直接取出数十只飞刀,如天女散花一般甩出。 封一寒见状,如幻影一般窜出,宝剑如飞,将射向庞秋霞的飞刀全部击落。 随后,他不退反进,剑如电光,直奔刺客首领。 “抓活的!” 曹斌再次提醒道。 雀起狐落之间,刺客首领已被挑断手脚,“砰”得一声栽倒在雪地上。 那刺客首领哈哈大笑道: “想抓我?妄想!”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盯了庞秋霞一眼,嘴里已经淌出了黑血。 封一寒神情一滞,道: “伯爷,他服毒自尽了。” 曹斌也没有在意,摆了摆手道: “死就死吧。” 随后,他看向庞秋霞笑道: “你已经被摩尼教出卖,还不把他们的老巢说出来?” 庞秋霞眼神闪烁了一下,道: “你救出我的哥哥,我就告诉你。” 曹斌见此,没有理她,转身钻回马车吩咐道: “老封,把她带到亲卫军营看押。” 庞秋霞明亮的眸子颤抖了一下,连忙喊道: “救我哥哥,否则我死也不会说” 见曹斌没有回应,封一寒伸手抓起她的衣领,轻轻一点地面,飞身离开。 救庞万春好说,但要看他们兄妹有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曹斌弄死了方七佛和方百花,已经与摩尼教结下死仇,迟早要解决这个麻烦,但他又无法抽身亲往江南。 若是朝廷无法将他们剿灭,曹斌不介意给庞万春兄妹灌输一点,后世“白莲教”的先进教义。 就算无法完全策反他们,也要让他们分裂摩尼教,互相死斗。 到时候就看看是白莲教厉害,还是摩尼教厉害。, “伯爷,咱们回城吧。” 见曹斌安全回到马车,常卿怜彻底松懈下来。 曹斌笑道:“难得这么好的风景,错过了多可惜,不着急” 契丹车夫见马车再次晃动起来,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气结当场。 这王八蛋也太心大了,也不知道公主受不受得了 接下来几天,朝廷发现包拯处罚了耶律宗干后,辽国并没有找麻烦,不由轻松了许多。 同时,他们也对曹斌的手段好奇起来,不知道他给辽国公主吃了什么迷魂药。 不仅放任耶律宗干受罚,还给武大一个门房赔了三百两纹银。 这还是大宋与辽国外交,第一次这么轻松。 不久,皇帝亲自下旨,赐曹斌麾下新军“陷阵”之号,并任命曹斌为陷阵军指挥使。 至于另外两部府兵,已经解散。 看着这个番号,曹斌陷入沉思。 可惜系统里暂时没有刷出汉末“陷阵”军魂,不然定要叫它名副其实。 现在已经积攒了一万六千多积分,就等着系统自动刷新了。 可惜前段时间一直没有刷出有价值的商品。 这天,曹斌在家里陪着妻妾们玩三国杀,杜十娘挺着大肚子,斜倚在他身边的软塌上出主意。 离开襄阳,已经过去好三四个月,她行动已经十分不便。 曹斌未免她无聊,又做出了不少游戏。 她却唯独对三国杀极感兴趣,就算自己不玩,也要看着曹斌玩。 庞燕燕见曹斌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杀下去,怒嗔道:“哎呀,我是忠臣啊,你怎么乱杀?” 正当众人杀得激烈时,丫鬟突然进来禀报道: “伯爷,门房来报,章惇章大人求见。” 曹斌把手中玉牌交给杜十娘,嘿嘿笑道:“因为我是奸臣!” 说完,也不理庞燕燕发恼,直奔前院暖房。 “伯爷,这是章某的一些想法,请您雅鉴。” 见章惇递过来一本册子,曹斌疑惑地翻看起来。 里面都是对朝廷新政的意见,十分详细,跟富弼等人的做法也大不相同。 如果说富弼等人的新政是在“三冗”方面下功夫,有些浮于表面,限于朝堂。 那章惇的册子就深入了许多,甚至涉及到了普通百姓生活,是从上到下的全面改革。 曹斌看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册子看完,他合上册子,沉默了好半晌方道: “子厚这是何意?” 章惇问道: “伯爷觉得章惇之见如何?” 曹斌点点头道:“子厚大才,令人惊叹,如果能够成功施行,定能让大宋焕然一新!” 曹斌虽然对施政什么的不太精通,但后世见得多了,也大体了解一些。 章惇册子上的很多东西,甚至能看到一点后世的影子。 章惇闻言,忙站起身来,深深一躬道: “如今邓州知州出缺,惇打算将心中想法试行一番,以验其实效,所以想请伯爷代为谋划一二。”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明白过来,章惇这是想投入自己门下。 他把自己所有的执政理念,拿来向曹斌请教,就是以半师待之。 可是自己有资格别立一系么?官职太低! 不过身处朝堂,当如临深渊。 曹斌现在虽然有皇帝支持,但失去了庞太师庇护,在朝廷上难免势单力孤。 一旦皇帝那里出现变故,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如趁着皇帝信任,提早准备! 只要后台够硬,能办成事,官职大小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陈世美攀高枝,端王妃的请求 其实从一开始,曹斌就存在一些危机感。 所以在有意无意间,不断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 庞太师倒台之后,这种危机感就更加严重起来。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皇帝一直生不出子嗣,还像现在这样信任自己吗? 想到这里,曹斌已经有了决定。 自己的官职虽然不高,但后台够硬啊,有皇帝撑腰,还不够牛批的? 只要能办成事,那就能够聚集一批官员。 他沉吟了一下道: “子厚,本爵可以替你谋划邓州知州,但新政非同小可。” “尤其是你的想法,虽然都是良政,但有些东西并不合时宜。。” “本爵虽然认同你,但没有打算轻易触碰,也没有实力触碰。” 章惇笑道: “伯爷过谦了,章某这些想法,有不少是受伯爷启发。” “有些东西,虽然伯爷没有说明,但已经在做了。” “这也章某敬佩之处其实章某更愿意追随伯爷,时时请教。” “邓州毗邻襄阳,这也章某想要去那里的原因。” 曹斌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本爵试试吧” 章惇是做实事的人,曹斌还是相信的。 否则像红楼里的贾政一样,被贾雨村当成冤大头就好笑了。 送走章惇之后,曹斌也没有耽搁,马上就找了政事堂的熟人。 雪中送炭的事情不好说,锦上添花还是很容易的。 那人原是庞太师一系旧人,听说曹斌要推荐章惇,忙笑道: “曹伯爷放心,章子厚的自荐帖我们也看到了。” “他资历足够,又是出京外任,加上你的推荐,本就是一句话的事。” 东京富贵迷人眼,京官很少有愿意出京外调的。 章惇出身不低,又具真才,虽然出任知州有点破格擢拔的意思,但也不算太难。 得到了确切消息之后,曹斌马上通知了章惇。 本以为此事已成定局,没想到过几日后,陈世美突然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原来陈世美受同榜契兄所托,也要谋划邓州知州的差遣。 “忠靖伯,此次升迁对我那契兄十分重要,还望看在陈某的面上,照顾一二。” “你在朝中人脉深厚,也不在乎一个知州的位置” 曹斌连忙止住他,无语道: “陈驸马,你这话有点过了,怎么叫曹某不在乎一个知州的位置?” “曹某是在为国荐才,这官职也是国家的,你可不能乱说!” 玛德,你说让就让,我不要面子啊。 我都已经通知了章惇,你让我反悔,还谈什么成势? 还看你的面子?有点搞笑! 见自己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曹斌堵了回来,陈世美脸色有点难看,咬了咬牙道: “若是忠靖伯能成全世美好友,我愿意在建筑营让出一成收益!” 曹斌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陈世美,将他看得发毛之后,才摇摇头道: “陈驸马,为国举才,曹某岂是因私利而为?” “你这些狂言曹某只当没有听到!若再出口,我必弹劾你。” 听到这话,陈世美差点气死,你曹斌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了? 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不过曹斌油盐不进,只以大言回他,他也只有生气的份,毫无办法。 只得拱了拱手,甩袖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曹斌却沉思起来。 这陈世美怎么看,也不像是为了好友出卖自己利益的人。 他舍得付出建筑营一成收益,有点不简单。 曹斌突然想到,陈世美老家好像就在均州,正挨着邓州。 于是叫来时迁,仔细叮嘱了一番 又过了几天,政事堂的人突然找来道: “曹伯爷,章子厚的事有点麻烦了,三司的蔡大人亲自推荐了一人。” “实在不是下官不尽力,蔡大人亲自举荐,连王丞相也十分重视。” 曹斌闻言,有点无语,这陈世美倒是有点能耐,竟能把蔡京搬出来。 凭自己的人脉关系,还没有办法在官员任命上,与蔡京相争。 一般来说,知州这种级别的地方长官,都是由皇帝或宰相亲自任命。 若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向皇帝直接推举了。 不过这么做的话,自己的意图有点难以解释。 毕竟为国举贤这种事,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设。 时间过得很快,没几天就到了年节。 这是曹斌来到大宋度过的第二个新年。 只不过作为大臣,曹斌暂时歇不下来。 因为初一是正旦大朝,皇帝在大庆殿接受各国使臣和百官朝贺。 初二大相国寺烧香。 初三是南御苑射箭赛马,并宴请各国使臣与文武百官。 让曹斌惊讶的是,陈世美竟出乎意料活跃起来,他跟在端王赵佶身后,与文臣们谈诗论词。 与端王形影不离,仿佛成了他的密友一般。 见到曹斌看向自己,陈世美端着杯走过来,跪坐在他身边,笑道: “忠靖伯,陈某先给你赔个不是,邓州知州一事,我也事情非得已。” “忠靖伯不允,陈某只能委托端王殿下了” 见他眼里藏着些得意,曹斌有些无语,才攀上高枝,就迫不及待得跑到自己身边显摆? 看来赵佶没有记住上次禁足的教训,等宴会结束,本爵就在皇帝面前给你们上眼药。 再让他涨涨教训 其实陈世美也是心中郁郁,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端王才勉强答应帮忙,若不显摆一下,心里实在憋闷。 与此同时,太后也在后宫举办宴会。 四品以上的命妇,都有资格参加。 庞燕燕是曹斌正妻,他的品级等同于伯爵,也是正四品。 作为罪臣的女儿,她进宫前,本已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没想到刘太后却特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让一众命妇羡慕不已。 这时,另一侧的端王妃突然说道: “我家王爷最近念叨着让曹斌画一幅千鹤图,庞家妹子,你能不能” 第二百五十五章 端王的节操 端王妃道: “庞家妹子,能不能让曹斌画一幅千鹤图,送给我家王爷参考一下?” “为了画出合心意的鹤,王爷已经数日茶饭不思了。” 庞燕燕愣了一下,有些为难道: “王妃,我家夫君很长时间不作画了,我需要问问他。” 端王妃连忙说道: “何必要问,我家王爷说了,曹斌的画技已出神入化。” “就算是生疏了一些,也是无妨的。” 她知道赵佶与曹斌不合,若是去问曹斌,很可能会被拒绝,因此想在这个场合逼着庞燕燕答应下来。 到时候,曹斌想要反悔,也要顾及体面。 毕竟夫妻一体,庞燕燕就代表了曹斌本人。 庞燕燕正在为难,太后却来了兴趣问道: “曹斌竟还有画技?哀家倒没有听说过,他不是” 对于曹斌的印象,她总觉得这是个浪荡轻浮之人。 尤其是手里拿着自己的把柄,竟然一点都不怕自己报复,心安理得得很。 如果是正经人,哪里会如此作为? 也就是自己不想冒险,若是换个人,在完成合作后,早就派心腹使用暗手了。 端王妃听到太后发问,连忙笑道: “母后,我家王爷说过,曹斌的画作可称为圣品。”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女子都是精神一震。 她们没有想到,一向以纨绔著称的曹斌会有这么厉害的画技。 在场的女子大部分身处内宅,虽然吟诗作画,点茶插花,都是基本技能。 但很多人都对府外的消息不甚了解,如今听了端王妃的话,都对曹斌产生了兴趣。 庞燕燕身侧的忠诚候夫人,好奇得道: “我听说忠靖伯十分宠爱妾室,庞小娘子没有受气吧?” 她是刘太后侄女,所以说话特别随意。 庞燕燕连忙摆手道:“没有,夫君对我很好,那些妹妹也很知礼。” 忠诚候夫人点点头道: “这倒是难得,就怕那些男人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京里都传忠靖伯是纨绔子弟,我们都被骗了。” 虽然都是京中贵妇,但难免八卦了些,对庞燕燕这个新加入圈子的人十分好奇。 众人七嘴八舌,不一会儿忠诚候夫人就小声问道: “忠靖伯虽然年少,但听说他很风流如今身体还好吧?行房有多长时间?” 庞燕燕闻言,顿时脸红耳赤,有点坐不住了,但见忠诚侯府人不依不饶,只得结结巴巴地给了一个数字。 “这么厉害?” 忠诚候夫人,忍不住惊叫一声,眼中羡慕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庞燕燕尴尬地很,只觉得这些贵妇人,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众人见她们的情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捂嘴偷笑的同时,也忍不住露出异色。 忠诚候夫人一拍大腿道: “哎,这么好的人家,我家女儿竟错过了” 听到这话,庞燕燕看向她的眼神顿时警惕起来。 太后见状,瞪了忠诚侯夫人一眼,对庞燕燕道: “不要理她,净说些乱七八糟的夯话。” 说着,她叫来宫人道: “去南御苑,叫曹斌画一幅千鹤图来,哀家看看他的画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端王妃闻言,眼中顿时露出喜色,有太后吩咐,曹斌肯定不能拒绝。 完成了这件事,丈夫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端王和皇帝虽然都不是刘太后所出,但她从小就对端王十分偏爱 南御院这边,听说太后要曹斌作千鹤图,端王闻言顿时欣喜起来。 太后既然下旨,曹斌虽然有些不情愿,也不好拒绝,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跟随传信的宫人来到安静的偏殿,这里已经准备好纸笔颜料, 见赵佶脸含笑意地跟进来,他有点明白了什么。 能对他的书画念念不忘,也只有赵佶了,这家伙私下里也不是没有派人求取过。 只是曹斌要价太高,他也不愿意出钱。 按照一副一万两的价格,他就算有座金山,也支撑不了多久。 “千鹤图,这是要累死我啊!” 曹斌听到刘太后的要求,很是郁闷,虽然他作画很快,但要画一千只仙鹤,也是件十分费神的事情。 若是赵佶来买,不卖他个十万两银子,都对不起自己的劳累。 曹斌眼珠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提起笔就画。 不一会儿,就画了一片山脉青松,和一片祥云。 赵佶就站在书案前边,见他放下画笔,疑惑道: “曹斌,你怎么不画了?鹤呢?” 曹斌指着山中的祥云道: “这不是吗?都在云里,端王殿下仔细看看,有没有翅膀和爪子露出来?” 赵佶无语道:“你糊弄鬼这算什么千鹤图?” 这时,高丽使者和几个对书画感兴趣的大臣也跟了进来,他看着千鹤图道: “妙,实在是妙,虽不见鹤,却如闻鹤唳!” “曹伯爷能不能给外臣画一幅,让我等时时瞻仰大国丹青文化?” 赵佶无语,就算你要拍马屁,也要实事求是啊,他的山松虽然画得很好,但就是不见鹤啊。 而且,我要的是千姿百态的仙鹤用来临摹参考,不是只会其意。 曹斌见赵佶急得抓耳挠腮,不由一笑,终于在松树下画出一只立鹤。 赵佶见曹斌又停下,直接抓起颜料催促道: “曹斌,快画,本王亲自给你研墨。” 曹斌见眼前偏殿里,除了几个爱好书画的闲臣和高丽使者,再无他人,立刻有了说辞: “端王殿下,您最近是不是推荐了一人前往邓州赴任?” 赵佶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 “是陈世美推荐的” 一个时辰之后。 陈世美已经懵逼了。 他脸色难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把建筑营的让出一成半的收益,才让赵佶答应帮忙的事。 竟因为一幅画,就改变了主意。 而且自己送出的钱财,赵佶也没有要退还的意思。 尼玛的,这也太没有节操了? 不过就一副画而已,有那么好吗? 曹斌不仅得了赵佶的退让,还他么用另一幅画,又从高丽使者那里赚了五万两银子。 此时,他是既羡又恨 第二百五十六章 昭阳公主心凉,蔡京的谋划 年节过后,朝廷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西夏运转起来。 西夏在本朝自立,大宋虽然一直隐忍,但也是迫不得已。 元昊惊人的战力和朝廷庞大的军费开支,让皇帝心惊胆颤,只得暂时言和。 如今元昊已死,内乱已平,财赋初足,西夏又是孤儿寡母掌国。 若是错过了这个天赐良机,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遇到。 因此在平定西北问题上,朝廷上基本没有反对的声音。 本来皇帝自己还有些犹豫,但新政一派,正要以大胜振奋声威,极力撺掇他出兵。 于是这项决议就在皇帝忐忑的心情中,确定下来。 初五送走诸国使者,又过了元宵,朝廷就开始悄悄准备起来。 只待春耕过后,就会尽起大军伐夏。 而对于曹斌来说,章惇的事情顺利解决,常卿怜也随使团离开。 朝廷的任命又没有下达,他正好可以享受一段平静的时光。 二月初三,惊蛰。 昭阳公主宅邸。 陈世美正仰在床上拿一本闲书翻看。 这时,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把账本甩在他的脸上,质问道: “陈世美,你又在做什么怪?为何建筑营收益少了这么多?” 陈世美眼神飘忽了一下,辩解道: “公主,要扩张生意,总需要朋友帮衬。” “不能只让人家出钱,却不分红吧?” 他其实是有苦说不出,赵佶虽然没有给他办事,但在收益上,却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多拿了一成半。 只是他不敢说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曹斌与赵佶的矛盾,还有他自己求赵佶帮忙的目的。 他把同榜契兄调到邓州,就是为了解决老家的隐患,把老家的父母妻儿安抚住,并逼迫原配改嫁。 若真实情况暴露出来,他很可能会被判个欺君之罪。 昭阳公主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她倒不在乎那些钱,只以为陈世美悄悄养了外室,才会如此。 于是杏眼圆睁,愤怒道: “你胡说,你那些狐朋狗友的钱根本对不上!” “说!你那些钱到底用到了什么地方?” 陈世美却暗里咒骂,还不是你那兄长不要脸? 没办法解释清楚钱财去向,他只得含糊道: “公主就不要管了,我自有用处,以后我一文钱都不要还不行吗?” 昭阳公主怒道:“不行,今天你必须说清楚!” 陈世美见昭阳公主不依不饶,也忍不住怒气上涌,冷笑道: “公主这是急着向曹斌卖好吗?他还不是驸马。” “放心,不会少了曹斌的钱,公主何必这样紧张?” 他也是被逼到了墙角,只得反客为主,先打断昭阳公主,转移话题再说。 听到这话,昭阳公主怔了一下,俏脸登时煞白,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胡说,你自己不干净,竟倒打一耙,污蔑本宫清白。” “你起来,跟我去母后面前说清楚” 说着,就要去拉起仰在床上的陈世美。 陈世美见她稍稍露怯,胆子更大了,一把将她推开,翻身站起来,道: “哼,你在军营和曹斌发生的事,我清清楚楚,就是去见官家我也不怕” 说完,他抬脚便向外走。 此时此刻,他无比羡慕驸马王深,人家一连收纳了七八房小妾,蜀国公主也不敢说什么。 皇家子女也都是欺软怕硬的,端王如此,蜀国公主也如此,碰到曹斌、王深这样的人就退缩起来。 想到这里,他脚步更快。 昭阳公主美眸含泪,见他决然离去,心中更怒。 咬牙切齿道:“好个负心薄幸的陈世美!你既然这么说,本宫就作给你看!” 忠靖候府。 曹斌正在迎接圣旨,朝廷将在三月中,派五路大军合击攻夏。 他被任命为鄜延军都统制,种世衡副之,率陷阵军与鄜延军,共计五万五千人攻打米脂。 接到圣旨后,曹斌一头雾水地问那传旨官问道: “本爵出征后受何人节制,圣旨上为何没有任命伐夏统帅?” 既然要分五路攻夏,也应该有个统帅,总不能各打各的。 政事堂传旨官却摇头苦笑道: “朝廷本要任命潘太师为帅,可佘太君已经言明,绝不在他麾下为将。” “杨家女将乃是此次攻夏主力,朝廷无奈,只能另选贤能,官家也在犹豫。” 曹斌闻言,不由无语,马上都要打仗了,竟然选不出主帅。 在他想来,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主帅的头衔肯定还会落到文臣头上,武将的可能性很小。 这是朝廷的惯例 送走传旨官后,时迁突然来报道: “伯爷,陈世美的妻儿马上就到京城了,有兄弟们暗中保护,万无一失。”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好,来的正是时候,就趁着出征前,把这件事情办妥!” 见曹斌高兴,时迁也跟着笑了起来,继续汇报道: “伯爷,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陈世美暗账。” “暗中给他投钱的有驸马王深、端王赵佶,还有蔡京。” “其中收益,蔡京,赵佶,陈世美各占三成,王深占了一成。” 曹斌沉吟了一下,说道: “马上就要收网了,还得给他们下点重饵!” 说着,他叫过来一个小厮吩咐道: “你去给昭阳公主送信,就说本爵要扩张建筑营生意,一年内愿意让出全部收益” 蔡京府邸。 他正趴在案头,仔细地书写着信件。 好半晌,他检查无误后,才叫来亲信道: “你把这封信交给陕西路转运使,务必让他握紧曹斌的粮草补给。” 待亲信离开之后,他才转头看向身后朱免道: “朱大人,你觉得老夫此计如何?” 朱免竖了个大拇指道: “甚妙,可先给他十五日兵粮,待他深入西夏,再找因由断其粮草,必让他进退无路” 大宋向来不放心在外领兵的将领,因此后勤并不是由军队直接负责,而是由地方官员掌管。 蔡京冷哼一声,看着窗外犹挂残雪的寒枝道: “老夫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次必让他折在西夏。” “如此,方解老夫丧子之痛” 第二百五十七章 被放鸽子的曹斌,韩琪杀庙 “去告诉曹斌的信使,就说本宫约他明日潘楼见面,商谈要事。” 昭阳公主脸红耳赤的说道。 她紧紧攥这丝帕,心脏砰砰乱跳,紧张万分。 此时,她身边的女官迟疑了一下,问道: “公主,你这是?” 若是商谈事情,直接把曹斌邀来公主宅邸就行了,哪里需要前往潘楼? 昭阳公主瞪了她一眼,恼羞成怒道: “不该问的别问,难道你又想挨鞭子?” 女官闻言,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多言,只得出去送信。 在公主忐忑的心情中,第二日,她悄悄带着女官前往潘楼。 到达楼下,她才问道:“曹斌到了没有?” 女官苦涩道:“回公主,忠靖伯已经到了。” 说完,她又不甘心地苦劝道: “公主,此事若被外人知道,您的名声就完了。” 若是让宫里知道,她这个监督公主礼仪的女官也要被罚,所以十分不情愿。 昭阳公主犹豫了一下,恨恨道: “陈世美不是说本宫与曹斌有染吗?我不能白白担了罪名。” “再说了,只要你不说出去,有谁知道?” 女官见公主终于说出打算,吓的大惊失色,连忙劝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忠靖伯尝到甜头,抓住不放,公主要怎么办?” “况且驸马一表人才,难道真要与他合离不成?到时,太后恐怕也不会允许。” 昭阳公主愣了一下,犹豫道: “那回去?” 她突然想到,曹斌一向无法无天,胆子巨大,自己肯定是管不住他的,到时候缠上自己就完了。 见公主松口,女官大喜,连忙吩咐马车道: “快,快回府。” 刚刚回到府门,昭阳公主远远地看到,管家正指挥着家丁驱赶一个女人。 那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她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道:“公主,那是个疯女人,非要说什么认亲,驸马爷让我们把她赶走。” 见那女人已经走远,昭阳公主也就没有多问。 她现在有点心虚,唯恐撞到陈世美,只想赶快回房缓缓神。 曹斌被无缘无故地放了鸽子,十分郁闷,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回府陪自己的妻妾去了。 带孩子的女人正是陈世美的原配,秦香莲。 如今公婆已亡,生活无以为继,她只得带着两个孩子赴京寻亲。 因为没有积蓄,一路上,她带着两个孩子乞讨为生,费劲千辛万苦才赶到京城。 让她如坠冰窟的是,陈世美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诺大的汴京城,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又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样下去,她们母子三人都会饿死在京城。 正在这时,两个路人突然议论道: “包大人公正严明,从来没有冤假错案” 她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向路人打听起了开封府的位置 三日后的夜晚,城外一处破庙。 秦香莲怀揣着三百两纹银,暂时在此处歇脚。 她打算带着孩子返回老家了。 包拯已经跟她明言,若继续告状,陈世美只有死路一条。 她终究不忍眼看陈世美身死,只能接受包拯私人赠予的钱财,撤了状子。 “娘,我怕!” 看着窗外的风雨大作,将残破的庙门打得哗啦乱响,女孩瑟瑟发抖道。 秦香莲满脸苦涩,将一双儿女搂在怀中道: “春妹不怕,有娘在!” 春妹呜呜哭泣道:“娘,爹不要咱们了吗?” 还没等秦香莲说话,男孩怒道: “他不是咱们的爹,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他报仇!” 正在这时,只听“嘡啷”一声巨响,破庙的大门被人踹开。 一个手持钢刀的汉子,凶神恶煞一般闯了进来,眼里满是杀意,紧紧盯着秦香莲母子。 秦香莲连忙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瑟瑟发抖道: “军爷,我把银子都给你,求你不要伤害我们。” 汉子问道:“你就是秦香莲?” 秦香莲愣了一下,正要说话。 汉子道:“不必废话,黄泉路上,你们母子三人不要怪我!” 说着,进步跟身,就要举刀砍下。 秦香莲脑子急转,顿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 “是陈世美派你来的!妾身都已经撤了状纸了,他还要杀妻灭子?” 说着,她满眼泪水,连连磕头道: “军爷,杀了妾身没有关系,饶了两个孩子吧。” 汉子顿时停住,惊道:“杀妻灭子?你竟是驸马爷的原配夫人?” 这时,男孩突然冲了出来,抱住他的大腿道:“不要杀我娘” 听秦香莲说清事情真相,汉子叹了口气,道: “我不能违背驸马之令,也不能替他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也罢!” 说完,他将钢刀放在自己脖颈上,竟要刎颈自杀! 正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女音传了进来: “韩琪,你要杀谁?” 汉子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扔下钢刀,跪倒在地: “公主?” 只见庙门大开,几个随从簇拥着曹斌和昭阳公主走了进来。 曹斌笑道:“公主,我说的没有错吧,这里有好戏看。” 昭阳公主没有理他,杏眼瞪圆看向韩琪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韩琪犹豫,昭阳公主道:“难道你忠于陈世美,不是忠于本宫?” 韩琪无奈,只得将陈世美派他杀妻灭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昭阳公主气得浑身哆嗦,咬牙怒道: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仅欺骗母后和本宫,竟还要做这种上天害理之事。” 秦香莲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连忙上前磕头,诚惶诚恐道: “公公主,饶命!” 公主对她一个普通民妇来说,就是天上的人物。 昭阳公主脸色紧了紧,道:“你”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时,她身边的女官上前道: “女人,你自尽吧!” 昭阳公主正要说话,女官连忙道: “公主,事关皇家脸面,你也不想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吧,这人留着是个祸害。” “驸马的事另说,若哪天她又去告状,您的脸也丢尽了。” 闻言,昭阳公主顿时犹豫起来。 秦香莲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就要拿起钢刀。 她的一双儿女见状,抱住她哭道: “娘、娘,我不要你死。” 曹斌看得无语,一把夺过秦香莲的钢刀,对那女官怒道: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 女官怒目而视,正要强辩,公主却道:“曹斌,她说得有理” 曹斌一把捂住她的嘴,扛起来就往外走: “本爵带你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昭阳公主惊慌地挣扎起来,喊道:“曹斌,你大胆,快放下本宫。” 曹斌并没回答,只是吩咐道: “将所有人带回侯府。”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韩琪脸上一急,正要提刀追赶,却被轿子一戟砸倒,骂道: “你敢放肆?” “没听到少爷的吩咐吗,都跟我走!” 秦香莲惊得目瞪口呆,这人竟然连公主都敢冒犯? 不过她心里满是感激,连忙问道:“这是何人?” 韩琪满头冷汗地爬起身来,苦笑道: “有曹伯爷给你做主,驸马爷要倒霉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侯府一夜,曹丞相的特别赠予 忠靖候府,二进院暖阁。 “公主,你上次放了我的鸽子,这次跑不了吧?” “曹斌,你放肆,快放开本宫不要这样。” 听到屋里的动静,那女官顿时急了,连忙紧走几步,不顾轿子的阻拦,闯进了屋子。 轿子见此,无辜道眨了眨眼,嘿嘿笑了两声,如门神一样叉腰而立。 不一会儿,屋里再次传来昭阳公主的声音: “曹斌,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她若去宫里举报,咱俩都得完蛋。” 接着,就听一声痛呼,暖阁中的烛光有节奏地摇曳起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女官和公主互相搀扶,从侯府侧门出来,悄悄地登上了马车。 公主揉了揉酸涩的大腿,突然担心道: “本宫夜不归宿,若陈世美问起来,就麻烦了。” 女官却笃定道: “公主放心,交给奴婢就是,我早已经想好了理由。” 公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官脸色一红,辩解道: “奴婢也是为了皇家脸面” 昭阳公主瞬间无语。 昨晚,庞燕燕等人早早睡下,根本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此时正陪着曹斌用饭。 正说笑间,丫鬟来报道: “伯爷,秦香莲母子求见。” 曹斌道:“叫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香莲带着一双儿女走进来,摁着孩子的脑袋跪倒在地道: “多谢曹伯爷救命之恩,否则我们母子难逃负心人毒手。” “秦香莲一介民女,不知何意为报!” 曹斌摆了摆手,大义凛然道: “快带孩子起来,本爵平素就好打抱不平,最恨负心薄幸之人,小事一桩罢了。” 他正想着怎么撺掇秦香莲去开封府告状,却听到“咕咚”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见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早餐,曹斌笑了起来,吩咐道: “来人,在偏厅准备饭食,多些肉食。” 说着,他亲自把两个孩子扶起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痛心疾首道: “多么好的孩子,陈世美有点丧心病狂了!” 秦香莲闻言,心中一酸,正要说话,仆人已经在偏厅摆满了鸡鸭鱼肉和果蔬。 曹斌亲自引她们入座,嘱咐道: “好了,秦姐,有话一会儿再说,你们先填饱肚子。” “你看着点孩子,若是久不见荤腥,千万不要多吃。” 说完,他十分贴心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母子三人。 秦香莲见状,心中不由一暖。 这等权贵,还能如此细心,不得不让人感动。 “娘,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两个孩子问道。 秦香莲点点头道:“吃吧,一定记住曹伯爷的恩情。” 两个孩子听到许可,顿时忍不住了,举起筷子就吃起饭来。 稍稍缓解饥饿之后,两个孩子的动作不自觉变得温和有礼。 想到刚刚曹斌拍打自己肩膀时,那温暖有力的大手,男孩突然捧着鸭腿更咽道: “如果曹伯爷是我爹就好了,那样娘就不会受欺负了。” 他从小没有父亲关爱,第一次受到男人的关心,感觉格外不同。 女孩闻言,认真地点点头道: “昨天曹伯爷哥哥捉走那个坏女人,一定是去打她的屁股了。” 秦香莲脸红了红,怒道:“闭嘴,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两个孩子见亲娘发怒,连忙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两盏茶过后,秦香莲牵着两个孩子走出偏厅,眼中带着坚毅的目光,直接跪倒在地: “求曹伯爷给我们做主,我要状告陈世美!” 曹斌愣了一下,没想到不用自己撺掇,秦香莲就已经有了决定。 怕她退缩,曹斌一拍桌子,胡吹大气道: “好,本爵支持秦姐的决定,你尽管去告。” “若包黑子畏惧权贵,徇私枉法,我砸了他的开封府!” “就算太后、公主来了,我也站在你这边” 庞燕燕等人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偷笑不语。 秦香莲哪里弄得清楚官职大小? 她只知道曹斌不怕公主,这就足以让她敬畏了。 因此,听到曹斌的保证,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激动道: “多谢伯爷,多谢伯爷。” 她非要告倒陈世美,一方面是因为对他的恨意,但更多是害怕他不死不休,一定要杀了自己和两个孩子。 就算回到老家,她们母子还是没有活路。 十来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男孩听到曹斌威风凛凛的发言,眼中不由露出崇拜之色,突然问道: “曹伯爷,我能不能认你当爹?” 听到这话,众人都愣了,杜十娘直接喷出一口米饭。 秦香莲却惶恐不已,满眼怒气,转身就要扇向自己的儿子。 如此富贵的人家,能够帮助自己就已经是泼天大恩了,怎么还能不知好歹? 见状,曹斌连忙喊道:“慢!” 原来,在男孩开口的瞬间,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特殊纨绔事件触发:前辈曹丞相的特别赠予!】 【义子干儿套卡(曹真、秦朗、何晏):传承成长卡,与宿主义子融合,获得相应的成长传承,对宿主绝对忠诚】 好家伙,“免费”赠送三张人物传承卡,这可是十分稀有的东西。 这三张是成长卡,不能使融合者瞬间获得卡中人物能力,但却具有成长性。 而且卡中的三个人物,也不算太差。 曹真力大无穷,有勇有谋,曾经统领虎豹骑,后期还挫败过诸葛亮,大胜过东吴,是魏国辅政大臣。 他与何宴,一文一武,都是魏国顶尖人才。 秦朗虽然差点,但也差不太多,光是绝对忠诚这个属性,就已经值得拥有了。 听到曹斌的话,秦香莲呆了一下,疑惑道:“伯爷,您这是” 曹斌笑了起来,盯着男孩道: “来,叫声爹!” 男孩立刻脆生道:“爹!” “哎!” 曹斌哈哈大笑,道:“从今以后,你就姓曹,改名曹真,你可愿意?” 男孩点头道:“我听爹的!” 曹斌乐道:“如此甚好,爹爹送你点东西,闭上眼。” 说着,他伸手将“曹真传承成长卡”拍在男孩额头,一股暖流游遍他的全身,让他舒服道申银起来。 但在旁人眼里,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像。 好半晌,男孩才睁开双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曹斌道:“爹爹,你是神仙吗?” 曹斌“嘘”了一声笑道: “不可说,以后谁也不可以告诉,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知道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驸马爷公堂对质,曹斌绝绝子 包拯正在开封府处理公务,鸣冤鼓突然震响了整个府衙。 升堂之后,见秦香莲带着一双儿女跪在堂下,包拯奇怪道: “秦香莲,你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 秦香莲闻言,连忙将状纸递交了上去。 包拯看到状纸上除了欺君罔上、停妻再娶等五项罪过,竟然又多了一项杀妻灭子。 他虽然心中气愤,但也有些为难: “此事需要请陈驸马前来对质” 如果陈世美配合还好,若是他不配合,就需强行进入公主宅邸拿人,开封府是没有权利这么做的。 正在这时,守门衙役来报道:“禀包大人,陈驸马拜访!” 包拯愣了一下,相当奇怪,自己还没有派人,这家伙竟自己送上门了。 但机会难得,他连忙道: “请陈驸马上堂!” 此时,大堂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陈世美一边往里走,一边嫌弃地问道: “包拯是在问案?他不是下帖说要给陈某赔礼吗?为何” 待他看到跪在堂上的秦香莲母子,扭头就走,却马上被衙役挡了下来。 他转身看着包拯,脸色铁青道: “包拯,你竟敢欺骗本驸马!”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陈驸马,你可认识眼前之人?” 他虽然心里奇怪,但也没有细究,优先办案才是正经。 陈世美瞪了瞪眼,摇头道:“这是个疯女人,本府马根本不认识!” 秦香莲忍不住怒道: “你这个负心薄幸之徒,不仅不认我,连你父母的牌位,亲生儿女都不认了吗?” 陈世美道:“若要认亲,拿出真凭实据,本驸马贵为皇亲国戚,从不认识你这乡野村妇。” 包拯问道:“秦香莲,你可有实证?” 见秦香莲摇头,包拯也有些为难,难得陈世美出堂对质,若没有实证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正在这时,府衙外传来一声喊声道:“让让,都给我让让,有证人到了。” 紧接着两个江湖大汉,带着七八个农夫农妇走了进来。 陈世美见那几个农人,顿时脸色大变。 其中一对老夫妇拿出聘书、婚书道: “包大人,当年陈世美和秦氏成婚,就是老夫作媒!” 另外几个也道: “大人,我们都是陈家的街坊邻居,我们都可以作证,秦氏确实是陈世美明媒正娶的妻房。”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锦衣玉带的陈世美,一口老痰吐了过去,骂道: “呸,狼心狗肺!为了荣华富贵连祖宗都不要了。” 陈世美此时已经慌了,连连倒退几步道:“包大人,我不认识他们,你相信我。” 包拯也有点懵,他断案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省心的情况,太及时了,现场缺什么就来什么。 他看向两个带头的江湖汉子道:“你们是何人?” 那两个大汉对包拯和围观人群拱了拱手,仰头道: “我们乃是均州谢家双雄,人送绰号,摩弄乾坤,空手摘星” 包拯无语,我问你们为何帮助秦香莲,没让你们吹牛皮。 不过毕竟是义士,他也不好打断,好半晌,谢氏双雄才得意洋洋道: “我们接到曹伯爷传讯,立刻前往陈家庄,将证人带了过来。” 包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曹斌在后面推波助澜,怪不得如此顺利。 不过曹斌在江湖上的名号这么响亮,却是他没有想到的,竟连均州的江湖人都以认识他为荣。 包拯却不知道,这效果其实还是他自己促成的。 如果不是在襄阳的时候,三侠五义聚集了许多江湖豪杰给颜查散帮忙,曹斌也没有机会卖好。 包拯最无语的是,曹斌竟还成了打官司的高手,对自己的审案流程摸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他立刻警惕起来,凡是曹斌参与的案子,准没好事。 此时陈世美也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曹斌,原来是你害我!” 围观百姓听到曹斌的名字,议论纷纷,幸灾乐祸道: “狼心狗肺陈世美,碰上无法无天曹大少,这下有好戏看了!” “陈世美肯定完蛋,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方面,我就没见过曹大少吃瘪。” 有人却嘿然笑道: “曹斌可是胆敢勾引辽国公主的人物,你们说,他帮助秦氏是为了什么?” 另一人道:“还能为了什么?我看这秦香莲长得不错”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先前那人却道: “兄弟,你格局小了,秦香莲算什么?乡野村妇罢了。” “依我看,他的真正目的是昭阳公主,到时弄死陈世美,公主就是新鲜出炉的小寡妇,嘿嘿” 见堂外议论纷纷,包拯皱了皱眉,狠狠一拍惊堂木道: “肃静!” 包拯看了看状纸,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来人,请忠靖伯曹斌,带护卫韩琪,出堂作证!” 状纸写的是昭阳公主和曹斌阻止韩琪自杀,按理说也应该请出昭阳公主。 但包拯怕公主胡搅蛮缠,强行保下陈世美,所以就没有叫人去请。 听到韩琪的名字,陈世美有些忐忑。 衙役出发不久,就已经返回,曹斌也优哉游哉地走进了公堂,拱手笑道: “包大人不必叫了,曹某早已等候多时。” 他就在府衙不远处喝茶,包拯一传令,他就带韩琪过来了。 见他出现,男孩顿时眉开眼笑,脆生生叫道:“爹!” 包拯愣了一下,陈世美脸都绿了,他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看秦香莲,破口大骂道: “曹斌,我日你八辈祖宗,你这王八蛋。” 此时,他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他想杀掉子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但自家儿子叫别人爹,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曹斌这混蛋,不仅勾引公主,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他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在冒绿光,妥妥一个大冤种。 围观人群顿时兴奋起来,有人叫嚷道: “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连儿子都成了别人的,哈哈!” “曹斌这厮真绝啊!” 第二百六十章 陈世美,坑王伯爷反被坑 “哎!好儿子!过来,不要跪了。” 曹斌一屁股坐在衙役搬来的长凳上,让后对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将他们放在自己两边大腿上。 然后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得意笑道: “曹征我儿,真乖!” 谨慎期间,他还是没有给男孩改名“曹真”。 陈世美差点气得吐血。 玛德,这厮不仅收了自己的儿子,还替他改了姓氏。 陈世美用杀人的目光盯着秦香莲,暗暗咬牙切齿。 围观百姓也喧哗起来,看向曹斌的眼神变得十分诡异。 绝人之嗣这种事,太他么缺德了。 而且曹斌自己也才二十来岁,就有了个十来岁好大儿,还真是颇有喜感。 见陈世美盯着自己,秦香莲却毫不露怯,回视着他的满是恨意的眼神,道: “驸马爷要杀妻灭子,自绝子嗣。” “既如此,我儿换姓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曹伯爷功德无量。” 陈世美顿时语塞。 如今老家来了这么多证人,又有婚书、聘书,陈世美根本无法辩驳。 停妻再娶的罪名已成定局。 包拯无语地看了曹斌一眼,转头看向陈世美道: “陈驸马,秦香莲另告你杀妻灭子,你认不认罪?” 看了看低头跪倒的韩琪,陈世美也是彻底豁出去了,喊道: “我认罪又怎么样?我是当朝驸马,包拯,你没有权利审我。” 他话音一落,录案师爷已经飞快地跑了下来,抓起他的手,狠狠按了下去,然后让他画押。 韩琪闻言,脸色一暗,想说什么,终究摇了摇头。 他本来没有下定决心举报陈世美,但他现在自己承认罪名,自己的供词已经不重要了。 曹斌心中大乐,陈世美这家伙自己作死,他竟以为包拯不敢杀他。 倒是省了自己的功夫,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先前种种行为,目的就是攻破陈世美的心防。 包拯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冷笑道: “我开封府,三口御赐铡刀,上斩皇亲,下斩佞臣,有先斩后奏之权,何人审不得?” “你不仅停妻再娶,欺君罔上,还丧心病狂,杀妻灭子,饶你不得。” “来人,龙头铡伺候。” 听到这话,陈世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缩回手,倒退了几步,惶恐喊道: “包拯,你敢?太后和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见公主,我要见太后!”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虽然最近一段日子,他与公主闹了些矛盾,但他相信,公主会来救他。 包拯却根本不理他,吩咐道: “将陈世美搭上铡口!”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将陈世美压上铡刀。 “慢,包拯住手!” 正在这时,昭阳公主和端王赵佶搀扶着太后走进了大堂。 包拯见状,心叫不妙,连忙下堂,行礼迎驾。 曹斌心中暗骂,本以为不会有公主介入,事情会也十分顺利。 没想到包黑子主角光环发作,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不过他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失礼,连忙跟着包拯迎驾。 太后端坐之后,才说道: “包卿,就算陈世美触犯国法,看在哀家的面上,饶他一命吧。” “这” 包拯为难道: “太后,微臣受陛下所托,御赐三口铡刀,掌管律法公正。” “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以私废公,辜负皇恩” 太后知道包拯的性格,虽然被拒绝了一下,也没有在意,继续道: “昭阳是皇帝胞妹,她如今刚刚怀孕,你总不能让她们变成孤儿寡母吧?” 她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包拯深受皇恩,怎能不顾及皇帝亲妹的感受? 包拯愣了一下,正要犹豫,昭阳公主却没有反应过来,她见曹斌用惊叹的目光看向自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怀着孩子与人通奸,也太无耻了? 于是急忙辩解道: “母后,你别瞎说,我根本没有怀孕!” 包拯面色古怪,这公主有点不对劲啊,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太后瞬间无语,赵佶更是以手扶额。 我们在救你丈夫,你倒好,自己拆起台来。 不久前,赵佶本在府里赏玩奇珍,蔡京却突然派人通报,陈世美的犯下死罪,已被包拯擒拿。 听到这个消息,他顿时就急了。 前些日子,听说曹斌要让出建筑营全部收益,赵佶把王府积蓄都投了进去,打算大赚一笔。 若是陈世美身死,他那些银子就得全打水漂。 但作为闲散王爷,他又不好直接插手开封府事务,只得匆忙去找太后和公主,打算让她们自己出面营救。 太后也不想自己的亲生女儿年轻守寡,所以不敢拖延,连忙叫上昭阳公主,直奔开封府。 见众人都露出诡异的目光,昭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 她虽然对陈世美失望至极,但毕竟没有那么绝情,能救他一命,她也是不想让他死的。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连忙就要翻口。 “母后说的” 没等她说完,陈世美就已经忍不住了。 他此时又惊又气,只觉得活命无望,等不到她翻口,就破口大骂起来: “贱人,奸夫银妇!你们果然勾搭在一起!” “曹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言一出,像个惊雷一样,在众人头顶炸响。 “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围观者忍不住爆了粗口: “卧槽,我竟然猜中了!” 他眼里顿时发出兴奋的目光 见太后和赵佶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昭阳公主顿时急了,带着点心虚骂道: “陈世美,你放屁,你敢污蔑本宫?” 她只觉的羞愤欲死,这下自己的名声,可真完蛋了。 刘太后没有理她,狠狠砸了下龙头杖,起身就向外走。 赵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气道:“皇妹,你真是” 说完,匆匆跟着太后离开。 他不敢直接参与,若是皇帝知道,又得给他穿小鞋。 曹斌连忙道:“包大人,我说陈世美胡编乱造,你相信吗?” 包拯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会,喊着号子道:“开铡!” 如果说陈世美的罪行,他是不得不管,那曹斌和皇家这点破事,他沾都不想沾。 “曹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在陈世美的挣扎叫喊之中,只听“噗嗤”一声。 人头滚落。 直到死透,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曹斌,让他浑身一寒。 不由“呸”了一口道: “玛德,死了还想坑我,活该!” 围观百姓看向陈世美的尸体,竟突然有点怜悯起来。 “唉,陈世美这厮也是倒霉,碰上了曹斌这缺德玩意儿。” “一连俩顶帽子,戴得结结实实,连儿子都成了别人的,这特么谁抗得住?” “打败坏坯的终究还是坏坯!”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昭阳公主,曹斌带兵出京 昭阳公主哪里看到过这种惨烈的场面,尤其是还是自己的丈夫。 陈世美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也将她吓得不轻,直接惊呼一声,软到在地,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家里。 “公主,您醒了?” 女官见状,连忙上前关心道。 此时,公主宅邸已经挂满了白幔素帐,吹吹打打,正在给陈世美出丧。 公主看了看了熟悉的卧室,吓得一激灵,怒道: “怎么还让本宫睡在这里?给我换一间卧室!” 说着,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着玉脚就跑了出去。 两条大长腿跑得飞快。 虽然她觉得陈世美被铡,有点活该,但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虚。 正在这时,宫里来了小太监传召:“公主,官家召见!” 昭阳公主无奈,只得打扮整齐,带着女官前往皇宫。 赶到到福宁殿,见皇帝和太后都在,她硬着头皮行礼道:“母后,皇兄。” 皇帝翻了她一眼,放下茶碗道:“说罢,你和曹斌怎么回事?” 公主连忙摇头道:“皇兄不要听外人瞎说,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事。” 皇帝仔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朕会问曹斌,朕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欺君!” 昭阳公主闻言,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正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道: “禀报陛下,忠靖候府回报,忠靖伯已经去枢密院领了公文,带着部下前往延州了。” “好小子” 皇帝哑然失笑,他没有想到曹斌跑得这么快,不等自己质问,已经出京了。 太后也气得敲了敲拐杖,咬牙道: “这混账,祸害我女儿就跑,别让哀家逮着他!” 昭阳公主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 “母后,皇兄,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她有点担心,若是承认了,太后和皇帝会给曹斌治罪。 太后想了想道:“皇帝,你得想办法让曹斌娶了昭阳。” 皇帝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 “母后,儿臣总不能让曹斌休妻再娶吧。” “若是他死不承认,这么做有点不近人情啊” 皇帝说完,心中暗道,曹斌啊曹斌,朕这也算对得起你的忠心了。 不然你会有大麻烦! 太后沉吟了一下,对昭阳公主摆了摆手道: “昭阳先退下以后谨慎一些,不要损了我皇家声誉。” 昭阳公主没想到,太后会让曹斌迎娶自己,她惊喜的同时,又有点犹豫。 因为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也不知道曹斌的态度。 听到这话,只得先告退离开。 她需要仔细想想这件事。 看着她的背影,太后道:“皇帝,哀家欲借几个皇城司密探。” 皇帝疑惑道:“母后这是?” 太后看了他一眼道: “皇帝不是说没有证据吗?到时候哀家将他们捉奸在床,看曹斌承认还是不承认!” 皇帝闻言,顿时冒了冷汗,心里为曹斌默哀。 心道,朕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是福是祸,就看你的运气了,希望你不要那么倒霉。 昭阳公主出了福宁殿之后,女官顿时迎了上来,小心翼翼问道: “公主,没出事吧?” 昭阳公主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摇摇头道: “放心,没有你的事。” 女官这才松了口气,忙搀扶着她向宫外走去。 待二人上了马车,女官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问道: “公主,要奴婢去约曹伯爷吗?” 公主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道: “曹斌已经带兵去了西北。” 女官有些失望,抱怨道:“他走怎么也不告诉咱们一声,真是” 昭阳公主瞪了她一眼道: “你先前不是怕本宫被曹斌缠上吗?” 女官脸上红了红,连忙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了。 昭阳公主也能理解,毕竟那人强得离谱,连自己都忍不住,别说这二十多的老出女了 蔡京府邸。 管家一脸小心道向蔡京汇报道: “老爷,曹斌临走之前,将建筑营的头目都换了一遍?” “陈世美的暗账也不见了咱们的钱,怕是要不回了。” 蔡京闻言,眼角抽动了一下,问道: “端王怎么说?” 管家道: “端王殿下说他也没有办法,昭阳公主根本不认账。” 蔡京又问道:“一共亏了多少银子?” 管家小心道:“一百万贯。” 蔡京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是自己半辈子的贪污所得,都他么被曹斌坑干净了。 他缓了好半晌,才咬牙道: “不急,西夏就是他的墓地。” 管家闻言,眼睛一亮,立刻道: “老爷,曹斌一死,他麾下产业岂不是成了无主之物?” 蔡京捋了捋胡子,脸色好看一些道: “你说的不错,我们早做准备。” 说着,他看了管家一眼道:“那个西门庆在什么地方?” 管家连忙道:“他被赶到了江东,替府里管理私盐‘生意’。” 蔡京道:“让他回来吧,再给他一次机会” 几天之后,曹斌已经带兵到达了洛阳附近。 此时,曹征正跟在他的身后,视察营地。 “爹爹,我觉得应该在那座山上设个暗哨!” 虽然曹斌只带着六千人,但列阵行军,安营扎寨,也是一门不小的学问。 看着琼英、鲁智深等人指挥安营。 曹征一边学习,一边实践,领悟十分迅速。 曹斌看着小大人似的的曹征,十分欣慰,有曹真的成长卡,不用几年,他就能独挡一面。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道偷懒了 陈世美的案子了结之后,他简单地安排了家里的事,就带兵出京了。 秦香莲无处可去,曹斌给她安排了一个内管事的职务,让她帮忙管理家务。 除此之外,封一寒和他的徒弟们,也被曹斌留在京中,保护府邸,防止意外。 其余战力,如轿子、时迁、夏老道、武松、鲁智深、扈三娘、琼英都被曹斌带在身边。 除此之外,还有埋移香云,她原先是没藏皇后的贴身女官,曾经帮曹斌逃出西夏营地,一直在侯府管理内宅。 这次带上她,也是想着西夏之行,或许会用到。 最后,就是没移家的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种家将 西北延州。 自从杨宗保被调到瓦桥关,防御辽人之后,种世衡就被任命为鄜延军都钤辖。 种家将作为大宋将门,在后世极为知名,就是从种世衡开始的。 前几年,他用离间计弄死野利遇乞兄弟,斩断元昊的左膀右臂,从而名声大振 此时已是三月光景。 种世衡正在家中,皱眉看着枢密院送来的公文。 下方坐着他的三个儿子。 种二郎见父亲看了半天公文,也不说话,不由急道: “爹,是朝廷任命你为第三路军统帅吗?” 种世衡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 “不是,朝廷命忠靖伯曹斌为鄜延军都统制,内侍押班梁吉为监军,受河东军童贯节制。” 种二郎闻言,忍不住怒道: “曹斌他凭什么?论资历也该爹来做鄜延军统帅。” 种大郎摇摇头道: “曹斌还是有些本事的,元昊就是被他算计致死,又挫败铁鹞子,平定襄阳王,还在军演时胜了杨家女将。” 种二郎不屑道: “他那是正经打过仗吗?两军对垒需要的是真本事,不是训练几个月民夫,使诈耍奸就可以胜任的。” “这可是五六万大军,我早听说他不习武艺,少读兵书,年岁还没有我大,会有什么能耐?” 种三郎笑道:“要说使诈耍奸,二哥你最擅长吧” 种世衡摆了摆手道: “好了,别吵了,曹斌怎么也是将门出身,就算纨绔些,也不至于拖累我们。” “我担心的是童贯、梁吉,宫里出来的人大多难缠。” 种大郎问道:“父亲,这梁吉是何人?” 种世衡道:“他原是昭阳公主宅邸的內臣总管,不久前升任‘内侍押班’,出监鄜延军。” 种大郎点点头,补充道: “还有转运司,这些天,发给咱们的粮食都是陈粮,分量也少了许多,按理说不应该针对咱家吧?” 种世衡摇头苦笑道:“应该是冲曹斌来的,听说他与蔡京不合。” 种二郎凝眉道: “这仗还有的打吗?” “曹斌不能帮忙就罢了,还要连累咱们。” 种三郎翻了个白眼道: “二哥还说别人,你得罪童贯,说他不是男人,这几年,从宫里出来的內侍都对咱家十分仇视。” 说完,他自己也傻眼了,环视一周,曹斌加上自家,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 这是去西夏打仗,还是去送死? 来自大宋的麻烦或许比西夏那边还要多。 正在这时,有士卒来报: “将军,忠靖伯派人通报,大军已经进入延州境内,今日傍晚时分就会抵达。” “要大人准备好营地、饭食。” 种世衡摆手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说着,他起身对三个儿子道:“你们速去点兵五百,随为父前去迎接忠靖伯。” 种二愣了一下,惊愕道: “父亲,不至于吧,何不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听咱们的?” “反正他只带了五千多民夫,咱们鄜延军才是主力。” 种世衡瞪了他一眼道: “休要胡言,他是朝廷任命的主将,你想被弹劾吗?” 随后换上官服,飞身上马,带着三个儿子与兵卒会和,直奔曹斌的来向迎去。 待他们赶到库利川,已经时近中午。 曹斌一行人正在河岸扎营,种二皱眉道: “怪不得他们走了一个多月,才赶到延州,午时竟还要扎营休息?” 种世衡摆了摆手道:“如此正好,且看看他的手段。” 说着,已经打马向一处高坡跑去。 种大来到种世衡身后,远远地看着曹斌的营地,惊叹道:“好严整的营寨。” 种二也看了过去,只见那营地层层叠叠,箭楼碉塔一样不缺,前后呼应,远近相宜,如同一个巨大的战阵。 只是片刻的功夫,营地竟然已经肉眼可见地建立起了雏形。 他不由目瞪口呆:“这是把将作监搬来了?怎么建得这么快?” 种世衡点点头道:“看来这曹斌是有真本事的,我们妄自担心了。” 种二郞却撇了撇嘴道:“本事倒有,不过也只是扎营罢了。” 正在这时,一队士卒飞马而来,喊喝道: “你等何人,为何窥我军营地?” 种世衡拱手道:“鄜延钤辖种世衡前来迎接忠靖伯!” 为首小校连忙还礼道:“没想到种将军如此客气,你等随我进营吧。” 不一刻,种氏父子已经随巡营士卒,进入了营寨。 此时,他们才真正体会到那些建营士卒的厉害。 只见两千多士卒,比专业的工匠还要精熟,修寨建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几乎没有浪费一个人手。 看他们扎营,似乎变成了一种享受。 种大郎忍不住问道: “这位将军,你们扎营的本事太厉害了,忠靖伯是如何调教的?” 他记得这些士兵不过训练了四五个月,竟连扎营的本事都这么老练? 那小校却笑了起来: “不敢称将军他们当然熟练,因为那是他们吃饭的本事。” “知道汴京建筑营吗?他们一边训练一边建筑庄园挣钱养活自己。”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几位种将军需不需要修建庄园?若是需要,我们给你打个八折。” “若有其他生意,也可以介绍给我们” 种家父子顿时无语,面面相觑,这还把生意做到边疆了? 种二忍不住哈哈大笑,竖了个大拇指道:“忠靖伯真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 那小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我们是无饷的府兵,能有什么办法。” “曹斌伯爷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们自给自足。” 种二看了看周围龙精虎猛,面色红润的士卒,笑声嘎然而止,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小校道:“到了,曹伯爷和监军都在帅帐,我去通报一声。” “监军也在?” 种大郎脸色一变,一拍大腿,懊恼道: “坏了,忘了带礼物,这可如何是好?” “空手而来,监军岂不记恨?” 种二却道: “大哥,反正债多了不愁,你就算送礼,那些太监也不会放过咱们,何必多次一举?” 第二百六十三章 曹斌麾下的特长,种二郎后怕 种大郎怒道: “闭嘴,你懂个屁,哪个‘主将’不惧内侍监军?何况咱们这些下属?” “若是被他在官家面前告上一状,就算立了功也能被他们说成罪过。” “你还没有吃够教训吗?” 种世衡点点头道: “二郎,你这脾气得改一改,太刚硬了。” 说着,他摇摇头道: “不过咱们出城五十里迎接主将与监军,本就匆忙,也不是送礼的时机,回头补上就是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跑这么远出来迎接,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有必要太过殷勤。 那样反而会被别人看轻。 种家大郎这才松了口气道: “父亲说的是,是我着急了。” 其实也不是他心急,实在是自家吃了太多的亏,让他迫切地想要改善与内侍的关系。 种世衡才能超群,却蹉跎了不少岁月,升迁艰难。 就是因为他太过正直。 说来可笑,他擅长用计,能精准地把握住敌人的心理,连元昊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但自己却像不懂得官场规则一样,曾因不肯同流合污,被上司陷害贬职。 甚至还在庞吉经略西北时,得罪过他,没少被压制。 这并非是他不通世故,实不愿也。 庞吉的事,他都没敢跟儿子们说,那样的话,他们对这一战,就更没有信心了。 他也不知道,曹斌这厮会不会替他那老岳父记仇。 带路的小校听他们讨论完,才骄傲地笑了起来: “几位将军放心,有我家伯爷在,谁敢炸刺?” “监军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找你们的麻烦” 见种二郎有些不信地撇了撇嘴,他也没有多作解释,转身进去通报了。 待他们进入营帐,却都有些皱眉,这也太奢华了? 临时营帐,竟也在地上铺满毯子,各种陈设精致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曹斌把家都搬来了。 最让人无语的是,虽然曹斌正襟危坐,像是再等他们,却有三个女子正忙着收拾着纸牌。 种二暗暗给种世衡使了眼色,一脸鄙视,意思很明显: “就这,还说不是纨绔?但凡正经人,哪有打仗带侍妾的?” 种三却暗暗羡慕起来。 曹斌见他们进来,站起身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种老将军如此客气,跑如此远的路来接,辛苦了!” 种世衡连忙带着三个儿子行礼道: “我等拜见曹元帅。” 行完礼,他疑惑地看着曹斌道: “曹元帅,听说梁监军也在你这里,我等正欲拜见,不知他在何处?” 曹斌愣了一下,对后账喊道:“老梁,有人拜见,还不出来见客?” “伯爷稍等,热水马上就烧好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中年太监提着壶开水,屁颠屁颠地从后门跑了进来,殷勤地交给埋移香云道: “伯爷,拜见老奴做什么?您看着办就是了。” 种世父子一脸懵逼,奇怪道看着梁吉,见他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有些不敢置信。 你确定是来当监军,不是来伺候人的? 他们见到的内侍监军一向都是趾高气扬,哪里见过如此卑微的监军? 梁吉见种氏父子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道: “三位如此看着洒家却是为何?曹伯爷是我自家人,洒家伺候伺候怎么了?” “你们要老老实实听曹伯爷军令,不然本监军可要向官家告状。” 他可知道曹斌在皇帝和公主眼中的分量。 这个监军还是昭阳公主推荐的,不然他哪里有机会出外监军?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在西北监军期间,一定要把曹斌伺候舒服了。 他说曹斌是自己人,似乎也没有毛病,毕竟他是公主的人,而公主是曹斌的人嘛。 种世衡连忙点头道:“不敢,不敢,梁监军放心,我等知道怎么做。” 种氏三兄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种家三郎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曹伯爷才是真正的牛逼,能让宫里出来的太监如奉神明。 这打起仗来,才算痛快。 曹斌这才笑道:“既然三位将军来了,就先不要走了,今日就在此处扎营休息吧,明日在前往延州城。” 种二闻言,连忙道:“曹帅,出征在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 曹斌却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其他几路都没有正式交接,何必着急?” 朝廷的详细布署已经下达。 此次统御全军的人是已故张皇后的兄弟,忠诚候张山甫。 另有杨家女将、吐蕃唃(gu)厮啰部、曹斌、童贯,分别从环州、原州、青唐、延州、麟州出发。 共起大军三十五万,分进合击,在灵州汇合。 只要攻下河西门户灵州城,兴庆府就如待宰羔羊,再无关卡遮拦。 第二天一早,种氏父子起床不久,大营之内就开始金鼓齐鸣。 只见大营之中哨声不断,士卒们飞快地拔营起寨,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已经收拾停当,排成了整齐的队伍。 六千人马过桥饶丘,时而分列,时而合并,行军极快。 队伍之中,既有马车,也有骑兵,在行进的步卒中穿插而过,竟然没有丝毫混乱。 这让跟在队伍中的种氏父子看得惊悚不已。 种二郎不敢相信道:“这种行军,他们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见过精熟战阵的士卒,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擅长行军的。 就算他如何孤傲,也不得不承认,曹斌的麾下刷新了他对精锐的认知。 再也不敢提“民夫”二字了。 只是他不知道,年后两三个月,曹斌部众的练习项目主要就是长途拉练。 他认为,自己的部众可以打不过别人,但跑路的本事一定不能落下 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众人就已经抵达延州城。 看着部队有条不紊道进入延州军营,种大郎看了看日头,惊叹道: “好快的速度,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走完了五十里。” 待安顿好士卒,武松突然冷着脸端饭碗找了过来: “伯爷,你看,他们就给我们吃这些东西。” “别说羊肉,连猪肉都没有。” 种家父子瞬间无语,有足够的吃食就不错了,你们竟然还要吃肉? 种大郎连忙解释道: “伯爷,这已经是军中最好的粟米和菜蔬了,转运使司近些天都是发一些陈米对付。”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故作不知道: “伯爷是否与三司某些大人有点矛盾?” 听他提醒曹斌也明白过来,看来是那蔡京那老家伙使绊子了。 俗话说,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他可不会在这方面忍气吞声。 于是转身对梁吉道: “老梁,这事就交给你了。” 有些事情,军中将领不好办,监军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梁吉嘿嘿一笑道: “伯爷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堵了他的大门,泼他大粪,看他们还敢不敢作妖。” 曹斌点点头,又叫来时迁吩咐道: “去查那转运使有没有干什么坏事,没有就给他栽赃一点。” 时迁闻言,立刻腾身离去。 说着,他笑着对种世衡道: “接下来咱们就写奏章弹劾他,说转运使司引起了兵愤若非我等及时弹压,必生兵变。” “本爵一向喜欢分享好处,大家都在奏章署个名字,毕竟也是个功劳吗?” 种是父子顿时目瞪口呆,这位伯爷真特么雷厉风行,不讲武德。 市井手段、无赖招数,真是信手捻来,毫不做作。 不过这种手段也就梁吉能用,军中将领若用,就有图谋不轨之嫌了。 种二见曹斌若无其事地返回帅衙,不由缩了缩脖子,暗道: “好家伙,幸亏自己没有去挑衅得罪他,不然就他么惨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军出征,议政王嵬名玮哥 时近三月中旬,枯柳干枝已是满眼新绿,鲜活的色彩肆意展现着世界的生动与美好。 西北边境却已经是战云密布,各路大军云集,煞气弥天。 原州城外,军营帅帐之内。 佘老太君看了看帐下精神抖擞的女将,转头问道: “桂英,粮草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穆桂英点点头道:“老太君放心,万事俱备!” 佘太君满意地点点头,意气风发道: “好!此次朝廷要一战灭夏,正是我杨家建立功业的机会!” “宗保的爵位被我等连累,直降三等,这次就要给他挣回来!” 杨家大娘点头道: “老太君放心,我等一定奋勇杀敌,为国尽忠!” 佘老太君又转头看向杨家三娘道: “你要注意搜集消息,张元帅那里有什么命令,也要及时通报。” 杨家三娘道: “咱们的动作最快,其他几路还在整合士卒,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出征。” 说着,她笑了起来道: “最热闹的要数鄜延路,听说曹斌那里已经跟地方官员斗起来了,连朝廷都头疼不已。” “他军中的监军,还亲自跑去转运使家里泼粪水,砸窗户,闹得鸡犬不宁。”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既感好笑,又十分无语。 都是朝廷权贵,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使用这种手段,曹斌也算是让她们开了眼界。 不过那监军对曹斌言听计从,却也让他们羡慕不已。 杨家将,一向都对监军这类人顾虑重重,忌讳颇深 佘老太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唉,大军出征在即,怎能如此跳脱,这岂不耽误大事?” 大娘点点头道: “老太君还是不要指望其他几路配合了,咱们有十万兵马,足以攻入西夏。” 杨八姐也很无语,但又忍不住问道: “朝廷怎么说的,有没有罚他?” 三娘看了她一眼,见众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笑道: “这次倒不怪他。” “那转运使不肯发给鄜延军好粮,又想减少他的随军军粮,所以才闹了起来。” “据说差点引起士兵哗变,经过曹斌弹压,才安稳下来” “如今朝廷已经贬了鄜延路转运使,连度支司使蔡京都受到了斥责。” “另外曹斌军中将官,皆记小攻一件,赏银十万贯,用以安抚士卒。” 刚刚还有点无语的杨家女将顿时羡慕起来: “没想到曹斌还真是走运,没有出征就立下功劳。” 穆桂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才不信鄜延军只是吃了几天陈粮就会哗变。 这很可能是曹斌小题大做,吓唬朝廷,故意邀买人心。 不过朝廷不细究,她也不打算说出来。 五日后,延州大营。 种氏衡父子正向曹斌汇报大军情况,时迁突然来报道: “伯爷,唃厮啰大军已经出动,一战攻下兰州,其他几路大军也已经陆续开拔。” 种二闻言,连忙道: “元帅,吐蕃友军已立下首功,我们也不能落后,马上进军吧。” 众将闻言,顿时跃跃欲试起来,纷纷请战。 如今大宋占据优势,机会难得,谁不想趁机立下战功,封妻荫子? 前几日,曹斌不仅解决了军粮问题,还让全军将官都得到了朝廷补偿的银钱和功劳。 这更加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求战之心甚浓。 曹斌也觉得自己的爵位和官职该升。 灭西夏事小,立功升官才是主要任务。 若能先一步攻入西夏都城,不说封候,封个公爵也毫无问题。 至于西夏没藏太后,他早已经忘到了脑后。 于是他也不想拖延,点点头道: “好,诸将各自准备,明日开拔,直驱米脂城。” 种世衡问道:“元帅,我等要带多少粮草随军为好?” 先前负责供粮的转运使已经被贬,下场凄惨,如今新任转运使再不敢招惹曹斌。 所以粮草方面已经放款了限制。 曹斌摆了摆手道:“粮食有多少带多少三个月吧。” 种世衡忙道: “元帅,带太多粮草,容易拖累行军。” “一但被袭,也不容易防守,还是以一个月粮草为好。” “后续粮草,再运就是。” 曹斌却摇摇头道: “本爵不相信那些地方官员,慢点就慢点嘛,那么着急做什么?” 种世衡见他曹斌已经神游物外,又看了看为他揉肩的西夏美女,无奈地摇摇头。 这位曹伯爷,有时让人十分惊艳,就是想法难以琢磨不同常人,也不知道此战是福是祸。 此时,曹斌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系统面板上。 前几日,用无赖手段整治转运使再次让他获得一万两千积分。 加上以前的积累,已经达到了三万三千点。 他想着是不是用积分刷新一下,虽然浪费了点,但总比等着自动刷新来的爽快。 于是,他忍不住花了一百积分,只见彩光爆闪,一张新类型的卡片出现在眼前。 “银色许愿卡?” 西夏兴庆府朝堂内。 没藏太后抱着仅有两岁的小皇帝,一脸愁眉问道: “诸位,如今大宋来势汹汹,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没藏讹庞直接出班道: “太后不必担心,臣亲自去率兵去挡,我大夏铁骑所向无敌” 还没等他说完,嵬名玮哥已经冷笑起来: “国相休要大言欺人,我西夏的铁鹞子,自去岁被曹斌击败,如今才刚刚训练一年,并未完全恢复战力。” “他能够击败先主率领的铁鹞子,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去挡?” 如今的嵬名玮哥像是换了个人,留了浓密整齐的短须,站在西夏朝堂上,威势深重。 去岁使宋回国,他不仅弄丢了宋国岁币,还让西夏国威丧尽,差点被西夏朝野骂死。 他把自己锁在府里,一个月不敢出门。 午夜梦回,每每想到自己面对曹斌时的怯懦,他都深以为耻,羞入骨髓。 若不是没藏黑云亲自上门劝说,并顶住了百官的压力,任命他为议政王,恐怕他会沉沦到死。 一年过去,他成长了太多,没有变的或许只是他对太后的痴恋。 现在他手握大权,势力暴涨,竟能在朝堂上与没藏讹庞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没藏讹庞一手遮天的想法,终究未能如愿。 被嵬名玮哥堵回来,没藏讹庞冷笑道: “一个曹斌就让你恐惧至此,议政王?真是可笑!” “且不说先主准备不足,被人偷袭,领军的宋将也不是曹斌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太后,再也忍不住情绪,怒骂道: “曹斌这无耻小人,早晚有一天,本相会亲自抓住他,千刀万剐!” 他又想到当初被曹斌耍了的情景。 听到没藏讹庞的话,嵬名玮哥的脸色忍不住一变。 就算已经重拾信心,当初被曹斌支配的恐惧,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他只得咳嗽一声,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说道: “我西夏境内遍布大漠与草地,可施行坚壁清野之策,将河东人马全部聚拢到灵州,兴庆二府,再以轻骑袭扰敌军粮道。” “到时,我以新锐之师对他饥残之军,可一鼓而下,擒杀张山甫、曹斌等辈”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陷阵营高顺,第一战 【银色许愿卡(15000):根据宿主心意,转变为任意高级指定卡,注:仅限于已出现商品分类。】 见到这个卡片,曹斌有些挠头。 “来个韩信传承卡!” 他嘀咕道。 可惜银色许愿卡丝毫未动,系统提示,获得韩信传承,需要钻石级许愿卡。 他想了老半天,一拍大腿道: “高顺,来个高顺。” 有了“陷阵营”的名号,怎么也要让他名副其实,高顺传承卡的等级应该不会太高。 只见许愿卡光华一转,顿时有了变化。 【高顺传承卡(附赠一百名陷阵营兵魂);与属性相符之人融合,瞬间获得汉末高顺传承,对宿主绝对忠诚。】 曹斌脸色一喜,忙喊道: “大军扎营,让陷阵军集合!” 种世衡父子听到命令,一脸懵逼,这才出城不过二十里,这位爷整得什么幺蛾子? 不过对于曹斌来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能增添一份实力就是一分实力。 高顺的主要能力是练兵,使用越早越好。 陷阵军总共五千人,或许能够找到与高顺属性相合,又对曹斌忠心的人。 果然,在试了数十人后,一个都头顺利融合了高顺传承卡。 这人原名高三,曹斌看了心里犯憷,直接给他改名高顺。 随后又凑了一百普通士卒,使用兵魂传承卡,全部调到他的麾下。 兵魂卡没有属性要求,只要忠诚度达到标准,就可以使用,所以相对简单一些。 “元帅,为何要在此地扎营?” 见曹斌解散陷阵军,要回帅帐休息,种世衡连忙上前询问,此时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虽然他对曹斌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可,可是这样胡乱下令,让他有点不能接受。 曹斌笑道:“种将军不要介意,本爵要处理一点重要的事情。” 见他敷衍应付自己,种世衡苦心劝道: “元帅,行军要依度而行,若迁延时日,不仅士卒容易懈怠,也会让敌人从容防备。” 曹斌反问道:“种将军认为该立刻行军?” 种世衡见士兵们已经开始生火做饭,只好无奈道: “既然已经扎营,就休息半日吧。” 带兵打仗,最忌政令多出。 只希望以后,这位元帅不会想起一出是一出吧,不然自己这路大军,必败无疑。 曹斌哈哈笑道: “种将军不要担心,现在本爵任命你为副帅,以后大军行止,交由你来指挥,本爵轻易不会插手。” 种世衡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元帅不要误会,种某绝无此意。” 曹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种将军放心,本爵乃是真心实意。” 其实,他早有这种想法。 这两年,他虽然也一直在学习兵法,但骤然统领数万大军,也有点力不能及。 既然如此,就不如把日常指挥权交于种世衡。 那种世衡在正史中,是有资格问鼎北宋前十的名将,曹斌是相信他能力的。 如此一来,自己既可以省心,又可以蹭功劳,何乐而不为? 曹斌自己是不打算使用传承卡的。 有时空商城,以后必然会刷出顶级兵法技能,没有必要使用传承卡限制自己的发展。 就如武艺,他现在不比轿子差,就算使用了赵云传承卡,也不能变强多少,还会浪费。 而且接受前人的全方位传承,就算属性相合,也难免会受到对方性格的影响,这也是他比较忌讳的一点。 见曹斌若无其事地返回帅帐,种二走到发呆的种世衡身边,感叹道: “父亲,没想到曹伯爷胸怀如此宽广!” “以前是我想差了,只这一点,儿子就万分不如!” 种世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 “既然曹元帅如此信任为父,我们就不能让他失望” 第二天,大军继续起行。 四天之后,终于来到米脂城外。 这时,时迁禀报: “伯爷,米脂城现有守军三千,粮食有一月之用。” 种世衡与曹斌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派人往城下挑战,虽然西夏人不大可能犯傻。 但万一呢,若守城的是个莽夫,出城迎战,那他们就省事了。 结果不言而喻,城上城下对骂半天,主将连面都没露。 种世衡道:“好了,不要骂了,准备攻城吧。” 见宋军停止谩骂,城头顿时哄笑起来,其中一个士卒甚至跳上女垛,解下裤子对着城外撒起尿来。 种二见状,怒道: “父亲,给我五千人马,此城旦夕可破!” 曹斌却骂咧咧道: “玛德,这么小的东西留着何用,看我射鸟给你们看。” 说着,他摘下精心打造的五石强弓,开弓如满月,箭矢流星一般向城头射去。 种世衡正要阻止,却听一声惨叫,那城头的西夏士卒直接捂裆栽倒,鸡飞蛋打。 种二不住高喝一声: “好箭法!一百五十步,箭无虚发,真神箭也。” 一时间宋军欢呼不绝,城头上却噤若寒蝉,再没有人敢露头。 种世衡不由侧目,心中暗道: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位伯爷哪里是能为不足,分明是有意成全自己。 由此,他对曹斌的托付指挥之权更加感激。 身后扈三娘和琼英二将,也不由异彩连连,今日方才见到曹斌箭法的真正威力。 百步穿杨,只是养由基气力所限。 如今曹斌身具霸王之力,再配上一张好弓,让他一百七十步内,堪称所向无敌。 种世衡这才说道: “横山大营距此不远,我等又行军缓慢,或许敌军大部已在来援路上。” “二郎,我给你一万人马,务必一日之内攻破此城,否则我等将会腹背受敌。” 种二得令之后,立刻调动兵马围城。 一时间,金鼓齐鸣,号角连天,赤红的兵潮铺天盖地向米脂城涌去。 其实米脂城不大,就算四面攻打,也很难展开太多兵力。 种二攻打一个多时辰,两次进攻,不仅毫无进展,还损失八百多人。 种世衡眉头紧皱,不停地观看日头,计算时间。 眼见战事僵持,种二郎要组织第三次攻击,曹斌有些肉疼地叫来高顺道: “你去帮一帮种二郎!一切以保命为要,若是攻城不顺,就先撤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鼓城破,瞒天过海诱敌 陷阵营的长处在于破阵催坚,用来爬城墙多少有些浪费。 而且现在只有一百人,所以曹斌使用起来不免十分肉疼,唯恐损耗太大。 但他又不得不出手,照这样下去,给种二郞三天的时间,他也攻不下米脂城。 好在陷阵与先登本就相通,还算是专业。 “不顺就退?” 这还是种世衡第一次听到主将下达这样命令。 高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斩钉截铁道: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卸甲!” 他身后一百人齐声喝道: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说着,便开始卸下身上的笨重的甲胄。 见这一队士卒身形魁梧,筋肉虬结,面无表情。 种世衡就已经猜到这是曹斌的底牌,不由神色动容。 让这样的士兵爬城墙,连他也有点不舍了。 见百名士卒准备妥当,曹斌带着亲卫稍稍策马向前,打算亲自为他们压制城上箭矢。 种二见状,立刻下令道:“放箭,给我冲!” “杀,破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宋军再次向城头冲去,无数箭矢如同暴雨一般将西夏士卒压得抬不起头。 但等到宋军士卒爬到上半段,宋军也不得不停止射箭,防止射伤自己人。 西夏士卒也开始了反击,滚木礌石、金汤滚油不停洒下。 见攻势被遏,高顺举刀怒喝道:“上!” 说着,带着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的陷阵营士卒飞快地冲到云梯前,纵身一跃,直接跳过三级阶梯。 接着,如同猿猴一般,不停纵跃,每次跳跃,就是三层云梯。 片刻间,就已经爬过三分之二。 其他陷阵营士卒,纷纷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向上攀越。 西夏士卒见宋军突然出现在眼前,惊骇无比,纷纷聚拢过来,扔下石头。 见陷阵营士卒用圆盾将落石顶飞,西夏人也急了: “快,用金汁滚油!” 几个士卒正要抬起铁锅,往下倾倒,曹斌连珠三箭,瞬间将之射倒。 铁锅顿时翻滚落地,四下飞溅。 “啊,烫死我了” 周围西夏士卒,顿时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这时,高顺已经趴到城头附近,他倾尽全力,奋身一跃,顿时站在了墙头。 将几个围拢过来的西夏士卒砍倒,守住一小片区域。 “好!” 种二见状,忍不住激动起来。 “快,再给我上!” 说着再次派出两千士卒,奋力攀爬。 这不仅是支援,也是为高顺分散压力。 随着墙头的士卒越来越多,陷阵营的威力终于发挥出来。 数十士卒以高顺为中心结成阵势,在城墙上横冲直撞,杀得西夏人混乱一片。 这时,一员西夏大将注意到了此处危机,连忙带着亲卫冲了过来,喊道: “他们人少,快把他们赶下去。” 曹斌对身后轿子道:“轿子、武松、鲁达,全部杀上去!” 攻城战中,任你本事再大,也很难保不测。 先前舍不得使用他们,是怕折损,现在却不用担心了。 此时正需要他们这种强悍战力。 于此同时,种世衡也派出了其余两子。 几人没有犹豫,飞身上前待他们跃上城墙,结果已经注定。 待轿子将城中主将的人头举起,西夏人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从陷阵营出击到攻破城池,不过用了一刻钟。 种世衡惊叹道:“好精锐的军士!” 曹斌却没有心情感慨,忙令高顺汇报损失,待知道折损三人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所幸伤亡不大,不然他非得吐血不可。 因为先登之功,曹斌立刻给高顺官升两级,给他划拨了两千五百人训练。 这也是他让高顺出击的主要原因。 军中官职不比家将,必须让他拿到实在的军功,才好升职,不然容易造成赏罚不明。 曹斌虽然不喜遵守大部分规则,但这方面,却严格恪守。 多少代名将传下来的经验,不是他一个后世小青年可以随意否定的。 正在众人忙着打扫战场的时候,又有燕子来报道: “禀告伯爷,横山大营八万西夏大军,正在向米脂疾驰。” “按行程,明日清晨就会抵达。” 曹斌神色一动,下令道: “大军不要进城了,继续围困米脂。” 种世衡立刻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 “元帅是打算设计诱敌?” 曹斌点点头,嘿嘿笑道: “我们选取一万精锐藏于城中,扮作西夏守军。” “待两军对阵时,我等瞬间从背后杀出,爆他菊花!” 种二虽然不知菊花的意思,但却听明白了曹斌的整体算计,顿时一拍大腿道: “妙,妙计!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 “西夏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攻破米脂。” “只要我们封锁城池,不使消息泄露,他们定会以为城池未失。” “到时候,他们以为我军会被内外夹击。”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夹击的会是他们自己。” 种世衡却有些担忧道: “西夏有八万大军,兵力占优,而且最少有两万骑兵。” “若我军顶不住他正面冲击,则伏兵亦是无用。” 曹斌却胸有成竹道: “无妨,虽然没有时间精细布置,但改造一些地形还是可以的。” “此次,我要教他全军覆没” 摆些碎石,挖点陷坑,布置拒马,制作一点对己方有利的地形,并不费事。 况且他还有陷阵军和虎豹骑。 只要干掉这八万援军,定难五州基本就相当于落在了自己手心里。 到时候,皇帝不给自己封个候,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种世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曹斌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 不要说五万对八万,就算兵力相等,面对西夏铁骑,大宋都很难获胜,曹斌竟然还要全歼。 若让朝廷诸公知道,定会往死里喷他 此时,横山大王嵬名山喜正在率军向米脂赶来。 坐在西域宝马上,他踌躇满志,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种世衡和曹斌都是西夏的死敌。 前者施计害死元昊左膀右臂,导致西夏兵锋被挫,后者更是直接害死元昊。 若是自己将这二人斩杀,必定会使朝野震惊,重振国威。 到时候顺势入朝,就可以将嵬名玮哥与没藏讹庞踩在脚下。 甚至小皇帝的位置,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坐一坐。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畅快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无定河之战,大胜,曹斌设伏 待嵬名山喜带着急行军到达米脂附近,见城上依旧挂着西夏大旗,顿时松了口气。 先前米脂被宋军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道: “禀报大王,四万余宋军,正在我军前方列阵。” 嵬名山喜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喜过望,笑道: “宋军竟欲与我军野战?天助我也!” “我大夏铁鹞子,纵横横天下,何人可挡?” 随后,他一挥令旗道: “来人,命铁鹞子准备,随时听我号令,攻破宋人阵型!” 他手下有两千铁鹞子,才刚刚组建不到一年,被他当作最大的依仗。 听到他的号令,手下铁鹞子连忙开始整甲备战。 嵬名山喜身后将领连忙劝说道: “大王,我军远来疲惫,还是先休息一下再战才好。” 嵬名山喜怒斥道: “住口,我两倍于敌军,若宋人怯战,跑了怎么办?” “曹斌与种世衡乃我大夏死敌,若让他们逃掉,你百死莫赎!” 周围将领闻言,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嵬名山喜这才满意得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吩咐道: “命铁骑当先破阵,步跋子营趁势掩杀,务必一阵击溃宋人。” 虽然他极有信心,但谨慎期间,他又补充道; “通知米脂守将,若敌我两军僵持,让他择机攻击宋军侧翼。” 快速的排兵布阵之后,嵬名山喜一挥令旗,顿时响起鼓号。 无数战马嘶鸣,以挟山超海之势,向宋军大阵冲了过去。 见前排轻骑兵突然栽倒一片,嵬名山喜并没有在意,看向左右道: “宋人极爱搞些诡计,本大王早有所预料。” 随后,他不给宋军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动令旗。 只见一队人马俱甲的骑兵开始缓慢加速,随后越来远快。 此时正是清晨,日头丈高,金色的阳光铺洒下来,照耀在铁骑之上,给人一种神圣和威严。 马蹄踏在辽阔的大地上,如同万鼓齐奏,海裂山崩 宋军大阵中,种世衡看着轰然而来的铁甲骑兵,脸色一变道: “是铁鹞子!” 种大郎道:“父亲,怎么办?” 看那雄浑的气势,他悚然而惊,虽然前排已经密布枪林拒马。 但在如此规模的大战中,就算挡住了对方的重骑兵,自己一方的阵型也会被冲乱。 一旦阵型混乱,面对两倍于自己的大军,就是待宰的羔羊。 种世衡咬了咬牙道:“没办法保住曹元帅的亲卫了,派出去吧!” 种大郎道:“元帅的亲卫只有八百人,若是全军覆没,我等没有办法向他交代” 种世衡摇摇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曹元帅留下亲卫,就是担心这种情况。” 说完,他也不再犹豫,狠狠挥动令旗,喝道: “曹娇娇将军,看你了!” 此时的轿子全身重甲,闻言之后,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一挥手中大戟,嘴里只蹦出一个字道: “杀!” 说完之后,立刻带领虎豹骑从阵中冲出,向铁鹞子迎去。 此时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夹杂血腥味的烟尘,连金色的阳光都好似变成了血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两只重骑兵吸引了。 西夏人缺少重骑,是因为钱少,大宋缺少重骑,是因为合格的马少。 因此重骑对决,极为少见。 “轰隆隆!” 两支重骑顿时碰到了一起。 但让所有都想不到的是,同样是重骑,铁鹞子竟瞬间被虎豹骑砍翻一片。 甚至已经各自结阵,如砍瓜切菜一般开始收割铁鹞子性命。 虎豹骑兵不仅战马高出半头,连士卒也气力惊人,武艺精湛,阵法娴熟。 铁鹞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双方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嵬名山喜,眼角止不住道抽动,咬牙切齿道: “敌方战马分明是我西夏国主培养,没藏讹庞,我恨不得杀了你们姐弟!” 虎豹骑的战马,都是曹斌从没藏太后那里勒索来的,如今反而成了屠戮西夏骑兵的工具。 虎豹骑兵对上辽国铁林御骑都能以少胜多,何况这些从新训练,不到一年的铁鹞子骑兵? 嵬名山喜见铁鹞子不断被杀,心头滴血道: “我的铁鹞子!” 说着,他一挥令旗道:“全军出击,杀!” 与此同时,种世衡却惊喜莫名,他没有想到,曹斌的亲卫竟然如此厉害,连连挥动令旗道: “令曹将军撤退,弓弩手准备。” 不一会儿的功夫,双方十数万大军,已经厮杀在一起。 宋军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箭雨如同不要钱一般,全方位覆盖了敌方士兵。 嵬名山喜虽然士卒众多,但却攻不破宋军军阵,宋军兵少,也难以反击西夏。 一个时辰过去,双方只杀的天地变色,血气如虹。 嵬名山喜矗立阵后,急躁道:“米脂城守将何在?为何还未出击?” 手下将领连忙道:“传令兵尚未返回,不会出现变故吧?” 正说话间,米脂城大门突然大开。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万余宋军飞一般地向西夏侧后方杀来。 嵬名山喜大惊失色,差点摔下马来,忙道: “中计了,这如何是好?” 若此时撤退,大军将会全面崩盘,但此时已经是必败之局,撤不撤其实都已经结局注定。 手下将领连忙道: “大王快撤,否则我等将死在此地。” 嵬名山喜顿时反应过来,道:“乙灵纪挡住伏兵,猥货带兵断后,其余人随我速撤。” 那员劝说的将领面色僵硬了一下,只得与另外一将拱手领命道: “末将等遵命!” 简单吩咐之后,嵬名山喜忙指挥部队撤退。 直到正午时分,米脂城附近的喊杀声才渐渐消弭。 种大郎满身血迹,匆匆走到种世衡面前禀报道: “父亲,此战我军斩首两万,俘虏一万,获战马八千匹。” 种世衡问道: “快去支援曹元帅,除了逃散之人,嵬名山喜麾下还有两万余残兵。” “曹元帅只用五千人设伏,有些危险” 第二百六十八章 鲁达怨念 曹斌火烧“上方谷” 嵬名山喜脱离战场,跑出三十里,刚要松口气,探子突然来报道: “大王,宋人的骑兵追上来了。” 嵬名山喜一怒,道:“他们找死不成?有多少人!” 探子道:“有五千骑兵,其中为首八百重骑,每人五马” 嵬名山喜顿时止住翻身迎战的心思,连忙打马继续逃跑。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一片呐喊之声,金鼓乱响。 “杀,不要让西夏人跑了,兄弟们杀呀” 嵬名山喜见前方烟尘大作,惊道:“不好,有埋伏。” 说着,急忙调转方向,从侧面跑了过去。 埋伏的士卒见西夏人消失,才松了口气,等烟尘散去,他们竟不过二三百人。 只不过人人手里都有鼓乐,马后还拖着树枝干草 米脂城百里外的一处山谷。 种三郎站在一块巨石上,不断向远方张望,担忧道: “也不知道父亲他们胜了没有,西夏人会来这里吗?” 鲁智深笑道:“少将军放心,伯爷算无遗策,他岂会做无用之劳?” 种三郎闻言,跳下巨石,疑惑道: “鲁达哥哥对曹元帅这么有信心?” 鲁智深摇摇头道: “反正我没有见过伯爷失策。” 种三郎探头看了看背风处,调戏美女的曹斌,眼含羡慕,悄声道: “你是元帅家将,他有没有赏你几个美女?” 鲁智深摇头道:“鲁达乃是好汉,不喜女色。” 种三郎好生失望,撇了撇嘴道: “我才不信,怕是元帅舍不得让你糟蹋了好东西吧。” 鲁智气道: “放屁,我鲁达早就过了贪花好色的年纪。” “就算我打死人,伯爷都能给我平了案子。” “别说几个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稍稍带了一点怨气。 他原先就是种二郎麾下将校,只因为那种二郎军纪严厉,从不讲私情。 鲁智深打抱不平,失手杀人之后,根本不敢去见。 若是被种二郎知道,他逃不了一个依法治罪的下场,所以只能只身逃跑。 为了防止种二郎知会官府通缉,他甚至化作僧人躲避。 此次见面,他虽然已经是曹斌的属下,但见了种二郎,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相对来说,在曹斌的手下,就舒服多了。 至少他不像种二郎那样冷酷无情,就算知道自己有案子在身,也丝毫没有嫌弃。 只要人品可靠,本事过硬,曹斌从来都不亏待。 见鲁智深这么说,种三郎有些讪讪,他知道自家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人触犯死刑军法,砍头都是轻的。 有时候为了警示众人,甚至会掏心挖肺,连他看了都觉得十分残忍。 虽然种世衡多次教训,但种二郎就是不改,也只能听之任之。 严刑峻法是他独有的带兵手段,连朝廷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鲁智深嘿嘿笑道: “少将军放心,曹伯爷一向大方,此次灭了西夏,肯定有许多美女。” “只要你奋勇杀敌,我跟伯爷说说,让他奖励你两个西域美女。” 种三郎眼睛顿时一亮道:“真的?” 鲁智深露出一点报复的快感,嘿嘿笑道: “西域美女只是小意思,甚至连金发碧眼的洋马都不在话下。” 西夏占据河西走廊,是东西方的重要通道,现在大宋的西域商人不多,就是因为西夏设了太多关卡,收税极重。 否则,汴京比现在还要繁华。 武松见鲁智深蛊惑种三郎学坏,不由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他们。 他们正说着,一匹快马突然出现在山谷中,急速向这边跑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道: “禀报伯爷,种副帅大胜,嵬名山喜败军正在向此方逃来。” “种二将军和曹将军正在率骑兵追击!” 此时,曹斌已经换好了装逼装束,挥了挥手里的羽扇,站起身来笑道: “好,今日咱们就来个火烧‘上方谷’!” 将要震慑天下的大战,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一定要打扮齐全,让粉丝的脑海里有画面感。 种三郎见曹斌一副文士打扮,再看看他身边的三个美女,不由咽了咽口水道: “曹元帅如此单薄,也不知道受不得的了?” 鲁智深不屑道:“三个你绑在一起,也不是伯爷的对手。” 虽然曹斌几乎不在外面显露自己的武艺,但鲁智深可是知道他的真实身手。 若全力出手,自己不是他二十合之敌,别说种三郎了 击溃嵬名山喜的残军不难,难的是怎样全歼,并擒住他。 若是让他逃回横山大营,说不定又会聚集数万大军。 曹斌想要一举解决后患,就要把嵬名山喜留在这里。 为了保证嵬名山喜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到设伏之地,曹斌安排了许多伏兵虚张声势。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嵬名山喜会不会中计。 正在这时,种三郎突然喊道:“来了,来了。” 鲁智深连忙喊道:“噤声,不要打草惊蛇。” 种三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趴在悬崖上往下观望。 不一时,只听山谷中马蹄如雷,烟尘四起,两万多人马急匆匆跑进了山谷。 正骑马飞逃之间,嵬名山喜突然觉得毛骨耸立,浑身发冷。 他心中一惊,忙抬头观看。 只四周山壁俏立,地势险俊,正是个打埋伏的地界。 他连忙大喊道:“停!” 他手下将领,上前道:“大王,怎么了,我们身后有宋人骑兵追击!” 嵬名山喜指着四周的山势道:“若我是宋人,在此处设一伏兵” 他正说着,山上突然锣声大作,无数大笑在谷中回荡: “嵬名山喜,你中了我家伯爷之计了!” 嵬名山喜大惊,知道已经不能幸免,狠狠一踢脚下马匹大声喝道: “不许回头,一直向前,给我冲出去!” 无数火箭从山顶射下,顿时点燃早已经布置好的干柴火油,一时浓烟滚滚,夹杂着火光冲天而起。 于此同时,山谷上方的宋军还不停得扔下干柴,火上浇油。 嵬名山喜冲到谷口,见一座石墙住去路,还有两三千宋军躲在后面,擎着神臂弓虎视眈眈,顿时绝望了。 “曹斌、种世衡,本大王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说着,就要刎颈自杀,他手下几个将领见状大惊,连忙夺下他的宝剑劝道: “宋军人少,大王可假意投降,待他们灭火,我们护着大王冲出去!” 此时,曹斌正摇着羽扇,看向下方火中凄惨的人影,悲天悯人道: “哎,烧杀同类,有伤天和啊!” 正说着,下方突然喊道: “曹伯爷住手吧,我等投降了,请快放我们出去!” 曹斌愣了一下,沉吟道: “还是再烧一会儿吧,敌人太多,我不放心啊!” 众人闻言,顿时绝倒,这也太“悲天悯人”了? 扈三娘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 种三郎却不管那么多,一脸崇拜道: “伯爷以少胜多,全胜八万西夏铁骑,必然朝野震惊,名留青史”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朝廷的巨大惊喜,河东军索粮 嵬名山喜见曹斌没有上当,顿时失望了。 不过已经下过一次决心赴死,再让他自刎,他有点下不去手了。 听着山下凄厉的惨叫,曹斌身后的埋移香云欲言又止。 这时,曹斌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要加柴了!” 埋移香云见此,终于松了口气。 她就算跟了曹斌,也总是西夏人,见到同胞被杀,心中自然会有不忍。 只是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曹斌手下留情。 此时,见他能为自己网开一面,心里感激万分。 待大火熄灭,已经是傍晚时分。 血红的残阳摇摇欲坠,袅袅余烟从山谷中升起,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伯爷,我带人下去搜查。” 武松请令道。 曹斌挥了挥手道: “去吧,若是还活着,就抢救一下。” 战后清点,西夏残军还剩下三四千人,嵬名山喜也活了下来。 只不过他已经满身黑灰,狼狈无比,被属下护在了一处浅穴。 “八万啊,我八万大夏男儿,尽丧此地。” 嵬名山喜被擒的时候,涕泪横流,悔恨不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意气风发地前来,却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曹斌也没有理他,只是把他押往朝廷请功。 第二天,曹斌与种世衡会和之后,没有丝毫耽误,直奔西夏横山大营。 从中搜出粮草十万石,各种兵甲银钱无数。 这里既不是城池,也不是西夏皇宫,银钱不必上交,于是就由曹斌做主,都分给了麾下士卒。 每人四五十贯,让士兵们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 随后,又见曹斌将粮食全部带上,种世衡苦笑道: “元帅,咱们军中的粮食太多了,若再加上这十万石,已经够我们食用半年多了。” 然而曹斌却十分坚定地表示,一定要带上粮草。 倒不是他有先见之名,知道西夏要坚壁清野。 作为一个后世国人,看多了战争剧,火力不足恐惧症已经烙到了他的骨子里。 而曹斌所理解的火力,就包括武器、粮食等一切后勤所需。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士兵陷入武器落后,饿着肚子打仗的窘境。 种世衡哪里理解曹斌的执念,见他坚持,也只能把粮食全部带上 不久之后,枢密院就接到米脂之战的奏报,看着战事经过,潘仁美差点没有跳起来。 他不敢耽搁,连忙向皇帝报喜。 收到消息,不仅政事堂和三司,连负责新政的司谏院都凑起了。 皇帝看着全歼八万,攻破横山的奏报,兴奋地原转了三圈,不停道: “好好好!” “没想到第一个捷报竟然是曹斌送来的,八万西夏铁骑啊,曹斌真乃朕之卫霍。” 潘仁美立刻抓住机会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次攻夏,有望全胜啊。” 富弼等人也满脸兴奋,只觉得国朝崛起就在今日,这对于新政来说,不啻于一剂续命良药。 蔡京却向后躲了躲,唯恐皇帝看到自己。 毕竟自己在曹斌出征之前,动过小心手段,若是被皇帝想起来,说不定会吃一顿排头。 皇帝满是愉悦,大手一挥道:“朕要封赏” 蔡京眼角抽出了一下,潘仁美却举双手赞同道: “陛下英明,忠靖伯若知陛下厚恩,必当更加奋勇。” 富弼却沉吟了一下道: “西北战事未了,此时封赏不合朝廷规矩” “忠靖伯军略了得,不如让他便宜行事,不再受河东军童大人节制。” 皇帝沉吟了好半晌,才点点道: “先给他的夫人庞氏进封三品淑人,待平灭西夏之后,一并封赏!” 众臣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这相当于给曹斌许诺封侯了。 朝廷给女子的册封,一般与丈夫的品级相等。 伯爵的品级才是正四品,三品正好对应侯爵 见众臣没有反对,皇帝摆了摆手道:“好了,拟旨吧” 朝廷里的反应暂且不提,其他几路听到曹斌立下如此大功,也都急了。 既然曹斌能以五万胜八万,那就证明,西夏也不过如此, 天降的功劳,不拿白不拿。 于是纷纷催促大军,勇猛精进。 随后半个多月,曹斌连克银州、夏州、盐州,几乎战必胜,攻必取,所向披靡。 兵锋直指兴庆府门户,灵州。 只是这其中有很大的水分。 西夏的坚壁清野政策已经下达,这几座城的粮草物资已经搬空,连守军也没有多少。 直到这时,种世衡才反应过来,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道: “多亏了曹元帅也没有放弃那些粮草,不然我们粮草不济,很可能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看着窗外的大雨,种大郎点点头道: “父亲说的不错,现在连日大雨,若无粮草,我等只能被困死在盐州。” 西夏地处西北,往年具是干旱少雨。 今年却不知为何,在曹斌攻下盐州之后,突然天将暴雨,已经无法行军了。 正在这时,门卫来报道: “副帅,河东军监军龚大人求见。” 种世衡愣了一下,正要说话,种大郎连忙拦住他道: “父亲,此人乃是潘仁美太师的内侄,与潘妃关系极好,千万不要得罪他。” 种世衡点点头笑道: “大郎放心,我等上面还有曹元帅,不必担心。”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长相俊俏年轻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拱了拱手道: “种副帅,我奉童帅之令前来调运粮草。” 种世衡皱了皱眉道:“龚监军这是何意?” 龚监军道: “你鄜延军受我河东军节制,如今我军缺粮,供应不济,所以来找你们调粮。” 种世衡沉吟道:“此事还需要曹元帅首肯。” 那龚监军像是压抑了许久,听到这话,胸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曹斌那厮身负朝廷重任,不思报国也就罢了,竟然在家睡大觉。” “本官等候半个时辰,他竟然避而不见,你们想干什么?” “我劝你立刻给我调粮,若敢拖延,我必弹劾你等” 半月之前,听说曹斌斩将立功,他和童贯都有点眼红,为了尽快行军,只带了不到一个月的粮草。 倒霉的是,他们进入西夏不久,就迷失在了地斤泽。 好不容易走出大漠,赶到宥州,却半粒粮食都没有获得,连他自己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曹斌那王八蛋,让他等了大半个时辰,连口吃的都不给 第二百七十章 龚良臣离间,埋移香云的心思 见他出言威胁,种世衡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请曹元帅首肯乃是军中制度,种某岂敢善专?” “龚大人若要上奏,就请自便吧,送客!” 见种世衡如此不给面子,龚监军眼中怒色一闪,但马上压了下来,挤出一个笑容道: “种将军暂请息怒,听良臣一言如何?” 好不容易通过皇妃表妹争取到一个监军的差遣,龚良臣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 这是立功受封,青云直上的绝佳时机。 自从去年被姑父潘仁美羞辱,他就心中立誓,要做一番事业,权倾天下。 刚刚已经在曹斌那里受挫,若不能说服种世衡,自己就彻底失败了。 所以只得暂时放下面子。 种世衡闻言,缓和了些许道: “龚监军请讲!” 种世衡对这些皇亲国戚颇有忌讳,若是能不得罪,他也不愿意得罪。 龚良臣说道: “其实本官对种将军极为钦佩。” “全歼八万西夏铁骑,生擒横山大王嵬名山喜,此等大功,令人叹羡。” 种世衡拱了拱手道: “龚监军客气了,都是曹元帅谋划。” 龚良臣却笑着摇摇头道: “本官抵达盐州时,已知晓米脂之战的详情。” “因此颇为种将军感到不值。” 不待种世衡插言,他继续说道: “如今朝野皆知,是曹斌羽扇纶巾,让西夏铁骑灰飞烟灭,所有大功都在他的身上,” “而我却知晓,鄜延军的军务一直是将军主持。” “如此大功被曹斌这等纨绔子弟侵夺,种将军甘心吗?”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战的详细情况,只是来到盐州后,通过观察得到了一个大概结论。 再结合曹斌往日名声,才说出这话。 在他看来,真实情况如何并不重要。 只要种世衡感觉不公就行了,就能通过离间二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不相信,面对这么大的功劳,种世衡会无动于衷。 种世衡本就是玩弄诡计的高手,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冷笑道: “龚监军想多了,米脂之战确系曹元帅谋划,种某只是在旁辅助罢了。” 别说曹斌上交朝廷的报功奏章,都是委托自己起草的。 就算自己不知道任何消息,也不会被龚良臣这么简单的计策迷惑。 龚良臣见种世衡如此作态,并未失望,而是继续说道: “种将军不必畏惧曹斌在朝中的势力。” “此事有本官为你做主,定让朝廷还你一个公道。” 随后,他又说道: “恐怕将军不知,潘太师是我姑父,潘皇妃是我表妹。” “只要将军愿意,本官立刻上表,弹劾曹斌三大罪状!” “到时,鄜延军由将军主持,直取西夏国都,何愁功业不立?” 说完,他十分期待地等待着种世衡的回复。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 只要把曹斌这纨绔搞下去,自己再调到鄜延军监军,只要与种世衡通力合作,也能分到一份灭国大功。 没等种世衡说话,种二已经忍不住凑上前来,一脚将龚良臣踹倒,怒骂道: “无耻小人,心思竟如此龌龊,胆敢陷害曹元帅,我弄死你!” 种二本就为人强横,脾气暴烈,这些时日,早已被曹斌层出不穷的手段折服。 听到龚良臣出计陷害曹斌,早已经忍不住了。 龚监军差点没被种二郞踹死,疼得他惨叫一声,直接躬身栽倒。 种世衡见状,连忙喝止种二,随后说道: “请龚监军离开吧,曹元帅交托军务,乃是信任种某,也是知遇之恩。” “军功上,更没有亏待种某父子,龚监军如此挑拨,乃小人行径!” 听到种氏父子把自己定义为小人,龚良臣只觉万分屈辱,眼里露出狠色道: “好,龚某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曹斌一丘之貉,甘作曹斌鹰犬。” 说着,他摇摇晃晃道站起来,捂着胸口决然离去。 眼里尽是恨意。 出了种世衡的帅衙,他并没有离开盐州,而是带着一队亲随就地驻扎起来。 宥州缺粮少食,又断了补给,甚至连百姓都只剩下五百老弱病残,回去之后,也是挨饿。 还不如在盐州等待朝廷的反应,最少这里不缺吃喝,只要有银子,就买到一些日常饭食。 总之,他已经写了弹劾奏章和书信派人送往京城。 不说其他,就是曹斌携带侍妾出征,坐视河东军缺粮,就是大罪 盐州府衙。 虽然这地方在曹斌看来有些简陋,但已经算是城中最好的住所了,于是就把它当作了帅衙。 由于大雨连绵,军队停滞盐州,军务又有种世衡处理,曹斌自然就闲了下来。 二衙大堂里。 扈三娘正百无聊赖地擦拭日月双刀,见琼英带着几个身穿蓑衣的西夏美女进来,不由好奇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 琼英随口道: “香云管家说要教授一些西夏舞女,感谢曹伯爷网开一面之恩。” 扈三娘撇了撇嘴道: “这女人最没有原则,我看她就是想着法子讨好伯爷” 琼英没有理会她的吐槽,问道: “曹伯爷起床了吗?” 扈三娘向后示意了一下道: “埋移香云弄热水进去了,恐怕又打仗了!要起床怕是要等到晌午了。” 琼英迟疑了一下,向后衙走了几步,果然听到了响彻后院的战斗声,她脸色顿时涨红,道: “那她们就交给你了” 说着,就要离开。 扈三娘连忙拦住她道:“别走啊,正无聊,你陪我练练。” 琼英丝毫不敢兴趣:“我还是去安置这几个人吧”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道: “二位娘子,杨家女将军拜访伯爷,劳烦你们通报一声。” 见琼英匆匆离开,扈三娘无奈,只得自己跑去敲门。 听说杨家来人,曹斌就已经猜到了她们的目的,现在各路大军都粮草不济,只有自己这里才十分充足。 她们必然是来借粮的。 曹斌加快节奏,正要摆平埋移香云离开,却不想她紧紧缠住了自己 第二百七十一章 杨家的欠条,童贯求救 待曹斌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抱歉,三娘、八姐、穆将军,本爵军务繁忙,让你们久等了。” 杨三娘一眼就看到了曹斌脖子上的草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 “斌哥儿就不用客气了,我们这次来是借粮的。” “如今西夏不断派出轻骑骚扰我军粮道,导致供给乏力。” “因此只能找你来借,不知你可有富余?” 来之前,她们已经大体知道曹斌军中的情况,不然也不会专门从韦州跑来借粮。 曹斌闻言,十分“婉转”拒绝道: “没有,我军中粮食也不富裕。” 那些军粮是他千辛万苦,不嫌行军缓慢,费尽力气带过来的,哪里舍得“无偿”借出去? 杨三娘道:“先不要忙着拒绝,我们不是空口白借,我们这次带来五百匹顶级战马” 曹斌愣了一下,问道: “是去年那批西夏战马?” 杨三娘点点头道: “其余都在宗保那里,我们只剩下这些了。” 自从将西夏得来的战马,卖了一部分给曹斌之后,杨家富裕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次出征,又把家底弄干净了。 曹斌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杨家还真是穷苦命。 为了打仗,自家的东西一点都不吝惜。 按理说,五百匹顶级战马,就算是直接换取一个月的粮草也足够了。 只是曹斌现在并不缺马。 但杨家如此诚心,又不好严词拒绝,毕竟自己这里粮草众多,早已经超出了出征所需。 终究还是要赠出一部分的,不过却必须有回报。 他沉吟了好半晌才道: “我不要你们的战马。” 杨八姐从进房后就没有说过话,此时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心中熨帖道: “真的?你愿意无偿借给我们粮草。”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八姐,不要白日做梦。” 杨八姐被噎了一下,讪讪道:“那你想要什么?” 她还以为曹斌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要白送粮草,没有想到竟自作多情了,一时间尴尬无比。 曹斌看了穆桂英一眼道: “这样吧,你们写个人情欠条,在我需要时,你们要无偿答应一个条件。” 听到这话,三娘立刻欣喜起来,道: “这事简单,就算没有欠条,能帮的我们也会帮你。” 杨八姐闻言,拿过纸笔道:“我来写!” 她正要落笔,曹斌却抽出纸张道: “我要穆将军书写!” 八姐立刻警惕起来道: “曹斌,你要做什么?不要打桂英的主意。” 曹斌翻了白眼道: “我只是不相信你的人品而已。” 杨八姐顿时气结,恨恨扔下笔道: “不写就不写。” 穆桂英看了曹斌一眼,点点头道: “好吧,我写!” “不过我要提前说明,你不能让我杨家做过分的事。” 曹斌笑着点点头道:“当然,绝对不让你们干坏事!” 杨八姐悻悻地看着穆桂英书写,颇有些不忿,自己上赶着写,他竟然还嫌弃,真是让人郁闷。 见穆桂英写好欠条,曹斌眉开眼笑地高喝道: “夏老道,带三位杨将军去粮仓装粮食。” 有了这张欠条,以后就有的放矢,自己的账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杨家麾下本有十万人,前几日碰到了正要撤退的西夏主力。 二者正面应战,虽然将对方六万人击溃,但她们自己也伤亡了两万多人,所需粮草减少了很多。 加上曹斌在米脂之战时,伤亡了一万多人。 所以就算借给杨家将一月粮草,他也能够保证自己五个月所需。 穆桂英三人出了帅衙,正要跟着夏老道去粮仓运粮,龚良臣不知从那儿凑过来道: “三位杨将军,想必你们也被曹斌拒绝了吧。” “他无视大局,坐看其他几路伐夏大军困顿。” “我们何不联合在一起,弹劾于他?” 此人正是龚良臣,杨家女刚到盐州,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若能联合她们针对曹斌,自己的把握将会更大。 听到这话,杨家三个女将都愣了一下,杨八姐眉头一竖,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厉喝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挑拨军中关系,莫非是敌军奸细不成?” 龚良臣委屈无比,玛德,被种家那种粗人打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美女打了。 他凭借俊俏的脸庞,很少在女人面前吃瘪, 没想到这次竟碰上了个母老虎,真他么憋屈啊。 于是愤怒地叫道: “你们竟敢殴打监军,本官一定要上奏弹劾你们,你们等着瞧。” 见杨八姐迟疑,夏老道故意说道: “杨将军,你惹了大祸了,这人是潘仁美的内侄” 龚良臣闻言,顿时得到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点头,看向夏老道的眼神也感激起来。 他本以为杨八姐会因此手下留情。 没想到听到他与潘仁美有关系,杨八姐更来劲了,连续几脚,差点没有把他臣踢废。 穆桂英和杨三娘连忙拉住八姐道: “好了,他现在是河东军监军,你还要惹祸不成?” 杨八姐这才悻悻作罢。 夏老道见状,有些失望得摇了摇头。 龚良臣回到临时驻地,气恨交加,一病不起。 直到七八天后,听属下禀报,童贯已经到达盐州,他顿时精神起来,病情也好转了许多。 “快带我去见童贯元帅!” 他刚刚到达城门,童贯已经带着几个饿得头脑发昏的亲随进来了。 见龚良臣满身是伤,病体恹恹,童贯满是惊诧,道: “监军只是怎么了?” 龚良臣闻言,如遇靠山,连忙拉着童贯诉起苦来,说完后道: “童帅,你要为下官做主啊。” “那曹斌无视大局,肆意妄为,已经忘了朝廷重托!” 童贯尬笑了两声,不置可否道: “龚监军还是先去休息吧,童某去问问忠靖伯!” 龚良辰心怀怨愤,正想出一口恶气,闻言道: “不,我要随童帅一起去” 童贯好说歹说,龚良臣就是不同意回返,只得无奈同意他跟随。 二人进入帅衙,见到曹斌后,龚良臣正要发作一下,童贯却突然扑倒在曹斌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涕泪横流道: “曹伯爷,救命啊!” 见这种情景,龚良臣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曹斌也有些纳闷,玛德,童贯这家伙连体面都不要了,一来就喊“救命”自己又不是救世主。 第二百七十二章 阴险的童贯,杀奔灵州 见童贯如此模样,龚良臣一阵恶寒。 虽然他不介意耍些手段,一心争取权位,但心里还是有些清高的。 完全没有想到,人若无耻起来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你童贯好歹是枢密院兵房曹事,掌管一路主力大军,竟然对下属官员如此谄媚。 这他么是完全不要脸了。 曹斌有什么能为,让你卑微至此! 这一刻,童贯给踏入官场不久的龚良臣上了生动的一课。 曹斌也无语至极,把童贯扯起来道: “童大人,你这是搞什么?” 童贯抱住曹斌的大腿,死不松手,泣涕横流道: “伯爷,你不答应救我,我就不起来” 鼻涕眼泪将曹斌的长袍弄湿了一大片,恶心至极。 “你他么我新换的衣服。” 曹斌实在不能忍受,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道: “你若是不说,我让人把你赶出去了啊。” 童贯这才不敢撒泼,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他麾下本来有七万人马,从麟州出发后,打算穿过“地斤泽”,快速攻克宥州。 可惜没走两天,他们就迷路了,转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走出来。 西夏人将城池搬空,后续粮草又供应不上,于是他们就悲催了。 童贯无奈之下,只得让龚良臣就近来找曹斌索粮。 谁知龚良臣一去不返,士兵们已经被饿得开始逃亡了。 于是,他不得不率领士兵来找曹斌就食。 只是这一二百里的路途,他麾下的七万大军就逃散了一大半,只剩下了两万多人。 也就是说,河东军一仗没打,就已经完蛋了。 这若是让朝廷知道,就算不把童贯流放琼州,也会把他贬到另外的穷乡僻壤。 没有办法,他只得厚着脸皮来找曹斌救命。 见曹斌沉吟不语,童贯顿时急了,道: “伯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以后童某愿以伯爷马首是瞻,只要伯爷分我些功劳就好!” 龚良臣听到童贯的叙述,也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朝廷怪罪下来,不仅是童贯,连他也跑不了责任。 如今听到童贯向交出兵权,顿时急了: “不可,朝廷命令童大人节制鄜延军,怎能本末倒置?” “既然合兵一处,应该由河东军主导” 曹斌可能会看在童贯态度的份上,分他一些功劳赎罪,但肯定不会救自己。 到时候童贯获免,自己可就倒霉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童贯直接打断道: “住嘴,你怎么能跟伯爷如此说话?” 说着,他连忙把龚良臣拉到一边,小声劝慰道: “老弟,哥哥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前途着想,你可不要自误!” “曹伯爷一向心软,只要你诚心道歉,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军队指挥权,他根本想都没有想,不说他对曹斌的军事才能惊为天人。 就是他想以朝廷的名义接过指挥权都不可能。 他可知道曹斌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只要曹斌一封奏章告上去,别说指挥权,自己恐怕立刻就会被朝廷问罪。 说着,他推了推龚良臣道: “老弟先回去吧,放心,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哥哥我定然忘不了救你。” 在童贯的强行推搡之间,龚良臣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随后童贯才谄笑道: “伯爷不要跟他计较,这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一时放不下心里的清高。” 曹斌斜看了他一眼道: “你还挺照顾他,他还有别的身份。” 童贯笑了两声道: “伯爷说笑了,这不是预备着让他背个黑锅吗?童某心里过意不去。” 说着他低声道: “其实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看他是潘太师的内侄,其实潘太师根本不在乎他。” “他真正的后台是宫里的潘皇妃。” 接着,他挤眉弄眼道: “这家伙与潘皇妃青梅竹马,去年本来打算去潘太师府上求亲。” “没想到,潘太师强行把女儿送到了宫里” “这小子一副痴情的样子,推拒了好几门婚事!旧情未了啊。” “这不,一找到机会,那潘皇妃就忍不住提携了这小子。” 曹斌眼眉一挑道: “这么说,这还是个苦命鸳鸯?” 童贯呸了一声道: “狗屁,我看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有个皇妃为他做主,岂不方便?” 见童贯不以为然,曹斌有些无语,你一个死太监懂什么叫两情相悦吗? 当然他这个俗人也不懂,但不妨碍他暗戳戳地鄙视一下童贯。 于是摸着下巴沉吟道: “也就是说,咱们陷害他,是给官家一个光明正大收拾他的理由?” 童贯大义凛然道: “伯爷说错了,这怎么是陷害?” “河东军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龚良臣胡乱插手军务造成到吗?” 说完,与曹斌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 这死太监够阴险的,表面笑嘻嘻,暗地里捅刀子,竟想把自己的责任完全推到龚良臣头上。 不过曹斌也对龚良臣上窜下跳感到厌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道: “行吧,那就这么办,咱们合兵一处!” 见曹斌松口,童贯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大为欢喜。 没过两天,盐州的天气终于晴朗起来,只不过大雨之后就是大旱,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 正当曹斌等人决定起兵灵州的时候,传旨御使突然到了。 这几天,龚良臣一直在写奏章弹劾曹斌,听说御使驾到,顿时高兴起来,匆忙去找童贯道: “童大人,朝廷的旨意终于到了,应该是惩处曹斌的。” “我看他麾下的种世衡军略了得,到时候可委以重任。” “我等正好可以借助此人戴罪立功!” 童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希望他听到圣旨内容的时候,不会惊掉下巴。 果然,待听到朝廷允许曹斌便宜行事,不受节制,并册封正房夫人为三品诰命的时候,龚良臣是又妒又恨。 自己白费了笔墨不说,还让他得了这么厚重的奖赏。 应该是自己的奏章还没有送到朝廷。 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此后,龚良臣也不再上窜下跳,而是默默地跟随鄜延军赶往灵州,打算慢慢寻找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曹斌与童贯早已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今曹斌的大军暴涨到七八万人,可谓声势浩大。 他已经得到军报,除了吐蕃友军被挡在天都山外,其余杨家和张山甫,已经在灵州城外会和,与西夏人对峙。 灵州是西夏国都的门户,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必须要打硬仗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以恶对恶,贪婪无耻张山甫 大军走了半个多月,才来到灵州附近。 城池背靠黄河,东面几十里处到处都是干涸的河渠。 这是西夏人的水利工程,但对宋军来说,就有些障碍了。 越过沟渠不远,就见宋军营帐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宋”“杨”大旗在寨中迎风飘扬。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将领带着众多军中将校,在营外迎接曹斌。 佘老太君等杨家女将,也在其中。 这中年男子就是此次西征的大元帅,张山甫。 他是已故张皇后的的堂兄,太后的侄女婿。 与庞煜、潘豹两人含有水分的“国舅”比起来,他才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 曹斌见状,伸手做了个停驻的手势,身后绵长的大军立刻缓缓停了下来。 见他甩蹬下马,张山甫离着老远就张开双臂,哈哈大笑道: ““俊才,我盼你如盼甘霖啊,如今你是终于赶到了!” “有俊才在此,灭亡西夏指日可待!” 曹斌见状,脸色登时一变,露出了更灿烂的笑容,主动将张山甫抱住,谦虚道: “元帅过誉了,晚辈不过愚陋之人,何敢当元帅如此盛誉?”” “有张元帅再次,才是西夏人的噩梦!” 张山甫被曹斌搂得一脸懵逼。 玛德,这小子怎么比我还热情?莫非心里也有道道? 想到这里,他立刻警惕起来。 两个人本来不熟,此刻却像亲人一样,看得众人一阵恶寒。 这时,张山甫突然道: “哎,听说俊才军中粮草富裕,大军供应” 还没等他说完,曹斌狠狠一用力道: “元帅,我营中粮草不济,以后军中供应,全靠张元帅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开始曹斌就在提防着。 此时,听到张山甫话音,曹斌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直接来了个先发制人! 张山甫被他巨力一搂,登时喘不过气了,连忙拍打曹斌的甲胄道: “放手,俊才放手” 眼见着张山甫都翻了白眼,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忠靖伯快住手,元帅快要被你勒死了。” 待曹斌松手,张山甫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差点死在当场。 不待他指责,曹斌连忙道歉: “没想到元帅如此体弱,哎,罪过罪过!” 张山甫看向曹斌的眼神,已经带了些恐惧,也没有心思跟他打屁了,匆忙安排了营地就跑了。 杨八姐看着张山甫的背影,忍不住眉开眼笑,狠狠“呸”了一口道: “活该!” 这时,佘老太君道: “忠靖伯,不妨到我营中一坐。” 曹斌正想了解灵州的情况,于是欣然应下。 见杨家女将脸上皆有郁色,曹斌问道: “老太君有什么教诲?” 见佘太君示意,口齿伶俐的杨家三娘开口叙述起来。 原来,杨家从曹斌那里借来粮草之后,几乎是遇城破城,逢寨灭寨,很快就到达灵州城下。 半路上,他们还在鸣沙县获得一些粮草。 她们急行军赶到灵州城时,城中守将猝不及防,连城门都没有来得及堵死,眼看就要被杨家得手。 却没有想到,张山甫派来特使,严令杨家女将不许攻城,一定要等自己到达之后,合围灵州。 杨家女将差点没被气死。 但佘老太君犹豫再三,终究没敢狠心违抗张山甫的命令。 张山甫为了抢功,直接穿越瀚海沙漠,几天的时间就跑到了灵州城下。 接着,就把杨家女将指派到灵州外围,让她们拦截西夏援军。 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抢夺功劳。 灵州是西夏的最重要的门户,破城之功仅次于攻进西夏国都。 更过分的是,张山甫竟趁杨家女将移营的时候,用大元帅的身份,把她们的粮草抢走了一大半。 这些天,张山甫一直在攻城,根本不容杨家女将参与。 听到事情经过,曹斌不由有些无语。 这也能忍? “老太君就任由张山甫作威作福?” 杨家大娘无奈道: “张山甫才是此次西征主帅,我等若是违令,岂不是不忠?” “一旦他告上朝廷,官家多半会怪罪我杨家。” “何况他与西夏斗将,数次挫败,终究还有我们出手立功的机会” 佘老太君有些窘迫地说道: “所以我杨家还得向忠靖伯借粮!” “营中粮草只剩下半月所需了。” 说完,她补充道:“老身愿意再写个欠条。” 曹斌:“” 正在这时,鲁智深突然闯了进来,骂咧咧道: “伯爷不好了,张山甫带人来咱们营里抢粮。” 杨八姐怒道: “张山甫太过分了,他营中已经有了一个月的粮草,若都被他拿走,我们怎么办?” 曹斌听到这话,有点郁闷,我说我为什么变成了香饽饽。 原来你们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杨家三娘道:“曹斌,只有你才能制住他” 佘太君却摆了摆手:“三娘,不要拱火,我们一起帮曹斌制止张山甫。” 听到这话,穆桂英松了口气道: “其实我们早就不该退让了,就算是抗令,也要到朝廷辩论。” 曹斌却没有她们那么顾忌,骂咧咧起身道: “玛德,竟霸凌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惯着他!” 说完,转身就走。 佘太君见状,连忙劝道:“曹斌不要冲动” 说着,连忙带着杨家女将跟了上去。 待到了自家营地,童贯正举着一道圣旨得意叫嚣: “敢抢我们鄜延军的粮草,朝廷早已有旨,我鄜延军不收任何人节制。” 张山甫脸色有些难看,骂道: “童贯,你这死太监,你不是河东军统制吗,怎么跑到鄜延军当狗了?” 他本想趁曹斌不在,把曹斌的属下唬住,先把粮草弄到手再说。 没想到童贯竟然在曹斌军中,这就失算了。 更没想到的是,曹斌还得了特许,真特么是个混账朝廷。 童贯跳脚骂道: “我与曹伯爷合兵一处,管得着吗你?” 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丝毫不屌张山甫,何况还要靠曹斌分功赎罪,当然要表达忠心。 见曹斌等人赶到,张山甫脸色一变,讪讪说道: “俊才来了啊,本帅只是以防万一,既然俊才有此圣旨,那就不打扰了。” “待我营中粮草用完,你一定要借我啊,告辞告辞!” 见他满脸笑意,曹斌有些无语,尼玛的,真是个笑面老虎。 杨八姐恨恨道: “看到了吧,这王八蛋遇到功劳就抢,遇到好处就夺,贪婪无耻。” “还得你这样的人才能制住他” 曹斌无语,我特么什么样的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帐中歌舞,原来有刺客 接下来几天,曹斌让士兵深挖沟壑,厚结壁垒,看着环庆军厮杀。 既然人家不愿让自己分功,他倒乐得自在。 倒要看看张山甫能不能攻破灵州。 这天,曹斌正听着琼英诵读兵书,埋移香云突然走进来道: “伯爷,西夏舞女练成了,您要不要看看?” 曹斌顿时来了兴趣,道: “既如此,快叫进来!” 有了节目,时间就容易打发了,而且还能光明正大地获取纨绔积分。 自从把军务交给种世衡,只要曹斌扮咸鱼混日子,他的日常积分就成倍增长。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获得了九千多积分。 加上先前剩下的一万七,现在又积攒到了两万六千多点。 若是在战场上歌舞升平,积分不得再翻一番? 见曹斌兴致盎然,埋移香云连忙拍了拍手掌,一队西夏女子鱼贯而进。 “从哪里找来的这些舞女,质量很高啊!” 曹斌看着这几个西夏女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尤其是为首女子。 只见她眉目如画,阿娜多姿,肌肤更是玉白生光,让人眼前一亮。 见曹斌满意,埋移香云高兴道: “奴婢也不知道,是没移皆山族长找来的。” 曹斌点头笑了笑,道: “倒忘了这老家伙,他也算是西夏的地头蛇。” “倒是有心了,赏他点金子!” 这一日在舞乐中结束后,系统直接奖励了四百点纨绔积分,是平日的四倍。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这种歌舞太过撩人心弦,看多了容易气血亏损。 所以曹斌就只能关起门来,自己承受了。 一连过去四五天,曹斌寨中日日歌舞升平,逍遥自在。 让两次来访的佘老太君不住地摇头。 “本来还想与他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他倒是一点都不急。” 杨家大娘点头道: “在军营之中豢养舞女,他也是出格了,淘气淘得愈发精致,若被人告了,朝廷恐怕饶不了他。” “他那监军也是个没谱的,不像监督,反倒像是来伺候他的只希望不会暗地里报了朝廷吧。” 只是她们不知,曹斌压根就不怕别人告状。 领兵在外,只要不丧师辱军,朝廷最多也就斥责一下而已,反而会更放心。 这天,张山甫正在自己的营帐里犯愁。 虽然他把杨家女将和曹斌挡在了外围,想要自己独吞破城的功劳。 但这灵州城实在太难攻破了。 先是斗将,被人家连斩十二员属下,接下来每天攻城也有两三千人的伤亡,攻城却毫无进展。 都快愁死他了。 这时,属下来来报道: “元帅,河东军监军龚良臣求见!” 张山甫正不耐烦道:“他来干什么?不见!” 那属下迟疑了一下道:“他说有办法让曹斌听元帅指挥!” 张山甫沉吟了一下道:“带进来吧!” “张元帅,这是我搜集的曹斌罪证,还有他现在于军营中豢养舞女” 龚良臣将前段时间搜集的罪证,全部交给了张山甫。 如果说他自己身份不够,不足以震慑曹斌。 那张山甫作为五路大军统帅,完全有资格去向曹斌问罪 张山甫连忙拿过罪证看了起来,发现都是一些作风问题,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官家很喜欢他,这些东西有个鸟用?” 如果真能抓住曹斌的痛脚,他倒是可以无视朝廷让曹斌便宜行事的圣旨。 但眼前这些东西明显没有分量。 他最在意的还是皇帝的态度。 虽然曹斌触犯了军法,但人家打了胜仗啊。 见张山甫竟然无动于衷,龚良臣有些不服气,这些东西是自己辛辛苦苦搜集来的。 坐视友军缺粮崩溃,怠惰军务,这么大的罪名,只一句皇帝喜欢就能搪塞? 于是说道: “虽然他有独立领军之权,但豢养舞女的行为,却十分影响军心啊!” “难道元帅没有发现,营中将士颇有怨言吗?” “而且官家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潘皇妃那里有密信” 为了让张山甫支棱起来,他不得不小小地暗示了一下。 听到这话,张山甫顿时眼前一亮,嘀咕道: “我说怎么攻不破灵州城,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不行,我得去找他!” 见张山甫风风火火地起身离开,他连忙追了上去道: “元帅,此事若成,下官调往你的营中如何” 待张山甫驱马进入曹斌的营地,听到帅帐里丝竹悦耳,不由生了些火气,骂咧咧道: “特么的,这小子比我还会享受,这是打仗,还是游玩?” 进入帅帐,他正要来个下马威,斥责一下曹斌,让他乖乖就范,却听曹斌笑道: “龚监军来得好,朝廷使者正在找你。” 跟在张山甫身后的龚良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手捧圣旨的内官声色俱历道: “龚良臣,你擅自插手军务,导致何东军七万大军崩散,陛下震怒,着押回朝廷问罪” 说着他挥了挥手。 只见几个皇城司将校,如狼似虎冲到龚良臣面前,直接给了他个窝心脚,然后将五花大绑起来。 龚良臣一脸懵逼,随后挣扎着大喊道: “冤枉,下官只是监军,军事成败,与下官何干啊” 内官冷笑道: “朝廷收到数十道奏章,皆是弹劾你的罪行,众口一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冤枉的?” “竟还敢上书诬陷忠靖伯,你是自讨苦吃!” 说着,他一挥手道: “带走!” 见童贯和曹斌面露微笑,龚良辰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声嘶力竭道: “曹斌、童贯,你们这些奸佞,小人!你们串通一气诬陷我!” “我冤啊,冤死了!” 传旨内官没有理他,笑着对曹斌拱了拱手道: “曹伯爷,小人的差事也办完了,就不打扰了。” “官家对你寄予厚望,望你早奏凯歌,大胜还朝啊!” 说着,又对张山甫吹捧几句,押上龚良臣就走。 见张山甫站在营帐门口发愣,曹斌笑道:“大元帅来此何干啊?” 张山甫尴尬道: “听说俊才帐中歌舞美妙,特来观赏,观赏一二。” 见曹斌圣眷不衰,他也不提军卒士气问题了。 童贯此时盛气凌人,若有所指道: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伯爷打了这么多仗,休息休息怎么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给伯爷助兴!” 张山甫本要离开,但见领头舞女的身姿,顿时眼前一亮,不由自主走进帐中道: “俊才从哪里找来的如此尤物?妙,妙啊!” 说着,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坐了下来。 正当他看得如痴如醉时,为首舞女突然眉头一立,娇声喝道: “机会难得,动手!”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匕首,如同流星一般跃起,直奔曹斌。 另有几个舞女去杀张山甫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云妹上线,张山甫重伤 见刺客向自己杀来,曹斌丝毫不慌,直接将眼前的几案扔了出去。 然后大喝一声,回身将两米左右的长榻举在身前,疯狂向外面冲去。 那刺客首领已经被曹斌的巨力所惊,见状连忙躲闪。 本来见曹斌凶狠疯狂的神情,以为他恃勇斗狠,要与自己拼命,连忙举起匕首戒备。 谁知曹斌一冲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头,举着长榻一溜烟向帐外跑去,并大喊道: “有刺客,大家快跑啊” 喊完,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夹起惊恐的埋移香云。 那刺客首领懵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 按照她猜测,曹斌既然有如此神力,肯定是平日里多有练习,说不定是武力超群,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怂。 她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胆怯躲闪感到羞怒,厉声喝道: “你这宋人败类,给我站住!” 说完,就向曹斌追了过去。 上司给她们的刺杀名单,张山甫和曹斌并列第一,她哪里能容忍曹斌逃跑? 曹斌刚要跑出帐外,见张山甫也在往外跑,迅速弹了下腿。 只听“噗通”一声,张山甫顿时栽倒在地,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卧槽,谁他么绊我?” 张山甫早年间也是喜欢舞枪弄棒的人,只是到了中年后才养尊处优,掏空了身体。 刚刚见刺客袭来,他想也没有想,直接把身边的童贯推了出去,然后一个就地十八滚,来到营帐门口。 如今面临险境,他的潜能再次爆发出来,见眼前一双大长腿往外跑,他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哭喊道: “俊才,不要丢下我!” 玛德,坑得就是你,我管你去死! 本来见张山甫栽倒,曹斌心满意足,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没想到这张山甫真有两下子,竟能在电光火石见搂住自己的大腿,不由提脚就踹。 “玛德,快放开。” 正在这时,只听张山甫“啊”地一声惨叫,一边死死抱住曹斌的大腿,一边哭喊道: “快来人啊,有刺客!” 说来繁琐,其实从刺客爆发到现在也不过十来秒的时间。 那刺客首领一刀捅在张山甫腰子上,正要拔刀向曹斌刺来,却见埋移香云猛然挣脱曹斌,向那刺客扑去。 “卧槽!” 曹斌见状,相当无语,也不再保留。 进步上前,狠狠一脚踹出,直接将那刺客踹飞两丈来远。 她嘴角淌出一口鲜血,惊骇地看了曹斌一眼,然后狠狠地盯着埋移香云,奋尽最后一丝力气道: “你也该死,夏奸叛徒” 说完,登时气绝! 此时,守在帐外的轿子等人见曹斌三个挡在门内,连忙将大帐整个掀翻,冲进来擒拿刺客。 曹斌连忙将埋移香云抱起来查看伤势,见她小腹中了一刀,不由凝眉。 埋移香云疼得紧皱俏脸,颤抖道: “伯爷,我没有与她们合谋害你!” 曹斌点点头道:“我相信!” 埋移香云终于露出了笑容: “可惜,我就要死了,以后不能守着伯爷了!” 见她煽情,曹斌有些无语。 他早已看了伤口,好像并没有扎到要害。 而且他动作迅速,根本没等刺客出尽全力,就已经出脚,哪里至于要命? 不过看埋移香云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还是打开了时空商城。 算是谨慎一点吧,万一感染呢? 时空商城里,现在总共有两万六千点纨绔积分。 除了这几天的日常奖励,还有一个事件评价。 【战场之中,豢养舞女,导致大军统帅被刺,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积分8000点。】 此时,他已经飞快地在时空商城里刷新起来。 【金纹混铁鞭】 【八零年产白药】 【上官婉儿传承卡】 刷新了八十次,共刷出了三种有价值的商品。 见“上官婉儿传承卡”,他心中一喜,马上花费一万五千积分兑换了出来。 埋移香云也是女官出身,应该属性相合。 接受传承的时候,有一个增强体质的效果,肯定对她的伤势有效。 另外又花费五十积分把白药兑换了出来。 先给她上了白药,见效果一般,直接使用了传承卡。 但让曹斌郁闷的是,传承卡竟然被弹了回来,提示属性不合。 “不可能,这都属性不合?” “莫非与身份无关?” 曹斌连忙拿出赵云传承卡,向埋移香云额头拍去。 没想到卡片竟然瞬间融合进去。 曹斌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 “不会吧?性别不同也可以,她不会变成肌肉男吧?” 想到这里,曹斌瞬间后悔了。 自己毕竟与她同过船,若是变成男人,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好在,埋移香云只是身形略高了一点,强壮了许多,体态上并没有太多变化。 而且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快速愈合起来。 曹斌这才松了口气。 正在他观察埋移香云的变化时,张山甫突然申银道: “俊才,救救我,给我也来点神药啊!” 曹斌吓了一跳,奇怪道: “你还没死啊!” 张山甫怒道: “放屁,俊才休要咒我,本帅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这时,一个军医跑过来,检查了半晌,方点点头道: “元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刺客的凶器擦伤了肾经,以后怕是房事无力了。” 张山甫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 “无妨,反正也很少有用!” “俊才,先给我来点神药才是正经!” 曹斌无语,也没有吝啬,直接把剩余的白药都交给了他,道: “我这药时灵时不灵,元帅试试吧” 其实,这种结果正合曹斌的心意。 如果张山甫死了,自己也会受到一点牵连。 让他起不来床最佳,正好把指挥权让出来。 毕竟大张旗鼓走了西夏一趟,总不能无功而返。 不久之后,杨家女将也赶了过来,见帅帐里一片混乱,得知是舞女刺杀主帅,顿时无语。 不过见到张山甫受了重伤,杨八姐等人的眼里却露出喜色。 这时,张山甫已经被抬上了担架,回头对曹斌道: “俊才,刺客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他一挥手,指挥着亲兵抬他回营。 穆桂英见他离去,又看了看营中的情景,意味不明道: “曹斌,你早已知道会有刺客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军权之争,城下叫阵单挑 穆桂英见帐中都是双方自己人,直接问道: “曹斌,你早知道会有刺客吧?” 曹斌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 “穆将军不要妄加猜测,曹某一向正直单纯,若知道阴谋怎会隐瞒?” 穆桂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 “有些事情,虽然对大局有利,但也太过冒险。” “张山甫是皇亲国戚,最受陛下信任,不然也不会被受命统帅之职。” “一旦露些蛛丝马迹,就是大祸。” 曹斌点点头笑了起来: “多谢穆将军关心,曹某心里有谱!” 穆桂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有谱个屁,若不是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不忍你下场凄惨,我才懒得理你。 反正自己这方也得了好处 杨八姐却没有听出穆桂英话中的含义,替曹斌辩解道: “张山甫那是活该,怎么能怪曹斌?” “他自己也被刺杀了呀?桂英不要乱说。” “若传出去,曹斌岂不是要倒霉?” 穆桂英被噎了一下,瞬间无语,也不想多说了。 这时,杨家大娘问道: “曹斌,现在张山甫重伤,接下来攻打灵州的主力,就是你我两路兵马。” “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话,还在旁边包扎伤口的童贯立刻说道: “先前曹伯爷已经得了朝廷的旨意。” “如今张山甫让出主帅之位,当然由曹伯爷总揽军务!” “这还有什么异议?” 杨家五娘摇头道: “不妥,朝廷的旨意是让曹斌便宜行事,况且他年轻没有经验。” “怎能主持数十万大军?” 张山甫下线,必然要产生军权之争,这本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杨家女将也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曹斌手上。 在场的众人,无论是佘老太君,还是穆桂英,最少有十数年的统兵经验,论资历要比曹斌深厚许多。 不过还没有等曹斌说话,童贯却不干了,厉声道: “大军必须由曹伯爷主持,否则童某绝不答应” 他也是一路主帅,虽然已经并入曹斌营中,但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杨家女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杨八姐突然犹疑道: “曹斌也颇有军略吧?他不也设计全歼了西夏八万人马?我觉得谁来主持军务都行,要不” 没等她说完,穆桂英打断道: “军国大事,不可儿戏!” 穆桂英发现杨八姐被曹斌拒婚、击败、擒拿,数次打击欺负之后,不仅没有仇视,反而态度大变,对他愈发维护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她虽然聪明,却有点想不明白。 虽然,她对曹斌的为人有了一定的认可,却绝不认为他的统军之能比自己更厉害。 曹斌摆了摆手道: “何必非要统一指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各自负责一部就好。” 让他指挥数十万大军,他自己也没有信心。 但功劳这种东西,却不能由他让出去,否则属下就会心生不满。 人性如此,没有办法改变。 佘老太君迟疑了一下道: “如此也好,不过两军尽量商量妥当,不要抢功。” 虽然大军统一指挥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但如今各自争执,强行撮合,反而不利大局。 到时候,杨家多多谦让一些就是,想必不会因抢功发生内乱 待杨家女将离开之后,曹斌的亲卫已经重新扎好了帅帐。 埋移香云也换好了衣服,提着一把长枪来见曹斌,疑惑道: “伯爷,您是神仙吗?” “你只拍了一下奴婢额头,我就梦到了蜀汉时的赵子龙。” “他教了我很多武艺兵法,还把奴婢的身体变强壮了。” “这就是醍醐灌顶吗?” 西夏的宗教气氛十分浓厚,她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曹斌只是奇怪她接受传承的方式,好像跟轿子不同。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叮嘱道: “这是秘密,不要对外人讲!” 埋移香云连忙点头,兴奋地压低声音道: “伯爷放心,香云明白了。” 见她眼里满是狂热,曹斌觉得她是误会了什么。 这时,扈三娘也满身狼狈地走了进来,眼含幽怨道: “伯爷,你也太偏心了吧?” “你到底给了她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原来,在香云演练枪法时,她十分好心地上前指点,却被深深的打击了一番。 只是几招之间,就被弄了个人仰马翻。 曹斌看了她一眼,随口敷衍道: “这都是缘分,别急,以后会有的。” 扈三娘不甘地摇了摇头,嘀咕道: “还不是因为她爬上你的床?” 在她看来,曹斌就是这个原因才区别对待。 她本就有点武痴,见埋移香云突然拥有这么高的武艺,十分眼红。 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出击一下 本来杨家女将与曹斌商量妥当,就等着张山甫让出攻城的位置。 没想到到了晚间,也没有听到命令,旁敲侧击之后,才打听到张山甫的想法。 他竟然打着“轻伤不下战场,重伤以死报国”的旗号,继续与灵州城死磕。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杨家女将空欢喜一场,连忙曹斌也有点无语。 这家伙太贪功了。 直到西夏人发现他卧病在床,趁夜偷袭,歼灭他近万人,他不情不愿地退下来。 不是他突然醒悟,是他的士兵忍受不了了。 两军对阵,只要折损超过两成,精兵也会崩溃。 他不断地损失人马,让麾下士卒十分恐惧紧张,唯恐第二天就被派到先登营。 于是有一队士卒,竟然在夜间悄悄摸到了张山甫的帅帐,想要行刺。 若不是他的亲卫机敏,恐怕会死在当场。 于是,他不得不撤退下来,替换曹斌和杨家,到黄河渡口扎营,防备西夏援军。 也算是他走运,若是发生营啸,他的大军立时就会崩溃。 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他只得不断安抚士卒,连找曹斌麻烦的时间都没有了。 曹斌率领大军在灵州城下安营扎寨,并没有马上攻城,而是让士兵好生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 曹斌饱餐战饭,穿上黄金琐子甲,带领一班战将和两千士卒出了大寨,然后与杨家女将汇合,来到城前挑战。 灵州守将见状,丝毫不怂,直接打开城门,派出兵将应战。 童贯策马靠近曹斌笑道: “看来张山甫攻城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让守将放松了戒备,竟敢出城应战。” 种世衡摇摇头道: “听说灵州城有两员大将武艺极高,我等也不可大意” 正说着,杨家三娘出阵喝道: “我乃杨家董月娥,兀那西夏蛮夷,谁敢应战!”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斗将,曹斌攻城 一员西夏将领见状,手提一杆长矛驱马上前笑道: “宋国无人,让一群女子冲锋陷阵,真是可笑本将来会会你!” 他听说过杨家女将的名头,却没有放在心上。 提抢与杨三娘厮杀起来。 三娘刀法精湛,二十来合,就将那西夏武将,杀得手忙脚乱。 那西夏武将自知不敌,连忙虚晃一招,拨马便往回跑。 杨三娘见状,不慌不忙,从鞍上摘下宝雕弓,一箭往敌将后颈射去。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西夏武将连哼都没哼,一头栽下马来! 杨三娘冷笑一声,收起宝弓,大刀一指道: “还有谁来送死?” 她最擅长的其实是弓箭,刀法反而在其次。 紧接着,又有两员西夏武将上前,皆被她或追杀,或引诱射死。 一时间,宋军士气大涨,欢呼不已。 杨三娘微微气喘,正要回马休息一阵。 一员身披烂银甲,手持两柄铜锤的大将策马赶来喝道: “那女将休走,我龙银环来也!” 杨三娘闻言,不想服输,转身又与龙银环战在一处。 这员武将却是厉害,只三五招间,杨三娘就有些左支右绌。 杨家五娘见状,一拍坐骑,喝道: “三娘莫慌,我来助你。” 说着,一晃双鞭,双战龙银环。 那龙银环却丝毫不惧,哈哈大笑道: “今日就让你杨家女将,尽折灵州城。” 说着,奋起双锤,更加卖力。 两员女将与他斗了二十来合,竟不是他的对手。 杨三娘此时面红耳赤,香汗淋漓,已经快要打不动了,忙对杨五娘使了个眼色,轻喝道: “敌将厉害,撤!” 杨五娘会意,拨马便走。 那杨三娘回马之间,却已经悄悄取出宝雕弓,只待龙银环来追,就会返身一箭。 正在这时,穆桂英突然喊道:“三娘、五娘小心。” 杨三娘本待诱敌,闻言回望,却见一个拳头大小的流星锤,飞一般地砸来。 只听“哎呦”两声惨叫。 二女一个被砸在了后心,一个被砸在了肩胛。 杨三娘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差点栽下马去。 众人连忙将她二人扶下战马,吃药治疗,送回营寨休息。 虽然这两锤没有她们当场砸死,但也伤得不轻,没有半年的调养,恐怕很难上战场了。 龙银环哈哈大笑道: “杨家女将,不过如此!” 这时,杨八姐已经手持银枪冲了上去,怒喝道: “敌将休要得意,看枪。” 龙银环见一朵银色枪花袭来,连忙晃动双锤迎战。 “好个八姐!” 佘老太君见杨八姐枪法精湛,杀了龙银环个措手不及,顿时欣悦起来。 连曹斌也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杨八姐最多也就比梁山八骠骑武艺高点。 没想到武艺竟然提高了老大一截。 只是那龙银环也不愧是号称西夏第二的高手,只三十来合,就将杨八姐的枪法打乱。 杨八姐见状不妙,连忙飞马奔逃。 见龙银环再次拽出一颗流星锤,穆桂英心里一惊,正要营救,却见一支飞蝗电闪般直奔龙银环额头。 龙银环见那箭矢如同浮光掠影,周身带着尖啸,顿时心里一紧,连忙将大锤护在面门。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龙银环只觉的臂膀一震,惊骇道: “好强的力道!” 说完,他连忙向曹斌看去,怒道: “你这宋将好不阴险,竟然暗中偷袭,来来来,有本事与我正面厮杀!” 曹斌懒得理他,那龙银环第一次使用流星锤,他来不及营救。 这次有所警惕,在他出招之前就已经将箭矢射出。 轿子闻言,怒喝道: “敢骂我家少爷,看我砸死你!” 说着,正要上前,穆桂英却已经驱马上前,与龙银环厮杀起来。 此时,杨八姐脸上惊魂未定。 驱马到曹斌身前,脸上羞怯道:“曹斌,谢谢你救了我!” 曹斌摆了摆手,高冷道:“无妨,随手而为罢了。” 毕竟是同一阵营,能救还是要救的。 杨八姐却没有在乎他的态度,想到先前三娘五娘,不见他出手,如今自己遇险,他马上出手营救,顿时心中熨帖不已。 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佘老太君见状,忍不住训斥道: “你三嫂五嫂身手重伤,有那么高兴吗?就知道傻笑。” 杨八姐脸上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想着怎么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龙银环已经打过两阵,此时迎战穆桂英,颇有些心有余而立不足,只二十来个回合,就已经有些气喘。 西夏一员金甲大将见状,也不说话,悄无声息地策马向前,提刀就砍: “弟弟莫慌,为兄来也!” 龙银环心思一定,兄弟二人双战穆桂英。 这三人都是武艺绝顶之人,一时间杀的尘土飞扬,凶险万分。 那龙金环不只刀法出神入化,还有一手走线铁鞭的绝技,施展刀法的同时,铁鞭倏忽往来,不时偷袭。 连穆桂英都暂时落入了下风。 佘老太君见状,心中焦急道:“老身亲自去救。” 穆桂英是她们之中武力最高的,若连她也落败,自己这方就没有能人了。 说着,正要驱马上前。 曹斌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大家一起冲啊!” 轿子和香云、种二郎等人早已经跃跃欲试,听到这话,再无犹豫,直接一拥而上。 同时曹斌也不再保留,连珠箭法,不停射出,专奔下三路。 这两人的武艺着实有些高超,射人_倒不如射马来得有效。 佘老太君目瞪口呆,道:“这样好吗?” 龙氏兄弟正要加力将穆桂英拿下,见对方阵营黑压压跑出一片,惊愕道: “卧槽,快跑!” 他们正要拨马回跑,却听坐骑两声惨叫,直接跌到在地。 穆桂英连忙赶上前去,一刀将龙银环的头颅剁下。 龙金环连滚带爬跑回阵营,急道:“挡住,挡住他们!” 同时挥舞细索铁鞭,抵挡穆桂英。 正在这时,却见一道银光闪过,直接穿过龙金环的鞭网,扎透脖颈。 香云一抖长枪,直奔灵州城中冲去,挡在前面的西夏士卒如割麦子一般,纷纷倒毙。 “好快的枪!” 吐出一句感叹,龙金环一头栽倒在地。 曹斌见状,不由“呸”了一口,放下弓箭道: “你很能打吗?能打有个屁用!” 与此同时,轿子迈开大步,双戟左右劈砍,直冲城门。 城上守将见状,急得直跺脚:“快关上城门啊!” 眼见着曹斌手下众将已经冲过护城河,佘老太君一脸懵逼: “还有这种操作?” 曹斌手下众将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爆发。 她本来是打算杀几个西夏武将增长提升士气,没想到曹斌竟这么直接。 杨八姐兴奋道: “娘,还等什么?攻下灵州就在此时!” 说着,已经飞身冲出! wap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云妹之能,穆桂英闯阵救人 不是城内守将没有防备,实在是香云与轿子动作太快。 几乎转瞬之间,就已经将城外士卒杀散,待守将想要拉起吊桥,关上城门,已经太晚了。 张山甫半个多月没有攻下的灵州城,就这样如同儿戏一样,被曹斌冲入城内。 只是城内还有数万西夏士卒在各处防守,若是被赶出来,还是会前功尽弃。 曹斌哪里会给他们这种机会,早已经埋伏好的三万人马,在鲁智深等人的带领下,迅速冲入了城门之中。 片刻之间,灵州城内已经彻底乱了起来。 佘老太君见状大喜,连忙吩咐道: “老大家的,快去调兵,进城助忠靖伯一臂之力。” 杨家大娘闻言,连忙拨马回营。 其余人等一股脑地杀进城中。 曹斌却没有进城,只在外面等待种世衡的消息,有人主持大局,他自己才不会进城冒险。 直到中午时分,城里杀声渐弱,种三郎才跑出来道: “伯爷,我等已经斩杀灵州守将,攻下灵州府衙,俘虏城内守军,父亲请您进城!” 曹斌这才对佘老太君点点头笑道: “老太君,请进城吧!” 佘老太君点点头,在穆桂英的护持下与曹斌并骑而行。 她看了看诺大的灵州城,有些感叹地对曹斌道: “后生可畏啊,忠靖伯好手段。” 曹斌谦虚笑道:“哪里,哪里,老太君过奖了。” 穆桂英看了他一眼,不可思议道: “忠靖伯不必过谦,能瞬间发现敌人的破绽,一击破敌,桂英不如也。” 以往斗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趁机夺城。 只是守将自有一套防备之策,很少有人成功。 而曹斌属下的战法和武艺太过惊艳,尤其是那个白马银枪的女子,将骑战运用得妙到毫颠。 每一次突进都直击敌阵的破绽,让敌军抗无可抗,几乎瞬间被杀散。 穆桂英颇有些自愧不如,甚至对香云产生了一种“天人下凡”的敬佩。 她有点嫉妒起曹斌来,不知道他又从什么地方招揽到了这么厉害的人才。 曹斌却不会告诉她,这其实是赵云的厉害。 若论正面打斗,三国(演义)武将中,能跟赵云打成平手的或许有几个,但万军从中来去自如,连号称飞将的吕布都逊色不少。 他出身于白马义从,后又统领过白毦精兵,骑战技能已经点到了巅峰。 吕布被围下邳之后,也有过突围不成的窘境,赵云却无从被困经历,因为没有人能困住他。 自身武艺且不论,瞬间发现敌阵破绽,才是他最厉害的能力,也是他横行天下的依仗。 正当曹斌等人走过吊桥,刚要进城的时候,突然滚滚海啸之声,从远方传来。 众人脸色一变,穆桂英道: “不好!是西夏人的援军!” 能造成这种声势,至少也有数万骑兵,众猛然回头,只见西方天空尘烟升腾,自家大营之内一片混乱。 尤其是杨家大营之中,天空那道尘烟,如同巨龙一般,不断突进。 佘老太君忍不住激动道: “张山甫这个庸将,竟让西夏援军冲了进来。” 张山甫的任务是堵住黄河渡口,阻拦西夏大军增援灵州。 现在曹斌等人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竟直接被人家杀到了眼皮子底下,真个猝不及防。 正在这时,一个泾源军士兵满脸恐惧地飞马奔来: “禀报老太君,十数万西夏骑兵突然杀到,现在已经攻破我军大营,六娘将军将不敌,请老太君速去救援。” 曹斌闻言,有点无语。 佘老太君派出三万多士卒帮助曹斌控制灵州城,现在大营也不过三四万人。 十万骑兵是什么概念,一旦破营,就如山洪海啸,几乎没有抵挡的可能,能直接把他们的营地踏平。 再怎么支援也没了意义。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赶快进城,依靠城墙抵挡骑兵的冲势。 这时,曹斌营中也有传令兵禀报道: “伯爷,种诂将军请示,要不要救援杨家大寨。” 曹斌等人城前挑战,留下了种家大郎守营地。 曹斌看了看佘太君道:“咱们的营寨没有被破?” 传令兵道: “回伯爷,西夏人本来是对我军冲来,被陷坑寨墙阻拦,才调转矛头直奔杨家大营。” 佘老太君顿时明白过来,懊恼道: “我军大营扎得不牢,才被西夏人所趁,老身之过也。” 她这话说得有点自贬,杨家大营已经足够坚固,也有拒马、陷坑,配置齐全,绝对在标准之上。 只是比曹斌的大营,却差之甚远。 她曾经见过曹斌的大营,直接按照小城的标准修建,外面陷坑无数,杨家三娘还曾笑曹斌怕死。 她倒不是不想按照那种标准来,只不过这其中有个专业之间的差距,若同样那样修建,耗费时间物资太大。 再加上外围还有张山甫防备西夏援军,就放松了一些警惕。 没想到张山甫如此无用,直接放他们冲了进来,连点警示作用都没有起到。 一时间让她自责不已。 就像粮草问题,他们带着一个多月的粮草,已经是充分考虑到了缺粮问题。 再多就会极为拖累行军速度。 但她们没有想到,除了西夏坚壁清野,袭扰粮道之外,还有张山甫在其中作妖,竟然直接强抢她们的粮草。 如此一来,她们先前准备顿时就稍显不足了。 可以说,这次出征,杨家女将完全是被张山甫坑惨的。 佘老太君此时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反对潘仁美充当主帅。 至少他知道顾全大局,也精通军略,不像张山甫这么不靠谱。 见老太君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穆桂英连忙道: “老太君,三娘、五娘、六娘还在营中,我带兵把他们救出来,你快入城。” 说着,她看向曹斌道:“曹斌,你” 她知道曹斌武艺不凡,所以想要求助一下。 不等她出口,曹斌已经大义凛然道: “穆将军尽管安心上路救人,我派三千精锐骑兵助你,你放心,老太君交由本爵照顾。” 说着,一拍佘老太君坐骑道: “我们进城等你,望将军得胜归来啊!” 穆桂英相当无语,玛德,说得到好听,表现却这么怂。 正在这时,传令兵迟疑了一下道: “伯爷,今天曹征小少爷去找杨家六娘将军讨教武艺” 穆桂英眼睛一亮,又看向曹斌。 没想到他却拱了拱手道: “穆将军,我家孩儿就拜托了你了,务必要把他救出来啊!” 他虽武艺不错,却也没有信心在十数万骑兵之中杀个来回,小命要紧。 他表示十分信任穆桂英的能力,直接将卖命的事交托出去。 穆桂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是无语。 你真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曹斌几次帮助杨家,她也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曹斌能够派出三千精锐骑兵,也是很大的帮助。 见穆桂英带兵出发,曹斌连忙道: “快关上城门,拉起吊桥,不要被西夏骑兵冲进城内。” 随后,他与佘老太君登上灵州城墙观战。 只见穆桂英手持长杆雁翎刀,带领数千骑兵,如同箭矢一般穿透西夏兵,向大营中央杀去。 在那里,杨六娘等守营将领正组织士卒会抵抗。 开始的时候,穆桂英凭借高超的武艺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人是她一合之敌。 但没一会儿就引起了敌方统帅的注意。 于是无数西夏骑兵围拢过去,让她如陷泥沼,冲杀半晌,才前进不到百米。 佘老太君满脸担忧,道:“桂英危矣!” 此时杨家女将与种世衡等人已经都来到了城墙上。 杨八姐急得满头大汗,连连跺脚道: “这可怎么办?我出城去救!” 佘老太君摇头道: “西夏骑兵太多,锋芒正锐,不可正面抵挡,就算你出去,也不过送死而已,徒增伤亡!” 好半晌,她才长叹了一口气道: “听天由命吧!” “只希望桂英能拖到西夏骑兵势尽,才好出城厮杀!” 此时穆桂英的形式愈发危急,已经被围在敌阵中央,寸步难移,只能奋力厮杀。 曹斌沉吟了片刻,有些肉痛道: “香云,你和轿子带领我的亲卫骑兵将他们救出来!” 此一番正面厮杀,自己的虎豹骑兵肯定要损失惨重了。 就算他们再厉害,面对十万铁骑,也有点凶多吉少,不知道自己剩余的名额能不能将虎豹骑的损失补满 银子他倒不缺,兵魂名额却有点难刷。 香云闻言连忙带着轿子下城点兵。 佘老太君惊讶地看向曹斌道: “忠靖伯,你的亲卫能行吗?” wap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佘太君的威胁论,曹斌欲施计 杨家大娘也艰难地说道: “曹斌,若是没有把握,就等西夏骑兵势尽再说。” “到时,我等自然可以出城迎战!”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西夏这么多的骑兵,不可能反复冲锋,西夏主将也没有那种指挥能力。 他们大部分人,现在只是凭着一股惯性横冲直撞,一旦受挫,兵锋必止。 到那时,宋军才有获胜的可能。 只要被困在敌阵之中的六娘等人能够坚持住,还有脱出重围的希望。 不过,看一波接一波如海浪般的西夏骑兵,指望她们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住性命,希望太过渺茫。 曹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俯身看着已经出城的香云与轿子等人。 众人见状,也紧张起来,全部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曹斌的亲卫。 扈三娘的眼中却露出了羡慕之色。 这次埋移香云可是威风极了,若是自己有这种本事,该有多好?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给了曹斌一个幽怨的眼神。 这时,香云已经举起手中的银枪,然后向下一挥,催动汗血宝马向西夏骑兵冲去。 所有亲卫都默不作声地启动战马,如同黑色的雷霆,轰然劈向前方。 此时情景,恰如长枪刺朽木,热刀切黄油。 当虎豹亲卫撞上西夏的骑兵洪流,并没有爆发惊天动地的气势,却恰如其分地破入其缝隙,极快得穿插进去。 所有遇到虎豹亲卫的西夏骑兵,纷纷栽下战马。 众人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但这才能看得出香云战法的厉害之处。 也是赵云与典韦的不同之处,若是轿子指挥,或许会刚猛暴烈,却没有这种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的精妙。 佘老太君悚然而惊,忍不住攥紧龙头杖道: “好敏锐的嗅觉,这种天赋有些可怖,吾随令公纵横沙场四十余年,从未见过此等样人。” “忠靖伯这是你的部将?” 此时,香云和轿子已经带人深入敌阵数百米,速度丝毫未减。 曹斌点点头道: “此人乃埋移香云,曹某的侍妾!” 佘老太君惊讶道: “党项人?” 听到曹斌的介绍,她露出一丝惊诧之色,随后却沉默起来。 埋移这一姓氏是西夏国内的大部族,族中之人,多有西夏高位者。 好半晌,佘太君才忍不住提醒道: “忠靖伯,请恕老身唐突,此女太过危险。” “若是一旦发现她有反叛迹象,请立斩之!” “就算她不能为大宋效力,也绝不能让她效力于西夏,否则我大宋危矣!” 曹斌有些无语,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佘家原先也是党项出身。 只不过他们对大宋忠心耿耿,才让人忘记了他们的由来。 没想到佘老太君竟也在意这些。 不过曹斌也理解她的心思,若是传承卡没有死忠的设定,他也不敢随便使用。 毕竟人心叵测多变,谁也不敢保证将来怎样。 但既然能够保证对方死忠,族群就已经不太重要,就算让她姓曹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得救了!” 就在这时,杨八姐忍不住喊了一声。 曹斌连忙转头观看,香云正快速向穆桂英的方向冲杀,不久之后,双方就会汇合一处。 而此时,西夏骑兵的先头部队也已经冲到了灵州城下。 没有主帅的命令,他们有些混乱,有的想要垒土攻城,有的想要翻身回冲。 他们出发之前接到的命令是一股作气,冲破宋军营寨,在城中集合。 如今城池已经换了主人,他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西夏主帅仁多名丁,在冲进宋军营寨不久,就已经发现事情不妙。 他也没有想到原先好好的城池,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换了主人。 但事已至此,他能够指挥的也只剩下自己的直属部队。 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冲杀,打算先行踏平敌营。 他其实是在赌,宋军刚刚破城,士卒疲惫,有可能不敢出城应战。 那样他就可以从容立寨修整了。 见城外聚集越来越多西夏士兵,与城上宋军士卒互射,杨家大娘喜道: “时机到了,我等可以准备了!” 此时,泾原军大营之中。 穆桂英已经露出了些疲态,但西夏士兵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不断死命冲锋。 她眼中也难免出现了一丝无助,像是无边海浪中的一叶扁舟,眼看就要被淹没其中。 却突见眼前的西夏人,尽皆露出恐惧的神色,纷纷退散,一条通道竟在人海中显现出来。 只见一员银甲女将如同乘风破浪一般,疾驰而来,所遇西夏人非死即伤。 穆桂英的心神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 “是她?” 她瞬间认出了曹斌麾下这员让人惊叹的女将。 “穆将军小心!” 这时,香云突然提醒道。 穆桂英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歪倒下去。 原来在她分神的瞬间,战马竟然被人偷袭。 “啊!”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心中顿时一凉。 马匹就是大将的双腿,若没有战马,任你武艺再高,也难以逃出敌军的包围。 十六国时候的冉天王是何等英雄人物?没有战马,照样被人围杀致死。 香云见状,连忙一提缰绳,汗血宝马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直接跃过数丈距离,落在穆桂英身边。 她腾出左手,一把抓住穆桂英的甲带,将她拽上马背,道: “穆将军,坐稳了!” 说着,她舞动银枪,继续向前冲杀。 穆桂英脸色一红,只觉得无比窘迫,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感受着脑后的柔软,她思维发散,竟想起了征剿梁山时,与曹斌同乘一马时的情景,一时异常羞囧 待香云等人与六娘汇合,杨家女将和种世衡等人也从灵州城里也冲杀出来。 一时间,灵州城下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西夏主帅见状,知道事不可为,连忙吹响撤退号角,直奔黄河渡口冲去。 大宋的骑兵数量不如西夏,不敢脱离步卒死追,胜了一阵也退回城中。 此一战,宋军杀伤西夏骑兵一万多人,自身却伤亡三万多人,可以说是吃了个大亏。 而且西夏人也没退走,反而在张山甫的旧营里驻扎了起来。 第二天,曹斌正与杨家女将商量对敌之策,张山甫却派来使者道: “大元帅吩咐,希望诸将军不要急于杀敌,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此次要亲自指挥作战。”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张山甫被西夏人破营之后,带着一万多残军仓皇而逃,一溜烟跑回鸣沙县。 此时听到鄜延两军击退西夏人,又开始跳了起来,竟还想抢功。 打发走使者,曹斌眼珠转了转,感叹道: “西夏骑兵势不可挡,太厉害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疑惑起来。 曹斌虽然不靠谱,但向来不会自堕威风,为何突然吹捧起了西夏人? 只听他继续说道: “不如咱们掘开黄河,淹了他丫的,我看他的骑兵还逞什么威风。” 佘老太君等人顿时目瞪口呆,连忙摇头道: “不可,千万不可!” “张山甫元帅正在赶来,一旦黄河泛滥,岂不是连自己人都淹了?” wap 第二百八十章 西夏灭国之危,我张山甫要立功 西夏朝堂。 众多臣子都是一片愁云。 没藏太后紧张地问道: “玮哥,灵州前线还没有最新消息吗?” 嵬名玮哥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 “太后不必担心,经过数次消耗,宋国已经折损了近半人马。” “只要我们坚守,一定能最终获胜!” 他还没有得到灵州前线的最近的战事消息,只知道大宋四路兵马合围灵州,来势汹汹。 只要灵州一破,兴庆府就在眼前。 因此,西夏人人自危。 国相讹庞却冷笑道: “议政王,你说的好听,虽然宋人损失不少,但我国精锐也损失大半。” “曹斌那厮直接将横山大营夷平,那些兵马可是先王留下的精锐。” 说着,他犹自不解恨道: “若是不是你这什么坚壁清野之策,我们怎么会轻易丢掉河东之地。” “如今的效果你也看到了,宋军只损失了半路人马!”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嵬名玮哥脸色有些沉凝,艰难地对没藏太后行礼道: “太后,臣未曾料到,曹斌这恶贼竟一开始就看破了我的计谋。” “如今各路宋国仰仗他的接济,兵临灵州,此皆为臣过失,请太后责罚!” 太后闻言,眼里满是愤恨,暗自咬牙道: “曹斌这恶贼,真是阴魂不散!” 没藏讹庞却没有理会太后转移话题,步步紧逼,愤声痛斥道: “议政王,你也知道自己无能?如今使我大夏危亡。” “你还有何面目在朝堂大言不惭,侃侃而谈?” “还不交出兵权印信?” 巍名玮哥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太后却厉声喝道: “好了!如今大兵压境,国相休要内斗,还是想想怎么退敌为好?” 没藏讹庞有些无语,亲姐姐亲自下场帮着玮哥与自己打擂台,还能怎么办? 正在这时,有內侍禀告道: “启奏太后,国主,仁多名叮元帅送来奏报。” “他率十万大军攻灭张山甫大营,又斩杀三万宋军,见灵州已失,现在正于黄河渡口驻军!” 众臣听到前半句,正要喜笑颜开,弹冠相庆,没想到后半句就给他们来了个噩耗。 “什么?灵州已失,完了完了!” “不如迁都吧” 一时间西夏朝堂上议论纷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灵州是兴庆府的门户,灵州一失,西夏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连没藏太后都大惊失色,有些不知所措了。 嵬名玮哥连忙喝道: “肃静,肃静!有什么可怕的?” “仁多名丁之才不逊于先主,就算灵州丢失,他也会夺回来!” “他不是一到灵州,就攻灭宋军大半军力吗?” 众人这才平静了一些。 没藏太后这才有些忐忑地问道: “玮哥,名丁能胜吗?” 嵬名玮哥十分自信道: “仁多元帅所统的乃是十二监军司精锐兵马,定能获胜!” 没藏太后刚要松口气,一员校尉惶急地跑上大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太太后,大事不好了!” “宋军掘开大河,以水灌营,宋国大将曹斌又以弩阵攻杀,仁多元帅马不能行,被宋军射杀!” “我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啊!” 没藏太后听到这话,只骂了一句:“曹贼!” 一口气没倒上来,直接晕厥过去。 一时之间,西夏朝堂乱哄哄一片,连嵬名玮哥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仁多名丁所领兵马是西夏最后的精锐。 现在兴庆府只剩下五千步跋子营,五千质子军和一千铁鹞子,其余的就是四五万各寨守军。 对于宋军十来万边军来说,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好半晌,没藏太后才清醒过来,泫然欲泣道: “诸卿,我西夏有累卵之危,倒悬之急,如今亡国就在眼前,该如何是好?” 嵬名玮哥见太后如此模样,心疼万分,连忙道: “太后,不用担心,玮哥亲自守城,誓与宋军拼个你死我活!” “只要防守西域的援军一到,兴庆府就有救了。” 没藏讹庞也没有心思内斗了,连忙点头道: “对,对,辽国皇帝已经派遣使者入宋调节,很快就会传来消息。” “臣再派使臣,痛说厉害,催促辽国出兵” 灵州城。 杨家六娘正在修整城防,并接受逃散的环庆军士兵。 前几日,曹斌并没有彻底掘开黄河大堤,只是把灵州城东的水渠灌满,然后让大水满溢出来,浸泡了方圆数十里。 如此,佘老太君才算勉强同意。 虽然洪水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并没有淹死人,但西夏骑兵也彻底失去了用武之地。 当天夜里,曹斌就以弩阵配合陷阵军,攻破了西夏营地。 全灭西夏骑兵之后,众人没有丝毫耽误,马上度过黄河,急行军北上,直奔西夏首府兴庆城。 只留下杨家六娘率领一万余人防守灵州。 正在六娘忙碌军务的时候,张山甫带着几千人狼狈赶了回来。 虽然洪水不是大,他也被泥泞的道路折磨了好几天。 士兵们饥一顿,饱一顿,大部分都在路上逃散了。 若不是他的亲卫十分给力,又照顾得无微不至,凭借他重伤之躯,可能都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病死。 见城里只剩下六娘,张山甫气急败坏道: “沃日他么,是谁这么缺德,放水淹我,不知道本帅就在附近吗?” “我的大军呢,曹斌呢,佘太君呢?” 六娘见他趴在担架上,满身是泥,想笑又不好,只能憋红着脸道: “禀报张元帅,忠靖伯和老太君已经率军前往兴庆府了!” 张山甫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追究是谁放水了,连忙道: “快给本帅人马准备饭食,我要马上追上他们,亲自指挥灭夏。” 一顿海吃胡塞之后,张山甫顾不得疲累,连忙指挥他的亲卫将自己抬在前面,一溜烟地渡河去追曹斌了。 杨六娘看着他们叫花子一般的背影,有些无语,这家伙是贪得不要命了。 受了重伤,还这么折腾,就不怕他那腰子完全坏掉? wap 第二百八十一章 没移皆山的忠诚,张山甫助攻 【敌我不分,水浸千军,你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坑,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价11000点】 一边行军,曹斌一边查看系统奖励,放了一场大水,又获得不少积分,现在的积分又攒到了22000点。 虎豹骑前几日损失了几十人,只要人员到位,完全可以补充完整。 此外,这几天商城每日自动刷新,还刷出一张“陈登传承卡”和“三十六路天罡鞭法”的武艺。 没有特别标注的卡片只能他自己使用,曹斌已经有了“八极拳精通”,用了鞭法卡片也不一定会提升武艺。 所以,他没有太过在意。 “陈登传承卡”倒是有些价值,而且价格也不太贵,只花费了10000点纨绔点数。 扎营之后,他就将自己的部众全部叫了过来,一个个在他们身上试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曹斌是什么意思。 扈三娘的脸上却带有激动之色,她猜测,曹斌又有什么好东西。 这些天,她暗自留心,一直注意埋移香云和轿子,大概有了些猜测。 “忠诚度不符合条件” 曹斌正在试验,一条突然跳出的提示让他愣了下。 忠诚度不够,说明属性是相合的 眼前这些人,不是他施过恩惠,重点投资的人,就是他自己的属下或家将,竟还有忠诚度不够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用诡异的目光看过去,将没移皆山看得一阵不自在,战战兢兢道: “曹伯爷,我有什么不妥吗?” 曹斌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道: “没有不妥,你很好!” 没移皆山刚要松口气,曹斌接着道: “本爵记得,前些日子那些刺客是你找来的?” 没移皆山连忙喊道: “伯爷,冤枉啊,此事我也被蒙在鼓中。” “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海” 曹斌早已经派时迁调查过他,当然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做过手脚。 但他忠心度不够却是个问题,这老家伙数次求到自己头上,亲口承诺效忠,不老实啊! 于是曹斌摆手笑道: “没移族长,不用上刀山,本爵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没移皆山连忙拍着胸脯道: “伯爷尽管道来,为了伯爷,没有我没移皆山不不敢做的事。” 曹斌将其他人打发走,招了招手道: “跟本爵来吧!” 不久之后,见曹斌笑容满面地替自己带上镣铐,锁进囚车,没移皆山忙挤出一个笑容,不解道: “伯爷这是做什么?别开玩笑啊!” 曹斌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骂道: “谁他么跟你开玩笑?老家伙出尔反尔,今次绕不得你!” 说着,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扈三娘道: “你看紧了他,先饿他十天半月看看效果再说!” 没移皆山欲哭无泪,都说饿七不饿八,十天半月,自己都成人干了,还看个屁的效果啊。 于是连忙喊道: “伯爷,饶命,饶命啊,我回去就把小女奉上,这次绝不敢拖延反悔了!” 曹斌踹了他一脚道: “本爵是那贪恋美色的人吗?瞎了你的狗眼!”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种人畏威而不怀德,看来自己以前是对他们太过宽容了。 扈三娘见状,不要缩了缩脖子。 她经常跟在曹斌身边,对时迁的调查结果略知一二,曹斌无缘无故折磨没移皆山。 她还以为这是接受某些特殊传承的考验,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随意体罚属下,此谓诛心之举,赏罚不明,符合纨绔标准,纨绔评价3000】 看着15000点的商城余额,曹斌满意地点点头。 通过没移皆山,他也稍稍有点明白了卡片的匹配方法。 属性相合,是最少有一项比较突出的性格或执念符合卡片人物,得到卡片人物的认可。 跟出身和性别无关。 就像埋移香云,她有一点与赵云十分相似。 她完全是因为对曹斌的个人倾慕,才背弃族群,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曹斌,而且一点也不在乎名利。 跟了曹斌之后,其实她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只是在忠靖候府中担任内管家,兢兢业业,从无怨言。 没移皆山的属性,大概就是为了家族,委曲求全的墙头草了。 要说他两面三刀有点过分,但绝不会全心全意投靠某个人。 曹斌整治没移动皆山,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反正一个“陈登传承卡”,就算再找不到合适人选,他也不是很在乎。 转眼间,就是两天的时间。 曹斌这十万大军才走了不到一百里,这还是催促后的结果。 以前曹斌不太理解,朝廷为何要分兵合击,直接数十万人马平推不好吗?现在他才有所体会。 不说二三十万人,就是十多万人,无论行军还是后勤补给都是一个大麻烦。 不是人人都是白起,韩信,统兵多多益善。 若是无能之人,都不用敌军攻击,只是自己行军,就能把队伍带散了。 如果只是行军还稍微好些,一旦被敌军突袭成功,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大军会完全崩溃。 淝水之战和土木堡之战就是例子。 不管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也只一例罢了。 那需要极为精准的情报、压倒性的战力,还有对方各种失误,不足为凭。 不过曹斌却不是太过担心,有穆桂英和种世衡这种名将指挥,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日扎营后,曹斌拿着半个馒头来看没移皆山。 “老东西,想明白哪儿错了没有?” 没移皆山此时又饿又累,木车差点把他颠散架,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长了钢针。 他活了五十来年,最苦的也不过是连日行军打仗,哪遭过这种罪? 见曹斌露面,差点哭出来,哀求道: “伯爷,我知错了,饶命吧!” 曹斌试了一下卡片,见再次弹出来,怒道: “再想!” 说着,将半个馒头掰下一半,塞进他嘴里,转身就走。 没移皆山直接吞下馒头,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暗自哀嚎: “这样折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太他么不是人了啊!” 三日后,传令兵来报,张山甫大元帅驾到,让大军稍作等待 曹斌对没移皆山道: “老山啊,本爵也想放你,可惜大元帅来了,肯定要向你追责。” “你不是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保你啊” “不过你放心,你族中男丁若被论罪处斩,我会帮你照顾女眷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厚道人曹斌,张元帅被动英勇 “伯爷,我冤死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没移皆山求饶道。 击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十分简单,就是打碎他最在乎的东西。 难处在于,你知不知道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能力打碎它。 没移皆山最在乎的东西,无疑就是自己的部族。 曹斌不需要他的忠诚达到誓死不悔的地步,只要符合传承卡的要求,就足够了。 之后的忠诚度问题,卡片自会解决。 见曹斌毫无所动,没移皆山逐渐绝望起来。 曹斌这才摇头道: “本爵也是心软,这样吧,若你族中女眷生下的男孩,本爵让他改姓” 正说着,“陈登传承卡”突然顺利地融合了进去。 曹斌见状大喜,对扈三娘道: “好了,放他出来吧。” 没移皆山接受传承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伯爷,这是?” 曹斌摆了摆手道: “你不需多管,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需要你没移一族出力!” 听到这话,没移皆山有些发怵,前几日曹斌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又这么说,他都有点恐惧了。 虽然他的忠心到了顶点,但自己的执念是不会变的。 唯恐曹斌把他的部族送上死路 半日之后,张山甫终于带着属下赶到了。 曹斌和杨家女将都在营外等待,杨家大娘唉声叹气道: “没想到张山甫受了伤,也不肯安稳。” “这大好的形势若是被他破坏,就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众女将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童贯深有感触,觉得自己的分功之路充满坎坷,因此很是同仇敌忾,愤然骂道: “都是这些奸臣庸将误了大宋!” 众人皆向他看了过去,好家伙,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童贯见众人眼神诡异,脸上有些尴尬。 曹斌不由笑了起来道: “我敢说,站在这里的都是大宋忠臣。” “就比如杨家诸位婶子姐姐,童大人,梁监军,当然还有本爵。” 众人闻言,顿时无言,只有童贯露出个感激的眼神。 杨八姐突然道:“曹斌,你有没有办法对付张山甫?” 穆桂英等人全都眼睛一亮,曹斌的手段虽然歪门邪道居多,但无疑十分有用。 就像在山东时,他就能够顶住朝廷的压力,让自己等人放心打仗。 没想到这次,曹斌却直接摇头道: “没办法,他毕竟是统帅。” “我还能质疑朝廷的决定不成?” 杨八姐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佘太君却松了口气,她怕曹斌又要出些离奇的主意。 只有穆桂英暗自翻白眼,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若是他能这么老实,反而让人惊奇了。 正说着,远方突然升起了一股尘烟。 接着,几千盔歪甲斜,满脸疲惫的士卒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众人见状,一时无语,这也太狼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呢。 待他们走到营外,张山甫也被抬了过来,他愤怒地盯着曹斌等人道: “佘太君,忠靖伯,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元帅当回事?” “为何不等我命令,擅自进兵?” 这一路追过来,差点没把他累死。 见曹斌一脸不在乎,张山甫更生气了: “忠靖伯,前些日子的刺客,你还没有给本帅一个交代,如今又无视本帅!” “莫非真要本帅动用雷霆手段,罢免你这鄜延军都统制之职不成?” 一见面,他就来了个下马威,打算先把把曹斌等人镇住,然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一部分兵权。 他也有些自知之明,不敢奢望获得全部指挥权。 毕竟重伤之躯,又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不被众人上书朝廷,打小报告就是便宜了。 曹斌闻言笑道: “元帅休恼,曹某已经查清刺客的来历,也抓了一些相关罪人,打算直接押付朝廷审讯。” “您重伤之躯,还是好好休息吧,就不用操心了!” 张山甫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不行,把他们给我带上来,本帅要亲自处置!” 他恨透了那些刺客,伤了自己腰子不说,还让自己身负重伤,没有办法指挥军队立功。 正好借由这些人,把自己丧师弃军的责任推给曹斌。 曹斌为难道: “如果张元帅非要亲自审讯,需给曹某写个契约。” “到时朝廷追究下来,一概于曹某无关!” 张山甫哂笑道: “这有何难?你写给我看,本帅自会签押。” 契约有个屁用?到时候,有人质在手,还不是随我怎么说? 签完契约,曹斌也没犹豫,直接让士卒把没移家的人全部绑了上来。 张山甫正要询问详情,没移皆山突然道: “张元帅,故人在此,何故如此无情?” “我们是被曹斌冤枉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山甫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爬起来,招招手道: “你是我的故人?曹斌怎么冤枉你了?仔细说说。” 没移皆山被带到张山甫近前,乞求道: “绑得太紧,请张侯爷为我松松。” 张山甫愣了一下,正要说话,曹斌却道: “缚虎焉能不紧?” 张山甫顿时无语,示意亲卫道: “为他松松!” 逆反心理就是如此,若没有曹斌提醒,他还不一定会答应。 只是亲卫刚刚低头,没移皆山突然双臂用力,竟将绳索竟直接崩断。 于此同时,他一脚踢在张山甫担架上。 两个亲卫唯恐张山甫摔死,顾不得没移皆山,连忙去救。 没移皆山却趁机伸出大手,一把掐住张山甫的脖子,直接拖到自己身边,跳出包围道: “都闪开,否则我捏碎他的喉咙。” 没移皆山本身就有不错的武艺,倒不是陈登传承卡提供。 张山甫差点没被亲卫气死,我他么是让你松松,没让你解绑 那亲卫也很冤枉,他根本就没有碰到绳索,只以为没移皆山身具神力。 张山甫本就有伤在身,突然被拽起来,疼得差点晕过去,欲仙欲死。 众人见状,顿时急道: “大胆,竟敢行刺元帅,快放手。” 说着,就要拔刀上前。 杨家女将也是惊怒交加,厉声道: “我们不会受你威胁的,你若杀了张元帅,你们自己也逃不掉!” 没移皆山双手掰住张山甫的脑袋,稍稍一用力,疼得张山甫差点哭出来。 曹斌连忙好心对众人道: “张元帅的性命要紧,大家不要冲动!” “那个谁,你可以提要求了,只要你不伤害张元帅,所有条件,我们全部答应!” 张山甫闻言,感动地眼泪汪汪,道: “俊才真是个厚道人啊!” 众人看着一脸真诚的曹斌,尽皆感叹。 没移皆山也没有客气,让众人将他的族人放出,又要了几十匹快马,直接带着张山甫向兴庆府逃去。 见他们安然离开,曹斌也松了口气。 在融合“陈登传承卡”时,他就给没移皆山做了个长远规划。 若是此行顺利,没移家就能与他里应外合,先灭西夏,然后顺势投辽,继续祸害天下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张大元帅刚刚抵达,就被掳走了,也是够倒霉的,连忙问道: “曹伯爷,现在怎么办?” 曹斌痛心疾首道: “张元帅吉人自有天相所有人都写一份奏章,向朝廷禀报张元帅慷慨就义的英姿!” “至于咱们,就继续进军吧,总不能因此耽误国家大事,想必张元帅知道,也会欣然吧!” 张山甫的亲卫头领沉默了一下,道: “伯爷不用自责,您也尽力了,我们以后就听您指挥了!” 曹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你若立功,本爵会亲自向官家禀报。” 亲卫头领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主帅被掳,亲卫头领按罪当斩。 有了曹斌的保证,他只想尽快立功,先保住性命再说,若是能飞黄腾达就更好了 wap 第二百八十三章 捷报入京,辽国骤然出兵 没移皆山带着张山甫,一溜烟跑到兴庆府,随后直接被押进了宫里。 西夏大臣见他出现,纷纷怒斥: “没移皆山,你与宁令哥合谋刺杀先王,还敢回来?” 没移皆山一点都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放屁,我若与宁令哥合谋,早就把他推上王位了,何必要投宋人?” 众人瞬间无语,你特么也说得出口,好像投靠宋人就无罪似的。 没藏讹庞阴沉道: “宋军马上就要兵临兴庆府,你此时回来做什么?莫非是想与宋人里应外合,赚我国都?” 没移皆山笑道: “国舅,我可不是空手回来的,宋军大元帅张山甫就在我的手中。” 众人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没藏讹庞连忙问道: “你说真的?” 没移皆山道:“人就在殿外,国舅若是不信,可带上来亲自查看。” 待张山甫被带上大殿,众臣一片哗然,欣喜道: “太好了,有了张山甫在手,宋军必会有所忌惮。” 巍名玮哥见众人兴高采烈,摇了摇头道: “诸位不要高兴太早,虽然我们抓住了张山甫,但他的作用其实不大。” “如今箭在弦上,宋军不可能因为他而停滞不前!” 没藏讹庞却笑了起来道: “张山甫是宋国皇帝的妻弟,刘太后的侄婿,极受宠信。” “宋国朝廷或许不会顾忌他的生死,但曹斌和杨家敢无视他的性命吗,他们就不怕宋国皇帝记恨?” “更何况,没有了张山甫,宋军群龙无首,战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见他们讨论了小半个时辰,又问了自己许多问题,没移皆山感觉火候已到,直接跪倒在地,向上叩首道: “太后,微臣一时行差踏错,误信了宋人,如今迷途知返,正要以此功抵我先前罪行。” 没藏太后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一时不好抉择。 嵬名玮哥沉吟了一下道: “没移族长虽然有功,但先前罪名也不小,你先在驿馆住下,待我等商议之后,再做安置!” 将没移皆山打发走,没藏太后问道: “没移皆山可信吗?” 巍名玮哥沉吟了一下道: “他能把张山甫抓来,应该不会有假!” “不过现在正是我大夏的生死关头,万万不可大意。” “先给他个闲职,派人暗中监视” 东京汴梁一如既往的繁华,沿街尽是买卖摊贩。 路人客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正在这时,一名骑士突然飞快地闯入城中城中,丝毫没有顾忌京城禁止纵马的律条。 他一边奋力催马,一边高声大喝道: “西北大捷!西北大捷!” “我军攻破灵州,斩首三万,破敌十万,灭夏就在今朝!” 这是童贯特意吩咐,让报捷驿卒,一路高喊进京。 现在从西北到京城,沿途州府百姓都已经知道了西北大捷的消息。 百姓们乍一听到这话,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就哗然起来。 大宋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么令人振奋的消息了? 虽然汴京百姓心气很高,希望四夷臣服。 但从太宗时,大宋最大的胜利也不过是抵挡住了别国入侵,镇压了叛乱。 西夏是与辽国并列为大宋死敌的国家,对大宋从来是胜多败少。 这种灭国之战,可以说是近几十年,最为令人振奋的消息。 一时间,文人百姓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赵福金此时也身着男装,正与好友逛街,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十分高兴,忍不住对好友感叹道: “曹斌太厉害了,竟又打了胜仗!怕是又要升官了。” 她那好友无语道: “福金,我早就跟你说过,书画只是一种技能。” “他画作的好,不一定打仗厉害,你怎么肯定是他打的胜仗?” 说着,她在路边食摊上拿了几片云糕,道: “我倒觉得,这一仗是杨家的女将军们打的。” 赵福金不想与她争论,叹了口气道: “如果曹斌升官,怕是我爹又要生气了。” 那好友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说你家的银子都被曹斌坑去了?” 说着,正要取出铜板付钱,那摊贩却说道: “两位公子不用了,今日我这云糕免费赠送,庆贺我大宋获胜” 没等他说完,一个年轻书生正好听见,不由冷“哼”一声打断道: “无知愚民,你可知战事一开,要耗费朝廷多少钱粮?” “以暴制暴,只会激化两族矛盾,将来西北边境不会安稳了!” 赵福金三人闻言,顿时愣住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对待敌人难道还要感化不成? 摊贩涨红了脸道: “这位公子请你离开,我这云糕不卖你这种人。” 那书生并不在意,笑着摇摇头道: “无知,可笑,赵某与你等说话,也是浪费口舌!” 说完,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赵福金无语道:“这都是什么人?” 好友道: “别理他,这种人就是脑子有问题,两国交战,肯定最先投降!” 皇宫里,皇帝也接到了奏报。 一边观看,一边点头,哈哈大笑道: “痛快,好生痛快。” “先前火攻,俊才全歼了西夏八万精锐,如今又以水攻,覆灭十万。” “朕观俊才用兵,可与古之名将媲美。” 富弼等人也十分开心,新政期间,取得这样的战绩,极为提气。 王延陵见皇帝只提曹斌,不提杨家,忍不住提醒道: “官家,这水攻之策,杨家诸位女将也参与其中。” 皇帝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不用王丞相提醒,放心,朕忘不了她们的功劳。” 这时,皇帝突然看到了张山甫的表现,不由火冒三丈道: “忠诚侯太让朕失望了,他麾下七八万士卒,现在竟然只剩下一万多人?” “这混账东西” 待他看到,近三十万宋军只剩下十一二万时,肉疼得脸都抽搐起来。 虽然灭夏在即,但是大宋的损失真的有些伤筋动骨了。 如今他有点后悔让张山甫统兵了。 想了好半晌,他才说道: “下旨,罢免张山甫元帅之职,暂且就让曹斌和杨家联合统兵吧。” “让张山甫回京领罪!” 正在这时,一个禁卫跑进来禀报道: “官家,雄州机宜司紧急密报,辽国突然纠集三十万兵马南下,意图不明。” 听到这话,皇帝手里的捷报都掉在了地上 wap 第二百八十四章 形势危急,曹斌的过分要求 富弼连忙问道:“辽国使者何在?” 皇帝被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慌忙道: “对、对、对,快传辽国使者,问问他们因何出兵。” “是要攻击我大宋,还是因为西夏之事!” 蔡京摇了摇头道:“辽国使者在昨日已经离开。” 皇帝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无奈道:“事到如今,为之奈何?” 刚刚登基时,他就被辽国打得有点害怕了。 那时兵力充足,尚且不敌,如今攻打西夏,损失惨重,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王延陵犹豫了一下道: “陛下,还是撤军吧,萧太后这些年一直克制,或许是我朝攻夏,惹恼了她。” “只要我军退出西夏,辽国也就撤兵了。” 富弼怒道: “不行,我军损失如此惨重,好容易攻到兴庆府,怎能就此放弃?” “臣愿意出使辽国,拖住他们。” 潘仁美摇摇头道: “富相,没用的,辽国既然已经出兵,怎能凭你一言就能说退他们?” “况且如今这个时候,你赶去辽国也来不及了。” 富弼百般不情愿,好半晌才道: “或许辽国只是陈兵示威,只要我等迅速攻灭西夏,他们见没有便宜可占,自然就会退去。” 潘仁美暗自哂笑,觉得富弼太过天真,不过他也没有再劝。 无论退兵或是不退兵,他都乐见其成。 “这” 皇帝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考虑了好半晌方道: “既然如此,那就等一等?” 此时,他是既忧且惧,还不甘心。 辽国本来正在攻略高丽,大宋才寻机攻夏。 为此,在年前的时候,大宋甚至对高丽的示好和求救都无视了。 没想到眼看要攻下西夏,辽国宁愿放弃高丽,也要横插一手。 说好的兄弟盟约呢? 没过几天,机宜司再次送来情报,这次就详细多了。 辽国共派出三十二万大军,兵分三路。 第一路军出幽州,兵临河北雄州,瓦桥关主将杨宗保已经发来告急文书。 第二路人马溯黄河而下,沿横山夏州一线,兵进灵州,截断攻夏宋军的退路。 第三路皆是骑军,轻装急进,直驱贺兰山,支援兴庆府。 潘仁美一拍大腿道:“我十万大军危矣。” 见众人都看过来,潘仁美道: “曹斌等人虽粮草暂时充足,但箭矢、夏衣等后勤无法补充。” “如今后路被断,前后皆有十几万大军合围,若战,则必败无疑!” 众人尽皆大惊失色,皇帝连忙道: “朕这就下旨,派兵接应!” 西北边境已经无兵可派,若想接应,只能从开封调集京畿禁军。 潘仁美摇摇头道: “辽国兵临瓦乔关,就是为了防止我等增援。” “一旦中原空虚,我北部无险可守,辽人就会顺势南下,直抵开封。” 不仅如此,如今西北空虚,辽国只要控住西夏,返身就能从陕西路兵进中原,威胁汴京。 到时候,辽国可从太原、延州、保州三个方向夹击,大宋将有灭国之险。 此话一时,朝堂上顿时雅雀无声,皇帝嗓音干涩道: “事到如今,当如何是好?” 潘仁美道:“速令曹斌、杨家撤退,或许还能够保住几万人马!” 在他看来,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若曹斌退兵,西夏必会追击,能保住三四万人就算幸运了。 这还是在不被辽军拦截的情况下。 若被辽国抢先截断后路,可能会全军覆没,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 见皇帝看过来,富弼长叹一声道: “官家,只能撤退了,希望此时还来得及!” 只要能保住一部分西北边军,若辽国从西北攻宋,就不会毫无顾忌。 随后他补充了一句道:“用飞鸽传书吧!” 皇帝闻言,连忙道: “速令皇城司传书延州,命曹斌与佘太君速退!” 飞鸽传书也只能到达延州,到灵州的飞鸽,急切间还没有培养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皇城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欲哭无泪道: “官家,微臣死罪,所有到西北的飞鸽全被毒杀!” 皇帝一听,差点晕过去。 富弼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皇城司竟然都被人潜入了,这些人也太无能了。 皇城使连忙解释道: “我们怀疑,是辽国公主耶律观音奴麾下间谍所为” 见富弼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又连忙补充道: “下官已经派快马前往洛阳传书。” 富弼摇了摇头道: “晚了,晚了!” 见皇帝看过来,只得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 潘仁美也微微摇头。 本来时间就很紧迫,如今还要晚上几天,入夏宋军基本上是没有救了。 见平日和气的皇帝,脸色煞白,眼中射出疯狂的杀意。 皇城使几乎瘫坐在地 曹斌等人接到朝廷的消息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他们也是到达兴庆府不久,只是建造攻城设备,就花费了五六天的时间。 随后又试探性地对城池攻打了两天。 还没等尽全力,就收到了朝廷的旨意。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众人一片沉默。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一片大好的形式,突然急转直下。 佘太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朝廷让我等撤军,但如何撤退却有说法,谁人愿意断后?” 众人正要讨论,曹斌却摇头道: “要撤你们撤,反正我不撤!” 都打到西夏都城了,难道我的损失白白浪费了?侯爵、公爵不要了? 就算要撤,也不能吃这么大的亏啊。 其实他有点不能明说的计划。 不撤是完败,撤退败得轻点,但也差不了多少,还不如试试。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佘太君还以为他杀红了眼,劝道: “曹斌,你不要冲动,辽国已经出兵,一旦我等后路被断,将有全军覆没之危!” 杨家大娘也道: “如此撤退,我们也不甘心,但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 曹斌指着西夏地图,摇头道: “辽国是什么时候出的兵?恐怕都有一个月了。” “就算我们撤退,也会遇到辽国大军,如此还不如拼命一搏!”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好半晌,穆桂英才道: “就算如此,我们也应撤退。” “兴庆府粮草充足,城高河深,最少有五六万守军,急切间怎能攻下?” “难道你有信心在数天之内,攻破兴庆府?” 曹斌摇头道:“没有,我不善攻城!”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差点没骂出来,那你还说个屁啊。 不过还是悉心解释道: “就算遇到辽军截杀,我等还有一线生机。” “若困于此城,我等十死无生!” 正在这时,士卒来报才: “诸位将军,西夏派出使者前来和谈!” 曹斌顿时笑了起来道: “是谁来了?” 士卒道:“是西夏议政王,巍名玮哥。” 曹斌连忙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巍名玮哥已经走了进来,他先是行礼之后,道: “见过佘太君、忠靖伯、浑天候,与诸位将军。” “如今我西夏援军已到,难道你们还要攻城吗?” “只要宋军撤军,我大夏承诺,绝不追击!” 杨家女将闻言,不由露出喜色。 如果西夏任凭自己等人撤退,那宋军的损失就会大大减少。 曹斌却道: “要我退军也成,本爵有两个条件!” “第一,你西夏国对内对外,皆不准称帝,必须以大宋王号自居。” 佘太君闻言,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提要求虽然有点以弱胁强,但也算正常,可以看出曹斌是真为大宋着想。 巍名玮哥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道: “我夏国自与大宋言和,从未称帝,只是以王自居。” 他这话有点水分,虽然西夏没有对外称帝,但时不时在国书中僭越,对内也是以帝王自称。 不过曹斌也没有在乎,继续说道: “第二嘛,让你家国主上书,称我大宋官家为祖父!” 众人一愣,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曹斌继续说道: “本爵就舔着脸当个干爹吧,还有她们。” 他指着杨家女将道: “你给谅祚我儿挑个干娘!” 听到这话,众人绝倒,差点喷出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谈判,曹斌的疯狂 曹斌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他还有两张“义子”套卡。 这两张卡可没有属性相合的要求。 只要是自己的义子,就能使用,具体原因曹斌不清楚。 也许是跟小孩子没有形成完整人格有关。 但他也懒得追究真正的原因,用得舒服就行了。 他让西夏国主认大宋皇帝为祖父,认杨家女将为干娘,也是为了尽量减小自己僭越的嫌疑。 作为臣子,让一国之主认爹? 就算这是敌对国家,若让朝廷知道,也少不了要弹劾自己。 所以就只能让皇帝和杨家占个便宜了。 有个一国之主的干儿子,杨家想必会乐疯吧? 他得意地想到。 杨家女将却不这么想,她们只觉得曹斌荒诞至极。 人家都承诺不会追击了,你还侮辱人家,是不是傻了?坑自己? 佘老太君更是神情焦急,若西夏能够隔岸观火,宋军全军而退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也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听到曹斌这个要求,巍名玮哥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怒道: “曹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国主怎么也是一国之君,怎能认你为父?” 曹斌斜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 “哎呦,果然是当了议政王的人,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巍名玮哥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稍稍平息了一下道: “请忠靖伯不要玩笑,我们不可能做到你的要求,若传出去,我西夏还要不要脸了?” 佘太君见状,连忙帮着回寰道: “曹斌,这是国事谈判,不要玩笑” 她正说着,曹斌猛然一拍桌子,“哐啷”一声巨响,竟直接把桌子拍散架了。 巨大的声音将众人吓得一哆嗦,劝说也嘎然而止。 佘太君无语,你他么什么毛病,这一惊一乍的。 曹斌却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只是死死盯着巍名玮哥,高声道: “脸?” “难道你以为辽国出兵三十万,单纯是来救你西夏的?” “你若不同意本爵的要求,我今晚就下令强攻,就算攻不下你兴庆府,也要把你消耗殆尽。” “待辽国赶到,就不是让你家国主认爹了。” “他会灭你的国!亡你的种!” “我让你认爹,不是打你的脸,是在长你的脸!” “到时候,你西夏亡都亡了,还要什么脸?” 曹斌说的吐沫横飞,喷得巍名玮哥连连后退,营帐里一片寂静。 待他说完,众人脑海里还回荡着曹斌陈词。 杨八姐眼睛亮晶晶的,只觉得此刻的曹斌威猛高大! 穆桂英也心生感慨,在曹斌说出这番言论后,她也马上反应过来。 宋军的确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但西夏的境地也未必就好。 此时,就看看谁更疯狂。 这也是西夏急于言和的原因。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曹斌为何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让西夏暗中牵制辽军或帮忙传递假消息不好吗? 为何非要认爹? 她有点看不懂曹斌的操作了。 佘太君暗自摇头感慨,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点,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 只是西夏会答应吗? 若是谈崩,曹斌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巍名玮哥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曹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本来经过一年的居体养气,他感觉自己已经不怕曹斌了。 但看着眼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曹斌,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摆脱阴影。 一年前那种被控制的感觉又回来了。 好半晌,他才嗓音干涩道: “曹曹斌,这太侮辱我家国主了,我不会答应的!” “我死也不会同意!”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面对曹斌。 佘太君见状,顿时失望起来,摇了摇头道: “斌哥儿,你的盘算虽好,却不成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没有责怪曹斌,反而不自觉的想要听从曹斌的安排了。 见众人盯着自己,曹斌无所谓地摇摇头,灌了一口茶水道: “当然要攻城了,单凭言语还足以击垮他们的心防!” “接下来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更狠!” 佘太君不可置信道: “真要攻城?若辽军赶来,我等如何抵挡?” 听到此问,众人都有些期待,希望曹斌给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曹斌无所谓地摇摇头道: “没关系,反正我有汗血宝马,就算全军覆没,他们也抓不住我!” 众人闻言,不由无语。 他们本来好生期待,没想到曹斌给出这么个答案。 合着让我们去送死,你就不管了呗? 不过经过这么多次出人意料,他们也对曹斌产生了一些信心。 既然曹斌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攻城,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因此都没有出言反对。 于是,在曹斌的命令下,众将马上集合士兵,准备攻城。 半个时辰之后,众将已经率领两万大军,将兴庆城团团包围。 并没有什么围三缺一。 他就是让西夏人知道,自己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出来。 随后,他挥动令旗,彻底连天的金鼓与号角争鸣起来。 喊杀声如山呼海啸,在残阳如血的西北大地回荡。 东面佘太君,北面种世衡,西面穆桂英,南面曹斌,同时攻城。 “疯了,他疯了,他竟然真敢攻城!” 巍名玮哥不敢置信地听着城外的喊杀声,喃喃说道。 没藏讹庞只觉的头皮发麻,跟这么一个疯子打仗,真的需要承受力。 没藏太后既是担心又是恐惧,忙问道: “咱们能够挡住吗?” 巍名玮哥苦笑道: “能不能挡住,已经无关紧要,若曹斌一味攻城,我大夏的结果没有多大差别!” 没藏太后恨得咬牙切齿: “这王八蛋,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她这太后当得舒舒服服,全特么被曹斌破坏了。 巍名玮哥想说什么,最后只道: “我去监督城防,太后先去休息吧!” 第二天傍晚,没藏太后心惊胆战地听着城外的喊杀声,叫来巍名玮哥问道: “他们还在攻城吗?” 巍名玮哥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甲胄也残缺不全,尽是污血,艰难道: “宋军分班轮番攻城,日夜不停,我军已经伤亡了四五千人。” 怕太后听不明白,他解释道: “这是四面开花之计,不仅能杀伤我军性命,也能够疲惫我军军力。” “若如此持续下去,我军的伤亡会越来越大。” 没藏黑云沉默了一下,道: “今夜我亲自出城,与曹斌谈判!”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谈判,我曹斌从不中计 “我亲自去找曹斌谈判!” 没藏黑云说道。 巍名玮哥连忙道:“我陪你一起去!” 没藏黑云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曹斌虽不讲道义,但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女人。” “你是我朝重臣,若是你我同时被宋军扣下,兴府难保。” 巍名玮哥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其他。 他知道没藏黑云与曹斌有些关系,如今见自己的女神自己送上门去,只觉得心如刀绞。 但是他没有办法,谁叫西夏势弱呢,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忍之事发生。 他却没看见,没藏黑云脸上带着些期待。 太阳将要落下最后一丝余晖。 此时前方杀声震天,后方的大宋营中却炊烟袅袅,轮班休息的将士正在埋锅造饭。 “报,西夏使者求见。” 曹斌正和佘太君等人一起用饭,并讨论攻城事宜。 众人听到通报,都露出了笑意,杨八姐一脸兴奋道: “曹斌,你真是神机妙算。” “这才一天,西夏人就忍不住了。” 曹斌闻言,谦逊地摆了摆手道: “八姐过奖了,小意思而已!” 佘太君闻言点点头道: “斌哥儿,这次你要谨慎一点,不要把他们逼急了。” “若是继续拖延,咱们也要损失不少人马。” 曹斌点点头道: “老太君放心,我心里有谱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 张延寿带着一个身披黑色连帽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走了进来。 各自行礼之后,张延寿直接说道: “曹伯爷,我家贵人想与你单独说话。” 众人相视一眼,只得给曹斌使了个眼色,各自退出帐外。 这件事情一直是曹斌主导,现在交给他谈判也说得过去。 与此同时,张延寿也十分自觉地随之离开。 没藏太后见曹斌身后还站着埋移香云,沙哑着嗓子道: “我要与你单独说话。” 曹斌笑道: “太后既然驾到,何必遮遮掩掩,连自己人也要防?” 没藏黑云只得无视了香云,掀开斗篷,幽怨地看着曹斌道: “你这狠心的,难道非要与我西夏同归于尽不成?” “我西夏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冤?” 曹斌见来人黑衣遮身,就知道了她是谁,因此丝毫没有意外。 埋移香云却有些惊讶,脸上也有点不自在。 她毕竟曾是没藏太后的心腹女官,如今故人相见,微微有些愧疚。 没藏黑云却没有心情理她,只盯着曹斌道: “你到底怎样才肯退兵?” 曹斌没有在意她的怨气,切了块羊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道: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儿子认我当干爹!” 没藏黑云见他不假辞色,神情情顿时一滞,随后丝毫没有避讳地走到曹斌身边,紧贴着着他坐下,柔声道: “我都是你的人,你不就是他爹?何必非要占个名分?” “若让我朝大臣们知道,我儿还怎么做国主?” “你就替我考虑考虑!” 最后几句,她加重了语气,突然伸手向曹斌抓去。 曹斌神情一僵,接着愤然骂道: “好啊,你果然不安好心,竟想抓我把柄,绕不得你!” 埋移香云闻言,顿时神色一冷,正要拔剑,但见曹斌直接将没藏黑云掀翻。 她才明白曹斌被抓住了什么把柄,瞬间无语了。 没藏黑云气喘吁吁道: “先让你的人停止攻城。” 曹斌停顿了一下,对埋移香云点了点头道: “去吧。” 见埋移香云前去传令,没藏黑云脸上一喜,看来果然有用,这人也不是那么无情。 几个杨家女将本来正和张延寿在帐外等待,突然听到不可描述的声音,顿时无语起来。 杨八姐怒瞪双眼,向张延寿质问道: “那人到底是谁,你们想用美人计?” 张延寿苦笑摇了摇头,见杨八姐要闯入营帐,连忙劝阻。 穆桂英等人也甚是无语,连忙把她拉住道: “你凑什么热闹,快走。” 众人红着脸,架起杨八姐就走,再也不想听这种声音了。 杨家三娘斥道: “你一个大姑娘也不嫌害臊。” 杨八姐愤愤不平地争辩道: “我是怕曹斌中计!” 穆桂英道: “若他中计,我们自然会阻止,用不着你操心。” 她也是无语,曹斌这家伙太他么不靠谱了,见自家女眷一个个面红耳赤,她也恨不得冲进去,一剑将曹斌捅死。 亏他不是在自己手下为将,不然早被军法砍了脑袋。 就算现在,只要自己一道奏章,也能让曹斌罢官丢职太荒唐了。 她此时有些庆幸,亏得杨八姐没有嫁给曹斌。 按他这样的行为,早晚会出事,不被贬,就得把身体弄坏。 到时候岂不是让八姐守活寡? 几人将杨八姐架到不远处的营帐中,一时尽皆无言,细碎的声音隐隐传来,让她们陷入尴尬之中。 却舍不得打破这嘈杂中的宁静。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见再无声音传来,她们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帅营后帐。 没藏黑云脸色潮红地趴在曹斌胸口,一脸满足,只觉得压抑的人生瞬间通透了,只一次就顶了一年的量。 “你们什么时候退军?” 没藏黑云温柔地问道。 曹斌愣了一下,翻身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什么退兵?” “这还没认爹呢,我退啥兵?” 提起裤子说话,他腰板挺得笔直,硬气十足。 没藏黑云当场噎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道: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还是怎么着?” 曹斌大义凛然道: “公是公,私是私,你休想诱惑我,我曹某人绝不会中你的美人计!” 我他么真想一刀砍死你没藏黑云咬牙切齿半晌,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憋屈,气冲冲道: “你换个条件,就算割城赔钱,我也认了。” 曹斌穿好衣服道: “这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看着没藏黑云气得发白的俏脸,他笑起来道: “这样吧,曹某就退让一步,认爹这事就不公布了,咱们私下进行如何?” “我保证不泄露出去。” 没藏黑云无奈道: “你为何非要让谅祚认你当爹呢?” 曹斌摆手道: “这你别管,反正这是我的底线,你必须把儿子带出来,让他当面喊我一声爹。” “两三岁的孩子应该会叫爹了吧?” 没藏黑云闻言,顿时警惕起来,狠狠地盯着他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打着扣押我儿的主意?” 曹斌笑着安慰道: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没藏黑云翻了好几番白眼,就因为是老朋友,我才更知道你人品很渣! 第二百八十七章 谈判,再收干儿义子 没藏黑云缓了一会儿方道: “既然你执意要见我儿,不如随我入城!” “我敢独身来见你,难道你不敢?” 如果认爹的事私底下进行,严格保密,倒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冒险。 听到这话,曹斌微微心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才不去找死。 没藏黑云的态度且不说,兴庆府里可有不少人忌恨自己,甚至恨不得千刀万剐。 大好生命,怎么能为这点事情浪费? 曹斌把脑袋摇得拨浪鼓相似,一本正经道: “本爵作为一军统帅,日理万机,怎能随意深入敌营?” “还是让谅祚出城见我吧。” “你就是不相信我的人品,也该相信我不会做傻事。” “你西夏皇族多的是,巍名玮哥还是议政王。” “我扣押谅祚有什么好处?不过便宜了玮哥而已!” 西夏政体保留着不少部落时期的习俗,就算元昊也有点部落联盟首领的意思。 元昊刚死的时候,没藏讹庞与诸臣商议立谁为新王。 就有大臣说过。 “只要你能带着我们打败宋辽,就算立你为王又如何?” 虽然这句话有可能是讽刺,但也可见一斑。 不能说他们完全是部落思想,但与宋人的想法还是颇有不同的。 如果曹斌真的扣押谅祚,那些大臣马上就会选个新王出来,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况且他有“义子成长卡”,只要使用,就能让西夏国主效忠,何必自招麻烦? 待李谅祚长成亲政,就相当于曹斌的间谍。 国主当间谍的国家谁见过? 到时,西夏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听到曹斌的说法,没藏黑云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真的不会扣押我儿?” 曹斌闻言,立刻举手道: “我发誓!” 没藏黑云并不相信他的誓言,不过曹斌的态度却让她放松下来,沉吟道: “这件事不能在宋营举行,你也不能带亲卫。” 曹斌见她答应,顿时欣喜起来,道: “那就一言为定!” 没藏黑云见事情谈妥,才道: “如此,你可以撤军了吧!” 曹斌笑道: “办完事再说,另外,你们西夏要帮我击败辽军!” 没藏黑云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不行,若我们帮了你,辽国一定会记恨报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曹斌笑道: “暗中帮忙而已,比如给他们提供假消息,下个毒什么的” 没藏黑云翻了个白眼道: “那也不行,谁能保证你击败辽军后,不会继续攻打兴庆府?” 曹斌嘿嘿笑道: “你们不是抓了张山甫吗?” “若我反悔,你们杀了他便是。” “再说了,打败辽军对你们也有好处啊。” “若辽国实力强劲,见你们势弱,岂不趁机欺压你们。” “或许,他们想要灭了你西夏也说不定。” 没藏黑云愣了一下,孤疑地看着他道: “我总觉的你不诚实,难道你与张山甫有仇?” “你把香云交给我,我拿她当人质!” 曹斌惊愕一下,讪讪笑道: “女人就是多心,我都没有打算毁约,怎么会怕你伤害人质?” “交给你就交给你,但你不许给她脸色,战事结束就把她还回来!” 他本打算临走前,再勒索一点马匹,没想到没藏黑云这么警惕,他只能悻悻放弃计划。 没藏黑云这才稍稍放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至于如何合作,我叫玮哥与你们商议。” 大概商量妥当,他二人才整理衣物走出营帐。 见杨家女将皆以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曹斌也没有在意,大言不惭道: “经过我与这位西夏贵人的友好磋商,已经与西夏达成合约” 等曹斌说完,没藏黑云才道: “我先回城了!” 她正要离开,却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曹斌连忙将她搂住,含笑道: “贵人小心一点把你家贵人送回去。” 他对没藏黑云的心腹宫侍吩咐道。 杨八姐见他二人这幅样子,不由暗自嘀咕。 这倒不像是中计,像奸夫银妇 杨家女将听说西夏答应配合攻辽,也放下了担心。 杨家三娘见西夏使者乘车离开,不由瞥了曹斌一眼,关心道: “斌哥儿,你还行吗?先回去休息吧。” 曹斌愣了一下,道: “三婶何意,有啥不行的?” 三娘捂嘴笑道: “为了让西夏屈服,也是苦了你了,别逞强,快去休息吧!” “多吃点羊腰子补补!” 她竟以为是曹斌出卖色相,才让西夏答应配合。 曹斌也明白过来,见三娘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不由无语道: “这是看不起谁呢?” 第二天,曹斌就命人在东城外不远处,扎下一个小型营寨。 当天夜里,十分顺利地完成了认亲的仪式。 谅祚也在没藏黑云的哄骗下,喊了一声爹爹。 曹斌直接对准他的脑门拍下了“秦朗成长传承卡。” 没藏黑云见状,吓得一哆嗦: “曹斌,你要干什么?” 她还以为曹斌要趁机下黑手呢。 没移香云却道: “娘娘不要担心,这是好东西,有了它,国主必然成才。” 她以为李谅祚使用的卡片跟她一样。 不过也差不多,只是传承方法不同而已。 没藏黑云见儿子没有哭闹,依旧活蹦乱跳,也放下了担心。 再次把情绪转移到了曹斌身上,不舍道: “这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我” 没等她说完,已经被曹斌抱起来,向帐中走去。 同时他甩出一把巧克力糖对香云道: “你带着国主去吃糖!” 香云无语,只得接下这件苦差事。 接下来几天,宋军攻城依旧,但是已经变得雷声大雨点小了。 因为辽军很快就会赶到 第二百八十八章曹家儿女双全,朝廷的担忧 时间已经进入六月份。 突如起来的大雨让汴京干热的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忠靖候府中,下人们形色匆匆,大部分眼里都带着忧愁。 前些日子,朝廷里尽是喜讯,还因为一道捷报轰动京城。 人人都以为曹斌要凯旋而归了。 侯府大管家福伯都已经开始准备喜宴,只待曹斌回来,就庆祝忠靖伯升爵之喜。 谁都没有想到,时间只是过去两天,情况就急转直下。 辽国突然出兵,让宋军的身处绝地。 杜十娘院中,庞燕燕带着李师师三个焦急地等在外间,看着丫鬟婆子人来人往。 杜十娘是去年秋天怀孕,到现在也将近十个月了。 今日突然临盆,也在意料之中。 好在曹斌离开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不少稳婆医师,就让他们住在侯府之中。 庞燕燕几个虽然年轻没有经验,倒也没有慌乱。 并且福伯已经进宫去请了侯府世交,王太医,只是为了杜十娘顺利生产。 没过多久,一个婆子抱着婴儿出来道: “恭喜大娘子,杜姨娘诞下一位千金!” 庞燕燕等人忙上前观看,随后带着孩子一窝蜂挤进杜十娘的卧室。 “妹妹,你看这孩子多可爱。” 庞燕燕小心地将孩子报到杜十娘床前,欣喜道。 杜十娘脸上还有些苍白,神情恹恹地瞥了孩子一眼道: “麻烦姐姐了,你们先照顾她几日吧。” 见她脸色不喜,四女一脸懵逼,张贞娘小心问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莫非嫌弃不是男孩?” 李师师也劝说道: “十娘不要担心,曹郞很喜欢女孩的,想生男孩,再怀一胎就是了。” 杜十娘闻言,摇了摇头,眼神迷离地看向西方,好像目光穿过了墙壁和重重阻碍,落到了极远的远方: “这丫头一降世,曹郞就处境堪忧” 庞燕燕几个面面相觑,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师师无语道: “你就会胡思乱想,战场上本就多变,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况且曹郞文武兼备,怎么会打败仗?” 赛西施也道: “妹妹不用担心,曹郞有轿子等人护卫,又有汗血宝马,就算打了败仗,他也能跑回来。” 众人本只是安慰她,听到赛西施的解释,压抑心底的担忧顿时一松,纷纷眉开眼笑道: “对啊,打了败仗也没有关系,曹郞肯定能跑回来。” 唯有张贞娘愈加笃定道: “我就从来没有担心过,伯爷自己就是神佛一般的人物,怎会落败?” 众人无语,不过心情已经跟刚才完全不同。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欣喜地跑进来道: “诸位娘子,伯爷派人回来了” 众人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更加欣喜,庞燕燕忙道: “我亲自去见。” 杜十娘道: “我也要听!” 那“燕子”是曹斌十几天前派回来的,他自己也算着杜十娘临盆的日子。 只是没有想到,时机赶得这么好,刚刚是孩子出生日期。 为了周全一些,他还准备了女孩佩戴的金锁和男孩佩戴玉佩。 打发走送信的“燕子”,见杜十娘兀自把玩曹斌送回的礼物,李师师无语道: “那是送给孩子的” 李师师抱过婴儿,一边哄逗一边怜惜道: “真是可怜,碰上个不靠谱的亲娘,她不疼你,姨娘疼你!” 于此同时,襄阳一座豪宅内。 原襄阳王妃正满脸笑意地逗弄怀里的男婴,她也是刚刚生产。 她现在虽然没有了王妃的身份,但也没人敢惹。 本地有实力的豪绅都知道,她有后台。 不然凭借一介被废王妃的身份,怎么能拥有汉水港口十多亩地? 那可是让人垂涎三尺的产业。 连襄州知州寇准都忍不住想插手规划一下。 但在本地官吏的各种阻碍之下,只能不了了之。 曹斌虽然离开了襄阳,但府衙中的官吏,有不少是他的铁杆拥趸。 都说流水的县官,铁打的吏。 只要襄州府衙没有全面洗牌,曹斌的影响就祛除不净。 他向来讲究利益共享,那些人就算为了利益,也会自觉地维护他。 “夫人,要让小少爷去京城认亲吗?” 贴身大丫鬟问道。 襄阳王妃如玉的俏脸上顿时一冷道: “认什么亲?这是王爷的遗腹子,你不要乱说。” “若是这话传出去,看我怎么罚你!” 自己当家做主,不知道多么安逸自在,也没有王府时那么多规矩,何必送上门去被人约束? 而且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丫鬟闻言,只得闭口不言。 她是贴身大丫鬟,连王妃上门送人,都是她在帮忙,怎么会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既然王妃不想承认,她当然不会再多嘴。 大宋皇宫。 与大臣们商议了一天军务,皇帝揉着酸疼的老腰回到福宁殿。 想念曹斌的第101天。 见庞妃来送衣物,皇帝苦涩地摇摇头,颇为后悔道: “朕就不该派俊才去领兵。” “现在西北倾覆,大军被围在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跑出来。” 听到这话,庞妃的手一哆嗦,眼圈顿时红了: “官家快派人接应啊!” 她虽然身处皇宫,但前朝尤其是前线的消息,并不是太灵敏。 如今骤然听说曹斌有生死危机,她顿时急了。 皇帝唉声叹气道: “朕何尝不想去救?但兵力捉襟见肘,朕也无能为力啊。” “现在不仅是西北,恐怕我大宋都有倾覆的危险。” 这些天,他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大宋虽然号称八十万禁军,但大部分都在边疆和各地驻防,京畿之地也就十来万人。 西夏一役,直接损失近三十万人,其中二十多万就属于禁军名册。 此时,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已经对最后的十万人不抱生还的希望。 因此,已经把他们作为损失算了进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各地布防,保住大宋,保住开封。 因为一招不慎,就会被辽国攻到汴京! 江山难保,他们已经顾不上曹斌和杨家了。 庞妃闻言,差点软到在地,凄楚道: “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八十九章辽军猖狂,萧普达的打算 曹斌与西夏达成合议后第四天,辽国九万余骑军终于赶了过来。 曹斌等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辽人将要抵达,直接命令大军向西后撤三十里扎营。 虽然已经颇有胜券,但他们不可能等在原地。 若辽人不顾损失,直接攻营,他们就会乐极生悲。 而且宋营之中只剩下四万多人,其余人皆以诈死之计,躲入贺兰山中,等待辽人上钩。 “城上的守将听着,我大辽援军已到,快开城门,迎我等入内。” 辽国五千先锋部队率先抵达兴庆府后,立刻上前叫门。 城上探出一颗头颅道: “我家太后已经吩咐,让辽国友军在城外东郊扎营,稍后她会派人犒劳诸位。” 辽国先锋闻言大怒道: “放屁,快开城门,否则我让你兴庆府化为齑粉!” 城下辽军也尽皆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自己等人是来救援西夏的,本以为对方会热情相迎,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他们哪里知道自家主将的打算,一旦西夏打开城门,辽军就会顺势控制兴庆府,反客为主。 出发前,辽帝早已经交代清楚。 这次出兵的目的,就是攻占西夏,最次也要控制他们。 否则辽国就不会把重兵放在西北,而是放在河北了。 只是西夏人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放辽军入城? 对骂了好一阵,没藏太后才带着文武重臣赶到城墙,见城下骂得吐沫横飞,不由脸色难看。 他们没想到,辽人竟如此不把西夏放在眼里。 没藏讹庞见状,唯恐辽人把矛头对准西夏,连忙探下身子喊道: “将军,如今宋军在侧,我等不宜内讧,待招讨使萧大人抵达,我等再商议扎营之事如何?” 若是现在跟辽军起了冲突,不仅与曹斌商量好的计划无法实施,还会把西夏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们愿意暗中帮助宋军,是想让宋辽两败俱伤。 而不是西夏冲在第一位。 他也十分郁闷,宋辽两国是打量着西夏好欺负吗? 无论是谁,抵达兴庆府的第一件事,都是先来找西夏的毛病。 特么得,宋军就在不远处,你们狗咬狗不好吗? 辽将闻言,怒喝道: “放屁,我等已经收到探子回报,宋人只剩下四万残军,不过翻手既灭。” “你不开城门,我就大掠西夏,待我两路大军汇合,将你们与曹斌尽数诛灭!” 城上的人也反应过来。 这是曹斌的减兵之计用过头了,导致辽人根本不把大宋和西夏残军放在眼里,才会表现地这么猖狂。 没藏黑云看了看左右道: “看来辽人是过于自信了,谁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只能让辽人清醒清醒了。 曹斌也没有想到,辽人竟如此看不起大宋的战力。 他还怕自己保留的实力太强,辽人不敢轻率进兵呢。 要早知道这样,他直接诱敌,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听到没藏黑云的话,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皆不出声了,不是他们不敢下去。 而是没有信心,毕竟辽人战力名声在外,西夏的精锐又损失惨重。 若以兵对兵,他们都没有太大的自信。 城中士兵本就不多,若再损失五千人,他们担不起罪责。 没藏太后怒道: “我西夏勇士难道都是如此怯懦。” 正在这时,埋移香云上前道: “太后,让我去吧。” 没藏黑云愣了一下,怀疑地看着她道: “你不是在说笑?” 埋移香云稍稍懂得一点武艺,但从来没有带兵打仗。 让她去,不是送死吗? 埋移香云道: “今日香云不同于昨日香云,我愿意带两千人破敌!” 担心曹斌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她也只能越殂代疱。 她最擅长的就是中小规模骑兵对战,这种战场对她不过是小意思。 见没藏黑云还在犹豫,香云道: “我愿立下军令状。” 没藏黑云道: “好吧,给你三千人马,一定要保住性命。” “否则,本宫无法向他交代!” 不是她不想多给,五千人实在是损失不起了。 埋移香云点了点头道: “太后放心便是,香云只要两千人!” 说着,立刻下城点兵。 铁鹞子,西夏人是舍不得给她的,只给了她两千质子军。 见城头张弓搭箭,辽军先锋连忙后撤,又见城门打开,辽将笑道: “还想与我大辽相斗么,就让你们看看我军战力。” 说着又指挥兵卒继续后撤,给西夏人留出了一箭之地。 这时,埋移香云带着两千轻甲骑兵冲出城门。 辽将见出来的人数,像是受到侮辱似的,额头青筋暴跳道: “竟敢如此小视我大辽将士,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说着,一挥手,手下五千骑军顿时组成一个楔形阵,然后狠狠一挥手,两军催马向对方冲去。 见己方骑兵如同游刃有余的刀客,直接将辽军劈成两半,一些不通军略的大臣懵然道: “辽军竟然如此废物?连我两千人都打不过!” “既如此,何必怕他?” 巍名玮哥无语道: “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我军能取得如此优势,全凭那员女将!” “她战术十分厉害” 没藏黑云眼睛发亮,她没有想到,埋移香云在曹斌身边只待了一年,竟具备了打仗的本事。 不由想起了曹斌给“谅祚”赐福时,香云说的话。 莫非真有那么神奇的作用? 只用半个时辰,城下的对战就结束了,辽将带着两千多残兵仓皇而逃。 没藏黑云眼神发亮地看着没移香云,暗自决定把她扣在身边。 她就不信自己大施恩惠,拉不回香云的忠心。 第二天中午。 大辽北路军招讨使萧普达,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兴庆府。 没藏讹庞连忙带着一百多车酒肉前去犒劳赔礼。 萧普达将他迎进帐内,恍若无事道: “国相客气了,本来应是本将前去赔礼” 既然西夏还颇有战力,那就先联合西夏攻破宋军,然后再回头收拾西夏。 第二百九十章 萧普达中计,名将之资 没藏讹庞没有想到,辽国统帅萧普达倒也豁达,并没有在意先锋兵败的事。 酒足饭饱后,没藏讹庞又陪同萧普达亲自勘察了宋军营寨。 “好坚固的壁垒,宋军主将不简单啊!” 萧普达带人站在一座土坡上,向宋营眺望道。 没藏讹庞笑道: “任他营寨如何坚固,也难以抵挡我夏辽两国铁骑!” 萧普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手下旗牌官吩咐道: “给宋军下封战书,就说我愿带三万人马与他们决一雌雄!” 没藏讹庞愣了一下道: “元帅何必如此麻烦?” “如今优势在我,只要我们十万大军一拥而上,片刻就能踏平他的营寨!” 萧普达摇摇头,并没有解释。 没藏讹庞见萧普达固执己见,只得无奈闭口。 看来让辽人中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随后又商议了一些联合出兵的细节,他才回城给曹斌送信。 这次犒军,他并没有在食物里混杂脏东西,若是刚一犒军,食物就出问题,辽人必会怀疑西夏。 到时候,他们就成了辽国嫉恨的对象,全为宋人做了嫁衣裳。 就算打败了萧普达的北路军,也得不偿失,辽帝知道后必会报复。 没藏黑云虽然与曹斌关系暧昧,但她更喜欢权势,也不会为了曹斌损害西夏的利益。 况且,就算她自己同意,满朝大臣也不会支持。 他们愿意暗中帮忙对付辽军,只是为了保证西夏不受宋辽任何一方的控制。 此时,曹斌和杨家女将已经收到了辽军战书。 杨家大娘犹豫道: “虽没有调出辽军全部兵马,三万人也足够了吧。” 穆桂英摇头道: “辽人不会这么老实,虽然战书里写的是三万人,开战就说不定了。” 曹斌却笑道: “不要理他,被动防守才符合我们的情况。”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从萧普达被迷惑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结果。 收到宋军的拒战信,萧普达十分郁闷。 第二天一早。 他点齐七万人马与没藏讹庞八千西夏军汇合,一同向宋军营寨行来。 与此同时,宋军也在营墙上严阵以待。 萧普达看了没藏讹庞一眼道: “国相,你西夏最为了解这支宋军,何不打个头阵试试?” 没藏讹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犹豫: “既如此,请萧元帅暂且观战。” 说完,就让麾下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乌泱泱的西夏大军直奔宋军营寨。 让萧普达诧异的是,宋人只射寥寥几支利箭,就跑得无影无踪,被西夏攻上了寨墙。 没藏讹庞哈哈大笑道: “萧元帅看我西夏战力如何?” 萧普达无语,手下将领却忍不住道: “宋人乃是惧我大辽军威!”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道: “报!宋军一万余骑军正从后寨逃往贺兰山!” 萧普达神色一凝道: “没有步卒?” 他沉吟半晌道: “看来宋人想要埋伏我等!” 没藏讹庞笃定道: “我看是宋人知道事不可为,想要从穿过贺兰山,从大漠逃往宋境?” 萧普达摆了摆手道: “追上去看看,沿路仔细探查,小心中了埋伏!” 没藏讹庞拍着胸脯保证道: “萧元帅放心,我对贺兰山的地势十分熟悉,那里并没有适合埋伏的死地。” 萧普达闻言,一挥令旗,直接令大军缓缓追了上去,不紧不慢地吊着宋军。 没藏讹庞虽然不懂什么军略,却极善权谋。 很恰当地给萧普达留下了一个心理暗示。 待众人追到一处宽阔的山沟,突然鼓声大作,无数宋军骑马冲了下来。 萧普达早有准备,立刻变阵,让手下大将抵挡。 他凝眉看着对面宋军,疑惑道: “为何宋军拥有这许多战马?” 他大略一扫,发现对方几乎全是骑军,步军几乎没有多少。 他的印象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藏讹庞尴尬道: “先前我军大败,被宋军缴获不少” 萧普达等人愣了一下,旁边将领却嘲笑道: “这就是宋人的埋伏?” “他们不会以为骑上战马,就能与我大辽骑军相拼吧?哈哈哈” 果然,他笑声未落,对面的宋军已然不敌,纷纷溃退。 见漫山遍野的宋军打马飞逃,足有三四万人,萧普达再无疑心,直接挥动令旗道: “全军追击,务必擒获宋军主帅!” 他早已经打探清楚,这支宋军的主帅就是杨家女将和曹斌。 曹斌暂且不说,杨家将可是辽国的死敌。 若是把她们抓住,不仅辽帝会重赏,连他的名声都会再上一层楼。 说不定史书上会给他记一个当世名将的评价。 想到这里,他愈加兴奋。 没藏讹庞连忙道: “萧元帅,既然宋军已败,肯定要逃回宋境,我们就不要追了吧!” “反正已经影响不到我们了。” 萧普达已经等不及回答他,奋力催动坐骑道: “国相不愿追击,就请自便吧!” 说着,也不管没藏讹庞,率领大军紧紧追了上去。 没藏讹庞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轻笑道: “曹斌那厮倒也有些军略,竟连萧普达这么谨慎的人都中了他的计谋!” 说着,他摆了摆手,下令道: “我等回城!” 在兴奋的心情中,萧普达已经追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第一是宋军的数量,第二是没藏讹庞的一句话,让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贺兰山区没有适合埋伏的地方? 这不就是吗? 他看着险峻的峡谷,再看看已经跑得没有踪影的宋军,顿时冒出了冷汗,忙道: “撤,快撤出此地!” 他刚刚说完,就见山上无数滚石落下,直接将他的六七万大军截成两段。 曹斌等人在山上看着没头苍蝇一样的辽军,叹息道: “可惜我的行头没带,否则这又是一场佳话!” 众人无语,杨家三娘笑道: “是你那套羽扇纶巾吗?” “我们都是武将,小心文官们笑你!” 佘太君此时心情也很好,难得开口称赞道: “何人有资格笑他?” “自入西夏一来,曹斌三战三胜,灭敌国精锐二十余万,可称当世名将” 第二百九十一章张山甫的感动,夜袭 听到佘太君这话,杨八姐顿时眼睛一亮道: “娘,曹斌真的可称名将吗?比宗保怎么样。”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笑道: “他是当世名将,宗保可不如他!” 杨八姐仔细打量曹斌,点点头道: “我也觉得他挺厉害的。” 曹斌看了看佘太君,又看了看穆桂英,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自己的表面战绩,也就能唬住杨八姐这种心思单纯的。 穆桂英生有七窍玲珑心,可不会只看表面。 曹斌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他连独自领军都不敢,这一路行来,所有军务都是种世衡父子处理。 他最多出个奇计,连兵书上所学兵法都没有融会贯通,称得上什么名将? 更何况这次计谋成功,西夏的配合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要说他的能力,最多是说服西夏没藏太后而已。 而且他也没有想过当什么名将,他最大的理想是当大官、挣大钱、纳美妾,保住富贵荣华。 若有余力帮大宋削服四周蛮夷,他也乐于出力。 将来寿终正寝,若墓碑上写个“故逍遥公曹侯之墓”,就心满意足了。 因此他自认为是个简单单纯的人。 正在这时,佘太君突然惊叹了一声: “恩?萧普达不愧是宿将,竟有如此决断!” 众人闻言,也向峡谷望去。 萧普达竟然放弃了与后军汇合,直接向谷口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其实没藏讹庞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个峡谷并不是死地,因为它并不足够狭长。 困住数万大军十分勉强,堵住谷口也需要大量兵力。 若是死战,虽然能全歼萧普达,但宋军自身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适合埋伏的地方本就不多,能找到这么一个大略合适的峡谷就已经不错了。 曹斌道: “让士卒们放开一条生路,我等衔尾追杀就是。” 胜负已定,就算萧普达脱身,也难以扭转战局,没有必要为了全歼的效果,增加士卒的伤亡。 杨家众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赞同,觉得曹斌的命令颇合心意。 人上一万,铺天盖地,何况是数万人马? 就算已经埋伏成功,曹斌等人也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结束战事。 七万辽军只跑了一万多人,剩下的全部被斩或被俘。 萧普达跑回自家大营时,盔歪甲斜,狼狈万分,肠子都悔青了。 没想到自己加倍小心,最后还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西夏,没藏讹庞!” 狠狠灌了一大杯浓茶,他轻舒了一口气,才想起了什么。 自己中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错估了宋军的兵力。 他们是怎么隐藏起来的? 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宋军还有多少人马。 一定是西夏人配合! 想到这里,他怒吼一声道: “来人,把没藏讹庞给我找来!” 他身后的参军连忙阻止道: “元帅,此时我等兵弱,不好与西夏人闹翻吧。” “何不虚以逶迤,等待西路军赶到?” 听到这话,萧普达瞬间冷静下来,但还是有些疑惑: “莫非西夏真与宋军达成了和解?联合算计我大辽。” “他们敢吗?” 正在这时,士兵来报道: “元帅,没藏国相前来犒军。” 萧普达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方道: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没藏讹庞满脸痛惜地疾步进帐: “萧元帅,你如此谨慎,怎么会中了宋军的埋伏?哎呀” 萧普达脸上抽搐了一下: “国相,你不是是说贺兰山中没有适合埋伏的死地吗?” 没藏讹庞点点头,一脸庆幸道: “多亏了如此,否则萧元帅这次就难以幸免了” 听到这话,萧普达直接被噎住了。 你特么说得还真有道理,我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这时,没藏讹庞说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宋人如此狡诈,让元帅吃了大亏。” “您别气坏了身子,讹庞给您送来一个人,元帅若心中烦闷,就拿他出气!” 说着,他拍了拍手掌,手下人立刻把张山甫带了上来。 没藏讹庞道: “这是宋军统帅张山甫” 说着,他重点介绍了一下张山甫的各种身份,然后道: “此人听凭元帅处置!” 见到张山甫,萧普达顿时惊疑不定起来,心里的怀疑也不翼而飞。 既然西夏人把宋军的统帅都送了过来,就不能与宋人合谋。 张山甫确实作用不小,若带他回朝,不仅能减轻自己的罪过,还能与宋国交换点条件。 想到这里,他立刻热情起来道: “那本帅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道: “给我押下去!” 张山甫苦啊,若不是他还有点作用,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他感觉自己腰子已经彻底废了,见没藏讹庞要把自己送给辽国人,连忙喊道: “国相,为何把我送与辽人啊?” 旁边一员辽将听到张山甫抱怨,大逼兜马上招呼了上去,骂道: “委屈你了?” “你们宋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袍” 张山甫被抽得眼冒金星,但却硬气十足,怒骂道: “活该你们辽人吃败仗,玛德,怎们没有打死你们。” “卧槽” 那辽人没想到张山甫这么硬,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就要下狠手: “你找死是吧” 萧普达摆了摆手道: “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宋国重臣,不要辱他。” 那员将领这才悻悻作罢。 没藏讹庞笑道: “元帅,这人可了不得,曹斌曾愿意出一百万贯换他,我们都没有换。” 他这么说无非是引起大辽的重视,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诚心。 至于曹斌是不是真的愿意,他就不管了。 萧普达闻言,果然眼前一亮。 若能换来一百万贯,自己损兵折将的罪过最少能减一半,这可不是小数目。 张山甫闻言,却感动得不能自已,眼泪汪汪道: “没想到啊,俊才竟如此有情有义!”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至爱亲朋” 当天夜里,萧普达正在安眠,突然觉得鼻子萦绕起一股臭味,满是恼火地叫来军务官道: “怎么回事?” 军务官苦笑道: “可能是水土不服,半夜里,突然有几千士卒闹起了肚子!” 正在萧普达要细问之时,营外突然响起了如雷般的马蹄声。 “不好啦,宋人破营了,快跑啊” 萧普达顾不上穿甲,一跃而起,从行军床跳了下来道: “快牵我宝马来!” 说着,不忘叮嘱一句: “把张山甫带在我身边”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全胜,托妻献子 听说敌军夜袭,他就知道完蛋了。 本来营地里就只剩下三万来人,数千人闹肚子,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因此,他丝毫没有犹豫,带上张山甫就往营寨后门跑。 此时辽营之中混乱一片,很多辽兵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疯狂逃命。 有些更是一边逃窜一边喷射 多亏了宋军的夜袭人马都是骑兵,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踩中大奖。 跑了半夜,他身边只剩下一二百亲卫,见远离了兴庆府,他正要舒口气,亲卫头领却道: “元帅,后面有两千骑兵追上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变亮,他回头一看。 就见细碎的熹光之中尘土飞扬,一支马队正在疯狂打马追赶。 萧普达先是心头一紧,紧接着神色一动,伸手薅住张山甫,把他从亲卫头领的马背上提到自己身前,喝道: “停马,待本帅与宋军交涉。” 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张山甫交换不到什么有利的条件,但保住自己一命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一勒胯下坐骑,与亲卫们停在原地等待宋军到来。 “宋军听着,此乃宋国” 他举起张山甫正要喊话,突然宋军营中升起一阵箭雨。 “额” 一只弩箭直接穿过张山甫的裆部,扎在他的胸膛上。 他只觉得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一头栽下宝马,张山甫也被摔得“吭哧”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焦躁不安的白马,萧普达神情恍惚,喃喃道: “陛下的宝马” 随后气绝而亡。 “元帅,元帅” 剩余亲卫见状,立刻红了双眼,抽出马刀,返身冲向宋军。 只是人力有时而穷,虽然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改变不了结果。 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三位将军,这好像是张国舅。” 杨家三娘闻言,神色一紧,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张山甫后腰伤口已经崩裂,脸色煞白,连气息都奄奄一息起来。 这时扈三娘和琼英也围了上来。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道: “辽国元帅好像要说什么来着。” 杨家三娘道:“是谁下令射箭?” 扈三娘缩了缩脖子,辩解道: “我家伯爷说了,遇到敌人不要废话,先让他吃一通弩箭再说!” “我这不是” 琼英连忙拉了拉她,一本正经道: “张元帅并没有中箭,我看是辽国元帅眼看逃脱无望,想要与张元帅同归于尽,来泻私愤。” 扈三娘连忙点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杨家三娘十分无语,但也点点头道: “好吧,大家严守口风,若张元帅能醒过来,就这么告诉他!” 张山甫本就有重伤在身,这些日子又吃苦受罪,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经这一摔,几乎丢了半条性命。 此时伤口崩裂,军中又无良医,其实醒过来的几率并不太大。 三人把这件事商量妥当,马上收拾战利品打道回营。 此一战,从等待辽军到战事结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就歼灭了辽国北路九万多人,连辽军统帅都殒命疆场。 而宋军的伤亡却微乎其微,可谓全胜。 第二天,正当曹斌等人犒赏全军的时候,驻守灵州的杨家六娘突然发来急报。 辽国西路十二万大军已经进入灵州地界,马上就会截断宋军归路。 驻守灵州的宋军只有一万多人,面对这么多的辽军恐怕坚持不了几天。 曹斌与杨家女将商议之后,决定马上回军救援。 离开之前,曹斌派人前去索要埋移香云,却没想到兴庆府城门紧闭,连城池都没有让使者入内。 没藏太后一封信件就把他打发了回来。 大概意思是说。 香云自打跟了曹斌之后,连个侍妾的身份都没有,颇受轻视,心中不平。 如今已经被西夏封为掌军将军,不愿回返云云 看着这封信件,曹斌有些无语。 若是换个人,还真有可能相信没藏黑云瞎掰。 但名分的事,本就是香云自己所求,况且有传承卡保证,她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抱怨? 不过看着信件,曹斌倒产生了另外的想法。 如今西夏皇帝已经成了自己的间谍,但需要时间成年亲政。 没移皆山虽然已经打入西夏内部,重新站稳脚跟也需要时间。 况且他的传承是文臣,掌军的才能并不突出。 如果再加上一个香云,西夏岂不是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天下? 不过这件事还要问问香云自己的意见,若她不愿卧底西夏,曹斌也不会强求。 晚间,张山甫竟然醒了过来,见营帐中都是大宋风格,顿时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的经历,他像过了一辈子一样,太他么倒霉了! “张元帅,你醒了?” 张山甫艰难地张了张嘴道:“去叫忠靖伯过来。” 没等他说完,守卫士卒已经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斌和佘太君众人已经全部赶了过来。 “张元帅,你感觉怎么样了?” 佘太君关心道。 虽然先前矛盾不少,但张山甫落到如此境地,她心底还是有些同情的。 张山甫嫌弃地看了杨家女将一眼,并没有答话,一把抓住曹斌的手道: “俊才,我终于见到你了。” 正在曹斌摸不着头脑时,张山甫接着说道: “我怕是不成了这次回朝,陛下一定恼我无能!” “但我家中还有孤儿寡母,家产十万贯,我放心不下。” 正在众人吐槽之时,张山甫眼泪汪汪道: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我已经明白,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实诚人。” “我的后事就交给你照顾了,十万贯家财也任你取用!” 杨家女将十分无语,十万贯家财啊这家伙脑子有点毛病。 真正的好人,你视若不见,害你的人却要托妻献子,你还真是瞎了眼。 活该被坑! 曹斌正要说话,张山甫却抓住他的双手使劲晃动道: “俊才,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全军而还,辽军调虎离山 听到张山甫托妻献子,曹斌心里是有点嫌弃的。 钱财他不缺。 别人只知道忠靖候府有钱,却不知道,十万贯对他来说不过一两个月的收入而已。 这两年,他家里产业不断增幅,连他自己都已经不清楚,到底拥有多少钱财。 张山甫的价值最多也就是他国舅的身份。 皇帝对已故张皇后旧情难忘,对张家也一直是高官厚禄。 他的身后,也有一小批官员追随。 如果曹斌答应他的要求,那些官员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只要位高权重,自会有官员追随。 见曹斌不太情愿,张山甫却更加相信自己的眼光。 若是一般人,听说有十万贯家财,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下来。 曹斌无动于衷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爱财啊,这种人天下有几个? 于是更加迫切道: “俊才,咱们也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难道你忍心让我死不瞑目?” 曹斌顿时无语,谁特么跟你是知音? 他正要拒绝,系统突然提示道: 【恭喜宿主,被老纨绔张山甫奉为知己良朋,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8000】 曹斌愣了一下,这他么也是个人才,只是跟他交个朋友就获得这么多积分。 倒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只是他就要死了,若早知道如此,就多拔点羊毛了。 看了看时空商城总共两万五千多积分,曹斌点点头道: “好吧,此事曹某答应了,张元帅还是好好养伤。” “我看元帅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张山甫的老婆是太后侄女,他死后,大概率不会为他守寡。 只要保证他的庶子嫡女不被欺负就行了,倒也不费什么事。 张山甫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咳嗽了一阵,又叫过侍卫统领道: “以后你们就跟着忠靖伯吧,就像侍候本候一样。” 亲卫统领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本来以为张山甫被俘,亲卫肯定要解散了。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从失职之罪中脱身,再获得些功劳,或许还能在朝廷之中谋得一官半职。 没想到却被张山甫直接托付给了曹斌。 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前程了。 对于曹斌来说,这也是个意外之喜。 这些护卫能力不错,张山甫数次兵败,都能护卫他安全,可见不凡。 想到这里,曹斌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至于张山甫的老婆和女儿,他是绝对没有想法的 见张山甫再不作妖,曹斌摆了摆手道: “好了,令诸军准备,我等立刻起兵救援灵州。” 灵州被困,关系着他们的后路,不能不急。 第二天,西夏君臣见宋军开始拔营起寨,顿时松了口气。 没藏太后看了看身边的香云道: “看到了没有,曹斌根本就不在乎你。” “女人啊,还得靠自己,不能依附于男人!” “以后你就替本宫分掌禁卫军吧!” 香云眼光闪了闪,点点头道: “香云听从太后安排。” 她虽然不懂卧底,但也希望能够帮助曹斌,所以收到时迁送来的信件,马上表示愿意留在西夏。 有西夏国主这个底牌,再加上没移皆山配合,他们完全有可能控制西夏。 曹斌若是在大宋混不下去,这就是退路。 听到埋移香云的回答,没藏太后心中窃喜。 看着曹斌离去的方向,她突然有点心暖,把这种人才留给自己,是我怕遇到危险? 这样想着,她又有些不舍起来 四五天之后,待曹斌等人赶回灵州,辽军已先一步撤退。 众人虽然惊讶,但也明白辽军的想法。 北路辽军已被全歼,就算他们歼灭宋军,自己也会损失不少,最后肯定无力实现辽帝的谋划。 这样的话,只会便宜了西夏人。 因此,他们得到消息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撤军了。 杨家六娘见佘太君等人回来,也松了口气。 为了截断曹斌等人的退路,辽人这些天拼命攻击。 她手下一万多人马,伤亡了七千多。 若是曹斌等人再不回军,她就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 如今辽军主动撤退,连曹斌都松了口气。 宋军经历连番厮杀,又急行军赶回灵州,士卒们已经十分疲惫。 若是再与辽军死斗,胜负很难预料。 “明日回军夏州。” 这次出兵虽然没有彻底平灭西夏,但是大宋却占领了横山一线的定难四州。 也不算毫无收获。 从今之后,宋夏形势逆转,只要占据横山山区。 大宋不但多了一个适合养马的地方,也能以上势下,占据主动权。 就算西夏恢复军力,也很难对大宋产生太大的威胁 自从开启西夏战事,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此时的汴京城,却如阴云密布,气氛极为紧张。 因为辽国东路军,竟放弃了瓦桥关,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一举攻下定州城。 定州是河北重镇,一向掌管北方防御事宜。 自大宋立国,还从来没有被辽军攻破的先例,没想到这次竟直接被人捅了心脏。 连辽帝都没想到,主力还没有传回消息,偏师却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 于是趁着萧太后病重,无法理事,再次调动十万大军,从幽州南下,直扑宋境。 前后动用四十万兵马,辽国这算是倾尽了国力,底牌尽出。 这倒不是辽帝想赌国运,而是机会难得,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这天赐的机会。 大殿之上,赵皇帝脸色煞白。 河北禁军统共不过八万人,只是定州就驻守了三四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辽人攻陷。 他恨不得把已经殉国的定州守将拉出来鞭尸。 潘仁美连忙道: “陛下,臣愿意带兵十万,前去救援镇州,抵挡辽军。” 皇帝气道: “哪里还有十万兵马?难道你想把京畿抽空不成?” 正在这时,陕西突然传来捷报道: “陛下,大喜!” “我伐夏大军击败辽国北路军,斩首辽将萧普达,正在返回延州。” 众臣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皇帝也猛然起身道: “你说什么?好好好,曹斌与杨家果然不负朕望” 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已经陷入死地的伐夏大军竟然死中得活,还全身而退。 如此一来,朝廷的兵力就不是那么捉襟见肘了。 富弼道: “官家,既然西北无忧,可从京西、京畿、京东三路调集兵马,由潘太师领兵救援”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杨家女将特别发现,曹家长女 曹斌等人带着十来万军队回到盐州之后,就收到了朝廷的文书,催促他们尽快回京。 于是将大军交于种世衡,他则带着种家二郎、三郎,与杨家女将轻装进京。 带着种家子弟,是因为种世衡想借助这次功劳,让他们进京谋职。 而且曹斌也十分看重种家,有意拉拢提携,正好一拍即合,两厢便利。 种家人才辈出,这两人从小被种世衡培养,军略尤其突出。 正好可以帮曹斌带兵,补足他的军略上的缺陷。 “伯爷,你说朝廷会封我们什么官?” 种三郎颇为期待地问道。 曹斌哈哈笑道: “此次征伐西夏,你种家功劳不小,或许能得个爵位也说不定。” 种三郎顿时惊喜起来道: “真的吗?” 曹斌正要点头,杨家三娘却泼了他一头冷水道: “种家小子,你不要高兴太早了。” “曹斌那是安慰你,爵位哪里那么容易得到?” “况且我等最终功亏于溃,恐怕回朝之后,还要被人诟病呢!” 说到这里,杨家女将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些忧色。 曹斌有些无语,杨家被朝廷整的过于敏感了。 这次出征虽然没有平灭西夏,但收获也不小,更是打到了西夏首府。 朝廷若连这样的功劳都不奖赏,岂不是寒了人心? 这时,鄜延军监军太监,梁吉却哈哈笑起来: “诸位将军不必担心,报功之事交给洒家便是,我看哪个不要命了,敢质疑我等功劳!” 说着,他看向环庆军监军太监道: “老王,你说是不是如此?” 自从与曹斌汇合之后,王太监几乎言听计从,从不发表意见,杨家女将差点都忘了他的存在。 王太监见众人都看过来,自得地笑了两声道: “别的洒家不敢保证,但咱们的功劳绝对不会打一丝折扣!” 童贯本来与种家有些矛盾,但跟了曹斌后,见他对种家十分器重,立刻改变了态度。 没想到接触之后,他竟与种家二郎很有共同语言,于是二人就成了知交好友。 本来他正与种二郎说些兵法,听到杨家三娘的话,眼里顿时冒出煞气道: “谁敢昧下咱们的功劳,洒家要了他的命” 他正等着军功赎罪呢,如此大功,除了赎罪,或许还有升官的机会。 若有人在军功上找他的麻烦,那就是他的死敌。 杨家女将见这三个太监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面面相觑。 她们以往带兵,跟监军太监的关系向来不算很好。 而他们却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将帅的军功。 所以她们以往报功的时候,总是被各种刁难,本来立下的功劳很大,到了朝廷那里就不对味了。 只有惊动寇准和包拯等正直的官员,才会有申辩的机会。 这种积极帮忙报功的太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见她们一副惊讶的模样,曹斌有点腹诽。 她们从来都不了解这些太监。 若不是这次功劳已经足够,几个太监甚至会虚报一些功劳。 童贯带领的河东军无粮之后,就曾动过杀“良”冒功的心思。 这个“良”就是西夏普通百姓。 因为搭上曹斌这条船,他才没有实施。 虽然这三个太监的阴狠表情让人有点不适,但杨家女将却突然感觉心里特别爽。 她们发现,跟曹斌一起打仗,别管他正事干的好不好,所有的身外事都不用格外操心,必定是顺风顺水。 她们只管用心打仗就行,工作环境特别舒服。 就像环庆军的监军王太监,在没有与曹斌汇合的时候,他还想指手画脚。 但一见到曹斌,马上就改变了态度,言听计从,从不插嘴,像个透明人相似。 也不知道曹斌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这事根本不需要曹斌出面,童贯和梁吉就把那王太监搞定了。 何况曹斌一向喜欢以银子开路。 那王太监只是这一趟就收获了两三万银子,对待曹斌比他亲爹还亲,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哪里会整幺蛾子? 转眼已近八月。 曹斌等人终于赶回汴京。 此时,潘仁美已经在半个多月前带兵北上。 在真定府城外,他以强弩阵射杀辽军一万多人,逼得辽军退回定州休整。 虽然没有击败辽军,但也遏制了辽军攻势。 与此同时,辽国第二路军也遇到了麻烦。 杨宗宝用疑兵之计将辽军诱散,然后率五千骑兵突袭,斩杀三万多人。 辽军遭受重创,兵锋被挫,顿时止步不前。 也算报了定州城调虎离山之仇。 杨宗保更因此名声大振。 有了这两场胜利,大宋朝堂顿时安稳下来! 杨家女将刚刚进入京畿境内,就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一时间兴奋不已,就等着朝廷封赏了。 赶到汴京城门,见一众妻妾出城迎接曹斌,杨八姐忍不住吐槽道: “他家里人口好多啊!” 穆桂英撇了撇嘴道: “所以呢,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听到这话,杨八姐顿时脸色涨红道: “桂英,你瞎说什么?我哪有” 穆桂英仔细看了她一眼道: “八姑,你是将门子女,不比寻常闺阁受到约束。” “你可要管好自己曹斌是不可能停妻再娶的。” 杨八姐跺了跺脚道: “净胡说,不理你了。” 见她落荒而逃,穆桂英担忧地摇了摇头。 西夏之行,杨八姐对曹斌的态度变化有点大。 曹斌这人花言巧语,又是个不喜负责的渣男,一旦八姐被她哄骗,做些出格的事,杨家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她毕竟是晚辈,不好说得露骨,暗自计划着要提醒一下老太君。 曹斌若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 他虽然有点渣,但自觉是个“好男人”,绝对不会随便勾引良家女子。 “曹郞,你回来了快出去,我屋子里味道大。” 杜十娘见曹斌进来,本来十分高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赶人。 这时节的月子,要坐满一百天,不能洗澡,不能吹凉风,所以屋子里有一股子味道。 曹斌也没有在意,上前抱了抱她笑道: “辛苦你了!” 杜十娘见他丝毫不嫌弃,顿时扑到他怀里,动情道: “你这次离开太久了,知道我多么担心吗曹郞,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说了半晌情话,李师师等人才抱着孩子走进来,无语道: “两个都是不靠谱的,刚刚回来,都不想见见孩子吗?” 曹斌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了孩子,连忙将婴儿抱过来,见她皱巴巴的小脸正在展开,不由笑道: “哈哈,怎么有点很可爱啊!” 杜十娘见曹斌十分喜欢孩子,顿时来了精神道: “曹郞,为咱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 曹斌想了想道: “她出生之时,为夫正要大胜,就叫曹胜曹雨吧。” 众人闻言,忍不住白眼上翻,曹雨跟你大胜有什么关系吗? 曹斌也没有理会她们,他只是读书少而已,没有什么文采,可以理解。 随后自顾说道: “我记得咱们家还有个爵位,有时间向朝廷报备一下!” 不世袭的爵位,是不需要爵考的,这玩意儿一出生就可以封赏。 众女闻言,都张大了嘴巴,杜十娘不敢置信道: “曹郞不是在开玩笑吧?那爵位要给雨儿?” 除非是女孩自己挣来的爵位,家里的爵位一般都是分配儿子的,没想到曹斌不按套路出牌,竟直接给了女儿。 见她们一副惊讶的样子,曹斌得意笑道: “女儿怎么了?我曹斌的长女,就是要与众不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第二百九十五章 曹斌的气功,封候,朝堂之变 “夫君,该上朝了。” 曹斌迷迷糊糊地被庞燕燕叫醒。 就算他的身体已经强壮至极,又练气颇有所成,也对四五点钟的早朝有点不太适应。 换上朝服之后出来之后,见种家二子正在前院等待,眼圈还有些发黑,他也没有在意,摆手笑道: “走吧。” 说完,带着二人登上了马车。 他们本没有参加早朝的资格,但今天朝廷会封赏有功将领,皇帝很可能会召见他们。 “汴京好繁华啊!” 种三郎看着车外的景象,颇有兴致。 无论哪朝哪代,普通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么早的时令,卖早点的摊贩都已经开始生火做饭。 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芝麻饼、大包子、羊肉汤铺面而来的各种香气,让种三郎口水直流。 曹斌见他想买又不敢出声的样子,指着马车里的一个食盒道: “府里已经准备了早食,你若饥饿,就先垫垫肚子。” 种二郎见兄弟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脸上十分嫌弃 曹斌也没有理他们,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修炼起了“导引术”。 这东西玄之又玄,若是有天赋的人,可能十天半月就能入门,若是没有天赋,练一辈子可能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曹斌经常使用“气功大师体验卡”,“导引术”入门并不困难。 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能轻易进入状态。 到现在,他的气功已经小有成就,随时随地都能冥想入静。 气功的作用倒也不能增长力气,但能让他的感知更加灵敏,也能更细微地掌控身体的状态。 回京的路上,时空商城里刷出了一本价值3000点【初级草上飞精通】。 他曾试验过,在气功的帮助下,他也能一跃上房,飞身一两丈。 只不过他的力道十分粗暴,与展昭、白玉堂等人的境界差得有点远。 他们那样的人,已经到了登山涉水如履平地,蹿房越脊举重若轻的地步。 不过随着气功的熟练,曹斌发觉自己的“八极拳”也有所提升。 “莫非八极拳到了顶级,需要内炼?” 正想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轿子提醒道: “少爷,皇城到了!” 进入待漏院,曹斌与跟包拯、佘太君等人打了个招呼,各自见礼之后,也没有心情说话,就开始闭目养神。 庞太师致仕之后,他总觉得在朝堂上有点孤单。 每一会儿,朝会时间就到了。 皇帝和大臣们先是讨论了一阵河北战事和粮草事谊,又过了不少时间,曹斌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內侍突然喊道: “宣,征伐西夏有功将士出班、上殿!” 曹斌闻言,顿时精神一震,连忙与佘太君、穆桂英、童贯等人从文武班中出来。 与此同时,杨家其他人、种家二子,还有其余中级官员将领,也被带上大殿,黑压压拜倒一片。 皇帝笑道: “此次征伐西夏,虽多有波折,但也斩获颇丰。” “你等将士劳苦功高,朕已悉知” 这次征伐西夏,只是战马就收获近十万匹,都赶上大宋战马总数的一半了。 更不用说占领西夏疆土,扭转宋夏攻守之势。 皇帝先是夸赞了一通,不待众臣回应,又一挥手道: “宣旨!” 他身边的內侍连忙捧出一张圣旨宣读起来: “忠靖伯曹斌,歼敌八万,俘嵬名山喜,又是为头功。” “晋爵忠靖候,加银青光禄大夫,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 候爵容易理解,银青光禄大夫是从三品文散职,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是正四品差遣。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晋升为侯爵,还是让曹斌有点惊喜。 本来去年就有过一次晋升,可那是寇准的计策,有点画饼诱惑、拔苗助长的意思。 而且曹斌本身的功勋资历也欠缺一些。 现在功劳卓著,底蕴十足,正可名正言顺地加官进爵。 听到这个封赏,那些重臣到没有什么,这本来就是皇帝与他们商量出来的赏赐。 其余官员却有点哗然,倒不是有意见,是羡慕嫉妒。 曹斌今年也才二十岁,入朝不过三年,却已经位高权重,重新挣回了祖上的爵位。 太快了! 还有那“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职。 它不止掌管皇城的防卫,还执掌驻守在京畿的禁军是个正儿八经的实职高官。 种家二子也是羡慕不已,那可是侯爵,都说封侯拜相,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同时又有点期待,不知皇帝会给自家什么封赏。 他们不敢奢求爵位,只要给“父亲”升个品级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毕竟不是头功,封赏肯定要比曹斌差不少。 杨家女将也是内心复杂。 正在这时,內侍继续读道: “杨家功勋卓著恢复被削官爵,加封六娘王兰英云麾将军” 杨家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感觉有点赚了。 朝廷这是把她们的功劳与前罪抵消了,另又加封了几个将军。 上次触怒皇帝。 杨家三个爵位同时被削三级,加起来等于升了九级,超级量大实惠! 杨宗保依旧是一等伯,穆桂英依旧是浑天候。 內侍又道:“种世衡智勇兼备,颇有功勋,封为一等子” 种家顿时心跳加快了,没想到真的获得了爵位奖励,还不是最低的三等子 若是以后再立功勋,说不定能把这个爵位变成世袭的。 之后,童贯等人具被封赏。 只是童贯本人前有丧师之罪,抵消功勋后,也只给了他一个三品怀化大将军的散职。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心满意足了。 封赏之后,皇帝正要宣布退朝,一名官员突然出班道: “陛下,臣要弹劾富弼、韩琦、蔡襄等八人,把持朝堂,欲图谋不轨,” 朝堂上本来一片喜庆,听到这话,气氛马上降到了冰点。 曹斌早就料到新政会失败,却没想到攻击来得这么快。 现在辽兵还没有被击退,只是稳住了形势,那些被损害了利益的人,就迫不急待地跳了出来。 曹斌不想多管,也没有能力管,他决定退朝之后,去看看张山甫死了没有 第二百九十六章 忠贞洁烈金莲,又见西门庆 朝堂上弹劾富弼等人的官员越来越多,实在是富弼“抑幸进”等新政得罪了太多人。 人家本来很容易就能进体制,吃皇粮,新政一出,好多没什么能力的官员都被罢黜了。 如今朝廷遇到挫折,先前被压制的势力顿时疯狂攻击起来。 朝会一直持续到晌午十分,才算结束。 见大臣们三三两两向外走去,曹斌肚子也有些饿了,但他还不能回去,皇帝的腰子还需要保养一下。 果然,他刚出紫宸殿,就被內侍叫进了后宫。 皇帝心情有些不好,他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反对新政。 “啊,舒服!俊才,你觉得新政怎样?” 按摩了几下,皇帝的眉头才舒展一些,随后有些不甘地向曹斌问道。 曹斌一边行气,一边说道: “官家,你这可问错人了,臣不懂什么新政。” “不过那些大臣竟敢给官家脸色,臣想教训他们!” 他虽然觉得大宋有许多问题,也很佩服富弼等人,但绝对不会参与进去,那是自找麻烦。 皇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道: “你啊,滑头!”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 “朕也难啊!” 变法这种东西本就困难重重,就算是皇帝也要顾忌天下士绅和群臣的反应。 听他这语气,曹斌已经明白,恐怕他是不打算坚持下去了。 如今大宋在军事上陷入被动局面,也需要有人负责 面对朝廷的变局,曹斌没有过多的选择,但也没有担心,就算再怎么变,责任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回府之后,他正打算换身衣服去看看张山甫,福伯突然带着武松求见。 他身后还跟着武大和潘金莲。 “侯爷,有人谋划侯府!” 武松脸色严肃道。 听他叙述,曹斌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在曹斌出征的这段时间,有浪荡子故意接近武大,勾引着他去赌钱。 武大这人老实本分,吃不得夸赞吹捧。 尤其是当上侯府门房管事之后,在普通百姓眼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直接上当,被坑了二百两银子。 随后那些人就威胁他向外侯府的消息。 没想到武大这人是个死心眼,竟直接把房子卖了还账。 这可把那些人郁闷坏了,其中头目见此计不成,又勾引起了他的老婆 听到这里,曹斌不由看向了潘金莲,这女人可是有前科的,莫非被人得逞了? 看着不像啊! 武大颇为气愤地接过话茬道: “我家娘子是个恪守妇道的人,他们想瞎了心!” 武松点了点头道: “武二回家之后,听哥哥说起此事,知道非同小可。” “于是设计将那帮浪荡子抓了起来,单凭侯爷发落!” 见潘金莲一副委屈模样,曹斌不由感叹。 果然,男人长得丑不要紧,还是要有钱、有地位。 一个后世唾骂的人物,这不就变得洁身自好了? 曹斌挥了挥手道: “带进来吧!” 那浪子的头目也是个俊俏人物,怪不得能用出此种手段。 他进来后,“噗通”跪倒在地: “曹伯爷饶命啊,皆是我那结义兄弟西门庆指使!” 听到西门庆这个名字,武松双眼已经冒出了杀意,道: “原来是他!” 曹斌无语,这家伙又来找死。 那浪荡子头目见曹斌沉默不言,连忙道: “伯爷,西门庆那厮天天派人盯着侯府,还说伯爷收留通缉罪犯,正要上开封府告状!” 他说的应该是鲁智深。 不过曹斌早已经知会陕西路的官员,将他的通缉令撤销,还以他的功劳换来了朝廷的特赦令。 就算包拯也不能通过这件事来找麻烦。 曹斌摆了摆手吩咐道: “福伯,详细审问一下,设个计,把西门庆解决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倒不必亲自盯着西门庆这种小人物,交给福伯和武松足以解决。 安排妥当之后,他换了衣服,带着轿子直奔张山甫府上。 毕竟答应了他,若有闲暇,曹斌不介意关注一二。 但马车到达忠诚侯府,他却有些惊讶。 只见忠诚侯府挂满了白幡白幔,正在举办丧事。 “这么快就死了?” 曹斌有些无语。 那张山甫在路上颠簸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死,没想到回京第二天就死了。 这也是个没气运的。 “忠靖候前来祭奠!” 门口的老管家见曹斌跳出马车,连忙喊了起来。 曹斌有些尴尬,自己也没有带着祭奠的之物,连忙让车夫就近去买。 随着张家族人进入灵棚,曹斌上香后,张山甫老婆也回了礼,然后抹着眼泪道: “有劳忠靖候大驾,请随妾身进房休息一下吧!” 她虽然一身孝服,抹着眼泪,但曹斌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看自己的眼光也带着些兴奋。 像是老饕看见美食一样。 曹斌有些无语,暗暗为张山甫默哀,这家伙一去,不知道他老婆要给他戴多少绿帽子。 曹斌摆了摆手道: “夫人不用麻烦了,本候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正要带着轿子离开,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敲击声。 他疑惑地看向棺材道: “怎么回事?” 张山甫老婆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挡在曹斌身前,遮住他的视线道: “忠靖候既然身有要事,妾身就不留你了” 曹斌正在犹豫,一个身影突然从角落里跑上前来,道: “曹伯侯爷,小人有件大事要向您告密,请移步!” 说着,他又怕曹斌不上心,连忙补充道: “是关于蔡京蔡大人的” “西门庆?” 曹斌有些无语,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西门庆笑道: “侯爷竟还记得小人?” 曹斌没有理他,吩咐轿子道: “去把棺材给我撬开!” 若是西门庆不露面,他还要考虑一下得失,但此人参与其中,他就乐于打抱不平了。 张山甫老婆见状,立刻挡在前面,怒道: “忠靖候,你要做什么?” 西门庆也道: “对,忠靖候,你虽有权势,也不能打扰逝者亡灵!” 说着,他撸起袖子道: “今天就算得罪忠靖候,小人也不能看你作恶!”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小象馆,耶律隆绪的不甘 蔡京府邸。 蔡京刚刚下朝,管家就跑来告状了。 “老爷,那西门庆现在太猖狂了,自从弄了个小象馆,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了。” 说着,他拿着一个账本道: “这是他本月上交的银子,才一千多两,这根本就不把老爷放在眼里。” 蔡京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疑惑道: “小象馆?这是何等生意?” 管家连忙解释道: “西门庆因为身体受损,所以常常能出入权贵闺阁,不受猜忌。” “他收罗了不少俊美的浪荡子,专以拉皮条为营生!” “如今他有那些妇人撑腰,极不听话。” 听到这话,蔡京愣了一下。 这西门庆还真特么是个人才,这种主意连他都没有想到。 他莞尔笑道: “以后不要去管他,也不要找他索要银子。” “老夫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管家郁闷道: “可是府上给了他不少本钱啊,如此岂不是亏了本?” 蔡京摇了摇道: “银子都是小事,他这手段到颇有意思,只是也太招人恨了。” “让他自己折腾,就算出了事,也跟本官毫无关系!” “另外,不要忘了提醒他,老夫允许他回京的目的。” 忠诚候张山甫府邸。 见西门庆摆了个白鹤亮翅的架子,想要跟自己动手,轿子伸手就是一个大逼兜过去。 “滚你玛的!” 直接把西门庆扇出一丈多远。 西门庆那两下子,在轿子面前连半招都撑不住。 张山甫老婆也急了,一把抱住轿子大腿,怒吼道: “曹斌,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什么权利管我们家的事,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见轿子看过来,曹斌道: “张国舅乃是曹某至爱亲朋,托我以后事。” “如今他被人残害,曹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轿子,上!” 若只是十万贯家财也就罢了,谁让你摊上西门庆呢? 张山甫老婆见曹斌态度强硬,怒道: “曹斌,你既要诚心跟我们张家作对,就别怪妾身不将情面!” 说着,她连忙对张山甫的亲卫喝道: “你们是木头吗,还不将他们打出去!” 她冷笑看着曹斌,在自己家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其他就好说了。 听到她的吩咐,那些亲卫面面相觑,只当没有听见,继续在灵棚外面站岗。 别说他们已经被张山甫托付给了曹斌。 就算没有这回事,他们也不敢跟轿子动手。 一同征战这么长时间,他们可知道曹斌贴身护卫的厉害。 见自家的亲卫竟然不听招呼了,张山甫老婆顿时傻眼了,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正在这时,轿子双手一扳棺材板,只听“咔嚓”一声,棺材顿时豁然洞开。 一阵清晰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憋死我了!” 参加丧礼的人见状,顿时哗然起来,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卧槽,毒妇啊!” 张山甫的老婆见状,不由软倒在地,脸色煞白。 这种事情暴露,别说她是太后的侄女,就是公主,也难逃大罪。 那张山甫好歹也是个侯爵! 这时,张山甫的的亲卫将西门庆抓了出来,怒道: “两位侯爷,这奸夫怎么办?” 西门庆吓得一激灵,连忙挣扎道: “两位侯爷饶命,都是夫人逼迫,我根本不能人事。” 说着他也顾不得羞耻,直接将裤子脱了下来。 这下别说围观众人,连张山甫都懵了,他明明记得那天晚上醒来,自家老婆和人打滚来着。 这时,有人喊道: “侯爷,别被他骗了,这家伙是小象馆的老板。” “麾下尽是俊美男子上手之后,窃取对方家产!” 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决定回去之后好仓查查自家老婆。 张山甫被人从棺材里抬出来,也没有理他,看着曹斌涕泪横流道: “俊才,我的好兄弟,你终于来救我了。” “不然我就这毒妇害死了!” 原来他回府之后,就将托付后事的事,跟他老婆念叨了一遍。 他老婆不仅没有伤心,还隐隐有点兴奋。 当晚,那娘们有些迫不及待,急招西门庆和手下,非要玩个目前犯,结果翻了车。 没办法,只能将张山甫闷死,西门庆倒也顺水推舟,乐于帮忙。 忠诚候的家产,他可是眼馋得紧。 本来他们以为张山甫已死,没想到这家伙装进棺材后,又活了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宗正寺和开封府的人都来了,西门庆这事好说,左右逃不过一死。 阴谋残害国家勋贵,不被抄灭三族都是幸运。 还有他的同伙,一个都逃不掉。 但张山甫的老婆就不好说了。 她是太后的侄女,归宗正寺管,就算判刑也要问问太后的意见。 接下来几天,朝堂风云变幻,曹斌却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每天不是陪伴妻妾女儿,就是夜会公主。 日子倒也颇有滋味。 张山甫硬挺了一个多月,终究还是去了,临死前把一双儿女托付给曹斌照顾。 曹斌也不是没有收获。 有好事者,把这件事编成一出戏,四处传唱。 倒让曹斌与张山甫这对生死之交名扬天下。 从而又收获了八千点纨绔积分这是后话。 而此时的辽国上京府。 辽帝满心愤怒,却不知道该跟谁发火。 本来西夏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萧普达竟然全军覆没。 曹斌没想到杨家将阵亡后,又冒出一个劲敌,再加上杨家女将。 让他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风华绝代的女子走了进来道: “皇兄,你是打算退兵吗?” 辽帝叹了口气道: “西夏失败,攻入宋国的两路大军也遇到阻碍,不退又能怎样?” 女子却不屑道: “我大辽攻陷定州,虽遇挫折,但也占据优势。” “西夏没有拿到手也就罢了,若连关南两州都不能攻占,皇兄甘心吗?” 燕云十六州自从被后晋石敬瑭送与辽国,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辽国的领土。 但自从后周柴世宗御驾亲征,拿回关南瀛莫二州后,却一直被大宋占据。 这已经成了辽国的心病。 辽帝瞥了她一眼道: “皇妹说的简单,我军两路皆被宋人阻拦,如何是好?” 女子重重地说道:“御驾亲征!” 辽帝顿时犹豫起来道:“可是母后” 耶律观音奴道: “我已经封锁了母后的寝宫,只要皇兄以雷霆之势拿回关南二州,母后不会怪罪!” 辽帝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骇然地指着她道: “你大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御驾亲征,瓦桥关被破 没过几天,富弼等人主动上书自请外调。 皇帝也没有挽留,直接批复同意了他们的奏章,持续了半年多的新政迅速废除。 同时王延陵等人上书调寇准入京担任枢密副使。 皇帝奏准,同时恢复蔡京三司使之职。 一时间,朝廷中再次形成王延陵、寇准与蔡京抗衡之势。 九月,边关告急,辽帝耶律隆绪率十三万人马,御驾亲征,与东路军汇合,兵围瓦桥关。 九月初十,寇准等人上书,请皇帝御驾亲征。 奏准! 皇帝也是没有办法。 瓦乔关算上地方厢军、民壮也才四五万人,被辽国二十万兵马围困,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潘仁美又与辽国二路兵马僵持在真定府,腾不出手来支援。 如果瓦桥关被破,后面就是千里大平原,以辽国骑军的速度,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打到开封。 于是朝廷上再次兴起迁都、暂避蜀中之议。 皇帝只好同意寇准等人所奏,表达死战的决心。 十月初,一番紧急准备之后,朝廷以杨家女将为帅,汇合山东援军一路北上。 曹斌则率两万禁军跟在皇帝左右护驾。 本来他还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可是上路之后,他就尝到了苦楚。 每隔两天,皇帝就会腰子疼,让他用气功调理。 看着跟在御辇上,青春动人、红光满面的潘妃,曹斌有点怨愤。 御驾亲征也不老实,可不腰疼? 他算是明白皇帝把自己留在身边的原因了。 这天傍晚,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在指挥士兵扎营,还井井有条,皇帝好奇道: “这两个孩子是何人?” 曹斌把他们叫了过来介绍道: “官家,这两个是臣的义子。” “一个曾是陈驸马儿子,一个是张国舅血脉。” 曹征有“成长传承卡”,学习兵法的速度极快。 现在,曹斌都是让他自己指挥扎营,种二郎等人监督。 至于张山甫的儿子张了了,还有些懵懂,只是暂时跟着曹征学习。 曹斌手里虽然还有一张“何晏成长传承卡”,但并没有给他使用。 这张卡的使用限制很小,作用很大,他不想轻率地使用出去。 皇帝看了看曹征,又看了看张了了,感叹道: “张山甫那厮还算识人,把儿子托付给你。” “你如此尽心,二子将来很有希望成才啊” 说着,兴致勃勃地赏赐了两块玉佩,道: “好好跟着你们义父学习兵法,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本来皇帝是要追究张山甫责任的,可是见张山甫回府后凄惨的遭遇,也就熄了惩罚的心思。 张山甫的老婆也没有被杀,被幽禁到了庵庙里,终生与青灯古佛为伴。 张了了是庶子,在家时没少被张山甫老婆虐待。 跟了曹斌后,十分珍惜出头的机会,读书习武特别勤奋。 曹斌自己虽然比较拉跨,但却喜欢别人勤奋,所以干脆把他也收为义子 出京的时候,跟随亲征的只有四万禁军,经过大名府,汇合山东赶来援军,直接达到八万人。 不过两次征集京畿、京东守军,河北后方与山东的防御也变得十分空虚。 如果战败,大宋就必须迁都了。 不过辽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从西夏开始,辽帝先后动用四十万人马,几乎掏空了国内战兵。 半个多月后,御驾终于抵达真定府,大宋军卒见状,士气为之一震。 当天阵战,宋军直接攻破辽国三道营寨,斩首五千籍。 辽国二路军统帅耶律仁先,只好退回定州防守。 一时之间,真定府汇集十七万兵马。 此时的形势是。 真定与定州之间,大宋十七万兵马与耶律仁先八万多人对峙。 雄州境内,辽帝二十万兵马围攻瓦桥关。 第二天,真定府行营。 皇帝高坐主位,寇准、潘仁美驾前侍奉,众多武将聚集一堂。 “潘卿家,如今该怎样布置?” 潘仁美拱手道: “陛下御驾亲征,正是我军士气高昂之时。” “以臣之见,当趁势一举攻破定州辽军。” “随后救援瓦桥关!” 杨家女将虽然比较着急,想要分兵去救杨宗保,但潘仁美的策略并无问题。 只好耐着性子忍了下来,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道: “陛下,元帅,耶律仁先送来战书,欲与我军在沙河河畔决战!” 潘仁美大喜道: “如此甚好,此战正合我意。” 皇帝又询问了其他人的意见,正要同意,高迁突然满身是血地跑了进来道: “陛下,瓦桥关失守,杨宗保将军退守莫州城,请速速发兵救援!” 他父亲高旺是杨宗保手下副将,他亲自闯营报信,可见形势危急。 皇帝还没有说话,潘仁美已经厉喝起来: “回去告诉杨宗保,让他死守莫州,不许再退,退则必斩!” 瀛洲和莫州是辽人心心念念的地方,若是被他们占了莫州,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河北险关本来就少,没了瀛洲和莫州,以后辽人想来就来,进攻开封的坦途又多了一条。 杨家女将顿时急了,杨八姐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道: “你放屁,宗保兵少将寡,如何能死守?” 潘仁美瞪了她一眼,道: “待我击破耶律仁先,自然会领兵去救。” “难道你要本帅不顾数十万大军,只为救杨宗保一人?” 佘太君愁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拱了拱手道: “陛下,我杨家愿带本部亲兵去救!” 皇帝摆了摆手道: “好了,朕也不想宗保出事。” “潘卿家,耶律仁先只有八万人,要胜他不用这么多人吧?” “能否分出一部分人马,先去支援杨宗保?” 潘仁美无奈道: “陛下,我军要速胜耶律仁先,必须保证绝对优势。” “既然陛下吩咐,臣可分出五千人马” 他也有点郁闷,虽然他巴不得杨家将死干净,但这次他真没耍手段。 虽然己方看似人多,但精锐有限,还要分出几万人保护圣驾,剩下的比辽军也多不了多少。 第二百九十九章 破阵、中伏,潘仁美弃军逃生 【银色许愿卡(15000)2张:根据宿主心意,转变为任意高级指定卡,注:仅限于已出现商品分类。】 来到真定府第二天,商城就刷出来一件极有价值的商品。 “好东西!” 曹斌心中大喜,连忙将它放入购物车中。 银色许愿卡曾经在西夏刷到过,被曹斌转化为“高顺”传承卡。 只是可惜不能转化为太高端的东西。 不过这件商品适用范围极广,就算现在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也可以暂时存起来。 前一段时间,只是张山甫就给他提供了一万六千积分。 加上以前积攒和这段时间的日常刷分,账面上总共有三万七千积分,十分富裕。 如有需要,完全可以临时购买。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潘仁美与杨家女将已经率领十二万人马,前往数十里外的“沙河滩”决战。 中午时分,正当皇帝等得有些焦躁的时候,传讯兵突然冲了进来: “报潘太师和辽人大战于沙河河畔。” “辽国欲埋伏骑军冲我军阵,被浑天候看破,以捧日军铁骑截击冲散。” “潘太师乘势掩杀,击破辽军主阵!” 皇帝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激动道: “好!我军胜矣!” 寇准等人也脸现喜色,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许多,随后问道: “我军主力现在何处?” 报捷士卒道: “潘太师马不歇蹄,已命浑天候为先锋,前去围攻定州城!” 曹斌闻言,也放下了心。 他也怕宋军战败,没想到战事这么顺利。 看来暂时不用担心了。 寇准笑道:“官家,臣等是否要准备一下,移驾定州?” 皇帝闻言,不由脸色一变,皱眉道: “还要去定州?” 寇准劝说道: “如今辽国主力都在大宋,与潘太师汇合反而更加安全。” 定州距离宋辽边界不过一二百里,皇帝有点心惊胆战,转头看向众人道: “你等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不是谁都有寇准的胆量,一旦皇帝出点问题,他们可是要负责的。 皇帝看了看曹斌道: “俊才,你以为如何?” 曹斌是不赞成的,皇帝用得着那么靠前吗? 对大宋来说,皇帝最大的作用就是鼓舞士气,展示决心,除了这个用处,其实就是个累赘。 就算他移驾定州,起到的作用也有限。 还不如谨守城池。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御驾被辽人攻击,逃跑都不容易,而他又必须随驾护卫,可不想陪皇帝找死。 于是道: “官家,微臣觉得,如果收复定州,可以让潘太师退回真定。”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连皇帝都无语了。 圣驾不前移还说的过去,让主力撤退来保护自己,有点丢脸啊。 寇准鼻子差点气歪了,不过襄州一行让他对曹斌印象大变,强忍怒气道: “忠靖候,你也是军中大将,为何出此怯懦之言?” “难道攻下定州后,还要重新拱手相让不成?如此岂不大丧志气” 曹斌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士卒闯进来道: “陛下,急报!” “辽帝御驾突然出现定州城,我军被辽人埋伏。” 曹斌顿时无言,得,不用解释了。 连定州都没有打下来,还谈什么移驾? 皇帝与寇准等人,顿时脸色一紧,道: “辽帝不是在莫州吗?” 这与两个月前,耶律仁先突然攻陷定州,如出一辙。 他们想不明白,这么多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从莫州跑到定州的。 虽然两城距离不过三四百里,但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吧。 除非他们日行四百里,一夜之间跑到定州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半日之后,潘仁美带着三万多人马退回真定城,没等皇帝责问,他已经解释起来: “陛下恕罪,我等没料到,耶律仁先竟以七万辽兵伤亡为代价,诱我等上当。” “辽帝御驾就在定州,我等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寇准顾不得问罪,跺脚急道: “潘太师,佘太君呢?浑天候呢?十几万大军为何就剩下三万人马?” 潘仁美连忙道: “某也无奈,杨家女将被敌军拖住,我只好自己退了回来。” 寇准差点没气死,怒道: “潘仁美,你身为一军统帅,竟丢弃部众逃生?” 皇帝也满眼怒意,冷冷得盯着潘仁美。 潘仁美眼皮跳动了一下,马上理直气壮道: “寇大人,辽国有备而来,骑兵众多,若我前去营救,也会被辽军缠住。” “到时全军覆没,真定府只有四万五千人马,如何挡住辽军?” “岂不是陷陛下于死地?” 听到这话,寇准虽气得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皇帝脸色煞白,一屁股瘫坐在椅上道: “现在如何是好?” 他可没太宗的漂移技术,若被辽国追击,他铁定跑不了。 曹斌撇了撇嘴,他觉得潘仁美这厮,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独自逃跑,想把皇帝也拉下水。 不多时,斥候惶急来报道: “陛下,辽国主力正在追杀我军将士,已经赶到城池十里之外。” 皇帝连忙道: “快,快,去城墙看看。” 待众人登上北城墙,见远方出现无数烟尘,杀声震天,正在逐渐向真定府城接近。 同时有辽国骑军,游弋在战场两侧,来回跑动,好像一切皆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宋军则是轮番断后,疯狂撤退,只是怎么也甩不脱辽国纠缠。 寇准等人大喜,没想到自家士卒竟然逃了回来,连忙道: “太师,快派人去救!” 潘仁美马上道: “不能去救,甚至不能放他们入城。” “辽军分明另有埋伏,若趁势攻城,真定府危矣!” “我等还有七万多人马,只要谨守城池,辽国难以攻下真定。” 这次连寇准都迟疑了,他虽然刚直,但也不敢那皇帝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远方战场,曹斌整个人都快麻了,这仗打的太他么拉跨了。 若是杨家数万人马折损在城外,大宋如何对抗剩余的二十多万辽军。 就算挡住辽军,瀛莫二州也夺不回来了。 到时候辽军随时可以南下。 第三百章 危机、拼命,曹八百冲阵救人 他虽然贪图安逸,但不想当亡国奴啊。 事关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曹斌也顾不得偷奸耍滑了,连忙道: “官家,微臣认为必须要救!” 潘仁美闻言,猛然看向曹斌,冷声道: “忠靖候,你要置官家的安危于不顾吗?” “若你要去,本帅绝不派一兵一卒。” 以往,他忌惮曹斌独得圣宠,关系还算可以,也经常帮曹斌说话。 没想到他竟在此时来拆自己的台。 不说战事利弊,就算成功救出被围宋军,不也证明自己胆小怯懦,决策错误? 到时必遭皇帝怪罪! 曹斌闻言,不由有点火大,玛德,你死没关系,还要连累我? 忍不住骂道: “放你玛的屁,若辽军围死真定城,你就算守住城池又如何?” “被辽军困死吗?” 若在平日,他辱骂宰执,最少也要被定一个“犯上”之罪,但此时却没有人开口。 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曹斌,连寇准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潘仁美却差点气死: “你敢骂我?你大胆、放肆” 曹斌捋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我骂你,我特么还要打你呢!来来来今天咱们就试试身手!” 众人无语,寇准哭笑不得,连忙拉住曹斌道: “忠靖候,不要胡闹,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说着,看向皇帝道: “官家,此事需要你来决断!” 皇帝为难道:“这” 曹潘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现在“死”和过一段时间“死”,难以抉择啊。 他还想着,会不会有勤王的部队前来救驾呢。 曹斌见皇帝犹豫不决,只好道: “陛下,臣愿率本部人马前去相救。” 皇帝迟疑道: “俊才,太危险了,如此多的辽军,如何能救?” “不要意气用事” 他倒是知道曹斌武艺不凡,但据他所知,曹斌几乎从不亲自上阵。 见皇帝如此挽留,潘仁美酸涩无比,玛德,我跑回来,你酸眉冷眼。 到曹斌这里,就不想让他去了,这也太双标了? 不过很快,他就无所谓起来。 眼前这种情况,就算杨无敌复生,也难有作为,何况曹斌一向有纨绔的名声,这分明是送死! 曹斌却大义凛然道:“国家安危,正是我等臣子效死之际。” 这都要出城冒险了,若不说点便宜话,岂不是亏大了? 说完,不待皇帝挽留,转身下了城墙,喝道: “轿子,召集本候亲卫!” 寇准等人看着曹斌的背影,神色复杂道: “忠靖候,国之干城也!” 曹斌虽然比较怂,但若有人威胁到他的美好生活,他也敢拼命。 随后,他先是买下一张许愿卡,转换成“高级战场嗅觉技能卡”。 技能或属性卡,若没有特别标注,只能他自己使用。 否则,他倒情愿把救援任务交给轿子,但辽军太多,强行冲阵并不足以应付眼前情况。 所以,他只好勉为其难,亲自上阵了。 见时空商城里还有两万多积分。 他又将西夏时刷新出来的“金纹混铁鞭”和“三六路天罡鞭法”购买下来。 兵器只花了800积分,鞭法却花了19000积分,学到了完美层次。 现在不是节省的时候,能增加一点实力,就多一分活路。 若是死了,积攒再多积分,也是无用。 让他惊喜的是,鞭法融合之后,他的气功竟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连“八极拳法”都变得格外不同起来。 顾不得多想,他马上顶盔掼甲,背上铁鞭,挂上硬弓。 随后翻身上马,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八极大枪,喝道: “打开城门!” 他一踢胯下汗血宝马,带着八百亲卫,如风一般冲出城池 与此同时,高顺带领五千陷阵军倚城列阵,准备随时接应。 辽人见真定府城门打开,连忙做出反应。 游弋在战场两侧的骑军顿时迎上前来截击曹斌。 鲁智深与轿子、武松、扈三娘、琼英等人紧紧簇拥在曹斌身边,见状连忙提醒道: “侯爷,这骑军有三千人。” 曹斌无所谓道:“干死他们!” 说话间,众人已经与辽国骑兵相撞。 曹斌一抖手中大枪,顿时如同梨花绽放,将身前身侧丈八方圆尽数笼罩。 只听“噗噗噗”轻响连成一片。 身前十余名辽骑尽数翻滚出去,一头栽倒在地。 鲁智深等人神色骇然,他们没有想到曹斌的武艺竟已达到这种地步。 紧接着,他们就兴奋起来,各自抡动兵器掀起腥风血雨。 三千辽国轻骑,只数十息的功夫,就被虎豹骑击穿、打崩 曹斌稍作停留,看了一眼战场形势,大枪一指道: “随我杀!” 城墙上众人已经看呆了,皇帝甚至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趴在了城墙垛口,不断道: “天兵,此我大宋天兵也。” 寇准眼看救出宋军有望,也兴奋不已,连连点头道: “片刻间,就击溃数倍之敌,没想到忠靖候的亲卫竟如此犀利。” 潘仁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道: “这怎么可能?” 虽然曾经见识过曹斌亲卫的厉害,但这次表现却有点颠覆他的认知。 上次击败辽国铁林军还花费了不少时间,这次辽军竟连反抗机会都没有,几乎瞬间被破。 他们连重新组织截击的时间都没有。 这可是战力不凡的辽军,在曹斌手下连待宰羔羊都不如。 其余侍驾文武也有些发懵,什么时候击败辽国骑军变得这么容易了? 他们甚至怀疑,就算数万辽骑截击,也无法困住曹斌。 辽国那边的先锋大将阿里奇也有些发寒,他本以为三千骑军足以截杀这支出城宋军,没想到他转个脑袋的功夫就被人击溃。 他玛德,这还是人吗? 眼看着曹斌已经冲向被围宋军,他竟然没有时间派出第二支骑军拦截。 此时,曹斌身处军阵之中,已经进入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 只觉得身前身后,动静皆明。 甚至不用特意集中精神,周遭数丈方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看耳闻。 “莫非这就是‘金风未动蝉先觉’的拳术境界?” 曹斌正想着,扈三娘突然喊道: “侯爷,那被围的是佘太君与杨家大娘” 第三百零一章不讲武德曹斌,闯阵救人 此时,整个战场蔓延数里之长,到处都是辽军截杀地大宋将士的场面。 杨家女将分批断后,佘太君与杨家大娘退得最快,身边的兵卒也剩得比较多,足有五六千人。 只是辽人根本不给她们列阵的时间,死死挡在回城路上。 杨家大娘护着佘太君左冲右突,像是陷入泥淖之中,越打越累。 佘太君提着龙头拐杖,只杀的热汗横流,气喘吁吁。 她年轻时也是一员骁将,比之杨令公也不差多少,善使飞线走锤之技。 但现在她年岁见老,爆发一下还可以看看,一旦陷入持久战,立刻就喘成了风箱。 见辽兵越杀越多,佘太君道: “老大家的,你自己先退,回城搬来援兵救我,不然咱们谁也逃不掉。” 杨家大娘知道她是给自己找理由,让自己先逃,不由苦笑道: “老太君,不用说了,要死就死在一起。” “况且我等距离城池不远,既然陛下没有救援,必是有所忌惮。” 佘太君满长叹道: “哎,是我害了你们啊。” “若非我心存侥幸,再次相信潘仁美,我杨家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天波府男丁稀少,若杨家女将都折损在这里,杨宗保以后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老太君小心!” 正说着,大娘突然推开佘太君,一支冷箭深深扎入她的肩胛之中,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大” 佘太君刚要查看大娘伤势,却见大娘不愁反笑,惊喜道: “有救兵来了是曹斌!” 佘太君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挡在前面的辽军如同烧开的沸水,剧烈地涌动起来。 那刚刚射箭的辽将正在得意,瞬间被一条大枪连人带马都被抽倒在地。 紧接着曹斌等人就像劈开巨浪的利刃,瞬间捅破辽人战阵,飞马向佘太君杀来。 佘太君见状,感动得热泪盈眶: “没想到救我杨家的竟是斌哥儿,老身没有看错人” 杨家大娘点点头,欣喜若狂。 “还是曹家这等功勋忠烈之家可靠!” 曹家算是功勋之家,但一个烈字还算不上,曹斌祖父父亲都是寿终正寝,也与杨家关系不深。 曹家跟的是太祖,杨家跟的是太宗,只是到了曹斌这一代,才与杨家亲近不少。 此时,曹斌带人杀散挡路辽军,勒马来到佘太君面前道: “请老太君与我后军陷阵军汇合列阵,抵挡辽人!” “待我解救其余婶婶!” 老太君迟疑一下道: “麻烦斌哥儿了桂英第一个断后,恐怕还在数里之外。” 曹斌点头笑道:“老太君放心!” 说完,一踢胯下宝马,直奔辽军深处杀去。 辽军的先头部队阵型最厚,待曹斌杀透重围,已经只剩一支重骑在不远处拦路。 “侯爷小心,是辽国重骑,大约有一千人!” 鲁智深提醒道。 这支重骑本是用来抢城的,辽将见寻常士卒挡不住曹斌,直得把他们派了出来。 他不指望这支重骑能击败曹斌,只要能缠住他片刻,其余辽军就会一拥而上。 正在这时,重骑之中跑出一员大将,手持钢叉喝道: “我乃大辽皇侄耶律宗宝,宋将敢与我单独一战吗?” 曹斌眼睛一亮,连马都没有停,瞬间摘下弓箭,举臂就射。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耶律宗宝脸上连中三箭,翻身落马。 未等重骑反应过来,曹斌已经率“虎豹骑”冲了过去 阿里奇差点气死,玛德,让你抵挡宋军,谁让你跑上去单挑了? 不知道宋军不讲武德吗? 这下好了,重骑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就被敌人透阵而过。 见曹斌等人迅速消失,阿里奇只得重新组织人马,打算先行杀散陷阵军,封死曹斌的退路。 曹斌率骑军跑出一里,又见杨家三娘五娘正与数千辽军厮杀。 连忙冲上去,暂时将敌军杀退,与二人汇合。 三娘五娘曾在西夏受伤,伤势刚好,又来出征,此时再添新伤,已经骑不住马了。 曹斌只好让扈三娘、琼英与她们同乘一骑。 一路行来,又相继汇合二娘、四娘、六娘、七娘,还有一个黄脸大将,共解救两万多人马。 “报,浑天候与八将军被三万辽军困于前方两里处,难以脱身。” 正在众人寻找失散宋军时,一匹探马飞快来报。 六娘紧皱眉头问道:“斌哥儿,怎么办?” 被解救出来的宋军,已经疲累异常,若正面相斗,很可能再次被辽军缠住。 正在曹斌犹豫的时候,燕子也来报道: “禀报侯爷,辽帝御驾正在泅渡滋水。” 滋水是一条小河,距离真定城不过二十里,也就是说辽军主力就在眼前。 若是等他们主力大军赶到,曹斌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带着这么多宋军全身而退。 曹斌看了看左前方一座树木繁茂的小土丘,对众人道: “你等在那里埋伏,我去救出八姐与浑天候,若辽军追来,你们只管大造声势!” 杨六娘凝眉道: “你八百亲卫,如何救出桂英与八姐,不如多带一些人马!” 曹斌摇摇头道: “人多反而是拖累,你们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回去的路上,还有大战!” 他不是要硬撼敌军战阵,而是给宋军打开一条生路。 人多了反而会指挥不灵,转变成正面作战。 而且辽军肯定察觉到了这支汇合的宋军,说不准就在回城的路上堵截。 说完,也不等众人质疑,带着八百亲卫就冲了过去。 两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不过转瞬即到。 见一支宋骑杀来,那辽将也没当回事,指挥手下分出三千人马截击。 曹斌见状,心头一喜,策马向敌军薄弱处杀去。 “高级战场嗅觉”能够瞬间看破敌阵的破绽,与赵云的天赋颇有相似之处。 这也是曹斌为什么要亲自冲阵的原因。 若是让轿子指挥,很可能硬刚上去,不说能不能救出被困宋军。 他的亲卫肯定会损失惨重,甚至杀不出重重堵截 wap 第三百零二章 不讲武德该死,疑兵奏效 辽军主将本在指挥部下围攻穆桂英与杨八姐。 见曹斌瞬间击溃截击人马,不由心中一紧,连忙吩咐道: “向宋国骑军放箭!” 他所在的位置,地形稍稍高出一点,离战场不远,于是布置了三四千弓弩手,正好配合部下围杀宋军。 此时见曹斌的骑兵不可力敌,连忙吩咐放箭。 “少爷小心、侯爷当心!” 轿子与扈三娘此时正在曹斌身侧,连忙将曹斌挡在身后,疯狂拨打箭矢。 随后“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虎豹骑”顿时被箭雨覆盖。 亏得他们正在冲锋,许多箭矢落空,“虎豹骑”又皆着重甲,只有几个倒霉蛋被射中关节缝隙处,跌落马下。 武松和鲁智深最为倒霉,他们不习惯穿甲,甚至骑术都很一般。 若非处在曹斌另一侧,恐怕会被射成蜂窝。 就算这样,他们也被射中两三箭,比轿子和扈三娘还惨。 “沃日他大爷,先干死辽军主将!” 曹斌见状,立刻拨转马头,返身就向辽将冲去。 此时,他的想法就是,不讲武德的人必须弄死! 弓弩向来是大将克星,若不解决他们,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 虽然以他现在的武艺,尽能护住自己和坐骑的身体,但身边的人可没有这种本事。 “亲卫营上前,给我挡住他们,其余人继续射!” 辽将见曹斌向自己冲来,连忙吩咐道。 不过还没等他们再次搭箭,曹斌亲卫已经冲到百步之内,他猛地一挥大枪道: “连弩准备射!” 他们一直没有使用连弩,一是因为连弩的破甲能力差,二是射程较短,装填不便。 但对付轻装士兵却如砍瓜切菜一般,只见七千多支弩箭飞起,直接将对方四千多人射懵了。 随后铁骑横冲直撞,疯狂屠杀。 那辽将身中十数箭,被插得如同刺猬一样,却并未丧命,只是飞速逃窜。 曹斌见状,随手摘下弓箭,连珠射去,一顿弓弦乱响,顿时让辽将归西。 重甲虽然防护周全,但沉重压身,行动不便。 只要落马,基本会变成了敌军鱼肉。 曹斌只得分出百来个亲卫,护着受伤将士向后方土丘撤离。 他则拨转马头继续向敌军猛冲。 “辽军主将已死,给我杀!” 主将战死,辽军本就慌乱,见铁骑冲来,阵型顿时散乱。 有的继续围杀穆桂英等人,有的则向曹斌杀来。 “休慌,宋军人少,给我挡住啊。” 辽军阵中,副将只得暂时接过指挥权。 此时,穆桂英正率数百人做殊死抵抗,她们被围半个多时辰,万余士卒早已死伤殆尽。 剩余将士也被辽军分割成数队,杨八姐更是不知身在何处。 若非不远处还有喊杀声,她甚至以为,宋军只剩她自己这队人了。 此时见辽军阵型突然散乱,穆桂英顿时察觉出蹊跷,也不管真假,连忙喊喝起来: “有援军到了,随我杀出去!” 身后士卒闻言,连忙奋起余力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当身后士卒渐渐力竭心灰之时,却见辽军阵中突然士卒横飞,血洒漫天。 一支马队像是血龙狂舞,撕开辽军封锁冲了进来。 此时曹斌已经开启了狂暴模式,也不再节省体力,极致力量加上巅峰枪术,让他勘称霸王在世。 大枪挥舞,鲜血喷涌,沿路辽军纷纷扑倒,连前来阻挡的将领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桂英,快随我们杀出去!” 杨八姐与琼英同乘一骑,舞动长枪紧紧跟在曹斌身后,见穆桂英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 穆桂英见援军赶到,也露出喜色,刚刚差点以为要死在辽军阵中。 见曹斌伸手来迎,穆桂英脸上红晕一闪,但并没有迟疑,直接抓住他的手,借力飞身上马。 然后挥舞长刀,并力厮杀。 被辽军围困时,外围有弓箭威胁,她根本不敢骑马。 就算她武艺不凡,也很难防住所有箭矢,更不敢长期暴露在箭雨之下。 这也是她被围这么长时间,不能冲破围困的原因之一。 其余士卒则跟在“虎豹骑”身后,与刚被解救的两千宋军士卒汇合。 万余断后士卒,也只剩下这些人。 不多时,曹斌只觉前方一亮,竟已杀透辽国军阵。 见辽军还在涌来,曹斌调转马头,长枪一指道: “杀回去!” 说着,他一催宝马,再次杀向辽国军阵。 现在他的身后有两千步军,若不把此部辽军杀退,他们还会追上来纠缠。 辽军本就失去主将,军心不稳,此时还敢厮杀,不过是偏将强行弹压。 见曹斌又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他们顿时停住了脚步,掉头就跑。 “快跑,这人太厉害,我们打不过啊!” 曹斌所到之处,辽军纷纷逃散。 再次透阵而出,曹斌忍不住得意道: “浑天候,曹某威风否?”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道: “莫要迟疑,快撤吧!”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道: “侯爷,辽帝已经渡河,大军正在赶来。” 杨八姐闻言,兴奋道: “你这亲卫如此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冲击辽军主阵。” 曹斌马上变了脸色,一踢战马道: “快跑!” 他又不傻,冲击散乱阵型还可以,就算面对十万人马,他也不惧。 正面冲击敌阵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他这亲卫又不是铁打的,何况厮杀至今,马力也几乎耗尽。 这时,只听闷雷声响起,似有无数骑兵向他们追来: “侯爷,又有两万骑兵追上来了!” 曹斌大喊道:“兄弟们,撒开丫子,跑啊!” 说着,急催战马。 身后两千多大宋残军连鞋都不要了,有的甚至扒了深秋棉装,光着膀子狂飙。 穆桂英道: “曹斌,咱们跑不过他们,除非放弃残军!” 曹斌坚定道: “我曹斌决不放弃一兵一卒,驾” 战马瞬间加速,穆桂英差点颠下战马,无语至极,你不是不放弃一兵一卒吗?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杀声大起,无数宋军从土丘处冲了下来。 “有埋伏,快撤!” 辽军见林木之中烟尘大起,像是有数万人呐喊,顿时惊慌失措,忙返身逃命。 曹斌见状,这才松了口气道: “还好,还好!” 两千残军见状,顿时欣喜若狂,劫后余生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不过放松下来,只觉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呕吐连连,有的甚至累得口吐白沫。 第三百零三章曹斌奇谋,潘仁美很无奈 穆桂英见士卒们趴到地上,皱了皱眉道: “不能休息,咱们要赶快离开,这疑兵之计唬不住辽人多长时间。” “一旦他们的主力赶上来,我们这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安全撤离。” 听说还要跑,周围士卒顿时带上了痛苦面具,一个小校哀嚎道: “浑天候,我们实在跑不动了,就歇一小会儿吧!” 其他士卒也纷纷哀求。 有的甚至直接躺平,连拉都拉不起来: “我宁愿被辽人杀死,也想不跑了,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杨八姐等人见此,凝眉怒目,却毫无办法。 毕竟她们还有马可骑,那些士兵却拼杀了大半天,随后又狂奔逃命,早已耗尽了体力。 丢下他们又太过无情,只得看向曹斌与穆桂英道: “要不就休息片刻?” 曹斌摇摇头道: “不能歇,这时候越歇越累,还不如一鼓作气。”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我却不信他们真的跑不动。” 见众人看诧异,曹斌喊道: “诸位兄弟,本候已经把真定府所有的青楼和酒楼全部包下。” “只要能跟本候跑回去,前五百人,找妹子,听曲儿,本候包了。” “前两千名的兄弟,三日内随意吃喝,本候请客!” “若有人能背上实在跑不动的兄弟,保送青楼一日游!”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在呕吐的士卒顿时跳了起来,道: “我还行,谁敢背我,我特么跟他拼命!” 见两万多士卒摩拳擦掌,穆桂英等人不由有些无语。 不过办法虽歪,但激励人心的效果却显而易见。 曹斌刚刚催马前行,有个骑兵凑了上来问道: “侯爷,我们骑兵算吗?” 曹斌怒道:“算尼大爷,去跟你的坐骑一块儿睡。” 穆桂英闻言,锤他一拳道: “本将面前,休要轻佻胡言!” 曹斌无语,只得正经安抚道: “一会儿要靠你们冲破辽军的封锁,若表现良好,本候亲自为你们向陛下请功。” 那骑兵虽然有点失望,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前途更重要,登时眉开眼笑。 混迹行伍,开车爆粗口十分正常。 他不仅没觉得曹斌侮辱自己,还觉得异常亲切,连忙嘿嘿一笑,打马离开。 杨八姐愤愤不平道: “桂英,曹斌哪里口出轻佻了?那人就该骂。” “骑马逃命还不知足,非要跟步卒比!”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只是翻身从曹斌马上下来,重新找了一匹。 曹斌见状,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向杨八姐笑道: “八姐,我这马坐着舒服,要不要来我这里?” 见杨八姐跃跃欲试,穆桂英已经牵过一匹空马赶了上来道: “八姐,一会儿还要你出力厮杀,不要躲在别人马上。” (八姐在大宋并不表示辈分,大约类似于八小姐、八姑娘、八娘子。) 杨八姐嘀咕道:“我腿都受伤了” 虽然有点不情愿,也只得接受。 他们虽然算是残兵败将,但行军速度很快,没半个时辰就回到了真定城附近。 见城外厮杀正烈,呼和盈天,曹斌连忙挥手示意,难得肃然道: “骑兵列阵在前,你们要紧随本候将旗,掉队迟疑者,皆斩” 此时,真定城外的阿里奇已经有点冒汗了。 他没想到,宋军派出城外的五千步军竟如此顽强。 就如同打不烂、压不扁、揉不碎的铜豌豆。 自己数万大军,重骑、轻骑、弩阵,轮番攻击,已经将他们杀伤过半。 可就是打之不崩,击之不溃。 加上佘太君与杨家大娘重新整队参战,有几次差点被他们反推。 其实,陷阵军真正成形是在高顺出现之后,距此不过半年有余,而且一直处于行军打仗之中。 真正接受训练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被赋予“陷阵营”兵魂的士卒也不多,只有数十人。 甚至他们的甲胄也没有配全。 折损过半实属正常。 这倒不是曹斌没钱装备他们,但他不能自己掏钱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听着一声声坚定的呼和,见己方重骑再次铩羽而归,阿里奇甚至生出了退军的念头。 只是辽帝就在身后不远,他不敢轻率下达此令。 若是灰头土脸地跑回去,不说辽帝会不会怪罪,他以后在休想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真定城头。 皇帝和寇准、潘仁美等人也在观看战事。 他看着陷阵军的表现,不由精神焕发,连连赞叹: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年前军演,这陷阵军还是一部团练民壮,此时之善战,竟已冠绝诸军。” “从前,你们都说曹斌是不学无术,荒谬,可笑!” 陷阵军是他眼看着成长起来,又亲自命名,因此觉得倍加亲切、贴心。 寇准点点头道: “官家,该派援军了吧,在这种情况下,辽军绝无可能趁机抢城!” “而且佘太君与杨家大娘也在城下,怎能见死不救?” 皇帝点点头,正要下令,潘仁美却急忙阻止: “陛下且慢,如今陷阵军已经折损过半,随时可能崩溃,千万不可大意。” “况且我们已经准备了吊篮,是佘太君自己不肯回城” 其实,潘仁美也被陷阵军的战力惊到,心中焦急不已,也很无奈。 如果陷阵军不败,就说明他先前决策谬误到了极点,很可能会被皇帝治罪。 先前不顾同僚,擅自退兵,也会有懦弱、陷害之嫌。 自己在皇帝眼里岂不成了废物? 因此他极力阻止皇帝派遣援军。 至于大宋安危,他觉得还不至于落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太师,你过于谨慎了吧。” 皇帝皱眉看着他,有些难以理解。 潘仁美眼皮跳动一下,连忙解释道: “陛下,你疏于军略,不大清楚战场变化” 他正说着,只见一支骑军突然从辽军后方出现,如乘风破浪一般杀来。 堵截的辽军如崩溃的堤坝,瞬间劈开,随后就是无数宋军步卒涌现。 皇帝见状大喜,再也不顾潘仁美阻止,连连拍打城墙,兴奋道: “是曹斌,他救人回来了,快开城门,派兵接应” wap 第三百零四章 寇准的政治理想,人情难谢 看着潘仁美匆匆前去调兵的背影,寇准暗自哂笑。 一个“陷阵军”就把潘仁美整急眼了,连私下教训皇帝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话若在朝堂上说,算是刚直不阿,私下说,就是不知高低了。 若非当今皇帝宽仁,自己高低给他上点眼药。 只是寇准不知道,他虽然不屑如此,但潘仁美却早已在皇帝面前,把他诋毁了无数次。 御驾亲征说起来好听,也是出于公心,但动不动就建议皇帝冒险,已经让皇帝心里产生了嫌隙。 再加上他被贬襄州之前的霸道行为,皇帝对他的看法可想而知。 都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寇准志向远大,也有文人的清高,自然秉持这种经典想法。 对于他们来说,国事最好全由贤臣处理,皇帝垂拱而治就好。 因此才行事激进,容易忽略了皇帝的想法。 然而于皇帝来说,“君为轻”什么的,完全都是屁话。 就算皇帝再宽仁,也很难容忍手中权力减少。 寇准却不知道皇帝的想法,此次返回朝堂,他依旧雄心不减。 如今掌握了曹斌的经济之法,他正等着重新掌握朝堂的那一刻,实现自己的抱负 其实,这种人在朝堂上并不少,富弼、韩琦、章惇,甚至连曹斌也未尝没有这种想法。 他不参与变法,只是因为那不是由他主持,不合心意,也没有足以自保的地位和力量。 不过他的想法并不强烈,若没有机会,他也乐于退求其次,“独善其身”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这种欲望之所以不太强烈,并不是他不想改变大宋。 而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毕竟是掌控一国国事。 他还是有些底线的,若是大宋因他变得更坏,就算能跑到海外富贵一生,他也会有那么一小点愧疚之心。 吹牛的时候,怕遭雷劈啊! “好,辽军退了!” 正当寇准在脑海里勾勒以后的国策方略时,皇帝突然狠狠一拍城墙,十分愉悦地叫了起来。 曹斌一通操作,已经让阿里奇提前把底牌用尽。 现在宋军两面夹击,他顿时遭不住了,只得无奈撤退。 若再蹉跎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 曹斌等人也没有追击,师老兵疲,能够击退辽军,就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 此一战,宋军共动用十三万人马,回来的只有六七万,几乎折损大半。 见众将几乎人人带伤,皇帝也没有怪罪,关心道: “诸卿辛苦了,先回营疗伤吧,朕会派去御医良药。” “你等不用担心,此战乃是辽人过于奸猾所致,你们有功无过!” 众将闻言,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一番谢恩之后,才拱手告退。 潘仁美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既然大家都没有过错,自己也算逃过一劫。 于是连忙拱手道: “陛下,此战皆是老臣判断失误,请官家责罚!” 皇帝点点头道: “潘卿家这次的确有些大意了,若非俊才算了,你先让出太师之位吧!” 潘仁美脸色一僵,无奈道: “陛下赏罚分明,臣心悦诚服。” 皇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滋水大营中。 辽帝差点没被气死了,也摔了不少东西,将手下将领吓得瑟瑟发抖。 前军统帅兀颜光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被骂得满头大汗。 “朕亲自配合你们设计谋划,你们就交给朕这么个结果?” 此战从沙河段开始,辽军共动用二十一万人马,本想将宋军主力尽数歼灭。 没想到被对方逃脱不说,自家还损失六七万人,比宋军的损失也不少。 玛德,自己不来,你们对峙,自己亲自率兵前来,还是这么个结果。 那自己不是白来了? 阿里奇连忙道: “陛陛下,本来我等计划十分顺利,可突然冒出个曹斌。” “他麾下士卒实在是厉害,末将等” 没等他说完,辽帝就将手里玉斧扔了出去,怒道: “废物,蠢货,就算曹斌所部难以匹敌,他手下才多少人,你们手下多少人?” “难道就没有提前预料?” 兀颜光苦笑不已,他们的确没有预料到。 虽然西夏一战,曹斌声名鹊起,但他毕竟出道不久,还有个纨绔的名声。 作为沙场老将,谁会特意关注他? 更何况,情报也说了,曹斌在护卫宋皇御驾。 谁知道连潘仁美都不敢出城救援,他却跑出来打仗? 这时,辽帝身边的耶律仁先出声劝慰道: “陛下息怒,曹斌小儿不足为虑。” “明日我等可汇集大军围攻真定,定把他一举擒拿。” 见耶律仁先说话,辽帝才平静一些,忧愁道: “可宋军尚有十万人马” 耶律仁先笑道: “无论如何,还是我军占优,明日可先往城前挑战,杀掉宋军士气。” “他们本就是残兵败将,到时兵无战心,必会出现有利战机!” 辽帝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看诸将明日的表现吧。” “最好能阵斩曹斌,如此,可雪朕心头之恨。” 耶律仁先乃辽国名将,论军略不输于已故耶律休哥,比萧天佐等人还要高上一筹,辽帝对他还是颇为宠信的。 众将皇帝息怒,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摩拳擦掌,各自想着曹斌八辈祖宗,计划着怎样把他骂出来 真定府城,杨家住所。 佘太君刚刚进了一些吃食,舒了口气道: “刚刚程家小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这次要不是曹斌,咱们杨家就完了。” “只是人情太大,不知要怎么报答!” 杨家六娘点点头,有点怨愤道: “没想到关键时刻,连寇相都不敢为我们说话。” “若非曹斌孤注一掷,就算只带本部人马,也要出城救援,恐怕我们会孤军奋战致死了。” 杨八姐点点头道: “就是,还有咱家那些世交,都是不靠谱的。” “还是曹斌人品最好,武艺最强,军略最佳” 三娘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行了,知道曹斌厉害。” “程普那小子也是个缺心眼的。” “明明自己喜欢八姐,却跑来替曹斌说好话。” “现在,八姐夸都不知道怎么夸了。” 她说的程普是唐朝大将程咬金的后人,在铜锤班任指挥使,与三国那老将倒没什么关系。 第三百零五章 犒赏士卒,辽军城前挑战 见三娘调侃杨八姐,穆桂英有些无语,连忙轻轻咳嗽了一声。 佘太君也反应过来,瞪了三娘一眼道: “休要胡言,此事与八姐无关。” 如今看来,若是曹斌没有成婚,也可堪良配。 虽然他家中妾室不少,但还算和睦,对正妻也颇多体贴尊重。 但他现在已经成婚,这样调侃岂不是勾起八姐痴念? 难道她还能嫁过去当妾?杨家还要不要脸了? 就算要报答人情,也不能这么报答。 想到八姐对曹斌的态度,她也担心起来。 连忙止住这个话题,嘱咐道: “桂英!” “曹斌那陷阵军成军不久,却连番征战,如今为了救援我等,又伤亡过半。” “此时恐怕会厌战生怨,他虽颇有才能,但毕竟带兵时间不长,或许会顾及不到。” “你伤势较轻,去提醒他一下,免得闹出事来。” 随后,她又特意叮嘱道: “八姐不许去!” 说完,直接站起身来,在杨大娘的搀扶下回了卧室休息。 杨八姐看着众人的表情,脸色煞白,兀自纠结不已。 心里突然对寇准生出一股怨念。 穆桂英犹豫了一下,叫上杨家五娘道: “五娘,你同我一起去吧。” 到了曹斌的驻地二人才知道,他竟早已在安抚士兵。 五娘道: “他毕竟也是将门出来的,看来是老太君过虑。” 但让她们惊讶的是,曹斌竟连皇帝都拉了过来,正在挨个奖赏立功士兵。 若有功劳,当场升官发钱。 犒赏的不仅是陷阵军,还有其余立功将士。 都是曹斌亲自向皇帝建议,他的原则就是,若有机会,当场奖赏,绝不拖欠。 士兵们根本没有厌战思家的时间,直接被曹斌一通爱国教育填满了脑子。 还有阵亡的将士,也发了数倍抚恤,当众按照名额一一封存起来。 只要回到京城,就会按人头分发下去。 待程序弄完,士兵们全都竭声呼和起来。 “万岁,万岁,吾皇万岁。” 看着皇帝外表肃然却内含愉悦的神情,她们突然有点自惭。 自己还没有曹斌想得周全。 只是,曹斌这种方法却不好复制。 不说她们不能决定朝廷的奖赏,就算奖励发放及时,也没有皇帝亲自到场来得鼓舞士气。 二人对视一眼道: “走吧,看来咱们是白来了。” 第二天,正在皇帝与众将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时,士卒来报道: “陛下,辽国皇帝带领大队人马前来城下挑战。” 皇帝神色一紧,连忙道:“快,去看看!” 待众人登上城头,只见无数辽军列阵于城下,无边无际。 稍远的地方,一顶黄罗伞盖正被军卒簇拥其中。 皇帝沉重道:“辽国主竟亲自来了!” “曹斌小儿,有本事出来一战,不要做缩头乌龟!” 正在这时,城下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众人向下看去,只见一员辽将正横刀立马,指着城头大叫。 曹斌十分无语,现场这么多人你偏偏叫我,杨家、潘仁美哪个不比我出名? 众人见辽将挑战曹斌,全部向他看来,寇准道: “忠靖候,城下有辽将叫阵,你看” 曹斌道:“没关系,看我骂回来。” 他才不下去,轿子、武松等人都有伤势在身,不能压阵,若是自己被辽国围殴,岂不危险? 况且他也不觉得斗将是什么好主意。 寇准有些无语,我是让你骂回来吗?你不应战,怕是是弱了士气啊。 曹斌没有理他,趴在城头喊道: “那个谁,叫你爹干嘛?” 那辽将见曹斌露面,顿时大喜,一挥大刀,指着曹斌喝道: “曹斌,快下来与本将军决一雌雄。” 曹斌摆手笑道: “不用决,回去问问你娘,就知道我雄风如何!” 周围士兵顿时发出一声哄笑,连皇帝脸上都有点抽搐。 寇准却松了口气,曹斌的回应虽然有些粗俗,但只要不影响士卒士气,就算处理得当。 城下辽将气得脸色铁青,喊喝道: “曹斌,你特么有种下来,只会耍嘴皮子吗?” 曹斌笑道: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我不要面子啊?” “你叫我声爹,我就就下去。” 那大将气得“哇哇”大叫,怒骂道: “曹斌,你胆小如鼠,你们曹家祖上都是缩头乌龟托生” 周围众人闻言,心中一跳,纷纷看向曹斌。 曹斌却无动于衷道:“我是你爹!” 大将顿时戛然而止,怒道:“你这王八蛋,你下来。” “我是你爹!” “我” 那大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骂道:“你下来。” “你上来,” “你” 那辽将无语,玛德,我特么也得上得去啊。 那辽将骑着战马来回窜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差点气得脑溢血。 “曹斌,沃日你祖宗,你到底敢不敢下来?” “我是你爹。” 那辽将气得满面通红,一气之下,直接取出弓箭就奔城墙策马跑来,想射一箭解解气。 曹斌见状,却眼睛一亮,没等他弯弓,直接一箭射了下去。 “我日你” 那辽将一句话没说完,立时栽倒马下。 曹斌“呸”一声,不屑道: “敢跟我单挑?你是我的对手吗?” 说着,他看向其余辽将,叫嚣道: “你们不是要跟我单挑吗?都上前来,咱们比比弓箭。” 寇准等人无语,这也算单挑吗? 辽人傻了才用这种方法跟你单挑! 皇帝无奈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俊才,注意脸面” 曹斌连忙躬身应是,十分严肃道: “那胆小如鼠的辽将,哪个敢跟我单挑!” 辽国众将面面相觑,尽皆无言。 这人太特么无耻了,还脸皮贼厚。 你站在城上与我们比弓箭,射程最少比我们多一半,也好意思说出口?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曹斌死活不下来,又气死人不偿命,还怎么阵斩? 恐怕不等对方兵卒士气下降,自己就要破防了。 辽帝本来还要让人传几句话,奚落一下宋皇,可见曹斌骂人如此犀利,顿时不敢冒头了。 若被曹斌来一句“我恁爹”,他这个皇帝都要颜面大失。 正在这时,宋皇身边一员小将拱手出班道: “陛下,张文愿出城迎战,挫败辽军锐气!” 第三百零六章 迎战 张文是银戟班指挥使,名籍、训练本由殿前司负责。 按理说他也算是曹斌的下属。 不过殿前司诸班直的军头,都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指挥权也在皇帝那里。 而且他是将门功勋之后,舅父更是殿前司都指挥,曹斌的顶头上司。 所以,这家伙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对曹斌并不怎么感冒,请战道: “小小蛮夷,何足挂齿?” “曹副指挥使虽然以言语取胜,但终究是弱了气势,平白让辽人看扁!” 旁边铜锤班指挥使程普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道: “哥哥,休要无礼。” 张文虽然说得不够直白,但也不算委婉。 就差没有说曹斌给大宋丢脸了。 见杨家女将正看向自己,他挺了挺胸膛,不屑地看了程普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 “想让敌人心服口服,还要看武艺胆略,如何能取巧?” 他对程普跑去杨家吹捧曹斌的行为,十分不满。 说的虽是实情,但这不是傻子吗? 武艺高超的将门女子,长相合心的本来就少。 好不容易出了个杨八姐,你却跑去帮曹斌,不是资敌是什么? 虽然曹斌已经成婚,但谁不知道他做事没有底线? 此时正是个机会,就让杨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只是没等皇帝发话,寇准已经呵斥起来: “张文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 说着又向皇帝道: “官家,如今我军新败,一切皆以全军为要,不能逞强冒险。” “臣以为,忠靖候的方法最为恰当!” “一旦张文战败,影响非小!” 张文立刻道: “官家,末将敢立军令状,若不能胜,愿提头来见!” 皇帝见他有如此信心,心里不由有点蠢蠢欲动,若是能打败辽将,或许可以让辽军安分一些。 于是转头看向潘仁美等人说道: “诸卿以为如何?” 潘仁美看了看张文,又看了看曹斌道: “官家,辽人猖狂太过,若不杀杀对方气焰,恐怕辽帝野心更炽。” “张文武艺高超,熟读兵法,我看可以试一试。” 这时,辽人在城下骂道: “宋人竟懦弱至此,连斗将都不敢!” “宋皇还是向我大辽投降认输吧!哈哈。” 曹斌见皇帝迟疑,又看向自己,也懒得与辽人对骂了,看了张文一眼道: “官家,既然将士们想要立功,微臣也不好阻拦。” “只是辽人也并非尽是无能之辈,望陛下谨慎。” 皇帝顿时高兴起来,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张文闻言,立刻精神焕发道: “官家放心,看我斩了辽人狗头上来。” 说完,他提起手中大戟就下了城楼。 程普连忙道: “陛下,曹指挥,末将下去为他压阵。” 曹斌摆了摆手,并没有在意,只是饶有兴致地站在城头观战。 见真定府大门终于打开,辽将顿时大喜过望,忙期待地看向城门。 见士卒列阵完毕,出来的却是张文与程普,辽将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喊道: “让曹斌出来,我等不杀无名之辈。” 张文怒道: “竟敢小看本将,看戟!” 说着,一催坐骑直接冲了上去,辽将正要上前,先锋大将阿里奇阻止道: “且慢,本将亲自斗他,只有杀得宋将胆寒,曹斌才会出来!” 说着,策马提抢直奔张文。 那张文虽然吹得挺响,但在曹斌看来,武艺也就平平。 只五十回合就被阿里奇一枪砸在后背,吐血而走。 程普也没见多好,二十个回合下去,被阿里奇一枪削掉手腕,大锤落地。 见他二人惶急回城,阿里奇哈哈大笑道: “宋将皆是武艺稀松之辈,怪不得不敢出来。” “曹斌,你尽管在城上观战,我看你宋军还有多少大将。” 寇准脸色铁青,连连跺脚道: “本来好好的形势,都被你们破坏了,真是不知轻重。” 见他二人一个敌将都没有打败,狼狈而回,皇帝顿时郁闷起来,挥手道: “还不退下?” 张文脸面涨得通红,垂头丧气正要离开,杨八姐嘀咕道: “这年头,军令状都成了摆设!” 张文闻言,不由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寇准看向曹斌道: “忠靖候,现在如何是好?” 曹斌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不会让我给他们擦屁股吧?” 穆桂英看了他一眼道:“我去!” 寇准连忙道:“浑天候不要逞强,你昨日刚刚受伤,哎国事艰难!”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曹斌举起手腕道: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的手也受伤了啊。” 众人见他手腕上一道刚刚掐出来的小口子,无语道: “忠靖候,现在只有你才实力力挽狂澜。” 曹斌正要再想个借口,寇准连忙道: “快拿忠靖候铠甲兵器来。”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拿着盔甲往他身上套,曹斌郁闷道: “我还没有答应啊” 寇准严肃道: “忠靖候,事已至此,不要辜负陛下与我等信任!” 说完又让人取过大枪、铁鞭、弓箭,道: “再来几个大将,去给忠靖候压阵。” 曹斌无语至极,怪不得寇老西惹皇帝讨厌,尼玛的,这是道德绑架啊。 有机会,定让你吃点苦头。 不过事已至此,皇帝也在看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战。 不过他也亲自点了金枪班徐宁、弓箭直等几个亲近自己的将领压阵。 杨八姐瘸着腿上前道:“我也去给你压阵。” 曹斌也无所谓,下了城楼,翻身上马,直奔城门。 “开城!” 正当辽人怒骂之时,只见城门再次打开,一溜烟尘冲城中冲出。 “是曹斌,哈哈,他终于出来了!” 曹斌人如猛虎,马似恶龙,奔到阵前,抬枪虚指。 阿里奇等人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之语,却听曹斌道: “说好了,一对一,你们可不要群殴。” 阿里奇无语道:“我们没有那么无耻” 第三百零七章 来偷袭? 曹斌发威 秋风肃杀。 真定城外沉凝的杀意,似乎冻结了滹沱河的水流,让它变得缓慢而深沉。 “呜” 天地之间,画角声起。 汗血宝马也躁动焦急起来,不停地踢踏着四蹄,驮着曹斌原地转动,嘶吼连连。 曹斌身长“八尺”,横抢立马,竟也不自觉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身前身后百般威风,一抬长枪道: “阿里奇,不是非要你爹下来吗?怎么还不上?” 辽军阵中,辽帝欠了欠屁股,踮起身子,远远看着曹斌道: “这厮竟也生得一副好体量,可惜了,嘴有点贱” 他身边一女将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这人就是一无赖,皇伯不要被他骗了。” “阿里奇将军必能将他斩杀!” 辽帝看了她一眼,道:“你认识曹斌?” 女将似是不敢正面回应,只是一催胯下坐骑道: “皇伯,我去前边看看!” 说着,拍马持剑上前。 心中暗道,待我将曹斌头颅取下,姑姑必定欢喜。 真定城下,阿里奇正要迎战,兀颜光却上前道: “阿里奇将军已经劳累,先行退下,让本帅杀他。” 阿里奇有点不情愿,谁都知道曹斌是陛下必杀之人,这是一件大功。 不过官大一级,他只得听令退下。 兀颜光一抖手中混铁点钢枪道: “曹斌,敢于我大辽上将兀颜光一战么。” 曹斌正要取笑两句,金枪手徐宁催马上前道: “侯爷,您先稍歇片刻,末将先摸摸这蛮将武艺。” 曹斌点头笑道:“徐将军小心!” 他虽然没有把兀颜光当回事,但也不会阻止属下表忠心。 徐宁连忙道:“侯爷放心。” 说着,摇动手中钩镰枪,接住兀颜光,与他战在一起。 这兀颜光虽力气不比阿里奇,但武艺精妙还在他之上。 徐宁苦斗三十余合,枪法散乱,忙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兀颜光怒道: “来了就想走?何等便宜?” 说着,驱马来追。 城头皇帝见状,摇头叹息道: “辽将怎得个个都如此厉害?难道我大宋就无有勇士?” 佘太君虽然体力已然不行,但眼光还是有的,劝慰道: “陛下勿忧,金枪班将领只是试试辽将武艺,他不是曹斌是对手。” 皇帝这才期待起来。 城下曹斌见兀颜光死追不舍,骂道: “辽将休要得理不饶人,本候前来会你。” 兀颜光见曹斌上前,顿时顾不得徐宁,翻身来斗曹斌,哈哈大笑道: “曹斌小儿来的好,本帅正要杀你立功。” 说着,一挺铁枪分心便刺。 曹斌微微抖动大枪,瞬间架开兀颜光铁枪,顺势就往他脖颈捅去,这一招快如闪电,几乎没有给兀颜光躲闪时间。 兀颜光忙一缩头,二马交错而过。 只一招,就让差点让他交代性命,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他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脖子,见没有血迹,才放下心来,心惊道: “好高的武艺!” 他正要犹豫,却见曹斌拨转马头,再次挺枪杀来,他忙抖擞精神与曹斌斗在一处。 只见二马盘旋,尘土飞扬。 “叮当咣啷” 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枪法凶险无比,专往心脏脖颈招呼,连双方皇帝都看得紧张不已。 两将厮杀,胯下双马也互踢撕咬。 转瞬就是五十余合。 二人你来我往,“精彩”无比。 皇帝看得热血沸腾,忙站起身来挥手道: “擂鼓,为俊才助威!” 与此同时,辽国阵中也是金鼓争鸣。 双方士卒也齐声加油助威。 “威武,忠靖候威武。” “上将军神威!” 佘太君却心中疑惑,嘀咕道: “按理说这辽将不是曹斌对手啊?为何斗了个旗鼓相当?” 穆桂英却早已了然,暗暗无语: “这时候还工不出力,是阴险还是奇葩?” 不过她也没有多管闲事,只要最后能胜,鼓舞士卒士气,曹斌无论怎样打,都无关大局。 正在这时,正在观战的杨八姐突然喊道: “曹斌小心,有人背后偷袭!” 说着,就要驱马上前。 她只是大腿受了伤,马战的影响略小。 见一女将趁着曹斌背对辽国军阵的时候突然冲出,就知道事情不对,连忙提醒起来。 曹斌武艺已达绝顶,就算没有霸王之能,也比吕布不差,数丈方圆的风吹草动皆在他心中。 那兀颜光的武艺不过比梁山五虎略高,他自然能轻松应对。 此时见有人偷袭,他心中也恼怒起来,本来就是鼓舞士气的事,他并不想太过出头引起别人忌惮,但辽人不讲武德啊。 听到那人已到背后,曹斌瞬间使出全力。 大枪如同蛟龙出洞,一枪荡开兀颜光攻击,回身就是一枪抽去。 那辽国天寿公主,见曹斌没有防备,本自欣喜,举起七星宝剑要砍。 却见一条大枪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抽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之声,只听声音,就让她头皮发麻。 她惊叫一声,连忙举剑去挡,却只觉得被牤牛撞中,耳中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立时从马上飞了起来。 她跌落三丈有余,“吭哧”一声摔倒在在地,喷出一口鲜血,不知人事。 此时,她手中的七星宝剑已经弯铁片,全然报废。 “公主” 兀颜光见状,神情骇然,正要去救,却见曹斌大枪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袭来。 他大惊失色,忙集中精神应对,只是他们已经惹恼曹斌,那大枪全然不似刚才。 不仅力道变得雄浑无比,震得他浑身剧痛,连招式也杀意四起。 只三五个回合,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给爷死!”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大枪瞬间扎透兀颜光小腹,一枪将他挑起,甩在地下。 “公主,兀颜元帅!” 众辽将见天寿公主与兀颜光转瞬之间一废一死,几乎反应不过来,顿时寒毛竖起。 “曹贼休走,还我元帅命来!” 辽军阵中,瞬间冲出二十多人,以阿里奇为首,直接杀向曹斌。 杨八姐,徐宁等人见状,连忙驱马营救,辽将瞬间分出十来个,拦住他们。 压阵者不过五六人,哪里能冲过辽将封锁? 城头观战的皇帝见曹斌杀死辽国大将,本自惊喜,见辽人冲上来这么多人,急得只拍城墙,跺脚喊道: “快快救人啊!” 第三百零八章 力敌十将,河北玉麒麟 “卧槽!” 见对方一群人冲了上来,曹斌正要驱马逃离,却听风声呼啸,十数道光芒乍现。 弩箭、流星胆、套索、绊马锤一起招呼上来。 尤其是那绊马锤,最是难缠,与链弹相似,专锁马腿。 “草,果然不讲武德!” 曹斌一边控马躲闪,一边抖开大枪,将之全部打落。 就这片刻功夫,阿里奇已经冲了上来,抬枪就刺。 曹斌刚刚将之架开,又一柄狼牙棒劈头盖脸砸来,他连忙侧马躲开。 “呼” 曹斌尚未喘息,只听耳边风起,顾不得多想,忙又低头躲闪,一柄偃月刀立时走空。 见十数人围杀上来,曹斌心头火气,怒道: “你们找死!” 说着,一手持枪怒刺,一手将背后金文混铁鞭抽出,反手就向那偷袭将领砸去。 只听“当”地一声巨响,那将顿时被砸下战马。 他跌坐在地,口洽鲜血喊道: “此人力大无穷,小心” 没等他说完,那汗血宝马突然扬起双蹄,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那将登时扑出丈余,再无声息,整个脑袋都变了形状。 众将见状,心底发寒,大喊道: “一起上,杀了他!” 十员辽将刀来枪往,围住曹斌转圈厮杀。 曹斌却是丝毫不惧,右手持枪,左手持鞭,长封短打,武器抡动如山呼海啸,风雨不透。 任那十员大将奋力围攻,竟不能得逞,反而被曹斌杀得惊险连连,冷汗直流。 事到如今,惧也无用,曹斌已经使出全力,绝顶武力顿显峥嵘。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从曹斌被围,不过数十息。 众人已看不清战场细节,只见烟尘四起,马嘶连连,喊杀震天,刀光剑影不时乍现。 十余人战斗,竟杀出千军万马的气势,不由惊骇异常。 城上君臣已经看呆了,好半晌,宋皇才惊叹道: “俊才,真神将也!” 寇准催促道: “怕是忠靖候不能久持,浑天候,快下城去救。” 潘仁美眼里犹自带着骇然,闻言连忙擦了擦额头冷汗,连忙点头道: “对对对,猛虎虽勇,也难免为群狼所伤!” 穆桂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上受伤较轻的杨家女将,还有殿前司诸高手,向城下疾走。 她也被曹斌的武力惊到了。 先前曹斌虽然显露过一鳞半爪的武艺,但她也没有太过重视,以为最多与自己不相伯仲。 没想到今日厮杀,方才知道小看了他。 她还好些,杨家女将和殿前司高手,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内心震撼,力战十余名辽将不败,这已经不似人间武力。 那些辽将,单拿出来一个,自己就不一定能胜,别说一起动手。 曹斌的武艺恐怕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杨八姐与徐宁先前还十分焦急,见曹斌敌住对方,顿时放下心来。 杨八姐更是双眼放光,内心充满骄矜,这世间还有谁似曹斌这等人,侄儿宗保?她早忘到了脑后。 只觉得曹斌才是天下第一等英雄。 这时,宋军士卒已经举枪齐喝起来: “忠靖候天下无敌,神威盖世!” “杀杀杀!” 实在是这场面太过撼人心神。 他们不免胸怀激荡,热血沸腾。 辽国军阵之中,看着战场中的惨烈厮杀,辽帝也看呆了,眼里带着些骇然问道: “仁先元帅,这这人莫非是天将下凡?” 他身边的耶律仁先摇摇头,凝重道: “此人武力极高,臣不是对手。”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道: “陛下,曹斌这厮英勇无敌,我军已被震慑心神,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不如先行撤军,来日再行商量对策!” 辽帝有些不甘道: “可惜如此虎将,却是宋皇手下,若是朕” 他正说着,战场上突然形势变幻。 “哈!” 原本正骂骂咧咧的曹斌不知为何,突然大喝一声,竟如平地惊雷,将面前大将吓得一颤。 随后他飞快扔出了左手鞭,直奔那将额头砸去。 这一式“撒手鞭”太过突然,又恰到好处。 那将还没来得反应,直接被砸了个满脸桃花开。。 曹斌见状猛然一踢汗血宝马,迅速从缺口冲出,然后奋力一跃,从辽将马上跃过。 众辽将见状,顿时急了,连忙调转马头追赶。 这么多人围杀一个,若还不能胜,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追,别让他跑了。” 只是曹斌马快,瞬间就超出三丈来远。 他将大枪挂与得胜勾,伸手取下强弓,翻身就是一箭。 只听一声闷“哼”,为首辽将正被射在面门,翻身栽倒。 其余众将一惊,却见曹斌左右开弓,利箭如同连珠绽放,不停射来。 “啊” 接连数声惨叫,辽将直接死了三个,其余四个见状,再也不敢追赶,打马就跑。 曹斌正要报仇,怎容他们逃跑?于是拨马便追。 又是两箭射去,辽将再死二人。 阻拦杨八姐几人的辽将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这家伙不仅武艺超强,连箭法也如此精准,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是连忙打马飞逃。 其中一人逃得不甚利索,被杨八姐赶上,一枪扎透后腰,惨叫而亡。 琼英也配合徐宁,用飞石结果一名辽将。 正在这时,真定城门打开,穆桂英等人冲了出来。 她见胜负已定,辽兵慌乱,连忙举刀喊道: “冲!” 曹斌见状,忙也跃马在前,向辽阵猛冲,似要死追逃入阵中的阿里奇两人。 他挥舞长枪喊道: “都给我闪开,挡我者死!” 辽军已经被曹斌吓破了胆,见他气势汹汹冲来,不由自主向后奔逃。 只是此时早已不见了阿里奇二人身影,他犹自不解气,瞄准远方辽帝御驾,一箭射去。 辽帝本以为距离足够安全,但见箭矢呼啸射来,顿时吓得一颤,连忙躲闪。 耶律仁先一把抓住箭矢道: “陛下勿忧我等先撤吧!” 辽帝连忙点头道:“撤,快撤!” 耶律仁先连忙挥动令旗,道: “耶律国珍率军断后,其余人撤明日再战!” 前军主帅兀颜光已死,大将阿里奇不见踪影,只能分出别部断后。 辽军早已没有了战心,听到命令顿时如同潮水一样退去。 曹斌见耶律仁先接住箭矢,也没有失望,距离太远,就算能射到辽帝,也没有杀伤。 宋军追出去二十余里,直到到沙河畔辽军大营,才止住脚步。 见辽军防守严密,穆桂英正要收兵回城。 却见一员大将突然率领百余人,从辽军侧翼杀入,往来冲杀,勇猛异常,不由诧异。 不过这不是询问细节的时候,忙又挥动令旗继续冲杀。 再次杀伤数千辽军,众人才收住士兵。 这时,那员大将带着满身血污,提着一颗头颅,来到曹斌面前拱手道: “久闻曹侯爷小孟尝之名,河北卢俊义特来献功投效!” 说着将人头献上道: “此为进见之礼。” 徐宁等人见那人头,顿时羡慕起来: “竟是阿里奇” 第三百零九章 卢俊义很惊喜,祝家庄献计 没有宋江和吴用的算计,卢俊义的生活还算平静。 他家中巨富,以练武会友度日,过得十分滋润。 只是平凡日子过得久了,就觉得无聊,尤其是他身负绝顶武艺,听说辽国南侵,就有了建功立业的冲动。 本来朝廷大军路过大名府时,他就想参军报国,可惜没有门路,被手下小厮燕青劝止。 他一身武艺总不能从基层做起。 何况他是个比较纯粹的性格,没有人情关系的话,就算他武艺超群,也可能蹉跎半生,难以升迁。 前些日子,从山东来了祝家庄一行四人拜会,邀请他北上抗辽,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眼看卢俊义已经下定决心,燕青建议他走曹斌这个门路。 毕竟“小孟尝”在江湖上也算有口皆碑,应该不会太过慢待他。 没想到祝家老三却极为排斥这个建议,打算帮助杨宗保攻破辽国东路军,作为进身之阶。 燕青似乎看出点什么,劝道: “主人,我观那祝家庄似乎心有所恃,有自己的打算。” “或许与忠靖候也有些矛盾,咱们不能与他们同路。” 卢俊义虽然纯粹一些,但也不傻,他与杨家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相比于正儿八经的忠烈之家,他还是喜欢走些后门。 毕竟曹斌对江湖中人稍稍亲近一些。 于是婉拒了祝家庄之后,就带着百来个家生子北上了。 也是他走运,赶到真定府境内,正巧赶上宋辽两军大战,于是直接把握住了机会,首先立了一功。 见卢俊义来投,曹斌也十分高兴,看来自己“小孟尝”这个名号还是十分有用的。 人才总不嫌多,而且此人武艺绝顶,绝对是个人才。 “好,本候也久闻河北玉麒麟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次卢员外立功不小,本候会亲自向陛下请功。” 听到曹斌如此说话,卢俊义也松了口气,也大为惊喜,暗自庆幸听了燕青的建议。 虽然曹斌在绿林之中有些名声,但也毕竟是朝廷公候,对于他来说,那是不可逾越的阶层。 如今表现得如此客气推崇,颇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连忙拱手道: “侯爷过奖了,卢某愧不敢当,以后定以侯爷马首是瞻。” 曹斌哈哈大笑道: “听说卢员外有一家仆,唤做浪子燕青,不知如今安在啊?” 卢俊义闻言,不由大为吃惊道:“侯爷竟也听过小乙名讳?” 在大宋,小乙、婆惜这种小名十分常见,还有什么奴,什么郞之类,遍地皆是。 曹斌的认识的人里面,也有皇甫小乙 这时卢俊义才知道,曹斌说的久仰大名并非客套话,而是真的关注过自己。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只感叹自己来晚了。 想到此处,更觉前途光明。 于是连忙转身找到一名俊俏青年,高兴道: “小乙,侯爷竟也知道你,快去拜见,千万不可失礼。” 燕青有点惊诧,他虽然深知人情世故,此刻也不免感动。 没想到自己一个家仆,竟然也被忠靖候闻名,点名要见自己。 这比自家主人还要重视自己。 自家主人固执难劝,自己的很多建议都被无视,让他颇为无奈幸亏这次听了自己的劝告。 只是此时顾不得多想,连忙上前恭敬行礼道: “燕青见过侯爷。” 曹斌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 “果然是一表人才。” 说着,将腰间一把诸葛连弩取下,扔给他道: “我知你精通相扑,善用弩箭,这把连弩就送给你了。” “望你好生辅佐卢员外建功立业,本候自不吝提拔。” 这燕青混迹于市井瓦肆,精通百般技艺,善晓人情世故,心眼灵活。 曹斌对他的重视不在卢俊义之下,其实他更想让燕青帮助时迁掌管“燕子”。 只是卢俊义刚刚投靠,不好强征他的属下,所以暂且忍耐下来,只是表达了一下欣赏之情。 燕青见那诸葛连弩精巧好用,有点爱不释手,连忙道谢。 此时,穆桂英已经整饬好士卒,见曹斌再收一名武艺高强的手下,不禁有点羡慕。 可她也知道,天波府的人情关系尽是些刚正不阿之辈,也不甚富裕。 就算对方有意仕途,也不一定能够提供多大的助力。 因此只能羡慕一下。 可是她却不知道,若是收下卢俊义,天波府以后恐怕不会缺少钱财。 穆桂英与曹斌等人领兵回城,远远地就看见真定府城门大开,黄罗伞盖就在城外不远,二人不由吃惊。 曹斌想都没有想,直接翻身下马,小跑着向黄罗伞疾行。 穆桂英本来还有些奇怪,但突然想到什么,忙也跳下战马。 只是她不好意思像曹斌那样殷勤,只好加快脚步赶上前去迎驾。 没等曹斌行礼,皇帝已经一把将他托起,哈哈大笑道: “俊才,起来吧。” 曹斌感动得“热泪盈眶”道: “陛下,末将不过本分行事,何敢劳动圣驾亲自出城?”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俊才与浑天候乃是朕之股肱,你们为朕战场拼杀,迎一迎也没有什么。” 说着,他转头看向寇准与潘仁美道: “朕欲加封俊才为冠军大将军,你等以为如何?” 寇准和潘仁美都没有意见。 冠军大将军虽然品级颇高,位列正三品上,武职第四阶,但不过是一个武散职,二人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这个官职对曹斌的意义却不小。 如今他最高的品级不过从三品,这相当于直接提升了两级,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寇准眼睛亮晶晶地笑道: “臣也没有想到,忠靖候武艺已经达到这种地步,看来辽军不足畏惧了!” 听到这话,曹斌不由咧了咧嘴。 看来寇准这家伙是盯上了自己,以后得小心一点。 后面卢俊义和燕青对视一眼,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他们没有想到,曹斌竟如此受皇帝宠信,看来自己算是投对了门路。 第二天,曹斌就为卢俊义请功,为他求来了一个正六品的武职。 接下来几天,宋辽两军难得平静下来,各自修整部队,酝酿下一次大战。 这天,皇帝突然收到莫州送来的密奏。 杨宗保在密奏中说,有几个山东义士献计,欲混入辽军之中,施用反间计,希望真定禁军配合 第三百一十章 破辽之计,祝彪的愿景 看着寇准递过来的密奏,曹斌也来了兴趣。 他已经从卢俊义那里听说了祝家三杰和教师栾廷玉的事。 由于他和杨家剿灭梁山太快,如祝家庄、曾头市这中本该被梁山祸祸的寨子都幸存下来。 而曾头市想要投靠辽国,在庞太师致仕的时候,被曹斌平灭。 没想到那祝家竟也志气不小,在这时候冒了出来。 两年前曹斌曾到过祝家庄,也有意招揽栾廷玉和祝氏兄弟。 或许是扈三娘的原因,让祝彪那小子耿耿于怀,所以特意躲开自己,跑到了杨宗保那里。 “辽国镇南院的推荐信?” 祝氏兄弟之所以有底气实施反间计,就是因为这封推荐信。 “辽国镇南院”是类似于大宋皇城司和机宜司结合体的谍报机构。 这个机构是由长公主耶律观音奴掌管,在辽国权利极大。 “诸卿以为此计可行否?” 皇帝见众人都看完了密奏,这才问道。 潘仁美沉吟了一下道: “官家,如今我西路军已与辽军对峙,一时半刻恐怕难分胜负。” “此事关键就在莫州的东路军,若此计可靠,当大有可为。” 寇准却摇摇头道: “关键就在此处,这封推荐信来历不清,怎能保证一定可以取信辽国,不被看破?” “甚至连那祝家兄弟的心思也难以保证。” 说着,他看了曹斌一眼道: “据微臣所知,辽国镇南院四处收买我国奸细,曾头市就是一个例子。” 见寇准递过一个小眼神,曹斌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到现在,他还觉得是自己为保庞太师,才把罪名全部推给曾头市。 曹斌懒得理他,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为了前账喋喋不休。 皇帝也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问道: “寇卿家是觉得此计不可行?” 寇准正犹豫着怎样回答,佘太君和穆桂英却有些着急,毕竟此计关系到杨宗保。 虽然辽军主力已经西移真定府,但东路辽军还有八九万人马,若错过这个时机,在长久的围攻下,难保杨宗保会撑不住。 但为了避嫌,二人却不好对此计发表看法。 皇帝又看向曹斌道: “俊才以为如何?” 曹斌笑道: “官家,既然有破局之计,若弃之不用诚为可惜。” “但寇大人的疑虑也不可不防。” “臣以为,可设计中之计,兵分两路,做两手准备。” “若祝氏兄弟是辽国奸细,我军也可以将计就计。” 佘太君与穆桂英见曹斌支持杨宗保计策,顿时眼露感激之情。 曹斌却没有在意,他只是按照现在的局势说出对大宋最有利的谋划,并没有特意帮助杨家的意思。 潘仁美迟疑道: “忠靖候,我等也知道这是稳妥之法,可若兵分两路,恐怕我军兵力不够啊。” “如果派兵太多,岂不是将陛下与真定府置于危险之中?” “一旦辽国君臣趁机攻城,我等区区数万人马,如何守城?” 曹斌笑道: “潘大人多虑了,我们不一定非要全歼东路辽军。” “只要重创他们,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凭辽帝一路人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所以,倒不需派兵太多。” 皇帝闻言,顿时高兴起来,一拍大腿连连点头道: “俊才此论甚高,只要辽国退军,一切好说。” “到时候,耶律隆绪见无利可图,就会派人言和吧!” 曹斌有些无语。 他本意是剪除辽帝羽翼,然后从容将其击败。 没想到皇帝这么没有志气,只要辽帝愿意言和退兵,他就心满意足了 见计议已定,众人连忙前去准备。 一路兵马前往辽军营寨挑战,拖住西路辽军,另一路两万人由穆桂英带领,前往莫州支援杨宗保。 为了保证战斗力,穆桂英还特意请示皇帝调了曹斌的陷阵军。 五日后夜,莫州城外十里,东路辽军大营。 正当辽军酣然入梦之时,营中突然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祝氏兄弟一边放火,一边向寨门横冲直撞,打算接应杨宗保夜袭偷寨。 祝彪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 帮助朝廷攻破十万辽军,这是何等大功? 说不定会被皇帝亲自召见,封个爵位光宗耀祖。 曹斌不就是仗着爵位作威作福吗? “到时候扈家兄妹怕是会悔青了肠子吧。” 想到这里,他愈发得意。 正在这时,前营突然杀声大作,无数辽人从周围杀出,火把将周围照的一片光明。 栾廷玉大惊道: “不好,莫非这是辽人陷阱?” 一员辽将哈哈大笑道:“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正在这时,辽军后营也传来喊杀之声,到处都是火光,连那辽将也惊慌道: “怎么回事?” 祝氏兄弟顿时放下心来,祝彪更是驱马挺枪疾冲道: “栾教师休要担心,辽人必是诓骗我等,他们已经中计,杀!” 这一战直杀到天明,辽军主帅才带兵撤退。 祝彪看着残破的辽军营寨,得意笑道: “此次我祝家庄设计击破十万辽军,功莫大焉,封功赐爵,不过等闲事尔。” 见卢俊义跟随一员女将去见杨宗保,他诧异道: “卢俊义?他不是去真定投靠曹斌了吗?为何会在此处?” 第三百一十一章穆桂英与杨宗保 祝彪的落差 残破的辽营之中,余烟袅袅,杨宗保正听着属下回报战果: “将军,此战我军杀伤敌军三万余人,自身伤亡万余。” “辽军已退往瓦桥关,高将军正当率骑军追击” 杨宗保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得摇了摇头道: “终究没能留下辽军,看来要击败萧古律,还需时日啊。” 他正说着,穆桂英恰好走了过来,见他满身伤痕,又是心疼又是嗔怪道: “你何必如此着急?” “这次若非曹斌谨慎,建议陛下分兵两路,你差点中了萧古律诱敌之计。” 见穆桂英露面,杨宗保满是欣喜,只是身在战场,不好亲近,于是大咧咧道: “区区小伤,不足为虑。” “我只是担心圣驾安危,不能抽身,才心急如焚。” 又有点诧异道: “只是没想到曹斌倒愈发精进了。” 穆桂英看了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幽怨道: “放心吧,有十数万大军拱卫,陛下十分安全。” 在她看来,杨宗保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忠心,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她本来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子,嫁给杨宗保之后,也不得不公忠体国起来。 杨宗保见她语气不善,也知道自己过于严肃,忙笑道: “我倒不感激曹斌帮我识破辽人之计。” “只是感激他把你送到我身边” 他正说着,卢俊义咳嗽了一声道: “杨将军,我等还要回到真定御敌,既然完成侯爷吩咐,就先告辞了。” 穆桂英无语道:“那我也得走了。” 杨宗保愣了一下道:“你们还要走?” 穆桂英道: “我军兵力不足,这两万士卒也是临时抽调,何况其中还有曹斌的陷阵军?” 杨宗保有些无语道: “就不能休息一晚?”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道: “出发时,曹斌千叮咛万嘱咐,他的陷阵军用完,必须要马上归还。” 杨宗保瞪了瞪眼,无语道: “我白感激他了!” 这时,焦廷贵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桂英,别管他,曹斌这小子最坏,在西夏的时候就趁我醉酒,无缘无故打了我一顿。” “他娘的,打得我半个月不能起床。” 去年出使西夏,曹斌在临走的时候,十分痛快地修理了他一顿,报了原身小时候被欺负的仇。 若非这一年来,他都没有机会回京,恐怕早就找上门去了。 说着,他突然看向卢俊义道: “你是曹斌的手下?” “来来来,你焦爷爷抓不着曹斌,先拿你来出出气。” 说着,就去薅他脖领子,卢俊义怔了一下,躲闪道: “卢某武艺一般,不敢与将军比试。” 他是个实诚的性格,不想给曹斌惹事生非,但燕青却笑了起来道: “员外,既然这位将军想要比试,你不用出全力岂不是轻视他?” 焦廷贵闻言,斜看了燕青一眼道: “你小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比拳脚没有意思,来来来,咱们比比兵器。” 这几天相处,卢俊义发现曹斌对燕青十分看重,因此对燕青的意见也重视起来。 见焦廷贵拿出兵器就要动手,他也不在客气,直接接过一杆大枪。 杨宗保正要阻止,穆桂英却拉了他一把。 杨宗保正自诧异,两人已经动起手来,只见那卢俊义枪影闪烁,招法极为俊俏。 不过三十余合,焦廷贵就被一枪抽飞,再也站不起来。 杨宗保嘴角抽出了一下,惊叹道: “曹斌又在何处招揽如此猛将,此人武艺,怕是连我都不能胜他” 穆桂英摇摇头道: “曹斌武艺更高,此次力斗十员辽将而不败,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让焦廷贵吃个教训,省得将来惹了曹斌吃亏。” 杨宗保有些不信道:“曹斌如此厉害?” 他听家里人说过,曹斌武艺十分不凡,原先还有些不信,但怎么也没想到,连穆桂英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他自己也不是穆桂英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不平起来。 自己从小就被严格管束,苦练武艺,可曹斌在干嘛,不是逛青楼,就是横行街市。 现在竟然告诉自己,他的武艺比自己还厉害许多,这也太不公平了。 怪不得自家老婆说起曹斌来,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和重视,他都有点捻酸吃醋了 这时,栾廷玉带着祝氏兄弟上前拜见道: “卢员外,拜访忠靖候之事,可还顺利?” “为何又到了莫州?” 祝彪此时有些骄矜,就算你武艺高又怎么样。 自己兄弟三人已经立了大功,哪是你投奔曹斌能比的? 卢俊义与他们见礼之后,拱手笑道: “亏得侯爷提拔,卢某现居昭武校尉之职,此次是奉侯爷之命,助杨家军击败辽军。” 栾廷玉顿时愣住了,昭武校尉这个职位可有点不低啊,已经算是中级武职了。 刚进军中,就能高居此位,可见曹斌是出了力气的。 他都有点后悔听祝彪撺掇了。 祝彪也有点不是滋味,自己等人设下的反间计,竟让曹那厮沾了光。 想到这里,他拱了拱手道: “杨将军,现在已经击退辽军,我等是不是要与陛下汇合。”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去见皇帝了。 “额” 杨宗保愣了一下,道: “辽军并未伤筋动骨,这次只是退回瓦桥关” 祝彪惊讶道: “我等卧底辽军,竟未能全歼辽军?” 祝彪顿时十分失望,没想到自己等人冒着生命危险卧底辽军,才杀伤三万多辽军。 怎么想,都有点不值。 此时焦廷贵也爬了起来,被打了一顿,正有点火大,听到这话,不由怒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我家将军” “你以为打仗是儿戏吗,能杀伤三万辽军,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况且你等反间之计,早已被辽人识破。” 祝彪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颇有点不服气,不过也没敢多言。 杨宗保见状,不想寒了助阵义士的心,连忙道: “诸位义士,杨某会在奏章中细数你等功劳,相信陛下一定会厚赏。” “如今我妻要回真定复命,你等可一并返回,等待朝廷封赏。” 第三百一十二章 祝彪的怨愤 曹斌名声大振 “玛德,这个贱人,如今攀上高枝,竟连见我都不愿意。” 祝氏兄弟已经来到真定三天的时间,本来还以为会被皇帝召见。 没想到,皇帝只对曹斌大加赞赏,还因为他献计有功,给了他一个诰命的名额。 而他们几个,皇帝都没有想起来,只是给他们封了个七品的致果副尉。 其实对于武官来说,这职位已经不低,外任为官,最少也可以做一州都监。 可是祝彪却十分不满。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自己兄弟出生入死,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竟被曹斌截取了大半。 到头来,连卢俊义都不如,让他颇为义愤填膺。 这倒还罢了,听说扈三娘没有名分之后,他就动了些心思,想着弥补心里的遗憾。 自己现在大小是个官了,总比她没名没分地跟着曹斌好。 谁知道扈三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见都懒得见,这让他的自尊心大为受伤,方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他灌了壶茶水,越想越气,一拍桌子道: “这个王八朝廷,早晚反了他。” 他们本来不是忠直之人,在独龙岗时,就曾故意提高粮价,逼迫扈家庄和李家庄购买。 能获得那封镇南院的推荐信,也是因为他们与辽国不清不楚,早有联系。 只不过这次他们选择了大宋而已。 祝彪能够说出这番话,并不算奇怪。 栾廷玉闻言,却连忙止住他道: “祝彪休要胡言,如今不是在祝家庄,我等已经得罪了辽国。” “若再获罪大宋,哪里还有存身之地?” 他还是比较现实的,在祝家庄时,就是寄人篱下。 现在能获得正经八百的朝廷官职,他已经十分知足。 只是他一生无子,把祝彪看成自己的传人,若是祝彪出了事,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祝彪却笑了起来道: “教师放心,我心里明白的很。” “只要我们有价值,辽国还是会接纳我们的。” “再说天下又不是只有宋辽两国。” “就算辽国不能接纳我们,不是还有西夏吗?” “咱们一身武艺兵法,兵丁数千,何必非要在大宋这棵树上吊死?” 栾廷玉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弟子太过自大,难道忘了被曹斌手下碾压的事情?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进入十一月份,北方降下了冬季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到处都是一片莹白。 尤其是在这冀中大平原上,雪景别具特色。 站在城墙上,只见雪天一色,苍苍茫茫,几乎分不清地面与天际的分界线。 轿子与扈三娘身上的箭伤略见好转,现在已经能稍稍动武。 看着曹斌的背影,扈三娘苦恼道: “侯爷,你就不管管祝彪?” “他现在每天都要去营门堵我,都快烦死了。” 曹斌伸了伸懒腰,笑道: “别急,我看他们不甚安稳,如此一来,破辽大计还要落到他们身上。” “雪天正合适围炉喝酒,先去填饱肚子。” 大宋再次与辽军形成对峙局面,但曹斌并不着急。 战场毕竟在大宋境内,粮食物资的运输十分方便。 虽然这大半年不停的打仗,让朝廷的供给有些紧张,但还能勉强应付,最少粮食不缺。 辽国就不好说了,定州以北的保州以及望都等县还在宋军手里。 辽国运输物资十分不便,何况他们也不如大宋富裕。 拖得越久,对大宋越是有利。 四人下了城墙,就近寻了一家食肆。 此时里面十分热闹。 不仅坐无虚席,高耸的蒸屉还摆放在大堂里,腾腾热气将整个店面弄得烟雾缭绕。 而堂内的说书先生,正说着曹斌生平和大战辽将的事情。 食客们听得聚精会神。 连曹斌自己都没有想到,故事竟编的这么快。 听了一段,他才明白,这家伙竟直接把“三国周处”的故事套在了自己身上。 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甚至还夹杂着隐秘的黄段子。 曹斌听得有些脸色发黑。 轿子却没管这些,要了几个大肉包子就啃了起来。 琼英和扈三娘听不懂黄段子,只知道说书先生在夸奖曹斌,听得津津有味。 待说书先生说完一段,低下有人问道: “先生,你说我大宋能挡得住辽军吗?” 那先生笑道: “当然打得过,陛下就在真定,除非辽国能灭了大宋,否则绝不可能让辽军打进来。” “何况,朝廷里有曹侯爷、杨家将等忠烈将士。” “蛮国皇帝怎么是我们的对手?” 众人纷纷点头道: “说得也是,只是御驾来得太迟,让辽人攻占了定州。” “我还有亲戚在那里,听说辽人凶残无比,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有人道: “放心吧,辽人加起来都不是曹侯爷的对手,我大宋很快就能收服定州。” 扈三娘崇敬地看着曹斌道: “侯爷,百姓们把你当成了天下无敌的大英雄呢。” 曹斌故作矜持道: “这些说书的惯会胡编乱造,怎能当真?”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能够跟杨家将并列了,这让他心里十分自得愉悦。 或许千年之后,我曹某人也能成为口口相传的故事 辽国上京城。 耶律观音奴正带着常卿怜看望天寿公主。 她被曹斌一枪砸晕之后,就被送回了上京城疗伤,直到前几天才在医师的调养下苏醒。 此时见耶律观音奴前来,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姑姑!” 耶律观音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转头看向自家女儿,冷声道: “卿怜,答里勃是为了你才被曹斌打成这幅模样!” “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以后不许与他来往。” 常卿怜见堂妹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自小不在皇室长大,与这些族人的感情并不深厚。 耶律观音奴见她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道: “回去之后继续面壁反省,我会给你找个夫家,省的你总惦记仇敌。” 天寿公主闻言,连忙说道: “姑姑,我不怪他,毕竟战场无情,只是曹斌太厉害了。” “我听说,他力战阿里奇等十员大将不落下风,卿怜姐姐找了个天大的英雄。” 第三百一十三章公主南下 曹老师的课堂很危险 耶律观音奴刚刚带着常卿怜回宫,就有下属送来一封密报。 她看完密报,眉间一颗朱砂痣瞬间变得殷红无比,白皙的玉脸上也满是怒意: “萧古律这个废物,我镇南院已经把详细情报交给他,竟还是被宋人击败。” “如今反倒怪我镇南院办事不利,真是岂有此理!” 萧古律是辽军东路统帅,萧太后亲侄,人称火葫芦王,武艺极高,深受辽帝信任。 耶律观音奴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是他自己谋划失败,却把屎盆子扣到了镇南院头上。 简直气炸了肺。 常卿怜见母亲发怒,本要悄悄离开,却听她说道: “我要亲自前往大宋,倒要看看宋人有多么厉害。” 常卿怜顿时止住脚步,连忙道:“我也去!” 耶律观音奴怒色一闪,刚要驱赶,却突然眼神一转道: “你跟我去也可以,但不可离我半步,事事都要听我吩咐。” 常卿怜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自从上次出使大宋,她就被耶律观音奴责罚了一顿,还关了禁闭,已经大半年没有出行了。 这次南下,或许会再次见到曹斌 而耶律观音奴也有自己的打算。 宋辽之战打到这个阶段,就算萧太后身在病中,也快瞒不住了,这次出行正好趁机躲避 一晃眼又是半个多月,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几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辽军围攻了真定几次,铩羽而归后,就做起了打劫的勾当。 甚至有几支骑军绕过真定府,向南劫掠。 这一日,皇帝刚刚派人过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时迁却突然来报道: “侯爷,这些日子,祝彪只是悄悄在城里做记号,并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人回应。” “小的怀疑,城里已经没有了辽人的暗谍。” 曹斌却不相信辽人在真定城没有潜伏力量。 他们之所以没有冒头,大概是不再相信祝氏兄弟,也可能是嫌弃他们没有利用价值。 曹斌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看来祝家兄弟是下定决心叛国了?或许本候应该帮他们一把。” 时迁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嘿嘿笑道: “侯爷古道热肠,祝家兄弟想必感激涕零!” 曹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要乱用词汇!” 说着,直奔皇帝行营走去。 时迁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曹斌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这个词有什么避讳吗?” 曹斌赶到行营没有多久,皇帝就到了。 先是询问了应对之策,随后又开始选派统帅。 本来按照官职高低,没有人能越过潘仁美这个枢密使,可是杨家与他矛盾太深。 皇帝刚刚提出想法,佘太君与穆桂英就激烈得反对起来。 让穆桂英担任统帅,潘仁美也一味反对,双方差点打起来。 还是寇准提议,由曹斌暂任统帅之职,才平息了争吵。 他现在是“冠军大将军”,论官职比穆桂英还要高上半级,完全有资格指挥这次军事行动。 杨家见曹斌为帅,才没有异议,欣然接受下来。 议事结束后,曹斌也没有耽搁,立刻击鼓升帐,打算召集众将分派任务。 曹斌高坐主位,见诸将齐聚一堂,也没有客气: “陛下命本候主持抗辽事宜,我已有些计划,诸将务必牢记,若有慢怠者,必罚!” 说着,他开始叙述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欲在方圆千里之内,实施铁壁蛛网之策,第一” 游击战是需要群众基础的,辽军虽然来去如风,却没有百姓配合。 而且河北是宋辽边界,民风彪悍,又多结大寨自保,辽军想要抢到东西也并不容易。 只要让临近军寨守望相助,再以烽火配合主力大军,必能让辽军败归。 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明,详细解释,说了半个多时辰才讲述完毕。 随后他严肃地扫视了众将一周,才厉声喝问道: “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将连忙拱手道: “侯爷放心,我等已经明白。” 曹斌顿时露出了笑意,指了指眼神迷糊的祝彪道: “祝彪,你来背诵一下,本候刚刚说的要点是什么?” 祝彪一脸懵逼,硬着头皮出列道:“这,侯爷,我” 此时他已经开始暗暗骂娘了, 玛德,我上私塾的时候,最怕背文章。 你说了大半个时辰,谁能背诵下来,神仙来了也不行吧? 曹斌见他这幅模样,一拍身前几案,怒道: “祝彪,你敢在本候讲解军务时走神,这时怠慢军令。” “来人” 两个亲卫顿时跑了上来。 “拉下去,给我重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众将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全部提起了精神。 妈呀,一百军棍,这怕不是要把他打成肉泥? 此刻,所有人都变成了小学生,忙低头看向地面,唯恐曹斌叫到自己。 穆桂英不解地看着曹斌,不知道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她没有说话,想看看曹斌到底要干什么。 栾廷玉见状连忙出班道: “侯爷,饶了祝彪吧,他第一次参加军议,不懂规矩” 没等他说完,曹斌看着他道: “好,既然你替他求情,肯定已经记下本候的计划,来,开始背诵!” 栾廷玉顿时傻眼了,见曹斌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 “第一” 只背了几句话,他就背不下去了。 曹斌随意挥了挥手道:“拉下去,一百军棍!” 说着,他看了看众将道:“谁要替他们求情,先把本候的计划背诵一遍!” 听到这话,众将的脑袋又扎下去一截,谁也不敢与曹斌眼神对视。 连祝龙、祝虎都不敢开口了。 要让他们说出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他们知道,但要背诵全盘计划就不行了,他们哪里记得那么多? 众人暗暗叫苦,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曹侯爷这么变态? 这是打仗啊,还是上课啊? 私塾先生也只打手心,他这是要命啊! 连卢俊义心里都有些忐忑 祝彪见两个亲卫要来真的,连忙喊道: “侯爷,祝彪再也不敢纠缠三娘了,饶了小人吧。” 此时,他也顾不得面子了,若是真打一百军棍,自己这条命恐怕会交代在这里。 众将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家伙是骚扰了侯爷身边的女眷,才被这么整治,如此就放心了。 同时他们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接近侯爷看中的女人,不然这祝彪就是下场啊。 穆桂英有些无语,原还以为曹斌有什么深意,没想到只是公报私仇。 还是改不了他那不靠谱的毛病一掌重权,就肆意妄为。 曹斌没有理会祝彪,直接让人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祝彪与栾廷玉凄厉的惨叫声就传了进来。 一时之间,帅衙内的众将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得曹斌不顺心。 两刻钟后,两个亲卫跑了进来道: “侯爷,我等只打了五十军棍,祝将军就晕了过去。” 曹斌摆了摆手道: “本候向来仁慈,就先饶了他这一次。” 众将闻言,正要松一口出去,却听曹斌继续道: “以后十天,每天打五棍,直到打完为止” 众人不由绝倒,这位侯爷可真是记仇啊,这还不如一次打完呢。 慢刀子剌肉,这顿打能让祝彪记一辈子 【慢怠军心,肆意体罚下属,不合正统为将之道,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5000】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孕不育专家,又生阴谋 接下来几天,宋辽两军在真定千里之内展开激烈厮杀,河北大地处处烽火。 这一日,杨八姐和穆桂英匆匆带兵回来交令,见曹斌与佘太君等人正围坐在地图前,不由兴奋道: “曹斌,果然不出你所料,辽人真的想买埋伏我们。” “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每次派兵救援,都是两路齐进!” “哈哈,这几天,我们已经围剿了他们三路劫掠骑军,歼灭七千多人。” 她本就是皮外伤,近一个月的休养,已经不影响带兵打仗。 穆桂英却凝眉提醒道: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辽军虽然损失惨重,却并没有收敛,或许另有谋算。” 佘太君点头道: “桂英猜的不错,探子已经传回消息,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军南下京畿了。” 穆桂英和杨八姐神色一惊道: “辽人竟敢孤军深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曹斌笑道: “无非是扰我军心而已,不过我大宋州县城池坚固,他轻易不能成事。” “只要我们稳住,他们就无计可施。” 佘太君点点头道: “斌哥儿还是要提醒一下官家,不要被辽军所惑,我等可以稳住,就怕官家信心不足。” 穆桂英也补充道: “还有,你既然打了祝彪,又何必让祝龙祝虎去管粮草?这么做太危险了。” 正说着,皇帝刚好派了小太监过来召见,曹斌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 “我先去见官家,此事以后再说。” 说完,他也没有耽搁,马上跟着小太监去见皇帝。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穆桂英无语道: “那祝彪碰见他也是倒霉” 来到皇帝行营,曹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刚要入内要行礼,皇帝已经摆手止住,满脸严肃道: “免礼,先进来再说。” 曹斌一脸疑惑,不知道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皇帝也不说话,径自走向内室,认真道: “俊才,朕要谢谢你。” 曹斌被他整的一脸懵逼,连忙道: “官家这是何意?” 皇帝这才说道: “潘妃已经有了身孕。” 曹斌被他吓了一跳,啥意思?跟我没关系吧。 皇帝这才露出笑意,道: “俊才,你的练气术太管用了,朕终于有了子嗣。” 听到这里,曹斌才松了口气。 不过潘妃怀孕倒是件大事,没想到自己的气功调息之法,竟然真的有用。 也不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对自己是福是祸。 若是庞妃怀孕就好了,可惜自从庞太师翻车,她自己被贬之后,就对争宠之事不太上心。 这次伴驾出征,也被她称病搪塞了过去。 否则按照皇帝这些日子的辛勤程度,没准也会怀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曹斌反应过来后,连忙拱手道贺起来。 皇帝竭力忍住面上的激动道: “朕不欲将此事大肆宣扬,打算等潘妃诞下皇嗣之后,再向朝野宣布,你以为如何?” 曹斌倒也理解他的想法。 朝中不坏好意的人很多,这次好不容易有了骨血,他必定会万分小心。 “陛下叫微臣来是” 皇帝道: “你的练气术有温养经脉之效,所以朕想让你为潘妃调理一下。” 曹斌连忙点头道: “这时微臣分内之事,陛下请放心。” 随后,皇帝愈发期待道: “俊才,朕的身体还需要你继续调养啊,毕竟潘妃腹中不知男女,朕还要再接再厉。” 曹斌无语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为潘妃和皇帝调养了身体,曹斌才把辽军的动作告诉皇帝。 皇帝摆了摆手道: “这些文武之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俊才,你尽管放手施为,朕绝不插手。” 曹斌放下心来的同时,也不由心事重重,思索潘妃怀孕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 不过皇帝的身体还算康健,也没有到既见生死的时候,倒是不用太过着急。 从皇帝行营出来,时迁来报道: “侯爷,有动静了,祝氏兄弟的宅子周围,多了不少陌生人暗中观察。” 曹斌顿时精神一震,笑道: “看来我这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 “你要时刻盯住他们,千万不要疏忽。” 时迁连忙应是道: “侯爷放心,他们几时如厕,几时吃饭,小人都清清楚楚。” 真定城北门不远的宅子里。 祝龙祝虎二人已经几夜没有合眼,坐在院子中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这几天,祝彪和栾廷玉算是倒了大霉。 若是一次性打完军棍,凭他们的身体素质总会慢慢康复。 但这种每日施杖的做法,却让他们的疮口在愈合与崩裂之间不停反复。 肌肤长期受创,已经让他们的伤口有生脓的迹象。 若是这么下去,他们很可能会一命呜呼 “兄长,两位兄长” 听到祝彪呼唤,祝龙祝虎连忙跑进屋里,问道: “三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祝彪眼神绝望道:“兄长,辽人还没有回应吗?” 见祝龙祝虎沉默以对,祝彪眼神顿时暗淡下去,不甘道: “我命休矣” “我悔啊,我当时到底吃了什么药,竟想投靠大宋?” 祝虎连忙掩住他的嘴道: “兄弟,不要喊,若让曹斌知道,恐怕更绕不得你了。” 祝彪绝望道:“曹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声: “祝家大郎在吗?” 祝龙连忙道:“是王医师来了,先让他看看三弟的伤口。” 不多时,一个中年医师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祝彪的伤口,才慢条斯理道: “祝家兄弟,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祝家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震,问道: “您是” 中年医师顿时笑了起来 定州城。 辽帝见长公主亲自跑到前线,不由抱怨道: “你不在上京城服侍母后,怎么跑到前线了?” “若母后发怒,何人安抚?” 耶律观音奴不以为意道: “母后总会知道皇兄御驾亲征的事,重要的是皇兄能不能达成目的。” 辽帝叹息道: “是朕想得简单了,看来天意不绝赵氏,竟让宋国能人辈出。” “尤其是那曹斌,不仅武艺无人能敌,还用兵谨慎,不漏破绽。” “这些时日,我大辽勇士伤亡惨重。” 说着,他看了看耶律仁先道: “不过仁先元帅已经设了釜底抽薪之计,若此计能成。” “朕也好借机谈判,要回关南二州。” 耶律观音奴却冷声道: “皇兄不要气馁,一个曹斌罢了。” “我这次前来,正要设计谋他。”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中生有之计 公主好胜 这天傍晚,曹斌刚与佘太君等人商议完军务,带着卢俊义、燕青回到临时住所。 就见扈三娘正抱着一只幼犬逗弄,只是怪异是,那幼犬脑袋上竟然绑着一对细嫩的鹿角。 曹斌登时愣住了问道: “这只狗哪里来的?” 扈三娘笑道: “妾身也不知道,它是自己跑到咱家的,也不知道谁这么无聊,竟然把鹿角绑在狗脑袋上。” “不过大小倒是挺合适,挺好玩的。” 曹斌的脸色已经变得有点不好了,骂道: “他娘的,这是谁这么缺德?弄这种东西陷害本候?” 卢俊义连忙问道: “侯爷,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时代最忌讳异象、祥瑞之类东西,一旦外边传出自己家里出现祥瑞的谣言,恐怕会引起皇帝忌惮。 就是皇帝相信自己,也会被朝臣攻击弹劾。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事实怎样。 曹斌仔细衡量半晌,觉得不是同僚所为。 自己现在虽然带兵为帅,但距离权力巅峰还有很大的距离,应该不至于引起他们忌惮陷害。 但这种精细手段也不像是辽人风格 扈三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道: “侯爷,你不喜欢狗吗?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卢俊义还没有想明白,燕青却已经严肃起来,道: “侯爷,这不是小事,需要谨慎处理。” 说着,小声为卢俊义解释起了这件事的凶险之处。 卢俊义闻言,不由大惊失色,大宋本是由太祖兵变立国,一向对带兵的将帅十分忌惮。 这种祥瑞的事出现在曹斌家里,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有大祸临头。 尤其是曹斌刚刚展露头角,显出一身无敌的武艺,让他变得更加敏感。 于是连忙出主意道: “侯爷,不如马上封锁消息,制止谣言传播。” 曹斌摇摇头道: “既然有人要用这种手段陷害本候,怎么会任由本候封锁消息?” “就算府里没有消息传出,也会有人推波助澜。”” “这种事情,越是遮掩,越是难以善了。” 此时,他倒不是为解决方法头疼,而是推测这个新冒出来的敌人。 见曹斌不紧不慢,燕青有些焦急道: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侯爷还需当机立断,一旦让此事扩大,后果不堪设想。” 卢俊义的前途和他的身家性命都在曹斌身上,他也担心曹斌出事。 扈三娘也被吓住了,一把将那幼犬扔到地上,欲哭无泪道: “侯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啊!” 曹斌这才回过神来,摆摆手笑道: “无妨,这不过是个小计,我早有应对之策,你们不用这么害怕。” 真论起来,这件事的后果也并不像燕青说的那么严重。 受影响是一定的,不过无关性命。 它酿成最大的事故,也不过是让曹斌身上多一些污点,带兵之权受到质疑,失去将来登上权利巅峰的希望。 “时迁!” 见身边众人有些胆寒,曹斌也没有迟疑,立刻吩咐起来。 “侯爷,小的在,您有什么吩咐?” 时迁跟了曹斌之后,对他的要求从来不打折扣。 粗略地听过后世隐匿技巧后,也曾经努力钻研,现在变得更加神出鬼没。 卢俊义见一个“小瘦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心里有些发寒。 心道,侯爷身边果然有奇人异士。 别看自己武艺高深,若是这人想杀自己,恐怕在睡梦之中,就会被摘了头颅。 曹斌见时迁出来,直接吩咐道: “今夜,你率‘燕子’悄悄潜入寇准、潘仁美、杨家和诸将家里。” “弄些狗生角和五彩光等异象出来,并马上四下散播谣言。” 想到文人最擅长用这种手段害人,他又嘱咐道: “尤其是寇准,你们重点照顾一下!” “给他多弄点祥瑞,就说他是天帝下凡!” 卢俊义等人闻言,不由心中恶寒。 这方法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次大家家里都出现祥瑞,谁也别说谁。 就是寇准有点倒霉,人家没招谁没惹谁,弄出这么个大麻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一劫。 明天若听到谣言,怕是会被吓死吧。 燕青却脸露敬畏之色,小心翼翼夸赞道: “侯爷真是智谋超群,如此一来,不仅能混淆视听。” “还能把矛盾转移,真是一件双雕。” 他一向聪明成熟,此时也被曹斌的“心黑”给吓住了。 这位侯爷,恐怕挖出心肝脾肺肾来,没有一样是红的。 卢俊义也心生感慨,他没想到官场竟然这么凶险,就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差点酿成大祸。 若非燕青提醒,他到现在都明白不过来。 心中更加坚定了紧跟曹斌的念头,若是没人护着,自己莽莽撞撞踏入朝堂,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这种环境下,就算你有惊天武艺又怎么样? 朝廷说杀你就杀你,就算死了,也没人替你喊冤。 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真定城里就已经是谣言漫天纷飞。 有的说在皇帝的寝营上空看到了五彩神龙,有的说寇准家里出现独角麒麟。 曹斌、潘仁美,杨家,凡是城里能叫出名姓的官员,所有人家里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祥瑞。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皇帝行营外就跪满了大臣。 寇准和潘仁美打头,满脑袋都是冷汗。 尤其是寇准,恨不得把搞出此事的人千刀万剐。 其他人倒还罢了,自己竟然被传成天帝下凡,可怜自己一身清白,铮铮铁骨,竟然被这么陷害。 他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 潘仁美也不差多少,刚刚早起,就在家里发现一只祥瑞。 他差点没有当场吓死过去,此时见大家都来请罪,才稍稍放下心来。 心里已经把搞事的人骂得体无完肤。 作为臣子,谁不怕皇帝猜疑? 若是传到朝廷上,你不自己请辞,也会被政敌弹劾得体无完肤。 皇帝起床后,也被满地请罪的大臣吓住了,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被众臣逼宫了。 了解详情后,才松了口气,笑道: “这分明是辽人离间我等君臣之计,诸卿不必当真,朕还没有那么昏庸。” 众臣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 皇帝回屋后,皇城司禀报道: “陛下,我等今早查证,真定知州家里也出现祥瑞。” “他并未前来请罪,反而封锁了消息。” 皇帝闻言,怔了一下之后,眼里隐现出危险的光芒。 定州城。 耶律观音奴听着属下的汇报,脸上精彩无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研究大宋朝堂十数年,才想出来这么一招妙计,竟被曹斌轻易蒙混过关。 此计不成,另外几个类似的计划也不好施展了。 “曹斌!” 这次挫败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眼神愈发冷峻,对手下吩咐道: “去把卿怜叫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正说着,镇南院密探再次送上一道消息,她看完后沉吟良久,自语道: “祝家庄?还可信么?” 第三百一十六章 苦到心里头的苦肉计 【陷阵营兵魂(100/个):同时存在最高人数800,检测到宿主麾下主将合格,军魂已聚,特此奖励。注:承载士卒需要忠诚度基本合格。】 一大早,时空商城就给了曹斌一个巨大的惊喜。 到现在,他麾下的陷阵军还剩两千多人,由于一直身处前线,也没有机会补充。 其中承载“传说兵魂”的士卒有78人。 现在刷出陷阵营兵魂,他就能够兑换出八百兵魂赋予陷阵军士卒,让陷阵军的战力再上一个台阶。 而且这件商品能够无限购买,只要他的纨绔积分足够,陷阵营兵魂总数不超过800,他就可以随时补充伤亡。 这比“虎豹骑”还要方便。 虎豹骑只刷出过一次1000数量的兵魂,经过多次战斗补充,现在已经消耗殆尽。 若是再有伤亡,兵魂就没有办法补充了,除非能够再次刷出虎豹骑兵魂。 不过时空商城的刷新十分随意,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兵魂会什么时候再次出现。 何况他的爵位已经升到侯爵,可以拥有1000亲卫,还有200空缺名额需要补充。 又看了看时空商城中的纨绔积分8300点,不由摇了摇头,颇觉纨绔积分不够。 自从上次购买金鞭和鞭法之后,他的积分就已经不剩多少。 这些天忙着对付辽人,也没有时间刷分,颇有种荒废的感应。 这八千多积分大部分还是责打祝彪赚来的。 “看来以后还得不务正业啊!青楼,好像很久没去了,不够努力啊!” 自我反省一番,曹斌正想着要不要光顾一下城里的小姐姐,卫兵突然送进来一封书信。 “常卿怜?” 她托人送来的一封书信,说已经到了真定城,邀他前往客栈一会。 正想着常卿怜的目的,时迁突然来报道: “侯爷,有辽人通过祝龙祝虎的征粮队混进了城里。” “小的遵从您的吩咐,特意让人放松了查验。” 曹斌沉吟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桌上找出“定州机宜司”送来的情报。 再联想前两天的“狗生角”事件,顿时明白了是谁在对付自己。 “镇南院,耶律观音奴!” 他虽然在那件事上反应迅速,躲过一劫,但也有倒霉的人。 如真定知州,就是隐瞒了家里的祥瑞事件,没有前去请罪,直接被皇帝寻到错处发配到了岭南。 恐怕一辈子也回不来了,让曹斌深感同情。 他拿着常卿怜的书信,来回翻看了一下,随口问道: “有多少奸细混进了真定城,都是些什么人?” 时迁道: “有十三个人,看起来像是江湖高手,身手不凡。” 曹斌再次检查了一下常卿怜的信件,并没有发现敏感字句,也没有涂抹的痕迹: “莫非那长公主想用刺杀的手段?” 他试图推测耶律观音奴的想法,却有点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是耶律观音奴,在策划了“狗生角”事件后,会利用常卿怜继续离间自己与朝廷的关系。 家中出现祥瑞,随后又勾结辽人。 就算皇帝再相信自己,也会产生猜疑。 如今对方的信件没有毛病,反而派出一群江湖高手,岂不是多此一举? “女人的想法真是难以琢磨。”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明白耶律观音奴要干什么,不过他绝对不会冒险,转头对轿子道: “你去悦来客栈,把辽人奸细抓过来。” 轿子领命之后,二话没说,就点兵去了信件上所说的客栈。 中午十分,祝龙祝虎正在给院中熬药,那王医师突然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骂道: “祝龙,这是不是你们和曹斌的诱敌之计?” “为何刺杀曹斌的高手还没有动手,就被曹斌识破,直接抓了去?” 祝龙闻言,大惊失色道: “王医师这是何意?我们绝对没有这种心思。” 说着,他疑惑道: “不是你们引诱曹斌的人露出破绽吧?” 中年医师骂道: “你放屁,我家那人又是曹斌的老情人。” “就算曹斌无情,又怎么会如此笃定‘那人’的目的?” 说着,他继续道: “我们本来就是拿这件事考验你们。” “只有杀了曹斌,才能说明你们是真心相投。” “如今却是这种结果,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祝龙连忙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三弟被曹斌打得生不如死,我们恨透了他,怎么会与他合谋?” 中年医师冷笑道: “用一身伤情换个荣华富贵,不也很值得吗?” “你们若想证明自己清白,就烧了真定城粮仓吧。” “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正说着,祝家宅院突然闯入几个宋军士卒,为首者大喊道: “祝彪,栾廷玉,出来领罚了。” “这是最后一天,今天打完,你们就安生了。” 见此,中年医师连忙闪到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儿的功夫,祝彪就被惨叫起来。 那执行棍刑的士卒卯足了力气,只一杖下去,祝彪地背臀上就有血液迸溅出来。 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 中年医师正等着行刑完毕,祝彪突然没了声息。 执刑士兵摸了摸祝彪道的呼吸,饱含歉意地对祝龙祝虎道: “棍数刚刚好,可惜他没有撑住。” “不过你们也别怪咱们,谁让他得罪了曹侯爷呢?” 说着,也没有理会祝家兄弟二人,提着棍子就离开了。 这时祝龙祝虎才反应过来哭嚎道: “三弟,三弟,你死得好惨啊。” 中年医生也走了出去,见祝彪身上满是鲜血,连忙摸了摸他的脉搏,顿时无语起来。 栾廷玉好容易撑过来,见祝彪没了气息,顿时泄了气,无奈道: “王医师,谁会施展苦肉计把自己打死的?” “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祝龙祝虎也反应过来,如今他们已经与曹斌结下死仇。 就算祝彪不在,他们也不可能在曹斌手下继续呆下去了。 连忙说道: “王医师,你给句痛快话,到底信不信要我们。” “若是不信,我们就投奔别家了。” 王医师也沉默下来,这种情况,就算他不信也得信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公主上钩,燕青的怨念 王医师也觉得这种考验方法有些不靠谱。 若是对方主帅这么好杀,何必用大军对峙? 更何况曹斌此人的武艺天下无敌,刺杀就更不可能了。 他十分怀疑,院主是故意把女儿送到对方手里。 不过这是上司的命令,他也不敢多言,只是道: “两位好自为之吧,或许这次用不到你们了。” 说着,他拱了拱手道: “就此告辞!” 说完匆匆离去了。 祝龙二人面面相觑,猛地一跺脚怒骂道: “未曾想辽人竟如此不堪扶持,我等看错了人。” 他们哭丧着脸看向栾廷玉道: “教师,我等该如何是好?” 栾廷玉无奈地摇摇头道: “如今我等进退不能,先为祝彪办理后事吧。” “之后再想办法脱离朝廷” 曹斌府里。 常卿怜到现在还有点懵逼,本来高高兴兴来找曹斌。 没想到母亲竟暗中派了许多刺客,还被曹斌抓个正着,五花大绑地押府里。 她一时愧疚不已,双眸含泪道: “侯爷,卿怜不知道母亲要杀你,否则卿怜就不来找你了。” 曹斌亲自为她解开绳索,为她揉着手臂道: “被绳索勒疼了吧。” 见曹斌没有问刺客的事,常卿怜感动不已,更加急着解释道: “母亲说,大辽有意与宋国和谈。” “所以让卿怜前来见见侯爷,私下问个章程。” 曹斌愣了一下,高兴道: “竟是如此吗?看来是我误会了。” “或许那些人是你母亲派来保护你的。” 这话他心里是不信的,不是不信常卿怜,而是不信耶律观音奴。 辽国将战线推到定州、莫州,损失近半也没有稍歇,丝毫没有和谈的迹象。 他拉着常卿怜笑道: “所以呢,你就以公谋私,前来私会奸夫?” 常卿怜气得锤了他一拳道: “什么奸夫,说的真难听。” 还没有打下去,就被曹斌抓住手臂,一把抱起来,嘿嘿笑道: “公事日后再说,咱们先来叙叙私情。” 常卿怜顿时说不出话来,眼里充满水汽,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正要剑及履及,常卿怜才想起什么,连忙道: “还有个刀侍跟我过来,侯爷不要为难她。” 曹斌哈哈笑道: “放心,我这就让人放她出来” 第二日一早,时迁匆匆回报道: “侯爷,祝彪死后,辽人暗谍已经撤退,要不要收网?” 曹斌愣了一下,郁闷道: “撤了?不应该啊。” 随后,他撇了撇内室,心中微动,摆手道: “不着急,几个间谍而已,不值得大动干戈,等等再说。” 定州。 密谍正在向耶律观音奴汇报消息: “院主,曹斌捉到仁寿公主第二日,就去见了宋皇。” “他最近怠慢公事,一直在府中陪着公主。” 耶律观音奴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你上次提到的祝家兄弟呢,他们怎么样了?” 密谍道: “已经按照您的方法试探过了,断掉联系后,他们没有特别的变动,基本可信。” “而且那祝家老三被曹斌责打致死,属下的人亲眼所见。” 耶律观音奴连连点头道: “好,马上让人联系祝家兄弟,配合我军偷袭真定城。” 密探迟疑道:“那仁寿公主?” 长公主冷冷笑道: “无妨,她呆在曹斌身边,才能使其放松警惕。” 说着,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好了,你去准备吧,本宫去见陛下。” 多番试探,她终于确信了祝家兄弟的真伪。 有些细微操作差点把曹斌搞蒙了 两日后夜,真定城外寒风猎猎。 三万辽军已经悄悄集结。 正在这时,真定城头突然亮起三盏红灯,城门悄悄打开。 辽国主将见状,立刻派出了先头部队。 见他们没有任何阻碍,十分顺利冲进城内,并占领城楼,辽将大喜。 他一催胯下宝马,挥舞手中狼牙棒大喊道: “儿郎们,冲啊,活捉南蛮皇帝!” 只是他刚刚冲入城门不远,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一道巨大的铁闸从城门轰然落下,将整个辽军截做两半。 门洞里的辽军最为倒霉,直接被铁闸砸成肉泥。 “不好,这是宋军陷阱!” 辽军正惊慌失措,只见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升起,迅速点燃散落四周的柴垛火油。 冲天烈焰登时腾腾升起,将整个真定北城照得如同白昼。 辽将见后路已断,惶急大喊道: “冲,向城镇中心冲。” 他刚刚冲出几百米,就见四五米高的沙土冰墙,严严实实地挡在街上,无数弓弩手正拼命放箭。 三面街道皆是如此布置,如同瓮城一样将他们死死困住。 辽将看着光滑如镜的冰墙,顿时心生绝望,大喊道: “宋国小儿,有种与某正面相拼” 为了留出足够的空间埋伏辽军,真定北城早已经被搬空,并借助寒冷的天气一夜之间筑起三道冰墙。 直接造出一个临时的瓮城,并用布匹遮挡。 辽军完全没有想到,宋军还有这种操作。 后方不远处,刚刚建成的观战台上,皇帝正带着一众文武正在观看战事。 寇准兴奋地一拍护栏,哈哈大笑道: “辽军中我计矣!” 皇帝也连连点头道: “俊才此计甚妙!” “此战之后,辽军怕是再也无力攻我了。”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酣畅淋漓的大胜,同样大感畅快。 前两日,曹斌前去汇报,他还有些犹疑,唯恐设计不成反被辽人算计。 此时再无疑虑。 这时,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曹斌的身影,不由疑惑问道: “俊才现在何处,为何没有临场指挥?” 正做临场指挥的佘太君连忙回道: “陛下,忠靖候另有计划,此战他要一举攻破辽军主力。” 皇帝闻言,惊喜道: “难道他去了定州?” 佘太君笑道: “他就在城外。” 城内发生大战的同时,一万大宋骑军已经从西门出城,绕到城外辽军的背后。 他们见前军中了埋伏,本想攻城救援,却被宋军从背后杀入,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 只是一波冲击就被杀散,四下奔逃。 城外不远处,燕青正带着几个人带着常卿怜向定州飞奔。 “公主,如今宋辽再战,我不能看着侯爷犯错,他也很难护住你。” “末将送你回定州,也是出于忠心” 常卿怜脸色有些难看,这员小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弄出来,总觉得他用心不良。 她正要说什么,一队盔歪甲斜的“辽军”匆匆跑了过来道: “公主,你为何只身此处?” 常卿怜见状十分喜悦,连忙逃离燕青身边道: “我奉母命,刚刚从真定逃出,正要返回定州。” 那“辽将”也不管她的话合不合理,大喜道: “我等兵败,愿护送公主回城,还望公主为我等求情啊。” 燕青看了“辽将”一眼,颇觉无奈。 也不知道曹侯爷看中自己什么,还说不愿欺骗女人,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偏偏让自己当这个“恶人”。 一两次倒也没什么,若是以后经常这么干,自己就真成了替他背黑锅的“恶仆”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收复定州,常卿怜的怨念 定州城,大堂里灯火通明。 辽帝本正与观音奴等着前线的消息,见耶律仁先匆匆入内,连忙道: “仁先元帅,战事如何,是否攻克真定?” 耶律仁先见礼之后,惭愧道: “微臣辜负陛下厚望,宋人识破我军之计,未免全军覆没,微臣只得率军返回。” 为了扩大战果,他亲自率领五万人马,前往沙河畔驻扎,准备随时接应先头部队。 可是先头部队刚一进城,就中了宋人的埋伏。 随后就是骑兵绕后,一点救援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为了保存实力,他只能先行带领部队撤回定州。 辽帝闻言,狠狠捏了捏桌子,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恨恨道: “如此说来,我军又损失了三万人马?” 耶律仁先沉闷得点点头道: “这分明是曹斌的诱敌之计,宋人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当务之急,是谨慎防守,防止宋人反击。” “只要釜底抽薪之计奏效,我大辽就可从容谈判了。” 辽帝沉默半晌方道: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只是我军连续受挫,索要关南之地,有点难了。” 听到他们的话,耶律观音奴脸色更加冷峻道: “皇兄,是观音奴中了曹斌的计策,我情愿受罚!” 辽帝摆了摆手,叹息一声道: “算了,宋人太过奸诈,你啊,以后小心谨慎吧。” 耶律观音奴柳眉紧皱,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她已经足够小心了,耗费了颇多精力试探祝家兄弟,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竟还是被曹斌算计。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正在她陷入纠结时,城中却突然杀声大起,一道雄浑的吼叫响彻全城: “曹斌在此,辽人速速受死!” 三人面色大变,正要着人打探,一个士卒惶急跑了进来道: “陛下,宋人攻进了城里。” 耶律仁先一把抓起那士卒的衣领怒道: “本帅不是让你们谨慎防守吗?” “为何会让宋人轻易攻进城中?” 那士卒哭丧着脸道: “宋人混在败军之中,又有仁寿公主领队,我等不防” 耶律仁先气得脸色铁青,愤怒地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连忙道: “请陛下移驾出城,退往唐河北岸坐镇。” “臣料他兵卒不多,待臣击退宋军之后再迎陛下入城。” 唐河就在定州城北,为今之计,先要保证辽帝的安全。 耶律观音奴却道: “我军尚有七八万人,皇兄应坚守城池,鼓舞士气。” “如此定能击退宋军,保住定州。” 耶律仁先再也忍不住愤怒道: “事关陛下安危,望公主慎言。” “何况曹斌那厮亲自攻城,若陛下有个闪失,公主罪莫大焉。” 耶律观音奴冷声道: “耶律仁先,你竟敢对我无礼?” 辽帝见他们吵了起来,一拍桌子道: “观音奴,你惹的祸还不够吗,听仁先元帅吩咐。” 他并非不敢拼死一战,只是辽国远没有到他这个皇帝亲自上阵的地步。 以大局看来,他离开定州,才能让耶律仁无后顾之忧。 耶律观音奴见辽帝和耶律仁先匆匆离开,脸色变幻半晌,咬牙吩咐道: “传令镇南院高手,让他们潜伏城中,寻找机会除掉曹斌” 这次失败,让她下定了决心,就算用最粗暴的手段,也要干掉曹斌。 城门不远处。 常卿怜看了看燕青,又看了看喊着自己是曹斌的卢俊义,满脸愤怒道: “你们利用我攻打大辽,还冒充侯爷?” 燕青眼角抽出了一下,道: “公主休怪,此战过后,我等自会去侯爷面前领罪” 说着,已经提到上前,帮助卢俊义杀敌。 常卿怜见燕青一副嚣张模样,只觉得万分无奈,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以为自己叛变了。 此时燕青已经顾不得常卿怜了,他们这支先头部队只有几千人。 虽然突袭成功,打了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耶律仁先已经组织起辽军反攻。 若不是他与卢俊义拼死顶住,差点被辽人赶出城墙。 好在曹斌与穆桂英紧随其后,带着大部队及时赶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若是再迟一些,他们就会前功尽弃。 耶律仁先见赶来的宋军越来越多,为了保存战力,只得率领残军退出了定州城,与辽帝汇合。 天色见亮的时候,定州战火方才渐渐平息。 此一战,辽人总共损失五万兵马,安然撤退的,不过六万人。 就算加上东路辽军,他们还有不到十二万人马。 如此一来,宋军已经稍稍占据了上风。 常卿怜见曹斌露面,差点委屈哭了,正要上前质问,却见一队士卒押着几个女子上前道: “侯爷,这几个女子形迹可疑,被我等抓到。” 常卿怜见状,不由眼神一缩,连忙道: “侯爷,这是卿怜的侍女” 曹斌见其中一个眉间生有朱砂痣,顿时了然,不由笑道: “既如此,就交给你处置吧。” “本候还有军务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着,就要派出一队士卒,护送她们寻找宅邸安顿。 常卿怜连忙道:“侯爷,我我想返回大辽。” 曹斌摆手笑道: “卿怜何必着急,现在宋辽大战,正是危险的时候。” “过些日子,本候亲自送你回去。” 常卿怜见他如此说,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听从安排。 回到住所,见士卒离开,耶律观音奴才冷眼向常卿怜质问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竟将宋军带到了我大辽城池。” 常卿怜只得解释道: “这是曹侯爷的属下自作主张,女儿也被骗了。” 耶律观音奴恨铁不成钢道: “这分明是那曹斌的主意,你还替他说话,我是让你去‘和谈’。” “你竟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废物。” 常卿怜忍不住反驳道: “母亲既让我和谈,为何又派刺客?分明也是居心” 耶律观音奴摆手止住她道: “好了,休要多言,想办法把我送出去。” 常卿怜无语道: “我还以为母亲是故意被抓?” 耶律观音奴脸色涨红了一下,郁闷道: “我也没有想到大辽竟败得这么快,安排好城中事务,正要离开,却已经晚了。” 常卿怜道:“不如告诉侯爷你的身份,让他放你回去吧。” 耶律观音奴摆手道: “不行,曹斌那人奸诈无情。” “他若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不会放我离开,何况我还有计划,以侍女的身份在你身边也未尝不可。” 常卿怜无奈,但也只得听之任之。 第三百一十九章 曹斌计谋公主 捏脚论英雄 收服定州之后,辽国在唐河北岸的人马还剩六万。 除此之外还有身在雄州的萧古律。 曹斌和穆桂英稳住定州形势后,本想趁着辽军新立营寨,一鼓作气将之击破。 不过那耶律仁先也非等闲之辈,他们试探两次尽皆铩羽而归。 就连陷阵军也险些陷入辽军围剿。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先守定州,等待朝廷后续部队。 此时,定州宋军不过四五万人,虽然有陷阵、捧日等几支精锐,但并不能对辽军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何况连夜奔袭作战,未做休整,曹斌等人也不敢全军压上。 此时定州不稳,若前军败退,被辽国反攻入城,再丢城池,那就搞笑了。 见穆桂英盯着唐河对岸的辽军大营,有些忧心忡忡,曹斌不由笑道: “浑天候何必着急,我们与辽军攻守易形,主动权操之我手,再寻机会就是了。” 穆桂英闻言解释道: “那耶律仁先用兵极稳,擅长正奇相合,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何时再让他露出破绽。” “现在已经是腊月了,眼看就是岁末年节,若不能及早结束战事,怕会军心不稳。” 听到她的话,曹斌也明白过来。 耶律仁先的确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不喜用奇弄险。 如果不是曹斌表现异常突出,出乎他的意料,宋军很可能被他步步蚕食击败。 从他攻破定州,击退潘仁美,中计后从容脱身就可以看出来。 这次也是耶律观音奴所谋,否则怕他还会对峙下去,慢慢寻找机会。 曹斌笑道: “浑天候不必担心,我大宋要过年节,辽国也要过。” “大家一样军心不稳,何必担心?” 随后,他看了看天色道: “劳累一天,诸位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着,晃晃悠悠带着亲卫离开了。 辽国虽然保留了一些自己的习俗,但深受中原文化影响,习俗与大宋的区别并不大。 杨家三娘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吐槽道: “他倒是心宽,这是要和辽军比烂吗?” 五娘却认真道: “曹斌并不是粗陋大意之人,怕是心里早有成算吧。” 三娘愣了一下,点头笑道: “你如此说倒很有可能,他这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满肚子阴谋诡计。” 说着,看了一眼杨八姐道: “所以咱们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银子。” 若曹斌听到如此评价恐怕会大呼其冤。 他其实并不十分精通带兵,哪里会想到年节对军心的影响? 只是觉得麾下多有宿将辅佐,不会疏漏罢了。 常卿怜临时住所。 见曹斌进屋,她连忙上前帮着卸下盔甲,笑道: “侯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用餐吗?” 曹斌看了看满桌酒菜,又看了看旁边几个侍女,摆了摆手道: “我已经吃过了就是有些累。” 说着,就向榻上倒去。 这些饭菜都是耶律观音奴的人准备,他十分爱惜小命,唯恐她偷偷给自己下毒。 正面刺杀他倒不怕,毒药却不能不防。 常卿怜闻言,也没有起疑,连忙挥了挥手道: “你们下去吧。” 曹斌却指了指扮成侍女的耶律观音奴笑道: “卿怜,此女甚是美艳,可懂音律吗?” “何不让她小唱一曲助兴?” 耶律观音奴刚要说话,常卿怜却紧张起来,连忙道: “侯爷,她什么都不懂。” 说着,有些怨愤地瞪了耶律观音奴一眼,一把抱住曹斌的胳膊,娇媚道: “侯爷,不要让她打扰咱们的清净。” 她对自家母亲有点恼怒,你躲藏就躲藏,偏偏喜欢往曹斌跟前凑。 若是被他发现身份,岂不是让自己尴尬? 耶律观音奴正想趁机摸清曹斌的弱点,看看有没有机会弄死他,怎么会如常卿怜所愿,于是道: “禀告侯爷,其实奴家精通十数种乐器。” 说着,就叫过其他侍女取来一把琵琶,对常卿怜的怒目视而不见。 她刚刚弹奏两下,曹斌却摆摆手,数落道: “停,技法太差,扰了本候的耳朵。” “本候不想听曲儿了,你来给本候捏捏脚吧!” 耶律观音奴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曹斌,万分无语。 玛德,我堂堂一国公主,给你弹曲子就便宜你了,嫌难听不说,还给你捏脚? 常卿怜见她一副难受的表情,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曹斌见她迟疑,无所谓道: “不会就算了” 耶律观音奴闻言,刚要松口气,常卿怜却笑了起来,一边为曹斌揉肩,一边笑道: “侯爷慧眼,此女最为精擅捏脚之技。” 耶律观音奴听到这话,差点气死,这混账女儿,能孝死个人。 见她纠结,曹斌也不理会,自顾向常卿怜问道: “卿怜,你说这天下何人可称英雄?” 虽不知道曹斌的目的,常卿怜却十分配合,顿时露出甜腻的笑容道: “侯爷的武艺所向无敌,用兵气吞山河,卿怜觉得侯爷可称天下第一英雄。” 语气里颇有骄傲。 耶律观音奴虽然想要撇嘴,但不得不承认,曹斌用兵以来,每战必胜,力挫西夏,大辽。 连辽帝都有些忌惮,说他天下第一过分,但也称得上一声人才。 曹斌却摇了摇头道: “我不过一武夫尔,不敢称做英雄。” 常怜卿疑惑道: “侯爷觉得谁是英雄?” 曹斌笑道:“我大宋皇帝陛下!” 耶律观音奴撇了撇嘴,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在女人面前也要拍马屁,有意思吗? 这时,曹斌继续道: “还有辽帝耶律隆绪,也算是雄主。” “但以我看来,这两位陛下,皆不如一女子。” 常卿怜连忙掩住他的嘴道: “侯爷不要胡说,若是此言传出,岂不是犯了大忌。” 耶律观音奴却来了兴趣,强忍着不屑道: “侯爷所说莫非是西夏太后,没藏氏?” 曹斌摇了摇头,白了她一眼道: “你一侍女,何必多问?” “若不想服侍本候,就给我出去,小心本候杀人灭口。” 耶律观音奴闻言,咬了咬牙,蹲在曹斌身前,一把把他靴子扒下来,道: “我愿意服侍侯爷。” 常卿怜见状,有点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三百二十章 大忽悠之术 耶律观音奴自幼耳濡目染,看惯了萧太后呼风唤雨。 她虽为女身,却极为好胜,也自视甚高,颇有傲视天下男儿的豪气。 这些年掌管镇南院,不敢说天下大事尽在掌握,也策划了不少大案,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周边几国的兴衰。 如今听到曹斌评价天下英雄,尤其说是个女人的时候,顿时就将她吸引了。 若是其他人胡乱评价也不至于勾起她如此兴趣。 曹斌却颇有不同。 对于他的情报,耶律观音奴早有收集。 最让她惊叹的其实并非这次用计挫败,而是曹斌去年的西夏之行。 这家伙竟能挑动元昊父子反目,直接把西夏开国君主搞死,更使连战连胜的西夏内乱不止,迅速从一个新锐强国堕落成弱鸡。 这比她十数载所有的谋划都有效。 此次南下,她也未尝没有挑战曹斌的意思,只是结果让她有点沮丧。 这也是她只是一次失败后,就想要干掉曹斌的原因。 留着这家伙,迟早是个祸害。 如此想着,她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失去控制,见曹斌轻“嘶”一声,耶律观音奴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 “这是涌泉穴,关联双肾,侯爷身体有点不好?” 曹斌连忙摇头道: “本候身体好得很,绝对不是疼的很舒服!” 耶律观音有点期待问道: “侯爷说的女中豪杰是哪个?” 能被曹斌认为是英豪的女子必然不同凡响,这一刻她颇有暗自争胜的意思。 曹斌看了她一眼,认真道: “本候最为仰慕之人,乃是是卿怜的母亲,大辽长公主。” “啊” 听到这话,常卿怜和耶律观音奴都惊呼出声,没想到曹斌竟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耶律观音奴连忙抬头看了曹斌一眼,见他没有看向自己,稍稍消去一些疑心,若无其事问道: “长公主不是败给了侯爷吗?” “侯爷为何如此说?” 曹斌故作后怕道: “那长公主手段精准,杀敌于无形,本候险些栽到其中。” “若非那日梦中示警,我根本难以察觉,别说化解。” “所以说,她并非败于我手,乃是败于上天。” “这倒也罢了,本候也对她的事迹有所耳闻,虽不见全貌,却也可见峥嵘。” “以我看来,此女志向高远,格局宏大堪比唐时武后,真女中丈夫也!” 一通天花乱坠般地乱夸,让耶律观音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常卿怜更是无语吐槽。 见耶律观音奴眼中迷惘,曹斌不由心中暗乐。 知道是耶律观音奴在对付自己后,他就让时迁搜集了她的资料。 在他看来,耶律观音奴这种人野心不小,如今与辽帝和睦,尽心辅佐,不过是上边有个萧太后制约罢了。 如今有机会,他不介意做个大法师,唤醒耶律观音奴的野心。 想到以后,辽国兄妹阋墙,内乱不休,比大宋获胜,还让他期待。 耶律观音奴倒是没有被曹斌一通忽悠弄晕,反而摇摇头道: “我侯爷给长公主的评价太过了。” “难道我大辽萧太后不算女中英雄?” 曹斌再次摇摇头道: “萧太后自然能力顶尖,但她为人保守,终究还是格局小了。” “真正的大英雄,应该有气吞山河之志,永不满足的进取之心。” “这一点长公主在继承萧太后手段的同时,更合我心。” 耶律观音奴闻言,只觉地曹斌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在她心目中,中原几国,唯有大辽实力最为雄厚,若她坐拥如此江山,必然不会得过且过。 她费心经营镇南院,不就是为了让大辽一统天下,雄霸中原吗? “未曾想,他到懂得我心!” 看着曹斌滔滔不绝的样子,她竟觉得此人越来越顺眼,有点舍不得刺杀他了。 “哎,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就好了。” “可惜曹家乃是宋国武勋” 这样想着,她捏脚的动作竟变得轻柔适中起来,再没有嫌弃。 忍不住眉开眼笑道: “奴婢觉得侯爷过谦了长公主其实不如侯爷。” 常卿怜见他二人竟互相吹捧,相得益彰,不由无语至极。 要不我走? 曹斌见耶律观音奴有点上头,连忙添油加醋道: “亏得长公主没有军权,也没有参政,否则便是大辽之福,大宋之祸了。” “此人有雄主之姿” 听着曹斌所言,耶律观音奴只觉得心潮澎湃,几乎不能自己。 常卿怜见曹斌越说越过分,不由满头黑线,连忙道: “侯爷,卿怜有些困倦,咱们休息吧。” 此时,她也顾不得羞涩了,只想赶紧把耶律观音奴赶出去,以免他们更加过分。 只是,没等曹斌说话,耶律观音奴却说道: “公主累了?我这就唤人服侍您去休息。” 此时,她竟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常卿怜闻言,不由瞪大眼睛看着耶律观音奴,这是要赶我走? 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把持不住了,愤愤道: “我与侯爷说话,哪里用你插嘴,出去!” 说着,连忙抱着曹斌撒娇道: “侯爷,卿怜想要别让她打扰我们” “额!” 曹斌无语,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常卿怜,自己想让她作一回“田文镜”。 有点惋惜地看了看耶律观音奴一眼,挥了挥手道: “你先出去吧。” 耶律观音奴狠狠地盯了常卿怜一眼,只觉得女儿这么愚蠢的人有点配不上曹斌。 看着耶律观音奴离开的背影,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并没有指望,一番大忽悠就让耶律观音奴奋起夺权。 只要留下这个种子,将来总会有“收获”的一天。 “侯爷!” 见常卿怜两眼水汪汪地看向自己,搂住脖颈,曹斌哪里忍得住? 耶律观音奴回到隔壁不久,就听到常卿怜房里传来激情澎湃的声音。 耶律观音奴立刻从野望中清醒过来,咬牙切齿道: “这小荡妇竟一点都不顾及本宫。” 说完,玉手不由自主伸进了被子。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军议,诱敌之计 第二天。 耶律观音奴起床的时候,曹斌已经离开。 侍女回报道: “公主,曹斌身边的大将一直在门外守护,我们没有找到机会。” 耶律观音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时间有些犹豫。 昨天,曹斌一席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了。 现在要继续执行刺杀计划,她心里反而有点不舍了。 随后,她脸色渐渐坚定了下来,挥手道: “暗中派人盯着曹斌,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 最终,她还是发出了命令。 相对于一个“知己”,她还是觉得铲除敌人更加重要。 这时,常卿怜推门进来,拿着一封手令道: “母亲,我向侯爷要了出城手令,你们赶紧出城吧。” 耶律观音奴看了她一眼,顿时冷下脸来道: “你真是长了本事,竟然开始指挥本宫做事。” “我还有计划没有完成,不会离开的。” 常卿怜怒视她道: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侯爷本人你也见了,难道还想刺杀他?” 耶律观音奴闻言,冷声道: “别忘了,你是我大辽公主,侯爷?你真是自甘堕落!” 常卿怜也不理会她的讽刺,扔下手令道: “你若不走,我就向侯爷说明你的身份!” 耶律观音奴嘴角抽搐了一下,盯了她好半晌方道: “既然如此,你与我一起离开。” 见她有些不情愿,耶律观音奴讥讽道: “他家中有妻有妾,你算什么?” “你若不走,也就别认我这个母亲了。” 常卿怜终究舍不得好不容易获得的亲情,只得点头同意。 耶律观音奴这才露出笑容,对一旁侍女使了个眼色道: “好了,咱们收拾一下,这就出城。” 常卿怜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有发现,那侍女并没有随她们一起离开。 对于曹斌来说,耶律观音奴这个便宜丈母娘是个等待点火的炸弹。 若是有被俘经历,将来很可能影响她祸害辽国。 而且有常卿怜的情分,所以才轻易放她出城。 只是,她们刚刚走出宅子,就被扈三娘和琼英二人拦住。 常卿怜连忙将曹斌的手令拿出来道: “二位将军,我们有曹侯爷的手令。” 扈三娘拿过手令看了看,点头道: “你们可以出城。” 说完,她戏谑地指着耶律观音奴道: “但此女不知礼节,昨夜冒犯侯爷,需要教训一下。” “来人,将她重打二十军棍” 耶律观音奴一脸懵逼,也有点羞愤,完全不知道曹斌搞的是哪一出。 她的侍女虽然有些武艺,但却不敢反抗,唯恐暴露身份。 常卿怜想要求情,也被扈三娘止住道: “这时侯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令手下女兵责打起来。 耶律观音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差点被打哭了。 见几个侍女将耶律观音奴背走,扈三娘才撇了撇嘴道: “依我看,侯爷是被美人迷了心智。” “若是我,就严刑拷打,问出她的布置,哪里用跟踪侍女,寻找刺客?” 琼英却没有理会她的抱怨,摆手道: “曹侯爷自由考量,我等不需多言。”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离开,扈三娘有些无语。 这人沉默寡言,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与她一起总是有点无聊 接下来几天,宋辽两军隔河对峙,不断增兵。 宋军从真定调来两万多人,让定州城的人马达到了七万,辽军也增到八万人。 杨八姐有些奇怪道: “辽军虽然不断增兵,却闭寨不战,也不攻城,他们要干什么?” 曹斌拿着一封军报道: “杨宗保将军来信,瓦桥关辽军只剩下一万左右。” “另有萧古律亲率三万骑军分兵南下,他率军追击,却被击退,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皆猜不透辽军的意图。 杨八姐道: “先前我们不是用了铁壁蛛网之策吗?或许很快就有烽火报警。” 穆桂英摇了摇头道: “这次敌军太多,就算知道他们的动向,也很难围剿。” “为今之计只能让各州县谨慎防守,避免被人引蛇出洞。” 随后,她沉吟了一下道: “我们不能再从真定调兵了,虽然辽军不善攻城,但也不能大意。” “若他们的目的在陛下,就危险了。” 曹斌心中一动,点点头道: “浑天候说的不错,不过真定还有三万人马,守城绰绰有余。” 随后,摇了摇头道: “若是有个辽军不得不上钩的诱饵就好了。” 杨八姐猛然一拍大腿道: “若官家亲自为饵,辽人岂不是一定上钩?” 杨家几个女将吓得一激灵,连忙道: “八姐休要胡言,怎能让官家为饵?万一出现差错,我等罪莫大焉。” 见杨家不肯出头,曹斌有点失望,只得道: “我看此计还是可行的,官家不能冒险,却可以让其他人假扮圣驾赶往定州。” 他一向奸猾,喜欢明哲保身,在这种事情上,当然不可能自己出头。 打败辽国很重要,但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 他可不想被皇帝记恨上,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杨家女将听到这话,却沉默起来,可能是想起了旧事。 计议已定,曹斌也不耽搁,打算马上给皇帝上奏 第三百二十二章 倒霉的潘仁美,皇帝施恩 真定城。 皇帝很快就收到了曹斌的书信,满脸笑意地看着寇准与潘仁美道: “你们白白担心许久,俊才果有妙计!” 寇准点点头道: “忠靖候此计,可行性极高。” “只要击溃萧古律,宋辽战事庶几可定。”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道: “不过假扮圣驾,能骗过辽人吗?” “一旦被敌人探知,再想诱敌,恐怕就很难了。” 听到这话,皇帝也是一愣,斜看了寇准一眼,见他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 这家伙又想让自己冒险。 自己这个皇帝对他来说,好像成了一个可以反复利用的工具。 这时,潘仁美连忙道: “寇大人休要胡说,陛下怎能涉险,我看还是按曹斌所言,找人假扮圣驾。” 寇准轻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 “谁来假扮陛下,潘大人吗?”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的确该让潘大人负责此事,毕竟你是我大宋最高统帅。” “又常常伴驾左右,最为熟悉陛下皇者之气!” 潘仁美闻言,顿时慌了,曹斌已经在信中说明,会派穆桂英派带队伏击。 一旦她记恨旧仇,稍稍救援晚一点,自己很可能步金沙滩杨家后尘。 于是,连忙捂嘴咳嗽几声,一副要死的模样道: “陛下,微臣最近偶感风寒!” 没等他说完,寇准已经严肃起来,喝道: “潘大人,你身为国丈,朝廷重臣,难道要临阵退缩?” 见皇帝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潘仁美如丧考妣,心里暗骂寇老西不是东西。 连曹斌也没逃脱他的腹诽 一晃又是三四天过去。 行军路上,潘仁美独自坐在御辇之中,满腹郁闷: 对他来说,寇准也不是个东西,曹斌也是个混账王八蛋,净出馊主意! 只有派七千人随行“护驾”,怎么能挡辽军三万铁骑? 不过曹斌也没有想到,寇准会坑得潘仁美亲自上阵。 赶往定州的路上,潘仁美极为小心,队伍走得很慢,唯恐被人伏击。 正在这时,突然马蹄如雷,潘仁美一惊,忍不住钻出御辇喝道: “敌袭,备战!” 一旁服侍的张太监忙把他扯下来道: “我的潘大人,你现在不是大军统帅,而是代表陛下。” “要等浑天候截断敌军退路!” 见无数骑兵冲来,潘仁美只觉得头皮发麻,哪里顾得上太监劝告,忙指挥士卒就地防守。 他可不敢将身家性命交于穆桂英之手。 一时间,刀枪如林,弩箭乱飞。 只坚持了两刻钟,宋军就被敌方骑军,冲入阵中。 潘仁美脸色铁青,怒吼道: “为何穆桂英还没到,莫非她要公报私仇?” 说着,连忙挥动令旗喝道: “撤退!” 说着,也不管御辇,骑上战马,撒丫子就跑。 由于跑得太急,还摔下马,差点被踩死。 穆桂英接到探子的回报也懵了。 萧古律攻击“假圣驾”,并没有派出全部兵马,还有近两万人在一旁观战。 她没想到潘仁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她,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提前出击,就算不能全歼辽军,她也顾不得了 此时。 曹斌等人正站在定州城墙,向唐河对岸的辽军大营观望。 冬日的天气,平原上到处都是缭绕的雾气,辽军大寨像是静静趴伏在定州城前的吞天巨兽,平静无比。 杨八姐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 “耶律仁先好稳啊,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曹斌摇摇头道:“看来这诱敌之计不太好使啊。” 按照原先商定的计划,若辽军发现大宋皇帝御驾前移,耶律仁先必会有所动作。 很可能趁机攻城牵制定州的军力。 如今看来,前去伏击萧古律的穆桂英很可能不会太顺利。 果然,不到中午,穆桂英就带人回来交令: “萧古律十分机警,只派出一万骑军试探。” “我刚一露面,他们的兵马直接向南撤退了。” 杨八姐似乎想到了什么,恨恨道: “我看一定是潘仁美敷衍了事,那圣驾一看就是假的,如何能诱使辽人上当?” 说着,她一拍桌子怒道: “如此妙计竟然让辽人逃过一劫,真是奸臣当道。” 见穆桂英脸色沉凝,没有说话,曹斌就知道杨八姐的猜测成真。 不过他也没有奇怪,看辽军的样子,恐怕早有所怀疑。 就算潘仁美表现完美,也不一定能全歼萧古律。 这倒成了个麻烦。 若是几千人在后方游荡,倒也不算什么,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 只要各地谨慎防守,就算耗也能耗死他们。 但这次敌军太多,又有萧古律亲自带领,一旦诱敌不成,就成了祸害。 数次大战下来,虽然辽军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大宋的兵力也有点捉襟见肘。 若他们在后方整出什么幺蛾子,宋军很是被动 两日后,有士兵来报道: “侯爷,圣旨到了。” 曹斌等人对视一眼,连忙前去迎接。 穆桂英等人脸沉似水,在她们看来,圣旨在这时送往前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对此,她们很有经验 “侯爷,若陛下罢免你,我们都不答应。” 种二郎一直帮曹斌管理军务,见气氛不对,顿时怒气冲冲道。 曹斌吓了一跳,直接给了他一脚怒道: “再敢胡说,本候弄死你” 杨八姐本也想表表态度,见种二郎被踹了个跟头,顿时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多言了。 卢俊义摇头看了种二郎一眼,觉得此人太傻。 燕青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 “员外应多与此人交往” 见曹斌带人前来,传旨內侍张都知表现地十分热情: “曹侯爷,领兵辛苦了。” 曹斌愣了一下,拱手道: “张都知,不知陛下有什么吩咐。” 只见张太监一拍手,顿时跑上来几个小太监。 其中两个捧过来几个木盘,还有一个小太监推出一架四轮小推车。 “这是?” 曹斌疑惑不已。 张太监嘿嘿笑道: “陛下得知侯爷喜扮诸葛,所以特意命人为侯爷裁制了一套。” 说着,他招了招手道: “快服侍侯爷试试!” 见小太监们为自己带上纶巾、穿上鹤敞、捧上羽扇。 曹斌深深一礼,望南而拜,眼含热泪道: “陛下之恩,臣万死难报万一。” 虽然他这番作态绝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但也真有点被感动到。 第三百二十三章 曹斌欲决战,以冰破敌 张太监连忙将曹斌扶起,笑道: “陛下让咱家给侯爷带句话。” “侯爷尽管放手施为,就算真让陛下充当诱饵,也可直言无妨。” “另外,陛下说,会在凯旋之后,为侯爷长女敕封伯爵之位。” 说完,坚辞了曹斌的礼物,直接带人走了。 对于曹斌,他早就有心结交,怎会贪图一点银子? 杨家女将见皇帝派人奖赏,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有点泛酸。 杨家三娘更是嘀咕道: “官家这是把你当亲儿子吧,我杨家为大宋出生入死,也从来没见他如此用心。” 曹斌笑着摇了摇羽扇,只当没有听到,转了一圈,得意道: “本候英俊否?” 她那话亏得是在自己面前说,否则免不了被人打小报告。 这两年,曹斌曾给皇甫小乙讲过一些后世的三国故事,让他编成戏本传唱,但不成体系。 这次回京,他打算把“三国演义”全本抄出来,仔细经营一下自己的人设。 杨八姐看得两眼放光,连忙点头,摸了摸他的袖子道: “这是什么布料?看着十分华美。” 三娘无语道: “亏你还是个女子,连蜀锦都不能分辨。” 一时间,众将纷纷将马屁送上。 曹斌虽然欣喜,但也知道皇帝的礼物不好拿。 皇帝如此用心,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曹斌原先的计划,赏赐礼物未尝不是表达愧意。 皇帝既已表达了心意,自己当然也要有所表现。 否则,岂不是不识好歹了? “好了!” 曹斌摆了摆手,止住众人,回到帅位严肃道: “既然诱敌之计不成,就要另想他策,诸位若有妙计尽管道来。” 众将也严肃起来,各自出谋划策。 曹斌听了半晌,见没有让人一亮的计策,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本候意与辽军决战!” 众人顿时惊慌起来,连忙道: “侯爷三思,辽军最善野战。” “若要阵战,我等很难击败他们。” 穆桂英也点点头道: “曹斌,不要意气用事,我与辽军对决,实在难胜。” “何况我军兵力略逊与辽人。” 现在定州的宋军只有七万人,若除去守城的人,只有六万多人可以动用。 而辽军却有八万人,还大部分都是精锐,若是打起来很是吃亏。 曹斌摇摇头道: “非是本候意气用事。” “只是辽人在我军后方游动,必有阴谋。” “为今之计,只有快速击败辽军主力,才能让他们无计可施。” 常言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与其猜测对方的阴谋,防备敌方暗招,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忙于自救。 曹斌本不善斗智斗勇,也自觉不是玩心眼的高手,但他却明白最简单的道理。 那就是掌握主动权。 破解别人的计策多费脑子?永远不如让别人破解自己的计策。 随后,他说道: “半月之前,我已暗中命人在唐河上游筑坝蓄水。” “你们推算一下,看看胜率有多少,做个完整的计划。” 杨家三娘摇摇头道:“唐河水少,恐怕造不成威胁。” 唐河本是一条小河,冬日里流量更小,要以洪水攻敌,基本不可能实现。 曹斌笑道:“我没有以水攻敌的意思,今次我要以冰攻敌。” 水少虽然造成不了多大危害,但在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天气,却可以将附近数十里改造成冰地,废了辽军骑兵。 就算耶律仁先防守严密,曹斌也要硬生生给他撕开一条口子。 杨家三娘惊讶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怪不得你让百姓制作滑板和铁钉木屐,又派出许多侦骑疲敌。” “原来是早已料到会有如今局面?倒真有些武侯风采。” 曹斌哪里会料到这么多,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而且为了掩饰此计,他轮番派出轻骑骚扰,截杀辽国探马,已经让耶律仁先有所怀疑,所以不能再拖下去。 必须在辽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决出胜负。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已经临近年节。 辽军大营之中。 辽帝也已经有些焦躁,对耶律仁先道: “仁先元帅,时间拖得太久了。” “若继续对峙,朕怕是国内不安。” 耶律仁先沉吟了一下,劝慰道: “陛下勿忧,以微臣预计,败敌也就在这几天。” 皇帝可以急,他却绝对不能急,否则就会乱了方寸。 这时,探子突然来报道: “陛下,元帅,宋军正在城里庆祝正旦之节。” 说着,他眼里也露出一点渴望,出征半年有余,正逢佳节,宋辽两军无不思乡心切。 耶律仁先闻言,连忙道: “我亲自去看。” 待他确认了定州的情况,才松了口气道: “虽则如此,诸军也不可大意,须认真值守。” 跟曹斌对峙,他身上的压力也很大。 与曹斌的自我感觉不同,他对曹斌极为忌惮,对方不仅用兵严整,毫无破绽,而且善用奇计。 辽军多次用计被坑,让他胆战心惊,唯恐对方又想出什么诡计,让辽军损兵折将。 因此已经视其为平生大敌。 其实曹斌压根不太管理军务,之所以很少露出破绽,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平日带兵都由手下精通军务的人管理,而且纠集了不少将门子弟,查缺补漏,辅助指挥。 每次行动,都让众人一起整理信息、完善计划,相当于一个参谋部。 耶律仁先看似在与曹斌对抗,其实是与十数人的集体智慧对抗。 所以他的压力才会那么大。 这些天,宋军日夜骚扰,让耶律仁先不堪其扰,又不敢彻底放松。 如今宋军庆祝年节,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入夜不久,天空飘起了细雪。 半夜时分,哗啦啦地流水声突然响彻军营。 睡梦之中,耶律仁先突然一阵心悸,爬起来静听片刻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为何会有水声?” 说话间,他陡然清醒,大叫一声,跳下床榻喊道: “快唤醒士卒备战。”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辽国军营已经成了泽国。 耶律仁先只觉得心中发寒,忙道: “小心敌军袭营,谨慎防守。” 对此,他并不是太过担心,因为他早有准备。 大帐皮室军和属珊军轮班戒备,一旦敌军袭营,立刻就会铁骑截杀。 但让他诧异的是,天色见亮,也没有宋军前来。 士卒们戒备了一夜,此时才稍稍放松。 正当耶律仁先思考敌军谋划之时,士卒惶急来报道: “元帅,宋军出城了。” 耶律仁先连忙登上寨墙,放眼望去。 见一夜之间,视线所及,四周皆是光华如鉴的冰面,他不由脸色苍白,心底冰凉。 他已经知道了曹斌的谋划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胜!耶律仁先之谋 釜底抽薪 只见营寨远处,无数“铁滑车”排成三排,狰狞的锋刃车头对准辽军大寨。 耶律仁先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反应,那些铁滑车就已经启动起来,越跑越快。 无数冰屑在冰面乱飞,只听“轰隆隆”数声巨响,沉重的铁车就撞在了辽军营寨之上。 耶律仁先只觉得脚下一晃,有士卒大喊道: “寨墙要倒了!” 眼见第二排铁车已经启动,耶律仁先正要吩咐抵挡,有士卒张惶来报道: “元帅不好了,我等战马无法骑乘,一跑就倒啊。” 他回头一看,见营内战马如落水狗一般小心翼翼地爬伏在冰面上。 有的想要起身,立刻就被滑得四肢劈叉,摔倒在地,比人还要狼狈。 人的鞋子最少比马蹄铁防滑。 见宋军跟在铁滑车后面铺天盖地一般杀来,耶律仁先不由痛苦地闭上双眼。 “完了!” 没有骑兵,辽军的战力最少降低一半,连跑都没有办法跑。 随后,他猛然睁开双眼,咬牙下令道: “陛下就在营中,我等已无退路,诸军随我死战!” 说着,他一跃跳下寨墙,连忙指挥士卒向后寨撤退,点燃军帐衣物暂时抵挡宋军。 勉强制造一些有利的地形。 眼下这种情况,跑是不能跑的,没有战马,他们也逃不出去,只能死战。 所幸唐河水少,冰面不厚,范围不广。 只要坚持到午后,待冰地融化,他们就有逃脱的希望。 此时,最高兴地要数武松和鲁智深,这还是他们伤势痊愈后,参加的第一战。 二人本是步军将领,平日总被敌将借助马力欺负。 如今宋辽两军全都舍弃战马,正是他们发挥的时候,因此厮杀起来,兴奋异常。 辽帝也是个有血性的,见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身娇肉贵,亲自披甲执剑,鼓舞士气。 负责指挥的穆桂英见状,脸色愈加沉凝,也不言语,冷静地调动各营士兵,拼命攻击。 这一战,直接从清晨打到中午,两军杀得血肉横飞,昏天暗地。 穆桂英暗暗感叹,辽帝也算了得,若非他亲自上阵,鼓舞士气,恐怕辽军早已崩溃。 不过辽军没有骑军相助,本已势衰,就算辽帝豁出性命,也有些支撑不住。 耶律仁先满身是血地找到辽帝道: “陛下,形势已经不可挽回,如今寒冰稍解,请陛下快走!” 见周围士卒纷纷将目光投向自己,辽帝有点上头,怒道: “儿郎们厮杀正烈,朕怎能独自逃跑?” 耶律仁先无语,这时候你还装什么,言罢,直接一拳敲在辽帝后颈道: “快快护送陛下撤退,本帅拼死挡住宋军。” 禁卫军将领连忙接过辽帝,扶上战马,拱手道: “元帅放心,我等一定誓死护送陛下回国。” 穆桂英见辽帝从战场撤退,心下松了口气,并没有理会,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宋军到底兵少,若辽帝一味死拼,结果未必尽如人意。 如今辽帝逃跑,攻破辽军主力就容易多了,他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刚刚退出战场,辽帝就清醒过来,他并没有说什么,飞快地带人向北方逃窜。 小半天之后,他们已经抵达唐县的“唐山”附近。 刚刚转过山脚,辽帝就见一支人马挡在气定神闲地挡在前方。 众士卒推出一辆四轮推车,曹斌手摇羽扇,一派悠闲地看着辽帝道: “耶律隆绪,本候在此等你许久了!” “如今可束手就擒,等待萧太后就是你妈将你赎回!” 辽帝气得脸色铁青,玛德,用得着你解释吗?听着像骂人。 他强忍着屈辱道: “曹斌,你胸怀大才,谋略不凡,朕十分欣赏你。” “若你肯弃暗投明,投奔大辽,朕愿封你为王!” 曹斌笑了两声,摇摇头道: “耶律陛下这是想收买本候?抱歉,你看错了人” 说着,他一挥羽扇,顿时杀声四起,数千士卒从山坡上冲出。 辽帝身边冲出两员大将喊道: “陛下快走,末将等人为你断后!” 说着,一踢战马就带人冲了上去。 辽帝丝毫没有犹豫,拨马便走。 华北地势平坦,少有险要关口,直接堵死辽兵有点不太现实。 曹斌手中兵力不足,打算先行消耗辽帝身边的力量,然后率轻骑追击,俘获辽帝。 此时见辽帝绕路而走,正合了他的心意,连忙接过长枪,飞身上马道: “你等步卒在此拦截辽国败兵!” “所有骑兵,随我追击辽帝!” 说完,他猛催战马就要带着轿子等人前往追赶。 这一战,宋辽双方尽皆损失惨重,凭硬实力攻破燕云已经不太可能。 但若抓了耶律隆绪,倒可以试试以人换地 不过萧太后此人雄才大略,难以揣度,也有可能另立新帝 只是那就不关他的事了,这需要朝廷谈判,万一萧太后心软呢?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突然冲了过来,焦急大喊道: “侯爷,陛下急召,令忠靖候速速带兵回城。” 曹斌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 “辽帝就在眼前,陛下何故颁下此令?” 那快马剧烈喘息了几下,才解释道: “侯爷,京城出了大事,陛下急于回銮。” “所以才急召侯爷前往护驾!” 曹斌面色数度变幻,方才长叹一口气,对身后骑兵道: “随我回城。” 回到定州,他才得到详细的消息。 辽国五千人马南下京畿,倏忽来去,四处作乱,搅得京师人心不稳,与前线的联系也变得困难起来。 甚至朝野内外,不断传出谣言,直说皇帝被辽人突袭,重伤欲死。 丞相王延陵不够果决,数次辟谣皆不能取信于人 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最重要的是,皇帝无后,国本未立,不免就让野心之辈蠢蠢欲动。 “有些人”甚至叫嚣着,要另立新帝。 直到此时,曹斌才明白耶律仁先的谋划。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若是“宋辽决战”耽误几日,恐怕皇帝会迫不及待向辽人求和,答应辽人的大部分条件。 穆桂英道: “曹斌,陛下已经起驾回京,命我等速与圣驾汇合” 正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与曹斌对视一眼道: “不好,还有萧古律未灭” 第三百二十五章 穆桂英感激 潘仁美的好算盘 虽然已经将辽军主力击溃,但战事并没有完全结束。 无论是辽军溃兵,还是战后防守,都需要仔细安排。 只是曹斌等人已经没有了时间。 更糟糕的是,河北兵马都部署早就已经被皇帝贬职。 皇帝坐镇时尚好,又有曹斌暂任兵马统帅,可以临时节制河北兵马。 但皇帝离开之后,并没有任命新的统帅,若曹斌也撒手不管,这些兵将要听谁的? 诸州守将互不统属节制,恐怕会陷入一团乱麻之中。 别说清剿溃将残兵,完善防守,就是瓦桥关也被辽人占据,难以收复。 一旦息兵休战,进入谈判阶段,再想要回瓦桥关可就难了。 “浑天候,宗保将军那里的战事怎么样了?” 曹斌一边等待属下召集士卒,一边问道。 穆桂英听到此言,眼睛不由一亮,道: “你打算推荐宗宝为河北兵马都部署?” 曹斌虽然没有任命这种高官的权利,但可以向皇帝推荐。 杨宗保也就有了临时节制河北兵马的机会。 杨家自己总要避嫌,曹斌的身份却十分合适。 他现在是兵马统帅,若他向皇帝推举,皇帝很可能会答应下来。 如果担任此职,不说升官封爵,杨宗保自身也会安全许多。 有了调动河北兵马的权利,他的限制会大大减少,基本没有缺兵少将的忧虑。 于是连忙道: “宗宝应该正在攻打瓦桥关。” 曹斌点点头,道: “若是宗保将军能够收复瓦桥关,曹某马上向官家请示。” 穆桂英有些感激地曹斌一眼,道: “如此,桂英就替宗保谢你了。” 曹斌哈哈笑道: “那曹某就等着浑天伯的谢礼了不过杨将军必须将瓦桥关收回,不然我可不去触碰陛下的霉头。” 穆桂英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放心,桂英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这人可真现实。 同时,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去信催促,让杨宗保无论如何也要收复瓦桥关。 这个机会实在难得。 曹斌也是无奈,他本不想参与此事,但皇帝走得仓促,他总不能把河北的事情直接撂了挑子,任其摆烂。 若他离开后出了事故,朝廷恐怕还会追究他的责任。 与其如此,倒不如尽快把这烫手的职位扔出去,到时候谁出事谁负责,跟他毫无关系。 河北诸州县的守将之中,也就杨宗保最靠谱了,资历也足够,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正说着话,近四万士兵已经集结完毕。 定州一战,虽然击溃了辽国八万人马,但宋军自己也伤亡不小。 完好无损的也就剩下这么些人。 没有时间考虑其他,让穆桂英率领两万步卒正常行军,曹斌自己则带八千禁卫骑军,先行追赶圣驾。 毕竟还有萧古律两万多人马在后方游弋,虎视眈眈。 皇帝据城坐镇还没有问题,一旦出城行军,就给了他突袭的机会。 大宋是文人治国,曹斌现在无系无派,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 若是皇帝死了,损失最大的就是他。 没有足够的实力、声望和底蕴,随便一个宰辅就能拿捏他。 所以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从自身前途出发,皇帝是绝不能出事的。 若有出路,他不想走最后一步 真定以南,栾城附近。 众多禁卫正护卫着圣驾全速行进。 虽然皇帝十分着急,不断催促,速度还是提升不多。 毕竟步骑混合,仪仗车辆众多,总不如轻装行军。 何况还有后方步辇上的潘妃。 她已经怀有身孕,谨慎期间,皇帝并没有让她与自己一起乘坐车架。 唯恐把自己的血脉颠出事故。 此时,潘仁美正驱马跟在步辇旁边,见潘妃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 “娘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潘妃摇摇头道: “爹,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京中的情况。” 潘仁美摇摇头道: “娘娘不用担心,我等精锐兵马在手,那些人还掀不起风浪。” 说着,他眼里露出冷光道: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老夫不在,就能拉拢兵将,肆意妄为?” “待我回去,看看哪个敢跟老夫炸刺!” 他也是领兵数十年的老帅,带出来的将领难以计数,自有说这话的底气。 若往日里,他或许会考虑站队的问题,但女儿怀上龙种,谁敢觊觎皇位,就跟戳他肺管子差不多。 听到如此霸道的言辞,潘妃顿觉安稳了许多,点点头道: “如此就好” 潘仁美低声安慰道: “你安心养胎,不用考虑其他,有爹在,必让这孩子登上皇位。” 潘妃一惊,连忙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爹,你别乱说,若女儿腹中不是男孩” 潘仁美不以为意道摇摇头道: “相信爹的眼光,这一定是男孩!” “再者说,不是有曹斌在吗?那小子的‘练气术’倒也了得,竟真让陛下铁树开花。” “若此胎不成,再找他帮忙,就算多给他些好处,也是无妨。” 说着,他又沉吟自语道: “老夫也没有想到,曹斌这小子竟然用兵如此凌厉,对他的重视不够,可能得罪了一些。” “今后还要转变策略,拉拢他一下,有他作刀,挣得大位会安全许多。” 潘妃愣了一下道: “爹爹此话怎讲?” 潘仁美解释道: “我朝与辽国作战,优胜者少,以至于普通将士也畏辽三分。” “曹斌却每战必胜,再三挫败辽国兵锋,可见其用兵之妙。” “如此倒还罢了,他那亲卫所向披靡,其人更是勇武难当。” “这才是朝争的关键,若有他为娘娘母子保驾护航,至少不惧有人逼宫作乱。” 潘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女儿早与他相识,原以为他再长进,也逃不过纨绔膏粱之流。” “没想到如今越发出息,就是可惜了弟弟” 说着,她眼睛一亮道: “弟弟不是与他交好吗,父亲何不将他唤回,跟随曹斌历练?” “或许弟弟会有所转变。” 听她提起潘豹,潘仁美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起来: “不要在为父面前提那逆子,让他死在雁门关才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吹牛潘仁美 宋皇危急 他本来对潘豹抱有很大希望,也为他安排好了官职。 只是没有想到,潘豹不仅为了所谓的“朋友之义”埋怨自己,还因为一个女人自暴自弃,跑到边关躲起来。 那杨家是自己的仇人,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杨八姐。 这让他对潘豹失望至极。 不是要凭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吗。 他要让潘豹知道,没有自己这个爹,他屁都不是。 潘妃见状,只得劝解道: “爹,弟弟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潘仁美摇摇头,正要说什么,一匹探马飞快地跑了过来大喊道: “敌袭,敌袭!” 听闻探马示警,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潘妃吓得紧张不已,忙问道: “爹爹,怎么会有敌人?” 潘仁美却没有在意,一把将得胜钩的板门大刀摘了下来,信心十足道: “女儿莫慌,区区蛮夷,何足挂齿?” 说完,举起大刀长喝道: “列阵迎敌!” 于此同时,诸班直禁卫环绕数重,将皇帝和潘妃护在当中。 “爱妃不要害怕,辽人主力已经被俊才击溃。” “这些不过是散兵游勇而已” 皇帝正拉着潘妃劝慰,一溜黑线出现在地平线上,如同黑色的海浪汹涌地奔袭而来。 “控箭,放!” 随着潘仁美一声大喝,无数箭矢腾空而起。 数百辽人翻身栽下马匹,只是辽人丝毫不停,若无所觉直奔宋军军阵猛冲。 只是两轮箭矢,辽人就已经冲到宋军面前。 “换刀盾,长枪上前!” 一声大喝过后,只听马嘶如浪,人声如沸,两支大军顿时轰然撞到了一起。 “杀呀,死!” 只见辽军头前那员老将面如重枣,背系红葫,悍勇难当。 一杆狼牙棒舞动得风车一般,人碰人飞,马磕马翻,瞬间就在宋军阵中杀出一条缺口。 片刻功夫,就将宋军前阵杀崩。 他哈哈大笑,呜哩哇啦地喊着蹩脚的汉语道: “宋皇小儿,爷爷萧古律在此,今日你在劫难逃!” 潘仁美麾下大将见状,忙拱手道: “国仗,辽将凶猛,末将前去抵挡。” 潘仁美一挥令旗,冷声道: “速去将他击杀!” 那将得令之后,立刻催马急进,迎面向萧古律杀去。 只是交手一合,就被萧古律砸得东倒西歪,被紧随其后的辽国士兵刺下战马,踩成肉泥。 潘仁美见状,心中不由一突,连连挥动令旗向身边两员大将道: “你们去,务必拦住此僚!” 他没有想到这员辽将竟如此厉害,眨眼间就已经突破两道防线。 二将闻言,也不迟疑,忙带兵阻拦萧古律。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这两将竟然挡住了萧古律,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潘仁美见状大喜,回头瞥了一眼皇帝,顿时起了表现的心思。 他一晃手中板门大刀,催马喝道: “萧古律休走,看老夫神刀!” 皇帝和潘妃见状,不由眼神大亮,潘仁美亲自上阵,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 因此心中十分期待。 萧古律见潘仁美上前偷袭,立刻将背后的红葫芦摘下,一拍底座,登时喷出一条火线。 他那红葫芦竟然填满了火油、硫磺、火石等物,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机关,竟然能够以火焰的形式喷射出来。 潘仁美吓了一跳,一时未能控制战马,惊得它人立而起。 “沃日!” 潘仁美只骂了一句,就被掀下了马背。 只听“库通”一声闷响,潘仁美直接栽倒在地,差点没被自己的大刀戳死。 “爹爹!” “国仗” 周围士卒见状,忙把潘仁美抬起,翻身就跑。 潘妃是惊吓,皇帝是无语,就这点能耐,还跑上去现眼,这不是拖后腿吗? 你在后方指挥多好? 果然,见主帅落败,周围将士都慌了神,两员大将直接被萧古律砸伤,疯狂逃命。 潘妃吓得脸色苍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亲爹吹得天花乱坠,本以为背靠大山,前途无忧,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也不知道他是年老体衰,还是本就如此,惯性吹牛。 就这还撺掇自己争夺大位,别最后被人乱刀砍死。 当然武力只是最后手段,有皇帝在,想必自会为自己的骨血谋划。 “护驾,死战!” “嚯!” 见萧古律冲破外围封锁,直奔御辇杀来,禁卫营立刻做出反应。 金枪班、银戟班、铜锤班、弓箭直、契丹直等诸班直都是皇帝贴身禁卫,精锐中的精锐。 只不过人数较少,只有两千来人。 “杀啊!” 两军瞬间就在这方寸之内混战起来。 轻易冲破大宋军阵的萧古律,竟然怎么也击不溃这区区两千来人。 随着外围士兵稍稍稳定心神,也渐渐支援过来 只见血雾横空,人头乱飞,断肢残体到处都是。 凄厉的惨叫与怒吼震耳欲聋。 浓郁的血腥味呛得皇帝几乎喘不过气来。 潘妃虽然也是将门子女,但哪里见过如此惨烈厮杀,只觉得心慌气短,干哕欲呕。 “陛陛下,如何是好?” 她紧紧地抓住皇帝冰凉的手掌,似乎想要寻求有点安慰。 皇帝却比她强不了多少,哆嗦着嘴唇,不断念叨道: “何人前来救驾?” 虽然禁卫营战力极强,但毕竟人少,双拳难敌四手。 时间一长,难免被辽人击破。 正在她心中发凉的时候,一道裂石穿空的长喝突然响彻天地: “萧蛮休伤吾皇,曹斌来也!” 宋军将士听到喊声,顿时士气大震,愈发拼命。 接着,马蹄声如惊雷,无数大宋骑军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头前一员大将如飞掠的箭矢一般,纵马挺抢杀入混乱的战场。 大队骑军紧随其后,如同惊天霹雳,瞬间将战场劈为两半,直直杀向御驾所在。 “好!俊才已到,朕无忧矣!” “寇卿、潘卿何在?” 皇帝拊掌大笑,惊喜得不知所措,连忙起身眺望。 “陛下不可,小心!” 萧古律见宋皇起身,在侍卫丛中露出半截身子,不由眼睛一亮,扔下狼牙棒,举弓就射。 弓如霹雳弦惊,眨眼间就是三箭连珠 第三百二十七章 皇帝受箭重伤 心肺复苏 心情激动之下,皇帝突然想起了寇准和潘仁美。 回京稳定朝局还需要他们,可不能死在这里,于是忙从御辇上站起身寻找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三道流光迎面而来。 骤临危机,他几乎吓呆在原地,不能反应。 身前侍卫见状,连忙跃起格挡,可惜三支箭矢太快,他只是挡住了前两支,却漏掉最后一支。 那一箭瞬间钉在了皇帝胸口。 这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连皇帝自己都懵了,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直到他低头看见插在自己胸口的箭矢,才清醒过来,不由痛叫一声,跌倒在御辇上。 “陛下!” 此时,所有人都慌了。 “太医,快叫太医。” 萧古律本要退兵,但见宋军惊慌失措,顿时打消了撤离的打算。 他要彻底歼灭宋皇御驾,全胜而归! 因此立刻抽出腰间佩刀,奋力呼喊道: “宋皇已死,杀呀!” 禁卫营本就岌岌可危,受到如此精神打击,顿时被萧古律突进数十丈,眼看就要冲上御驾。 此时,禁卫营士卒又懵又慌,心如死灰,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潘妃见凶神恶煞的辽将已经杀到眼前,皇帝重伤,身边再无依靠,不由心底冰凉,只觉此命休矣。 “我不想死啊!” 她脸色苍白地呢喃道。 刚刚有了孩子,正有大好前途,她怎么甘心? 正在这时,一声怒吼在半空炸响: “萧古律老狗,给我死!” 萧古律本来以为宋军再无能人,却被这突如而来的怒喝惊住,震得耳膜生疼。 他转头一看,就见曹斌竟已冲到百米之内。 挡路之敌,纷纷扑倒,尸首横飞,身边更有一员大将紧紧守护,如同地狱跑出的凶神恶煞。 见他们飞一般向自己杀来,他刚要做出反应,就见曹斌一提宝马,顿时飞跃数丈。 大枪如同开天神斧,以上势下,凶猛砸来,呼啸的风声让他头皮发麻。 他忙举起佩刀抵挡,却只感到天塌地陷,整个人陷了下去。 他坐下的马匹悲鸣不已,四肢全部被巨力压断。 “死!” 此时,曹斌暴怒无比,大枪如同幻影紧随其后,疯狂攒刺。 萧古律刚刚翻身坐起,整个人被震得七窍流血,大脑还处在宕机状态,哪里抵得住曹斌随后的疯狂攻击? 一瞬间,他就被曹斌扎成了筛子,连使用第二招的机会都没有。 曹斌余怒未消,对轿子吩咐道: “给我杀,辽人一个不留!” 轿子得令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带领骑军疯狂冲入辽军之中,肆意劈杀,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潘妃此时才反应过来,刚要松了口气,但紧接着着却听到一个令她崩溃的声音。 “陛下陛下崩了!” 寇准和潘仁美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惊慌无措。 太医也如丧考妣,他本以为皇帝未曾伤及肺腑,没想到他一拔箭,皇帝竟然痛呼之下,停止了心跳。 多亏了他没有说明皇帝伤势,否则让人知道他把皇帝治死,恐怕得满门抄斩。 曹斌也是一惊,连忙翻身下马,跳上御辇。 “陛下,陛下!” 他看了看皇帝的胸口的箭伤,不敢置信道: “陛下怎会身亡?” 如今他武艺绝顶,也深知人体要害,就算死,也不可能死得这么快。 但皇帝的心跳和呼吸确实停止了。 “莫非皇帝还有心脏上的病症?”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其他,就算只要一分希望,也要试一试。 忙按照“心肺复苏”的步骤在皇帝胸口按压起来。 虽然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但人都已经停止了心跳,哪里还顾得及这些,救命为第一要务。 海姆立克急救法和心肺复苏是后世人必学的技能,亏得曹斌还没有忘记。 与此同时,他在时空商城里刷新起来,但也没有抱有多大希望。 他现在只有八千多纨绔积分,就算有超越现在时代的救命良药,他也买不起。 太医见状一急,连忙去拉道: “忠靖候,陛下已崩,你要做什么。” 曹斌见他一味纠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道: “陛下未死,休要打扰本候施救,给我滚下去!” 皇帝死了我怎么办? 就算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太医还要说话,却被寇准拉住,含泪对曹斌劝道: “俊才,陛下崩殂,我等皆伤心欲绝,不要伤害陛下龙体。” 见曹斌也不答言,疯狂在皇帝身上按压,不由悲从中来,对潘仁美道: “忠靖候与陛下情深义重,我等不及也。” “此忠心日月可鉴” 他虽然不知道心肺复苏的方法,但也看出曹斌正在施救,可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 潘仁美却没有时间回应寇准。 他此时已经傻了,刚刚有了登顶的希望,就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 皇帝死得这么快,没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挣得了皇位? 潘妃也只觉浑身发凉,不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度过。 “咳咳,痛煞我也!”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咳嗽一声,竟然呻银出声。 “陛下活着,哈哈,陛下还活着。” 潘仁美连忙冲了上来。 曹斌也连忙停下按压动作,长松了口气道: “陛下,你感觉怎么样?” 那太医不由惊诧异常,见到这种情况,几乎有点怀疑人生,不可思议道: “这不可能,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怎么还可以死而复生?” 潘仁美听到这话,不由气急败坏,再也不能保持涵养,一脚将他踹翻道: “滚,无能的东西,险些误了大事,等着治罪吧!” 潘妃也喜极而泣,心中顿觉安稳,点头道: “或许是忠靖候的忠诚感动上苍,才让陛下死而复生。” 太医闻言,不由冷汗岑岑,吓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幸免了。 皇帝没死,却被自己说成驾崩,若无意外,很可能被定个大逆之罪 “太医,快来为陛下疗伤。” 曹斌也只会一个心肺复苏的技术,并不懂正儿八经医术,疗伤的事还得交给太医。 虽然皇帝的命是救回来了,可伤势也不轻,何况萧古律那箭矢也不简单 第三百二十八章 帝妃的依靠 京中形势 那太医见曹斌给了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检查起来十分卖力,多番确认后才说道: “这箭矢上涂有乌头毒,直入肺腑,最善攻心。” “多亏取箭较早,中毒不深下官马上为陛下配药解毒!” 众人无语,都死过去了,还中毒不深? 曹斌也大概明白了皇帝心跳骤停的原因,听这太医的意思,乌头毒引起的症状与心律不齐,心肌梗塞很相似。 不过众人也没有理会太医的自辩,只是询问皇帝的具体情况。 听说能保住性命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京城的形式本就不妙,没想到皇帝真的应验了“谣言”。 看来回京之后也是一件麻烦事。 人心最不可测,若是知道皇帝无望,大势所趋之下,就算比较忠心的人也有可能背叛。 一旦朝廷确定名分,就算众人手里有兵有权,也很难扭转形势。 朝堂争斗,并不是有兵即可,何况京畿除了三万驻京禁军,另有兖王召来的地方士卒入驻。 最少从人数上来说,并不比损失惨重的抗辽大军少。 这也是皇帝急于回京的原因。 若被人尊为太上皇就搞笑了,而且他身下无子,一个处理不好,连身边的士卒都可能背叛。 毕竟都是赵氏血脉,臣子们改换门庭的心理压力并不会“太大”。 而且这也不只是谁胜谁败的问题,本来经历两次大战,朝廷就已经损失惨重。 若再出个内斗,对朝廷和皇帝的声望实力,都会产生巨大的打击。 就算最后剿灭了叛逆,接下来几年,大宋也不会安稳。 “侯爷,我等已击溃辽军,俘获者也尽数斩杀。” 在太医为皇帝治伤的时候, 轿子也回来交令了。 曹斌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怒气渐消道: “甚好” 这时,皇帝灌下解毒药汤,也回过神来,眼含热泪地抓住曹斌的手道: “俊才,朕能再世为人,皆赖你手啊,朕敢发誓,今后绝不负卿咳咳” 曹斌见他无可无不可,一副不知如何感谢的模样,连忙道: “臣不敢当,这是臣的本分,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的话听听就好,若是当了真,那就该自己倒霉了。 寇准见皇帝已经稳定下来,立刻建议道: “陛下,现在时间紧迫,拖得越久,京中形势越是不好。” “不如陛下手写一道诏书,让忠靖候先行带兵回京,稳定人心。” “如此可将朝廷损失降到最低。” 皇帝正要答话,潘妃却不干了,立刻插言道: “不行!” “陛下,这回京路上,实在危险。” “唯有忠靖候随行护驾,臣妾才能安心。” “陛下” 原先她还十分信任潘仁美,毕竟那是自己亲爹。 没想到潘仁美如此无能,刚一接触辽军,就被击败。 皇帝差点被人杀死,她自己也险些被辽人活捉。 刚刚那种恐惧,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曹斌神兵天将,让她惊为天人,如今在她心里,曹斌才是最安稳地依靠。 潘仁美有一点没有说错,有曹斌在,最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见潘妃眼泪汪汪地乞求,皇帝也若有所思地点点: “寇卿,忠靖候勇武忠诚,若无他在朕身边护卫,朕也不能安寝啊。” “你看能不能派遣他人回京?” 寇准闻言,摇头劝解道: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京城安危,只有忠靖候这等忠勇兼备的人才能镇住乱臣贼子” 潘妃连忙摇头道: “不行,忠靖候必须在我与陛下身边,其他人我不放心。” 皇帝也点点头道: “寇卿先退下吧, 朕再想一想。” 见皇帝不肯放曹斌离开,寇准也十分无奈。 只是京中动荡不安,一旦持续太久,不知道会恶劣到什么地步。 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等浑天候跟上来再说吧。” 在他心里,其实曹斌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人被逼急了容易犯浑下狠手,京中正需要这样的人,相反穆桂英会顾忌很多。 京城一座豪华的王府之内。 兖王赵祈刚刚从朝堂返回,满腹怒气。 谋士见状,忙问道:“朝臣们不肯接受王爷主政?” 赵祈恨恨道: “王延龄那老货非要等前线消息。” “辽人强悍,希望大宋获胜,岂不可笑?” “况且官家都快死了,还等个屁啊!” 兖王是皇帝的侄子,幼时曾被收养入宫,打算过继给皇帝。 只是张皇后怀孕之后,他就被送出皇宫,后来张皇后小产,也没有再接回去。 这次传出皇帝重伤欲死的消息,太后提议由端王主政,兖王顿时就急了。 他先是秘密联系绕到京畿的五千辽军,设计重伤了殿前司都指挥李昭明,随后直接带兵进京控制了开封。 但他没敢逮捕大臣,逼他们同意自己主政。 这次参加朝会,本来取得不少大臣支持,以为会顺风顺水。 没想到为首的王延龄却一味强调,要等前线消息,蔡京也态度暧昧,一语不发, 谋士劝道: “王爷,事到如今,不要再求主政了,王爷必须直接登临大位!” “只要你掌握皇城,太后和众臣不敢不答应。” 见兖王犹豫,谋士继续劝道: “王爷,你别忘了,官家重伤欲死的消息传出后,太后和众臣是怎样的态度。” “若一味好言商量,恐怕皇位轮不到王爷头上。” “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大位既定,天下也只能接受。” 兖王闻言,眼里顿时出现了亮色,沉吟道: “父死子继,本王从小就被养在宫里,论理也该本王继位。” “那端王只知玩石作画,他有什么资格越过本王?” 说着,他一咬牙道: “好,就听你的,我们马上用兵,我倒要看看他们答应不答应。” 正在这时,有王府护卫慌张来报道: “王爷,河北有消息了,官家正在返京。” 赵祈先是一惊,慌张问道: “官家不是还在与辽人对峙吗,而且重伤欲死?” 谋士道: “王爷不要惊慌,这应该是官家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他为了摆脱辽军纠缠,匆匆返回,必是残兵败将。” “王爷立刻通知京畿辽人,让他们截杀圣驾。” 赵祈一拍大腿,狠狠点头道: “对,我就不信,他们那些残兵能打得过辽人。” “到时皇伯一死,本王正可名正言顺登上大位。” 如此说着,他眼里露出无比渴望的光芒。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京中暗流 林冲的春天 几天之后,又是一次朝会。 包拯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转道了丞相府。 进门之后,丞相王延龄见他满脸怒气,不由问道。 “希仁,你这是何为?” 包拯面目冷肃地拱手道: “王相,包某不解,你为何任由那兖王胡来?” 原来今日的朝会上,王延龄竟然同意了兖王主政。 如果兖王不带兵进京,包拯还没有这么反感,但兖王现在的做法,直接让他认定为乱臣贼子。 王延龄是他的老师,所以才直接上门质问。 王延龄并没有辩解,而是从身后书架上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希仁,这是官家送来的密信,你看看吧。” 包拯一惊,连忙道:“前线有消息了?” 说着,他也没有客气,直接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看完信后,他大为惊喜道: “我大宋竟已大获全胜?陛下也没有受伤?好好好!” 随后,他满是抱怨道: “为何王相不公布捷报?” “若有此封捷报,兖王怎敢作乱?京城也不会人心不稳!” 皇帝虽然没有把曹斌派回京城平乱,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最少要给可信的臣子一点信心,免得他们不知所措。 因此信里也并没说明皇帝受伤的情况。 王延龄摇摇头道: “就因为如此,本官才妥协退让,一旦让兖王得知消息,我怕他会狗急跳墙。”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提前准备,待陛下大军返回,一举将兖王擒获。” 他也是没有办法,看着兖王越来越强硬地态度,若是再不退让,恐怕兖王会直接逼宫登基。 而且他的猜想并不差,如果不是突然收到皇帝返京的消息,恐怕兖王已经采取强硬手段了。 不过这也怪他先前不够果决,在传出皇帝兵败受伤的谣言后,李昭明就曾来请示,打算全城戒严。 只是他怕影响太大,没有做出快速反应,以至于错失先机。 皇帝临走之前让他临时兼任枢密使,若没有他首肯,就算殿前都指挥李昭明也不敢随意调兵。 “王相,你打算如何准备?” 见到皇帝书信后,包拯也放松下来。 王延龄沉吟了一下道: “希仁来的正好,你拿着我的手令,去见李昭明,先让他暗中整顿殿前司,准备接应陛下。” 包拯点点头道: “包拯明白了,我这就前去。” 出了丞相府,立刻让蒋平等人护着他前往忠武候府。 李昭明是老国舅李继隆之子,姑姑是太宗的皇后。 他自己虽然不太出名,可他爹却是百战名将。 太宗时期,李继隆纵横沙场,几乎战无不胜,称为大宋第一名将也不过分。 什么西夏李继迁、李德明,被他打得跟孙子似的。 连耶律休哥也做过他的手下败将,可惜死得早点。 李昭明现年四十五岁,一直担任殿前司都指挥使。 这是个从二品的差遣,级别最高的实职武官,也是曹斌的顶头上司。 由此可见皇帝对他的信重。 不过这次他被辽兵伏击,也只得卧病休养了。 包拯见他包得严严实实,不由皱了皱眉道: “忠武候,你的伤势要紧吗?” 李昭明见包拯来访,就知道有紧要的事,连忙起身活动了几下道: “包大人放心,我还能动,是不是王丞相有事吩咐?” 包拯含糊道: “兖王这些日子有些过分,不知忠武候能否控制驻京禁军?” 虽然李昭明一向忠心,但他也没有把皇帝的消息全然告知,只是含糊地询问起来。 李昭明却没有犹豫,直接说明了禁军的情况: “神卫、龙卫二军指挥使与兖王走得很近,不过李某手中还有五千多人” 神龙二军与捧日、天武,都是禁军上四军,其中捧日军和天武军被皇帝带在身边,龙卫神卫二军则驻守京师。 包拯闻言点点头道: “既如此,忠武侯可做些准备” 待包拯离开,李昭明马上召集了手下心腹。 狄青、杨志、林冲竟也在其中。 杨志林冲二人,本在帮助曹斌整顿了襄阳军务之后,就被送到了西南前线在狄青帐下听令。 直到一个月前,彻底结束西南匪乱,他们才同狄青一道回京述职。 途中恰好碰到李昭明兵败,被辽人追杀。 三人拼死相救下,李昭明才保住性命,林冲还因此中了一箭。 李昭明与心腹众将商量完抢兵夺权的事,就把众人打发走了,却单独把林冲留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好久,才沉吟道: “林将军,凭你的武艺,混在地方上有些屈才了,不如跟在本将身边如何?” 林冲闻言,不由犹豫起来,不知要怎么回答。 李昭明笑道: “我知道你家中妻室被曹斌那小子霸占了,这样吧,我与你说一门官家小姐如何?” 林冲连忙道: “多谢李指挥眷顾,不过糟糠之妻不下堂,林某已经娶妻,这不太好。” 李昭明哈哈大笑道: “好,林将军果然是个念旧情的,放心,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为将。” 听到林冲的回答,他就更加放心了,既然他如此在乎正妻,想必对曹斌的怨念不会轻易消除。 这样的话,他用起来才安心。 虽然他现在与曹斌站在同一条战线,但收拢别人的门下总要小心。 这次神龙二军指挥使就是个教训。 林冲道谢之后,满脸纠结地向忠武侯府外走去。 刚刚转过墙角,就见杨志正握着刀柄,狠狠地盯着自己。 见他杀气腾腾的眼神,林冲不由吓了一跳道: “杨兄,你这是为何?” 杨志嘿嘿冷笑道: “怎么?攀上李昭明的高枝了?” 林冲毫不怀疑,若自己回答不好,杨志真会拔刀砍了他。 于是连忙摆手苦笑道: “老兄误会了,侯爷一向对林某照顾有加,林某怎么会轻易改换门庭?” 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何况我妻已经怀有身孕,并与侯爷家张姨娘定下约定,要收我儿为义子” 其实早在他被高俅陷害时,就已经写下休书,与张贞娘断绝了关系。 他再怎么“霸道”,也总不能不让前妻嫁人。 所以在他心里,压根不存在曹斌霸占妻子的说法。 而且自从投靠曹斌之后,对方也没有亏待过他,凡有立功升官的机会,并不曾漏下,他哪里愿意轻易改换门庭? 杨志这才缓了缓,将宝刀入鞘道: “你老兄倒也是福气,看来我也该迎娶一房妻室了” 说着,他眼珠转了转道: “你没有严词拒绝李指挥吧?” 林冲摇头道: “没有,李指挥如此看重,林某没好意思断言拒绝。” 第三百三十章 百战精锐 兖王事将败 今年的年节与往昔十分不同,甚至让人不适。 一向繁华热闹的汴京变得十分冷清。 不仅权贵们大门紧闭,连普通百姓也不敢随意出门了。 各国使节更是小心翼翼,躲在各自的使馆之中不敢出来。 不过他们的心情各有不同,高丽使者是轻松高兴,因为宋辽战争的原因,他们逃过被大辽入侵的劫难。 大理等西南使者则是紧张无比,这一年间,大宋像是吃了火药一般,先是在西南开战。 随后入侵西夏,接着又与大辽猛干,火气十足,三大“强国”几乎打成了一锅粥。 虽然他们与大宋关系不错,但谁知道大宋会不会突然发疯,掉过头来攻打他们? 可以说是心情十分复杂。 强弱是相对来说的。 大宋虽然曾经忌惮西夏,畏惧辽国,但对他们来说,那无疑是十分强大的国家。 正月十七日,亲征圣驾终于抵达黄河北岸的黎阳。 兖王赵祈早早的起床,已经外穿孝袍,内穿帝服,准备妥当。 只待皇帝一死,他就进宫登位。 想到这里,他心情激动不已。 正在这时,护卫急匆匆将一封密报送到了他的手上,惶恐道: “王爷,河北密报,大宋没有败!” “官家是击退辽军后返京!” 赵祈顿时一惊,连忙拆开密报看了起来,带看完之后已经惊呆在原地。 他紧紧握住军报不可置信道: “大宋竟然胜了?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猛然看向谋士吼道: “大宋怎么可能胜过大辽?” 时间过去这么多天,就算他手下的探子再无能,也得到了比较完整真实的战报。 谋士见他如此模样,连忙拿过密报,看完之后也是冷汗岑岑,质疑道: “曹斌为帅?他有打败辽人的本事吗?” 赵祈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说道: “对,这战报肯定是假的,曹斌前两年还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就算有所长进,又怎么可能统帅弱兵打败辽国铁骑?” 此时,他急切得想要得到肯定回答。 因为他不能失败,从他带兵进京的那一刻,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谋士迟疑地点点头道: “这或许、大概是假的吧?” 兖王赵祈一把抓住谋士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谋士一时间也慌了神,急中生智道: “王爷,咱们还有机会,曹家、杨家、潘家,他们的家人都在京城。” “王爷可以派人把他们的家人全部抓起来。” “让他们投降,让他们兵无战心,只要官家死了,您就还有机会。” 赵祈听到这话,顿时升起了希望,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就是如此。” 谋士接着又道: “除此之外,还要派人支援辽人,一定不能让官家回到京师。” “战报上说,大宋损失惨重,辽人败退,也是中了巧计。” “若正面对战,大宋肯定不是辽人的对手。” “而且我们是以有备攻无备,以强兵攻残兵,一定能获胜,截杀圣驾。” 赵祈闻言,顿时反应过来,现在最为关键的地方是皇帝的生死。 只要皇帝死了,他就还有机会。 否则,凭他带兵进城,意图掌控朝堂,朝廷就不会放过他。 现在必须要拼死一搏,成则君临天下,败则身死家灭。 说着,他也不再犹豫,狠狠道: “本王亲自带兵帮助辽兵截杀圣驾。” “而你去抓捕曹斌等人的家眷,事成之后,立刻送往前线。” 他就不信,五千辽国铁骑加上自己的数万兵马,会打不过匆匆返回的疲惫之师。 不久之后,出征大军也护卫着圣驾,浩浩荡荡地离开黎阳,开始泅渡白马津。 只要过了黄河,就是京西北路,距离开封不过三百里。 刚刚渡河过半,就见西面天台山方向突然冲出无数辽国骑兵,向宋军杀来。 辽军后面,还跟着数万土匪打扮的杂兵。 那些“土匪”内里衣甲整齐,一看就是正规士兵所扮。 此时,皇帝的御驾刚刚过河,见骑兵冲来,不由惊道: “半渡而击,俊才,可能杀退他们?” 曹斌笑道: “陛下放心,这不过是残兵败将,臣等早已准备妥当。” “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省了我们搜寻。” 说着,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笑道: “卢将军,此战就交给你了!可有信心?” 卢俊义见皇帝等人尽皆向自己看来,心中激动不已,凛然拱手应道: “侯爷放心,若不能胜,末将提头来见!” 皇帝见状,忍不住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嫣红,高兴道: “好,此将豪气干云,若能获胜,朕有重赏。” 卢俊义闻言,更加兴奋,感激地看了曹斌一眼后,直接率领八千骑军迎面对冲过去。 做了不少装扮的赵祈此时正跟在辽兵后面。 他见皇帝居然直接派出骑兵反冲,不由精神大震,喜笑颜开道: “哈哈,他们竟敢正面迎击辽军铁骑,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此战必胜了!” 看到这里,他甚至已经想到了登上皇位的前景。 冲锋的宋军却毫无所觉,这些人那个不是百战余生,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早与辽军对战了无数次,习以为常。 对他们来说,辽军最精锐的铁骑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何况这等寻常骑兵? 所以冲锋起来,没有丝毫畏惧迟疑。 除此之外,为了让卢俊义胜得干脆利落,曹斌还把轿子和虎豹骑派了出去。 因此,还没等赵祈脸上笑意扩散,战场的情景已经将他惊住了。 在骑兵洪流对撞的一刹那,辽军就像无力的朽木一般,瞬间就被大宋骑兵劈开。 兖王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还是纵横天下,压制大宋的辽国铁骑吗?为何直接被宋军击溃了。 “王王爷,怎么办?” 赵祈身边的大将脸色苍白地问道。 赵祈咬着牙道:“冲,全部给我冲上去,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本王也要成功。” 只是还没等他下令,曹斌已经得了圣旨大喊起来: “陛下有旨,兖王谋反作乱,拨乱反正,将他擒获者可免罪” 还没等他喊完,赵祈手下将士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侯府危机 曹斌的破门之法 赵祈怎么也没有想到,辽军会败得这么快。 自己的攻心计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胜负立显了。 虽然宋辽两方还在厮杀,没有彻底分出分出胜负,但就算普通士卒都看得出来,辽人兵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他见身边将士眼里流出不可捉摸的目光,连忙大喊道: “不要听他蛊惑,陛下重伤欲死,是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挟持陛下。” “大家冲啊,解救陛下,人人皆有封爵赏赏金之功。” 说着,他又举剑鼓气道: “诸位将士不要担心,他们所有人的家眷都在本王的手里,若想保全,必不肯死战卧槽!” 他正奋力演说,突然后颈重重挨了一下,只觉眼前一黑,一头栽下战马。 身后一员将领伸手将他抓起,催马大喊道: “我抓住兖王了,我抓住兖州王了。” 曹斌神色冷了冷,方才露出笑意道: “好,有陛下圣旨在此,你与普通士卒尽可免罪。” 见曹斌接过兖王之后,并没有撕毁承诺,那员将领顿时松了口气。 士卒们也都轻松起来,原先兖王就是以勤王救驾的名义把他们忽悠出来。 其实在他们换上伪装,身前出现辽人骑兵的时候,心里已经产生了疑惑。 但刚刚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只能暂时压制心里的疑惑,跟着兖王一条道跑到黑。 如果辽人胜了倒还好说,有平日里兖王的笼络,他们倒不至于倒戈。 但眼看辽人将败,皇帝又答应免罪,那就没有必要跟随兖王了。 可是其他叛将却急了,他们可不是普通士卒,也没有抢先抓获兖王。 于是纷纷喊道: “别相信他,我等已经没有退路,快把王爷抢回来!” 只是士兵们哪里会还会听从他们的蛊惑,反倒有人立功心切,直接将他们拽下战马。 见大局已定,曹斌这才吩咐道: “尔等全部放下兵器,接受看押,待平乱之后放还!” 没有了领头作乱的人,普通士卒并没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地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待曹斌控制住兖王手下士卒,卢俊义也击溃了辽国骑兵 皇帝正想让人唤醒兖王问话,潘仁美连忙道: “陛下,刚刚兖王说派人捉拿将士们的家眷。” “请速派骑军先行救援。” 寇准、佘太君也连忙请求起来。 所有人都听到了兖王的威胁,现在京中形势不明,谁也不敢保证自家安全。 连皇帝都怕皇宫被抄了,恨恨地看了兖王一眼,吩咐道: “浑天候,你带骑军先行进京,帮助王延龄平叛。” 曹斌闻言,连忙说道:“陛下,微臣也愿前往。” 穆桂英回去肯定先救天波府,自家的事,还是自家更上心一些。 见皇帝为难,寇准说道: “陛下不必忧心,兖王已经擒获,京畿之内,未有胆敢犯者!”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平灭叛乱,减小损失!” 皇帝这才点头准奏。 曹斌想了想道: “请陛下派禁卫营银戟班助我。” 银戟班指挥使张文却疑惑了一下。 兖王已经擒获,此时平叛是个立功的美差,曹斌为何会带自己? 不过他也顾不得细想,有功劳上门,自然不能推辞,于是连忙上前请命。,。 连曹斌都被派出去了,皇帝自无不许,点点头道: “就令曹斌与穆桂英带五千骑军先行进京平叛” 此时的汴京城已经混乱无比。 在兖王的手下开始抓捕出征大将的家眷后,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有些士卒根本不听指挥,四处攻击权贵和百姓家宅,直接变成了乱兵。 又有李昭明暗中抢夺城墙。 连给兖王出主意的谋士都看得头皮发麻。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得破罐子破摔,打算先按原计划瓦解皇帝身边将士的军心。 天波府和郑国府倒还顺利,但在忠靖候府就碰到了钉子。 侯府的家丁不仅人数众多,训练有素,而且遍布机关埋伏,再加上封一寒等江湖高手守护。 叛军攻打了一天,竟没有攻破防守。 让他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 此时,庞燕燕等女眷全部汇聚在中院,听着墙外的喊杀声,忧心忡忡。 庞燕燕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捏的手掌发白,见福伯匆匆跑进来,连忙问道: “福伯,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朝廷难道不管?” 福伯擦了擦汗水,苦笑道: “现在整个京城都乱成一片,朝廷忙着控制城墙,等他们支援,还不知要多久。” 庞燕燕沉默了一下道: “咱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福伯苦着脸道: “老朽也不知道,不过夏老道的机关十分了得,叛军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 正说着,府外突然一道宏量的声音: “曹家的人听着,我家王爷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们。” “只要你们放弃抵抗,我们马上带你们去见忠靖候。” 见里面没有回答,外边继续喊道: “若还要顽抗,我们就不管你等死活,开始放火了。”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夏老道布置的机关十分厉害,但也依托于院墙和建筑。 若直接放火,就有点悬了 此时,曹斌和穆桂英刚刚赶到了汴京城外。 见城门紧闭,穆桂英立刻驱马上前喊道: “浑天候穆桂英、忠靖候曹斌携圣旨平叛,快开城门。” 穆桂英比曹斌还要着急,杨家有战力的家丁全部在外出征,剩下的人根本没有多少战力。 如柴郡主等人,若是被叛军挟持,她们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城上探下一员守将,观望片刻,喊道: “上官严令,除非圣驾亲至,否则我等绝不可开门。” 穆桂英怒道: “大胆,我有圣旨在手,你敢抗命?” 城门守将连忙喊道: “浑天候休怪,末将无法辨别圣旨真假,不敢冒险。” “请二位稍等半日,我家将军很快就能平定叛乱,打开城门。” 天下的事,往往坏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敌我不分,真假难辨。 曹斌一时也不敢肯定,现在城头的守军是朝廷一方还是叛军一方。 如果是叛军,也很有可能扮作朝廷一方忽悠自己。 如果是李昭明,可能会有谨慎小心的考虑,但大半还是为了功劳。 虽然叛军入城是王延龄的责任,但李昭明也有失职之罪。 只有独自平叛,亲迎圣驾入城才能将功赎罪。 不过曹斌早有准备,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若已经有把握独自平叛,他也不想别人分一杯羹。 于是直接将兖王和张文推了出去,对着城头喊道: “兖王赵祈和李昭明的外甥全在我手上!” “本候不管你是哪方人马,快开城门,否则,本候将二人全部斩杀。” 张文已经懵逼了,满脑子都是黑线,他还以为曹斌是带他立功,没想到自己竟是他威胁舅舅肉票。 穆桂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这倒是个极好的方法。 不论城上的谁的人马,都有软肋可捏。 见曹斌举起铁鞭,张文和赵祈差点吓尿,城头守将无语道: “忠靖候不可,末将开门就是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李昭明的敌意 大赦天下 城门刚刚打开,曹斌就带人就冲了进去。 守将迎上前来,正要说什么,曹斌直接吩咐道: “将他拿下,接管城门。” 守将闻言一惊,忙喊道: “侯爷,末将是奉忠武侯李指挥的命令行事” 虽然李昭明是曹斌的顶头上司,殿前司“都指挥”。 但此次回京的捧日骑军跟曹斌久历战事,数次出生入死,早已习惯他的命令,哪里会在乎李昭明? 因此听到曹斌下令,二话不说就将北门守将放翻在地,捆绑起来。 见曹斌等人轰隆隆穿门而过,丝毫没有在乎自己,守将不由满脸郁闷。 他倒不是怕朝廷问罪,只是得罪了两位大将,又没有达到自己目的,颇觉得不偿失。 原以为曹斌等人不知京中细节,能被自己忽悠着拖延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的自己里外不讨好,难受至极 此时,穆桂英已经追到曹斌身边,脸色凝重问道: “曹斌,咱们先救哪里?” 见她面色急切,曹斌也没有为难,直接说道: “我等不如分兵两路,浑天伯去救东城,曹某来救西城” 穆桂英闻言喜悦道: “如此甚好,就这么办!” 说着,她急催战马,分出一部骑兵向天波府奔去。 天波府的位置在汴京旧城东南角,而忠靖候府则在皇城西面。 两人分兵东西,恰好各奔自家府邸。 叛军已经散落在整个汴京,成建制的很少,就算有大队人马,也很难是捧日骑的对手。 因此,他们并不忌惮分兵。 自家府邸还被攻击,曹斌也不耽误,一路之上,凡是遇到叛军,全部当街斩杀。 一时之间,乱军老实了很多。 不多时,曹斌已经带人冲到忠靖候府所在的街道,见很多叛军正在向自家扔柴垛放火,顿时急了,大怒道: “玛德,敢烧本候府邸,给我杀一个不留!” 兖王的谋士本来正在亲自指挥士兵放火,见曹斌带着人马冲了过来,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惊慌道: “曹曹斌?” 既然曹斌带兵进京,说明兖王已经彻底失败,自己的谋划也已成空。 只是他没有想到,兖王竟然败得这么快。 这特么上个茅厕都上不完,也太拉跨了。 他深觉所托非人。 事已至此,他再也顾不得麾下士卒,立刻拨转马头,疯狂挥舞马鞭,就要奔逃。 造反失败,兖王或许能凭借皇帝嫡亲的身份求饶,他这个谋士却是半点活命的可能都没有。 甚至会被凌迟诛族 曹斌见状,一箭将他的坐骑射翻,吩咐道: “不要让他死了,抓活的。” 说话间,扈三娘已经冲了出去,打掉谋士手里的佩剑,将他生擒活捉。 见叛军四散奔逃,曹斌令武松鲁达二人追杀之后,连忙跳下战马,直奔候府走去。 “夫君” 刚刚走进府门,福伯、庞燕燕等人已经迎了出来,杜十娘更是扑倒在曹斌怀里。 见家里的成员一个不缺,曹斌才松了口气,多亏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然自己的娇妻美妾,连带家底都要被烧干净了。 想到这里,曹斌忍不住给了兖王一个大逼兜,骂道: “真他么不是东西!” 你造反就造反,攻打我的府邸干什么? 兖王虽然怒目而视,却不敢反抗,毕竟人为刀俎,现在他是曹斌的阶下囚,若是炸刺,恐怕更惨。 曹斌一一安抚了众妻妾,又吩咐福伯收拾残局之后,又马上拎起兖王去其余地方平乱。 他带兵回京,是有朝廷任务在身的。 首先救援自家府邸算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忘了朝廷任务。 所以还要继续奔波。 不过有兖王本人在手,他手下那些乱兵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只用了小半天的功夫,就将汴京完全平定。 此时穆桂英才来与他汇合,让她郁闷的是,天波府早就被叛军攻破,掳走了家人。 所幸叛军的目的在于要挟出征众将,她们的家眷并没有受到伤害。 在曹斌抓获兖王谋士的同时,已经将她们救了下来。 两天之后,经过朝廷的安抚,汴京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最重要的是,宋辽之战的获胜,让大部分百姓们忽视了汴京内乱带来的伤害。 除了少数被乱兵祸害的人家,很多百姓富户都燃放烟花爆竹庆贺起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释放情绪的因素。 今年,整个年节都在压抑紧张的气氛中度过,现在压力尽去,当然要放肆一下。 这对多年没有战事,一向繁华的汴京来说,再正常不过。 第三天清晨,圣驾终于抵达京城附近,所有文武官员全部出城迎接。 百姓们也纷纷早起,打算凑个热闹。 大宋向来以君民同乐为荣,对于百姓的限制很少,因此并没有因为皇帝返京,而进行戒严。 此时,曹斌也站在百官之中等待圣驾,只不过有些无聊,他不由打起了瞌睡。 突然他若有所觉,不由抬头看去,见前方不远处,李昭明正紧紧盯着自己,眼里颇有怒色。 曹斌顿时一咧嘴,对他笑了起来。 李昭明见状,不由轻“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旁边的穆桂英见状,叹了口气道: “你这次把李昭明得罪狠了,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吧,免得他给你使绊子。” 曹斌却无所谓道: “放心,殿前司是陛下亲军,李昭明虽是正使,但也管不到我。” “若他敢用阴险手段,别怪我在陛下面前告他。” 凡在一部为官,正职和副职之间,多有矛盾,李昭明虽然是曹斌的顶头上司,但也不能随意指使他。 朝廷若有命令,也多是直接给他下达。 所以曹斌才敢肆无忌惮地利用张文,大不了掰掰手腕。 穆桂英无语,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告状说的理直气壮。 正在这时,圣驾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礼乐阵阵,仪仗辉煌。 众人连忙拜倒,行礼之后,潘仁美催马上前大声道: “陛下御驾亲征,大胜辽人,今凯旋而归,又逢贵妃有孕,是为双喜临门。” “陛下有令,当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闲落棋子 兖王的不甘 潘妃刚刚有孕的时候,皇帝是打算隐瞒下来的,唯恐出现意外。 但现在形势变幻,他自己被辽人重伤,随时可能会挂,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先前是父亲护着儿子,现在该是儿子保着父亲了。 潘妃虽然还没有生产,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也能在很大的程度上稳定朝局。 为此,他还提升了潘妃的位分,给予了贵妃之位。 大赦天下也是这个意思。 越是天下不稳,使用大赦的频率越高。 不过重罪不在赦免之列,尤其是兖王这种谋逆造反之罪,是十恶之首,遇赦不赦。 “万岁,万岁” 百姓们也不管皇帝宣布的消息与自己有没有关系。 反正知道是喜事,于是纷纷欢呼起来。 皇帝并没有露面,圣驾直接穿城而过,向皇宫行去。 王延龄等人却没有喜色,反而面面相觑,暗自忧虑。 看来皇帝是真的重伤在身了,否则不会放过这个刷民心的机会。 接下来几天,朝廷的事情很多,论罪、论功,安抚民心,连曹斌也不得休息。 虽然论罪论功是三法司、枢密院和政事堂的事,但安抚民心却需要曹斌手下的大宋日报配合。 现在的大宋日报属于公私合营性质,直接向政事堂负责。 除了盈利归曹斌独自所有,不仅发布新闻需要政事堂审核,也有义务配合朝廷的政令宣传。 除此之外,曹斌也在忙活另一件事。 就是将伐夏征辽的过程大略记录下来,交给皇甫小乙“艺术加工”。 重点突出皇帝英明,捎带着给自己竖立一个忠臣良将的形象。 至于《三国演义》,他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本想给自己营造一个鞠躬尽瘁的武侯形象。 就算武侯不行,周公瑾、关二爷也不是不可以。 但改编起来才发现其中的困难,无论怎么改,自己都跟他们不沾边啊。 武艺高度反而跟吕布有些像,爱好还沾点曹老板。 这他么就让人为难了两位前辈名声不怎么样,曹斌可不敢沾啊。 这天,曹斌正在逗弄女儿,见张贞娘神色不悦地走进来,不由问道: “跟谁生气呢?” 张贞娘愤愤不平道: “上次侯府遭难,侯爷门人全部来救,只有林冲不见踪影。” “昨日上门拜访,被侯爷拒见之后,现在竟然让他夫人瞿氏来求妾身。” “这人真是首鼠两端,不知礼义,让人厌烦,侯爷就不该帮他。” “还想让他的子嗣认侯爷为义父,真是痴心妄想。”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 “你不知这其中缘故,就不要管了。” 说着,吩咐丫鬟道: “把瞿氏叫进后宅,本候亲自见她。” 张贞娘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晕红道: “侯爷想用瞿氏报复他?” 见她这幅模样,曹斌就知道她脑子已经污了,无语道: “想什么呢?本候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他虽好色,但也是有底线的,还至于对自己下属的老婆下手。 其实刚刚平定叛乱,杨志林冲就将李昭明拉拢的事报给了曹斌。 他将林冲死死栓在身边,不让他救援忠靖候府,不过是个简单的离间计罢了,曹斌并没有在意。 他一向乐于顺水推舟,既然李昭明如此看重林冲,自己也不防配合他一下。 关键的是林冲的忠心,如果能用李昭明的资源,培养一个自己人,倒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林冲的剖白,但也只是一部闲棋罢了。 他忠心也好,不忠心也好,还不足以让曹斌太过重视。 此次让林冲派他老婆进府,也是帮他巩固李昭明的信任,同时还能赚点纨绔积分,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曹斌是被咬醒的,随口问道: “瞿氏离开了吗?” 张贞娘抬头拢了拢面前的秀发,痴痴笑道: “侯爷放心,她昨天半夜才走!” 曹斌笑道:“这下李昭明该放心了吧?” 说完,也不理会埋头忙碌的张贞娘,打开时空商城查看起来。 皇帝受伤的时候,虽然没有刷出有价值的商品,但仅存的八千多积分也花干净了。 【不顾礼法与下属忠心,扣押门人妻子府上过夜,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3500点】 见系统面板终于不再是个位数,曹斌心情愉悦了许多 休息了几天之后,皇帝的伤势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闻听兖王已经对谋逆的事情供认不讳,定罪之前还是忍不住召见了他。 见到了皇帝,兖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哀求道: “皇伯,侄儿从小跟在您的身边,把您当作亲生父亲。” “侄儿也是一时糊涂,才听从了属下蛊惑,皇伯饶了我吧。” 皇帝此时也没有什么精神,摆了摆手,恨铁不成钢道: “你也知道朕是把你当亲子抚养,你就如此回报朕?” “若非是你,曹斌早已将辽帝抓获,为本朝立下不世之功你坏了朕的大事!” 不仅如此,如果没有兖王作乱,他也不会被辽人突袭受伤。 可以从容地培养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哪里会落到如此紧迫的地步? 虽然被曹斌救了回来,但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心底里的虚弱。 那乌头毒箭已经伤到身体的根基,就算清除了毒素,伤口能够愈合,身体状况也难以好转了。 轻轻抚着身上的伤势,他心里的怒意更浓。 见皇帝露出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狠色,兖王顿时慌了,连忙道: “皇伯,您膝下无子,将来后事托于何人?” “我发誓,只要皇伯认我为子,将来绝不改嗣。” 收养儿子的坏处就在于将来的不确定性。 等对方承继大位,很可能会认回自己的父母,让先帝绝嗣。 正史中的“仆议”和“大礼仪”就是个例子。 兖王一直被关押,还不知道潘妃怀孕的事,因此想用这个条件逃过惩罚。 皇帝闻言,却怒极而笑起来: “到了现在,你还在痴心妄想?真是权欲熏心!” 说着,他不禁流露一些自得道: “你不用为朕操心了,潘贵妃已经怀有身孕。” 听到这话,兖王实在难以相信,不由软倒在地,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皇帝不禁来气,怒道: “如何不可能?有俊才的练气术帮朕调理身体,朕已毫无破绽。” 说完,也懒得再懒得理他,挥了挥手道: “带下去,依法处刑!” 若皇帝没有受伤,或许会将兖王圈禁,显示仁慈之心。 但现在他必须要震慑住野心勃勃之辈。 见皇帝毫无表情,兖州顿时绝望了,大喊道: “曹斌,都是你坏了我的事,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从打败辽军,到平息叛乱,都是曹斌一手主导,甚至还帮皇帝生儿育女。 无论哪一样都在阻止自己成事,这他么是自己的灾星吗? 恨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李昭明的同情 圣女赴京 忠武侯府。 李昭明深表同情地看着林冲道: “林将军,曹斌这厮有些过分了,要不要本将帮你讨回公道?” 林冲的老婆被留在忠靖候府过夜的当天,他就得到了消息。 心里暗自放心的同时,也深感无语,真的有点可怜林冲了。 前妻被曹斌那小子霸占也就罢了,新老婆又弄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林冲这帽子戴得那叫一个结实。 林冲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得无奈道: “李指挥误会了,其实曹侯爷并没有对拙荆做什么。” 说着他有些愧疚道: “是林某有负曹侯爷,才让拙荆代我前去请罪,只是” 李昭明一脸了然地说道: “本将明白,明白,咱们不提此事了。” 说完,他心里暗暗有点可惜。 如果林冲想要大闹一场,自己也可以借助此事弹劾曹斌践踏礼法,给他个教训。 现在林冲这个苦主爱惜脸面,掩耳盗铃,自己反而没有办法借机弹劾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微微笑道: “林将军,如今神武军副都指挥一职空缺,你可有意否?” 林冲闻言,顿时一惊,连忙拜倒,感激涕零道: “林某若得此职,不知何以报答指挥使。” 李昭明他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亲自将他扶起道: “林将军不必如此,有本将在,必不让有才之人无用武之地。” “你放心,不出五年,本将定让你坐上神武军指挥一职。” 上四军不同一般禁军,它的指挥使,级别非常高,前途也十分远大。 可以看得出来,李昭明是真的看上了林冲。 画了个大饼之后,李昭明拉着林冲说了一些家常,才放他离开。 此时,林冲既是兴奋,又是苦涩。 兴奋的是“计策的回报”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苦涩的是自己成了笑话。 若瞿氏在候府过夜的事传出去,世人不知道要怎么嘲讽自己。 回到家里,他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不仅有点怀疑,配合曹斌这个“馊主意”到底值不值。 瞿氏见他这副模样,立刻严肃起来: “曹侯爷果然料准了夫君的心思。” 林冲诧异了一下,疑惑道: “夫人此话怎讲?” 瞿氏说道: “请问夫君,此间事是你我夫妻的名声受损多一些,还是曹侯爷的名声受损更多?” 不等林冲回答,瞿氏又说道: “妾身见曹侯爷时,庞夫人曾亲口许诺了将来澄清之事” 其实曹斌并不在乎这种名声,不过考虑到林冲的顾虑,才让庞燕燕随便忽悠了一下。 对他来说,有便宜可占才更加重要,而且可以顺手给林冲增添一点负担,免得他假戏真做,让自己亏本 又是几天过去,转眼就进入了二月份,也终于到了酬功之日。 对于出征将士来说,这一天早就迫不及待了,但对于朝廷来说,却像度过了一大难关。 去年全年,大宋连番与西夏、辽国大战,本就耗费许多,损失惨重。 如今酬功加抚恤,就算大宋十分富庶,也有点承受不住。 但现在朝廷不稳,又不能不出血,因此这些天来,王延龄等人差点愁得秃了头。 最后求着皇帝把内库拿了出来,才勉强凑够酬功和抚恤的钱财。 这还多亏了曹斌前年献上了几宗生意,让皇帝内库充盈起来。 不然就算皇帝掏干内库,也无济于事。 到现在,皇帝已经对攻打西夏的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损失了这么多,却只收获西北的横山地区,还因此引得辽国倾国来攻。 国库亏空倒还罢了,关键是损失的几十万精锐士卒和皇帝的身体。 “现在”可以说是当今皇帝登位以来,大宋最虚弱的时候。 不过将官们不太关心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朝廷的奖赏。 随着传旨官宣读,第一个受赏就是曹斌: “忠靖候曹斌,勇武超群,用兵得法,击退辽军,救国家于危难,当为头功!” “今进金紫光禄大夫,上护军,特赐爵号‘神威忠靖候’,食邑1900户,加镇江军节度使,润、常等州观察使” “另赐长女进三等伯,赠七品诰命一人。” 最后两项是皇帝先前的许诺,曹斌并不惊讶。 让他意外的是皇帝更改了他的爵位封号。 人家都是两个字,他却变成了四个字,食邑也从1000户升到了侯爵极致。 不过两晋之后的爵位只是虚封,并没有封地,所以封号多是皇帝的评价和期许。 皇帝多加两个字,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或许觉得曹斌武艺高强,特意称赞一下。 至于没有晋升公爵,也在曹斌的预料之中。 这里没有县公、郡公,只有从一品的国公。 而侯爵才是从三品。 虽然曹斌立功不小,也不可能连升四级。 把他的食邑升到侯爵极致,就已经是不小的晋升。 况且他才二十一岁,皇帝也不会这么快给他升到极致,赏无可赏不是好事。 另外金紫光禄大夫是文散职,决定着曹斌的品级,他以后可以穿紫色朝服,配金鱼袋。 这次最有分量的奖赏当属节度使,虽然没有实际兵权,却是武职顶级荣誉职位,从二品。 曹斌也是开国以来最年轻获封节度的人。 总的来说,曹斌现在的官职,与武官极致只差半档,仅次于林昭明。 听到这些官职,众臣已经哗然起来,实在是曹斌升官太快。 不过他有功劳在身,其他人想要质疑,也实在找不出理由 随后获封的是杨家,杨宗保被任命为河北兵马都部署,升了一级勋位。 狄青则是平定西南“侬氏”叛乱有功,被任命为捧日、天武两军指挥使 接下来几天,福伯张罗了好几次宴会,庆贺曹斌立功升迁。 之后一段时间,曹斌就清闲下来,除了招兵补充陷阵军,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刷纨绔积分了。 朝廷也在忙着征兵,因为禁军损失大半,只能尽快补充。 这天,一艘从江南驶来花船渐渐地靠近了汴河码头。 两个女子正坐在船上的阁楼中,观察着繁华的汴京城。 面带轻纱的白衣少女道: “庞师姐,听说曹斌最喜欢游荡青楼,这次有没有机会杀他?” 她身边的青衣女子摇头道: “我们的目的是摸清朝廷状况,圣女不要节外生枝。” 白衣女子的眸子里满是愤恨: “我姑姑被他杀害,我必要他偿命。” 青衣女子眼神飘了飘,说道: “曹斌不是那么容易杀的,我劝你不要冲动。” 说完也不理白衣少女,拿出一本《弥勒下世经》默念起来。 白衣少女见状,连忙取出同样经书默诵,随后问道: “师姐说圣师也在汴京?咱们要去见他吗?” 第三百三十五章 曹斌嘱托 皇帝微服游京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 庞燕燕正穿着青花对襟夹袄,与曹斌坐在矮桌前吃着早饭。 清晨的阳光投进窗子,映在她洁白的俏脸上,如玉生辉。 “夫君,今日我要进宫看望姐姐!” 她吃完早饭后,漱了漱口说道。 曹斌诧异了一下,问道: “你不是昨天才递了牌子吗,宫里反应这么快?” 庞燕燕笑道: “潘娘娘十分通情达理,见了我的劄子,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曹斌虽然不解潘妃为何如此容易说话,但也没有过于在意,只是点头叮嘱道: “正好把我出征时带回的貂裘送去,另外多给艳艳姐留些银子。” 貂裘在这年代是最为保暖的衣物,契丹贵族中十分盛行。 年前打仗时,曹斌曾特意找北地商人弄回来几件贡品好货。 庞燕燕点点头道: “姐姐说张都知十分照顾,她的银子够用。” 曹斌摇头笑道: “县官不如现管,身边的內侍要多拉拢,他们才会尽心。” “咱家又不缺钱,多撒些银子无妨。” 宫里是最势力的地方,庞妃现在位分不高,又懒得争宠,那些小內侍虽不至于故意刁难,但总不比先前荣宠正盛的时候殷勤。 张都知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直想要交好曹斌,对庞妃也算关照。 就怕潘贵妃争宠心切跑去刁难其他嫔妃,她现在可是皇帝眼里的宝贝。 不过如今来看,她倒有意交好庞妃 听到这话,庞燕燕连连点头道: “嗯嗯,燕燕知道了。” 说着,她眼睛红了红道: “夫君,你真好!” 自从庞家坏了事,人情冷落车马稀,亲朋故旧少有来往,所有的事情都是曹斌安排。 如今见他体贴入微,不由心生感动。 送庞燕燕入宫不久,武大激动地跑进来道: “侯候爷,圣驾到了。”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见到皇帝。 曹斌却有些疑惑,皇帝不好好在宫里养伤,怎么跑自己家了? 武大这才说道: “陛下没有进府,让侯爷换上便服,去府外相见。” 曹斌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忙换了身衣服出去迎驾。 只见一顶软轿停在侯府门前,潘仁美和包拯正在一边聊天。 见包拯戴着一顶斗笠,遮住额头和的脸面,曹斌就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这是要微服私访? 包拯这张脸知名度太高,所以稍稍做了装扮。 皇帝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白脸,笑道: “俊才,陪朕在汴京城走走!” 曹斌道:“陛下,您还有伤在身。” 皇帝摆了摆手道: “无妨,朕想趁着能动,好好看看京城。” 此话一出,潘仁美连忙道: “陛下,不可出此不吉之言” 皇帝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心中微动,不由大是伤感道: “放心,朕还要等着潘贵妃分娩。” 曹斌闻言更是无语,这话说得比先前还要不祥。 这flag立得也太明显了,只得道: “陛下洪福齐天,相信伤势很快就会有所好转。” 包拯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皇帝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有些不妥。 有心想要劝告皇帝早立太子只是终究没有忍心此时劝谏。 皇帝不由笑了起来道: “俊才说的不错,朕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几人陪着皇帝在京城四处转走了一圈,已经接近中午。 见开封府蒋平和一个少年侠客跟着护卫,曹斌不由问道: “包大人,怎么不见展护卫?” 包拯瞥了他一眼,满是郁闷道: “托忠靖候的照顾,展护卫已经回老家一年多了。” 曹斌闻言,不由暗自得意,看来展昭是真是被“九月姐”整怕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派人监督一下,免得展昭在老家偷偷成婚,辜负了“九月姐”。 “听说展护卫是江浙人?” 包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回答。 这时,皇帝指着路边一家食肆道: “诸位,今日不妨在这里用饭吧。”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连忙招呼护卫进店安排。 食肆的伙计倒也十分有眼色,看皇帝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凡。 于是没等吩咐,就给他们安排了一处十分便利的位置。 几人也没有点餐,而是自带了食盒。 皇帝招呼几人坐下,兴致勃勃地听着百姓们闲话。 此时食肆里十分喧哗热闹,沸反盈天,皇帝倒十分喜欢这种市井气愤。 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曹斌左右打量了一圈,突然眼神一紧,径自看向西北角落。 “庞秋霞?” 见她看过来,曹斌微微笑了笑,心里却不免生疑。 当初听他忽悠“白莲教义”时,这出身摩尼教的兄妹表现的十分狂热,只觉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跟狂信徒相似。 曹斌才会在出征西夏之前,把“学业大成”的他们放回了江南。 此次进京,她竟然没有通知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脱离了掌控 他倒没有怀疑摩尼教来刺杀皇帝,若是她们连这种隐秘的行程都知道,岂会窝在江南? “庞师姐,你认识那人?” 见庞秋霞看向曹斌,面纱少女忍不住问道。 庞秋霞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那就是曹斌。” 面纱少女见过曹斌的画像,虽然一时认不出真人,但却难以隐瞒自己知道他的事实。 面纱少女闻言,顿时一惊,咬牙道: “原来他就是曹贼!” 庞秋霞见状,连忙将她安抚下来道: “圣女不要冲动,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面纱少女狠狠地盯着曹斌的侧影,十分不甘。 她是摩尼教方腊的女儿,唤做方金枝。 前年,她的姑姑方百花在襄阳谋事失败,为曹斌所算,最后被杨志一刀剁了脑袋 这时,一个说书先生突然走上讲台,“啪”地拍了一下醒木,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我给大家说一段征辽的故事,叫做真定府二龙相会,忠靖候力胜十将。” 食客们闻言,顿时精神起来,纷纷叫好。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听了不少征伐西夏和契丹的故事。 方金枝却咬牙切齿,带着不屑道: “朝廷里都是懦弱无能之辈,只会祸害百姓。” “哪里比得上我圣教英雄辈出?” “市井里连曹斌这种人都要造假吹捧,偏会愚弄百姓。” “若我圣教掌国,早就打败辽国,收复失地了。” “哼迟早掀翻宋廷,建个大同世界。” 第三百三十六章 曹斌那复杂的口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一首定场诗过后,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讲道: “且说御驾来到真定府,见城外辽国兵马杀来,个个都如狼似虎,仿佛凶神恶煞。” “一时间,百姓惶惧,众臣忧心,多有怯懦畏战者,纷纷进言暂避。” “圣上见此,拔剑而起,奋而斫案,顾左右而言曰:‘朕亲临沙场,乃是为百姓而来,有言退者必如此案!’” 头一段故事就写出了皇帝英明睿武的高大形象,顿时将他吸引住了,不由眉开眼笑。 连因为受伤变得惨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曹斌一眼,训斥道: “俊才,若朕没有记错,这东西是你的手下编造吧?” “为何如此不符实情?” 曹斌连忙“委屈”道: “臣只是对编者讲述了大概过程,细节方面却是他们自行填充。” “此事与微臣无关啊!” 皇帝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摆手道: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潘仁美见状,忙低声笑道: “陛下,这不怪忠靖候,其实老臣也记不得细节。” “只觉得这段故事,很符合陛下的形象。” 听到这话,包拯有些无语,他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也知道这里面九成都是假的。 皇帝铸造良好形象,有助于百姓对朝廷产生信任,这点他是赞同的。 但他又担心皇帝在这些吹捧中迷失自我,所以有些不高兴。 历史上,有很多昏君就是这么一点点陷落的。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看不惯这种溜须拍马的行为。 见包拯瞪自己,曹斌笑道: “包大人可别瞪我,故事可都是王丞相亲自审核过的。” 皇帝咳嗽了一声,道: “包卿家就不要计较了,俊才平日里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为属下讲述战事细节?” “这些不过下边的人胡乱猜测而已。” 这次连潘仁美也无语了。 要说别人公务繁忙他赞同,要说曹斌没有时间,谁信? 就没有见过这么懒的人。 大部分公务靠属下,自己吃喝玩乐。 或许是因为曹斌权欲不大,若是自己,才舍不得下放这么多权柄。 其余食客听得津津有味,唯有方金枝一行人颇有不屑,其中一个男子低声嗤笑道: “这种故事一听就是假的,亏得他们也信。” 随后,说书先生就说到了曹斌力战十将。 这算是故事的高潮,却并没有夸张,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够夸张了。 只是增加了很多曹斌的心理描写。 重点突出了他的忠心和“家国情怀”,武艺反而削弱了不少。 俗话说,疾风知劲草。 擅长讲故事的都知道,主角面对的环境越险恶,越能体现他的品格 这时,说书先生正说到: “俗话说,主辱臣死,主忧臣劳,那忠靖候见圣上忧心,不由想到诸葛武侯鞠躬尽瘁之言。” “一咬牙,一跺脚,暗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今日虽然百死无生,但也正是尽忠之时。” “于是取过浑铁点钢枪,翻身上马,出城而去” 听到这里,皇帝感动地热泪盈眶,抓住曹斌的手道: “俊才,朕有负于你” 见说书先生把曹斌的心理说得这么详细,皇帝想当然地以为,这是曹斌亲口描述。 曹斌不动声色地抽回事手,大义凛然道: “陛下何必如此?这是臣的本分”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渲染得有点过头了。 包拯却不住赞叹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非至诚之人,怎能说出如此至诚之言?” “此句可做包某警身之言!” 曹斌连忙谦虚道: “包大人也知道,曹某不通文墨,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包拯看向曹斌的眼神更加喜爱,郑重道: “就因为你不通文墨,才更显珍贵赤诚。” 说着,他又摇摇头道: “不过,不读书终究不妥,本府有读书心得三卷,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到家里。” “要努力上进啊!” 曹斌顿时愕然,确定自己坑了自己。 玛德,包拯这是又沾上自己了? 这时,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讲述曹斌力战十将的高潮部分。 说得是险象环生、精彩至极。 在他嘴里,好像曹斌随时会被辽将干死 食肆百姓正听得聚精会神,说书先生一拍醒木道: “要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食客们顿时不干了,嚷嚷道: “接着说啊,曹斌虽然胜了,但辽军还没退啊。” “玛德,拉屎拉一半,小心老子砍死你!” 说书先生见状,吓得连连作揖,苦笑道: “后边的书,老朽还没背下来,少容片刻,少容片刻。” 说完,逃一般走了。 这时,食肆里已经沸沸扬扬地议论起来: 有人惊诧道: “没想到曹斌这小子竟真有些能耐。” “那可是辽人,听说个个如狼似虎,他竟然斗败了十员大将。” 听到这话,有人赞同道: “曹斌不是个纨绔子弟吗,我在江南就听说过他,都说这人极为荒唐,不是个东西。” 此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先前那人道: “你们外地人懂个屁,我汴京男儿虽然平日荒唐。” “但到了真格的时候,咱们不弱于人。” “知道为啥皇帝老子,要封曹斌为神威忠靖候不?” “那是因为曹斌武艺无人能敌,吓得辽人不敢出战,所以才有了这个封号。” 听到这话,皇帝含笑点头,对曹斌三人道: “这人说的倒是不错,朕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又有人说道: “曹斌这厮虽然不靠谱吧,那也是我汴京儿郎,轮不到你们外地人说三道四。” “再者说,曹斌这几年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吧?” 听到这话,有人顿时点头赞同道: “谁没个少年轻狂呢,我觉得吧,曹斌年岁渐长,肯定不会胡闹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脸上与有荣焉。 曹斌没有想到,这次的宣传效果这么好,自己的口风竟然在汴京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你们夸就夸,老翻旧账就没有意思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明教的发现 曹斌粗暴 听着食肆里的议论,方金枝不自在道: “没想到曹斌在这京城百姓中,竟也颇受欢迎。” 方金枝身侧一男子撇了撇嘴道: “不过是朝廷蛊惑罢了,” “我怎么就不信他能力战十员辽国上将呢,肯定又是朝廷编造。” “说不得是那曹斌杀了十来个士卒,就被吹成了这幅模样。” 方金枝点点头道: “的确有些夸张,但曹斌这人也不可小视。” 说着,她露出恨意: “襄阳之事,姑姑被害皆是出自包拯与曹斌之手。” “若有机会,我必杀之,报仇雪恨。” 庞秋霞不言不语,只是沉默地喝着茶,若有所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食肆里突然有人说道: “按理说,宋辽战事结束,应该谈判了吧。” “你们说那辽国仁寿公主会不会前来汴京?都说她与曹斌有一腿。”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本来食客们讨论了一阵,已经有所收敛,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精神起来,其中一人嘿嘿笑道: “所谓无风不起浪,辽国公主那个漂亮以咱们这位曹侯爷的秉性,她跑得了吗?” 说着,他又猥琐道: “到时候,说不得曹斌要施个美男计,谈判事宜,我大宋还不尽在掌握?” 先前那江南行商笑道: “江湖上都说曹侯爷绰号‘小孟尝’,依我看,还不如叫浪里小白龙。”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起来,纷纷叫绝。 曹斌听得脸都黑了,连忙道: “陛下,他这是诬陷、诽谤,微臣觉得应该把这些刁民都抓了。” 皇帝乐得前仰后合,忍不住连连咳嗽道: “以朕来看,百姓们这是拿俊才当自家子弟,何必认真?” 曹斌无语,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口碑竟变得这么奇怪。 我是该说好呢,还是不好呢? 玛德,总感觉这舆论有点歪楼。 他狠狠看了那行商一眼,将他的模样记下,决定给他点教训。 我好好一个“小孟尝”的绰号,江湖上的好汉,哪个提起来不敬仰万分? 你他么说改就改,我不要面子啊。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向曹斌这边走来。 外围护卫连忙将他拦在身前,道: “你是何人?” 那男子孤疑了一下,却马上了然起来,心里更加不屑,还说力战十将? 若真有那么高的武艺,又何必连吃个饭都带这么多护卫?可见这人真是怕死的紧! 于是低声询问道: “可是曹侯爷当面?” “我家小姐乃是江南百花坊金枝姑娘,久仰侯爷大名,初次来京,想请赐见。” 众人愣了一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一个脸带面纱的女子正看向曹斌。 见曹斌等人投去目光,那女子突然摘下面纱,轻轻露出一个笑容。 恰如百花盛开,仿佛芙蓉出水,整个人都洋溢着美丽圣洁的气息。 让皇帝都感到一阵惊艳。 不得不说,此女确实容貌不凡。 皇帝顿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俊才的名声竟已传到了江南。” 见皇帝对曹斌以字相称,那男子眼神一凝,刚想仔细打量,却马上被蒋平等人挡住了目光。 曹斌不想在皇帝面前多事,因此大义凛然道: “本候何人,是她想见就能见得吗?” “不要以为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退下!” 男子闻言愣了一下,见两旁“打手”虎视眈眈,只得拱手而退。 皇帝见此颇有点失望,他倒不是看上了那女子,就算看上了,他此时也是有心无力。 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他把曹斌当成了自己的替身,以为会产生一段喜闻乐见的故事。 没有想到曹斌如此干脆,因此摇头叹息道: “美人相邀,俊才何必辜负?” 随后笑了起来: “既在宫外,不需顾及朕的身份。” 曹斌暗道,你这是遇到的刺杀不够多啊。 若让你知道他们反贼,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边方金枝群有些郁闷不解,见手下无功而返,恼恨道: “不是说曹斌喜好女色吗,为何对我无动于衷?” 她刚刚听闻食客们的议论,才临时起意,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曹斌。 没想到自己刚刚露出面容,手下就被曹斌毫不客气地赶了回来。 这让她对自己的容貌都产生了怀疑。 对美人来说,最大的打击就是来自于“好色之人”的否定。 庞秋霞见曹斌没有接招,轻轻舒了口气道: “圣女还是不要冒险了。” 她还没有联系曹斌,对方也不知道方金枝的“具体”身份,若贸然接触,很可能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方金枝却摇摇头道: “庞师姐放心,我不会如此急切,刚刚只是试探一下。” “若他上钩,也对我们探听朝廷消息有利,更可以为以后的谋划做些铺垫。” 这时,前去邀请曹斌的男子低声道: “圣女,属下发现曹斌那桌人都不不简单。” “其中一人,就连曹斌也要小心侍候,或许是朝廷上的重要人物。” 方金枝愣了一下,远远地打量着背对她的皇帝,眼睛突然一亮道: “以曹斌现在的地位,何人能够如此,莫非是” 她强忍住心里的激动,看了庞秋霞一眼道: “庞师姐,机会难得。” 庞秋霞见状,心中一惊,连忙道: “圣女不可妄动,我等并无准备,切不可打草惊蛇。” 看了看隐在曹斌几人身周的高手,方金枝沉吟了一下,道: “或许有此人在,曹斌才不敢妄为,将我拒之‘门外’。” 沉思片刻,她马上借来笔墨,写了一张纸条,吩咐手下送到曹斌手上,对庞秋霞道: “就算这次没有机会,也要搭上些关系。” “将来未必没有同样的机会。” 曹斌见那女子又送过来一张纸条,看完后把蒋平等人叫过来道: “蒋护卫,麻烦你把她们抓起来,送到我府上。” 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叫你不要客气,没让你这么粗暴,你还真想抢人啊。 他正要说话,包拯已经不高兴了: “曹斌,你休要胡闹,大宋国法森严,怎能胡乱抓人?” 最重要的还是用开封府的人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开封府成了你的狗腿子呢? 曹斌却义正言辞道: “包大人,此女身份特殊,我自然会给陛下交代。” “再说她如此勾搭曹某,岂不是带坏了京城的风气?” “曹某作为苦主官员,抓她教训一顿,合情合理。” 他不想让包拯参与此事。 若让他知道自己为了分裂明教,培养白莲,岂不是要喷死自己?说不定还要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反正他现在管不到自己。 包拯闻言,却有些无语。 好家伙,你清高,你比本府还要正直无私,可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方金枝的窘迫 方腊野心 方金枝正等着曹斌回应,突然蒋平带着几个护卫将他们围了起来。 蒋平手持牙牌道: “姑娘,我等是开封府差官,你们的事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方金枝闻言,先是一脸懵逼,紧接着就要起身反抗。 她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庞秋霞连忙按住她的手臂,问道: “差爷,我们是老实百姓,没有作奸犯科啊,你们认错人了吧?” 蒋平指着曹斌笑道: “姑娘见谅,这是曹侯爷亲自报案,说这位姑娘勾引他,有伤京城风化。” 饶是方金枝早有准备,也没料想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此时骤然闻言,已经满脑子黑线: “我” 我会勾引他? 若不是为了接近他报仇,我恨不马上砍死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而且她本身就容貌不凡,其实没有摘下面纱时,就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 此时听说开封府的人抓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见食肆所有食客都诡异地看着自己,方金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庞秋霞也相当无语,她也没有想到曹斌会来这么一出,忙道: “这是不是曹侯爷误会了?” 蒋平立刻道: “刚刚我等亲眼所见,这位姑娘还给曹伯爷传信,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请诸位不要让我们为难。” 听到这话,明教众人更加羞耻,脚趾恨不能能在原地抠出三间卧室。 庞秋霞怕其余同伴暴起,连忙对他们使了个眼色,道: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大罪,我们跟你走。” 此时,皇帝与曹斌等人早已经离开,食客们见蒋平押着明教众人离开,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其中一人犹疑道: “刚刚曹侯爷就在这里?我刚刚没有说过分的话吧?” 有人道: “没事,没事,咱们这么多人,他知道谁说的?” 那江南来的行商却哭丧着脸不敢说话,他说的最过分,口音最特殊。 曹斌肯定已经记住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没敢声张,也顾不得生意了,打算今天就乘船回乡。 只是,他刚刚走出食肆,就觉得眼前一黑,只觉得无数铁拳黑脚落到身上。 被人“叮咣”一顿臭揍。 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将头上麻袋摘下,见四周已经没有行凶者的踪影,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轻松之色。 虽然他现在鼻青脸肿,疼得呲牙咧嘴,但心情却很好,感叹道: “曹侯爷果然心胸宽广” 既然挨了揍,说明这件事情过去了,他也就可以放心做生意了。 曹斌等人先是护送皇帝回宫,然后才回到忠靖候府。 此时,庞秋霞已经被单独押出。 曹斌见她跪倒在自己面前,淡淡饮了口茶水,不动声色道: “说说你们的进展。” 他放出庞万春兄妹,是让他们给摩尼教教找麻烦,免得总是盯着自己。 这种江湖人最难处理,天高皇帝远,他们一旦躲起来,就算朝廷发出通缉令,也很奏效。 如今庞秋霞如此恭顺,应该没有脱离自己的控制。 庞秋霞连忙道: “白莲降世,普救众生,圣师容禀。” “自我与兄长返回江南,就暗中在摩尼教传道。” “如今已有数千教友暗中加入白莲社,听命于我和兄长。” 随后她露出一些愤恨: “只是圣公方腊手下有不少愚人,弃大道于不顾,偏要执着于小义。” 听到这话,曹斌也明白了摩尼教中的大概情况。 看来摩尼教众,也不是所有人都因为信教才跟随方腊,而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并且这些人大都有一些本事。 “不过我们已经感化了摩尼教圣女,以后有她在教中传道,白莲社发展会顺利很多。” 听到庞秋霞的话,曹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还有些本事,竟然把对方的圣女策反了。 于是问道:“就是那位金枝姑娘?” 庞秋霞点头道: “方金枝是圣公的亲女,我们这次进京,是方腊听闻朝廷损失惨重,想要探听虚实。” 曹斌闻言,心中一动问道: “方腊要造反了?” 庞秋霞道: “圣公一直有此打算,最近更是与润州知州联系密切。” 曹斌没有想到,方腊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润州,应该是早就有了全盘计划。 江宁和润州是长江重镇,摩尼教如果取了江南,只要扼守住这两个地方,就能与朝廷划江而治。 若真让他成事,朝廷要想剿灭,就有些难了。 而且朝廷精锐损失殆尽,此时此刻,还真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前往江南。 曹斌官职里有镇江节度使,润州刺史,润、明等州观察使,若被方腊占了,他还观察个屁啊。 庞秋霞接着说道: “我等出发之前,方腊正在探查忠靖候府在江南的产业,还望圣师谨慎。” 曹斌闻言,有些无语,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家有钱,又跟方腊有仇,若他起事,第一件事肯定是横扫自己的产业。 了解完详情后,曹斌摆了摆手道: “你先回牢房吧,继续隐伏。” 庞秋霞犹豫了一下道:“圣师,我们何日才能建立人间神国?” 曹斌闻言,立刻严肃起来道: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积蓄力量,等待‘红阳大劫’到来,摩尼教不过是大劫前驱,不可动摇信心。” 庞秋霞立刻说道: “圣师放心,信徒不敢。” 她是被曹斌一些七零八碎的白莲教义忽悠洗脑,并不是对曹斌本人忠诚,所以得多多加料,于是说道: “三天后,本候再给你讲讲三阳大劫” 庞秋霞闻言,顿时激动起来,道: “圣女十分仰慕圣师,一直想要亲自拜见,求教教义,圣师能否亲自出面感化。” 在她看来,就算方金枝与曹斌有仇,也会被他感化。 可曹斌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他能够洗脑庞氏兄妹,已经十分侥幸,还借助了物理手段。 若方金枝知道所谓的圣师是她的杀姑仇人,还不得马上退圈? 不过这人用处不小,得想个办法 第三百三十九章 潘仁美的蛊惑,朝堂将乱 庞氏兄妹在感化方金枝方面,已经有所成效。 虽然不至于让她背叛方腊,完全心向白莲社,但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的拿来利用。 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慢慢狂热。 曹斌没有必要采取激烈的手段冒险,加快这个进程。 若是失败,他也只能杀人灭口,大小是个损失。 所以,最好还是不让方金枝知道自己的身份,思考了半晌,曹斌吩咐道: “既然如此,你等我的消息,但不要透漏本候的身份。” 他没有太大的耐心等白莲教慢慢发展,所以打算用折中的方法,以神秘人的身份装一把圣师,表达对信徒的关怀。 打发了庞秋霞,曹斌马上写了个劄子,打算给皇帝说说方腊的威胁。 虽然方腊与曹斌仇深似海,总想找机会噶了他,他也迫切想弄死方腊。 但说到底,摩尼教危害最大的还是朝廷,他当然不愿意独自承担,默默为朝廷做好事。 第二天,曹斌本想在朝会结束后汇报此事,没想到赶到皇城不久,就听到了皇帝染病,休朝一日的消息,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王延龄等相公想要进后宫探视,也被皇帝拒绝。 见众人一脸忧愁,窃窃私语,曹斌也没有多事,打算等皇帝病愈再说。 他本来就有伤在身,还强行微服出游,病倒在床也不算奇怪。 不过正当他打算出宫的时候,潘仁美却把他拉到了墙角,低声道: “俊才知道王延龄等人在议论什么吗?”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潘大人何意?” 他现在只有一个殿前司副使的差遣,朝政与他有关的事不多。 看潘仁美的样子,觉得他有点不安好心。 潘仁美低声道: “他们在商议册立太子的事情。” 说着,他带了些愤恨道: “陛下才病了三天,他们就迫不及待了。” “而且包拯已经上逞了奏章” 听到这个消息,曹斌也没有奇怪。 皇帝病重,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大臣们不会认可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不说潘贵妃腹中是男是女,就算是男孩,那也是襁褓中的婴儿,一旦皇帝猝崩,大宋就会陷入主少国疑的窘境。 若是皇帝还能坚持几年他们不会多说什么。 但看皇帝现在的样子,随时可能会挂他们就不能看着皇帝一意孤行了。 曹斌问道: “他们想立谁为太子?” 潘仁美见曹斌一脸平淡,有些不悦道: “俊才觉得何人当为太子?” 曹斌无所谓道: “潘大人,这事自然是由陛下做主,陛下指定哪个,曹某就听命哪个。” 如果现在册立太子,不外乎两个方案。 一是趁着皇帝没死,立刻从宗室中过继皇嗣,另一个是遵循兄终弟及,由皇帝的嫡亲兄弟继位。 第二个方案是曹斌绝对不能接受的,因为端王赵佶就是皇帝的嫡亲兄弟之一。 不说端王历史上的“成就”,就以私人恩怨来说,也不是曹斌理想中的人选。 但他不会对潘仁美明说,就算与他合作,也要尽量把握主动权。 况且大臣们此时讨论继位人选,多半是想选用“过继”的方案,不然不会这么急切。 见曹斌不露声色,潘仁美有些无奈,只得明说道: “陛下之意,难道俊才不知?” “何不与我一同上书,弹劾诸臣,迎合帝心?” 原来是让自己当出头鸟。 曹斌虽然有逢迎皇帝的心思,但绝不愿意趟这种浑水,也没有到他下场参与,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 他现在无门无派,若引来众臣攻击,连皇帝都不一定保得住他。 皇帝虽然一言九鼎,但也不是没有顾忌。 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确表态,曹斌若着急跳出来,皇帝或许还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但这时候又不能说不支持潘贵妃,于是佯作愤怒道: “潘大人如此急切,莫非认为陛下病情难以康复?” “好啊,没想到潘大人一副浓眉忠臣模样,竟然有这种险恶的想法。” 潘仁美闻言,目瞪口呆地盯着曹斌道: “俊才此话从何谈起?” “潘某由怎么会抱有这种想法?俊才” 见他还要劝说,曹斌“沧浪”一声把佩剑拽了出来,狠狠盯着他道: “潘大人,若你再要诅咒陛下,曹某就要不客气了。” 他有个“带御器械”的职位,算是御前护卫,就连面见皇帝,都可以佩戴兵刃。 见他如此,潘仁美吓得连连后退,摆手道: “俊才不要冲动,我不说就是了。” 他可是见过曹斌的武艺,哪里敢跟他动手。 此时,王延龄等人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忙虎着脸走过来训斥道: “忠靖候,为何在宫内对大臣拔剑,你要干什么?” 潘仁美顿时紧张起来,尼玛的,这曹斌要是说出去,自己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曹斌将宝剑归鞘,笑道: “我刚得了一把宝剑,潘大人非要观赏一二” 潘仁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称是。 玛德,本想忽悠曹斌打个前站,没想到这家伙是个二百五,动辄拔剑相向,果然是本性难移。 本事再大,武艺再高,也改不了那混账逻辑。 王延龄见状,也没有多说,道: “好了,陛下病重,忠靖候若有事陈奏,可将劄子交于政事堂。” “若无事,就回去练兵吧。” 寇准却笑着插言道: “忠靖候,辽国使者将在近期抵达京城,与我大宋谈判。” “你要好好准备一下,到时还要你来出些力气。” 曹斌摆摆手道: “寇大人也太看的起曹某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也没有理会这一群大臣,直接告辞离开。 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潘仁美也反应过来,他十分怀疑,曹斌刚刚是故意犯浑,避开自己。 摇了摇头,他也不再多想,眼神坚定起来,既然如此,那只好老夫亲自上阵了 曹斌也有些苦恼,看现在这形势,朝廷马上要乱起来了,指望朝廷全力解决方腊有点不靠谱了,除非他马上造反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司马光遭贬 去脱他衣 “忠靖候的确以按摩手法为朕疏解疲劳,但与生育何关?” 说到这里,他脸色阴沉了一下,喝道: “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曹斌“练气术”的事只有宫里和几个亲近的相公知道。 他十分怀疑,是有人将他的隐私爆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狠狠看向了寇准,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寇准等人借助曹斌攻击自己。 因为这件事直指潘贵妃腹中的胎儿。 但这已经涉及到了他的隐私,所以才心中极为气愤,反应这么强烈。 而且他早已对寇准意见很大。 若非皇帝身受重伤,朝廷不宜大动,丞相王延龄又不够强势,他早把寇准贬出京了。 不得不说,寇准虽然掌控欲极强,但也让人放心,若先前出征由他坐镇京师,绝对不会出现兖王作乱的事。 寇准见皇帝如此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十分冤枉,谁知道司马光竟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皇帝看了他一眼,直接挥手道: “司马光不敬君主,狂妄胡言,贬出京城!” 他虽对寇准没有办法,却不会惯着司马光。 现在司马光可没有老年以后的影响力。 此时,司马光已经傻了,他在地方上蹉跎数年,这才刚刚入京,正要一名惊人,大展拳脚。 没想到只上了一道奏章,就又被贬出了京城。 曹斌这么难搞吗? 与寇准等人尊重杨家等忠烈武将不同,他是看不上所有武人。 而且他自小有才,深得当朝者器重,连庞吉、王延龄都曾开口夸赞。 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受这种打击,不由深深得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刚刚还有几个官员跃跃欲试,见到司马光的下场顿时掩旗息鼓了。 虽然大宋很少以言论罪,但现在皇帝直接否认了司马光的说法,又没有证据,再说就相当于造谣了。 不过曹斌也看到了朝堂上的乱象。 那些言官就像野狗一样,逮住就咬,他们可不管你官居几品,惹急了连皇帝都敢骂。 这次倒是多亏了皇帝出手迅速,否则曹斌还真有点麻烦。 皇帝见此事平息,马上道: “太子之事以后再说,今日退朝!” 见皇帝要离开,包拯闻言顿时急了,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皇帝的衣袖,大喝道: “官家,国家危难,太子之事不可再拖,今日定要结果” 王延龄也深深一躬道: “陛下,为祖宗江山计,需及时定下国本啊。” 皇帝这次是缓了过来,若再有下次,谁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挂了。 到时候,岂不是又是一个争位之战? 皇帝不想回答,只是用力扯动衣服,却怎么也不能挣脱,眼见王延龄等人围上来,急得他满头大汗,哀求道: “你们何必逼朕?退朝之后,朕自会仔细考量。” 潘仁美也喊道:“包拯休要无礼,还不放手?” 此时,朝堂上已经乱成一片,两派大臣已经摞胳膊挽袖子,要打了起来。 任那殿中御史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会,御前护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皇帝大喊道:“俊才何在,快来护驾!” 曹斌十分无语,但又不能不管,只得上前。 杨八姐连忙道: “曹斌,我跟你去。” 挤到前面,见包拯正紧紧咬住了皇帝的衣袖,若他生拉硬拽,势必会伤了他的满口牙齿。 皇帝不想伤他,曹斌自然也不能伤害,否则,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见曹斌愣住,包拯马上给了他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笃定他不敢动武。 杨八姐见曹斌为难,直接挽起袖子道: “让我来!”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包拯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大感失算,面露苦意,恐怕自己这一口好牙保不住了。 曹斌却一把将她拉开,怒道: “闪开,这里哪有你的事?” 说着,直接伸手将皇帝的腰带扯了下来,还没等众人反应,又一把将他龙袍扒下,背起就跑。 同时心中暗喜:他还没有在皇帝身上刷过纨绔积分,此时岂不正是机会? 事急从权,就算失礼,皇帝也不好怪罪自己吧。 说时迟其实快,曹斌的动作只用了数息的时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早没有了皇帝的踪影。 包拯恨恨得看了一眼手里的龙袍,无奈至极。 他没想到曹斌竟敢当殿扒皇帝衣服。 见杨八姐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寇准不由怒斥道: “杨延琪,你要干什么?” “替曹斌出头吗。” 他实在有点生气,刚刚杨八姐竟然真想对包拯动手,不知道是傻,还是被曹斌蛊惑了。 立场出现问题,让他觉得杨家有点失去掌控 曹斌把皇帝背到后宫,系统也传来了提示: 【朝堂失礼,扒皇帝龙袍,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12000点。】 曹斌见状,极为欣喜,果然不愧是皇帝参与,奖励的积分就是多,当然这其中还有第一次再皇帝身上刷积分的缘故。 现在总计16000多积分了。 见回到后宫,皇帝也被太监从曹斌背上扶下来,坐到了床榻上。 他没有在意扒龙袍的事,只是无奈叹息道: “朕也难啊!” 说着,他看向曹斌问道: “俊才,你向来机灵,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不再逼朕?” 曹斌心中一动,连忙道: “官家,臣正有要事禀报。” “江南摩尼教有造反的迹象,还要早做打算。” 说着,他就把庞秋霞带来的消息,详细说了一遍。 除了白莲教的事,他并没有隐瞒其余细节。 而白莲教,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当时,方腊一直找他麻烦,他没有办法抽身江南,才用这种方法坑人。 要知道,白莲教可比摩尼教危险多了。 若让朝廷知道是他弄出的白莲教,还不得恨死他? 皇帝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 “俊才的意思是转移朝臣的注意力?” “摩尼教作乱江南,王延龄等人再无精力争论太子之事。” 说着,他打了个激灵,忙摇摇头道: “不行,不行,一旦方腊做大,国之大祸。” “俊才不可乱来” 曹斌摇摇头道: “官就放心,不需放任方腊做大,只要我们夸大他的危害即可!” 若是等朝廷稳定,还不只要等多久,那样才会让方腊做大。 正好借着转移朝臣精力理由,让皇帝对方腊重视起来,一举两得 第三百四十二章 曹斌自保 潘贵妃的算计 这时,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身前御书案上翻找了片刻,取出几本奏章翻看了一下,愤怒道: “怪不得润州知州连续上奏,只是说些废话,原来他乃是摩尼教中人。” “这是在试探朝廷!” 随后,皇帝忧虑道: “只是如今无兵可派,当如何是好?” 由于大宋实行强干弱枝之策,精锐士卒都集中在京城和边疆,两浙的常驻禁军不过几千人,根本没有办法镇压大规模造反。 而且经过诸翻大战,无论西军还是河北兵马,都没有抽调的余地。 京畿也只剩下五六万人。 若方腊真的造反,朝廷马上会陷入十分窘迫的地步。 曹斌早有准备,马上取出劄子道: “臣以为可暗中从荆襄调兵,行先缓后急之策” 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早与属下商量出了完整的计划。 计划是种二郎写的,修改了三四次,几乎没有破绽。 皇帝见曹斌准备这么充分,也有了信心,迟疑道: “俊才打算亲自前往江南,剿灭叛贼?” “可这朝廷上” 见他说到朝廷,曹斌更坚定了躲出去的决心,连忙大义凛然道: “微臣不才,愿意总督此事,为陛下分忧。” 现在朝廷为了太子的事,争论不休,乱成一片。 若在京城待着,或许还会受到波及,甚至被皇帝和潘仁美逼着站队。 从司马光冒头挑刺就能看出端倪 现在,连皇帝都不敢说,立一个不知男女的胎儿为太子,何况曹斌? 那又不是他的儿子,他实在没有为那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冲锋陷阵。 若论真心,其实曹斌也认为,过继皇嗣是最安全的选择。 但得罪皇帝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也没有好处。 对他最有利的情况是皇帝继续活下去,最少活到胎儿出生,那样的话,端王就不可能登位。 还是江南好啊,既能亲手干死仇人,又能躲开立储之争,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还能在时空商城里刷出点保命良药,给皇帝续口气。 皇帝看了曹斌一眼,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道: “好吧,有俊才平息民乱,朕就放心了。” “待准备妥当,朕就任命你为两浙观察使,江南兵马总管” 虽然已经定好了计划,但曹斌还不能马上出发,免得引起方腊警觉,提前起事,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这件事相当不容易把握,既要造出足够的声势,转移朝廷的精力,又不能让方腊失去控制。 曹斌必须全盘掌握他们的动向。 所幸摩尼教已经被白莲社染化不少,曹斌甚至能在内部影响他们的决定。 这还是方腊已经蠢蠢欲动,留出的时间不够,才不得不派兵剿灭。 若是再给曹斌几年,说不定他能够借助方金枝,完全将摩尼教鹊巢鸠占。 就是不知道方腊发现实情后,会是啥表情 商量妥当正事,曹斌又用气功为皇帝调理经脉。 这次倒不是皇帝要求,而是曹斌主动出手,就算不能让他康复,总对身体有些好处。 “气功大师体验卡”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刻钟了,能使用的次数已然不多。 能为皇帝延长一点寿命也是好的。 皇帝趴在床榻上,感受着热流在身体之中游动,舒服地申银道: “自朕受伤之后,还从没有感觉如此轻快过,这练气术真是绝妙啊。” 正说着,内侍突然进来通报道: “官家,潘娘娘与庞娘娘前来探视。” 皇帝轻吁道: “这倒是稀奇,庞妃已久不出门,这次怎么与潘妃走到一块儿了?” 说着,他也没有在意,招了招手道: “让她们进来吧。” 潘妃已经稍稍显怀,却不碍行动,穿着淡红褙子,大红抹胸,外罩雪白狐裘,显得精致华丽。 然而,她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娇媚的脸上有些焦躁。 见曹斌在给皇帝运气行功,作出气愤的模样道: “官家,您没事吧?” “包拯等人太过分了,竟然在朝堂失礼,逼您答应他们” 皇帝摆了摆手道: “无妨,这不关你的事,你安心养胎便是。” 潘妃被皇帝打断,有些无语,马上泫然欲泣道: “可在他们眼里,妾身就不该怀上孩儿。” 皇帝顿时坐起来,厉声呵斥道: “住口,不许胡言!” 现在,潘妃腹中的孩子就是他得命根子,听不得一点不祥。 皇帝刚刚说完,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连忙柔声安慰道: “爱妃不要担心,万事皆有朕来做主,无妨的。” 潘妃闻言,眼泪顿时扑簌簌掉落下来,小心扑倒在皇帝面前,作出惊恐的模样道: “官家,妾身每晚噩梦,见小鬼伤害腹中孩儿,心中实在不安。” 不待皇帝反应,她又马上道: “妾身曾听闻,唐太宗时,皇帝曾被阴物骚扰,是秦琼、尉迟两位大将护卫周全。” “忠靖候勇武难当,无人能敌,定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又杀人无算,想是煞气弥天。” “不如让妾这孩儿认他为师,借助他的煞气御敌” 庞妃本来正与曹斌眼神交流,她一身淡青色对襟夹袄,显得清冷安静,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不顾礼仪出言反对道: “贵妃娘娘,这不合礼制。” 曹斌也早在心里暗骂起来,他就知道这潘家父女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自己。 玛德,认自己当爹还行,老师算什么? 论资历,论学问,他肯定做不成太子少师或少保,这分明是找借口拖他下水。 他没想到,自己刚要撒丫子跑路,就被赖上了 “这” 皇帝有点犹豫,的确如庞妃所言,这太不合礼制了,若传出去,必被群臣责难。 曹斌见状,连忙道: “官家,想是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才导致不能安睡,不如先命太医为娘娘诊脉,再论其他。” “况且,微臣何德何能敢为皇子之师?” 第三百四十三章 庞妃的冒险行为,谈判人选 最终曹斌也没能推脱过去。 只是他已经决定赶赴江南,最少在潘贵妃生产之前,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将来的事,只能将来再说。 其实他也不算太过吃亏,若事不可为,大不了装疯卖傻,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忍住,不亲自参与太子之争,一个私下约定的老师身份,还不至于让他太过忌惮。 若是潘家最终获胜,他反而能获得不小的好处。 算是个风险投资吧 待曹斌从福宁殿里出来,“气功大师体验卡”只剩下十来分钟的使用时间,大概还能使用一次。 念及于此,他不由有点惋惜。 虽然他本身的内炼,已经接近大成,但距离“体验卡”赋予的巅峰气功,还有不小的距离。 这种程度的气功用于自身尚可,外用就有些勉强了。 “侯爷,侯爷” 曹斌正要出宫,见庞妃的贴身侍女追了出来,不由问道: “姐姐行色匆匆,莫非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宫侍闻言连忙摆手道: “侯爷千万不要如此称呼,奴婢当不得。” 虽然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经常以姐姐尊称长辈身边的丫鬟。 但曹斌这种正儿八经的公候如此称呼,却让她受宠若惊。 心里熨帖的同时,不由对曹斌好感大增。 她将一本册子交给曹斌,说道: “这是娘娘要奴婢交给侯爷的,或许对您有用。” 曹斌接过册子一看,却吓了一跳,原来里面记录的都是宫里的琐事。 有皇帝的行止,也有太后、嫔妃的习惯,记录最详细的竟是潘贵妃的生活细节。 要知道,皇帝身边有专门的官员记录起居。 其余人私自记录都是大罪。 曹斌连忙将册子揣进怀里,左右看了看,严肃道: “回去告诉娘娘,不要再冒险做这种事了。” “就说一切有我,让她放心。” 宫女苦笑道: “娘娘每日百无聊赖,总想着怎么能帮上侯爷” 曹斌沉默了一下,只得含糊道: “还请姐姐多加劝解娘娘吧,将来我自有道理。” 目送宫女返回,曹斌才匆匆离宫。 对于庞妃,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稍作安慰。 随后两天,曹斌手持密旨,通过枢密院暗中调动荆襄兵马,命他们分批秘密赶往两浙准备, 如今的襄州兵马都监是大刀关胜,另有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辅佐。 这三人都是他的门下,自不会对他的命令懈怠,因此曹斌并不担心泄密。 只待他们完成布置,曹斌就会亲自带兵南下 他的计划就是先示之以缓,稳住方腊,拖延他起事的时间。 待一切布置妥当,再以雷霆之势将之镇压,把朝廷的损失降到最小。 到那时,方腊起事的时候,就是他失败的时候。 等完全控制江南形势,就可以随意造出声势,惊吓朝中众臣了。 给襄州兵马发出命令后不久,政事堂就派了人来传召。 “忠靖候,辽国使者已经到了汴京。” “你为人机敏,善辩能言,我等皆认为你适合做谈判正使。” “陛下的意思也是如此,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王延龄笑呵呵问道。 皇帝都表态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于是直接问起来: “王丞相,不知这次谈判是怎么一个章程?” 王延龄道: “我大宋急需修养生息,朝廷也要稳定,所以尽量不要惹怒辽国。” “能取消岁币最好,若不能取消也可以答应,只要他们不索要土地即可!” 听到这话,曹斌有些无语,本以为他们郑重其事把自己找来,会是个艰巨的任务。 却没有想到朝廷的要求这么低,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得? 这种条件,随便派个人,也能完成和议吧。 无论怎么说,这次战争,也是大宋胜了,怎么搞得跟战败似的? 见曹斌有些不以为然,王延龄郑重道: “忠靖候不要大意,这次交战,虽然是辽国败退,但我大宋的损失更重。” “先后两次倾国之战,朝廷已经竭尽全力,再经不起消耗。” “反观辽国,却仍有余力,若他们纠集部落野兵,再聚数十万兵马不难。” 这话曹斌倒是认同,辽国如果全力动员,巅峰时期能集合七八十万大军。 只是他们敢冒险吗?大宋有方腊这种叛贼,辽国的叛贼更多 王延龄接着说道: “这次,辽国派出的使者是耶律观音奴与耶律义先。” “这位长公主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耶律义先也经验丰富。” “忠靖候只要不落下风,就算完成了任务。” 这两个人,曹斌都十分熟悉。 长公主自不必说,耶律义先是耶律仁先的兄弟,先前曾几次出使大宋。 说到这里,王延龄有些惋惜道: “本相原打算派司马君实做谈判副使,他精通经史,辩才极佳,未曾想竟遭到陛下贬斥。” 曹斌闻言,不由撇了撇嘴,看来王延龄是真的很欣赏司马光。 不过把他用在谈判上,真是有点瞎眼,若没有记错的话,此人惯是个委屈求全的。 历史上曾经把神宗皇帝打下来的数座边城,拱手送给了西夏,还主动恢复岁币 曹斌正想吐槽两句,却听王延龄道: “这次的副使由礼部龚郎中担任这也是官家的意思。” 听到这话,曹斌诧异问道: “龚郎中不会是龚良臣吧?” 龚这个姓氏不算常见,曹斌马上就想起了潘贵妃那青梅竹马的大表兄。 王延龄尴尬地咳嗽一声,无奈地点点头道: “忠靖候曾与龚郎中共事,想必是有些默契的。” 曹斌闻言,有些无语。 在西夏的时候,龚良臣这家伙被众人弹劾得体无完肤。 按理说早该丢官罢职,甚至入狱论罪了,没想到转眼间又跑到了礼部任职。 皇帝的胸怀还真他么够宽广的,竟连情敌都能容下,是真的不怕绿啊。 不过潘贵妃怀胎有功,皇帝倒有可能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第三百四十四章 龚良臣好算盘 公主很愤怒 外事院后衙里,负责谈判的官员已经齐聚一堂,他们一边等待辽国使臣,一边喝茶闲谈。 今天并不是要开始谈判,而是宴请辽国使臣,为他们接风洗尘的同时,进行简单的交流。 宋辽都自称礼仪之国,就算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使臣之间的礼仪却是不能少的。 曹斌坐于主位,龚良臣就在下首,经过前次打击,他变得愈发冷峻。 见外事院官员围着曹斌拍马献媚,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曹斌也没有理他。 有的人受到挫折之后,会急剧转变,有的人却更加性格鲜明,孤芳自赏。 龚良臣无疑就是第二种,这种人最是记仇。 此刻,恐怕正想着怎么报复自己呢。 不过,曹斌却没有在意。 龚良臣自诩读书人,眼高于顶,却又不是正经科举出身,除了潘妃,哪个会提拔他? 注定长久不了。 正想着,一个厨子进来询问道: “侯爷,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开始准备?” 曹斌正要回答,一个差役捧着请柬跑进来道: “侯爷,辽国长公主刚刚派人退回了请柬,说您人品欠佳,不想与您谈判。” “并且要求大宋换人,否则绝不和谈。” 众人闻言,顿时看向了曹斌,全都尴尬起来。 曹斌也有点无语。 没想到,耶律观音奴这娘们如此记仇,竟这么不给面子。 厨子也没有点眼色,直接问道: “侯爷,那这饭菜怎么办?” 曹斌无语地挥了挥手道: “继续做,既然辽人不来,咱们自己吃。” 外事院众官吏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纷纷替曹斌掩饰尴尬: “想是辽人被侯爷杀得怕了,才如此回复。” “我也觉得如此,他们怕与侯爷谈判,大败亏输” 此时,龚良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觉得心里快意无比。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辽国公主这么不给曹斌面子,但只要曹斌吃瘪,他就觉得十分解气。 同时,这也是个立功的机会,于是连忙拱手问道: “忠靖候,辽人既不想与你谈判,是不是要上报朝廷,另选贤能?” “还是暂由龚某主持谈判” 在他看来,曹斌必定不想上报朝廷,丢人现眼。 如此,自己就可以走上前台了。 作为副使,也是有资格出面谈判的,只要有曹斌背书,就没有问题。 想到曹斌不得不捏鼻子答应自己的要求,龚良臣不由暗自得意,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爽。 曹斌看了他一眼,直接仰倒在椅背上,无所谓道: “你想上报就上报,不要顾忌本候。” 龚良臣顿时愣住了,连忙再次提醒道: “其实龚某也可以出面,忠靖候暗中出谋划策,功劳还是有的。” 曹斌白了他一眼,直白道: “少他么跟本候玩这套,当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 “立了功算你的,黑锅本候背,你他么比猴儿还精。” 龚良臣没想到曹斌这么直接,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道: “忠靖候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曹斌懒得听他多说,挥了挥手道: “滚一边去,少在我跟前碍眼。” 随后又对众人道: “不就是辽国公主吗,她说不谈就不谈?本候还非要跟她谈谈不可。” “来人,笔墨伺候,本候给那耶律观音奴写封书信。” 龚良臣见状,心中暗松,并不认为一封书信能改变辽国公主的决定。 到时候弄得朝野皆知,曹斌丢脸更大。 汴京都亭驿。 辽国使团驻地。 耶律观音奴正斜倚在长榻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密探汇报大宋的情报。 莹白的俏脸、雪色的狐领长袍,将她眉心的朱砂痣映衬得鲜红欲滴。 她手里捻动着一串念珠,显得即是慵懒,又是圣洁。 给人一种十分矛盾的美感。 见她这幅模样,下方的耶律义先微微失神,又马上清醒道: “长公主,看来宋皇伤得不轻,情况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好。” “先前准备的要求是不是再提高一些?” 耶律观音奴点点头,正要细说,退送请柬的军士走了进来禀报: “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按您吩咐,答复了宋人。” 耶律观音奴顿时精神起来,连忙坐正身子道: “那曹斌说什么?可有什么反应?” 在定州的时候,曹斌就忽悠着自己为他捏脚,原本以为遇到一个知己之人,还为不得不杀他而感到惋惜。 没想到这王八蛋竟是把自己当猴子耍,临走的时候还被打了二十板子,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半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若不是辽国兵败,事务繁杂,她早就派出刺客报仇了。 这王八蛋不仅睡了自己的女儿,还如此折辱自己,每当想起来,她都恨得牙根痒痒。 此次退回他的请柬,也不仅仅是想打脸出气,更怕他认出自己。 若让曹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岂不是要把脸丢个干净? 因此才想逼迫宋国换人谈判。 契丹军士听到耶律观音奴的询问,连忙取出曹斌的信件道: “公主,这是宋国忠靖候回复的信件。” 耶律观音奴闻言,连忙伸手接过,脸带笑意地看了起来。 只不过,刚刚看完第一句,就让她脸色阴沉起来: “闻公主赴宋,曹某深感欣喜,殿下之捏脚技艺,至今犹记于心” 看到这里,耶律观音奴差点把信件扔出去。 她没有想到,曹斌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还在信件的最后威胁,要把她的捏脚技艺公之于众 看完信件,她几乎咬碎了银牙,狠狠将信件揉碎,怒道: “曹斌本宫定要弄死你这混账东西!” 现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一想到自己被耍得团团乱转,欣然给曹斌捏脚的画面,她就觉得心肝发颤,无地自容。 耶律义先不知道观音奴为何情绪变化这么大,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问道: “公主,曹斌在信上写了什么?要如何应对?” 耶律观音奴连忙压下心中的愤怒,装作无事道: “没什么,只是恼怒曹斌狂妄而已” 她不敢说实话,若让耶律义先知道详情,岂不更加丢人? 说完,她直接起身道: “本宫去宋国外事院见见曹斌” 第三百四十五章 曹斌的谈判 设计 “禀告侯爷,辽国长公主与耶律义先副使前来赴宴。” 曹斌的信件送出去没有多久,就接到了差役的回报。 他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道: “诸位同僚,随本候前去迎接公主殿下吧。” 众人十分惊讶,他们没有想到,曹斌真的用一张小小的信件就将辽国公主弄了过来。 纷纷好奇他在信件里写了什么。 龚良臣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先前辽国公主透漏出来的态度,分明是对曹斌意见极大。 本以为曹斌这次必定吃瘪,没想到这公主这么没有出息。 玛德,你可是辽国皇帝的亲妹妹,萧太后最宠爱的长女,在辽国权势熏天。 怎么能被曹斌轻易影响自己决定? 也太不靠谱了。 想到自己刚刚还积极自荐,心里既是失落,又觉丢脸。 众人赶到门外,正见耶律义先护着一个冷艳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众人虽然不认识那女子,但也能猜出是耶律观音奴,只觉得惊艳不已。 纷纷暗赞,这辽国长公主果然容貌不凡,不愧是盛传的辽国第一美人,只如双十年华,丝毫不像育有一女的人。 曹斌见状,十分热情地上前迎接道: “哈哈,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否?” 耶律观音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不由怨念四起。 心里暗骂,你特么一顿板子打得我十来天没敢起床,你说我有没有恙? 若不是见曹斌一脸热情,还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于是暗暗咬牙道: “本宫好得很,劳忠靖候挂念了。” 曹斌没有理会她饱含刀光剑影的眼神,与耶律义先各自见礼之后,马上延请辽国众人入内。 这次,耶律观音奴再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直接带人跟随曹斌进入了外事院。 这让留有一丝期待的龚良臣十分失望。 而且他也从辽国公主和曹斌的对话里听了出来。 曹斌应该早就认识耶律观音奴,这样想着,他突然记起了一些民间流言 与此同时,耶律观音奴见曹斌没有再提起捏脚的事,也狠狠松了口气。 外事院的官员都是酒席宴会中的高手,耶律义先经常出使,也算是老熟人。 若论打架,他们绑在一块儿可能也不是耶律义先的对手。 但在酒桌上,他们丝毫不虚,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与辽国使者打成了一片。 酒过三巡之后,龚良臣迫不及待得问道: “敢问公主,这次和谈,辽国的条件是什么?” 此话一出,刚刚熟络的气氛顿时一冷,宴会也安静下来。 耶律观音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反而耶律义先说道: “龚副使,我大辽和谈的条件很简单。” “第一,辽宋之间的岁币要翻倍。” “第二,宋国要与高丽划清关系,保证以后不会干涉大辽与高丽之间的战事。” “第三,平分关南二州,最少把雄州割让我大辽,补偿我大辽的损失。” 龚良臣闻言,怒道: “这条件也太过苛刻了?岁币倒可以商量,地是万万不能割的” 听到这话,曹斌连忙拍桌打断道: “耶律义先,你脑子坏掉了吧,你以为辽国打了胜仗吗?” “要说赔钱,也应该是辽国赔偿我大宋!” 若非辽人当面,曹斌都想抽这龚良臣一顿,这家伙丝毫没有战胜国的觉悟。 竟直接把大宋的底线放了出去。 那割地的要求分明是漫天要价,辽人知道大宋不可能割地,根本作不得真。 而且高丽也不能放任不管,现阶段来说,他们是替大宋牵制辽国的重要力量。 耶律观音奴却在此时开口道: “忠靖候慎言,我大辽只是以和为贵,不欲增兵,怎能说是战败?” 曹斌没有犹豫,直接站起身笑道: “既然辽国连战败这个前提都不承认,那还谈什么,接着打就是!” “到时候,本候亲自带兵打到你上京,正好重温公主的技艺。” 耶律观音奴再也保持不住仪态,怒斥道: “曹斌住嘴,你不要以为本宫会因为个人颜面随意退让。” “若再放肆,必让你知道我大辽铁骑的真正实力!” 曹斌捋胳膊挽袖子道: “来啊,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今日本候先试试公主的武艺” 耶律观音奴没想到曹斌这么虎,见他要绕过宴席,顿时怂了,再不敢说话。 心里怨念更炽,她发现自己平日里的心机对曹斌没有一点作用。 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玛德,竟然想在宴会上殴打女人,有这样的人吗? 如此不讲理的人也来谈判,真让人无语。 耶律义先也有点头皮发麻,他听说过曹斌的武艺,若是真的动手,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 想到要与这样的人谈判,登时头大,连忙提醒道: “公主休恼,侯爷也请息怒,正式谈判要三日后才会进行。” 外事院同知也连忙起身劝解道: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正事,不谈正事。” “来,来,来,下官敬你们一杯。” 其余人也纷纷打圆场,将曹斌劝了回来。 其实宋辽两国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两国都已经损失惨重,国内不稳,若是真的打起来,只会便宜其余势力。 外事院招待结束第二日,太后又亲自出面款待耶律观音奴。 庞燕燕等诰命夫人也被邀请入宫作陪。 傍晚时分,庞燕燕满脸失落得从宫里回来,看着曹斌欲言又止。 曹斌奇怪得问道: “怎么了这是,被欺负了?告诉为夫,我替你出气!” 庞燕燕摇摇头道: “不是” 待她断断续续说完,曹斌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耶律观音奴直接向刘太后告了自己一状。 说自己勾搭他女儿,并要求曹斌负责。 只要曹斌休妻再娶,她就可以做主降低谈判条件。 不说平分关南二州,就是岁币的数量也可以适当地减少。 曹斌闻言,顿时有点郁闷: “这娘们太缺德了,竟想离间我的后院。” 那关南二州,本就不可能给辽国,竟然被她拿来做这种文章。 而且常卿怜自己想睡就睡,有必要娶回来挤掉庞燕燕的位置吗? 这么一合计,自己吃了大亏。 于是连忙安慰道: “燕燕放心,耶律观音奴与我有仇,她是故意气你。” “为夫保证,你的地位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就算太后也不行。” “何况太后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抚了好半晌,庞燕燕才放下心来。 将她哄回房间休息之后,曹斌才露出恼怒之色,吩咐道: “去把庞秋霞叫来。” 他正要放出方金枝等人,让他们拖延方腊。 如今正好利用她们狠狠坑耶律观音奴一把,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公主破釜沉舟 圣女心思 都亭驿,辽国使团驻地。 耶律观音奴一边享用早饭,一边想着昨日刘太后听到爆料后的脸色,不由心情十分愉悦。 恐怕曹斌现在已经麻烦缠身了吧? 不说刘太后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只要曹斌跟自家女儿牵连,就很可能遭到宋皇的怀疑。 如此一来,这君臣关系、夫妻关系恐怕会曹斌焦头烂额。 想到这里,她不由为自己的手笔暗自得意。 这还是她与曹斌正式交手以来,第一次占到上风。 只她不知道,当时刘太后脸色突变,却不是因为怀疑曹斌,而是因为,她家女儿也是受害者 耶律观音奴正想着明日谈判时,耶律义先匆匆进来禀报道: “公主,有宋国的造反势力联系我们。” 耶律观音奴闻言,顿时精神一震,忙问道: “可靠吗?他们实力如何?” 耶律义先连忙道: “应该可靠,是宋国南方,摩尼教的圣女。” “我们的探子曾经探到过一鳞半爪,据说势力不小。” 耶律观音奴沉吟了一下道: “联系她,让她亲自来见本宫。” “另外还要仔细探查,一定要确认她的身份。” 耶律义先连忙点头应承。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只要能撺掇摩尼教造反,造出声势,必定能让宋国焦头烂额,为谈判创造有利条件,还能削弱大宋。 与此同时,二人心里也不觉暗道可惜。 若是去年能够联系上摩尼教,让他们与辽国南北夹击,或许能击败大宋。 可惜错过了时机,辽国也没有了再次出兵的底气,现在只能简单利用了。 辽国在大宋北方的密探很多,南方就有点鞭长莫及了。 加上方腊等人为了躲避官府,活动隐秘,他们不能及时得到详细信息才正常 第二日正式谈判,耶律观音奴没有露面,只让耶律义先拖延时间。 曹斌见此,也直接离去,回家陪伴妻妾,只剩下龚良臣与耶律义先大眼瞪小眼。 耶律义先知道原因,不焦不躁,龚良臣却又急又恨,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轻视。 他蹭点功劳也不容易,如果一直如此下去,谈判不出结果,曹斌会不会受罚不好说,他肯定好不了。 龚良臣心里也明白,自己本就没有正经出身,又有前科,通过潘贵妃的关系才勉强起复。 若这次再无功而返,很可能会成为名副其实,吃软饭的废物。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天,龚良臣只剩上火了,嘴里满是火泡,恨不得将耶律观音奴和曹斌拎出来谈判 但他不知道,谈判表面上毫无进展,暗流却已经汹涌起来。 自方金枝与辽国使团联系,很快就见到了耶律观音奴。 她的身份本就真实不假,辽国密探自然查不到破绽,被曹斌羁押的事情也很容易解释,其中的过程不少人都知道。 因此很容易就取信了对方,谈妥了合作事宜。 耶律观音奴这次下了血本,答应赠送摩尼教价值五十万贯的马匹、铠甲和弓弩兵器等物,通过海路运输。 “公主,如此花费,是否太过了一些” 耶律义先知道这些条件后,十分担忧: 五十万贯对往年的大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辽国,却是一笔巨款。 何况去年大战失败,辽国已经穷到吃土了,所以才急着谈判索要岁币。 当然,大宋今年也不好过,甚至朝廷已经给各地发布公文,打算加一成夏税。 尤其是东南六路,整个汴京一百多万人口都需要他们供养,本就粮赋颇重。 如今又要加税,已经引起百姓的不满,因此方腊才会蠢蠢欲动。 耶律观音奴无所谓道: “无妨,他们造成的麻烦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说完,她冷笑一声道: “到时候,这些钱还是由宋国来出!” 耶律义先苦笑道:“恐怕陛下不会同意,也一时调不出这么多物资。” 耶律观音奴摆摆手道: “放心,本宫自己出钱从各部族收购,待宋国赔付岁币后,再还我就是了。” 耶律义先惊讶道:“公主竟如此富有?” 耶律观音奴闻言,冷着脸看了他一眼道: “本宫要不要告诉你太后有多少私房钱?” 耶律义先闻言,顿时不敢多问了,不过他已经听出了门道。 长公主恐怕是打算挪用萧太后的私人资产 于是转移话题道: “此事不宜拖延太久,陛下正急等着岁币使用。” 耶律观音奴眉心的朱砂痣愈加鲜艳,隐隐带着些快意道: “放心,如今宋国内外交困,曹斌也麻烦缠身,皆已落入本宫毂中,不愁他不低头。” “这次和谈,大辽可以不要土地,但必须拿钱帛来换” 耶律义先见她已经下定决心,忍不住提醒道: “公主,那曹斌带兵着实厉害,下官有些担心这摩尼教能否成事。” 耶律观音奴却微微摇头道: “从前是本宫疏忽了,没注意他的破绽,如今见到方金枝,才明白过来。” “曹斌此人虽然能为不小,却终究改不了贪怜美色的毛病” 说到这里,她不由想起了定州的前事,当时曹斌似乎想要留下自己,若非那不争气的女儿阻止如此想着,她脸上有些怪异 “好了,此事本宫已经有所谋划,你先退下吧。” 待耶律义先离开,她忍不住翘了翘纤细葱白的中指,吩咐左右道: “本宫要沐浴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 群玉坊。 方金枝以江南花魁的身份进京,一直在此处落脚,被曹斌放出来后,就回到了此处。 此时,摩尼教众人十分兴奋。 其中一男子激动道: “这次进京太值了,没想到竟能得到辽国的支持,如此我教必然成事。”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因为辽国不仅会给他们战马兵甲,还答应出兵呼应,甚至会派大将帮忙带兵。 庞秋霞却摆了摆手道: “好了,圣女明日还要与曹斌虚以逶迤,不要打扰她了。” 众人闻言,虽然意犹未尽,但也只得离开。 方金枝见只剩下庞秋霞,忍不住问道: “师姐,这些物资真要交给圣师吗?有辽国支持,我爹未必不能成事吧?” 她被洗脑的次数毕竟不多,见极有希望成事,还是忍不住要帮亲生父亲。 庞秋霞立刻严肃起来,教训道: “圣女,不要忘了这件事是谁谋划成功!” “破坏圣师的计划,难道你想让方圣公堕入无间地狱吗?” 方金枝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摇头道: “师姐,不要说了,金枝听圣师的话还不行吗?” “不过郑彪等人也知道这件事,若透漏给我爹,咱们不好交代,要不把他们也度化了吧。” 庞秋霞有些哑然,那郑彪是老道包道乙的徒弟,十分顽固,很容易度化失败遭到“反噬”。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只是道: “白莲只度有缘人,他还没有资格。” “圣女放心,圣师自有神鬼手段,能悄无声息地截获这批物资”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多番谋划 曹斌的目的 忠靖候府。 午饭刚过,荆襄的信使就到了。 “禀报侯爷,关将军已经集合两万人马在江夏登船。” “顺流而下,最多二十日,即可赶到歙州。” 曹斌闻言立刻手书一封,吩咐道: “告诉关将军,抵达两浙之后,可先于池州屯驻,等待本候调令!” 送走信使之后,曹斌又叫来武松和鲁智深吩咐道: “卢俊义已被朝廷派往杭州掌兵。” “你们持我将令,用本候修建别院的名义留在杭州,暗中助他行事。” “若杭州知州与他为难,可以将令将其羁押,务必帮助卢俊义快速掌兵。” 方腊的大本营在睦州清溪县,正好被歙州与杭州夹在中间。 曹斌为他织造的大网,关键节点,就在歙、杭两州。 虽然他手里能够调动的兵马还不到三万人,但并没有太过担心。 就算方腊拉起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起义军,对他来说也是乌合之众。 大宋是虚外守内,方腊或许能够碾压两浙禁军,但绝对不是京畿禁军的对手。 两浙禁军不仅兵少,还缺乏训练兵甲,缺少良将,比民夫也强不了多少。 鲁智深闻言,却有些迟疑,问道: “侯爷,您的将令是否能够节制杭州知州?” 他曾在朝廷为官,对官场十分清楚,曹斌现在并没有江南实际的差遣,按理说管不到杭州。 若是擅自羁押杭州知州,朝廷必会问罪。 曹斌摆了摆手道: “放心,朝廷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 “本候将任两浙观察使,江南诸路兵马总管。” 卢俊义是压不住杭州知州的。 曹斌就是担心这些文官搞事,才派武松、鲁智深这两个家将前往,他们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曹斌本人。 如此,杭州知州等文官才可能会积极配合,若他们连曹斌都不顾忌,那就直接羁押。 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从京城派兵的时候。 方腊正蠢蠢欲动,神经可能会有些敏感,一旦刺激到他,可能还没等曹斌布置妥当,就会提前起事。 打发武松二人离开后,庞秋霞也派的白莲社教徒送来消息: 方金枝已经将辽国的消息送往摩尼教本部。 曹斌见此,更加放心了。 辽国的支援也是拖延方腊起事的一个因素。 若他想稳妥,增加造反的成功率,必定会等着辽国的支援到位。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叫来一个家丁道: “去请金枝姑娘,就说本候要踏春出游,请她作陪。” 摩尼教众人,庞秋霞是相信曹斌下凡救世,终将推翻朝廷,建立人间神国,信仰白莲最深。 方金枝则模棱两可,虽然信仰正逐渐加深,但始终不忘仇恨,顾念方腊。 其余人大部分都是真正跟着方腊的造反分子。 而且他们江湖出身,习惯了无法无天,一向对朝廷抱有轻视和敌意。 今天,曹斌打算让这些草莽见见世面,定叫他们知道,若没有辽人的支援,他们仓促起事必然失败。 也好叫方腊死心塌地地等着那永远不会到位的辽国支援 听到曹斌的吩咐,那家丁并没有迟疑。 方金枝现在的身份是江南花魁,曹斌叫她作陪,再正常不过。 待方金枝乘坐软轿赶到忠靖候侯府时,曹斌在门前的马车上等待。 于是连忙下轿行礼,随后问道: “侯爷雅兴,不知要去何处游玩?” 曹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道: “金枝姑娘初次进京,想要游览何地?” 方金枝见曹斌伸手借力,她犹豫了一下,直接搭上曹斌的手臂,登上了马车。 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登上马车之后,曹斌竟没有放手,还十分不客气地摆弄起来,夸赞道: “金枝姑娘好美的细手啊。” 方金枝哪里受过如此调戏? 有心抽离,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得按捺下来,暗自安慰自己: 这是为了教中大业 头次见面,她被曹斌狠狠打击了一番,还以为自己的相貌不入他的法眼。 此时,她心里暗恨的同时,竟不自觉隐隐有些得意。 这时,一名军士突然突然从街头跑了过来,道: “禀报侯爷,今日是军营考核之期,王将军命小的前来请示,侯爷是否要亲自观看。” 曹斌闻言,顿时一拍脑袋,对方金枝道: “哎呀,金枝姑娘勿怪,本候竟然忘了今日军考。” 方金枝见状,连忙趁机抽出玉手道: “侯爷不必在意,既然公务在身,改日出游也无妨” 曹斌却笑道: “不过军考而已,本候只需露上一面,耽误半个时辰而已。” “不如金枝姑娘一同前去,待结束后,直接转到汴河泛舟。” 方金枝闻言,顿时心中一跳,试探道: “这好吗?” 曹斌哈哈大笑,十分骄横道: “本候乃是军中主将,我说好就好,谁敢说三道四?” 跟随方金枝的“轿夫”闻言,连忙地打起了眼色,让她答应下来,这是摸清朝廷虚实的极好机会。 曹斌暗自哂笑,对他们的表情视若不见,直接拉着方金枝钻进车厢吩咐道: “去陷阵军营地!” 见马车启动,“轿夫”们不着痕迹得跟了上去。 马车转入相国寺街,一道软糯的女音在车外响起: “俊才?” 曹斌掀开车帘,见昭阳公主竟与耶律观音奴正站在一起,像是刚刚大相国寺中出来。 他不由笑道: “本候正要前往军营巡视,两位公主怎么到了一起?” 昭阳公主瞥见马车里的方金枝,眼里闪过一丝幽怨,道: “太后命我招待耶律长公主,既然俊才公事在身,我们就不打扰了” 自出征回来,曹斌只找过她一次,这次却带着另一女子招摇过市,让她有点不悦。 不过想到曹斌可能真有公务,就没有打算纠缠。 耶律观音奴却眼睛闪了闪,道: “本宫正想见识一下大宋军威,不知忠靖候允否?” 昭阳公主怕曹斌为难,连忙道: “军事重地,我等女子岂可随意进出?” 曹斌却没有在意,笑道: “这有何难?两位公主要不要与曹某同乘一车?” 曹斌并不介意耶律观音奴窥视军营,今天弄出此行,本就是要让摩尼教看到自己想展示的东西。 再加一个耶律观音奴效果更好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物降一物 军演骇敌 听到曹斌同乘一车的邀请,昭阳公主还在犹豫,耶律观音奴奴已经登了上去。 昭阳公主见状,也不再迟疑。 耶律观音奴却冷笑讽刺道: “我大辽可不像你们宋人这么多无用的规矩。” “你们宋人羸弱,原来心思都用在了这种地方。” 昭阳公主闻言,气得俏脸通红,有心以诗书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大宋的公主从小学习经义,管束比较严格。 虽然昭阳公主任性骄傲,有点出格,但却不像耶律观音奴那样心存大志,充满攻击性。 本来彼此还算客气,没想到见到曹斌后,耶律观音奴直接变得无礼了。 曹斌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啧啧笑了两声道: “没想到长公主这样的人,竟也为野蛮不文而沾沾自喜。” 作为后世人,曹斌虽然也对古时的保守不以为然,但却不能在言语上落了下风。 随后又好奇问道: “听说契丹有父死子继的习俗?比若说丈夫死后,母亲嫁给儿子?” 其实除了一些十分重要仪式,契丹已经与中原没有太大的差别。 耶律观音奴说大宋繁文缛节,不过是故意找茬而已。 既如此,曹斌自然也能胡诌。 听到曹斌的话,不仅昭阳公主,连方金枝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些异族的习俗,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毕竟身为女子,几乎不会找这种史书看,也没有人会跟她们讨论这些。 于是二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耶律观音奴的眼神里,已经写满了禽兽二字。 耶律观音奴顿时急了,大怒道: “曹斌,你休要胡言诬蔑,我大辽从来没有这种规矩” 契丹出自鲜卑,早先或许有父妾子继的说法,但现在的辽国肯定是没有的。 见耶律观音奴怒急,曹斌顿时笑了起来: “公主何必着急?曹某不过疑惑而已,这不是在请教公主吗?” “我还以为辽国皆是不懂礼法的野蛮之人。” 耶律观音奴忍不住想与曹斌辩论谁家正统,只是曹斌直接闭目不听,让她一腔愤怒无处发泄。 见耶律观音奴一副郁闷模样,昭阳公主顿觉大为痛快,一早上的气闷全部倾泻一空。 忍不住媚眼轻飘,水汪汪地看了曹斌一眼 一行人赶到城外陷阵军营。 高顺已经在门外迎接: “禀告侯爷,陷阵军已整装完毕,请侯爷观阅兵阵。” 曹斌没有下车,直接带人前往演武场北侧看台。 扮成轿夫随从的摩尼教几人见无人阻拦,不由心中暗喜,没想到曹斌竟然如此大意,自己等人轻易就进了军营。 虽然让自己等人轻易得逞,但对曹斌也不免鄙夷起来。 这就是朝廷士卒,这就是吹得神乎其神的“神威忠靖候”,不过如此而已。 若朝廷都是这样的士卒将领,摩尼教必能坐稳江山。 来到看台坐定,曹斌下令道: “开始吧!” 随着金鼓奏响,只见高顺一挥令旗,营地之中顿时出现黑压压一片士卒,总有四五千人。 他们全身重甲,迈着沉重整齐的步伐,直奔看台而来。 “轰、轰、轰!” 他们每一步都如同泰山落地,充满着震撼与坚定。 随着巨大的方阵接近,众人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汗毛竖起,有被荒古巨兽盯上的感觉。 “好强的杀气!” 耶律观音奴忍不住色变,说道。 摩尼教几人也脸色凝重起来,只从这简单的方阵,就能看出这支部队的强悍。 这些人最多见过两浙禁军兵演,那些兵别说跟陷阵军相比,就是比较京畿禁军,也差之甚远。 他们开了眼界的同时,也变得担忧起来。 方金枝看了台下的郑彪一眼,见他正全神贯注得盯着陷阵军,不由心思百转。 随着令旗变化,各种兵阵一一演练,众人脸色也越来越惊。 尤其是摩尼教头目郑彪,就算他水平不太高,也看出了这支部队的可怕。 他知道自家圣公花费诸多精力,亲自培养了三千多精锐教徒,但跟眼前的士卒比起来,也大有不足。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随着一声山崩海啸般的齐声高呼,众人只觉得压力如泰山一般沉重。 这时,曹斌笑道: “长公主,本候麾下威武否。” 耶律观音奴不想弱了气势,因此不想回答,曹斌却说道: “公主可能不知,本候这些部众,曾凭借五千人,挡住数万辽军突击。” “定州之战更是势如破竹,一击而攻破辽营,辽帝落荒而逃” 耶律观音奴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没有反驳。 这些话让方金枝等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先前朝廷发布战报,说打得辽帝只身而逃,他们还以为是朝廷吹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宋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辽国的强大,举国皆知,就这五千人竟然击败数万辽军,摩尼教起事能成功吗? 此时方金枝已经完全相信了“圣师”的说辞。 自己的父亲方腊果然是劫前先驱,就算得到辽国的支援,也不可能成功。 想到这里,她对辽国支援的物资交给“圣师”一事,更加心安理得。 既然不可能成功,还不如拿来讨好“圣师”,或许能让“圣师”出手,在关键时候救下父亲一命。 此时,不仅摩尼教教徒脸色难看,连耶律观音奴都有些神色沉凝。 昭阳公主却满脸骄傲,看向曹斌的眼神满是炽热,只觉得曹斌满身都是英雄气概。 待陷阵军演练完毕,突然有沉重的闷雷响起。 玄色重甲的虎豹骑如同从深渊冲出的魔军,奔腾而来。 他们气势沉凝如狱,散发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底发冷。 曹斌笑道: “这乃是本候亲卫骑军,曾冲破辽国十数万人马封锁,更是在西夏纵横来去,无人可挡” 看到这支部队,摩尼教的郑彪已经冒出了冷汗。 “不行,京畿禁军竟如此精锐,若圣公仓促起事,必然失败,还得再准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致命脑补 汴河逢易安 摩尼教几人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关键是这陷阵军营地的戒备实在有点草率。 曹斌不仅带着“青楼女子”随意进出,连辽国人都毫不在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朝廷最为重视的精锐部队。 若京畿禁军都是这个水平,那还造什么反? 就算摩尼教把江南所有百姓都拉入教中,也不一定能掀翻朝廷。 更别说还有传说中战力更强的边军。 见他们这副样子,曹斌不由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确实是吓住了他们。 这一番功夫也算是达到了的目的。 不过还得提前给皇帝通通气,毕竟携带青楼女子巡视军营,不合军法。 恐怕朝中有人会趁机弹劾自己。 “禀报侯爷,军阵已经演练完毕,请侯爷指示!” 待陷阵、虎豹二军在台下集合,高顺上前汇报道。 见曹斌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耶律观音奴见他一副豪迈模样,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将才。 同时,也不禁有点惋惜他宋人的身份想到这里,她心中微微一动,眼睛有些发亮。 众人见曹斌酝酿了半晌,还以为他要说几句豪言壮语,没想到只憋出来一句: “勉强可以从军库取三千贯出来,犒军三日!” 众人闻言,不由绝倒,这家伙可真是务实。 摩尼教几人听到曹斌的评价,心里却更加确定起来,这支部队果然不是最强的。 他们已经难以想象,朝廷真正的精锐到底何等模样,莫非还是天兵天将不成? 不论他们如何想法,士卒们闻言,已经欢呼起来: “侯爷威武!大宋万胜!” 曹斌伸手压了一压,整个军阵瞬间雅雀无声,见此众人更加心底凛然。 “解散!” 见士卒们列队回营,摩尼教几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自从进入军营,除了被军容震撼,他们好像并没有看到朝廷的损失情况。 不过就算他们想要继续查证,曹斌也不会给他们机会了,转身对两位公主道: “曹某欲泛舟汴河,二位公主可愿同往” 城南的下游,有一段水上集市,十分热闹。 河岸两侧是青青垂柳,点缀着商铺酒楼,河面上尽是花船游坊,也有商贩小舟穿梭往来售卖吃食酒水。 春日的天气,风和日丽,正是出游聚会的好时节。 酒宴、诗会、花比 氤氲的水气中,充斥着嘈杂的欢笑、劝酒与叫卖声,口鼻之间尽是酒香脂粉之气。 “好热闹啊!” 昭阳公主很少出游,因此也有些惊叹,而耶律观音奴却露出些贪婪。 曹斌包下了一座花船,行驶在繁华的河面上十分惬意。 见花船行来,游走河面的小船纷纷避让,也有人跟船叫卖。 “前边有个诗会,我们何不去看看?” 见不远处,有一艘大船和数十艘小船聚会,昭阳公主有些兴奋道。 曹斌闻言,不由撇了撇嘴,果然是状元郎的遗孀,就喜欢往文气足的地方靠。 不过他也没有扫兴,吩咐花船向彼处行去。 正在这时,突听“砰”得一声轻响,船工头目惊呼道: “侯爷,不好了,咱们撞翻了一艘小船!” 随后河面上乱成一片,有人高喊道: “快来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曹斌闻言,连忙走到船帮向下看去,只见延庆郡主赵福金,正趴在一艘翻转的小船上呼救。 不远处的大船上,一个青年男子正上蹿下跳,焦急地指挥手下救人。 曹斌见状,忙吩咐道: “快去救人!” 轿子闻言,直接跳入水中,一把将赵福金捞起,向上一扔,赵福金如同布偶一样被他扔上花船。 “少爷,接美女。” 说着,又向另一个女子游去。 曹斌大乐,一把将她接住,交给昭阳公主道: “带她去换身衣服。” 赵福金忙道:“姑姑,快救李姐姐,她醉了酒,不会水!” 曹斌此时也看清了仍在在水中挣扎的美女,顿时来了精神,一甩大氅喝道: “都别动,本候亲自去救。” 方金枝等人有些无语,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寻常人就让手下救,美女就自己救,真特么现实。 此时,大船上的几个家丁,已经游到了落水女子附近,却被轿子一脚一个踹翻,教训道: “特么的,没看到我家少爷在英雄救美吗?你们凑什么热闹。” 其中一个家丁怒骂道: “你这贼厮汉休要无理,那是我家少夫人!” 轿子向那大船上,指挥家丁救人的青年看了一眼,“嘿嘿”笑道: “你家主人都不肯亲自下水,这是我家少爷的天降缘分,懂不懂?” 那家丁气得只翻白眼,又不敢跟轿子动手,只得眼睁睁得看着曹斌把落水女子救上花船。 见那女子鹅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却满身酒气,不由咧了咧嘴嫌弃道: “原来是个酒鬼啊” 昭阳公主本来有点郁闷,听到这话却差点笑出来,忙板着脸教训道: “俊才休要无礼,这是太学李博士家的千金,颇有诗名。” 那女子满脸羞愤,却浑身无力,只得暂时靠在曹斌身上站稳,赵福金连忙提醒道: “忠忠靖候,李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夫婿就在那船上,你不要轻薄她。” 曹斌叫来丫鬟将落水女子送进船舱,才大义凛然道: “书上都说,嫂溺,援之以手,权也,我曹斌从来不是好色之人。” “相必那位仁兄不会介意,郡主不妨介绍一下,我曹斌最好交友。” 赵福金有点老实,犹豫了一下道: “好,好吧,李姐姐的夫婿是新任中书舍人赵大人的公子,赵明诚。” 曹斌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反应过来。 那落水女子不会是李清照吧? 正说着,大船也靠了过来,端王赵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晦气地走上花船,看了曹斌一眼教训道: “曹斌,你不与辽国谈判,却拉着昭阳跑出来游玩?” “如此荒废公务,把朝廷放在了哪里?本王非要参你一本。” 曹斌无语,亏你说的出来,若论不务正业,大家半斤八两,这不是老鸹笑猪黑吗? 第三百五十章 吓跑赵佶 龚良臣的兴奋 见赵佶责问,曹斌呵呵笑道: “曹某可不像端王殿下这般清闲。” 说着,他伸手向后一指道: “辽国长公主偏要游览汴京,曹某也是不得不舍命相陪啊!” “没想到曹某为朝廷操碎了心,却还落个不务正业的名声。” “既然殿下认为耶律长公主不值得我大宋款待,那下臣只好禀报陛下,赶走辽使了。” 听到这话,,赵佶才看到站在后边的耶律观音奴,脸都绿了,急道: “本王可没有这么说。” 随后连忙向耶律观音奴拱手道: “不曾想到长公主也在此处,赵佶失礼,失礼了。” “既如此,赵佶就不打扰长公主雅兴了,告辞,告辞!” 虽然他对耶律观音奴本人极有兴趣,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却不敢招惹辽国使者。 兖王才刚刚坏了事,朝廷上也正在争论太子之位,他可不想这时候卷进朝争。 若皇帝怀疑自己破坏和谈,图谋不轨,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自己。 不久前,蔡京才建议他“偃旗息鼓、以待天变”,或许将来有望帝位,因此这段时间,他极为小心。 却没想到只是出来游玩一趟,都能被曹斌送来个“瘟神”。 真特么晦气 此时,耶律观音奴也有点无语。 见到端王上船,她本来计上心头,打算聊聊曹斌部下和昭阳公主的事,施个离间计挑拨曹斌与皇家关系。 没想到曹斌直接把端王吓跑了,自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一时间十分郁闷。 这厮明明是携妓出游,遇上自己也是偶然,却偏打着自己的旗号,说得冠冕堂皇,真特么无耻 赵明诚见端王转身就走,不由有点着急,问道: “曹侯爷,不知我那未婚妻现在何处?” 曹斌笑道: “赵公子放心,我这船上衣物、医工齐备,定能照顾好李娘子。” 赵明诚闻言,脸都绿了,我就怕你照顾太好了,于是连忙道: “不用曹侯爷费心了,赵某自能照顾好她” 他正说着,李清照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满脸阴云道: “你不用费心了,我搭曹侯爷船只回家。” 她虽然知道赵明诚水性不是太好,就算跳进河里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心里总有些失望。 因此想要仔细思考一下两人的婚约。 其实,曹斌对这位女词人也有些了解。 他们夫妻都是书香高门,出身相似,志趣相投,因此前半生倒是琴瑟和谐,感情融洽。 但赵明诚具有寻常文人的普遍缺陷,志大才疏,懦弱惜身。 他做地方官时,属下曾提醒他禁军叛乱,他不以为意。 结果当晚兵变,属下自顾迎战,平灭了叛乱,却发现赵明诚早已独自坠城逃跑。 李清照为人刚硬,对他这种行为十分鄙夷,于是夫妻二人变得形同陌路。 而后还曾写诗明志,暗含讥讽,让赵明诚郁郁而终。 赵福金闻言,连忙跃跃欲试道: “赵公子放心,我陪着李姐姐” 她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道: “郡主,王爷让你回去。” 赵福金闻言,顿时戛然而止,不情愿道: “我还要陪着李姐姐。” 小太监连忙道: “请郡主回去吧,王爷已经生气了。” 赵福金只得无奈点头,看向曹斌道: “忠靖候,你能不能给我画幅画?” 曹斌笑道:“郡主放心,只要钱给够,曹某随叫随到。” 赵福金闻言,顿时郁闷道:“可你的画太贵,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曹斌卖给赵佶的画,一副一万两,连赵佶本人都有点舍不得,别说赵福金了。 昭阳公主见赵福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道: “你给她画一幅吧,我来出钱。” 曹斌无语道:“只此一次。” 赵福金闻言,这才欣喜起来。 赵明诚见李清照油盐不进,也只得无奈返回。 回到赵佶身边,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对赵佶道: “殿下,这曹斌太过嚣张了吧?一点也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赵佶恨恨地点了点头,看了曹斌的花船一眼道: “本王迟早让他好看。” 随后又有些羡慕道: “这小子桃花不断若是哪天,皇兄抄了他的家就好了。” 赵福金闻言,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自家老爹竟也这么无耻,同时对赵明诚印象大坏。 没想到这人不敢与曹斌当面论争,却在背后中伤拱火。 赵明诚犹自不解气,接着说道: “曹斌这人不仅嚣张跋扈,而且不学无术,也不知道怎么获得陛下看中,真是小人得志,奸臣猖獗。” 听到这话,赵佶却摇了摇头道: “曹斌还是有些能为的,只是做事无耻,令人讨厌罢了。” 见赵明诚还要开口,赵福金忍不住数落道: “赵公子,你常学君子之论,怎么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赵明诚闻言,顿时嘎然而止,脸上有些难看,但却不敢与赵福金争论。 只是暗自苦恼,也不知道自己未婚妻能不能逃脱曹斌的魔掌 “侯爷,龚大人有紧急大事禀报,请您靠岸!” 曹斌正要吩咐花船继续行驶,一外事院衙役突然架着小船找了过来。 这让他颇觉扫兴,但也不能不管,只得命花船靠岸。 此时,只见龚良臣满脸兴奋,见到曹斌后立刻说道: “忠靖候,大喜,下官已经与辽人谈成了。” 曹斌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耶律观音奴,她笑着点了点头道: “本宫已经把谈判事宜交给耶律义先,如果宋国同意他提出的条件,本宫没有意见。” 曹斌这才看向龚良臣道: “谈成了什么条件?” 龚良臣得意道: “不需要割地,也不需要增加岁币!” “只要我大宋今年补偿辽国三百万贯的物资,再断绝高丽的关系,辽国就同意讲和。” “请忠靖候立刻回衙,签订和约。” 他觉得这种条件,完全达到了政事堂的要求,只不过是一次性出血和放弃高丽而已,应是大功一件。 龚良臣正等着曹斌回应,李清照却疑惑道: “大宋不是胜了吗?为何还要赔偿辽国?” 龚良臣闻言,顿时色变,满心恼怒道: “你是何人,竟敢妄议国家大事,找死不成?” 这可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谈成的条件,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怎能容人质疑? 曹斌摇头道: “我觉得李娘子说得对,我大宋为何要赔偿辽国?” “而且本候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底线,谁给你的权利自作主张?”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各自谋划 女官的怨气 听曹斌提到他自己的条件,龚良臣满心愤怒: “可是忠靖候的条件分明是异想天开,不可能达成。” “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而且” 而且这与政事堂给出的底线差之甚远。 他看到耶律观音奴也在此处,所以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其实,他早已通过潘贵妃确定了皇帝的想法,不然他也不敢直接来找曹斌。 如此一来,只要签成和约,功劳大部分都是自己的。 曹斌却不管他的想法,只是笃定道: “本候的底线就是如此,让辽国赔我三千匹上等战马,皮毛药材若干。” “接着去谈,谈不成不要来见本候!” 说着,他又训斥道: “记住,大宋是战胜之国,你若继续如此腿软,本候定参你个辱国之罪!” 其实在方腊的事没有结果之前,不可能谈成什么有利条件。 耶律观音奴在等,他又何尝不是? 反正宋辽两国很难再打起来,何必着急? 昭阳公主不懂朝政,却觉得曹斌的话十分提气,因此对龚良臣也十分鄙夷,点头认同道: “咱们大宋的某些官员,骨头太软了。” 龚良臣闻言,却差点气得吐了血。 现在宋辽的战力并没有因为一场大战扭转,让辽国赔钱,这是在说梦话。 满朝大臣,谁不敢提这种要求? 连耶律观音奴听到曹斌的话都有些无语。 这家伙分明是想屁吃,虽然她知道曹斌说话必有水分,但能提出这个条件足够猖狂了。 大宋有这么硬气的时候吗。 “澶渊之盟”以前,大宋也胜了,最后还不是赔了岁币?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反驳,现在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能够以三百万物资谈成最好,若谈不成就等大宋内乱。 这几天,她增派了不少人手调查摩尼教的情况。 虽然还没有得到十分详尽的情报,但已经确定,他们在江南的实力十分庞大。 等大宋岌岌可危的时候,看他曹斌还有没有口出狂言的底气。 方金枝这几日出入忠靖候府,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曹斌故意设陷,但看过摩尼教的组织形式后,她就不在怀疑了。 这种反教最是难缠,除非曹斌得了失心疯,才会勾搭这种势力。 不过这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 等摩尼教起事,就可以贿赂某些宋臣,让他们弹劾曹斌勾结反教,图谋不轨。 说不定能让这厮走到绝路。 到时候,自己顺势招揽,何愁这厮不能入彀?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笑意更加浓厚。 此时,龚良臣却要自闭了。 因为昭阳公主的讽刺,他无从争辩。 尤其见曹斌美女环绕,一副清闲悠然的样子,他是又嫉又恨。 自己辛辛苦苦据理力争,还私下贿赂了耶律义先,好容易才谈成这样的条件。 如今倒好,正经做事的反而落了个“骨头软”的评价。 这特么找谁说理? 曹斌懒得理他,直接摆了摆手道: “好了,本候还有公务要忙,你接着努力谈判吧。” 说着,已经与昭阳公主商量,要去哪里玩了。 他虽然不知道龚良臣哪里来得底气,跑来让自己签字,但想必是得到了某些人的认可。 不过,曹斌是不会签这种赔钱和约的,他虽然不在乎现在的名声,但也不想以这种名声出现在此界后世的历史书上。 更何况,辽国这次并不要钱,而是物资。 如果是钱,大宋很快就能通过贸易赚回来,但物资可是实打实的损失 见龚良臣满面郁闷地离开,李清照看了耶律观音奴一眼,好奇得问道: “忠靖候,你如此处置虽然痛快,但能谈成吗?” 她先前虽然对赵明诚有点恼火,但也只是一时之气,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而且她对曹斌的观感并不太好,也不太相信他的人品,因此花船靠岸后,她就想直接离开。 但听到曹斌让辽国赔偿大宋,她就忍不住来了兴趣。 俗话说,缺什么,稀罕什么。 对辽国这么硬气的人,她还没有在身边见过。 曹斌见此,顿时来了精神,吹嘘道: “李娘子不用担心,北辽而已,我视之如同草芥。” “辽帝耶律隆绪又如何,遇到本候不也望风而逃” 耶律观音奴见他越说越过分,心中老大的不高兴,冷着脸道: “曹斌住嘴,休要无理!你当本宫不存在吗?” 曹斌笑道:“长公主,曹某未曾虚言吧?” 耶律观音奴见他为了泡妞如此不给面子,也恼怒起来,喝道: “你勾引本宫女儿是不是虚言?勾搭大宋公主是不是虚言?” “你好色浪荡,始乱终弃,本宫恨不得弄死你这混账东西” 将曹斌的糟心事数落一通,她心中大是爽利。 既然你不给面子,本宫让你也不痛快。 看你如何勾搭这女子 此时,昭阳公主的脸上涨得满面通红,连忙道: “耶律公主休要胡言,我与他没有关系。” 耶律观音奴斜看了她一眼,冷哼道: “赵家妹妹当本宫眼瞎吗?” 昭阳公主本是个骄纵的人,遇到耶律观音奴却被克制得死死的,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羞囧难当了。 螓首更是直接扎进了胸脯里。 曹斌被爆,瞬间无语,满心郁闷。 玛德,这娘们真难斗,刚刚给大才女留下点好印象,全特么被破坏了。 李清照间曹斌满脸郁闷,不由笑了起来道: “本以为曹侯爷不过是浪子回头,转而醉心功业。” “却没想到‘本性’便是率真直爽之人,莫不是英雄本色?” 耶律观音奴闻言,斜了她一眼,不悦道: “本宫身体不适,先回驿馆了。”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直接带着一班随从离开了,她现在有点恼火。 方金枝见状,与摩尼教众人对视一眼,连忙装作头痛,飞一般的告辞了。 曹斌根本不会在意她,只是对李清照勾引道: “李娘子,曹某家中有新酿的羊羔美酒,想不想品尝一下?” 李清照不自觉舔了舔艳红的嘴唇,随后连忙摇头道: “多谢侯爷盛情,妾身实在有些疲乏,能不能麻烦侯爷派人送我回去?” 她虽然冲动之下,上了曹斌的大船,但还是有些担心赵明诚误会,所以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曹斌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强求还有机会。 昭阳公主见他一直盯着李清照的马车消失不见,忍不住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幽怨道: “你这冤家,不会喜新厌旧吧?” “若如此,我也走!” 曹斌呲牙咧嘴道: “公主误会了不是?我只是同情她丈夫而已。” “哪里及得上公主?公主在曹某心里,跟我亲娘一样重要!” 昭阳公主气得锤了他一拳怒道: “胡说八道!” 曹斌笑道: “我最近得了个宝贝,公主要不要去看看。” 昭阳公主顿时红了脸,道:“那本宫就陪你去看看,什么宝贝啊。” 曹斌胡乱说道: “此宝既可以养身,又可以吃” 第二天,昭阳公主满面春风回到公主府。 刚下马车,正碰上从宫里回来的贴身女官。 女官见她一副“润”透的模样,满含怨气地小声道: “公主趁竟趁我不在,去见曹侯爷了?” 昭阳公主红着脸啐了一口道: “你这浪蹄子,在院子里浑说什么?” 女官愤愤道: “亏得太后查问,奴婢百般替公主回护。” 昭阳公主见她这副模样,只得道: “好了好了,下次一定带你” 与此同时,龚良臣再次托人将书信送到了宫里。 就算曹斌阻挠,谈判未成,也要让潘贵妃知道自己的功劳,若能在皇帝面前 第三百五十二章 潘妃失望 曹斌赴任江南 福宁殿。 皇帝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奏本,一眼也不想看。 虽然他已经罢朝数日,可是大臣们却不想放过他,请立太子的奏章就没有听过。 此时,他恨不得方腊立刻造反。 否则,他就是不病死,也会被大臣们烦死。 “官家,妾身有个好消息,您要不要听听?” 这时,潘贵妃袅袅走了进来。 皇帝长出了口气,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笑了起来: “爱妃有什么好消息?” 潘贵妃笑道: “听说辽国已经松口,并答应从今以后再不与大宋为敌” 她虽然已经贵为皇妃,怀了龙种,可是旧情也没有完全忘记。 为了帮自己表兄谋个好前程,以求心安,她也算是颇为煞费苦心。 接到龚良臣的书信之后,马上就跑来向皇帝邀功。 她倒没有觉得这么做是强夺曹斌的功劳。 这点功劳对曹斌来说,并不算什么。 在她想来,只要给他一点补偿,照顾一下庞妃,曹斌应该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恼恨自己。 更何况,将来龚良臣高升,或许也能成为自己在朝中的助力。 虽然这位表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连父亲潘仁美都不愿理会。 但在她心里,这位表兄很特殊,有经天纬地之才。 只是现在怀才不遇而已。 皇帝斜看了她一眼,直接问道: “你表哥的功劳?” 潘贵妃见皇帝直接揭破自己的目的,不由惊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求情道: “陛下,我表哥一直运气不好,怀才不遇。” “立些功劳十分不易”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道: “朕顾忌你的情面,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 “他不是运气不好,是志大才疏,急功近利,没有自知之明。” “他也算是读书人,若真有才,为何不科举上进?” “有正经出身,将来才能为相做宰” 潘贵妃愣了一下,撒娇道: “官家,为朝廷立功何必非要科举?这次功劳难得,就帮帮妾身表哥吧。”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厌烦地呵斥道: “好了,妇道人家,不要干涉政事!” 潘贵妃顿时愣住了,吓得“嘤嘤”抽泣起来。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对她发火,尤其是怀孕之后,皇帝更对她百依百顺。 皇帝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安慰道: “好了,爱妃莫要哭了,朕不是不帮你表哥。” “而是曹斌自有谋划,你表哥只要做好本分,听令而行,自有他的功劳。” “谁知他贪心不足,自作主张,朕不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说着,他从身后锦盒中取了一份奏章,递过去道: “你看看吧,这才是谈判的真相。” 潘贵妃接过奏章,越看越惊讶。 这是曹斌给皇帝上书的全部计划,虽然只是初步设想,却与龚良臣信中的谈判截然不同。 她发现桌上谈判不过是表面文章,真正的争斗却在千里之外。 这计划里,不仅涉及江南摩尼教叛乱,甚至曹斌还打算暗中挑动辽国部族造反,煽动西夏、高丽、回鹘劫掠辽国边城。 一道简单的奏章,却是以天下数国为棋,争锋相对。 “这、这一场简单的谈判竟牵涉如此之广?” 潘贵妃惊骇异常,有些不敢置信。 皇帝点点头道: “虽说朕也想尽快与辽国和谈,但却不能不争,让曹斌尝试谋划。” “若曹斌最后也只是达成如此条件,朕能接受。” “却不该是你表哥用来邀功,你明白吗?” 潘贵妃有些苦涩得点了点头,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表哥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什么惊世之才。 一个谈判,就与别人对比出了天差地别。 自己还差点因此惹恼皇帝着实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三月初五日,朝廷发明旨。 任命曹斌为两浙路观察使,暂领两浙军政、财赋、民俗,总管江南诸路兵事,江南震动。 武松、鲁智深开始正大光明地以曹斌的名义,帮助卢俊义在杭州争权。 三月十五日,润州知州等十余名江南官员派人入京行贿,曹斌坦然接受。 十七日晚,包拯独自拜访忠靖候府,劝说曹斌未果。 二十日朝会,包拯弹劾曹斌收受贿赂,建议罢免他江南差遣。 皇帝大怒,认为包拯毫无证据,诬蔑朝臣,夺开其封府尹之位,贬杭州通判。 罢王延龄首辅之位,任尚书左丞,命潘仁美知枢密院兼领尚书右丞,与王延龄同掌政事堂。 从此,朝中再无首辅,皇帝耳边也清静了不少。 同时,潘仁美被重新加封为太师,一时间,颇有权倾朝野的威势 二十三日,曹斌入宫陛辞,送上六颗护心救命丸,得赐“御制宝剑”一柄。 为了防止皇帝突然挂掉,他直接将纨绔点数用完,才刷出十二颗救命丹药。 只要皇帝不是油尽灯枯,这六颗丹药足以保证他的性命。 二十四日清晨,汴京城门打开不久,忠靖候府的车队就已经出发。 正在指挥车队出城,包拯也骑着毛驴,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过来。 曹斌笑道: “哈哈,没想到包大人也是今日赴任江南,怎么没带三口御赐铡刀?” 此时,包拯满脸郁闷,不想理他。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弹劾了一下曹斌,就惹得皇帝大发雷霆,直接被贬到了杭州,还连累老师失去了首辅之位。 “曹斌,你说实话,你与官家是不是另有谋划?” 沉默了好半晌,包拯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以忠靖候府的富有程度,曹斌怎么会轻易接受江南官员的贿赂? 恐怕自己是被曹斌和皇帝联手坑了,目的就是把自己发配出京,免得在皇帝面前碍眼。 曹斌不置可否道: “我的人快走完了,包大人还是先出城吧。” 与包拯的简朴不同,曹斌这次带上了全部家眷,只留下少部分仆从看家。 整个车队蔓延数百米,只是载人的马车就有十几辆。 将来一段时间京城形势不稳,他怕再次出现兖王谋反的事情,已经打算在江南长呆了。 在皇位产生定论之前,他不打算接家眷回京 出城之后,狄青等人已经在长亭内摆下送行酒宴,不久之后,潘仁美、寇准等人竟也带着大批官员前来送行。 潘仁美是送曹斌,寇准是送包拯。 耶律观音奴得知曹斌要上任江南,也赶了过来,质问道: “曹斌,你宋国罢免了谈判副使,如今你又要去江南赴任,到底还与我大辽谈不谈?” 说完,一双美眸紧紧盯上了曹斌的眼睛。 曹斌知道她在试探,不由笑道: “我看公主也不着急,安心等着便是,没有曹某,朝廷自会有后续安排!” 第三百五十三章 包拯铁面无私 雷霆之势 四月初,润州城州府后衙。 一个老道正坐在主位掐指演算,好半晌才道: “曹斌带着家眷仆从,每日行走不过四十里,要赶到江南至少也要到五月之后了。” 润州知州点点头道: “至少得五月下旬。” 老道又问道: “他没有发现异常?” 润州知州哈哈笑道: “包天师放心,下官已经派人送礼试探。” “他不仅没有丝毫怀疑,还回信好言安慰,与下官论叙交情,称兄道弟。” “想必是指望着下官帮他在江南官场打开局面” 言语间,颇为得意戏谑,只觉曹斌已在股掌之中。 老道点点头道: “如此甚好,按朝廷的规定,夏税需在六月之前收完。” “你可令手下官吏差役故意刁难百姓,等待圣公登高一呼。” “另外江宁府也要提前准备,起事之前必须将此城掌握在手” 江宁城和润州城是江南门户,只要占领这两座城池,就能凭借长江天险,将朝廷挡在江北。 润州知州道: “天师,下官早已经准备妥当,只要圣公下令,立刻便能控制江宁。” “何必非要等曹斌?” 老道摇摇头道: “不是要等曹斌,圣女与我徒儿已经带回了消息,朝廷精锐不可力敌。” “为防朝廷进剿,我等要准备充足,才好起事!” “在这之前不可打草惊蛇。” 润州知州有些不以为然道: “京畿禁军虽然远超两浙,可也没有可怕到如此地步吧?” 虽然远在江南,但他对朝廷的情况可比老道要了解更多。 而且他的把柄落在摩尼教手里,已经完全叛离朝廷,不可能撒谎。 但老道还是更愿意相信圣女和自家徒儿的亲眼目睹。 于是说道: “不必多言,圣公已经决定,五月初起事!” 五月初,正是官府追缴税赋急迫的时候,百姓必会苦不堪言。 借助百姓对朝廷的怨恨,摩尼教才能汇集足够的力量,更加有把握应对朝廷的进剿。 再加上辽国答应的战备物资到位,一旦摩尼教起事,必能很快横扫江南。 只要全占江南,就算朝廷之后将全部精锐都派过来,摩尼教也有对抗的力量。 淮南东路亳州城。 包拯与曹斌的家眷同行,走了十几天,才刚刚走出京畿范围,抵达这里。 傍晚时分,公孙策带着三辆马车追了上来,笑道 “包大人,属下已经交接完公务,并把铡刀带了过来。” “官家亲自下旨,允许大人带上御赐铡刀。” 那三口铡刀虽然是赐给包拯个人的,但也属于开封府。 现在皇帝特意让他带上铡刀,说明心里还是把包拯当心腹可信之人。 包拯沉吟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却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 “如此甚好!” 见包拯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公孙策也不再多言,转而问道: “包大人,忠靖候竟带了如此多的家眷,行程缓慢,恐怕会耽误公事。” “我们要不要先走一步?” 包拯摇了摇头道: “这是瞒天过海之计,江南有乱教预谋造反。” “曹斌早已带兵昼夜兼程,赶往江南。” “他如今不在本队,本官正好照应一二,免得他家下人不知轻重,惊扰地方。” 公孙策惊讶道: “忠靖候收受江南官员贿赂,是为了迷惑那些官员?”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如今看来,忠靖候愈发精忠任事了,果然不负大人期望。” 包拯没好气道: “他是为了配合陛下将老夫赶出京城” 公孙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劝解道: “太子之争太过危险。” “包大人能够出京避开也是件好事。” 包拯担忧道: “家国当前,自身安危又何足为贵?” “老夫只怕大宋陷入险境。” “就算潘贵妃诞下龙子,也是主少国疑,国事维艰啊。” 见气氛沉闷,公孙策突然一拍额头道: “忘了告诉大人,展护卫托江湖上的朋友给开封府送了请帖,说要在老家成婚了。” 包拯无语道: “他可真会挑时候,没听说曹斌要去江南赴任吗?” “他可是带着大部分家眷” 公孙策顿时郁闷无言,这只能怪展昭自己倒霉。 他是常州武进人,紧挨着润州,这是头铁,偏往枪口撞啊 公孙策发现自己说的好消息,都变成了倒霉事,也有点无奈。 本想让包拯先高兴高兴,再说坏消息,既如此,只能直接说出来了: “还有包大人,有人进京告了御状,说包勉贪赃枉法,谋财害命” 包拯闻言,顿时愣了一下,满面寒气道: “包勉现在杭州余姚任知县吧?” 公孙策点点头道: “却是如此。” 包拯强忍着怒气道: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逼得人去告御状。” “这三口铡刀难道偏就铡不得他?” 公孙策连忙道: “也许包勉公子是被冤枉的,况且还有您长嫂的情分,大人审案时千万要慎重。” 包拯饱含愧疚道: “若是他真有罪,某绝不会徇私只是有负长嫂所托。” “或许某不该将他交给曹斌教导,包勉穷苦出身,哪里经得起富贵荣华的诱惑?” 四月初九日。 曹斌亲自带领部下日夜疾行,只用了十七天便走完两千多里,抵达扬州附近。 随后,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征发船只渡江。 润州知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曹斌的部下冲入州衙之中,直接擒拿。 包道乙还想仗着剑术反抗,被轿子一戟砍掉了右臂。 此时润州知州已经完全懵逼了,他们没有想到,曹斌竟来得这么快,只得装糊涂道: “曹侯爷,这是为何啊?” “您还说要与我结拜来着” 轿子上前,正反两个大逼兜,差点把他脑袋扇下来,骂道: “你也配!” 曹斌一屁股歪倒在椅子上,扇着凉风道: “说吧,江宁府中,谁是你们的暗线!” “说的好,嫂子侄女什么的,都可以活,说的不好,灭你满门!” 自进入仕途以来,他还从没有这么高强度得劳累过,这不奖励自己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观音奴无辜躺枪 起兵造反 早上在香腻的粉臂脂臀中醒来,曹斌只觉得浑身舒泰。 十几日高强度行军带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见曹斌坐起,旁边两个女子顿时惊醒,忙要起身服侍,曹斌吩咐道: “让人准备热水,本候要沐浴。” 待从浴室出来,曹斌正要离开,其中稍长女子忙跪倒乞求道: “侯爷,放了我们吧,我们一点儿不知道老爷的阴谋。” 曹斌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小嫂子放心,曹某从不杀女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如此,留在室内的两个女子才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 不久之后,扈三娘带着几个女兵进来,冷笑道: “你们是戴罪之身,要去女织坊接受劳动思想改造,刑期三十年,跟本将走吧!” 两个女子顿时露出苦色,本以为要被曹侯爷收入府中,还曾暗自欣喜,没想到却是给他干活挣钱。 有点不是人了 不过总算保住了性命,也没有被卖入青楼。 来到前衙,曹征已经等待良久,小脸上满是严肃道: “父亲,儿子让城内守军互相揭发,抓出五百多摩尼教众,令亲卫营看押起来。” “要怎么处理?” 曹斌没有犹豫,直接道: “普通教众暂且看押,头目之类尽皆诛杀。” “是!” 曹征闻言,忙要领命告退。 曹斌却叫住他问道:“夏老道呢?” 曹征挠挠头道: “夏道长昨夜操劳过甚,说是腰疼,还没起床。” 曹斌气得鼻子差点歪了,玛德,这王八蛋比自己还要懒惰,于是道: “去把他拎起来,让他给你打下手,务必将润州城清理干净。” 曹征这才领命而去。 【宿主荒淫无道,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4000】 他正要查看系统,旗牌官突然来报道: “侯爷,有军报,曹娇娇将军助江宁知府连夜清理了内应,已率江宁守军南下宣州了。” 昨天控制住润州之后,曹斌马上封闭了城门,令轿子和高顺各带两千陷阵军分两路出击。 轿子的任务是肃清江宁府,从西面南下,堵截方腊正北出路。 高顺则由东路南下,绕过太湖,经苏州、秀州,在杭州与卢俊义汇合。 曹斌只留下一千虎豹亲卫,镇守润州,保障后路。 “好,立刻传令关胜,命他悄悄领兵东进,控制歙州,合围方腊!” 现在,方腊来不及裹挟江南百姓,曹斌也不会给他成长的机会。 下令之后,曹斌正打算去看看曹征的情况,“燕子”突然来报道: “侯爷,我们刚刚在方金枝的配合下,截获了辽国物资。” “共三千匹上等契丹马,五千副辽国精甲,刀枪弓弩无数!” “除此之外,还抓住了几个辽国大将!如今正在押负途中。” 随后,那“燕子”继续说道: “据契丹将领交代,辽国长公主似乎有意暗中南下,替方腊出谋划策” 听到这个消息,曹斌心中大乐,看来耶律观音奴是下了血本,可惜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知道她到达江南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清溪县山中,一处隐蔽的军寨。 数百壮丁正在寨墙之上巡视,戒备森严,防守严密。 方貌带人急匆匆得从山外返回,怒喝道: “我回来了,快开寨门。” 方腊听到消息,亲自出迎,忙问道: “三弟,可拿到了辽国赠送的物资?” 方貌怒道: “兄长,我们被辽人骗了,我在海边等了两天,辽人根本就没有来。” 方腊疑惑得看向方金枝问道: “金枝,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方腊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方面大耳,头角峥嵘,颇有威仪。 传说,他做樵夫时,曾在溪水中照见自己身穿龙袍,有帝王之相,由此开始用“旁门左道”蛊惑百姓。 方金枝闻言,眼神闪烁道: “爹,我肯定没有记错,信中也写的清清楚楚。” 地点的确是没有错,只不过她把时间错开了两天。 那信也是曹斌亲自出手,模仿了耶律观音奴的笔迹和印章。 摩尼教众人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辽国的船队,早已经被曹斌的手下伪装成方腊截了胡。 方腊拧着浓重的眉毛,百思不得其解,孤疑道: “辽国人没有道理欺骗我们啊?我们越强,不是对他们更有利么?” 方貌怒火中烧道: “怎么没有理由?我看辽国是只想骗我们给朝廷捣乱,根本不想出钱。” 一边庞万春连忙点头道: “三大王说的有理,辽国打了败仗,恐怕他们自己也国库空虚。” 方金枝马上认错道: “爹,是我识人不明,那辽国公主看着就像奸诈之人。” “我被她骗了” 方腊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联合外人坑害自己,他就算想不明白也不得不信。 只不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先前,知道辽国会帮助自己之后,他连龙袍都做好了,还制定了一个十年攻灭大宋的计划。 还曾暗暗鄙视赵匡胤,认为他是欺负孤儿寡母夺得天下,远比不上自己光明正大。 没想到期待满满,却被耶律观音奴摆了一道。 还特么让自己傻等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他恨得紧咬牙齿,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耶律观音奴!” 此时,他恨不得把这个辽国长公主生吞活剥。 正这时,突然有信徒慌忙来报道: “圣公,大事不好了,忠靖候曹斌带兵急进,擒拿润州知州,包天师生死不知啊!” 听到这个消息,方腊已经惊呆了。 方貌一把薅起信徒衣领,怒道: “你说什么?曹斌怎会这么快抵达润州?” 信徒连忙摇头道: “三大王,小的实在不知,现如今曹斌已派两路兵马南下,直奔睦州而来!” 众人闻言,顿时惊慌失措,纷纷道: “圣公,朝廷竟早已知道了我们的谋划” 有的说要逃往福建,有嚷嚷着要马上起事造反 方腊皱了皱眉,厉声呵斥道: “都住嘴,慌什么!” “立刻再派人打探,我要最详细的情报。” 第二天,北边的教众终于传来更加详实的情报。 听说曹斌只派出了四千精锐,摩尼教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方貌一挥大刀道: “我们现在有教众二十万,战将百员,何必怕他” “兄长,既然已经惊动朝廷,不如立刻起兵,反他娘的!” 由于关胜是从西面赶来,并且潜迹隐踪,并没有引起摩尼教的注意。 方腊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迟疑,于是起身大喝道: “好!” “朝廷无道,官逼民反,赵氏无德,获罪于天!” “立刻通知各方首领,竖旗起兵,攻打州县!”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民穷酷吏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第三百五十五章 方腊急称帝 曹斌张网以待 既然确定要起兵造反,方腊没有任何迟疑。 他马上让人假造官府公告,四处张贴,谎称朝廷要再次增加江南赋税,忠靖候曹斌就是催税特使,已经抵达江南。 另又让人编造童谣,为起义军造势。 其实,江南早有“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的童谣。 十千便是个“万”字,加一点就是“方”,冬尽代表着“腊”。 这句童谣就是说方腊会面南称尊 做了诸多准备后,方腊马上开始分兵派将。 令侄子方杰带领十余员战将,五万教众,向西攻打歙州,而后北上,迎击曹斌西路军。 令大将司行方向南攻打婺州、衢州。 他自己则带主力向东占领清溪县城,取睦州,而后向东北攻打杭州,迎击曹斌东路军。 他之所以分兵出击其实就是为了裹挟百姓。 虽然摩尼教现在有二十万教众,但主力青壮不过五六万人。 他必须要在朝廷后续援军赶到之前,尽可能地壮大实力。 只要把百姓的粮食物资全部抢干净,就算他们不想造反,也活不下去了,只能跟着上贼船 因此只要多占城池,实力就会快速增长。 清溪县令早已被摩尼教“度化”,见方腊起事,直接打开城门投降。 随后,大军马不停蹄,当天下午就赶到了睦州城下。 睦州知州见百姓造反,忙要关闭城门,却被守军里应外合,斩下头颅,献上城池。 攻下睦州后,方腊再得十余万百姓“追随”,周边桐庐、浦江诸县望风而降。 方腊大喜,摩尼教众人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只以为天命在“我”,于是纷纷劝进。 方腊早有此心,飞快得搞了个“三辞三让”的戏码,登基称帝。 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建号称制,分封文武百官,随后立刻出兵北上,攻打杭州 一时间,东南震动。 绿林中也多有响应者,计划抢劫官府,谋夺城池,两浙官吏人人自危,纷纷向曹斌求援。 衢州知州得知司行方带兵来攻,更是吓得直接弃城而逃。 曹斌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气乐了。 不是为衢州之事。 当地官员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让他惊讶的是方腊的野心,刚刚占领几座州县,就敢建号称帝,也是疯狂。 不过这也正合了皇帝的心意,他不是要转移朝臣注意力吗? “称帝”的分量足够了吧。 于是曹斌立刻派出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上奏朝廷 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称帝这种事非同小可,无论势力大小,只要称帝,就是震动朝廷的大事。 不过在曹斌看来,方腊虽然能力不小,志向远大,号称尽揽东南英雄,但并没有可能造反成功。 除了祸害一遍百姓,削弱朝廷,远远达不到改朝换代的地步。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烂摊子就留给了曹斌。 他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不顾百姓生死,自得逍遥。 总要想办法恢复民生既在这里做官,他也没有办法逍遥自在,若百姓生计困难,必定是造反不断。 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战力惊天,也不可能对抗百姓的汪洋大海。 除非他跑路,逃回朝廷 且说摩尼教方杰。 他在领了方腊将令之后,直奔清溪西面的歙州城。 他是方腊的亲侄,被赞为东南第一大将,善使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因此,他有足够的自信能一战破城,也并没有把曹斌的援军放在眼里。 不过由于教众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行军十分缓慢,一百里的路程,愣是走了三四天,才赶到歙州。 见歙州城大门紧闭,他早有预料,一踢胯下战马,上前大喝道: “城内的官军听着,方圣公神兵到此,解救众生,立刻开城投降。” 刚刚喊完,就有一队官军冲出城外,为首将领怒喝道: “反贼休走,敢与我单挑吗?” 方杰武艺超群,自然不虚,立刻驱马上前,与那武将战在一处。 只是战不三合,那将就东倒西歪,直接败退入城。 方杰见此,并不意外,对于本地官兵的德行,他早已熟知。 因此一举方天画戟,喊道: “冲进去,占领歙州。” 说着,一马当先,冲进城中。 随着一声巨响,千斤闸落地,摩尼教众数千青壮,被圈在瓮城之内。 方杰大惊失色,见城头一员长须大将站立墙头,不由怒喝道: “你绝不是歙州守将,你是谁?敢与我单挑么?” 关胜左手按住腰间佩剑,右手轻捋长须,向下看了一眼,不屑冷笑道: “乱臣贼子!” “曹侯爷早已为你等布下天罗地网。” 说着,根本不理方杰邀战,直接挥手道: “放箭!” 可怜一员勇冠东南的骁将,还没有来得及展现自己的风采,就兵败被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遇到的才是朝廷主力。 方杰既擒,青壮又被歼大半,城外的教众不是老弱,就是女人,哪里挡得住关胜的冲杀。 “弃械投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结束歙州战事,关胜马上向曹斌汇报,带兵直奔清溪县方腊老家。 知道方腊麾下勇将不少,曹斌并没有命他强行攻城,正面战斗,而是虚张声势,围魏救赵。 在清理完润州之后,曹斌自己也开始扫荡响应方腊的绿林势力。 他就像张网以待的猎人,只等方腊四处碰壁,锐气尽失,就是收网的时候。 方杰折戟歙州之时,方腊也带着无数教众将杭州团团包围。 杭州是两浙路治所,只府城人口就有二三十万。 若摩尼教能攻下杭州,实力会急剧增长,所以此战是关键所在。 卢俊义见城外铺天盖地的摩尼教众,也有些心惊。 他没敢像歙州一样诱敌入城,而是紧闭城门,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 如今杭州守军加上紧急招募的壮丁也不过万余人,只能等待高顺援军。 方腊连攻四五日,也没有拿下杭州城,不由心中急躁,怒道: “朝廷果然早有准备,若只是杭州守军,不会如此难取!” 这几日,不仅城里的内应被卢俊义擒杀,连火船、挖墙、投毒等手段都被一一破解,。 他们想了各种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攻下杭州。 正在摩尼教众人犯愁的时候,教徒来报道: “圣上,曹斌援军已至余杭。” 方貌闻言,立刻起身道: “不过两千余人,皇兄,我去灭了他们” 第三百五十六章 陷阵之威 耶律观音奴懵逼 “好!” 方腊一拍帅案,道: “朕给你两万青壮,五百神卫军,务必要将曹斌的援兵全歼。” “我看他杭州外无援兵,还怎么守得下去!” 神卫军不同于临时组织的青壮。 他们是方腊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锐步卒,总共不过两千人,但却都是最虔诚的信徒,悍不畏死,也是他的底牌。 方貌却摆手道: “皇兄不必如此!我只带一万青壮,必斩敌将之首,来献皇兄。” 方金枝忍不住咧了咧嘴,想要提醒这个二百五叔叔。 她亲眼见过曹斌的麾下的兵马。 在她看来,神卫军在这种部队面前,也不过寻常士卒,何况刚刚放下锄头的青壮?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亲叔叔死在战场。 不过没等她出口,魔王郑彪已经站出来,拱手道: “请陛下全军出战,为我师父报仇!” 他的师傅是天师包道乙,现被曹斌擒获,生死不知。 方腊摆了摆手道: “好了,三弟就带一万青壮和五百神卫军,不可大意。” 说完,又对补充道: “你带郑彪、庞万春、雷炯等十余战将相助。”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足够重视了,毕竟只是两千人,而不是数万京畿禁军。 而郑彪却是后悔冒头了,他的确想给自己的师傅报仇,但不想送死啊 方貌却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见方腊已经同意,立刻点兵出发。 既派方貌抵挡援军,方腊放下心来,对“兵马大元帅”厉天闰道: “继续攻打杭州,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 方金枝见此,心中不由赞叹,“圣师”果然神算,父亲的确不是“应劫”之人。 待方貌点齐兵马,向北走出不到四十里,就碰到了高顺的陷阵军。 见两千人马正在狭窄山丘间布阵,方貌仔细望了望,不由对身旁将领道: “朝廷精锐果然不凡,此处地势不适合大规模作战。” “若我军强行冲杀,反而难以展开兵力。” “哪个愿意将他们诱出来” 正说着,却突见陷阵军阵势齐步向前,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缓缓向摩尼教压来。 方貌见此,顿时瞪大了眼睛,怒道: “敌将竟如此猖狂,这分明是藐视于我!” 说着,他一举板门大刀喊道: “全军冲锋,给我碾碎他们!” 郑彪正要劝阻,却见方貌已经跃马冲出,心里顿时冰凉,连忙勒住战马,不让它跑得太快。 在他看来,别说一万青壮,就是方腊真的派出两万人,也不是对方的敌手,自己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只片刻功夫,两军已到百步之内。 方貌正要催马踹阵,却见无数弩箭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艹,卑鄙!” 方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勒马横立,缩身藏在马匹后面。 他就算武艺再高,也不敢硬接箭雨。 尤其是对面的箭矢,如同不要钱一样,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 只这数息功夫,他带来的战将就死伤大半,大将雷炯冲得最快,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摩尼教教众不是不想对射,但他们缺少强弩,硬弓也不多,火力差得太远。 好容易挨到对面箭雨结束,方貌立刻跳起来,怒道: “快冲,不要给他们上箭的机会!” 但随着两军碰撞,方貌顿时惊呆了。 那陷阵军如同不停翻滚刀山一般,滚滚向前,凡是所遇之敌,无论人、马,尽皆斩碎。 而陷阵士卒,没有兴奋,也没有狠辣,甚至没有情绪,就像杀人机器一般,一举一动皆合战法。 所谓的神卫军,只是多撑数十息,就被屠戮殆尽。 “跑啊,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魔军,快跑啊!” 摩尼教众见状,再也没有直面陷阵军的勇气,纷纷溃逃。 方貌此时才知道,什么叫精锐,什么叫所向披靡。 与这种军队作战,个人武勇已经不起什么作用。 “三大王,此军不可力敌,跑吧!” 见方貌愣住,郑彪和庞万春一人托起他一条胳膊,架起来就跑。 前后不到两刻钟,一万多人就已经溃散 此战,方貌尽得一个“快”字。 来得快,败得也快。 高顺沉静得看着满山遍野的溃军,并没有追击,而是不紧不慢地向杭州行进。 这一战,他已在慑敌,而不在歼敌。 若只是打败敌军,只需以弩阵轮番射击,就能让方貌毫无办法,根本不需要近身肉搏。 待高顺赶到杭州,方腊才刚刚停止攻城,还没有来得及收拢溃军。 高顺见此,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强攻。 摩尼教攻城数日不克,本就有些气衰,如今被溃兵信誓旦旦得吓唬,军心早已不稳。 更何况摩尼教众老弱混杂,良莠不齐,青壮不过数万,被高顺攻杀,就像铁刃切腐木。 方腊十几万教众,竟是不能撼动陷阵军分毫。 正在方腊调集青壮围攻时,杭州城门突然打开,卢俊义一马当先冲杀出来。 “兵部尚书”王寅意欲阻拦,却被他一枪戳下马来,直奔方腊本阵。 方腊麾下众将惊骇难当,竟踌躇不敢上前。 那王寅是仅次于“四大元帅”的猛将,如今却连敌将一合都抵挡不住,这是何等厉害? 恰在此时,突有信使惶急来报道: “陛陛下,皇侄方杰兵败被擒,两万宋军已攻向清溪县” 方腊闻言,只觉得头脑眩晕,差点摔下战马,一时间,心都凉了。 自遇曹斌,摩尼教不仅处处被算,还每战皆败。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十几万教众净拿两千人没有办法,这还是人间的士卒吗? 曹斌到底是人还是鬼神? 如今又被人抄了老家,难道上天要灭亡自己吗? 一旁的吕军师连忙将他扶住,劝道: “陛下,我们还是先撤吧,待回睦州再徐图后计!” 方腊虽然百般不愿,但事到如今,败军已成定局,只得咬牙大喊道: “全军撤退,回睦州!” 说完,在众将的护卫下,打马飞逃。 卢俊义毕竟兵少,只追杀了十来里,就停住脚步,开始收拢逃散的教众。 这些人没有产业食物,若不看押起来,他们还会流窜,祸害百姓。 方腊跑出三十余里,见官兵没有追击,才渐渐稳住士卒。 只不过教众大部分都跑散了,倒还剩下不少青壮。 正心情低落时,前边官道上却出现百余雄壮的武士,为首一个眉心生痣,极为俊美的男子冷声道: “未曾想江南方腊竟如此无能,看来本宫的物资白白浪费了!” 方腊伸手止住大军,喝问道: “阁下何人?为何挡住朕去路?” 俊美男子身边的武士道: “方将军,我家主人乃大辽长公主,此次南下,正要助你成就大事,还不快来迎接?” 方腊闻言,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耶律观音奴?竟然是你?” 说着大刀一指道: “给朕砍死这无耻贱人!” 耶律观音奴以大救星的身份现身,正等着方腊的热情接待,却没想到迎来的是大刀片子,顿时懵逼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观音奴的狼狈 赌约 见数十员战将杀气腾腾,无数摩尼教众蜂拥而来,耶律观音奴拨马便走,冷喝道: “方腊,你鼠目寸光,难成大事!” “本宫等你被曹斌押负宋廷,凌迟处死的那一天。” 由于身边武士拼死断后,耶律观音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方腊本就憋着火气,听到耶律观音奴断言,脸色更加阴沉,对方貌道: “三弟,追上耶律观音奴,务必将其斩杀。” 吕师囊正想劝阻,但见方腊神色镇静,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并没有出口。 耶律观音奴见手下只剩下十余骑武士,后方又有数百摩尼教骑兵追击,脸色冷得几乎结出冰来,冷冷道: “这方腊竟有些枭雄心性,见利忘义,心狠手辣。” “得了好处,马上就想斩杀本宫,挑起辽宋之战。” “可惜他终究打错了算盘” 身边武士却道: “公主,我看那方腊言语之中多有恨意,身边也并没我们赠送的战马兵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耶律观音奴愣了一下,眉头皱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只得道: “事已至此,先摆脱方腊追兵再说。”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狼狈,第一次还是被曹斌打板子的时候。 她本来胸有成竹。 此次南下既能帮摩尼教给大宋制造麻烦,又能借助方腊在江南筹建镇南院密谍分部。 可谓一举两得。 没想到竟翻了车 心里不由暗骂方腊目光短浅,反贼心性。 若自己死在宋境,的确会让宋辽之间结下深仇大恨,但绝不会这么快再次大战。 萧太后和耶律隆绪都是雄才大略的人,不会把私人仇恨凌驾于国事之上 耶律观音奴一边暗骂,一边猛催坐骑。 她们的马匹明显强于摩尼教。 虽然方貌放弃了一些骑兵,空出不少马匹,勉强用一人两马追击,但还是难以追上耶律观音奴。 不过战马的体力毕竟有限,追击的时间越长,对耶律观音奴越是不利。 “公主,现在怎么办?” 一连狂跑了半个时辰,见摩尼教犹自猛追不放,剩余几个契丹武士有些焦躁。 耶律观音奴咬了咬牙道: “去杭州,本宫乃是大辽公主,和谈使者,宋国会保证本宫的安全。” 几个契丹武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有点郁闷。 他们分明是来江南给宋国捣乱的,没想到却要求助于对方,着实有点丢人了。 不过事到如今,方貌向野狗一样,死追不放,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打马向杭州跑去。 耶律观音奴也是无奈,自从遇上曹斌,自己的运气好像就没有好过,总是在即将倒霉和已经倒霉中间徘徊。 好容易抵达杭州,她硬着头皮大喊道: “我乃大辽长公主,是来宋国和谈的,现正被摩尼教叛贼追杀,快打开城门。” 城上士卒有些疑惑,不知道辽国公主怎么会跑了杭州谈判,啥时候杭州变成汴京了? 不过,他们也看到了摩尼教的骑兵,于是连忙向上司汇报。 方貌终究没敢靠近杭州城,又见杀死“王寅”的大将亲自出来迎接,只得无奈返回。 耶律观音奴进了杭州城,才长松了口气。 虽然把耶律观音奴放了进来,但卢俊义不免有些孤疑,问道: “长公主不在汴京和谈?为何来至江南?” 一个外国使者,在自家国内乱跑,怎么看都不想怀有好意。 耶律观音奴未免尴尬,冷哼一声道: “本宫是以私人身份来找曹斌的,他在何处?” 卢俊义见她搬出曹斌,只得道: “曹侯爷正在赶来杭州,在此期间,还请长公主不要乱走。” 随后,就将耶律观音奴请到了驿馆里,派兵看管起来 她虽不情愿,但这次是自己理亏,只能听从卢俊义的安排。 “若曹斌到了杭州,立刻让他来见本宫,就说谈判的事不能一直拖延,本宫愿意退让一二!” 到了此时,她已经对方腊死心了,倒不如趁他没有被彻底剿灭的时候,谈成和约。 或许还能占点便宜。 只是一想到萧太后的私房钱被自己败了个干净,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是被母亲发现了,不知道要怎么惩罚自己 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量从曹斌手里多坑出点钱来。 就算在高丽的事情上退让,也顾不得了 三日后,曹斌带着一千亲卫骑军和从各州收拢的万余厢兵,赶到了杭州城。 听闻耶律观音奴要与自己谈判,曹斌就知道她打得什么注意,因此道: “公主,曹某要去剿灭方腊,不如等本候回来如何?” 耶律观音奴闻言一惊,若曹斌剿灭方腊,自己岂不是没有了筹码?于是说道: “方腊哪里容易急切间剿灭?难道本宫要一直等你不成?” “你宋国连去年的岁币都没有履约,又不委任其余使者,难道想赖账不成?” “既如此,不要怪我大辽纵兵劫掠你国州县了,自己取回岁币。” 说着,就要做势离开。 曹斌笑道: “当初一味拖延的好像是公主吧,现在却又着急起来?” 没等耶律观音奴回答,曹斌继续道: “公主等我半月如何?若半月之后,曹某不能剿灭方腊,当不再拖延。” 虽然对辽国不能示弱,但也不能逼迫太甚,若把耶律观音奴逼急了,也是个麻烦。 最少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 耶律观音奴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 “一言为定!本宫要亲眼看看,你如何半月之内剿灭方腊。” 虽然方腊已经势穷,但也不可能十几天就被剿灭,若曹斌用兵心急,说不定还会吃个败仗。 就算他能获胜,只要剿不灭方腊,也会身处被动之中。 立下约定,曹斌没有犹豫,直接集合一万八千士卒,奔睦州杀去。 如今方腊兵锋已钝,士气已衰,正是该他灭亡的时候。 “侯爷,前方便是乌龙岭,地势极为险要,乃是睦州东北屏障。” “摩尼教反贼石宝正带两万青壮驻守此处。” 只用了两天,曹斌就带兵沿着富春江赶到了乌龙岭,还顺路攻下桐庐县城。 看着眼前险峻的大山,耶律观音奴顿时放下心来,笑吟吟道: “忠靖候不要忘了约定!” 这种关口,若是强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水浒原著里,宋江也在这里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曹斌一辈子都不会强行攻打这种地方,于是吩咐道: “留下一万人在山脚扎营,堵住石宝出路,其余士卒随本候绕过乌龙岭,直奔睦州。” 那些本地武将原还担心被曹斌当作炮灰攻山,听他如此吩咐,顿时放下心来。 耶律观音奴却呆了呆,没想到他竟敢如此用兵,难道他不怕被截断后路,前后夹攻? 而曹斌根本没有把摩尼教的野战能力放在眼里。 别说夹攻,就是围攻他也不怕! 石宝见曹斌想要绕路,忙派士卒下山突袭,却被曹斌一顿乱箭射了回去。 看着石宝狼狈退回山上,曹斌不由笑了起来。 既然他想守山,就让他好好在山上蹲着吧,待自己攻下睦州城,就算不进攻,也能饿死他们 第三百五十八章 杀或不杀 摩尼教内讧 现在的方腊远没有达到原著中席卷整个江南的实力。 如今三路大军压来,方腊连老家清溪县都丢了,只剩下三州八县之地。 他把所有教众都集中到了睦州,打算与曹斌决一死战。 如今东、西、北三个方向都被对方钳制,若不打败曹斌,他只能向南流窜,被赶到岭南甚至海上。 他素有大志,绝不允许自己变成流寇。 而且他的根基就在两浙,有广泛的信仰基础,若跑到岭南,卷土重来会困难数十倍。 曹斌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侯爷,方腊将衢州、婺州等州县裹挟的百姓全部集中到了睦州城。” “总有三十万之众,只青壮就有七八万人” 曹斌带兵抵达睦州的时候,关胜的东路军和轿子的北路军也赶到了城下。 总汇集了荆襄步卒两万、两浙各地驻军一万,还有四千陷阵军,一千虎豹亲骑。 此时,探子正在汇报睦州城的情况。 曹斌坐于帅位,左右首位是耶律观音奴和杭州知州,卢俊义、关胜等人则分两列坐在小马扎上。 没等曹斌说话,杭州知州就已经哈哈笑了起来道: “方腊果然是见识短浅的贼寇,养这多人,必不能长久。” “只要我等围住城池,不出一月,我料他不战自乱,下官提前恭喜侯爷剿灭乱贼啊” 耶律观音奴却看不惯他一副立马成功的样子,冷笑一声,打击道: “或许这是方腊圈养的粮食!” 杭州知州闻言,顿时愣了一下,脸色苍白道: “这贼寇能如此凶残?” 耶律观音奴瞟了曹斌一眼道: “希望忠靖候尽快剿灭方腊,不然我大辽出兵河北,你宋国可就两面受敌了。” 杭州知州紧张道: “公主此言何意,宋辽不是已经休兵息战了吗,难道还要开战?” 见他当真,曹斌有些无语,只是对耶律观音奴笑道: “公主一直以出兵相胁,本候难免当真。” “前几日,已经给我家陛下和杨宗保将军写信,建议杨将军出兵纵掠辽国,进行报复。” “希望到时候,公主不要为此言后悔” 耶律观音奴嗤笑一声,不屑道: “本宫就看看你大宋君臣有没有这个魄力” 正说着,士卒来报道: “侯爷,百姓被反贼驱赶出城,正向营地冲来。” 众人一惊,杭州知州更是跳了起来道: “快,挡住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攻入营中!” 无论这些百姓是裹挟被逼的,还是真正的摩尼教徒,只要他们冲击军营,那就是谋逆,也仁慈不得。 连番弩箭下去,直接射死数千人,这些百姓再也不敢靠近军营。 城墙上的方腊等人摇了摇头道: “官军真是狠啊,没有机会了,关闭城门!” 这些百姓中没有摩尼教徒,都是裹挟而来。 人数太多,大部分都是老弱,不仅对守城不利,还会消耗太多粮草。 因此他们才把百姓放出睦州,看能否制造混乱,带来有利战机。 就算对战事起不到作用,也要恶心官军一把。 如此多的百姓,如果全杀了,必被江南百姓记恨。 若是不杀,就得为他们消耗粮草。 卢俊义等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令士卒将这些百姓择地看管之后,建议道: “侯爷,不如把这些百姓迁往后方。” 杭州知州连忙摇头道: “不可,数十万流民进入地方,难以约束,一旦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道: “按理说,这些人也是反贼,杀了也不过分,不如把他们发回原籍” 这些百姓大都是衢州、婺州人,反正不归杭州管辖。 关胜等人闻言,不由咧了咧嘴,这家伙的算盘,众人隔着肚子都能听得明白。 说起来没有杀了这些百姓,可他们被方腊抢了粮食,恐怕不等回到原籍,就得饿死。 到时候,黑锅都是曹斌的,跟他一个杭州知州没有任何关系。 曹斌摆手笑道: “何须如此麻烦?本候正要征发劳役。” “让他们暂时留在军前听用。” 杭州知州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管曹斌做什么决定,只要不把这些百姓迁到杭州,就跟他无关。 就算军前无粮兵败,也是曹斌的责任。 关胜连忙道: “侯爷,我军粮草只够一月之用,若供应百姓,怕是七八日就要粮草用尽了。” 曹斌摆摆手道: “无妨,让丁知州加紧运粮。” 杭州知州闻言,顿时傻眼了,忙道: “侯爷,我杭州无粮啊。” 曹斌立刻变了脸色,怒道: “剿灭叛贼,乃是朝廷公事,杭州作为剿匪前线,理应供给大军粮草。” “怎容你推脱责任,难道丁知州想让本候行使军法吗?” 杭州知州顿时无语,尼玛,绕来绕去,责任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曹斌本就打几天之内,攻破方腊,所以根本没有担心粮食问题。 但有机会从杭州多弄点粮食出来自己支配,他是不会放过的。 到时候,就算有多余粮食,他也不会还给杭州知州。 耶律观音奴见此,眼神闪烁道: “忠靖候不会用这些百姓消耗方腊的实力吧?” 曹斌笑道: “这就不需公主关心了。” 耶律观音奴轻哼一声,并没有在意。 睦州城城墙高大,护城河直接连通富春江,既深且宽,十分难攻。 何况城里七八万守军,不缺粮草,就算不是精锐,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就不信曹斌能短时间内攻克此城。 第二日,方腊继续紧闭城门,高挂吊桥,拒不迎战。 曹斌见此,也不着急,更不攻城,只命麾下在百姓中挑选年轻女子 不仅耶律观音奴不解,连杭州知州有些懵逼,这打着仗呢,你这么干合适吗? 但接下来两天,见他皆是如此,耶律观音奴顿时放下心来,只等曹斌粮草耗尽兵败,找他谈判。 第四天,正当耶律观音奴心情正好,观看宋境美景时,城里突然火起,杀声震天。 有人喊: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 也有人喊: “白莲降世,普救众生!” 乱一片耶律观音奴满脑子不可能 第三百五十九章 破方腊 观音奴很郁闷 耶律观音奴不明白摩尼教为什么会在此时内讧。 曹斌却已经谋划多时。 先前传播白莲就是因为分身乏术,给方腊添堵,并没有什么后续的计划。 如今方腊都已经快要灭亡了,再不使用,岂不是浪费? 因此,他直接传讯庞万春,以方腊气数将尽,保留种子为由,让他夺权突围。 而白莲社有方金枝帮助,在摩尼教的核心成员中已经势力不小。 如今互斗,睦州城顿时乱成一片。 见耶律观音奴还有些不愿相信,曹斌笑道: “本候说半月之内攻破方腊,如今不过数日,公主以为如何?” 见她露出懊恼的神情,曹斌更加得意。 耶律观音奴忍不住吐槽道: “未曾想方腊竟如此无能。” 杭州知州惊叹道: “原来曹候爷前两日挑选女子,作出迷恋女色之状,只是为了迷惑方腊。” “示敌以弱,运筹为握,曹候爷真名将也。” 说着,又询问道: “既如此,候爷是否要释放那些女子,以安军心民心?” 曹斌愣了一下,道: “本候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为何要放?” 杭州知州顿时噎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听他这话,曹斌就知道,有本地的将领找他抱怨。 或许那些人以为曹斌要独揽美色。 曹斌懒得理他,只等着各处伏兵回报。 半日之后,睦州城中的喊杀生渐渐消失,关胜派人来道: “禀报候爷,关将军已控制睦州城,擒杀大小头领三十八人。” “方腊仅带数十人从南城突围,关将军已经派人追击。” 曹斌点点头,并没有在意。 睦州城南富春江和兰溪交汇,方腊多半从水上跑了,他已命卢俊义在水上拦截。 正想着,卢俊义匆匆进来,单膝跪地请罪道: “候爷,末将有罪,未曾想方腊竟溯流而上,向西逃窜” 曹斌点点头,感叹道: “看来方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卢将军请起吧,你与关将军立刻带兵南下,收复瞿、婺二州。” 连他也没有想到,方腊会向西面逃窜。 那是他留给庞万春等人的生路,却被方腊捡了个便宜。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西面清溪县已经被关胜攻下,方腊没有根基,已经掀不起风浪。 这也算是个英雄人物,若是他甘愿低头,跟随庞万春等人去南洋祸害外族,曹斌倒不介意放他一马。 于是对杭州知州道: “丁知州,通知各州县,发下海捕公文,擒拿方腊及其余党。” 杭州知州闻言,连忙领命而去。 随后,曹斌转头看向耶律观音奴笑道: “长公主,如今大局已定,你有何话说?” 耶律观音奴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的筹码已经消失,又担心耽误了太久,国内着急,只得说出了比较实在的条件: “赔我五十万贯钱帛,其余一切照旧。” “马上签定和约,从此后,我辽宋永不相侵。” 曹斌笑了起来,说道: “我才猜辽国的底线是岁币照旧,没有其余条件,那五十万贯是公主自己加的吧?” 辽国本就战败了,又因为去年的巨额消耗,导致国内不稳,正急等着钱用,怎么会把底线定高? 若是把大宋惹急了,连岁币都不承认,他们就亏大了。 别看岁币对大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大辽来说,那是能够续命的钱。 耶律观音奴闻言,愣了一下,怒道: “你胡说什么,我大辽就这个条件,你给不给吧。” 曹斌摇摇头道: “公主若如此说,曹某一文钱都不答应!” 耶律观音奴皱眉道: “难道你真不怕我大辽出兵?” 这次她倒没有虚言恫吓。 “岁币不变”就是辽国的底线,若大宋不给,辽国绝对不会擅罢甘休。 就算不发动大规模战事,也会不停骚扰 大宋朝廷也不会因为已经形成“成例"的岁币冒险。 到时,朝廷肯定会撤了曹斌这个谈判使者,另派他人。 皇帝也不会继续支持曹斌 所以曹斌才没有马上否决岁币,而是与耶律观音慢慢纠缠。 听到她的威胁,曹斌笑了起来道: “既如此,那曹某就写信问问辽国的耶律陛下,他是要不死不休,还是要多加这五十万赔偿?” 耶律观音奴顿时哑了火,正当她犹疑不定时,曹斌又从屁股后面拽出一幅辽国精甲,嘿嘿笑道: “公主要不要再买些好动西,曹某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耶律观音奴见到曹斌手里的精甲,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道: “我的战备物资” 曹斌摇摇头,强调道:“我的!” “我” 耶律观音奴差点气死过去。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方腊见她时,为何是那种态度。 原来自己的物资都特么被曹斌截胡了,或许方腊还以为是自己在耍他。 在方腊的想法里,既然辽国不会诚心提供实际的帮助,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辽国公主,挑起宋辽之战。 想到自己的计划不仅被曹斌完全破坏,还把萧太后私房钱败得一干二净,耶律观音奴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咬了咬牙,强辩道: “本宫得知方腊作乱,特意送来与你交易。” “你怎能强夺” 没等她说完,曹斌直接拿出一叠供词道: “这是公主派来的将领所供述!” “还说什么宋辽永不相侵,这就是公主的诚意?” 耶律观音奴顿时哑口无言,她还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心里不由生起一股挫败感。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十分隐秘的事,曹斌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的物资弄到手的。 甚至连自己派出的镇南院船只都被骗了过去,若不是曹斌主动承认,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沉默了好半晌,她才无奈道: “好吧,我只要岁币。” “但这些物资你要全部还我!” 说着,又补充道: “你别忘了,卿怜也是你的女人,她吃喝用度都是我的银子。” “难道你不该出些银钱补偿本宫?” 曹斌闻言,顿时有些无语。 谈判国家大事呢,你跟我说掏钱养女人,这合适吗? 第三百六十章 无耻曹俊才 刺杀计划 见耶律观音奴一脸愤怒,一幅你骗了我女儿的模样,曹斌悠然抿了口茶,点头道: “长公主说得也对,不过我曹家的规矩却不一样。” “就比如我家杜娘子,她入我府中第一天,就拿出了体己给我。” “现在她自己经营的产业,也要交一半给府中,补贴我候府开销。” 耶律观音奴闻言愣了一下,冷声问道: “你此言何意?” 曹斌笑道: “意思就是,卿怜作为本候的女人,得出钱养我!” 耶律观音奴听到这话,差点被茶水噎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曹斌道: “你竟如此无耻” 曹斌立刻严肃起来道: “这是我曹家祖传的规矩,请长公主放尊重些。” 耶律观音奴顿时气结,把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若是曹家祖先知道这混账随意给他们栽赃,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祖坟里跳出来找他理论。 曹家的女人有点可怜 曹斌却没有在乎她的想法,若常卿怜来问,他或许不会太过吝啬。 但这便宜丈母娘他就不会惯着了。 五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是为了公事,傻子才当这个冤大头 耶律观音奴见曹斌这么无耻,不要脸皮,眉间朱砂不由气颤动了几下,冷声道: “那你待怎样?” 曹斌颇为体贴道: “长公主放心,本候已经替长公主想好了,绝不让你为难。” “我大宋可以用借贷的方式,为辽国提供一百万贯以上的低息钱帛。” “公主的物资就从这一百万贯中扣除,以后借贷也好商量” 若是直接取消岁币,别说辽国不会答应,就算大宋朝廷也不会放心。 倒不是他们犯贱,非要送钱,而是送了钱以后,若没有巨大的诱惑,辽国为了保住岁币,才不会轻易骚扰入侵。 所以曹斌才提出这么一个折中缓冲的方式。 而且扣押的那些物资,除了战马有用,兵甲都是辽国样式,曹斌并不稀罕。 还不如让她用钱赎回去。 耶律观音奴闻言,却豁然起身,不可置信道: “你竟然连岁币都想取消?” 开始,她还以为曹斌要打算退让,没想到他谈判的野心竟这么大。 就算送钱,大宋都能很快通过贸易赚回来,若是变成借钱,辽国的资源不是等着被大宋掠夺吗? 她虽然没有学习过经济,但表面的损失,就让她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你的条件,就算本宫答应,我皇兄和大辽朝廷也不会答应!” 说着,她仔细盯着曹斌道: “本宫没有兴趣继续跟你苦耗,给我一个有诚意的答复。” 曹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 “公主何必如此着急?不如问问辽帝陛下的意见,或是仔细考虑一下。” 耶律观音奴决绝道: “本宫不用问,也不用考虑,这种条件绝不可能。” 曹斌无所谓地放下茶杯道: “本候还是那句话,请公主仔细考虑” 耶律观音奴见他一幅无赖模样,毫不退让,顿时破防: “你要故意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本宫与你没有办法谈判。” “我直接去问大宋皇帝。” 说着,就要出营返回汴京,被曹斌扣下的物资也顾不得了。 她觉得曹斌根本就不懂谈判,提出的条件也不是宋国朝廷的底线。 必须要让宋国换人,这王八蛋太难缠了,一点也不怕与辽国打仗,甚至不顾忌大宋朝廷本身的危机 在她看来,以曹斌这种混账性格,没准大宋赵氏倒了台,他都不会向辽国服软。 曹斌见她愤愤离营,也没有在意。 他自认为并没有把耶律观音奴逼到极限。 却不知她竟真的打起了换人的主意。 不过这种要求有点无礼,不到矛盾无法调解的时候,皇帝肯定不会换人。 大宋虽然有点畏辽,可还没有到自废武功的地步。 转眼间,三日已过。 南边传来捷报,瞿州与婺州被卢、关二人轻取,睦州城也已经清理干净。 至此,除了困在乌龙岭的两万人马,方腊已经基本剿灭。 丑郡马宣赞见只剩下最后一个立功机会,连忙出列请命道: “候爷,末将愿带荆襄人马攻下乌龙岭,擒杀石宝,献于帐下!” 瞿州和婺州本已没有多少力量,所以关胜和卢俊义只带了一万人马南下,剩余一万人则暂时交给宣赞统领,听从曹斌调遣。 不过凭他的本事,跟石宝还差了不少。 那毕竟是方腊手下四大元帅之一,兵法韬略不凡,曾在水浒原著中数次击败宋江,打杀数员头领,连拥有五虎战力的索超都被他一锤干死。 曹斌摇头道: “不用管他,你只驻守睦州城便是,只要堵死石宝的出路,就算你大功一件。” 两万青壮被困在山上,就算他石宝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变成野人。 既然有不战而胜的方法,何必跟他较劲死磕? 宣赞闻言,顿时大喜,连忙领命。 这时,杭州知州问道: “候爷,现在睦州聚集了三十万百姓,是不是该发回原籍了?” 曹斌看了他一眼道: “他们没有粮食,发回原籍让等死吗?带回杭州!” 那些州县被方腊攻克,已经没有了朝廷机构,正等着朝廷任命新的官员。 若饿死太多,曹斌作为主持江南军政的官员,肯定跑不了责任的,还是先赖上杭州吧。 杭州知州闻言,顿时面露苦色。 本来卢俊义已经接收了十几万俘虏,现在又要带过去三十万,杭州算是摊上了大麻烦。 当天,曹斌就命士卒押着着百姓向杭州返回。 随后十余日,除了监督各地搜捕摩尼教余党,还令人不断清理难民中的教徒,去除隐患。 这天,曹斌正计划着广建织坊,吸纳一部分难民中的女子时,时迁突然来报道: “侯爷,庞万春派人通报,方腊等人打算潜入杭州城,寻机刺杀您。” 曹斌在放出庞万春等白莲社人马时,已经指示他们出海发展。 也猜到方腊会低头认怂,暂时放弃与白莲社的矛盾,与之合流,毕竟白莲社教义与摩尼教有不少相通之处。 若他老老实实离开大宋,曹斌倒也没有打算死追不放。 没想到他竟主动跑来送死,那曹斌就不客气了 于是问道:“他们具体的计划呢?” 时迁嘿嘿笑道: “辽国长公主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要让方金枝施展美人计诱惑侯爷” 曹斌满脑子无语。 耶律观音奴到底还是跟摩尼教混到了一起,还特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第三百六十一章 观音奴谋划 杨家决定 杭州郊外民舍之中。 方腊和耶律观音奴正在方桌两边相对而坐,身后还跟着各自的心腹属下。 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了误会,可是两班人马还是十分警惕,唯恐对方突然动武。 见耶律观音奴不把方金枝叫到身边,教她诱惑曹斌,方貌有些不悦道: “长公主,何必如此麻烦?” “只有你把曹狗引出来,我们一拥而上,直接砍了他不好吗,何必非要我侄女冒险?” 耶律观音奴看了他一眼,高冷道: “你以为曹斌如此容易刺杀?” “若不精心谋划,别说他身边的护卫,就是他本人的武艺,也足以让你们刹羽而归。” 她在江南洒下一些密探,继续监视江南和曹斌的异动后,本打算返回汴京,谋划挑拨曹斌与朝廷的关系。 最少让大宋撤了曹斌这个谈判使者。 没想到密探却意外发现了方腊等人的踪迹。 于是计上心来,打算利用方腊,试试能不能刺杀曹斌。 只要干掉他,自己所有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就算失败了,也跟自己没有关系,影响不到谈判。 所以她根本不打算露面。 方貌不屑道: “非是方某夸口,在座的哪个不是横行天下的英雄。” “曹狗一届纨绔,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 说着,他看向方金枝道: “金枝,你说。” 方金枝心不在焉得点点头道: “我们没有见过他施展武艺,不过京城的人都说他的武艺都是朝廷吹嘘。” 现在,她满脑子迷惑,那些辽国物资,自己分明交给了“圣师”。 却为何出现在了曹斌手里? 不过,她却不敢说出来,若让方腊知道,恐怕得气死。 听到这话,耶律观音奴明确说道: “本公主不怕告诉你们,那不是大宋朝廷编造吹嘘。” “曹斌的武艺,天下无双无对,我大辽十余上将,也奈他不何。” “凭你们几个,根本杀不得他。” 方貌闻言,还有些不服,刚要讽刺辽将无能,却被方腊止住道: “好了,你们还没有记住教训吗?” “我等谋事以来,处处遭到曹狗算计。” “此人虽是纨绔出身,却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实乃我方家死敌。” “这次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将他打杀,方解我心头之恨!” 经过数次打击,方腊脸形销瘦了许多,泛着腊黄色,只是眼中精光愈发明亮,透着无穷恨意。 说完,他转头看向方金枝道: “金枝,这次就靠你了。” 方金枝连忙攥紧拳头道: “父亲放心,他帮包拯杀了姑姑,还抓了方杰侄儿,我一定报仇!” 方貌点头道: “对,这些朝廷鹰犬,一个也不能放过。” 曹斌恐怕不会想到,他当年拉来包拯的甩锅行为,到底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耶律观音奴道: “方将军放心,如今两浙战事全凭曹斌一人主持。” “只要杀了他,江南必乱,不仅能够救出被困乌龙岭的石将军,也可趁机劫狱,救出你等亲眷。” “甚至还能趁着混乱,东山在起,席卷江南。” 方腊闻言,眼里精光一闪,不动声色道: “以后还要长公主多加关照。” 他本来就有这种预期 到时候,若曹斌身死,摩尼教将再无制约,再加上辽国帮助,甚至比起事前的形势都要好。 这时,耶律观音奴拿出一包药粉和一段熏香道: “如今曹斌妻妾未至,正是金枝姑娘用计之时。” “这药粉乃是断肠之毒,只要曹斌入腹,不用一时三刻,必死无疑。” 说着,她摇了摇头道: “不过这毒药稍稍有些异味,怕是曹斌会有警觉。” “如果不成,就用迷情香制他,待他浑身无力,金枝姑娘就可动手。” “若他还有余力,金枝姑娘可将他引至窗口,用弓弩射杀。” “到时候,就算他有重重护卫,也难逃一死!” 对于暗杀手段,耶律观音奴十分娴熟,眨眼之间,就为方腊等人提供了三套层层递进的方案。 听完她的谋划,方腊赞叹道: “长公主真是好手段,如此曹斌必死无疑了。” 于是众人连忙分头准备 方金枝却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打算将具体谋划传讯给庞秋霞了。 她觉得这次把握极大,并不像庞秋霞说的那样,曹斌未到应劫之时,不能杀死 就在曹斌忙着清理摩尼教,安排难民的时候,京城天波府中,却收到了一道密信。 佘老太君将密信放到旁边桌上,抬头看着家里的女人们说道: “这封密信是曹斌通过宫里送来的,你们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送信的内侍没有说明,但官家应该是默许了曹斌的主意,让宗宝出兵劫掠辽国。” “你们都说说,咱们要怎么办?” 杨家六娘有些不解道: “既然官家同意,为何不通过朝廷明发诏书?” 穆桂英叹了口气道: “朝廷众臣是不会同意此谋的,官家虽然被曹斌说服,却不想承担形势败坏的后果。” “若辽国没有被唬住,再起战事,责任全在我杨家,跟官家毫无关系。”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 擅自开战的罪名杨家可承担不起,若成功让辽国服软,还没有关系,皇帝或许还会站出来邀功。 一旦坏了事,皇帝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同意的。 杨家三娘明白其中关窍之后,愤愤道: “曹斌这小子又来坑我杨家,跟我们有仇还是怎的?” “官家也太信任他了吧,这种事也能默许?他就不怕真的再打起来?” 说着,她咬牙切齿道: “我们只当没有看出官家的意思。” “要不就把信交给寇大人,让他们决定。” 大娘点点头道: “三娘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想必官家也心中犹豫,所以才如此隐晦。” “不如我们再给官家上个劄子,试探一下?” 佘老太君思索半晌,摇摇头道: “桂英,你怎么看?” 穆桂英眯了眯杏眼,方道: “曹斌既然冒险谋划此事,也置身其中,我想他颇有成算” 佘太君闻言,用力一顿龙头拐杖,咬牙道: “好!我们就陪他冒险一次。” “何况我们还欠他两次人情” 第三百六十二章 曹斌之志 失败的刺杀 “候爷,辞呈已经写好了,您看看还有何不妥之处?” 手下几个幕僚写完奏章之后,交到曹斌手上。 此时已经是初夏时节,曹斌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光脚歪在一张摇椅上,一边嗦着扈三娘送来的水果,一边翻阅奏章。 由于道袍宽松不拘束,宋人闲居时,常当做睡袍来穿。 好办晌,曹斌斌才将奏章交给手下道: “没问题,派人送往朝廷吧。” 路道观察使自五代末,已经成了虚职,并没有实权,因为这个职位权利太大。 此次是因为江南形势复杂,皇帝才特别注明了这是实际差遣,如今方腊已经剿灭,若再占着这个职位,就是犯忌讳了。 曹斌不会给御史攻击自己的机会,所以形势稍稍稳定,就打算主动上交权利。 他从没有起意也不可能造反。 个人的性格和感情还在其次。 阶级决定立场,虽然他现在大权在握,也有白莲教可以利用,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白莲教是穷人的宗教,他一个朝廷公候,可以暂时利用,却不可以当做依仗。 而且白莲本身容易传播,一旦泛滥,曹斌也很难控制住。 他的出路应在朝堂。 “候爷,百花楼的金枝姑娘送来请帖,邀您赴宴,说是您的故人。” 刚刚送出奏章,门子来报道。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 “她倒真的敢来,以为自己的信息隐藏得很好吗?” 于是换了身衣服的同时,又命时迁、武松等人暗中搜索、埋伏方腊等人。 既然他找死,正好一锅端了,然后让庞万春兄妹接手摩尼教的残余势力,曹斌就再无隐患了。 他虽然不知道方腊的具体计划,但到了这一步也不需要知道了。 百花楼在杭州北城,钱塘门附近。 这里市井繁华,瓦肆林立,站在顶楼,就能看到城墙外面的西湖。 只不过此时的西湖,水草丛生,湖水干涸,也没有什么风景。 曹斌刚一进去,就听到了老鸨子的热情招呼。 “哎呀,是曹候爷,曹候爷竟光临鄙楼,姑娘们快出来迎接啊” 他在青楼界的名声,一向响亮,到达江南不久,就引起了各地青楼的注意,还流传起了他的画像。 作为一个鸨儿,若不能认出曹斌,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鸨子。 感受着充斥耳鼻间的脂粉香气,见姑娘们蜂拥而来,曹斌只觉得浑身惬意,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自在,搂住两个美女道: “早听说江南美女如云,世人诚不欺我,哈哈!” 鸨儿闻言,顿时笑靥如花,一把将美女们推开,抱住曹被胳膊道: “得候爷一句夸赞,我们百花楼何其荣幸。” “候爷,我家小小姑娘的才貌可是冠绝杭城,您要不要见见?” 曹斌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 “哦?那本候可要拜会一二” 此时,楼上的方金枝也听到了动静,本来已经准备好,没想道曹斌却要被别的女子截胡,顿时无语了。 这人太不靠谱了,明明是来自己在邀请他。 不过为了刺杀大事,只得推门出来道: “妈妈,曹候爷是妾身邀请过来的。” 老鸨子虽有点不情愿,但见曹斌点头,也只得放他离开。 方金枝毕竟只是在百花楼挂名,她本想把这好机会留给自己人 登上三楼,刚刚进入方金枝的闺房,曹斌就闻到了一股幽香。 暗自感应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些心神荡漾,好像并没有其他异常。 他自己也不知道,巅峰体质对蒙汗药都有不小的免疫效果,何况通过气味作用的迷香? “候爷,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瞥了一眼门外背插双戟的轿子,方金枝心里暗自警惕,连忙关上房门说道。 曹斌见到桌上精致的菜肴,顿时了然,一把揽过方金笑道: “何必如此麻烦?” “金枝姑娘,本候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着,手脚已经不老实起来。 方金枝连忙伸手抵挡道: “候爷,我有话要要说。” 她没有想到曹斌竟如此急色,迷情香最少要一刻钟才能发挥作用,她必须要拖延时间。 只是她虽常用青楼女子掩饰身份,却哪里经历过如次阵仗。 经过一番勇攀香峰,在加上迷情香的持续作用,她几乎难以自持。 很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见方金枝衣衫半解,腻雪香臀若隐若现,曹斌也有点懵逼。 本以为她会很快有所行动,引来方腊等人,但看她一副面红如潮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异动? 他看了看桌上袅袅燃烧的香料,有些纳闷,莫非她自己也没有解药? 他却不知,那解药需要后服,由于他动作太快,方金枝跟本没有机会服用,此时进入状态,更是忘到了脑后。 “玛的,不管了,都送上门了,我凭啥要忍” 很快利剑抵鞘,方金枝猛然惊醒,正要反抗,却在刹那间浑身潮红,软成一摊烂泥,顿不知东南西北了。 方腊等人此时就在百花楼不远处的酒楼之中,看着百花楼三楼好无动静的窗子,有些纳闷道: “怎么金枝那里还没有信号,不会是耶律观音奴给的毒药不好使吧?” 却不知方金枝已经魂飞天外,把刺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转眼间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方腊已经赶到了事情不妙,猛然起身道: “不等了,我们一起杀进去,将曹斌碎尸万段!” 只是他们刚刚冲到百花楼附近,就被早已经埋伏好的兵卒发现,无数弩箭对准了他们。 方腊见状,哪里不知道自家又被曹斌算计,连忙大喝道: “有埋伏,跑!” 只是,他们刚刚回头,无数弩箭已经飞射过去 “候爷。” 百花楼中,武松突然敲了敲门,硬着头皮道。 见方金枝一副喘不过气来,几乎晕死过去的模样,曹斌只得暂停,不耐烦道: “怎么了?” 武松道: “禀告候爷,反贼方腊等人欲行刺杀之事,被我等擒杀。” 听到这话,方金枝直接晕死过去。 曹斌无奈问道: “都死了?” 武松道:“方腊、司行方等二人重伤,其余人尽被射杀。” 第三百六十三章 神棍成就 王家的妄念 方金枝再次醒来,已经身在牢房之中,整个人还处于懵然之中。 待她脑海里出现昏迷之前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只剩下满腔的自责,还夹杂着一些羞窘。 “一切都完了” 看着昏暗的牢房,她知道方家彻底完了,还是自己害的。 正在这时,牢门突然哗啦啦打开,数个女牢子猛然匍匐在地,满面恭敬得垂首而跪。 一个浑身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带着庞秋霞走了进来。 “圣师?” 方金枝满目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圣师竟然连杭州大牢也来去自如,这是何等神通广大,于是猛然跪倒在地泣然道: “求圣师救救我父亲。” 曹斌挥了挥手,打发女狱卒离开,才沙哑着嗓子道: “方金枝,你可知罪?” 不待她说话又道: “本座早已经说过,那曹斌也是应劫者之一,这是上天安排,一动必遭反噬。” “尤其是你,被本座赐福,本已有所超脱。” “如今妄作主张,不仅你方家遭劫,连本座也受到牵连,这皆是你之罪过” 说着,还装模作样得咳嗽了几下。 他是不可能放过方腊的,那家伙此时与他有血海深仇,留着他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方金枝倒获得了一个机会。 这次,她若能彻底接受洗脑,就饶她一命,若不能,曹斌也不介意辣手催花。 对他这种立志海王的人来说,感情也很少会被肉身关系左右,方金枝最多算个泡友而已 被他当作亲人的也只有庞燕燕、杜十娘等廖廖廖几人罢了。 正在他滔滔不绝得讲课之时,系统提示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触发纨绔技能“蒙骗”的高级成就“神棍”,系统特别奖励专属传承卡,张角之女张宁,望宿住再接再励,掌握更多纨绔技能!】 听到这个提示,曹斌有些懵逼,这也行? 难道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都是纨绔技能?若如此,自己岂不是要变成人渣? 无语半晌,曹斌也不想细究,直接把“张宁传承卡”扔到了方金枝头上。 既然是专属特别奖励,应该正适合此时的情况,就是为方金枝准备的。 【张宁传承卡:传承此人毕生之神棍蛊惑技能,对宿主“圣师”身份绝对忠诚,言听计从】 见方金枝接受了卡片,曹斌也放了心,虽然效忠对象只是自己这个圣师身份,但也足够了。 于是不再废话,转身离开牢房,到了门外才轻飘飘道: “方腊为天命反噬,本应受千刀万刃而死,看在你的面上,本座帮他死得痛快一点!” 方金枝闻言,连忙匍匐在地,抬头看着曹斌离去的背影,满眼虔诚与感激道: “圣师慈悲,金枝百死难报万一!” 转眼又过去十来天,乌龙岭石宝终于忍受不了饥饿,下山投降。 他武艺不凡,熟读兵书,一向眼高于顶,战前还曾野心勃勃,想要擒杀曹斌,扬名天下。 却直接被曹斌一招“蛙跳”困死在山上,完全傻了眼。 这些天,他和手下几乎变成了野人,把山上能动的东西搜了个干净。 若非方金枝突然上山替曹斌劝降,他都打算自刎了,毕竟他不想被俘受辱。 他纯粹是为了干一翻大事才跟随方腊,并不是虔诚的摩尼教众。 方金枝说什么为赎罪上山,他根本没有听明白,只听了一句曹斌有意招揽,就干脆投降了。 不说其他,只是曹斌用兵之奇,就已经将他折服。 曹斌见此,也十分高兴。 当年读水浒时,就对此人印象深刻。 石宝号称南离大将,武艺最少与关胜同一水平,刀法刚猛,锤技精准,用兵也狠辣狡诈,数次击败梁山。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若非剧情杀,把童贯调了出来,与梁山前后夹击,他还败不了。 曹斌想保方腊费劲,但要保一个降将还是轻而易举的。 又过了几天。 给方腊灌了些慢性药后,曹斌直接将他与其他摩尼教骨干一并送往京城。 彻底了结方腊造反之事不久,一千陷阵军也护卫着曹斌的家眷赶到了杭州境内。 这天上午,曹斌亲自出城来接。 跟他一起等待的还有本地大小官员和士绅,因为新任杭州通判包拯也会跟曹斌的家眷一同抵达。 通判是知州副手,却有监督知州的权利,更何况包拯手里有三口御赐铡刀,有先斩后奏之权,相当于皇命钦差。 就算他被贬官,也没有任何人敢丝毫怠慢。 曹斌正与一身光鲜的包勉闲聊,杭州知州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过来,热情道: “曹候爷,下官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江南王家家主。” 他介绍的同时,不少官员和士绅都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那老者风姿卓然拱手道: “曹候大名,老朽仰慕已久,早欲登门拜访,只是恐有唐突,才无缘一见啊。” 曹斌哈哈笑,也寒宣起来: “王家主客气了,王家高门,曹某也是如雷灌耳啊,” 杭州知州在王家前面加上江南这么大的地域,就已经说明了王家的地位。 他家久居江南,五代时就出过两个宰相。 投靠大宋后,虽然不如先前显赫,但也是代代高官,是真正的世家高门,朝堂影响力比曹家这种候府勋贵还大。 聊了半晌,老者突然笑道: “听说曹候膝下有一爱女,不知可定下人家?” 曹斌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玛得,这老东西原来在惦记自己女儿。 正要拒绝,包勉突然兴奋道: “候爷,我叔父他们到了。” 曹斌闻言,懒得理会那老家火,直接向车队迎去。 杭州知州有些犹豫道: “王家主,您是不是有些着急了?我看那事得慢慢来。” 老者见状,脸色冷了冷,却又马上笑了起来,对杭州知州道: “曹候年少,夫妻情深,让人叹羡啊!” “连老朽如此美意都顾不得了。” 说完,见官绅都悄悄看向自己,只觉颜面大失,强笑道: “待曹候与家人少聚片刻,老朽再问” 本以为凭他家的条件,以嫡孙相配,曹斌会迫不急待得答应,所以才没有感觉唐突,毕竟只是个庶女罢了。 而且若两家结亲,不论在声望上,还是朝堂争斗中,都能给曹斌提供很大帮助。 没想到,曹斌根本不等自己说完就跑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自取其辱 杨宗保的惊叹 见曹斌等人上前相迎,包拯连忙下了毛驴,拱手道: “劳烦忠靖候、丁知州与诸位同僚亲来相迎” 众人与包拯见礼之后,曹斌才去见庞燕燕等人。 此时,包勉才单独上前,郑重其事地大礼参拜道: “侄儿拜见叔父。” 包拯见包勉内衬锦绣,外罩绫罗,还十分骚包地带了个大金戒指,浓眉顿时紧皱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从鼻子里“恩”了一声道: “免礼吧。” 见自家叔父神色冷淡,包勉顿时一缩脖子,忙退到一边。 杭州知州十分凑趣道: “包大人的后辈出色,羡煞旁人啊。” “不仅有才,把余姚县治理得海晏河清,还奉亲至孝,这一年只祖坟就修了三次” 他不说还好,越说包拯的脸色越黑。 不是他不懂眼色,实在包拯的肤色难以揣摩。 那边曹斌抱着女儿逗弄了几下,正要让扈三娘带着她们前往新修的庄园,王家家主上前笑道: “曹候,这就是令千金吧,果然好福相。” 说着,又提起刚刚的话题: “老朽那嫡孙正和令嫒年龄相仿,若不嫌弃,何不成就一桩美事?” 最后又有些骄矜地说道: “我王家经书传家,屡世为官,想必足以配得上令嫒” 杜十娘本呆在马车里,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这时节的婚事,最忌远嫁与盲嫁。 王家远在江南,又不是曹家世交,知根知底。 而且这种老牌世家向来对女子规矩严厉。 她虽然对这女儿有点嫌弃,却也不想让她将来吃苦。 但与这种书香人家结亲,又对曹斌的声望前途有帮助,所以她既是纠结又是紧张。 曹斌拍了拍她的玉手,安慰道: “十娘不用紧张,为夫从不会拿家人当做筹码,咱家也没有到牺牲女儿福乐,与人联姻的地步。” 杜十娘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曹斌的眼神里满是温暖。 听到这话,庞燕燕等人也轻松下来。 曹家如今就一个女儿,众人对她都十分宠爱,比那亲娘也不差多少。 王家家主正要说话,丫鬟春柳从曹斌手里小心接过孩子,撇了撇嘴道: “我家小娘子是官家亲封的三等伯,不是什么人都能痴心妄想的。” 王家主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面,怒道: “这也是忠靖候的意思?” “此女不过是个妾生子,出身低贱,有爵位又能怎样?我王家嫡子” 还没等他说完,曹斌返身一个大逼兜就抡了上去,直接将老家伙扇倒在地,甩了甩手道: “你特么找抽吧,本候的女儿,也是你可以羞辱的?信不信本候直接砍了你!” 老家伙满脸尘土,又“噗噗”两声,吐出数颗断牙,说话都漏风了,满是愤怒道: “有辱斯文,你有辱斯文,我要上朝廷告你呃!” 见曹斌真从腰间拔出佩剑,他顿时闭嘴了。 若其他人拔剑,他并不害怕,但曹斌是出了名的不着调,没准真特么敢砍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见这里起了冲突,包拯也是无奈,连忙随众人过来劝解。 曹斌这才将宝剑归鞘,看着王家家主道: “记住,本候女儿就是金贵,你孙子不配!” “若再敢本候面前饶舌,我特么一剑捅死你!” 王家主虽然愤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瞪着曹斌运气。 在城外闹了个不愉快,接风宴也只得草草了事,王家家主回家之后就气得病倒了,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第二天,杭州知州和一众士绅都来探视,忧心道: “王家主,拉拢曹斌不成,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放弃这次机会吗?” 王家主闻言,顿时眯起了眼腈,冷声道: “既然姓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夫要让他知道,江南不是他放肆的地方” 王家是杭城最强的家族,众士绅见他表明了态度,纷纷安下心来,连忙表示同仇敌忾。 杭州知州却有犹豫道: “可是曹斌是两浙观察使,掌握一切生杀大权,不好惹啊,要不算了吧。” 他本是懂得明哲保身的油滑之人,谋划灾民,当地士族得好处最大。 若非想得到本地士族支持,他真不想参与这种事。 王家主冷笑道: “不是了,老夫已经收到朝廷的消息,官家已经免了他观察使之职。” “没有官家撑腰,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数州灾民和土地,如此大的好处,他曹斌一点不漏,竟想独吞,连那些军痞都会心有怨言。” “老夫要让他求着把女儿送上门来” 辽国涿州境内。 杨宗宝刚刚带人突袭了一座契丹人军寨,获得不少物资,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焦廷贵咧着大嘴笑道: “这么打仗太过瘾了,老子一辈子都没有打得这么痛快过,特么的,曹斌那小子真有一套,” 说着,他有点可惜道: “就是那些牛羊物资有些可惜,若能都带走就好了。” 杨宗保摇摇头道: “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来去无踪,让辽人摸不到咱们的影子。” “那些东西会拖累我们的速度。” 这次出兵劫掠辽国,他严格按照曹斌信中所说的游击战法,一人三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从不与辽国大队人马纠缠,也不攻城,将避强击弱发挥到了极至,将契丹人搅得天翻地覆,苦不堪言。 正在这时,探子来报道: “将军,幽州出兵三万,分兵数路,气势汹汹,要搜出我等!” 众人面色一变,焦廷贵忙问道: “宗保,怎么办?” 杨宗保叹息道: “看看有没有机会灭他一些人马,若无机会,就撤回大宋。” “曹俊才并不建议我们强行作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与辽国兵马周旋数日,正要退回宋境,突然探子来报道: “将军,辽人撤兵了,辽渤海国起兵造反,已经杀向辽阳府。” 杨宗保与焦廷贵对视一眼,欣喜道: “好运道,追上去,灭了他!” 待几日之后,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他们再不以为这是运气好。 高丽出兵十万,杀过清水河,悍然攻入大辽,西夏和高昌回鹘也悄咪咪地在大辽西南做起了强劫勾当。 甚至连黑汗和吐蕃都借道找上了辽国。 焦廷贵此时已经对曹斌惊为天人了,不可置信道: “曹斌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杨宗保也有点懵逼,看这架势,是要弄死辽国吗?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但也被曹斌的手笔惊到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萧太后的郁闷 曹斌很厚道 这么多势力争先恐后地出手,无非是大宋承诺了好处而已。 甚至不需要直接给钱,只是放开和增加明年一部分禁品贸易,就足够吸引人了。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顺势而为。 就比如辽阳的渤海人,他们与契丹有灭国之仇,受尽欺凌,又恰逢镇守辽阳府的萧古律阵亡,他们本来就蠢蠢欲动。 大宋只是派人稍稍挑拨,给出支持和好处,就让他们造反了。 高丽的情况也大致如此。 至于西夏、回鹘等国,他们本不敢名目张胆地得罪辽国,只是大宋给得太多了。 再加上渤海人和高丽当出头鸟,又有大宋支持,他们若不趁机踹辽国几脚,赚点好处,都对不起自己。 毕竟辽国也欺负过他们。 不过他们还是弄了点掩耳盗铃的手段,假装强盗 说到底,还是辽国战败,实力受损,威摄力大减,他们才敢趁火打劫,从宋、辽两方面获取好处。 因此,能让诸国对大辽形成乱拳群殴的合纵之势,倒不是曹斌有多厉害。 他只是喜欢搜集消息,看到了辽国的弱点,借助大宋“有钱”的优势,才能顺势而为,撬动形势。 这其实跟耶律观音奴支持方腊谋反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曹斌得到消息更及时一点,做得更全面和深入一点 此时的辽帝,屁股都快冒烟了,只觉得坐在皇位上,像是坐在火炉上一样。 麾下缺兵少将不说,内外更是乱象纷起,连耶律皇族都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暗流汹涌。 出兵失败后,他和观音奴本已经被萧太后大骂了一顿。 此时又挨了一顿臭骂。 萧太后也顾不得养病了,连忙出面帮辽帝稳定朝堂形势。 又从牙缝里挤出兵将,平定内乱,抵抗入侵。 忙完这些,萧太后才严肃道: “如今大辽岌岌可危,但回鹘、西夏甚至高丽,都可算作疥癣之疾,他们不过趁火打劫而已。” “一旦形势对大辽有利,他们马上就会退缩。” “渤海人才是心腹之患,他们与大辽是生死之争,当务之急,就是要快速平定渤海叛乱!” “而宋国就是最关键的因素,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大辽有机可趁,全力出手” 辽帝连忙点头道: “母后说的是,皇妹现正在与宋国和谈。” “儿子马上派人催她。” 萧太后点点道: “不要因为钱财过于纠缠,此时宋国的态度很重要,若朕料想不差,这次事件就是他们在幕后主导。” “如此手段不同以往,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高,看来宋国又出了了不得的人物。” “一定不能让宋国觉得我大辽有机可趁,全力出手,必须让他们马上撤军!” 辽帝为难道: “可是国库空虚,若宋国岁币减少,财用有些难处” 萧太后也懒得骂他擅自出兵吃败仗了,直接道: “朕那里还有些积蓄,你先着人取来,撑过今年再说。” 随后马上吩咐身边女官前去交接,辽帝见此,这才放心。 但那女官却被吓得脸色苍白,猛然跪倒哭泣道: “太后赎罪,您的积蓄被公主挪用大半,还还未还回来。” 萧太后闻言,差点气得头顶冒烟。 “我”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她此时掐死耶律观音奴的心都有。 辽帝也十分无语,玛的,这妹子又来坑自己,那可是数十万贯,本来是自己的。 萧太后道: “马上让派人找她,把银钱要回来。” 女官犹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 “公主说钱被宋国曹斌骗干净了,她正在想办法!” 这次,萧太后和辽帝都不想说话了,心理再次受到爆击,好半晌,辽帝才咬牙切齿地骂出来: “又是此人,别让朕抓住他,否则,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先前兵败,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差点被他追成狗,如今又来跟自己作对,心里恨的不行。 萧太后摇摇头,无奈得揉了揉太阳穴道: “这些日子总能听到这曹斌这个名字,莫非这次也是他在谋划?” 说着,她摆了摆手道: “行了,先安抚住宋国再说,财用上再想其他办法。” 辽帝叹气道:“听说宋皇病重,可为何还不死?他现在死了就好” 商量完国国事,萧太后才看向这个与女儿联手坑自己财产的心腹女官 不久之后,杨宗保得知辽国派出了第二波求和使者,顿时松了口气。 他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大举攻辽,只是现在大宋的情况也不好,根本没有多少余力。 若再跟辽国全面开战,那就是拼命了,两国之间必有一个彻底倒下,便宜其他势力。 朝廷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追究责任,曹斌和杨家就是罪魁祸首。 所以他也胆颤心惊。 所幸曹斌准备得十分充足,确定各国会出手后,才让自己入辽劫掠。 这支部队,看似危险重重,其实十分安全,各方的配合也很及时。 想到这里,杨宗保不由感叹了一句道: “曹斌是个厚道人啊!” 以往听从别人指挥,都是让自己硬顶,别说援军,有的时候连粮草都供应不足,很少会顾忌将士死活。 虽说此身许国,退敌死战也是武人的责任,可有时候难免会心寒。 配合曹斌的计划却不同。 他一开始就考虑到了前线将士的处境,任务也只要求将士们做能力之内的事,甚至建议自己随时可以撤退。 这就让人心中熨帖。 杨宗保的话,焦廷贵却一点也不赞同,取笑道: “宗保,你傻了吧?曹斌那小子最是油滑奸诈,你竟然说他厚道?” 说着,他摸摸肋下身躯道: “玛的,那小子趁我醉酒,连肋骨都给我打断了两根,可真特么厚道!” 随后,他灌了一口清水,又说道: “不过,看在他这次让我打仗打得过瘾,就原谅他了。” 说完,他靠近杨宗保,低声兴奋道: “这次功劳不小,你说朝廷会怎么奖赏?能否晋爵?” “宗保你亲自统兵深入辽境,很可能会晋升候爵!” 杨宗保闻言,也有点向往,自己被老婆压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追上来了。 虽然穆桂英的浑天候只是个不世袭爵位,但被老婆压在头上这么多年,心里总有点不自在。 第三百六十六章 老仇人了 曹斌的计划 杭城是不太规则的长方形。 一条主街贯穿南北,越是靠近南边的凤凰山的府邸,越是富贵。 王家就在凤凰山半山上,占地十数亩,风帘翠幕,景致秀美,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 与其杭州知州等人商定对策之后,王家主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好许多。 待众人离开之后,他突然来了兴致,换了件衣服,独自向东跨院踱步走去。 “老爷,您还在病中,怎么起床了?” 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貌少妇,带着三岁的男孩迎了出来,行礼道。 王家主点点头,兀自向院中走去道: “无妨,老夫已经好多了。” 待走到厅中,他猛然转身看着少妇道: “李氏,老夫已经决定对付曹斌。” 少妇闻言愣了一下,猛然露出惊喜之色: “老爷” 说着,连忙打发下人带男孩出去,随后一把搂住王家主脖子,嘬了那老脸一口道: “老爷,谢谢你!” 王家主想要推开她,却终究没有舍得,搂着她的细腰苦笑道: “曹斌太过猖狂了,否则,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少妇不自觉露出个轻蔑的笑容,却马上掩饰下去,说道: “曹斌害得妾身家破人亡,连我那进宫的姐姐都被他逼死了。” “还有妾那夫君,他可是你的嫡长子,竟被贼人生生剐了三十多刀,也与曹斌脱不了关系。” “如此深仇大恨,就算老爷想要和解,曹贼又怎么会放心?” 王家主叹了口气道: “罢了,既他不肯和解,那就斗一斗。” 说着,他露出狠色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夫要让他知道,江南是谁说了算。” “他若不想灰溜溜得逃回京城,就得把女儿嫁过来。” “到时候,那丫头的爵位也会落到咱们家里。” 在他看来,曹斌疼爱女儿,也只是说说罢了。 到时候,在前途和女儿中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前途。 少妇却无语得看了他一眼,道: “让我儿娶他女儿?不行!” “我要让曹斌死在江南。” 老者见她面露阴狠疯狂之色,心中一跳,连忙道: “曹斌如今也算位高权重,朝中重臣,只可使用官场手段,你可不要乱来!” 少妇闻言,眼中狠色马上掩去,婉转一笑,伸手向下抓去道: “妾身就喜欢乱来,老爷的把抦都再我手里。” 王家主顿时魂飞天外,两眼射出绿光道: “你这小妖妇,李兄本应让你入宫,而不是你姐姐” 此时,时迁也在向曹斌汇报王家的详细信息。 听到这些之后,曹斌才明白,自己竟与王家缘分不小,早就有仇。 那王家嫡长子与蔡京之子蔡霄是太学同窗,襄阳办报纸时,被方百花活捉。 后来被蔡霄坑了一把,惹得方百花剐了他三十多刀,死得有点惨。 这位王公子的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 死在西夏的李堂是她的亲伯父,李美人是她的堂姐。 就这,那王家主还想让自己嫁女儿,可见其居心不良。 曹斌顿时觉得,只给他一个大逼逗,太便宜他了。 随后,时迁又说道: “候爷,我们发现杭州的舆论有些不对。” “好多本地百姓都说,城外那些难民是候也带来吃他们的。” “难民和军中也有些不好的言论” 曹斌闻言,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让人调查,最好找到谣言的源头。” 他已经大概明白了王家的手段,无非是给联合起来排挤自己,在朝廷上告状罢了。 再严重一点,或许还会策划一场兵变出来。 果然,两天之后,包拯匆匆带着一本奏章来找,递给曹斌道: “这是杭州官员给我的万民书。” “想让本官签上名字,一道弹劾你斌哥儿有什么说法?” 曹斌拿过万民书看了一眼,见除了本地官员,后边都是士绅,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王家家主。 上边写着忠靖候无故扣押难民,苛待士卒,欲谋夺百姓田产云云,惹得天怒人怨。 看完后,曹斌不由笑道: “好家伙,他们一群官员士绅就把百姓全都代表了啊?” “这万民书,它也没有一万人啊?” “包大人,敢在奏章上弄虚作假,是不是要定个欺君之罪?” 包拯无语,发现曹斌关注的重点,总是那么别具一格,认真道: “曹斌,你不要小看当地舆论” “若朝廷认为你引起民愤,不管真假,朝廷都会作出回应,安抚地方百姓。” 说着,他看了曹斌一眼,道: “还有,你扣住如此多的难民,到底要做什么?” “杭州的粮食多少且不说,我大宋律法也有规定,若本地百姓延误农时,逃离本籍百日,土地就会另予他人。” “难道,你真想强行兼并这数州土地?” 曹斌道: “曹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这些士绅豪族才总盯着土地。” “他们自诩耕读传家,这读不过是藏匿学问而已,如今书贱易购,他们没有了依仗,自然要在耕字上下功夫。” “难道他们会亲自耕种吗?不过是为了粮食土地而已。” 包拯认真得打量曹斌几眼,诧异道: “没想到你在国事上竟也有如此深思,莫非你也对革新有了兴趣?” 这倒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了,没想到曹斌一个武勋家的将门子弟竟有这种野心。、 曹斌摇摇头道: “包大人过誉了,曹某没有想那么多。” “但眼前的事,还是可以做好的。” “就比如这西湖不应该疏浚吗?所以曹某才让这些难民等一等,有官府救济,最少饿死的人会少很多吧。” 江南的经济条件实在太好了,他忍不住想试一试自己的想法。 最少西湖是该修一修的。、 他也是不经意间踩了个坑,让武松和鲁智深将庄园修在了西湖边上。 本以为捡了个便宜,没想到苏大胡子还没有出现,竟没有苏堤,这些年淤泥堆积,西湖实在太丑了。 所以第一件事就要改变自己的居住环境。 包拯却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无语道: “你不会是为了讨好妻妾,以公谋私吧?” “本官知道疏浚河流是好事,但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粮食从哪里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 包拯特烦恼 报应不爽 “本官知道疏浚西湖是好事,但现在是合适的时机吗?粮食从哪里来?现在各地皆有缺粮之患。” 说着,包拯又语重心长道: “凡事过犹不及,施政也是如此,宜缓不宜急!你还是太年轻了。” 曹斌闻言,不由笑了起来道: “包大人放心,曹某已令商队前往海外购粮。” 包拯闻言愣了一下,惊讶道: “我倒没有想到海外这条路,只是海路风险太大了,你这完全是在赌啊!” “一旦商队不能及时回来,岂不是要生民乱?” 曹斌摇摇头道: “曹某自有成算,包大人就不用操心了。”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全部计划,包拯这人太过刚正,见不得一些阴暗手段。 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跟他纠缠。 他想要借助江南的良好条件,为将来铺垫一些后路。 毕竟当今皇帝重伤不治,就算有曹斌留下药物,不会出现意外,也很难熬过太长时间。 到时候,朝堂形式必定会大有变动。 现在自己留下的后手越多,对将来越有好处,说话的分量也会增加很多。 说得难听点,先前参与太子之争的人,都是中枢诸位相公,连包拯都是敲边鼓的。 曹斌这种带兵武勋,就算想发表点意见,人家也不见得鸟他,反而会对他产生警惕。 所以他才逃离京城那个大漩涡,跑到江南。 但曹斌不可能不关心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这毕竟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 包拯不知道曹斌的想法 ,只是隐晦提醒道: “既然你不愿说,包某也不再多问。” “但你需知我手中有御赐铡刀,此乃皇命旗牌,就算无权审你,也能暂停你的职官,请官家裁定。” “千万不要肆意妄为,否则包某不会顾忌你的前功。” 曹斌闻言,有些郁闷,包拯这还是不放心自己啊,时刻都在敲打。 不过他现在不同于刚来的时候,如今在江南也算是地方大员,就算包拯有尚方宝剑,也没有权利擅自向他问罪,必须等皇帝圣旨。 而且包拯位在曹斌之下,若是他没有充足的证据,他自己也要承担重罪。 现在他们的关系有点相互制约的意思,论官职差遣,包拯是曹斌的下属,但他也有铡刀这最后的底牌,能监督曹斌。 看了包拯那认真的黑脸一眼,曹斌心中生出老大的嫌弃,顿时起了报复的心思,笑道: “包黑包大人,你来杭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为何还未有所作为?” “这是懒政啊!怎么对得起陛下厚望?” “曹某希望你三天之内,彻底清查杭州近三年的政务和案件。” “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曹某也不好顾忌你我交情寻私啊” 你有御赐铡刀又怎样,平日里也要听从本候的差遣。 曹斌有点得意的想道,笑容欲发灿烂。 听到他的话,包拯脸都绿了。 先前只忙着暗中调查包勉了,哪里来得急清查杭州旧政? 而且杭州这么大的地方,就是他分身有术,也不可能三天之内理完这么多东西。 他又是个认真的性格,不可能糊弄,顿时心中叫苦。 只得咳嗽了一声道: “那个,曹” 曹斌马上打断道:、 “包大人不会觉得为难吧?当年本候初到开封府为官,不也被包大人派了数月积累案宗?” 包拯顿时无语,心道,那能一样吗? 我只给你哌了三个月积累的案宗,你倒好,直接给我翻了十几倍。 这是憋着要报仇啊! 不过有他自己为难曹斌的前例在先,他也不好拒绝,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报应来得太快,让他猝不及防。 此时,他郁闷不已,颇有点后悔多嘴了。 不过他也是担心曹斌缺少约束,无所顾忌得乱来,走上斜路,惹下“大祸” 第二天一大早,曹斌正在软玉温香中好睡之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丫鬟春柳轻声喊道: “候爷,杭州丁知州有急事求见!” 曹斌带着些床气道: “一大早就来扰人好梦?让他自己解决!” 杜十娘本来打算服侍他穿衣,听到这话,顿时搂紧熊腰,窝进他怀里,带着微微笑意再次闭上了睡眼。 她向来不太关心外面的事,见此只以为曹斌心里有谱,并不劝解 听到丫鬟回报,杭州知州顿时傻了眼,愣在客厅里不知道怎么办了。 本来士绅们安排了一些士卒和百姓到州衙请愿闹事。 不管官府镇压还是安抚,只要曹斌露面,就能进一步坐实编造的谣言,破坏他的名声,引起平民公愤。 到时候,无论是闹出大规模民乱,还是兵乱,都是曹斌的责任。 没想到他根本不露面,让自己解决,这他么不是把自己陷进去了吗? 到时候,曹斌完全可以说是自己误导百姓,把黑锅扔给自己。 玛德,失算了! 杭州知州见春柳要离开,连忙拦住她道: “姑娘,请问一下,曹候爷寻常何时更衣起床?” 春柳翻了个白眼,随口道: “或许午后,或许傍晚。” 说完也不再理他,一扭腰,直接离开了。 候府规矩虽然不算森严,但不暴露内部信息是基本的要求。 春柳哪里会告诉他实情? 杭州知州闻言,却有些无语,他本来还想等一等,这还他么等个屁啊,等曹斌起床,黄花菜都凉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快速返回城里,让搞事的人马上把百姓撤离。 总不能自己坑自己吧。 还在等着看笑话的士绅听到这个结果,顿时无奈了,这特么哪里像是地方大员。 也太懒了? 王家家主沉吟了一下,露出狠色道: “既然不能用稳妥的方法,那就直接煽动难民闹事。” “反正难民全权由他把持,其中也早有怨言传播。” “如此他总不能推到别人头上吧?” “还有李副都监,让他手下的兵马也配合行事,往大了闹。” “到时候我们再将万民书递交蔡相,看他如何在江南待下去” 在他们这里商量对策的时候,曹斌也在睡梦中收到了系统提示: 【身为官员,贪睡懒床,不务正事,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点2000】 曹斌也没有在意,若真有重要的事,时迁早就来报了,他本就懒得理会那丁知州 第三百六十八章 难民的怨气 诱敌 杭州。 城北难民营。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 一大早,无数难民从营地里爬起来,在士卒的监督下,排起长长的队伍领取稀粥。 正在巡逻的士卒们无聊的时候,一个汉子领了粥后,突然将瓷碗摔到地上,大喊道: “想饿死我们啊?每天就这么两碗稀粥,够谁吃?” “我早就听说了,本地王大善人等人想要入营救济,却被某位大人物拒绝了。” “这合理吗?” 随着他的爆发,又有人喊道: “还有被曹候爷挑走的人,他们每天都有干粮,还吃得饱,凭啥咱们只喝稀粥度日?这也太不公平了?” 有个老头子语气莫测道: “你没有发现吗,那些被挑走的人家大部分都有年轻女子” 随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难民情绪越来越不对,已经有些情绪失控起来。 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 一员正带着属下巡逻小将见此,连忙走到前边怒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竟敢破坏秩难民营秩序,找死吗?” 其中一个汉子顿时喊了起来道: “小将军,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王大善人等人粮食多,想要救济,曹候爷为什么要阻止?” “又没有花费他的粮食,还扣押我们不让离开,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阴谋” 众人听到这话,更加喧嚣起来,有人甚至小声道: “我早就说,这位忠靖候不是什么好人。” “他名声本就不好,怎么会无缘无故得救济咱们?”、 这种议论越来越多,并慢慢向更多的人蔓延。 小将闻言却顿时愤怒起来道: “大胆,竟敢非议曹候爷,你们找死吗?” “来人给我全部抓起来严惩,以儆效尤!”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否则很可能会酿成大祸。 这时,杭州兵马副都监突然走了过来道: “住手,百姓受了委屈,不过说几句话,何必兴师动众?” “我大宋从不以言罪人!” 说完,他身后一都头也饱含怨念道: “这次剿灭判贼,我们也出了大力气,候爷却只奖裳那些荆襄人外人。” “我们这些镇守杭州的老弟兄,他却视而不见,也太偏心了?” “而且军中这么多兄弟都单着,曹候爷却把年轻女子弄走独享 ,这也太不地道了?”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少士卒的共鸣。 难民们见军中也有人支持他们,顿时胆子大了起来,纷纷叫嚷道: “我看姓曹的根本就不安好心” “对,还总饿着咱们,不让吃饱,这也不是东西了?必须讨个说法!” 听到李都监的话,小将先是愣了一下,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见大部分难民都露出怨愤之色,不由心生恼火,怒喊道: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们被方腊裹挟,本就有罪在身,是谁救了你们?” “你们的粮食被方腊抢光掠净,就算放你们回去,你们家里有粮食吗?” “若不是曹候爷,你们早就饿死了。” “你们以为那些什么大善人真会那么好心?白白给你们粮食?” 虽然知道难民中间,有人造谣生事,但这么多人不明是非,如此容易就相信谣言指责曹斌,还是让他愤怒不已。 又没有让你们劳作,能给你们两碗粥就是大恩德了。 以现在的生活条件,就算你们自己在家歇着,也不会要求吃饱喝足吧。 为了这种事闹起来 ,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说完,他犹自不解气,指着李都监身后那些士卒道: “还有你们。” “你们有没有功劳,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凭你们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什么都干不成,候爷凭什么给你们奖赏?” 跟随李都监找茬的大部分都是杭州原先的禁军,都是一些老兵油子。 卢俊义到达杭州后,觉他们实在不堪造就,就挑选了一些,把精力放在了新招募的士卒身上。 见这小将越说越理直,李都监手下的都头顿时急了,口不择言道: “你是曹斌提拔的狗,当然向着他说话?” “一个泥腿子,也敢跟都监大人如此说话,找死吗” 他正说着,小将猛然拔出配刀,怒喝道: “放肆!你竟敢辱骂候爷。” 与此同时,另一声大喝突然也从营外响了起来。 “大胆!” 还没等那都头反应过来,就见一头如同巨虎般的身影窜了过来,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见曹斌背着手不紧不慢得进来,李都监冷汗都下来了,心里暗暗叫苦,那些家主也太不靠谱了,这位爷怎么来得这么快? 难民和士卒还没有完全调动起来啊。 他虽然有胆子在背后谋划阴谋,却深知曹斌的厉害和在军中的威望,是万万不敢当面硬顶的。 别说是曹斌,就是他那几个手下都能生撕了自己。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噗嗵”一声跪倒请罪,哆嗦道: “候候爷,末将” 曹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无边无际的难民,此时他们也安静下来。 虽然不敢明说,但眼里还是有怨愤的 不过除了怨愤,他们心里多是恐惧,毕竟方腊那种魔王般的人物,就被曹斌三下五除二,打得落花流水。 正这时,杭州知州等一众官员和士绅家主也急着跑了进来,并没有受到阻拦。 “曹候爷,你怎么来了?” 曹斌笑道:“本候若是再不来,这难民营恐怕就要翻了天了。” 说着,他也没有犹豫,转头对那些难民喊道: “你们不是想跟王大善人吗,很好!本候答应了。” 反正用得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他挑走。 既然他们愿意相信本地士绅,他到乐得成全。 先前小将闻言,顿时急了,忙道: “候爷,这些人忘恩负义” 曹斌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其实对这些难民不分好坏,忘恩负义之类,他倒并不在意,人性罢了。 大众也大多如此,说不上对错,既然放任他们,曹斌早就有所预料,也正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听到曹斌的话,不仅众士绅,连难民都愣住了,都没想到曹斌会这么容易说话。 连李都监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也没有事了,正要起身,却见曹斌挥了挥手道: “来人,把这些犯上作乱的兵将全部缉拿,等本候处置不服者当场斩杀。” 李副都监顿时傻了眼,连忙求饶道: “候爷,我冤枉,冤枉啊!” “王家主救我” 正说着,卢俊义已经一脚踹了过去,挥手道: “拿下!” 另一边,燕青却上前一步,抽刀将那出言不逊的都头割下头颅,交到卢俊义手上道: “将军,还有这个。” 卢俊义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接下。 众士绅和官员见此,顿时打了寒颤,连难民都吓得不敢出声,看向曹斌等人满是恐惧 第三百六十九章 杨家期望 曹斌要出手 此时的京城天波府中。 整个杨家都喜气洋洋的,因为北地传来消息,不仅杨宗保全身而退,还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无论如何,这都算是大功一件。 不过被弹劾也是肯定的,毕竟不经中枢善自出兵,朝廷绝对不会允许。 就算皇帝的首肯,他们也不会答应。 就看皇帝给不给力了,毕竟这是顶着整个朝廷的压力帮他出力。 而且曹斌也在信中给出了后续的安排。 杨八姐满脸兴奋道: “娘,曹斌信里说,若不出意外,这次会让宗宝晋升爵位,这是真的吗?” 杨家虽然有三个爵位,但家族繁盛的关键还在杨宗宝身上。 有这个世袭的候爵,还能传承好几代,分量也会增加了许多,做官也会容易一些。 佘太君摇摇头道: “娘不指望宗保升官封爵,只要朝廷不向杨家问罪,我就知足了。” “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了,不过这是为国立功,就算朝廷不认也值得。” 虽然她嘴上说得十分矜持,但眼里还是透出一股欢喜。 她倒不是对权利官位有什么贪念。 只是老令公殉国之后,杨家每况愈下,男丁不继,能够光宗耀祖对她的吸引力还是不小的。 不过,她也有些忧心。 以往杨家出事,都是寇准等忠直之臣维护,这次或多或多都算是把他们得罪了。 她们也不是不想完全依靠皇帝,成为皇帝的心腹。 可是她们不会那些讨好献媚的手段。 若没有寇准等人帮衬,一旦某些奸臣进谗成功,皇帝会立刻忘了他们的功绩,实在有点不靠谱。 皇家无情,选择当孤臣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这也是她们先前接到曹斌的信后,顾虑重重的原因,里面的风险太大。 杨家三娘闻言,却笑了起来: “老太君不用担心,我看曹斌这次的安排十分妥当。” “大宋日报将会详细报道这次谈判的始末,造成舆论。” “天下人都会明白我们的苦心和忠诚,朝廷也很难冒天下之大不韪” 穆桂英也点头认同道: “大宋日报早已经开始暗中造势了,也给足了朝廷脸面,想必朝廷不会抓住不放。” “曹斌远在江南,倒也难得他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听到这话,杨八姐暗自得意之余,又有点不满意道: “曹斌向来谋划巧妙,哪次出了差错?桂英你有点骄傲了。” 穆桂英被她说得满脸郁闷,有点无语道: “是,你说得都对!” 她懒得与杨八姐争辩,对曹斌,她自认为还是深有了解的。 虽然曹斌常常显露出人意料的本事,但总能被她发现一些破绽和窘迫,所以不会像杨八姐那样无理由推崇。 但曹斌这次谋划如此用心,让她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动容和感激,尤其是在看到杨宗保的回信后,更是如此 时间一晃就是几天过去,辽人第二波使者终于抵达汴京。 这一日,天波府的门子突然通报道: “老太君,寇大人拜访。”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寇准来访的目的,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 佘老太君苦笑一声道: “都随我去迎一迎吧!” 寇准进来之后,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喝了一杯茶后,才摇摇头道: “老太君,非是本官唐突,你们虽也是为大宋着想,但这祸事确实有点大了。” 没等诸女紧张,寇准又道: “亏得此次功成,本官与王相还有周旋的余地,若是引发宋辽大战,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众人闻言,却是神色一松,杨八姐连忙问道: “寇大人既如此说,朝廷不会追究了?那这算不算功劳?” 寇准点点头道: “让辽国低头不容易,放心,杨家的功劳还是有的。” “朝廷也不会辱没功臣” 没等众人高兴,寇准继续道: “本官这次是为了八姐来的。” “忠武候李昭明的外甥张文少年英雄,名门之后,岂不正是良配?” 杨八姐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杭州。 随着圣旨和新任转运使的即将赴任,本地士绅面对曹斌终于轻松起来。 不仅曹斌要卸下观察使,兵马总管之职,转任两浙安抚使,盐铁副使朱免也以两浙转运使的职位到任。 与曹斌分掌军政与财赋。 虽然安抚使也算是封疆大吏,但总比曹斌先前一手包揽所有权柄要好。 转眼间,半个月一晃而过,这天曹斌刚刚从庄园出来,赶赴城内府衙,突然几个百姓冲向他的马车,大喊道: “候爷,请为我们做主啊!” 曹斌闻言,顿时来乐兴致,没想到自己也体会了一把被人拦车告状的待遇,探出头问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我车架?” 为首老者道: “侯爷,我们是衢州难民,误听人言,冤枉了您,请您救救我们吧。” 曹斌听到他们的身份顿时没有了兴致,直接放下了车帘。 轿子见状,立刻上前将那些百姓扔到一边,骂骂咧咧道: “现在知道误信歹人,早干嘛去了?” 鲁智深骑马跟在车旁,有些神色复杂道: “侯爷,真不管吗?” 曹斌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 “不急,让箭再飞一会儿!” 说着,马车启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远去了。 几个百姓面面相觑,满脸苦涩道: “现在怎么办?” 原来他们被本地士绅接手后,好日子只过了三天。 之后,那些士绅就开始想方设法谋取他们的地,伙食也直线下降。 到现在,他们每天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已经有人开始饿死,还被各种方法逼迫卖地。 此时,他们已经后悔得想要撞墙了。 正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时,一伙家丁已经追了过来 数天之后的夜里,王家东跨院。 王家家主搂着年轻光滑的李氏笑道: “我说不用着急吧,这不机会就来了?” “明日朱大人就会抵达杭州,他是蔡相的人,必定会想办法对付曹斌。” “这才是咱们的机会” 正说着,突然房梁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然后扯着嗓子喊道: “快来人啊,我抓到摩尼教妖人密谋了!” 第三百七十章 抄家 难民后悔莫及 时迁的一声呼喊直接划破了夜空,将王家主吓得翻身就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只是,他刚刚跑出院门,就被一群兵丁堵住,兵丁背后,数名官员紧随其后。 “曹候爷、包大人、丁大人” 看着大大小小一群官员,王家主脸色煞白,腿都站不稳了,连忙解释道: “天天气太热了” 没等他说完,带领兵卒的鲁智深已经举起禅杖砸了下去,怒喝道: “谋反逆贼,拿命来吧!” 包拯见状,连喝止道: “尚未审讯,留他性命!” 只是鲁智深丝毫没有犹豫,只听“噗通”一声,王家主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包拯正要发怒,却见王李氏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喊道: “救命啊,屋里有强人!” 曹斌笑道: “公媳通奸,密谋造反,证据确凿,包大人何必多费口舌?” “此时应当机立断,抄家没族。” “包大人若想弄清细节,自有他的家人可以审讯。” 说着,他连忙下令,开始期待已久代的节目,抄家! 士卒闻令,顿时四散开,熟练地搜刮起来。 他叫上包拯,可不是让他插手案件的,只是让他做个目击证人而已。 证明自己没有肆意屠杀。 他在交接难民时,就叫白莲社混迹了进去,暗中传教。 王家主这些士绅本以为抢了个聚宝盆在手,完全没有想到曹斌如此黑心,竟然在里面藏了炸弹。 今晚本来安排的是个起爆和对质戏码,却没有想到对质还没有开始,就却吃了这么一个大瓜。 公媳通奸,人品败坏的情况下,时迁那一嗓子直接给他们盖棺定论。 曹斌也懒得费事对质了。 朝廷也很难责怪曹斌不按程序办事,毕竟关系谋反大罪。 这时一名官员道: “曹候爷,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曹斌闻言,直接挥手道: “你这要给王家说情?必定是同伙!” “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彻查!” 众官员闻言,顿时后退了一步,满脸恐惧地看着曹斌,唯恐他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毕竟他们与王家交往密切,身上颇有嫌疑。 包拯皱眉看了曹斌几眼,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沉声说道: “忠靖候,请你告诫士卒,不可伤害人命,本官还需审讯王家之人!” 对于审查官员的事他没有多管,毕竟这是曹斌的职责范围,也没有太过出格。 曹斌点点头道: “包大人放心” 不久前,混进难民营的白莲社闹事之后,早就已经跑路,他能查出来才怪。 就算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也与自己无关。 而且曹已经搜集了许多本地士绅欺压百姓的罪证。 朝廷可能不会当回事,但以包拯这种疾恶如仇的性格,恐怕会对王家现在的遭遇不会深究。 他也并不是不懂变通的人。 此时,杭州知州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也没有想到王家主竟还有这种爱好。 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来得及争取。 公媳通奸,朝廷不正需要这样的败类成为摩尼教的人吗? 合情合理啊! 见士卒不挺得汇报抄家收获,曹斌眉开眼笑。 只这一波,恐怕就能收获十万石粮食。 别说他真的已经派人去南洋购粮,就是没有,这些粮食也足够代赈之用。 包拯看着他神情,猛然反应过来,恐怕这家伙早就等着这一波呢。 怪不得前些日子,自己问他对策,他却三缄其口。 一时间,他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劝止曹斌这种行为。 虽然结果对百姓有利,但这手段怎么看都有些龌龊 第二天一大早。 杭州知州等本地官员,就跑到了曹斌在城外的庄园。 各种装载礼品的船只将水面铺得满满当当。 他们不敢不来啊,若是曹斌用勾结摩尼教的理由,找他们的麻烦,谁也跑不了。 谁叫曹斌就是剿灭方腊的主官呢? 听到福伯回报,曹斌有些无语,这些人恐怕是不知道包拯的厉害。 若是知道他们名目张胆的送礼,恐怕会一道奏章,全将他们弹劾。 不过曹斌并不打算拒绝,也没打算全部换了他们。 毕竟朝廷安排新任官员,也不一定会老实,还不如继续使用这些有把柄的人,最少他们听话。 与此同时,朱免也到达了杭州。 本来蔡京告诉他,这杭州有不少自己人。 没想从车上下来,却连迎接自己的官员都没有看到,只有几个小吏和衙役,脸色顿时有点难看。、 待赶到转运使衙门才知道,支持蔡京的数家大族竟然都被曹斌清理了,官员也去了曹斌府上。 “曹斌,真特么又快又狠啊!”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抵达江南,就成了光杆司令,这还怎么筹钱? 筹个屁啊。 他到江南做转运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朝廷查税和为蔡京筹钱,没有官员和士绅配合,会举步维艰。 而且看现在的情形,曹斌和包拯有相互配合的意思,这就更加束手束脚了 他如何思考对策不提,难民营却已经炸开了锅。 昨日营中突然有疑似摩尼教中人公开讲道,随后冲破官兵阻拦逃跑,让他们心惊胆战。 甚至他们连肚子都顾不得了,纷纷议论。 其中一个汉子担忧道: “官府不会认为我们要造反吧?会不会杀了我们?” 旁边一老者叹了口气道: “谁知道啊,谁能知道王大善人那么坏,若是相信曹候爷就好了。” 一女子满腹怨气骂道: “还不是你们?冤枉曹候爷是脏官,如今如何?” 一时间,周围人纷纷指责起二人来,汉子顿时怒了骂道: “放你娘的马后屁,当初,你们谁出言反驳了?都在等着好处吧?”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几天前,他们都认为曹斌不是好人,没想还有更坏的人给他们上课。 这特么就尴尬了到如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在这时,看守的士卒大喊道: “都起来,曹候爷派人过来了” 难民激动得热泪盈眶,忙起身向营门看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 计划和公务 绿林贼人 只见夏老道带着百来车粮食进来,吆五喝六得让难民汇集,然后喊道: “你们不是说曹候爷不安好心吗?现在就可以回乡了!” “候爷不忍你们饿死,一人发五升粮食,够你们回家了!” “十天半月,朝廷派的地方官员就会到任,等着你们的父母官救济吧。” 说着,已经令手下士卒打开车上的麻袋,露出了白花花的粮食。 夏老道接着喊道: “别愣着,快来领粮食。” 若是先前,这些百姓看到这么多好粮,恐怕会立刻冲上去,但现在却没有人动弹,只是沉默不言。 五升粮食若节省一点,或许能吃半个多月,但吃完了呢? 一名老者苦着脸道: “这位道爷,我们不要好粮,只要给我们一口吃的不饿死,我们就知足了,候爷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听到他首先开口,难民们纷纷乞求起来。 “是啊,道爷,是我们冤枉了候爷,我们知错了。” 夏老道想要露出笑容却马上压了下去,为难道: “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做啊,候爷也已经寒了心,不想管这些闲事了。” 任何事,如果你上赶着为别人着想,他们反而会觉得自己吃了亏,若是让他求上门,他反而会格外感激。 所以夏老道磨蹭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这些难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说道: “曹候爷正计划着建个粮食实验区,要不我去给你们求求情?” 不得不说,曹斌信心越来越充足。 这种关系着十万农户生存的计划,已经不能在他的心里荡起涟漪。 再加上最近时空商城里刷出了一千斤土豆,所以他就想直接在去瞿、婺、睦三州推广。 朝廷已经在两浙地区推广了数年占城稻,若再以土豆作为冬季作物补充,粮食产量会大幅度增加。 而且将来的“海贸计划”也需要一个生产基地,正好趁三州难民困窘的时候,把他们连人带地拿下来。 他是不要农户的地,而是连人带地都想要。 虽然已经签了从种植到收购、人力安排等一系列契约,但难民却依然感激涕零。 这就是被动的好处,否则,说不定他们会认为曹斌有什么阴谋诡计。 第二天,近三十万难民就在夏老道的指挥下,一股脑赶到西湖,开始疏浚水道,清理淤泥水草。 看过后世的西湖,曹斌早就受不了如今的居住环境了。 他新修的庄园就在湖中孤山岛上,受到湖水的影响很大。 如今钱和粮食都有了,所以丝毫没有耽搁,立刻让夏老道开干。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正适合指挥这种工程,与此同时,织坊和各种作坊,也开始在江南各地扩张。 从上到下的改革,曹斌还没有那种实力,但从下到上,却可以试一试 这天上午,朱免带着包拯找上门来。 “忠靖候,瞿州三州赋税和抄没王家的家产,是否该交割给本官了?” 这几天,朱免已经派过数波手下讨钱,今次更是直接把包拯带了过来。 曹斌果断拒绝道: “朱大人,三州赋税已经被方腊劫掠,你去找他要。” “还有抄没的家产,是本候剿灭方腊余孽所得,凭什么给你?” 朱免作为转运使,两浙的赋税由他负责。 本来今年的赋税就难收,被方腊捣乱后,就更难了。 瞿,婺等州县,甚至连官员都没有到位。 若不想别的办法,他肯定完不成朝廷任务。 不过东西进了曹斌的手,他绝对不会还回去,否则西湖怎么疏通?难民怎么安排?这可是他的职责范围。 听到曹斌的理由,朱免马上道: “方腊虽然劫掠了三州赋税,但不是被忠静候追回了吗?难道不应还给转运司?” 曹斌摆手道: “朱大人此言差矣,那不是本候追回的赋税,而是战利品,朱大人不要搞错了程序。” 朱免顿时无语,转头看向包拯道: “包大人,你有皇命旗牌,你来评评理,忠靖候是不是该还我钱粮?” “如今朝廷艰难,难道不应优先供给朝廷?修什么西湖,完全是本末倒置!” “我看忠靖候是为了一己私欲才会如此,包大人应该及时劝止。” 包拯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 “朱大人言重了,这么多百姓总不能不管,忠靖候以工代赈,也有利于农田灌溉。” “而且忠靖候所言,符合朝廷规矩,下官实在不好插言” 说着,又劝解道: “朱大人不妨把两浙情况据实上奏,想必朝廷也会理解。” 朱免闻言,不由气闷。 朝廷自然会理解,只是少了这么多银粮,他不好在其中作手脚。 他赴任江南就是为蔡京筹集银钱,不久的将来,就是夺大位的关键时候,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看了包拯一眼,又看了看曹,他知道已经没有机会,只得甩袖而去。 此刻,他已经确定,曹斌和包拯已经联合起来。 他有点不明白,当年包拯差点铡了曹斌,现在竟还能和睦相处。 不知道曹斌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宽宏大量,看来要想成事,首先要把包拯拿下。 正好有个现成的机会,不妨一试。 见他离开,包拯才看着曹斌道: “忠靖候,包某已经知道你与难民的广定契约的事,你这次的动作太大了。” “而且我很不看好此事结果,只希望你要多加谨慎,准备周全。” 说完,他也起身离开了。 包勉的案子,暗中查了这么长时间,却缺少一个关键人物,必须要抓紧了。 曹斌会完客,正要回后院休息,夏老道风风火火得跑进来,嘿嘿笑道: “东主,老道抓了个很有意思的贼人,你见了肯定得奖励我?” 说着,他拍了拍手喊道: “押进来!” 几个难民押着个三十来岁的肖瘦汉子,喳喳呼呼道: “候爷,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混到我们当中混吃混喝,还不好好干活。” “我们商量了一下,将他抓了过来,不能让候爷吃亏。” 曹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些难民这么自觉。 夏老道连忙补充道: “东主不要小看此人,我看他有武艺在身。” 那汉子也很郁闷,本来以为数十万难民汇聚,必定是鱼龙混杂,可以放心躲避一段日子。 没想到刚呆了一天就被发现了,还被一个丝毫不懂武艺的老农偷袭,一榔头砸在后脑,差点当场毙命丢人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 懈园 朱免的算计 孤山岛,曹氏庄园。 曹斌无聊得躺在摇椅上,见杜十娘几个低头十分认真得替他处理公务,不由将脚架在她的大长腿上挠了挠。 引得她一阵娇嗔,轻轻给了他一掌道: “曹郎别捣乱,不然我们不帮你处理公务了。” 赛西施有些无语道: “夫君竟把官府的大事交给我们处理,太荒唐了。” “若是出了差错,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师师没有说话,但处理公务却十分认真,能够像男人一样参与政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曹斌无所谓道: “本候这是人尽其才,你们先练练。” “外边那些幕僚都是积年老吏,你们放心处理,若有错处他们自会指出来。” 五月中,天气越来越热,曹斌也愈发不想上职。 一天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庄园呆着,让妻妾们帮忙处理公务。 如此一来,纨绔积分刷得飞快。 每天三百点稳定收入,只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就收获了2800积分,由原先的五千多积分,增长到了8000点。 可惜她们没人能契合上官婉儿的传承卡,不然曹斌会更加悠闲。 从出征开始,曹斌干的正经事太多,积分几乎没有怎么增长,让他自己都觉得懈怠了。 所有一遇到机会,就疯狂刷起积分来。 虽然这几年的收获已经不少,但作为外挂来说,有点给同行丢脸。 商品贵,赚分难,这么下去,啥时候才能不惧任何人? 有了赚分的借口,曹斌就更不愿意去上职了。 这让杭州官员轻松的同时,也有点无语,做官做到曹斌这种程度,可谓是人生圆满了。 杜十娘吐槽道: “依我看,这庄园不如就叫懈政园,曹郎自从到了这园子,就懈怠政事。” 曹斌附掌笑道: “十娘起的好名子,不过我记得苏州有个什么拙政园,咱们不能拾人牙慧,就叫懈园吧!” 众女闻言,顿时无语,庞燕燕连忙道: “妾身没听说过拙政园,不过这名字传出去,对夫君名声不利。” 曹斌也没有在意现在有没有拙政园,只是摆摆手道: “为夫向来不在乎这些,就这么定了。” “以后咱们夫妻,一起遗臭万年” 在众女的娇嗔声中,曹斌真就如此定下了庄园的名字。 庞燕燕似乎想到了什么,娇俏的小脸认真道: “无论夫君做什么,就算与天下人为敌,燕燕都愿意陪你。” 李师师道: “师师也是如此。” 杜十娘也抚了抚曹斌的眉头,认真得点了点头。 赛西施道: “我相信夫君不会做坏事。” 张贞娘却道: “只要候爷说的肯定都是对的,就算候爷说月亮是方的,我也相信。”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刚刚悲壮的情怀,全部消失无踪。 不过曹斌也没有在意道: “你们放心,为夫不是乱来的人。” 众女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越是这么说,就越是不靠谱。 正这时,丫鬟突然进来通报道: “候爷,转运使朱大人派人来请,说有大事商议。” 曹斌有些嫌弃道: “这王八蛋天天有事,没个清净的时候,真是让人心烦。” 不过他也没有推脱的理由,带着轿子直奔府衙。 此时杭州府大部分官员都在,还有个年轻的县令也在其中,可能是来汇报公务,正好赶上。 各自见礼之后,曹斌直接坐到了堂上正位,与朱免并列。 朱免也不耽误,直接扫了一眼堂下官员,冷声道: “既然诸位都到了,那本官也就有话直说。” “李推官,余姚县有人告御状之事你可知道?为何拖延不办?” “若非本官出京前,审刑司托我查问,你们就这样装聋作哑不成?”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全部看向了包拯。 众人马上明白过来,朱免今天是冲谁来的。 包拯有些无言以对,曹斌给他安排了个清查旧政的任务,到现在还没弄完。 包勉的案子他还没来得及细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查清。 负责刑狱的李推官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朱大人见谅,包勉知县自上任以来,清廉勤政,高风亮节。” “那钱家灭门一案又缺少实证,不宜大张旗鼓,败坏包知县官声。” 朱免闻言,冷笑一声道: “我看不是没有实证,而是某些人在给他撑腰!” “据本官所知,那包勉自上任以来,奢华无度。” “每每以忠靖候学生,包大人亲侄自居,乃是官场一霸,无人敢惹。” “清廉勤政,高风亮节?亏你说得出口。” 杭州知州等人看了曹斌一眼,都不敢说话。 包拯的神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沮丧过,闻言出班道: “既然是包某亲侄身俱嫌疑,包某也难逃干系,但与曹俊才无关。” “包某愿暂时卸任,以做避讳,若包勉真实有罪,我自当上书朝廷请罪。” “只望朱大人公正处置此案。” 他虽自问公正无私,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自己的亲侄子,查证时难免日夜忧心,唯恐包勉真的触犯国法。 如今暂时卸任反而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知道朱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在拿包勉的事作文章,所以最后点了他一句。 表示自己会监督此案。 虽然他不会寻私枉法,但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侄子蒙受冤屈。 见包拯自行卸任,朱免眼里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转头看向曹斌道: “忠靖候,包勉是你的学生,你以为如何?” 若曹斌也避嫌卸任,那这两浙就是自己的天下,如此容易 曹斌像是才反应过来,放下茶碗,疑惑问道: “朱大人何意,包勉与本候有何关系?他说是本候学生就是了?证据呢?” “那小子现在还欠我两千两银子,现在还敢借用我的名号?你尽管往死了查,不用顾忌本候!” “额” 朱免顿时愣住了,玛的,这么不要脸吗? 虽然没有正式定下名分,但包勉那小子三节五寿可没有少过你的礼物,人前人后也是百般尊崇,出了事,你倒撇得干净利落。 随后,曹斌又笑道: “既然朱大人将包勉说得如此不堪,我等何不去余姚县看一看?” 他对包勉还是有信心的。 在襄阳时,一州的大小事务都被自己扔给了包勉“锻炼”,从未出错。 他怎么会连一县都治理不好?还参与杀人灭族这样的案子? 那可是自己花费“很多”心血才栽培出来的学生,灌输了不少后世思想。 而且灭门案的关键证人就在自己手里,虽然还没有让他开口,但只要不让他出现,包勉就定不了罪。 就算能定罪,倒霉的也是包勉,跟自己毫无关系。 让朱免吃瘪才是正经,就看包勉给不给力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微服 上虞县令之悲喜 “好!” 听到曹斌说要去余姚,朱免立刻答应下来。 “既然要去,那就微服前往,看看忠靖候教导出来的‘人才’能为如何。” 他来到杭州已经有几天,也了解了不少本地官员的消息。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好官,但对官场的还是有辨别能力的。 那包勉的言行,怎么看也不像个清官。 而且现在各地百姓被赋税逼得甚苦,就算他真有能力,也不一定能处理好。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能借机加罪于包勉,或许还能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当众认下钱家灭门一案。 只要此罪一认,包拯作为嫡亲长辈,也跑不了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可惜曹斌这厮太油滑,不然定也让他吃个挂落。 不过奏章了里还是可以给他上点眼药的,毕竟那包勉借用过他的名头。 曹斌也没有理会朱免语言里的小手段,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既然如此,明日记得招呼本候就是,本候累了,先行告辞。” 说着,就要往外走。 朱免却拦住他道: “忠靖候且慢,我等公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既然要尽快了结此案,不如今日就出发!”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要杀包勉一个冷不防。 若是包拯,他不会太过戒备,但曹斌这人不讲规矩,很可能提前通知包勉。 所以,不能让他有缓冲时间。 曹斌瞥了他一眼,有点无语,自己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而且杭州到余姚不过两百多里,走水路两天的时间就能赶到,就算通知包勉,他能准备个屁啊。 看来这位朱大人是笃定包勉会倒霉了。 “忠靖候不必担心,厨子侍女与船只,本官都有现成的,定让你满意!” 为了搞事,朱免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不待曹斌回应,朱免已经令手下前去准备。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曹斌、包拯等人就已经坐上南下的船只。 南北大运河从杭州到会稽再到明州出海口,一路贯通,水路通行十分方便。 余姚县就在运河沿岸。 由于第一天出发得有点晚,众人直接在船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到达会稽,入夜时分赶到虞县。 跟随众人的年轻官员连忙道: “诸位大人,天色已晚,不如先在我虞县休息一夜如何。” 他与包勉是同乡,任职的地方也毗邻一起,过了虞县就是余姚。 因为他入仕之前曾请教过包拯文章,也得到过他的救济和赞许,所以次去杭州就是拜访包拯,没想到却恰好赶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如今这么多上官路过他的治下,若是不表现一波,就辜负了这个机会,因此表现得十分热切。 众人下了船,见县城中虽然因为入夜的缘故,行人不多,但也有商贩沿街叫卖。 见他带着一群人路过,不少百姓拱手行礼招呼,倒十分和谐。 朱勉不由称赞道: “你这县城治理得不错,倒是个人才!” “好好干,若能考核入乙等中上,本官亲自提拔你。” 包拯板了一天的面孔也放松了一些,忍不住抚须赞成道: “如今两浙民生艰难,难得你这里没有活不下去的百姓,可见你施政有道。” 虞县知县见两位大佬夸赞,心中欣喜,连忙谦虚道: “两位大人谬赞了,我县还是有一些的难民的,现在已经找角落里休息了吧。” “不过下官已与县内士绅商定妥当,捐出一部分粮食救济,应该能让他们度过此段难处。” 见他不避己短,坦诚相告,包拯更加欣慰道: “你做的不错,若有难处,可向府衙求助,不可使百姓饿死一人。” 虞县知县连忙点头道: “多谢两位大人提点。” 说完又矜持道: “这也是下官一直谨记包大人教诲,才不至于无从下手。” 朱免哈哈笑道: “若包大人对自己的亲侄,也像弟子一样要求严格,恐怕不至于酿出祸端。” 虞县知县连忙道: “朱大人过奖了,包兄德才不下于下官,相必他也是被冤枉的。” 听到朱免的拿包勉与他对比,他虽面上不显,心里难免生出一股优越和欢喜。 严格说起来,他其实不算包拯的弟子,对包勉这种高官二代心底里不免有一些嫉妒。 虽然包勉在升官上,也没有受到过包拯的特殊关照。 曹斌虽然对这虞县知县没什么恶感,但也对包拯所言不太认同,此时所见不过一角,能看出什么施政方略?、 手段也没有高超之处,夸讲太过了。 而且这人有点踩着包勉上位的意思 一夜好睡。 第二天早上从县衙出来,果然见三四百难民正在有序领取米粥。 虞县知县见状,颇为自得说道: “诸位大人,下官向士绅筹集了五百余石粮米,足以供给难民三月之用。” 众人闻言,满意得点点头,纷纷道: “陈县令才干可嘉,可称能员。” 虞县县令领受着众上官的夸赞,直觉得双腿发飘,愉悦得几乎要飞起来。 他正要礼送众人出城,县里的典吏突然跑了过来道: “老爷不好了,城东有千余难民赶来” 虞县县令顿时色变,狠狠瞪了一眼典吏,不知如何是好了。 杭州知州闻言道: “让本地士绅再出些粮食就是,何必大惊小怪。” 虞县县令面色僵硬,能让士绅拿出几百石粮食,已经是费劲心机,就差上门作揖了。 再让他们出粮,不啻于挖他们的心肝,哪里能要出来? 县衙粮库里虽然有存粮,但大部分都是要上交的税粮,他不敢也不能动。 但若引起民变,麻烦也很大,因此只得硬着头皮看向杭州知州道: “丁大人,可否” 杭州知州顿时变了脸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相似,道: “没有,自己想办法,若有差池,本府拿你是问!”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来就被曹斌坑了不少军粮,若下辖诸县也都找他求救,他清空府库也不够贴补 见此,所有人都看向了曹斌。 他是两浙安抚使,民政军事都归他管,难民就在此列。 曹斌不耐烦道: “连千余难民都处置不了,你二人记过一次,下次政绩考核同减两等。” “把难民送到西湖,让他们以工代赈。” 两人顿时露出苦色,尤其是虞县令,刚刚还觉的前途无量,马上就特么鸡飞蛋打。 政绩考核等级不入乙等,近几年肯定没有升官的可能,太倒霉了。 包拯也有点无语,他觉得虞县县令做得还算不错,也比较认同他的施政之道,没想到这么不经打击,心里也有些可惜他运气不佳。 朱勉虽然对虞县县令的遭遇有点郁闷 ,但也没有在意,挥手道: “好了,既然已经解决难民之事,赶快出发去余姚。” 第三百七十四章 余姚见闻 惊诧 曹斌等人从虞县登船,出了运河,进入姚江,一路顺流而下,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到了余姚县城。 船只刚刚停下,就见数艘小舟冲了过来,看得众人一愣。 “贵客,我家瓦肆完全按照东京曹杜瓦肆建造,各种搏戏应有尽有,来玩啊!” “贵客去我家,我家青楼有从杭州请的大厨,还有高丽、东倭等各国姑娘,绝对神仙一般的体验” 众多小船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绘声绘色得描述,直接将众人说懵了。 包拯有些尴尬,看这民风民貌,他还是觉得的更喜欢虞县那种淡然有礼。 包勉这小子,完全跟曹斌学歪了啊! 曹斌却不以为意,只是忍不住吐嘈,这特么怎么跟后世的车站那么相似?不由回忆起了那车站宾馆的奇幻经历。 朱免被吵得厌烦,直接背起双手,怒斥道: “全部退下!” 作为两浙转运使,与曹斌同级的封疆大吏,气势还是很足的。 没等他的护卫上前,那些拉客的百姓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忙不迭得躲开。 见耳边终于清净下来,他才看向包拯冷笑道: “治下民风如此无赖,可见一县之长是个什么人物!” 见包拯沉吟不语,曹斌却笑道: “升斗小民维持生计尚且艰难,朱大人这等朝廷重臣恐怕是少见了?” 只要不骗不抢,这种行为虽然有点招人厌烦,但也无可厚非。 都说人心不古,可那只是史书记载的圣贤。 底层百姓中的淳朴表象居多,更多的是为了生计的不择手段。 这一点正史中的某个姓苏的大胡子,曾深有感触。 听到曹斌的话,朱免有点无语,你一个纨绔出身的勋贵,也敢说我不知人间疾苦? 论享受奢靡,三个我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还真实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不过他也懒得与曹斌计较,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拿下包勉。 众人下船之后,也没有耽误,直奔余姚县城。 只是还没等众人走到城门,就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包拯的眼角甚至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只见县城城墙倒了一大片,没有人修补,也没有人看守,一幅残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废城。 杭州知州惊惧道: “莫非闹了匪患,余姚县被人攻破了?” 但猛然又反应过来道: “不对啊,还有百姓进出,不像是闹匪患的样子。” 百姓们在城墙倒塌处进出自如,也并没有惊慌的表情。 这时,朱免的手下带来一个百姓,他一幅你们大惊小怪的模样,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家包县令原先觉得这城墙破旧,所以想要拆了重修。” “谁知道拆了以后发现县衙没钱,所以只能如此模样了。”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尼玛,这个理由可真他么“合理”。 他是怎么做到拆了城墙,都没有被举报的? 包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深深怀疑,让包勉读书做官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转运使朱免眼中泛出喜色,却佯做愤怒道: “好个胆大包天的包勉,竟敢如此胡作非为,当朝廷不存在吗” 那百姓听到朱免的话却怒了起来: “你竟敢骂我家县令,我特么去县衙举报你,等着倒霉吧。” 说着,就要往县城里跑,朱免的手下见状,直接将他放倒,押起来道: “你给我老实点。” 那百姓嚷嚷道: “别以为你们有点势力,就敢在我余姚放肆。” “我家县令老师是忠靖候曹候爷,叔叔是包拯包大人,谁都不怕!” 这次连曹斌都有点无语了,尼玛的,自己那不堪的名号竟然都被包勉那小子利用了? 禽兽啊! 不过想到自己以前也经常扯着庞太师的大旗做事,又有点理解了。 包拯现在想死的心都有,觉得包勉已经无可救药,满脸愤怒得挥挥手道: “走吧,我倒要亲自看看,他是如何为官的。” 见众人进城,擒下百姓的护卫才骄矜说道: “看到没有,那就是曹侯爷,包大人,还有转运使朱免大人” “这次就是来查你们县令的,所以还是老实点吧。” 说着,也不管那百姓的表情,推着他连忙跟上众官员。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进城后,竟然发现这里十分繁荣,几乎没有受到加税和动乱的影响。 甚至看不到任何一个难民的身影。 杭州知州疑惑道: “包知县不会是把难民都赶出去了吧。” 那百姓此时也老实了,连忙道: “这位大人,您误会了,难民都被县令老爷安排干活呢?” 待到众人赶到县衙附近,才明白过来,数百百姓正干得热火朝天,在衙吏的指挥下修建庄园。 杭州知州疑惑道: “包知县修建庄园做什么?他哪里来的钱粮以工代赈?” “莫非是盗用了税银?” 所有人都知道,以工待赈,要提供的钱粮最少是单纯施粥的三倍,不然很可能让难民累死。 但虞县单纯的救济就已经力有不殆,包勉的余姚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粮? 他又不是曹斌,直接栽给王家一个谋反的罪名,抄家抄出那么多钱粮。 那剩下的手段只能是盗用税银,这可是大罪 朱免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直接带人向县衙闯去,守门衙役刚要阻拦,护卫直接举着牙牌将他们挡开,气势汹汹道: “各位大人在此,还不退下?” 众人横冲直撞,很快就在后衙见到了包勉。 此时他正在设宴招待两个人,还有几个美女作陪,见这么多大人物突然闯了进来,也吓了一跳。 慌忙起身道: “侯爷、叔包大人,朱大人,你们这是?” 包拯看了看屋里活色生香的情景,失望得摇了摇头,曹斌却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微笑道: “包勉啊,我们是来查你的” 朱免直接打断道: “包勉,现在立刻带我们去县中府库!” 此时他已经心里有底,只是盗税的罪名就能拿下包勉,所以十分果断。 包勉虽然不解,但上官的命令他不敢反驳,更何况还有曹斌和包拯在场? 于是忙叫了师爷直奔府库。 见包勉拿着钥匙打开府库,朱免已经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然而等他看到堆满钱粮的府库,顿时愣住了。 连包拯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免脸色阴沉道: “来人,查账!给我仔细查!” 跟来的官员里,就有掌管府库的人,专业能力不缺,一县府库还难不住他们。 不久之后,返身回报道: “禀报大人,库中所存物资两倍于应税钱粮,余姚府库充盈,并无短缺饥馁之患!” “我”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太特么牛逼了! 别人存下钱粮都难,你这儿直接两倍于税款,还有天理吗? 怎么做到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威逼利诱 高端“学区房” 余姚府库的情况十分出乎众人的预料。 包拯也有点理不清自己侄子的施政思路,但却陡然升起了希望,隐隐有点期待。 那毕竟是他侄子,就算如何至公无私,心底里也还是顾念亲情的。 那老嫂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没了,都不敢想象她后半生如何活得下去。 转运使朱免的两个眉毛狠狠拧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晌方道: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说,你这些钱粮是哪里得来的?” “是否为了政绩,暗杀钱氏一家,搜刮百姓?” 说到这里,他似乎理清了思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所说极有道理,厉声喝斥道: “还有县城城墙,你竟敢私自拆毁,任其废弃,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在给你撑腰!” 见包勉一幅不知如何说起的样子,曹斌立刻道: “包勉,放心大胆得说,万事有包大人给你撑腰!” 听到这话,包拯看了他一眼有点无语,说得好听,合着跟你没关系呗?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就算包勉有罪,也要给他辩驳解释的机会。 听了曹斌的安慰,包勉连忙定了定神说道: “今年粮食欠收,江南动荡,朝廷又加了很多杂税,县里十分困囧。” 众人点点头,这点大家都认可。 不只是余姚,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不然众人也不会对这里的库存如此惊讶。 包勉接着说道: “下官扒开城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候爷曾经说过,要想合作就要有合作的基础。” “如今手里有足够钱粮的人只有县里的士绅和富豪。” “若无危机,他们又凭什么慷慨解囊?” 在场官员都是脑子灵活的人,听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纷纷眼睛一亮道: “你是说,你故意扒开城墙,允许难民随意进出。” “让城里的豪绅感到随时被抢的危机,然后不得不拿出钱粮安抚?” 包勉没有承认这种说法,反而摇摇头继续说道: “侯爷说,要懂得资源循环,做长远打算。” “若只是如此,容易引起豪绅怨念,难民也无所事事,不能长久。” “所以下官在风景最佳处,让难民打造精奢园林发卖。” “这里距离县衙最近,有县兵集中驻守,极为安全” 杭州知州一拍大腿道: “妙,妙啊,如此一来,不仅难民有工可做,县衙还能大赚一笔。” 说着,他又赞叹道: “还不止如此,身后有生命威胁,身前有安全之所。” “包知县竟只用一段城墙,于无声无息之间,让那些土财主落入算计,真是高啊!” 相比与虞县知县乞求式的索要施舍,包勉的手段无疑高不可言。 还有一些话包勉没敢说,曹斌曾经告诉过他,永远不要相信那些豪绅的人品。 期望他们发善心,为朝廷百姓着想,不如直接抢他怕说出来,被人喷死。 于是连忙摇头道: “丁知州此言差矣,包某怎会坑害本地士绅。” “那庄园坊市不仅安全,风景好,还配了天下最好的青楼瓦肆,学堂酒家,绝对物有所值。” 说着,他严肃道: “在襄阳时,曹候爷一直教导下官,做人要真诚厚道。” “下官怎么会用计坑人?” 众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恍惚间,好像出现了个另一个曹贼。 同样得无耻,同样的一本正经。 玛德,你那是物有所值吗?你那分明是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 卖房子还不够,还要做生意赚他们无数笔。 包勉接着热情介绍道: “我们姚江庄园,不仅精致有格调,还能遥望姚江,毗邻四明山,绝对是避暑最好的去除,各位大人要不要来一套?” 曹斌闻言,马上笑道: “不错,本候很喜欢,给我留一套。” 包勉大喜道:、 “多谢候爷关照,您果然心怀慈悲,不忍我县百姓受苦不过下官不能要您的银子。” “还是由下官出钱,算是孝敬您的。”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道: “我也要一套” 以大宋官员的俸禄水平,在县城买个庄园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他们也不只是靠俸禄过日子。 包拯却没有心思管买房的事,听完包勉的解释,他狠狠松了口气,心里由衷得欣喜起来。 包勉不仅没有在钱粮上胡来,而且还能如此巧妙完美地安置难民,让他深觉安慰。 不由心中感叹:曹俊才别有雄才啊。 包勉原先的学问和才干,他是清楚的,没想到交给曹斌调教一段时间,竟给了自己如此惊喜。 若是包勉没有参与钱家命案就完美了。 此时,朱免脸已经黑了下来,一不注意,查案现场就变成了卖房现场,自己不要面子啊。 于是狠狠“哼”了一声,怒斥道: “就算是为了安置难民,擅拆城墙也是大罪,你一小小的县令,有何权利如此作为” 曹斌嗤笑一声道: “转运使大人,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宽了?” “有本候这个安抚使在,轮得到你来质疑吗?” 转运使管钱粮,安抚使管军政,这事的确轮不到朱免管。 说着,还拍了拍包勉的肩膀道: “放心,有本候给你撑腰,不要怕他,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包勉闻言,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觉得自己的施政方略受到了曹斌这个老师的认可。 包拯却有些无语,这小子见包勉犯事,马上推给自己,现在见包勉没事了,立刻又跑出来邀买人心、 这就有点狗了 朱免被曹斌噎得一愣,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只得道: “好,既然忠靖候替包勉担下此罪,本官不再追究。” “但我们这次是来查案的!” “忠靖候总不能对他灭人满门,贪赃枉法视而不见吧?” 包勉闻听此言,才明白众官员来此的真正目的,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忙道: “大人冤枉啊,下官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 贪赃枉法暂且不说,钱家灭门的案子,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疑点很大。 但州里问过一次后,就以没有切实证据放他回来,他还以为州里寻找到了别的线索,没想到竟还在自己身上。 朱免冷笑道: “冤枉?你敢接受百姓揭发举证么?” 这一招有些毒辣,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主政一任,哪里有不得罪人的官员? 只要发出公告,不可能没人揭发,只要揭发,就难以解释。 但无论是他的生活作风,还是身上的疑点,都让他不能拒绝朱免提出的要求 第三百七十六章 纷纷扰扰 余姚县衙外。 朱免的收手拎着个铜锣,“咣咣”一顿乱敲,不断高喊: “百姓们仔细听了,两浙转运使朱大人今日要为民做主,查处贪官污吏。” “无论是揭露余姚县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还是提供钱家灭门一案线索,皆可出首揭发!” “但凡查有实证者,赏钱五吊。” 此时,众官员已经在衙门外坐定,朱免与曹斌坐于主位,等待百姓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余姚百姓就将衙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头前一个衣衫整洁的老者,看了一眼坐在末尾的包免礼,上前行礼道: “诸位大人,包县令清正廉洁,实无罪过,为何” 朱免见他上前,还以为是要举报包勉,没想到却来质疑自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 “本官行事,自有道理,退下!” 老者见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退回人群之中。 朱免这才抬头问道: “你们不要怕,只管大胆直言,若包勉有罪,本官自会秉公处置。” 百姓们顿时沉默下来。 朱免脸色越发不好道: “二十贯,若能揭发包勉,本官赏他二十贯!” 这时,一个嘴歪眼斜,吊膀扭胯的汉子问道: “朱大人,包老爷身后好大的背景,您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没等朱免说话,曹斌探下身子,看着那汉子,笑道: “你是在说我忠靖候?放心,尽管揭发,本候保证绝不替包勉遮掩‘报复’!” 汉子听到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讪笑道: “大人误会了,我就问问,问问。” 说完连忙缩回人群之中,心里暗骂不已,自己差点被坑了。 朱免转过脑袋看了曹斌一眼,满心恼火,这哪里是承诺?分明是恐吓。 包勉感激得看了曹斌一眼,腰板顿时挺直了起来。 他经常宣扬自己的背景,扯着虎皮做大旗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减少质疑,让政令通行方便。 在这一点上,他特别认同曹斌的做法,也曾经羡慕他有个厉害的岳丈,并不以此为耻。 所以当他外放做官时,直接拿过来用上了。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十分有效,不仅上官对他十分容忍,连下属也是敬畏有加。 几乎没有其他官员那种,忙于内部争权和讨好上官的苦恼。 正在他得意之际,包拯突然面色严肃得开口道: “既然为官,就要有胆量面对百姓的质疑,请忠靖候不要阻塞百姓言路!” 包勉的轻松之色顿时戛然而止,心里冒出点怨念。 曹斌也有些无语,他是觉得这种方法不合常理,太过严苛,才开口庇护。 没想到包拯却不领情。 或许他也未尝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吹毛求疵。 若是包勉不是他的亲侄,他可能不会如此苛刻,但他不容许包勉用这种方法逃避罪责。 曹斌给了包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懒得再说。 朱免见状立刻说道: “若有举报实证者,本官奖励他一百贯。”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刚刚出头的汉子闻言,连忙再次跑了出来,双眼放光道: “我举报!” 周围百姓顿时怒斥道: “赖三,滚回来,你想诬陷包老爷吗?” 先前那老者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要吃了那赖三的模样。 周围护卫闻言,立刻抽刀威吓道: “安静!” 那赖三见状,不敢耽搁连忙说道: “县衙之中常有富绅携银带妓进出,包老爷必然收受贿赂” 朱免见他说起来没完,顿时一拍惊堂木怒斥道: “住口,说重点!” 他有些郁闷,这种没有证据,甚至无关紧要的事用得着问你吗? 重点是他有没有因贿犯案,最好是钱家灭门一案的线索。 那赖三吓了一跳,绞尽脑汁得想了想,连忙道: “大老爷,小人想起来了。” “前几日,陈员外的上门女婿死了,大家都说他是被陈家女儿害死的。” “陈员外带着女儿去衙门待了一天一夜,就没了下文。” “依小人看,必定是包老爷睡了陈家那美貌的小娘子,替她脱罪,嘿嘿” 朱免听到这个案子,虽然有些失望,但大小也是块肉,于是一拍惊堂木道: “来人,带陈家父女” 没等他说完,一个胖员外已经冲了出来,直奔赖三踹去,怒骂道: “你这王八蛋,竟敢败坏我女儿的名声!” 朱免怒道: “住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员外连忙跪倒道: “大老爷,冤枉啊,余姚所有士绅都知道包县令不收银子,更不近女色。” “草民带女儿进衙,是听术士所言,躲避阴物罢了。” “我女儿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如若不信,大老爷可以找稳婆检查!” 听到这话,顿时一片哗然,朱免怒道: “胡说八道,你刚刚才死了女婿,怎么又说女儿乃是处子?” 陈员外连忙解释道: “实在是我那前女婿不能人道,所以我女儿才怕他化鬼纠缠,只得去王法森严之地躲避。” 说完,他面向众人露出笑意道: “诸位,陈某家财万贯,女儿还是清白之身,正要再找个年轻才俊” 原来他给自家爆料,就是想做个招婿广告,现在这种场合太合适了,权威啊! 朱免都快气得冒烟了: “滚!” 陈员外连忙正色道: “朱大人休要生气,草民说的都是实话,包县令洁身自好之事,我县士绅人尽皆知。” “被害的钱家就是因为送包县令名妓、金银被拒,才与包县令交恶” “而且包县令上任之前就家中豪富,到现在一个妾室都没有,怎会是贪财好色之人?” 百姓们闻言,也纷纷说道: “诸位大人明镜高悬啊,千万不要听信赖三的话,冤枉了包老爷!” “邻县哪个不是穷困凄惨,有了包老爷,我们余姚才有太平日子” 听到百姓们的话,包勉又是感激,又是尴尬,还幽怨得看了曹斌一眼。 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在襄州之时留下了心理上的毛病,见到美女没事,见到床也没事。 但同时见到床和美女,他就腿软腰子疼 曹斌把他扔在青楼里三天三夜,差点让他玩死自己,之后他就对这些东西避之不及。 别看他为了应酬,潇洒自如,可不过是银样镴枪头 第三百七十七章 包勉那失败的计策 听百姓众口一词,只说这包县令洁身自好,不贪无私,让朱免十分无奈,颇有点无从下口的感觉。、 旁听的官员也对包勉有些钦服。 尤其是听说钱家送上万贯家财和江南名妓陈小小,还被包勉拒绝的时候,他们更是难以置信。 那陈小小据说天香国色,世间尤物,寻常名流欲求一夕之欢而不可得。 连前任转运使的公子为她赎身,都被推拒,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钱家说服的。 若是换成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抗住这种诱惑。 此时,包拯也忍不住抚须点了点头。 看来包勉没有忘记自己的告诫,完全堕落下去心里稍感安慰。 朱免坐在主位,紧皱着眉头,看着包勉质问道: “包勉,钱家在被灭门之前,与你发生过冲突。” “你聘用的师爷又极有可能是凶手,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理由,但又不甘心虎头蛇尾,草草结束,只能将钱家灭门一案拿出来质问。 看看有没有机会问出破绽。 包勉闻言,连忙道: “请朱大人明鉴,下官与钱家主冲突,因为他想阻止下官调查两年前的紫河车案。” “下官不至于为了公事下杀手吧!” 朱免冷笑一声道: “钱家灭门一案,你的嫌疑最大,任你如何狡辩,那凶手也是你的亲信属下。” 说着,他看向百姓道: “谁有此案线索,不畏权贵,勇于出证,本官可保举他为官!”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哗然起来。 不仅是百姓,连官员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这朱免竟然拿出了这么大的筹码。 这么做,刻意为难包勉的迹象有点明显了,很容易招致诟病。 所以他们纷纷看向曹斌。 这些官员大部分被曹斌抓了把柄,都在看他的眼色。 然而曹斌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出口阻止。 关键证人在自己手里,朱免就翻不了天,此时他跳得越欢,就越容易留下被弹劾的把柄。 包拯不知道证人在哪里,他心里既是不悦,又是担心。 他虽然公正无私,但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侄子被人陷害。 给出如此巨大的好处和诱饵,已经不是查案了,而是在诱惑百姓冒险诬陷。 正当他要开口质疑的时候,县里突然冲了出来一个衙役,大喊道: “诸位大人,我有证据,我有包县令指使花师爷,杀害钱家一家的证据。” 听到这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炸开了锅,连包拯的心里都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只觉得包勉真的危险了。 地方士绅被灭门不是小事,一旦罪名坐实,连朝中大员都跑不了。 然而坐于正位的朱免却惊喜异常,只觉得自己冒险也值了,竟然真有所收获,于是连忙探下身子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快快拿出来,若所言属实,本官绝不反悔。” 那衙役高举着一封书信道: “大人,这是小的从包县令的书房里偷出来的证据,请您查看!” 护卫连忙接过信件,交到了朱免手里。 朱免越看,脸上喜色越多,只是等看完之后,他脸上却出现了一些孤疑。 转身将书信交给曹斌道: “忠靖候,你来看看,这封书信应该是真的吧?” 曹斌拿过来看了几眼,差点乐出声来,原来上面的署名竟然是包拯。 还在信里指使包勉杀人灭口。 玛德,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下方包勉,见他偷偷向自己眨眼,曹斌瞬间明白过来,不由有些无语。 这小子越来来越不讲规矩了,竟然连自己亲叔叔都算计。 这明显是个苦肉加反间计。 不仅能令包拯转变立场,出手帮忙,还能趁机反咬朱免一口,让他没有资格继续督促此案。 因为这封信一旦曝光,包拯就会明白,这是有人在诬陷包勉,毕竟他没有写过那封信。 随后再让衙役反水,说是朱免收买,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自己诬陷自己可还行? 曹斌倒是乐于配合,将信件还给朱免后,严肃道: “朱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不能确定真假,也不能视之不见。” “以我看,不如先将包拯拿下,然后上奏朝廷?” 这件事闹得越大,将来朱免越倒霉。 听曹斌这么说,朱免反而犹豫起来,他孤疑得看了曹斌半晌,摇摇头道: “这包大人不能如此吧?” 他觉得十分蹊跷,包拯铁面无私,名贯天下,怎么会突然在这里露出把柄,他总觉得有人要坑自己。 于是坚定地得摆了摆手道: “不可,本官觉得包大人不至于如此。” “我看还是先验证此信真假。” 这话说的,不仅众官一头雾水,连包拯都有点不明所以,问道: “朱大人,忠靖候,这信中所言何事,还请明说。” “若有需要本官配合之处,本官绝不推辞。” 朱勉摆了摆手摇头道:“不必了,此事以后再说。” 说着,就要离开。 此时反而包勉傻了眼,自己的计策还没有发挥作用,就废了? 若是被朱免查出真相,那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他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给曹斌使眼色。、 他没有想到朱勉竟然这么滑手! 曹斌懒得理他,一把拉住朱免道: “朱大人不必着急,本候已经有了线索,正要审明白这件案子。” 朱免闻言,顿时一愣,有些不信道: “忠靖候已经有了线索?” 曹斌点点头道:“朱大人稍安勿燥,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 出发以前,那杀人凶手就已经有了招供的迹象。 以时迁等人的手段,相信很快就能撬开他的嘴,正好可以把包勉那封信遮掩过去。 只要那个衙役足够忠心,包勉就能脱身事外。 大不了,等这件事过后,再捞出那衙役便是。 包勉这条计策虽然安排的有点巧妙,但坏就坏在太妙了,让朱免产生了怀疑。 他署名包拯,还不如署名曹斌。 毕竟在众人的印象里,曹斌才有可能做这种灭口的缺德事 第三百七十八章 包拯的感慨 案结 如果朱免将矛头指向包拯叔侄,举报的衙役才好在曹斌的配合下顺势反水,说是朱免的手下逼迫。 但朱免却怀疑起了书信的真假,那衙役就无计可施了。 他若敢无端指认朱免的人,恐怕会立刻被对方拿下,严刑拷打。 其他人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毕竟他的行为太过可疑。 寻常人哪个敢说自己能抗得住酷刑? 若是他抗不住打,很可能会爆出包勉的谋划。 正在这时,曹斌一把拉住朱免道: “朱大人,本候属下很快就能将证人带到!这些举报根本不足采信!” “如今天色已晚,该用饭了,本候请客!” 说着,他一边拉住朱免,一边吩咐: “先将这衙役压入大牢!” 朱免见曹斌如此热情,心中更加怀疑,只是他一时间弄不明白曹斌的目的,本能得反对道: “忠靖候,案件要紧,我看还是先查” 包拯闻言,直接打断他道: “包勉,跟本官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也没有理会朱免,抬脚就走。 包勉见状,顿时大喜,包拯终于出手了,霸气! 朱免嘴角抽动了一下,刚要阻止,却被曹斌拦住道: “朱大人这是不给曹某面子?还是不相信曹某的话?” 朱免被他攥得生疼,看着他冷肃的眼神,一时间心惊胆颤,连忙喊道: “忠靖候,你想干什么?” 曹斌挥了挥拳,嘿嘿笑道: “本候一向不喜别人驳我的面子你们说怎么办?” 说着,他转头看向底下众官员。 众人连忙劝道: “朱大人,曹候爷说得对,这天都快黑了,总不能因为你一人,让百姓们挨饿吧?” 朱免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解,差点气得吐血。 这些人竟然全部向着曹斌说话。 他又看了看曹斌那沙包大的拳头,只得认怂道: “请忠靖候放手,本官跟你走就是了。” 此时,他憋屈得都快哭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笃定曹斌等人必有阴谋,可是他不敢撕破脸。 现场没有人为自己说话,就算他被曹斌打一顿,也只能白挨。 朝廷知道了,可能也不过罚曹斌几个月的俸禄而已。 太特么不值了。 见曹斌强行拉走朱免,包勉也松了口气,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己这次的计划太过轻率了。 若不是包拯出手,曹斌又不顾形象,耍了个无赖,恐怕他得栽个大跟头。 一旦谋划败露,自己不被缉拿入狱,也得丢官罢职。 蒙骗算计上官可不是小事 待他追上包拯,走进县衙,身边再无其他人,包拯才猛然转身,紧紧得盯着他冷喝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参与钱家灭门一案?” 包拯一直被蒙在鼓里,早就想弄清楚实际情况了。 包勉连忙答道: “不敢欺瞒叔父,那钱家一案着实跟侄儿毫无关系。” “只是我的嫌疑太大,自证清白太难了。” 说完,他又认错道: “都是侄儿识人不明,竟然聘用了江洋大盗做我幕僚,才落入如此窘境。” “刚刚也是侄儿狂悖叔叔一定要救我啊!” 听到他亲自否认,包拯彻底放松下来。 他相信包勉不敢在这个时候欺瞒自己。 只要他没有参与灭族之案便好。 那样自己也可以帮助他洗清嫌疑,怕就怕包勉真的触犯了国法,他就算想帮也不能帮,更不会帮。 还会亲手将包勉送上法堂。 如今这个真相是最好的! 想了想,他劝慰道: “你不要担心,既然曹斌说有重要证人,那必定是有了证明你清白的方法。” 语气中,他对曹斌十分放心,几乎将侄子的安危交到了曹斌的手里。 包勉点了点头道: “这次多亏了曹候爷,若没有他,侄儿将身败名裂。” “候爷对我亦师亦父,侄儿万死难报万一。” 包拯感情复杂得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侄儿,感叹道: “是不是觉得叔父不近人情,还不如忠靖候护短?” 包勉连忙摇头道: “侄儿并未如此想” 包拯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解释,只是评价道: “曹斌虽然表面任性不羁,其实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他救了你,不仅是你的恩人,也是我包家的恩人!” “虽喜欢些小手段,但本心不差” 说到这里,他哑然失笑,也没有继续计较,反而振奋精神道: “你来说说,在余姚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感悟?” “还有曹斌教你的学问,你都用到了那些?” 接下来两天,曹斌每日以各种借口请客吃饭,拉着朱免不让他离开。 朱免虽然被恶心得不轻,但丝毫办法也没有。 趁着这段时间,包勉带着包拯在县里四处游走,讲述自己的规划。 为了救济灾民,他才弄出拆墙盖房的事,但来到余姚近一年,他也并不是只做这些。 他不仅利用曹斌的关系,引入的织厂、皂坊,组建的海贸商队,还在城东集中安置,建成了个作坊园。 利用税收和安全环境,吸引了大量外地商贾入住。 其实若只有余姚本地难民,根本不用他急智开发房产,只是那些作坊就足以消化干净。 这是有不少邻县,甚至是明州的百姓涌进来,才会如此。 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余姚才能让他们活下去,活得更加轻松。 看完繁华的作坊园,包拯大为惊叹,不由道: “曹俊才多有奇思妙想,你能学到这些,可见他心怀坦荡,中有丘壑,也是你的造化。” “公孙先生说他是不学有术,但以我看来,他这是对管子富民之道,参悟极深。” “所以,你最应该学的应该是勤奋,不要以为进了仕途,就不再读书” 曹斌不会想到,自己竟在包拯眼里竟然成了勤奋好学的人。 这也不怪包拯,虽然曹斌给包勉讲解时,用的都是后世的例子,但他也只知道一些基础的经济知识。 而且是随口一说,只想着减少自己偷懒,从没有要特意教导包勉的意思,没想到他却认真记录下来。 这些对于大宋来说,虽然有不少新意,但大略上没有脱出法家先贤管仲的思想。 包勉闻言,却笑道: “曹候爷说过,要看主政者是否优秀,不是看富者有多富,而是看贫者有多贫。” “叔父所见不过候爷所教十之一二” 这两天,包拯心情极好,笑容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包勉的施政想法虽然与他不同,效果和前景却出奇得好,也让他常常生出清出于蓝的感觉。 看着百姓发自内心的满足,他对自己某些坚持产生了些许动摇 他这种读书读透了的人,大部分事情都能看清本质,不可能动摇最根本的想法,但也从不固执对新事物的认知。 第三天,正当包拯觉得意犹未尽之时,武松和时迁终于将包勉的师爷,江湖人称毒手书生的“花仁”带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们竟还带了一只长颈鹿, 有了花仁,钱氏灭门一案,已经没有了悬疑,朱免就算不甘心,也没有了办法。 重要的是那只长颈鹿,在场的谁都不认识。 时迁介绍道: “候爷,这头异兽是我们在河道中捞出的,据说是南洋进贡的麒麟。” “不过使者遇到了风浪,都被淹死了” 杭州知州连忙道: “恭喜候爷,贺喜候爷,这是祥瑞啊,若献给朝廷,陛下一定欢喜!” 此时,所有人都被这只呆萌货吸引,反而不关心案件了,连朱免都心中大动。 曹斌见到这情景,不由心中哂笑,觉得能坑朱免一把,不过他也没有着急,不动生色道: “此事一会儿再说,先审案子!” 钱家的案子有些复杂。 钱氏上代家主,信了方士的话,要以孕妇腹中紫河车入药,炼治长生药丸。 所以两年前,余姚县经常有孕妇惨死的案件发生,花仁就是替钱家主动手的人。 钱家上任家主死后,此事也被压了下去。 包勉就是在上任之后,发现了这件旧案的线索,才与钱家交恶。 于是,钱家设计,让花仁混迹到了包勉身边监视捣乱。 但随着包勉调查越来越深,钱家狗急跳墙,竟想指使花仁直接干掉包勉。 可花仁也不傻,他敢杀百姓,但包勉背景深厚,一旦横死,必然会被严查,因此严辞拒绝。 之后种种矛盾爆发,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钱家一家全部毒死,随后逃之夭夭。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叱咤江湖,却被一个老农的榔头撂倒 包公案里,包勉的下场令人惋惜,对包拯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今,包勉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卖祥瑞 曹老板的赞赏 有了花仁的供词,紫河车案和钱氏灭门一案已经基本告破。 剩下的无非是再与上京告御状的钱家支脉对质一番,改变不了结果。 接手两件即将告破的大案,杭州推官兴奋不已。 如此重案,就算只处理个结尾,也是大功啊。 【恭喜宿主培养出具备纨绔潜力的同道中人,奖励纨绔积分2000点。】 听到系统提示,曹斌有些嫌弃得看了一眼,并没太过在意。 奖励太少,自己若尽全力,数天就能刷出来,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此时,曹斌才看向那只长颈鹿,伸手摸了摸它锦缎一样的皮毛,一时若有所思。 周围诸国与大宋的贸易,大部分是通过进贡的方式。 为了获得丰厚的回赐,夸大贡物的名头也是有的。 杭州知州见状,立刻知趣得说道: “候爷,既然外国使者已死,是不是以您的名义献给朝廷?” 曹斌摇摇头道: “这玩意是麒麟,本候怎么就不信呢?” “肉质倒是紧致,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冒出了冷汗,这么个奇兽,你竟想到吃,真是脑回路奇特。 献给陛下不好吗? 皇帝一高兴,说不定能官升一级啊! 杭州推官刚刚受了曹斌的好处,倒是真心为他着想,连忙摇头道: “候爷不可,两浙与外国客商多有交流,据说西南极远之地的确有麒麟,那些当地土蛮也是如此叫法。” “你看它身高两丈,麋身马蹄,肉角黦黦(同月),文彩焜耀必是麒麟无疑,这是晋身之阶啊!” 曹斌却不屑摇头道: “本候需要晋身之阶吗?” 众人顿时无语,这为候爷还真是任性,难道非要尝尝它的味道?暴殄天物啊! 朱免见他如此,也有些腹腓,但想到曹斌极得圣眷,心中不由酸涩嫉妒,突然他心中一动道: “忠靖候,不如将此物卖于本官如何?我愿出一万贯!” 曹斌瞥了他一眼,笑道: “朱大人小看本候了,一万贯,本候吃不起吗?” 说着,就要让人动手,朱免连忙一咬牙道: “十万,本官愿意出十万贯!” 为了获得皇帝的好感,他也是豁出去了,将自己的身家拿出了大半。 但对于他来说是值得的,若是皇帝高兴,说不定能让他进入中枢,弄个宰辅当当。 他的资历是足够的,这种献祥瑞,入中枢的事,也不是没有先例,而且还很多。 毕竟自古就有“麒麟出,天下太平!”的说法。 曹被沉吟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道: “十五万贯!” 朱免想要讨价还价,但看曹斌一副马上就要烧锅煮水的模样,只得答应下来,写下了欠条。 看着曹斌脸色欣喜得查验欠条,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转头看了看“麒麟”,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来人,去包一只大船,准备最好的肉糜和豆料。” 他决定,接下来一段日子,把“麒麟”当祖宗一样供着。 众官员见他二人达成交易,不由扼腕叹息,都觉得曹斌吃了大亏。 包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这些糟心事,反而趁着这段时间,告诫包勉一些不可为之事。 包勉却有些不甘心道: “那朱勉分明就不是好东西,那麒麟就算对曹候爷无用,也不应该卖给朱免啊。” 包拯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 “你还年轻,不知道官场险恶。” “你以为朱免这次找你麻烦,是为了什么?” “以曹斌的为人,握想也不会这样算了。” 包勉立刻振奋道: “叔父是说,曹候爷另有算计?” 包拯摇头道: “我不知道他的谋划,只是同在江南,这二人以后必定不会相安无事。” 包勉连忙道: “叔父要怎么办?您会帮助曹候爷吧?” 包拯道: “只要对朝廷和百姓有利的事,叔父不会推辞,谈不上帮谁。” 包勉有些郁闷,这叔叔还真是铁面无情,滴水不漏。 见他如此,包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说得明白了一些道: “放心,我观曹斌不是奸邪之辈,若他有难,叔父自会尽力保他。” 包勉这才高兴起来。 这次南下,见包勉成才,包拯虽没有明确的表示,心里却是极为欣慰的。 对曹斌当然也十分感激,尤其是明白他的施政方略后,好感度几乎爆表。 疑案既已了结,众官员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在余姚百姓的欢送下,开始乘船返回杭州。 官船上,包拯独自在独在船舱里记录施政见闻。 这次出行给他的感触很大,原本他是很看好的虞县知县,没想到竟然与官声不太好的包勉相差如此远。 他觉得应该好生理一理其中因由 曹斌这里,却单独把杭州推官叫了过来,直接问道: “你知道方才那种异兽?” 李推官连忙道: “候爷,下官并未见过,但听外商提到过一两句。” “据说那里距离我大宋十分遥远,几乎不可能运过来” 曹斌点点头道: “你多找些外商,合力编纂一本见闻录,把这种异兽添加进去。” “就说那叫长颈鹿,十分常见,与牛羊无异然后献给朝廷!” 开始李推官还没有明白,待听完之后,不由开始擦起了冷汗。 这位曹候爷太阴险了。 若是朱免将这种异兽献上去,被朝廷当作麒麟祥瑞宣传,自己写这本书就相当于赤裸裸的打脸。 到时候,朝廷上下都丢了面子,还不得将朱免恨死?连自己也得跟着倒霉,于是连忙苦着脸道: “候爷,下官不敢啊!” 曹斌斜看了他一眼道: “你才几品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几位相公生气,也拉不下面子对付你。” “再者说,这不是有本候护着你吗?本候与潘太师有些交情,到时候推荐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好好想想,本候记得你与勾结反贼的王家交情不浅?” 此时,李推官有些欲哭无泪,一边是立马倒霉,一边有可能飞簧腾达,他根本没有选择。 不过彻底上了曹斌的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恭喜宿主,你的奸诈获得我道前辈曹老板的赞赏,特赠送你孟德新书一册,青釭剑一柄,望再揭再励!】 目送李推官离开,曹斌突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第三百八十章朱免的谋划 南侠家乡 曹斌在时空商城中领取两件赠品后,发现都不是实物,而是两团虚光。 而且这两件东西在演义后期,好像都不属于他了,莫非是废物利用? 曹斌挠挠头,也没有过分追究,既是赠品,就不要挑三捡四了,何况两件东西都不差。 曹老板的军事水平,最少在三国时期是天花板层次,全时代应该也能排入前二十。 作为包含他用兵经验的《孟德新书》自然也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吸收完孟德新书,曹斌脑子里多了许多兵法知识,其中战术居多,战略少一点。 怪不得唐太宗评价他说,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一将之智有余 不管怎么说,这些知识大大弥补了曹斌兵法上的缺陷,只要多加练习参悟,日后自然能够熟练应用。 至于青釭剑,曹斌直接将它与皇帝赐下的御制宝剑融合。 御制宝剑的大略外形没有变,只是剑刃通体染了一层青光,剑脊上也多了“青釭”两个古色字纹。 曹斌试验了一下,什么剁铁如泥,吹毛断发,都是小意思,不由心中满意。 他又看了看时空商城里不到11000点的纨绔积分,想要补齐八百“陷阵营兵魂”,但想到皇帝的身体,他还是忍了下来。 为免皇帝骤然离世,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他还需要留下点应急的后手。 船行三天,众人才回到杭州。 此时疏浚西湖的难民又多了一些,都是各地没有办法救济的难民,这也正给了曹斌方便,相当于另类的“圈地运动”了。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就这十几天,西湖已经清理了小半,苏堤也已经成形。 随后一段时间,曹斌除了安排手下在各地开设工坊,筹划杭州交易所,就是关注京城的消息。 他想把两浙打造成自己的经济基地,但也不会忽略了京城的变化,免得陷入被动。 上次,曹斌对辽国的谋划成功,让朝廷惊喜之余,也难免心惊胆颤,再不敢将此事权全交于曹斌了。 寇准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上阵,负责谈判一事。 曹斌也没有在意,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谈判成功也少不了自己的功劳,等着封赏就是。 不过自己才大升不久,朝廷多半不会赏官赐爵,这次的重赐应该在杨家身上 两浙转运使衙门。 幕僚写完奏章后,交到朱免手上道: “大人,您看看如此下笔还合意否?” 说着,他又问道: “大人,这瑞兽麒麟是您重金所购,何必还要在奏章中捎带上曹斌和包拯?” “这岂不是分给他们功劳?” 朱免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道: “在朝为官,谨慎小心是第一要务,免得被人算计。 ” 他也不想捎带上包曹二人,可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于是就让幕僚在奏章中给二人加了一些戏份。 不过,他越琢磨越觉得吃亏。 自己花费大部分身家买来的祥瑞,凭什么让他们占便宜,于是又道: “那你再改改,只稍稍提他们一下就好” 派信差送出奏章,朱免才轻舒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各州县的夏税都起运了吗?达到朝廷的要求了吗?” 幕僚忙拿出一叠文书回道: “大人,这是各地上报数目。” “只是多地生乱,税收总数加起来不过预计的七成。” 朱免虽然有所预料,但也不禁头疼道: “竟差这么多?别说蔡相的要求,连朝廷那里都难以交代。” “钱啊这样,你做个假账,先给朝廷上报五成!” 幕僚道: “大人不可,朝廷一旦追查,后果不堪设想。” 朱免摇头道: “朝廷可以拖,蔡相需要的银子却半点拖不得!以后补上就是。” “可惜曹斌、包拯二人联手针对本官,使本官放不开手脚,否则不至于如此艰难。” 幕僚连忙道: “大人切不可冒险” 正在这时,一个劲装汉子匆匆进来禀报道: “大人,先生,有江湖上的朋友说知道方腊残部的踪迹,好像在向南逃窜。” 朱免闻言,嗤笑起来道: “曹斌,无能之辈也,大张旗鼓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本官要再写本奏章,先告他一状。” 幕僚却连忙阻止道: “大人,要对付曹斌、包拯二人,就应在这反贼残部身上,不可错失!” 说着,他笑道: “曹斌以勾结逆贼之罪将王家抄家,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朱免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计将安出?” 幕僚捋着胡子笑道: “大人可弄出一些疑点,逼着包拯去调查曹斌,先离间他二人” 朱免沉吟道: “可行吗?二人可都是陛下信任之人。” 幕僚胸有成竹地笑道: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既是贬谪,朝廷为何偏将包拯放到杭州?还未曾收回三口御赐铡刀?” 说着,他自信解释道: “此乃帝王之道也。” “曹斌初以观察使之位,掌握江南,朝廷怎会放心?” “也亏得曹斌狡猾机警,在剿灭方腊后,立刻请辞,以避嫌疑。” “不过掌管兵事不可小视,因此,只要大人去告,包拯不敢不查,也不能不查!” 朱免沉吟了下,猛然一拍大腿道: “若非先生道明,本官实在悟不出其中之意啊!” 他兴奋得转了几圈,附掌笑道: “先让曹斌与包拯生隙,再派人制造曹斌勾结逆贼,养寇自重的证据。” “以包拯为人,不可能视而不见,如此二虎相斗,则两败俱伤。” “本官再趁机弹劾妙,妙不可言。” 常州武进县遇杰村,这是南侠展昭的老家。 自从进入五月,村子里就热闹起来,各路江湖英雄汇聚,都来参加南侠的大婚。 七侠五义中的人物自不必说,多是拖家带口前来,另外还有什么山西二绝,春秋四老 凡是江湖上有点名望的,都跑来凑个热闹。 此时堂屋之内,翻江鼠蒋平正晃着脑袋抱怨: “我说展兄,你这也太不地道了,提前办婚事竟也不通知我们。” “若非道上的朋友提起,我们肯定就错过了!” “给我们发个假的请贴,可真有你的!” 听他开口,其他人也一纷纷出言抱怨。 一众跟随父辈前来的小辈,看向展昭的眼神就颇为奇怪了。 他们有很多是第一次见到声名赫赫的南侠,本来心怀憧憬,没想到却是个如此不知礼、不仗意的人,有点大失所望。 展昭看着众人神态,只得作了个罗圈揖,无奈苦笑道: “诸位见谅,非是展某诳骗诸位,实在是没想到曹候爷会来江南赴任。” “若非是已经许诺丁家女侠,展某今年都不敢成婚了。” “此时,展某都在提心吊胆,实在不敢弄出大动静啊,,,,,,” 众人还没有反应,一众小辈却已经哗然起来。 忠靖候有什么能耐,竟然把鼎鼎大名的南吓成了这幅模样,都不敢成婚了? 一时间,他们对江湖高手的认知都有点摇晃 第三百八十一章 曹斌的名头 南侠纠结 听到展昭的话,彻地鼠韩彰身后一个人高马大,但面孔稚嫩的小伙子忍不住站出来,嚷嚷道: “展大叔也太窝囊了,不就是一个忠靖候吗?” “咱们敬他是因为他能打辽人,不代表怕他。” “别说是他,就是皇帝又怎样?” “大不了往江湖一躲,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我看展大叔是在朝廷呆久了,胆子都小了” 说完,他满是骄傲得看着众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展昭见他还给了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不由满心无语,韩二哥这是生了个傻子吧? 老一点的面面相觑,小辈们却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看向韩家小子的眼神满是赞同。 那小子见状,神情欲发得意。 正要再说两句显示自己的胆略,却不防韩彰猛然跳了起来,一巴掌向他扇了过去,怒骂道: “你小子给我滚回来,显着你了是吧,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韩家小子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后槽牙差点没掉下来,自家老爹平日里沉默寡言,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忙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只是脸上还有些不服不忿,看向一向聪明的蒋四叔,想要寻求安慰与认同。 蒋平见状,扫了一眼周围骄傲的小辈们,嘿嘿笑了两声,忍不住摇头叹息: “孩子们净躲在家里练武了,没见过世面也是有的。” “你得罪皇帝还好点,他老人家看在包大人的面子上,多半不会与你计较。” “得罪曹候爷,你们是自找倒霉。” “当初你们白五叔多么大的能耐?他比你们还要傲气,可是遇到忠靖候也要退避三舍,躲着他走” 说起白玉堂,所有人都有些唏嘘,暗自惋惜感叹。 那些小辈对曹斌不熟悉,对白玉堂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就算没见过的,也常听长辈提起。 听到以智谋著称的蒋四叔都这么说,各位成名侠客也一幅认同的模样,一众小辈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曹斌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让他们谈之色变。 蒋平见自己的话起到效果,又笑道: “你们也不必把曹候爷当成坏人,只要你们不惹到他,他还是很好相处的。” “而且他慷慨大方,仗义疏财,所以才有‘小孟尝’的绰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一个十四五的白眉小子却突然操着山西口音问道: “那展大叔是怎么得罪曹候爷的?为什么连成婚都要担心?” 展昭一脸尴尬道: “小孩子不要乱问,记得不要招惹他就是了。” 说着,他连忙转移话题,道: “还请各位朋友不要把我成婚的事传道官面上,免得被曹候爷知道。” 众人大概知道展昭的苦衷,听到这个要求,连忙点头道: “展兄放心”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道: “展兄,官面上来人了,快出来迎接。” 展昭闻言,不由露出苦笑,才刚刚说不要通知官面上的人,没想到马上就来了。 只希望跟忠靖候没有关系吧,这样想着,他也只能出门迎接。 蒋平等人也连忙跟出去相见。 只见院门外,公孙策和一个中年文士正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等待,展昭连忙上前几步拱手道: “公孙先生,你怎么来了?” 公孙策没有直接回答,而介绍起身边书生道: “展护卫,这位是两浙转运使朱大人的使者。” 双方见礼之后,公孙策才道: “展护卫,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任务要交给你。” “朱大人查出忠靖候与方腊余孽有所勾结,告到包大人这里。” “只是包大人这些时日身子有些不便,所以想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由你来暗中调查!” 听到这话,展昭脑子“嗡”得一声,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包大人这是害自己啊,连忙道: “公孙先生,您也知道展某已经修养了一年多,何况如今正要成婚?” 中年文士冷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推脱吧,怎么会这么巧?包大人生病,展护卫也要成婚,难道你们想袒护某些人?” “别忘了,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员,领着朝廷俸禄” “既如此,我这就回禀朱大人,让他上奏朝廷,直接让朝廷处理便是。” 说完,转身便走。 公孙策连忙拉住他道: “先生且慢,待小生单独劝劝展护卫。” 说完,他不由露出苦笑,他也知道展昭的难处,但却不得不如此。 倒不是包拯要故意为难展昭,他能大概猜出朱免的险恶用心,也不太相信曹斌会勾结反贼余孽,但却不能跟曹斌说明。 否则朱免完全有理由弹劾自己和曹斌朋党勾结,他自己的原则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包拯若亲自出马,暗中调查曹斌,很可能引起他的激烈反应,造成不必要的内斗。 只有展昭这个钦封的四品带刀护卫,官职不高不低,既能在朱免那里交待过去,又能在包拯与曹斌之间做一个缓冲。 而且包拯的直属手下里,也只有展昭有能力暗中调查曹斌,就算派其他人,也不过送菜而已。 不过也亏得包拯谨慎,若他真的暗中调查,曹斌很可能不给他面子,因为曹斌真跟方腊余孽有联系 若被查出来,丢官罢爵倒不至于,遭受朝廷怀疑指责是免不了的。 待公孙策将包拯的难处与展昭说明,他半晌无语,只觉得太过倒霉。 调查曹斌?这不是送上门找难受吗?躲他还来不及呢? 见他犹犹豫豫不敢答应,蒋平也直嘬牙花,丁氏老大愤怒起身道: “有什么可怕的?你只管接下这差事,然后该成婚成婚。” “调查曹斌的事交给我们哥俩,若查出他的毛病,看他还有什么脸破坏我妹妹的婚事。” 丁氏老二也满是怨气道: “我妹妹好好一个大姑娘,嫁个人都特么这么难,我早就受够了。” “你这展南侠也忒特么憋屈了?” 展昭也被两个大舅哥说得面红耳赤,这事的确是自己对不住人家姑娘,只能点点头道: “好吧,不过千万小心,不要被曹候爷发现。” 众人无语,不过还是紧锣密鼓准备起来。 除了丁氏双侠,还有山西二绝,云南三老几个武艺不错的“至交”帮忙。 再就是朱免派来监视的高手 第三百八十二章 懈园的防守 曹被抢亲 这一日,包拯正在处理公务,一个衙役匆匆进来通报道: “包大人,衙外丁大侠等人想来咱们这里躲躲。” 包拯脸上僵了僵连忙道: “快让他们进来。” 待见到丁氏几人,他不由惊讶道: “几位义士,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几个江湖豪杰人人带伤,十分凄惨,脸上还留着惊慌。 丁二侠连忙道: “包大人,我们想要悄悄潜入忠靖候的懈园,没想到防守十分严密。” “而且高手众多,我们被追杀了,希望包大人救救我们。” 说到这里,他心里犹有余悸。 那密密麻麻的弩箭也就罢了,还有几个剑法轻功不凡的高手,像是同出一门,配合默契,他们差点就出不来了。 包拯叹气道: “怎么如此不小心” 想到他们也是为了帮助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道: “你们先躲躲,本官为你们挡住追兵。” 几个江湖侠士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直到第二天,曹斌的手下也没有前来,包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十分欣慰,看来曹斌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只要证明他的清白,朱免那里也就能交代过去了。 于是单独叫来丁氏双侠道: “麻烦几位义士出手,本官十分感激,这次的事应该过去了。” “不过你们接下来千万小心,不要再进忠靖候的府邸了,以免引起他的反感” 丁氏双侠刚要松口气,衙役突然来报道: “包大人,曹候爷带着一班人马奔常州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包拯顿时脸色一变,道: “坏了,这是找展护卫去了!” “备车,快随本官前往常州。” 他有点无语,还以为曹斌是给自己面子呢,没想到直接去找展昭麻烦了。 只希望不要闹出人命,否则事态就失控了。 说着,立刻带人去追曹斌。 丁氏双侠也有些无奈,这他么,刚一出手就暴露了,看来妹子的婚事又要麻烦了。 此时,转运使衙门也得到了消息。 朱免此时十分高兴,哈哈笑道: “斗吧,他曹斌被个‘江湖草莽'冒犯,若是不能找回面子,也别在朝廷混了。” “另外通知咱们的人,寻找机会从中挑拨,最好再死几个人,让他们成为死敌。” 展昭虽然已经为朝廷效力了很长时间,但对他来说,依旧不过是草莽。 说着,他又向幕僚问道: “联系上方腊余孽了吗?” 幕僚点头道: “那些反贼还有几千人,现在做主的是方腊的女儿,名字也改成了白莲社。” 朱免嗤笑道: “这是被曹斌打怕了?以为改个名字就能躲过朝廷注意?” 随后不再多想,直接吩咐道: “派人告诉她,只要她肯配合我们,就能为她父亲报仇” 要想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不仅要制造仇恨,也要给他们递刀。 想到这里,朱免暗暗快意,颇有点运筹维握的成就感。 几天之后,常州运河丙号码头。 这个码头已经被一群江湖中人包下,所以都是提刀带剑的人。 展昭正一身大红喜服,将新娘子带下船,刚要招呼前来迎接的江湖朋友。 就听一阵马蹄乱响,大队骑兵突然从常州城冲了出来。 “为何从来没有听说今日有大军经过?” 众江湖豪侠正疑惑间,就见黑压压的骑兵如同洪流一般冲来过来。 “卧槽,冲咱们来的。” “快跑” 这些绿林高手,虽然平日了七个不服,八个不愤,说起来,不太把朝廷放在眼里。 但让他们对抗大队骑兵,他们真的不敢。 其中蒋平反应最快,喊了一嗓子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尥蹶子就跑,鞋都跑掉了一只。 几个年轻人本来想要试试自己的身手,见此情况,不由目瞪口呆,骂了一句,也连忙施展轻功跑路。 三个朱免派来捣乱的人也傻了眼,这特么用挑拨吗,上来就放大招,还挑拨个屁啊。 他们也顾不得隐藏身形,纷纷跳河躲避骑兵冲锋。 展昭见状,心中一惊,苦笑道: “是曹候爷。” 他微微转身安慰道: “夫人不用担心” 正说着,却愕然发现,新娘子已经扔了红盖头,惊慌得向船上退去。 丁女侠跑上甲板才想起展昭,忙焦急喊道: “展昭快跑,姓曹的敌我不分,他真敢下死手。” 在襄阳时,她就领教过曹斌的混蛋行径,已经留下了阴影,所以一见这支虎豹骑,双腿就不由自主想跑。 正说着,只见一道黑影直接从不可思议处窜出,直接来到丁女侠身边,伸手向她抓去。 “小心!” 丁氏女侠刚要还击,就见来人连消带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飞身而起。 那丁女侠也算是一把好手,在此人的突袭之中,竟数招被擒。 “封一寒,放开我夫人。” 展昭正要追上去,就见无数弩箭射来,他脸色一变,连忙蛇行狸翻,飞快躲闪。 待他逃出箭矢范围,封一寒早已经提着丁女侠来到曹斌身后。 展昭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别看刚刚电光火石,他却如同在地狱走了一圈。 若非对方的目的只是把他吓退,任他武艺再高,也不可能躲过去。 此时,那些江湖小辈看着狼狈的展昭,已经不敢再嚣张,动不动就万箭齐发,这谁受得了? 设身处地,若自己是展昭,此时都已经变成刺猬了。 怪不得四叔说忠靖候不能惹,尼玛不讲武德啊 展昭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见曹斌带人停了下来,连忙解释道: “曹候爷,请不要伤害我夫人,是朱大人说您勾结反贼,展某才不得不出手调查。” “若不信,可询问包大人,展某都是按朝廷法度办事” 蒋平也连忙上前,仗着胆子打圆场道: “曹候爷既然不高兴,此事上报朝廷就是,还请候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新娘子吧。” 见他们拿朝廷法度说事,曹斌懒得辩驳,只是哈哈大笑道: “本候这次来,不为他事,只为了展昭负心薄幸。” “我家九月姐风华绝代,哪里配不上你展雄飞,既然你始乱终弃,本候就让你成不了婚。” 说罢,他挥了挥手道: “新娘子本候先带走了,你什么时候来向我赔礼,本候满意了才能还给你。” “若是来慢了,本候就把她嫁给别人。” 展昭顿时惊得面色大变,忙喊道: “曹候爷不要乱来” 还没等他说完,曹斌已经带人飞一般撤退。 【恭喜宿主,抢亲成功,符合纨绔标准,奖励纨绔积分6000点】 第三百八十三章 化敌为友的提议 乱兵 截了展昭的新娘子,曹斌并没有在常州多留,马上带着一众属下顺流而下,飘然离去,只剩下一众江湖人同情得看向展昭。 官船上,见那新娘子一幅气愤的样子,曹斌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到甲板上,让人将她带到身前,又让人去叫大丫鬟九月姐,笑着打了个招呼道: “丁女侠别来无恙啊!” 丁月华有些郁闷,好好得洞房花烛被你打断,我无恙也变成有恙了,怒道: “曹候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女子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何总是找我的麻烦?” 说完,她一脸气苦,觉得自己太难了。 自从展昭惹上曹斌,自己也开始倒霉起来,你们男人之间的矛盾关我什么事? 曹斌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 “丁女侠是没有得罪本候,但谁让你的意中人是个祸害呢?” “这样吧,只要你同意把正室的位置让给我家九月姐,我就放了你,如何?” 此时,九月姐正好从船舱里出来,听到这话,连忙扑倒在地,感激涕零道: “多谢少爷做主,以后九月一定规劝夫君,让他对您言听计从!” 丁月华闻言,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斩钉截铁道: “候爷不必多说,让我作妾,我宁愿死。” 曹斌佯怒道: “本候已经给了你面子,若你不识好歹,就不要嫁给展昭了。” 说着,他叫了一声道: “夏老道!” 夏老道本来正在甲板上打盹,闻言连忙起身道: “候爷有什么吩咐?” 曹斌指着丁月华道: “给你个老婆要不要?” 夏老道大喜,乐得蹦了蹦,大喜过望道: “多谢候爷体恤下属。” 丁月华看着一脸猥琐的夏老道,差点崩溃,怒骂道: “曹斌,你这混账王八蛋,若敢胡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着,就要纵身跳河。 夏老道一脸无语道: “玛的,本道爷有这么招人厌吗?姑娘还是年纪轻啊,不知老道的好处” 九月姐见状,脸上纠结了半晌,俯地求情道: “少爷,要不算了吧,妾身想不争妻位了。” 听她这么说,不仅丁月华愣了,连曹斌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无语道: “我说姐姐,你也太没有出息了?没见过男人吗?” 你以前眼高于顶的样子哪里去了?这有点拉跨啊。 你不做正妻,本候还怎么通过你拿捏住展昭?妾室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九月姐苦恼道: “少爷,妾身只是个丫鬟,展护卫却是个大英雄,说到底,是我配不上人家。” “妾不比丁女侠与展护卫两情相悦,又无美貌,承蒙候爷照顾,才找到个合心的” 曹斌有点无语,觉得自己的计划有点草率了,他虽以海王为目标,却弄不明白女人的想法。 还以为这是个女斗士,没想到是个弱鸡。 见曹斌陷入沉思,丁月华顿时紧张起来,唯恐他又想出什么坏主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曹斌一拍大腿道: “要本候原谅展昭也不是不可以,丁女侠得认本候当干爹!” 众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这特么是什么奇葩主意? 丁月华羞得满脸通红,哀求道: “曹候爷,小女子比您还大几岁,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再说小女子是何身份?实在不敢高攀!” 若真认了干爹,她也没有办法在江湖上混了,会成为名符其实的谄媚小人,连展昭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曹斌坚定地摇摇头道: “本候就是这个要求,若你不答应,本候就将你嫁给夏老道!” 见夏老道十分期待得看着自己,丁月华急得满头大汗,只得硬着头皮拖延道: “候爷,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曹斌见此,也没有继续逼迫,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则惬意得看起了沿岸风景。 他下定了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展昭制服,免得将来不得不做出不忍之事。 毕竟他对展昭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也是少年时的偶像。 官船行到无锡县的时候,正好碰上包拯追来的船只。 见曹斌抢了新娘子,包拯心疼展昭的同时,只得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为两方劝解。 可是曹斌咬死了是为自己的丫鬟主持公道,为得是等展昭认错,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第三天下午,官船已经到达吴江县。 曹斌吃过午饭后,就去睡午觉了,包拯却在甲板看风景。 丁月华正要趁这个机会上前告状,突然见到城外的岸边,千余残疾的汉子与衙役壮丁大打出手,混乱一片。 包拯忙令停船道: “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江知县与县尉匆忙跑了过来拜见,听到包拯的责问,知县苦着脸道: “包大人,这事不怪下官。” “这些汉子都是汴京发回乡里的禁军,被苏州的上官发到吴江。” “可是我区区小县,养活自家百姓都难,哪里能够养活他们。” 大宋退役的战卒都会在发一笔抚恤后,遣返原籍附近州县加入厢军,算是一个后路。 可这对地方官员来说,却是一个累赘。 尤其是今年年景困难的时候。 先前地方官府虽然不管那些士卒,但他们也还有抚恤可以支撑生活。 可是发到手里的银钱本就不多,又要买粮,又要养伤,没有多长时间就无以为继了。 于是只得来找官府讨要说法,毕竟自己是为国出力才落到这种地步。 吴江知县继续诉苦道: “这些兵痞野性难驯,根本不服管教,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吴江县尉也附和道: “包大人,自从这些人来到我县后,惹了不少麻烦。” “下官严刑峻法,也难以管束,要不您想想办法” 他们并不太惧怕包拯,虽然他名位高,但现在却是杭州通判,并不直管苏州。 正说着,岸上一个缺了胳膊的汉子喊道: “既然朝廷忘恩负义,我们就反了他娘的” 说话间,他势如疯虎,放倒一个衙役,指着官船喊道: “我看见县令官架上了大船,冲上去,杀了他们兄弟们,锋矢阵!” 随着他的呼喊,那群缺胳膊少腿的汉子竟然迅速结阵,挥舞着手中农具,冲杀过去,一时间气势冲天。 只一个照面,那些衙役和壮丁就被这群既没有兵器,又残疾的汉子冲散,杀得哭爹喊娘,完全不是对手。 看着势如疯虎杀来的残兵,吴江知县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叫道: “不好,乱兵要杀官造反了,包大人,快叫船只离岸啊” 包拯一时间也有些着急,忙沉声道: “快去叫忠靖候!” 不一会儿轿子跑出来道: “我家少爷正在更衣” 包拯郁闷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更衣曹娇娇将军,你们能不能控制住乱兵?” 丁月华也有些无语,心里腹腓。 轿子不以为意道: “何须我家少爷出手?” 说着,他看了看冲过来的残兵,高喊道: “升将旗!” 第三百八十四章 包拯的期待 朱免得意 随着激昂的金鼓之声,一面红底黑字的大纛缓缓从船上升了起来。 旗面上首用小字绣着“冠军大将军,神威忠靖候”,中间则是一个斗大的“曹”字,悬于桅杆,直插云霄。 正这时,轿子一声大喝震破长空: “神威忠靖候在此,谁敢放肆!” 众人直觉得心头一震,冲过来的乱兵也猛然停住脚步,不由抬头看向船上的“曹”字大纛,惊疑不定道: “忠靖候?曹候爷是曹候爷!” 一众残疾士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为首士卒手中的农具突然落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张道: “我等拜见曹候爷!” 眨眼之间,士卒已经全部单膝跪地: “我等拜见曹候爷!” 包拯见此,终于松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曹斌竟真的只凭一面将旗,就控制住了乱兵。 吴江知县两人也放松下来,欣喜道: “未曾想,曹候爷竟有如此威名。” “我吴江无忧矣” 九月姐得意道: “我家少爷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 说着,她瞥了丁月华一眼,酸涩道: “能当我家少爷的义女,让你占了个大便宜” 丁月华有些无语,懒得理她,不过曹斌在军中威望也让她心中震悍。 此时,曹斌才不紧不慢地走出船舱,径直走到船边问道: “你们是哪一营的士卒?” 为首士卒立刻大喊道: “禀告候爷,我等乃鹤翼右厢第三军步卒,原在佘太君麾下听令,曾随候爷杀出辽人重重包围。” “小的十分有幸,参与了最后一战,追随候爷在定州城外战败辽国皇帝。” 曹斌笑道: “那你可真够倒霉的,都打到最后了,竟然还丢了条手臂。” 听到这话,包拯等人有些无语,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安慰人家吗?这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随后,曹斌又笑骂道: “本候记得最后一战,在辽营里缴获不少金银,伤残者更是加倍分配。” “若再加上朝廷抚恤,足够你买地置业了吧?莫非是你小子只记得逛窑子,花天酒地?” 辽帝大营里,有许多从辽人抢掠所得的财物,当时都被曹斌请旨分给了作战士卒。 听到这话,旁边士卒连牤说道: “候爷,您误会王家哥哥了。” “朝廷发给我们的抚恤实在不多,王家哥哥为了帮助我们这些人,才把自己的缴获耗尽!” 曹斌沉默了一下,叹道: “好!你没有给本候丢脸,就算身体残缺也敢冲冠一战,并且战而胜之,不枉本候带了你们一遭。” “都放心,本候为你们安排后路。” 吴江知县连忙撇清关系道: “候爷,我县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粮饷,而且这人是个反贼啊” 为首士卒闻言,眼圈顿时红了,恭敬得磕了个头,哽咽道: “小人知道,候爷必定不会不管我们。” “只恨身有残缺,再无机会追随候爷征战。” “小人犯上作乱,知其死罪。” “今候爷当面,小人方甘愿受死,绝不教候爷为难!” 说完捡起身边的锄头向自家额头砸去,曹斌忙从亲卫手里接过弓箭,一箭将那锄头射落,呵斥道: “本候带兵,从未有让自己人赴死的先例,你想死,问过本候吗?” 那汉子被曹斌阻止,不由放声大哭道: “小人知道朝廷艰难,不想此时连累候爷。” 其余士卒听到曹斌的话,也纷纷红了眼圈,叩头道: “我等皆不愿连累候爷” 船上众人见到这种场面,心里酸酸涩涩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宋拥有这么好的士卒啊,为何却常常打不过蛮夷? 丁月华看着曹斌难得认真的侧脸,觉得认个干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个想法将她吓了一跳,若被自己两个哥哥知道,怕不是要断绝兄妹关系? 曹斌并没有理会那些士卒,反而冷笑着看向包拯道: “包大人,你精通大宋律法,你认为他们是反贼吗?” 包拯严肃道: “此事事出有因,他们又迷途知返,不能以反贼论处。” “反而吴江县令,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应当重罚” 没等他说完,曹斌已经一脚向吴江知县踹了上去,怒道: “听到了没有,当本候不懂法吗?” “玛德,竟敢糊弄上司?我特么踹死你!” 吴江知县哪里经得住他的大脚,开始还喊了两声“饶命”,马上就没有动静晕过去了。 包拯连忙拦住曹斌道: “忠靖候手下留情,他罪不至死” 曹斌这才喘了口气,道: “给我拿下,交给朝廷论罪。” 他这才看向底下士卒,说道: “都起来吧,凭你们还连累不到本候。” 众人早已经看呆了,哪里还不知道曹斌说的是实话,顿时欢呼起来: “曹候爷武艺盖世,神威无敌!” 包拯闻言有点无语,这神威无敌的称号,原来这么容易获得。 为首士卒擦了擦眼眶,神情之中再无抑郁,问道: “曹候爷,我们能为您干什么?” 曹斌考虑了一下,说道: “你们先入瞿、婺、睦三州的厢军编制,本候会上书朝廷,在这三州设立村镇巡检一职。” “以后,你们就是当地巡检,训练民壮” 他聊聊介绍了几句,却将包拯惊得不轻,连忙问道: “忠靖候难到要用保甲之法练兵?” “此事非同小可,朝他廷未必会答应。” 都说皇权不下县,曹斌竟然将触手伸到了村镇里,胆子太大,野心也太大了。 曹斌笑道: “包大人过虑了,只是三州而已,曹某并未有推而广之的打算。” 如今那三个州被方腊清扫了一遍,宗族士绅力量空空如也,正好作个试点,试验自己的想法,曹斌怎么会放弃? 只是他不想大张旗鼓,引起别人的忌惮,所以并不想给包拯详细解释。 包拯深深看了曹斌一眼,也没有多问,只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时刻关注曹斌施政。 并不是监督,而是他也想知道,曹斌的新政有没有前途。 这时节,凡有志之士都在为大宋寻找出路,包勉的施政表现让他对曹斌十分期待 转运使衙门。 朱免看着刚刚返回的探子问道: “怎么样?事成了吗?” 那探子连忙道: “回大人,曹斌抢了展昭的新娘子,包拯已经亲自动身去见曹斌。” 朱免忍不住笑道: “曹斌果然不改旧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二者仇恨已足只待本官添油了。” 正这时,幕僚匆匆走了进来道: “大人,方腊的女儿已经答应配合我们。” 朱免哈哈大笑道: “官司说到就到,曹、包二人再难逃本官算计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展昭的无奈 各方谋划 转眼间又是半月过去,展昭在曹斌返回杭州不久,也跟了过来,随后托了不少人说情,想与曹斌和解。 可惜曹斌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包拯都被顶了回去。 只咬死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认爹。 听到这个要求,展昭差点没有吐血,完全不知道这混蛋主意是谁给曹斌出的。 不说他心里有自己的骄傲,就算他愿意低头,也不敢那么做。 本来他在绿林中的名声就被人诟病,称为朝廷鹰犬。 若是再认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干爹,恐怕不仅会声名狼藉,众叛亲离,甚至会有极端的人刺杀他,因为太给江湖好汉丢脸。 就算想谋前程,也不能这么无耻。 客栈里,众侠客见展昭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怎劝解,只有一人疑惑道: “展兄,既然官面上说不清,何不使用江湖手段?” “咱们如此多的高手汇聚,到时候一起潜入懈园,将丁女侠救出来便是。” 展昭摇头苦笑,正要解释,丁家老大已经吐槽起来: “我宁愿去皇宫冒险,也不去曹家。” “他的护卫对江湖手段门清,又不讲规矩,上来就是弩箭,谁受得了?” “听说还建了不少陷阱机关,专门对付夜行高手,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蒋平也苦笑道: “那夏玉奇老道号称机关天下第一,十分了得,咱们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若为此事被他误杀就不值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了办法。 正这时,外面传来笑声道: “诸位朋友商量出办法没有?”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着就见两个劲装大汉走了进来。 蒋平轻松笑道: “原来是熊氏双英,你们不是刚刚从武进县回来吗?” “怎么又找了过来?莫非也要来帮展兄?” 两个大汉尴尬笑了笑,拱手拿出一张帖子道: “我们现在曹候爷府上做客,这次是来替候爷送战书的。”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这两人的立场转换可真够快的。 不久前他们还去参加了展昭的婚礼,没想到转身就跑到曹斌那里去了。 熊老大说道: “曹候爷与我等商量后,决定给展兄一个机会。” “所谓江湖恩怨江湖了,所以曹候爷想要举办一场擂台赛解决矛盾,唤做比武夺美。” 听到这话,展昭的脸色黑了黑,他还以为是谁胜了,谁娶自己的老婆。 这时,熊老大继续说道: “双方各邀朋友参加,如果展兄这方胜出,则可迎娶娇妻美妾。” “如果我们胜了,丁女侠就要认曹候爷当义父” 蒋平听到曹斌条件突然降低,不由十分欣喜,也不等展昭同意,连忙道: “好,一言为定。” 他倒不是强出头,要替展昭做主,只是曹斌十分难缠,除了听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如正好有个台阶,正好替他答应,免得他自己拉不下面子。 丁氏兄弟已经无语吐槽了,看你高兴的样子,合着不是给你自己找爹。 只是他们现在也无计可施,又觉得胜算很大,才没有马上反对。 曹斌毕竟是朝廷公候,论理应该比不上自己这方认识的江湖高人多,所以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熊老二继续说道: “还有,这次擂台会给各位高手排名,若是获胜不仅能够扬名立万,曹候爷还拿出了十万贯银钱和一些官位做为奖励。” “希望各位尽快邀请好友,曹候爷那里已经有数十位成名高手汇聚了。” 听完这话,众人顿时哗然起来。 江湖高手也要生活,难免会为了银钱奔波,十万贯可是一笔数目巨大的银钱, 别说还有得官和扬名的机会。 若是传出去,恐怕天下好手都会跑来参加打擂。 熊氏二英离开后,蒋平却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下难了,恐怕会吸引无数江湖人前来。” “何况曹候爷还有个小孟尝的名号,这次恐怕会有不少高手来为他助拳。” 丁氏双侠闻言,不由心中忐忑,莫非这次真要认个爹? 但想到展昭也要认岳父,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包拯也在不久之后听到了消息,十分担忧道: “曹斌这是要干什么?” “吸引这么多江湖中人,难免鱼龙混杂,正邪难分。” “难道就不怕杭州生乱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聚集到杭州的绿林中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展昭的朋友,有的是来拜访曹斌。 但更多的是两家不靠,只为赚银子的人 转运使衙门。 朱免也对曹斌的行为百思不解,又有些郁闷得发着牢骚道: “包黑子和展昭也太软弱了,竟然让曹斌牵着鼻子走。” 说着,他看向一边的幕僚道: “你能不能看出曹斌的目的?” 幕僚沉吟了一下道: “属下也不太清楚,莫非是想给展昭一个情面?” 说着,他又摇摇头道: “可如果那样的话,不用花十万贯银子啊。” “莫非就是无聊看个热闹?还真是够败家的。” 朱免闻言,却有些不舒服,愤愤道: “那特么花的都是本官的家产” 想起买祥瑞的银子,他难免心脏抽搐,感觉心疼。 幕僚笑道: “大人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税粮马上就能起运京城了。” 朱免眼睛一亮道: “那些反贼准备好了吗?” 幕僚笑道: “大人放心,绝无差错。” “到时候我们放任他们劫去三成,让他们全部卖给曹斌。” “现在两浙的难民全部拥到了曹斌那里,就算他去南洋买粮,也会捉襟见肘,只要方腊余孽伪装成商人去卖,他不能忍住不买。” “到时候人脏俱获,看他如何解释。” 朱免满意得点点头道: “此事你亲自盯着,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而此时的曹斌却正在完善海贸的计划。 宋朝海贸最发达的时期是南宋。 现在的虽然也十分繁荣,但规模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他之所以弄个擂台比武,其实是想把那些江湖人利用起来,无论是作为探子,还护卫,都十分便利。 之后,官府会给他们提供散人任务,既不会让他们感到十分约束,又能提供挣钱游历的机会,对两方都有好处。 都说侠以武犯禁。 若能借这个机会登记他们的祥细信息,恐怕就没人敢轻易作乱了,否则,可以对着花名册找到他们,直接抄家。 这也是曹斌掌握两浙的计划 第三百八十六章 高手? 京城的消息 接下来一段日子,杭州城越来越热闹。 来自天南海北的剑侠武师,纷纷涌入城中,有的是为了那巨额赏金,也有的是为了杨名立万。 无论他们是为名还是为利,这次擂台总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官方举办,忠靖候亲自主持,据说连大宋日报都会跟踪报道,这种机会可不多。 一旦表现出彩,就会名利双收,天下闻名。 展昭等人汇聚的客栈之中,众人又开始发起愁来,因为他们银子不够花了。 蒋平忍不住吐槽道: “一两银子一天,曹候爷可真不愧是小财神,玛德,这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恐怕那十万贯不用等擂台结束,就能从咱们身上挣出来。” 彻地鼠韩彰点点头赞同道: “太贵了,主要是来帮忙的人太多,又拖家带口,几百号人,一天就是几百两。” 说着,他看了看展昭道: “咱们也不一定要住到这里,不如换一家客栈” 展昭摇摇头道: “这是官方合作客栈,住在这里不仅吃住顶尖,还能自己选择对手,擂台帮忙宣扬名号。” “各位朋友都是来帮忙的,展某总不能让他们吃亏。” 蒋平苦笑道: “这就是曹候爷的高明之处,总能让你不得不被他收割银子。” “还有什么擂台周边的摊位租赁,贵宾看台,广告招商我敢说,他不仅不会赔钱,还会趁机大赚特赚。”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这么多名词和赚钱的道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睛一亮道: “咱们何不也去找些商家赞助?” 众人听到他有办法,连忙寻问详细想法。 蒋平却卖了个关子,得意道: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请好吧。” 第二天,当众人穿上印着“某某大酒楼”“某某酿酒坊”的武士服,全都沉默了。 白眉小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满面羞耻道: “四叔,这也太庸俗了吧?” 蒋平唬着脸道: “你懂什么?这叫合作共赢,曹候爷提出的道理。” “都不许脱,上擂台就穿这个,毕竟咱们收了银子,要遵守契约。” 众人那是相当无语,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穿这种衣服,只觉得羞耻难当。 正这时,街道上突然吵了起来。 蒋平推开临街的二楼窗户向下望去,只见对面赌坊前,几个江湖中人被一群赌坊伙计拉住,嚷嚷道: “各位大侠,咱们不能耍赖吧?” “认赌服输,你们不仅诬蔑咱们捣鬼,还砸了咱们赌坊的东西这可是官方合作单位。” 为首中年却不理会,骂道: “我特么管你什么合作单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想找死吗” 看到这几个人,蒋平身后的山西二绝惊讶得开口道: “这是东海蓬莱岛的人,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展昭皱了皱眉道: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怎能在城里作乱,我去劝说一番。” 说着,就要飞身下楼。 旁人连忙拉住他道: “展兄不可鲁莽,这些人可不好惹,这是蓬莱岛酒色财气四大天王之一,身手极高。” “而且是旁门总领袖,天下第一人的心腹,咱们得罪不起。” 展昭皱了皱眉正要反驳,蒋平连忙道: “展兄勿忧,这不是有曹候爷吗,他合作的赌坊出事,肯定会处理好,咱们就不要多事了。” 正说着,一营巡逻兵丁赶了过来,冷声喝道: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争执?” 待大概了解事情经过后,那巡城都头道: “你们双方随我回衙调节” 说着,就要让人将他们押回去。 赌坊伙计十分配合,那几个江湖人却笑了起来道: “还真是不知死活,敢抓我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说着,纵跃而起,就向巡城都头抓了过去,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那都头见此也没有惊呀,冷喝道: “有人谋反,弓弩准备。” 那江湖人见无数箭失指向他,顿时骇然,怒吼道: “大胆,我乃蓬莱岛门下四大天王,你们敢” 还没等他说完,无数箭失已经射了过去。 那人武艺十分不错,竟能扭转身子在空中变向,只是任他把轻身之术玩出花来,也难挡乱箭攒射。 随着一阵“噗噗”乱响,那人眨眼就变成刺猬。 其余几人见状,吓得转头就跑。 只是那都头并不想放过他们,一挥手弩箭乱放,没片刻的功夫几人全部被乱箭射死。 那都头看了看几人的尸体,“呸”了一声道: “狗屁天王,你也配!” 楼上众人看得直冒冷汗,那么高的高手眨眼就变成了刺猬,真他么不值钱。 他们不由心中揣揣,只觉得这次事件颠覆了他们对官府的印像。 再也不敢仗着武艺自傲了。 而此时的懈园之中,曹斌却没有太过关心擂台的事,而是听着时迁汇报朱免的情况。 “候爷,白莲社传来消息,已经劫到了朱免的粮食。” “不久之后,就会送到杭州,咱们要不要接收?” 曹斌笑着点点头道: “接,不仅要接,还要主动给朱免留下咱们的罪证。” “待他告状的时候,你再主动宣杨一下,造成本候失势的假象。”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这次不把两浙的官员和士绅彻底清理一番,简直对不起朱免花费这么多心思。” 随后,他又问道: “京城有没有什么消息?” 时迁道: “回候爷,最近陛下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经常辍朝。” “朝堂上也乱成一团,互相攻讦,好像要出大事的样子。” 说着,他小心翼翼看了曹斌一眼道: “另外,听说寇大人作媒,杨家八姐要与张文定亲了。” 见曹斌沉默不语,时迁试探道: “候爷,要不要兄弟们偷偷将八姐劫出来?” 曹斌无语道: “劫她做什么?让她来给我捣乱?” 时迁愣了一下,见曹斌不想多说,连忙转移话题道: “另外宋辽谈判已经结束了,辽国的乱象也渐渐被压制了。” 曹斌忙道: “什么条件?”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朝廷的账 招揽 曹斌听说谈判结束,不由问道: “谈成的是什么条件?” 时迁道: “岁币三十万银帛,还有今年二十万贯借贷。” 曹斌无语半晌方感叹道: “烂泥扶不上墙啊?” 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就已经够退让了,还想用借贷代替岁币,给辽国留足了退路,没想到朝廷更拉跨。 现在虽然比战前的五十万岁币减少了小半,但岁币这东西本来就是对国人士气的打击,只要存在就是示弱! 时迁有些愤愤道: “枉费了候爷一片忠心,精心谋划!” “本来辽国已经同意先行借贷,暂时不谈岁币。” “可是朝廷却不太放心,又主动提出给予岁币。” 曹斌闻言,不由骂咧咧道: “谁特么这么贱啊?” 时迁道: “是秘书郎司马光提出的,王相、潘太师等人也十分赞成。” 曹斌愣了一下道: “那家伙不是被贬出京了吗?怎么又回去了?” 时迁带着些嘲讽道: “候爷有所不知,司马光献上了一本道经祥瑞,王相又亲自在陛下面前为他说情,才被调回京城。” “他上奏说,只有给予辽国岁币,才能让辽国有所顾忌,保持与大宋的长久和平。” “寇大人虽然不太赞成,但也扭不过几位相公” 听到这里,曹斌也明白过来,三十万贯岁币对大宋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 如果能用这些钱安抚住辽国,就十分值得,也省了将来打仗的开销,可以算做是一笔赚到的买卖。 说不定那些朝臣还觉得这是他们的得意之作,为此沾沾自喜。 可他们只会计算眼前账面上的开销,却不知道为将来打算,丝毫志气都没有。 由于北方没有天险,就算给了岁币,大宋也不得不常年在河北山东一线维持二三十万精锐边军。 朝廷每年的军费开支就有数千万贯,占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 这也是大宋巨富,收入爆炸,却仍旧入不敷出,财政困难的原因。 岁币赔款本就是权宜之计,只要将来发奋图强,收复幽云,边军的花费就会大大减少。 可是朝廷却把岁币当成自之计,不思进取,这就让人无奈了。 曹斌沉默了一会儿,骂道: “玛德,朝廷不会嫌本候多事,不认本候功劳吧?” 谈判不尽如人意也就罢了,他懒的再多费心思,但自己的功劳若是被否定,他必须得上书朝廷责问。 做人太老实,别人就会认为你好欺负,必须要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 说不定朝廷还会更放心一些。 时迁笑道: “候爷放心,朝廷已经议定,会赐一个郜命和子嗣爵位,圣旨很快就会离京。” “杨家的宗保将军也已经晋封候爵” 听到这些,曹斌心里的憋气才缓了缓,这毕竟不是后来的南宋,朝廷也要面子,还没有到打压自己人讨好辽国的地步。 正这时,门子来报道: “候爷,园外有一名江湖人士求见,说是东海蓬莱岛门下。” 时迁连忙道: “候爷,据说那蓬莱岛主武艺极高,有江湖第一人之称。” 曹斌闻言,顿时来了点兴趣,点点头吩咐道: “去找封先生等人,让他们随本候一起去见见这位武林高手。” 曹斌在江湖上的名声不错,所以听说他摆擂之后,不少有过交往的高手都来助拳。 懈园前厅。 曹斌与众多武林高手坐定不久,就见家丁带着一个中年武夫走来进来。 那中年龙行虎步,眼蕴精光,虽见大厅里数十位江湖高手盯自己,却丝毫没有胆怯。 他拱手向曹斌行了个礼,道: “在下蓬莱岛门下大弟子,拜见忠靖候。” 听他报上名号,大厅里顿时议论起来,纷纷道: “不亏是武林第一人的弟子,气势好生了得。” “以前只闻其名,今日终于见到了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众人议论,中年微有傲然之气,向曹斌问道: “曹候爷,夏某此次前来,是因为你手下士卒无故杀我蓬莱岛门人。” “在下需要一个说法,否则夏某无法向恩师交待。” 曹斌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你想找本候要交代?” 中年没想到曹斌听到自己的来历竟然无动于衷,不仅连个座位都不给,还语气如此霸道,脸色不悦道: “候爷,我老师乃是世外高人,王公贵胄待也不敢不敬。” “莫非曹候爷没有听过我老师无敌的名号?竟如此无礼?” 没等曹斌说话,他身后的封一寒冷声嗤笑道: “姓夏的,你在吓唬哪个?想试试我家候爷的强弩火炮吗?” 中年闻言,顿时无语,他还真不敢试,别说是他,就是他老师来了,也干不过乱箭齐发。 可特么谁没事天天带着弓弩手啊?你就不怕落单?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突然看着封一寒道: “你是封师弟?你怎么” 封一寒摆手道: “过去的事不用说了,封某现在只是候爷的鹰犬。” “你敢在候爷面前嚣张,不过是仗着蓬莱岛易守难攻,不利大军围剿罢了。” “有封某带路,你那地利不过儿戏罢了。” 中年闻言一惊,无语道: “你叛徒!” 曹斌不屑道: “不过一座孤岛罢了,若想剿灭何等容易?” “若敢作乱,本候只需断他水米,下毒放火” 中年听着曹斌随口道来的主意,顿时冒了冷汗。 只觉得曹斌脑子净是阴损招数,别说全用,就是只用一道,自己等人也受不了。 他沉默好半晌才说道: “曹候爷,夏某知道我门下弟子有不对的地方,但总是罪不致死吧?” 众人闻言,不有相视一眼。 这家伙只两句话就被曹斌压制,英雄气短起来,看来这天下第一人也不敢跟官府硬刚啊。 这时,曹斌从属下手里接过一本案卷,扔了过去道: “这是你的门下犯下的罪状,交给你老师交待吧。”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看你们出岛来此,相必是有所图。” “本候正有意招揽天下英豪为朝廷效力,正需要你老师这种人才。” “你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到时候你们师徒娇妻美妾,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见压下中年的气焰,曹斌也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第三百八十八章 风风火火的招揽 婚事 “这” 听到曹斌的召揽,那蓬莱岛大弟子无疑十分心动。 海外仙岛说起来好听,其实脱离人世,冷清荒凉,诸多不便。 就算他有通天武艺,对谁施展?哪里比得上人间的荣华富贵? 他老师心境超然,一心参研武学,并不在乎生活环境,他可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这也是他听说曹斌拿出十万银钱摆擂,忍不住亲自出山的原因。 但他又觉得曹斌说得太直接。 这么多江湖朋友在场,你跟我说荣华富贵,这要是答应了岂不是让人看扁了? 但也正因为直接,才让他觉得到诱惑力十足,可以看出这位曹候爷是个实诚人,一个擂台就拿出十万贯作为奖励。 真敢给条件啊,一点虚的都没有,若王公贵族都这么大气,他早忍不住出山了。 他犹豫了好半晌,才弱弱问道: “不知道候爷用我们做什么?若是府里缺少护卫,我们可以派出些弟子为候爷效力” 曹斌摆了摆了手道: “不够!” “本候已经上奏朝廷,请立市舶司,全力发展海贸。” “到时候需要高手坐镇护卫,会战四洋高手,你等皆可自由接受官府和私人任务。” “若是立下功劳,皆有正经官凭和前途,年入百万千贯不是梦想。” 大宋的海贸极其发达,但最繁盛却是中晚期设立市舶司之后,南宋时达到巅峰。 航海的最远距离已经到达到了北非。 一众江湖人士听到曹斌的话,不由心神震动,他们没有想到这位曹候爷竟然有这么大的气魄。 虽然他们不知道全力法展海贸的意义,但不妨碍他们从曹斌口中,畅想四洋高手汇聚的盛况。 连那蓬莱岛大弟子都精神一震,心怀大动,心头火热,这种高薪工作正适合自己老师啊。 不就是喜欢闭关吗,在哪儿闭不是闭?更何况还接触各种海外武术的机会? 自己绝不是贪图富贵的人,这是为老师着想啊。 想到这里,他已经琢摸着怎么把老师忽悠出来了,至于被士卒射死的人多给他们烧点纸吧。 于是,他拱手说道: “候爷见谅,此事夏某不敢擅专,还要禀告老师知道,一定尽力劝说。” “不过夏某需要登擂向候爷手下讨教,被射杀之人乃是我老师的心腹。” “若不出手,夏某实在无法交代。” 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 “候爷放心,夏某决无伤人之意!” 听到这里,曹斌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江湖人向来桀骜不训,他就算打定主意投靠自己,也不会纳头便拜,至少也要展示一下武艺能为,让自己晓得他的价值。 或许他对那十万贯奖励也有点想法,所以才想要打擂。 曹斌倒没有什么不悦,他还不至于容不下对方这点贪心,不过擂台却不能让他获胜,免得他们骄傲起来藐视律法。 心里有了定论后,曹斌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好,本候答应了,也会等着夏剑客的好消息。” “来人,吩咐后厨置宴,我要款待诸位英雄豪杰。” 蓬莱岛作为名义上的旁门总领袖,虽然管不了实际事务,但在绿林道影响力不小,收伏他们大有裨益。 若他们肯老实听用,曹斌也不介意给予他们足够的好处 此时已经进入六月时节,京城里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给燥热的天气带来一丝舒爽和凉意。 天波府里刚刚庆贺完杨宗保晋爵,杨家众人脸上喜色未散,又收到杨宗保从边关送回的书信。 因此都聚在佘太君身边,一边听丫鬟读信,一边喝茶聊天,十分惬意。 待听完书信之后,杨家大娘笑道: “这次功劳还真是及时,不仅受到了朝廷嘉奖,还让宗保坐稳了河北兵马都部署位置。” “否则,宗保要理顺河北兵事,也要花费不少心力。” 三娘也笑了起来道: “还不是宗保胜得漂亮?因功封候,这次算是光宗耀祖了!” 五娘点点头道: “说起来,这次多亏了曹斌谋划,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以表谢意?” 杨八姐闻言,白皙的俏脸上不由生出光辉,得意道: “我说与曹斌联合谋事没错吧?他足智多谋,定是能成事的。” 听到这话,佘太君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问道: “寇大人保媒的事你也知道,该有主意了吧?” 杨八姐皱着眉头,嫌弃道: “娘,我早说了不愿意,你还没有回绝他吗?” 佘太君摇摇头道: “你不懂,寇大人这次保媒另有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没等她说完,杨八姐已经恼怒起来,骂道: “这老东西,他又不是我爹,还想强迫我不成?” 佘太君被她噎得一愣,差点气倒在地,敲着拐杖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个女子的模样!都是跟谁学的?” 其他人也差点喷出来,听到佘太君的话,不由暗暗腹诽,她还能跟谁学?这分明是曹斌的风格。 穆桂英见状,只得替佘太君解释道: “八姐,并非是老太君逼你,这次杨家的功劳的确不小,也收获巨大,但朝堂形势却十分凶险。” “寇大人虽然在朝堂上为我们挡下了灾厄,但也不是无所求的。”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寇准的潜在意思她们是明白的。 这次杨宗保擅自出兵,没有经过政事堂和枢密院,不仅被几位主政大臣忌惮,连寇准自己也不放心。 所以才马上提出杨八姐的婚事,想在某种程度上绑住杨家,最少不让他们偏离太远。 尤其是在太子未定,朝堂变幻的关键时候,杨家绝对不能失去控制。 这也是关系着杨家将来站队的大事,所以穆桂英解释的时候,表情极为凝重。 杨八姐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脸色变换半晌,方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不会嫁给张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八姐的婚事 擂台比武 杨八姐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摇晃着佘太君的胳膊撒娇道: “娘,咱们是忠直之家,何必非要参与朝堂争斗?曹斌不也去了江南躲避吗?” “何不问问他的打算?咱们跟他一起谋事算了!” 去年五路伐夏,合战北辽,加上今年和谈袭扰,曹斌的谋划和表现,实在让杨家如鱼得水。 也让她们对曹斌颇俱信任。 所以杨八姐提出这种想法,杨家女将并不觉突兀,却有些好笑。 杨家大娘无奈道: “八姐,曹斌才德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咱家与他也不一样,又不能出京,怎么能置身事外?” 若是选择,很多勋贵都不想参与太子之争,但占据重要位置,却由不得他们置身事外。 尤其是杨家这种拥有不俗战力,却又达不到无人敢惹的武勋,必须要有选择。 置身事外也是需要底气的,任何一方都不会允许变量存在。 若她们像先前突袭辽国一样,突然给朝廷来一下子,谁也受不了,连寇准这种老交情也不会允许。 佘太君叹息道: “老大说得不错,王相和寇大人对我们也已经十分宽容,也一直照顾。” “曹斌毕竟权位不够,自保尚且艰难,又哪里能顾得上咱们?” 杨家大娘也点点,苦笑道: “江南那里,曹斌和朱免也争斗激烈。” “他们隔几天就送来奏章互相弹劾,又有包大人参合其中,十分热闹,比京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朱免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又是进献祥瑞,又是暗中诋毁,听说近些日子还抓了曹斌的痛脚。” “若非陛下压下他的奏章,朝廷也不安宁,恐怕曹斌早被下旨调查了。” 听完佘太君和杨大娘的解释,杨八姐一时有些无语,好半晌才带着些薄怒道: “那也不必拿女儿的婚事作投名状吧?” “再说女儿也不信曹斌会真的不管朝堂之事,他那么阴险,朱免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怎会在江南折戟?” “他支持谁当太子,咱们也支持谁不就行了?” 佘太君被她气得不轻,直接说道: “不说朝廷利弊,天下安危,若他跟潘仁美联合,你也支持?” 说着,挥了挥手道: “好了,你都多大年岁了?难到一直不成婚,老死在家里?以为自己是天女下凡吗?” “那张文也是名门之后,武艺人品俱佳,足以配你。” 见杨八姐鼓着细腮一脸嫌弃,佘太君心中愈发火大,斥责道: “别以为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可那是痴心妄想,不合实际” 正说着,外面来报说忠武候李昭明携外甥张文拜访,佘太君只得道: “好了,你先回房吧,娘也不是逼你同意,而是希望你能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 “不要被一时情动蒙了心” 杨八姐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张文和李昭明甥舅。 各自行礼之后,见张文要上前单独说话,直接“哼”了一声快步离开,把张文弄得脸色极为难看。 本来能够迎娶心心念念的女子,让他这段时间春风得意,一扫去年战败的颓唐。 没想到刚刚见到心上人,就被嫌弃了。 李昭明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不用担心,这件婚事是王相和寇大人作主玉成,她的态度并不重要。” “女人嘛,成了婚也就不敢有怨气了。” 张文咬了咬牙,忍不住低声道: “外甥知道,只是想到她念着曹斌那王八蛋,我心里就不舒服。” 随皇帝御驾出征期间,他时刻关注杨八姐,也看出点苗头。 本以为杨八姐只是佩服曹斌武艺,定婚后,对自己的态度自然也会改变。 此刻见她如此表现,立刻酸意上头,忍不住抱怨起来。 李昭明却是初闻此事,闻言连忙提醒道: “你成婚后一定要盯紧她,林冲知道吧”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 “算了,曹斌那小子以后怕是没胆子招惹咱们家了”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的时光悄然流逝。 虽然朝廷暂时压下了“六月初的税收被劫“一案,让曹、包、朱三人自行调查,尽快补齐。 但任何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情况,朝廷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若是迟迟没有结果,朝廷必然会直接插手。 由于朱免弹劾曹斌勾结反贼,劫夺税银,还拿出了一点证据,江南官场的风议隐隐对曹斌不利。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曹斌对此事似无所觉,每日带着妻妾家眷悠然观看擂台比武。 “候爷,昨日秀州知州还有几家士绅拜访了朱免。” 杭州城外,时迁一边驾车,一边向曹斌汇报这几日的情报。 坐在车内的曹斌点点头道: “甚好,继续盯着朱免,把所有拜访他的人都记下来,让人细查!” 对于朱免来江南的目的,他十分清楚,无非是为蔡京朝争筹积资金、拉拢官员。 现在有自己和包拯两个对头,他束手束脚,不敢大肆搜刮,所以千方百计,想把他们赶走或弄倒。 曹斌虽与朱免的目的不同,但嫌弃之心也差不多,还想借着他的手把所有碍事的人都清理一遍。 正这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曹候爷来了,快让让,让候爷进去,擂台要开始了。” 今天风清气朗,正适合比武。 待曹斌带着众妻妾在看台坐定,一声锣响立刻响起,比武正式开始。 经过十几天的比试,现在上台的人基本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 一擎刀老者连续击败两人后,看着展昭笑道: “展小友,你们还有人上台没有,若是没有,还是磕头拜见岳父吧。” 正在展昭等人商议何人上台时,一劲装中年飞身而上,向曹斌的方向拱了拱手才说道: “追风叟,夏某前来会你!” 擎刀老者一惊,皮笑肉不笑道: “看来夏老弟是要拿我做筏子了。” “好!就让老朽看看,蓬莱岛弟子的艺业如何惊人,看刀!” 只是不到五招,擎刀老者就被一掌击下擂台,灰头土脸败退下去。 “是金灯大剑,江湖前五的高手。” 展昭等人一惊,正要打听详情,就听夏姓剑客道: “今日夏某上擂有两个目的,第二个目的暂且不说,我第一目的就是为曹候爷助拳。” “展昭,派人上来吧。” 说完,一晃手中奇门双钺,摆开了门户。 展昭众人面面相觑,也只得硬着头皮派人上擂。 只是这夏姓剑客恐怖异常,一连三名高手,竟不能在他的兵器下撑过十招。 夏姓剑客见还有人上台,颇为不耐道: “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一起上吧!” 众人闻言,顿时被激起了怒气,只见两条人影飞身上台喝道: “匹夫休狂,我山西二绝会你。” 这夏姓剑客是真历害,什么春秋四老,辽东三叟,三四人轮翻群战,竟也拿他不下。 这人武技之精巧,身手之高妙,连曹斌都为之赞叹,现场万余观众都被这人震惊了。 见无人再敢上台,夏姓剑客哈哈大笑道: “夏某上擂的第二个目的,乃是取这十万贯赏银,作为我蓬莱岛弟子的补偿。” “如今既无人上台,夏某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向曹斌拱了拱手道: “候爷,我蓬莱岛既然收了您十万贯赔偿,恩怨从此一笔勾消!” 曹斌身边的封一寒眯了眯眼,笑道: “候爷,看来我这师兄得志便猖狂了!我去教训他一下?” 那夏姓剑客擅自把赏银说成是赔礼,这已经是不小的冒犯了,若在官场,早就被人穿小鞋了。 见封一寒请战,曹被歪了歪身子道: “你能打得赢他?” 封一寒沉默了一下道: “二百招之内,我不会输!” 曹斌摆了摆手道: “让你出战,就失了威慑,让轿子去吧。” “江湖中人总以为朝廷武将不擅游斗,今日就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地位。” 封一寒正要劝说,就见轿子已经换上一身“密不透风”的盔甲出来,顿时张大嘴吧道: “这是用神金打造的重甲?” 曹斌的大部分手下都有神金锻造的神兵利器,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用这种材料锻造了一副凯甲,太特么浪费了。 狗大户 曹斌得意地笑道: “他技艺再精巧,不能破防又有何用?哈哈!” 这幅重甲他准备了半个多月。 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完全用系统出产的材料,只是加持了重要部位而已。 为的是减少使用加厚精铁,减轻甲胄重量。 所谓江湖高手只不过是气功练得好,技巧绝顶精妙而已,破坏力或许连寻常武将都不如。 这幅重甲加上轿子的武艺,别说夏姓剑客,就是他老师来了也讨不了好。 第三百九十章 事成 草率了 此时,展昭等人见夏姓剑客如此嚣张,一脸愤怒,却无可奈何。 这蓬莱岛大弟子太过厉害,已经把他们这方的高手挑了七七八八。 没到他们的人的曹斌弄死,还要跑上去当舔狗,多少有点贱,也不知道曹斌有什么魅丽。 难道自己真要给曹斌当女婿,感觉好羞耻啊。 正这时,蒋平一脸喜色道: “这家伙有点狂过头了,竟说出这种话,肯定得罪了曹候爷。” 众人见曹斌果然派人上台,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人实在难斗。 刚刚他一直挑衅自己这边的人,上吧?打不过,不上,又丢人,太纠结。 虽然他是江湖第一人的大弟子,但这么多人被一个人压住,好说不好听啊。 现在好了,终于不用为难了。 于是他们都露出了喜色。 只有展昭满是苦涩,这人刚刚都说了,是来给曹斌助拳的。 无论他们谁胜谁败,自己都要认岳父 夏姓剑客见轿子上擂,神情一凝道: “曹候爷这是何意?” 轿子没有废话,如同巨熊一般,直接窜起一丈来高,抡起大戟直接劈了过去。 那气势如同天崩地裂,泰山压顶,将身周一丈方圆尽数锁死。 于此时同时,还夹杂着惊雷一般的怒吼: “敢冒传我家少爷将令,找死!” 夏姓剑客脸色大变,只觉得一股尸山血海之气自己淹没,耳朵隆隆作响,他连抵挡的意图都不敢生起,疯狂向后退去。 他能预料,就算自己用兵忍挡住大戟,也会被巨大的力道砸成肉泥。 他刚刚躲闪过去,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实木擂台上立刻出现一道半尺深的大坑。 翻飞的木屑将他脸上划出无数道划痕。 见轿子身如巨象渡水,腥风血雨紧随而来,夏姓剑客大骇,他是第一次与猛将交锋,没想到竟如此狂暴。 “将军且慢动手,候爷误会夏某了” 他既不想得罪曹斌,又想挣个面子,占点上风。 本以为自己展露出过人的武艺后,曹斌不会在意自己这点冒犯,却没有想到他如此较真,只得连忙解释。 只是轿子根本不会理会他,他只听曹斌的命令行事。 在曹斌没有下令之前,夏姓剑客的话对他来说,就跟放屁一样。 见解释无用,夏姓剑客也恼怒起来,喝道: “既如此,夏某可要辣手无情了。” 说着,走神形,迈奇步,运起身法,摆开双钺,与轿子战在一处。 只是他既不敢与轿子大戟硬碰,又破不了防,打得憋屈无比。 只觉得自己的武艺被那盔甲废掉了六七成,对轿子产生不了威胁,何况还被限制在擂台上? 若轿子只是力大无穷,他还有办法以精巧的招法拆了他的凯甲。 可轿子不仅仅是死力,武艺也是顶级一流,只是风格大开大合,不如他细致精妙。 刺客与坦客交战,终究会败在护甲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杀得热汗直流,气喘嘘嘘,这种战斗太过耗神。 轿子可以放开让他攻击,他却不敢让轿子碰到一点。 看台上众侠客看得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夏姓剑客会像斗熊一样,将轿子击败,没想到他被撵得跟狗一样。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历害的武将,惊叹感慨不已,不得不收起骄矜桀骜之心。 也些人却看得眼冒精光,只觉得找到了无敌的诀窍,比如彻地鼠韩彰的儿子。 他以大棍为武器,走的是武将的路子。 平日比武,他在小兄弟之中并不突出,看了这场比武,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与无敌之间的距离只差一幅凯甲啊。 想到这里,他兴奋无比。 卢方有些惋惜道: “这位夏剑客太吃亏了,若是曹候爷的护卫没有盔甲,他未必会这么狼狈。” 蒋平却笑道: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你让姓夏的穿身盔甲试试?他也穿得动啊!” “各自利用自己的优势而已,很正常。”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复杂,但也不得不认同他的说法。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 “要分出胜负了!” 只见擂台上,轿子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露出腋窝破绽。 夏姓剑客何等眼力?台下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怎么会放过。 见此,他大喜过旺,连忙进步跟身,一个猛虎探抓,左手钺向轿子腋窝刺去。 在他想来,那里是盔甲薄弱处,一钺之下必然能将对方刺伤。 却不妨轿子顿时露出一个狡滑的微笑,竟不顾受伤,将夏姓剑客的左手夹住。 “不好。” 夏姓剑客想抽回手,可已经晚了。 只是这一顿的瞬间,轿子的右手戟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砸来。 “我命休矣。” 这一戟过来,别说锋刃,就是砸,也能把他半边身子砸烂。 他满脸绝望,没想到自己苦修数十年,竟要命丧于此。 正这时,看台上传来一声叹息道: “好了,饶他性命吧!” 紧接着,他只觉得浑身一松,轿子已经将他放开。 夏姓剑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先前多么高傲,现在就有多么羞惭。 原来朝廷不是没有人才,只是不屑理会他们而已,引以为傲的技能输给武将,又有何面目“”说什么朝廷鹰犬? 他向曹斌鞠了一躬,低头道: “曹候爷,我败了。” “夏某武艺低略,不堪为候爷效力,打算回岛闭关,再练技艺。” 曹斌不屑道: “难到这就是所谓的世外高人?受到一点挫败就不能承受,若如此本候何必留你一命?” “轿子,弄死他吧!” 夏姓剑客闻言,顿时懵了一下,见轿子举戟就砍,吓得一哆嗦,连忙翻身跪倒: “愿听候爷安排!” 曹斌这才满意得点点头,随后高声道: “此次擂战虽然是本候的人夺冠,但曹某发出赏钱从来没有收回的习惯。” “来人,取钱分给各位江湖豪杰和现场百姓,感谢他们为本候捧场。” 最后,其中五万贯按排名分给了武者侠客,另五万贯则分给了现场百姓。 这次擂台,他早就赚得盆满钵满,没有必要为了这十万贯,被人说成吝啬。 至于轿子,他打算借此机会奖励他家一些产业。 “候爷大气!” “候爷英武豪迈啊” 在场的武者和百姓已经乐疯了,没想到看擂台赛,还有这种好事,纷纷拍起了马屁。 钱财谁不喜欢? 就算现场有万余人,百姓最少也能分到四五贯,这几乎普通百姓半年的收入。 这时,系统提示响了一下,但曹斌暂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表情纠结的展昭,笑道: “展护卫,老婆还要不要?” 听到曹斌招呼,展昭有些无语,看来这当场认亲是逃不过去了。 正当他要硬着头皮上前时,却见曹斌挥了挥手,两个女子走了出来,正是丁月华和九月姐。 “展护卫,你的妻子本候原物奉还,还有我府上的九月姐,愿意与你作妾,你认是不认?” 听到曹斌说原物奉还,展昭总觉得有点别扭,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没有到曹斌竟变得如此容易说话。 不让自己认岳父了? 他大喜过望,连忙严肃了面孔,深深一揖道: “展某会再办婚宴,迎纳二位娘子。” “另外多些候爷成全,候爷大恩,展某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此时,展昭真的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曹斌竟如此宽宏豁达,不仅没有逼迫自己,还主动为自己解决了九月姐的难题。 一妻一妾,家庭和睦,夫复何求啊? 现在想来自己过去对曹候爷误会颇深,尊重还是不够 正如此想着,却见丁、九二人跪倒在曹斌面前道: “多谢爹爹成全!” 展昭见状,顿时傻眼了,丁月华忍着羞耻道: “郎君莫怪,我与九月姐已在十天前认曹候爷为义父。” “请郎君快随我等行礼吧!” 展昭顿时郁闷了,只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感激得太草率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朱免要下重手 朱免很郁闷 杭州府衙。 包拯拿着一封匿名信反复观看了半晌后,又交给了公孙策道: “公孙先生,你觉得这封书信是真是假?” 公孙策正要说话,突然见衙役来报说朱免请见,于是笑道: “此事简单,包大人何不试试他的反应?” 包拯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 “如此也好,待本官去迎一迎。” 朱免进来的时候,还押着一各身染血迹的商贾,说道: “包大人请看,这就是替反贼销脏的商人,如今已经全部招供。” “如今真相已经浮出水面,曹斌就是“税银被劫一案”最大的黑手。” 说着,他脸色变得郑重严肃道: “包大人,该下重手了!” “难道你真要看着大宋天下被这些贪官污吏祸害?” “不可辜负浩荡皇恩,辜负天下百姓啊!” 包拯眼角有些抽搐,不动声色问道: “朱大人以为该怎么做?” 朱免一拍桌子,决绝道: “陛下给了包大人皇命旗牌,只要你我二人连手,就有能限制曹斌的权利!” “本官就算拼得鱼死网破,也要揭露曹斌的罪行。” 包拯沉默了好半晌,才从公孙策手里拿过匿名信,放在朱免面前道: “朱大人看看吧,这是下官早上收到的举报。” “这是你与反贼的联络信!” 朱免见那信上竟然真是自己的字迹,不由惊道: “不可能,我从未咳。” “我的意思是本官怎么会给反贼写信?” “这必是诬陷!有人模仿本官字迹。” 心虚之下,他差点露了破绽。 不过他的确没有写过信,也不可能给白莲社留下自己的把柄。 就连他带过来的商人也是因为贪财,低价收购了白莲社的脏物,并按照白莲社的要求高价卖给曹斌。 那商人本就搞不清真相,以为这是曹斌的手段。 朱免只是稍加引导,就让他攀诬上了曹斌。 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如果曹斌没有防备,还真有可能陷进官司。 可是他没有想到,曹斌也心脏手黑,竟直接摸仿他的笔记,把他也给举报了。 现在他与曹斌都有嫌疑,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如此情况下,包拯不可能按照他的思路走。 他拿着书信看了半晌,想要找出破绽。 只是时空商城购买的仿写能力十分逆天,一时间,竟连他自己都难以辨明。 看着包拯孤疑的眼神,朱免汗都下来了,连忙道: “包大人,你不会真相信这封信吧?” 说着,他咬了咬牙道: “本官愿意与曹斌一同接受调查,但” 除了让幕僚与反贼联络是个破绽,他都是不经意间引导,没有留下任何实证,他不相信包拯能在短时间查出什么。 相对而言,反贼的贼脏就是让曹斌获罪的证据,再有白莲社的配合,只要查实,他就得落马。 只是没等他说完,包拯一拍桌案道: “好!” “希望朱大人言而有信。” 其实包拯一直在查这个案子,只是没有明确的朝廷旨意,涉及两个封疆大吏的时候,他也不能放开手脚。 他早就等着这句话。 有了朱免的保证,相信曹斌为了摆脱嫌疑,也会作出表示。 朱免被包拯噎得一阵难受,只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缓了缓神继续说道: “但本官希望包大人亲自调查此案,全力以赴,不能如现在一般,应付了事” 听到这话,包拯有些无语,自己也不想应付,可是权利不够,这不正等着你们表态吗? 正说着,衙役突然报道: “包大人,展护卫求见。” 朱免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 “就让展昭去查,最好来个夜探忠靖候府,找到那批脏物的藏匿之所。” “他武艺高超,正适合做这种事” 他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曹斌认罪的情景。 包拯微微晗首道: “朱大人放心,下官既然接下此案,自然会全力以赴。” 此时,展昭已经站到了门外,听到这话,有些尴尬道: “两位大人,展某与曹候爷有亲,恐怕要回避此事!” 朱免愣了一下,冷笑道: “展护卫不会怯懦至此吧?竟以这种理由推脱?” “忠靖候可是抢了你的新婚妻子,难到你就不想报复?” 包拯闻言,不悦道: “朱大人慎言,查案乃是公事,怎可公报私仇?” 朱免正要反驳,展昭却期期艾艾道: “属下前来府衙正是为了此事,刚刚擂台结束,曹候爷已经送还我妻。” “并且承蒙候爷厚厚爱,收下我妻为义女!” 朱。包二人一脸懵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明白,展昭怎么会接受这种操作。 展昭也想不明白,但自家妻妾已经认爹,总不能全休了吧,他还做不到那么无情。 想到自己妻妾全是曹斌的义女,他已经想象到以后为曹斌打工的日子。 妻妾求自己给曹斌帮忙,自己能拒绝吗? 此时,包拯突然有种挠头的冲动,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被曹斌那小子挖了墙角。 最少针对曹斌的案子,展昭是不能参与了,否则就是不孝,还会妻离子散。 包拯无奈得摇了摇头道: “既然如此,展护卫就配合朱大人自证清白吧。” “朱大人刚刚已经作下保证,接受任意调查,展护卫只管放手而为!” 朱免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得看着包拯,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玛德,自己辛辛苦苦把展昭这个钦封护卫弄出来,难到是让他查自己的? 回到临时府邸,他还满脑子“草尼马”,都不知道怎么从包拯那里出来的。 “老爷,大喜啊!” 朱免刚刚进门就碰见了正往外走的二管家,还满口子道喜。 朱免心情正不好,闻言一把掌扇了过去,怒道: “放屁,老爷我何喜之有?” 二管家没由来挨了个大逼兜,只能暗道倒霉,小心道: “老爷,是朝廷使者到了。” “使者说,您献祥瑞有功,龙颜大悦,要加厚封赏!” “小人正要寻您迎旨。” 朱免这才反应过来,心情顿时大好,连忙道: “快,使者在哪里?快带路。” 获得皇帝和朝廷欢心,不仅升迁有望,弹劾曹斌也会更有分量。 到时候拉上包拯一起弹劾,曹斌铁定落马,说不定连皇帝也不会再偏袒他。 第三百九十二章 西湖 曹斌的反击 远山如黛,碧波如徐,烟柳画桥映斜塔。 曹斌坐在船头,捧着茶碗看着周围缓缓划过的风景,对身边的庞燕燕笑道: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西湖啊。”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在数十万人的努力下,西湖终于疏浚完成,难民也被发回了瞿、睦等三州。 第二季水稻必须八月以前插秧,否则就会耽误农时。 如今看来,时间赶得正好,不枉曹斌不计消耗,让难民加班加点完成西湖疏浚。 这是工程结束后,曹斌第一次乘船游览西湖。 后边赛西施扇着烹茶的小火炉,心满意足道: “夫君又做了一见利国利民的好事。” “连那新修的河堤也被题名为曹公堤呢。” 曹斌撇了撇嘴道: “姐姐别唬我,恐怕说本候以公谋私,借公事装点庄院的人更多吧。” 杜十娘嘻嘻笑道: “曹郎倒是很有自知之名,不过那些流言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罢了。” “谁让曹郎放任姓朱的不管呢?” 擂战结束之后的一个月,与忙着组建海贸商会,筹划市舶司不同,获得朝廷封赐的朱免可谓风光无限。 不少江南官员和士绅都主动靠拢上去,几乎与曹斌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针对曹斌的中伤和流言自然是他们有意引导。 曹斌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何况也有不少士绅和商贾被他的海贸商会吸引。 李师师安慰道: “曹郎不必难过,那些难民和百姓还是很感激曹郎的。” “不然也不会将新堤题名为曹公堤。” 曹斌笑道: “师师姐不必宽慰,我疏浚西湖主要还是想要住得舒服。” “否则我还真不会如此着急,他们并没有说错。” “如今西湖周边地价大涨,先前买的地又赚了!让他们眼红去吧,哈哈!” 庞燕燕抱着曹斌的胳膊笑道: “夫君真厉害,比我爹爹还会赚钱”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庞太师虽然安全着陆,但名声却并不怎么好,他那是正经的赚钱吗? 曹斌与几个妻妾在西湖游玩到中午,正要返回庄园,一艘小船突然追了上来禀报道: “候爷,朱大人与包大人请您前往府衙,说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曹斌呵呵笑道: “看来要图穷匕现了。” 他也没有犹豫,马上吩咐轿子道: “通知卢俊义,带兵包围转运使衙与朱免住宅,没有本候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说完,他跳上小船,只奔杭州府衙赶去。 三天前他就收到了白莲社的信件,朱免已经踏进陷井。 赶到衙门,见杭州大小官员都在,朱免与包拯坐于正位,就等着曹斌了。 见他露面,朱免起身延请,哈哈大笑道: “忠靖候快请坐,包大人有好消息通报,如今就等你了。” 说完,又对包拯示意道: “包大人,可以开始了!” 包拯也不客气,左右看了一眼道: “本官受朝廷和曹、朱两位大人委托,调查税银被劫一案,如今已经有了新的线索。” “半月前,受朱大人提示,本官发现反贼余孽据点,并派展昭、蒋平等人攻打。” “如今已竟全功,诸位可做个见证!” 说着他一拍惊堂木道: “带罪犯!” 不一会儿的功夫,展昭等人就带押着几个大汉进来,拱手: “启禀诸位大人,我等夜袭反贼巢穴,抓获方腊余孽五十九人,朝廷奸细一人。” “并搜出可疑信件数封,官银十万两” 听到这里,朱免脸色猛然一变,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十万两官银是白莲社的好处费,他们怎么舍得用这么多钱设置诱饵,用来攀诬曹斌。 自己与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交情吧? 接着就听展昭继续说道: “我等连夜审讯,已经有数人招供,反贼余孽与朱免朱大人里应外合,劫夺税银” “这些信件就是物证,那朝廷间细也是朱大人招揽的江湖人士” 众多官员猛然听到这种大爆料,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原以为是曹斌,没想到大贼竟然是朱免。 没等展展昭说完,朱免已经惊怒而起,喝道: “住口,你等竟敢攀诬本官?” “什么信件,什么间细,本官一概不知!” 说着,他冷冷着看向包拯,怒极而笑道: “好!好你个包黑子,你竟敢与曹斌合谋害我,本官定要弹劾于你!”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包拯道: “朱大人,此时你的嫌疑最大,还请配合本官审讯。” 事到如今,朱免哪里还肯配合?直接骂道: “本官配合个屁!” “那信件可有本官印鉴指印?人证可有本官府内官凭?” “没有实证,你一小小通判,有什么资格审讯本官?” “要想审讯本官,可以,去请圣旨!” 到了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落入曹斌算计?但眼前这些证据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只要他不配合,包拯就没有办法继续审讯。 正在这时,曹斌笑了起来道: “朱大人不用急,证据不足,咱们可以找。” 说着,他又对包拯道: “包大人,本候已经派兵围了转运使衙门与朱府,何不让那奸细认认他的上司?” 听到这话,朱免脸色大变,气得手都颤抖起来,指着曹斌道: “曹斌,你大胆,竟敢私自围我府邸?” “我要弹劾你,我特么要写血书弹劾你!” 若是曹斌把他那幕僚抓出来,那他真就百口莫辩了。 关键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白莲社会叛变,有点大意,没有让幕僚躲出去,毕竟他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曹斌无所谓道: “朱大人尽管去告,曹某认罪!” “曹斌,我我特么日你大爷!” 朱免差点气吐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竟如此无赖,特么的,完全不讲规矩啊这是。 曹斌懒得理他,看向包拯道: “包大人,请吧?” “若朝廷因此事怪罪,由曹某承担。” 他又不是包拯,非要按程序来,大可以先查后奏,这就是手里有兵的好处。 第三百九十三章朱免完蛋 包拯的担忧 “诸位大人,就是他派小人去联络反贼的,此人是朱大人的心腹幕僚。” 此时,卢俊义已经将朱免的人全部抓了出来。 没有费什么功夫,那被抓的江湖汉子就指认了幕后黑手。 那幕僚也很无语,这么简单的任务也能翻车,他也无话可说。 他只是有点想不明白,白莲社圣女为何会不计杀父之仇,配合曹斌反过来算计朱免。 不过到了此时,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只能大喊一声道: “小生一身清白,绝不任你们凌辱” 说着,掏出一颗药丸就往自己嘴里塞,那江湖汉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卖朱免,他却不行。 正在这时,只见一颗飞石打中他的手臂,将毒药击落。 蒋平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他五花大绑。 封一寒收回手指,对曹斌点点头,再无言语。 朱免本来见幕僚要自行了断,还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功败垂成。 不过事已至此,他就算再如何辩解,也已经没有了说服力,只能希望自己的幕僚嘴严。 于是面目变得冷肃,寒声道: “曹斌,包拯,本官必定会弹劾你们,你们等着。” “本官不久前才献上麒麟祥瑞,龙颜大悦,不仅蔡相会为本官作主,官家也不会相信你们的构陷”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威胁曹斌和包拯,而是为了给幕僚树立信心,让他相信自己不会倒台。 就算倒台,朝廷也会网开一面,给自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幕僚嘴巴够严,自己就有解救他的能力。 何况包拯不喜严刑拷打,只要幕僚不供出自己,就还有脱罪的机会 正当他盘算接下来的动作时,曹斌突然问道: “李推官,听说你写了本外洋鸟兽见闻录?” 杭州的李推官忙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回禀候爷,下官怀疑外洋小国欺我大宋不识海外鸟兽,欲以寻常鹿类冒充麒麟骗取恩赐,因此才多方考证。” “果然不出所料,那所谓的麒麟竟有十数万匹,谓之长颈鹿,再寻常不过。” “为免出现类似骗局,下官收录多种外洋鸟兽编辑成册,已经堪印十万本,正待发售” 他正说着,猛然见朱免正以冒着鬼火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吓得一哆嗦,结巴道: “朱大人。” 朱免语言里冒着寒气,幽幽道: “李推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劝你考虑清楚!” 玛的,还印十万册。 现在全大宋都知道,朝廷有麒麟降世,你他么这么这是公然打朝廷的脸,让朝廷成为天下笑柄。 你李推官倒不倒霉不知道,我朱免肯定要被全朝廷恨死。 朱免知道得罪全朝廷是什么后果,他宁愿坐实勾结反贼,贪污税银的罪名。 如果后者,他还可能凭借这么多年的宦海底蕴,求助蔡京,留下一命,没准还有起复的可能。 但献假祥,让朝廷成为笑柄,他是必死无疑。 这已经不是罪不罪名的问题。 是所有人都想让他倒霉,那他还混个屁啊。 听到朱免的威胁,李推官小心看了曹斌一眼,满心无奈,只得大义凛然道: “下官是据实直言,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朱大人若不信可随下官去看,下官为了考证实情,已花费重金托海商捕来数十头长颈鹿” 没等他说完,朱免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冷汗。 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彻底啊,杀了人还要踩上几脚,完全没有救了 三天之后,包拯找到曹斌道: “忠靖候,朱免的幕僚已经尽数召供。” “据他所说,白莲社已经掩饰身份将税粮卖给了你。” “希望你能交出来补起官税。” 说着,他紧紧盯着曹斌道: “忠靖候放心,既然他已经招认是通过此种手段诬陷你。” “就算朝廷知道税粮在忠靖候的手里,你最多也只是一时失查” 曹斌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 “包大人既如此说,就该知道曹某并不知道哪些是税粮。” “反正曹某手里所有的粮食已经赈济难民!” 他十分怀疑包拯在套路自己,不过就算他没有套路,曹斌也没有打算将粮食交出来。 自己凭银子买来的东西,凭什么交出去,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干。 包拯看了曹斌半晌方道: “朝廷责令我等补齐两浙税收,可现在缺口很大。” “本官怀疑白莲社并未彻底剿灭,他们藏匿了很大一部分税银,又不知所踪,敢问忠靖候要如何解决?” 曹斌摇头道: “那要问朱免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继续道: “包大人,你为何不怀疑朱免的同党,也许是他们借助此次劫税一案贪没了钱粮” 包拯沉吟道: “你打算让江南士绅补齐税银?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曹斌笑道: “包大人,朱免的家里,可是搜出很多他与本地官员士绅来往的证据。” “谁敢不配合,那就是与朱免同罪,勾结反贼!” 包拯见曹斌又来这招,颇有点无语,但能坑一把士绅豪强,他并没有太过反感。 对于正经出身的官员来说,很多士绅兼并土地,逃避国税,颇有有劣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 后世王朝的几次著名变法,都有专门针对士绅纳税的法令。 曹斌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并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知道此时,公孙策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对包拯道: “忠靖候的胆子太大了,难到他就不怕不江南士绅联合抵抗吗?” “恐怕他要被整个江南记恨,或许还会生出民乱。” 作为土生土长的宋人,他太清楚士绅的力量了。 包拯摇了摇头,严肃道: “没有那么严重,曹斌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这次针对的只是与朱免亲近的一部分,公孙先生或许没有注意,他自己还用海贸商会拉拢了一批士绅。” “很快,这些被针对的士绅就会力量大减,被另一批人代替。” “如次拉拢一批,打击一批,震慑一批,他的手段愈发圆融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本官只是担心,他的目地是彻底掌控两浙。” “到那时,本官也不好坐视,否则无法向朝廷交待!” 说到这里,他脸上忧虑更重: “还有税银被劫一案,也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朱免勾结白莲社恐怕曹斌勾结的更深,朱免也不过是算计失败而已。” “本官虽不愿承认,但此事真应了成王败寇这句古话。” 公孙策心中大动,道: “这大人打算怎么做?” 包拯叹息道: “再看看吧也许是本官多虑了。” “曹斌做事向来不拘一格,本官还是相信他的为人的。” “只要他目的不坏,本官放些手脚也为偿不可。” 说着,他摆摆手道: “好了,朱免的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 “本官这就写奏章上禀朝廷,还要麻烦公孙先生参详一二。” 第三百九十四章 懈园女宴 损人不利己的曹斌 时维八月,懈园风景正好。 自朱免倒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作为朝廷重臣,他却连朝廷派人重审的机会都没有获得,直接被一封圣旨发配到了岭南。 只是还没等他赶到地方,就被押送的衙役干掉了。 他献假祥瑞的事太招人恨,也不知道是谁打了招呼,不过也没有人会替他申冤。 作为没了价值的人,连他到老上司蔡京都不会救他。 两浙的官员士绅,谁也没有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眨眼之间,一位封疆大吏就倒台了。 一时间,他们对曹斌的手段极为惊惧,人人自危。 如今恰好赶上曹斌的如夫人获封诰命,要办宴庆贺,于是两浙官眷,也不管熟不熟识,纷纷前来道贺。 后院之中,宴席就摆在花丛掩映之间,一班戏子正在湖面上的戏台上唱着“白蛇传”。 借着水波的回音听戏,嗅着花香闲聊,女眷们的感受极好。 李师师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庞燕燕身边,犹自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虽然已经有了杜十娘的先例,但当自己一介青楼女子真被封为诰命的时候,还是难抑激动。 哪个女子没有穿上凤冠霞帔的梦想。 只是这是后妃常服,命妇礼服,寻常女子也只有在出嫁的时候才有机会穿,还得是明媒正嫁,妾室是没有机会穿的。 杜十娘见她玉脸潮红,双眸迷离,不由取笑道: “姐姐还未饮酒,怎生醉了?” 李师师猛然惊醒,悄悄拧了她一下,薄怒道: “你这蹄子,莫要取笑我” 杜十娘被捏得一咧嘴,连忙求饶道: “姐姐不要动手,人家都看着你呢,休要失礼,让人笑话。” 旁边张贞娘撇了撇嘴,带了些傲骄道: “她们都是来讨好候爷的,哪里敢寻我们的错处?” 说着,她有些郁闷道: “说不定,她们还打着其他主意” 本了正看戏的赛西施愣了一下,转过头不解得问道: “什么主意?” 杜十娘却已了然,嘻嘻道: “当然是送女儿了,就算她们拉不下面子送嫡女当妾,庶女还是没有阻碍的。” “反正有机会被封为命妇,她们恐怕早已经迫不及待呢。” 张贞娘目光闪动,嘀咕道: “怎么会拉不下面子?没准那些贱人还想着自己送呢?” 众人听到这话,相当无语,庞燕燕脸红道: “贞娘不要乱说,小心夫君罚你。” 赛西施点点头,连忙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听到她们说话,才小放心来,道: “夫人说的对,曹郎根本不是那种人” 本来想要替曹斌辩解一下,但想到自己和张贞娘的身份,突然没有了底气。 这时一妇人突然上前,对庞燕燕谄媚道: “夫人,我家那小子对候爷极为崇敬,想拜候爷为义父,不知” 庞燕燕几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没想到送女儿的没来,先上来一个送儿子的 不提懈园中的宴会,今日曹斌难得在衙门里按时上职。 不仅是为了让后院安心办宴,也是因为耶律观音奴和朝廷使者到了。 那朝廷使者将政事堂公文交到曹斌手上道: “候爷,三司已经收到长公主补偿的二十万贯。” “王相命候爷将先前扣押的兵甲等物还给辽国。” 曹斌看完公文,有些惊讶道: “二十万贯,太少了吧?” 耶律观音奴先前支援方腊的那些物资,是按照五十万贯的标准给的。 除去三千匹战马不用交还,也值三十五万贯。 就算那些东西对大宋没用什么价值,也不能当废品卖啊! 况且他本是要当成战利品卖回去,给麾下士兵弄点好处,没想到朝廷直接插了一手。 使者看了看耶律观音奴,尴尬笑了笑道: “候爷勿恼,如今宋辽已和,乃是兄弟之邦。” “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耶律观音奴脸色平静地看着曹斌,眼里却是难遮畅意。 她与曹斌交锋,总是被坑,这次甚至大辽都被弄到岌岌可危,这回终于捞回一小局。 由此,她也认准了曹斌的弱点。 你曹斌不是斤斤计较,十分难缠吗,那我就直接找宋国朝廷说话。 大不了伏低作小,给足他们面子,岂不是容易许多,甚至连现银都不用给,一张欠条了事。 看你曹斌敢不敢不听大宋朝廷命令。 见她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曹斌也没有继续质疑。 既然朝廷已经作出决定,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何况朝廷已经收了银子? 不过也不能让耶律观音奴太得意,大不了交还之前,给那些铁器浸浸海水,自己没捞到好处,她也别想好过。 待她回到辽国后,就会发现自己赎回了一堆破铜烂铁。 想到这里,他和善一笑道: “曹某听从朝廷安排,这就吩吩人运送过来” 时间过得很快。 没几天就到了八月半,中秋佳节。 庞燕燕等人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整个懈园内都是一副喜庆的模样。 去年曹斌在外打仗,没有时间团圆,今年虽在外地为官的,但家人齐聚,地方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很多人喜欢旧物,谓之怀旧,其实不过是怀念过去的人,过去的事罢了。 此时,懈园门外,展昭正带着两位夫人请见。 他虽觉得羞耻,不愿前来,但总不能失礼,中秋佳节也不在“长辈”这里露面。 “武大,那两个是什么人,为何跪在门外?” 这时九月姐突然指着跪倒在懈园门外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武大挠挠头笑道: “据说是什么县令的儿子,想要拜候爷为义父,只是候爷没有答应。” 九月姐不屑得撇了撇嘴道: “没有自知之名,候爷是什么人都收吗?” 说话间,十分骄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展昭闻言,顿时无语。 怪不得进门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看向自己满是羡慕,有点不知耻啊。 但自己这心里稍稍有点得意是怎么回事? 堕落了!难受! 第三百九十五章 穆桂英的怨念 延寿吊命卡 自从入秋以来,京城就雨水不断,直到中秋节前几天,天气才放晴。 天波府里也热闹起来。 虽然朝廷里暗流涌动,杨八姐也满心烦恼。 但这个中秋,她们却期待了许久。 尤其是穆桂英,心里更为激动,难掩春意。 因为宋辽议和,边关形势缓解了许多,杨宗保终于有了忙里偷闲的机会,向朝廷告了探亲假。 “来了,宗保回来了!” 见杨宗保带着两个亲随转过街角,天波府门前的女眷纷纷上前相迎 就在这时,一队禁卫护着寇准从另一条街施施然而来。 杨家众人顾不得叙旧,连忙上前见礼。 随众人进入院中,寇准才捧出一张圣旨,严肃道: “诸位杨将军,淮西大水,贼寇王庆趁机谋反。” “朝廷已经下旨,令浑天候为帅,童贯随军监军,克日起程,剿灭叛逆。” 听完这道军令,杨家登时就无语了,朝廷这是没人了吗,有事就找杨家。 穆桂英也满心不情愿。 去年才刚刚出征,今年好不容易团聚,又要带兵,她都有点烦了。 大宋现在还真是千创百孔,四处漏风,刚摁下方腊,竟又有人造反了。 如今看来,去年的伐夏之战有点轻率,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表面的损失。 亏得最后占领了西北横山地区,又逼得辽国议和时退让,否则朝廷全是亏损。 寇准叹了口气,解释道: “浑天候莫怪,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俗话说能者多劳,此次剿匪需要速战速决,所以非你不可。” “其余将帅不是不能出征,只是没有浑天候惊天能为。” 说着,他看向杨宗保道: “宗保,好男儿莫要耽于儿女情长啊。” 杨宗保闻言有些尴尬,虽然有心里别扭,但还是劝着妻子道: “桂英,国家危难,我等臣子也只能为国尽力了。” 听到这话,穆桂英不由翻了个白眼,不悦得看着寇准道: “寇大人休要巧言捧杀于我,你说需要速战速决,这是为何?” 寇准咳嗽了一声道: “因为朝廷现在无钱无粮,只能给你两月所需。” 众人惊道: “寇大人这是在玩笑?” 寇准摇头道: “不是玩笑,去年朝廷消耗太大,亏空不少,今年又收成欠佳。” “朝廷必需保证京畿和边军所需,尤其是京畿,绝不能生乱。” “因此只能委屈浑天候了。” 众人闻言,相当无语。 两个月的时间,除去行军时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打仗。 就算反贼再不堪,也不能这么小看他们吧,这是打仗还是送命? 穆桂英看了看身边众人,皱眉沉吟了好久,才道: “要我出征也不是不行,但需要朝廷下圣旨,令曹斌就近提供大军军需。” 杨宗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 “如此可行,忠靖候智谋百出,计划周密,有他相助,桂英应无危险。” 佘太君等人也纷纷赞同。 曹斌带兵最大的特点,就是军需充足,有他在后方提供军需,他们才会放心。 寇准点点头道: “本官可以建议朝廷下旨,暂令忠靖候掌管两浙转运。” “但江南也是刚刚剿灭叛乱不久,他能提供多少军需就不是我能预料了。” “浑天候要做好缺少补给的准备。” 送走寇准后,穆桂英豁然起身道: “既然军情如火,我这就捡选士卒,准备出征。” 杨八姐忙道: “我陪桂英前去。” 佘太君瞪了她一眼道: “用不到你,你留在家中。” 穆桂英也摆了摆手道: “此次出征,我不打算分兵,因此只带三娘、五娘便可” 杨宗保见她马上就要出门,忙道: “桂英,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准备也是一样。” 穆桂英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带着三娘、五娘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宗保满心郁闷 曹斌收到了淮西生乱的消息比朝廷还要早些。 不过他只将卢俊义调往江宁驻扎,又令水军封锁长江,防止贼寇向南流窜,并无多余动作。 朝廷既然没有让他插手,他也不会越界乱动。 过了一个热闹团圆的中秋节,曹斌就闲了下来,每日赔伴妻妾混纨绔积分。 现在的两浙的各种工坊已经饱和,海贸商会也步入正轨,已经有大量的粮食运了过来,足以顶到十月秋收。 各方面都有人管理,曹斌也不再亲自插手。 只是他发现在的积分有点难混,除了收展昭妻妾为义女,获得了三千积分后,就再没有触发纨绔事件。 现在只能不务业,每天混那底线一百点积分。 除去土豆和打造神金盔甲的花费,这两个多月也才积攒到18000积分。 毕竟作为封疆之臣,他也不能每天都不干正事,身不由己啊。 只是攒分攒得太慢了。 以至于自动刷出的一个“吊命延寿一日卡”都买不起。 看来还是另想办法啊。 他身上没有朝廷差遣的时候,每天逛青楼,能收获100点积分。 若是有官职在身能刷200点。 看来还要想办法培养点其他爱好。 逛青楼有点烦了,赌博他没兴趣,逗鸟遛狗有点low 正当他胡思乱想混日子的时候,朝廷使者和杨家三娘都到了。 听说要自己给穆桂英提供补给,曹斌不由咧了咧嘴。 才刚刚收税不久,朝廷竟然连几万士兵的平叛物资都拿不出来,也是够够的,这是穷到了什么地步? 见曹斌如此模样,朝廷使者又补充道: “朝廷知道江东也十分困难,这次江浙所征钱粮算做秋税” 看来朝廷也是逼急了,竟然对百姓做出了提前收税这种寅吃卯粮的事。 见杨家三娘一脸紧张,欲言又止的模样,曹斌暗自哂笑,却并没有感到为难。 虽然海贸才刚刚起步几个月,并不富足,但有杭州贸易所和海贸商会,借调一些物资钱粮并不困难。 钱不够,大不了全部赊账。 既然朝廷以两浙秋税交换,曹斌没有理由拒绝。 第三百九十六章 补给问题 贴心的曹斌 兵贵神速! 接到朝廷圣旨后,穆桂英没有任何耽搁,马上捡选士卒,火速南下。 待她赶到淮河北岸时,已经是二十多天过去。 让她郁闷的是。 朝廷明明答应的是两月所需,但送过来粮草里掺了许多麸糠,真正的粮食只够一个多月使用,也不知道被谁扣了。 军械兵甲也夹杂了不少旧货残品。 她虽然对这种事早已经习惯,但没想到朝廷如此危急时候,还被卡了一手。 “桂英,粮草只能支撑半个多月了,要不要就地征粮?” 杨家五娘问道。 童贯也点头道: “是啊穆元帅,怎么也要凑够一个月的粮草,不然太被动了。” 穆桂英看着滔滔江水,摇头道: “今年各地都已加赋,征粮困难,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还是尽快渡江,向江东靠近,一则尽量就粮于敌,二则接应曹斌的补给,只希望他提供足够的粮草吧。” 正说着话,探子突然来报道: “报元帅,东边河面出现无数船只,正溯流而来!” 众人顿时一惊,穆桂英立刻道: “快打探详细情报,弄清是哪里的水军。” 随后,又忙令手下戒备。 杨家五娘沉吟道: “贼寇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水军。” 童贯一拍脑袋道: “不会是曹候爷派来的船队吧?只是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摇头道: “应该不是!” 哪有这么贴心的转运使? 不让他们派兵去江东运粮就不错了,还绕路给他们送到淮河,他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 正在这时,数以百计的大小船只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中,铺满了江面。 探子也飞速来报道: “报元帅,是两浙来的运粮船。” 穆桂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她没想到曹斌竟真的这么贴心,直接把粮草送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童贯已经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曹候爷,要不咱家最愿意跟曹候爷共事呢?太舒服了!” 杨家五娘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个死太监说话这么骚气,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时,船队已经缓缓停在了江面上,一艘十来丈的大船缓缓靠岸。 杨家三娘带着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从船上走下来。 她满脸兴奋道: “桂英,曹斌派人送来了五万石粮草,还有兵器盔甲、火炮、巨弩等军资。” “后面还有粮草、器械运来” 穆桂英闻言,心里顿时有了底。 五万石粮草足够自己这七八万人马用一个半月多了。 童贯附掌笑道: “曹候爷果然大气,不仅解决了缺粮问题,连船只都不用征发了。” “用这些运粮船就能渡过淮水。” 这时,那员外打扮的中年上前道: “穆元帅,童监军,小人是这次送粮的主事。” “这是粮草清单,还要请你们签收一下。” 穆桂英点点头道: “这次麻烦你们两浙了” 那员外却连忙摇头道: “不敢,穆元帅太客气了,小人并不是什么官员,只是一介商贾罢了。” 穆桂英愣了一下,疑惑得看向杨三娘,曹斌怎么会派一个商人运送军需? 杨家三娘笑道: “这是曹斌想出的主意,弄了个什么竟标。” “这些物资都是他向张员外借的” 穆桂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她也没有细究,转而看起了手里的清单。 只见上面写着: 米两万五千石、咸鱼五千石、腊肉两千石、活羊三百头、阉猪五百头共计五万石。 不仅是穆桂英,连童贯都惊呆了。 这又是鱼又是肉的,你确定这是军粮?地主老财也不敢这么吃啊? 那员外见两人愣住,忙小心道: “小人提供的军粮套餐,足够五万人吃一个月。” “您要是满意的话,给小人打个五星好评” 穆桂英对这军粮已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只是那好评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军粮他竟然只算一个月,好奢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如此军粮,自己当然会夸赞,她正要下笔,却突然见杨三娘微微摇头。 穆桂英不解其意,只得止住话题道: “这位员外还请休息一下,好评的事,我等商议之后再说。” 那员外虽有点着急,但也不敢不听从穆桂英的安排。 待杨家三娘与众人回到军帐,才说到: “桂英不要被这人迷惑了,不能给他满分好评。” 童贯登时红了脸,拍桌子怒道: “你们不要太过分,为何不能给满对,满分好评?” “若你们想以此拿捏曹候爷,咱家绝不答应!” 杨家三娘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童监军,你不懂就不要开口,谁说要拿捏曹斌了?” “这本就是他想出来的法子,让那些商贾自己相争的。” “你以为他是凭白送出这种上等军粮吗?” “他是想着曹斌给出的其他好处,好像是什么黄金会员我虽然不懂,但肯定利益巨大。” 杨三娘喝了口茶继续道: “这次后勤补给,曹斌招幕了许多商贾竞争。” “淮河所至,长江沿岸,凡是有水的地方,就能获得大宗补给。” “就算深山之中,这些商贾也会完全配合我等进兵。” “所以桂英不需给他五星好评,给他少一点,岂不是让他更加殷勤?” 她这有点缺德的恶劣发言,让众人面面相觑了好半晌,但穆桂英观注点却不在这里,她有些感叹道: “我知道曹斌从不亏待共事之人,可如此优待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若如此,我们还不能全胜,不说朝廷,也对不起曹斌这一翻心意啊。” 按照大宋的习惯,将帅是与粮草是分开的。 不是粮草完全服从将帅的命令,而是将帅请求配粮。 如此兵、粮令出不一,经常有分配不到位的情况。 太宗的第二次北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勤脱节,导致大败。 明明补给足够,但硬是不能及时运往前线,谁也没有办法。 曹斌这种给力的后勤支援可以说亘古未有,若是在这种条件下都不能打胜仗,还真有点对不起他的谋划 只是想到朝廷一触即发的局势,穆桂英不由有些担心。 曹斌虽然远赴江东,但不太可能躲过朝争。 只希望他不要选择错误。 如此贴心又卓越的人,若因为朝争陨落,就太令人心痛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破贼 包拯来相邀 “三娘,桂英对这次军粮供应极为满意,应该给他最高评价。” 穆桂英原见三娘一幅神秘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隐情,没想到只打算坑人家一把,于是直接摆手回应道。 杨家三娘却皱眉道: “可这是曹斌的要求,那评价也只在他们商会内部使用,与朝廷无关。” “此次供应后勤的商贾不少,他需要根据咱们的评价,名正言顺地分配名额。” “桂英现在直接满分好评,若有更好的,要怎么评价?” “而且每一纲军粮,曹斌出的钱都是固定的,就算亏钱也亏不到他身上。“ “曹斌都说了,不要让咱们一幅没见识的样子。” ”他需要的是竞争和听话,你要求越苛刻,他越高兴。” 听到这种言辞,众人都有些无语。 好家伙,这话若是被那些商贾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想把曹斌挂在街灯上做挂件,这比那些奸商还奸! 穆桂英抿了抿朱唇,无语道: “若有更出色的,特别注明便是。” “本帅一向赏罚分明,总不能委屈良心,故意刁难” 三娘见穆桂英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说,更不会在意。 不过她听说曹斌要做大生意后,就想着悄悄从娘家借钱参一小股,虽然被曹斌嫌弃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成功预约上车。 想到自己会成为天波府的一股清流,再也不为银子发愁,她心里美滋滋的,让那些嫂子弟妹羡慕去吧 除了粮草之外,这次还运来不少兵甲军械,这就不是商贾能够插手的东西了。 有了充足、便利的后勤供应,穆桂英进兵极快。 渡河之后,她先是在寿春以诱敌之计水淹贼军主力,而后全然不理周围州县,直逼贼寇都城。 一路遇城破城,遇水搭船,势如破竹,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贼都云安城团团包围。 立下营寨当天,穆桂英听说贼寇出城挑战,立刻驱马而出,日不移影,连斩对方六员大将,将贼首王庆都杀懵了。 直到此时,穆桂英被逼出征以来,憋下的“火气”才消了一些。 随后几天,云安城外巨弩成阵,火炮连天,丝毫不顾忌消耗。 王庆只守了七天,就顶不住了,他也不管城里的军民,直接带着亲信趁夜突围,一路狂奔。 “陛下,我们现在去哪里?我们还有三座军州完好无缺,而且地形险要,可以坚守。” 听到手下发问,王庆犹豫了一下,豁然道: “都不要了,咱们去河北投靠一个姓田的朋友。” “玛的,那婆娘太凶了,守也守不住。” “听说河北百姓的生活更不好,而且有辽国依靠,咱们从头再来” 说着,一打马,一溜烟向北方跑去。 他的皇帝瘾才过了两个月,就宣告破碎。 穆桂英也没有想到王庆这么果决,竟直接丢下“半壁江山”不要,跑路了,以至于埋伏了个寂寞。 杨家五娘道:“桂英,我去追。” 穆桂英点点头道: “贼寇已经失了气候,追不上就算了,通知朝廷发下海捕文书,全国缉拿” 正当穆桂英安抚百姓,计划收复其余州县时,朝廷补偿的粮草器械终于送到了。 于此同时,还有兵械库的几个低级官吏被押到穆桂英面前。 杨三娘无语吐槽道: “这就是寇大人的交待和补偿?说是半月内加急送到,却迟了一个多月。” “才多加了一倍粮草,若指望这些,咱们早就饿死了” 穆桂英心中暗哂,有了曹斌提供的豪华军需,眼前这点东西的确是难以入眼了 穆桂英破贼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半,江南九月底就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曹斌根本没有把供应后勤当成一件大事。 以己度人,他向来喜欢以利驱人。 他先是公布了商会会员等级制度,又放出明年将组建超大型海贸商队,以官方的名义与南洋诸国商谈合作的消息,那些商贾士绅就主动出借粮草了。 因为这些对官府的贡献变成积分,作为商会会员的评级标准。 会员等级越高,他们获得官方的照顾越多,待遇越优厚。 最后,他又以固定的价钱让商贾竞标,哪个给出的军粮最实惠,服务最好,哪个获得的积分就越多 他本就有意给商会制定规则,正好趁这次机会试验一下,若有不足,也好完善修改。 至于会出现漏洞,坑了穆桂英,就不在他的考虑犯围了。 反正淮西距离江南这么近,大不了自己亲自出兵去救,或许还能捞到点战功和一个救命之恩。 怎么想都不亏 吩咐“燕子”密切关注淮西战场之后,曹斌就开始了新的刷分生活。 自从九月份闲下来开始,他又是熬鹰,又是养狗,又是微服干架,“强抢”民女差点没累死。 虽然这都算是不误正业,每天能刷200或300点积分,但太特么辛苦了。 他深深感觉自己不是“努力”的料。 这日清晨,曹斌本正酣睡,李师师伸出欺霜赛雪的臂膀推了推他道: “曹郎,你不是说今天要学打铁吗?” 曹斌摇摇头道: “不去了,我特么躺平了,爱多少分多少分吧。” 李师师虽有不解,却也捂嘴笑道: “妾还以为曹郎要学嵇中散放荡不羁呢?原来只画了个葫芦。” 曹斌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舒畅地叹息道: “还是躺平舒坦” 【恭喜宿住领悟纨绔真缔,顺心而为,从无刻意,奖励3000点纨绔积分。】 “卧槽,这也行?这一下顶自己半个多月的努力” 正当曹斌无语时,丫鬟突然来报道: “少爷,包大人来访。” 曹斌郁闷道: “包黑子怎么来了?” 见李师师已经拿起衣服,曹斌只得起床去见。 见曹斌露面,一身员外装扮的包拯转过身来,狠狠撇了他一眼道: “听说忠靖候最近有些无聊,都去街上斗殴抢人了。” “现在正是秋收时节,何不随本官出城一游” 于此同时,开封皇宫之中,潘贵妃已到了生产之期。 皇帝虚弱得靠在软榻上,正满是焦急得看着内门的珠帘。 正这时,珠帘一挑,一个女官满脸喜意跑出来道: “官家大喜,贵妃生了,生了个皇子。” 皇帝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连连拍手道: “快,快扶朕去看。” 只是他刚要起身,又一个女官跑出来惊慌道: “不好了,小皇子气息虚弱,马上,马上要停止呼吸了” 皇帝急忙看向太医,张着大嘴,竟说不出话来。 太医们见状,也没有犹豫,纷纷向室内涌去。 见此,皇帝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只觉得胸口猛跳了几下,眼前一黑,顿时载倒下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 京城形势 逃婚 距离潘妃产子,已经过去三天。 皇帝昏迷不醒,皇子生死难料。 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武勋闭门不出,文臣却私下里频频走动。 天波府中。 杨家大娘匆匆走进佘太君房中,小声禀报道: “老太君,打听清楚了,小皇子已经保住了,只是身体十分虚弱。” “太医们说官家这次极为危险,若非曹斌留下一种神药,恐怕” “不过官家苏醒的机会极小。” 佘太君闻言,眼圈顿时红了,哀声叹息道: “陛下盛年出事,太早了。” 虽然当今皇帝有诸多缺点,但总体来说,还算慈明。 曹斌这种后世人不太懂君臣之情,但它的确存在,对古人来说,国即君,君即是国。 忠君爱国,也不仅是个口号,熏陶多了,自然会投入感情。 想到效忠二十多年的君主将要故去,佘太君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杨家大娘沉默了一会儿,待老太君收拾好了情绪才说道: “现在王相、蔡京等人正在与潘仁美争论由谁听政。” 佘老太君道: “自然是由太后暂且听政,难道还有其他说法?” 杨家大娘道: “老太君忘了,太后有污渍在身,潘仁美想让潘贵妃听政。” 太后在当今皇帝刚登位时就曾垂帘听政,还起了霸占的心思,使过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包公案里,她更明目张胆与襄阳王勾结。 现在襄阳王直接被曹斌废了,她才没有暴露更多。 佘太君“哼”了一声道: “就算如此,也轮不到潘贵妃,她还不是皇后。” “为了争权,竟不顾产后之礼” 杨家与潘家有深仇大恨,她最不想见的就是潘家得势,而且潘家父女的确有点吃相不好。 杨家大娘苦笑道: “这还是引子,若是官家不能苏醒,还有太子之位是个大麻烦。” “小皇子年纪实在太小,又体弱多病,很难让朝廷认可” 大宋这个时代,婴儿极易夭折。 那小皇子就算健康,要想长大也十分不易,何况眼下这种情况? 若是他登上皇位没几年就驾崩,那对朝廷,对大宋都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当今皇帝已经夭折数子的情况下,除非是他的至亲母族,否则没人敢赌 杨家大娘说道: “据我猜测,王相与寇大人等人打算为陛下过继邕王之子。” “他现在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适龄。” “还有蔡京,恐怕也另有所图。” 佘老太君轻“哼”了一声,点点头道: “怪不得那寇老西儿如此着急,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他以为我杨家会肆意妄为吗?” 杨家大娘见老太君如此不客气,不由苦笑,看来老太君对寇大人是产生了点意见。 不过这也不怪她。 原说好的作媒,是让杨八姐与张文慢慢相处培养感情,待双方都没有意见,再谈婚嫁。 没想到昨天寇准直接带着张文找上门来,把一场普通的宴席说成是定婚宴,当场下了聘礼婚书,来了个骗婚。 若非寇准当年救过杨六郎,又暗中帮着杨家坑死潘龙潘虎,对杨家有大恩,佘太君早翻脸了。 其实寇准也是无奈,他虽然与杨家世代交好,但对武臣的防备却是天生的。 尤其是上次,杨家与皇帝、曹斌达成默契,擅自出兵,让他极没有安全感,总想做点什么。 正这时,丫鬟突然来报道: “不好了老太君,八娘子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了。” 佘老太君闻言一惊,连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待看完后,她焦急得敲着龙头杖道: “去江南散心?” “我就知道是曹斌那小王八蛋惹的,老大家的,快去追她。” “她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曹斌,如此情境,那小子管不住裤带” “我杨家的清名要被他坏了。” 杨家大娘脸色一变,连忙点头, 她正要招呼家丁,佘太君又提醒道: “悄悄得去,不要声张,把她送到桂英那里,不要急着回来。” 杨家大娘带着几个家丁飞快出城,正要向东南追击,却见张文也带着一标人马追了上来,喝道: “大娘何处去?” 杨家大娘十分尴尬道: “我有事你这是将往何处?” 张文盯了她半晌,眼里突然冒出绿光来,怒道: “大娘何必诳我?我可一直派人盯着天波府。” “如此我还能去何处?我去追那贱人回来!” “既已定婚,那就是我张家人,她休想辱我” 说着,也不理脸色急速变化的杨家大娘,踢马便走。 “苦也!” 杨家大娘见此,只能抚额无语,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于是顾不得多想,连忙吩咐一个家丁回报佘太君,自己则催马紧追。 六天后,张文终于在亳州附近追上了杨八姐。 见杨八姐一幅悠然得样子沿着官道缓缓而行,张文忙催马挡在她身前,怒喝道: “贱杨延琪,你已与我定婚,为何要去找曹斌?” “你这是何居心?今日你必须随我回京!” 杨八姐斜乜了他一眼,俏脸含怒道: “呸,谁与你定婚了?” “还有,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管我?我愿意找谁就找谁。” “想娶我,先胜我手中这条枪再说!” 说着,一晃手中枪,指向张文。 张文闻言,面容涨红道: “这可你说的,不要以为我曾有一败,就小觑于我” 说着,举青龙戟就冲了过去: “八姐,让你看看我张文的真正本事卧槽!” 还没等他冲到近前,只见杨八姐突然从鞍下拽出两把弩弓,举弩就射,吓得他一哈腰,拨马就跑。 杨八姐不屑道: “无知莽夫,也配与我比武?” 说完收回弩弓,一踢战马,向南方冲去。 直到她不见踪影,张文才胳膊上插着一支弩箭狼狈跑回,疼得他呲牙咧嘴,满脸铁青道: “这贱人与曹狗一样无耻。” 说着,他挥了挥手道: “给我继续追,下次你们给我一起上”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追击 朝廷亏了? 手臂上剧烈的疼通不仅折磨着张文的肉体,也如同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没想到杨八姐竟然如此心狠。 当时若非他躲得快,恐怕那两支弩箭,就不是射中他的胳膊那么简单了。 原先杨八姐虽然经常躲着自己,他还可以用相处时间不多来安慰自己,只要成婚,八姐自然会将情意放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他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想到自己的未婚妻钟情于曹斌这个“暴发户”身上,气愤、心酸、疯狂的嫉妒一齐拥上心头,让骑马狂追的他愈发胸腔如烧。 他不是绿奴,而是名将之后,天资不凡,长相英俊,从来都是受女子追捧。 他未曾想过会遭受这种耻辱,尤其是这耻辱来自儿时起,就作为反面典型的曹斌。 此时,他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少将军,她在那里!” 三天后,他们再次追上杨八姐。 此时,杨八姐正在路边一座茶廖中休息,见张文等人追上来,秀眉厌烦得蹙了蹙,连忙冲出去翻身上马,将梅花嵌金枪抄在手中,娇喝道: “张文,你没完了是吧,若再敢纠缠,休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张文脸色铁青,你特么的从来就没有对我手下留过情,随后狠狠一挥手,咬牙道: “一起上,将她擒下生死勿论!” 听到这句话,连他的手下都是一惊,连忙看向他。 只见张文双眼冒火,咬牙切齿道: “她想倒贴曹斌?休想!我就算毁了她,也不会让她如愿!” “她是我的未婚妻,若有麻烦我自承担” 他正自表达愤怒,手下忙道: “少将军,她又跑了!” 杨八姐见张文有点疯狂的架式,也是一惊。 对方百来人,若是真的不顾忌她的性命捉拿,还真是有点危险,她见势不妙,连忙溜之大吉。 张文猛然一顿,心中羞怒道: “我特么看到了,还不追?” 这次本来就没有拉开多少距离,张文的人又多,杨八姐时刻不敢放松。 有时她只能边打边跑,被追得狼狈不堪。 此处虽事荒郊野外,但官道上也时有来往商旅,见张文等人统一骑着战马,杀气腾腾,俱都不敢招惹,纷纷避让。 杨八姐见见久久不能摆脱张文,心中焦急,若这么下去,很可能被他抓住,连忙喊道: “张文你疯了吗?” “你若敢动我,杨家不会放过你,朝廷也不会放过你。” 张文疯狂踹马,大骂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倒贴曹斌狗贼还有理了?不知羞耻的贱人!” 说话间,正好见到一支百来人的车队出现在前面,忍不住大喜道: “我乃朝廷大将张文,把前面女子给我挡住。” 杨八姐心中一惊,她不是不想脱离官道,她担心若是跑到荒芜人烟处,张文会更没有顾忌,兽性大发。 现在他都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 杨八姐见前面那支车队真没有避让的意思,不由心中惊惧,正想表明身份,却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嗤笑起来,不屑道: “张文,什么玩意?竟敢与曹候爷抢女人,活腻歪了!” 杨八姐见此大喜,连忙冲进车队道: “你们是曹斌的人?我是天波府杨延琪,这人要杀我,你们能不能挡住他?” 那道士哈哈大笑道: “我等乃东海蓬莱岛弟子,正随掌教投奔曹候爷。” “杨娘子来的好,这正是个谨见之礼。” 说着,他长声喝道: “兄弟们,亮家伙,保护曹候爷的女人!” 见他说得如此直白粗露,杨八姐尴尬得头皮发麻,却也没有纠正。 只是让她惊奇的是,曹斌竟然连蓬莱岛那个武林第一人都招揽到了麾下。 作为将门子弟,她虽对绿林中的高手不太关注,但也略有耳闻,那蓬来岛名气不小,她自然知道。 据说那人无欲无求,极难招揽,也不知道曹斌怎么做到的。 以前就知道曹斌有个“小孟尝”的绰号,以前还曾暗自鄙视。 没想到这名号在绿林中竟如此有用,逃难途中都能碰到帮手 她哪里知道。 此时那江湖第一人还在马车里郁闷。 他是标准的技术型“宅老”,除了研究武艺,连门派都不想管。 也不知道那位忠靖候给自己大弟子下了什么迷魂汤,派了不少弟子过去不说,还一味撺掇自己出山投靠。 一月之前更过份,为了让自己离岛,他竟在曹斌书信的蛊惑下,带着门人一把火将蓬莱岛烧了个精光。 玛的,自己只是出门放了一会儿风啊,回来一看家都没了。 若非自己只有两个亲传弟子,非得一巴掌将他拍死。 把自己的弟子蛊惑成如此模样,可见那忠靖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大弟子说,忠靖候已经在江南为自己修建了豪华道宫,他心里隐隐有点期待。 “哼,碧游宫?若是不满意,我转身就走!” 老家伙有些傲骄地想道。 此时,官道上的战斗已经结束。 若是张文的人借住马力乱冲,可能还会对这些绿林豪杰造成一点麻烦。 但张文的人既无铠甲,又有车辆阻挡,江湖人的小巧功夫就占尽了优势,何况蓬莱岛弟子的武艺本就不凡。 见张文慌忙逃窜,那金灯大剑走了过来,小心向杨八姐询问道: “杨娘子,要不要我们追上去?” 杨八姐虽有弄死张文的冲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不想再给曹斌惹麻烦” 而此时,曹斌和包拯已经不在杭州。 那日,包拯邀曹斌出游,其实是想看一看他施政的效果。 而瞿、婺、睦三州就是曹斌施政最彻底的地方。 那里的士绅地主被方腊横扫一空,百姓又与曹斌签了契约,执行他的命令基本不会折扣。 况且他们本就感念曹斌的赈济,更是对他的话奉若圭臬。 于是招幕老农和书生成立的农田研究局,就发挥了作用。 看着农田树下,坐着圈椅上享受丫鬟服侍的曹斌,包拯也顾不得数落他,满眼欣悦道: “水稻产出竟然增加了三成?好,好,好!” 睦州新任知州看了看满脚是泥的包拯,嫌弃了一下,又羡慕得看了曹斌一眼,才唉声叹气道: “不只如此,若是收税,今年能比往年多收一两倍的粮食。” “可惜今年粮税都是曹候爷的,朝廷亏大发了” 说完,他还无奈得跺了跺脚。 曹斌灌了一口新榨的果汁,才撇嘴道: “你特么别像债主似的盯着本候,你这话分明在害我,什么叫粮税都是我的?” “那是本候顾念百姓,凭脸面向商贾士绅们暂借的军需,你想赖账是吧” 第四百章 观效 挺喜欢你身材 今年秋季水稻能够提升三成的产量,曹斌并不意外。 虽然朝廷已经推广两季稻十数年的时间,但种植技术还很粗陋,有经验的农夫之间也敝帚自珍。 曹斌招幕老农成立农田研究局,就是为此。 提升三成的产量看似很多,但也没有超过后世三朝的最高产量。 不过这也差不多到巅峰了,短期内很难再有突破,除非是弄出杂交稻,实现划时代的提升。 至于税收成倍提升,那就是方腊的功劳了,没有士绅地主隐瞒田亩,从中做梗,一两倍的税收还说少了。 此时,包拯也有点郁闷,不知道朝廷会不会后悔。 尤其是寇准,他为了忽悠穆桂英出征,才建议朝廷以秋税作为交换向两浙借粮。 御使们若知道真实情况,肯定会摁住他死喷。 不过这也是朝廷自己的操作,包拯也不好对曹斌要求什么。 反而朝廷寅吃卯粮,提前收税这种行为有点伤民,若不是曹斌借钱筹粮,恐怕会有不少百姓会家破人亡。 曹斌自然也不会搭理睦州知州,他虽不缺钱,但掌握粮税却有大用 随后,曹斌又随包拯接连走了几个村镇,情况都差不多,见他依旧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无语道: “包大人,还没有看够吗?” 包拯见他满是嫌弃,有些无奈道: “包某就是想看看你那农田研究局,看完就走!” 很早以前,他对曹斌这种懒散享乐的行为是有些看不惯的,但现在早已习惯,也懒得管他了,反而觉得有些真实了。 曹斌笑道: “包大人早说嘛,何必饶这么个大圈子?” 那里虽有土豆种植基地,但马上就要在两浙推广,曹斌也不介意暴露。 正这时,路边的村子里突然热闹起来,两帮村民打得尘烟四起,鸡飞狗跳。 包拯连忙道: “展护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见有热闹可看,曹斌也来了兴趣,带着轿子等人直接把他挤到了众人身后,连睦州知州也冲在了最前面,让他半晌无语 下山塘,一个靠山小村。 陈三是退役下来的残疾兵卒,因为打仗残了一只手臂,拿着一笔抚恤回了乡。 只是他没想到家乡也难以过活,那笔不多的抚恤很快就花完了。 就在他们活不下去,要找地方官府闹事的时候,被曹斌压了下来。 后来,疏浚西湖的难民回乡,他就被派到这个小村里做巡检。 虽然没有品级,但掌管村里的安定,训练壮丁事宜,大小也是个头目。 薪俸直接由安抚使衙门发放,还受村民尊敬。 甚至还在娶了村里的王寡妇,美滋滋。 他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也十分感激曹候爷。 只是有人却不想让他安生,有几个恶霸,竟仗着村里同姓人多,想方设法强霸别人土地。 甚至私设公堂,以族规代替国法,擅决人命。 他在杭州接受培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明令禁止的事,也是他的职责。 因此他与那些人斗得不可开交,今天更是直接爆发了冲突。 让他感到气愤的是,自己竟因一时手软,被对方开了瓢,自己几个拥趸也被打得节节败退。 正当他要想办法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住手,你们这群刁民,无法无天!” 迷迷糊糊中,他只见一个行商打扮的陌生中年,当先冲了进来。 只是,那人还没说完,就被黄村霸举棒敲在了脑袋上,顿时血就流了下来。 曹斌这边。 轿子见睦州知州抱着脑袋窜回来,不由啐了一口,道: “该,让你抢我家少爷的位置!” 众人闻言大汗。 展昭见此,连忙窜进人群中,连连出手,顿时“哎呦”声连成一片。 片刻功夫,所有参与斗殴的村民全部软倒在地。 曹斌虽有点失望,但也开口问道: “说说吧,不去收粮,为何村内斗殴?” 黄村霸怒道: “外乡人,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在县衙里有人,劝你们不要给自己招祸!”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嚣张,都已经被干倒了,还嘴硬如铁。 正当轿子要下手时,一残手汉子顶着满头鲜血拜倒道: “曹候爷小人拜见曹候爷。” 黄村霸闻言,顿时愣住了,冷汗已经下来了,他不明白,这么大的人物,怎么来他们这种小地方。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残手汉子据实禀报。 这事很容易解决,曹斌直接挥了挥手笑道: “梁知州,此事交给你如何?” 睦州知州捂着额头,咬牙切齿看着黄村霸道: “候爷放心,下官自会'禀公处置'。” 此事只能算个插曲,但包拯却变得有些沉默。 他没有想到,曹斌当初为了解决伤兵的安置问题,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作用。 可以说是一石三鸟。 有这些退役士卒扎根在乡间,将会彻底改变朝廷掌控天下的力度,甚至能遏制住乡间宗族势力。 若是这种制度彻底成形,不论是税收,还是兵役,两浙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将超乎想象。 这对大宋是好事也是坏事。 它会让曹斌从上到下,彻底掌握两浙想到这里,他看向曹斌的眼中满是犹疑。 他仔细捋了捋曹斌步入官场后的经历,方才松了口气,因为实在没有迹像表明,曹斌有不臣之心。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为了庞太师把自己置入险境。 “算了,封疆之臣不会任职太长时间” 想到这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正在这时,睦州知州突然喊道: “什么,一季亩产十五石?” 包拯闻言,顿时精身一振,忙向四周看去,只见几个农夫正在一片低矮的绿色植物中忙碌。 一个老农正在介绍着刚刚挖出来的根径,什么耐旱,适应性强,产量高。 刚刚那一声,正是睦州听说此物产量后发出的惊呼。 一季十五石,已经是水稻的三倍,若是推广开来,大宋将再无缺粮之患。 包拯确认真实性后,看着曹斌那惫懒的神情,竟觉得分外可爱起来,这是大宋的宝贝啊。 只有曹斌知道,就算有了土豆,该缺粮的时候还会缺粮,现在只是增加抗灾能力,缓解饥馑罢了。 后世明清的作物更多,不照样有饥荒? 看完睦州之后,包拯又拉着曹斌去了明州海港,可曹斌却死活不愿陪他遛达了,每日只在红袖坊等他问问题。 这日傍晚,曹斌看完燕子密信,正想仔细琢磨一下,却见杨八姐突然闯了进来,一把将他身边的花魁扔了出去,拽住曹斌衣领道: “曹斌,你说!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曹斌有些懵逼道: “我挺喜欢你” 没等他说完,杨八姐一把抱住他,红着脸道: “你要对我负责” 曹斌见状,立刻把“你身材的”几个字憋了回去 第四百零一章 大娘很气愤 荀攸传承 杨八姐趴在曹斌的胸口,脸上潮红未退,满眼羞涩,到现在她还有点懵逼。 她本来只是想找曹斌倾诉一下,不知怎么就被他弄到了船上。 此时,她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抬头问道: “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曹斌立刻露出个深情的眼神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八姐放心,我经常会去找你的” 听到这话,八姐猛然亮出如玉白牙,一口咬在他的胸口,疼得曹斌连连叫道: “疼、疼、疼,卧槽,你狗啊?快松开,要掉了!” 杨八姐满眼怨气道: “王八蛋,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曹斌连忙道: “有交待,有交待,你先松嘴。” 见杨八姐目光灼灼得看着自己,曹斌颇有点后悔。 没想到这传诵千古的情词竟然连一分钟都顶不住,秦观误我啊。 休妻再娶肯定是不可能的。 妾室也说不出口,杨家也不会同意,佘太君若知道,肯定得找自己拼命。 “洛阳的邵夫子知道吧。” 杨八姐道: “他是理学大家,谁不知道?” 曹斌信口胡诌道: “他提过一种‘兼挑'的礼法,能替族中无子的叔伯多娶一房妻室” 这种礼法其实是清时才有,曹斌虽不知具体定义,但临时拿出来忽悠一下还是可以的。 杨八姐疑惑道: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曹斌道: “怎么没有?不过需要时间让朝廷定为正礼。” 说着,又咳嗽两声道: “就算没有,大不了帮他多出两本书,送几个美女,他不就有了?” “到时候在官家面前求个赐婚,谁也阻止不了,就算你娘反对,也得立马咔嚓” 杨八姐轻捶了他一拳,啐道: “不许这么说我娘。” 说着,俏脸在曹斌胸前蹭了蹭道: “我没想逼你娶我的,其实我原打算终身不嫁,只要你心里有我,能常来看我,我就知足了。” 曹斌闻言,心里大呼失算,没想到常年打雁,却被雁嘴啄了眼,中计了。 “其实也不怨我娘,都是寇准那老东西使计,还有张文那厮,见我一直不理他,就窜掇寇准用婚事逼我。” 曹斌惊呀道: “都定婚了?” 见他眼神诡异,杨八姐尴尬道: “你介意吗?我,我是” 曹斌一把搂住她矫健的身躯,嘿嘿笑道: “我是想再来一盘” 杨八姐满头黑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兵器交集之声。 杨家大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轿子,八姐是不是在里面,快给我让开。” 杨八姐顿时慌了,连忙道: “怎么办?” 曹斌也慌了一下,随后马上就镇定下来,不在意道: “没事,她打不过轿子,咱们继续” 直到中午时分,杨八姐才从后窗小心翼翼得爬下去,见后院没有熟人,她才松了口气。 正要从后门离开,却听身后一声幽幽叹息道: “我才迟到了一天啊!” 杨八姐顿时僵住。 杨家大娘两眼通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直接把人给睡了,不是人啊! 此时,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 “八姐,你干的好事!” 见她低头不语,大娘转身就走: “我去找曹斌,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杨家交代!” 杨八姐连忙拉住她,红着脸将曹斌的主意说了一遍。 杨家大娘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后恶狠狠道: “你也太任性了!难道就一点都不考虑杨家?以后我杨家如何在大宋立足?” “老太君若知道,恐怕会被你气死。” “还有,更改礼制哪有那么容易,曹斌很可能是在骗你,到时候你又如何是好?” 杨八姐眉头一挑,决然道: “我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为难,大不了出家当姑子,与杨家断了关系,反正我不会嫁给张文。” 杨家大娘看了她半晌,方摆手叹气道: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望曹斌说的是真话吧。” “不过你暂时不要再跟他来往了,免得到被老太君知道,气出病来。”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提醒道: “我会看着你的!不要不知收敛。” 杨八姐羞涩得跺了跺脚道: “大嫂,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哪里还要看着我?” 大娘瞪了她一眼道: “少年慕艾,食髓知味,我比你懂” 【恭喜宿主不惧奸险,百折不挠,不改所好,获得曹老板赞赏,赠送“荀攸传承卡”购买机会。】 荀攸多谋深算,是张良陈平一类的角色,在曹老板的谋士中,最少能够排前五,仅次于他的叔叔荀彧。 若有了荀攸,曹斌能在朝堂获得很大的助力。 不过,购买机会是什么意思,还得花钱? 他瞬间觉得,曹老板的爱已经消失。 曹斌看看时空商城,见果然刷新出了一张新卡,不过22000的价格,让他十分郁闷。 他现在正在攒分购买“延寿吊命一日卡”,这是能在关建的时候起到作用的东西。 所以虽然这张卡特别贵,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攒够“吊命卡”所需积分,他也不能先买传承卡。 毕竟传承卡需要寻找合适的人选,很难马上发挥作用。 接下来几天,包拯依旧每日巡访明州港口和海贸商会的运行模式。 这些模式背后的意义暂且不论,只是港口四倍于往年的商税就让他叹为观止了,甚至没有心思去管杨家二人到江南的目的。 曹斌这几天也想去找八姐,可让他郁闷的是,杨家大娘看守得十分严密,甚至寸步不离的地步,还总拿刀子一样的眼神砍他。 没过几天,杨家大娘就带着八姐离开了。 说是要去游玩几天,然后去淮西帮助穆桂英。 曹斌哪里不知道她们是想掩人耳目? 没过几天,京城的详细消息终于传到了包拯耳朵里,他再也没有心思巡游 第四百零二章 碧游 庞吉到来 明州外海群岛东南,梅岭普陀山。 曹斌为蓬莱岛弟子准备的碧游宫就在此处,看着占地数百亩,沿山势起伏的恢弘宫观,众弟子一阵欣喜。 这里虽然俯瞰大海,环境清幽,但只要只要乘舟半个时辰,就是繁华热闹的海贸交易之地。 很多市面上难见的东西都能买到,取了一个闹中之静。 而且宫观之中的生活用品已经准备齐全,档次比蓬莱岛时不知提高了多少。 大小演武场,各种稀奇古怪的练武器械,让那武林第一人都有些手痒。 最让他满意的是,两屋子的图书,释道儒三家齐全,甚至还有不少西洋技击书籍。 曹斌知道老宅男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只露了一面,就离开了。 那武林第一人一幅高深的模样,但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离开的话,见曹斌离开,他立刻叫来大弟子道: “夏遂良,你已经出师,就不要在为师面前服侍了,去忠靖候面前效力吧。” 夏遂良心中暗喜,却马上露出一幅不舍的样子道: “老师,您不要弟子了吗,弟子还要在您老面前尽孝啊。” 老家伙摆了摆手道: “去吧,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咱们受了这么大的好处,总要做些什么。” 说着,他犹豫了好久才道: “有麻烦再来找为师” 夏遂良一听,顿时心喜,妥了,要的就是这句话,总算没有辜负候爷所托。 有老师在海上雇佣镖局坐震,谁人敢惹? 反正老师也是闲着,以后再为他多招些弟子,出师后全部弄到候爷那里效力。 如此既能赚钱,又能提高自己在候爷心里的地位,两全其美啊。 见弟子美滋滋得离开,老家伙也松了口气。 留这弟子在自己身边,睡觉总不踏实,担心他要放火,这下安心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兴致勃勃得参观起了自己的新家。 他不知道曹斌是拿他将来钱修他自己的道观,只能一边参观,一边心中感叹。 这位曹候爷为了招揽人才,还真是舍得花心思,下本钱,怪不得自家弟子都是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大运河一艘楼船之中。 曹斌与包拯正在返回杭州的路上。 “夫人的西洋玫瑰露买了,杜姨娘要给青鸟配一副玉铃” 船舱之中,曹斌一边指挥丫鬟检查礼物,一边不耐烦得看着包拯的黑脸道: “我说包大人,你自己心烦,不要来给曹某添堵好不好?” “你就不累吗?何必打扰我给家人准备礼物?” 自从包拯收到京城的消息,就忧心忡忡。 就算知道没有什么用处,他也连写了两份奏奏章,派人送往朝廷。 他不想坐视朝廷生乱。 写完奏章,就跑来曹斌这里试探他的想法。 只是曹斌却不能跟包拯站在同一战线,毕竟他的心思很少在他自己身上。 曹斌可做不到事事为朝廷着想,他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利益。 包拯闻言,摇头叹息一声,语重心常道: “忠靖候,这次朝廷的危机非同小可,你要谨慎啊!” 曹斌笑道: “包大人也太高看曹某了?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何况你我现在远离朝廷,有心也无力啊!” 包拯点点头道: “你既然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就离开了,他发现自己又被曹斌嫌弃了,有些无奈。 但他却不能不来试探曹斌,虽然现在他们远在江南,但曹斌在禁军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一旦他想参与进去,会对朝廷产生不小的影响。 不两日,曹斌等人就回到了杭州,刚进懈园,福伯就来报道: “少爷,庞老太师来了,夫人正在客厅招待。” “老岳丈?他不在家享福,跑杭州做什么?” 想到可能有事,曹斌也没有耽搁,将手里的礼物交给丫鬟带入后院分发,自己则直接往客厅走去。 曹斌刚要行礼,直接被庞吉扶起来道: “俊才不必多礼了,你可知老夫为何来此?” 自从被贬回家后,庞吉没有清瘦,反而发起福来,只是苍老了一些。 听他发问,曹斌摇头道: “听说老泰山五月份就进京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庞吉抚须笑道: “看来你的耳目还算灵通,不错,确实出了点事。” 说着,他又露出一个郁闷的表情道: “你小子江南赴任,把家里搬了个空,咱们家总要让朝廷放心,所以老夫不得不进京作个吉祥之物。” “不然你小子就得被御史弹劾了。” 曹斌尴尬了一下,刚要解释,庞吉摆了摆手道: “不过你的担心是对的,暂时躲开朝堂也不算错。” “你朝中声望不够,没有必要那么早参与太子之争”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 “京中算计太多,有时由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别人陷井。” “庞煜这次也是不知收敛,被人设计了。” 曹斌愣了一下,正要细问,庞燕燕已经忍不住说道: “夫君,爹说我二哥只是在青楼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发现枕边人已死” “我二哥虽然脾气不好,但不会随便杀人的,尤其是女人。” 庞吉点了点头道: “老夫为官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猫腻?” “老夫已经打听清楚,此事是忠武候李昭明的外甥干的,应该是跟杨家有关。” 见庞燕燕一幅不解的神情,曹斌有些无语。 虽然老岳丈没有明说,但曹斌能够猜出来,这肯定是张文气不过杨八姐私奔,拿自己大舅哥出气。 这么说起起来,还真是自己连累了庞煜。 庞吉却摆了摆手道: “这只事小事,老夫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只要俊才有拥立之功,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现在开封府坐堂的不是包黑子,暂时不敢拿庞煜怎么样。” 说着,他认真道: “老夫是为了另一件事,想必俊才已经收到了消息。” “邕王之子骑马外出,摔断右腿,你可知道这其中之意?” 第四百零三章 密谈 庞吉的推断 懈园前院瞭望阁中。 封一寒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夏遂良道: “有师兄前来助阵,小弟以后可以轻松一些了。” 夏遂良疑惑道: “这候府经常遇到刺客吗?” 封一寒笑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等要暗中注意别有用心之人,免得候府被人偷袭,还要随时听候候爷差遣。” 夏遂良自信十足道: “小事一桩,有我在,没有刺客能踏进候府一步。” 正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竟见一个送茶的丫鬟饶到客厅后面的花丛之中。 “师弟有些疏忽啊,候府之中竟有细作。” 说着,就要飞身下楼抓住此人,先立一功,却猛然被封一寒按住道: “师兄且住,这人抓不得。” 见他疑惑,封一寒解释道: “候府之中的确有几个探子,有的甚至已经潜伏了数十年。” “但我们要给对方留个面子。” 夏遂良一听,顿时恍然起来。 “师弟是说这探子是皇帝派过来的?候爷也知道?” 封一寒笑道: “此人的确是皇城司所遣,至于是否为当今皇帝所派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先帝所遗定制。” “但不管是谁派的探子,留着不是更好吗?” 夏遂良有些无语,还是这些当官的心眼多啊。 知道谁是探子,却不揭露出来,可以让后面的人更放心,关键时候还可以传递假消息。 想到这里,他问道: “若她听到不该听的,如何处置?” 封一寒平静道: “让她意外便是” 前院客厅中。 庞吉喝了口茶,盯着曹斌道: “俊才,此时已到下注之时,不能再拖了。” 不管邕王之子是被人所害,还是真的自己不小心,终究落下了残疾。 寇准等人都不可能再要求大宗正为皇帝过继此子。 接下来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剩潘贵妃之子和皇帝的嫡亲兄弟赵吉。 按理说,父死子继在兄终弟及之先,但潘贵妃之子身体太弱,随时可能夭折,这就给了赵吉机会。 这两年他一直隐忍,现在也终于开始发力。 原先曹斌一直等着朝堂分出胜负,并没有打算轻易参与进去。 因为这三者之间,端王成功率最小,而他除了与端王不睦,与另外两者并没有矛盾。 只要不是赵吉,无论是小皇子获胜还是邕王之子获胜,他都能接受。 现在庞吉亲自跑到杭州,定然是出现了十分不妙的变化。 “岳父如此说,莫非是王延龄、寇准等人准备支持端王?” 庞吉点点头,骂道: “潘仁美那蠢材一味争权,先是与刘太后争夺垂帘之位,逼得她封宫自守,彻底得罪了那老妇。” “后又仗着权柄打压群臣,半月之间贬谪十数人,妄图一手遮天,如今身在险境而不自知” 征辽回京之后,皇帝就让潘仁美兼知枢密使与尚书左丞,身居两相,掌握军政,权势熏天。 现在他的外孙还没有继位,就表现得如此霸道。 若是他的外孙登基,到时候,他内有潘贵妃听政,自己外掌大权,大宋岂不是要姓潘? 王延龄、寇准等人自然不会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庞吉十分笃定得说道: “虽然朝堂还没有明显变化,但老夫可以断定,王延龄、寇准等人必会转向端王赵吉。” 蔡京是一向是端王的支持者,潘仁美单独对付王延龄或蔡京,还能压住,但两者联手,再加上个太后,他必败无疑。 庞吉继续说道: “老夫亲来杭州就是为此,现在大局将定,俊才应趁端王此时势弱,立刻修补关系。” “若等局势明朗,俊才的作用减小,再做选择就晚了。” 见曹斌脸上一幅嫌弃的表情,庞吉劝道: “俊才,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朝为官,荣辱一文不值,当退则退啊。” “你善书画,能集财,懂玩乐,正合赵吉所需。” “只要你忍得一时,未必没有东山再起,权倾天下之日。” “若处事得当,甚至比当今皇帝在位时更能让你如鱼得水!” 庞吉对于朝堂形式的判断,曹斌是相信的,他毕竟为官多年,老奸巨滑。 既然他说得这么笃定,朝堂形式多半会如此发展。 看来赵吉这厮还真有点皇帝命,几率最小的人选,竟也有了翻身的机会。 但让曹斌讨好赵吉,他本能得反感,也做不到。 不说原历史上,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多么失败,弄出靖康之变这种千古之耻,让人生不起好感。 就凭自己与他的过节,也不是轻易就能揭过的。 搬倒他的狗腿子高俅,抢了他的美女李师师,还在皇帝面前给他上过眼药。 这要怎么弥补?上赶着送财产?把李师师还给他? 他还没有那么贱,也不认为赵吉必会坐上帝位。 有皇帝命又怎么样,自己还穿越者呢,就不信弄不倒他! 见曹斌渐渐露出狠色,庞吉吓了一跳,连忙道: “俊才,你可不要冲动。” “不过是身外之财和一个妾室罢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啊。” “大权在手,还缺银子吗,什么女人弄不到手?” “你若拉不下脸面,就将此事交给老夫,定为你办得妥妥当当,或许还能升官晋爵” 庞燕燕听到这话,有些担心得看着曹斌,却见他摆了摆手道: “岳父不必说了,小婿心中已有决定。” 听到这话,庞燕燕顿时松了口气,她虽然知道曹斌与现今大部分人都不一样,很尊重家里的女子,但也有些担心。 她对候府中现在的气氛十分满意,很是担心会破坏这种和睦。 但又觉得父亲的话也有些道理,所以一时有些纠结。 见曹斌拒绝,庞太师有些失望得摇了摇头,提醒道: “俊才,须知身在朝堂,身不由己,以你与端王、蔡京等人的旧怨。” “若不低头,可不只是前途堪忧,身家性命也将不保。” 见曹斌依旧不为所动,庞太师叹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逼你,如此只能用个下下之策了。” “就算对前途有些影响,也能保你身家不失,只是要委屈燕燕了。” 说着,他无奈道: “俊才可知老夫此来江南是与何人同行?” 曹斌正在考虑接下来自己计划的成功率,不想听他卖关子: “岳父直说便是。” 庞吉犹豫了一下道: “老夫出京时,正碰到赵吉得宠之女微服游玩,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她诳到了江南。” “此女对俊才颇有好感,你不妨生米作成熟饭,强行与赵吉结个姻亲,只是燕燕” 听到这话,曹斌都有点目噔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岳父竟干得这么缺德不过对自己倒真的没话说。 第四百零四章 打算 忠义千秋曹候爷 见庞燕燕委屈得低下头,庞吉劝道: “女儿啊,此事虽然有点委屈你,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要俊才心里有你,一个名份不算什么,你也不想曹家败落吧?” 庞燕燕连忙抬头,泪光盈盈得看了曹斌一眼道: “爹,燕燕明白,只要对俊才哥哥好,我听你的。” 庞吉满意得点点头,抚须笑道: “俊才,你还有什么犹豫的?虽然驸马之位会对你有所限制。” “但你毕竟出身不同,前途还是有的” 见老岳父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安排得如此妥贴,曹斌感动的同时也有点无语。 他虽好色,但还没有到休妻再娶的地步,上前替庞燕燕抹了抹眼泪,笑道: “快别哭了,为夫既舍不得师师姐,又怎舍得让你受委屈?” “我早就说过,你永远都是我曹家正室大娘子,此世不移。” “况且夫妻本就一体,抛妻背盟岂不如同断肢割肉?” “为夫怕疼,可不愿自残身体!” 庞燕燕听到这话,所有的委屈都不翼而飞,连忙抱住他道: “燕燕不在乎,只要能夫君和在一起,燕燕愿意做妾。” 曹斌揉了揉她的脑袋打断道: “好了,不要乱想,朝上的事为夫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来承担。” 说着,转头看向庞吉道: “岳父,小婿倒觉得局势还没有坏到如此地步。” “我意帮助小皇子登临大位!” 庞吉见曹斌与庞燕燕自顾亲热,不适得咧了咧嘴。 没想到一向浪荡成性的女婿,竟也有情深的一面,虽有些欣慰,但更多却是生气。 对于他来说,男女之情只是小道,因此忍不住教训道: “俊才,男儿行事,当不拘小节,怎可耽于男女之盟?” “帮潘氏皇子登位?你拿什么帮?” “成事要顺势而为,以强凌弱,若是违逆大势,只会费力不讨好啊。” “你以为自己武艺天下无敌,就能为所欲为?” “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历朝历代,侍勇而骄者,有几个得了好下场?”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 “你还是太年轻啊。” 庞吉以为曹斌是年轻气胜,受不得委屈,容忍不了缺憾。 可做为一个老政客,他知道要想混迹朝堂,就要容忍缺陷,和光同尘,懂得隐忍退让,才能长盛不衰。 这世间最能成大事的人,绝对不是完美无缺,天赋异禀的人,而是那些百折不挠,不怕失败的“愚人”。 君子不器,人一旦沉溺在自己的才能里,就难有容人之量。 为了让曹斌明白,庞吉耐心解释道: “俊才,人力有时而穷,不说扶持潘氏皇子有多难。” “就算你费尽心思扶他登位,独揽大权者也是潘仁美,对你又有多少好处?” “况且他身虚体弱,一旦夭折,则前功尽毁,将来还是由端王登位。” “到时你可就进退维谷,难以翻身了!” 他说的这些道理,曹斌又怎么会不明白?可庞吉却并不知道他的底牌。 他可是有系统的人。 对于别人千难万难的事情,他解决起来却并不太难。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既然端王那里会有大批支持者,就算曹斌凑过去,又能又多少好处?说不定还会被他记恨。 小皇子就不同了。 大部分人都认为他难以登位,但那是因位皇帝不能苏醒。 可曹斌的时空商城里,还挂着一张“吊命延寿一日卡”,只要见到皇帝,就很可能将他唤醒过来。 有皇帝撑腰,只要赵吉的嗣君之位还没有确定,大可以下旨强行将小皇子立为皇嗣。 有了皇帝的大义在手,曹斌便可以动兵镇压朝臣。 赵吉若想争位,就只能发动兵变,但曹斌会怕兵变吗? 至于小皇子的身体问题 ,曹斌只要一张义子传承卡下去就能解决,到时他就会成位收益最大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小皇子认父。 曹斌没有想过篡宋,可他自己的安全和利益必须要保障 端王势涨,在庞吉看来是个危机,但曹斌自己看来,却是个极好的机会。 如果潘仁美父女不陷入绝境,又怎么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呢? 所以,如今的形势看似对曹斌不太友好,但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曹斌现在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刷出购买“吊命卡”的积分。 二是等潘仁美陷入绝境,求到自己头上。 曹斌虽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够,但在军中的势力绝对值得拉拢。 现在京中的禁军,多为新招之兵,一大半在李昭明的掌握之中,三分之一是潘仁美的手下掌握,蔡京等人也拉拢了一些。 曹斌的老部下虽然只掌握数千人,还不到十分之一,但都是精锐老兵。 而且凭他的名望,在老兵中有绝对的号召力。 若是朝堂上不能获胜。 潘仁美必定会在兵变上打主意,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又不能战据优势,那一定会想到曹斌 曹斌正要给庞吉透露一些底牌,却突然听到外边响起一阵奇怪的鸟叫。 他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后窗外有轻微的呼吸声,于是马上改变话风,向上拱手道: “岳父不要再说了。” “曹斌本是纨绔膏粱之辈,不学无术之人,只想浑噩度世。” “得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高爵厚赏,恩遇之深,举朝未见。”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今陛下蒙尘,小婿安能坐视?” “纵举世皆敌,有死而已,又何惧哉?” 说着,他正看到客厅里用来显摆圣宠的“武候服”,连忙取过来道: “陛下既赐我以武候冠服,我当鞠躬尽悴,死而后已!” 最后,他又斩钉截铁道: “除了陛下的血脉,我曹斌谁都不认!” 庞吉看他这幅大义临然的模样,顿时有些挠头。 原来自己这女婿竟如此忠义,如此了不起吗? 自己只以功利得失劝他,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一时间,他竟有点汗颜,有点自惭形晦了。 他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半晌,才有点怀疑得看着他道: “俊才,你没发病吧?” “你可要想清楚,若一步踏错,可就万事皆休了。” 曹斌无语道: “岳父放心,小婿九死不悔!” 反正底牌也不好解释,他也懒得另找理由了。 此时,窗外皇城司派出的女探子已经有些痴了,她从未想到一向不着调的候爷竟如此忠义。 她连忙默念了几遍曹斌的话,打算牢牢得记在了心里,一字不差得回报上级,记录在案。 等皇帝苏醒后,再报给皇帝,或报给下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