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努力》 第一章我TMD坐牢了？ 随着“啪”的一声响，我哎呀一声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脑子里还是一片迷糊，眼前是一个弯腰低头瞪着自己的光光大脑袋，我嘴里咕囔着，“为啥用这么大的劲扇我的脸”。这个大脑袋听别人都喊他老鼠。老鼠带着愠怒低声道：“我他妈的推了半天你都不醒，装死狗不想值班了？快他妈的起来值班，别墨迹，耽误老子睡觉老子就收拾你！”听了大脑袋的话，我瞬间就清醒了，该自己的值班了，哎~这该死的看守所！ 我很麻利的从铺位上坐了起来，麻利的套上衣服，麻利的套上袜子，麻利的站到了老鼠刚才站立的那个位置上。然后就看到老鼠麻利的来到刚才冯文睡觉的地方，麻利的侧着身子躺下左右使劲的挤动几下，麻利的脱了衣服，就钻进了刚才我睡觉的那个被窝里。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倚着墙望着天花板开始了两个小时的值班工作。 我眼睛盯着距离地面四米多高的墙壁上挂着的带日期的电子钟，看着1995年11月8日4：12这个时间，思绪又回到5天前，我叫冯文，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中专毕业生，还在等着家里给自己找到一份安稳的正式工作，谁知道工作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牢狱之灾！我一直觉得这就像一场梦，一场噩梦，我他妈的坐牢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去旱冰馆滑了滑旱冰，买了几瓶汽水，就他妈坐牢了？真后悔不该下午跟着堂哥冯龙他们几个去人民公园的大风车滑旱冰，谁想到他们竟然会为了几句口角之争就把人给打死了？自己当时跑出去给他们几个哥哥买汽水去了，当自己兴冲冲提着一塑料袋汽水回到旱冰场，我还没有看到表哥冯龙和他的几个哥们，就已经看到旱冰场里的人都喊着叫着往外跑，随着人流我傻乎乎喊了几声表哥的名字，见到乱哄哄的没人回应，也就跟着乱哄哄的人群走出了旱冰场，在公园里转了几圈后看到了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停在了旱冰馆门口，才意识到可能旱冰馆出事了。我也没有想太多，自己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家中，吃了晚饭看会电视，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就听见有人在家门外说话，并伴随着急促地敲门声。当老爸冯涛将门打开，就看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了门口。然后这几个警察不知道跟老爸说了些什么。老爸就来敲响了我的房门，催促起来穿衣服。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稀里糊涂的就被这几个警察带回来分局刑侦队，又希里糊涂的被问了好多问题，再然后就在1995年11月3日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被送进了位于z市林业路29号的z市看守所。 还记得进看守所大门的时候，那几个办案的警察还告诉他，不用担心，如果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没有参与殴打死者，而且也不知情，他们会很快调查清楚，并放我回去的，不过这都五天了，除了进来第三天又有两个陌生的警察来很死板的提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消息了。警察怎么还没有调查清楚呢？快点放自己出去吧。 看守所的日子真心不是正常人过的。记得进来的那天凌晨，随着监号铁门咣当一声的关上，我感觉浑身一哆嗦，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不，应该是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是一间宽约四米，长约十米，高约6米的长方形房间，一进门右手边是一个水泥砌成的约两米宽半米高，八米长的一个大通铺，铺位另一头是一个完全暴露的卫生间。进入监号的铁门紧贴着左侧墙壁，与铁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宽约两米的通道，通道尽头是另一扇铁门，后来才知道那扇铁门后边是一个约有20来平方的放风场。 现在因为晚上休息时间，放风场关闭，监号的羁押人员全部聚集在监号内。放眼望去监号内除了刚进门的地方与卫生间区域是空地，其余的空间全都被人占据了。水泥砌成的床铺上，左侧的通道里都铺着褥子以及躺在上边一个个侧身睡觉的人，只有一进门的铺位上有五个人的铺位很宽敞，其余的人都是挤在一起侧身睡觉的。 后来才知道，就这么一间不到四十平米的监号内羁押着33名在押人员，其中还有一个死刑已决犯。一进门那五个独立的床铺分别睡着号长、劳动委员、纪律委员、生活委员以及那名死刑已决犯。整个号子只有他们五个人享受独立专属铺位，其余的人都是随机分配铺位的。 第二章这就是坐牢 通过这五天的看守所生活，我渐渐明白了看守所的一些规定和一些不成文的规矩。知道了要在七天内熟背监规十准十不准，每天要听从劳动委员的分配进行劳动，现在看守所的劳动任务是做彩灯，就是每当圣诞节外国人往圣诞树上挂的那种一闪一闪的彩色灯串。不劳动的时候听从纪律委员安排进行各种学习，还要听从生活委员的安排进行卫生打扫内务整理的分工。在这里不要过多询问别人的案情情况，更不能给他人分析应该怎么样应对提审。在这里所有的生活物资都是由号长统一分配的，包括被褥衣服生活用品以及家里送来的钱和食品。如果你不依照号长以及各委员的安排进行生活学习劳动，那将会对你进行各种处罚。 这里的号长并不是谁最能打最厉害谁就能当，而是进行监号管理的民警干部指派的，而几个委员则是号长任命的，往往纪律委员肯定是全号身体素质最好最能打的那个，其余的两个委员也肯定是混社会的或者脑子好使能打的。监号的号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这个中年人应该不是刑事犯罪哪一类的人，有点像政府人员。对于监号里边人的情况我也不敢多打听。 在这五天里我还知道了，如果你家每月能够按时送进来一千块钱，那你就能享受到vip的待遇，比方说每顿饭都可以跟着号长他们吃小灶，另外给你配一个私人马仔给你打理生活上的一切事务，并且每日的生产任务打七折，并且是你跟马仔两个人只算一个人的任务，并且每星期有两包烟。 一般号子里边本市的都会受到一定的照顾，最起码内务劳动上不会把打扫卫生间，擦地之类的脏活累活分给你，如果你不是那种事多的人，在生产劳动上也往往要求的不是太严格，如果家里再能经常来探视送些财务，那你的日子不会太差，至少不会挨打挨骂的。这用号长的一句话就是都是本市的，出门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当然外地的那些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往往号子里最脏最累的活儿都是他们的，如果家里有人管会送钱送物还好些，至少不会怎么挨骂不会挨打，如果家里的人在不管，就靠吃看守所的，那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一般来说看守所里边一个号子里关押的有三种人，一种就是未判决人员，这种人最多。然后就是已判决待执行人员，这一类人基本上都是在等执行令下来准备着被送到各个监狱服刑劳动改造的，这一类人员也叫待投劳人员，号子里边会给他准备一整套投劳装备，包括成色不错的褥子被子，毛巾牙刷香皂之类的洗漱用品，几大包方便面榨菜，还有一双新的解放鞋和新袜子。用号长的话说他们在这里认识了也算是缘分，能帮一把帮一把吧。不过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用监号里边的人员家里送的钱购置的，号长没有出一分钱。 监号的时间规定的很严格，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洗漱打扫卫生整理内务，七点开饭，八点开始劳动，十二点中午饭，然后休息到两点半。两点继续劳动到六点，然后打扫卫生清理劳动场所上交劳动工具、材料以及成品，七点晚饭，这时候监号的电视会打开看新闻联播，晚上八点开始政治法制学习，晚上九点自由活动洗漱，十点准时就寝。每天晚上有人值班，每班三人，一个班两个小时，一晚上四个班。值班人员的主要职责就是防火防盗防伤害防自杀，如果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就要启动报警器以及通知看守所的民警。 监号基本上都属于在押人员自治状态，每天一上班管号民警都会进入到监号内检查一圈，并且会叫出一些在押人员每天监号的情况，其余时间管号民警几乎不与监号内的在押人员有任何的交际。当然，管号民警也会每周跟所有的在押人员轮流谈话一次，问问每个人的近况以及案情进展和有何心思想法，这叫疏导谈心。当然看守所也会根据社会上的治安动向组织各种的法制活动，比如说交代余罪、揭发犯罪，以及有些比较积极靠近政府的还会被安排一些隐秘的任务，如监视同监号某个人员，故意与他接近套取一些信息之类的。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我突然觉得坐牢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至少没有电视电影里描述的那样暴力，欺压。在这里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活计，没有人找你的麻烦，生活上甚至不会出现吃不饱的穿不暖的情况，甚至有点共产主义的意思。当然这只是虚假的现象，但是在法治进程的促进下，牢头狱霸的情况很少了。 第三章换号长了 已经十来天了，除了第三天有两个警察提审了我以后隔了四五天带来了一张逮捕令让签署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这天下午老爸给我送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五百块钱，并且带进来一封信，其实信上也没说啥，只说让我别着急，家里正帮他找关系疏通，本身这件事就不关我的事，是堂哥冯龙搞出来的，只不过现在冯龙以及另外一个主要人员还没有被抓捕归案，那两个被抓到的也只是知道他是冯龙的堂弟，至于当时冯龙让冯文出去买汽水他们不太清楚，也没有注意当时打架时冯文是不是在场，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冯文没有参与打斗，老爸嘱咐我老实在看守所呆着，公安人员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看完信叹了一口，心想着，如果一年抓不到堂哥他岂不是要在看守所关一年了，想想就觉得凄惨。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平心静气的在看守所等着吧。算了不想了，我想着，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吧，按照号子的规矩，凡是家里送来的钱物需要交到号子里统一保管分配的，所以我决定先把家里送东西和代金券先交给号长吧！ 正当准备过去找号长的时候，突然一阵开门声，紧接着一声喊：“黄品中，收拾东西给你换个地方！”然后就有几个戴着红帽子的劳动号人员走进了监号，在他们身后的监号门外管号干警跟着另外一个国字脸浓眉大鼻，眉间自带一份威严但是眼中还有一份和蔼的警官站在一旁有说有笑。 管号干警冲着里边瞄了一眼，就催促着：“黄品中你快点收拾东西，你的强制措施变更了，由刑事拘留变更成监视居住了，快点吧，能回家了。” 那个国字脸的警察也带着笑意说：“黄啊，你还墨迹啥呢，不舍得走？要不你还在这里住着？” 直到这时冯文才知道号长的大名原来叫作黄品中。只听黄品中边往门口走边说：“老崔你这张臭嘴，不是你这张嘴我也进不来，你还有脸跑过来见我，回头我的事了了，我再找你算账！”说完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着那几个戴着红帽子的劳动号说道：“别收拾了，我啥都不要，这里边的家当你还打算让我带出去用呢？”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那几个劳动号互相看了一下，也就空着手跟了出去。 这时候管号干警对着监号内说：“一会儿会从别的号子再调过来一个号长，你们也收拾一下。”说完“咣当”一声就锁上监号的铁门。监号内一片寂静，然后就听见劳动委员大声喊道，别愣神，干活吧干活吧！于是大家又低头开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监号大门又一次被打开。门刚开，就有两个劳动号的走了进来，把两个大大的编制袋子丢在了铺位上，随后跟着走进来了两个在押人员，一个二十来岁，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子，脸还算白净，五官也是挺立体的，如果不是左边眉毛上边有一条斜到鬓角的疤痕，他还真算的上一个帅小伙。另一个是一个四十岁所有的中年男人，长脸，单眼皮，高鼻梁，鼻下蓄着一撮小八字胡子，但是颌下倒是很清爽，只是眼睛中透着一丝狡黠，看着这个中年人好像左腿还有些跛，走路的时候有点颠颠的。看完他俩，冯文总觉得那个那个年轻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一时也没有想起来到底他是谁。 这两个走进监号后，就听门口的管号干警说：“这是姜政和张权非，以后他们就是咱们号的号长和纪律委员了。”说完迟疑了一下又对着号内说道：“孙强，你再有两三天就该投劳了，你的纪律委员就别干了，这几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劳动了。”说完就关上了监号铁门。 这次管号干警走后，号子里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因为换了新号长，劳动委员也不清楚接下来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再催促大家干活。 这时就听哪个叫做姜政的年轻号长说道：“来，大家把手里的活儿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着就坐在了靠近监号门的铺位上，并向着那个叫张权非的说：“老二你也过来坐，今天咱们号不干活了，回头我给张干警说一下，今天的产量后几天给补出来就行了。” 听到新来的号长这样说，大家也就放下来手中的彩灯，静静的望着这两个新来的大佬，不知道怎么样。 看着大家这个情况，姜政笑了笑说道：“我叫姜政，是咱们本市建设街交通厅家属院的，以前在社会上玩过几年，这几年一直在做货运的生意，前段时间因为线路的事跟别人起了点冲突就进来了。咱们号子里应该有认识我的，是不是老鼠哥？”说完这句，他向后边看去，眼光落在了一个四十岁左右贼眉鼠目的中年人身上。我记得那个老鼠也是本市的，是一个老贼，这次因为在公交车上割包被抓了一个现行，被送了进来。不过我对这个倒是不在意，我只是听到姜政说他是建设街交通厅家属院的就有点懵逼，我姥姥老爷家就是交通厅家属院的，我姥爷是交通厅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我的童年也是在交通厅家属院长大的，知道上初中才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怪不得我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熟呢。 也就这时候就听见那个叫老鼠的老贼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然后说：“姜爷您太抬举我了，我哪敢在您这里称哥，叫我老鼠就行，就行！”说这还煞有介事的点了几下头作以肯定。 姜政笑了笑也没有再废话，然后继续介绍道：“这个跟我一起过来的叫张权非，我在外边的把兄弟大哥，做水果批发生意的，前段时间在批发市场跟几个外地的枪火了，动手吧人打伤了，也就进来了，没想到这么巧，正好关进了我在的那个号子，正好这次张干警将我调过来当号长，再加上原来的纪律委员马上就要投劳了，我顺带着把他带过来当咱们的纪律委员，也请大家多多配合。” 姜政说吧，冲张权非点了一下头，张权非也向号内众人抱了一个拳拱了一下说：“请大家多多配合，别让咱们号子出啥乱子就成，我这里先谢谢诸位了。” 听到这里，号内众人便回应道一定一定，不会找麻烦的。 姜政看到大家的态度，也没说啥，冲着原来的劳动、生活、纪律三委员还有那个叫老鼠的老贼说道，权非，你们几个跟我来放风场，其余的人收拾一下卫生吧。说完就往放风场走去，当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冯文一眼，突然眼光动了一下，看样子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就走进了放风场，被他点名的那几个也随着跟进了放风场。 第四章原来是你小子 当姜政几人在放风场说事情的时候，我也记起来这个姜政。他爸跟姥爷是同事，都是设计院的工程师。他家兄弟姐妹八个，他是他家最小的，比他家老大小16岁，以前在院子里见到他爸，姥姥总让我喊爷爷，见到姜政的哥哥姐姐都是喊叔叔阿姨，当然也喊过姜政叔叔的。 这时监号内的众人也把劳动的摊子收拾完打包好就等着劳动好过来收缴清点了。这边卫生也打扫完毕，当姜政从放风场出来又走到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看冯文，然后突然问道，小子，你叫啥。 我被这一嗓子惊了一下，怯生生的回答道：“姜政叔我是冯文，哦就是毛毛。” “你是邹阿姨家的毛毛？”姜政不可置信的问道，“原来是你小子，刚才我就觉得你眼熟，你咋会在这里？还有别叫我叔，我就比你大七八岁，喊我哥！” 我于是就把自己跟着堂哥去滑冰，再去帮他们买汽水的时候，堂哥他们打死了人牵连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政并把老爸的信交给了姜政。 姜政看完信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件事情本身跟你没啥关系，如果那几个人都到案了，就不会抓你了，现在问题是主要的两个都没抓到所以不能证明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还要再受一段时间的罪，你也够倒霉的！” 这时张权非也凑了过来，问姜政：“这个小子是~？” 姜政回答：“冯涛哥家里的那个小子，毛毛。” 张权非吃惊地说：“毛毛不是个小孩子吗？那时候跟着你三哥去冯涛哥喝酒不是见过他家的少爷？小学生啊！这个~~~？” “你傻呀，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冯涛哥搬家走了就少了联系了！”姜政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张权非。 张权非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挠了挠头顶，对着我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能遇见你姜政叔叔，放心吧，以后你不会遭罪的！”说完用胳膊肘顶了顶姜政“是不老八。” 姜政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小子，在这里呆着吧，别想太多，等着调查结果出来就行了。这段时间有我在，你不会受罪挨欺负的。”说完就走到了监号大门旁边的铺位上盘腿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跟老僧入定一样再也没有了言语。 张权非看着坐在铺上的姜政，又嘿嘿干笑了两声，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放心，现在的社会，你堂哥跑不了几天的，除非他跑到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你晚上在那里睡呢？” 我指了指过道的水泥地上说：“晚上就在这里打铺睡觉。” “你晚上挨着我睡吧，第三铺单铺，也别值班了，卫生啥的你也别打扫了，劳动也没任务，平时没事你就管好我跟老八的生活就行了。” “权非叔，你说我管好你跟姜政哥的生活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给你们当马仔伺候你们？”我讪讪的问道。在他心里还是愿意干活不太愿意伺候人。 “小子自尊还不小，不是让你伺候我们，看你这没眼力劲的，也不会伺候好人，就是你帮我们管理着号子里的账目，每天小灶报饭啥的。对了为啥你叫我叔却喊老八哥？”张权非有点不解地问。 “姜政哥说他比我就大七八岁，不让我喊他叔。”我回答道。 “那你以后也喊我哥，别喊我叔，要不就乱套了。”张权非愤愤地说完转身就要走，又听见我在弱弱的问：“权非哥，那这东西咋办？” 张权非疑惑的回过头问道：“啥东西？” 我指了指下午老爸送进来的生活用品和五百块钱的代金券，说道：“按照号子里的规矩这些需要上交号长统一保管统一分配的。” 张权非用戏虐的眼光盯着我说道：“自己留着吧，没想到冯涛哥的儿子是个傻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又走进了放风场，随后放风场传来一阵五音不全的张学友的夕阳醉了。 第五章老鼠的小心思 吃完饭的时候，我被张权非叫到了上铺跟着他和姜政一起吃了晚饭，当然这也是我进了看守所第一次吃小灶饭，根本没想到以前我最不喜欢吃的白菜炒豆腐会这么的香，豆腐会这么的好吃。吃完了饭我很自觉地把三个人的饭碗餐盘收起起来准备去清洗。虽然不想伺候人，但是形势比人强，虽然是熟人，别人平白无故照顾你了，你也应该有自觉性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予以回报吧！张权非脸上带着一丝怪笑就这样瞅着我在干活，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嘬嘬的声音来。 姜政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就对那个叫老鼠的老贼说了一句：“干你的活了。”老鼠一惊，马上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从我手里把盘子碗筷接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小冯爷，你歇着，这种活儿不用你亲自干，我来干！”接过我手中的盘子后，老鼠熟练的将盘子里的剩菜剩饭一股脑的都倒在了自己的碗里，然后乐呵呵的哼着小曲端着盘子碗进了放风场的水管旁边，去打扫战场了。这一场景把我搞得目瞪口呆的。 这时候张权非来到了我身旁说道：“下午就给老鼠说了，以后让他伺候老八的，不过对老鼠这样的老贼来说这是好事，他们进出看守所跟串门一样，有没有家属管他们，所以在这里就靠着巴结伺候号长或者死刑犯来过日子最起码混个不挨饿。” 这时候姜政也开口了：“老鼠也算是咱们那一片的老混混了，不过没啥太坏的恶名，也就是个小毛贼，平时在咱们那一片也不干坏事，谁家有个啥事也算热心，这样的老贼在这个地方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毕竟也算是熟人了，并且他跟我家老三还有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一起当革命小将，没想到最后自己爸爸成了反革命，最后死在了牛棚里，他妈也疯了，最后就他自己孤零零的在社会上流荡，没有被饿死就算不错，后来就成了一个小偷，没胆量去偷大的，也就是上上小轮偷个小钱，因为经常被公安抓后来名声坏了，想找工作也找不到，这不就混成这样子了。” 说完这些，姜政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就大声喊了一句，该学习了。于是号子里的众人都脱鞋上铺盘腿坐好。一般学习时间就是大家都盘腿坐在铺上，然后号长就会拿出来一本刑法或者刑诉法之类的法律书籍开始念给大家听，念到晚上九点也就结束了。有时候号长不想念，就会指派一个人替他念。这不，今天就指定了我替他念，而且念的还不是法律书籍，而是每天发放到监号的晚报和法制报。 当一份法制报和半份晚报念完时，就到了九点自由活动时间。这时候张权非说道，因为人员的调动，之前的夜晚值班表需要修改，说完就对我说：“小子，你来修改吧，知道怎么修改吗？”我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口中说道：“会，会，我会。” 张权非点了点头说：“好，那你来修改，修改好了交给我。”说完就转身去了放风场，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透透空气。 我从墙上撕下原来的值班表，又拿出来纸和笔，照着原来的值班表写了起来。其实值班表没啥改的，走的那个不值班，进来的这两个也不值班，如果不是张权非说了我也不用值班了，以前的那个值班表可以完全不用改的。 我正在修改着值班表，老鼠就凑了过来，悄咪咪的对我说：“小冯爷，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你拿着！”话说完就很迅速地往我上衣兜里塞了一下，我低头看了看兜里，赫然发现兜里多了一根香烟。我很警惕的看着老鼠，轻声地问他：“你这是哪来的” 老鼠干笑了一声：“小冯爷，这是下午姜爷叫我们去放风场说话给了每人一根，我没舍得吸，这部就留给你您了！”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你这是啥意思？还有你也别叫我小冯爷，叫我小冯或者小文都可以。” “没啥意思，就是想让小冯爷，不，不，小冯您排班能不能把我排到第一班或者最后一班，还有以后吃饭的剩菜啥的，还有姜爷他们吸得烟屁股你都给我留着？”老鼠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样呀，不是啥事，我尽量吧，还有这根烟你自己留着吸吧，我不抽烟的。”我轻轻一笑，又把香烟还给了老鼠。老鼠听完接过烟，千恩万谢的就溜到了一边。 也就十来分钟我就把值班表给重新排好了，然后交给了张权非。张权非用眼扫了一下后就点了点头说：“可以，就这样吧。对了小文，我给你说，不要跟号子里的人走得太近说的太多，也别去帮别人干啥事，也不要去要人家的东西，缺啥了给你姜哥或者我说，知道不！”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知道了权非哥。” 随后就听着张权非大声说道：“准备打铺睡觉，从起今天上铺就四个单铺，第一铺号长，第二铺我，第三铺冯文，第四铺老孙。”这里交代一下，这个老孙就是那个死刑犯，因为把自己老婆跟老婆的奸夫捉奸在床后双双砍死，被判了死刑，现在就等着二审裁定。 第六章有盼头了 听完张权非的安排，底下一片安静，普通人员倒没觉得有啥，只是原先的三个委员看着张权非与姜政的眼神就有点不善与不甘。他们睡单铺的权利被剥夺了，要跟大家一样挤在一起睡觉了，心里肯定很不爽的，但是他们三个都选择了沉默，默默的走到大铺后边一点取了自己专用的被褥打好自己的铺位就闷头躺了下去。 令我有点惊奇的是，老鼠竟然从地上的铺位搬到了大铺上，虽然快挨着卫生间，但是也算是上铺上睡觉了，并且也就拥有了自己专属的被褥，不用跟大伙伙用被褥了，跟着老鼠睡上来的还有两个本市的小混混，跟着老鼠挨着卫生间睡。原先大铺上睡着的还有三个人很自觉的搬到了地铺上，其中有一个是原先伺候死刑犯的老赵的。 老赵看了一下叹了口气对着姜政说道：“姜号长啊，能不能让小东子还上来睡，他伺候我伺候的不错，而且也是个苦命的小孩子，从小没有爹娘了，跟着奶奶，在学校受欺负把对方的眼睛打瞎了，其实也是个老实孩子。” 姜政看了一下那个叫小东子的，问道：“你多大了，在哪里上学？” 小东子低着头轻轻的说：“19岁了，上的本市的职业技师学院32的大专。” 姜政听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你上来睡吧，跟老鼠挨着吧，还接着伺候老赵。” 就这样随着新号长的到来与各种事务安排，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我也竟然一跃成龙成了号子里的第三号人物，怎么想都跟做梦一样。 接下来几天号子里边跟以往一样，劳动，整理内务，吃饭，学习，睡觉，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遗留下来的那个生活委员和劳动委员再也不说话了，更不管事了，有空就跟几个人聚在角落里悄悄的说着什么，只有原先的纪律委员好像啥都不在乎，该吃吃该笑笑，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可能因为不当纪律委员了，反而跟大伙关系更融洽了。 时间过的不算快，但也不慢，这一转眼我已经进看守所20天了，这二十天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场梦境，这么的虚幻，这么的不真实，但是它又实实在在的就在这里，你不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天早上吃过了早饭，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张权非旁边的铺板上目不转睛盯着正在做彩灯的号友发着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号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冯文提审，快点出来，三号提审室！” 我下意识的回答一声：“到！”就急匆匆从老鼠手里接过提审时穿的红马甲套在了身上，快步走出监号，跟着开门的干警后边走向了提审室。 提审室是一间大约十二三平方的小房间，在小房间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铁栅栏一边有一张写字台两张椅子，写字台上放着一盏台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办公用品啥的，这是给提审干警用的。铁栅栏另一边就放着一张专门给在押人员用的凳子，可以锁住被审讯人的手脚的，我记得刑警队也有这样的椅子，抓我那天提审就是把我锁在这样的椅子上的，不过后来几次提审就没有再锁我。 来到提审室，刚进门就看到了提审室铁栏对面坐着的就是去我家抓我的分局刑警队的那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什么fu队长，因为我看他的提审笔录上的名字就姓付，别人都喊他副队长，也不知道是副队长还是姓付的队长。 只见那个付队长对领我过来的那个看守所干警点了一下头，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坐下吧，今天再找你核对一下之前的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 看守所的干警好像跟这个付队长是熟人，看样子还想再说几句啥，但是一看这么快就要提审，嘴唇动了一下也没说啥，转身就出了提审室，并把门给带上了。 看到看守所的干警出去了，付队长突然换了一副笑脸，呵呵的说道：“冯文，你堂哥的踪迹已经被发现了，估计抓住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你就能出去了。” 正低着头的我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得们的一兴奋，突然又觉得事情古怪，这样的办案情况付队长不应该告诉我的啊？他这样说算不算违反办案纪律？他为啥对我说这些？ 看见我没有说话，还低着头，付队长接着说：“你知道吴松明吧？” 听到他说吴松明，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抬起头来忙不迭的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我干爹。”这位fu队长嗯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另一个警察说：“咦，装之前的提审笔录的那个档案袋咋不见了，是不是放在车上忘记拿了，你去看看。”那个警察很识趣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出了提审室。 这个付队长看见跟他一起来的那个警察走出了提审室，便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吴松明是我表哥，我大姑家的老大，前几天来找我了，问了你的情况，正好你的案子是我在办理。”说完这些，付队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摸出打火机点上。然后抬眼看我一眼，把烟盒冲我挥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摆摆手说：“我不吸烟。” “不吸烟好啊。”付队长悠悠的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本来呢这些按照纪律是不允许的，但是通过我们走访调查，你也算是一个好孩子，在学校，在家属院都算是老实孩子，并且按照你说的这案子跟你没啥关系，如果抓到冯龙后证实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没你啥事就能放你走了，所以才给你透个底。” 说完付队长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背靠着椅子仰着头缓缓的吐了出来，随着袅袅的白烟缓缓地升了起来，付队长不紧不慢的又说道：“吴松明呢给我送了两千块钱，应该是你爸给的，我收下了，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你爸安心，等你出去了我把钱还给你，你给你爸带回去吧。” 听到这里，我一愣，不知道该说点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听见付队长又开口了：“这里不是啥好地方，别跟这里边的人接触太多了，没好人的。你是个老实孩子，出去以后还要好好的活着呢，不要跟这些人打交道。如果抓住冯龙了，队里会给你办理取保候审，不会直接释放，然后移交到检察院以后他们会以不起诉名义解除你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自我保护的方法，你也别有啥思想负担，这些我给吴松明说过了，听他说你是个倔脾气，我提前给你说一下，免得以后闹误会跟不愉快。” 听他说完，我马上表态：“一定一定，明白，不会乱来的。” 副队长听我表了态，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警察也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子，冲付队长挥了挥手。付队长点了点头说：“你把之前的笔录誊一遍，该改动的地方改一下，让他签个字。”说完还用手指了指我。那个警察点了点头，便取出来一叠子资料趴在写字台上书写了起来。 第七章就这？ 提审完了，我的心神大定，日子有盼头了，我的事总算快有了结了。想到这里心头有事一股莫名的兴奋，脚步轻快的跟着看守所干警回到了监号。 进了门，就看见姜政在放风场站着，身后站着张权非、老鼠、带着手铐脚镣的老赵、小东子还有跟着老鼠的那两个小混混，他们对面蹲着两个人。仔细一看，那两个人原来就是生活委员和劳动委员。 我很好奇的探了探头，然后悄声问正在做彩灯的一个号友：“姜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号友头也不抬，手里不停的忙着彩灯，嘴里回答道：“前一段咱们号子里的彩灯不合格率突然很高，你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啊，那这个跟他俩啥关系？” “刚开始号长他们以为劳动委员对号子里的成品彩灯动手脚，后来发现不是他们。是负责咱们几个号子收彩灯的劳动号的一个人搞得。” 我有点懵：“劳动号的动手脚跟他俩啥关系？再说咋发现是劳动号的动的手脚？”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直接去问姜号长吧”号友仍然是不抬头继续干着活。 我没再多问，慢步走进了放风场。张权非看我进来了，冲我招招手，于是我就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问：“权非哥，这是咋着了？” “这两个小子是东边七里河的，还算是沾点亲。”张权非轻声说道：“之前不是在号子里当劳动委员和生活委员么。本来睡得单铺，后来老八来了把他们的单铺撤销了，两个人就怀恨在心了。正好劳动号负责咱们号子收成品的也是他们那一片的，三个人在外就认识，之前是不是号子里的成品优良率很高，都是因为他们的那个伙计。后来他们就让他们伙计的给咱们号的成品动手脚，不合格率就特别高。老八觉得奇怪，就悄悄让劳动号的大组长帮忙看看咋回事，这不就发现是一个劳动号动的手脚，抓住一问是他俩在底下鼓捣的。” “那现在姜哥这是要干啥？收拾这两个家伙？”我好奇地问道。 “不能打骂收拾的，那不成了牢头狱霸了。”老赵突然开口。 我好奇的看着老赵问到：“那这是要咋办？” “赔偿啊，要不就报告政府，定他们破坏生产，要是走正规的流程，价值鉴定出来，估计给这三个小子加条罪，加刑期是跑不了的，劳动号的那个应该这次减刑肯定没戏了，不但没戏还要报请检察院法院起诉加刑呢。”老赵给我解释了一下。 “赔偿？他们怎么赔偿？”我又好奇的问道。 这时候老鼠凑了上来，奸笑着说：“小冯爷，你想想这段时间有将近十天了吧，他让咱们号子的产量减产严重，每天最少少了100多套，一套的加工费8毛钱，这就是80块钱，十天就是800块。然后这个月咱们南区竞赛肯定没戏了，以前咱们号子总是前三，产量奖、质量奖都没有了，这又是500块钱，咱们号子里的穷困无人管的号友本来就多，平时吃的用的都是靠这点奖金和工资支撑的，这下来一下少了一千多块钱，号子就要断顿咯！这个损失他们不赔？” “这也就是1500块，是不算少，不过他们三个一个人五百块，也不多的，他们不答应？”我不解的问到。虽然五百块不算少，在外边是一个10来年工龄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但是真的论起来也不算多，一般家庭还是能负担得起的，谁让他们犯事了。 “一千五？你也太善良了吧，一个人五千！”老赵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老赵在号子里天天能吃小灶，有烟抽，生活的这么惬意都是号子劳动工资奖金供着的，他已经没家了，留了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子，孩子姥姥家已经恨死老赵了，根本不会管这个孩子，老赵家就剩一个身体不太好的老娘和他大哥，大哥家也就是普通工人，生活紧巴巴的，现在还要独自照顾老娘，还要管他那个可怜的小侄儿，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前送到看守所来帮助老赵。所以老赵对这样破坏号子财路的行为深恶痛绝，这就是在断了老赵的生路啊！ 我看到生活委员跟劳动委员蹲在姜政对面的墙角正在瑟瑟发抖，姜政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这时劳动委员颤抖的说：“姜哥，五千太多，真的拿不出来，我们三个一个人拿一千行不？我伙计就是帮我们忙，他的钱我们俩帮他出了，求您了，千万别跟张干警说！求你了。五千我真的拿不出来啊，我家条件也就一般，五千块真拿不出来，求您饶了我们吧。”说完就看见两个人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停的向姜政磕头。 姜政厌恶的扫了他俩一眼，冷冷的说：“就这？有胆子做没担子扛？还在社会上混呢？你俩要是光棍点我还真看得起你俩，不追究了。就这样的货色，我跟你们没啥说的！钱不用赔了，这个号子还留着你俩。” 我诧异的看着姜政，有点不解的问：“姜哥，这样不便宜他俩了？” “便宜？哪有这么便宜，咱们公事公办。老鼠，叫劳动号的，让他们通知他们大组长过来，我有事跟他说。”姜政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好嘞！”老鼠答应一声就跑向了监号门，打开了小窗冲着外边大声喊道：“劳动号，劳动号，过来一下南区17号有事！” 第八章能扛事会办事的才是哥 中午饭后，就来了几个干警将劳动委员和生活委员从号子里提了出去，我看着管号的张干警也在后边跟着，等人走了，张干警对姜政交代着：“把这两个人的被褥和生活用品整理下，一会劳动号会过来拿，他们回不来了。一会提审完了会分开关进紧闭号中，姜政你跟我出来一下。”交代完张干警转身就走了。 我看到张干警带着姜政走了，就拿着记账的本子找到了张权非，说道：“权非哥，咱们账上就剩280块钱了，根本不够下个月的开支了，你看这咋办，要不还按照之前号子里的规矩，家里送的钱分一半到号子里的公账上吧。” 姜张权非没有看账本，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估计老八也不会同意，他不会有这样的心思的。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老八肯定有办法的。”说罢，就从铺板上站了起来一跃跳下了大铺，走向了放风场。 我正想着姜政会有啥办法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大铺上一阵脚镣的哗哗响，就知道老赵在动，于是回过头来，正看见老赵拖着脚镣凑到了我身边，笑着说：“小冯啊，你姜哥是个人物。”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我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惑的看着他。看到我的傻样，老赵又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小冯，你知道不，姜政为啥是你们西郊那片儿的大哥不？为啥社会上跑的人都很尊敬他不？” 老赵的话更让我迷惑，疑惑的问：“姜政哥在我们那里混得很好我知道，他这人很仗义，至于他是西郊的大哥这我还真不清楚。赵哥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学生，社会上的事情我真不了解。” 老赵叹了口气：“我也不是社会上混的，但是关于姜政的一些事情还多少听说过一点，也不好给你说，你可以找权非问问，他们在一起玩十几年了，权非了解。不过你记住能扛事会办事的才是哥，姜政别看不到三十岁，他就是哥！”说完就像小东子招了招手，小东子一溜小跑来到老赵身边就开始帮他往手铐脚镣上缠起了布条。 我带着疑惑但是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就开始拿着号子里记着各种物品和代金券的小本子认真的对起帐来，这玩意不敢搞错了，整个号子里吃喝穿用都要有个计划和安排，账目搞错了可不是小事，我可承担不起的。 下午上工干活时，姜政还没有从张干警的办公室回来，我看见张权非又独自坐在放风场无聊的望天，于是走了过去，递上了一根刚才从老赵那里讨要的香烟：“权非哥，刚才老赵给了我一根烟，你知道我不吸烟，给你抽吧。” 张权非抬眼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个小子，都知道你不吸烟，老赵还会给你烟？你问老赵要的吧。说吧，有啥事？” 小伎俩被看穿了，我也没有不好思思，不忿的说到：“不收份子钱可以，但是那两个家伙给号子里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为啥不让他们赔偿损失？不说一个人五千，就按照他们说的一个人一千也可以啊！” 张权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八他们院咋会出了你这样的笨蛋？老八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眼界可比你开阔得多，也比你聪明的多。” 我很不解的问：“这有啥说法？” 张权非收起了对我轻视的表情，少带严肃的给我说：“来，来，少爷，今天让你权非哥给你好好上一课，省得你以后再会犯傻，办点让人笑话的事情。” 第九章社会不是这样的 张权非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神态，略带严肃的对我说：“小子，你对那两个家伙啥感觉？” “两个王八蛋，我恨不得弄死他俩。”我愤愤的说。 张权非点了一下头道：“那你觉得咋处置他俩比较合适呢？” “赔偿损失，报告干警，让他们加刑，也让那个劳动号的不能减刑！”我很痛快的说出了我的想法，少顿又补充道：“法律也支持的，不存在咱们说的打了不罚罚了不打。” 张权非听完我说的，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觉得让他们赔多少钱合适？” “至少3000吧，给咱们的损失1500，在赔偿1500。”我不带犹豫的脱口而出。 “然后呢？”张权非追问。 “然后报告干警，在惩罚他们加刑。”我很自信的说。 张权非听完我的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从法律角度来说，小子，你说的没错，也会这样处理，赔偿1500，加刑6个月，再加上罚金1500，这不过分，但是你记住了小子，社会不是这样子的！” 张权非将我给他的的那根烟叼在了嘴上，抬头瞄了一眼放风场上的巡逻道，没看到人影，随后从兜里又掏出来火机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的突出一股白色的烟雾，缓缓说道：“你姜政哥是在社会上走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除了义气外。还有大气、宽容、仗义等等很多的因素，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能高看你一眼。并且有句老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知道不？”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张权非接着说：“这两个混蛋做的这件事你说姜政不生气？不能的，他恨不得把这两个混蛋生吞活剥了，但是不能这样做，并且1500块钱，放在外边真不多。” “可这里是看守所啊，1500可是巨款”我插嘴道。 “1500在这里确实不少，但是还没有多到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姜政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又打又罚，传出去了会让人诟病的。”张权非继续说“而且1500块钱在姜政眼里不算啥，对方赔不赔的或者多赔一点少赔一点对他来说根本看不上眼。在这里他又不能动手，否则不论啥原因他都会被划为牢头狱霸之列受到打击。但是如果他直接就报告了干警，直接将劳动号的减刑给抹掉了，又会让人觉得他没有容人之量，不给人家一点活路，所以他干脆开一个对方接受不了，但是外人看来还算比较合理的价钱，并且不给对方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样一来，我给你机会了你把握不住，我只好按照正规方法来处理了！这样传到外边社会上，谁也不会说姜政不仗义不给人机会，反而会说对方不识好歹，让姜政亏了1500块钱，被处理了活该！” 听完张权非的一席话，我有点明白了，惋惜道：“那毕竟姜政哥自己亏进去了1500块钱了，这个代价有点大啊。无缘无故的这就是无妄之灾啊。” 张权非听我说无妄之灾后，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轻声对我说：“以后你就明白了，这钱没有丢！” 第十章脑子是个好东西 听完了张权非的一番话，我明白了不少，但是对于他最后一句话我还是不知道啥意思，啥叫这钱没丢？算了，这不是我能搞懂的，就这样吧，不去想了。想完这些，我就对张权非微笑的说道：“权非哥，我明白了，那我过去算账了，你歇着。” 张权非头也不回的冲我挥挥手，我便走进了监号，又拿起了记账本开始对账。老鼠看见我回来了，就悄摸摸的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小冯爷，有点事麻烦你，能否帮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老鼠，答道：“老鼠，有啥事你就说吧，还有，我给你说几次了，喊我小冯就行了别加上那个爷，我不习惯。” “好嘞，小冯爷，我知道了”老鼠嬉笑着答应了一声。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冯爷，是这样的，你看吧，我这个，就是吧~”老鼠叽叽歪歪半天我都不知道他要说啥，于是有点不耐烦的说：“老鼠，你到底有啥事，没事我就忙了！” “有，有，有”老鼠忙不迭的点着头，然后又继续说：“小冯爷，是这样的，你看我这家里也没人管，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政府虽然发了一套棉衣棉裤，但是里边穿的秋衣秋裤啥的我原先的那一身早就不行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姜爷说一下，给我讨一身秋衣秋裤，不用新的，能穿就行。我这先谢谢小冯爷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老鼠说：“号子里不是有规定，劳动的工资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给每个人到账上，需要买啥自己买就行了，你也干活也有工资的，怎么不自己买？”我摇了摇头接着说“就算你没钱了，这是还是你自己去给姜政哥说吧，我去说不太好吧。” “没啥不好的，你想想小冯爷，现在号子里边生活委员，劳动委员都没有了，肯定要有新的委员产生的，你这跟姜爷的关系这么近，按照你的脾气性格姜爷不会让你当劳动委员的，那个活儿太得罪人，也必须有手段，所以肯定会让你接生活委员的，再说之前你不也干着不少生活委员干的活吗？记账，分配生活物资，排班值班，就是没有管理内务。生活委员是干啥的？除了管这些还要管号子里边大家的生活的。比方说日用品如何发放，谁缺啥的，你说是不是。再说我干活慢，那点工资每天都想着买点馒头方便面吃了，要不连吃饱都吃不饱。” 听了老鼠这一番话，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分析的也很到位，于是对老鼠说道：“那等姜政哥回来我给说一下，成不成我不敢保证了。” “一定成的，我先谢谢小冯爷了。”老鼠说完笑嘻嘻的就去继续干活了。 晚饭前，姜政铁青着脸回到了号子里，看样子应该是被张干警训了一下午，这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老鼠一见姜政回来了，就凑到我身边一个劲的冲我又是眨巴眼又是努嘴的。我没搭理他。就算我再傻也不会这会儿去触霉头。 吃完了晚饭，姜政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代金券丢给了我，对我说：“这钱入账吧。”便不再言语独自躺在了大铺上。 我接住了那一沓子代金券，仔细的数了一遍，是3000块钱。不觉得吃了一惊，姜政这是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的？但是我也不敢去问，只是老老实实的把代金券放好以后在记账的小本子上记下来这笔进账。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姜政突然们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问：“下午我不在号子里，号子里有啥事没有？” 张权非没好气的说：“会有啥事，没事。不过看你的德行，老八你有啥事吧？” 姜政没有搭理张权非，又大声的说到：“我这会心情好，谁有啥可以找我来说，对号子里有啥建议或者对我有啥意见都可以直接提，今天晚上的学习时间就是开一次民主生活会。” 大家听到这里，都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人再吭气了，整个监号很是安静，嗯应该说有点死寂。老鼠蹭到我身后坐下，然后用手指捅了捅我的后背，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冲我挤挤眼又冲着姜政努了努嘴。我一想反正我说的也是正事，也不是批评谁更不是说姜政的，所以就对着姜政说：“姜政哥我有点事要给你汇报一下。” 姜政很惊奇的看着我好半天也没说话，然后缓缓地说：“有啥事说吧。” 我笑着凑到姜政身边悄声说道：“哥，不是啥大事”我的话还没说完姜政就说：“有啥事大声说，不要悄默默的，这是开会呢！” 我脸一红，于是提高了声调说到：“是这样的，天气已经转冷了，虽然政府给无人管的在押人员配发了棉衣棉裤，但是我发现老鼠没有秋衣秋裤了，是不是号子里想办法给他搞一身秋衣秋裤穿穿，不用买新的，让劳动号看看有走的人不要的给老鼠捡一套就行。” 说完我突然发现姜政和张权非以及老赵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不好的感觉袭上了心头。这时候老赵突然开口了：“老鼠，来，来，来，我这里有一套旧的秋衣秋裤，还是纪律委员投劳前留给我的，给你穿吧。”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场面又恢复了死寂一般。 张权非这时候突然开口了打破了寂静：“小冯，你跟我来放风场一趟。”说完翻身下了大铺，向放风场走去。我不知道该咋办，就傻愣愣的跟着到了放风场。 张权非看我走了过来，伸手就照着我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只拍的我脑袋嗡嗡的，眼前直冒金星。我恐慌的说道：“权非哥你这是干啥呢？” 张权非恶狠狠地对着我说：“你小子傻就傻呗，知道自己傻就少揽事少说话，你天天逞能呢？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我不解的望着张权非，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听他继续说：“你是干啥的，还管这么多事？老鼠没有穿的冻死他是他倒霉，你出头干啥？就你能了？你可怜他你就给他买，你给老八说啥呢？你也有钱！”看着我越来越迷惘的眼神，张权非叹了口气接着道：“小子，你脑子转转弯，老鼠有自己的工钱，如果他想要啥完全可以自己干活攒钱来买的。” “可是老鼠说他干活慢所以工资少，他用工钱买馒头方便面要吃饱点。所以没钱买啊。”我还是不解的说道。 “他干活慢当然拿钱少，他有点钱了就去找劳动号偷偷买烟吸，你知道不？再说了号子里有号子里的规矩，有些东西能够号子里边可以帮，有些就不能帮。比如说姜政和老鼠在外边就认识，还有点关系，那就可以照顾他睡在大铺上，也可以给他分一些比较轻的内务工作，也可以帮他申请政府的救助，让政府给他发棉衣棉裤。但是号子里边每个人的吃喝穿用除了政府想要在多吃多占就要凭着自己的能力来赚取。政府也给了赚取的机会，每天的工作就是让你赚钱的，老鼠干活上边偷奸耍滑的，姜政也没给他计较，但是这样的人如果生活出问题了，姜政肯定不会闹出号子里边的资源来帮助的，因为他不配！”张权非提高了点声调继续说道“老鼠为啥让你说他不自己说，就是他看着你跟姜政的关系很近，就算有啥姜政也不会怪你。如果是他说，姜政肯定一顿臭骂了。所以他怂恿着你去说。如果姜政毫无原则的帮助跟自己有关系的人，那他在号子里边的就没有了威信，现在的看守所不是八十年代那时候的，谁能打，谁混得好谁就是老大。现在的号子讲究的是能管理，会管理，会服人，不让号子里边出问题，如果无原则的帮了老鼠，那下一个干活好，老实的号友要姜政帮忙姜政帮不帮？如果都这样，那这些资源费用从哪里来？”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里边姜政喊到：“二哥，你跟毛毛进来吧，没事了，老赵给老鼠一套秋衣秋裤还挺合适的。” 听到喊声，张权非叹了口气说道：“老八又赔了几盒烟。”说完就走进了监号，只留下我还楞楞的站在放风场。 第十一章都要走了 一个小小的风波就这样毫无惊澜的过去了，号子里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轨道上，默默地，安静的，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转着。姜政没有任命新的生活委员和劳动委员，他们的职责交叉的落到了我和张权非的身上。当然我做的还是做之前的那一套，管人都是张权非去的。 12月15日这天，我突然发现好像看守所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今天巡逻的武警特别密集，透过监号铁门上的小窗看到大院里也很少有劳动号的来回跑了。正在我好奇这是出了啥事的时候，我又一次被提审了。 进入到提审室，我首先看到的还是刑警队的付队长。不过这次看他没有前几次那么精神奕奕，满脸的疲倦，头发也比较蓬乱，脸上胡子拉碴的，应该是好几天都没有刮过胡子洗过脸了。这次跟着付队长来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年轻的一个女干警，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样貌清秀，在一身警服的映衬下也显得英姿飒爽的，有点巾帼不输须眉的感觉。 看见我走进了提审室，付队长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冯龙和那个在逃犯抓到了，昨天晚上突击审讯了一夜。所述情况跟你说的基本上一致了，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应该这两天就会给你办理取保候审，现在队里的其他干警正在走程序，估计过不了一会冯龙他们就会被送进来。”说完这些付队长就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又抬头对着那个小女警说：“小茹啊，你在给他做一次笔录吧，我靠椅子上休息一会，一晚上没睡，老了不行了，以前连续熬几天都没事，现在一晚上就不行了。”说完就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回到监号，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瞪着眼瞅着我，让我感觉浑身一抖，，转着头看了一圈发现姜政并不在号子里，于是就问到：“赵哥，姜政哥呢？” “也被提审了，你刚出去没十分钟，他也被提审了，还有老鼠，开庭去了。”老赵嘿嘿的笑道。 “嗨，小子，有啥好事？看你回来精气神就不一样！”张权非看着我问到。 “嗯，权非哥，我可能快要出去了，刚才提审我的时候给我说我堂哥还有那个在逃的昨天晚上都被抓住了，突审情况跟我说的基本一致，他们打死人跟我没关系，可能这几天就要给我办理取保候审了。”我高兴的说着。 老赵也凑上来挺高兴的说：“小冯啊，恭喜了，你这可算是快要脱离苦海了。出去好好的，千万别在回来，这不是啥好地方。 我高兴的回道：“赵哥，谢谢了，你也别苦恼你也会~”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不对马上把嘴给闭上了。我咋说话不经脑子顺嘴往外溜呢，说这话不是在刺激老赵么。老赵没在意我说的，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都有，都有，都有这时候的，等出去了大家都好好的，跟这地方永远不见！” 正说着话呢姜政也提审回来了，一进门看见我也回来了，就开口说：“毛毛，你姜政哥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外边的事情已经协商好达成协议了，赔了对方点钱对方不再追究了。我走了以后权非当号长，你也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吧。” 张权非听了姜政的话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还安排这小子呢，估计你还没有人家走得早呢，这小子一案的主犯都被抓到了，口供情况跟这小子说的基本一致，这几天就该放人了！” “好事啊，庆祝一下，中午多订几个菜。”姜正兴奋的说道。：“然后全号子的人中午加一块方便面，号子出。” 听到能加方便面，全号的人都挺兴奋的，个个兴高采烈的，干起活来也格外有劲了。这时又听见铁门响，老鼠也走了进来。 老赵很奇怪的看这老鼠说：“你不是去开庭么？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这数额很小，开的简易庭，就在提审室开的庭，简单，几分钟就完事了，我等了十分钟，这不判决都下来了。”老鼠挥了挥手中的一张纸。这时我们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份判决书。 姜政接过老鼠的判决书，看了看内容，确实没啥说的，很简单的，最后是判决拘役三个月。于是问老鼠：“你进来多久了。” 老鼠吸吸鼻子想了一下说：“再有四天就三个月了。” “那上诉期都没过你就到时间了啊！”张权非滋滋地说了声。 老鼠嘿嘿的说：“一过上诉期我就走了，十天！十天后我出狱，兄弟们有啥需要给家里捎话的可以给我说一下，别太复杂，还有电话号码。多了我记不住的。” 看着他臭屁的样子，张权非不屑的说：“你个老东西显摆啥，老姜跟小冯这几天都会放的，都没事了，说不定都比你走的早。” 老赵也跟着说：“就是，就是，大家都早点出去，早点出去。”说完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上午的高兴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瞬间化为了悲伤，四点半的时候老赵被提审了，提审得很快，十来分钟后，老赵面色苍白的回到了号子里，手里拿着一份死刑终审裁定书。 当看到这份裁定书我们才知道为啥今天看守所大院的气氛那么不对，原来今天是要给一批之前判死刑的罪犯下终审裁定。也就是说明天就该执行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上午的那点喜悦瞬间化为了乌有。 姜政看过裁定书以后啥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老赵的肩膀，问道：“老赵，你喜欢吃啥，喝啥，晚上兄弟给你安排。” 老赵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有点磕巴的说：“没必要，早晚就等这一天的，早晚等这一天呢。别麻烦了，不麻烦了！”说完就拖着脚镣走到了大铺上一头栽到了铺板上让小东子拉了一床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张权非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走到了放风场，坐在了角落里。姜政向我招了招手，喊我过去嘱咐道：“你一会问问劳动号晚上咱们号子加菜，应该今天小伙房有准备的，多搞点好吃好喝的的吧，具体有啥你看着弄吧。”说完后仰躺在了大铺上。 这边我正在号门的小窗上跟着劳动号沟通着晚上如何安排，就看见管号的张干警走了过来，我马上让开了窗口。张干警站在小窗边喊道：“姜政。” 听见张干警喊他，姜政一骨碌从大铺上坐了起来，走到了小窗口。张干警对着姜政说到：“今天啥日子你知道吧，看好号子里边，安排好值班，今天晚上一个班五个人。还有所里拨了一部分钱给有下裁定的号子每个号子发一只烧鸡两大瓶饮料，其余的号子自己安排，晚上让老赵吃好喝好，照顾好他，千万不敢出事。”说完张干警左右看了一下，就从衣兜里掏出来几盒烟顺着小窗丢进了号子里，然后交代道“别搞出事情来，否则都不好过，小心点着火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我们头上的巡逻道上站着两名武警，一动也不到，不是在巡逻，而是在站岗，一直盯着号子里边的情况。当然张干警丢在号子里的香烟他们也看到了，但是没有一个制止的。我看着武警又看看地上的香烟不知道该不该捡起来。姜政讪讪的说道：“捡起来吧，今天没事，毕竟人死为大。只要不过分，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完就走到了老赵旁边把被子拉开，叫到：“老赵起来，咱们打牌赢烟，好烟，云烟。就看你有本事赢没有！” 第十二章自由的感觉真爽 老赵走后的第三天下午，我被取保候审了，但我背着个小背包走出看守所的第一眼就看见老爸老妈在大门外眼巴巴的盯着看守所的大门。当看到我走出来的时候，老妈几步就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清楚的话语。 老爸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光头然后对着老妈说：“别哭了，你看你把孩子抱得都快要喘不上来气了，孩子没事了，都出来了你还嚎个啥呢。” 老妈听了老爸的一番话，也把死死抱住我的手松开了，擦着眼泪，更咽着说：“走，毛毛，咱们快点回家，回家。” 当我从老爸的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的时候，已经站立在了我家单元楼下。抬头看着这栋熟悉无比的楼房时，心里感慨万分。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失去自由，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自由的感觉真爽！这是看见单元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我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宋姨好。”那个叫宋姨的中年女人看见我以后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不利索的回答道：“毛毛啊，回来了。”然后像见到鬼一样急匆匆的就走了。望着宋姨的背影我觉得怎么今天的宋姨这么奇怪。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回头就对老爸老妈说道：“老爸老妈咱们上楼吧，我可想吃红烧肉了。”说完也没有管跟在我后边的老爸老妈，快步冲向了三楼我的家！ 因为我老爸是省电力公司科研所的一个工程师，我家住的房子就在电力公司家属院内。公家分的两室一厅，九十来平米，80年代末的建筑，房屋布局不算合理，胜在房间够大，客厅够大，厨房够大，卫生间够大，总体一个字，大。可能这就是那个年代盖房子人的观念吧。 当我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中，才感觉到，原来我家这个我爸找木匠自己打的破沙发也是很舒服的。老妈走过来说道：“毛毛你想吃啥，妈妈一会去买菜给你做。”老爸没好气的说道：“孩子来楼下就说了要吃红烧肉，你记不住呀，快点去买肉，五花的，多买点，给孩子好好补补，你看着一个多月都瘦成啥了，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受了多少罪额！” “老爸，我没受罪！”我随手拿起来茶几果盘里边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道“姜政叔你知道吧，就是姥姥他们家属院里姜爷爷家的老八，他也进去了，正好跟我一个号子，还是号长，对我很照顾。”我使劲的嚼了几下口里的苹果，咽了下去，接着说“他因为他的货运线路的事情跟人家发生争执了，据说动手将人家的车给砸坏了，不过前几天提审的时候说是和解了，赔了人家的钱，人家不追究了，可能这几天也要出来了。在号子里他对我很照顾，吃的也不错也不用干活。” 这时老妈提着菜兜准备出门买菜，听见我说的话就说：“姜老八啊，他爸跟你姥爷是一个科室的同事，比你姥爷小八九岁呢，严格说算是你姥爷的徒弟，不过单位同事不讲究这个。他家大姐跟我还是同学。他们家那时候孩子多比较困难，几个小的经常来咱家蹭饭，有时候老六老七老八就在咱家住，不过那时候还没有你。你姥爷姥姥对他们很好，后来我跟你爸结婚了还没有搬出来住的时候，老三这个大姐的跟屁虫那么大了还喜欢跟着他大姐来咱家玩，跟你爸喝酒，有时候还带着老八过来，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还上着小学，不知道你有印象没有，这一晃都十来年了吧。”老妈顿了顿又说“这个老八其实比你大不了几岁，应该也就是八九岁那样，从小不太喜欢上学，不过脑子好使，为人也仗义，小时候就经常为了他几个姐姐去打架，后来听说初中上完就不上了，在社会上混了。据说混得还不错，成了社会大哥，这几年搞了一个什么货运公司，手里也挣了不少钱！” 老爸听了不愉的挥挥手冲着老妈嚷道：“快去买菜做饭去，姜老八那孩子人虽然不错，但是咱家毛毛不能学他，混社会那是啥，混子一个，挣的那些钱干净不干净谁敢说，咱们是正经人家，不要跟他多来往。你看我也就跟他家老三来往，老三正干，现在不也在交通系统里边是个副科级的科员了。” 老妈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屁个来往，你不就看着老三有点权，有人给他送好酒，你就跟人家来往蹭人家的好酒喝，还没脸没臊的评论人家，你就这点出息了。” 看着老爸老妈他们俩斗着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随手就把我的小背包拿了过来，从里边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老爸“老爸，这是我干爹给刑警队付队长送的两千块钱，付队长退给我了，让我拿回来给你。” 老爸看着牛皮纸信封里的钱，呆了一下，就说：“这怎么可以呢，这不可以的啊。”说完猛然站起来，走到了电话机旁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冲着电话就说“松明啊，晚上下班了来家里一趟吧，毛毛回来了，你过了让孩子给你磕个头，另外咱们哥俩喝点，另外还有点事。”然后嗯了几声后就把电话挂了。 第十三章不能让姥姥姥爷知道 晚饭吃完了老妈做的一大盆红烧肉，我已经被填的沟满壕平，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消食我，突然听见客厅里的老爸老妈在说话，好像还是关于我的话题。 我好奇的从床上下来悄悄地走到了门边，也没有打开门，就把耳朵贴在门上。虽然这样听得不是很真切，但还是能听见大部分内容的。 只听见老妈说：“你再去找找方处长不行吗？咱们孩子没有犯事，这次进去是被冤枉的，这不都放出来了，为啥不要啊。” “我都去找了好几次了，别说方处长，孙局长哪里我都去了，人家说按照政策来说，现在咱家毛毛是取保候审，不属于无罪释放的，还是嫌疑犯，所以局里后勤处招人不能要的。孙局长说了，要不就去公安局开一个无犯罪证明去，”老爸无奈的说道。 “那咋办是好呢，孩子的工作之前不都是说好了，这咋说没有就没有了呢。”老妈语气幽怨的说道。 老爸也无奈地说：“我这也是想尽了办法，但是没用啊，按照规定这种情况确实不能进的，要不咱们看看别的单位能进去不，不一定非要进我们电力系统吧。” 老爸想了想又说道：“要不去找找爸去，他在交通系统干了一辈子，学生那么多，现在当领导的也不少，他一定有门路的。” “不能让我爸知道！我爸身体不好，这一年多都是靠药丸子吊着命，他要是知道毛毛出了这么大的事，非要出事不可，这时千万不能让他老两口知道的！”老妈坚决地否定了老爸的提议。 老爸不甘心的说道：“那毛毛的工作咋办？不能因为这个把孩子一辈子耽误了，你不行先回去跟妈商量下？” “冯涛你个王八蛋”老妈愤怒道“你老冯家的事为啥非要让我爸妈操心，你那个不争气的大侄子把毛毛害成了这样子，你大哥头都不露一下，当成缩头乌龟。毛毛无缘无故在看守所住了一个多月，现在工作也丢了，你再看看领居们的眼神，这都是你那个缩头乌龟的大哥家闹得。你现在还想过来祸害我爸我妈，你想都别想！” “晓倩你看你说的啥话”老爸愤愤不平的说：“我从小爹妈死的早，不就是我哥把我拉扯大的，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了养我供我，他不初中没上完就去石料厂打工赚钱，供着我吃穿供我大学毕业。你看看现在大哥哪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家冯龙不争气，大哥也是气得要死，知道毛毛出事了，他第一时间送过来了一千块钱。你也知道大哥家境不好，一千块估计都是借的。后来为啥不来，一是觉得没脸再来，二是你看看大哥那次来送钱你说的话像话吗？就差泼妇骂街了。大哥知道你担心毛毛，也觉得有愧咱家，啥都没说苦着脸走了，他心里好受吗？” 老爸越说越激动“再说了毛毛的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咱们是想咋把毛毛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你还扯那么多有用没用的，你不愿意找你爸妈，那咱们想别的办法，你别往我大哥身上扯。” 我在我屋子的门后边听见老爸老妈越吵越激烈，赶紧一把拉开了房门，走到了客厅。老妈看见我出来，愣了一下，口气柔柔的说道：“毛毛起来了？是不是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隐瞒的说：“老爸老妈你们刚才吵架的内容我都听见了，你们也别吵了。我的事情不能让姥姥姥爷知道，姥爷身体不好，知道了心脏受不了。我工作的事情也不要埋怨谁，大伯没有做错啥，堂哥其实也不是想害我，这可能就是命吧。工作回头慢慢找，你们也别着急，反正我才19岁，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老妈听完我的话，红红的眼眶中眼泪夺目而出，头一扭走回到房间里反手关上了门，不多时就听见屋子里边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老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无奈的望着我说：“毛毛，爸爸我没本事啊。”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干爹吴松明来到了家里，老爸跟着他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就是不停的喝酒，一瓶52度的白酒很快的就见底了，当老爸从柜子里取出第二瓶的时候，我从屋子里边走了出来，说道：“干爹，老爸，你们少喝点吧，看你们的样子咋这么丧气呢，我回家了这不是好事吗？干嘛这么闷闷不乐的？” 吴松明抬头看着我，有点醉意的说：“哦，毛毛啊，回来就好，回来当然是好事，干爹我当然开心。听你爸说了你工作的事，没事啊。干爹说了没事，干爹也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 我看着这两个已经有点半醉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干爹，老爸，你们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然后就会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在看守所一个多月养成了我良好的作息习惯，十点多一点我就在床上昏昏的睡去了，那时老爸和干爹的酒局还在进行着。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两个人喝了三瓶酒，老爸把厕所客厅吐得一塌糊涂，早上起来的老妈这次竟然很难得的没有发一点火，只是默默的把卫生打扫了以后就去上班了。 第十四章冬至将至 12月20号，这是我回家的第二天，早上起床的很早，六点钟就再也睡不着了，起来看到老妈也起床了正在打扫昨天晚上老爸的遗留问题，满屋子还有一股酒的酸臭味道。老妈见到我起床了，很是惊讶，问我怎么不多睡一会，我告诉她这么早起来习惯了。老妈听后默默地拖着地也没说什么。然后就交代我七点二十一定要叫醒老爸让他上班去，他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不能再请假了。交代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来五十块钱递给了我。 我看着老妈手里的钱，摇了摇头说：“我不出门，要钱没用的，你收起来吧老妈。” 老妈随手把钱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然后继续一边拖着地一边给我说：“后天就是冬至了，昨天缺了两个班的课，需要今天明天给学生们补出来，所以没时间上街了，你在家有空就去菜场买点肉和韭菜，冬至好包饺子。不用太多，咱家就你爸咱们三个，再加上给你姥姥姥爷包点送过去，你买两斤肉三斤韭菜就行了。不要买现成的肉馅，就买后腿肉，然后看着他们肉摊给你打成肉馅，韭菜买小韭菜不要买老了。” 我看着老妈突然脑子一热说道：“老妈，冯龙进去了，大伯家就剩他跟婶子两个人了，咱是不是再多包一点给他们送过去？” 老妈听了我的话一愣，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拖着地说“也好，你再多买一斤肉两斤韭菜吧，也包点韭菜鸡蛋的，你婶子喜欢吃韭菜鸡蛋的，你一会看看家里的鸡蛋还有多少，我记得不多了，不行了你也买点鸡蛋回来。哎，造孽了。” 听到老妈的话语，我心头就是一松。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我这个大伯的，包括堂哥冯龙。大伯从小就待我很好，他的手不算巧，但是他会给我做很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算不上精致，但是给我童年带来了很多的欢乐。最早大伯在市区边上的一个小山区的石料厂工作，后来石料厂被市水泥厂收购了，大伯就去了水泥厂。因为大伯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在厂里一直都是干着出力的活。前几年在一次装货的时候，大伯没留意被一袋水泥从半挂车上掉下来砸伤了腿落了残疾，之后就因工伤在家吃劳保了。 堂哥冯龙比我大三岁，但是从小就很让着我，从来不跟我争抢什么，凡是他手里的东西我只要开口要，他就毫不犹豫的给我。他还特别护着我，没少去学校替我打欺负我的人，有时候打不过人家，反而被人家揍得灰头土脸，他也毫不在乎，看见我嘿嘿的傻笑两声。堂哥初中毕业就没有再上学，一直在外边打短工，不过就是喜欢惹事，时常就有renz让大伯气得不行。 婶子是大伯在石料厂工作时认识的附近村子里的姑娘，虽然长得很一般，但是是很老实也很能干很贤惠的那种，天天不喜欢说话，默默地干着活，对每个人都很好。当然对我更好，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比对她亲儿子我那个爱惹事的堂哥都要好。我听大伯说婶子很羡慕我听话乖巧懂事。 说真的这次这个事情我还真的对堂哥以及大伯没什么怨气，只是觉得事情赶到这里，自己的命不好罢了，怪不得谁。我也相信如果堂哥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说死也不会带我去滑旱冰的。 至于大伯，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躲在家里对着婶子叹气呢，他一定觉得没脸来见我，当然也为堂哥伤心，根据号子里的人的分析，这次冯龙死刑的可能性极大。 老妈拖完了地就进了厨房，把熬好的粥还有馏过得馒头端了出来，另外还端了一盘子咸菜和两个煎好的荷包蛋出来：“吃饭吧，妈去上班了，你别忘了一会叫你爸起床上班。” “你不吃就上班？”我问道。 “妈没胃口，不想吃，对了中午妈在学校不回来了，你自己做点饭吃吧。”说完老妈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拿着自行车钥匙就走出了家门。 吃完饭正是七点二十，我推开了老爸老妈的房间门，走到床边，推了推老爸道：“起来了，起来了，该上班了，你要是去迟到了你们刘科长又该训你了。” 老爸眼睛都没有睁，嘴里嘟囔着“别管我，我头疼，不上班了，你去给我请假去，别找老刘，找老谢，老谢好说话。”说完一翻身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我闻着满屋子的酒气，又看了看老爸的样子，知道就算叫醒他他也上不成班，也就放弃了叫他的打算。来到客厅窗户边看了看外边的天气还算不错，有阳光，应该不会太冷。于是我就穿上了羽绒服准备出门去老爸的单位给他请假去。 天冷不打算骑车，跨上我的小包出了家门就向公交站走去，虽然老爸单位离家里不算太远三四站地就到了，不过我还是不想走过去。 当我挤上公交来到老爸的单位门口时，已经是将近八点了，我快步就朝里边走，看门的门卫路大爷看见是我，也没有拦我，只是问了一句：“小毛子你来这里干啥？” “给我爸请假，他有点不舒服，头疼得厉害。不能上班。”我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道。 “哦，哦，那就快去吧，我刚才看见刘科长已经来了那不在车棚停车呢。”路大爷给我指了指。 “我不找刘科长，我找谢科长，刘科长太凶了，我不敢跟他说话！”我并没有往车棚走。 “谢科长今天可能在省局开会，这会儿肯定不在咱们这里。”路大爷说道。 谢科长去开会吧不在单位？这可麻烦了。我也知道刘科长这人很不好说话，不像谢科长和蔼可亲的。别看刘科长是副科长，可他的脾气比谢科长这个正主大得多。谢科长明年就要退了，估计接班的就是刘科长。 我正想着呢，看见刘科长已经停好了车从车棚出来正往办公楼走。应该是刘科长看见了我，很诧异的问道：“冯文你咋来你爸这里了？有事找你爸？” 我正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请假的的事情，就听见门卫路大爷开口了“小毛子是给他爸请假来了，冯工头疼不舒服，不能来上班了，看情况应该是病得不轻，要不不会差小毛子过来请假的。” “哦，这样啊。冯文啊，你回去给你爸说好好休息，没事的。单位有事情了给你家打电话，让他养好病，回头来上班来我这里补一张请假条就行了，好了我不给你说了，我要赶紧进去，谢科长今天去局里开会，我要进去给他们安排工作了。”说完刘科长就急匆匆的走进了办公楼。 望着刘科长的背影，我转过头冲着路大爷甜甜的一笑：“路大爷谢谢你了，我真的比较怵刘科长，今天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咋给他说我爸请假的事情。” 路大爷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这有啥的，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刘科长人也不错的。好了你快点回去吧，别忘了告诉你爸来上班的时候补假条，我也该关门了。” 我也冲着路大爷挥了挥手，走出了我爸的单位，朝着公交站走去。 第十五章居然是他！ 因为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公家车上还是比较空的。坐在回家方向的公交车上，我的思绪开始渐渐的繁杂起来。从小时候在姥姥家那些年的快乐，也有初中时怎么努力学习也很一般，无奈之下只能放弃高中-高考-大学这条光明大道，考进了本市的一个职业中专。又想起中专三年的学习生活的时光，不过想得最多的还着进了看守所的这段时间和昨天晚上老爸老妈因为自己工作的争吵。 我是一个性子很随意的人，从来不去想太多自己的生活状态和得失，总是抱着尽力就好，对得起自己就好的态度去学习，去生活。不想跟谁去比较高低，也不愿故意的去揣摩别人，更不愿意曲意迎合别人。在大家眼里就是我这个人没有眼力劲，有点呆，有点笨。 笨也好，呆也好，我不在意。我只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把自己的生活尽力的过好，就像在学校一样，成绩好坏我不太介意，但是我一定会很认真的去学习，尽力就好。 随着公交车的轻微颠簸，我的思绪又想到自己的工作问题。本来没有出这档子事之前，老爸基本上跟局里后勤上沟通好了，就等着过了元旦我就可以进局后勤处上班了。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听昨天老爸老妈的争吵，我也知道这个工作应该是泡汤了。那些一步该怎么办呢？过了年就二十岁的人了，不能老在家里呆着让父母养活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巨大的前甩力，我整个人都从座位上向前扑去，前额重重的撞在了前方的椅背上，然后又将我弹回了座位上。 我哎呀叫了一声，然后就觉得额前一股生疼传来。我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揉前额，但是刚碰到前额，马上手又缩了回来。额头不碰也就是觉得疼，用手碰一下就感觉又蛰又疼，看样子是蹭破皮了。 我正想着这是咋回事时，就听见前边公交车司机已经打开了车窗对着车前方大骂起来，从他不堪入耳的骂人中我大概判断出应该是前边有个车突然变道插了进来才造成这次急刹车的事故。看样子两个车应该是撞在了一起，但是问题应该不严重。 就在这时就听见公交司机大声喊起来：“大家都下车吧，到路边等一下，我给公司说一下再派一辆车过来，我这个车出事故了，撞车了，不能开了。” 公交车车上的人并不多，我大眼扫了一下，幸亏没有上年纪的，最大的那两个也就是四十岁左右，这才没有造成啥车内事故。大家都在骂骂咧咧中下了公交车，我也随着大家从车上下来，走到了马路边上。 我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离我要下车的地方已经不远了，也就一站地，我就打算不在等车走回去。往回走的的时候我正好经过公交车前方。我看到了一辆很大的越野车斜斜的停在路上，车身大部分已经过了分道线，只有右后轮还压在分道线上，一部分车屁股还在另外一个车道上。看样子公交车司机应该在刹车的时候向右打了点方向，公交车的车头左侧斜斜的撞在了越野车的左后轮的部位。 我没有看热闹的兴趣，就在准备加快脚步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口音正在跟公交车司机说着什么。我好奇的仔细看去，发现事故现场除了公交车司机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是我刚进看守所时的号子的号长黄品中，另外一个男人也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居然是他，这是我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号子里的人。看着黄品中，留着短短的平头，身上穿的西服很板正也很有型，西装羊毛衫皮鞋还披着一件大衣，看起来很有种领导的风范，那辆越野车看起来也很高档，好像是美国的牌子，叫什么吉普的。本来我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向了几个人争吵的地方。来到近前我才听见黄品中在一直在给公交车司机道歉，保证会赔偿云云。我怯怯地喊了一声：“黄哥。” 听见有人在喊他，黄品中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我，沉默了半天，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突然开口：“你是看守所17号的那个，那个，那个，小冯。对，小冯，冯文对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黄哥你这是？” “哦，开车太莽撞了，着急去办事，这不就和这个师傅的公交车撞上了，我的责任，我的责任。”黄品中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也没有逃避啥。“师傅让我赔他一千块钱，你看，我随身确实没那么多，就让师傅一会去单位拿，这师傅死活不愿意。” “哎，你这人别说鬼话啊，你说你先走，给我一个只有门牌号没有名称的单位地址，谁知倒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这就走了我找不到人了，找谁去？我也报警了，你别走，事情处理完了再说，也别说我不讲理，我就是一个开公交车的，每个月就那几百块钱的工资，你跑了修车钱我找谁要去？”公交司机不忿的说到。 这时，旁边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看着有点眼熟的男人开口道：“同志，我是市公安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叫崔国军。今天的事情是我朋友的责任，这样吧，我们确实还有急事需要去办，，这个地方属于交警二大队的辖区，一会出警的肯定是他们的事故科的同志。我给他们大队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出警的民警给我们做个保，回头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我们去把钱给你送到你们公交公司车队，你看行不？ 崔国军。崔，对了想起来了，就是黄品中释放那天跟着管号干警一块去放他的那个警察，怪不得我看着眼熟，这不穿警服一下子没认出来。我心里默默地想着。 突然我想起来昨天付队长退给我的两千块钱我爸没有接，我又顺手放进了我背的小包里，想到这里我连忙打开，看见果然那个牛皮纸大信封还在小包里，于是我说道：“司机师傅，你要赔偿多少？” 公交司机斜了我一眼：“一千，车保险杠要换，车灯也碎了，再算也要一千。” 我连忙拿出信封掏出里边的一沓子一百元的钞票，数了十张交给了公交车司机：“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吧，别人还有事，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 公交司机二话不说拿过钱，嘟囔着：“这年头啥人都有，看着水光油亮的，你能知道安的啥心思？吃亏吃的多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公交车上边，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这时候那个叫崔国军的冲着司机喊道：“师傅麻烦，你刚才打电话报的警，你还要打电话取消报警，要不就这样走了算啥事。” 公交司听了以后，又拿出来小灵通打电话取消报警去了。这时候黄品中不解的看着我：“冯小弟，你这~” “你这不是着急有事，身上的钱也不够，我就先帮你垫了，回头你还给我不就行了，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认识的。”我说完就冲他招招手，迈步就向家里走去，留下了两个瞠目结舌呆在原地的两个人。 刚到家我突然想起来，我就知道他叫黄品中，别的啥情况都不知道，我也没给人家留家里的地址，别说人家不还钱给我，就算想还也找不到我啊？我咋又犯傻了！我想起这些连家门都没有进，扭头下楼朝着车祸的地方狂奔，心里念叨着，希望他们还没有走。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车祸地点，这里早就没有人了，望着一地的碎片残渣，我愣愣的发呆，一千块钱就这样没有了？我咋给老爸交代？一千块钱，老爸老妈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也就一千多块钱，这对于我家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就这样让我装大方送人了！ 第十六章能上班了 我郁闷不已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了，刚进门就看见老爸摇摇晃晃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样子酒还没有醒，两眼迷离的看看我，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毛毛啊，回来了，爸爸头疼。”说完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卧室一头又扎进了被窝。 看着老爸，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老爸这也是因为对我找工作的事他无能为力愁的。虽然他喜欢喝点酒，但是很少喝多，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两个人喝了三瓶的情况我从来没遇见过，可想而知老爸的心情有多糟糕。 想想老爸的不容易，我摇了摇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工作没着落，今天又平白无故送出去1000块钱也不知道咋给家里说，两件糟心事一下子把我昨天逃出囹圄的喜悦彻底冲的一丝不剩。早上起来的早再加上脑袋乱乱的，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就听见厨房里砰砰嗙磅的，起来一看，原来老爸也起来了，正在厨房做饭呢。看见做饭的老爸我就开口道：“老爸，就做咱俩的就行了，老妈说她中午不回来了。” 老爸听了回到：“好嘞，毛毛，中午爸爸简单做点咱爷俩对付一下，下午爸爸去上班，晚上你妈回来了咱么搞得丰盛点。” “没事老爸，有啥吃啥，我不挑。”我答道。“对了我早上给你请假了，刘科长让你上班的时候去找他补一张请假条。” “好嘞，知道了儿子。”老爸头也没抬的说道。 就这样在家里没滋没味的过了两天，在这期间我一直盘算着如果家里问我要这两千块钱我该咋说，幸而老爸老妈这两天中一直没提这事。 冬至家里包了饺子，要给姥姥姥爷送过去了一些，也要给大伯婶子送过去了一些。大伯那边的是老爸晚饭前自己去送的，老妈不愿意去，老爸不让我去。他说我去了大伯看见了心里更不好受，见面也尴尬，就他自己跑一趟就行了。 老爸给大伯送完饺子回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去了姥姥姥爷家。到了姥姥姥爷家，从进门到吃饭姥姥姥爷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妈是独生女，我又是独生子，姥姥姥爷就我这一个孙辈的，对我特别亲。姥爷因为那个动乱时期被批成臭老九老右派，进了牛棚把身体搞坏了，现在刚刚七十岁但是身体一直不好，八五年平反以后就是医院的常客，有几年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都长。这些年全靠着吃药维持着。 离开姥姥姥爷家的时候，姥姥姥爷偷偷把我叫到里边的屋子，塞给我一张存折。我一看存折上是我的名字，存款是五万块。我吃了一惊，这么多钱，姥姥姥爷这是要干啥？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姥姥对我说：“毛毛啊，姥姥姥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是咱家唯一一个孩子，姥姥姥爷这辈子就存了这么点钱，别的也给你留不了什么，你现在马上就要工作了，接下来就要找对象结婚的。谈对象结婚都需要钱。这个时代跟我们那时候和你爸你妈那年代不同了，两个人的被子搬到一张床上就算结婚了。现在可不行，没有三金，没有四大件姑娘是不会嫁给你的，你看郅奶奶家的大孙子十月份结婚，那个排场，有车队有仪式，据说现在姑娘还要求有房子，你手里没点钱不行的。我跟你姥爷都老了，生活医药费啥的国家都管着，就算是我们死了火化都是国家出钱，用不上钱的，这钱你拿着啊，以后你好用。” “姥姥，我现在真的用不上这钱的，你们还是自己先留着吧，说不定哪天你们就能用上了。”我连忙把存折推回了姥姥的手里。 “咳咳”姥爷咳嗽了两声，不悦的说：“让你拿着就拿着，这孩子大了不听话了。我跟你姥姥用不上钱，每个月有退休工资，公费医疗的，你不用操我们的心！” 看着姥爷不高兴了，我也没说啥，就收起了存折。心想，我先收着，如果你们需要用钱的话，我就取出来给你们用。 这时候又听见姥姥说道：“毛毛，这钱是存的定期，昨天我去存的，五年的定期，五年后你差不多就该谈恋爱结婚了，到时候你取出来用。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记住了啊。” 我听完点了点头：“知道了姥姥，你放心吧，我记住了。” 看我收起了存折，姥姥姥爷也就没再说啥，我们三个从里边的屋子走了出来，我跟着老爸老妈也就回到了家中。 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干爹吴松明在门洞外边来回跺着脚。看见我们回来了，吴松明便迎了上来，兴冲冲的对着老爸说：“老冯，老冯，好事情，毛毛的工作解决了” 听到吴松明嚷嚷着我的工作解决了，最兴奋的还是老妈，她几步小跑来到了吴松明跟前激动地问：“老吴，你说的是真的？毛毛的工作真的解决了》那个单位？正式工吗？” 听着老妈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老爸走上前摆了摆手对着老妈说：“看你猴急的模样，着什么急啊，走老吴，进家慢慢说。对了你吃饭了吗？” “那吃饭了，下午跑了一下午，这不才确定着信就赶快过来告诉你们。”干爹兴奋的说着，与我们一起上楼进了家门。 第十七章好单位坏单位 一进门老妈就走进了厨房，同时还说着：“老吴你先跟老冯说事儿，我给你下饺子，韭菜肉的，今儿正好是冬至。对了你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小梅跟秋儿吃了没，没吃一块过来吃。” 小梅是干爹的媳妇，以前我还觉得要叫干妈，后来才知道不能叫干妈的。干妈只能是我妈那边的朋友来担当。秋儿是干爹的女儿，比我小两岁，明年就该高考了，在市重点高中上学，学习成绩据说很不错。干爹家跟我家在一个家属院住，干爹跟老爸是大学同学兼室友，一个专业的。毕业后又一起到了那时候的省电业局现在的电力公司科研所上班，虽然没有在一个科室，但是关系那是相当的好。 听我老妈的话，干爹摆了摆手说：“不用管他们娘俩，他们肯定吃过了。”然后就对着我爸说道：“老冯啊，毛毛的工作解决了，国营纺织厂！” 老爸听到纺织厂，眉头皱了一下说道：“纺织厂这几年的效益可不好啊。” “你这就要求高了老冯”干爹一副谆谆教导的样子“纺织厂这几年是不太好了，更比不上咱们电力系统，可能以后还会走下坡路，但是他也是省属的国营单位。毛毛带着指标进去了直接就是国家正式职工了，就算是以后倒闭了国家也还是需要想办法安排他们的。你想想现在效益好的单位，事业单位啥的咱们有关系有门路让毛毛进去吗？” 听到这里老爸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了想后说：“你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咱们小老百姓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的，确实也只能这样了。那边说没说毛毛啥时间过去报到上班？” “过几天过了元旦吧，这是我高中的一个同学帮忙的。他现在在省纺织厅上班，正好他们科室就负责下边企业的编制问题，他跟他们科长关系不错，把这事给科长说了，他们科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现在也就国棉一厂的效益还算可以，就让毛毛去国棉一厂吧。”干爹说完伸手拿着茶杯喝了口水，继续道“过了元旦，我高中同学就把人事处的介绍信给我，拿着介绍信去厂里人事上报道就行了。” 这时老妈端着一盘饺子从厨房走了出来，放在了干爹跟前的桌子上，又转身进了厨房，稍倾又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小碟醋递给了干爹。干爹也没有客气，低头猛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称赞我家的饺子馅盘的真好，饺子包的也好，皮薄馅大，比他那个笨蛋媳妇做的好的太多了。 老妈听了干爹的话，就不满的说道：“老吴你就知足吧，小梅除了做饭算不得好吃外，其它地方哪里差了？你经常出差不管家，小梅一个人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把秋儿教育的那么好，学习好，性格好，明年上高三参加高考再考一个名牌大学也让你们老吴家门楣生辉了。你说说秋儿你管过几天，不都是小梅的功劳。” 不满完老吴，老妈顿了一下问道：“老吴，刚才听见你跟老冯说毛毛的工作到底怎么样了？” “哦，毛毛的工作没问题了，过了元旦就能去报到，就是单位老冯不太满意。”干爹听老妈问我工作的事情，就给老妈解释道。 老爸听到这里马上接过话来说：“老吴托了好多关系，才把毛毛安排到国棉一厂去，带着指标正式工。虽然效益一般化吧，不过也是国家的正式职工的。” 老妈听完也没说啥，只是说了句，那先这样吧，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然后就又走进了厨房。这边干爹也吃完了饺子，起身告辞了。 第十八章贵重的礼品 干爹走了以后，我就从羽绒服的怀兜里拿出了姥姥姥爷给我的那个存折，对着老爸老妈说：“这是今天姥姥姥爷给我的存折，有五万块钱，说是让我以后谈对象结婚用的，我不要他们不愿意，我就拿着了，老爸老妈，先交给你们吧，万一哪天姥姥姥爷有用呢。” 看着我手里的存折，老爸老妈一阵沉默后，老爸首先开了口：“这应该是爸妈平凡以后国家补得工资补贴啥的，没想到老人家都给存起来没用。毛毛啊，既然姥姥姥爷把钱给你了，你就自己先留着吧，别乱用就行。” 老爸刚刚说完，老妈就不愿意了：“这是爸妈一辈子的钱，不能就这样拿过来，他们老两口这一辈子遭罪了，现在条件好一点，爸爸还有病，说不定这钱哪天就要用上，毛毛不能拿着钱。我明天给他们送回去。”说完老妈就从我手里拿过了那张存折。 老爸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缠，直接岔开了话题：“毛毛，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地休息一下，过几天过了元旦就去新单位报到上班了。”听了老爸的话，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听了干爹的话我也没有得到工作的兴奋，只觉得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不管啥样的工作，只不过就是工作，上班拿工资养活自己，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古井无澜的又过了两天，转眼就到了12月24日，也是西方人的平安夜。不过我倒是对这样的洋节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扩大以及与国外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外来的各种文化也让国内的年轻人耳目一新，所以就像平安夜圣诞节这样的洋节也慢慢多了起来，而且还有好多年轻人会学着外国人在平安夜的时候去教堂过平安夜。 下午我正在家看电视，忽听见有人在敲门，笃笃笃，笃笃笃，随后就有人问：“请问这是冯文的家吗？”有人找我？我有点吃惊，听这个声音我并不熟悉，这会是谁来找我？我起身回答道：“是的，您是哪位？” “您好冯文先生，我是黄总的助理，黄总让我来找您还钱的。”这个声音在门外回答道。 黄总？还钱？我想起了那天我给黄品中垫了赔偿款的事。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住址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带着疑惑打开了房间的门。开门后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二十多岁剪着寸头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门里边的我，然后就听他用很有礼貌的语气说道：“您就是冯文冯先生吧，我是黄总的助理，我叫魏子涵。前几天黄总出了交通事故，需要赔偿对方一千元钱，当时黄总随身没有那么多钱，是您帮黄总垫付了对吧。” “嗯”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当是我没有给你们黄总留下我的地址，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出事故的第二天黄总就说了这事情，当时他确实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和家里的地址所以没有安排我还钱的。今天上午黄总接了一个电话后就递给我一个字条，上面留的就是冯先生您家的地址。”这个魏子涵说完就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很精致的纸质手提袋递给了我，然后又说道“这是黄总让我还给您的一千块钱。黄总还说了，让我感谢您的帮忙。他也准备了一点点小小的礼物答谢您，也希望您不要拒绝。” 听到这个叫魏子涵的助理这样说，我也没有矫情，接过了他递给我的手提袋，顺势瞄了里边一眼。手提袋内是一个信封，一个首饰盒样的东西，好像还有一张纸条。我取出了那张纸条，发现上边手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于是疑惑的看了看魏子涵。魏子涵看见我看他的眼神，就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们黄总的私人手机号码，可以直接找到他，他写好放在这里边的。” “哦，这样啊，你们黄总太客气了。”我讷讷的说了句。 看我没别的事情了，这个魏子涵就说道：“冯先生，黄总交代我的事情就这么多，您看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黄总没有？”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事的。”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魏子涵微微向我弯了一下腰就转身告辞了。 看到这个魏子涵下了楼，我就关上了房门，顺手把信封掏出来看了一下，里边确实是钱。我没有去数钱，黄品中肯定不会少还我的，我只是很好奇他送我的什么礼物。于是我从手提袋内掏出了那个小盒子，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一个首饰盒。当我打开首饰盒以后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里边是个一寸见方的金灿灿的小金牌，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完全可以肯定是纯金的。金牌正面刻着“君子慎独”四个字背面刻着孔子图，虽然是金牌，但是通过这种设计倒不显得很庸俗，反而有种淡雅的味道。金牌旁边是个小标签，标签上印着999纯金，2030克的字样。 现在黄金首饰的价格是一百三四十块一克，按照这个价格来算的话，这个金牌的就是大约两千七百块钱了，这也太贵重了，我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这个礼物我不能收。于是我又把那张写着黄品中电话的纸条拿在手中，来到了电话机旁边，拨通了这个手机号码。在“嘟·嘟·嘟”几声响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黄品中的声音：“您好，哪位？” 我马上对着话筒说道：“你好，黄哥，我是冯文，你给我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完了这几句话，电话那头就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听见黄品中说道：“冯文啊，我正在开会，晚一会我给你回电话再说这个事情吧。”说完也没有等我再说话，电话那头就挂线了。 第十九章那个层次不是我们老百姓能触碰的 打过电话，心里有点揣揣不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一直等到快六点也没有等到黄品中的电话，这时老爸老妈也下班回来了。 因为我工作的事情解决了，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终归还是不错的，所以这两天老爸老妈的笑脸特别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做饭吃饭。吃完饭我回屋子看书去了，老妈就坐在了电视机前准备追她的《神雕侠侣》，她说古天乐李若彤演的比刘德华那一版的好看多了。就在这时家里电话响了，老妈顺手接了起来，听了几句就大声喊：“毛毛，你的电话。”我“哎”了一声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拿起了听筒说道：“你好，哪位？” “小冯，我是黄品中，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因为我刚刚开完会。”电话里传出来了黄品中的声音。 我听了连忙说：“黄哥啊，没事，没事。” “小冯，你什么原因不愿意接受我的礼品啊？”黄品中问道。语气中有个上位者的威严，让听者不由自主地气短了三分。 我整了整心神，控制住了自己有点胆怯的气势淡淡的说道“哦，是这样的黄哥，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如果真想送我礼物，就把金牌上君子慎独那四个字送给我吧。” “哦？你喜欢那四个字？你知道那四个字的意思吗？”黄品中有点惊讶的问道。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这是《礼记中庸》中的一句话，。说的是君子在独处时，即使别人看不见、听不见，也要谨慎不苟，不做违反道德法律之事，不负自由。”我缓缓的回答道。 听到我的回答，黄品中一阵沉默，好一阵才开口说：“小冯，没想到你竟然懂得这句话，礼物你不要就算了，不过我明天要出一趟差，等我回来吧。我回来联系你，你过来把金牌拿过来，我也想见见你，我突然对你这个小家伙感兴趣了。”说完没等我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看见我挂上了电话，老妈很好奇地看着我问：“这是谁的电话？礼物又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回答：“没事老妈，没啥事你别管了，你看电视吧。”说完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没一会就听见敲门声，紧接着听见了老爸的声音：”毛毛，还没有睡吧，爸爸能不能进来跟你聊聊？“我坐在书桌前嗯了一声，老爸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我对面的床上。 老爸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刚才是你的那个朋友给你打的电话？礼品又是怎么回事啊？有啥事能不能给爸爸说一下，说不定老爸还能给你参谋一下的。“看到老爸的样子，我也没有隐瞒，就一五一十的把我和黄品中的关系以及那天他出车祸我帮他点了赔偿款和今天他让助理过来还钱并给了我一个20克的黄金牌的事情告诉了老爸。 老爸听完了我的讲述，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听老爸缓缓的开了口：”毛毛，按照你说的，这个黄品中黄总应该是个大人物，他之所以给你一块那么贵重的金牌，其实说明他是一个很懂的人际关系的人。你在他有点难堪的时候帮了他，他不愿意欠你的人情，更不愿意跟你有过多的交际，所以干脆送你一份厚礼作为回报，把他欠你的人情还清。你不该给他打电话的，安心收下金牌，然后把这个人彻底忘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他的那个层次不是我们老百姓能触碰的。“老爸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你既然跟他说了不要金牌，他也同意了，那就把金牌还给他吧。不过如果你要见到他，就看机会给他提一个要求，不要太高的，让他完成。然后就不要在跟这样的人有来往了，咱们家没有跟人家攀交情的能力。“ 说完了这些，老爸就走出了我的房间。我有点懂了老爸的意思，但是又觉得没有听懂老爸的话。哎怎么会这么复杂呢？ 第二十章再见黄品中 1995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没啥特殊的，看着窗外家属院里的人一个个满脸笑容的，我就觉得堵心。自从我出看守所回家以后，好像整个大院的人都在躲着我，就算是面对面打招呼，也是强挤了一点笑容一声好以后马上急匆匆的从我身别的走开。 以前院子里一起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伙伴到是不这样，但也不像以前一样经常来找，并且肆无忌惮的跟我在一起戏耍打闹了。更没有以前那样告诉我家里他妈又做啥好吃的，邀请我去他家一起品尝。每次来找我也不在楼下大声叫喊我的名字让我下去，总是悄悄地上楼来轻轻的敲门，然后很利索的闪身进到我家。活着就是打电话告诉我在哪里哪里见面。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办法，这个年代，这个环境，被警察半夜带走送进了看守所住了一个多月，就算你是圣人，这时候也在大院人眼里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了。 家属院就是这样，而且自家的家属院还是电业局干部家属院，大院住的不是小领导就是工程师，大家都自持清高，在他们眼里被警察抓走住了监狱的就不会是好人。这是家属院这个小社会的现实，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就在我长吁短叹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来就听见听筒里边传出了黄品中的声音：“请问冯文在家吗？”我一听是黄品中，就赶忙说：“黄哥，我就是冯文。” “哦，小冯啊，现在你有时间吗？”黄品中在电话里边问道。 我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时间是十点四十分，就说道“有时间的黄哥。” “那你准备一下，一会会有一辆牌照08888的黑色皇冠车去接你，你就去你家大院门口等着就行，最好给你爸妈说一下中午不在家吃饭。”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又是不等我回答就挂电话，我心里腹诽着走进了屋子打开衣柜找出门穿的衣服。等我穿戴完毕时间也就过了十来分钟，我想了想又找出纸笔来给老妈留了个字条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不要留我的饭了。写完想了想没有别的事情需要交代了，就把字条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然后拿上那个装着小金牌的首饰盒打开了屋门走下楼去。 我到了大院门口，并没有看到有皇冠车在哪里，估摸着应该是还没有到，于是蹲在门口的花坛边上等着。在家没觉得啥，出来才知道今天天有点阴阴的不见太阳，还有小风吹着，在室外呆一会就觉得凉气已经穿透了羽绒服了，于是我不再蹲着，而是在大院门口不停地踱着步子。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远远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离近我看到就是黄品中说的那辆牌照08888的黑色皇冠车。于是我朝着轿车招了招手。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我的身边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来，冲着我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后边的车门。我定睛一看，副驾驶冲我招手的原来是前几天来我家还钱的那个叫魏子涵的助理。 我也没有说太多的话，打开了后车门上了车。到了车上才发现这辆车的内部空间真叫大，而且座椅跟大沙发一样坐着很舒服，在扫视了一圈前排，发现车辆很豪华，各种我不明白的仪表、屏幕和按键，看得我连连称奇。 这时魏子涵扭过头来对我说：“冯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黄总安排我来接您。” 我也很有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魏助理了，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麻烦的，这就是我的工作。黄总吩咐的事把您接到公司去。公司在静水大道与政一街哪里的中青大厦。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您看咱们现在就去走吗？”魏子涵还是那么地彬彬有礼，说话得体大方。 我点了点头说：“按照你们黄总的安排吧，我是客随主便。” 魏子涵听了我的话，就转过头去对司机说道：“孙师傅，咱们走吧。”司机没有任何话语，缓缓地启动车辆，稳稳地开了出去。 在路上魏子涵把黄品中公司的简单情况给我做了一个很系统地介绍，看样子他经常这样给人介绍公司，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介绍的很到位，让人很快就对公司的业务，定位，发展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知。不得不说，魏子涵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别看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他那种说话办事的能力我是比不上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在黄品中哪里一个月挣多少钱。我听着魏子涵的介绍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滑丝了，我脑子里刚想道，嘴上就突兀的问了出来：“魏助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的突然提问也让魏子涵愣了一下，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在这样的场合问他这样的问题，并且还是这么私密的问题。 他犹豫了一下，可能在思索是该回答我的问话，还是不回答，如果回答该如何回答。最后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们是年薪制的，一年我这个级别岗位的基本薪酬是3万元，其他的还有一些补助奖励分红之类的，我只是黄总的助理，薪酬不算高。” 我说出那句话以后也觉得后悔，因为我记得好像在那些高层次的人群中问人家的收入是一种很不礼貌的事情。看到魏子涵回答了我，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魏子涵忽然笑了一下打趣地说道：“冯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的收入有点低，准备给我介绍一个更好的工作？” 我听了他的话也知道他是为了化解场面的尴尬，于是讪讪的笑道：“我自己还没工作呢，我爸我妈一个月的工资只是你的一半，我哪敢给你介绍工作呀。”说完以后，我就觉得脸颊烧烧的，不敢正视魏子涵了。 魏子涵打了个哈哈说道：“冯先生说笑了。”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厦继续道：“前边那个就是中青大厦，我们马上就到了，大厦十八十九两层都是公司，黄总的办公室在十八楼。”说话间轿车缓缓地驶入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几分钟后，我和魏子涵就站在了十八楼一间足有一百一二十平米大的大办公室内。整个办公室装修的算不上豪华，很中式，但是很有意境，简而不俗，让人感觉这不是一个商业办公室，而是一间古代大贤们谈文论道的场所。 这时候魏子涵又开口了：“冯先生，黄总那边还有一点点事情没有处理完，您现在办公室稍坐片刻，一会黄总就过来了。”说完用一个很古香古色的茶杯给我泡了一杯茶，放在面前的小茶几，然后退出了房间。 等魏子涵退出了房间，我就仔细的打量起这间办公室。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房间被分为了三进，一进门就是一个带着占地大约三四平方有着两米多高假山的鱼池，这个假山正好充当了影壁的功能。加上造型很古朴雄峻，在假山上不知道安装的有啥机关，有一股白色的烟雾袅袅婷婷的从山的的半山腰慢慢的倾泻到了鱼池上，鱼池就被一层薄雾样的白色烟气覆盖着。 转过假山右手边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大茶台，茶台应该是一个大树根制作成的，茶台四周摆放着六七个小树根做成的凳子。左手边是一组很大的真皮沙发和两个茶几，虽然沙发是皮质的，但是样式确是中式样式的沙发。 在往里走就是一个大石壁，石壁上雕刻着刘禹锡的《陋室铭》，字体苍劲有力，字风浑然天成，最后落款是一个叫李铎的。绕过石壁就应该是黄品中的办公区域了。 我现在就是坐在真皮沙发上，看完石壁我正打算起身绕过石壁看看后边的办公区域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黄品中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见了我，哈哈地笑着走过来。我连忙从沙发上沾了起了，对着黄品中微微弯了下腰说道：“黄哥。” 第二十二章人生第一次喝茅台 别看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菜一个汤，跟黄品中的这顿饭吃的我大开眼界。听过黄品中吃饭时的侃侃而谈，才知道原来我们中国的饮食竟然这么博大精深，一顿饭让我也学了很多以前闻所未闻的餐桌文化。在期间我也说了些我家的和我知道的趣事，逗得黄品中也是哈哈大笑。 当我在吃到第五个鲍鱼时，魏子涵又我将跟黄品中的酒杯斟满了。酒是茅台酒，但是跟我认知中的茅台瓶子完全不一样。我认知的茅台白色的瓶身红色的标签。而今天喝的是黄酱色的瓶身，在瓶身背面还有着人民大会堂特供陈酿的字样。 看着我好奇的盯着酒瓶子，黄品中就说道：“小冯，这个茅台你喝的习惯不？”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黄哥你别消遣我了，我哪有喝过茅台，真正见过也就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干爹拿了一瓶五星茅台来我家跟我爸喝了，不过那是白色的瓶子，这种瓶子的我没见过。” “都一样都一样，都是茅台，就是包装不一样罢了。这就也就是装装门面罢了，其实喝起来我还是喜欢浓香型的。”黄品中笑道。 其实对我来说什么酱香型，浓香型，兼香型啥的都一样，喝不出来好坏来，只能唱出来呛不呛人，好不好下咽罢了。听了黄品中的话，我也不接话，其实不是不接，而是接不了。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咋接。 看吃的差不多了，黄品中就对我说道：“小冯啊，下午我这边还有会要开，一会吃完饭我就不跟你聊天，让小魏送你回去，哦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国棉一厂，不过还没有去报道，过了元旦再去。”我一边把碗里最后一点鲍汁米饭扒拉进嘴里，一边说道。 “嗯，好好上班吧，对了这瓶茅台就喝了二两多点，剩下的你那走回去让你爸喝了吧。省的放在这里也是浪费了。小魏，咱们公司给业务配的传呼机你去领一台让小冯先拿着用，如果我有事也方便找他。”说着黄品中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这个你就不要拒绝了，就是避免浪费，传呼机是公司的，本来办理的就多，你用不用都是放在哪里。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躺会，下午要开会，你就自便吧。”说完就走出了小食堂的包间。 等到黄品中走了，魏子涵看我也不吃了，于是很麻利的过来将那瓶茅台收拾好，然后叫来服务员让他们把桌子收拾了，安排完后对我说道：“冯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送您回家。”说完推门出去了。随后又有个服务员端了一个果盘走了进来，放在了我的面前。果盘里边有西瓜，葡萄，橘子还有些我认不太出的水果。这时节西瓜可是个稀罕物，我不仅又吃了几块西瓜。 就在我吃着果盘的时候，魏子涵又返了回了，对我说道：“冯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你看是把你送到哪里？” 因为我酒量不咋样，虽然才喝了一两多一点点茅台，但是也觉得头有点晕晕的，想回家躺躺，于是就说：“把我还是送回家吧。” “好的，那就请冯先生跟我来吧。”魏子涵推开包间的门，在前边带领着我向地下车库走去。 没想到茅台的后劲挺大，等车到了我家大院门口的时候，我的头晕又加重了，我下车时魏子涵递给我一个手提袋，我也没有推辞也没看袋子里是什么，接过来拿着就往家里走去，回到家里就一头栽倒床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老爸老妈早已经下班了吃过了晚饭。老爸看我醒了，就笑呵呵的说道：“毛毛这是长大了，会喝酒了。这时跟谁喝的？喝了多少就醉成这样。”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别笑话我了老爸。”然后就把今天去了黄品中的事情给老爸说了，然后指了指桌头柜上的袋子说：“老爸，中午我们喝的茅台剩了不少，黄哥让我给你带回来，要不就浪费了。” 老爸一听茅台酒，就挺兴奋的打开了那个手提袋，迫不及待的将茅台掏了出来。当看到茅台的瓶子，老爸愣了一下，然后滋滋嘴说道：“这个黄总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搞不到这种茅台的。这个黄总应该有很深厚的政府背景。说不定还是个红二代三代啥的。” 我不解的看着老爸问道：“有这么厉害？” 老爸看我不解的模样，就说道：“你看这个茅台酒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茅台，这是十多年前特制的特供茅台，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没有政府背景，而是这个背景应该职位不低，是不可能搞到这样的茅台的。他能够随随便便拿出来这样酒招待你这样的小人物，说明这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个黄总不简单啊。”顿了顿老爸又道：“袋子里还有个盒子，那是什么东西？” “还有？”我拿过袋子看了一下，果然还有一个比巴掌大点的盒子，看着像什么电子产品。我掏了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台摩托罗拉的中文寻呼机。这时我想到了黄品中让魏子涵给我一台传呼机的事情。于是就给老爸说道，“黄哥公司给业务配备的传呼机。办理的多，就让我先用一台，有事了也方便找我。这东西产权还是他们公司的，我就是用用。反正放那里也是要交费用的。” “嗯，那你就先用着吧，别搞坏了，以后上班了自己存点钱买一台，把这个还给人家，不能老占别人便宜。”说完老爸拿着茅台就走出了我的房间，满脸兴奋之色。 不一会就听见老爸的声音：“喂，老吴啊，明天晚上来我家，你看看我搞到了什么好酒？什么？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给老三也说一声，一起过来品鉴品鉴，也让他带两瓶好酒过来。要不一瓶不够咱们喝。” 听着老爸兴奋的打着电话，我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手提袋，发现里边还有个名片，于是就拿出来看了看。原来这是魏子涵的名片，上边有他的移动电话号码，名片背面还有手写的字“冯先生您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不好给黄总说的，您可以联系我”。 第二十三章工作又变了 96年的元旦在没滋没味中过完了，3号中午刚下班，干爹吴松明急匆匆的来到了家里，手里拿着一张介绍信说：“老冯，毛毛的介绍信开好了，不过不是国棉一厂，我回去想了想你们说的不错，纺织厂在走下坡路，不能把毛毛安排进去，我就让我同学又找找门路，正好新华一厂有编制空缺，这就塞到新华一厂吧。” 老爸接过了介绍信说道：“怎么变化这么快，新华一厂在城东，离家太远了吧。” 老妈不满的对着老爸说：“人家老吴为了毛毛的事情操了多大的心？求了多少人？你还嫌这嫌那的，你这人真是的。新华一厂不错，至少比纱厂强多了，远一点怕啥，无非早上起床早点呗。” 干爹听了老妈的话，嘿嘿的笑道：“老冯就这德行，如果他跟晓倩你一样，这么多年早就提上去了就他这个情商啊~。远点没关系，只要厂子效益不错，有前景，这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厂里也有职工宿舍，真不行就叫毛毛住宿舍啊。好了不说了，小梅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介绍信拿好了，下午就去厂里报到去。”说完就急匆匆的下楼回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妈把介绍信拿了过来递给了我，嘱咐道：“吃完饭你就去坐公交车，赶在下午一上班就去报到，赶紧的把这事给办了，可别耽误了。”我接过了介绍信，嗯了一声。 吃过饭我就听着老妈的话换上衣服揣着介绍信，就出门坐上公交车去新单位报到去了。一路无话，到了新华一厂正好刚刚上班，走到了门岗向门卫打听了人事处所在的办公楼，便大步走了进去。 报到程序很顺利，人事处的干事很快就给我办理好各种手续，然后又给我安排了宿舍，还带我去了其准备入职的车间认了一个脸熟，向我介绍了车间的主任和书记，并交代这几天让我在家准备一下。因为是省属企业，厂里也需要从市里边把我的档案调过来然后上报到省人事局。然后这个干事有交代我让我9号过来正式上班。 晚上老爸老妈听我说完报到的情况后，都很高兴，吃饭的时候老妈开始算计着我在宿舍主需要准备点啥东西，家里有没有，要不要去买。老爸呢则是给我讲到了新单位要跟领导同事搞好关系，新去的要手脚勤快，要任劳任怨多干活少说话云云的。老爸老妈又商量着要给我买一辆自行车，方便我休息的时候能够出去转转。有事了回家也方便。老妈还专门问了问我喜欢什么样的车子。还说明天把钱给我让我自己去买。 老爸很大方的说：“儿子！老爸给你准备八百块钱，你随便挑，挑最好的！”平时老爸老妈都是叫我毛毛，很少这么亲热的叫我儿子，看来老爸心里真的很高兴。老爸看着老妈在厨房忙，又偷偷给大伯打了好一会的电话。大伯家没有电话，但是他住的距离他家的那个巷子口很近，巷子口小卖部里有部公用电话，找大伯可以打到这部公用电话上。 吃完饭全家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了敲门声。我去开门，看见了大伯站在了门口。老妈一看是大伯，什么都没说，转脸进了房间里。老爸连忙招呼大伯：“哥，你咋来了，快点进来，外边冷。” 大伯连连摆手说：“我不进了，我不进了，我就跟毛毛说几句话就走。毛毛，你来，大伯给你说点事儿。” 我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家门，站在走廊上说：“大伯，你咋来了，有啥事进屋子说吧，外边冷。” 大伯摇了摇头：“毛毛啊，我不进了，省的让你妈看着闹心。刚才听你爸电话里说你的工作落实了？” “嗯，是的，大伯。我干爹帮我跑的，定在了新华一厂，下午我去报到了，9号正式上班。”我回答道。 “好，好，真好。你干爹老吴那人真的不错，他跟你爸二十多年的关系了，是个好人。”大伯满脸笑容的说道“新华一厂在城东，那么远，你上班是个问题吧？” “没事的大伯，厂里给我分了宿舍，四人一间，平时我就在宿舍住了，休息时候再回家。”我给大伯解释道。 “哦，这样啊，新华一厂那边离家远，坐公交车要倒几趟车，不方便，你还是要买辆自行车的。”大伯说着话就从内衣掏出来一沓子钱塞到了我手里：“毛毛这是五百块钱，大伯没本事给不了你太多钱。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还把你害得蹲了监狱，有了案底。要不你就进电业局了，多好的地方。如果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那能把你害得往城东跑那么远上班，天天不能回家。大伯家对不住你啊。”说着说着大伯的眼圈红了。 “大伯你别这样，我没有埋怨堂哥。他也不想这样，他不是故意害我的。事情赶到这里，只是我有这一劫，不怪堂哥的。你别太自责了。这钱你拿着，我爸说他给我钱，再说了我姥姥给我五万块钱，不缺钱的。”我看着大伯的样子心里也挺不好受。 “毛毛，这钱你一定要拿住。你姥姥姥爷给你的钱是他们给你的，你马上要上班了，大伯必须给你买辆自行车，你就听大伯的话。”手说完很坚决的把那五百块钱硬塞进我手里，然后扭头就下了楼梯。没有回头。 回到屋子里，我把大伯给我钱的事给老爸说了，老爸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起身关了电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大伯，想着工作脑子乱乱的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才昏昏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老爸上班前来到我的房间时我还没有睡醒。老爸看着还没有起床的我，说道：“毛毛，给你床头放了八百块钱，今天你去把你的自行车买回来，老爸去上班了。”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再理老爸又睡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买车历险记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这才起床下地去开了门。家门刚打开，一个身影就挤进了我家，然后反手关上了门。我这才看清进来的是我的初中同学，一个院子外号胖子的沈宏。 说起来沈宏我俩也算是发小了，他爸是电业局培训中心食堂的厨师长。他和我小学，初中都是同学，而且还是同班同学。他天天脑子里边境点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学习上却是一塌糊涂，心思完全不在课本上，成绩还不如我好。所以初中毕业了我上了中专他去了一个技校学的厨师专业，也是今年毕业的。按他的话说先去培训中心食堂跟着他爸干几年，然后接他爸的班。 “毛毛，你干嘛呢，我敲了半天门。幸亏你对门的上班了，要不看见我来找你在外边嚼舌根子让我爸知道了又该揍我了。你想想快二十的人还被老爸揍多丢人。”沈宏心有余悸的说着。 “睡觉呢，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没睡醒。平时我都是六点多就起床了。”我打着哈欠说着。 “干嘛睡那么晚？对了，我给你说，我工作我爸已经给我搞定了，这个月就去食堂上班了。你那边咋说的，我听我爸你去后勤处的事黄了。”沈宏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新华一厂。就是稍微有点远。对了胖子，一会你陪我去一趟黄河路吧。你骑车带着我。”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去哪里干啥？”沈宏好奇的问道。 “买辆自行车去，新华一厂那么远，没有自行车我平时来回都不方便。” “行，没问题，那我先去骑车去。我在院门外边等你，你快点别墨迹到下班被我爸看见我跟你在一起就坏了。”突然沈宏看见了我正往皮带上别着传呼机，惊呼了一声。“毛毛你小子现在可以了啊，bb及都用上了。”二话不说就从我皮带上把传呼机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着。“还是摩托罗拉中文精英王，牛逼啊。啥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公司给业务员配的，办理多了，就给我一台先让我用着。不是我的，我也就是临时用一下。’我淡淡的说道。 “号码多少给我说说。”沈宏羡慕地问道。我便拿过一张纸把传呼号码写上给了他。 四十分钟后，我与沈宏就站在了黄河路。黄河路上有大概七八百米长的一段被称作自行车一条街。这一段路两边都是卖自行车的各式各样都有。这里一排门面房，门面房外边的人行道上都是放着各种自行车，啥牌子都有。 转了一圈我选中了一辆阿米尼十八变速的山地车，一问价格一千一百块。看着我眼中那种不舍得目光，车行老板很会抓时机的说到：“老弟，看你真心想要，你还是学生吧。这样，我今天就当助学了不赚钱了，一千块钱你推走，哥哥我够爽快吧。” 我想了想，我爸早上给了八百，昨天晚上大伯给了五百，一千块钱还是在我的承受范围内。刚想开口答应下来，突然就听见沈宏开口了：‘我说老板，你这人不实诚啊，你就会糊弄人，你这做生意不行啊。’ 听到这话，车行老板不干了，脸色不善的说道：“这个小老弟，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做生意可是讲究的诚信经营，我糊弄谁了？今天你不说清楚可不行！”我看着老板心里有点怵怵的，连忙拉拉沈宏。 沈宏并没有胆怯，只是看着老板，然后低声说道：“老板，咱们俩进屋说吧，在这里说多了让别人听见不太好吧。” 老板看了我们一眼，没说啥转身走进了门面房，沈宏对我说了句：“毛毛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跟着车行老板也进了房间内。我愣愣地站在外边，不知道沈宏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时间不大，车行老板和沈宏两个人就满面笑容，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出来的沈宏冲着我说：“毛毛，我跟老板说好了，八百六一辆，你去付钱吧。” 我有点懵，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局势，为啥两个人进去了一会情况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而且价格这么优惠？看着我还在发愣，沈宏捅我一下说：“你还发傻愣，去交钱去啊。” 我“啊”了一声，就跟着车行老板去屋里付款去了。付完款出来，车行老板叫来一个小伙子让他去库房取了一辆没有组装的新的自行车当着我的面很麻利的组装起来。 趁他们装车的时候，我拉着沈宏去了路对面的一个小食摊一人买了一个鸡蛋灌饼一碗豆浆，然后坐在小摊的凳子上吃了起来。我很好奇的问着沈宏：“胖子，你刚才咋回事，你给那个老板说啥了，你看刚开始那个老板的眼神，我看着都有点怵。” 沈宏喝了一口豆浆，道：“我进屋就我们两个人，我给他说，他把他的山地车，赛车的变速器从原装的禧玛诺的换成了杂牌子，刹车线从锰钢线换成了铁线，车座把原装乳胶夹层的换成了杂牌子海绵的。如果我把这些喊出来，那几个看车买车肯定不愿意的，也不会买他的车了。这部老板怂了，就答应便宜把车卖给咱们，八百六虽然还不是进价，但是也够便宜了，咱们也要让人家挣钱不是么。” 听完沈宏的话，我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卖个自行车还有这么多猫腻，也没想到沈宏知道的这么多，更想不到沈宏有这个手段。 沈宏的话小吃摊的老板也听见了，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个老板遇上一个懂行的，该他吃亏。这边卖车的手脚不老实的多了，都在换原装配件，换上质量不好的，原装配件要不卖给修车的，要不就是谁的车坏了回来修的时候按照原装件收高价。他们都黑心得很。” 当我们吃完了鸡蛋灌饼喝完了豆浆，那边的车也组装好了。沈宏骑上帮我试了几圈，看到没有问题，就和我骑着车离开了车行。 第二十五章马驹还是那个马驹 新买的山地车让我很是兴奋，肾上腺素也跟着飙升起来，挂着高速挡我使劲踩着脚蹬把沈宏和他那辆二八大杠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猛踩了一阵我也感觉有点累了，于是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我慢慢悠悠的又往前走了半天，沈洪才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一脸羡慕的说：“阿米尼的山地车就是牛，我上班以后一定要存钱买一辆。” 看着我一脸得意的神色，沈宏没有再说车的事，而是说道：“毛毛，自从你进了看守所，大院的老人们都在议论，说你把人打死了是杀人犯。当然马驹我们几个都不信的，你平时那么老实，从来不打架，我们帮你打架的时候你也跑的远远的，咋可能把人打死呢。后来你放出来了，有些人不说了，但是还有些老娘们，对了特别你们楼上的那个姓宋的那个娘们，还天天跟人家说你这是家里花钱了，给你办取保候审，回头还要判你的刑。你还出来的时候你妈就跟那个姓宋的吵了好几次。” 我听着沈宏的话，默默地说：“你们不信有啥用，你爸不是还是相信么。要不怎么会不让你跟我来往。这年头沾点这事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说不清的。我也不想跟他们说那么多，清者自清，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听我说的，沈宏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毛毛，马驹我们几个永远是你的好兄弟。” 我也笑了笑问道：“马驹他不是在z市大学吗？你知道他的宿舍不，咱们找他去。” 沈宏想了想说：‘马驹开学后我找过他一次，大概还记得他宿舍的位置，走，找他去。’ 于是我们两个骑着自行车就朝着z市大学驶去。到了马驹的宿舍楼下我俩才知道想简单了，宿舍门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宿管大爷，每进去一个人他都要看看胸口别的校徽，没有校徽的就要求这个学生出示学生证，否则不许进入宿舍。 看到这里我们俩犯难了，进不去怎么找人呢。我不满的说到：“你不是说来找过马驹么？怎么不知道他们宿舍有这规矩。现在咋办？” 沈宏不服气的说道：“上次来找他是他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呢，我压根没有进他宿舍，他请我在食堂吃的饭，然后我送她到宿舍这里就走了，没有进去过。” “那就是说你连马驹是哪间宿舍都不知道？”我觉得像胸口开始堵了。 “没有问他，就知道他在这个楼上住。”沈宏讪讪的说。 “那他是哪个系什么专业哪个班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没好气的说道。 “废话，我问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他爹。你不是也不知道。”沈宏反驳道。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让我无法反驳。我俩正发愁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我们身后说：“沈宏、冯文，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我被突然的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梳着三七分，椭圆脸，小眼大鼻子厚嘴唇的，还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片的男孩子站在我们身后。原来是我初中一个班的同学李大志。这家伙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不错，还干过两届的学生干部。不过他跟我和沈宏不属于一类人。 沈宏看到了李大志后嘿嘿笑了起来：“眼镜儿原来是你啊，你也考到这里了？记得初中毕业了你不是考到市外国语中学了，怎么学习怎么好还考z市大学啊？” 李大志听了沈宏的话以后，一副不屑的表情，推了推眼镜说道：“你懂个啥，z市大学的化学系在国内也是顶尖的专业，很牛的，我就是考的化学系！对了你俩咋在这里。” “我们来找马驹，就是我们院的那个，初中的时候六班的，你认识不。”我刚想开口，沈宏就抢在我前边问道。 “哦，你说的是马宏杰吧，咱们初中六班的那个，瘦高个子。”李大志他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对，对，就是他。你知道他在那间宿舍不？”沈宏一听李大志认识马驹，很是兴奋。 “他们班这会有课，应该在十三教学楼二楼上课呢！他不在宿舍”李大志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不解的问道。 李大志看了我一眼说：“他们班有个同学跟我一间宿舍，中午我帮他打的饭，他说的。” 听他说完，沈宏马上拉着我冲着李大志摆了摆手就向着教学区走了过去。 等我们找到在十三号教学楼上课的马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马驹看见我们俩也是很惊讶，高兴的说：“你们俩怎么跑这里了？” “还不是毛毛刚买了一个新山地车，这就过来找你显摆了呗。”沈宏很恶趣味的看着我说。“他还有一个新的摩托罗拉中文精英王的传呼机，现在人家牛逼着呢。” “真的？快点让我看看。”马驹听说我有中文传呼机，也是羡慕的不得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了传呼机递到了马驹手里。看着马驹一脸艳羡的表情，其实我的心里还是蛮受用的。 马驹接过传呼机就跟着沈宏研究起来，把弄了好半天才不舍的把传呼机还给了我，语气中还带有不舍的说：“你俩今天没事了吧，那就在校园转一下，晚饭我请你们去我们食堂吃。” 沈宏听马驹说吃食堂，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吃啥食堂，晚上咱们出去吃，毛毛有钱咱们宰他一顿。” 马驹听完很兴奋地说道：“可以可以，就这么定了，我知道学校南门的桃花源路上有个四川人开的川菜馆，好吃实惠。” 我也没有矫情，说道：“就这样定了，要不是老电在外地上学，咱们四个聚在一起那才叫带劲呢。对了老电放寒假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四个又能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我们三个更加兴奋了。想想还有不到一个月，以前的大院四杰就该聚首了，想想都觉得高兴。 “马宏杰，该上课了，你来不来？不来我帮你给老师请个假。”这时候有个个子不高，长得黑黑的男同学从我们身边路过时对着马驹说了一句，看样子他应该是马驹的同学。 马驹看了一下手上的电子表，然后说道：“黑子，你先去，我马上就去教室，对了哪个教室来着？” “四楼第二多媒体，我先去给你占位了。”黑子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马驹歉意地冲着我俩笑了笑说：“毛毛‘胖子你们俩先去转转，一个小时就下课了，这是最后一节课，下了课就没事。” 我冲着马驹挥了挥手说：“你去吧，别管我俩。”马驹也没有再拉扯啥，转身走进了教学楼。我也扭头对着沈宏说道：“走吧胖子，咱们也逛逛大学校园，” 第二十六章无疯狂不少年 五点多我和马驹又来到了13号教学楼下。等了没有五分钟，就听见了下课的铃声，然后就看见下了课的天之骄子们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俄顷，见马驹跟着一位同学一同走出了教学楼。远远地马驹看见我俩，于是加快了脚步疾步向我们走来，那个同学也在马驹身后紧紧地跟着。 来到近前，我也看清了这个跟着马驹的原来就是那会儿跟马驹打招呼帮他去教室占位的那个被称作“黑子”的同学。马驹高声说道：“毛毛，胖子，这是我同学孔思齐，外号黑子。我俩一个班也一个宿舍，上下铺，关系很好，是我在学校的哥们。”然后回过头来又对着黑子说：“黑子，这两位是我的发小，一个大院的，小学初中都是同学，这个瘦瘦的叫冯文，我们都喊他毛毛。这个胖胖的叫沈宏，外号胖子。” 黑子很江湖的冲着我俩一抱拳：“久仰二位，今日得见，实乃孔某三生有幸。观其二位真颜，果然二位风采不凡，实乃人中龙凤啊，” 他这一套把我和沈宏给搞蒙逼了，也不由自主的冲着黑子抱起了拳。这时就听马驹哈哈地笑起来了：“黑子这家伙有点皮，你俩别搭理他。” 我和沈宏这才知道被这个叫黑子的家伙耍了一道，但是也不觉得恼怒，只觉得这个叫黑子的家伙倒是挺有意思挺好玩的。 这时马驹走过来搂着我俩的肩膀说：“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饿了。”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我叫上黑子你们没有意见吧。” 沈宏没说话，看了我一眼。我毫不在意的说道：“叫上，叫上。都是兄弟，大家在一起热闹，咋会有意见。” 听我没意见，马驹回过头来冲着黑子一挥手说：“黑子，走，一起去腐败去。” 看见黑子有点犹豫，沈宏过去搂住他的肩膀说：“走吧，别客气，都是自己哥们，有啥扭捏的。”看我们不似作伪，黑子也就爽快地跟着我们走了。 马驹领着我们从学校南门出了校园，然后顺着桃花源路向西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个大门跟住家普通大门那么大的一个门旁边。这扇门上边挂着一个一米多长的招牌，招牌是几块木板拼成的，应该是请了木匠将板面刨平刷上了白色的底漆，然后用黑漆写上了四川家常菜。字写得还算公正，但肯定写这个字的人书法功底不怎么样。 推开门我们四个就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是一个不大的厅，里边摆着五张四方桌，不过每张桌子上都坐得满满，看衣着打扮大部分都应该是学生。看到没有位置了我有点沮丧。可是马驹根本就没有管这些，看着很熟的样子径直穿过小厅从侧边一个挂着布帘子的小门走了进去。 看到马驹往里走，我们也连忙跟了进去。进去才看出来，原来这个饭店应该是租用了一套一楼三室两厅的单元房作为经营场所。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厅就是原来房间的客厅跟餐厅，现在我们站在房间的过廊上，还看到了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两个房间。 马驹熟练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一看，说道：“正好没人，咱们就坐这里吧。”说完就推门进去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这是一间大概有二十平方的房间，房间里边摆着一张十人台的圆桌和十把椅子。看样子是店老板把这里改成包间了。 我们刚进屋，就有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矮矮的微胖的操着那方普通话口音的女人跟了进来，笑眯眯往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后说道：“几位同学，咱们今天几个人？想吃点啥？今天的大肠很不错的。” “哦，老板娘啊，今天我们就这四个人，你先搞个烧大肠，一个辣子鸡，水煮鱼，再来个回锅肉。对了再来两瓶鹿邑大曲。” “好嘞，你们先坐着喝杯茶，菜一会就好。”老板娘答应了一声就扭身出去了。 这时沈宏说道：“马驹你要了酒不要凉菜？你让咱们等着热菜上来才开始？” 马驹不屑的看了沈宏一样：“胖子，无知的人就不要开口说话，你懂个屁啊。” 两个人正斗嘴时，包间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大概一米六高瘦瘦的三十来岁的女人。这个女人手里有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瓶鹿邑大曲，还有四盘凉菜，一盘水煮花生米；一盘凉调腐竹；一盘荆芥黄瓜；一盘面筋木耳。 看着这个女人把酒和凉菜都摆在了我们桌子上，又出去拿了几个玻璃杯和餐具给我们摆上，我有点奇怪，就说道：“这凉菜不是我们点的吧？” 马驹连忙说：“是我们的，是我们的。”那个女人也没说啥扭身就出去了。沈宏看见女人出去了才说道：“马驹我们把别人点的菜拿过来吃这样不好吧，是不是老板搞错了，咱们去说一下吧？” 马驹理都没有理沈宏，拿起一瓶酒扭开了瓶盖，给四个杯子倒上酒，然后说道：“先来一轮，然后咱们就开始。”沈宏看见马驹不理他，脸色就与点不好看。 可能觉查出来沈宏的情绪不对，黑子就开口了：“沈兄弟，这个凉菜是送的，咱们点了四个热菜，老板就送咱们四个凉菜。再说了今天就咱们一个包间吃饭的，也没有再点菜，老板不会搞错。” 马驹坏笑着对黑子说道：“他就是一个憨逼，你搭理他干啥，让他去找老板说吧，这样的闪亮的人性光辉不让他闪闪，他可就会憋坏的。” 听了黑子的话，我们才知道这个凉菜原来是送的。但是沈宏被马驹一顿挖苦，有点受不了，一拍桌子说道：“马驹你大爷的，这样耍我，今天我不把你灌成狗我跟着你姓。” 听着他俩骂骂咧咧的斗嘴，我一声不吭，低着头啜茶水。我酒量太菜，三两酒能让我不省人事，所以在酒桌上我从来都很低调，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黑子看着他俩，有点担心的望了望我，想让我去劝一下。我看懂了黑子的眼神，笑了笑把椅子拉到黑子旁边低低的说道：“放心吧，没事的。他两个一上酒桌就这样，多少年了也没见他俩闹翻。”听完我说的黑子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的很是痛快，酒桌上我也知道了黑子的父母竟然都是z市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他的名字也是父母根据见贤思齐来取得。见贤思齐出自《论语里仁》，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意思就是见到品德贤良的人就要学习他的高尚品德，向他看齐。看到品德不好的人要对照自己有没有那些不好的品行及时改正。由此可见黑子的父母应该是温文尔雅的那种学者类型。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两瓶酒喝得干干净净，当然我喝了不到一两酒。马驹沈宏知道我的酒量所以也不劝我酒，黑子的教养让他不会劝我酒。当我结完账我们走出饭店，冬夜的桃花源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路灯散发着惨黄色的灯光。他们三个应该都喝的有点高了，迎着冷冷的寒风，三个人很是兴奋，大着嗓子狼嚎一般的唱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在马路中央勾肩搭背歪歪扭扭的走着。 我就在后边跟着他们，这时候远远地有车灯照了过来，一辆小轿车速度不算慢的驶了过来，到了近前因为我们几个在路中间走着，于是轿车的车速慢了下来，并冲着我们按了按喇叭。在这冬夜寂静的街上，喇叭声音显得有点刺耳。 我连忙拉着他们几个往路边上走，想给轿车让出路来。不知道式酒精上了头还是喇叭声刺激了他们三个，他们三往道路中间一站，动也不动，沈宏还在大声的呵斥道：“按你妈的按，开个汽车就牛逼了，我就是不让，你有种撞死我。” 他到他们这样我哭笑不得，人家汽车正常通行。你挡人家道路了，人家按喇叭提醒一下让你让一下，你就骂人，这是什么事情啊。 我看着好像轿车司机也有火气了，又使劲的按了好长一段喇叭，好像在跟沈宏对骂似的。这一下沈宏他们三个不干了，指着轿车就开始不干不净的骂了起了。 这个轿车司机应该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人，二话不说就从车上下来了，当他下车后我看到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扳手。我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去对着这个司机说道：“他们几个喝多了，别介意，我过去劝劝，一点小事咱们别搞大了。” 司机看我挺讲道理的，并且对方还是几个醉鬼，也就没在继续下一步的行为，只是冷冷的盯着沈宏他们几个。我赶忙又走回到沈宏他们跟前连拉带拽的想把他们拉到路边，无奈本身我就瘦弱，从体型就不是沈宏跟马驹一个档次的，再加上他们喝多了力气好像更大，不但我没有拉动他们，反而被他们带着向那个司机靠近了不少。 在这期间这位司机一直是掂着扳手冷冷的看着我们一言不发。就在我跟沈宏他们就缠着距离这个司机更近了。我回头看了一下司机，他然发现他的面部表情有点狰狞了，拿着扳手的那只手也开始有点颤抖了。不好，这要打起来肯定要出大事的。我心里真着急。就在沈宏他们已经来到了司机面前，司机正准备举起扳手开干的时候，一声大喝：“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让沈宏他们停止了谩骂，那个司机得手也没有抬起来。 我转头就看见五个联防巡逻队的正从不远处向这边走来，我看到来的人后深深地吐了口气，可算是没出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好像都被汗打湿了。 我们几个都被联防队员带到了不远处的治安室内，治安室内有个三十多岁的公安干警正在看书，看见我们这一棒子呼哩哗啦的涌进治安室就是一愣，当听完联防队员的描述，又看了看我们几个，就把书放到了桌子上指了指司机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司机就把我们挡路，他鸣笛示意我们让路我们不但不让还辱骂他，并且要上前攻击他，我上前劝阻未果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完以后这个警察又看看我说：“你们四个一起的？” “是的”我回答道。 “他说的是不是事实？”警察又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这事确实我们做得不对，他们三个喝多了，平时不是这样的”我连忙解释。 “嗯，那你去写一份事情经过，把你的姓名身份证号住址和工作单位留一下就走吧。”警察对着司机说。 司机点了点头就去一边写经过去了。警察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们这是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最低也可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罚你们的，你没啥事，他们三个可以处以十五天以下的治安拘留。” 我一听要拘留就慌了，正要说话，忽听见后边有人正在高喊着什么。我回头一看原来他们三个本来就喝多了，再经过冷风一吹酒劲上来了，站都站不住，都依着墙根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这时候黑子可能听到了要拘留，就扶着墙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大声喊起来：“拘留就拘留，吓唬谁呢，无疯狂不少年！” 第二十七章魏子涵帮了大帮忙 看到黑子这幅熊样子，还喊着无疯狂不少年，这个警察都让气笑了。他对着我说：“你也去写一份事情经过，然后写上姓名，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哪个学校的，父母在哪里上班就可以走了。不过你记得回去通知这三个人的家长明天去大学路派出所领取拘留通知书。” 听见真要拘留，我知道事情闹大了，连连向这位警察求情，但是他理都不理我，又拿起了哪本书看了起来。那几个联防队员看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很熟练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三副手铐把沈宏他们三个人给拷在了暖气管上。这时候那个司机也写完了事情经过，递给了那个警察，警察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对那个司机说道：“你可以走了。”司机扭脸就走出了治安室。 我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摸到了腰间的传呼机，马上想起来了黄品中，他那么大的能耐，跟市经侦支队支队长看样子关系还很好，他一定有路子帮忙。但是我跟他又没有太深的关系，这么晚怎么好麻烦他？ 我正在犹豫，忽然想起来黄品中的助理魏子涵。他不是说过我如果有事不方便找黄品中可以找他么。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目的就问道：“有没有电话，能不能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那个警察眼皮都没有抬指了指桌子边的电话说道：“打吧。” 我连忙道谢拿起了听筒，又从内兜中摸出魏子涵的那张名片拨通了上边的手机号码。几声嘟嘟声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魏子涵的声音传了出来：“您好，我是魏子涵，您是哪位？” “魏助理我是冯文，你现在方便不？”我急忙说道。听到我的话语，警察抬眼看了看我，应该是明白我不是给家里打的电话。但是什么也没说又低头看起书来。 “冯先生您好，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魏子涵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宽严得体。 “是这样的魏助理，我这边有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帮忙，我的几个朋友被治安室扣下了，要拘留他们。”我着急的说道。 魏子涵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冯先生你别着急，慢慢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听到魏子涵这样说，我的心里稍微松了一点。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就将沈宏我们四个今天晚上的事情给魏子涵时候了一遍。 听完我的叙述，魏子涵就笑道：“冯先生，你别着急，这事我帮你问问吧，应该问题不大，你现在哪里等着吧。”说完就挂点了电话。 看我打完了电话，那个警察就说道：“电话打完了？找到救兵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不吭气，低着头就坐在了那里。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我觉得特别漫长。当我都有点绝望的时候，治安亭的电话铃响了。一个联防队员接起了电话听了一下，就把听筒递给那个警察道：“王警官，找你的。” 只见那个姓王的警察接过听筒，然后不断地嗯，好，时不时还用眼睛瞟几下我们，最后说明白了。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我说：“小子不简单啊，怪不得敢这么横。今天这事没有造成啥后果，那个司机也没说要追究，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你在这里等着，等他们几个醒醒酒就走吧。”说完拿起刚才司机写的事情经过揉成了一团丢到了门旁的垃圾桶内。拿起来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几个联防队员听这个王警官这样说，又走过去把沈宏他们三个人的手铐取了下来，又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碰凉水和一条毛巾，让我给他们三个擦擦脸，然他们仨快点清醒过来。 就在我正用凉水毛巾给他们三个擦脸的时候，治安室外响起了两声刹车声，随后治安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我抬眼一看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公安干警，但是他身后竟然跟着魏子涵。 当魏子涵进屋看见我后，冲我点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听见那个王警官从椅子上迅速站起来立正道：“赵所，你咋来了。” 那个被称为赵所的警察笑道：“就是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事情，怎么样处理完了吗？” 王警官说道：“处理完了，他们几个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就是几个年轻孩子闹点事，训诫了一下等会让他们醒醒酒就让走了。”说完还指了指我们。 听见王警官说完，魏子涵指着我说道：“赵所，这就是我们黄总的朋友冯文冯先生。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这么晚还麻烦您跑一趟。” “没事的，宗局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要认真的完成的，”这个赵所打趣道。说完又看看我们问道：“你们都是那里的学生？” 我听见赵所询问。连忙回答道：“这两个是z市大学的学生”我指了指黑子和马驹，接着指了指沈宏“他是省电业局培训中心食堂的职工。我是新华一厂的职工。”然后又指了指马驹说：“我们三个是发小，今天过来找他玩的，没想到他们喝酒喝多了就管不住自己了，给赵所您添麻烦了。” “哦，看情况他们三个这是走不动了啊”赵所看着三个跟死狗一样的人说道。 “嗯，赵所没事，我开着车把他们带走吧。总待在治安室也不是回事啊。”魏子涵说道。 “那也好，你把他们拉走吧，治安室也不是长待的地方。”赵所也同意了魏子涵的提议。 于是魏子涵向我招手让我过来帮忙把他们三个给抬上车去。那几个联防队员也很有眼力劲的上来帮忙。一番折腾后，总算把这三个大侠塞进了魏子涵开过来的奥迪车里。魏子涵也没再跟赵所客气，开上车拉上我们就离开了治安室。不过在他上车前我看见他从后备箱取出来一条中华烟塞进了赵所的怀里。 在车上魏子涵询问了我是否有办法处置这三个朋友，当知道我不知道该咋办后，就说他来安排吧。于是开着车向着城市那边走去。在车上魏子涵询问说之前我不是说在国棉一厂上班，怎么今天变成了新华一厂。我就简简单单的把工作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听完后魏子涵笑道：“你这也算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了。”我听着魏子涵说的幽默，银河跟着笑来起来。笑完我说道：“魏助理，今天晚上的事太麻烦你了，不是你出面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魏子涵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不算啥大事的，我倒是经常跟分局还有派出所打交道处理这样的事情。对了冯先生你也别魏助理魏助理的叫，叫我小魏就行了。” 我听了魏子涵的话也说道：“那你也别冯先生冯先生的叫我了，叫我小文或者跟我哥们一样叫我毛毛。你比我大，我喊你魏哥吧。” 听我的话，魏子涵犹豫一下点了头说道：“行，以后就这样称呼。” 时间不长魏子涵把车开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洗浴中心，他直接把车开向洗浴中心的后院，到了后院门按了按喇叭，有个保安模样的人出来看了一下就赶快将门打开放车开进去。 当车停稳后，那个保安一路小跑来到车前忙着打开了车后门，然后看了一眼愣了一下。这时候魏子涵也从下了车，对着保安说道：“这几个是黄总的朋友，喝多了，叫几个兄弟过来给他们扶到楼上房间休息。”说完又对我说道：“这个洗浴中心黄总是大股东，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起来了餐厅还有自助餐，你们随便不用客气，走的时候直接走就行了，我给你们安排好。”说完就看见几个保安和服务员模样的人两个人一组过来把沈宏他们三个搀出了车架着他们往洗浴中心的客房部走去，看样子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魏子涵朝我摆了摆手说：“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吧，我去前台交代一下就回去了，晚上好好休息。” 我点了点头道：“好的魏哥，今天晚上麻烦你了。你可是帮了大忙了，如果没有你，今天晚上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魏子涵挥了挥手就转身走向了大堂的前台，我也跟着沈宏他们那群人上了楼进了客房。 第二十八章上班第一天 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个算是醒了过来，看着陌生的房间三个人愣愣的不知所措，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三个人压根就记不起啦。当听完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个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显在说“毛毛这丫儿一定在蒙我们。”但是看看这个豪华的套房有没有别的合理解释。 等我们出了房门坐电梯到了大堂，沈宏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直吧嗒嘴。黑子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皇宫水城是咱们市档次最高的洗浴中心，去年五月份才开业的，据说一张洗浴套餐最便宜的都要108块呢。” 这时一个经理打扮的人看见我们从客房部电梯出来，就笑脸吟吟地迎了上来：“几位老板是哪个房间的？” 我随嘴回答道：”三楼666的。” 听我说完房间号，这个经理模样的人一惊，又看了看我的房卡后笑容更加灿烂了：“几位老板把房卡交给我就行了，几位是开车来的吗？” “没有开车来，是朋友开车送我们来的。”我又回答说道。 “这样呀，您稍等一下。”这个经理说完就冲着手里拿着的对讲机喊了起来：“大门保安，叫一辆出租车过来送几位老板离开，黄总的客人。”说完又对着我们说道：“我给几位老板叫了车了，车费我们洗浴中心已经付过了，您几位到地方直接下车走就行了。”说完就弓着腰在前边为我们引路，送我们上了出租车。 我们打车回到了z市大学，送马驹和黑子回了宿舍，我跟沈宏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几天无话，转眼间就到了1月9号一大早我骑着自行车就到了新华一厂，先去了人事处领了自己的工作证和工牌，就跟着一个女干事来到了之前说好的那个车间。 车间里边是车间副主任接收的我，等那个人事干事走了以后，这个副主任叫住了一个从办公室门口走过去的年轻人说：“你给区师傅说一下让他来办公室一趟。” 那个年轻的工人答应了一声就走去叫人了。这个副主任接着对我说：“小冯啊，我代表车间欢迎你的到来，咱们车间已经四五年没有进人了，现在人手确实短缺。你来以后先跟着区新平区师傅，他是咱们厂的老工人了，比我进厂的时间都长，是咱们厂技术骨干，你要好好的跟着区师傅学技术。你是中专毕业，不会一直当基层工人的，看厂里的意思应该是把你当成基层干部培养呢。你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啊。” 接着这位副主任又给我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厂里的基本情况和我们车间的情况，也让我大致的了解了我即将工作的地方的历史和工作的大致内容。原来这个车间是新华一厂的装订二车间，主要是负责书籍杂志的装订工作，全车间加上我73人，车间有一个主任姓许统管全车间的各项事；，三个副主任一个姓刘，负责车间的生产计划安排；一个姓孙负责车间的生产安全以及设备设施，还有一个就是跟我谈话的这个姓庞他主要负责车间的其他杂事，还有一个姓钱的书记。 除了这几个领导外，车间里还有三个班长和九个组长。其余的都是平头工人了。那个区师傅因为学历的问题五十岁出头还只是一个组长。如果他的学历高点，现在至少也是班长了。 庞主任，今年53了，也是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龄。这个庞主任说话很是和蔼，人虽然有点唠叨，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好。他给我介绍完整体情况，又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我的家庭情况以及学习情况。 正说话间，区师傅来到了办公室。庞主任看见区师傅进来了，就笑着说道：“老区呀，给你介绍一个咱们的新同志，冯文，小冯同志。小冯同志今年中专刚毕业被分配到了咱们厂咱们车间，他在咱们车间就是才子啊。老区你是咱们车间技术最好的，让他跟着老区你，这就是外边说的什么强强联合，一定会把咱们车间的业务给搞得风生水起的！” 这个区师傅并没有向庞主任那样的高兴，只是淡淡的说道：“庞主任我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干活了。” 庞主任并不在意区师傅的态度，仍然笑着说：“好的，小冯你就跟着区师傅去车间吧，这几天好好的熟悉一下车间的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区师傅，他可是咱们车间的顶梁柱。” “你放心庞主任，我会认真向区师傅学习的，区师傅，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该吵我就吵，不行了就打。我爸就是这样的，他总说不长记性就打，打了就记住了。”我笑着说道。 “小冯这个同志还是挺有意思挺上进的么。”庞主任也笑着说了一句。 区师傅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说道：“走吧，跟着我去熟悉一下车间的工作。”说完头也不回就迈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区师傅的样子心里暗道，这个师傅应该不太好相处，以后我要处处留心了，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区师傅。 跟着区师傅走到了生产区，就看见了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机器在车间里边工作着。区师傅一边走一边给我介绍：“咱们车间为三班两运转的生产模式，每个班十二个小时，每个班有一个小时的机器保养时间，也就是在交班前一个小时需要停机然后对机器进行检修保养。咱们一共有三种工作组，分别为书页折叠组，书本订合组以及成品组，每个班都由这三组人员组成。每个组都有固定的质检人员，另外每个班还有两名整体抽检质检员。我属于书本订合组的，你既然跟着我那也就是书本订合组的了。不过有时候可能咱们组生产任务轻的时候，也会去支援别的组。” 区师傅把工作分组说完又指着车间里的机器说道：“咱们车间的机器有折页机、捆书机、打浆机、烫金机、压痕机、铁线订书机、尼龙订书机、热熔胶订机、上壳机、单面切纸机、三面切书机、打包机。其中折页机、捆书机、打浆机、烫金机都是书页折叠组使用的机器；铁线装订机、尼龙订书机、热熔胶订机、上壳机这是我们组用的机器；切纸机、三面切书机、打包机那是成品组用的机器。这其中就咱们组的机器品种最多，数量也是最多的。” 就这样我跟着区师傅在车间转了一大圈，分清楚了那里是一库那里是二库那里是成品库，那里是废料库。还知道了一本书的基本装订流程以及一些简单的书本装订的基础知识。等这些都了解完已经到了中午，区师傅说了声吃饭了，就自己走开了。 这时庞主任也走来过来对我说道，厂里有食堂，让我跟着他去财务上签字预支饭票，然后再去后勤处领一套餐具。 下午我就在车间里边跟着区师傅学习各种机器的操作方法以及工件的质量标准。就这样我在懵懵懂懂中把第一天的班给上完了。等到晚上八点下班我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已经头晕眼花脑子嗡嗡的了。 第二十九章这里有厂霸 回到了宿舍看到宿舍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互相打过招呼，经过一番自我介绍我才知道宿舍是四人间，不过我们宿舍现在加上我才三个人，他们俩是印刷三车间开印刷机的。一个叫高飞，今年23了，初中没上完就接老爸的班来厂里了，还有一个叫李明启22岁，初中毕业后托了关系进的厂据他俩说他们开的是最新型号海德堡八色对开机，这种机器不论从精度还是色彩还原上都是一流的，也是目前厂里边最好的机器。他们已经入厂好几年了，现在仍然是学徒身份。 当他们知道我是装订车间的，就告诉我，全厂就两个装订车间，装订车间也是厂里技术含量最低，工资最低，但是工作最累的车间。不过他们说我既然是中专生，那应该是作为车间领导培养的吧，装订车间的庞主任和一个班长都快要退休了。 我听后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不太可能，我一个新来的，车间里那么多老员工，就算庞主任退休了也不会提拔我的，混个十来年以后有这个可能。老爸告诉过我，国营单位就这样，不看能力只论资排辈。 然后他们又知道了我是装订二车间的，就开始兴奋起来，告诉我装订二车间的成品库管是厂花，叫左小萍，来厂里两年多了。初中毕业就过来接她妈的班了。不过让我不要多跟左小萍说话，说他是厂霸岳景洪的禁脔。 我好奇的心一下子被打开了，没想到上班头一天就能听到厂里的秘闻和八卦，我一下了来了精神，于是我从箱子里边把老妈给我装的一袋子苹果拿了出来，一人丢过去一个，然后问高飞道：“飞哥，这里边有啥秘密你给兄弟我说说呗。我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的话很容易吃亏的。” 高飞啃了一口苹果说道：“这也不是啥秘密，全厂的人都知道。就算我不说，过几天你也会知道。是这样的。那个厂霸岳景洪是市里边一个领导的亲戚，小学没上完就不上学了，天天在社会上游荡，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们西郊有个混社会的叫刘根的，这个岳景洪就跟他很熟的。据说岳景洪替刘根挡过刀子，所以说刘根跟他关系很好。前几天有人就看到刘根来厂里找他，两个人一块上了刘根的轿车很亲热的。” 可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有点口干，高飞又咬了口苹果嚼了嚼咽下去后继续说道：“这个左小萍是大前年初中毕业了进的咱们厂。她是接了他爸的班。左小萍她爸原先是咱们厂装订一车间的一个班长，在左小萍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有次他们成品库出货装车的时候书垛倒了把老左压了进去，等众人把装书的袋子都搬开，老左已经快不行了，送到医院抢救了两天没抢救过来。据说当时老左全身骨折七十多处，那个惨啊。后来左小萍上学也不怎么样，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家里来厂里闹过几次后，厂里就让左小萍接他爸的班了。按说接班制度在我接班的第二年就被作废了，不过厂里也不愿她家再闹下去，也觉得厂里亏欠她家里，所以特事特办吧。” “那她怎么跟厂霸联系上了？”我好奇地问道。 “左小萍倒是没跟岳景洪有啥关系，是岳景看上了左小萍，就天天缠着人家。左小萍不答应，岳景洪就没事去找她，并且只要让他知道厂里有那个男的跟左小萍走的近点，这个男的肯定要倒霉的。对了小冯，你才来要当心点，可别去招惹那个岳景洪，他狠着呢。” “那，飞哥，这个岳景洪是那个车间的？”我问道。 “不是车间的，是后勤处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明启冒了一句。 “嗯”高飞接着说道：“这个岳景就是在后勤处混日子的，天天不干活，上班就是在厂区乱转圈逛着玩，厂里的领导也懒得管他。” 听完高飞跟李明启的话后我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没事我就天天在车间上班，也不会跟厂霸有啥接触，我也不去招惹他。” 俗话说得好，怕啥来啥。我就是这样的倒霉体质，在我上班的第五天，我就犯在了这个叫岳景洪的厂霸手里。 这天是周五，也是我上班的第五天，这五天里我主要跟着区师傅学习了铁线订书机、尼龙订书机和热熔胶订书机的操作以及简单的故障维修。正好这几天不算太忙，所以生产任务不重。不过据区师傅说，再有半个月就该忙了。那时候是各个学校订购下学期教科书的时间，新华一厂每年的生产任务中，两个学期小学教科书的印刷装订也是常规生产任务之一。 就在我正在练习用铁线订书机订书的时候，就听见班长喊道：“老区，叫上你的人去成品库帮忙点数出库。” 于是老区叫上了我和组里的其他工友一起来到了成品库帮忙点数。这是我第一次来成品库内部，只见库房里已经装订好的书都被打捆装到编织袋里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堵堵两米高两米多宽的矮墙。就在这些矮墙中间有个大概十八九岁剪着短发身穿工装，个子大概有一米六出头，长相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正手拿着一沓子出货单，指挥着装车工人们把成包的书往卡车上装着。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高飞他们说的那个左小萍了。 看到区师傅带着我们进了成品库，左小萍就高兴的喊道：“区师傅，你来了。让你们组的人按照这些出货单帮我点一下数，然后好装车。”说完就递给了区师傅一沓子出货单。 区师傅点了点头就转身对我们说：“来，一个人一张，按照单子上点好数做好标记，记住点三遍，不能出错。” 听了区师傅的话，我也领了一张单子，看到单子上写着c区《中国通史第二卷》，15x8300包的字样。我于是朝着c区走过去准备找一下这个《中国通史第二卷》在哪个位置摆放着。 要去c区正好就从左小萍背后经过，就在我经过她背后的时候，她正好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退到了我的身上。左小萍一个趔趄，我出于本能伸出了手去扶她。因为她正好是我往我的方向倒，我伸手就接住了左小萍。谁知道左小平被我截住后仍旧去势不减，于是带着我也往后倒去。就这样我们俩双双的就摔倒在地上，左小萍也正好摔在了我的进怀里。 好死不死，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岳景洪的厂霸来我们车间成品库溜达顺便就想找左小萍贫贫，就看到了左小萍跟我躺在了地上，而且左小萍还是在我怀里。 这小子突然怪叫一声就冲到我们跟前，二话不说照着我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我的腰上。我“哎呦”一声，正准备起来的身体又被踹到在了地上。我不认识岳景洪，只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没见过，所以根本不清楚咋回事。于是我喊到：“你是谁，你为啥踢我。” “为啥踢你？我他妈的踢死你，你他妈的敢对小萍耍流氓，不想活了。牛你也不打听打听小萍是谁的人，你敢对她耍流氓。”岳景洪一边不断地往我身上踹了，一边凶狠的说着。车间众人看到这一幕，没人敢上前阻拦，我也被踹的在地上乱滚着。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暴喝：“岳景洪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岳景洪抬眼一看是区师傅正在往这里跑，于是便停下来不再继续踢我，我也趁势滚到一边站了起来。冬天衣服穿的厚没有受伤，但是浑身都是灰土显得很狼狈。 这时区师傅跑到了近前：“凶巴巴的指着岳景洪说道，岳景洪谁让你在我们车间打人的？” “这人对左小萍耍流氓，我看见了就过来见义勇为。”岳景洪喘着气说道。 “区师傅，不是这样的。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摔到这个师傅身上，于是我们俩就倒在了地上。不知道岳景洪什么时候过来的，二话不说就开始打这个师傅了”左小萍在旁边气愤的说道。 区师傅听完恶狠狠地盯着岳景洪说道：“岳景洪，你给我滚出我们车间，再让我看见你来我们车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他妈的才不管你是哪个大官的家属，惹毛老子老子揍得让你爹妈不认识你！” 听了区师傅的话，岳景洪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用手指了指我，扭头除了我们车间。看到岳景洪走了，众人围了上来，对我问长问短。区师傅也过来问道：“小冯你有事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穿得厚，没伤着。” 左小萍担心地说道：“恐怕岳景洪会找你报复的。” 我说道：“我今天都没有招惹他，也没有跟他打，都是他在打我，我也没说啥，他还能没完了？那就太不讲理了！” 旁边有个同事说道：“岳景洪要是讲理的话，就不是厂霸了。你是新来的小冯吧，这几天你要多注意点，不要单独出厂区，在厂里也别去没有人的地方。反正小心没大错。” 看我没啥事，区师傅就说道：“小冯啊，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下，把身上弄干净，其他的人都散了吧，干活去。”说完就转身走了。 第三十章杠上了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 大家都散去了左小萍看着狼狈的我说：“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左小萍。成品库的库管，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其实她所谓的办公室也就是仓库门口的那间小房子。我看了看头上身上的泥灰说道：“不必了，我没事，在这里坐一会就好了。我叫冯文，才分到咱们车间。” “你要小心那个岳景洪，他就是个小流氓，家里有背景，厂里也不敢管他，据说他有个亲戚在市里当大官，公安局都不管他。”左小萍有点担心地说道。 “哎，我也不想招惹他，但是你也看到了。是这个岳景洪不讲道理，莫名其妙的就找我的麻烦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郁闷地说着。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因为从小我就身子骨弱，所以很少跟人起冲突。因为如果我跟人家打架，挨打的肯定是我，哪怕比我小个两三岁的孩子都能打得过我。所以我自小性格就有点懦弱，就算沈宏他们帮我出头，我也不敢惹事的。 左小萍也毫无办法，只能说：“那你最近小心点，躲着点他吧，尽量跟着大家在一起，别往人少的地方去，估计过段时间他也就慢慢忘记了。” 我觉得也只能这样子了，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一个编织袋上郁闷的发呆。 就这样过了两天，也没有再出什么事情，也没见到岳景洪再来找我的麻烦。这天我们组歇班了，一大早我就回了趟家。刚进大院门，就看到老妈骑着车子正准备上班，看见我回来了就说：“中午去姥姥家吃饭，你一会过去吧。” 我一算也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去姥姥家了，于是答应了一声车把一拐出了家属院往姥姥家骑去。到了姥姥家家属院门口，就看见有一辆丰田大霸王子弹头在院门口停着，我看了一眼正准备进大门，就听见这辆大霸王嘀嘀嘀的一直按喇叭。我嘟囔了一声：“有病吧这人。”又准备走，就听见有人喊我：“冯小子，你过来！” 我仔细一看，大霸王驾驶室的玻璃落了下来，一个人探出了头正在冲我喊。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权非。他啥时候出来的，我觉得奇怪。 “权非哥，你啥时候出来的？”我不解的问道。 “前几天刚过完元旦的时候。刚才喊你小子你还不理我。”张权非不满地说着。 我没好气地说：“按着喇叭嘀嘀嘀的，谁知道干啥的。你的事解决了？姜政哥也回来吧。。” “赔了几千块钱，人家不告我了，就放了呗。老八回来了，我就是在这里等他呢。你这是去你姥姥家呢？”张权非问道。 “是啊，中午来姥姥家吃饭呢。”我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姜政从院子里往外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他大姐姜玲，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看了一下就赶快打招呼：“姜玲阿姨，姜政叔你们出去呢？” “毛毛啊，来你姥姥家呢？我跟你姜政叔出去买点东西。你妈呢，好久没见她了，这段时间她忙啥呢。”姜玲看到我就问道。 “我妈中午下班就过来，我跟她说一声让她去找你。”我正说着就听见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于是掏出来一看上边留言“小冯，出事了，速回电话xxxxxxx”落款是李明启。 我一看有点不解，会出啥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岳景洪找我麻烦了，但是我不在厂里，他还能咋样？我正想着去哪里回电话，姜政走过来说：“是不是找电话呢？给，用这个回吧。”说着递给我一个大哥大。我接过来有点发愣，还真不会用这玩意。于是我说道：“姜政叔，要不你帮我拨号吧，我不会用。” 姜政听完笑了笑，按照我说的号码拨了过去，然后将大哥大递给了我。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了，就听见电话那头李明启急匆匆的说：“小冯啊，这两天你给你们车间请个假别来上班了，岳景洪那家伙疯了，刚才到咱们宿舍找你，没找到你就把你的床铺上的被褥从窗户都给丢到了外边，还说别让他看见你，看见你非把你给废了。真不知道为啥这样，那家伙跟条疯狗一样。” 我听完心里一凉，这可咋办呀。因为大哥大的听筒声音还挺大，旁边的姜玲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于是姜玲问道：“毛毛你在单位惹事了？” 我于是苦闷的把前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姜玲听完后沉默了一下，对着姜政说到：“老八，那个刘根你不是认识么？前两天还来家里跟你喝酒呢，听毛毛说他跟那个岳景洪认识，你给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从中间调和一下。毛毛这孩子老实胆小，别吓着他了。” 姜政听完说道：“那个刘根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哪天来咱家喝酒是来给我赔罪的，我不愿意搭理这样东西，整天在社会上敲诈勒索偷鸡摸狗之辈，求他办事坏了我的名声。姐，毛毛这事你别操心了，我帮他解决了。” 姜政续说道：“进去一趟还这么废物，这个社会大学你上的还是不够啊。你怕啥怕，真杠上了谁倒霉还不一定呢。”说完姜政停住了想了想又问了我一句：“你们厂的那个小子叫什么？” “岳景洪。据说家里有人在市里当大官，平时在厂里很霸道，是我们厂的厂霸。”我回答道。 “岳景洪，月经红。这名字怎么起得这么恶心？他爹妈是个人才啊。市里好像没有姓岳的领导啊？”姜政听了名字后很鄙夷的说道。 “老八，别胡说了，你又不是吃公家饭的，领导那么多你都能知道啊。”姜玲听见弟弟在哪里嘴无遮拦的恶搞人家的名字，连忙出言阻止。 “行，冯小子，你先去你姥姥家吧，明天我就去你们厂一趟，你该上班就去上班，怕个鸟。”说完姜政就跟将领上了张权非的那辆丰田大霸王，一溜烟走了。 第三十一章姜政也搞不定 虽然姜政这样说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毕竟听厂子里的人说这个岳景洪家里在市里很有势力，算是高干子弟了，姜政只是一个混社会的真的能帮我摆平？ 因为有心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宁。姥姥姥爷年纪大只是一个劲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别的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但是老爸老妈发现了我的异常。但是因为在姥姥家，他们只是问了我一句是不是不舒服了也就没再多问，我也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啥。 吃完午饭，老爸老妈就去上班了，我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一会话，看着他们有点精神不济，知道他们有睡午觉的习惯，于是也从姥姥家出来骑车回家了。 这一下午在家里觉得心神不宁的，想着厂里那个厂霸开始找我算账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这倒霉事弄得。没招谁惹谁，怎么祸事就往我身上来呢？再想起上午姜政的话，虽然稍微安了点心，但是还是不踏实。就在这样不安的情绪中，我熬到了第二天起床。 一起床我就看见老妈正在往桌子上摆早餐。看见我起床了，就招呼我快点去洗漱然后赶快吃完饭去上班，别迟到了。我匆匆洗漱完吃了几口早饭就出门上班去了。 一路上我一边骑着车一边想着到厂里千万不要遇上岳景洪。如果真遇上了我该怎么办？起身就跑？那是不是有点太怂了。不过不跑的的话，又该挨揍了。要不就请假吧。昨天姜政说了今天来厂里帮我解决这个事，昨天忘记告诉他我的传呼号了，我要是请假了他怎么找我？ 就这样在一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下我骑车就到了厂门口。我远远的四处看看，没发现岳景洪的踪迹，心里就是一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骑着车子直接进了厂区把车在车棚停好，低着头快步走向了车间。等进了车间后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有区师傅在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换好了工装，签了到，我就走到班组室等着区师傅领我们去交接班。抬头看看墙上挂的石英表，7：35，还有十来分钟，我坐在了长条椅子上发呆。这时，班组室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一晃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是左小萍。左小萍看见了我，几步走到了我旁边说道：“小冯师傅，你咋来上班了，昨天你们宿舍的李明启没给你说吗？让你这两天请个假先别来。” 我低着头说道：“给我说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又没有得罪那个岳景洪，那天也是他无缘无故的打我，我也没有反抗没有说啥，他咋就拽着我不放了。他到底想干啥。”我越说越气愤，腾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了。 我这一下也吓了左小萍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惊恐的看着我，可能是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吧。 左小萍连忙说道：“这个岳景洪就是一个流氓，厂里领导都拿他没办法，也不敢得罪他。昨天的事情也怪我了。昨天我上班的时候他又来纠缠我，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我气不过就骂了他。说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臭流氓，让他别缠着我。他就说是不是看上你了。我就说你是中专生，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比他强一百倍，除非是瞎子，否则都不会看上他的。岳景洪听了气得哇哇叫还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就跑到宿舍楼去找你算账。幸亏昨天你休班没在宿舍，要不又该吃亏了。”左小萍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是我说话没过脑子连累了你，对不起啊小冯师傅。你今天不该来上班的，请几天假，区师傅也说了他去厂领导那里说说，等过几天事情平息了让你再来上班。你现在不行就先回家吧，别被岳景洪看见你了。” 听左小萍说完，我也明白了为啥昨天那个岳景洪会突然爆发，原来是受了刺激。于是我也在琢磨是不是请假回家先别触这个霉头。就在这时候，区师傅走进了班组室，看见了我在就走了过来说：“小冯啊，昨天不是让李明启通知你先别来上班么，我都帮你请好假了，一会我就去找厂长和书记去。这还无法无天了，这样欺负人。” 看我没说话，区师傅又接着说道：“那个岳景洪的大舅是市宣传部的副部长，厂里的领导不敢得罪他。我给厂里说一下让调节一下，你先回避几天，等事情解决了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有压力。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老实孩子。” 就在这时，有人在车间门口喊道：“冯文是不是你们车间的，厂门口有人找他。”我走出来一看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师傅在车间门口。我走了过去，这个人见我过来就问道：“冯文是不是你们车间的，有人找他。” “我就是冯文，师傅您是哪位？”我回答道。 “哦，我是制版车间的，刚才上班进厂门有人说找你，门卫让我顺路说一下，门卫说对你有印象，新来的吧。如果是老人我基本上都认识的。”这个制版车间的师傅说道。 “是的，我才上班六七天。谢谢您了师傅。我去看看去。”我道了声谢，就向厂门口走去。 到了厂门口就看见姜政、张权非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年龄跟他们差不多的一个矮个子男的在厂门口正往里边望着。马路对面还停着那天我看见的那辆丰田大霸王。我于是走上前去叫到：“姜政叔，你来了。” 姜政没有再计较我又喊他叔的事情，挥了挥手对我说，跟我来。于是我们四个就上了这辆丰田大霸王。本来我还以为他们要带我去哪里，还准备给姜政说一下我去请个假。谁知道他们并没有开车， 姜政指了指身边的那个矮个子男人说道，这个就是刘根，你不是说那个岳景洪是他的小弟么，有啥事你跟他说吧。 原来他就是刘根，只听刘根说道：“姜政兄弟，那个岳景洪跟我确实挺熟，外边也传闻他替我挡过刀子，不过那都是谣传。挨刀子的事是真的，不过不是替我挡刀，是我替他出头打架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本来对方就是拿刀子捅他的。这个岳景洪是高干子弟，可不是我的小弟，平时我见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人家是官家，咋可能是我的小弟。这个小兄弟你跟岳景洪有啥过节给我说一下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在中间调解一下。” 听了刘根的话，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一遍。刘根听完又问了好多问题，基本上就是在证实我确实没有招惹岳景洪，这一切都是岳景洪自己设定的假想敌。 全部事情搞清楚以后，刘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姜政兄弟，权非老哥还有这个小冯兄弟，这事我可以去帮你去给岳景洪说说调和一下，毕竟小冯兄弟并没有真的惹他，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不过话说到前头，岳景洪在我们这里背地里大伙都叫他疯狗，仗着自己大舅的势力，根本不讲道理的，非常跋扈，能不能说通了我真的不敢保证。” “刘根老弟，你去说吧，不管事情解决没有，我张权非都谢谢你，算我欠你个人情”张权非悠悠的说道。 “好，那你们稍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刘根说着便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边掏出来一个大哥大拨通个号码，随即下了车向厂门口走了出去。 我从车窗看到刘根走到了厂门口等了起来。大概等了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就看见岳景洪晃悠着从厂子里变走了出来，看见了刘根后停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说了起来，说的什么因为距离较远，隔了一条马路，也是听不到的。 然后就看见刘根冲着我们坐着的这辆车指了指，岳景洪就朝着便走了过来，刘根就跟在了他的后边。 岳景洪来了车边，伸手拉开了车门，看见我以后冲我勾了勾手说道：“你，下来。” 我听到让我下车，不由得胆怯起来，回头看了看姜政。姜政并没有阻拦我下车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盯着岳景洪。岳景洪不屑的笑了一下又说道：“不下来也行。今天刘根老哥过来说情了，我给他这个面子，今天不动这个小子。听说你姜政也是社会大哥，我也给你这个面子，让这小子去天海大酒楼给我摆一桌认认错，并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左小萍有任何来往，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岳景洪说完头也没有回，扭头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说：“刘根老哥，这次我给你面子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少掺和，对你不好。” 刘根脸色难看的望着姜政说：“姜政兄弟，我也就这么大能耐了，不过事情总算是有个交代了。还有小冯兄弟啊，你就权当破财消灾吧。不过你要抓紧时间，这两三天给办了，拖得时间长我害怕岳景洪翻脸。”说完也不再上车，而是去了路边招了招手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径直走了。 姜政脸色阴沉的说道：“先这样吧，你先去上班吧。这段时间这个姓岳的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请客的事情我再帮你找找人说说。把你的传呼号留给我，有事了好跟你联系。” 我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默默的说到：“真是谢谢你了姜政叔。”然后留下了传呼号码就下车回到了厂里。 当我走回车间的时候，看见区师傅站在车间大门正焦急的往厂门方向张望着，看见我回来了，长长的吐了口气。上前两步问道：“小冯你没事吧，你刚才出去后，没一会就看见岳景洪那小子也出去了，我还担心着怕你吃亏。” “我没事，区师傅。”通过这几天的事请我发现区师傅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虽然平时不说话总是语气不善的对人说话，但是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对人是真的好。“刚才找了几个跟岳景洪认识的人过来说情。岳景洪也答应不再找我麻烦。让我在天海大酒楼摆一桌给他认错这事情就过去了。”我故作轻松地继续说道。 “天海大酒楼。乖乖，这王八蛋真敢张口。那地方摆一桌没有三千块下不来的。这就是赤裸裸的欺负你。”区师傅愤怒的说道。 “区师傅，就当是花钱消灾吧。总比天天担心害怕的强吧。”我无奈的说道。 “哎”区师傅叹了口气说道：“先去上班吧。”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两天我也在考虑该怎么办。去天海大酒楼摆一桌最起码三千块，如果我没有把姥姥姥爷给我的存折交给老妈，我还真的不在乎摆这一桌。可我现在手里只有。付队长退的两千块钱，加上买车前大伯给了我的五百块钱。这期间我花了一百多，现在还能凑出来三百，这也有两千三了，应该凑凑合合的够了吧。就害怕老爸说不定啥时候想起来要这两千块钱。 就在这时，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取下一看，屏幕上写着“有事速回电xxxx姜”。看样子是姜政找我，我走到了车间办公室打了个招呼拿起电话给姜政回了过去。 “是毛毛么？”电话里姜政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姜政叔，有什么事情？”我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姜正缓缓地说道：“是这样的，你的事就按照那个岳景洪说的办吧，去天海大酒楼摆一桌给他赔个不是，我今天就帮你先定了，订了二楼凌霄阁，时间是周日中午12点，费用的定金五百块我给你交过了。到时候你直接过去报你的名字就行了。你去给那个岳景洪说一下吧。”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姜政叔，那周日你也过来吧。到时候见面我把订金还你。” “我就不去了，钱以后再说吧，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不要再招惹这个岳景洪了，他们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姜政说完不等我在说话就把电话挂掉了。我听了姜政的话心里酸酸的，这哪是我招惹他啊。 第三十二章赔罪宴 我放下了电话走出了车间办公室，找到了区师傅告诉他我要去找一下岳景洪，请个半个小时的假。听我说要去找岳景洪，区师傅吃了一惊，看着我说道：“小冯你这是要干啥？可别犯浑啊，那种人不值得的。” 听区师傅的话我就知道他误解了，于是笑着说：“区师傅你放心，我不是过去拼命的，我是去给他说后天我再天海大酒楼请他吃饭给他道歉。我也不想招惹这样的流氓。”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估计这时候他就在后勤处的办公室呢。见到了千万别跟他起冲突，咱们小老百姓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区师傅不放心的交代着。 “知道了，区师傅，我就去通知他一声就回来，不会惹他的。”我回了一句就走出了车间往行政楼那里走去。 我走进后勤处的办公室时，正看见岳景洪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和桌子边坐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瓜子脸披肩发，长得有点狐媚的女人在有说有笑的，时不时还用手掐一把拧一下的。 看见有人来了，那个女人咳嗽了一声把坐姿坐正了，并推了岳景洪一把。岳景洪跳下桌子一看是我，眼睛斜了一下，理都没理我。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一下，然后温和的说道：“岳景洪，天海大酒楼的包间定好了，周日中午十二点，二楼凌霄阁。” “嗯”岳景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个女人说道：“丹丹姐，周日中午我请你到天海大酒楼吃饭。” “不行呀，我老公周日休息还在家吃饭，我要做饭呢。”那个叫丹丹姐的嗲声嗲气的说道。 “管你那个废物老公干嘛，后天中午我开车接你。”岳景洪说完顺手捏了一下丹丹姐的脸蛋。 “死去吧，别动手动脚的，有人。”丹丹姐嗔怒道。 我也没心情看这对狗男女在这里表演恶心人的打情骂俏，转身就走出了后勤处办公室。 周日，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叫上了沈宏、马驹以及黑子一起，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就到了天海大酒楼，报了我的名字以后，服务员就把我们领到了位于二楼的一个包间内。 在包间里黑子问我咋回事，怎么在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我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丢人事告诉他们，就支支吾吾的说请个朋友过来吃饭，让他们作陪。他们听后半信半疑的也没有继续追问。 刚过十二点，包间门就被打开了，那个叫丹丹的女人挽着岳景洪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了三个人。看见他们进来，我也不知道该说啥。这时黑子看了我们一眼后，站了起来很热情的对着岳景洪他们说道：“冯文，这就是你的朋友吧，快点入座。我给你们倒茶，外边冷吧，先喝点热茶暖和一下。” 黑子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不但把我搞蒙了，也让岳景洪愣了一下，很玩味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这个小老弟挺懂事的嘛。”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主位上。随着他来的那个叫丹丹的女人和那几个赖皮也挨着岳景洪坐了下来。 这时黑子黑热情的走了过去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茶后走到了包间门口叫了声服务员过来点菜。便坐到了我身边。我很不解的看着黑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子悄悄地附到我耳边说道：“冯文，你是不是跟这个家伙有啥不对付的事？他是不是难为你了。” 我轻轻地说道：“回头给你说，你刚才干嘛呢？” “帮你招呼客人啊，你请客人家来了你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那不是得罪人呢。你钱都花了再把人得罪了，你说亏不亏。你们都不动，那我就来呗。”黑子嘿嘿的笑道。 一顿吃饭下来对我来说没滋没味的，岳景洪他们几个根本就不理我们，自顾自的又吃又喝的。直至酒足饭饱，岳景洪站起了身，对着我说：“姓冯的，这件事就算完了，不过以后你别掺和我的事情，否则~”后边怎么样他也没说。接着他又说道：“你也别找什么刘根姜政之类的社会人，他们在我眼里算个屁，如果不是刘根之前帮过我不少，那天我就大嘴巴子扇他了，他还来当和事佬，他配么？饶过你不是因为他们，是看你跟我一个厂子，也确实比较老实，才不想继续为难你，否则谁来了都不好使。那个姜政不是开运输公司的么？你问问他公司的车这几天能不能上路。这也是给他一点小教训，在我这里充什么社会大哥！这个赔罪宴就这样吧，以后好自为之。” 岳景洪回过头来对着他们那帮子人说道：“走吧，咱们去赖猴子家看《古惑仔》去。”说完挽着丹丹被一帮子人拥簇着走出了包间。 看见他们走了，沈宏他们三个人一直看着我，眼神中很明显的意思就是“冯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需要给我们说一下。” 我看着他们三个，叹了口气说道：“吃饱没有，桌子上还有菜，再吃点？” 沈宏摇了摇头说道：“毛毛，这到底咋回事，这顿饭吃的我真的很别扭。”听了他的话，马驹和黑子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别看黑子在吃饭的时候又是倒酒又是布菜，还不时跟岳景洪他们打打趣，但是现在也是很沉默。 我知道这事不能瞒他们，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整个事情给说了一遍。听我说完，马驹叹了口气：“毛毛，你这就是倒霉催的，本来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反而让你又挨打又破财的，从去年11月开始你就开始时运不济了，你最好去寺里烧烧香拜拜佛。” 第三十三章帮你报仇要不要 叫来服务员结了账，1700，扣除订金500，我又给了服务员1500。我们四人出了酒楼。我嘿嘿的笑了笑说：“原来这里的消费不像外边传的那么贵呀，都说天海这一顿饭最起码要3000块，我还一直发愁今天咋办呢，身上的钱真的不够，叫你们来一是给我壮胆，还有钱真不够了给你们借钱的打算。” 看着我这会有点没心没肺的，他们三个心情也比刚才好了点。正走着，突然黑子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冯文，帮你报仇要不要？” “帮我报仇，怎么帮我报仇？咱们斗不过岳景洪的，他比咱们有钱，比咱们有势力，在社会上也比咱们认识的人多。”我讪讪的说。 “我感觉应该可以，我这边好好想想，至少让这家伙去监狱呆几年没问题的。”黑子幽幽地说道，眼睛里泛着一丝狠辣。 “拉倒吧黑子，你没听毛毛说这小子他大舅是是宣传部副部长，那是啥，副厅级干部，是市领导干部，高干。就凭他大舅，他犯事小了不会进监狱，大了咱们也弄不起来。”马驹悻悻的说道。 “不一定吧，还是听听黑子有啥办法，说不定真的能收拾了这小子，就算进不了监狱，也让他不好受一下。你说是吧毛毛”沈宏比较倾向黑子。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黑子，咱们几个有这个能力吗？”我有点不太相信有好办法的。 “走，咱们找个地方我给你们说说我的想法和打算。”黑子说。 “那就去我家老屋吧，哪里平时没人。”马驹说到。 看见没人反对，我们四个浩浩荡荡的杀到了马驹家的老屋。 说是老屋其实也不算老，位置在建设路东头清水河边上的一个大杂院里的两间平房。那是马驹的爷爷家，他爷爷奶奶早几年去世后，这两间屋子就空着了，不过他爸妈隔段时间就会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啥的。 进了屋子，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开始听黑子说他的计划了。 “冯文，你对那个岳景洪了解多少，你详细的说一下。”黑子问道。 “我才进厂没几天，根本就没有跟这个岳景洪打过交道，如果不是这档子事，我根本不会跟他这种人有任何来往的。”我说道。 “那个跟在岳景洪身边的那个女的不是他女朋友吧，看着不难看，但是仔细看年龄不小了，肯定比岳景洪年龄大。”黑子说道。 “这个女的我是知道的，叫穆丹，三十岁，也算二婚。第一个老公是跑大车的，两个人没有办仪式没有领证，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没有满周岁的时候跑车出了车祸死了。穆丹跟岳景洪都是后勤处的，一间办公室，算是岳景洪的一个姘头。穆丹现在的老公结婚四年了，咱们市食品厂的工人，人挺窝囊的，当时不知道因为啥就跟穆丹结婚了。她老公应该知道一些穆丹跟岳景洪的事情。不过惹不起岳景洪。以前跟穆丹因为这事闹过几次，被岳景洪找来的社会混子在单位门口揍了一顿以后就在也不管这些事情了，据说正打算闹离婚呢。穆丹有一个六岁多的儿子，刚上一年级。”我把这几天我听说的情况说了一下。 “咱们可以利用这个事情做点文章。”黑子说道。“冯文你最近这段时间摸清楚穆丹的上下班规律，生活轨迹还有她的各种联系方式。最好还能来摸清楚穆丹她老公的上班情况和联系方式，我准备让穆丹的老公、穆丹、岳景洪他们三个好好地干一次。”说完黑子的脸上浮现出恶毒的冷笑，看得我心头一颤。“对了冯文，你还要搞清楚岳景洪跟穆丹平时弄事是在哪里？宾馆？岳景洪家？还是穆丹家。这个至关重要。” “黑子你这是要干嘛呢？”马驹不解的问 沈宏反而很兴奋地说：“黑子这是要他们狗咬狗，咱们坐享其成呢。咱们就是中间穿针引线一下，然后让他们之间干起来，按照岳景洪那个性格，只要动手，肯定要出事，并且这种事肯定会闹得众所周知，就算他那个当官的大舅想保他也要考虑一下民愤了。是不是这个意思黑子？” “差不多吧，不过只是这点肯定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加点料！”黑子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看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突然我发现黑子这家伙真不简单，并且也真的可怕。 “咱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岳景洪跟穆丹在穆丹家通奸，然后让穆丹她老公带着公安来抓奸。岳景洪一定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的，肯定要报复穆丹她老公。穆丹她老公一定会跟穆丹离婚，并且他的那个便宜儿子一定不会要。只能穆丹自己带。这里咱们要让穆丹坚信岳景洪会跟她结婚，就算不结婚也会想办法管她跟儿子的生活。当她的希望彻底破灭的时候，再让岳景洪背上绑架她儿子的罪名。”黑子把他的最后打算说了出来，听的我们目瞪口呆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说道：“你说得这么好能实现吗？这么复杂的一个计划，就凭咱们几个能做的到么？没这么简单吧。” “你们就听我的安排吧，每个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放心吧，没问题的。”黑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觉得黑子有点过于理想化了，也太自信了。这时突然听见马驹说到：“我相信黑子，他这小子有很多鬼点子，我们系主任就被他耍了好几次，我们系有几个人也被他整过，他脑子够用，手段也隐蔽，如果不是我俩关系好，他偷偷的给我说了，我都不知道那些事都是他谋划的。” 听了马驹的话，我和沈宏都深深吸了一口，没想到黑子这小子心思原来这么黑，对他说的计划也有了点信心。这时候黑子继续道：“冯文，你要想搞清那些信息，就要跟穆丹搞好关系。就以为了跟她搞好关系，通过她帮你在岳景洪跟前说好话不让岳景洪再找你麻烦的名义接近穆丹，跟穆丹搞好关系。” “为什么是穆丹？”我好奇地问道。 “这种事知道最清楚的不是穆丹就是岳景洪，你觉得有能耐跟岳景洪搞好关系从他嘴里掏出来这些信息吗？”黑子问道。 我听完摇了摇头。黑子继续说：“所以说你接近穆丹比较容易，女人嘛，特别是穆丹这样的骚货，你多巴结一点就成。就用岳景洪不让你跟左小萍有任何接触作为突破口。如果让你泡这样女人你肯定不行，但是让你巴结上她应该没有问题。另外你跟穆丹走的近也不会引起岳景洪的反感和警惕，甚至你还能帮助穆丹做一些事情，这样就能掌握不少她们信息了。” 黑子停了停又说道：“现在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咱们四个的联系问题了，以咱们目前的势力别说每人买一个大哥大了，就算配一个数字传呼机都困难，现在除了冯文有个传呼机，咱们三个都不太好联系，现在咱们要确定一下，如果有紧急的事情了，咱们该如何联系。我这边我想了几个办法，我和马驹宿舍楼道里有201电话，教学楼楼道也有电话，有什么事情不行就打这两个电话，总有一个能找到我俩。过两天我们就该放假了，我家也有电话的。” “我家也有电话，号码你们都知道”马驹说道。 于是黑子又问“沈宏你呢，该怎么联系？” “我就单位有电话，家里没有。上班的时候能找到我。”沈宏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吧，我家有，看看有办法拉一根分机去你家？”我建议道。 “玩呢，咱们都不一栋楼，我在前边楼上，距离几十米。怎么扯线？”沈宏不满的说道。忽然沈宏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食堂里边的就三部电话，但是需要通话的房间有六个，元旦前食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买了几部无绳子母机，但是买了三部，不知道怎么搞的应该是当时的商户搞错了。本来买的都是一拖一的，买回来有两部是一拖二的，这样一来就空闲了一步一拖一的，我给那回来咱们用。你家用母机，我用子机，据说通话距离能达到300米呢，应该从你家到我家不成问题，不过你要提前给你爸妈说好。” “这个没问题，你教会我爸妈怎么用的就行了。到时候找你的电话让他们转过去就行了，至于我这边直接呼我就行了。”我说道。 “嗯，这样的话通讯联系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最后一个就是需要有个人去跟穆丹她老公接触，这个人还不能是岳景洪认识的人，咱们四个都不行，所以想想还有谁合适？”黑子说道。 “老电，老电可以，过几天就该放假了，老电也该回来了。”马驹说道“我知道老电宿舍的电话，晚上回家我就给老电打电话提前说一下，让他有个准备。” “好，前期基本上先这样定下来，都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一下，等你们的那个朋友放假回来，咱们再聚一次，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今天就这样吧。”黑子做了总结。 等我们从马驹他家的老屋出来，已经天黑了，我们又确定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就各自回家了。 第三十四章老电的回归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从家里拿了一袋子老妈的学生送的南方产的砂糖橘，别看个头小，特别甜。来到厂里，我给车间班组的人分了一些，还剩下不少就拿着来到后勤处。 我到了后勤处门口探头一看，屋子里就穆丹一个人在，于是敲了敲门。穆丹一看是我，诧异的问道：“你来找谁呢？” “丹丹姐，我来找你呢。”我满脸堆笑的说道。 “找我？找我什么事？”穆丹更疑惑了。 “是这样的丹丹姐，我妈的学生从南方回来给我家送了些砂糖橘，我给你拿了点尝尝，可甜了。”我谄媚的说着。 穆丹很不解得望着我：“到底有啥事，你这是想干啥呢？” “没事，没事丹丹姐，你看我跟岳景洪有点误会，虽然昨天说开了，但是他不让我跟左小萍有任何接触，否则还要收拾我。你看我跟左小萍是一个车间的，她正好又是我们车间成品库的库管，我平时工作中少不了跟她打交道。岳景洪不让我跟她有任何接触这事真的不好办到的。你看你跟岳景洪一个办公室，平时关系也好，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别让岳景洪有误会了。我知道他想跟左小萍谈恋爱，可是我不想啊，我真的对他造不成威胁的，我跟左小萍就是一般同事而已。”我看着穆丹越来越不善的脸色，又使劲的拱了一把火。 “嗯，小冯师傅，谢谢你了，橘子放这里吧，回头我给小岳说一下你们的事情，都是一个厂的同事，干嘛闹得不可开交，天天见面的，心眼太小了不好。再说了那个左小萍小狐狸精也就是凭着样子魅惑点，骚了一点，其他有啥好的，小岳真是不开眼。”穆丹愤愤的说道。 “就是，就是，我也不觉得那个左小萍有啥好的，天天哭丧着脸，哪有丹丹姐你这么阳光有活力，看着就让人觉得和蔼可亲。”我一看穆丹上劲了，更是一连串彩虹屁送上去，说的她连连点头“那丹丹姐你先忙，我也回去上班了。”我看见差不多了，就提出了告辞。 “行，小冯师傅，你上班去吧，小岳哪里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去说，姐姐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牡丹一边说一边把我送出了后勤处的办公室。 等我回到了车间，长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步计划算是比较完美的完成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马驹的留言“老电已联系好，事情已办妥，晚上给我回电话详谈。” 看到事情进行的顺利，我的心情特别好。一天干活都带着风，区师傅看着我连连点头，一直含着笑。 晚上交了班，我就走到厂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马驹宿舍去了电话。马驹接到电话后告诉我：“老电再有五天就回来了。咱们的计划我也给老电说了，他回来就跟着咱们一起干。” 我听了很高兴，还没开口又听见马驹说：“还有件事说出来你肯定更高兴，老电听说穆丹的老公在食品总厂上班，就告诉我现在食品总厂的一个副厂长，也是他们主课教授的学生，跟老电是校友。老电说明天跟教授说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寒假实践的名义把他安排到食品总厂去，这样接近穆丹的老公更方便也更容易，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跟怀疑。” 我听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老天爷都帮忙啊。于是我问马驹老电回来的准确时间。马驹说老电还没有买到火车票，所以具体的时间还不太清楚，明天老电找完教授就去买票，买了票会给我打传呼的，马驹已经把我的传呼号告诉了老电。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练习尼龙订书机的操作，就听见传呼机响，取出来一看有一行留言“车票已购到，23号下午3：40到。电”。看见这行字，我知道这是老电给我发的。 老电跟我、沈宏和马驹是发小。我们四个一年出生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到初中都是同学（因为我是三年级家里搬过来才转学过来的），并且都是一个班，更是一个家属院的。老电的大名叫王晟，家里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他是老三。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父母都是电业局下属三产里边的工人。哥哥从小就有小儿麻痹，姐姐小学初中上完就不上了，现在在电业局下边的冷饮厂当临时工。王晟家那几年比较穷，卫生条件不太好，那时候为了防止生虱子，他常年都是剃光头的，我们这里叫光头为光电。所以王晟就有了老电这个外号。老电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高中毕业考上了无锡轻工大学的食品工程专业。 我们四个从那时候就在一起玩，关系特别好，按照年龄排的话，最大的是沈宏。可能是他爸就是厨师的缘故，沈宏也是我们四个中身体最壮的，头脑最简单的，当然也是最能打的。 马驹马宏杰，年龄排第二。我们四个中最沉稳的，也是最有钱的。他爸是我们局一个处的处长，家里最早装电话的。现在也是家里最早有大哥大的，虽然都是单位给他爸配发的，但是也够我们羡慕了。 我是最小的，在他们眼里也是最怂的，这也是事实，我的胆子很小。不过他们说不知道到为啥，就觉得我这人很招人喜欢，就喜欢跟我一起玩。后来我自己总结出，我是我们四个人中最会玩的，经常想出来新鲜的花样领着他们玩。 现在又多了一个马驹的同学黑子孔思齐，他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中最有头脑，点子最多的。 不过我们这几个人都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仗义、义气，不论谁遇上了啥事，哥几个都不会袖手旁观，当然打架我会躲开，我是真心的害怕！ 第三十六章奇葩的三人组 原来这几天老电一直在跟宋军打交道，都是宋军领着老电给他介绍厂里的个个情况以及生产工艺什么的，两个人处的还算是不错。今天中午趁着双休不上班，老电就想以感谢的名义请宋军吃饭。上午的时候穆丹出去了，孩子也被送到了姥姥家，家里就宋军自己，所以宋军也就答应了。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还要了一瓶酒。虽然老电酒量一般，但是可能因为嘴甜能说，也可能宋军心里不舒服，所以一瓶酒大半都是被宋军喝的。当宋军有点喝高的时候，就与老电说了很多话，也是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宋军跟穆丹是在五年前通过一次市工会组织的市里企业职工联谊会上认识的。那时候穆丹还是新华一厂原料车间的一个普通工人。穆丹那时候的前夫刚刚出车祸死了没多久，给穆丹留下一个一岁的孩子。穆丹家是郊区农村的，条件很一般，再加上是个寡妇，为了不听那些闲话，穆丹很少回家，自己带着孩子在厂里的宿舍中住着。 宋军那时在食品总厂就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不像现在是个车间质检，家里也没什么权势。家中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上边有个姐姐嫁到了陕西。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有病常年卧床，宋军跟着老爷子一起住在老爷子单位分的三间平房里。宋军比穆丹大一岁，那时候26了，因为条件不太好从来没有找过女朋友。在联谊会上宋军认识了穆丹，起先二人也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只是联谊会给每个男职工发了两张第二天晚上的电影票，宋军没多想就邀请穆丹一起去观看，穆丹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看完电影后，穆丹觉得不太好意思，就请宋军吃了一顿夜宵。回过头宋军觉得电影票是工会发的，自己并没有掏钱，白吃了穆丹一顿饭过意不去，就又请了穆丹吃了一顿午饭。然后穆丹觉得那天晚上只不过请了宋军吃了一碗馄饨，宋军就请他中午吃了大米炒菜，亏欠了宋军，所以没几天又请宋军晚上出来看电影。宋军觉人家请看电影了，那看完电影就请穆丹吃饭吧。。。。。。于是这奇葩约会就这样在两个人互相的还人情中开始了。 听到老电说到这里我们四个也是啧啧称奇，怪不得这两人能结婚，老天爷也真会凑对。 俩人通过不断的还人情，不断地请吃饭看电影，慢慢的熟悉起来，也就慢慢的喜欢上了对方。虽然宋军觉得穆丹结过婚，还有个孩子，但是又想到自己条件，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两个人在一年后就正式扯证。穆丹也从单位宿舍搬到了宋军的家里。要说事情很凑巧，穆丹的前夫也姓宋，孩子名字叫宋晖，这样一来出门以后不知道的都以为这孩子是穆丹和宋军的孩子。起先两个人之间还过得挺和谐美满的，宋军也把穆丹的孩子视为己出。可是变故就出在了三年前。 老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年前宋军的老父亲在家门口坐着乘凉的时候，被几个学自行车的小孩子撞了一下肚子，本身要说没啥大事，当时就是肚皮紫了一块。小孩子的家长陪着去医院说是开些红花油之类的活血化瘀的药。谁知道医院的无良医生为了挣钱，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并开了一系列检查单子。谁知道最后被小孩子骑车撞得到没啥问题，ct拍的腹部片子却发现了肝癌。不过也幸亏是初期的。说起来这事挺无奈的，也不知道是该骂这个无良的大夫还是应该感谢他。 癌症这玩意治疗起来无非是放疗和化疗，宋父的情况比较轻，发现得早，采用了化疗的保守治疗，据说这是费用最低的治疗方案。虽然说是费用最低，也是普通工人家庭承担不起的。就在宋军为治疗费发愁的时候，穆丹的弟弟在工地上打工的时候，违反了操作规程，造成了三层楼高的脚手架倒塌，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也造成了包括穆丹弟弟在内五个工人受伤。五个人的医疗费用加上施工工地要求的经济赔偿算下来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对于他们这个家庭那iu是一个天文数字。就在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岳景洪闪亮登场了。那时候岳景洪刚刚从别的单位调到新华一厂后勤处。当时厂领导都知道了岳景洪的背景，所以没有一个人招惹他，任他天天在厂区闲逛不干活。这天岳景洪逛到原料车间，想着进去拿点印刷用的双胶纸去找装订车间的人给自己正上小学的侄子做几个本子用，就看见了穆丹。当时岳景洪就被穆丹的外貌吸引了。真要说穆丹长得只能说是中上之姿，算不得上美女，但是她的气度中有种妩媚很是让岳景洪着迷。 于是岳景洪就开始天天去原料车间找穆丹献殷勤，没过几天还通过自己的关系把穆丹从原料车间调到了后勤处坐了办公室。穆丹当时还是很感激岳景洪的，就在岳景洪几次邀请下，答应了一起吃饭。 就是那天晚上岳景洪就在穆丹喝的红酒里边放了安眠药，等穆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身边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正是岳景洪。 当时穆丹就哭着要去公安局告岳景洪强奸自己。岳景洪并不慌张，起身穿好了衣服，从包里拿出来一沓子钱丢给了穆丹，并告诉她不要太天真了。让她去报案看看会有什么后果。然后就走了。 穆丹拿着钱傻愣愣的回到了家里，哭着把这事告诉了丈夫宋军。一晚上没有找到穆丹的宋军正在着急呢，看到穆丹这个样子，又听了事情以后那真是三尸神暴跳啊，拉着穆丹就要去派出所报案。穆丹觉得丢人，也知道岳景洪的背景知道斗不过他，所以不愿意让丈夫去保安。宋军当时也被气昏了头，竟然脱口而出说是不是穆丹为了钱勾引的岳景洪。这一下子可把穆丹气得够呛。在外边受了欺负，回来丈夫还这样对自己，于是当天下午就带着孩子搬回了新华一厂的宿舍住。 第二天岳景洪知道这是以后，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真的喜欢穆丹，竟然来到宿舍找穆丹安慰起了她。可能不被丈夫理解，虽然被岳景洪糟蹋了，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还不是那么可恶，穆丹竟然把自己的苦楚都给岳景洪说了。当时岳景洪也没说啥，安慰了一会就走了。 隔了没几天穆丹就收到了家里的消息。弟弟打工的那个工地的建筑队不在要求弟弟赔偿了，也给垫付了几个人的医药费，还决定让她弟弟伤好以后继续在哪里打工。没有两天厂里竟然给穆丹分了一套50多平米的单元房。 就这样穆丹带着儿子住进了单位新分的房子里。当然穆丹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岳景洪做的，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量。之前的事情穆丹也就原谅了岳景洪，觉得他可能就是真的太喜欢自己了才做了那样的事情。 有了自己的房子穆丹就又想起了宋军，觉得两口子这样闹下去没啥意思，就主动的找到宋军缓和关系，并告诉宋军单位给自己分了房子，可以搬过去住的。 宋军本身也为了自己那天的口无遮拦后悔，既然穆丹来找了，给了自己台阶下，也就顺着下来了。两个人没几天就搬到了新家里。只不过宋军会经常回家照顾宋父。 有一个周五下午下班，宋军回家照顾父亲，原本打算晚上就在父亲这里住的，但是父亲不让，非让他回去，说自己没事。宋军拗不过，也就回新华一厂家属区的家了。回到家了就看见宋晖自己在家，家里摆有一大堆水果。就问道孩子妈妈没去哪里了。孩子告诉宋军刚才来了一个叔叔，跟妈妈在家说了一会话现在妈妈去送那个叔叔了。这些水果就是那个叔叔拿来的。宋军觉得奇怪，自己从大门进来没看见穆丹送人出去啊，于是领着孩子下楼去找。 这一找就看见在家属区西南角有一片偏僻的树林，穆丹和一个男的就在那个树林里站着，那个男的还握着穆丹得手。看到这一幕，宋军觉得浑身颤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上去就大骂奸夫淫妇。 后来宋军才知道，岳景洪拿了好几箱水果来家里，穆丹害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就让岳景洪快点走，岳景洪提出让穆丹送一下，穆丹就答应了。谁知道下楼以后岳景洪拉着穆丹的手就把她拉进了这个小树林，其实也没干啥，就是告诉穆丹自己很喜欢穆丹一类的的话。穆丹挣了几次也没有挣脱开岳景洪的手，看着岳景洪也不像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也就没在挣，随岳景洪去了。 宋军这一闹，虽然小树林比较偏，但是还是有人听到了，就赶了过来，不过赶过来的人看到是岳景洪的时候，没敢掺和又回去了。岳景洪被这样一搞，丢足了人，恶狠狠地瞪了瞪宋军就走了。 回家后宋军跟穆丹大吵了一架，气哼哼的回自己父亲那里住了。谁知道第二天上班，刚到厂门口就被几个小流氓截住暴揍了一顿，在医院躺了三天才出院。出了院就被单位莫名其妙的任命为烘焙车间的质检员。 当然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肯定就是岳景洪，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岳景洪一系列操作让宋军又愤怒又害怕。想到自己一个小老百姓，宋军感到无力，感到惶恐。于是宋军就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到穆丹的身上。 也就在这时候，宋父癌症突然扩散，三四个月的时间就与世长辞了。宋父去世后，宋父原单位就把分给宋父的三间平房收了回去。宋军无处可去，只能住在了新华一厂给穆丹分的房子里。可是宋军心中的愤怒越来越重，他把这些愤怒都发泄在了穆丹和宋晖身上。 虽然宋军并没有对穆丹和宋晖大打出手，但是冷暴力有时候比肢体伤害更伤人。也就是这时候，岳景洪给了穆丹更多的帮助和关怀，穆丹也就彻底的沦陷为岳景洪的情妇。但是穆丹不这样认为，她认为岳景洪真心爱自己，如果自己离婚，岳景洪一定会娶自己的。 由于受不了宋军的冷暴力，穆丹就要和岳景洪离婚。但是宋军就是不同意，宋军的想法就是我拖死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岳景洪是比较喜欢穆丹，但是还没有到想娶她的那个地步。宋军不离婚的态度其实也是在帮岳景洪的忙。至于穆丹的想法完全就是自我陶醉。他们三个人就在这么离奇古怪的关系和想法中生活着。 第二十一章我们就成为纯粹的朋友吧 听见我喊他，黄品中也没有搭话明知是冲我招招手，然后指了指那张树根茶台说：“小冯啊，走去那边坐，我这次出差正好去了安溪，带回来一些铁观音，今年秋天的新茶，你也尝尝。”说完转身就走到了茶台的主座上坐了下来。 品茶？我哪里懂得品茶，长这么大我喝过的茶估计连一个大茶缸子都装不满。不过看黄品中的意思，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黄品中走到了茶台旁边，坐在了正对着主位的主客位上。 黄品中看我坐了过来，就从身旁一个类似于小冰箱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很普通的茶叶罐子，放在了茶台上。然后就是烧水烫杯，冲茶，洗茶，泡茶，分茶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当我回过来神，眼前茶台上多了一杯黄中带绿的茶汤。黄品中指了指那杯茶说：“来，小冯，尝尝。”说完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放在鼻下闭着眼轻轻地闻着，然后就把一杯茶倒入口中稍微在口中涮了一下，便咽了下去。 我有样学样的也喝了一杯，除了茶味浓了点，别的我感觉啥都没有尝出来。“怎么样啊，小冯？”黄品中看我也喝了一口，就问道。 “黄哥，你让我喝这个，就好比让猪八戒吃人参果，我能喝出来点啥。”我不好意思的自嘲了一下。 “哈，哈，哈”刚听我说完，黄品中就爽朗的大笑起来“在看守所跟小冯你处的时间短，也没有交流过，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如果没有你借钱给我这一档子事，我就要跟小冯你失之交臂了！” 听他提到了钱的事情，我便从内衣兜里将那个装着小金牌的首饰盒掏了出来，放在茶台上，推到了黄品中跟前说：“黄哥，这个金牌你还是收回去吧，太贵重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的。” “好，既然小冯你这么在意这些，我也就不勉强了，东西我收回，但是你帮我了我必须要感谢你，估摸着再送你东西礼轻了我觉得没面子，礼重了你也不会收，我就不送东西了，今天中午请你吃顿饭，权表谢意，咱们也不出去吃，就在公司小食堂，你看可以吗？”黄品中爽朗的说道。 “可以的黄哥，这个你做主吧。”我答道。 “好，小魏呀”黄品中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 “黄总”魏子涵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把这个收了，然后去小食堂安排一下，中午我跟小冯一块吃个饭，不用太浪费，四菜一汤就行了。对了小冯，你能喝酒不？”黄品中指了指茶台上的首饰盒，问了我一句。 “能喝一点”我答道。 “好那就这样定了，这也快十二点了，小魏你去安排吧。”黄品中说完朝魏子涵挥了挥手，魏子涵就退出了办公室。 “小冯，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金牌上刻的字的出处和意思呢？”黄品中又给我倒了杯茶好奇的问道。 “哦，黄哥是这样的，我姥爷很喜欢中国的古典文学，从小就教我学这些，论语，礼记，中庸，大学还有好多古代的文集杂志我都有阅读过。那时候姥爷也经常给我讲解一些，这就记住了一点。正好这个牌子上刻的君子慎独我读过也没有忘记。”说完我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又啜了一口茶，这次有点感觉了，多少能分辨出来茶汤中的那股子香味。 “你姥爷？”黄品中更加好奇了。 “我姥爷是原来省交通厅设计院工程师。我从小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姥爷从小就喜欢给我讲这些文籍，家里还有很多我姥爷的古文书籍，姥爷也会教着我看，有些还要我背下来，不过后来忘记了很多。”我给黄品中解释道。 “原来你也算的上诗书传家了。”黄品中有点唏嘘的说道“哪天你怎么会想起来帮我垫钱？说实在话咱们两个在看守所也没相处几天，你进去我也没有照顾你，而且咱俩之间压根就没有说过话，如果不是出来的时间短，恐怕再过个两三个月我根本就不会想起来你是谁了。而且你给过钱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啥信息都没有留，我当时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不清楚你到底为了啥。” “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觉得我认识你。在号子里那几天也感觉你人也不错，现在遇上了，看见你有困难，我应该帮一把的。至于没给你说我家地址，那一会我也很懵，就想着赶快把事情解决了，别的啥都没想。事后回家我也在后悔，因为那一千块钱是我爸我妈的，他们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也就一千多一点，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还我了，我很担心家里问我要钱该咋办。不过后来谢天谢地你把钱还了。不过黄哥，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虽然有点小家子气，但是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一千块钱如果真的没有还我，我是会抓狂的。 听完我的话，黄品中又哈哈大笑起来，用手点指着我说：“小冯啊小冯，你这家伙确实有意思啊。事情发生了想都没想就把钱给我垫了，事后又担心我不还钱你没办法给家里交代，你啊，太有意思了。你家的地址是我让老崔去看守所查了你的登记档案知道的。哦，对了，老崔就是那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他是市经侦支队的支队长。” “嗯，我记得是那个崔警官去看守所放你走的。”我说道。 “还是他把我送进去的呢。帮了他一个大忙，反而把我送进看守所住了好几个月，这个账我还没有给他算完呢。”黄品中愤愤得说，并抬手看了看表又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咱们吃饭去。对了，小冯啊，我挺喜欢你这个小朋友的，你也不要拘束，以后可以经常找我喝喝茶聊聊天，我们就成为纯粹的朋友吧。” 第三十五章何必伤口上撒盐呢 看过信息后，我算了算今天20号，再有三天老电就该回来了。于是连忙向区师傅请了一小会的的假，来到厂里的公用电话亭，分别给沈宏、马驹和黑子去了电话告诉他们老电回来的具体时间，并约定一起去火车站接他。打完电话我回到了车间，向区师傅提前请了23号下午的假。 23号下午，我与沈宏，马驹和黑子在火车站接到了放假回来了老电。马驹咋咋呼呼的叫喊着，很是兴奋。也是，这也是我们四个人从小分开时间最长的。 马驹拉着老电向黑子介绍到：“黑子，这是老电，大名王晟，无锡轻工业大学的，比咱俩强，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哎，老电，这是我同学黑子，大名于思齐，现在也是咱们自己兄弟。” “嗯，是的，黑子这兄弟人很不错，毛毛咱们上次跟那个司机，黑子冲在最前边，抢了我的进攻位置呢！”沈宏也在附和马驹的话，提起了上次喝多了的事。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沈宏道：“还提那丢人事，不是我找人，你们就被拘留了。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收点性子，天天惹事生非得。” 我们几个人说说闹闹的骑上了自行车先把老电的行李送回了他家，就来到了我们商议事情的马驹家的老屋里。 进了老屋我们找地方坐下后，老电就首先开口的兴奋说：“你们到底要搞啥大行动，马驹电话里也说的不是太清楚，快点再给我详细说一下。” “黑子你说吧，这都是你策划的，他说会比较清楚明白。”我看着黑子说道。 “好”黑子也不矫情，就把我如何跟岳景洪起的矛盾如何被他欺负挨了打还在全市消费最贵的酒楼摆赔罪宴。他们如何看不过去，就想了这个办法要替我出气。然后又详详细细的把计划又说了一遍。 整个事情听得老电气愤不已，握着拳头说：“这也欺人太甚了吧。你们怎么不打丫儿的！” 看着老电气氛的神情，我笑着说：“别怪他们，那个岳景洪是高干子弟，还认识好多混社会的，咱们明着跟他杠肯定是要吃大亏的。我姥姥院子的姜政你们听说过吧，西郊的社会大哥级人物。就是帮我去给岳景洪讲讲和，被岳景洪讨厌了，生意就不好做，损失了不少。没办法就劝我低低头。你想想姜政都要低头，咱们有啥能耐跟这样的人对抗。” 我说完，大家一阵沉默。还是黑子先开的口：“王晟，我们准备让你接近一下穆丹的老公宋军，一是套取点消息，二是透风给他，三是煽风点火。” “嗯，电话里马驹给我说了，那个宋军在食品总厂上班，正好哪里的副厂长李明辉是我的学长，是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我们教授的学生。我放假前找过教授给他说想在寒假期间去食品厂实践实践，他就给那个李副厂长打了电话，那边一口答应了，我明天就先去跟他见个面。” 听了老电说的这些情况，我们觉得我们的计划越来越顺利了。我们又商量了一些计划的细节以及明天老电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大家就散了。 又上了几天班，在此期间我总是瞅着岳景洪不在办公室的时候跑到后勤处给穆丹献点小殷勤，总是哄得穆丹眉开眼笑，我的称呼也从小冯师傅变成了文文弟。转眼到了1月27号腊八节，这天正好是周六，厂里休息。本来去年五一国家就把单休改成了双休，但是由于工序调整生产计划等问题，新华一厂最先改时间的只有行政科室和一些辅助车间，生产车间一直是大小周的休息模式，直到这周才真正彻底改成双休。这个周末也是第一个双休。 我骑着自行车又跟着老爸老妈去了姥姥家。昨天听老妈说姥爷这几天身体有点不太好，所以趁着周末要去看看，不行了就要送姥爷再去住院了。 刚到姥姥家大院门口，就看见了姜政跟着姜玲还有他家老三姜明一块往大院外边走。看到了我们一家三口时，姜明给我老爸打招呼，姜玲给我老妈打招呼，四个人走到一边说话去了，就留下了我跟姜政在原地干站着。 我看老爸老妈他们几个都在不远处聊得起劲，没有注意这边，就轻声对姜政说：“姜政叔，我请了岳景洪，你的订金我现在没钱，我发工资了就还你。” 姜政听了我的话，笑了笑说：“不着急，再说吧，你才上班，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钱的事回头再说吧。你跟那个姓岳的没事了吧？” “没事了，现在他也不找我麻烦了。”我回答道。 “那就好，以后离这些人远点，包括也离跟这些人有关的任何东西跟事情。这样的人咱们找惹不起的。”姜政有点郁闷的说道。 听了姜政说话的语气，我就问到：“姜政叔，那天吃完饭那个岳景洪说你的运输公司怎么了？” “那小子狠啊，哪天他觉得我用社会大哥的身份吓唬他，就动用了关系。我运输公司的车只要一出门上路就会被交警查扣车辆，那半个月公司一单生意都没接到，之前接的也跑不了，赔了客户一些钱让给别家了。这不前几天找了好多关系才算是摆平。”说起这个姜政很是郁闷。 听了姜政的话，我也闷闷的说道：“姜政叔这事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姜政就摆了摆手说道：“也是我错误估计自己的能力了，后来才知道咱们这种社会上的人在他们当官的眼里草芥不如。没事你也别自责，以后不招惹这种人躲开走也就是了。” 我还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老爸老妈他们也聊完了，往这边走来。姜政摆了一下手说：“不说了，这事别给他们说。”说完就迎着姜玲她们走了过去。 中午在姥姥家吃了，下午老爸老妈架着不愿意去医院的姥爷上了医院，估计会在住院，姥姥就在家准备住院的东西。这事传呼机响了，我一看是马驹他们给我发的信息“我们在老屋等你，速来。” 我给姥姥说了一声有事，就骑着车飞驰向马具家的老屋。 到了地方一进屋，就看见他们四个正在叽叽喳喳的说话，看我进来了，黑子就招呼道：“冯文，快点过来，王晟有新的情况。” 我一听有情况，于是赶紧坐到了老电对面。老电看我们都到了，就清了清嗓子，把这几天的情况给我们说了起来。 “我回来第二天就给李副厂长联系了，下午就去了厂里找他。我告诉他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大型食品厂整套从产品研发思路到定型生产的整个流程。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让我下午就在厂里算是实习吧，领着我整个厂区每个车间都转了一遍。你们说巧不巧，我去烘焙车间的时候，哪里的质检员就是那个宋军。当时李副厂长让他给我介绍的一些质量把控上的问题。这几天我都是跟着这个宋军，向他讨教了不少实际生产中的问题。” 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老电去了食品总厂就能跟宋军认识，还那么的自然。我也把我这几天跟穆丹的关系有了进步的情况说了一下。 听完我两个的情况后，黑子就说道：“下一步王晟在工余时间约宋军出来吃吃饭喝喝酒，不过咱们几个就别掺和了，如果宋军见了咱们，以后再看见咱们跟穆丹和岳景洪有交集，容易起疑心的。冯文这几天要隐隐约约的在穆丹跟前提一些结婚家庭的话题，但是要说你自己，关于谈恋爱啊，找一个安稳的过一辈子啊之类的。王晟你跟宋军接触，要多说一点你心目中的女人该如何贤惠啥的，就是往三从四德上扯。” 黑子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了两个小本子说：“具体需要该怎么说，说点啥，一时半会靠说是说不清楚的。我这几天跟马宏杰商量完就把你们要做的要说的都写到了这个本子上，冯文这本是你的，王晟这本是你的。你们拿着看一下记一下吧。” “那我呢？”沈宏一看我们几个都有事情做，唯独他没有被分派任务，就有点不高兴的问道。 “沈宏你不适合做这些细活的，你别着急，后边很多事情就靠你了，你的任务在后期呢。”黑子解释道。 黑子交代完了各项事务后，他们几个就商量着去滑旱冰，都在说旱冰馆的妹子多云云的。我现在对旱冰有着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就没有跟着凑热闹，独自回了姥姥家。 这天周末也是立春，不过我正在加班。快过年了，但是厂里的生产任务重了起来，基本上都是小学生的课本，每天都有各地的新华书店的货车等在厂区外等着拉书，所以厂里安排了加班，车间里忙的不可开交。在这时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老电给我打的让我速回电话。看着大家都在忙，我这边的机器如果一停，后边的工序就要停下来等我，所以我也没有停，没再去搭理传呼的事情。 等到交班，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当我给老电回电话时，对方说那是公用电话，早就没人了。我又往老电家里打了电话。这家伙正在家看电视呢，听见是我的电话很是没好气，我解释了厂里太忙走不开。老电也没在说啥，就说来厂里找我一趟有事便挂了电话。 大概四十分钟后，我在厂门口看见了老电，他的情绪不是太高。看他这个样子，我就问他有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丧气。老电盯着我看了一会，直到看得我心里有点毛毛，老电才缓缓开口：“毛毛，这事情我不想干了，宋军他们一家也很不容易，咱们何必伤口上撒盐呢。” 我听老电这样说，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就连忙拉起老电说：“你先不要忙，我叫上沈宏他们几个，咱们看看啥情况。” 说完我就跑到了公用电话那里挨个给黑子、马驹和沈宏打电话，要他们赶紧出来到马驹家老屋，出事了。我老妈接到我的电话要找沈宏，还很奇怪地说都九点多了你找沈宏干嘛，我也没有多解释，一句有急事应付了过去。 等我们五个在老屋聚到一起，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把老电找我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就对老电说：“有啥事你就说吧，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有啥我们都理解的。”听完我的话，老电便把他这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三十七章咱们这是做好事啊 听完老电的述说，我们明白了。老电这是动了恻隐之心。可能这几天他跟着宋军接触的比较多，在情感上不由自主的就偏向了宋军。他觉得宋军挺倒霉的，不想再给他伤口上撒盐了。 黑子这时候嘿嘿的笑道：“王晟，你这就狭隘了不是。咱们是在做好事呢，不是在伤害谁。” 黑子顿了顿接着说：“你想想那个岳景洪是不是一个混蛋，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他把冯文欺负成什么样你当时没看见啊。还有穆丹和宋军都是受害人。穆丹被岳景洪强奸了，虽然后来岳景洪也帮她不少，那不也是为了长期占有她。宋军呢，现在可以说已经被岳景洪害的算得上家破人亡了吧。咱们这个计划不是伤害宋军的，是为了收拾岳景洪的。咱们为民除害，把岳景洪干掉了穆丹，宋军，还有咱们冯文以后的生活会更好。” 黑子不愧为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这一番话说的充满了鼓动性，老电听了也频频点头。 黑子看见自己话有了成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我这两天怎么样了。 我告诉了大家我这几天的进展以及了解的情况。基本上就是穆丹还一直沉浸在岳景洪是个好男人，如果她离婚成了岳景洪就会娶她这种幻想中。岳景洪看样子也没有戳破。我这几天还一直在穆丹耳边净说岳景洪的好话，给穆丹打气，更加坚定了穆丹的信心。 听完了我说的情况，黑子道：“下一步就是王晟你了，你再进一步和宋军搞好关系，在这期间你要极力劝说宋军不要跟穆丹离婚。沈宏，你也该出来活动一下了，你这段时间就没事就给新华一厂传达室打一个电话，找岳景洪，然后告诉门卫你是宋军，你找岳景洪讲数，就说你要是跟穆丹离婚了需要岳景洪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黑子兴奋地说到最后还蹦出来一个古惑仔里边的用语。“记住不要总用一个电话打，换着公用电话。” “对了，宏杰，让你了解穆丹儿子宋晖的情况你了解了吗？现在放假了宋晖在哪里，是在他姥爷家吗？”黑子问马驹 “我这段时间跟踪观察看见宋晖放假以后就在新华一厂家属区穆丹的家里，天天也不出去，时不时下楼玩一会然后就回家等穆丹和宋军下班了。”马驹回答道。 “好的，这也快过年了，咱们要抓紧行动起来，争取年前把岳景洪那个王八蛋送进去。”黑子道“明天开始，宏杰你就去院子里等着宋晖，看他出来玩就陪他玩一会，给他买点小零食啥的，你最好带点小玩具之类的。为了消除孩子有戒心，你千万不要带孩子出家属区，并且要告知孩子自己不能出家属区更不嗯能够跟陌生人走，争取四五天就把这个孩子搞定。” 顿了顿黑子接着说道：“我从明天开始就要扮演岳景洪了，没事就要给宋军打电话施施压，让他快点跟穆丹离婚。冯文你没事就要跟穆丹说她如果和岳景洪结婚了，一定会幸福之类的话。咱们这五天就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着，如果中间有啥问题及时沟通，五天后再聚一次，我来分配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黑子这小子真的很适合当狗头军师，你看他安排事井井有条，规划的环环相扣，还能提前想好好多可能发生的情况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当我们商量完一切，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们五个相对看了一下，感觉已经没有回家的必要了，异口同声道“晚上就在这里睡吧。”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这时沈宏说道：“哥几个，你们难道不觉得饿么？” “有点，不过大冬天半夜一两点，哪里还有饭店开门啊。”马驹说到。 “国棉一厂家属院北门哪里有，都是给下小夜班的纱厂工人开的。”我说道，要不咱们去哪里吃吧。 五个人一合计，觉得可行，于是骑上自行车到了国棉一厂家属院北门。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原来纱厂这里半夜了还是挺热闹的。虽然现在是寒冬的深夜，但是还有三四家小饭店开着门。我们随便走进了一家小店，里边竟然有四五桌十来个人在吃饭，老板看见有人进来了，连忙迎上来嘴里还说着：“哥几个下班了，今儿准备吃点啥？” 马驹跟沈宏、老电三个人一脸懵的看着我和黑子，黑子迎了上去对着老板说：“老板，今天有啥好吃的？来让我看看”说这就跟老板商量着吃啥去了。 我低声的便跟他们解释：“小店现在还开门，就是给纱厂下小夜班的工人服务的，所以这个点来这里吃饭的都是纱厂的职工，老板不论认识不认都会来这一套，显得熟络不生分，这样不论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都不会觉得不适应。这也算这样的小店的生意手段吧。” 这时黑子走了过来说道：“哥几个，我点了两个麻辣猪蹄，两个凉菜，一瓶鹿邑，然后一人一碗烩面，行不。”听着一片“不错，可以”的赞同声，黑子心满意足的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1996年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个星期中，我知道岳景洪被传达室传了三次话，都是“宋军”打来的，说自己要跟穆丹离婚了，要求岳景洪给他经济补偿，从第一次的一万元到第三次的五万元，并声明如果没有钱，他死都不会跟穆丹离婚的，让他们两个狗男女不能合法的在一起。不往办公室打电话是不想让穆丹知道后为难。 我知道岳景洪已经快被气疯了，但每次都被穆丹拉住了。这其中有我在给穆丹说让她劝住岳景洪不要冲动，让别人看笑话。另一方面当穆丹回家质问宋军的时候，宋军矢口否认，还说岳景洪给他们单位打电话找他说让他跟穆丹离婚，否则要收拾自己。 我就告诉穆丹：“丹丹姐，肯定是岳景洪着急你离婚想娶你，就去威胁宋军了。但是宋军铁了心不离婚，岳景洪太生气了，但是这事他不太占理，也没办法做的太过分，就要找理由找宋军的麻烦，可能这个宋军来电就是岳景洪自导自演的，就为了收拾宋军。” 穆丹听完我的分析，半喜半忧的说：“这个宋军也真是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离婚对他对我都好。景洪也是的，搞这么一出有啥意思啊。” 我也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丹丹姐，这段时间快过年了，你要看好岳景洪和宋军，别让他们搞出来什么事情来。” “岳景洪我也管不住，宋军那个废物能干出啥事。不管他俩了，随他们折腾去吧。”穆丹心烦的说道。 我看到事态顺着黑子设计好的路线进行着，心中那叫一个高兴啊，岳景洪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晚上回家吃过饺子，就根据约好去了马驹家的老屋。在老屋里，我们五个碰了头。 每个人把这一周自己负责的事情以及进展都说了一遍后，黑子开口了：“事情很顺利，跟咱们之前预想的走势一模一样，下一步就该最后收网了，这会让宋军吃点苦头，但是绝对能把岳景洪送下地狱。”说到这里黑子的眼里闪出一缕寒光。 “现在宋军跟岳景洪已经把对方恨之入骨了。宋军是不敢对岳景洪动手。岳景洪呢一是因为有穆丹在中间拦着，二是还没有找到好的动手借口。我们现在就是要给宋军胆子，要给岳景洪借口。这样他们两个之间的战争才能爆发，并且需要宋军更加强势，能压倒岳景洪一头。只有这样才能让岳景洪出狠招，这样他俩不管谁胜了，岳景洪都是最大的输家。还有王晟，你一定要把握好报警的时间以及警察能赶到的时间，别让出了人命啊。还有行动的哪天冯文你要拖住穆丹不要让她太早过来，等该过来的时候我会让沈宏给你打传呼。沈宏，你那天要在家属区跟宋晖一块玩，并要时刻注意家属院的动静。你要看到岳景洪跟宋军掐起来，王晟跑出去打电话报警，你这就要去给穆丹打电话了，冯文你一会把牡丹办公室电话号码给他。然后你就把宋晖送到战场边上，让他去找爸爸不要打了，这时候你就要赶紧撤退了。王晟你负责宋军跟岳景洪见面的时候敲边鼓拱火，特别是拱宋军的火。最后就是我，我要想办法让岳景洪跟宋军在宋晖在家属区大院玩的时候在家属区见面。好了事情基本上咱们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至于最后的走向，那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黑子说完以后，又想了想补充了一下：“王晟你在边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牵扯进去，受了伤。沈宏让宋晖过去后你也要多留意不要让小孩子受伤了，尽量拦着点，最好一直护着孩子，等穆丹和冯文来了以后，你可以跟岳景洪稍微有点肢体接触，然后趁势带着孩子倒在地上就行了，千万别让孩子受伤了。宏杰你就在外围观察情况，事情如果不对，你就赶快过来救场。” 黑子顿了顿说道：“我想把时间定在大后天2月14号上午，也是西方的情人节。我跟宏杰都没问题，冯文也应该没有，就看王晟跟沈宏你们俩了。” “我没问题。”王晟说道。 “我哪天请假吧。没问题。”沈宏也表了态。 等黑子分配完了，我们几个分成了两堆又开始讨论起来。黑子、马驹、沈宏他们三个叽叽咕咕的。我拉着老电来到一边：“老电，我有点事要拜托你。” “有啥就说呗，咱哥们还有啥不能说的。还拜托，你死不死。”老电不满我的态度。 “哪天行动，我在你们旁边的车筐里放一把u型锁，到时候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宋军拿住u型锁？”我眼泛寒光的说着。 “你~这是~”老电有点惊恐地看着我，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嗯，我不想太便宜岳景洪，既然有办法搞他，我就要往死里搞。既然要下地狱，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恶狠狠的说道。 我一抬头看见老电看我的眼神含着畏惧，于是换上了笑脸道：“救人救活，杀人杀死，既然做了，我觉得应该做得彻底。” 老电喃喃地说道：“毛毛，我感觉有点不认识你了。以前你很胆小的，这次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我笑着说：“以前都是小事，胆小一点对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既然做大事，就不能再胆小了，再胆小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这时黑子他们三个也商量完了，走了过来。黑子吆喝着：“走走，回家吧，今天小年，不能不回家。” 第三十九章宋军的死手 2月14号西方人的情人节，不过国人这些年慢慢的对这个洋节好像也可是推崇起来。早上，我下了夜班并没有回到宿舍去睡觉，因为前半夜订书组的工作计划就已经完成了，后半夜我件修过机器以后，就钻到了成品组废料房废纸边堆里睡觉去了。早上听见交班的铃声响了，我才顶着一头的废纸边走出了车间。 转了一圈后，我就去食堂吃了早饭，也顺手给穆丹带了一份。然后就溜达到后勤处穆丹的办公室外边，就遇见了打水回来的穆丹。穆丹看见我就高兴的说：“文文弟。来办公室，前几天景洪给我拿了一盒进口巧克力，据说叫什么费列罗，可贵了，上海哪里免税店才有卖的，一百多外汇券一盒呢。姐专门给你留了一块，你来尝尝。” 我也扬了扬手中的饭盒说道：“丹丹姐，我给你捎的早饭，你先吃了再说。”说完跟着穆丹走进了办公室。就在我跟穆丹说笑的时候，岳景洪也进了办公室。由于这段时间我跟穆丹走得很近，穆丹也把我当弟弟看，岳景洪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不在咄咄逼人了。看见了我还冲我点了点头。 上班没一会，就看听见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穆丹接了起来后，听了一下就递给了岳景洪说道：“景洪，你的电话。” 岳景洪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后，就开始听电话，然后我就见他的眉头越来越皱，还不时向着穆丹看一下。我知道这电话估计是黑子打过来的，至于说的什么我也听不到。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就对穆丹说：“丹丹姐，我爸的同事前一段去广西出差，回来的时候给我家带了几个沙田柚，据说可好吃，我带了一个在宿舍，你跟我去拿过来吧。” “你自己跑一趟拿过来不就完了，还用丹丹姐跟你跑一趟。”穆丹不满说道。 我嘿嘿的笑道说：“我去如果高飞他们在宿舍，我肯定拿不走，他们一定会分着吃。你去拿他们就算看见了也不敢要分着吃。你说是我去拿还是你跟我一起去？”穆丹听完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跟着我一起去了宿舍。 刚出办公室，我就听见岳景洪在里边咆哮着问：“是不是那个姓宋的让你来的，好，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去弄死你个龟孙。” 听见岳景洪喊姓宋的，穆丹的脚步就是一停，我连忙拉着穆丹说：“走呀丹丹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走向了宿舍。 等我和穆丹拿着那个不算小的柚子回到办公室时，岳景洪已经不不在屋内，屋子里空空的，就剩了我跟穆丹两个人。我知道，岳景洪肯定去家属区找宋军死磕去了。 我的心开始有点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黑子他们在那边的的行动怎么样了，这么早才上班就动手了？还有我一直想不明白黑子为啥非要拉上宋晖那个小孩子？其实通过这段时间跟穆丹接触，我发现穆丹其实是一个心思很单纯的女人。她当了岳景洪的情妇的原因其实很复杂，总结起来其实是很可悲的。 这个女人这三十年中得到的关爱太少了，家里父母把绝大多数的关心给了她弟弟。第一次婚姻还没有享受爱情的甜蜜丈夫就去世了。跟宋军的结合也跟玩笑一样，没啥真正的感情，否则不会在岳景洪强奸了她以后稍微对她好点，哄骗一下她就相信了岳景洪是爱她的。想想那时候如果宋军能够多一点关心，多一点呵护，哪怕她忍气吞声了，也不会再跟岳景洪有啥来往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能感觉到在她的心中只有她的儿子才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可是现在在黑子的计划里却把这个女人的唯一希望也拉了进去，如果一旦计划有啥纰漏出了意外，让这个孩子受到了伤害，我真不敢想这个女人受到这样的打击后会怎么样。 真当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穆丹已经把柚子剥开了，递了一瓣给我。虽然她说她是第一次见到柚子，更是第一次吃柚子，但是还是很快的搞定了柚子。用她的话说，这不就是一个大个的橘子嘛。 等我再次见到岳景洪跟宋军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穆丹在办公室正跟我聊天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看见岳景洪跟宋军在家属区正在争吵，让穆丹快点去看看。我和穆丹来到家属区看见了岳景洪、宋军两个人正在家属区的一个小广场边上推推搡搡的。因为是一大早上班时间，并没有人在旁边围观。说是两个人推搡，其实宋军还是有点畏手畏脚的，一直是岳景洪在推搡宋军。同时，岳景洪还时不时抬手冲着宋军脑袋上啪一巴掌。老电在旁边一边拉着宋晖一边劝着不让两个人再打了，有啥事慢慢说。但是同时还在说着岳景洪欺负宋军欺负的太狠了，睡了人家老婆还要打人云云的。我已经看见宋军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在离他们大概两米远的放着一辆自行车，在自行车的车筐里放着一把老旧的u型锁。 穆丹看见这样的情况，就喊着让两个人不要动手了，就往两人那里快步走去。就在这时，老电一说拉着正在哭的宋晖一边走近岳景洪拉着他的胳膊说：“有啥事好好的说，不要动手，你太欺负人了。”岳景洪胳膊猛地一甩嘴里骂道：“你他妈的逼崽子，拉偏架，我弄死你。” 就趁着岳景洪的这一甩，老电顺势拽着宋晖摔在了地上，远远的看着宋晖的脑袋好似还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宋晖的哭声瞬间大了起来。老电在倒地一瞬间还用手抓了一下旁边放u型锁的自行车，车子也被拽到在他跟宋晖的身上。 我其实看的很清楚，其实老电在拉着宋晖摔倒的时候，其实是用胳膊垫着宋晖的，所以宋晖的头并没有直接接触地面，根本没什么事。自行车到的时候是先顺着老电的胳膊斜了下来，顺势才倒在了老电跟宋晖的身上，压住了他们俩。其实整个自行车都在老电身上压着，根本没有接触到宋晖。 但是情急之下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很惨，宋晖受了很重的打击并且被自行车砸了一下。穆丹狂呼着跑了过去，拉起自行车抱起了宋晖。已经急哭了的穆丹不停的问：“小晖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给妈妈说。岳景洪你这个王八蛋，你把宋军打死都行，为啥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岳景洪听见穆丹说的话，愣了一下，他现在是有口难辩。而宋军听了穆丹的话，脸色已经死灰死灰的了，突然跟发狂一样趁着岳景洪一愣神的时候一拳就砸在了岳景洪的头上。 这一拳一下子把岳景洪的恶性彻底砸了出来。岳景洪向前一扑，上去就掐住了宋军的脖子，一个侧身侧绊将宋军摔在了地上，然后侧身摔倒，整个上半身重重的砸在了宋军的肚子上，直砸的宋军翻白眼。然后就见岳景洪抡起拳头朝着宋军的头上揍了起来。没几下，宋军的鼻子和嘴里就鲜血直流，模样甚是凄惨。 这时候我已经将砸在老电身上的自行车扶了起来，关心的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老电摆了摆手。而穆丹正抱着宋晖哭着还在观察着宋晖有没有事情。 老电看了一眼岳景洪跟宋军的的战斗后，突然哇的一声哭着说：“宋哥宋哥你们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说着还往前凑过去，摆出了拉架的样子。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老电趁着往前走了几步的功夫，已经用脚把从车框中掉到地上的u型锁踢到了躺在地上的宋军右手边。 宋军已经被岳景洪揍得口鼻窜血，两个手胡乱的抓着，这时候突然右手摸到了一个物件，根本没有多想，嘴里含含糊糊的骂着：“姓岳的我操你妈，我弄死你。”右手就拿着u型锁轮了起了，一下子就砸在了岳景洪的鬓角。岳景洪的动作突然一滞，挥动的拳头也没有再打下去。然后又看到宋军仰着满脸是血的脑袋，右手又不停的拿着u型锁往岳景洪头上砸了几下。然后就听到岳景洪“咦~咦~咦”的叫了几声后，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脑袋上也开始往外流血。 第四十章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一幕虽然是我期待的，但也让我看的心惊胆战。这一刻我也有点发愣的看着这一切。穆丹也看到，毕竟年纪大点，回过神来的时间比我们早，就大喊着：“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晚了要出人命的！” 也就在这时候有警车警笛的声音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四个公安民警也从警车上下来朝这边跑来过来，其中一个跑得最快一边跑一边喊着：“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你们报的警？”等他跑到近前，看到这个场景也是一愣，然后马上就冲着对讲机喊了起来，要总台赶快增援并联系医院和救护车。 这时候另外三个也跑到了现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很是紧张，指着我们几个大声道：“你们几个不许动，原地蹲下！” 我很老实的抱着头原地蹲了下去，老电也蹲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只有穆丹抱着宋晖站在那里。可能民警看她们是女人和孩子，也就没有再要求她们也蹲下。最早跑到的那个民警已经从身上拿出了几块医院包扎伤口的敷料，按在了岳景洪头上。 大约十几分钟后，来了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后来的警车上又下来两位民警。岳景洪被抬上了救护车，宋军被架上了救护车，穆丹拉着宋晖也上了救护车。然后一起上车的还有三个民警。看到救护车准备开走，老电冲着民警大声说我也被自行车砸伤了，我也需要去医院。几个民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救护车就开走了。剩下的三位民警对着我们两个说：“走吧，上车，去派出所说说怎么回事。”就这样我和老电被带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我一五一十的把我跟穆丹在办公室聊天，牡丹接到电话就跟我一起来到家属区看到了两个人在打架，我自始至终都没靠近，没有掺和，我啥都不知道。 老电则是大骂岳景洪是王八蛋，欺负他宋哥，睡了宋哥的老婆还打宋哥，他过来劝架连他都打了。他告诉民警他是无锡轻工大学的学生，放寒假受教授的指示来到食品总厂进行生产实践，被厂里分配给宋军让他跟着宋军。今天他跟着宋军正在看食品安全检测的一些资料，宋军接了一个电话就请假要出去，他看着宋军脸色和神情不对，就跟着了。 他们来到宋军家的家属院就遇上了岳景洪，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岳景洪就动手打人了。期间宋晖正在家属院里玩，看到爸爸回来了也跟了过来也被岳景洪打了，自己劝架也被打了。宋军更是被岳景洪压在身子下边打得满脸是血，后来不清楚宋军拿了什么打了岳景洪几下岳景洪就倒在了地上。 民警听的是一头懵，没搞清楚为啥就能打起来，就继续问我们。可能听到我们并没有参与打架，也不是直接的事情参与者，所以并没有把我们俩分开，也不像审讯犯人那样审讯我们。 我想了想说道：“这里边其实事情多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据说那个岳景洪是咱们市宣传部副部长的外甥。”我话刚说到这里，就看见问话的老民警脸色一变，就对旁边的民警说道：“你先给他们俩了解情况，我出去一下。”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另外那个民警冲着我让我继续说。于是我又继续说道：“这个岳景洪呢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没人敢惹，就在厂里作威作福，这个情况你们去我们厂一问就知道。那个女的叫穆丹，几年前被岳景洪灌醉了强奸了，后来在岳景洪的威逼利诱下成了岳景洪的情妇。”听我说这，那个拿着笔记本记录的民警更感兴趣了，问我道：“那个宋军呢？” “宋军啊，他是穆丹的丈夫，你说警官，一个大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惨不惨。但是宋军没办法，之前就因为找过岳景洪理论就被岳景洪收拾过。后来也就不再去找岳景洪了。前段时间宋军可能要跟穆丹离婚，据说是被岳景洪逼得。宋军可能觉得太亏了，就给岳景洪打电话要一点经济补偿就离婚，谁知道今天就发生了这件事。”我说完了以后，看了看四周问道：“警官能不能给杯水。” 做记录的警官听我的问话：“哦，那边有杯子和水瓶，自己倒吧。”然后又自然自语的说道：“照你这么一说，那这就是典型的高官家恶少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桥段啊。”然后又指了指老电说：“把你知道的情况也说一遍。” “警察叔叔，我这边真的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了，我才认识宋哥没几天，之前那个兄弟说的宋哥老婆跟岳景洪的事情我还没有那个兄弟知道的多，你说谁能把自己的这种糗事满世界讲的。”老电很无奈的说着。 “不说那些，就说说今天是咋回事”这个民警问。 “哦，今天我刚才说了在厂里正跟宋哥看资料，他接到了电话，就带着我来他家这里了。来了就看见了那个什么岳景洪，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一直在说什么赔偿，离婚，电话之类的。当时宋哥的孩子正在大院玩，看见我们就过来了，我不想让孩子听这些，就带着孩子远远地躲在一边。后来看到岳景洪动手打宋哥，我才过去劝架，谁知道你看看把我也给打了，也把孩子给打了，丧心病狂啊。睡了人家老婆还把人家老公孩子打了，太不是东西了。”说着说着老电又开始骂起岳景洪来。 民警连忙制止然后看向我，我连忙到：“这位兄弟说的是真的，我跟着丹丹姐过来，就看见这位兄弟领着丹丹姐的孩子在一边，岳景洪正在打宋军，然后这位兄弟拉着孩子上前劝架也被岳景洪给打了，他连小孩子都打，太没有人性了。”这时候我不介意把岳景洪描述成无恶不作的恶魔。 “那个报警电话是你们谁打的？”民警又问道。 我跟老电相视一眼后都摇了摇头，看到民警眼中的疑惑，我就说到：“可能是家属区的人看到了报的警，岳景洪在我们厂是厂霸，谁都不敢招惹他，估计看到的人也是不愿意跟他粘上啥瓜葛吧。” 听了我的解释，这个民警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我们又在派出所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穆丹带着儿子以及宋军也从医院回来了，只不过宋军是带着手铐一回来就被带进了审讯室。穆丹进来后就找了张椅子坐在了我身边说道：“文文弟，岳景洪还在急救室抢救呢，事情咋会搞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无语的说道：“丹丹姐，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是我看得出来，岳景洪根这人很没有人性，他应该就是想跟那个你罢了，不会跟你结婚的，你看他连小晖都打，哪有这样的男人。” 听了我的话，穆丹的眼圈又红了，更咽的说：“文文弟你别说了，姐这会儿心里乱的很。”看着穆丹这个样子，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坐在派出所这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进来了三位民警，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也就是二十出头，还有一个看样在也有三十多岁。那个三十多岁的民警一进来就冲着我们说：“里边还在审讯着宋军，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岳景洪还没有脱离危险，技术科的已经在刚才你们打架的现场提取了一把u型锁，可以肯定宋军就是用这把锁打伤的岳景洪。” 还没等这个民警把话说完，老电就不愿意的喊道：“这位警察叔叔，你说话要注意用词，什么叫我们打架的现场，那明明是岳景洪殴打我们的现场，你是不是跟那个岳景洪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维护这个社会的渣滓。” 听完老电的话，刚才说话的民警的脸色特别难看，正想开口，就被身旁那位四十多岁的民警给拦住了，那个民警开口道：“这位小同志别激动，我同事有点口误你别在意。” “你是谁，这叫口误么？上来就给我们定性，我挨了打还要背上打架的罪名，你们有这样办案的没有。我一个遵纪守法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见义勇为不说还被你们这位警官诬陷为打架，居心何在。”老电这事得理不饶人。 这位四十多岁的民警摆了摆手笑道：“这位大学生同志，你先不要激动。我是咱们东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我行刘。刚才说错话的哪位警官呢是我们刑侦大队的老侦查员了，立过功的哟。因为不太了解情况，也急于弄清事情的原委，说话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请你这个有文化的大学生多多包涵哟。我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了。” 老侦查员，老油子，还会急于搞清事情原委说错话，骗鬼呢。我心里想着，但是这个刘队长态度很好，也承认了是口误并且道歉了我们也不好在揪着不放了。 “是这样的，刚才我大概看了一下宋军的口供，还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需要跟你们了解一下，你看你们有时间吗？”看似这个刘队长在询问我们的意见，其实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警察已经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就这样他们又详详细细的问了一遍当时的事情经过，就连我为什么没在自己的车间会跟在牡丹的办公室，早上几点岳景洪的接的电话几点出去的，穆丹什么时候接到电话知道岳景洪宋军发生冲突的。老电怎么会跟宋军一起在现场的等等，，问的特别详细，穆丹一五一十的都回答了，我和老电也按照今天事情发生经过详细的回答了一遍，有些地方我们不方便说的就说不清楚，不知道，现场混乱记不得了。 听完我们的讲述，刘队长对那个年轻警察说道：“给他们三个做个讯问笔录，每人一份。让他们看看，没问题就让他们签字按手印吧。”然后刘队长又扭头对我们说道：“看看笔录没意见的话就签名，然后就可以离开了，这段时间可能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我发现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宋晖。心里边长长的吐了口气，如果询问宋晖，小孩子说不定会说当时是沈宏把他送到宋军身边的，那样又麻烦了。 当我和老电、穆丹以及宋晖走出派出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说让穆丹老电我们一起去吃饭去，穆丹只是摇摇头说自己太累了，要回家休息一下，就带着宋晖走了。 老电看见他们走了，就走到了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打起了电话。一会打完电话走过来对我说：“毛毛，黑子他们一会回去老屋等咱俩，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这次目的也达到了，计划完美成功，应该庆贺一下。”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是我听得出他连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有点沮丧。 第四十一章屁民的自觉性 岳景洪的事情有了结果已经是大年二十八了，从那天以后穆丹就没有再去上班，据说那天以后精神很不好，厂领导就让她先在家休息了。大年二十八那天上午我和老电又被叫到了城东分局询问情况，还是老一套，我们也回答的很顺溜。然后就听到了岳景洪的消息，抢救过来了，但是留了很严重的后遗症，以后行动以及口齿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据说是宋军当时有两下u型锁砸在了后脑上造成了损伤。 穆丹可能受了刺激，突然恨起岳景洪来，把岳景洪怎么强奸她，怎么威逼利诱的都说了。宋军呢因为故意伤害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我还听说，岳景洪的大舅已经被气的住院了，现在岳家已经乱套了。 现在公安机关也很纠结，上边也有压力，不知道这个案件该怎么定性侦查。岳景洪宋军的这个案子很好办，两个人因为矛盾发生冲突，定个故意伤害没问题。但是因为有了宋军的供述以及穆丹的讯问笔录就有了岳景洪强奸穆丹的前置事件，那就要追究岳景洪的刑事责任。但是现在岳景洪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并且还有高层的压力，分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侦查。如果不继续侦查，害怕穆丹哪一方不愿意闹出事来，并且宋军也在口供里说了他跟岳景洪矛盾的起因，这事瞒不下来的。 循例询问完我以后，那个刘大队长找到了我，让我晚一会再走，有个人想见我。我很好奇，谁会见我呢？也就答应了。 这个刘队长陪我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身高约一米六五左右，鹅蛋脸，短头发，化着淡淡的淡妆，模样长得还算不错，特别是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那种。 那个女人进来后冲着刘队长点头笑了笑，刘队长马上说道：“你们谈，你们谈，我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出了会客室，并带上了房门。 这个女人来到我对面躬身坐下后，仔细的看了我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您好小冯同志，我是岳景洪的姐姐。”听她的自我介绍我就心里一紧，不知道岳景洪姐姐找我干嘛，难道他们知道了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不可能的，我也太多虑了。于是开口问道：“你找我有啥事？” 岳景洪的姐姐依旧是不缓不急的说道：“我知道小冯同志跟我弟弟是一个厂的同事，之前我弟弟也得罪过小冯同志，在这里我替我弟弟先给小冯同志道个歉。”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给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这时岳景洪的姐姐又坐了下来开口道：“我这个弟弟是家里的独苗，我舅舅，还有大伯姑姑四家就这一个男丁，所以从小就给宠坏了。长大了也净做点不着调的事情，这不就因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闹出来这么多事情，直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就算是伤好了，以后行动和说话都会受到影响。” 岳景洪的姐姐停了一下用手抹了抹眼睛，又继续说道：“这也是他自己做的，怨不得别人。只是现在人都成这样了，那个叫穆丹的女人还揪着我弟弟不放，告他强奸，难道非要逼死景洪她才作罢么！” 听她这样说，我冷冷的说道：“他强奸了丹丹姐这是事实，不能因为他现在受伤了这个事实就不存在了。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吧，别扯东扯西的。”看见这个女人这么维护岳景洪，还对被他弟弟欺压的人这种态度，我根本没有了继续跟她交流的兴趣。 听我这样说，这个女人也不再惺惺作态了，头一扬对我说道：“我们找了好多次穆丹让她撤诉，别再追究景洪了，但是这个女人压根不见我们。去她家找她不开门。去单位也不上班，单位的领导过去说也说不通。后来我们听说你跟穆丹的关系很好，我家希望你能给穆丹说一下，一开始确实是我弟弟做的过分了，但是后来我弟弟对他也不错呀，不也给她调动了工作，从一个小工人变成了坐办公室的干部，还给她分了一套房子，这也足以弥补了吧，你也去劝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当然我家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这点钱你先拿着，事情办成了我家还有重谢。”说完她从小挎包里取出了一沓子钱和一张名片丢给了我，说了句：“等你电话。”后不等我回答，起来转身就出了会客室走了。 等这个女人走了，那个刘队长也走了进来说道：“小冯啊，这件事你也去说说吧，就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就算最后判了那个岳景洪，你觉得凭他家的能力他能住几天？出来以后就是彻底结怨了，到那时候穆丹孤儿寡母的你觉得能好好地过日子吗？最起码眼前的这些都不会再有了，可能连工作都要丢掉，她家的条件也不好，到时候~哎，老百姓惹不起这样的人的，提点要求落点赔偿大家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也更好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咱们作为老百姓要有老百姓的自觉性。” 我默默的听完这些话，心里知道他们说的没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我们底层的这些屁民们根本没有跟高层次人群掰手腕的能力，别说去掰，就算想想都是罪过。叹了口气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去说说试试吧。”就起身走出了会客室，下楼往分局大门外走去。 第四十二章穆丹的妥协 从城东分局出来，我骑着车回到厂里，也没心思上班，一直想着刚才岳景洪的姐姐和那个刘队长的话，又摸了摸内兜里的岳景洪姐姐给的三千块钱，觉得我有必要去找穆丹谈谈。 于是我起身找到了区师傅告诉他我下午也要请假。区师傅知道我上午去了公安局，看我现在脸色不太好，就关心的问道：“小冯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对。” “没事区师傅，就是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我答道。 “那你下午休息吧，不舒服的话去医院看看。”区师傅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我嗯了一声，就走出了车间向着家属区走去。 来到了穆丹的家门口，我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房门。房间内没有任何回音。于是我又敲了几下，并冲着里边喊到：“丹丹姐，我是冯文，你开一下门，我找你说点事情。” 等了半天房间内仍然没有声音，我叹了口气就转身准备下楼去了。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穆丹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看着我说：“进来吧。”便转身回到了屋中。 我进了房门后顺手把房门关上，然后看着穆丹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这样穆丹也没有让我坐，她也没有坐，我俩就这样站在客厅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穆丹首先开口了：“文文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哼唧了半天，才说出来：“看你好多天没去上班，不知道你咋样了，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谢谢你啊文文弟，除了那些过来给岳景洪说情的，你是第一个真心过来看我的。”穆丹的声音很低沉，头也随之低了下去。 “我~~”听了穆丹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想了想就从衣服兜里把岳景洪姐姐给我的那三千块钱掏了出来递给了穆丹。 穆丹吃惊的看着我递过来的钱说道：“文文弟，你这是干什么？” 我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后说道：“丹丹姐，这个钱你拿着，这不是我的钱。今天岳景洪他姐姐找过我，这钱是她给我的。 “是她让你给我的？”穆丹的语气有点愤怒了。 “不是，这是她给我的，是让我来劝你的酬劳，如果我能劝动你，她们还会给我更多的钱。”我回答道。 “那你为啥把钱给我？”穆丹不解的问。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受罪，丹丹姐。我大概能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原以为的良人谁知道就是一个臭流氓，你肯定很伤心的。但是丹丹姐，你不能因为这一点事情，一个流氓就把自己的生活给毁了，你想想你毁了小晖他怎么办？你觉得你们家还有谁能够照顾他养活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穆丹，干脆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听我说的话，穆丹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文文弟。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看到岳景洪打了小晖；当我在公安局的时候得知岳景洪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我结婚，他给我安排工作让厂里给我分房子就是害怕我去告他强奸，他一直都把我当成了他的玩物后，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这样伤害我，本来我是可以跟宋军好好的生活着的，但是他的出现，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把我的家，我的生活彻底毁了，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样呢？就这样混着吗？可能下一步你要丢过你工作，没有地方住，可能连养活小晖都成问题，你想过没有？”我站在哪里有点不甘的问道。 没等穆丹做出回答，我就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感觉自己受到的伤害很深，你不想放过伤害你的人，但是依我看来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才三十岁，你这么漂亮，你还有小晖，你们都要继续生活。你应该想想这件事情完结后你该怎么生活，怎么让自己和小晖生活的更好，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看到你没有被他们搞垮。你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我停了一下看见穆丹也在注意听我的话，就接着说：“丹丹姐，老话说得好忍一时一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不是劝你要大人有大量，以德报怨那种屁话我都不屑说，但是认清事实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存之道。” “趋利避害，老祖宗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咱们作为现代人反而不懂这些道理了，非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可能你认为国家在提倡法治社会依法治国。但是就算是到了发达国家法律也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而存在的。咱们是统治阶级吗？显然不是。咱们无权，无钱，无力凭什么跟那些人对抗？我那时候被岳景洪欺负成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忍了。”说了这么多有点嘴干，但是我看穆丹没有然我坐下给我倒水的意思，就咽了口吐沫后继续说“丹丹姐，我不是过来劝你的，而是过来给你把现实说清楚的，我也不想去挣他们给我的钱，我是觉得丹丹姐你是个单纯的人，你没什么心机，更不懂的如何琢磨人，我不想看着你总是被人家利用被人骗。更不想看着你被别人欺负。我不想看到你以后越来越差，咱们认识了一个月了，我真心把你当姐姐看的。”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我跟穆丹走得这么近的最初目的也是为了利用她骗她。 听完了我的话，穆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捂着嘴转身就进了卧室关上了卧室门，随即传来了一阵阵呜咽。就这样把我彻底晾在了客厅，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客厅不知所措。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穆丹红着眼从卧室走了出来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文文弟，姐的情绪不好，怠慢你了，来半天坐都没有给你让一下。”我连忙摇头表示没事。 穆丹看着我说：“先坐吧，半天了站累了吧，我去给你倒水。”说完走进厨房拿了茶杯给我倒了一杯水，端了出来，递给了我后又说道：“你说的很对，你比姐姐看得清楚，姐也能听出来你真心是为了姐好。你有啥计较就说吧，姐都听你的，你说啥姐都照办。” 听到穆丹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口太干了，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把被子放到了桌子上后说道：“丹丹姐，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看如果行，就照这个咱们去办，我去帮你给岳景洪他们家交涉，如果不行咱们再商量，你看可以不。” “行，你说吧！”穆丹开口应了下来。 “丹丹姐，我的意见就是让岳家给你一定的补偿，你去公安局修改口供，把岳景洪对你做的禽兽事情给抹去。”我说道“关于对你的补偿我有几点想法，第一就是工作，你现在不是正式工吧，这点要明确了，一定要把你办成正式职工。第二就是房子，要给你找一套完全属于你的房子，哪怕是平房都行，房产证是你的名字。第三就是一部分的经济补偿，不用太多我觉得两万就可以了。” 但我说完这些，穆丹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文文弟，我也不太知道这些，你既然这样说肯定是向着我的，我相信你，你帮我去给他家人说吧。” “还有件事丹丹姐，我觉得你还是跟宋军离婚吧，他这次估计没个三五年出不来了，工作也丢了，是个累赘。你最好马上去法院起诉离婚。”我不知道为啥脑子一抽说了让穆丹离婚。穆丹并没有说啥，只是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我尽快办。” 穆丹不再揪着不放，妥协了，我这边也就放心了。说真的我真不是为了岳家的那些钱，而是真心不想看到穆丹因为这件事受到岳家的报复最后搞得凄惨无比。 就当我要出门告别的时候，穆丹把我递给她的三千块钱又塞回到我衣兜里，说什么都不要这钱，还很温情的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了声：“谢谢你。” 第四十三章跟岳家人的谈判 从穆丹家出来，我就有点佩服黑子，他对人的心理揣摩的真的很到位。其一直觉得他为啥要把穆丹的儿子宋晖扯进来，现在才明白，压倒穆丹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宋晖，如果宋晖没有倒地那一出，穆丹肯定不会那么讨厌岳景洪。当时黑子并没有想到我会安排老电u型锁，只凭着打架是不能对岳景洪怎么样的，只有穆丹彻底跟岳景洪翻脸抖出来强奸才能把岳景洪给拿下。而想让穆丹彻底翻脸，只能让岳景洪伤害到穆丹的儿子宋晖。至于宋军，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计划中的炮灰。 走出家属区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我按照岳景洪姐姐给我的名片拨通了她的电话“喂，你好，我是冯文，你是岳景洪的姐姐吧。上午在公安局你给我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但是穆丹有条件，我需要跟你面谈。”我没有等对方开口就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好，小冯同志，你现在方便吗？如果方便就过来面谈吧。” “我不方便，我一个小老百姓去哪里不是公交车就是自行车，不方便”我毫不犹豫的回了过去。 对方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也是说道：“那你在什么位置，我过去找你。” “新华一厂，我在厂门口等你。”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桑塔纳停在我的面前，岳景洪的姐姐降下车玻璃对我说：“上车吧，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毫不犹豫上了车，也没有说话，就默默的看着车外。车子行驶了大约十来分钟来到了位于人民路的金帝咖啡。岳景洪的姐姐带着我直接上楼对服务员招了一下手就进了一个包间。 在包间坐定后她没有客套，直接说到：“有什么说吧。” “三个条件，第一把穆丹从合同工转成正式工；第二在市区内给穆丹母子俩一套房子，房产证需要是穆丹的名字；第三给穆丹五万块的赔偿金。”前两个条件我基本上没有灌水，最后一个我把金额提高到了五万，也是为了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做到了穆丹马上去公安局修改笔录，不再提之前岳景洪强奸的事情，认倒霉直说当情妇。不过至于宋军那里该怎么说，我们这边管不了。” “宋军哪里不用你们管，你说的三个条件第一个没问题。第二个也差不多，第三个金额太大了，不行。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我说我的承受底线，房子可以给她，但是可能是平房，两间。赔偿金最多两万，可以的话就这样，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岳景洪姐姐很笃定的说道。 “好，可以。”我一见事情按照我的预想实现了，也就没有再矫情。 “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带着穆丹来这里找我，下午三点吧。明天上午穆丹转正的文件就会到厂里，下午她过来我付钱然后去房产局办手续。然后去分局修改笔录。就这样你走吧。等事情办完了你的钱少不了。”岳景洪的姐姐就这样很强势的把我撵走了。 从咖啡厅出来，我马上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厂子开去，我需要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穆丹。 来到家属区穆丹家门外，我抬手敲了敲门说道“丹丹姐，我是冯文。”很快房门就被打开，穆丹把我让进了房内。因为这一天一直跑来跑去的，再加上厂家属区的暖气烧的很热，进门后我就觉得的浑身冒汗，一进门我就把外边穿的羽绒服脱下来丢在了沙发上。然后兴奋地把最后结果告诉了穆丹。听我说完最后的结果，穆丹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谢谢你文文弟，真的谢谢你，你是真心对姐姐好的人，姐姐真的谢谢你。”说着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我看见穆丹哭的样子，心里涌出一股怜惜她的感觉，就上前拿出来手绢帮她擦了眼泪安慰道：“别哭了丹丹姐，事情都过去了，也别多想了，过好以后的日子才最重要。对了小晖呢？” “我这几天情绪很不好，照顾不到小晖，就把他到我娘家让我爸我妈帮忙照顾几天。”穆丹轻声的说到。随后叹了口气又道：“姐姐的命不好，年轻时遇不上像文文弟这样好的男人，现在姐姐年龄大了，更别想找好男人了。” 我安慰道：“丹丹姐你才三十岁，不老的，你还这么漂亮，肯定能找到一个好的人过一辈子的。丹丹姐大后天下午我提前过来找你陪你一块过去。这事总算是快有结果了，你也别担忧了。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刚说完转身欲走时，穆丹突然一下从后边抱住了我，脸贴在我的后背上说道：“文文弟你能不能先别走，多陪陪姐姐，姐姐这几天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说的时候牡丹还在抽噎。 被穆丹紧紧的抱着，感觉她在抽噎的时候胸前一颤一颤在我后背摩擦着，就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的。突然我回过身子用手捧住了穆丹的脸，一下子吻上了穆丹的小嘴。 被我这样一亲，穆丹明显的浑身一颤，继而挣扎了一下后也就不再挣扎了，嘴也开始迎合我的亲吻，并且抱着我抱得更紧了，一步步我俩拥吻着走进了卧室~~~~~~ 第四十四章莫名其妙的转正 从穆丹家里出来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因为春节放假的原因，今天调休仍然是工作日。想着从昨天傍晚到今天凌晨的那一次次的疯狂，我突然局的我这个处男之身就这样结束了？又想到穆丹的迎合以及疯狂又让我不自觉的浮想联翩。再想到早上起床的时候穆丹说让我放心她不会缠着我让我负责，让我好好生活恋爱结婚，心里有她这个姐姐就行了这番话，又让我心里总有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我从楼上下来，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并不多，于是头一低跟做贼一样急匆匆的朝着厂区一路小跑，生怕被人看到。做贼心虚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从家属区到厂区这段路上避免不了还是碰到了熟人，见到我就打招呼：“小冯早呀，这么早就去看你丹丹姐了。”听着这略带调侃的问好，我有点紧张的回应：“孙师傅你好，早呀，下夜班了？”就这样打着招呼错身走开了。我定了定心神，想到。这段时间我跟穆丹走得很近，厂里好多人都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不错。出了岳景洪宋军这事，我也是当事人之一，穆丹情绪不好我趁着上班前过来看看应该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想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于是抬头挺胸走进了厂区。 进了车间，就看到许主任正站在车间大门口指挥着几个人不知道正干着什么。孙主任在一边陪着。许主任是我们车间的正主任，才刚刚四十岁，年富力强的，现在也是副厂长的热门选手。平时许主任很忙，经常不在车间，车间很多大事都是刘主任决定，当然这不代表许主任没有权威。虽然许主任很少管事，但是只要他一开口，其他几个副主任都会诚惶诚恐的抓紧落实。 看见我走过来，许主任冲我招了招手说道：“你，去车间把打好的浆糊拿出来。”看样子他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只是知道我是新来的。我答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进车间，就看到折页组那边已经有了一大盘热气腾腾刚刚打好浆糊。我又找了两个新的排刷，端着这盘浆糊来到了车间门口。 “许主任，浆糊来了，是不是要贴对联啊。”我笑呵呵的问道。因为明天就是年三十就要放假了，春联只能今天贴，再说今天没啥生产任务了，早贴完早省心，说不定下午就提前下班回家过年了。 “嗯，你是新来的吧。”许主任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的，许主任，我才来一个月多点。我叫冯文。”我一脸谄媚的说道。“贴对联让我上去吧，几个师傅年纪大，手脚没有我利索，爬那么高的活还是我这样的年轻人来吧。” “哦，你就是冯文呀，你这才来一个多月就成厂里的名人了，你小子有点能耐啊。行，你上去贴吧，注意安全。小李，让你去搬梯子你还站在这里看啥呢，快点滚去搬梯子。”许主任一边指挥着一边又回过头对我说：“小冯，等会贴完对联，来我办公室一趟。登高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到许主任走了，孙主任就接了许主任的指挥任务，吆喝着陪着大家搬梯子架梯子扶梯子上去贴春联。忙活了好一会，一对五六米高的春联算是贴好。孙主任往远处走了几步，看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贴好了，小李你去把梯子还了，其他人都进车间吧。哎对了，小冯。刚才许主任不是让你找他一趟，你快点去吧。” 主任书记们的办公室并不在车间里，而是车间旁边成品库后边的一个东西走向的二层小楼上，车间内的车间办公室是班长们的办公地点。我快步走向了车间办公楼。这个小楼并不大，一共两层典型的苏式小楼，每层六个房间，楼梯在正中央，楼梯两边各三间房子。 许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最东头。我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许主任，我是冯文。” “进来吧。”许主任很快就回了话。 我推开门走进了许主任的办公室，这也是我第一次进许主任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大约十五六平方的屋子，但是屋子西墙上还有一扇门，连着旁边的屋子。一进门的左手边的窗户下摆着一组沙发和一张茶几，与房门正对着挨着东墙是一张不算小的办公桌，虽然看着不新，但是保养的挺好，没有漆面剥落磨损的情况，办公桌后边是一张沙发办公椅，后墙有一个大窗户。挨着西墙十几个铁皮文件柜。整个办公室虽然很简单，但是并不杂乱，并且很干净。这时的许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看着一些文件。看见我进来就指了一下屋门左边的沙发说道：“小冯你先坐一下，自己倒水喝，我这边马上好。”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沙发上大气不敢喘的等着许主任。没多长时间许主任就看完了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我对面。我连忙站了起来。他用手往下压了压说：“别拘束，坐，坐。”说完自己也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许主任就开了口：“小冯啊，来了一个多月了，你看我这挺忙的也没有跟你谈过心，不太了解你的工作生活的问题，这也是我的失职啊。” “没有，没有，您忙，车间里的师傅们对我都很照顾，工作很顺利。”我连忙说。 许主任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紧张，接着道：“前段时间咱们厂里岳景洪的事情当时你也在场？” “是的，许主任，我那天下夜班就在后勤处办公室正跟穆丹聊天，穆丹接了电话我就跟她一起去了家属区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连忙回答道。 原以为许主任会询问事情的经过，谁知道并没有，而是开口说道：“你怎么跟穆丹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了，你要知道啊小冯，穆丹在厂里的名声不太好啊，你跟她接触的多会影响你的进步的。” 我听了许主任这样说，就感觉许主任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看样子确实是关心我。于是便把岳景洪怎么无缘无故的欺负了我，我怎么找人讲和，怎么摆赔罪宴，后来认识了穆丹，为了让岳景洪以后再也不找我的麻烦，就巴结穆丹让她在岳景洪跟前多说说好话不要再找我麻烦了。 听完了我的讲述，许主任点了点头说道：“小冯，你是一个老实孩子，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你应该首先去厂里边反映，你要相信只有依靠组织才能把问题解决好。”我听了忙不迭的点头道：“我记住了许主任。” “叫你过来没别的，就是聊聊天，说说情况。咱们车间每年都是先进生产车间。这个先进不单单是咱们的生产任务完成得好，还是咱们车间都很团结，只有互相团结，互相信任才能在生产中配合得更默契，这样无形中生产任务就会高质量的完成。”许主任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场面话，把我说的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叫我来干啥，这么忙的一个大主任，不至于浪费时间跟我一个新进厂的小青工聊这些吧。 我听了许主任说的这番话，虽然没啥感觉，但是也装出了虚心接受的表情连连点头。许主任又开口道：“小冯，咱们厂有个老传统，每年春节前每个车间都会有个小联欢会，联欢会上会有个抽奖活动，奖品倒是不少，锅碗瓢盘啥的都有，还有几个大奖就是大红包。前几年红包一二百，到这两年红包已经成了五百块钱。当然这些都是厂里出钱。”说到这里许主任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下边该怎么继续说。 “这个红包呢是谁抽到其实都是安排好的，因为每年厂里，车间评先评优的人数都是有限的，车间里的老师傅不少，工作优秀的也多，不可能都评先评优的，这些奖品奖金呢也都是为了奖励他们的，虽然这样的奖励对以后政治上没啥帮助，按时也是一种肯定，一种奖励。”许主任说着就起身拿起暖瓶给我倒了杯水。 我受宠若惊的连忙站起身接过来水杯。但是心里想着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这跟我有啥关系。许主任没在意这些，压压手让我坐下继续说：“今天早上还没有上班厂领导就把我叫了过去，告诉我今年咱们车间的联欢会抽奖需要有你一份，并且还必须是大奖。小冯啊，你也知道这个大奖其实都是早就定好的，那几个大奖的获得者都是咱们车间的老师傅了，你是跟着区师傅的吧，这里边就有区师傅。而且大家早就知道的，你说这把谁换下去都不好，但是厂里领导安排的事情我不去办的话也不好交代，所以这个事~~~~”许主任拖着声音没说完朝我看来。 “这事呀，没事的奖金我去领，回来是那个师傅的我给他就行了，这有啥的，老师傅们辛苦一辈子了，不能让他们寒心的。我刚来的一个小年轻，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啥功劳也没有，也没有资格要这个大奖的。”我一听是这种事，就毫不在意的说道，几百块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没必要为了钱把人都得罪了。不过话说回来，厂领导怎么知道我的？为啥要这样照顾我？ 听了我的话，许主任就笑道：“小冯的觉悟就是高，知道大局为重，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那我就放心了。没别的事了小冯，你先回车间吧，见到庞主任让他过来一趟。” 我听了没事后，也就告辞回到了车间，下楼的时候去了一趟庞主任的办公室告诉他许主任找他有事，让他去一趟。 刚回到车间，就看见车间的同事们都在一起闲聊，见到我回来，有几个年轻的冲着我喊到：“冯文，看不出来你的背景不简单呀，以后发达了被忘了哥们几个，今天中午你要请客吃饭哟。” 听了他们的话我一脸懵逼。这时区师傅也走了过来冲着那几个人大声喊道：“没事干了？卫生打扫完了？没有在这里干啥，滚回去干活去。”那几个人听见后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区师傅转过头来看着我温和的说道：“小冯啊，恭喜你呀，真没想到你家里的关系这么硬。那时候岳景洪欺负你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呢，现在看来我倒是多余了。” 区师傅的话给我说的更加懵逼了，迟疑的问道：“区师傅，你说的啥呀，咋回事呀，我都不知道咋回事，你们都怎么了？” 区师傅吃惊的看着我说道：“你还不知道呢？今年厂里转正的名单中有你，现在厂门口的公示栏中贴着呢。你家里人没给你说？” “转正？公示？”我很迷茫的说道。“我不知道呀，没人跟我说啊，我才来一个多月怎么可能转正呢？” 第四十五章得之我幸 正如我预计的那样，上午车间把卫生打扫完毕，几个主任书记以及班组的负责人一起来到了车间，郑重其事的宣布了车间联欢会开始了，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有点瓜子花生磕着，然后有些人自告奋勇的唱了几首歌以后就进行了抽奖活动。 当最后只有一个红包的时候，抽奖结束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谁也不敢问。这时候庞主任把我悄悄的叫了出去，把那个红包塞给了我说道：“小冯，我都安排好了，这个本来应该是你师父老区的，你回头把钱领了给他就行了。他那边也没意见同意了。”见我点了点头，庞主任又交代着：“你现在就去财务室领钱去，然后把钱给老区，下午咱们就放假了，这种事情别拖。”我答应了一声就朝着财务室跑去。 不一会我就将钱领了回来，看见区师傅还在那里跟大家说笑着，就悄悄的走了过去，拉了拉区师傅示意他跟我出来。区师傅跟旁边的人打了招呼就跟着我来到车间外边。 看到区师傅出来后，我从兜里掏出了刚才领到的五百块钱递给了区师傅，说道：“师傅，这是你的钱。”区师傅也没客气接了过去说道：“小冯，过年了，咱们也是师徒一场，按照规矩师傅要给徒弟红包的。”说完就从那张一百的票子里抽出来一张塞进了我的手里，我正要推脱，就听见区师傅又说：“按照规矩呢过年你也要到师傅家拜年的，所以今年过年你要来师傅家拜年。至于拜年的礼物不需要拿啥，一兜水果点心就行，但是你来的时候一定要在下午人最多的时候，进家属区别人要是打招呼问你你一定要说是来给我拜年的。” 听区师傅说这些，我也觉得挺好笑的，连不迭的答应了下来。这时联欢会也彻底结束了，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车间，最后还剩下两三个人检查断水断电的情况以及关车间门贴封条。我也就随着大家走出了厂区。 刚出厂区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回家，就想到了下午还要陪穆丹去见岳景洪的姐姐，于是看了一下传呼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四十分，正在犹豫这会去哪里吃点饭时，传呼机响了，一看上边的信息写着“给你做饭了，来家吃饭，穆”。心中就是一动，没想到穆丹会给我做饭。于是推着车子向家属区走去、 来到穆丹家，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餐桌上摆着两道菜，米饭也盛好了放在那里。穆丹关上门对我说道：“我算着你们车间下午就要放假了，你下午还要陪我去办事，也没地方去，就做了饭让你来家吃吃休息一下。” “谢谢丹丹姐了。”虽然昨天我们已经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穆丹微微一笑说道：“洗手吃饭吧。”便推着我去洗手。 吃完饭我们两个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穆丹挨着我坐下了后轻轻地说道：“文文弟，你会不会觉得姐姐是个很浪荡的女人啊。” 我连忙道：“没有丹丹姐，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昨天是我没有把持住。” 我还没说完，穆丹用手捂了一下我的，然后双手轻轻环抱住了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没事的，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帮姐姐的，没有其他的歪心思。姐姐其实通过这件事情也喜欢你了，不过你放心，还是早上姐姐说过的，姐姐不会缠着你，你该恋爱结婚姐姐也不会去打搅你的生活，只要你愿意就来看看姐就行了。” 穆丹的声音很轻，吐气如兰，她的发梢骚动着我的勃颈，我稍微扭扭头就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香味。我这时又开始了心猿意马，抬起了手臂揽住了穆丹的肩膀，稍微往怀里带了带，穆丹就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低下头亲吻着穆丹的脸颊，耳根，嘴唇。穆旦的喘息声也渐渐急促起来。抱着我腰的手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穆丹两眼迷离，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臭弟弟，我想要~~~”就在穆丹家的客厅沙发上，我们两个又一次结合在了一起。 一番云雨，红潮褪去。穆丹赤着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我身上说道：“我也想好了，以后不再结婚了，也不找男人了。就这样带着小晖安安静静的生活挺好，谁也不求，谁也不招惹。” 我听着穆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穆丹并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开始找刚才被我脱掉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文文弟，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去了吧。”我点了点头，也穿起了衣服。 下午三点，我跟着穆丹准时来到了金帝咖啡，刚上楼，一个服务员就走过来问道：“两位是用餐还是喝咖啡？” “哦，我们跟岳小姐约好了三点见面。”我回答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岳景洪的姐姐叫什么，更不知道她跟这家咖啡厅有没有关系，只是看昨天来的时候她很熟的样子，所以就这样应付道。 “您是冯先生吧，我们老板请您在上次见面的那个包间里等着她，她一会就到。”这个服务员应该是之前就得到了指示。 老板？怪不得她到这里以后看着很气盛也很随便。原来这家咖啡厅是她开的。我心里一边想一边带着穆丹走到了昨天我跟岳景洪他姐姐谈话的那个包间。 我们刚坐定，服务生就端了两杯柠檬水进来放在了我们面前，转身就出去了。穆丹有点紧张的说：“文文弟~”下边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别紧张，有我在。”穆丹听后点了点头，模样甚是乖巧。 大概十来分钟后，岳景洪的姐姐推门走了进来，根本不啰嗦对着穆丹就说：“你是穆丹吧，今天早上你应该知道了，今年你们厂转正指标有你一个。”穆丹很疑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我。我于是冲他点点头说道：“早上厂里公示栏公示今年的转正人员名单了，七个人，有你也有我。” “这是两万块钱。”岳景洪的姐姐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了两沓子一百元的钞票，丢给了穆丹，然后继续道“咱们现在就去房管局办理房产过户手续，然后就去分局把你的笔录修改了。抓紧时间争取今天就把这些事情办完。” 然后岳景洪的姐姐又指了指我：“小冯，你的转正算是我家感谢你的帮助的报酬，这里还有五千块钱给你。”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子五十元的钞票丢给了我，然后转身走出了包间说道：“走吧，办事去吧。” 就这样我和牡丹两个人傻乎乎的跟在岳景洪姐姐的身后下楼上了她开的一辆奥迪车上，来到了房管所。房产变更办理的很是快捷，一个什么科的主任全程跟着我们领着我们办理，一切都办理完以后，这个主任就对着岳景洪姐姐说道：“岳小姐，现在所有的手续都走完了，这个契税你们两位谁负责。咱们所里就有税务局的办公点，能够直接办理。” “这张卡你拿着，让人过去办理一下，密码六个八，我就不跑了。”岳景洪的姐姐说道，并取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这个主任。 “好嘞，小张你过来，拿着这些资料去办一下契税。”这个主任交代了一个办事员以后又说道：“后边还有测量出图出证，这些估计要到年后才能办理了。不过你放心，我这边会一直盯着最快办。” 从房管所出来，岳景洪的姐姐对我说道：“我带着她去分局改笔录，你就不用再跟着了，改完笔录咱们之间的事情也就两清了，家里会安排岳景洪出院后去别的城市发展，以后咱们就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说完就跟穆丹上了她的奥迪车一溜烟走了。 房管所距离我们厂还真的不近，我的自行车还在厂家属区放着。我看了看只能坐公交车了，就朝着公交站走去。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应该准备点年货和礼物。毕竟现在自己也算是踏入社会了，这半年来认识了不少人，也有了一些社会关系，并且还欠了好多人情，这过年了不去拜谢一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我就停住了脚步，想到这里距离z市刚开的一个超级量贩挺近的，就决定去看看。 第四十六章过年原来这么麻烦 量贩这个名词是去年才有的，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百货卖场，里边什么都有，自选式的采购，买完了到门口有很多结账通道去结账就行了，据说也叫超级市场。 很快我就来到了这个量贩门口，一看里边人真不少。我跟着人流进入到量贩里边开始选购东西。我一边算着，姜政叔那边要去，魏子涵那里也要去，还有就是区师傅那里，黄品中哪里，还有车间几个主任书记哪里，厂领导就算了吧，不是我能接触的。我粗略算了一下竟然有十来个人需要在过年期间拜访，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气，不过幸亏现在手里有了八千多块钱，刨去需要还给老爸的两千，还有六千多，买礼物的钱倒是不发愁。 就这样我在量贩转了一下午，采购了慢慢一购物车的酒水以及各种水果礼盒，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两千元。当我推着购物车出了量贩就开始犯愁了，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拿得走。想了想咬了咬牙，就在路边拦了一辆黄面的。出租车师傅看我买的这一大推东西，也帮我搬到了车上。 我让司机师傅直接把车开到了我家楼下，卸完了货就大声喊老爸老妈下来帮忙。当老爸老妈看见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很是吃惊，我也没给他们问我的机会，直接说让他们别管，这不是我的，我帮别人代买的。他们狐疑的看着我，但是也没有再继续问。 搬完东西回到家里我就来到电话机旁边，拿出了魏子涵和黄品中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我先给黄品中拨了过去：“黄哥，你好啊，我是冯文”电话接通我没有等那边开口就直接说了起来。 “是小冯啊，有什么事情吗？”黄品中问道。 “没什么事情的黄哥，你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先给你拜个早年，过年几天我打算去你家给你当面拜个年，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黄品中听了以后哈哈地笑起来：“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一别就是将近两个月你也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上次你们被治安室抓住，你找小魏都不找我，怎么怕我办不了这些事？”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你。”我一听黄品中的话连忙解释。 “不说那个了，还记得给我拜年，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我现在不在z市，我在京城。回去也到年后了，年后吧，年后你过来咱们来聊聊。”黄品中不急不慢的说着：“小魏他家是z市的，他也在z市，人家帮了你的大忙，你过年难道就不想着去给人家拜拜年？” “拜，那能不拜呢，我今天拜年的礼物都买好了，不过我没钱，不知道你们看的上我的礼物不。”我听着黄品中调侃额口气，也有点不太舒服了。说话的口气也有点硬。 黄品中没在意我的口气，说道：“礼物就是一个心意，不在于多贵重，只要心意到了，大家都会记住的。”黄品中说道“好了，不给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等年后我回去了联系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叹了口气，怪自己冷脸贴了一个冷屁股。看了看魏子涵的名片还在犹豫打不打电话，我家的电话就响了，我接起电话就听见里边一个大嗓门叫道：“老冯啊，明天就过年了今天晚上再不过来咱哥几个就要到明年才能见了。麻溜的快点过来，酒都倒上了，就等你呢。”我听出来这个干爹吴松明的声音。 我连忙说道：“干爹，是你呀，又叫我爸出去喝酒呢？小心我妈去掀你们酒摊。” “毛毛是你小子，别给老子废话啊，叫你爸去，否则过年来磕头可是白磕，没你的压岁钱。”吴松明一听是我会的话，就摆起了长辈的谱。 我也压根不怵他这一套，但是该传话还是要传话的，于是道：“说完了吧，那我挂了，一会我给我爸说，我还有事要打电话，挂了啊。”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冲着屋里喊道：“老爸，干爹喊你出去喝酒呢，你不去我的压岁钱就没有了。” 喊完话我就拨了魏子涵的电话，我是只管挖坑不管埋的。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您好，我是魏子涵，您是哪位？” “魏哥，我是冯文。”我说道。 “哦小冯啊，新年好呀，你有什么事吗？”魏子涵说道。 “魏哥，你看快过年了，我想过年的时候给你拜个年去，你看啥时间方便，还有你家在哪里住。”我连忙说道。 魏子涵很爽快的说道：“初三吧，初三下午我应该没什么事情，你三点过来吧，我家就在文化路省文化厅家属院，我三点在大院门口等你，你看行吗？” “行，行，那就这样说了，我初三一定准时拜访。”跟魏子涵通完电话，我又算了一下。姜政那里不用通知，初二跟着老妈回姥姥家顺带着走一趟就行了。几个主任书记还有区师傅初四初五去一趟家属区就行了，虽然具体的单元楼不知道，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再说了区师傅不是还要我大张旗鼓的上门拜年么。 最后就是穆丹那里，我想了想明天吧，明天白天我抽空去一趟，正好把自行车也给骑回来。 哎，成年人过年原来这么麻烦，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 打完电话我正在想着明天去穆丹那里是不是再多买点东西的时候，就听见老爸老妈的房间传出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原来老爸想要去干爹哪里喝酒，老妈自然不让，就这样两个人又刚起来了。 时间不大，老爸气哼哼的从里屋出来，大声说道：“我一个老爷们还要被你个老娘们欺负，我就不信了，今天你看我敢不敢去。”老妈在屋里大声骂着：“冯涛你个王八蛋，你今天只要敢去，我就敢跟你离婚。” 我忧郁的看着老爸，老爸开口悄悄的说道：“我敢去喝酒，你妈不敢跟我离婚，她就这样，能吓唬住就吓唬住了，吓唬不住也就那样了，我年轻的时候就经常被你妈吓住。”说完冲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打开门就下楼了。 这时老妈从屋里也出来了，看着我说道：“晚上你爸回来，你敢给他开门就小心点。”说着还恶狠狠的给了我一个你小心点的眼神。然后就打开了电视。 我心想着老爸有钥匙，还用得着我给他开门，这个借口找的真没有技术含量。于是鄙视的看了老妈一眼嘴里念叨着：“没本事管老的，就拿小的出气，小的不好当啊。”一边念叨一边也不顾老妈那杀人的眼光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第五十六章失业了 11月，随着天气转凉，厂里的改制的脚步也迈出了第一步。根据市里边的安排，资产评估审计工作已经在10月中旬开始了，现在外资引入股份谈判也已经结束了，引入了台资和另外一个私人资金，其中国资占股51%，台资占股40%，私人占股9%。股份制的改制正在最后的申报审批阶段，厂的名字也从z市新华第一印刷厂改名成了y省印刷集团z市第一印务公司了。管理模式也发生了改变，领导层全部实行了聘用制，需要竞岗考核，并且竞聘领导岗位还要签署绩效考核责任书。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基层职工全员竞岗，并且会更新一批机器设备，据说都是全自动的最先进的。只是各个车间的岗位比以前大幅度缩减了，比如我们车间从原来的的75人编制直接缩减成了43人，整整少了将近一般的人，并且领导岗位从原来一正三副一书记变成了一正两副，正主任兼书记。班组也减少了，从原来的三班九组变成了两班六组，虽然人员减少了，但是生产任务目标却整整增加了50%。 这些改变让厂里的基层职工都开始有点惶惶不安了，不知道这个改革对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这里边说什么的都有，有无所谓的；有找关系走门路想调离的；更多的就是跟我一样没钱没关系只能听天由命的。就这样大家都在不安中度过了97年的春节。 就在喧喧闹闹中过了五一劳动节，刚上班就看到了厂里布告栏的公告。公告内容是关于改制后厂里的岗位编制的改革方案。 看到了厂里公示的岗位编制，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有些辅助车间还有后勤科室裁员竟然达到了80%，这一下子整个厂里人心惶惶的，特别是那些临时工和合同工，因为按照惯例他们就是首先裁员的目标。 当然正式工也不太太平，有人算了一下，就算把临时工合同工统统裁减掉，按照现有的人员编制，如果要达到新的要求，还要再裁掉将近四分之一的正式工。现在我们这些才转正的青工们也开始惴惴不安了。 正当大家都在讨论这次正式工可能会让谁下岗的时候，厂里又在三月底出来一个布告。布告内容就是厂里全员竞岗，不分你是正式工，临时工，全部要参加竞岗考核，并且如果你没有考核过，没有竞争到岗位，那就要下岗了。如果你是临时工就等于直接失业了，没有任何的补偿，合同工呢则会按照合同规定给予一定的赔偿。正式工呢如果竞岗没有竞上，则厂里会一次性买断工龄你就算是下岗了。要不就是在家待岗，每月按照最低生活标准发放生活费，第二年继续竞岗，连续两年没有竞上则按照工龄厂里一次性买断工龄，然后就是下岗。在家待岗这一年不算工龄。 紧接着隔了一天厂里又贴出了新的布告就是关于一些规章制度以及福利待遇的改革。也就是各种条条框框覆盖面很广，包括了公费医疗，福利房之类的。反正怎么说吧，就是完全把资本家剥削的那一套给拿了出来。这几个布告一出来，整个厂都闹腾开了，特别是看到竞岗考核还分笔试，技能考试以及以往的绩效考勤评定等项目后，有很多干了一二十年技术还不错但是文化层次很低的老工人彻底的炸毛了，吵吵闹闹的要去市里边找领导要说法，给国家干了一辈子了，到了就这样被踢走不管了，这可不行。 就这样厂里开始闹闹哄哄直到了九月下旬，在经过各种笔试，实操技能考核，以往绩效评定这一系列竞岗考核完成后，终于在五月三十号一份上岗人员名单公布了。随着这份名单公布，整个厂区彻底沸腾了，这张名单上全厂将近三千名基层职工其中还包括了一千四百多国家正式工，出现在这个名单上的只有一千人。其中国家正式工竞岗上岗的只有不到八百人。另外还有一个五百多人的二次竞岗名单。二次竞岗时间定在了十一月份。其余的没有上名单的就等于是彻底淘汰了。穆丹在上岗人员名单中，我却在二次竞岗名单中。 看着这份名单，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我这次可能要危险了，看样子只能想办法走走门路吧。但是对于我来说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走哪里的门路，只能回去给老爸说说这事，看看能不能让干爹吴松明帮帮忙。 下班后我急匆匆的骑着车回到了家中，把厂里竞岗结果给老爸说了一下，让他找一下干爹看看能不能走走门路，别才上班一年多就要失业。老爸听完我的话，毫不犹豫拿起了电话给干爹家打了过去。没一会打完了电话。老爸脸色很不好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吃饭的时候老妈还是忍不住问了老爸：“毛毛的事老吴哪里怎么说的？”“还能怎么说，老吴那里也没有太好的门路，他说先问问他同学吧。先吃饭吧，等老吴的消息。”老爸并不愿意多说这事。老妈一看也不再问了，一家人就这样没滋没味的吃完了，老妈也不追剧了，收拾完就回到了房间里。我也闷头进了屋子。想着是不是自己也想想办法。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出门直接跑到一个名烟名酒商店买了一条硬中华烟两瓶古井贡酒，用黑塑料袋装好放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骑上自行车向厂里家属区骑去。我打算去一趟住在家属区的李副厂长家里问问情况，看他能不能帮上点忙。毕竟他还欠着我一个小人情，那次培训回来他给报销的电话费我并没有要，都留给他了。 当我见到李副厂长后才知道在这次改革的大潮中他也是一条随波追流的小鱼，他自己现在连自己的以后的命运都把握不住，更别说给我帮忙了，我们又聊了一会，他死活不收我拿过来的烟酒，我只好闷闷不乐的又拿着烟酒回了家。不过在聊天中李副厂长给我提了个醒：“小冯啊，你身边应该有几个有本事的人啊，你为什么不去求求他们呢？你工作这点小事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想到李副厂长的话，我内心很是无奈。我也知道如果我去找黄品中，哪怕去找魏子涵都肯定能办成的，但是这一年当中我只是跟黄品中见过两次，都是他回z市时见到的，见了也只不过聊聊国学诗词，聊聊历史而已，因为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一直都是我在占人家的便宜。而魏子涵我们见得次数多些，也只不过四五次而已，都是过节的时候互相问候一下，互相送些礼物，只是在今年中秋节我们在一起喝了一次酒而已。如果我给他们开口了，应该是能够帮我解决的，但我真不想去找他们。算了听天由命吧。 98年元月中旬，二次竞岗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的我被淘汰了。新的第一印务公司很大方的给我算了三年工龄，按照每年四千二百元的价格用了一万两千六百元把我的工龄买断了，又补偿了我一年的基本工资三千多块钱，加一起一万六千块钱在我签完解除劳动合同的第二天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我的人事关系也被退回到市人事局。就这样，在98年春节前夕我又成了无业待业人员。 第四十七章送年货 老爸是半夜十一点多回家的，幸亏没有喝大，虽然有点摇摇晃晃的，但是头脑还算清醒，也没有胡说八道，回家后自己还知道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才上床睡觉。那时候我还没有睡觉，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看，老爸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让我开口。 早上起来已经是将近十点了，想了想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好久没有跟沈宏他们几个联系了，于是拿起了家里电话拨通了分机。响了几下接通后就听见沈宏迷迷糊糊的声音：“毛毛吧。这么早有啥事？” “没事，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想你们了，打电话问候一下。”我笑嘻嘻的说道。 沈宏听我说完，有点梦游的说道：“想个屁，等我睡醒了再说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叹了口气又拨通了马驹家的电话，电话没响几下就接通了，但是是马驹的哥哥接的电话，告诉我马驹出去了。黑子家热闹得很，一大早就人声鼎沸的，黑子说他爸妈的学生来家里了，说初二晚上叫上哥几个聚聚。至于老电家没有电话，我决定一会出门的时候顺便去一趟看看。虽然我从看守所出来大院好多长辈对我都有了蔑视及疏远的行为，但是这不包括老电的爸妈。 我麻利的起床穿衣服洗漱，然后一看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就剩老爸还在呼呼大睡，我便收拾了一些昨天买的礼品出了门，直奔老电他家的单元楼。来到老电家告诉他初二晚上黑子组局聚聚后，我就拎着礼物坐上公交车来到了距新华一场不算太远的一个商场。走进去买又买了不少糖果点心以及一些干果果脯。拎着几大袋子的东西向着厂家属区走去。 等我到了穆丹家一敲门，家里竟然没人。我只好又拎着东西走下了楼。刚到楼下就遇见了穆丹领着宋晖准备上楼，看见了我很惊讶的说道：“该过年了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过来骑车的，昨天把车放在家属区的车棚了。”我回答道。 听到我的回答，我就看见穆丹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我马上又说：“该过年了，过来看看你，给你带的年货。小晖啥时候回来的？” 听我这么一说，穆丹就笑了：“一大早我去我家把他接回来过年啊。外边冷，进家里说话吧。” 等进了房门后，我取出一个红包塞给了宋晖，说道：“小晖，该过年了，叔叔给你压岁钱。” 穆丹看着我，埋怨道：“你也比他大不了几岁，你也是个孩子，你给他啥钱呢。” “嘿嘿，我真的不大吗？”我坏笑着说。 “正经点，孩子在呢。”穆丹嗔怒道。说完脸就红了。 当着孩子的面我也不能太随便了，于是就说道：“丹丹姐，这是给你买的一点年货和一些糖果啥的，过年我看家里你也没准备啥，就帮你买了点。” 穆丹看着这些东西痴痴的说：“你还操着这心呢，你这人真的很细心。不过就我们娘俩吃不了这么多的，你给我留一点其余的你拿走吧。你家也过年。” “没事，我家早就准备了，这些你就留着吧丹丹姐，好好的跟着小晖过个年，然后过好以后的日子。”我朝他轻轻的笑了笑。“好了丹丹姐，你跟小晖准备过年吧，我也要走了，过年这几天可能挺忙的不能过来看你了。” “嗯，那我不留你了，过了年来家一趟，我做饭。”穆丹很小女人的说道，便把我送到了门口。她回过头看了一下儿子正在客厅看电视，就抱住我往我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好弟弟。” 从穆丹家里出来，我就来到车棚推出了我的自行车往家骑去。 第四十八章成人过年真累 大年初一，原本是要跟着老爸老妈去给老爸家的长辈拜年，但是老爸自幼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每年大年初一我们全家都是去给大伯拜年。虽然今年因为堂哥的事情老妈对大伯有了嫌隙，但是过年也不能没了这个面子，淡了这份亲情。 一大早吃过饺子，老爸老妈带着我骑上自行车就来到了大伯家。因为堂哥还在看守所，可能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大伯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的过年气氛。 当大伯开了门看见我们一家三口站在门外就有点发愣。“大伯过年好。”我满面笑容的走上前一步拉住了大伯粗糙的手甜甜的说道。 大伯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听见我拜年后，才慌慌张的把我们往屋里让道：“毛毛来了，快点进来，小涛，晓倩你们也快点进来。” 刚进屋子就看见婶子也从里面的屋子出来了，看见我们一家三口，就忙着倒水，拿糖果。老爸连忙说：“嫂子，你别忙了，都是一家人客气啥。”这时大伯也走了过来，拉着我让我坐到了他旁边开始问我新单位的事情，听我说到一切都好，领导很照顾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按照以前的规矩，今天中午是要在大伯家吃饭的，但是我看到大伯家冷锅冷灶，也没有准备年货，就叹了一口气。堂哥这样胡闹，不只是连累了我，还害得大伯家现在都快没了生气，造孽啊。 在家里聊了一会，就听见老爸开口了：“大哥，你跟嫂子准备一下，咱们出门吃饭去，过年呢咱哥俩喝点去。” “小涛呀，我们就不去了，你们一家三口去吧，我跟你哥在家赖好做一口就行了。”还没等大伯开口，婶子就推辞道。“毛毛，过年了，这个给你。”婶子说着往我手里塞了几张折好的一百圆。 我没有接把钱推了回去：“婶儿，不要了，我都这么大了，不要压岁钱了。” 婶子看我不接钱，神色有点黯然：“毛毛，你是不是还在怪你哥呢，他真的不是~~”没等婶子把话说出来，大伯就拽了一下她的衣角，瞪了一眼说道：“胡说什么呢胡说。”然后对着我说：“毛毛，过年压岁钱这是大伯跟婶子愿你新的一年中顺利安康的祝愿，你必须拿住。” 我看了一眼老爸，根本不搭理他让我接住的眼神说道：“大伯，一是我上班了，现在也算是成年人了，应该自食其力了。二呢，前段时间我买车你还给我了五百块钱，那就算压岁钱了。” “两码事，毛毛，今天你必须听大伯的，这压岁钱你必须拿住。”大伯很严肃的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略带撒娇的说道：“大伯，压岁钱我可以要，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也要答应我。” “行，你说吧，只要大伯能办到。”大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咱们一起出去吃年饭去，你跟婶子都要去，让我爸陪你喝几杯，过年了咱们大家都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这样我才会要压岁钱，我可不想收钱也收的别别扭扭的。”我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 听到我说的，大伯沉默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爸、老妈跟婶子，然后就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说道：“好，就听毛毛的，咱们两家一块出去吃年饭。走，他娘，换衣服出门，我今天要跟小涛好好地喝几杯。” 过年是要拜年的。初二的姥姥姥爷家，姜政叔那里，初三上午干爹家下午的魏子涵家，可把我忙的头晕眼花。初四一大早我又拖着疲惫的身躯用自行车连拉带背了一大推礼物来到了厂家属区，一路打听下来才知道车间四个主任只有三个副主任在家属区住，另外钱书记也不在厂家属区，没办法，先把在家属区住的给拜访了吧。 从三个主任家出来，其实我已经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区师傅家的具体位置，但是为了让区师傅满意，我又专门来到大院里，满院子找了最起码十来个人打听区师傅家的位置，还大声说我是他徒弟，过年来看师傅啦。 等我到了区师傅家门外，还没有敲门就见门被打开了，区师傅笑吟吟的站在门内招手让我进去。看样子这老家伙早就得到消息。他一边让我进去一边假惺惺的大声的说：“小冯啊，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能来看看师傅就行了。”声音那么洪亮，整个楼道都嗡嗡的净是回声。 中午的时候拗不过区师傅就在他家吃了饭。吃过午饭因为下午还要去许主任和钱书记家拜年，就没有在区师傅家长留，问清了两个领导家的具体位置，就告辞出了门。 因为过年好多家庭吃午饭都比较晚，为了避免尴尬，我特意在大街上逛了一个小时，等到了两点多快三点，才骑车往两位领导的家里走去。直到将近六点，我才拜访完两位车间领导。这两家一个在城东住，一个在城北住，光骑车从城东到城北就把我累的一身臭汗。回到家了，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成年人过年真累特别是我们这样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 第四十九章我变了？ 初五在家好好的休息了一天，早上吃了破五饺子就在家看电视，一直看到晚上接到了黑子的传呼告诉我人都出来了，让我带两瓶酒去马驹家老屋，他们买菜。 给老爸老妈说了一声，就从家里拿出来两瓶宋河特曲骑上自行车就来到了我们聚会的老屋。 一进门就看见他们四个已经摆好了架势，屋里边也不知谁搞来了一大堆蜂窝煤把取暖炉子给点上了，加上长长的排烟烟囱从屋里通过，整个房间比之前我们在这里商量事情的时候暖和多了，不比有暖气的家里差多少。屋子正当中的小方桌上已经摆上了四个凉菜还有两个热菜，看样子他们找到饭店做了炒菜。火炉子上还坐着一个大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黑子看见我进来，就赶快招呼我过来坐下：“都到齐了就等你了，哟呵，宋河，好酒啊。” 五个都是自己兄弟，也没再客气，等我坐下就开始了，没有一点客套，也没有人说什么新年好的祝酒词。就这样开吃开喝，并且互相的打趣玩闹着。喝着喝着，就有点多了。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平时喝酒很注意，但是今天一是因为过年，二是因为自从岳景洪那件事情过后到现在十多天我们都没再见面，随意今天也有点放开了的意思，喝得也稍微多了点。、 就在大家喝得都有点晕晕的时候，黑子让大家安静一下，他有话要说。虽然黑子加入我们最晚，时间也不长，但是他的脑子好使，并且给我们策划了这么一场复仇行动，所以大家都渐渐的认可了黑子，并有点以黑子马首是瞻的味道。看见他要说什么，我们几个也就不再说话安静下来看着黑子。 “哥几个，咱们这也有十来天没见面了。从上次收拾完那个岳景洪，咱们也没有开一个庆功会，有点遗憾了。不过今天这一次算是补上了。那个岳景洪也算是罪有应得。本来我的计划就是让他跟宋军掐起来，然后让那个穆丹讨厌他，然后举报他强奸，让他在看守所里过个年。当然我也知道最后肯定也不会咋样他，但是在看守所过个年恶心一下他还是很解气的。不想老天爷都帮咱，事情凑巧让宋军把这家伙给废了，解气。”黑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然后打个酒嗝接着说道：“通过这件事说明咱们哥五个有头脑有能力有胆量，以后咱们五个只要好好地在一起，肯定前途无量，我相信以后z市咱们五个一定会成为一方人物。” 听他说的我们几个又兴奋起来，酒桌上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就在这时老电拉了拉我示意我跟着他去屋外。于是我俩借口上厕所出了屋子站在不远的地方。两个人默默无语就这样站在那里看夜景、 “毛毛，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很胆小，不敢惹事，每次打架你都躲得远远的。”老电突然开口说道。 “嗯”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老电看我一眼又说道：“可我这次回来你变了，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听说你进了看守所，我也不多说这事了，毕竟是你的伤疤。但是这次我回来感觉到你跟以前的毛毛大不一样，你的眼神，你说的话，你办的事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心不在焉的说道：“我还是我呀，变什么了。” “当你说你放一把u型锁让我想办法让宋军拿到这把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变了，你变得心狠了，变得无情了，但我也看得出来你这是对待你认为的敌人才会这样。”老电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毛毛，我只是害怕你以后会变得恶毒，变得疯狂，变得不择手段，变得没有底线。咱们四个从小长大是最好的朋友，我家一直经济条件不好。小时候你们三个经常接济我，特别是你，总把你的的零花钱分一份给我。我还记得五年级那一年开运动会学校让准备白球鞋。我去年的白球鞋已经小了，不能穿，但是家里没钱买。你就偷偷的把你新买的白球鞋给了我，回去给你老妈说你搞丢了，要不是你爸拦着，你就要挨打的。” 说到这里老电有点动情了“所以咱们四个人中我最在意的就是你。那天你给我说了以后，我明知道那样不好，可能会出大事，但是我还是照办了。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宋军被抓走以后我什么心情吗？我真的很后悔，也很自责。宋军可能你们都会认为他小心眼，他窝囊，他自私。但是在我跟他相处的时候，他教我食品安全检测知识的时候，他跑前跑后给我找资料做演示给我讲解的时候，我真觉得他是个好人。”说着说着。老电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有点更咽。他一仰头：“你让我那样做我当时真的很纠结，但是我还是为了咱们的友情，我做了。但是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内疚很自责，这么多天了我都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想到了宋军。” 听着老电的诉说，我内心也不能平静：“老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安慰老电？ “好了毛毛，不说了。”老电看着我满脸愧疚的表情，深吸了口气说道“事情过去了就不说了，等宋军判了我要去看看他的，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我去看他也就是为了求个心安。毛毛，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胆小的你。”说完老电就回到了屋里。 看着老电进屋，我没有进去的意思，自己静静地站在屋里默默地想“难道我真的变了，变得阴暗了？”就在这时黑子探头出来喊道：“冯文进来喝酒了，自己站在那里干毛呢。” 我木木的走了进去，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也是我二十年喝的最多的一次。 第五十章好运连连 初七，七天春节假期结束了，年后第一天上班。从厂门到车间的这一路上大家无论熟识不熟识的，见了面都要问声好，道个新年愉快发财之类的话，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容满面。 当我走进车间的时候，就看到区师傅正在与庞主任说话。见到我进来庞主任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马上一路小跑来到近前笑嘻嘻的说道：“庞主任，区师傅新年好，叫我过来有何指示？” 庞主任用手点指我一下笑道：“别贫嘴了，有个好事要跟你说一下。这个每年呢咱们厂都有组织技术培训来提升干部以及技工的专业水平。培训时间都是在年后三月四月份的时候进行，一般都是十五天。这个学习培训呢主要是两大块，印刷和装订。培训对象都是储备的干部、储备技术骨干。今年呢咱们车间有一个名额，刚才区师傅推荐小冯你去。你有什么意见？当然了这只是最初的推荐筛选，最后决定的名单还要经过车间党组讨论上报厂里研究决定的。” 听了庞主任的话，我内心真的是兴奋无比，看来过年的礼品没白送，没隔月就有了回报。我连忙点头道：“我没有意见，如果我能够被选上，一定会努力学习，尽快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不辜负领导们对我的信任，不辜负师傅们对我的期望。一定会为咱们装订二车间增光添彩的。” 听了我的决心，庞主任对区师傅说：“看见没有，有知识的小伙觉悟就是高，而且还能说，句句话都能说到咱们的心坎里。老区啊，你也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要不早就成领导干部了。”然后转过脸对我说道：“小冯啊，我很看好你的，继续努力，别让我失望了。”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看到庞主任转身离去，我在他身后谄媚的说道：“庞主任您慢走。”区师傅看我那副德行，冲我屁股上踢了一下道：“别恶心人了，进去打扫卫生准备开工了。” 三月八日妇女节，这天厂里公示了今年技术培训人员名单，11人，我的名字赫然在列。车间的生产任务不算重，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跟我打趣，说我有背景有后台，虽然刚来就被岳景洪欺负了，但是那时我性情好，不愿意给家里惹事，不然我能够一个月转正，又被厂里当骨干培养？ 我听着这些也就是笑笑，家里啥情况我很清楚。转正，培训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门儿清。至于我不跟岳景洪计较？那是我真的没本事跟他计较，如果我有跟他掰手腕的能力，我早就弄死他了。 穆丹过了年就开始上班了，不过据她自己的要求，没有再待在后勤处了，而是又去了的原料车间，不过不是原料车间的人，而是属于质检科驻原料车间的质检员，主要负责供货商送来的原料入库检验工作，这可是个肥差。昨天穆丹给我打了传呼，让我中午去家里吃饭。 中午下班我就去了穆丹家里，胡乱吃了点饭，我们俩就抱在了一起。在卧室床上一番胡天胡地后，躺在床上穆丹开口了：“文文弟，现在姐姐也算是路子走开了，工作也算是到顶了，就这样混到退休就行了，姐啥都不想了。你这边情况也不错，厂里看样子把你当成骨干培养，不知道这样的好光景会不会长久。” “放心吧姐”我说道：“咱们也没别的要求，这些都是岳家自己主动做的，有了咱们收着，没有了咱们也不亏。至于骨干不骨干还要看我自己是不是实干，否则也是没用的。谁也不会把一个废物天天当宝养着，你说是吧。就算以后没人照顾我了，只要我自己会搞关系，技术过硬，那也是厂里的重点照顾对象。” 说话间我的手不自觉的就开始到处乱摸，穆丹也发出一声声娇喘~~~~~~~ 下午上班没一会就接到了黄品中的传呼留言“已回z市，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我靠，这么豪横，让我心里有点不爽。不过我不爽的倒不是黄品中的语气态度，而是在想他难道不知道我在厂里上班？厂里动不动就要倒班？难道他就不管我周末上不上班？大人物太不懂得小老百姓的辛酸苦楚了。 第五十一章神秘的黄品中 周六上午，我准时来到了黄品中的公司，这次熟门熟路，跟着前台接待来到了黄品中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前台小姐推开了房门向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自己并没有进去。今天从来到黄品中公司到黄品中办公室都没有看到魏子涵，我很好奇的在进门前问了前台一句，今天怎么没见到魏助理。“魏助理家里有点事，这几天请假了。冯先生您进去吧，黄总在办公室等着呢。”前台很有礼貌的回答着。 当我走进黄品中的办公室绕过假山就看见黄品中正坐在那个硕大的茶台前喝着茶，看见我进来就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坐。我走到茶台前，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到了黄品中的面前说道：“黄哥新年好啊，想着你啥也不缺，就给你带了点河阴柿饼，你尝尝。” “柿饼？你家又不是河阴的，也是买的吧。”黄品中笑着说。 “这个还真不是，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他老家是河阴的，家里有柿子园呢。这可是他们那一片最好的柿子晒的。”我说这话可不是假的，这柿饼是姜政给我的，姜政的死党张权非家就是河阴的，家里确实有几十亩的柿子园，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柿子大户。这柿饼就是张权非家挑出来最好的柿子晒的，就是留着过年送人送亲戚的。 听我说了，黄品中也没有质疑，打开了袋子拿出来一个挂满了白霜的柿饼，仔细看了一下说道：“霜白，肉实有弹性，色泽鲜亮还有隐约的琥珀光透出来，是好东西，不是一般街上卖的那种柿饼。”说着黄品中就轻轻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就看见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几大口就把那个柿饼吃完了。然后连声称赞道：“确实是好东西，甜如蜜，没有一点点柿子的涩味，甜中透着柿子的香味，不腻口，柿肉细滑，入口即化的感觉，真的是好东西。看不出来啊小冯，你还有这样的朋友，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黄品中也叫人拿来一大盘子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我们俩一边喝茶吃着点心，一边聊起来古诗词。黄平中很喜欢宋词，而我偏向诗经楚辞，有时候我俩还要激烈的争吵讨论一番。但是大多数还是黄品中把我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我也很惊叹他的国文的修养。 再聊国学的同时，黄品中还不时给我介绍这些点心果脯的来历，以及如何鉴别他们的优劣以及每种吃食该如何去品鉴。 听了他的介绍。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我也不如你懂得多，吃着就觉得还不错，也吃不出来你这么多感觉。对了黄哥，今天你怎么这么空闲。？” “不算是闲了，只是这几天回z市把这边的工作给处理了，以后我可能要长住京城，过来的时间就少了。”黄品中就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你这边的生意就不干了？”我有点好奇。 “这里的公司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就挂了一个老总的名字罢了。”黄品中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你的？你就是挂名？”我听了以后更疑惑了。虽然我觉得这个黄品中肯定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身上的秘密这么多。但是人家不说，我自觉跟他的关系还到不了问这些事情的地步，也就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问出来。 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黄品中给我倒了杯茶说道：“来，喝茶。我把你当成朋友，纯粹的朋友，所以呢也不打算瞒你，有些事情呢给你说说也无妨的。” 听着黄品中的述说，我惊呆了，我没想到黄品中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物。黄品中确实是像我之前猜测的是个红三代，但他并不是简单的红三代，他的爷爷就是我们从小在课本里边学到的，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这个老将军一生为了共和国贡献了一切，不但参加了抗倭，还参加了解放以及援朝这些大战争。老将军原籍是嘉兴人，家是南湖边上的渔民。1921年南湖会议就是老将军的父亲撑的船，亲眼见证了我党的诞生。当时的老将军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但是也担负了在岸边站岗放哨的任务。 老将军的父亲1937年第二次国共两党交流前夕被反动派抓捕迫害而死，老将军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光荣入党，并进入到部队扛枪卫国。老将军戎马一生，膝下三女一子，而儿子也是子嗣单薄，只有黄品中这一个儿子。倒是黄品中的几个姑姑子嗣兴旺，黄平中有十几个表哥表弟表姐表妹。 黄品中还有一个姐姐叫黄小英。这个黄小英并不是黄品中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是黄老将军收养的义孙女。黄小英的父亲是老将军下属连队的的一个连长，也曾是黄老将军的警卫员。在朝鲜战场的一次战斗中光荣牺牲了。战争结束回国后，老将军得知黄小英的亲生母亲在生产她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黄小英被当地孤儿院收养后，把她接到身边认为孙女，就跟着黄品中的父亲长大的。 黄品中也曾在部队服役，后来因为他跟连长因为一些事情起了冲突，失手将连长的腿打断了被军事法庭判处了一年徒刑，军籍也被开除了。当时老将军知道后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利用自己的势力施压，反而要求不让家里任何人去求情走门路，让这个唯一的孙子不能少坐一天牢。就这样黄品中老老实实坐了一年的大牢 服刑完毕后，黄品中在京城混了几年，然后在89年来到了母亲的老家z市发展。这时z市的发展和改革委找到了黄品中，告诉他为了发展z市的经济，他们成立了一个经贸公司。希望黄品中任总经理。黄品中也知道这肯定是z市领导知道了他的背景，就想利用他的关系打通京城那边，黄品中也就答应了下来。 黄品中在z市这几年确实为z市的发展出了不少力，好多市里的重点民生项目都是他参与建设的，项目的批文也是他利用京城的关系审批的。93年的时候他原来部队的战友崔国军转业来到z市经侦支队，没两年就成了支队长。就在95年四月间，z市出了一个经济大案，牵扯到一个国有企业虚开增值税发票，涉案金额好几个亿，造成了国家税收的流失。 经侦支队接到报案后就组织了侦查力量侦查。因为增值税才实行十来年，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漏洞也多，这就给侦查造成了很大阻碍。这时候崔国军就找到了黄品中想让他配合一下，也就是打入这个圈子里做个卧底。黄品中也就同意了。 后来在黄品中的配合下，不久经侦支队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材料，就在七月的时候经侦支队在省公安厅的指导下，兄弟地市的公安系统配合下，一举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在抓铺的时候黄品中竟然也在那里正进行着一次没有报备的交易，也被当场查获，一同关进了看守所。也就那时候我认识了他。 第五十二章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听完黄品中的讲述我惊的嘴都合不拢了，没想到我身边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怎么都跟听小说看电影一样的。 黄品中看着我惊讶的跟半信半疑的样子，笑着说：“好了小冯啊，不必这样子看着我，你也别多想，咱们就是纯粹的朋友，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小的事情可以互相来往帮忙，不牵扯到大的利益，再说你也跟我牵扯不到什么大的利益，说了你可能会觉得我看不起你，不过这也是事实，你的这个层次也接触不到我这边大的利益这个界限的。” 黄品中给我倒了杯茶继续说：“这次叫你来呢，也就是跟你聊聊天说说话，然后告个别，我过几天就要回京城，爷爷的身体现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家里都很着急，我也不能总在外边乱跑了，这段时间要守在爷爷身边的。这边的事情呢我这几天交接完，也就卸任了。” 黄品中喝了口茶又说道：“说了半天我，你也说说你吧，这两个月你上班啥的没事吧，没遇上啥难事吧？” “没啥，黄哥，我现在挺好的，厂里对我也挺看重的，已经让我转正了，还准备让我参加技术培训把我当骨干培养呢。”我轻啜着杯中的茶水回答着。 “前几天崔国军去看守所提审嫌疑犯，旁边的提审室是城东分局在提审人，那个嫌疑人提审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声音还很大，吵得崔国军难受就过去说了一声，让他们小声点，正好看见提审的那个人是熟人，就聊了几句，随手翻了一下卷宗看见了上边怎么还有你的名字？哦对了，那个嫌疑人叫宋军。”黄品中蛮有深意的看着我说。 “哦，宋军啊。”我有点心虚，怎么这事情会这么巧。不过一想我们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也就释然了，于是便把岳景洪与宋军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我们策划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小冯啊”听我说完黄品中开口了“现在他们刑警队有些问题还在调查中。在宋军跟岳景洪的口供中都提到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离婚以及离婚赔偿的事情。都说是对方打的，但是宋军跟岳景洪都否认给对方打过电话，这个就有点奇怪了，虽然对定性宋军故意伤害没什么影响，但是刑警队还是想搞清楚这里边的事情，这可能对宋军的量刑有影响的。” “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就是岳景洪进去后，他姐姐来找过我，让我帮忙游说穆丹不要追究强奸的事情了，我也帮忙说通了穆丹。岳景洪他姐姐前后给了我八千块钱还让厂里给我转了正。”我把后续的事情也给黄品中讲了一下。然后问道：“黄哥，我这样做是不是做的有问题，我是不是不该答应去劝穆丹的？” “你不能不答应的，这样就会让岳家记恨上的。不过你不该接受岳家这么多的好处，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他家这样回报你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还不如让他们多少觉得欠你点，以后就跟你再也不会有啥牵扯了。你还是年轻，没有接触过社会，不懂这里边的道道儿。”黄品中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了黄哥，魏子涵呢？刚才听前台说他家里有事，请假了？”我看了一圈又问道。 “他家就是z市的，不愿意跟我去京城，我就想着给他安排一下，这几天他就是在家休息调整一下，年前他就不来这边上班了。过几天我走之前他的事也就安排好了，应该进发改委上班，先搞个副科级慢慢干吧。”黄品中不在意的说着。 “哦，对了，这个给你。”黄品中从茶台上拿过了他的那个手机丢给了我。这可不是大哥大，而是正儿八经的手机，号码可不是9开头的六位数，而是13开头的11位数，据说全国都能用，不像大哥大出了市就不行了。 “这个？”我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我给你的那个私人号码的移动电话，我有两个手机，一个工作号的给了小魏，这个私人号码的你拿着吧，本来这个号知道的人就不多，我回京城就要换新的号码了，这个手机也用了一年多，现在新出了一个掌中宝的，我也准备换了。知道这个号码的也会知道我新换的京城号码，再找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的。我的新号码已经存到手机里了，你到北京玩可以提前联系我，我给你安排。”黄品中毫不在意的说道。 “就算你给我，我也用不起的。你还是拿着给别人吧。”我讪讪的说道，我就一个小工人，一个二百来块钱的工资，这个电话打进打出一分钟就是五六毛，我哪能用得起。我倒是想要，但是这没啥用不起就丢人了。 “没事，你用吧，这个是内部办理的，本地接听电话不收费，打出每分钟两毛钱，没有月租费。这里边预交了三千块钱的电话费，我才用了一千多点吧，具体多少我也没查，剩下的钱应该不低于一千五，你拿着够用一段时间了。”黄品中说完抬手看了一下表，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也算是咱俩告个别，你送我这么好的柿饼，我没有啥送你的，这个手机就算我送你的礼物吧。”说完也不等我说啥就摆了摆手，不让我再说了。 等我从黄品中的公司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突然发现，黄品中和我竟然没有吃午饭。这会感觉到肚子开始饿了，需要找个地方吃饭了。 第五十三章遇上一个恶心的人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时间里，黄品中离开了z市回到了京城去陪他爷爷去了。老电、马驹和黑子也回到学校上学了。沈宏还是继续在他老爸治下食堂里上着班。我也得到了厂长办公室通知，四月十五号早上八点在厂区集合，参加今年的技术培训。 十五号早早地我就来到了厂里，刚进厂门口，就看见大门北边空地上停着一辆大巴车。厂办公室的几个干事就在大巴车前边站立着，在大巴车前方的一个横幅上写着“技术培训人员集合处”。 提着行李我就来到了集合处签了到后就上车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八点不到车上就坐了十来个人，几个人就开始聊天。互相交流过后知道我们都是各个车间的青工，一共十一个人。没一会一个厂办的干事上来给我们说了整个培训的时间安排和人员构成。 这次培训是李副厂长带队，还有十个是储备干部也要跟我们一起培训，厂办公室副主任和下边的几个干事也要跟着做后勤保障的。我们这次的培训的是先去j省b市的一个大型印刷厂进行参观交流，这是两天的时间，然后要去京城进行封闭性的培训，厂里邀请了几个国内知名的行业专家给我们讲课，就因为这几个专家不愿意去我们的城市，所以只能我们过来聆听教诲，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么。封闭培训是九天时间，培训结束后还有两天是自由活动时间，这期间厂里会组织大家参观游览一些名胜古迹，自愿参加费用厂里承担。回程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很有名的老革命根据地，要在那里停留一天参观党建教育基地接受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听完干事的交代后我心里就暗暗想到，这到底是进行培训还是出来旅游呢，这个安排真爽，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去京城，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对了到了京城是不是还能联系一下黄品中？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整个培训团的人员也都到齐了，开车前大家都下车排好了队，听了一通李副厂长的讲话鼓了掌以后重新上车坐好，就出发了。 z市距离b市五百多公里，可以顺着京港高速一路向北直达也就是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到达b市的那个大型印刷厂已经是将近下午六点了，这一天都是在车上过的。到达目的地，兄弟单位将我们的住宿安排完后就通知明天开始参观交流。 第二天一天就是在参观和交流会中度过的，按照行程，再住一晚明天我们就要去京城了。看过地图知道b市距离京城只有一百公里的距离，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晚上在食堂吃过晚饭，我们在b市的学习算是结束，回到宿舍，我拿出了背包中的手机，找到黄品中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同宿舍的同事看到我竟然有手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我也没管他那一脸羡慕的表情，告诉了电话那头的黄品中我明天就到京城的消息。并且说我这是参加了厂里的培训，明天在京城接受封闭培训，具体的培训地方我还不知道。黄品中接到电话后也没多说，只是让我到了以后把具体位置告诉他就行了。 等我打完电话，同事就凑了过来羡慕的说道：“小冯师傅，你这都有手机了。这玩意买一个一万多，一个电话就五六毛钱，你真有钱。” 我看着他的样子苦笑道：“你太高看我了，这不是我的，是刚才我打电话那位的，他去京城了，这个号码暂时不用了就先让我用着，因为里边交的话费你不用也不退给你，不用就浪费了。” 同事听我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小冯师傅，商量点事情吧，能不能接你的手机用一下，这出来两天了，我也想给家里说一声，不让他们担心。” 我想都没多想就把手机给了他，告诉他怎么使用。他一番感谢后，拿着手机出了房间打电话去了。 本来一个随心之举，没想到给我这次培训带来了无尽的麻烦，这是后话，后边会详细地讲给大家。 没有一会同事回来把手机还给了我，还连声感谢。我摆了摆手告诉他小事一桩不用太介意。又聊了几句，我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去食堂吃过早饭后，培训团的大巴就上路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进了京城城区。在京城的街道中转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这时坐在前边的李副厂长也有点着急，让开车的司机师傅将车停在路边，几个人拿着地图讨论起来。 李副厂长他们几个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来什么结果，看样子好像是跑错了道我们迷路了。这时李副厂长看到的好多人下了车透气，就说道：“大家在这里等一下不要乱跑，我跟赵主任还有小刘我们几个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公用电话，现在咱们可能跑错路了，我联系一下我们预定好的宾馆，看能不能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接一下。”说完还拦住了一个行人问清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当李副厂长正准备领着人去找公用电话时，就有一个人喊道：“李厂长你不用跑了，小冯师傅有手机，用他的手机打电话不就行了。”我扭头一看说话的就是这两天跟我一宿舍昨天借我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的那个同事。 李副厂长听后问道：“哪个是小冯师傅？能不能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打个电话？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了。” 我一看事情到这里了，也就没说什么，走到了李副厂长跟前，掏出来手机递给了他。李副厂长接过手机又问清了这个手机的电话号码后就开始联系宾馆了。我在一边心里很是愤恨。什么玩意嘛，让你用一下我的手机现在就把我给卖了，先不说漫游加长途的话费一分钟一块多，就算是把手机拿出来也应该我来说我来做，你这样让厂领导怎么看我？ 李副厂长很快的打好了电话，然后对我说道：“小冯师傅这还真的感谢你，你这个手机帮大忙了。不过一会可能还要麻烦你，宾馆派来接咱们的人如果找不到咱们，还要打这个号码。手机我就暂时先拿着。我知道这手机漫游长途费用不低，回去我给你报销了。” “你可别这样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尽管用。”我一脸堆笑的回答着，心里已经把出卖我的那个孙子给操了一百遍。 转脸我就走到那个孙子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昨天晚上你用我手机往家打电话，一共说了十三分钟，手机长途加漫游一分钟一块儿，你应该给我十五块六，那六毛就不要了，你给我十五块吧。” 看着我笑吟吟的脸，那家伙脸憋得有点红，大声说道：“你不是说手机是你朋友的，他不用了害怕话费浪费了让你用的吗？” “是呀，那是让我用，又不是让你用，我朋友认识你是谁呀，你用电话打电话不该掏钱吗？”我还是笑吟吟的。 “哪有那么贵，公用电话三分钟才四毛，以后每分钟一毛钱。”那家伙不甘心的狡辩道。 “有没有那么贵这里边很多人都知道，不用我说，你要说你没钱掏不起，那没关系，我也就不要了。”我的目光开始不善了。 一旁的李副厂长看到这情形也明白了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拿着手机朝不远处走去。那姓赵的办公室副主任本来想上前劝劝，但是看到厂长没管，他也装作没看见转头上了车。其他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在一边观望着。 那家伙已经被我损的满脸通红了，连说了几个你字，别的话也说不出口。不掏这钱他觉得脸丢大发了，掏这钱他还觉得不甘心。 我斜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李厂长用手机是为了大家，办的公事还说回去给我报销呢，你打私人电话凭啥不给钱，我又不是你爹，没义务养着你。” 听见我说的话过分了，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嘴里说了句：“草，不就是十五块钱，我给你。”说着就掏钱包掏钱。 我听他的话后，脸色一黑：“你操谁呢？话给我说清楚了，说不清楚今天咱俩没完。”眼看着事态要升级，赵副主任在车上也坐不下来了，拽着我上了车，不让我们再吵下去，制止了可能爆发的争斗。 在车上赵副主任温言的劝着我，让我别冲动，又说都是同事工友，没必要这样计较的。然后又从车窗伸出头对着那家伙喊道让他不要再嚷嚷了，让他把打手机的电话费给我，不能这样占同事的便宜。说的那家伙更是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就在这样的闹闹哄哄中，李副厂长也接到了宾馆来接我们的向导，大家重新上了车，司机师傅也根据向导的指示开着车朝宾馆开去。 第五十四章培训与旅游 来到了宾馆，办理完入住手续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赵副主任组织着大家去餐厅吃饭。这时候李副厂长从我身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冯师傅，你的这个手机能不能先让我拿着，这在外边有时候需要跟各方面联系。至于费用到时候你估个数培训完回去了我让厂里给你报了你看行吗？” “李厂长，是这样的，手机您拿着用没问题，费用也不用报销，为厂里做点贡献方便大家，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手机是我朋友的，他现在人就在京城，我昨天已经跟他联系过，可能这两天他会打这个手机找我，如果您接到电话一定要及时给我说一下，这点还要麻烦你看行吗？”我就是担心黄品中打手机找不到我。 “这个没问题，你那个朋友姓什么？”李副厂长问道。 “黄，到时候他打来电话还要麻烦您了”我连忙说道。 李副厂长笑道：“应该说我们麻烦你了才对，本来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们拿过来用就很不合适了，更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你的事情，你放心吧，如果那个黄先生打来电话，我一定告诉他情况并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李副厂长这样说我才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不耽误事情我也就没啥了，至于话费，我也相信他们这几天打不了几个电话，一千五百块呢，打几个电话算什么。 下午安排大家在房间休息，说是专家六点才能过来，晚上跟专家见个面还有一个培训班开课仪式，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我也给黄品中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住的宾馆的位置和名称，又把手机被厂领导暂时征用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让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不是别人觉得奇怪就行了。 就这样我们在宾馆开始了培训生涯。一连几天都是上午下午专家上课，晚上七点到八点专家答疑，八点以后自由活动。第五天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就看见赵副主任站在会议室门口，冲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就听赵副主任说道：“小冯师傅，刚才李厂长让我给你说，你的朋友打电话了，说是晚上六点过接你出去吃饭，李厂长让我告诉你晚上就放你的假，让你不用担心专家答疑。”我听完连忙感谢赵主任。 晚上黄品中派了一个司机开车过来接的我，我也为了避免被同事们看见，从宾馆出来到路口等的。 再见到黄品中看见他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的，我们也并没有聊太多别的东西，又是说了好久的楚辞，这次是我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直到晚上将近十一点他才让司机送我回了宾馆。 就这样在九天时间里我就在上课讨论中度过了。最后一天只上了一上午的课，下午还举办了毕业典礼。根据安排明天就要开始去景点游览了。 本来我想着这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的游览，厂里的大巴司机把我们送到景点门口，单位买票让我们进去转一转就完了。没想到整个行程会安排的这么丰富，赵副主任去联系了一个旅行社，我们一拨人单独成团，旅行社有专用的大巴车和导游领着我们，大巴司机师傅也没有开车，而是跟着我们一起跟了旅行团。 三天玩下来，真的让我很涨见识。京城不愧为历史悠久的历史名城，也是现在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在三天的游览中游遍了各个名胜古迹，也让我对老祖宗的文化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可谓是获益颇丰。 最后一天下午旅游社安排的景点少，下午就回到了宾馆房间，洗了一个澡，就准备上床稍微睡一会然后去餐厅吃饭，这三天说实话还真的挺累的。一大早六点多起来吃完饭就被旅行社的大巴拉着往景点跑，晚上七点多才能回到宾馆，这就是整整一天，旅游这事真是人家说的花钱买罪受。这时候就听见同屋这个同事突然开口同我说话了，这让我特别奇怪。从进入京城来到这个宾馆，赵副主任就把我同房间的人换成了这个制版车间的小伙子。他的话并不多，我们的每次的交流只限于点个头问声好。现在他突然跟自己说话，我也有点纳闷。 就听他说道：“小冯师傅啊，有点事想麻烦你，是这样的我想用你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想问问家里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给捎回去。你放心我按照时间给你钱。” 我听了他的话就笑了，从背包里拿出来手机递给了他说：“打吧，没事，什么钱不钱的，那天我要那家伙的钱是在恶心他，他办的事情太恶心了。你别以为我真的在乎。要是想要钱，那天晚上我就要了，还会等到第二天那时候？” 他听我说完，也跟着笑了，说道：“他跟我一个车间，这人在车间确实不招人待见，就喜欢巴结领导拍领导的马屁，还总是卖别人的赖来巴结领导。我也恶心他。” 听了他的话我也笑了，原来大家对某个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然后就给他说了手机的使用方法。可能是为了避免我的猜疑，他就在房间里边当着我的面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还找出来纸笔一边听一边记。 他打完电话后，不好意思的把手机递给了我说道：“小冯师傅你看一下我用了多长时间，我给你钱。”我不在意的挥了一下手说道：“什么钱不钱的，没事不用给我的。好了你快点去采购吧，我洗个澡睡一会。”说完我就进了卫生间。 等我从卫生间洗好澡出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床上想着是不是也出去买点东西带回去，至少给老爸老妈还有穆丹他们带点。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厂子要改制了 等我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了，没想到我这一觉竟然睡了十来个小时。在床上又翻腾了一会就起床洗漱。今天我们在京城的培训生活就要结束了，七点半出发往家走，当然按照行程计划今天还是先到革命根据地进行一天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下午才往家走，到家已经是三十号的凌晨两点多。 我没有回家，就在宿舍里睡了一觉，按照厂里安排我们回来后正好是劳动节假期，我们休息到节后才上班。我足足在宿舍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起来。这十来天真的很累人，我只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都受不了，也不知道李副厂长跟赵副主任这两个四十多岁的是怎么撑过来的，其实他俩比我们还辛苦，每天起来的比我们早，睡得比我们晚，培训团里任何人有任何事都是他们俩跑前跑后去处理的，领导也不好当啊。 劳动节这天我没有先回家，这次出来一趟我两手空空的回来可是真的不好，我再琢磨不行了就在本地买点礼品冒充京城买的给老爸老妈吧，省的回去了挨唠叨，虽然爸妈不是看中这些东西，他们要的是心意。 拿定主意，我就骑上了车找到一个大型的量贩，在里边买了不少的北京特产还买了一个真空包装的全聚德烤鸭，看了看觉得还是要多买一份，于是照单又买了一份准备给穆丹送过去。 从量贩出来我就先去穆丹家，也没有久留，东西放下就走了，小晖看见我送的各种果脯高兴地很。等我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开门进去老爸老妈看见我回来了很是高兴，再看到我拿的东西就只埋怨不该乱花钱。然后就张罗着做饭。 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离人远去，生活在波澜不惊中慢慢的度过。转眼间季节就从初夏来到了秋末，这几个月我就是在上班，找穆丹，回家这样简单的线条中生活着。虽然暑假期间老电他们也放来了。但是由于那时正好是我们生产任务最重的时候，倒班已经开始了，所以也没跟聚几次。到是沈宏那家伙工作轻松，朝九晚五的还是双休，他们倒是经常在一起胡吃海喝聊天打屁。 转眼就是中秋节了，虽然不放假，但是作为我国自古以来的佳节，厂里还是给每个职工发了福利和月饼。因为正好赶上周末，我下了班就骑车飞奔回家。 还没有进家属院就接到了老妈的传呼，告诉我让我今天不要回家了，老爸单位组织了周末秋游，下午他们两个就跟着大部队去了雁栖湖景区了，家里没人。我看着信息叹了口气，我是亲生的吗？感觉我就是多余的。算了回单位住宿舍吧。 等我再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停好了车我就一路走到家属区，趁着没人看见，就来到了穆丹家门口，敲了敲门。就听见里边穆丹轻声地问：“谁？” “我。”我也是很简单的回答一声。时间不大房门就被打开了，我一偏身子就挤了进去。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孩子还在家呢，院子里也有人。让人看见对你不好。”穆丹看见我有点惊讶的说道。 “没事，我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人了。小晖在干嘛呢？”我一边脱去外套一边问道。 “在屋里写作业呢。你怎么现在跑过来了？”穆丹不解的问道。 我嘿嘿的淫笑道：“想你了呗。” “别闹了，对了，咱们厂要改制，改成什么股份制这事你知道不？”穆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听穆丹提起厂里改制的事情，我也皱了一下眉头。这事情我们车间也有人在讨论。特别是跟我一个宿舍的高飞和李明启，他们好像了解的更多，提起来就有点悲戚的感觉。 据说因为厂子的效益这几年一直在走下滑路，特别是这两年如果不是跟地方教育主管部门和几个教育出版社合作，承包了半个y省的小学生用的课本教材，吃了很大一部分国家的补贴，这才能维持住没有亏钱。否则早就开始赔钱了。 为了改善目前的窘境，上级领导部门决定为了印刷厂的良性发展，具有更高的市场竞争力，要对我们厂进行改制。把国家独资企业变成股份制企业，要引进外来的资本和管理对印刷厂进行改革，走出一条适合市场经济的发展道路来。当然为了避免国有资产的流失，不让国家受损失，国资比例不低于51%的，另外还有很多问题跟条件那就不是我这样的小工人能懂得了。 反正用我的理解就是，厂子以后不光是国家的了，有钱有势力的私人也能入伙。而且改制以后就不再有什么正式工临时工的分别，所有的职工都成为了合同制工人，也就是说如果跟你签了五年合同，合同到期后如果不再续了，你也就失业了。而且据说管理上也会改变的可能还要裁掉一部分人，裁掉的可能就是那些年纪大技术一般的和刚进厂没什么技术的。 前段时间已经有评估审计的人来厂里住了下来，现在整个厂子都是在议论这些事，很多职工都忧心忡忡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运将是如何。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不了那么多的。” 穆丹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听说改制了以后还要裁员，据说首先就要裁减非技术职能的人员，就像后勤、工会、库管和辅助车间的人员是首要裁减的。你们一线车间也会裁减，但是幅度不会大。前两天听李副厂长说可能非技术职能人员裁减幅度可能达到六七成呢。你们一线车间也要裁减两成。” 听了穆丹的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穆丹所说，那光我们车间就要裁减十四五个人，就像原料车间那样的本来20多人，一下子也是要走十四五个，干活的也就六七个人。虽然六七个人也是基本上够的，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么舒服，到那时可能上一天班就要忙一天，哪像现在上一天班忙两个小时啊。 “不至于吧，都是国家正式工，你给裁掉了那人家咋办？不都该去市政府门前闹事了，有些人一家三代都在厂里工作，你把人家裁了，太说不过去了。”我觉得穆丹说的有点太危言耸听了。 “哎，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谁知道呢，咱们也就听一下，具体咋回事咱们也不知道，等着吧。对了文文弟你现在来家里有啥事。”说了半天改制的事情，穆丹才想起来问我的来意。 我贱贱的笑着说：“刚才不都说了，想你了嘛。” 穆丹听了以后一脸紧张的说：“今天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小晖在家呢，看见了不好。改天吧，改天我把他送回我妈家你再来。” 我笑着摇着头，穆丹看着就有点急了，脸也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那要不你晚一会等小晖睡了你再来，不过明天早上小晖醒来之前你就要走。” 看着穆丹无措的样子，我也不再逗她了，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逗你呢，我爸妈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我就来你这里看看，也没想时间太晚的问题。今天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吧。” 穆丹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你就会逗姐。”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回头你这边方便了我再过来。”看今天真的没指望了，我也就不再想留下来了，告辞了穆丹就下楼骑着车往家里慢悠悠的骑去。 第五十七章发现了新鲜玩意 因为失业，九八年的春节过的没滋没味的，三十晚上虽然也是看着春晚，但是除了王菲那英唱的《相约九八》外，别的节目都没有记住。从初一到初五机械般的跟着老爸老妈去拜年，因为失业了，也不用再往领导家跑，今年倒是清闲了不少。 过完年老爸老妈都去上班了，就留我自己在家无聊的看着电视。忙忙碌碌了两年，突然这一闲下来觉得空落落的，很不习惯。就这样无聊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去开门一看是黑子，马驹，老电他们三个。 我无精打采的让他们进了屋子后，便倒在了沙发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电视，但是电视里放的什么压根不知道。看着我这个样子，黑子开口说道：“冯文，你这是咋了？前段时间听你说你们厂改制竞岗，是不是结果不好？” 我抬了抬眼皮瞄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马驹在旁边就埋怨道：“黑子你就不能别往不开心的地方扯，你看不出来咋回事？你存心的吧。” 老电也坐到了我旁边说道：“走，别想那些不开心的，咱们出去转转，最近哥几个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意。” “就是就是，那地儿叫网吧，玩电脑的地方，有些网吧还能上网呢，你知道啥是上网不，可有意思了。”黑子也忙不迭的说道。 网吧这玩意我倒是知道，也就是去年年底才开始有的，现在z市也开了几家，不过我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那里边有啥好玩的。今天听他们几个这样说，我也多少有点心动了，想去看看这网吧到底是做啥的，竟然能把他们三个吸引住。看见我有点心动了，三人二话不说，拖着我就出了门。 离我们家属院不太远的工业学院的后门就开了一家网吧，当我随着他们三个进门以后就被眼前惊呆了，大约五六十平方的房间里被一个个三面带着挡板的电脑桌挤满了，一排一排五六排电脑。大致一数应该有三十多台电脑，但是来玩的人不算很多，有将近一般机器都是空着的。虽然现在还是冬天，屋里也没有暖气，但是一进门还是被一股热气冲了一下。 网吧里的装修很简单，一进门就是一个小吧台，吧台上也放着一台电脑，一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就坐着这台电脑后边盯着屏幕。看见我们进来了就说道：“包时还是计时？” “包时，包时四台机器要挨着的。”黑子熟练地回答着。 “一人五块钱三个小时，坐那边那四台机器吧。”小伙子指了指第三排的那几个空着的电脑。 黑子过去熟练地交了钱领了四个纸条就带着我们走到了那几台电脑前坐了下来。我也学着他们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然后看到他们看着纸条按着键盘我不知道怎么才好。这时挨着我坐的老电转过头来告诉我纸条上是用户名和密码，有这个才能进入系统界面进行操作。又教了我怎么输入用户名密码。怎么登入操作界面。 一个小时后我深深被这玩意吸引了，因为他们教我玩了一款名叫《红色警戒》的游戏，而且还能我们四个人联网对打，太让我惊奇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游戏，远比家里任天堂红白游戏机好玩的多了。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当我正玩的兴起时，电脑界面突然一变，出现了最开始我填写用户名密码的界面。看到我很迷惑的样子。他们三个说时间到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来玩。 回到家里我还没有从电脑游戏里回过来味道，满脑子都是游戏里的坦克和建筑。并且我还听黑子这个网吧只有局域网，只能同网吧的联网打个游戏。有些网吧可以上互联网，还能跟全世界同时上网的人聊天。并且还有本城聊天室，里边都是本地的。前几天马驹就跟聊了好几天的一个本地妹妹见面了，一起看电影吃饭，后来怎么样只有马驹知道。听得我羡慕的不得了，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第二天我给他们三个打了电话又约了去网吧打游戏，我掏钱。就这样一直到马驹他们三个开学回到学校，我们四个天天都在一起去网吧打游戏聊天。我也搞熟了电脑的操作以及上网聊天的流程。有时候我们还会带上沈宏一起。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深深迷上了网吧，迷上了电脑游戏，迷上了上网聊天。 二月十二日这天，老电返校。我去车站送他上了火车后感到无所事事，就来到一家位于大学路上的一个网吧。这个网吧我之前来过两次，算是比较高档的，从装修到环境都很好，并且还是全市为数不多能够上网的网吧。整个网吧是在二层楼上，大概有二百多三百平方那样，整个网吧有一百来台电脑，当然收费也比较贵，一个小时三块钱。但是由于面积大，环境好还能上网，所以生意相当的好，我来的时候还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有空出来的电脑。 交好了押金领了上机牌，我就找到机位。这段时间我上网聊天比较上瘾。在网上聊天可以进入到一个本地的irc聊天室，我这几天就是在这个聊天室泡着，因为有个叫小小小白兔的也经常在这个聊天室。看这个网名和她说话的风格我感觉应该是个女孩子，不过我邀请她开小窗私聊她总是不同意。今天我准备如果她再不同意我以后就要换个目标聊了。 我进了聊天室聊了好久也没看见这个叫小小小白兔的进聊天室，发了好多条“小小小白兔在不在？”也没有人回答心里就有点小失望。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给我发出了私聊的邀请，我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又发公聊聊了几句，又有人给我发出私聊邀请。我心里就有点好奇，我的网名一看就是男的，怎么会有人给我发私聊邀请？我看了看那个私聊邀请的名字叫做我的名字了。我抱着好奇的心情接受了邀请开了小窗。 “你好，我是小小小白兔，我那个名字的密码不知道怎么突然不对了，我怎么都登录不上。”刚打开小窗就看到一条这样的信息。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感到一阵欢喜就写道“今天你怎么会找我私聊？前几天我邀请你私聊你都不同意拒绝了。” “我今天登录不上去挺着急的，后来就又注册了一个名字，一上来就看见你在找我所以就找你私聊了。” “这样啊，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聊天了，原来是名字丢了。那你以后就用这个名字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字丢了，再想注册一样的不让注册，我又想不起来别的名字，就随便起了一个。” “这个名字看着真别扭，你最好再换一个。” 就这样，我跟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等网吧的网管过来提醒我，我的二十块钱押金快要用完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跟她聊了六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没看时间都九点了，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你吃了吗？”我发出一条信息。 “没有呢，都九点了，这么晚了，我不能聊了，该回家了。”她说。 “你吃饭没有，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试探的问道。 那边好一会没回话，我还以为她下线了，也准备下线的时候，那边又回了一条信息“今天不行的，太晚了，明天中午吧，你看行吗？”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猛地一喜马上回道“可以，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到时候联系我我的传呼129-xxxxxx，或者打我的手机139xxxxxxxx。” “你有手机？你是干嘛的？做生意的吗？”对方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脑就自动关闭了，看来时间到了。不过联系方式给了她，就看明天了。最后没有给她说完话我心里虽然有点小失望，但是对于明天的见面还是很期待的。 第五十八章见网友 拐天这一大早我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吃了老妈早上做的早餐后，又出门找了一个理发店修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貌，然后就在焦灼不安中等待着小小小白兔跟我联系。 时间就在我坐立不安中来到了十一点，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我激动的一跳而起拿起手机摁了接通键，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哦，丹丹姐啊，你今天没上班吗？”不是我等的电话我有点郁闷了。 “我在办公室给你打的，这不明天就要过节了，问问你明天有时间没有。”穆丹轻轻地说。 “明天过节？明天过什么节？不是前天刚过完十五？”我很纳闷的问道。 “明天是情人节，你不知道啊！”穆丹有点不满的说。 “哎，什么情人节，那都是老外过的糊弄人的。我从来没过过这些洋节，好好的中国人有这么多自己的节日过不完呢，去过什么洋人的节日。”我毫不在意的说着。 “这样呀，那没什么了，我先上班了，回头再说吧。”穆丹挂了电话，我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中的失望和落寞。我一心还在等着那个神秘的网友给我联系。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的传呼机响了，我取下一看有个留言信息“12点我在红沙岗悦都饭店等。兔子”看到这条信息，我的心情马上激动了起来，终于等到了，我急急的穿上了外套就出门骑车向着信息约定的地点赶去。 当我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在十一点五十分来到了约定的时间，远远就看见了有一个身穿藏青色棉袄，扎着马尾辫，身高约一米六的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女孩子正站在饭店大门左侧四处张望。 是不是这个女孩子？第一次见网友要注意什么？我的内心一直在不停的翻腾着，思考着，也在犹豫着是不是马上就上前打招呼。如果不是她那我就这样贸然上前是不是太鲁莽了，再让人家当流氓就不划算了。我甚是纠结。 其实对于这个女孩子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在我的审美观中这样的外貌还是能够接受的，没想过对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到底是不是她，如果不是她，那跟我约好的那个现在在哪里呢？ 我把自行车放好后，就在不远的地方来回转悠，考虑着该怎么上前证实一下。看着这个女孩好像也在等人，于是心一横就走上前去结结巴巴的问道：“您好，请问你是不是在等人呢？” “你是？”那个女孩看着我狐疑的问道。 “我是秃毛小鹌鹑，你是不是小白兔。”我很不好意思的问道，问完这些我感觉我的脸开始发烧了。 那个女孩子听我说完，就笑了起来：“我不是，但是我知道你要跟她见面，你稍等一下，我喊她。”说完扭身就朝不远处的一个小商店跑去。 我看着这个女孩跑远的背影，跟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稍顷，就看见刚才那个女孩从小商店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披肩发，头上带着一个发箍，发箍边上还有一个带着小花的发卡。上身穿着一件天蓝色中款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穿一双现下很流行的雪地靴，小圆脸长相挺乖巧的的一个女孩子。 等她们走的更近了，我才回过神来，迎向她们走上前几步说道：“你们两个谁才是~~~~~” 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子指了指披肩发说道：“她是你要见得小白兔，我是她的朋友。”看我还有点不解的样子，她咯咯笑了起来又说道：“她害羞，说你有钱是个老板，不知道到底是啥样的人，害怕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所以不敢来，那个传呼信息是我帮她留的。我先在这里替她看看，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的大叔我就不承认了。不过还好，也是个年轻人，算不上帅小伙，但也算说得过去。” 听着这个马尾辫这么直接的说辞，我反而觉得很舒坦，好感倍增。于是之前的窘迫感也就没有了，很大方的伸出手来说道：“你们好，我叫冯文，网名就是秃毛小鹌鹑。我不是什么“大款”，我就是一个刚刚下岗的普通工人。” 那个披肩发的女孩听我说完，也轻轻的说道：“你好，我叫路小兔，路就是马路的。她是我同学我们一个宿舍，她叫叶菁菁，叶就是树叶的叶，菁就是一个草字头一个青草的青。我们都在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大专今年是二年级，六月就该毕业了。” “有杕之杜，其叶菁菁。好名字啊”我听完路小兔的介绍，随口称赞了一句。 听了我的话，两个女孩瞪着眼睛看着我，叶菁菁开口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哦，这两句出自《诗经·唐风·杕杜》，整首诗的全文是：有杕之杜，其叶湑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有杕之杜，其叶菁菁。独行睘睘。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这首诗取自先秦的晋国民歌，诗作通过描写路边两棵大树不同的外貌，一个沧枯一个繁茂来描述一个流落街头的流浪者，这位流浪者境遇窘迫，举目无亲，亦无人问津，显得凄惨无比，让人读罢倍感沉重。”我给她们两个解释道。接着又说道：“不过菁菁这个词主要是说繁荣茂盛的意思，也可理解为你父母对你以后的人生的寄望，他们给你起这个名字真的很有意境。” 听了我说的两个女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叶菁菁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我爸妈就是普通的工人，我妈初中没上完，我爸也就是初中毕业，他们可不知道什么诗经啥的。”路小兔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谁家有这么高深的文化水平。”不过说完又觉得不妥，解释道：“我是说我们两家，你真的知道的很多很厉害。” 听了她们两个的话，我也没在意，看了一下传呼机上的时间说道：“这都十二点多了，走吧我请你们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聊。”说完又看了看身后的悦都饭店，然后领着她们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川菜馆走去。至于悦都饭店，算了吧，哥们还没有那么阔气。 我们三个走进了那个小川菜馆，虽然到了饭点，但是人还不算多。我问了一下竟然这个小饭店还有一个小单间，于是我们三个就要了那个小单间，点了四个菜。 就在吃饭聊天中我了解了两个女孩的基本情况。路小兔和叶菁菁家都是本市的，路小兔家是南郊乡里的，父母都是农民，上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跟着两个本家叔叔在广州建筑工地打工。姐姐则在市砂轮厂上班。要说家庭条件还算是可以，在当下社会算是中等水平。叶菁菁家则是城西的，离我家倒是不远。她的父母都是市电缆厂的职工，母亲在工会，父亲则是一个车间的副主任。两人都是z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不但是一个班的还是一间宿舍的。 之前上网跟我聊天的就是路小兔，不过她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叶菁菁也在那个聊天室，所以对我也是知道的。昨天答应跟我见面后两个人就在猜测我的情况，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完她们两个的介绍，我也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不过我明显看到他们眼里不信你的鬼话的眼神。我于是哭笑不得的解释了我的传呼机和手机的来历。虽然她们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是也算是不再那么怀疑了。哥们心里那个委屈呀，说实话也没有人信了。 吃完饭我主动去结了账，然后就提议大家去上网吧。两个女孩很快就同意了。带着女孩子当然不能去那种只能打游戏不能上网的网吧，于是我们就去了昨天我去上网的那个网吧。 一下午的上网不知道为啥我总是心不在焉觉得提不起来精神，完全没有以往的兴奋。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下了机，她们两个就要告辞回家。我提出了明天还一块出来玩。两个女孩听了以后愣了一下，然后叶菁菁就问我明天是要约谁？路小兔还是她。我当时就迷惑了，说了一句为啥非要一个，你们俩一起出来玩不行吗？我请你们看电影。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不过神情怪怪的。后来就说了句：“回头给我联系了再说“”就跟我分开了。 第五十九章情人节的第一份礼物 回到家里我还回味着这一下午的经历。路小兔和叶菁菁两个女孩，一个内向，一个活泼，一个天真，一个满脑子的奇思乱想，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人，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又想到了互联网，没想到网络这么神奇，人与人的交流沟通竟然会这样的神秘而又简单，也充满了各种未知的猜想。晚上的时候，我手机响了，当我接听后就听见路小兔那个小小的有点怯怯的声音：“是冯文吧，我是路小兔。” “是我，路小兔？你是哪位？”我有点恶趣味的故意问道。 “我，我，我，就是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饭的，还有叶菁菁。”听着话筒那头的路小兔有点着急了。 我决定不再逗弄这个内向的女孩子，于是就说道：“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呀，你直接说你是小白兔不就行了，路小兔我一下子没想起来。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今天说菁菁的名字那么有寓意，我也想问问我的名字有没有什么意思。”路小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听得出来她这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并不是真正给我打电话的用意。 “你的名字嘛。”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兔，你爸妈就是随口起的，会有什么寓意，不过我还是找到了胡扯的内容。 “嗯，在我国道教中兔子是能制作长生不老药的，所以才有在月亮上的在桂树下有仙兔用研钵来捣碎药品，所以兔就代表着长生安康。你爸妈一定是希望你这一生长寿安康，一生平安。”我开始胡诌起来。 听了我的解释，路小兔应该是高兴起来，电话里的声音也带着笑意欢快多了：“是这样呀冯文，你真有知识。对了，你想好明天跟谁一块出去玩了没有？” “明天？明天咱们一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我挑一个？”我有点迷惑不解了。 “明天日子不一样，你不知道吗？明天是那个啥。”路小兔有点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说着。 明天是啥？我有点纳闷，突然想到上午穆丹给我说的明天就是洋人过的什么情人节了，情人节？！我突然想起来了，难道这两个女孩子~~~~。想到这里，我不禁浑身颤了一下。 稳定了一下思绪，我说道：“那咱们两个明天上午一块看电影吧，你看可以吗？中午我请你吃饭。”我还想着下午有时间是不是去找一趟穆丹。 “上午看电影？电影院开门吗？”路小兔有点迟疑的问道。 “开门，九点就开门了，咱们九点半在步行街的奥斯卡那里见吧。”我直接定下来。我们两个又聊了几句，我又专门交代她不要给叶菁菁说这些事，理由是害怕叶菁菁不高兴以后做不成朋友后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两个女孩都不错，我可不想冷落谁，我可是想两个都要的。可是叶菁菁我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这时手机又响了，接起来我就觉得老天爷真的待我不薄，竟然是叶菁菁给我打过来了。 “冯文，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你的手机一直占线。”叶菁菁上来就不满意的质问我。 “哦，是菁菁啊，刚才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点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根本不吃叶菁菁那一套，如果被别人的节奏带着走，那你就要一直被人牵制。所以跟人打交道一定要保持自己的节奏跟步伐。这时黄品中在聊天中告诉我的。 “明天你打算跟谁约会呢？”叶菁菁大大咧咧上来就直奔主题。 “当然跟你呀。”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说了出来。 可能被我的直接搞蒙了，她那边半天都没说话。我又接着说：“明天下午三点，文化宫电影院门口见，咱们一起看电影，晚上一起吃饭。好了就这样了，我挂了”说完没等她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一定要在对方还没有搞清状况下定下基调，让她没有思考的余地就要跟着你的计划进行，这也是黄品中告诉我的。 2月14日，西方人的情人节，也是这几年国内年轻人较为追捧的一个洋节日。这天也正好是个星期六周末，早上八点多我就起了床，看到还在睡觉的老爸老妈，就出门找了一个早餐店吃了点早餐。计划着今天拿出来五百块钱跟两个女孩约会一下。要说最近我的生活还是过的很滋润的，我刚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付队长退给我家的两千块钱老爸老妈一直没有问我要，帮岳家后给我的八千块钱也就花了两千多，再加上我平时也不怎么花钱，每月的工资都能存下来不少，家里也不要我交钱。以及下岗时买断工龄的钱和赔偿了一年的工资，这样一来我手里有了三万多块钱，所以现在的我一般来说小花小闹的还真不在乎。 快九点的时候我骑上车来到了步行街的奥斯卡，远远地就看见路小兔正在门口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我先给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找到存车点把自行车放好，就走到她面前。 “今天放什么片子？”我随口问了一下，其实对我来说放什么并不重要。 “冯文，我不想看电影，我想去步行街逛逛街，你陪着我行吗？”路小兔说道。 逛街？我有点犹豫了。看个电影无非就是两张电影票，再买点饮料零食什么的，这样成本可控风险可控。要是逛街如果她要买什么我是让她买还是不买？买了我是掏钱还是不掏钱，如果逛街中遇上了熟人怎么解释？这都是问题。成本跟风险都不可控啊。 看我在犹豫。路小兔就说了：“你要是不愿意逛街的话，那咱们就看电影吧。”虽然这样说，但我也听出来了她语气中的失望。 “走，逛街去。”听到她失望的语气，我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拉起她就向步行街走去。 这条步行街位于市中心纪念塔的南边，解放前就是一个商贸集中的地区，这几年政府重新规划重新建设后整个环境和档次提升了不少，路两边的店铺也从以前的低矮平房变成了规划好的二三层的商铺。步行街商铺的经营商品主要以服饰、鞋帽、皮具和饰品为主，也有少部分的特色小吃门面。 陪着路小兔在步行街慢慢的逛了起来，不过看路小兔的样子好像并不是想要买什么东西，每个店都会进去逛逛转转看看，但又不会停留太长时间。直到一直快走到步行街尽头的一家班尼路专卖店，路小兔突然拉着我跑了进去然后还对我说让我帮她参考一下。 只见路小兔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衣架旁边，从上边拿下了一件短款的翻毛皮，咖啡色的类似于猎装的女士外套，这个外套最独特的设计就是它的拉链是斜拉的，并且连着大翻领，看着很有设计感。 路小兔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塞到我手里让我帮忙拿着，然后就走进更衣间换衣服去了。等他出来以后我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路小兔在更衣间也把肥大的毛衣脱掉了，只穿了一件浅黄色的打底衫，高耸的胸脯加上这件短款猎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越发突出。这时我才发现路小兔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看得我眼直发直。 “衣服好看吗？我穿着合适吗？”路小兔看着我愣愣的样子，就推了我一下，问道。 “好，好看。”我咽了一下口水说道“真不错，太合适你了，你买了吧。” “算了吧，我就是过来看看，太贵了。其实我就是想穿一下让你看看。”路小兔有点恋恋不舍的说道，然后从我手里拿过刚才脱下的外套和毛衫，走进更衣间把衣服换了下来。 路小兔换完了衣服，拿着这件猎装回到了衣架旁边从新挂上，然后天天的对我一笑说道，咱们走吧。就在她挂衣服的时候我看见这件衣服的价格标签上写着399元的价格。 跟着路小兔从专卖店出来，我们就慢慢的向前走着。我想了想就对路小兔说到：“那件衣服你穿着真的很漂亮，也很合适，你为什么不买下来？” “太贵了，我家一个月给我的生活费才200块钱，买了衣服我两个月都没饭吃的。这件衣服去年年底我逛街的时候就看中了，但是没办法太贵了买不起。”路小兔喃喃地说道。 “所以你今天说逛街其实就是想过来看这件衣服？”我不解的问道。 “其实也不是，如果是我们几个女孩的话我也就不来看了，但是跟你逛街我就想穿一下让你看看。因为她们都说我穿上这件衣服很漂亮。”说完这几句，路小兔头低了下去，我看到她的脸已经通红了。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往路小兔身边靠了一下，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她稍微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不再挣了，随我这样牵着。 往前走着我就问到：“你家的条件不是不错么？为啥你家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这么少？现在一般一个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最少都在三百块呢。”关于生活费的问题我倒是很了解，马驹、黑子、老电都是大学生。 “我哥哥该结婚了，女方光彩礼就要三万八，我哥去广州打工就是挣彩礼和结婚的钱去了，我家都在帮我哥凑钱。我还在上学挣不了钱，那就少花点，二百块省一点就够了。”路小兔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算是听明白了。也是，现在城市结婚可能还没有要求那么多，农村结婚那真跟买媳妇一样了，条件一般的都是三万八，五万八的彩礼，条件好的地方开口就是八万八。没钱就别想娶媳妇。 又往前走了一会我看见也到中午了，就对路小兔说去吃饭。路小兔想了一下说到：“咱们不去饭店吃了，昨天吃了一顿饭花了你七八十块，太贵了。这边就有小吃，咱们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也下岗没工作了，存点钱不容易。” 现在我感觉路小兔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天真善良，对她的好感越来越多，也觉得这个女孩子生活的也不容易。我想了一下，就说道：“前边有个阿汤麻辣烫挺好吃的，你先过去，现在中午了人可能比较多，你去先挑东西吧，我过去一下马上去找你。” 说完我就朝着我们来的方向走了回去。路小兔喊我了几声我也没有理他，只是摆摆手示意她先去，我随后到。我看她朝着小吃店走去就快步走到了班尼路专卖店，二话不说就把刚才路小兔试穿的那件猎装让营业员装袋然后刷卡结了账就往小吃店跑去。 当我把衣服递到路小兔的手里时，然后说这是我送她的节日礼物后，她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半天，突然高兴地嗷了一嗓子，抱住了我的脖子惹得四周的人都往这边看来。 我不好意思的把她的手从我脖子上摘了下来，拍拍她的后脑说道：“别这样，别人都看着呢，快点挑吃的吧。”路小兔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就拉着我的手去挑食材了。 吃完了饭，路小兔说我要回去，依依不舍的拉着我忙不想让我走，我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办，你先回家吧，咱们明天再联系。”路小兔听我说有事，也就不再缠着我，依依不舍的跟我告别后就在一步三回头中走了。 第六十章去宾馆开房 看着路小兔走远了，我就想着今天算是涨了经验了，一会还要见叶菁菁，我应该提前去买个礼物准备着，见面就能送，这样直接就能拉近关系。于是我直接走进了一家饰品店，挑选起来饰品。 说实话路小兔和叶菁菁两人我还是更倾向于叶菁菁。虽说两人的外貌不分伯仲，但是性格上叶菁菁大大方方的活泼性格更让我喜欢。 在饰品店挑了半天也没有挑中合适的饰品，我也觉得挺丧气的，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于是狠了狠心来到了步行街口的华联商厦里边的金鑫珠宝，径直走向了它们的首饰珠宝区。 黄金钻石之类的我当然买不起，也不会去买。我记得这里有一个专门销售中高档饰品的专柜，我想来这里看看。当我来到这个专门销售中高档饰品的柜台前，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眼泪形状的，蓝色的宝石吊坠。这个吊坠上的宝石晶莹剔透，四周用白银镶边，并且还配了一根白银的细链子，这个看起来很是高贵端雅。 看我看这款吊坠，营业员就上前给我介绍到：“这位先生你真的很有眼光。这款吊坠是英国设计师今年的最新设计款，它的名字叫做情人的眼泪，借用的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那个钻石的名字。这款吊坠的主材采用了高品质的海蓝宝石，整体无絮通透，灯光照射下吊坠内部犹如有一潭海水在轻轻起伏。整个吊坠使用了233克拉的海蓝宝宝石。吊坠周边镶嵌的银采用的是咱们国家云南丽江的雪花银，丽江雪花银冶炼的纯度很高，银产品似雪花般晶莹，表面呈雪花状，因所采选之原银色泽明亮、质地柔软、纯朴无瑕，深含玉龙雪山之灵气。” 这一番介绍把我说的云里雾里的，在我的知识范畴中根本不包括这些。我瞄了一眼上边的标签，1280元。乖乖的，太吓人了，我连忙摆手示意营业员收起来。我真害怕自己拿着一失手给摔了那就麻烦大了。但是看着这个吊坠我是真心的喜欢。 营业员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并没有把这个吊坠收起来，而是继续说道：“先生您是买来送给女朋友的吧，这款最适合送女朋友了再加上今天这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送这款吊坠意义非凡了。你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好是好，我也想买，不过太贵了，要是128的话我就买了，1280就太贵了，买不起。” 营业员听了我的话后就笑着说道：“先生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的，今天我们有节日活动的，可以打折，并且赠送一根六克多重的雪花银项链来配这个吊坠。算下折扣价其实也不比你说的128贵多少的。” 一听这话，我来了精神，就问道：“你们打完折多少钱？” “现在这个吊坠可以打三折，打完折就是384元，如果先生你再加15元，就可以获赠我们这根六克重的雪花银项链。”营业员微笑着说道。 384，再加15就是399，又是一个399，我心里嘟囔着，这个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虽然两个礼品已经超出我今天最初的500预算很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可以买。 就这样我毫不犹豫的刷卡买下了这个情人的眼泪。营业员笑吟吟的给我办理完付款手续后，把这个吊坠和银项链一起装进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并且还给我拿出了这个吊坠的鉴定证书，看起来甚是珍贵。营业员把这些都装进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纸袋递给了我，并冲我说了句：“祝先生生活愉快。” 我在营业员的祝福声中走出了商场，骑上了自行车朝着文化宫驶去。我来到文化宫电影院门口，看了一下时间才两点四十，叶菁菁并没有到。我停好了自行车就在附近无聊的转了起来。当转到文化宫后边的小公园时，就看到几个老头围在一起正在下棋，我便走近观战。谁知道看着看着就忘了等叶菁菁的事。直到手机响了我接通后，叶菁菁很不高兴的声音传出来，我才惊醒了朝着电影院跑去。 见到了叶菁菁，我吃了一惊。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上身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短款皮衣，紧身裤，马尾扎成了两个，而且还画了淡妆，比昨天的素面朝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看得我直流口水。本来叶菁菁算不上很漂亮的那种，但是今天这一打扮，真的让人很惊艳。 “看什么看，我都等半天了，你干嘛去了！”看见我后叶菁菁不满的说道。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来的有点早，就在后边小公园看几个老头下棋，把时间忘了，不好意思啊。对了这个送给你。”说完我把手里的小纸袋递给了叶菁菁。 “哪有女孩子等男孩子的，你懂不懂礼貌啊。”叶菁菁一边愤愤不平的说着我一边接过了纸袋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叶菁菁打开了纸袋子拿出了那个首饰盒，就一脸狐疑的看了一下我，然后又看了那张鉴定证书后呼吸有点急促了。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首饰盒后，整个人都惊呆在那里，我相信那么漂亮的吊坠谁看到谁都会喜欢的，再加上吊坠旁边那个1280的价格标签，叶菁菁不惊呆了才怪呢。虽然我才花了399，但是发票我可没有装在纸袋里而是在我兜里，我愿意装这个逼得。 看着叶菁菁的样子我故意说道：“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就算了，那我就收回来吧。”说完作势要去拿首饰盒。 叶菁菁连忙把首饰盒背到身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喜，喜欢，我喜欢，这真的是送给我的？” 我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她说：“来，过来，我给你戴上。” 叶菁菁很听话的走到我面前，正要转身，我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面朝我。我从她手里拿过首饰盒，取出吊坠，摘下标签，用银项链穿好后，双手探到她的颈后歪着头帮她戴上了项链。在我戴项链时，我感到每当我的呼气呼到她的脖子上时，她就浑身颤抖一下。 当我帮叶菁菁戴好项链以后，就开始四处扫莫，看看哪里能够照到镜子。可惜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有镜子的地方。“你找什么呢？”叶菁菁看我在四处乱看，就轻轻的问道。 “我看看哪里才能让你也看到戴上这个项链后你有多漂亮。”我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随着我说话的热气吹到她的耳边，她又浑身一颤，用手扶住了我的胳膊，身子有点发软的往我身边靠了靠。她轻轻地说道：“进去买电影票吧，我记得售票大厅哪里有个镜子。” 我点了点头便拉着她的手往售票大厅走去，他也乖乖的被我牵着跟着我往里边走。来到大厅，果然在大厅左侧墙壁上镶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镜子，叶菁菁一边说着：“你先去买票。”一边快步走到镜子前照了起来。 我也没有看放映的什么，就买了最近放映的那一场，应该是十分钟后就能进场。叶菁菁一直在镜子前不断地换着各种姿势照着。直到电影进场我过去拉住她，才恋恋不舍的跟我走进了放映厅。 整场电影下来放的什么我根本都不知道，我想叶菁菁也应该不知道。一场电影我们两个都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不停的互相亲吻着，我还趁着黑暗上下其手，搞得叶菁菁浑身瘫软靠在我的怀里。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快六点了，天也快要黑透了。我拉着叶菁菁找了一家饭店走进去点了两个炒菜，又要了两瓶啤酒。叶菁菁看到我要的啤酒，就告诉我她一般不喝酒，她酒量不好，喝一点点就头晕的不得了。我则说今天过情人节，我们俩约会，让她喝一点点，她也没有推脱，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瓶啤酒很快就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叶菁菁也有点晕晕的了。当我们出了饭店后我说要不去网吧玩会？叶菁菁说她头晕不想去了，她想休息一下。我想了想后就说要不找个旅馆让她休息一下，她也没有反对。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宾馆，开了一间房间，扶着叶菁菁进了房间。进了房间以后，叶菁菁一头倒在了大床上，嘴里还咕囔着今天高兴之类的话。我也脱了鞋上了床挨着叶菁菁躺了下来，反手在床头控制器上把房间的灯都关掉了，屋子里黑洞洞的，只有从窗户外边还透进来一点点光亮。 对于女人我已经不是菜鸡了，跟穆丹交往了两年，我也算是沙场老将了，伸手就把叶菁菁搂到怀里，嘴就亲了上去。叶菁菁也死死的抱住我热烈的回应着，渐渐地我俩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到了地上。 第六十一章再见路小兔 离开宾馆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我并不愿意在宾馆住，我想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跟叶菁菁疯狂了好几次，我不是第一次，她也不是第一次，看情况她比我还要熟练。我并不计较这些，反正又不是找老婆，她是什么样对我来说没啥区别。当第四次完事后，我就觉得疲惫不堪，有了回家的想法，毕竟在这里肯定休息不好的。我还存有别的想法，因为今天路小兔还要跟我联系，如果在早上我和叶菁菁还在一起的时候路小兔打过来电话，那这不就尴尬了。 回到家里，我就钻进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老妈正在客厅等着我。老妈看我出来了，就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没有？没吃饭厨房还有，妈给你热一下。”我也觉得回来太晚吵醒了老妈挺不好意思就轻声说：“老妈我吃过了，今天玩的有点晚，打搅你睡觉了，别管我了我也要回屋睡觉了，你也赶快睡吧。” “没事，明天休息不上班。”老妈说道：“以后别玩这么晚，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好的。不说了你早点睡。”说完老妈就回屋去了。我也走进房间里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呼呼的睡去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正在熟睡的我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接通后说道：“喂，哪位。” “冯文，你为什么才接电话，我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从八点多打到快十点你才接，你干嘛呢？”手机里传出来叶菁菁愤怒的叫声。 “昨天晚上看小说看的太晚了，这还没起床呢你就打电话把我吵醒了。”我被吵醒了也没好气回怼了一句。 “不你半夜不吭气就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宾馆，你个混蛋。”叶菁菁不依不饶的叫着。 “大小姐，宾馆的费用我都交过了，留的还有押金呢，我们家管得严，再晚也要回家不能夜不归宿。别瞎闹了，你既然起来了就去退了房拿着押金吃点饭回家吧。”我根本不搭理她这一套，女人嘛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只有你不跟她讲道理，直接指挥她才行。“好了，我还没睡醒呢，难受着呢，你自己走吧回头你给我打传呼吧，挂了。”我也不给她留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又睡了起来。 刚睡没一会手机又响了，我气不打一处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不是，拿起手机就冲着话筒喊起来：“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昨天晚上折腾，这大白天还折腾。”我说完了好半天才从话筒里传出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冯文，我不知道你还在睡觉，对不起啊，那我一会儿再给你打，你先睡吧。”我一听是路小兔的声音，连忙说道：“是你呀小兔，我不是冲你说的，刚才我睡觉有人打电话骚扰我，我还以为还是她。” 我想了一下接着说：“你在哪里呢？你等我会我起来过去找你。” “我还在步行街这边，不着急，你慢慢来，我在这里等你。”路小兔小心的说着。 我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说：“行，那你就在哪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再见到路小兔，已经是十一点了，她就在步行街路口的纪念塔广场上转了一个小时等我。见面后我不好意的说：“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早上没起来。我想着你到下午才会找我呢，没想到你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八点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我就想着你可能还在睡觉，就等到九点又给你打，你还是没接。我停了会再给你打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路小兔还是那样子，怯怯的低着头说。 “八点就给我打电话，那么早啊。”我随口调侃的说了一句。再一看路小兔的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样的说道：“昨天晚上做梦都是你，一大早就醒了，想见你。”原来这个小丫头害相思了。 我也没有在戏弄她，就拍了拍车前杠说道，我的车没有后座，不介意就坐到前边，我带你兜风去。路小兔很扭捏的坐到了车的前杠上，我脚一蹬骑着车就向着花园路北头的动物园骑去。 我和路小兔一下午就是在动物园里边逛着，看熊猫，大猩猩，她还亲手喂了大象骆驼，玩的真是开心。从动物园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一天都没吃饭，这会儿一没事干就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领着路小兔找了一家小吃店随便吃了点饭，我就问她现在开学没有，是不是还在家住。 小兔告诉我，她们已经开学了不过今年要毕业了，现在属于实习期。但是呢学校不安排实习地点，需要自己找，她跟叶菁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实习单位，所以没什么事，现在天天在宿舍闲着没事做就出来上上网或者逛逛街。不过她们一般都是在学校的机房上网，哪里上网便宜，一个小时才要一块钱。听了小兔说的话，我突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今天是不是也把路小兔拿下？ 我又问了一些叶菁菁的情况，路小兔也没有隐瞒，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叶菁菁在学校谈过两个男朋友，后来都分手了，不过听叶菁菁平时聊天和她说的悄悄话路小兔知道叶菁菁在高中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还有好多叶菁菁的一些糗事路小兔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我。看来这个丫头已经彻底把我当成她男朋友了，什么都不瞒着我。 吃完饭我带着叶菁菁又转了好长时间，还去网吧上了两个小时的网。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我又提出了一起看电影去，路小兔犹豫了好长时间才答应。我们挑了一场九点四十的电影，在观看中虽然路小兔让我抱着她，时不时还接受我亲亲她的脸她的嘴，但是再进一步的行动她就有点小反抗了。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十一点，路小兔有点焦急和无奈的对我说：“学校宿舍关门了，她本来不想那么晚看电影，为了不扫我的兴致才答应，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走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我拉着路小兔说，路小兔迷茫的问道：“这么晚了还有玩的地方？不会是网吧吧？” 我也不理她，拉着她来到了z市第一家迪厅，高宝迪厅。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只是听姜政他们说起过。当我买了票拉着路小兔走进迪厅，我们两个都被里边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的大厅里，灯光暗暗的，头顶上好多各种颜色的灯光照来照去，四周还不时喷出一股烟雾。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声从大厅四周挂着的十来个大音箱中发出。场子里的人都跟着魔一样随着音乐举着双手扭动着。 就在我俩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穿着小马甲的服务生跟泥鳅一样来到我俩面前，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大哥，跟我过来，这边有位置。”我拉着路小兔就这样傻呵呵的跟着这个服务生来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跟前。小方桌特别高，已经到了我的腹部上方，并且小方桌四周没有一把椅子。 这时这个服务生把桌上的一个造型漂亮的玻璃蜡台中的蜡烛点燃了，然后递给我一个单子说道：“大哥你看一下你喝什么？”我一瞅原来是一个写满各种酒名的酒水单子。再仔细一看价格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最便宜的就是啤酒，也是半打一百块钱，半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洋酒红酒都是二三百一瓶，还有鸡尾酒几十块钱一杯。 看着价格我连连咋舌，昨天买礼物、吃饭、看电影、开房就已经花了我一千多，让我心疼不已，今天想着能少花点钱，谁知道这里边更花钱。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手一挥对着路小兔说道：“你看看你想喝什么？” 路小兔看着我小声说道：“我不会喝酒的，最多就是跟着宿舍的同学喝一点啤酒，那也喝不多，我跟叶菁菁我们俩才能喝一瓶的。”我看着服务生豪气的说了声：“来半打啤酒。”然后看看酒水单，又说到：“再来一个小果盘。”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就消失在那一堆群魔乱舞的人群中。 没一会服务员左手拎着六瓶啤酒，右手托着一个果盘放在了我们的桌子上，然后说道：“大哥，一共158元。”我掏出了钱包数了一百六十块给了他，服务生谢了一声就又消失了。 我看到这啤酒的瓶子很小，最多只有平时饭店里卖的啤酒的一半那么大心里叹道真叫一个贵。便拿起一瓶打开了，递给了路小兔，她有点为难的看了一下也就接住了，我又开了一瓶，用瓶子碰了碰路小兔手中的啤酒瓶，然后一仰脖灌了一大口，然后冲着路小兔举举酒瓶。后来居路小兔说那一刻她看着我很潇洒，很有范。其实我这一套都是在录像中跟香港的那些大哥们学的。 路小兔看我喝了，也对着瓶子抿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咽了下去后，又喝了一口。喝完以后路小兔很惊奇的对我说，这啤酒是甜的。确实我喝着这啤酒也有一股子甜味，跟我平时在地摊和饭店里喝的一块儿一瓶的啤酒的味道完全不一样，真的很好喝。 就这样我跟路小兔不知不觉中把这六瓶啤酒就给喝完了，我又要了六瓶。这个酒虽然好喝，但是后劲好像比平时喝的要大，在我们两个喝完第九瓶的时候，我也觉得头晕晕的，耳朵里听着轰鸣的音乐声，身子不由自主就跟着摇晃起来。路小兔好像也喝多了，脸红红的，说话也不胆怯了，大声跟我交谈着，并半依偎在我的怀里随着我一起摇动着身体。我就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等最后一瓶啤酒喝完后，路小兔已经彻底的放开了，整个人在大厅的舞池中拽着我来回窜着还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当我们从迪厅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路小兔靠在我的怀里任由我抱着她往前走着，我说要去宾馆睡一晚上她也没有反对。 我们俩晕晕乎乎的找到了一家宾馆我交了钱进到房间后，关上门我们两个就紧紧的拥吻在了一起。直到第二天我们两个醒来，看到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我们，又看到宾馆床上白色床单上的点点红色，我还觉得跟做梦一样。路小兔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我，并没有爆发出我想象中的那种大哭和歇斯底里的发狂，而是很平静的往我身边靠了靠，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冲着我的脸上吐气。 被她这一撩拨，我有翻身压了上去~~~ 等我们再次清醒后，我看着路小兔不知道说什么好。路小兔一直冲着我笑，轻轻地说道：“冯文，我希望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 第六十二章魏子涵给我找工作 从宾馆出来，把路小兔送到了学校，在她依依不舍的眼光中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该死，没想到路小兔竟然是个处女，虽然她的样貌以及性格还算不错，但是真的要我对她负责，我还是有点心有不甘。虽然我自己也不咋样，但是我总觉得我比一般人强。 正在路上骑着车，忽然听见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靠边停下来脚支着车子掏出来手机一看，竟然是魏子涵给我打的电话。他找我有会什么事情？我疑惑的接通了手机。 “冯小弟，在哪里呢，有空没有？如果有空的话我给你说个地址你过来，哥哥这里有点好事情给你说一下。”电话里魏子涵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那么和蔼可亲。 “魏哥啊，你说吧，我正好没什么事情，你说地址我现在就能过去。”我很爽快的答应道。 于是魏子涵给我说了一个地方的一栋茶楼，他在那里等着我。我二话不说骑上了自行车就朝这个地址骑了过去。二十多分钟后我来到了魏子涵给我说的这个茶楼外边。门面并不大，外观看上去装修很一般，不但一般，看着还有些老旧。但是当我一进门就发现里边跟外边的感官大不一样。茶楼里边说不上装修豪华，但是古香古色很有韵味，各种装修装饰以及摆设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进来以后我发现这里边应该是两层，一楼这个大厅摆放着茶叶展示柜和各种茶叶的样品以及各色古香古色茶具。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茶台，比我在黄品中公司看到的还要大一大圈。大厅里还有着假山，小溪很有点空山幽谷的意味。但是整个大厅竟然没有一个人，我进来半天也没人出来接待我。 看到这情形，我就大着嗓子喊道：“你好，请问有人吗？”看着没人回应，我又加大了几分音量喊了一遍。这时从楼上传来魏子涵的声音：“冯小弟不是？上来吧，我在二楼。” 我顺着声音上了楼。二楼一上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厅，厅里也摆了一张根雕茶台，但是个头明显就小了很多，也只够四五个人围坐着喝茶。这个小厅右侧是一个廊道，两道上有着四五个房门，看样子这是包间了。廊道尽头正对着有一扇门开着，声音就是从那个房间传出来了。 我来到这个房间门口往里边一看，就看见房间不算小，有三四十平方。装修很简单，但是也很古朴大方，房间一多半的地方被建成了类似于榻榻米一样的地台子，台子上放着茶桌还有几个很中式复古式样的架子。 魏子涵就在茶桌前边坐着泡茶，在他左手边还坐了一位年龄大概在三十岁的美女，真的是美女，比我在新华一厂上班时成品库的左小萍还要好漂亮多。左小萍只能说是好看，这个女人不但漂亮而其气质上更不是左小萍能够比的。 看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魏子涵就笑着招了招手说道：“冯小弟进来吧，在门口看什么呢。” 我进去以后很有礼貌的问候了魏子涵，又朝着这个女人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就坐在魏子涵对面。魏子涵拿出来一个茶杯用开水烫了烫，放到我面前的茶托上，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示意我尝一下。 看我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后，魏子涵开口了：“冯小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霞姐。霞姐这个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冯文冯小弟，之前在新华一厂上班，年前改制的时候下岗了。” 这个叫霞姐的女人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问了声好并伸出了右手。我看这情形忙不迭的也伸出了手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魏子涵接着说道：“冯小弟，今天喊你过来呢是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看我还是端着茶轻轻的啜着，魏子涵笑道：“冯小弟，两年时间你的养气功夫修的不错呀，看来黄总没少调教你。”我讪讪的笑道：“魏哥你取笑我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什么事情吧。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工人，没啥本事，不给你们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魏子涵也没有再绕弯子开口道：“霞姐在咱们这里投资了一个印刷厂，现在地皮厂房和设备都落实了，设备再有半个月就能运到，安装调试最多一个月后就能投产了。但是这里边还有好多比较专业的问题要解决，我也不太懂，要不霞姐你来说一下？” 霞姐也没有推脱，直接开口说道：“我这个印刷厂呢比不上新华一厂，但是在咱们市的私人印刷厂中应该是规模最大设备最先进的。也是一个集印刷装订销售一体的综合性印刷企业。因为之前我做过几年的印刷行业，所以认识了不少优秀的印刷，制版，品控的师傅，但是我没有接触过装订这一块的业务，所以在这里是个空白。”说完又看了一下魏子涵。 魏子涵马上接着说道：“冯小弟你不是在新华一厂就是在装订车间负责的吗，我给霞姐说了一下你的情况，霞姐有意聘请你去她的厂里负责装订的生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虽然我在厂里只是一个小工人，但是也有虚荣心，被魏子涵说成负责人我也没有点破。 我还没有开口，那个霞姐就又说了：“小魏你也真是的，也不给小冯师傅说一下我给的待遇条件，不能白让人家干活的。”说完看着我说道：“小冯师傅，咱们厂呢是个新厂，所以待遇各方面可能不会太让你满意，所以我说出来以后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直接提出来。我打算让小冯师傅你负责整个装修车间，咱们主要就是热熔胶订，尼龙线订和硬壳手缝线订精装这三种装订方式，当然还会有些辅助的东西，比如说书盒之类的。我们的质量标准会参考大型印刷厂的质量标准再结合实际情况来要求的。你作为负责人则是底薪绩效分红的模式获取报酬。咱们的底薪为每月600元，看着确实不高，但是我们的绩效跟分红办法却是很大方的。每月如果按照要求完成生产任务，则按照全绩效给予奖励，每月绩效起奖就是一千元，每超额完成10%就增加200元。分红则是一年一次，厂里给你这样的中层领导人员最大的自由度，车间里边的基层工人用多少，每人工资多少奖金多少都由你说了算，然后给你车间净利润的1%作为奖励。” 听着霞姐叭叭叭的说着，我的脑子一团懵，已经计算不过来到底有多少工资了，不过600的底薪可是我在新华一厂的工资的一倍了。 霞姐继续道：“其实这么多听着挺麻烦的，我给你说个直观的，如果你每个月都完成厂里的生产任务，一年你拿到手的不会低于四万元。” 听霞姐这么一说，我脑子立马热了。四万块啊，以我以前的工资来说，那一年就顶了以前十几年的工资。不过我也没有被霞姐的话冲昏头脑，她光说完成生产任务，但是她的生产任务是多少呢？这可不敢乱说啊，她要制定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话那我就套进去了。 看着我在思索的样子，霞姐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又说道：“厂里总共两台海德堡四色对开机，一台海德堡八色四开机，还有两台双色对开机。装订车间暂定的有三台热熔胶订机，两台铁线订书机，两台尼龙订书机，还有两台对开折页机两台四开折页机，一套最先进的平装骑马两用流水线和一台三面切书机。和两台打包机” 听完了霞姐的话，我大致算了一下，按照这个配置，只要人员到位，就算这五台印刷机24小时不停的印，装订车间的速度也是能够在每天工作14个小时的情况下消化完的，只要别上太多的硬壳手缝线精装书就没问题。 想罢我点了点头说道：“霞姐这个倒是没问题了，印刷机跟装订的设备搭配的挺合理，只要不是每批都是硬壳精装就没问题。另外装订车间的人员数量你们有没有限制。” “小冯师傅，刚才我已经说了，人员数量你自己看，人不够了就招人，用多少人你说了算，不过你的分红可是跟你们车间的年净利润有关的，我们是会按照市面上的装订工费标准来计算你们车间的产值的。这里边还要扣除房租水电损耗以及人员工资之类的。”霞姐提醒了我一下。 “行，霞姐，我可以去你们厂，我这下岗了反正也要找工作，去哪里不是干活，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人干，况且你给的工资待遇还是不错的。”就冲着一年能赚四万块我也要答应下来的。 听见我这么痛快的就同意了，魏子涵也很高兴，举着茶杯说道：“霞姐，冯小弟是个聪明人，技术不用说，其他的事情也一定会办的让你放心满意的。为祝贺你们合作成功，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一会中午了我做东咱们去吃个饭，在饭桌上再详细的聊聊。” 在饭桌上，霞姐跟我又详细的谈了一下车间的具体事务，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吃完饭我也高兴的回家了，在家闲了两个多月，现在又有了一个高工资的工作，我觉得浑身都有了劲。 第六十三章这也叫双喜临门？ 晚上回到家里，给老爸老妈把工作的事情说了以后，老爸老妈也挺高兴的，特别是听到我的工资都很惊讶。如果真的按照霞姐说的那样，一个月只要我完成了生产任务就能最少拿到1600块钱，那就比他们两个的工资加起来都高。 隔天我接到了魏子涵的电话，让我在家属院门口等着他，他开车来接我一起去霞姐的厂里。 霞姐的印刷工厂位于城西郊区西洛湖旁边的村子边上，以前这里应该是一个企业的仓库，后来可能企业倒闭仓库就闲置了。现在让霞姐租过来重新整修翻盖成了印刷厂。 当车开进了厂区停在一个大车间门口，就看到霞姐正跟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拿着图纸商量着什么。看见我和魏子涵从车上下来，就给那几个人打了招呼后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招呼我们一起去车间看看。 跟着霞姐走进了这个车间，看到有三台海德堡的印刷机正在安装中。霞姐一边给我们介绍机器，一边询问着正在安装的工人什么时候能够开机试机。当得到明天就能试机的答案后显得尤为兴奋。 从这个车间出来后，霞姐又领着我跟魏子涵来到后边的一个大车间。一进车间就看到里边堆放着十几个大木箱子。霞姐指了指箱子对我说道：“小冯师傅，这就是我那天给你说的装订设备，今天让小魏领你过来就是要听听你这个专业人士的建议看看安装的位置怎么样才最合理，还有就是这两天就要开始安装了，我也希望你后天就能过来上班，让厂家的安装师傅配合你安装调试试机。” 原来今天让我来就是安排我上岗了，已经闲了两个多月，现在终于又有工作了，我憋着一股子劲一定要好好干，凭着自己的能力闯出来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听完了霞姐的话，我毫不犹豫的说道：“霞姐，今天我就开始上班吧，我现在就看看机器的尺寸图纸跟车间和厂区的布置安排，保证做出一个最合理设备安装位置。” 魏子涵上前搂住我的肩膀对霞姐说：“霞姐，你看我没说错吧，冯小弟这个人老实，能干，技术好。让他过来帮你管理带领装订这一块，你就彻底放心吧。” 霞姐笑着说：“不用你说小魏，小冯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小冯师傅啊，今天不着急，你就跟着小魏在厂里转转，熟悉一下。张工啊，你把咱们厂里的平面图给小冯师傅一份。小冯师傅，装订设备安装师傅过两天才能来的，你先好好熟悉一下情况和平面图，今明两天把设备安装位置确定了，后天正式上班的时候给张工说一下，让他出一份平面图。咱们就按照你的规划来安装机器。还有就是你需要招多少工人，什么样的条件要求你也要有计划，后天来我安排你跟人事对接一下让他们负责去招人去。” “霞姐，我有个想法，我们厂这次改制我们装订有三个车间，被淘汰下岗的就有一百二十人，有很多从技术到人品都很不错的，你看我把他们找过来可以不？他们都是熟手，在大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对品控还有技术把控都已经很得心应手了，并且都是长期在一起干活的互相之间的默契感也很强。招他们我们会少了很多的麻烦，并且一开始整个装订车间就能很熟练的配合工作了，省了很多的磨合沟通的时间。”我把我的想法给霞姐说了出来。 听我的建议，霞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着魏子涵说道：“小魏，这次你可是给我找了一个宝啊，小冯师傅的建议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块呢。对了小冯师傅，那把你们厂下岗师傅招过来的事情你就负责吧，你来挑选把关。至于待遇，就在她们原来工资基础上上浮50%，并且年底双薪。其他的福利依照你们厂原有的就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可以，绝对可以，你放心吧霞姐，我一定把好关，把最好的招过来。”我拍着胸脯保证。 “那今天你跟小魏你们先回去准备吧，后天你过来上班。对了这里离市区有点远，所以厂里边也规划了宿舍，不过宿舍楼是南边的那栋四层楼，不过现在有点破旧还需要改造和修缮，所以前期我们在旁边的村子里租用了几个小院子暂当宿舍，条件有点艰苦，这些你需要提前给那些师傅说清楚，大概三个月就可以住咱们自己的宿舍了。后天你来的时候带上行李。”霞姐把要注意的事情都给交代了一遍。 等我跟魏子涵回到市区后他把我送到了家属院门口，交代了我几句要注意的事情后就开车离开了。我正准备回家，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接通后是穆丹的打来了，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要我有空了去她家一趟，好久没见我了。我一算我也就是过年前去了一次她那里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我没有再见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就告诉她我现在就去找她。 当我骑车到了穆丹家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进门以后就见客厅桌子上摆着四个菜还有几瓶啤酒。穆丹看见我进来，就跟小媳妇一样过来帮我脱去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推着我坐到桌前。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笑着说道：“明天周六休息，我准备搬家，搬家公司也联系好了。以后不在家属区住了，搬到岳家给的那两间平房住。这边家属区已经发通知了要拆迁，地皮已经卖给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了，因为这个家属院区以前是新华一厂的资产，在上次改制中并没有计算到股份制改革里，改制完成后就被国资委收回了。” 听了穆丹的话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满脑子还是今天霞姐给我安排的各种工作。看我沉默不语。穆丹可能以为说到改制我有点难过，毕竟这次改制让我下岗了，就说到：“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今天叫你来就是想着这是最后一晚在这里住了，想着跟你在一起吃个晚饭算是纪念一下吧。你别生气。” “没有，我找到工作了，一个私人的印刷厂，负责他们的装订车间，每个月工资加奖金1600，后天就要上班了。”我把我找到工作的事情给穆丹说了。 “真的？太好了，姐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来，姐乔迁，你高升，这是双喜临门，咱们吃饭，姐跟你喝几杯。”穆丹一边说一边给我的杯子里倒上了啤酒。 这天晚上我们两个喝了不少啤酒，我也没有走，就留在了穆丹家过的夜。可能因为确实高兴，我们两个几乎一晚上没有睡，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穆丹家出来回到了家里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过来。起来洗了一把脸，想起来明天就要去厂里上班了，什么都没有准备。于是我走到客厅给正在追剧的老妈说让她帮我准备行李。老妈听我说明天就要去上班，一直埋怨我为什么不提前说，明知道明天要上班，昨天还出去玩通宵，真不让人省心云云。不想听老妈唠叨，我又回我的屋子里，拿出来昨天霞姐让张工给我的厂区平面图，结合整个厂区的各个车间库房的位置开始研究装订车间的设备最合理的安装位置了。 第六十四章走马上任的感觉真好 当我骑着自行车驮着一大包行李来到霞姐的印刷厂，被一个自称阿红的中年妇女领着安排了住宿等一干事宜后，就被告知一会霞姐要开会，让我收拾好了赶快去厂里别耽误了。听了她的话，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骑上车来到了印刷厂。 来到印刷厂刚进大门，就看见有十来个人在院子里边互相交谈着什么，我也就在一边等着。没一会就看见一辆奥迪车开进了印刷厂，在院子当中停了下来。看车牌我眼熟，一想以前魏子涵好像就开过这辆车。就看见车门打开后，霞姐从驾驶室下了车，看见院子里的大伙，打了个招呼就打趣道：“各位师傅，虽然条件艰苦点，咱们也没必要站在院子里罚站不是。走走走咱们去车间找点凳子坐着，我这边有点事情跟大家商量一下。” 说实话，霞姐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不论跟谁都是笑眯眯的，说话都是很客气得体，就算有什么也不会很直接的说出来，总会找很合适的方式和词语在不伤害对方心理的语气说出来。 “咱们这十来个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有的是跟了我四五年的老师傅，有些则是新入伙的骨干。不论是早就来的还是最近才加入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在一口锅里找食吃。我想给大家互相引荐一下。”霞姐说着就一一的把每人个人的情况介绍出来。 这里一共二十来个人，基本上都是中层领导，厂里的分工基本上跟新华一厂的差不多，主要就是原料车间，制版车间，印刷车间，装订车间和成品库。但是其他的辅助科室基本上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后勤处。其中原料车间三个人，主要是负责原料的入库、检验、领取分发的工作。制版车间三个师傅，负责人叫做白克敏，四十岁出头，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据说以前也是在一个大型印刷厂上班，四年前被霞姐高薪挖过来的。制版车间主要负责印刷品的印版的制作，另外还负责了印刷工作的调度。印刷车间现阶段人员最多有十二个人，光各个印刷机的正副机长就有十个然后又有两个车间主任。装订车间现阶段就我一个人。成品库两人，主要负责成品的入库检验和出库管理。后勤处说是处其实就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食堂的大师傅，另外两个负责了整个厂的杂活，并且废料库也归后勤管理。 印刷厂除了霞姐还有两个老板，不过就连跟着霞姐时间最长的白克敏都没有见过那两个老板，那两个老板也从来没有来过印刷厂更没有管理过印刷厂。厂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由霞姐负责。据霞姐说，这个印刷厂的名字叫做祥光印务公司，不过厂门口什么标识都没有，厂牌啥的都不挂。厂里明天还要来两个管理厂长，都是跟着霞姐时间不短的老人，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听口气跟白克敏还挺熟的。 通过今天的这个会议我感觉到霞姐她们的摊子挺大的，不单单是这一个厂子，另外应该还有三到四个印刷厂，不过那些都是只负责印刷，只有这一个是印装销一体，也是投资最大的厂。 开完会，我就去找了负责工程和安装的张工，拿着图纸来到装订车间我把我的设备安装规划详细阐述了一下，张工将我的意图在图纸上标绘出来，然后和我又商讨了很多细节问题后，确定了最终方案就忙去了，他需要根据设备安装方案提前将水电等辅助的管线提前布置好，才能开始安装机器设备。我看厂里的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就跟霞姐打了个招呼，回市区游说以前的同事们来这里上班了。 第六十五章完美开厂第一单 从区师傅家出来，我感觉特别好。本来给霞姐说把原来的同事找来就有点托大，凭着我一个进厂两年的小青工去给那些老师傅说本身就有点困难，再说了出了我们车间别的车间我也不熟，不是说不认识，而是就算认识人家也不一定会听我的。现在有了区师傅他们三个帮我去找人，那就稳当的多了。 跑了三天，拜访了将近三十个以前的年轻同事，其中有十一二个已经找到了工作，虽然听了待遇后也是很心动，但是都不想再折腾了，剩下的十六七个人除了两个一口回绝了，其他人都是乐得合不拢了嘴，只道感谢，并约定了后天一起随我去印刷厂看看，合适的话就干了。晚上又接到了区师傅的电话告诉我他们三个一共搞定了九个老师傅，加上他们三个就是十二个。听得我是心花怒放，这一下彻底把人员问题解决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接到了张工的电话告诉我后天设备厂方的工程师就要开始安装机器了，要我做一下准备。第二天我带领着二十九个工人骑着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印刷厂，一路上我们这个自行车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来到厂里经过我的介绍和霞姐的一番演讲，只有两个青工觉得太远了不方便，推辞了，其余的人都决定留下来上班。霞姐安排阿红给大家安排了宿舍后就让大家先回去准备生活的用品和行李，明天正式上班。明天就要开始安装设备了，他们需要跟着安装工人一块安装调试。 这边人员的事情有了结果，将他们送走，我又给霞姐沟通了一下可能正式投产的问题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厂里的食堂已经开火了我简单吃过饭以后，就先去宿舍休息了一下。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上午回家取行李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我一查又少了三个，估计是回去了以后又打了退堂鼓，不管了二十多个老技工足可以应付现在的生产了。下午忙忙活活的打扫宿舍搬行李，一阵折腾后大家都算是安顿下来了。我就趁着这时间跟大家开了一个小会，主要就是把明天要干的工作讲了一下，散会后我把区师傅留了下来。 “什么？这不行的”当区师傅听完我想让他负责管理的安排后，直接拒绝了。“小冯，现在厂里已经宣布了你是负责人，我来管事算啥事？你不要担心管不好，前期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会坚决的维护你，也会给你出主意想办法，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等你理顺了，威望也树立了，就简单了。放心整吧，我看好你！” 第二天就是大家正式上班的时候了，都是下岗两个多月的人，现在有了新工作，所以大家在车间里的精神面貌都特别好，霞姐进来看过后很是满意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冯，你果然有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车间搞起来了，姐看好你，好好干，亏不了你！”也怪不得霞姐这么开心，现在整个厂只有我们装订车间人员最齐全，就算是满载生产我们也能应付，其他车间的人员还都在慢慢的补充中呢。 就这样又折腾了几天，印刷车间、制版车间、装订车间的所有机器设备都安装调试完毕了。这期间通过社会招聘，装订和印刷车间这几天也补充了七八个学徒，这天下班前霞姐来到了装订车间给大家开了一个小会，主要内容就是今天制版车间已经开始工作了，从今晚开始印刷车间就要上版校对后开始开机印刷了。明天装订车间也要忙起来。这次是一套琼瑶的小说集，一套60册，一共一万套，都是平装铁线订的装订工艺，生产时间准备安排为一个月，问我能不能完成。我听到后算了一下时间虽然很紧张，但是努力一下也在可以完成的范畴内。我瞅了一眼欧师傅，看他看见了我的眼神后微微冲我点了一下头。于是我就向霞姐点头承诺没问题。 霞姐走了后，我和区师傅等几个老师傅商量后就召开了车间全部人员开了工作任务计划分配会，在会上我把讨论出来的工作分配跟计划推进时间安排都做了安排，并交代几个学徒工在今天下班前去库房按照会议上列出的工料领料，其他人员则要确定设备，并安排了四个专人制作一百套样书。一切安排完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就招呼大家赶紧下班，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明天正式开干。 吃了晚饭回到村里临时充当宿舍的小院子，我搬了一张椅子坐到院子里边。这时区师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我在院子里边就走到我旁边说道：“小冯啊，明天就要开工了，不过你放心，这都是咱们干了多少年的老活计了，不会出啥岔子的，前期因为印刷周期问题可能咱们会比较清闲，最多到大后天版面都全了咱们就要加班了。我看了印书车间的那几台机器，都是最先进的机器，产能要比咱们厂的那些机器强得多啊。这个霞姐老板不简单，资金真的很雄厚。” 我点了点头，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开口说话了：“我说老区，这几天我调试咱们车间的设备真的让我开眼了，以前咱们用的都是全手工的设备，这里的都是自动的了，你看那个铁线订书机，以前咱们都是工人送书坯，速度一块两个订距就会出现偏差，一摞子书摞在一起就看着订口0曲里拐弯的那个难看，现在都是机器自动送书坯，出来的成品那个漂亮啊，还有那一套全自动的生产线，从折页到最后的出成品两个人就全部操作了，人工只负责上料就行了。真叫我大开眼界。那玩意是全电脑控制的，咱们几个老家伙学了半天都没搞明白，到是他们几个小年轻很快就能上手了，现在科技发展的这么快，咱们快被淘汰喽！”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许志国许师傅和张爱朝张师傅。这个小院不大，一个小两层楼一共六个房间，霞姐把装订车间的老师傅跟我都安排到这个小院住，正好我们两人一间，我跟区师傅一间，许志国许师傅跟张爱朝张师傅一间。这会他们两个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这会就站在我们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刚才说话的就是许志国许师傅。 我看到他们后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招呼道：“区师傅许师傅你们先坐，我再去屋里搬几把椅子去。”张爱朝张师傅笑道：“小冯不用忙了，咱们就站着聊聊天就行了。”这边我们正聊着，那几个屋子里的老师傅们也都陆陆续续的从屋里出来，站在一起聊起天来。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这批书该如何去施工，工期和人员该如何安排才最合理，然后又感叹道厂里的设备的先进以及自己老了之类的感叹。 就这样，我们新的工作生涯就这样展开了。说实话这一帮子从国企出来的工人们真的能干的让我咂舌。我是按照之前在厂里的工作进度来计算的，是知道干起活来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在印刷车间全部版面下机后的第三天，装订工作就全部完成了。才二十四天，并且看着大家好像都还不是很紧张的样子。这里有设备先进产能高的因素，也有大家好像都是为了自己干活，不像以前在厂里熬时间。最让人高兴的就是霞姐带着书商过来对成品进行抽检的时候，书商看到了书本的质量后惊讶了，说从来没有在私人印刷厂里见到过质量把控这么好的成品书。一顿夸奖也让霞姐眉开眼笑的。速度快质量好当然书商结账也就很爽快了，并且听霞姐她们的谈话好像又敲定了好几本书的印刷和装订。 等送走了书商后霞姐转回到我们车间，有点激动地说道：“感谢大家这近一个月大家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咱们的成品让委托方很满意，这也是我做印刷行业这几年看到质量最好的一批成品书，这都是各位师傅努力的结果，我谢谢大家。”说到这里霞姐给大家鞠了一个躬，然后又说道：“接下来咱们还有几个订单需要生产，希望各位师傅再接再厉，咱们共同努力把咱们厂子的名气打出去，把咱们的业绩做出来，也让大家的腰包鼓起来。” 听霞姐说完，车间里响起来一阵笑声。霞姐这时对着我说：“小冯，今天早点下班，带领大家找个饭店开个庆功宴，庆祝咱们开厂第一单的圆满完成。厂里人多就不统一组织了，每个车间自己组织。吃完饭开发票去报销就行了，你一定要让大家都吃好喝好吃开心了！我还有点事情处理，就bup”霞姐说完，对大家 第六十六章有些不对劲啊 在完美完成了几批书籍装订工作后，已经是五月初夏了。这期间几个月的工资以及奖金都按时足量的发放了。装订车间的工友们一个个的乐的笑开了花，一个月连工资带奖金再加上加班补助，老师傅们每个月都拿到了一千五六，青工们也都在一千元左右，就连后来招进来的那八九个学徒工也拿到六百多元。劳动节霞姐给大家放了三天假，说是忙了两个月了，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这次趁着劳动节让大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厂里住着没回家，穆丹给我通了两次电话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后也替我高兴。路小兔来到厂里看过我一次，这里过了夜，区师傅借口跟许志国他们喝酒打牌把宿舍给我腾了出来。只有叶菁菁一直也没跟我联系过，问路小兔，小兔也只说她只知道叶菁菁家里给她找到一个实习单位，她就在哪里实习呢据说可能毕业了也在那里上班。所以路小兔也好久没跟她见面了。 劳动节这天我陪着小兔逛了街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又给了她五百块钱当生活费。虽然我对她还是不太满意，但是也默认了她是我女朋友的事实晚上带着她去穆丹家见了穆丹，把她介绍给穆丹后就打量起来穆丹的这两间平房。这两间平房面积不小，每间都有二十多平方。两间平房门前还搭出来一间狭长小房间里面已经被收拾出来用作厨房和卫生间。整个房间被收拾的很整齐干净。穆丹对路小兔很是热情，拉着手问长问短的，还嘱咐我要好好的对待路小兔。并且晚上非要我跟路小兔在她住处来回跑。弄得我们俩很是狼狈。好不容易从穆丹家逃出来，我跟路小兔站在路边想起来刚才的狼狈样子都笑了起来。 我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就准备跟小兔一起去看电影，这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就听见区师傅的声音：“小冯呀，你这会在哪里呢，来师傅家一趟吧，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在，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快点哈。都等你呢。”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挂了电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兔你先回学校吧，我师傅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说是有事，送不了你了。”说完抬手招了一辆黄面的过来让小兔上了车，我因为方向不同，又找了一辆车向着区师傅家驶去。 因为原来的新华一厂家属区拆迁，市里边将原来的职工住户都安排到了市房管所开发的和谐小区里边，可买可租，区师傅就在那里租了一套单元房。那里倒是离我家不算远，等会说完事散着步就能回家。等我到了区师傅家的才看见有六七个老师傅正在一起喝酒呢，一个个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得了。看见我进来，不由分说给我也倒上了一杯，非要我干掉。看着这帮子老家伙的折腾劲，我也是哭笑不得。这时区师傅的老伴出来对着几个人骂道：“几个老家伙为老不尊，欺负人家小冯老实孩子，明知道小冯不能喝酒还给他倒这么大一杯，谁倒的谁喝，要不就给我滚蛋。小冯呀别理这几个老没出息的，酒不想喝酒别喝。” 我笑了笑：“师母，没事的，老师傅们给我开玩笑的。对了区师傅你们把我喊来不是说有事情么？不会就是喝酒的事情吧！” “哦，对，把正事忘了，建国这事是你发现的提出来的，你来给小冯说一下吧。”区师傅指了指那个叫建国的老师傅。建国夹了口菜塞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后就缓缓开口了。 经过建国师傅的述说，我也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建国姓宋，原来是我们新华一厂成品库的出库质检员，今年47了。这次新华一厂改制他也下了岗。这次找他来霞姐的印刷厂也是干他的老本行，成了我们装订车间的成品质检。配合成品库向外出货，并且解答书商们对质量上的疑问。这两个月我们一共出了三批书，每批二十万册到六十万册不等，都经他的手把关，得到了书商们的一致好评。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些疑问。据他说，我们印刷的书籍版权页标注的印刷单位并不是我们印刷厂，并且印数也跟我们的印刷装订册数不同。并且按照正常道理来说每次成品书应该是出版社过来验收，印刷厂一般不会跟书商直接对接的。通过这些宋建国觉得印刷厂有点古怪，不太像正规的印刷厂。宋建国今天在喝酒的时候给几个老师傅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于是他们几个商议着让我去找霞姐探探情况。 听完了宋建国的话，我也沉默了。说实话我这几个月真的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这两个月每个月我的工资都在二千出头，这么好的待遇我管那么多干嘛？干好活就行。于是我开口道：“老师傅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你们怀疑什么？就是印了点书，咱们又不是印假钞票，老板出钱咱们干活，管这么多干嘛？现在工作不好找，并且待遇还这么好，一个月顶以前三个月的工资了，你们还要咋样？现在你们不干了能出去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吗？” 我的一番话说的几位老师傅都低头不语。这时候区师母走过来说道：“你们几个老东西就是操心多，小冯辛辛苦苦的把你们找到厂子里开这么多工资，你们还嫌这嫌那的，别不识抬举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要让小冯难做了不用你们，你们一个个回家干瞪眼看着别人吃香喝辣的时候别埋怨就行。今天晚上我就不该给你们几个老东西炒菜伺候你们，喝了几两猫尿就开始不安分了，让小冯去老板那里探口风？你们这是欺负小冯年纪小人老实把他当枪使呢。我就看不管你们，啥玩意，想问自己去问，觉得有问题你可以不去干啊，那么好的待遇别人挤破头呢。小冯，来来，没吃饭了吧，我刚给你下的面你快点吃，别听这几个老东西的。” 区师母的几句话说的几个老师傅们脸上挂不住了，一个个也有点急赤白脸的分辨着。宋建国也是脸上憋得通红，因为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现在闹成这样他也觉得很不合适。支支吾吾的“小冯，我老宋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害怕有啥问题，咱们不知道最后吃瓜了。也是想提前搞清楚有个防备的。” 我正想开口区师傅说了：“有啥问题，小冯说的没错，咱们就是干活的，有没有造假币啥的，干啥活都是老板安排的，关咱们啥事。这件事就这样了，别让小冯为难，以后谁也不许再说这样的事情了，谁觉得不安心谁就走，别哄着小冯去搞这搞那的。过了节上班给全车间开会说一下，老老实实的干活就行，别在底下议论这议论那的。再有这样的事我老区第一个不答应，小冯掏心掏肺的对咱们帮咱们，咱们不说报答，但也不能给他添乱。我可不想出门了让人戳着脊梁骨说我不仁义。” 酒局因为这事也有点不欢而散了。我吃了面条正准备告辞回家，区师母提了一袋子咸鸭蛋塞到我手里说是自家腌的，让我拿回家给我爸妈尝尝。看着师母一脸的真诚，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道了谢后就拎着袋子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宋建国的话，虽然最后区师傅一锤定音不让再提，但是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不太安稳的情绪，但是又觉得没什么，我们不就是一帮子打工挣钱的，就算有事也跟我们无关的，我们除了干的活以外啥都不知道。虽然这样安慰了自己一路，但是还是不安心。到了家里后，我决定给魏子涵打个电话问问霞姐的具体情况。 听了我的疑问，魏子涵很爽快的告诉了我霞姐的产业情况，他向我保证霞姐是个正规生意人，搞实体的，绝对不会乱搞，让我安心干活就行了，真有什么事情他帮我搞定的。他还告诉我霞姐的能量不小，虽然比不上黄总，但是在我们省也算是小能人了，官面上的事情早就搞定了，就算有啥也不会找她头上，人家投资了小一千万怎么可能打水漂呢。我一想魏子涵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还是觉的有点点不安心，于是决定第二天给黄品中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第六十七章黄小英的邀请 上午，我给黄品中拨了电话。他听完我的叙述后说道：“冯小弟，你说的霞姐这人我知道，但是没有打过交道，不过小魏很早就认识她，帮她办过几次事。我对这个女人不太看好，她做的生意不太合规，所以我也劝过小魏尽量少跟她来往。没想到这两年小魏跟她走得这么近了。这次小魏把你介绍给这个霞姐倒也没啥，你下岗了总的有个工作吧，既然待遇这么好去上班也没啥可说的。不过冯小弟我给你一个忠告，在厂里只管埋头干活，其他的事情一概别管，更别往厂里的业务以及管理上掺和，更不要多打听任何事。听到没有，你老哥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听完黄品中的话心里也安定了，还是我之前想的那样，我就是一个打工干活的，我就管干活拿工资别的啥都不参与，就算厂里有啥问题也算不到我头上。拿定主意我也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对了冯小弟，我这边正好有点事情需要你帮个忙。我姐姐过几天要去z市去谈一下z市二环道的水果批发市场的改建招商的事宜，不过哪里的商户对关闭市场改造然后从新招商很敌对，拒不退出市场，领头的那个叫张权非。之前咱们聊天我有印象你说过你认识这个人对不？”那里 “嗯，张权非我认识，他跟姜政关系很好，姜政家跟我家算是世交吧。”我不明白黄品中给我说这些干嘛。 “是这样的，我给我姐也说了这事，他让我给你打个招呼。等她到了z市会跟你联系，可能需要你从中帮忙沟通一些事情，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的。”黄品中说道。 “这样啊，没事黄哥，没啥麻烦不麻烦的，黄姐过来如果需要我跑跑腿啥的尽管说。咱们别的本事，跑跑腿办点杂事还是没问题的。”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黄品中也没有矫情：“我姐那人性格有点清淡，对人会让人有种被怠慢的感觉，不过她属于外冷内热的，时间长就知道了，我也希望你别介意她的这个性格。具体她有啥事需要你帮忙我姐也没说，到时候你听她的就行了。”说完正事，我们俩又聊了点别的事情，我就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想着人家高干子弟用我帮啥忙，估计也就是客气几句罢了，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五一节假期过完，我又回到了厂里。经过这几批书的生产后，厂里只剩了点小活儿，也不算忙，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四天。这天上午车间的生产任务完成了大家在等印刷车间送下一批书页的空档上，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个女声传了出来：“您好，是小冯吧？我是黄小英，黄品中的姐姐。不知道您中午有空没有，我想跟您见个面顺便请您吃个饭。” “原来是黄姐呀，你也别您的称呼我，不习惯，你就跟黄哥一样喊我一声小弟就行了。黄姐今天中午不行的，厂里上新版在做准备，你看晚上可以不？” “行，那我不跟你客气了，叫你一声冯小弟吧。”黄小英倒是很干脆大方。“按你说的，那就晚上六点半，我让司机接你去，你把地址给我说一下吧。” 下午下班没一会，就看见一辆挂着京牌的红旗车停在了距离印刷厂不远的路边。我走了过去，司机从车上下来后问道：“您是冯文冯师傅吧，黄总让我过来接您，她在饭店等您呢。”我点了点头后也没说话，上了后排座后司机就上车启动了车子向市区开去。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了嵩山路的西花园酒店的大堂大门台阶上。西花园最早叫做皇家花园，是z市最高档的饭店之一，里边是个很大的欧洲花园式的园林布局饭店。后来因为一些规定，把皇家二字去掉了改名西花园。当车刚停稳，就有一个侍应生穿戴的过来了拉开了车子的后门，并用左手搭在车门上方恭恭敬敬的等我下车。我刚下车站定，这个侍应生就笑眯眯的问道：“请问您是冯先生吗？”我点点头“我是冯文。”“您好冯先生，黄小姐在二楼爱丁堡等您呢，请跟我来。” 我跟着侍应生来到了酒店二楼一个叫爱丁堡的包间门口，看了看。我的乖乖，光这个包间的大门就有四米多高，两边各有一个服务生看见我走过来就把包间门给拉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我走进包间就被惊住了，没想到这个包间竟然这么大，用我的见识跟认知根本无法描述包间里的陈设以及给我的震撼。包间正中放着一张欧洲人吃饭的那种长桌，不过今天长桌看样子好像没有用。在长桌左边还有一个不算大的小厅，里边放着一个四方桌，桌前坐了一个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小西装，看着很是干练。头上盘着一个发髻，瓜子脸戴了一副细黑边眼镜。女人的样貌算是比较标致，但是气质相当的好，一个上位者的威严跟压力。 我小心翼翼走到了方桌前笑着问道：“你就是黄姐吧？我是冯文。”这个女人并没有起身，只是冲我微微笑了笑一点头说道：“我是黄小英，你好冯小弟，请坐吧。”话语很是简单，还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后小声的问道：“不知道黄姐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黄哥那时候也没给我说明白。” “先不说这个，你晚上还没吃饭呢，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事情。”黄小英看起来在平时生活中也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主导。我也不反驳，跟着安排就好，咱们从能力到气场到地位都没办法跟人家比，这是天壤之别，没咱的话语权，按照安排做就好。 饭菜应该是提前就安排好的，这边说先吃饭，没有十分钟四个菜就上齐了，还有一瓶香槟酒。菜是中式的不是西餐，但是我认不出来都是什么菜，吃起来还是不错的。在我们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中世纪欧洲服饰带着假发看着跟欧洲贵族管家模样的服务生来回伺候着我们两个。整个吃饭的过程黄小英一句话都没有说，倒酒布菜都是那个服务生一手操办的。并且这个服务生也是默默的在服务着，整个吃饭过程都是安安静静的，真应了老祖宗的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 看我吃完了以后，黄小英才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沙发说道：“冯小弟吃好了吧，咱们过去坐坐。”然后对着服务生说道：“十年冰岛普洱吧。”说完就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了。我也跟着黄小英来到沙发前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时黄小英开口了：“冯小弟，你跟品中的关系呢品中也给我说了，他其实不赞同我来找你的。他说你们是纯粹的朋友，是能够说一些事情的朋友，不想把这个关系给功利化了。但是今天想给你说让你帮忙的事情也是事关重大的。所以还望冯小弟不要介意。”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听黄小英继续说道：“我在北京国投集团工作，主要是负责全国地方批发市场的整合升级这一方面的工作。说简单点就是一个地方的批发市场我们考察过以后可以给予资金、渠道、政策等各种扶持让原本的批发市场进行升级，比方说一个普通的汽车配件批发市场，如果它的潜力好，我们将会投资对整个市场的基础建设进行升级并且给予各种经营规划，把它从一个普通的汽配市场变成一个地区汽车销售服务及配件批发的大型市场，提高它的竞争力。”黄小英把她的工作内容给我做了一个阐述，不过我是听得似懂非懂的。但是慢慢的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国投集团考察了z市位于二环道的水果批发市场后发现这个水果批发市场的潜力巨大，这个市场起先是由于二环道这里地方空旷，外地大货车在这边停放的也多，一开始有些水果批发商就在这里就地往外发货，有下边的小经销商直接从大车上卸车装货拉走售卖。慢慢的就形成了这样的批发市场。九零年前后政府在这里投了一部分资金建立了交易大棚区跟货车卸货区，然后设立了工商税务以及治安的相关机构，就有了这个水果批发市场。但是这个市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后已经跟不上市场的需求了。这里都是做一些低端大众水果批发，但是现在进口水果以及一些高端水果也慢慢有了消费群体，但是现在z市以及周边地市这一类的水果还都是从南方批发运过来。国投集团就是准备把这个水果市场进行升级，并且招商渠道，把这个市场变成华中地区最大的，最全，覆盖高中低端水果的批发市场。当她们集团跟z市进行谈判后确定了投资计划跟市场运营的各种事宜，但是就是到了动迁这一块遇到了阻力。国投集团跟z市的规划是先在城市郊区临时规划一块地建立一个临时的水果批发市场，将现在市场内的全部商户迁过去。然后商户的原租金给予清退。新市场的租金暂定为两年政府补贴一年商户承担一年。两年后二环道水果批发市场升级完毕这些商户优先入驻，并且租金等各方面都会给予政策的优惠和扶持。 这些听起来很不错，这些水果商人做批发其实就是要求有个地方就行，本来政府也划归了一个临时地皮作为临时市场大家也能接受，并且政府还承担了一年的租金，并且新市场建好以后还能优先入住还有租金各方面的优惠扶持，特别是优先入住那就是能先来挑商铺，黄金位置就那么多，能优先那就说能够有好位置的商铺。但是问题就出在了政府划拨的临时用地那块地的位置，那个地方是在西南郊区。那里交通上不是很方便，附近别说国道省道高速路了，就连乡道也就只有一条，大型货车进出很不方便。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那里还距离市殡仪馆和火葬场不足一公里，附近村民种的蔬菜本市人都不买，都是便宜卖到临市了。当市场的商户知道要迁到哪里，当然不同意的，都不愿意退租迁走。这里边因为张权非以前是混社会的，在市场里边也比较吃得开，所以他就成了领头人。政府也跟他们都沟通了几次，别的都没啥问题，就是临时市场的位置一直谈不拢。想想也是，好地皮政府都要拿来卖钱那可能耽误几年来做临时市场的。这一拖就是小半年的时间，国投集团看到事情迟迟得不到解决，于是就指派黄小英过来沟通协调了。 “冯小弟，其实我这次也是两眼一抹黑的，听品中说你跟那个领头的张权非有些关系，所以我的打算就是看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我想跟他谈谈，这事总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有个熟人从中间调和一下说话也方便”黄小英把她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想了想说道：“黄姐，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我要提前给你说明白了，省的中间出误会了。张权非我确实认识，但是他跟我也没啥交情，他的把兄弟姜政跟我家也算是世交，姜政的父亲跟我姥爷是同事，都在一个家属院住了几十年了。姜政他大姐跟我妈也是同学，他三哥跟我爸的关系也不错。但这些都是姜政跟我家的关系，所以我要去找张权非还是要通过我家去找姜政，然后让姜政去找张权非。这里边的关系你听明白了吧。” 黄小英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所以呢，我帮你联系张权非没问题，让张权非跟你沟通也没问题，哪怕让我也帮你劝张权非我也能去做，但是能不能有效，事情能不能解决我真的没有一点把握。如果最后事情没有办成还是希望黄姐你别埋怨我就行了。” 其实我在这里打了很大的埋伏，从看守所出来后，这几年我私下跟姜政、张权非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经常在一起喝喝酒打打屁。也帮他们俩介绍了几个我们厂的女工跟他们谈恋爱。之所以我把我们的关系说的那么薄，也是要给自己留大一点的回旋余地，毕竟这事比较大，关乎着人家的生计问题，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去让别人放弃自己的切身利益。 第六十八章事态闹大了 听了我的话黄小英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你说的这个我也理解，这样吧这两天你看能不能把张权非约出来，我想跟他见一下谈一谈，你也作陪一下，至于地方你来定吧。你看可以吗？” “我试一下吧，如果我约好张权非了那我就联系你黄姐。”我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这样说吧，今天耽误冯小弟这么长时间，这个小礼物算是感谢吧，一会司机会送你回去。这是我的名片，约好时间以后打上面电话就行了。你稍等一下我就先告辞了。”黄小英很平静的说完后就起身走出了包间。我去，还真是很清淡的性格，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黄品中那么会做人的一个人怎么有个这样的姐姐。我就是想搞不明白了。又看了看刚才黄小英从身后拿出来地给我的一个小纸袋，纸袋里装着一条很精致的领带。我看着领带摇了摇头，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华而不实，送我领带，她都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连一身西服都没有过，要这领带有何用呢？ 回到厂里已经是九点多了，我想了想还是给张权非拨通了电话。张权非接通电话后听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小子，有些事情呢你是不知道的，如果单纯只是临时市场地段的问题还能协商，现在问题是他们要建设新市场，要对市场进行所谓的升级，要引进高端产品，要把市场打造成华中地区最大，最全的大型水果批发基地，要让市场的业务范围覆盖到外省。这些都是好事，我们当然愿意了，暂时牺牲一些利益我们也是能接受的。但是问题就是新市场建成后的租金政策她没有跟你说吧。两年后新市场建成招商开业后，租金将是现在老市场的两倍还多。你说新市场涨租金没问题，但是涨了两倍多谁能受得了？要说这个租金跟南方g省g市的那个水果批发市场来比还是便宜不少，但是人家那个市场是做进口水果跟高端水果的市场。说是现在的老商户可以优先入住挑选商铺，但是现在的老户们都是做中低端水果批发的，本来成本就比南方的高，利润也很薄，没有高端水果的那种利润，在原有的市场租金情况下还能挣钱，租金涨了一倍还多，那一年下来基本上就跟给批发市场打工一样了，每天起早贪黑风餐露宿搭人搭钱的挣了一个高工资？你说这情况谁能同意？” 我听了张权非的话也渐渐的摸清了一些事情的脉络。果然任何事情要多听几方的说法，否则就会不了解事情真正的面目。我也没有劝他只是说道：“权非叔，你看这样行不，这件事情呢我也管不了，但是人家找到我这里来了，你给侄子一个面子约个时间你们见面谈谈，至于谈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管了。对方是我一个老哥哥的亲姐姐，就是送我传呼机手机的那个老哥哥，你说人家找我了我不帮忙说和也就算了，人再不帮忙约出来谈谈的话，我这里也不好交代。你说是吧叔。” 张权非犹豫了一下，便答应到：“这样吧，你跟对方说一下我这边愿意见面谈谈，具体时间跟地点他们定吧，订好了通知我。先这样吧，挂了。” 挂断电话，得到了张权非的同意，我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约人我算是约出来了，至于能不能谈成就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了，我这边能交代就行。本来这种事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第二天我给黄小英回了电话，告诉她张权非那边愿意见面谈谈，时间地点由黄小英这边定，定好了给我说一声我通知张权非。并且把昨天张权非他们的想法也简单的给黄小英陈述了一遍。并表达了我的看法，那就是从我们小老百姓的角度出发，不要谈什么社会发展，国家规划之类的。我们只能看到我们要养家糊口的，如果赚不到钱家里老的小的都要挨饿，生病没钱看的。 隔天黄小英便把跟张权非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给定了下来，让我通知了张权非，对于我来说这事情也就算是结束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见面竟然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控的冲突，让张权非再次进到了看守所。 这件事我也是七八天后才得知的。那天刚上班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姜政的电话。电话里姜政凶巴巴的一直在责问我我跟张权非还有他们市场的那个新开发商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张权非进了看守所？我听了当时就懵了。张权非不就跟黄小英他们谈市场改造开发的事情么？怎么就进了看守所？就算谈崩了也不至于把人关进看守所啊？难道没谈成张权非动手打人了？不应该呀，张权非这两年脾气好的多了，不会这么冲动的，再说市场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虽然他是领头的，也不会为了这事跟一个权贵动手吧。 我急忙拨通了黄小英的电话想问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没人接，连续拨了三次都是空响没人接。我又给黄品中拨通了电话，这次到是接的很快。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黄品中咆哮：“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电话就打过来了。到底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姐姐怎么会受伤住院？冯文，这是你要给我一个交代，对，不是给我，是给我家那个老祖宗！说不明白咱们都要倒霉！” 一顿输出把我也给搞急了：“黄品中，你少拿你家的权势压我。我怎么你姐了？我帮她联系人见面谈事，现在可好，她把人家谈进了看守所。现在人家那边也在找我不愿意我，你姐她到底搞什么呢！” 听见我的不满，黄品中好像也冷静了，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冯小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姐的秘书打电话直接打到老爷子那里了，说是我姐昨天下午跟水果批发市场的商户们谈判没谈拢，后来起来冲突被对方的人打了，我姐也昏迷住院了。当时老爷子正在我家老祖宗那里请安呢，老祖宗也知道了。这下可好，老祖宗震怒啊，问清了这事的中间人是我给姐姐介绍的，把我叫过去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要我马上赶到z市处理这件事。我刚才老祖宗那里出来，正要订机票飞过去。” 听了黄品中的解释我也静了下来：“黄哥，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咋会成这样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我于是便把如何跟黄小英谈的，如何与张权非谈的，双方的想法和态度都给黄品中说了一下，至于冲突这事情我也确实不知情，现在我还着急呢。 黄品中听我说完，就说道：“冯小弟，你跟你们厂里请个假吧，我下午就到z市了，你这两天跟着我跑跑这事，主要那个张权非那边的亲友的沟通你去比较方便。”我听了也没推辞就同意。反正现在厂里的生产任务不重，让区师傅他们替我顶两天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又给霞姐打了电话，没多说什么，只说黄品中那边有事需要我去帮忙办，请五天假，这边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有区师傅在没问题的。之所以搬出来黄品中，一是霞姐也认识这个大神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所以用帮他办事的名头请假霞姐不会不让；二是让霞姐明白我是去办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厂里发生大问题了，别打电话，否则我正谈事情呢手机一个劲的响不合适。我想霞姐这么通透的人听完我的话应该知道这层意思。霞姐听了电话没有犹豫就准备，并且还问需要不需要她帮什么忙。我一再感谢然后告诉她暂时不用，如果真需要了会告诉她的。 第六十九章张权非的憋屈 请完假我从厂里出来，也没骑车，而是跑到村口的路边拦了一辆开往z市的长途车，坐车来到了市区，首先联系了姜政。姜政让我在长途车站等着他，他过来接我。大约半个小时后，姜政开着一辆帕萨特来到了我的面前：“上车。”姜政打开了车门。我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姜政启动车子“咱们找个地方你给我详细说说咋回事。”姜政开着车拉着我来到了一家小饭店。下了车姜政推门进去，我跟在身后。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戴着小白帽的中年人正坐在店里的一把躺椅上闭着眼听收音机，听见有人进来也不睁眼的说道：“还没营业呢，没饭，十点以后再来。” “马五别废话，给我找个小包间，我有事谈。”姜政冲着那个中年人说道。 听见说话，中年人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哦，姜政啊，上楼去吧，都空着呢，你随便找一间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听起了收音机。 我跟着姜政上了楼，进了一个包间后，姜政关上门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指着椅子说：“自己坐吧，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姜政的对面。还没有开口，姜政又站了起来到门口推开门冲着楼下喊道：“马五，给弄壶茶。”楼下传来不满的声音：“不吃饭占着包间还能多事，真难伺候。”要完茶，姜政关上了门坐了回来说道：“说吧，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这事给姜政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什么，包括我和黄品中的关系以及黄家的背景，以及黄品中跟我通电话的内容。姜政听我说完眉头也皱在了一起。“权非这几年脾气已经磨下去了，别说这事是大家的事，就算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应该动手啊？这样，我再详细问问啥情况。”说完姜政掏出来一个手机拨通了电话：“司马所长，是我，姜政。今天托你打听的权非的事情你那里有情况没有？~~哦，这样啊~~~我明白，明白~~好的~好的~~放心吧，知道了，谢谢了司马所长，晚上不值班吧，老弟做东，哦，那就改天，好的好的，回头弟弟联系你。” 挂了电话，姜政的皱的算是不那么紧了。“事情没有谈拢，但是突然有几个人情绪很激动，起初就跟对方推搡起来。后来不知道为啥竟然动手打了起来。根据对方说的权非这次确实从头至尾没有动手，动手的另有其人，不过当时场面混乱，谁也没看清到底哪几个动手的。因为这次协商商家这边的领头人是权非，所以出事以后就先把权非给刑拘了。这倒霉孩子，哎，咋会搞成这样。” “姜政叔，这边黄家那里下午有人要过来处理这事情，来的人就是黄品中，我等他电话看看怎么说吧。要不他过来了你们先见个面？不过权非叔那边现在怎么办？”我问了一下姜政。 “权非老婆早就跟他离婚了，他家就他跟他妈还有他闺女。他闺女该上高中了，不是他闺女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权非出事了。这一段我们俩都挺忙，半个月都没见过面了。”姜政悻悻的说着。 然后他又详细的询问了黄小英哪里是怎么给我说的，张权非又是怎么说的以及黄家的具体情况以及我跟黄品中的关系。其间我也接到了黄品中的电话，电话里黄品中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在首都机场了，应该下午两点多就到z市。我听后就说去机场接他，他也没有反对。我给姜政说了以后，姜政也同意先见见黄品中，把事情商量透了才好商量。 中午我跟姜政就在这个小饭店草草吃了点饭，然后他就开着车拉着我来到了位于城市东南郊机场。在接机大厅里接到了黄品中后，姜政便开车回到市区。黄品中已经在国际饭店订好了房间，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我们三个来到了位于大厅左侧的咖啡厅坐下。黄品中要了三杯咖啡，给姜政让了一根烟后说道：“冯小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一下，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我姐姐。” 我于是就把事情从头到尾我所知道的都给黄品中说了一遍。并且姜政也把他从那个司马所长那里得到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听完这些黄品中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也没搞明白为啥事情会搞成这样，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见面沟通，就算谈不拢也不至于拳脚相见吧。 黄品中又跟姜政沟通了一下，确定了方向，那就是首先搞清楚事情发生时动手有哪些人，为什么动手，然后再说张权非的事情。至于市场拆迁改造这个问题，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那是国投集团的问题，我们犯不着为他们出面办事。谈好之后黄品中要带我去医院看望他姐姐，姜政也就告辞了。 跟着黄品中来到了医院，走进了一间特护病房，见到了黄小英。黄小英的精神还算是不错的，她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正在看书，也没看出来哪里受伤了。看见我们进来，黄小英也没有站起来就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也不说话。看见了黄小英黄品中绷不住了，也没有坐下直接来到黄小英身边很关切的问道：“姐，你没事吧，接到电话家里都乱套了，老祖宗都怒了。要不是玉泉山的医生们不允许，他恐怕就会亲自过来的。到底咋回事，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没人打我，我就是当时一着急站起来猛了头一晕就摔在那里了，不过我身边的公司的人员倒是有几个受了点轻伤，不过也都不打紧，也就是手被抓破了或者身上被捶了几拳。”黄小英淡淡的说道。 听到黄小英没事情，没有被打，只是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了摔倒的，黄品中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姐姐哟，你可把我们吓坏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协调会吗？咋弄到大打出手了？”黄品中不解的问道。听到黄品中的问话，黄小英这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黄小英跟张权非那天就在她住的那家酒店的会议室里进行了第一次协调。张小英这边加上她和助理还有几个公司的中层和两位政府官员一共九个人。张权非这边的商户来了一共十来个。当时前期一切谈的还算和谐，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双方都把自己的问题拿了出来，有矛盾的地方都进行了协调，当然有的当时能协调，有的可能还要多次进行。当谈到最后原有商户回迁的事情上，双方的分歧特别大，商户这边要求就是至少头三年不能涨租金，要跟之前市场的租金保持一致。其次如果政府非要把临时市场放置在火葬场附近的话，商户的租金就不能收取，这点也权当政府对于商户的补偿。 本来吧各有自己的利益，都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无可厚非，可是那两个政府人员却有点瞧不起这些商户的意思，一步不让，并且把跟国投集团商讨租金不能上调的协调工作也推诿为商业行为政府部门不适当介入不去管。这样一来就产生了矛盾。商户当中就有些脾气不好的就开始说些怪话，指责这两个政府工作人员尸位其上，除了摆出官老爷的一副嘴脸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办。这种人就不配成为公务员之类的话语就层出不穷。 这一下子两个官员可就不干了，也指着商户们开始用强拆强行驱逐来要挟商户，最后不知道哪个商户拿了一杯水泼了过去，泼了其中一个官员一头一身。这一下子两个官员不干了，就走到会议室门口大喊保安要他们过来赶人。就这样就跟商户们拉扯到一起了。国投集团的几个员工赶快过来拉架，也受了点轻伤，当然这两个官员也吃了不少老拳，一个人的眼圈都是黑紫，另一个的眼镜也不翼而飞了。等保安赶过来事态已经失控了，只能报警。而黄小英并没有被波及，只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时候头一阵眩晕就摔倒了地上，然后被送到了医院。后来听自己的助理说当时场面比较混乱，警察没来的时候就走了好几个商户，张权非一直在现场拦着劝着，警察到场以后就把他给带走了。 当黄小英听我说了张权非被刑事拘留了，也是很吃惊，她说当时并没有看见张权非鼓动商户，也没有动手，冲突发生时张权非还在阻拦劝解，至于她眩晕晕倒以后被送到医院以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觉得张权非不会动手的，因为商谈的时候这个张权非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不是那种冲动不讲理的人。 听完了黄小英的描述，再结合之前获取的信息，我跟黄品中都大致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发展脉络。我心中暗想，这张权非也是倒霉催的，遇上这种操心事。如果以前张权非就是安分守法的好市民，这次肯定不会把他刑拘了，就因为之前他也是一个混社会的，拘留所跟家一样，看守所也进过几次，虽然这些年已经好了不少，但是给人的印象还是社会渣滓那一类。这次也算是有点无妄之灾吧。想想在看守所做彩灯的张权非的模样，我就觉得他够憋屈了。 第七十章路小兔的烦恼 和黄品中从医院出来，我对他说道：“黄哥你看这事本来就跟张权非无关，他就是受了牵连，你能不能给黄姐说一下让它不要追究了把张权非放了吧。”黄品中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咱们还需要去哪两个政府人员哪里一趟，有些事情还要通过他们办。冯小弟呀，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听了黄品中的话我有点不解的问：“难道你们跟那两个政府的人说一下，他们还敢不听你的？你家哪位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品中就摆了摆手道：“冯小弟，你记好了，我就是一个商人，我姐就是国企的一个领导，都跟地方没有关系，更不是什么高官大员。就算是省长来了，很多事情也不能插手的。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事情的厉害性。被人给你办了，听你的了是给你面子，不是应该的。我家爷爷那一辈确实位高权重，但是那也是他们那一辈的事情。” 我虽然听黄品中说完了，但是还是不理解，很多地方不明白。咱们不是当官的，不混体制，不知道这里边得水有多深，索性也就不再说了。跟着黄品中来到了市招商办找到了那天的那两个政府官员，黄品中很客气的跟他们谈了好半天，说话都是绕着弯子半天都是云里雾里的。直到告辞出来，我都没明白黄品中来这一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起个什么作用。 回去的路上黄品中跟我说道：“冯小弟，这几天那个张权非就会被放出来了，我打算先代替我姐姐去跟他谈谈，你最好陪着吧，这几天你也别回去了，我在我隔壁给你开间房，咱们两个也能好好聊聊天。说实话这件事情也有违一开始认识你的初衷，哎~世事难料啊。”我也不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到了国际饭店，房间早就安排好了，还有一个人等着黄品中，见到我们就递给了黄品中一把车钥匙告诉他在z市这几天可以用这辆车。黄品中拿到后就说太累了上去休息去了，今天晚上就不跟我一起吃饭了。等他坐进了电梯，我就掏出来手机拨通了路小兔寝室的电话。还好，路小兔在宿舍里没有出去，我告诉她我在国际饭店这里，让她有空就过来。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在国际饭店的大门口接到了路小兔，看她兴冲冲的过来我眼前一亮，这丫头今天还画了妆，算不上画的多好，但是跟她素颜又是另外一番味道。也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领着路小兔来到国际饭店的餐厅吃了晚饭，海鲜自助餐，158元一位。整个吃饭过程路小兔都惊讶不已，她说自己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过去传说中的鲍鱼龙虾什么的今天都吃上了。兴奋的不得了。哥们现在也不是缺钱主，偶尔花个几百块钱吃个饭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吃过饭领着路小兔打车来到了正弘百货给她买了一整套欧莱雅的化妆品以及好多化妆工具，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让柜台的营业员给路小兔讲了半天的化妆知识，也顺手给路小兔重新画了一个淡妆，花了一千多块钱后我们就回到了酒店。进了房间以后我就去洗澡了，本来想跟路小兔一起洗个鸳鸯浴，但是路小兔不舍得化的妆，不肯洗澡。 我洗完澡上了床，路小兔已经在被窝里了。我钻进被窝打开了电视，路小兔就依偎在我的怀里默默地搂着我不说话。我总觉得这次见到路小兔她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好，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就开口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路小兔低声地说道：“我们今年就要毕业了，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家里又给我说了一个男朋友，这几天非让我回去见见。还说那个男的家里有个亲戚在z县的一个厂里当领导，可以给我安排工作。可是我不想见那个男的，更别说跟他谈朋友了。但是家里已经给我说好多次了，都在催我回去，并且还收了那个男的家里送的礼。” 听了路小兔的话，我也深感无奈。虽然我不是特别在乎路小兔，不是没有她不行，但是好歹现在他也是我的女朋友，听她有这样的烦恼，我也觉得有点烦。路小兔看我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于是笑着说：“好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呢，管他们的，反正我只找我喜欢的人，别的事情谁愿意谁去。” 路小兔虽然这样说，我也知道她肯定也是很无奈很烦恼的。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就把话题拉到了别的方向，跟路小兔讨论起来今天的化妆。果然女人都对这个感兴趣，她一听化妆，就滔滔不绝的把今天学的知识跟以前她知道的一些化妆方面的知识给我讲解起来。说实话我是没兴趣听得，但是为了不让不好的话题重新出现，我也就装作很有兴趣的听了起来。当然听到后来我的手就不老实，于是路小兔的说话声慢慢变成了娇喘，我们一直折腾到凌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和路小兔还在相拥而眠，就被黄品中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打着哈欠不满的说道：“干嘛呀黄哥，一大早就不让人睡觉了，扰人清梦可是大罪过。”黄品中也没计较我的埋怨，走进了房间看到床上以后愣了一下，扭头又出去了，然后再在门外给我说道：“你收拾一下，一会咱们去看守所接张权非。”我一听这个清醒了不少，连忙点头。黄品中又说道：“我先回房间，一会你收拾好了过来找我。”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 这边我看到黄品中回屋了，就关上了房门开始穿衣服准备洗漱。路小兔这会也醒了，我告诉她我有事要出去，让她在房间等我回来，如果想出去转也可以，我把传呼机留给了她。路小兔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说会在房间等我回来。 第七十一章张权非的坚持 跟着黄品中来到了看守所，我们就等在了大门外。对于这里我们都不陌生，我和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看着那扇高大厚重的大铁门，黄品中笑了笑调侃道：“冯小弟，咱们还要感谢这个地方，不是这里咱们还认识不了呢。”我也勉强的笑了笑，说实在话，我是真不愿再来这种地方。 我们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又有一辆警车停在了看守所大门口，从上边下来了两个警察。这两个警察看到了黄品中，就走了过来问道：“您是黄先生吧？”黄品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两个警察看到黄品中已经确认了，就说道：“我们现在就进去办手续，一会那个张权非就能放出来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就走进了看守所。 大概一个小时，看守所大门上的小铁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边走了出来，正是张权非。可能进来的时间短，也没啥事，张权非并没有剃光头，依然还是进去的那身儿打扮。出了看守所看见我在门口，张权非一愣，然后四周看了看，问道：“姜政没来？” “没有，没来得及通知他，咱们先走吧，回头了我给姜政叔打个电话。”我说道。 张权非也没说什么，就是很奇怪的看着我身边的黄品中。我马上介绍到：“这个是黄品中黄哥，就是之前我给你们说的那个朋友，我用的传呼机和手机都是他的。” 看这张权非还是一脸狐疑的模样，我于是又解释道：“跟你们谈市场改造的那个黄总是黄哥的姐姐。”张权非听了脸色就变了，我一看马上说：“你先别着急权非叔，这件事跟黄姐没关系，当时她就晕了，后来的事情都是那两个政府的人做的。你这次出来也是黄哥他们找关系找人把事情说清楚了才能放你的。大家都没想到事情会被搞成这样的，不是大家的本意，都是被那两个政府的人搞砸的。” 听了我的解释，张权非的脸色稍稍的好了点。对着黄品中说道：“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让我感恩戴德的谢谢你们？”听了张权非的话黄品中脸色有点阴郁，但是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说道：“今天来一是冯小弟一直在中间调和，我要给他一个面子；二是事情总要解决的，我姐姐现在还在医院身体不适，我暂时代表她来跟你们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态度，底线就是新市场我们老商户回迁后三年内的租金跟之前一样，临时市场的两年租金全免。答应了我们就搬走，你们改造市场，不答应那就等我们的租约到期不跟我们续约后你们再改造市场。”张权非不屑的说。 确实，他们都是刚签的三年租约交了三年的租金，这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国投集团肯定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这也是商户们的底气，如果只是租约没交钱的话市场管理方可能还有理由让他们搬离，现在啥理由都拿不出来，只能商量。 “你看权非兄弟，你们现在的批发市场本来就是以前自主形成后慢慢建成的，没有建设规划和发展规划，所以你看现在的业务从质量到数量都上不去，如果引入外来投资将市场按照合理的建设进行规划，再有一个先进的经营发展理念对市场进行管理和招商，这样也能带动大家把业务量提升上去多挣钱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你们不要总抓住眼前这些小利益不放，耽误了以后挣大钱的机会。”黄品中的话语中煽动性还是很强的。 “黄总，我也叫你黄总，别跟我扯得太远。新市场的好处我们知道，但是我们前期已经牺牲了两年的生意时间。毛毛说过你也在咱们市待过几年，那就对咱们市的情况比较熟悉吧。黄山寺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挨着火葬场，我们去那里的市场做生意，那交易量会怎么样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刚才你也说我们之前做的都是低端市场量也上不来，所以之前我们挣钱也都不多。再白耽误两年，然后新市场的租金等各方面的费用再是之前的两倍还多，你算算我们能承担得起吗？本来市场开发升级对市里，商户，还有你们投资方都是好事，但是这是三方的事情不能所有损失都有商户来承担，利益你们投资方跟政府分了，这不合适吧。”张权非毫不畏惧的说道。 听了张权非的话，黄品中也没再跟张权非争论，而是对我说道：“咱们也不要在这里辩论了，先回去。冯小弟你先带着权非兄弟去买衣服洗个澡，中午一起吃饭，咱们边吃边聊。”说完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来一沓子崭新的一百元钱递给了我，“这点钱你拿着，给权非兄弟安排好了。我就不参与了，免得尴尬。收拾好了给我电话，我做东咱们吃饭。” 张权非一拱手：“黄总不必了，钱你留着，换衣服洗澡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跟毛毛先忙去，我收拾完了给毛毛打电话就行了，中午见面再说吧。”说完也不上我们的车，就朝着路边的三轮车走过去，一纵身上了车对着车夫说：“进市区随便找一个能打到车的地儿把我撇那儿就行了。” 看着突突突远去的机动三轮车，黄品中笑了笑对我说道：“走吧，咱们也走吧。” 在回市区的路上，我有点纳闷，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想越不解于是开口问道：“黄哥，昨天你跟那两个招商办的也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会放人？还有今天为什么张权非出来了你跟他说了那么一堆话，他的态度可是不怎么好。虽然你们俩我都认识，但是不偏不向的说，今天他的态度可是有点问题了。” 黄品中开着车听我问，就笑呵呵的说道：“昨天那两个招商办的也是聪明人，本来抓张权非就是为了拍我姐的马屁，昨天我提醒他们马屁拍错了，拍到马蹄子上了，他们的行为给我们造成了困扰，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你说他们还会继续关张权非么？今天来找张权非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来争强好胜斗气的。既然我们不能把对方怎么样，那就姿态放低一点尽量少引起对立，然后协商着把问题解决了，这不比跟他们斗嘴斗气一直拖着解决不了问题要好？”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古人总说三思后行不要意气用事，看来黄品中这方面做得很到位。我笑着调侃道：“你这倒是有点王守仁的知行合一的味道了。”黄品中叹了口气说道：“屁的知行合一，你要是在官场商场混的时间长了，也成我这样的老油条了。”说完了还自嘲的笑了笑。 第七十二章一个提议 我和黄品中回到酒店后各自回到房间，没一会黄品中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如果张权非跟我联系，就告诉他12点到越秀酒家三楼的竹雅坊，还说中午让我也带上路小兔一起去，别把女孩子一个人丢酒店里边。路小兔很好奇的看着我问道：“一大早你们忙什么事情呢？”“没什么，就是去看守所接个人。”路小兔看我不愿意多说，就没有再问下去。“中午一块去吃饭了，下午没啥事情的话我陪你逛街。”我看着路小兔有点闷闷不乐就开口说道。“我不去了吧，你们谈事情我去不合适吧。”路小兔迟疑的说道，但是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没事，一起去吧，黄哥也说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酒店。” 十一点多一点接到了张权非的电话，于是告诉了他中午在越秀订好了包间，12点在那里见。我给黄品中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跟张权非约好了，于是黄品中让我提前先去饭店包间，他一会就到。十一点四十我带着路小兔出了酒店朝越秀酒家走去。两个地方相距不远，走路过个马路再走两个路口就到了，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 领着路小兔来到越秀酒家包间后，没一会包间门就被推开了，黄品中走了进来，看到我和路小兔后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一会吃饭的时候要麻烦你的女朋友跑跑腿叫一下服务员啊啥的，你别介意啊。”我还没有回答路小兔就笑着说道：“没事啊，应该的。” 黄品中跟路小兔又聊了几句，这时包间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我定睛一看是张权非和姜政。看到姜政也来了，我一愣，确实没有想到张权非会跟着姜政一起来。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他们俩关系那么好，什么事都在一起的。 看到两人进来，黄品中并没有从座位上起来，只是冲着二人微微点头笑了笑。我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姜政叔、权非叔你们来了，这边坐。”包间里黄品中坐在主位，我在他的右手坐，我把姜政和张权非让到了黄品中的左手边。等待众人都坐定了，黄品中笑着说：“姜政兄弟咱们昨天也见过面了，冯小弟你叫我黄哥，叫他们叔，你看我怎么称呼合适？” 姜政开口了：“黄总你比我年纪大，我跟着毛毛一样喊你声黄哥，咱们各论各的，不掺和。黄哥你今天把我们招呼来，我也知道是要跟张权非谈市场的问题，本来这事不关我的事情，但是我跟权非是过命的兄弟，所以就陪他一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这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出了问题一起谈谈找一个解决的方法嘛。人来的多反而好，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办法就多，说不定那个办法就把问题解决了，你说是不？”黄品中依旧是笑眯眯的慢慢地说着。 听了黄品中的话，显然出了姜政和张权非的意料，他们两个都是一愣，虽然很短，但是我也看出来了。这时黄品中又说道：“先不说这些，这都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谈，上菜吧。”虽然他没有指定谁，但是路小兔首先站了起来来到了包间门口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回头甜甜的说道：“哥，你们喝什么酒？” “黄哥，把你的秘书叫过来吧，我们开车，喝不了酒。”姜政说道。“姜兄弟，这可不是我的秘书，这是你那个毛毛侄子的女朋友。你让我叫我可叫不动。你得让冯小弟发号施令她才会听。”黄品中哈哈地笑道。 姜政眉头皱了一下眼光看向了我。我不好意思的冲着路小兔叫到：“你回来吧，今天中午谈事情不喝酒。”“哦，好的。”路小兔乖乖的走了回来坐到了我的旁边。 “毛毛，这是你女朋友？学生还是上班的？你妈知道不？”姜政好奇的问道。 “这~她还上学，不过今年就毕业了。我还没跟家里说呢。”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姑娘不错，挺有眼力见儿，长得也算好看。小子眼光可以。”姜政毫不在意的评价着。说的我面红耳赤的。黄品中在一边呵呵的笑着不说话，张权非也是用一种戏虐的眼光瞅着我和路小兔。“小姑娘姓路，这个姓倒是很少见。路姓呢起源比较复杂比较多，现在得到公认的起源就有八种之多，一般河南这个地区路姓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兴起的。”黄品中侃侃而谈，听的路小兔直瞪眼，别看她姓路，但是真的对自己的姓氏知之甚少。 正说话间，服务员推开了房门开始上菜了，黄品中招呼道：“来来，先吃饭，先吃饭，吃着聊着。”整个包间因为聊起来路小兔的原因，由刚开始有点压抑的气氛变得活泼起来。怪不得黄品中让我带上路小兔，看来他的考虑真的比较深。 吃了几口菜以后，黄品中突然说道：“中国人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但是都离不开酒，咱们就这样干吃还是少了点吃饭的趣味。冯小弟你去我车上拿两瓶酒上来，就在后备厢放着呢，拿上来喝多喝少都不劝，就是图个尽兴。”说完丢给我一把汽车钥匙。 路小兔很自觉的从我手里把车钥匙拿过去说道：“你们吃我去拿。”说着就走出了包间。这边姜政和张权非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坚持不喝酒的说法。没一会路小兔抱着两瓶茅台上来了，看着我们喃喃地说道：“哥，你说的是这个酒？”黄品中看见路小兔的样子就笑道：“难道我车后边还有别的酒吗？拿过来吧” 黄品中也没有让我和路小兔开酒倒酒，而是自己拿起了酒瓶打开酒给姜政张权非还有我每人倒了一杯，然后也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然后举起杯子来对着张权非说道：“权非兄弟，这杯酒我先敬你。因为市场的事情害得你去看守所住了几天，虽然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是也是因为我们引起的，还望你多多包涵。我先干了。”说完一仰脖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张权非也没废话，一仰脖也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黄品中又给张权非和自己倒上酒，然后举杯对着姜政说道：“姜政兄弟，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其实权非兄弟还有冯小弟咱们四个还是很有缘分的，虽然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咱们的缘分95年就有了。冯小弟给你说了没有，你当他的号长就是接的我的班。你说巧不巧。” 听了这话，姜政张权非都瞪着眼看着我，那意思就是说为啥不早说。我也无奈的耸了一下肩，心里说道你们也没有问过我呀！这时黄品中又说道：“姜政兄弟，今天咱们再次见面，也算是把之前的缘分续上了，这杯酒我给你碰一个，也算是正式认识了。”说完就一口把杯中酒干了。姜政也二话不说干了杯子里的酒。 两杯酒喝完，黄品中又倒上一杯，然后说道：“今天这第三杯酒呢，我是要跟冯小弟喝一个。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也不会跟姜政兄弟权非兄弟坐在这里把酒言欢，所以这一杯酒我跟你喝了。”说完把酒杯朝我抬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又干了这杯酒。我也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品中喝完了这三杯酒，就不再敬酒劝酒了，而是招呼大家继续吃菜。几个人开始了互相敬酒碰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候张权非站了起来，端了一杯酒说道：“黄哥，今天我也知道你招呼哥几个过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是为了啥。”听张权非突然这样说，我的心里一紧，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啥，可别搞翻脸了就不好办了。只听张权非说道：“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说实话我们也就是一些做点小本买卖的小老百姓，别说跟你们做对了，就连之前毛毛遇上的那个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外甥都能把我们捏死。但是呢事情出来了，你没有以势压人，而是这样找我们谈，可见你确实把我们当成人看了。既然你看得起我们，那我张权非今天就给你说点掏心的话。政府说市场升级改造让临时动迁搬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市场里我们同意；搬迁不给我们赔偿补贴我们也同意了；你说我们让步让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要是这事是我张权非一个人的事，就冲着你黄哥今天这些作为我二话不说就搬走了，不就是亏钱，认你这个朋友，钱亏了我认。但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整个市场七十多家商户，有很多商户其实一年到头下来挣不到多少钱，只能说比上班打工的强点，有的是新入市场没干两年的，这种人占了整个商户一半还多。你说再让他们承受两年的临时市场的不景气，搬回来以后再面对那么高额的新市场租金费用，他们负担得起吗？大家为啥推我当代表领头的，那是大家看得起我张权非。就跟你黄哥一样看得起我，那我就要为他们争取利益，你说是不是黄哥。你们是大国企，有钱有权的，真要是来硬的我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希望黄总你们能多为我们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考虑一下，不说让我们能发财，但是至少让我们养家糊口不用担心吧。黄哥，我这杯酒就敬你了，希望我说的话你能考虑一下。”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 黄品中沉默着没有开口。我看到这里就开口说道：“黄哥，权非叔，你们的事情呢我也不太好说该怎么处理谁是谁非，站在自己的立场角度，你们都没做错，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有点我的想法。记得姥爷在我小时候给我讲董仲舒的《天人三策》中有这么一句话‘使诸有大奉禄，亦皆不得兼小利、与民争利也，乃天理也’，我想黄哥也是有了解的，我觉得你是不是跟黄姐再商量一下，再多拿出来点诚意让商户进入新市场的资金压力小点，能承担得起，这样就有一批现成的老商户替新市场撑起来门面，也给你们招商带来了便利和说服力，这样才是双赢。” 黄品中很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做了一个接着说的手势示意我继续说。“我觉得能不能新市场针对这批老商户单独建设一个商铺类型，哪怕面积比标准商户要小，避开那些优秀的地理位置，这样一来用原来的租金租的话都能接受。当然如果资金充裕的商户愿意多掏钱去租用那些位置好，面积大的铺面也是可以的。其次是不是跟政府再多协商一下，让他们针对这批老商户再多出一些补贴政策，这样一来投资方和商户都得利。政府呢看似多掏了一些钱其实当市场发展起来真的如投资方设计的那样业务覆盖了周边省市的话，那周边的配套工作不都要在咱们市进行吗？大车司机的停车住宿以及过来进货的那些客商的餐饮住宿啥的，这样能把周边经济都带起来。你让黄姐去跟市里边也谈谈这些问题，几方联合起来，让商户觉得至少几方面都在投入，都有付出而不是单单只让商户把损失承担起来。” 当我的话说完了，他们几个都沉默不语，都瞪着我。我感觉有点心虚，忙道：“这就是我不成熟的额一点点小想法，如果不行你们就当我说着玩。”黄品中突然道：“冯小弟，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可以啊，可以啊。”姜政也跟不认识一样看着我说：“毛毛你那里学会的这一套？不简单。” 然后整个场面突然热闹起来，他们三个人就在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把我晾到了一边。这段饭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整整喝了三瓶茅台。当几个人醉醺醺的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看来问题差不多能解决了。我招手叫来了一辆黄面的把姜政和张权非塞上车后，就看见黄品中摇摇晃晃的站在一边正打电话。他瞅了我一眼一边打电话一边要我再叫一辆出租车。 第七十三章京都之旅 半个小时后，我带着路小兔跟着黄品中已经坐在了黄小英的病房里。黄品中很兴奋的跟着黄小英说着要如何解决市场动迁的事情，时不时还要我帮他解释一些东西。别看他喝酒喝多了，但是说起来事情仍然是条理清晰，理由充分合理，说的黄小英连连点头。当事情基本上说完了，估计黄品中硬撑着的精神也用尽了，他头一歪就靠在沙发上呼呼的睡了。黄小英看着就让我帮忙把他放平倒沙发上，然后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收拾完黄品中，黄小英对我说道：“冯小弟这几天谢谢你了。因为这事情你跑前跑后的出了这么大的力。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这份情我记住的，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我听了也没有矫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看着这边没什么事情，就告辞了黄小英带着路小兔回到了国际饭店。 第二天起床，我看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就跟黄品中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厂了，房间怎么办。他告诉我不用管，直接走就行了。听到我要走了，路小兔很不舍的。我告诉她先带着她去市里边转转逛逛街，玩完了再回去，这样她才高兴起来。就这样我陪着路小兔逛了一天的街，直到晚上七点多我才把她送回寝室自己则打车回到了厂里。 过了两三天，我先后接到了黄品中和姜政的电话，都是告诉我事情基本上圆满解决了，思路就是按照我提出来的，有些地方比我想的还要好。听到事情解决了，我也松了口气，隔天黄品中就坐飞机飞回了京城，我因为上班就只在电话里告别了一下，没有送他。 日子就在波澜无惊中过了四个多月，时间已经接近国庆了。在这期间路小兔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姜政给安排的，让她在自己的运输公司做了一个调度员。我还带了路小兔回家吃过一次饭。老爸老妈看着并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我别太着急，多处处再说吧。我在八月份又见到了叶菁菁，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带着她吃吃喝喝又买了一身衣服后，我们在宾馆住了一晚上。穆丹那里我也按照一个月两次的频率去她那里吃饭过夜。 这几个月厂里的生产特别忙，又招了二十来个工人，现在装订车间已经六十人了，分成了两班每班十个小时的干活，周末也不再是双休，而是单休。忙归忙，工资也高，我每个月基本上都能拿到四千多块钱的工资和奖金。那些老师傅每个月也有两千多的进账，一个个干的也是相当的起劲。 二十号的时候我找到了霞姐商量着国庆节放假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国庆节最起码要放五天假，这段时间大家太忙了，应该让大家好好地休息一下。霞姐呢只想放三天假，我就再过来跟她商量商量。就在我在霞姐办公室正说着放假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黄小英给我来的电话。我朝霞姐说是黄姐的电话，她就示意我接吧。接通电话后我才知道原来是黄小英邀请我国庆节去京城游玩并观看国庆那天的广场升旗。我这边有点为难的告诉了黄小英我可能时间上来不及，因为厂里可能只放三天假。黄小英很遗憾的说等我消息。 我挂断了电话后就看到了霞姐在低头想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小冯师傅，这样吧就按照你说的国庆节咱们放假五天，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九月三十号放假，十月五号上班。”我一听这个时间安排明显是配合我去京城的行程。我感激的看着霞姐连连道谢，霞姐也没说什么，聊了点别的，我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回到车间后我给黄小英和黄品中分别去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们放假五天，我可以去京城。黄品中在电话里还专门交代让我带上女朋友。 这边我的时间安排好了以后，就给路小兔打了个电话，问了她国庆节放不放假。因为运输行业的特殊性，路小兔她们并不放假。于是我叮嘱她去给姜政提前请好假，国庆节要带她去京城玩。路小兔一听特别高兴，麻溜的去请假去了。当这边全部定好了以后，我就给黄品中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们29号晚上坐火车30号一大早就能到京城，黄品中询问了车次后告诉我他会安排人去接我，并且酒店也给我订好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京城。刚从京城西站出站口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小伙子举着一块写着“冯文先生接待处”的牌子在那里使劲的往高处举。我牵着路小兔拉着行李箱走到那个小伙子身边拍了拍他说道：“你好，是黄总让你来接我的吧。”那个小伙子一愣，马上笑嘻嘻的说道：“您就是冯文冯先生吧，黄总让我来接您，我姓杨您就叫我小杨就行了。车就在那边，您给我来吧。”一口京片子听着很舒服，小杨顺手将我的行李箱接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给我介绍着京城西站这个前年才投入使用的亚洲最大的客运火车站。 从车站到我们下榻的酒店，小杨的嘴都没有停，那叫一个真能侃。上次来京城基本上都是跟同事们在一起没怎么跟北京人接触，这次我算是见识了京城人的能说会道。不过小杨的知识比较广泛，并且我也很喜欢他那很地道一嘴京片子，随意听他侃大山也是一种享受。来到了酒店他又主动帮忙把入住手续办理好了以后就问到我这边是休息一下还是直接跟着他出去参观，他还说因为黄总今天还没有放假比较忙，只能到晚上才能见我。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黄总是黄品中还是黄小英。 我的本意是休息一下下午再出去转，可是路小兔特别兴奋，一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无奈的对着小杨说道：“不休息了，直接去逛逛吧，还要麻烦你了。”“看您说的，不麻烦。waiter。”小杨朝着门童招招手，指了指我的行李箱说道：“麻烦把这个送到这个先生的房间。”说完就对我说：“让他们送行李咱们不用上楼了，直接走起。” 这一天小杨带着我们两个从天安门广场到前门大栅栏又到了天桥永定门逛了一天，给我们讲了很多这边的旧事。说实话小杨的口才真的好，并且对老北京的各种逸闻趣事知道的很多，逛着老北京听着小杨的介绍真的很享受。这一路开车很不方便，小杨就包了一辆黄包车拉着我们，很有点老北京的生活味道。中午小杨带我们吃的全聚德烤鸭，不过小杨说全聚德的烤鸭并不是他们老北京的喜爱，老北京喜欢吃便宜坊的烤鸭，这两年大董或者利群也算不错。 逛了一天，回到酒店已经是快七点钟了。小杨送我们到了房间就告辞了，离开前告诉我大概晚上八点半黄总会过来见我，让我稍微休息一下洗个澡然后准备一下。小杨走了以后，路小兔还是十分的兴奋，在酒店房间里边转了一圈。这一个套间，外边是客厅，里边是卧室，动卧分离的。整个房间的装修是仿古风格的，客厅并不是沙发茶几，而是摆着六张实木的椅子以及茶桌，茶桌上还有成套的茶具以及桶装水和上水的水龙头以及电磁炉。客厅靠着阳台那里还有一个中式仿古的大写字台，写字台后边是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摆了不少的书籍。如果不是客厅里的冰箱、电视等现代化电器，这完全就像是一个古代的书房。卧室也是仿古的风格，一张类似于罗汉床的大床和脚榻，还有一个仿万历柜的衣柜，一张长条几书案和一张圈椅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很简单但是很有韵味。 我也没有管路小兔，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坐了一夜火车，虽然是卧铺但也没有休息好。到了地方也没有休息一下，就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浑身乏累。我决定先洗一个澡再说。卫生间可不是仿古的风格了，而是很现代化的装修，一进门我惊呆了，里边被分成了三个区域。一个将近十平米的独立沐浴间，沐浴间里边有淋浴还有一个圆形的落地浴池；还有一个五六平米的厕所间和一个十平方左右的洗漱间，都是独立照明，独立通风，独立调温的，并且互不干扰。卫生间一进门右手边有一个很时尚的落地小柜，柜子里放着各种毛巾浴巾和洗漱用品，还有两套浴袍。 我走进沐浴间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该怎么用。这里不像普通的浴池不用来回转动手柄来控制调整，整个进排水、水温控制、室内温度、室内通风等都是通过浴池上方的一排按键控制的。在淋浴旁边也有一套这样的按键看样子是控制淋浴的。研究懂了怎么使用后我就放了一浴池的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在这期间路小兔也进来了，跟我一起泡。等我们两个都洗完了以后，穿衣服出来就觉得肚子饿了，也没有跑远，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自助餐回到了房间。 第七十四章你想来京城发展吗？ 晚上八点半，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我打开房门就看到黄小英站在门外，她的身边站着黄品中，而白天接到我们的小杨则是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我连忙把三人让到客厅坐下。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准备饮料茶水。黄品中摆摆手笑道：“没事的，这是酒店，不是家里。”然后让小杨把自带的茶叶拿出来，用酒店的茶具就行了。 看着一边忙碌着烧水烫洗茶具泡茶的小杨，黄小英开口说话了：“冯小弟，上次的事情呢我也听品中给我详细说了，整个和解的办法最初构想是你提出来了的，后来我们是在你的构想基础上进行了完善，这才跟那些商户们达成了一致。我很好奇，你从来没有跟官场或者商界接触过，据我了解你从学校出来就是进了工厂上班，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套类似于治世的理论想法呢？” 听到黄小英问到这个问题，我想了想说道：“其实呢我也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跟黄姐你说的什么治世完全不搭边，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些人的生活艰辛。我爸爸妈妈一个月工资加一起才不到两千块钱，我们家平时吃饭穿衣都是挑着最实惠最便宜的来买，每个月家里如何开销该怎么开销都是算好了的，我爸我妈从来不愿意多花一分钱。我爸喜欢喝点酒，为了把喝酒的钱省一点，我爸从来不在外边喝酒，都是在家或者在我干爹和姜政的三哥那里。我妈呢是个老师，但是为了多挣点钱我妈除了教学任务外，还会担任一些别的老师不愿意担任的职务，比如说实验室的管理员之类的干杂活的。所以从小我就知道老百姓生活不易，钱不好挣。但是对于你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整个几千万上亿元不太容易，但是一个月几百块千把块钱就是很随便的，甚至看不上眼的。这里边就出现了差距。在升级市场这件事情上，你们考虑的是长远的利益和效益，比如说你们考虑了两年以后或者三年以后市场升级成功了，那时候入驻市场的商户的效益将是现在老市场的一倍甚至两倍，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就算你们的租金高，杂费高，但是同时带来了商户的高收益，业务更广的有利面。但是你们忽略了市场改造的这两三年这些商户该如何生存的问题，他们能否支撑到新市场的建成使用？支撑到了以后他们是否还有能力进入到新市场？” 看到小杨已经泡好了茶，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路小兔也从卧室出来坐在了我旁边。我拿起茶杯将茶喝完后继续说道：“正因为你们站得高看得远，反而忽略脚下，有点灯下黑，再说的严重点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味道，而我不同，我看到了我身边人的生活状态和环境，明白他们的担忧，也知道他们的诉求并不是胡搅蛮缠。出于同理心，我就能跟他们共情，考虑的就会更贴近他们的思想。再加上我也跟你们接触的很深，知道你们的想法和诉求，两相结合起来，再把政府的作用给柔和到这里边就能想到一个基本上让三方都能接受的思路了。” 听我说话，黄小英一直在轻轻地点头，看我说完了黄品中很得意的说：“姐，我说的没错吧，冯小弟不简单的，他在工厂当工人真的很屈才。” 黄小英并没有接黄品中的话，而是开口问我：“冯小弟，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呢？我听品中说你在赵霞的厂里上班呢？” 听了黄小英的话我才知道霞姐的大名原来叫赵霞。我说道：“我觉得还挺好，这几个月以来每个月我都能拿三千多块钱，几乎是我爸我妈工资加一起的两倍了，除了忙一点累一点别的真没有啥，累点忙点也正常啊，老板给你发这么高的工资不就是让你干活的，别人不是你爹你妈凭什么白养你？” 听我说完，黄小英和黄品中对视了一眼后，黄品中开口了：“冯小弟，有些事情呢我应该提前给你说说，你心里也好有个底儿。”看我感兴趣的样子，黄品中便给我说起了很多以前我不知道的或者有猜疑但是未经证实的事情。 霞姐大名赵霞，也算是个官二代吧，不过这个官二代跟黄品中是没办法比的。赵霞的父亲现在还在位，是z市新闻出版局的一把手。赵霞今年才32岁，一直也没有结婚。她从二十岁出头就开始在印刷出版行业混了，起先是在一个小出版社做责任编辑，后来被一个有国资背景的印刷厂挖走在那里业务口当了一名外联人员，主要负责跟出版社、书商进行业务沟通。那时候他父亲还是新闻出版局的一个处长。在那个印刷厂干了三四年后赵霞就辞职出来，东借西凑了一笔钱，买了两台大印刷厂淘汰下来的印刷机单干了。那时候她主要就是跟书商接触做一些无批号的出版物搞批号然后印刷的业务。随着生意越来越大，赵霞也渐渐成了气候，自己的印刷业务也越来越多，不但有正规的出版物印刷，还有很多是给书商做盗版，她这个盗版并不是自己盗版后找书商出售，跟赵霞合作的书商都是大的盗版上线，有着正规图书的批发经销资质的。他们都是跟正规出版社合作，哪些书籍热门，他们就从正规出版社批发出来几千本，然后向下批发销售。他们面对的是全国终端经销商，几千本一定是不够的，所以他们就委托赵霞对书籍进行盗版印刷，这样书商手里的热销书籍就会从几千本变成几万本或者十几万本。因为这样的盗版比较隐蔽在加上赵霞父亲的原因，所以这么多年了赵霞一直没有出事。我们那个新厂基本上就是现在赵霞最大的盗版厂了。 听了黄品中的述说，我算是对霞姐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证实了之前的一些猜疑。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黄小英也开口了：“冯小弟，你暂时在赵霞哪里干干这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她哪里不是长久的工作，这两年你看她春风得意的，等过几年她家老爷子下去了，谁还会这样宠着她？说不定那时候还会对她清算呢。所以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我这里觉得你还是早点抽身得好，免得真到了那个时候牵连住你。” 黄品中也附和着：“就是，冯小弟，现在的社会干什么都能挣钱，没必要跟着不靠谱的人去干那些打法律擦边球的事情。并且赵霞的事情不只是擦边球这么简单的。”黄品中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按照你的能力我觉得你应该有个更好的发展，没必要窝在一个小厂里混日子。你有兴趣来京城发展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这边倒是可以帮帮你的。”说完笑着看着我。 听了黄品中的话我有点转不过来弯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让我来京城发展了？这跟我最初的设想差别太大了！我本来就想着来京城玩玩，跟黄家这姐弟俩聊聊天，最多会再提一下之前市场的事情，再问问我后续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了，怎么会扯到我身上，还给我说了霞姐那么多的事情最后还要我不要在继续干了来京城发展？剧情有点失控了啊！不行，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呢，不能就这样被绕进去了，我要让话题重新回到既定的轨道里。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说道：“黄姐，黄哥，你们给我说的这些事情我听明白了，不过现在我还真的没想过你们说的这些事情，你们也容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看我不愿意多说这事，黄小英跟黄品中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就这样我们东拉西扯的一直聊到十一点。看到时间不早了黄小英跟黄品中也告辞了，并嘱咐小杨记得明天早上过来接我们去看升旗仪式，并且抱歉的说可能这几天他们事情比较多不能陪我，让小杨代他们招待好我们。 第七十五章叶菁菁怀孕了 本来只是想着趁国庆节的五天假期在京城玩玩，谁知道完成了八天，四号晚上我给霞姐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还交代我别着急厂里的事情。就这样我在京城又多待了几天。和路小兔在小杨的陪同下，我们在京城好好地玩了几天，把该逛的能逛的地方通通逛了一遍。最后两天还在王府井这样的购物街结结实实的买买买。当然小杨并没有让我们出一分钱。最后一天回到酒店，我看着一屋子的大小袋子和购买的东西就开始犯愁了。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带走呀，就靠我和路小兔两个人不太可能了。小杨跟着进屋以后也有点咋舌，他也没想到这两天的购物竟然有这样的战果。 小杨也觉得可能我们应付不来这么多东西，于是走到屋外走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小杨走进了房间对我说道：“冯先生，刚才我们黄总指示我开车亲自把你们送回，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大概下午六点之前就能到地方，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第二天一早小杨就来到酒店接我们。并叫了两个服务员推了两辆专门运行李的推车才把我们买的东西都送到了停车场。今天小杨开了一辆丰田的大越野，看着很是气派。小杨说只有这辆车才能放下这么多东西，之前的那个轿车可不行。在保安和服务员的帮助下将我们的东西都装上车安置好后，我们就从京城出发回家了。 一路高速中间也没有休息，就这样八点出发中午在车上面包加矿泉水一路疾驰，下午三点就进了z市。小杨先把路小兔送回了家，把她的东西卸在了她家，又把我也送回了家。到了我家以后卸完东西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为了安全不开夜车，我在我家附近给小杨找了一家宾馆开了房间，晚饭陪着小杨吃了一顿z市的特色饮食烩面后，我俩就分开了。小杨明天一早四五点就要走，所以也不用我送。 回到家里老爸老妈看着堆了小半个客厅的东西还在发愣，不明白我这是搞什么。我笑着说这都是在京城买的，除了自己的还有不少是给亲戚朋友们的礼物。说完我就把买的礼物都拿了出来，这得让老爸老妈先挑，让他们两个满足了才能去考虑别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装得满满的一个大大的登山包背在了肩上，骑车出了门朝着印刷厂驶去。包里都是京城的特产，主要就是各类点心和果脯，这是带给厂里车间同事的。到了厂里，大家围着我热热闹闹的分东西，我拿出来一套欧莱雅的化妆品向霞姐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就听见霞姐请进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霞姐一是我就笑道：“小冯回来了，怎么样这几天玩的开心不？”“挺好的霞姐，这是给带的礼物”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把化妆品递给了霞姐。霞姐也没有推辞就接了过去，然后说道：“咱们马上就该忙了，你也回来了，这次估计忙的时间比较长，咱们接了一个大活儿，估计一下子就忙到年底了。” 听了霞姐的话，我就觉得开始紧张了，于是问到：“霞姐，是什么大活？”“一批金庸全集，十万套，大约五百万册，三联版的。”霞姐也没有掩饰直接就说了出来，五百万册。听了这个数目我也是吸了一口气，确实很多，按照现在车间的产量的话，每天两班，一个班十个小时，满任务量也就是一天十万册左右，那这就是近两个月的工作量，再加上中间的转版，机器的保养维护等一些列的问题，估计要八十天左右的工期。又估算了一些别的事项后，我就把我大概的生产计划说给了霞姐，然后她又把制版调度和印刷的负责人都叫了过来大家在一起又统一了一下整个流程配合，算是把这个任务给理顺了，准备开工。 就这样我在这样的匆忙的工作中过完了十月。十一月初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叶菁菁的电话，我也觉得很奇怪，她一般很少联系我的。电话那头的叶菁菁情绪有点激动地非要我回市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我弄得一头雾水，告诉她现在厂里的生产任务很重，我离不开，但是她还是不依不饶非让我去见她，否则她就拉着路小兔去我厂里找我。没办法，只有下了班骑上车去了市区。见到叶菁菁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在一个街心小公园等着我。见了面我还没有开口问她什么事情，就听叶菁菁说道：“我怀孕了！” 我有点不信我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追问道：“你说什么？”“我怀孕了！！”叶菁菁有点歇斯底里的冲着我大喊起来。吓得我一把拉住她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四周。天冷时间也晚了，幸好四周没啥人。我不信的问道：“你没搞错？啥时间的事？你咋发现的？孩子是谁的？” “你个王八蛋冯文，我这几个月就跟你那个了一次，你说孩子是谁的！”叶菁菁恨恨的骂道。 听见叶菁菁这样说，我的头也有点疼了。先不提这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就是叶菁菁找上我这个事就不好处理。我也不是渣男，不能说不管。但是如果不是我的叶菁菁就是要我背锅的话我也太冤了吧。还有这个孩子该怎么处理？生下来不可能的，去医院打掉？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呀。真后悔还跟叶菁菁有纠缠，第一次以后知道叶菁菁也不是那种老实人后就不该在跟她有啥来往了。她跟穆丹还不一样，牡丹年纪大知道事情怎么办，也是真心对我的。我跟穆丹之间都是穆丹在吃长期的药物。叶菁菁肯定没有这样的觉悟。现在可好了黄泥掉裤裆了。 看我不吭气，叶菁菁又有点激动了，拽着我的胳膊声音还是挺大的说道：“你别不说话，你说这怎么办。”我从她手里抽出胳膊摆了摆手说道：“你别着急。别的我先不说了，孩子啥的我都不问，现在就是该怎么办？你打算生下来？”听见我这样说，叶菁菁愤怒的说：“我生下来你养的话我就生。”“那就是啊，既然不能生下来，那就去医院做掉吧。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知道怎么办不？”我心平气和的说着。“你他妈的不知道我就知道了，我还是大姑娘呢，这是第一次！”叶菁菁又有点要发飙的倾向了。 我连忙说：“别这么大声，你打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也没有这个经验，这样吧，今天这也太晚了，啥事情都办不成，明天早上我安排这事，你也别怕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回家不？不回家的话我带你开间房你先住一晚上，明天起来了上班了再处理这事。”听我这样说，叶菁菁也就不再喊闹了但是要求我晚上不要走要陪着她明天把这个处理了。我也没办法，只好给车间里正在上夜班的师傅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明天先替我请个假，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领着叶菁菁找了家宾馆开了房间后，我给张权非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问他认不认识医院的。张权非听完就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让我别担心，明天一早他带我们去医院处理这事。他还说这都不算事。我又一再交代张权非不要跟姜政提这事。我是害怕姜政知道了以后万一在路小兔哪里说漏嘴又是麻烦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领着叶菁菁找到了张权非。张权非看着叶菁菁偷偷地冲着我说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啊，这又勾搭了一个。这个比你那个什么小兔长得漂亮。”我也没搭理他，催着赶快去医院。张权非把我们俩领到了市第四人民医院，打了一通电话后就领着我们在住院部门口等起来。没一会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从住院部走了出来，看见张权非就皱着眉说道：“有啥事快点说，我还忙着呢。”张权非把这个女人拉到了一边说了起来并不时冲我们这边指一指比划一下。 没几分钟张权非就跟这个女医生说完了。这个女医生走了过来冲着我和叶菁菁说道：“跟我过来。”张权非也跟了过来，我就在后边慢慢跟着。张权非小声对我说：“这是我前妻的表妹，我的表小姨子，就在妇产科上班，以前我前妻做人流就是找她。”我点点头跟着这个女医生来到了位于住院部四楼的妇产科住院部。那个女医生领着我们进了医生办公室，张权非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去了楼梯间吸烟去了。女医生把叶菁菁领到内间让我在外边等着。十来分钟后她们两个出来，女医生就对我说，你女朋友想在这里住院，你去办手续吧，三天就差不多了，交一千块钱押金。说着就把一个住院申请单交给了我。一个多小时后给叶菁菁算是办理完了住院手续，押金也交了，我看到没什么事情后，就给叶菁菁留了三百块钱后拉着张权非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第七十六章宋军的案子还没完？ 处理完了叶菁菁的事情后我也松了口气，这也算涨了一次经验。从医院出来张权非还给我说其实做人流不用住院的，应该是叶菁菁觉得这几天没地方去所以要求住院了。我这个住院的钱花的冤枉。我可不觉得有啥冤枉的，能让我少操心多好。我也多少知道一点流产后也叫坐小月子，跟生了孩子差不多，都需要有人伺候着，我可没那么闲的伺候叶菁菁，她这一住院就没我什么事了，这多好。多花点钱没那么多的麻烦。 告别了张权非后我就急匆匆的骑车回到了厂里，一上午的时间真担心车间忙了出什么纰漏。不过回到厂里我也绝对自己有点多余担心了，都是比我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我在不在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会出什么纰漏？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半个多月，中间把叶菁菁接出了院，又给她二百块钱的营养费让她回家休养，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每天就是埋在书籍的装订工作中。 这天下午我正在车间保养铁线订书机，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接听一个很陌生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你是冯文吗？我是z市检察院的驻z市监狱的检察官，我这里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你那里有时间吗？” 我很奇怪，监狱的驻监检察官找我干嘛？带着疑惑我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厂现在生产任务很重，每天都要加班我没时间的。”听到我的拒绝后这个检察官并不生气，而是说道：“你能否告知你们厂的位置，我们可以上门去，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听他这样执着，我也不好再拒绝，于是把厂址告诉了他，并约定不占用我工作时间，他在今天我们下班后过来找我。不过我还是很奇怪，检察官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跟监狱也没啥瓜葛啊？ 晚上七点下了班，吃过晚饭没一会就接到了电话，还是那个检察官，他说他已经到了我们厂门口。我从宿舍出来到厂门口见到了这个检察官。他们一行三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检察院的制服。见到我以后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就问道：“能不能找个地方咱们坐下来谈？”我想了想也是，总不能站在漫天野地里边说话吧，于是跟门卫打了一个招呼，带着他们来到了厂里的会议室内。 当几个人坐定，我给他们都倒了一杯水后，他们便说出了这次的来意。原来他们是z市检察院驻z市监狱的检察官，今天来找我还是因为宋军的案件。宋军因为岳景洪的事情被定为故意伤害罪判了八年，现在就在z市监狱服刑。不过宋军前段时间突然提出申诉，申诉的理由就是案件很多疑点，事实不清，他是被人陷害的。z市监狱的驻监检察室的检察官收到宋军的申诉材料后，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又把整个案件卷宗调阅了一遍，也就是这次调阅他们发现了案件中一些没有搞清楚的疑点。 在审讯笔录中岳景洪与宋军都多次提起接到对方的电话协商补偿或者离婚的事宜，但是两个人又都否认自己给对方打过电话，根本没有说过补偿或者离婚的事情。那这些电话是谁打的？是不是还有第三人在这个案件中就成了疑问。但是由于这是一起单纯的故意伤害案件，并且当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当事人宋军也供认不讳，所以之前也就没有再追究电话的问题，认为电话对整个案件的侦查审判工作不起什么影响。 本来宋军也没有再提这事，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都服刑快两年了，宋军突然提起来申诉，死咬着自己是被陷害的不放松。为了保证服刑人员的正当权利不受侵害，也为了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当事人一个交代，检察官们就准备把案件在从头审查一遍。他们已经跟岳景洪那边接触过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确认了电话的内容等等细节，我是他们第二个要找的人，下边他们还要找穆丹以及王晟了解情况。 听完他们的解释，我也清楚了为什么来找我，真是阴魂不散，这都两年了这事还没完。于是我问道：“各位检察官？这些电话很重要吗？如果找到打电话的人是不是宋军就能减刑？”听我这样说检察官都笑了：“这几个电话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大关联，只能说是宋军故意伤害的诱因。就算证实了这些电话是别人冒名打的对宋军的量刑也不会有改变的，毕竟他打伤了岳景洪这件事跟电话没有直接的联系，并且人证物证俱全。”“那我就不明白了，为啥对他的刑期没影响你们还这么积极来调查？”我有点不解的问道。 看到我不解的样子，检察官就给我解释到：“我们驻监检察官的职责不仅仅是犯人的加刑减刑假释的审核，犯人的申诉受理，监狱内违法犯罪的监督和举报受理这些范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配合监狱稳定在押罪犯的思想情绪。就像宋军这样的情况就属于思想情绪不稳定。本来他的申诉理由和事实就算证实了也对他的刑期没有影响，我们完全可以不受理，但是为了保证他的思想稳定，我们就需要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然后给他讲明白说通透让他情绪稳定安心服刑努力改造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就释然了，于是配合着检察官把我还记得的当时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提及我们五人的计划以及我跟老电是朋友的事情。当一切都说完以后，三个检察官起身跟我握了手感谢我的配合帮助后就告辞走了。看到他们上车开车走后，我马上拨通了老店宿舍的电话。这小子今天在宿舍没有乱跑，我便把宋军申诉，检察院来找我了解情况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电沉默了一会说了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我本想交代他如果检察官找她了解情况别说漏了我们之前就认识，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宋军这个心结还没有过去，也就不再说了。管他呢，爱咋咋样吧。 过了没两天穆丹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检察院找她的事情，不过穆丹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没啥情况可以提供的。穆丹很担心的问我会不会有事，我安慰她没事，又把检察官给我说的那番话给他说了一遍，穆丹也就安心了。 十来天以后，东城分局刑警队的又来了一趟做了一次询问，原来驻监检察官已经将案子移交到了原侦查机关要求补充侦查，几个刑警也是牢骚满腹的。都结案的案子又闹出来动静，并且还跟最终量刑结果没啥关系的动静，还要做无用功，放谁身上都会不耐烦的。他们来了以后例行公事草草的问了一遍后让我签了字就走了。我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虽然也知道就算最后事情暴露也跟我们关系不大，最多就是批评教育而已，但是动静闹得这么大还是不安心。大约过了一个月，我给那三个检察官去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检察官苦笑的把情况给我说了一下。主要还是分局不太配合，直接说线索跟案件关系不大，没有重新补充侦查的必要就把案子给顶回来了。他们这边现在正在给宋军做思想工作给他做普法教育，希望他能够认识自身的问题不要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听了检察官的话以后，我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大家都不愿意生事，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如果真抓住不放一次次的询问说不定谁就会说漏嘴，再说我跟老电的关系也经不起稍微细一点的调查。现在知道总算是彻底的尘埃落定，我也彻底的放心了。晚上下了班我接到了老电的电话，原来他找我借钱。我很好奇他怎么会借钱而且一张口就是一千块。后来老电告诉我，这次检察官和分局刑警队都给他打过电话询问当时的情况，又把他的心思勾起来了。本来就觉得对不住宋军，现在知道宋军的情况不太好，内心更过意不去了。他也不能回来去监狱看宋军，所以就想从我这里借一千块钱给宋军汇过去。 我想了一下就告诉老电，借钱没问题，也不用借了，就当咱们几个凑得给宋军送过去就行。问题是一千块钱不至于我先给老电汇过去然后老电再汇给宋军这么麻烦吧。老电虽然也觉得这样麻烦，但是他觉得我们几个跟宋军都没啥交情不可能给他钱的，也就他当过几天宋军的徒弟，关系处的还不错，之前看守所也去看过，现在汇点钱不会引起怀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算了麻烦就麻烦点吧，于是要了老电的账号告诉他也就这两天我抽空给他汇一千块钱过去。 第七十七章与霞姐的一次深谈 事情都结束了，我也就开始安心的参与到生产中去了，但是京城之行黄小英与黄品中的话一直在我心里。我也有意的多关注了一下霞姐父亲的事情。这个赵局长今年已经五十四了，明年就到线了。也就说明年霞姐的这块挡箭牌就要慢慢的撤下来了。可能不会马上就有什么问题出现，但是依照官场的这种态势，赵局长退下来最多再有两年说话也就不再有什么分量了，到了那时候霞姐这一摊子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里我就又开始犯难了。说实话霞姐这里的待遇真的很好，这九个多月我连工资带奖金现在卡上已经有了两万块钱，比我爸我妈合起来一年挣得都多。现在我花钱也很有底气，去姥姥姥爷家买东西都不用想价格。家里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上升，老爸也不用喝酒只喝五块钱一瓶的鹿邑大曲了。如果这个工作没有了我还真的有点失望。想了这么多我决定要提前给自己找出路。 十二月底，这一批五百万册的金庸全集完美收官，霞姐也很高兴，说今年春节前再接一批小活儿就不再接活了，等过了年再说。我这边给黄品中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担忧给说了出来。黄品中听了以后就笑了，告诉我我想的这些事情都是一定的，并且等不到两三年以后可能就会来到。然后黄品中告诉我其实他倒是能帮霞姐一下，让她能接触到国内更多的大出版社，而且能接到这些出版社的一部分出版物的合同，但是不知道霞姐能不能看得上这点利润了，正版书跟盗版书的价格那可是天壤之别。 我想了想决定先跟霞姐谈谈，把我的忧虑说一下也把能帮她跟黄家搭上线说一下，看看她怎么想吧。于是结束了跟黄品中通话后我又拨通了霞姐的电话，告诉他我有些事情想跟她谈谈。霞姐听了后就说让我现在不忙的话就从厂里出来，去市区的茶楼找她，这个茶楼就是最初魏子涵要我见面的那个茶楼也是第一次在那里见得霞姐。 我于是跟区师傅把车间零碎的活交代了一下，就跑到了大路边拦了一辆回市区的长途大巴赶往了市区。等我来到茶楼也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茶楼的包间里，霞姐自己正在那里喝茶，看我进来了就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笑着让我坐下，然后拿了一个茶杯给我倒了一杯茶后问到：“小冯你今天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没有废话，就把我知道的这些事情和我的担心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并且也把黄品中给我的保证说给了霞姐。霞姐在听我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都皱着，直到我说完都没有松开。我放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完后，就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我不再说了霞姐也没有开口，只是时不时发出一声喝茶的滋溜声。沉默了半天霞姐开口了：“小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想过，之前我为什么结交小魏，为什么向你示好，也是知道你们一个是黄品中黄总的助理，一个是他的朋友。他的小姑就是国家文化管理部门的领导，我也就是想让他能拉我一把，毕竟我父亲也只能管理到z市，但是咱们z市有分量的出版社没有一个，都是小出版社，大批量的出版物是很少的，就是有也是被几个国营大厂，比如你之前上班的新华一厂这样的大厂给瓜分了。再就是大批量的就是学生教材，那个倒是量大，但是不挣钱，就是一个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你既然提起这事了，也给姐找了出路，帮姐搭上黄品中这条线，姐当然不能不识好歹。但是盗版书这个生意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你知道这里边有多少利益线牵扯着吗？咱们可以慢慢转，但是这也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收尾的。这件事你容姐再考虑一下怎么办，厂子肯定要转型成为正规印刷厂的，你看哪天你跟黄品中联系一下，我亲自去京城见见他谈谈这事。这事情啊不是靠人情就能办的，利益分配要说清我也要看看合适不合适。” 听了霞姐这一番话，我也明白她也想摆脱现在的局面，但是后边她说的利益线以及什么利益分配我就搞不明白了。但是我还是点头表示我没问题，可以帮她联系黄品中，等确定了时间我再跟她说。跟霞姐聊了一下午，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因为厂里暂时没有生产任务可以双休，我也就没有回厂而是直接回了家。到家以后我给黄品中打了电话，他听了我说的情况后告诉我年前事情太多了，都需要处理，让霞姐年后来一趟京城谈谈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说这几天姥爷的身体又开始犯病了，今天下午去医院检查就被留下来住院了，明天要去医院看看姥爷，我也正好回来了，一起去。老爸则埋怨说我这份工作工资是高，但是就是天天不着家，现在他们觉得好像没有我这个儿子一样。我瞅着家里餐桌上老爸的那瓶郎酒说道，我天天在家呆着你就有郎酒喝了。老爸听我说了就一缩脖子不再说话了。我则跟老妈商量起明天去医院看姥爷要买点什么。 吃了晚饭，老妈突然说起了大伯家的事情，原来表哥冯龙的二审判决国庆节那时候就下来了，他们一案的有一个死刑当时执行了。表哥被判了无期徒刑，这几天就要被送到省一监服刑，让我抽空也去大伯家看看大伯跟婶子。至于那时候连累我的事情，已经三年了老妈也不再计较了。我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决定明天从医院出来就去大伯家看看。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跟着老爸老妈去了超市买了一大推营养品来到医院。进了医院病房才知道姥爷这次情况很不好，现在每天基本上都处在半昏迷状态，清醒的时间不多。一听这样老妈就着急了，非要马上给学校领导打电话请长假。老爸和姥姥这边赶紧劝住了老妈，我也说老妈不让她这样。我觉得应该请一个有经验的护工来照看姥爷，这才是最佳的方案。 听了我的想法，老爸老妈倒是没说啥，姥姥开始担心了。虽然姥爷的医疗费用基本上是全报销，但是就像护理费还有一些高级药品之类的费用是不在报销行列中的。我听了以后就说：“姥姥姥爷你们上次给我的五万块钱我也没有用，在我妈那里放着呢，这几年我上班的工资加上下岗买断工龄的那些钱我都存着呢，算下来也有近五万块，这些足够给姥爷看病请护工了。”姥姥听了不愿意花这些钱，说这是留给我成家用的。我倒是急了，钱能再挣，姥爷这事可不能等。 我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来到住院部的护士站，询问起来护工的事情。经过护士的介绍我才知道现在的护工有两种，一种是医院官方提供的，这种护工从护理规范到工作上都是有保障的。工资是按照月算钱的，一个月也就是600块一个月，但是这一类的护工是按照公务员的上班标准上班的，一个月工作22天，每天工作8小时，至于加班就需要雇主跟护工协商了。还有一种就是私人的护工，这一类的护工不经过医院，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他们属于24小时全天候护理工作，每个月也没有休息时间，工资在一个月在1000-1200之间。这一类的护工护士也能帮助联系一下。 听了护士的介绍我算是松了口气，原来护工的费用比我想的要便宜不少，我想着如果找个24小时的护工，一个月怎么也要2000块钱呢。这时候护士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我把姥爷升级到特护病房，这样姥爷的住院费也是能报销的，然后找一个医院官方的护工，给人家商量一下延长每天的工作时间从22天加班成30天，只要上夜班就行，这样一个月也就是多300块钱就行了。我算了一下这确实很合适，白天特护病房几乎每半个小时就有护士过来看一次，并且很多生活护理也是在特护的范围内，姥姥白天可以过来，我们家谁白天没事也能过来，晚上就交给护工，这样大家都不累不用轮班熬夜，也不用请假不上班。 于是我就回到病房把我了解的情况以及护士的建议和我的想法都说了一遍，姥姥听了一个月不到一千块钱，也就没再说什么。全家人也就准备就这样护理姥爷。从医院出来，老爸老妈去购置一些生活用品好在医院使用，我则买了一些水果点心什么的去了大伯家里。 第七十八章大伯成了护工 我来到了大伯家，正赶上婶子正在做卤面，看见我来了就招呼我一起吃卤面。我告诉婶子和大伯不吃饭了，就是来家里看看他们老两口。然后又说到了姥爷生病住院的事情，我这边还要赶回去办理护工的事情。大伯一听就着急了，连说不要让我请护工，他现在在家也是闲着吃劳保，他去医院伺候姥爷不就行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我一听大伯这样说，马上就犹豫了。大伯是自己家的人，依照大伯的品性脾气，去照顾我姥爷肯定会尽心的。但是不给钱就不太合适了。于是我给大伯说道：“这事情我也不可能做你们长辈的主，我回家给我爸我妈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吧。”大伯听了也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这事还需要你爸你妈做主。这样吧，在大伯这里吃了午饭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给你爸你妈还有你姥姥说这事，我去说比你传话方便。”拗不过大伯，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在大伯家吃了午饭以后领着他来到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大伯买了点水果和奶粉，并且执意不要我掏钱。来到医院住院部的病房，大伯就在门口等着，我进去给爸妈说了一下大伯来了，并简单的把大伯的意思给他们说了，于是老爸老妈走出了病房跟大伯说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出去听，就在病房里边陪着姥姥。姥姥小声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给姥姥说了大伯想要过来免费照顾姥爷的事情。姥姥听了叹了口气：“你大伯是个老实人，你那件事虽然过了两三年了，家里谁都不提了，但是你大伯肯定在心里还是有着疙瘩的。这次他是想多做点事情让这个疙瘩松松，要不憋久了越来越难受的。你去喊你妈进来，我有些话给她说。”我答应了一声，就出了病房喊老妈进来。 老妈进来以后疑惑的问道：“妈，你找我？” “嗯，毛毛他大伯是不是来了，怎么不让人家进来？”姥姥开口问道。 “妈，是这样的。毛毛他大伯过来看爸，还说要过来当护工照顾爸，不让咱们请护工，省点钱。而且还不要钱免费的。冯涛不愿意，但是他大伯就在那里不走，非要留下来，冯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妈把事情简单地给姥姥说了一遍。 “晓倩啊，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你把毛毛他大伯叫进来吧，我们老两口的事情我们来给人家谈，你们也不要越俎代庖了。”姥姥也不管老妈的脸色不好，直接下了命令。老妈有点不开心的出去了。稍后大伯，老爸，老妈一起进了病房来到了姥爷的病床前。 姥姥指着病床前的一个小板凳对着大伯说道：“毛毛他大伯，来坐下来说。”姥姥还看到大伯手里的拎的东西就示意老爸快点把东西接过去。 大伯坐在了小板凳上，小心的问道：“姨，叔叔的情况怎么样？我听毛毛说咱们正商量着请护工的事情，所以就过来跟您商量一下。护工就不要请了，把那个钱省下来干点啥不好？也不用住特护病房，就住个单间就行。护工我来干，我在家也是闲着，虽然腿脚有点不利索，但是照顾一下叔叔也是没问题的。” “他大伯啊，你的心情我知道的，你是个老实孩子，跟毛毛他爸一样都是没心眼的实诚人，你来照顾老头子我放心，咱们还是亲戚，你来照顾更方便。阿姨这里同意了。特护病房还是要住的，这样护理方面会更全面到位，钱也是单位报销不用咱们出。”姥姥缓缓地说着。 “不过孩子，你来照顾老头子是你的孝心，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亲友之间的感情。你懂的这么多，我们家可不能不懂事了，这样会让人笑话的。你来照顾老头子，一周五天24小时，周末你回家休息去，让毛毛他爸他妈接你的班，一人一天。毛毛空闲也可以过来替你的班。还有就是工资你必须要，我也不说按照市场价格，那样就太没有人情味了，就按照医院护工的一个月六百给你，你加班的就算你对亲戚们的亲情，就这样，如果你连这个都不同意的话，那就是不给我们这个亲戚脸面了！”姥姥说话很坚定也很温和。 大伯听了姥姥的话，思索了半天，然后猛地一点头说道：“成，就按您说的，我听您的安排。就这样定了，我现在就回家准备一下拿点生活用品过来、”说完又跟老爸老妈说了几句，然后就先告别回家准备去了。这边姥姥也安排老爸老妈去医院住院部办理转特护病房的事情。 等一切都安定住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大伯也拿好了生活用品在病房当起了护工，我和老爸老妈把姥姥接回了我家住，我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反正平时我都在厂里住回家就住客厅临时睡沙发也没啥。 晚上开了一个小家庭会议，老妈要把之前姥姥姥爷给我的五万块钱还给姥姥，但是姥姥呢死活不要。姥姥还是那句话，姥爷跟她的生老病死国家都管的，用不上钱。现在请护工的的钱他们老两口的退休金也是可以应付得了的，那个钱就是留给我成家娶媳妇的，不能动。我也在旁边劝着姥姥把钱拿回去，我现在自己也存了四五万块，并且工作很不错待遇也好，结婚的钱不缺的。最后姥姥没有拗过我们一家三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没别的事情，又在医院满活了一天，我也没敢乱跑，本来想去找穆丹的也没有去，给她打了电话后穆丹也表示让我在医院照顾老人家别乱跑了。这两天我也是惴惴不安的，因为姥爷的病没有一点起色，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老爸老妈也是很着急，但是这种事你着急也没办法。姥姥倒是想得开，还一直安慰老爸老妈，说姥爷已经七十多了，这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让大家不要太着急太在意。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还是心里很沉重。 大伯这两天很是尽心，当护工第二天就打来几瓶热水给姥爷把全身擦洗了一遍，每天还给姥爷按摩肌肉，每两个小时就给姥爷翻身。看的护士站的护士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尽责专业的护工，还一个劲打听我们从哪里请来的价格贵不贵。 姥爷的病情牵动着全家人的心，老妈没有课的时候也不在给学生们补习了，从学校出来就匆匆到医院去，老爸也是下午下班以后就去医院待到十点多才离开。姥姥到不是每天去，只不过天天都要详细的问一遍姥爷的情况，老爸老妈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向姥姥汇报一下。我虽然在厂里回不去，但也是每天都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姥爷的情况。 就这样在大家的担心中时间告别了九八年，进入到了九九年。虽然是新年元旦，但是全家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姥爷的病情一直没有改善，三十一号晚上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并将姥爷送进了icu，姥爷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元旦这天也得到了消息陆续来到医院，特别是后勤处的一个处长来过以后了解了情况，就专门安排了一位同志在医院守着随时通报姥爷的病情。 第七十九章姥爷走了，姥姥也病倒了 过了元旦第三天临近中午，我在车间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电话里老妈呜咽着说道：“毛毛，你请个假回来一趟吧，姥爷刚才走了。”说完也没等我说话电话就挂断了。姥爷去世了？！我突然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呆呆的站在那里。虽然这是所有人已经想到的事情，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想着小时候姥爷抱着我给我讲解诗经，中庸，道德经那些古文，给我讲解古人的文化以及中国的传统文化的特点，想着上学时候姥爷跑了几公里买了我人生吃的第一个蛋卷冰淇淋，想起来姥姥姥爷塞给我五万块存折说让我娶媳妇成家的场面，不知不觉我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时候区师傅摇着我的肩膀很着急的问道：“小冯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区师傅的摇晃把我给惊醒了。我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没事区师傅，家里有点事情我要请假回去，这几天可能来不了厂里，生产的事情还要你跟几个老师傅多操心。” 区师傅也没有多问，只是催促道：“走吧走吧，别管生产的事，有我们在耽误不了，家里有事赶快去处理。别操心厂里的事情了。” 我也没有耽误，飞快地来到厂长办公室请了事假。批了三天假，我也没犹豫，没有骑自行车，拦了一辆回市区的长途客车回到了市区打了一辆出租车跑到了医院。刚到icu外边，就看到了很多人聚在这里，好几个我也认识，都是姥爷他们单位的。我挤了进去看到姥姥也在，坐在大厅的一个椅子上，老爸老妈在姥姥的身后站着，大伯则在不远处的墙边蹲着。姥姥面前站了几个人，有一个我认识，是姥爷他们设计院的院长。他们在跟姥姥说着什么，并且还是一脸哀痛的表情，老爸老妈则在那里小声抽噎着。姥姥倒是没有哭，只是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那样默默的坐在那里。 看到我过来了，老爸走了过来拉着我：“你进去见一下姥爷最后一面吧。”我跟着老爸朝病房走去，一边走我一边问：“老爸，外边这是干嘛呢？”“你外公单位的过来再商量你姥爷的后事怎么办，什么时候开追悼会，什么时候火化等等事情。你也不用操心，这事姥爷单位就给办了，咱们跟着就行了。”老爸一边推开了病房门一边回答道。 走进病房就看见姥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苍白，但是跟前几天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神色比较安详，应该是去世前没有多少痛苦。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还以为姥爷是在熟睡。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又刷刷的流了出来，喉咙也在一涌一涌的，我也在强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但是不知不觉的双手已经攥得很紧很紧。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又被推开了，大伯缓缓地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涛，跟毛毛出来吧，看多了孩子受不了的，多看着点毛毛别让孩子一着急急坏了身体。毛毛呀，姥爷走的很安静，没受罪，这是福分，做晚辈的咱们要安心。” 我默默的跟着大伯和老爸从病房出来，就看见设计院的那个院长还在跟姥姥说着什么。这时候老妈也走了过来轻轻地说道：“领导说今天先把爸的遗体送到殡仪馆，五天以后举行追悼会，然后火化了。这些事情都由单位来处理，咱们不用管。单位的领导和部分职工会参加追悼会，至于咱们这边的亲友就由咱们自己安排，他们就不参与了。老冯你看怎么办？” “单位那边就按照咱爸的领导说的那样安排，咱们这边也没啥亲朋好友，这两天通知一下，跟着单位的仪式一起办了然后请大家吃顿饭就行了。这两天开始通知人，一会把名单咱们列一下。”老爸平时不怎么样，遇上事情了倒是很有主见。 听了老爸的安排，老妈又走回到姥姥身后继续跟领导沟通去了。这边老爸对着大伯说道：“哥，这事算是结束了，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辛苦你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说着还把一个信封塞进了大伯手里。大伯打开一看不愿意了：“小涛，你这是干嘛？”说着拿出来好几张一百块钱。我大眼一扫估摸着应该是六百块。 “哥，这是毛毛姥姥给的，她说虽然不到一个月，但是也要按一个月算，这钱你就拿着别让我为难。”老爸解释道。 大伯听了什么都没说，把钱揣进了里兜，然后背起自己的行李说道：“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晚上应该没啥事情了，我先回去。这两天有什么事情需要人手的，你让毛毛来通知我。”老爸点头道：“知道了，哥，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送走大伯后，姥爷单位这边也基本上确定了后事的时间和流程。单位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告辞走了，只留下几个帮助善后的工作人员。他们几个倒是很熟练的帮助办理各种手续，并且联系灵车和殡仪馆，准备遗体转运等一切事宜。 老爸让我陪着姥姥跟老妈先回家，他在医院跟着把事情给处理了。商量完毕，我跟老妈搀着姥姥离开了医院，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到家老妈就让姥姥跟她一起睡，伺候好了姥姥洗脸洗脚后我也回到我的屋里，一会老爸回来应该来跟我睡了。我为了避免老爸回来晚不知道姥姥跟老妈一起睡打扰了她们，睡觉前在客厅给老爸留了一张纸条后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老爸并没睡在屋子里，我一来到客厅就看到他在沙发上睡。我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卫生间洗漱了以后出门来到了家属院门口的早餐摊买了包子油条豆浆胡辣汤，提着回家放在了桌子上。害怕打扰老爸睡觉，我拿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回到自己屋子里吃了起来。没一会我听见客厅有动静，出来一看老妈也起来了，正把老爸盖得被子往上拉了拉防止掉在地上。就这样一动，老爸就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老妈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你被子掉了给你盖一下，你怎么不进屋睡觉？”“哦，回来得太晚了，害怕打扰你们休息，就在沙发上睡了。”老爸打着哈欠说道。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说道：“刚才我出去买了点早点，你们起来了可以吃的。” 老爸没接话，倒是老妈说了：“我一会去学校请个假，老冯你那里也要请假的。妈还在睡觉你们都小心点别吵醒她了。这几天妈伤心过度了，别看她没有很激动那都是强撑着的，让妈多睡一会吧。毛毛你那边给厂里请了几天假？”“三天。”我老实的回答道。“那你再多请几天，至少也要等姥爷追悼会开完火化了你才能去上班。还有老冯啊，你今天要把办后事的东西买一买，追悼会灵堂咱们不用操心，但是孝服之类的还要咱自己准备的。”老妈一件一件的交代着。说完老妈就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就这样家里忙忙活活四五天，把姥爷的后事办完，亲戚朋友送走以后，家里又安静了。只是火化完那天中午，姥姥的精神就急剧下滑，下午就开始发烧，也被送进了医院。老妈说姥姥这时急火攻心加上伤心过度闹得。姥姥和姥爷是一个单位的，这边他们单位听说情况后又来了几个领导探视，看他们也是一脸的无奈。这真是一起接一起，还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八十章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姥爷刚走，姥姥又住院了，家里刚平静了不到一天又乱套了。我这边本来还想请假，但是被老爸阻止了，大伯那边也得了信儿，急匆匆带着婶子赶了过来。这下可好，换成婶子来照看姥姥了。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厂里。区师傅他们一看我带着黑纱和白花就呼啦啦围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精神一点也不好，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走进了车间自己的机位上准备干活了。 中午的时候霞姐也到了厂里，看到我的情况后询问了旁人得知我的情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过来安慰了我几句。我看到霞姐的精神也不好，脸色有点苍白，也就说道没事，顺便问了一句霞姐你没事吧？霞姐没有回答，有点心不在焉的走了。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了？ 九九年一月十三号中午，我在食堂吃过午饭接到了黄品中的电话。电话里黄品中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说道：“这两天你向赵霞辞职不要干了，过了年你来京城找我。”声音有点冰冷，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没考虑我顺口就说：“去京城干嘛？我不去。”当然因为黄品中的态度问题我心里也有点气，本来这段时间心情就是极糟的。 听我的语气跟话语，黄品中也是愣住了，好半天才说：“你这小子犯病了？我给你说正事呢。赵霞那里不能干了，可能要出事，本来还想着过了年拉她一把，现在看来不行了。还有你小子啥态度” “我啥态度？你啥态度，上来就命令我，也不问问我能不能？我姥爷刚去世，姥姥也生病住了院，我家都快乱套了，你要我去京城？我能去吗？”我愤愤的说着。 黄品中听了我的话算是明白了我为啥态度这么不好，苦笑了一下说道：“对不住冯小弟，不知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你来不来京城，赵霞那里你不能再待了，今天就去辞职，有我在她不敢克扣你的工资，辞职的理由就说要来京城找我，我让你来的。别的什么都别多说。” “到底啥事请么？这么着急，你有啥不能给我说清楚？搞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蒙头转向的！”我还是很疑惑，以前黄品中从来没有这样办事过。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主要的事情还是在赵霞她爸身上，你不能再继续跟她干了，否则可能会连累你。”黄品中也没有给我多解释。 大概我也明白了黄品中话中的含义，于是问到：“我辞职没关系，但是跟着我去厂里那一批工人师傅们怎么办？” “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他们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他们就是基层工人，就算有什么事最多损失点没有发的工资，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厂里的中层领导，如果你不走可能后期会很麻烦的。听我的快点走。”黄品中有点着急了。 我听了黄品中的话，也没再磨叽什么，直接到了霞姐的办公室，说姥爷去世了姥姥也病倒了在住院，黄品中知道了让我把奶奶送到京城住院治疗我需要陪着为理由提出了辞职，并且明天就走。霞姐听了很吃惊，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可能觉得事情牵扯到了黄品中，也没有阻拦，只是安慰我了一下，然后给财务打了电话让他给我结算一下工资，并且告诉我因为还没到年底所以我现在走了之前说的年底分红就不能给我了。我也没有在乎这个，点了点头，感谢了霞姐就去了财务室和办公室办理辞职手续了。 当我回到车间收拾私人的物品时，区师傅他们都很吃惊，不明白为什么我走的这么突然，我也按照辞职的说辞告诉他们因为家里的原因没办法才辞职的。区师傅一干老师傅表示理解。还说要给我开一个欢送会，我摇摇手表示不需要，拿着我的行李和物品骑上车回了家。 家里并没有人，可能老爸老妈在上班或者在医院，我把行李放好就骑车来到了医院。我推开病房门看见了婶子和老妈在病房里，姥姥的气色好了很多，正半靠在病床上跟她们说着话。姥姥首先看见我进来，就说道：“毛毛怎么来了？今天你不上班了？”这是老妈跟婶子也扭过头来看我。 “我辞职了”我无所谓的说道：“老妈你今天怎么也在这里？” “我今天下午没课，你干的好好的为啥辞职？”老妈把他的关注点放在了我辞职上。“没什么，不想干了，觉得累了，就辞职了，想回家休息休息，正好姥姥这里也需要人。”我不想给老妈他们解释，太复杂太麻烦，说多了他们不理解还担心。 老妈还没有开口，姥姥就说了：“太累了不想干了就不干了，回来休息休息也好，过了年再找新工作吧。”老妈听了姥姥的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身子也赶紧在一边打圆场：“就是就是，毛毛能干有本事，不愁没有好工作。” “姥姥，你要好好养身体的，你身体养好了，我过了年才有心情去找工作的。那边我都说好了，过了年去京城去。”我看着姥姥说道。 “去京城？跑那么远？什么工作非要跑京城？”老妈一脸狐疑的问道。 园乎“好工作，你就别操心了，肯定比在咱们z市强得多，咱们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好工作能跟京城那边比。你说是吧姥姥。”其实黄品中让我去京城做什么工作我哪知道，现在也只能模棱两可的来糊弄家里了。没办法，先把姥姥拉出来当一下挡箭牌，省的老妈问的多了我说不园乎露馅了。 晚上回到家里，老妈把我辞职了要去京城的事情给老爸说了一遍。想让老爸说说我劝劝我。吃饭的时候老爸问我：“你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去京城了？有什么事情家里不知道的吗？”我想了想，于是把厂里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就说觉得不是长久之计，这边黄品中也说让我去京城帮我找个靠谱的工作。一定会比在z市这样混着强。 老爸听完看着老妈急不可耐的样子于是说道：“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孩子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我觉得咱们不应该阻拦，再说了他又不是去学坏，只是换个地方工作，我倒是觉得可以接受。男孩子多跑跑见见世面，多接触一下这个社会，对他以后的人生有好处的。就算是吃亏了，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弥补错误，只要本心不坏，最多就是多吃点苦而已，我觉得咱们做父母的不要太紧张了，应该多给孩子一点支持和意见。” 听了老爸的话我知道他是支持我的，心中一阵狂喜。老妈则是脸色不善的把筷子一丢，饭也不吃了扭身进了屋子。老爸也没有理老妈，而是对我说：“不用管你妈，晚上我再劝劝她，女人家就是这样的，没什么见识跟眼光。你如果真决定去京城就要好好的打算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你去京城那个黄品中可以帮你一次两次，但是你自己的能力不行了总不能万事都要人家帮你吧，这一点你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知道自己的能力到了哪个阶段，不要盲目自信~~” 关于我去京城的这个打算，老爸连着几天都在跟我谈该如何面对社会，如何提升自己。可以说他在一点点的把自己的生活经验用我能够理解领会的语言和方式来传授给我。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们家的这些长辈们真的对我很好，把他们能够给予我的毫无保留都给了我。小时候老爸老妈工作忙，都是姥姥姥爷把我带大的，姥爷给我讲中国传统文化，给我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长大上学后跟着老爸老妈，老爸虽然不喜欢多说话，从来不打我骂我，但是每当我需要有人帮助我提醒我的时候，他总是会很及时的出现，告诉我该如何去做，就算我做错了他也会不厌其烦的给我分析那些地方出了错。我调皮倒蛋了他也从来不生气，而是通过各种方法来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妈是教师，在家比较强势，经常揍我，但是对我的生活上事无巨细，一点点很小的事情她都会记在心上帮我安排得妥妥贴贴。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老爸老妈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但是对我的学习要求并不刻薄，他们只要我努力就行，分数排名他们并不看重，也不要求我一定要怎么样，不上高中上中专他们也很支持。 确实像老爸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这都是在长期的潜移默化中产生的结果。老爸说的很对很多事情不是说家里给你安排了就是最好的，也不是说你自己去做出来的就不好。作为一个人类，社会性动物，要去社会里闯一下拼一下，如果像鸵鸟一样只知道一头扎进沙土里来骗自己的话，是没进步可言。社会是这样，个人也是这样。虽然平平淡淡是绝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但是这种平淡不是萎缩，不是后退，更不是躲避。就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平凡的人也是要经历各种磨难的，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敢于面对困难迎头而上，不一定会胜利，但是你退缩了就一定会失败。 第八十一章路小兔的彩礼 姥姥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终于在小年这天出院了，老妈不放心姥姥的身体，说什么也不让姥姥自己住了，姥姥呢也不愿意在我家继续住下去，老妈干脆就搬到姥姥家照顾姥姥。老爸一看这情形，也让我过去了，美名其曰我现在没事情干，正好我妈上班时能够替我妈照顾姥姥。其实他就是想自己在家没人管了，找他那些酒友来家喝酒方便。不过老爸倒是很有节制，虽然经常喝酒，但是很少很多，经常就是三个人一瓶酒，一人三两多，整个稍微上头就结束了。这也是老妈这么多年来容忍他喝酒的原因。 我跟着老妈搬到姥姥家住，倒是清闲了不少，这个大院我也不陌生，我七岁以前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大院好多邻居都跟我不陌生，所以在这里住下倒没有生疏感。当然搬过来住老妈也觉得舒坦，她从小就是在这个大院长大的，她的同学发小很多现在还在大院住。用她的话说不用再每天对着老爸那张没营养的脸了。 在姥姥家过了一个小年没两天就是2月13号，我趁着老妈照顾姥姥，溜了出去找了趟穆丹，告诉她我从印刷厂辞职了，准备过了年去京城发展。穆丹到没说什么，也没有追问我为什么辞职，只是叮嘱我一个人在外边要小心照顾好自己。然后晚上我给老妈打个电话说是在朋友家喝点酒不回去了，就留在了穆丹家里。感觉这一晚上牡丹特别疯狂，想要把我吸干一样，一直折腾到了凌晨才昏昏睡去。第二天醒来后，穆丹告诉我她现在认识了一个男人，挺不错的，对方也离婚了带了一个小姑娘，可能两个人今年会结婚。我表示恭喜以后，心情复杂的从穆丹家出来，回头看了一下这两间平房，以后不会再来了。 想想今天好像是情人节于是给路小兔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办公室的电话半天没人接，我很纳闷，难道还没有上班么？不对呀，这都九点多了。于是我给姜政打了电话，他听了以后就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都大年二十九了，公司二十五就放假了，你那个小女朋友早就回家过年了。你打办公室电话会有人吗？” 听了姜政的话我才想起来，马上要过年了，辞职以后不上班把放假这事给忘了。姜政又说道：“你给她打电话吧，前几天公司给她配了一个手机，她没给你说吗？”路小兔竟然有手机了，虽然这两年手机越来越普遍，但是也要两千块一部的，并且话费也不算便宜，姜政竟然给员工配手机了，看来公司的效益不错啊。不过为啥路小兔有手机了没有告诉我她的号码？对了好像有一个多月路小兔没跟我联系过了。我于是赶紧问了号码就挂了姜政的电话，然后按照姜政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那边沉默了一阵，我也没说话，然后就听见路小兔的声音传了出来：“冯文吧，你找我？”“嗯，是呀，今天不是情人节嘛，我就想找你过节。”我感觉到路小兔的情绪不对，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在家呢，我们放假了不在市区，不能陪你过节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家里正干活呢我要去忙了。”路小兔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马上说：“别挂电话，我找你有急事，你不在市里没关系，你给我说一下我现在过去。” “不方便，你别过来了，回头放完假我上班了咱们再说吧，我妈催我呢我去干活了。”不等我回话，路小兔就挂了电话。 我想再打，但是又觉得很没有意思，打过去又能怎么样？算了，就这样着吧。忽然想起来，她去姜政那里上班肯定留有档案资料，于是我又给姜政打过电话去。姜政听我说完，也没有问我别的，就说一会给我回过来就挂了电话。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姜政的电话过来了。姜政说路小兔登记的地址跟她身份证地址是一样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住，让我记一下。 得到了路小兔家的地址，我出了门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后，司机皱眉了：“小兄弟，你说的这个乡这个村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我只能开到那一片，具体你说的什么几条几号这我可是不知道，你只能自己进村去问了。到哪里八十块，行了咱们就走，不行你就再找一辆。”我听了二话没说，直接上车：“师傅，走。” 路小兔家其实并不难找，就是距离市区有点远，她们村也算是临着大路，下车没走多远就进了村。稍微一打听就到了她家。当我敲了门路小兔跑出来开了门看到是我以后，很是吃惊。推着我来到门边就轻声问道：“你怎么跑过来了？你咋知道我家在这里住？”“你上班登记的有地址。”我也没有隐瞒她：“进村以后一打听就打听到你家了。挺好找。” “那你跑过来干啥呢？不是说了过了年上班了再说么。你还是先回去吧，现在不方便给你说的。”路小兔有点着急的说着，还把我往村口方向推。 我挡住了路小兔的手不让她再推我，很严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样子？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了然我明明白白的。否则我今天不会走的。” 看着我脾气上来了，路小兔也有点局促了，四周望了望，拉着我朝村子另一头走去，还对院子里喊了一声：“妈，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快步拉着我就走。我跟着她一路小跑来到她们村一个看似破土地庙的小院子里，她才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心里确实生气了，我跑了这么远你就这样对我，于是大声说道：“小兔，这是怎么回事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的话，今天我不会走的。” 路小兔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忽然问我：“冯文，你今年能跟我结婚吗？结婚你能给我家多少彩礼钱？三万还是五万？” 这突然的一问把我问的愣住了，这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突然就说到结婚彩礼的事情。虽然我跟路小兔认识整整一年了，但是也仅是她去过我家一次，我连她家门都没有登过，怎么就说到结婚了？看着我在发愣，路小兔接着说道：“我今年必须结婚，必须有彩礼钱，如果你能跟我结婚给我家彩礼钱，现在我就领你回家见我爸妈，如果不能的话，那咱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这一通话彻底把我搞蒙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说到结婚彩礼上了，咱们就算要结婚也不能这么着急吧，双方父母都没见过，再说很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你给我讲清楚到底什么事情呀，我都被你搞晕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难道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路小兔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弟弟要结婚。” “你弟弟结婚就结婚呗，跟你啥关系？现在说你结婚的事你扯你弟弟结婚干嘛？”我感觉路小兔好像在逗我玩。 “我弟弟跟一个女孩搞对象，把对方搞怀孕了，对方家里要我弟弟赶快跟这个女孩结婚，并且要五万的彩礼，如果不结婚的话，不给彩礼的话，她家就告我弟弟强奸。”路小兔愤愤的说到：“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从哪里出这钱？我也是才上班几个月，存了不到三千块钱。现在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对方能出五万彩礼娶我。如果你能跟我结婚能出这五万彩礼，我当然愿意嫁给你，否则只能跟别人结婚，并且还挺急，过了年就要钱就给我弟弟用了。” “我靠，这不是为了你那个弟弟你家就把你卖了吗？”我感觉受到了侮辱：“你一辈子的幸福就只值五万块？” “我们农村都这样的，有啥幸福不幸福的，女人就是找个人嫁了给人家生儿育女。”路小兔说着眼里也有了泪水。 我听了路小兔的话，又看她委屈的哭着，心里也是一软，一把把她抱住轻轻的安慰着她：“没事，不就是五万块钱，我想办法，不过今年结婚不太现实，我可能过了年要去京城发展，京城的那个黄哥，你见过的，邀请我过去的。这边印刷厂的工作我已经辞了。” 路小兔听我说了，抬着脸小声地说：“五万块钱呢，你从哪里搞？你可不能去做违法的事情啊。” “没有，我没那么傻的，五万块钱我存的有，这样吧你带我现在去见你的父母，我跟他们谈谈。”我说着就拉着路小兔朝她家走去，路小兔小心翼翼的被我拉着跟着我走到了她家门口。 到了她家院门口，她推开门喊了一声：“爸，妈，我朋友来家里了，有点事情给你们说。”说完就站在一边低下头不吭气了。 听见路小兔的喊声，她的父母从堂屋走了出来，疑惑地打量着我问道：“你是哪个？有什么事情？”语气有点生硬，听起来不算友好。我连忙说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小兔的朋友，说明白点我是小兔的男朋友。今天来找你们就是说说路小兔结婚的事情。” 听我说的这么直白，倒是把路小兔的父母搞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是不停的点头。我也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就接着说起来：“我跟小兔谈恋爱一年了，她也去过我家见过我爸妈，本来我打算再跟小兔交往一段时间后，等我们的工作都稳定了，再商量结婚的事情。但是今天我听小兔说你们给她找了一门亲，逼她今年就结婚？今天我来呢就是想问问这件事到底你们准备怎么打算的，彩礼没问题，但是结婚我还是不能结婚的，因为过了年我要去京城发展，至少这一两年内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小兔刚毕业上班，结婚也不太合适。这就是我的意见，你们说一下你们的想法吧。” 看我这么强势，小兔的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安静了有一分钟的时间，突然小兔的母亲说话了，一开口我就听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那种农村里比较泼皮的女人，因为说话的语气就带着不讲理的味道。 “我家小兔如果不结婚不收彩礼，她弟弟就没法办。不知道她给你说弟弟的事情没有，不管说不说对我家来说儿子比女儿重要。老路家的香火是要靠她弟弟继承的。我们给小兔找了一个好婆家了，那家人愿意出八万彩礼，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也出八万，小兔跟你我们没意见。” “妈。那家不是出五万吗？”路小兔有点着急的说道。 “闭嘴，听你妈的，谁给说五万的，给得是八万。”路小兔的父亲训斥了路小兔一句。 我一听这话，心里多少也明白了一些，这家人根本没有把路小兔当成女儿看，现在的路小兔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商品，他们待价而沽，根本不会考虑路小兔以后幸福不幸福。我也觉得有点气愤了，语气开始冰冷起来：“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谁出钱多就让路小兔嫁给谁？不论对方是什么人，路小兔以后会不会幸福？” “女人家讲那么多干嘛？不论跟谁不都那点事，上床、生娃、伺候男人。”路小兔的母亲越说越恶心，我也不想再听了，知道跟这样的父母没有道理可讲，在他们心里只有钱和儿子，于是我就说道：“钱没问题，结婚是大事，你们今天跟我回市区跟我父母见一面吧，说的好了别说八万，十万也没问题。”我已经看到他们两口听到十万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睛都是一亮。 第八十二章谈崩了 我领着路小兔和他的父母转了几次车来到我家附近的一个小饭店。时间也到了中午，我给他们点了两个菜，让他们先吃着，我回家找我爸妈去。我回到家里，老爸一脸不满的说道：“马上过年了，姥姥刚出院你就满世界跑不着家，你这孩子现在心野了。”我也没有反驳他，很正式的说道：“老爸，我今天有点事情想给你们说一下。” 他看我这么认真，也是一愣。我也没有隐瞒，便把路小兔的事情给老爸说了一遍，也说了我的想法，先订婚，过几年再结婚。至于彩礼钱肯定不会是给十万，先给五万订婚礼，该结婚了的时候再给三万彩礼。老爸听完了也是一阵无语，然后说道：“毛毛，订婚结婚不是小事，老爸一下子不能给你答复，这样吧，你让这家人来家里一趟，我去你姥姥家把你妈叫回来，我们给他家谈谈再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的，本身你老妈对路小兔这个女孩子就不太感冒，如果她家人再跟你说的这样的情况，我看你妈是很难同意的。你妈反对我当然就不会同意，这是咱家的老传统。” 听了老爸的话我心里也是在敲鼓，当时也是一时气愤很多事情没有考虑，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这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是要有个结果的，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老爸起身穿上外套对我说道：“我现在去你姥姥家，你也把这家人接到家里等着我们吧。”说完就转身出门了。 我也回到了小饭店，看到路小兔她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结账带着他们来到了我家。让他们稍等一会，我父母一会就回来谈婚事。路小兔的母亲说了一路，说坏了礼数，应该是男方提着礼去女方家说亲，哪有女方来男方家的，这多丢人。来到我家又说看我家不像有钱的，能不能拿出来十万的彩礼钱等等。 这一通说把我说的心头火气，虽然路小兔一直在拽我的衣角，我也忍不住开口了：“叫你们来是让你们长辈们见个面，看看能不能同意这事，我家能不能看得上你家还在两说呢。钱？我一个月挣多少路小兔很清楚，两三千都是少的。” 我的一番话说的路小兔的母亲只翻白眼，但是听到我一个月能挣三千块，又不吭气了。在家里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老爸跟老妈回来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姥姥也跟着过来了。几个长辈进了门，说了几句，就把我跟路小兔撵了出去不让我们在一旁。于是我牵着路小兔的手来到院子里。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北方城市的2月还是挺冷的，我跟路小兔没地方去，于是我带着她来到我们大院的自行车棚里，这里边有个值班室，每天下午下班以后就有人过来值班到第二天早上，所以值班室里边有火炉，虽然白天都是封着的但是也比外边暖和得多。 “冯文，你说这事你家人能同意吗？”路小兔忧心忡忡的坐在值班室的小板凳上问。 我无奈的说：“谁知道呢，不过小兔你别担心，真不行你就跟我走不就行了，我家这里真是你跟我了也不会说啥，你家哪里都这样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听了我的话，路小兔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就这样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车棚值班室待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听见外边有人在喊路小兔。我们两个从车棚出来就看到路小兔的父母气冲冲的正在找她。看到了我们，路小兔的母亲上来二话不说，拉着路小兔转身就走，路小兔有点不知所措的被他母亲拉扯着走出了我家大院。 我回到了家里，看到老爸老妈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看我进门了老妈哼了一声转身进屋了。老爸呢则是很无奈的看我一眼，也进屋去了、只有姥姥看着我，把我拉进了我的房间关上门以后坐在了我的床上，并指了指身边说道：“毛毛啊，你也坐过来，姥姥有话给你说。” 我乖乖的走到姥姥身边坐下后就开口问道：“姥姥，谈得怎么样，我爸我妈怎么看起来很生气。” “孩子呀，这个女孩家不适合咱们家，这事我看就算了吧。”姥姥缓缓地说道。原来刚才我跟路小兔出去以后，两家人就有了一场类似于谈判的对话。我家我爸妈本着两家孩子要在一起，作为父母应该了解一下谈谈的想法进行对话的，而路小兔的父母则是钱钱钱，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不管，一张口就是儿子怎么样，如果女儿没有钱儿子又怎么样的话。我爸妈实在听不下去了，就问要多少钱，他家一张口十五万，订婚五万订婚彩礼，结婚十万结婚彩礼，可把我爸妈气得不轻。你一个什么家庭，农村的贫困户，没文化没层次地位的，一张口比城市里领导家儿女结婚要钱要的都多，并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口闭口就是你家儿子找上门求着他家闺女了。不用说，这个结果当然是谈崩了，我爸妈直接把他们从家里撵了出去。 把两家人见面的情况说完以后，姥姥叹了口气说道：“毛毛呀，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女孩子性格上一定会有缺陷的。而且你看她的那个家庭，她的那个父母，你觉得你们在一起了能过得幸福吗？” 我听了姥姥的话很不服气的说道：“我跟路小兔结婚以后就不会跟他父母再有关系了，她们家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会管，随他们的便。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过他们的。” 听我说完，姥姥摇了摇头说道：“毛毛啊，两个人结婚过日子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的，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世界上就少了很多的矛盾和问题了。你想过没有，你爸妈结婚了，你爸只是个孤儿，上边就一个大哥，并且你大伯还是一个老实人，就这两家还闹过矛盾，你妈好长一段时间都对你大伯有很深的芥蒂，如果不是最后你没事了，你大伯也是个好人，你爸也在其中努力弥补着，我给你姥爷也给你妈做了不少工作，你觉得你家现在跟你大伯家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听了姥姥说的，我沉默无语，我也确实没想过这些事情，如果真像姥姥说的那样我妈彻底跟大伯翻脸了，那我相信我老爸肯定是最痛苦的一个，他从小就是大伯把他养大的，为了他大伯牺牲了很多东西。就因为那件事让他以后不再跟大伯有什么关系，我老爸一定做不到。但是我老妈如果在其中一直卡着，老爸这边这个家的日子还过不过？ 姥姥继续说道：“今天我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子，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性格很懦弱，逆来顺受的人。”听了姥姥的话，我点了点头，毕竟老人家阅人无数，眼睛还是很毒的。路小兔确实有点姥姥说的这种性格。“如果你们真的结婚了，你说她夹在中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你觉得她家的那两个长辈是两个好相与的人吗？还有她那个弟弟，通过这事就知道在外边也是个好吃懒做无事生非的主儿，她家典型的重男轻女，这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就注定了这个女孩只能像他父母说的那样，被家里卖到一个价高的男人家里去伺候男人，根本不会有自己的生活和幸福的。并且这个男人家也会因为亲家的关系看不起这个女孩子，那以后的结局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农村这样的女人在夫家那基本上就是工具和出气筒罢了。” 姥姥顿了顿继续说道：“毛毛啊，你可能现在不太理解姥姥说的这些话，会觉得姥姥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但是姥姥活了七十年了，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多太多了，好的坏的都见过的。毛毛啊，你觉得姥姥会害你吗？会故意不让你幸福吗？”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了，姥姥姥爷最疼我了。” “毛毛你可能会觉得你不会像姥姥说的那样对待这个女孩子，但是你要怎么样去面对她的那个原生家庭呢？你可以不管，但是你能不让她去管吗？一次两次可以，如果次数多了你觉得你能受得了？到那时候你们两口的矛盾就会越来越尖锐，最后的结果那就会很不好的。孩子啊，你要听姥姥这一次的话，跟这个女孩断了吧，她不适合你，她们家更不适合咱们这样的家庭，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观念的问题。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咱们也有咱们的坚持和认知的。结婚是两个人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几十年的事情，我，还有你爸你妈都不希望你未来的婚姻，家庭是个大泥潭，你陷进去出不来。” 说完话，姥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就慢慢的走出了屋子，留下我一个在屋子里沉默着。 第八十三章过年 这个春节过的没滋没味的，老电、黑子、马驹他们都放假了。沈宏单位春节有些招待任务，所以他需要有几天值班的，但是一般晚上也没什么事情。路小兔自从那天从我家走我们就没再联系过，倒不是我不想联系，而是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也不愿意再往她家跑。三十晚上抱着家里的电话打了一圈拜年电话，然后看着春晚到了初一的凌晨。城市禁放鞭炮，这几年的除夕夜里也很少听到鞭炮的响声了。推开窗户透了一口气，空气里也没有鞭炮炸过的那一股子火药味。 趴在窗台上，看着外边，记得小时候这个时候其实大院里应该是很热闹的，每家每户都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涌到院子里点燃手中一挂挂的鞭炮，有些还是各种花炮，小孩子们等着一阵响声过后一窝蜂的冲过去找那些还没有炸过的鞭炮，整个热闹场景要到两三点才能慢慢褪去。现在窗外的大院里泠泠清清，虽然每家每户窗户里都有着灯光，也不时传出来一阵笑声和一些吆喝声，但是院子里却是人迹罕至。感觉这个年过的很假，没有了年味。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过来一看是马驹家的电话号码。于是我接通了电话。“毛毛，出来吧，咱们去放炮去。”马驹兴奋地冲我喊着。 我一愣后说道：“去求吧，城市不让放炮，抓住了罚款拘留，大过年的别找事了。” “谁说在市区放炮了，咱们叫上老电、沈宏一块去黄河沿放炮去，我哥也去，开着单位的面包车，黑子那边已经联系好了。”马驹说道。 “炮呢？禁放了现在城里根本没有卖炮的，就是有也是偷偷摸摸的卖，这大过年的半夜去哪里找卖炮的。”我还是有点怀疑。 “我哥前几天就买好了，买了一箱子，够咱们放得了，对了黑子那边我也联系好了，你给沈宏用你家内线打个电话，我去老电家找他去。”马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摇了摇头，谁知道沈宏现在睡了没有，他们单位今天晚上有个聚餐，他应该忙到快十一点才回家的。我拿起电话按了子机的呼叫键。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这个字母电话就一直是我们两家共用的，当然也就是沈宏用用，他们家别人没用过。 子机响了几声，沈宏就接了电话，听声音应该是没有睡觉，于是我说马驹要我们一起去放炮的事情，沈宏很是兴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一看大家都挺积极，我也不能扫兴，于是穿上了外套，出了屋子跟在客厅正看电视老爸老妈打个招呼就出门了。 马驹哥哥的车就停在大院大门进来后左边的一大块空地上，等我到了车前时沈宏和老电都已经在车上了。我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后先给马驹的大哥打了招呼拜了年，就听马驹说咱们先去z大家属院接上黑子，然后就去老裹头的黄河滩放炮去。大家都没意见，于是车子启动了。 接上了黑子以后，我们驱车一个小时才来到老裹头黄河滩。这一片黄河滩属于黄河刚进入到下游出了桃花峪山后的山地跟平原地的交界处，黄河在这里有一大块滩涂。以前我也来过几次，半夜来还是第一次。车停到了老裹头河堤上，向下一看黄河滩，我一下子惊呆了。虽然是凌晨了，黑漆漆的，但是有很多人影在晃动，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鞭炮响声和不时冒出来的烟花。没想到凌晨快两点了这里竟然有不少人在放烟花鞭炮的。 这时马驹的哥哥把后车门打开，从里边抱出来一个大大的纸箱子，我们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纸箱的烟花爆竹，马驹的哥哥笑着说：“这两年守岁的时候，很多人来这里放炮的，这么多够你们放一阵子了，注意安全，离车子远点。”我们几个答应了一声，每个人翻检出来自己喜欢的烟花爆竹，塞进了兜里，就朝着河滩跑了下去。 等我们从黄河边回到家属院已经是早上五点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一头扎在床上拉着被子也没脱衣服就睡着了，我这一折腾倒是把跟我一起睡得老爸折腾醒了，看着我的样子老爸倒是很欣慰的笑了笑，帮我把衣服脱了，盖好了被子。 我家初一初二倒是很简单，姥姥在我家住呢，初一去了一趟大伯家就算是走完长辈了，老爸老妈是中午去的，我那时候还在呼呼大睡，他们也没有叫我。等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姥姥看我起来了就说道：“你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好几次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你看看是谁打的电话，别有什么急事。” “没事，大过年的，我也没工作了，会有什么急事。”我不在乎的拿过来手机看了看未接的电话号码。有两个比较熟悉，应该是熟人打的拜年的，还有一个是l市的号码，不知道是谁的，并且还打了好几个。我有点好奇，这是哪个？于是我用家里的座机拨了过去：“喂，请问刚才是谁给13xxxxxxx打的电话？” “小冯，是我，赵霞。大过年的打扰你真不好意思，但是我这边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你现在能不能帮姐联系一下黄总，姐这里有急事需要跟黄总说。”电话里传来了霞姐的声音。 “霞姐，这大过年的我找黄哥不太方便吧，你不如让魏子涵帮你给黄哥联系一下，他跟黄哥的时间长比我好说话。”我有点犹豫的说道。 “小冯，小魏那边不方便了，拜托你了，你帮姐了以后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霞姐很着急的说道。听了霞姐的语气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我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应该是跟她家里有关，于是说道：“那好吧霞姐，我帮你联系一下，不过大过年的黄哥那边能不能找到他就不敢说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了小冯，我先挂了，你找打了就打这个电话就行。”说完霞姐就挂了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本来想着不给黄品中打电话，过一会就给霞姐说找不到人，但是想想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霞姐对我还是不错的，这点事情我再不帮一下说不过去的，至少我自己的良心上就过不去。于是我给黄品中拨通了电话。很快黄平中就接了电话，我把霞姐给我打电话的事情跟我们的对话都给黄品中说了一遍，黄品中说道：“应该是他父亲的事，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小魏也没跟我联系过，这样吧你稍等两天，大过年的我找人打听这事也不合适，初三我给你回个话。”有了黄品中的答复，我也就没有再深问。挂了电话给霞姐回了过去，她听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只说初三晚上再给我联系。 就这样无聊的过了两天，初三下午，黄品中的电话打了过来。黄品中打听出来霞姐的父亲大年二十八被纪委的带走了，是被几个大的盗版商给揭发出来的，这几个大盗版商是去年十一月份落网的，然后通过他们在今年二月初抓了魏子涵，然后深挖出霞姐的父亲可能有违纪的情况所以被纪委带走了。听黄品中说，这个问题应该是不大，因为盗版商并没有跟霞姐的父亲有经济往来，最多就是吃了几次饭而已，现在主要是查他可能有的渎职行为，如果坐实了，也不会有判刑之类的，最多是个处分罢了。但是肯定是要提前从位置上下来了，并且会一退到底，不会再有任何保留职务，也不会依照惯例提半级退休的。 “冯小弟，过了年你什么时候过来？”黄品中不再说霞姐的事情，转而问起来我。 “黄哥，我这边还没有去京城的打算，我不愿意离开父母和姥姥去京城？”我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 “没问题，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尊重，如果哪天你愿意来京城了提前告诉我，我这边好安排。对了，赵霞的事情就这样了，我不打算跟她见面的，这时我也不会掺和，更不会帮忙，帮她打听出这些消息也都是看你的面子。小魏那家伙不听我的话，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懒得管。还有就是之前说的年后跟赵霞见面的事情就算了吧，以后我不想跟她有什么联系的。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些能给她说哪些不能你知道吧？”黄品中交代着。 “这我还是知道的，放心吧黄哥，我不会乱讲的。”我说道。 晚上，我又接到了霞姐的电话，这次霞姐人在d市。我把黄品中告诉我他父亲的情况简单给他说了一遍，并安慰她不会有太大的事，让她别担心了。霞姐听完后说道：“小冯，黄总怎么说的？”我犹豫了一下，揣摩了一下用词后说到：“霞姐，我觉得黄哥哪里你就算了吧，我建议你也别再找关系跟黄哥那里扯上线了，有些话我要是说的太直接害怕你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要劝一下你，有时候做正事比有关系更可靠。还有你跟小魏什么关系牵扯了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下，小魏那里的情况不好。以后该怎么做你要多考虑了。” 听完我的话，霞姐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又显得疲惫的说道：“小冯，你给我交个底，是不是去年你辞职的时候就知道点什么了？”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是个人精，但是我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笑了笑说道：“霞姐，我家里这几个月事情也多，我也觉得累了，过了年我打算休息一阵再说。”霞姐听了声音也明亮了一点：“嗯，姐知道了，小冯祝你一路顺风，事业有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八十四章当上了黑的哥 这边我把黄品中的邀请拒绝后，就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出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没工作在家吃父母的。可是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头绪，着实让我头疼起来。 正月十六，按照国人的习惯这个年算是彻底的过完了，我也在家闲了一个月了。就在我还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时，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电话是打到家里的座机上的。那天我早上刚刚起床没多长时间，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就听到里边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你好，请问一下这是冯文家吗？” 找我的？我就是一愣，声音我并不是很熟悉，于是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的有礼貌了。“麻烦您能不能叫一下冯文，我是他交通学校的同学，我叫周小勇。” 我这边听到了名字不禁觉得奇怪。周小勇是我中专的同学。我上中专没有住校，虽然有我的宿舍床位，但是由于距离家很近，我都是每天回家的，正因如此，我跟班上的同学关系并不是多好，周小勇只算是关系相比来说比较近的一个。不过毕业这么多年也没有联系过，今天他打电话不会是拜年的吧。就算拜年这时间上也太晚了点吧。 我觉得好奇，就回到：“我就是冯文，小勇你找我有啥事？” “冯文，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工作咋样，工资高不高。”周小勇一串连珠炮样的提问，倒是让我更纳闷了，这小子倒地犯什么毛病了？ “我年前刚辞职，你有啥事就直接说吧，在这里绕弯子有啥意思。”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你现在没上班了呀，那太好了，我这里有个好事，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有空没有，有空的话出来一下，咱们见面聊。”周小勇有点兴奋地说道。 听说我没工作就这么开心，我有点不高兴的说到：“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边说吧，我不想出去。” “别呀，真的有好事哥们，咱们同学三年你说我周小勇忽悠你过吗？出来见面聊，我请你吃饭。”周小勇有点锲而不舍的精神。 看到周小勇这么热情和认真，我觉得可能真有正经事找我，于是说道：“去哪儿？你把地址发我传呼上吧，传呼号码129xxxxxx” ”好嘞，我马上发，等会见。”周小勇倒也爽快，没废话就挂了电话。 没有两分钟，传呼就响了，看到信息是周小勇给我留的一个地址和一个传呼号，我于是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虽然立春了，但是天气还是挺冷的，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我也不想骑车，走出大院在路边拦了一辆面的说了地址就开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愣。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耳边有人说道：“老弟，地方到了一共八块钱。哎，哎，你别犯傻了，地方到了。”一连串的大声说话跟拍我肩膀的动作让我惊醒了，连忙道了声抱歉掏出来十块钱交给了的哥师傅，也没有要找给我的那一块钱，就下了车。 下了面的就看见周小伟就在不远处的路边上蹲着，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旁边停了一辆弯把的赛车。我走上前对他喊了声：“周小勇，你找我倒地干嘛？这么冷的天把我喊出来。” 正在吸着烟四处乱瞅的周小勇看到我过来，就站起身推着车来到我身边道：“走，去前边的饭店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一顿饭下来，经过周小伟的讲述，我算是知道了今天他为什么来找我。原来周小勇的二叔买了一辆黄面的准备跑出租，所有手续都办好了，但是他一个人只能跑白班，他不想让车闲着，知道周小勇这两年没有正式工作，就给周小勇的父亲，也就是他哥商量让周小勇过来开夜班。一晚上交了车加满油再交给二叔50块钱就行了。周小勇他爸听了自己兄弟的话也觉得可行，周小勇呢也觉得晚上开出租挺自由，也就答应下来。 但是这个周小勇呢，天性就是一个活泼爱动爱闹的性格，半夜自己一个人开车趴活儿倒不说害怕，就是寂寞。于是周小勇打起了自己同学的主意。因为我们毕业的时候学校统一都给办理了驾照，周小勇就给几个关系不错的联系了，但是人家都有了正式工作不愿意出来跑出租，这不就想起了我。再加上听说我现在没工作了，就兴高采烈的把我约了出来准备商量这出租大业。 我有点为难的说道：“驾照倒是有，但是我的开车水平仅限于在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开车也是在学校学车的时候摸过，这都好几年了，估计不行啊。再说听说开出租还要什么资格啥的，我也没有啊。” “你就是想得多，咱们就是开夜班，大半夜的刚开始不熟练慢慢开小心点就是了，没问题的。什么出租车资格，大半夜谁来管你？就算交警也不会二半夜的出来查车不是，你就别担心了。我叔说了，一晚上跑好了能挣三百块呢，除去油钱和交的份子钱，咱们俩一人分一百，这不比上班啥的强多了。”周小勇的嘴和机关枪一样吧嗒吧嗒的一口气把我彻底说动心了。 “小勇，这事情我这里没问题了，但是我要回家给我爸妈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就跟他们说，说好了我给你打传呼行不。”我觉得还是应该给老爸老妈说一下，听一下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ok,，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周小勇听了我的意思也知道我想干，挺高兴的。事情说完了，我也就跟周小勇分开回家了。 晚上我给老爸老妈说了开出租的事情，他们除了担心我的开车技术，对别的倒没有什么看法。老妈还觉得这样也挺好，白天我在家能够陪着姥姥，晚上他们在家。得到了家里的同意，我便给周小勇联系了告诉他这事可以，他告诉我明天就见面一块给他二叔说去。 第二天我见了周小勇和他二叔，事情很顺利，他二叔就交代晚上开车小心，不要跑郊区偏僻的地方，还给我们说了有哪些地方不要去，那都是客运管理处等有关单位的自留地，不允许没关系的出租车在那里趴活儿，比如说火车站、大罢工广场等一些地方，如果有客人到哪里即下即走，不要在那里候客，否则在哪里的趴活的出租车就会过来找你的事，那边联防啥的也都会过来罚你等等一些业内的潜规则。就这样这天晚上开始我跟着周小勇开启了我们的黑的哥生涯。 第八十五章这才是正确的开出租方式 黑的哥第一个月，我跟周小勇的收入并不如他描绘的那么美好。一是我们都是新手菜鸟，不知道去哪里趴活儿能够多拉，并且开车也不熟练，路线地方也不太熟，很耽误时间，一个月下来我们俩除了有钱份子钱，一个人才分了三百多块钱，跟之前的设想相差甚远。 这天早上交了班，我跟周小勇没有各自回家，找了一个早餐店要了早餐后就边吃边商量着。因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一个月三百多也跟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差不多，但是我们这个辛苦啊，并且还有风险，就挣这么一点钱我们俩太不甘心了。 “咱们找的地方都没啥人，好一点的地方比如说迪厅、歌厅、车站、医院咱们都不能停着等活儿，才停一会保安就过来撵，听老司机说在那种地方停着等活儿需要给人家交钱，要不不让停。白天无所谓满大街的人哪里都有活儿，晚上也就这些地方有人用车，咱们还不能在这些地方停，那咱们在大街上满街溜根本拉不住活儿。”我很郁闷的说到。 “是啊，你看着一个月咱们俩累死累活的才拿了三百来块钱，够干啥。能挣钱的地方都不让咱们去，不能在那里等活儿，你说这个夜班怎么这么难跑。”周小勇也是臊眉耷眼的提不起来一点精神。 “咱们要想想办法，如果是一个人跑夜班，一个月七百出头也算能接受，问题是咱们两个，这还不如找个厂子上班呢。”我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小勇，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不停在那些能挣钱的地方的正门，咱们稍微远一点，然后一个人在车里，另一个去门口拉客人，车费比正常稍微低点？” “不太可行的，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图方便，出门就上车，不会在门口转悠着等你上去搭话的。”周小勇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们两个又想到很多方法，但都又被一一推翻。我们俩彻底郁闷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就挣这么一点钱我们不甘心啊。于是我就说：“算了小勇，咱们问问那些老司机该怎么交钱，咱们也交钱去排队，这比咱们天天瞎转的强。”没有办法，也只能按照我说的这样做了。周小勇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商量好我们就各自回家休息去了，就等晚上出车的时候找几个老司机问问具体的情况和操作方法。 下午六点我们接了车，趁着下班和前半夜猛劲干了一阵，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基本上挣了一百多块，算算不少了，于是我们来到了z市最大的迪厅“热舞吧”的门口，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我们的车停好了。倒不是不能停到门口附近，只是我们是出租车，停在那里麻烦多，我们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是非。 我们两个来到了门口，瞄了一会，看到了一个叫老白的出租车司机。这个老白是前几天我们两个半夜在一个出租车司机聚堆吃夜宵一个小烩面馆认识的。老白为人比较直爽，好说好笑，是一个开了五六年出租车的老司机。要在热门地点趴活儿需要交钱的这些潜规则也是他给我们聊起来的。 我走到了老白的车旁，敲了敲车门。正在打盹的老白跟触电般的从座椅上坐直了身体嘴里说道：“老板玩高兴了？准备去哪里？”然后看到是我，一下子又没精神了，重新歪在了座椅上说道：“老弟你干嘛呢，别跟老哥俚戏，老哥正趴活儿呢。” “白哥你看着会不忙，你跟弟弟聊聊呗？”我笑嘻嘻的递过去了一根烟。我不吸烟，这还是刚才把周小勇的烟拿了过来临时用一下。 老白接过了烟，看了看我说道：“等会吧，这会等活儿呢，等会去吃饭的时候咱们聊。这不也快到时间了吗。” 我一看老白没有拒绝，连忙笑着说道：“行嘞白哥，那你先忙，一会老地方我们等着你，今天我们请白哥吃烩面。”说完顺手拿火机帮老白把烟点上后就告辞了。 我跟周小勇来到了烩面馆等了一会，十二点半老白的车就停在了饭店外边的一片空地上。我赶紧迎了出去，把老白让到我们的桌前，并招呼烩面馆的老板把刚才我们点好的两个凉菜端了上来，又要了三碗烩面。然后对着老白说到：“白哥，咱们拉活儿不能喝酒，哪天你歇班弟弟们再请你喝点。” “你们这是没憋啥好屁吧，是有事要求着我吧？什么事说吧，我能帮的就帮一把，帮不了的那也别埋怨。”老白叨了一口凉菜边吃边说。 听了老白这样说，我俩心里一喜，就把我们的想法和打算给老白说了，然后问他走的是哪里的门路，怎么交的钱。老白听完了我们的想法后就说道：“每个地方都不太一样的，就跟火车站和那个新机场你都需要有当地管委会的关系或者运管处的关系，否则就别想了。至于这些夜场，酒店这些低昂，一般都是跟他们店里的保安经理或者队长联系的，按月交钱，一般一个月一辆车60-80不等，全市也就这么一二十家夜场和有活儿的大酒店，主要看你想守在那一片了。另外就是几个比较大的小区，哪里倒是不需要交什么钱，但是在那里趴活儿的车也多，有时候为了抢活儿还会打起来。交钱的这些地方就不会了，都是车辆排队轮流来。你交了钱就有来排队的资格，一般我都是交了三个夜场和一个酒店的钱，送了客人就近就去排队了。” “一家六十块，四家就是二百四十块，这也不少啊。”我感叹道。 “我的四个地方三百块，夜场的费用高，酒店六十，夜场就是八十。”白哥解释了一下。“还有笔收入就是往各个夜场酒店等消费场所送客人，送一个人就会给你20-50不等的劳务费用的，夜场给的高一般都是三十五十，酒店给的少，一般是二十。不过夜场送人都需要是某些时间段才行的，比如说八点以前十一点以后这才可以，其余的时间段内没有的，并且还要有数量的，一般夜场都是按月结账，那些时间段送的客人不少于十个人家才会给你结账，否则就是白送了。每送一车人家会就给你一个这样的小票，月底拿这个去结账的。”说着白哥从随身的腰包里便取出来一个类似于学校饭店的饭票一样的塑料小牌牌让我们看。 “并且啊不是每个夜场或者酒店都这样，只有一部分才会这样，这些都会通过司机相互传话才知道那些地方会这样，并且也不会是成年累月的长期都拉客，可能这个迪厅这几个月会让出租车拉客给费用，下几个月就不会了。所以这些信息都是靠咱们的哥们互相传的才会知道。这个烩面馆没什么消息，西郊靠近石羊寺那里，有一个更大的空地，那里有个饭店才是真正咱们出租车聚会的地方，每天晚上去哪里吃饭的出租车不下三四百辆，店里还有一个大黑板，有什么最新消息老板都会写到那个大黑板上的。”老白的这个信息让我们俩又惊又喜，没多想开个出租车的门道这么多，更没想到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让出租车司机们能交流信息。 说的差不多，烩面也端了上了，我和周小勇连连感谢老白给我俩讲的这些，然后吃完饭结了账，跟老白告别了后也没心思再拉活儿了，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去老白说的那个饭店看看去，然后就去给车加满油后周小勇就把我送回了家然后他也把车给他二叔停好后回家了。 休息了一白天，晚上我和周小勇接班后又趁着街上人多的时间跑了一阵后，刚过十二点，我们俩就按照昨天老白所说的位置开车赶了过去。老白说的这个饭店还是很好找的，因为每天去那里的出租车比较多，我们还没有到就看到好多出租车朝一个方向开去，我们跟着过去就来到了这个饭店。 饭店处于环道边上的石羊寺村最西头的一大块空地上。这是一个四周都是荒地，荒地中间有三间平房，并且平房前边还用了钢管和石棉瓦搭了一个大棚子。饭店四周已经停了四五十辆出租车，有轿租，但是更多的是黄面的。车子都在四周荒地上停着，但是停得很规矩，一排排整齐的停着，没一辆车是随便停的。我跟周小勇也规规矩矩的停好了车，然后走进了这个饭店的简易大棚下边。 这个大棚有七八十平方大。下边摆了十几张桌子和几十把椅子，在大棚最里边是那三间平房。大棚四周还用了篷布围了一圈，现在天冷可以挡风保暖，应该天暖和了就会卷起来通风透气。大棚最里边是三间平房的房门，吃饭都是在大棚里，平房里应该是伙房之类的。就在中间屋子的门口放着一块大黑板，上边有一条条标着时间的信息。 我和周小勇来到黑板前仔细的看起来那一条条信息。原来这都是汇聚的各种优惠以及需要趴活儿的地点的费用交纳以及联系人，还有就是有哪些地方可以拉客人挣提成，不过这都需要有联系人提前进行登记联系，只有登记过的出租车拉人过去才会有提成的，信息内容还有不少别的比如找白班夜班的，大包车辆的等等。 大棚下还有不少的哥们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讨论各种信息，并分析着如何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怎么样安排才能更好的接下挣钱的信息。哇塞，这才是正确的开出租方式。怪不得别人能挣钱，我跟周小勇挣不到钱，原来我们缺少的不只是经验，还有信息啊！ 第八十六章被社会教育了 就在这个饭店，我和周小勇获取了我们需要的信息，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联系人在信息板上能够联系上七八家夜场酒店，地点分布在市区东、北、西三个方向都有，比较适合我们，当我们详细询问了各项事宜后，决定定下两个夜场以及两个酒店，并且还找了几个夜场和酒店的拉客业务，算了一下需要给这个联系人四百多块钱，我们也没有磨叽，花四百多能够赚回来的更多。 我们就在饭店要了两份炒面吃着等那个联系人过来。没一会这个联系人就到了饭店，看着他跟不少司机打招呼，看样子是挺熟的。通过他大声的喊声我们才知道刚才我们就是给他打的电话，于是连忙迎了上去。 这人自称雄哥，看着我们就说道：“你们是新入行的吧，干了多长时间？”听我们说才干了一个多月他倒是很吃惊的，如果不是老司机干了半年一年的不经人介绍的话，是不会知道这里的。于是我就告诉他是老白告诉我们的。雄哥嗯了一声，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老白是什么人。 雄哥问我们是如何打算的，我便把我们俩刚才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雄哥。雄哥随手掏出来一个小计算机就按了起来。最后对我们说道：“按照你们说的两个歌厅两个酒店一个月费用是二百八十块，三个夜场的拉客提成一家四十，三家一百二这是一次性的，他们基本上都是三个月左右的拉客期，如果后边他们延长时间了你们可以继续挣提成不用再交钱。” “标志？什么标志？”我有点好奇的问道。“就是这个。”雄哥拿出来一个有一本书那么大的塑封好一个纸片，上边有简单的图案还有一个夜场的名字以及标志和一个大红章。“没有这个标志哪个知道你们是交过钱的挣提成的？门口等活儿的前一次交三个月一共是八百四，拉客是一百二一共九百六，给你们优惠十块，给我九百五就行了，这些地方都有自己的标志牌，你们到了那家就放那家的，别放错了，放错了人家要撵你们的。” 说实话第一个月我们两个一共拿到手了七百多一点，现在就要掏出来九百多，心里确实很不舍的。再说这大半夜的我们也不会随身带这么多钱啊。于是我给雄哥商量到：“要不您跟我们去找一个自动取款机，你说谁身上大半夜带这么多钱呢。”雄哥想了想说道：“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取了钱回来找我就行了。” 于是我跟周小勇开着车去找自动取款机了。路上周小勇问我：“那个提成的介绍费也就不说了，这个夜场趴活的费用老白不是说的一个月一交，怎么到他这里成了三个月一交，是不是看我们是新人，糊弄我们的。你想想咱们才入行，啥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咱们定的这几个趴活的地儿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咱们交了三个月挣不到钱那不是浪费了钱还耽误了事吗。” 我也觉得周小勇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要不咱们再问一个，我看能做这样事情的联系人好几个呢，我还记了一个电话。于是我们又拨通了另一位联系人的电话。这次我们倒没有跟那人见面，而是在电话里互相说得很清楚了，果然这个联系人也是要了提成介绍费每个场所四十块，但是趴活儿的费用倒是可以一个月一交，听完了以后我和周小勇庆幸没有直接跟那个雄哥交钱，于是跟他约定明天晚上见面交钱拿卡。 这天晚上，我跟周小勇并没有取钱，而是拐回到饭店告诉雄哥我们俩再考虑一下，雄哥到底是啥也没说，就说考虑好有需要就联系他，于是就走了。我们俩也重新开车去拉活去了。 晚上我跟周小勇接了车，就联系昨天的那个联系人，他告诉我们晚上十二点在石羊寺的饭点见，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标志。我跟周小勇忙活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今天可能运气真的好，才十一点多我们两个就收了二百多块钱，刨去份子钱和油费，能挣一百七八呢。看到时间快到了，我跟周小勇开车又来到石羊寺的饭店这里。到了以后我给对方手机打了电话，他说他就在里边坐着，然后把他的穿戴说了一下。我跟周小勇挂了电话后就走了进去。一进大棚我就看见这个联络人的位置，但是离他不远的桌子边还坐着昨天的那个雄哥。 我和周小勇也觉得怪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走到了这个联络人跟前，跟他打了招呼。他正准备给我们说话呢，就听见那边雄哥开口叫了声：“三，过来一下有点事。”于是我们面前的这个联系人给我们说了声稍等一下，就走到了雄哥那里。两个人起身走到了大棚外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这个叫三的联系人来到我们跟前笑呵呵的说道：“按照你们昨天说的一共四百，这是标志，你们的钱呢？”说着从身边背的包里拿出来好几张塑封好的各种标志。 起先看着这个三跟着雄哥出去，我和周小勇都以为可能人家认识，不会再给我们标志了，谁知道回来以后完全没事。我们交了钱拿了标志后给这个三说了声谢，就匆匆走出大棚。出来大棚就看见雄哥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直看着我们，不过直到我们开车走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跟周小勇也松了口气，看来电视电影里演的那种地头蛇恶霸现实情况中少之又少，一般还是碰不上的。 就这样我跟周小勇又开了十来天夜班，这十来天我们俩就开始在这几个交过钱的夜场趴活，果然生意特别好，特别是有些喝的晕晕的乘客，车费二三十块，下车掏了五十丢给我们就不要找了摇晃着就走了。十来天算下来我们挣了将近一千五百块。这可把周小勇高兴坏了，大呼买信息和停车费的钱太划算了，这个月完了还要接着买。 也许是乐极生悲，就在我们的兴奋劲还没有下去的时候，这天晚上我们才接了班拉着一个客人到了火车站，客人刚下车，就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个还举着一个小dv，一直拍着这边。这时一个身穿制服的走了过来，拿出一个证件在司机周小勇的面前晃了晃后说道：“我是市客运管理处稽查大队的，我现在怀疑你在没有取得客运从业人员从业资格的情况下从事了营利性的客运行为，现在我们已经取证完毕，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跟着我们去一趟队里接受调查。” 这时我也从车上下来，看到了不远处另外那几个运管处的工作人员正在询问着刚才下车的那位乘客，并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并且最后还让那个乘客签了名字并记录了他的身份证什么的，才让那个乘客离开。我正在暗骂怎么这么倒霉，但是突然看到更远处还有两个身穿制服的远远地朝这边指着，那两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人，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我也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前一段的那个联系人雄哥。 我瞬间猜到了应该是雄哥把我们给点了，但是我也纳闷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火车站呢？还正好有客运管理处的人在这里执法？现在也不是给我思考的时候，我连忙拿出来手机给周小勇的二叔打了过去。当周小勇二叔听说了这事后，马上让我转告周小勇什么都别说，也别跟着他们去客运管理处，他马上就赶过来。 这边周小勇还在跟着这几个管理处的人在说着什么，我上前对着周小勇说：“别吵了，你叔一会就来了，别吭气了。在这里等着。”我刚说完，拦着我们的那个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指着我说，接到举报，你也是营运人员，你也要跟我们回队里接受调查。我一听这个可就不干了，哥们进过看守所，跟公安打交道也不止一次了，才不会看上这个小小的客运管理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车拉客了？我跟你去接受调查？我还说你是杀人犯呢，现在就要行使我的公民权利扭送你去公安机关接受审讯。” 听见我的话，那个运管处的差点没有被气得背过气，估计他从上班到现在没见过我这样的。我才不鸟他呢，只要他敢用强的，我就给他玩狠的，我裤兜里刚才还揣了一把螺丝刀呢，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我就是一个普通公民，他们没有权利调查我，刚上来用硬的，我就拿螺丝刀捅他们，反正闹到最后我也没啥事。 不过事情并没有朝我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那个工作人员不再理我，而是转向周小勇要求他跟着去客运管理处接受调查。但是周小勇装聋作哑就是不吭气，更不跟他们走，并且也把车钥匙拔掉车门锁了，钥匙丢给了我。我们两个就这样跟这一帮子人僵持住了。 半个小时，周小勇的二叔跟着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人从一辆黄面的车上下来了。二叔看了看我们俩，并没搭理我们，而是从兜里掏出来两包中华烟笑着走到跟我们僵持的那个工作人员面前以握手的姿势将那两包烟塞进了对方手里。那个跟二叔一起下车的那个管理处的也是笑哈哈的拉着这几个拦我们的工作人员往不远处走了过去。这时周小勇二叔回过头来给我们使了一个快走的眼神。 我这边心领神会，看着他们几个走远了点，这边就拉开车门叫着周小勇上了车打着火一踩油门就开着车朝车站广场外就开了过去。有几个管理处的人想拦我们，但是看看我们的车速也就作罢了。 我们俩开着车也不再想拉活的事情了，开着车就到了周小勇家的大院里，下了车跟着周小勇来到他家。周小勇的父母都在家，估计也知道了这个事情，都阴沉着脸，但是没说什么。我跟周小勇也没敢在客厅跟他爸妈待在一起，就进了周小勇的房间里。 我一连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三个多小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这时周小勇家的房门被敲响了，进来的就是周小勇的二叔。二叔一进门就问道：“小勇回来没有，叫他出来。” 我和周小勇磨磨蹭蹭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二叔看到我们俩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没什么事情了，给了一千块钱算是摆平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俩傻傻的摇了摇头。但是我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那个雄哥搞的鬼？” “你们还不算太傻，就是那个雄哥。你们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找过这个雄哥买标志和信息？”二叔问道。 “嗯，后来觉得他太黑了，就找别人买了。”周小勇回答道。 “事情就出在这里了，那个雄哥在客运管理处的关系很硬，他那天就记恨上你们了，通过关系查到我这辆车的注册司机只有我一个，没你们两个的信息，所以那时候就打算扣你们的车了，但是苦于你们天天乱跑，半夜虽然有趴活的地儿，但是客运处晚上没人上班，所以一直就没啥事。今天你们去车站送乘客他就是天天在车站趴活儿的，今天你们的车还没进车站，就被准备来车站等活的雄哥看到了，他估摸着你是送客人来车站，所以他就提前来车站找到人来查你们。”听周小勇他二叔一说，我们算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雄哥又没有坑你们的钱，都是这个价格，谈好了你们不打招呼就放了人家鸽子，还在人家面前跟别人交易，你这是赤裸裸的打人家的脸，人家不收拾你们收拾谁？”二叔摇着头说道：“小勇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再出车了，晚上也休息一下，如果还想跑的话，就去办个从业资格证去。今天我给了客运管理处这几个人一千块钱，这钱你们两个要给我，别的就没啥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废话了。哥，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听了周小勇二叔的话，周小勇他爸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然后就送他兄弟出门了。我这边也不好再在周小勇家待了，于是给周小勇打了一个招呼，也出门回家了。再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我这是被社会狠狠地教育了。 第八十七章霞姐的末路 出租车事件过去后，我又在家无所事事的待了一个多月，时间已经到了七月间，天气也热了起来。这天我正在家里看电视，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固定电话号码，我接通后就听见电话里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你是冯文吧，我这里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我这边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你现在来一趟队里吧，地址是xxxxx。”我一听就愣了，经侦支队听起来有点熟悉啊，他们找我干嘛，经侦不都是查那些大老板们的吗？找我这个小老百姓干嘛？ 我也是很好奇的问了句：“什么事情找我？非要今天吗？过两天行不？”谁知道对方很不客气的说道：“让你配合调查，问这么多干嘛？让你来你就来，难道非要我们上门去拘传你？” 一听对方这样的口气，我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又没有做啥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还来拘传我，吓唬鬼呢，这事我也想起来了，经侦支队？是黄品中那个朋友崔国军不就是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吗？想到这里我更有底气了：“可以啊，不过你来了拘不走我，得让你们队长崔国军过来才可以。你现在就给你们支队长崔国军说让他来拘传我吧。”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还在想着是不是要给黄品中打电话说说这事情呢，电话又响了，这次的号码和上次的就后几位不一样，我也觉得这个人真烦，接通了电话正想开口，就听里边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小冯啊，我是崔国军，听我的手下说你要我亲自请你你才肯过来？” “哦，崔队长，不好意思啊，刚才你们的干警说话太没礼貌了我才那样说呢。”虽然我跟崔国军就见过那一次也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跟黄品中关系很好，并且也一定还记得我的，随便跟他说话也不发怵，挺自然的。 崔国军没管我说的礼貌不礼貌而是说道：“你有空的话还是来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了解一下的，我给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是一个非法制售文化出版物的案子，案子主要人员叫赵霞，昨天抓捕的时候厂里边还有很多工人，后来就有人说他们来这里上班是受你邀请的。很多事情他们不太了解，他们就是一个打工的，所以需要你过来配合一下。” 听了崔国军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霞姐这还是出事了。我连忙问道：“事情严重不？” “严重不严重的不好说，但是很多东西我们都要先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你过来吧，不会为难你的，怎么说我也要看这老黄的面子吧。”崔国军不知道我是在担心霞姐，还以为我害怕去了以后就不让我走了，所以才这样说宽我的心。 “嗯，那我现在就过去吧。”我看着外边的大太阳，这么热的天，骑车这么远可真叫一个受罪。 等我骑着车来到经侦支队崔国军的办公室时，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进崔国军的办公室，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大，真凉快。崔国军见我进来了，朝我笑笑道：“小冯啊，咱们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吧，上次还是老黄撞车那次。” “第三次，第一次是你去看守所放黄哥那次。”我纠正道。 “哈哈，你倒记得清楚，这段时间见过老黄没有？他有一年没跟我联系了，过年打个电话说了两句拜年的话就给挂了。”崔国军有点不满的说道。 “过年的时候我们通过电话，他让我去京城，我没答应。”我回了一句。 崔国军看了一下手表，说道：“闲话一会再说，这边还要找你了解点情况，等会情况说完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再聊。”说完了拿起来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短号码然后说道：“小孙，你过来吧，人来了。你接待一下问清楚情况。” 几分钟后，门就被敲响了，崔国军说了声“进”后，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崔国军看见他进来就指了指我说道：“小孙，这就是冯文，我帮你把人请来了，你领走问情况吧。”说完冲我笑了笑，我就跟着这个姓孙的警察出去了。虽然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出，他就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那个警察。 这个姓孙的警察把我领进了一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然后还给我倒了一杯水，但是申请很严肃的说道：“冯文你好，我是市经侦支队的警官孙国庆，现在我们正在调查一件非法出版物的案件，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语气虽然生硬，但是比着那会打电话要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需要了解什么你就问吧。” 他说了一句稍等，就转身出了屋子，没一会他和另一个警察进了屋子，还拿着空白的询问笔录。他不再问话了，而是拿着笔做记录，跟他一起进来的那个警察开始对我进行询问，但实际语气和方式都很温和，并不像是审讯犯人那样。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询问，他们把我如何去赵霞那里工作，在工作期间都参与了哪些出版物的装订工作，总共有多少册，以及我都介绍了那些人去赵霞厂里上班和我的工资是怎么发放的，一共发了多少工资，还有我什么时候辞职的，因为什么辞职。最后还着重询问了我是否知道赵霞这些印刷品都是非法的盗版书籍，还问到了是不是之前有些老师傅提出了过这个问题。这些问题问得相当详细，当然我也不傻，对我没有利的我统统推说不知道，不记得，没有之类的，跟我无关的我就详细的说一遍。他们可能也并不想找我的麻烦，对有些事情也就是提一下，由我随便说也不继续追问。就这样把这份讯问笔录做完了。 做完了笔录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崔国军倒是没有食言，请我吃了饭，不过是在他们食堂吃的。吃饭中我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由。霞姐也就是赵霞的父亲被纪委带走后并没查出有什么行贿受贿的大问题，只是有些工作上的小问题，但是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这个赵局长被记了处分并提前退休了。赵局长退休后，赵霞也在慢慢的剥离自己手里这些违法的产业，想要转型，但是由于那几个大盗版商的案件是部里督办的，所以经过近半年的侦查后发现赵霞这里也有很严重的问题，昨天下午几个地方联合行动，一次就把赵霞的几个厂一起端掉了，但是查出来的违法书籍数量却很小，并且很多账目都已经被销毁了，只靠口供和人证的话很难定赵霞的罪，所以现在警方也在大面积的排查来寻找她的犯罪证据。 我听了这些倒是松了口气，霞姐对我不错，虽然我刚才说了不少厂里的事情，但是这些都是公开的，我不说别人也会说的。我内心还是不愿意霞姐最后被判刑下狱的。崔国军也没有跟我说太多的案情，反而问了很多我跟黄品中的事情，看着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一样。我就纳闷的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但是他的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看你也是平常的一个年轻人，老黄对你感兴趣我就好奇，所以就多问问，现在看来是老黄鬼迷心窍了，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嘛。”我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吃完饭我就告辞了，崔国军也没有留我，只是说可能近期还会再找我，让我有所准备。 霞姐这次看来在劫难逃了，我也挺替她担心，又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当初她选择了这样的路，也应该能够想到自己的结果。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最不好面对的还是区师傅这一帮子老同事。我给区师傅家打了电话，师傅在家但是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他说他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要是再晚点就好了，还能多拿几个月的高工资。区师傅要我别有心理负担，他上班这一年拿的工资是以前六七年的工资，没啥埋怨和不满意的。听了区师傅的话，我也心里稍安。 回到了家里，我又想到了自己的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在家无所事事吧。去找黄品中也确实不是我的性格，我不想吃人家给的饭。忽然我想到了，我为什么不自己去京城闯闯？ 第八十八章我要去京城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爸老妈，他们吃惊的看着我。因为他们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来我这是在通知他们而不是跟他们商量。老妈看着我一直在劝我，威胁我，哀求我不要这么冲动，老爸呢，看了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把老妈拉进了房间，然后自己走出来到了我的面前。“打算好了？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回答道。 “准备什么时间走？我让你妈给你准备一下。”老爸并不啰嗦。 “这几天吧，我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就走。”我没有给老爸一个确定的时间。 这时候姥姥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手摸著我的脸一直在轻轻的摩挲着。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毛毛，如果在外边不顺心不如意就赶紧回来，别耍你的倔脾气。”说完又是叹了口气就回到了房间里。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出去了万事要小心。明天我去取点钱你拿着用。” 听了老爸的话我连忙摇头，掏出来我的银行卡说道：“我有钱，这些年上班我存了有五万块钱的，我还想给你们留点钱呢，你不用给我钱。”老爸笑着摇摇头说：“这钱你留着吧，人在外边有点钱傍身安全，穷家富路么。” 后面的几天，都是老妈在不舍中帮我收拾了一件件的行李。我也在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去走。从过年到现在我都没再跟路小兔、叶菁菁和穆丹她们有任何联系，现在该走了，我反而很想再见她们一次。穆丹没有传呼机，没有电话，如果见她要不去她家要不就去厂里找她，这都不是我想去的地方。叶菁菁家里倒是有电话，但是鬼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在家。路小兔有手机，但是她现在是不是也结婚了呢？联系她是否合适呢？ 想到这些有些头疼了，不管那些了，不联系穆丹，不联系路小兔，这两个现在可能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就试着联系一下叶菁菁吧。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叶菁菁家的电话。一直在想着如果叶菁菁不在家那就算了。 “喂，谁呀。”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那头就有人说话了。我听到声音心头一紧，这应该是叶菁菁的声音。“叶菁菁吗？是我，冯文。”我试探的说道。 “是你呀，给我打电话有事吗？”叶菁菁的口气有点不善。 “哦，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了。 叶菁菁的声音越发的冰冷：“见我干什么？我没空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苦笑的摇摇头，我这不是自取其辱么，没事给她打什么电话。我叹了口气，心一狠又拨通了路小兔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电话那头还是路小兔那弱弱的声音：“冯文吗？你现在好吗？”听到路小兔这关心的语气，我心头不禁一紧，有点抽痛的感觉。 “还行吧，你好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 “我快结婚了，对方比我大十四岁，是个做生意的老板，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孩。”路小兔声音有点颤抖。 “这~那个~那人对你怎么样？你喜欢他吗？”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喜欢，如果可以选的话我不想跟他结婚，但是我家需要他给的钱。”路小兔的声音越来越小。 “难道就他一个吗？”对然我不是特别喜欢路小兔，但是这个时候也觉得心有点痛。 “不是他一个，但是愿意出这么多钱的就他一个，连你都不愿意花钱把我买过去，就他愿意买我，我不跟他结婚我能跟谁结婚呢？”路小兔突然声音大起来，越说声音越大，到了最后有点歇斯底里。 我沉默了，这件事我不知该怎么给路小兔解释，爱情至上不适合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我们的爱情和婚姻是为了以后过日子，哪个父母都不愿因自己子女的婚姻成为他们以后生活的泥潭不能脱身。 好像发泄了一下路小兔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声音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冯文，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想恨你，但是总是恨不起来。其实你一直不跟我联系多好，我也会慢慢的把你给忘了，但是为什么你又给我联系呢？” “嗯，小兔，有些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家跟你家的环境差异太大了，我的父母跟你的父母的观念差距也是巨大的。如果咱们结婚了，可能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那咱们之后的生活就会在不停地解决麻烦中度过。我父母不想我陷在这样的婚姻中，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你能原谅我，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要给你道个别的，我打算去京城了，可能好长时间不会再回来。” “是那个黄哥叫你去的吗？去跟着他确实挺不错的，他是个有本事的大人物。”路小兔没有纠结我们俩的事情，而是开口问我去京城要干嘛。 “不是，他之前叫我去，我没答应，我这次是自己去，想靠我自己的能力闯一闯。”我也没隐瞒。 “那知道了，你去了以后要小心，我还是希望你能好。不说了如果在京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联系的。”路小兔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无言的看着手中的手机，觉得这两个电话打的我心里边更堵了。我也是没事找事，走就走呗，还打电话招惹招惹这个招惹招惹那个的。 我还在排解自己内心不快的情绪时，手里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路小兔的号码。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我叹了口气把电话接通了。 刚刚接通就听见听筒里传出来路小兔的哭声，而且哭的还是很伤心。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那边路小兔哭着说：“冯文，我不想跟那个男的结婚，我想跟你走，我不要钱，你带我去京城吧。” 听见路小兔这样说，我的心一下子乱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跟我走了，那你弟弟的事情怎么办？” 听我提到了弟弟，路小兔的哭声渐渐地小了，到了最后只有抽涕声。我又说道：“我带你走没问题，但是你一定要想好，如果你跟我走了又后悔，还要管你的弟弟还要听你家的话，那我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的。你要跟我走，那就可能以后跟你家没关系了，你家的事情不要让我来承担，你能接受吗？”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路小兔那边也不再哭了，过来好半天路小兔并没有说话而是挂断了电话。等我再拨过去的时候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几天后，刚过完建军节，我便踏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这一次去京城跟前几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我感觉自由有点迷惘，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小兴奋。可能我看起来很乖很听话，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很叛逆的少年人吧。 第八十九章出门后的第一闷棍 火车上我的中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知识分子，聊起来是去京城出差的，上铺则是一个四十来岁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意人的中年男人，他从一上车就上了自己的铺上躺在那里闭着眼假寐，跟谁也不搭腔。对面的铺位上是一对情侣和一个老先生，情侣是去京城旅游的，而那位老先生则是受邀去参加一个什么艺术交流会的。 跟他们聊了一会，车厢的灯也熄灭了，就剩了一排走廊上的小照明灯，我也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虽然闭着眼，但是我的脑子一直在不停的想着到了京城第一步要怎么办，然后该怎么找工作。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列车已经到了京城西站，并且整个车厢已经没有人了，列车员在使劲的摇着我，看我醒了还咕囔着我怎么睡的这么死，人都下车快半个小时了，如果不是她来打扫车厢都不知道这还睡着一个人呢。我一听连忙一骨碌起身，拿上行李急匆匆的从列车上下来向着出站口走去。到了出站口我却发现我没换票，手里还拿着的就是列车的卧铺牌子，我再返回列车找到那个乘务员，他告诉我他就是个打扫卫生的，不是我的这节车厢的乘务员，这些乘务员已经去宿舍休息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又回到了出站口好给看门的车长工作人员解释，幸亏他看我拿着卧铺牌，说的也比较靠谱，没有再为难我，就把我的牌子收了放我出了站。我拖着拉杆箱，提着一个大桶包，背着一个双肩登山包还斜跨了一个小背包，就这样从车站里出来。当我站在了车站广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稳了稳心神就想先找个住的地方再说。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群男男女女围住了，都拿着一个个牌子喊我住旅社，有些还上来拿我手里的行李要帮我拿行李。我像轰苍蝇一样把他们赶走了，在这个地方住他们的旅社那就等着被宰吧。 又往前走了几步，我有点惆怅了。前两次来要不跟着单位要不有人来接，这次是我自己，我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正在发愣，忽然有几个十五六岁孩子在广场打闹着就跑到了我的跟前。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有一个孩子一头撞在了我身上，然后连我带行李还有这个孩子我们一块就摔在了地上。其他几个孩子一看我们摔倒了，都赶快跑过来扶我们起来帮我捡行李，忙活了好一阵看我没什么事情，就一窝蜂跑开了。我还在纳闷的时候，旁边有人对我喊了声：“小伙子，你看看你的包。” 我连忙低头看我的几个包，没什么事，但是忽然发现斜跨的背包轻了很多。我赶快放下手里的拉杆箱和大桶包，拿起斜跨背包一看，背包的底部已经被划了一个跟包底部一样长的大大的口子，包里的手机，装证件银行卡的钱包都没有了，就剩了点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我一动也从包里掉了出来。我靠，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一帮子孩子就是一群小偷。等我再往他们跑的方向看的时候，早就没有人影了。手机没有了，钱包也没有了，钱包里钱倒是不多，但是整钱都在里边放着有四五百块，还剩了几十块零钱为了花用方便我放在了我的短兜里。 问题是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钱包里，这一丢我可怎么办。没办法我提着行李找到了广场上维持治安的警察，向他们报了案。他们把我领回一个警亭，拿着对讲机喊了半天后告诉我稍等会有民警带你回所里。说完他们就把我留在了警亭然后继续出去执勤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一个警察开着一辆敞篷的电瓶警车来到警亭，问清我就是报警的人后，让我上车，载着我来到了北京西站派出所，然后就是两名民警接待了我，详细的询问了我丢东西的经过以及那几个孩子的外貌特征后，给我了一份报案回执单，并告诉我要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找到小偷追回赃物会通知我。我看了这个样子，也没打算东西被找回。我给派出所的民警说了我现在身份证也丢了，现在寸步难行，他们能不能给我开个证明啥的，我也好能住旅社。 这两个民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给我开了一份证明并盖上了派出所的红章，但是还是告诉我让我尽快把身份证补出来。 出了派出所，我举目四望，虽然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但是我只看到了满目的凄凉，身上就剩几十块钱了，下一步我该怎么办？现在身份证没有了，银行卡没有了，虽然我的银行账户里还有五万多块钱但是现在也是取不出来的。京城虽然来过几次但还是人生地不熟，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给黄品中打电话，都这样落魄了，给人家打电话明显的就是要帮助的，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脸。 我拖着行李慢慢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突然发现，京城很大，但是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第一次正式出门闯荡，不到一天就挨了这么一闷棍，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再说想别的也都是徒劳，现在关键问题就是我该怎么办？接下来吃饭住宿都是个问题了。我茫然地顺着一条叫做莲花池东路的大路朝着一个方向走着，现在东南西北我也分不清楚了，就知道拖着行李顺着马路朝前走。 走了约有半个小时，我突然清醒了，我这样走下去算什么事，我要想办法先解决了这几天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吃饭睡觉。我停下来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就看到前方有一个不小的立交桥，我走到路边找了一位走路的老大爷一打听才知道这一片叫做天宁寺，前边的立交桥是天宁寺立交桥。老大爷还在热心的问我要去哪里，还记着给我指路呢。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向大爷道了谢后，就继续往立交桥方向走去，我也想了，就这样乱逛也不是个办法，当下之计最主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容身的地方再说。至于找哪里容身？先不管那么多了，先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打工再说吧。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找一个饭店之类的地方打个工，再跟家里说一下身份证丢了，让老爸老妈帮忙补一个身份证再说，至于银行卡，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先拨通了银行的客服。当把我的情况说了，客服让我先电话挂失了卡，然后告知需要回到开卡地才可以，我就暂时放弃了补卡。 交了电话费，我就拖着行李开始往居民区钻了，我需要找到一个管吃管住的招工地儿，先把眼前的难关熬过去再说。就这样进了好几个挂着招工的小饭店后，我也失望了，大都是管吃不管住，其中一个倒是管吃管住，但是一听我没有经验就不要。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为什么老天爷要绝我呢？ 中午我找了一个小饭摊吃了一碗不知道正宗不正宗的炸酱面后，又开始了我的找工作之路。 第九十章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 虽然再有几天就该立秋了，但是京城的中午依然是炙热无比，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吃过饭以后又拖着行李开始了找工作之旅，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一定要找到一个最起码管住的工作，否则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问，不知不觉来到了报国寺附近。我已经又累又渴了，实在是不想再走了，这时看到前边有一个网吧。我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去处，有单人沙发，有免费的饮水机，就算真没地方去一晚上包夜也就是五六块钱。至少现在我能进去休息一下。 我拖着行李走进网吧那一瞬间，好多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我这里，可能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拖着行李来网吧的人吧。这个网吧还真不小，好像应该是上下两层吧，光一楼就有将近六七十台电脑。我走到了吧台里边一个女孩子正在玩吧台里边的电脑，头也没抬的问道：“包时还是计时？”“包时怎么收费的？”我问道。那女孩还是没有抬头：“包时下午场7块，从一点到七点，七点以后不包时只能计时。” 我一想我也没地方去，今天我也实在不想再出去逛了，就看了看墙上挂的表说道：“妹子，现在都三点了，你包时还按照一点算不厚道了吧。” “给你优惠两块，五块钱，上不上？”女孩有点不耐烦了。 “上上。”我也不再多问了，掏出来五块钱递了进去“妹子麻烦一下，开台机器，对了我这些行李能不能暂时放在你们服务台？” 那还抬头扫了我一眼，然后递出来一张卡片后说道：“放到那边吧，别挡着路就行，我可不负责看管，丢了别找我。”说完指了指吧台拐角处的一个小空间。我谢了一声就把我的背包拉杆箱和手提包都放在那里，然后按照卡片上的机位过去上机了。 要说还是京城的网吧好，不但上网的速度快，而且还有空调，并且开的大大的，网吧里一点都不觉得热。一楼还配置了四台饮水机，出的水竟然还有冰水，这让我大为赞叹。就这样我在网吧里不知不觉就到了七点。时间到了，机器就自动下线了，我叹了口气起身从机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吧台旁边准备拿行李。这时我就看见吧台里边站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数收银箱里的钱，下午在吧台里边玩电脑的那个女孩子也正在拿着本子算着什么，她身后还站了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岁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在交班的。这时就听那个男人说道：“这几天的账怎么不对呀，少了一百多块钱。”那个收银的女孩子头也没抬还在算着账说道：“我拿着用了。” 男人有点不满的说着：“你用钱不能拿营业款吧，可以跟我要的。用营业款对不上账多麻烦。” “对对对自己家的网吧你对账，有意思么？一家的生意你天天搞这账那系统的，你防着谁呢，防我吗？”突然那个正低头算账的女孩子爆发开了，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你高中没上完就不去上学了，天天在家里干嘛？你来网吧上班还拿营业款。你看你妈走了这两年你都成什么样了？都快二十了你咋不能让我省点心？”这个中年人教训起那个女孩了。 “你没资格说我，我妈为啥走的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花心招惹了这个狐狸精回家，我能没有妈？这个网吧我妈那一半股份让给我了，我也是老板，你没资格管我，你也少给我这里耍你的老板派头。不高兴了姑奶奶把这个屁网吧给砸了咱们都省心。”看来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吃素的，一张嘴也是火星四冒的。 “我给你说孟国柱，你少拿着你是我老子的那一副嘴脸来教训我，你没资格说我，我正正当当的做人不在外边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回家祸害家里人，我也没有让你养活我，网吧的收入我分一半，我的工资还没有开给我呢，四个多月了一分钱工资没给我，凭啥。我就拿了点营业款用用你就挑三拣四的，姑奶奶今儿就给你把话挑明了，这网吧收入有我一半，我想拿就拿，我的工资得一分不少开给我。还有你想要我手里这一半的网吧份额做梦吧，别拿出来那不值钱的老子名头来压我，你想跟你那个狐狸精过幸福生活，你醒醒吧，有我在这里你就别想如愿，我妈把她的那部分财产都给我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那女孩越说越有劲，那个应该是他爸的中年男人和旁边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也别不服气，就是说你呢狐狸精，你想进我家门？做梦去吧，只要我不死，孟国柱想跟你结婚他随便，但是永远都别想进我家的门，今天你来网吧干嘛？上网的话交钱，不上网给我滚出去。”这个女孩已经开始不干不净的骂娘了。而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看着那个叫孟国柱的男人说了一句你要给我个说法，扭身就出了网吧。 我还真没想到来上网还能看一出这么精彩的家斗大戏，却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再转头一看，网吧里的人都在伸着脖子看着吧台这边，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场面。那个叫孟国柱的男人看到女人生气走了，瞪了女孩一眼，转身就追了出去。这时吧台外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的看着这一幕也有目瞪口呆了。这个女孩看着这个男的说道：“你那个狐狸精姐姐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追去。网吧你们想插手门都没有。”那个男的听了也是脸色不好的瞪了女孩一眼也匆匆跑出了网吧。 女孩看见这三个人都走了，冲着网吧里边招了招手喊道：“阿宽，你过来，今天晚上你先在收银台值班吧，有事了进去处理下，明天咱们再找个服务员，本来人就少，你又当服务员又当网管，现在还要当收银，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吃烤串。” 那个叫阿宽的男孩子从网吧那头一路小跑的过来了，来到吧台前边说道：“媛媛，没事，你下班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不过确实需要赶紧招人了，晚上后半夜还没事，下午到晚上十点这一段就咱们三个人真不行，楼上楼下的招呼不过来的。” 我听到阿宽这样一说，心里突然一动，走了两步来到吧台前，对着那个准备下班的女孩子说道：“您是这里的老板？” 女孩正背上包准备走呢，听我这一问，停住了脚步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嗯，有什么事？” “你们要招人？你看我行吗？”我把身子站直还挺了挺胸。 “你？你干嘛的呀？”女孩还没有开口那个叫阿宽的男孩子就开口不满的说道。 女孩有点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冲着阿宽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聒噪，然后开口问道：“你不是来上网的嘛？怎么个情况？说说。” 于是我就把我是哪里的人，之前干过什么为什么不干了，来京城准备找工作谁知道一下火车包就被割了东西都丢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怕她不信，还拿出来西站派出所给我开的身份证明给她看。 女孩狐疑地接过了证明，仔细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道：“嗯，应该是真的，你这哥们也够倒霉的，你说说你都会干什么？” “你们不是要找服务员吗？我就干服务员，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啥的我都能干。”我马上说道。 “那就上班吧，先试用一个星期，如果可以就算是正式干了。今天晚上能上班不？”女孩问到。 “可以，可以。”我忙不迭的应道。 “那就这样了，阿宽你来安排，并给他说都要干点什么。人交给你了。”说完女孩背着包走出了网吧。 看到女孩走了，那个叫阿宽的男孩子走了过来说道：“你今天先上夜班吧，晚上比较清闲，你主要的工作就是有人需要服务了一喊，你就要马上过去，倒水，买饮料，帮客人泡面，买饭。机位人走了你要去打扫一下卫生，你负责一楼，一楼的卫生你也要负责的，二楼的卫生你不用管，那上边也有人。现在网吧人手少，有点忙和累，再招来人就好的多了。还有如果客人的机器有问题了，你要及时给我说，我去帮客人处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文，今年23了。”我赶忙回答道 “那你比我年纪大，我叫宋考宽，你叫我阿宽就行了。今年高中毕业，再有一个月就该去大学报名了，这一段没事我就在这里帮一下媛媛。对了那个女孩叫孟媛，这是她家的网吧，在京城也算是大网吧了，他家一共三家网吧，这家最大，另外两家也就是四五十台电脑，两个都没这一家大。我跟孟媛是发小，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阿宽很健谈，没等我问就叭叭叭的把一些情况都给我说了。 “考宽！考宽！考槃在涧，硕人之宽。你的名字很不错呀。”我随口念叨了一句。 “咦，你知道这句话？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我爷爷是京大中文系的教授。你说的这句话以前我爷爷给我说过，说我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的。冯哥你挺有文化的啊，这都知道。”阿宽很感慨的说道。 我也没接这个茬了，而是问道：“那我现在就上班了吧，我去干活了。” 阿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于是我就来到了网吧一楼里边，看到通道边上靠墙那里放了几张单独的沙发，这个应该是给工作人员休息用的，我就走了过去坐在了上边，但是眼睛还一直看着上网的人们，以备有人召唤。 说实话我来网吧上班也是经过考虑的，就算这里不管住，我晚上或者休息的时候也可以找个沙发来休息，更让我兴奋地就是二楼还有几个包间，里边有大沙发，如果没有人来包间包夜的话我就能在这里睡觉。网吧还有两个卫生间，我能够在这里洗漱，天热的时候晚上在这里直接用冷水冲冲就行，以后天冷了我可以去澡堂洗澡。就是洗衣服也可以在下班后在卫生间洗，不过就是天冷了晚上睡觉不知道行不行，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后半夜其实一点都不忙，基本上没人再喊服务员要这要那的了，我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包夜结束。我跟着阿宽把卫生打扫了一边，然后又把电脑全部关机等于让电脑休息一下，因为如果九点以后有人来就又该开机了。白班我是休息，孟媛也过来上班了。她给我说了工资待遇，一个月四百块钱，不管吃不管住，每月休息四天。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对于工资待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有地方住够我吃饭就挺好，等熬过这段时间再做其他打算吧。至于我在网吧沙发上睡觉在卫生间洗澡换衣服网吧里也没人说的什么。老板孟媛都不吭气，作为员工更不会说什么。 第九十一章路小兔联系了黄品中 在网吧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我算是把网吧里的工作给搞清楚了，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主要就是给上网的顾客拿拿东西送送水，然后就是打扫卫生。作为服务员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负责给不会上网使用电脑的顾客讲解该如何操作以及电脑出了问题了该如何办。其实电脑出问题了还好办，因为电脑里装的都有一个叫做还原卡的东西，只要一重启，不管电脑有多大的问题都会自动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根本不害怕顾客乱操作。比较难的就是顾客不用操作电脑所产生的的问题，那真是稀奇古怪啥都有，而且很多我也不会我也不懂，只能叫阿宽或者另一个名叫虎子的过来解决。 就这样我又在网吧干了十来天，一切平淡无奇，我也把网吧之前放杂物的一个储藏间收拾了出来，将我的行李放了进去，还找到了一个床板，在里边支了一张床，这样再也不用天天在沙发上凑合了。老板孟媛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既然在网吧住，那就多操点心吧，也不给我分白班夜班了，那个班忙我就过来帮忙，后半夜和上午不忙的时候我可以睡觉休息，每月工资再给我加一百块。 九月初，大学开学阿宽也去了学校上学去了，网吧又找了两个服务员，现在加上老板孟媛网吧一共有六个人了，虽然人手紧张，但是还算能转得开。这天上午我正在储藏室睡着觉，就听见外边乱哄哄的，有打骂声也有哭喊吆喝声。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就听见虎子的声音大喊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快点报警。我一下惊醒了，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出事情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打开储藏室的门就看到二楼没有人，所有的嘈杂声都是从一楼传上来的。我连忙下楼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虎子又在喊给我拦住这家伙，哎哟。听动静好像是动手打了起来。我三两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就看见虎子和一个上白班的服务员正在拉住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大约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头，穿着一身运动短袖短裤，只是背后还背了一个书包，一看就是一中学生的打扮。 虎子看我下来了急喊道：“冯文，快点把这小子的书包拿过来，他偷网吧的电脑配件。” 我听到虎子的喊声，连忙跑到近前，一手拉住黄毛的书包使劲往下拽。那边另外一个白班的服务员也跑了过来喊道：“虎子哥，我打电话报警了，警察一会就到，刚才那个小子跑了没追到。”原来这个黄毛还有同伙呢。 黄毛一看走不掉了，突然眼泛凶光，右手就摸向了书包的侧面，然后迅速从书包侧面的一个小兜里掏出一把十字螺丝刀，就准备向虎子扎去。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当看到黄毛在书包里边摸索着我就知道不好，眼睛就看到了吧台上放着的一个貔貅的摆件。等再看清楚黄毛掏出了一把螺丝刀的时候，我也没有犹豫一步窜到吧台拿起那个貔貅摆件照着黄毛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黄毛的螺丝刀还没有扎出，就被我一貔貅砸在了脑袋上，然后就见黄毛脑袋一歪，没有吭一声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鲜血也从黄毛的头上缓缓地流了出来，没一会就在地上流了一小滩。我也有点傻傻的呆在一旁。还是虎子机灵，看到这个情形连忙招呼服务员从吧台找出来干净没有用过的毛巾，然后扶起来黄毛让他面朝上看在沙发上，虎子用毛巾使劲按住了他头上的伤口。这时网吧外边响起了急促的刹车声，然后三个警察冲入了网吧。 当警察看到网吧内的情景也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警察喊道：“所有人原地蹲下，不要乱动，刚才谁报的警？谁偷东西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就看见虎子招招手让我过去帮他扶着黄毛按住毛巾，然后起身对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报的警。我是这个网吧的工作人员，我们发现有人偷我们网吧电脑的配件，抓住了一个跑了一个。抓住的就是这个黄毛。” 警察指了指半躺在地上，头上还在往下流血的黄毛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托这黄毛并按着堵伤口的毛巾说道：“我们抓住这个黄毛了，但是他要行凶，准备拿着螺丝刀捅人，我用这个貔貅摆件把他砸伤了。警察同志你看螺丝刀还在他手里呢。” 这个警察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身后的两个警察说道：“喊增援和救护车吧。”然后又对我们几个说道：“你们几个原地蹲好不要乱动。你还给这个黄毛按住伤口。乖乖，这黄毛是晕了吧，你这一下子可是下死手了。”看着双眼紧闭的黄毛，这个警察也是直砸吧嘴。 大约二十分钟后，网吧门口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随着进来了两名警察和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医生们进门后对黄毛进行了初步检查，看到黄毛也清醒过来说到初步看来问题不大，但是还是建议拉回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于是分出了两名警察跟着救护车押着黄毛去做检查了，另外三名警察让我们四个人先把网吧暂停营业然后跟他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当孟媛从派出所带我们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提到这件事虎子还是心有余悸的。如果不是我哪一下子干翻了这个黄毛，那就要被黄毛捅那一螺丝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的。晚上网吧也没开门，孟媛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烧烤摊说是给我们压压惊。 随着一串串的烤串和一瓶瓶的啤酒下肚，我们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平时在网吧我们因为各自在网吧的角落里聚不在一起，所以很少聊天，今天聚在一起加上酒精的催发，一个个都放开了聊天吹牛。这时我才知道虎子的大名叫杜虎，j省b市人，他们市因一个汉墓还有抗战时期的地道战比较出名，在古代也叫直隶，李鸿章曾国藩都在那里当过总督的。虎子来京城三年多了，因为学历比较低，一直就是在饭店当服务员，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来到网吧当服务员的。另外两个服务员一个跟我本家叫冯天鹏，还有一个叫李明明都是京都附近乡里的，来京城时间也不长，也就比我早几个月。最后再一说，整个网吧就我年龄最大，就连他们每天喊的虎子哥也比我要小将近一岁的。 这天晚上我们都喝了不少，我也喝了三瓶燕京，回网吧的时候路也走不稳了。不过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不再喊我名字了，而是喊我冯哥了，就连孟媛也叫我文文哥。不过她叫的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九月底，眼看着就天气开始转冷了，我也在考虑天冷以后是不是需要添一些被褥，按照他们说京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网吧没有暖气，晚上睡觉需要多盖点。而我现在只有一床被子褥子，这明显是不够的。而且我也在考虑应该给老爸老妈说一下了，这都三个月了我的手机丢了也没跟家里再联系过，老爸老妈也联系不上我应该很着急的，我是不是应该跟家里也说一下报个平安？看看表也是晚上七点多了，先上网看看吧，好久没有上过网了，虽然守着网吧，但是上班时不让上，下班了就想睡觉。 想到这里我点开了电脑上了网又进到以前我经常进的那个聊天室，这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聊过天了，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没上过网，每天没事了就是抱着几本小说看。刚进聊天室就有好几个人发起了公屏“小鹌鹑你可算来了，小兔子找你找得都快疯了”。不是一个人这样说，而是好几个之前经常聊天的看到我上线都在这样说。我很纳闷的想哥们就这几个月没来，路小兔不是应该结婚了吗？找我干嘛？还来聊天室找我？ 于是我拉着一个以前经常聊天的开了小窗问道：“怎么回事？小兔子找我干嘛？” “我哪里知道，有一个多月了，那一段时间小兔子天天下午都来聊天室就是找你，一般等两个小时你没来她就下线了。”看来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犹豫了，本来不想再跟路小兔联系的，现在她这样迫切的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难道她逃婚了？我在乱想着。算了，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于是我来到吧台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路小兔的手机。几声嘟嘟声后，那边接通了电话：“喂，是黄哥吗？” 黄哥是什么鬼？声音是路小兔的，他怎么说黄哥？“是我，冯文。” “冯文，你到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家都快急死了，几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你还在京城呢？你怎么不跟黄哥联系？”路小兔听到是我的，声音都颤抖了，一连串带着责怪语气的话就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有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找我什么事情？”我还是很好奇路小兔为什么这么着急找我。她为什么知道我家找不到我很着急？她刚才说的黄哥是黄品中吗？ “上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来自京城派出所的电话，说是他们破获了一起扒手团伙，在缴获的赃物中有你的钱包，里边有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但是钱包里便已经没钱了。钱包是被丢在这个团伙聚集的房子后边的荒地里丢着，他们偷得钱包什么的没用的都丢在了哪里。因为当时你报案了，有记录留的我的电话，所以他们就通知我让我去领失物。我当时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我就给你家打电话，这才知道你走了的第二天你家就跟你联系不上了，你爸你妈都快急死了。知道你去了京城，我就从我老板姜政那里问到了黄哥的电话，黄哥也不知道你去了京城，不过他去了派出所把你的东西领了回去。你现在在哪里呢？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啊？”路小兔的关心我听得出来是真心的。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给你慢慢说吧，我今天不上网还不知道都这么乱了，没事了，我一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装作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你要给黄哥联系一下，他也很担心你的，还有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他那里。”路小兔交代着。 我又跟路小兔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家里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老妈，一听是我马上就哭了起来一直骂我没良心吓死他们了云云，老爸听说是我的电话也接过来训了我一顿，姥姥则是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不容易把他们给哄好了，我才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黄品中拨通了电话。 黄品中接了电话后，就开始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的破口大骂我，不过我听他骂反而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这是真的关心我。等他骂够了，直接问我在哪里，得知我的详细地址后，告诉我，明天就让小杨过去接我，一刻都不能在外边多待了。我告诉他要不晚两天吧，我至少要给老板辞个职啊。最后黄品中妥协到三天后他安排小杨过去接我。 第二天我给孟媛说了事情的原委，就说要辞职了，这个月的工资我就不要了。孟媛也没说什么，但是工资还是一分不少的给了我。孟媛还说现在没把我当网吧的员工看，而是当成朋友的。朋友有好去处她当然要帮忙推一把，不能拉住啊。一番话说的让我眼含热泪，深受感动。虎子他们知道后也都过来跟我告别，说以后在京城别忘了这帮子兄弟们，有时间还要出来一起喝酒吃串。 第九十二章跟着黄哥混吧 第三天一大早，小杨就到了网吧楼下给我打了电话，我吃力的拎着编织袋，拉着拉杆箱背着登山包走出了这个网吧。刚出来就看到小杨的笑脸。小杨也看到了我，快步上前接过我手中拉杆箱和编织袋。可能是没有料到编织袋的重量，刚接过去就是手臂一沉，差点没拿住给丢到地上。小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领着我来到轿车旁打开了后备箱，帮我把行李包袱都放好了以后说道：“走哥们儿，今天请你吃最正宗的京城早点。”说完上了车拉着我开出了这一片居民区。这一路小杨七拐八拐的，最后在一个叫护国寺街的地方停下了车，带着我走进一个临街的小门面。小杨拉着我进了这个小门面里边。里边面积不大，吃饭的地方也就是不到二十平米，摆了四五张小方桌，都坐着人，还有不少人站着捧着碗吸溜吸溜的吃着什么，看这场面挺热闹，不过就是整个屋子的有股酸馊的味道。 小杨走到一个窗口前说道：“两碗豆汁，四个焦圈。”然后熟练的从旁边的小柜子上拿了一个小碟子乘了一碟子的芥菜丝。然后拿着托盘把点的东西端到了我面前。这时正好有几个人吃完了，腾出一张桌子，我们就坐在了这张空桌子上。看着小杨一手拿着那个焦圈，咬了一口然后端起来那碗豆汁滋溜的喝一口，然后用筷子夹几根芥菜丝丢在口里，那个享受的样子真让人觉得他在吃什么神仙美味。我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口焦圈，嗯，味道还行，咸咸的焦焦酥酥的，还是挺好吃。但是等我喝了第一口豆汁以后，乐子就大了。以为豆汁可能跟臭豆腐一样闻的味道跟吃的完全不同，所以我就喝了一大口。但是入口没有一秒，全部都喷到了对面小杨的身上，搞得他好不狼狈。 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小吃店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其中还有人说道：“嘿，哥们儿是外地的吧，第一次喝？你这哥们儿也不地道，第一次就带你来喝这玩意，这不是坑你呢。这也是报应啊，落了自己一身腌臜。”说完还得意的笑起来。旁边也有几个跟着笑。小杨一边用纸擦着脸上衣服上被我喷上的豆汁加嚼碎了的焦圈，一边不好意思的拉着我急匆匆从小吃店出来。一顿早饭也就这样结束了。 在车上小杨也不说话了，飞快地把车开到了一片类似家属院的大院子里，然后来到一栋带着六七十年代苏联风格的小楼前，说道：“这是公司的宿舍，我先帮你把行李拿上去，然后我也收拾一下咱们就去见黄总。”说完也不等我，拎着我的行李袋就走进了小楼。我也只好拖着拉杆箱背着登山包跟着小杨上了二楼。小楼一共三层楼梯就在正中，两边是两个东西走向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间间的房间，每层都有两个卫生间。小杨推开二楼东边走廊一间窗户朝南的房间，带着我走了进去。房间不大，约有十二三平方，房间内有一张单人床，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小茶几。靠西墙还有一个四门的衣柜，窗户下是一张一头沉的写字台和一张椅子。屋子里边还有脸盆架等一下小物件。 “这是你的宿舍，钥匙就在桌子上，走廊最东头的房间是卫生间和洗漱间，你先收拾一下，我也回我的房间换身衣服。一会我过来带你去见黄总。”小杨说完就出了房间。 看到小杨出了宿舍，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的东西家具不是新的，但是很干净。单人床上铺着崭新的褥子，还有一床新被子。房间并不冷，有暖气，窗户上竟然还装了一台窗式空调。我就把行李打开，把带来的衣服放进了衣柜中，把洗漱生活用品拿出来摆在了一进门脸盆架旁边的一个小几台上，就坐在了床上等小杨过来带我去见黄总。 没一会，小杨就换好了衣服，带着我下了楼，也没开车，顺着小路继续往大院深处走去，大概走了三四分钟，就看到一扇大铁栏杆门拦住了小路右侧边的一个院子，大门旁边还开着一个小门，小杨领着我从小门走了进去，并给门卫打了一个招呼。这个院子也不算大，里边有一栋看似办公楼的四层楼，楼后边好像还有别的建筑，但是被办公楼挡住也无法看到。 小杨带着我走进了这栋四层的办公楼，里边看不到有什么人，虽然楼只有四层，但是竟然还装有一部电梯。小杨走进电梯，电梯里边并没有楼层按键，只见小杨拿出一张卡刷了一下，电梯就自动关上了门然后向上缓缓的升了上去。 大概有一分多钟，电梯停了下来，从电梯出来正对着一扇大门紧关着。小杨并没有上去敲门或者推门，而是在门外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招呼我也过去坐。当我坐定以后，小杨就开口说道：“冯老弟，这次你来京城几个月有啥感想没有？” 我听着小杨的问话感觉他有点嘲笑我的意思，也并不开口回答。小杨好像也没有想让我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其实京城这地方说好混也很好混，说不好混也真的难混，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单打独斗，很难有什么作为的。在这样地方需要有人帮扶，需要有个平台，并且需要有人能发现你的优点，然后推你一把，这样你就会觉得过得还行，日子还能过。我想你也是有些感触的，你在网吧这两个多月我觉得你还是过的很辛苦的吧。”说到这里，我发现小杨的眼中有一股很惆怅的情绪“我才来京城的时候差点混到捡垃圾拾破烂你不知道吧，想想那段日子真的很黑暗，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我遇上了黄总，才慢慢的有了现在的样子。虽然还是在宿舍住，虽然还是吃食堂，虽然还是买不起那些名牌奢侈品，但是我现在生活也是很多北漂羡慕的，更何况我以后的前景是可以预见到的，是明朗的，这就要比很多人幸运的多了。冯老弟，之前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能你这个人自尊心作怪吧，自己偷摸的跑到了京城不跟黄总联系，最后都成这样了，你还不跟黄总联系，如果不是有个叫路小兔的给黄总打电话，黄总都不知道。可能你有自己的坚持，但是人首要目标是要能够较为体面的活着，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都保证不了，还谈什么以后的发展兴盛？” 听了小杨的话我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不能不说小杨说的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有时候面子自尊真的不如一口吃的重要，不食嗟来之食那是饿的轻还没被饿死的腐儒说的话。这时小杨又叹了口气说道：“冯老弟，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有时候我就想劝劝你，人有时候需要放下自己那无谓的自尊，现实的面对自己的眼前的路，那不叫没骨气，而是知道适应当前形势，不丢人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才丢人呢。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来了就跟着黄总好好的混吧。”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后就站起身推开了那扇大门，示意我进去。 第九十三章需要学习提升自己才能跟得上时代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应该是这栋办公楼的顶层，但我怀疑是不是整个顶层都是打通了，整整几百平米的一个大空间。在这里你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小公园。之前z市黄品中的办公室就让我觉得惊艳无比，但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在这个办公室里，山川、河流、丛林、沙滩应有尽有，我已经看的傻掉了。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不停的转。 小杨看着我愣愣的样子，就轻轻推了我一下，说道：“跟我来。”说完就走在了前边。小杨的话惊醒了我，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里边走去，走进去大概三十多米，绕过了一座假山，就看见了一扇类似于古代园林的双开门。小杨走到了近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说到：“黄总，我们到了。”然后就听见门里边说了声：“进来吧。”虽然只是一声，我也听出来这是黄品中的声音。这就好，面对黄品中比面对他姐姐黄小英要轻松得多。 小杨轻轻推开了房门，并没有进去，而是向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我走进了屋内他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我走进了房间才看清，这个房间倒是不大，也就是三四十平方，一进门是一个四扇屏遮住了视线，让人看不到房内的情况。走过四扇屏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办公室装修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装修和家具，也不像外厅那样山川河流，就是只有一张大大的大班台，一组沙发和一个小茶台，只是大班台后边的书柜很扎眼，占了整个墙面。 黄品中这时正在大班台后边坐着，两条腿翘在了大班台上一手拿着电话正在打着电话。看见我进来，黄品中指了指一边的沙发示意我先坐，他打完电话再说。我在沙发上坐定，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房间里边并没有装暖气，但是温度却是不低，我也觉得热了，便顺手把外套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黄品中这时也打完了电话，从大班台后边走了过来。我低着头讪讪的道：“黄哥，我来了。” 黄品中面无表情道：“你小子我都懒得再说你了，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都是啥？这段时间怎么过的？没被饿死还算不错呀！这个给你！”因为前两天电话里已经狠狠地骂过我了，现在黄品中也不再用太狠的话来说我了。说着黄品中递给了我一包东西。 “还行，就是早上被小杨摆了一道。”我一边接过东西看了一眼，是我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一边把早上的事情给黄品中说了一遍。黄品中听我说完哈哈大笑：“小杨这家伙就是这样，上次也是带着一个外地新入职的同事去喝豆汁，把人家都快逼疯了，不喝不好意思，喝了那个味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我跟黄品中说了一会，就问起来我这次进京准备怎么安排我。黄品中并没有直接告诉我准备让我干什么，而是给我介绍起来他这个公司的业务内容。原来他这是一家互联网工程公司，说简单点就是给用户架设互联网，建设机房等等这一类的工程业务。现在主要还是面对政府客户和大型企业客户，主要以主干网的建设，主干数据交换设备的安装调试，大型机房数据中心的建设以及各种企业级应用软件的开发。 听他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领域，我现在对互联网以及计算机的认知还仅限于去网吧的那点东西。听黄品中说完，我马上说道：“黄哥，你这太高端了，我根本没接触过，更别说去干活了，你说的我干不了，来你这里上班那就是让你白养我，这我接受不了的。” “你看你，你慌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黄品中有点不满意的说道“这些专业的技术性工作别说你，我都做不了，但是呢无论什么高精尖的技术应用下来都要有客户，这样才能挣钱。有客户就要有业务去跟客户谈判，摸清客户的需求然后说动客户接受我们的方案跟我们合作。”听到这里我本想再提出来我这也不行的意见，但是想到刚才黄品中的不悦，就忍住没在开口。黄品中接着说道：“当然，专业的市场业务你也肯定做不了，但是你有一个优点，也使我们很多业务员欠缺的长处，那就是对整个态势有个很全面的认识以及分析，能够更客观的帮助业务人员以及客户方认清楚整个项目，这样更有利我们业务人员的谈判，所以我是想让你做这块的工作，如果有那个客户比较难沟通，你可以陪同业务人员一起过去，听他们的谈判分析出来客户真正的想法和需求，这样我们才能有的放矢，这会大大地提高我们业务人员的成功率。” 听了黄品中的解释，我算是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黄品中继续说道：“当然，你要真正的能够做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培训，那就是关于计算机、以及计算机网络和我们要做的大型机房、数据中心的基础知识的培训，还要了解我们现在用的设备的功能以及特性，最主要就是网络架构这方面的基础知识，要明白网络在实际应用中有哪些特性以及与使用单位的适配性等等。现在可能你听的会很迷惑，经过系统学习，我相信你是可以做的很棒的。” “为了让你能够迅速的融入到工作中，你需要跟着下一批进修班进修一下，当然这个进修班的学习日期是三个月，这三个月中有一些专业课程你不用学习，后期的提升课程你也不用学习，具体的回头人事部跟培训部会给你安排的，你这边有什么问题没有？”黄品中把他的安排说了出来。 “那我大概需要上多久的课？脱产还是不脱产？”我想问的清楚点。 “第一个月全脱产，因为第一个月是基础课，你需要全天参加培训，一个月后你就是半脱产，一边学习一边工作。”黄品中回答道。 “嗯，那就没啥问题了。”我回答道。 “你这人有点奇怪，你就不问问你的待遇啥的？”黄品中有点诧异的看着我。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就看自己的能力了，有本事能做好事那肯定待遇差不了，自己不行就算天天嚷嚷要提升待遇，老板也不会搭理你，说不定还会开了你。”我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还是小看你了，好了冯小弟，你今天就先休息一天，明天过来报道，人事部的会给你安排的。”黄品中说道。 看他已经说完了事，准备要送客了，我也不再磨叽，告辞了一声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小杨就在外边等着，看我出来就问道：“黄总怎么安排的？” “让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去人事部报到，不过人事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苦笑了一声。 “人事部就在二楼，你上楼了右拐第三个办公室就是，有门牌的，到了一看就知道。”小杨说道，然后又接着问：“黄总没有安排别的事情吧？” “也没有安排什么，就是说先让我跟着一个培训班先做培训。”我回答道。 “那就行，我给你刷电梯，你下楼吧，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准时上班，咱们八点半上班，你别迟到了。”说完小杨把我领到电梯前，刷了卡电梯门打开后我走了进去，门就自动关上自动下到了一楼。我走出了这个院子，回到了宿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然后盘算着在周边转转看看了。 第九十四章重新坐进了课堂 三天后，我重新走进了课堂。这是位于公司不远的京城邮电大学的一个阶梯教室。今天讲的是《计算机网络》，我们还要学习《计算机组成原理与系统结构》《数据库系统原理》《网络设备》《综合布线技术》《网络的组建与设计》一共六门课程，我们上课是全天候的，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是两点到六点，一天八节课排得满满的。 上课第一天就是讲《计算机网络》，授课的这个教授很有水平，据说是国内计算机网络方面的专家。第一堂课就深入浅出介绍了什么是计算机网络，让我对这个领域完全陌生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生涩难懂，而且还记了七八页的课堂笔记，准备放学回去后再复习一遍。这个培训班二十三人，除了我其他二十二个都是大学生，并且都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在他们听起来这些东西很简单，因为很多在他们上学时也都学过。虽然现在计算机专业是各个高校才开设的新专业，但是还没有几年就发展成了各个开课高校的热门专业。 通过第几天的培训，我对计算机以及计算机网络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和概念。看似很神秘的东西在几位教授的讲解下原理竟然如此简单，不得不佩服咱们人类的智慧。下午放学后，我匆忙的来到公司的食堂吃了点饭，就回到宿舍拿出来今天记得课堂笔记和课本准备复习一下今天的上课内容。这么多的学习内容，就几个月的时间，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有人帮你一时但不可能帮你一世的，就跟我对黄品中说的，老板用你给你开高工资不是因为你长得白而是因为你能力强。在z市跟着霞姐她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也是因为我能帮她干好装订车间，并给她带了一帮子技术好够团结的老师傅们，并且她还想通过我能够接触到黄品中，可以帮帮她，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实现，但是这也是她的打算。 只是听课，还是缺少了一点最直观的认知，有些理论上的东西如果能够结合实际应该记得更深更牢靠。但是学校的计算机不对我们开放，就算是开放了也不会让我们去拆电脑看更不会让我们去研究交换设备以及主机什么的。我突然想到了孟媛虎子他们，有个现成的网吧，我过去看看了解一下只要不搞出问题来，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反对的。于是这天下午下了课，我便给网吧打了个电话，约了孟媛和虎子出来吃个饭。为了照顾我对京城不熟悉，他俩说了一个距离我很近的地方，他们打车过来。 我们三个见面后，虽然十来天没见面，却是亲热了不少。我点了一大推烧烤，并豪迈的喊着我请客。孟媛很吃惊的说道：“你才来这边上班几天，就挣大钱了？这一顿照你这个点法儿没个百十块不行啊！” “哪有呀，第一个月就给发三百的生活费，不过有宿舍住免费吃食堂，后两个月才发80%工资，算下来也就是五百来块钱。不过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发呢，这都是我以前的钱。”我一边吃一边回答。 “以前的钱？那就你在网吧挣得那点工资？每天吃吃饭啥的也剩不下来啥了吧。你吃了这顿饭身上还有钱没有？”虎子也附和着孟媛的话，不相信我的话。 看到他们两个不相信的眼光，我笑到：“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不是找回来了，我就去了银行办理了解挂，银行卡就能用了，我卡里有五万多块钱呢，吃顿饭不算啥的。” “五万多，乖乖的，冯哥你以前是做啥的啊，有这么多钱。”虎子吃惊的说道。 “我以前上班的那个厂效益好，基本上每个月能发一两千块，所以我就存了这么多钱。”我没敢说多的时候发了三千多的事情，害怕他们不信又说我吹牛，解释起来麻烦。 “文文哥，这么好的工作你怎么不干了，跑京城来。京城这么高的工资可是不好找的，就算是一些大公司的经理们也就是一千来块钱。”孟媛说道。 “事情比较复杂的，不过我要是不来京城这不也不认识你们了吗。”我打趣的说道：“对了孟媛，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的抓紧时间说正事了。 “什么事，你说吧。”孟媛刚把一个肉串撸完，举杯喝了一大口啤酒。 “是这样的，我现在上班的公司呢是一个科技网络公司，是做网络工程和机房建设以及数据库开发和软件开发的，你们也知道，这方面我是小白，除了上过几天网别的什么都不懂。公司给我们进行了培训但是讲的只是理论上的，实践上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是想咱们正好守着网吧，你看我能不能去网吧找电脑实践一下？”我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给孟媛说出来了。 孟媛听了我的要求，思索了半天后说道：“这个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和虎子其实也不懂什么，只能说比你强点。电脑出问题了我们也只会一个重启还原。如果网络上出问题了还是要找科技公司过来修的。你如果在网吧自己捣鼓的话我觉得意义不大，万一把主机啥的搞出问题还影响了网吧的营业。不过每个月网络公司都会来网吧进行维护这个你也知道，一般都是两晚上，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拆拆电脑看看硬件啥的倒没问题，网络上的你最好在网络公司来维护的时候过来，这样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也能问问。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听了孟媛的建议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能因为我的学习耽误人家做生意吧。于是就同意了孟媛的建议，并且约好了网络公司要来维护的时候提前通知我。时间上其实倒是很合适，因为网络公司都是在晚上过来进行维护，不耽误我白天上课。 这一顿烧烤吃的算是宾主尽欢，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并且比我预想得还要好。我把我的新手机号码留给了孟媛，让她跟网络公司商量好了时间就通知我。 回到宿舍以后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把我新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老爸老妈，也向他们汇报了这一段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让他们别担心。我这边说完了，老妈突然说到前两天有个叫穆丹的女人给家里打电话了，说是要结婚了，时间定在了下个月五号，邀请你过去参加婚礼，并留了一个电话。老妈还问这个穆丹是谁？我含含糊糊的说是以前新华一厂的同事，老妈听了就没再多问，只是说了句如果以后还要来往的话，就跟人家联系一下说一下情况，否则人家请你了你不吭气也不去得罪人。又跟老爸老妈和姥姥说了一会儿，老爸给我说家里买了新房，是单位的房改福利房，一百多平方，三室两厅的，已经开始装修了，装修好就能搬家了并给我说了大概的地址。说完这一切我就挂了电话。还想给路小兔打个电话，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想着明天再说吧。 第九十五章上了一个补习班 过了没两天，就接到了孟媛的电话，告诉我网络公司那边后天晚上去网吧做维护，她已经跟人家说好了，要我晚上十一点到网吧就行了。听了孟媛的话，我就考虑着，一般网络维护都是十一点多到网吧，然后开始维护没人用的机器，第二天再把剩余的没有维护的给维护了，这其中还包括第二天一大早包夜的都下机了以后要把网吧的主机和网络也给检查维护一遍的。前期机器维护我倒是觉得没啥，网络维护到是能学点东西，于是告诉孟媛我早上六点再过去，主要是学学网络这一方面的一些知识。 说老实话，我很想跟这些经常接触网络维护的技术员们好好聊聊，因为这半个月学的各种计算机以及网络方面的知识很多都比较抽象，就好比网络的拓扑形态，通讯协议之类的，没有实际的应用过，就靠死记硬背真的接触了还是不会的。按照约定，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坐上第一班公交车来到了网吧。整个网吧有大概二十来人包夜，但是好像都没什么精神了，好多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有几个还在玩着电脑，但是一看也是在玩单机游戏。 我来到吧台，看见虎子也是腿翘在吧台上人仰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我走进去晃了晃虎子，把他叫醒。他睡眼惺忪的看见是我，就说道：“冯哥，网络公司的技术员应该在机房里，你去看看，我不招呼你了，再睡会。”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我也没再打扰虎子睡觉，就来到了二楼的机房里。 机房里放这两台电脑，一台是作为路由器使用的主机电脑，还有一台是无盘工作站的主机。通过这一段的学习我算是知道了网吧的电脑使用的是无盘工作站的原理，只有一台主机有硬盘，所有的系统和应用软件都只在这台主机上安装的，下边上网用的那些都是无盘工作站，是通过网络把主机上硬盘的内容虚拟到工作站的内存中进行应用的，所有的操作都是虚拟的，一旦关机所有的数据都没有了，除非获取一定的权限可以在主机的硬盘上划出一部分储存区域将数据储存在主机上，下次开机后可以调用。但是一般上网的都不会给这个权限的。 机房里有两个网络公司的技术员，他们正在那个无盘主机上进行操作，对系统和应用软件进行升级，并且要安装一些新的软件以及游戏和拷贝歌曲电影。看见有人进来，他俩冲我点了点头。我一看这两个上次来网吧维护时我都见过的，可能他们还以为我是网吧的服务员吧。 我也没有浪费时间，从身上掏出来一包提前买好的烟，给他俩一人递了一只帮忙点着火后就开口说道：“两位老师辛苦了，忙了一晚上累了吧。” “没事，习惯了，就是干这活的。”其中一个回答道。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两位老师，你看你们这会方便不？”我想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啥事说吧。”他们回答的倒是挺干脆的。 听到他们愿意说，于是我就把我前一晚上总结出来的各种学过的但是不理解的一些问题问了出来。听完我的问题，这两个技术员很是惊讶，其中一个说道：“哥们儿你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吧，普通人可是问不到这么专业的地方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看我承认了那个技术员又说道：“你应该是大学的学生吧，你问的这些东西都是很系统很专业的学习过才会知道的，但是真正实际应用中不一定会有太多用的，如果你是做研发的，学这些还可以，如果跟我们这样的，学这些的用处基本不大。” 他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其实你需要先把最基础的理论只是学一遍，然后就是上手去干，你们学生最缺的就是实践了，比如你问的这个网络拓扑形态，什么事环形拓扑，什么是星型拓扑，这个在实际运用中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现在的网络不论是局域网还是广域网作为终端互相连接的主要是以星型拓扑结构为主，环形主要是容错率很好，机房作为数据备份网络的链接用这样的形态就比较多了，还有总线型，对了，你来看这个网吧就是环形跟星型的混合网络形态~~~” 这两个技术员倒是很热心，一边干活一边结合着实际情况把网吧的整体网络结构以及建设理念和施工的方法以及优劣都给我详详细细的讲解了一遍，捎带着还提了不少网络硬件的选用以及配置和服务器的建设配置方面的知识。我们从五点多一直说到快八点，如果不是要去上课，我还想跟他们多聊一会。我们约定今天晚上我还过来他们继续给我讲解。 出了网吧为了能赶上上课，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邮电大学的大门口一路小跑跑进了教室。跟网络公司的技术员学了两个小时，再回来听讲我的脑子里就有了更直观的印象，听教授在上边讲课，很多以前不太明白的也能连在一起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果然实践才能出真知，一味地听讲不去实际的接触，不去看不去做，学到的很多知识你根本消化不了的。 下午放了学后我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到宿舍睡了一会，到了十点钟我坐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来到了网吧等着两位技术员过来维护电脑。十一点多两位技术员就到了网吧。因为昨天晚上包夜的不多，电脑维护的差不多了，今天工作量就不多，我拉着两个人到了附近的一个烧烤摊请他们吃了一顿后回到了网吧干活。可能是一顿烧烤的原因，今天晚上两个人比昨天讲解的更详细而且还给我说了很多他们平时工作中的小技巧和一些疑难杂症的处理经验，我拿着小本子把说的都给记录了下来。一直到早上五点多，我整整听了一晚上，很多只是让我把这一段上课存在的疑问都给解开了，真是获益匪浅。一晚上两个技术员的工作也就结束该回去休息了，然后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就互相告辞。我也坐上公交回宿舍准备一下要去上课了。 第九十六章实至名归的第一名 时间如梭，不知不觉中已经学习了40天，这段时间中，我经常跟着那两个技术员请教问题，每次都请他们吃饭买烟伺候着，他们也乐得给我讲东西，有时候还带着我去别的网吧去干一些实际的网络上的工作和组网的施工。本来说的一个月后就半学半工的事情黄品中也没再提起，我一问他就说不着急，先把该学的学会了再说工作。这天上课第一节课竟然让我们自习，第二节课给我们上课的几个老师就一起来到教室里，拿出了一沓子考卷竟然宣布今天是中期考试，上午理论，下午评卷。 听见这个消息，培训班热闹起来，这也是第一次考试不通知不提前给考试划范围划重点的，就这样很突兀的宣布了就直接开考，有点突然袭击的意思。一张张试卷发到了每个人面前，然后老师宣布考试时间为九十分钟后就开考了。 看到试卷的内容我也就安心了，都是老师教授们教过的内容，考卷正面都是一些基础的知识和理论，考卷背面的却是关于计算机和计算机网络建设方面的见解和建议，这就需要个人根据平时的学习和理解来回答了。正面的技术知识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完了，但是背面的十道理论述题部分却让我很是纠结，其实按照平时老师讲的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因为有了两个技术员给我补课的内容和我实际操作过后的理解，我总觉得按照老师讲的那样写就太片面也太简单。但是如果按照我这样的理解去写，一个小时肯定不够的。 狠了狠心，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写吧，毕竟这是我学给自己的。遇事不再纠结什么，埋头开始认真答题了。我一边写一边回忆我跟这技术员在一起他们给我说的各种方法技巧和理念以及我自己干活中的感悟，脑子里就像一幅幅电影胶片在不停的闪过，也觉得笔下写得越来越顺畅，卷子纸是不够的，我干脆用稿纸把每道题的答案写好后附在了卷纸上。等我把最后一道论述题写完后一抬头发现几个老师都在我旁边看着我，而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疑惑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的同事呢？看我把题目都写完了，有个老师就开口说了：“总算是写完了，还以为你不打算让我们吃午饭呢。” “吃午饭？”我更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这卷子你答了将近三个小时，整整超时了一个半小时。如果不是庞教授早就把你卷子收了。”一个老师笑着说着。他口里的庞教授就是给我们上第一节课的那位网络专家。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还是有点懵。 “九十分钟别人都交卷了，你还在低头写，我提醒了你两次你都不理我，我都准备把你的卷子抢过来。庞教授过来看了你的答案后不让我们打扰你，让你继续写，这不你一下子写到了十一点五十。好了你先交卷吃饭去吧，庞教授让你下午去找他一趟。”这个收卷子的老师说道。 我带着迷惑不安的心情交了卷子去食堂吃饭去了，但是还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但是哪里不对我还是想不明白，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写那么长时间。 吃过中午饭回到教室休息了一会又看了一会书，就到了下午上课时间。下午是评卷不上课，我也不知道庞教授找我干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庞教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里边传出来“请进”的声音。 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我虽然知道这是庞教授的办公室，但是还是第一次进这里，进去以后发现这间办公室其实是个实验室，办公室是一间教室改造成的，有五六十平方，一进门的地方摆着一组沙发和一张办公桌以及一个书架和几个铁皮资料柜，再往里边看去就是一格格架子，架子上边摆满了各种网络设备和五六台电脑。庞教授就在写字台后边坐着正对着电脑看资料。 看到我进来庞教授就示意我先坐到沙发那里去，然后他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了一阵键盘后，就摘下了眼镜走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看庞教授过来，马上起身微微弯腰，庞教授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坐下来说。”说完还指了指沙发。 我依言又坐回到沙发上，然后看着庞教授小心的问道：“庞教授你找我？” “你叫冯文对吧？”庞教授温和的问道。 “是的，庞教授。”我点头答道。 “今天我看了你的答卷，很出乎我的意外，很多东西并不是我给你们讲的，你写的东西很多都带有很深的实践的痕迹，就像一个老网络技术员一样，但是那种理解和经验看得出来还属于比较基层的那种技术员，没有参与过大型网络建设的。我很好奇，你们黄总邀请我们过来给你们授课说你们都是没有一点这方面经验的，为什么你有这样的经验和认识？难道以前你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庞教授一口气说出来他把我喊来的目的。 听了庞教授的问话，我就释然了，原来老教授问这个呢，于是我便把我就是一个电脑小白，黄总让我来参加培训，我让开网吧的朋友帮我联系了网络公司的技术员，然后跟他们学了这么多东西，包括还有好多别的方面的知识的事情给庞教授说了一遍，并且把我这一段做记录的本子也让庞教授看了。 庞教授回到写字台前拿起了眼镜戴上后就翻起了我的记录本，好一阵才把本子合上摘下了眼镜又坐到了我的对面。缓缓地说道：“真没想到啊小冯。别介意我这样叫你。你竟然是个这么用心的人，你虽然不是我的正式学生，但是我也为教过你这样的学生自豪啊。今天考试我看你写答案时一副沉浸当中的神态，真的让我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像你这样对一件事情这么下功夫的了。对了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啊，你是什么学历？” “庞教授，我是y省z市的人，中专毕业，学的汽车制造专业。”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哦，那你怎么想起来跑到京城呢？”庞教授又好奇了。 一看这个老教授好奇心这么重，我只好把我这几年的经历给他说了一下，如何受屈进了看守所，如何认识的黄品中，如何上的班等等一些列事情，直到最后怎么来的京城，怎么丢了包，最后又怎么被黄品中找到了让我进他公司来参加培训一一的说了一遍，听得庞教授直砸吧嘴说太传奇了。 就这样庞教授跟我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竟然告诉我以后有空的话晚上可以去他带的研究生的工作室参观学习一下。因为好多时候要跟国外的一些机构对接，他们晚上也是需要上班的。我听到后连连感谢，但是心里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只不过我不知道，庞教授所带的工作室在国内网络工程这一块可是顶尖的，有很多最先进的技术和理念都是从这里出现继而传到中国市场中的。 最后庞教授看到时间也不早了，就结束了谈话，并且送我了一套他撰写的《网络工程解析》。告辞庞教授回到宿舍。 第二天刚来到教室，就看见黑板上写着昨天考试最后的分数，我的名字在第一位，分数是99分，而第二名的分数则是83分~~~而今天上课也是讲解昨天考试的卷子，主要是背面的论述题。让我想不到的，竟是用的我的卷子作为讲解解析。 第九十七章难缠的女人 三个月培训完成后，黄品中才安排我到了公司的业务部开始实习了。我不是业务员，而是业务部的经理助理，这样的助理整个业务部加上我一共四个。说白了就是在业务部给业务员打配合的，对外宣称为售前工程师。我这个业务部经理的助手其实是为了整个业务部的业务员服务的。业务员每段时期都要把遇见的疑难客户以及疑难问题在会议上提出来，然后再有几个业务主管与客户进行二次接洽，如果确实如业务员所说，则会让我配合业务员再次接洽客户，主要是业务员谈，我在一旁记录并且协助回答一些问题，其实最终目的是需要我们这些对于客户的情况进行分析并用技术层面的方法和借口跟客户接触了解分析出客户的真实意愿和需求以及客户的顾虑等方面的资料，然后有的放矢的针对客户进行攻关。 说实话，这个岗位对人员素质和业务知识的要求是很高的，特别是业务知识远不是我这样培训一个多月的人能够掌握的，现在让我来也是跟着另外三个老员工学习实习的。整个业务部一共十四个人，经理叫周志勇，是一个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的微胖中年男人。听他们议论这个周志勇以前是政府机构的一个公务员，家里也有些背景。周志勇是被黄品中挖过来的，担任了公司副总还兼着业务部的经理，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在他手下干活的都必须有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努力，所以业务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每年的业绩却是很惊人的。周志勇有一个真正的助理，是一个英文名字叫做曼莉的女人，我见过几次，大概有二十六七岁，瘦瘦高高的，气质很好，人也很漂亮。曼莉平时很少跟我们说话，上班就在经理办公室的外间也不出来，只要出来肯定是交代工作的，从来不说闲话。周志勇经常加班，但是曼莉却是朝九晚五很准时的上下班，也从来没见过周志勇说过她什么。 还有两个业务主管，主要就是负责一些大客户的开发和维护的，有时候业务员搞不定的客户业务主管也是要出马替业务员去谈谈的。当然所有业务最后的拍板还是要周志勇来决定的。还有就是加上我的四个名义上的经理助理，和六个业务员。业务员基本上不用在公司打卡记考勤，天天就是在外边漂着，只要每周一早上和每周五下午来公司开会拿交资料就没别的事情了，而我们四个助理则是每天泡在没完没了的各种资料里，根据业务员的需要为他们整理资料和写出业务指导。 我被分到业务部当天，周志勇给我谈了一次话，内容很官方模式化，无非就是来了就是一家人，好好工作努力学习，大家都会帮你的，希望自己也要不断寻求突破之类的毫无营养的话语。然后下午就让曼莉给每个人都打了招呼晚上部门举行迎新宴，都要参加不能缺席。 迎新宴是在一个名叫净雅的海鲜大酒楼举行的，说是部门有自己的留用资金，不是那个领导掏的腰包。在一个能容下二十人的大包厢内，业务部十四个人围坐在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圆台前为我这个新来的举行了迎新。先是周志勇做了迎新欢迎词，然后由一个主管把我介绍给大家，并向我介绍了每一个人。再下来就是开始吃吃喝喝了。但是整个饭局大家都是在低头吃饭，很少与人说话，更没有以前我跟朋友们在一起吃饭喝酒时的吆五喝六。 说实话在这样地方搞聚会真的不太合适，大家做的距离本身就远，并且高档的地方人也放不开，并且还是吃着海鲜喝着葡萄酒，一个个斯斯文文的，一顿饭吃完吃的我浑身冒汗，真不自在。吃完了饭，出了酒店门口，周志勇就安排一个主管让他带着大家去ktv唱歌，明天拿发票报销就行了，然后就与曼莉告辞提前撤退了。周志勇一走，门口的人就活跃起来了，除了几个年龄大点的说是要回家陪老婆孩子的，还剩了八个人热热闹闹的哄着一起去唱歌。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都说本来就是为了欢迎我的，我不去就没意思了。没办法，也就跟着他们到了一家名为大亨的夜总会。可能是他们跟这里很熟络，刚到门口就有几个女孩子迎了出来，一人挽着一个就走进夜总会大门。 包间看样子是提前都定好了，不过我倒没注意是谁提前定的。包间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大概有六七十平方，一进门就看到高低两层的大圆沙发，沙发前方是两个很大的茶几。茶几上放着筛盅、酒杯、烟灰缸等物品，还摆着两支无线麦克风。上层沙发上最少能坐十四五个人。下层沙发也能坐七八个人。沙发正对着的墙壁上是一个大屏幕，上边放着两个上边投影着歌曲画面。屏幕下方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放着一个高高的圆圈沙发凳和两个老式的立式麦克风。沙发两侧的墙边还有好几个小吧桌和小吧椅。沙发后方有个被酒柜和吧台隔开的小空间。这个小空间内是一个高高的酒桌和几把吧椅。这个酒水吧后边就是两个卫生间，整个包间的装潢甚是豪华奢靡。 我们一行刚进入到包间找好位置坐定，就从门外呼呼啦啦的进来了二十几个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在小舞台前一字排开，然后一位年龄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站在这一群女人前边媚声笑道：“各位老板，你看看让那个姑娘陪你们？”一看这女人就是妈妈桑，俗称鸡头。 除了我之外的七个人很熟练的指了其中的女孩，那几个被指到的女孩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很自然的坐到了他们身边然后身子就依偎进了他们的怀中。我已经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陪小姐？看到我坐在这里愣愣的一言不发，挨着我坐的一个戴着眼镜我隐约记得好像叫什么李大治的说道：“冯老弟，你还愣着干嘛，挑一个咱们就开始了。” “李哥，这是？”我还是在犹豫，如果让我泡妞什么的多跟几个来往我没心理障碍，但是这样直接用金钱来交换的我还是很不适应。 “到这里就是玩这个的，唱歌有什么意思，你也不是歌唱家不是。别耽误了，你不会是没来过吧？”李大治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 “哦，李哥，这个就算了吧，我真的有些不适应，你们玩就好了。”我讪笑着解释道。 这时那个妈妈桑也注意到了我没有点小姐，也走到了我身边毫不害臊的就坐在了我旁边跟我贴的紧紧地，双手捞住我的胳膊说道：“这位老板，你是不是看不上这几个庸脂俗粉啊？说实话她们确实不算咱们这里最好的，老板眼光高看不上也正常。不过没关系，我再给老板您叫一批过来，保证老板能够满意。”说完还调戏似的用她那傲人的那个在我胳膊上蹭了蹭，临走还冲我媚笑了一下，笑的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我还正欲告诉这个妈妈桑不要了，她就已经出了门。时间不大，她又领了七八个女孩子进到了房间。说实话这次进来的确实比前一次的好的多了，不管身高、样貌以及气质都不是前一次进来的那二十来个能比的，并且化妆也化的很是淡雅。 这时李大治悄悄凑到了我身边说道：“冯老弟啊，你要找这些吗？她们可是陪一次三百块呢，如果出台还要另算的，前边的全包了才二百。咱们不是大老板，就是来玩玩，叫这样的不划算。” 听了李大治的的话我算是哭笑不得了，这是哪跟哪儿啊。看着我似哭似笑的表情，那个妈妈桑也有点纳闷了，还以为我还是看不上，但是再找来的就是五百那个档次了。李大治那一帮子人也算是常来这里的，这个妈妈桑也知道他们也就是点一次二百全包的，偶尔会点一次三百的，根本不可能点五百的，那不是他们的消费层级能够消费的起的。也就很纳闷我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妈妈桑这次又来到我身边，正待坐下，我连忙阻止了，对她说道：“谢谢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用要的，让您麻烦了。”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十块钱塞到了妈妈桑手里。我这一招可把这个妈妈桑给搞蒙了，可能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客人吧，拿着钱看了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李大治眼疾手快的一把把那五十块抢了过来，对着妈妈桑说：“你就看着给我这个兄弟安排一个跟我们一样的就行了，别的有需要再说。”然后把那五十块递还给我说道：“你傻了不是，她给你服务到你满意是她的工作，你掏这钱可没人领你的请的。” 我看着妈妈桑那硬挤着古怪笑容的脸，也苦笑了一下，还是把五十块钱从新塞进了妈妈桑手里，然后说道：“就按这个老哥说的办吧，麻烦你了。”说完还拍了拍拉拉桑的肩膀。这次这个妈妈桑到是很机灵的就答应着转身出了房间，看样子她是害怕李大治又把那钱给拿回去。我看着妈妈桑的背影暗叹着，混这种地方的女人不但八面玲珑，也是一个个难缠的很啊，为了推销出去小姐们，她们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第九十八章夜总会的陪酒小姐 没一会妈妈桑就领了一个年龄看着不大，身高大约一米六，身材瘦瘦的女孩子来到房间。把她推到了我的身边后说道：“老板我看你喜欢清纯点的，这个姑娘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就让她陪你吧。”说完冲我露出一个我懂你的笑容后就转身出了房间。 这时的房间灯光已经被调得暗了下来，他们几个都在搂着女孩子们有的喝酒，有的玩筛盅，有的在点歌准备唱歌。我旁边的李大治则是搂着那个女孩子窝在沙发的一角亲亲摸摸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而我身边这个最后来的女孩子则是一直低着头不吭气，我则仔细打量起她来。女孩大概二十岁，扎了一个马尾辫，还扎了一个蝴蝶结做装饰。并不像前边那些女孩穿的那么暴露，穿着一件露腰的小上衣和一条快到膝盖的裙子，腿上应该是厚一些的连体袜，脚上穿着一双鞋跟不算高的皮鞋。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的话，谁也不会觉得这样的打扮的女孩子是个小姐。由于她低着头，面目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侧脸也能看得出来女孩子长得也还算不错，并且脸上应该是没有怎么化妆。 可能感觉出来我一直在注意她，女孩子猛地抬起来头鼓了鼓气对我说道：“大哥我陪你喝酒。”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拿起来一瓶啤酒分别给两个酒杯倒满了酒，然后端起来一杯一口就给干了。可能由于喝得有点猛，被呛着了，一开始她还能憋着，但是几秒后憋不住了，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这一来到时把我给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连忙从纸盒里抽出来纸巾递给她并帮她拍着后背。咳嗽的一阵后，应该是缓过来了，女孩子才缓缓抬起来头冲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我才真正看清女孩子的相貌。椭圆脸，小蒜鼻，眉毛稍微有点粗粗的，眼睛到是很大，女孩子长得到是不难看。 “你叫什么？不会喝酒？”我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叫田甜，以前喝过一点酒，但是喝不多。” “我也不能喝酒，多喝一点就醉了，既然你也不会喝，咱们就别喝酒了。”我笑道。 听我这样说，女孩仿佛被解开了什么，长长的松了口气，说话也不太拘谨了：“那好啊，你说是跟我聊天还是唱歌，如果你要哪个的话，能不能等等，我想多和你了解点，要不上来就那个我觉得很尴尬的。要不咱们先唱歌吧，我唱歌还是挺好的。” 真没想到女孩子放松点说话就这样直接，我有点惊讶了，就问道：“你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在这里上班？”女孩小声的问道。 “我是说那个事你是第一次？”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那个倒不是，之前上学谈过男朋友的。不过在这里上班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一天。”女孩倒是不避讳的说了。 “那你怎么想起来在这里上班？”我有点好奇，虽然我知道她们肯定是为了钱，但是也好奇她有什么理由。 “我朋友说了这里挣钱轻松还挣得快挣得多，只要伺候好来这里玩的老板说不定除了台费还会给小费的，我那个朋友上次伺候了一个台湾来的，陪了他三天给了她一万块钱。”女孩有点羡慕的说道。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开始女孩那样子不是害羞，而是害怕没有伺候好我，第一天上班就搞砸了。听完这些我的心里突然没有负担了。并且还有点后悔刚才给她拿纸巾帮她拍后背。一个出来卖的小姐我干嘛对她那么好？她拿我的钱就该伺候好我，这种女孩不是所谓的环境所迫才出来出卖色相的，而是她就是好逸恶劳的人，在她观念中自尊自爱是比不上金钱可爱的。 知道这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后，我也开始学着李大治他们一样，搂着女孩手也不老实的到处乱摸起来。这个女孩也不反感这样的行为，反而有时候还很配合的钻在我的怀里跟个小猫一样。 这一晚上我也放开了，啤酒一瓶瓶的往肚子里灌，跟着他们不论会不会唱的歌都要吼上几嗓子，还学会怎么玩筛子。并且和田甜的关系处的很融洽，不是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我们两个是一对儿，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一个陪酒的小姐。当然田甜的全身我都熟悉了一遍，除了没有还没有干那个以外，我们之间能做的都做了。 说实话真没有想到这一帮子真会玩，从不到九点一下子在夜总会玩到了两点多，然后一个个喝的歪歪扭扭搂着女孩子们走出了夜总会抬手叫了出租车一会就散完了。我领着这个叫田甜的女孩子站在大门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候李大治从里边出来了，但是并没有领着今天晚上陪着他的那个女孩。 李大治看我在大门口站着，就是一愣，然后走过来说道：“冯老弟，你怎么不去宾馆？站在这里干嘛呢？” 我往李大治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李大治看着我的样子就笑道：“我要回家的，在外边玩玩就得了，要是夜不归宿的话我家的哪位就该发飙了，那我可受不了的。奶奶的今天一晚上花了四千多，这帮子真能造啊。走了冯老弟，不跟你聊了，太晚了，你也早点找地方休息吧，明天上班别迟到就行了。”然后李大治又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快活完了明天起来别忘了给人家钱，二百。”说完冲我挥了挥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一溜烟地走了。 就剩我跟田甜站在了路边，我也不去想了，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宿舍附近的位置，我记得那里有一家宾馆，现在应该还有房间。就这样我带着田甜来到了酒店，开了一间房。不过夜总会的啤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当时喝了那么多只觉得头有点晕晕的，现在来到了宾馆就觉得晕的不行一头扎在了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我和田甜都是光光的躺在床上，什么时候脱得衣服，都干了点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头还是有点晕，身上没劲。费力的找到自己的衣服掏出来手机一看，吓我一跳，已经七点四十了，我赶紧穿衣服去洗漱。等我洗漱出来，田甜也醒了，看到我已经穿戴好了，也开始穿衣服了，我想起来李大治给我说的话，就掏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了田甜。田甜很自然地接过钱放在了床头，然后继续穿衣服。没一会穿好了衣服也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拿起床头的钱亲了我一下说了一句拜拜，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等我也跟着出去下楼到服务台去退房时，田甜已经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我摇了摇头，这一晚上的荒唐，真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第九十九章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从宾馆出来我一路小跑来到了公司，打完卡一看八点二十九，没有迟到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看办公室里边周志勇的办公室外间房门开着的，曼莉应该已经上班了，周志勇也应该来了。外边的大厅里就我和另外三个助理，其他的业务员都不在公司。业务员只看业绩从来不考核考勤的。 我刚坐到我的办公位上，就听见曼莉的声音传了过来：“冯文，周总找你，你过来一趟。”我抬头一看，曼莉正站在她办公间的门口冲着我这边叫道。 我应了一声，就走到了周志勇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了允许后推门进去。周志勇看我进来了，就笑着说：“小冯，昨天晚上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周总，您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的？”我不愿多说工作外的事情，直截了当的就把话题拽到了正题上。 “前两天迟永新说了他的那个客户有些难办，曲主管也去了解过，这客户确实不太好搞清楚他的想法，迟永新给他出的几套方案和报价都被他毙了，这就需要你们助理出来配合一下迟永新的工作了，但是他们三个都有案子跟着，现在就你一个还没有工作，但是让我犹豫的是你刚来，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一点经验都没有，这就让我很纠结了。咱们部门一直缺人手，没办法只能让你顶上，你先接手这个案子帮着迟永新做着，如果他们三个那个腾出来空闲了，也让帮着出出主意。”周志勇把他的安排给我说了一下。不就是让我接案子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过我刚来什么都不会，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周总你放心，我虽然才进咱们部门，但是我也想为咱们部门的发展出自己的一份力。我先跟着迟哥学一下，接触接触客户，可能从一个不懂的小白的角度上会发现客户的一些以前咱们都没发现的问题呢。” “小冯你的心态很好嘛，你这样说也没错，那就这样都说了。一会迟永新会回公司，你跟他碰碰头，把资料互通一下研究一下，下午你就跟他去见见这个客户吧。”我看到周志勇把工作安排完了，就告辞出了他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叫迟永新的业务员回到了办公室。我一看就是昨天晚上一直抱着小姐在包间那个黑角落里的那个饥渴男。他走到我身边后说道：“小冯，我是迟永新，周总给我说了让你来配合我，这是这个客户的基本资料和他之前的诉求以及这几次接触的资料，你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说着递给了我一个塑料文件夹。 我应了一声后接过文件夹打开后拿出里边的资料就认真看了起来。迟永新也没有再打扰我，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办公位坐下看起了电脑。我很仔细的看着这份资料。、 迟永新的这个客户是一个做服装经销的。他代理了三个国外品牌的服装，在全国都有他的办事处和代理商。他现在是要租用一条专线建立一个机房，另外他已经跟一家软件公司定制了一套包含oa、crm和erp的管理系统。并且他在北京的一个写字楼上有一层自己的办公区作为整个公司的总部，所有的数据软件服务器都放在这里，他的总部的工作人员也在这里办公。 他的要求倒是不复杂，就是软件服务器数据服务备份服务局域网vpn的一套网络解决方案罢了，我这个小白都知道该怎么办。我又看了看所做的解决方案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也没什么问题，至于报价这个我也不太了解，所以就看了后边的几次沟通记录，发现这个客户对价格倒是不敏感，几次商谈中都没有纠结价格因素，然后一直在说到安全性，可是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方案后没感觉安全性有什么不妥，这个方案可以说是做得相当完备专业、各方面都考虑到了，安全性更不用说。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情况，迟永新一直在跟客户解释这套方案的安全性的可靠性，但是似乎客户并不买账。 我看过几次沟通记录后也很纳闷，顾客作为一个外行没什么这方面的知识，他为什么总说我们安全性不可靠呢？他是基于什么理由这样说的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令人费解的事情，看完了资料我来到迟永新跟前说道：“迟哥，资料我看完了，有个疑问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客户总是说安全性还要提高，现在的方案不安全呢？” “我也感到奇怪，这套方案我让技术部的总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安全性不论是管理上的还是数据上的都算是现在国内一流的了，但是顾客仍是不满意，你说我该怎么办？”迟永新也有点愤慨，他感觉这个客户就是在刁难他。“我都说了让他说哪里不安全了，他总说知道密码就能登录上去不安全，那没有密码登录上就安全了？再说了他的管理系统也不是咱们开发的，他总要求服务器的安全网络的安全，他的管理系统的安全他怎么不去说？” 我想了一想，就对迟永新说道：“迟哥，要不这样吧，咱们两个在这里瞎猜也不是事，你不是下午跟客户约好了，咱们下午见见他，在跟他谈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你谈的时候我可能也会问些问题。” “好，那下午再去谈谈吧，真不行就把这个客户放弃了，跟了两个多月了，方案出了三四份，哪里不满意也不说，就说不安全，真难伺候。这种伺候不了的爷，我不伺候了还不行。别人一个月谈两个客户，我两个月一个都没谈成。”迟永新说着也有点来气。我一看连忙安慰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百章吴总，我这里有方法了 下午我跟着迟永新来到了这个服装大老板的办公室，见到了这个让人很纠结的客户。这是一个吴姓四十多岁带着一点南方口音个子不算高还有点秃顶的胖男人，见面后倒是很客气把我们让到了沙发上还亲自给我倒了两杯水。 然后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说：“小迟啊，真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了一趟，你们的方案呢别的我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整个网络的安全性上我还有有顾虑的。总觉得安全上还是不够完善。” 迟永新听完了也很无奈的说道：“吴总，你为什么觉得安全性得不到保证呢？” “你们设计的vpn只要知道用户名和密码就能登录，并且在哪里都能登录，这样太危险了啊。如果登录的人不是我们的内部人员，偷窥到了我们的员工登录名和密码后就能登录上我们的网络查询到很多我们机密资料，那样对我们来说太不安全了。”吴总说道。 迟永新很无奈的说道：“吴总，你们是大公司，全国各地都有，想登录你们的内部网络查询资料只能用vpn来实现，现在全国的vpn都是这样的登录方式和流程的，你们如果想安全的话，要不启用口令牌要不就是经常修改密码了。口令牌你觉得你们负担不起建设费用，那只能经常修改密码。” 吴总说道：“口令牌的方式确实不错，但是初期光服务系统的搭建就要三十多万，后期还要升级扩容之类的，我们公司看着是不小，但是作为服装行业的销售商，我们这样的全国总代的毛利还没有终端经销商的利润高，我们挣钱也是很辛苦的。经常改密码的话，如果有哪个员工懒一点没有按照公司要求定时或者随时改密码的话，我们也不好监管的。” 听着这样的对话我算是知道了，这个问题用他们两个的思维来说也就是无解了。并且依照目前的安全措施来说的话，也确实没有别的更好的验证方式来对登录vpn的人进行身份验证。 我于是问道：“吴总啊，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你是害怕你的员工不小心把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给泄露了，然后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后登录上你们的vpn连接到你们的内部网络中。你们的内部网络里边有很多你们的内部资料不能被外界所知，你是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把你们的内部机密都泄露出去对不对？” 吴总听了连连点头到：“就是这意思。” 我又说到：“迟哥呢这边给你也提出了更安全一级的解决方案就是口令卡，但是建设费用太高，你这边不能接受这么高的搭建预算。” “是啊，这套系统总共才二十多万的预算，你们的报价我也看了，也算是行内几个给我报价中方案比较完善，价格比较公道的，但是再追加三十多万，你说我这边能够接受吗？”吴总有点唏嘘的说道。 “那吴总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否有自己的域名？自己的企业邮箱？是自己搭建的服务器还是使用的别的邮箱提供的企业邮箱的服务。”我继续问道。 吴总想了想说道：“我们倒是有自己的企业邮箱，不过域名啥的你说的太专业，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们俩稍等一下，我让公司的网络主管王主管过来你们沟通一下。”说完吴总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了几句后，就朝我们点了点头：“稍等一下几分钟王主管就过来了。” 没一会吴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戴着眼镜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进门就恭恭敬敬的向着吴总问了声好，并很有礼貌的冲我和迟永新点了点头。 吴总看着王主管说道：“王主管啊，这两位是方同网络的技术人员，过来说一下咱们公司办公网络的建设方案的。刚刚这位老师问了点问题，我是一个门外汉，具体的技术上的事情你们沟通一下吧。” 王主管点头应了一声后就对着我们说道：“两位老师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于是就把刚才问王总企业邮箱的事情又问了一遍。王主管听后很认证的给我说了起来：“我们有自己公司的域名，是在万网注册的，同时也使用了万网提供的企业邮箱服务，我们使用的还是付费的高级版企业邮箱，域名邮箱的管理权都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那这个邮箱平时是由谁管理？邮箱账号的分配都是谁说了算是怎么一个流程？还有你们企业邮箱账号数限制为多少？”我继续问道。 王主管略一思考后说道：“邮箱的管理权在我们网络部这里，但是我们的管理只限于邮箱的配置、域名的管理这一部分，邮箱的操作以及账号的这一类的应用管理是归管理人事的副总管理的，添加删除账号都是他操作的，我们这边没有权限的。至于账号数量，因为我们是付费vip所以没有账号的数量限制。” “那这个邮箱的安全性如何呢？如果有外部的黑客之类的攻击了会不会把账号什么的破解了？”我又问道。 “这个就是万网那边的事情了，我们只是使用了他们的服务，至于安全这块我们这里做不了的。”王主管笑着说。 我想了想就说到：“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们的企业邮箱跟你们以后要建设的企业内部网络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系统，你们的企业邮箱是依托万网建立的，它的安全性以及安全系数要比你们之后的企业内部网络要高。” “可以这样理解。”王主管肯定的回答到。 “那就谢谢王主管的解答了。”我听完这些心里有些思路了。看到我没什么事情了，王主管也就告辞出去了。 “咩问题啦？”吴总可能看我问了那么多，觉得问题有些难处理也有点着急，竟然飙出来一句粤语。 “吴总你最担心的除了这些内部资料以外，还有别的没有？”我又问了一句。 “没有啦，这些内部资料都是不能对外的，它包括我们这些年所有合作的商家的完整资料意义及报价什么的，这些都不敢让外人知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吴总回答道。 这边我也看着吴总说道：“吴总，你的担心我这边已经明白是什么了，这边我们会再出一个解决方案，但是可能会比现有的方案价格上高出来一些，不过我保证不超过三万块，方案三天后迟哥会交给你，你看可以吗？” 迟永新有点迟疑的看着我，眼里好像在问“到底行不行啊小冯。”我也没有给他们过多解释，而是拍了拍迟永新说道：“迟哥，事情先这样吧，咱们就别耽误吴总的工作了，咱们回去在新做一个方案，三天后再来拜访吴总。” 迟永新看我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于是跟我一起告辞了吴总，吴总一直把我们送出办公室才告别。在回公司的路上迟永新担心的问道：“小冯，你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好好的你问什么域名和企业邮箱干嘛？你把我搞晕了，你给我透个底倒地你是啥想法？” 我笑了笑说道：“别着急迟哥，回公司我详细给你说说我的想法，然后还要去技术部看看可行不。” 迟永新听完我说的，也就不再追问了，跟我一起回到了公司。 第一百零一章还是太嫩了 回到了公司，迟永新就迫不及待的追着我问有什么办法解决。我只好坐下来详细地给他说了一下我的解决思路。其实吴总担心的无非就是内部资料的泄露，这个泄露的渠道和因素很多，吴总也是知道完全堵住是不可能的，他就是害怕有外人侵入他们的内部网络盗取这些资料。这个侵入呢又分为黑客侵入和账号密码泄露。第二种是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一种泄露，而吴总最担心的恰恰就是这种。 所以我想到了根据他们现有的网络配置条件来解决问题，那就是程序复杂化。首先把他们的内部资料数据服务器完全剥离出他们的内部网络，这就是产生物理隔离，然后他们那个把oa\crm\erp融合到一起的那个管理系统的资料查询功能其实只是调用了资料的各级目录而已，看不到实际的资料内容。然后给每个员工再分配一个专门用于接收资料的企业邮箱。当有员工查询资料时其实也就看到了目录，当他点击目录上的资料链接时，并不是显示资料内容，而是向资料服务器发送一条请求，这条请求的内容包括请求人的企业邮箱、请求反馈的资料内容。资料服务器接收到这条请求以后就会向请求人的邮箱发送该条资料内容，在发送之前还会校验邮箱的后缀是否是该企业邮箱。这样一来，就算是有的员工的vpn账号泄露了但是他的管理系统账号不一定泄露，就算两个都泄露了他的用于接收资料的企业邮箱不至于泄露吧。这样搞虽然麻烦，但是保险系数就高了很多，如果这还能泄露，只能说该吴总倒霉了，神仙都没有办法。现在还有个最基础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问一下技术部这个设想能否实现，如果实现了成本会增加多少。 听了我的设想，迟永新简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玩过，也没有想到要这样玩。他们做方案都是要把问题简单化，而我却是把问题复杂化，烦琐化。但是又不能不承认我这样的解决方案如果可行，那将是最经济划算也最省力就能达到客户要求的方法。 不过这个想法能不能够实现还是要技术部的来论证实现的，于是迟永新粗略的把我的设计构想形成了一份技术产品方案打印了出来拿着就去了技术部。我则在办公位上还在想着这个方案的细节以及哪里可能有漏洞。并把想到的一些东西用笔纸记录了下来，等着一迟永新回来再跟他讨论商量一下，尽量把这个方案做完善了。 一直到下班都没见过迟永新从技术部回来，我打卡下了班但是脑子里还是在想着这个方案，觉得心里还是没有底，于是想到了应该去找一下庞教授请教一下。于是我就朝着邮电大学走去。当我来到庞教授办公室楼下，就看到庞教授的办公室已经亮灯了，我急步上去敲了门，但是没人搭理我，但是我明显感到屋内有人，并且是好几个人，说话声喊话声不断从屋内传出来。 我又使劲敲了敲门，依然没有人理我，也没人来给我开门。我觉得很懊恼，于是使劲拧了一下门把手，谁知道门就这样开了，原来房门并没有上锁。我推开房门进到办公室内，就看到房间内一共四个人，都在对着几台交换机样的设备记录着什么，这台设备上插着网线电线还有些别的线路，还连着好几个带着显示器的设备。庞教授也在其中紧盯着一台显示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什么。 我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的站在他们身后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庞教授才把眼光离开了那台显示器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看到没有所谓最先进的交换机的真实应用数据不比咱们国家中兴和华为的设备数据强，为什么咱们的设备在实际运用中跟他们的设备有那么多差距？那是整体应用环境的问题。整个网络环境都是在诺基亚的网络设备以及他们的配置语言环境下应用的，你用国产设备替换了他们部分设备，那兼容性就出现了问题，不是我们的设备不行，而是我们现在的解决方案不行，没有做到自由的生态网络，所以就没办法跟这些国外的企业竞争。” 话说完了，庞教授有点疲惫的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后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你们几个再把那几台对比设备的数据做出来就下班吧。”说完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庞教授惊讶的道：“小冯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着说：“来了一会了，看你们正在工作，也就没有打扰。” “哦，那就别站着了，来来这边坐。”庞教授把我让到了沙发旁边，并嘱咐一个工作人员给倒两杯水过来。 “小冯啊，这么晚你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庞教授吹了吹茶杯里的水，然后喝了一口道。 “哦，是这样的庞教授，我这边遇上了一个这样的事情~”我把今天这个客户的事情详细的给庞教授说了一遍，然后就把自己想的解决方案也说了一下“庞教授，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情况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下这个解决办法可行不？” 庞教授听了我说的情况后，就开始思索了。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庞教授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开口道：“小冯啊，你这个办法很笨，比这个方法好的多了，比如说口令卡、二次验证、或者邮件验证都是可以的。你说了对方不太想再追加大的投资了，那你们可以采用邮件验证方法啊，这个类似于你提出的邮件发送资料的形式。首先就是按照你说的把资料服务器单独独立起来，但是可以赋予它一个二级域名，在上边建立一个系统可以给资料页面生成一个临时的链接网址，然后让每份资料都有自己独立的页面，当申请人点击了资料目录相对应的目录条款，系统就会自动生成这个资料页面的临时网页网址链接发送到申请人的邮箱里，这样一来申请人进入邮箱点击了页面网址链接就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登录上这个资料页面进行查阅。只要这个页面有关闭，这个链接就失效了，如果需要查阅还要重新点击目录申请。这样一来你的资料数据服务器上只要建立web服务，dns解析服务，以及页面临时管理自动生成临时网址链接的系统以及邮件系统就可以了。如果按照你以前的设计的话，需要把每份资料都生成文档文件并且还要压缩打包通过邮件发送，那样服务器的负载压力太大了，如果要实现就需要配置很高的服务器以及大的带宽，而现在我这样的改动后，服务器只是承担了网络浏览的负载并且并发数也不用太高，普通的服务器就能实现，这样的服务器为了使用上得到保证，你们可以去大型机房租用或者托管服务器，租用带宽。” “原来还能这样啊。”我感叹道。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真的跟专业的人员差距甚大，更别说跟庞教授这样的权威了。 “小冯啊，你还是需要好好的学习的，你看看那几个都是跟着我的研究生，他们都接触学习计算机网络专业三四年了还不能独当一面呢，你这样的就学了三个月就要出去吃这碗饭，我就觉得是胡闹。不过你也别灰心，你这三个月的表现出乎了所有老师的意料，你是个勤奋好学，并且理解力以及学习能力极强的学生，你的学习态度和速度都让我们吃惊的。你只要继续学习下去，在工作中再得到实践经验，我相信你一定也会在这个行业有一番作为的。”庞教授给我了一个小小的打击，但是同时又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这也让我深深知道在老专家面前我还是太嫩了。 第一百零二章拿下了吴总 第二天上班，就看到迟永新垂头丧气的来到了办公室，看见我后愁眉苦脸的说道：“小冯，昨天你的那个方案被技术总监毙了，我据理力争他们还嘲笑了我好久。你说他们也没有好办法，为啥不接受你的方案呢？”说着迟永新还气的握着拳头把桌面捶的咚咚响。！ 我连忙拉着迟永新的胳膊：“迟哥，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技术们是怎么说的。” 迟永新愤愤的说道“他们看过你的方案后，讨论了一下，问了问我们的预算，我说不超过三万，这是对客户保证的最高价。他们听了后就是一阵哄笑。直接把方案给还了我说他们做不到，让我找能人去做吧。~” 听着迟永新的述说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技术部的技术员们看到方案后讨论过后认为，从技术层面来说实现这个设计并不难，技术上完全做得到，但是我们给了客户三万的报价就有点太开玩笑了，完全就是胡闹的。首先可以肯定这个方案确实要比口令卡的造价低一点，但是这个方案的软件方面很好办，主要就是贵在了硬件配置方面，这样需要将文档文件打包通过邮件发送到对方的邮件里就需要服务器有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这就不是普通的服务器能够胜任的了，能够有这么大数据处理的服务器一台的价格就不止三万，并且还要有大带宽的支持，否则整个查询过程会痛苦万分，等的让你怀疑人生。如果再有几个人同时查询的话，那乐子就大了，这可能就需要多台服务器同时做数据负载均衡的，算下来的费用不比口令卡便宜，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上口令卡服务。包括他们的总监看过以后都说这个方案是异想天开的胡闹，没有一点实用价值。 听迟永新说完，我不得不佩服庞教授，他就是听我简单的说了一遍就把我这个方案的不可取之处给指了出来，并且给我了一个更合理可行的方案，不愧是国内的权威。看着迟永新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连忙劝到：“迟哥迟哥，别着急别着急，人家技术说的也没错的，这也是我经验不足考虑不周，你别太上火了。咱们再商量一个合适的方案来，别生气别生气。” 听我这样说迟永新也不再愤愤不平了，转而叹了口气坐在了座位上说道：“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这就没办法了，不行了就给姓吴的说做不了，让他另请高明吧，谈过这么多客户就他的事儿稠。” 我笑着说：“你看你迟哥，别这么沮丧嘛，我这里又想到一个方案，这也是邮电大学庞教授给我出的主意。”说着我就把庞教授给我的那个方案粗略的说了一遍。听完我说的迟永新有点迟疑地说道：“听你说的这个跟之前的区别不大啊，技术部能够同意吗？” 我解释道：“看似区别不大，其实因为角度不一样实现的方法不一样，所以两个方案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这样吧，咱们把这个产品构想写出来让技术部看一下再说吧。”听我这样说，迟永新也不再发牢骚了，就跟我开始认真商讨这个方案的实施办法和一些细节，并形成了产品说明。写完方案后，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食堂也早就下班了。迟永新拿着方案急匆匆的又去了技术部，他可不管现在饿不饿，技术部中午是不是在休息，他现在就想着赶快有个结果，别再受煎熬了。 下午三点多，迟永新满面春风的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来到我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狠狠的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我被拍的肩膀生疼，这时迟永新也看到了我不悦的神情，也明白自己拍的重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小冯，你第二个方案没问题了，技术部确认了，成本也不高，也就是比原来的成本高出来了七八千块钱，咱们可以多报三万的报价。” 听到方案通过了，我也觉得挺高兴，第一次接的工作虽然小有波折但是也算圆满完成了。这边迟永新又说道：“小冯，我这边把方案再重新完善一遍，然后就约吴总见面，这次你还陪我一起去。”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这一次再见吴总，我们把方案详细的给他介绍了一遍，并把他担心的安全该如何解决以及可能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给他阐述清楚，听得吴总连连点头，到了最后也为我们这样的奇思妙想连连称赞。并让我们把所有的方案以及报价和建设合同留了下来，下一步他就要让他们的公司的技术跟法务审一遍合同就能签约了。 当我和迟永新回到办公室，迟永新一刻也没停的就进了周志勇的办公室向他汇报去了，而我则是把这次案子的前后所有过程详细地记录了一遍，并把我的想法也记录了下来，作为以后我的工作参考来用。 下午的时候迟永新就接到了吴总助理的电话，让他明天来公司签合同，迟永新高兴地拉着我要我下班后一定要跟他走，他要请我吃饭喝酒。办公室别的人也在起哄又要一起去。迟永新大手一挥说道：“这样吧，咱们一块，然后aa，小冯的a费我掏了。”话音没落就被办公室的几个人鄙视了，引来了一阵阵的嘘声！ 这时周志勇也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着大家说道：“老迟这次成功，小冯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不是他另辟蹊径的想法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行性的参考，继而做出了让客户满意的方案，那这个合同可能还要拖一段时间甚至会丢了。所以这次老迟你确实该好好地请请小冯啊。这一单你的提成可不少，你也别小气，大家一起去能吃你多少钱？” 迟永新听了周志勇的话就哭丧着脸说道：“周总，你也知道这一单我也就是能提成三千多块钱，我跟这个合同跟了快三个月了，别的什么案子都没接，这三个月我都是吃的基础工资，每个月就三百来块钱，媳妇早就不愿意了，现在提成还没有到手再请客我真的吃不消的。要不这样，等下个月提成发了，我请大家连吃带玩，行吧！” 听了迟永新这样说，大家也就没再好意思继续起哄，都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现在钱还没有到手就哄着让人请客确实有点难为人了。看着的大家渐渐散了，迟永新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小冯，就这样说定了，一会下班你跟着我，咱们喝酒去。” 我疑惑的看着迟永新不解的小声问：“迟哥，你不是好几个月都没发什么钱了？你现在花钱请客嫂子不说你？” “说什么说，我干了好几年业务了，要是因为一两个没发钱就过不下去了，那我不是白干这么多年？你别管了，跟我走就行了。”迟永新嘿嘿笑着低声说。 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狡猾的。我也没跟他客气，点头应了下来，反正我也不少出力的，吃他一顿是应该的。 第一百零三章跟我回Z市出差 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底，眼看着二十一世纪越来越近，全球人民都沉浸在迎接千禧年的兴奋当中，公司也在为新千年做着各种准备，不但是庆祝上的，还有业务上和技术上的，千年虫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千年虫，又叫做“计算机2000年问题”、“电脑千禧年千年虫问题”或“千年危机”。是指在某些使用了计算机程序的智能系统中，由于其中的年份只使用两位十进制数来表示比如1999年会简写成99年，因此当系统进行或涉及跨世纪的日期处理运算时如多个日期之间的计算或比较等，就会出现错误的结果，进而引发各种各样的系统功能紊乱甚至崩溃。因此从根本上说千年虫是一种程序处理日期上的bug，而非病毒。 其实面对千年虫问题的是售后和技术部，我们业务部到是不受什么影响，看着售后和技术部的同事们这段时间天天加班排查，而我们还是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顿感幸福无比。周志勇呢也是天天加班，这就造成了我们有时候也不能再准时下班了。部门老大都在加班，小兵下了班就没影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其实周志勇加班是因为他主管的就是售前业务和售后服务这两块，这段时间售后忙，所以他就只能加班了。这也就让我们业务部门也只能每天装样子加班。其实对我们来说加班真的没啥意义，倒不是我们业务部不加班，遇上了比较难搞的方案或者赶时间的我们也要加班的，但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案子，我们加班纯属做样子了。 平安夜这天周志勇依旧加班，但是办公室里除了我和那些成家的另外几个却是坐立不安，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抓耳挠腮的，很是滑稽。我轻轻问道：“你们怎么了？” “今天平安夜，想陪陪女朋友呢，这老大加班不走，咱们怎么走？”另一个助理小胡说道。 “你们该走就走呗，反正工作也做完了，在这里耗着也没意义的。”我不解的问道。本身我就对这样陪着领导加班就很不理解，工作做完了就下班呗，为什么领导不走我们也不能走？这样装模作样领导能不知道？这样做意义何在？哎！脑壳痛！“你们不走我走了，天天这样耗没有意义，这都几天了，都在办公室发呆发愣，也不干活，这样不如回宿舍睡觉去。”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了东西就下班了。明天就是周末休息了，我在这里耗着干嘛呢。 第二天一下睡到了快十点才起床，洗漱下就来到街上找了一家还在卖早点的饭店吃了点东西，觉得无聊，于是决定去网吧找虎子他们聊天去。还没有走到公交站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黄品中打来的。当他知道我就在宿舍附近，就让我现在去办公室找他，有些事情要给我交代。 我不知道黄品中找我有什么事情，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办公楼。我知道其实这栋楼不是外边看到的四层，而是五层，只不过楼里没有通往五楼的楼梯，只有一部电梯通往五楼，且只通往五楼。这部电梯就是最初小杨带我去黄品中办公室做的那部。不过这部电梯是在一个房间内安装的，如果你不进到这个房间压根就不知道这栋楼还有电梯。我来到电梯所在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边就有个保安把门打开了，看着我问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他黄总找我，他用电话联系过以后才让我进了电梯。 又一次来到黄品中的办公室，虽然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但是每次来依旧觉得震撼，心中也很佩服黄品中真的很有品味也很会玩啊。当走到黄品中那张硕大的老板台前，就看见黄品中正在低头摆弄着什么东西，看见我进来也不在意，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后又开始摆弄起桌上的东西。 我俯身坐下后也仔细向黄品中那张大大的老板台桌面看去，想看看他正在搞什么。一看之下我惊了一身汗，一个体长大概有三十多公分花花绿绿的大蜥蜴正趴在老板台的桌面上还不时的吐一吐舌头，长着麟角的脑袋扭过来扭过去的，看着十分渗人。看着这玩意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就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黄品中可能看到了我惊讶的样子，冲我笑着说：“别害怕，这玩意性格很温顺的，也很胆小，不会咬人的。” “你说不咬就不咬？它听你的吗？真咬一下算谁的。”我嘟囔着还是有点心悸。 黄品中也没跟我争辩，抓起那只大蜥蜴把它放进了桌边的一个大玻璃箱中，然后对我说：“今天休息，不加班？” 我听了就奇怪了：“我们业务部的工作都干完了，加什么班？” 黄品中说道：“我今天来公司在下边转了一圈，看到好些部门都在加班，你们业务部里边也有七八个人在那里加班，周志勇不也在上班吗！你怎么说你们的工作做完了？” “哦，你说的是这个呀。那是技术部跟售后要加班，这段时间不是应付千年虫吗？技术部要赶工，售后要处理各种投诉和问题所以要加班的。我们部门的老大周总他还负责售后这你是知道的，他当然要加班了。他一加班不下班，那我们部门的人就跟着不下班，在办公室装模作样的其实都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我不屑的说道。我倒不是在这黄品中这里告黑状，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还浪费公司的电费耽误自己的时间。 “所以你就按时上下班不加班了？”黄品中笑着说。 “没有意义，我也不想做样子，干活就是干活，没活干还装样子那是干嘛？欺骗领导？”我很不屑的说道。 黄品中扬了一下头，然后说道：“我不说你什么了，时间长你就明白了。领导当然知道，但是领导还需要权威，需要掌控，需要敬畏。这里边的门道多了，以后你在职场时候长了就会懂的。今天叫你来不是说这些的，是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你吩咐吧，别太难，太难得我干不了。”我回答道。 “你这小子，这一段学的有点油腔滑调了。”黄品中笑骂了一句“是这样的，再过几天也就是元旦后我要出趟差去z市谈个合作，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没？” “回z市？”我很惊讶，这次出来将近半年没回过家了，说实话我也真想有机会回去看看去。听说黄品中去z市出差能带上我，我当然高兴，于是忙不迭的说到：“当然愿意，这那能没有兴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暂定是五号走，在z市三天，然后去l市两天，主要是跟他们通讯管理局的领导们见见面谈谈他们的数据机房的工程招标的事情。”黄品中说道“不过这事还处于早期规划期间，对外还属于消息保密的，你知道就行别乱说。”黄品中有点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我不是那种最不把门的人，你知道的。为啥带我去，应该是带技术或者业务口的去啊？”我还是有点不理解她为什么带我去，难道就是想让我回家一趟？ “你不就是业务口的，正好让你去锻炼下，知道业务该怎么样的去谈，另外还能让你回家看看，这不是一举多得吗。这个事情还是早期沟通阶段，还没有真正的开始招标呢，技术现在没必要介入。”黄品中解释了一句。“还有就是你回去了可能崔国军也要找你了解点事情的。他前几天跟我联系了，说找不到你了，赵霞的案子有些情况还要向你了解点情况。” 我去，这可能才是带我去z市真正的目的吧，这些大人物办事说话可真的讲究方式啊。不过霞姐那边的事情上次我都说完了，不知道这次还要了解什么。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崔队长那里要找我了解什么？” “唉，是关于小魏的事情。”黄品中很无奈的说道“小魏可能跟这次的盗版案件牵扯很深的，很多情况呢他没有交代，崔国军可能想从你这里多问出来点情况吧。” “魏子涵？他怎么还跟这个有关系呢？”我有点迷惑的问道。 黄平中也是一摊手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小魏应该也是赵霞的企业的大股东，而且好多盗版商都是小魏帮赵霞找来的，现在小魏闭口不谈很多事情，但是有些证据又指向了他，你是小魏介绍给赵霞的，所以崔国军可能认为你知道的事情会多点，就想找你再问问。”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还没他们警察掌握的多呢，问我也是白问。对了崔队长怎么知道我在你这里上班？你给他说的？” “没有，我哪知道牵扯这么多事呢。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他去你家了但是你家就你姥姥在家，死活也不给他说你的去向，只说你去外边打工了。你本身也不是嫌疑人，他们也没办法对你采取什么手段，所以就跟我联系问我是否和你还有联系。我就给他说了你在我这里上班。”黄品中说了一下怎么回事。 “真是阴魂不散了，没干几个月的活，挣了那么一点钱就惹上这么多麻烦。”我也有点无奈了，看来这次不回去不成了。 “你也别多想，就是找你了解情况的，你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他们也不能让你胡编不是。”黄品中看我有点抵触，就开导我说。 “行，我知道了黄哥，我跟你回去一趟跟他们说说，不过我知道的也很少，到时候崔队长别失望就行。”没办法，这事情也躲不过，真是麻烦事不断。本命年难道就是不顺吗？ 第一百零四章千禧年来了 千禧年的前一个夜晚，京城到处热闹非凡。晚上我和几个同事在一起聚餐后我们早早打车到了位于玉渊潭公园南门的中华世纪坛观看这里举行的迎千禧年的庆典。虽然才刚过，世纪坛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在这里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临近午夜，数万名全国各界人士齐聚在此，为庆祝新世纪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欢庆。在中央领导人的致辞中，在5、4、3、2、1的欢呼声，在阵阵迎接新年的钟声中，在满天炫目多彩的礼花中，我们跨入到了21世纪。这天晚上我和我的几个同事也是激动不已，能亲眼见证这样的世纪庆典，我们感到无比荣幸。 回到了宿舍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们几个都是光棍，都在宿舍居住。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参加庆典的兴奋劲还是没过，于是有人提议再喝一点助助兴。于是有人从宿舍找出来了啤酒白酒以及花生米，黄瓜还有一些小零嘴，就这样我们又兴致勃勃的喝了起来。不过就我这酒量，再加上虽然兴奋但毕竟也是后半夜了，我才喝了一两白酒，就已经晕倒了，等再醒了已经是元旦的晚上七点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还不错，没人找我，估计大家都还在迎千禧年呢没空搭理我。想了想我还是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老爸出去了，老妈和姥姥在家。我给她们道了新年好后就告诉老妈姥姥我五号左右要回z市出差，能回家看看。姥姥听了很是高兴，一直在唠叨我喜欢吃的东西，一个劲催老妈快点出去买回来别耽误我吃。老妈听了也很是无奈，我笑着说道：“姥姥，等明天让我妈再去买吧，现在都晚上七八点了，你让老妈去哪里买？我还有好几天才能回去的，明天去买也不耽误。” 老妈也是在电话那头附和着：“就是啊妈，毛毛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的，等明天我就去买回来，你也别太操心了，毛毛是你外孙，但也是我儿子啊。”两边哄了半天才把姥姥哄得不再纠结着给我买好吃的了。老小孩老小孩，姥姥七十多了性格越来越像小孩子。哄好了姥姥，老妈把姥姥劝回房间休息，又拿起了电话：“你那个死老爸又跑出去喝酒了，姜家老三那里说是有几瓶古井贡，你老爸听说了就跟闻见腥的猫坐不住了，下午就在家抓耳挠腮的，这不，晚上饭都没吃给姜老三打了电话后就跑过去了，真丢人。” 看来虽然老妈对老爸喝酒平时不说什么，其实怨念也是颇深的。我笑着劝到：“老妈你就别不满意了，你看老爸出了喝点酒，但是也不喝多不惹事，平时那里还有毛病？人要知足常乐的，你要是嫁给龚家那样的，你说说你~”我还没说完，老妈就笑骂道：“你个小屁孩子，还来教训起你妈了，对了你在那边怎么样？缺什么不缺，需要什么跟家里说，我们给你寄过去。” “不缺的，妈，你放心吧，这里挺好的。再说了我不是还有存款呢，缺什么自己就买了。”我回答道。 “你这孩子，脾气就是倔，就算有啥你也不会给我们说的，你刚去京城包都丢了，身上没一分钱你都不说，那时候还联系不上你，你不知道家里都快急死了~~”我听着老妈又开始翻旧账了就笑道：“得得得，不跟你们说了，我这边还有事，过几天回家了再好好陪你们说话。”老妈也听出来我不想听她唠叨，于是又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我又想了想，给路小兔也拨了电话。电话里一直响着“嘟嘟”的接通音，但是没人接，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喂，哪位？” “小兔，是我，冯文。”我听出来接电话的就是路小兔。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后路小兔说道：“冯文，你最近好吗？” “还好，你呢？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突然问出了这句，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 “结婚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男的，说是比我大十三四岁，其实比我大十六，快四十了，离婚了带着一个女儿，我给你说过的，她女儿都十三了上初中了。”路小兔声音突然变得很平淡。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小兔又接着说道：“你打电话有事情吗？不会只问我结没结婚吧。”声音中略带着一点点讽刺。 我突然心头有点火气了，又不是我不给你结婚，你家那样子作为一个普通家庭谁能受得了，我好心的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你就这样的语气，看来当时家里拒绝了这门婚事是正确的，于是我的口气也冰冷了：“结婚就好，打电话就是问候一下，没别的事，好好过日子吧。”说完没等路小兔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以后我的心情不太好，不明白为什么人都这样。对于路小兔我可以说是没有对不住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她结婚其中的原因她不清楚吗？她父母那种无赖的行径，狮子大开口要彩礼的样子，那是把我家当什么了？在这期间路小兔你说过什么？你家做的那么过分你说过什么？现在反过来埋怨我？真是没有道理，看来老爸老妈说的没错，她这样的女孩嫁给这个快四十做生意的男的才是最好的归宿，谁都别祸害了，不是路小兔祸害，是她一家一起祸害。 我又尝试着给穆丹家打电话，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原来的房子里住。电话那头就是忙音，然后说是号码不存在，看来穆丹已经搬出去了，应该是搬到那个男人那里住了。算了，不再纠结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打这两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有不甘心的情绪在里边。不过想想我有什么不甘心的？不论穆丹也好，路小兔也好又不是我私人的财产，人家有权利选择自己认为好的生活，我又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为什么还要抓住不放。 第一百零五章回到Z市了 五号一大早，就跟着黄品中从公司出发准备回z市出差、本来想着是坐火车呢，没想到车子直接将我们拉到了京城国际机场，原来是坐飞机。跟我们一起的还有周志勇，他作为负责业务的副总和业务部经理，这次也跟着黄品中一起出差了。不过当他看见出差的还有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他根本想不到的。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礼貌的对着他点头问好。来到了机场下了车，司机把我们的行李其实也就是两个小拉杆箱放到了候机大厅门口的行李车上，就告辞离开了。 虽然我去过好多次机场但都是接人送人的，自己还从来没坐过飞机。这次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了。进了机场哪哪儿都是新鲜感，我的眼睛感觉都不够用了，原来机场跟火车站完全不一样啊。看着每个航司的服务台我觉得新鲜好奇。就在这时就听见黄品中说到：“冯小弟，拿着我跟周总的身份证去柜台那里办理登机牌去，我们在这里等你。” “黄~总”本来顺口要喊出来黄哥，突然发现这是公事，周志勇还跟着，所以刹住了车喊了黄总，“这个~”我挠着头，我真不知道登机牌怎么办理，去哪里办理。 可能看出来我是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这里边的流程，周志勇笑着给我指点到：“小冯，咱们买的是南航的航班，你找到南航的值机台把身份证给那里的工作人员就行了，推着行李箱过去，在那里把托运办理了，咱们的行李不超重，托运是免费的。对了南航的值机台应该在那边。”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顺着周志勇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个有着南方航空公司字样的柜台，于是点了点头推着行李车走了过去。 值机台人不多，很快我就办理好了登机和托运手续，拿着登机牌回到了黄总身边。黄品中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起飞，这会去候机室太早了，走，吃点东西去。”说着就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餐厅走了过去。我跟周志勇在身后跟着。 这是一家小咖啡厅并且有一些简餐，坐定以后黄品中点了一杯咖啡，一块蛋糕，而周志勇则只要了一杯咖啡。我一想早上还没有吃饭就急匆匆的出来了，就要了一份简餐一杯橙汁。结账的时候我惊了一跳，就我们吃的这一点东西说实话我还没有吃饱，竟然收了我们一百一十块钱。幸亏是黄品中掏了钱，要是让我掏钱我得肉疼的几天过不来劲。机场都是有钱人啊！ 从咖啡厅出来后，黄品中看着我那肉疼的表情，呵呵笑道：“冯小弟，你怎么这副表情。” “他是心疼钱了。”周志勇笑道“小冯很少花钱的，平时就是食堂宿舍的，几乎不见他出去吃饭，也不见他跟同事们有啥聚会应酬的。” 黄品中听了周志勇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冯小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家庭条件不比我们，自小节省惯了，不过勤俭节约是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不浪费是个好习惯。不过冯小弟我也要说说你，在职场不要太封闭自己，特别是咱们这样的公司，不像你之前的单位，之前的单位也要有必要的应酬不是。咱们公司讲究的团队合作，团队的力量比个人的武勇能量大得多。团队就是一个小社会，你需要在这里边平衡好跟每一位同事的关系，必要的交流也是需要的。多跟大家在一起，有时候吃饭聚会也是一种互相沟通的手段。多方位的接触和交流了解能让你跟团队更好的融合在一起。” 我知道这时黄品中接着这个话题提点我该怎么样在这样的环境中更好的生存。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黄总。” 黄品中一摆手说道：“别黄总黄总，还跟你以前一样叫我黄哥，我不是那种迂腐要架子的人，人家尊重你，下属尊重你不是叫你什么称呼来决定的。” 我们三个在候机室等了不大一会，就听到了广播中传出我们这个航班要检票登记的广告，我们三个来到了检票口依次登机，我感觉这次航班飞机上应该没什么人，因为整个候机室就没几个人，而登机的加上我们三个才五个人。通过廊桥登上了飞机，我们三个就被一个空姐引领到飞机前部的座舱里。座舱里并没有多少座位，机舱里分为两侧，每侧就两个座位，一共三排座位，每个座位跟一个大沙发一样，空间倒是很大，比坐火车强多了，我心里想着怪不得人们都想坐飞机，这飞机确实比火车舒服的多了。 我们找到座位坐定后，我就看是四周打量起这个飞机，看了一圈后我小声的问我旁边坐着的周志勇：“周总，原来飞机这么舒服，不过今天这趟飞机没什么人啊，就咱们几个。” 听了我的话周志勇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道：“小冯，咱们坐的是头等舱，当然舒服了，一架飞机上就这么几个头等舱位置，你去后边看看普通舱就知道了。”听了周志勇的话我也不是智力障碍者，明白了不是飞机舒服，是我们花了舒服的钱而已。估计后边的普通舱的位置也不咋样。我也比较好奇，站起身来就准备去普通舱看看。我刚起身就听见旁边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扭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空姐正笑吟吟的看着我。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总不能说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想去看看普通舱是什么样吧？ 我犹豫一下就说道：“我要上卫生间。”尿遁是最好的借口，万事皆能尿。听了我的话，这位空姐稍一点头微笑道：“先生卫生间在这边，请您跟我来。”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在前面领着我走向了卫生间。头等舱的卫生间在头等舱和普通舱中间，虽然没有进到普通舱，但是也能够看到普通舱了。我趁着进出卫生间的时候看了看普通舱，才发现普通舱座位跟头等舱那真是天壤之别。也是走廊两边两排座位，每边都是三个座位，座位看着也就比火车的硬座强点，但是前后排的间距小的可怜，看着还不如火车宽敞，跟长途汽车差不多。头等舱的座位可以基本上完全放倒，并且不影响前后排的空间，普通舱就别想了，要一直直直的坐着，并且座位横向也很窄，我感觉胳膊都没地方放。看过普通舱的情况，回到了头等舱我深深感叹到，有钱就是好。 从京城飞z市总共不到一个小时，确实比火车快得多，火车要一晚上的。到了z市机场，才刚刚十二点。下了飞机来到一楼的到达厅出口，等了一会把行李取了推着车走出了机场大楼，就看见黄品中朝着一辆越野车走了过去，我一看这就是黄品中出车祸的那一辆越野车。不用问一定是崔国军开车过来接的。 我推着行李车跟着黄品中来到越野车旁，打开后备厢把行李放上去后，跟着黄品中上了车。开车的果然就是崔国军。崔国军并没跟黄品中说话，而是回过头来对我说：“小冯，你小子跑了也不说一声，找你了解点情况都找不到人了。你家人说话也很不客气，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给老黄打电话，还真抓不住你。你跑什么跑？怕我抓你？都给你说了案件跟你们的关系不大，不会抓你的，你还下的潜逃了，至于吗。” 听着崔国军连说带损阴阳怪气的语气，我也不客气的说道：“崔大队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是你们的犯罪嫌疑人吗？我被监视居住了吗？我被限制行动了吗？没有吧，那为什么我不能去别的地方？为什么要给你汇报？我家人认识你么？为什么要回答你的提问？他们还害怕你是骗子或者坏人要对我不利呢。” 我一顿抢，把崔国军说的直翻白眼。黄品中笑着说：“别没事臭贫了，找地方吃饭去，饿死我了。我说老崔，听说你快升官了？” “升屁的官。”崔国军愤愤的而说到：“还不是赵霞的案子，那里边牵扯到魏子涵，就是你以前的那个小助理，过来说情的人可真不少，我都给推了，得罪了几个领导，这不就商量着把我提一级让我从处级升到副厅，然后去厅里当一个副厅长。明升暗降呗，当副厅长分管一个后勤工会之类的就彻底把我架起来了，我就不能再插手案件的事情了。” “嗯，小魏的能量不小啊，你们市的领导也有找到我的，知道咱们俩关系好，让我帮忙说说情，我就说小魏跟了我好几年，我当然会帮他说情了。就这样给糊弄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老崔，小魏到底牵扯了多深？如果能宽容点就宽容点，毕竟小魏跟了我好几年，干得还不错的。”黄品中开口道。 “这小子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牵扯得很深，他是赵霞这个案子中的主要嫌疑人，并且他还跟别的好几起盗版案件有关联，” 第一百零六章回家 在经侦支队待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被几个警察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多问题，问的我头疼，并且好多问题都是我不知道的。给他们说他们还不信，要不是崔国军交代过，估计他们早就给我上手段了吧。看他们的眼神一个个都不善，我也没惯着他们，问的烦了就爱答不理的，再不就是要他们找崔国军过来问我。本来我也不是嫌疑人，只不过是来配合他们问些情况的，真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 崔国军一直到快下班才过来，还笑呵呵的说辛苦我了要请我吃饭。我没好气的说：“不用请我吃了，黄哥给你说的你反正记不住，我建议你晚上请黄哥好好吃顿打打预防针，省的回头我告了你的状你还没有准备。” 崔国军听我这样说也不生气，还是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职业病，没办法天天跟那一群嫌疑人打交道，你不凶点不严肃点他们才不当回事呢，这不就成习惯，多包涵多包涵。” 我也懒得给崔国军在废话了，问清楚没事了就谢绝了他要送我的好意，出了经侦支队自己坐上公交车回家了。 新家我没有来过，但是知道大概位置，早几年盖房的时候老爸就带着我来看过，说到时候盖好了有我们家一套呢，不过当时这里就是一个大工地。几年没来这次再来这里道路已经修好了，绿化什么的也做得像模像样的，虽然有楼号和单元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找家。给家里打了电话，是老爸出来接的我。当我回到家里，开门的是老爸，老妈看见我回来并不激动，只是说了句：“等你半天了，过来吃饭吧。”老妈的态度让我酝酿了一路的情绪给搞不会了。我走进了家门，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摆了七八个盘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菜肴，姥姥在桌子边上坐着，看见我们进来后，老妈过来把我拉到姥姥身边让我坐下，然后就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还不错，没有瘦，气色也不错，看样子没受罪。”老妈盯了半天后下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姥姥没有老爸老妈那么没心没肺，已经开始偷偷地抹眼泪了。我看到以后也没接老妈的话茬，而是拉着姥姥说道：“姥姥，你干嘛呢，我回来不是好事，你是哭什么呢。咱们应该开开心心的吃饭才对呀。” 姥姥带着悲腔说道：“你这孩子，到京城包丢了都不给家里说，那几个月你是怎么过的呀？受了多大得罪呀！听姥姥的话乖，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给你们领导说一下不干了，咱们回家，家里还能缺你一口饭吃？” 我笑着说道：“姥姥，你就别担心了，包丢了我也没受罪，找的工作有地方住，活也清闲，还能天天上网玩，可舒服了，除了工资低了点，其实挺好的。我是个有福气的，你放心好了。现在跟着京城的那个黄哥干呢。人家是高干子弟，他爷爷就是黄将军，他父亲也曾是国家领导人，跟着他干亏不了我。” “毛毛说的是，妈，你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管不了他们的，时代不一样了观念就不一样，孩子既然有这想法和机会，出去了闯闯也是好事。”老爸也在帮我说话。 老妈可是不干了：“妈这不是担心毛毛嘛，说的也没错的，孩子在家也一样的活，为什么非要跑出去，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多好！”老妈就这样，只要是老爸的话她总要反驳一下，哪怕反驳完了还要照着做，但不反驳是不行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吃饭吧，我都饿了。”我一老爸老妈掺和进来看事态要升级，马上转移了话题。 “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姥姥也附和着，这才算结束了这次争论。 桌子上的菜相当丰富，腐乳肉、辣子鸡丁、红烧扒皮鱼、蒜泥茄子……都是我喜欢吃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姥姥下厨做的，老妈就算了，她除了包饺子包包子还可以，其他的饭只能说吃不死人。 一顿饭吃下来，我把我在京城这几个月的经历给家人说了一遍，当然都是挑着好的说的，吃苦受罪的当然是没有，并且告诉他们我有福气，老天爷照顾我，不会吃苦的。老爸老妈指定是不相信，但是也没有细问，姥姥倒是听了我的话安心了不少，一直嘱咐我既然人家黄品中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认真工作别给人家丢人了。 吃过饭，老爸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个小茶台，上边还放着一套挺精致的白瓷茶具，对着我说：“来来，毛毛，老爸给你讲说一下咱们中国的茶道。”我看着老爸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正在厨房洗碗的老妈听见了后就不屑的大声说道：“前几个月不知道谁给他送了这么一套茶具，他就天天嘚瑟上了，还品茶呢，他懂个屁的茶啊。就听你爸忽悠你吧！” 老爸听了老妈的话不乐意了：“咱们中华民族的茶文化那可是源远流长，里边的学问多了去了，你个老娘们儿懂个啥，洗你的碗别多嘴。” 老妈带着轻蔑的笑”哼“了一声，就不在理我们了。老爸也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起来他的茶道。他给我四大名茶，说各种茶的特点，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意思。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经常跟黄品中在一起，他喜欢喝茶，也喜欢给我说到一些这里边的东西，时间久了我也就记住了一点。听着老爸说的也算是多少比较靠谱，不算是信口开河胡咧咧。老爸一边说一边煮水、洗杯、洗茶一整套流程还算是有模有样的，但是手法一看就是生手，并且时候掌握的也不好。我觉得我来做这些都比他强的多。 当老爸把泡好的茶倒进了闻香杯后又给茶杯里倒上，我拿起闻香杯闻了闻，感觉这茶叶不对啊，老爸说这是上等的铁观音，是今年第一茬秋茶，很贵的，但是我闻起来根本没有铁观音观音韵，老爸这个茶不论从颜色到气味都与铁观音的四大茶香不符，既没有清香的清香微甜，略带些青草气反倒有些腐草气。颜色也没有青绿色，颜色有点微黄还带了点黑。也没有韵香的焙火香味，更没有浓香的那种醇厚的茶香和陈香的醇厚，温软，甜润的味道。并且茶汤里还有很多细碎的茶叶沫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用杂生的次品茶叶使用铁观音的炒茶技术做出来的，跟我在黄品中那里喝到的真正的铁观音那就是天壤之别，甚至作对比就是在侮辱铁观音。 我也不好说什么，老爸还一个劲的再吹他的茶叶多好多好，还要我多喝几杯，错过了以后就喝不上了云云。等喝到第三杯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我再不懂茶也知道这个所谓的铁观音是真的难喝，不知道老爸怎么好意思拿着这样跟草一样的茶叶出来吹牛。突然我想到了我的背包里好像还放着几小袋茶叶，那是上次去黄品中办公室，他给我让我尝尝的，我随手塞进了包里，因为我平时也不喝茶，所以一直放在包里没拿出来过。 想到这里，我就给老爸说我这里有几袋子茶叶，让他尝尝。于是从包里翻出来那几包茶叶。这些茶叶都是分小包封好的，一小包就是一泡。有大红袍、正山小种、岩茶、祁门红茶、铁观音，林林总总一共十几泡，装了一塑料袋。我挑出来一袋铁观音，把老爸之前的茶给倒掉了，然后细心的把茶具都给清洗了一遍，然后撕开了茶袋把茶叶倒进了茶壶，开始煮水、煮杯、洗茶、冲泡。我感觉我的手法要比老爸娴熟。老爸在一边也是看的一脸不可思议。当第一泡茶好了以后，倒入了闻香杯，老爸情不自禁的拿起了闻香杯嗅了起来，当第二泡倒入杯中后，老爸的脸已经很红了。不用懂茶只用闻香味就知道之前老爸的茶跟现在我泡的茶没办法比。老爸小心的问道：“毛毛，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茶，这茶是什么茶？一定很贵吧？” “老爸，这是铁观音啊？不过是韵香型的，黄哥给我的，他不喜欢清香的，觉得那种青草气不好。这个应该也不贵，也就是三四百块一斤吧。”我一边给老爸倒着茶一边回答道。这时老妈也从厨房忙完了走了出来，顺嘴问了一句：“这个茶香真香啊，老冯，看不出来你也有好茶叶啊！”姥姥也在屋子里说道：“毛毛他姥爷以前也喜欢喝茶，后来动乱了也就把那个习惯给整没有了。晓倩啊，你小时候应该也经常被你爸拉着喝茶吧。” “是啊，妈，小时候我爸就经常喝茶，茶香确实好闻，老冯之前喝得那叫什么，草都不如，我一说他还跟我急，说可贵了好几百一斤的，看来他是有好茶，只不过没拿出来。”老妈接话道。 这一阵说辞把老爸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我一看好像事情不太对就问道：“老爸，你的茶多少钱买的？” “你爸前几个月认识了几个天天在咱家对面小公园打牌的人，人家送他了一套茶具，就是你们现在用的，然后就经常跟他聊茶，他的茶叶就是从那几个人那里买的，说是极品铁观音，一斤好几百，你爸一下子买了三斤花了一千多。”老妈没好气地说。“不过今天看你爸买的茶还不错呀。” 我看看老爸，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我的茶，老爸的茶没办法喝。老爸看着我，也不敢接话了。又说了一会，老妈也回屋子去了，这时老爸才深深出了一口，然后对我说道：“儿子，你这些茶叶平时喝不喝？” 我一听老爸喊我“儿子”就知道他有事情求我了，不出意料的话，肯定是打我茶叶的主意了。我也没等他说出来，就把一袋子茶叶递给了老爸：“老爸，我平时也不喝茶的，这茶叶你拿着喝吧。还有啊，你要买茶叶，就找靠谱的茶庄，不认识的话我问问黄哥给你介绍一两个，别找那种乱七八糟的人了，人家骗你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看你之前的茶叶都是什么啊，难喝不说，说不定还掺了香料啥的，对身体也不好。” “不至于吧，那几个人还是不错的，聊起来茶叶也是头头是道的，还送了我一套茶具呢。”老爸还是不愿意相信上当了。 “这种茶具去买也就是几十块钱，然后用十几块钱的烂茶叶骗你一千多，你咋还蒙在鼓里呢？”我听了老爸的话也有点生气了，都这样了还嘴硬。 “再说你这个茶叶，明显就是用杂茶炒的，说不定还是回收的泡过的茶叶加香料弄出来的。就连我这个不会喝茶的都能喝出来这茶有多劣质，你还沾沾自喜的，怪不得老妈老是看不上你损你呢，都是你自找的。”我没好气的说着。我也实在看不惯老爸这种把无知当勇敢的无畏嘴脸了。 事实就摆在这里，老爸也没话跟我争辩，气鼓鼓的看着茶具和茶叶，我说道：“茶具就留着吧，茶叶丢了吧，别再喝了，那玩意喝了说不定还对身体有害呢。回头我发工资了给你买点好茶叶寄过来。”我一看老爸那悲戚的样子，也心软了下来，开口安慰了一下。 “算了算了，以后喝茶就算了吧，有了就喝没有就不喝，到时你找到了好酒给老爸留着就行。”老爸那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又显露出来了，我也被他这样快的变脸气的哭笑不得，干脆不理他了，一扭脸进屋子找老妈和姥姥说话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原来和政府谈生意是这样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通信管理局门口，一看时间还早，就在附近找了一个早餐摊吃了点早餐，然后就在门口转悠开了。可能是我一直在大门口转悠引起了几个看门的保安警卫的警觉，害怕我图谋不轨吧，本来三个正在聊天的保安也不聊天了，都从值班室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内侧紧紧的盯着我，搞得我也是浑身不自在。就在这种尴尬中又等了十来分钟，昨天的那辆越野车停在了通信管理局大门旁边。黄品中和周志勇从车上下来了。今天崔国军并没有当司机，而是周志勇开的车。 看见我在大门外边转悠，黄品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冲我招招手，我连忙走了过去，朝着黄品中和周志勇问了声好。周志勇回了一声好，黄品中则是冲我点了点头继续打着电话。没一会黄品中挂了电话说道：“稍等一下，有人过来接咱们。”稍后就看见从大门里边的大楼里边跑出来一个大概三十岁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等他来到门口冲着黄品中就伸出了双手。黄品中走了过去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说道：“来一次还要麻烦孙主任亲自出来迎接，真是不敢当呀。” “黄总别埋汰兄弟了，马局长正在开会，咱们进去稍等会，一会会议就结束。”这个被黄品中称为孙主任的人笑着说道。 黄品中一边拉着孙大秘一边给我们介绍着：“这时咱们通信管理局马局长的办公室主任孙杰。孙主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周志勇，这是我们业务部的冯文。冯文也是你们z市的人呢，你们可是老乡，你可要多帮帮你这位老乡啊。” “黄总说的哪里的话，你出面我们马局还能够不给你面子，哪轮的上我说话呢，冯文不是，叫你小冯不介意吧。”这个孙主任看起来就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说话从用词到语气上都给你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孙主任你就叫我小冯吧，本来我就是年轻人。”我也笑道。 “小冯家里是哪里的？跟着黄总那里几年了？”孙主任一边领着我们往里边走一边跟我说着。 “我家是电业局的，我爸电业局的工程师，我妈是十九中学的老师。我之前在新华二厂上班，后来不是体制改革了，我也下岗了，去年才去京城黄总的公司。”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哦？你母亲是十九中的老师？你母亲叫什么？”孙主任有点惊讶的问道。 “周晓倩，教化学的。”我答道。 “哎呀，你是周老师的公子啊，我前段时间还去过你家拜访过周老师呢。”孙主任有点兴奋地说着。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孙主任你认识我妈？你这年纪也不会是我的学生啊？你孩子的年龄也不会呀，我妈常年教高中的。”我有点疑惑了，这个孙主任怎么跟我妈扯上关系的。 正说着话已经走进了办公楼里，孙主任把我们领进了一间小会议室模样的房间，然后没再提我家的事情，而是忙着端茶倒水不过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小冯，一会有时间的话我这里有点事情可能需要问一下你，你提前给你们黄总说一下谈完事情别太着急走了，中午我请你们吃个饭。” 我有点纳闷了，政府机关的正科级的干部有什么事情问我？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好。孙主任倒好了水给我们又说了几句以后就走了出去。 没一会，孙主任又回到了屋内说道：“黄总，马局开完会回办公室了，交代我过来请几位过去。”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三个跟着孙主任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孙主任轻轻敲了敲门，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带着威严的声音：“进来。”然后孙主任推开了房门，把我们让了进去，我走在最后，进门的时候孙主任低声对我说道：“小冯，我给你说的事情别忘了。”我点了点头低声回到：“放心吧，忘不了。”听到了我的回答，孙主任也点了一下头，然后退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看到我们一行人进了屋子，一个在办公桌桌边坐着的一位年约四十多岁，国字脸，面带威严，说是领导倒不如说更像军人的一个男人也站起了身，从办公桌后边走了出来，冲着黄金中就走了过去，两个人刚一走进，就互相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然后黄品中使劲的拍了拍这位马局长的胳膊说道：“老马，这才几年没见，你看你都胖成什么了！”马局长也不在意的说道：“天天都在操劳这案牍之事，吃完了就是坐在这里，哪有不胖的道理。来来来，过来坐，现在你成了京城大老板，见你一次不容易的。” 黄品中我们几个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后黄品中开口了：“老马啊，见你才是困难呢，门口有人把门站岗，还要提前预约，否则别想见到你啊。不跟你斗嘴啊，见你不容易，所以我要抓紧时间跟你说正事，我还要你这个大局长赏口饭吃呢。” “别扯了，不就是机房的事情么，你一个大老板能看得上这区区一两亿的工程？跟地方抢饭吃还把你家的那尊大神都搬出来了，值当不值当？你给地方留口饭吃能怎么样？”马局长说着说着就有点阴阳怪气了，还有点不满的语气。 黄品中听了马局长的话倒也是没啥反应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老马啊，你想想，你们当初给发改委写的规划是什么？要做一个全国北方最大的数据中心，让它能成为华中地区的网络数据通信枢纽也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出口节点，这不是一个机房的事情，你觉得你们本地的技术力量能够做得到吗？恐怕方案都做不出来吧。不是我小瞧地方，现在这样的工程的建设方案全国能做出来的没几个团队。不过呢正好我这里有一个熟悉的团队，庞教授你知道吧。让他的研究生团队来设计他来主导怎么样？” 这一颗炮弹轰出，马局长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了，庞教授是国内的网络通讯的权威，他的设计团队放在世界上也是一流的，能让他来设计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按照正常的市场报价来说，这样的团队设计方案，最低也是要上千万的设计费的。先别说能不能请来，就算请来，这上千万的设计费都掏不起，如果竞标失败，这千万资金就算是打水漂了。政府工程可不是先竞标再出方案，而是你拿着方案过来竞标，竞得不光是工程价格还有工程方案。 “我还能保证数据中心的全部设备以及技术全部国产化，并且性能兼容性和外网对接的稳定性也可以保证。”黄品中第二颗炮弹让马局长更加坐不住了，全部国产化，那就能让成本大幅度的降低，特别是技术国产化，那就算之后跟国外公司或者政府产生什么问题也不会对整个数据中心的设备技术等各方面有任何影响，一个数据中心，通讯出口节点不单单是商业影响，也是有很重的政治影响的。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计算机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掌握住这样的数据中心更是政府工作中的重点。 这时黄品中接着开口了：“核心操作系统全部自主化。”这一句话一出，彻底就是一个炸弹炸的马局长有点坐不住了。开口问道：“这个你们能做到？” “市场化的大面积运用当然做不到，但是针对数据中心的独立设计开发的就没问题，前三年免费升级，以后每年的升级服务为有偿，至于细节可以再商讨。”黄品中侃侃而谈。这些听的我也是不太相信，黄总这个海口夸得有点太大了吧，设备国产化还能做到，然后进行独立开发一些三层设备的系统让他能够很好地兼容其他设备这倒是没什么办法，核心操作系统也国产化？这就有点扯了。虽然现在也出来了基于linux的红旗，蓝点已经有了，但是那个应用到这么大型的工程中还是很不完善的。 不过对于马局长来说这个是最吸引他的地方，全部自主产权全部国产化，那至少在安全方面就有了很大的保证，至少国外的敌对势力没办法利用他们预留的后门来搞破坏了，马局长有点激动地说道：“老黄，你要是真能做到你说的这三点，我敢保证这个项目一定是你们的。” 黄品中摸了摸下巴说道：“做到时问题不大，不过嘛，这个具体的资金预算和你们的具体评判标准是不是给我透露一点？” 听了黄品中这句话，马局长脸色一怔，说道：“这个给你说了不太好，虽然咱们是老伙计了，但是有些事情的原则还是不能破的，我只能给你保证一点就是在方案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们会优先选择你们的。” 黄平中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地方上会有什么好的专家来评议方案？这样吧，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些专家吧，省得你们的地方上的那些所谓的专家们水平不够，层次不够，看不出来好东西。这点面子你总得给吧。还有你们的招标文件什么时候发出来？” 马局长并没有说专家的事情，倒是回答了招标公告的发布时间：“下个星期就发了，招标文件到时候你安排人过来领取吧。别的事咱们回头再详谈吧。今天先这样？” “也行，我相信你能把事情处理好的。对了老马，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周志勇和业务部的冯文，后边的事情就让他们跟你们对接吧，我就不掺和了，我一个外行到时候都是专家，我说多了让人家笑话的。”黄品中指了指我和周志勇对着马局长说道。 “让他们直接跟孙主任对接吧，今天就先结束吧，我一会还要去一趟市长那里汇报工作，就不陪你吃饭了老黄。”马局长也显得有点疲惫了，看来跟黄品中打交道他也挺累的。 第一百零八章孙主任宴请 从马局长的办公室出来，又见到了孙主任在门口等着。孙主任见我们出来了就笑呵呵的说道：“黄总跟马局谈完了？这边有几位老总也在等你，想跟黄总见见面。有中兴集团的，华为集团、诺基亚公司和摩托罗拉公司，还有网通公司的和铁通公司的，一共六位老总，你看你见不见？” 在这里一定是马局长的意思，否则怎么会在政府机构里边一群公司大佬们聚会呢。黄品中也没有说见和不见，而是看了看周志勇。周志勇上前说道：“孙主任，黄总还有事情，要不我跟你去见见这几位老总吧。”孙主任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只能让周志勇去了。孙主任领着周志勇去见那几个老总，我就对黄品中说到：“黄哥，刚才这位孙主任说中午要请咱们吃个饭，让我跟你说一下。你看？” “什么请我们吃饭，请你吃饭是真的吧，你没看那会你说你妈后他的眼睛里的贼光，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求你妈呢，没有说通正好遇见你了，中午你去吧，我们就不去了，这样说话也方便，你就说我们还有事不去了。本身就是邀请你，我们只是他面子上的说法，你自己去就行了。”说完想了一下就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周总出来你让他先回酒店，我这边还有别的人要见见，咱们分头行动吧，下午没什么事情，你自由活动，明天咱们去一趟市政府。”说完就朝着办公楼别的楼层走去。 我看人都走了，我也没有地方去，就又走回了先前那间小会议室坐在那里等着周志勇。会议室里有书报架，上边有十来种报纸，我也没事干，就取下来看了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志勇也回来了，看到我自己就问道：“黄总呢？” “黄总还有别的事情，他让我告诉周总你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就先回酒店，下午没别的安排，周总可以自己安排一下。”我回答道。 “哦，知道了，那我回酒店，小冯你怎么安排？”周志勇听了以后就准备走了。 “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还要再等一会，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说道。 周志勇走了以后又等了一会，孙主任推门进来了，看到我自己就是一愣问道：“黄总和周总呢？” “他们还有事请中午可能去不了，所以委托我在这里等着孙主任参加你的邀请。”我只能这样的应付。 “那也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请黄总吧，今天就跟小冯你好好地聊聊天。”孙主任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很自然的说道：“小冯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那边马上就收拾完了，你看咱们中午吃什么？你是喜欢什么菜？” “听你的安排吧，我这里无所谓。”我回答道。孙主任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中午吃的是西餐，孙主任带着我去了一家距离通信管理局不太远的一间西餐厅，我也不太懂，就依葫芦画瓢点了一个牛排套餐。在等餐的时候我开口了：“孙主任，谢谢你的招待，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牛排呢，一会你别笑话我，我连刀叉都还不会用。” “小冯说笑了，这家餐厅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我来过几次，今天你也尝尝。”孙主任笑着说道。 “对了孙主任，我也不跟你打机锋了，今天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呢？”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的问了起来。 孙主任也没有被看破的尴尬，听我说了就点了点头说道：“小冯，确实有些事情想拜托你帮帮忙。” “孙主任你也别客气，只要能帮上的我会尽力的。你是不是要说我妈的事情？如果是的话有些话我要提前说一下。我妈那个人比较强势，可能当老师当久了的毛病，所以可能我说的什么我妈不一定会听，所以如果到时候帮不上忙孙主任也别怪我就成了。” 孙主任并没有因为我猜到了他要我去我妈那里帮忙说事而惊讶，只是笑道：“小冯你说的哪里话，你帮了我的忙，不管成不成我都欠着你人情呢，怎么可能怪你呢。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确实有事需要你去周老师那里帮忙说说。” 原来孙主任的姐姐也是教育口的人，之前在一家中学当了几年副校长，跟我妈也是认识的。后来辞职出来自己办了一所民办中学，为了提高教学质量这几年也是到处寻找有名的教师来校任教。孙主任的姐姐知道我妈常年带着毕业班的化学，学生们的成绩都相当好，而且还屡次在全国或者世界的竞赛中获奖，所以就想把我妈挖过去。但是游说过我妈几次我妈都不愿意，虽然看着待遇比公办学校好，但是我妈觉得私人的学校没有保障，所以不愿意去。这个孙主任呢也跟着他姐姐去过我家两次，所以知道这事。 孙主任也帮他姐姐找过几个别的化学老师，据说能力也不错，但是他姐姐试用了一段时间后不满意，还是看好我妈。但是我妈呢就是不愿意，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会在这里遇上我，他就跟他姐接通了电话后决定让我帮帮忙去给我妈说说，并且保证待遇不是问题，最起码是现在一倍。 我听了以后也犹豫了，这是我妈的工作的问题，我也做不了主的，我觉得不太好办。看着我有点为难的样子，孙主任也不催我要决定，而是看着正好上来的牛排说到：“先吃饭，吃饭，这也不是急的来的，咱们不着急慢慢来。小冯你也想想好办不好办，有什么法子没有。”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妈是不愿意丢掉现在的公办教师的身份，但是民办中学的待遇确实好，我也想让我妈过去多挣点钱。这就是个问题了，你说我吗想不想多挣钱，肯定想的，但是她害怕给私人干不保险，先不说老板看你不顺眼把你开了，私人的学校经营不好倒闭了怎么办，我妈就算失业了。我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关键点，于是我问道：“孙主任，你姐姐的学校高中，几个班？有没有重点培养的班级？” “应该是四个班，高中三个年级每年级四个班，其中一个班应该是重点班吧，我也不太确定，我需要确认一下。”说着拿出来手机拨了号码。并站起了身去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通起话来。 一会孙主任走了回来，坐下后对我说道：“嗯，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情况，现在高中有三个化学老师，但是水平跟你母亲有差距，我姐姐不满意，觉得让他们带毕业班的话成绩不会突出。” 我听了以后说道：“孙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说有重点班吗？我是这样打算的。你们还是按照现在老师分班上课，我给我妈做做工作，让她把两个年级的重点班的部分课程给接过来，一个星期六节课，高二两节课，高三四节课。跟她现在的带课班级一样。她去上课的时候任课老师也要去听，我看看能不能让她把她在这边学校上课的的备课笔记也给老师们，并且教教你们老师该如何上课把握节奏以及该怎么讲解重点。这样帮你们带三年课基本上也能把你们的老师培养出来。但是我有要求，我妈的工资每月不低于一千五百元，我妈只是去你姐姐那里上课并帮忙给别的老师做培训，不属于你们学校的教员，她的人事关系保持不变。”我这也是狮子大开口，一周六节课，一个月也就是24节课，再加上给他们老师培训一下，也超不过三十节课，那就是一节课五十块了。 孙主任听了后，也是有点为难的说道：“这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我给我姐姐说说吧。你稍等一下”说完又拿起手机打了起来，这次并没有避着我，而是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直接通的话。 通话完毕后，孙主任点了点头说道：“我姐姐说如果周老师真不愿意来学校的话，这也算权宜之计，她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能不能每周六周日抽一下午都给老师们做培训，我姐愿意再加八百块钱，一个月两千三百块。” 一个月两千三！我也是被惊呆了，虽然我之前跟着霞姐的时候一个月也拿到过两千多块但是那是特殊的情况，并且做的工作还是有点违法的。现在的两千三这可是一个普通老师半年的工资了，我点了点头说道：“孙主任我今天晚上见我吗就跟她说这事儿，说好了我通知你你们再跟我妈谈细节吧。”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小冯。”孙主任连连感谢。 不过我是有点好奇，难道现在私立学校这么挣钱吗？还是孙主任他姐姐开的是个贵族学校？想到我就问出了我的疑问。听了我的疑问，孙主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哪有贵族学校啊，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还是一个新学校，所以在招生上还是比不过好多学校。现在学校初中高中一起才二十几个班，并且还都是小班，一个班才四十来人，好多教室都是空着的。要解决招生困难就要出名，学校靠什么出名？当然是教学质量。怎么能体现教学质量，那就是升学率，高考看你能考上多少一本多少重点，升学率多少。这个高了自认就有家长送孩子进来了。现在学校招生是学生挑学校，出了名就是学校挑学生了。所以我们不惜重金招揽你母亲这样有经验的老师。”听了孙主任的话，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这样看重我妈是为了学校以后的发展的。 第一百零九章给老妈找了一个挣大钱的兼职 吃完了饭我就跟孙主任告辞回了家，老爸老妈都在单位上班，就姥姥在家，看见我回来姥姥甚是高兴，一边念叨着一边摸出来一个塑料包，打开后从里边拿出来二百块钱递给我。我有点纳闷，给我钱干嘛？就听姥姥说道：“今天是小寒，看你穿的衣服这么单薄，拿着钱去买件大棉袄去，别冻着了。” 看着姥姥递过来的钱和说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于是把姥姥按坐在床上说道：“姥姥，我不冷，冷了我也有钱买衣服，这钱你拿着吧，我不要。”姥姥看我不要钱，也没有强塞给我，而是把钱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从小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吧但也从来没有享过福，好衣服好吃的从来没有穿过吃过，不过咱们家就是这个条件，这几年你长进了，给自己的挣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是也吃苦了，人就是这样的，吃得苦才能享得福。不说了，孩子，姥姥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你几年了，等姥姥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那个爹妈啊，都自私，自己过得好就不管别人了。特别是你妈，太强势，家里也是。过日子过生活那么强势干嘛？哎~不说了，孩子姥姥给你的存折你给你妈了不是？你妈呀也没还给我，就自己留着了，不说不说了，说多了好像在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姥姥说着就不再说了，然后侧身躺在了床上。我一看姥姥有点累了，就帮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晚上我在家做的饭，虽然我很少做饭，但是水平好像好不错，至少跟姥姥做饭的味道很接近比老妈做的好吃的多。吃饭的时候我问了老妈现在的工资有多少，老妈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当班主任的话，一个月也就在八百块钱多一点，还算不错的。我说道：“老妈，我给你找了一个兼职一个月能挣两千三的兼职，你愿意干吗？” 正在吃饭的老妈听了我的话，差点被口里的饭给呛着，咳嗽了几声一口饭也给喷了出来然后喘着气说道：“毛毛，你是让你老妈去抢劫呢？一个月兼职两千三，别胡说了。”老爸也是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老妈的话。他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九百多块钱，虽然比老妈才多了一百多块钱，但是这就奠定了他在家里超然的地位，要不他怎么能想喝酒就喝酒，想花一千多买树叶茶叶就买呢，经济决定地位啊。 “我说的是真的，有个姓孙的私立中学的校长来找过你吧。”我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在乎的问着。 “是有一个，你怎么知道的？找我两次了！我没答应，她那里招老师呢，给我的待遇倒是不错，按照课时算钱加上基本工资一个月下来也有一千七八了，比现在多了一千块，按时毕竟是私人的，没保障的。”老妈狐疑的说着解释着。 “如果让你去他们那里做兼职，你辛苦点，周六周日也抽半天，平时一周八节课，按你的时间排好课，不耽误你在学校上课，你觉得能接受不？”我没管老妈说什么，直接把我的条件丢了出去。 “我现在一周十六节课，带了四个班，高二两个高三两个，再加八节课就是二十四节课，周六周日还要抽出来半天~~受不了的，课太多了我受不了的。”老妈听了直摇头 “你十六节课平均一天才三节课的，三个小时的工作量多吗？”我有点不满意了，我之前在工厂上班忙的时候几乎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量，而且是真正的工作不存在摸鱼的情况，现在一天三节课满打满算三个小时就说太累了，这些吃公家饭的就是矫情，如果不是我老妈，我早就开口冷嘲热讽了。 “我不备课了？不给学生们改作业了？不给他们找练习题出考卷了，你以为当老师只用干上课那一点工作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上上课没事了我就要舒服死了。”老妈很不满的说道，她感觉我的态度是对她的职业的侮辱。 “不用你备课，不用你改作业，不用你另外出试卷改试卷，那边也让你带高二高三，你这边怎么讲那边怎么讲，就用逆向现在的这一套就行。就是每周半天给他们的教师做培训可能需要你花点心思。你是进阶老师，主要就是教他们高二高三的重点班的，至于那些杂事他们还有任课老师来负责的，包括晚自习之类的辅导。”看着老妈有点不理解，我就详详细细把我跟孙主任讨论的内容给她解释了一遍。 听完我说的，老妈思索了半天，然后说道：“如果这样子安排倒是没太大的问题了，忙一定是比现在忙，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了。不过老妈的嗓子害怕受不了呀，毕竟二十四节课，上课要大声讲课的。还有我出去代课一定要保密的，不能让学校知道，知道就麻烦了。”老妈犹豫了，也心动了。财帛动人心，那么一大笔钱老妈不动心那是假的，之前否决是觉得做不下来，现在可以做了，当然就要考虑了。 “这个应该好解决吧，咱们买一个简易的扩音器，就是戴着耳机麦克风，然后用电池在腰间有个扩音喇叭那种，一二百一个。你说话不用多大声音就可以让全教室都听到了，并且还比你用嗓子喊更清晰。至于你出去代课的事我会给孙主任他们说的一定要保密。”我说出来我的办法。 “这样可以吗？”老妈倒是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讲课。 “一定可以的，包括你在十九中都能用。十九中的教室大，人数多一个班七十人了，坐在后边的肯定听不清你讲课的，你扯着喉咙喊后边也不一定听得清，用这个就简单的多了。”我也不知道学校让不让用，但是为了安老妈的心，先保证了再说。 “孙校长那里应该没问题，主要是我们学校，明天我问问校长可以不用你说的那种扩音器上课，如果两边都能用的话，我就省劲多了。”老妈彻底的动心了。“对了，你怎么会认识孙校长的？”老妈非要搞清楚这个疑问。 “我不认识这个孙校长，我认识他的弟弟孙主任。她弟弟是通信管理局的办公室主任，我今天去那里办事认识的，他听说我是你儿子，就拜托我回来给你说说的。我一想这样能让家里挣不少钱，也就答应了。”我把我和孙主任的关系说了一下。 “晓倩啊，我觉得毛毛说的没错的，如果身体受得了，那就接下来吧。”半天没说话的姥姥也开口了。 “是啊，晓倩，一个月多挣两千三呢，一个月下来咱们家就能装空调了。”老爸是个享受型人格。 事情虽然暂时定下来了，但是我还是需要跟孙主任说一下的。拿出来孙主任的名片给他拨了电话，把我这边的情况给他说了，然后告诉他具体的问题让他们跟我妈谈吧，我就不参与了。最后强调了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我妈学校知道。孙主任听了以后连连保证并感谢，激动的不行。其实我猜得出，这个学校估计孙主任也是大股东呢，要不再是亲姐姐他也不可能这么上心的帮忙。不过看透不点破，说多了对大家都没啥好处的，并且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教书育人还是很高尚。 第一百一十章拜见刘市长 第二天一早，就被电话吵醒了，一看表才刚过七点。拿起来一看是周志勇的电话：“小冯，醒了没？我们今天要去见刘副市长，约好了八点半的，你这边准备一下，给我说个地址我一会开车过去接你。”我应了一声，把我家的具体地址说了一下，然后就起床穿衣洗漱。 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后，我就从家里出来来到大路边等着周志勇来接我。这是最恶心的事情，他是上级说来接我也不说具体时间，就说一会，我就要早点出来等，还不敢打电话问来没来，大冬天的早上在室外马路边，那个酸爽真的叫人欲死欲仙。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在路边最起码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越野车开了过来，这时的我已经是透心凉心飞扬了，拉开车门那一瞬间我被车内的暖风吹得差点迷失自我，那真叫一个舒服。我上车坐定后，把手凑到后排的出风口吹了起来。黄品中从副驾驶转过头来说道：“等着急了吧。” “等等倒没啥，就是太冷了受不了啊。”我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 说话聊着没一会车就开到了市政府门口。周志勇找到一个位置将车停好，我们走到了门岗向执勤的武警说明了来历，武警拿起了电话跟里边联系了以后让我们登记过就对我们说道：“三楼西侧第三间办公室，你们过去了。”说完就打开了小门让我们进去了。 来到政府大楼上到三楼西侧就看到朝南的房间的房门都是关闭着的，但是对面的房间的房门都开着门，每间房间都有两三个人在里边忙碌着。我们来到第三间，就能看见对面的房门开着，黄品中走到门口对着里边人说道：“您好，我是黄品中，跟刘市长约好了八点半见面。” 话音刚落对面紧闭着的房门就打开了，有个秘书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我们说到：“黄总是吧，刘市长在办公室等您呢，请跟我来吧。”说完带着黄品中朝着他出来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到了房间门口我才看到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有十三四平方，比较简单，就一张办公桌和一些铁皮文件柜，还有几部电话在办公桌上放着。正对着还有一扇房门，里边应该就是刘市长的办公室了吧，我想着。 “您二位是？”这个秘书模样的人看着我和周志勇问道。 “哦，是我同事，跟我一起来的。周总，你跟小冯在外边等一下。”黄总开口解释道。 “那就请这二位在对面办公室休息一会喝点茶等一会吧。小王，你过来接待一下这两位。”这个秘书冲着对面的房间喊了一声。 对面房间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对我和周志勇说道：“二位来这边休息一下吧。”说着并领着我俩来到对面的房间里，让到南墙边一排沙发那里请我俩坐下，并给我们泡了一杯茶。安顿好我和周志勇这个叫小王的又去忙别的了。我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大概三十来平方，一共三个人在这间办公室，办公室朝北，有三个大窗户，每个窗户旁边都摆着一张办公桌，挨着南墙就是我们坐的沙发，这里的沙发都是单人沙发拍了一拍应该有七八张，东墙上是事务安排表之类的工作计划表，西墙则是好多排文件柜。 整个楼层很高，一层应该有四米多高，整个房间很宽敞明亮虽然东西不少但是不显得拥挤。我感觉这些沙发就是给那些等着市长接见的人等候时坐的。看我在四处打量，周志勇就低声给我说道：“这是刘市长的秘书处，刘市长政府里排名第四，除了市长，常务副市长、常委副市长就属他了，应该下一届他就能进市委常委。他主要是负责经济和信息化、交通、市场监督管理、物价、国有资产监督管理等工作。” 我对官场也不太熟悉，听着周志勇的介绍我还是迷迷糊糊的。这时那个叫小王的接了一个电话后站了起来到我们身边轻声问道：“请问哪位是周志勇周总？”周志勇马上应道。小王微笑着说道：“周总，刚才刘市长通知让我跟您对接一下把你们的资料交给我，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是第一对接人，这是我的名片。您叫我小王就行。”说完就跟变魔术一样递出了一张名片。周志勇双手接过后也掏出名片递给了这个小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本厚厚的图册递给了小王。这是一份我们公司专门制作印刷的公司概况，里边有完整的公司全部介绍，厚厚的一本平时只有给重要客户才会送出，业务部有这样的介绍，但是要给客户发送并需要经过周志勇审批，不够格的是不会给的。 然后周志勇就和这个小王聊了起来，主要还是聊我们公司的实力。不能不佩服周志勇，他聊得得天花乱坠，并且让人听起来还很实在，不是吹牛。就这样我在旁边静静听了他们两个聊了半个多小时。就听见对面的房门开了，我一起身走到了门口看到黄品中跟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从内间走了出来而那个秘书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办公桌后边微笑着。这个男的应该是刘市长了。他们俩还一边走一边握着手。就听刘市长说：“小黄啊，这次就先这样说，你放心就好了。不是我说你，你从z市走了以后这都几年了，也不说回来看看你刘老哥，怎么了，刘老哥这里有妖怪吓得你不敢来了？” “哪里哪里，刘市长你看你说的，这不是害怕打扰您的工作嘛！”黄品中笑着应道。 “好了，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留你了，改天有空刘老哥请你吃饭。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刘市长问道。 “这里的事情完了还要去趟l市，估计回去还要三四天吧。”黄平中回答道。 “嗯，我给老爷子准备了点小礼品，一会让小杨拿给你，我家里的那位祖宗天天吵着要去京城看你家老爷子，等开了春安排一下让他老人家遂了心愿，要不天天这样闹腾我也受不了。”听刘市长的话好像跟黄品中很熟悉的样子。 “没问题，到时候你提前联系我，我来安排，一定妥妥的。”说着话两个人握了握手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刘市长回到了办公室。而他的那个秘书则是从办公桌下边拿出一个不大的纸箱子抱给了黄品中，并笑吟吟的说着什么。 看到这情况，我走出了办公室走上前从黄平中手里接过了纸箱抱在胸前。黄品中扭头问我：“周总那里的事情说完没有？” “应该是差不多了，我去问一下。”我回答完就走进对面房间看到了周志勇也站起了身正跟小王告别，看我进来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跟我出了屋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又见魏子涵 出了市政府上了车，黄品中说道：“周总，你也坐后边，有些事咱们俩对一对，让冯小弟开车吧，咱们去一趟经侦支队。”听到要去经侦支队，我觉得奇怪这是去还车么？ 一路上黄品中跟周志勇在后边把今天两个人的情况互通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没一会就到了经侦支队，这辆车是他们支队长的车，所以进门很顺利，直接开门问都没有问。车子开到了办公楼前，下了车黄品中和我轻车熟路的走向了崔国军的办公室。周志勇第一次来这地方，在后边紧紧跟着。 经侦支队认识黄品中的人不少，这一路上不少人对着黄品中点头打招呼，当然也有几个给我打招呼的，看的周志勇一脸惊讶，不明白我们为啥在这里这么熟。来到崔国军的办公室外，黄品中也不敲门，推门就进，我跟在后面也进走了进去，周志勇愣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崔国军正在打电话，看见我们三个后一愣，然后示意正在打电话，黄品中压根没有搭理他，走到桌边拉开一个抽屉拿出来一条中华烟掏出来一包直接丢给了周志勇，说道：“吸烟。”仿佛这个办公室是他的一样。崔国军一边打电话一边怒瞪着黄品中，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说了几句崔国军就挂了电话然后不满的说道：“我说老黄，你怎么越来越没长进了，这是执法机关的办公室，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了。进来不但不敲门，还乱拿东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品中给打断了：“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咋弄我让他们两个出去？”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来还车的吧，钥匙给我就行了。没别的事情我就不送了。”崔国军跟赶瘟神一样要赶我们走，再说准确点就是要赶黄品中走。 “小魏现在什么情况？”黄品中突然转了话题，直截了当说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不知道。”崔国军无所谓的表情让人相信这句话一定是在糊弄黄品中。 黄品中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拉开了抽屉拿出来一张银行卡说道：“这张卡里边有多少钱，密码我好像也知道吧。” “好了好了，说吧你到底要咋样，你的小助理咋样了我真不知道，案子昨天被市刑侦支队接过去了，说是领导的安排案子已经超出经侦的范畴了。”崔国军怂了。 “刑侦支队？怎么搞到刑侦上了？”黄品中自言自语道。然后也没有犹豫对着崔国军说道：“那我去一趟刑警支队，车我还要用几天，用完了我丢机场你找人去开吧。”说完也不等崔国军回话，带着我们就走出了办公室。我只听见屋内的崔国军一阵狂喊“无赖！” 我们驱车来到了刑侦支队，还没有进门黄品中就被拦住了，问他干什么的。他看了看门口的保安说道：“来办理取保候审的。”保安还想让他下车登记时，一个警察正好进门，看到了黄品中就打上了招呼。看到我们的车被拦在门口就对保安说了几句，保安也就没有再让登记放我们进去了。 停好车下来后，黄品中跟刚才的那个警察握了握手说道：“李队长怎么来刑侦支队了？” “现在不是交警大队的副队长了，被调到这里当指导员了，再混两年就该退了，从这里退不是能提半级享受一个好待遇么。”李队长说道。 “那就是高升了，恭喜恭喜，以后该叫你李指导员了。中午我做东，给你庆祝一下。西花园怎么样。”黄品中说道。 “庆祝就不必了，你这个大公子什么时候来z市的？跑刑侦支队干嘛？”李指导员好奇的问道。 “过来办点事。”黄品中的眼睛四顾着，有点想躲避这个问题。 “有什么事？不回来捞人吧？据我所知最近的案件没有能跟你们公子们扯上关系的啊。”李指导员倒是直言不讳。 “既然说了，我也不瞒你，你们是不是昨天从经侦支队接过来一个案子？那里边有个我的熟人。”黄品中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那里边还有你的熟人？叫什么？我让他们帮忙看看。”李指导员倒是很热心。 “魏子涵。”黄品中也没有废话。 李指导员听了以后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坐一会，我帮你问问，看看什么情况。”说完领着我们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安排我们坐定，他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以后就开始问起了情况，说了一会然后挂掉了电话对黄品中说道：“品中，你说的那个魏子涵昨天下午就办理了取保候审从看守所出去了。” 听了这一说，黄品中愣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有点怀疑的说道：“昨天下午就放了？这个案子不是昨天才转到刑侦上吗？” “嗯，那个魏子涵有关系，所以昨天上午案子刚转过来就给办理了取保候审，下午就放人了。”李指导员很肯定的说道。 “知道了，多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晚上我做东，李哥一定要赏脸，带上嫂子跟孩子一块来，西花园，就这样定了。李哥你要是再推脱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我也不留你的电话晚上七点，我等你。”黄品中看来很着急，一边跟李指导员说着一边带着我们出了办公室，连多余的告别都没说，就急匆匆的出了刑警支队。 出来以后黄品中也不让我和周志勇开车了，自己开车带着我们俩来到了一个小区大门口。然后掏出来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就听见黄品中口气严厉的说：“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出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我就看见魏子涵从小区里边走了出来，黄品中让我下车坐到后排。魏子涵走到了车前，黄品中说了句：“上车。”就看见魏子涵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不过魏子涵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很是惊讶，但也没敢开口问。 黄品中开着车找到了一家西餐厅，直接进去要了一个包间，进去后关上门后对着魏子涵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把魏子涵打的一个趔趄，也把我给整蒙逼了，这咋还打上了？我连忙拉着黄品中坐到沙发上说道：“黄哥黄哥，有啥好好说，别动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黄品中气鼓鼓的说道：“没你的事，一边看着就行了别让服务员进了。”我听了这话连忙出来给守在门口服务员说道：“我们一会儿再点餐，这会说点事情，你上一壶咖啡过来就行了，到门口敲门别进来。”服务员听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又进到包间内，看见魏子涵低着头站在黄品中对面，黄品中正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瞪着魏子涵。周志勇则站在门边低着头抽烟。看我进来了周志勇冲我点了点头后打开门出去了。他竟然出去了！ 我看到这情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黄哥，你这是发什么火呢，有什么跟魏哥好好说呗，怎么动手就打上了。” 黄品中指着魏子涵说道：“你给冯文说说你该不该挨打，打你亏不亏？” 魏子涵也是挺光棍的说道：“小冯，你别管了，黄哥打我应该的，我该打。” 我看着也是越来越迷糊了，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魏哥？你出事我是知道的，之前也没见黄哥这么生气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魏子涵开口，黄品中就说道：“怎么了？你问问他怎么了？我走的这几年他都干了点啥玩意？自己惹事不说，还拉了一大批人倒霉。昨天晚上不是老崔给我说，我都不知道这鳖孙玩意打着我的旗号这几年在这边兴风作浪的，他出事还拉进来好几个政府官员，都是跟我有关系的。什么玩意吧，还好意思跑关系取保候审？一会我就让刑警队过来带你回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再给你办理取保候审！”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大致也猜出来怎么回事了，我也是摇了摇头。魏子涵啊魏子涵，你如果办正事不好办，打一下黄品中的旗号还没啥，可以办的事情是违法犯罪，你打着黄品中的旗号这算什么？我听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这事情我没办法劝的。 这时又听黄品中说道：“我说这段时间y省这边怎么回事，好多我们这一系的官员都跑京城来找关系要调离，原来问题的根出在你这里了，你可真有本事啊！为了印那么几本破书，把整个y省的官场都给折腾了一遍，你真有能耐啊，那你为啥没有自己把事情扛起来呢？我给你说魏子涵，这件事谁也保不住你了，你要没有乱找人你还有救，现在的你别看出来了，但是你彻底没救了。还有，你要是再敢打我的旗号或者牵连别的人，后果会怎么样你自己明白，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有数吧！” 这时的魏子涵已经是脸色惨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魏子涵的样子，也觉得怪可怜的，就说道：“黄哥，事情已然这样了，你再冲着魏哥发脾气也没用了，虽然我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关键就是止损。魏哥你也要明白的，你找的人的越多，牵扯的人越多你就陷的越深，越不会有人敢来帮你。现在还有人保你，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了黄哥这边根本没有帮你的意思，那保你的人肯定会放弃你的。比你有本事有能耐能自保的人多了，牵连到他们可能到最后他们什么事都不会有，反而这些事都会砸在你身上的。”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冯文根本没有混过官场，也没有跟体制内的人接触过，他都知道这些道理，你呢？跟个傻x一样。你以为你拉出来的人越多你的责任越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帮你说话的人越多你得罪就越重。从现在起，不要爱找任何人帮你说话，你自己的事情你就自己扛起来，能做到，我这边帮你找些关系，到时候判你刑的时候会往轻里判，否则你就自己折腾吧，我不管了。”黄品中声音依旧愤怒。 魏子涵依旧低着头“嗯”了一声，黄品中这会儿也不再发怒了，看了我一眼说道：“让周总进来吧，人家一个副总在外边站着算什么。”我听了后连忙转身打开了包间门，看见周志勇正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壶咖啡和四个杯子。 周志勇端着盘子进来后把杯子摆好，倒了四杯咖啡，我端过去一杯递给了黄品中，黄品中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中午了，点餐吧。”我“嗯”了一声，又递给了魏子涵一杯，魏子涵端着咖啡还是低头不语。我也拿起来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按了按桌子上的呼叫器。 第一百一十二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一顿西餐午饭，吃的没啥滋味。都是在埋头吃饭，没人说一句话，房间内的空气有点凝滞。周志勇第一个吃完了他点的牛排，然后用餐巾纸抹了一把嘴说道：“你们先吃，我去结账去。”然后打开了房门又出去了。这时黄品中也放下来手中的勺子不在吃饭而是看着魏子涵说道：“想好没有准备怎么办？”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我也觉得稀罕，啥意思这是？ “黄哥，我会判多长时间？”魏子涵突然问道。 “目前，三到五年，如果你还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让这个帮你说情让那个保你，到最后最起码十年。你看不清楚吗？”黄品中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了黄哥，那就到此为止，之后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我听你的，不乱找人了，什么事我自己扛。”魏子涵答道。 “案子移交检察院后会把你收监，到那时候谁都别找，就在看守所老实待着，等法院判了我给你找个监狱你过去，不会受罪。还有拿出来五十万，给被你连累的那几家，这事我不想再听到别人来我这里说了。其他的事我给你收尾。记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也算是给咱们之前的情谊做个了结，从此以后咱们不再有关系了。”黄品中冰冷的声音让我都觉得屋内的气温突然降低。 就看见魏子涵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传来了一些细小的更咽声。黄品中擦了一把嘴说道：“冯文，咱们走吧。”说完站起身也不再看魏子涵一眼，转身出了包间，我也只好跟着他往外走，经过魏子涵的身边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人呀~！ 从餐厅出来，周志勇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黄品中对我说道：“冯小弟，咱们俩坐后排。”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后排座。车子发动了，周志勇也没问要去哪里，黄品中也没说要去哪里，就这样在城市的街道上慢慢地开着。这时黄品中开口问道：“志勇，你来公司几年了？” “快三年了黄总，我是你最早的那批员工，最初就咱们七八个人。”周志勇回答道。 “三年了，时间不算长也不短啊。你现在可是公司的顶梁柱啊，客户管理这块你管理的井井有条，咱们公司的业务跟售后有这么好的业绩你功不可没啊。”黄品中感叹道。 “那里你的工资你的股份分红，我就应该尽力做事情的，能管理好不管理好偷懒耍滑那不是我的作风。”周志勇也不谦虚。 “志勇，我准备在z市借着这个项目成立一个分公司，想让你过来主持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黄品中的话让我和周志勇都是一愣。成立分公司？为什么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这就突然说要成立分公司了？ 周志勇想了半天后说道：“黄总，你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过你能不能把小冯给我，他本身也是z市的人，来这边工作更方便。”我听了周志勇的话也是很心动，能回来在爸妈身边工作，我当然愿意。 “冯文不能给你的，他现在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让他留在我这里锻炼一两年再说吧。”黄品中否决了周志勇的提议。“好了这事回京城再说，咱们回酒店吧。” 周志勇应了一声，然后就听着黄品中对我说道：“小魏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如果他一开始咬着牙不说那么多，然后也不找人帮他说情，去捞他，可能闹不到部里边督办吧？”我不确定的说道。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黄品中又问道。 “黄哥，看守所里有句话你应该知道的吧，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你要问我，这就是我的态度，啥都不会说，有本事你们查去，查到什么坐实了我就承认什么，别的啥都不说。”我说道。 “小魏不如你，他总想着有关系就能摆平一切的，可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是有关系都不行的。他这事情本身没有多大事情，我也没有关注过，谁知道昨天晚上家里的哪位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z市好几个官员都找到家里要求调离，还说是关于魏子涵的事情，我打听了半晚上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小魏这几年就是打着我的旗号走通了好多政府关系，这次出事他还满不在乎，认为没什么要紧的，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并且还找了好多之前的关系帮他跑事，并且还暗示人家其中有我的意思。我就一个商人，我有什么意思？这把人家给为难死了，帮他吧这是一个烂泥，不帮吧害怕我身后的力量，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把他的案子交到刑侦上是市里边一个领导相信了他的话给他办的，这一下子牵进来多少官员？想想都觉得害怕，还准备逃脱法律制裁？他做梦呢？”黄品中说着又有点来气了。“我家那位昨天晚上臭骂了我一顿，说我把人教坏了，让我把事情处理好，如果处理不好，家里边将会出手，那时候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了。本来一个小小的事情，被魏子涵这个混蛋现在搞得这么大，哎~”说完黄品中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我想了想说道：“黄哥，小魏这次一定会接受教训的，后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我不知不觉中把魏子涵从魏哥变成了小魏。 “无所谓了，这件事情过了就跟他没关系了。”黄品中有点惆怅。 “黄哥，我不明白，你跟小魏到底什么关系？仅是一个你以前的助理？我觉得不太可能吧。” “他大伯是我家老祖的警卫员，我家老祖有次横渡长江时发生意外，他大伯硬生生的把老祖驼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体力不支牺牲了。就是有了这段渊源我一直没有把他当一般员工看，家里也有意让我多教教小魏，也算是报恩吧。我在z市的时候带他见了好多你们这里的官员，介绍他们认识，并且说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我走的时候他不愿意跟我去京城，就留下来自己闯了。没想到他不走正道，要捞偏门。为了那一点钱值得吗？”黄品中还是有点惋惜的说道。“好了不说了，冯小弟，你比小魏有头脑，我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能重蹈小魏的覆辙了。”说完黄品中彻底不再说话了。 车子开回了他们居住的酒店，我下车后没跟他们上楼。黄品中把车钥匙丢给了我说道：“我上去休息了，下午没事你自己办事去吧，不过先去西花园订一个房间，晚上六点过来接我们就行了。明天咱们去l市。”说完就走进了酒店。 第一百一十三章以后我们不能这样了 我开着车来到了西花园，订了房间。说实话本来我应该打电话订的，但是我没有他们的电话，只能跑一趟。订好房间我看到时间还早，就想到了穆丹。想想也有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她结婚我也没有来也没有跟她联系确实有点不合适。于是我开着车来到了新华一厂。 新华一厂的厂门已经翻建了，比以前气派多了，厂名也换成了河南省新华印务股份有限公司，看大门的也变成了两个保安。我来到值班室说明了来意，保安看着我开的车和五个五的车牌号，根本没有说什么就打电话通知了穆丹。现在穆丹也成了厂里的基层领导了。 没一会就看见穆丹从厂区走了出来，当看到是我后很是惊讶：“文文弟，怎么是你？你去哪里了，你家只说你去外地上班了，然后再也联系不上你了，你的电话也停机了。” “丹丹姐，这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我现在在京城的一家单位上班，这次是跟着老总回来出差的。今天没什么事情，我就来看看你。”我笑嘻嘻的说道。 “文文弟，这会不太方便，我还在上班呢，要不等姐下班吧，下班了姐请你吃饭。”穆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了丹丹姐，晚上我们老总还有个宴请，我要陪着，如果方便吃完饭我找你怎么样？”我问道。 “可以的，晚上你那边忙完了联系我，对了，这是姐的电话。”说着报了一个号码给我，然后我们又说了一会话穆丹就回去上班了，我则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下午在家陪着姥姥说了一会话，看到时间快到了，就开车到了酒店接上黄品中和周志勇来到了西花园。那个刑警支队的李指导员倒是很准时，六点四十多一点就只身前来赴宴了。看到就他一个人过来，我有点好奇，不是说了让他带家属么，怎么还是一个人？周志勇悄声对我说到：“说是让他带家属是黄总的态度，就是明确告诉他一定要请他，并且是真心地大请，既然是大请，他带着妻儿过来那不是扫兴了，吃完饭肯定有别的项目的。”原来如此，社会复杂呀，看来我还是要多锻炼才行，否则很多话都听不懂。 来到我下午订好的包间里，分宾主落座后，黄品中跟这个李指导员就开始你来我往的敬酒并且高谈阔论起来。说老实话这种饭局我是插不上嘴的，也不能多说话，最好服务就行，我给自己定位就是包间内的服务员，周总倒是也上去喝了不少。没多久两瓶剑南春就见底了，看着吃得差不多了，黄品中说道：“李哥，那几年我在z市的时候没少麻烦老哥，一直呢都没有机会请你吃顿饭，没想到这都走了好几年了，到是给我一个请你的机会。你说这老天奇怪不奇怪。” “老弟呀，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是啥身份，别看你是商人，但是你的背景深啊，我也是冒昧的喊你老弟的，论身份背景我这是高攀你了的。”李指导员也是官场老油条，一张嘴就是一堆没营养的恭维话。 “老哥，我今天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应该知道我想拜托你什么事情吧？”黄品中决定不绕弯子了。 “魏子涵的事情？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老哥没那个能力，再说了上边都有人出头了还用的上我吗？”李指导员倒是干脆。 “是魏子涵的事情，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要你给办案民警交代一下，一定要依法办事，他的取保候审我觉得有问题，应该取消了。”黄品中的话不但李指导员吃了一惊，连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喝多了话说的。 “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指导员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上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过来干预了，我的意思就是把取保候审取消了，先收监，然后依法审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不要牵扯面太广，只要是魏子涵的罪行一定要落实，你们结案把刑期控制在五年左右就行。”黄品中拿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这案子你也知道是部委督办的，不能太讲人情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弟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一个侦查机关，量刑是法院的事情。这个我们更做不了主了。”李指导员有些为难了，看来他确实不明白黄品中到底要做什么了。 “老哥，我相信你有办法的，其实这也是我家老爷子那边的意思，他不想惊动市里边的领导了，所以我就打算让基层把这事消化了就算了。这个帮你一定要帮老弟的。老哥你还有几年就该退了吧，你说退了正处待遇和副厅那可是天壤之别了。”黄品中还是不禁不满地说着。 李指导员想了半天以后说道：“老弟的意思老哥大概弄明白了，魏子涵该交代的交代，该闭嘴的闭嘴，这事情我来办好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咋样我只能说我尽力，如果真没办到，老弟别埋怨老哥就行了。” “说的哪里的话，老哥帮忙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埋怨你呢。来咱们喝酒，喝酒”黄品中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吃完了饭，我把三人送到了一家夜总会，黄品中就告诉我不用等他们了，他们玩完了打车回去，让我明天下午去酒店接他们然后去l市。把他们送进了包间后，我就告辞了黄品中。从夜总会包间出来后我来到车上，给穆丹打了一个电话，问了她的位置后开着车就去接她。 接上了穆丹后，问她去哪里，她想了想说去她家吧，我觉得不合适呀，她老公还有孩子都在家，我这样贸然过去有点唐突了。穆丹笑着说是去她家，就是那两间平房，她结了婚就搬到男方那里住了，但是平房那个家还留着呢，她也经常回去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于是我开着车载着她来到了原来的住处。在车上穆丹很好奇地问：“文文弟，这一年你发达了，买了这么好的车。” “哪有，这是我们老总朋友的车，我们来出差就借了过来代步用的。我哪有钱买汽车啊。”我解释道。然后我又问了牡丹现在的情况，根据穆丹说，她现在的老公人不错，是z市电缆厂的一个车间主任，性格很是温和，对待穆丹也很好，对穆丹的儿子也跟亲生的一样，穆丹很是满意。我在车上还塞给了穆丹一个红包，包了五百块钱算是她的结婚礼钱。穆丹不要被我硬塞进了背包。 车到了穆丹的旧屋，我们进了屋子，打开灯我看到这两间平房虽然没有人住了，但是仍然被收拾的干净整齐，家具以及床上用品都很齐全。坐定后穆丹问了我的情况，我也把我如何去的京城，怎么样丢包，怎么找到网吧的工作混了几个月，然后联系上了路小兔知道了大家都在找我，于是联系上了黄品中后去了他的公司上班这一些列事情给穆丹讲了一遍，听得穆丹连连咂舌，感叹我的不易。 跟穆丹将近一年没有见过，再见到后感觉跟她之间那种男女之情淡了很多，更多的则是朋友间的那种友情。谈着说着笑着，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看了看表问道：“今晚你回去吗？我送你？”这句话问出来，气氛有点尴尬了。穆丹也是有点恍惚，喃喃的说到：“太晚了，不回去了吧，这里有床有被子可以睡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期待，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丹丹姐，不走了吧，咱们就在这里睡一晚上吧。”穆丹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躺在床上，也没有脱去衣服，而是直接躺下拉起了一床被子盖在了身上。我起身关掉了屋子里的电灯，也挨着穆丹躺了下去。没一会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和穆丹的喘息声。 当一场风雨结束后，穆丹蜷缩在我的怀里轻声地说道：“文文弟，我们以后不能这样了，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我没说话，只是把穆丹抱得更紧~ 第一百一十四章九朝古都的魅力所在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穆丹和我洗漱了以后，就离开了她的旧屋我把她送到了她现在住的家的不远处，后就分手告别了。我开车回到了家里，老爸老妈在家一脸幽怨的看着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天天不着家，见你一次真不容易。” “我这是回来出差的，不是回来度假的啊，天天那么多事情哪能在家一直待着？好了，过年放假我回来天天在家不出门陪你们行不行？”我也觉得这几天确实在家少了，连忙找借口解释道：“对了老妈，你跟孙主任那边联系了没有？怎么说的？” “约了今天下午去见一面详细谈谈，要不你陪着老妈一起去吧？要不我还是不太习惯。”老妈有点不太自信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只管去谈就行了，再说下午我们就要走了，还要去l市呢，也没时间陪你了。放心吧老妈，没问题的！”我给老妈鼓了鼓气。 姥姥听见我们说话，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听见我说下午就要走连忙问道：“下午就走呀，毛毛你怎么不提前说一下，也好提前准备一下中午能给你做顿好吃的啊。这次走了什么时候还回来？对了晓倩冯涛，你们赶快下楼买点菜去，中午给毛毛做顿饭。” “姥姥，你别忙活了，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就简单的做一顿饭就行了，我吃了就要去接黄总他们了。下个月过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给我做好吃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我的房间收拾起来我的行李。 大家听我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老爸不满的说道：“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在家里说话你看语气傲的，都别理他，给他惯的吧。”我知道这还是惦记着我把他茶叶是垃圾的事实揭露出来了还在寻机报复我一下呢。说实话后来我也想到了，老妈姥姥那个不知道他的茶叶连低档货色都算不上呢？为什么不说，其实也是有道理的，一家人居家过日子，有时候糊涂一点挺好的，都整明白了反而感情没了。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三个长辈轮流来嘱咐我各种要注意的事情，还往我装行李的登山包里塞进去了各式各样吃的喝的用的，本来不沉的登山包一下子重了许多，不仅仅是分量，还有家人们对我浓浓的爱意。 吃过午饭又跟老爸老妈和姥姥聊了一会天，我就告辞出门了。我不能回头，因为我害怕看见了他们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我会走不了的。下了楼开车来到了酒店，给周志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到了，然后就在一楼大堂等着他们下来。 没有一会就见他们两个从电梯走了出来，黄品中径直来到我身边，我接过他的行李箱后又走到正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周志勇那里也接过他的行李箱，然后来到车旁把两人的行李箱放好。这时黄品中与周志勇也走了出来，黄品中说到：“冯小弟是y省人，应该对z市周边的l市不陌生吧，你开车吧。”说完上车坐到了后排。周志勇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其实我对l市并不熟悉，虽然去过几次，但是都是旅游，别看两个城市距离不过八十多公里，但是对于没有私家车的老百姓，跑一趟也是不容易的。 开着车就听到黄品中在后座说道：“l市也是个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名城啊，那里号称九朝古都，你们知道是哪九朝不？” 周志勇听了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说道：“最早的是夏朝，然后是周朝。西汉刘邦建国初定都这里后来迁都长安。东汉光武帝刘秀定都这里并改名字为雒阳。北魏孝文帝也定都这里。隋炀帝后来也把都城迁到了这里。唐朝李世民把这里定为东都，最后就是武则天武周朝改这里为神都，不过严格的说的话，好几个不能算，特别是后两个更不能算是真的朝都，这也是l市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因为z市东边的k市号称七朝古都，所以他们为了争抢旅游资源说自己是九朝古都，还拉了很多专家学者来坐台，就这样拼凑了一个九朝古都。还有一段时期说自己是十三朝古都呢。” 黄品中听得连连点头，而周志勇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叹道：“小冯，看不出来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你可以呀。” 黄品中哈哈的笑道：“志勇，冯小弟是深藏不露，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他知道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我开着车笑道：“黄哥你也别夸我了，这也就是前几年来l市旅游，当时报了一个旅游团车上的导游介绍的，我也就是听了以后记住的。” “处处留心皆学问啊。”周志勇感叹道：“小冯那我再请教一下，l市最有名的是什么？” “这你问的可是有点范围太广了，你说一下哪方面的，要不我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笑着回道。 “就是历史文化上的吧。”周志勇考虑了一下说道。 我稍作思索后说道：“l市确实是个文化底蕴很深厚的城市，说几个大家耳闻能详的吧。首先就是河图洛书，这个知道不？” “河图洛书？是不是就是八卦那一类的，倒是听说过。”周志勇砸吧着嘴说道。 “沾点边。河图洛书其实是一幅传说出自上古时期两幅神秘的图像，它包含了天文地理等内容。相传，上古伏羲氏时，l市东北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来又演化出《周易》。还相传，大禹治水，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并将天下划为九州。又制定了九章大法，治理天下，流传下来收入《尚书》中，名《洪范》。咱们常说的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就是指的这两件事。”我把之前姥爷给我说的这些知识侃侃而谈的拿了出来，连黄品中都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了。 “再说说l市的名人，唐朝诗人白居易晚年就是在那里居住，他与刘禹锡常游龙门，去世后被葬于龙门东山。现在那里仍有他的陵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国家几千年的礼制都是在周礼的基础上建立的，包括现在很多咱们的习俗都是沿用的周礼，而周礼的发源地就是l市。其实还有很多，包括武圣了，第一个女皇了，要是细说起来，几天都说不完的。”我这一番介绍算是把周志勇彻底震撼了，连连鼓掌喝彩道：“行啊小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胸藏点墨，怪不得黄总这么器重你。黄总识人真的很有一套啊。” 黄品中也在后边说道：“我也是偶然跟冯小弟认识的，后来越聊天越赏识他。志勇，只要你用对了冯小弟，他会让你惊喜不断的。” 就这样我们一路说一路笑的来到了l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我也让周志勇对我的认知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来到l市，才下了高速，就有一辆车在高速出口等着我们。接我们的是一位三十岁的男人，自我介绍姓谭，是l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为办事员，接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交代来这里等我们呢。简单交流了几句，谭办事员就让我们跟着他走，说是酒店已经定好了。 跟着谭办事员来到了酒店，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后，谭办事员告诉我们，这两天我们休息一下，已经跟负责信息产业的司马副市长约好了周一上午九点半见我们，另外还有几个通信局的局长和工程师也要跟我们见面，让我们准备好资料，到时候详细谈谈。 我们谢过谭办事员后，就上楼来到了我们住的房间，这是两个套间，黄品中一间，我和周志勇一间。进到房间放好了行李后，黄品中把我们召集到他的房中开了一个小会，主要就是告诉我们这个项目该如何去跟对方谈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说道：“明天咱们没事，可以在l市转转玩玩，有几个比较著名的地方咱们可以去看看，对了冯小弟你推荐一下咱们去哪里比较合适？” 我想了一下说道：“l市的石窟全世界闻名的，是我国四大石窟之一，特别最大那尊佛造像卢舍那大佛造像是当年依照武周女皇的样貌雕刻的，很是庄严肃穆。然后就去石窟对面龙门山东山的白园看看，那里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陵园。还有就是武圣的陵园关林也能去看看，这几个地方距离不远，关林是武圣荆州失守败走麦城战死后头颅冢，也是我国唯一的冢、林、庙一体的建筑。如果时间来得及还可以去号称中国第一古刹的白马寺看看，那里是我国佛教的祖庭和释源。” “行，就按照冯小弟的建议，明天咱们就去这几个地方。”黄品中一锤定音，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第一百一十五章景区历险记 第二天一早，我们早早的起了床，吃过早饭就开车出发。今天我们准备先去石窟，然后白园返程在关林吃个午饭，再逛逛武圣的陵园，最后时间来得及就去白马寺。昨天一晚上周志勇都在问这问那，就像个好学的宝宝一样，他说以前他也没有对名胜古迹这么感兴趣，但是昨天听我一讲就特别吸引人，缠着我给他讲l市的历史，听得津津有味，最后只说我不去当导游屈才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石窟北侧的大桥下，找到一块空地刚把车停好，就呼呼啦啦过来几个妇女，轻声地问道：“来石窟玩嘞？门票便宜要不要？售票口60一张，跟俺走一个人三十给你们带进去。”我并没有理会这几个妇女，黄品中是不屑这样干，我则是知道她们所谓带进去是领着你从西坡的荒山上绕进去，全程山路很险峻，并且要爬将近一个小时的山。 几个妇女看我们不理睬她们，并没有气馁，而是弃而不舍的跟在我们身边一直不停的说，还不时动手拉我们一下。这一下子可把黄品中搞毛了，他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于是很不耐烦的说道：“干什么呢，不要你们的票，别动手动脚的。”顺势还甩开了一个拉他的妇女的手，那个妇女可能没注意，手被甩开了往回一缩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时这个妇女可就不干了，上前一把拉住黄品中大喊着黄品中打人了。我连忙上去把他们两个人拉开，那个妇女还在那里大喊大叫，其他的妇女也在一边指指点点。黄平中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周志勇则是黑着脸一声不吭。 我对着那个妇女说道：“明明是你拉我们手滑了打住了自己，咋说是我们打人了？”那个妇女一听我的口音，也是愣了一下，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低了不少，但是仍是不甘心的喊道：“他不甩我我能打住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两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秀，诺鳖孙打你了，看我不弄死他。”那个妇女看来了援兵，气焰又上来了，指着我们喊道：“就是这几个鳖孙。” 我皱着眉说道：“说话别骂人。” 这时跑在最前边的男人已经来到我的近前，大声喊着：“骂你，我还打你嘞，鳖孙们。”说着就抡着拳头冲着我打了过来。这时就看周志勇身形一晃，一个箭步正窜到我和那个男人中间，双手就那么一划拉就把那个男人的拳头挡住了，并且往外一架，推的那个男人后退了两步。那个男人并没有停手而是又往前扑了过来，周志勇一抬腿然后一个转身踢正踢中那个男人的小腹，男人整个人飞出去了三四米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只是抱着肚子一个劲的打滚。 另外两个男的见势不好，朝着不远处跑了过去，从草丛了捡了两根一米多长小孩子胳膊粗的干树干轮着就跑了过来冲着周志勇就劈头就砸。周志勇不慌不忙的一个侧身右反手扣住一个男人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左膝直接顶在这个男人的胸口，周志勇右手一用力就听见咯吱的脆响，那个男人的右手软踏踏的垂了下来，手中的树干也掉在了地上，然后这个男人也躺在了地上抱着手来回打滚。 周志勇放到这个男人以后，并没有停歇，一个转身，侧挪了一下正好来到最后这个男人的面前，这个男人看到两个同伴瞬间就躺在了地上已经有点懵了，手里拿着的树干也没有动作了，周志勇对着他的面们就是一拳，男人嗷的一声直挺挺的翻到在地上不动了。 这一幕前后不到一分钟，我已经呆住了？周志勇到底是干啥的，太生猛了，三个壮汉他一个人一分钟解决了？这时这群妇女看到这个情景，也一个个愣在那里不吭气了。这时黄品中对我说道：“冯小弟，打电话报警吧。咱们去售票处那里等一会。”说完拉着我就往景区售票处走去，周志勇则跟在最后边。我一边走一边拨通了110,报警，这时我也看到远处又跑过了不少的人，看样子都是当地的农民。来到售票处，黄品中对着保安说道：“我们要先进售票处，我们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就来。警察来了我们就出来。”说完也没有等保安同意，推开了售票处的房门走了进去，并随手把门反锁上了。保安跟屋内的售票员看着我们都懵了，一句话也没说。 没有两分钟，一群村民都跑到售票处，把售票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叫嚣着让我们出来，否则他们要砸了售票处。我不安的看着外边，黄品中到是不着急，看着我说道：“冯小弟，遇大事要有静气，这样才不会乱了自己的阵脚跟心智，才会想到正确的办法来解决事情。” “明白了黄哥，周总你到底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特种兵专业的，不愿意去安排的单位，正好我这里缺人，就通过关系把他要来了。他在我以前的部队服役。”黄品中淡淡的说道。 特种兵，怪不得这么厉害。我有点崇拜的望向了周志勇。周志勇并没有注意我的眼神，而是死死盯着售票室的房门，并且身子已经站在了门侧，在他不远处的墙边还靠着一把铁锨，他站的位置一伸手正好能抄起那把铁锨。 就在局势越来越混乱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然后我们通过窗户看到外边来了两辆警车，从警车上下来了五个穿警服的。他们走到人群边上大声的让人群散开，并在询问情况。黄品中对我说道：“你去窗口对警察说咱们报的警，咱们被围攻了，让他们想办法保证咱们的安全。” 我应了一声，来到售票窗口，对着外边喊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们被这群人围攻了，你要想办法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外边的警察突然听到这个喊声都是一愣，继而才发现声音是从售票室传出来的，于是又两个警察分开了人群来到了售票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我们是石窟派出所的，开门让我们进去。” 黄品中对周志勇点了点头，周志勇很迅速的把门打开，两名警察刚进来，周志勇又关上了房门并反锁上。警察进了屋子后看了看我们问到：“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我报的警，我报的警。”我连忙把事情经过给两位警察大概说了一遍。 两位警察听了以后也是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周志勇的眼神都变了，身子稍微挪了挪，都把正面对向了周志勇。因为他们刚才过来都看到了倒在地上那三个人，三人的伤势他们作为警察都很清楚这绝对是一招毙命的招数才有的效果，打击他们的人肯定手下留情了，否则三人现在不只是受伤了。 黄品中见到这样的情况就说道：“警察同志，现在的问题是先要这些人疏散开，我们和当事人才能跟你们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吧，否则就现在的局势，我们出去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了黄品中的话，两个警察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拿出来对讲机就喊增援，并且指挥着外边的三个警察位置好秩序最好能把人给疏散开。做完这一切，这两个警察又看向了我们问道：“你们是哪里的？来石窟干嘛？” 周志勇开口道：“我们是京城来的，来这里当然是参观石窟的。” “外边那辆越野车是谁的？”其中一个警察又问道。 “在z市接一个朋友的。”这次是黄品中回答的。 “哦”这位警察哦了一声后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外边的警笛声大作，我从窗户往外一看，来了两辆依维柯和一辆轿车，都拉着警笛，然后从依维柯上下来了十来名警察，都是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并且怀里还抱着武器。这群警察一来，外边不再乱哄哄了，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这时有个领导模样的人拿着一个扩音器站在一个台子上喊道：“各位老乡，请大家不要激动，我们市公安局的，接到报警过来调查这个事情的，你们这样的围着闹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是我们没办法调查清楚事件的原委，请大家不要在这里聚集了，当事人留下来，伤员先送到医院治疗，我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我再说一遍，无关人员马上离开现场，当事人员留下即可。如果还有无关人员滞留在这里，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了。” 听到喊话，人群慢慢的散去了，还留下来七八个人没有走，看样子是相关人员吧。看的局势被控制住了，屋里的两名警察对我们说道：“走吧，咱们也出去，去所里说说情况吧。”说完拉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走出了售票室，黄品中问我要过来车钥匙，在上警车的时候，对从屋里出来的警察说道：“麻烦你们谁把我们的车也开到派出所吧，放在这里咱们都走了万一谁动了坏心思把车搞坏了我没办法给我朋友交代。”说完就把钥匙递给了他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安全是第一要素 坐上警车，来到了派出所，我们三个人被分别带进了三个房间，在分开的时候，黄品中对我和周志勇说了句：“没事，实话实说就行了。说完扭头跟着警察去了一个房间。” 我也是惴惴不安的进了一个房间。待我进来才发现这并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类似于值班室的房间，有桌子椅子还有一张高低床。带我进来的那两位警察表情并不严肃，而是带着笑容指着一把椅子让我坐下。然后一个警察开始问，另一个则是拿着笔和纸记录着。问的也是一些基本情况，姓名年龄工作单位等等，然后又问到我们来l市是做什么的，怎么起的冲突。最后问到了打伤人的叫什么。干什么的。问到这里我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把周志勇真实的身份说出来，只说到我只知道他是特种兵出来的，现在的身份我不清楚，我问过但是他们不让我打听。两个警察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吸了口气后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包括我们开的车是哪里的，我如实说了，然后就让我在房间等着，两人转身出了房间。 我在这间屋子里坐立不安，但是也出不去，因为我去开门才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从里边打不开。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冲着外边大声喊道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再不开门就要尿屋子里了。过了几分钟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对我说：“跟着我，你出来去厕所。”说完侧身让我走出了房间，然后在我身后紧紧跟着并给我指路厕所的位置。 我也觉得憋屈，于是来到厕所后，就对他说：“我要上大的，你给我点纸。”听我这样说，这个年轻警察也是有点为难，说道：“要不你忍忍，咱们出去拿了纸你再来？” 我没有理他而是走进了卫生间的格子里，蹲下后才说：“忍不住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把格子间的门给关上了。就这样我在这里蹲了二十多分钟也不见这个年轻警察给我拿来纸，我的腿已经麻了。就在这时听见外边有人喊道：“小于，你带那个上厕所的去哪里了？快点回来，来了大领导要见他们几个。”然后我就听见格子间外边那个年轻的警察说也喊道：“我们在厕所，他来大的，没拿纸，你们送点纸过来吧。”我去，原来他没有去拿纸，就这样让我在这里干蹲着。 又等了一会，从格子间门下边递进来一卷纸，就听那个叫小于的年轻警察说道：“你好了没有，好了就快点出来吧，有领导要见你们。”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我并没有来大的，就是在这里边蹲着了，这会儿倒是想站起来，但是腿不听使唤。我把格子间门的插销的扒开，对着外边喊到：“过来帮帮忙，腿麻了，起不来了。”于是我在满脸嫌弃表情的小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一个会议室。 推开门进了会议室，我就看到黄品中、周志勇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正坐在里边喝茶，看到我进来黄品中冲我招招手：“冯小弟过来，坐到这边来。”我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到了周志勇的旁边。等我坐定，就听见黄品中说道：“赵大主任，你太小瞧我了，这一点事情那可能影响到咱们的项目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l市确实民风彪悍啊。这要不是我还有点能耐，估计这会儿你就只能在医院病床上跟我聊天了。” 听得出，黄品中口里虽然说着不影响，但是心里的怨气还是不小的。那个被称为赵主任的打着哈哈就开口道：“黄总看您说的，你是我们l市的贵客，这次的事情实属意外实属意外，我们这里一定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定要你满意。” 黄品中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没有受伤，派出所的同志态度也很好，依法办案没有因为我们是外地的而为难我们，不用什么严肃处理。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在这里投资了，你们这么彪悍的民风我可是害怕项目受到损害呀。” “不会，绝对不会，我给您打一百个包票。这点你放一万个心。”那个赵主任连连保证。 黄品中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周志勇说道：“你下手也有点太狠了，三个人一个手腕骨折，一个面颊骨骨折，一个胸骨骨折。怎么说你好呢，一会一人给人家两千块钱治病的钱吧，虽然是他们先动的手，但是毕竟咱们没有事你把人家打伤了。”周志勇听完连忙点头答应一会就去办。然后黄品中站起了身说道：“赵主任，这一折腾看来我们今天是玩不成了，如果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先告辞了，等明天我从司马市长那里出来再找你聊，你看可好？”赵主任听到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黄品中又对一个穿警服的说道：“陈局长，晚一会你让这边派出所的同志联系这位周志勇同志吧，让他把手上那几位的医药费拿出来，麻烦你们转交给伤者。”那个被称为陈局长的警察也连连点头让黄品中放心，他一定把这事办利索了。 几个人簇拥着我们三个走出了派出所，我们上了我们的车，然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护着我们的车开出了石窟派出所，一直开进了市区才停了下来，陈所长从前边那辆车上下来，来到我们车旁说道：“黄总，这已经进了市区了，你们也就安全了，我这边就先不打扰了，再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就先告辞了。” 黄品中对着他笑了笑，招了招手算是告别，然后升起了车窗我们的车一溜烟就开走了。等走了出去我才问道：“刚才不是说让他们来个人拿钱么？怎么没有人跟过来？” 黄品中笑道：“那就是那么一说，表明咱们的态度，至于事情该怎么处理他们比咱们在行。如果他们真的过来拿钱，那也就太不开眼了。” “那赔偿的钱？”我还是不明白。 周志勇开口了：“赔偿？什么赔偿？你真以为会给那几个人赔钱？黄总就那么一说，表示咱们这边大度，不去计较了而已。他们巴不得咱们别再追究了，还敢要钱。地方派出所有的是办法让那几个人闭嘴的。” 黄品中说道：“冯小弟还是年轻，社会经验少、就说今天这事情为什么我先让你报警然后咱们躲到售票室？为什么让警察开咱们的车去派出所？”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理解这些行为。于是黄品中给我解释到：“躲售票室是为了保证当时咱们的人身安全，我也确实没想到志勇还是那么火爆，下手那么狠。让你报警是为了有官方过来保护咱们。让派出所的警察开咱们的车去派出所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车子的牌照和车前面放着的z市公安局通行证，知道咱们还是有些来头的，进来派出所不敢对咱们有过分的举动。一般当地派出所都会向着当地的居民。特别是农村。虽然我与能力有关系，但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展示你的能力利用你的关系这是最可悲的，所以我要保证在安全的情况下让他们知道我的关系和能力。记好了，任何时候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否则就算你是超人的兄弟，来不及通知超人来救你就被打死了，那跟不认识超人一个样。” 听了黄品中的解释，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今天这样安排应对这件事的，看来我还是要好好的学习磨炼一番才能真正在这个社会中立足。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黑路滑社会复杂”啊，一件事情考虑不周就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和伤害。 第一百一十七章用豆腐汤挽回了点颜面 今天被这样一折腾，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了再出去逛逛的心思，干脆就呆在了酒店看电视，中午饭也是在酒店的餐厅对付的。吃过午饭没事干，干脆上床睡了一个午觉，刚睡醒就听见周志勇在外间打电话呢，听着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在给家里打电话，我听同事说周志勇的孩子还不到三岁。 我正想着，周志勇走了进来看见我已经醒了，就笑着说：“醒了小冯？刚才黄总打电话说晚上有人请他吃饭，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晚饭。” “嗯”我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周总，今天真的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你真的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周志勇笑了笑道：“我以前是空军某空降师的，当了八年兵，一直都是在侦查大队的，说是特种兵也算靠的上吧。97年底大裁军我们师整体都转业了，给我分配到我们县城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国营小厂当保卫科长我没去。那时候刚好黄总京城的公司刚成立，他以前也在我们部队服役的，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吧？”看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他跟我们大队长关系特别好，我们大队长找到了他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安置一些我这样的志愿兵，他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咱们公司除了我还有四个人是部队的，不过他们都进来的晚，都是九八年秋天才来的。我们这些人不是军干，也不是技术兵种，裁军以后的地方安置都不会是什么好工作，那四个人也是在地方干了一段时间实在不行才来公司的。就我自己是脱了军装直接来的。” “这都不打仗多少年了，你们侦查大队都干点啥呀，你的这身功夫就是在部队上练的？”我好奇的继续问道。 “周志勇看了看我说道，我的本事确实是在部队上练得，不过这几年也没有丢下，我现在经常健身，还在搏击俱乐部锻炼，算是保持的不错吧。”周志勇只回答了他如何锻炼的，对于我前一个问题根本没有提一点。 我有点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你们在部队时都干点什么？” 周志勇并没有理我，而是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四点多了，小冯，我是第一次来l市，咱们住的附近有没有什么古迹？你对这里熟悉你带我转转吧。” 看到了周志勇还是岔开了话题，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说部队的事情，于是也不再纠缠，答应道：“好勒周总，我穿上衣服带你出去转转。” 十几分钟后，我和周志勇走出了酒店。我记得酒店的位置距离应天门不算远，于是带着周志勇依照记忆往应天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我一边向周志勇介绍到：“咱们现在去应天门的遗址。应天门是隋唐洛阳城紫薇城的正南门，是隋大业年间修建的，原名则天门，后来武周女皇登基后犯了名讳就改名为应天门。应天门是朝廷举行登基、改元、大赦、宴会等外朝大典的场所。应天门是中国古代规格最高的城门，其建制就是后来宋、元、明、清皇城正门的样本，包括故宫的天安门、午门都是按照应天门的建制来修建的。” 听着我的介绍，周志勇连连点头，不过但我们来到了应天门遗址后却让周志勇大为失望，基本上这里就是一片荒地，看不到有什么宏伟的建筑，只是在荒地边缘有着一块应天门遗址碑，是文物保护部门竖立的，上边有应天门的详细介绍。我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早就说了这是遗址嘛！ 我又说道：“从这里往南就是武周女皇时期很有名的建筑明堂天堂了，哪里也有遗址，咱们过去看看？” 周志勇问道：“也是遗址？也跟这里一样？” “差不多吧，遗址嘛！”我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又不是我把城门楼子搞塌的，对吧。 “不去了，一片荒地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周志勇觉得再去看就是傻子了。 “l市就这样，除了市区周边的一些景点还保留的有，城区里边的都没有了。它跟z市东边的k市不一样。k市的市区内还有不少的以前的古建筑的。”我解释道。 “算了算了，回去吧，真扫兴，在车上听你说什么九朝古都，什么文化底蕴深厚，以为有什么好看的，真来了就是一片片的荒地，啥都没有，没意思。”周志勇悻悻的说道。 我一边往回走着一边说道：“这就需要你闭上眼来体会，来感受的，有时候很多东西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要用心来体会。” 周志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哼”了一声再也不理我了。我们两个回到了酒店，走进房间后我说道：“周总，晚上我带你吃点l市的特色小吃吧，咋样？” 周志勇狐疑的看着我说道：“好吃吗？不会也是要用心体会才知道其中滋味的吧！” 我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哪能啊，这边其实好吃的小吃不少，不过以汤类居多，牛肉汤羊肉汤不用说，还有豆腐汤你一定没喝过的，再有就是有种类似于蒸饺的叫做烫面角，味道也是不错的。豆腐汤是用鲫鱼煨出来的汤，然后加上豆腐等一众辅料，味道很是鲜美。我保证你喝过以后肯定会喜欢上的。” 说了晚饭但是现在时间还早，不可能现在就去吃晚饭的，于是我们两个就在酒店无聊的看起了电视。 看着电视我心里又有点打鼓了，这些汤一般都是早上才开门，有一些店铺中午也会开着门，但是晚上开门的就真的不多了，再加上我又不是l市的人，根本不清楚晚上哪里有。想到这里我又犯愁了，这要是带着周志勇晚上转一大圈喝不上我说的那么好的豆腐汤，这家伙今天非暴走不可啊。想到这里又想到他上午那么勇武的情形，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我的求生欲让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对周志勇说道：“周总你在屋子里休息吧，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个网吧，我想去上会网，玩一会。” “咱们一起去吧，我在酒店也没意思，去网吧玩一会也好。”周志勇也不想呆着酒店房间，决定跟我一起去网吧。 我们两个离开酒店，朝着不远处路口的一家网吧走了过去。周志勇走着好奇的问道：“小冯，你们年轻人一般上网都干些什么？” “也就是聊聊啥的，有时候联机打打游戏听听歌之类的，别的也没什么了。”我答道“你上网都干嘛？” “我也就会发发电子邮件什么的，基本上没有聊过天，有时候会听听歌或者上几个文学论坛看看小说什么的。”周志勇的上网很简单，目的也很单纯。 我们两个说着聊着很快来到了网吧，我熟练地开好机器坐定就开始上网了。我登入了irc后选择l市本地的一个聊天室，也是人最多的一个，进去后我要先把今天晚上吃饭的事情搞定，于是上来就在公屏上喊道：“l市哪里晚上还有不错的豆腐汤！”我也不聊天，就是一直喊着这句话。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也是在我喊了三四十次后，有个人回答了“九龙鼎往北老城区政府那一片晚上有几家汤馆开门，有卖豆腐汤的，味道还行，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一看豆腐汤有着落了，我的心情也松弛下来，给这个不知男人的网友道了声谢后就退出了聊天室，打开了一个论坛上去灌水去了。 玩了一会我也觉得没意思，再看周志勇正对着屏幕发愣，于是问到：“周总，你怎么了？” “不知道该干啥，坐在这里挺没意思的。”周志勇回答道。 “那要不咱们走吧？去吃饭去。”我问了一句。 “嗯”周智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我们下机退了押金走出了网吧。我根据刚才查询的路线带着周志勇摸到了老城区政府这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看到路两边倒是挺热闹的，很多饭店都开着门，确实有好几家卖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豆腐汤的。我找了一家买豆腐汤人还比较多的走了进去。根据经验来说，人多的一定味道不会太差。要了两碗豆腐汤加丸子，又切了两盘子饼丝端了过来就招呼周志勇开吃。 周志勇学着我的样子把一大勺蒜泥和姜末倒入了烫嘴的豆腐汤碗中，一股浓浓的蒜香味马上飘了出来。周志勇抽着鼻子深深闻了一下赞道：“闻着就这么的香，一定好喝。”说完就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我就见他脸色古怪，咬牙切齿，并且脖子都红了。马上问道：“周总怎么了？不好喝吗？” 周志勇半天了才出了口气把舌头伸了出来口齿不清的说道：“真tmd烫，烫死我了！” 我不禁好笑，原来他根本没管汤的热度，直接喝了一口，刚才就是被烫的，又不敢一口喷出来，只能硬憋着。我看着也不禁偷偷捂嘴笑了。不过美味终究是美味，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而降低它对人的吸引力。当我正准备问一下周志勇是否有事的时候，周志勇已经又抱着汤碗呲溜呲溜的喝汤了。他吃饭很快，应该是部队上养成的习惯，当我的汤还有大半碗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一碗汤和一盘子饼丝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并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看到周志勇的样子就低声问他是不是还能喝一碗？他点头答应再来一碗，并连连称赞这汤真的不错。我又去给周志勇要了一碗并多加了丸子，说实话汤里的焦炸丸子比豆腐好吃多了。看着周志勇吃的毫无形象，我心想着豆腐汤可算是让我挽回了颜面。 等我们吃完饭出来，天好像变了，起风了，刮的呼呼啦啦的，天上的云层好像挺厚的，这么大的风竟然还是没有刮开云层，整个天空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星光，也看不到月亮。我跟周志勇聊着天往酒店走，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我接通后就听见黄品中略带醉意的说道：“再有一个小时，你开车来真不同接我，地址你知道吧。”听我回应知道后就挂了电话。 周志勇看了看我问道：“黄总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回到：“嗯，听声音应该是喝多了，让我一个小时去接他。” “咱们俩一起去吧，他真的喝多了的话，你这小身板可是扶不住他的。”周志勇看着我的体格笑道。 我也没有反对，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有两样东西我从来不会跟人较劲，一是我的体格，还有就是我的酒量。 第一百一十七章用豆腐汤挽回了点颜面 今天被这样一折腾，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了再出去逛逛的心思，干脆就呆在了酒店看电视，中午饭也是在酒店的餐厅对付的。吃过午饭没事干，干脆上床睡了一个午觉，刚睡醒就听见周志勇在外间打电话呢，听着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在给家里打电话，我听同事说周志勇的孩子还不到三岁。 我正想着，周志勇走了进来看见我已经醒了，就笑着说：“醒了小冯？刚才黄总打电话说晚上有人请他吃饭，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晚饭。” “嗯”我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周总，今天真的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好，你真的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周志勇笑了笑道：“我以前是空军某空降师的，当了八年兵，一直都是在侦查大队的，说是特种兵也算靠的上吧。97年底大裁军我们师整体都转业了，给我分配到我们县城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国营小厂当保卫科长我没去。那时候刚好黄总京城的公司刚成立，他以前也在我们部队服役的，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吧？”看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他跟我们大队长关系特别好，我们大队长找到了他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安置一些我这样的志愿兵，他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咱们公司除了我还有四个人是部队的，不过他们都进来的晚，都是九八年秋天才来的。我们这些人不是军干，也不是技术兵种，裁军以后的地方安置都不会是什么好工作，那四个人也是在地方干了一段时间实在不行才来公司的。就我自己是脱了军装直接来的。” “这都不打仗多少年了，你们侦查大队都干点啥呀，你的这身功夫就是在部队上练的？”我好奇的继续问道。 “周志勇看了看我说道，我的本事确实是在部队上练得，不过这几年也没有丢下，我现在经常健身，还在搏击俱乐部锻炼，算是保持的不错吧。”周志勇只回答了他如何锻炼的，对于我前一个问题根本没有提一点。 我有点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你们在部队时都干点什么？” 周志勇并没有理我，而是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四点多了，小冯，我是第一次来l市，咱们住的附近有没有什么古迹？你对这里熟悉你带我转转吧。” 看到了周志勇还是岔开了话题，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说部队的事情，于是也不再纠缠，答应道：“好勒周总，我穿上衣服带你出去转转。” 十几分钟后，我和周志勇走出了酒店。我记得酒店的位置距离应天门不算远，于是带着周志勇依照记忆往应天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我一边向周志勇介绍到：“咱们现在去应天门的遗址。应天门是隋唐洛阳城紫薇城的正南门，是隋大业年间修建的，原名则天门，后来武周女皇登基后犯了名讳就改名为应天门。应天门是朝廷举行登基、改元、大赦、宴会等外朝大典的场所。应天门是中国古代规格最高的城门，其建制就是后来宋、元、明、清皇城正门的样本，包括故宫的天安门、午门都是按照应天门的建制来修建的。” 听着我的介绍，周志勇连连点头，不过但我们来到了应天门遗址后却让周志勇大为失望，基本上这里就是一片荒地，看不到有什么宏伟的建筑，只是在荒地边缘有着一块应天门遗址碑，是文物保护部门竖立的，上边有应天门的详细介绍。我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早就说了这是遗址嘛！ 我又说道：“从这里往南就是武周女皇时期很有名的建筑明堂天堂了，哪里也有遗址，咱们过去看看？” 周志勇问道：“也是遗址？也跟这里一样？” “差不多吧，遗址嘛！”我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又不是我把城门楼子搞塌的，对吧。 “不去了，一片荒地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周志勇觉得再去看就是傻子了。 “l市就这样，除了市区周边的一些景点还保留的有，城区里边的都没有了。它跟z市东边的k市不一样。k市的市区内还有不少的以前的古建筑的。”我解释道。 “算了算了，回去吧，真扫兴，在车上听你说什么九朝古都，什么文化底蕴深厚，以为有什么好看的，真来了就是一片片的荒地，啥都没有，没意思。”周志勇悻悻的说道。 我一边往回走着一边说道：“这就需要你闭上眼来体会，来感受的，有时候很多东西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要用心来体会。” 周志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哼”了一声再也不理我了。我们两个回到了酒店，走进房间后我说道：“周总，晚上我带你吃点l市的特色小吃吧，咋样？” 周志勇狐疑的看着我说道：“好吃吗？不会也是要用心体会才知道其中滋味的吧！” 我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哪能啊，这边其实好吃的小吃不少，不过以汤类居多，牛肉汤羊肉汤不用说，还有豆腐汤你一定没喝过的，再有就是有种类似于蒸饺的叫做烫面角，味道也是不错的。豆腐汤是用鲫鱼煨出来的汤，然后加上豆腐等一众辅料，味道很是鲜美。我保证你喝过以后肯定会喜欢上的。” 说了晚饭但是现在时间还早，不可能现在就去吃晚饭的，于是我们两个就在酒店无聊的看起了电视。 看着电视我心里又有点打鼓了，这些汤一般都是早上才开门，有一些店铺中午也会开着门，但是晚上开门的就真的不多了，再加上我又不是l市的人，根本不清楚晚上哪里有。想到这里我又犯愁了，这要是带着周志勇晚上转一大圈喝不上我说的那么好的豆腐汤，这家伙今天非暴走不可啊。想到这里又想到他上午那么勇武的情形，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我的求生欲让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对周志勇说道：“周总你在屋子里休息吧，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个网吧，我想去上会网，玩一会。” “咱们一起去吧，我在酒店也没意思，去网吧玩一会也好。”周志勇也不想呆着酒店房间，决定跟我一起去网吧。 我们两个离开酒店，朝着不远处路口的一家网吧走了过去。周志勇走着好奇的问道：“小冯，你们年轻人一般上网都干些什么？” “也就是聊聊啥的，有时候联机打打游戏听听歌之类的，别的也没什么了。”我答道“你上网都干嘛？” “我也就会发发电子邮件什么的，基本上没有聊过天，有时候会听听歌或者上几个文学论坛看看小说什么的。”周志勇的上网很简单，目的也很单纯。 我们两个说着聊着很快来到了网吧，我熟练地开好机器坐定就开始上网了。我登入了irc后选择l市本地的一个聊天室，也是人最多的一个，进去后我要先把今天晚上吃饭的事情搞定，于是上来就在公屏上喊道：“l市哪里晚上还有不错的豆腐汤！”我也不聊天，就是一直喊着这句话。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也是在我喊了三四十次后，有个人回答了“九龙鼎往北老城区政府那一片晚上有几家汤馆开门，有卖豆腐汤的，味道还行，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你可以去那里看看。”一看豆腐汤有着落了，我的心情也松弛下来，给这个不知男人的网友道了声谢后就退出了聊天室，打开了一个论坛上去灌水去了。 玩了一会我也觉得没意思，再看周志勇正对着屏幕发愣，于是问到：“周总，你怎么了？” “不知道该干啥，坐在这里挺没意思的。”周志勇回答道。 “那要不咱们走吧？去吃饭去。”我问了一句。 “嗯”周智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我们下机退了押金走出了网吧。我根据刚才查询的路线带着周志勇摸到了老城区政府这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看到路两边倒是挺热闹的，很多饭店都开着门，确实有好几家卖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豆腐汤的。我找了一家买豆腐汤人还比较多的走了进去。根据经验来说，人多的一定味道不会太差。要了两碗豆腐汤加丸子，又切了两盘子饼丝端了过来就招呼周志勇开吃。 周志勇学着我的样子把一大勺蒜泥和姜末倒入了烫嘴的豆腐汤碗中，一股浓浓的蒜香味马上飘了出来。周志勇抽着鼻子深深闻了一下赞道：“闻着就这么的香，一定好喝。”说完就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我就见他脸色古怪，咬牙切齿，并且脖子都红了。马上问道：“周总怎么了？不好喝吗？” 周志勇半天了才出了口气把舌头伸了出来口齿不清的说道：“真tmd烫，烫死我了！” 我不禁好笑，原来他根本没管汤的热度，直接喝了一口，刚才就是被烫的，又不敢一口喷出来，只能硬憋着。我看着也不禁偷偷捂嘴笑了。不过美味终究是美味，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而降低它对人的吸引力。当我正准备问一下周志勇是否有事的时候，周志勇已经又抱着汤碗呲溜呲溜的喝汤了。他吃饭很快，应该是部队上养成的习惯，当我的汤还有大半碗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一碗汤和一盘子饼丝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并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看到周志勇的样子就低声问他是不是还能喝一碗？他点头答应再来一碗，并连连称赞这汤真的不错。我又去给周志勇要了一碗并多加了丸子，说实话汤里的焦炸丸子比豆腐好吃多了。看着周志勇吃的毫无形象，我心想着豆腐汤可算是让我挽回了颜面。 等我们吃完饭出来，天好像变了，起风了，刮的呼呼啦啦的，天上的云层好像挺厚的，这么大的风竟然还是没有刮开云层，整个天空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星光，也看不到月亮。我跟周志勇聊着天往酒店走，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我接通后就听见黄品中略带醉意的说道：“再有一个小时，你开车来真不同接我，地址你知道吧。”听我回应知道后就挂了电话。 周志勇看了看我问道：“黄总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回到：“嗯，听声音应该是喝多了，让我一个小时去接他。” “咱们俩一起去吧，他真的喝多了的话，你这小身板可是扶不住他的。”周志勇看着我的体格笑道。 我也没有反对，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有两样东西我从来不会跟人较劲，一是我的体格，还有就是我的酒量。 第一百一十八章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岳景洪 回到酒店，我和周志勇开上车朝着真不同饭店开去。当周志勇听我说完整不同的来历和著名的菜系，只说我把他给糊弄了，有这么好的地方不带他来，却带他去喝豆腐汤，太不把他当领导了。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再加上上午的事情后，我跟周志勇也熟络了，我也敢给他开玩笑了：“周总，那里吃一顿最简单也是我多半个月的工资，你觉得我配在哪里请客吗？” “没说让你掏钱，只说让你带我吃好吃的，来这里吃一次我还是能掏得起钱的。”周志勇不满的说道。 “呦呵，这样啊，那周总先把那三碗豆腐汤的钱给我吧，那可是我掏的钱。”我听周志勇这样说，马上顺着就上了。 “那才几个钱？你请我吃不值钱的小吃我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呢。”周志勇也跟我斗气嘴来。 就这样我俩说闹着就来到了饭店门口。就这样我们在门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见黄品中被三四个人簇拥着走出了饭店，看他那轻飘飘的脚步技能知道喝了不少估计也喝多了。我和周志勇连忙从车上下来向着黄品中走去。周志勇走到黄品中身边说了声黄总，就伸手搀住了黄品中。黄品中在周志勇的搀扶下，向那几个人拱了拱手说道：“几位领导，今天本来应该是我请大家的，现在反而让你们破费，我心里甚是不安，明天晚上啊，明天晚上我做东，还是这里，今天我就不多说了，也喝多了，我就先告辞了，明天上午欧阳市长要接见我，所以今天我就提前告辞，几位领导莫怪莫怪。”说完后可能是出来以后被冷风一吹酒劲上来了，被周志勇搀着摇摇晃晃的上了车。 等车门关好，发动车走出了很远，黄品中一改刚才的醉样，坐直了身体，然后说道：“冯小弟，l市哪里有卖夜宵的地方？带我去吃点夜宵吧。” 我开着车说道：“黄哥，你没喝多呀？” “都是一群老狐狸，不装着喝多了就要给他们表态的。项目八字没一撇呢就想着分一杯了，政府里混的都是人精啊。”黄品中感慨的说道。 “周总，晚上小冯带我去喝了豆腐汤，那真叫一个好喝，小冯，那地方这个时候还开门吗？要不过去看看？黄总喝点汤也能解酒。”周志勇开口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去看看吧，这么晚了谁知道呢。” “豆腐汤？我不太喜欢吃豆腐啊！”黄品中低声地说道，也不知道他这不太喜欢吃豆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喝了就知道了黄总，可以少要豆腐多要点焦炸丸子，真的很不错。”周志勇开始极力的安利豆腐汤了。 开车来到了老城区政府这边，没想到这么晚了这几个汤馆还开着门，并且还有不少人在喝汤，看来l市的人说他们喜欢喝汤离了汤日子都没办法过了的话是真的。我是晚上喝的饱饱的，一点想喝汤的意思都没有，倒是周志勇直接去要了两碗豆腐汤，并且多要了两份焦炸丸子。 等他把汤端到了黄品中面前，又帮忙挖了一大勺蒜泥和姜末放进了碗中后，黄品中不禁的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说道：“好香的汤。”再下来就不在听见他们两个说话了，都在埋头吸溜吸溜的喝汤。我到也是真佩服周志勇的饭量，这才喝了两碗汤多长时间，这又能再搞一碗，当兵的都这么能吃吗？ 不一会儿黄品中就把一碗加了多一份焦炸丸子的豆腐汤和一盘子饼丝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拿着汤碗吸溜了一下才放下。然后说道：“仿绍不真真绍有，芙蓉豆腐是名汤。” 我笑道：“淮南王刘安虽然在历史上因为造反被迫自尽，但是他发明了豆腐却是一个好东西。黄哥喝过豆腐汤，你还对豆腐有成见吗？再说了，这也不是芙蓉豆腐汤，这其实应该叫做鲫鱼豆腐汤的。你喝的这个汤应该是用鲫鱼和母鸡一起煨出来的，所以味道很是鲜美。然后加进去了豆腐和一些辅料以及焦炸丸子，最后盛汤浇在丸子上再配以蒜蓉和姜末，这才有了这碗豆腐汤的。有人说这就是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喜欢吃的白玉翡翠汤，所以这个豆腐汤也被称为御膳的菜肴。” “小伙子你倒是知道的挺多啊。”这个汤馆的老板正好收拾旁边一桌的碗筷，从我们身边走过听见了我说的话就接了一句：“现在真正用鲫鱼熬汤的不多了，大多数都是用猪骨头加上鸡肉来熬汤，也不是煨汤了，也就我们这样的老店还坚持用鲫鱼鸡肉煨汤。小伙子我看你也挺懂行的啊。” “哪有老板，我也就是听别人说的时候记住了而已，我总共喝豆腐汤还没有十次呢，更别说做汤了。这也就是嘴上功夫说说罢了。”我谦虚道。 我正说着呢，从汤馆门外又进来几个人，男女都有，其中一个看起来走路还有点古怪，他们找来靠门一张桌子坐下后就喊老板要汤。老板看到有客人连忙上去招呼了。我瞅了一眼后惊住了，这真是老天爷作弄人啊，进来的这批人竟然是岳景洪和他的姐姐。 岳景洪的姐姐可能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看到我也以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款款的走到我们这一桌笑着说道：“这不是小冯师傅吗，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你也来喝汤呢？” “是呀。”我点头道“你们怎么也来l市了？这么巧能遇上。” “带着小洪过来看看病，他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几年虽然恢复得还不错吧，但是动作的协调能力还是有问题。l市有个专家对这方面很专业，所以带她过来让专家看看。”岳景洪的姐姐倒是没有避讳我。 “嗯，挺好的，小岳恢复得好就值得庆祝。”我也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就随嘴应付道。 岳景洪的姐姐看看也确实没啥可说的，打了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桌边，但是临走的时候朝着黄品中望了一眼，眼里好似思索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来。 我们这边吃完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时岳景洪的姐姐突然开口说道：“小冯师傅方便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一下吗？” 我看了一眼黄品中，黄品中无所谓的冲我歪了一下头，于是我便将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岳景洪的姐姐，她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响了一声后挂掉了。并很自然的冲我点了点头。 走出汤馆上了车后周志勇好奇的问道：“这女人是谁啊？” “她姓岳，她弟弟以前跟我一个厂。”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给他们两个讲了一遍。当然关于我们几个的谋划与我和穆丹的事情是没必要拿出来讲给外人听的。周志勇听完了很是愤慨：“怎么会有这样的杂碎呢，现在成这样也是上天报应不爽。” 而黄品中听完了则是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个岳部长我倒是认识，人还是不错的，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正直的领导了。我在z市的时候跟他打过不少交道。当时我们好多工程都是市里或者省里的重点工程，需要宣传部指导各个媒体配合宣传的。当时你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笑了笑说道：“当时不是还跟你不熟吗，再说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的背景这么深啊。” “这个女人我也见过，她是岳部长的大女儿。岳部长两女一子，大女儿在z市做园林绿化的，z市的大部分市政景观园林绿化都是她的公司做的，老二应该是在国外上学后就留在了国外的一家研究机构。两个姐姐应该都是有本事的那种，没想到弟弟却是一个这样的腌臜，这也是岳部长家门不幸。我跟岳家这个长女打过交道，当时我们的工程也有一部分的绿化设计，经过岳部长介绍就是用的他女儿的园林公司，不过都是副总给她对接的，我应该和她就见过一面。”黄品中慢慢的说到。 我说呢，怪不得当时岳景洪的姐姐会用那样的眼神看黄品中，应该是认出来了。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认出来也好没认出来也好都关系不大。等我们回到酒店，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就抓紧时间上床睡觉了，明天还要被市长接见，跟专家们谈项目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没有办成事 清早刚刚七点，我就被周志勇叫醒了，问我去不去喝汤，我没好气的说到：“昨天晚上喝得还没有消化完，我又不是猪。”说完一翻身准备再睡一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周志勇去看门后一看是黄品中。这两个人精力真叫好，昨天晚上那么晚才睡，一大早就能醒。 黄品中就到屋内就说道：“起床吧，咱们喝汤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坐到了昨晚的那个豆腐汤馆，不过不再是那个男老板和男伙计了，而是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店里招呼着。喝完了汤我们就开车来到了l市市政府的门口，看看时间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已经八点半了。于是在门岗处登记了核实过后，我们进入到了z市市政府。 刚到政府办公楼前，就从里边出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一个年轻人。看见我们后很有礼貌的走上前问道：“是黄总吧，我是孙青霄，欧阳市长的秘书。欧阳市长还有点事情在处理，请跟我在候客室稍候一会。”说着就带着我们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一间会客室中。几分钟后又有几个人也进入到了会客室，那个孙青霄给我们双方介绍了一下，原来后进来的是通信管理局的常副局长和几位工程师。今天的计划就是黄品中与那位局长一起去见欧阳市长，而我和周志勇则在这里跟这些工程师们进行商谈。 其实这次来基本上能确定这个项目的标就是我们公司的，和通信管理局的工程师们见面主要是听听他们的建设意见和要求，并向他们提供一些我们现阶段的资料数据，相互的先初步了解沟通一下，等中了标签订合同后就能直接开始了。 没一会，孙青霄走了过来说道：“黄总，常局长，欧阳市长请你们进去。”说完便领着黄品中和常局长走出了会客室进了欧阳市长的办公室，会客室就留下来我、周志勇和几个工程师。我们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就开始交流双方的意见和计划，这几个工程也提出了他们的要求以及建设设想，我都一一记下，有些东西可以当场决定，但是很多都需要回去提交给技术部让他们做评估后才能决定的。 当我们商量结束双方交换了资料数据后，黄品中和常局长也从欧阳市长的办公室出来了。虽然是冬天我也看到常局长的头上都是汗，看样子在里边他是挺煎熬的。黄品中看了我们一眼后说道：“你们这边结束没有，结束了的话，就走吧。对了，常局长，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周志勇，主管业务这块的，你们以后会经常打交道。志勇，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一个给常局长，以后有什么要提前给常局长汇报啊！” 虽然黄品中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是我能听出他语气中对这个常局长的不屑。常局长呢则是点着头一脸恭维的样子说道：“黄总说的哪里话，有什么还需要你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说着还稍微躬腰双手接过了周志勇递过去的名片。我怎么看这时候的这个常局长不像一个局长，反而更像一个小下属在跟上级领导说话一样。 告辞了通信管理局的常局长和几个工程师后，我们三个走出了市政府来到车旁边，我好奇地问道：“黄哥，这个常局长怎么了？不像个局长啊。” “看不清形势，被欧阳市长批评了。”黄品中淡淡的说道。看着我们两个还是不明白，黄品中就解释了一下，原来这位常局长市l市通信管理局的副局长，今天过来见欧阳市长是过来汇报在l市向发改委申报建设中部地区互联网数据中心l市备用机房的事情。汇报完以后，还要汇报通信管理局关于建设的一些规划和设计。按照之前市里边的计划就是将基本的要求和数据划出来后向社会公开招标，但是这次常局长过来提交的招标文件初稿竟然是很具体的一份说明文件，并且好多条件一看就是为某些企业量身打造的，这就是照着某个萝卜挖的坑。照着这个条件估计全国能够达标的也就是l市的某家中型的科技公司。 当时欧阳市长问为什么要这样制定招标条件，常局长竟然说是一位已经退居二线的省级领导的指示。这样一来让欧阳市长大发雷霆，把常局长骂得狗血喷头，最后基本上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谈，等于白白地在常局长这里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本来计划今天就能把事情搞定的，只能再等等再约欧阳市长的时间吧，这几天只能在l市住下吧。 我有点不能理解，一个副局长为什么敢这样做？于是问到：“黄哥，这个常局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不按照领导的意愿做事，他不想干了吧。” “这个事情有点蹊跷了，能混到副处级的实权副局长，不可能是个没脑子的人，我需要问问。”黄品中也有点不解。说完就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的后排，并且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听他打电话的内容应该是在询问这个常局长的背景和常局长说的那个退二线省级领导的情况。打完电话就在后座默默的坐着，一声不吭。 车子到了酒店，黄品中刚下车电话又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起来，然后小声问了点问题，最后挂断电话后对我和周志勇说道：“中午你们两个自己吃饭吧，我这边有点累回房间休息了。”说完就上了电梯上楼去了。我和周志勇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我俩对着看了半天后，周志勇说道：“咱们去真不同吃饭吧？我请客。” 从真不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我看着周志勇满足的样子心里想着有钱就是好，早就知道真不同，就是没来吃过，不过不想来而是来不起，一顿饭二三百，谁吃得起。周志勇一边走一边说：“小冯你真不实在，这么好的饭店你不说带我来，反而带我去喝什么豆腐汤，倒不是说豆腐汤不好喝，而是太单调，这里多好，这么多经典的菜式。”我心里嘀咕着，我哪里来过这里吃饭，只是知道这里很有名。 从饭店出来，天空上午只是有点阴阴的天现在竟然飘起来小雪花。我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说到：“周总，下雪了，咱们回酒店吧。” 周志勇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后说道：“下雪了，这几天不好熬啊，尽人事听天命吧。” 回到酒店就看到黄品中就坐在酒店大堂角落里的咖啡茶座那里，端着杯咖啡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在出神。我走了过去，看着黄品中有点落寞的神情，小心的问道：“黄哥，事情不好办了？” “嗯，估计要生波折了。那个常局长的后台是省里的一位退二线的大佬，本来这个倒没什么，主要是那个大佬是归属另外一个势力的，他就是那个势力在y省的代言人，虽然现在y省已经是我们这边的势力范围了，但是在国家层面上对方还是有很大的话语权的。现在突然对这个项目插一杠子不知道是什么用意？真的想要这个项目还是有别的意图？”黄品中郁郁的说道。 “等两天看看吧，我想对方可能是想要点好处而已，不至于把手伸得太长了，那样就把圈子的规矩玩坏了。过几天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再说，真不行只能先回京城了，这点事如果都要家里人出面帮忙，也显得我太没有用了。”黄品中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是很无奈与郁闷。 我说道：“黄哥你中午没吃饭，要不出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我不饿。”黄品中说道，然后转头看着周志勇道：“你一会给公司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咱们的行程因为一些事情要耽误几天，明天回不去了，具体什么时候回去，再说吧。” 第一百二十章莫名其妙成了情敌 连着三天我们都是在酒店房间度过的，偶尔我跟着周志勇去l市转转，而黄品中则是酒店大门都没有出，不是打电话就是在房间不见人，就连吃饭都是叫的餐厅送餐。我和周志勇也有点干着急帮不上忙的无力感。第四天一大早黄品中突然敲响了我们的房门，我开门后就对我说道：“跟周总说一下，现在收拾一下咱们退房，走了，不在这里耽误了，京城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 我连忙问道：“那这边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算了？咋可能算了，本来是不想动用太多的关系，自己过来跑跑就行了的，没想到有些人不开眼，那就不跟他们讲道义了，咱们回去吧，会有人主动找咱们的。”黄品中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 我也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转身回到房中告诉了周志勇准备回去了，然后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出门退房去了，离开酒店，我们开车返回z市，在车上周志勇打电话订了三张下午飞京城的机票，黄品中也告诉了崔国军我稍候下午的飞机，让他安排人去机场开车。 从l市到z市机场，一路高速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机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我们就在候机大厅找了一家餐厅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就换了登机牌来到候机室等候我们的航班。等我们回到了京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黄品中并没有安派公司来车接我们，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先把我和周志勇送到了地方，然后他坐着车也回去了。 当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时，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别，我这次去z市出差回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回到公司宿舍却有回家的感觉，全身放松，这还真是相当的怪异。才在床上没躺一会，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原来是孟媛打过来的。好久没跟她们联系了，不知道现在网吧生意如何。我接通电话后还没有开口，就听孟媛那边说道：“冯文，你下班没有，下班的话你过来找我吧，我请你吃饭。” 我嘿嘿的笑道：“你还真会把握时间，你早两个小时给我打电话我都还在飞机上，这才落地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你不会是有千里眼看见了吧。” “真的？那也真是太巧了，好了不说了，你要没事情就过来吧，我还要通知其他几个人呢。饭店就是网吧附近的那个乐山居的202包间，你能吃川菜吧？”孟媛倒是很干脆，说完也不再废话就把电话挂了。在 我在宿舍里收拾了一下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关上房门出门打了一辆车朝着孟媛说的那个饭店驶去。来到饭店我径直上了2楼找到了202，推门进去，包间里已经坐了五个人，有孟媛还有虎子，另外还有两女一男我并不认识。孟媛看见我来了，向我招手让我坐到了她和虎子中间空的那个位置上，等于是挨着右手坐下了。孟媛笑着说道：“冯文就等你了，你来了咱们就可以点菜了。”这一下我就看到跟孟媛左手隔着一个女孩坐的一个男孩就使劲瞪了我一眼。这一切我正好看在了眼里，但是我任何表情都没有。在网吧上班的那几个月跟孟媛虎子他们处的关系相当熟了，所以说话也很随便，坐定以后我就问孟媛为啥好端端的要请客吃饭。孟媛还没有开口，刚才那个瞪我的男孩口气就带着嘲讽的说道：“今天是媛媛的生日，大家都是来给媛媛庆祝生日的。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我一听是孟媛的生日，也觉得吃惊，连忙朝孟媛说到：“你过生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打电话还说吃个饭，你看我这就空手来了，多不合适！”undefinedundefined 孟媛有点不高兴的瞪了那个男孩一眼说道：“杜飞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冯文没事的，不就是过个生日，没那么多讲究的，大家在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就行了，还准备什么啊。” 我刚想开口，那个叫杜飞的男孩子又开口道：“媛媛，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不在乎啊，一年就这么一次，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说完就从身后椅子背上挂着的一个纸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首饰盒递给了孟媛。 孟媛看了看首饰盒，淡淡的说道：“那就谢谢你了杜飞。”说完接过来首饰盒就准备放进自己的挎包里。 杜飞一看连忙说：“媛媛你不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孟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吃完饭我回去再看吧。”又准备放的时候，首饰盒就被她左手边坐的那个女孩子一下子抢了过去说道：“媛媛，杜飞送你的什么呀，让大家看看呗。”说着就打开了首饰盒。我放眼看过去，首饰盒里是一个小小的水晶做的项链吊坠，吊坠的形状是一只小天鹅，看着做工很是精致材质应该也是很不错的白水晶。女孩看到这个水晶天鹅后又看到了天鹅上的标签，于是吃惊地嘴都合不上了，说道：“杜飞，你对媛媛真是太大方了，这个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天鹅啊，老天一千多块钱啊，你对媛媛真的太好了。” 孟媛听了这个女孩的话，眉头于是一皱，拿过来首饰盒看了看后，就把首饰盒带着水晶天鹅推到了杜飞的面前说道：“杜飞，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杜飞狠狠地瞪了抢首饰盒打开看的那个女孩一眼，然后笑着对孟媛说到：“媛媛，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别推辞了，没什么贵重的，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只有这样漂亮的水晶天鹅才能配的上你，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既然喜欢就要用真心表达出来，这是我的工资存起来给你买的，你不能不要。” 我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就是表白了吧，花一千多块给女孩子表白，这个杜飞也是狠人啊，看来他倒是很喜欢孟媛的。但是我对这个杜飞的感官倒是不怎么好，不太愿意孟媛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他根本配不上孟媛的。 孟媛听了杜飞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缓缓地说道：“杜飞，先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我不能够接受这个礼物。我对你说过的，咱们是朋友，是哥们但是咱们两个不可能是男女朋友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比我好的女孩子很多的。” 杜飞这时候的脸已经变得黑紫黑紫了，他突然站起来说道：“孟媛，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从小我都对你百依百顺的讨好你，但是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文不值吗？咱们两个认识二十多年了吧，说是发小青梅竹马不为过吧，为什么你对这样的男人那么好，对我却这样，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个外地的小子吗？”说着还用手指着我，很是气愤。 孟媛一看也发脾气了：“杜飞，今天是我的生日，好心请你们来吃饭高兴地，你却在这里这样闹，你什么意思，来这里的都是我觉得跟我关系好的朋友，你这样闹给谁看的？话给你说明了，我跟谁都不跟你谈恋爱的！！” 杜飞也是气急败坏，指着我就说：“是不是因为这小子？你的眼是不是瞎了，你看看他长得一般，也没钱，还是外地来京城打工的，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我去，老子受邀请好好的过来吃顿饭，怎么就这样躺枪了？于是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把杜飞指向我的手给打开了，冷冷的说道：“你们怎么闹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认识你是哪里的鸟，你吵架别把我牵扯上，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跟孟媛别说没什么了，就算有也轮不到你这玩意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跟孟媛怎么样关你屁事？孟媛跟不跟你谈朋友又关我屁事，别再扯我了，听见没小子！” 听见我的爆发，孟媛也是愣住了，杜飞被我这样一说情绪也算是彻底爆发了，站起来就冲着我走了过来。虎子一看，连忙挡在了我的前面，用眼睛斜着杜飞冷冷的说道：“你想干嘛？”虎子那块头也确实够唬人的，这一拦杜飞到是没有敢再往我这里走，就那样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我理都没有理杜飞，而是对着孟媛说到：“孟媛，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你过生日闹成这样不好意思了，看样子今天的饭是吃不成了，我就先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补过生日。”说完我就站起身朝着包间门走去，这时虎子也对孟媛说到：“孟媛，今天我看还是算了，我也不在这里吃饭了。”说完紧走了几步追上我跟我一起从包间出来了。 从包间出来我对着虎子说道：“你怎么也走了，咱们都走了这样把孟媛晾在那里不合适吧！” 虎子哼了一声道：“我早就想走了，你还没来的时候你没见那个杜飞嚣张的，刚开始还针对我，后来知道我是孟媛网吧的主管才没什么，然后就一个劲的让点菜，不让等你，最后都让孟媛怼回去了。那三个好像都是孟媛的发小，那个男的你在网吧上班时没注意过吗？经常来网吧找孟媛的。” 我俩一边朝着饭店外边走一边说着话，出来饭店我说道：“虎子，走，咱们吃涮羊肉去，我请客。”虎子笑道：“走，就去起那边那家，他家的羊肉不错。”于是我们俩有说有笑的朝着涮锅店走去。两个饭店距离并不远，都在网吧附近，几分钟就走到了。我跟虎子在涮锅店刚坐定，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原来是孟媛打过来了，问我在哪里是不是跟虎子在一起，于是我告诉孟媛我和虎子在涮锅店准备吃涮肉呢。孟媛要我们先点肉，她马上过来，听得到是让我一愣，但是我也没说啥，就告诉了她涮锅店的位置。 第一百二十一章KTV的奇遇 七八分钟后，涮锅店的门被推开了，孟媛和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直接就来到我和虎子的桌边拉了凳子坐了下来。跟着孟媛的那个女孩就是刚才在饭店挨着孟媛坐抢首饰盒的那个女孩子。两人坐定后，我问道：“你跑了那边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俩走了那边也就散了呗，都闹成那样了还怎么吃饭？”孟媛回答道。 “对不住啊，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我带着歉意的说道：“那个叫杜飞的怎么跟疯狗一样？没找他惹他的上来就找我的事，我听虎子说我没来之前他找了虎子的别扭，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孟媛苦笑道：“不说了，你们点好没有，没有点的话快点点吧，我这都饿了。” 看他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再问了，招呼老板过来端锅上肉。孟媛竟然还要老板上了瓶二锅头。知道我不能喝酒，就给我倒了一小杯让我自己慢慢喝，然后孟媛指着跟他一块的女孩子对我和虎子介绍到：“这个也是我的发小，名叫朱芳芳，朱芳芳、我、杜飞还有刚才跟着杜飞走了的那个女孩刘明倩我们四个从小在一个四合院长大的，一个院子里住了我们四家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打闹。那一套四合院是杜飞家的祖宅，我们三家老一辈也是被政府安排进去住的，算是半租半公的性质，所以杜飞家的经济条件一直是我们几家中最好的。虽然后来几家都搬走了但是几个孩子还是经常联系在一起玩，这就从小玩到了大。从小杜飞就喜欢跟着我，他比我小几个月，慢慢大了以后就开始对我有那个意思了，但是我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就是发小朋友那种关系。其实刘明倩一直都喜欢杜飞，我们几个都看得出来的。”说完这些孟媛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表示了自己的无奈。然后孟媛又对朱芳芳介绍了我和虎子，朱芳芳看样子很喜欢和虎子说话，这会也就我们四个，朱芳芳明显比刚才在饭店的时候活泼的多了，一直不停的跟虎子嘻嘻哈哈的闹着玩。 一顿饭下来，我们吃的甚是畅快，我也没想到孟媛和朱芳芳的酒量也是相当的好，一瓶酒基本上被虎子他们三个平分了，给我倒的那一小杯直到吃完饭我都没有喝完，不过他们三个也不在乎，更没有劝我酒。我看吃完了就提前去结了账。这一来还惹得孟媛很不高兴，她说是她的生日应该她请客的，非要把钱给我，我不要于是朱芳芳提议去唱歌孟媛付账，我本来不想去的，想着明天还要上班，但是被孟媛和虎子硬拉着上了出租车。 我们来到一个名叫格莱美的ktv，要了一个小包间，孟媛还要了一打啤酒和一些小吃，就开唱了。说实话孟媛唱的还算马马虎虎能听，但是虎子和那个朱芳芳可就唱的惨不忍睹了，人家唱歌要钱，他俩唱歌要命啊。他们三个疯了好一阵，孟媛看到我自己坐在那里就过来非要我也唱一首，我推辞不过，于是便让孟媛帮我点了一首张学友的《旧情绵绵》在我唱完了“遥遥长路寻背影，暖暖爱去如流星，盼望原谅我，不要问究竟，但愿现在在你的心中，亦有着共鸣”这几句结尾后，整个包间很是安静，然后他们三个齐齐的鼓起了掌，虎子还在不相信的看着点歌屏幕然后确认到：“原唱是关了，真的是你唱的啊冯哥，牛逼呀！”孟媛也说道：“真没想到冯文你唱歌唱的这么好听，再来一首，一定要再来一首！”朱芳芳则来到我身边跟小迷妹似的痴痴的说道：“冯哥哥，你唱的好好听，能不能带着我也唱一首！” 这一折腾把我也折腾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在话我很少来ktv这样的地方，更很少唱歌，平时也就自己小声哼哼，第一次这么放开的唱歌，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先唱，你们先唱，我听你们唱。”虽然说的是违心话，但是还是觉得不应该抓着话筒不放了。虎子把话筒往茶几上一丢说道：“冯哥，你这还让我们怎么唱啊，还是你来吧，以后不能跟你来唱歌了，没脸了！”他这说的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看着很有文艺范的男人，他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男的很俊，女的很靓。我们看着这几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三个人。这时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歉意的笑道：“你们好。我叫陆敬安，这是我的名片。”说着给我们四个人一人递了一张名片，然后他冲着后边的人摆了摆头，后边那个俊男拿着一瓶很漂亮的洋酒放到了我们的茶几上，然后那个靓女则把手中托着的一个大大的果盘也放了过来。 我迷惑的问道：“陆先生，您这是？” “哦，有点冒昧打扰，还请几位见谅，刚才我从几位包间门口路过听见有个兄弟唱了一首《旧情绵绵》唱的真好，我想认识一下这位兄弟，你们看方便不？”陆敬安的态度和语气很是诚恳。 我还没有开口，虎子就说话了：“哦，你是问刚才谁唱的歌啊！这不，就是他。”虎子说着指了指我。 陆敬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笑着开口道：“这位小兄弟刚才一曲可谓是惊艳四座啊，敢问一下小兄弟的名字是？”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您太客气了，我叫冯文，我那会什么唱歌啊，就是瞎唱的。” “小兄弟客气了，听口音小兄弟不是京城人啊，在京城哪里高就呢。”这个陆敬安说话还挺文绉绉的。 我笑了笑说道：“陆先生抬举了，什么高就，我就是在一家科技公司打工罢了，我是y省z市的人。不知道陆先生这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洋酒和果盘。 陆敬安看我询问他的来意后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他的来意。原来陆敬安是一个酒吧的老板，他的酒吧开在了京城工体旁边，酒吧每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都有各种演出，他酒吧的这些演出比较特殊，除了有酒吧专门的请的表演团队外，还经常找一些普通的业余人员去他那里做特别嘉宾，并且这样的演出并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顾客区域，有可能就是几个正在酒吧玩的一桌子人中突然就会出来一个跟着音乐表演起来。当然这些人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并且也不是固定的人。并且这种表演嘉宾还会跟有些来玩的顾客pk飙歌，然后有评分系统给两个人打分，别的顾客还能用啤酒押注赌输赢。如果这种特别嘉宾表演的好，可能还有会点歌的顾客，当然点歌也不是免费的。我们今天来玩的这个ktv陆敬安也是有股份的，今天他过来逛逛看看，没想到就听见我唱歌了，于是他有意想请我有空去他酒吧玩玩，顺便客串一下特别表演嘉宾。 听完陆敬安说的来意后，我还正在想陆敬安说的酒吧是个什么样子的时候，陆敬安看我沉思不语，以为我有什么顾虑，就又说到：“冯兄弟，你放心，咱们不是强制要求的，如果你哪天有空了就提前给我们联系，然后你来玩我们安排让你表演，并且不会让你白来的，你来可以带着朋友一起来，所有的消费都是免费的，并且你表演还有报酬，一首歌二百块钱，如果有人跟你飙歌的话，胜利了所有的押注你占一半，啤酒会折算成钱当晚就付给你的。如果有人当时点歌了，你愿意唱就唱，不愿意就不唱，如果唱了点歌费用也是五五开。”可能陆敬安害怕我有什么顾虑，所以说的很明白也很直接。 “陆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从来没去过你说的这样的酒吧，我印象中的酒吧就是灯光暗暗的，安娜静静地，最多有个歌手在那里抱着吉他轻轻地唱歌，你说的这样的酒吧我还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我确实不知道酒吧还能这样玩，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去唱歌倒没啥，要是啥都不知道去哪里搞砸了那就不是我挣不挣钱的事情了，还会影响人家的生意。能在京城开这样娱乐场所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把他们的生意做砸了得罪了他们这可不是我一个打工仔能够承担得起的。 听了我的担忧，陆敬安倒是笑了起来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冯兄弟这几天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酒吧玩玩，费用算我的，熟悉一下，你看怎么样。” 我还没有回答，孟媛就替我答到：“可以的，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去了你可别不接待啊。” 陆敬安听了孟媛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这个妹子说笑了，菲菲你过来，把你的电话留给冯兄弟，他要来酒吧你负责安排好了！”说着话，他身后的那位叫做菲菲的美女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来一张名片提给了我说道：“冯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要来酒吧就提前联系我，我给您安排。”说话的态度相当的恭敬。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然后点头谢了菲菲，然后就听陆敬安说道：“冯兄弟，那事情先就这样说了，我就不打扰几位了，你们接着玩，今天晚上的这些消费算我的了，你们玩好，我就先告辞了。” 陆敬安与我们告辞后就退出了房间。他刚一走，孟媛和朱芳芳就兴奋了，就开始商量着要明天晚上就去陆敬安的酒吧，让我明天提前跟那个菲菲预定好。我有点疑惑的问道，这个酒吧很好吗？ “何止是好呀。”朱芳芳一脸陶醉地说：“这个陆总的酒吧在京城是最有名的酒吧，按他们说的应该叫做什么慢摇吧，里边晚上除了有表演还有各种互动节目，就是消费太贵了，进去一次没有千把块钱是不行的，我们早就知道这个酒吧，也早就想去了，不过没办法，消费太高去不起。这次可好了，酒吧老板专门邀请你，我们也可以跟着潇洒一次了。” 孟媛也是连连点头，看来她们对这个酒吧很是向往，倒是虎子很是平静，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虎子的性格跟我挺像的，倒是对这样的夜场兴趣不大。我看到她们两个兴奋的样子就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先跟那个菲菲联系一下，看看啥时间方便咱们去那里看看去。”听见我应允了，两个女孩更是高兴，不停的围着我叽叽喳喳的还不停的跟我喝酒。我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没多久就觉得头晕晕的了。 一直玩到一点多我们才从ktv出来，一打啤酒和陆敬安送来的一瓶洋酒都被我们喝完了，不过当我说我喝不了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劝我酒，而是三个人喝得起劲。孟媛和朱芳芳本来就喝了不少白酒，再加上这么多酒也喝的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虎子到是没什么事情，按照虎子说的今天晚上这点酒对他来说洒洒水啦~于是我和虎子分开送两个女孩回家，虎子送朱芳芳，我送孟媛。叫来两辆出租车，我和虎子一人搀着一个分别上了车，就此分开了。我是隐约记得孟媛家的小区，就跟司机大哥说了地址，然后就听司机大哥说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吧？这么晚了你就这样送她回家不是让她挨吵呢？干脆我在附近给你们找个酒店，你带着她去酒店住一晚上多好。” 我听了司机大哥的话后笑了笑说：“师傅，说笑了，我们也就是普通朋友罢了，去酒店不太合适，我还是把她送回家得好。”司机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后说道：“你们要是普通朋友，女孩子就不会在你面前喝成这样子的，你太木头了，兄弟！”我也没有接司机的话茬，一手扶住孟媛的的头让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眼睛看向了车窗外。 第一百二十二章要长驻Z市了 出租车停在了孟媛家小区门口，我搀着孟媛下了车，付过车费，看着出租车一溜烟的开走了。望着小区里一栋栋高楼，我又犯愁了，我只知道孟媛在这个小区住，具体哪栋楼哪个单元哪个房间我还真不知道。于是我晃了晃迷迷糊糊的孟媛问道：“你家在几号楼几单元那个房间住呢？”孟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11号楼，就那一个单元1801，钥匙在我包里。”说完就又不吭气了，头也耷拉下去，整个人都斜斜的歪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只能使劲扶着她开始找11号楼。 找半天，又问了晚上在小区巡逻的保安才找到了11号楼，进去坐电梯来到十八楼，找到了1801房间，然后从孟媛的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进门后我在门后摸了半天才找到电灯开关，打开了点灯。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间，典型的女孩子住的，看样子孟媛是自己在这里住。房间的客厅倒是很大放着一组沙发和一个茶几，沙发四周还有着一圈厚厚的毛茸茸的地毯，虽然没看见有暖气片但是应该是有地暖的缘故，整个房间包括地板很是暖和。我先把孟媛扶进了卧室，放到床上帮她把鞋子脱掉，给她拉上被子盖好，然后找到一个杯子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到了床头柜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孟媛开始有动静了，回头一看她上身一抽一抽，喉咙还发出呕呕的声音。不好这是要吐酒，我连忙扫了一下四周，就从桌子旁边拉过来一个垃圾桶，放在了床边，刚把孟媛扶起来头探出床边靠近垃圾桶，就看见孟媛嘴一张哇的一大口秽物吐了出来，幸亏有垃圾桶接着，没有吐的哪里都是。然后孟媛又吐了几口，看她的样子很是难受，我帮她拍着后背又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来纸巾帮她擦嘴。 吐了一阵后，孟媛再也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了，整个屋子都是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我扶着孟媛拿着水杯喂了她几口水后，觉得屋子不能待了，于是把她抱到了客厅沙发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回到卧室倒掉了那一垃圾桶的秽物，又把垃圾桶冲洗干净，打开了卧室通向阳台的门和阳台的窗户让屋子里通通风，然后关上卧室和客厅的房门，以免那股气味窜到客厅。 看到孟媛这个样子，我有点不放心喝醉的她自己在家了，因为我听说过喝多的人有可能因为呕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致死的事情，于是我把孟媛安顿好以后，自己也找了一床被子，盖着被子合衣躺在了地毯上。一晚上我也不敢睡得太死，一会醒一次看看孟媛，直到四五点钟看到孟媛不会再吐了，我也确实太困了，就安心的睡了。 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觉得脸上痒痒的，一睁眼就看到孟媛睁着眼趴在我身边正看着我，她的脸距离我的脸很近，鼻子里的呼气吹的我脸很痒。我突然睁眼，也把孟媛吓了一跳，往后一侧身头撞在了茶几上，疼的她直揉脑袋，眼泪都疼出来了，含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连忙歉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觉得有点痒。” 孟媛看着我小心的问道：“昨天晚上你送我回来的？你怎么在我家？” 我连忙解释：“我送你回来的，本来准备走的，你吐了，然后我帮你收拾完害怕你喝多了没人照顾，就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你千万别误会，我没做什么的！” “我知道你没做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怎么不让我去床上睡，你睡沙发？你怎么睡地上了？”孟媛说道。 我听了叹了口气：“你还说呢，你不去卧室闻闻气味？你昨天在卧室吐了，幸亏是吐到垃圾桶里了。我收拾了半天，屋子里气味太难闻，才把你放到沙发上睡觉呢。对了，现在几点了？我还要上班呢！”说完我连忙掏出来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我也顾不得再跟孟媛解释什么，马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说了句：“用一下卫生间。”就跑进卫生间简单的的用水洗了一把脸，撕了点卫生纸擦了一把脸，就急匆匆的跟孟媛告别。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要是上班迟到就不好了。 我从孟媛家出来的时候，孟媛只是说了句下午给我电话，我也没在意的答应了一句，就急匆匆跑出了小区，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公司驶去。幸好这一路不算堵车，到了公司刚刚八点半，没有迟到。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同事看我的样子都在笑。我很纳闷他们这是笑什么呢？这时迟永新走过来对轻声说道：“昨天晚上出去快活了？”我很不解的看着他说：“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别给老哥装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一看就是一晚上在外边过的，再闻闻你身上酒气和香粉气，那就证明你晚上跟女人在一起待了一晚上，还不少喝酒呢！都是男人，老哥懂得！”迟永新说完还给了我一个这种事大家都懂得眼神。 唉，迟永新说的也没错，事情也确实跟他说的一样，但是深层次的东西可就啥都没有了，管他呢，误会就误会呗，反正我是单身，怎么做都没问题。上午没什么事情，就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的资料，中午去食堂吃完饭正准备去宿舍睡一会补补觉，就被曲主管叫住了，告诉我下午上班就去黄总办公室一趟，我应了一声后就走到了宿舍。刚进宿舍我的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座机，接通了才知道是孟媛的电话，她给我说这是她家的电话，问我有没有跟陆敬安那边联系，她们想晚上去那个酒吧看看去。我无奈的说道，下午我联系一下再给她回电话。 下午一上班，我就来到了黄品中的办公室，他看见我进来就招呼我过去坐下，然后给我说道：“这次y省出差预期的目的没有达到，在z市还算是顺利，但是l市出了意外，暂时没有谈成。这边我不能在那边长期待着，但是那边也要有人一直关注事情的走向，并能及时的跟相关部门和人员沟通，所以公司决定在z市成立一个临时办公室，然后派驻一位主任一位技术和两位业务和一位助理，现在暂定的是让你们周总过去当主任，然后小曲和李大治以及技术部的一个工程师过去协助周总暂驻l市。让你驻z市负责协调沟通。那边是你的家乡，这不单单是要跟l市z市沟通，还可能要和y省的一些省直单位打交道，所以他们四个常驻l市，你则在z市。他们负责l市的公关，你则是负责与省里的协调工作，正好你也是z市的人，那边情况熟悉一些。你这边有什么问题没有？” 我思索了一下问道：“黄哥，我想知道我过去主要是做哪些工作，你也知道我才上班几个月，很多流程我都不熟悉，我害怕把事情办砸了。” “其实很简单，遵照我的指令做事就行了，公关的事情主要周总那里负责，你这边主要是负责与省市相关单位人员接触协调，由于我不能长时间在那边驻扎，所以这些事情只能让你来。按说安排周志勇做这些事情更符合官场的规矩，但是l市那边的事情太重要了，没有一个主心骨在哪里坐镇我还真不放心，所以z市哪里我就想到了你。当然为了你工作方便，你过去后对外的身份就是董事长助理，作为我的全权代表在那边处理事务，对外你是咱们公司在y省的最高领导，内部你要听从我和周志勇的工作安排，这点你明白吧！”黄品中交代了事情的初步安排。 “那，黄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我一想能够回到父母身边回家工作，也是觉得很开心。 黄品中略一沉思说：“过了年吧，过了年咱们上班后把事情安排好了就可以了。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政府部门的工作都只在作最后的扫尾工作，现在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明白了。然后黄品中又说了一些其他工作的事情后，我就从他办公室出来。刚进我们部门办公室，就看见周志勇的秘书曼莉正在办公室里指挥着大家挪文件柜。我很好奇上去帮忙，一边挪着文件柜一边问道：“曼莉姐，这文件柜挪到哪里？” 曼莉听见我说话，回头看见我就说道：“小冯，周总刚才交代你回来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你别挪柜子了，去见周总吧。” 我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放下柜子，给和我搭伙挪柜子的两个同事抱了声歉，然后就走到周志勇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周总，你找我？” “进来吧。”办公室内传出来周志勇的声音。我推门进去，看见周志勇正在整理一堆堆的资料。我走到周志勇办公桌前说道：“周总你找我什么事情？” “哦，黄总给你说了过了年的计划没有？”周志勇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问我。 “说过了，过了年咱们要去y省暂驻。应该还是因为咱们前几天出差的那个项目吧。”我回答道。 周志勇略一思索，然后说道：“那个项目是y省基础信息工程建设的重点建设项目，国家要在中部地区建设两个通讯数据中心枢纽机房，一个作为主机房，一个作为灾备机房。主机房就是z市规划的那个，灾备就是l市的那个。要说通信这块的项目一向都是黄家这边的，只有黄总那边不想做，没有不让黄总做的。但是现在l市那边的项目归属出了问题，有别的势力插了进来要抢蛋糕，对方的背景不比黄家差。本来呢这个项目咱们吃一个，另一个让出去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咱们现在的实力同时两个项目开工建设也是做不到的，拿到标后另一个也是分包出去了，咱们也就挣个转包费用罢了，钱倒是没多少的。但是对方这次就是明显的冲着黄家来了，有在黄家势力范围内掰掰手腕的意思，所以黄总才打算全力拿下。” 周志勇看我还站着，就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坐下说，别站着了，咱们别搞得这么生分的。出差的时候我看你可没有这么尊敬我的。” 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只听周志勇继续说道：“周总这次的安排是他在京城坐镇指挥，协调京里各部委和中央的关系。我带着几个人在l市负责具体的工作事情，你则是在z市接收上传下达的指令以及协调省里和地市关系，可能咱们两个要经常的z市l市两边跑的。这次公司会给咱们俩配车，要不总是长途车或者火车来回跑太耽误时间了。” 把正事聊完，周志勇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茶叶丢给了我说道：“我战友家是福建的，家里有茶山给我送了点茶叶，你知道我不喝茶的，茶叶被黄总拿走了不少，他喝着说是不错，给你一盒尝尝。” 我接过茶叶，冲着周志勇抱了抱拳说了声多谢。自从上次一起出差，我跟周志勇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上下级，更多像是朋友了。从周志勇办公室出来，想起了孟媛她们晚上想去陆敬安的酒吧玩，于是掏出来那个叫菲菲的女人的名片，按照上边的电话拨了过去。没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就听见电话那边有个懒洋洋的女声说道：“你好，哪位？” 说实话这个慵懒的女声真的很好听，我听的有点分神了，电话那边继续说道：“哪位？说话！”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好，你好，是菲菲吧？不好意思有点走神，我是冯文，昨天晚上跟陆先生在ktv见过面的。” 听到我的名字，对方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慵懒的语气马上变成热情的语气：“原来是冯先生，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跟陆先生谈的事情我也比较感兴趣，所以今天晚上想去咱们酒吧看看，我之前没去过这样的酒吧。”我向菲菲解释道。 “可以可以。”菲菲很是痛快：“您晚上直接来酒吧吧，给您提前留一个卡座，您到了大门口直接给接待报您的名字就行了，我这里提前给您安排好。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联系我就行。” 看到事情办成了，我向菲菲道过谢后，挂断了电话，然后给孟媛拨了过去告诉她事情安排完了，晚上九点一块过去。孟媛听了很是高兴，让我下了班就去网吧找她，她晚上请我吃饭。 第一百二十三章陆敬安这个人不简单 下午下了班，我坐上公交车来到了孟媛的网吧，看到她跟虎子还有朱芳芳以及另外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四个人正在吧台那里聊天，看见我走了进来，虎子冲我招招手喊道：“冯哥，这边。”我走了过去，孟媛从吧台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很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胳膊问道：“晚上咱们去哪里吃？”孟媛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很突然，也很不习惯。我想把胳膊抽出来，但是稍微使了点劲发现孟媛挽的还是挺紧的，也就作罢了。 朱芳芳大嘴嚷道：“昨天晚上吃的涮肉，今天咱们去撸串怎么样？”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看见另外几个也不反对，于是我们就出了网吧找地方吃烤串去了。出门我们没有坐车，而是走着去。孟媛则是一路都挽着我在我身边走着，而虎子则是跟朱芳芳搂着抱着在一起走，只剩下另外一个女孩子自己孤零零的跟着我们。不过看这个女孩子好像并不介意，一边走还一边跟挽着我的孟媛有说有笑的。 不多久就来到一个烤串店，店里倒是人不少，热热闹闹的，我们一行五人走了进去，看到靠着角落里有一张空桌子，于是我们就走过去坐了下来。几个人也没有客气，烤串啤酒点了一堆，然后就吃喝起来。我看着虎子跟朱芳芳腻腻歪歪的，估计昨天晚上两个人搞到一起了，不过这事也不太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去问，我也就不理这么多了。 几瓶啤酒喝完，我也知道今天跟过来的这个女孩子是孟媛的邻居，叫做陈瑶，也是自己在那里住，平时跟孟媛关系处的挺好的。今天下午出门看见孟媛也出门，觉得奇怪，平时孟媛早上就去网吧今天怎么会出门这么晚，就随口问了一下，两个人一聊就说起来今天晚上孟媛要去陆敬安的酒吧玩，于是陈瑶也跟着孟媛准备一起去酒吧。吃着饭孟媛把陈瑶介绍给了我们，并指着我说道：“咱们能去酒吧，全依仗着冯文呢，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高档的酒吧咱们可是去不起。”陈瑶听了也是甜甜的朝着我笑了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吃过饭已经是九点了，我们几个叫了两辆出租车一起去了酒吧。出租车停在了酒吧门口，我们几个下了车后，刚到酒吧门口，就看见有个穿着西裤皮鞋小马甲的酒吧侍应生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问道：“哥，姐，你们有订台吗？” 我想起来菲菲的话就说道：“我跟菲菲约好了，我叫冯文，她给我们定的有。” 侍应生听了我的话以后更加恭敬了，然后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道：“您是冯哥，菲菲姐那边已经给你订好了卡座，请跟我过来吧。”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前边带着我们走进了酒吧。 进来酒吧才发现这是一个圆形的场地，大概有一千四五百平方，空间是相当的大，整个酒吧分了好几个区域，正中间是一组三个直径大约两米高一米五的圆形小舞台，每个小舞台之间还有大概一米多的距离。每个圆形小舞台中间还竖着一根高高的钢管。舞台并没有跟观众区连着，而是被一个月牙形的吧台挡在了后边，但是吧台是下沉式的，比正常地面低了有半米。 然后以这个区域为中心四周是散客区的一个个小方桌，方桌相当的高，每个方桌边上还摆放着一到两个不等高吧椅。在散客区有几个跟中心舞台差不多的小舞台。酒吧最外圈靠近墙边的是一个个圆形沙发圆形茶几组成的卡座。卡座要比散座区高出了将近一米，要上几个台阶才能走到卡座区。·整个酒吧挑高有八九米高，在卡座上方还有一层，可以看出，那一层是一间间的房间，应该是包间。整个酒吧让我最震撼的就是到处都是灯，那种舞台上用的什么摇头灯激光灯，太多了，而且空中悬挂地面摆放着好多大音箱。 菲菲给我们留的卡座位置非常好，虽然没有正对着舞台，但是稍微斜一点视角反而看得更舒服。当我们来到卡座，卡座茶几上的酒水、饮料、果盘、小吃已经摆放好了，有啤酒有洋酒，啤酒我还知道叫嘉士伯，洋酒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就看着四个大大的英文字母vsop然后标志图案是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匹马手里拿着一个长矛，后来我才知道这酒叫做人头马，据说老贵老贵了。 把我们安顿好了，侍应生就说道：“冯哥，你们先玩着，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服务员过来就行了，菲菲姐交代过得，你们随便玩。晚一会菲菲姐会过来。”朝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侍应生就离开了。这时音乐已经开始从缓慢变成了劲歌，灯光也开始纷扰起来，晃得人眼花缭乱的，突然就看见小舞台四周喷出了大量的烟雾，等烟雾渐渐散去，三个穿着很暴露的女孩子已经站在了小舞台上。随着劲爆的音乐，三个女孩也开始了舞蹈表演，场面很是火爆。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酒吧人并不算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酒吧已经是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大家都举着手中的酒瓶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 孟媛、朱芳芳、陈瑶三个女孩也很是兴奋，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站在卡座上随着音乐晃动着眼睛盯着舞台上的表演。我和虎子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小声说着话。我感觉酒吧也就这样吧，没觉得多有意思，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女孩子这么大的兴趣。就在我无聊的独自喝酒的时候，从不远处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走到了我们卡座，我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做菲菲的。 菲菲走上我们的卡座，给我打了招呼，然后看到了茶几上的人头马vsop没有开瓶，于是说道：“别光喝啤酒，没什么滋味，喝这个吧。”说着就把就给打开了，拿过来一个大大的分酒器，又从冰桶里挖出一大勺子冰块，拿起酒瓶倒进去了半分酒器的洋酒，然后拉开几罐雪碧一并倒了进去。这一番操作让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喝法儿？菲菲拿过两个杯子将兑好的就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然后轻轻碰了一下，一仰脖就喝了下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仰脖喝了下去。味道说不出来，好喝谈不上，但是有着雪碧甜甜的味道，也不难以下咽。 菲菲又给我们俩的酒杯倒上酒，就开口说道：“冯哥，你以前没有来过酒吧？” 我点点头说道：“去过两次酒吧，不过那里都很安静，这样的酒吧还是第一次来。” 菲菲说道：“这也叫做慢摇吧，也算是演艺吧和迪厅的结合体吧，这一两年才流行起来的。陆总这个酒吧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了，来的基本上都是京城有点脸面的人，普通人进来一般是消费不起的。现在是暖场的钢管舞，一会还有别的表演，不过主要还是以歌舞为主。你先看着熟悉一下，我一会在过来”说完又跟其他几个人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这是陈瑶来我身边问道：“这个女的就是这里的老板？” 我摇摇头说道：“老板叫陆敬安，他是老板的手下，负责这个酒吧的，他们老板还有好几个场子。” 陈瑶一边晃着一边用手中的啤酒瓶碰了碰我面前茶几上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一口说道：“冯哥，你认识的大人物不少呀，听媛媛说现在上班的公司的老板也是个厉害人物，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我点了点头：“他是红色家族的，早几年他还在我们z市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人家的层次跟我不一样，我就是人家手底下一个打工的。” 陈瑶不再摇晃了，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说道：“冯哥，有机会了你能不能介绍一下我跟这个陆敬安认识一下？” 我沉吟了一下道：“有机会吧，我跟他也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他的。” 正说话间我的电话震动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黄品中的电话，于是向陈瑶抱歉的笑了一下，拿着电话朝酒吧门口走去，这里边太吵了，我准备出门去接电话。来到酒吧门口我接了电话，就听黄品中在电话里说道：“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黄哥，我跟几个朋友在外边玩呢，现在在一个酒吧这里，里边太吵了，我出来才接的电话”我解释道。 黄品中倒是没有怪我，而是说道：“原来在玩呢，给你打电话不耽误你玩吧。” “你说笑了黄哥，你给我打电话是有正事的，不能因为玩耽误正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是这样的，明天上班你先不用去公司，先去邮电大学庞教授哪里，我和庞教授说点事情，你也跟着吧。”黄品中交代了一下然后好奇的又问了一句：“你在哪个酒吧玩呢？” 我于是给他说了酒吧的名字。黄品中听完沉默了一下问道：“那里消费可不低，你真舍得花钱。” 我倒是没隐瞒说道：“是这个酒吧的老板邀请我过来的。” 黄品中听了我的话甚是惊讶：“没记错的话这个酒吧的老板姓陆吧，叫陆什么来着？” “陆敬安。”我接嘴道。 “对，陆敬安，陆家的老三。你怎么会认识他？”我听到黄品中的语气中带有了警惕。于是我便把我和陆敬安如何相识，如何要请我来他的酒吧的事情给黄品中说了一遍。黄品中听我说完才算是松了口气说道：“冯小弟，陆敬安这人不简单，他们陆家也是一方势力，老太爷才从中枢退了下来，y省的事情背后影影绰绰就有陆家的影子，照你说的陆敬安应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不过你还是要谨慎点。虽然陆敬安一直混娱乐圈的，但是保不齐他也会为他家里做事情的。”黄品中缓了缓说道：“先不说他了，我找你是想跟你说，你过了年回到z市后问问你母亲，她的学生现在有联系的还有多少，有没有在省政府工作的，职位不限，部门不限，只要是在省政府工作的就行。” 我听了后便道：“好的黄哥，我记下了，我一会就给我妈打电话问问。” “也没必要这么着急的，等你回去了再问就行，这事情不急，我是想起来就赶快给你说一下，免得又忘了。”黄品中倒是不催我：“好了，没别的事情了，你去玩吧。记住我的话。” “好嘞黄哥，我记住的，我过年回家就问我妈。”我答道。 “不是这个，是要提防一些陆敬安，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更不要暴露你在我公司上班。”黄品中交代着。 “嗯，记住了，没别的事情我就挂了黄哥。”我说道。 “嗯，挂吧。”黄品中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二十四当个特别嘉宾 当我回到酒吧卡座时，看到菲菲也在卡座，正和朱芳芳还有陈瑶聊得正欢。我走了过去孟媛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说道：“你刚才跑哪里了？菲菲姐找你呢，打你电话一直占线。” “哦，单位有点事情。”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时菲菲也凑过来说道：“冯哥，等一会就有一个神秘嘉宾的表演环节，你可以看一下，熟悉一下操作手法。”、 “抱歉啊菲菲，可能之前跟陆先生说的来酒吧当神秘嘉宾的事情实现不了了。刚才公司领导打个电话给我是告诉我过了年可能要把我派往外地常驻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是不是你跟陆先生打个电话，我在电话里给他道个歉？”我觉得我应该听黄品中的话，最好跟这个陆敬安少接触甚至不接触。黄品中不会害我的。 菲菲听我说完就笑了：“冯哥，你太多虑了，我们的特别嘉宾不是长期的，都是临时来一两次也就是了，所以我们的特别嘉宾换的特别勤，一般一个人最多在我们这里两个月，表演个五六次就是最多最火的了。如果冯哥年后有公干要常驻外地的话，年前没事了来几次捧捧场就行了，条件就是之前陆总给您说过的，多的我不敢保证，一晚上你唱两次，年前来两次，我保证你收入不会低于五六千块的。” 听了菲菲的话，我们几个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如果来这里一晚上就能挣两三千块，这可是普通工薪阶层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工资啊。我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块出头，这一晚如果真是菲菲说的那样顶我三个月了，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黄品中要我多注意，也不是禁止我，再说了我来这里就是表演一下，也不会跟陆敬安有什么接触的，来两次挣点钱以后就不来了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对着菲菲说道：“你要这样说，我觉得也是可以的，那具体要怎么做呢？我一点经验都没有的。” “冯哥你明天上午有时间没有？如果有的话你来酒吧，我安排我们的舞台老师给你沟通。”菲菲说道。 我想了想，现在快过年了，公司的业务都在收尾，没有什么新业务开展，倒是不忙挺清闲的，我说一声跑出来应该问题不大，于是答应道：“那就明天上午吧，九点我过来可以不？” 菲菲没有犹豫说道：“好的，冯哥，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我让舞台老师等您。”然后霏霏看了看我们的桌面后就朝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生小跑过来后菲菲说道：“再拿一打啤酒一个大果几样小吃送过来。”然后就对我说道：“冯哥你们先玩着，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直接给服务生说就行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菲菲就告辞走了。 这一晚上我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年轻人喜欢夜店了，当你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身处在一个灯光绚丽但是幽暗，刺激的音乐震耳欲聋，身边还都是俊男靓女的一个环境里，很自然的就会跟着大家一起疯狂，这时候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让你兴奋不已的。在这样的场所内，人的神经是一直兴奋地，等狂欢结束的时候会觉得全身都放松了，确实是个泄压的好去处。这一晚上也让我开眼了，知道了有钱人的生活是你根本想不到的，根据孟媛她们的估算，今天晚上我们这一桌的酒水果品小吃的消费最低也是三千元，光拿一瓶什么人头马vsop就要一千多块钱的。这一晚我看见虎子跟朱芳芳抱在一起互相啃着。这一晚我喝多了。这一晚我跟着孟媛回了她的住处。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蜷在我怀里的孟媛，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应该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轻轻抽出了我抱着她的胳膊，穿好了衣服，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洗了一下，看到孟媛还在沉睡，于是找到了纸笔给她留了一张纸条，就悄悄出门上班去了。 来到公司打过卡，没什么事就跟曲主管打了个招呼，说有些事情出去一下，曲主管也没有多问，挥了挥手就让我走了。出来公司，为了节省时间，我打了出租车来到了工体陆敬安的酒吧。上午酒吧的大门是紧紧关闭着呢，我四处瞅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人，于是就走到门口，一推门，们竟然没有锁着，我一退就开了，于是我走进了酒吧。酒吧内的光线很暗，我走了进去适应了半天才看清里边的环境。就把里边很干净，应该是下班后服务生们已经打扫过了，地上摆放的吧椅都被放在了散台的桌子上，虽然地面桌面很干净，但是酒吧内还是弥散着一股酒味，虽然不浓，但是还是能够闻得出来。酒吧没有开灯，所以光亮都是从几扇位于四墙高处的窗户透进来的。酒吧很是安静，我大着声音喊道：“请问，有人吗？”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我。我于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菲菲的号码。 没一会就听见菲菲慵懒的声音：“喂，冯哥么？你到酒吧了？” “是的，我到了，酒吧没有人，门也没有锁。我现在就在酒吧里边呢。你说约好的人呢？”我问道。 “哦，你去二楼包间看看，她应该在哪里边睡呢，昨天晚上我们有些事商量到了四五点，她没回家就在酒吧包间睡了。”菲菲说道。 “好。”我也没有多废话，挂断了电话就上了二楼。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每个包间都有一个单独的楼梯，二楼并没有连通的走廊，我想进包间查看，就只能一间一间的上去下来，很是费力。酒吧一共有八个包间，终于我在第六个包间找到了一个盖着被子睡觉的人。包间内更是黑暗，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这个睡觉的人，那个人并没有反应，我于是使了点劲在被子上推了推，就觉得着手之处软绵绵的，我推着还说到：“你好，菲菲让我来找酒吧的舞台老师，你是舞台老师吗？”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这个睡觉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护在胸前冲着我喊到：“你是谁，干什么的？保安呢！保安，保安！！”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睡觉的竟然是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那我刚才推她的时候那软绵绵的就应该是········？我突然一脑袋黑线！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连连解释：“我是冯文，昨天晚上菲菲让我今天过来找酒吧的舞台老师的。” “流氓，你趁我睡觉非礼我，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保安在哪里呢！”这个女人还是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着。这时候传来咚咚咚得上楼梯声音，两个保安从下边冲进了包间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后，就朝我扑了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就把我按在了包间的沙发上。一边让我别乱动老实点一边对着那个女能人讨好的道着歉：“白灵老师，不好意思，刚才我们两个去旁边买了点早餐，就几分钟的时间不知道这家伙就溜了进来，你没事吧白灵老师。” 我这会也感到别扭了，扭动着身体喊道：“放开放开，我不是坏人，菲菲让我今天过来找什么舞台老师呢，你们不信给菲菲打电话！” 这会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听了我的话很疑惑的说道：“菲菲昨天晚上好像跟我提了一嘴说今天上午有人会来，叫什么冯~~” “冯文，我就是冯文！”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急忙喊道。 这个叫白灵的女人冲着保安说道：“先放开他，看着他，我给菲菲打个电话。”说完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电话。听她的通话应该是跟菲菲通话呢，一会她挂断了电话朝着保安说道：“没事了，是个误会，不好意思啊，你们先出去吧，冯文是吧，你也先去楼下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下去。”说完不由分说就把我们三个赶出了房间。 两位保安看到是这样的情况，也没在有别的行动，下楼值班去了，我则是走下了包间，走到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坐的那个卡座哪里坐了下来。等了一会百灵也从包间下来，看了看一楼发现我在卡座坐着，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说道：“冯先生，刚才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来找舞台老师，菲菲给我说你在二楼包间睡觉呢，我也不知道你是女的，包间那么黑也看不清，我喊你几声你也没有回应，我就推推你，就这么简单，你要我解释什么？非礼你吗？抱歉，我还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呢，要真非礼你我还会隔着被子推你？”我也有点生气了，没好气的说道。 可能白灵也觉得对我的口气不好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菲菲给我说了，帮你安排一下表演的流程，我简单的给你讲一下。”说完白灵就把我该怎么样的出场，以何种面目出场，等等一种事情给我讲了一遍。我听完才知道原来酒吧这方面玩的真六，满满的套路，就是为了激发顾客的好斗性和赌性来圈钱的。 我开口说道：“你给我说的这些到没什么问题，不过最好到时你们有个人能在我身边提醒我一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平时唱歌都是在ktv，有个词也有提示，而酒吧我看他们唱歌都是纯音乐，我连什么时候开始唱都不知道，这可是大问题的。” “这就是你们非专业的人员的问题，我们今天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如果你还要学会从反听音箱中听自己的唱歌的音调和节拍，要跟上伴奏，节奏不能乱，这也是没经过培训训练的人在舞台唱歌最容易出现的问题。”白灵说道：“所以要你来就是要今天解决这些问题的。” “我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这一天就行吗？”我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我们有方法的，如果你的条件比较好，一个多小时就行。这样吧你等一下，我把电源和音响系统打开了，你先唱一首我看看怎么样。从哪里入歌，音调节奏准不准我会用手势给你提示。”白灵说着就教给我几个简单的手势，让我记住看她的手势。 然后白灵用手打着拍子用手势让我练了两遍后说道：“看你的天赋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去开音响放伴奏你跟着走两遍。”收着转身就走到设备间开了灯和音响设备，然后从小窗户伸出来头问我要唱什么歌，我沉思了一下说道：“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白灵点了点头然后就在里边操作起来，不一会她又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然后说准备开始了。 白灵递给我一个麦克风，然后手里拿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音箱里就传出来歌曲的伴奏。听着音乐白灵用手打了一个手势，我明白这是要入歌了，于是做好了准备，只见白灵的手势突然一变，我就跟着唱了出来。然后我就一直想着歌词一边看着白灵的手势，一首歌唱完我已经是满身出汗了，没想到唱歌这么累。 白灵按了遥控器音乐就停了，然后说道：“还行，音准和节奏都还可以，珊珊说了，你可能要有两晚上的表演，你最好能准备个六七首歌，菲菲也交代了，不准备给你安排点歌，也就是演唱或者pk，你想想有那几首歌你比较拿手，今天咱们练一下。” 我想了想，除了刚才那首歌外，我又给白灵说了七首歌，然后白灵就去设备间准备去了。一会白灵出来后告诉我，先把伴奏听一遍然后给我讲讲入歌的方法和窍门，掌握了就不用太依赖别人的帮助了。然后白灵把这八首歌的伴奏都放了一遍，一边放一边告诉我该如何如歌如何简单的掌握气息，如何把感情揉进去之类的知识，然后让我又跟着练习了两遍，她感觉差不多了就告诉我今天先这样，这两天有空了再来练习几遍也就差不多了，毕竟业余的不能要求太高的。我答应了白灵这两天再过来练习一次，她告诉我最好是下午两三点过来，然后互相留了电话，我就告辞回到了公司。 第一百二十五章暗示的艺术 在公司一下午没什么事情，期间接到了孟媛的电话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约了一下晚上吃饭就挂了电话。熬到了下班，我从公司刚出来迎面撞上了周志勇，他匆匆的从外边走进公司大楼看到我后就说道：“小冯正好在啊，我还说要是下班了给你再叫回来就不合适了。” 我好奇地问道：“周总，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有个应酬你跟我一起去吧。”周志勇说道。 晚上？应酬？我有点好奇，我一个小员工，副总的应酬叫我干嘛？可能看出来我的疑惑，周志勇解释道：“z市通信管理局的一位副局长和两位工程师来京城了，主要是明天要来公司考察一下，今天晚上就是要招待他们，明天的考察也主要由你陪同，今天晚上一起去提前接触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回到：“好的周总，晚上几点在哪里？” “一会咱们去他们住的酒店接上他们，然后一起去吃饭，现在就先在公司等一下吧。你最好回宿舍收拾一下，你现在的形象不太好，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收拾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你。”周志勇交代了一句就上楼了，我也连忙转身疾步走向宿舍，一边走一边又给孟媛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公司这里有业务安排，不去找她了。 回到宿舍我抓紧洗澡换衣服，然后又来到公司，找到周志勇，我们两个开着车去了酒店接上了那几位通信管理局的，然后周志勇驱车来到了一个小胡同的四合院门前，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停好了车，然后带着我们进了这个四合院。我心中纳闷，不是说去吃饭吗？来这个小四合院干嘛？ 进了四合院我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四合院是一个两进的院子，门外平平无奇，但是一进门就看到坐北朝南的正房的门上挂着一个居膳堂的匾额，而且这个字还是一位当代爱新觉罗姓氏的书法大家题的，东西厢房都亮着灯，不过门都是关着的。院内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还有一个小亭子，亭子很小，也就容得下两个对坐，亭子上悬挂着弈趣两个大字。正房西边是一条两边种着竹子用小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从正房的西侧通往了二进院子。整个小院建筑和装修都简简单单，但是透着一股子雅趣，看来这个院子的装修以及绿化都是经过高人精心设计过的，简而不陋，静而不俗。 周志勇领着我们走到正房门口朝里边喊了一句：“黄总定的房间是哪一间？”话音刚落，就从正房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唐装戴，国字脸着一个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威武中透着儒雅，身子板挺得很直，走路也是很有章法。他看了一下我们问到：“品中的人？” 周志勇对这个男人很是尊敬，连着上前几步说道：“欧阳先生，我们黄总说他定好了房间，他今天晚上有些事情不过来了，我代他招待几位朋友，我叫周志勇是黄总公司的副总，之前跟着黄总来过几次的。” “哦，品中不来了，他订的房间是后院的东厢房，里边都收拾好了，你们过去吧。菜我这边就让安排上了。你们喝酒不喝？”这个被周志勇称为欧阳先生的男人随口问道。 “您给我们安排吧，我们今天主要是谈些事情，可能喝不多的。”周志勇很恭敬地回答。 这位欧阳先生也没多说，挥了挥手让我们去后院，就自顾自的回到了正房中。我们一边往后院走，我一边小声问：“周总，这个欧阳先生什么来头，很牛逼的样子啊。” 周志勇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别乱说话，欧阳先生不是咱们能找惹得人，就连黄总见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喊一声欧阳大哥的。至于什么背景黄总没提过，我也没问过，不过咱们还是恭敬点总是没有错的。” 我们一路小声谈论着就来到了订好的房间外。房间门口站了一位服务员模样的人，打扮也是很中式，一看就像过去饭店里跑堂的小二一样。他见我们一行人走了过来，就推开了房间的房门，把我们让进了房间。 几个人坐定后，也不见周志勇点菜，没一会就看见刚才的那个小二推着一辆小推车过来，直接把菜上到了桌子上，一共四凉八热一汤，菜式都是相当的精致。随着菜上桌的还有两瓶五粮液。我悄声问周志勇，这菜是提前点好的？周世勇告诉我不是，来这里吃饭只用说几个人，喝不喝酒，喝什么酒就行了，其他的都是这里安排了，不能点菜的。我哦了一声想，这个饭店还真的特别，客人没有点菜的权利，全凭饭店安排，生意会好吗？ 菜上齐了，酒也倒上了，小二退出了门外，出门的时候说了声如果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行了，他就在门口。看到小二关上了房门，周志勇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了一段迎宾祝贺的话，那个副局长倒是很激动，连连点头说抬举了抬举了。这顿饭倒是没什么讲究的，周志勇也是很随便的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通信管理局的副局长姓尹，来的那两个工程师一个姓冯跟我本家还有一个姓牛。我们五个可谓是吃的宾主尽欢。 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尹局长开口说道：“周总啊，感谢你们黄总的盛情招待，没想到黄总会把我们安排到居膳堂，太抬举我这个小小的局长了。黄总今天虽然没来，但是我也给您打个包票，z市这次的项目咱们一定会合作的很愉快，有什么事情绝对会处理的让黄总满意的。只不过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是国家的重点项目，中央跟省里的领导们都是相当的重视，有许多事情也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地市局机关能够掌控的，这一点还请周总您多理解一下。您放心，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保证我们会不惜余力全力配合的。” 周志勇听罢笑了笑说道：“尹局长您客气了，咱们合作肯定是要让双方都满意的，不是说我们黄总背景深厚就得让地方上牺牲自己的利益来配合我们，那不叫生意而是强买强卖，我们黄总是不会那样做的。不是有那么一句广告词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这边咱们地方上有什么难处也尽管提出来，我们公司一定会全力配合地方政府和主管领导部门的！不管于公于私都不会让地方上的领导和部门难办的，咱们要齐心协力把国家交代下来的工作想尽办法给做好做周全，也让每一个人都要从这个项目中得到满意的结果，你说是不是？！” 尹局长听了周志勇这样说，笑得更是灿烂了：“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黄总的麾下都是精英，你看看周总你说话办事就让我汗颜，比不上比不上！周总说的没错，说的太有道理了！” 周志勇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过了年我们就要正式参与到这个项目的各个标段竞标工作中去了，这个投标评议应该是咱们局具体负责对吧？你放心尹局长，不会让你难做的，过了年我们会派这个小冯同志常驻你们z市，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就可以及时沟通了，他是我们黄总的助理，可以全权代表黄总的。还有小冯就是你们z市人哟，之前在你们z市的新华印刷一厂上班的，前几年改制后才来我们公司的。到时候你要多照顾照顾这个小同志啊。” 听了周志勇的话，尹局长很是惊讶，端起了一杯酒冲着我说道：“没想到小冯还是咱们z市的人，看来咱们z市也是人才辈出啊，来来来，我跟小冯喝一个。” 我连忙站起身了，端起酒杯说道：“尹局长您这样说就羞死我了，这样，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说完我一仰脖就把这三钱的酒给干了，尹局长也笑呵呵的喝干了酒杯中的酒。我看着尹局长坐下后，给自己和尹局长又到了一杯说道：“尹局长，我这次回到家乡常驻，也要经常麻烦您给我多指点指点，以前我就是一个工厂的小工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今后要尹局长您多提携提携我这个晚辈，这一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说完又是一仰脖喝完了酒杯的酒。尹局长看情况也准备再干了，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说道：“您沾一下就行。“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尹局长和两位工程师把酒填满，说道：“尹局长和两位老师，您们是我的前辈，以后我在您们的专业领域中工作，还望能够得到您们的指正和点拨，这杯酒我敬您们三个，我干了您们随意。”说完又是一口喝干。 连着三杯酒下肚，我觉得酒意有点往上翻，看了看周志勇，他也用赞许的目光对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给大家把酒填满，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 周志勇看我坐下后说道：“别看小冯年纪不大，也才进入到这个行业没多久，但是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习进步速度那是相当快的，在公司这也就是半年吧，解决好几个棘手的案子，并且他还算是邮电大学庞教授的半个弟子，庞教说对他也是青睐有加的。” 听了周志勇这样一说，那两个工程师看我的眼观不一样了，透着一股子的羡慕的意味。我连忙谦虚道：“周总你说的就有些夸大了，我哪能算是庞教授的弟子，我就是跟着庞教授学习了几个月，后来有什么问题能去教授那里请教请教罢了，可别说我是庞教授的半个弟子之类的话，传出去庞教授也会不高兴，别人听了更会笑话我自吹自擂的。” 周志勇到是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哪是自吹自擂，你是庞教授的半个弟子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庞教授亲口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对了小冯，从明天起你就跟这两位工程师对接了，还有咱们的初期规划也出来了，前几天送到庞教授哪里让他看看提一些意见，你也抽空过去找一趟庞教授跟他学习一下，如果两位工程师有兴趣也跟着去听听如何？” 冯牛二位工程师听了这样一说，也是两眼放光，庞教授可是国内的网络通信界的泰斗，能够见他并且当面聆听教诲，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于是两个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整个饭局的氛围很是和谐，不知不觉就吃喝到了将近十一点。这时那个小二样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各位贵宾，我们老板说马上要打烊了，看看各位还需要多长时间能结束。” 我听了这话有点不解，饭店还往外赶客人？奇了怪了！刚要说几句，就听周志勇说道：“给欧阳先生说一下，我们这就结束了，打扰了一晚上很是过意不去，替我谢谢欧阳先生。”说完就对我们说道：“尹局长，两位老师你们都吃好没有？要是吃好了咱们去唱唱歌活动一下？” 尹局长连声道：“吃好了吃好了，唱歌就不必了吧，这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去你们公司参观学习的嘛，起不来去晚了就失礼了！” 周志勇一边跟尹局长说着话一边递给我一张很简单的卡片，让我先去前边结账。我于是拿着这张卡跟着这个小二来到了前边院子的正房，就见那个欧阳先生正在屋子里边躺在一个摇椅上闭着眼听戏呢，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爱好真的很奇怪了。我拿着那张卡说道：“麻烦了，结下账吧。”欧阳先生摆了摆手，那个小二就走到屋子的一个桌子旁拿出来一个银行刷卡机样的机器，按了几下，拿着那张卡刷了一下就递给我说道：“好了。”说完也把我请出了屋子。 我从屋子出来，正看见周志勇和尹局长几人已经从后院走了出来，看见我以后周志勇点了点头说道：“咱们都喝不少了，不开车了，叫两辆车吧，送尹局长回酒店，咱们回公司。”那个居膳堂的小二听我们要车，就拿出手机打个电话后说道：“几位稍等几分钟，车子马上就到了。”说完也不再理我们，转身走进了西厢房。 没一会就听见门外有刹车声，我们一行几人出了门就看到有两辆轿车停在了小院门口，但是并不是出租车。我正犹豫，就看见周志勇拉开一辆车的车门，招呼尹局长和那两位工程师上车，并给司机说了酒店名称，便送走了三人。而后周志勇招呼我上了另一辆车子，说了公司的地址。 坐在车上，我好奇地问道：“周总，这个居膳堂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周志勇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说道：“今天不辱黄总之命，把事情搞定了。”我还是一脸懵，搞定什么了？不就是吃顿饭喝顿酒吗？于是问到：“周总你这话的意思是？” “小冯啊，今天晚上已经彻底把z市的项目敲定了，并且让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处！”周志勇说道。 我还是不解的问道：“今天晚上我感觉没说什么啊！” 周志勇笑了笑：“小冯，你还是太年轻，慢慢经历的多你就懂了。你这次回z市以后要机灵点，多学习多看看，学会跟人打交道！很多事情不用摆在明处的，一个暗示一个场景氛围就会让对方明白的。官场水深着呢，咱们依靠官场做生意，听话听音是必须的功力。”说完这些，周志勇就闭上眼靠在车座上不再说的话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酒吧PK战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公司也不再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大家都在计划着新世纪的第一个新年该怎么过。我们办公室策划了一场部门的新年庆典，其实主要内容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公司的放假计划是腊月二十七就放假，正月初八上班，整整放假十天，过年期间呢除了售后和技术部门每天要求有人值班外，其他部门都是全休的。 我们办公室计划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下班后部门组织大家聚餐，聚餐结束后再去ktv唱歌。我这几天又去了两趟酒吧找了白灵练习了两次，白灵说我的状态和技巧能够应付演出了，腊月十七、二十两天晚上菲菲给我安排了两次表演，每次两首歌，并且安排了一个自己人给我pk一下。说实话我的心情也是相当的紧张，自己人的pk倒没什么，就害怕现场有别的顾客来挑战我，我对自己的唱歌技术虽然有一定的自信，但是毕竟不是专业歌手，真的遇上说过专业训练过的那就抓瞎了。 孟媛和虎子知道我要演出的事情也很是兴奋，嚷嚷着也要一起去，并且要拉人过去给我助威。我对他们的提议倒是没有反对，反正去哪里就是凑热闹呗，人多了我也能壮壮胆。 腊月十七快要下班的时候，迟永新来到我的办公桌前小声对我说到：“小冯，下班别着急回宿舍了，咱们一起吃个饭，算是小聚一下。”我知道迟永新这是想感谢我上次帮他的事情，那次他的提成拿得不少，说我要分我一半的我给拒绝了，告诉他都是工作，我去帮他也是领导安排让他别介意。他应该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事情呢。我抬头看着她说道：“迟哥，今天不行呀，晚上我还有事的，再说我跟一帮子朋友都约好了。” 迟永新听了，说道：“别呀小冯，哥哥早就想请你，每次给你一说你就说有事，是不是看不上哥哥的饭局啊！” 我一听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确实请我了两次了，我都正好有事给推了，这次再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迟永新看我还在犹豫，接着说道：“小冯，晚上没别人，就李大治咱们三个人，吃完了还去上次的那个夜总会，今天晚上所有消费全算哥哥的。” 我听了思索了一下说道：“迟哥，要不这样吧，晚上我本来也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的，要不咱们一起，吃饭你请，吃完饭你听我安排，算我的怎么样。如果可以，你给李哥说一下，咱们就这样安排。” 这时李大治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我说的，就对迟永新说道：“永新，就按小冯说的这样办吧，多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也热闹，吃完饭再说谁安排的事儿。”迟永新听了也就没有反对，答应了下来。这边的事情说定了，我就给孟媛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安排，孟媛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告诉我这边人有点多，有五个人呢，加上我就六个了，让我给我同事打个招呼。我于是又给迟永新说了一下，迟永新听了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叫人多？没事都来都来！”我又告诉了迟永新，吃过饭去工体的酒吧玩，并且说了酒吧的名字。迟永新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小冯，那地方消费可是不低，咱们这么多人就算再少也要几千块钱的，还是换个地方吧！” 我笑着说：“迟哥，我都说了，吃完饭以后的项目我请，不用你掏钱。” “小冯你看不起你哥哥咋地？不是说谁掏钱的事情，花几千块钱对咱们两个谁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迟永新看我误会了，赶忙解释道。 “没事迟哥，你就听我安排就行了，放心吧，一切尽在弟弟掌控中。”我做了一个神秘莫测高深的表情。迟永新看我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 为了方便，我们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离工体比较近的一个饭店，迟永新提前订好了房间。七点半左右，我和迟永新、李大治就到了饭店，我们刚进包间没有两分钟，孟媛她们一群人也呼呼啦啦的走了进来。我一看有孟媛、虎子、朱芳芳和陈瑶另外还有一个女孩子我不认识，但是看年龄要比我们大一点，化妆画得挺浓的，感觉人其实也挺好看的。 看到他们进来，我连忙招呼他们落座，待众人坐定，我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那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子叫元青，姓很少见，确实比孟媛她们几个都大，跟我是一年的，比我还大几个月。大家也热情的打了招呼。待重新坐下，李大治说道：“咱们今天这样座位有点不合适吧，咱们正好四男四女，要不交叉的坐开，每个男士负责照顾一位女士，这样怎么样？” 听了他的建议到时没人反对，于是我们都换了座位，孟媛和朱芳芳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我和虎子身边，陈瑶主动坐到迟永新身边，可能是迟永新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就剩李大治和元青，一看这情况，元青也没有扭捏，很大方的坐到了李大志身边的座位上。座位坐好，这个小小的晚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这顿饭吃的倒是很尽兴，可能知道饭后要去酒吧玩，大家都没怎么喝酒，一瓶白酒一瓶红酒都没有喝完，不过大家聊的很是开心，李大治和迟永新都是做业务的，那嘴皮子功夫是没的说的，哄得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一直在咯咯笑个不停，菜都吃的很少，就在一直聊天。 吃饭其实很快的，饭局结束才九点多一点，在迟永新起身结账的时候，我给菲菲打了一个电话，菲菲告诉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是上次的那个卡座，门口的接待认识我，到时候直接进场就行了。并且酒水给我安排的啤酒很少，主要是洋酒和红酒。我告诉菲菲十几分钟后我们就进场了。 当我们一行八人坐到酒吧卡座的时候，暖场的舒缓音乐已经变成了节奏带感的舞曲，舞台上也有几个美女dancer正在跳舞。当迟永新和李大治看到我们面前茶几上摆满的洋酒和各种小吃果盘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迟永新拉拉我在我耳边说道：“小冯，这一桌子光酒就要几千块钱了，一瓶人头马vsop就要一两千，你要了四瓶，还有别的，你这么有钱吗？” 我笑着把他按到沙发上说道：“迟哥，听我安排就行了，你跟李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是喝好玩好，把你们要照顾的两个美女照顾好，别的就不要操心了！”迟永新冲我挑了一个大拇指：“弟弟，大气！” 在劲爆的音乐声中，在眼花缭乱的灯光中，我们开始喝酒玩游戏，几个人一组很是嗨皮。刚喝了没一会，就见菲菲端着酒杯来到了这个卡座，冲我说道：“冯哥，今天安排的还可以吧。”我竖了一下大拇指说道：“多谢多谢，安排的太好了。”菲菲然后告诉我，我的表演应该是安排到十一点左右开始，第一波舞台表演完了，会有dj在全场挑选随机嘉宾，追光灯会停在我们这个卡座，我需要在挑选一开始就站在卡座最前边，能让追光灯正好照在我的身上。然后第一首歌就我开始表演，表演完dj会大肆夸奖一番，然后送我一打啤酒。然后就会有场子安排的人跟我pk，压啤酒跟我比赛，然后他落败。然后就开始场内看还有没有人再和我压酒pk了。这一轮表演加pk控制在三人，然后大概在一点是第二场表演，这次就是上来就可能有pk的环节，如果没人pk的话，我表演一首歌就可以了。然后还告诉我一会他们陆总也会来酒吧看看的。 菲菲交代完就走了，她刚走，迟永新就凑了上来：“小冯，你和这里很熟啊，刚才那个美女就是这个酒吧的负责人吧？”我也没多说就点了点头。又玩了一会，时间差不多快十一点了，这时候场子里的音乐声满满的小了下来，节奏也从劲爆的舞曲变得舒缓了些。这时候就听见dj的声音从音箱中传了出来：“各位帅哥靓女，马上又要来到我们酒吧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那就是特别嘉宾环节，今天看看是哪位幸运的朋友成为我们的随机幸运嘉宾，灯光师音响师，下边交给你们了。”说完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场子很黑很黑。我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卡座前方。这时就听见音乐声已经变成了急促的鼓点声，一个由舞台上方射出的灯柱在场内四处扫射开来。 就在这个光柱经过我的身边扫向别处的时候，突然灯柱猛地一回扫就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整个人就这样在强光的灯柱里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时鼓点声也停止了，换成了赌神的出场背景乐，就听见dj大声喊道：“祝贺这位朋友成为今夜这个酒吧最亮的星！这位朋友按照惯例你要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作为酒吧感谢你的表演将会根据你表演的赠送你礼品，朋友，大声告诉我们吗，你要为大家表演什么节目吧！”说完带头鼓起掌来，这是整个酒吧都是喊叫声、口哨声、欢呼声、还有掌声！ 虽然知道这是早就策划好的，心里也有了准备，但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场景我心里还是比较紧张的。我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道：“各位朋友晚上好，很幸运成为今晚的特别嘉宾，说实话我没什么可拿出手的东西表演，但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就给大家唱首歌好了，唱的不好，各位凑合听，别骂街就成！”说完，就低头给服务员说了几句，当然说的什么都是瞎扯，早就定好的歌曲了。 服务生听完我的话，就走到了dj台，给dj说了一下，然后这个dj就喊道：“这位朋友姓冯，他要给大家表演一首谭咏麟的《让一切随风》，大家掌声鼓励！”说完场内又响起了一阵掌声。随后前奏音乐就缓缓的响起。我稳定了一下心神，看着dj台上的dj，他旁边就是白灵，白领正给我打着拍子做着手势，“风中风中‘，心中冷风，吹散了梦~~’”我很顺利的入歌了。一首唱毕，我感觉背上都是汗，场内很是安静，然后突然爆发出潮水一样的喝彩声和掌声。 我这边刚唱完，迟永新李大治就拿着酒杯走到我身边，塞给我一杯酒碰了一下一口干了，然后李大治说道：“行啊，小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跟你去了两次ktv了都没有听你唱过歌，原来你唱的这么好，不屑跟我们一起唱歌啊！你小子隐藏的很深啊！”我这边跟他俩客气着解释着，也没听清dj后边说了些什么，就看见一个服务生拎着一打啤酒放到了我们桌子上说是酒吧答谢我的演出送的啤酒。 孟媛虎子他们跟我去过ktv知道我来酒吧助唱的事情，也没有太惊讶，元青到是很吃惊的也走了过来说道：“冯文，你是专业歌手吧，唱的这么好。”说话间，就听见dj又开始说话了：“刚才冯朋友的一首《让一切随风》可谓是惊艳四座，如果不是我在现场，我还以为是谭校长光临我们酒吧呢！太棒了，太震撼了，不过咱们场子里有另一个朋友表示不服气，要跟这位朋友进行pk，押注就是一打啤酒，我想问问唱歌的这位冯朋友是不是敢应战呢？” 我对着话筒说道：“可以，没问题。”我这边说完了，就见灯柱从一条变成了四条，分别照着我另外一桌的一个人和两名服务生。只见这两名服务生从我们两桌前分别拎走了一打啤酒走到了dj台前，放在了小舞台上，然后那两个灯柱变成了一个，照着那两打啤酒。 dj的声音又响起了：“挑战冯朋友的这位朋友要演唱李克勤的《护花使者》，冯朋友你的应战曲目是什么？” “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吧。”这是我被选几首歌曲中我唱的最不好的一首，这也是我们的策略，应对安排好的ok对象我就唱这首歌，也算是给有心挑战的人一个错觉，感觉我的水平不过如此。 “好，下边就有《护花使者》在挑战《单身情歌》，按照我们的规矩，两位朋友挑战结束，将有大家来当评委，你们要用你们的呐喊来给两位朋友评分，哪位获得的呐喊分贝高，哪位就是获胜者！我们届时将用实时播报的形式将二位的分数打在我身后大屏幕上！”dj宣布完规则后，pk开始了。 先由挑战者演唱。我听白灵说其实这个挑战者的实力在我之上，不过今天他故意唱的节奏和音准都有些问题，虽然也不错，但是肯定不如我了。当他唱完，三十秒的呐喊时间他的得分为126分。轮到我演唱，我也轻松的唱完，不出所料，虽然唱的我感觉一般，但是肯定要比这哥们的强。果然我的评分是139分。这时候服务员很麻利的将小舞台上的两打啤酒拎到了我的卡座里。 pk完将有十分钟过渡时间，这十分钟并没有什么表演，而是放着音乐，dj在台子上还在鼓动大家挑战我。就在这时，我看见陆敬安带着一个女人走到了我们的卡座这里，我连忙迎了出去。这时我感觉到远处有好几道目光望向了这边。陆敬安走到我面前对我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然后喝了一口笑了笑就坐到了旁边的卡座里，我这时才发现那个卡座是空着的。这时就听dj对着麦克风喊道：“今晚又有一位老朋友要挑战刚才pk获胜的冯朋友，这位挑战者是我们的老朋友，想必大家都认识，他就是咱们的孙总。孙总可是咱们酒吧的老朋友了，他的歌声大家也多次欣赏过，可谓是唱功深厚，一向罕逢敌手，今晚来酒吧的朋友们可是有了耳福，听能到强强对决的场面，实属难得。孙总这次押注的是一瓶轩尼诗vsop，我想问一下冯朋友能否应战？” 这时两道光柱照到了我和孙总的身上。这个孙总看起来五十来岁，很有企业家的风范，他也是在卡座区，距离我们的卡座隔着四五个卡座，他很有风度的冲我这边笑了笑并冲我举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我也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然后冲着dj竖起了大拇指。dj马上说道：“冯朋友应战了，他应战了，这边有没有要押注的朋友，可以把自己的押注放在小舞台上，咱们是一赔一的赔率！十分钟的押注时间，你看好了那个就可以押注了，押孙总的放在舞台左边，押冯朋友的放在舞台右边！” 那边dj还在喋喋不休的劝其他人押注，我则是对着服务员说了我要唱的歌曲。稍后押注结束，dj的说道：“今晚孙总要用一首《骏马奔驰保边疆》挑战冯朋友，冯朋友则是用《情书》迎战，到底谁是赢家，我们拭目以待，现在pk开始，由孙总首先演唱！” 说句实话，这个孙总唱功确实了得，按照实力其实要比我更胜一筹的，但是他唱的歌在酒吧这样的地方并不讨巧，而我唱的则是流行歌曲，并且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所以我竟然以157比98的大比分获取了胜利！当我和孙总比赛完毕，再也没有挑战我的人了，于是酒吧的其他项目就进行了下去。陆敬安从旁边卡座走了过来，坐到了我的旁边与我攀谈起来，那个孙总也从他的卡座走了过来，还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轩尼诗vsop放到了我们的卡座上，笑着说道：“我说为什么我能输，原来是陆总请来的高手，那我输得不冤枉。”我连忙道：“孙总您抬举我了，我就是险胜的，其实您不论从唱功各方面都比我好，我只是讨了歌曲的巧罢了。”我们三个笑着又聊了一会，陆敬安和孙总都相继离开了。 等他们人走了，元青凑了过来问道：“冯文，那两个人是谁呀？” 我说道：“隔壁卡座的那个叫陆敬安，这个酒吧就是他的，还有那个孙总是一个矿业公司的老总。” 元青听了吐了吐舌头说到：“没想到你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孟媛还说你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她又骗我了！” 我听了笑着说道：“孟媛没有骗你，我就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最底层的那种。” “你骗鬼吧！”元青白了我一眼然后坐回到了李大治旁边不再理我了，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没必要！这时虎子走过来说道：“冯哥牛逼了，按照那天晚上说的，你今天可是没少挣钱的。赢了一打啤酒，一瓶洋酒，这又送来一瓶洋酒，好几千块钱呢。”说着眼里满是羡慕的神色。我说道：“这都是临时玩玩的事情，不能长久干的，人还是踏实点好，不能靠这个安身立命的。” 又玩了一会，已经十二点多了，距离我第二场表演时间也快近了，这时陆敬安那边好像要散了，他起身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冯兄弟，这几天有空了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提前联系菲菲就行了，她会带你过来的，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你说的。”说完就走出了酒吧。 等一点的时候我又表演了一首歌曲，也没有人在挑战我，就这样我们也就散场了，刚走出酒吧，就见菲菲在酒吧门口的停车场站着呢，见到我出来，走上前几步来到我面前，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了我的怀中，这是提前说好的，我也没有矫情，接过红包道了声谢，就拦了出租车，上车前菲菲说道：“冯哥，这几天你有空了跟我联系，咱们去陆总那里一趟。”我“嗯”了一声，带着孟媛就上了出租车。隔着车窗我就看见虎子他们几个也都各自叫上车了，当然都是一对一对走的。今天晚上算是便宜迟永新和李大治两个家伙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真的？假的？ 腊月二十晚上又去了一次酒吧助唱，这次就我和孟媛虎子朱芳芳我们四人，一晚上倒没什么挑战的，唱了三首歌我们就走了，临走我告诉菲菲让她安排一下我见见陆敬安，她一口答应下来让我明天下午来酒吧找她，她带我去陆敬安哪里。说好以后，我跟着孟媛就回到了孟媛家里。 转天下午，我跟着菲菲开车来到了东直门外大街，这边的外国使馆倒是很多，又往北走了没多远，来到一个写字楼下边，菲菲说道：“陆总的公司就在八楼，整层都是，你直接上去吧，我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你上去了。”我应了一声，下车后菲菲冲我招了招手就掉头走了。我走进这栋写字楼，感觉整体的装修好环境虽然还不错，但是算不上一流，在门卫登记后，坐电梯上了八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出正对电梯是一个公司大门，前台的接待台后边的背景墙上有着四个大字“正兴文化”。 我走到了前台处，对着漂亮的前台接待小姐说道：“您好，我姓冯。我跟你们陆总约好了见面，麻烦你跟你们陆总说一下吧。” 前天的两个接待小姐都长得很漂亮，并且气质也是相当的好，听了我的话以后，很有礼貌的让我稍等，便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讲了几句后，嗯嗯了两声挂掉电话对着我说道：“冯先生，陆总请您进去，您往里走最后一间办公室就是陆总的。”说完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按照前台小姐的指引走到了陆敬安的办公室门口，门口站着四位很彪悍的人，看着就有一股子杀气。门是虚掩着的，我刚想敲门，就被这几个男人拦住了，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就在这时听里边有个老人的声音说道：“让他进来吧。”这几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才闪开身放我进去了我推门进去，就看到陆敬安跟一位头发全白了的老人正坐在沙发前边，看到我进来，陆敬安很热情的说道：“冯兄弟，你来了，来来，这边坐。”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他下手的一个沙发。我走了过去说道：“陆先生，你好，不知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陆敬安摆了摆手说道：“吩咐谈不上，就是有些事情想跟冯兄弟了解一下。”说着拿起手边的茶壶给我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一盏茶，然后说道：“喝茶，冯兄弟。”我道了声谢，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实在不知道陆敬安找我这个小人物干嘛？我也时刻记着黄品中给我说的让我对陆敬安有点戒心。 陆敬安开口道：“冯兄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老先生。”说到这个老人，但是这个老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自顾自的拿着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啜着茶水。陆敬安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这位是赵老，赵老呢之前也是某部委的领导，现在退休下来了，赋闲在家，今天来我这儿品品茶，指点一下我这个晚辈。”陆敬安的话语间满是尊敬与谦逊。 我也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弯腰说到：“赵老好。”这个赵老头也没有抬，只从鼻子里哼了一个“嗯”。然后就听陆敬安说道：“冯兄弟，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你，才知道原来兄弟在黄品中的公司高就呢，而且还是董事长助理，不简单啊，年轻有为，年轻有为！”我心中暗道“这小子这几天调查了我呀，那他请我来肯定是有目的的，那我更要小心应对了。” 听到这里，那个赵老竟然抬起了头瞟了我一眼然后缓慢地说道：“敬安，你是说这孩子在老黄家那个小子的公司上班呢？” “是的赵老。冯兄弟就是在黄品中的公司上班，年后黄品中要派他常驻z市了，听说冯兄弟本身就是z市的人对吧？”陆敬安回答道。 我并没有做声，我知道我这点底细人家肯定已经打听的明明白白了。赵老又仔细看了看我慢慢问道：“小同志，你叫什么，籍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呀？” “赵老，我叫冯文，y省z市的人，我家里还有父母，父亲在省电力公司上班，母亲在一个中学当老师的。”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知识分子家庭，不错不错。知识分子都很懂得道理的，眼界也开阔，你跟黄家小子怎么认识的？怎么从z市跑到了京城来上班呢？”赵老又问道。 这个问题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实回答不行，但是撒谎的话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于是我想了想说道：“我跟黄总是在z市时偶然间认识的，本来我在z市一家国营印刷厂工作的，后来厂子改制我下岗了，就想着来京城闯一闯，不承想刚出火车站我的包就被偷了，万般无奈下我试着联系了一下黄总，黄总就收留了我，让我在公司的业务部门工作了。”我这话一点假话都没有，但是跳过了很多关键的信息，但是也很合理，就算是去查，我说的也都是事实，所以赵老听完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冯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谦虚了，我可听说你是品中哪里的得力干将，是他的助理啊！”陆敬安笑着说道。 “哎，什么助理啊，主要是要派我常驻z市联系点事情，给个助理的名头好听点，也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不能让一个小小的新来的业务员给人家打交道吧，那样对方知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的。”我自嘲的说道。 “那说明小冯同志你能力很强啊，这么年轻就能主一方的事物！”赵老突然开口了。 我连忙解释到：“赵老您谬赞了，主要是我家就是z市的，常驻的话不用在酒店长期包房，还有就是我有一些朋友有时候也能给我帮帮忙跑跑腿，这样就能给公司省出来一大笔费用的，我想我们黄总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才派我常驻z市的吧！” “你太小瞧黄家那个小子了，他很有魄力的，会因为省点小钱派你常驻？还是你有这个能力的。”赵老好像对我感兴趣了：“小冯同志，方便说说你去z市主要负责什么工作不能？我想听听黄家小子怎么安排你的。” 来了，来了，在这里等着我呢，其实就是想知道黄品中的安排和公司的打算，我哪能说呢，这都属于公司的秘密。但是我也不傻，不说的话今天肯定要闹红脸的，我想了一下说道：“赵老您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呢？黄总这次派我回z市常驻，交代的事情很多，方方面面的都有。” 我说完话就看见陆敬安刚要开口就被赵老拦住了，然后赵老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冯同志，你在黄家小子哪里好好的干，那个孩子有本事也有能力，跟着他你不会吃亏的。唉对了，我怎么听敬安说你在他的酒吧唱歌呢？” 我看了一眼陆敬安，然后说道：“这也是凑巧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我跟几个朋友在一家ktv唱歌，正好陆先生从门口过，觉得我唱的还行，就邀请我去他的酒吧玩玩，顺便给他做一次特别嘉宾助唱一次，我当时也觉得陆先生气质不凡，是个大人物，所以也就没有推辞。酒吧唱歌纯属业余玩乐，不是正经的工作，我也给陆先生说过了，也就年前去两次，过了年就不去了，再去就是纯粹的去哪里玩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黄家小子给你开的工资太低，你出来挣外快补贴自己的挑费呢。”赵老点了点头说道。 “哦，我们黄总给我的工资不算低了，一个月一千出头了，还有免费的宿舍和食堂，我基本上一个月也不怎么花钱，足够用了。”我笑着回到。 赵老用手点指着我对陆敬安说道：“你看看人家小冯同志，艰苦朴素，不铺张浪费，哪像你，一顿酒就要喝掉上万块钱，这点你要跟小冯同志好好地学学，别天天就搞那些资产阶级的东西。”听了赵老的话，陆敬安连连点头称是。这是赵老又看向我说道：“小冯同志，虽然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我老头子看得出你是一个上进，懂得进退的好孩子，这样的孩子现在的社会难得了，以后你要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找敬安让他帮你解决，也别陆先生陆先生的叫他，就喊他名字，还有啊，如果你给我这老头子几分面子的话，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一下小冯同志你，希望你不要驳了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 赵老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让我有点不适应，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目的的，所以并没有放轻松，而是更加警惕，脑子运转的更快了，生怕一不注意就说漏嘴了。我小心的说道：“赵老，您有什么吩咐就给我说，不用这么客气的，您是长辈。” 赵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小冯同志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我在你们z市也有几个老朋友，但是都有点年纪了，这些年走动的少了，你这次要回z市，能不能替我老头子去看看这几位朋友，并且我这里还有些土特产也要劳烦小冯同志帮我转交给他们几个，你看麻烦吗？” 听了赵老这样说，我松了口气，说道：“赵老您太客气了，这点事情既然你嘱托我了，我一定帮你办好的，至于礼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 “好，好，小冯同志，那就辛苦你了，我这里还有几封信，每封信都有地址的，就是我这几个老朋友的住址，你按照地址送过去就行了。信在敬安哪里，礼物我也让敬安准备好了，你出发前他会给你的，好了，你们年轻人在说会子话，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赵老说完，就起身走向了门口，陆敬安急忙站起来搀着赵老把他送出了门，门外那四名男人上前搀住了赵老，就慢慢的往电梯走去。 看到赵老走了，陆敬安转身回到了沙发前坐下后给我倒了杯茶说道：“冯兄弟，今天有点唐突了，莫要见怪，我也不知道赵老要过来的，你说他来了我也不能把他老人家请走。本来是想给你说点事情，现在赵老走了，我就开门见山的给你说一些事情吧。不知道你给黄品中说过我没有，其实我们两个是有矛盾的，但是这个矛盾不是我们两个人造成的，而是我们属于不同的阵营天然形成了，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是很欣赏黄品中这个人的，能干，有头脑，有魄力，是一个做事情的人。” 就这样陆敬安把他和黄品中之间的事情娓娓道来。这时我才明白原来陆敬安的家族所属的一派跟黄品中他家的那一派属于竞争关系，派系里都有可能问鼎中枢成为决定国家大事的那几个人的人物，但是这不是一个人的能力能做到的，需要自己的派系全方位的支持，不管从政治层面的，还是商业、经济、民生、工业等等各方面都需要有人来支持做出成绩来，黄陆两人便是两个派系商业领域的佼佼者，但是以前都有自己稳定的圈子和关系，那个行业属于哪个派系这是固定好了的，一般别人也不会轻易插手别人的领域。 但是这几年互联网的崛起形成了一个新的产业，并且这个产业竟然可以把触角伸到各行各业各个领域中去，所以关于互联网的这个领域的业务以及与它相关的业务成了派系之间争夺的热门。黄陆两人所属的派系也不例外，虽然传统通信行业属于黄家，但是互联网是新生的通信领域，黄家想直接拿过来还是有难度的，因为大家都在盯着，你一家霸占了如果你没有那个实力是会犯众怒的，所以大家都各凭本事在这块蛋糕上切下来一块。 说到这里我基本上明白了，这里边不光是有经济利益，还是有很深厚的政治目的。说了这些后，陆敬安又说道：“哪天决定了让你来酒吧助唱，我就动用了一些关系调查你的背景，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这才知道你原来是黄品中公司的员工，而且还是黄品中的助理。我呢当时就有阴谋论的感觉，后来想想不至于吧，是我主动找你的，并且这段时间你除了去酒吧玩玩，或者练习一下唱歌，就连菲菲你都不主动联系，更别说想要接近我，并且你还告诉菲菲你年后就不能来酒吧了，你要常驻外地。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冲着我来的人。并且实话给你说，就算你冲着我来，也是没用的，我们这边负责你们相关业务压根就不是我家，而是赵家，我就是一个混娱乐圈的，你要是捧明星拍电影之类的找我还行，别的找我还真没用。” 陆敬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虽然我跟黄品中两派是竞争关系，但是我并不想跟他交恶，本来我们两个就是业务不搭边的，这时候又出了一个你我就害怕黄品中知道后有想法，所以今天才把你叫来给你说明白这一切，如果哪天黄品中问起来了你就替我给他解释一下。我倒不是怕他，而是本来我们就不搭界，如果因为这个起误会了总是不好，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吧，我是不想多个敌人多堵墙！对了，冯兄弟，虽然黄品中跟我不搭边，但是今天这个赵老可是黄品中的竞争对手，这点我是要提醒你一下，至于该怎么应对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说完了这些，陆敬安又跟我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后我就告辞了。 从陆敬安的公司出来，我的脑子彻底瓦特了，今天的事情太复杂，我也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到底该怎么办，但是我有种感觉就是陆敬安确实不想跟黄品中起冲突，他给我说的话应该是真心的，可信度很高。但是为什么今天又能碰上那个赵老呢？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曲震八方 当我坐在黄品中办公室里，把陆敬安约我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完后，黄品中也陷入了思索。我没敢开口打扰黄品中，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过了好一会，黄品中才缓缓开口：“陆敬安说的应该是实话，本来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冲突，虽然他跟我分属两个不同的派系，但是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从来没有掺和到我这边的事情中来过。他是搞娱乐产业的，那才是他们陆家的自留地，就算是有互联网需求也只限于娱乐方面的建设，就好比现在的音乐网站之类的，跟咱们冲突不大，咱们做的是基础产业建设。赵老应该是突然造访陆敬安的，并不是陆敬安请过去的，从你说赵老对你的前后态度大概就能琢磨出来。这个陆敬安做人倒是小心，不愿沾惹一点他人的是非，难怪会成为娱乐界的老大。” 黄品中又想了想说道：“陆敬安那边你不用担心，该怎么交往就怎么交往，你自己把握分寸，怎么说也是个三代，你轻易得罪了不好的。不过我相信他既然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对你的态度各方面也会把握的很好的，只是场面之交。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赵老。他盯上了你那你去z市开展工作就会有困难了。别看他年龄大位置高，但是德高望重这个词不适合他，他属于心眼小睚眦必报的那种人，只要有人忤逆了他的意思，他就会把对方当成敌人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就有点慌了，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别说跟这样级别的大佬抗衡，就算我们地方上一个小小的科长就能把我治的死死地。黄品中看到我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笑了：“冯小弟你也不用担心，赵老既然说了让你帮他拜访几个以前的老朋友，其实也是向你示好的一种表现，不过也是向我示威向你展示肌肉的意思。他那些老朋友一定都是y省退下来的省级老领导，他要让你明白他的实力。”我心中说话，这还用向我展示？不用展示我都知道你们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黄品中接着说道：“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帮你一下，关于礼品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也不用去陆敬安哪里拿礼品了，你长途跋涉的，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你只需要去陆敬安哪里拿了赵老的书信就行，至于礼品我让崔国军准备好，你回去按照地址去拜访就行了。赵老啊赵老，你也是太自信了，毕竟那些人最起码退下来十几二十年了，现在时代不同了，就算他们还有点说话的机会，但是那都是面子了，现在的y省已经不是他们赵家的天下了，早就改姓黄了。你不用害怕，只管去拜访送礼，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那我该怎么给陆敬安说呢？”我有点担心地说道。 “你就说礼品太多不好带，你回当地以后帮他们安排就行了。陆敬安是个聪明人，你这样说了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不会为难你的。”黄品种安慰我道。 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但是黄品中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多想了。从黄品中办公室出来，回到了业务部办公室，就看见迟永新李大治他们几个人正在聊天，看到我进来他们就跟我打招呼：“歌星来了，马上就要放假了，部门今天晚上聚餐，我们哥几个正商量着吃完饭喊你一起去唱歌呢。” “喊我唱歌？”我有点嘲弄的看着李大治：“我一开口你们还好意思唱啊？算了吧，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哎，你这说话可有点瞧不起人了啊小冯。知道你唱歌唱得好，我们比不过，这不是大家趁着过年联络联络感情，你可别搞得自己跟领导一样啊。”迟永新不满的说了。 “人家现在就是领导了，你没看见前天人力资源的文件么？董事长助理！”李大治也开始讽刺我了。 “好好好，不敢惹你们，去就去，不过话说在头里，到时候如果臊的你们不敢开口了可别埋怨我！”我可不怕这一套，去就去谁怕谁啊！ 听我这样说，迟永新和李大治不吭气了，另外几个却也开始架秧子起哄了，他们没听过我唱歌，可能还觉得我就算唱的好也不至于让他们都不敢开口的，其中哪还有两个自诩为公司小歌手的，更是觉得我有点大了！我也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答应了下来等公司聚餐完了跟他们一起去唱歌，至于我唱不唱就看当时的心情吧。 腊月二十六，最后一天上班，这天的工作技术的特别早，上午人力资源就通知各部门下午四点公司将在距离不远的西苑饭店举行年会，年会结束安排了聚餐，让各部门提前组织好。我们部门早早地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在曼莉的指挥下把办公室卫生打扫的窗明几净，然后就提前来到西苑饭店大会议厅帮助人力资源和后勤的人布置会场。所谓的年会也就是领导们讲讲话，回顾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然后各部门个领导再表表决心定个新年的目标，然后就散会去餐厅开始了聚餐。 本来我想着这个聚餐形式多一点，没想到整个聚餐的气氛相当的好！黄品中、周志勇几个公司的高层领导携一众各部门中层领导挨桌给我们这些基层员工敬酒慰问，并且还发红包，我的开会的那会还纳闷怎么跟别的单位不太一样，没有表彰先进这一环节，原来全放在了酒桌上，周志勇更是担任起了司仪的角色，拿着无线麦克风跟着黄品中到了每一桌只要有发红包的他就会把获奖者的辛勤工作之类的表扬的话说一遍，然后就看见黄品中会拿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塞到对方手里然后拉着对方又是喝酒又是鼓励的，我甚至还看见有几个拿到红包的员工已经红了眼圈在抹眼泪了。 聚餐整整吃了三个小时，结束时已经九点了，我们部门除了周志勇和曼莉，其余的都一块来到了上次我们来过的那个夜总会。还是上次那个妈妈桑迎接的我们。妈妈桑把我们七八个人还是领进了上次我们来的那个包厢，然后轻车熟路的叫来了一排女孩子。不过这次我是死活没有再点，他们几个倒是很兴奋，一个个挑的很来劲。 一阵折腾后局面算是稳定住了，这时候就有人开始拿着啤酒瓶子满屋子转找人碰杯喝酒，也有人开始抱着点歌器开始点歌。我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像流离在这个空间之外冷眼旁观的一个幽魂一样。想着想着我的思维就开始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叫田甜的女孩。我有点纳闷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田甜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在别的包房，出来找服务员要酒，遇上了迟哥，他说你也在这里我就进来打个招呼。怎么了不欢迎我啊？” “没有没有。”我有点提不起来精神，应付的说道。 田甜递给我一瓶啤酒，然后用手里的酒瓶跟我碰了碰喝了一口说道：“你怎么没有找姑娘陪你？” “没意思，不想找，本来就不想来，同事们非要我一起来，我就来应付一下算了。”我也喝了一口酒说道。 “也是，我看你就不是那种喜欢热闹喜欢玩的人，上次来也是在一边坐着不吭气一直到结束。”田甜附和道。 就这样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时还喝几口酒。这时迟永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做到了我们旁边，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喝掉了半瓶，看样子还有点气喘吁吁的。我看着迟永新问道：“迟哥，你干嘛去了，累得气喘吁吁的？” “跟姑娘去卫生间了吧！”田甜戏虐了一句。 “别胡说，你没见大家都在蹦迪呢，热死了。”迟永新不满的说道。我这发现已经没有人唱歌了，房间内放着动感的迪曲，大家都在疯狂的扭动着身躯跟着节奏晃动着。 迟永新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小冯，一会你上去唱两首歌震震这帮小子们，他们还不信你的实力，赵松那小子还叫嚣着要跟你决一高低呢。” 我听了笑道：“迟哥，这有什么震不震的，他们觉得比我唱的好那就是比我唱的好，比这个干嘛呢！又不是赢房子赢地的，没事叫这个劲干嘛滴吧！” 一听我这样说迟永新急了：“可别小冯，我和李大治可都是力挺你的，跟那几个小兔崽子唱了对台，你不能让我面子扫地啊。” 我一看迟永新这个样子就觉得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决定要逗逗他，于是说道：“不唱了不唱了，没什么好比的，都是玩的东西，比这个没啥意思，迟哥，要不你们继续玩，我想先走了。”说完我做出要起身走的架势。 一看我要走。迟永新彻底急了，一把把我按到沙发上说道：“你这可是不对的小冯，下午你都答应唱歌了，你可不能走。”看着我一脸坏笑的望着他，迟永新只好讪讪说道：“我跟李大治跟他们打赌了，要是你唱歌比他们好，今天晚上他们全包，要是不如他们我跟李大治全包。你要是走了这一晚上两三千块钱就要我跟李大治掏腰包了。” 听他说的了实话，我也不再逗他了，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能让两位哥哥为难呀，我唱几首，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比人家唱得好。”听我点头答应了，迟永新高兴的跑了过去把蹦迪的音乐关掉了，喊着要我跟他们比赛。而且很自作主张的给我点了一首我之前唱过的《旧情绵绵》。 听了我跟迟永新的对话，田甜很疑惑的问我：“你唱歌很好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一般般吧，他们唱歌不行才觉得我唱的好的，遇上唱的好的我啥也不是。” 正说话间，迟永新就把一个无线话筒塞到了我手里，并且音乐的前奏已经开始了，他把我排在第一个唱。我也没有推脱，拿起话筒就开始唱了起来，还没有唱几句，就听见赵松他们几个喊道要把原声关掉，于是我不再出声，这时整个房间只有伴奏声没有了歌声。我看了看赵松，然后又继续唱了起来。等我吧这一首歌唱完，整个包间都安静了，赵松他们几个没有一个说话的。这时候李大治嚣张的站了起来问道：“赵松，该你唱了，开始吧！” 好半天没有见赵松他们几个说话，然后就听到赵松说道：“都唱成这样了，还比个屁啊，不比了，今天晚上算我们的。小冯你这是深藏不露啊！” 我也抱着歉意笑了一下，坐回到我原来的位置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这时田甜凑上来小声说道：“哥，你是专业歌手吧，唱歌这么棒。”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对着迟永新招了招手，等他走过来后我问道：“迟哥，这样子算是可以了吧，算是给你镇住场子了吧？要是没别的问题了，我就先撤了，明天就要放假了，我一大早的车票还要早起呢。” “别呀兄弟，你怎么能走呢，咱们这边就靠你扛大旗呢。”迟永新连忙阻止我离开的打算。 “就是啊，哥，你唱歌这么好听，再唱几首呗，我还想听呢。”田甜也撒娇的说道。说实话如果田甜不是夜总会的小姐，我可能还会吃她这一套，但是现在我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别说看着她撒娇了。我摇了摇头说道：“迟哥，真的，我买的是明天早上八点多的火车票，我最起码要六点起来收拾东西去车站，要不就要耽误火车了。以后时候还长呢，不在这一会儿了。”看我态度挺坚决的，迟永新也不再说什么，叫上李大治把我送到了夜总会门口看我上了出租车他们两个才回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回Z市前的准备 春节是每一个国人心中的归家期。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每一个国人最简单的想法和追求。当我回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一进门老爸老妈以及姥姥都围了上来帮我拿行李，脱衣服，就连洗脸水都打好了放在了客厅。看着这些我心中的涌起一股暖流，家是我永远的避风港，父母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想着这些，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老爸看到我流泪了，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呢，没出息，过去洗把脸，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 我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拧出脸盆中的毛巾擦了擦脸，又把毛巾放进脸盆中洗干净拧了出来，洗了洗手擦干后准备去倒水，被老妈拦住，接过我手中的脸盆，让我坐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还有几样一定是姥姥做的，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这时候姥姥也坐到桌前说道：“文文这都是你爱吃的，知道你今天要到家了，你妈跟你爸专门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这孩子这半年多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受罪了。” 我看到老妈也坐到了桌前，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扒皮鱼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这鱼一定是姥姥做的，我妈做的虽然也不错，但是绝对做不出来这个味道，还是姥姥做的好吃。”说着我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尝了尝说道：“这是我妈的手艺。” 一顿饭吃的全家都很开心。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聊天，当知道我过了年就会调回z市常驻，家里人都特别高兴，一家人又能天天在一起了。虽然这次才出去半年多的时间，而且一个多月前我还回来过一次，但是总觉得那时候离家还是特别远。 千禧年的第一个新年，我就这样在家高高兴兴的度过了，过年期间也跟沈宏、马驹、老电和黑子他们几个好好的聚了几次，大家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平时就算黑子他们几个在一座城市也是很少见面的，所以都很珍惜见面的机会。大年初三我跟穆丹见了一面，当然只是纯粹的见了一面，聊了聊天说了说彼此的近况，又互相的祝福了一下，真的就是老朋友一样，没有掺杂一点点男女之间的私欲，我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我在初五的时候见到了崔国军，他告诉我事情黄品中已经给他说了，让我不用担心，另外他又给我了一辆帕萨特的钥匙说是黄品中之前的车，让我以后开着就行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跟他联系他帮我处理。有了车就方便多了了，我当天开着车把之前跟我在霞姐那里打工的那一帮子同事通通拜访了一遍，当然有些人对我不冷不热的，但是那些老师傅见到我特别的亲热。我也给魏子涵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人在海南，电话里聊了几句也就挂了。 这个年过的跟以往大不一样，以前的熟人们这次跟我见过以后都在说我这半年变化相当的大，变得成熟稳重多了，很有一股子干大事的风范。老爸老妈也夸我比以前做事情更稳妥了。但是我自己知道，现在的我距离他们说的成熟稳重还差得远，这个社会，我所处的的这个环境需要我更家成熟稳重才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的。 初七，春节假期就要结束，我也告别了父母踏上了去京城的列车，在车站看着抹眼泪的老妈和不停向我挥手的老爸，我不自觉地想起来朱自清先生的那篇《背影》。虽然老爸并没有笨拙的爬上爬下站台去给我买橘子。列车缓缓地开出了车站，我也躺在了卧铺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黄品中给我打来的电话。 “冯小弟，你是不是准备回京城了？”黄品中问道。 “是的黄哥，我现在就下火车上呢，晚上七点多就到了。”我回答道。 “好的，到了我让人去接你，你直接来我家吧，有些事情需要给你说一下。”黄品中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我心中疑惑的想到，明天就上班了，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天这么着急给我说？明天去公司再说不行么？等我从火车站出站口出了站，就看到小杨正在伸着脖子往出站口这边看，看到我就使劲叫着我冲我招手。然后坐上车他直接把我拉到了黄品中的家。这也是我第一次来黄品中的家里。 我刚进门，就看见黄品中笑呵呵地看着我，说道：“这一路累了吧，你先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过来吃饭，吃完饭给你说点事情。” 这时我才看到黄品中家的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些菜，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桌子边坐着。我也没说什么走进卫生间洗了手脸，然后走到了桌前坐下。黄品中看我坐好后说道：“这是你嫂子裴小岚和你小侄女，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这也是第一次见。”然后指了指我对着那个女人说道：“小岚，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冯文。”那个女人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冲我点了点头。然后黄品中又摸着女孩子的头说道：“采薇，这是你冯叔叔。”小女孩甜甜的冲我叫道：“冯叔叔好。”我当时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然后想起来什么，慌忙掏出来钱包也没有看就从里边拿出来好几张一百元的钞票塞到女孩子手里说道：“好好，真乖，过年了这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小女孩看着黄品中和她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裴小岚刚想出口推脱，黄品中摆了摆手说道：“你冯叔叔给的你就拿着吧，来来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的还是比较快的，看我吃的差不多了，黄品中把饭碗一放，对我说道：“来，跟我来书房，给你交代点事情。”说完就站起身朝着里边的一个房间走去，我也赶紧放下饭碗，冲着小岚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嫂子麻烦您了。”裴小岚朝我笑了笑说道：“过去吧，这里你不用操心了。”于是我进跟着黄品中进了书房。 “明天你不要去公司上班了，你那里的工作我让志勇安排别人接手，你这几天就去庞教授哪里，咱们建设方案和设计是庞教授的团队做的，你去哪里好好的跟着庞教授学习一下。”刚坐下，黄平中就开口说道。 我听了就是一阵纳闷，不知道黄品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我疑惑地眼神，黄品中便把他的安排给我说了一下。原来黄品中打算让我这一段时间彻底的把y省的这个数据中心的建设方案烂熟于胸，包括各个设计细节和理念，这样一来不管有什么问题我基本上都能自己处理，能节省大量的沟通时间。并且我还要在周志勇他们几个的指导下完成z市数据中心的竞标书，黄平中给我的任务是5个标段要争取拿下四个，保底要三个。 听完了黄品中的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制作标书，竞标，与政府打交道这都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别说干了，以前见都没见过，现在全都让我干？看着我满脸不自信，黄品中笑道：“以前没干过是不？”我点了点头。黄品中安慰我到：“这不是还有志勇他们帮你的嘛，他们主要是要负责l市的项目公关，z市这边基本上已经谈妥了就剩走流程的问题了，所以有什么困难你就跟只用他们说，让他们来指导你，但是也只是指导，主要工作还是你来做。” 接下来黄品中给我讲解了标书的制作要求和基本格式，并且讲了好多标书的制作技巧和关键点，我一边听一边找了信纸记了下来，就这样时间过的很快，等黄品中差不多讲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后边的日子里我一直泡在了庞教授的工作室里，一边看项目建设方案设计一边消化着这里边的知识点，不懂得抓住一个人就赶紧问，后来问的庞教授的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看见我就远远的避开了，原因无他，就是我常常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不懂得就要问的详详细细，有些东西牵扯面很广的，一个小问题想要讲明白就要有好多知识要牵扯到，有时候一讲就要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给我讲一两个小时就要耽误自己的工作的。没办法，我只能把我不懂的地方记下来然后自己查资料去了。幸好庞教授这里的各种资料特别齐全，虽然自己去查自己去找很浪费时间，但是不用麻烦别人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把这套设计方案搞明白了七八分，用黄品中的话说已经不错了，比很多专业的人员也不差什么了，够用了，这也代表着我将要离开京城回到z市去了。春分这天是个星期一，我正在庞教授的工作室整理着这段时间我看建设方案的理解笔录，就接到了周志勇的电话，让我回公司，有事情要安排。 等我来到了周志勇的办公室，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看到我进来，周志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说道：“小冯，这边的工作你做得怎么样了？”我于是便把这一个多月的工作内容给周志勇汇报了一下，他听得很仔细还问了好多细节，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不错小冯，你准备的很充分，这边有几份我们之前的标书，你拿走看看，有些技巧重点都有划出来标注说明的，认真的学一下。还有咱们这几天就要去y省了，你这边准备一下，咱们大概二十四五号走，我们先到z市，我们可能在z市三天，然后我就要去l市了。z市那边需要在酒店开一个商务套间用作办公用，你平时可以在家住，不过接待办公必须在酒店里。这些事情等我们到了我再详细布置，这几天你这边准备一下。一会你去一趟黄总哪里，他还有点事情跟你交代。” 我跟周志勇又说了一会，就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了，直接去了黄平中的办公室。黄品中到时没跟我交代什么，而是给我了一张银行卡说道交代这里边有三十万，让我先拿着可能要用上的，我当时很是吃惊，三十万！黄品中到没说什么，只是说打交道的事情以后会很多，包括请客吃饭之类的，如果我这里没有备用的资金每次都要申请或者垫付太麻烦，不过他让我不要乱花，每次记得要发票。 第一百三十章为了保证利益只能与赵家协商了 回z市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没有干别的，就是拜访人。这些人有黄品中安排我见得，也有赵老让我去拜访的。黄品中安排我拜访的基本上都是跟项目相关的官员或者技术方面的负责人和专家，跟他们沟通后及时向庞教授他们反馈，以便能够及时的修改项目建设设计方案和制作标书。赵老让我拜访的那就是很明显向我展示他们那一派的肌肉了。但是这样的做法一是让我不解，二是让我反感。不解的就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就算我害怕了，投靠他们了，对他们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吗？再说了这样做太看不起我的人品了！ 我本来想着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肯定很花钱的，但是没想到一个月下来黄品中给我的三十万花了不到两千块钱，还是我硬塞出去的，并且没几天送出去的礼品还被别人以别的名义送还给了黄品中。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跟体制内的打交道，不懂他们，根本就是一个小白。不过还算是不错，这一个月下来自我感觉并没有说错话办错事，应该没有得罪人，只是感觉很累，心累！ 临近五月，招标工作也开始进行了，我把我制作的标书让周志勇看过后他赞不绝口，夸我做的不错，根本不像第一次制作标书的人做出来的，倒像是个老手制作的标书。将标书发回公司经过评议后，修改了一些小细节就算是定稿了，然后交到z市通信管理局竞标委员会就等着开标了。这段时间算是比较清闲，就经常跑l市协助周志勇他们的工作了。说实话周志勇他们的公关工作并不太顺利，中间有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在阻挠着我们。这股力量应该是赵家那边的势力，他们也想在这次建设中分杯羹，z市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指望，但是l市他们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且有一个y省的常委是赵家的人，是从l市升上去的。所以主管部门在这个标上很为难有点摇摆不定，周志勇他们也不少游说，但是效果并不太理想的。 在l市呆了四五天，我总感觉l市的市政府和通信管理局好像并不融洽，市政府是极力想促成和黄品中的项目合作，但是通信管理局却从中作梗，一直在否定我们的方案，找出各种理由来证明我们的方案不适合这个项目的预想。并且一个区区局长竟然敢顶撞主管市长，并且语气很坚定，而政府领导好像对这个局长竟然没什么脾气。不用问这个局长一定是赵家的人，他的话一定是省里的那个大佬授意的。 这边我们也商量了去见见哪个省里的大佬的代言人，沟通一下，项目的标段好几个呢，没必要这样刚下去，对双方谁都不好，不如我们适当分出来一部分标段或者我们中的标段好多配套工程和材料供应都可以商量的嘛。黄品中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事情跟我们想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我们约了好几次这个代言人人家都推脱没时间改时间再说，就是不见我们。我也想过不如直接见见那个省级大佬，周志勇就说我痴心妄想，别说我们这样的小鱼小虾了，就算黄平中要见哪位，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毕竟人家是省部级的领导，而且还不是一个阵营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陆敬安，既然现在我们决定放弃一些利益，那我是不是能让陆敬安从中调和一下，要不这样刚下去只能让其他不想干的人获利，而我们双方都不会有好处的。想到这里我给周志勇说了我的想法，周志勇听了以后虽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他也没犹豫就拨通了黄品中的电话，跟黄品中沟通后周志勇对我说道：“黄总原则上不反对你的建议，但是他说要你把握好尺寸，如果对方愿意帮忙，只能说互相沟通，不要提任何带有尺度的条件，你这边先确定，如果需要的话他在京城比较方便，可以直接去跟赵家谈。”我听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第二天上午我联系了陆敬安，陆敬安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冯兄弟，当我知道你是品中公司的人后就害怕掺和到你们的事情中去，我们陆家跟黄家做的生意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个圈子的生意，虽然阵营对立，但是不愿意轻易得罪对方的。那天赵老来我这里知道了你的身份后做的事情也让我很为难，但是我们陆家是以赵家马首是瞻的，我也不能轻易惹赵老不高兴，只能由着赵老的意思了。至于你说让我帮忙调和，兄弟啊，你太高看我了，我没这个能力的，赵老跟我说话是看得上我。” 我听了陆敬安这样说，也觉得为难了，正在筹措着，又听见陆敬安说道：“冯兄弟，我虽然不能调和这事情，但是我传个话还是没问题的，我可以给赵老那边把你们的意思传递过去，不过对方愿不愿意谈我就不敢保证了，至于赵老那边到底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如何，我只能帮忙传个话，如果他们愿意跟你们谈你们直接见面谈吧，我这边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了。”听了陆敬安这样说，我又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连忙连声道谢，让陆敬安帮忙传个话，至于成不成我们这边努力吧。 陆敬安办事很麻利，下午就给我回了电话，情况不是很好，赵家根本不搭理陆敬安这茬儿，压根就不说互相协商的事情，打着哈哈就把陆敬安给打发了。听完陆敬安的话我也是头疼了。陆敬安也带着歉意安慰了我几句说他再想想办法，我也没有让他继续再去找赵家人，感谢一番后就挂了电话。周志勇听了这个结果也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赵家人不接招这就尴尬了，等于把我们晾在这里。我心里突然觉得赵家可能并不是真的想掺和到这个项目中来，可能抱着搅屎棍的意思来恶心黄家的，赵家接不下来也不会让你们黄家顺顺当当的接下来，这是典型的癞蛤蟆爬脚面啊！ 黄品中听了我们的情况汇报和我的想法后，笑着说道：“不会的，都是这个层次的人了，不至于做出来这么下作的事情的，他们肯定另有深意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抓到他们想要的那个点罢了。对了冯小弟，你回z市前赵老让你拜访的那些人你还记得地址吧，快要过五一了，接下来就是端午节，你也去拜访一下吧，不管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既然登过门，也算是认识了，都是长辈逢年过节去拜访一下省的让人说咱们没有礼数。” 都什么时候了，黄品中不着急项目的事情，还说让我去拜访那些不相干的人，他是不是糊涂了？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还是“嗯”了一声。好像听出我心里的不满，黄品中说道：“他们都是赵老的旧识，你去拜访一下，沟通一下，多听听老人的建议和意见对工作和人生都是有好处的。”说完这些黄品中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交代了几句别的事情就挂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升职了 听了黄品中的安排，我多少好像明白了点他的意思，但是又好像不明白，依然有点懵懵懂懂的。但是领导的指示要坚决的执行，于是我仔细想了想上次拜访的情况，想到了有三个人应该是赵老关系最密切的，这三人都曾经是y省的常委，虽然退下来已经好多年了，换届也换了四五届了，但是在y省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圈定了这三位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礼物。有三十万在身上，礼物当然很简单，再就是联系着三位身边的服务人员把自己想要上门拜访的意思表达后就静等着回应了。 过了几天，在我的焦急中，终于五月二号接到了这三位的通知，其中一位前段时间去了南方还没有回来，另外两位把接见我的时间都定在了五月四日，一个上午一个下午。能见到两个我觉得也足够了。这几天的思考我也明白了黄品中的意思，既然陆敬安那边说不上话的话，那就从这边这几位赵老的旧识入手，也不是让他们帮多大的忙，只是牵个线搭个桥能够见面谈谈就行。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黄品中不动用上层的关系，后来想明白了，如果动用了上层关系，真的没谈成谈崩了，双方反而难堪，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陆敬安应该是层次太低，人家看不上，现在这几个应该是刚刚好的存在了。 我用了整整一天把见面时候要说的话和场景演练了好多遍，感到万无一失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晚上在家吃完饭，老爸老妈看我脸色比前段时间好很多才小心的问了几句我工作的情况。我知道他们其实也挺担心我的，知道我工作压力大，他们也帮不上忙所以就尽量不打扰我不给我添乱。我也就简单的把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有限度的给他们讲了一下，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他们听了后也算是松了口气吧。 五月四号这天我接连拜访了两个大佬，对方对我这个无名小卒还是很客气的，闲谈过后我就把这边想跟赵老见面谈谈协商一下的意思很隐晦的透露了出去，两位大佬也没有表态，只是说以和为贵齐心协力把国家建设好之类的话，但是我也听出来他们也愿意从中牵个线搭个桥。拜访两位大佬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一个人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事情说完，留下了礼物我就告辞。虽然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有了消息，黄品中那里就能直接知道了，别人不可能再通知我这个小跑腿的。 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十来天，京城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不能给黄品中打电话询问，周志勇也是一点消息没接到。在l市的酒店房间里，看着我不安的神情，周志勇安慰我道：“小冯，别着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静下心来等黄总那边的通知就行了。” 终于在五月底的时候接到了黄品中的电话，让周志勇那边开始准备标书，已经跟赵家那里协商好了，他们不再参与项目的竞标，黄家付出的代价就是z市l市两地的项目的主要设备都要从赵家那里采购。得知事情解决了，虽然这比让出去一个标段损失要大，但是总归是解决了问题，没有闹得鸡飞蛋打的结果，我和周志勇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没过几天我接到崔国军的电话，告诉我让我用的那辆帕萨特是挂在一家公司的名下的，现在那家公司要注销了，车子准备转到我私人的名下。我听了这个消息有点发蒙，这算是什么操作？崔国军笑着告诉我，不是白给我的，要我掏钱买的，要不公司哪里的审计是过不去的，一个固定资产平白无故的跑到私人名下，属于经济犯罪了，不过价格上倒是很优惠，八千块钱卖给我。 一台开了四年多跑了六万多公里的帕萨特八千块钱卖给我，这跟送我啥区别？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崔国军很直截了当让我明天把我的身份证送到他办公室，他这边把手续给我走了，别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还专门交代了一句，让我把钱也给他带过去，买车的钱还有过户的以及交易税都要一并拿过去，一万出点头。 晚上我给家里说了这件事情，老爸老妈都很高兴，觉得我跟着黄品中一定有大作为。到是姥姥有点担心问道这样干违不违法，我告诉姥姥放心，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办理这事一定是依法依规的，绝对没问题。姥姥很高兴，在转身进了屋子又把她那个存折拿了出来让我明天把钱取出来给人家送过去，还要我给人家买点礼物，人家帮我这么大的忙，咱们不能不懂一点事情的。我没有要姥姥的存折，我告诉姥姥我这里的钱够得，存折让她收好，我真需要了再问她要。 六月十号l市的招标工作也开始了，周志勇他们将标书制作好送到了招标委员会，接下来就是等消息。没出什么意外，六月底z市的项目六个标段我们中了五个；八月初l市项目六个标段我们中标四个，这都是在我们的计划中的，结果令人很满意。接下来我被任命为y省常驻y省办事处的副主任，主任由周志勇兼任，不过他不在这边常驻。还有三位公司技术部的工程师财务部的两名财务和业务部的一位业务员和综合办的两位文员一起来到z市我们组成了公司驻y省的办事处。根据项目时间进度计算，我将要在z市常驻两年四个月，如果监理和验收没问题，可能会时间短一些，如果中间出现一些问题可能就要更长时间了。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毕竟这是回家工作了。 办事处成立那天，整个办事处的员工都到齐了，周志勇和黄品中也提前一天到了z市，他们两个做了简短讲话后，公司驻y省办事处算是正式成立了。办事处成员中有一个是我的熟人，那就是业务部的迟永新。迟永新看着我小声说道：“小冯，公司一直都在传你是黄总的关系，我一直不太相信，现在我信了。你这升职速度太快了吧，不到一年就基本上跟副总一样了。小冯你给老哥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黄总的关系。” 我听了迟永新的话，有点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儿啊，就算我是黄品中的关系也要有工作能力黄品中才能用我吧，谁会养一个没用的废物？我没有回答迟永新这个问题，而是低声说道：“别瞎猜了，好好工作才是正事，再有关系黄总也不会养一个废物的。”听我这样说，迟永新愣了一下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不过这次你倒是爽了，明明是回家工作了，还有每个月六百块的驻外补助，你这次升官了，晚上要请客！”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随后的日子我就一头扎进了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工作中，跟发标方沟通建设方案；跟庞教授的设计团队商议工程中的各种问题对方案进行调整；监督施工人员的施工进度和质量；与监理方协调工程质量的把控和工程进度，等一切都理顺了，已经是接近年底了。我发现这几个月我竟然没有休息一天，每天早出晚归的，并且我还发现我现在在家里竟然有了很大的话语权，很多事情老爸老妈都要问我的意见。 因为我们是总包方，有很多小的配套建设我们都转包给一些二包公司，这些公司的负责人也是天天围着我转，希望我这边对他们能够稍微放宽一些，并且时不时还给我送些礼品和请我吃饭，不过我还记得自己的职责，都给婉言谢绝了。但是有些人情还是给了，但是一定是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但是有天出现了一个人找我走关系让我无法拒绝，这个人就是穆丹。 第一百三十二章杜斌给我透露的惊天大秘密 距离2001年元旦还有两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我无比熟悉，那是穆丹的声音。“文文弟，我是穆丹。” “丹丹姐，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有点纳闷，穆丹为什么跟我联系呢？ “有些事情姐想给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姐请你吃个饭吧。”穆丹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抽搐，听得出来她有点不太自信，可能不知道我会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吧。 “好的姐，你说吧什么时间在哪里？”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穆丹的面子我一定要给的。 听了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明显听出来电话那头的穆丹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地说道：“天冷了，咱们吃涮肉吧，就在咱们老厂附近的京馆涮，今天晚上六点你看行吗？” “好的姐，我准时到。”我心里隐隐有感觉穆丹可能有事要找我。 晚上六点我准时开着车来到了饭店，当我停好车走到饭店门口就看到穆丹跟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站在了饭店门口等我。看我过来，穆丹很热情的迎了上来，毫不避讳的拉着我就往饭店里边走。进来饭店上了二楼进了包间，我才发现包间里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看到我进来都马上站了起来，冲我很热情的笑着，其中一个男人我认识，那是我们二包的一个施工方的负责人应该叫杜斌。我有点纳闷的看了看穆丹，穆丹没多说什么，把我让到了主位坐下，她则是坐在了我的旁边。 看到我坐下，其他人才各自坐了下来。这时候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菜了，餐车上还放着两瓶五粮液。穆丹等服务员把肉和菜放好了，让服务员出去后就开口给我说道：“文文弟，我提前把菜点好了，你看看你还要吃什么，让服务员上。”穆丹说完，那个叫杜斌的二包商也附和道：“对对，冯主任你看看你还要吃点什么，让服务员上。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酒，我做主要了五粮液，冯主任你看没问题吧，要是不合口，咱们换。” 看到这里我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的事情，这应该是找我说工程的事情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找上穆丹的，穆丹又怎么会帮他们的？但是我也没多问，不管怎么说穆丹的面子我不能抹了，估计一会就该有人给我解释了。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不用了，菜够了，酒我也不能喝的，丹丹姐知道的，这就很高档了。” 听我没什么意见，杜斌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冯主任不挑我们的理，这么随和，我也不能不知道好歹的，既然冯主任不能喝酒，那就少喝，少喝酒要喝好酒，五粮液档次不够。”说完瞅了一下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说话，就站起来告了声罪说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就起身出了包间。没几分钟，看着他竟然拿了两瓶茅台走了进来。我有点吃惊，虽然我跟着黄品中也喝了几次茅台，但是招待我用茅台，这是把我当大领导了啊。 穆丹这时候对我说道：“文文弟，其实这顿饭是杜斌杜总请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请你，就让我从中间搭个桥牵个线。”然后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杜斌是我老公的姐夫，刚才在门口跟我一起等你的就是我老公的姐姐。”说完还指了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冲我点头笑了笑，笑中带着一丝谄媚。我也有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杜总不知道你费这么大的周折请我吃饭为了什么？咱们还是先把话说明白了这样才能吃的安心你说是不是杜总？” 听我这样说，杜斌有点局促，笑道：“冯主任说笑了，我也没有想到您跟小丹认识的，还是前几天家里聚会吃饭的时候偶尔提了一嘴才知道你跟小丹原来是老朋友了，您说这么近的关系我之前都不知道，还给冯主任添了不少麻烦，这顿饭是我给您赔罪的，没别的意思。”生意人真的很圆滑，说话滴水不漏还不露声色的把马屁给你拍了，他这样一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笑着说道：“杜总言重了，哪有什么麻烦，都是合作单位，大家多沟通一起把事情做好才是咱们的最终目的你说是吧。” 听我说完，杜斌起身把酒打开给我倒上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到底冯主任是见过大场面主持大项目的领导，您这话说的太有水平太对了，说的我自愧不如啊，就冲着您这句话，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完就一口干了酒杯中的酒，我看这样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我喝了酒，杜斌就说道：“冯主任，你先来口菜，给大家开个头。”说完还很恭敬的指了指铜锅子。 这一顿饭包括杜斌任何人都没有跟我提一句工程上的事情，都是在跟我聊闲天。特别是杜宾，他应该是阅历特别丰富的人，天南海北都能聊出来点事情，并且还比较风趣，之前跟他接触过几次倒是没发现这点。一顿饭吃的还是比较快的，八点多就结束了，从头到尾我也就喝了三小杯酒，他们敬我酒都是他们干了我随意，两瓶茅台被喝完了，其实我也就是喝了一两多一点。 吃过饭，杜斌又组织大家去泡温泉，说是都定好了，我有心不去的，但是穆丹说什么都不让我走，没办法只能客随主便了。当我们都泡进了温泉池子后，我发现只有穆丹、杜斌和我三个人在一个池子，其他人都离得相对较远。我把身体全部浸入池中，头枕在池边闭着眼享受着温泉带给我的暖意，脑海中不停的思考着今晚这个杜斌请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说他们工段的进度和质量还是不错的，我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过他们，就算有些毛病我指出来他们也会及时整改，并且都是小毛病无伤大雅的。按说他们这样的包工单位还是挺令我满意的，比其他几个要强得多了，特别有一家是z市一个大领导的亲戚，那干的活简直无法入目了。 正想着呢，就听杜斌开口喊我了：“冯主任，来拿瓶水，刚喝过酒又泡了这么半天出了汗补补水！”说话间就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看了看是个外国品牌的矿泉水叫什么依云水，据说很不便宜。我接过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杜总，现在也没有外人了，今天晚上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因为什么？我给你交个实底儿，这几个包工单位中就你家施工进度和质量是最好的，也是最让我满意的，所以我没搞明白你这是为什么了！” 看我开口问了，杜斌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既然冯主任开门见山的问我了，我也不给您藏着掖着的了，确实有些事情需要跟冯主任汇报一下。”说着他就坐到了我的旁边，声音很轻，但是能让我听清楚。“冯主任，我在汇报之前先给您表个态，这个标段的工程我绝对会按照你们的质量标准和进度准时完成的，不会给您添一点麻烦。我老杜别的能耐没有，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工程建设，以质量求生存以速度求发展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听了杜斌这样说我更加疑惑了，那他到底为了什么找我？于是我接口问道：“难道你是想让我们追加预算投资？这个不太可能，如果发标方不追加预算的话，我们追加就是我们亏钱了。” “不不不，冯主任您不用担心，我没这个意思的。”杜斌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冯主任，您对其他几个包工单位的施工满意吗？”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满意，他们几家比你差远了，特别是赵东升的那个，如果不是看翟书记的面子我早就让他滚蛋了，你看他们干的活，别说监理那边了，我这里都看不下去。” “冯主任，您知道吗，赵东升他们还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们所用的网络线缆全都是假冒的，根本不是正品安普的，都是南方小作坊生产的，然后冒充正品安普，包括他们的授权采购书，还有所有的进销单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但是我没见过他给你们公司提供的这些东西所以不敢确定，但是现在能确定就是他们用的线材肯定是假的。”杜斌此言一出，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盯住杜斌一字一句的说道：“杜总，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冯主任，这种事情我敢来糊弄您吗？我一个老同学就是安普的y省总代，这么大的项目他能不盯着吗？可他发现咱们并没有从他那里订货，刚开始还有点疑惑以为咱们走的是外省的渠道，毕竟是京城的公司中的标，可是他从总部一打听就根本没有这一笔订单的，于是托我偷偷拿出来一部分赵东升他们废料去总部鉴定，不出意外都是假的。”杜斌言辞凿凿的说道。 听了杜斌这一番话，我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在温泉的池子里泡着，但是我仍觉得浑身冒着寒气。我是y省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要是这里边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第一个问责的肯定是我的，想着我就感觉到身上的寒意更浓了。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杜斌说道：“杜总，你说的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你可不要糊弄我，这不是小事的。” 杜斌听了我的话也是很严肃的说道：“冯主任，我哪敢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这是实打实的，您放心，如果您不信，我现在就把我那个老同学叫出来让他给您说。” 我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必了，我相信你，你说的这个情况太严重了，我要马上跟我们老总汇报。”说着我就从池子中站了起来走到了更衣区打开柜子拿出了电话给黄品中拨了过去。 黄品中并没有因为我半夜给他打电话生气，听完我说的情况，他就问了一句：“你说的情况属实吗？”我想了一下说道：“真实性七成以上。” “七成就够了，明天停工一天，最晚后天我给你消息。还有你问问那个杜斌他有什么要求。”说完黄品中没等我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杜斌和皇甫璎珞的要求 当我回到刚才的池子边，看到杜斌已经不在了，只有穆丹还在这里。看我回来穆丹说道：“杜斌说去接个朋友过来，马上就回来，让你等他一下。”因为有心事我也没有太在意，“嗯”了一声就下到池子里闭上眼睛思考着这件事情。穆丹那看到我的神色很是不好，就凑到我身边问道：“杜斌刚才给你说了什么？很严重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老公的这个姐夫不简单啊，不过现在他算是我这边的人，不过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虽然我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穆丹并没有深问，而且有点自责的说道：“本来我想着他让我来约你吃饭就是想让你在工程上照顾一点，没想到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对不起啊。” 我张开眼看着穆丹精致的脸庞，然后说道：“不关你的事丹丹姐，其实还要谢谢你的，今天杜斌给我说的事情很重要，如果他没跟我说可能以后会有大麻烦的。”穆丹听我这样说了，内疚的表情淡了不少，坐在我身边说道：“这么久不敢跟你联系，一联系就给你找麻烦，我这人是不是就是麻烦啊。” 我听了她的话笑道：“看你说的丹丹姐，对了你为啥不敢跟我联系，我不跟你联系吧是因为你结婚了，我一个男的总跟你联系怕引起你老公的不满影响你的家庭，我可是单身，你有事尽管找我啊，怎么不敢跟我联系的？” “我害怕一跟你联系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说完穆丹的脸就红了，低下了头跟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 穆丹说完话我还一时没有回过神，还在想控制不住什么了？突然明白了，也觉得有点意思。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一把把她搂紧了怀里。穆丹并没有挣扎，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小声说道：“其实徐亮是个老实人，对我和孩子都很好，但是就是过于木讷了，跟他在一起过日子很好，就是木讷的性格让我经常想你。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你。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其实是我最开心最放松的日子。我一直在强迫自己，我知道那样做对你，对徐亮都不公平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把你们两个连累了。徐亮他们家也对我很不错，他姐姐徐倩，就是杜斌的老婆，对我们的帮助也很大。徐倩他们两口自己开公司的，经济条件不错，经常支援徐亮。并且对小晖也是很好的，小晖现在上的私立学校的费用都是徐倩他们两口子帮忙付的，根本没有把我跟小晖当外人，这也是我同意帮他们找你的原因。” 听了穆丹说的这些，我也是一番感慨，是呀穆丹过得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对她这么友善的一个环境着实不易。我拍了拍穆丹的肩头，让她坐正了身子后说道：“丹丹姐，你现在遇见的人和事都对你友善，这然我很欣慰的，既然徐亮对你好，他们家对你好，你就应该为这个家着想的，你做的没错，如果你不去帮忙我反而会看不起你的。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你现在的做法没有问题。你也放心，这次杜斌并没有给我找麻烦，反而是帮了我们，这件事情结束后，给杜斌好处和回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就算拿到公司明面上说，谁也说不出来什么的，所以就算以后我这边给他各种便利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得到我们公司高层认可的，而不是我徇私舞弊。” 就在这时，我听见杜斌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冯主任，我这边来了一个朋友想跟您认识一下，您不介意吧！”听到杜斌的声音，我和穆丹就分开了距离，虽然我知道凭着杜斌那个窥透事态的心思一定知道我跟穆丹之间有点什么，但是毕竟他是穆丹老公的姐夫，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影响太坏了。我也喊道：“不介意的，既然是朋友就一起过来聊聊天吧！” 说话间杜斌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很好的一个男人也下到了池子里，坐在了我对面，然后杜斌介绍到：“冯主任，这位就是我给您提到过的我的那个老同学，皇甫璎珞。他是我高中同学，毕业后就去参军了，在部队通讯连当了八年的志愿兵，复员后自己搞了一个通讯公司，做的还不错，前今年成了安普的y省总代。”说完又对皇甫璎珞说道：“皇甫，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冯主任。” 皇甫璎珞连忙向我伸出了手说道：“冯主任您好，这半年我对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真是年轻有为！”我摇了摇头说道：“过奖了，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比不上两位老总的。对了杜哥，我跟丹丹姐也是老朋友了，你跟丹丹姐是一家人，就不要主任您的称呼我了，就叫我小冯或者跟丹丹姐一样喊我文文弟就行了，咱们不用那么生分得的。” 听我这样说，杜斌的眼睛就是一亮，朝着穆丹点了点头算是感谢，他知道肯定刚才穆丹没少替他说好话。杜斌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托个大，就叫你冯兄弟了。”我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只听杜斌继续说道：“我把皇甫喊过来就是想让他把详细的细节给你说一下，对了小丹啊，我看见那边有现切的水果果盘，你帮忙拿一盘过来吧。”看来接下来皇甫璎珞说的话比较隐秘，穆丹也很知趣的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出去。看到穆丹走了，杜斌就对着皇甫璎珞说道：“皇甫，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冯兄弟说吧，都是自己人不用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说什么，直接说不要绕弯子。” 皇甫璎珞也没有犹豫，很直接的把事情给我讲了一遍。原来这次的招标安普公司早就盯上了，知道项目要求中的线材品牌中有安普，所以格外关注，但是一直等到项目开工建设都没有一家中标公司以及建设单位找他们订货的，所以他很疑惑，还以为选用了别的品牌的线材。直到前段时间他跟杜斌一块吃饭的时候说起了这个事情，杜斌却说现场施工用的线材是安普的，皇甫璎珞更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想可能是从外省订的，但是他询问了好多代理商都没有收到这个订单，他就托安普里的人去查了公司这半年来的订单合同根本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一笔订单。另外杜斌还发现赵东升他们公司施工的人员很是小心，所有施工的现场不允许外人进入，并且废料在下班的时候都会收拾干净带出施工场地，施工场地很是干净。杜斌和皇甫璎珞一碰头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的，于是杜斌趁着赵东升他的施工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借口要去对照施工图看一下场地，来到了施工现场偷偷捡了一根废料给了皇甫璎珞，皇甫璎珞交给了安普厂家进行了鉴定后确认为假货。 接下来杜斌和皇甫璎珞又把他们所了解的一些事情详细的给我讲了一遍，听完他们的说的情况我一直沉默着。确实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管辖范围，赵东升是z市市委副书记的关系，据说是副书记的外甥，这样的关系别说我了，就连黄品中都不愿意得罪。这位副书记还不到五十岁，能力很强，并且还有进一步上升的势头，是黄家这一派现在的少壮派，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的，也是黄家在y省很重要的一个棋子，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出问题的。但是这个项目是国家的重点项目，要是质量上出了问题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赔点钱就能完事的。不过现在好在项目建设才刚刚开始，现在发现问题返工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和太大的动荡。 想完这些我告诉杜斌和皇甫璎珞，我刚才已经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老总，老总让明天停工一天等消息，应该公司很快就有处理办法的，另外也表达了我们黄总对杜斌的感谢之意，隐晦的告诉他，这件事情处理完了肯定会给杜斌好处回报的。杜斌和皇甫璎珞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他们的想法，让我提前知道，后续好跟公司沟通。 原来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杜斌就是想把其他施工单位的工程量挤出来一部分给他建设，因为现在的工程建设量只是他们公司体量的六成左右，他想再多要点工程量尽量能达到八成多，这样一来他们的建设成本会大大的降低。而皇甫璎珞则是让我们这个项目的继续用安普的耗材以及设备，并从他那里签订供货合同。 听了他们两个的诉求，我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比较好操作，并且我对杜斌公司的工程建设质量也放心的。皇甫璎珞的要求更好办，本来就是要用安普的耗材设备的，现在等于从正规渠道订货更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点头答应，这件事情处理完后我会跟公司协商他们的要求的。他们得到我的保证，也是连连感谢，最后他们告诉我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他们给我透露的，否则他们可就要倒大霉了。我让他们放心这点，我们这边绝对会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让别人觉察哪里不对的。 整件事情谈完，已经是一点多了，杜斌递给我一张房卡说这是温泉客房部的房间，已经开好了，让我泡完了就可以去客房休息，他跟皇甫璎珞就不打扰我了，说完他们两个就从池子里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等我再看那边那几个人泡的池子也没有人了，我笑了笑，也从池子里出来来到更衣室穿上了浴袍拿着自己的衣物走向了客房。在去客房的路上我并没有管是不是半夜给几个施工单位的负责人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接到紧急通知明天停工一天，任何施工人员不允许进入到施工现场，并且给项目工地的保安队长也打了电话，告诉他从现在起除了公司项目部的人，其他人员禁止再进入到施工现场，什么时候解除听我通知，安排完这一切，我就进了客房。 当我打开客房，走了进去正准备上床休息，就听见房间门铃响了，我一边想着这又是谁，一边打开了客房的房门，就看到穆丹笑吟吟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穆丹还蜷在我的怀里跟一只小猫一样。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怀里的穆丹，轻声叹了口气。这时候穆丹也醒了，依偎在我的怀里默不出声。我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嘴，她也很激烈的回应着，就这样我们两个又纠缠到了一起。刚待激情褪去，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数据中心筹建处的主任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我为什么不让施工单位入场，我给他说这是我们黄总的意思，什么时候入场需要听黄总的指示。那边听了也没再追问。 刚挂了这个电话，黄品中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上了飞机，一个小时后到z市，让我去机场接他。听了黄品中要到了，我连忙起床梳洗，穆丹也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并没有送穆丹回家，跟她告别后就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黄品中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位我不认识的人，看穿戴应该是也是公司的职员。上了车后黄品中让我直接开车到项目工地去，路上给我说与他同来的两位竟然是安普公司的工程师和安普法务部的。驱车来到了项目工地，我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就开车进去了。平时挺热闹的工地今天因为停工了显得冷冷清清的。我们下了车后就看到那位安普法务部的一进门就打开了一台小摄像机别在了自己的上衣外边。就这样我们一路走到了赵东升负责的施工标段的现场。那个位工程师从随身的小箱子里取出了几台仪器，然后拉出了一段已经埋好的单模光纤，开始进行检测，质检部的主管则是不停地变换位置将检测全过程拍摄了下来。就这样把赵东升部所施工的网线、收发器、光纤线等线材全部检测了一遍后，他们取出了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检测仪器将里边的数据导出，然后通过电子邮件发送了出去。这边他们一边忙一边对着黄品中说道：“黄总，昨天半夜我们副总接到了电话就很重视这件事情，早上在贵公司看到的那些授权以及票据也发送到了公司鉴定，不过以我们的经验看那些东西不真，现在这些线材设备数据也有了，也发给公司以待检测，最晚晚上结果就会出来，咱们现在就剩等候了。” 黄品中听完了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冯小弟，你现在把那个赵东升给我约出来，我这边给翟书记打电话。”说完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我也拿出来电话拨通了赵东升的电话，很委婉的说公司的老总来z市了，下井要拜访一下合作的施工单位，问他是否有时间见个面。赵东升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说是随时恭候，让我跟黄总定好时间他过来。 一会黄品中打完电话走了过来，我告诉他约好了，黄品种说到，晚一会六点半，让他去越秀酒家。于是我又给赵东升去了电话告诉他约到了越秀，他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说一定准时到。 安普那边的鉴定很快就出来了，确定了这一批线材设备是假冒产品，包括哪些单据和授权都是伪造的，并出具了鉴定结果。黄品中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位安普的人让我开车到了国际饭店开了三间房，然后嘱咐我五点四十过来接他，就进了房间。 晚上不到六点，我开车接上了黄品中和那两位来到了越秀酒家，我提前订好的包间内，黄品中让我去门口等着赵东升，他则是拿出电话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很简单的说了包间名称后就挂掉了。我刚到酒店门口就看到赵东升带着一个女人还抱着一箱子茅台走了进来，看到我以后很热情的给我打了招呼，我则是带着他进了包间。 进了包间赵东升就有点发愣，小声问我：“冯主任，不是说黄总跟各个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见面吗？怎么就我自己啊？”我微笑的说道：“就快到了，你来的早一点，先坐下等一下。” 赵东升于是领着那个女人找了位置坐了下去，我这时发现黄品中坐的并不是主位，主位是空着的。赵东升可能觉得场面有点尴尬，于是说道：“你看黄总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按说应该我请您的，现在还让您破费，这多不合适，今天晚上算我的啊。”黄品中只是微笑的朝着他点了点头。赵东升有点尴尬的接着说道：“你看黄总您要见我们，那几个人竟然还迟到，太不像话了，一会来了一定要他们给黄总您一个交代。” 就在说话间，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气场很强，年龄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人一起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走了进来赵东升就是一愣，然后喃喃地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市委的翟副书记。 翟书记瞪了赵东升一眼后，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很热情的走向了黄品中：“品中啊，老爷子身体还不错吧，我还准备过段时间去京城看看他老人家的。”黄品中一边笑着应付着一边把翟书记让到了主座。等大家都坐定了，黄品中就对我说：“小冯，你去让服务员上菜吧。”这时赵东升说道：“他们几个不是还没来么？” 翟书记瞪了赵东升一眼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然后朝我说：“这就是项目负责人冯主任吧，这么年轻就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品中的手下无弱兵啊。菜就先不忙着上，咱们先把事情说了再吃饭。”看到翟书记发了指示，我也没有叫服务员，在位置上又坐了下来。这时黄品中笑着说道：“翟书记，再说事也是要吃饭的，再说了东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先吃饭，吃饱了再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翟书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赵东升厉声喝道：“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人摸狗样的坐在那里的？还有你身边这个女人是谁？你带着她干什么？让她出去！”赵东升觉察到事情不妙，于是轻轻推了推那个女人，示意她出去，那个女人瞟了翟书记一眼“哼”了一声站起身扭头出了包间。赵东升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不敢再坐了，那样子像极了犯了错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翟书记这时已经是满脸怒色，他手指着赵东升厉声道：“你这个狗东西，我大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玩意，今天你在这里把你做的腌臜事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东升可能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嘴上还是很硬气：“小舅，你这是干嘛呀，对我骂骂咧咧的，我又怎么了？我这几年不是挺老实的做生意呢，没有惹祸呀！”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一个酒杯飞了过来正砸在他的肩膀上，这边看见翟书记又拿着一个酒壶准备丢过去，黄品中手疾眼快马上拉住了翟书记手说道：“翟书记，翟书记，你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就是说说事情然后给解决了，你别这样别这样，有什么咱们慢慢说！” 翟书记气鼓鼓的坐在了座位上不说话了，黄品中则是说道：“东升啊，虽然咱们之前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呢我跟你小舅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按照这个算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今天叫你来因为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了吧，话我也就不说明了，我身边这两位都是安普公司的，特别是这位是安普法务部的，今天我们也都去了工地取证过了，包括你给我们提交的所有资料，至于为什么就不说了吧。” 黄品中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叫你来并不是要把你怎么样的，我跟你小舅的关系放着这里呢，所以呢我希望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咱们说个解决方法来，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这样一来对谁都没有坏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当然，只要你诚心悔过安普那边的我会想办法的不让他们追究的，这点你放心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卖你这些线材设备的商家和生产的人是一定要处理的，希望东升你好好地想想。” 说完这些，黄品中也不在说话了，而是很悠闲的拿着杯子喝茶。翟书记则是对着跟着他来的那个年轻人说道：“把这个恶心人的家伙带出去让他想，我和品中还要吃饭，这倒人胃口的东西在吃饭都吃不进去。”说完摆了摆手，那个年轻人就走到赵东升身边拉了拉他，把他带出了房间，我这边看他们出去了，也起身喊了服务员上菜。 虽然这桌子饭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但是我们几个都没有心思吃，特别是翟书记，根本没吃几口。看着翟书记的样子，黄品中笑道：“翟哥，你这是干嘛呢，我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咱们把这事情解决了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翟书记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安普公司的人，黄品中马上说道：“那边你放心吧，只要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就不会追究东升的事情的。”黄品中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家都在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说一个解决方案大家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如果不行的话也说说自己的想法。首先咱们先说一下东升那边吧，我觉得现在这个项目不太适合他了，前期的那些建设都需要返工的，我呢也不愿意追究他什么责任，毕竟他是翟哥你的外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也不能让翟哥这边为难是不！我建议让赵东升退出这个标段的工程，不过之前的保证金不能退还了，让别的施工单位接下他的工作。你看怎么样翟哥？” 翟书记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这东西把事情搞成这样了，那还能继续做这个项目，让他退了吧，保证金就当是赔偿，够不够就这样了。”安普公司的两个人听了以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黄品中笑着说道：“你们二位别着急，下边就是你们那边的事情了，我们既然决定采用安普的产品，那这次我们公司决定直采，我们跟安普签订供货合同，接下来的项目材料不让施工单位独立采购了，而是统一由我们负责采购，不过价格方面还希望安普那边给予优惠。再就是关于那个制假售假的团伙，我会让赵东升配合把知道的情况提供给安普公司的。”安普公司的听了后也没再提什么异议，只是说需要向领导汇报，黄品中也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黄品中接着说：“冯主任你这边做好赵东升退场的工作，他那部分工程你要再挑选一个合适的施工单位进场施工，并且你要做好材料采购这块的说明，告诉对方所有的材料由我们直采，价格肯定要比他们单独采购低一点的，不会让他们吃亏。”我点了点头保证会把这个工作做好，我也知道，接替赵东升一定是杜斌。 看到这个处理方案大家都比较满意，每个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里边只有我们公司亏了钱，但是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这件事情。既然事情解决了，大家的心情好了，这顿饭就从刚开始的沉闷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互相敬着酒，不要看就我们五个人，但是场面甚是热闹。特别是翟书记，虽然是厅级干部，但是说话很是风趣，看得出来也是有着很深文化造诣的人，并且架子也不大。他至少跟我喝了七八杯酒，到了最后更是坐在我旁边跟我称兄道弟聊了起来。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翟书记是家里的老三，也是最小的，上边两个姐姐，她们姐弟三人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翟书记的大姐比翟书记大了十一岁，翟书记可以说是被两个姐姐抚养长大的。赵东升就是他大姐家的孩子。因为有翟书记跟他大姐的感情，所以翟书记从赵东升小时候开始就特别照顾这个外甥。听了翟书记的话我也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要看翟书记身为高干，也会被家务事搞得毫无脾气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马驹要结婚了 茅台酒就是好，头天晚上喝了那么多，早上起床竟然没有一点难受劲，就跟没有喝酒一样。我来到项目工地电话通知了各个施工单位可以进场施工了，并通知赵东升来办事处办理退场手续。没多久就看见赵东升垂头丧气的来到办事处一声不吭的办完了退场手续，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然后我就通知了杜斌，让他接手赵东升的工程项目。并告诉他让皇甫璎珞那边也准备采购合同，结局是皆大欢喜。 忙忙活活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切事情都搞定后，我才发现后天就是2001年的元旦了，心中感叹道，可算是能安安生生的过个节了。想着昨天晚上我竟然跟市委副书记称兄道弟，我心里不免有点沾沾自喜，感觉我已经开始走向了人生的巅峰。下班后回到家里，看到老爸老妈正在做饭，看我回去，老妈迎了过来埋怨我回来吃饭不提前说一声，他们好准备一下。我则说回家吃饭还用得着提前打招呼？有啥吃啥呗，我又不是客。吃完饭我跟姥姥聊了一会，姥姥很关心我的工作，问了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后，嘱咐了我几句，要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像现在也是管理的领导了，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要对单位负责，对我管理的事情负责，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手里的那一点点权利搞腐败。 可能是姥姥看我这半年多手里的钱多了，外边的应酬也多了，害怕我出问题才会有这样的一场聊天。我跟姥姥保证我一定不会乱来的，更不会要那些不该我要的钱。姥姥听了我这样说也放心的不再唠叨了。 元旦这天项目放假，我也觉得无聊，就给沈宏打了一个电话。这半年虽然我常驻在了z市，但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太多，我也很少跟沈宏他们几个联系，只是偶尔的通个电话，真正聚在一起的也就那么一两次。沈宏也放假了，在单位食堂就是好，单位放假食堂也就休息了。沈宏告诉我马驹，老电和黑子现在都在家，要不叫出来聚聚？我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两个分头联系起来。 元旦这一天也是我这段时间最高兴的一天，五个儿时的伙伴在这一天聚在了一起，根本没有谈论生活工作中的事情，就跟小时候一样尽情的犯着傻胡闹着，嘻嘻哈哈的，把所有的压力和不悦通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我们只能在家的附近玩耍，而今天则是我开车来到了k市，在k市我们好好的玩了一天，不但游览了k市的名胜古迹，还品尝了k市的各种小吃美食。 我们一直玩到晚上才开车往回走。在高速上坐在后排坐的马驹突然说话了：“五一我准备结婚。”我们几个都是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啥？” “我说，五一我要结婚了！”马驹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 副驾驶的老电突然回过头叫到：“我去，你要结婚，你这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哥几个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见都没见过！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 马驹语气有点低落的说道：“那个女的是个小学老师，我也就见过几次面，算不算约会我都不知道，是我大伯给我介绍的，对方家庭条件也是不错的，女的他爸市咱们区教育局的局长。” “区教育局？你大伯不就是区教育局的嘛，原来是把他同事，不对，是他的领导的孩子介绍给你了。不错呀，你这是攀上高枝了啊。这么好的对象你还有啥不满意的？看你一副死了爹的样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个当官的老丈人，以后你的工作和发展也有帮助的。”黑子倒是心直口快。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女孩长得咋样？”凭着我对这帮人的了解，马驹有这样的情绪反应，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应该长得不咋样。听听马驹说的话，一口一个女人、女的，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未婚妻的，在不怎么样也会说个女孩啊，可见对这个女孩多不满意。用他的话才见了几次面，为什么会这样的不满？外貌肯定是个硬伤！ 马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个女的比我大三岁！” 沈宏冒出来一句：“大三岁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年龄大点知道疼人！” 我没让他们几个再胡扯八道，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日子定好？准备在哪里办？记得提前通知哥几个，到时候我们给你送个大礼的。” 马驹苦笑道：“定好了，都定好了，日子，地方都定好了。”黑子他们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都不在说话了，黑子则是拍了拍马驹说到：“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提前通知我们就行了。”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了z市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把他们送回了家，想了想并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开车到了办事处所在的酒店，进了办事处。办事处的办公室是租用酒店三间相邻的套件，其中一个套间是我和周志勇的办公室，周志勇基本上都是在京城，所以就成了我的办公室。这个套间里边的保留了一间卧室，我走进卧室躺在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晚上没事情不想回家的。我突然觉得人长大了很累的。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电话的铃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拿起了电话一看号码，原来是杜斌给我打的电话。我接通电话就听见那边杜斌喜气洋洋的声音：“冯兄弟，节日快乐啊。”我嗯了一声，杜斌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冯兄弟现在在哪里呢？中午有没有安排，我这边想跟兄弟喝两杯，赏个脸吧。”我又嗯了一声，看了一下表，才九点多，于是带着困意说道：“中午来办事处接我吧。”说罢就挂了电话。挂断电话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现在的越来越像领导了，黄品中就是喜欢这样挂电话的。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我起身打开了房门看到杜斌笑嘻嘻的站在房门外，我打了一个哈欠一转身往房间里走着说道：“你坐一会，我去洗漱一下。”半个小时后，我坐到了杜斌的车上。车上还有一个熟人在副驾驶等着我们，那个人就是皇甫璎珞。杜斌将车开到了省政府附近一个有名的海鲜大酒楼外停了车，然后张罗着进了他提前定好的一个包间内。一进包间我就愣了，包间内还有四五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看见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女孩站起身疾步走了过来，很腻歪的挽住了杜斌的胳膊撒娇的说道：“杜哥，我们都等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呢，把人家叫出来就往这里一丢不管了，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杜斌有点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然后把胳膊从那个女孩的臂弯中抽了出来，然后说道：“那几位都是你的同学吧，走走咱们过去打个招呼。”说着就走到了桌边，然后把我推到了主位上坐下，那几个女孩看到我们进来了，也都不再嬉闹，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我们几个。 这时刚才过来给杜斌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对着这帮女孩说道：“这个就是杜哥，今天就是他请客，姐妹们不用客气的，杜哥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吃喝。”听了这个女孩的话，我不禁眉头皱了皱。杜斌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于是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冯主任，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约几个广电学院表演系的学生朋友过来助助兴的，我没安排好，没安排好。”说完还狠狠地瞪了那个女孩一眼。 被杜斌瞪了的那个女孩倒也是心思通透，马上就制止了她的这帮姐妹们的喧闹，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不说话了。然后杜斌对我介绍道：“这个女孩叫苏素，那几个应该都是她的同学，都是广电学院表演系大二的学生。苏素，这位是冯主任，你给冯主任介绍一下吧。” 那个叫苏素的女孩子倒是很机灵的挨个介绍了一下这几个女孩子，不过我一个都没有记住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几个女孩子的观感很不好，就像我对京城夜总会的那个名叫田甜的女孩一样。看着我兴致不高，杜斌也没有再进一步的介绍什么，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整个饭局就是我和杜斌、皇甫璎珞三个人说着话，而那几个女孩在一起聊着天，只不过时不时会有苏素鼓动女孩子给我们敬敬酒。 一顿饭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吃完了，然后杜斌就提议去ktv唱歌去，我不想去，但是皇甫璎珞却拉着我说还有事情要跟我说，不让走，于是没办法就随着这一帮子人来到了ktv的一个大包间内。包间很大，里边还设了一个酒水吧台的区域，几个女孩就在那里点各种饮料酒水小吃，还有的再点歌，而我跟皇甫璎珞和杜斌则坐在了酒水吧这里继续说这话。 通过吃饭时候的聊天我得知杜斌这边已经把赵东升那边的施工情况摸清楚了，需要返工的地方也查验明白了，准备元旦假期结束一上班就开始返工。皇甫璎珞的供货合同也准备好了，一上班就要发给我，并且他们都把自己的详细计划给我说了一遍，我感觉到没什么毛病。我们三个正说着话呢，苏素就走到了我们旁边靠在杜斌的身上说道：“三位哥哥，从吃饭开始你们就在聊工作，现在是放假耶，没必要搞得这么敬业吧，都来这里玩了，哥哥们也放松一下，唱唱歌呗。” 杜斌用手轻轻在苏素的脸蛋上拍了拍，笑道：“好，好，冯兄弟，咱们的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苏素说得对，放假了咱们也放松一下，走唱歌去。说着拉着我就走到前边的大沙发上，把我往几个女孩子中间的空座上一按，然后对苏素说道：“让你的同学们招待好你们冯哥啊！”说完就转身去点歌了。可能毕竟还是学生的缘故，说说笑笑还可以，突然身边就有一个男人还贴的那么近，我明显感到挨着我两边的这两个女孩子身子就是一僵，动作也有点不自然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杜斌的谢意 杜斌不愧为商场老鸟，不光做人八面玲珑，就连这些娱乐项目也很精通，并且水平不俗。唱歌虽然跟我还有些差距但是也算是不错了，并且玩筛盅，玩扑克，各种花样喝酒都很熟稔，并且赢多输少，不一会就把几个跟他对酒的女孩子喝得脸蛋通红。我们吃饭喝的是白葡萄酒，在ktv喝得是洋酒和啤酒，就这样一掺和，每个人都有点上头。当人喝酒有点上头的时候也是最放得开的时候，最初的那些情绪都被统统抛在了九霄云外，我也很开心的跟这些女孩子猜拳，玩筛盅，喝酒。不过当我拿起话筒唱歌的时候，包间也是霎时间安静了，一曲唱罢房间内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皇甫璎珞一手举着啤酒瓶一手拿着话筒喊道：“你们冯哥唱歌唱的好听不好听？”“好听！”女孩们也是扯着喉咙答应着。“再来一首要不要？”“要”。我摇着头说道：“不唱了不唱了，你们玩我休息一下。” 杜斌却在一边说道：“你们冯哥不愿意唱了，姑娘们谁能让冯哥再唱一首，我给谁一百块的奖励！”看着女孩子们没有动作，杜斌喊道：“二百块！”这时候就有几个女孩过来拉扯我，还撒着娇让我再唱一首。甚至还有个女孩子钻进我的怀里留着我的脖子，小嘴凑在我的耳朵边轻吐着气小声娇喃着：“冯哥，你就再唱一首吧，妹子还想听呢。”说完也不知有意无意嘴唇还在我的脸和脖颈上蹭着。 被这个女孩子这样一搞，我就觉得小腹有股热流直往下窜，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把女孩子推开应道：“好好，我唱我唱，不过这是最后一首！”说完我整理了下心神，拿起话筒让点了一首《k歌之王》。 就这样我们在ktv闹哄了一下午，然后杜斌又安排大家到了一家湘菜馆吃晚饭，吃过晚饭，杜斌拉着我悄声问道：“冯兄弟，这几个女孩你看上哪个了，给老哥说，老哥让苏素给你安排等会咱们去泡温泉去。”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 这时候杜斌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掏出来一根烟点上火后缓缓的说道：“冯兄弟，从第一次跟你打交道就知道你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后来知道小丹认识你，通过小丹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的人，所以我才打算跟你深交的。不过有些事情交情归交情，但是还是要说清楚的。”说到这里，杜斌朝着苏素招了招手，苏素走了过来，杜斌说道：“苏素，今天玩开心了吧，给这是五百块钱，你带着你的姐妹们出去逛逛就回学校吧，我和你冯哥还有些事情要说，就不送你们了。”苏素接过钱，点了点头就招呼她的同学们走了。 看到她们离开，杜斌叫上了皇甫璎珞，然后来到一家距离饭店不远的茶楼，径直上了楼上推开了一个房间。店里的店员也没有拦着，看样子杜斌和这里应该是很熟悉的。我们三人坐定后，杜斌从手包里拿出来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了茶桌上推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疑惑的目光，杜斌开口道：“刚才我也说了，交情归交情，但是事情归事情，一码归一码的，这里是两万块钱，是你该得的。”这时皇甫璎珞也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了我面前，不用说也是钱。 看着我不知该怎么办的神情，杜斌笑着说道：“这可不是贿赂你，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你给我们介绍了工程和生意，我们赚的可不止20万了，这是给你的介绍费。”话虽这样说，我心里也知道这都是托词，这钱我不能收，收了就是犯错误了，更可能是犯罪了。于是我说道：“杜哥，咱们也不说见外的话，这钱我不能要，工程的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是公司领导的决定，你也不用跟我客气，只要你们把握好产品质量和工程质量就算是对我最好的交代了。” 杜斌和皇甫璎珞并没有放弃劝说，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心动，但是想了想事情暴露后的后果我就打了一个寒颤，说什么也不要这钱。看我的态度坚决，杜斌也不再劝说了，而是拿回了信封放进了手包里，然后说道：“既然冯兄弟有顾虑，那我就不多说了，这钱我先替兄弟你收着，还是你的钱，你什么时候用钱给老哥说一声就行了。” 顿了顿后杜斌又说道：“冯兄弟，老哥这里还有点家事想跟你说一下，有冒犯的地方兄弟你可别见怪。”我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没事的。”听我表了态，杜斌就说了起来。 听完杜斌的话，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小囧，原来杜斌给我说的就是我和穆丹的事情。杜斌早就看出来我跟穆丹的关系不一般，他很委婉的说出来穆丹现在是他老婆的弟媳妇，他们一家对这个弟弟家都很不错，他这个小舅子也是一个老实人，如果我跟穆丹的事情让他知道了，那这个辛辛苦苦维持的家就要天翻地覆了，这是他老婆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杜斌有点恳求的表达了想让我跟穆丹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我这边真的想要女孩子他可以给我安排的，肯定比穆丹年轻漂亮。 这一番话说出来我觉得我的脸发烫，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杜哥，这个你放心，我以前确实跟丹丹姐感情很好，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但是自从她结婚了以后我就真把她当一个好姐姐看了，不会再有任何过分的行为的。我也希望看到丹丹姐过得幸福的。我这次为什么向着你们说话，也是从丹丹姐那里知道她自从结婚后你们一家对她特别的好。”这话虽然有点小亏心，但是绝大多数也是我真实的想法。 听我这样说完，杜斌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哥这次鲁莽了，不该这样对冯兄弟的。”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因为喝了不少酒，杜斌我们并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富侨足疗开了三个房间享受了一晚上的足疗按摩服务。 当我第二天上午回家后，老爸老妈有点不高兴的说我放假三天竟然都不着家，难道我的工作连放假的时间都没有？我也知道这半年来虽然我人在z市工作，但是真正在家待的时间并不多。我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很不合适，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不能回家，很多事情也不是非要去不能推脱的。想着我的脸就一红，小声说道：“前段时间太忙了，现在基本上稳定住了，以后就会按时回家了。”姥姥也从房间出来，听到老爸老妈在数落我，就说道：“孩子天天在外边跑忙得不能回家还不是因为工作？难道跟你们一样天天在家没点事情做就挣那点死工资？孩子现在的车子是他自己挣得，每个月给你交的工资比你们谁的都多这是在家待着能挣来的？你们作为长辈不是关心孩子，还反过来埋怨孩子，你们两个是不是过分了？” 我一听姥姥的语气不善，马上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姥姥，爸妈说我也是为了我好，他们也是担心我在外边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好了你别生气了。”说着就拉着姥姥进了房间。经过家里这一次的小风波，我告诫自己以后尽量不要不回家，能推的事情就要推了，不能让老爸老妈觉得我不在乎这个家。 我跟姥姥说了一会话，看到姥姥的精神不太好有点倦意，就让姥姥休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房后想起来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跟孟媛打过电话了，就连过节也没有跟她联系，想起来挺内疚的，于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孟媛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通了，我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孟媛就说话了：“十三天才想起来我，还算是我的忍耐范围内，再过两天估计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我也是一阵无奈，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这么多天也没想起来给她打个电话，呛我一顿也是应该的。看我不说话，孟媛声音又传了出来：“怎么了？是反思呢还是讨厌我呢？” “反思反思。”我马上把我真诚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不应该因为工作忙就把给你打电话给忘了，就算再忙，忙完了哪怕一两点了也要给你打个电话说说话的，我做得不对。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再犯类似错误了！” 我这一番话说的孟媛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憋了半天才说道：“一两点你还打什么电话！不让我睡觉了？油嘴滑舌的。”听到孟媛那里哄过来了，我也就安心了，跟她卿卿我我的腻歪了一会，约定好以后一个星期最少给她打两个电话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电话刚挂，就听见敲门声，我开门一看老爸正贼兮兮的站在门口，看见我开了门，一侧身就挤了进来。然后坐到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嘿嘿笑道：“儿子，跟女朋友打电话呢？是不是还是那个开网吧的女孩子，叫什么孟媛是吧。”我没好气的说道：“别扯东扯西的，老爸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还是儿子了解我。”老爸随口一个马屁就甩了过来：“这不也快过年了，儿子你能不能弄点好酒好茶回来，你也知道你老爸对这个不懂，别再上当了。过年呢亲戚朋友走动的多，谁来家里咱们面子也有光不是。” “你是想在姜老二那里面子有光吧！”我一语揭穿了老爸的心思，老爸不好意思的讪笑着：“一样一样。” “过年的东西你跟老妈别操心了，我来置办吧，水果烟酒糖果茶我去采购，你跟老妈把吃的东西准备好就行了。”我觉得按照我现在的收入过年给家里买点好酒好茶好水果是没有问题的。 听我答应了，老爸一脸喜色，然后嘱咐道：“好酒的事情尽量别让你妈知道啊。”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停了一下老爸又说道：“你看该过年了，你跟你那个女朋友商量一下，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来咱们z市玩玩？我跟你妈和姥姥光听你说过这个女孩子，还没见过，趁这个时间让我们也见见这个女孩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听了这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跟孟媛说一下吧，这要看她愿不愿意，毕竟这都算是见家长了。”老爸看我答应了，也不在我这里墨迹了，起身就走出房间，再出门那一刻一转身冲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第一百三十七章过年，收礼，送礼 过完元旦，时间就变得特别的快了，没怎么干活呢就来到了年根。我也按照跟孟媛的约定一周至少两次电话没有拉下，也把我爸妈想让她过年有机会来z市玩玩的想法说了一下，孟媛到是挺愿意，她现在也是自己一个人过，她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也管不了她的事情。 小年这天，下午刚下班，就看到了杜斌在办事处的楼下我的车旁等着我，我还以为他又要叫我出去吃吃喝喝，刚欲开口拒绝，就看到他把停在旁边的车的后备箱打开招呼我打开我的后备箱。我疑惑的走了过去才看到他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满满烟酒还有礼盒。他给我说道：“该过年了，给你带了点年货，你打开后备箱放进去吧。” 我觉得不太合适就要开口，谁知道杜斌没等我说话就说道：“这个你不能拒绝，这绝对不是行贿，这就是过年的人情走动，再说也不是啥多之前的东西，你放心不会让你犯错误的，再说了你们就是一个公司，又不是公务员，你这么紧张干嘛！”说着就从我手里把我的车钥匙拿了过去打开了后备箱，往里边开始装东西。 我看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的给我的东西确实没多少钱，一箱郎酒，一箱红酒，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和带着礼盒的水果，水果不过都是进口的那种，虽然也是挺贵的，但是总体下来也就是那么两三千块钱，确实不算什么。我也就没有再推辞，这些东西我如果再不收就有点驳人家的面子了。东西放完，他给我说道：“知道你不吸烟，所以不给你拿烟了，不是啥值钱的东西，不过过年家里都少不了的，你过年家里也用的上的。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塞给我一个红包，我一惊，连忙推辞。杜斌说道：“知道你家还有个老祖宗，这不是给你的是孝敬你家老祖宗的，不多就一千块钱，你一定要拿着，过年我就不去你家添乱了，提前给老祖宗一点孝敬也是咱们晚辈的一点点孝心吧，这个你可不能替老祖宗拒绝！”这话说得我竟然无言以对，一想一千块钱也不多，所以没有推辞就接了过来。 看到事情办完了，杜斌也没有继续停留，又说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我也开车回到了家里。当我喊老爸下楼帮我搬东西的时候，老爸看到后备厢里的年货很是惊奇，不过看到没有他想象中的茅台五粮液还是有点遗憾。我没好气的说道：“咱们是什么家庭？喝得起茅台五粮液吗？这个郎酒也是好酒，你和还亏了你的身份？” 老爸倒是没有因为我怼了他几句生气，乐呵呵看着那几盒茶叶说道：“这个也是我的吧？” “家里的，你想喝就喝，但别说你的。”说完我也不搭理他了，抱着东西就上楼，老爸在我后边把剩余的东西抱在手里乐呵呵的跟着我上楼去了。 我原本想着家里过年有杜斌送的这些东西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从小年开始，我车的后备箱就没有空过了，几家二包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跟商量好的一样，不漏天的挨个给我送年货。年前去了一趟l市看那边的工程进度回来后后备箱竟然塞的满满的，就连后排坐都放了不少年货。那真是什么都有，各种山货土产，烟酒糖果，水果点心一直到大年二十九这个势头才算过去，当我回家后才知道姥姥的房间里边已经被我拿回来的各种年货堆满了。 要说每家送的东西都不算昂贵，也就杜斌和皇甫璎珞送的贵点，大概有两三千块钱那样，其余的都是在一千块钱上下这个范围，我还没有推辞对方就说道东西不多，他们给别的领导送的比给我的多得多，知道我不愿意犯错误所以这就是一个人情走动的，平时吃个饭还要千儿八百的，我一顿饭也没吃过他们的，过年再不走动一下那就是看不起他们了。说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也就收下了。 看着一屋子的年货，我也是感叹，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手里赖好有点权利就是不一样。姥姥很担心的看着这些东西，说我不该收的。老爸老妈倒是无所谓，还在劝姥姥，这个社会就是人情社会，人家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普通的年货，人情走动我要是一口拒绝了，以后工作上的人际交往就显得我太刻薄了。 我跟孟媛也说好了，我准备大年初二开车去趟京城，过年了怎么说也去黄品中哪里走动一下吧，初三见过黄品中后我接上孟媛开车再回来。我这个年把我要拜访的人的名单列了一遍，黄平中、崔国军、翟书记这是不可少的，之前厂里的那几位支持我的老师傅也要去看看，免得人家说我混的好了就不认老人了。其他的就要看情况了，来得及的就去，没时间的就不去了。最让我纠结的就是穆丹那里，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算了不想了，到时候看情况吧。 黄品中、崔国军哪里倒是好办，我从这一堆年货中挑出了一些地方土特产给黄品中送去就可以了，崔国军那就拿点烟酒送去就成，最让我头疼的就是翟书记，人家是市委副书记，什么没有见过，不知道送什么好，太贵重了人家肯定不要，礼轻了又不合适，我决定见了黄品中问问他的意思在决定送什么。晚饭的时候家里人听我说过年也不能安生，还要开车去京城，刚开始也是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后来听我说了原因，知道有些人情必须要照顾到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对我要接孟媛来z市三个长辈到是有了很大的热情，特别是老妈在不停的问我孟媛的喜好和饮食习惯，姥姥也要把她住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孟媛住，看来家里对这我这个女朋友倒是很在意的。 忙忙活活就这样过了大年初一，在家陪着老爸老妈和姥姥高高兴兴的吃了年夜饭，初一又去了大伯家拜了年，问了问堂哥的情况，知道冯龙在监狱表现的不错，减了一次刑，大伯跟婶子的情绪这两年也调整过来了，再加上我爸经常帮衬着他家，现在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初二一大早我就告别了爸妈和姥姥，开车离开了z市朝着京城驶去。 一路高速，中间休息了一次，吃了午饭，到京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并没有去宿舍，而是开车到了孟媛的家，她知道我今天到京城，就在家等着我一起吃晚饭呢。当我敲开孟媛家的门后，孟媛一下子蹦到了我的身上，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吊在我脖子上，高兴的不撒手。我搂着她的腰托着她说道：“准备一下咱们出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孟媛半天才不情愿的从我身上下来，然后换了衣服，挽着我走出了家门。 吃过晚饭后，我给黄品中去了电话，确定了明天去他家的时间后，我就跟孟媛在她家帮她收拾这次去z市的行李，虽然计划她在z市待五天，但是她的行李却装了慢慢两大行李箱，看着就跟搬家一样，女孩子出门就是麻烦，特别是出远门。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带着孟媛来到了黄品中家里，我把准备好的年货搬了进去后，跟黄品中并没有多聊什么，我也就问了问去拜访翟书记送什么合适。我知道他一会也要出门，也就没有就留。就在临走前看到黄品中可爱的女儿，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给了小姑娘，黄品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娘倒是很乖巧的给我拜了年，看样子她这几天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从黄品中家出来，我开着车带着孟媛就直接出了京城上了高速往家赶。孟媛到是很很惊讶我这辆车，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我跟那时候在网吧打工没地住的冯文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也感叹，人生机遇真的太重要了，没有机会空凭你一身能耐也是要落得一个穷困潦倒。 这一路我们没有停车，路上饿了就吃孟媛拿的各种零食小食品，渴了就喝点饮料，一路上倒是很快，当车停在我家楼下才刚刚七点，当我领着孟媛进到我家，家里已经准备一桌子很丰盛晚餐，老爸老妈见到孟媛也没有初次相见那种惊讶或者陌生，很随和的招呼我们快点洗一把脸过来吃饭，整个晚餐都进行的很温馨和谐，孟媛也跟我家过门已久的儿媳妇一样跟老爸老妈和姥姥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显得拘谨。就是临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老爸把孟媛的行李搬进了姥姥的房间，并且我看到姥姥的床上的所有床上用品都换成了新的，但是孟媛洗漱完毕竟然一头扎进了我的房间，老妈还以为孟媛在跟我说话，过了好久她进来喊孟媛过去睡觉的时候，却发现孟媛已经躺在我床上的被窝里。还好我家人都比较开明，看到这样的情况没说什么，老妈也是硬生生把喊孟媛过去睡觉的话噎了回去，只是告诉孟媛卫生间的灯在哪里，晚上渴了有饮料之类的废话后，红着脸就给我关上房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崔国军的提醒 躺在床上我就在思索着黄品中给我讲的：“翟书记这人比较随和，没什么架子，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不过从小父母双亡是两个姐姐把他拉扯大的，所以他对两个姐姐特别的好，特别是对大姐那真叫一个言听计从。他大姐也是命不太好，前些年一家三口开车出了交通事故，老公走了，现在剩个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这也是为什么翟书记想方设法也要帮他这个不争气外甥的原因。翟书记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对生活的品质要求不算高，但是对他姐姐很在意，他大姐呢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吃山珍，不管是野生的飞禽走兽还是珍菌野果。我建议你回去后托托关系找点山里的野货送过去，不用太多，品质好点就行。再说了翟书记也算咱们自己人，不用太刻意的巴结的。” 想了黄品中这番交代，我心里也算是有点底了，不过这个山珍野货倒是让我有点为难。这时候我想起来好像以前听区师傅说过他好像有个什么亲戚就在我们z市下边的x县尖山里的村子住。尖山算是伏牛山的支脉，那里应该会有这些东西的。想到这里，我决定明天一早就跟区师傅联系一下去趟他家正好问问这件事。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后我和孟媛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点早餐，就跟老爸老妈告辞去拜年了。我先到了区师傅家。看到我一箱箱的往家里搬年货，区师傅都有点惊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收到这么多的礼品吧。等我忙活完，区师傅把我和孟媛让到客厅坐下聊了几句，区师傅不停的夸奖我有出息，那时候就知道我一定是有大能耐的，现在果然出息了。然后又夸孟媛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跟我很般配。随后我们又聊了点之前的事情我就开口问他那个在尖山住的亲戚的事情。 区师傅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算是尖山的，那是我姥姥家，因为我父亲是新华一厂的职工，我母亲那时候进城偶然认识了我父亲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后来结婚后我母亲就从村子出来到z市跟着我父亲了。当时据说好多村子里的人都很羡慕我母亲找了一个吃公家饭的。现在我在那里的亲戚还是不少的，什么舅舅大姨，表哥表弟的，我每年也会回去几趟。你说的这个山货倒是没什么问题，山里这东西倒是不少，不过现在大冬天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新鲜的了。这样吧小冯，你稍坐一下，我给那边的亲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说着区师傅就走进了房间拿起座机电话打电话去了。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时间，区师傅从房间走了出来，对我说道：“小冯啊，我刚才问了问那边的亲戚，现在山蘑菇之类的只有家里之前采好的晾干的了，野鸡野兔倒是可以现去抓，现在也正是比较肥的时候，不过别的就要看运气了。有几户家里存的有前段时间打的野猪，倒是可以给你拿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到时你看要什么就拿什么吧。我把地址电话给你，你到了给他们联系会有人来接你的。” 我听了区师傅的话心里也是挺高兴的，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容易就办了。于是我说道：“区师傅，还给我什么地址电话呢，你跟我们一起去不就成了，就当过年去走亲戚的，反正我们开着车，两个人三个人都一样的。” “这怎么好呢。”区师傅有点筹措，看样子也是想回去看看的。 这时候孟媛开口了：“就是啊，区师傅，咱们一起去，再把师母也叫上，你们过年回去看看亲戚也是应该的啊。” 我也连忙点头应道：“就是就是，年货什么的不用买了，我家里多的是，咱们一起去。对了师母和我哥我姐呢？”我这才发现我跟区师傅说了半天话，区师傅的老伴跟他儿子女儿怎么都没在家。 “三个人初二就去他姥姥家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你说说哪有过年回娘家一走好几天的，现在又不是古代，路上要走好久，住一晚上就该回来的，这不搞得我大过年的天天还是冷锅冷灶，连做饭的人都没有。”区师傅提起这事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知道区师傅不愿意去他老丈人那边，其实他老丈人丈母娘早几年就去世了，现在他老伴回去也就是跟那些亲戚走动一下。区师傅不愿意去还有个原因，就是他老丈人丈母娘去世后，他老伴那边的几个兄弟姐妹为了挣那么一点遗产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更是把不愿意去争强的区师傅一家给卷了进去，最后还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虽然区师傅他老伴明确了放弃继承权，但是每次开庭都要到场的，所以搞得不厌其烦。就因为这些，所以这些年区师傅从来不去他老伴娘家那边的。 我一听是这样，那就更觉得区师傅应该跟我们一起去了，所以又劝了一会，区师傅可能也想回去看看，于是就答应了，约定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上他我们一起去区师傅的亲戚家。事情落实完，我这边也就安心了，接下来又走了几家老师傅的家里，送完年货到了中午。本来还想跟孟媛随便找个地方吃点饭，但是电话响了，我一看竟然是崔国军的电话，于是接起来：“我得崔支队长，这时候打电话有何指示？” “你小子别跟我贫嘴，前几天你不是说今天来我家，我都等了你一上午不见人影，饭菜都准备好了，你啥时候过来？” 我记得给崔国军说了今天去拜访他，当时可没说上午去吧，更没想过在他家吃饭啊！于是我说道：“大过年的我在你家吃饭不合适吧崔哥，我就是打算今天去拜访你的，上午忙了一上午，就打算吃完饭下午就过去的。” 还没等我说完，崔国军就打断了我：“别废话了，过来吃饭吧，都给你准备好了，快点的，别墨迹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只好把要去崔国军家吃饭的事情给孟媛说了一下，告诉她不用拘束，我跟崔国军还是挺熟的。于是我们驱车来到了崔国军家。上了楼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很有礼貌的跟我和孟媛道了新年好。说实话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崔国军家门，以前都是在楼下就走了，真不知道崔国军家里都有什么人，不过也幸好过年的红包我身上随时都准备了好多个，于是摸出来一个最大的，里边应该是五百块的红包塞到了男孩子手里。 这时崔国军走了过来把我们让到屋子里，屋子里就他们一家三口，我也给崔国军爱人道了新年好后，就跟孟媛坐到了桌前。崔国军的爱人倒是很直爽的性格，见我后就笑着说道：“小冯不用客气，虽然第一次来家里，但是我之前就经常听国军说你。其实你的经历还挺有故事感的，现在听说你在品中哪里工作，而且还干的很不错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是崔哥夸我呢，我就是一个打工的，那有什么不错，都是在黄哥的指导下工作的。也就是比我同龄人经历的事情多了点而已，嫂子你这样夸我会让我骄傲的。” 崔国军接过话来：“这个就是弟妹吧，第一次见面有点唐突了，我也听老黄提过你的，你是京城人，自己开了两家网吧，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自己的产业，不错不错，跟小冯倒是很般配，郎才女貌，不对，应该是都是有才都有貌！” 一句话说的大家哈哈笑了起来。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吃着饭，我感觉在崔国军这里吃饭竟然没有拘束感，就跟在家一样，没想到崔国军的家庭氛围竟然这么好，之前只知道他是警察他爱人是教师，我的印象中这两类人在一起生活那家里一定是个很严肃的家庭，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轻松快乐。这顿饭吃的我很放松开心，聊的范围也很广，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崔国军真正的聊天。 吃完饭崔国军把我们让进了他的书房泡了壶茶，然后详细的问了问我们公司项目的近况。前段时间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一点，不过他倒是没有多问，他指着我给他拿过来的礼物说道：“小冯，这些东西我想应该不是你买的吧！” 我点了点头：“这都是施工方给我送的，也推辞不掉。” 崔国军倒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点了点头说道：“过年过节的，你们的合作方，特别是有求于你们的那些单位肯定会送东西的，这时人情世故，避免不了的，收了也就收了，只要不要过分就行。你以后跟着品中这样的事情会很多，不过你要把握好这个尺度，一两千的礼物无伤大雅，但是贵重的一定要谨慎小心。无利不起早，别人送你有些事人情但是有些就是交换了，特别是那些做工程的，他们不会花一分冤枉钱的，送你一千块钱的东西，就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万块钱甚至是十万块钱的利益，你可不能被他们这样的人给拴住了手脚，这对你可是个灾难。” 我又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崔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这段时间不是没人请我出去，我没有去过，也不是没人给我塞过钱，我没有接。我知道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今天你这一提醒，我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崔国军说道：“你这人的心性很不错，也知道进退，这也是老黄能看上你的原因，我也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的。你现在不在他身边自己出来管理一摊子，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可以给我说，我也能帮你把把关，说实在的我也挺看好你这个人的，希望你能够更进一步，不想你栽在经济问题上。别怪哥哥说话难听，可能我就是干这个的，职业病吧。” 我听了就哈哈哈笑起来：“这哪能呀，我知道好歹的，你这样说还不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犯错误，你放心吧，我不是不懂事的人。” 我跟崔国军又聊了一会，我告诉他我的打算和要去尖山收点山货给翟书记送过去的事情，崔国军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且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有些事情还要你自己去分析判断。” 我听崔国军说的这么严肃，就有点好奇：“崔哥，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听听也算是有个提醒。” 崔国军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情你听了自己知道自己记住就行了，别往外传。翟书记算是个不错的领导，不过就是人情味太重了，特别是他那个外甥赵东升，你尽量不要跟他有任何交集。我这里有几期案子都跟这个赵东升有点牵扯，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最好离这个人远点，包括翟书记那边，正常的人情走动没什么，千万不要走的近了。” 看着我皱起来的眉头崔国军继续道：“我也知道翟书记跟黄家的关系很深，你作为老黄这边的人，而且还是在z市的地面上就少不了跟他打交道，但是你要把握好我前边说的度。其实老黄那边我也给他提起过一些这里边的事情，他倒是不太在乎。他可以不在乎，他的位置摆在那里的，赵东升可是跟他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会牵扯到他那个层次。而你就不同，你正是直接跟赵东升这样的人打交道接触的，就算翟书记哪里有什么事情，给老黄说了，实际的操作人一定还是你，所以你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看得出来你也是那种面子薄的人，经不起别人的三说两说，所以这方面我要提醒你注意再注意。” 从崔国军家里出来，我还一直在想着崔国军的话，虽然他并没说的很明白，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不要我跟翟书记走的近了，更不要跟赵东升有什么牵连。我觉得崔国军有点杯弓蛇影了，翟书记什么身份，那可能跟我有什么太深的交集？那个赵东升我是很讨厌他的，跟他牵扯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就一笑，当警察的就是有职业病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进山，收山货 初六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我跟孟媛就起床赶往区师傅家，接上他去尖山。孟媛听了要去山里抓野鸡野兔也是兴奋，在这一路上不停的问这问那，搞得我也是很郁闷，殊不知我这也是第一次，我哪知道那么多。区师傅呢则是在后排座笑呵呵听着我们说话也不插话，其实我知道他应该也不太了解，他在工厂上了一辈子班，又没有在山里生活过，哪知道山里的那些门道。 x县距离z市不算远，二十多公里，并且还有高速公路，半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就下了高速，从县城西边往尖山开去。尖山离县城也不远，十几公里就到了，不过都是山路，所以走的有点慢，等到了区师傅姥姥家的那个村子，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因为昨天区师傅已经给这边的亲戚打过招呼今天要来，刚到村口就看见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呢，区师傅告诉我那几个人是他的大舅家的孩子，他的表哥表弟。下了车寒暄几句后，这几个人就引着我们的车来到了一处山坡上的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就是区师傅大舅家，小院门口站了一位头发已经雪白的农村老汉，我估计就是区师傅的大舅了。看到我们下车，这个老汉迎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区师傅的大舅，我和孟媛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爷爷，老人倒是不在意这些，说道：“山里人没那么多的讲究的，听小区说你们想要点山货，等会让狗子领着你们去转转看看。”区师傅小声给我说狗子就是他大舅的孙子，他表哥家的孩子，年岁跟我们差不多。 这边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往屋子里边让，我也赶紧打开了后备箱把一箱箱的糖果和饮料酒水搬了出来。看到我们搬下车这么多的东西，起先还是脸色平静的区师傅的大表哥，马上就满脸堆笑起来，而区师傅的大舅则是说道：“没必要这么破费的，来到这里就是客，搞这么多东西过来不合适。再说了那些山火对我们山里人来说不值个钱的。” 区师傅刚想开口，我就说到：“爷爷，这些东西不是我们拿的，是我师傅拿的，他说过年回来看看长辈们，不能空着手，这都是他给您们准备的，也算是我师傅对你们的孝心，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我就是搬运工而已。” 听我这样说，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招了招手让旁边的人搭把手帮忙把东西搬进了屋子。进到房间内后，我发现房间里边还是挺暖和的，原来这边山里烧的有土暖，房间里一点都不冷。进到屋里后，区师傅说道：“大舅，我这也有两年没回来过了，这次回来呢看看您和二舅、大姨和小姨，还有我这些兄弟姐妹们，看你的身子骨还不错，我这边也就放心了。” 听了他这样说。大舅叹了口气：“你妈年纪还没有我大呢，前几年就走了，怪可惜的，我们这帮子老兄弟姐妹们就缺你妈一个啊。不说这个了，豹子啊，你把东西分一下，给你舅们姨们送过去，这都是小区的一片孝心，不能光让咱们家占了。还有你一会把狗子喊过来，让他带着这两个小朋友去山里转转搞点新鲜玩意去。” 豹子就是区师傅的大表哥，他应了一声说道：“爹，昨天接到表弟的电话后，晚上狗子就跟着他那几个朋友去了沟里把网子夹子都下了，刚才说是去看看有没有收获，估计也该回来了。”我听着爷俩的对话倒是觉得挺好玩，山里人就是随便，你看起的名字，狗子、豹子的。我正想着呢，就看见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长得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爹，爷爷，你们知道昨天晚上下的夹子夹住什么了不，可稀罕了！” 刚说完话发现屋子里边坐了一屋子的人就是一愣，然后看到了区师傅后就嘿嘿的笑了：“原来强子叔来了，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爸就让我去沟子里下夹子套子了，我刚才去看过了，收获不小呢，还夹了一个好东西。” 区师傅看见这个小伙子进来，笑着说道：“狗子，这两年没见就长得这么壮实了，怎么样家里给你说媳妇没有？”听了区师傅的话，狗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嘿嘿的傻笑着。 这时候狗子他爹说话了：“狗子，这两位是你强子叔的徒弟，就是他们想要点山货的，你们年轻人说话方便，你带着他们去看看需要点啥，还有家里晒的的那些山货也给他们看看要啥，不够的话去你那几个叔叔姑姑家看看。”说完就让狗子领着我和孟媛去看东西了。 从屋子出来，我对狗子说道：“狗子哥，你抓住什么了，刚才那么兴奋。”听我问这个，狗子又兴高采烈的说道：“抓住一个稀罕物儿，来我带你们看看。”说着领着我们走到了院子外边。出了院子门我才看到门边的院墙根放着几个夹子和一个网兜。夹子上还有血迹，那个网兜里边兜住了好几个小动物，不过看样子好像都已经死了。 狗子兴奋的打开了网兜一件件的往外掏，就看见有两只野兔，和一个跟狗一样的东西，我看着有点眼熟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孟媛到是看着野兔有点兴奋，问道：“狗子哥，这都是你抓住的？” 狗子嗯了一声说道：“野兔子山里边多的是，没啥稀罕的，你看这个，这玩意现在少见了，这可是好东西。”说着还举了举那个跟狗一样的动物。我试探的问道：“这个是不是狐狸？”狗子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狐狸，山里这些年很少见这东西了，这东西坏的很，要是这东西多了，家里养的鸡一直都保不住的，它可会偷鸡了。” 孟媛疑惑的说道：“狐狸怎么这样子，狐狸不都是褐红色的吗？” 听了孟媛的话狗子笑了：“你说的那是火狐狸，很少见的，这边的山里没有那种狐狸，据说那狐狸珍贵的很，一张皮就能卖出来好几万块钱的。咱们山里都是这样的狐狸，叫灰狐狸，我小时候山里还很多，这些年不常见了。” 我试探的问道：“狗子哥，这狐狸肉好吃不？” “狐狸身上有股骚气，不过那都是他皮下有个骚囊子发出来的，主要在脖子那一片，把皮剥了就没有那种味道了，肉一般般吧，不算好吃也不能吃，普普通通的，你们城里人就是吃个新鲜。”狗子一边收拾着一边说着。停了停又说：“我刚才就在沟坡哪里的看了几个夹子套子，没有下沟，昨天在沟底下了不少，应该收获不少，沟底的动物比坡上多，现在天冷了，晚上动物都在沟底，白天天好了才回到坡上晒晒暖的。等会你们跟我去沟底看看吧。” 我还没有回话，孟媛就兴奋的说道：“好呀好呀，狗子哥，咱们现在就去吧。”可能是美女效应，孟媛一开口，狗子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让我们两个稍等，他把这两只野兔和那只狐狸收拾好就走。看着狗子很熟练的把兔子和狐狸开膛剥皮，然后把收拾好的兔子狐狸放进了家里的大冰柜里，然后领着我们往沟底下去。 我们一边往沟底走，狗子一边告诉我们，山沟距离他们村子大概五六里地，但是不通路，要过去就要走平时村民们踩出来的山路，不太好走，不过一路上倒是没什么危险。以前这边山里的动物品种很多，什么狼啊，野猪啊，狐狸。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有，他小时候就经常吃这些的，这几年山村发展快了，进山的人也多了，并且村民们又开了农家乐专门做这些野味，所以很多动物都见不到了，现在最多的也就是野鸡野兔和田鼠。野鸡野兔我还能接受，不过听到田鼠我就有点不太适应了，那不就是老鼠吗？ 我们说着走着，大概一个小时就来到了狗子说的沟底。狗子一边给我们讲着山里有趣的事情，一边搜索着他下过夹子套子的地方，他说夹子主要是对付小野兽的，比如说狐狸，狼或者野兔，套子就是套各种禽类，主要就是野鸡。一般夹子夹住的小野兽很少能活到第二天过来收夹子的时候，套子就不一样了，套住以后的野鸡大概率都是活的。听到这里孟媛又兴奋起来，嚷嚷着野鸡毛很好看，她要野鸡毛。 听了孟媛的话狗子一定觉得孟媛就是个傻姑娘啥也不懂。其实我也不懂。狗子给孟媛解释了一下：“你们看到电视上或者图片上那种很漂亮的野鸡那是纯种的雉，那种早就被抓的差不多了，很少见的，就算是有，我们山里农户也不愿意轻易抓了。现在的野鸡为什么还这么多，那是因为这几年人们都要吃健康绿色食品，我们山里人都把家鸡散养到山林中，有些家鸡会跑丢，就跟山里的野鸡配种了，慢慢的杂交起来。家鸡的生殖能力比野鸡强得多，杂交以后孵化的也多，所以现在山里的野鸡抓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这跟野兔差不多，现在好多农家都会专门往野山里边放一些兔子，一来是冒充野兔，二是让他们跟野兔杂交以后会更多的。山民的农家乐就是靠这些野味招揽生意的，没有了野味我们也就没有了赚钱的来源，所以我们要保证这些野味能够大量存在。现在山里的野鸡大多数都是杂交出来的，虽然比家鸡要漂亮，但是比你看电视或者图片上真正的野鸡还是差的远的。” 听了狗子这么一说，我跟孟媛也就明白了，想想山里的这些野味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也是涨了见识。就这样一路收着一路说着，不到四十分钟，狗子就带着我们把他下的夹子和套子都给收了，收获不小，又夹住了两只野兔和几只田鼠。看到了田鼠我才知道这玩意跟家里的老鼠差距还是挺大的，倒是跟宠物市场卖的仓鼠很像，就是个头挺大的。狗子说这玩意很好吃的，野鸡就套住了一只，拿着这些战利品我们就往回走了。 等到了狗子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全家人都在等我们吃饭。这顿饭还是挺丰盛的，都是野味，我也是第一次吃，觉得很稀罕。吃完饭，狗子又带着我进了他家的一个小屋里，那里边都是晒干的山菇野菜和各种不知名果子干这些东西整整给我装了一编织袋。下午的时候我们就打算回家，狗子还把已经收拾好的野兔，野鸡，田鼠还有那只狐狸外加一只野猪后腿给我装到了车上。当我问狗子这些东西要多少钱的时候，狗子不高兴的说我看不起他们，这都是送我的，说什么钱！看到拗不过他，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回到了z市后先把区师傅送回了家，我就跟孟媛回了家。 晚上我依照之前记得地址来到了翟书记的家，当我把这些野味山货搬了上去，翟书记都觉得惊讶，不知道我从哪里搞得这么多这东西。我没有过多的停留，给翟书记拜过年后留下了东西就回家了。 第一百四十章公司改制，姥姥病危 后边几天我陪着孟媛把z市还有周边的一些名胜古迹和景区转了一遍，还带她品尝了各种地方特色的小吃美食在正月十一把她送上了回往京城的列车。此后的日子生活和工作也趋于了平淡。杜斌和皇甫璎珞约了我好几次都被我推掉了，年前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疯狂了，该收敛一些了，否则真的惹出来什么乱子就不好看了。 劳动节哪天马驹结了婚，我们都到了场，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女方我们终于明白了马驹的悲伤。这个女孩长的竟然有些像电视里水浒传中的鲁智深。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除了深表同情外确实没有别的好方法。看着整场婚礼都没有一丝笑容的马驹，我们也觉得好像现在的我们生活中多了很多以前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转眼间就来到六月初，天气也开始慢慢热了起来，一标工程处于完工待验收的状态，二标工程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二标的施工单位还没有确定，从五月份开始就不断的有各个施工单位找上门来提交资料捎带着要宴请我，都被我拒绝了。这里边有一标已经合作过的单位，也有新的单位，让我没想到的是赵东升竟然又一次过来提交资料，难道他心里没数吗？ l市那边的项目一标也渐渐的进入到了尾声，按照工程进度预算应该在八月份就该完工等待验收。l市那边的虽然也属于我得负责范围，但是一般都是有什么事情了直接向周志勇汇报，因为l市的情况比较复杂，虽然我们中标但是还是有两个标段被二包出去了，我们只是挣了一个转让费挂了一个名而已。这也跟l市的政治因素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需要协调商讨的地方特别多，而且那几个二包公司并不太麦公司的账，所以让一个副总出面的效果好过于我这个小主任。不过那边很多零碎的小事还是需要我去处理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基本上就是z市l市两头跑的状态。 刚过了夏至正好是个周末，我看了一下工作安排基本上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了，于是松了口气想到这个周末总算能够休个双休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电话是黄品中打过来的，询问了一下z市项目二标施工单位评议工作的进度和l市那边的一些情况后，他告诉我了一个公司的情况，公司准备在今年九月到十月间进行改制，将股份制公司升级成为集团公司，当然黄品中还是老大，当他的董事长，周志勇可能要任命为总经理，公司还要进来一部分从别的企业挖过来的高管，整体的管理模式将会有一个较大的改变。 公司改制从过了年就有风声传出来，但是都是底下的人自己在传，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在z市的时间多，也就是每个月述职的时候才回京城两天所以虽然有听说，但是感觉还是小道消息不太相信，但是今天听黄品中亲口说了，我也不觉得心头一紧。这不禁又让我想起新华一厂改制时候的情况，我就觉得心底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我明明知道就算改制了也不会让我失业，对我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想到之前新华一厂改制时我那狼狈的经历不免还是有点害怕。 黄品中给我透露的信息很多，主要就是几方面。公司改制中高层的变化将会很大的，也会有很多新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进入到公司来。其二就是管理上将更加规范，公司改制完毕后还要进行iso的管理体系认证。其三现在公司将把其业务全部独立分割建立分公司和事业部，以后每个部门都是一套完整的小体系，将实现自负盈亏独立核算的财务制度。最后一点最重要，集团将会明晰股权结构，也会有外部资金甚至国家的资金注入并且集团成立董事会，以后任何重大决议都要经过董事会的商讨同意。 听了这一系列的操作我感觉到眼花缭乱，我一个小小的中专生哪知道什么企业管理之类的知识，听完黄品中说的这些我只能觉得牛逼复杂。我倒是很小心的问了句：“公司变成集团，我还是干现在的工作吧？”黄品中笑道：“你小子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是搞管理的那块料，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实际工作吧，不过改制完后公司的审计工作一定会特别严格的，到时候你这边负责的项目的资金一定要严格把控了，下个月公司将会把之前派到z市跟着项目的两名财务替换回来，还会有两名审计人员常驻z市对账目进行监督审计，这点你要有个准备，这不是不信任你，这是一个企业发展成长很必要的一个阶段和步伐，你不要多想。” 这种事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项目上的账目资金我基本上都是严格按照要求进行使用和申报的，我也从来没有用过项目上的资金做过一点点项目之外的事情，就连办公室加班那段时间吃饭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或者施工方出的钱，从来没有从项目里支过一分钱。 就在项目这边紧锣密鼓的筛选二标施工方，公司也在快速推进改制时，没想到我家里竟然出了大事。七月初我正在l市项目上检查，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告诉我姥姥病危进了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我犹如晴天霹雳，虽然知道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姥姥年龄也大了早晚要有这天的，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很难接受。于是我草草的安排了l市的工作后心急火燎的开车返回了z市。 赶到了医院发现老爸老妈大伯和大婶都在医院，而姥姥则是在重症监护室，据老爸说昨天晚上刚吃过饭正准备回房间的姥姥突然一头栽倒人事不省，当时幸亏邻居家有一辆面包车，没有耽误时间就把姥姥送到了医院，经过检查是突发性脑溢血，也就是咱们说的中风。从昨天晚上经过抢救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了仍然在昏迷中，情况不太乐观。大伯也是今天早上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一家人就在重症监护室外默默的守着。值班护士看到这个情况后告诉我们没必要这样守着，可以留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就算姥姥醒过来我们也到不了她身边的，现在所有的护理都是由医院护士负责的，只有等到情况稳定了转到普通病房才会交给家属的。于是大家一商量决定把婶子留在医院，其他人先回去等消息。 这天一夜一家人都没有睡好，我是睡睡醒醒，很不踏实，老爸老妈他们也是一会从屋子出来一趟，应该也是不安心。终于熬到了天亮，一大早我开车拉着老爸老妈来到了医院，刚好是医生交班，找到主治医师问了情况依然是老样子，接下来就被护士站的护士叫过去说已经欠费不少了要续费了。老妈很是惊讶说到昨天住院就交了五千块这就没有了？护士可能见到这样的情况比较多，也没有不耐烦而是很细心的把清单打了出来告诉我们，光昨天的抢救费用就一万多了，并且重症监护室一天的费用就一千多，再加上用药之类的治疗，现在已经欠了将近一万块钱了，她告诉老妈，最好先交三万块钱，这样还能用一段时间，否则就要天天交费了。 我看老妈还想说什么，就把她拉了过来，这时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交钱，治病重要，至于贵不贵那个以后再说。老爸拿出来一张银行卡说道：“这是家里这几年的积蓄，才四万块钱，前两年才买的房子，家里现在就这么多钱了。”我想了想也把我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这里边有六万多块钱，这是我这几年的下岗时的买断费用和我的工资存下来的，我记得姥姥那里还有五万块的存折，加起来十五六万了，应该给姥姥治病没问题了。 听了我说的，老爸老妈默不作声了好一会，然后老妈开口了：“毛毛，你的钱自己留着吧，你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跟孟媛那姑娘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你们结婚需要钱，也要买房子，现在房价不便宜，这都要钱的，姥姥治病的钱我们先拿，不够了再说。”说完就催着老爸去交费去。就这样全家都开始为了姥姥的病团团转了。因为老妈现在学校正好放暑假，在医院的事情主要就由她和婶子主要负责了。 不承想，姥姥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没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这一躺就躺了两个月，一天将近两千块的费用很快就将家里和姥姥的存款用完了，到了最后不得不用上我的存款。从七月到十月我们家一直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的。由于我这边公司的两个项目的一标工程验收以及二标工程的开工也集中在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感觉到了心力交瘁。黄平中知道了姥姥的事情，也专程从京城来了一趟医院探望了一次，杜斌更是经常往医院跑来探望，并且送来各式各样的补品。 时间进入到了十一月份，我的存款也基本上耗尽了，这时候姥姥的病情也逐渐稳定了，终于在立冬这一天姥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姥姥也有了自己的意识，能够简单的跟我们进行交流了，全家上下都是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基本上放了下来。 公司的改制也顺利的完成了，这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仍然是继续着我之前的工作，并且把我的工资级别提了一级现在是部门主管级别待遇。黄品中到是对我的工作比较赞赏，他说没想到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能把家务和工作处理的这么好没有耽误一点工作。整个y省的项目没有出一点纰漏，现在集团审计对y省项目的审计工作就要开始了，他希望我多抽出来点时间把项目的工作理顺了，不要出什么意外。 第一百四十一章杜斌的雪中送炭 现在对我来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要好好地配合好审计工作把项目把控好，再就是姥姥的后续治疗的问题。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姥姥的后续治疗竟然成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家里没钱了！虽然后续的治疗花费要比之前抢救以及在重症监护室要少得多，但是一个月算下来也要七千块钱左右，这包括了后期用药，物理治疗，康复治疗以及住院护理的费用。算算现在全家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就是五千多块，全部拿出来不但不够姥姥的后续治疗，连家里的生活都没办法保障了。 这两天虽然姥姥的病情稳定了，但是老爸老妈的脸上的愁容更重了，我也知道为了钱的事情。姥姥表示过后续治疗可以按照最低标准来，能不要的就不要，比如说物理治疗和康复治疗，再就是婶子也表示她可以过来照顾姥姥，护理人员的钱也能省出来。护理可以让婶子来，但是放弃物理治疗和康复治疗这万万不行的，就算这样一个月也要五千多块钱。 没有办法，只有先借钱了，把姥姥的病治疗好了再慢慢还给人家吧。这两天开始老爸老妈也在不停的找同事朋友借钱，我也则是找那些关系好的借钱。沈宏他们几个倒是很主动，不过都是才参加工作的，能拿出来的有限，区师傅把那几个老师傅也叫到了一起给我凑了一万块钱，我也知道他们也是有家有口，之前工资也不高，这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忙活了将近一个月，我和老爸老妈把借到的钱合到一起才四万来块钱，根据医生的要求需要有半年至十个月的恢复治疗期来算的话缺口还是挺大的。现在是把能接的朋友都借了一遍，没有还钱的情况下再去借是真的张不开这口了。 就在全家都在犯愁的时候，我接到了杜斌的电话，约我出来吃饭。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吃饭，就要婉言拒绝，杜斌却说道穆丹也要来，加上皇甫璎珞就我们四个，就是吃饭，单纯的吃饭，然后说点事情，没别的安排。听杜斌这样说，我只好答应下来，问清了时间和地方，我说我准时到。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杜斌叫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很不起眼，也不算大的小川菜馆，并且菜价也不贵，跟他之前请客吃饭的风格完全不同，我很奇怪他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倒不是看不上这样的饭店，只是单纯奇怪他什么时候转的性？我来到饭店时杜斌、皇甫璎珞和穆丹已经到了，就在这个小饭店唯一的一个包间里等着我呢，看着我进来，杜斌马上招呼我赶快坐，并给我倒了杯热茶。 看着我一言不发神情低落坐在那里，穆丹轻轻地说道：“文文弟，你姥姥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听说已经度过危险期现在就是开始康复治疗阶段了吗，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开心。” 穆丹这样的问，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钱继续治疗了？这就是明显开口要钱的，说别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低声回到：“这段时间太累了，工地家里医院几头跑。” 杜斌瞅了穆丹一眼说道：“冯兄弟这段时间确实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项目上还不能放松，听说黄总的公司还在改制，事情都赶在一起了，确实不轻松，你看你的黑眼圈，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皇甫璎珞则是说道：“冯弟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困难也不说，治病救人我们帮不上忙，掂掂跑跑打个下手我们还是没问题的吧。” 穆丹不满地看了皇甫璎珞一眼道：“姥姥是女的，你们能帮什么忙？你们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去照顾病人，说的太假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咱们先吃饭。”说着就喊：“服务员上菜吧。” 按照这个小饭店的规模，我们今天晚上点的菜绝对算得上丰盛了，四个凉菜四个热菜，摆了满满一桌。虽然川菜麻辣鲜香很开胃，但是我心里边压着姥姥的医疗费的事情，一点胃口都没有，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吃不进去了。穆丹则是一个劲的劝我多吃点，就算天大的事也要吃饭，否则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看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于是杜斌他们也停下来不吃了。这时候穆丹开口了：“文文弟，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发愁，是不是因为你姥姥的治疗费用？” 我疑惑的看着穆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穆丹说道：“其实你姥姥这个病很花钱的，特别是她也上年纪了，我打听过治疗的药物只能采用进口的，因为国产的副作用比较大，害怕上年龄的人受不了。你姥姥的情况前期治疗不会低于十五万的，这样一笔钱对于咱们这样的普通家庭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后期的康复治疗也要七八万的，你们家从哪里弄这么多钱？就算去借都不好借到。” 看着我郁闷的神情，杜斌倒是笑了：“冯兄弟，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如果用钱都解决不了那才叫不好办了。之前你不用老哥帮忙，我也就不掺和，现在老哥知道你遇上坎了，所以替兄弟你已经想好了。”说着就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来几沓子崭新的钞票放到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说话杜斌又说道：“这时六万块钱，丑话咱们说在头里，这个钱不是送你的，是借给你的，我知道兄弟的脾气，所以不会让兄弟你为难。并且借钱给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小丹。你还要给小丹打借条的。这钱以后你是要慢慢还的。你跟小丹的关系利息咱们就免了，这就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听了杜斌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眼睛发热，眼泪流了出来。以前虽然我跟杜斌走的比别的施工单位近，那也是由于穆丹的原因再加上杜斌这个人比较会做事，但是我的意识里还是把他当成了合作单位来看的，但是此刻我就觉得杜斌是我的朋友，实实在在的朋友。这次吃饭杜斌并没要酒，我扫了一眼桌面后大声对着房间外边喊道：“服务员，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两瓶进来。” 这晚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是杜斌和皇甫璎珞把我送到我家的，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但是我觉得这顿酒我喝的无比的轻松畅快，直至后边三天我的头都是晕晕沉沉的。姥姥的后期治疗的费用算是彻底的解决了，老爸老妈不止一次问我钱从哪里来，我就告诉他们找朋友借的，打了欠条是要还的，刚开始他们还有点不信，但是我给他们保证没有干违法的事情确实是借的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 姥姥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可以把心思全部放在项目的工作中去了，这段时间正好是z市和l市两个项目的一标验收通过后的收尾工作，我几头来回跑找发包单位结款，给承建方结款，配合公司和庞教授的技术团队对项目设备的最后调试测试，以确保一标项目能够成功稳定的运行。这些事情看起来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的小事情特别多我基本上每天都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2002年。 因为这半年来家里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特别多，搞得我焦头烂额的，所以也没有遵守与孟媛一周两次的通话，孟媛知道我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些生气，而是在我有时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尽量的安慰我开导我，并且把她两万多的存款要转给我，但是被我拒绝了。这天孟媛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竟然明天就是2002年的元旦了，才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电话里孟媛还是很担心我的精神状态，虽然我已经给她说了治疗费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孟媛说她从我的声音里听得出来特别的疲惫，她很担心我，已经买好了今天的火车票，明天一早就到z市，让我去车站接她一下。 想想跟上次见孟媛还是十月份我去京城述职的时候的事情，那次就跟她在一起了半天的时间，吃了吃饭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就匆匆赶回z市了，这边年多我们两个基本上每次见面都是以小时计算的。知道孟媛要来我也很高兴，公司的驻外机构述职从改制完成也从一个月一次改成了一个季度一次，等于从十月份到现在我都没有跟孟媛见过面呢。 晚上老爸老妈知道孟媛要过来，也是高兴的很，张罗着明天上午正好放假他们要准备一下。这时候我才发现老爸老妈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的笑过了。姥姥的病这段时间就像大山一样压在家里每个人的心上，就算需要微笑的时候那种笑容也是强挤出来，就连上次姥姥从重症监护室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大家也都是抹着眼泪的，这次我看得出来老爸老妈是真的高兴。 2002年元旦，一大早在火车站接上了孟媛，开车往家走的时候孟媛在车上很关心姥姥的病情，于是就带她到了医院姥姥的病房。这段时间姥姥的病情逐步的正在好转，虽然还是不能下床走动，但是已经能在床上依着坐起来了。看到孟媛来了姥姥很是高兴，跟孟媛说了好半天的话，最后害怕影响姥姥的休息，孟媛在姥姥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才告别出来。 回到家里老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看到孟媛进门马上就走过来拉着孟媛得手问长问短，老爸更是端过来一盆热水让孟媛先洗一下脸，这让的孟媛有点手足无措的。其实我也看出来，现在我们全家对孟媛那都是打心底的喜爱。吃完饭老妈从屋子里边走出来拿了两千块钱塞到孟媛手里让我这两天陪着孟媛去逛逛街买点衣服，还说过年的时候孟媛来就没有招待好，天天让孟媛跟着我瞎跑，这次来一定要好好的在家待几天。 从家里出来，我看到孟媛眼睛红红的，就问她怎么了。孟媛低声说，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她不想回京城了，想在我家一直住下去，她在我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第一百四十二章翟书记请我吃饭 这一次孟媛是打算在我家待到过了年再走，用她的话说也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至于京城的两个网吧，她都交给了虎子去打理。现在得虎子可算是孟媛的得力干将，孟媛对虎子的能力和忠心绝对的信得过。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孟媛想留在z市替我去照顾姥姥。有这样一个好女孩做我的女朋友我真的感到很幸运。 孟媛这次来我家，虽然老爸老妈总让我休息的时候带着孟媛去玩，但是孟媛从来没有出去玩过，就算我休息他也就是和我一起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而已，她说姥姥还在医院住院需要人照顾，咱们跑出去玩了就剩我婶子和我妈她们了，我妈我爸还要上班挺辛苦的，如果她跟着我出去玩就剩我婶子自己白天黑夜的都要在医院，受不了的。 听到了孟媛的话，老妈跟老爸也就不再说让我们出去玩的事情了，但是在生活各方面对孟媛照顾得更是无微不至，我发现竟然达到了早上孟媛起床后牙膏都被挤好了放在哪里，只要孟媛在家每天三顿饭都变着花样的做。家里的各种零食更是没有断过，都在我的房间里边堆着。我心生感叹，应该孟媛才是他们亲生的吧！ 就这样到了腊月二十三，家里就开始商量着让姥姥出院回家休养，别在医院过年了。虽然姥姥现在还是不能独立行走，但是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只要坚持吃药和物理治疗，在家跟在医院一样的。腊月二十五，给姥姥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们便把姥姥接回了家。为了让姥姥的行动方便点，老妈还给姥姥买了一台轮椅，天气好的时候能够推着姥姥去院子里边转转透透气，比天天在床上躺着强得多了。 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我这里又跟去年年前一样，各个施工单位给我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并且我明显感觉到今年送的年货从质量到要比去年的高出了好几个档次，送的酒几乎都是五粮液。特别是杜宾和皇甫璎珞，他们两个今年很是简单，一人送了一箱飞天茅台和几盒子茶叶外就没别的了，但是价格远远超出了去年年货的价格好几倍。甚至还有几个前两个标段没有获得建设资格的单位也给我送来了价格不菲的年货，今年的年货竟然把我的屋子和客厅都堆满了。 我也提前准备了要送的年货，腊月二十七就又跑了一趟尖山区师傅的老家，这次因为有了提前的准备，那边早早就给我准备各种各样的山货和野味，要比去年丰富的多。又是一个忙碌的春节。刻板的收礼送礼，去你愿意去的和不愿意去的人家里边虚情假意的道新年好。就这样到了初五算是把过年该走的流程和人家都走了一遍，我也是感到了身心俱疲。 初五下午突然接到了翟书记秘书的电话，说是今天晚上翟书记有个家宴邀请我参加？家宴请我？这里边有文章啊，我跟翟书记的地位天差地别，他要是说请黄品中到是合情合理，请我就值得深思了。可是领导的宴请我也不敢说不去，并且翟书记的秘书还专门交代翟书记知道我女朋友从京城过来了让我晚上带上一起来，而且专门交代要空手，什么都不能拿。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敲鼓了，这是正话反说还是真的什么都不让我拿？过年的时候给翟书记送去了满满一后备箱的山货野味和一箱子茅台以及其他的年货，按说已经是不算轻的礼了，翟书记也不是那种喜欢财物的人，如果不是当时正好黄品中的电话过来说了几句，可能翟书记只会留下部分山货野味，茅台什么的根本不会要，现在他这样说倒让我不明白怎么办了。于是我给黄品中去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黄品中听了后就说道：“翟书记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就行了，他这两天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故意没接，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他只能找你了，你这边搞清楚翟书记的心思后我再出面吧。”听了黄品中的话我也算心里有点底了，大概也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 晚上来到了翟书记家里，意外地竟然遇上了翟书记大姐一家人赵东升也来了。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翟书记的姐姐，很客气的打过招呼后，三家人就落座开宴了。这顿饭确实是家宴，翟书记也不让多喝酒，就拿出来一瓶茅台，于是翟书记、我和赵东升把这一瓶酒给喝了。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很轻松的，翟书记的学识很渊博，聊的话题天南海北的，很让人长见识。吃过饭趁着收拾饭桌的功夫，翟书记对我和赵东升说道：“让她们几个女人收拾吧，东升，小冯你们跟我来书房一趟。”我知道这才是正事的开始。 来到翟书记的书房坐定后，赵东升很轻快的熟练地拿出来茶叶茶杯给我们三人泡上了茶，放好后，翟书记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后开口说道：“东升，我把小冯也给你叫过来了，你磨了一个春节，现在人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小冯说吧，我就做到这里了，再多的我也不掺和不管了！” 听了翟书记的话，赵东升尴尬的朝四周扫了一圈后，鼓了鼓气说道：“冯主任，我听说过了年咱们的三标四标就要同时开工了，这个建设单位你看········’” 说实话今天晚上看到赵东升我就觉得翟书记的宴请一定跟他有关了，果不其然赵东升又在打下边工程的主意了。我想了想很简单的说道：“赵东升，关于施工单位的合作我们公司有着很严格的筛选机制的，你要是想参与下边工程的建设，那可以在我们上班后将你的材料资质提交上来，我们公司技术专家评审了过来那就可以签订施工合同入场施工了。” 赵东升有点不满的看了看翟书记，然后提高了嗓音说道：“冯主任，你也知道一标的时候那事情出来以后，你们公司就把我列入到了黑名单，这后边的工程我就算提交材料也不会有我啥事情的，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想想办法？” 我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对着赵东升：“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而已，公司只是让我过来负责监督工程的，而是不是让我整体负责工程项目的，我上边还有周志勇周总，就算是他也不能一手遮天说用谁就用谁，关于合作建设单位都是要经过公司集体评议的，你让我去办可真的为难我了。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的能力就这么大，你找我也是白找，我不当家啊。当着翟书记的面我也不藏着掖着的，这件事你找我算是找错人了，我真的无能为力。” 看我这样的态度，赵东升有点着急了，看着翟书记有点气急的说道：“小舅，你看冯主任这········”还没等赵东升接下去说，翟书记一挥手说道：“东升你出去吧，陪陪你妈去。”说完就把赵东升从书房撵了出去。 等到赵东升出去将房门关好后，翟书记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坐到了他的对面说道：“小冯，赵东升他家的情况我想你也有点耳闻，我跟我姐姐的感情呢品中估计也跟你说过，我这个姐姐很不容易，现在就这一个儿子，我不帮他情理上说不过去，所以今天晚上这事让你为难了，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干预的。” 我说道：“翟书记，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赵东升的，我的权利有多大你也清楚，再说了咱们z市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项目，真不行了我给赵东升介绍一些别的项目，质量要求也没有我们这个项目这么高，并且挣的钱还比我们这个项目多，何必往这个项目掺和呢，不挣钱还事情多，不划算的。”我说的这个也是真实情况，给赵东升介绍点别的工程我也有把握，至少通过杜斌或者皇甫璎珞的关系给赵东升找点工程做做还是没问题的。 翟书记摆了摆手说道：“小冯你误会了，我这个外甥如果我想让他挣钱的话太容易了，多少建设单位巴不得给他工程做，好通过他来巴结我。我不能让他接手那样的工程，那不是工程，就是变着花样方式给我行贿罢了。去你们那里不存在这个顾虑，其次呢他的公司想要发展就要有参与大项目的经验的，咱们z市的这个项目是国家重点的工程，发改委、工信部都特别关注这个项目，如果赵东升的公司能够参与进去的话，对他公司以后的资质提升有着莫大的好处。我这个外甥也不是一无是处，对这点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所以才求到了我这里。你说年轻人想上进，想发展，我也不能不帮一把。” 顿了顿，翟书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让你很为难的，赵东升的公司这几年在业界的名声确实不太好，通过正常程序提交给你们公司一定是不会通过评审的，所以才想让你帮帮他。你放心小冯，这次这小子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做工程，不会乱来，你要不信的我替他担保，只要能够参与到建设中，他负责的工程段出问题的话，我来承担责任。” 我听了翟书记的话，只能苦笑道：“翟书记，你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样吧你也要理解我，我真的不能左右赵东升能不能接下工程，我这两天想想办法吧，成不成你别埋怨我。对了翟书记，这件事情你其实可以直接给我们黄总说的，这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啊。” 翟书记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天我给品中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哎，这家伙猴精猴精的，他应该知道我找他有什么事情，所以避着我了。我后来一想这样也好，要是这事情到了品中哪里被回绝了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他不出面也是好事。小冯呀，这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的，只要办好了那我就欠你一个天大人情！” 我也没办法，一个市委副书记给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这个姿态，我在不识好歹的话那就是自己作死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我在这方面没有一点点的经验，这一路上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最后我只怪自己当时的胆怯和头脑发热，怎么就答应了翟书记了呢，这是我能够管的事情吗？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而已。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个可以三赢的办法 翟书记的话让我好几天都在头疼，这个赵东升我打心底都不想掺和他的事情，更不愿跟他打什么交道，但是翟书记那边我又不能得罪，他交代的事情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办。我也不愿意给黄品中说这件事情，他既然选择了不接翟书记的电话，那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再给他说就会让他觉得我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把麻烦都推给了领导，这样的员工是领导不喜欢的。 就这样五六天下来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就在我犯难的时候，接到了皇甫璎珞的电话，约我出来吃饭。在饭桌上皇甫璎珞很直接的说了约我的目的。原来皇甫璎珞今年与华为签了代理合同，成了y省的华为网络设备产品的总代理，我们的项目一标二标的基础建设已经完工了，现在三标四标是该架设网络设备和数据机房的建设了，皇甫璎珞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一下我们三标四标的一些情况，也想插进来分一杯羹。 对于这个要求我倒是没有隐瞒，答应把我们的建设方案中关于设备的一些基本情况和要求数据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他。皇甫璎珞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主儿，看我一晚上都很沉闷，知道我有心事了，于是就旁敲侧击的问我怎么回事。我想了想这件事情给他说说也没什么，他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肯定比我见识广办法多，说不定就能给我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想到这里就把赵东升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听我讲完，皇甫璎珞也是皱了眉头思索了一下后说道：“冯主任，这件事情按照我的理解其实没有多复杂，首先你们老总不接电话的态度就是也可也不可。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是你们的老大，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如果是他开的口，不管行不行，赵东升的事情都算是有定论了，被否定了那就直接参与不进来，被允许了那就是有了尚方宝剑就会更加有恃无恐的。你们黄总不表态，不参与，不知道这样的态度其实是给事情有个转圜的余地。” 说到这里，皇甫璎珞冲我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后接着说道：“其实赵东升的事情不是你能操心的，这点我想翟书记也是心知肚明的。为什么找你呢？里边的意思就深了。他们一定有办法让赵东升有资格参与到工程中去，但是这个项目现在的主要负责人是你，而且也是你跟这些建设单位交涉以及监管的，如果赵东升他们入场施工就避免不了面对你，如果你这边有什么有异议的话，那他们就不好操作了。翟书记找你的意思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你帮忙让赵东升接到工程，而是见到了赵东升他们入场施工了不要多说什么不要为难他。” 听了皇甫璎珞的话，我更加迷惑了，赵东升的公司已经进入到我们公司的合作黑名单了，他如何还能够入场？以前公司是黄品中自己的，黄品中不吭气那就没问题，现在已经成为股份公司了，并且还有国资的成分，董事会会同意吗？监察审计那边能够通过吗？这都是问题。 我把自己的疑问给皇甫璎珞一说，皇甫璎珞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呀，你还是太嫩了一点啊，这些事对于他们能叫事情吗？无非就是一些资料的提交罢了。你知道翟书记为什么这么重视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皇甫璎珞就跟教小学生的老师一样给我解释起来：“公司资料这个太好解决了，大不了这个公司不要了，本来名声就不好，不要了也不是什么损失，就凭着翟书记的能力和人脉，收购一家符合你们资质要求的公司不是难事，哪怕你们的黑名单里边录入的是赵东升而不是他的公司，无非就是最开始的股东结构中不出现赵东升罢了，让他的媳妇，老妈随便一个人进去成为控股人不就行了，但是实际控制人还是赵东升。然后拿着这么一套资料提交给你们，再由翟书记的操作，你说工程是不是十拿九稳？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入场后的赵东升就要直面你了，如果你这时候跳出来把赵东升给报上去，他们还是竹篮打水，所以翟书记才会这么重视你的。” 听了皇甫璎珞的话，我算是明白的其中主要的关节在哪里，虽然还不是特别通透，但是也模糊的知道了他们是如何操作的了。于是我说道：“那皇甫大哥，你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去做我不吭气就行了？” “不，你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皇甫璎珞一口否定了我的想法：“你要去见一次翟书记，直面告诉他，你没有能力让赵东升入场，但是如果赵东升以别的身份入场了，你绝对不会把这事捅出去，只要赵东升按照要求来，你什么都不会为难他的。你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再多就是让你为难了，你也做不到。” 我有点为难的看着皇甫璎珞：“皇甫大哥，我这样跟市委副书记说话不好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派头跟脑袋，人家请我对我客客气气的可不是我有能耐，是看着我身后的黄总的面子的。” “你真的傻还是给哥哥我在这里装呢？”皇甫璎珞带着调侃的说：“说话讲究个艺术，我是让你把这层意思给翟书记表达出来，而不是让你把我的原话给说出去，你敢把原话这样说出去，我保证不出一个礼拜你就得从z市滚蛋。”皇甫璎珞顿了一下突然又有点兴奋的说道：“老弟，这对你我来说也是个好事和机会啊。” 我又有点蒙圈了，疑惑地问道：“皇甫大哥此话怎讲呢？” 虽然包间里就我们两个，皇甫璎珞还是四下扫了一圈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弟想不想挣点钱，不违法不违规的那种？” 我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皇甫璎珞看我的样子扑哧一笑：“其实赵东升这件事情可操作的地方很多的，首先就是按照我之前说的最简单的那个方法，他是不是需要收购一家符合资质的公司？这样的公司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并且收购价格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市场参考价，依照地区和需求不同从几万块钱到几十万块钱都可能。看现在赵东升的情况，他可能会找一家八至十万之间的收购价的公司来收购。我这边正好有个资源，一个朋友的网络工程公司做不下去了，想要转让公司和资质，他给出的价格是七万块钱，还有商量的余地，按照我的估计五万八就能拿下。” 我有点不解，为什么是五万八，他朋友这个公司做不下去了要转让那就说明公司做的不咋样，那资料一定不好看提交上来后问题一定多多，还有就是就算五万八我们拿下转手给赵东升哪怕是八万，也就挣了两万块钱，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值当的么？想到这些，我就说到：“皇甫大哥，费这么大的劲就挣了两万块钱，不值当的吧？再说了，这个公司如果好的话人家也不会转让啊！就算按照你说的公司不错，但是愿意接手的人就多，咱们拿什么跟人家去竞争？人多了就要抬价，五万八咱们想拿下来估计是做梦了！” “你是这么想的？”皇甫璎珞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公司今年才签了华为的k市总代理的合同，行内名声还是不错的，至于为什么要转让，那就归罪于他们老板好赌了。现在老板欠了十几万的赌债，并且按照跟华为的合同他马上预存一百二十万的货款，否则就是违约，违约就要按照合同总价值的15%进行赔偿的。现在老板已经焦头烂额了，赌债他东凑西凑的还差三四万块钱，接下来就是货款。公司的的盈利还是不错的，但是账面上流动资金都被他以各种名义支出来还赌债了，现在预存货款也要马上交，你说他能不着急吗？现在如果被人接手他的公司，那就要履行跟华为的代理合同，除了公司转让费那到没多少，就要支出这一百二十万的预付款，谁有这个魄力一下子搞这么大？” 我疑惑的问道：“那按照你这么一说，咱们这边也不好办啊？” “不好办？”皇甫璎珞脸上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咱们不好办，但是赵东升可以办啊？他如果想入场施工，那些交换设备他不还是要进货的？与其从代理商那里进货，还不如自己做代理的痛快。再说以后有翟书记罩着他，他的工程会少吗？这等于给他一个资质很不错的公司外加上一个代理的合同，他何乐不为呢？这种好事对他来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了。” “那你说的我们挣钱又是怎么挣钱呢？”我好奇地问道。 皇甫璎珞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咱们吃差额啊，我这边是华为的y省总代，你们项目的设备要求只给出了数据，质保等要求，并没有具体要求品牌，华为也算是国际上比较知名的网络设备和解决方案提供商了，这边不但用华为的设备，还要华为的解决方案，这样一来赵东升那边的施工技术压力会小很多，并且我这边的利润将会是单纯卖设备的几倍，三标四标下来就算是辅助数据中心用华为的，我这边的利润也会超过一百万的。” “一百万！”听到这个数字我倒吸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挣钱。“那赵东升那边的是不是就要亏钱了？” “那可能啊，只是他的利润会低一些，可能两个标的工程下来也就是二十几万的纯利润吧。”皇甫璎珞低头大概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 “那倒也可以，不过这样的事情你给我说干嘛？你都打算好了你操作不就行了，还拉上我干嘛？”我还是有点疑问？谁会这么好心拉一个人来分自己的钱？ “我要是能操作，你觉得我会拉上你？”皇甫璎珞自嘲的说道：“我跟翟书记有交情吗？跟赵东升还有矛盾，你说我过去跟他们说这个他们会理我？赵东升不把我打出来就不错了，所以这些事情还需要你去当个中间人。当然老哥也不会让你白忙，整个项目结算后，我会把利润的15%作为辛苦费给老弟你的。” 我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是怎么回事，想想确实也就跟皇甫璎珞说的那样，不违法不违规的。再说一百万的15%那就是十五万啊，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我点头说道：“‘那我明天就联系翟书记跟他说这些事情，成不成我会尽力，真不成的话那就是咱们跟这个钱没缘分，到时候皇甫大哥别埋怨我就行了。” 皇甫璎珞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皇甫璎珞的道歉宴 隔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赵东升的电话，很热情的邀请我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心里还是没底。于是我给皇甫璎珞打了个电话，想让他跟我一起去。皇甫璎珞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上次让赵东升丢掉了项目的事情，虽然他并不知道是我们从中作梗，但是对我肯定没什么好印象的，，我就这样贸然跟着你前往不太合适，这样吧你们在哪里吃饭，我也过去当作邂逅比较合适，然后你只说前半截的办法，具体的哪个公司的情况我来说，你看这样如何？”我想了想这样做比较自然不突兀，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于是就同意了皇甫璎珞的这个建议。 下了班我又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打了一辆车去到了赵东升说的那个餐厅。这是一家在z市比较出名的西餐厅，据说这里的蓝山咖啡和惠灵顿牛排很是正宗，至于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吃过正宗的什么惠灵顿牛排喝过什么蓝山咖啡。进门以后就看到赵东升就坐在一楼的休息区沙发上正在东张西望，看到我进来马上起身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冯主任，您来了，我订好了包间了，咱们过去吧？”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二楼一间不算大的小包间。 这个包间装修的很是简单，但是很精致，包间也就是十五六平方的样子，一进门正对着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玻璃窗下边就是一张餐桌，餐桌两边放着两张双人沙发，在包间的角落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水吧。 我和赵东升进到包间后，脱去了外套在餐桌前的沙发上坐定后，赵东升也没有着急问我事情，而是跟我聊起了他前段时间去香港澳门游玩的一些趣事，这时候我发现赵东升并不是那种我印象中不学无术的纨绔，从他讲话中不难听出其实他也算的上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发达有钱也就是这六七年的事情。话语中并没有多少嚣张的成分，有时还透着一股子憨傻幼稚的思想。 这样的聊天倒是让我觉得挺舒服，不用想太多，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话，比着跟那些商场老油条在一起轻松得多。别看杜斌、皇甫璎珞对我看上去很是恭敬，也很是真诚，但是我知道那都是假象，跟他们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跳进他们挖好的坑中。可能他们有时候也并不是有意那样，但是习惯已经让他们成为了自然，不经意间就会开始算计。 聊了一会，赵东升便说道：“不好意思啊冯主任，光顾着聊天了，把吃饭给忘了，咱们先点餐，一边吃一边聊。”我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第一次跟你这样聊天，没想到还挺投缘的。”这边一边说着，那边赵东升按下了呼唤铃叫来服务员点餐。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皇甫璎珞的打过来的，接通了就挂了，我知道他一定到了，于是对着赵东升说道：“赵总，要不你帮我点了吧，我也没吃过西餐不知道该点什么，我先去趟卫生间。”赵东升一边看着菜单一边点头应允。 我走出了包间，来到二楼的大厅，就看到皇甫璎珞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我冲他招了招手他便快步走了过来。我们两个说了几句后，我上了一趟卫生间，然后领着皇甫璎珞一起走进了我们的包间。 进了包间正在沙发上坐着的赵东升看到我领着皇甫璎珞进来就是一愣，然后脸上有点不自然。我连忙解释道：“刚才出去上卫生间，正好看见皇甫大哥从一楼上来，打个招呼疑问才知道皇甫嫂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皇甫大哥自己在家没做饭出来对付一口，这不正好遇上了我就邀请过来跟咱们一起吃，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一下，不好意思啊赵总。” 这时候皇甫璎珞也说道：“原来赵老弟也在这里。怎么赵老弟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呢？你也知道我是总代理，厂家来人调查事情我有义务进行配合的，要不我干嘛要得罪你呢？亲不亲家乡人呢，确实是因为有着合同约束着，老哥我也是身不由己。这样吧，今天这顿饭老哥我请了，算是当着冯主任的面给赵老弟赔个不是。”说完也没有等赵东升再说话就喊来服务员，问了刚才点的什么，一看点了两份普通的牛排就让退了重新点。于是就看到皇甫璎珞说了一连串的菜名，惠灵顿牛排自然不用说，还有什么焗龙虾、烧鹅肝、黑松露文思豆腐、元贝等等，还要了一瓶年份的葡萄酒。 听完这些我倒是没啥概念，倒是赵东升有点咋舌了，连忙说够了，吃不了了。皇甫璎珞却是毫不在意说道：“既然是个老弟道歉宴，不正式点怎么成呢，主菜这么多，配餐和餐后甜点水果服务员你们看着弄吧。”说完摆了摆手让服务员退出包房。看到服务员出去后，皇甫璎珞说道：“赵老弟，上次的事情呢，你也别太怪老哥我，按照心底的意思呢我肯定是不愿意出面的，但是厂家要求我配合，我作为总代理不能不配合，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赵老弟能够海涵啊。”看着皇甫璎珞那真诚的语句和眼神，如果我不知道内情的话我一定认为皇甫璎珞说的都是实情，他也是在真心跟赵东升道歉的。 皇甫璎珞这一出倒是把赵东升搞得不好意思了，有点局促的说道：“皇甫老总，你这搞得我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很生气，我也知道你那边只不过是配合一下职责所在并没有真的很为难过我，你这样搞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甫璎珞哈哈笑道：“不用说，不用说，只要赵老弟别再怪老哥我就好了，今天别的不说，就说这吃的。这家西餐厅可是咱们z市老牌西餐厅了，法餐做得还是相当的正宗的，我去过几次法国，巴黎啊马塞啊，这里的味道甚至比那里一些普通餐厅做的都好，值得尝尝。今天赵老弟挑的这个地方好，有特点。”这一顿夸让赵东升更不好意思了，之前的些许不满和敌对彻底的烟消云散了。赵东升不好意思的说道：“皇甫老总你过奖了，我也就来过几次，并且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不过刚才皇甫老总点的这些下来没有一两千块钱怕是不行吧！” 皇甫璎珞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桌子说道：“赵老弟哪里的话，都说了是给你道歉的，轻了就没有诚意了。不说这个了，今天老弟怎么能把冯主任这尊大神请过来，老哥哥我约了冯主任好多次了他都不肯赏脸，还是赵老弟你的面子大啊。” “哪有我什么面子。冯主任这是看我舅舅的面子罢了。”赵东升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这不我这边有事要求冯主任帮忙的，只能把我舅舅推出来替我撑撑场面。” “哦？什么事情需要冯主任帮忙？老弟莫不是也想着中心数据机房的三标四标工程？”皇甫璎珞这是明知故问。 “嗯，有这个想法，但是老哥你也知道我之前的事情，所以这不是想找冯主任想想办法么。”赵东升真是一点心机都没有，这么快就把底牌交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挣的钱，应该没有翟书记的话他不赔本就不错了！ 正说话间，服务员敲了敲门后推门进来，两个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把刚才皇甫璎珞点的菜一样样的摆上了餐桌，上菜完毕后就退了出去。皇甫璎珞起开桌上冰桶里的红酒，倒入了一个大肚玻璃瓶中，说道：“先醒醒再喝就不酸涩了。”然后问我：“冯主任那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我略作思索后说道：“其实赵总的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今天我也正好想跟他说说这事情该怎么办。正好遇上皇甫老哥了，你也算行业里的老前辈，我说了你看看可行不，也给出个主意。” 皇甫璎珞点了点头，说道：“那冯主任你说，我这边洗耳恭听。”说着拿起了刚才倒了酒的那个大玻璃瓶，给我和赵东升面前的红酒杯倒上了酒。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公司呢是把赵总的公司列入了黑名单，那赵总能不能用别的公司名义进入到我们工程呢？只要公司资质符合要求，我觉得没问题的。至于说开始施工后的事情就是在这里负责的我来监管了，我不提出异议的话，公司那边也不会有人多嘴的。无非就是把之前跟着的那些老人们打点一下罢了，至于公司成为集团后派过来的这批人都没有见过赵总，对之前的事情也不了解，也不害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一时之间去哪里找合适的公司，还有就是股东变更的事情能不能及时地办理完。”赵东升听我这样一说也是眼睛一亮，感觉到了有希望。但是想想我说的困难有点筹措，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皇甫璎珞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办法，继而说道：“冯主任这个方法到是可行，不过说的问题的也是实实在在的。合适的公司是目前的关键，如果没有一个这样的公司什么都是空谈。至于股东变更的手续倒是没什么，让翟书记出面打个招呼应该是很快就能办好的。”说完皇甫璎珞举起手中的酒杯与我们两个轻轻碰了一下后继续道：“不过事有巧合，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老天给的机会，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合适的公司。赵总你知道老莫不知道，他的公司你觉得咋样？” 赵东升听了倒是一愣，不可置信的说道：“老莫的公司会转让？他的公司效益那么好，在行业里也不缺项目做，怎么可能转让呢。” “赵老弟，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就是问你他的公司如果变更成你的，你愿意不？能出多少钱？”皇甫璎珞笑吟吟的问道。 赵东升想都没想说道：“老莫真要转让的话，十五万，我接了，要是不够再加点也没啥！” 看来皇甫璎珞给我说的这个公司确实不错，在行业内知名度不小啊，看着赵东升开始兴奋的样子，我觉得事情应该是有门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赵东升已经心动了 皇甫璎珞并不着急，而是指着一桌子的菜说道：“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不管怎么样不能饿着肚子谈事情吧！” 说实话我已经觉得饿了，但是刚才见他们聊的那么投入不好意思动手，现在皇甫璎珞这样一说，我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边吃边说，不能为了工作就不吃饭了。”说完我们三个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都不在说工作的事情，开始品尝起来被皇甫璎珞夸赞的几道法餐名菜。其实对我来说没吃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个惠灵顿牛排倒是让我觉得惊艳无比，那跟我之前见到过得牛排完全不一样，刚端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烤面包或者什么点心这类的，当被服务员切成一片片的后才知道这是牛排。吃一口发现确实很独特，特制的酥皮加上汁水丰富的牛肉，入口的感觉和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顿饭吃的不快，基本上都是一边吃一边聊着，西方人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就餐的时候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外是允许低声交谈的，只要你不打扰身边或者邻桌的人就行。这也是皇甫璎珞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还讲了不少西方人餐桌上的礼仪，虽然也不少，但是比着我们中华民族来说就不值得一提了，远没有我们那么多的规矩和礼仪的。 基本上三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皇甫璎珞招呼服务员进来收拾了餐桌，然后将餐后水果和甜点摆了上来，剩下的红酒也留了下来。然后皇甫璎珞说道：“我继续之前的话题，赵总你既然觉得老莫的公司不错的话，那我就可以让他转给你，不过转让费不是你想的那么多，五万八就行！” 听到皇甫璎珞这样说，赵东升激动起来：“皇甫老总，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那弟弟开心吧！” “看你说的，我这么大岁数了，能给你俚戏吗？千真万确的。不过里边确实有点别的原因，我说一下赵总你看看能不能接受，如果能的话那就没问题了！”皇甫璎珞说道：“老莫这是刚跟华为签了一年的地区代理合同，按照合同他需要预付一百二十万的货款，老莫呢那边出了些状况资金断了，也筹不到这一百二十万，并且还欠的有一些外债，当然这个外债跟公司无关，是他个人的，你如果接手公司的话外债不会让你承担的。但是这个一百二十万的代理合同是需要接手人来履行的。”说到这里皇甫璎珞停住了，看向了赵东升。 赵东升听到这里愣住了，可能也被这一百二十万的预付货款惊住了，接手就要先掏出来这一百二十万确实有点让人接受不了。看到赵东升犹豫，我也说道：“皇甫大哥，这一接手就让赵总掏出来一百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皇甫璎珞听我的话倒是没有介意，而是有神秘的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的格局是不是小了，想法是不是简单了？我问问赵总，这三标四标的工程主要建设项目是什么？” “机房的设备安装调试啊！”这点赵东升还是知道的。 “那不就妥了，机房主要设备服务器是定好的，但是周边的辅助设备，比如说机柜，三层交换之类的是不是都是施工商在提交资质跟建设说明里边自己定的？只要通过审核就行了，至于用什么品牌和产品没有硬性要求吧。一般这样的重点工程可都是需要定制的方案，你接手了代理权，厂家就能帮你做这个方案，然后再是设备过来后的安装厂家也会派人过来协助，你觉得这一百二十万的货款亏吗？不是我说你赵总，人要大气点才能赚大钱的。你想想一个标段的工程就算你不做转出去也能收个大几十万的转让费吧，这里边的利润有多少你没算过吗？有这个华为厂家的支持，一百二十万多吗？再说又不是白扔一百二十万，这是货款，并且都是还是按照代理价格给你结算，你想想吧！” 听到皇甫璎珞这一番话，赵东升也心动了，望向了我意思是询问一下我的意见。看到赵东升的寻求帮助的目光后我便说道：“赵总，皇甫大哥这话倒是没错，如果你真的获得了施工建设资格，光这个配套设备费用你就要垫付不止一百二十万，但是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问题有两个。一就是可能押款周期比较长，最起码要有一年半的时间才能结算，至于能不能一下子结算完也不能保证，我看情况可能是工程款会分四期结算，全部结算完就要等交工验收合格后三年后了。第二也是最大的风险就是你不能被选中成为施工方，那你这一百二十万的产品就要自行想办法消化了。” 反正好的皇甫璎珞说了，坏的我说了，最后怎么拿注意就看赵东升自己了。起先有点兴奋的赵东升又开始犹豫了，我看到他的样子后就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着急来的，你这两天好好考虑一下，跟翟书记那边也通通气，想好了再决定，毕竟不是小事。” 皇甫璎珞也说道：“是该仔细考虑一下，不过风险跟机遇是并存的，想要高回报就要有高风险的，不过赵总，不是老哥我催你，老莫哪个公司毕竟不是我的，我也不能做主，如果他这几天在你考虑的时候转出去了我也爱莫能助了。我是听说老莫哪里遇上点难事着急转让公司呢，要不一百二十万的预付货款违约了又是一大笔赔偿金，老莫现在可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了。听说他连房子都抵押了。” 赵东升听完一狠心说道：“皇甫老总，这件事我最迟后天给你消息，这两天你帮我拖拖老莫那边，行不行的后天我一准给你回话！”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上就算是说完了，我跟皇甫璎珞配合默契，赵东升已经被撩拨的心痒难耐，其实我知道所谓的资金和拿下工程对于赵东升来说根本算不得上什么，有翟书记这尊大佛在这里，那个银行不巴巴的给赵东升贷款，并且还是那种利息极低的。工程吗，翟书记给黄品中打个电话就解决了，哪怕是让我给黄品中说一下呢，只要表面上的事情办好了别人挑不出来错，黄品中也是乐意帮这个忙的！ 说真的这个赵东升还真有点没心没肺，这么大的事情说完了，我们的饭局也算结束了，三人刚走到餐厅门外，赵东升就邀请我和皇甫璎珞一起去玩玩。我和皇甫璎珞都婉言谢绝了，说等事情办妥了才有心情的玩，到时候再说。看见我们两个确实不愿意去，赵东升也不再勉强，说等一切落地，他请我们两个好好地玩一天。说完后我们三人便分别叫了出租车走了。 晚上回到家中，看过姥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孟媛已经窝在床上的被窝里看电视呢，见到我回来就说道：“又跑出去喝酒了，一身的酒气。”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撒娇呢，所以笑眯眯的承认错误哄着她。这段时间我确实在家的时候不多，爸妈也把孟媛当成了正式的儿媳妇来看。孟媛也很自觉的承担起了这个角色。 跟孟媛说了会话，孟媛就说到今天我爸妈有说起我们两个结婚的事情，孟媛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了我媳妇，也是非我不嫁了，但是真的说到要结婚还是有点不知所措。所以看我回来就问我该怎么办。这种事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既然两个人都愿意，两家也没啥意见，那就结婚啊！ 就在我跟孟媛说话时，房门被敲响了，就听老妈在门外说到：“毛毛回来了，你来我房间一下吧，我跟你爸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的。”听到门外老妈的话，孟媛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道：“去吧，估计就是跟你说我们结婚的事情呢。”我应了一声后，给孟媛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打开了房门来到了老爸老妈的房间。 进到房间，老爸让我关上了房门，然后示意我坐到梳妆台的凳子上后开口说道：“你跟孟媛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看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家里对孟媛这个闺女也是很喜欢，你姥姥看见孟媛比见着你都亲，你们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了老爸这样一问，虽然刚才在孟媛哪里显得信心满满，其实内心也是没有着落，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公司的事情也多，我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呢。” 老妈一听我这样说，就用不太温和的语气说到：“你不考虑会行吗？人家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天天在咱们家住着算是怎么回事？你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一下人家姑娘的名声吧。孟媛是个好孩子，我跟你爸还有姥姥都很满意，我今天也侧面的问过孟媛，她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就看你这边怎么打算了。她家里据孟媛说就一个爸爸和一个爷爷，她爸管不着她的事情，她爷爷也是什么事情都听孟媛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这事情不能就这样一直将就下去的，今天晚上你就要拿出来你的意见。” 老爸也是跟着附和着：“对，今天晚上你要说个一二三的，不能天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啥事都要整得明明白白的才行。” 我看这样的情形，只好说道：“我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既然要结婚，双方的家长总要先见见吧，孟媛她们家那边的情况有点特殊，她爸有点不靠谱，现在跟着一个比孟媛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在一起混着，孟媛每次见到他们都没有好气的，孟媛的爷爷年纪跟姥姥差不多，总不能从京城跑过来跟你们见面吧？” “这个我跟你妈也想过了，她爸再不靠谱也是孟媛的家长，这是必须要见面的，咱们作为男方不能让女方家长跑来跑去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去京城见她家人，这也是礼数。不过这都需要你跟孟媛提前沟通好了，到时候顺顺利利的别闹什么不愉快。”老爸还是没有忍住，把他跟老妈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有个问题就是孟媛在京城有两家网吧，这个网吧的股份构成也有点复杂，本来这是孟媛他爸他妈开的，其中还有她姥姥姥爷投的一部分钱，后来她妈的股份还有她姥爷姥姥的都给了孟媛，现在孟媛等于是大股东，但是她爸还是有一部分股份的，网吧每年还是要给他爸分钱的。再其次，孟媛来z市了网吧怎么办？”说到这些事情我还是没什么底的。 听我这么一说，老爸老妈也沉默了，这个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想，确实这是一个问题，网吧是否继续经营，以后该怎么经营，如果不经营了转让也是事情，钱该怎么分。孟媛来z市了该干点什么？这都是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到了这里，老爸老妈都不说话了。安静了好半天，老爸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问题，跟这些事情相比见家长之类的都不是什么事情，要不你这几天跟孟媛好好商量一下，看看孟媛那边是个怎么样的想法和安排，然后咱们再说下不怎么办吧。” 事情也只能如此了，我答应后就回到了我和孟媛的房间。这一天天过的，都是头疼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六章翟书记的话 临睡前我把事情给孟媛说了一遍，她也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我也不着急，就安慰她说不着急，慢慢来，咱们都来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因为终归我们两个还是要结婚的，这些事情都是要面对的。孟媛乖巧的蜷在我怀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是知道这些问题是要头疼一阵子的，不是说马上就能解决的，关于网吧的处置她也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赵东升还是下了决心把老莫的公司给收了过来，老莫倒是也痛快没有多磨叽，整套公司最后五万块钱就给了赵东升，唯一的条件就是公司原有的员工一个都不能辞退，当然要是不遵守公司规矩或者给新老板做对的不在此列了。赵东升也愿意这样，老班底子接手过来就能正常运转，为了不让一接手公司的业务就停顿了，赵东升还给全部员工加薪10%以稳定人心。至于自己以前的人马慢慢再往这个公司融入吧。 看着赵东升这一系列操作我对他也是刮目相看了，至少这些行为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不堪，还是有点能力的。不过皇甫璎珞却说这一定是翟书记的指点，赵东升那完犊子的玩意做不到这些的。他认识赵东升好几年了，他是个什么货色很是清楚的。 说归说，赵东升在翟书记的帮助下很快的就把公司的股东变更等一切手续都办妥了，接下来就是提交资质等资料，等待着集团那边评审团过审然后签订工程施工合同。这些我都没有插手，就在一边冷眼看着，对于我来说谁来施工都一样，只要按照要求来做，赵东升王东升没什么区别的。 三月底评审结果出来了，赵东升获得了整体工程中预算一千六百万的二段机房的设备架设建设项目。公布的那天赵东升定了z市最高档的海鲜酒楼的最豪华的包间，邀请了翟书记，我和皇甫璎珞。并且一再声明要我带上女朋友，皇甫璎珞带上媳妇孩子，他说这也是翟书记的意思。 七点的饭局，我想着有翟书记到场于是六点四十五就到了包间，但是等我和孟媛走进去却发现翟书记、赵东升和皇甫璎珞的一家已经在哪里等我了，这搞得让我很是不安，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其他都好说，竟然让翟书记等着我真的让我浑身不自在。一进门我就不停的致歉，翟书记倒是没有计较，很是和蔼的说今天就是普通的饭局，没有什么书记领导的讲究，他是跟着赵东升的车过来的，让我没必要这样拘谨。 我和孟媛坐定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等菜上齐了以后，翟书记第一个讲话：“今天呢，我也不是什么领导，而是以东升的长辈来参加这个宴席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感谢这次小冯和皇甫你们对东升的帮助。所以呢，我先以东升长辈的身份给二位敬杯酒，以表感谢！”听到这里，我和皇甫璎珞忙不迭的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皇甫璎珞有点拘束的说道：“翟书记你这话说的太重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出什么力的，只是正好有这个机会碰上了，我只不过给赵总提供了一个信息罢了，整个事情还是赵总来处理的，现在有了这么好一个结果说明赵总的能力出众，如果不是赵总能干，我就算顶破了头这事情也是办不成的。” 我听到皇甫璎珞说完也连忙说道：“我更没有出什么力，哪天遇上皇甫老总前我也是手足无措的，这都是赵总和皇甫老总两个人的努力，把我带上也太折煞我了，受之有愧啊！” 翟书记笑着说道：“事情的经过东升都给我说了，你们都别谦虚了，不是你们两个从中帮忙，我这个外甥那可能这么顺利迅速的把事情办好呢，他的本事我太了解了。来来，咱们先走一个。”说完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我和皇甫璎珞以及一桌子人都忙不迭的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喝罢众人重新落座后，翟书记又说道：“今天晚上呢，主要就是东升感谢二位的帮忙而设得这个宴请，我来的也是表明一个态度，替东升的家长们表示你们的好意我们作为他的长辈都是记得的。小冯啊，咱们也不算外人的，就不必客套了。皇甫咱们在一起吃饭是第一次吧？” 皇甫璎珞听到提他的名字，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其实翟书记咱们也算是第二次了！” 翟书记听了很是好奇：“哦？之前还有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那次是去年市政府组织咱们z市的企业家进行了一次党政教育培训班，为期三天，培训班结束后的聚餐您也来到了现场，与贾副市长一起给大家敬了三杯酒，然后您还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皇甫璎珞说道。 “嗯，有这么档子事，去年你们那个学习班聚餐那天我正好也在那个酒店招待外地政府过来参观学习的交流团，正好碰见了贾副市长，他拉着我过去的。”翟书记略带思索的说道：“嗯，不管几次吧这以后就算是认识了，你也是咱们市的科技行业中的知名人士，以后如果需要政府提供帮助的话，可以找我，只要是政策范围内的事情，我也定会帮你们这些为z市科技经济建设出力的企业家们解决问题的！” 听了翟书记这句话后，皇甫璎珞甚是激动，起身端起一杯酒道：“感谢翟书记对我们这些私营企业的人员的关心，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说完一仰脖干了杯中的酒。翟书记也笑吟吟的喝了一小口。喝罢以后翟书记说道：“你看看，又搞得跟领导下属一样了，没必要的。皇甫你坐下说话。”皇甫璎珞激动地连连点头坐了下来。 翟书记继续道：“虽然我是市委的副书记，不负责政府里边的规划、经济建设这一类的事情，当时作为党在地方上的代表，我还是要关心地方的发展的，所以我这些年也很是关注咱们z市的科技行业的发展，对这个行业内的很多事情也都有了解。这是一个新生的行业，现在咱们国家虽然起步较晚，很多标准和资源都掌握在西方发达国家手里，但是他们也只是领先咱们一二十年而已，并且互联网科技也就是这二三十年才开始有的新生事物，所以咱们国家也对这一方面的探索开发相当的重视。这次咱们z市的这个数据中心就是国家的重点建设项目，它是整个华中地区的数据交换枢纽，国家把它放在了咱们z市说明是要把咱们z市打造成一个高科技的城市体系，你们都是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我希望你们要尽心尽力把这个项目做好、做强，让它真正成为咱们国家华中地区的科技通讯的支柱。当然前期也有一些问题，比如说东升他之前也参与过，但是出了那么大的问题，这边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不管是怎么发生，其原因还是东升的责任，他如果不搞这些歪门邪道，就算有人来查只能查出过硬的质量，那可能整个工程要返工的。” 说到这里翟书记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东升和皇甫璎珞，我明显感到皇甫璎珞打了一个哆嗦，只听翟书记继续说道：“之前的事情东升要引以为戒，接受教训，下面的的项目工程建设你要是再有什么问题，那谁也救不了你了！这是我作为一个长辈对你的忠告，更是作为z市副书记对你的警告，你明白吗！”说到这里翟书记的语气已经是相当严厉了，赵东升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站起来诺诺的应道：“我知道了舅舅。” 翟书记继而语气忽然一转，很温和的对着皇甫璎珞说到：“之前的事情呢我不想再发生了，所以在这里我拜托皇甫和小冯你们两个在之后的工作中帮我盯着点这小子，时刻监督着他，别再让他胡来。这就麻烦二位了！我在这里再敬二位一杯！”说完端起了酒杯冲着我和皇甫璎珞举了一下，我和皇甫璎珞连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呢，我则是预祝大家都能圆满的完成各自的工作和任务，为咱们z市的科技建设写出一个新的篇章来，来来咱们大家共同举杯！”翟书记举起了第三杯酒！ 三杯酒喝完，翟书记就告辞走了，他说有他在这里大家都不能痛快的吃饭喝酒，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不在这里碍眼了！我们将翟书记送到酒楼门口，看到他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将翟书记送上车等车开走后我们才回到了包间。再回包间的路上皇甫璎珞凑到我身边小声地说道：“吓死我了，我的后背都是汗。”我也明白，今天翟书记连敲带打的那番话，不过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说明已经过去了，只要以后好好地就没事了！不过这也算是将皇甫璎珞跟赵东升绑在了一起！至于我，那就是一个跟着凑热闹打酱油的角色。 没有翟书记的饭局确实轻松了很多，大家都能有说有笑了，孟媛也小声给我说刚才翟书记在的时候那个上位者的气场也把她压得坐立不安的。别看赵东升做生意不咋样，但是在酒场上确是活跃气氛的好手，说话八面玲珑，对每个人都照顾的相当到位，我更觉得其实黄品中应该把这家伙搞到我们公司当外联接待，这才是真正能让赵东升发光发热施展才华的岗位。 这次赵东升的宴请算是下了本钱了，翟书记在的时候都没敢细看，现在才发现十六人台的大餐桌上摆的都是高档的海鲜，龙虾鲍鱼不用说，竟然还有一整只大大帝王蟹。并且扇贝汤用来盛汤的竟然是一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大贝壳，服务员介绍说今天晚上的扇贝汤以=以及一道松露扇贝的菜的主要食材就是取自于这个大贝壳。一顿饭下来我算算就要大几千块钱的。 吃完饭因为都带着家属，赵东升也是很识趣没有提去夜场的事情，而是把我们两家一一送上了出租车，再上车那一刻我看到他给皇甫璎珞的女儿和孟媛每人手里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坐在车上孟媛打开红包一看，一沓崭新的一百圆封条都没有拆，这是整整一万块钱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姥姥去世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忙碌，但是皇甫璎珞缺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是彻底的被栓在了赵东升这个大船上，赵东升跟华为的合作他都要事无巨细的来帮助完成，最后终于定下来一个四百七十多万的设备供应合同。先前的一百二十万的预付货款远远不够，赵东升还要再付三百五十多万的货款。至于钱那就很简单了，凭着合同赵东升很轻松的又从银行贷出来三百五十万的低息贷款。皇甫璎珞也帮赵东升争取到了华为技术部门的免费支持，可以说这段时间皇甫璎珞是痛并快乐着！ 皇甫璎珞的积极也在于两方面，一是赵东升这个下级代理的业绩以及设备销售的利润有他一份；其二就是z市领导就要换届了，翟书记是下一任市长的最热门的人选，从年龄到资历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人民代表大会结束就该上任了。作为省会市的市长就能进到省委常委的领导班子里，也算是省一级的领导了。皇甫璎珞也算是跟翟书记搭上了线，这对他以后在y省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好处，所以现在皇甫璎珞也是不惜余力的来帮助赵东升。 孟媛也在四月份随着我回京述职的回到了京城，她要在之后的日子里把京城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着手准备我们结婚的事情了。坐在黄品中的办公室喝着茶，黄品中对我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是满意，不管是从项目管理上还是跟地方的关系处理上他都给了很高的评价，特别是赵东升的事情他很满意我的处理结果。他之所以没有出头的原因跟皇甫璎珞给我分析的基本上一致。在没有他的安排授意下我能独立把事情圆满的的处理好，而且很符合他的心意，他深感满意。 就在所有事情都朝着大家预想的好的轨道上发展时，我这里又出了事情。这事情不是工作中的，而是家里的。那天正在办公室给几个负责工程监督的技术员开会，我就接到了家里保姆哭着0打来的电话，姥姥的病情突然恶化了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抢救！ 当我赶到医院时，姥姥还在抢救室内进行着抢救，老妈也从学校赶到了医院。保姆很是不安的一直在解释，上午姥姥突然想吃蒸鸡蛋，保姆正在厨房做就听见房间内有动静，于是跑进姥姥房间就发现姥姥从床上躺在地上面如黄腊嘴唇青紫，吓得她赶紧打了120,。我老妈在一旁只是木木的不说话，我看到保姆吓得脸色苍白就安慰她不怪她，谁也不是三头六臂，她也不是没有管，而是在忙别的事情，这是意外。但是还是看着保姆浑身在发抖。 这个保姆不到四十岁，是过了年家里请的，虽然孟媛在家能够伺候姥姥，但是毕竟孟媛还是年轻，也没有跟我结婚呢，总归还是要先回到京城的，所以家里就请了这个叫桂嫂的保姆，这个保姆并不是住家保姆，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家里来，晚上六点半下班回家，平时倒也是很勤快，人也老实，家里对他还是很满意的，谁承想才干了两个月就出了这档子事，我想桂嫂也是害怕我们把责任让她承担吧。 一直在抢救室外等到了下午一点多，才有一个带着口罩的大夫从里边出来，摘下口罩后轻声地说了句：“家属准备一下后事吧，可能挺不到今天晚上，我们也尽力了！”听完大夫的话，老妈一下子从椅子上瘫软到了地上，晕了过去。抢救室外的等候大厅又是一阵慌乱，医生护士都跑了过来，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等老妈被几个护士抬到了值班室的床上，医生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众人才算松了口气。我这边只能先把老妈送回了家里让她休息，自己又转回到了医院来处理姥姥的后事。下午大伯和婶子也到了医院，晚上的时候在外地出差的老爸也赶了回来，有他们帮忙我瞬间感到压力小了很多。下午就通知了姥姥的工作单位，临下班他们单位的一些领导也来到医院，一边安慰我们一边告诉我们单位工会已经临时成立了治丧委员会，接下来的事情治丧委员会就会接手过去，让我们放心一定会把后事处理好的。 晚上九点，姥姥的终于还是走了，之后开具死亡证明，联系火葬场之类的事情都有治丧委员会处理了，我跟老爸还有大伯也都先回到了家中。桂嫂也跟着我们回到了家里，我也并没有为难桂嫂，而是感谢她这两个多月来对姥姥的照顾，告诉她现在姥姥人走了，可能今后也就不再要保姆了，虽然这个月才过了没几天我们也会按照整月给她结算工资的。桂嫂连连摆手说不用，按照实际的天数算就行了。然后她收拾好她在我家的私人物品，我开车将桂嫂送回了她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桂嫂挂靠的那个家政公司，跟他们把合同解除了，然后当着公司负责人和桂嫂的面将桂嫂一个月的工资结算清楚，并且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弄得家政公司的经理和桂嫂很不好意思，桂嫂说他做了好多家的保姆，像我们家这么大度通情达理的她这是头一次见，如果以后我们家还需要保姆就联系她，她还愿意去我家。 从家政公司出来，我就来到了医院。跟着姥姥单位的治丧委员会的处理姥姥的后事。虽然昨天说是不用我们管了，但是我们家那可能撒手不管呢。就这样忙活了好几天才算把事情全部处理完。姥姥追悼会是在火葬场的告别厅举行的，那天除了姥姥单位的同事，亲朋好友和以前家属院的也来了不少，包括杜斌、皇甫璎珞、还有马驹他们几个。让我最意外的是姜政和张权非也来了，他们给姥姥的灵位鞠过躬以后来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出来说话。 我疑惑的跟着姜政来到灵堂外边，问道：“姜政叔，你找我有事？” 姜政说：“不是我有事，是权非找你有点事情。”说完指了指权非。 张权非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小子，我这里确实有事要求你帮个忙了。” 我不解的说道：“权非哥你有啥事需要我帮啊？” “你还记得你那个黄姐不？就是开发我们水果批发市场的那个大人物。当时跟她之间还有矛盾，是你从中帮助调和的。”张权非说道。 “记得啊，怎么了？她为难你了？”我好奇地问道。 “那倒是没有，她之前的承诺也确实都兑现了，不过现在出来一个新问题。这个新水果批发市场这两年的生意确实好了，成为了咱们中部地区最大的果品批发市场，也是中高端水果的聚集地。这本来是个好事，但是现在突然传出来他们投资公司要成立一个什么水果批发行业协会，并制定了一系列的行为标准，并且要求凡是进入市场的商户必须加入这个协会，遵守他们的标准，否则租期到了将不再续租。他们玩的这一手真狠啊，但是人家头大，并且市里省里都有支持，我们老百姓可是搞不过人家。”张权非把事情说了一下。 我听了后说道：“权非哥，我咋感觉这是好事呢？一个行业的健康发展必须要有相应的行为规范的，这样才能保证这个行业有序，优质的发展下去，你怎么觉得不好呢？成立了行业协会对你们行业也是一次净化，优胜劣汰，留下优质资源才能让你们更好的发展赚钱啊，你为什么要反对呢？” “话说的没错，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一是要让大家都加入，并且每年都要交会费的，数目还不小一年五千块钱。这都还好说，一年五千要说也能负担得起，问题是他们制定的行业行为标准太苛刻了，如果要达到他们制定的标准，那从店面内到仓库都要改造升级的。”张权非说道。 我有点疑惑了，店面和库房改造升级难道不是他们市场管理方的事情吗？难道还要这些租用的商户投资吗？张权非说道：“这个改造到是不用商户掏钱，问题是他们公布了改造方案后还提升了租金。就拿我来说，在市场里算是中等的商户，连铺面带库房现在一年的租金在四万五左右。市场改造后租金上涨两成，一年就成了五万四，再加上五千的会费，那一年就是六万左右了，比之前一年多出来了一万五千块呢。这谁受得了啊。并且市场改造预期半年，虽然是不停业改造但是肯定会影响生意的。而且以后还有一个什么协会要管着我们，你说说我能愿意吗？”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但是张权非给我说的这个事情我也管不了啊，再说了就算我去跟黄品中他姐说这个，这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事情，更别说她会不会理我了。我有点为难的说道：“权非哥，你给我说的这个事情有点大，我可能帮不上忙的。” 张权非说道：“我并不是让你去帮我处理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你管不了这些的，我是有另外的事情要求你帮忙的。” 我更是不解，你不是让我帮这个，那你给我说这么多干嘛？姜政有点不耐烦了：“张权非你咋变得这么磨叽了？我替你说吧，看你那样子急死人了。毛毛啊，张权非是想自己再弄一个试过批发市场，不在现在这个市场干了！” 我有点惊讶：“权非哥，你要自己建市场？咱们先不说手续啥的，光是资金你有那么多吗？” 被姜政和我这么一说，张权非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才把他的想法一一的说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事情接二连三的来了 原来在现在的水果批发市场旁边原来的李湾村在这次的城市村庄改造中已经被整体拆迁了，现在那个村子的地都是空的，市里边还没有规划地产的使用性质，张权非就想着在这块地上再建一个新的水果批发市场，跟原来的市场打对台戏。 资金当然靠张权非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张权非在老市场里的人缘很广，这段时间他已经联合市场里边最少六七十家商户了，大家凑钱成立一个新公司来操作这件事情。他们预计新市场建立起来后能够挖走老市场七成的商户，再加上外边有很多散户都是之前进不到老市场的，这样一来基本新市场的商铺八成以上能够租出去。按照现在老市场的面积规划商铺大概能有二百六十户，这样一来库房加上商铺一年的租金就能把前期投资收回来。 我对这方面也是门外汉，张权非给我说的这一套我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有点头疼，我止住了张权非的话头说道：“权非哥，你给我说的我也搞不太明白，你就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吧。我看看能不能帮。” “其实很简单的，我听姜政说你跟市里的领导关系很近，我是想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市里对那块地的想法，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操作成商业用地，我们拍出来一块建市场，以及都需要什么手续之类的。”张权非说道。 “我帮你问问打听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倒是没问题，但是你说的操作一下这个忙我可是做不到。”我把我能够做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断了张权非要我帮忙操作的念头。 答应下来这件事，我又重新回到了灵堂，看着进来出去送别姥姥的人，我突然觉得开始讨厌张权非这样的人了。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今天会来的原因。难道你就不能挑个别的时间给我说这个事情？非要把我从灵堂叫出来说这些？姜政也是的，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以前他们曾经帮助过我的情分上，我今天肯定是不会答应张权非的！ 想到这里我发现是我变了还是他们变了？经过这几年社会上的摸爬滚打，我的心境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会考虑再三，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随心了。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成熟了吗？ 姥姥的遗体火化了，骨灰盒也葬入了公墓，那是之前就买好了的，跟姥爷的葬在了一起。这几天老爸身体也不好，经常咳嗽，食欲不振，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总是喜欢捶自己的胸口，说有点难受。起先家里都不在意，想着可能是姥姥的去世让家里人心情不好，老爸忙这些事情，加上伤心所以有点上火了。但是喝了四五天的清火药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这天半夜竟然咳嗽的把全家人都吵醒了，并且还咳出了血，这一下子大家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连夜把老爸送进了医院。 因为是夜里，医院给老爸做了初步的诊断后得出的结论是肺部有很严重的问题，至于什么问题还需要等明天上班后做个全面的检查，就这样老爸连夜被安排住了院。 接下来的几天老爸都是在各种检查中度过的，虽然医生没有说可能是什么病，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并且越来越贵的检查项目被安排上了，我跟老妈都预感着老爸的病一定不会轻了，老妈一直都没有舒展开的眉头越发皱的厉害了，我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一个礼拜后我和老妈被主治医师叫到了办公室，他很严肃的告诉我们老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综合各种检查医院的出来的结论是肺癌，并且还是晚期！听到这个结果我跟老妈都犹如被一道霹雳劈到一样傻在了原地。我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爸平时看着身体挺不错的，虽然今年就该退休了，但是平时没见过他有什么大病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搞出来一个肺癌晚期呢？ 还是我最早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大夫，是不是搞错了，我爸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就成了肺癌晚期了？” 医生看着我和老妈解释道：“肺癌早期的症状很轻微，如果不是刻意注意和检查是很容易被忽略的，所以一旦到了有严重症状出现，往往都是晚期了。你父亲得的是小细胞肺癌，这种发病十分迅速的，早期就有转移的情况，现在你父亲全肺以及胃部，胰腺等部位都发现了癌病变。这些情况需要跟你们家属说清楚的，接下来医院制定的方案就是保守治疗了，主要以延长生命和缓解病痛为主要的目的，别的治疗现在对你父亲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听医生这样说，老妈紧绷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一声痛哭从老妈嘴里发了出来，我也是觉得头开始蒙了。但是我还是保持着一些理智的问道：“大夫，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这在全世界都是难题，你父亲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了，已经没有可以控制和治疗的手段了，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确实做不到了！” “那他还能坚持~~”老妈哭着问道，但是话也没有说完。 “三到六个月吧这是我们比较乐观的估算。”医生说道。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老妈已经全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一直都是我扶着她才能往前走。我也觉得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让我家接二连三的受到这样的厄运打击！老妈的情况是没办法在医院再待下去了，我只能先把她送回了家里，又给她们学校的领导打电话替我妈请了一天假，领导也知道我家这段时间的情况，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大伯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这几年他对这家医院的住院部可谓不陌生了，看到正在病房输液的老爸，大伯眼泪就止不住了，但是为了不让老爸看到，大伯还是一扭头擦去了眼泪。然后把我叫出了病房低声询问起了老爸的病情。我一五一十把大夫的话给他说了一遍，大伯听后也是一边掉泪一边摇头。我知道大伯和老爸的感情有多好，他们两个从小相依为命，可以说大伯在老爸那里亦兄亦父，老爸在大伯眼里亦弟亦子。 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劝大伯不要太难过了。别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伯默默地掉了一会眼泪，然后对我说道：“毛毛，医院这边你别管了，我来照顾你爸，你和你妈都有工作要忙，别因为这事情耽误了工作，我也趁这个时间好好陪陪你爸，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俩都没有这样天天在一起过。你别操心你爸这边的事情，你姥爷那时候我不是伺候的很好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就从钱包中拿出来我的工资卡塞进了大伯手里：“大伯，这是我的工资卡，里边大概有不到十万块钱，医院如果需要有什么费用交的话我们不在你就刷这张卡，我爸想吃什么想干什么你就用卡里的钱。你也别推辞，算是我拜托你了。卡的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大伯没说什么，默默结果银行卡小心的放到了里边的衣服口袋里。冲我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晚上从医院回到家里，我感觉特别的累，那种说不出来的疲倦感让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做任何事情，晚饭我也没吃。其实家里老妈也没有做饭，她房间的房门是紧闭着的。我也没有去打搅老妈，直接进了我的房间，一头就扎在了床上昏沉沉的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各种奇怪的梦接连不断，早上七点多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跟一晚上没有睡觉一样还是很疲乏。 走出房间看见客厅餐桌上放着豆浆和油条，还有老妈留的字条，告诉我她去上班了，桌子上有早餐，今天她下班去医院照顾老爸，我在家休息一天。我多少吃了点东西，就开车来到了项目部的办公室。 这一段家里的事情不断，我基本上都没怎么来上班，幸亏各方面的人员都挺负责的，在我处理家里的事情这段时间，项目的建设还是开展的很顺利，没有出什么纰漏。在办公桌前坐了好久，我才决定给孟媛打个电话。姥姥去世，老爸住院这些事情我都没敢给孟媛说。她刚回到京城，还有好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一说她肯定又要跑过来的。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心里发闷，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拨通了孟媛的电话。 当孟媛听我说了这些事情后，电话那头的她就哭了起来。我知道她在我家住的这几个月跟我家人处的关系相当的好，已经把姥姥和老爸老妈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孟媛一直在电话里骂我说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她说，让她没有见上姥姥最后一面。她说马上订今天的机票就来z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孟媛过来，所以选择了沉默。这边孟媛的电话刚挂，黄品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起我家里的事情。他很不高兴地说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一声，要不是听翟书记说他都不知道。没办法我只能说不愿意打扰他的工作，然后给他又说了我父亲肺癌晚期住院了，可能这段时间我要几头忙，工作上的事情如果哪里没做好让他多提醒我。 听我说了黄品中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没想到祸不单行这句话应到你身上了，这样吧我别的忙也帮不了你，你那里要是用钱了或者要找好的大夫我这边是没问题的，不行了把你父亲接到京城来治疗吧。” 我谢过了黄品中的好意，告诉他我父亲的病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把医生说的也给他说了一遍。至于去京城治疗就算了，人都这样了不折腾了，在z市这边我跟老妈还有大伯还能多陪陪他。黄品中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放心工作的事情，他会安排周志勇经常过来看看项目的事情。又寒暄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两通电话把我的心情搞得越发沉重了，我也知道不能这样，现在家里就我一个男人了，我要是再倒下去老妈一定会崩溃的。家里好多事情还需要我来拿主意的。下午的时候，崔国军竟然来到项目部的办公室，见到我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丢下一个大大的文件袋，说了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就转身走了，我发了一下愣，当听到车子的启动声音才惊醒过来，快步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崔国军的车已经一溜烟的走了。回办公桌前打开那个文件袋看到里边是几沓子一百元的钞票，应该是五万块钱。我觉得不妥，拨通了崔国军的电话，我还没开口那头就说到：“那是老黄让我给你的，我可没有这么多钱，你也别问了，我这会开车呢，挂了啊。”说完就挂了电话。看着文件袋，我沉闷的心情有了一丝丝的光亮！ 第一百四十九章小店偶遇杜斌 老爸还是没有挺过四个月，八月底的时候就因为癌细胞大面积扩散，全身多个器官癌变衰竭去世了。这四个月老妈就跟魔怔了一样，给学校请了长假全国各地的跑，只要听说哪里有治疗癌症的医生或者偏方就马上跑过去，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灵芝的孢子粉可以有效提高人体免疫力对治疗癌症有很大的帮助，于是一下子就买了一万多块钱的孢子粉回来给老爸服用。更别说其他的所谓的灵丹妙药了，一直到老爸去世，家里仅有的几万块钱加上我的全部积蓄和朋友们帮助的资金前前后后将近三十万统统的都给花完了，并且还欠了十几万的亏空。 当老爸的后事办理妥当后，我才发现我家已经是负债累累的家庭了。如果按照医院大夫的建议，这四个月根本花不了多少钱的，几万块钱足矣，再加上老爸的公费医疗报销，家里出不了多少钱，但是因为老妈的疯狂和不听劝，直接造成了接下来的日子要勒紧裤腰带还账了。 老爸走了以后老妈的性格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说话也有点前后不搭了，我这边看着心里边也是难受。我也知道老妈当了一辈子的老师，骨子里其实是很自负的一个人，只要她拿定的主意谁都别想让她更改的，劝了几次没有任何作用后，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看到现在老妈的状态，我只能去学校帮老妈请了长假。学校领导很是惋惜我家的境遇，一个劲的说我妈是学校的教学骨干，一直都是带着高二高三毕业班的，这样一折腾以后怎么办。也幸亏了我妈之前的同学加同事现在是学校的教学副校长，直接把我妈调离了授课岗位，让她去教研室做教案编辑去了。这位副校长告诉我我妈年底就可以办理退休了，本来学校是会返聘我妈这样的教师继续任教的，但是现在看我妈的状态返聘应该是不会了。 老妈从老爸发病开始莫名其妙的信上了佛教，而且信的还挺杂，禅宗，净宗还有密宗她都信，并且还拜了一位西藏的活佛当上师。老妈还把她的房间布置成了一个佛堂，供着佛龛，点着长明灯和供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诵经磕头做功课。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反对，算了吧，有点精寄托对老妈也是好的。 数据中心的项目现在也进入到了三标施工的重要阶段，我也开始疯狂加班模式，几乎没有休息日的概念，更别说什么双休了。一天我要泡在工地十二个小时以上，施工单位也为了赶进度分成了两班一直从早上七点干到晚上十点，我就这样跟着从早到晚的在工地上监督着。 可能我内心中也是想用紧张繁忙的工作来驱散心里的阴霾，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接受不了，我害怕一回家一休息就不由自主的想姥姥和老爸。我甚至家都不敢回，不敢面对家里的一切包括老妈。我每天就是宿舍、食堂、办公室、工地这四点一线的往复循环着，一点轨都不出，一点其他的事情都不愿意触碰。不论谁来找我或者约我都被我推掉了，我就想每天这样看着忙碌实则麻木的过下去。中间老妈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装作不知道没有接。 孟媛在老爸生病和火化来了z市两次，每次都默默地陪着我也不多说话，当老爸得事情处理完，她只说了句她回京城尽快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就来z市陪我帮我照顾老妈。她在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依靠，她一走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点支撑都没有了，但是我也没有看着孟媛回京城。这些日子都是孟媛主动给我打电话安慰我开导我，我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不单是孟媛，任何人我都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现在我的电话好似只有接听功能了。 黑子这段时间倒是找我找到挺勤快的，他当上了公务员，在区教育局上班，据说教育局局长是他爸以前的同事，那时在z大任教时与黑子的父亲关系相当的好，所以黑子在他们局里也算上如鱼得水。再加上黑子这人心思活络会来事，所以在局里混的风生水起的。 黑子找我到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主要就是现在区教育局想在几所区重点中学开展网络多媒体化教学试点，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去调研、提想法。因为我现在是做网络这块的，他就来跟我聊天。并且黑子还透露明年可能教育局就要公开招标这几所中学的网络多媒体建设项目了，问我们公司有兴趣没有。 我听了他们的标的以后木讷的告诉黑子，二三百万的预算投资我们公司可能看不上的，没必要非找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现在接的项目都是上亿的项目，这些小项目在本地找几家有实力的公司就行！黑子听后又缠着让我给他介绍几家本地的公司。 黑子这个态度让我大为好奇，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但是机关单位里边做事的哪有像黑子这么认真积极的？这里边一定有猫儿腻的！但是这样不关我的事情，我也懒得多问，我自己的问题还解决不了呢。被黑子缠的没办法了，只能点头答应给他筛选几家公司让他自己作对比。 黑子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有点无奈的用手捅了捅我说道：“老冯，没必要这样的，人的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脱的，你别因为这个把自己给搞垮了。”自从去了体制内上班，黑子喊人的称呼也变了，现在改喊我老冯了！还挺政府化！ 道理我懂，但是心里那个坎怎么能过去呢？我也不愿跟他多解释。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听黑子说道：“听说你家现在欠了不少钱？” 我心里一激灵：“你听谁说的？” “沈宏他们呗。他们说你爸生病的时候你妈为了给你爸治病买药，借了同事和朋友不少钱，沈宏他妈还借给了你妈五千块呢。”黑子也没有隐瞒，就把他听说的给说了。 我愣了一会低声说道：“嗯，那时候我妈跟魔怔了一样，谁劝也不听，发了疯似的给我爸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说是能治的好我爸的病。最后啥用都没有，花了不少钱。” “哎！”黑子叹了口气：“你妈不容易，这半年先是你姥姥，再是你爸，接二连三的失去两个最亲的人，你说她心里能承受的住吗？你也多理解理解你妈，她们这代人没过上过几天好日子的，这才好一点亲人又走了，你说她现在还能挺着就不错了！” 我听了黑子的话，默不作声，他说的我也明白，我也不知道这才过了两年好日子，为啥事情就能发展成这样！黑子看我还是眼睛发直不说话，就又说到：“别发呆了，一会下班了咱们吃饭去，你喝点酒，晕乎乎的就什么都不想了。还有啊，你天天在宿舍住不是回事，你不回家你妈的心理负担更重的，你就算为她想想，回家住吧。你妈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跟她怄什么气？” 我这哪是跟我妈怄气，我只是不敢回家而已。但这些我又不想多说。黑子接着说：“一会我叫叫沈宏他们几个，咱们哥几个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老马那家伙现在结了婚也不怎么出来了，这次你别再推了，咱们哥几个好好的吃顿饭说说话。”我听了也没有拒绝木然的点了点头。 今天我算是准点下了班，先把车开回了家后跟着黑子打车来到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小川菜馆。沈宏马驹老电他们三个已经到了，看我和黑子来了，便各自落座点了菜要了酒。还没有开始吃，就看见从饭店外边走进来一个人，直接走到厨房门口对着里边大声喊道，老板要一份毛血旺带走。我一看进来的竟然是杜斌。 杜斌要过菜后往饭店扫了一眼，也发现了我们这一桌。他很是惊讶的走了过来说道：“冯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吃饭呢？” 我看了看黑子他们几个说道：“这是我的几个发小，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吃饭的。杜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杜斌道：“这家川菜馆虽然小，但是做菜还是挺地道的，我家都喜欢吃他家做的菜。这不今天你嫂子不想做饭了，也不愿意出来，我就来买几个菜打包回去吃呢。”说着又朝着黑子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说：“哥几个好，我是杜斌。没想到第一次见哥几个会在这个小饭店，真是缘分。我跟冯兄弟关系很好的，不过平时冯兄弟工作忙，我也没有多问过他朋友间的事情，这也算是给老兄我个机会，这顿饭算我的。”我听杜斌这样说，正待拒绝，杜斌转脸冲着我说：“冯兄弟你别推辞，这也花不了多少钱的，给老哥我一个面子。” 黑子很是活络的说道：“这位老哥，你要的菜还要等会，你先坐下来也喝两口吧，我们也是刚开始，你看酒都没喝，菜也没动呢！” 杜斌连忙拒绝：“不了不了，他们做菜快，马上就能好，改天，改天我请哥几个，今天不凑巧！”就在说话间那边杜斌要的毛血旺已经出锅打包好了，杜斌拿过菜，我看他直接塞给老板三百块钱又说了点什么后，就转身给我们告了罪后走了。 等杜斌走后，黑子问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跟老冯挺熟啊？” 我无奈的解释道：“他是穆丹她老公的姐夫，穆丹那你们还记得吧，她跟宋军离婚后就跟现在老公结的婚。” 黑子听了我说还是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你跟这个叫杜斌的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啊，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想撒谎，于是说道：“这是我们项目的施工方之一，我们数据中心的一标二标建设他都有参与，三标四标他的资质不够所以就没有再合作了。” 黑子听了我的话眼睛一亮：“那他就是做网络科技公司的了？” 我点了点头回到：“是的，虽然在z市也算是差不多的公司吧，但是还是小公司，算不上多有规模和实力。” 沈宏听了倒是撇了撇嘴：“是啊，跟你们公司比，咱们z市敢有那家公司说是大公司！” 黑子听完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招呼大家开始吃喝了。这顿饭我发现我竟然喝了不少酒，并且没感到酒的辛辣，一杯接一杯倒进了肚子。等到吃完饭，我已经醉的走路都在摇晃。但是我还是在依稀中记得黑子他们去结账的时候老板说先前那个人已经给我们结过账了，并且还有富余，说完还找了黑子他们钱。之后就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把我弄回了我家，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wap 第一百五十章这算是受贿吗？ 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早上起来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浑身没有劲，也不想去工地看施工了，所以一早就窝在了项目部办公室。刚到项目部的办公室没一会，黑子就笑嘻嘻从门外进来。我看着黑子很是好奇，难道他们教育局天天没事情做？他哪有闲工夫老往我这里跑。 黑子一进门很是自觉的找出来茶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端着坐到了我的对面沙发上。因为我今天没有去工地，正好能处理一下办公室里的事情，几个职员进来把这段时间的工作给我汇报了一下，我又批了几份申请后，这才算是闲了下来。看我忙完了黑子笑着说：“刚才去你们的施工现场没找到你，我就猜着你在办公室，过来一看你真的在。” 我很是不解的问：“你们天天不用工作吗？你老往我这里跑，你们领导不说你？” “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们领导现在让我做关于多媒体教学的调研呢，现在是前期的熟悉市场，下一步还要去外地成功的学校进行学习，我这也不是乱跑，这是来向你这个业内人士请教呢，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的！”黑子倒是解释得理直气壮地。 我听了也不再问了，反正他们单位的事情我也搞不懂是个怎么样的章程，也跟我没啥关系。黑子这时候又说道：“对了老冯，昨天晚上咱们吃饭时候遇上的那个杜斌，你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这有什么不能的，你想认识我就给你联系一下吧。”我也没多想就拨通了杜斌的电话。告诉他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他，问他有空没有，有空的话来我这里一趟。杜斌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速度还挺快，半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给他和黑子做了一个介绍后，两个人就在我的办公室聊了起来。我也没心思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就拿出了后边的工作计划和工程进度安排开始看起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黑子和杜斌两个人倒是聊的很是投机。杜斌看我看完了文件后看了看表说道：“冯兄弟，还有黑子兄弟，这都中午了，要不咱们先去附近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接着聊？” 因为昨天晚上的酒的原因，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我没胃口，我在办公室躺一会，昨天的酒劲还没过还有点头晕。” 两人也没有多劝我，就去吃饭去了。他们两个一走我就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黑子这家伙以前就是那种心思极多的人，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交好一个小老板的，想到他们教育局可能要开展的多媒体教学试点的项目我感觉可能黑子是打的这个算盘。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本来今天脑子就晕沉，我也不想多想了，随他们的便吧。我来到办公室后边的小套间内的床上躺了下来，想着休息一会下午还要继续工作呢。 谁曾想我这一躺下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七点多，等我醒来太阳已经落山天也开始黑了下来。我一看一下午什么都没干觉得浪费了时间，想了想就走出办公室开车来到了数据中心的工地。睡了一下午酒劲算是过去了，这会儿也不觉得头难受了，来到了工地看到几个施工队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我找到了在工地负责的人问了问今天的施工情况和工程进度，工程还在有序的推进着，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工程从质量到进度都还是不错的，我也就放心了下来。 在工地转了一圈，碰上了赵东升正好在这里。赵东升看见我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来，然后很详细的给我介绍了他所负责的工段的工程情况，我也看了一下。这小子现在算是没有乱来，规规矩矩的在做事，工程进行的不错。我看过后夸了他几句，然后就准备离开工地。这时赵东升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对我说道：“冯主任，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你看一会你有时间没有？” 我一听有事情要给我说就说道：“可以啊，有时间的，什么事情你说吧！” 赵东升看了一下四周后说道：“这里说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放吧。”我听后点了点头就跟着赵东升出了工地。 赵东升过来的时候并没开车，他上了我的车后说道：“冯主任，咱们还是去上次的海景西餐厅吧，吃点东西我慢慢给你说。”我没有反对，开着车到了海景西餐厅。 停好车我们两个刚上二楼就看见皇甫璎珞就在楼梯口伸着脖子往下边看着，看情况是在等我们。看到我们上来，皇甫璎珞迎了过来引着我们两个来到了一个包间。包间内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餐前小点。我们三人坐定后我首先开口：“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呢？神神秘秘的！” 皇甫璎珞和赵东升对视笑了一下，然后各自从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疑惑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赵东升看了看皇甫璎珞后说道：“皇甫大哥，还是你给冯主任说吧。” 皇甫璎珞没有推辞，直接开口说道：“我这张是之前说好的那10%，这都是咱们说好的。至于东升老弟的那个是他的一点心意，这次工程总体算下来他能挣四百多个，这都是依仗着你的帮助才行的。所以这两张银行卡~~”皇甫璎珞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但是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了，这等于是他们两个给我钱呢。 我说道：“工程还没有结束，也还没给你们结算，只是预付了合同价格的30%的工程款，你们现在给我这些不合适吧？赵总，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帮什么忙，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你这个我是不能拿的。” 赵东升一本正经的说道：“冯主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如果不是你帮忙想办法让我进到这个项目中，我怎么能挣钱呢？再说了，就算我进来了，在你手下干活你把我之前的事情扒拉出来我不是还是照样要滚蛋的。你这样帮我我可不能不知道好歹的。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拿这些黄白之物来感谢了。其实这里边没多少，比起我这个项目挣到的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里可是不安了！” 皇甫璎珞也说道：“我没有东升老弟挣得多，我这点也只是聊表心意罢了，你就收了吧，没有你在这里帮忙我们哪可能挣到这些钱的。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别再扭捏了，你家现在的情况我们也略有耳闻，这也算我们做朋友的尽一点朋友的情谊！” 看他们这样说，我这段时间也正为家里的欠款头疼，所以也没有多想就收起了这两张银行卡。这段饭吃的很快很简单，我们也没有喝酒。吃完饭没别的事情我们三个就分开了，皇甫璎珞开车载着赵东升走了，我也开车往家走。走到一个atm机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车，拿出来那两张银行卡在机器上查询了一下，当看到上边的数字时我惊呆了。皇甫璎珞给我的那张卡上有十五万，而赵东升那张则是三十万。我突然觉得清醒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的。我心虚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看到并没有人注意我，于是赶紧把卡收了起来开车回家！ 这一路上我很是紧张，我这算不算受贿呢？以前我也收过钱，那不过只是几千块。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几万块，而这次竟然一下子就是四十五万，这在z市妥妥的买得到一套高档的房子了。我一路心神不定的回到家里，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开始了胡思乱想。就这样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睡梦中乱七八糟的，一会我飞黄腾达了，一会又有几个警察找上门来抓我，带队的就是崔国军。 当崔国军狞笑着把手铐戴在了我的手上，我一下子惊醒了，看看窗外还是晚上，我则是一头的汗。看了一下表是凌晨两点多了。我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起身走到了客厅准备倒杯水。就在这时，老妈的房门打开了，老妈穿戴整齐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毛骨悚然的。我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妈~你~你这是~要干嘛？” “你那里有钱吗？”老妈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有~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妈，你现在要钱干嘛？你要多少，我这个月的工资应该发了，应该有三千块左右，够不够？” “不够，我想去西藏见我的上师，我要给上师供养，让他超度一下你姥姥和你爸，让他们在那边过得好，能投个好胎！”老妈还是用着不带感情的声音说着：“我的钱不够，你要是有钱就给我，我打算明天就买机票去西藏。” “那你要多少钱？”我小心着试探的问道。 “四万，我要给上师供养三万，另外一万是路费。”老妈的语气依然僵硬。 我想都没有想就说道：“那等天亮了上班我给你取钱去。”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是我又不愿意让老妈失望。 “好，天亮我跟你一起去。”老妈说完就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看着老妈的背影我松了口气，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愿意去动这两张银行卡上的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两个定时炸弹，但是现在看老妈的情况，我不动不可能了。 回到屋子我想了半天，一狠心一咬牙，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这次应该不会有事，毕竟这里边还有赵东升的事情，他舅舅就是翟书记，未来的翟市长，谁还敢不长眼找他的麻烦。想到这里我也安心了，想着明天不行了多取点钱，把老妈要的给她，然后再把家里欠的钱都给还了，无债才能一身轻的。 wap 第一百五十一章老妈去了西藏找活佛 天刚亮我就起来了，看到老妈穿戴的整整齐齐整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出来只是用眼扫了我一下后就继续目视前方不再有别的动作。我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道：“老妈，一会银行开门了咱们就去取钱去，你把咱们家借过谁家钱的那个账本给我，我看看一共多少钱，我一并取出来还给人家吧。” 老妈一动也不动，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继续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打算在西藏待几天？那里属于高原地带，你去了身体能受得了么？别有个什么高原反应啥的就麻烦了。” 老妈依然是一动不动的，只是嘴里说道：“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走。” “从咱们这里没有直接到西藏的航班吧，你可能还要先飞到成都，在哪里转机去西藏的。走得这么急怎么行，怎么也要准备下一的。再说了你带这么多的现金在身上我不放心的，要不今天咱们先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前帮你把行程安排好，省的路上有什么意外了。”我是真不放心老妈一个人就这样去西藏见那个什么活佛，万一路上出了社会么事情那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没事，就今天走，没什么可准备的，我带点换洗的衣物就行了。”老妈依然言简意赅。 我也没有办法，老妈现在的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想着黑子说的话有道理，老妈这半年来受的刺激确实大，出去走走散散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帮老妈安排好行程。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以及到了西藏后的安排。毕竟她一个老太太自己出这么远的门我还是不放心的。 等到了八点多，我给办公室和工地上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今天有点事不去公司和工地上了，安排好今天的工作后，我就开着车拉着老妈先去了机票代理处。来到代理处我详细的询问了从z市到西藏拉萨的航班该如何坐，服务人员的解释给我预想的差不多，没有直达的航班，只能在成都转机。好在现在机票销售都是联网的，在z市就能买成都飞拉萨的机票。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老妈的上师并不是在拉萨，而是在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从成都也有飞日喀则的航班，但不是每天都有，一个星期只有两班，如果今天老妈飞成都，还要在成都住两天才能有飞日喀则的航班。 不过好在这个机票代售点的业务倒是很多，还能预定酒店以及安排车辆接机，为了让老妈一路顺畅我干脆一股脑的在代理点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定了成都双流机场的酒店房间，还定了日喀则的接机服务。老妈在成都下飞机就会有专人过来接老妈去酒店入住，并且帮助老妈办理大后天成都飞日喀则航班的一切手续。到了日喀则则会有人接机将老妈送到扎什伦布寺去。至于老妈在日喀则的住宿问题，这边也说会跟当地接机师傅交代如果就在扎什伦布寺旁边给老妈找个酒店。至于那边酒店的具体费用让我先预付三千块钱。因为老妈这次去了看样子是想长时间待在那里，所以我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刷卡定了今天下午飞成都的航班，把机票和预付款结清后，就带着老妈出了机票代理处。 来到银行后我把取钱的数目说了一下，银行柜员一边办着手续一边顺嘴问了句取这么多现金干嘛用呢？我便简单的说了下老妈要去西藏日喀则供养活佛的事情。这个柜员听后马上告诉我，不用这么麻烦的，老人家出门带这么多现金不方便也不安全，日喀则就有中国银行的网点，让老妈拿着银行卡过去，又要了直接在那边取，这样又方便又安全，无非是出了点手续费而已。我一听这样也不错，于是转身给老妈说了这个方法，老妈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两个字：“可以。”于是我给老妈新办理了一张中国银行的银行卡，往上边转了五万块钱。 这一切办妥后，我又带着老妈去到了商场买了拉杆箱，又给老妈买了些日用品和一些衣服，太多的我也没有再买，只是告诉老妈卡上有五万块，到了那边需要什么就在当地买，如果钱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一切准备妥当，我开车把老妈送到了机场，帮她办理好登机手续以及托运，将她送入了登机口后，才离开。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妈到了成都酒店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老妈走了，家里晚上就剩我自己孤零零的，我更不想回家了，于是干脆开车来到了项目部宿舍。至少这里还有些人气，不至于是我一个人住。现在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怕孤单。晚上八点多，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很简单的四个字“已到成都。”电话就挂了。我看着手中的电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天天都叫什么事吧！ 这几天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内容就是到了日喀则后告诉我一声到地方了见到了活佛，现在每天在活佛座下听经，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宾馆住着，其他的就没有，很简单几句话，一分钟不到就给挂了。我再给她打过去就没人接电话了。我一看这情形也就不管了，任她去吧！我有时就是纳闷，活佛讲经一定用的是藏语，老妈能够听懂吗？ 就这样到了九月底，中间老妈压根就没给我打过电话，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从来不接，我一想反正她身上有几万块钱，怎么说也不会饿着冻着，再说又是在城市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也就不去管她了。孟媛知道老妈自己的去了西藏后一直在埋怨我，说我应该给她说一声她能够陪老妈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我一想现在老妈的状态估计是不会让孟媛跟着的。 三标工程进行的很顺利，特别是赵东升负责的工段基本上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这一次监理单位对赵东升的施工质量和速度很是满意，集团那边也派了一个专家团过来视察过几次工程，得出的结论都是优秀的样板工程。黄品中这次很是高兴，因为工程进度比预计提前了两个月的进度，按照这个速度年前整个三标都能完工。过了年四标就能开工了，加上一标二标节省出来的时间，整个项目要比预计的提前十个月完工。 l市的备用数据中心工程进度也不错，虽然没有z市的主项目那么耀眼，但是整体的工作也是可圈可点的。基于这些原因，以及我们集团在这个项目中的优异的表现，y省通信管理局决定提前进行下一个项目，那就是华中地区计算中心。这个项目经过研判决定采用邀标议标的方式进行，其实说白了就是还让我们集团来做，这是一个投资三十多亿的项目，也是我们集团截至目前为止接手的最大的一个项目。 竞标资料提交时间定在了十月十八号前，十月二十五号开标。黄品中因为这事情专门带着周志勇来了一趟z市，与各级主管领导见了一次面。在黄品中回到京城十天后，也就是国庆节假期后刚上班第一天，集团就把集团驻y省办事处升格为了y省分公司，我认分公司副总经理，总经理由周志勇暂代。说白了就是准备让我当这个总经理的，只不过我的级别提升不能一下子这么快，连跳三级。我在公司的行政级别也从主管变成了部门经理级，如果总经理再任命给我，那我就是集团副总经理级别的，与周志勇只差一级了。 要说这个消息灵通的人真的很多，这边黄品中刚离开z市，就有不少人找上了我，一口一个冯总的喊着，都是要求跟我约一下，见个面之类的。我每天光应付这样的电话和拜访都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厌其烦。当然这其中也有我避不开的一些人，比如说杜斌、皇甫璎珞和赵东升。 这边计算中心的标书提上去去后开标不出意料就是我们集团拿到了内部设备供货以及环境建设的标，至于建筑建设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建设好了，在市区北环上的第二长途数据交换中心的数据大楼上，其中预留了五层四万多平方作为计算中心的机房。整体工程为四期工程，一共要投资三十三亿，这也是截至目前为止国内投资最大的计算机网络项目。 因为办事处成为了分公司，不能再在宾馆长租房间当办公室了，于是集团在紫荆路上的一个高档写字楼租了一千平的办公区域。我代表集团签过了工程合同后就开始着手新公司的装修了。为了挑选装修公司我也是发愁，因为这方面我可以算是一窍不通的。就在这时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这个人竟然是我大伯！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伯找我走后门！ 刚租完办公区没几天，我正在还没有装修的办公区计划着就接到大伯的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就告诉他公司的新地址，他说就在附近，马上就到。十来分钟后大伯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有点痞里痞气的人来到了公司的新办公地址。我好奇地问大伯有什么事情，大伯就说道：“毛毛，你现在出息了，大伯真为你高兴。听说你们公司要在这里办公，现在这个场地还都是毛墙毛地的，你们是不是还要装修啊？” 我笑着回到：“这是自然啊大伯，不装修难道能让大家在这样的环境里边办公吗？” “那你们装修公司找好没有？”大伯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呢，这不是才租好场地，这几天我就打算找些装修公司过来看看，出出方案报报价，看哪家合适用哪家吧。”我一边看着场地的布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来装修，一边回答着。 “那毛毛，大伯给你介绍一个装修公司你看中不？”大伯的语气仍然是小心翼翼。 我一愣，后马上回头看了看跟着大伯一起过来的那个中年人，然后不解的说道：“大伯，你啥时候有搞装修的朋友了？” 大伯有点不知所措的喃喃道：“也不是，就是朋友嘛，帮忙问问。” 我看到这情况也有点疑惑，更加不解的看着大伯又看了看那个中年人。那家伙应该是明白了什么，走上前几步给我伸出手来握了握手说道：“你好冯总，我叫焦波，我是搞装修的，有一家装修公司，叫做龙达装修，听说你们公司租用了新的办公场地想要装修，所以就麻烦冯叔过来介绍一下给你认识，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工程拿下来。”焦波说着还拿眼扫了一下大伯。 大伯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小焦他们公司还是有实力的，干活也仔细，毛毛你要是方便的话，看能不能就把这个装修的活交给小焦他们做？”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大伯为什么要掺和这档子事，但是又不能让大伯难堪，老爸去世后我的亲人就剩老妈、大伯、婶子和那个在监狱里边服刑的堂哥了，我不想再让自己身边的亲人不开心，于是解释道：“大伯，虽然我现在是分公司的副总，负责整个分公司的全部业务，但是这事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的。集团有着规程和制度的，虽然不用公开招标吧，但是也是需要市场多家公司出方案比价的，我没有直接指定一家公司入场装修的权利的，否则公司的监察审计过来是要处分我的。” 听了我的话，大伯很是为难，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看看我又看看焦波。焦波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自顾自的抽着烟。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说道：“要不这样大伯，这件事情我记下了，明天你让焦总去我的办公室我跟他谈谈吧，你过来找我我当然会尽力帮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大伯又看了一眼焦波，焦波把烟头一丢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冯总，明天上午我去你办公室拜访你。”我也点了点头，说了项目部办公室的地址后，就送他们两个下了楼。我看到焦波开着车来的，但是并没有让大伯上车，而是在车边说了点什么，然后自顾自的开车走了，而大伯则是往公交站走去我就知道了这个事情有蹊跷的。 下了班我去到超市买了四五斤排骨，两提牛奶还有一些水果开车来到了大伯家。大伯开门看到是我，还搬着这么多东西就是一愣，连忙把我接进了屋内，知道我还没吃饭，就连忙招呼婶子给我下碗面条。然后问道：“毛毛你怎么跑来了？” 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大伯，那个焦波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来找我？” 大伯听了叹了口气，眼泪就流了出来，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到：“这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这个焦波我那会认识他啊，不过他是你哥那个监区监区长得弟弟，开着一家装修公司。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们公司搬了新办公室，并且还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竟然在前几天我去看你哥的时候那个监区长就把焦波介绍给我了，并让我帮忙去你那里说说把这个装修的活儿给接下来。毛毛，这事你别埋怨大伯，我也知道你为难，但是我不敢得罪他啊，得罪了他你哥在监狱里就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听完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至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觉得很正常的。现在装修公司跟好多小区物业，写字楼管理方都有联系，谁租了房子买了房子，租了办公室啥的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得知的。至于知道我跟冯龙的关系那就更容易了，我们公司这个工程上过好几次电视，我也接受过采访的，稍微仔细点就能知道我跟冯龙的关系，所以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我感叹的是这帮人为了赚点钱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伯看我半天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马上说道：“毛毛，这事怪大伯了，不该给你添麻烦。那时候就是因为你哥把你的好工作搞丢了，现在可不能再因为他把你打拼出来的事业给毁了，这事咱不提了。不提了。” 看着这大伯那明显比他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面容，我心里也是一酸，马上说道：“大伯，你说什么呢，这不麻烦的，你是我大伯呢，我爸的亲哥哥，我的亲大伯，咱们还有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你别内疚，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尽力帮你把这事情办成吧，装修给谁干不是干，只要价钱合理质量有保证，给他焦波干又有什么呢。” 正说着呢，婶子端着一碗鸡蛋卤的捞面条走出来了，眼睛也是红红的。她把面条放在了我面前后说道：“毛毛，你大伯也是没办法，要不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这几年你辛苦的工作才干到现在的地步，我们不但不能帮上忙，还净给你添麻烦。你大伯也觉得没法子张口，但是为了你哥又不能不办。” 我笑着说道：“婶子，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亲戚，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我家有事情的时候你们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大伯说的这个事情主要是超出了我的权利范围，所以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办成，办不成反而害了我哥，我担心的是这个，倒不是别的什么。我刚才也给大伯说了，这活儿给谁不是给啊，焦波，糊波谁来干都一样的。” 说着我夹起一大筷子捞面条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还是婶子做的捞面条好吃，我姥姥跟我妈就是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婶子看我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继而问道：“你妈去西藏快两个月了吧，她在那边怎么样？” “应该还可以吧，她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打电话她也不接，不过应该没事，走的时候我给她了好几万块钱，不会亏着她的。”我一边吃一边说着。 大伯叹了口气说道：“你妈也不容易，自从嫁给你爸以后日子一直都过的紧紧巴巴的，自从有了你以后更是扣着米粒子过日子。也就这十年国家政策好了，她跟你爸的待遇提上去了一些才过的舒心了点，可是你看没几年，先是你姥爷，然后就是你姥姥你爸，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你妈的性子刚强，坚持下来了，但是肯定心里不好受啊。她为什么要去西藏找那个什么活佛，不就是为了心里边有点寄托吗。你要理解你妈。” “你放心吧大伯，我理解我妈，我也支持我妈，她过的开心了我也开心你说是吧。我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西藏如果有个什么事情身边连帮忙的人都没有。”一碗捞面条我很快的就吃完了，婶子还要给我再下点被我阻止了。 然后我又把那个焦波的详细情况问了问，大伯知道的也不多，我看问不出点什么了，又跟大伯和婶子闲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晚上我仍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个洗浴中心，在休息大厅睡了一晚上。洗浴中心休息大厅晚上过夜的人不少，看着这些人我至少心里边不会觉得太孤单。 第二天醒来，我开车回到了办公室，刚上班没一会焦波就来找我了。我把焦波让进办公室，焦波大大咧咧的就坐倒在了沙发上，从兜里拿出来烟点上，然后对我说道：“冯总，这事情咱们说说吧！” 我并没有接焦波的话，而是缓缓地说道：“焦总，我这里有个小故事，是关于我的，我想说给你听听，不知道焦总有兴趣吗？” 焦波吐了一个烟圈，不耐烦的说道：“哦？冯总还有故事呢，那就说来听听吧。” “我之前进过看守所，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我之所以进的看守所，那就是拜我的堂哥所赐了，你也别问那个堂哥，我就一个堂哥，因为故意伤害致死判了刑现在在监狱里关着呢。”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戏谑的眼神看了看焦波。听我这样的开场焦波倒是一愣，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堂哥从小就不正干，那天拉着我去滑旱冰，结果他们把人打死了，害得我也在看守所蹲了好几个月。等我从看守所出来，我父母辛辛苦苦给我说好的工作也泡汤了，这份工作可是进省电业局的正式工。最后没办法，我爸只有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把我弄进了咱们市的第一新华印刷厂，可是我在那里上了两年班后，企业改制我下岗了又失业！”我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瞅着焦波。 焦波听到这里有点不耐烦也有点不解，他说道：“不知道冯总给我说这些干嘛？这和咱们今天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大伯的，我跟我大伯的感情确实也是不错的，但是你觉得我跟我那个害我丢掉了电业局正式工作的堂哥关系会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死活不会呢？”我带着调侃的语气对着焦波说。 焦波眼睛闪过一丝寒意，然后语气有点冰冷的说道：“冯总你的意思就是~~” 我没等他说出来下边的话就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大伯既然来求我，我肯定会帮忙的，但是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乙方，只不过有点关系的乙方。我可以帮你，但是也要在规则之内，我看的是我大伯的面子，而不是别人受不受罪死不死！还有，我不吸烟，我也不喜欢别人在我办公室吸烟！”我的语气已经开始有点不善了。 我这话刚说完，就发现焦波身子颤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就把手中的香烟掐灭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看到焦波已经完全收敛了先前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后，就把声音放缓慢慢说道：“一千多平米办公区的装修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也不是我一个分公司副总就能左右的，但是我既然是分公司的负责人，肯定是有办法的。再说了这活儿给谁干不是干？你说对不对焦总？” 第一百五十三章打压焦波嚣张的气焰 听了我这番话，焦波彻底没有了先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对对，冯总说的没错。” 我斜了焦波一眼继续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乙方能够保质保量并且按照市场价格就可以，很简单吧？只要你能做到这些，我就能想办法让你接到这个工程，至于我那个堂哥，你们爱怎样就怎么样我才懒得管呢。我这也是给我大伯一个面子，你明白吧焦总？” 这时焦波已经完全没有最初的那副模样，点头哈腰的说道：“知道知道，你放心冯总，这个工程交给我质量上绝对让你满意，价格肯定不会乱来的，你放心。你放心。” 看到焦波这个模样，我则是脸上带出来了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其实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说不定哪天还要合作呢，我也相信焦总能做好这些事情，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这边把设计效果图以及材料和报价准备一下，然后再找几个公司一块提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焦波也不是傻子，听我这样说马上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连忙点头说道：“明白，明白。” “那今天就这样说？”我看着焦波。 “好好，今天就这样说，我马上回去准备，等冯总的消息。”焦波连忙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冯总的工作了，我先告辞了。”说着就告辞出门。我也起身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准备把焦波送出去，可是一开门却看到了黄品中站在门口。我就是一愣。黄品中冲我摆摆手说道：“先把客人送走吧，然后回来我有点事情给你说。”说完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后边坐了下来。 我连忙将焦波送到了电梯口，然后连忙转身回到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就看到黄品中在办公桌后边坐着，看我进来后用这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我说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现在王霸之气侧漏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黄哥你听见了？没办法，有时候有些事情我只能装了，不装容易被人利用的。” “嗯，我来了一会了，听见你在跟那个小子说话就没进来，在门口听了一会。可以啊，你现在手段也是运用的纯熟老练了。连拉带打的把那小子彻底给压住了。看起来这几年你小子长进了不少。”黄品中戏谑的说道。 “没办法啊黄哥，那家伙拿捏着我大伯的软肋，你也知道我现在的亲人就剩我大伯一家和我妈了，要是让那小子拿捏住了，那以后就只能不停的给他擦屁股了。这可是公司的公事，在不影响公司的利益下我可以有点小私心照顾点我的关系，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拿捏住我，这样的话我估计也在公司呆不长久了。”我也是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知道黄品中绝对不会因为我的小动作生气的，就是我刚才的话，只要我不损伤公司的利益，有些事是不能太过于追究的，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黄品中比我体会得深。 “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这种小事我知道你会处理的很好的。我这次来z市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黄品中正正语气说道。 我有点不解的问道：“黄哥什么事情能让你亲自跑一趟。” “l市项目的事情。”黄品中正色道：“咱们公司现在接下了计算中心的项目，以现在公司的能力，z市的数据中心、计算中心和l市的备用数据中心如果同时进行的话，还是很吃力的，不光是资金上有缺口，并且人力上也是不够的，所以这次公司高层开会讨论后决定将l市的项目后边的工作转出去，不是转包是直接转了，接手的公司也找好了，赵老那边的人。这也算是给了赵老一个人情。不过还是需要经过y省通讯管理局那边的同意，然后还要过几个手续。这种事我不来不好办的。” “l市那边咱们本来中的标段就不多，现在就剩一个标段没有开始呢，那也用不了多少资金吧？人员在l市的应该就够啊？”我有点不解。 “你知道不，公司现在能动用的资金不到五个亿，这可是机密你知道就行了。去找银行也就是能出来二十个亿吧，按说如果只是计算中心一个工程的垫资还没问题，但是现在咱们三个项目那就差距很大了。人也一样，如果新招人的话，他们一点情况都不熟悉，来项目里的话熟悉情况就要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浪费的，只能用现在在y省的这批人，把这批人分出来三个项目你觉得够吗？”黄品中问道。 我低头想了想算了一下，不说资金的问题，就说人手确实不够，别说三个项目了，就算把l市的项目转出去人手都不一定够的。于是我说道：“明白了，那你这次来需要我这边怎么配合工作？” “这次用你的地方不多，你盯紧数据中心和计算中心的项目，l市哪里我过去就行了，不过过几天事情说定了l市的人就要撤过来，到时候你这边把人员安排好就行了。还有那个赵东升有意思想在计算中心的项目上分点羹，我想看看你的想法。”黄品中盯着我说道。 我斜仰着头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说到：“根据这一段赵东升的表现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比较上心，并且对质量和设备的选用都规规矩矩的，没有耍什么花样，如果按照这个情况，让他参与一下计算中心倒是没什么。不过我就害怕这小子没常性，再搞出来点篓子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觉得给他点外围的的工程就行，那些核心的建设还是再说吧。” 黄品中听我说完，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但是这次翟书记亲自找了老爷子那边，是想让赵东升参与到计算中心核心设备安装建设中，他们的预想是让赵东升拿下五个亿的工程量。老爷子发话说是能照顾就照顾一下，所以我才觉得难办了。翟书记过了年开过会就提市长了这个事情上边已经定了，这个时候家里不愿意给翟书记添堵，以后y省他是咱们这边的生力军。” “那就给他了？你家里那边既然发话了，那只能我在这边不定时的敲打敲打赵东升让他老老实实的，不让他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我犹豫着说道，我觉得我现在拿着赵东升让他不敢乱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啊，这可是五个亿的工程量，手指头缝里赖好漏一点就是几十上百万的钞票进去了，难保人不会铤而走险的。 “那行，就按照你说的，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你多操心别出篓子就行，赵东升那边你盯紧点，他要是真的敢出幺蛾子，你直接把他捏死，就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不必心慈手软，翟书记那里我去应付。”黄品中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突然我发现我好像跳进了黄品中挖的坑里了。 我有点不甘心了，看着黄品中有想走的迹象，马上说道：“你光这样说，我拿什么把赵东升拿捏死啊？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副总经理，人家赵东升走的可是上层路线，就像你这样的大神来一个我只要老老实实听话的份，那还能有反抗的力气？你就这么一说然后不管多重的担子就丢给我了，你也不想想我挑得起不？” 黄品中用着不屑的目光瞅着我说道：“冯小弟，你可变了啊，现在的你跟前几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时候你多单纯，现在呢？整一个社会老油条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黄哥，你这话说的，我现在的工作要是不精明点，被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总要给我一把尚方宝剑吧，要不真的大神过来了把我碾死这不也耽误工的工作吗？我这不是耍心眼，而是有自知之明，明白我的斤两。我要是有你的那个底气，我也啥都不怕的。” “行了，我给你个偏方吧。崔国军哪里你可以多跑跑，他也是挺看好你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他出头帮你摆平，真要是他都摆不平的，你再来找我。至于怎么跟他说，说到什么程度，需要他做到那个份上这些你自己把握吧。你别说让我去给他打招呼，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怎么跟崔国军套近乎不用我教你了吧？哎~让你小子干点活你还讨价还价，你真是变了！”黄品中无奈的说道。说完这些，他也不理我了，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根本不管我的挽留。走到门口黄品中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接下来的工作你一定要细心，还有，对有些人要有提防的心，可能这些人不像你表面上看的那么人畜无害的。你明白我说的是谁吧！”说完就出了房间，也不让我送他。 看到黄品中走了，我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我在他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很随便，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跟黄品中在一起的时候压力越来越大了。黄品中在我心中的形象正在从黄哥慢慢的变成了黄总甚至是黄董事长！至于他最后给我说的话只当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我也没有往心里去。 等黄品中走了后，我叫来了负责内勤的小张，让他去找两家装修公司的过来看看场地出个设计图报个价。虽然我已经决定将装修交给焦波，但是表面上还是不能做的太张扬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最起码要找三个人，六七家公司一起来出方案报价格，然后我们择优选用吧。 想了想我又给迟永新去了电话，让他也联系两家装修公司。迟永新人还在l市的工地上，接到电话后就说道：“冯总，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哪认识z市的装修公司啊，再说我这边事情太多了，刚才接到了黄总的电话今天要来我这边，我哪有时间给你找什么装修公司。你就算帮哥哥个忙，替哥哥我找两家就行了，好了不说了，回头我去z市请冯总好好喝一顿，我挂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我要的也就是迟永新这句话，既然他找不来，那一切就我来安排了，反正回头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签字那几家是他找的就行了。一切安排妥当后，我给大伯家打了个电话，告诉大伯这件事情基本上能够帮他做到的，但是让他先不要告诉焦波，什么时候给焦波说等我的通知。打这个电话也是为了安一下大伯的心，省的他天天惦记着这个事情。 第一百五十四章又一次跟岳思慕谈判 两天后焦波带着五家公司过来了，小张也找了三家公司，八家公司测量过场地后答应三天内将设计方案以及用料报价送过来。为了履行完手续，我还专门拿着其中两家公司的手续去了趟l市专门找了迟永新签了字。迟永新还笑话我做事太胆小了，区区不到一百万的事情还搞得这么正式，先干起来等他回z市的时候补一个手续不就完了。可我有我的原则，凡是牵扯到我的事情上，手续不完整的我是坚决不会通融的。 晚上没有回z市，迟永新请我到真不同吃了一顿，还叫了两个项目施工方的人过来作陪。然而我没有想到的其中竟然有岳家，过来的那个人是岳景洪的姐姐。看到我吃惊的表情迟永新好奇的问道：“冯总，难道你跟岳总认识吗？咱们这个项目接下来就要全部交割给岳总她们公司了。” 还没等我开口，岳景洪的姐姐就笑着说道：“冯总你好，又见面了。”然后对着迟永新说：“我跟冯总是老朋友了，我们认识六七年了吧，以前他跟我弟弟是新华一厂的同事。” 我也醒过神了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岳总，景洪现在情况还好吧，岳部长身体也还好吧？”说实话这真的是尬聊，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关心一下家人的情况这总是不会错的。 “小洪的身体比前几年好的多了，基本上可以生活自理了。我父亲已经退二线了，现在在政协里边当了一个副主任算是再为国家出最后一点力吧，他们那代人都这样，把国家的事情看的比什么都重，只要还有口气就想着怎么报效国家报效党。”岳景洪的姐姐笑吟吟道：“冯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也别一口一个岳总的叫我，还跟以前一样叫我岳姐，听着亲近。”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女人，现在装的跟我多熟识似的，还岳姐！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岳姐？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揭穿吧，只能讪笑道：“好的好的，岳总，那我就不恭敬了。” 迟永新一看我们是老熟人，那态度更是热情，一边有说有笑的带着我们走进了包间。虽然我们才七个人，但是包间是十五人台，一个大大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还有几瓶五粮液。我看着迟永新有点不解：“咱们就这几个人，你怎么要了间这么大的包间？” 迟永新笑道：“一会可能还有几个朋友过来，你别操心了冯总，我安排事情你放心。”正说话间包间门被推开了，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都领着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孩走进了包间，然后跟迟永新打了招呼后就落座了，这一下包间的座位基本上就坐满了。 迟永新把我安排到了主位上，他和岳景洪的姐姐在我的左右手坐下，其余的人则是依次坐开。等大家都坐定后，迟永新招呼服务员开酒倒酒，然后开声说道：“今天把几个老总都招呼来的目的呢一是感谢这两年来各位的鼎力支持与协助才使得我们的项目建设高质量的完成，这一次也是为了感谢各位。二呢则是大家可能也听说了，因为种种原因呢，公司将把最后一个标段工程交割给月总的公司继续进行建设，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了，但是我还是要很隆重的给大家介绍一下岳总，也希望接下来的工作大家能够配合好岳总。第三就是我们分公司的冯总大驾莅临咱们l市视察工作，这里边有人认识冯总，也有跟冯总第一次见面的，也正好趁这次大家聚在一起介绍大家认识一下我们冯总。总而言之今天这顿饭没有利益，没有工作，叫大家来就是为了互相认识增进感情以便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更好的互相协作。最后我再说句题外话啊，今天这顿饭可是我自掏腰包的，大家吃喝上可悠着点，我那点微薄的俸禄可禁不起你们大老板的挥霍！” 听了迟永新的话，一桌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最后来的那三个中年男人中的一个我依稀记得姓曾的说道：“迟主任开玩笑了不是，今天冯总莅临指导工作，还有我们这些老粗在这里，哪能让您掏钱呢，今天大家放开了吃喝，后边还有别的节目，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他说完后其他人也是连声附和，饭桌上一片祥和。我看着这一切也只是默不作声，我实在不明白迟永新这是要闹哪一出！一阵说笑过后饭局算是正式开始了。我发现大家对我可是吹捧得厉害，都在争先恐后的给我敬酒，并且都是您随意我干了的言辞，不劝我酒他们倒是酒到杯干。这时的我突然觉得场面十分滑稽可笑，我一个小小的打工仔，凭什么背着一群身家几百万上千万的大老板们这么追捧？就连岳景洪姐姐这样的官二代也对我恭敬有加。我明白这不是我，而是对我们公司和我屁股下边的位置，我突然想到一部小说里的一首词：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这就是眼前真实的写照吧。 言谈间我才知道那三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子都是l市师范学院舞蹈系的学生，三个女孩应该是那三个老板包养的吧，这些事情我也懒得去打听。酒足饭饱后，曾老板极力邀请大家找地方再继续嗨皮，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参与，迟永新跟着他们走了。等人都散去我才发现岳景洪的姐姐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而是站在了饭店门口好像是在等我。 看到我从饭店出来，岳景洪的姐姐迎了上来很客气地说道：“冯总，今天场面有点乱，没有跟你好好的聊聊，你现在方便吗？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看样子她可能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于是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岳景洪的姐姐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我先上了车，然后也钻了进来坐在我旁边后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友谊宾馆。”说完又对我说道：“冯总，咱们就去那里的咖啡厅坐一会如何？” 我没有反对说道：“悉听尊便吧。” 出租车在友谊宾馆的门口停下后，宾馆门童快步上来为我们打开了车门，当我跟着岳景洪的姐姐来到咖啡厅才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咖啡厅，而是一间装修十分富丽堂皇的西餐厅。我们两个在一个卡座坐定后要了两杯咖啡。岳景洪的姐姐首先开口了：“冯总，咱们见过这么多次面，也从来没有正式介绍过，你也只是知道我是岳景洪的姐姐吧。我的名字叫做岳思慕。”我是我第一次听见岳景洪姐姐的名字，听她这样说我有些不解，然后开口道：“那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咱们直截了当的说吧。” 说实在的我跟岳思慕在一起心里真的没有底，不知道她找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有她到底为什么找我呢？听我说话的口气有点冷淡，岳思慕到是不在意，笑了笑说道：“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印刷厂的小青工，这才几年就成国内首屈一指大网络公司的分公司老总，这一切的转变真的让人瞠目结舌啊。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识人之术，那时候见你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你会有今天的成就的。”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事情咱们也不必说了吧，你今天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有什么咱们直说吧。” “好，那我就不转弯抹角了，今天找冯总来确实有些事情想让冯总帮忙的。”岳思慕但也爽快，不再东拉西扯了：“我们接手了你们剩余标段的项目这也是咱们两方的一个合作，至于那两方我想冯总多少也是有了解的，我也就不啰嗦了。但是因为现在这个项目的整体规划是你们公司出的，我们接手后很多具体的细节和要求我们并不知道，按说呢通过调研和重新规划也是能够完成的，但是那样一是有了重复投入，二是时间周期也有点长。我们不想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这些重复的事情上边~” “所以你就想知道我们原来的设计规划方案和数据对不对？”我没等岳思慕说下去就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我就想问问冯总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如果有我们该怎么做，你们又有什么条件。”岳思慕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们是想按照之前的我们的设计方案继续施工，这样一来你们节省了调研和重新制作方案的时间和费用对吧。”我觉得岳思慕确实很大胆的，竟然会找我来说这个要求。 “没错，就是不知道冯总能不能帮这个忙了。”岳思慕点头道。 “这些方案也是我们公司花时间、精力、物力、财力制作出来的，给了你我们公司有什么好处呢？”我很干脆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岳思慕，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明白，本来今天晚上如果你没有过来，这样的场合我一定是派一个副总或者我的助理参加的，可我得知你要来，所以我就亲自参加了，我的诚意可是很足的，也希望冯总能够看到我的诚意。”岳思慕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扯到了晚上的酒宴。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管我们之间以前有过什么样的事情，今天我们谈的是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要双方获利，我作为我们公司外派负责分公司的负责人，我只想谈利益，不让我们公司利益受损才是我的主要职责，所以我也希望岳总说点干货，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理由。” 我不想跟这个女人扯太多，虽然岳思慕也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三十多了，但是脸上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如果不是一身职业装的衬托，说她二十刚出头跟我年龄相仿也不是没人信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做事风格从最早的穆丹的事情开始就给我留下的印象就不是太好，所以我今天只想跟她公事公办，不谈什么别的因素。 岳思慕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冯总，可能你对我有点误会了。我们在商界混当然要讲利益得失的，我不会傻到认为你会把那些资料送给我的地步，我们当然会有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方式来交换的。我今天只是想问问冯总贵公司是否可能把这些资料交给我们，如果有可能咱们就继续商讨，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边也要及早做打算的。” “有没有我不敢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这些也超出我的职权范围，我还是需要向公司高层汇报，但是以我个人的看法，转让给你们的可能性十分的大。”我着重说了转让两个字，让岳思慕明白就算是资料可以给他们，也是需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明白。”岳思慕说道：“那就麻烦冯总跟你们公司高层沟通一下吧，我们真的是带着诚意的，只要可以绝对不会让你们公司受到损失的。” “我需要汇报的时间。”我觉得这场谈话差不多该结束了。 “多久”岳思慕问道。 “十天左右。”我说。 “好的，那我就等冯总的消息了。”岳思慕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我：“这是我的电话，有消息了还要麻烦冯总能及时通知我。” 一切说谈完，我便起身告辞，出门打了车回到了迟永新给我安排的酒店。 第一百五十五章蓦然回首已经是人是物非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退了房间，给迟永新打了个招呼开车返回了z市。中午刚走进办公室，小张就抱着一摞子文件袋走了进来告诉我八家装修公司的方案和报价都叫过来了，让我审阅一下。我接过这一摞子文件袋，打开后看了一遍。虽然我对装修一窍不通，但是从效果图和报价上来看，焦波公司提交的方案和报价还是蛮不错的，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时间就快要下班了，我圈中了焦波的公司和小张找来的一个公司一共两套方案，决定让两家坐在一起说一下。 临下班我让小张通知了监查和审计以及各分公司的中层和那两家装修公司，后天上午九点在公司开一个说明会，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的设计方案以及报价根据说一下，力争这些事情做到公开公正。也让小张将所有资料都复印了几份给要参与说明会的人员送了过去。我们需要明天提前开个碰头会，看看有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和理由。 事情基本上按照我预想的轨迹进行着，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走着，没有出圈，焦波最后以118万元的价格拿下来整个办公室的装修以及电器的配置，他最让人信服的就是那一套智能办公室理念，按照他的设计虽然在八家报价中最高，但是另外七家都属于传统的装修理念，焦波却把智能化给带进了装修方案中，这一个创意让人们都是眼前一亮，虽然这是我给焦波指的一个方向，但是整体设计以及融合的方式还是焦波设计的。当我把几家的方案和我们分公司讨论的结果上报集团后，毫无悬念的焦波的方案被选定为最后的方案。虽然整体价格比之前集团的预算多了三十万，但是由于这个方案的构思巧妙，财务以及总办还有董事会都选择了忽视价格。 十一月底，运算中心的施工合作公司筛选也如火如荼的开始了，这次公开筛选的消息一公布，全y省网络公司都沸腾了，只要有资质的都想掺和进来。不但y省的，就连外省以及京城和深圳上海的好多大公司也都发来了资料以及方案。这些天我一进项目部办公室头就疼，那一摞摞的资料堆积如山，虽然最后依然是集团总部那边拍板，但是初选还是需要我这边进行的，并且到了截止日期后已统计竟然有一百四十多家公司提交了资料和方案报价。 看着这些资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数据中心建设时只有十几家递交了资料，筛选工作虽然谈不上轻松，但是压力还是能扛的住的。这次这阵时让人感到了绝望。为了尽快整理出来合适的资料，我这边只能采取了一些极端的做法，首先定了一个标准线，注册资金、成立时间、大型项目建设经验以及企业信用这四点成为了硬杠杠，凡是在这个杠杠以下的公司不论方案报价如何均先淘汰。 有了这个不完美的办法后，我们的工作量大大地减少了，有资格让我们初审的公司数量剧减为七十多家。直接少了二分之一的公司，但是要在一个月内对这七十多家公司完成初审并筛选出十五家公司上报到集团，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看来这一个月只能没日没夜的加班了。 就在项目部没日没夜的加班时，我接到了孟媛的电话，她告诉我京城那边的事情她全部都处理好了，两家网吧她给转让出去了，她爸也没有多为难她，多要了五万块钱就算没事情了，她已经买好了来z市的火车票，让我第二天去车站接她。并且她还拿了户口本！我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喜又为难，现在我家老妈在西藏也不回来，而公司也忙的不可开交，孟媛过来我固然高兴，但是结婚的事情因为这半年的事情我压根都没有考虑过。这个时候孟媛过来我该怎么办？ 想多了又是头疼的事情，我也干脆先不想了，明天先接上孟媛回家，走一步看一步吧。电话里我也告诉孟媛我这里的情况，孟媛倒是毫不在意，反而说现在我家就我自己，她过来家里才有点人气像个家，她也能照顾我的生活。我听了以后觉得说得也对，再想到孟媛的贴心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股的暖流，前段时间的无措感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到车站接了孟媛回家，将她安顿好后我继续回到项目部工作，这一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在家的时间也就是个睡觉的时间，更别说休息放假之类的。孟媛也很懂事的每天在家照顾我的生活，就这样终于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项目部把所有的公司资料初审完毕，然后提交给了集团总部。黄品中也很高兴我们的工作效率，特意交代了元旦给我们放五天假，让整个项目部好好地休息一下。资料则由迟永新回京城的时候带了回去。 2003年元旦我尝试着给老妈打了电话，老妈竟然接了电话，听电话里老妈的声音明显感到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我告诉老妈十一月份的时候她学校来家找了她好几次让她去办理退休手续，老妈倒是不意外的说她要在这边过年，等过了年就回来，让我也给学校说一声。然后老妈知道孟媛来了，在家里住了，并且还说到了结婚的事情，老妈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嘱咐我照顾好孟媛，先把证领了，等她回去后就给我们张罗婚事。 杜斌又来找我了，这次项目他公司的资质有些问题没有通过初审，他也并不在意。杜斌告诉我皇甫璎珞那边跟赵东升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可以从赵东升的工程中分出来一部分给杜斌做，杜斌也明白自己公司跟这次竞争的那些公司差距比较大，不能入围也是常理中的事情，倒是很想得开。他这次找我是告诉我后天他约了赵东升、皇甫璎珞一起吃饭，让我也过来，有些事情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杜斌还告诉我穆丹怀孕了！ 我很是纳闷，为什么杜斌要告诉我穆丹怀孕了？我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穆丹了，她怀孕跟我有关系吗？再说了穆丹有老公的，她怀孕了是好事啊！只不过牡丹现在三十多了，算是高龄孕妇，这倒是需要注意的，但是好像这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吧！ 老妈并没有按照她说的过了年回来，而是一月中旬就回来了，这倒是让我很惊讶。老妈回来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这让我感到欣慰，看来这趟为期半年的西藏之行对老妈是个好事。孟媛看到老妈回家也是很高兴，为老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接风。老妈一回来就催着我跟孟媛去领证，并且开始给我们挑日子，看样子她很迫不及待的让我们结婚了。 所有的事情都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的心情也恢复到了姥姥去世前的状态。陪着老妈去学校跑了两次将她的退休手续办理完，又陪着她去了几个学校领导家一一拜访道谢后老妈说从今往后她就安心地在家礼佛学习佛法了，顺带着也要我赶紧把婚事办了早日让她抱上孙子。这几天家里算是笑声不断其乐融融的。 腊月二十那天我跟孟媛去了区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老妈更是高兴，晚上非拉着我们两个去了饭店吃饭说是庆祝一下。老妈自从信佛后就从来不在外边吃饭了，这天也是她看着我和孟媛吃，看着我们两开心，她比我们还高兴。老妈在吃饭的时候说过了年出了正月就办婚礼，我觉得时间有点紧张，老妈却说不用我管，她去操办这一切，反正退休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觉得这样也行，就没有反对。孟媛倒是很兴奋，要老妈赶快把日子定好了，她好通知京城的朋友提前过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过年前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这已经是我自黄品中公司的第四个春节了，算算不知不觉已经在黄品中那里干了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回想起我在看守所认识了黄品中，然后从来看守所后那次巧遇以及帮他解围，这一闪就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这六七年中我的生活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国营印刷厂的小青工被人欺负的小冯，到了现在一个大集团公司的分公司总经理，人人都要喊一声的冯总，这些年的一幕幕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受堂哥连累进了看守所丢了炙手可热的工作；求人进了一个国营厂后被岳景洪欺负；在霞姐厂里有了挣钱的工作；开黑出租最后被人摆了一道；去京城钱被偷了落魄到网吧打工求生；最后进了黄品中的公司发展到现在的层次，好像就是一部电影一样。想着种种过往内心唏嘘不已。 2003年的春节就在这种万千的思绪中悄然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家虽然姥姥跟老妈走了，但是这个春节比以往的都要热闹，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初五，我家就没有断过人，每天最少两三拨过来给我拜年的。我发现之前需要我上门拜年现在竟然只剩下寥寥几家了，就连那些之前的老师傅们竟然都在电话里不让我去家里了，而是带着家里的子侄们来我家给我拜年送年货。 区师傅老家的那些亲戚们也是早早的就给我准备好了各种各样花样繁多的山货，大年二十七八就给我送到了家里，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当我往送山货的狗子手里塞钱的事情，狗子竟然说：“冯总，你别，要知道我要你的钱了，回去俺爹又该熊俺了。”看着在我家局促不安的狗子我明白，再也回不到他带着我和孟媛在山里转悠打野味的日子了。 我也没有为难狗子，很大方的收下来狗子带来的几编织袋山货，然后告诉狗子，过了年各种建设项目就要开工了，每个施工单位都会要打下手的小工的，也不需要什么技术，能吃苦能干活就行，到时候如果村里有人想来打工就联系我，我会帮他们安排的，只要不是那种懒人都没问题。狗子听过后连连道谢，先给自己定了一个名额。山里人实在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能就会帮他们很大的忙。 狗子临走的时候让他带走了不少家里的年货，主要以糖果点心为主，搬上狗子开过来的机动三轮上几箱子酒。本来是要给他五粮液的，但是狗子死活不要，说他们山里人喝这么好的酒就是糟蹋了，但是家里也没有太便宜的，于是临时让孟媛去了楼下烟酒店买了几箱子尖庄大曲，狗子很是高兴。 看着狗子开着机动三轮远去的背影，孟媛抱着我的胳膊喃喃的说道：“真的还想去一趟狗子他们那里，山里真的好。” 我摸摸孟媛的头叹息着苦笑道：“去不了了，就算去了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别说进山里玩了，能从每家的酒桌上下来就不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认清现实才能不犯错 刚过了年，张权非就过来找我了，还是为了他们那个想自己做一个果品批发市场的事情。他们经过了半年多的筹备资金基本上凑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在等着政府方面的规划和土地的问题。张权非也去过市政府好多次了，但是也只是办公室的人员接待过他，连一个市领导的面都没见上，而老市场的改造已经开始动工了，行业协会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建中，这对张权非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坐在姜政的家里，我听完张权非的话后好长时间保持着沉默。翟书记升为市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就等三月份的人民代表大会开过了就会正式公布，这个节骨眼上我去找翟书记不太合适，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一个市领导省委常委来过问这件事情。并且现在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市领导一句话就能拍板的。其中还有层原因就是黄品中姐姐的缘故。 我这边要是帮了张权非他们等于是帮他们跟黄品中家作对，并且我知道翟书记不会支持这件事情的，毕竟他跟黄家的渊源在那里摆着的。但是这种事情我又不能给张权非说，很多东西不是张权非他们可以知道的，我也是有了这份机缘才知道其中的一些关巧，要是不分场合人物的的就宣扬出去的话，我想相信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不说黄品中那边，就算一个翟书记也够让我喝上满满一壶的了。 看着我一直默不作声，姜政开口了：“毛毛，你别不吭气，你说句明白话，这事情你帮不帮忙吧！又不是让你把这事情搞成，只是说让你帮权非扯个线能见见市领导，后边的事情权非自己去办，能办成就办成，办不成的话也是他的问题，这个忙你都不愿意帮吗？” 说实在的，我确实不愿意帮这个忙，但是现在的情况市姜政直接把我架了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了好半天只能无奈的问道：“权非哥，你非要办这个新市场吗？” “不办不行啊，那边都快把我们的血吸干了，在老市场里现在纯粹成了给市场和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协会打工的了，每年挣的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权非愤愤地说。 “如果把你的商铺租金，仓库使用费给减免了，行业协会会费也给你减免了你还闹不闹了？”我试探的问道。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闹什么了？他们能做市场我凭啥不能？生意就是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有对他们咋样，既然我觉得他们不行我不跟他们玩了自己玩还不成？再说了，按你说的我舒服了，那跟着我一块的那些老哥们我就不管了？这事是我挑的头，最后我得了好处先退了，我张权非成什么人了？你也别给我出这个主意，我张权非还不是那样的混蛋。”张权非一句话就把我下边想说的给堵了回去。 一看张权非的样子我知道是劝不动了，只能实话是活：“权非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帮你了也没用，你这个市场建不起来的，什么手续都不会给你批，地你也别想，你要是听我的就想想别的出路和方法，要是一直执着于这个办法，最后只能是碰的头破血流了。” “凭什么！”张权非不服气的问道。 我咬了咬牙说：“这里边的关系你不知道，我也不方便给你说，我只能告诉你的就是在z市所有跟黄家唱对台戏的事情都不会成功的，包括在y省！你一个老百姓想跟上层人物掰手腕，有点痴人说梦了！”说实话我这话说的确实有点难听了，但是这也是目前的实情，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模模糊糊的把事情糊弄过去，只能让张权非明白自己跟那些人的差距是天泥之别，自己主动放弃才是正确的。 张权非还是不服气想说什么，姜政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拉住了张权非不让他再说了。姜政开口问道：“毛毛，这话你最好再说的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不能给你们说，你们知道了也没啥好处的，我只能告诉你们，整个y省跟黄家的渊源很深的，凡是这里的主要执政领导基本上都是~”我没有说下边的话而是转了话风：“姜政叔、权非哥，我现在能帮的就只是能让权非哥进入到那个协会，搞一个理事的头衔，并且市场方面的费用帮你降下来，其他的我也无能为了，你们也别逼我，逼我也没有用的，别的事情我帮不了我也不会去帮。这就是我的态度。姜政叔你还记得岳景洪吗？一个小小的市里部委的副部长的少爷就让你们吃尽了苦头，他跟着黄家比那就跟只小蚂蚁一样的。” 听了我的话，姜政跟张权非沉默了，他们想到了那时候就因为替我出了一次头，还没有得罪岳景洪，就是因为岳景洪看他们不顺眼就把姜政的运输公司折腾的不死不活的，损失了一大笔钱，人家还只是玩了一下警告一下的事情。这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都已经淡忘了，今天却被我在这样的场合提了起来，与当年何其相像。 场面很是沉寂，姜政跟张权非则是低着头一根一根的抽烟。好半天后姜政站起身转了一圈后拍了拍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张权非的肩膀说道：“权非，这件事情算了吧，听毛毛的话，他说的是实话。” 张权非也抬起了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能不能多帮我保几个人？” 我摇了摇头：“权非哥，你以为你们这多半年的行为人家不知道吗？人家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搭理你们，你们现在停手了以后还能够再市场里待下去。成立协会对行业进行约束。市场进一步升级后的那会更加的规范，这样一来市场的名气会越来越大，也会吸引更多的商家来市场进货或者合作，你们的经营上也会更加顺利，自然挣得也会更多，算算其实你们少挣不了多少钱的。无非就是心理上这一关不好过罢了。如果你们执意搞下去，等你们失败那一天，别说回市场里继续经营了，可能在z市甚至y省这个圈子里都不会让你们有立足之地的。相信我，黄家有这个能力的。如果只是单纯一两个人他们或许不会搭理，但是你这次动员了几十上百户了吧，你觉得那时候黄家会放过你吗？听我一句劝吧！先考虑自身吧，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呢？” 张权非这时候彻底沉默了，只是眼睛红红的一直看着我。我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权非哥，你拿个主意吧，你下了决心我马上帮你把事情给处理掉。” 姜政这时候转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来缓缓地说道：“权非，毛毛接触的领导比咱们多，知道的事情和内幕也比咱们多，之前咱们想的太简单了！毛毛不会害咱们，你知道他这个人的，他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就按他说的办吧，你那边的伙计们你想办法去沟通安抚吧。事情就按照毛毛说的那样办吧。毛毛啊，你能不能尽量帮帮权非别的伙计，事情搞到这一步实在是没有想到啊。” 一直到我从姜政家出来，张权非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烟，我知道这个突然的打击对他来说很难一时半会的走出来。原来信心满满的想干一件事情谁知道被我三言两语的就给彻底的击碎了，放谁身上都要有时间来消化的。当初张权非来找我我就知道事情办不成，当时没有给他说透是觉得凭着张权非应该是搞不成事情的，光建设市场的资金就不一定凑出来的，所以一直就把这件事没往心里去。哪曾想张权非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竟然真的把人说动了，资金也凑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让他突然放弃了，确实难以接受。 一天后我接到了张权非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放弃了，至于我说的给他的优待他也不要，事情就此结束！放下电话我想了好久，还是给黄品中姐姐去了一个电话。黄小英听我把事情的说了一遍倒是很吃惊，她压根还不知道这事情呢，她让我等等她的消息，说罢就挂掉了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黄小英把电话给我打了回来，她说已经联系过了y省这边的负责人，事情果然如我所想一样，张权非的那些动作对方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有些情况是我没想到的。张权非拉的几个大股东中有两个竟然还是市场方安排进去的。他们就知道张权非不可能成事，本来就想趁着这个事情彻底的把张权非打压下去，因为张权非在市场上的号召力太强了，市场方对他也很头疼的。现在既然张权非已经偃旗息鼓了，我也出面给黄小英通了电话，那边也就放弃了打压张权非的想法。 我对黄小英说，其实市场方也有很大的问题的，突然一下子搞了这么大的动作，并且将商户的成本提高了近一倍，难免商户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和举动。如果放我肯定不会这样搞，我会把市场改造分成几个项目期，协会也是一样，自愿加入的形式。让那些不愿意多掏钱的商户依然和以前一样，但是想改变有想法的商户则可以吸收过来，而不是用强制手段。然后利用各种资源让进入到改造市场和加入协会的商户生意好了，多挣钱了，别的商户就会看到的，到那时愿意市场改造和加入协会的商户多了，有了群众基础后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激进的方法呢？温水煮青蛙多好呢，不会有反对者，只会让拥护者越来越多，事情办的妥妥帖贴的。 张权非能够动员到上百户，基本上是市场一半的商户了那肯定那些没有参与的商户中也有对政策不满的，但是基于各种考虑没有参加进来。那就是说二百多个商户中有一百多都对市场管理方的行为有着抵触情绪，那就说明事情一定主要责任在于市场管理方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可能还会有点不好的声音，但是总体上已经平稳了，我希望不要追究那些参与的商户的责任，更不要在以后的时间里为难人家秋后算账，就权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我也希望黄小英能够出面一次给予商户们一些实在的优惠政策，缓解一下大家的抵触情绪，最好安排专门的工作人员对商户们讲解新政策的优势。能进这个市场的商户基本上都算是y省比较拔尖的商家了，他们能把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也都不是傻子，知道有更好的发展肯定都会明白事情该怎么办的。之前市场方跟商户的沟通也出现了问题，至少是宣传工作做的太不到位。 黄小英认真的听完了我的建议后，表示他会专门安排人跟进这个工作的，也会严令不准对参与的商户追责更不能秋后算账。也要底下的人做好沟通工作。至于说优惠待遇这需要公司商议过出一个章程的。其他的她现在都能答复我按照我的建议实施。并且在电话里表示了对我的感谢，要我回京城述职的时候一定要联系她，她要请我吃饭。 我笑着说：“黄姐，黄哥对我那么好，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亲哥哥姐姐了，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当然要尽全力来想办法解决了。别的我也不说了，z市这边的事情我也会多留心的，尽量给处理的完美一点吧。”又说了几句后我们挂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有人举报了我 年过完了，生活又恢复到之前的轨迹中去。家里老妈忙着给我挑日子办婚宴，集团则是紧锣密鼓的对一期二期的施工方进行着筛选，新办公室的装修也开始了，几件事情同时进行，我马上感觉到了时间和精力不够用了。这段时间天天上门打听自己是否入选的施工商们络绎不绝的往我办公室跑，有几个感觉自己分量够的还时不时地跑我家中美名其曰过来跟冯总聊聊天学习一下，搞得我是不厌其烦。 三月初，集团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一共有九家公司经过审议进入到了一期工程建设中去，其中最大的赢家当属赵东升的公司，一口气拿下了将近两个亿亿的工程量。当然这些也只限于我和集团的高层以及少数一些人知道，大家都还等着集团公开发布最后的结果呢。本来想着各项事务就快能展开工作时，突然全国出现了一种名叫sars的肺炎疫情，学名叫什么非典型肺炎，短短时间内好像全球都有人感染。这种肺炎发病期很短，传染上后人很快就会出现发烧、头痛、干咳、乏力等症状，据说目前还没有特效治疗药物和方案，致死率相当的高。 整个社会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病魔吓住了，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熏白醋，喝板蓝根冲剂可以预防非典，一夜之间全市的超市小商店的白醋卖断了货，药房的板蓝根冲剂从之前的十块钱一大包变成了一二百一大包，并且还不一定有货。口罩更是拿着钱都不一定买得到。人们见面的总是先问一句你那里还有板蓝根没有？国家为了防止和病毒的扩散，在全国范围内采取了大面积的封闭管理模式，很多有病例的地区都实行了戒严，特别是国内的几个大型城市因为人员流动性大，密集度大，为了防止出现大面的疫情，都采取了封闭交通，阻断人流流通的措施。 不出意外，我们集团的很多业务也都受到了影响，运算中心的开工也推迟了。本来老妈给我定的五一结婚的事情也无限期的延后了。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停摆了一样。也正是由于这个突发情况的出现，所有事情的运行节奏也慢了下来，我也没有刚过完年那种紧迫感了。三月十五日消费者权益日这天集团对外公布了九家公司的名单以及所负责的施工项目明录和细则。其中y省本地的施工方只有三家，其余的六家则是来自广东和京城。这个发布会是在z市进行的，由我主持，集团来了一位副总参加。省里市里都派出了相应领导过来参会，翟市长也出席了这次发布会，形势搞得相当的隆重。 就在发布会结束后，我便接到了黄品中的电话，他要我第二天回京城集团总部，有急事需要跟我交代。我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简单，如果只是黄品中有事的话完全可以电话里给我说，没必要让我跑一趟的，这就说明这件事不是黄品中要给我交代的事情，而是集团其他领导。我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情，答应了就让小张去订了下午飞京城的机票。 等我匆匆赶到集团总部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黄品中就在办公室内等我，见面了他并没有说闲话，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我集团的纪检部门收到了关于我的举报信，信上说了很多我违纪甚至违法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情况，把我找过了就是问问我真实的情况是什么？说完还把那封举报信的复印件拿给了我。 这是一封匿名的举报信，信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页，我一条一条的看下去发现绝大多数都是扑风捉影的事情，有几件事情到是有些根据，但也跟心上说的差距很大，并且好多所谓的铁证也是写信人自己臆想出来的。看完信后我把信交还给了黄品中说道：“黄总，我也不愿意为这样的无聊信件解释什么，看笔迹我也猜不出来是谁写的信，我想这人肯定跟我不熟，要不他不敢用手写的方式来写信举报我。你要真让我说点什么，我只能说这封信上说的都是一派胡言，具体侵害没有侵害公司利益，这方面纪检审计一查就知道。至于收礼这事情我想跟公司无关吧，不管送礼的处于什么目的给我送礼，我也收了但是没有因为给我送过礼我就拿公司的利益做交换的吧？我一直也都是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做事的。另外还说我收礼都是成箱的茅台，成箱的中华烟，还说送来的都觉得拿那么多现金送我不方便都改成银行卡了，这你信不信？别说我一个小小的分公司老总了，就算是你收礼也没这样收过吧？别人凭啥这么抬举我给我送那么重的礼？我配吗？” 黄品中听完我的话并没有表态，而是说道：“冯小弟，全集团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这几年你外派到z市负责那边的几个重点项目做的还挺出色的，工作能力没话说，谁也挑不出来你工作上的毛病。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在z市工作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听了黄品中的话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没有，就连岳景洪姐姐那样的人让我帮忙办事我都帮她了，更别说别的别人了，就算不能帮忙我也断然不会得罪人家的。唯一一个我得罪过的就是赵东升，但是那家伙你也知道他是咱们的人，并且还有翟市长在哪里站着，他也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当时的事情除了你、杜斌、皇甫璎珞以外具体的内幕没有别人知道的。而且这封信我感觉不想z市那边的人做出来的，写的事情完全驴唇不对马嘴，所谓的铁证也都是扑风捉影的臆测，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的，集团纪检赖好一调查就知道是假的。” 黄品中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那问题就是出在了集团里边了。这两年虽然你做出的成绩很突出，但是升职也确实太快了，并且集团一直都还是我再把持着，这是有人开始动心思了。再给你透露点信息，老爷子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了，这时候出来一封这样的举报信，这是一个试探的信号，估计有些人有想法了啊。” 顿了顿黄平中接着说道：“明天上午纪检要找你谈话，你也不用担心，实话实说就行了，别太紧张也别太介意，例行公事走个程序，你别有什么思想压力和想法。” 我点头应道：“明白，你放心好了黄哥。” 黄品中看着我成熟稳重的神情情绪也松弛了不少：“你小子这几年变化真大，成熟的这么快，办事说话很老练了，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哎对了，前段时间我姐跟我说了z市果品批发市场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我姐一个劲的夸你，还说让我把你让给她，让你去她那里帮她做事，你有想法没有？” 我听了讪笑道：“开玩笑了，我刚刚熟悉了这个行业，你就想踢开我让我再去从头开始，我当然不愿意了。黄姐那边的事情也就是个凑巧，如果对方不是张权非，我也没能耐说动人家的。天下哪能天天都有这么多的巧事？等没有了这些巧合那我办事就该一塌糊涂了。” 黄品中笑着指着我说道：“你小子啊，现在越来越滑头了，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忠厚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点正事，明天晚上跟我姐一块吃顿饭，这个没问题吧？” “荣幸之至啊，黄姐的邀请我敢说有问题吗？”我也调侃道。 黄品中忽然问道：“你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叫孟媛对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年前领了证了，本来打算五一的，现在全国这个形势，看样子还要严一段时间，估计该往后拖拖了。也幸亏这个非典出来得早，要是再晚些时候，酒店订好了，请柬发出去了再不能办那就糗大了。” “孟媛是个好女孩，我很看重她的，你这一结婚也算是真正的男人了，你也不容易啊，结了婚心思就稳了，好好地再干几年，有了孩子后我想办法帮你自己搞一家公司，以后就在z市好好地挣钱养家吧。“黄品中把他的打算这样一说我也是一愣，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心中更是感激。 然后我又说了一些运算中心项目的事情以及分总司办公室装修的事情，以及打算，黄品中也都一一的给我指出了问题以及应对方法。我们两个一直聊到九点多，黄品中知道我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开车拉着我出去找了家还开着门的饭店请我吃了一顿，便把我送到了孟媛家的小区。因为我现在常驻z市，集团的宿舍我那间房间也交回了集团，所以现在我来京城要不住酒店，要不就在孟媛的家里住了。孟媛人在z市我家里，她的小屋空着也没有出租出去，刚好我能过来住。 回到孟媛家，我给身在z市的孟媛打了电话腻歪了一会，又想了想第二天该如何应对集团的纪检后，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床熄灯睡觉了。 可是我和黄平中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范围，这一次的举报只是整个事情的开始！ 第一百五十八章可能是风雨欲来 第二天我从纪检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们从早上八点半我进入到办公室开始就不停的让我会各种问题和说明各种事项，甚至有些地方要反复询问三四次，我也很配合的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都如实说了。就这样中午就给了吃份盒饭的时间，整整折腾了七八个小时才算结束。但是我并不觉得难应付，相反倒觉得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很多问题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们的问题出现漏洞。 出来后我就来到了黄品中的办公室，他正在那里等着我呢。说好了晚上要跟黄小英一起吃饭，黄平中应该是会作陪的。黄品中询问了一下我在纪检的情况后说道：“这估计是集团里边有人故意针对我搞得事情，国资那边的负责人就是负责纪检那块的副总，国资那边这次换届后是另外的人任了国资委的主任，他们是看着老爷子的病情加重了，才有这样的心思，估计是想要试探一下我这边的反应吧。不过你不用担心的，身正不拍影子斜，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掌控好自己的行为他们就拿你无计可施的。不说这个了，一会下班了咱们就去饭店，我姐已经订好了房间，咱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晚上在一个较为高档的酒店的包间内我与黄小英、黄品中吃了一顿饭，又进行了一番算是走心的商业吹捧后，我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房间。躺在床上我回忆了白天纪检部对我的问话，心里总有些不安。虽然他们的态度很温和，也表明知道这些举报材料不可信，对我的问话只是例行公事，但我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事情可能将要发生了，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从京城回到z市我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新办公室的装修，数据中心的验收，运算中心的开工，每天都在各种琐事中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已经是五月底了。我跟孟媛的婚事因为非典从五月推迟到了十月，老妈天天就是在算着还有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通知到，我则是将分公司从原来宾馆租用的房间搬到了新装修好的写字楼里。 数据中心最后的一期工程的验收也进行完了，通信管理局对整体的设计和建设质量十分的满意，现在就等着最后的并网运行了。运算中心的工程也按照既定的计划有序的建设推进着，我这边也算是可以松口气缓缓劲了。这天我正坐在新办公室里翻着这阶段运算中心的建设档案，前台打来电话问：“冯总，有一位张权非张先生过来找您，你看见不见？”张权非过来找我干嘛？市场的事情不是处理完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我有点纳闷问道：“他一个人吗？” “是的，冯总！”电话里回答道。 “让他进来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正了正身子。 一分钟后就听到有人敲门，我说了句进来，看到前台的接待推开了办公室门后，把张权非让了进来。张权非进来后我示意他去沙发那里坐下，对前台接待说了声：“没事了，你出去把门关好。” 看到前台接待出去后，我从办公桌后边站了起来走到沙发旁坐下有点好奇的问道：“权非哥，你这跑公司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就是今天出来办点事情，从你们这个写字楼经过，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们现在搬到这里了就上来看看。”张权妃一边打量着我的办公室一边说道。：“你这个办公室还挺气派的啊，看来你现在混得确实不错，跟那时候在看守所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听张权非提起看守所，心里就是不悦，那段经历是我不愿意被提起的。我的不悦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权非哥你看你说的，看守所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说那些事情了，今天你过来中午就别急着走了，一会我下班咱们去楼下吃个饭，楼下有家湘菜馆做的挺不错的。” 张权非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同意，而是一直在打量我的办公室，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小子现在有出息了，比我们混的强，因为市场的事情你帮我了两回了，就算是吃饭也该是我请你的。” “你别跟我计较这些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吧？”我又一次问了一下。我不相信张权非是真的路过上来看看的。 张权非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确实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我笑着道：“那你就说呗，跟我还客气呢？” 张权非想了想好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市场前段时间不是跟市里边的工商局还有民政局报请成立了z市水果经销行业协会嘛，给我了一个协会副会长的职务。现在我有点不想干了，但是我去说了几次都让他们给劝回来，就是让我继续干下去。” “这是好事啊，你为啥不想干了？”我有点不解。 “我这个副会长你知道天天都干什么吗？就是让我去动员商户加入协会，不光是市场里的，包括别的市场里的经营商户和一些别的市场里的零散的批发商户。说是加入协会，其实就是让别人掏会费，并且还有一系列的自律条款。你说人家加入后没有好处还要被你管并且还要掏钱，你说谁脑子进水了会来加入？不加入他们就让我注意这些抵触的商户有没有违规违法的行为，然后上报给管理部门进行处罚，这才两个月不到，已经处罚了七八十家了。你说这活儿不是丧良心吗？我干不下去，也不愿再干了。”张权非有点愤慨的说着。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我问道。 张权非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跟那个黄总关系很好，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别让我再当这个什么副会长了，我真的做不来的。” 我看这张权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行业协会想要规范行业，出台了一系列的行业自律规章制度，并且履行着监管扶持等功能的半政府性质的协会，怎么就让张权非说成了这样不堪的一个敛财工具呢？我想了想问道：“权非哥，咱们先不说你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那样，坏不坏良心，我就先了解一下你这个副会长是怎么产生的？” “协会的筹委会给出了提名，然后让商户代表投票选出来的。”张权非说道。 “就是啊，你这是民主选举选出来的，可不是某一个人任命的，所以说我就算去找黄总了也没用的。你们这算是半官方性质的协会，在工商局和民政局都是有备案的，是受国家主管部门监管的行业协会，里边的会长，副会长理事等都是通过选举产生的，而不是某个人来任命的，黄总那边只是一个企业，她们是没有权利去干涉政府的事情的，你让我去找黄总你觉得有用吗？”我解释道。 “那你说怎么办？找她们为啥没有用？市场是他们投资盖起来的，协会也是他们搞出来的，为什么找他们没有用？”张权非还是不解。 我看到张权非这个样子也是觉得很无奈，只能耐心的继续解释：“市场是他们投资建设的，所以他们集团跟地方政府进行了利润分成，这是商业行为。他们牵头成立协会这是行业自助行为，他们只是一个参与者。行业协会是经过政府主管部门的审批才能成立，协会所有的运作都要受到政府相关部门的监管和指导，这就是行政行为了，一个企业没有参与政府行政行为的权利，法律也不允许的。就拿你现在的工作来说，动员商户加入协会参与到行业自律中去，这是政府工作的一个辅助行为，不是黄总她们集团能够指挥的。再有你说商户违规违法了被处理了，这是政府监管部门的行政行为，不是一个企业能够左右的。为什么要成立协会，就是为了更好的贯彻国家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让每个商户能够自律自己的行为，遵纪守法开展经营，这样一来不但对消费者有利，对你们整个行业都是有利的。我给你打个比方来说。有两个人都在批发香蕉，香蕉的品质都差不多，但是香蕉的储存是个问题，首先你要租用冷库储存，就算有了冷库香蕉的储存期也是有时间的对吧。为了能在最好的储存期内将香蕉完全的卖出去，批发商就要想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价格便宜，但是这也难免会有一些香蕉在你销售的过程中变质腐烂对吧。”我这边说着就看见张权非点着头。 我继续道：“那些腐烂变质的香蕉不能出售了只能丢掉，你还不能随便丢，要丢到政府规定的区域，以防造成环境污染，这些都会计算到香蕉的成本里，比如说你的商铺租金、运费、物损、冷库的租金、人工工资等等，你就算再便宜也不能赔着本卖对吧。”张权非听着连连点头。 “所以市场的香蕉批发价格基本上都应该差不多，进货量大，出货快的商户可能会稍微便宜点，因为他们运营成本会稍微小点，但是绝对不会产生大幅度的价格差，这时候大家都在拼什么？”我突然问了一句。 张权非一愣后想了想说道：“那大家就靠的是人脉、信誉、品质和服务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如果依靠这些赢得了市场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但是往往有人不这样干。据我听说有一种所谓的保鲜液，按照比例兑水后喷洒在香蕉上就能够保障香蕉菊酸不放进冷库也能有个很长时间的保质期不致于腐烂变质。”张权非接口道：“是有这么一个玩意，不过我们都不敢用，据说对身体不好。” 我笑了笑继续道：“权非哥，我刚才说的那些物损和冷库的成本占你们水果价格的几成？” “水果不同，比例也不太一样，就按你说的香蕉这种水果算是中等的吧，占比将近三成了。有些水果耐放就低一些，如果遇上不耐放的比如说葡萄可能占了一半都是有的。”张权非说道。 我接着说：“就按照香蕉来说，一般十来天的保质期差不多了吧，但是我听说喷了保鲜液的香蕉可以放四十天以上，并且只要不是热天，就不用进冷库。这样一来是不是把冷库费用，物损费用以及其中的别的杂费给省了？那他的香蕉是不是就能很便宜，并且不用着急出手？”我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但是我们不那样干，亏心啊！”张权非争辩道。 “你只能保证你不这样干，你能保证咱们z市所有的批发销售水果的不这样干吗？”我看看张权非。张权非陷入了沉思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徐亮到公司闹事了 张权非听我说的这一番话不再说话，而我则是接着说道：“如果大家都为了把成本降低依靠低价来争取市场，那样的话就会出现层出不穷的各种恶劣的手段和方法，这样一来就让诚信经营的优质商家没办法经营下去，这就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这些行为如果依靠市场监管部门来监管查处你觉得现实吗？所以说行业协会应运而生了。协会的作用就是对整个行业起到监管和指导的作用，让优质的商户得到市场的认可，能够更好地发展，让那些不良商贩没有生存的空间，也让广大消费者很明白的知道那些商户是优秀商户，怎么知道呢？就比方你的商铺前面是不是有一块水果行业协会副会长单位的牌子？这就是告诉了消费者你的诚信是得到行业认可的，在你这里做生意是可以放心的。” 张权非听到这里还是有点不解，说道：“那他们用各种手段逼迫商户加入协会，这样子做总归不妥吧。” “初期只能这样子，你放心，这不是常态的，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商户加入后，你看他们还不会再强迫商户加入？再说了，现在让你去找商户其实也是给你一个拉拢商户的机会，你也要挑选的。那些不怎样的商户你就别去劝人家加入了，后期再把他踢出来你面子上也不好看。权非哥，你听我的，现在你找那些口碑好的商户去拜访劝说，你放心吧，后期你们的会员将会是拿着钱都进不去的。”看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张权非半信半疑，但是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 送走了张权非我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去吃饭。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个人直接进到了我的办公室内。我有点愠怒道：“谁呀，不知道敲门么？”对方并没有说话，我感觉好像就那样站在门内，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但我并不认识。我皱着眉问道：“你是哪位？怎么进来的？” 那个男人看着我还是一声不吭，但是他的那个目光让我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来者不善，不过看到他是赤手空拳的我内心倒也安稳了下来，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我不一定会被他怎么样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对视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办公室别的同事也呼呼啦啦的涌进了我的办公室，将那个陌生男人围住，前台接待也挤了进来低着头给我解释道：“冯总，这个人刚才上来说找你有事，我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吭气，我问他的姓名也不说，就在前台那里站着不说话，只说要见你。我没有让他进来，后来来了一个送水的师傅给咱们公司送水，我领着师傅去了办公区让他换水，不知怎么的这个男人自己就进来了，对不起啊冯总。” 听着前台接待这个女孩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我摆了摆手让她先退到一边，然后对着那个闯进来的男人说道：“你叫什么？为什么闯进我们公司？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我就报警让警察来问你了！” 听我说要报警，那个男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姓冯的，你还报警？你他妈的报警啊，报警了让大家都知道你做过的龌龊事情。” 这个男人这一番话把我也给说蒙了，我让挤在办公室的同事都退出了办公室，但是没有关门。看到人都出去了我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倒想知道我做了什么龌龊事情了？你来这里这样闹究竟为了什么？” “我叫徐亮。”那个男人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不吭气了。 徐亮？我感觉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有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跟我有什么样的联系。我跟徐亮就这样又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半天我突然想到，徐亮，莫非就是穆丹的那个老公？但是我又不敢肯定，于是问了句：“杜斌是你什么人？” “我姐夫。”徐亮回了一句后又不吭声了。他的回答让我算是彻底想起来了。徐亮，穆丹的现任老公，有个姐姐叫徐倩，他姐姐的老公就是我的老熟人杜斌了。当然我也见过几次他的姐姐徐倩，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徐亮，不过现在仔细看看徐亮的长相确实跟她姐姐徐倩有些相似的地方。 “哦，徐亮啊，要说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吧，我跟你姐夫杜斌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今天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有点不解，无论是我跟穆丹的关系还是跟杜斌的关系，都不可能让他家人对我这个态度吧？ 徐亮仍旧是一言不发。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样子，我也想到杜斌告诉我徐亮是一个不善言谈性格很闷的老实人，所以我的语气也温和下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我跟你姐夫的关系不错，你爱人穆丹跟我以前也是同事，有啥话咱们慢慢说，没必要搞得跟仇人一样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徐亮，明显发现我说到穆丹的时候他身子颤了一下，我感觉到今天徐亮过来应该是跟穆丹有关的。想到跟穆丹有关，我也不仅感觉到事情可能有点复杂了，于是又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先去外边交代点事情，然后咱们详细谈谈。”看到徐亮并没有反对，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外边的休息区给杜斌去了一个电话，简单的把徐亮现在在我公司办公室的事情说了一下，杜斌听了后我十分吃惊，让我先稳住徐亮，他马上赶过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但是由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前台接待并没有走，而且还叫来了写字楼里的保安一起在外边等着。我交代了前台泡两杯咖啡送进了办公室后，我也回到了办公室。然后仍然是开着办公室的门，我跟徐亮就这样默默的一直坐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杜斌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进我的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徐亮。杜斌冲我点了点头，就过去拉起徐亮往外走，但是徐亮倔强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这个情形，就说道：“杜总要不你跟徐亮就在这里说吧，我出去。”说完我转身出了办公室并将房门关上了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十来分钟后杜斌从我办公室走了出来，来到休息区我对面坐下，开口道：“冯总，这事情对不住了，我没想到徐亮会犯神经跑你公司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就别客套了，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 杜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把刚才他了解的情况给我说了一下。原来穆丹给徐亮生了一个儿子，徐亮起初很是兴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亮越来越觉得孩子长得不像他。并且不知道徐亮从哪里隐约的听说了我跟穆丹的事情，虽然有扑风捉影的嫌疑，但是徐亮心里还是有了芥蒂。前几天徐亮单位的几个同事在一起吃饭，原本不怎么喝酒的徐亮可能有些心事的缘故竟然喝多了。回到家里一向脾气温和的徐亮竟然跟穆丹破天荒的吵了架，两人闹得很不愉快。老实人的倔脾气上来后思维就明显的滞后了，智商不在线的徐亮忍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了，今天就这样闯到了我的办公室。但是来了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这样将到这里了。 听到这里我跟杜斌一样哭笑不得。如果是要追究我跟穆丹的一些事情可能我还心虚，但是穆丹的孩子这可真的跟我没关系。杜斌当然也知道，所以也觉得有点啼笑皆非的。好半天后杜斌才说道：“冯总，这事闹的，不知道徐亮到底怎么想的，我刚才也劝了半天。我再给我媳妇打个电话，让他姐姐过来。”我想了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就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跟嫂子联系一下，这也中午了，该吃饭了。现在这情况出去吃不太现实了，我让同事帮忙买点回来咱们就在这里对付一下吧。” 四十多分钟后，同事帮我带的饭与徐倩几乎是同时到了。徐倩听完杜斌简单的说明后，直接冲进了我的办公室在我和杜斌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抬手就给了徐亮几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动作把我和杜斌以及徐亮都给打蒙了。杜斌连忙上前拉住了徐倩，而我则挡在了徐倩和徐亮中间防止徐倩再动手。 这时候就听徐倩对着徐亮呵斥道：“你个混蛋玩意吧，这几年冯总帮了家里多少你不知道吗？别人凭什么这么帮咱们，那不都看在之前跟你媳妇是同事，关系处的不错的面子上吗？人家冯总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但对你媳妇好，你看看人家对之前他们车间的老师傅们那个不是礼遇有加，逢年过节的不都是挨家拜访？穆丹也是不长眼咋会看上你个窝囊废，辛辛苦苦的为家操心，不但帮你操持家里，就连大姑子家的事情人家也是尽力帮忙，这才有你姐夫的现在。你可好，现在反过头来不知道听了哪个王八蛋的谣言，就来冤枉你媳妇跟别人冯总不干不净，你的内心得多肮脏才能想出来这出？你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说着又要动手。 我一看这情况马上又拦了过去，防止再发生暴力事件，一边还劝着徐倩。就这样闹腾了好半天，徐亮才被徐倩跟杜斌带离了公司，我也是被弄得心烦意乱的。同事帮忙买回来的饭我也一口没吃，一下午就在烦躁不安中度过了。 第一百六十章堂哥想减刑 晚上下班，我又接到了杜斌的电话，说是要请我吃饭。我刚拒绝，杜斌就说这次不是他，是他老婆徐倩要请我吃饭，给我赔礼道歉。我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来到饭店进了包间看到包间内不但有杜斌两口子，竟然穆丹一家四口也在。宋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是看到我进了包间，高兴的跑了过来拉着我喊冯叔叔。算算我跟宋晖起码有三四年没见过了。我笑呵呵的摸了摸宋晖的头，然后入席落座了，我还专门将宋晖拉到我身边坐下，这样显得我跟穆丹的关系确实比较熟，但是还只限于同事朋友的关系上。另一方面有时候宋晖在我旁边也能化解不少尴尬。 说实话这顿饭吃的相当沉闷，整个时间几乎都只有杜斌在说话，其余的人则是默默的吃饭喝饮料，偶尔报以一个微笑的回应。徐亮整个晚上都是低着头坐在桌前，我感觉他好像一口菜都没有吃。穆丹则是抱着二儿子一直在跟徐倩小声的说着话。只有宋晖时不时的跟我说几句，但是也没有刚开始见我的时候那股子兴奋劲了。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杜斌可能也感觉到了场面的尴尬，在送我出门的时候一个劲的冲我说对不住，就在我回头给其他人打招呼告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徐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阴毒之色，冷冷的看着我，让我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但是当我再一次看向徐亮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又低了下去，让我感觉到刚才是不是我的错觉。 告辞了杜斌和穆丹他们两家人，我开着车回到了家中。孟媛和老妈正在客厅看电视，放的是孙红雷主演的《征服》。孟媛一脸花痴的看着电视屏幕听见我回来，也没有回头，而是对着老妈说刘华强太men了。我心里觉得这样一部美化犯罪分子的片子是怎么过审让播出的。 我也没有打扰她们两个的兴致，走进卧室换好了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漱了。当我从卫生间出来，老妈走了过来说道：“毛毛，今天你大伯来家了。” 我听了嗯了一声，老妈接着说到：“你大伯说龙龙现在在监狱表现不错，马上这不是要到进到十月份了吗，他们监狱一年有三次提请减刑的机会，十月一日前有一次，他想给你堂哥争取减次刑。” 我说道：“可以啊，大伯是不是需要钱跑关系？咱们家多的没有，少的总是能支持一点的，大伯这几年也没少帮咱们家出力的。” 老妈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不是了，你大伯的意思是能不能你出面帮帮他。” “我的老妈哎，你说啥呢？我帮帮他？我怎么帮他？我是有个同学在堂哥那个监狱，不过那就是一个小小的行政人员，连级别都没有，就是科室里边跑腿干活的小科员，你让我找这个同学帮忙吗？”我有点哭笑不得，难道都以为我是万能的？ “倒不是这个意思毛毛，你不是跟现在的翟市长关系挺近的吗？大伯的意思是能不能给你说说找一下翟市长跟监狱方面打个招呼？”老妈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你们想什么呢？老妈！咱们先说一下这个监狱是省属监狱，不归市里边管，就算归那也是公检法司独立机构，翟书记也没有那个权利，就连工作分管都不归他的管理之内，那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职权范围，你说怎么去让翟市长打招呼？最后关键问题是我凭什么让翟书记为我办事？你们以为我是谁啊？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省委常委为我办事？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我听了老妈的话真的哭笑不得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我都答应了你大伯了！”老妈有点着急了。虽然以前老妈看不上大伯一家，特别是我又因为堂哥被关进了看守所几个月，老妈更是对大伯家嗤之以鼻，但是自从姥爷生病，姥姥生病，老爸生病大伯一家尽心尽力的帮我家看护病人，老妈渐渐地对大伯家的好感也越来越重了。特别是老爸去世后，可能老妈呀也意识到家里的亲戚就剩下大伯一家了所以跟大伯家走得更近了，都快成一家人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老妈，前段时间大伯不是帮了堂哥他们监区那个监区长的弟弟把我这里的装修工程给拿下了么？找那个监区长帮帮忙多好，还是直接的领导。” “你大伯给我说的了，他时候找人家了，人家根本没有推脱，直接告诉大伯放心，监区上报减刑人员名单肯定有龙龙的，但是人家监区能做到的也就是上报而已，监狱方面人家说话的权利不大，还有驻监检察官，就算这两关都看见区长的面子没有卡，那还要看属地检察院的意见呢，那还有法院呢？人家监区长可不保证这些都能搞定，人家只说监区不卡，在他职权范围内人家尽力去帮忙办。”老妈有点无奈的说道。 “人家监区长都没办法，大伯找我就有办法了？老妈你也听了事情有多难办，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你让我去办这事你觉得不是为难我吗？你确定我能办下来？”我对老妈让我办这种事情又好气又好笑，她儿子几斤几两她不知道吗？ 听完我的话，老妈也开始犯难了，嘴里念叨着“这该怎么办”，有点坐立不安了。孟媛悄悄对我说：“大伯来得时候妈拍着胸脯给人家说这事没问题，包在他身上了，现在办不成妈觉得太丢人了。大话说出去了最后是这个结果。”我也只有摇头的份，这事情确实不是我这一个小老百姓能够办的。 看着老妈唉声叹气的样子我也觉得心里边憋闷，今天一天你说这过的是什么啊，白天上班有人去办公室捣乱，晚上吃了一顿那样的晚饭，回家又被老妈这样一搞，我只觉得累得要命，也没有再去管老妈，走进房间直接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孟媛也走了进来开口道：“我劝了劝妈，没什么事情了，妈也回房间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看你一回来脸色就不好，刚才跟妈说话的口气也有点生硬，本来妈的心情就很忐忑，你那样说话的口气，妈肯定更难受了。” 我看了看孟媛，只是说了句：“没事，我累了，先睡了。”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在说话了。 一晚上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了。我侧头一看孟媛还在睡梦中，我也没有打扰她，轻声的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客厅。 老妈醒的很早，已经做完了早课，现在正在客厅闭目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经文。应该是听见了动静，老妈睁开眼看见我从屋里走出来，说道：“怎么起来这么早，你吃点什么？我去准备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吃，你别忙活了。昨天你给我说的事情我今天给大伯打电话解释一下吧，你就不用操心了。”老妈听完我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念诵起经文来。 上午我来到办公室后想着大伯的事情想着还是要再帮忙使把劲，于是就给焦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想约一下他那个当监区长的哥哥。焦波很是痛快的答应了，告诉我他哥这几天正好调休，中午要是有时间就把他约出来。我一想也好，于是说了公司附近一个餐厅的名字，约好了十二点在餐厅见。 中午我到餐厅门口就看见焦波跟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的男人正在那里等候着。这个男人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挺魁梧的，一张国字脸剪着寸发，穿的倒是很简单利索，可以算得上仪表堂堂，很有男子汉的气概，让人看着就觉得气势很足。 看见我走过来，焦波连忙冲我招手，我笑吟吟的走了过去，然后冲那个男人伸出手来笑着说道：“您就是焦监区长吧，经常听到您的名字，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您啊。” 这个男人也是笑呵呵的说道：“别一口一个监区长得叫，这又不是在监狱里，我叫焦勇，你就喊我一声老焦就行了。”我们三个一边说话一边往餐厅走去。 这个餐厅是一家中西融合的餐厅，装修以及环境都相当的不错，不嘈杂，很适合一些简单的商务宴请。走进餐厅，我们三个找到一个角落坐定，叫来了服务员点好了饭菜。服务员又给我们仨人倒了三杯柠檬水后就走开了。等服务员走后，我还没开口，焦勇就说道：“冯总，我大概也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想有些话还是提前给你透个底的好。” 我笑了笑说道：“你让我喊你老焦，你却一口一个冯总的，这不太合适吧，我喊你老焦你喊我小冯，或者冯弟都行，就是别再叫冯总了行不？” 焦勇听了也是哈哈的笑了起来：“好，那我就喊你冯老弟，我是个粗人，也不喜欢天天文绉绉的那一套，跟你说话痛快。” 焦勇说着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冯老弟，我明白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帮过我弟弟，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给你解释清楚不要闹误会的好。你是不是因为冯龙减刑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是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有个同学就在你们监狱，不过不是监区的，是行政上的。这事情我也问过他，他也给我说过一些情况，所以我也是理解你的难处的。” 听我这样说，焦勇有点不解了：“冯老弟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见我呢？” 我笑了笑：“焦哥，我是想你毕竟做了十几年的监狱干警，对减刑的流程以及路数肯定比我们这些人要了解得多。我知道你的职权范围内你能做到你都做到了，职权范围外的事情你也爱莫能助，但是你毕竟熟门熟路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从哪里办，所以我就想向你讨教一下让你给我们指一条路，让我们知道这路该怎么走，这庙该怎么拜。要不我们可是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的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纪检部又找上了我 为了帮一下大伯，我还是决定约了堂哥的监区长焦勇出来，跟焦勇的一席谈话我把我想要他帮忙指点一下该如何操作堂哥减刑的意思也给表达了。焦勇听完我的话后想了一下说道：“冯龙这次是符合减刑条件的，在我们监区这个层面给他上报减刑是完全符合政策和法律法规的，这一点不管谁来调查都是不争的事实，关于合规和资格这一块咱们是不用操心的。咱们要面对的问题主要是两个。一是监狱审议那一个阶段。你要知道每一批减刑人员的名额都是有限制的，但是每个监区往上报的人数加在一起就会超出监狱的这个名额数量，监狱在审议中会对每个人报请减刑的服刑人员进行综合评估，首先就是资格上，如果资格没问题则会进行优势排序。什么叫优势排序呢？那就是会把这个服刑人员在服刑期间所有的表现列出来，每一项都可转化为分数，然后用分数量化这个服刑人员的表现。比如说，这个服刑人员在服刑期间被评为省级改造积极分子这样就能加50分，有表扬，那一次表扬就是5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最后按照分数来排序，优先考虑分数高的。” 说到这里焦勇又给我简单的普及了一下监狱方面对服刑人员的各种奖惩制度，然后话接前文又给我说道：“当这个分数出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分数一样的人，那时候就要综合一点考虑了，这里边当然包含了人情各种的因素。比如说，张三判了三年，余刑还有四个月，他在两年多的服刑中表现的一直都不错。李四呢判了五年，余刑还有一年半，李四在三年的服刑中表现的也表现的不错，现在张三李四两个人的分数一样多，都被上报减刑了，但是只有一个名额，这种情况下监狱就会优先考虑张三了。因为什么呢，如果这次没有给张三减刑，等到下一次减刑申报的时候张三基本上也就刑满。而李四则不然，就算这次给他减刑一年了，他还有半年的刑期，就算不减刑等到下次申报也不耽误给他减刑一年。所以监狱方面就会考虑这次减刑机会给张三的。” 我听了点了点头，原来监狱减刑还有这么多说法和门道呢。焦勇接着说：“这是第一点，要过监狱这一关。第二点就是要过辖区法院这一关。所有的减刑最后都是要提交法院经法院依法公开审理后才能作出减刑的裁定，虽然到这时候也可能会有人被刷下来，但是概率就很小了，但是关键就是减刑的刑期。这个减刑幅度可不是我们上报多少别人法院就给裁定多少的，而是法院也要经过综合的审理评估才会给出一个减刑幅度的。因为监狱方面上报的往往都会比较高，毕竟都希望自己的工作出成绩嘛。”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监狱减刑这么麻烦，并不是我们之前想得那么简单。于是我开口问道：“那焦哥，你的意思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要把监狱和法院的关系走通了？” 焦勇摇了摇头说道：“监狱还好说，我就可以帮你们去说，无非就是花钱请请客送送礼的事情，冯龙本身就符合规定和要求，不刷下来也属于正常合理的范围，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法院哪方面，咱们的减刑审理都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的，然后市检察院配合的，这里边的事情就比较多了，不好去走动的。虽然报上去了一般不会刷下来，但是你想想，报了一年最后审理裁定了六个月是不是也够窝心的。减刑都是算好的，该怎么努力，怎么间隔，一次减多少最有利，如果一次出了纰漏，可能就会多在监狱住好几年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搞明白焦勇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说，监狱这方面我可以帮你走动，别的就无能为力了。你最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去法院找关系上，不用在监狱方面花费精力了。”焦勇说完这些也就不在说这些事情了，开始认真的吃饭聊天了！ 就在将要结束的时候，焦勇说道：“监狱方面我先替你去说，最后可能要花点钱，等最后事情落定了，我看看需要多少给你说一下，不过提前给你说个数，三千以内，免得你心里不踏实。对了还有啊，这种事情你就别再乱找人去监狱说了，人多了反而不好。再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联系，电话没人接的话就是我在监区内处理事情呢，你也不用着急，我忙完了就会给你回电话。”说完递给我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 焦勇突然说的这番话让我一愣，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吃完饭我们又寒暄了几句就告别了。回到家中，我看到老妈还是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发呆，于是上前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告诉她不用着急，我这边想想办法，保证能让堂哥顺顺利利的减刑，大伯那边我一会给他电话。老妈听我说到这里才算是吐了一口，脸上有了笑容。 给大伯去了电话，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然后安慰他说不用着急，堂哥减刑这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肯定能报上去的，至于能减多少那只能看法院的了，咱们在法院也不认识人，剩下的情况只能听天命了。至于那三千块钱的事情我没给大伯说，我打算自己替他出了算了，反正我现在掏得起这三千块。大伯听了我说后也是连连感谢我操心了，反而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隔了两天我借着去监狱找同学聊天的借口又见到了焦勇，将三千块钱给了他。办完事我跟我同学聊了会天到了中午还请他吃了一顿。吃完饭看我要告辞我同学好奇的问我就是为了跟他聊天才来的？他还以为我是为了让他帮忙上次我问的我堂哥的事情呢。我笑着告诉他知道他大学毕业才上班没几年，也不是什么有权力的领导，这么大的事情不敢找他，找了他面子上过不去不帮不是，帮了也没有帮成的把握，会让他左右为难的。 我同学听了我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我现在已经猴精猴精的了，比着上学那会儿简直是判若两人。那时候的我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屁孩，全班就我最不成熟，没想到这才几年，也是一家大集团公司的领导了，而且还这么会办事。我们又说笑了几句，然后我给他了五百块钱说要麻烦他看着给我堂哥买点里边平时不容易吃上的东西帮忙带进去，他连称没问题后我便告辞了。 时间过得挺快的，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月。九月底的一天我接到了焦勇的电话，告诉我昨天法院的人来监狱开了减刑大会，我堂哥这次减刑了十一个月，这也算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打电话给我说一声让我放心。然后告诉我三千块钱一共才花了两千多一点，剩余的钱回头让焦波退给我。我连忙说这次太麻烦他了，什么剩余的钱不钱的，不要再提这个了，焦波给我我也不会要的。焦勇还是坚持要给我我于是说这钱让他请全监区的干警出去吃顿饭吧，我就不出面了，也算是感谢他们这些年呕心沥血的教育我堂哥，能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听了我说的焦勇也就没有再推辞。 过完了国庆节，我也在国庆节期间跟孟媛把婚礼办了，整个婚宴热热闹闹的摆了三十多桌，光我的关系就二十多桌，黄品中虽然没有来参加婚宴，但是也让周志勇过来了一趟给我送了贺礼。休完婚假我又回到京城，到了集团述职。我给周志勇汇报完工作后，刚出周志勇的办公室，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对我问道：“你是y省分公司副总经理冯文是吗？” 我疑惑的回答：“是我，你们是？” “我们是集团纪检部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前段时间我们接到了几封关于你的举报信，想找你了解点情况，你现在有时间没有？”其中一个人拿出来一个工作证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确实是我们集团纪检部的，还是一个小组长。 “可以的，不过我要去黄董那里汇报工作，已经约好了，是不是等我汇报完了再跟你们过去？”我回应道。其实我并没有跟黄品中说要去汇报工作，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形我一定要多拖点时间问一下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如果只是跟黄董汇报工作，那就不用了，我们一会会通知黄董的秘书的，你先跟我们走吧。”旁边的那个年轻点的口气生硬的说道。 我听到这里心里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于是拿出来电话说道：“那也好，那我给黄董打个电话吧，不能让领导等我等不到，那样不好。” 我电话还没有拨通，刚才对我出示工作证的那个人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拨号，并且要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我当然不能让他没收我的手机，就这样我们就在走廊上拉扯起来。我一边撕扯着一边还大声叫喊着，我感觉事情已经不太对劲了。 可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周志勇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这个情景也是很吃惊，大声呵斥了让我们住手。看我们停下来后就询问怎么回事。这两个人面对着集团的总经理也不敢太放肆，我赶紧把事情给周志勇说了一下。周志勇听完了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纪检部虽然独立在集团行政管理体系之外，但也不能太目中无人了吧，冯总的要求属于合理范围内吧，打个电话给领导说一声你们就这样阻拦？还在办公区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成何体统？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不归我管理就能无法无天了？今天冯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给黄董汇报，去不了你们纪检部说明情况，你们两个先回去吧，等冯总这边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会让他去你们纪检部的。” 纪检部的两人听完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直看着我和周志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大点讪讪的开口道：“周总，你看这样不太好吧？” 周志勇一脸怒色的道：“有什么不好？还用我再说第二遍吗？让冯总现在去也成，让你们部长过来找我要人。”说完一甩脸就进了办公室，临进门冲我喊了句：“小冯，先来我办公室，我还有事情给你说。”我听后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对两名纪检部的报以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后，也跟进了周志勇的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周志勇就示意我把门关上，然后皱着眉问我：“小冯，这又是怎么了？纪检部怎么又找上你了？” 我也是一脸懵逼的回到：“我哪知道啊？刚从你这里出去两个人就过来了，看样子是在门外等我半天了。” 周志勇摆了摆手示意我先坐下，然后拿起电话给黄品中去了个电话。一阵通话后周志勇的脸色更是难看，说道：“黄董也不知道这事情，看来这次事情有些奇怪了。纪检部虽然不归我管，但是也是集团下面的一个部门，黄董是可以管理的，他竟然也不知道这回事。他说让你在我这里稍等会，他问问怎么回事。” 就这样我在周志勇的办公室坐了下来，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有人过来敲门，周志勇没让我开门，而是自己去开的门。门外站着的是刚才那两个纪检部的，身后竟然是纪检部的副部长成敏。成敏看到了周志勇过来开门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屋子里边的我然后说道：“周总，怎么不让我进门啊？” 周志勇脸色阴沉的往旁边让了让，成敏闪身进了门，那两个纪检部的也想跟着进来，被周志勇瞪了一眼后便老老实实又退了出去。等成敏进来后， 第一百六十三章接受纪检部的询问 就这样我在周志勇的办公室坐了下来，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有人过来敲门，周志勇没让我开门，而是自己去开的门。门外站着的是刚才那两个纪检部的，身后竟然是纪检部的副部长成敏。成敏看到了周志勇过来开门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屋子里边的我然后说道：“周总，怎么不让我进门啊？” 周志勇脸色阴沉的往旁边让了让，成敏闪身进了门，那两个纪检部的也想跟着进来，被周志勇瞪了一眼后便老老实实又退了出去。等成敏进来后，周志勇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门。成敏倒是不介意，轻轻松松的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我和周志勇说道：“不好意思啊周总、冯总，手下的人不会办事，让二位生气了，我替他们说个对不起。” 我并没有开口，周志勇阴沉着脸说道：“不敢，你们纪检部牛逼得很，在我办公室门口就要动手抓人了！” “哪里哪里，完全是误会，这不是有些情况想请冯总过去说明一下。”成敏嘿嘿的笑道。“只是这两个小子不太会办事，本来没有多大的事，知会冯总一声等冯总忙完了过来说说就行了，谁知道两个人死脑筋，这不就闹出来误会了。还请冯总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哼”，周志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后，也不说话了，场面就这样一度尴尬到了这里。就在这时，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周志勇过去接起了电话后，嗯了几声挂掉了电话，然后对我说：“小冯，黄董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说完继而看了看成敏道：“这次冯总从我办公室出去不会让你守在门口的那个两个手下给收了吧？” 成敏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哪能呢，刚才就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冯总你先忙，忙完了来纪检部找我，我请你喝茶。” 周志勇也没有搭理他，对我说道：“小冯，你快点去吧，黄董在办公室等着你呢。”我听完点头应道，然后对着成敏也是笑了笑，然后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大步朝着电梯口走去。守在门口的那个两个人看到屋内的成敏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敢再阻拦我，任由我坐上电梯去了黄品中的办公室。 来到黄品中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看到黄品中正在接电话，见我进来，挂掉了电话走到我面前，就这样我们两个就站在了他的办公室内。好半天黄品中才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纪检部压根没给我打招呼，刚才我问了以后也是模模糊糊的说有些情况要找你了解一下，别的就不再多跟我说。我问的紧了他们就说回头给我详细的汇报。我感觉这里边不太对劲。你给我把你这两年在z市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不论大小事，你也别隐瞒，主要就是你跟那些人有过来往，有没有财务上的往来等等。” 我想了想便把这两年多在z市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我跟杜斌、皇甫璎珞和一些合作方的关系以及一些来往，主要就是一些比较大的经济上的来往都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有隐瞒。我觉得这些我是不害怕对外说的，我从来也没有拿公司的利益做交换。黄品中听完后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你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了，到时候你去纪检那里就不要乱说了，虽然没有徇私舞弊，但是有些说出来毕竟不好。他们这次找你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只是说接到了举报。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国家政府部门，谁没事了会给咱们集团写举报信？我总是感觉不太好，对了你那边没有跟翟市长有什么牵连吧？” 我不解的问道：“翟市长哪里就是普通的人情往来，没有过分的事情的，怎么了？翟市长那边有问题了？” “别胡说，我是怕你有啥事情牵连到翟市长！”黄品中笑骂一句。然后说道：“下午你就去纪检部吧，和他们聊聊，有些事情一定要注意，不要乱说。” 我点头应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讲话的。” 从黄品中办公室出来，我的心里就开始不停地翻腾了，中午也没心思吃饭，这次纪检部找我找的很诡异的，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下午上班，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纪检部。接待我的就是副部长成敏，他笑呵呵的把我让进了他的办公室，给我倒上了一杯茶后说道：“冯总，不好意思，上午的事情怪我们了，一会我让那两个小子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你可莫要见怪了。” 我笑了笑说道：“赔礼道歉就算了吧，都是为了工作，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们这次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为了什么？咱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你就问吧。” “好吧，既然冯总这么大度，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是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不过事先说明，这可不是找你的麻烦，你也知道我们接到了举报肯定是要调查一下的，否则我们也是工作失误你说是不冯总。”成敏仍是笑嘻嘻的。 说完，成敏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一摞子文件递给了我，让我先看。我看了一下，这是一封举报信的复印件，但是举报人的姓名等一些关键=地方都被涂黑了。我仔细的读了一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封举报信是举报我在z市前市委副书记现在的市长翟市长的授意下，联合着皇甫璎珞、赵东升通过收购空壳公司让本来进入到集团合作黑名单的赵东升获取了集团在z市运算中心的项目建设合作的内容。这里边写的很详细，虽然细节上有些出入，但是大体上基本上算是很符合事实，再其次就是关于这件事情的经济来往除了数额上的差异外，基本上也都是描述的比较准确。 看到这样一封举报信我当时脑袋就是嗡的一下，怎么会这样？千算万算我就是没有算到会是这件事情。而且还会有这么详实的内容，虽然其中有不实得地方，但是准确性也有了七成以上。 我一边看着举报信，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应对。这时成敏说道：“冯总，信你也看了，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封举报信中的事情的情况，这样吧，我让下边的工作人员过来记录下，你给他们提供一下当时的真实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我没有抬头，只是鼻子里嗯了一声。程敏走到门口，朝外边招了招手，没一会就有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我抬头一看还是上午在周志勇办公室门口堵我的那两个人。成敏说道：“咱们也别去谈话室了，就在这里聊聊，这两位同志是张泰来和刘小光，冯总你就跟他们说一下情况吧，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我就出去了。”说完扭身出了办公室并把门给关上了。 等成敏走了，那两个人便从包里拿出来资料，开始对我进行了询问，让我详细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我当然全盘否定了举报信上的说法，只是说我这边的所有流程都是符合集团的规定的，至于其他的都是别人的无端猜度，没有实际的证据。其实整个事情最让我为难的就是进入到了实际施工阶段，我知道了中标企业中有一家是赵东升的公司，为什么不向集团反映，而是默许了。这种行为要我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没办法解释，只能说我是z市人，我全家都是在z市生活工作的，不敢去得罪以前的市委副书记现在的市长。他们就抓住这一点又在逼问我是不是得到了谁的授意？我坚决否认，只说这就是我的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小老百姓不敢得罪自己的父母官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这样在一个个问题上我们纠缠到了天黑都没有让他们两个得到满意的答案。 张泰来刘小光也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一直在不停的翻来覆去的询问，搞得我不堪其扰，到了最后我干脆闭嘴了，不说话之前丢给他们一句话，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就是那句话，我不敢得罪我们家的市长书记，人家也是通过集团的审核才得到的工程，就算有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我凭啥冒着被人家打击报复的风险去得罪人？之后就再也不开口了。 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多，我看到他们还是没有结束的意思，于是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两个人则是不阴不阳的说让我配合问话，实事求是的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在我们不断纠缠的时候，办公室门打开了，成敏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笑问道：“今天怎么样，了解清楚了吗？” 张泰来站起身说道：“成部长，冯总这里说的跟举报信上出入相当大，他就是不愿意把事实讲出来。” 我当时就站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同志不要血口喷人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举报信上的就是事实呢？我该说都说了，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这上边涉及的人员去取证去，凭啥说我说的就不是事实？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有罪推定论，你跟我这根本就不是在了解情况，就是在询问罪犯，从下午到现在几个小时了，别说你管不管我饿肚子了，就连厕所都没有让我上一次！成部长，我要求给黄董打个电话，我要向集团领导反映你们纪检部这样的工作作风！” 成敏听了笑着说道：“你看你冯总，别生气了，这两个同事也是急于把事情搞清楚嘛！工作方式上确实有点不太合适，我给你道歉，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我做东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歉了，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小张小刘，我要批评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做工作的？咱们是负责纪律监察的，但是也要讲究一个方式方法的，了解情况有你们这样的了解的吗？还不快给冯总道歉！” 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你们纪检部的道歉我可不敢接，更不敢劳您大驾请我吃饭，我就想知道我现在能走了吗？” “走，当然可以，冯总你随时都能走。”成敏还是一副笑脸。 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拿上了我的东西，顺便也把成敏给我的举报信复印件收到了我的包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成敏的办公室。出了集团大门，我给黄品中打了一个电话，把今天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黄品中让我直接去他家，我二话没说，开车到了黄品中的家里。 第一百六十四章举报信竟然是徐亮写的 到了黄品中家，他爱人和女儿都已经睡了，黄品中将我让进了书房。坐定后我拿出了那封举报信的复印件递给了黄品中。黄品中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说道：“这上边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真实度七成以上，除了一些细节和钱的金额不对外，其他的基本上差不多。” 黄品中歪着头想了好久才缓缓的说道：“这事情要说不大也不大，毕竟选谁来当我们的合作方是经过集团的评议的，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分公司负责人能够决定的。要说责任那大家都有责任的。但是要是就抓住你在后期既然知道了有黑名单人参与了建设为什么不向集团反映这一点来做文章也很让人头疼的。这件事情当时我多少也是知道点的，但是没想到你小子从中落了这么多好处！给我说实话，这上边的数是写多了还是少了？” 我扭捏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写多了，并且理由也不对，并且给钱的方法和时间也不对，不过也没多多少。” “你小子啊，没想到你回去这三年不到没少捞钱啊？我说这两年过年你送的礼越来越重了，今年你光给孩子的压岁钱就好几千呢！你胆子也真不小啊！”黄品中感叹的说到。 “我又没有那公司的利益做交换，工程为啥只能给不认识的不能给认识的人？按照我的性格，同样的条件下我当然会照顾熟人了。纪检部那一套真放在生意场上你觉得可行吗？用不了几次就没有人愿意跟咱们打交道了。本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有钱大家一起赚的事情，非要搞得最后都跟仇人似的，你说集团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我愤愤的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是也要有个度不是，你这正好踩在这个线上了。说你违规违纪也可，说你为工作也行，就看怎么说了。”黄品中倒是不在乎这些。 “怎么说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反正我什么事情都给你说了，也没瞒着你，你想咋处理我你看着办吧！”听着黄品中略带有官腔的言辞，我有点不高兴了。 “冯小弟，你看看，你怎么给我耍脾气了？这么多年你这还是头一遭吧？还怎么看见过你跟我闹脾气呢！现在形势不太好，家里的老太爷估计没几天了，一直都在昏迷中，现在就是靠这药瓶子吊着命。所以朝里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的，毕竟我们黄家把控着一大块肥肉呢。现在我在集团的把控力上越来越小，有些咱们以前的盟友也开始摇摆不定进行观望了。恰好这时候来了一封针对你的举报信，你想想对方高兴不？纪检部咱们这边的人没几个，大多数都是中间派，现在人家就是在看风向呢，我这个董事长能够发挥的作用也是有限了。这次我能保你没问题，但是不知道下一次的风暴会在哪里。”黄品中越说情绪越低落，说到最后，也不吭气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我听了以后也明白黄品中的无奈，那时候公司集团化改制时黄家老太爷的身子骨还是很不错的，黄品中为了发展公司，引进了包括国资在内的股份制改革，虽然现在他仍是董事长，占有最多的股份，但是掌控力比着以前的公司一言九鼎还是相差甚远了。我也只能讷讷的说道：“我到不是埋怨你，只是觉得现在有点憋屈了。这才多久呀，就被纪检部查了两次了，这次还不知道是个啥结果，你说我能好受吗？” 黄品中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呀，不能光想着不影响公司利益就没事了，你所处的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业公司，这里边的弯弯绕多得很，并且还有很多层面上你是不能不去考虑的。受点委屈就想不开了？别丧气了，这次我给你说了没事的，我会出面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了。还有一点你要留心一下，这个举报信是谁写的？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也是一愣，对啊，我怎么没考虑这些呢？于是我说道：“黄哥，我感觉这封信不该是皇甫璎珞或者刘东升写的，他们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这样干就等于自毁前程。其他人我还真想不出来会是谁这么了解这件事情，要说最多也就是杜斌会多少知道点这里边的事情，但是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杜斌为什么不会？你感觉他跟你的关系很铁吗？”黄品中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杜斌这个人很圆滑是个典型的商人。并且这次运算中心他没有工程入选也是他提前就跟我商量好的，他知道这项工程针对他这样的小公司是没办法负担得起的，光前期的垫资他就垫不起，所以我给他介绍了教育局那边一批多媒体教室建设的项目，那是我发小的管辖范围，他现在正干的不亦乐乎呢，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干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解释道。 听了我的话黄品中也点了点头：“照你这样说杜斌也能排除在外了，那就奇怪了，跟这个事情能粘上边的人都不可能写这封举报信，那这封信是怎么出来的？并且还写的那么准确？” 说到这里，我跟黄品中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现在我才发现这个问题却是相当的诡异，按照我的了解凡是跟这个事情沾上边的人都不可能写这封举报信，外人则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内情。这时我又想到了那个卖公司的老莫，但是最后又否定了，老莫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他知道的情况不足以写这么一封这么详尽的举报信。再说了当时赵东升接了他的公司也算是给他帮了一个大忙，他还不至于这么无耻吧。老莫也知道赵东升的背景，他还要掂量一下得罪了赵东升的后果呢。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断了头绪，我跟黄品中也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写的信，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从黄品中家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集团纪检部，果然成敏没有再提举报信的事情，给我打了一个哈哈说情况基本上了解完了，就不再麻烦我了，我在下午的时候就开车回到了z市。到了z市已经是晚上了，一下高速我没有停就给杜斌、皇甫璎珞和赵东升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现在就去杜斌家里碰个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 等我来到杜斌家他们三人已经在杜斌的书房等着我了。看我风风火火的样子三个人就着急的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把他们叫到一起。我也没有废话，拿出了那封举报信让他们一一传着看了一下。看完举报信后三个人也都沉默了。然后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最后的结果跟我和黄品中预想的一样，凡是跟着事情有点关系的都不可能写这样一封举报信的。 四个人就这样在屋子里边一声不吭的闷坐着，他们三个不停的吸着烟，而我则是抱着茶杯想着事情的蹊跷之处。就在这时徐倩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冯总，你是不是才回来，还没有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说着又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屋内透透气，然后走到书桌旁把散乱的书桌给大概整理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封举报信上。 就看见徐倩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走到杜斌身旁说道：“老杜，你出来帮我洗点水果吧，光抽烟对身体不好，吃点水果！”杜斌还想拒绝，但是看到徐倩一个劲的朝他摆手，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出去了。没一会杜斌脸色阴沉的端着一盘子水果走进了书房，把水果往茶几上一丢说道：“咱们都别瞎猜了，这封信知道谁写的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徐亮！” “徐亮？”我有点惊讶：“不会吧？他为什么要写这封信？还有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杜斌脸色更加阴沉了，黑的跟锅底一样：“徐倩刚才看了举报信一眼，觉得字体很熟悉，应该是徐良的字迹。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也是猜不透。” “杜哥，能不能让嫂子进来说说？”我对杜斌提议道。 “好，我让徐倩进来说一下情况。”杜斌说着打开了房门叫了声徐倩，徐倩应了一声后不久就端了一碗汤面条走了进来放在了我面前然后在书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没有着急吃面，而是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那封举报信递给了徐倩道：“嫂子，你好好看看这封信，真的是徐亮写的吗？” 徐倩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说道：“我基本上能够确定这是徐亮的字迹，特别是这几个字，你们看看这种用笔的习惯和字体的习惯是徐亮从小就有的，所以很容易辨认的。”说着指了那几个字并把书写习惯给我们讲了一下。我们四个一看确实如此。徐倩又接着说道：“怪不得前段时间徐亮跟我聊天总问一些老杜他们做生意的事情，还说为什么不能得罪冯总。我就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冯总这人有多仗义，帮了皇甫和东升兄弟的事情，但是我肯定没给他说过你们给冯总多少钱的事情啊？” 怪不得，听了这些我心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封信能写的七八分准确，但是很多细节上对不上，如果真是徐亮写的那就对了。这件事杜斌也就了解个八九分，闲谈中给老婆说过。徐倩再能传个七八分也就是这封信的样子了。 看到我们四个的神情，徐倩有点着急了：“冯总，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拿到这封信的？” 徐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杜斌一声怒吼：“你给我闭嘴吧！你那个弟弟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知道不，他往冯总集团写了这封举报信，冯总被他们集团纪委的调查了，要不是他们董事长出面保了冯总，这次冯总可能就要丢了工作！你那个兄弟脑子里边想的什么？就他那点出息如果不是咱们家一直帮衬着他的日子有法过吗？这两年咱们家的钱是怎么挣得你难道不知道？不是冯兄弟的帮忙，如果没有穆丹的介绍，咱们家能有今天吗？为了一个老女人和一点没影子的事情他就去冯总的公司闹，人家冯总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没有计较，现在可好，还写举报信了，想过后果吗？他怎么这么歹毒！！”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个叫普吉岛的会所 杜斌已经气的语无伦次了，抬手看样子是想打人，但是想了想又无力地放下手臂。徐倩也是惊得面色苍白，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事情，也是嘴唇一直在颤抖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看是这个情景马上把杜斌从徐倩身边拉开，皇甫璎珞也挡在了两人中间，生怕杜斌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劝导：“杜哥冷静、冷静，这件事你不能怪嫂子啊，她也不知道徐亮会这么干啊？” “不怪她？怎么能不怪她？她多嘴多舌把生意上的事情告诉那个王八蛋干嘛？你们姓徐的一家怎么都这么混蛋啊？恩将仇报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杜斌越说越激动。 徐倩则是带着哭腔辩解道：“我是害怕我弟又去找冯总的麻烦，就告诉他冯总对咱们家有多好，让他知道感恩，不要再瞎胡闹了，谁知道他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三个也赶快在旁边劝到：“就是啊，嫂子这是好心，徐亮做的事情别怪在嫂子头上。” 杜斌被气得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往椅子上一座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过了好半天，杜斌突然开口：“徐倩，你现在就把那个王八蛋给我叫过来，这事情不说清楚我跟他没完。” 徐倩为难的看着我们，我一看连忙说道：“杜哥、杜哥，算了吧，这件事情基本上也就这样了，没啥事情了，别再闹了，闹到最后你能怎么样？不认这个小舅子？断绝关系？那你让嫂子夹在中间怎么办？以后嫂子那边注意点，这边的事情别乱给徐亮说就行了，这样闹下去也没个结果，说不定越闹越糟糕的。” 听了我的话皇甫璎珞和赵东升也是连声附和，劝着杜斌消消气，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徐倩也被杜斌的样子吓坏了，抽噎着拉着杜斌连连劝说认错。我把徐倩拉到一边的沙发上让她坐下安慰道：“没事嫂子，这件事情已经没事了，我应付过去了，只是以后咱们要注意，再来一次就不好说了。这会儿杜哥正在气头上呢，你也别太在意啊！” 杜斌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朝着徐倩挥了挥手说道：“你出去吧，我们还有事情要说。”然后便把徐倩撵出房间。徐倩出去后，杜斌摇着头喃喃的说道：“没想到啊，说了半天这个鬼竟然出在了我家，冯兄弟，真的太对不起了，我都不知道该给你怎么说了。” 我笑着说道：“算了杜哥，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这边也处理过了，就别再计较了。又不是你写的举报信你有啥对不住我的。不过你以后可要多防着点你那个小舅子，别再给咱们捅出来什么篓子了。这次有黄哥保我，但是不可能次次他都能保住我的！” 杜斌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们几个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于是又寒暄了几句后，我们都告辞出了杜斌家。临走时我看到放在茶几上那一碗一口没有动过已经坨在一起的面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下楼了。 下到楼下看到赵东升和皇甫璎珞站在那里正等我呢，我好奇他们为啥没有走。看我下来赵东升迎了上来说道：“冯总，一起去喝一杯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今天才开了几百公里的长途回来，有点累了。” 赵东升则是笑道：“咱们去个能休息能喝酒的地方，不去什么酒吧之类的。闹哄哄的。” 皇甫璎珞也走了过来说道：“走吧冯老弟，赵老弟刚才就跟我说因为他的事情害的你被纪检调查了，他内心过意不去，想请你喝点酒，我也作陪，走吧！” 他们两个连拉带扯的把我推上了赵东升的奥迪车，我的车则是皇甫璎珞开着，一前一后除了杜斌的小区，朝着城市的东边驶去。时间不大，我们就来到了位于东郊一个名叫普吉岛的会所门口，他们两个簇拥着我走进了大堂，领取了包间的房卡后，就上了三楼。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外边后，赵东升说道：“咱们就在这里按摩放松一下，正好冯总也解解劳累。今天咱们就喝点怡情的，要两瓶红酒吧？” 我对喝酒没什么概念，反正也喝不多，所以没有反对，皇甫璎珞则是说：“你跟冯老弟喝红的吧，给我要瓶白的，再叫两个菜，猪头肉和花生米就行。白的也不用太好，五星金六福吧！”一切安排妥当，我们三个人进到房间内坐下了，没一会我们要的酒菜就送了过来，赵东升对服务员说道：“先不要按摩的，我们先说会话，等会我们说完事情了再要技师，对了，再开两个房间，等会我们三个一个人一间。”服务员答应一声就退出了房间。 等服务员走了后，我看了看桌上的菜，一共六个菜，都是凉菜，除了一盘猪头肉一盘油炸花生米外，还有四盘凉菜。皇甫璎珞给我三个倒上酒后说道：“冯老弟，这件事情其实也怪我了，如果不是我给杜斌说了那么多，那个徐亮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这杯酒算是老哥我给你赔罪了。”说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白酒干了，我只好陪着喝了一口红酒。然后赵东升则是给我道歉说是因为他的事情连累了我也给我碰了一杯。 就这样我们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聊着。我晚上没有吃饭，虽然酒喝的很慢，皇甫璎珞一瓶白酒快喝完了我的红酒才喝了三分之一，但是头也开始晕了起来。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赵东升提议不喝了，各自回房间叫技师按摩。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也晕着头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面积不小，应该有三十多平方，房间正当中有一张大圆床，房间的装修布置很是精致，并且还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让人闻着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我一进门就一头扎在了床上，然后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进来。房间门被推开了，一个大概有二十岁左右的身材玲珑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对着我说道：“先生，我就是今天晚上为您服务的88号技师，你看还满意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那个女孩听完后，就回身将房门关上了，并且将房间的灯光调暗了许多，霎时间房间的氛围就变得相当的暧昧。女孩很轻柔的走到床边说：“哥，你先更衣去冲一下吧？” 我摇了摇头闭着眼说道：“头晕，不想动。” “哥，你喝酒了吧，那我帮你吧，你不用动。”女孩说着就上前帮我将衣服慢慢的脱掉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脱的，我躺在床上不怎么动她就将我的衣服全部脱光了。然后女孩搀着我走进了浴室。浴室内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浴缸，女孩将我放进了浴缸，浴缸内的水好像提前已经放好了，并且水温很合适，整个人泡进去很是舒服。 女孩则是站在浴缸外用手轻轻地给我按摩着头部，手法相当的娴熟，按得很舒服。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大概我是在浴缸内睡着了，当水温有点凉的时候，女孩子将我扶出了浴缸，替我擦干净了身上的水后扶我上了床，开始给我按摩起来。 女孩按摩的手法相当的轻柔，说是按摩更像是在调情，从我脖颈滑到我的胸口，又滑向了我的小腹……。让我不禁重重的喘息了一声，然后我一把就把女孩拉到了我的怀里。接下来我就在晕沉中感觉到那个女孩在我身上疯狂的扭动着，喘息着，我则是配合着……。再后来我就感到女孩浑身一阵阵的颤抖着，我也在特别兴奋的快感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看到女孩伏在我的肩头还在睡梦中。女孩身材比较娇小，五官也很精致，称得上是个美女了。我刚动了一下身子，女孩便醒了，看到我醒了女孩又往我怀了拱了拱，然后嘴唇贴在了我的耳根处轻轻的喘着气。我就觉得小腹一股热流直冲上来，于是一翻身把女孩压在了身下…… 一切结束后，我起身走进了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出来开始穿衣服，女孩则是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子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后说道：“哥，能留你个电话吗？”我把号码说了一遍后，穿好衣服就转身出了房间。来到了三楼的服务台，服务员看我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哥，昨天晚上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个哥已经先走了，他让我告诉你账已经结过了，这是你的车钥匙。”说着把我的车钥匙递给了我。我嗯了一声接过了车钥匙，出了会所找到了车子后开车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这个会所记下了88号这个号码。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就是那只别人眼中的鸡 过了好久，才听见外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就是开门声和关门声，又等了一会黄品中走进了里屋。看我们几个后说道：“老崔志勇啊，你们跟我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吧，志勇跟着我这也有七八年了吧！我从z市回京城前只用就开始帮我筹备京城的公司一直到现在成为了一个集团，过去年就要上市了，着实的让人欣慰啊。就连冯小弟跟我认识这也有七八年了，来公司也有四年了吧？” 我们三个一起点头，不知道黄品中这是要做什么。但是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就这样静静地听黄品中说。黄品中就跟闲聊一样把曾经与我们的过往开玩笑的说了一遍后，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我总想着可能还有个三五年的光景。我们家所有的支撑都是来源于老爷子。他还在的时候我们家就有着一个大擎天柱，现在老爷子走了，我们家的柱子等于塌了一半。我爹妈都是知识分子，当时没听老爷子的话我爸死活不愿意从政，而我跟我姐姐呢则是经商了。我那几个姑姑叔叔都也没什么大的作为，所以我家等于已经断了从政的根。之前看着很风光，那都是老爷子还健在的缘故，现在人走了，茶也就快要凉了。”说到这里我看到黄品中的眼中有了一丝伤感。 “虽然我家也培养出来很多所谓的嫡系，但是你要知道仕途中是相互依靠和相互扶持的，可能这一代的还会看点以前的香火情，但是再往后呢？再说了这一代的也基本上都到了退下来或者已经退下来的时间了，你说还能够保我们黄家多久呢？本来想着老爷子再撑几年，撑过了下次换届，这样还能扶持一两个进入到中枢，现在这个愿望也破灭了。”黄品中说到这里，周志勇忍不住了，接话道：“黄董，你今天这么火急火燎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黄品中也没有因为周志勇打断了他的话生气，而是摆了摆手说道：“很简单，今天让你们过来做个选择。”做个选择？我跟周志勇还有崔国军也都是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黄品中说道：“老崔，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用我多说了，本来你这个支队长去年就成为副局长的，当时我也答应了帮你把正处的位置搞定，但是老爷子的身体突然急转直下这就丢下来了。不过不要紧，刚才我也给他们交代了，今年要把你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放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继续留在公安系统，还有一条就是去学校去。公安大学或者财经政法都可以，你也不用着急给我回复，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吧。” 黄品中又看向了周志勇：“志勇，你跟我这几年我也知道你是很用心的在做事情，但是我觉得现在的集团不太适合你了，我有个朋友是一家世界五百强的跨国科技公司高管，你愿意去他那里吗？他可以向董事会推荐你为大中华区的副总，主要抓销售渠道这块，待遇只会比现在高。你也不用马上回答我，也是三天的时间。” 黄品中说完了又看向了我，我没等他开口就问道：“黄哥，你这是干嘛？我怎么听着有点安排后事的味道？” 黄品中没有因为我的话不高兴，而是缓缓的回答了我：“我打算去澳大利亚了，可能以后回来的时间会很少，公司的股份我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最慢也就在六七月份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所以我要把你的事情先给处理好了，这样我走的才安心。” “为什么要去澳大利亚？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非要跑到外国人的地盘上去干嘛？”我有点不理解了。 黄品中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冯小弟，很多事情你还理解不了是正常的，不说我了，现在说说你。你这边我一直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安排你，但是我知道最好的还是让你从京城抽身出来，回z市。我姐姐那边有意让你跟着她，我呢则是想帮你开家公司，所以你看你有啥想法？也不用着急也是三天的考虑时间。” 我则是犹豫了一下问道：“现在的工作不能继续了吗？” 崔国军有点听不下去了，照着我头上就是一板栗说道：“还继续什么？继续让纪检部的调查你？最后把你开除，或者整理你的材料去报案让我们经侦去查你抓你？” 黄品中阻止了崔国军继续说下去，他开口道：“是的，冯小弟，为了你以后的发展我觉得你还是从公司出去比较好。你是一个脑子灵活会办事的人，如果是我的建议的话你最好做一个自己公司，不用寄人篱下，可能做不大，但是也不会太差，这样一来你就能做很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了。”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我有点纳闷了，我有啥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但是黄品中这样说了，我也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把事情说完，我们三个也怀着心事从酒店房间出来，周志勇要赶下午的火车，我就将他送到了火车站然后驱车回到了公司。这件事情看着黄品中那么严肃的样子就说明真的不是什么小事。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确实要好好的琢磨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我突然想到了黄品中走了为啥他姐姐不走？ 我带着这个问题想了一整天都没有得出来答案，晚上我给黄品中去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黄哥，你走了难道黄姐不走吗？” 黄品中想了想就回答道：“我和我姐不一样，我姐的身世你知道的，她是老爷子的养孙女，她爸爸是烈士，是英雄，获得过一等功的。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年在商界争锋夺利都是我干的，我因此招惹了不少的是非，很多人也都是恨我，所以我必须走。我姐不一样，她一是养孙女，其二父亲还是国家的功臣，第三她供职于国企，所有的行为都是企业行为所以跟我不一个性质。别的话我不多说了，这些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记着就行了。”顿了顿黄品中问道：“你问我这些干嘛？” 我笑了笑：“你不是说让我跟着黄姐干吗？我就好奇她为什么不走。没事了黄哥，其实我想了一天就想明白了，我不想跟着黄姐干，也不想自己开公司，你要走了就走吧，等你快走的时候我就辞职了，别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听了我的话黄品中倒是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你还是好好地想想吧，你是我最难安排的，你其实很重要，你可能自己不觉得吧。其实我不希望你自己干，你应该跟着我姐姐。”说完也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黄品中这一通没头没尾的话把我搞得更晕了。 就带着这样的困惑，我在沉闷中度过了2004年的春节，这也是我二十八年来过的最让人堵心的一个春节。整个春节我没有出门给任何人拜年送年货，也没有收任何人送来的年货，包括杜斌他们。只是在大年初六的时候去了一趟崔国军的家里，只是给他孩子准备了一个红包，提了一袋子水果。 崔国军看到我来也觉得有点意外，问道：“听说你这个年家门都没出，哪里都没去，这咋又想起来跑我这里？” “崔哥，我就是觉得堵得慌。”我坐在崔国军书房的椅子上闷头喝着茶回答道。 “还是因为老黄的事情？”崔国军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嗯，不知道黄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好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并且还给我说点莫名其妙的话。”我很是郁闷。今天找崔国军其实也是想求得一个答案的。 崔国军看着我开口道：“老黄是把你真当成一个小兄弟看了，要不也不会想着如何安排你的。” “那为什么他总想让我去黄姐那里上班呢？那是国企，黄姐虽然是总经理，但是那种沉闷的单位处处都受到了限制，我也不适合那种环境啊。”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安排我接受不了。为什么黄品中非要我跟着他们黄家呢？要不就是让我自己开公司，我再从新找个工作不行吗？不管是杜斌还是皇甫璎珞哪里我都可以去的，最不济赵东升的公司，赵东升可是迫不及待想让我去他那里呢。 “为什么？为了保护你！”崔国军吐出了这么一句。 “保护我？我有什么可保护的？”我仍然不能理解。 “因为你太弱了，谁都能拿捏你。所以要保护你。”崔国军说出了这样一句让我感到震惊的话。 我用眼死死地盯住崔国军，然后声调也提高了：“崔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能给我说清楚嘛？” 崔国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业务上很精明，做人也很精明，但是你对官场和真正高层一点都不了解。老黄走了，他们家那一摊子就要有人接手。为了接手的顺利跟以后能更快地掌控，势必要清除掉一部分人的，并且还要拿出来一部分人处理一下，这叫杀鸡给猴看！很不幸，你就很适合当这只鸡！” 我有点愤怒地大声说道：“崔哥，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就是只鸡了？怎么就要杀我给猴看了？” 崔国军拍拍我的肩膀说倒：“小冯你别急眼啊，你不是要听实话，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先不说你，就说我。过了年按老黄的说法我的正处就能解决了，我也想好了，上半年跑跑关系调出政法系统，至于什么学院就算了，我也不打算去，我也不是教书育人的料。我打算去一个清水衙门当几年局长之类的熬到退休混个副厅待遇就行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亏得？但是我觉得挺不错了，四十多岁升了处级，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这些哪里来的，都是因为老黄才有的。但是现在黄家影响力没有了，我再占着热门的位置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嗯了一声，虽然崔国军说的这些我还是不太理解，但是直觉告诉我很有道理。崔国军继续说道：“再说你，你是老黄的铁杆嫡系没错吧？现在老黄要走，要把他那一摊子交给别人，你们集团公司有多少以前老黄的老部下，特别是你这样的铁杆？接手的人想很好地掌控局面就要把你们这种人要不收复了要不打倒了！你属于那种用来打倒的！” “为什么我是用来打倒了？”我感觉背上有股凉气了。 “因为你没有根，因为你现在的位置不重要，因为你最好收拾，因为你已经有了毛病最好找错，因为收拾了你其他人看的最清楚！”崔国军说了一连串的因为。 wap 第一百六十八章原来她叫珍珍 从崔国军家中出来，我心情十分的复杂。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在公司唯一的靠山就是黄品中这尊大佛。黄品中要走我以后如果还继续留在那里肯定不会再像以前舒坦，但是我还没想到我在那些人眼里竟然就是他们拿来立威的那只鸡。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黄品中这个大杀器退场后就要看是否当着那群猴子的面将我这只鸡以表演的形式进行宰杀。至于是一刀给我个痛快，还是先拔毛开腹折磨一通再把我放在水里浸死那就要看那些主宰我生命的人的心情和需要了。 年是过完了，但是我连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小道消息往往也比正式公布来得快也来得准，不到二月底关于黄品中要离开公司的消息不但集团里边很多人都在传，就连z市这个几百公里外的城市也有人在不停地打听询问了。当然z市关心这些的都是跟我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皇甫璎珞就是其中一个。 这天刚下班就接到了皇甫璎珞的电话，约我出来吃顿饭聊聊天。这段时间我也很是郁闷，黄品中让我三天给他答复，但是这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也没有给他。期间我们也不少通电话，他询问了两次看我支支吾吾的也就不再问了。这时候我感到压力很大，正好皇甫璎珞约我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宣泄一下。我告诉皇甫璎珞不要订饭店了，还去上次他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就我们两个在那里也能吃饭喝酒。皇甫璎珞倒是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们约好了在那里见面后，我就开着车朝着那个名叫普吉岛的会所开去。等我来到会所停好车，走进大门就看见皇甫璎珞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我呢。看到我进来皇甫璎珞冲我招了招手后就起身站了起来。房间他已经开好了，我们两个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皇甫璎珞给服务员交代了一下，要他去准备酒菜，我则是问了服务员88号上班没有，如果上班了一会让她过来，服务员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 看到服务员出去了，皇甫璎珞靠在沙发上说道：“老弟这是看上那个88号了？上次来是她给你服务的？”我也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皇甫璎珞哈哈的笑了起来。 没多久服务员就把我们要的酒菜送了过来，然后告诉我88号正在上钟，已经给说过了，下了钟就让她过来。皇甫璎珞说了句知道了就挥了挥手让服务员出去。然后拿起酒瓶拿起来扭开了后给我倒上了一杯？碰了一下后端起来喝了一口后放下了酒杯开口说道：“冯兄弟，我怎么发现你从过年前开始就不对劲了啊？”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还不是老样子。”我没明白皇甫璎珞的意思。 “我可是听说你们的大老板黄董要退出你们公司了，是不是真的？”皇甫璎珞很直接的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是真的。”我毫不犹豫的肯定了：“不但黄哥要走，我也要辞职了。” 听我这么利索的就说了，皇甫璎珞倒是有点惊讶了，瞪着眼睛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看着皇甫璎珞的样子就笑道：“皇甫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这有什么啊，这中间的原委我不能给你说，但是黄哥跟我要离开这是毫无疑问的。” “为什么啊？”皇甫璎珞还有点不敢相信。 “原因就不说了，有点麻烦复杂，再说了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就别问了。”我无精打采的应付道。 “那兄弟你接下来怎么打算？你们黄董没给你安排好吗？”皇甫璎珞继续问道。 “他说让我去他姐姐那里上班或者帮我开家公司，不过这两个安排我都不愿意去，我是想辞职了以后就自己想办法呗，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着别人活着吧。”我说到这里也挺无奈的。 “别呀兄弟，我觉得你们黄董还是挺靠谱的，他既然这样说了，你最好还是听他的。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皇甫璎珞问。 “没想好。黄哥说他估计在五月底六月初那时候办理好股权的事情，七八月份就走了，我辞职也要等五月份了吧。”这个问题我确实也没太想好。不知道是应该在黄品中走之前离开公司还是在他走之后。 皇甫璎珞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吃起了菜。他一边吃菜一边频频拿着酒杯给我碰酒，并让我多吃菜。就这样好半天后皇甫璎珞突然又开口道：“兄弟有没有意思来哥哥的公司干？” 说实话去皇甫璎珞或者杜斌乃至赵东升的公司我都有想过，但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总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看我一直不说话，皇甫璎珞笑道：“你要是来了，我让你当副总，负责工程项目那方面的业务，至于待遇吗，会比你现在稍微高那么一点，但是你可能会少了不少别的方面的收入的。”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别的方面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可能有点误解了，我别的方面真的还是比较能把持自己的，并没有过多的额外收入，最大的几笔也都是他还有杜斌和赵东升贡献的。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这事情咱们过段时间再议，现在我不是还没有辞职呢。” 皇甫璎珞则说道：“话不能这样说，既然决定要走了，早走总比晚走强，要走就干脆点吧！” “走是一定的，但是我还在想是早点走呢还是等黄哥走了我再走。”我把我的考虑讲了出来。 “那你就走呗，难道你在犹豫什么？你是怕早走那么几天你们黄董责怪你？”看来皇甫璎珞对我的想法感到不理解。 “那倒不是。”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明白该怎么做。 皇甫璎珞看我这个样子只能摇了摇头不再说了，只是来了一句：“那边结束了就来我这里吧，位置我给你留着。来喝酒！！”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我说了句“进来”，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子，一进屋就站在门口朝里边微笑的鞠了个躬问道：“不知道是哪位贵宾找我？”我这时才看清进来的那个女孩就是那晚的88号。 皇甫璎珞也看清了女孩子的样貌，然后笑道：“老弟，这个确实很不错。”说完朝女孩招了招手道：“过来坐吧，今晚后边就不安排人了，一会我给你们领班说一声，你就在这里吧。” 这时女孩也抬起了头，看到我以后有点发愣后笑道：“原来是哥你啊。”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我旁边挨着我就坐了下来。皇甫璎珞笑呵呵的说道：“小美女叫什么？会喝酒不？” 女孩低头笑了一下道：“我叫珍珍，我平时不喝酒的，也喝不多。” “这不是平时，来来，你也喝点，不强迫的，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就权当陪我们了。”皇甫璎珞一边说一边又摆上一个一次性杯子，给杯子里边倒上了一点酒。然后又递给了珍珍一双一次性的筷子。珍珍也没有推辞，接过了筷子。 皇甫璎珞端起酒杯冲我们示意了一下，然后我们三个碰了一下喝口酒，又吃了几口菜。珍珍倒也不扭捏，让我和皇甫璎珞对她倒是好感倍增。我们三个就一边喝着酒吃着菜聊着天。当然都是闲聊，皇甫璎珞天南海北的一通乱侃，倒也是蛮有趣的。一瓶酒我和珍珍倒是没有喝多少，大多都是皇甫璎珞自己喝的。看到酒瓶快要见底了，皇甫璎珞也就起身了，喊来服务员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说道，这个房间我用吧，有酒气，你去旁边的那间吧。我也没有推脱，起身带着珍珍往门口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皇甫璎珞拉了我一下，我放慢了脚步让珍珍去开门。皇甫璎珞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老弟上次加钱了？”我摇了摇头疑惑道：“没有啊？” “那你这次加钱把事情办了吧，这女孩不错啊。”皇甫璎珞脸上得笑有点淫荡了。 “我上次就已经做了啊！”我疑惑了。 皇甫璎珞一脸震惊：“我上次就付了按摩的费用，一晚上五个钟一千五百块钱，没付别的，你怎么就能？”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到了门口，我们两个也没有继续讨论，我跟着珍珍就来到了旁边的房间里。程序倒是跟上次差不多，还是先给我洗澡，不过这次珍珍在我洗完后也去洗了个澡，然后出来后就坐在床头帮我按摩头。 这次我没有喝多，所以一边享受着珍珍的按摩一边跟她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说到上次我来的事情。珍珍说她这次一进门看倒是我就觉得很惊讶，从上次我来过后两个月我没来过，她还以为我不会再来了呢。我则是笑着调侃说是不是想我了。珍珍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的给我按着头。 好一会头按好了，珍珍让我躺在床上给我按摩正面。这时她突然开口了：“我是会所的养生技师，不是特服。”她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原来她并不是做那个的，那上次她怎么会那样呢？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听珍珍又接着说道：“你一定认为我不好是不是？上次我和你做是我上班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客人做的。我不是卖那个的，所以~”后边的话珍珍没有说出口。 她这话倒是让我好奇了，于是我一骨碌坐了起来，倒把珍珍吓了一跳。我看着珍珍突然笑道：“你太有意思了，我没有觉得你那里不好的，只是有些奇怪，我也是你的客人吧，你怎么对我这么特殊照顾呢？” 珍珍听我说的话，脸一下红了，低着头变得扭捏起来。我只觉得她的样子娇小可人，情不自禁的用手捧住她的脸，把嘴唇凑了上去。珍珍刚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在我亲吻了几下后也开始了热烈的回应……。 等一切平静下来后，珍珍和我躺在床上，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用手轻轻地在我胸口划着小圈圈。她告诉了我其实那天晚上我在浴缸里泡着的时候说了不少话，都是关于我跟一个叫穆丹的女人的一些事情。后来她给我按摩的时候其实跟普通的按摩一样的，哪知道我就那样把她拉进了怀里，但是她竟然没有一丝想反抗的意思，反而很期待跟我有点什么，所以才有那么一幕。 我有点后悔那天喝的多了，珍珍说的很多我都记不起来了。珍珍还说她不是第一次，但是从来没有出来给客人做过，更没有卖过，所以她也不愿意问我要钱，因为这些都是她自愿的，本来她做的工作已经让别人看不起了，她不想自己把自己搞得更低贱。她就是喜欢我，单纯地喜欢我想跟我才会跟我发生的，没有别的因素。珍珍还说了，她也不奢求我会对她怎么样，要我负责之类的，能经常看到我就行了。我也不用经常来会所，她给我留了电话，希望我能够想起她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 珍珍这一番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珍珍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真的不一样，我也喜欢跟她在一起。但是她的身份和职业也让我觉得不太好接受，更何况我结过婚了，我跟孟媛的感情那更不必说了。我只能喃喃地说道：“我结过婚了，我和我老婆的感情很好的。” 珍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没想过你要对我怎么样啊？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了，你结不结婚跟我没关系的。我就想能多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哪天我觉得不喜欢你了，或者讨厌你了也就不想见了，如果你觉得我烦人了不想见我了也可以不见我啊？这有什么难得吗？” 听完珍珍的话，我倒是觉得自己格局小了，我轻轻的笑了笑，笑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后的尴尬。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珍珍的脸颊，轻声说道：“是啊，喜欢了多见见，不喜欢了就不见，挺好。” wap 第一百六十九章又被送进了看守所 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你的安排和规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刚过了年崔国军就调离了经侦支队，去了市退伍办当了主任，并且去了省委党校学习。真的就跟他说的一样放下了一切找了一个与世无争的部门混日子去了。而就在三月底黄品中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就飞往了澳大利亚，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澳大利亚黄金沙滩上晒了半个月的日光浴了。而黄品中已经出国的信息则是市经侦支队的干警找我讯问的时候才知道的。 那是四月中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坐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我还正欲不快询问来人没有礼貌的时候，这才发现竟然是熟人，市经侦支队的干警。两个人进来后也没有遮遮掩掩的，直接拿出来一张传唤证告诉我去队里一趟。当然态度还是很好的，毕竟以前经常见面，也没少从我这里得到些好处。别人送我的烟和一些中档酒我有很多都是拿给了崔国军或者去找崔国军的时候看见谁了就给谁丢过去一条。 两个人也并不着急让我走，而是坐下来详详细细的给我说了一下情况。原来崔国军刚去省委党校的第二天，新来的支队长就拿出了我们集团的报案材料，并且安排了秘密调查。事情并不复杂，十来天基本上就调查清楚了，收集的证据足够说明我有职务犯罪的嫌疑。但是一直等到了黄品中去了澳大利亚后他们上报了市政法委后才决定找我问话的。 我很是奇怪，我又不是国家的工作人员，我能有什么职务犯罪的事情啊？看我这个样子，两个人也是耐着性子给我讲了一遍关于刑法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职务犯罪的相关条款。我这主要是涉及了非国家工作人员收受贿赂罪。并且现在他们查证的金额足够立案了。这一讲把我说愣了，还有这么一讲呢？于是我问道：“那你们落实的具体金额到底是多少？” 听我这样问，两个人为难的对视了一会，然后摇头说道：“冯总，不好意思，这个没办法告诉你，但是你放心，至少在侦查阶段的讯问都是咱们支队的人，不会有恐吓、诱供、逼供这样违规的行为出现的，你要相信我们。”我听了以后只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后跟着他们出了办公室去到了经侦支队。 在经侦支队果然就跟他们说的一样，并没有对我进行诱供逼供，很是正常的进行了讯问。主要还是围绕着运算中心的项目赵东升是如何参与进来的这一块的问题。让我说明赵东升给我行贿了多少钱，我这样做是否有翟市长的授意。还有皇甫璎珞的介入是不是我的安排，我收受皇甫璎珞多少好处。以及一些其他的贿赂。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警察已经调查我了不少事情，就连杜斌、穆丹都已经被问过好几次话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给我提过这事请。 讯问很常规，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尔虞我诈和斗智斗勇。我也按照问话干警的意思把事情说了。整个过程大概用了五个多少小时，但是关于翟市长的我则是矢口否认，而是说是赵东升来找的我，并拿出来他舅舅来压我，我不敢得罪他才没有举报赵东升的。至于前期他用别的公司资质之类的我则是一概不知。 最后讯问完了后讯问我的干警说道：“你所交代的情况跟我们了解的差不多，还有些细节有些小出入，你需要再好好的回忆一下。你通知一下家人给你送些被褥衣物和洗漱生活用品吧，一会会把你送进看守所的！” 一句话犹豫一个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的说道：“就这么点事情还送看守所？我都说完了，又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讯问我的干警叹了口气说道：“冯总，我们也不想的啊，但是你这已经是涉及刑事案件了，并且够立案得了，按照规定在侦查期间是需要将你羁押的。你也理解一下我们吧。你放心我们会给看守所认识的干警打招呼，你进去不会吃苦的。” 这是吃不吃苦的事情吗？我有些急了，但是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当我把电话打给孟媛后，我就听见了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后就哭声一片。我连忙告诉孟媛先不要告诉老妈，先瞒着就说我出差了。然后交代了一下送的东西后就挂了电话。经侦支队还不错，没有马上给我送进去，而是把我暂时安排到了他们的干警宿舍，让我在这里先过一夜，明天上班后再送我去看守所。一会吃过晚饭要带我去医院做一个体检。 晚上的时候，孟媛打车来到了经侦支队，将我所说的被褥衣物整理两大袋子送了过来。经侦支队的干警也没有为难我们，让我们简短的见了一面说了会话后，才让孟媛回去了。我则是交代孟媛给黄小英打个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一下，还让他联系一下崔国军和赵东升。就这样我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被送进了z市第一看守所。 时隔九年，我再一次面对看守所那扇漆黑的大铁门时，没有了当初那种无助、绝望、害怕的感觉，只是感到一阵阵的不甘和怨念。为什么你们撒手前不安排好这些事情？为什么走了都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为什么~~最后把我丢在这里扛锅？ 今时的看守所已经从市区搬到了东郊，监舍也是新建设的，比着当初的老看守所条件要好得多，但是条件再好也是监狱啊。我被送进来后经过狱医的简单检查和干警的询问核对后，将我送进了二监区9号监舍。进了监舍后管号干警对头铺的交代了几句后就指着挨着头铺的二铺说道，你就在这里睡觉吧。等干警关上了监号铁门后，安静的监舍内便有了声响。头铺的那个在押人员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四方脸，身高将近一米八，挺壮实的，白净的脸模样挺周正，只是在左眼的内侧顺着鼻梁有一道大概四五厘米的疤痕。按照看守所的规矩，这个人一定就是号长了。 看我放下了铺盖卷后，他冲我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后，他掏出来一包烟递给我一根，让我坐到大铺上来。我摆手说了句谢谢我不会吸烟。他也没有客气就把烟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缓声说道：“兄弟犯的什么事情？” 我无精打采的说道：“非国家工作人员收取贿赂。” 这个正在点烟得手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喃喃的说道：“还有这个罪呢？稀罕了。” “嗯，我也是犯事了才知道还有这个罪名。”我说道。 “我叫黎宏尚，寻衅滋事进来的。兄弟哪里的？叫什么？”黎宏尚问道。 “冯文，家是西郊的。”说实话我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但是又不能不回答，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客客气气的我爱答不理的话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嗯，我是大桥那里，王府坟的。”黎宏尚好像挺喜欢聊天的。不过我倒是明白，这个鬼地方天天封闭的很，好不容易来个新人都想多知道点外边的情况。 “对了兄弟，你这也是关系户吧？你是谁的关系？”黎宏尚开始打听了，作为一号之长，必须搞清楚监舍内每个人的情况，以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的关系，不过经侦支队的我都还算熟，估计是他们给打了招呼吧。”我讷讷的说道。 这个黎宏尚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从我进来一直到中午他都不停的跟我说话询问各种情况，我的，还有我关系的，还有外边的各种事情。一直到了快开饭，黎宏尚才说道：“兄弟别想太多了，既然都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中午咱们先吃他一顿，老话说得好啊，吃饱喝好不想家。我让小灶送俩菜过来，不过咱们这里边可是没有酒的，兄弟将就着吧！” 正说话间监舍大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了，有个干警在小窗口喊道：“谁是冯文，有人找。” 我连忙答道：“到，我是。”听我这么利索的回答，黎宏尚一愣，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第一次了，也是个老玩家啊。” 监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干警和管号干警站在监舍门外，管号干警说道：“冯文，出来一下，所长找你问话。”我听的就是一愣，看守所所长找我问话？他找我问什么话？但是我也没有耽误，马上起身走到了监舍外边，跟在两名干警身后朝着监区外走去。 来到监区门口后管号干警对着那个年轻的干警说道：“小孙，人你带过去吧，回头了我再安排。”那个叫小孙的年轻干警也没有多表示，领着我就朝看守所中心办公楼走去。来到了办公楼三层的一间办公室外小孙敲了敲门，门内传出进来的声音，小孙推开了房门示意我进去。我有点迷茫，也有点好奇的走了进去，就看到办公室内坐了三个人，并且这三个人中的两个跟我都是熟人，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面熟得很但是就是记不起来哪里见过。 wap 第一百七十章认命吧，要不还能怎样？ 那两个熟人一个是崔国军，一个是黄小英。当看到我进来后，崔国军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眼圈有点红了。这时候黄小英则是说道：“冯小弟，你先坐下来。老崔啊，你别在哪里煽情了，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我们都坐好后，崔国军指了指那个我看着眼熟的干警说道：“小冯，这位你还有印象没有？” 我皱了皱眉说道：“眼熟得很，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上次进来跟老黄就是在他的号里呢。你们原来的管号干警”崔国军介绍到。 崔国军这样一说我才想了起来，这位就是我那次的管号干警，我记得姓张，于是我连忙道：“张干部你好。” 崔国军马上说道：“什么张干部，人家现在是看守所的第一副所长，所长是市局局长兼任，张所长其实就是看守所的老幺了。” 张所长听崔国军这一说，摆了摆手说道：“老崔，你的臭嘴毛病还是没改，别废话了，带你们进来一趟不容易，赶快说正事吧。” 听了张所长的话，黄小英和崔国军也就进入了正题。原来昨天傍晚接到了孟媛的电话，崔国军和黄小英都吓了一跳，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方的手脚会那么迅速，这边黄品中刚走就对我这一个小喽啰下手了。集团是在京城报的案，但是京城那边的经侦看到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就把案件转到了y省，然后省厅又转给了z市的经侦支队。这也幸亏转到了z市，如果真的是京城那边插手的话，恐怕乱子就大了。 昨天晚上黄小英连夜让司机开车来到了z市找到了崔国军，然后崔国军打听清楚了情况后知道今天要送看守所，于是联系了这个张所长。其实崔国军跟这个张所长当时是警校的同学，一个宿舍的，关系还是相当的不错。我没心情听他们给我说这些，而是带着怨气说道：“崔哥、黄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黄哥走了你们也没有一个人通知我，如果早跟我说的话我过了年就辞职了，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黄小英面带愧色的说道：“冯小弟，这事情确实我们没有做好，品中那时候不能不走了，当时连股权等事情都没有办理完，但是形势逼得他要马上走。他走后很多事情我要帮他收尾的，所以一忙起来很多小事就被忽略了。我们也没想到他们动手动的这么快。确实如果一过年品中还在的时候你就辞职了那边也不会再报案的，毕竟你走了就没有收拾你的必要了，收拾了你也起不到任何他们要的作用了。” 我很不满的看着崔国军说道：“崔哥，难道我真的就是他们看中的那只鸡吗？难道周志勇的职位不比我高吗？收拾他的效果和影响难道不比收拾我强吗？” 崔国军沉默不语，黄小英则接话道：“他们不能收拾周志勇，因为志勇那边掌握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志勇鱼死网破，他们是要付出很惨痛的代价的。而你则不然，地位不高不低，公司内的影响不小，但是你对公司高层很多事则是不了解，就算你想乱说些什么也没有东西让你乱说的。而且你还是品中的铁杆嫡系。所以就~~~” “那黄姐，黄哥到底因为什么啥都不管不顾就那样走了？”我还是觉得心中有股子怨气平复不下去。 “品中的事情你就别问了，给你说多了也没用，反而对你不好。现在是要说你的事情的。”黄小英并不打算给我过多的解释：“你事情的调查到此为止了，经侦那里有多少材料就有多少了，能证实的证实，不能的也不再继续调查了，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见过几位领导后得到的保证。” 我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 黄小英没有接话，崔国军叹了口说道：“不能，因为这事情有几个高层也过问了，他们的意思是要~~所以这边不能因为你一个小人物得罪了高层。恐怕这次要判你，估计是2-3年。” 听了崔国军的话我一下子就急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忿的说到：“你们大佬们斗就斗呗，干嘛拉上我这个小人物垫背？难道用完我就把我丢出去？” 黄小英连忙走过来把我按回到椅子上说到：“冯小弟，你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 “还有啥好说的，我都该判刑了。”我依然是意难平。 “冯小弟，这件事情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让我们措手不及，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过来见你是想给你说说之后的安排。”黄小英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感到不满，而是心平气和的给我说：“首先呢就是赶紧结案，不要再扯东扯西拉扯出来其它不好的问题了，这一点基本上已经是确定了的。再就是你这几年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能有啥想法？我想不判我让我出去可能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这边可以把你在里边的事情给安排好，不让你在里边受罪。”黄小英依然不急不燥。 我想了一下，黄小英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说道：“尽快判了，我不想一直在看守所待下去，执行下来后就送我去z市监狱，这样离家近。那里有个叫焦勇的监区长，让我去他那个监区，你们最好也提前给我安排一下。别的没啥了。还有我妈还不知道这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崔哥你要是有机会去趟我家吧。” 听到这个，崔国军的脸色扭曲起来，为难地说：“老弟，你这可是太为难哥哥了，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母亲解释啊！” “那我就不管了，你想办法吧，反正别太刺激我妈就行了。”我坚持了这点。 黄小英接过话来：“好，你家里那边我们想办法解释，还有冯小弟，你在里边的时间我这边按月给你生活费，标准就按照之前你跟着品中时的工资一点五倍，你看是直接给你打卡上还是？” “给孟媛吧，让她照顾好我妈。我这边没关系的。”我说道。我一点都没有推辞，更没有装圣母，我觉得这是我应拿的。 “好的，这个没问题。然后我能保证只要你在里边没有再出别的事情，一定会有减刑，你在监狱里的所有的关系安排也会给你打通的。另外你出来后看你的意愿吧，到时候我也会给你一个安排。”黄小英说话简单明了。 看我们说的差不多了，张所长就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差不多了。冯文你先回监舍吧，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你们管号民警，或者让人给我传话也行，缺什么要什么直接告诉管号民警就行了。” 然后就看到黄小英拿出来两沓子一百元的钞票，应该是两万块钱，递给了张所长说道：“张所，麻烦你把这钱给冯小弟存到他的账上吧，让他在看守所里这段时间好用。” 说完了后，刚才带给我过来的那个孙姓民警又走了进来把我送回到了监舍。等我进到监舍里边后，管号干警随手丢进来一条烟对我说道：“收好别让发现了，以后缺什么给我说。”说完锁好了监舍铁门就走了。 我回到监舍中，一头就躺在了床上，随手就把那条烟丢给了黎宏尚说道：“我不吸烟，这烟你拿着吸吧。” 黎宏尚这时候对我的态度比我刚进来还要亲切，凑到我边上说道：“老弟，你这一出去就是两个多小时，中午饭都没有吃，中午点的小灶给你留的有，要不你对付两口？” 我笑道：“没事，不用了，我不饿。刚进来肚子里有油水。” “老弟你不是第一次吧？”黎宏尚小心的问了句。 “嗯，第二次。上次是九五年，因为故意伤害致死。当时管号干警就是现在的张所长，刚才也是他找我。”我觉得有必要向他透露一点我的事情，这样更显得我神秘，他更不敢小瞧为难我。 “看得出来老弟的关系相当的硬，很少有人刚进来管号干警直接安排床铺的，还是第二铺。我也很少看到管号干警成条子往号子里边给烟的。你一来就被领出去谈话了，还是领导谈话，看得出来你不简单。”黎宏尚有点巴结的语气说道。 我也就是笑笑，昨天晚上我就没休息好，手上戴着铐子在经侦支队的干警宿舍上铺，虽然待遇已经很好了，但是一晚上还是很受折磨的。这会精神松弛下来我就躺在了床板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到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睡醒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黎宏尚看我醒了后说道：“老弟，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劳动号送来了脸盆洗漱用品还有一套新的被褥，还有这个存折，两万块。我看你在睡就没有打扰你，替你先收着了。”说着指了指铺上堆着的一堆新被褥和生活用品，然后递给我一个小本本，这就是看守所在押人员的存折，家里边送的现金都变成了这上边的数字，需要购买物资时就在这上边扣钱。 我随手就把存折又丢给了黎宏尚说道：“黎哥，存折你拿着吧，需要买啥就买，中午晚上的小灶安排好，我就不操这心了。” 黎宏尚一脸严肃的说道：“那怎么能行呢，存折老弟你自己保管，你需要啥了自己买就行了，号子里边的公用那能用到你的钱？小灶不行了咱们就包月，一个人一个月中晚两餐一千八，每个月直接扣了就行了。” “行，就按照黎哥说的，一会小伙房的过来你给他们说一声，把咱们两个包月的钱给扣了就行了。对了黎哥，你平时吸烟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搞到的？啥价格？”我问道。 “烟都是劳动号偷偷搞进来的，外边的十渠这里如果划卡卖三十一盒，如果是现金的话十五一盒。对了老弟，我得小灶不用你给我的，我也不是经常吃，一般两天吃一顿就行了。”黎宏尚说道。 “黎哥你别给我客气了，就按照我说的就行了，钱上的事情你就别问了。现金咱们没有，那玩意要是被查住了可不像吸个烟这么简单，那可是大事，咱们就划卡，以后你每个月买烟就划我的卡就行了。”我知道，虽然我有关系罩着，但是号里的管理还是号长说了算的，他看着我有关系照顾我，我就花点钱养着他，这样一来各取所需的利益才能长久。 我的一番话说的黎宏尚高兴不已，连连说：“老弟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因为上午见了崔国军和黄小英，脾气也发了，事情也搞清楚了心里有底了，所以我现在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也愿意跟这个黎宏尚多说一会了。我跟他聊了一会才知道这家伙也是个有趣的人。他是因为帮朋友出头才进来的，而且他的罪的那个人还是我的熟人，竟然是张权非。 张权非当上了果业协会副会长，然后就按照我的建议去做事，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有人不愿意受那个约束，在市场上不诚信经营。黎宏尚的那个哥们就是一个。因为这事张权非举报了黎宏尚的哥们，那家伙被工商狠狠罚了一下所以记恨住了张权非。但是张权非之前就是混社会的，再加上这几年在果品批发行业内风头正盛，并且人缘和口碑都不错，所以那家伙就找了黎宏尚一帮子人去替他出气。 也就赶巧了，那天黎宏尚领着十来个人去了果品批发市场找张权非，正好张权非不在摊位，他们几个二话不说就把摊位给砸了。这边还没有砸完张权非就回来了，他们十几个鸟兽散的跑了，但是黎宏尚算是倒霉，没跑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被张权非他们抓住了暴揍了一顿后送到了派出所。后来给打了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寻衅滋事就给关了进来。正好赶上看号干警是他表姐夫，把他要到自己的监号内当了这个号长。 第一百七十一章像疯狗一样的徐亮 听完黎宏尚的讲述，我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一下把黎宏尚笑蒙了，疑惑地看着我问道：“老弟，这有什好笑的？难道你觉得我点儿太背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是，黎哥你误会了，我是笑这个世界太小了。你知道张权非给我啥关系吗？” 黎宏尚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我揉了揉笑出眼泪的眼睛后说道：“张权非跟我的关系很正，他在果品市场那几摊子事情都是我帮他摆平。” 听我这样一说，黎宏尚“啊”了一声，然后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看起来是有点胆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黎哥，别紧张，张权非是张权非，我是我。没想到你跟他搅和到一起了，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能让咱们两个这样遇上，这也是缘分啊！” 黎宏尚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也是，不过这次我可是丢人打家伙了。本来想着趁他不再摊子一砸就溜了，没想到会摔倒了被抓住。张权非也是社会上的老混混了，认识的人和关系都比我多。我这边还被打成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你说说，先是官家整我，等我放出去了张权非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哎！” “黎哥，你觉得你这事情会判多少？”我好奇地问道。 “要只是单纯的寻衅滋事，按照价值，我赔偿后也就是一年一年半的吧。但是现在给搞上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就不好说了。现在正在严打这方面的事情呢，都是你们西郊那个姓宋的给闹的。”黎宏尚一边说一边叹气。 “黎哥，官面上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是张权非那边我倒是能帮你说说，但是前提你要赔了人家的损失并且给人家赔礼道歉和一定的补偿。”我不知道为什么，没经过脑子这话就顺嘴说了出来。 “真的兄弟？赔偿，补偿，道歉都没问题的，只要别整我就行了，哪怕就按照普通的寻衅滋事判我就行，可别给我安上什么黑社会呀！”黎宏尚听了我的话喜出望外。 我斟酌了一下说道：“问题是现在我也没办法给张权非联系上啊，你有办法没有？” 黎宏尚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给我说：“等会吃过晚饭放风的时候，我有办法。” 吃过晚饭后，黎宏尚将人都撵到了风场防风，然后叫了一个小子望风。看到没有什么情况后，他悄悄地拉着我来到电视机的下方。电视机是被一个铁架子架在了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墙上，在电视机下边便是整个监号的被褥摞成的被子垛。黎宏尚小心翼翼的爬上了被垛，然后就看到他竟然将电视机的后盖卸了下来，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台手机。看到这番操作我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连连感叹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 黎宏尚将手机递给我了后说道：“老弟，快点，别太长时间，要是让巡逻的武警或者干部发现了咱们就完蛋了，你贴着被垛打电话，这里是监控的盲区。”我一听连忙接过手机，开机后拨通了张权非的电话。 几声嘟嘟后，那边有人接了电话：“谁呀？” 我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权非哥是我，我是毛毛！” “毛毛啊，你怎么换电话了吗？”张权非好奇的问道。 “权非哥，事情有点复杂，你别说话听我说。”我急忙制止了张权非的问话，将我出事了现在进看守所了，在看守所号子里认识了黎宏尚，黎宏尚想要跟他和解，然我帮忙说说的事情简单扼要的给张权非说了一遍，张权非听得惊叹不已，一直在用“啊？”“呀！”“靠！”“不是吧？”的一些简单明了的语气词来表达他的情绪。一直等我说完后，张权非才说道：“好的毛毛，我知道你在里边打个电话不容易，我就不啰嗦了，我考虑一下，然后明天去看守所看看你，虽然不能见面，我会给你写信的，具体的我会在信里给你回复，好了就这样吧，你保重啊，缺什么了给哥说，不过看你一进去就能打电话可定混的不赖，估计也不用我帮你什么。” 我们两个也没有啰嗦，说完了事情就把电话挂了。我关上电话后把它递给了还坐在被垛上的黎宏尚。黎宏尚利索的把手机放回到电视机内部，然后扣上了后盖后从被垛上蹦了下来。 看到黎宏尚站好后，我们两个都松了口气。我轻声问道：“黎哥，现在号子里竟然都有这个了？” 黎宏尚点了点头：“与时俱进，与时俱进！不过不是到了非常紧急必须要与外界联系的情况下，是不会用的。电话也不是我的，是上一任号长留给我的，五千块钱呢。不过就是电话卡是我偷偷找人带进来的。” 我也没有再去问手机的事情，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黎宏尚接着说道：“老弟，刚才你的电话我都听到了，感谢你呀，要是真的办成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啥大事，这要是在外边的话，更简单了，咱们就等明天的消息吧。” 晚上看电视学习的时候，不知道黎宏尚找的什么路子，竟然从监室外递进来一兜子水果，香蕉，苹果，桃子还有樱桃，黎宏尚拉着我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一边吃着水果，看样子他的心情真的很好。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突然黎宏尚一拍脑袋说道：“我靠，差点忘了老弟你一个大事。”说完，就跑到第一铺的铺板那里，用手扣住一块小铺板竟然将它抠了起来，然后从下边取出来一个叠好的信纸交给了我说道：“老弟，这是你被叫出去谈话的时候送过来的，当时说给新来的，别让别人知道了，我就放到了铺板下边，后来你回来说了几句话就睡了我就忘了，这不刚想起来。” 我伸手接过那张信纸然后展开后看到是孟媛给我写的信，信上告诉我她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崔国军和黄小英了，另外她也找了赵东升，赵东升表示会去找他舅舅想办法的，另外还给我说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就在我昨天被经侦带走后没多久，徐亮去了省检察院上访，状告我勾结政府的腐败分子和奸商通过行贿的手段获取了y省信息通讯的两个重要项目，并且以次充好，通过贿赂威胁等手段将豆腐渣工程说成了样板工程，并且还递交了上百页的检举材料。 看到这些我得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徐亮没完没了了，我这次进来就是源于他上次的举报，这还没完了。但是现在我人在看守所，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干瞪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先前积攒的一点好心情彻底的给糟的一点不剩了。黎宏尚看我脸色铁青，想问我但是又忍住了。我问他要过打火机，把信给点了后直挺挺的躺在了铺板上发呆。黎宏尚几次欲言又止，我冲笑了笑说没事。 直到睡觉，我都没再说话。黎宏尚。号内的卫生委员指挥着人将铺打好，我发现第二铺用的都是全新被褥，并且空间比第一铺都要大。黎宏尚把我按到第二铺后说道：“老弟，其实我知道你比我有本事，有关系。按说号长应该是你来当的，但是我也看出来你不是那种喜欢操心管人的人，所以我就替老弟先管着这一摊，但是咱们话说头里，你才是这个号子里的第一铺！” 我根本没有心思给他计较什么号长第一铺之类的事情，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就一咕噜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至于晚上值班？我想没人敢安排我的班的。 睡到了半夜我被一个接一个的梦搞醒了，想想梦里的内容，再想到现在的情况，我越发的睡不着了，于是干脆起身坐了起来，靠在墙上想心事。虽然这种行为在监号内是不允许的，但是两个值班的在押人员也不敢说我。这时高处窗外的巡道上走过了一位巡夜的干警，走到我们监室的窗外后站住了脚步，指着我说道：“你叫什么，为什么不睡觉，快点躺下睡觉！” 我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干警说道：“我叫冯文，睡不着。” “冯文？”那个干警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就是冯文啊？崔哥还说让我把你要到我的监室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说算了，不要了。” “崔哥？你是说崔国军？你认识他？”我有点好奇了。 “我在他们经侦支队实习过，他对我很好，后来因为我没有关系，毕业后被分到了看守所。”那个干警说道：“对了，我叫朱亮亮，现在管着四监区10号，今天晚上我值班。我听崔哥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差不多吧，我们认识也有八九年了。”既然睡不着，我就跟这个朱亮亮聊一会吧，其实看岁数我们两个应该差不多大的，一个时代的人能说到一起。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个站在巡道上，一个坐在监室内聊了有半个小时，朱亮亮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了，不能聊了，我还要巡逻呢，对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找劳动号给我带话就行了，崔哥交代过让我帮忙照顾着点你。昨天晚上才说了，我还说准备明天下了夜班就来找找你呢，没想到今天晚上就遇上了。就好了快点睡吧，监室内不允许晚上除了有值班人员外还有不睡觉的。”朱亮亮说完看了看四周，然后从窗户上给我丢进来两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然后转身就走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烟能解忧，是个好东西 朱亮亮走了，但是我还是睡不着，看着朱亮亮丢下来的两盒烟，直发愣。有个值夜班的很有眼色，走了过去将丢在铺上的两盒烟和打火机捡了起来拿到我旁边递给了我。我拿着烟看了看是两盒没拆封的硬中华，我苦笑了一下，为什么看守所的人都喜欢给人丢烟呢？这时候三铺睡得那个人估计被这些动静搞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正要开口骂。就看到了我靠着墙坐在那里。于是将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然后谄媚的笑道：“冯哥，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啊？” 我隐约记得这个家伙叫尚涛，也是本市人，也是西郊的混混，平时就靠丢垛子等手段对上套的人敲诈勒索。现在是号子里的纪律委员。我没心思搭理他，敷衍的“嗯”了一声。这时尚涛看到我手里的中华烟后咽了口口水说道：“冯哥，你牛逼啊，原来你不是不吸烟，是不吸我们吸得那种廉价烟啊。” “我确实不吸烟，这是刚才一个朋友从上边给我丢下来的。”我淡淡的道。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看守所我朋友多的是，随随便便一个值夜班的干警就是我的朋友。 突然我有点想跟这个尚涛聊几句的心思了，于是我接着说道：“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吸烟？这烟到底有什么好吸得？我闻着你们吸烟的烟味就觉得呛得慌！”我一边说一边拆开了一盒中华烟抽出来一根丢给了尚涛。 尚涛连连感谢，然后摸索着被子上的外套兜掏出来一个火机点上了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很享受的慢慢将烟雾吐了出来，后陶醉的说道：“冯哥你不吸烟是不知道的，吸烟真的能让人很舒坦的，比如说你很紧张的时候吸根烟就会慢慢放松下来。你觉得累了吸根烟就能提提神。你心里烦了吸根烟就会发现心里郁闷之气会少不少的。” “真的？这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我有点不信。 “真的冯哥，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个。”尚涛指了指那两个值夜班的。那两个人忙不迭的点着头应道：“尚哥说的不假，香烟真是好东西。” 我呵呵的笑了笑，又从烟盒抽出两根丢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根，然后说道：“吸得时候注意点，别被逮住了！”两个人接住了香烟后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连连道谢，然后借着尚涛的打火机也点上了烟开始品尝起来。平时他们别说中华了，就是号子里吸剩下的十渠烟屁股也是两三个人分着吸，现在一整根中华对他们来说不亚于龙肝凤胆的大餐。 我看着他们那么陶醉的神情，心里也有了尝试一下打算，我也抽出来一根叼在了嘴上，用打火机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就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我得整个肺部，我感觉有点上不来气，然后嗓子眼就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感，于是接下来就是我一连串不停的咳嗽，连眼泪都给咳嗽出来了。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尚涛连忙从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到了我身边帮我拍着后背，还让值班的快点给我接杯水。我端过盛水的碗喝了两口后这才慢慢缓过来。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是骗了我啊！” 尚涛笑嘻嘻的说道：“冯哥，第一次吸烟都这样，并且你这一口吸得太多了。不过你现在品品嘴里是不是有股子很舒服的香气？舌头上是不是有点甜甜的？” 我听了尚涛的话后仔细体会了一下，确实如尚涛说的那样，嘴里有股子香气和甜味，细细品品还挺舒服的。于是我又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小口，然后按照尚涛说的那样慢慢的让这股烟在口腔里转了个圈然后缓缓从鼻子里吐了出来，再去品了一下，整个口腔和鼻腔都充满了略带苦涩的香味。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把一根香烟吸完了。但是吸完后我感到头晕晕沉沉的有点喝醉了的感觉，我躺进被窝中很快就睡着了，一直到早上我竟然没有做一个梦。 早上起床洗刷完毕，我坐在铺板上等着开早饭，想起了昨天孟媛信得内容，又开始了心烦意乱。这时想起了尚涛说的心烦的时候吸根烟会缓解烦恼，就从衣服里掏出了中华抽出一支来叼在了嘴上，又给黎宏尚丢过去一根。黎宏尚很是惊讶的说道：“老弟你不是不会吸烟吗？” 我淡淡地说道：“昨天晚上刚学的。”听了我的话黎宏尚有点狐疑的看着我。这时尚涛凑了过来，我也递给了他一根。尚涛拿起烟在鼻子上闻了闻后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后就说话了：“黎哥，冯哥说的是真的。”然后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黎宏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在这个鬼地方也就只能靠着一根根的香烟来缓解压力了。”说完就帮我点上了香烟。 一根烟吸完，我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种眩晕感，但是心中的压抑好像确实少了不少，我想到这应该就是尼古丁的妙用吧。记得看过的科普文章中说过尼古丁会刺激人的神经，然后促使神经分泌出一种叫多巴胺的物质，人的多巴胺越多就会越快乐，也会越放松。 吃过早饭劳动号就往监室里边投放今天劳动的工料了。现在的看守所是组织在押人员组装一次性打火机里边的压感电子，具体怎么组装我也懒得关心。我就靠着墙坐在铺上跟黎宏尚聊着天，聊什么我也没有的定数，就是天南海北的胡聊。黎宏尚别看才一天时间，现在已经把我奉为天人了，他感叹我是做大事的，黑白两道三教九流都有能把住事儿的朋友，还说如果出去了一定要跟着我混。我听了这些也就笑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掂的清的。 上午十点多，劳动号给我送来了一大包东西，还有一封信。这时昨天晚上张权非给我的回信了，我打开信一看张权非说他考虑好了，既然我开口了他也不在追究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这次的损失倒是不大，一万多块钱，他要求黎宏尚一共给三万他就能出谅解书。黎宏尚听了这个消息高兴的要蹦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喊他那个当狱警的表姐夫让他给家里捎信去给张权非送钱。 看着黎宏尚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不免有点酸涩，人家的事情我给解决了，我自己的呢？也不知道那个徐亮到底会闹成什么样子。如果他就这个样子闹下去的话，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怀着这种担心又过了几日，这天我正在铺板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号子里的人干活，监室门被打开了，一个干警叫到：“冯文，提审！”我一骨碌站起了身，接过递过来的提审红马甲套在了身上，走出了监号。那个过来提我的干警看到我的头发就是一皱眉，转身向监舍内喊道：“哪个是号长，过来！”听到呼唤，黎宏尚一路小跑来到监舍门口说道：“报告干部，我是号长。” “你们号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头发怎么没有推？”这个干警口气严厉的问道。 “这~报告干部，这个人是前几天才关进来的，给劳动号申请推子了，劳动号还没送过来，等送过来我马上让他把头推了。”黎宏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撒了个谎。 “一会我给劳动号说一下，等会他提审回来就把他头给我剃了！要是让我再看见他的头还是这样，就别怪我收拾你。”这个干警说完就关上了监号铁门押着我去了提审室。 提审我的市检察院批捕科的，他们简单的问了一些后，把我之前的笔录誊抄了一遍让我签上了名字后就算是完事了，我又被押回了监室。一回监室黎宏尚就愁眉苦脸的说道：“老弟，要不咱们把头推了吧，刚才那个是咱们监区的副监区长，要是让他看见你的头还没推，我就要倒霉了。我刚才给劳动号说了，拿把好用的推子，咱们号里有个以前做过发廊，让他给你推个小平头，头发短短的也挺好看。” 我也知道进到这种地方是必须要剃成光头的，这也是为了集体卫生着想，但是有关系的、厉害的人物一般都会剃成贴着头皮的那种小平头。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你安排就好。”我不想因为这一点点小事闹出来什么乱子，我现在需要的平静，低调，让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关注到我才好。 黎宏尚又找来一个塑料大桶接了七分满的凉水，然后小声说道：“我给你烧点热水一会好洗头。”我听完心里一惊，因为我知道看守所里边一年四季都是凉水，只有上午下午会提供两次热水，但是那个热水是伙房做饭的大锅里烧出来的，漂着一层层的油花，根本不可能用来洗脸洗澡洗衣服。现在黎宏尚竟然给我说给我烧热水？ 只见黎宏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个连着很粗点电线的土制热得快。其实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这是一个用木工锯木料的锯条加上电线做成的。先是用两个废锯条截成大概二十公分长的两段，然后将锯齿打磨掉，两段锯条用尼龙绳子绑在了一个三十多公分长的类似凳子腿的方木上，然后两片锯条后端被焊上了两根粗粗的电线，电线另一头就是一个插头。就是这么简陋的玩意烧起水来特别的快，一塑料桶是将这个土制热得快丢了进去插上电后几分钟就烧开了。 没一会我的头也理完了，拿着一个用不锈钢快餐杯盖子打磨成的镜子看了一下，那小子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个小平头推的挺漂亮。推完头我躺在铺板上，有两个人一个端着我的头，一个用兑好的温水给我洗着头。让我没想到的是号子里竟然还有洗发水，飘柔的！ 一切收拾停当后，我靠在被垛上懒懒的说道：“真没想到现在的看守所这么舒服，啥都有。我上次进看守所号子里边能有个烟和火机就很不错了，有时候没有火机和火柴，那些大哥们想吸烟还需要让底下的人拿着棉花和洗衣粉搓火。” 听我说这个，尚涛很有兴趣的凑了上来：“冯哥，我光听过搓火，但是怎么搓你知道不？” “知道，我还搓过呢。能给上铺的搓火可不是谁都能干的，那时候我不吸烟，多少人都觉得让我搓火是浪费。”我说道。 “为啥啊？”尚涛不解的问。 “一般负责搓火的都是上铺的铁杆，他们能搓火，上铺就会时不时给他发根烟，有时候上铺吸烟了也会给他留个烟头的。”我还没回答，黎宏尚倒是先回答了。 “呦呵，看来黎哥也在老看守所呆过呀。”我调侃的说道。 “没有，以前经常进拘留所，这看守所这还是第一次。”黎宏尚回答道。看着我流露出不信的神色，他又连忙说道：“我这都是听认识的老混混们说的，他们倒是看守所的常客。” 我没有纠结他有没有进过看守所这件事，而是问道：“你那里还有什么宝贝没亮出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突如其来一场骂街 要说现在的办案确实迅速，检察院批捕科提审我两天后，经侦支队的那两位办案民警就过来对我执行了逮捕，签完逮捕证后我们在提审室闲聊了一会，那两个民警告诉我的事情上了新闻了，成为了企业反腐的一个案例。当然这些都是我们集团那边操作的。我当时心中又是一股怒气升腾起来，就在提审室内破口大骂起来那帮子王八龟孙子。 我骂了几句后那两名干警就劝我算了，在这里怎么骂也无济于事，然后告诉我他们会尽快的将案子结案提交检察院起诉科。反正意思就是会抓紧办案速度，尽早让我的事情有个结果，也省的我在这里受煎熬。我倒是不在意，这次进看守所与上次那真是天壤之别，没觉得太难熬。我又问了问家里那边的情况。这两个人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家那边崔哥应该去过了，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建议你现在最好找个律师提前介入，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情你也能跟家里边通通气，如果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会记录下来然后转达给你家那边。” 我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于是答应请个律师，并且让两名干警联系一下孟媛让她去办这个事情，如果不懂的话可以找崔国军或者黄小英帮忙。两个民警也没有推辞，将我的诉求记录在案后让我签过字，算是手续完成了，他们就可以通知我的家属了。 提审完我回到了监室，黎宏尚凑了上来问我提审的内容，我告诉他没什么，就是签了逮捕证。黎宏尚惊讶的说：“这才几天你就签逮捕了，你这个案子的速度真快啊。有没有给你透露你这个事情可能会多久？” 我摇了摇头：“判刑是法院的事情，公安那边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不太乐观，听他们说我的事情都上新闻了，作为了企业反腐败的典型案例。这不是啥好事，害怕影响法院的量刑。” “哎！别想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想再多也没用的。死了鸟朝上，不死鸟晃荡，管他呢！想开点。”黎宏尚安慰着我。 我们俩正在聊着，监室门就被打开了，管号干警冲我招了招手说道：“冯文，出来，所长找你谈心。” 我听到后马上从铺上跳了下来，穿上蓝马甲跟着管号干警朝监区外走去。刚走到监区大铁门，就看到上次让我剃头的那个副监区长坐在值班室瞪着我们这边。看我们要出门就问道：“这是去哪里呢？提票呢？” 管号干警连忙说：“张所长要找这个在押人员谈心，不是提审。” “张所长找他谈心？我怎么没有接到张所长的通知？”副监区长一脸不悦的神色。 管号干警连忙说：“是张所长刚通知我的，要不你问问张所长？” “我他妈的问的着吗？别拿所长来压我，别以为你是张所长的嫡系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个人你提不出去。张所长找他谈心，就让张所长给我打招呼或者自己来提人！”副监区长说完就不再理我们，监区大门也不打开。 管号干警一看这样子直接开口：“孙道兴，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当个破监区长还是副的就了不起了？张所的事情你也要插一杠子？我给你说，今天你让去也的开门，不让去也的开门，还让张所给你说一声，自己来提人。我呸，你他妈的也配！” 这一下把我给搞愣了，这也太生猛了吧，一言不合就开怼，并且还是针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破口大骂那种。我站在一边开始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场好剧的上演了。我现在也知道了这个副监区长原来叫孙道兴。 孙道兴被骂的火气也上来了，指着我的管号干警怒骂道：“我草你大爷周勇，你他妈的是不是想作死呢？别以为你抱上了那个姓张的大腿我就怕你，你也不瞅瞅你们那蛇鼠一窝的肮脏模样，别给老子惹急了，惹急了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光知道我的管号干警姓周，现在也知道了他叫周勇。我干脆往监区走廊的墙根一蹲，津津有味的看这两人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骂起来，你还别说两个人骂的还是相当有水平的，半天不带重复的，而且还是花样百出。孙道兴骂着骂着就看见了蹲在墙角的我，然后冲着我就骂道：“你他妈的死罪犯，蹲在那里干嘛？滚回你的监号里去，否则看老子我怎么收拾你！” 他这一我到是让我一愣，我就在这里蹲着不吭气，没招谁没惹谁的，你骂我干嘛？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孙道兴又骂开了：“我他妈的不是让你滚回监号去？还蹲在那里不动？我日你妈的你找死不是？” 他这一句骂得我火气上来了，本来我没打算跟他计较，回去就回去呗，反正我又不着急见张所长，但是这个孙道兴带着我妈给骂了，这可是动了我的逆鳞了，我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孙道兴说道：“你日谁妈呢？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否则没完！” 我这一出让周勇和孙道兴都愣了，他们可能当了这么多年的狱警从来没想到过更没看见过敢有在押人员这样对狱警说话，并且还是指着鼻子恶声恶气。周勇连忙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冯文，别冲动。” 我压根都没有理周勇，而是继续指着孙道兴说道：“你他妈的给我从值班室出来说清楚，你日谁妈呢？” 孙道兴被我这样一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嚷道：“一个罪犯你竟然这么嚣张，你也是要造反啊！”我则是冷冷的盯着他重复着前边的话。 这边这样一闹，其他正在值班的干警都围了过来，然后分成了两派。跟周勇关系好的拉着周勇劝着他。另外几个则是一边劝孙道兴一边指责周勇不该用这样的态度跟领导讲话。还有两个看着我的样子就想上来把我跟按下去，但是被周勇挡在了我的前边，我一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并用手指着孙道兴冷冷的说：“孙道兴，今天的事情你没有一个说法的话，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的，你侮辱我不算，还侮辱我家人，你等着我向你们领导和驻所检察官举报吧。” 就在这时，就听见那边围观的几个干警向两边散开了，然后张所长从人群后边走了过来。他目光冰冷的扫了四周一圈说道：“都没事情做了吗？围在这里干嘛？”他的话音一落，围观的干警都赶紧低着头散开了，那几个正在劝周勇和孙道兴的也马上离开了现场。我则是仍旧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瞪着孙道兴。 张所长皱着眉口气不善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勇马上回答：“张所，你不是要找在我监舍羁押的冯文谈心嘛，我就把冯文从监舍提了出来领着去你办公室。但是孙道兴今天值班就是不开监区大门，并且对我还破口大骂，说我抱上了你的大腿之类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所长并没继续问下去，而是看着我冷冰冰的说：“你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敢骂干警？无法无天了？” 我一点也不胆怯，直接说道：“张所长，我叫冯文，刚才我的管号干警告诉我您要找我谈心就把我提出了监舍。来到这里以后孙监区长不让我们出去，还对周警官谩骂侮辱，这本身也不关我的事情，我就在墙边蹲着。谁知道孙副监区长突然对我进行了辱骂侮辱，并且对我的家属也进行了辱骂侮辱。我并没有辱骂孙监区长，我只要求孙监区长给我把事情说明白，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辱骂侮辱我和我的家人，并向我道歉，我也要向看守所领导以及驻所检察官进行投诉举报孙监区长这种违反看守所干警纪律的情况。” 张所长听完后看了看孙道兴问道：“是这样吗？” 孙道兴气急败坏的叫到：“那个叫冯文的罪犯骂我了！” 张所长还没有开口我就说到：“首先我不是罪犯，我只是在此羁押的在押人员，也叫犯罪嫌疑人，你凭什么就说我是罪犯？还有我想问问孙监区长我刚才骂你什么？这里听到我的话的不止咱们三个人，还有别的干警，希望你实事求是的陈述事实。” 听我说完，张所长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了孙道兴：“冯文说的是事实吗？他是否辱骂你了？你为什么要辱骂在押人员？” 看着不在言语的孙道兴，张所长声音冰冷的说道：“孙道兴、周勇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过来个人，把冯文先送回监室。还有，冯文，你把今天的事情经过写一下，讲明情况以及你的诉求，如果你想向驻所检察官反映问题也可以一并写出来让管号干警代为转交，这是你的权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又被送回了号子里。这边号门才关上，黎宏尚就赶紧凑了过来：“老弟，刚才牛逼啊，你在外边的动静我们都听到了。” 我苦笑道：“这是逼着我啊，真不知道这帮子人都是怎么想的，脑子里边进狗屎了？” 黎宏尚不明白我说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说道：“黎哥，给我信纸还有笔，我得写个情况说明，还有举报信~~” 下午的时候我又被叫了出去，这次顺顺当当的来到了张所长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张所长习惯性的递给了我一支烟，当手伸到一半不好意思的笑道：“忘了你不吸烟了。” 我没等他收手就把那只烟接了过来说道：“这几天在号子里学会了吸烟，发现这玩意真不错，能让人产生愉悦感。”说着就把烟叼进了嘴里从衣兜里拿出打火机点上了。 张所长有点吃惊的看着我并不熟练的吸烟吐烟的动作，然后讪笑道：“打火机可是违禁品，你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 我吸着烟说道：“就算有人看见了这点小事您还不就替我摆平了，是不是张所长？” “这是啥话，我不能一天到晚的净为了这点小事吧，还是自己注意点的好，你自己注意点就省了很多麻烦的。”张所长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自己点上了烟。 “那倒是，不能让你天天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您是要处理大事的。哎对了张所长，今天上午要是我那会儿怂了，不敢怼孙道兴了，那你说接下来会怎么办呀？”我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所长皱了皱眉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没事的。”我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说道：“在外边的时候太累了，从上到下都是在钩心斗角，我一个小老百姓就是他们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张所你也知道，我这样的小虾米其实对他们那种阶层的人来说就跟蚂蚁一样的，但是为了他们那微不足道的掌控欲，连我这样的小蚂蚁都要捏死，想想挺可怕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既然想要赚那份钱，有那份权利那就要配合那些大人物，甘心为他们所用，也能接受被他们摆布的命运。”我顿了顿继续道：“这一段时间我也想开了，我既然得了那么多好处，理所当然的就要承受那么多的压力，这就是一场对赌，为了利益你可以出千，但是一旦被发现了被剁手跺脚自认倒霉吧，别说你是替谁在赌，帮谁出千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把我调到朱亮亮的管号去 听了我这番话，张所长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冯文，今天这事情~~”没等他把话说出来我就说到：“今天是哪个孙道兴侮辱我了，我没招他惹他的，他那样辱骂我和我的家人我当然要和他没完，至于别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我举报他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无关。” 张所长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作为一名人民警察，需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以及警察队伍的纪律，不能放任自己的行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这样的觉悟的。” 我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张所，我不知道你这个芙蓉王多少钱，看起来也不便宜，但是我说真的，芙蓉王没有中华好吸。至少我吸了中华嗓子不难受，抽你这个芙蓉王嗓子总觉得痒痒的想咳嗽。” 张所长狐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则是从兜里掏出来一包还没有拆封的硬中华塞进了他的手里：“张所，前几天有个朋友给我丢了两盒硬中华，这盒你拿着，这可不是行贿，再说了就拿一盒硬中华行贿那让人知道了是会笑掉大牙的。” 张所长更是不明所以了，我接着说道：“张所，这个孙道兴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帮帮忙，我真的不能咽下这口气的，他凭什么对在押人员就能这样百般凌辱？我的事情经过和检举材料都已经写好了，你看是直接交给你还是交给我们管号干警？” 张所长想了想说道：“交给你的管号干警吧。这件事你准备怎么收场呢？” “没什么啊，这样侮辱我和我的家人，一定要给我公开道歉的，别的我就不要求什么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一个在押人员也不好太过了。不过你们看守所对这样的违规违纪现象该怎么处理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不掺和的。”我不在乎的说道。 “诶，对了，我上次听崔国军说你这几年一直跟着黄品中呢？”张所长突然问道。 “我的材料你没看过吗？我就是因为黄品中才进的这里，他跑到澳大利亚了，把我往这里一丢不管死活了。”虽然我这段时间想开了，这就是我时运不济命不好，怨不得黄品中，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怨气的。 “没有，我们只是看押机关，没有你的案情资料的。”张所长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一下。”看来他也是挺感兴趣这件事情的。 我想了想说道：“黄品中的身世你知道不？” 张所长说道：“那时候他在我号里关着的时候我多少有点耳闻，他是老将军之后，不过再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老崔也不跟我多说。你知道的崔国军跟他是战友，转业后才上的警校。他们的关系很近的。” 我于是简单的把黄品中的家事给张所长讲了一遍，又把我这档子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张所长感叹道：“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你也够倒霉了，如果你的位置没有那么高，也不会找上你了。不过我那天听崔国军说黄家会帮你把后边的事情打点好的，估计你也不会太遭罪，住个两三年就出去了，到时候那个黄小英还不得使劲补偿你？” 我只是笑笑没有接这个茬，然后张所长继续说道：“你上午签逮捕了？” 我点了点头叹道：“反正都这样了，尽快把事情了解了有个答案了就不闹心了。” “你有啥想法没有？”张所长问道。 “有啥想法，认命了呗，等着起诉我然后法院判我，下执行送监狱服刑，最后出狱重新做人！”我无精打采的说道，只要一说起这事我就闹心。 张所长看我情绪低落了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个事情的。我也知道之前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认识的关系也多，就连翟市长那边你都能说上话，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好奇的问道：“张所，你这可是太抬举我了，我现在可是一名犯罪嫌疑人，能有啥能耐让你跟我商量事情啊。” “是这样的，我们所里呢有个管号民警以前警校实习的时候在老崔手下。那时候老崔看他是个苗子所以很是照顾他，对他特别好。实习期完了后老崔也给局里和他们学校建议让孩子留在经侦，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这个孩子还是被分配到了我们看守所。”张所长清了清嗓子后接着说道：“现在那个孩子现在也是管号干警了，这不你进来后老崔给那个孩子打了招呼，也给我说了一下，但是我想着把你放在我的人的哪里照顾的不是更周到吗。这段时间那个孩子经常来我这里磨叽，想把你调过去，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的意思。” “你说的是朱亮亮吧？”我问道。 “你知道？”张所长有点诧异。 “嗯，我知道这个人，人还不错，我也见过。”我没给他详细说：“对了，他是在四监区吧？那个监区的领导跟你没有矛盾吧？” 我这一句话说的张所长就是一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过去。我之前问过周勇，周勇觉得呢你在他那里没什么不妥的，我觉得也是，不过现在你既然跟朱亮亮认识，就看你的意思了。” 我看着张所长笑了笑，又掏出来一根中华递了过去：“来，张所再来一根。既然人家要求了，我就过去吧，都是人情，不好驳了人家面子你说是不？” 张所长有点尴尬的接过了烟说道：“就是就是，那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安排调监的事情了，明天你就去朱亮亮的管号去。”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了张所，我上次在你的号子里的时候，黄品中走了后又调来两个，一个叫姜政一个叫张权非的你还记得不？” 张所长略一沉吟后道：“记得，我记得那个姜政，怎么了？怎想起来说他们了？” “他们两个我早就认识的，姜政她二姐跟我妈的是发小，他家跟我姥姥家是一个家属院的。这都不重要，你知道我现在住的号子里的号长黎宏尚吗？”我交代了一下我跟姜政的关系后继续问道。 张所长又是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有印象，应该是周勇媳妇的表弟吧。他好像就是跟张权非起了矛盾才进来的。那个张权非现在混的也不错呀，也算是半个官面上的人物了。不是说事情基本上解决了吗？” “对，我帮他解决的，前几天张权非还来看守所看过我，给我送了点东西和钱。”我平淡的说着。听我这样一说，张所长有点不知所措了。我笑笑继续道：“张所，你也知道我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外边的人也在尽力帮我处理。虽然不可能不判刑吧，但是却是在看守所住不了多久的，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吧。这几个月还要您多多的关照。” 张所长听我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了，不管怎么说老崔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你也就放心吧，你调到朱亮亮的管号内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张所长，那就多谢你了。你看我既然在看守所里住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我也尽力的与人为善的，不跟任何人发生矛盾，要是有事情能帮上忙我还会尽力去帮，一个在押人员我还如此呢，更何况这里的干警了。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不愿意再发生我跟孙道兴监区长那样的事情了。说真的我跟这里的任何人都无冤无仇的，最后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呢？不过这个孙道兴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是一定要跟他计较到底的，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干警和在押人员我都不愿意的。你们在这个鬼地方上班很辛苦，在押人员虽然犯罪了，但是绝大多数既然已经被抓进来了，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想再让这种情况雪上加霜。” “不会了不会，你放心吧。今天那个孙道兴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劲了，才会这样的，回头所里也会根据这件事情给全所干警开会强调一下看守所纪律的。”张所长解释了一句。 话到了这里基本上也就说完了，又闲聊了几句后我就被送回到了监室。回到监室我就闷闷不乐的坐到了铺板上。没想到看似风光的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当成枪使，并且还是让我自己知道要成枪还不得不配合的那种。心中的郁结之气真的吐不出来。 今天的事情我在孙道兴开始骂我那会儿就有感觉了，等看到我写举报信没有任何人来劝我，并且所里这么配合我就明白，这确实就是利用我的一个局。所以当张所长告诉我要给我调整监号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我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没必要再在这个浑水潭子打滚了。孙道兴会因为这件事情停职丢官吗？显然不可能的。我如果还继续在他负责的监区待下去，那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显然跟张所长不是一路上的人，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摆弄我了。在这个监区内他虽然是副监区长，但是监区内的人员调号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到时候把我调到他的嫡系看管的监号里折腾我，就算那边张所长再把我调走，也不会那么及时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原来崔国军救过朱亮亮 看着我回到监号内就一言不发，黎宏尚凑到了我身边关心的问道：“老弟，你这是咋了，看你回来后就精神萎靡的，是不是有病了？” 我掏出来烟递了一根给黎宏尚，然后自己也叼上了一根点燃后说道：“我明天就要调走了，去别的监区别的号子里了！” “啥？咋了老弟，你为啥要走？老哥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黎宏尚听我说了要走有点着急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黎哥看你说的，这段时间你对老弟那是没话说的，不是因为这个。是咱们所里有一个我的关系，就是那天晚上给我中华烟的那个，已经去所长那里要了几次了，所长跟咱们管号干部最后拗不过他，就答应把我调过去了。你也知道黎哥，咱们哥俩处的是相当好我也不想过去。但是咱们是啥？犯罪嫌疑人，在这里只能听干警的指挥，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我也给所长说了不想麻烦，所长说不麻烦的，你说我还能说啥？” 听了我这番话黎宏尚也沉默了。是啊，我们这些人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话语权，所有的行为都要听从干警的指挥的。好一会黎宏尚开口了：“那老弟你啥时候走？” “明天早上一上班吧。”我讪讪道。 “那今天晚上我找小伙房定几个好菜给老弟你摆个送行宴。”黎宏尚也不再矫情我走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说道：“黎哥，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我走了先前那两条烟你就留着慢慢抽吧，你看看号子里还缺啥，一会叫劳动号过来我买一下。” “别了兄弟，号子里不缺啥的，你就别操这个心了。那两条烟哥哥我就厚着脸留下了，你看看你需要啥号子里给你准备一下。”黎宏尚倒也实在。 第二天刚上班，劳动号的就过来要我收拾东西。没一会儿周勇和朱亮亮也来到了号门外。周勇让劳动号的打开了号门，帮我扛着整理好的行李，然后与朱亮亮办好了交接手续后，我便跟着朱亮亮来到了他管辖的监区监号。一进门劳动号就把我的行李放在了第一铺，然后朱亮亮对着号子里将近二十位在押人员说道：“这是新调过来的冯文，原来的号长曾涛这两天就该投劳了，他是过来接替曾涛当号长的，这几天曾涛你给冯文介绍一下号子里的情况，冯文你也熟悉一下号子里的人，别的我就不说了，都老实一点别闹事知道不。” 朱亮亮说完后，对那个叫曾涛的招了招手说道：“曾涛，你和冯文来我办公室。”看我和曾涛走出了监室后，就锁上了监室的铁门。我和曾涛跟在朱亮亮身后来到了监区值班室，曾涛很是机灵的快走了几步上前帮忙打开了值班室的房门，等朱亮亮走了进去后也跟着进去了。 进了值班室，朱亮亮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曾涛赶紧走到桌子前找到一个保温杯，熟练地拿出了茶叶然后从饮水机中接上水泡上茶放在了朱亮亮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很是乖巧的蹲在了距离茶几一米远的地方。我看到这一切后也准备跟着曾涛一样蹲下，这时朱亮亮开口了：“冯文，那边有个小板凳，你拿过来坐吧。” 这一句话我倒没觉得怎么样，但是曾涛的眼睛都瞪圆了起来。我应了一声后就把放在墙角处的一个小板凳拿了过来，在曾涛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坐定后从衣兜里掏出来中华烟，先给朱亮亮递上一支点燃后，又递给了曾涛一支，然后自己也叼上了一支。朱亮亮吸了一口烟后说道：“曾涛，你判决已经下来半个多月了，估计最多再有半个月你的执行也就下来了，具体会送到哪个监狱我也不问你，看你家人给你跑的吧。你在我号里也有一年多了吧，这一年我对你咋样？” “朱干部对我那真的没话说。”曾涛的话语中带着谄媚。 “知道好就行。”朱亮亮依然语气平淡：“这是冯文，刚才我也说了，你走了他就是号长。我希望在你走之前把号子里的情况给冯文介绍清楚，所有的关系你给我理顺了，让冯文顺顺当当的接你的班，别给我出什么篓子！” 曾涛连忙应声称是，然后朱亮亮又交代了几句后就喊来劳动号的让他把曾涛送回了监室。曾涛走后，朱亮亮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我说道：“你现在怎么成了所里的香饽饽了，我要了好几次，软磨硬泡的直到昨天所长才答应把你调过来。”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昨天没出那档子事，你且得等着呢！” 朱亮亮点头叹道：“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照你这样说所长是怕你以后受刁难了，才把你调过来吧。看来所长对你也真的好啊！” “你真以为是这样？”我反问了一句。 朱亮亮不解：“不是这样还是那样？你得罪了副监区长，为了避免你受到打击报复把你调到别的监区。” 我听了朱亮亮的话后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现在整个看守所都这样认为了，不得不说官场人的手段确实的高，利用完你还要别人都认为在帮你。笑完后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对，你说得对。” 看着我的这个样子朱亮亮更加疑惑了，追问道：“那这到底咋回事？你这样一弄把我搞糊涂了。” 我看着朱亮亮好一会儿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你跟崔国军的关系。” 朱亮亮一愣，然后笑道：“我跟崔队关系很好的，都知道我警校实习的时候是在他们经侦支队，崔队很看好我，对我很关照，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说是我师父也不为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崔队还救过我的命。” “哦？”我觉得有兴趣了，没想到这个朱亮亮跟崔国军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呢。 朱亮亮也不隐瞒，便把他和崔国军的事情给我说了一遍。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朱亮亮是y省警察学院经济犯罪侦查专业毕业的，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他比我还小了一岁。三年前他警校毕业后被分到了市经侦支队实习，当时崔国军还是支队长。朱亮亮这孩子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比较优异，来到经侦支队后崔国军也发现他脑子灵活，理论知识扎实，分析案情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是一个好苗子。于是崔国军特别器重朱亮亮，将他作为一个骨干力量培养的。朱亮亮家是农村的，条件很一般，所以崔国军处处都很照顾他。这些还是其次，崔国军也把朱亮亮当成了自己的弟子，在朱亮亮实习期间倾囊相授，恨不得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朱亮亮，也算是崔亮亮的师父了。这些呢都是外人看到的，还有很多事情只有朱亮亮和崔国军知道，其中对住亮亮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一次任务中崔国军救了朱亮亮一命。 那是一件国内一个企业勾结境外的犯罪集团洗钱的案件，侦查初期是按照虚开发票的线索来侦查的，谁知道越查发现问题越大，查到最后竟然牵扯出来国际犯罪和洗钱的问题，于是成了经侦刑侦联合办案，并且案件被公安部列为了督办案件。在一次化妆跟踪中，朱亮亮负责跟踪了一名境外入境的犯罪分子。谁曾想这名犯罪分子很是狡诈，朱亮亮没有多久就被发现了。但是这名犯罪分子并没有露出被发现的慌张，而是假装并不知情，通过各种手段甩掉了其余的跟踪侦查人员，但是朱亮亮却是一直盯住了他。于是这个犯罪分子假装寻找公厕，将朱亮亮引诱到了一个偏僻的卫生间，朱亮亮在门外等了好久没见有人出来，于是决定入内查看情况，就在将要进入到卫生间的时候，在指挥车上崔国军发现了情况不对劲，通过对讲机制止了朱亮亮入内的行为，让他及时撤离了。 在后来的抓捕将这名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在第一次审讯的时候就是朱亮亮和崔国军一起审讯的。这个犯罪分子一眼就认出了朱亮亮，直说他的命大。原来那次跟踪他没办法甩掉朱亮亮，于是起了杀心。犯罪分子将朱亮亮引诱到卫生间后，一进去就设置了陷阱，并且当时手中还有带有剧毒的弩箭，只要朱亮亮一进入到卫生间就会被他射杀。这也幸亏崔国军阻止了朱亮亮的单独行动，才避免了这一情况。听完犯罪分子的交代当时的朱亮亮和崔国军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也是崔国军通过经验和直觉救了朱亮亮一命。 后来朱亮亮实习期满了后，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留在经侦支队，被分到了看守所，虽然朱亮亮心有怨念，但是他跟崔国军的关系仍旧十分密切，也特别的好。 这次我进来崔国军就找到了朱亮亮，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想办法照顾好我，于是朱亮亮就想再怎么关照也不如让我来他管理的监室方便，但是跟所长说了好几次都被婉拒了，所长还说让他放心，所长也是崔国军的朋友，不会让我受罪的。就这样我一直在周勇管理的监室内没有调走。 第一百七十六章遇到了老鼠 朱亮亮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于是又把话题转到昨天的那场纷争上：“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呗。” 我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其实就是张所长期待的。他就是为了整治那个孙道兴，只不过把我当枪使了。他不调我走也就为了等这样一天的。” “哦？此话怎讲？”朱亮亮觉得有意思了，年轻人的八卦心理也暴露了出来。 “张所长跟崔哥的关系不错我在七年前就知道了，我那时候因为别的案子进过看守所，就在张所长管的监室内。当时我跟我现在的这个老板黄品中都在一起。黄品中跟崔哥是铁杆，张所长对黄品中也是照顾有加的。后来释放黄品中就是崔哥跟张所长一起来的。”我先把这里边的关系给朱亮亮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朱亮亮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个黄品中我也知道，我那时候在经侦支队实习的时候见过他去支队找崔队，看他们的关系确实相当的好。” “那都是头话。”我继续道：“这次我又进来，其实你们系统从上到下都知道我的事情了，我这也属于上层斗争中的牺牲品，我正好是杀鸡给猴看的那只鸡。虽然最终还是要判我的刑，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是替他们黄家背锅呢，所以都不会太为难我。黄家虽然现在已经算是要淡出政坛了，但是毕竟黄老爷子的余威还在，不管怎么说上边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斩尽杀绝这一点不会出现的，毕竟要给别的世家看的，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听我这样分析，朱亮亮也是点着头表示赞同我的观点。我接着说：“还有一点就是黄姐还在。虽然黄姐名义上是黄品中的姐姐，也是黄家人，但是老一辈的都知道黄姐是烈士之后，他父亲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是为了保护某位首长一起被敌军的轰炸而牺牲的，所以虽然黄姐现在是在商界，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我这件事黄姐都亲自出面了，你想想作为基层的这些小领导们能得罪我不？” 朱亮亮有点茫然的看着我，他不明白我给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管朱亮亮的茫然与不解，继续说道：“也正是有这样的护身符，你们的张所长就把打击对手的手段加到了我的身上。你们张所长是不是跟孙道兴很不对付？” 朱亮亮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得晚，但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的。” “所以他要利用一切条件来打击孙道兴，我猜想孙道兴的背后也一定有他的后台，可能不如张所长的硬，但是也是张所长不愿意轻易得罪的。这时候正好我进来了，张所长就想利用一下我。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我是一个不愿意多事的人，一般情况下我都会保持沉默。所以张所长就想放弃了，但是他又不甘心，于是昨天我批捕的时候他故意不通知监区，只让我的管号干警去提我。昨天又正好是孙道兴的班，估计早上张所长是不是跟孙道兴有了点不愉快？” 朱亮亮一听到这里眼睛就亮了，连连点头说道：“早上一上班张所长就挨个监区检查工作日志，据说去到孙道兴那个监区挑出来不少问题，臭骂了孙道兴一顿！这个你咋知道的？” “猜的。”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接下来就让周勇提我去他办公室谈心，还没有给监区打招呼。这要是往常也没啥的，但是昨天孙道兴挨了骂心里正窝火呢，周勇提我没经过监区同意，他就小题大做故意闹事了。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来招惹我的。我好端端的一个局外人他带着我臭骂一顿我当然不愿意了。反正我也没错，他这样说我我肯定要给他闹一闹的，要不然人家觉得我好欺负了。” “那你怎么说这是张所利用了你呢？”朱亮亮有点不解。 “本来也很正常，但是我给驻所检察官写举报信竟然没有人劝我，还特别的顺利，我就知道这里边的事情不简单了，回过来仔细想想我是被张所长当枪使了，但是这里边也有机缘巧合。至于把我调到你的管号，那就是张所长把麻烦给解决了呗。出了这事如果他还让我在那个监区确实他要不少操心的，正好你着急要我，他顺水推舟的就把我给调过来，一是他也省心了，二是你正好得偿所愿，几头落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听我这样大概一解释，朱亮亮也直砸吧嘴，连说想不到，他这脑子不够用的。其实更深一层的事情我还没说，就是自从我进了看守所，张所长对我确实超出了应该有的好，这点我也有感觉的。说句俗话，吃人家嘴短，我既然落了人家的好就要替人家办事。所以我得知了黎宏尚的事情后就帮了他一把，这也等于还了张所长和周勇的人情。可能黎宏尚那家伙并没有把这事给周勇详细说，张所长也不知道里边的关节。我在张所长办公室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其实就是告诉张所长其实他的人情我已经还过了，我举报孙道兴的这件事是他欠了我的人情。都是聪明人，张所长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对待我了。 朱亮亮又给我交代了一些监号内的情况，然后说道：“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长了，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吧，这段时间在我的监号内应该没什么事情，号内主要的隐患就是有个死刑犯。虽然还在起诉阶段，但是都知道他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你在号内的时候要多提防一下这个家伙，他阴得很。曾涛有一次就差点被他阴了，幸亏我这里发现得早才没出事。曾涛你可以跟他多接触一下，他是我同学的表哥，人还不错，就是有点莽。” 交代完了事情，朱亮亮就把我送回了监室。我刚进监室曾涛就凑了过来冲我一个劲的笑。他的笑有点谄媚，弄得我浑身不舒服。还没有等我开口说话，曾涛就说道：“兄弟，欢迎来咱们号子，看得出来你跟朱干部关系不一般，以后你叫我老曾就行了。别的我就不多说啥了，从现在起咱们号子就听你的，我也快要投劳了，你来了我就不管那么了，安心等着去监狱就行了。这几天我给你说说号子里的情况。”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着曾涛继续。 谁知道曾涛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接话锋一转，对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说道：“你去喊一下劳动号的，让他们给小伙房说一下，中午咱们号要加几道菜。”然后又对我说道：“这个小孩叫刘明，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把人家打伤了，关在了咱们号里，进来有一个月了。小孩人挺机灵的，我看他干干净净的也怪懂事，就让他跟着我平时伺候我。你要是觉得还可以，让他以后伺候你吧。” 我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而是掏出来一根烟递给了曾涛，然后朝着监室内正在干活的那群人看了过去。这个监室的在押人员明显不如周勇的监室，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比着周勇的监室内的人穷不少，不是算富号。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没什么，我也没打算从这些人身上榨什么油水。黄小英走之前给我留的两万块钱足够我的花销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靠着墙角的一个正在干活的人冲我一个劲的招手，还低声的“哎~哎”的喊着。曾涛看见这个人后眉头一皱厉声说道：“老鼠，你干嘛呢？不好好的干活哎你妈的哎呀！” 曾涛这一嗓子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抬头一看那个被曾涛呵斥的人正唯唯诺诺的朝我这边望着，我仔细看了看他觉得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他是谁，我在那里见过这个人。看到这个家伙还在不干活抬头往这边张望，曾涛就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那家伙身上，然后骂道：“老鼠，你他妈的是不是做精呢？别让我揍你！” 听到老鼠这个名字，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进看守所的时候号子里不也有个叫老鼠的，再仔细一看就是这家伙。你说这是啥缘分，又让我们关在一起了。我于是朝着曾涛说道：“老曾，别打他了，这家伙我认识。”曾涛听见我说认识老鼠，也停下手不再踹老鼠了。 我冲着老鼠招招手，老鼠赶忙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小跑到我面前往那里一蹲，抬着头谄媚的笑着看着我说道：“你是小冯吧，还记得老哥我不？”他的话还没说完，曾涛从背后就是一脚差点把老鼠踢一个狗啃屎，曾涛怒道：“你他妈的没大没小了不是？小冯也是你叫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咱们号的号长了，你说话小心着点。” 我冲着曾涛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然后开口道：“老鼠哥啊，你这是又犯啥事情了？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缘分啊，又关一起了。不过上次你坑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忘呢。” 听我这样一说，老鼠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曾涛这时候凑了上来说道：“兄弟，这家伙以前坑过你？”说着作势又要打。我笑了笑说道：“算了，都是小事，我第一次进看守所的时候就跟他一个号子，他把我当枪使过一次，后来幸亏当时的号长姜政认识我，跟我关系不错没有计较。”听我这样一说，曾涛指着老鼠就骂道：“操你妈的老鼠，原来你还这么不是人啊，本来看你是本市的也是街面上混的，没有摆置过你，现在开始你以后就负责擦地，也别再铺上睡了，跟他们一样去地上打铺去！” 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老曾，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跟这样的人计较。对了老鼠，我刚问你为啥进来的？” 听我的问话，老鼠作势擦擦额头，说道：“冯号长，我还能因为啥，偷人家呗。” “这家伙偷了一辆电动车，判了九个月，现在就在这里服刑呢，还有三个多月就能走了。”老鼠还没有回答，曾涛就说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时间不长，老鼠，这段时间在号子里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不管咋说都算是认识的，我也不愿意办你难看，如果吃不饱缺点啥给我说，我能照顾的会尽量照顾你一点。好了你干活去吧，以前咋样以后还咋样，不用擦地睡地上。”说完我挥了挥手打发老鼠去一边干活去了，我是实在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多计较啥。 第一百七十七章号子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打发走了老鼠，我斜斜地靠在了铺板的墙上，坐在那里看号子里的人劳动。就在这时，一个约莫有三十多岁的人走到了我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烟递给了我。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我并不认识他。我没有接烟，而是问道：“你这是？” “我叫罗峰，外边的人喜欢喊我罗锅。我跟张权非在一个市场的，我跟着他混的。我认识你，你去过市场找张权非，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罗峰看我不接烟，有点尴尬的说道。 “哦？你跟张权非混的？张权非这些年做水果批发生意早就不在社会上混了，你怎么还跟着他混？”我有点不解罗峰的意图。 罗峰踌躇了一下说道：“说混可能有点不太恰当吧，我就是跟着张权非干活挣点钱。他在果品市场现在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吧，要管理好多事情，当然你也别误会，都是合法合规的。既然需要管理就需要人手，我是负责帮张权非管理冷库方面业务的。” 合法合规？骗三岁的小孩子差不多，要是合法合规这人咋会进看守所？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智商有问题？要不就是罗峰的智商有问题。我听他这一连串的解释，也懒得跟他再啰嗦，于是说道：“张权非我认识，关系还行，你先去干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给我说，看在张权非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你的。” 罗峰看我没有再跟他说话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又走了回去继续干活。这才来这个号子半天不到就遇上两个老油条，不管他们的智商如何，总归也是需要提防的。再加上朱亮亮给我说的那个死刑犯，一个不大的号子里边就有三个牛鬼蛇神，怪不得朱亮亮说曾涛差点被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其他人都打发的远远的，就剩下我和曾涛，然后一边吃一边我就询问着号子里的详细情况，我把上午我观察的觉得有问题的人都询问了一遍，曾涛就一一给我做了说明。看到快吃完了，我就喊了声：“老鼠，过来！”正蹲在放风场吃饭的老鼠听见我的叫喊，马上一跃而起朝着坐在监号门旁吃饭的我就一路小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恭敬地说道：“冯号长有什么吩咐。” 我指了指我们吃剩下的饭菜对老鼠说：“你的碗呢，这些饭你吃了吧。”老鼠一听受宠若惊的连忙感谢，然后又利索的跑到放风场拿起自己的碗把里边的盐水煮白菜倒给了旁边吃饭的人，然后捧着碗就又跑了过来把我们吃剩的饭菜一股脑倒进了自己的碗中，正准备拿着碗去放风场，我就说到：“在这里吃吧，我有点话想问问你。”老鼠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我又说到：“这点饭够不够，不够的话再给你加块方便面。” 老鼠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的好的，谢谢冯号长了。”我招了招手让刘明给老鼠拿过来一块方便面，然后在老鼠狼吞虎咽的时候问道：“老鼠，咱们俩也算是熟人了，有点事情我问问你。”老鼠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一边点头。 “咱们号子里我看有几个人从干活到吃饭都围着那个死刑犯，他们跟死刑犯什么关系？”我对着正在吃饭的老鼠问道。 老鼠听了我的话后，小心地朝后边那几个跟死刑犯一起吃饭的人望了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冯号长，那个死刑犯的事情你知道不？” “大概有些了解，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说道。 “那个死刑犯叫刘永振，是北郊刘庄那里的人，说白了就是刘庄的农民。刘庄你知道吧，那里有个蔬菜批发市场，算是咱们市比较大的蔬菜批发市场了。”老鼠说道。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刘永振是他们那一片的无赖，天天就是在蔬菜批发市场靠讹诈商户或者来进货的人的钱过日子，他手底下也有十来个小弟。他们主要是以维护治安为名进行敲诈勒索的。敲诈商户和来进菜还是小头，他们主要是敲诈往批发市场送货的货车司机，特别是外地的货车司机，一次就能敲诈几百块，一天那么多司机，搞好了一天就大几千上万块了。” “我听说他是把人给捅死了才进来的？他们是怎么敲诈的？”我问道。 “他们是打着给货车司机卸货的名义要钱的。市场本来也有装卸工，但是都害怕刘永振，不敢私自揽活卸货，来的车都是刘永振出头跟司机和商家接头安排卸货，商户们和货车司机也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忍气吞声的，也就是刘永振说个价格，他们还还价，最后高价把货卸了，然后刘永振把卸货的钱给装卸工结了，多出来的就成他们的了。后来呢市场里来了一帮子外地的劳力，他们也在市场卸货，价格公道，压根也不在乎刘永振这帮子人。两伙人因为抢生意打了好几次，但都没有出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个别人头被打烂了之类的事情，断胳膊断腿的都没有。这样一来刘永振他们的生意算是做不下去了，来市场的卸货生意基本上一多半都被这帮子外地人给抢走了，原本市场的装卸工呢一大部分也都围拢在这帮子外地人周围，不太听刘永振的使唤了。好多次都是刘永振联系好了司机和商家后却找不到装卸工，刘永振他们十几个人不可能自己去卸车吧，所以刘永振他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刘永振也是个狠人，于是带着他这十几个人在一天晚上的时候瞅准了机会把那伙外地人领头的几个人给办了。这一次他们打死了两个，重伤了两三个。”老鼠对这事情倒是门清，说的很是详细：“其中刘永振就拿着一把西瓜刀砍死了一个，当然他们这边也有人受伤，但是没死人。事情闹大了，市里边把这定为黑社会的械斗，然后就把刘永振抓起来了。根据现在的证据，刘永振属于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再加上有了人命案，刘永振作为一号人物肯定是要挨枪子的。” 听了老鼠的详细介绍，我也算是基本上明白了刘永振案情的来龙去脉。看老鼠也吃完饭了，于是我让刘明把吃饭的一摊子给收拾了，然后丢给了老鼠一根烟继续问道：“那你说说那几个围着刘永振的人是咋回事。” “哦，他们几个呀，都是北郊那一片的。其中一个。”说着老鼠用手指了指刘永振左边的那个大概有二十岁出头的脸上有些雀斑的年轻人道：“他是刘庄附近的叫赵小伟，可能跟刘永振还沾点亲戚。刘永振进来后不是带着脚镣，行动不方便，就让他伺候刘永振了。你也知道号子里这样的重刑犯戴上脚镣的进来后都会有一定的照顾，主要是稳定他的情绪以免在号子里生什么乱子。其他几个都是刘永振拉拢过去的，不管咋说刘永振在刘庄蔬菜批发市场混了那些年，手里头还是有点银子的，他就拉着这些北郊那边农村的人，伙在了一起。现在咱们号子里基本上三帮人。号长你们是一帮人，这也是政府撑腰的一帮，算是号子里最硬的。其次就是刘永振他们五六个人。第三帮子就是罗峰那里还有四三个，不过罗峰那边平时挺老实，也不跟号长或者刘永振他们作对，但是有人欺负他们那他们几个人就会一起动手的。” 我问老鼠：“那你属于哪帮子人？” 老鼠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还剩我们这五六个人那帮子也不是，就是号子里的边缘人物。不过冯号长你来了，那我肯定就是你这边的人了！” 我说道：“不用你给我表忠心的，只要你别给我乱来，听我的话，不会让你吃亏的，至少每天能让你吃饱，知道不？如果你要是还跟以前那样乱来的话，老鼠，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老鼠吓得连忙摇头：“你放心吧冯号长，我一定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对不乱来的。” 我点了点头又丢给老鼠一根烟后说道：“好了，没事了，你过去吧，顺便把罗峰给我叫过来，你吸烟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巡逻发现了。”老鼠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监室去放风场叫了罗峰。 这时候的号子已经吃完了中午饭，属于午休时间，大家都在放风场蜷着休息，只有我和曾涛刘明以及刘永振和伺候他的赵小伟在监室内，不过是把着监室的两头，我们在监室门这一头，他们在放风场门那一头。当老鼠出去、罗峰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刘永振正在用着阴冷的目光往我们这边看。 罗峰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我们面前，然后对着曾涛说道：“号长，你找我？” 曾涛指了指我说道：“冯号长找你聊聊天。” 罗峰听罢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可能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他在外边跟着张权非应该混的还不错，有点小倨傲的感觉。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让他马上对我这个才进来二十来岁的卑躬屈膝的心理上不可能马上能适应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搞定罗峰 我笑着对罗峰说道：“坐吧，别太严肃了。”说罢掏出来中华烟递给了曾涛一根，我也点上了一根，但是并没有给罗峰。这盒中华烟基本上快要吸完了，我拿着盒子看了看说道：“曾哥，一会你喊喊劳动号，让他们拿两条烟过来。” 曾涛应了声然后说道：“要什么烟？十渠？” 我想了想说道：“这里边能买到最好的烟是什么烟？” 曾涛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太清楚，一般我们都是要五渠或者十渠，再好的我们也吸不起。” 我于是道：“那等会劳动号过来了问问。”曾涛点了点头吩咐刘明去喊劳动号了。 我扭过头看着罗峰说道：“老罗，你在外边跟着张权非，那应该认识姜政吧？” 罗峰咽了口吐沫说道：“谈不上认识，姜政以前也算是社会大哥了，倒是经常见他，但是人家对我这样的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的，只能说是知道有我这一号人。” 听罗峰这样说，我对他多少有了点了解。这是一个骨子里边比较倨傲，但是还是能分清楚形势，比较能隐忍的家伙，对待这样的人确实有点头疼。这种人不可能和你交心，很多时候都是再跟你虚与委蛇，做点表面的功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摆你一道。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确实费劲。 我决定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让他明白跟我玩心眼子没用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徒劳。于是我开口道：“你知道张权非是怎么在水果批发市场站稳脚跟的吗？是怎么当上行业协会的副会长的吗？” 罗峰疑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废话，继续说：“那都是依靠我，没有我他张权非算个屁。这话有点难听了，但这是实话。我为什么帮张权非？就因为他跟姜政之前帮过我。不管帮成没帮成，我都认这个人情的。”我吸了口烟继续道：“只要我还在，张权非就能稳稳当当的在水果批发行业站稳，这点我也不给你吹牛。对了罗峰，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罗峰思忖了一下说道：“寻衅滋事，喝多了跟人家打架了，把对方打成了轻伤，现在还在调解中。对方要五万，我只愿意给一万。” “不是啥大事，估计协商好了你很快也就出去了。你出去了有啥打算？”我问。 “肯定还是跟着权非啊，要不我还能咋样？”罗峰回到。 “你跟着张权非多久了？”我问。 “好多年了，最开始在一起玩，后来权非生意做大了我就给他打下手了。”罗峰回。 “那张权非的商铺被一个叫黎洪尚的给砸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不？”我继续问。 “知道啊，当时我还没有进来呢，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黎洪尚现在还应该在这里关着的吧！”罗峰有点不解我问这个干嘛。 “黎宏尚跟张权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估计这一段时间只要赔偿到位了黎宏尚就该放了。”我说完这话罗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感觉，一定是觉得我在说大话。先不说我怎么知道的，就说张权非的脾气来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过去这件事情的，经济损失先不提，光是面子上就很难过去的。 “三万块钱，张权非已经答应我了，三万块钱既往不咎了。估计这几天黎宏尚家里就能把钱送过去。”说完我翻开我的行李包找到那封张权非给我写的信丢给了罗峰。 罗峰将信将疑的拿过信看了一遍后，眼里对我的目光已从先前的无所谓变成了带有一点点畏惧了，我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和眼光的变化，知道我这种敲山震虎的法子有用。 这时张明趴在监室门上的小窗上跟劳动号的问妥了后冲我们说道：“哥，劳动号现在能拿出来最好的烟是黄金叶大金元，用现金的话500一条，用记账卡的话八百一条。” “要两条，用记账卡。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我把我的记账卡递给了张明后问了句。 张明又跟外边的劳动号嘀咕了一会说道：“哥，他说半个小时。” 我点了点头。又对张明说：“你给劳动号的说一下，准备一条中华烟，我要，问问多少钱。” 没一会张明回到：“劳动号说了，硬中华现金一千，记账卡一千五，不过要等几天。” 我点头说道：“好的，让他这次把钱一次性都扣了吧，中华烟到了给我送过来就行。” 张明有点犹豫，我说道：“没事的，他要是敢黑我的钱，我让他出不了看守所的。”听我这样说，张明于是给劳动号交待了一番后，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搞定了买烟的事情于是我继续对罗峰道：“你的事情也不大，估计协商好了赔点钱就放了，不至于判刑。你在这里也住不了多长时间的，尽量别生出啥事端来，这样一来走不了就麻烦了。再说了现在我来这个号了，传出去了让张权非也误会我，在这里没能照顾好他的兄弟，我出去了脸面上也不太好看，你说是吧罗峰！” 罗峰听罢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冯号长说得对，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惹事的。” 我一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于是又加了把火：“别说给我惹事，你能给我惹什么事情？是给你自己惹事，看守所这里边从所长到干警都是我的关系，他们可能让我在这里边有啥事不？就算有事了他们也会想办法帮我找替罪羊的，因为我背后势力他们得罪不起的。我是不想自己人在这里边，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情，以后好说不好听，显得我冯文多没有义气没有担当似的。”这时候我干脆扯虎皮做大旗把大话说得更大一些。 这时候的罗峰头已经点的跟捣蒜一样了，我笑了笑说道：“老罗你也别紧张，在这里还没人能够欺负的了咱们兄弟们的。对了曾哥，有烟没有给我拿一盒。” 曾涛马上应道：“有烟，有烟。”说着从铺板的一个角上掀开一块来，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拿出来一盒红旗渠递到我手上。我把那盒烟丢给了罗峰后说道：“老罗，咱们也算是有缘分，这盒烟你拿着慢慢吸，以后有啥需要的只管对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的。免得以后出去了再见面你说我这人没有情面不地道，也让张权非责怪我。” 罗峰接过烟连连称谢，我看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就说道：“没事了老罗，你忙你的去吧，对了，你把刘永振叫过来吧。” 罗峰刚想转身出去，听我这一句话又定住了，转身为难的看着我。我有点不解，这时曾涛说道：“没事老罗你出去吧。”然后对我小声道：“刘永振不会过来的，除非你过去给他说话，他跟咱们这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更别说听话了。仗着自己是个死刑犯，根本不把我这个号长放眼里，我也看他是个快要死了的人，不想跟他计较，只要不惹事我就懒得管他。” “那他平时在号子里有没有什么跟你作对的地方？”我问道。 “大方面倒是没有，但是一旦牵扯到他的利益以及他身边那几个人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跟我抵头。”曾涛说到。 “举个例子说一下出现过啥情况。”我继续问。 “有一次全所为了配合厂家的生产订单赶工期，全所都加班了。分配到号子里的生产任务比平时的重得多，从早上起床干到晚上就寝都不一定能够做完。于是我给几个干活快的分配的任务要比别人多，如果干不完就不能睡觉加班干。这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刘永振的人。刘永振知道后就来找我不愿意。他说任务分配人人平等，别人干多少他的人就干多少，一个都不会多干，如果我要是强迫的话，他们不会同意的，至于最后能闹成什么样子，他就不知道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平分任务，干不完的就加班，那次连续七天的大加班咱们号最终还是因为生产任务没有做完被通报批评了。朱干部的绩效也被扣了不少。其实如果那几个干的快的多分点任务，谁也不会耽误晚上睡觉，还能干完。你也知道一旦就寝后除了值班人员就不允许别的人再有别的行为了，只能睡觉，偷偷干活根本干不出来什么效率，并且被巡逻的干部或者武警发现还要受罚的。所以说是干不完不让睡觉加班干那只是一句空谈，真到就寝时间到了，最多能再干半个小时还要偷偷摸摸的，根本没啥作用的。刘永振这方面很是霸道的。”曾涛把这件事情给我说了一下，也是毫无办法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霸道了？真不给他面子他又能怎么样？”我问道。 曾涛叹了口气：“他会在监室里开始闹腾，自己动手找事打架，并且晚上突然起来发疯一样跳过来打我，或者故意举报号内的违禁物品和事情。你也知道，闹闹打架啥的都好应付，他举报号内的违禁物品的话那损失就大了，别的号子里啥都有，甚至连电话都有，咱们号子里就连有点烟都要小心翼翼的，如果得罪了这个瘟神，啥都要被举报出去的。咱们号子里本身就穷，他再这一折腾更是青黄不接了。号子里要跟劳动号搞好关系，从验收劳动产品到吃小灶，打饭的时候多打一些馒头都需要劳动号照顾的，没有东西贿赂劳动号人家凭啥关照你？就说打饭能多要一些馒头来说，谁干活好守规矩我就能多给他发个馒头让他能吃饱些，小灶打饭打得多，吃不完的能够给那些听话表现好的，但是小灶打得不够多咱们自己都不够的话还怎么给他们？号子里的管理一是打压二是拉拢，拉拢更重要，没有拉拢的资本没人会听你的。号子里的劳动产量以及秩序的稳定都要咱们来维持也直接关系到赵干部的工资奖金，你说说这一系列的影响不是我一个小号长能够担得起的。” 听完了曾涛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头疼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号子看似号长权力很大，但是各方面的事情都要维系的，要保证号子里秩序稳定，也要保证号子里边的生产能够达标，还要保证如果有什么运动比如说检举揭发余罪隐罪或者其他的违法犯罪活动自检自纠，号子里没有违法违纪的行为发生，这一些列都跟管号干警的工资奖金挂钩的，号内秩序稳定，生产产量高，各种活动积极并且有立功的号子管号干警不但收入高，并且提拔的也快，反之那就只有吃瓜捞的份了。 刘永振如果在号子里这样折腾，不光是号长受不了，就连管号干警也受不了的。你就算给他穿小鞋收拾他有啥用，人家抱着必死的心态跟你玩，你能玩过？横的怕愣的愣的害怕不要命的这是人之常理。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使用绥靖政策安抚这样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老鼠其人 说实话遇上刘永振这样的滚刀肉确实有点让人无计可施，他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就是一死，所以现阶段就是利用所有的方法让最后这段日子过得舒坦点。他这种情况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跟你对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他舍得出来以后就没人愿意去踩他这堆臭狗屎了。 我也暂时不愿意招惹这样的烂货，只要他不惹事安安生生的也就随他去了。所以当我了解清楚了刘永振的情况后决定不去招惹这尊瘟神，只要他好好的不让我太为难，我也不去理他，安安生生过完几个月执行下来去监狱。 吃过晚饭人们都在放风场放风的时候，劳动号的就把我要的大金元烟给我送了进来，并说中华烟需要等两天才能进来。我接过烟以后抠出来三盒丢给了曾涛一盒，然后让他把剩余的烟放好了。然后走到了坐在铺板最后边的刘永振身边，丢给他一盒烟，也没理他就走回了前边跟曾涛聊起了天。在聊天的时候我的眼神有意往刘永振那里望了望，发现他也往我这边撇了一会，但是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冷冰冰的不像活人的眼神。 我也懒得去管刘永珍的事情了，只要他不惹事，别的事情就随他得便，两好搁一好大家都舒服。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到了五月底，中间孟媛和老妈给我送过两次东西，但是由于看守所的性质他们见不到我，只能通过干警讲给我送的钱物转到号子里边。我也给她们写了信告诉她们我在这里边一切安好，吃喝不愁的，只用隔段时间给我送些应季的衣物用品就行，不用送钱了。 老鼠是个老混子，审视夺度十分在行，并且很是滑头，在号子里边向我靠的最近，可以说我说的话他是唯命是从。所以这段时间老鼠的日子呢比着以前那可是过的滋润的多了，至少每天能吃饱了，挨骂少了不挨打了，并且时不时还能换上烟吸。通过这段时间的聊天我发现其实老鼠也是个苦命的人，本来生长的年代和环境都不好。 要说老鼠的家事不得不从他爷爷说起。老鼠的爷爷是东北人，在日满时期当过几天临时的治安丁，也就是帮助日满政府的警察局管管片区的治安事宜的非编制临时工。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后，他爷爷想着跟着日本人到关内捞捞金，就跟着日本人的一个商会打打杂。这个商会的性质其实就是日本侵华军队的后勤保障的一员。 谁知道后来跟着商会到河南后在兰封会战中他爷爷成了俘虏，因为是中国人，也不是军人没有直接参与战斗，老鼠的爷爷就成了国民党军队的一个杂役人员就一直跟着国民党的军队混日子。后来到了郑州娶了一个铁路工的女儿期间娶了生了老鼠的爸爸。再后来就在郑州定居下来依靠在车站做点零工度日。 解放前的时候老鼠的爷爷奶奶相继得了疫病去世了，就留下来十几岁的老鼠的爸爸。老鼠的爸爸从小就依靠乞讨和偷摸过日。解放后老鼠的爸爸因为小劣迹较多被劳动教养过，也被劳改过。放出来后，认识了老鼠的妈妈。老鼠的妈妈之前是做暗门子，以雏娼做到了解放，后来也被政府教养改造后，被安排到了一家集体的劳保用品厂子织起了手套。后来就有了老鼠。老鼠的大名其实还挺好听的，据他说他的名字是他爸找到一位清末的老秀才给取的，老鼠姓于叫于明德，取自《大学》里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上于至善。” 不过老鼠从生出来以后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并没有如他名字一般明德至善，而是天天厮混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的社会的最底层，可以说从小就跟各种不良人群接触，再加上那个时代的特殊性，老鼠就成了一个典型的社会渣滓。拨乱反正以后，老鼠这样没文化，没技术，没家庭，没背景的社会底层小人物就依靠偷摸开始过活了。老鼠也算是小偷小摸的典范，从来没有大的动作，就算遇上什么严打之类的活动被抓住也不会重判，毕竟金额数目太小，想重罚都不可能。可以说拘留所、看守所、劳教所、劳改队老鼠可是常客，特别是拘留所劳教所，三天两头的进去，然后关几天放出来。老鼠自己的话，四十多岁的人有将近三十年是在这种地方过的。 老鼠四十多岁了，但是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老婆孩子父母也在几年前去世了，现在的老鼠真可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所以他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反而显得乐悠悠的，比在外边看着还悠闲。用老鼠自己的话说，哪天偷不动了，就来票大的然后进监狱让政府给自己养老去。老鼠这样的老混子虽然没啥能耐，到哪里都让人看不上，但是不可否认的确实他着实有打听各种消息的能力，这段时间这老小子可没少给我说各种社会上的见闻和门道，包括刘永振的事情以及罗峰的事情。不管是他们之前在外边还是现在在号子里的各种动态，老鼠都可以说知道的甚详。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我给老鼠下的定义就是社会最底层阴暗面的包打听。可能你让老鼠去做一些事情他做不了，但是你让老鼠去打听了解一些事情保证他能够给你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也是他的本事吧！这段时间老鼠就是用这一手在我这里混的相当不错，吃喝也上了几个台阶，号子里边其他人也不太敢小看他欺负他了。 当然曾涛则是有点不屑，总是提醒我老鼠这人嘴里的话最多信个两成就不错了，特别是外边的事情，咱们也没办法验证真假的，谁知道老鼠是不是满口胡诌忽悠我们呢。但是我觉得老鼠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因为有几件事情，就比方说张权非水果市场的一些事情我是亲历者，对其中的东西了解的很是清楚，现在从老鼠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七八分的正确性，剩下那些则是老鼠为了夸大效果自己添进去的，虽然跟事实有些出入，但是总体上还是正确的。他说张权非背后有京城大靠山，还是个女人。张权非跟那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这一类的我当然知道是胡扯，但是老鼠说的总体还是不错的，确实这些事情都是仰仗了黄小英，并且她确实是个女人。虽然张权非跟黄小英没啥关系！ 这段时间我从老鼠嘴里听了不少刘永振和罗峰的事情，对这两个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也对我进一步掌控罗峰和控制刘永振有了不小的帮助。当我得知了刘永振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刚技校出来，没工作，在外边打零工的时候，就觉得刘永振这个人应该是能够对付的。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号子里开始了一天的劳动。我正坐在铺板上无聊的拿着扑克牌算命，这时候曾涛挨着我坐了下来说道：“我有预感也就这几天我可能就要去监狱了，心里总是有点不太踏实。” 我抬头看了一眼曾涛，然后又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一边一张张的往铺板上摆着一边说道：“去就去呗，总归那地方比看守所的日子好过得多，不行了现在你就开始准备一下，看看需要带点啥走。号里应该还有两床新的没有用过的被褥，等会让刘明给你收拾出来提前打包好。另外生活用品啥的缺啥了就拿啥，号子里边没有的就去买。你的存票上还有钱没有了？买东西的钱我来出，你的钱留着去监狱用吧。” “钱够用的，我是担心监狱，我还是第一次跟这样的环境打交道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监狱里边是个什么样子。说实在话刚进看守所的时候我也是紧张的要命的，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混熟悉了又要换地方，你知道的，这确实有点~~有点~~”曾涛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有点像要从家出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有点胆怯，有点茫然？”我问道。 “嗯，差不多吧，就是那种心情。”曾涛有点惆怅。 我收起了扑克，抬头看了曾涛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话说得好，死了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没什么好顾虑的，不管去哪里都是要过的，也都是靠人去经营的。你的性格不错，为人处世也很好，去了监狱应该日子不会难过的。”我顿了顿，又说道：“对了，趁你走之前，把号子里的几个委员调整一下吧。” 曾涛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我，然后有抬头看可看高处窗户外的巡逻道后又掏出来一根自己叼上，然后拿出来火机给我先点上烟，再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慢慢的缓缓地吐出了一股白烟后说道：“你想咋调整就咋调整呗，这还用给我说。以后号子里的事情就是你说了算的。” 我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还是号长，所以不能是我说了算，工作也不能我来安排，必须你来说的。” 曾涛讪笑着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说吧，你想怎么调整？” “刘明的生活委员、罗峰的纪律委员都给撤了，劳动委员继续让刘永振担当，另外两个委员也给刘永振的人。”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我这样一说，曾涛很惊讶的望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只是喃喃的挤出来：“你这是真的？”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曾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并没有理会曾涛的疑惑，而是冲着后边铺板上刘永振招了招手说道：“老刘，过来一下，跟你商量点事情。” 刘永振听到我喊他，眼里有点疑惑，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不屑。他抬了抬戴着铁镣腿，摇了摇头表示不过来。我仍旧笑着说道：“来吧老刘，有好事给你说。” 听我这句话，刘永振更加疑惑了，停顿了一会，就冲着伺候他的那个小子努了努嘴，那小子连忙起身帮他抬起了铁镣，刘永振就慢慢的走到了我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