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诗:残忆》 引子 “听见了吗”“当然”“它还活着”“它一直在找”“它会害死我们”“它如果真的能找到呢”“那就我们就真死了”“它不可能找到的”“他早就不存在了,我们翻遍了所有,他的一丝踪迹都不存在,一丝也没有”“可我们终究会漏掉一些”“现在需要先把它停下来”“怎么停,你出的去吗”“他留下的封印困了我们无数时间,哪怕他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依旧出不去”“还得等” “听见了吗”“现在没声音了”“它‘死’了”“这是不可能的”“在找到他之前,它不会‘死’”“他回来了”“这也是不可能的”“只有一个解释了”“是了,她回来了”“我们终究有漏掉的”“找一个机会,弄出去一个”“早就试过”“出不去的”“哪怕只有一滴血出去就行了”“那也不太可能”“我受够了这个地方,拼命” “……” “可以试试” …… “听……见了……吗” …… …… 一 …… 说起来这些,嗯,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梦还是记忆,亦或,都是。 她、他们的,梦、记忆,它,就像是一大团被随意揉乱的毛线团。 …… “咯咯咯儿,咯咯咯儿……”清晨,东方才刚刚漏出了一点鱼肚白的时候,这个山村里面的公鸡已经等不及奏响每天都不重复的“美梦破坏进行曲”…… 一道阳光刺过窗户,扎在女孩儿那紧皱着眉头的脸上,“好烦啊。这些公鸡就不累吗,吵吵了那么长时间,就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吗。”好想炖了它们…… 她心情很不好,毕竟梦被吵醒的时候谁的心情都不见得会好,虽然依然是那个梦。 小声嘀咕着,终于在不情不愿中从堆满了书的床上爬了起来。 “哈啊~~”女孩打了个哈欠。 “今天就放假了吧,一会带哥出去玩吧。”想到这里才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小心翼翼从刻满法阵的地板上找到下脚的地方走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哥,快起床了,今天放假了,和我出去玩去,别睡懒觉了。”敲了一会见房间里还没有一点动静,不禁有些奇怪。 今天这是怎么了,应一声都没有。推开房间的门,“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没事吧。”急急忙忙的跑到床边。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枫扭了一下头,看着神色慌张的女孩,缓缓张开嘴:“妹妹…早饭必…须要…吃。”“又没睡着吗。” 她并没有担心,只要不是生病了就没事。 想了想,她说:“那个,哥,要不你再闭上眼睛躺会,我去做饭,哥想吃什么。” “…妹妹…不许做…饭…锅里……额…等我起来。” 说完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记不了太多事,但是还能记得,让妹妹做饭是会出大事的…很大的事,绝对不能让她进厨房。“那好吧,我帮你打下手总行了吧。”她搂着他的胳膊,摆出一副你不让我打下手就不松开的架势。 “帮忙…可以…听我的…话。”无奈的看着这个“挂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哎呀,别揉了,会长不高的。”铃红着脸,有些害羞。 总是揉我头,哼。 “哥,张嘴,啊。”饭桌上,女孩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了枫的嘴边,“啊…好吃,妹妹…也吃。”他也没拒绝,任由她给自己夹菜。 “哼哼,是不是有我帮忙就好吃多了。”她仰起头得意的笑笑,“…最棒。”豪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虽然只是把刀递给他而已,但那又如何。 “吃完饭和我出去玩呗,看书好无聊的。” “好。” “哥最好了。” “吃饭…不要…大声讲话…会呛…额,咳,咳咳咳…”“……” 要出村子,还要和白师说一下。 齐英城,人类的一座大城市,传说这里曾经出过一位源境的强者。 城里人来人往,好吃的自然不会少了。 “冰—糖—葫芦~~”“韭菜,刚割的韭菜,保证新鲜”“哎,鱼,新鲜的鱼来一条喽。”…… 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口咬下那个不知道叫啥却很好吃的东西,嘴里又塞入哥哥刚给她剥好的橘子,含糊不清的说:“锅,这个,这个,呜还有那个。”咽下口中的食物,“都买点回去,楠姐她们肯定没吃过,我们多带点回去给他们,唉那边还有,哈哈哈,城里太好了。”说着看见又一个新鲜玩意儿就又跑到那边去。 剩下枫一个人,把手里另一半橘子塞进嘴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慢慢跟上去。 一个店铺里,满眼放光的看着那两个项链问道:“老板,这两个多少钱,我要了。”说着就想掏出来钱包想买下来。 “哦,这个呀……”柜台后的人听着她拿出钱包时那清脆的响声后,心中多了不少心思,态度赶忙来了个急转。 “姑娘好眼光,这两个项链的材料可是采用雾芽山中上好的雾金,再由著名的元大师亲手加工制作而成,现在只要五百金币,您如果想要的话还可以帮您便宜一些,只收您四百七十金币如何。” 听到价钱后,少女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惊讶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是很有钱,不在乎,还是不懂金币的购买力。 “四百七十金币,足足少了三十金币啊。太好了,哥一定会夸我的,谢谢老板了。”她笑着说,看起来是有不少钱。 “来,您收好。”柜台后的人小心的把项链装进了两个小盒子,放在袋子里递给了她,并看着她走出店门。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刻着一个简单阵法的石头,说了几句话,犹豫了一下,又把它装回怀里,毕竟通讯石还是很贵的。 “都说了…应该…直接回去。”枫看着把他俩团团围起来的人,同时在女孩的头上敲了一下,引起了一声惨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敲我头了。谁知道他们从哪找了个识源境的。” 从她从那个店里出来后就不感觉有些不对劲,那时只是想着别惹什么麻烦才好,就该直接回去才对,麻烦。 他看向为首的一人,那个识源境的,气息不稳,不久前刚突破吗。 本着能不杀人就杀人的原则,枫开口对他说说:“放…我们走,不杀…你们。” 听到这话,对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啦,小子,现在的你连观源境都不是吧,竟然能说出来这话,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哈哈哈。” “哈哈哈,听着小子,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另外一个人说,“哦,顺便再把那个小姑娘也交出来,她长这么漂亮,肯定会有不少大少爷抢着要吧,哈哈哈。” 唉,到头来还是要把他们都杀了,真烦…… 村子里,白师靠在窗边看着被镇起来浑身散发着血气的枫。 “他怎么又杀人了,我不是让你看好他吗。”白师有点生气,现在枫的状态很不好,虽然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但在这期间只能就这样看住他。 “唉,幸好及时把你们拉回来了。”等了大概半刻钟,枫身边的血气已经荡然无存瘫倒在地上。 “好了丫头,你哥现在没事了,等他醒来就把这些药给他吃下去,我去把楠音叫来照顾一下你们。”白师把一个小瓶子放在她手里,“我先走了,不用太担心。”说完走出房间,把门关好。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呆滞。 哥身上都是血的味道,又脏又臭。 脏了,就要洗。 微风轻柔的拨动着披散着的长发,带来院子里夕木的淡淡香气。 两个孩子躺在夕阳里,无数双眼睛倒映着血红的夕阳。 …… 1---3月2日天气:晴心情:还不错 你已经出去了多长时间了,我都记不清楚了呢。今天想起你曾经跟我说让我写日记,这样就可以把一些高兴的事记下来,等以后老了可以看。嗯,我今天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呢,不过今天刚写,而且也是无聊了一天,没什么事好写的……啊,对了,要不这样如何,以后我只把有事的日子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嘿嘿,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 感觉还挺不错的呀。 二 未知的行星上,在最高的地方直到海与天的触碰,全部被红色的,那被称为血的液体,覆盖。 这里也是一个很美的世界, 杀戮…破坏…污染… 曾经的美好,一丝都找不到了, 千疮百孔, 直到他的到来, 降下, 血灾! 一道剑鸣声响彻天地,带着一道血色,破开空间不知去了何方…… 它需要花费无数时间去再次孕育那些美好。 …… 泛大陆,一个似乎很平凡的山村。一间屋子里,几个人正心不在焉的记着讲台上的人说的话。 “咳咳咳,都给我坐好。”只听见讲台上的白师一声大吼,但效果并不理想,几个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今天考试。”白师言简意赅,瞬间引起了底下五个人的不满。 “不是都放假了吗,怎么还要考试。”“还我自由,还我时间,我要举报你……”“我们要打倒老师,我们要打倒万恶的考试,我们要起义,哇啊啊……” 楠音和赵阳以及枫的妹妹一人一句,好不热闹。 赵锋坐在自己座位上拿着四方饶有兴趣雕刻一块木头,而枫,他来教室就是为了睡觉的,垫本书趴在桌子上简直不要太舒服。 讲台上,白师黑着脸,心里盘算着今天应该怎么罚他们。 “哎呀呀,小家伙们还真是活泼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把目光转向教室门口,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笑眯眯的看着班里。 “你不在你学堂里待着,来我这干嘛。”白师瞟了一眼他头顶上的两只猫耳朵,没好气的说。 “哎呀呀,白,瞧瞧你这话说的。”墨师走过去很自然的把胳膊重重压在白师肩膀上,“这不是放假了吗,我在我那边闲的都快发霉个毛线了,所以我寻思着来你这边玩玩儿,怎么,不欢迎我啊。” 白师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脑袋里灵光一闪,快速的往左挪了一步。 只见墨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头,然后,狠狠的把他往讲桌上砸了下去。 砰—— “让你离我这么近。” 砰—— “我特喵,你还敢喊疼。” 砰—— “今天你的头和桌子怎么也得碎一个。” 砰—— 白师话音刚落,桌子在墨师头的撞击下,终究是不堪重负,裂开了…… 把他扔在地上,任由墨师的身体越来越虚幻。 拍了拍手,似乎觉得意犹未尽,转过头对他们大声喊:“看什么看,不考试了。现在,一对一切磋,输的人留下来。”说着,他用手在背后墙上一拍。 “我,亲自辅导……” …… “妹妹…吃饭…洗手…”枫把午饭放在桌子上,对着妹妹说道。 “唉,来了,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她把手里《跨纬度召唤注意事项》扔在地板上问,“等…有时间了把…这些东西…送走…。”他一巴掌扇飞一个漂浮的球状生物。 “哦好,唉,又是鱼啊。” …… 白师把他们五个一起叫过来应该是有大事的,但他们等的已经犯困了也没见他的影子。 “哥,好困啊。哈啊……”停下了拨弄项链的手,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躺…我怀里…能舒服点儿…”枫把妹妹抱进怀里,尽量让她躺的舒服点,再舒服点。 撇了一眼一旁的楠音,额,真不像个女孩子能睡出来的样子,见怪不怪了。 “大哥,白师叫咱们到底什么事啊,这么久了也不见他。还没吃完午饭就跑过来,我都饿了。”赵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仰头看向坐在树上的那位。 “饿了?”赵锋看着满天的繁星,从嘴里丢出两个字。 “嗯。” “哦。” “……” 这个心啊,哇凉哇凉的,看看别人的哥,再看看自己的,唉,欲哭无泪啊。 然后,就等到了深夜…… “哐当” 爆脾气的楠音首当其冲,直接把白师家的大门给踢了开来。 “姓白的人呢,给我出来,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楠音迈开长腿,直直的冲向白师的房子。 “停一……”“哐当”赵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又一个可怜的厨房房门碎成了两半。 “姓白的,你再不出来你屋子的门也没了。”说着,跑到一旁的屋子门口抬起脚就要踢过去。 “停停停,楠爷,给我留个门儿吧,别踢了。”就在楠音忍不住还要要踢的时候,从房间里传出了白师的声音和脚步声。 只见白师从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边用手指着楠音喊道:“姓楠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姓白,能不能别喊我姓白的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啊大姐。” 跟在后面的四个人有好几次想开口,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还有脸说我,我这么漂亮的美女,以后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蠢蛋来。倒是你,你都多大了还没媳妇,我比你家里人都替你急你知…咦” 楠音正说的起劲,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下,“停,我现在不是来找你讨论对象的事情的。我就想知道你叫我们在古木下等着你,可你为什么没有过去,害我们在那里等了那么久,等的我们都饿了,你懂吗,饿了!” “你饿了就去吃饭啊,而且我有点事儿,所以给你们留了一张字条吗,你们没看见吗。” “字条?”“什么情况,我有点懵,大哥你能解释一下吗。”众人都是一脸愤怒的表情看着白师,等了那么长时间,结果你和我说有字条,这个错应该怪谁。 “我不管,姓白的,我们饿了,你看着办吧。”楠音说出了现在最大的问题,都快半夜了几个人还没吃一点东西,早就饿的快发疯了…… 白师看着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几位,心里不由的有些想笑:看着他们大吃特吃就像自己喂的猪一样。 “咳咳。”使劲压下想笑的欲望,换上一个严肃的表情说:“那个,叫你们来是有一些事情想麻烦你们。”又喝了一口水,“枫和你妹妹过几天去找墨师。你们三个半个月后去画师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楠音就急忙说道:“能不能不去画师那边。”赵锋和赵阳也点了点头。 跟着画师混,三天饿九顿,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据说现在画师身边就剩下一个学生,而那个学生原本是个乞丐…… 他们哪怕和鬼师在一起都不想和画师在一起。 “不行,画师她说了,这件事必须要你们三个去,至于吃饭的问题,你们可以多带点干粮啊。”白师一脸严肃的表情,可一想到这三个人可能在街上乞讨,哈哈哈,不行,不能笑,忍住,忍。 “好了,吃完就快回去吧,明天还要走呢。”白师这是下了逐客令了,不过没办法,他快忍不住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出大门之后,身后的院子里就传出一阵阵笑声,配上今天晚上的消息,让三人下定决心哪怕不睡觉也要把吃的准备好,最好能装满。 回到家,枫看着妹妹问道:“需要…准备…什么?”“我想想,哦,我得拿一点书和玩的,可能要去很长时间还要带衣服,还有必须带着钱,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别把…帽子…忘了。”“哦,差点忘了,帽子必须戴着。” “这…就够了。”说完便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夜深了。 梦里, 什么都有。 …… 一个红色的地方,一个曾经被她叫做家的小木屋前,一个人正拿着一把铁锹挖着什么。 在他身边,有一具尸体,小小的,一个女孩子。 一个人,只是挖一个足够装下一个孩子的坑的话,并不用太长时间。 想再看看她的,她的,眼睛? 她会不会恨我。 突然想到她临死前的眼睛,里面…… 停下!停下! 别想了!别想了!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算了。他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反正她只是一个…… 不管做任何事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对, 没错, 代价…… 这该死的代价! 轻轻的抱起她,放在了为她精心准备的坑,蜷在了她身边。 她喜欢和他躺在一起,她说这样很有安全感,很舒服,很安静。 该回去了,该回去了,这个世界,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拿起那把长剑,轻轻的插进自己的心脏。 意识渐渐模糊,原来,死亡是这样的,不过如此…… 回家了 回……家……了 三 …… 据说,在岑族里,有一件源物。 但,到底有没有,不得而知。 从数十万年前崛起开始能活到现在的势力,每一个都是不可触犯的。 祖殿,当今岑族族长坐在首位。 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至高之物认主定会引出天地异相,必须要掩盖住它,不能外放一丝气息。 现在就看岑愿的了。 此时祖殿前的广场上,一名少年盘腿坐在那里,一柄晶莹剔透,不断散发着各种颜色光华的短柄锤静静的悬浮在他面前。 源物——乌 这时,一道道光束从四面八方升起,汇聚到天空中,然后散发出一片片光幕,将整个岑族都给包裹起来。十二层幻形法阵和众多掩盖与扰乱阵法构成外围,里面则是一千两百五十二道攻击阵法。 这么多的阵开启后,每一刻钟消耗的资源就是岑族这样的顶级势力都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一想到至高源器认主后所带来的利益,不止能带来一位源境强者,更能凭借他一己之力改变岑族现在的地位,说不定,还能吞并掉其中一个顶级势力…… 试炼空间,狂暴的各种元素能量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个狂潮。 岑愿睁开眼睛,看着这些狂暴的元素。 咕噜,咽下一口口水。控制它们,并且让它们“和平相处”。 这就是乌的试炼? 不好弄啊…… ……… 学堂里 池塘,小景,令人温暖的阳光照在夕木间的秋千上,一只通体纯白的猫懒懒的晒在那里。 枫看着因为放假而空无一人的教室,心中觉得舒服了很多,过了一会他对那只白猫问道:“墨师…叫我来…有什么…事。” “啊,我才刚睡着…咦,你妹妹呢?”秋千上的猫不太情愿的抬起头来,问。“她去…玩了”“哦。”墨师动了一下耳朵,说:“岑族没了…”枫楞住,这,这个消息有点……有点…… “没…开玩笑?”他吓的楞了一下,毕竟那么大一个岑族啊。 他冷静了一会,问:“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好像对自己这些人没什么关系,可那也是一个顶级势力的覆灭呀,不好奇那是假的。 “半年前,他们族中的源器认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打断我——走漏了一丝风声,但他们的应对也还算及时,族中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好玩的来了。那个源物,他跑路了。嘿,你没听错,跑路了。原本那个岑愿——岑愿你应该不认识吧,唉呀,算了,管你认不认识——应该是在进行它的试炼,只要通过了,就能使用源物,其他势力也就不会再动手。但是,他认主什么的竟然是假的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玩的。咳咳” 他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额,乌逃跑时击杀了想拦住他的一些岑族强者,又撞碎了幻形法阵与一大半的其它阵法。毕竟他们最厉害的那个法阵是依托于乌的,乌不在,那个法阵就是个摆设。然后就被其他势力一拥而上,打了十几天,还是被分吃了。唉,真是一群可怜的娃儿。”墨师说完,跳下秋千,向一个小亭子走去,枫梳理了一下思绪,跟了过去,“当然,这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帮我办一件事,过来。” 墨师在石桌上的地图前坐下,地图上原本岑族的地方,已经被打上了一个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叉,不过有一些已经很模糊。 枫在他对面坐着,墨师看着他说:“前不久,我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些奇怪的波动,但由于某些原因不能亲自去,所以让你帮忙去打探打探。”枫听完,感觉不是太大的事。想了一下,正要开口问,墨师却抢先一步“我感觉到的那股波动很不寻常,很可能非常危险,所以这次去只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行了,注意安全。” 坐在那里,拿着墨师给的情报看了看。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两棵夕木,好像快成熟了吧。 哦,还是先出去找妹妹回来吧。 …… “叩叩叩” … “叩叩叩” “吱呀,咔,砰。” 门,掉了。 赵锋三人现在正站在白师给的地址前面。 三人看见这个院子的时候只觉得他与周围格格不入,实在是有些,额,简陋,但现在看来,简陋已经不能形容他了。 “要不,喊一下?”门掉了一会后,三人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但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你,喊人。”楠音不想喊,推了一下赵阳,“我…我才不喊,万一让我赔门怎么办,你来。”“嘿哟,胖子,我让你喊你就喊,是不是想挨揍了,啊。”说着,一个手握拳比划了一下,“我,我,你,你别乱来啊,我大哥可在这呢。”赵阳边说边往赵锋身后退。 “别闹了。”赵锋也是看不下去了,只见他伸手从后面的背包里拿了两个袋子,然后大声喊道:“我—这—有—烧—饼。” 话音刚落,两道青光闪过,而再看赵锋手里已经是空空如也。 三人看向一旁的屋顶上,两个女孩样貌,穿着有些脏的青色裙子,正拼命把手里的食物往嘴里塞,那模样让赵阳都觉得自愧不如。 一个烧饼,最多存活十秒…… 没办法,只能等她们吃饱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边那个女孩儿突然跳了下来,正好落在赵锋面前,踉跄了一下,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伸出右手,“水,嗝…噎…嗝…到了,嗝。”见状,他赶忙从后面拿了一个水囊递给了她。 她拿到水囊后直接拔掉塞子,把口对准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猛灌起来。 “慢点,别呛到。” “放…咳…咳咳,咳…”果然,还是呛到了。 “都说了慢点。”赵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停下了咳嗽,又自顾自的吃起来。 三个人也没有再管她,而是向坐在屋顶上的人行了一礼。 看到她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怪他们把门弄坏这件事。 屋子里面,陈设极其……额,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一个光是看就知道很舒服的沙发,是用夜虎的皮做的,里面是红翼鸟的毛,很软很暖和,只不过她的一个脚不见了,现在用一支笔撑着,一旁的窗户上有一盆花,与窗外的夕木互相辉映,席地而坐,亲近大地,桌子和板凳,用画师的话来说就是:什么都比不上给之溪烤肉…… 万幸的是房子倒是没被拆完,只是几根横梁不见了而已,房顶上还有一个窟……全景天窗。 之溪说,本来是打算拆一半的,但是那几天下雨,就没动了。 “有点事儿要你们帮忙,”画师咽下口中的烧饼,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帮我弄几个学生。”说完停了下来,从铁盒子里拿了颗糖含在了嘴里,又递给了之溪一颗,看着他们的反应。 被盯了一会,三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毛,终于是赵阳忍不住了,站起来问:“画师,要我说,这个城里都已经没多少人了,还不如搬……呜呜呜。”他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楠音死死的捂住。 “闭上你的嘴,再说话就把你嘴缝上。”楠音威胁道,赵阳听完立刻害怕的点了点头,她可是真敢缝的。 白了赵阳一眼,画师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快—给—我—弄几个学生过来。”她有些气急败坏,跺着脚说。 “那个,画师,要不先把你们和院子收拾一下吧。”楠音急忙转移话题。 看了看自己和之溪身上有些破的裙子,又看了一下屋子和外面。 “那,就先收拾一下吧,天黑之前弄完啊。我出去一会。” …… 一个红色的地方,一个曾经叫做家的小木屋前,一个人正拿着一把铁锹挖着什么。 在他身边,有一具尸体,小小的。 只是挖一个坑的话,并不用太长时间。 他停了下来。 想再看看她,想再看看…她的笑。 她会不会恨我。 突然想到她临死前的眼睛,里面…… 停下!停下! 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试图将那份感情掩埋。 别想了!别想了!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算了。 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反正她只是一个…他又在脑海里重复那几个字。 不管做任何事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对, 没错, 代价…… 他又停了下来,驱赶了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苍蝇。 坑挖好了。 轻轻的抱起她,放在了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坑,躺在了她上边。 她喜欢和他躺在一起,她说这样很有安静,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很幸福。 该回去了,该回去了。这个世界,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拿起那把长剑,想要插进心脏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再一次停了下来,把剑放回原位。 撑起身子,抚摸着她依然白皙,细腻且柔软的脸蛋儿,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来吧,苍蝇们,让我们大战三天三夜! 拿起那把剑,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意识渐渐模糊,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呵,不过如此。 回家了 回……家了 四 …… ……饥饿,干渴,疼痛,忍受着地牢里无时无刻传来的令人恶心的气味,下体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接近崩溃。 在黑暗中摸索着,好像摸到了什么,一块干面饼。这是它们给她的,一天的食物。 确保她不会饿死,但也恢复不了多少体力…… 连自杀都是奢望。 漆黑的地牢里已经遗忘了时间。多长时间了,反正很长了。 自己身体的异样,胸口传来的酸痛,以及那可怕的干呕感觉。 她知道,她怀孕了,但它们可不会停下来。 肚子里,不知哪个士兵的孩子,坚韧的生命力一天天增长…… 他没来,但它来了,带来了绝望。 “你就待在这吧,美丽的孩子。” ……神,我所信仰的神,我从未向你索取过,现在我求求你。 求你帮我一下。 让我,死吧! 求你了。 嘿嘿,神啊,你在哪儿呢。 快出来吧,出来呀,我保证你没有一点事儿,嘿……嘿嘿…… …… “诶,你听说了吗,城南林家的二小姐好像在比武招亲啊。”“切,什么好像,那就是啊,这个二小姐不但长的美若天仙,而且还是一位修士。她说谁要是能打的过她,她就心甘情愿的嫁给那个人。不过,咱们这些普通人还是想都别想了,而且我估计这次比武招亲也就是走个过场,让城里有些人死了那条心吧。”“嘿嘿,怎么不去看看,大饱一下眼福也行啊。”“得了吧,你敢去吗就说我,小心你家母老虎把你活剥喽。”“得得得,谁家没有一个母老虎,我就盯着你,咱俩谁也去不了。”“你…真不是个人。” 枫刚一出门,就听见两个人在那里聊天,不过他俩的声音也真够大的,而且连背后两个女人走过来都没发现,嗯,希望人没事。 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求饶声和磕头声,枫不禁有些害怕,想想自己以后要是娶了个像这样的女人回家,那可怎么活呀,果然还是单身好。 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压了下去,想什么呢。 不过,她很喜欢凑热闹,先去城南找找吧…… 城南的广场上一般是不会有那么多人的,但昨天,前天和今天的人一直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城南林家的二小姐比武招亲,什么都不干人不多,凑热闹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来看二小姐的,往往得等好大一会才能有一个人敢上去。 二小姐虽然性格有些乖张,虽然动不动就发脾气,虽然打人的时候下手不知轻重,虽然蛮不讲理,虽然…额,但重要的是她漂亮啊,而且还有钱。 这要是被她看上了,下半辈子就不愁了啊嘿嘿嘿。 上门女婿咋了,抬不起头咋了,我能吃好喝好还不干活,诶~ …… “你们说,如果有一个女人赢了二小姐,那该怎么办。”吵嚷声里,不知道哪个没带脑子出门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虽然终究没传出多远,但他旁边的几个人却讨论了一下。 “你是不是猪脑子,哪有女人去比武的。”“就是啊,再说了,就算真有女人上去,就算她真赢了,那肯定也不会算。”“其实我觉得,如果真能赢的话,那…”那个人压低了一下声音把几个人的头围在一起,说:“二小姐应该认她为主人就行了吧。”说完,转过身往前挤去,只留下几个恍然大明白的脑袋。 另一处, 一个背后背着一根漆黑棍子的男人突然道:“兄弟们,你们上去吗,我想上去试试。”“上去?你去干嘛,找揍吗,那就赶紧上去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爬下来的。”有个人冷嘲热讽的说。 “哈哈,就算爬下来又如何,二小姐那么漂亮,我可得离近点瞅瞅。”说完就往台上冲,而周围的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目送他站在了台上。 台上, 一身白色衣裙,手持一把没出鞘的长剑,轻轻瞥了一下刚刚从下面冲上来的人。 “在下…云飞,请赐教。”说完,从背后取下那根漆黑的长棍,咚的一声,敲在地上。 而前方的二小姐在看到他取下棍子的时候,眼里的轻蔑就已消失,转而代之的,只有凝重和欣喜。 “真没想到啊,城里居然来了你这么个人,不过也好,在这待了两天,终于是让我遇到一个能打的了。”她拔出长剑,把剑鞘扔到一旁的地上,挑了一个剑花,斜指地面。 “哈哈,来了哦。” 一个剁脚,直直地冲了出去,在众人眼里留下了一串残影。 只见二小姐向旁边一个横跳,在众人眼里堪堪躲过了从头顶砸下的棍子。 而众人看到那把地上那个坑的时候,虽然知道二小姐肯定能躲过去,不过还是有人出头骂道:“喂,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把我们二小姐打伤了怎么办……”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突然拿起棍子挡住了要斩向他侧腰的一剑。 “偷袭可是不太好的啊。” 见自己的偷袭没成功,顺势向上就向他握着棍子的手斩去。 “叮” 一道金铁相碰的声音传来,楞了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身体。 来不及多想,只感觉棍子上一股巨力传来,猛地往后退,可还是慢了一点,急忙将剑挡在前面。 “当” 一个身影在众人眼里飞下擂台,是二小姐,不过,她手里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勉强站住脚步,晃了一下。 如果砸在自己身上,绝对会重伤,即使现在自己勉强挡住了,但也绝对没有再战的力量了。 不过,自己可没输过。 “都给我听好,现在谁能把他打趴下,我就答应谁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行。” 这句话说出来后,下面先是寂静了一下,然后就有一些人大叫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去,但也只是想而已。 笑话,那根棍子连剑都能砸断,谁敢第一个上,谁敢说自己挨一下还能没事。 因此,他们就那样围着,一直围着,而他也不好动手,这么多人,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活生生挠死。 师傅说得果然没错,惹谁都别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唉,郁闷啊。 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闭目养神。 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围住他的人仍然没有变少。 他倒是挺悠闲,他也想等一个能把自己打趴下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扭头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女孩。 “当然,我说话,算数。”“什么都行?”她又问到,“都…都行。”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说到,至于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她跑不了。 蹦蹦跳跳的上前去,在周围的讨论声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裙子,很少见啊,头上戴着一顶有些破旧的黑色帽子,但没有太大的违和感,而且虽然还是个小孩,可能看出来以后肯定也是一个大美人……怎么又是一个漂亮的女的,啊呀,脑袋疼。 怀着能不打就不打的心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点说:“咳咳,小妹妹,能不能不打架啊,你看你还那么小,碰伤了可是很疼的哟。”“啊,可是那女的说了,要把你打趴下才能提条件。”说完后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要不把你家大人叫出来和我打也行啊,万一受伤了真的会很疼的。”他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想让她知难而退,但她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让我哥来的话你会死的哦,所以还是我来吧,嘻嘻。” 天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覆盖,厚厚的一层,里面还有隐隐的雷光闪动,没有太多风,让人很不舒服。 而她,浮在半空中,手里握着一把由雷电凝聚的锤子,指着他的鼻子。 “司雷术士,有意思。” 站起身,提起那个棍子。 “小姑娘,一招定胜负怎么样。”他拿着棍子,指着她问到。“好哇。”想了想,她回答:“不过他们得再退远点。”说着,看向那些早就退到一边的人群。听到这话,那些人又是一阵骚动,退到了广场外面,给他们留下了极其空旷的地方。 “来吧。”他大喊,拿着棍子,做出随时准备出击的姿势。 话音刚落,一个人头大的,由雷电凝聚而成的球状物,快速的向他飞去。 “撼岳”手里的棍子在源气不停的注入下,暴涨数十丈,向着那个雷球劈过去。 轰———— 光芒,笼罩了广场,在那一瞬间,吞噬了广场上全部的阴影。 希望那些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人没事。 光芒散去,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就是修士之间的战斗吗。”有人大叫。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广场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坑了,一个大坑。 一道红色光幕,把他们和坑的边缘分开。 场中,一个黑炭旁边站着两个人。 “那个人是谁,你们知道吗。”“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云飞。”“……”“他是谁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如果不是他我们已经嗝屁个球了。” 坑里,“黑炭”旁边,看着有些慌张的妹妹。 “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着低下头一幅做了错事之后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没事…吧。”听见话里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能有什么事啊。”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哦,诺。”说完,一只手指向混在人群里的二小姐。 她可不想听别人的命令,就算是自己的承诺,她也不会遵守。两个手不停的扒开挡着路的人群。 等我回到家里就对外说重伤静养,然后找个机会回到宗门里,到那时候你还能奈我何。 就在快要离开人群的时候,一道雷光闪过,只见她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做饭会不会,泡茶会不会,种菜会不会,洗衣服会不会……”原来的广场里,枫看着自己的妹妹像审犯人一样自顾自的问了一堆问题。 “这…就是礼…物?”“对呀,以后我们家的家务活就报给她了,是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礼物。”她一脸得意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夸奖。 “应该…不错,妹妹…最棒。”伸出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而一旁的二小姐却慌乱起来,大声喊道:“我,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还,还吃的多,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她做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她…什么都…不会” “哎呀没事,等改天我教她,保证把她调教的服服帖…啊,别敲我头。”捂住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哥还想敲她的手赶忙道歉:“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坏哥哥。”“你…都看的…什么书,回家…收拾…你。”枫瞪着她,不学好,回家再收拾她。 看了一下刚才被吓晕过去的二小姐,叹了口气,不管有用没用,先带着吧,让墨师弄个主仆契约,就行了。 又看了一看那个“黑炭”,让妹妹喊了个人送去疗伤去了,不过他的身体还真结实,竟然只是外面一层变黑了。 扛着二小姐,牵着妹妹的小手,慢悠悠的向学堂走去。 …… 回到学堂,枫将抱在怀里的女孩儿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毕竟还是个孩子,早就累了。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手臂被她紧紧的抱着,“……我……不许你……离开……” “你这…丫头。” 夜深,人静。 梦不会醒,也不能醒。 五 …… ……他在等一个人 ……他家里曾经有很多花。他不知道,也没见过 ……有很多人都见过 ……他的猫也看见了,但它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些赤红的,很多的花枯萎的只剩一朵。 …… 清晨,当远方的阳光还没照在地板上的时候,感受到怀里没有了熟悉的温暖,有些慌乱,控制着无力的小手,摸索到了熟悉的温暖,把他的胳膊紧紧的抱着,遵从着想睡的欲望,再次把头放在枕头上。 嗯,醒了? 看着床上的少女,枫心中有些激动。 多少年了,十一年还是十三年,终于回来了。 女孩缓缓睁开眼睑,看到呆呆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禁脸一红,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哥,你怎么哭了。” “铃。”“唉…哥?”“可以哭喽哦。” “呜啊啊啊啊啊……”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枫,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大哭起来。 “……呜呜呜……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是哥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以后哥再也不离开铃了好不好。”枫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说。 “哥,再也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了,我要哥一直陪着我。”“答应你。” …… “哟,小子,回来了。”枫刚走出房门便听见墨师的声音,赶忙回答:“那是当然,也不看我是谁。”“那就好,那把剑呢。”听到这,他哈哈一笑:“我怎么会连一把剑都玩不过。怎么样,墨师,要不要试试。”说着伸出右手,猛的一握,一把颜色暗红,外形普通的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血祸! “试试就不用了,我还要做饭。一会叫上铃丫头来吃饭。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嘿呦嘿嘿……”墨师嘴里哼起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节奏。 但厨房里叮叮咣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锅碗瓢盆打起来了。 而枫在看见墨师走后,也找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梳理着有些杂乱的记忆。 枫刚坐下不多,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想也没想,直接提起手中的剑然后一脚把身后的木墙踢了一个大洞,冲进了房间里。 只见铃依然躺在床上,嘴角上扬。但在她上方,是一柄,锤子,正发出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华包裹着她。 “喂,把她放下。”怒吼一声,就想冲上前去,可就在这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 “灭了你。” 突然,枫的眼睛变的血红,嘴里低喝了一声 “祸事” 嗡…… 手里的那把剑的剑刃伴随着一声剑鸣声瞬间变的如血般殷红,而之前束缚他的也被完全破去。 扬起手中的剑,轻轻的挥了过去。 当…… 一声巨响,只见那柄锤子瞬间被分开,断口整齐的,飞了出去,轰得一声,把地板砸了一个大坑,再无异动。 “渣滓,不好吃……”“闭嘴……”枫的眼睛随着这声怒吼而变的清明如初,一手抱着浑身发光的铃,一手拿着剑挡在面前慢慢地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墨师在看到铃的异常后赶忙把一只爪子放到了她的眉心,顿时,铃身上发出的光便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墨师,你来了就好了,那个东西在屋里……额……”看着墨师进入屋子里,枫忍受着身体带来的虚弱感,刚才那一剑,消耗太大。 幸好那个东西没躲。 吃下木师曾经给的果子这才好多了。 只见墨师把嘴里咬着的一半放在地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见他这么问,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可能吧,你,你用那把剑把它给,劈开了?”墨师满眼不敢相信,这个锤子可是“乌”啊,就,就这么被劈开了。虽然还是有点不信,但是这里就他们三个,不是他还能是谁,可以前测试的那把剑虽然锋利,可也只是很而已,到底怎么回事。 “哦,对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铃开始修炼后,就有一些自不量力的妖精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找她,这和她的体质有关系,本来白师给的那个帽子能完美的遮盖她的气息,可昨天晚上因为在墨师的地盘里才把它摘了下来,没想到还有东西找上门来。 “白师也和你们说过吧,源体。”“对,他说不要让其他任何人发现。”“嗯,源体是通往‘极’的‘钥匙’。 在数亿年里,有记载的源体一共有三十二个,铃丫头是第三十三个,而这三十二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成功修炼到了‘极’,最近的一个修炼到了‘合’。其他的不是被吞噬就是不知所踪。你妹妹的身份一旦暴露,肯定会遭到那些人的争抢,甚至会再次引起大战,与世界为敌可是很不好玩的。” 听了这些后,两人沉默,但很快,枫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只能变比所有人都强了,对吧。”“那,我也不会拖哥的后腿的。”在枫怀里的铃早就醒了过来,她都听到了。 “来吧,哥,让我们一起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妹妹。” “心真大啊。”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又看向乌,“认铃丫头为主,或者破灭。” 说完,伸出右爪在锤身上划了一下,只见几道深深的爪痕出现在他上面…… 为什么会被乌找到这里来,乌说是与它的材料有关。 乌木 是与原源共同诞生之物,后来诞生了灵智,自己找到并吞噬了一丝混沌。 既然是与原源共同诞生的,感受源体的方位自然不在话下。 如果能吞噬源体,那它就能再次成长,成为‘极’,成为第十四位‘极’,它说。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他没想到那剑那么锋利,想躲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现在看来也还行,待在源体身边也有很大的好处…… 屋子里,铃看着二小姐,问:“你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吗。”明明长的那么好看,可为什么连做饭都不会呢。 不过,眼神从她的脸上滑到某个地方。 嘶,一定很软吧。 “别乱动。” …… “咳咳。”轻咳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把手从那个地方拿开,“对不起……”她看起来和之前的样子不一样,神色黯淡,很不开心,“你想走就走吧,我去找我哥玩了……”听到这话,她心中先是一喜,赶紧站起来就往门外跑,但很快她又好奇了起来,于是停下了将要打开门的手转过身问:“为什么放……”“滚。”一声怒吼,把她原本想问的问题又重新砸了回去,她的脾气刚想发作,又想起自己好像打不过她,只能咽下这口气,赶紧推开门,跑了出去。 终于,跑了半天,终于出来了。 回过头看了看一直紧闭的大门。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的。 …… 找学生,找学生,想到这就头疼,这个城里都没多少人了,更别提小孩子了,更少。 但这都不是问题,因为一些原因,被一些乞丐弄到的应该不会少。 但他们要可不是因为善良。 为了什么?很多:比如把他们弄的很缺胳膊断腿的让他们出去乞讨,大部分人都会动一下那个复杂的心,有一些是因为乞丐没有一个可以互相发泄的东西,在乞丐众多的地方,你可能会在半夜被羊或猪的惨叫惊醒,还有一些就卖给人贩子了,卖是肯定能卖出去,但没钱,当然,饿了几天的乞丐是很常见的。 …… 六 “哇哇哇……” 在这个刚刚死亡的城市里,一个婴儿的哭声对屠杀的“他”们而言是一种侮辱…… 躲在阴影里的老鼠很高兴,藏在黑暗里的人刚才很高兴。 婴儿的哭声引来了它们。 婴儿的笑声让它们疑惑。 小雨初歇的城市上空出现了一圈彩虹,已经死亡的城市里多了几具尸体。 …… “墨师,这个锤子还能修好吗,他都两半了唉。”铃拿着缺了一块的乌问道,既然它已经认自己为主了,那修好它就很有必要了吧。 “这个,先拿着吧,只要器灵不灭还是能慢慢自动修复的,然后就去找红师吧,如果连她也不能真正修好这个破玩意儿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人能做到了。” “她正好在我让你帮忙的那个地方不远的城里。一举两得,来,站好了,我送你们过去。”说完,只见墨师的尾巴轻轻的摆动,然后以墨师为中心,四周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道涟漪,把枫和铃包裹在其中,一道白光闪过,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不是弄错位置了,唉呀,算了,找白玩去。” 短暂的失明和失重,再次脚踏实地时枫看了一圈周围,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的他们在一片森林中,而且看周围树木的粗壮程度能得出,他们是在一片大森林的深处……而且四周这么安静,极有可能有大妖。 “……墨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枫感到有些无语,又又又错了。 “墨师靠谱过吗。”铃摁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毕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现在就算是睡觉都不敢再摘下来了。 “这么安静的地方很可能有什么强大的妖,铃,跟紧我,感受到任何不对第一时间告诉我。” 唉,出师不利啊。 …… “哥,左边有个山洞,里面很安全。”兄妹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铃突然小声说道。 洞里面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但现在只剩下桌子上一层厚厚的灰。 布好掩盖阵法后,两个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但他们不知道,有个东西盯上了他。 “噼啪,噼啪……”入夜的森林仍然一片死寂,只有山洞里点上一堆篝火后才稍稍驱散一些不安。 “铃,走了一天累了吧,今天我守夜,快睡吧。”看着躺在怀中的妹妹,枫轻声说道。 “可我也想帮上哥的忙,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没事的,铃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可如果睡不好的话个子会长不高呀。所以守夜就交给我们吧。” “啊,我……我不要长不高,我睡着了。”铃听到竟然会长不高就一阵害怕,书上说长不高的孩子会引来怪物,为了不给哥添麻烦,她立刻闭上眼睛。 面积占了泛大陆五分之二的森域,孕育了大陆近九成的妖。 这个地方,只有边缘区域才有一些为了利益的人踏足。他们却在外围区域走了一天还没遇到一个妖,不知道是运气呢好,还是说是因为有什么强大存在发现了铃,可不应该啊,铃的帽子一直没摘下来啊…… 唉,能不能出去啊 …… 四周,无数的尸体,随意的散落在地上,一层盖着一层。 他们都是被同一把武器所杀,都被一击毙命。 铃走在这些曾经的人身上,不明白为什么会一直做这个梦,自己好像没杀过人啊。 不过,既然醒不过来那就在这里走走呗。有哥在外面守着她还怕啥。 随意的翻动着尸体,漫不经心的样子令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继续走了一会后,她隐约看见了什么东西,突然楞在了那里。 前方,是一片空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在那个空地的正中央是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尸体。 另外一个是一个小女孩,也是尸体。 这是以前没出现过的。 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但那把插进哥哥心脏的剑,还是得拔出来。 她跳了下去,走进那片空地,与此同时,她的身后,消失了,只剩下这个地方。 缓缓的伸出双手,托起那个冰凉的头颅。 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哎呀,你终于来了啊,铃。你看,我快要死了。”枫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要知道我可是在这等了你好久好久,没有一个人陪我聊天,我都快无聊死了。再过一会我就要死了,不能和妹妹一起死肯定更孤独吧,看在我等了你那么久的份上,陪我一起去死吧,怎么样,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来吧,过来,来哥怀里,我们一起。” “如果是哥的话,我一定会陪着他的。不过……”说到这,铃的表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无聊,有的只有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喜悦。 “你是个什么东西呢,竟然能够在我的梦里出现,嘿嘿,好神奇的小玩意儿。乌,没死就出来,看看它是个啥。”说完,一柄锤子出现在她手里,虽然现在缺了一块,不过并没有伤到本源。 但是一旁仍然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被看穿的“枫”在看见乌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慌了。 源物不应该是心高气傲,骄傲突破天际的一群自以为除了源境之外其他的任何生物都是渣渣的十二个神经病吗,怎么会对那个人言听计从的,而且看它身上好像还有一道痕迹。 被打伤的?难道……难道这是一个超级大佬转世重修了? 遭了,我是不是惹大佬生气了,她会不会杀了我。要不,我做她的仆人怎么样,毕竟虽然是一位大佬,可现在转世重修的她还有些弱,如果我能跟在大人身边的话,那等以后大人恢复实力了我岂不是至少比在这个破地方好的多,好嘞,赌一把,反正没什么坏处。 而一旁站着的铃可不知道它的内心有这么多的想法,等了一会,看它还是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样子。 当下就想试试严刑拷打。 只见她双手慢慢的把锤子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朝着还在无限脑补的“枫”砸了下去…… 彭…… “等……啊……一……啊” 人生目标之一,揍哥一顿,应该算完成了吧。 …… 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哥,好有安全感。 “铃,吃点东西,该赶路了。”说着,递给了她一个果子。 三两口吃完,铃问道:“哥,我跟你说哦,我昨天晚上……”当下,她把昨天晚上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哥哥,当然,关于人生目标是不可能说的。听完之后,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按照铃说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一只魇,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妖怪,没有固定的形体,可以制造幻境,等那个生物被幻境一步步拉入不可反抗的地步,然后吞噬他们的灵魂。不过幸好那只魇的灵魂并不是太强,用人的方式来说就是未成年,不过在外围区域也能称霸一方了。 不过它也真敢想,竟然敢入侵到铃的梦里。 既然昨天盯上他们的是一只魇,那么今天让它释放气息就能很安全了,毕竟魇的能力让不擅长灵魂的妖一直都很忌惮。 全速前进的话,大概半个多月就能出去了。 “铃,来我背上。那个魇,释放你的气息,我们全速前进。”枫在想好计划后扭头对着和魇玩的正开心的铃说。 听完他说的话,只见魇幻化成一个吊坠附在了铃的耳朵上。 “来了来了。”铃开心的喊道,然后扑到了枫的背上,“哥的背上好舒服。” 有魇在,外围区域没什么麻烦。 但在边缘区域却遇到了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帮的麻烦。 七 …… “天击” 人类自提出这种武器以来,耗时一千两百八十二年三个月零十四天 它的出现 奠定了人类如今这个世界第七的地位 它的第一次攻击 源历9468732465年7月28日 人类历159421年9月12日 他们被“钥匙”引到了一个地方 争夺“钥匙”的各大势力皆在那道攻击里重创 那个被争夺了五百多年的 “钥匙” 在那道攻击后,成功的逃脱 大战结束 消耗无数资源,他的第一击便成功展示出了它的威力 随后 由于“钥匙”的消失 和平 又勉强建立了起来 都在等 下一把 “钥匙”的出现…… …… “呼,哈,呼,哈……”一个少年在夕阳下的平原上不停的奔跑着。 不能停,不能停。虽然身体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停的啃咬着他的意识与生命。 而他身后,有很多人正在追杀他。 “快,他快不行了……”“必须要在他进入森域之前抓到他……”“哈哈,兄弟们,那个家伙的人头可是悬赏榜上第一名啊,抓到他就能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夕阳下,不知道谁说了这一句话,顿时,身后那些人跑的更快了。 遭了,这样的话在进入森域之前就会被他们抓到的,该死。 只要能让他进入森域,就暂时安全了。 突然,后面不知谁扔过来的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他的腿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后面的那些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快的跑过来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没想到啊,岑族的天才也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啊哈哈……”一个人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笑着说,“要知道,岑族就是因为你才毁灭了,稍微有一点点良心的就会自己去死了。”“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在坚持着,我们敬你是条汉子,自裁吧,这样我们也能轻松些,你说是不是。”“快点吧,我们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重伤濒死,可他们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最后的手段,谁也不敢先动手。 而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也可能是死了。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踢了他两脚,见他还是没动静便蹲下身子把他反了过来,昏迷了。 “哈哈哈,兄弟们快来把他绑起来,活的可比死家伙值钱的多。” 众人赶忙上去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便拖着能让他们挥霍一辈子的金钱往回赶去… 月光宛如轻纱一般,笼罩着篝火前的“尸体”。 “哥,我们为什么要救他啊。”铃揉着怀里变成一团的魇烦躁的问道,“他都快死了。”确实,铃说的没错,他确实快死了。 “但他还没死,对吗。”枫解释道,“我们现在很需要,情报,而且……他是一个值得救的人。” 篝火前,铃给他喝了一些药,恢复的速度让他有些惊讶。 看见他的身体在几秒钟恢复如初,枫忍不住问妹妹:“你给他喝了多少药。”“一瓶,他死不了了,高兴不。”铃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毕竟没人会喜欢麻烦。 “……”一瓶,一瓶,我是不是不应该救他,听完铃的回答后他看着岑愿的眼神已经变了,好想把他肚子扒开。 “哥,兔子能吃了吗。”铃的一句话把他拉了回来。 “应该还要再等一下吧……” “可它好像已经变黑了。” “……那就是能吃了。” …… 额,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我在哪。 岑愿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这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地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太好了,命不该绝啊,就是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了,还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心中这样想着,站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的一阵疼痛让他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 “哥,快来,他醒了。”就在岑愿站起身想走的时候,一个小姑娘从一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褪了毛的野鸡。 大着胆子,岑愿开口说道:“敢问,是阁下救了我吗?” “呵,我会救你?”铃还是不太高兴。 “又见面喽。”只见从那个小姑娘后面又走出一个少年。 “咦,枫?你怎么在这,是你救了我吗。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你是糊涂了吗,你……啊,抱歉,我有些激动,总之,我欠你一条命。”现在人族的势力都想抓他好换取那让高的让人发疯的报酬,自己只要现身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自己不能连累他们。 “哎呀,别乱想了,我既然救了你就代表我不怕那些人,去,做饭。”说着,把自己和铃手里的东西扔给了他。 哪怕只是森域的边缘,中午的阳光依然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只有篝火和上面架着的滋滋作响的鸡肉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你想复仇吗。” “当然。” “跟我走。” “我抗议!” “抗议无效。” “……好。” …… 城里,一位女孩模样的人正在一堵破旧的墙上看着一幅画。 一个骑着龙的男人正与对面一位拿着黑色镰刀的黑袍人对峙着,一高一低,一面血红,一边黑暗,一方黑日照耀,一处明月高挂。 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 “咕咕咕” 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声音,提醒她该回去吃饭了。 云珠的情况,很不好,虽然身体上的伤很重,但重点不是身体。 半人,说好听点是人类的附属族,其实和奴隶没区别。 传说以前有一些人被一些妖掳走,然后就有了这个族群。 因此,他们也就被人类所厌恶,被妖当作食物。 最后不知道又怎么回事,成了人类的附属族,自此才不用东躲西藏。 他从那个叫黄大牙的乞丐那把她带了回来。 那个人,她知道。 猥琐,肮脏,变态,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之溪的一个老头。 他经常坐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她们,之溪也经常睡不好觉,她害怕他们。 如果她不是半人,那她就不会在乞丐手里,也幸好她是半人,她才能活着,半人的身体比人类的要强一些,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快要去见那个把她抛在世上的母亲了。 “画师,你来了。”走进房间里,看着浑身上下都是疤痕的孩子,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怎么还不醒。”画师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她的情况比……”楠音看了一眼旁边一语不发的之溪,靠进画师的耳朵说:“她的情况比以前之溪的都严重,她害怕醒来之后还会遭到…”她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出那两个字。 “再等等吧,她能自己醒自然最好不过……对了,赵锋呢?”画师突然发现他没在这,问了一下。 “赵锋?咦,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之溪,你知道吗。”她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到,“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之溪回答说:“他说他出去一会儿。” “是吗,不用管他的,反正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好吧,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看着。” “诶,好嘞。” 楠音拉着之溪的手,走出了房门,看了看天。 嗯,明天好像要刮大风呢,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八 …… 为什么,心好痛呢 摸着枕头上那片被泪水打湿的地方 昨天晚上,做梦了吗,如果做了,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手指轻轻的把玩着柔顺的发梢 终究还是想不起来啊 走吧,去哪里都好,自己一个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喜欢孤独吗,她问自己 谁会喜欢一直一个人呢 走吧 …… 归雁山,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但却是一个土匪窝子,因此城里以前时不时的就会聚集一些人前去讨伐。 在以前的时候城里的人虽然因为不熟悉地形而并没有太大收获,但几乎没有失败过。可这种情况从三年前就变了,山里的土匪不再是散兵游勇,而是团结在了一起利用起来地形将他们打退了几次,死伤不少。 就好像是他们里面有了一个领导者。 归雁山里,枫看着手里墨师给的情报不禁有些头大,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墨师,人数不明就算了,可是就连他们的老巢都不知道在哪,这么大一个地方,我上哪找去。”“确实,如果知道他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的话,我们两个也能直接打进去,反正打不过应该还能跑,对了,他们有多少人。”岑愿在一旁问道,他逃了那么长时间,心中早就想发泄发泄了。 “修士并不多,就三个感源境的。但是如果他们真是被一个人领导着的话,那么最多也就是观源境。”枫头也不抬的回答到,“观源境,你能挡住的话我就能在一刻钟之内杀了另外三个人。”岑愿感受了一下,虽然身体恢复正常了,但是实力只恢复了六成,不过只是感源境的话,他有绝对的信心在一刻钟之内解决。 “哥,魇找到地方了。”这时,铃突然说到,“哈哈,终于找到了,走,让我们会会这帮土匪。”枫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对铃说道:“铃,去打架,敢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哼。” 一处山坡上,三人趴在哪里看着不远处那个土匪们的寨子。 “好了,最强的交给我,其他的交给岑愿,有什么问题没有。”说完他停了一下,岑愿急忙问道:“如果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修士怎么办。”“那就祈祷它不会有吧。” “………” “这个东西能救你的命,等你快死的时候喝了它。”说着递给了他一个透明的瓶子。 岑愿看着手里的这瓶蓝色液体,体内的源气突然出现一丝紊乱,吓的他赶忙收了起来。 “开始行动” 土匪寨子大门前,一个拿着长枪的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些人大喊了一声: “我,草你们所有人的–……” 声音在源气加持下响彻这个地方,甚至还响起了几道回声。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老子弄死你”“你––的,爷要把你的蛋剥下来盘着玩儿。”“都他–给我让开,老子要把他––捅爆”“……”“……” “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这该死的枫,出的什么馊主意。”此时岑愿握着长枪的手里都有些出汗,深吸了一口气,“来吧,让小爷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干死我。”说完,脚猛的一蹬地冲了出去。 那个刚刚喊着要捅他––的人也到了他面前,手里的大刀眼看就要劈了下来,岑愿停下脚步提起长枪猛的往前一刺,只见长枪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径直穿过他的心脏,溅出一道鲜血,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岑愿,自己就这么死了,至少,让我看看他的屁股啊。 尸体带着大刀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此刻,成功进入内部的枫和铃看着前方的几个人。 “啊哈,墨师果然还是不靠谱啊。”前面三个人,都是观源境。 有点麻烦,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喂,你们……投降不杀。”他想了想,本着能不动就不动的心态,劝降了一下。 “小子,你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士可杀不可辱,要么,我弄死你,要么,你……”可他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从中间被竖着齐齐的分开,就像,一把快刀切过豆腐。 扑通两声掉在地上,鲜血溅射满地。 而另外两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裤子湿了。 刚才那是,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下,确定了心里的答案。 “……铃,至少让他把话说完呐。” “赶紧调查完,我想回家……”她跺了跺脚,还是很不开心。 看着有些生气的铃,枫还是搞不明白她到是为什么生气。 没办法,赶紧吧,收回目光,看向另外两个人:“你们投……”他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两声,两个人跪到地上大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司空术士大驾光临。”“先前多有冒犯,还…还请饶小的们一条狗命。”说着,还磕了几个响头,就差没喊爷爷饶命了。 “……现在,我问,你们回答。”“诶诶诶,是是是,您尽管问我们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也给您编出来……”“闭嘴吧你!” “……” “前不久,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什么的,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等了好一会,他们还是没说。 “你们两个,想什么呢,不说就杀了你们。”铃等的有些不耐烦。 “饶命,饶命,不是我们不说。”“而是那个东西实在是……”“可能不是您们要找的。”两个人抖如筛糠,为什么这个女孩比那个男的都凶。 枫稍微想了想,问:那个东西在哪里,带我们去。” 两人互相看了看,好吧,反抗个屁呀,都不想死,急忙说道:“是是是,这就带您们去。” …… 可恶,我到底引过来多少人…… 猛的刺穿前方一个人的脖子,感受着自己的鲜血滑落,滴在地上。 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还没完。 “嗯……”身后,一支被源气加持的箭极速飞了过来,穿过他的肩膀。 在暗中的杀手和一旁的人看见他的肩膀被刺穿,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想要将他的头颅砍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精通暗杀的人,真的是,在逃亡时都没死,在这里怎么能死呢。 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源气,将手里的长枪猛的投了出去。 哧哧哧…… 带着破空声连续刺穿包括杀手在内的数十人,又透过一颗树,钉在地上,在他前方空出了一条血路 在他投出长枪后的一瞬间,猛的蹬地,跟在后面一起突破了包围圈。 “该死的,别让他跑了,快追。” 跑到长枪前拔了出来,随后又一瘸一拐的跑着,听见身后的喊声,从怀里拿出那一瓶枫给的蓝色液体,拔出瓶盖,把它放在嘴边,一仰头喝了下去。 瞬间,一股温暖的感觉流经四肢百骸,下一刻,消失不见…… 后方追杀他的人则是一脸茫然。 …… “这就是那个东西?”看着眼前这个破的不能再破的由机械构成的人形,枫感觉是不是被骗了。 “别这么说,哥,村里的书中可是有过关于他们的记载的。”她仔细观察了一会,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本很厚的书,翻到了某一张,递到他面前。 暂定名: 来历: 能力: 简介:所有关于他们的事情都写不了,上也没有,就像一样。 里面有很多空白的地方,就像是写完之后又被抹去,写书的人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幸好上面附了一张图片。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高的技术。 滋……滋滋,咔嗒……咔嗒……咔嗒 枫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拔出剑,挡在了铃的前方。 只见从那个东西上,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响声,在头颅,应该是眼睛的地方,亮起了两个红色的光点。 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响了起来:“成功找到目标。”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什么,“您后悔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枫一脸茫然,但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里多了一分,悲伤。但很快又被重新压回去。 “在杀死她又自杀回来之后,您是否,后悔。” “哥……” “…我从不会后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但是,为什么你会知道,回答我。” 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铃,抬起手中的剑,对准了他。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但她的第一个愿望,是想让我打你一顿。” 说完,他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浮在了半空中。 “读取形象:1340;定位性格:7642。004:机体重构。” 他原本残破的机体上,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红色光芒,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如同将他置身于海底。 六条红色的光辉,如同星河一般,在他背后缓缓飘动,银白色的盔甲上,倒映着眼神坚定的枫。 先下手为强。 “她说,为什么不提前和她说一声,那样就可以找一个更舒服的死法了。” 他握起拳头,向他轰去。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血祸的锋芒! 但,当他的拳头已经顶在他胸口时,枫还是没有从剑上得到一点感觉,就好像前面什么也没有。 遭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接触的地方传来,令他直直的飞了出去。 砰—— “咳…咳咳咳。”地上的深坑里,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时不时咳嗽几声。 “哈啊,哈。咳咳咳,投影,怪不得。”他站起身,胸前的衣服有一个洞,其它地方也有破的地方,他摇了摇头说:“唉,真是的,这套衣服也不能要了。”说完,他不知道从何处拿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然后直接捏碎了开来。 顿时,一股波动席卷整个山洞。 “强制实体化。”他看着逐渐凝实的机体,不禁有些想笑,看来报酬得要多点才行了。 “祸事!” 伴随着一声剑鸣,枫的眼睛变成了完全的血红。 他提起剑,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到达顶峰时,化成一道血色光芒冲了出去。 强制实体化的时间非常有限,他必须趁现在,切碎他! “哎呀,一上来就是那么厉害的招数啊,看来我也不能继续玩下去了啊。”说完,他背后如星河般的光辉黯淡了一下。 “伪·黄昏!” 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淡黄色光球,从他手中扔了出去,带着恐怖的高温,与那道血光碰在一起。 在解触的瞬间,淡黄色光球的外壳破碎,释放了里面被压缩到极致的能量。 在寂静无声之中,吞没那道血光之后,它并没有停下。 站在法阵里的铃看着整座山被瞬间气化,脑海里一片空白。 当外面的余波稍稍停歇后,她立刻撤去法阵,向这片滚烫的坚硬平地的中心冲去。 “这货没死。”他看着先前被他传送出去的铃一直不停的向他身上扔各种各样,威力极大的单体攻击的术,抓起躺在地上的枫往她那边扔去。 “我只是一个投影而已,你对本大爷的攻击毫无意义。”他看着那一个个术穿过自己的身体,打到后面的地上出现许多大小不一的洞。 铃慌忙的接住重伤的枫,“哥,你别吓我啊,哥。”她从包里掏出好多瓶瓶罐罐,一个接一个的往枫的嘴巴里塞,直到他的呼吸平稳,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了。 另一边,他的目光随意的在她身上打量,在某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哎呦,你的帽子真好看,来让我瞧瞧。”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她。 “你,你别过来。”她大喊,同时迅速的在地上刻画着奇特的符号。 而他,就站在最外层的一个结界前,问:“小姑娘,你画完没,我要进去喽。”说完,他慢慢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进去。 只见那些法阵,随着他的前进,一个接一个的,直接失去原有的功能,土崩瓦解。 “看吧,我都说了,你对本大爷的攻击毫无意义。就算是传送法阵,我也能把你拉回来。” 他踩碎她最后的希望,银白色的盔甲上倒映着她恐惧的眼睛。 “嗯……嗯嗯……”她拼命挣扎,但没有一丝作用。 他的手,终究还是捏到了帽沿儿,轻轻的,摘了下来。 …… “源体?”“源体!” …… “哈哈哈哈,五万多年了。终于,终于啊,哈哈哈。” …… “通告所有人族势力。放下一切争端,随时准备迎接大战。如有不从,灭!另外,调试‘天击’,确保它的安全。” …… 源历9468799432年七月12日。“源体”,第三十三。 ……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 离这里大概三万里,一个建在湖边的小房子。 离湖不远的地方有一小块田,折尾草在前几个星期前完全成熟之后,红师自己一个人用了好几天时间把它们收了起来,照例的囤在了仓库里。 田里现在种的是木芥,现在已经长到比田垄高一些了,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微风吹拂的葡萄藤下,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 突如其来的波动让她的眉头微皱,“果然还是暴露了啊。”她自言自语,右手取下头发上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