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正义》 第一章 以爱为名 郑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在郑义酒店房间门口，看着郑丽就是人到三十多岁，没有家务，没有孩子拖累的女人，有时间闲逛，有时间保养自己，有时间三五成群聚会喝酒的样子。 郑义打开门，郑丽就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从头到脚，晃晃悠悠表现出来就三个字“逛累了”，往沙发走去的时候嘴里也没停:你真行，跑外面那么多年，定居在外面就不说了，回到自己的老家连家也不回。住酒店，真是钱多。 郑义微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要出去几天再回去。 郑丽狐疑的问：那你怎么不直接去了再回来？ “老家这边也有事要处理” “行了，我知道什么事，前天我碰到你那个周大律师的时候，他除了告诉我你住这，还说了你前段时间让他手底下人查奶奶的事” “哎哟，你对周磊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还周大律师，小时候你揍他可比揍我还狠，他对你比对我还亲！” 郑丽翻了翻白眼，“说正事!奶奶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让周磊查也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不是，这个事’ 郑丽说到奶奶，郑义的神情也变的凝重。 “你要说奶奶说谎讹人家，别说你不信，咱们邻居街坊的都没人信，可是你想过没有，奶奶年纪多大了？虽说以前没瞧出来有什么老年痴呆的情况” 郑义这时皱着眉几乎带吼的说了句“阿尔兹海默症！！!” 郑丽似乎一哆嗦“行，行，阿尔兹” “你也架不住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何况那个时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的，谁遇上了不是大脑一片空白？” 郑义点了根烟，没说话， “当时报案，警察也查了，没任何目击者和摄像头，就只有奶奶和那个撞了一下她的人，楼梯口那么窄，磕磕碰碰的事常有，人家就算撞了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奶奶伤的也不重，对吧，骨折而已！”说完郑丽感觉自己哪儿没说好，吞了下口水， 果然，郑义挑着眉毛揶揄郑丽“骨折，而已？!你把自己弄骨折试试，不疼啊，何况奶奶这么大年纪，而已，而已！？” “行，行行，我错了”郑丽接着说，“虽说听说那个人有亲戚是当警察的，但又不是咱们这的警察，而且我听说，虽然警察判定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人跟咱奶奶有过身体接触，但劝那个人出于人道主义负责了咱们奶奶的医疗费的，就是那个当警察的亲戚，当时没人在场呀，就连隔壁的王哥刚好出差回来，瞧见的也是那个人在扶着奶奶往墙边坐，王哥多老实的一个人呀，他说的话你不会不信吧！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你同学的老公，这么多年的街坊了，只要他有一点怀疑别人的地方也会帮着咱们不是！虽然有些人说哪个老人都不敢扶了，但是大家都还是相信奶奶的” 郑义往烟灰缸里按了只抽了几口的烟，这个动作让了解郑义的郑丽明白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不回去看看奶奶？虽然你们天天视频聊天，这可跟见真人不一样，” “办完事回去再看吧” 郑丽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知道你不想见妈，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一个人伺候奶奶也那么多年了，没让奶奶饿着，冻着不是，她跟奶奶的过节，以前老社会的情况是一方面，主要原因还不是因为你”郑丽的表情幽怨，眼里似乎还带着心疼自己母亲的泪光，“妈总说，小时候不该把你给爷爷奶奶带，搞的你的感情对奶奶比对她深，打小只要她跟奶奶有矛盾，你总护着奶奶跟她吵”“但是你知道妈是怎么在街坊邻居面前表扬你的，你每月打的钱，连零头都恨不得告诉别人，走在路上都拿鼻孔瞧人，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还有上次你给奶奶换手机的时候，也给她换了，逢人就说你给她换的手机比给奶奶的好” 郑义眉眼低垂嘴边却带着浅浅的笑：“我敢不给她换更好点的吗？哪怕跟奶奶的一样，你看她能罢休么？”郑义也叹了口气，“每个人都知道我在逃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们两个人同时相处，把该对奶奶尽的责任丢给妈，我也是自私了，问题是如果我把给奶奶养老的事抗下来，咱妈能自尽你信么” 郑丽本来眼泪掉半截了，听见自尽这两个字，又噗呲一下。“我上厕所” 看着郑丽的背影，郑义也不知道这个亲姐是去擦泪，补妆去了，还是真的尿急。 郑丽从洗手间出来搓着湿润的手问“哎，你那边墙上乱七八糟的都贴着什么呢？床上也乱七八糟的放着衣服，那衣服不像是你的呀，你这是想去哪儿，想干嘛去啊？” 郑义一手反复推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从嘴里挤出了个地名：“鹅城” “哎呀，你想干啥呀，这次没带琼琼和儿子回来，也不回去住，就是想去找你那个初恋情人去啊？不对呀，你跟琼琼出事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呀”郑丽小跑过来，一屁股坐到郑义对面。 “没出事，去那边讨债，还有，子文不是我初恋” “我说呢，我给你说，我们都知道你当初跟那个子文好，我们这些年有任何她的消息都瞒着你，就是知道你人重情义，怕你两难，周磊上次碰到她跟咱们邻居，你们大学同学英子一起吃饭，都没告诉你”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也快十年没见她了，我也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我连她的电话和微信都没有，不是我要不到，是我不想” “不想就对了，她这么多年也就来过一次，好像是带着她妹妹和妹夫来咱们这的观音庙拜佛，就找了英子，谁也没找，英子也什么都没给我说，你要想知道什么，找英子问问” “不用了，没什么好问的，别人不想说，总是有别人的道理，想说的自然会说” “哎”郑丽的眼中带着狡黠的微笑，“我给你说前天我跟妈说你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大放血，鸡鸭鱼肉的把冰箱都填满了，你回去住，奶奶生活都能改善了！不过这事要说清楚啊，妈每顿吃什么，奶奶每顿也吃什么，她可没屈着奶奶” “知道” 郑义的回话越来越简洁，郑丽知道这是变相的提醒她该离开了，“算了，我走了，你比我主意大，你自己瞧着办吧”说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怎么去呀” ”开车去” “哦！我说呢，刚才停车场看见周磊的大越野了，哎，不是呀，你开那玩意儿干啥？听说巨费油，开那车一个小时，你的本田能开一天，周磊一年也只开两回去山里过过瘾，你钱烧的吧” “没开过，玩玩，路又不远” “不远也要省着呀” “知道了” “你去几天呀，端午节回来吃饭不” “事办好了就回，能回就回，回不来了就再说” “那你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郑义最后几乎是把郑丽往外推的送出门，脸上一副哄孩子的表情。关上门，郑义收拾好了衣服，把行李放上车就开往鹅城方向。 第二章 命运的偶遇 10点，郑义出了宾馆的门，走向对面的早点铺子，点了一份包子，一份豆浆，昨天开长途车的疲倦似乎还没有过去，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用筷子搅着小碟子里的佐料。 “郑哥！？” 随着叫声，郑义抬起头看着叫他的那个女孩的脸，一脸茫然， “是郑哥吧！” “是，是呀，你是” “我是子文的妹妹呀，哎呀，这么多年了你可没变，保养的真好，” “哦，哦!真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长大了！~长大了！”郑义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站起来向这位许久不见的故人，伸出了手，“你好，你好，好久不不见”绅士一般握住女孩的手，轻轻摇了几下。 “哎哟我去，还握手呢？跟领导人接见群众一样，” 郑义呵呵的笑了两下，幽默又不失礼貌的解嘲道“你是我领导，你是我领导”两人一起挪到了一个僻静的墙角坐下，开始打量着对方，原来跟子文在一起读书的时候，这个妹妹每年都会去他们的城市几次，义不容辞招待她的自然是郑义，原来可不叫“郑哥”都是叫“哥”，和子文分别后，也再也没见过！ 打量着一身正装的郑义，子婷试探的问“你，该不是，来，找我姐的吧” “没有，没有，来办事的” “哦！”子婷故作长吁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你要是找他，可就是你不对了，我姐可是有老公的” 郑义没有一丝的不愉快，“是呀，我知道！你妈指定的那个真龙天子嘛” “其实，你当我姐夫，我就觉得挺好的，不过我妈这个人你知道，现在这个姐夫家里都是公务员，所以。。。”欲言又止的子婷怕说的太直接会伤到这个曾经自己认定了是自己姐夫的男人“不过看你的打扮，你现在混的应该不错吧” “还行！诶，你怎么在这儿呢”郑义故意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我住这楼上呀，自己租的房子” “租房？你还没结婚么？” “别提了，有了我姐的前车之鉴，我有多远就躲我妈多远，省得整天说为我和我二姐交了多少多少的超生费，连他们的工作都没了，不把我们卖给合适的女婿，他们死不瞑目，也不想想是他们自己想儿子想疯了，生了一个又一个，老天也是长眼，全是女孩，气死他们” “你妈真的跟你说要卖你给你老公啊” “当然不是，嘴里满嘴的都是为了我们好，找个有钱的人家，以后不吃苦，可是，你看她对我姐，说一套，做一套！” “我觉得，这个事情也可以分为几个方面说，当父母的都想自己孩子能过的好一点，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结婚这个事总要是爱情当最重要的事情吧，你跟我姐这么恩爱，还不是活生生的被她拆散” 郑义莞尔一笑，男人的莞尔一笑只会让人觉得假“只要你姐过的好，就行” “过得好？好个屁”还没等郑义的眉头皱起来，子婷马上换了个话题“你到底到鹅城来干嘛的？” “哦，实话给你说了吧，有个朋友借我一笔钱，很久没还了” “哦，很久是多久？” “五六年了吧” “这么久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十几万” “十几万？！还没多少，你现在是多有钱啊你” “还行吧，钱不算多，可是我这个朋友做的太让人伤心了” “怎么，怎么” “他借这个钱的时候吧，是为了结婚，可是，婚结完了，又买了房，买了房之后吧，这两年又开始做生意，还钱的事从来不提” “哦，这人真不是东西，这钱可得要回来！” “是啊，这次来就是想把这个事了了” “你找的到他么？” “知道他店在哪儿” “那？！会打起来么！” “不会，不会” “那行，我陪你去，今天我休息没事，以前我老去你和我姐的学校打扰你，这次该我帮你了” “行啊” “那我上楼换件衣服，你上去坐坐么？” “不了，不了，我就在这吃着等你，你慢慢来，不着急” “好嘞，我回去了，等我哈”说完子婷站起来就往店外走了出去。郑义不紧不慢的吃着包子，喝着豆浆。 不一会儿，子婷从楼上下来了，短打扮，背着双肩包，快步的走到郑义跟前，看着比郑义还着急，“我好了，走吧，走吧” 郑义看了看子婷。不禁笑出了声，“说了不用打架，你穿的这么容易跑是什么意思！” “防患于未然嘛” 郑义笑着摇摇头“真有你的！不过，不用去了” “什么不用去了，我这都准备好了，思想教育也给自己做了几遍了，上刀山，下油锅，妹妹帮你！！”子婷的眼神很笃定。 “不是，我刚给那个朋友打电话了，他说他手上没钱，钱都进货了”“那可不成，什么货，瞧瞧去” “家具店有什么可瞧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走，去了再说” 郑义拗不过子婷的坚持“好吧” 出了门打了个出租，就往目的地家具城开去。 第三章 失落的灵魂 出租车往家具城开去的路上，郑义发着呆，子婷也托着腮想起了事，突然“哥，我问你，你说句实在话，你还想跟我姐在一起么” 突然从“郑哥”又变回了“哥”的郑义着实吓了一跳，能言善辩的他突然就结巴起来了“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子婷知道郑义听清了她所说的话，只不过被她的直接给惊着了，“我也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想，其实很简单” 被人掀开了面皮的郑义突然笑了“哦？！说来听听” “这个事，我敢拿命担保，我姐，你一钩手指头就能跟你私奔了”“私奔？犯法的吧” “哎哎，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唯一阻碍在你们面前的就只有两个人” “你姐夫？” “听我说完，我姐夫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我妈和我二姐夫” “哦，你妈我明白，你二姐夫？不懂！” “我二姐夫就是我大姐夫的狗腿子，小跟班，不搞定他，在家里且闹呢！” “你二姐夫这么牛呢？”“你知道么，我二姐怀着孩子呢，大姐夫没生的，二姐的孩子是我妈的第一个外孙，我妈说找高人看过了，是男孩，男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郑义仍然一脸懵， “意味着如果能说服二姐夫，孩子能跟我们家姓，我们杨家就有后了！” “哦~”千古谜题被解开，郑义的长叹也配的上， “所以我二姐夫现在是宠冠六宫，他说什么，我妈听什么。现在他们还在我家住着呢，跟大爷一样，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什么时候想抽烟，拿出烟就抽，我妈还不阻止，只让我二姐进房去躲躲，哼，不仅仅这样，还老惦记着我家的存款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克格勃出来的吧你” “哪儿啊，上次在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听二姐夫跟我妈嘟囔，他的车好多地方都坏了，这不是司马昭之心么，惦记着让我妈出钱换新的” “不可能，你妈多精明一人啊，能被你二姐夫忽悠了？” “唉，精明抵不过人家寡头呀，蝎子拉屎独一份，要想老杨家有后估计我妈能妥协” “你知道我妈现在被这事搅的多闹心么？天天跟邻居吵架，上次还报警处罚了对面楼的孙大爷，说他在公共场合抽烟，还录像了，害对面孙大爷被罚了200块钱。你说虽然跟孙大爷没交情，好歹对面楼也住了几十年吧，不至于吧” “恩，这事做的有点过，那为什么跟隔壁天天吵呢？” 子婷就像是郑义雇的密探，说的越来越起劲，“隔壁张姨家的闺女，马上就高考了，他们家的阳台早就被改成了闺女的学习区，每天都趴阳台的书桌上复习，我们家的阳台呢就是被几块木板挡着，木板的时间长了都腐了，一过风木板就啪啪的乱响，我们两家的阳台又靠着，你说能不闹心么。所以张姨天天找我们家茬，我妈也不甘示弱，天天跟她吵” “咳，都鸡毛蒜皮的事，不至于” “谁说不是呢”就在子婷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说一场的功夫，家具城就到了。子婷心不甘，情不愿的悻悻的走下车，一下车就嚷嚷开了“哪儿呢？哪儿呢？哪一家来着？” 看着子婷的兴奋劲儿，郑义真的佩服子婷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能力，明明来之前随时都想着溜的人。“就那个恺撒家私就是” 子婷两步并做一步走，直接就冲进了店里，正气运丹田准备大吼的时候，郑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别冲动，冷静，冷静，先谈判” “呜呜~行，你谈，我谈” “我，我，我、我是苦主，我去谈” “那，行吧，你先去聊着，我逛逛，这家具看着还挺高档的”子婷被这满目玲琅摄住了魂魄，呆傻的往陈列的家具前走去， 郑义一抬腿，走进了办公室。不大会儿，郑义满脸愁容的从办公室出来，径直走向了子婷的位置，“唉！” “怎么了？” “咱们还是走吧，欠我钱的人不在 “那让他回来啊” “人说在国外呢，怎么回？” “那怎么办，咱们不能白来一场吧，今儿我都豁出去了的人，贼不走空，哦不对，盗亦有道，也不对！” 郑义看着满嘴胡说八道的子婷，哭笑不得 “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就欺负你人傻钱多” “也不是，人家说了不行让我搬家具抵账” “那就搬呀！” “搬？往哪儿搬？搬大街上放着去，我这儿也没家呀” “也是”本来将颓的子婷一阵精神抖擞“你可以搬你丈母娘家去啊！” 郑义还在努力回忆到底是那儿的时候，子婷兴奋的说“就是我家，也是你未来丈母娘家” 虽然这个消息郑义打心眼里开心，但他明白从这个疯丫头嘴里说出来做不得数“哪儿就丈母娘了，你别忽悠着我犯错误，不过呢，你说的也未必不是个法子” 刚被郑义怼的无话的子婷又兴奋了“怎么说！” “我想了想，这些家具如果我不拖走，钱估计也是打了水漂了”“就是” “与其便宜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还不如孝敬了你爸妈” 子婷眼里放出了光“就是，就是” “这样吧，你看你家能放下多少，你随便挑” “好嘞！”子婷就差唱国际歌了 “不过话要说清楚，你不能说是我送的” “为什么？” “你傻啊，你姐还没单身呢，我往你家送这么多东西，不成了无事献殷勤啦” “也对，这个居心就太明显了，我姐夫知道了了不得，我姐成潘金莲了” “对嘛，这样，你拉回去就说是你想办法弄得，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往家拿过一针一线吧，你也让你爸妈为你高兴一次” “恩，恩，我看行”接着子婷就开始兴奋的点兵点将了！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子婷终于弄齐了整套家具。“行了，都挑好了，！” 郑义看了看清单，“打完折你这才十一二万呀，不够！” “还打折呢” “你傻呀，抵账的能用卖价抵么？就算你自己来买东西，也要打折吧” “哎呀，你真不愧是个生意人” “我看你就买了一副床，你们家几张床？” “三张床，有两张床还是蛮新的” 郑义大手一挥“全换喽，再去挑两幅床，带床头柜的 子婷看着郑义的背上闪出无数道光芒“得咧”又忙活了一阵子，子婷气喘吁吁的来郑义身边坐下。“这下我妈得乐疯了，你信么，换下来的家具，我妈肯定会全拉农村老舅家去” 郑义没说话，满脸的患得患失。子婷想了想，正儿八经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郑哥，我给你说件事，你听了可别急眼” 一下又从“哥”变回了“郑哥”郑义明白子婷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无比认真“不会，你说” “知道我为什么撺掇你跟我姐好么？” 郑义摇了摇头 “我姐夫，家暴！” 五个字，就像五把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郑义的头上。抱着头，泪水就从眼里喷薄而出，仿佛那不是眼泪，而是被那五个字砸出来的脑浆。子婷也低着头，沉默了良久，郑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还不知道这些事，也许是我姐觉得给我妈说了也没用，你想想，我姐夫不能生育我妈都让我姐和他凑合着。” 郑义把头偏向了一边，也许还有泪没流干净 “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给我姐联系过，就是不想影响她的生活，可是，你知道的我姐跟我姐夫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感情，还要忍受着没有孩子，忍受着。。。” 子婷没有说出家暴这两个字，“我觉得我是在拯救她”“而且，我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去拯救她” 郑义用双腿夹着双手，头仍然偏向一边，没有说话。 “现在，你来鹅城的事儿也算办完了，有什么打算” 郑义把头甩了回来，也想把眼泪甩回眼里吧！“不知道！我来鹅城，事办完了么？” 听着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子婷明白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在逼迫这个无比可怜的好男人。给家具城定好了送货的时间和地址，子婷像做错什么了的孩子，低着头，垂着肩，双手十指紧扣着跟在郑义身后上了出租车，一路再无话。 临下车的时候，子婷关切的挤出了几个字“我说的你再好好想想？”郑义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要说” 子婷会意的一笑，愉快的蹦跶着离去。 第四章 爱的攻击，开始！ 6点，郑义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叫了辆出租车，开到了一个农贸市场的门口，郑义也没进去，直接就走到了公交车站，抬手看看了手表，安静的坐在那里，发着呆。 7路车到站，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人乌央乌央的往车上挤， 人都上完了，司机刚要关门，只见从农贸市场门口，冲过来一个老太太，满手提着菜，边跑边叫“师傅，等等，等等”跑到门前的时候，门正好关上，老太太急拍车门，“开一下，开一下，师傅” 司机没办法，又打开了车门，郑义这时也跟着老太太一起挤上了车，老太太挤到了爱心座位前，放下手里的菜篮子，一个劲的喘着粗气，车里响起了广播“各位乘客您好，欢迎您乘坐7路公交车，本车开往开发区，下一站羊店，请要下车的乘客拿好您的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如果您身边有抱小孩，老人，或行动不便者，希望您能让出您的座位，祝您乘车愉快” 此时的老太太，和一个坐在爱心座位的小姑娘，还有一个貌似小姑娘老公的男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男人先说话了“老大姐，您找坐后面找去，我媳妇这怀着孕呢？！” 老太太急了“哎，我这可什么都没说呢，我就两站路，我没让你们让啊” “没让让坐您盯着我们瞧干什么呀” “嘿，我瞧瞧怎么了，还能把人瞧坏啦？” “是瞧不坏呀，可你这对着我媳妇大喘气，那谁知道有没有病菌，传染给我媳妇了怎么办？” “哎~”老太太气还没喘匀呢，又被话顶住了，顺了一口气正准备反击的时候， 郑义说话了：“我说兄弟，你这话说的可不在理啊，我一直跟在这个阿姨身后，我证明，阿姨可什么都没说。” “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 “你管我谁呢，我大好人，行了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嘿！”那男的正准备起急，却看到郑义圆瞪着眼，满脸的杀气。郑义在气势上一下就压过了身板明显不如自己的男人，“你瞧你说的那话，还老姐姐，你看人家多大岁数了，当你奶奶也够了吧，有没有礼貌，有没有教养？” 男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却又说不出话，坐上的姑娘，怕矛盾升级，紧紧的拉住了自己老公的手。这人呀，起了争论，如果没有人劝阻，那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不想动手也不行，一旦有人拦着，总会给自己下台阶理由，特别是在自己明显会吃亏的情况下， 郑义接着说“人老太太提着东西，喘口气惹着你们了还病菌呢，你怕病菌你坐公交车干什么呀。天天坐救护车上班呀，救护车上肯定没病菌” “你你你你”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就蹦出几个你字 “就算不坐救护车，你打车也行呀，自己没本事给媳妇提供好的环境，就把气撒别人身上，你是个男人么你”这话像刀一样，一刀一刀的捅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看着这个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赢的郑义，都快哭出来了。老太太听完这几句话，明显气都顺过来了，一把拉着郑义的手“小伙子，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别理他们” “哎，好嘞。您大人不见小人过啊，别生气” “我不气，走，咱往后面走” “走，走，走”一边往后面走，郑义一边把老太太手里的菜篮子给抢过来了“我给您提着，您歇会，待会儿下车再还给您” “不用” “没事，没事，我一大男人，手空着，这点东西就是牛角挂稻草” 老太太乐了“你别说，你还真壮的像头牛”两个人往车后面挪了挪，“小伙子，你到哪儿下啊” “我到蔡甸” “哟，咱们一个站下啊，你是住哪儿么？” “是了，您嘞” “我说瞧你眼熟呢，就像在哪儿见过” 说话的功夫，蔡甸站到了，郑义先下了车，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给老太太搭了把手，老太太如同慈禧太后般搭着郑义的手，下了公交车，神清气爽！ 走在路上，两个人如同一家人一般，郑义一只手提着菜篮子，一直手贴心的扶着老太太的上臂。 “小伙子，今天谢谢你啊，非亲非故的还那么帮我这个老太太出头” “阿姨，瞧您说的，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现在的年青人都只顾自己过的舒服了，可不管别人合不合适喽！” “别阿姨，阿姨的叫了，我姓刘，叫刘姨吧” “好嘞！刘姨” “诶” “您说，今儿我话说的是不是有点重了” “哎，人啊，都是将心比心，他给我说的那些话就不重了？” “也是” “小伙子我给你说啊，本来呢，我买菜什么的都让开上下班高峰期，不想挤来挤去的，可是今天家里有点事，没办法我才那么早出门买菜的” “哟！家里出什么事儿啦” “没出啥事，好事，我那个小闺女吧，从工作到现在，没往家里拿过一粒米，一滴油，可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们公司有一批抵债的家具，特别便宜，市场价一折还是两折的，还不用付现钱，以后每个月从她工资里扣” “哟，那还真是好事，您这闺女可没白养” “是啦，是啦，以前总说她除了给我治气，什么都不行，养了白眼狼，这次可看出来了，她把我们都放心上啦”刘姨说的神采飞扬“昨天就开始清东西，弄到半夜还没弄好，听说今天上午就拖回来了，我这得紧赶着回去把东西都清好喽” “哦！那您可留神自己身体，可别给累着了” 刘姨看着这个穿着衣领绣着海关标识，干净帅气的年亲人，打心底里透着亲近和喜欢。“哎，小伙子，你精神可不大好，是刚下夜班么？” “咳！别提了，被闹心事闹的一宿没睡” “出啥事了” “我跟您说了吧，本来吧，平常我做人说话没这么刻薄的，可昨天被一孕妇闹腾了一晚上，所以今天早上见到孕妇就来气” “这怎么话说的” “事情是这样，我家阳台的玻璃破了两块，我就用木板挡了挡，没想到昨天起风，把木板吹到楼下马路上了，嘿，好巧不巧的一孕妇从楼下过，砸到她脚面上了” “哎哟喂，这可闹心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砸的也不是很厉害，可禁不住人家是个孕妇不是，检查啊，化验啊，什么的弄一晚上，还要住院观察，哎哟，您瞧瞧我这倒霉劲的” “哟，没少花钱吧” “钱花了小两千，还一晚上没睡，唉！没办法” “事不大，花点钱买个教训吧!” “可不是，本来我都已经在铝合金店里订了阳台整面的窗户，这两天就能安装了，可没想到出这个事，这钱花的，唉” “那个孕妇到底有事没事啊” “没多大事，孕妇嘛，都多花点小心，紧张点也正常，要不是怀了孕，那点儿伤医院都不用去” “是啦，是啦，孕妇金贵，没大事就好，真出了大事，咱可真赔不起” “是啊，我也想通了，万幸是没砸肚子上，真砸肚子上，恐怕连命都得赔给人家” “真可是万幸，那你得赶紧把阳台弄结实了” “弄了，弄了，这两天就做得了” 说着话，就到了刘姨家楼下，“得了，小伙子，我到了” 郑义郑重的双手递过菜篮子“您慢点，回家搬东西可别搬重的，小心身体” “得嘞，你也慢点哈，早点回去休息” “好嘞，回见” “回见” 看着郑义走后，刘姨盯着自己家阳台的木板迎着风，啪啪的晃个不停，心里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第五章 侧翼突破，为爱！ 19时，天黑了没多久，老孙头吃完饭，下楼来遛弯，寻思着跟自己闺女打个电话，打了几个也没接，正准备骂呢，突然眼前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划过，倒是没有撞到自己，可自己手上的手机却飞去无踪了，只听啪的一声响，听响声估计也飞到10米开外去了，“卧槽，谁啊，没长眼睛啊，想撞死我啊” 这时郑义从滑板上下来，笑着低头哈腰的接着话“对不住您，对不住您，小的在这给您行礼赔不是啦” 孙大爷看着这个穿着潮流30岁左右的小伙子，虽然对着自己满脸笑，还装模作样的双手作着揖，气还是不打一处来，“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还这么没溜呢？” “哟哟，得罪了，得罪了。这不是没撞上您么，就算撞上了，我瞧您这老当益壮的身板，飞的也得是我呀” “嘿，小兔崽子嘴还挺甜” “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怎么滑板滑到这儿来了，这多窄啊，不上前头场子滑去” “哎哟喂，您别提了，对面五楼那户人家今天换家具，把旧家具堆的到处都是，没办法我只有到这边来活动活动了” “对面五楼？是不是那个刘老太太家？” “就是他们家呀，您说缺德不缺德，她们自己倒合适了，也不管妨不妨着咱们” “哟，那老王八蛋可不是缺德么，缺了大德了” “就是！” “得了，你帮我找找我那个手机吧” “行，您等着，我看到往哪儿飞了，我这就给您找去” “去吧找去！” 郑义顺着手机飞走的方向，几步就把手机找到了。一边往老孙头这边走一边笑“大爷，这手机看着可没您身体结实啊，都碎了” “看看，碎成什么样了？还能用么？” “这，这看上去可用不了了，我赔您一新的吧” 老孙头看了看碎成几瓣的手机，也不怎么心疼“算了，你把我那卡给我弄下来，手机你也不用赔了，本来就是个老人机，办宽带电视给送的” “那可不成，我得赔您” “不用了，前两天宽带的还给我打电话呢，说是把明年的费用交了，还能送个手机” “不成不成，我把您手机撞飞了，我不赔您点，我心里过意不去” “算啦，我那手机除了打电话也没别的用处，也没那么多电话可打” 郑义听出来老孙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不是啊，我把手机撞飞之前，我瞧着您正跟谁打着电话呢，事说完了么？” “哟，你还别说，还真得给我闺女打一个，待会儿她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她该着急了” 郑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说“大爷，来，把卡上我这个手机上面”一边说，一边用针顶开了手机卡槽，把自己的卡弄了下来，从老孙头手机接过卡就放了进去“稍微等会儿啊，我开机”，没一会儿手机开了，郑义把拨号的界面打开，递给了老孙头， 老孙头接过手机，“哪儿拨呀，怎么拨啊” 郑义凑到老孙头旁边，半偏着身子手把手的帮老孙头拨出了存着“闺女”两字的号码。 两人左等右等，半天也没人接，老孙头露出了个明显尴尬的微笑“可能在忙，没听见”， “再拨一个” “再拨一个？” “恩”又拨出去了，可又等了半天，还是没人接。 “算了！”老孙头像个没得着玩具的孩子， “别呀，是不是我这个手机坏了，我这个是备用机，平常也没怎么用，我用这个手机试试”郑义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 老孙头试图想拦阻，却半道又把手缩了回去， 郑义照着号码打了过去，没响三声，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喂，您好！”郑义突然领悟到刚才老孙头伸手的含义，一把把挂机键点掉了，双手死死的按着手机，往裤裆下面放，又觉得不合适，连忙放进自己的口袋， 做贼心虚让郑义面部表情非常夸张“我，我忘了，这个手机坏了” “行了，小伙子，别给我遮了，”老孙头的语气里透着三个字，无所谓。“有些事遮也遮不住，也没必要遮” 郑义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大爷，您抽么？” “抽啊，不过这儿可不成，公共场所不让抽烟” “咱找一犄角旮旯躲着抽去啊，这可是5字头的” 老孙头一把接过了郑义递上来的烟，左右瞧了瞧，手一挥“跟我走”瞧着跟鬼子偷地雷似的。往一棵大树走去 “大爷，刚才忘问您了，您贵姓？” “我姓孙” “哦！孙大爷，去哪儿抽去啊” “就前面”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后面正好是一墙角，郑义估计，就是大白天，不仔细找，别人也看不到这儿有人。 “点上？” “点上”老孙头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这烟真不错” “是啊，就这5字头好抽，不过不好弄，少！” “恩” “孙大爷，你觉得咱俩像不像正吸毒呢？还躲着人”这话说完，两个人哈哈哈哈的笑个没完。 没两口，两个老烟枪就吸完了一根。郑义又拔出两根，递给了老孙头，“续上？” “得嘞，续上！” 说完两人几乎同步的叼上烟，将还未熄灭的烟屁怼上烟头，将第二根烟点燃了。 郑义这时贱兮兮的问了|“孙大爷，您跟您闺女怎么了？说说” 老孙头又吐了一口烟“还能怎么呀，她嫌我岁数大了唠叨，我嫌她整天抱着手机没完没了的玩”“哦!对了，还嫌我抽的满屋子烟味” 郑义咂了一下嘴，“还是有代沟啊” “可不是，你说她妈死的早，家里就我们俩人，她还整天对着手机不理我，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着抽口烟吧，她还说呛”“这两年关系越来越不好，两个人说不上两句话就吵起来了，她就搬出去住去了” “没结婚啊” “结个屁婚，三十好几的人了，除了玩手机，恋爱都不谈，这搁旧社会都当奶奶的人了，你说我瞧着来气不来气” “还行，现在三十多岁没结婚的人很多，还有那永远不打算结的人呢” “我老了，没多少日子了，总想着在死之前，能看到闺女有个好的依靠，就算走，也走的安心点，下了黄泉跟她妈也好交代” 郑义呆呆的看着老孙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老孙头对自己闺女的感情，值得他闺女听他的话。 “你知道前些日子对面五楼老王八蛋的说我什么么？” 郑义摇摇头 “老绝户” “嗬，您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老孙头憋红了脸，两眼冒着火光。“那天吧，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就跑到饼店排队买几张饼，正排着呢，闺女给我打电话了，在电话里又吵起来了，我越说越来气，顺手就拿了根烟点上了，抽了一口，没注意，一下吐到她二闺女的脸上了，嗬，这下她可就不依不饶了，说什么我在公共场合对着孕妇抽烟，骂我老绝户，还录了像，报了警，结果警察罚了我200块钱” “这个怎么说呢，那她二闺女是真怀孕了么？” “是真怀上了，可我真没瞧见她，我闺女气的我迷迷糊糊的，那是我第一次禁烟后还在公共场合抽烟，也是唯一一次” “咳，都是无心之失，她有点过了” “是啊，你说，政府禁烟，咱们支持，老党员了嘛。”“这下可好，对着孕妇吸烟，还被罚了200块钱，咱可是一辈子没跟警察打过交道的人，钱是小事，但是显得咱们不自觉啊，跟老流氓似的，我真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您也别跟老娘们治气了，我觉得吧，您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改善跟闺女的关系” “我不知道该改善啊，说不上两句就吵，关系僵成这样，怎么改善！” “孙大爷” “诶” “我跟您叨咕两句我的事成么？” “可以啊！你说” 郑义又拿出了两根让给老孙头一根，两人又续上了。“我吧，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就住我们家来了。可是原来呢，我没出生的时候，我爸哥几个生的都是男孩，就我爸生的是一闺女，我爷爷奶奶可能就对我妈不大好” “恩，重男轻女，原来都这样” “是啊，我能理解，我生了之后呢，爷爷奶奶对我真好，就像心头肉，可是他们之间怨愁已结，化不开了，奶奶住我家的时候，老跟我妈闹矛盾，我跟我奶奶感情深啊，就跟我妈对着吵，我越吵，我妈对我奶奶积怨就越深，我爸呢，从来也不护着我奶奶，当然也没护着我妈，气的我就不理他们了，眼不见为净，一个人搬出去住去了”郑义的语气越来越缓“开始呢，我觉得自己挺有理的，老骄傲了，直到我爸走了之后，我又搬回去住了，我才发现我爸的角色真难着呢” “那是啊，一个是妈一个是媳妇，帮谁都不对，风箱里的老鼠，受两头气” “哎，你说啊，如果我妈对我奶奶不好，也就罢了，干的稀的，没让我奶奶饿着，棉的绸的，没让我奶奶冻着，就是嘴上损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帮” “不好弄，这个” “可是，我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无论是对我奶奶，还是对我妈，我高点低点都无所谓，可是，可是我爸呢？没机会了，没有了，就算想吵架也没机会了！”郑义的眼里开始泛出泪花，神情也越来越激动“以前总觉得时间还很多，但是突然一下时间就没了，是的，时间不是慢慢消失的，是一下就没的” 老孙头拍了拍郑义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吧？” “不了，哎，这个我可当不起啊，咱们差着辈呢” “唉，什么辈分不辈分的，咱们能聊到一块，就能交朋友” 郑义摸了把鼻涕眼泪“这个，就是忘年交吧” “可不是” “得咧，那咱再来一根” “来吧”两人又点上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孙哥，您能听兄弟一句话么” “没事儿，你说” “我能让你们爷俩的关系变好，但你得听我的” “这，这有这么简单么？” “没问题” “行，你说说看” “第一，这个手机您得着，而且，以后就用它了” “这可不成，那我不成讹你了么，看着你这手机就挺贵的，再说我也不会用啊” “就是让您不会用啊” “不会用，你，你这，给我有什么道理” “您不会，可有人会啊，她可以教您啊”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闺女回家来教我” “可不是！” 老孙头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那，第二呢？” “第二嘛，就是这个手机里的软件，你都得会使” “那我学的会么” “学的会呀，不行你现在试试，我教您” “试试吧” “您现在把手机拿起来”老孙头听话的把手机放在手上。“比如说哈，您现在想拍照，或者录像” “哦！还可以拍照录像？我以前的老人机可没这个功能” “行啊，而且用起来特别简单”“您用右手往左边一划” “这样吗？”老孙头用手一划，“哎，哎，哎真出来了嘿” “对嘛，简单吧，您看，您要拍照就点一下” “啪”一声快门声过后，镜头上就出现了几只脚，还有满地的烟头。老孙头把手机挪了挪，看了看脚下“嘿，拍的真清楚嘿，跟眼睛看的一样” “是吧，这可是1800万像素的，比一般的照相机拍的都清楚” “那录像呢？” “录像也简单，你按住那个点不放就行了” “那个点” “就是刚开您拍照的那个点” 老孙头照郑义说的，按住了那个点不放“这就开始录了？” “对啊，您往上挪挪” 老孙头一手托着手机，一手点着手机不放，一点点的从地上，往天上挪。 “行了，您放手试试”老孙头放开了右手，“点一下那个三角”啪！老孙头点了一下。里面出来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还有对面楼的风景 “嘿，这玩意儿真不错嘿” 郑义笑了“不错吧” 老孙头看了看郑义“要不我给你点钱吧，这挺贵的东西” “哎呦，您这是骂我呢，您刚才都叫我兄弟了，还不值这个手机” “那？！我得着？！” “得着” “好嘞，都是爽快人，改天哥哥请你喝酒！” “就这么说定了！” “我再学学，怎么弄来着” “一划” 正在老孙头一划手机的功夫，电话响了，吓了老孙头一大跳，屏幕上显示“闺女”两个字。“哎哎哎”这怎么接啊” “您按下绿色就接了” “绿色？”点完绿色键，电话就接通了“喂，喂，闺女” “您刚才干嘛呢，一直给我打，我这加班呢，” “不是，就是给你说，我手机摔坏了，我换了个手机” “手机摔坏了？怎么摔的？你人有事没事” “人没事，就手机摔了，被人碰的” “哦！人没事就行，挂了啊” 郑义这时小声的给老孙头说“让她现在回来” 老孙头直接对着电话就说“哎，哎别挂啊，你现在回来吧” “现在？几点了，我回来干嘛呀” 老孙头问郑义“对啊，现在回来干啥呀” “回来教您用手机啊” “哦！对，回来教我用手机” “用手机？什么手机，您刚才跟谁说话呢？” “没有，一兄弟，我这手机不会用，你回来教教我” “兄弟？什么兄弟？” “刚认识的，这手机就是他给我的” “刚认识的就称兄道弟啦。还给手机给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不是骗子，不是” “刚认识就给你一手机？肯定是个骗子，你一分钱也别给他啊，我马上回来”嘟嘟的挂机声响起。 “您看，孙哥，我没说错吧，你闺女还是担心你的” “是啊，没想到啊！” “那您回家等她吧，我先走了” “别呀！去家里坐会儿呗” “不去了，回头让你闺女带人堵家里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呵呵，行吧，改天再来” “行”说着郑义掏出了充电器，“这个是充电器，给您” “好咧，改天喝酒啊” “好的” 说完两个人就往大路走去，走到楼下两人告别。郑义一脚踩着滑板就走了，没过两分钟，老孙头突然从楼上冲下来“哎！人呢？电话还没给我留呢？” 可此时，街上已不见郑义的身影。 第六章 釜底抽薪 早上9时，郑义开着车离开了酒店 柯云伟开着车往市近郊的4s店开去，车已经过了保养期好久了，过完端午，还要出趟远门，想着先把保养给做了，看着自己这个虽然开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已经显得落伍的车，柯云伟若有所思。前面的红绿灯已经在闪黄灯了，柯云伟无奈的将车停到停止线前面，还没等停稳呢，“咣当”一声响，随着轻微的推背感，柯云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车让人给怼了。 柯云伟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往后一看，一辆大越野直接给怼自己车屁股后面了，撞出的凹槽让后背箱的盖板微微翘起，更让柯云伟来气的是，后面的大越野只是保险杠上的漆花了点，正想发火的时候，大越野上的郑义，开门走了下来，满脸堆着笑，拿着一包中华烟，抽出两根，递给了柯云伟，柯云伟一瞄5字头的，一边接过来，一边半埋怨，半解嘲的说：“怎么了兄弟，拿汽车当坦克开呢，” “对不住，对不住，刚接电话去了，没留神，您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您看我这车，好嘛，今天本来是去做保养的，这下非大修不可了” “人没事就行，修车小事！” 柯云伟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话豪气的郑义，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身中山装，一看就是高价货，脖子上戴着象牙的链，观音的牌，手上的蜜蜡串个个龙眼大小，鸡油黄，微微泛红的颜色，显示出主人细心的保养和盘玩。 正在这时，绿灯亮起，后面传来了喇叭催促的声音。郑义往后看了看“咱别耽误别人了，开路边再说吧” “不报警处理？” “别啦，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我全责，我负责所有修理费用” “那我拍个照先” “别拍了，放心吧，我保证让你满意” 看着郑义的一身行头，柯云伟也没一丝犹疑，上车就把车开到了路边， 郑义的车也开到了柯云伟的车后面，下车就走到了柯云伟的车窗前，“你也别下车了，咱们直接4s店吧，给你换原厂全新的” “行吧！4s店就前面50米就到了” “那我跟着你走”两个人的车直接就开进了不远处的4s店。 进了4s店的修车车间，郑义招呼来一个客户经理，“你看下，除了后挡板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理的地方都瞧仔细了” 听着这话，柯云伟心里美滋滋的，他明白就算是报警，一般来说也只需负责损坏的地方，可是人家直接将所有老伤都承担下来了，明显是在给自己实惠，可嘴里还得客气的让让。“这个不合适吧，修车屁股就行了” “没事，让他先给诊断诊断咱们去vip休息室坐会儿” 两人来到了4s店的休息室，4s店的招待给两人端来了两杯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郑义递上了烟，两人将烟点上。 郑义指了指柯云伟手上的金刚手串，问了句“几瓣的？” “六瓣的” “哦，生意人带六瓣的合适，你这个籽大小还行，不过就是纹差点，好在皮色不错，像是一棵树的” 柯云伟看见别人一语就道出了自己手串的缺点，脸色微红，些许尴尬的笑着说“我这个是便宜货，跟你戴的比不了” “咳，都是玩玩，附庸风雅而已” “男戴观音，女戴佛，兄弟也是信佛之人吧” 郑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象牙观音牌，漫不经心的笑言到“生意场中，总会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信与不信咱都得跟着做，自己踏实，别人也心安，对不对” “那倒是！” 郑义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你要是说真一心向佛，这象牙的东西就不能戴，佛忌杀生，不杀生，这象牙哪儿来呢！”说完这话，两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柯云伟还没等笑完，一脸神秘的跟郑义说道“有些事你还真就不能不信” 郑义挑了挑眉毛“喔” “真是的，你像我吧，结婚了几年，媳妇老没怀，后来两人许了愿，说怀上了就上观音庙还愿，你猜怎么着” 郑义客气的笑了笑，表示对柯云伟的回应 “许了愿没几个月，真就怀上了” “哎哟，真的啊” “就是啊，你说巧不巧” “那是有点巧，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还真有许多解释不了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你猜怎么着？找老中医把了脉了，还是一男孩” “哦，那恭喜恭喜” 柯云伟这时的脸上更多的是得意，佛光神迹照射着自己的人生，守护着自己的灵魂，是一件让人无论在何时都能骄傲并炫耀的事情。这时候，4s店的客户经理，拿着一份修理合同上来了，递给了柯云伟，柯云伟看了一眼修理项目，脸一下从发根红到了脖子，虽然知道自己不用付钱，但是也惊讶于4s店的黑心程度，以前自己也听说过4s店对于事故车的修理能黑到顶点，但这份合同也出于自己的意料之外，“你，你们这不是讹人么？”柯云伟用愤怒掩饰自己的尴尬。 客户经理心无波澜的依旧带着八颗牙的微笑“我们用的都是原厂配件，价格是比一般的修理厂稍微高一点” 还没等柯云伟接话，郑义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给我看看” 柯云伟忐忑的递过了合同，自己对眼前的这个人的经济实力是有所估量的，但是要让别人承担不该承担的东西，柯云伟心里也是没谱的，并且怀着一丝歉意。 但接下来郑义的一句话让柯云伟惊掉了下巴“这两个车灯，有led的么？” “有”客户经理明显又多亮了几颗牙。 “车灯换led的，轮胎有米其林的么” 客户经理这次先笑了，然后快速答到“有，有的” “那就用米其林的”说完郑义把合同递还给了柯云伟，“柯先生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换换的” 柯云伟红着脸接过合同，仔细的一条条看了下，心里暗暗想“发动机给我换了算了，换完了就是辆崭新的车了”但是柯云伟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行了，行了，行了，这够可以了”， “那柯先生最近需要用车么” 柯云伟话接的极其不好意思“端午节过后要出趟远门” “没两天了，那这样，我给你们4s店加10个工时，你们务必让柯先生在端午节后能提到车，可以么？” 客户经理收起了嬉皮笑脸“没问题”神情如同在宣誓。 郑义站起来说了三个字“走，交钱”话里没有埋怨，没有不愿意，没有炫耀，没有骄傲。 交完钱的郑义，拿着合同和发票，来到了脸还在发烧着的柯云伟面前“柯先生，这是合同和缴款的发票，您收好，合同上写明了，端午节过后，您随时来提车” 拿过发票和合同，柯云伟疑惑的问了句“不就是追了尾，您花这么多钱，这我太不好意思了” 郑义爽朗的接过话头“柯先生，不用不好意思，其实该我感谢您” “啊？！” “是这样，我不是本地人，车是我问朋友借的，说好了今天中午就要还，朋友中午就出发去旅行了”郑义又递上一根烟“感谢您相信我，没报警，没报保险，如果那样，我中午肯定是还不上车了” “哦~”柯云伟这时才明白这个陌生人如此大方的原因，但是却有想不通的地方“让你朋友晚点出发不行么，您这能省不少钱了吧” “呵呵，柯先生，你问我信不信佛，实在话，比起信佛，我更相信一个人的诚信和善意，能给一个人带来好运和庇护” 柯云伟皱起了眉头，这个说法当然很有道理，可是在柯云伟的人生观里，这并不是主流的信仰。 郑义接着喝了口茶“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富商新买了一处庄园，请了位风水先生来帮自己看风水，当风水先生跟着富商来到庄园的门口，突然富商拿出了商量好的钱递给了风水先生，并且告诉风水先生不用去看了。风水先生很奇怪便问富商，富商这样说道：我看园里鸟惊起，还有孩童的笑声，肯定是附近的小孩贪玩去园里的树上摘水果，如果我们现在进去，小孩受了惊吓万一跌下树来受伤，虽然我没有任何责任，可是我内心会不安，风水先生感叹富商的善良，提出没有做事就不能收富商的钱，可是富商却说，看风水是商量好的事情，耽误了风水先生的时间，虽然没看，却不能不讲信用，于是风水先生就收了钱离开了，后来才知道，风水先生是附近的盗匪所扮，本来是来探路的，可是感叹富商的善良，自己又得到了钱，从此再没有找过富商的麻烦。从此之后，我做人做事，就按怀良善，讲信用来做，结果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有了现在的成色” 柯云伟此时已经听着郑义的话出了神，想着什么事情。被郑义递上的一根烟惊醒， “柯先生，你车在修，我送你回去吧” 柯云伟若有所思的说“不用了，你赶着还别人车，你先走，我等下自己回去” 郑义此时却也没有客气“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咱们电话再联系” “好嘞” 两人握手分别，看着郑义走出4s店，销售经理翘着屁股，躬成90度的送他离开，柯云伟叹了口气，一种无以明状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但在心头郁结，不可消散。 第七章 曲线救国 下午15时郑义来到了子文家附近的菜市场，逛到了一个鱼摊面前，停了下来，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正挑好了一条鳜鱼，摊贩正在帮她收拾鱼， 郑义开口问店家：鳜鱼还有没，给我也来一条，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了，最后一条被这位大姐买走了” 郑义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大姐说到“大姐，您帮帮忙，我闺女就要高考了，吃鱼有营养，您让给我呗” 旁边的大姐也没有生气“哟，瞧你这么年轻轻的就有这么大闺女啦” 郑义推了推眼镜笑了笑，“农村来的，结婚早，再说也不年轻了，快40了” 中年妇女笑咧了嘴“看着可不像，不过对不起了小兄弟，我不能让，实话说，我闺女也要高考了，我也每天一条鱼，营养可不能差喽”郑义满怀遗憾“可不是！那就没辙了，我看看其他菜场有没有” “对不住了” “没事，都是为了孩子” “是啊，都为了孩子” 郑义接着问“大姐您贵姓？” “我姓张” “哦!张姐，高考那天你们去拦马路么” “拦马路？为什么拦马路？交警不都要戒严封路的么？” 郑义一脸正义“不行！戒严只能拦着汽车，什么自行车，电动车都不拦，闹闹哄哄的也不行” “真的？” “当然了，我们学校一个年级的家长都组织好了，都去维持秩序，谁都不能往那过” “是嘛！那我也跟我们班的家长商量商量一起拦马路去” “是拉，一点影响孩子成绩的因素我们都不能让它发生” “说的对，就是要创造最好的条件给孩子，咳，说到这儿啊，还有更糟心的事情呢” “怎么了？” “你说的都是几天的事，我这事闹心了大半年了” “哎哟，那我得好好听听” 张姨恨恨的说“我们家，有一个邻居，阳台的板子天天卡咔咔咔的响，我们家孩子就在阳台复习呢，你说闹腾不闹腾” “那估计有点影响” “是呀，吵了多少回了，那家缺德的就是不换” “哟！那您可做的不对了” “我做的不对？”张姨满脸的疑惑和不服气，这时鱼贩把鱼已经收拾好了，递给了张姨，张姨拿到鱼，却对郑义不依不饶了起来，“我怎么做的不对了？她们家板子响，影响我孩子学习，我还不对了？” 郑义不紧不慢的答道“我说的不对呀，是不该吵!但是。。。。”两个人俨如多年的好友，并排着在菜场里走了起来“是对您自己的孩子有影响” “对我自己的孩子有影响？” “可不是，我孩子同学的爸爸是心理学教授，专门给我们上过课的！” 被提起了胃口的张姨，一直跟着郑义的步伐，生怕漏掉一个字 “心理学教授说，影响孩子最大的就是争吵，夫妻间的争吵，孩子间的争吵，会在孩子心理形成一个固定的潜意识，让孩子从潜意识里每次遇到争吵或者预见争吵可能发生的时候，都会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让孩子注意力不能集中，沉不下心来学习，您看，好多夫妻关系再不好，也不当着孩子面吵，而且等孩子高考完了再离婚什么的” “对啊，有道理” “像您这样的，跟邻居吵半年了，多影响孩子复习呀” “你还别说，每次跟隔壁家吵架的时候，我闺女都说隔壁没影响到她，我还以为我闺女是因为懦弱，因为怕我生气气坏了身子呢！” “恩，从你家的情况看，你闺女怕的不是隔壁阳台的板子响，更怕你们两家吵架，你想想咱伟大的***当时读书的时候就找最闹的地方读，为什么？外面的声音影响的就是一时，习惯了就好，可是吵架就不一样，特别影响情绪” “那怎么着啊，不能吵，由着隔壁无法无天的闹腾啊！这两天隔壁还在搬家具，搬进搬出的，乒里哐啷的，还堆着走廊呀，楼下空场到处都是，又吵了几架！” “您吵了，隔壁家就不搬了么？您吵了，隔壁家的板子就不响了么？” 张姨被怼的说不来话“那怎么着啊！” “我跟您说，咱不惯着他们，但也不吵” 张姨皱起了眉头。 “咱们报警，报社区居委会” 张姨睁大了眼睛“这能行？” “行，怎么不行，曲线救国，咱们让国家对付他们不自觉的，敢不听？” “对，对，对” “而且还给咱们孩子树立了一个正确解决问题榜样，您说您想你的孩子以后遇上事，就跟别人吵嘴打架的？” 张姨虽然对郑义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行，我今天回去就试试” 郑义笑了笑，“行了，你试试就知道好使不好使了，您忙着，我去别的菜场逛逛”说着郑义就和张姨道了别走出了菜场。 第八章 单刀直入 下午17时左右，刘姨拿着一块大大的雨布，罩在了堆在阳台下的一大堆家具上，听广播说，过完端午节，就是大风大雨，这堆旧家具，是许给了在农村的大哥的，淋坏了可不行。 罩完了罩子，刘姨又找来了砖头和石块，把边边角角都压实了，就快干完了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对面的铝合金门窗店，刘姨正想去看看，一阵阵吼声从店里传了出来，刘姨赶紧一路小跑进了店，发现郑义正在和店老板一个劲儿的争吵着 “老板，没你这么干事的知道不赚钱得走正道，你这钱赚的，没心没肺的” 店老板苦着脸，一个劲儿的解释“哎哟，您定货的时候可没说您的阳台只能从外面钉，我还以为是卡在墙中间呢？” “那我尺寸对不对” “您尺寸是对的，可是。。。” 这个时候刘姨一把拉着了郑义的胳膊，“怎么了，小伙子，生这么大气” “哟，刘姨，您来了，您给评评理，我在他这订的阳台铝合金窗尺寸左右就差了十几厘米，怎么安啊” 刘姨把下巴扬了扬“老板！是你做错了尺寸么？” 老板哭丧着脸，也不敢回话。 刘姨一看就知道，这是老板默认了“老板，你这做错了可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再给人家做一副吧” 老板的脸更拧巴了“是做一副新的呀，可我这是小本买卖不是，我从农村来干这个，一个月除了房租和开销也就赚个2，3000块钱，比在家种地是强点，可是这副窗子的材料钱就没了啊”说完老板拿脏手还抹了把眼泪水。 刘姨看着这破烂的铺子，破烂的老板，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郑义这时气愤的对刘姨说到“刘姨，我跟您说，您别瞧着这老板可怜，这尺寸呀，是他故意做错的” 刘姨看着郑义睁大了眼“那他图啥啊” “图啥？他们一般都这么干，赚黑心的钱呗，上上下下带铝合金，带玻璃的少点材料，能省几十块钱呢，一般的都是卡在阳台的墙中间，短点尺寸，多打几颗钉子，再给缝隙来点封口泡沫也没什么事，可偏偏我家的阳台从外面封，钉子都从外面往里打，这尺寸一短点，就扣不上墙，搭不上边了，怎么打钉子还？” 这话一说，老板也没回应，低着头一个劲的抹着眼泪。 刘姨看着这又可气又可怜的老板，也是哭笑不得，“哎，哎，哎，你也别假装哭天抹泪的拉，你说怎么解决吧” 要说这个老板学过表演的估计也行，整天用这套对顾客练的多估计也是，马上阴转晴“要不这样吧，我亏点材料钱，工钱也不要了，就您付的定金您把这窗子拿走得了，我还给您免费装” 看着老板的苦瓜脸，郑义头摇起了拨浪鼓“行啊，你去安，能安上，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还给你买几包烟抽抽” 听完这话，老板开始抓起了发角，抓起了脖子，“这，，，，” 刘姨这时突然问了一句：“多大尺寸啊，这幅” “实际尺寸2米2乘1米8的” 刘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起来“跟我家阳台也差不多，宽度就差个几厘米” 老板听到这个话，马上接起了话茬“差几厘米没事啊，真没事，就这个老板刚才说的，多打几颗钉，再打点密封泡沫就行了” 刘姨望向郑义“真行？” 郑义不敢肯定的回答“这个我没弄过，不过他们都说是这么干的” “那定金给了多少？” “1000” 刘姨听到价格喜笑颜开，前两天郑义说自己家窗户掉木板下来砸了孕妇的脚的时候，刘姨就来问过，乱七八糟的材料带工钱，得小两千，这一下少了将近一半，可不就占了便宜了“你说的啊，1000块拿走，还免费安装” 老板想都没想“行，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回乡过端午，再过5天我就上门来给您装” 刘姨一听急了“这可不行，昨天居委会的就到家来了，说我阳台的板子影响邻居休息了，而且还存在安全隐患，让我赶紧弄，今天上午又来了，估计明天还得来，再说了，明天端午节，后天就大风大雨，真刮出了事怎么办，你现在就去装” 老板看看时间，“行，现在就去” 刘姨拉着郑义“走，上我们家拿钱去” 郑义连连摆手“今天真没时间，刘姨，我赶着上中班呢，这都快迟到了，没事啊，刘姨，街坊邻居的咱们下次碰上再说” 刘姨也倒不坚持“行，小伙子，咱们认识不长，可就是透着亲” “是啦，刘姨，咱娘俩就是有缘分”两个人笑笑呵呵的道了别，就各忙各的去了。 第九章 釜底再抽薪 今天端午节，柯云伟接到了郑义的电话，说是让柯云伟下午两点半去酒店一趟，有些礼品要送给柯云伟，柯云伟经过那次撞车事件，虽然以前素不相识，但对郑义的印象好的不得了，有钱，仗义，诚信又善良。能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对自己将来的好处肯定是无法估量。 掐着点，柯云伟敲响了郑义房间的门，实际上他早来了十几分钟，在酒店大堂坐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上来，因为无论在什么场合，如果约好了时间，早到和晚到，都是不礼貌的行为，柯云伟可不想给郑义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郑义把柯云伟让进了门，互相寒暄了几句，郑义拿着一箱酒送到了柯云伟的面前“xxx酒，朋友送的，我借花献佛，今天端午节，拿回家尝尝” 看着柯云伟盯着箱子的标签看，郑义接着补充到“这是内部特供品，金标参茸酒，跟市面的普通酒不一样” 这句话说的柯云伟眼笑眉舒，常年烟酒不离的他知道，这种酒跟xx5字头的烟一样，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x酒本来就是大众消费的滋补酒，朋友间笑称“太太乐”据说，这金标的参茸酒更滋补。“您太客气了，这么贵的酒，一送就是一件，这我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这个人就是烟瘾大点，酒基本不沾，我留着也是浪费东西” 柯云伟就剩傻笑了 “不过啊，这酒度数虽然低，可后劲大，适可而止” “知道，x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哟”柯云伟俏皮的学着x酒的广告语，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你车维修的进度怎么样了？” “那天，当场就开始修了，四五个人一起弄，我问过了配件什么的都齐，最迟今天也能弄好” “哦！那就好，不耽误你的事就行了” “不耽误，不耽误” 两人说着说着，柯云伟就瞧着放在茶几上的烟了，郑义看着柯云伟看着烟，顿时也就明白了，拿起来一根，递给了柯云伟，柯云伟随手就接了过来 “哦！对了”郑义好像想起了什么“鹅城规定，不能在酒店房间里抽烟” 柯云伟也想起来这个规定点着头说“对，对，对，咱们不能违反规定” 郑义皱起了眉头“这盒烟已经打开抽了几根，再给你也不合适啊，你等会，我行李里好像还有一包整的” 柯云伟客气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了，您太客气了” 郑义立马站了起来，往房间内走去“不好意思，您在这坐会儿，我去找找” 说完，就听着郑义在房间内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没一会儿，柯云伟听见郑义似乎接了个电话，接着郑义就从里屋拿了一盒烟出来递给了柯云伟， “不好意思啊，就找到了一包” “您客气！” “没事，没事，相识都是朋友嘛。再说了谁叫咱们都好这一口呢” “是是” “我帮你把酒抱到电梯口吧” 本来还想聊聊的柯云伟，突然收到郑义的逐客令，有点意外，但想想刚才郑义好像接了个电话，估计郑义还有什么朋友来，自己收了别人这么多东西，也不是很置疑意别人的诚意，估计郑义也确实不太方便招呼自己了，站起来自己抱着酒，一个劲的摇头“不用，不用，不重，我抱的动，您留步，留步，不用送了” 郑义还是诚意满满的将柯云伟送到了电梯口，眼看着柯云伟电梯门关上，轻轻挥手道别。 抱着一箱酒的柯云伟，径直走到了街边，上了一辆等在酒店外的出租车，关上车门准备出发的时候，柯云伟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往酒店里面走去，没错，就是自己的大姨子，杨子文。看着杨子文脸上带着自己似曾相识的表情。柯云伟歪嘴一笑，嘴里轻轻骂了一句“也是个婊子”接着提高了音量“司机，开车”径直离去。 第十章 重逢！一生所爱！ 杨子文才敲了两下门，门就被郑义瞬间打开了，杨子文直接一下扑到了郑义的怀里，双手搂着郑义的脖子，头靠在郑义的肩上就哭了起来， 郑义也没动。只是顺手把房间的门关上，之后双手搂着子文的腰，也没说话，静静的等着杨子文放肆的哭， 哭了能有5分钟，杨子文明显哭累了，放开了郑义，走到沙发前就躺了下去，顺手拿起一张抽纸，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 郑义乖巧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顺手拿起纸巾盒，一张一张的把纸递给了杨子文，等着杨子文把自己脸收拾干净。陆陆续续给了十几张之后，突然杨子文把手里的抽纸又递还给了郑义。 杨子文的手往郑义的肩头的鼻涕眼泪晃了晃，郑义笑了笑“不用了，每次都是这样” “你知道我会这样怎么不穿件防水的衣服？” “棉的吸水，眼泪留的下来，以前的8件衣服，我也还留着呢” 杨子文听到这里，嘴角不禁表现出了得意 “前面7次，哭跑了我7位女友，第8次，你哭跑了自己，这一次，想哭跑什么？”在读大学的时候，郑义交女友交的非常频繁，跟子文的关系，其实像哥们，却又比哥们亲些，像恋人，但比恋人少了性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蓝颜知己，却有着非常明显的互相爱慕，如果当时杨子文给身边所有人说自己怀了郑义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人会惊讶，让人惊讶的是郑义，总是在不停的换女朋友，杨子文却像个随时等待郑义召幸的清宫秀女，一直洁身自好。 “哭跑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除了我们俩”杨子文嘟着嘴说着荒唐的话“最重要的是哭跑你老婆，可以么？” 郑义笑，笑不露齿 “以前我忍受不了你女朋友的时候就抱着你哭，第二天你就会乖乖的跟女友分手，所以，明天就去跟你老婆离婚去！” 郑义挑了挑眉毛，依旧不露齿的笑着 “那你告诉我，现在我在你生命里排第几？” 郑义想都没想“第四” “我都跌出前三啦？”杨子文咆哮的说到，然后又幼稚的用手数着“奶奶，儿子，老婆”“哟！辛亏爷爷去世了，要不然我殿军的称号也没啦” 郑义假意的收起笑，将发怒的表情堆上了眉头。 杨子文毫不在意的对着郑义吐了一下舌头，如果再年轻点，杨子文对着郑义的假意发怒，会表现的更搞怪。 “你再乱说，我就用我的唇封上你的嘴”十年前的土味情话，郑义还是说的贼溜， “哎哟，这话我听过无数次了，你倒是来呀，没一次动真格的” 这一次杨子文的揶揄，让郑义笑咧了嘴。 看着郑义笑的如此开心，杨子文却收起了所有的漫不经心，“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郑义并不在意杨子文的凝重，依然如同小痞子“我过的怎么样，英子没给你说仔细么！”在突然的收束情绪之后，郑义冷冷的加了一句“反正比你好！” 杨子文突然恶狠狠的接了句“还不是都怪你！！”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我家李华打我的那事吧” “嗯” “其实呢，李华平时对我还不错，没跟子婷给你说的那么恐怖，这么多年打了我2次”语气平淡，娓娓道来“第一次，是得知他自己不能生育，晚上回家，自己把自己灌多了，我就问了句他怎么打算的，结果他就发疯了，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最后就揍了我一顿，说实话，挺狠的，内伤加外伤，疼了半个多月” 郑义听着瘪起了嘴，皱起了眉 “第二次，我得知了你30岁还没结婚，我跟李华又没孩子，真的不想跟他过了，就跟他提离婚，他又把自己灌多了，又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最后又揍了我一顿，比第一次还狠，去医院吊了几天水，又疼了半个多月”“经过这两次，我总结出来了，第一不能让他喝多，第二重要的是不能在他喝多的时候刺激他的底线，所以一直很安全，就这样！” 郑义的眼中明显泛起了泪光“十年前我曾经答应过你，要保护你，可是这十年我只知道不能打扰你，但我发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让你远离这些伤害” “可是，这些事原本可以永远不会发生的，明明你对我比所有的女人都好，我随便哭哭什么都不用说你就会一脚踢开想跟你白头偕老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不选择跟我在一起呢？” “有句话，男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上最想呵护的人，我那时什么都没有，家里条件又不好，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妈是绝对不会让你跟那时的我在一起的，既然不会有结果，我怎么忍心让你在我和你妈中做出选择，而且事实也证明了你对你妈的安排完全没有抵抗力” “可是你跟那7个女生也在一起过不是吗，而且说分就分，你从来也没想过给她们长久吧！” “她们只是用来证明我是真的男人，免得让大家觉得我心理或生理有毛病而已” “那你敢跟我上床么？” “命都可以给你，那点事还叫事” “是吗？当初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但你从来都不行动” 郑义轻轻的叹了口气，“很早我就经历过了，我明白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并不意味着什么，甚至意味着无趣，对一个女人的兴趣会在经历后变的越来越无趣，直到上了大学遇上了你，我想过跟你白头到老，可是当我知道了我们的爱情得不到你父母的支持和祝福，我明白我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住我们的爱情，永远不给它在我们之间消亡的机会，任何一点点可能都不行。在你面前不停的换女友，无非也是变相的告诉你，那代表不了爱情，我们之间有更值得守护的东西！” 听到这里，杨子文侧过了脸，望向了窗外和暖的阳光， “这一切会让我感觉更踏实，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失去！” 说完这个，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杨子文突然坐了起来，用手理顺着自己的马尾，嘴里说着：“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今天端午节，我要回我妈家吃饭” 站起身就往门口走，突然又转过脸问了句“知道你在我生命里排第几么？” 郑义满脸荣光的答道“第三” “那是读大学的时候，现在排第一，懂么？排第一！怎么样，这个答案能让我在你生命的排行里更进一步么？” 郑义转动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问了也白问，既然你能让那个女人走进你的生命里，还有了孩子，只能说明她已经超越了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门口走，“手机号码记好了，如果我需要你帮助，会随时给你打电话的，我可不管你老婆会不会介意” 郑义站了起来跟着杨子文往门口走， “对了，你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也随时给我打电话” “什么帮助都行？” 杨子文不耐烦的又转过身“这么说吧，如果卖了我能够帮助你，我会很乐意的帮你数钱” 郑义笑的满面桃花。 杨子文张开了手“抱抱” 郑义顺从的走过去让杨子文搂着脖子抱抱，双手仍然抚摸着她的背，掌握着她的腰。 “亲亲” “亲哪儿？” “你选” 郑义双手捧着杨子文的脸，一下亲在了杨子文微微翘起的嘴角，轻轻的喃喃细语“记住这个嘴角的弧度，记住这个酒店的名字” 杨子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郑义明白这个人不能送到电梯口，因为他不想任何人看见，或者可能看见他们在一起。 第十一章 尘埃落定 端午夜里，老孙头对着满桌的饭菜，一手拿着手机拍照，一手在镜头前端着酒杯，拍完了发到了微信群里，还扯着嗓子喊着语音，“老哥几个，开吃了，开喝了啊！” 坐对面的闺女捧着碗吃着饭，看着已经接近癫狂的老父亲，翻起了白眼。 接下来，老孙头，几乎是吃一口菜，在微信群里就吼上一句，喝一口就又吼上一句，没完没了！“嘿嘿，老张，你白菜萝卜多吃点啊，我这大虾红烧肉就不给你分享了，哈哈哈哈” 闺女疑惑的问老孙头“张叔已经穷成过节也只能吃萝卜白菜的地步了吗？” “穷？他才不穷呢，退休工资比我多1千多，他干部退休的” “那？” “糖尿病了呗，只能吃白菜萝卜，你们这个年纪拼的是资本，到我们这个岁数，拼的就是身体了。钱多有啥用，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说完又叽里呱啦的往群里吼了几句。 看着现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父亲，闺女也是几近无语，每天朋友圈发无数条，给她推送的东西同样是无数条，涵盖所有的心灵鸡汤和暗黑调理秘籍，可是她无法怨恨任何人，因为都是她自己教的。 “闺女” “嗯” “你搬回来住吧” “不烦我每天抱着手机玩了” 老孙头没说话，嘚瑟的摇头晃脑的举起了手里的手机， “不怪我不给你说话啦？” “现在啊，咱们有了共同语言了，我这手机里还有好多东西不会玩呢，你得教我，再说了你在外面忙忙吼吼的，下班了连口热乎饭都没吃的。又免得租房，在家吃又节省又健康，能省不少钱呢” 闺女没说话，几乎是表示同意了。又从嘴里蹦出来一句，“那你抽烟呢？” 老孙头一指身后的阳台，“我阳台抽去啊！”“恩？对面老王八蛋他们家两女婿又在阳台抽烟呢！前两天我看着他们把烟屁往楼下扔，我得拍下来，我也举报去”说着拿手机一边往阳台走去一边拍向了杨子文家的阳台， 只见手机屏幕上的画风突变，一个高个双手揪着矮个的衣领，使劲的往铝合金窗户上按着，刚松了松手，又抓起了矮个的衣领往铝合金窗户上撞，撞完一甩手，吼着就往屋里走，矮个双手死死拉着高个的手，只听一声怒吼，高个一把将矮个甩到了铝合金窗上，铝合金窗应声而倒下半边，在阳台上悬着，矮个顺着铝合金窗倒下的缝，从五楼往下掉了下去， 老孙头一边拍嘴里一边不停的说着“卧槽，卧槽。。。。。” 嘭的一声巨响，矮个子落到了一堆盖着雨布的家具上，尘土飞扬！ 老孙头，又惊恐又激动的怪叫“快，快发到群里，发到朋友圈” 第十二章 每个人的结局 躺在医院病房的柯云伟，双手双脚都被吊着，浑身绑满了绷带，犹如一具古埃及的木乃伊，浑身上下除了头和脊椎。手脚，肋骨断了十几处，还好，并未危及生命。 这时一位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撞开了病房的门“柯云伟，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李华对你那么好，你对他这么狠啊！”老太太一个坐地炮，哭的歇斯底里，喊得声嘶力竭“还是连襟啊，没事的时候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啊，你现在告的他要去坐牢了啊，我这老不死的以后可怎么过啊！。。。。。。” 医生护士来了一堆，将这个哭的几乎休克的老太太，扶出了病房。 柯云伟只是虚弱，疼痛，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可又没力气说话，眼泪从眼角慢慢的往下滴着，如果凑近了仔细听，嘴里幽幽的循环着两句话“我没告！我没告!”“报应啊!报应啊！” 审判长此时正在宣判着判决书 “本院认为李华身为国家执法机关工作人员，知法犯法，酒后多次殴打受害人柯云伟，直接导致受害人柯云伟从五楼坠落，受害人柯云伟经司法鉴定为重伤，李华已构成过失伤害罪，因犯罪事实清楚，社会影响极坏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五条之规定，判决李华过失伤害他人致重伤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杨子文的二妹杨子南此时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躺在家里的床上喂奶，杨子文的妈刘姨手里拿着一张出生证明笑的合不拢嘴，出生证明上赫然写着，“杨家宝男”。 看着自己的母亲正在兴头上，杨子文走到母亲面前试探着问“妈，我想跟李华离婚” “离，离，坚决离，生不出孩子，工作也丢了，还要坐牢，又是个酒疯子，怎么过？必须离” 杨子文笑了，笑的很感动。 打开了奶奶的房门，奶奶看见郑义走了进来，灿烂的笑着， 走到奶奶旁边，郑义指着报纸的一篇题为“过失伤人口供露真相，“讹人”老太沉冤终得雪，道德绑架何时休？”的文章，奶奶越看越激动，最后转过头来看着郑义，笑的更释然了。 第十三章 家宴巨变 在杨子文家的端午家宴上，气氛格外火热，最近家里的好事一件跟着一件，子婷弄回来了价值几十万的家具，柯云伟坏事变好事的撞车事件，再加上马上子南的预产期也要到了，所以大家心里都美滋滋的，柯云伟骄傲的拿出那件土豪酒，一直招呼着姐夫李华喝，李华对金标参茸酒也是早有耳闻，却没喝过，想着也许对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会有所帮助，所以在柯云伟的热情招待下，不知不觉得也多喝了几杯， 正在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喝的天昏地暗的柯云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的，王先生您好，哦，我明天来拿么哦！记得，鹅城大酒店，祝您端午节安康！” 在说出鹅城大酒店这个名字的时候，柯云伟下意识的看向了今天晚上一直心事重重的大姨姐，并且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偏偏杨子文在情绪低落一晚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足以震撼自己心灵的，无比熟悉的名字，下意识的小声说了句“鹅城大酒店”正在她看向妹夫柯云伟的时候，柯云伟却给了她一个看穿一切的表情。杨子文马上低下了头，继续吃饭，但是脸红的不行。 在柯云伟和杨子文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异常，都被当刑警多年的李华看到了眼里。 在柯云伟挂完电话之后问了柯云伟“拿什么？” 柯云伟二乎乎的说到“拿烟，5字头的xx，我身上还有一包呢 刘姨看见柯云伟拿出了烟，指着阳台说“再说一遍啊，抽烟去阳台，省着把我这几十万的家具都熏坏了” 李华急着让柯云伟解释刚才发生的异常，于是拉着柯云伟就去了阳台。 柯云伟拿了一根给李华，帮李华和自己点了烟、李华抽了一口，“说吧，鹅城大酒店怎么回事” 虽然柯云伟已经二乎乎的了，但他明白有些事不能说“没事就是一个朋友让我去拿东西” “你去拿东西跟子文有什么关系？” 柯云伟一听这话，急了“没，没，没关系，没任何关系，真的” 一系列的否定句，让李华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下抓起了柯云伟的衣领，把柯云伟怼在了窗户上“你他妈的敢瞒我？要不是我帮你按住了我同学的继续调查，你搞外遇的事情，还有撞老太太的事情瞒的住么？你在这个家还能呆得住？” 柯云伟哭丧着脸，跟杨子文去观音庙还愿认识她大学同学风骚的英子，跟英子偷情时她丈夫王根福突然回家，他急冲冲下楼没注意撞倒了郑义奶奶的情节在脑中一幕幕快速闪过。“我说，我说” 李华放开了柯云伟的衣领 “下午我看见大姐去鹅城大酒店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华发疯似的又抓住了柯云伟的衣领，直接撞上了窗户“放你妈的屁，你给老子胡说什么，她下午去美容院按摩了！” 从未见过李华疯癫成这样的柯云伟，吓了个半死“真的，真的，我没骗你” 听到这里李华把柯云伟一下甩到了窗上，嘴里野兽般怒吼“子文”，一边怒吼一边往屋里走， 柯云伟觉得事情要坏，死死的抓着李华的手，不让他往屋里走，屋里还在吃饭的一家人也都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柯云伟哪里是已经发疯了的李华的对手，一下就被李华从阳台门口一下甩飞，直接飞到了窗户上，刚刚弄上的质量极差的窗户，那禁得起三番五次的大力冲撞，在柯云伟最后一次飞到窗户的时候，那半边窗应声而倒，柯云伟顺着缝就掉了下去。 此时的李华走到屋里就掀飞了桌子，但是，身后的巨响，柯云伟的呼救，一下子让自己清醒了不少，赶到窗前，往下一看，五楼掉下去的柯云伟，还好有底下家具的缓冲，但明显伤的不轻，趴在那动弹不得，身体还不停的抽搐。 第十四章 被隐藏的情节 第一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丽来之前郑义正打着电话“实惠门窗店么？我订一副阳台铝合金窗，2米25乘以1米85，可以，我等下给你打1000块定金，三天内必须做好，可以！”挂了电话，郑义就用微信给对方打了1000块钱，刚打完钱，郑丽的敲门声就响起。 当郑丽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里屋墙上贴着很多纸，一边问着郑义一边往里走想看个究竟，郑义这时候知道如果不说个让郑丽更感兴趣的话题，郑丽就会进去看到所有东西，于是说出了前女友的城市“鹅城”其实满屋贴的纸是所有人的照片和简介：刘姨，子文，子婷，柯云伟，李华，张姨，老孙头等等等等。 第二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义看着酒店对面的子婷从租的房里下楼吃早餐，自己才穿上衣服下楼，偶遇！ 第三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义说服子婷自己去谈判，让后走进了办公室，对办公室的经理说：“转给你16万，外面的女孩随便挑，但是你什么都不准跟女孩说，说了一个字，这个生意取消”经理站起来只回答两个字“明白”“还有”郑义补充到“所有的东西必须明天中午之前，送到女孩说的地址”经理回答“没问题” 第七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义看着子文的邻居张姨走进了菜市场，才跟了进去 在跟张姨聊完分别之后，郑义跟着张姨后面亲眼见张姨走进了居委会，并且拽着居委会主任去了她们楼，张姨在楼前和走廊对着子文家堆的旧家具指指点点，并且要求居委会马上解决，带着居委会的人到了子文家门口，看着居委会的人进子文家 居委会杜主任拗不过张姨的执著，敲响了刘姨的门， 刘姨打开了门。一看是居委会杜主任“哟，杜主任大驾光临啊！稀客，稀客” “稀什么客呀，你要是不烦我，我天天都来”两人呵呵的笑着，走进屋杜主任一眼瞧见了坐在家的柯云伟和杨子南，“哟你们夫妻也在呢？这快生了吧！” 刘姨一看杜主任在和子南说话，转身去倒水。 “是啊，预产期快到了”子南应声答道 “我看着你这肚子的形状，指定是个男孩，准错不了” 刘姨此时拿着一杯水递给了杜主任“哟，借你吉言，到时候给您啊，送红鸡蛋” “那是肯定的呀，咱虽然住着不是一栋楼，可是也认识了几十年了，蛋我必须得吃，还有啊，如果需要居委会帮着办手续什么的，直接给我说，我保证立马都给您办利索喽” 刘姨听着这话更高兴了，小孩出生，上户口什么的可少不了麻烦居委会的人。“还保证啥呀，咱们几十年的老姐妹了，我还信不过你？！” 说完刘姨和杜主任互相拉着手笑开了花“不过，老姐姐，今天我可有个事要先求你” 刘姨手一挥“咳，说什么求啊，有事您说，只要能帮的，我肯定没二话” “您看啊，您家新家具都搬进来了，旧家具摆在楼道和广场上挺碍事的，这栋楼的居民啊去居委会投诉的都有十几个人了，您帮忙给家具归置归置” 刘姨一听十几个人投诉了，那是惹了众怒了“哎哟，我这些家具过完端午节，就拉农村去了，就两天时间” “过完端午节呀，这可不大合适，您想呀，端午节各家串门的亲戚都多，你碍着别人了别人还不暗着骂您祖宗啊，再说了过完端午就是大风大雨天，您放楼下的家具还不都给淋坏了” “那我放哪儿啊，要不拉你们居委会放两天？” “我们居委会才多大啊，哪有地方放啊！” 这时柯云伟突然说话了“两位都别着急，我有地方放” 刘姨和杨子南听着柯云伟把这个事情揽着了，都傻了，都觉得柯云伟今天特别奇怪，以前在家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操心，有事找他头上他都不耐烦，今天太阳可打西边出来了。 “我车拿4s店做大保养去了，估计还要个三五天，把家具都放咱们阳台下面的停车位堆着，拿大雨布一盖不就行了，等我车修好之前，再拉农村大舅家去，这不都合适了” 大家一听这主意都觉得不错，“就这么办咯” “那行，刘大姐，那我先走了，您啊，赶紧找人把家具都挪挪” “好的，没问题” 杜主任走到门口“对了，还有件事，前两天我们社区安全检查，发现你们家阳台的木板都腐了，可存在安全隐患，您可别不当回事，23栋那边可差点闹出人命。赔了好几万才了的事” “哟，真的？” “可不是嘛，再说了，您这板子日夜响，不仅您自己晚上睡不好，也影响别人家休息不是” “行吧，我尽快弄弄，反正我也瞧着阳台那破木板跟我这满屋的新家具也不配套了，我尽快换” “那行，您想着这事哈。我先走了，明天啊如果社区不忙，我过来给你搭把手” “好咧，辛苦您了”送走了杜主任，刘姨就骂开了：哪是搭把手啊，不就是过来监督检查么。盯着我们弄呗。不是想着以后为着孩子的事估计求她的事少不了，我才不那么听招呼呢！ 接着刘姨就联系人落实搬家具的事。 第八章被隐藏的情节 出了门窗店，郑义就等在附近，看着安装阳台窗的工人开始拆木板，吊铝合金窗，开始安装窗户的时候都21点多了，21点40，意料中的警车开到了楼下，上了子文家。过了十几分钟安装铝合金窗的师傅和警察一起下了楼。郑义才回酒店。 一直盯着子文家安装窗户的还有隔壁的张姨，隔壁叮里哐啷的弄得张姨心烦气躁，在气锤打着墙壁的轰鸣声中，张姨终于忍受不住了在21点半快到的时候给警察打了电话，警察没几分钟就到了，并且成功的阻止了隔壁家再发出声响，看着工人和警察一起离开了，张姨这才心满意足。 话说安装门窗的师傅来到子文家，拆木板，吊窗户，弄上去了都快21点了，开始了打孔安装膨胀螺丝，刚装了几个点，把窗户固定住了，师傅正准备再打些孔加固下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几个警察。制止了继续施工。 警察问“窗户安装好了么？” “安是安好了，可还得加固下” “还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隔壁左右的都打了几十个报警电话了，能快点么？” 听见警察这么说，安窗的老板想了想“其实不打也没事，只要不使劲撞，窗户没问题” “撞窗户，有病啊，谁没事撞窗户玩” 安窗户的老板看向刘姨，刘姨问“真没事？” “肯定没事啊，您要是不放心，我过完端午节白天再过来给您加固下” 刘姨想了想，“算了，家里还有怀孕的女儿呢，也要休息了，那成吧，你过完节再来哈” “行，您放心，我店不就在您家楼下么，那我先用泡沫胶给您封上了哈” “行吧” 泡沫胶的封口非常简单，沿着缝拿枪喷一圈就完事了。警察怕工人继续再施工，在旁边等着一直没走，弄完了胶跟工人一起出了家门。 第九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义给杨子文打了电话，定下来14点40左右杨子文会到酒店来见他，紧接着就给柯云伟约了14点30见面。 郑义一直站在窗户上盯着酒店的大门，看到了柯云伟坐着出租下了车，一看手表14点16，于是转身去准备酒，想了想把手包里的一盒烟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万一柯云伟现在就上来。有更多的时间转圜余地。 郑义让柯云伟坐一下，自己去找烟，因为他知道，杨子文快到之前会给他打电话，电话不能让柯云伟听见，也不能让杨子文知道柯云伟在房间，所以直接走进里屋，假装翻找香烟，拖延时间和等电话。 正在翻找的时候，杨子文的电话到了，说车正在前面一个路口等红灯，5分钟左右就能到。挂了电话，郑义快速拿出烟，走了出去，并且给柯云伟下了逐客令。并且以送客的姿态督促柯云伟下电梯。 看着柯云伟的电梯门关上，郑义马上回房间盯着酒店大门，看着柯云伟走向出租车，这边杨子文的车也到了，正在下车，郑义拿着手机，看着事态发展，如果时间不对，可以马上给两个人其中一人打电话，控制进程、结果与自己估算的一样，他清楚的看到了柯云伟从车里看到了正在走进酒店的杨子文，甚至看到了柯云伟歪嘴一笑。 第十一章被隐藏的情节 郑义端午节晚上19时来到了老孙头家的楼顶，盯着对面的子文家。子文一家人，吃着饭，喝着酒，就在他们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郑义给柯云伟打了个电话“柯先生吗？你好我是王朝，我又找到了两盒烟，我已经走了，我把烟放到酒店前台了，给他们嘱咐了是留给你的，记得是哪家酒店么？对，鹅城大酒店，好的，记得有空去拿，好的，端午节安康！”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见柯云伟和李华来到了阳台。郑义赶紧拿起手机对着他们拍了起来。结果拍到的就是跟老孙头的手机拍到的一样。看着柯云伟掉了下去，准确的落到了楼下的家具堆上，郑义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也不用再执行备用方案了。于是给死党周磊打了个电话“给你的记者朋友打电话，让他现在就出发，一定要在警察和救护车离开之前到，是的，并且全程跟踪这个案件，就这样，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