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入君心》 第一章:大哥回京 天玺国地处东南,定都上京,上京的云梦街最是花柳繁华地,多少纨绔子弟一掷千金为买佳人一笑,多少男人夜宿富贵温柔乡,然而,这也是丞相府二小姐南桥的常去处。 说起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南桥,人人是谈虎色变,丞相府不说是书香门第,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丞相夫人更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可是这南桥确是一点都没遗传上。 不是与上京一众纨绔赌钱斗鸡就是夜夜宿醉温柔乡,可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鹅蛋脸,杏眸,樱桃唇,谁看不失神,却尽作些纨绔子弟的行当,美其名曰“追求自由,释放天性。” 上京云梦街花柳巷,怡红院中南桥正侧身枕在鸳鸯枕上,左手打着节拍,二郎腿一架,听着小曲儿,好不舒坦。 而一侧的大丫鬟秋月正焦急的喊到:“二小姐,赶紧走吧,今天是大公子进京的日子。” 南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朗声道:“什么,不是明天吗?难道我记岔了?秋月,快快快,走!” 说着麻利的展了展她的月白锻锦袍顺手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就飞快的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一阵猛跑,终于到了丞相府。 南桥气喘吁吁的说:“秋月,快快快,赶紧给你家小姐我拿杯水,对了,顺便打听一下那臭冰块到府了没。”说着便左腿搭在了一旁的雕花木凳上。 秋月一边麻利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边焦急的说:“二小姐,大公子都到府了,您可不要再称大公子为臭冰块了!要是让大公子听到了,不免又是一顿责罚。” 南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说:“怕什么,不就是臭冰块吗,再来两个,也三下五除二给他干翻,快快快,给小姐我倒水,渴死我了。” “南桥,丞相府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南桥猛的抬头一看,穿一件黑色锦袍,袖口金色丝线绣了花纹,腰间又坠了一白色玉佩,鼻梁硬挺,眼神深邃冷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更衬得整个人带着庄严气息。 南桥眼角抽了抽,手里的茶盏也慌乱间放到了桌子上,搭在凳子上的腿一收,心下算计着怎么跑路。 心底默念:“我能屈能伸,能屈能伸…” 磕磕巴巴的开口说:“哈,哥我说着玩的,您别当真,我这不和秋月闹着玩儿呢吗,哥,你这刚进京挺累吧,我给你捶捶啊。”说着便狗腿的跑到南怀瑾身边装模作样的捶了起来。 “哎呦,”南桥一拍她的脑瓜子说:“大哥,您一路从边疆到上京舟车劳累肯定渴了吧,前几天爹刚带回来一些新茶,听说还是御赐的,我去给哥拿来您尝尝啊!” 说着人已经移动到了门口,正准备一个转身的时候,南怀瑾开口了。 “站着,不用了,南桥,这么些年,你这找借口的功夫是一点不见长,我来就是告诉你,晚上有家宴,不要出门乱逛。” 说着人便走了出去,留给南桥一个潇洒的背影。 “唉,南怀瑾这个臭冰块一回来,你小姐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呜呜呜醉香楼新来的美人我可是连面都没见到啊,听说小曲儿唱的那叫一个好听,呜呜呜我明天还要和国公府的二公子斗蛐蛐啊…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南桥趴在床上大喊。 “二小姐,您别喊了,大公子没走多远呢,您还是赶紧起来我给您收拾妆发,家宴就要开始了。”秋月无奈的说道。 南桥只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慢吞吞的下床,坐到梳妆台前,双手托腮,想着今晚家宴又该如何应对大哥的压迫。 秋月麻利的给南桥梳了一个飞仙髻,又开始在南桥脸上敷脂粉,接着又飞快的勾画了眉毛,涂上胭脂,最后上了浅绛色的唇妆。 南桥在秋月的催促下又换上了淡粉色的襦裙,梳了飞仙髻的南桥看起来温软可爱又不失大方,当然这是在她不开口的前提下。 “哎呦,这裙摆太长了,差点给我摔倒,我的好秋月,我能不穿这个吗?”说着对秋月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 秋月撇开头一脸正经的说:“不行,今天大公子也在,要是再穿男装肯定又会挨罚,小姐,你就忍一忍吧!” 最终,南桥还是不得不向强权低头穿了襦裙,顶着苦瓜脸去了家宴。 ------题外话------ 嘻,新手小白开的第一篇文,女主角南桥干了我一直想干却干不了的事,就是逛花楼!!! 第二章:家宴风波 丞相府家宴,彼时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正在狗腿的给南怀瑾倒茶。 “大哥,您喝茶。”南桥笑眯眯的把倒好的茶往前推了推。 丞相夫妇二人看着南桥这举动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哈哈哈,桥儿懂事了,还知道给大哥倒茶了,不知道爹爹我有没有这个口福啊。”丞相大着嗓门喊到。 “好嘞,我这就给爹爹倒茶。”南桥倒了一杯茶正准备给她的便宜老爹拿过去,就很倒霉的被她的裙摆绊了一个踉跄。 丞相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南桥,说道:“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做事情还这么莽莽撞撞的,一点儿都不小心。”虽说是责怪的话,言语间却全是对女儿的心疼。 南桥尴尬一笑,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哎呦,没记错的话,这南桥今年可都到了及笄的年纪了,怎么走路还能被裙摆绊到,这说出去,可不是让人耻笑。”说着又是一声讥笑。 南桥抬头一看,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石榴裙,下摆又坠着几根金色的穗子,脖颈是金灿灿的装饰,头上又是满头的金首饰,眼睛方窄,眼神透露出明晃晃的不屑,再加上那让人一言难尽的大红唇,不难认出这就是她的姑姑南伯候府夫人南孚。 南桥只觉得她的装扮辣眼睛,于是艰难地撇过脸,开口道。 “姑姑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听说姑父昨儿个在醉香楼可是一掷千金把一位西域美人给带回府了,我可是听说那美人不仅小曲弹的好,还…”南桥看着南孚黑成锅底似的脸欲言又止。 只见南孚的脸极度狰狞,表情看起来很是丰富。 “什么,这贱蹄子,净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南怀瑾淡淡的开口道。 “这是在丞相府,姑姑若是想撒泼或是教训姑父的红颜知己还是等到回南伯候府吧。” 南孚心下怒气攻心,南怀瑾虽说是她的侄子,但也有官职在身,自己也只能忍住。却又拉不下脸离开,只能黑着脸在心里咒骂南伯侯和南桥口中的西域美人。 这时,南桥的便宜老爹南顺明开口打哈哈道:“哈,这今天的菜肴挺丰盛,那咱们就开宴吧。” 听到丞相发话,众人看热闹的心也收了,南桥也撇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之后,这场家宴就顺利的结束了,南桥本以为会为难自己的南怀瑾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回闺阁的路上,借着月光南桥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突然疑惑的开口道。 “秋月,今天在家宴上,臭冰块竟然没有为难我,难道他终于醒悟了?觉得对着我这么可爱美丽善良的女子实在不应该为难?” “不对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南桥又一脸坚定的说道。 秋月看着她家的二小姐的戏精操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而这边,南怀瑾正与丞相夫妇在书房。 “老爷,桥儿必须得走吗?边疆那么苦,我的桥儿去了可怎么活啊。”丞相夫人说着便更咽起来了。 丞相夫人,姓林名薇,乃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上有两个哥哥,大哥林褚是前科状元郎,如今举家去往江南任职,二哥林源则是武科出身,如今也在西北军队任职,林薇是家中独女,自然受尽宠爱,嫁于南顺明后也是被他捧在心窝上,生了南怀瑾和南桥两兄妹,对南桥更是宠爱,如今要让她的女儿离开自己,林薇心下正是无比难受。 丞相扶住夫人长叹一口气,安抚道:“夫人呐,我当然也不愿意桥儿去,可是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党和七皇子党向来明争暗斗,这次更是目中无人,尽管之前我们故意放纵桥儿不学无术,纨绔惹事,本以为就不会陷入这明争暗斗,可现在更是扬言不在意名声,前几次明里暗里的提起了要娶桥儿,如果让桥儿嫁去,那不就是送死吗?” “唉,如今之计,还是寻个名头让怀瑾带桥儿去边疆,至少性命无虞啊!”南顺明无奈的仰头说道。 “娘,您放心,儿子一定会保妹妹安全,我这几日就寻个名头带妹妹去边疆,对外就称是南桥纨绔惹事被带去边疆历练,如今上京形势严峻,爹娘,你们也要万事小心,保重身体!”南怀瑾一脸严肃的说道。 南顺明看着大儿子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排了,去了边疆切记保护好自己和桥儿,夜深了,你回吧。” 南怀瑾点点头,行了礼离开了书房。 夜色渐深,南怀瑾抬头远望天上的明月,低喃道:“边疆怕是不会再有家乡的月亮了,再见不知又是何昔?”他摆摆袖子,继续向小院走去,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更显得消沉落寞。 第三章:街头打架 次日,南桥一身墨绿色长袍,腰间系一白色玉佩,头发用发冠箍起,手拿一把折扇,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秋月,快快快!拿上我的蛐蛐,我今天可要和国公府的二公子比赛呢!”南桥大喊着便大步流星的迈出了门。 “二小姐,您可小声一点,要是让大公子知道了那还得了?”秋月拿着蛐蛐满脸焦急的说道。 “哎呦,差点忘了这茬,对对对,我们可得小心点儿,后门的情况摸清楚了吗?”南桥又停下来一脸严肃的问道。 “摸清楚了,二小姐,这会儿后门没有人,我们赶紧走吧,可要在晌午之前赶回来啊。”秋月道。 “哎呀,知道了,我的好秋月我们赶紧走吧,再唠叨要迟到了。”南桥谨慎的向后门跑去,秋月也紧随其后。 而这边,清秋院内。 “主子,二小姐已经去赴李坦的约了” 南怀瑾淡淡的开口道:“按原计划进行,让人盯着小姐。” 另一边,上京城北街街头,主仆二人来到了赴约地点。 “呦,南家二小姐,您可终于来了,我这边以为你怕输不敢来了呢?”国公府二公子李坦说完又大笑道。 南桥是个妥妥的颜控,当看到李坦那猥琐的表情和狂妄的笑声,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南桥一脸嫌弃地开口道:“开始吧,再多看你一眼我怕我忍不住吐掉我前天吃的饭。” 李坦气的指着南桥道:“你…你给我等着,待会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说着便指挥小厮支起台面,李坦和南桥分别让人把蛐蛐放到斗盆里,只听监局大喊一声“搭牙”战斗开始了。 李坦俯下身大喊道:““霸王”,冲啊,咬它,咬啊!哈哈哈,咬到了,“霸王”继续咬它。” 南桥也喊到:““将军”稳住,稳住。” 只见“霸王”一次又一次的扑上去咬“将军”,而“将军”却任凭它怎么挑逗也不反应。 李坦大笑道“哈哈哈,南桥,我赢定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让小爷我消气吧,哈哈哈。” 突然,“将军”猛地一提气,直接咬到了“霸王”的要害脖子,活生生将“霸王”给咬断气了。 李坦一脸猥琐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逐渐变黑,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喊道。 “怎么可能,南桥,你个贱人,你赔我的“霸王”,你的蛐蛐竟敢咬死它,贱人…” 只听“啪”的一巴掌,李坦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彤彤巴掌印。 “你张口闭口就是贱人,怎么着,是在称呼你自己吗?既然国公夫人没教导好你,我今天就好好替国公夫人教导教导你,免得明天又有大臣参国公教子无方!” 李坦脸上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被南桥一羞辱,周围人看他鄙夷的眼神更是让他恼怒,于是他大骂一声,生气地向南桥冲去。 南桥轻哼一声,微微侧身,脚下一个横扫,抬手一个左勾拳,又双手按肩,膝盖向腹部一顶,只听到李坦惨无人寰的痛叫声。南桥提腿,将李坦踹到了三米开外。 南桥弹弹袖子,对着李坦说:“教导之恩不用言谢,谁让小姐我人美心善呢?下次见到本小姐,你就麻溜的绕道走,不要让我看到你那猥琐的脸!” 南桥眼睛一撇喊道:“秋月,走,带着“将军”回府!” 秋月一声不吭,南桥转身又喊到:“秋月,你胆儿肥了啊,竟然不回你小姐我的话…话,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只见南怀瑾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正在呻吟的李坦,目光又转到南桥身上,南桥猛地绷紧了身子,站的笔直。 “暗一,将李公子送到国公府,再请王大夫来看。”南怀瑾开口道。 “是,属下告退!”暗一当即叫人抬走李坦。 南怀瑾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南桥只觉得浑身冒汗,没办法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她这个正经的哥啊! “回府。”南怀瑾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雨点儿一个接一个打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平时最喜欢下雨天的南桥突然觉得这场雨也是对她的鄙夷。 南桥心想:下雨天,很凉,但没有我凉。 正在雨里悲伤的南桥突然觉得雨好似停了,以为老天爷终于被她感动了,抬头一看,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侧身只见撑伞者白色锦袍,发丝如墨,眼神温柔,鼻梁高挺,嘴唇微挑说道。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需要在下帮忙吗?”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南桥微愣,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就跨步准备离开。 “那不如小姐带上这把雨伞,小心中了风寒。” 南桥开口道:“不必了,多谢公子好意。” 南桥看他那轻佻的眼神,只觉得他不是什么好鸟。 “小那姐可否告知芳名?毕竟相逢一场便是缘分。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白衣男子又开口道。 “丞相府二小姐,南桥。”南桥不耐烦地回答道,说完又跑进雨里,继续向丞相府跑去。 白衣男子看着南桥在雨中飞奔的背影低喃道:“丞相府,南桥。”说着又轻笑一声。 “殿下,您找南桥是要拉拢丞相一派的势力吗?”一旁突然蹿出的黑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没有吭声,只是笑的更加明媚了。 暗声道:“南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四章:边疆之行 丞相府,丞相夫妇正坐在主位上,南怀瑾则坐在一旁,目光向下移是淋了一身雨的南桥正笔直的站立在厅前,身后是瑟瑟发抖的秋月。 “主子,李二公子已经醒了,王大夫说是小腿骨折,腹部受伤。”此时暗一毫无波澜的声音传了,打破了这一番寂静。 “南桥,你瞧瞧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我和你大哥商量过了,这次去边疆,让他带你一块去,好好磨磨你的这脾性。”南顺明生气地对着南桥大喊道。 “什么?去边疆?爹,你没搞错吧,娘,爹是不是在骗我,爹,你肯定在骗我…”南桥一脸质疑的开口道。 “桥儿,我们商量过了,的确不能再这样惯着你了,这次,你就跟着你大哥一起去吧,也好好磨练一下你自己。”丞相夫人说着便转身离开,南顺明也挥挥袖子长叹一声赶忙跟了出去。 转过身的她,眼泪却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心道:“桥儿,如今娘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明日就出发,你早些收拾行囊,不要想着跑,我会派人盯着你。”南怀瑾走到南桥身边说道,之后也跨步离开了。 南桥像是石化了一样,愣在原地。 国公府二公子李坦是国公的小妾生的,国公又风流成性,儿子女儿更是一大堆,这李坦又纨绔不羁,自然是不受待见的,哪怕南桥打伤了李坦,国公府也是不会追究的。 况且平时,这样的事情她也没少干,可这次却要送她去边疆,南桥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她心底觉得让自己去边疆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也一点头绪没有。 夜晚,南桥闺阁,丫鬟们正在麻利的收拾着南桥的行囊。 南桥平躺在塌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脑子一片空白。她一个翻身,准备出门探探,看到那守备森严的阵仗,又想了想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关门,坐到桌前。 想了想,与其跑出去被抓回来挨一顿骂,不如安安心心的躺下看话本。 “秋月,给小姐我拿两本话本,要那种具惨的。”南桥说着便趴到桌子上。 秋月赶忙在她的那一摞话本子中拿出来了几本,放到南桥身边。 看了一会儿,南桥又嚎道:“这都是什么极品家人,呜呜呜,这个女主也太惨了,她爹的小老婆一个一个都想要她的命。” “还好,还好,我那便宜爹没有什么小老婆,不然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南桥说着又拍拍心口。 秋月一脸无奈,她家主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心大。 清秋院,树影婆娑,房内灯火昏暗。 “主子,属下刚去看过了,二小姐在看话本子,想来是不会逃走的。”暗一说道。 “但愿吧,希望她不要搞什么小动作,继续盯着。”南怀瑾开口道。 “是,属下告退。”说着便出了院落,向南桥的闺阁跑去。 次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南桥便被秋月拉了起来,简单洗漱收拾之后,便跟着秋月来到丞相府门口。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前,马车内,南怀瑾已经坐了下来,微闭眼睛等着南桥,南桥飞快的上了马车,坐稳后揭开窗口帘幕看见大门前没有一个人,心道:“爹娘怎么都不来送送我,就这样让他们的女儿离开。” 南桥内心不断吐槽,只听“驾”一声,马车开始飞快地行驶。 南桥放下帘幕,又瞅瞅南怀瑾微闭的眼睛,“唉”一声,又拿出了她昨晚没看完的话本。 而这边,东宫内,一个面容略显阴狠的男子正将一个绯色花瓶摔到了地上。 “好啊,你个南顺明,竟把南桥那个废物送到了边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他大骂道。 说着便命人准备纸墨,提笔写了什么。 上京城内,听闻南桥被她大哥带到了边疆,可谓是普天同庆,更有甚者直接放起了鞭炮,上京城的纨绔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能伤心的只有花楼的老鸨了吧,唉,谁让南桥上次喝花酒时忘带银子呢? ------题外话------ 家人们,到底有木有人在看我的书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方,男主下章就出场!!! 第五章:练兵场上 马车一路向北,沿途又经过几次修整,坐船经流姑苏,又改马车经燕云十六州,终于到了边疆。 这座边境小城名为莫奈城,再往西走都是南国的领域,南国毒蛊之术最为厉害。先帝在位时,曾举兵攻打南国,南国投降后如今需要每年给天玺国供奉,称为“岁贡”,而近年来,南国不断发展也不断在边疆挑事,试图挑起两国之战。 “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练兵场前,南桥速度麻利的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黄沙漫天飞舞,能听到不远处战士们的喊杀声,这个时候,正是战士们操练的时候。 南怀瑾下了马车,站在南桥身边。 “这是练兵场,今后你也要每日在这里同将士们一起训练,先进去吧。”南怀瑾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南桥一听她也可以每日在练兵场训练,眼睛都在闪光,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了,她自幼在便喜欢这些刀枪剑戟,南顺明也请了武学师傅来教她,但这些相比于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也是有差距的。 南桥立马开心的跟在南怀瑾身后朝练兵场走去。 南桥一路跟着南怀瑾左瞅瞅右看看,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她正被一旁的长戟吸引时,突然传来了一阵粗矿的声音。 “南将军,您来了啊!这怎么还带了一位姑娘,是?”说着打量着南桥朝南怀瑾挤眉弄眼。 南怀瑾看着鲁江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不知道又想哪里去了,正欲开口时,就听见南桥说话了。 “这位壮士,我是南怀瑾的妹妹,你叫我南桥就好。”南桥笑的一脸纯真。 鲁江看见南桥甜甜的笑,老脸一红说道:“原来是南二小姐,俺是南将军带的兵,俺叫鲁江,俺家在威驰县鲁家村,俺家有五口人,俺还有…”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人捂住嘴拉到了一边。 “南二小姐别在意,鲁江他就是个话唠,在下是南将军的军师,南二小姐叫我亦河便可。” 南桥听闻正莞尔一笑准备装个大家闺秀来回上两句,就被一段低沉的声音打断。 “沈将军在哪里?”南怀瑾开口道。 “沈将军正在操练新兵。”亦河一脸恭敬的回答。 “南桥,跟我去见沈将军,以后你就跟着他训练。” 南桥便跟着南怀瑾继续向前走了。 “亦河,这南二小姐可真好看啊,你看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特别温柔可爱,也不知道丞相夫妇是怎么想的,让二小姐来这种地方受苦。”鲁江看着南桥纤细的背影眯着眼睛说道。 亦河嘴角一抽,这南二小姐可真是会扮猪吃老虎啊!说着拍拍鲁江的肩膀说道: “兄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南二小姐,可是师出无方先生,怎么可能柔弱?南二小姐京城有个称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啥啊,俺肯定不知道啊”鲁江看着亦河说道。 “京城第一纨绔,”亦河又向看小绵羊一样看着鲁江说道。 “怎么可能,南二小姐这么懂礼貌,对人也很温和…”鲁江说着还一脸羞涩。 亦河抖了抖,看着鲁江摇了摇头,径直走开了。 而这边,南桥和南怀瑾来到了新兵营。 南桥瞧着远处高台上站着的男人,心想这应该就是沈将军。 只见来人穿着银色盔甲,皮肤冷白,与这漫天黄沙格格不入,眼神冷冽,下巴如刀削般尖利,眼睛是妖冶的桃花眼,眼尾稍稍上调,却又不艳俗,看起来清冷正经,让南桥有一种欺负他到哭的冲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赶紧甩了甩头。 “沈将军,这是舍妹南桥,今后便让她在新兵营和新兵一起训练。”南怀瑾开口道。 沈安眼睛一挑看了眼南桥,对南桥微微点头,开口道:“南将军请放心,今天先稍作休息,明天便让南二小姐一同训练吧。” 沈安的声音如清泉石上流过,南桥只觉得耳朵要怀孕。 南怀瑾看着南桥花痴的样子,脸一黑,大声对南桥说道: “今后你好好跟着沈将军训练,不要惹事生非。” 南桥点头如捣蒜,对南怀瑾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认真训练,绝不挑事,您赶紧去休息吧。”说着便推了推南怀瑾。 南怀瑾听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脸色好了不少,对沈安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题外话------ 南桥:肿么办?沈将军看起来好正经,好像把他打哭呜呜呜。 沈安表示我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天天妄图谋打亲夫!!! 哈哈哈哈,小剧场走一波。 第六章:初次见面 南怀瑾一离开,南桥就笑眯眯的冲到了沈安面前。 “沈将军,我姓南名桥,字无忧,嘿嘿我爹爹和我娘希望我能一生无忧,所以我就叫无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寓意。” 沈安看着眼前笑的明媚的女子还真是无忧无虑啊,倒也于她的字相符,沈安回答道。 “南二小姐的字的确很有寓意,在下沈安,字京昭,二小姐以后就在这里训练了,二小姐是女子,往后就一人住一屋,我先带你去看看吧!” 说着,便一行三人来到了住所前,沈安站在门外道。 “二小姐尽快收拾吧,明日便一起训练。” 南桥听着他一口一个二小姐只觉得不习惯,在京城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客气的称呼过,也对,毕竟她把那些公子哥小姐们都得罪了个遍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她,还奢望人家叫她二小姐,“咦”太肉麻了,南桥抖了抖,恢复了神绪,开口道。 “沈将军,我以后就是您手下的兵了,我是下属,您是上级,您还是直称我南桥吧!” 沈安想了想,开口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先去练兵场了。” 沈安转身去了练兵场,南桥主仆二人推门而入,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她将要住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小木屋,秋月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小姐,你说这沈将军明明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可看起来一点不粗犷,就连说话也文邹邹的!” 南桥正扒拉出她带的话本开始读了起来,听到秋月的疑问,她一本正经的思索之后说。 “的确,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好想欺负他。” 说着便托腮又想起沈安那清冷正经的样子。 “彭”一声,秋月手里正在擦拭的茶杯摔到了桌子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心道:“我听到了什么!完了呜呜呜,小姐又要欺负人了,本以为小姐来了边疆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呸呸呸,不对不对,怎么能骂小姐是狗呢?只能说是本性难移。” “秋月,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南桥看着秋月好像变脸一样,不知道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没有。”说着摇了摇她的头。 “杯子有点滑,没拿住。”秋月僵硬的脸扯出一个笑容,对着南桥说道。 南桥撇撇嘴,又翻起话本来。而这边秋月正在进行艰难的心理斗争。 夕阳西下,南桥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的话本,打量着秋月收拾了的屋子。 小木屋不大,但很干净,仅有的家具就是一张不大的床,和一个小桌子,后面又套了一个小屋,是秋月的住所。南桥虽然说是丞相府小姐,但从小跟着无方先生练武,训练时,荒郊野外也睡过,环境对她来说早就不能影响到她了。 南桥收回视线,估摸着也到饭点了,在军营可没人给自己送饭,于是便叫上秋月,准备去吃饭,顺便再拿上她明天训练的衣服。 训练场周围三面环山,大致分为了训练营和兵器营,训练营中心靠前有一个擂台,是将士们年度用来比武总结的地方,此时,训练也结束了,几个伙夫抬出几个大桶子,旁边的桌子上有十几屉堆好的馒头,士兵们拿碗依次排队,打了饭在再拿了馒头,转身走近一旁的房屋。 房屋一排,中间是打通连到一起,前后各设有一个门,前门是打好饭进入的地方,后门则是吃完出来的地方,整个行动,井然有序。 南桥站在旁边看了看,也排到了队伍后面,时间不长就打到了饭。她也拿了馒头进入了饭堂。 军营的伙食,肯定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比南桥想象的要好,南桥也不挑剔,端起来就吃。 “南二小姐,你也来吃饭啊!你还记得俺吗?俺们今天下午刚见过的,俺叫鲁江,俺家…”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南桥耳边想起,南桥又想起了他独特的自我介绍,赶忙咽了咽被卡住的馒头说。 “停停停,我记得记得,你叫鲁江,咋俩今天下午刚见过,但你也不用这么热情,不用再说你家有几口人了。” 鲁江一听,手挠了挠他的后老勺,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了。一旁的士兵也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南二小姐,您别介意,他这人五行缺心眼。” 说着便把手搭到了鲁江肩上,歪着头冲鲁江发出一个挑逗的眼神,鲁江着急了,强健的手臂正要一把摁住他,只见这位一个侧身,速度飞快的跑到了南桥身边笑嘻嘻的说。 “南二小姐,我叫杜飞,也是新兵营的,听说你以后就和我们一起训练了啊!” 杜飞看起来瘦弱,但动作灵敏,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眼睛却很机贼,看起来机灵聪明。 “是啊,明天开始我也就来新兵营训练,以后大家都是在一起训练的人了,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南桥就行。你知道在哪里领训练服吗?顺道帮个忙嘿嘿。” 自己去也找不到地方,不如就和这位小兄弟一起去,反正也同是新兵营的人。 “行啊,那你先吃着,训练服在库房,吃完我带你去库房登记。”杜飞也爽快的答应了。 另一边,鲁江看着南桥与杜飞欢快的交流,怨哀的眼神盯着杜飞,离开了饭堂。 南桥速度飞快的解决掉手里的两个馒头和一大碗肉菜,杜飞看着南桥的这操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不敢相信女子也可以有这么快的战斗力,这南桥与一般女子相比,还真是别致啊。 于是几天后,全营的人都知道了,南将军的妹妹吃两个大馒头一大碗菜,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南桥以惊人的速度解决完后,就和杜飞去了仓库,登记了姓名尺寸,领了明天要用的训练服,看着这一道道手续,不禁感叹。 “你们这训练营还真是井然有序啊!” 杜飞一听,声音都高了几个度,自豪的说道。 “那当然,这可都是沈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瞧见我们的饭堂了吗?之前的老兵说他们都是端着碗自己找地方蹲着吃的,还是沈将军来了之后建了房子,也置办了桌椅,伙食也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点!” 南桥又想起那个看起来很正经的男人,的确像是他的作风。看着杜飞自豪的眼神,南桥戏谑道。 “看起来,沈将军很让你敬佩啊,眼睛都高到天上去了。” “那当然,在我们营,就没有一个人不崇拜沈将军,哦对了,沈将军不仅治理能力出众,武功那更是好的没话说,他带了20人就铲除了当地几百号子的山匪,据说,他在比武擂台上就没有输过…” 于是,南桥就听杜飞讲了半个钟头的“沈将军的英勇故事”,才回到了小木屋睡觉。 ------题外话------ 沈安:媳妇,据说一个优秀的男人不仅能吸引异性,更能吸引同性。 哈哈哈哈哈,沈将军魅力四射啊! 第七章:大展身手 第二日,起床号一响,南桥就翻身起来了,穿好训练服,飞快的洗漱完后就出了门,来到饭堂,解决了两个大馒头和一碗粥就来到了训练场。 她来的比较早,训练场人不多,看大家都在闲聊,于是她也加入进去,探了探情况,南桥性子直爽,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不一会儿,她打探到了不少情况。 训练营新兵主要有一千人左右,三个月后就会进行新兵考核,其中排名前十的人将会进入沈安手下的铁骑营,主要执行高危任务,其余人员将会按排名分别进入骑射营,步兵营,兵器营,再次的就只能去伙房了。 昨天李飞和她叨叨了半天沈安的英勇故事,今天这些士兵们更是把铁骑营吹的天花乱坠,倒让她来了兴趣,她还真想看看那个正经的沈将军亲自带的兵有什么不同。 她从小便喜欢耍刀弄枪,也在京城外的训练营里待过几个月,所以当父母让她来边疆从军,她也只是疑惑并不排斥,反而有些兴奋。毕竟京城是在太无聊了,公子小姐们不待见她,也只有醉花楼的老鸨天天盼着她去… 南桥抖了一下甩了甩头,发觉自己又想偏了,赶紧回到正题,决定三个月后要去铁骑营,那训练肯定是不能拉下的。 她看着站在台上的人,估摸着应该是训练营的指挥都头,新兵营的都头看起来是个一米八左右的长髯大汉,姓李,将士们叫他李都头。 训练开始了,第一个项目:负重跑步。 负重跑也就是把包好石块的布条绑到小腿处,新兵训练已经开始一个月了,大家对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南桥,你可以吗?用不用我帮你?”杜飞已经绑好布条,笑嘻嘻的跑到南桥身边问。 “不用,这个我会。”南桥冲杜飞豪爽一笑,弯腰手脚麻利的系了起来,完事又原地跑试了试,心想“重力还行。” 大家已经接连跑了出去,南桥和杜飞也不例外。 一圈,五圈,十圈。大部分士兵力气已经跟不上了,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掉到了后面。 南桥忍着发软的腿,咬紧牙关不断的向前跑。 “妈的,这南桥也太给力了,直接蹿第一了。”杜飞气喘吁吁的低喊道。说着也提速向前跑去。 十五圈了,南桥减速停了下来,开始按摩发酸的小腿,头上的汗珠也流了下来。 王熊勇站在终点线,眼睛瞪的像铜铃,直勾勾的盯着南桥。 “艾玛,你这可是今年新兵营跑的最快的了,叫什么名字啊,平常怎么没见过你。”王熊勇激动的盯着南桥。 南桥嘴角抽了抽心想:“边疆的人都好热情!不过我喜欢!!” “我叫南桥,是今天新来的,以前自然没见过。”对王熊勇嘿嘿一笑。 “哦!”说着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南将军的妹妹,哎呦,不愧是一家人啊,你也是顶顶厉害,到目前为止,你是新兵营跑的最快的了。”说着还对南桥比了个大拇指。 南桥一听,激动了:“真的?我真的是跑的最快的吗?” “那必须啊,我是负责体力训练的武夫,能骗你不成?”说着拍了拍胸脯。 “你放心,等到结业比武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打个高高的分!”说着给了南桥一个肯定的眼神。 “哎就那个,你干啥呢?给我再跑两圈,小兔崽子,还想偷懒!”王熊勇扯着大嗓子去催人了。 南桥乐了,嘴角扯到两边,大白牙都露了出来,心想:“这第一天就这么顺,果然,还是有人欣赏我的,这边疆算是来对了,这不就找到了我的一个伯乐吗!” 南桥越想越开心,觉得以后的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说不定她还能成为当朝第一个女将军,她沉浸在她美好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南桥,你可太猛了,真给兄弟长脸,这事我能吹一天。”杜飞终于跑完了,大口的呼吸着,就像一个大河马。 南桥被这一声给喊回神了,揉了揉脸,正要说话,就听见一声大喊。 “快快快,这边集合,去练武房。”是练武房的武夫在喊人。 南桥和杜飞也跑过去,排队去往练武房。 练武房也是很多间房屋打通了,进去一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沙包,一侧是空地,用来双人搏击。 人数很多,练武房自然是待不下的,多余的只能抱着沙包在练武房门前的空地上摆放一排,一人一个,开始伦拳头。 “吼、杀…”将士们大喊着,气势汹汹,口号声响彻云霄。 练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很不幸被分出来的南桥,已经在烈日炎炎下晒得不行了。 终于到了便是两两搏斗时间了,两人一组,抽签组合。大家各自拿着签子去找与自己数字相同的人。 “2号,谁是二号啊?”南桥拿着手里的签子兴奋地喊道。 “是我。”说着便把手里的签子递了过来。 南桥抬头一看,对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狭长,鼻梁高挺,看起来既高又瘦。 南桥接过签子看了看,“咋俩一组啊,我叫南桥。” “罗沐。”他听说过南桥是女子,看着眼前白净瘦弱的人,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也没有说出来。 “话不多说,开始吧。”南桥向后稍退半步,向后拉拳。 罗沐右腿向后半步,双手握拳,南桥眼神冷冽起来了,吸一口气,右手抬拳,速度飞快的像他脸上捶去,罗沐一惊,身子飞快的向左偏去,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南桥也向左偏去,左右开弓,又是两拳冲罗沐飞来,他速度飞快的向后绕。 暗道:“是我大意了。”南桥的力度和速度一看就是常年练过的,他原本有意放水,看来,得认真打了。 罗沐开始进攻,两人近身相搏,你一拳我一拳,来来往往,不相上下。突然,南桥向右一晃,看着罗沐向右抡起的拳头,邪恶一笑,左手突然按在他的肩膀上,摩擦着地面向左滑去,滑到了他的正后方,罗沐一拳打空了,南桥向罗沐的身后砸去,左腿抬起,双手按肩向后压,顶在了他的腿窝处,随后又脚又一滑动,罗沐已经在地上了。 南桥兴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罗沐说:“你输了。”神情很是自豪。 罗沐抬头看着南桥,看着她白净的脸上显现出的自豪,看着她神采飞扬,此刻,有些东西在他心里扎了根。 “是我学艺不精,你很厉害。”罗沐掩了掩视线,站了起来开口道。 “你也不错啊,好好练。”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转身一蹦一跳的去找杜飞吃饭了。 罗沐看着她的背影,活像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他嘴角微微上扬,也转身去了饭堂。 第八章:相约比武 饭堂,南桥和杜飞拿着手里的大鸡腿一阵狼吞虎咽。 “南…南桥,真是沾了你的光,我…我才能吃个鸡…鸡腿。”杜飞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说着又咬了一大口鸡腿。 “不是我说,咋们营待遇太好了,训练赢了还有两个大鸡腿。”说着南桥也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放心,以后跟着我,每顿咋都吃鸡腿。”说着拍了拍杜飞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嗯嗯嗯,必须的,我无条件信任你。”杜飞忙点头示意。 两人飞快的解决完中饭,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去睡觉了。 下午主要练习骑射,分为三个项目,首先是站立式射箭,再次为骑马训练,最后一项两者结合,马上射箭。 此时,士兵们正分组进行射箭训练目标为200米外的靶心,箭矢洋洋洒洒的飞了出去,一轮接一轮。 南桥左手拿起架子上的弓,右手装好箭矢,右眼微闭,肩膀发力,“啾”的一声,箭射向了200米远的靶子。 “正中靶心。”一旁的士兵大喊到。 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道。 “这南桥不愧是南将军的妹妹,不仅体力了得,这射箭也是一把好手。” “你别说,听说她师出无方先生,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 “你们说,南桥和王猛谁更厉害?” “哼,不过是走运而已,也配和我一论高下,不过一个女人,不晓得在家相夫教子、传宗接代,在这里坑蒙拐骗。”说着在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南桥对面。 看起来趾高气昂,虎背熊腰,是个一米八的壮汉,身上垒了一层又一层的肉,眼睛被肉堆积着,只留了一层缝。看起来平白添了一些猥琐。 南桥盯着他,手里攥着拳头,心中怒气攻心,妈的,最讨厌这种瞧不起女人的人了。 “你说什么?”南桥走了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勒得王猛脸都涨红了,眼睛死盯着他。 周围谈论的人看这气势也都静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说不定,你今天中午的比试就是借了南将军的名头威胁罗沐了。”王猛又憋着涨红的脸喊到。 南桥看着飞奔到她身上的唾沫星子,忍着把眼前这个傻缺按到地下摩擦的冲到,把手收了回来,嫌弃的甩了甩袖子。 王猛向后一退,大口的呼吸着,又喊到:“你这就是心虚了,我们全营都知道罗沐家是开武馆的,他的武艺可是排第一的,你…你肯定是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说着又向人群中靠了靠,害怕南桥又拽住他。 “就是就是,你看这南桥细胳膊细腿的,罗沐可是咋们全营第一,说不定这事是真的。” “不可能吧,南桥是南将军的妹妹,应该不会干出这事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啧啧啧,我看啊,这事八成是真的。” ……一旁安静的士兵们又开始了新一波的讨论。 南桥看着眼前的局面,她严重怀疑,这个傻缺是故意把唾沫喷到她身上,让她松手的。 “南桥没有威胁我,她的武艺本就在我之上,是我技不如人。”人群中传来了罗沐的声音。 人群中静了静,讨论的声音又消失了。 “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被胁迫了肯定是说不了真话的,你们说,哪个扒手承认自己是扒手。”王猛看见大家又沉默了,立马着急的喊到。 罗沐涨红了脸,也说不出话来,大家一听,觉得正是这样,又附和起来,也有不赞同的声音响起,却又被压了下去。 南桥看着眼前这个傻缺,心中把他的家人问候了个遍,要不是在南怀瑾的地盘上,真想给揍一顿。 “揍一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既然是在军营,那不如找个言正名顺的理由。”南桥心想着,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咳,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不如就我们比试比试吧,毕竟眼见为实,你们说对不对?”南桥挑衅地看着王猛,那眼神好像再说“有种你就来啊。” “就是,你们既然都不相信,那就比一场啊,省的平白毁人清白。”一旁着急了半天的杜飞终于能插上话了。 王猛向后退了退,眼神闪躲着。 “呦,你不会是不敢吧,啧啧啧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杜飞看着王猛退缩的样子又嘲讽道。 “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不敢吧,我不过就区区一个女人,怎么还把威猛神勇的您给吓住了呢?”南桥佯装惊疑的张了张嘴,大大的眼睛盯着王猛。 站在人群之后的沈安看着南桥古灵精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你…你这不合规矩,在军营比试需要都头的批准!”王猛想到这茬,又向前挺了挺,反正你也不能拿我咋滴。 李都头为了防止士兵们以比试为由来打架,的确是制定了这样的规矩,南桥脸黑了下来,“难道真要放过这个贱嗖嗖的傻缺?” “既然是有误会,为了解开误会,自然是可以批准这次比试的。”沈安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负责射箭训练的武夫一看有人闹了起来,而且还是南家的二小姐,又是南将军的妹妹,心下琢磨着,决定去找都头,这出了事他可承担不起,结果都头昨夜吃坏了肚子,还在茅厕蹲着,南将军昨天又带兵去了威县剿匪,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找沈安了。 南桥打量着沈安,穿着训练服,看样子应该是在练兵场刚过来,太阳晒得脸有些许发红看起来有点可爱,心想“这人怎么比醉花楼的头牌还好看,真心是长到了她的审美上。”她赶忙甩了甩头。 立马投给沈安一个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帮自己,对他的好感度是蹭蹭的往上涨。 王猛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心下又自我安慰道:“这南桥也就一个女子,就我这一身肉,我都不怕她。” “好,我答应你,但比什么得由我决定。”王猛大声喊道。 “可以,你说吧比什么,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南桥挑了挑眉。 “就比马上射箭,一人十箭,打移动靶。”王猛急忙开口,这可是他最拿手的项目,想着又轻蔑的看了看南桥。又加了一句:“输了的跪地上学三声狗叫。” “好,到时候输了可不要不认账。”南桥立马开口答应了。 ------题外话------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在看吗?? 第九章:救她受伤 南桥和王猛二人各自挑好马匹,来到练兵场,翻身上马,拿起弓箭。看热闹的士兵们也如约而至。 “开始!”锣声一响,南桥便弯腰趴在马身上,双腿一夹马肚,手上马鞭挥舞,冲了出去。一旁的王猛也不甘示弱,呲牙咧嘴的追了上来。 很快来到第一个设靶点,有一个移动靶,南桥侧身在撒袋中取出一枚箭矢将身体靠近马鬃右侧,然后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引射,随后又向前奔去。 第二个节点则设有两个移动靶,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南桥先解决了第一个靶子,第二个已经移动到她身后了。 “南桥这是要放弃这一个靶子了?怎么只射一个?” “瞧吧,她这是要认输了。” 突然南桥将身体靠近马匹左侧,然后张弓搭箭微微后仰转身射击,拉弦引箭,一击正中靶心。 而这边,王猛也不甘示弱,第一二两个节点两人都通过了。其次便是要临时在地面上拾取七支箭矢,再射移动靶。 两人继续发力向前,来到第三个节点,南桥右手持缰绳,然后用左手将弓稍放到箭矢中间,然后挑起来接住三支箭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非常顺畅。又接连射三次,随后继续骑马向着第四个节点。王猛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翻身拿箭时差点被踩在了马蹄之下。 他看着南桥飞奔而去,心中一阵憎恨,不由的动了歪心思。他冷哼一声,突然放弃了射靶,而是拿着手中的三支箭矢,夹紧马肚,向着南桥冲去。 此时南桥已经在第四节点了,地下插了最后的四支箭矢,她左脚踩蹬右脚脱蹬,将大半个身子探下去抓取箭矢,然后翻身上马,提肩连射两箭。 此时,王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恶狠狠地盯着南桥的背影。提箭对着向南桥的方向。 “王猛这是要做什么?他怎么拿箭对着南桥?”士兵们焦急的讨论着。 只见人群中飞奔出去了两道身影,而此时,南桥还剩两支箭矢,她继续加速向前,拉弦引箭向移动靶射去,最后一个移动靶,在她的右后方,向右拉缰绳。 此时沈安从她的左方飞扑而下,直接扑到了马的右方,南桥被沈安抱在了怀里,沈安又侧身摔在了地上,两人被摔的头晕眼花。 “血,怎么有血?”南桥看着手上的血,四下找着血的来源,看到沈安的心口处正插着一支箭矢,周围的衣襟已经被血渗透了,她慌乱的抬头,看见沈安苍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她的手在发抖,南桥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南桥,你没事吧?”飞奔而来的罗沐蹲在她面前。 “沈安,沈安被箭射中了,他…他流了好多血。”南桥带着哭腔的声音惊慌的喊道。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找大夫,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他的,”说着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找大夫,我要找大夫救沈安。” 罗沐一把拽住南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低声哄道:“沈将军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着急,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你耐心等着好不好?” 南桥看着罗沐,眼神呆滞的点头:“对,她不能再添麻烦了,她要等着沈安醒来,亲自给他道歉,到时候自己一定任他处罚。” 一旁的士兵手脚麻利的将沈安抬到担架上,抬往沈安的营帐。 帐前,大夫忙碌的进进出出,南桥蹲在一旁,看着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血水,她双手捂住头,眼眶的眼泪汹涌而出。她自小便调皮惹事,不是打了那家公子就是欺负了那家小姐,但这次,因为自己要和王猛比试,却害的沈安受了这么重的伤。 常人都说她纨绔,也在背后骂她废物,她听到也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是他们虚伪自私,人云亦云,不懂自己。而在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要不是自己要和王猛挑事,沈安也就不会受伤了,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做不好。 而这边,大夫长呼一口气,已经收拾好了药箱走出营帐,南桥立马起身,擦了擦眼泪,跑了过去。 “王大夫,沈将军没事吧?”南桥焦急的问道。 “沈将军果真是福大命大啊,箭刚好射在了心脏偏左二寸处,要是在向右一点,怕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王大夫捋捋胡子。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南桥一把拽住王大夫的袖子问道。 “哎,哎,你这姑娘,毛毛躁躁的。”说着扯了扯攥在南桥手里的袖子,又开口道:“现在箭取出来了,自然是没事了,药方已经留下了,按时吃药好生照顾着,不会有大事的。不过今晚一定要细心照料着,多半是会发烧的。” 南桥道了谢,又站在营帐前,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受伤也是因为我,我进去看看是应该的。” “可是,他要是生气怎么办?不会又让我滚会上京吧?”南桥想起沈安正经的样子,倒是真有这种可能。 “不管了,既然是我有错在先,我就应该承受事情的后果。”说着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掀开帐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很整洁,迎面就是一张不大的床,上面躺着脸色苍白的沈安。南桥走到床边,近处看,他看起来更温柔了,睫毛微卷,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鼻梁硬挺,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南桥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倒了一杯水用筷子一次又一次的往嘴唇上蘸,随后便拿了凳子坐在旁边守着他。 在半夜,沈安开始发热了,他的脸透着红,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南桥立马打了一盆水来,将毛巾浸湿,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身上也这么热?”说着南桥又轻轻扒开他的衣服,看着沈安强健的肌肉,南桥的脸红扑扑的,立马转身打湿毛巾擦了起来。 中途换了好几次水,沈安的烧终于退了,南桥也累瘫在凳子了,趴在沈安的胳膊上睡了过去。 第十章:掉粪坑了 次日,沈安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手臂了好像有液体流动,他慢慢睁开眼,看见南桥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流着哈喇子。 沈安看着南桥奇特的睡姿和那…流着的口水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他试图抽出他的胳膊,却又被睡迷糊了的南桥一把抱住。沈安又试图抽动,还是没能脱离南桥的魔爪,于是沈将军屈服了。 沈安又试图闭上眼,结果胳膊上的柔软气息搅的他心怀意乱。他又睁开眼,看着熟睡的南桥,脸颊微微泛着红,嘴唇微张,看起来莫名的可爱。 他幼时双亲早逝,自小跟随姑母生活,结果十三岁那年南国举兵攻打天玺国,姑母丢下他,带着他们一家人跑路了,他在外漂泊流浪了两年,只能去参军,却在战场上设计让南国军队全军覆灭,十六岁的沈安大展身手,被封了将军,各个皇子开始拉拢势力,可他却请命来守边疆。这一守,就已经七年了。 他在军营待了多年,与女子自是没有任何交集,可南桥抱住自己的胳膊左蹭右蹭不撒手,沈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平静呼吸。 一个时辰过去了,南桥终于有醒来的迹象了,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脸颊泛红的沈安,瞬间清醒了。 立马起身,将手背放在沈安额头上嘟囔道:“怎么还是这么热,王大夫也没说会反复发烧啊?” 沈安在她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他眼睛撇了撇,转移了视线:“不是,烧已经退了,是天气有些热。” 南桥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心道:“热吗?现在这个时辰,恐怕太阳都没出门。” 不过她也没多想,端来水让沈安洗漱之后,自己也收拾了一番,就去了饭堂打饭。 不一会儿,南桥提着食盒回来了,她拿出粥递给沈安,自己啃着馒头。沈安动作缓慢的喝着粥,抬头看了南桥几眼,终于忍不住了,清清嗓子说道:“你不去训练吗?还有一段时间就要考核了。” 说完又瞥了一眼南桥,“我和都头请假了,我要先看着你吃完药,再去训练。”南桥咽了咽馒头,板着脸认真的说道。 沈安再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喝粥的速度。看着碗里的粥已经见底了,南桥又打开食盒,捧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闻起来都觉得苦。 南桥皱着眉,将药递给了沈安,沈安二话不说,“咕嘟咕嘟”两口就喝完了。南桥看着他这飞快的速度,就如同感觉不到苦一样,愣了愣,赶忙又接过药碗,装进食盒。 收拾妥当之后,她犹豫再三最终开口道:“沈将军,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痊愈为止的,到时候您要打要罚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说完,还没等沈安反应过来,她就冲了出去。 沈安看着冲出去的残影,微微呆滞,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她要照顾我直到痊愈?沈安又想起了今早的场景,毫无意外,脸又涨红了。又想起她那认真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而这边,南桥一路狂奔到了训练场,又开始了枯燥的训练。她的心也砰砰跳个不停,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还好沈安没让她回上京城。 “南桥,沈将军没事吧?”一旁的杜飞蹿了过来,和南桥并列跑着。 “没事了,大夫说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南桥摇摇头,对着杜飞说道。 “那你这一段时间要一直照顾沈将军了?”杜飞想了想又问道。 “当然了,这件事还不是因为我,我南桥可是重情重义的人,我不照顾,这说的过去吗?”南桥拍拍胸脯说道。 “也是,不过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那个王猛心思也忒歹毒了,还使阴招,他娘的,就应该扔到粪坑好好洗洗他的坏心思。”杜飞说着还比划起来了。 南桥一听这话,一双杏眸转了转。 “也不是不行,你说要是夜黑风高的看不清楚,掉粪坑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说着给了杜飞一个眼神,不愧是好兄弟,杜飞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计划好时间地点,各自又向前跑去。 士兵们都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而此时的王猛却还被关押在刑房受审。 上午的训练一结束,南桥就跑去食堂打了一份饭和一碗粥跑到了沈安的营帐,将粥塞给沈安,又跑去将中午的药熬上,才回来开始吃她的中饭。 沈安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心底划过一丝暖意,虽说是自己救了南桥,可她却真心实意的还这份恩情,他觉得南桥与外人口中的南桥是不一样的,她虽然纨绔调皮,但她同样重情重义。 早上事情已经说开了,南桥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于是她又体现出来她的话唠本质,平日和杜飞吃饭,两人可是叭叭了个没完没了,现在杜飞不在,她也只能对着沈安说了,不过沈安也是很给面子,时不时会回一两句。 南桥看着一直听她絮叨的男人,好感度是蹭蹭往上涨,毕竟在家里,不说自己的亲哥哥了,就连自己的亲父母都嫌弃她废话多。 两人吃完饭后,南桥又端来黑乎乎的汤药,盯着沈安喝完之后,麻利的收拾东西,回去睡觉了。 南桥正疑惑怎么这几天不见秋月,秋月就带给她一个好消息。原来最近几日她报名了兵器营的选拔,也成功的留了下来,以后就在兵器营画器械图了,就连人也住在了兵器营。于是,这木屋就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了。 下午依旧是照常的训练,结束训练后南桥又带着饭来到沈安营帐,又看着沈安喝完药,就以“消食”的名义溜了出去。 此时,南桥和杜飞用手绢捂着嘴,蹲在一个小茅厕旁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安静,茅屋旁也是一片漆黑。 “你确定他吃的是你下过药的饭?人怎么还没来?”一道压低的女声传来。 “我爬窗口上看着他吃的,这王猛可真能憋啊。”又是一道男声传来,带着些许嘲笑。 “哎,来了来了,准备。”杜飞又低声喊到。 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向茅房方向跑了出来,他速度飞快的跑进茅房,只听“噗~噗噗”的几声之后,里面的男人闷哼了几声。 “呕,这他娘的是吃了多少,怎么这么臭,呕。”杜飞边骂又捂紧了手绢。 一旁的南桥也在骂娘,两人干呕了几下就准备干正事了。 茅房里“噗噗”声不断,看来王猛还没好,趁着这个机会,两人将栓在一旁的绳子向左上方拉去然后又突然放手,通过窗子挂着的木头也向王猛飞奔而来。 “彭”的一声,茅厕里的王猛成功的进入了粪坑,各种东西糊了王猛一脸。而这边两人又把绳子栓住,翻上窗户,将木头拉了出来,然后麻利的销毁证据。 两人又蹲在墙角听了听里面正在骂娘的王猛,两人嘻嘻哈哈偷笑个不停。两人早就在茅厕里勘察过了,那个深度,他还是能出来的。 而这边,南桥回到了沈安的营帐,她一掀营帐,沈安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看了一眼南桥,又什么都没说。南桥给自己倒了些水,“咕嘟咕嘟”的喝掉,就坐在了凳子上守夜。 第十一章:考核选拔 次日,南桥依旧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看着沈安吃完饭喝完药,就跑去训练了。 “将军,王猛昨晚掉粪坑了,据他自己描述,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推下去的。”一十在营帐中向沈安汇报着王猛的情况。 “根据军规,100军棍然后赶出军营。”沈安清冷的声音传来,“至于这件事,他既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也没有查的必要。” “是,属下告退。”一十退出了营帐。 沈安又想起昨晚南桥来时,身上扑面而来的异味,再结合今日王猛掉粪坑,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此时的南桥,还不知道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一身臭味已经暴露了。 “啊,沈将军饶命啊,小人错了,求求您,绕我一条贱命…命。”此时王猛被打的鲜血四溅晕死了过去。 一百仗结束之后,负责的二人架着昏过去的王猛向城外抬去,二人口里骂骂咧咧的问候着王猛的祖宗十八代。 “行了,就扔这吧!他娘的,贱命一条,还让我们兄弟俩跑这一趟。”说着将王猛扔到了地上,“呸”的一口恶痰吐到了王猛脸上,两人又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远处的树上跳下了一个人,走到王猛身边,“看这样子是沈安营里的人?” 看了看王猛,突然勾了勾嘴唇,说道:“把他带回去。”一旁的树上又跳下一个黑衣人,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人,将王猛背在了肩上。 而这边,南桥依旧每日三点一线,训练营—饭堂—沈安营帐,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安的身体日渐恢复,已经可以带兵训练了。训练营的新兵们任务也越来越繁重,南桥的肤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刚来时的白皙变成了现在的小麦色,平添了几丝英气。 而八月份的训练考核,也如约而至。考核项目主要分为两种,骑射术和武比,最终再结合平时训练表现,由四位武夫打分,最后根据总排名分往不同的营地。 训练场上,射术比试已经开始了,十人为一组,一人三次机会,满分三十分,打中靶心十分,少一环减一分。 这个基本上就是个送分项目,只要你不打脱靶,就是有分的。就连杜飞都有25分,南桥当然以30分的战绩结束了这场比试。 接下来,则就是骑射比试了,这个难度稍大,需要士兵们骑在马上射箭,但只提供弓,并不提供箭矢,需要自己将插在地上的箭矢拿出来,再进行射箭。但不能下马,脚不能着地。依旧是三十分,打中靶心十分,少一环减一分。 鼓声一响,士兵们就冲了出去,南桥首当其冲,附身贴在马背上,杏眸中闪着坚毅,拿起弓肩部用力,直接将插进地上的箭挑了出来,一支箭矢就到手了。 继续向前,又如法炮制的拿到了另外两支箭矢,右眼微闭,肩部发力,三支箭矢接连飞了出去。 彼时,少年意气风发正当时,不待扬鞭自奋蹄。 南桥又驾着马,狂奔了出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小麦色的皮肤,一身紧身军服,如墨的发丝与与迎面而来的风相撞,飒爽的英姿和精湛的骑术相结合,更显得意气风发。 向她身后看去,是刚出来的罗沐,拉着缰绳,看着眼前的南桥肆意奔腾。眼底是写不出的柔情。 南桥依旧是以三十分的战绩成功进入最后一场武比。 在军营,武比可以说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了,毕竟这么多的糙汉子要靠着武比来提升地位,可以这么说,只要你在武比中一举夺魁,你的名声就会传遍军营,说不定这些糙汉子还会把你纳入“军营武力值排行榜”,给你评个名次也不一定。 武比的场地就是中心的擂台上,首先是十人一组上场,第一名晋级。分为了十二组,也就是说,最后会晋级十二人,这十二人再以四人为一组,分为三组,胜出者为三人,这三人再进行终极决斗,进行前三排名。 南桥看着眼前的九个人,这九个人也是你瞅瞅他看看,观察着对方。突然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朝南桥冲了过来,南桥麻利的闪到一旁,扑了个空。 “好啊你个大胡子,竟然搞偷袭,吃小爷我一拳!”南桥说着便一拳朝大胡子脸上招呼去,一旁正在观察士兵也各自动起手来了。 扑空的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桥一拳捶到了脸上,南桥趁热打铁又是一脚,等到大胡子再反应过来,他已经摔在擂台之下了。 解决了大胡子之后,其他人也相继下台的下台了,又是一波,场上如今还剩南桥和一个大汉了。 南桥双手攥拳,摆好预备动作,看了一眼大汉,对他挑了挑眼睛,示意可以开始了。结果这个大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抖了抖,自己跳下了擂台。 南桥看着他这迷惑的行为,摸了摸后脑勺,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折服于她的美貌还是被她吓到了。 这位大汉心里美滋滋的想:“笑话,你刚才那一脚踢的胡子哥到现在还捂着肚子,我怎么可能傻乎乎的给你做沙包。” 然后,南桥顺利到达第二场。开始排队准备抽签。 “不错啊你,第一轮赢了。”南桥看着眼前的杜飞,调侃道。 “嘿嘿嘿,运气运气。”杜飞笑嘻嘻的回应,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大箩筐。 南桥抽到的是第二组,杜飞在第三组,南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有两个壮汉,其余一个则是瘦弱又矮小,看起来像个竹竿,还是发育不良的那种。 那两个壮汉也看到了瘦弱的南桥和竹竿,眼底都是不屑,南桥看着他们的表情,就连鼻孔都不正眼看自己。 两个壮汉进行了眼神交流,然后就朝着她和竹竿靠了过来,她和竹竿也越靠越近,“他娘的,你搞什么包围,圈猪呢?”说着便左右开弓,给离她最近的壮汉邦邦两拳。 另一个壮汉向着竹竿扑去,只见竹竿一动不动,南桥一边应付着眼前的大汉,看着他死死地站着心里已经骂娘了,心想这莫不是来凑数的。 只见大汉的拳头已经在竹竿眼前了,他突然抬手,只听“咔嚓”一声,手断了,随之而来的是大汉的鬼哭狼嚎。 南桥呆了呆,又立马转移视线,和眼前的壮汉撕打起来,余光瞥见断手的大汉还站在原地嚎着,心下一动,就向着他的方向慢慢接近,一边接着眼前大汉的招式,一边找着机会。 突然,眼前的大汉却转移目标向背对着他的竹竿一拳打去,南桥眼睛一瞪,向竹竿扑了过去,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她闷哼一声,向左退去。竹竿也转过身了来,黑黑的眸子盯着南桥。 她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一个纨绔,到底是哪根筋抽抽了,去替别人挨拳头。 也许,是见到比自己弱小的人,都想去帮一把。可能,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善意。而这隐藏的善意,最终也会以不同的方式回报到你身上。 大汉一看眼睛都直了,兴奋的又是一拳捶去。南桥嘴唇一勾,引着他靠近断手大汉正在嚎的地方,突然向他的身后闪去,而此时他的一拳捶到了断手大汉的背上,南桥抬腿又是一脚,两人齐刷刷的滚下了擂台。 南桥看着眼前瘦弱的向竹竿似的少年,皮肤黝黑,但是一双眼睛却很明亮。决定还是先聊聊,她真的下不去手啊。 “咳,你叫什么名字?”南桥看着竹竿瘦瘦小小的样子,连声音都放低了一个度。 竹竿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南桥,南桥尴尬的要命,心道“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吗,好歹我也是有你一拳之恩的。” 终于,竹竿盯够数了,走了过去然后跳下擂台。 南桥直接当场石化,这怎么又自己下去一个? 她该反思反思了,自己的魅力怎么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 第十二章:相识竹简 然后,南桥又以第二组胜出者,来到了第三局。 此时,台上分别为第一组胜出者罗沐,第二组南桥,和第三组的赵阳。三人站在台上,你瞅我我瞅你,三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就连组队,它也两两凑不成。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南桥冲着赵阳抬手就是一拳,赵阳也不甘示弱,一个横扫千军直接扫到了南桥腿边,还好她反应迅速,要不然已经躺地上了。 两人又很快的撕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突然两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又交换视线,向罗沐扑了过去。 打了两招之后,南桥就停手了,她的理由是:“两个打一个不怎么公平。”绝对不会承认其实她就是想保留体力。 这边撕打着的两人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阵容又变成了南桥和罗沐打,赵阳在一旁歇着了。 三人这样来来回回换着打,南桥已经觉得不耐烦了,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于是她左手一个一个勾拳,右手一个直拳,赵阳只躲过了其一,却没躲过其二。被南桥一拳捶到了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桥又是抬腿向左踢去,赵阳伸手去挡!南桥又抬腿向右踢去,他又挡!南桥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速度飞快,赵阳有些力不从心了。 眼看着赵阳已经被逼到擂台边了,突然,南桥改变攻势了,直接一脚踹到了他胸脯上,在抬头,他已经在擂台下了。 如今,台上只剩南桥和罗沐了,只见南桥一个翻身扫脚就像罗沐扫去,又向前上步冲掌。罗沐向左一避,直接双拳旋风腿向南桥使去,两人撕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 一阵劲风与她耳朵擦过,南桥又一个翻身,蹿到罗沐身后,拳头噼啦啪啦的打在他的后背。罗沐闷哼一声,然后转身,双手牵制住南桥的肩,南桥麻利的抬腿,速度飞快的踹了两脚,他只能放手。眼看两人都已经站在擂台边了,突然罗沐掌心发力,朝她使去,南桥灵机一动,向左斜去,又是一掌,她将扑过来的罗沐打下了擂台。 “啧啧啧,今年的武比第一竟然是南桥。”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都看见是南桥了,一届女子,竟然能比男人还强,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一举夺魁,怕是直接升校尉了吧!”一旁的人羡慕的讨论着。 而这边,南桥撑着最后一口气跳下擂台,拿起杜飞递过来的水,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这两人武艺皆是上乘,自己以一打二,力气早就耗尽了。 另一边,沈安营帐内。 “将军,今年武比的前三甲出来了,依次是南桥,罗沐和赵阳。” 沈安放下手里的兵书,思虑片刻:“上折子,将前三甲人员报上去,等皇帝派遣职务。” 小兵应答一声,就走出了营帐。两人从军时,南怀瑾就说过,自己的妹妹自小喜欢耍刀弄枪,丞相夫妇就让她跟随无方先生练武,有这样的名次也是应该的。 于此同时,人在乌镇剿匪的南怀瑾也成功将山匪一锅端了,正要上折子给皇帝,至于赏赐,南怀瑾顿了顿,写上了家人南桥的名字。 它这个妹妹也只对这些感兴趣了,从小就嚷嚷着自己要当个女将军,这也算让她离将军梦更近一步了。 饭堂内,大家热闹的讨论着今日的武比。南桥和杜飞也笑嘻嘻的一顿吹嘘,两人还自费一人买了两个大鸡腿来加餐,看这气氛,要不是军营不能喝酒,这俩位恐怕就要喝起来了。 饭堂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南桥瞥见门外一个瘦弱的身影,看起来莫名的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中午的小竹竿。 南桥看着他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出去,心想:“怪不得瘦的像竹竿一样,看在你中午让了我的份上,就给你加个餐吧。就当我还个人情。” 说着拿起了桌上油纸包的大鸡腿,招呼杜飞一声,两人就走了出去。 小竹竿走的飞快,南桥正要喊他一嗓子,就看见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将小竹竿围住了。 “南桥,这路不对吧,咋俩不回营帐?”杜飞看着反方向的路疑惑的开口道。 “他奶奶的,这帮龟孙子!”说着把鸡腿扔给了杜飞,自己向小竹竿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啧啧啧,可让哥几个逮到你了啊,我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哈哈哈哈这才饿了两天就撑不住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清高样,真以为自己是贵公子啊,不过就是一条丧家犬。今天还武比还故意让给南二小姐,你以为人家就会记你这条丧家犬的恩情吗?” 一旁的大汉哄笑不已。 “大哥,他不是饿吗?那咋就让他吃呗。”说着一阵坏笑,几人开始往馒头上吐口水,还踩了几脚。 “来啊,你不是饿吗?吃啊吃啊!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几人便压住竹简,将脏兮兮的馒头向竹简靠近,朱简拼命的挣扎着,但是两天没吃饭的他早已精疲力尽,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大汉。 南桥跑过来时就看见小竹竿被摁在地上,他们拿着脏兮兮的馒头就要往小竹竿嘴里塞去。 南桥手攥成拳,骨节发白,直接飞扑过去就是一脚,然后摁住一个就打。 “什么玩意也敢招惹我护的人,不想待了今儿个小爷我就送你们走!”说着又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几人被打的狼哭鬼嚎,又听见南桥说的话,心下一惊。 “南二小姐,我们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千万不要让我离开军营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离开军营就没法活了啊…” “都给我闭嘴!”南桥看着几人横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心下只觉得恶心,“你们几个,麻溜的墙根蹲一排。” 说着她又跑过去,将竹简扶了起来,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竹竿,南桥心里骂娘,嘴上却说道:“小竹竿,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啊,以后记得报恩啊。” 竹简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南桥,低声发出一个“嗯。” 南桥听见他声音小的不行了的回复,很是满意。 一旁的杜飞看见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见墙角蹲的一排排傻缺欺负一个小孩儿。于是正义感爆棚的杜飞就过去对着墙角的一排排又是一顿暴揍,罚他们在这蹲到天亮。 这边,两人扶着竹简向营帐走去,经过饭堂是南桥还给小竹竿带了一份粥。 “南桥,没想到你还这么个乐于助人啊,听说你不是京城第一纨绔吗?”杜飞在一旁贱嗖嗖的笑着。 竹简也转过头了,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南桥。 “去你的,赶紧走”说着踢了杜飞一脚,两人又扶着竹简走了。 要干乐于助人的事,就得好好教训那些欺负别人的龟孙子,一来二去,他们自然开始败坏南桥的名声了,再加上他们身上实打实的伤,众人自然也就相信了。 南桥知道后也没什么想法,她依旧我行我素,管别人的想法干什么。要是每个人说什么她都要改,她早就累死了,她又不是圣人。 营帐已经在眼前了,南桥将手里的粥和自己的鸡腿递给竹简,“记得先喝粥垫垫再吃啊,我回去睡觉了。” 一旁的杜飞也说道:“今天晚上他们是回不来了,你放心睡,要是他们在欺负你,你就来第三营帐找我。” 竹简黝黑的眸子看着两人,点了点头。南桥和杜飞也分道扬镳,各自回去睡大觉了。 第十三章:新的营地 次日训练营内,武夫已经打完分了,正按照排名分新营地。 王熊勇也很说话算话的给南桥打了一个高分,“南桥,你这分数肯定是铁骑营稳了!我当时就觉得你不是平常人,结果你直接一举夺魁,来了个一鸣惊人。” 南桥听着他蹩脚的成语,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早知道就多看两本诗书,多学习学习了。 “南桥、罗沐、赵阳,李大壮、侯义华、竹简、杜飞…”前十名分入铁骑营。 “贾春雷、王伟…”小兵又继续念下一组。 一个严肃的大汉动作迅速的跑了过来,然后带着南桥一行十人,跑去了铁骑营。 铁骑营扎营在训练场斜上方的小山包,于是这十人就苦哈哈的跑到了半山腰。等到了营地,十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而眼前严谨的大汉甚至连大气都没怎么喘,南桥看着大汉严肃的样子,莫名想到了沈安,心里暗戳戳的吐槽道:“果真正经人带的兵都这么严肃正经,这表情不说一模一样,也是有五六分像的。” 而南桥这边正在分配营帐,南桥被私人分了一个小小的营帐,其余则是五人一帐了,小竹竿和杜飞也是分在了一起。 “哎呀,这铁骑营不愧是排名第一的营地,连床榻都比训练营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啊。”说着便又一次扑到了床上。 “沈将军,南桥已经按您的要求,分到了您旁边的私帐。”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南桥听到赶紧翻身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耳朵贴在营帐上听着。只听到沈安“嗯”了一声,就又没了声响。 南桥见没动静了,便又扑到床上,“沈安为什么要让我住在他旁边的私帐?难道是南怀瑾让他照顾照顾我?” 南桥又摇摇头:“不可能,南怀瑾只会让我多磨练磨练,怎么可能让我过的舒坦?” “南桥,一起吃饭去啊!”帐外传来杜飞的大嗓门。 南桥摇了摇脑袋,“不想了不想了。”然后翻身下床,走出营帐。 看着帐外站的两人,小竹竿也看起来更有活力了,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死气沉沉和虚弱了。 “呦,小竹竿也在,你怎么把他骗来的。”南桥笑谑道。 “去你的,人家叫竹简。”杜飞眼神一挑,神气的看着南桥。 “好啊你小竹竿,不告诉我你的名字,竟然告诉杜飞,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南桥佯装恼怒的看着竹简。 竹简呆住了,看着南桥生气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张张合合也没说出了个什么。 杜飞看着竹简焦急的表情,开口道“走吧,不要再打趣竹简兄弟了,快去尝尝铁骑营的伙食。” “那行吧,为了补偿我,今天你必须给我来个鸡腿…”几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一旁帐内正在看兵书的沈安,眉微弯,嘴角划出一个弧度,听见她的声音脑海里就有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南桥一行人吃完饭,就各自回营帐睡觉,为下午的训练做准备。 铁骑营共有300来号人,分为六小队,一队50人左右。分别执行不同的任务,但都听命于沈安。 铁骑营的训练强度比起新兵营肯定是有所增加的,但也在南桥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十几年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来到铁骑营的第四天,正在训练的南桥却被叫到了沈安营帐内。 南桥一掀开营帐,就看见了自己多日未见的哥哥,还有憨憨的鲁江以及南怀瑾的军师亦河。 “哥,你怎么来了?”南桥笑眯眯的说道。 南怀瑾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南桥,南桥麻利的接过,一看眼睛都直了,这是圣旨啊! 南桥看了看南怀瑾,见他没什么表示,于是就展开看了看,这一看,更是让南桥惊住了。 “听说这次武比你拿了第一,这是皇上下的赏赐,今后就是指挥使了,干事情也该稳重一些,不要让爹娘担心。”南怀瑾淡淡的开口道。 “是是是,哥哥教导的是,我一定成熟稳重!”南桥急忙应答道。 “你先等着,一会儿会有官服送来。”南怀瑾说完便离开了。 “南二小姐,这升官了以后就是该叫南指挥使了。”亦河笑到。 “南二小姐,恭喜你升了官,俺当初还以为你会不习惯军营,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一旁的鲁江大着嗓门喊到。 “嘿…过奖了,那你们这就不走了?没任务了吗?”南桥又打问着。 “近期是没有的,不过南指挥使也放心,南将军最近也是很忙的。”亦河笑眯眯的回答道,那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露着精明。 南桥看他已经听出来自己的言外之意,也是尴尬的咳了咳。 几人又聊了几句,亦河和鲁江就离开了。 南桥四处打量着沈安在铁骑营的营帐,与他在训练营的规格差不多,只不过在这里摆放了许多兵书。 南桥随手拿了一本,靠在架子上看了起来。 沈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女子发丝如墨,用红丝带高高挽起,五官硬朗,侧着脸庞,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小嘴,额头光洁,眼神伶俐,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 沈安咳嗽一声,走了进来。南桥也放下兵书,向沈安走去。 “沈将军,我哥让我在这等着拿官服,就拿了您的兵书看了看,还请您不要介意!”南桥笑嘻嘻的说道。 “喜欢吗?”沈安问道。 “啊?喜欢啥?”南桥一脸疑惑。 “兵书。”沈安看着南桥懵圈的眼神,嘴角勾了勾,解释道。 “当然喜欢啊,您这里的兵书比我哥的还要全啊。”南桥如实回答道。 “那以后可以来这里看。”沈安看着南桥说道。 “行!谢谢沈将军了!”南桥欣喜的答应了。 沈安拿出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和南桥的官服,递给南桥,“这是指挥使的印章和官服,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做事。” 南桥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 “今后就不需要跟着训练了,自己每日腾出时间去练即可。三日后,古桐镇有任务,你我同去。”沈安抬头,淡淡的开口道。 南桥心里略有疑惑,“怎么刚升职就有任务?”但也没有说什么,就行礼出了营帐。 第十四章:春心微露 “南指挥使,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就全仰仗您了!”杜飞说着还给南桥行了一个不怎么像样的礼。 “好啊你个杜飞,竟然打趣我。”说着便抬腿踢去,杜飞麻利一闪,两人又撕打在了一起,讨叫声不断。 一旁的竹简微微勾了嘴角,要是南桥和杜飞看到这一幕,恐怕又得嚎半天。 这边,两人打累了,拉上竹简,坐在一旁休息。 “那照你这么说,三天后你就要去出任务了?”杜飞问道。 “对啊,三天后就出发去梧桐镇。” “那你可得机灵一点,我听说梧桐镇可是匪徒肆虐,距离南国最近的一个镇子了。那里南疆的蛊毒之术更是常见,你可别中招了啊。”杜飞提醒道。 “去你的,别咒我,就我这身手,三步以内,蛊毒无法近身!”南桥又吹嘘道。 “哦,对了,我以后就不去训练了,以后就你和小竹竿一起训练了。”说完对着杜飞一顿嘲笑。 于是,气急败坏的杜飞和幸灾乐祸的南桥又撕打起来了。 …… 三日后,南桥和沈安二人,穿戴整齐,一人一马,就往梧桐镇赶去。 连着不眠不休赶路两日,终于到了梧桐镇。两人按原计划换了一身行头,就前往沁芳阁。 只见,女子发丝如墨,羊脂玉的簪子挽起青丝,唇间一抹嫣红,未施粉黛却一颦一笑尽入人心。身旁男子一身白玉鎏金锦袍,一双桃花眼微弯,笑意满面。 男子左手微拦佳人,时不时偏头低语,引得身侧佳人颦颦一笑,好不风流潇洒。 “柱子旁边穿黑色华服,身体肥胖。”沈安偏头低语,脸上依旧带笑。 南桥微瞥一眼,随后点点头。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这黑袍胖男人就是梧桐镇的大户王家家主王熊岳,祖上靠着贩盐发家,如今也是贩盐的大户。 只见这王熊岳扭着肥胖的身子向亭后走去,两人飞快的跟上,躲在距离十步远的拐角前。 “都安排好了吗?今晚只许成功,要是失败了,你就自己向主上请罪吧!”一阵凶狠的男声传来。 南桥稍侧着脸飞快的看了一眼,说:“带着黑色面具,看不清楚脸。” 沈安微微点头。 “是是是,”王熊岳抖着用衣袖擦了擦冷汗,“这次一定万无一失,飞鹰大人您放心。” “希望如你所言。”黑衣人冷哼一声就使轻功踩上了屋顶跑走了。 南桥看见黑衣人欲走,正准备追上去,就被沈安一把拉了过来。南桥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沈安怀里。脑袋碰到沈安硬邦邦的胸膛,沈安闷哼了一声。 南桥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脸迅速漫上了红晕。 “你…你干什么?耍流氓啊!我告诉你,小爷我也是练过的,三步之内不能近身…不要以为你…”南桥涨红了脸,絮絮叨叨着。 沈安开口说:“不必追他,晚上他还会来的。” 沈安看着南桥红晕的脸颊,弯了桃花眼,对着她笑了。 “你…你笑什么笑?再笑你小心小爷我的拳头。”南桥说着挥舞了自己的拳头,气鼓鼓的转身跑了。 南桥跑到亭边,用手拍拍红晕的脸颊,嘟囔道:“这下小爷的脸丢没了,你说你脸红什么啊?太丢人了。” 南桥脑海中又闪过沈安将自己搂在怀里的场景,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唰的升高,脸颊再一次涨红了。 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南桥真有跳下去的冲动了。 十八年来,她还没有在哪个男人面前脸红过,自打她在练兵场上看见沈安的第一眼,南桥就沦陷了。结果今天这个狗男人还搂了她,南桥的心砰砰直跳。 南桥想起了醉花楼的头牌芍药姑娘,芍药姑娘是清倌,长相貌美,性格温柔如水,说起话来温声细语。 南桥对长的好看又温柔的女子毫无抵抗力,于是天天跑到醉花楼去找芍药姑娘。这一来二去,南桥和芍药姑娘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芍药姑娘在刚来醉花楼时不愿接客,被老鸨打的时候,有一位书生给老鸨留了银子,尽管那些银子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了,但也不够赎金,于是只能恳请老鸨让芍药姑娘做个清倌,等他高中之后就来赎走芍药姑娘。 两年过去了,芍药姑娘依旧在等着他,多次有权贵子弟想纳芍药为妾,芍药姑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有些纨绔子弟准备强抢,被南桥揍过几次也只能歇了心思。 她每次提起那书生的时候,南桥看见芍药姑娘眼底尽是温柔。 南桥问:“说不定他早已忘记你了呢?你还要一直等他到老吗?”南桥这样问过她,可芍药姑娘总是莞尔一笑说:“是他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帮了我,死灰复燃皆是因他而起,我的心早已属于他。” 她看着南桥疑惑不解的样子说,“南桥,等你以后遇到那个让你心动不止的人时就明白了。他在眼前时,你会脸红心跳,他不在眼前时,你又会思绪万千。” 现在南桥似乎懂了芍药姑娘为何一直等着那位书生了。 当沈安搂着自己的时候,她脸红心跳不止,难道这就是心动吗? 南桥思绪万千。 第十五章:借酒消愁 沈安看着蹲在亭前的南桥,她已经蹲了一个时辰了,沈安就在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突然,南桥起身向前走去,沈安看着她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一家酒馆。 “这位小姐,吃点什么?我们店可是……”店小二跑过来问道。 “闭嘴,来两壶酒。”南桥神色厌厌的开口。 店小二被惊了一跳,赶忙开口道:“小姐您稍等,马上给您上酒。” 不一会,店小二抱着两小缸酒和一个碗上来了。 南疆的酒不比京城,京城的富家子弟为了享受,基本酒的度数也不高,都是拿精美的小壶装的酒。 在南疆,风沙大又寒冷,都是糙汉子自然不用小壶喝酒,都是以缸为容器的,酒的度数高,喝起来又烈。 南桥把酒倒在碗里,一饮而尽。一碗接着一碗,没过多久,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沈安看着趴在桌上的南桥,走了过去,准备带她回客栈。 沈安刚伸手碰到南桥,就见南桥突然起身擒住他的胳膊:“你…你干什么?哪里来的登徒子?敢碰小爷……”话还没说完,又迷迷瞪瞪的倒在了沈安怀里。 沈安立马用手环住她的腰,防止她继续下滑。 “快快快,就是这个登徒子,拦着这位女子不放。”店小二急匆匆的叫着后面的人。 不一会儿,几个大汉围住了沈安。 “识相的,赶紧把人家姑娘放下,要不可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一个大汉率先开口道。 “就是,这世风日下的,你竟然敢干这样的事……”又一个大汉开口道。 沈安看了看怀里睡的迷迷瞪瞪的南桥,不禁一笑,合着他们是把沈安当成了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几位可能误会了,这是我娘子,我们二人闹了点矛盾,我娘子一气之下就来酒馆喝酒,我正是来寻她的。”沈安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大兄弟对不住,我们还以为你是……”一个大汉挠挠头说道。 “我就说嘛,这位公子一表人才,看起来也不像登徒子。”一位喝酒的男人说道。 “小公子,你还是等你娘子醒来之后好好哄哄她,这么漂亮的娘子可要好好珍惜啊。”又一位喝酒的男人说道。 沈安点点头,“多谢各位的关心,在下就先带我娘子走了。” 沈安把银子给了店小二,就拦腰抱起南桥出了酒馆。 这一路,走的沈安很是艰难。南桥左蹭蹭右蹭蹭,一直安分不下来。沈安的脸黑成了锅底。 终于到了客栈,沈安把南桥放在床上,就准备出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还没走出门,身后的南桥却突然哭了起来。沈安赶紧跑回去,看着南桥委屈巴巴的眼神,泪珠还在眼角,眼眶红红的,抿着嘴唇,气鼓鼓的看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安轻声哄道。 “我想不出来,呜呜呜呜,我还是想不出来。”说着南桥又哭了起来,眼泪越来越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沈安只觉得每一颗都掉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疼不已。 “乖乖,别哭了”,沈安温柔哄着,用手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泪珠,“怎么了,什么想不出来,愿不愿意告诉我我帮你想。” 南桥抬头看着他,眼眶里泪光闪闪,喝过酒的她,脸颊泛红,看起来可爱又妩媚,小嘴微张,沈安莫名想吻上去。 沈安赶紧回神,脸上泛起红晕。 南桥脆生生的开口:“喜欢一个人之后要怎么办?我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 沈安猛地一惊,攥着衣袖的手越来越紧,所以,她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去喝酒的吗?沈安眼里充满了惊慌。 是啊,她这么好,肯定也是有心仪的男子了,自己还想着两人还要相处这么长时间,可以一步一步的靠近,慢慢相处。却忘了,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 沈安向后踉跄几步,瘫坐在床边。他放在心上整整七年的姑娘,早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 南桥拉了拉他的衣角,沈安依旧一动不动。南桥又拉了几下,他还是一动不动。南桥气鼓鼓爬起来,准备去找他。脚下一歪,突然向下摔去。 南桥大叫一声,沈安终于回神了,赶忙转过头,却被南桥扑了上来。唇瓣贴在了他的唇上。 沈安感受到唇齿间的柔软,南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惊喜。女儿家的香气传到他鼻间,沈安脑袋晕晕的,涨红了脸颊。 意识慢慢回笼之后,他赶忙起身,但南桥压在她的身上,他也不敢用力起身,怕伤着她。 沈安用手将贴在他脸上的人先移开,两人唇瓣分离,南桥趴在他胸口,别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沈安,一脸的不满意。 沈安轻声哄道:“乖乖,这样躺着不舒服,你先起来好不好?” 南桥愣了一下,又乖乖的起身,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安。 沈安也麻利的起身,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看起来有点可爱。 南桥看着看着又要往沈安身上趴,沈安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哄着她。 最后,南桥终于玩累了,沈安轻轻的把南桥放在床塌上。 睡着的南桥看起来很乖巧,睫毛弯弯,脸颊还是带着红晕,看起来很可爱。 沈安向上拉了拉被子,熄灭了灯,就走了出去。 沈安站在门外,树影婆娑,月亮高高挂起,他孤寂的背影被拉长了些许。 他脑海里不断滚过南桥已经有心仪的男子这件事,那男子会是什么样的?会对他好吗?是不是会纳小妾?成婚后是否能一直纵容她,包容她?她们会有小孩,南桥能幸福的生活吗?那男子是真心待她的吗…… 沈安站在门口想了很多,既然南桥有心仪的男子,他希望那个男子很好,是认真对南桥的,沈安希望南桥能一直幸福,一直无忧无虑。可他又希望那个男子一点也不好,这样南桥就能看见自己的好了,但他又舍不得南桥伤心。 沈安一想起南桥将会和别的男子成婚,他们会有小孩,他们会幸福的生活,他的心里就全是嫉妒,发疯的嫉妒。 可他又舍不得伤害她,他只会祝福她,看她儿孙满堂,幸福快乐。而他一人孤独终老。 自打那年,南桥策马进入了他的心,他就知道,这一辈子,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天边泛起了白,太阳出来了,沈安一夜未眠。 ------题外话------ 呜呜呜呜沈安就是一个大情种。是我的理想型没错了。 第十六章:王家巷子 南桥揉揉迷糊的眼睛,在床榻上翻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模糊,南桥愣愣的缓了好一会。 沈安进来时就看到南桥正傻愣愣的捂着脑袋。 “喝点醒酒汤吧,会舒服一点。”沈安温声道。 南桥看见床榻边站的笔直的沈安,下意识的接过了他递来的醒酒汤,然后咕嘟咕嘟的喝完。 南桥挠挠头,疑惑的开口道:“沈将军,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沈安掩了掩神色,说道:“昨天恰好经过酒楼,看见你喝的烂醉就带你回来了。” 南桥眼里闪过失落,还以为他是专门去找她的,没想到只是顺便。 南桥又试探性地开口道:“那我没有乱说什么话吧?我这人一喝酒就断片儿,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安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个吻,轻咳了一下嗓子,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帘,低声说道:“没有,一回来你就睡了。” 南桥点点头,还好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晚亥时我们便去王家巷子,到时候看情况行动。”沈安说道。 南桥一听到任务,马上认真起来,开口应答了。 亥时梧桐镇王家巷子。 只见南桥和沈安趴在屋顶,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漏不出一点星光,耳边风声嘶吼,他们二人隐匿在黑暗之中。 只听一堆兵器碰撞的声音,就见一群黑衣人抬着箱子在王家巷子最后一户人家中抬了出来。 接着就是王熊岳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飞鹰大人,这已经是运送的最后一批炸药了,这次事成之后,可否让我的家人回府啊?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更显得阴森恐怖,男人的声音就如同索命的阎王一样阴冷:“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我看你们一家人还是到阴曹地府再去团聚吧。” 飞鹰的声音越来越凶狠,手上的剑突然插入了王熊岳的心脏。不一会儿,就听见“彭”的一声,熊岳勇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不一会儿,就有人抬着王熊岳的尸体走了。 而此时,这些大汉也已经将箱子都装在了马车上。不一会儿,就各自驱车走了。 “今晚,王熊岳的家人,一个不留。”飞鹰阴冷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说完,便率先离开了。只有两名大汉留了下来,负责去处理熊岳勇的家人。 南桥低声开口道:“现在怎么办?” “跟着他们,去找王熊岳的家人问问。”沈安回应道。 南桥眼睛一闪,看来沈安和自己还是挺有默契的,她的打算也是跟着这二人。 只见两名黑衣大汉,走近了王家巷子的最后一户人家,正是他们抬出来东西的地方。 沈安和南桥二人跳下屋顶,跟了上去。 两名黑衣大汉直接进入了堂屋,南桥飞快的趴上屋顶,轻轻的掀开了两三片瓦。 只见,这两人先是挪开了一个大衣柜,衣柜底下出现了一个地洞,接着两人就跳了进去。 南桥也翻下屋顶,和沈安一起走进了堂屋,跟随着二人的脚步跳入了地洞。 “你……你们干什么?老爷不是说这次事成之后就……”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但话还没说完就成了这两个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血溅当场,让其余人也惊慌起来。几个年龄小的丫鬟已经哭了起来。 “你们老爷早就是飞鹰大人的剑下亡魂了,这就送你们下去和你们的老爷团聚。”一阵尖锐笑声响起。 接着就是利剑出鞘的声音,只见二人的剑就要落在王娇的身上了,王娇握紧双手,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疼痛感,抬头一看,只见又来了两位黑衣人已经和先前的这两个黑衣人撕打在了一起。 南桥执剑向前,两人还未过几招,对面的黑衣人已经被南桥的剑逼到了墙角,南桥越攻越猛,两剑相碰不断发出响声,最后南桥挑剑直入对方胸膛,黑衣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霎时间没有了呼吸。 而这边,沈安也是几招就解决掉了黑衣人,在一旁看着南桥进攻。 南桥收了剑,向王娇走了过去。一旁的小丫鬟们吓的直往后躲,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跑到了王娇身后。 “哎别跑啊,我是来救你们的。”南桥赶忙解释道。 众人一听这话,哭的也不哭了,纷纷讨论了起来。 “小姐,小姐,我们不用死了,这位公子说是救我们的。”一旁的丫鬟拉着王娇说道。 “多谢二位公子相救,若不是你们,恐怕我们王府三十几口人早已成为了亡魂。”王娇走上前去侧身行礼。 南桥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粉色裙子,头发用一只青簪挽起,脸上带着病态的白,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珠,眼眶红了一片,看起来弱不禁风,又不免使人生起怜爱之情。 南桥看着眼前的病美人,下意识的将声音放低,问道:“不知姑娘与王熊岳是什么关系?” 王娇愣了愣,又想起刚才那黑衣人所言说王熊勇早已被飞鹰杀死,开更咽着开口道:“正是家父。” “那小姐可否知道飞鹰?”南桥又试探的开口道。 “他化成灰我也认识。”王娇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不知令尊与这个飞鹰有何渊源,我们兄弟二人正巧路过王家巷子,目睹的令尊被这个叫飞鹰的杀害。”南桥又开口道。 “我们王家是做贩盐生意的,每年都会向京城运送盐,这个飞鹰,在三月前就挟持了我们王家老老少少三十多口人。以此来威胁家父,在盐中夹带着火药,今晚火药就能送完,他表面答应家父会放我们回府,暗地里却想杀人灭口,要不是有你们二位搭救,恐怕早就让那飞鹰得逞了。”王娇说道。 “原来如此,那小姐可否知道是谁指派的飞鹰?”南桥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直都是飞鹰和家父联系,未曾见过别人。”王娇想了想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梧桐镇你们可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小姐有何打算?”南桥问道。 “我舅舅在潭州任职,随后我恐怕会去潭州。这几日我也只能遣散家仆个奴婢了。”王娇柔声回答道。 “这样也好,王小姐,你们还是趁早离开此地,免生祸端。”南桥答道。 “今日一别,不知再见又是何昔?还请告知二位恩人的名字,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恩。”王娇又说道。 “我叫南桥,他叫沈安,王小姐,后会有期!”南桥拱手行礼,转身就和一直安静待在一边的沈安离开了地洞。 二人离开王家巷子,飞快的回了客栈。 第十七章:共度七夕 客栈内,一阵昏黄的蜡烛之下,两个人影,一女子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冒出几句话。而另一男子,眸中温柔带笑,眼帘中只是女子的模样。 你画着图纸絮絮叨叨,我看着你就足矣。 “沈安,你觉得这个计谋怎么样?”女子雀跃的声音响起。 女子像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急忙开心的转头分享给他。这一转头,就对上了沈安充满柔情的双眼,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两人挨的很近,谁没有动。沈安能感受到女子温柔的呼吸喷涌在他脸上,暧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 两人的脸上都漫上了红晕,南桥看着沈安深情的眼眸,能听到他突然加速的心跳,心想沈安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她激动的想要张口说什么,就看见沈安别过脸。 “什么计谋,你说吧!”沈安的声音传来。 南桥雀跃的情绪静了下来,愣了愣,最后开口道:“好,我想我们能不能直接躲在王家巷子等飞鹰的人来,最后跟着他们去飞鹰的老巢,说不定就能知道背后的指示者了。” “不用了,我已经派追踪营的淮一,淮二跟着去京城的盐商了。王家巷子已经被处理了。”沈安抬头说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营地。”南桥问道。 “后日如何?”沈安眼帘垂了垂,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手里紧攥着衣袖。 明日便是七夕,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和你光明正大的穿梭在人海一次,就如同亲密的夫妻般共度七夕,人海如潮水,你涌他落,我只想紧挨着你,做一朵依附着你的浪花。任你起落,我只想在你身旁。 既然你已有心仪之人,那便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七年时光,我自当了结。明日之后,自会收敛情绪,看你与他人共情,暗护你一身周全。 “可以啊!明日便是七夕,街道上肯定热闹非凡,沈安,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南桥兴冲冲的问道,眼睛闪闪的盯着沈安。 “好。”沈安攥着袖子的手松开了,他本不知道如何开口邀南桥一起出行,本想着借任务骗她出去,没想到南桥先开口了。 南桥听见沈安答应了,雀跃的情绪涌上心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两人都各怀心思。 客栈内,南桥在房间的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穿着,一身青色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看起来素雅干净,身材修长,发丝及腰。 南桥满意的点点头,就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沈安一身青衣素袍站在门口等着她。 “好了吗?可以走了吗?”沈安轻咳一声,垂眸看着她。 “好了,走吧。”南桥看着沈安说道。 沈安刻意放慢了速度,两人并肩走着。两人都是青色衣裳,女子貌美灵动,男子俊俏沉稳,一上街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街道上很热闹,人们除了仰观星汉,男子会拜魁星,相处七夕节这天是魁星生日,或晒书晒衣来展示自己的才华财富。女子则会祈求富贵子嗣、美丽容颜、心灵手巧。未出阁女子会祈求自己能找到一个好丈夫,家庭幸福美满。 街道两侧摆满了小摊子,南桥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边摊位的吃食,一会儿看看那边摊位的钗子。 沈安一路跟着她,两人停在了一个捏糖人的小摊位。 “沈安,你想要吗?”南桥眼巴巴的瞅着他。 没办法,南桥这次出任务根本就没有带钱。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沈安付钱了。 沈安看着她的模样不禁被逗笑了,轻声说:“你想要,那就买吧。” 南桥兴冲冲的道谢,然后就转身和捏糖人的老爷爷说了起来。 “老爷爷,都能捏什么啊?”南桥询问道。 “我这儿小动物都能捏,真人也能捏,这位小娘子,今儿个是七夕,不如就和你夫君捏一对吧!”老爷爷热情的推销道。 南桥开口解释道:“不是,他不是我夫君,我也不是他娘子。” 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南桥和沈安,说:“这古人说的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不是,说不定下次再来老朽的摊位就已经是了。” “老爷爷,就捏一对糖人。”沈安说着将银子递了过去。 老爷爷笑呵呵的接过银子,“好,那你俩靠近一点,亲密一点,我得照着你们的样子捏。” 南桥又瞅瞅沈安,心想反正也是他出钱,捏什么都行。 两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再靠近一点,这位相公拉上你娘子的手。”老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沈安微微低头看着南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两人紧贴在了一起。 “这才对嘛,你小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爷爷的笑声越来越大。 南桥的手心出了汗,她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高的了,但看沈安也需要微微抬头,她偏头去看沈安,只见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颚,高挺的鼻梁,桃花眼微弯,温柔的看着她。 南桥红了脸,微微转头。心想这男人怎么张的这么好看,真是让女子也自愧不如。 老爷爷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糖人,递给二人。 糖人栩栩如生,人物的棱角分明,只是只有沈安的一个侧脸,他偏头温柔的看向了身边的女子。两人牵着手显得无比亲密,就如同这大街上的普通夫妻。 “小公子,人生短短几十载,此时不追,便有他人追喽!”老爷爷又笑着说道。 沈安微微点头,两人就离开了。 “沈安,老爷爷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你要追什么?”南桥开口问道。 “追心仪的女子,只是她好像已经心有所托了。”沈安试探着开口道。 “什么?你有了心仪的女子?”南桥瞬时激动了,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过激了,又强笑着说:“既然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如就去问问那女子,说不定她心仪的就是你呢。” 南桥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已经泪流成河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男子,结果他早已心有所托。更狗血的是他心仪的女子似乎对他没意思。 第十八章:诉说心意 两人来到了莲池旁,走到了一处静谧的地方,只能听见风吹过水面的声音和远处的热闹喧嚣声。 沈安微微低头,看着南桥说:“那好,既然如此,我就问问她吧,纵然是遗憾,我也想想她表明心意。” 南桥内心已经哭晕了,但是表面上她也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和着:“对,有时间了你问问。” 沈安盯着南桥,一双桃花眼里尽是她的模样,说道:“南桥,我心仪你,我知道你有心仪的男子……” 南桥的脑子瞬间短路了,她马马上摇摇头,回绝道:“我没有心仪的男子。”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心仪我?你不是有心仪的女子吗?”南桥一脸懵。 “等等,所以你心仪的那个女子就是我?是我?”南桥又说道。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心仪的男子也心仪我?”南桥终于捋顺了关系。 “所以你……你也心仪我?是不是,南桥。”沈安问道,语气中带了些窃喜,有些结巴。 “嗯,自从马场上你救了我,你的身影就一直在我心底挥之不去。”南桥认真的回答道。 “你呢?”南桥好奇的问道。 “七年前,我们就见过了,在城门前你救了我,你策马而来的样子就刻在我的心底。”沈安回答道,神色温柔。 “你……你是昭哥哥!我说怎么在练兵场听见你的字时,那么熟悉。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南桥问道。 “对不起,乖乖,当时我以为你忘记我了,就没有告诉你。”沈安答道。 “七年前,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那段时间我可哭了好久。”南桥瞪着他。 “当时不是在征兵吗,你说你以后要成为大将军,把南疆人赶出去,但是你太小了,所以我只能先你一步了。”沈安说着揉揉南桥的脑袋,一脸宠溺。 “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找我,是不是我不来边疆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南桥质问道。 “乖乖,别生气!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不过没有告诉你。我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你,看你帮李屠户的女儿免受流氓的骚扰,看你帮王家婆子扛面粉……我看着你由那么小的一点慢慢长大。”沈安说道。 “每次在战场上,我都害怕自己不能再回去见你,又想到我们还没有正式的重逢,我就特别害怕,害怕自己死在战场上,我只能拼尽全力。还好,每次我都回去了。当我回去又看到你的时候,你长高了一点,功夫也进步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在偷偷的看着你长大。”沈安说道。 “后来,我在战场上立了军功,打退了南疆军队,被封了将军,我本来想向圣上求个恩典,赐我们成婚,但我又怕你不愿意。我自幼父母双亡,我只能自己找媒人去说亲,结果媒人说你不愿意,我想是你不愿意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或者你已经忘记我了。自那以后,我的心里也就没了纠缠,京城官场浮沉,每日与他人勾心斗角,索性向圣上请命来到边疆,也能守着国土。”沈安说道。 “后来,你来了边疆,但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我知道,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想,既然你也来了边疆,不如索性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你会拒绝,会憎恨讨厌我,我也不想再藏了,这一颗心早就是你的了。”沈安说道。 “但我向你诉说心意时,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恶心,没想到你说你也心仪我,我真的很开心,七年来你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沈安说着眼眶红了。 南桥听着他的叙述,没想到这个大傻子一直在背后默默的看着自己,她的眼泪流出了眼眶。 沈安捧起南桥的脸,指腹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南桥,我的爱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是我七年来每天爱意的积攒,是想和你拜堂成婚,是想和你子孙满堂,只是和你一个人,只能是你。” 沈安说完便拉近两人的距离,脸颊贴在了一起,沈安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很快便离开了。 两人脸颊羞红,南桥开口道:“我知道,当你奋不顾身为我挡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只能是你。” 南桥的胳膊挽上了沈安的脖子,沈安低下了头,南桥的唇贴了上去。这次不是轻轻的触碰,而是满含爱意的亲吻。两人亲的火热,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怀里一样。 “乖乖,换气。”沈安哑着嗓子说道,眼底尽是情欲。 两人又亲的难舍难分…… 过了一会儿,两人坐在莲池前的大石头上。 “乖乖,等我们去京城我就去提亲好不好,我现在就想娶你,想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娘子。”沈安沙哑着声音说道,双手拦着南桥的腰,将脸埋在了南桥的脖颈处。 “好,今年过年我们回京城,你记得来提亲。”南桥也哑着嗓子回复道。 “沈安,你亲的我嘴疼。”南桥又开口道。 沈安慌了,借着月光他看见南桥的嘴唇通红,嘴唇中间被咬破了皮。 “乖乖,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下次不会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买点药。”沈安揉揉南桥的头,就使了轻功,向集市那边飞去。 南桥嘴里说道,狗男人,还想有下次。但心底如蜜一般甜,她和她心仪的男子在一起了,年底就可以提亲。原来和心仪的男子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芍药姑娘天天想着那个穷秀才。不过她要是说自己遇上了心仪的男子,芍药姑娘肯定会很惊讶…… 南桥就这样乱想着,不一会儿,沈安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乖乖,这个药是抹的,我帮你抹吧。”沈安蹲在南桥面前,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还没等南桥说什么,沈安就用手指蘸了写药膏,轻轻的贴在了她的嘴唇。 药膏凉凉的贴在南桥被亲的火热的唇上,沈安用指腹轻轻的揉着,就这样把整个嘴唇都涂完了。 两人又原路返回,沈安一只手牵着南桥,一只手大包小包的拎着南桥的吃食和小玩意儿,两人回了客栈。 第十九章:返回军营 第二日,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退了客房,客栈门前。 南桥抱着剑侧倚在门边,嘴上叼一根狗尾巴草,等着沈安去马厩牵马。 沈安牵了两匹马走过来,南桥“呸”一声,吐掉口里的狗尾巴草,飞速的跑过去,翻身上马。 “出了城门,赛马如何?”南桥拉着缰绳,朝着沈安喊道。 “好,那我输了怎么办?”沈安也翻身上马,回答道。 沈安将马慢慢的驱到南桥的马身边,凑近低声说了一句:“我输了,你亲我一下。我赢了,我亲你一下。” 沈安压低了声音,听起来魅惑极了。 南桥红着脸骂道:“臭流氓!这有什么区别!” 二人打打闹闹,出了城门。 “就在这地方开始,谁先到营地算谁赢。”南桥说完就跑了出去,临走前瞪了沈安一眼。 得嘞,乖乖又害羞了,还得自己去哄,没办法,自家的只能惯着。 沈安也扬鞭催马,追了上去。 “娘子,你等等我!”沈安朝着前面大声喊道。 “闭嘴,小爷我才不是你娘子,我们还没有成婚。”南桥又涨红了脸颊。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回了军营。 只听“吁”一声,南桥拉了缰绳,率先到了营地。然后就是策马而来的沈安。 两人翻身下马,沈安拉着南桥的手,靠近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你赢了,奖励你亲我一下。” “南桥,你终于回来了!”不远处传来杜飞的声音。 南桥立马挣脱沈安的手,但还是被眼尖的杜飞看到了,不过他也没声张,想着下来问南桥。 杜飞跑了下来,停在二人面前。抱拳对沈安行了个礼。 “南桥,你可是在梧桐树呆了整整五天啊,我还以为你中了那南疆的蛊毒之术,回不来了。”杜飞贱嗖嗖的开口道。 “去你的,几天不见你又皮痒痒了是不是,走,去练武场试试?”南桥说着就推着杜飞走了。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沈安,沈安只能唉声叹气的拉着两匹马去马厩放马。 “快说,你和沈将军怎么回事?我可是看见了啊,那小手拉的,还有沈将军看你的那眼神,不对劲不对劲,一定有情况。”杜飞问道。 南桥也没准备瞒着杜飞,索性就告诉他了。 “男未婚,女未嫁,你说还能是什么关系?”南桥偏头问杜飞。 “你这意思是你们在一起了?”杜飞说着还拿手比了个在一起的手势。 “恭喜你,答对了。”南桥拍拍杜飞的肩膀,向着练武场走去。 “我嘞个娘,南桥,真有你的,这才几天就把沈……”杜飞一脸震惊,大声的喊到。 南桥冲了过去,拿杜飞的衣袖塞住了他的嘴,:“闭嘴,军营里不要乱说。” 杜飞也意思到自己差点就说出了沈将军三个大字,赶忙点头如捣蒜。南桥这才把手拿开。 杜飞拿开衣袖,赶忙呼吸几口空气。南桥又扯着杜飞直接走进了练武场。 于是,杜飞就当了南桥一个下午的陪练,最后被打的鼻青脸肿。二人去吃了晚饭。 “小竹竿呢?怎么不见他?”南桥又问道。 “别提了,被王大夫抓走了,说他嗅觉灵敏过人,一有休沐日,就被拉去学药材了。”杜飞一边扒拉饭一边回答道。 “这样也挺好,让小竹竿多一门手艺。”听杜飞解释完,她也不担心了,就是害怕小竹竿又被欺负,没想到是去学医了。 两人在饭堂快速的扒完饭,南桥就去了澡堂洗澡,杜飞则是跑去睡觉了。 澡堂有单间,热水一直有人烧着,据说这些人都是周边士兵的家人,或者是牺牲士兵的家人,来这里,活也不累,还能吃饱饭。 南桥愈发觉得沈安这个人很不错,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南桥快速的洗完澡,穿戴整齐,湿了的头发披在身后,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进了营帐,先点了灯,就脱下外衣只穿着一身里衣。 而这边沈安营帐内,看见南桥营帐的灯亮了,沈安放下了手上的兵书,出了营帐。 南桥正收拾床铺,准备睡觉,就听见了沈安的声音。 “乖乖,我能进来吗?” “可以。” 沈安掀了营帐走了进来,看见南桥湿漉漉的头发,知道她是去了澡堂。 “你怎么来了,我都准备睡了。”南桥一边说话一边铺床。 沈安凑了过去,双手揽住南桥的腰,南桥停了手上的动作,沈安一双桃花眼微弯,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南桥笑着说道:“我来还债,还欠你一个吻。” 说完,便弯腰俯下身子,亲吻着南桥的唇。沈安对南桥总是很温柔,他轻柔的吻着她,像是在对待奇珍异宝,很温柔很小心,就像怕弄碎了一样。 气氛渐渐暧昧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沈安停了下来,坐在床榻边。一只手揽着南桥的腰。 “乖乖,这次嘴唇没有伤到吧?”沈安沙哑着声音询问道。 说完就凑了过去,看见嘴唇没有破皮松了一口气。 “你快走,我要睡觉了。”南桥也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擦干再走。”沈安看着南桥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南桥本想说没那么多讲究,但看着沈安认真的表情,她又说不出来。只能乖乖的让沈安擦拭头发。 南桥脱下鞋子,躺在沈安的大腿上,沈安拿起床边的布条,轻柔的擦着南桥的发丝。 沈安不厌其烦的擦拭着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揉着她的每一缕青丝。不知道换了几个布条,南桥的头发干了。 沈安放下布条,抬头一看,南桥已经睡着了。睫毛微卷,向下看去是红润的嘴唇,沈安的喉咙动了动,移开了视线。 睡着的南桥看起来乖巧极了,沈安用手掌撑住南桥的头,自己起身后又赶忙将南桥移到枕头上,又给南桥拉上被子,看着南桥娇憨的模样,沈安眉眼弯弯笑了。 “乖乖,我终于和你在一起。”沈安低头喃喃道。 沈安灭了南桥营帐内的灯,出了营帐回到了自己帐内。 第二十章:军营训练 次日,南桥一大早就被沈安叫去跑步。两人绕着山头跑了三圈就一起去了饭堂。 “沈安,淮一淮二有消息了吗?那些火药运往了什么地方?”南桥拿着一个大馒头边吃边问着对面的人。 “暂时还没有,应该是东宫。”沈安回复道。 “东宫?你说是太子?”南桥吃完了手里的馒头,又端起一碗粥。 “应该是他,太子欲娶你,这样才能借丞相的势。但丞相把你送到了边疆,太子太心急,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屯火药兵器了。”沈安回答道。 “我就说我爹送我了边疆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南桥问道。 沈安咳了一声,脸上漫上了红晕:“你来边疆后我让暗卫查的。” “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上心啊?”南桥凑近调侃道。 沈安桃花眼微弯,低声回应道:“嗯,你的事情我一向很上心。” “南将军!”饭堂的士兵一个个向南怀瑾拱手行礼。 两人停下了动作,向门口看去,只见南怀瑾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拿着粥,大步走了过来。 “哥,你也来吃饭啊!”南桥朝南怀瑾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坐。 南怀瑾看见了,走了过去。 “任务还顺利吗?”南怀瑾问道。 “还行,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南桥笑嘻嘻的回答道。 “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还在一起吃饭?”南怀瑾看沈安的眼神活像啃了自家西瓜的猪。 “咳,就碰到了,一起吃个饭呗。沈安,你陪着我哥,我先走了啊!”南桥看情况不对,麻溜的跑了,这种事还是让沈安去应付吧。 沈安看着南桥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发笑,他的乖乖还是那么可爱。 “怎么回事?”南怀瑾看着南桥跑了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和南桥在一起了。”说完沈安还慢条斯理的端起粥喝了一口。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情?沈安,我把你当好兄弟,你他娘的抢我妹妹?”气的冷面将军南怀瑾直接飙起来脏话。 “七夕节,在梧桐镇的时候。怀瑾,我爱了她七年。”沈安眼里充满了认真,对南怀瑾说道。 “什么七年?” “七年前的大雪天,我乞讨到了京城,几天没吃饭也没有厚衣服,最后我晕倒在了城门前。南桥从城外的军营回来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去参军,就遇到了你,每次我说去看一个故人,就是去看南桥。”沈安说道。 南怀瑾顿了顿,他和沈安是参军的时候遇到的,两人一起上阵杀敌,是有生死之交的挚友。他一直知道沈安心中有牵挂,没想到牵挂就是南桥。 “沈安,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虽然她调皮爱闹腾,但我想你是知道她的心性的,好好对她!”南怀瑾低声说着,说完拍拍沈安的肩膀,走了出去。 沈安低声答应了,也收拾了桌子走了出去。 南怀瑾从小就冷冰冰的,被南桥称为“冷冰块”,无论是习武还是识字,他对南桥总是很严厉,两人看起来可能不想别家兄妹那样亲密,但两人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南桥虽然总是叫他“冷冰块”,但只要别人说一句她哥哥的不好,她就可以和对方拼命。 南怀瑾又想起了小时候,二人晃晃悠悠的扎马步,学武……一晃眼,他的妹妹都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还好这男子是沈安,他的好兄弟,他也能放心。京城那边也能有所收敛。 另一边,训练场上。 南桥正站在台子上,指挥着下面的士兵练习阵法。 南桥作为指挥使,除了听从上面两位将军的时不时出出任务,其余的时间就是要训练将士们阵法、马术、射弈,时不时举行一个演习比试比试。 沈安走了过来,南桥下令让将士们休息,自己跑了过去。 “怎么样?搞定了吗?我哥没有打你吧?”南桥笑嘻嘻的对着沈安说道。 “没有,他让我好好对你。”沈安低声说道。 “那你可得好好对我,不然我就去清风居找小倌了。”南桥挑逗道。 “不准去!你要是敢去,”沈安停了下来,看着南桥。 南桥凑了过去,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说啊,我要是去你就怎么了?” 沈安贴在南桥耳边低语了一句,气的南桥又涨红了脸。 “臭流氓!” 南桥气势汹汹的上了练兵场的看台,又指挥着大家练了起来。 沈安看着南桥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想今晚得去哄哄我家乖乖,绝对不承认其实是他晚上想见南桥。 “今天,练的主要是玄门阵,主要用于敌众我寡之际,需要大家默契配合,死守自己的防线!战场上,只要出一个漏洞,就会有无数的兄弟因为你而死!”南桥在看台上大声的喊道。 “这七天,只练这一个阵法!所有人必须学会并且熟练掌握!”南桥顿了顿又说道。 “是!”低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声,每一名将士都大声的喊着,势如破竹,直上云霄! 南桥很满意,练兵首先是要有气势!这是京城外驻扎的军队里王将军常说的一句话。 练兵场上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上午的练习就这样结束了。 中午,大家熙熙攘攘的去了饭堂打饭,休息片刻后,就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七月份正是热的季节,在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之下,将士们也变得懒散起来了。 南桥看着这状态,心想也练不成阵法了,便准备拉几个给自己当陪练提提精神,顺便教训教训不服气的家伙。 “天气这么热,也练不了阵法,不如过上两招?谁先来?”南桥站在人群中说道。 将士们瞬时有了精神,讨论纷纷。虽然说南桥是指挥使,但毕竟是女子,还是有许多人不服气的,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口了。 “南指挥使,我先来!”一名长髯大汉走了出来,身体健壮,肌肉发达,目测有一米八。 南桥看着他,身体强壮,又高又胖的,把这个打服了,应该也就没多少意见了。南桥自小就在军营厮混,自然是知道有些没有制定大家却都认同的规矩,那就是打一架,军营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朱斌。” “就你了,朱斌,过来选个兵器就开始吧。”南桥说着走到了一旁摆放兵器的地方。 朱斌抡了两个大铁锤,南桥选了一根长鞭。 “你看,这南指挥使和朱斌站一起,朱斌都能顶两个南指挥使了。” “朱斌身强体壮的,南指挥使一定要输了。” “这可不一定,南指挥使可是今年武比第一。” …… 台下吵吵嚷嚷讨论个不停,台上的两人也已经相对而站,准备好了。 第二十一章:练服将士 “开始吧。”南桥说道。 朱斌立即抡着大铁锤向南桥扫了过去,只见南桥抬脚踢在朱斌胳膊上,朱斌手一松,手里的铁锤已经到了南桥手上。 南桥又把铁锤扔给他,朱斌又冲了上来,南桥向后闪退,拉开距离。这才使起了鞭子,连续几鞭甩了下来,打的朱斌无法行动。 南桥又顺势将鞭子一卷,套在了朱斌的双手上,南桥转了几圈,朱斌的手和手上的大铁锤已经被南桥的鞭子捆住了。 南桥抬腿就把朱斌踹了下去。 看台下又是叽里呱啦的讨论声。 “南指挥使太厉害了,几招就把朱斌撂倒了。” …… 被踹下台的朱斌,只能翻身起来让一旁的将士给他解开鞭子。 “还有吗?还有没有想试试的?几个人一起上也可以。”南桥又问道,必须得一次给他们整服了。 这话一出,又有五六个的人一起站了出来。 这六人皆是执剑,南桥也拿了一把剑,就撕打起来了。 只见这六人围成圈,南桥就站在圈内。六人越靠越近,圈越缩越小。南桥“嗤”一笑,就这还想围住小爷我。 只见南桥执剑撑地,抬腿就踹翻了两个人。接着又拿剑挡住了后方的攻击。南桥执剑向前速度越来越来,终于对方乱了阵脚,被南桥拿剑指在了胸口。 “你死了。”南桥说完就转身对付另外三个人。 另外三个一齐冲了上来,只听见剑与剑之间碰撞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南桥找准时节,三人先后被踹了出去。 南桥放下剑,连大气都没喘一声。 “还有吗?”南桥又问道。 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和南桥比试,无不例外,最后的结局都是被踹翻。 众人哀嚎一片,不是屁股摔青了,就是脸着地了。 终于在第九波之后,南桥问道:“还有没有人了?” 众将士一脸沉默,南桥看着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是服气了。就收手了,没再问。 “那行,既然没有了,那就都给我站好,一个个大老爷们打不过我一个女的,说出去丢不丢人!”南桥大喊道。 底下的将士腹诽道:谁家女子一脚踹飞一个二百斤的大汉。 “目标对面山头,跑到了再跑回来吃饭,跑不到不许吃饭,最后到饭堂的十个人,明天我亲自给你陪练。” 众将士一听,立马冲了出去,一个个大汉向前跑去,谁要是最后十个人明天不得被打爆啊。 “啊啊啊啊,冲啊!”一个个大汉疯狂的喊道。 “冲啊!”一个个大声的喊道。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训练,半年后,铁骑营内将士身体素质突飞猛进,已经由往返一次山头变为了往返两次。 早晨起来,外面一片素白,又下雪了。 “乖乖,起了吗?我给你带了羊肉汤,天气这么冷,喝点驱驱寒。”沈安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南桥掀开营帐,冬天的天亮的晚,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已经有人点上了营地的蜡烛,将士们都成群结队的向饭堂走去。 只见沈安端着一个小锅,上面还架着碗筷和几个馒头。耳朵冻的红彤彤的,鼻头也冻红了。 南桥伸手拿过锅上架的馒头,两人赶紧进了营帐。 沈安将羊肉汤架在火炉上,又将馒头也放在一旁烤着。然后才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搓搓冻的通红的手。 南桥走过去抱住他,捂住他的手,两人依偎在炉火旁。外面风声嘶吼,他二人紧紧相依。 “你今天要进行抗寒训练,我专门给你带的羊汤。” “又不是练我,是练将士们。” “我知道但你要站在外面看着他们。” 南桥无话可说,沈安给南桥盛了满满一碗羊肉汤,又夹了一大半的肉,递给南桥。 汤很暖人,两人一口一口的喝着,惊觉时间过得真快,南桥来到边疆已经大半年了。 “前几天我写折子说今年过年回京,陛下同意了。”沈安说道。 “过完年就娶你。”沈安又说道。 “好。你一定要来娶我。”南桥笑眯眯的看着沈安。 “一定会娶你。”沈安认真的说道。 两人对视一笑,眼里充满了期待。 “要集合了,我要走了。”南桥放下手里的碗。 沈安挺不乐意的,自从南桥当上指挥使,一天比他这个将军还忙,和那帮男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沈安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快娶她回家。 南桥走过去,附身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沈安,轻轻的吻了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出了营帐,走向练兵场。 “今天,主要进行抗寒训练,都把衣服脱了。”南桥站在台上大声喊道。 “这怎么脱啊?南指挥使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的啊。” “就是啊……” 底下议论纷纷,南桥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在抱怨天气这么冷要做抗寒训练。 “都吵吵什么!在磨蹭下午给你当陪练!”南桥又喊道。 “南……南指挥使,能不能留……个亵……裤?”杜飞结结巴巴的问道。 “当然是穿亵裤啊,怎么你们是想脱光啊?”南桥大声吼道。 南桥心想:怪不得磨磨蹭蹭的,不会以为是要脱光吧。这要是脱光了,沈安不得气死。 众人松了一口气,快速的脱了外衣,露出赤裸的胸膛,一个个站成一排。 “好,现在听我口令,所有人趴下。”南桥下命令。 只听“碰”的一声,所有人趴在了雪地里。 过了片刻,:“所有人起立!”南桥又喊道。 所有将士整齐划一,爬了起来。 “下面,我们先打一套拳,暖和暖和,打完拳,继续趴着。”南桥说道。 “是!”将士们大喊道。 冰天雪地,将士们一会儿趴在雪里,一会儿又起来打拳,一腔热血抵御了冰天雪地的寒冷。 就这样不断的重复,离开饭还有一刻钟了。 南桥喊了停,让将士们休息片刻。 “现在还有一刻钟就开饭,还是那个山头,今天就只往返一次,先回来的十个人加鸡腿。记住,不能穿衣服,这是抗寒训练!”南桥喊道。 “又来这招,这山头我比土地爷都熟了。不过今天有鸡腿,兄弟我先走一步!” “我也要鸡腿!” ………… 饭堂内,前十名跑到的拿了鸡腿。今天加了羊肉汤大家都很兴奋,一个个拿着碗去排队。 “南指挥使,今天有羊肉汤,不喝点?”朱斌大嗓门的喊道。 “对啊,南指挥使,我这都第三碗了,在晚些可就没了。”又一位附和道。 “不用了,早上喝过了。”南桥摆摆手,跨步走出了饭堂。 “早上?早上可没有羊肉汤啊?”朱斌疑惑道。 “你傻啊,我今天可是看见沈将军捧着一个小锅进了南指挥使的营帐。”一旁的人说道。 “你是说沈将军和南指挥使是那个关系?”朱斌又问道。 “你傻啊,这军营里明眼人都知道。”又一位说道。 一旁排队的罗沐听见他们的话愣了愣,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第二十二章:太子登基 而这边,南桥回了营帐洗漱完早早的躺下了。 沈安营帐内却一夜未眠,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次日,南桥正在洗漱时,沈安走了进来。 “南桥,刚传来的消息,皇帝昨夜崩了。”沈安说道。 南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那太子要继位了吗?” “对,太子后日就要登基了。”沈安说道。 “那批火药查出来了,背后指示者就是太子,太子和南疆皇室有牵连,火药是向南疆太子买的。”沈安又说道。 “这次皇帝驾崩怕也是太子搞的鬼吧?”南桥开口道。 “有可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趁乱将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带出来。”沈安答道。 “也只能这样了,再看这太子要作什么妖。”南桥答道。 “走吧,先去吃饭。”沈安问道。 “好!” …… 另一边,京城东宫。 “那批火药处理好了吗?”一阵阴翳的声音传来。 “回太子殿下,那批火药已经在城外的军火库了。” “好生派人守着,到时候有用。”又是那道阴翳的声音。 “是!”说完他就行礼退了出去。 “龙袍做好了吗?” 一旁的内侍赶忙向前,“回太子殿下,“内务府说下午就派人送过来,这会正在收尾。” “很好,南顺明那老家伙还不松口吗?” “回太子殿下,派去的人说……说丞相死也……也不会入您麾下,还说您弑父!”一旁的内侍结结巴巴的说完,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好你个南顺明,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太子阴狠的说道。 “来人,传朕旨意……” 一旁的内侍听见太子殿下自称“朕”愣了一下,不过他又赶忙低下头。 二日后,太子登基,立号崇敬帝。 次日早朝,太子就一连颁布了两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南顺明勾结匪徒,私自养兵,意图谋反,令二殿下将丞相府一众人关入诏狱。” 此话一出,众朝臣议论纷纷。 “皇上,南丞相忠心耿耿,一心为民,怎么可能叛国啊,一定是有奸佞小人诬陷,还请皇帝三思啊。”和南顺明关系最好的户部尚书站了出来。 一众大臣又齐刷刷的跪倒:“请皇上三思!” “放肆,这皇位是朕的还是你们的?旨意已下,绝不可能收回!户部尚书年龄大了,还是告老回乡吧!”崇敬帝大喊道。 崇敬帝此话一下,就让多数老臣寒了心,新帝继位,就开始肃清老臣了。 户部尚书李涛颤颤巍巍的起身,“老臣遵旨,明日便将官印交还户部,告老还乡。” “王贵,念下一条旨意。”崇敬帝满意的摆摆手,示意王贵继续。 “是,皇上,奴才这就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丞相府大小姐南桥为贵妃,赐号武……武贵妃。七日后,由二皇子接武贵妃入京。” “承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七日后可一定要把朕的武妃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臣弟领命。”夜承景低下头行礼,眼中闪过恨意。 低下一众大臣更是不敢应声。 …… 丞相府,二皇子夜承景带领着一队人马来宣旨。 “圣旨到!”一名内侍大喊道。 丞相府的人齐刷刷的跪满了整个院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两道圣旨一宣,丞相府顿时人心惶惶。 “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和女儿。”南顺明搀扶着一旁的林薇说道。 “既然我嫁于你,那我就早已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我既然是你的妻子,那我便会陪你所有的起伏。”林薇笑着对南顺明说道。 “至于桥儿和怀瑾,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既然生为南家的人,就注定要承担这一切。”林薇又说道。 “南丞相,先走吧。朝堂起伏,一切都说不定。”一身白衣的夜承景淡淡的开口道。 一众人押着南府上上下下160号人去了诏狱。 夜承景又立马拿着另一道圣旨赶往了边疆。 三日后,边疆训练营。 夜承景风尘仆仆的带着一众人马赶往沈安营帐。 另一边,练兵场上。 “南指挥使,二殿下有圣旨要宣,请您前往沈将军营帐。”一名将士跑来说。 这夜承潇刚继位就下圣旨,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南桥一边想着一边去了沈安营帐。 走到一半,就碰见了南怀瑾。 “哥,你也去接圣旨?” “嗯,走吧。” 南桥有些疑惑,但也跟了上去。 沈安营帐内,一白衣男子坐在主位正在饮茶,舟车劳顿让他面容憔悴。 “南桥,我们又见面了。”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 “是你,你就是二殿下夜承景?”南桥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那天雨中撑伞的男子。 “是我,上次雨中一别,你走的匆忙,还未告知在下的姓名。”夜承景微微一笑,回答道。 “二殿下,不知皇上有何旨意?”一旁的南怀瑾打断二人的谈话开口道。 夜承景立马拿出圣旨,“那就请二位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夜承景合上手中的圣旨,递给了南桥。 “武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尽快到京,您收拾收拾,我们得马上出发。南将军,到时候还请您一同前往,去诏狱接受盘查。”一旁的王公公说道。 南桥气的扔出了手里的圣旨:“夜承潇是什么意思?耍小爷玩呢?当个皇帝……” “南桥,慎言!”南怀瑾开口道。 南桥只能憋住自己的一身怒火。 “武妃娘娘,咋家临走时皇上说若您反抗逃跑,诏狱里的人可就不怎么安全了。”一旁的王公公说道。 “夜承潇还想威胁我?好,好你个夜承潇,你真是好样的……”南桥说着骂骂咧咧的走出了营帐。 “沈安呢?”南桥抓住身边的小兵问道。 “南桥,圣上口谕:让沈将军去边疆剿匪,在你来之前,就已经走了。”夜承景跟了出来,解释道。 “沈安这个狗男人,离开都不说一声,我就要嫁给夜承潇那个狗东西了,你竟然还去剿匪……”南桥心里怒骂道。 第二十三章:返回上京 南桥没理夜承景转身去了自己营帐。 南桥一掀营帐就被拦肩抱住,捂住了口鼻。南桥正在气头上,正准备一个过肩摔就听见男人开口了。 “乖乖,是我。”沈安压低了声音,放开了南桥。 “沈安?你不是去剿匪了吗?”南桥停下手问道。 “夜承景当时立马让我离开,我只能带人走了出去,然后半路偷偷回来见你。”沈安解释道。 “沈安,我爹娘都被关在了诏狱,夜承潇逼我回去给他当妃子。还有大哥,也要被关进诏狱。”南桥低声说道。 “我看到圣旨了放心不下你,才回来的。”沈安揽住南桥,抬起她的脸,四目相对,:“南桥,你相信我吗?”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救出你的家人,你等我好吗?”沈安揉揉南桥的发发丝,承诺道。 “好,我等你。”南桥低声道。 沈安将南桥拥入了怀,紧紧的抱着。 沈安从南桥营帐内出来便去了南怀瑾营帐内。 “你来了,南桥那边情绪怎么样了?”南怀瑾看着沈安问道。 “好多了,皇上表面让我去边疆剿匪,实则是支开我,可能要收兵权。”沈安坐到凳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这样朝堂之上没有南府与他作对,兵权又紧握在自己手中,夜承潇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南怀瑾也坐了下来。 “既然他要上跳下蹿,那这皇位不如就换个人坐。先皇可不止他一个儿子。”沈安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走了,在诏狱小心一点,别等我还没来你就已经……”沈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滚犊子,你小心中了南疆的蛊毒。”南怀瑾也回骂道。 “行了,帮我照顾好南桥,走了。”沈安走出了营帐。 南怀瑾看着沈安出了营帐,便站起来收拾回京的东西了。 下午,两人在军营门口。 “武妃娘娘,这是给您备的马车。南将军,要委屈您了,您是囚犯,得坐囚车。”夜承景说道。 “怎么?回京坐什么车他夜承潇都要安排好?”南桥一脸不爽的质问道。 “那既然如此南将军就骑马吧,到上京再坐囚车。”夜承景愣了愣,又开口道。 南桥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小姐,小姐,你等等秋月,小姐,你是不是不要秋月了。”远处跑来一个哭哭啼啼背着包袱的女子。 “秋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兵器营吗?”南桥顿了顿,问道。 “小姐你要回上京了,都不告诉秋月,还是我听将士们说的。秋月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在哪里,秋月就跟着小姐。”秋月哭哭啼啼的说道。 “秋月,别哭了,我回去你也知道是要去皇宫的,就没叫人通知你。你就在兵器营好好训练,到时候我回来找你,好不好?”南桥用手给秋月擦拭着眼泪,轻声哄到。 “不要,我要跟着小姐,皇宫里危险重重,我要保护小姐。”秋月固执的说道。 “秋月,这是命令,你待在兵器营好好训练。”南桥神色凝重起来。 “你的卖身契我已经撕了,从此你不在是我的奴婢了,你就在兵器营好好训练,或者离开都可以。”南桥又说道。 “小姐,你这是不要奴婢了吗?”秋月哭的更大声了。 “秋月,你要是还听我的话,你就好好待在兵器营训练,小姐会回来的。”南桥又说道,她看见一旁匆匆跑来的杜飞,嘱咐道:“杜飞,你给我好好看着秋月,照顾了她。” 杜飞只能呆呆的答应了。 “南将军,南指挥使!等等我们!”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大片将士们。 “你们怎么来了?”南桥看了一眼南怀瑾,发现他也一脸疑惑。 “南指挥使,这不是听说你要去给皇帝当妃子吗?还有南将军竟然要被关诏狱,兄弟们气不过,就跟着来了。”朱斌大喊道。 “就是,南将军和南指挥使对我们兄弟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我们可不认什么皇帝,我们兄弟只认你。”一旁的将士又说道。 南桥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半年的时间,就和这些兄弟们结下了这么深的情谊。 “南指挥使,你要是不想嫁,就告诉兄弟们一声,有俺们在,谁也带不走你。”朱斌又说道。 “就是,南指挥使这么厉害,竟然让她去当后宫的妃子……” “就是,只要您的一句话,我们兄弟出生入死……” “停停停,谢谢兄弟们为我着想,我南桥能有你们这样的一群兄弟是我一辈子的幸事。但现在情况特殊,大家不要着急鲁莽。不要为了我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和南将军不在的日子里,训练也不能拉下,一切都照常进行。等我回来谁要是体能下降了,就等着我给他当陪练!”南桥大声喊道。 “是!”一众将士喊道,这声音直冲云霄。 “就是,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我们要智慧的解决问题。”亦河摇着扇子说道。 “去你的,你连我两拳都挨不住。”一旁的将士怼着。 “就是,要不来练练……” “我和南桥不在的日子,大家好好训练,等我们回来。”南怀瑾开口道。 “是!”又是直上云霄的喊声。 “武妃娘娘,该上车了。这要是误了时辰,您得去给皇上亲自请罪。”一旁的王公公催促道。 “催什么催,你个死太监。”一旁的将士回怼道。 “就是,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还叫武妃,太难听了。” “我也觉得难听,别的妃子都是温柔贤淑的名字,换到我们指挥使身上怎么就是武妃了。” …… “行了,我们走了,你们好好训练。”南桥说着就坐上了马车。 这边,南怀瑾也翻身上马。众将士挤成一团送他们离开,被挤在后面的罗沐看着南桥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三日后,一行人到了上京。南怀瑾被压进了诏狱,南桥被带入了皇宫。 南桥被安置在正德宫。一众丫鬟太监进进出出的在收拾着东西。 南桥关上门,坐在桌前,拿出了一张纸条,这是南怀瑾被带走时塞给她的。 南桥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忍”字。 南桥将纸条放在燃烧的蜡烛上烧了。 第二十四章:正德宫内 “娘娘,该用膳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进来吧。” 丫鬟推开门,一个接一个的把饭菜摆放在了桌子上,就离开了。 “娘娘,奴婢伺候您用膳。”一旁的小丫鬟开口道。 “不用了,你退下吧。” “是。” 小丫鬟退了出去。南桥看着眼前的一大桌子菜,随便吃了几口就教人撤下了。 她躺着床上,架着二郎腿,一脸无聊的样子。 不一会儿,小丫鬟又进来了。 “娘娘,皇上那边派人传话来了,说今晚要到我们宫来,让您赶紧准备一下。” “急什么,现在才中午,你下去吧,没事别再进来了,我要睡觉了。”南桥一脸烦躁的命令道。 小丫鬟愣了愣,退了出去。 “怎么样?里面那位是不是激动的快跳起来了,一个罪臣之女,竟然还被纳入后宫了。”一旁的大丫鬟问道。 “没有,娘娘说她要睡觉。” “睡觉?哈哈哈哈果真是个军营来的草包,皇上要来了还不赶紧沐浴焚香……”大丫鬟又说道。 一旁的宫人都围在一起,讨论纷纷。而屋内的南桥丝毫不受影响,已经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梦里南桥被人追杀,她着急忙慌的冲入了一间房子。 只见房内迷雾漫漫,南桥看不太清楚,不远处水声潺潺,南桥听着声音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迷雾越薄,南桥的视线渐渐清晰,只见面前是一位美男正在沐浴。 男子背对着她,头发挽起,强健的肌肉露了出了,南桥看懵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下。 男子被惊动了,转过身来看着南桥桃花眼微弯,笑着说:“乖乖,你终于来了。” 南桥看着沈安的脸,视线下移是强健的胸肌和八块腹肌,南桥脑子瞬间短路,直勾勾的盯着沈安看。 沈安跨步走了出来,离南桥越来越近,南桥微微抬手,将手覆在了沈安的八块腹肌之上,突然,一滴鲜血滴在了沈安的八块腹肌上。 “乖乖,你流鼻血了!”沈安轻佻的说道。 南桥立马用手一抹,鼻血满手都是,沈安小麦色的腹肌上也滴着一滴鲜血,慢慢的往下流。 “娘娘,您醒了吗,该准备沐浴了。” 突然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声音。而南桥还沉浸在梦里。 终于,门外的丫鬟忍不住了,推门跑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南桥,不禁大喊道。 “娘娘,您流鼻血了。”说着小丫鬟又摇了摇南桥。 南桥迷迷糊糊的醒来,嘴里还嘟囔着“腹肌”。 “娘娘,您在说什么?是要吃鸡吗?”小丫鬟问道。 南桥终于清醒了过来,用手捂住鼻子,翻身下床,拿起小丫鬟准备的毛巾擦拭着鼻子。 心里腹诽道:“沈安这个狗男人,人不在都诱惑我,害的我流鼻血。” 终于,鼻血止住了。 “娘娘,晚上皇上要来,您得沐浴更衣焚香。要不然来不及了。”小丫鬟催促道。 “还不用晚膳吗?能不能先让我吃个饭?”南桥不满的问道。 小丫鬟顿了顿,她听别的宫的娘娘为了晚上口腔没有异味,在皇帝要求侍寝的时候是不会用晚膳的。 “奴婢现在就去准备晚膳。娘娘晚上要吃鸡吗?我刚才听见娘娘嘟囔着什么鸡。”小丫鬟问道。 南桥刚喝进口里的茶差点喷出了,南桥咽下茶水,又想到了梦里香艳的场景,顿了顿说道:“今晚炖个鸡汤吧。” “是。”小丫鬟行了礼退下了。 不一会儿,就端着鸡汤来了,还带着几盘小菜,和一小碗米饭。 南桥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儿有点儿饿,速度飞快的就解决了这些吃食。 看着小丫鬟一个人收拾东西,南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春雨。” “其他人呢?夜承潇就派了你一个人吗?” 小丫鬟听见自家娘娘直呼皇上名讳,吓得都要跪地上了。 “回娘娘的话,正德宫有六位奴婢,两位公公,他们都在……在……” 春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南桥也知道其他人肯定在什么地方偷懒。 “行了,把他们都叫进来吧。我好歹是这宫里的娘娘,我宫里的下人总得见一见。” “是。”不一会儿,春雨就把正德宫所有的人叫了进来。 南桥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人,开口道:“都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你先开始。”说着致良知第一个小太监。 “回娘娘的话,奴才叫四喜。” “奴才叫万福。” “奴婢春雨。” “奴婢夏素。” “奴婢绿芜。” “奴婢平和。” “奴婢舒玉。” “奴婢琴玉。” 南桥看着眼前长的相似的两位妙龄女子,问道:“舒玉,琴玉,你俩是双生子?” “回娘娘的话,正是,奴婢是姐姐,琴玉是妹妹。” 这两个丫鬟身体可见的丰满,眼神妖冶,有一张漂亮脸蛋,却是没脑子的,眼睛里对南桥的不屑真是一点都不隐藏。 南桥拿起茶盏问道:“说吧,犯了什么事,被哪个娘娘送到我这儿来的?” 舒玉一阵惊讶,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被别宫娘娘送来的。 “你知道什么啊,我们可没有犯事,只不过是皇上说我和姐姐生的好看,就被尧贵妃送到了你这里。”琴玉一脸不屑的说道。 南桥心里有了打算,放下手中的茶盏:“既然这样,那你俩现在就去沐浴更衣吧。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本来是想给这些偷懒的人一个教训的,但既然这两姐妹都这样说了,南桥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其他人行礼退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琴玉质问道。 “谢娘娘成全!”舒玉拉住琴玉跪了下来。 “姐姐,她什么意思?” “你闭嘴,娘娘晚上要咋们去侍寝。”舒玉压低了声音说道。 琴玉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又喜笑颜开,:“谢娘娘成全!” 南桥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来茶盏慢慢的喝着,两姐妹跪在地上,南桥没有让他们起身。 琴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心想:“等我侍寝之后,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我要你好看。” “琴玉,你似乎很着急?忘记了自己的地位?”南桥终于开口了。 琴玉的脸色青了,这是在怪她先前对她无礼。旁边的舒玉拉了拉她,示意她掌嘴。 琴玉抬起手朝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啪”的响声响起,“是奴婢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求娘娘恕罪。” 南桥看着她一脸隐忍的样子,心里畅快了不少。 “那现在就去沐浴更衣吧,到时候把握住机会。” “是。”两姐妹退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见夜承潇 两姐妹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换好衣服,站在了南桥面前。 此时天气正值寒冬,两姐妹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肚兜的颜色透了出来。纱衣贴在身上,更显得两姐妹身姿曼妙。 南桥看着眼前的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夜承潇来了恐怕也忍不住吧。 “你俩先去床榻上等着。”南桥吩咐道。 “是。”两人走了进去。 南桥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 “皇上驾到!”外面的公公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们在外面候着吧。”南桥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音,猜想应该是夜承潇。 夜承潇推门而入,南桥依旧是原来的姿势,打量着来人。 夜承潇一身龙袍,皮肤很白,和夜承景长的挺像,只不过他多了几分阴狠。 “南桥,你还是来了。”夜承潇也没有责骂她无礼,反而是坐在了桌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南桥。 “不是你逼我来的吗,夜承潇。”南桥看着他淡淡的开口。 “哈哈哈哈,你丞相府看不上我,不愿意让你嫁给我,可我偏要娶你。把你锁在这深宫之中,让你一辈子都陪着我。”夜承潇说道。 “你放屁,就凭你还想困住我?” “朕的确关不住你,可你的家人都在朕手里,你大可以逃跑试试看,南顺明我不会杀的,我就用他威胁你。” “南桥,你大可以逃跑试试看,看南顺明是缺一条腿还是废一条胳膊,哈哈哈哈哈。”夜承潇哈哈大笑道。 “疯子。”南桥捏紧了拳头,想起来南怀瑾给的纸条,让她忍着。 “我的确是疯子,但你从现在开始就要一直陪着我这个疯子了哈哈哈哈哈。”夜承潇说着向南桥步步靠近。 “滚开,别碰我!”南桥一巴掌拍开夜承潇的手。 夜承潇看着南桥抗拒的样子停了下来,附身在南桥耳边,低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自愿成为我的人。” “滚蛋!”南桥怒骂道。 “朕知道你准备了美人在等着朕。”夜承潇转过身去,跨步走进了内室。 南桥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接着就又躺在了凳子上,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里面声响不断,两姐妹不停的呻吟着,时不时传来夜承潇的低吼。 南桥捂住耳朵,门口有夜承潇的人在,不能出去,南桥看向窗口。 不一会儿,南桥已经翻过窗子,离开了正德宫,随便翻上了一片屋顶,躺了下来。 中午睡的时间挺长,南桥这会儿没有一点睡意,她翘着二郎腿躺在屋顶,仰头看着月亮。 脑海里全是沈安的身影,这才一天,自己就想他了。 边疆一处森林里,沈安一行人正在休息。 沈安背靠着树,抬头望着月亮。 “沈将军,吃点东西吧。”一旁的士兵拿着烤熟的鹿腿递了过来,顺便坐在了沈安身边。 “沈将军这是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想娘子了。”沈安回答道。 “沈将军什么时候成婚了?”一旁的士兵问道。 “还没成婚,答应了她过完年成婚。”沈安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到时候可要请兄弟们和喜酒啊。” “好。到时候一定!” 身隔千里,但我们看着同一轮月亮,就当作在月亮的见证下,我们越过千里之遥紧紧相拥。 次日,南桥回正德宫时,夜承潇已经离开了。舒玉琴玉两姐妹依旧在自己宫里,两人穿戴整齐,等着南桥。 “奴婢谢娘娘成全!”两人齐刷刷的给南桥跪下。 南桥听着这二人沙哑的声音,说道:“夜承潇没给你俩封位?” 两姐妹又想起了皇上今早走的时候冷漠的眼神和警告,赶忙说道。 “娘娘,奴婢二人是正德宫的人,不敢有二心。” 南桥看着她俩这样子,应该是求封位被夜承潇拒绝了。 南桥听着她们沙哑的声音,看着两人发抖的腿说道:“那你们两个今天先休息一天。” “谢娘娘恩典。”两人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娘娘,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春雨捧着衣服走了进来。 南桥只能让春雨给自己穿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又在头上带上贵妃分位的金钗。 南桥只觉得累脖子,这些娘娘们天天戴这么多的东西,脖子还好吗? 南桥又赶往皇后的慈乐宫。 她来的有些迟了,所有妃子已经到了,就差她一个。 南桥大步走进去,行了一个不怎么正确的礼,便坐在了贵妃位上。 南桥打量着周围,皇后看起来是个庄重严肃的女子,年龄也就是就是二十出头。 贵妃有四位,除了她,就是尧妃,那个风骚妖娆的应该就是。德妃应该就是那个最正经的,看起来比夜承潇年纪还大。淑妃听说常年有病,应该就是那个拿手绢捂住嘴正在咳嗽的。湘妃应该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位了,穿着最华丽,最骄傲的这位了。 再往下看,就是夜承潇的一众才人了。 “武贵妃昨日刚进宫,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本宫。”皇后开口道。 “谢皇后娘娘,暂时没什么需要。”南桥随口回答道。 “武贵妃,听说皇上昨夜宿在了你宫内?”一旁的尧妃开口道。 “的确在正德宫。”南桥回答道。 “那皇上没有留什么奖赏吗?我手上戴的这个羊脂玉镯子就是上次侍寝后皇上派人送的,我原以为皇上给各位姐姐都送了呢。” “既然这样,那这镯子不如就给妹妹了。”尧妃一脸挑衅,等着南桥拒绝。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春雨,还等什么,还不去拿镯子。”南桥笑眯眯的回答道。 “是。”春雨走了过去。 尧妃的脸瞬间变了,这个小蹄子竟然还真敢拿,这镯子可是别国使臣进贡来的,自己求了皇上好久才拿到的。 但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只能忍痛将镯子递给了春雨。 春雨只觉得目光要是能杀人的话,尧妃娘娘可能已经刀死自己了。 一旁的宫妃也惊呆了,没想到南桥竟然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