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江山》 第一章 走水 墨国,西起山靖,东至华亭,北达金陵,南至琼州,位于长江以南。然,生活在墨朝的老百姓们称此江为墨江。 他们以墨江为界线,与宛、祁两国划开来,多年以来,三国间战争不断。 弘道三十五年,墨国与宛国签订盟约,一同抵抗祁国,三国间方才安定许多。 加之弘道帝的聪慧执政,方才使墨国百姓们安居乐业。 几月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与其左丞相孙志才、大都督翰泽,其子翰卓意图谋反!朕思虑许久,定:太子谋反,与庶民同罪,及时斩!其大都督翰泽、其子翰卓斩!翰府抄没家产,全家流放!永世不得入京!” “兵部尚书岑齐未能及时与朕禀报,今日撤掉尚书一职,官降三品,改任兵部员外郎。左丞相孙志才,念其为大墨效忠多年,今起撤掉左丞相一职,改任为翰林院待诏,抄没其家产。太子妃即日起逐出宫,囚禁宫外失修成王府,永不得入宫及家人探望。钦此!” “父皇!听儿解释,儿臣是冤枉的!” 这一天,天空中一片黑暗,雷声传遍大江南北,稀里哗啦的的雨声之中,太子陈景怀一声声冤喊声令人怜悯,然而却无旁人愿意听他解释。 一旁斩台上的大都督翰泽却一言不语。 头,纹丝不动的放在斩台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行刑。 其子翰卓,泪流满面,不停的怨喊着。 最终,三人还是未能逃过无情的锋利屠刀。 受了委屈的太子妃孙燕及左丞相孙志才,那日跪在永寿殿门前整整一日一夜。 风雨之中,身子弱的太子妃孙燕晕了过去,性情耿直的弘道帝却是一点怜悯之心未曾有过。 果真,帝王自古多无情。 后来,孙燕被迫逐出了宫,住在破烂不堪,早已失修的成王府中。而身为太子妃孙燕父亲的孙志才也只好担任一名小小的从九品翰林院待诏。 这些,仍被如今的孙燕深深刻在心骨上,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孙燕的泪水哗啦啦滴落了下来,似乎忘了自己还在接生之中。 “用力啊!用力!快!快出来了!” 一旁接生的这位乃是孙府的张嬷嬷,他盘着一头黑发,乌黑的发丝上已经长上了几根白发。 “主子!再来把劲儿!”孙燕的婢女桂花一旁鼓励着。 躺在床上的孙燕,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几月前的那事。 而今,弘道帝驾鹤西去已有几日了。 “小姐,用力,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下!” 这声如同母亲一般的话语声,方才让孙燕回过神来。 成王府大门如今已经积上了些许雪,两扇曾经很有气质的大门如今一扇倒立在地,腐朽了许多。 院中,铺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周围无其他盆栽,一座不大的房子屹立在前,周围一捆捆木柴靠在墙上,完全看不出一点成王府之模样,倒像是贫苦百姓的住所。 在一声一声用力的喊声后,娃娃的哭声在这陋室之中,终于响了起来! “小姐,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嬷嬷高兴的喊道。 一旁的婢女桂花一同欢喜的给主子祝贺着,可主子却怎的高兴不起来。 若是自己还是有尊号的太子妃,或许这个孩子以后会受到皇室优待,可如今自己却是个什么尊号也没有甚至连自己父母都不能相见如同平民一般的人。 想着想着,孙燕又滴落下了泪水。 屋内,仅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周围摆放着茅草、柴火,屋子中生了一堆火,别无他物了。 “你抱着孩子,快去城门外与孙老爷汇合。我扶着大小姐这就来。”嘱咐完,嬷嬷将这孩子递给的孙燕的婢女桂花。 桂花接过后,两只小眼看了看眼前的一身大汗的主子,方才抱着孩子正想往城门外而去。 还没走几步,便被嬷嬷给叫住了。 “你等下。”说完,嬷嬷接过孩子后,将其放在了背箩中,还细心的用着毛毯盖了盖。 一切做好后,张嬷嬷方才提起背萝,急忙给孙燕的婢女背上,还不忘嘱咐着:“记住,一会儿过城门,就当他是你的孩子,只要你不慌张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听后,婢女桂花点了点头,背起这背萝往外走去。 孙燕两只润红的眼看着婢女桂花把自己孩子带走,接着两眼看向了张嬷嬷。 “大小姐,咱们也快走吧。等会儿被人发现了可就来不及了。”张嬷嬷催促着道。 听着张嬷嬷的话,孙燕含泪摇了摇头,说起了话来。 或许是因为元气大伤,孙燕说的话语,张嬷嬷一个字都未能听清。 “大小姐。”张嬷嬷道了一声,急忙凑上前,在孙燕一旁听了起来。 “我不能离开,你快去汇合。”孙燕的声很是弱小。 “不!大小姐!老爷叮嘱过的,您必须一起去汇合,您若是不去,这这奴家也不好交代啊。”张嬷嬷劝道。 孙燕摇了摇头:“你把这火点着,快走。莫要管我。”说完,孙燕用自身微弱的力气推起了张嬷嬷来,但未能推动。 张嬷嬷知晓孙燕的固执,一双怜悯的双眼看向了床上瘦弱的孙燕。 孙燕再次点了点头,什么话却说不出来。 张嬷嬷小心翼翼往着火堆走去,弯下腰杆子,小心翼翼拾取了一根燃烧正旺的火把,看了看简陋的屋内,再看了看躺在床上软弱的曾经孙家的大小姐,突然更犹豫了。 “大小姐,奴家做不到。您若是不愿离开,可以不用这般做。咱们逃到民间,安安稳稳的生活着。”张嬷嬷再次劝道。 听着张嬷嬷的话语,孙燕心里已经对着无忧无虑产生了美好的幻想,然,面对一帮奸臣及孙家的安好,孙燕还是拒绝了,她微微摇了摇头:“不。” 张嬷嬷站立在孙燕一旁,道:“小姐,人活在这世上,总还是有用的,您万不可这般做呐。要是老爷、太太知晓了,定伤心的。” 孙燕摇摇头,微弱道:“张嬷嬷你是下人,不理解咱孙家,太子被害咱孙家不会好过,父亲降了官在朝中难免过意不去。我不如尽快了结这样才能保我们孙家,若是孩子的事被人知晓了咱孙家谁都逃不了。” 说完,孙燕看向了张嬷嬷手中的火把,这次,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手拍了过去,没拿稳的火把从张嬷嬷手中飞了出去,砸向了屋内一角的茅草堆上。 火焰瞬间快速的燃起了茅草堆,很快开始往着木柴堆燃去。张嬷嬷想着急忙去灭火,却被孙燕紧紧拉住了。 “小姐,您放开吧。您如此,老奴不好向老爷、太太交代。”张嬷嬷道。 “不嬷嬷,答应我快离开这儿,不要救我。您若是不答应,我就紧紧拉着您,您也出不去。”孙燕求道。 看着一团团大火开始肆无忌惮的燃了起来,屋中的一根房梁正好落了下来,狠狠的砸中了床,压住了孙燕的腿,开始燃了起来。 眼看着快要出不去了,张嬷嬷顿时不知怎办,只好答应了孙燕的请求:“好,好,奴家答应,答应。” “若是有机会,日后让孩子替他父亲报仇!”说完,孙燕昏迷了过去。 火越烧越大,凭着张嬷嬷一人之力,很难将这火扑灭,只好照着孙燕的要求冲了出去,匆匆的往着城门外而去。 火势越来越大,很快惊动了附近的百姓。 “走水了!走水了!” 周围百姓夜色中纷纷下了床,带着自己家的瓜瓢及木水桶等装上水往着成王府泼去。 城门外,孙燕的婢女桂花已经到了汇合处。 “张嬷嬷和燕儿呢?”孙府老爷孙志才急切问着。 “回孙老爷,应该在路上了。”婢女桂花道。 听后,孙志才方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桂花背着的孩儿,小声道:“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奴婢桂花道。 “男孩好啊,好啊。”孙志才高高兴兴念着,直到张嬷嬷的出现,让孙志才立马变了脸色。 “张嬷嬷,燕儿呢?”孙志才急着道。 “小姐,她……”张嬷嬷擦了擦自个儿眼泪,没敢再往下说。 “她她怎么了?”孙志才再问道。 “小姐怕活着给咱孙家惹来麻烦,于是就就放火烧了成王府,大小姐没没能出来。” 听完,一旁的婢女桂花及孙家的三儿子孙春旭流起了泪水来。 孙志才一双红润的眼睛看向漆黑的延阳城中,突然眼泪不经滴落了下来,自语了来:“燕儿,你咋咋这么傻。” 片刻后,孙志才急忙收了收眼泪,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春旭,一旁的张嬷嬷、奴婢桂花:“时候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 接着,看向了孙春旭:“从今日起,带着你姐的孩子,即刻前往桐州,隐居避世。若是以后有能力,务必带着孩子为他父亲报仇。” “好。爹,儿记住了。”孙春旭道。 孙志才急忙掏出一袋银两,递给了孙春旭:“这是咱家抄家以来爹攒的一些银两,到了后买些东西,隐居避世,不到关键时刻不得向人提起这孩子的身份。” 孙春旭接过沉垫垫的银两后,回道:“好,爹。儿这就出发。” “张嬷嬷,你同一起去。春旭这孩子不懂照顾孩子,你去有个照应。等过了,我孙家定少不了你的银两。”孙志才道。 张嬷嬷点了点头:“好,老爷。” 说完,几人抱着孩子坐上了马车,孙春旭驾着马车出发了,往着桐州而去。 …… “咱闺女没了?”何夫人一脸不相信的面孔看向了孙志才。 孙志才知晓瞒着也无用,只好点起了头。 这下,何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几月未见面的女儿就这样没了。 她伤心得浑身像没了力一般,垂倒在地上,一手搭着木桌,一手放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流向了脸颊,嘴里不停着念着女儿的苦。 一旁的孙志才看着夫人如此,自己也不知怎办才好,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又不敢流下。 孙志才快步朝着正哭得伤心的夫人走去,他蹲了下来,一手抱着夫人的头,一手轻轻的拍打着背,安慰:“好了,若有来世,我定不让燕儿嫁给皇室。地上凉,快,快起来。” 何夫人软弱无力的站起来后,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哭着,一边道:“燕儿咋这么去了呢?好歹见见为娘一面啊。” 想着想着,何夫人便把气撒到了孙老爷身上。 “都怪你,当初非让她嫁给太子。” “好,好,都怪我。下辈子,我定不会再让她嫁给皇室,定让她自行选择。”孙老爷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何夫人的背安慰着。 不知到了何时,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夜空中的月亮终于亮出了光明,成王府的火扑灭了,孙府这才熄下了灯。 第二章 论婚 “昨夜城东走水了。”一官员自语了下。 此话,被着一旁同行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苏云起听见了,诧异的问了下:“走水?” 苏云起,一身微胖身材,一张黝黑的方形脸,满嘴胡子,穿着件带有锦鸡补子的绯色官服,如今担任户部右侍郎,家中大女儿为当今皇后。 在大墨,官袍上有所规定:一二三品着绯色官袍,四五品着紫色官袍,六七品着绿色官袍,八九品及未入流官员着蓝色官袍。 补子上,文官按着品级依次是仙鹤、锦鸡、孔雀、云雁等;武官则是一二品狮子、三四品虎豹、五品熊罴等。 “是啊。苏侍郎,您不知晓啊?”方才那自语的官员问。 苏云起点了点头:“苏某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是谁家啊?” 瞧着苏侍郎对此事不太了解,这官员顿时激动的说了起来:“昨夜啊,烧的那家是孙志才之女孙燕的住处。听闻啊,孙燕的丫鬟见大火后跑啦,孙燕未能出来,活生生死在了里面。” 听后,户部右侍郎苏云起微微笑了笑,昧着良心念道:“恶人自有恶报。” “就是。”一旁身穿紫色官服的臣子道了一声。 “那孙志才昨夜估计躲在那被子里哭的正伤心喽。”一绯色官服的官员笑道。 他的一说,立马引得几位同行的臣子哄堂大笑。 片刻后,一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一脸笑眯眯的问起了话:“听闻您家犬子苏润宸至今一人,岑某倒有个主意。岑某膝下有一女,至今还未出嫁,不知苏侍郎可否……?” 此人乃户部尚书岑文星,大圆脸,长着一条浓密黝黑的大胡子。膝下一女两男,大的女儿至今还未出嫁,大儿子至今做着个小官,二儿子至今一事无成。 “岑尚书,此事待苏某回去与犬子商量商量再决定此事。”苏云起笑道。 “好,那就商量商量,若是成了,咱们两家可就是亲家咯。”户部尚书岑文星笑道。 周围同行的臣子听后,纷纷一脸笑容的提前祝贺着。 “若是成了,还望二位到时记得请我们这些官员一道前来吃喜酒啊。”一官员道。 “一定一定。”户部尚书岑文星笑容满面的回着。 大雪不停的下着,飘落的雪花一朵一朵落在了孙府院中的那颗老树上。 “老爷、夫人,您二位吃点吧?”孙府一丫鬟道。 然,此刻的何夫人与孙老爷似乎听不见一般,好像周围的动静声皆隔绝了。 何夫人跪在女儿孙燕的棺材旁,两手搭在棺材板上,两颗细小的红眼不停的涌出泪水,从脸颊滴落而下,打湿了衣服。 由于孙燕被烧而死,死法难看,这才提前火化了,将其放在棺材之中。 然,孙燕的父亲孙志才站立在女儿棺材前,红红的眼眶却怎的掉不下一滴眼泪来。 瞧着一家子人正伤心着,身为丫鬟的她只好不再过多打扰。 咆哮的风不停的吹动着,使得江岸两旁的树枝折断了,使得江中的水吹出一条条波浪。 “驾!驾!” 一辆带着篷的马车从江岸边使来,马的发丝已经冻得硬邦邦了,而赶马人却还用冰红的手紧紧拿着缰绳。 “少爷,这还需几日到这桐州啊?”张嬷嬷突然问起。 “嬷嬷,我们昨日夜深启程,如今才驶了一天,这刚从零陵驶出,到这桐州,应当还需半旬方才到达。”孙春旭回道。 听后,张嬷嬷好奇的掀开了车帘,看了看江上的风景。这时,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冷得张嬷嬷急忙关闭了马车窗。 张嬷嬷瞧着这丫鬟正抱着熟睡的孩子,看着似乎已经把这孩子当作自己孩子了,杜嬷嬷瞬间感觉欣慰了不少。 “姑娘,你原名叫啥啊?”张嬷嬷问道。 丫鬟听后,抬起了头,看了看慈祥的张嬷嬷,瞬间说起了自己心里话来:“奴婢叫李晞冉,马平县人,年幼时娘离世,是爹带的我,后来爹为了银子,把奴婢送进了宫里。” 嬷嬷听后,看着老实的丫鬟,感叹道:“苦命的孩子。” 接着,张嬷嬷说出了自己想法来:“姑娘,咱离开了延阳城,以后你就不是丫鬟了,日后我们就叫你李晞冉,过咱的安稳日子。” 听着张嬷嬷一话,一路忧愁的丫鬟总算是笑了起来,笑得比平时都要甜。 “好。”应后,李晞冉看着怀里抱着的孩子,突然胆大的问向了张嬷嬷:“嬷嬷,这孩子还没有个名,您要不给起个吧?” “嗯”应后,张嬷嬷想了想。 奈何自己没文化,杜嬷嬷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个名字来。 只好求助了少爷孙春旭:“少爷,要不您取个吧?” 本很无聊的少爷,听着让自己起名后,瞬间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有用了,赶着马车的气质一下也提了上来。 “好,让我想想。” 想了许久,孙春旭自己也想不出个好名字,自己突然感受到了学习没有用功的坏处了。 突然,孙春旭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要不就叫陈子渊吧?”孙春旭道。 张嬷嬷听后,自己念了一遍:“陈子渊。”听倒是好听,可杜嬷嬷感觉哪儿怪怪的。 “少爷,您怎么想出这样的名字?”张嬷嬷道。 奈何自己没太多文化,孙春旭回道:“渊呢,是有冤字得来的,以后,这孩子才不会忘记自己的仇恨,子呢,告诉他一出生就受了冤屈,一辈子也不能忘记这冤屈。” 少爷的一解释,让张嬷嬷一下给顺从了。 “陈子渊”李晞冉也念了一遍。念后李晞冉便夸了起来:“好名字!” 车还在不停的行驶着,尽管天色已晚,身上带着许多银子,他们还是舍不得花掉,选择能省就省,毕竟还有孩子呢。 待到不知何时,马车速度这才慢慢降了下来,而马车内的张嬷嬷与李晞冉及孩子已经进入了梦香之中。 孙春旭将马车停放在路边一旁,随后,两手蜷缩在衣袖之中,背靠着马车,两眼紧闭,开始歇息了来。 而此刻,延阳城中,苏府里许多人正高兴的坐在红木椅上,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议论着事儿。 突然间,话题便转向了苏府的大儿子苏润宸。 “润宸啊,你年龄不小了,该娶妻了。为父正好有一人选,你可同意啊?”苏云起笑道。 “爹说来听听,可是谁家女子?”苏润宸饶有兴致的问道。 “与为父同僚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的爱女岑银珠。” 话一说完,一桌子的人个个目光看向了苏云起,而苏润宸却站了起来,不高兴的拍着桌子。 “不行!儿不答应!”苏润宸一口道。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模样,身为父亲的苏云起气得火冒三丈了:“你给我坐下!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这事,你不答应也得给我答应!” “反正儿不答应,这延阳,哪个好看的女子没有,偏偏是那岑银珠,长的那模样,比猪都还吓人。”苏润宸道, 听着儿子一话,苏云起也对这女子有过一番了解,可若是此事成了,自己在朝中那人缘就更足了,想想后,苏云起继续劝了起来。 “你也俊俏不到哪里去!若是你们二人成了,你可知,我们苏家在朝中有多大的好处吗?”苏云起继续道。 “反正儿不同意。不就是想谋个高官嘛,你自己努力不就行了?”说完,苏润宸不高兴的急忙放下碗筷,离开了自己的桌位。 “润宸!”正夫人范氏急忙喊道。 看着自己的儿子倔强到如此地步,苏府老爷苏云起一脸不高兴的看向范氏,念道:“瞧瞧!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苏老爷的一话,让范氏不敢反驳,只好自己继续用起饭菜来。 吃着吃着,范氏又不想看到其他两位夫人私下高兴的嘴脸,连忙站了起来,端着苏润宸的碗筷,夹了几道菜,正想给润宸送去。 “你干甚去?”苏云起不高兴问道。 “给他送碗饭,他不吃饭,要饿坏的。”范氏解释道。 “送什么送?这都是你惯的!”突然,苏云起话语声大了起来,生怕大儿子听不见似的:“饿死算了!不争气的玩意!” 范氏被老爷这么一说,吓得急忙放下了碗筷,端起自己的碗筷默默吃了起来。 而岑家,与苏家却是不一样的局面…… “闺女,你年龄不小了,该嫁人了。爹帮你啊,选了个好人家,不知你可愿意啊?”户部尚书岑文星高兴的问道。 还未清楚是何人,女儿岑银珠就应下了:“女儿答应,不知是哪家公子呀?爹爹。” “苏家长子苏润宸。” 刚一说出口,女儿先是愣了愣一下,接着,对自己的孝担心了起来:“爹爹,女儿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您呀。女儿不想走。”说后,一身肥胖的身材扑到了父亲的腿上。 岑文星笑了笑,两腿感觉有些压痛,道:“爹还有你两弟弟呢。你啊,就莫担心,放心去吧。” “嗯嗯。那苏家能答应嘛?”女儿岑银珠继续问道。 岑文星自信道:“放心吧,苏家啊定会应下此事的。” 说来,岑家岑银珠至今已十八岁,已经超出了嫁人的年龄,只因自己一身肥胖身材及丑陋的面容,让岑家老爷很是忧愁。 如今苏家要是能够答应,不仅自己在朝中地位稳定许多且日后少不了自家好处。 第三章 红白事 “禀皇上!今年除各项开支外,国库目前共存八千九百万余两银子,此是账本,请皇上过目。”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好。呈上来。”德昌帝道。 待账目摆放在皇帝眼前时,皇帝仅是大致翻阅了一眼,便放下了。 说来,今日是大墨朝,新帝登基的第十日,距离新元节仅剩二十日。 “很好。众爱卿做的皆很好。若是诸位爱卿如此,再过十几年,朕大墨定会更加繁荣昌盛!”年仅二十几岁的德昌帝笑道。 忽然,皇帝目光朝着户部右侍郎苏云起看去。 “苏爱卿,听闻你苏家长子苏润辰要与岑家长女成婚,此事可否准确啊?”皇帝道。 其余臣子看着当今的德昌帝能有如此作为,与弘道帝很相似,仿佛一些臣子已经看到的驾崩不久的弘道帝的模样。 “回皇上,确有此事。”苏云起回道。 这下,德昌帝继续问了起来:“可是订在哪日啊?” 听着此话,户部右侍郎苏云起朝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看去,似乎在等待着户部尚书的意见。 然而户部尚书似乎没看懂苏云起的意思,满脸不知朝着苏云起看去,情急之下,苏云起连忙擅自订了个日子。 “回禀皇上,定在本月十七。”苏云起回道。 一听到苏云起的这般话,其他官员已经私底下议论纷纷了。 按照大墨朝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帝驾崩后,天下百姓在其两月内不许操办喜事,仅能操办丧事。 看着朝臣议论纷纷的样子,户部右侍郎苏云起这才意识到自己订错了日子。 “众爱卿,静一静。按照本朝规矩,帝王驾崩,两月内不许操办喜事,这一规矩先皇已经废除了。”德昌帝微微笑道。 听着皇帝一话,其他臣子纷纷不相信,皆以为皇上在庇佑苏云起,就连苏云起也急忙跪了下来,求饶着:“皇上,都怪臣,忘了此规矩,请皇上责罚!” 苏云起这一话,让皇帝有些意料之外:“爱卿请起。先皇离世时确实说过。”道后,德昌帝两眼看向了两位丞相:“先皇还未离世之时,把你二位叫到龙床前,说过此事。为何你们却未将此事公之于众,公布天下?” “回……回皇上,臣等这些日子忙于管理陵寝之事,将此事忘了,望陛下责罚!”左丞相黄知远自责道。 一旁的右丞相李回轩也附和着:“是啊。先帝驾崩,朝中琐事繁多,这才忽略了此事。” 听后,仁慈的德昌帝说了起来:“如此,朕便罚你们一月俸禄,日后不可再犯。” “是是是。”两位丞相道。 “好。如此,十七那日,朕会赏赐些上好锦缎等给你们两家高高兴兴举行婚礼。”皇上一脸笑容道。 “臣,谢皇上恩典!”苏云起及岑文星一同道。 朝后,几位户部的臣子同苏云起及岑文星一同前往户部的路上笑容容的议论起了话来。 “苏大人,臣有所不知,您为何要订在十七?”一臣子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也一同看向了走在前端的苏云起。 苏云起微微一笑,回道:“其一,皇上发话,定然不能等太久;其二,正好给那企图谋反的孙志才打压打压,十七不就是他家出殡之日。” 听完,几位臣子一同夸了起来:“苏大人,您此举妙啊。” 一听到有臣子夸自己,户部右侍郎苏云起笑得胡子成了八字型,行走的步伐也是更加傲慢了。 …… “老爷!老爷!” 孙府的管家岑笙匆忙的跑进了孙府,一路飞奔到孙志才面前。 此刻的孙志才正呆在书房中,一脸丧气与忧愁之模样。 “老爷。”管家岑笙喊道。 孙志才听后,方才抬起那沉重的头来,软弱无力的问道:“何事?” “回老爷,街外传着苏府与岑府于十七日两家成婚。” “什么?墨朝不是定有先帝驾崩后两月,墨朝中不许任何一家操办喜事。这是为何?”孙志才不解道。 “回老爷,方才公布了先帝的遗照,从今后,皆可操办。” 听着,孙志才气得站了起来,缓缓后:“哪个岑府?” “户部尚书岑府。” “谁与谁成婚?” “岑府的长女与苏府的长子。” 听后,孙志才脸上洋溢出了笑容,笑道:“就是那个岑文星的女儿岑银珠?” 管家点了点头。 “依我看啊,这苏云起这是在朝中立足之举。竟让自己大长子娶个眉不清目不秀,还一身肥胖的岑银珠。我倒要看看,这苏云起还能做这官多久。” “老爷,您不生气?十七是小姐的出殡之日。” “生气?” 管家一看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自责起来。 “无碍。几日后,他办他的,我办我的。” 转眼间,便过了好几日…… “恭喜啊!恭喜恭喜!” “里面请!里面请!” 正在迎接的户部右侍郎苏云起穿着一身很喜庆的红色袍服,一脸笑眯眯着。 “好,好。” 此时,苏府上下那是十分热闹,来吃喜酒之人甚多。 “管家。”苏云起喊道。 管家吕欢匆匆走了过来:“老爷,何事?” “新娘这边,还有多久到啊?” “老爷,小的去催催?” 苏云起转头看了看府中已经坐满的人,道:“罢了,罢了。” “润宸现在何处?”苏云起问道。 “这会儿应当在睡房准备了。”管家有些不太自信,毕竟苏润宸鬼点子特多。 “这样,你去给我盯住润宸,莫要让他做出异常之举。”苏云起很是不放心。 “是。”应后,管家匆匆来到长子苏润宸的睡房。 起初管家还认为长子苏润宸正在睡房里准备着。然,当推开门之时,管家有些傻眼了。 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各种衣物、家具外,没有发现苏润宸的身影。 正当管家愁着自己要背这锅之时,正好瞧见了正匆匆赶来的杜嬷嬷。 “你上哪去了?”管家严肃道。 “奴家这去为大少爷买些糕点。”杜嬷嬷一脸不知,笑眯眯着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有心情去买糕点?” 杜嬷嬷顿时像受委屈一般,看着手提着的糕点,道:“方才少爷在更衣之时,命奴家去买些糕点,说是解解馋。” 看着管家这么生气,杜嬷嬷方才问来:“发生何事了?” “你自己好好瞧瞧!” 杜嬷嬷小心翼翼的走到门槛边,两眼一看,不见大少爷的身影,只见那件喜庆的婚服仍放在原处并未有过动的痕迹。 “大少爷呢?”张嬷嬷一脸不知问向了管家。 “你问我?这不一直都是你看着吗?你不知道?”管家责问着。 听着管家这话语,张嬷嬷快急哭了。 “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找!”管家吕欢吼道。 “是是是。”杜嬷嬷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连忙去找大少爷了。 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去找了老爷。 此刻的老爷仍站立在苏府门边,遥望着远方,不知情的等待着岑府的婚轿快些赶来。 管家小心翼翼走到苏府一旁,在老爷的耳边悄悄说了起来。 听后,苏云起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他一脸怒气的看向了管家:“还不去找?” “杜嬷嬷去找了。”管家回道。 “不行。你也去。快去啊。” 看着老爷着急的模样,管家快速的飞奔出府门外,去大街上找了。 知道后的苏云起,叹气了一声后。这下希望岑府的婚轿晚些过来了。 然,此刻岑府的婚轿已经在路上了。 只见,这婚轿前有着八人,后有着八人,表面上看很少壮观,实则很是丢人。 按理说,一般的姑娘,前四人后四人就已足矣。 突然,好巧不巧,一行丧礼的队伍迎面而来,可把抬婚轿的有些吓坏了。 一边是喜乐,一边是哀乐,吓得在婚轿里的岑府长女岑银珠哭了起来。 看到此一幕,奏喜乐的这边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而奏哀乐的这边却提高的哀乐起来。 丧队前的孙志才看到这一幕后,心里暗暗自喜而表面上却是一面伤感。 丧队这边,不理睬的继续走去。 看着哀乐声走得越来越远,在婚轿里的岑银珠这才停止了哭声,急忙掀开轿帘,看向了杨管家,委屈道:“管家,我不结了!” “小姐,不行呐。这是岑家与苏家的婚事,您要是这般做,老爷会不高兴的。”管家安慰道。 岑银珠的贴身下人听后,急忙抬起头来,安慰道:“小姐,没事的。过过就好了,委屈委屈下子。” 两人的安慰,让坐在婚轿里的岑银珠这才打消了念头,委屈的继续坐在轿子里,往着苏府而去。 “老爷,婚轿来了!婚轿来了!”苏府的正夫人高兴的给着苏云起报信。 然而,不知情的大夫人却被老爷骂了一遍。 “瞧瞧你教出的好儿子!婚轿来了,自己不知道哪儿鬼混去了。”苏云起小声怒道。 “诶哟,这可咋整?可派人去找了?”大夫人担忧道。 “找了。还没找到。”苏云起愁道。 厌烦的苏云起连忙做下了决定:“去,这次婚烟新郎改成砚之!” “老爷,砚之倔强的性格您是知晓的。”正夫人道。 “咱苏府哪个不倔强,今天,无论如何也让砚之来结这场婚。” “那,皇上那边,您怎说?” “我自会如实交代。你快去!快点!” “诶,诶,诶。我这就去。” “愁死了。”苏云起自语了一声。 看着婚轿越来越近,苏云起急忙的去安抚客人来。 “诸位!诸位!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岑家与苏家一致决定,将新郎改为我二儿子苏砚之!实在对不住、对不住。”苏云起道。 听后,宾客们议论纷纷了起来。 苏云起也连忙派人去给岑家报上信。。。 “罢了,罢了。只要女儿能嫁出去,也是高兴之事。”岑府岑文星道。片刻后,苏府老爷岑文星看着前来吃酒的宾客们,连忙上去安抚起来。 好在苏家这边也是顺利说服了二儿子苏砚之,这才勉强完成了苏家与岑家的婚烟。 而许多人不知,苏家的长子苏润宸这时在留香阁里吃着一顿好酒好菜,身旁一群貌美如花的女人们伺候着。 “让他们去找吧。今儿这婚,我非不结,看他们怎办。”苏润宸自语着。 此时苏润宸正高兴的在留香阁里喝着小酒,一边喝着一边两手还不忘搭在留香阁里的两女子肩上。 “公子说得是,像公子这样样貌非凡的男人,怎么可能娶那样的女子。”一女子拍着马屁道。 听后,苏润宸笑了笑,看向说话的那位女子,笑道:“哟嚯,这小嘴儿,会说话。” 第四章 隐居生活 “吁!”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只见,周围一片漆黑,且无任何人影。 “少爷,为何停下了?”张嬷嬷发问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后,孙春旭已经与张嬷嬷及一路一来抱着孩子的原婢女李晞冉相处很是融洽。 “张嬷嬷,眼下我们到桐州了。”孙春旭回道。 张嬷嬷掀开了车帘,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无人影的地方。 “少爷啊,天色如此晚了,你可有何打算?”张嬷嬷问道。 孙春旭听后,抬头望了望紧闭的城门,又瞧了瞧这天,回道:“张嬷嬷,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看来今夜我们得委屈再坚持一夜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城里买些吃的用的。您看,可好?” “好。又委屈少爷在外吹着寒风了。”张嬷嬷道。 “没事。我这皮厚,什么苦奈何不了我。”孙春旭笑着道。 今夜的孙春旭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如今的他一头半束发,加上那一张英俊的面孔,似乎快成为了江湖少侠了。 车内抱着孩子的李晞冉似乎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不受他人指点、唾骂的生活,听着少爷的一说嘴唇微微上扬起来 很快,张嬷嬷便已经发现了李晞冉的动作。 善解人意的张嬷嬷并未有责骂李晞冉,毕竟自己也是个奴人的身份,也知晓这种滋味。 “这孩子真乖。”张嬷嬷笑着看向了睡得很熟的陈子渊。 “张嬷嬷,我还要喂这孩子多久的奶呀?”李晞冉一脸微笑的看向了张嬷嬷。 看着李晞冉天真无知的笑容,张嬷嬷一同微微笑了起来:“从今日起,你以后便算是这孩子亲娘了。只要过了这八月,你就可以不再喂了。” “啥?亲娘?不不不,张嬷嬷,这……我……我做不到。”李晞冉推辞道。 “没事,你啊,多心了。这孩子啊,是小姐的孩子,如今小姐不在了。我们三中,你是女子,又是年轻的,你不当谁当啊。再者,你不是一直想过那种自己做选择,不受他人指点的生活嘛,以后就是如此了。” 张嬷嬷的劝说下,李晞冉只好不再反驳,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孩子。 “少爷啊!”张嬷嬷喊道。 “嬷嬷,您说。” “明日一早,去城给晞冉买些补品,另外再买些必要的东西,尽快离开这个城,选块地,过咱四的清闲日子。”张嬷嬷吩咐道。 “好。张嬷嬷,我知晓了。” 听着张嬷嬷与少爷的对话,李晞冉心里又欢喜了起来。 一夜的寒风声,一夜的平静声,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早晨。 一大早,孙春旭醒来后,便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往桐州城而使去。 由于张嬷嬷与李晞冉是女身,加之这一路也辛苦不少,春旭便未叫醒她们二人,而是继续驾着车往着城中驶去。 本以为能够坚持行驶一会儿的孙春旭,这时被哇哇大哭声给惊到了。 陈子渊的哭声很快便把李晞冉及张嬷嬷给吵醒了。 “晞冉,孩子是不是饿了?”张嬷嬷道。 李晞冉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儿,这才把衣服掀起,喂起了孩儿来。 刚睡醒的张嬷嬷这时才感觉到马车在移动,不由得掀开了车帘。 车帘一掀,张嬷嬷似乎立马爱上了这个城,只见张嬷嬷嘴唇抿一抿继续看了起来。 街上似乎同于京城,但似乎又不同于京城。 由于桐州无海,大山多,因此使得这里的摊位大多是些面具人之类的木制品,但与京城不同的是,这里与京城比起来并不繁华。 “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啊?”张嬷嬷一脸笑容问道。 春旭一边赶着马,一边道:“先去给晞冉买些补品,其次囤些货。” 由于初次到此,几人并不是很熟,春旭这才急忙喊住了马。 “吁!” 马儿一声大叫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春旭急忙跳下了马车来,欢喜的抬头望了望这客栈的牌子——桐州客栈。 “张嬷嬷,晞冉,咱们先去吃顿饭菜吧。”春旭欢喜的问道。 张嬷嬷掀开窗帘来,应了一声后,同李晞冉一块下来了。 “来,小心。”春旭急忙扶着抱孩子的李晞冉。 这时的孩儿似乎一顿饱了,不再喧闹了。 几人刚下好马车,店中的小二急忙过来迎接了:“客官,里面请。” “诶,好。”春旭高高兴兴的踏进了门槛。 孙春旭看向了几乎没多少人的店内,瞬间感兴趣了起来:“你们这儿,怎么没多少人啊?” 柜台长着浓密的大胡子掌柜听后,微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此处是桐州,人烟稀少。” 话后,老板从头至尾看了这几位,道:“你们这是从京城来的吧?听着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春旭微微一笑,点头应着了。 “好。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跟他说。”掌柜余光看向了小二。 “好。” 春旭找了个没人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问道。 “你们这儿都有哪些吃的?”春旭问道。 “有烂锅炒粉、虾鱼豆腐,还有很多,几位客官想吃哪种?”小二笑眯眯道。 一听到烂锅,可把张嬷嬷惊住了:“烂锅?烂的锅还怎么用?” 小二听后,微微一笑,耐心解释了起来:“烂锅是椹川的做法,我们掌柜前几年曾去过椹川,后来带回来了好手艺,如今这才在此开店。大概便是:把锅的锅儿与锅边敲掉,这样炒出的粉,味儿更好。” 听后,张嬷嬷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了。 “把你们这儿的特色都来一份。”孙春旭豪爽道。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 看着少爷如此破费,张嬷嬷有些心疼了,一脸看向少爷,道:“少爷,我们初来,你这样,以后哪还有银子花?” “没事的,嬷嬷。我们初来,尝一些京城没有的美食也好。再者,您在孙府操劳多年,这些美食,您还吃不到呢。没事的。” 说完,孙春旭看向了一旁晞冉怀里抱着的孩,摸起了小脸蛋来,笑着道:“真乖,还可爱。” 一顿吃饱喝足后,三人去买了各种衣物、货物,很快便把马车差点塞满了。 “嬷嬷、晞冉,这样可否坐下?”孙春旭一边摆着马车一边道。 “没事,能坐。”李晞冉回答道。 “那就好。” 把马车头摆正后,孙春旭快速跳上了马车,开始了江湖生活。 “驾!” 马儿听见叫唤声后,脚步快了起来,往着城门外飞快而去。 驶出城外远处,孙春旭便发现了好地方。 这儿杂草丛生,路已经看不见影子了,全被杂草覆盖了,周围一片灌木丛,一个人影也没有。 马车是进不去了,紧急之下,孙春旭只能将马车卸下,用马把这些货物运往隐居之地。 “嬷嬷,晞冉,你们在此便可。我去探探路,顺便找合适之地。” “好。多加小心。”嬷嬷道。 春旭立马把柴刀带上,往着丛林里一顿砍,很快便砍出了一条道。 砍着砍着,天空中阴暗了起来,但又不下雨,好在春旭最终还是找到了合适之地。 这地是几面山环绕,中间有着一个大坑,若是雨季,会装满水,是个不错的地方。 找到了地方,春旭立马往回走了,告知嬷嬷与李晞冉后,将所有货物搬进了里面,弄好住处,开始了隐居生活。 第五章元节 转眼间,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墨朝最南部地区已经回暖,而繁华的京城之中却还是寒冷一片。 “少爷!嬷嬷!用饭啦!” “诶!来了!” 一座简陋的木屋内外传来了声音。十多日过去了,这儿似乎有了大改变:原本没有的房屋建起来了,原本没有种植地开发起来了,原本没有的茅房也建立起来了…… 这儿的生活在一天天改变着,而也在与外界隔开着。 “哇,今日的饭菜比往日丰盛了不少。”春旭搓搓两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是。少爷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李晞冉笑眯眯道。 今儿的李晞冉与往日那又不一样了,似乎开始了新生活后,原本为侍女的李晞冉变成了个农家妇女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什么日子?”春旭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瞧瞧少爷记性,今儿是新元节,昨夜儿你不是还陪着子渊在门外听着外边烟火的响声嘛。”嬷嬷笑着道。 听后,春旭挠了挠后脑勺,笑道:“瞧瞧我这记性。” 李晞冉看着少爷的一举一动,笑得很甜。 这时,张嬷嬷抱着的子渊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哦,哦,哦,不哭,不哭。”说完,张嬷嬷急忙拿出了拨浪鼓,可怎么摇,孩子都不乖。 “晞冉,你来抱着孩子吧。”说完,张嬷嬷急忙将孩子递给了李晞冉。 李晞冉接过后,给怀里抱着的子渊变个脸色后,孩子竟然消停了。 “这孩子还是跟晞冉比较亲。”张嬷嬷笑道。 这话儿,让李晞冉回想起了主子还在的日子,看着满桌的饭菜,晞冉多么希望主子也能够吃到这些啊。 想着想着,李晞冉似乎进入了想象之中,待张嬷嬷和春旭一同叫唤几声后方才回过神来。 “晞冉。” “晞冉。” “啊?怎么了?”李晞冉一脸茫然看着张嬷嬷与孙春旭。 “想什么呢?”孙春旭一脸笑容道。 李晞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少爷。就好久没这样高兴过了。” “晞冉,嬷嬷,以后你们就叫我春旭吧,少爷听着有些不习惯。”春旭道。 “好的,少爷。”李晞冉笑道。 “叫春旭。”孙春旭微微笑道。 一旁的张嬷嬷看着李晞冉的模样,也一同笑了起来。 “好了,春旭、晞冉,把孩子哄好便用餐吧。”张嬷嬷道。 “诶。”李晞冉应道。 脱离了繁华京城的他们生活至今一点也不觉得这像是一场折磨,反而在这里过的每一天都很充实与愉悦,或许这就是许多做官的喜欢隐居的真正原因吧。 饭后,孙春旭一人独自来到这木屋外,看着周围只有枝无叶的草丛与眼前一棵棵被雪冻住的树,瞬间进入了幻想之中。。。 而京城这边确是无比的繁华,大街上有着卖弄新奇玩意儿的商贩,亦有在大街上点着爆竹的顽童,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然,看似高兴的孙府老爷孙志才内心中似乎全是忧愁。 “老爷,今儿是新元,高兴高兴。”说完,孙府二夫人马氏夹起了一块外表鲜艳的扣肉放在了老爷面前的盘子中:“老爷,这是您喜爱的扣肉,您尝尝,这味儿与去年还是一个样,一点都没变。” 本以为这一块扣肉就能让老爷恢复心情的二夫人马氏,这下有点在意料之中了。 孙老爷应是一句话也不说,两眼直直看着眼前盘子中的扣肉,眉毛未有眨过,话又未说出口。 看着老爷如此,正夫人也坐不住了,手肘子小心翼翼的推动着孙老爷,然而换来的只是老爷斜看自己一眼。 想了又想,孙老爷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看着自己喜爱的扣肉,今个儿一点胃口都未有。 他站了起来,一脸慈祥的看向两位自己的夫人及两位儿子及二女儿:“你们吃吧,过节了都高兴点,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说完,孙志才同曾经一样,往着自己书房走去。 看着老爷独自一人走去,饭桌上的人似乎没了胃口一般。 比着谁都痛的正夫人何氏哽咽了一下,两眼汪汪泪水看向了几位孩子与二夫人,道:“老爷说的没错,今儿是新元,本应高兴,好好吃饭。” 话一说完,大儿子孙君泽带头了起来,端起了饭碗,满含着眼泪继续用起饭菜来。。。 孙老爷走到书房后,锁上了门窗,坐在一把早已失去色泽的红木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陈旧的书本来。 小心翼翼摸着上面有些年月的文字,顿时眼泪止不住的一滴一滴落下,落在了这书本上,泣不成声的他很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了起来:“燕儿啊,爹好想你,当初不该把你嫁给太子,都怪爹,没能想出法子让你与太子洗白冤屈,爹对不住你们……”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摊开的两页很快被泪水给染湿了。 看着一家人今年如此心情,大儿子孙君泽说了起来:“娘、小娘,今年是新皇登基头年,儿想参与今年的会试,谋个官职。” “好,争取考个好官,让你爹高兴高兴。”正夫人微微笑道。 “小娘给你鼓劲,考上举人。”二夫人一番笑容道。 “谢娘,小娘。儿定会努力的。” “落霖。”大夫人喊道。 “娘,儿在。”孙落霖抬起头来,一脸笑容看向了亲娘。 “过了这新元,为娘啊,盼望着你少惹事,莫要像从前那样了。” “嗯,儿答应您。” 看着孙落霖能够答应了此事,身为二夫人的马氏说了起来:“以前春旭不懂事,老是与你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小娘这为你道歉。你也知晓,春旭这孩子犟,小娘也不好说他。他去闯荡他的江湖了,你可不能学他,做些有意之事,做官也好,做生意也罢,小娘啊会支持你的。” “嗯,知晓了,小娘。”孙落霖爽快应道。 看着两个儿子能够如此懂事,身为亲娘的正夫人有些欣慰起来。。。 然,苏府此刻却与孙府大不相同。 苏府上下几十人口相聚在院中,摆上宴席,众人皆往着台上的戏而看去。 “今日新元,儿给爹敬酒。”说完,苏润宸站立了起来,给父亲敬上了酒。 坐在红木桌顶端的苏家老爷苏云起见后,微微一笑,一脸勉强笑容看向了大儿子苏润宸。 “你小子,上次的婚,为父还未找你算账。今日这杯酒就当是罚你了,喝完这杯再喝两杯,为父就放过你。”苏云起笑道。 几位同桌的苏云起同僚看着这对父子举动,乐融融的笑了起来。 “来,苏老爷,杨某也敬您一杯。”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端起酒杯,目光看向苏云起,道:“苏老爷,杨某祝您日后步步高升,犬子事业有成!”说完,这位年轻的叫杨有成的官员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一脸笑容的看向了苏云起。 杨有成,乐州人士,年少时家里欠下不少债,好在自己是位秀才的身份,后走投无路之下是苏云起引荐朝廷,助杨有成一臂之力,方才考上举人,后谋个小官,加之后期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才成为今日的户部郎中,正五品。 “多谢多谢。”苏云起答谢道。说完,苏云起举起杯中酒,一脸笑容看向了面前的几桌客人,一副高兴面孔道:“感谢诸位今日能来我苏府赴宴,今日诸位不必客气,尽管吃啊。” 看着苏云起举起杯中酒,在坐的人人皆拿起酒杯,隔着帘的苏府女人们也不例外,纷纷举起酒杯,朝着苏云起祝贺。 坐下后,苏家正夫人范氏一脸笑容看向了入门不久的岑银珠:“砚之儿媳啊,今儿是你在我们苏府过的第一个年儿,什么都放开点,就像自家一样。” “好。夫人。”岑银珠一边吃喝一边道。 尽管苏家几位女人看不惯也好,可毕竟是岑府的大女儿,几位女人也只好对着这位肥胖样貌不怎么好看的儿媳十分怜爱。 第六章 陵寝渗水 “今年关乎朕大墨朝的科考准备如何了?”皇帝问道。 底下官员左看右看,终于站出来了一名臣子,他乃礼部尚书。 “老臣回禀皇上,因今年是皇上登基首年,天下实施恩科,故乡试、会试、殿试于同一年。眼下已二月,按规矩三月会试,五月殿试,八月乡试。对于会试,臣选仪制清吏司郎中尚汀为主考官,其主事寿元良为监察官,负责考生身份查验、监督考生答题一事。”礼部尚书丁柳道。 “好。此次科考关乎大墨及其朕的颜面,万不可出差错。”皇帝道。 “是。”丁柳继续道。 “皇上,如今已经二月有余,按照旧制新帝登基首年需进行选秀,此事……?”户部右侍郎苏云起道。 “苏爱卿言之有理,朕自会打算,不必诸位爱卿操劳。”皇帝道。 “皇上,臣有一事禀报。”左丞相黄知远道。 “爱卿有事直言。” “回禀皇上,据工部报,在修建先帝陵寝之时,有发生陵寝渗水之象。此事还请皇上做主。” 听后,皇帝并没有过多思索,而是将问题问向了工部尚书朱景焕:“朱爱卿,你且来说说,这事如何处置较为妥当?” 工部尚书朱景焕听后,紧张的往前走上几步:“皇上,臣也不知会发生此事。当初勘察地质之时,确定不会有水源之问题这才开挖的,如今不知为何挖着挖着就渗出了水来。” “朕要你说说如何处置,不是听你解释!!” 皇帝的一话,吓得有些白发的工部尚书朱景焕急忙跪下:“回皇上,此事还得后期勘察,如今还未知晓是何原因。” “好。爱卿请起。不论你用何法子,务必将此事做好,减少钱财及人力损失!” “是。” 朝后,户部右侍郎苏云起又和户部尚书及几位臣子聚到了一块,商量起了坏心思来。 “陵寝渗水一事,若是这工部尚书处理不好,这官可就当不成喽。”户部右侍郎苏云起边走边笑道。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啊他能否处理好此事,若是陵寝向后移或向前移,皆会还有渗水可能性啊,若是重新选址,工期延误不说,恐会劳民伤财啊。”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正在此时,户部郎中杨有成说出了自己想法:“苏大人,小臣认为陵寝漏水乃一时发生,在事发前几日,连续下雨,因此地下沟渠这才积上了水,这陵寝再向下挖,这才涌出水。据此,小臣以为在陵寝周边的某高地定积上了水,这才顺着地下沟渠涌到陵寝。” 看着杨有成说的这么有理,对杨有成有恩的户部右侍郎笑了笑:“当初,我还真没看错你,即使未亲自去观察,便知晓了具体原因,有前途啊。” 杨有成笑了笑,看向恩公苏云起:“恩公,要不小臣将此事禀报于工部朱尚书,如此也算是立了个小功。” 还未等杨有成继续说完,苏云起摇了摇头:“不可。让他自己做主。你若是如此,只会让朱景焕脱离困境,而他根本不会理会你的好。” 看着恩公如此高明,杨有成快步走到苏云起一旁,一脸嬉皮笑脸道:“还请恩公指点。” 苏云起听后,看了看周围同行的同僚,悄悄在杨有成耳边说了起来。 听后,杨有成一脸欢喜:“多谢恩公指点。” 未听到谈了何话的其余臣子皆是一脸很是羡慕杨有成。 然而,此刻的工部尚书朱景焕却在发愁着。 这时工部尚书坐不住了,他站立了起来,朝着工部内的一位小官走了过去:“你去屯田司把汤思源给本官叫来。” “好。”说完,这位小官匆匆放下手中之活,往着屯田部而去,很快这位小官便把屯田司的郎中汤思源找来了。 “尚书,您找我?” 工部尚书朱景焕抬起头来,一双忧愁之眼朝着屯田司的郎中望去,问起话来:“陵寝之事如何了?” “回尚书,目前已经停工,听从您的指挥。” “依你之见,这陵寝应该如何处置” “尚书,目前陵寝渗水,尚未知晓是何等原因,此事下官也不好定论啊。”屯田司郎中汤思源道。 “此事是你负责,出了如此之大的事难道你这屯田司的郎中不应担当此责任吗?!”朱景焕有些怒了。 “是是是。”想想后,汤思源作出了决定来:“此事由下官负责,臣自然担当此责任,明日一早,臣立马跑去陵寝一趟,查出是何等原因,到时再作出决定。” 听着汤思源这么一说,朱景焕心情终于平稳了些。 几日后…… “汤郎中来了!” “汤郎中来了!” 汤思源的到来,似乎是这些工人的救命恩人一般。 凡朱景焕路过的地方,都有施工的工人纷纷打着招呼,而汤思源着急得顾不上这些话语,匆匆往着渗水之地走去。 只见渗水之地不停涌出水,已经将周边的土地全部吞噬下了,形成了小面积的“湖泊”。 “汤郎中,这是何原因啊?”一陵寝工人道。 汤思源未来得及回应,用一根竹撇往着涌水口放去,整个竹撇刚放在一半便有泥土抵住了。 “附近可还有渗水之地?”汤思源问道。 “没了,汤郎中。小的们在修建陵寝至今,发现仅有这一个渗水口。” “出现这个渗水口后可否还在挖?” “出现这渗水口后,小的们便不敢再挖了。” 听后,汤思源站立了起来,在附近开始了观察来。 如此一观察,便是接连几日。 终于,在观察的五日后,汤思源终于找到了渗水的原因。 “尚书!尚书!”汤思源一脸高兴之面孔犹如孩童一般匆匆跑进工部。 “尚书呢?尚书可在?”汤思源问遍了工部中大大小小的官员,结果换来的都是不知道。 好在汤思源还想去别处找之时,朱景焕可算迎面走向工部。 “何事?可是找出是何原因了?”朱景焕道。 “回尚书,臣找到了。臣在观察之时发现,在陵寝修建中,仅有一处渗水之地,因此臣猜测定是由于这几日频繁下雨,身在泥土之中的旱獭在洞中四处逃窜,使得地下形成相通,加之下雨,水流顺着洞涌到一起,在地势低矮之处积到一起,工人挖之时这才出现渗水现象。臣认为,应当将土压实,把洞堵好,如此,定会解决。” 看着汤思源如此,朱景焕忧愁的面孔忽然变得喜悦起来:“好,本官这就把你的想法告知皇上,事后开工。” 说完,工部尚书朱景焕匆匆往皇宫方向跑去。 然而,本以为只要按照汤思源的想法去做就能挽救这一切的朱景焕,终究还是大意了。 就在开工后的十三天,渗水现象再次出现了。。。 “瞧瞧!你们工部就是如此做事吗?!”皇帝怒道。 “皇上息怒,臣也不知会如此啊!”工部尚书朱景焕喊道。 “不知?先前朕是如何与你们工部说的?人力、物力损失到最低!” “皇上,都怪……都怪汤思源,此想法是他提出的。”朱景焕道。 “汤思源!” “臣在。”汤思源一副慌张面孔站了出来。 “你且来说说,这次又是何原因啊?”皇上一脸怒气道。 “回皇……皇上,臣……臣认为定是土压的不够实,这才导致……致再次渗水。” “依你之见,是不是再渗水几次才把这事解决啊?”皇帝怒道。 被吓得不轻的汤思源差点回错了话:“是。不不不,不是,不是。” “诸位爱卿,负责陵寝修建的工部屯田司郎中汤思源应当如何处置啊?” “回皇上,依臣之见,应当免其官,永不叙用。” “不可,臣以为汤思源只是法子错了,应当免其官,降为工部屯田司主事罢了。” 众臣子意见皆不相同,一时间让皇上有些头疼起来。 “二位丞相,你们且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啊?”皇上道。 “皇上。依臣之见,应当官降两品,为屯田司主事。”右丞相李回轩道。 “皇上,臣以为应当改为员外郎较妥。”左丞相黄知远道。 “苏爱卿,依你之见呢?” “皇上,臣以为应当改为员外郎,至于朱尚书,臣以为,应当罢免此官,改为郎中。以此才能警示我朝官员做任何事应当严格对待!同时才能让百姓们看出我朝官员办事力度!”苏云起道。 苏云起一说,立马引来的许多官员反对之声,支持的也同样大胆站了出来。 “皇上,臣同意苏侍郎之见。”户部尚书道。 “臣也同意。” “臣也同意。” 一时间,好几名官员一同赞成苏云起。 最终,两位丞相也不说反对之语,皇上只好按照了苏云起的意见:“如此,那就朱景焕降为郎中,汤思源降为员外郎。” “那工部尚书应由何人担当合适?”皇上道。 这时,苏云起高兴的站了出来,一脸微笑:“皇上,臣有合适人选。杨有成可担当此任。” “何以见得?” “杨有成自幼对地质等较感兴趣,为官多年,对着地质等还持有很大兴趣。杨有成是为不可埋没的人才,臣相信,杨有成有办法解决这陵寝渗水一事。” “好,那就杨有成担任工部尚书一职。” “谢皇上。”杨有成高兴的跪谢了起来。 第七章 会试 “眼下会试还有几日,负责本次科考的诸位臣子可莫要出何差错啊。”皇上龙颜高兴的看向了底下站立的诸位臣子。 “请皇上放心,臣已经将各杂事已安排妥当,保正万无一失。”礼部尚书丁柳道。 “好。本次会试关乎朕大墨人才引进,诸位可要把好这场关,务必不能让有心机之人参与本次会试。”皇上再道。 “请皇上放心,臣等定不会出任何差错。”丁柳信心满满。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能有如此信心,皇帝心里也是放心了些。。。 气温开始回暖的延阳城里,似乎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了,延阳城中的各种不知名的树已经长出了嫩叶,延阳城的山头的桃花已经快开满的枝头,周围还有各种鸟儿从这头飞到那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儿,远处的河流中还有着几只鸭子在河里,恰如“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孙府中门前的燕子窝又叽叽喳喳叫了个不停儿。 “君泽,多吃点。”孙府正夫人何氏细心的夹了一块东坡肉递给了大儿子孙君泽。 “谢谢娘。”君泽一脸喜悦。 “多吃点,过几日会试的时候这才考得好。”何氏一脸盼子成龙的面孔笑眯眯的看向了孙君泽。 “嗯。对了娘,儿听闻苏府的大儿子苏润宸也参加本次会试。”孙君泽道。 “无碍,他考他的。你只管好好考就行。”孙府正夫人何氏道。 这时,看着哥哥与大娘娘对话的孙艺瑾高兴的说起了话来:“哥哥,妹妹也给你夹。”说完,孙艺瑾从一盘回锅肉里夹出来一块肉递给了哥哥孙君泽。 “谢谢妹妹。”君泽笑着道。 “不客气。祝哥哥能考中贡士,当个官儿。”孙艺瑾笑着道。 看着年幼的艺瑾能如此懂事,正夫人何氏及亲娘欣慰的笑了起来。 “老爷不在,我啊,说句话。君泽啊,等当上了官儿,莫要忘了娶个儿媳回来。”正夫人何氏喜悦着道。 “知道了娘。那二哥呢?”君泽看向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孙落霖。 “你二哥也是一样。但是啊,你这个当哥的得起个头。” “好。知道了娘。”君泽道。 饭后,苏君泽同往日一样高高兴兴的赶往后院,拾取一本《大学》,仰卧在长椅上,看了眼书,接着将书盖在脸上,嘴里念了起来:“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 念着念着,一下午的时间便哗哗流逝…… 夜色中,延阳城里凡是有子要应试的皆纷纷拿起书紧张的备考着,然而苏府的长子似乎对本次的会试毫不在意。 “润宸啊,过几日你去参加科考,务必给我考中喽。”苏云起话语中带着些严厉。 听着父亲的一言,苏润宸急了起来:“科考、科考,科考就那么重要吗?打儿幼时起,就参与童试、岁试等各种试,那哪次不是您逼儿考中?前年,就因儿考不中,您拿着扫帚追着儿打,十里八乡皆知晓儿考不中!反正这会试儿不去。” 苏云起听着大儿子一番话语,二话不说,一双不知如何劝的双眼看着苏润宸。倒是一旁身为苏润宸亲母的范氏听不下去了。 “润宸!怎么跟你爹说话的?!这次会试你必须去。”苏润宸亲母范氏呵斥道。 “儿不管,这次会试,儿是不会去。就那什么考试的位儿,那么窄,都不够坐,狗都坐不下!整日休闲玩乐也比这会试好多了。”苏润宸抱怨道。 听着大哥的话语,同一桌的砚之、锦帆、清璃、清疏及润宸的几个姨娘一同看向了倔强的他。 “苏润宸!”苏云起气得站立了起来,继续呵斥起来:“怎么对长辈说话的?!我看你目无尊长!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你管儿怎么说话?!反正这会试,儿是不会去!”苏润宸道。 苏云起气得两眼直勾勾看向了不孝的大儿子。 一旁的弟妹看着润宸这一幕,皆纷纷劝说起来。一旁坐着的刚嫁入苏府几日的岑银珠倒是一边吃着佳肴,一边看着好戏。 “哥,认个错。不就是会试吗,有啥难的?”二儿子苏砚之道。 听着二哥这么一说,苏润宸一脸怒气看向二哥:“要去你去!” 润宸的一话,让苏砚之无言以对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老爷苏云起终究忍不下去了:“管家!请家法!” “老爷。”吕管家话语中带着些替苏润宸求情之样。 然而,得来的却是老爷的白眼,吓得吕管家匆匆去取来了家法。 这家法乃是一条上好的皮鞭,手把儿乃是用上等木制作而成,其周围再包裹一层上好的防滑防汗布料,在鞭子上,用料可谓是非常“良心”,至今鞭子上未见有任何脱落的地方。可谓是一鞭传几代,人走鞭还在。 看着如此强悍的鞭子,吓得身为苏润宸的母亲范氏急忙跪了下来,两手紧紧拉着苏云起下身袍服,求情了起来:“老爷,算了吧。润宸还小,不懂事应该谅解,您也不必这般打他啊。若是打出个伤来,这伤没个半月也治不好的……” “你还护着他?”苏云起呵斥道。 一旁的几位姨娘目光看向正夫人范氏及老爷他们动作上,看着热闹。 “今儿看我打不打死这龟儿子!”说完,苏云起一手紧紧握住这上好的皮鞭,推开一旁的夫人,往着这苏润宸身上抽打而去!然而,未击中! 紧接着,身手敏捷的苏润宸与着父亲苏云起来了一场激烈的比赛。 只见皮鞭飞快的飞打而去,碎了一地的花盆及各种易碎物品,整个苏府如同鸡打架似的。 最终,身手敏捷的苏润宸最终还是挨了父亲的几个皮鞭,打得身上那是青一块紫一块。 翌日,忍了一晚上疼痛的苏润宸可算是等来了太医。 “许太医,润宸这伤如何?”范夫人一旁焦急着问道。 诊断后,许太医这才起身来,看向了范夫人,不慌不忙行了个拘礼后方才说起来:“此伤看似严重,实则并不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只需用这瓶金疮药,几日后便可生龙活虎前去应试。” 听后,范夫人欢喜的笑了起来:“好,好。有劳许太医了。” “夫人客气了。”许太医微微笑道。 “清秋。” “奴婢在。” “送送许太医。” “是。” 正当许太医正要离去之时,躺在床上,犹豫许久的苏润宸终究说出了话:“许太医,留步。” “国舅可有何事?”许太医恭恭敬敬问道。 “许太医,我如今疼痛得要命,几日便好,怎可能?依我看,这得修养几个月。” 一旁的苏润宸亲母尴尬的一笑看向了许太医。 “回国舅,这瓶乃是金疮药,只需涂抹在伤口之上,几日便可恢复。若是寻常人家,没有这药,确需几月方可痊愈。”许太医也耐心的解释起来。 听着许太医的话,尽管自己有多么的不想去参与会试,但也没其他法子了。 “若国舅无何事,那微臣便告退了。” 看着苏润宸没有何话再说,一旁的亲母范氏说起话来:“清秋,送送许太医。” “是。” 待太医走后,范氏轻轻坐在了床边,扭着头看向了苏润宸:“润宸,放心,几日便好了。你也知晓老爷脾气,这会试还是去吧。你记住,你是国舅,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做任何事皆要顾全大局。” 听完后,懂事的苏润宸便不再拒绝参与会试:“娘,儿知晓了。可若是儿再考不上,那……” “放心,老爷定也会为你做主的。”范氏安慰道。 会试前一日…… “香结!” “奴婢在。” “去看看皇上何时来。” “是。” 眼前正坐在红木椅上的这位便是当今的皇后,也是苏府的长女苏婉月。 她一脸俊俏之面孔,一副淡淡的妆,穿着一身淡黄色长服,头上戴着凤冠,整人看起来很是文雅。 等待着好一会儿,皇上终于来了。 “妾身拜见皇上。”皇后苏婉月跪道。 疼爱皇后的皇上立马将手伸了过去,扶起了皇后:“皇后免礼。” 话后,皇上看向周围的内侍们:“你们下去吧。” “是。” 待内侍们走后,皇上笑眯眯的说起话来:“皇后比朕还急,朕还忙着批阅奏折就派人请朕了。” 皇后脸红的微微一笑:“皇上,妾身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有话直言。” 看着皇上允许后,皇后方才说出自个儿想法来:“妾身的弟弟苏润宸明日便应试了,前年他考不中被家父追着打,今年,妾身怕考题更难,他又被……”说着说着,皇后说不下去了。 听着皇后一语,皇上明白了,他握着皇后的手,坐在床前,安慰道:“放心吧,到时朕自有办法,助你弟弟。” 听着皇上一口答应了,皇后急忙又跪了下来:“妾身谢皇上。” “皇后起来,不必多礼。” 扶着皇后起来后,皇上又开始了与往常一样。 在这后宫中,皇后苏婉月可谓是整个后宫唯一能够得宠的人。 第八章 为官 “哟,这不是小国舅吗?”孙君泽道。 试后,孙君泽刚好在这会试点门前相遇。 豪无自信心的苏府苏润宸转过身来,一脸不满看向了孙君泽:“放肆!胆敢对我这个国舅无礼!” 听后,孙君泽微微一笑,一脸不惧怕的看向了苏润宸:“考得如何啊?” 苏润宸笑了笑:“我考如何,不关孙公子何事吧?想知晓,过几日安康殿前不就知晓了?” 正当孙君泽想行个拘礼时,苏润宸无视的走去了。 按照本朝规矩,凡参与会试的,不论中不中,皆需到皇宫安康殿前听结果,而民间是不许任何官员私自张贴榜单。 如此之为,乃是大墨对人才的重视,其一:先目睹其考生仪态极其样貌,为防止为官后乱用职权;其二:防止有样貌相同之人替中举者领官、任官;其三:也是让考生看到当今天子的威武。 苏润宸与孙君泽匆匆离别后,去的不是苏府而是那个饮酒作乐的好地方——留香阁。 留香阁的杨妈妈瞧见苏润宸即将踏入这小店,匆匆跑去迎接。 “哟,国舅爷,您可来了。今儿啊,客人多,差点没瞧见您。望国舅爷见谅,见谅啊。”杨妈妈一脸笑容道。 瞧着很有活气的留香阁及杨妈妈的一说,苏润宸心中的不愉快瞬间消失了。 “没事,没事。杨妈妈如此辛苦,作为国舅应当谅解谅解。”眼前看似不到弱冠的男子,说起话来却有而立之年男子之模样。 “国舅爷,里面请。尽管挑,好酒好菜全有。” “好。”道后,苏润宸高高兴兴的走进了留香阁。 “杨妈妈!”一位客人叫唤了起来。 “来了!来了!”杨妈妈匆匆走了过去。 正当杨妈妈而去的时候,苏润宸已经走到了那个一直去的房间。 “国舅爷还真是深情,今儿还是妾身们。”一妖艳的女子道。 “怎么,老是叫你们耐烦了?”苏润宸问道。 听后,几女子互相看了番,急忙道歉起来:“没有没有,国舅爷能常叫唤妾身们,是妾身们的福气。” “给我倒酒。” “是。”一女子一手搭在苏润宸肩上,一边倒起了酒来。 其余女子则在苏润宸的两肩按摩着。。。 而另一家同是应试的孙君泽则乖乖回到了家中。 “娘、姨娘。”君泽一脸高兴的笑容打着招呼道。 听后,正在唠嗑着的何氏及马氏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几日未见的孙君泽。 何夫人站了起来,打量了一番君泽,道:“瘦了瘦了。” “考得咋样啊,君泽。”姨娘马氏关心问道。 “姨娘,这次定能中个举人。”君泽自信道。 看着自己大儿子孙君泽这般有信心,身为亲娘的何氏高兴的笑了起来:“好,好。饿了吧,娘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君泽高兴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饿了。”看着亲娘走后,君泽目光扫了一眼了孙府,问起了姨娘来:“姨娘,二哥、妹妹呢?” “他们啊,一早上街逛去了。说是家里闷得慌,估摸着,差不多回来了。” “姨娘,爹还未回来吗?” 姨娘摇了摇头:“还未。” “这几日,爹胃口可否好些?” “放心吧,比以前好多了。”说后,姨娘看了看君泽,手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道:“来,坐这儿,吃些青枣。” “好。” …… 试后,主考官将来自大墨朝各地考生的答题一一收回至主考官,由主考官带领官员负责答题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折叠掩盖,接着进行糊名,接着便是易书等重重程序,最后交予国子监的几名知识渊博先生负责阅题。如此便是好几日。 正当几名先生正在国子监的密室里阅题已决定是否为举人之时,皇上来了。 又因是密室,皇上来临不需大张旗鼓宣扬,只能默默走进这密室。 “皇上。”几名先生行礼道。 皇上一脸严肃,看了看摆在桌上、地上的几千份答卷,关心的问了起来:“这如何了?” “回禀皇上,臣等从这几千份答卷中选出了几份自认为的好文章。”说完,一名先生便拿起了选好的答卷来。 皇帝接后,眉毛紧凑,两眼目光看向了这份除了答题并无考生的信息看去,一边看着一边嘴还微微动了起来:“律法顾民,民孰律法,天子善政,吏之不臧,天下荣也。” 读者读者,皇帝脸上微微有些怒气,似乎读不下去了。 一旁的几位先生瞧见这份好答卷似乎惹怒了皇上,连忙跪了下来:“皇上,臣等有罪。” 年轻的皇帝看了看几位跪在地上的先生,将答卷放在一旁,双手扶起了在国子监德高望重的先生。 “诸位先生请起,何罪之有。此乃好文章,亦是官员担任的基础,此答卷言之有理。”皇帝的面孔又显得愉悦了起来。 看着龙颜怒转愉悦,诸位先生不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皇上,只好站立在旁听从着皇上吩咐。 “此答卷考生是何许人也啊?”皇上有些感兴趣了。 “回禀皇上,考生答卷直至选后方可查看,眼下,是不许任何官员擅自打开考生信息。”为首的先生道。 听后,皇上信任的点了点头:“好,如此,先生们继续。”说后,皇上转身,欲要从这密室出去。 “臣等恭送皇上。” 待皇上走远后,这些先生又继续阅起了答卷来。 所谓密室,乃是大墨朝所特有,专供阅卷之地,密室外,有许多重兵把守。 每年,会试后,主考官带着官员及答卷来至此地,打开密室门后,官员走至密室中进行糊名等重重步骤,完毕后官员出后,不许再踏入。 阅卷先生到后,在密室中阅卷,选出能当举人的答卷,十日期限,且十日吃穿拉撒皆在这里。 十日后,若还未选处皇帝亲自到这询问,决定是否延长时日,当审核完后,由宫中太监秘密将这选好的答卷送入宫中,皇帝前。 而密室钥匙仅有一把,其构造也是极其困难,一般锁匠无法模仿,就算是有人能做出也无法打开此门。据说此钥匙乃元庆年间由皇帝命人找天下极其有名沙锁匠所制,后元庆帝恐沙锁匠打磨出第二把钥匙,将其家族及与他有联系之人全杀了。 “怎样,弟弟的答卷可否找着?”皇后一脸激动害怕道。 皇上摇了摇头,两手握着自己深爱的皇后手:“无碍,待几日后,数千名考生在永和殿前,朕自会做主。” 看着皇上还像曾经一样宠爱自己,皇后甜甜的笑了起来:“谢皇上。” “皇后,朕似乎许久未见你舞上一曲了,可否再舞一曲给朕瞧瞧?”皇上一脸期待的笑容。 “好。只要皇上想,臣妾做何事皆愿意。” 说后,皇后走到皇帝前,开始舞了起来。 阳光从红木窗照了进来,照到了周围的瓶瓶罐罐,反射出妖艳的光芒,一下把皇后身躯照了个遍,显得皇后如同仙女一般,在云雾里翩翩起舞,瘦小白嫩的纤纤玉指舞动十分令人陶醉,连同坐在榻边的天子,也同陶醉在其里。 很快,开榜之日到了…… 京城中,许多父母在皇宫门前为着孩儿送行。 然,一些父母为着孩儿一片忧心,尽管衣着十分规整了,却还要几遍几遍的打理。 “娘。行了,不用再帮着儿打理了。”孙君泽一番笑容。 亲母何氏听后,抬起头来,一脸笑容看向了孩儿,摸着脸颊:“儿啊,你父是官儿。今儿还在翰林院忙活,你万不可生他气啊。” 孙君泽头摇了摇摆,两眼看着其他的学子,皆有父母相伴而来,顿时眼里饱含着泪水,又不想让自己亲娘瞧见,脸转向了一边,一脸假笑道:“不会,儿不怪,爹也是为了公事。” “君泽啊,一会儿别紧张,放松点。莫要乱了礼仪,心态放平啊。”姨娘道。 “嗯。放心吧。”说完,君泽瞧了瞧苏府的那个长子苏润宸,瞧见一家人皆在欢送着,心里怨恨突然涌上了心头来,但自己又无能回力。 过会儿后,宫门开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们不慌不乱、规规矩矩的走了进去。。。 “咚!” “咚!” “咚!” 几声钟声在安康殿响了起来,响遍了皇宫内外。 “皇上,这是本次科考中举名册,请皇上一览。”说完,太监李子呈给了皇上。 按照本朝规矩,中举名单在密室列好后直接交给皇帝身边的太监,由皇帝身边的太监递交给皇帝。 “朕宣布!本次科举会元为浙江省临安人士任怀仁,第二名者为湖广省益阳人士岑端、第三名者为延阳城苏润宸。剩下中举者有:白广白、孙杜若、孙君泽……” 听着苏润宸能够得到第三名,站立在学子之中的孙君泽内心十分不服气,但这是殿前,尽管自己不服气也没什么办法。 然,同站立在考生中的苏润宸听后,一脸笑容,内心里十分激动,洋洋得意的面孔差点显露了出来。 “朕念到的前三名者,上前来!”皇帝道。 听后,苏润宸激动的走了上去。 按照本朝规矩,凡中举前三者皆得到皇上亲自戴官帽,可谓是非常光荣,也是另许多考生十分羡慕的一事。 给三位戴好官帽后,皇上一脸笑容的看向了三位生气蓬勃的中举人:“你们三位日后需更加勤勉、为民造福,万不可辜负朕的一片心意那。” “臣等定不辜负皇恩。”几位跪道。 “三位请起。” “谢皇上。” 接着,由吏部尚书念起中举者担任的官职起来:“会元任怀仁为浙江省丰安县知县、岑端为广南省宁明县知县、苏润宸为江莱省延平县知县、白广白担任墨漳省汉阳县知县、孙杜若担任南越省夏阳县知县、孙君泽担任南中省双柏县知县、岑羽担任墨漳省济安县知县……” 念着念着,安康殿前一些心态不好的学子已经抱怨起当官的地方远,还有的对自己官职不满意。而孙君泽,似乎已经无半点怨言。 第九章 庆宴 中举后当天下午,苏府大张旗鼓的摆起了宴席来。 眼下,苏府门里门外皆是一声声道贺之声。 后院中,一片淡淡的花香,一旁池塘里的鱼儿高兴的嬉戏着,树梢上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唱着乐曲,似乎是在位台上京城有名的戏班子配着乐曲。 一声声咿咿呀呀声响遍了府里上下,大大小小几十桌的佳肴,算是这延阳城乃至大墨中最有气氛的一家了吧。 戏中,台上演戏着细心的演着戏,台下观众们安安静静看着戏,到关键部分许多人叫喊一声好,这大概就是大墨富贵人家最高兴的场面了吧。 待演戏之人停顿下来,准备下一场戏之时,作为苏府老爷的苏云起站了起来。 “感谢诸位今日能来参加我苏家犬子苏润宸的当官宴,苏某感激不尽,诸位随便吃喝,莫要客气!”苏云起一脸笑容,手里端着酒杯两眼目光看向了台下坐的客人。 听后,许多客人皆将酒杯举了起来,一同祝贺:“恭贺苏老爷犬子恭喜提官职。” “恭贺苏老爷!” 看着一声声道贺,苏云起笑得合不拢嘴,斜着眼儿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的苏润宸后,转为高兴的脸色,两眼喜悦的目光看向了众人:“多谢!多谢!干!” “干!” 瞬间,全部男子拿起酒杯干了起来,而苏润宸如同大老爷一般,坐在红木椅上,二话不说,看着面前的酒,细细品味着,如同大老爷一般。 但今儿是好日子,苏云起什么也未有计较,而是抛至于脑后,庆祝着。 夜幕降临之时,延阳城内火山火海,犹如一座绽放的狮子。 大街小巷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杂艺、各种烟火别致多彩,似乎如同新元节场景一般。 “儿啊,这当了官,做何事要实诚,不得欺压百姓、不得贪污银两,为娘说的这些,可要记住了。”何氏道。 饭后,孙府一家人坐在院中谈起话来,孙老爷则坐在一旁抬头仰望着月儿,一刻未语。无人知晓他在想着什么,但唯有他自个儿知晓自己在想着什么。 突然间,看着老爷一声不语,身为孙志才正妻的何氏手肘推了一下老爷,这才把老爷给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老爷,似乎未知晓妻子是何意,一脸茫然的面孔看向了妻子。 看着老爷还是一话未说,何氏这才说起来:“明儿,君泽要去南中省双柏县当官了,你这作为父亲的,不应给君泽说什么吗?” 听后,孙志才一脸看向了平常很争气的儿子孙君泽,只见君泽也是一脸期待的可爱面孔看向了自己,孙志才咳了两声,似乎在清嗓子,方才说起话语来。 “君泽啊,这次你去之地是南中省,那儿生活条件等不比这京城好,你到任后,做何事皆要小心,万不可一时的鲁莽犯了终身的错。这次会试,不应该是你真实成绩,日后还得在努力,过两月后殿试再努力一把。” 照本朝规矩,会试后第二日须照着吏部给出的官职前去担任,直至殿试欲要开考前回来应考,如此做是为看看这些举人做事能力。 “嗯,知晓了,爹。儿定会努力的。”君泽一脸笑容,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爹、娘、姨娘,今儿大街上很热闹,儿臣想与落霖、艺瑾一块上街游玩,不知是否应允。”君泽道。 听着大哥一说,一旁的孙落霖及妹妹孙艺瑾皆一脸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几位在坐的长辈。 身为亲娘的何氏听后,一脸目光看向了老爷,但老爷二话不说,又开始仰望起天上的月亮起来,于是,何氏便做了主:“去吧,不过答应娘,不能回来他太晚。还有落霖,莫要惹事生非,不然为娘可绕不过你。” “嗯,知晓了娘。”落霖答应着道。 还未等母亲再多说几岁,几个孩子便已经冲出了府门,去街上逛了。 “夫人,您啊,莫担心君泽。我瞧他啊,做事认真,定不会出差错的。”二夫人说道。 “君泽这孩子啊,从小生活在这府中,未瞧清外边世界,我就怕他老实,被人欺负。” 说着说着,两位开始唠嗑起来,完全把一旁的孙老爷给无视了。 “哥!你去当官了多久能回来?”妹妹孙艺瑾问道。 眼前的女孩年芳仅十三四岁,还是童年间的孩子,对着世界还是朦胧之样,至今,她都不知晓自己的姐姐是因为何事而囚禁成王府,仅知晓自己的姐姐是一场走水没的。 听着妹妹的话语,孙君泽停顿下来,俯下身子,摸了摸妹妹脸蛋,一番笑容,回道:“放心吧,殿试五月才开始,过几日才是三月,过两月哥就回来了。” “哥,你回来,一定记得跟我说说外面什么样,有什么好吃的。”妹妹苏艺瑾道。 第十章 南越地动 “眼下,已经三月头了,这陵寝之事如何了?” “回禀皇上,臣已经用臣的法子治好了这渗水之事,目前正在修建中。臣预计十月便可完工。”工部尚书杨有成自信道。 “很好,陵寝之事需快但不能马虎。朕果然未看错你。” “是。” 看着刚上任不久的工部尚书如此受皇上赞扬,一些官员心中有些嫉妒来。 而一直还是兵部右侍郎的苏云起却替着杨有成高兴着,无人知晓他在高兴着什么。 “皇上,据南越巡抚报:二十七日马古、平吉、银江等地发生特大地动,臣亦派赈灾银两前往赈灾。”左丞相李回轩禀报着。 听后,年轻的皇帝看向了左丞相,眉毛紧皱,担心起来:“可有多少人伤亡?” “禀皇上,具体未有统计。” “可派了何人前去赈灾?” 左丞相李回轩左看右看,如实禀报起来:“回禀皇上,事发突然,臣今日也是刚收到信,还未选好何人去。” 听后,年轻的皇上左看又看,似乎除了两位丞相还有苏云起、杨有成外,谁也不信任。 “苏爱卿,此次,朕命你为钦差大臣,前去南越赈灾,不知,苏爱卿可愿担当此事?”皇上一脸笑容道。 “回禀皇上,臣愿意,此次赈灾若未解决百姓之难,臣便不回来。”苏云起立下誓言道。 看到苏云起如此一说,皇上微微点头,一脸喜悦且自信的面孔:“好。” 朝后,所有人前往各自官位处理事务,而苏云起则匆匆正准备着往南越而去。 “老爷!今儿怎如此早就回来了?”范夫人一脸疑惑担心的面孔看着匆匆往书房走去的老爷。 “帮我备行李,我要赶往南越一趟。”苏云起话语声里带着催促。 听后,范夫人来不及问第二句,立马匆匆往着正房而去。 看着正夫人着急的帮着老爷收拾行李,几位夫人坐不住了,皆一同去帮忙起来,然而帮的可谓是“倒忙。” “夫人,这个,这个备些。南越这地方早晚夜凉。”说完,二夫人兰氏用力的将一身厚厚的袍子狠狠塞进早已满的箱子中。 “满了!满了!装不下了!”范夫人很是焦急,边说边把那件厚厚的袍子取出来。 看着自己塞的衣物被取了出来,兰氏焦急的往着周围看去,很快便看中了个很保暖的帽子,这顶帽子是个淡黄色的圆帽,周围有着许多上等的绒毛:“这个,这个需要。”说完,兰氏从红木柜中取出这顶帽子,往着行李塞去。 “好了没有啊?!”正房外出来了老爷的催促声。 听见后,范氏扫了周围一眼,发现有个关键之物未有带上:“妹妹,将那香盒和香囊一并拿过来。” 听后,三夫人刘氏看了看周围,往着堆瓶子看去,可瓶子种类繁多,刘氏匆匆随机拿了个药瓶和香囊拿了过去,正当范氏接过后,欲要往着木箱子放时,发现这瓶子根本不是驱蚊虫的药:“错了!错了!”范氏焦急着道。 屋中的人着急,屋外的人更是着急,紧接着苏云起又喊了起来:“还了没有啊!真磨蹭!”说完,苏云起等不及的往着正房走去了。 “快了快了!”说完,范氏将那瓶药递给了三夫人刘氏:“去,那瓶金黄色的那瓶,不是这瓶,快去,快。” “哦哦”说完,刘氏急忙往着柜子走去。 正当换药之时,苏云起走了进来:“我说,你们几个,收拾这么多衣物做甚?!我去赈灾不是去游玩!快,我还赶着时辰。” 药换正确后,范氏急忙将箱子用力锁上,两手用力的将箱子提到老爷面前。 “管家!”老爷道。 “来了!来了!”吕欢匆匆跑了过来,一身瘦弱的身材跑起来倒是挺快。 “把这箱子装上马车。” “是。” 正当吕欢提起之时,让他意想不到,这箱子竟如此之重,需两手方才提起。 “我不在家,你们几位可把这家照护好喽,不许砚之、锦帆惹事。”说完,苏云起跟在吕欢后,往着府外马车而去。 “是。”范氏应道。 应后,几位夫人一同到苏府门外送别着苏老爷。 坐上马车的苏云起还不忘掀开车帘看了看几位夫人及砚之儿媳,笑道:“走了啊!” “老爷慢走!”范夫人道。 “老爷一路走好啊!”兰夫人道。 听着几位夫人一喊,苏云起脸色变了起来,招招手:“行了,莫喊了,再喊,我就回不来了。”说后,苏云起拉上了车帘。 范氏听着老爷的一番话,这才醒悟过来,拍了一下兰氏手肘:“哪有你这样送别的?” 兰氏微微一笑,看着走远的苏府马车,微微一笑,转了个身甩着手绢:“回府,玩去喽。”说完,头看向了不怎么说话的刘氏,道:“待会儿打叶子牌。” 刘氏什么也未说,只好答应了。 南越,位于大墨朝西南部,山林较多,各种虫子、野兽等也是巨多,交通又极为不便,一年之中皆会有三四次地动发生。 三月五日,位于南越的马古、平吉、银江各地皆已纷纷发生了民众反抗起来,其马古百姓反抗最为激烈。 “赈灾粮食呢?” “粮食呢?” “这么多天了,赈灾粮食怎还未见?把我们当猴甩呢?” 一群饿着肚子的百姓个个手里皆拿着钢叉、铁耙、锄头等农作工具聚集在马古府衙门前,大闹了起来。 府衙一衙役见后,匆匆往着正堂而跑去。 “王知府,衙门外百姓闹着正厉害,您快去瞧瞧。” 坐在老木椅上的王知府听后,很淡定的品起一口茶水,处理着手中正式:“让他们闹吧。” “可……若是这样,恐怕出事啊。”衙役劝道。 “能出什么事?朝廷给的赈灾之粮未到,本官去瞧又有何用?” “那些百姓今儿带着工具来了,个个手里拿着锄头、菜刀,弄不好,真会出事啊。” “什么?”自语后,王知府还是起了身。 王知府一身很胖的身材,一张很圆的脸,浓密厚厚的胡子显得很有威严。 跟随着衙役的步伐,王知府走到了府门前:“静静!静静!听本官一言!” 王知府一出面,这些百姓方才安静下来。 “如今,朝廷赈灾之粮未到,本官与你们一样,都很盼望这赈灾之粮能快些到,但眼下粮食未到,本官也没法子啊。”王知府一副委屈的样子。 听着听着,一百姓不乐意了,只见这人很瘦弱,但一身黄黄的皮肤能看出来是位力壮之人。 “说!是不是你私吞了?”这男子道。 男子的一声,让周围的百姓再议起来。 王知府一直想着稳定局面,可终究是无用,百姓的反抗声越来越大。 “从地动发生一来,我们身体瘦了一大圈,而王知府似乎还是一副肥胖模样,说不定这府里藏着粮食。” 看着误会越来越大,王知府想要解释之时,百姓已经将声音盖过了王知府。 “乡亲们,府衙中定有吃不完的粮食,拿起手中的家伙,冲啊!” 一声声的叫喊声下,这些百姓还是冲了进去,府衙的衙役们终究抵不过百姓的力量。 最终,百姓将府衙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仅一石粮食,知府被群众打致死,衙役与一些官员受了重伤。 第十一章 救命粮 阳春三月,一场长达几日的连绵小雨,使得发生地动不久的南越土地变得格外的湿润了起来。 天空中仍然飘着连绵小雨,但区区小雨抵挡不住刚任命去赈灾的钦察大臣苏云起。 只见,一辆苏府的马车行驶在前,后面几辆马车皆是运送赈灾之粮的马车。 马车所走之地,皆会留下行驶痕迹,这些痕迹压过坑坑洼洼的小水塘,压过尖锐的石子。 突然,行驶在前的苏府马车却停顿了下来。 “怎么停了?”苏云起不解道。 行驶的苏府车夫听后,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回答起老爷话语来:“老爷,马车陷进泥土了。” “快想法子,时辰不解耽搁。” 听完,车夫下了马车,穿着一身褐色袍子,不畏泥土的肮脏,在马车周围巡视了一番。 只见,马车的木车轮陷得很深,就算是用尽自己浑身力气,也未能将这马车轮移动丝毫。 片刻后,车夫走到马车前,跳上了马车,手里紧紧握着缰绳,一边抽着马匹儿,一边狠狠拉着缰绳。 只见马儿尖锐的吼了一声,跳了起来,使得坐在车内的苏云起急忙两手扶着两侧,待马车停稳后,苏云起又问了起来。 “怎么回事?” “老爷,马车陷得太深,走不出来啊。”车夫抱怨道。 “下车,叫后面车夫一起帮忙。”说后,苏云起起身来,往着车厢前走去。 下了马车后,苏云起的一身官服已经染上了泥土。 “所有人下车!”苏云起喊道。 可就是这么一喊,除了当官的苏云起外,仅仅六人,也就是六个车夫。 喊后,苏云起仔细瞧了瞧那陷进去的车轮,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几位车夫:“你们一起,把这马车推出去。” “是。” 应后,这些车夫相聚马车后,撸起大袖子,一同朝着马车推去,还喊出了声。 眼看着马车轮已经快出来了,结果又陷进去了,如此来来回回几遍。 瞧着每次只差一步便可推出来,让一旁站立的苏云起决定一同加入进去。 瞧见,苏云起同几位车夫一样,将官服的衣袖撸了起来,走到车夫的一旁,下起了口令:“我数三个数一起用力推。” “一!” “二!” 二刚说完,正当苏云起正想喊三之时,那些经常干粗活的车夫便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这次,在几人齐心协力之下,这马车可算是推出来了。 看着个个颜面通红,苏云起微微一笑,看向很深的坑中,接着看向了几位车夫,吩咐了起来:‘你们几个,周围找些石头把这坑填上。’ “好。” 在车夫填坑之时,苏云起欣赏周围风景来。 前后皆是山林,抬头一看,前面的山很高,如同直通云霄一般,后有着很浓密的竹林,一条弯弯的泥土路从这山林之中穿梭而去。 “老爷,上车吧。”苏府马车的车夫道。 苏云起听后,方才停止了欣赏,看向了早已经填好的泥坑,看向了车夫:“这还有多少到马古?” 苏府马车车夫望了望,指着道:“回老爷,绕过那个山头便到了。” “好。” 解决的马车陷进泥土的问题,这些马车又继续行驶了起来。 经过好几个时辰,绕过大大的山,方才瞧见一座很大的城池。 城池大门上很清晰的写着“马古”两个大字。城门周围,还有着随处可见的难民。 瞧着一行马车正往这边驶来,早已经饿得不行的百姓不畏惧的涌了上去。 “给些吃的吧。” “求求了,给些吃吧,好人。” 一声声百姓的求情声传到了苏云起的耳边,忍不住的苏云起急忙掀开车帘看了看,只见这些难民中几乎每人皆带有着伤。 看着马车里的人露出了脸,一群百姓失了分寸的拥了上去,手里提着破碗,快要伸到了苏云起的脸上。 吓得苏云起立马关上了车帘,然而,本以为可以此逃脱的苏云起终究大意了:一些大胆的难民还扒拉上了马车窗。 “是米!是米!” 不知哪辆马车的米已经露了出来,让一眼睛尖的难民瞧见了。 在这难民的大喊声后,一群难民拥了上去,快要拿着碗将那米舀了去。 “快走!”苏云起大喊了声。 可百姓的力量过大,已经干涉到后面几位车夫的行驶,没法儿让马走。 好在一声声百姓的说话声下,让城门的把守兵听见了。 “那边有动静,定是粮食到了,快去看看。”一小兵的话语声后,几人匆匆赶了过去。 在一把把刀的威胁下,这些百姓方才安稳了些。但百姓的力量过猛,几位官兵是没法儿撒开手。 瞧着走在最前面的马车里露出来,领头的官兵直呼了起来:“官人即刻运往府衙!小的们在此拦住!” 听后,苏云起关上了车帘,朝车夫喊道:“快些,赶往府衙。” 好在有官兵的保护,这些赈灾粮食方才顺利运到马古府衙门。 “吁!”车夫的一声叫喊声后,马车安稳的停了下来。 苏云起立马下了马车,当他看到周围一切时,愣住了。 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废墟,到处皆是哭喊声,到处皆是面容肮脏的百姓。就是很坚固的府衙门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地动,只见,府衙门周围墙壁裂出很大口子,随时准备坍塌,而府门外无人迎接。 见此,苏云起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走进了府衙门,同样,衙门中未见一个人的影子,衙门中部分建筑已经坍塌,仅有少部分建筑完好。 直到苏云起踏入一间完好的房子里时,方才瞧见人影。 只见,这些衙役连同小官们蜷缩在屋子中,个个脑袋、腿、手臂上皆有着伤,一双委屈的目光看向了踏进来穿着一身官服却不说话的朝廷官员。 “哪位是知府?”苏云起道。 然而,还是未有人发话,一个看着一个。等待许久后,方才有一官员肯站出来。 “你是这儿的知府?”苏云起猜测着。 这官员摇了摇头,看向了苏云起,小声道:“下官是这儿的同知。” “本官是皇上任命的钦察大臣,前来赈灾,不知你们这儿的知府现在何处?本官有要事询问。”苏云起一脸笑容道。 可无论苏云起如何笑,如何问,这儿的人,没一个能露出笑容的。 “王知府,他……他被打死了。”同知小声翼翼道。 “打死了?” 同知点了点头。 “这样,你是同知,在知府一职未有人之前,由你来负责府衙中大小事宜。另,衙门外,本官带来三百六十余石粮食在外,你派几人去卸下粮食。”苏云起吩咐道。 看着粮食已到,一同坐在屋中的小官、衙役们方才起身来,按照吩咐去做。 第十二章 粥掺杂物 钦察大臣的到来,让发生地动饥饿好几日的百姓们带来了希望。 此刻,马古城上空,黑乎乎一片,见不着一丝暖阳,城中一片的废墟还是一样,无人清理,人人只关心着温饱。 这时,一条如龙驱一般的长长队伍从府衙门前一直排到了南城门。 “好了没啊?!”饥饿的百姓们开始催促了起来。 衙门外,吵吵闹闹之声一刻也未消停。 “苏钦差。” “苏钦差。” 凡是苏云起走过之地,人人皆热心的打着招呼。 有着走着,苏云起便走到了一间简陋的火房。这儿原来是府衙门的火房,如今,经过地动的摧残下,已经变成了百姓的火房。 “这粥多久能好啊?”苏云起道。 一做粥的妇女听后,方才急忙回了起来:“回官人,快了快了。” “做好后,没有本官命令,不许私自施粥。”苏云起严肃道。 “是。” 交代后,苏云起两眼看着周围无事的人:“你们几个,跟本官来。” “好。” 跟随着苏云起的步伐,几位衙役被带到了府衙门外的街头上。 此时的街头,两边皆是废墟,街上,无人影走动,只因活着的幸存者们早已在排着队了。 “苏钦差,您这是?”一衙役不解的问了起来。 苏云起看了废墟一眼后,转过头来,看向了后面跟随的几位衙役:“你们几个,把这些碎瓦收集下。” 听后,几人匆匆前去清理瓦,却无人敢多问,只好老老实实的捡着瓦片来。 转眼间,半时辰已经过去,等待吃饭的饥民们似乎心中已经积起了恨意,随时准备攻入衙门,而苏云起这边,却还在不慌不忙的捡着瓦片。 瞧着差不多了,苏云起这才开口说了话:“好了,都把这瓦片带回衙门。” “是。” 正当苏云起和几位怀里抱着瓦片的衙役们路过衙门时,胆子大的饥民已经开始骂了起来:“好了没有啊?!捡这瓦片有屁用?什么钦差大臣!” 听着此言,苏云起心中已经激起了怨恨,恨不得将这口出狂言的饥民拉来打上一顿,但自己是钦差大臣,是代表皇上来此赈灾,只好藏恨于心里,不理会的走进了衙门。 “你们几个,将这些瓦片敲碎。” “你们几个,等他们敲碎后,放入粥中,搅搅。” 府衙中的人听后,乖乖的按照苏云起的话去做了,唯有一旁的同知不解的问起来:“苏钦差,这……好端端的粥为何掺入此杂物?” 苏云起想着刚才那事,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么多日,你没看见外面的百姓力气有多大吗?” “钦差此言,是何意?”同知继续问起来。 苏云起看了一眼浑身肥胖的同知,道:“等哪日,你的身子骨瘦如柴,比外边的饥民还要瘦之时,你便明白本官意思了。” 听后,同知只好不再多问,站立在苏云起一旁,看着衙役们弄着粥。 待粥放在衙门前之时,一些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怎么吃?!你们当官的拿着朝廷的俸禄,难道每天吃这个?!”一不瘦不胖的百姓道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怒气,衣物等同其余饥民一般破破烂烂。 苏云起抬头看了看,没错,还是他,他一辈子忘不了他的面孔。 见后,苏云起微微走上前,一脸笑容的看向了这位圆脸的还未四十的男子,道:“你若不想吃,本官自然不强迫你。” “你!”这男子一下不知如何说了。迟钝片刻后,这男子一边看着周围的饥民一边大声说着话:“你们瞧瞧!身为朝廷命官,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竟是如此对待我们这些苦命的百姓,好端端的粥,掺上如此之多杂物,不就是想着让我们百姓少吃点。他!好吞下这赈灾之粮!乡亲们,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就是。”一些饥民一同应了起来。 男子一边说,还一边用着手指向了苏云起。 苏云起越听心中越是不高兴,不高兴的面孔让一旁的同知看了出来。 “苏钦差,罢了,罢了。他们啊,不好惹。”同知劝道。 苏云起不理同知的话语,一双愤怒的眼神看向了饥民,道:“若是有哪位,同他一样,嫌着锅粥脏、有杂物、不愿吃,都可离开!” “什么钦差大臣!报上你名来!看我不去告你!告你个欺辱百姓、贪赈灾粮的罪名!”男子似乎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本官姓苏,名云起,当今户部右侍郎,随你告!”苏云起吼道。 听后,这男子白眼看了一眼苏云起:“好!你等着!”说完,这男子便拔腿跑去。 待这名嚣张跋扈的男子离去后,这条领粥的队伍方才安静些许,然而人数却也少了些许。 “苏钦差,您不打算处置这男子吗?”一旁的同知好奇的问道。 苏云起遥望着早已走远的男子,方才回过头来,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同知:“罢了,本官做的乃是对得住百姓之事,随他告。” “也是。”同知附和道。 突然间,苏云起一脸微微笑容,噶感兴趣的问起了一旁同知的姓氏来:“本官来一上午了,不知你叫何名啊?” “下官名叫赵景,商宁人士。”同知赵景一脸笑眯眯回道。 “赵景”苏云起念了这个名字一遍,似乎在试图记下这个名字。 片刻后,看着领粥的人越来越少,苏云起又对着赵同知说起了话语来:“好好干,日后本官定会在皇上面前抬举你。” 听后,赵同知一脸激动、高兴的笑容,做起了礼来:“多谢苏钦差!下官定会再接再厉、为民为国!” 赵同知的一番言语,让苏云起微微笑了起来,一条黑乎乎的胡须笑成了八字形。 “好。” 由于马古府此次发生为地动,未有饥荒严重,待马古城中开始建设时,苏云起也已经转移到马古府的其余几个县城赈灾。 然,钦差大臣往粥中掺杂物一事很快便传到了马古府附近及京城中,甚至传到了朝廷文武大臣的耳朵中。 传入朝廷官员耳中的第二日,就已经有臣子批驳户部右侍郎苏云起了。 “皇上,臣听闻本次赈灾,户部右侍郎苏云起在马古等多个地方皆在锅中掺上杂物,用于赈灾,引起许多百姓反抗,望皇上严惩苏云起!” 说话的这位,乃兵部尚书桂元纬,此官员爱国爱民,对于虐待百姓的官员更是绝不容忍。 此话一听,高高在上的皇帝听后,心中也是不相信,问向了几位自己信任的官员。 “工部尚书杨有成,此事你可有耳闻?”皇上问道。 “回禀皇上,臣确有耳闻,但是真是假还得是眼见为实,若是真,臣相信苏侍郎自有他的意思。”杨有成一脸自信道。 杨有成一说,其余与着苏云起交好的臣子一同说了起来。 “皇上,臣亦认为苏云起这般做定有他道理,不如等到他回京后再看究竟。”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几位臣子的一说,很快便让兵部尚书桂元纬哑口无言。 “那就等苏云起回京后再议。”皇上道。 第十三章 皇后有孕 正午,阳光明媚的延阳城大街上行驶着一辆苏府马车,正匆匆往着苏府而去。 “吁~” 车夫的一声喊叫下,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前。 “老爷,小心。”车夫上前扶着苏老爷。 正当苏云起走下马车,抬头正想打声招呼之时,发现苏府门前无一人迎接。 苏云起拍拍衣袖,便朝着苏府走去。 “砚之!锦帆!清璃!”苏云起把认为在家的几个儿女喊了遍。 可还是无人走来,片刻后,方才瞧见一人匆匆走来,便是苏云起的帮手吕欢吕管家。 “老爷,回来了。”吕管家一脸笑眯眯着。 看着吕管家那颗忠心的眼神,苏云起微微一笑:“是啊。砚之他们呢?” 吕管家想了想,老实回答了起来:“几位少爷一大早便去街上逛了,此刻还未回来。” “清璃呢?”苏云起问起了二女儿来。 “小姐也跟着去了。” “那几位夫人总该在吧?”苏云起心中有些生气了。 “在。几位夫人在后院打着叶子牌。” “知道了,你继续忙吧。”说完,苏云起便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中,到处皆是花香鸟语,还有着一条清澈的小水流从石头缝中流出。 “翻啊。”兰氏催促着道。 只见,三夫人刘氏看着桌上的许多牌犹豫了起来,在二夫人兰氏及大夫人范氏、砚之儿媳岑银珠的催促下,刘氏方才翻了牌,结果和手中的牌不一样。 苏老爷站立在其后不远处,静静着看着。 “赢了!赢了!”兰氏笑嘻嘻着喊道。 这时,苏云起方才走上前来:“几位,兴致不错啊,如此日子真是快活。” “老爷!”兰氏的一话下,几人站了起来,犹如认识到错误的孩子一般。 “我不在,砚之他们天天如此吗?”苏老爷问道。 或因玩着叶子牌过久,几位迷糊了头脑,均一个朝着一个问。 “好了,方才我问了吕管家,他们出去玩了。玩可以,但规矩还得教他们,下不为例。”苏云起道。 “老爷,赈灾可还顺利?”岑银珠关心着问道。 看着自己二儿子的儿媳能如此懂事,苏云起很是欣慰,微微笑道:“顺利。你们继续,继续。”说后,苏云起忙去了。 瞧着苏老爷走后,已经玩上瘾的二夫人兰氏笑眯眯的说起了话:“继续继续。” “方才谁是第二人赢着?”兰氏发问道。 想着赢者的第一人又不是我,几位夫人一同摇着头不愿说出实情。 “方才,老爷一问,这没来得及看。”三夫人刘氏道。 玩了这么久一来,赢者的第一人一直是兰氏,按照规定,对几位赢的将银子按照不同比例分开,输者无银两,又因刘氏是输者,这才坚定否决不知道。 “罢了,重来!重来!”兰氏道。 看着能够重来,几位夫人又来了兴致。。。 此时的皇宫中,当今年轻的德昌帝正坐在风雨阁中批阅着奏疏,而后宫的妃子们不是聚集在一起玩着就是勾心斗角着。 皇后身居在坤宁宫中,躺在金丝楠木长椅上,看着戏儿,时而还笑嘻嘻着起来。 能把皇室当成家的后宫女人们中,也只有她了吧。 眼前的皇后一边吃着樱桃儿、枇杷、青枣等新鲜上等水果,突然间,皇后深感小腹胀痛了起来。 瞧着皇后放下手中水果,两手紧紧捂着小腹,一旁的奴婢开始询问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皇后表情十分痛苦、不愿说话,皇后身边的贴身奴婢香结急忙去传呼了太医。 待太医赶到,急忙给尊贵的皇后诊断了起来。 “赵太医,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香结急忙询问着。 突然,赵太医停止的把脉,站了起来,道贺着:“恭喜皇后娘娘!” 还没明白的皇后忍着痛,问了起来:“恭喜什么?” “回娘娘,从脉象来看,圆滑如珠,微臣认为此乃喜脉,微臣可否问句,近日来,娘娘可否有干呕、食欲减退、小腹痛等现象?”赵太医问道。 听后,皇后仔细想了想:“近日确实有。” “那娘娘定是有孕了。”赵太医微微笑道。 这下,本在疼痛之中的皇后娘娘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香结,赏赵太医。”皇后道。 “是。” “微臣谢娘娘。”道后,赵太医便跟着奴婢香结去领赏了。 而刚刚还在抱怨腹痛的皇后,如今却是欢喜的面孔。 很快,皇后有孕的消息立马传遍了整个宫中,就连一心忙着批阅奏疏的皇上听后亦是急忙放下手中的御笔,匆匆往着坤宁宫而去。 “皇上驾到!” 太医的一声话语,让躺在榻上的皇后急忙起身来,迎接着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平身,以后你的一切礼仪免了。”一边扶着皇上一边道。 “谢皇上。” 看着皇后能怀上了龙种,皇帝一脸喜悦,眼睛一直往着皇后的肚子看去,似乎很希望着皇子能够快些出世。 看着看着,皇帝一脸喜悦的看向了一旁的太监李子:“一会儿多传唤几个下人,每日看守在皇后身边,保护朕的皇儿。” “是。” “皇后想要什么皆可向朕提,不必多礼,皇儿要紧。”皇上紧握着皇后的手。 听后,皇后小脸微微一笑:“谢皇上。” 看着如此的美人,皇上总是一脸安慰的笑容:“皇后,朕还有些事,晚些再来看你。” “好,国事重要。”皇后一脸笑容道。 皇上走后,皇后看望皇上走远后,方才端正着头,躺在榻上,安心的养着胎儿来。。。 “皇上,苏云起一事,可否?”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刚开朝不久,兵部尚书桂元纬问起话来,看来他一直盼望着苏云起能够早些下台啊。 赈灾多日,今儿才是户部右侍郎苏云起的回京上朝的第一天,见着兵部尚书一说,脑子里茫然一片,未知发生何事。 见着臣子对着此事念念不忘,自己又很想知晓,皇上问向了苏云起。 “苏爱卿,朕听闻你在赈灾之时,往着粥中掺杂物,可有此事?”皇上道。 “回禀皇上,却有此事。”苏云起回道。 还未等苏云起继续说完,兵部尚书焦急的心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苏云起:“皇上,苏云起往粥掺杂物一事,臣以为,应当免掉其职,官降一级,罚半年俸禄。” 看着兵部尚书如此,苏云起微微一笑,看向了兵部尚书:“桂尚书,本官没做错何事吧?” “那为何好端端的往赈灾粥中掺杂物,你这不就是藐视皇权、欺压百姓吗?”桂元纬理直气壮道。 苏云起笑了笑:“看来,诸位臣子误会本官了,往粥掺杂物是有其原因的。” “何原因?”兵部尚书桂元纬追问道。 苏云起不慌不忙微微笑了笑,斜眼看向了兵部尚书,方才毕恭毕敬面向皇上解释起来:“回皇上,在赈灾之时,臣发现有身强体壮、毫无饥民之像之人欲要逞朝廷赈灾之粮,因此,臣方才在这粥中掺上杂物,如此一来,真正是饥民的定会坚持领粥,而未是饥民者,定会放弃这有杂物的粥。” 听着户部有侍郎苏云起的一言,皇上赞许了苏云起的方法来,而站在群臣中的兵部尚书桂元纬却无话可说了。 “众爱卿,朕,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昨日,皇后在太医的诊断下诊断出皇后怀有身孕。”皇上一脸高兴面孔道。 “臣等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群臣跪下祝贺着道。 此时,在群臣之中的皇后之父户部右侍郎苏云起心中很是高兴,但面孔又看不出他有多少高兴,似乎很是淡定。 “诸位爱卿免礼!”说完,皇上看向了户部右侍郎苏云起,说起了话来:“前几日,吏部尚书万宏茂曾向朕提及辞官一事,朕未答应,昨儿皇后有孕,户部右侍郎苏爱卿此次赈灾有功,因此,朕决意:应允吏部尚书万宏茂辞官,明儿起,苏爱卿担任吏部尚书一职。” 听着皇上应允了,吏部尚书万宏茂站了出来,跪谢着:“谢皇上。” 万宏茂,为官起便经历过三朝,今儿正是第三朝,如今的他年事已高、两鬓白发。 “爱卿免礼。” “谢皇上恩典。”苏云起一脸笑容谢道。 朝会后,坤宁宫这边,皇后得到了许多恩赐。 “皇上口谕,皇后怀身孕有功,特赏上好江南绸缎二十匹,金步摇耳坠一对、紫怜惜雨耳坠一对、江南孔雀图一副……”太监李子念道。 只见,许多内侍们将皇上赏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往着坤宁宫放去。 整个坤宁宫忙得不可开交。 第十四章 孙家订婚 夜幕降临之时,整个延阳城中一片安静祥和场景,大街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树叶在微风的吹动下摇摇曳曳,一轮蛾眉月高高挂在天上,给未能点起蜡烛灯的贫苦人家添加了光明。 坐落在城东的孙府,此刻也是静悄悄的一片,府门外无人把手,府中少了孙君泽后一切变得似乎很安静了。 此时,孙府孙老爷独自一人锁在书房中,站立在窗前,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久久未说出一丝话语。 正堂中,煤油灯灯芯跳动的影子下传来了几人的说话声。 “大娘娘,君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孙艺瑾一脸童真道。 正夫人何氏听后,一脸笑眯眯看向了孙艺瑾,笑道:“乖,今儿三月下旬了,过完了三月,还有一月便回来了。” “还要那么久呀?”孙艺瑾有些等不住了。 一旁的二哥孙落霖听后,一话未语,微微笑着。 “艺瑾为何这么盼望大哥哥回来呀?”何氏温和着问道。 听后,孙艺瑾一脸可爱的面容看向了二哥,似乎在寻求二哥的意见。然而,二哥孙落霖一刻未语,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妹妹。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孙艺瑾最终说出口来:“大哥哥说,等他回来,定给我带一些那边没有的东西,还要跟我说说那边的样子”边说一边还幻想着大哥哥回来的场景。 身为亲母的马氏听后一脸惭愧,她心中也好希望让自己的儿女能够去看看外边的风景,可事实却相反。 “这样啊。对了,艺瑾。你不是喜欢刺绣嘛,明日你来跟我学,待你学成的那日,大哥哥就回来了,你呢,正好也可以把你的刺绣给他看,好不好?”正夫人何氏和蔼可亲道。 听后,孙艺瑾看了一眼生母马氏,其次看向正夫人何氏点点头来:“嗯,好。等大哥哥回来的时候,我要给他看。” 怎料,孙艺瑾的一番话语让在书房中的孙老爷听见了。 翌日,天刚亮,年仅十四岁的孙艺瑾早已准备好了刺绣用的布、针、线等工具高高兴兴的找大娘娘了。 “大娘娘!大娘娘!” 艺瑾拿着各种刺绣的工具在正夫人何氏的寝居外等候了。 这时,一身穿着淡黄色的婢女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着艺瑾的模样,劝说了起来:“小姐,大夫人还在歇息着,等会儿好嘛。” 听后,懂事的艺瑾看了那房一眼,嘟着嘴,无奈道:“好吧。” 接着,艺瑾带着针线在附近大树下的一石头上坐了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往着那房间看去。 终于,等了好一会儿,只见一婢女端着个木盆匆匆往着房间走去,艺瑾猜想大夫人定是起了,过了会儿后方才瞧见大夫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艺瑾见后,急忙拿着针线走了过去。 “大娘娘,什么时候教瑾儿学刺绣啊?”艺瑾问道。 艺瑾的一声话语,似乎快要把大夫人的心给融化住了。 大夫人何氏和蔼的一笑,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艺瑾的脑袋,道:“这就教。” “好。”艺瑾高兴的应着。 随后,二人便在后院中一亭子下教起了孙艺瑾刺绣起来。。。 “刘学士,这些是已经下官已经写好的”孙志才将一本写好的文书递给了刘学士。 “好。”刘学士接过了文书。 这时,苏云起方才悄咪咪的问了起来:“听闻刘学士家中四少爷还未成婚?” 刘学士很大方,对于这些问话自然回答:“是啊。家中四子性格孤僻,不愿与人说话,常常痴迷于读书。” “下官家中有一女,刚十四,不知刘学士意下如何?”孙志才一脸微笑着问道。 刘学士听后,笑了笑:“如此,甚好,待本官回去问问四子瞧瞧。” “亦好,下官回去亦问问。若是成了,到时下官愿意多多帮助刘学士。” “好。” 公事完后,孙府孙志才急忙往着家中而去。 尤其是每次走过那条街之时,周围人总会以异样目光看待着孙志才,还极其小声的说着孙家所做过的坏事。 因此,孙志才每次走过这条街之时只能快速走去。 “瑾儿!” 一到家中,孙志才便连忙寻找孙艺瑾起来。 “瑾儿!” 在几声呼唤声后,也不见艺瑾走过来,仅瞧见艺瑾的生母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老爷回来啦。”二夫人马氏一脸笑容道。 “瑾儿呢?”孙志才道。 “瑾儿今日一直在后院学着刺绣呢,还别说,那学得也很快。” 还没等二夫人马氏说完,孙志才便已经往着后院而去了。 “瞧,你再看一遍。” “像这样。” 正夫人何氏正细心的教着孙艺瑾,孙艺瑾呢,也认真的学着。 看着此模样,孙志才有些不舍得打乱这一幕。 等了许久,正夫人何氏方才注意到老爷。 “老爷回来了”何氏微笑着道。 孙志才微微点头后,便朝着孙艺瑾看去:“艺瑾,学得如何了?” 听后,艺瑾急忙将自己绣了一半的喜鹊给了父亲孙志才看。 “绣得真不错。”孙志才夸道。 一旁的正夫人何氏听后,在一旁夸起了艺瑾的各种好来。 “瑾儿,爹有一事,不知你可答应?”孙志才道。 这下,何氏及艺瑾一同将目光朝着孙志才看去。 “何事呀?爹。”艺瑾不知的问道。 “你如今十四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爹今日与爹的同僚说了此事,若你答应,那边也答应,就等着订日子了。”孙志才道。 听着爹的一说,艺瑾也不知是否答应,一脸看向了正夫人何氏。 “老爷,艺瑾虽十四,离这十六还远着,这样,是不是急促了些?”何氏道。 恰巧,老爷与何氏的对话,正被走过来的马氏听见了,眼眶都差不多红了起来。 “瑾儿,若是你愿意,爹在公事上才有帮手,以后方能顺利为你姐姐报仇。”孙志才征求着意见。 想了想,瑾儿看着正夫人和正走过来的生母马氏,想看看她们的意见,但似乎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想着能为死去的姐姐报仇,艺瑾最终还是答应了此事:“我愿意。” 听后,孙志才摸了摸瑾儿的脸蛋,眼眶渐渐红润了起来,若是不如此,恐难以为蒙冤而死的大女儿报仇。 一边摸着,孙志才心疼的念着:“爹的好女儿。” 而在其后不远的生母马氏已经悄悄落下了眼泪。 翌日,孙志才将女儿一事告知刘学士,两家达成意见,定于五月十五成婚。 第十五章 誓言 经过几十日夜的缝缝绣绣,终于,孙艺瑾学会了刺绣,且刺绣的本领已经超越的正夫人何氏,大哥哥孙君泽也快到了京城。 本来这一切很美好的,但此时的孙艺瑾坐在孙府门边小木椅上学着刺绣,脸上的面容似乎未看出她有一丝高兴、喜悦。 刺着刺着,一根细针扎破了她那白嫩嫩的小手指,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孙艺瑾一手急忙摁住了那只流血的手指,年仅十几岁的她并未哭,一双无助的眼神直勾勾往着大街上看去。 看着看着,一辆孙府的马车正往这边而来,孙艺瑾激动得似乎忘掉了一切,急忙起身来,站在门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移动的马车,身穿着的青绿色袄裙在微风中轻轻吹动着。 “吁!” 一声尖叫声在孙府门前响起,随后马车停了下车。 闻见声后,孙府的两位夫人及二儿子孙落霖匆匆出来迎接。 很快,车厢的门帘掀起,一位仙气飘飘,面黄身瘦的男子走了出来。 “大哥哥!”孙艺瑾一番甜甜话语喊道。 孙君泽微微笑了笑,第一眼便看向了妹妹,应了一声:“妹妹。”接着,孙君泽抱着个红木盒子掩在身后,走了下来。 “大哥哥,礼物呢?”孙艺瑾高兴的问道。 听后,孙君泽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忘啦,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说完,孙君泽将红木盒子转移到前,递给了妹妹孙艺瑾:“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只见,孙艺瑾接过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红木盒子,里面躺着一颗又大又圆的珍珠,这颗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里外皆很是透亮。 看着看着,孙艺瑾想起了自个儿的事,想起了大哥哥对自己以来的照护,不知不觉,孙艺瑾脸色看不出任何喜悦了,似乎就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 孙君泽见状后,急忙问了起来:“妹妹,怎么了?不喜欢吗?” 艺瑾擦了擦眼角了泪水,勉强的笑了笑:“喜欢。” 一旁的艺瑾亲母听后,道:“艺瑾,快谢谢你大哥哥。” “谢谢大哥哥。”艺瑾听话着道。 “不客气。”完后,孙君泽朝着亲娘及马氏看去,打起招呼来:“娘、小娘。” 两位夫人笑眯眯的点点头。 “君泽,来,让娘好好看看。”正夫人何氏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看着黑了许多的脸,再看着瘦了许多的身子,念道:“瘦了瘦了。” 道后,看着府门外的场景,何氏道:“君泽、落霖、艺瑾,进去说。” 跟随着何夫人的步伐,孙君泽走进了家中,一边走一边看着孙艺瑾,孙君泽似乎看出了异样。 待几人在院中坐下后,苏君泽方才问了起来:“娘、小娘,艺瑾为何不高兴啊?” 听后,正夫人何氏看了一眼二夫人马氏,二人互看了一眼后,何夫人方才说出实情来,反正早晚也瞒不住。 “艺瑾,与刘家定了亲,下月十五成婚。”何夫人无奈道。 听着亲娘一番话,孙君泽有些受不住了,毕竟从小到大,妹妹皆是自己看大的,就这么嫁人了,很不舍得。 “怎么可能?哪个刘家?家室如何?”孙君泽情绪激动得连连问着。 “君泽啊,此事不是为娘的主意,也算不上老爷的主意,若是不如此,你爹在公差上难有信任之人,更无帮手,此举是为了保我孙家,更是为了你姐报仇。”说着说着,何夫人的眼泪快流了下来。 “哪个刘家?” “与老爷同僚,正五品刘学士的四儿子刘则珩。” 大概了解后,孙君泽似乎松了口气,能是正五品的家室在他心中还是可以。 想后,看着一旁的妹妹孙艺瑾,孙君泽问了起来:“妹妹,你当真要嫁给那刘则珩吗?” 艺瑾点了点头,道:“只要能为姐姐报仇、清除坏人,我愿意。” “你……可否与那刘则珩见过面?”君泽道。 艺瑾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大娘娘及自己的亲娘马氏。 想着妹妹艺瑾还未见过那刘则珩,想着妹妹的终身大事,君泽最终向亲母及小娘求起了件事来:“娘、小娘,儿想带着妹妹去见见刘则珩一面,望大娘、小娘应允。” 听着君泽的请求后,正夫人及二夫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瞧着二夫人马氏点点头后,何氏方才应允起来:“去吧,互相熟悉也好,但不能惹事。” “谢娘、小娘应允。”说完,君泽便牵着年仅十四的艺瑾的手,往着那户人家而往。 在艺瑾记忆中,快乐无非就是与着大哥哥孙君泽拉着手到处游玩,吃着各种美味的食物。 “麻烦通报一下,我们找四少爷刘则珩。”孙君泽道。 看着面前两位未曾谋面的人,一守卫接着道:“你们是?” “我们是孙府的,这位是与你们府刘则珩有着婚约的孙艺瑾,在下是孙府长子孙君泽。” 听后,两守卫态度立马大变,笑容满面且恭恭敬敬起来:“二位稍等,小的去回禀四少爷。” “好。”君泽应后,便同艺瑾等待了起来。 “四少爷,孙府大少爷及孙府孙艺瑾此刻在府外等候,说要见少爷您。”守卫汇报着。 听后,埋头读书的四少爷方才抬起头来。 只见,四少爷一头束发,一张白白的脸蛋,模样可爱中带着许多俊俏。 “见。” “是。” 随后,这名守卫匆匆来到刘府门前,看着等待的孙君泽及孙艺瑾,毕恭毕敬道:“我家四少爷有请。” “走吧。”孙君泽看了妹妹艺瑾一眼。 艺瑾点头一下,便跟随着哥哥孙君泽进去了。 这府中,虽是个府,但与孙府比起来要大许多,但下人似乎也比自己家的孙府多许多。 “少爷,孙姑娘及孙少爷到了。” 听后,四少爷刘则珩抬起头来,朝着二人看去。 艺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瞧见刘则珩的一脸俊貌,顿时害羞得几乎要躲在了哥哥孙君泽的身后。 懂事的四少爷也是急忙起了身,看向了自己的下人:“给二位看座。” “是。” 待坐下后,孙君泽这才说起话语来。 “看着令公子如何好学,不知令公子在童试、乡试中的那一关了?”孙君泽道。 听后,刘则珩一副淡定模样,回道:“童试已过,正打算备着乡试。令公子呢?” 孙君泽微微一笑,道:“会试过了不久,这不,马上就是殿试了。” 孙君泽说后,屋中冷淡了许久。 许久后方才说起话来,然而,还是孙君泽开口。 “令公子可是真心爱慕我妹妹?”孙君泽问。 这一问,把刘则珩问得有些害羞了,似乎不知道如何说好。 “父亲的话,本少爷自然遵从。”刘则珩道。 “那,若是没有令尊的意思呢?” “不知。”说完后,刘则珩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继续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看着与刘府的四少爷说话不来,孙君泽只好找了个理由告辞:“今儿,妹妹说要目睹一下令公子真容,我这才带她来,看着令公子正忙,那我和妹妹就先告辞了,打扰了。” 说完,孙君泽拉着妹妹的手,往着家的方向而去。。。 夜晚,暮色降临之时,孙府一家人坐在饭堂中吃着饭菜,而孙君泽似乎却没胃口吃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孙老爷孙志才所瞧见了。 “怎么,刚回来饭菜不合胃口了?”孙志才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问道。 想着想着,孙君泽还是说出口来:“爹,儿觉得那刘府四少爷刘则珩对着我们亦瑾根本就不好。” “未曾谋面,你怎知不好?”孙志才发问道。 “儿今日带着妹妹去见过刘则珩一面。”君泽道。 听后,孙志才看了一眼何夫人及马氏,继续问起了孙君泽:“哪儿不好?” 君泽开始回忆起来,一边回忆一边说:“他不喜欢说话,还有对着艺瑾似乎并不在意。他说婚是他父亲定的,他自然遵从。” “无碍,他也才十七八年纪,比你小,自然腼腆些,时间长了就好了。” “爹,这是不是您的主意?”君泽道。 “是。但爹并未强迫艺瑾,是遵从她的意见。此举也是我孙家报仇的第一步。”孙志才一脸无奈道。 “爹,仇定报,但未必需要牺牲自己儿女吧,报仇法子不是很多?”君泽一脸疑问道。 “你还小,未懂官场,等你迈进官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或许你现在就不会以这种语气跟着为父说话。” 看着妹妹即将出嫁,君泽十分不理解,很害怕像大姐一样的命运,直言了起来:“大姐还在世时,儿记得您说的是这样能够让您在官场上立威,保孙家一生平安,可结果如何,您是知晓吧。”君泽道。 母亲何氏听后,急忙呵斥住了君泽:“君泽!不得这样与你爹说话!” 孙志才听后,心中一片懊悔,他也没想到会出如此场面,若是顺利的话,今天的孙家,或将是整个延阳城中最有威望的一府了。 “既如此,那么殿试时,你考上状元,艺瑾的事由你说的算!”说完,孙志才放下了碗筷,往着书房而去。 “老爷!”何氏道。 “好!”君泽道。 看着君泽惹老爷生气了,作为生母的何氏想说且不知该如何说。 第十六章 马失前蹄 今日,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这一幕,似乎在为这些五湖四海的考生们照耀着前行的路。 今儿的考生个个身穿红袍,带着红帽,站立在宫门在等候了。 现站立在考生中的孙府大少爷孙君泽对着殿试心有成竹却又似乎有些害怕。 害怕的不是殿试落选,而是年纪轻轻、从小看大的妹妹就这样嫁入从未相识、冷漠之人。 只见,孙君泽沉着头,看向着脚下所踩的地板,忧心忡忡起来。 “咚!” “咚!” “咚!” 终于,几声长长且洪亮的钟声响起。 在皇宫中的护卫军的用力下,两扇红红火火,有着皇家威武的宫门打开了。 露出宏伟壮观的宫殿来,抬头望去,一束束清晨太阳的金色光芒照射了进来。 按照本朝规矩,参与殿试考生先进行点名等一系列仪式,随后在安康殿前宽阔的场地进行殿试。 从墨朝开国以来,殿试一直在安康殿前举行,若是遇到暴雨等影响会试举行则选为文华殿举行。 因墨朝开国皇帝十分爱戴百姓,定皇家与平民,除身份相异,知识平穷与富贵之人无差别。这也体现出开国皇帝对天下百姓的关心、爱戴。 “皇上。”一考官说了起来,虽未问出原因,但一双老眼却看出来是何意思。 皇上看了看,立马领悟了他的意思,看向了安康殿外的几百余名考生,宣道:“殿试开考!” 按照本朝规矩,殿试由皇上操办,另设置两名考官,用于辅助皇帝颁发考卷、收考卷及监督考生答题等时。同时,在考生两旁,还另设有几十名护卫队,同负责监督考生,以防作弊。 考卷颁发后,孙府大少爷孙君泽仔细看了起来,时而动动毛笔,在其纸上写了起来。 只见,笔迹工整锋利、不胖不瘦,略有鸿鹄之志。 而同是参与殿试的考生苏润宸,却与孙君泽完全相反。 苏润宸如同王爷一般的坐姿,每写起几个字便皆要往周围望一望,虽未望出何,但这似乎是苏云起做事最爱犯的一个动作了。 考场中,温暖的阳光沐浴着每一位考生,时而吹来微风,吹走了考生紧张所散发出来的热汗。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滑落至西边,余晖照耀着还在答题的考生。 看着时辰已经差不多,皇上打了个哈欠,说起了话语来:“殿试时辰已到!” 皇帝说完,一旁的钟声咚咚咚的响起。 只见,两位考官走出安康殿,收起了答卷来。 看着人生的最后一次试已完,孙君泽长叹了口气,走出了皇宫。 此时的大街小巷空无一人,街上已经有开始变得黑暗了,好在街道两边有着红彤彤的灯笼,让这路变得明亮起来。 “大少爷回来了!” 瞧见大少爷孙君泽的身影后,管家岑笙欢喜的急忙去给府中的主人报信。 听见后,孙君泽的生母何氏匆匆出来迎接,一旁的二夫人马氏及孙艺瑾,二少爷孙落霖一同出来迎接,只有孙老爷一人安安静静坐在木椅上,偷吃了几块菜。 “君泽,回来啦。”何氏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君泽一脸笑容,看向了一旁的妹妹艺瑾,自信道:“放心吧,妹妹。哥定不会让你失望。” 听着君泽的一说,站在艺瑾一旁的二夫人马氏心中似乎觉得像是被拯救了一样,同高兴了起来。 “君泽,快,洗洗手,用膳。”何氏满脸笑容。 “好。” 说话间,孙君泽急忙去洗手,接着坐在饭桌上用起膳来。 吃饭的整个瞬间,孙君泽却未向自己的父亲提及殿试的任何事,如同往常没发生一样。 即使殿试还未开榜,孙老爷似乎心中已有了定数。吃饭时,一话未说。 翌日…… 天灰蒙蒙一片,时而还下了朦胧小雨,却似乎未影响苏云起前行了路。 一脸胡子的他,坐在轿子里都能看得出来有多么的威武。 “李公公,劳烦告知皇上,臣有要事相见。”苏云起在风雨阁前向太监李子说了起来。 “好,老奴这就禀告皇上。”说完,这太监便往着风雨阁中走去。 “皇上,阁外苏尚书求见。” 皇上闻后,放下手中御笔来,一脸俊貌看向了太监李子:“宣!” “苏尚书,皇上有请。” 听后,苏云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风雨阁中。 “给苏爱卿赐座!” “谢皇上。” “苏爱卿此番前来找朕,是有何要事啊?”皇帝道。 “皇上,臣确有事。”说后,苏云起便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了。 皇上立马明白了苏云起的心意,看向了阁内的内侍们,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 待这些人走后,苏云起起身来,走到皇上一旁,毫不畏惧的小声说了起来。 只见,高高在上的天子面对着苏云起的言行举止并未斥责,反而毫无在意,认真的听着苏云起说了起来。 但具体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朕知晓了。天色不早了,爱卿回去吧。”皇上微微笑道, “是。臣告退。”说完,苏云起便行着个告退礼后匆匆离别了。 而皇帝看着面前的奏疏,瞬间停下了笔来,一人静静思考许久后方才继续批阅奏疏来。 终于,在五月十二日,终于开榜了。。。 “本次状元岑端、榜眼任怀仁、探花苏润宸。”念完了前三名,先前负责殿试的考官继续念起了中殿试的名单来。 听着听着,正当孙府孙君泽还以为自己在名单中之时,意外发生了,不但自己没有在名单中,而且比着自己差的苏府孙润宸却逞到了探花的位置,这让孙君泽心中很是不服。 看着前三名者高高兴兴的走上安康殿接受着官位颁发仪式,孙君泽心中很是憎恨自己。 “本次状元岑端担任翰林院修撰一职,榜眼任怀仁、探花苏润宸担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臣等谢皇上恩典!”几位道。 榜后,大街小巷中一片热闹繁华盛景,人人皆在庆祝着,而孙君泽无兴趣看望那些。 走在街头,低着头,一声不语的往着未知方向走去。 突然,孙君泽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路人。 只见路人还骂了起来:“怎么走路不看人啊?” 见后,孙君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着:“对不住,对不住!” 好在这位路人算得上讲理,并未继续与着君泽产生瓜葛。 君泽一路前往,不知不觉来到了延阳城中的一处石拱桥。 这石拱桥少说也有几百余年了,却未失去原有的气质。桥虽小,但也是百姓们过往的交通要道,对生活在延阳城的百姓来说,这石拱桥对着他们已经有着感情了。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来,吹过了孙君泽那画有绿竹的白色下裙,吹过了一旁树长着绿色枝条的柳树。 孙君泽脸上、眼睛中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绝望,想着想着,君泽的手突然狠狠的砸向了一旁的支柱。 路过的百姓见后,皆纷纷躲得远远的。 “快走,快走,这人是疯子。”一妇女见后急忙护着孩子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中,皆无一人上前安慰,甚至把孙君泽当成了疯子对待。 正当孙君泽一直百惑不解一直寻求原因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 这时的他,既想回家又害怕回家,久久不知所措。 “大少爷!” “大少爷!” 一身熟悉的话语声在孙君泽的耳边响了起来。 “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孙府的大夫人婢女小莲问道。 “谁让你来找我的?”君泽似乎对婢女小莲撒起了气。 “老爷、太太看着天色快黑了,而少爷又还未回到家中。这不,太太这才吩咐奴婢出来找少爷您。”小莲道。 闻后,君泽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一双白嫩不算壮的手朝着石头柱砸去! 吓得小莲急忙劝起了少爷来:“少爷,无碍,无碍!老爷、夫人不怪少爷的!您别伤害自个儿身子了,少爷的手都有血印了。” 小莲了一劝,君泽的手方才停止了起来,两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说,同为寒窗苦读几十载,为何别人轻松就上了状元,而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却视而不见,哪去了?!”君泽一边诉苦一边流着泪道。 “少爷,没过下次可再来。您大不必如此的!”小莲道。 “不,你不明白。殿试可再来,可艺瑾的人生不可再来!我真没用!”说完,君泽再次将手砸向了石柱。 “少爷,您就别难过了。您难过,奴婢也跟着难过。”小莲同情道。 说完,君泽便坐在石坎上,一顿痛哭起来。 第十七章 不合心意之婚礼 “爹,此次殿试定有猫腻,儿寒窗苦读几十载,比谁皆努力!为何此时殿试却考不是,反而那个苏府的大少爷苏润宸考上了?!” 孙君泽不解的在父亲的书房诉说了起来。 孙志才听完后,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书桌前站立的自己很是喜欢的大儿子孙君泽。 “那是你不用功。” 看着父亲这么一说,孙君泽更加难以置信,泪水快从眼中流了出来:“那苏润宸呢?!他可用功了?儿哪日不是用完膳便去读书?!” 此时,孙老爷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面前曾经不怎么骂的儿子突然大骂了起来:“用功不是嘴上说说,更不是敷衍他人!苏家长子为何看似不如你用功?!可人家并不是像你一样,拿着本书嘴上嚷嚷几句!便是用功!若是你真正用功了,怎会如此观察别人?!” 听着父亲的一顿痛骂,孙君泽的两颗眼珠子止不住的流了泪水来,可又害怕老爷发现,急忙往着自个儿睡房跑去。 瞧着大儿子这般,作为父亲的孙老爷其实心中比谁皆要清楚,也曾经留意过君泽的用功。 君泽走后,孙老爷看向了窗外夜深的景色,叹了口长气,继续握住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不知不觉,十五已经迫近,眼下孙府的一家人皆在为着孙艺瑾的婚事而精心操办着。 “瑾儿啊,明日便是吉日,嫁进刘府后,万不可忘了咱孙府的规矩。”何夫人一边布置着一边道。 “知道了,大娘娘。”艺瑾一脸笑容着道。 看着妹妹明天就嫁人了,想着前几日的誓言,君泽心中自责了起来,眼睛中能看出来他那不舍的模样, 一旁的艺瑾生母马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了起来。 “娘,您莫哭了。明天我都嫁人了,应该高兴,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呢。”艺瑾假笑着道。 “好。娘不哭。”马氏擦了擦泪水。 虽话里说不哭,可不知怎么的,泪水却还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这时,二夫人马氏方才想起件事来。 “小莲!” “在,夫人。” “去把我早些年给艺瑾做好的嫁衣拿过来。” “是。” 等待片刻后,只见婢女小莲抱着个长方体大木盒子走了过来。 “夫人。” 接过后,二夫人马氏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来。 只见,一件红装素裹、绣工很是精致的嫁衣展现了出来。 二夫人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左看右看,边看边说了起来:“这嫁衣啊,前几年做的,过了这么久还如此艳丽,不知道合不合身?” 看看后,二夫人马氏忍住了眼泪,笑着看向了艺瑾:“拿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好。”听后,孙艺瑾便将那红色的嫁衣带进了自己的睡房。 “小姐,二夫人做的嫁妆就是好看。”一旁的奴婢笑着夸道。 听着下人夸的话,艺瑾微微笑了起来。 艺瑾对着铜镜看了看,不一会儿,眼眶红润了起来,想起了往事,不知不觉眼泪滴落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艺瑾急忙擦着眼泪,假笑道:“娘做的就是好看,保存还这么好。” “是啊。” 穿着这身嫁衣,孙艺瑾顿时似乎感觉在婚礼现场一般。 这件红色嫁衣映着艺瑾桃花一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搜索,好像十五是满街的花灯。 “娘。”艺瑾走了出来。 瞧着艺瑾穿的婚服,生母何氏破涕而笑。 “可否合身?”何氏问道。 “娘,合身。” “合身便好。过来,让娘好好瞧瞧。” 艺瑾听话的穿着婚服走了过去,在生母马氏的面前转悠了起来。 “好,咱家艺瑾穿上婚服就是好看。”何氏一边笑一边流着泪道。 此时,一旁的孙君泽看着妹妹的模样,已是泣不成声。 婚礼的各种摆设在孙家夫人何氏的指挥下,一切变得不一样起来。 大堂中用的红布从这头绕到那头,整个模样十分别致,可以说,孙家能给的都给了。 翌日,延阳城中天空十分晴朗,到处皆是鸟语花香。 “恭喜恭喜啊!” “恭喜!恭喜!” 刘府门里门外,全是参与婚礼之宾客。而孙府这边,却仅有几个人影。 “恭喜啊。” “里面请。”孙志才一脸微笑待客着。 而新娘这边,还在紧张的准备着。 “艺瑾啊,到了那边莫要忘了家中规矩。刘府不像咱孙府,到了那边要遵守刘府的规矩。遇到找茬的人,也莫怕,多留意留意,学会思考。”马夫人嘱咐着道。 “知道了,娘。”艺瑾应道。 “你三哥春旭没能回来看你的婚礼,你千万莫要怪他。” “知道了,娘。” 母子的话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刘府的婚轿到了。 “瑾儿!好了没有啊?婚轿来了!”孙老爷喊道。 闻见声后,母子俩额头靠在一起,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 “好了,娘,女儿先去了。” “好。”马夫人笑着道。 等艺瑾走出了这门,坐在屋中的生母马夫人却流下了泪水来。 按照习俗,女方家上轿需由家中哥哥背着新娘上轿,因艺瑾有着几位哥哥,又因长幼有序,所以由哥哥孙君泽进行。 孙君泽穿着一身喜庆的衣服,蹲在地上,笑着喊道:“妹妹!上!” 艺瑾甜甜笑了笑,小心翼翼的上了哥哥的背。 “起!”君泽笑道。 接着,君泽背着妹妹,朝着刘府派来的婚轿而去。 一边背着,君泽一边说起了话来:“妹妹,到了刘家,莫忘了规矩。等以后,哥定会给咱孙家报仇雪恨。” “好。哥,妹妹记住了。” 待背到轿子一旁时,艺瑾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回头望了下孙府。 “去吧,瑾儿。照顾好自己。”孙老爷道。 “瑾,照顾好自己,莫要忘了规矩!”何夫人道。 “去吧,瑾儿。”马夫人道。 而站在一旁的两位哥哥,不舍的流着泪来。 今儿的送别,或将是艺瑾最难忘的一次。 “放心吧!”孙艺瑾喊了一声,匆忙走进了轿子中,坐着偷偷流着泪来。 “起轿!” 一声令下,几名轿夫连同其后抱着、背着、扛着嫁妆的十几余人一同朝着刘府而去。。。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刘家的管家高兴的传唤着。 管家的几声叫唤声下,站立在门边的两人拿着火折子点起了炮竹!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整个流程中,艺瑾无一话语,乖乖的照着去做。 第十八章 似水流年 转眼间,延阳城中树木反反复复枯黄了八次,整个延阳城中似乎变了不少。 而孙府,似乎没何差别,如同以前一样。 孙家二夫人此刻正与正夫人相对而坐在亭子中,底下烤着一盆碳火,二人手中各拿着刺绣。 这时,二夫人马氏想着想着,一不留意,那细长的针便扎破了手指头。 “斯!” 二夫人的一声痛声,急忙放下了刺绣来,用手摁着伤口。 瞧见后,正夫人何氏放下了刺绣,看向了二夫人,关心的问了起来:“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马夫人微微一笑,摇摆着头:“没什么。就想了春旭。这孩子,去了这么多年,一封信都未往家中捎来。” “也是啊。转眼间已是八年,君泽好歹一年还往着家中捎几次信,倒是这春旭,还真的没往家中捎信。” “你说春旭是不是出何事了?”马氏开始有些担心了。 “放心吧,春旭没有文采,或许只是懒得写信罢了。” 这么一说,马氏这下心中得到了些许安慰。 “你说这老爷,咋想的,当初春旭要去闯荡江湖老爷不准,后来怎么就准了呢?”马氏疑问着。 何夫人一脸微笑,摇了摇头:“不知晓,老爷从未提过此事,仅说是为了给咱孙家留后。” 说后,何夫人眼神看向了二夫人马氏的手:“怎样,血还流着吗?” 二夫人微微一笑:“无碍,过会儿便好了。” 而此刻的刘府,同样,嫁入刘府四公子八年的孙艺瑾也在刺绣着。 如今的她,已经二十二了,长成了一副大姑娘的模样,脸上的容貌如同当年一样,姿色光艳了几分。 成婚已经八年的她,如今肚子仍未有过动静。 尽管刘府几位夫人同老爷催促过,可四公子刘则珩却还在为这会试操心着。 不知是何等原因,刘则珩总是落榜,几次落榜,差不多便要数落孙艺瑾一次,因此,艺瑾的肚子一直未有动静。 尽管,刘家几位公子皆已成婚,但艺瑾总是与她们相处不恰,只好藏在心中,不告知家中,每日刺着绣过日子。。。 皇宫中,皇后在德昌二年六月十八诞下的皇子,如今已经有了六岁。 皇后的家父苏云起,靠着皇后的恩宠,在朝中那是受到文武百官尊重,整个人名气十分了得,在皇上面前也是受到极其信任的,但职位至今仍停留在吏部尚书一职。。。 在离京都延阳城很远的桐州,今年的雪来得十分早。 眼下才十一月下旬,桐州相邻的几个县已经见到了雪的样子。 “各位客官!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锅的葱油饼嘞!五文钱一个!” 大街小巷中不停响起叫卖声。 此刻,在一家店铺前,响起了孩童的叫喊声来:“包子嘞!新鲜的包子!好吃的包子嘞!一文钱一个!” 在店铺前萌萌声音的男孩便是陈子渊。 如今的他,已经八岁了,三尺余高,一头束发,犹如公子一般坐在门口,大声的喊着。 “子渊!来,吃个包子垫垫肚子。” 这粗壮的男子便是孙春旭,此时的他一张黄肤的面孔,披头散发在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乞丐帮的帮主。 “谢谢旭叔。”接过包子后,子渊继续问了起来:“旭叔,怎么每日客人都这么少?” 春旭叹了口气,回道:“叔也不知,或许他们不爱吃着包子吧。” “旭叔,娘做的包子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包子,怎会不好吃?”说完,子渊转头看向了晞冉:“是吧,娘?” 晞冉微微点了点头,高兴的应道:“是,是。” 自从脱离了下人的身份,如今的李晞冉变得那是一天比一天好看,就连春旭有时候夜间皆会梦见诸如晞冉一般的女子。 这店铺是一年前春旭他们从山林中出来后花光身上所有银子所买的一家店铺。 该店铺坐落在桐州城中间主大街,两层楼,底下的楼为做生意所用,上面层楼主要为歇息所用。 一开始到此地时,他们便已经规划好了卖包子,可包子明明很好吃,生意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如今,他们驻扎此地已经快一年了。 本以着让子渊上学的理由这才脱离避世,来到桐州城中,因生意不怎么好,所以子渊上学的日子一日推向了一日。 站在李晞冉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张嬷嬷,如今面容已经更加苍老,一头黑发中早已长上了些白发。 第十九章 包子 夜里,桐州陈氏包子铺仍然点着煤油灯,时而传来几声小声话语。 “春旭哥,今日包子才卖出了几个,这样做,真能行嘛?”李晞冉疑问道。 春旭看了看周围积存的面粉,叹了口气:“啥事皆不易,再看看,再不行我们就干点别的。” 听着春旭与晞冉的话语,一旁的张嬷嬷微微笑了起来:“我啊,同意春旭。再看一段时日。” “可,我们已经快一年皆是如此了。”李晞冉似乎不想继续做包子了。 “再看看,一个月内,若是销量还未提升,我们就干点别的。”春旭安慰道。 此时,正坐在桌子对面低着头在看着一个个圆圆铜币的六岁陈子渊说起了自己心想想法来:“娘,旭叔,我想读书。” 闻见子渊的话语后,孙春旭一脸看向了李晞冉。 “这样吧,要是这月挣的钱比上月多,叔这就送你去读书,若是挣的钱比上月少,那可就要等到啥时候钱多了,再啥时候去读书。你可愿意?”春旭道。 年仅八岁的子渊听后,一脸笑容看向了孙春旭:“我愿意。” “好。一言为定!”春旭笑道。 子渊也跟着回了起来:“驷马难追!” 尽管如今的子渊还未上过什么学,但年仅八岁的他跟着知识浅薄的孙春旭,也学到了些词。 翌日,天还未亮,年仅八岁的子渊早早起来,看着窗外飘着雪的天气,偷偷摸摸到了火房。 只见,黑乎乎中散发着微小的火光。 子渊一手拎着盏煤油灯,在高高在上的蒸锅前停止了脚步。 小心翼翼的放下煤油灯后,子渊便在周围找来了个小凳子,轻轻放在蒸锅前的空地上,接着一只小手搭在灶的边缘上,另一小手小心翼翼的将两只脚踩到了凳子上。 站上后,正当子渊想着拿掉锅盖,拿着昨日剩下的包子时,一只又胖又肥的大老鼠从子渊的手踩着而跑去,吓得子渊手中拿着的活该掉到了地上。 好在锅盖是木制的,又因这里老鼠多,如此响声并未惊醒正在熟睡的张嬷嬷、李晞冉及孙春旭。 子渊轻轻小手拍了拍胸口,试图让心平静下来。 声呼一口气后,子渊拿起了蒸锅的一包子,坐在了板凳上品尝了起来。 品尝中,子渊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也并未觉得不好吃。 吃着时,子渊脑袋中还想着为什么这城中的老百姓们不买这包子。 一边吃,子渊还一边将另一个包子解刨来,借着月光及煤油灯影子下,能瞧出这是个菜馅的包子。 个头大,馅足,关键的是还卖的便宜,怎么的就没有愿意买呢? 不知何时,天方才微微亮了一点,孙春旭便已经起来,正欲要往着火房走去。 正当春旭靠近火房时,瞧见火房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起初,春旭还以为是昨夜的火未灭一直燃到现在,可自己明明记得昨夜是瞧见火灭后才入睡的。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进贼了? 没多想,春旭急忙拾取一旁的木棍,小心谨慎的往着火房中而去。 推开火房门,瞧见一人影坐在那里,春旭误以为是贼,二话不说便举起棍子,喊了一声:“毛贼!”便往着这人影挥打而去。 “旭叔!”子渊急忙喊道。 好在春旭急忙收回手中的棍子,险些就砸中了年仅八岁还没看清外面世界的小顽童陈子渊了。 “子渊,你这起如此早,在火房做甚?”春旭问道。 子渊抬起头来,看向乌漆嘛黑的春旭:“旭叔,我在找找是何原因,我们包子一直卖不出去呢。” 听着子渊的解释,春旭微微笑了笑,坐在了子渊一旁,问了起来:“那你可找到原因了?” 子渊摇摇头,一脸疑问看向了春旭:“旭叔,您说,我们都吃着包子许久了,没何问题啊,为何没人买呢?” “就是。你娘亲做的包子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在这桐州城里竟然卖不出去。”春旭道。 “旭叔,不如等会儿,娘做好了,我带着几个包子上街去,免费让他们尝尝,看看究竟是哪里不对。”子渊激动道。 “不行!”春旭否定道。 “为何,旭叔,来这里这么久了,我都没逛过一次街。”子渊委屈着道, “你不可上街,待在你娘身边。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要抓你?!”春旭道。 子渊愣住了,一脸看向了春旭:“旭叔,哪里有人,我都没看见,你就别骗我了。放心吧,我不会走丢的。” “不行就是不行。待在你娘身边,这事你旭叔我来做。” 看着旭叔如此不应允,那娘肯定也不应允,子渊只好答应了:“好吧。” “听话。” “那旭叔,我何时才能去逛街?”子渊好奇道。 “等到哪日你长大了,比旭叔我高了、武功比我强了,你才能去。” …… “尝尝,新鲜的包子。” 此时的春旭正端着包子,在桐州城的大街上宣传着。 只见,一个个摇着头,说了句让春旭听不懂的话便离开了,反之来的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 迫于无奈,春旭只能将一盘包子分给了乞丐。 几个乞丐接过后,大口吃了起来。 本以为乞丐愿意接受这种口味,如今看来算是在意料之外了。 瞧见,几个乞丐咬了一口后,便将这包子扔在地上而跑去了。 真是叫花子穿皮袄,穷讲究。 看着乞丐已走远,春旭无奈的回了包子铺。 一瞧见春旭回来,子渊飞快的朝着春旭而跑去。 “咋样?旭叔。”子渊问道。 春旭摇了摇头,憋着道:“路人吃都不吃,叫花子倒是吃了,吃了一口便扔了。” 听着春旭一说,正在做包子的李晞冉忽然更加怀疑自己了:“莫非,我做的包子那么差劲?不好吃都尝不出来?”自语完,李晞冉拿个包子品尝了起来。 “旭叔,要不你去附近包子铺,买个包子来,我们瞧瞧哪儿不一样。”子渊道。 听后,春旭拍手道:“这主意不错!”话一说完,人就没了踪影。 很快,春旭便买了个包子。 这包子似乎稀奇得张嬷嬷一同凑了过来。 “这包子这么小,瞧瞧我们的这么大,莫非小的更好吃?”李晞冉道。 “尝尝不就知道了。”春旭道。 说完,这包子被四人撕了开来,品尝了起来。 一边吃着,年仅八岁的子渊便受不了了:“好辣!好辣!”说完,子渊便去找水了。 突然,春旭如同‘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般,发现区别。 “莫非只要这包子做成辣的,就有人吃了。”春旭道。 说完,几人开始尝试做了起来。 第二十章 念私塾 “尝尝!新品种的包子!” “热乎乎的包子哩!” 终于,在李晞冉的一声声叫喊声下,几位客人在包子前为官了起来。 似乎,是新包子的香气,把面前路过的行人给吸引来了,在店铺前议论纷纷着。 “掌柜!多少钱呐?” “一文一个!一文一个包子!”李晞冉一脸笑容道,那甜美的笑容都快要把顾客的心给融化了。 “真便宜。好好,我要十个!”说完,一顾客急忙掏着钱来。 见着生意来了,李晞冉高兴的拿起一张油纸,包起热乎乎的包子。 随后,铺子前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皆要买着包子。 坐在铺子后一旁板凳的陈子渊,见着这一幕十分欢喜,笑得很是开心。 瞧着生意来了,一旁刚回过神来的春旭急忙上前帮忙去了。 张嬷嬷坐在子渊一旁,手中拿着针线,似乎在为子渊缝补着衣裳。 “嬷嬷。等钱赚够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上学啦?”子渊问向了一旁的嬷嬷, 张嬷嬷听后,一脸笑眯眯,看着面前可怜的孩子,温和道:“是啊。钱赚够了,以后你啊,就可以上学读书,以后若是当了官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八岁的陈子渊听后,便开始了幻想,脑袋中期望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忙着忙着,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起来,桐州城中大街小巷似乎已经没了人影,这一家子人方才收起摊来。 “子渊,过来帮忙!”春旭喊道。 “来啦!” 子渊急忙跑了过去,一脸童颜看向了春旭:“旭叔,帮甚?” “你把这东西放到火房。”说完,春旭将一层蒸锅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子渊。 别看子渊仅有八岁,干起活来十分有劲,如同一位成年男子一般。 子渊抱着一层蒸锅往着火房而去。 在陆陆续续的忙活下,这才把这店铺收拾好。 春旭走到门边,将两扇门用门闩弄好后,方才坐了下来。 “春旭,今儿赚了多少了?”张嬷嬷问道。 “还没算呢,晞冉,把钱拿过来,我算算。” “好。”应后,李晞冉急忙走到柜台,拉开抽屉,将抽屉拉开,一并带了过来。 只见,这抽屉中有些许多文铜钱与一些银子,横七竖八。 第一次看着这么多钱的陈子渊,一张小脸笑眯眯的,脚站在了板凳上,朝着抽屉看了起来。 李晞冉将抽屉的钱倒在了一张方形桌上,接着坐了下来,看着春旭和张嬷嬷数着。 因李晞冉以前是宫女,对于算账等事一概不通,而同为下人的张嬷嬷确对算账也略知一二。 一边数,钱一边往着抽屉中放去。 如此,好几个循环,桌上的钱方才全部放进了抽屉中。 “嬷嬷,你有多少?”春旭道。 “三十六文。”嬷嬷回道。 “我数了有一两八十九文,加上你的,今日我们赚了二两二十五文。” “这么多!”李晞冉高兴着道。 春旭点了点头,看着一抽屉的钱,再看着子渊:“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叔定作数。明日,叔这就带你去念书。”春旭笑道。 听到明日就能读书了,子渊高兴得离开了板凳,一边跳动着一边高兴的挥舞着手:“好!” 翌日…… 今儿,子渊起得比昨日更早了。 一醒来,子渊便在自己睡房的窗边看望着月亮来。 尽管寒冷的风吹来有多么的刺骨,子渊似乎并不在意。 小小年纪的他,水灵灵的眼睛看望着雪亮,嘴角边还嘀咕着小声话语来:“爹,你若在便好了。旭叔答应我,送我去念书了。爹,您啥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窗外静悄悄的,仅有着风儿吹动的声音。 不知不觉,月儿已经下了山,天空中隐隐约约带来了光明。 “子渊!子渊!”门外响起了旭叔的声音。 听见声后,子渊急忙从板凳中起开身来,走到门边,激动的打开了门来:“旭叔,带我去上学了吗?” 春旭点了点头,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子渊:“不过,叔有个条件。” “旭叔,您说,啥时候?”子渊道。 “一会儿出门后,你万不可喊我旭叔。喊爹。”春旭道。 “啊?”子渊惊讶了声。 “在外边,我就是你爹,在这家中,我是你旭叔。要是你叫我旭叔,我和你都有危险的。”春旭道。 听着旭叔的一说,无知的子渊这才答应了起来:“好,叔。我答应你。” “走吧。” 春旭一令下,子渊急忙跟着春旭走了出去,往着念书地方而往。 “旭叔,我们去哪里啊?”子渊问道。 春旭给了子渊一个眼神,并未说句话。 子渊瞧见后,这才急忙改口:“爹,我们去哪儿啊?” “私塾,离这儿不远。” “哦。” 正当快走到私塾那里时,春旭这才转身来,看着子渊,小声在子渊耳旁说了起来,说了什么,仅有他二人知晓。 话后,闻着飘散过来的香味,春旭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子渊,走,先去吃个葱油饼,甜甜肚子。爹再送你去。” “好。” 二人顺着香味,来到了卖葱油饼的摊子。 “这油饼咋卖?” 只见,卖主一手五指张开,道:“这油饼很好吃的,客官可要?” 看着比自己家的还贵几文钱的油饼,春旭揉揉肚子,决定了起来:“要。来两个。” “好嘞!” 接过油饼后,春旭急忙递了钱,便正欲要往着私塾走去。 “给。”春旭将一油饼递给了子渊。 子渊接过后,看着很大个的油饼,分成了两半来:“爹,给你一半。” “爹不吃,你吃。”春旭道。 “爹,这么大的油饼,我吃不下,一会儿浪费了,给您吃。”子渊道。 见后,春旭这才勉强接过了这一半油饼,一边吃一边往着私塾而去。 到了私塾,只见,私塾外的大门牌匾上写着私塾两字,周围无一人守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叫何名字?” “张春旭。” “你孩子呢?” “张子渊。” “学费二两银子。” 听后,春旭急忙从衣袖中掏出昨儿卖包子所得的钱,在这收费的木桌子上摊开来。 “好。进去吧。” 听着进去,春旭还以为自己也要进去。 “诶诶诶!父母不能进去!天黑时,在这里接你孩子。” “好。好。”春旭正要回头,往着家走。 “爹再见!”子渊喊了起来。 见后,春旭微微一笑,回着道:“回见。”这才离开了私塾。 对于今儿子渊的演技,可以说演的过真。 第二十一章 启蒙 天朦胧胧的一片,空气中夹带着一丝丝寒冷,还没等到放学,春旭早早在私塾门口等待着子渊的归来了。 终于,这时私塾的大门开了,涌出来了一群个子不一的男孩,整个人群中并无女子。 “子渊!” 瞧见子渊的身影时,春旭喊出了声来。尽管,面前的这个孩儿是先太子之子,但此刻的春旭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儿看待了。 闻见旭叔的喊声,子渊急忙探起头来,垫着脚尖看向了声音来源,由于自个儿身板儿比别的学子小,子渊又被隐藏在这些高个子的学子之中。 因私塾乃私人建立,并未朝廷建立,许多行为并无规定,该私塾先生多数为科考落榜而投入到教书这一行业中。而学生只要未过童试者皆可待在一块学习,因此就算有成年男子同为学,也不足为奇。 看见子渊在人影中消失,焦急的孙春旭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好在这些学子之中,大多皆能找到回家之路,在这些学子散开后,春旭这才寻觅到子渊的身影。 瞧见身影后,春旭一手拉起了子渊的小手来,走到人少之地时,二人方才愉快的交流起来。 “今儿在私塾里可好啊?”春旭问道。 想着在私塾里的光景,子渊抬起了脑袋来,一脸看着满脸黄脸如同中年一般的男子春旭,边回忆边道了起来:“爹,私塾里可好了,我还认识了几个人。” “今儿,私塾里的先生都教了什么?”春旭继续道了起来。 这一问,春旭似乎感受到了以往自己还是孩童时父母对待自己的模样。 “嗯,教了”子渊想了想。 “教了《大学》。爹,我念您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子渊唱了起来。 墨朝,西边及东边极为广阔,因此在读书这一块上各地差异不同,如西边多以唱着,东南多以念着。 听着子渊一下子能唱出《大学》中的这么多句,让春旭一下欣慰起来,总算是学费没有白交。 唱着唱着,子渊停顿了下来:“爹,剩下的还没教。” “好。子渊真棒!回去吃好吃的。”春旭夸着。 “好。”高兴的应了一声后,八岁的陈子渊关心起了生意上的事来:“爹,今儿包子卖的还像昨日吗?” 春旭点点头,一脸笑容看向了子渊,回道:“今儿啊,你娘特意多加了几个口味,包子卖得更好了。” 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个眼熟的包子铺。 “客官,您拿好。”晞冉将包子递给了一顾客。 本以为子渊一坐下就要等着吃的,这时将一本书拿了出来,坐在板凳上看了起来。 瞧见子渊的认真学习的模样后,春旭并未打扰他,而是去帮忙做起活来。 看着看着,天黑了起来,窗外的小雪飘了起来,时而出来一股股寒风。而位于京都延阳城的气象却不同于这桐州。 因地理差异,腊月延阳城此时除了一片更冷外,并未有过雪飘过的迹象。 延阳城中,到处灯火通明,皇宫中尽管有多么寒冷,禁军们却未放松一刻警惕,认真职守着。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皇上今儿留宿紫晶宫,不会来这儿了。”香结道。 闻后,皇后看着六岁的皇子睡得正香,不知不觉心中似乎激起了怒恨:“桂碧春!你真会啊,你。” “娘娘,可否”香结道。 “不可。此事本宫自有主意。你给本宫多盯着桂碧春。” “是。” “自己是贵妃,这脚都快踩到本宫头上来了。”皇后心里念着道。 桐州的雪越下越大,火盆子中的火似乎已经快被着寒冷的天气打灭了。 见此,李晞冉不断往着火盆中添加柴火来。 “晞冉、嬷嬷。我们来这儿快一年了,如今生意兴隆,这房屋是不是得该重新布置一番了。”春旭说出了心中想法。 听着春旭一番话,嬷嬷微微一笑,看着春旭:“你想做,我定不反对。” “我也是。”晞冉笑着道。 “那如此吧,过几日,把这店铺打理一番。” “也好。眼下快新元节了,还是春旭哥想得周到。”晞冉夸道。 这时,子渊突然开口起来:“爹,重新布置铺子,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听到子渊的这一称呼,张嬷嬷及李晞冉愣住了。 “你叫什么?”李晞冉问道。 子渊知晓一时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旭叔,重新布置铺子,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这时,春旭急忙向一旁的晞冉解释了起来:“今儿子渊第一天上学,这才迫不得已” “哦。还是春旭哥想得周到。”晞冉害羞的笑着道。 “是啊。或许,我们要在这儿住上好久好久,等你童试过了,到时考虑去其他地方,给你找最好的先生。”春旭道。 “旭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童试通过啊?”子渊问道。 “只要你勤勉,像今日一样认真。过不了几年,童试时定能通过。”春旭很有信心着道。 听着春旭的话语,子渊激动的再问了起来:“是不是乡试过了,我就能见到我爹了?” 春旭故意摇了摇头:“乡试、会试、殿试只要你都过了,到时你就能回到你爹的身边。” “啊!这么多!”子渊抱怨道。 晞冉微微一笑,看着小个子的子渊,道:“努力定有收获。” “娘,爹为何要抛下我们啊?”子渊突问道。 听后,晞冉不知如何说,犹豫了片刻,编了起来:“你爹有件很大的事要处理,怕我们有危险,这才把我们留在桐州。” “那爹如今有危险吗?” “放心吧,你爹啊,最聪慧了,这点儿事定会有法子。” 第二十二章 江莱危机 腊月,墨朝空中弥漫着寒冷气息,正当快要到了新元,江莱北部却发生了件不容小觑之事。 “谭知州!大事不好了!” 一穿着一身如同盔甲一般,身戴钢剑的年轻男子匆匆跑向了润州府衙门里。 润州为江莱省一散州,地处墨江边,与着祁国隔着一条墨江,归兴安府所管辖,乃江莱地势中顶端位置。 闻见声后,润州衙门知州谭正风走了出来。 瞧着跑来的男子神色慌张,气喘吁吁,谭知州猜想定是发生何大事了。 “谭知州!”这男子单膝跪在地,想必是一名小兵了。 “起身来说。”谭知州淡定道。 听后,这名小兵方才起身来,一张扑红扑红的脸蛋格外耀眼,兴许是冻着吧。 刚起身,这小兵就已经等不及了,急忙汇报了起来:“谭知州!有敌军正朝着润州而来!” 闻后,谭知州心中扑通扑通的跳动了起来,一脸慌张看向了这名小兵,问了起来:“城外现如何?” “回谭知州,驻军随时战斗。” “人有多少?” “大概几万余人!” 听着这话语,谭知州心中更加慌张了起来:“好好,本官知晓了。你即刻去城门外,有消息及时传达!” “是!” 谭知州匆匆走进了处理公事的房间,坐在老木椅上,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摁着纸张,快速且小心的写了起来。 写好后,谭知州急忙找来红色涂料,在信纸上写着个端端正正的“急”字。 按照本朝规矩,在信封上用红色字体写“急”一字仅官员可用,百姓不可用,否则就是律法伺候。 写好后,看着还未干的笔迹,谭知州往着笔迹上不停的吹着暖气。 吹着吹着,见着笔迹还未全干,谭知州一刻也等不了了,急忙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中,接着用迷糊糊上,匆匆走出了房门。 “你过来。”谭知州叫住了一名衙役。 谭知州看向了这名衙役,万重嘱咐:“你将此信送到岑巡抚手中!此信关乎百姓存亡,务必以最快速度,送至岑巡抚手中,不许出任何差错!” 听着谭知州这么一嘱咐,这名面黄枯瘦的衙役很有信心的答应了起来:“是。保证送达!” “好!快些!以最快速度!”谭知州再次叮嘱着。 谭知州说完,这名衙役便牵上一匹骏马,身子往上坐,驾的一声便快速而去了。 巡抚府位于省城,而省城在金陵府,离这儿润州几十里路,慢的也要两日方才到达。 衙役走后,谭知州一刻也不能放松,就连小事也无心可谈,他站在日常处理公事的门外,无畏惧大雪的洗礼,独自一人徘徊着,时不时问着衙役城外状况。 由于信紧急,衙役自然也无什么危险,快马加鞭的于翌日凌晨便到达了金陵府。 “岑巡抚!岑巡抚!” 从润州来的衙役慌张的在巡抚门外大声嚷嚷着,不畏惧两旁守卫,硬是用着瘦弱的手用力的敲着强如钢板子的木门。 “干什么!干什么!巡抚还在歇息,有何事天亮再说!”两守卫劝阻着。 衙役顿时慌张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语。 好在这衙役在与守卫的争执中掉下那份极其重要的信来。 一守卫见后,停止了争执,急忙上前捡了起来,大概看看后,急忙打开府门,匆匆而跑去。 另一守卫这才停止了争执,无语子的看向了这衙役,道:“早当初你说是这事,我们早就放你进去了。” 衙役觉得很冤枉,回道:“你也不问啊?” “岑巡抚!岑巡抚!”巡抚府守卫拿着信匆匆叫喊着。 好在巡抚还知道自己是个为国为民之人,连夜起来,仅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便开了门。 “何事?”岑巡抚道。 “您瞧。”守卫将信递了过去。 岑巡抚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 浏览之时,岑巡抚的眉毛那是未眨一下,两颗眼珠子一同转动着,一张满皱纹的脸不畏惧着寒风。 看完,岑巡抚匆匆问了起来:“这信何人送来的?” “回巡抚,是润州衙役送来的。” 听后,岑巡抚拿着信匆匆走了进去,边走边道:“信,本官收了,本官定会加急送往朝廷!” “是。” 告知了岑巡抚,这守卫方才走了出来,看着还未离去的衙役,道:“巡抚已经收了,定会最快速度告知朝廷。” “好。” 这下,润州的这衙役这才安心离去。 照本朝规矩,大事奏报需禀报巡抚,再由巡抚禀报于朝廷,不可由地方官直接汇报朝廷。而书写一事,也是由巡抚重新书写,盖好章后,方才由专人快马加鞭送至朝廷。 岑巡抚重新书写后,匆匆盖上章,交由送信之人送往朝廷。 由于江莱距离京都轿近,二日清晨,一封关乎百姓生亡的信匆匆送进了宫中。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一名宫中太监从驿站之人手中接过这信后一刻未敢停留,匆匆往宫中昭阳殿送去。 太监一边喊,一边快步往着昭阳殿而去。。。 “众爱卿!今日一早,朕收到了来至江莱巡抚急报,信上称江莱润州以北有祁国之军欲要踏入墨河,攻朕墨国之疆土,此事,诸位如何看法啊?”皇帝道。 “回皇上,臣认为应当即刻派兵前去支援!祁国率先攻入一事,至元年起至今是首次。弘道末年,曾在平里之站中祁国便输我墨国之军,如今定是咽不下那口气,看来是有备而来。因此,臣认为应当增派大量兵力前往润州,打磨祁国嚣张气焰!”大都督杜安通道。 “臣亦认同。” 一时间,朝堂中好几位臣子赞同了大都督杜安通的观点。 这时,一声反对之声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目光。 “皇上!臣不认同此事。方才桂尚书道,祁国有备而来,因此,臣想,攻入的不仅有润州一处,他们或许在等待机会。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应当派部分兵力前去支援。”吏部尚书苏云起道。 一听苏云起的话语,兵部尚书桂元纬道了一声:“吏部尚书,何时也关乎军事之事了?这也轮不到你说话吧?可别忘喽,这还有杜都督及桂某呢。” 听着周围臣子议论纷纷,苏云起谦虚的又一道:“臣不精通行军打仗一事,不知是否有理。” 这时,几位与苏云起有着很好关系的臣子一同赞同了起来。 这下,一部分臣子的赞同声转移到了苏云起这边。 “那就按苏爱卿所做。此战是这八年来第一战,万不可太鲁莽,否则就中了那套所谓的声东击西。”皇上道。 祁国,位于墨国疆土东部上,与墨国相隔一条墨江,而与着墨国有盟约的宛国则在墨国疆土西部上,同是相隔墨江。 然宛国疆土是这三国之中最小的国家,与祁国相邻,很是危险。 自从宛国与墨国签订盟约后,宛国这才有了墨朝这一靠山。 第二十三章 祁兵大败 空中下着鹅毛大雪,许多豪门子弟皆在烤着火。然,此刻的润州正下着鹅毛大雪。 雪越下越大,润州城里城外皆是紧张一片。 老人妇女小孩等弱小百姓皆关在润州城中,听从指挥,一些害怕过度的百姓跟着官府闹着别扭来。 而城外一批勇士正在与着敌军紧张的对抗着。 “援军到了没有啊?” 润州城的守备在城门上边走边问道,一张黑糊糊的脸显得十分俊俏。 “回守备,还未有援兵消息。”守备的助手回道。 看着城门外斗争个不停,守备停下了脚步,站在城垛子前观望了起来。 “再不来,这润州城还怎么守?”守备气着。 恰在此时,一支祁国敌军之剑朝着这润州驻城守备射来,好在守备的助手及时察觉。 “守备,小心。” 还未说完,这助手便替守备裆下了一箭,箭穿过了这名小兵的手臂,鲜血直往外流。 润州城的守备姓左,名广,驻扎在此地已有几十年。如今的他满面胡须,嘴唇被冻得发紫,手上也起了裂痕。 见着自己的小兵手臂流血,左守备急忙蹲了下来,吩咐了起来:“来人,把他带去医治伤口!” “是。” 只见,两名小兵快速跑来,二人齐心协力带着下去医治了。 “这还能坚持多久?”左守备问向了射箭的士兵。 “回左守备,大概能撑两个时辰。” “给我坚持住!援军未到,城不可丢!”左守备命令的的口气在城门上吐出了白雾。 “是!” 这下,一个个士兵喊破喉咙,眼珠子中带着股股杀气朝着敌军用力攻打而去,整个士气又能延长儿点时辰了。。。 “快!快!” “快点!” “跑起来!” 领头之人姓孟,名英锐,江莱行省总兵,江莱一省的兵力全在他手中。他面带严肃,一头束发,全身披着盔甲骑着烈马,一边大声鼓舞着身穿盔甲跟着跑在其后的小兵们。 这支队伍便是援兵。 按墨朝规矩,驻扎在省城中的总兵仅能听大都督府命令、皇帝命令。 “再快!” “快点!” 领头的孟总兵一直催促着其后跟着跑的士兵们。 这些士兵们个个虎背熊腰,听着总兵的话顿时加快了步伐起来,看着总兵骑着马匹,而自己却两腿跑着,那是敢怨不敢言呐。 经过十几年的历练,这些士兵们跑起步来那是一日比一日有进步,就算是平常百姓比着赛跑,也是略胜一筹。 “守备!援军再不来,我们可撑不住了!”有士兵开始怨喊了起来。 左守备从容淡定,硬是将手中的弓箭射出去后,方才回了起来:“撑不住也给我撑住!润州不能丢!再坚持,援军就快到了!” 此刻的润州城外,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尸体,而敌军却犹如一群猎狼一般,正猛的朝着润州城攻打着。 看着密密麻麻的敌军,再看着自己死去好多的士兵,左守备心中怒气一层层叠加了上来,拉足了箭,箭犹如猎豹一般的快速刺入了一骑兵的身体,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本几千余人的队伍,如今只有几十人,而敌军却还有几万人模样。 眼看敌军快从自己身子上踏去,突然闻见一士兵的吼声。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听后,左守备的箭落在了地上,高兴的露出了喜悦之色。 然,左守备这时累得倒下了。 “弟兄们!几年了!如今敌军再来攻打大墨,是时候反击了!”孟总管道。 这时,一声声与敌人刀与刀的碰撞声在这润州城外响了起来。 浩浩荡荡几万余人与敌军争个你死我活。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周围变得阴暗了起来,而敌军却一个不留的躺在了润州城外的雪地上。。。 “守备!守备!” 一声声熟悉而亲切的话语在左守备的耳旁响了起来。 左守备脑海中回想到那敌人凶狠的场景,画面中只见那凶悍的中原人拿着悍刀手不留情的往着士兵们挥去,顿时一片鲜血撒满地。 想着想着,加之左守备一旁人的叫唤声,左守备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瞧见,醒过来的左守备已经躺在病床上,手心手背全是刀伤,他慌张的看向了一个一个围观的人群。 “左守备,你可好?”孟总管关心的问道。 左守备微微一笑:“好。”说完,回想起梦里的画面,左守备问向了孟总管:“孟总兵,敌军可击退了?” 孟总管哈哈大笑,高兴的回道:“击退了。而且呐,一个不留。此次你护城有功,待本官回去之后,领功行赏,到时定少不了你的那份。” “多谢总兵。”左守备微微笑着回道。 “本官知晓这次你的兵伤亡惨重,因此,本官决定将一千人给你,交由你指挥。好好守护好这润州城。” “多谢孟总兵。” “好了,你且好好养伤。本官便回去了,有缘再见。莫送。”说完,孟总兵一声命令下,他的士兵乖乖跟着他回去了。 同在一病房里的小兵见着守备伤势后,与着守备聊了起来。。。 祁军在墨河外润州作战惨败后很快传到了祁国皇帝的耳中。 “什么!此次作战!朕大祁军竟无一人活下来?!” 站在众臣子前,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龙袍,细瘦之人便是祁国的皇帝祁和泽,相传祁国人中无人敢直呼此名,给祁国百姓的映象是一位凶狠残暴、无恶不作的暴君! “皇……皇上,此次润州一站,就……就援兵到的也早了些,祁军就快攻入城中了。” 吓得直哆嗦的这位乃祁国兵部尚书涛文,中年模样,满面胡须,皮肤显黄。 “早?!”皇帝气得将一茶杯砸到了兵部尚书前,接着狠狠的说了起来: “此次损兵之事,你有责任!既然墨朝如此强大,你们好好决意如何瓦解了它。 “若再有损兵之事,朕把你脑袋砍了,放在景海城城门之上,若是朕心情不愉悦,那朕再诛你九族、十族。” 听完,兵部尚书涛文吓得脸色苍白,吞吞吐吐应道:“是是是。” 第二十四章 饮酒对谈 “此次朕大墨军队胜祁国,杜爱卿、桂爱卿可立了大功啊。”皇上一脸喜悦面孔。 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斜看向了同站在群臣之中的吏部尚书苏云起一眼,回起了皇上的话语来:“臣不敢独揽,此次还多亏了苏尚书。” 吏部尚书苏云起听后,胡须跟随着笑容舞动了起来,嘴唇方才动来:“桂尚书这是抬举苏某了,苏某对行军打仗那是一窍不通。” 坐在其上的年轻皇帝听后,嘴角上扬,道:“此次你三人皆有功,将士们亦有功!” 说完,皇帝看向了底下群臣及站在首位的两位不怎么受到爱戴的丞相:“此次润州一战,足以扬朕大墨之威,传旨下去,本次参与润州一战之人人人皆有赏赐!” “遵旨。”左丞相黄知远道。 听着皇上一言,一些不厚道的臣子似乎对着皇上的一言一行找到了弱点,连同两位尚书亦不例外。。。 “李丞相。” 公事处理完后,身为当朝最有身份臣子的左丞相黄知远喊了起来。 黄知远,当朝左丞相,为人表面上勤勤恳恳,实则心中十分贪婪,只是不敢言。其人已至不惑之年,一头乌黑头发中已经长了些许白发。 右丞相李回轩听后,停下了步伐,慢悠悠的转过头来,看着比自己大几岁的左丞相黄知远。 “黄丞相,可还有何事?”右丞相道。 左丞相一脸笑意的看向了黄回轩的眼睛:“如今公事已完,不知左丞相可否与本相一起去这酒心阁中借酒消愁,顺便谈谈心啊?” 看着比自己官位高,右丞相黄回轩怎好拒绝,想着家中亦是无事,而天色也还早,便应下了:“好,正好,下官今日家中也无事,便陪陪左丞相一道吧。” “好。” 二人一句交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酒心阁。 相传,酒心阁中酒不仅好喝,所有到此借酒消愁者皆能解愁,因此,每日在这酒心阁中有着不少文人雅士前来饮酒,在延阳城中可是出了名的酒铺。 酒心阁在选址上恰到好处,尤其是炎炎夏日之时,客人坐在其中,时不时皆有凉风吹来,可谓是解暑良地;冰天雪地之时,客人坐在其中,炭火所散发的热气更是暖壶到了其身上下。 曾有不少文人想着一探究竟,询问过店主,然,店主每次皆回之:是祖宗所传下,不知其缘由。 左丞相黄知远品下了一杯酒先道了起来:“李丞相,你当着丞相已有八载了吧?” 右丞相李回轩听后,同饮下了一杯酒,回忆着,方才回了起来:“是啊。日子过得真快,如今黄丞相发丝上亦白了不少。” 黄知远抿嘴一笑:“李丞相亦是。”接着,两颗眼珠子转了转,直看向了李丞相双眼:“如今,李丞相家中儿女成群了吧?” 李回轩仰望着一旁天上的月色,道了起来:“是啊。如今儿女个个成家立业,我这成了爷爷喽。” 这下,黄知远开怀大笑:“谁又不是。”笑后,举起了酒杯,微笑面容看向了李回轩:“来,干!” “干!”李回轩同举起了酒杯来。 就这样,二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二人脸上忽然变得红通通了。 “李丞相家中可还有未婚或无作为之人?” 此刻的李回轩表面上看似有些许醉了,但思路仍还清晰:“怎未有。老夫家中四儿子,如今一无作为,吃喝嫖赌,样样皆通,老夫即便是劝也无法子啊。” 黄知远听着李回轩一言,直接爽快且小声的在李回轩耳边说了起来:“李丞相可想跟本相一起贪点?” 听后,李回轩直接摇摇头,以为是自己被别人冤枉了,急忙回道:“老夫从未有过此想法,定是有人栽赃于老夫!” 黄知远笑了笑,一手拍了拍李回轩的背:“哪有做官不贪的道理?” 顿时,李回轩哑口无言。 “虽说,你我二人皆为皇上所重任,可李丞相有想过,我们二人为官十几载,为的是甚?不就是银子,有点官声。自从先帝驾鹤西去,你我二人在这朝中犹如皇帝身边的两只狗。” 说完,左丞相黄知远眼眶湿润了起来。 “老夫,愿听从黄丞相之话。”李回轩心中顿时感到了憋屈来。 “好。来,干!”黄知远举起了杯中酒,与着李回轩饮了起来。。。 眼下,离着新元节愈来愈近,而远在桐州的包子铺中正在为着新元节做着准备了。 “旭叔,您说,我爹是个怎样的人啊?”陈子渊突然问了起来,方才想起,过了十二月六日已经好几日了,今儿九岁了。 正在忙活着劈柴火的春旭听后,一脸看向了一旁算得上美丽的李晞冉,什么也没问,但眼神中足以看出来春旭想问什么。 没读过书的李晞冉顿时也不知该如何编好这个故事,等待着春旭做出回应。 “你爹呢,是位……做生意之人,做的那生意在京城中人人皆知,但你爹还有个亲弟弟,你爹的弟弟呢喜欢赌,欠下一屁债,每次钱的事皆向你爹要,久而久之啊,你爹也跟着欠下债了。”春旭编着道。 怎料,刚刚九岁的陈子渊似乎懂得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着旭叔口中的父亲弟弟厌恶起来:“都怪他!要不是他,爹怎会把我们丢在这里!”陈子渊噘着嘴。 春旭见着子渊的模样微微一笑:“就是。” 一旁的李晞冉笑而不语,在做着包子。 经过布置一番后的店铺,似乎新了许多,但也算不上多繁华,总比以前的老房子好吧。 “对了,子渊。这么久了,你忙着读书,叔忘问了。叔以往教你的武功可还记得?”春旭道。 子渊摇摇头:“不知晓。叔,武功真有那么重要吗?” “学武功你不吃亏,学武功你不上当。可为百姓们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你说好不好?” 子渊点点头:“行,那以后我白日跟旭叔学武,晚上用功读书,可好?” “好。那每日便如此。” “嗯。旭叔,我来帮你。”子渊欲要帮着春旭劈柴火,然春旭拒绝了。 “你先去读书吧,明日快练。这活你旭叔还是有劲的。” “好。” 第二十五章 墨漳地动 新元过后的天,似乎气温回升了许多,正当许多新一年的种子欲要发出嫩芽之时…… 天,灰蒙蒙一片,空中时而聚集一群飞鸟,来回徘徊着,时而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告知百姓们什么。 百姓们见着这种迹象正想多瞧瞧时,天变得黑乌乌一片,那些鸟儿发出的声音似乎变得很悲惨,然,百姓们却不知此种迹象是何意。 正当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大地颤抖了几下。 大街小巷中,摊子上未很牢固的物品亦同跟着颤抖几下,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往着地上砸去。 见此,大街上一位文人突喊:“地动了!地动了!” 一下间,原本井条有序的大街小巷的百姓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着。 可老天终究不讲情,愣是让着对百姓带来灾难的地动肆意妄为。 只见,整个开怀府中,原本豪华奢侈的房屋一座接着一座倒塌下来,成了废墟一片。 大街小巷中,未来得及跑的百姓不是被着房屋碎渣弄死便是被着倒塌下的房梁所摁住了腿、手等部位。 大街上哭喊一片,伤的伤,死的死。然,不幸的是身为开怀府的知府同牺牲在这废物中 然隔着不远,还未收到情报的桐州城却还是一面不知情、乐哉的生活。 此时,陈子渊与着春旭在店铺后院中认真的练着剑。 “气要平!手要直!姿势要端正!”春旭指点着。 正当九岁的陈子渊欲要调整姿态之时,突然眼前的房屋在子渊中摇摇晃晃起来。 “旭叔!我!我眼睛看着房屋为何摇摇晃晃了?”陈子渊道。 听着子渊一言,还未察觉到的孙春旭微微一笑:“那是你站不稳。只需你两脚犹如石墩一样,屹立在地上,你便站稳了。” 听完,陈子渊照做了,可他还是察觉不到稳,忽然,大地更加剧烈了,子渊又察觉到地颤抖几下。 “旭叔,不行。”子渊摇了摇头。 这次,孙春旭停了下来,扭头朝着店铺中看去,正当春旭还以为这些皆是错觉之时,大街上有位人拿着铜锣,狠狠敲打着,不时大声吼道:“地动了!地动了!要小心!所有人!往城外跑!” 这下,春旭似乎开始相信了一切,急忙跑到子渊旁,二话不说的把子渊犹如扛木头般的将着子渊扛起,往着店铺外跑去。 “晞冉!嬷嬷!快跑!”一边扛着子渊春旭一边慌张的喊道。 这时的李晞冉已经跑到了店铺外,而张嬷嬷却始终未见踪影。 “张嬷嬷!”陈子渊喊道。 可久久不见回声,春旭只好放下了子渊,接着目光看向了很是慌张的李晞冉,吩咐起来:“你带着子渊往着城外跑!我回去看看张嬷嬷!” “春旭哥!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李晞冉害怕道。 孙春旭微微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快走!” 说完,春旭朝着即将坍塌的店铺跑去,大声喊着:“张嬷嬷!张嬷嬷!” 不知是地动声过于强烈还是何原因,春旭皆听不见张嬷嬷的回音。 而张嬷嬷此刻位于二楼,被着一根大大的横梁压住了腿,无法动弹,嘴边一同大声喊着:“春旭!子渊!晞冉!” 一楼中瞧不见张嬷嬷的身影,春旭急忙往着二楼跑去,大声喊着:“张嬷嬷!嬷嬷!” “我在这儿!”张嬷嬷回道,可回音正好被着春旭的喊声给盖住了。 “我在这儿!”张嬷嬷再喊道。 喊了几次,春旭耳中这才察觉出张嬷嬷的声音,于是停下了叫喊,往着声音处而去。 好巧不巧,正当春旭瞧见张嬷嬷的声音时,楼上的瓦片同木头倒塌的下来,差点砸中了春旭。 张嬷嬷瞧见坍塌下来的碎渣子拦了去路,急忙喊了起来:“春旭!你走!莫要管我!” 可春旭一心还想着救,正想用着自己力气将拦挡在前的横木移开时,却在意料之外了。 这根横木已经彻底挡住了去路。 房顶上的瓦片几块接着几块掉了下来。 “春旭!快走!莫要管我!否则都出不去!好生照料子渊,完成老爷嘱托!”还未说完,一根木头砸了下来,砸中了张嬷嬷的脑袋,一下间一命呜呼了。 瞧着这房屋离倒塌越来越近,春旭只好撒开步子,往着店铺外而跑去。 没想到,当春旭正跑出店铺外时,房屋便倒塌了下来,起了很大的灰尘。。。 晞冉按着春旭的吩咐,已经带着子渊在城外等待了。 仔细望着望着,晞冉及子渊终于望见了春旭走来。 原本一脸高兴面孔的他们瞧见春旭走进之时,忽然变得忧心忡忡了。 “春旭哥,张嬷嬷呢?”晞冉一脸忧愁道。 春旭低着头,摇了摇,都怪我,没能救下张嬷嬷。 虽说张嬷嬷是位下人,可相处甚久的他们已经早已把张嬷嬷当成了亲人。 子渊的眼泪一滴一滴跟着滴落了下来。 而春旭更加自责了自己:“都怪我,早知晓,就不来这城中了。” 晞冉安慰道:“不怪你,这也是老天不有眼。” 桐州城外,其他丧失亲人的百姓皆号啕大哭起来。 很快,墨漳省地动的消息传到了皇宫中…… “禀皇上,此次墨漳开怀府等地皆发生了大地动,百姓伤亡惨重,不知如何……处置?”左丞相黄知远道。 “对于赈灾一事,朕一向信任苏爱卿,此次还是苏爱卿去吧。”皇上一脸笑容。 吏部尚书苏云起听后,心中倍感高兴:“臣领旨!定不辜负朝廷及皇上信任!” “好。”道后,想起祁国之事,皇上问了起来:“边关之事,近日可还安稳?” “回禀皇上,如今边关一切如常,并未发现何异常。”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好。边关之事,有何状况及时禀报于朕。” “是。” 翌日,苏云起又驾着马车往着墨漳省而去,此次前去,并未同着赈灾之粮而去,而是赶在赈灾之粮未派发便提前而去墨漳查看一番。 墨漳省位于南越省临边,于广南省之上,乃当朝比其他省落后一点之省,但整体算好,百姓吃穿基本能够满足。 第二十六章 贪污【一】 吏部尚书苏云起在墨漳省调查中,发现开怀府及附近桐州等几个府灾情严重外,其他的府县只是受到小型危害。 然,赈灾粮食还未达,除地动伤亡微弱之地可从府里直接调出粮食用于赈灾,其余严重之地调出的粮食亦只够吃一两顿。 “岑尚书!”户部右侍郎柳之岩带着封信匆匆朝着户部尚书走来。 户部尚书岑文星闻见呼唤声后,停下了手中持有的卷,两眼目光看向了匆匆跑来的户部右侍郎柳之岩。 “尚书,苏尚书递来了信。”柳之岩道。 “快!快打开看看!”岑文星一脸笑容,站立了起来,走到了右侍郎柳之岩一旁。 “尚书,信上道,开怀府、桐州、星安府灾情严重外,其余府州县皆能自己解决。眼下开怀府、桐州、星安府在等着赈灾之粮。” 听后,岑文星心中已经有了掂量:“快,从国库中支出两千石粮食即刻支援开怀、桐州、星安!” “是。下官这就去。”说完,户部右侍郎柳之岩即刻按照着尚书所言去办。 柳之岩匆匆的便赶往了丞相府,所谓丞相府,所谓丞相府并未是一人丞相的府邸,而是两位丞相平常所办公之地。 所谓赈灾之粮的发出,在大墨朝中不仅只是户部就可单独执行,而是拟一张字据,由两位丞相盖上章后,才可发往赈灾之地。 正在在丞相府中的两位丞相嘀咕细语之时,右丞相柳之岩走了进来。 左丞相见后,方才停止话语,看向了眼前站立的户部右侍郎柳之岩:“何事啊?” “回黄丞相,下官受岑尚书所托,将这赈灾之粮字据给二位丞相盖章。” “好。呈上来。”左丞相面容从容淡定。 接过后左丞相黄知远放在木桌上,从旁取下一颗略比玉玺小的公章,两手狠狠将公章印在了这字据上。 “好了。拿去吧。” “谢左丞相,下官告退。”柳之岩拿到盖有丞相的印章后,匆匆往着户部而去。 见着户部右侍郎柳之岩走远后,两位丞相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说起了话语来。 “左丞相,此事会不会发生何纰漏?”右丞相李回轩小声慌张道。 左丞相黄知远笑了笑,一双老眼看着右丞相:“放心吧,此事皆在本相掌控之中,到时定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谢丞相!”李回轩微微一笑。 “莫要多礼,咱俩一同当这丞相八年,多多少少也有些友情。”黄知远笑道。 很快,好几辆马车拉着两千石粮食匆匆往着墨漳省灾情最为严重的开怀府而去。 …… 然,正当粮食抵达开怀府之时,苏云起却在桐州看望民情。 受开怀府地动影响,当日桐州发生地动之时,林知州组织百姓逃出桐州城后命人将州中粮库打开,施粥于百姓。 可,桐州城中所存粮极少,仅够桐州城百姓吃上一顿便已经亏空。 事后,没了粮食,百姓们只好在城外啃起了树皮、树叶,还未长出来的草根…… “旭叔,我饿……”陈子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春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子渊,安慰起来:“再等等,赈灾粮很快到来。” 在人群之中,忽然一人的出现,使得百姓们围观了过去。 “乡亲们!本官知道你们饿!放心!赈灾粮这会儿正朝着桐州来了!”苏云起一脸笑容,高兴喊道。 听后,早已饿得受不了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来,现场吵杂声一片,犹如苍蝇一般。 对此场景,苏云起已经经历大大小小几十回,自从八年前的那场南越赈灾深得百姓、皇帝赞扬,事后每次发生灾情,皇上皆令苏云起前往。 “乡亲们!再忍忍!本官定使劲催促赈灾粮快些到来,还请坚持坚持!”苏云起大声道。 这时,一位早已饿得不行的皮糙肉厚的中年男子使出全身劲来,喊了出来:“坚持!我们坚持了这么多日!有多少百姓饿死!你叫我们怎么坚持!” 刚说完,便被一百姓小声劝住了:“他是朝廷命官,你不想活命了?” 听着这话,这男子吓出热汗,加之饿了这么多日,晕倒在了人群之中。 苏云起见着此场景,还是装作一副爱戴百姓的好官:“乡亲们!自地动以来,都忍了这么多日,眼下粮食正赶来,还望多多坚持。” 当苏云起抬着头,仰望着这儿的百姓时,站着距离不远的孙春旭急忙回避着头。 子渊见后,一脸童真的看着孙春旭:“旭叔,你干嘛捂着脸啊?” 春旭想说却又不敢大声说出口,毕竟那苏云起这人物与着自家本就有恩怨,怎能让他瞧见,若是识别出子渊的身份,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春旭最好示意着子渊不要说话。 瞧见旭叔的手势后子渊这才闭起嘴来,懂事的朝着不看那官。 突然,一声衙役的大喊声,让所有人皆看向了城外。 “赈灾粮来了!赈灾粮来了!” 紧接着,一车车运有赈灾粮的马车朝着城里驶来,百姓们立即让出了道儿,一双双无力的眼睛看向了那马车。 有些坚持不住的百姓恰在这时饿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贪污【二】 “子渊,快,用着泥土抹上。” 桐州城内,一处人少且淤泥很多的地方,孙春旭站在那里,嘱咐着子渊。 “旭叔,为何啊?”子渊道。 春旭二话不说,手朝着泥土伸去,抓起一把泥土,往着自己脸及子渊脸上糊去。 弄好后,春旭看向一旁的李晞冉:“你也抹些。” 年轻貌美的李熙冉见后,微微犹豫了下,方才在脸上涂抹了起来。 桐州街上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此时的春旭、子渊、晞冉皆站在了其中。 看着一个个百姓端到了热乎乎的粥,春旭咽了咽口水,不知不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子渊站在春旭其后,左右望着,似乎快等不及吃到这赈灾粥了。 毕竟,从这地动发生以来,就饿了许多日。 而苏云起站在施粥处,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过来领粥的百姓们。 正当苏云起饶有兴致的看着百姓们领粥时,州府里的一名衙役悄悄的在苏云起耳朵旁说起话语来。 只见,苏云起听后,一脸诧异,念道:“什么?!” 说完,苏云起急忙进入了早已不成样子的州府中,瞧见,好几个衙役在锅的一旁坐了下来,相互议论了起来。 直到见到钦差大臣苏云起后,这几名衙役方才乖乖站了起来,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苏云起。 “这米可放完了?”苏云起不相信道。 几名衙役果断点了点头,但什么话却又不敢说出。 “把林知州给本官叫来!”苏云起喊道。 “是。” 不一会儿,骨瘦如柴、面色很清,但脸上微笑面容未曾消失的林知州走了过来。 “苏钦差,您找下官?”林知州微微笑道。 “这赈灾粮怎回事?”苏云起逼问道。 “这个,下官不知啊。赈灾粮入桐州后,那是一粒都未敢少啊,如实熬成粥给百姓的。”林知州直言道。 看着施粥处有些百姓开始闹了起来,而此时赈灾粮又未够,大概有半成的百姓皆未吃到粥,可把苏云起急坏了。 要是找不出是何原因,恐日后在朝廷难以站稳脚跟呐。 紧急之下,苏云起只好找来了笔墨,开始写了起来。 “粥呢?!”连续几名百姓问了起来。 打粥的衙役看着木桶中早已掏干的桶底,想劝却又不敢劝。 “乡亲们!稍安勿躁!赈灾粮派发下来未够,本官如今已经递交信上去了,坚持坚持,保粮食尽快到达。”苏云起安慰道。 饿了肚子的百姓根本听不了那么多,看着周围端着粥未吃完的百姓,围攻了上去,抢了起来。 看成乱成一锅粥的百姓们,苏云起已经束手无策,急忙喊了衙役们:“所有人,快!快去阻止!” 在衙役们的努力下,方才挽救了场面,可惜用力过猛,已经造成了几个百姓丢了性命,其余百姓受了重伤。 看着桐州赈灾粥的问题,苏云起也待不住几日,找了个理由,赶往了星安府、开怀府,发现赈灾粥也是不够,府上都不够,可想而知,县下成了何样子。 很快,由赈灾大臣苏云起写的一封封信分别送至了户部尚书岑文星手中。。。 “柳侍郎!传柳侍郎过来!”户部尚书岑文星坐在椅上十分愤怒。 然,还未知情的户部右侍郎柳之岩一脸笑容走了过来,没想到却被骂了一顿。 “你是怎么办事的?!!”岑文星怒道。 “尚书,不知发生了……何事?”柳之岩心中忐忑不安。 看着柳侍郎还未知晓,自己又于心不忍说出口,直接将手中的几封苏云起提笔的信一同丢至了柳侍郎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柳之岩慌张的急忙打开信来,大致浏览了一遍,看后,柳之岩一身冷汗。 看着发怒的尚书,柳之岩心中十分害怕,急忙解释了起来:“尚书!此事……此事定有原因!下官当初确按照尚书所做。岑尚书,您可要相信下官的话啊,下官无一句假话啊!” “那你且说说,是何原因?!” 这下,户部右侍郎柳之岩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慌张得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般。 “看你也答不上来!”想着眼下赈灾粮的事要紧,岑尚书吩咐来:“你快去!再支出一千两出去!过后,本官再找你算账!” “是是是。”柳之岩急忙去办事了。 同上次一样,经过丞相批准后,这赈灾粮才可运。 见柳之岩走后,坐在丞相府中屏风一旁的左丞相黄知远微微笑了起来。 “丞相,这次可还……?”右丞相李回轩说到一半便停顿了下来。 “这次便罢了,若是再如此,恐到时你我官位不保啊。”黄知远道。 “黄丞相想得周到。”李回轩夸赞着。 如此,又一千石粮食运往了开怀府。。。 到达开怀府之时,天色已晚,夜深人静。 正当据城外不远之时,这几辆马车再次被拦了下来。 “大侠饶命!小的只是负责运送这粮食,求求大侠放了小的吧。”领头人叫喊道。 只见,几辆马车被一群黑衣之人包围着,个个手里握着把锋利的剑。 “放了你们可以,不过……”黑衣人领头的粗嗓子道。 “不过什么,大侠尽管说,放了小的们一条性命便可!”运粮的领头人道。 其余人运粮之人皆跟着应了起来。 “把你们马车及粮食留下,小爷就放你们走。否则,你们得提前去见见阎王爷。” “不可,这可是赈灾粮,若是粮未到,小的们性命会不保的!”运粮的领头人求着情道。 夜深人静,就算动手,那也是几分钟的事,可这群黑衣人还是想让着他们活。 “放心。小爷自会将粮食送达。你们只管回去,你们的性命小爷可担保,若是……你们……其中那位口不言,把拦粮的事泄露出去,小爷定会灭了你全家。”黑衣人领头威胁道。 人生在世,谁还不是想赚几个钱养活自己、保全家人。 这,黑衣人领头的也想得到。 听着如此威胁,几位运粮之人只好顺从了。 “好,小的答应你。” 运送赈灾粮是不用小兵保护的,如此规矩,自早些年便有了,防止的是小兵们与地方官产生勾结,吞下赈灾粮,不用人保护,只派马夫,这就要从墨朝的开国皇帝说起了。 第二十八章 贪污【三】 上次的赈灾之粮不够的问题,导致大部分百姓未有吃到,而少部分百姓已经吃到了这赈灾粮。 对于这次的发粥,上次谁吃到了赈灾粥皆未统计好,便引发了个难题。 “上次!哪些乡亲们领过了,这次就不领了啊!让给还没吃过的乡亲们!”苏云起此刻在开怀府嚷嚷着。 由于上次地动之时,开怀府知府丧失在这地动中,而府中又还未及时选知府一职,暂由知府的副手同知暂代管理,又因开怀府是地动最严重之地区,因此苏云起赶至了开怀府。 从开怀府上空可见,整个府中无一完整的房子,皆是一片废墟。 大街上排着一条长队,站在这队伍之中的大多皆是附近县城的百姓。 可喊归喊,在饿了时候下,有多少人能够遵守规矩。 “此时,赈灾粮可否充足?”苏云起问向了开怀府的同知夏瑾怀。 这位同知看起来仍很健壮,可年纪却大苏云起几岁,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 “回苏钦差,赈灾粮一大早便赶来,看着够,可附近的难民皆赶至我开怀,怕是不够啊。”夏同知道。 听后,苏云起心中又一阵愤怒:“怎会不够!上次,附近几个府皆不够,这次还不够!莫非有人中饱私囊不成?!” 听着苏云起一话,夏同知心中有些慌张,连忙解释着:“苏钦差!下官定不贪污!下官做的乃是良心之事,这粮食就算给下官一百个胆,也做不出这事啊!” “本官又未说是你。”苏云起念道。 “是是是。莫非这粮食从国仓中发出就不够?还是这些百姓狡猾,蹭着这次波折,贪便宜不是?”夏同知念道。 终于,这赈灾粥还真证实了夏同知所言,如同上次一样不够。 只见百姓怨声四起,把府里官员连同赈灾大臣苏云起背地里骂了起来。 “夏同知,你命人将这些未领过粥之人看好,本官再向朝廷禀报。还有,那些吃过粥的百姓不能白吃,快些将开怀恢复原样。”苏云起吩咐道。 “好。下官这就去。” 对于这次赈灾粮又不够的问题不仅开怀出现,连同星安府、桐州,但出现的仅这三处,至于剩下的县城早已自救好,开始建设着家园。 苏云起写的信一封又一封的送至了朝中。 而一直待在桐州八年快九年的孙春旭、晞冉、子渊已经逃难到了别地。 此刻的他们仅有三人行,马车没有、食物没有,仅带了些交完学费后所积存的银两。 他们从桐州出发,向南而步行,一路上靠着吃野果及银两所换的些馍馍填饱肚子。 “旭叔,我们要去哪儿啊?”子渊停了下来,连喘着气。 “不知啊。这么多日,这才走到咸化州。往下还有两府方才走出墨漳。等到了广南再议吧。”说完,面黄肌瘦的孙春旭继续行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扶着手中的木棍。 而年仅九岁的子渊走几步便已经走不动了:“旭叔,我腿酸了。” 春旭回头看了一眼瘦了几圈的子渊,再看向了一旁满头大汗的李晞冉:“那就坐下来歇会儿吧。” 得知可以休息了,子渊欢喜的急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春旭:“旭叔。我们干嘛要去广南啊。” 年少无知的他,并未知道墨朝有多大,只知现在的墨朝对他们一点都不友好。 看着无知的子渊,春旭笑了笑,编了个理由:“墨漳不安全,若是经常出现,日后我们定有危险,正好家也没了,我们换个地方,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一旁的李晞冉听着春旭的话,笑容满面的看着子渊。。。 很快,等不住的皇帝便问了起来。 “赈灾之事如何了?”皇帝道。 “回禀皇上,此次墨漳开怀、桐州、星安府等灾情极为严重,两次派发赈灾之粮皆未能安抚民生。”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此刻,站立在群臣前两位如同木头一般的丞相,淡定的眯着小眼,静听着臣子们的发言。 “既然不够,那便多派发!如今,朕墨朝国库银子充足,不必节省用。只要百姓安定,天下无战乱,便可。”皇帝道。 听到此话,此时站立在群臣前右丞相一旁的左丞相黄知远心中似乎充满了自豪感。 “是。”岑文星道。 朝后,户部立马又增大了赈灾力度,一连派发了几百石赈灾之粮。 此次的赈灾之粮,若还未充足,那可就没理了。 而从赈灾粮中得到好处的两位丞相这次直接放行了这几百石粮食。 天空中一片蓝天,鸟语花香的孙府院中似乎平平常常。 这时,孙府管家岑笙匆匆朝着孙老爷的书房走去。 “怎样?可找到了?”孙志才转过了身来。 “回老爷,还未找到。小的们搜遍了桐州各处,仅发现一座隐藏在山林间无人居住的房子。” “继续找。无论如何必须找到。”孙志才坚定道。 “是。” “还有。莫要被苏府的人发现。” “是。” “下去吧。” 这时,管家这才朝着书房外走去,而孙志才又走向了窗边,观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话未说。 …… 得了好处的两位丞相又相聚在了酒心阁,这次的他们似乎是为官多年以来最高兴的一次。 李回轩看了看周围,不见人影后,方才看向了黄丞相,说出了心中话来:“黄丞相,看来老夫没跟错你。短短几日,咱们就从中得了好处,还未被发现。”说完,李回轩哈哈大笑。 黄知远听后,心中十分高兴,端起酒杯,一脸喜悦看着李回轩:“那是,人啊,活在这世上就为着银子而活。” 说完,黄知远举高了酒杯:“来,干!” “干!” 二人干后,李回轩将心中不放心的事说了起来:“黄丞相,你说他这人可否靠谱?若是他泄露了,我们岂不是遭殃?” “放心。本相看的人定不会出错,他胆儿小,自然做事就认真,定不会泄露的。”黄知远自信的笑道。 “也是。” 第二十九章 彻查【一】 终于,有了这几千石赈灾粮,开怀等多个府已经能够填饱多日了。 看着附近各地民生得到安抚,百姓亦开始建设起了新家园,钦差大臣苏云起也决定回京了。 对于此次赈灾之事,说起来苏云起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解。 赶至京城后,苏云起一刻未敢歇着,急忙去吏部当差。 一忙活便是一上午,正当公事处理完,往着皇门外,往着苏府而走去时,真巧碰见了自己的亲家、自己的同僚——户部尚书岑文星。 “亲家!”岑文星满脸笑容喊道。 听后,苏云起急忙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看着岑文星,似乎如同相见老朋友一般,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此次赈灾可否顺利?”岑文星道。 说到这个,苏云起脑中问题涌现了出来:“顺利倒是顺利。不过有件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说着,二人一边往着皇门方向走去。 “哦?说说看。” 这时,苏云起左看右看,瞧着距离那些臣子远,方才说出口来:“此次赈灾,为何赈灾之粮一发再发,且次次皆不够,而最后一次一连发了几千石粮食?” “这地动发生不是极其严重吗?老夫第一次时,便派发了两千石,第二次发了三千石,后皇上吩咐,此次灾情严重,不必在意粮仓,尽管发就是。因此,老夫又派人发了一千余石。”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言,顿时,苏云起眉头紧锁起来。 想了想,苏云起还是将心中怀疑说出口来:“我去探查灾情之时,仅开怀府、桐州、星安府这三地灾情严重,附近府州县皆能自己自力更生。莫非……” “你这是怀疑有人贪这赈灾粮?”岑文星问道。 苏云起眉毛紧皱,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二人便已经走出皇门。 “那你认为会是何人?”岑文星再问道。 苏云起微微一笑:“既然首次派发的赈灾粮就有两千百石,按理说,这粮食已经足够。定有人贪了这赈灾粮。我在赈灾之地时,亲眼目睹那粥还没发到一半就已经没了。” 想后,苏云起转起了身来,自语着:“不行,我得去见皇上。” 看着苏云起的样子,作为户部尚书,又是亲家的岑文星转身跟着苏云起往着皇宫中而去。 …… “劳烦李公公禀报下皇上,臣等有要事相商。”苏云起急着道。 “好。二位尚书稍后。”说完,一身肥胖的太监李子往着皇上办公之地风雨阁走去。 “皇上,外有吏部尚书苏云起与户部尚书岑文星求见,说是要有要事相商。”太监李子报道。 听后,皇上抬起稚嫩的脸来,看着长长的街道、看着贴身太监李子:“传!” “皇上有旨!传!” 过了会儿后,岑文星及苏云起快步走了过来。 “臣等拜见皇上。”二位尚书一同道。 年轻稚嫩的皇上急忙起身来,走至前,两手扶了起来:“二位爱卿,免礼。” “谢皇上!”两位尚书道。 “二位爱卿可是有何要事啊?”皇上坐回了龙椅。 “回禀皇上,此事赈灾,臣察觉有人贪这赈灾粮。”苏云起回禀道。 听着苏云起一语,皇上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苏云起:“与朕说说,如何察觉的?” “皇上,首次发粮时,臣便派发了两千石赈灾粮,苏尚书口称灾情严重之地仅有开怀府、桐州、星安府等三地,附近州县皆能自己解决。” “皇上,臣在灾地时发现那赈灾粥发了不到一半人便已经空了,附近两地皆是如此。此次发生的乃是地动,其三地所辖的州县皆能用本地粮仓解难。前后动用了国仓三千余石赈灾粮,皆不够,又用了一千余石赈灾粮。且用的乃是粥,加之这几地地动后百姓存有仅三万余人。” 看着两位尚书如此认真的将事情说的如此清晰,皇上脑中明白了他们所言。 “那两位爱卿,可知晓是何人贪这赈灾粮?”皇帝道。 苏云起摇了摇头:“臣暂未知晓是何人。恳请皇上做主。” “好。既如此,朕自会派人前去查查,是何人敢如此所为。”道后,看着对事负责人的苏云起,皇帝微微笑了起来:“爱卿此事前去赈灾,今日又刚回京,一路上舟车劳顿,若是无事便回去歇着吧。” “谢皇上。” “臣等告退。” 交代完了心中猜测,苏云起及岑文星这才安心回去。 “爹。您可回来了。” 瞧见自己父亲回来了,苏润宸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 苏云起微微一笑,看着苏润宸,道:“近日为父不在,你在朝廷可有知晓是何人贪了这赈灾粮?” 一旁的生母范氏听着老爷的问话,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润宸。 苏润宸摇了摇头:“儿每日在这翰林院中抄抄写写,哪会知晓。再者,犯了错,有谁能主动道出实情。” 听着大儿子的一番话,苏云起微微点点头:“也是。”说完,便朝着书房而去。 翌日…… 这天,本以为如同往常一样,无何大事发生的两位丞相淡定的上朝了。 “昨日,朕听闻,有人贪这赈灾粮,若是在站的哪位官员贪了,给朕站出来!”皇帝道。 听着皇上一语,许多臣子议论纷纷起来。 而站在臣子前的两位丞相心中一阵慌,腿都快发软了,就差点认错了。 看着无人承认,皇帝只好吩咐了起来:“此事交由都察院负责,务必给朕找出贪赈灾粮之官员,朕定要严惩!” “是。臣等遵旨!”两位都察院御史道。 听着此话,左丞相黄知远还淡定些,倒是这右丞相李回轩身上已经冒出了热汗,腿都发软了。 很快,都察院便按照发赈灾粮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查了起来。 …… 经历过几日长途跋涉,孙春旭及晞冉、子渊已经顺利的到达了广南省。 广南省,靠海,一省中有着许多洋人,摊子中也有部分洋人制品,其一省经济远远胜于墨漳省。 “旭叔,以后我们在哪过啊?”子渊道。 孙春旭看了看大街上繁华的一片,无数的珍宝、锦缎在这摊子上摆起,如同京城一般,却又不及京城。 “就在这儿过吧。尽快给你找学上。”春旭道。 “好。” 第三十章 彻查【二】 由于此案由皇上亲口吩咐,且案子较大,身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郭康与右都御史岑昌自然不敢怠慢。 查了户部到丞相府一系列步骤,皆未发现有何异常,一向做事认真谨慎的左都御史郭康决定前往开怀府一趟;而右都御史岑昌决定再庾司先查。 经过几日行程,左都御史郭康到了开怀府门前后急忙下了马车,开始查了起来。 跟随在左都御史郭康身旁的大大小小有几十名小人,皆是都察院中办杂事之人,个个空着手,站立在两侧,随时等候着吩咐。 怎料,左都御史郭康下下马之时,府前无一人迎接,时而从府内传来敲打声。 郭康提着件绯色官服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府内的衙役们来来往往,有手中抱着瓦片的、有拿木头的、有拿工具着,皆是忙活一片。 看着无人理睬自己,郭康心中有些愤怒,看向了从面前经过的衙役,喊了起来:“你们知府在何处?” 瞧见左都御史亲临,这衙役心中吓了一跳,方才不失礼仪的回了起来:“回御史,这儿还未确立知府,暂为同知打理。” “无知府?”郭康心中有些不信。 “地动发生之日,知府他……他丧命于此了。”说着说着,这衙役还用袖子擦着不争气的眼泪。 “哦。如此啊。那现在的同知在何处?”郭康问道。 这下,这衙役手指了指不远处刚盖好不久的房子:“他在那房子里忙活着。” “好。” 听后,左都御史郭康朝着那房子走去,身后跟着的几位都察院官员一同跟了过去。 走到门边,郭康手指头敲了敲那门,边敲边道:“同知,可否在?” “在!”同知夏瑾怀听后急忙放下手中杂事来,走到门边,开起了门来。 瞧见面前几位穿着绯色官服,官服胸前绣有貔貅,想必就是都察院的官员了,唯有都察院官员方才用貔貅的补子。 见此,夏同知心中一慌,以为自己所犯的事被朝廷知晓了。 怎料,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想必,你就是这儿的同知了。本官乃都察院左都御史,奉圣上之命前来彻查赈灾粮贪污一事。还请同知多多配合。”左都御史郭康笑眯眯着道。 “那是那是。”夏同知慌得脚都快哆嗦了。 “不知你姓甚啊?”郭康道。 “下官姓夏。”夏同知笑眯眯回道,看着几位都察院官员还站立在门口,自己方才急忙迎接来:“几位,几位,里面请。” 待屋中坐下后,左都御史郭康开始问了起来,一旁的一位官员记录着。 “本官听闻本次赈灾,先后共从国仓中拨出三次粮,方才赈好这灾。来这儿时,本官确认过了,总共是六千余石粮食。而钦差大臣苏云起回京之时,与户部尚书岑文星议论过,本次灾情,仅开怀、桐州、星安三地灾情严重,其所辖的州县皆能自己解决,根本用不了如此之多。” “夏同知,本官问你,当时粮食派发到此地时有多少辆马车?”郭康问道。 对于钱财方面,夏瑾怀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可眼下过去都快半月有余,具体多少辆运粮的马车,夏瑾怀已经忘记了。 “回御史,下官忘了。这事儿都发生如此多日,加上这地动以来府中事多,知府又未确立,下官实在忙得……忙得” 越听着夏瑾怀的话,郭康心中更是听不下去了,夏同知的话好似在跟郭康诉苦一般。 “行了行了。你莫要说了。记不住也无妨。本官此次来的目的,是要在这三地中彻查,找出线索。” “那你可否还记得运粮之人可是朝廷派的官员?”郭康继问道。 夏瑾怀坐在椅子上,装出一副思考模样,片刻后方才回了起来:“回御史,确是。” 问着问着,不知不觉天变黑了起来,几十个问题,对都察院官员有用的仅有几个。 瞧着天色已晚,都察院也问不出何线索,夏瑾怀心中方才安稳些。 “好了。天色已晚。今夜便在这开怀住上一夜。”接着,郭康看向一旁的官员:“翌日一早,前往桐州。” “好。” “官人,天色已晚,不如下官派人去安排客栈定几房间,让诸位官人好生歇息?”夏同知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看着夏同知的模样,郭康笑了笑,粗糙的胡子跟着动了起来:“眼下开怀刚安稳几日,府中杂事繁多,就不劳烦夏同知了。” 说后,郭康起身来,往着门外走去。 瞧见几位都察院官员要走后,夏同知来到门边看着走去的官员,喊声:“慢走啊!” 翌日,天还未亮明,几位都察院官员骑着马往着桐州而去。 赶至桐州时已是傍晚,为了早些将贪污之人找出,几位都察院官员只好麻烦了知州。 然,如此问话,皆未发现有何毛病,似乎感觉同州是位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好官,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问完了桐州的知州,几位都察院官员连夜赶至星安府。 经历过几次问话后,左都御史发现了个问题:桐州、星安府的官员皆能知晓当日是几辆马车到达,而唯有地动最为严重的开怀府未清楚。 当然,猜测归猜测,不能一时便定,但在郭康心中只有事情未败露,谁皆有嫌疑。 “你再仔细回忆下,当日的粮袋子可有无问题,如重量或换皮等?”郭康道。 “回御史,当日下官未亲眼瞧见,皆是下官衙役卸的粮。可问问他。”说完,星安府的知府看向了一衙役,吩咐道:“去把当日卸货的那几人叫来。” “是。” 等待之时,郭康将着目前所搜集到的线索整理了一遍。 “徐知府,您找小的们?”几位衙役不明不白道。 “几位官人有话要问,你们要如实回答。”徐知府道。 这时,郭康目光看向了面前几位面黄肌瘦的衙役,问道:“你们首次卸粮之时,那粮食可有一般袋子装的粮重?” “回官人,确有。” “多少车?多少袋?” “两车。一百袋。”一衙役道。 这下,郭康脑中似乎有线索:一百袋大概便是一百多石粮食,除去星安府一百石粮食,有五千九百粮食分给了开怀及桐州。这赈灾粮分配差别确实大啊。 第三十一章 彻查【三】 “林知州,你再好好想想。”郭康话语中带着期盼与鼓励。 “此事定给百姓们一个公道,贪污之人若未能罚,恐日后难以扶众。”左都御史郭康说起了此事的重要性。 听后,林知州点了点头,看着左都御史郭康及几位都察院官员,仔细回想了起来。 此事若不解决,恐郭康会一直踏进着桐州衙役的槛儿。 片刻后,只见林知州的面孔一直皱着,突然间,看向了一旁平时的帮手。 “你去找那日负责卸粮、煮粥的衙役们叫来。”林知州吩咐道。 “是。” 一会儿后,只见这帮手带来了好几名衙役,站成一排,等待着问话。好似等待着审问的犯人。 “那日……负责卸粮是哪几个啊?站上前来。”林知州道。 一旁的几位都察院官员一声不语的朝着那几名衙役看去。 “那日可有几辆马车运粮至桐州?”林知州接着道。 几名衙役互相看了看,回想着那日的事,方才说起话语来。 “回知州,那日运的有十六车。”一衙役回道。 听着此话语,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目光直直的朝着郭康看去,似乎在等着最重要的线索。 “可否记得有多少袋粮食?”郭康急忙问道。 只见,几位衙役摇了摇头:“不知。” 郭康微微笑了笑:“无妨无妨”,接着看向其后的几名熬粥的衙役,问着起来:“你们可还记得熬了几锅粥?” “好像二十锅。”一衙役回道。 “好像二十六锅。”又一衙役回道。 又有几名衙役说了起来。 这时,左都御史郭康突然起身,看了看周围几人:“都去忙吧。本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官人们慢走。”林知州道。 出了州衙门,在衙门口时,左都御史郭康停住了。 “郭御史,怎了?”左佥都御史岑之问道。 郭康往着四周看了看,方才回起了左佥都御史岑之的话语:“走,随本官去见见这儿的几位百姓。” “郭御史,咱们不是来查着贪污的案子?怎么探访起百姓来了?”墨漳省监察御史吕文昌问道。 “随本官来便知晓了。”说后,左都御史郭康朝着一家贫农走去。 …… “可有人有在?”左都御史郭康小心谨慎的敲着门喊道。 听见声后,屋中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紧接着这门便开了起来。 瞧见是官人后,起初这衣衫褴褛的百姓先是愣了一下,直到左都御史郭康的解释方才安心来。 “老人家,您莫怕,本官来,只是为了了解朝廷官员贪污一事。”郭康道。 这衣衫褴褛的百姓坐下椅子后,垂着头似乎不太敢看着官:“官人有何话便问吧,草民定不隐瞒。” “老人家,您可还记得当初运至桐州的马车有几辆,大概多少袋粮食?”郭康问道。 这百姓想了想,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左都御史郭康又微微低下了头:“回官人,有十六车。大概……有几百余袋吧。” 看着这百姓这么一回答,郭康心中很感激也很赞扬他的观察力。 “老人家,你在赈灾那日可否见什么异常之举?”郭康再次道。 这百姓摇了摇头:“没见过。” “那林知州在你们百姓心中是位何官?必须如实回答,有事本官替你做主。” 听后,这百姓回忆起了林知州所做过的事:“林知州啊,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地动发生之时,前来安抚我们这些百姓,事后开粮仓解决我们百姓肚子,粮食没有之时,林知府拿着自个儿的俸禄命人去其他地方买些粮食。粮食虽少,可救了不少人呐。” 看着眼前百姓这么一说,郭康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目标锁定在了开怀府上。 “老人家,本官便先告辞了。多谢老人家回答本官所疑虑。”说完,郭康起身便往着门外,准备出去。 “官人慢走。”这百姓道。 郭康笑容满面看了一眼这百姓,便朝着门外而去。 “郭御史。您认为……这贪污之人是谁?”墨漳省监察御史吕文昌问道。 郭康思绪理了理:“此事尚为定论,但本官肯定,贪污之人不在星安府,亦不在这桐州。” “郭御史的意思是说在开怀?”左佥都御史岑之道。 “去开怀!” …… 又一两日的奔波,几位监察院及地方监察御史皆到了这开怀府。 然开怀府的同知却未见丝毫变化,似乎很是淡定。 “夏同知,本官问你,这首次赈灾粮剩余的一千余石赈灾粮哪儿去了?”郭康这是坦白了已经对着夏同知有嫌疑了。 “郭御史,此事下官确实不知呐。那粮一到开怀,下官就下令施粥,那是一粒米皆未敢碰啊。”夏同知慌张道。 “既如此,那本官但是问问你夏同知,为何其余两地皆能说出粮食多少的信息,为何你开怀府一人皆未知晓啊?”郭康再放狠话。 “这……这,下官确与郭御史说过,府中杂事多,这……这就忘了。” “忘了?” 夏同知急忙点了点头,一副慌张的样子已经显露了出来。 “既如此,本官请夏同知回京慢慢想如何?” “郭御史,您莫要信外头那些脏话斜话,皆是百姓记恨本官,这才散出谣言的。”夏同知再道。 “是吗?”郭康再问道。 夏同知再次点了点头。 “来人呐!”郭康道。 “在!” “把夏同知给本官绑了。” “是。” 听着这些话语声,夏同知心中慌得一批,想着两位丞相的话语,夏同知心中又有些不慌了。毕竟这文武百官除了怕这天子外,更怕的便是丞相了。 “回京慢慢想啊,夏同知。”郭康笑道。 随后便启程,往着京城延阳城而去。 第三十二章 威胁 “夏同知,本官劝你说实话吧。否则本官可要来点措施了。”左都御史郭康威胁道。 此时的开怀府同知夏瑾怀正关押在这都察院大牢中。 然,此刻的夏同知还是一副无所谓甚至感觉自己蒙冤一般的神态。 “郭御史,下官未贪墨过一粒赈灾米,还请郭御史还下官一个清白。”夏同知一副微笑且又有些愤怒。 “清白?”郭康笑了笑:“若是你确实未贪过一粒米,本官定还你清白,甚至向皇上请罪。若你确有贪这赈灾粮,本官绝不姑息纵容!”说完,郭康起了身,看着周围狱卒:“既然不肯说出,那就打,若是还不说,送至东暗卫,给点颜色看看。” “是。” 左都御史郭康走出了牢门,紧接着便有狱卒上前来锁住了这牢门。 牢中的夏同知心中十分忐忑不安,说与不说自身皆难保,眼下只能等着两位丞相助他一臂之力了。 正想着想着,突然铁链声响了起来,随后只见这牢门打开了来。 “带走!”领头的狱卒道。 “是。” 不明不白的,两狱卒便拉住了自己的手臂,欲往着门外而去,夏瑾怀心中更慌张了。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去哪!”夏瑾怀一路嚷嚷着道。 “喊什么!只要你说出,自然就没事了!”一狱卒喊道。 随后,夏瑾怀便被拖至刑房,被打了起来。 都察院的刑房不比刑部、暗卫工具多,唯有基础的如皮鞭、火烧铁等工具。 在一鞭一鞭的挨打下,夏瑾怀心中却是一股抗打脾气,忍受着痛却一声不说。 一旁的两持鞭之人看着面前头发有些花白、年纪已过知命之年的林瑾怀,却未有一点心软。 …… 一边的丞相府的两丞相皱着眉头,久久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 “黄丞相,你说这事如何办好?”李回轩心中有些慌了。 黄知远转头来,目光朝着慌慌张张的右丞相李回轩看去,微微笑了笑:“慌什么?只要他不说,你我就不会有任何责任。” “丞相,你怎可保证他不说?他如今可下了狱,若是日后交由暗卫处置,恐怕到时便会说出口了。暗卫的酷刑,想必丞相还是知晓的。”李回轩站在桌前徘徊着,时而叹着气。 黄知远瞧着右丞相如此模样,笑了笑,端着杯茶水,细细品味后,两眼眯了眯:“行了。此事,本相有法子。” “何法子?”李回轩急忙走近了黄之远身旁。 随后,左丞相黄知远在其耳边说了起来。 只见,起初忐忑不安的李回轩如今安心了不少,脸上紧张的面孔也收敛了些。 听完后的李回轩急忙摆正了姿势,说了声:“真是个好法子!下官这就去办!”便欲要往着府门外而去。 怎知,刚想走,左丞相黄知远便拦住了:“不必去了!本相早就安排好了!” 听着黄知远一语,李回轩笑容满面,目光朝着黄知远看去,连道着:“英明、英明呐。” 左丞相黄知远听着李回轩的一番称赞,笑而不语。 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左丞相黄知远悄悄进入了这都察院狱中。 都察院所设的狱在皇门外,并未在皇宫中。 “丞相,长话短说。”一被贿赂的狱卒道。 黄知远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诶。” 接着,便随着这狱卒走到了夏瑾怀的牢房中。 瞧见是丞相的身影,挨了刑的夏瑾怀泪水盈眶:“丞相!” 只见,丞相做了个让夏瑾怀小声说话的手势。 “丞相。”夏瑾怀小声喊了一声。 “夏同知受罪了。” “丞相。您莫说这样的话,只要丞相吩咐,下官定去做。” 左丞相黄知远微微一笑:“如此,那本官还有件事。” “丞相直言。” “此事”黄知远叹了口气:“本相倒是想保,可无力保你啊。” “丞相。”夏瑾怀眼中充满着求情。 “如今朝中,最大的主便是当今圣上,其次便是皇后之父苏云起及依附他的人。本相如今就是个没用的丞相,表面上许多权利皆在本相手中,其实本官就是个朝廷的工具人。” “丞相,您这是……想让下官替你们受这所有罪?!”夏瑾怀心中十分不悦。 左丞相黄知远叹了口气:“本相亦是身不由己。”接着便开始威胁了起来:“再者若不是你,此事怎会发现?如今,本相已派人照顾着你娘子和孩子,若你把本相及右相说出口了,那你我皆只有死,你娘子及你孩子亦是。” 听后,夏瑾怀一脸沮丧的坐在稻草堆上,两眼无助的看着丞相:“那,下官可否能求您件事。” “夏同知,但说无妨。” “下官求您一定要照顾好下官的娘子及孩子,日后供孩子读书,可否?” 左丞相思虑了一番,点了点头:“好。本相答应你。” “丞相,时候到了。”一狱卒催促着。 这时,左丞相站了起来,看着浑身皆是伤的夏同知,心中即使想帮却无力帮。 看了一眼夏同知后,左丞相黄知远走了出去。 翌日…… 用完简陋的饭菜,夏瑾怀再次被拖入了刑房,严加拷打着。 终于,为了妻儿活着的夏瑾怀只好照着左丞相的话语去做,说出了实情。 “我说!我说!”此时的夏瑾怀全身是伤,神智快不清了。 “说!” 这时,一会写字的狱卒开始在一旁,听着夏瑾怀的话语,写了起来。 “此事,皆是老夫一人所为。老夫年过知命方才得一子,担任开怀府同知多年以来俸禄皆不够日常开销。地动发生那日,知府因地动而丧命,老夫便成了暂代知府一职。” “又因孩儿得了怪病,用着普通药材皆未好转,而名贵药材老夫又未有充足银两,仅靠着俸禄自然不够,不得已老夫只好在这赈灾粮下手。” “赈灾粮到的那夜里,老夫派人在路上拦截,托人将部分赈灾粮运至外省将其卖掉换成银子。几次派发下的粮皆是如此,尤其是最后一次,那几十辆的赈灾粮可换来不知多少银两。老夫又派人去拦截,留下部分赈灾。” 写完后,一狱卒毫不手下留情的走到了夏瑾怀一旁,由几狱卒帮忙,使得夏瑾怀的手指印摁在了这纸上。 第三十三章 毒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怀府夏瑾怀私吞赈灾之粮,引发民愤!斩!” 一声宣读后,夏瑾怀的人头落了地。 临死前,他的眼神中多么的伤心、后悔,但自古帝王多无情,谁又会去谅解。 “亲家!亲家!留步!”户部尚书岑文星满脸笑容的朝着吏部尚书苏云起走去。 苏云起听见喊声后,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十分欢喜的亲家家主岑文星:“亲家何事啊?” “不知亲家可否听闻,那夏瑾怀今日被斩首了。”岑文星想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 “苏某亦听闻了。”苏云起淡定回道。 看着苏云起的模样,一旁的岑文星好奇的问了起来:“亲家,你说这夏瑾怀是不是死得太冤了?” “此话怎讲?” 这时,一旁的岑文星在苏云起耳旁悄悄说了起来:“岑某认为,这贪赈灾粮一事不仅他一人。” “知道了。”苏云起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亲家可是知晓了幕后之人?”岑文星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此次得逞了,未必下次亦得逞。” “亲家说的即是。不知亲家知晓的幕后之人是何许人也啊?” 听着岑文星的问话,苏云起微微一笑,看着繁忙的街市,看着岑文星是亲家的份上,悄悄在其耳旁说了起来:“当今的两位丞相。” 听后,岑文星大惊失色,小声道:“怎么会?” “当官的无非便是为了三件事,一件便是花不完的银两,另一件便是为了百姓而当官,最后一事便是官声。亲家说说,你认为他们会是哪种?”苏云起微微笑道。 听着苏云起的一话,岑文星似乎恍然大悟:“岑某认为第一件,如今的他们最后一件倒是有了,可这第二件恐怕是没有。” 苏云起哈哈大笑:“亲家说的一点皆未有毛病。” “亲家,银珠过的如何?”岑文星想起了女儿。 “放心吧,亲家。在我苏家,吃穿用度样样不愁。亲家若是牵挂银珠,可随时登苏府一望。” 岑文星笑了笑:“如今过去多年,给你们苏家添了个男丁,多年未见不知其样貌喽。改日,岑某定登府一望。” 二人说着说着,随后在这岔路口散开来,往着各自家中而去。 …… 天空中吹来寒冷之风,屋外的天黑蒙蒙的,眼下已经入秋了。 黄府书房传来了主仆的话语。 “夏瑾怀的妻子可安顿好了?” “回老爷,已经安排妥当。” “那就好。她儿子如今如何了?” 瞧见,黄府的管家摇了摇头:“如今并未有所好转。” “可有说明是何病?” 管家再次摇着头:“不知。听闻此乃大墨中极其罕见之病,此病不会转染,但此病十分严重,未有何药能够医治。” “这样,你派人盯着他们母子,不可让她们有何异常之举。” “是。小的这就去办。” 大墨中,一半以上的疆域已经迈入了秋季,而沿海的广南、南中、南余三省天气十分晴朗,空中未见一丝寒冷之迹象。 “春旭哥,你说,我们真要一辈子靠着这包子生活不成?”晞冉一边做着包子一边笑着道。 看着晞冉那十分动人的眼神,春旭微微一笑:“或许还真是。不靠这包子,子渊上不了学,我们或许还真吃不上饭菜。” 听着娘与旭叔的对话,子渊又开始想起了父亲。 在子渊的脑海中,自己的父亲或许就像是旭叔所说的那样:勇猛负责任、不惧怕困难、什么事皆自己扛着、高大的形象。 想到这些,陈子渊那是一日比一日用功,只为考取功名,日后还清债,在京城中一家人团聚。 “子渊,该走了。”春旭喊了一声。 此时的他们在这广南住了下来,住的不是大城而是个小县城。 在春旭的想法中,或许就是县小比着府、州安全。 由于银子不足,他们生活在城北,未在主街道上,卖包子那是很困难,因此每日只能早早起来准备,饭后推着木车,拉到城中街道上去卖。 而子渊亦是如此,早早的跟着晞冉顺道而去读书。家中由春旭打理着。 眼下的他们生活还算可以,并未有何勾心斗角之地。 而京城的皇宫内却未是如此了。 登基多年,如今的德昌帝仅有一个皇子,便是苏皇后所生下的,而其他妃子却是一个未生得下来。 在这后宫中,苏皇后每日皆安排许多下人保护着这个已经六岁的皇子。 “香结!”正给孩子精心做鞋子的苏皇后喊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香结匆匆走了过来。 “备礼!”苏皇后道。 听后,丫鬟不明不白:“娘娘,您这是?” “如今贵妃怀了子嗣,这身为后宫之主,本宫自然去探望一番。”皇后微笑道。 “娘娘,您这是变了?”香结不解道。 “傻丫头。”道后,看了看左右,皇后在其耳旁说了起来:“你以为本宫真只是去探望吗?去,弄杯热茶,备些礼,去贵妃那儿。等下,那茶就那一包费大心思得来的。” “知晓了。”奴婢香结微微笑着便去准备了。。。 “娘娘,皇后来了。”贵妃身旁的奴婢禀报道。 “既然来了,岂有不迎接的道理?” 话一说完,便听见一声喊话声在这宫门外响起。 “皇后娘娘到!” 贵妃急忙起身来,往宫门而去,没走几步,皇后便已经进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贵妃行礼着道。 皇后微微一笑,看着怀有身孕的贵妃:“起身吧。” “谢皇后娘娘。” “本宫早些便听闻你怀有身孕,只是这后宫中有着许多差事等候着本宫去处理,一直未来瞧瞧你,还望莫要怪本宫啊。”皇后一脸笑容道,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总能让人嫉妒。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会怪罪。皇后娘娘,坐下聊聊吧。”贵妃笑道。 “说的亦是。” 正当皇后坐下之时,贵妃急忙吩咐了:“百合,去!倒杯热茶。” “不必了。本宫带来了。这茶叶啊来自祁国,具体是何茶,本宫忘了。只知这是宛国与祁国打仗时,宛国得到的茶叶,连宛国皇帝都喜欢这茶。你尝尝。”皇后笑眯眯着道。 看着皇后这般面孔,一旁的奴婢有些不放心,想要劝止,可皇后在这里,贵妃岂敢不喝。 喝后,桂贵妃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不过这茶确实清香可口。 “好。本宫还有要紧事,就先回去了。你啊,好好养胎。”皇苏婉月站了起来。 “诶,好。皇后娘娘慢走。” 几日后,这茶的药效方才起作用来,起初时,只感微微疼痛,再后来疼痛剧烈,后来太医也束手无策,知晓皇后娘娘深得皇宠,又不敢无凭无据说出来,不出几日,贵妃连同体内的胎儿一并皆保不住,而死因无人可知。 第三十四章 大举南下 天,变得越来越凉了。 除墨朝大部分疆土是一片阴天好冷外,位于北上的祁国已是雪花飘飘、全朝上下一片凄凉寒冷之中。 “墨国的事,准备如何了?”一声严厉催促的话从这位不肯露面一直带着面具的天子口中问出。 只见,底下官员个个朝着兵部尚书及两位丞相看去。 虽说祁国两位丞相官居高位,文武百官应惧怕,然位再高,怕的也只有严厉的天子。 “禀皇上,诸事已安排好,粮草已备足,随时出征!”祁国左丞相慌张着回道。 沉默了许久,这位带着黑面具的祁国天子祁和泽方才说起话来:“好!如今已是十月,已是寒冬,尽快出征!灭不了墨朝也得占它几座城池!” “是!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 朝堂之上,所有文武百官对着出征一事已是胜券在握,所有官员声声中充满自信与决心! 很快,祁国军队南下,这次攻的不是江莱而是湖广! 祁国之军士气十足!不畏艰险,不论是否有水性,全军之中无一点怨言,几十万大军横跨长江,手中拿着弓弩直接而上! 敌方士气过猛,湖广地界上敌军过少,怕是要失手! “报!” “报!” 一声长长的大吼声朝着皇宫而去,往着大都督府而去。 “皇上,如今祁国再次攻我墨国,此战定打!战之必胜!”大都督杜安通坚强有力道。 “祁军有多少啊?”皇上忧愁着问道。 “回禀皇上,此次祁军至少亦有十万!”杜安通回道。 “好。那就按爱卿们的意思吧。”皇上似乎不太关心着此事了。 “是。臣等定派出大军,援湖广、攻祁军,守住湖广!” 或许因为前几日贵妃薨,孩子一同死一事,还未过而立之年的大墨皇帝还未走出这忧愁之中。 墨国派军,让攻得了一座城池的祁军又守不住了,如今在湖广地界边上打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空中弥漫着寒冷气息,战未停止,所有将士皆顾不了冰红的手与脸,饿着肚子、拼着性命前去打着祁军。 战火整整打了几日几夜皆还未停息,在墨朝中生活的百姓们闻之此事,亦是忧心忡忡。 “你说这到底哪边会赢啊?” “还用得着说吗?必须我墨朝赢,听闻祁国的皇帝是为暴君亦是位昏君,有多少人会认真的替他办事。” “还别说。这样的君主,换做我是祁国百姓亦是心中惶惶啊。” 此刻的广南省溪桐县大街小巷中,传得那是飞快,满城中几乎人尽皆知。 恰巧,这一话语被着九岁的陈子渊听见了。 许久未见,如今的陈子渊又长高了不少。 大街小巷中,人来人往,陈子渊身边却一人未有。 正在摊子上的卖着包子的李晞冉样子急匆匆,好似有何事等着去处理。 “给我来几个……几个红糖馅包子,再来几个……几个辣菜馅包子。”一客人犹豫不决道。 “客官,你到底要多少个啊?”李晞冉一脸笑容,神态上慌张张的。 “来几个,有多少要多少。银子有……有的是!” 看着这位客人吞吞吐吐、说话不利索,李晞冉打包起了包子,虽说没问几个,但每次一装皆笑眯眯的问向了这位客人够不够。 “够……够了。” 听后,李晞冉停止了装,将纸袋子弄好,尊敬且急匆匆的给客人递了过去。 递后,李晞冉匆匆收拾着摊子,欲要推着摊子往着私塾门口而去时,瞧见一旁站立却未开口脸红通通的陈子渊。 “子渊!你怎么来了?”李晞冉匆匆上前抱住了孩子,对着子渊浑身上下看了看。 “娘。今儿你怎么没来接我。”子渊委屈巴巴着道。 看着子渊可爱、天真的面孔,晞冉笑了笑,两手搭在子渊的肩膀上,解释了起来:“你看,今儿客人多,这忙前忙后的,本想早点去接你,可人多,娘亦是没法子啊。” 听着娘的一语,子渊方才露出了笑容:“我原谅娘。钱重要嘛。那……卖完了嘛?” 晞冉欣慰的点点头,一脸笑容:“卖完了。”看了看黑乎乎的天,看着没有的客人,目光看向了子渊:“走。回家。” “回家喽!”子渊高兴着道。 晞冉走进木摊车,关上板子,推动着,而已经懂事的子渊则在一旁,用着小小的力气一同推着摊车。 一边推,子渊还不停的说着私塾里的事来,说着说着,便转移到了墨朝军事上来。 “娘,儿听闻敌国与我朝打了好几日了,如今还在打。娘,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打这么久啊,这么喜欢打仗嘛?”子渊不解着道。 平日里,私塾的先生讲的亦是《大学》《论语》等书上的知识,并未提及到军事上。 虽然自己出身丫鬟,跟在过世有知识的孙燕身边,晞冉亦明白了不少事。 “那子渊说说,我们为什么大冷天的来街上卖着包子?”晞冉道。 “为了银子啊?” “那你再说,银子用来做甚?” “买好吃的,想买甚就买甚。”子渊天真的道。 “对喽,敌国啊是看在我朝有吃穿不尽的东西,这才打起来。” “那娘,你说敌国就没有吃穿不尽的东西吗?”子渊又向了晞冉。 李晞冉听着这个当初太妃儿子的话语,微微一笑:“想知道啊,等你再长大便知道了。” “好。” 不知不觉,他们终于回到了家里,恰巧天空中下起了一场小雨,使着原本凄凉寒冷的地方又冷了些。 “什么?!打了七日七夜!还没个胜负吗?!”皇上急恼着道。 大都督府官员极其兵部,及其他文武百官皆无任何法子。 “皇上,我军已派出二十万大军前去对付,奈何敌军士气旺盛,打了这么多日皆未见胜负。这次祁国真是下了血本啊。”大都督杜安通道。 听后,皇帝站了起来,看向诸位臣子,道:“此仗必须打赢!赢了,朕人人都赏,包括将士们,若是输了,朕克扣你们的俸禄。” “是。” “退朝!” 第三十五章 立太子 湖广地界,空中吹着呼呼寒风,天死沉沉的,然正在与祁国军队做斗争的墨朝军队却更加坚韧不屈。 到处躺着尸首,到处皆是刀剑声,到处皆是呐喊声。 “弟兄们!想过安稳年就得给我用力打!” “打过去!” “朝廷重重有赏!” 几将军的一话,使得拼搏的弟兄们方又鼓起了勇气来。 离战争不远的延阳城还是一片淡定从容之样。 本应时时刻刻关心此事的墨朝天子应呆在风雨阁的他此刻却在坤宁宫中。 “元化,来,父皇瞧瞧。”德昌帝一脸笑容看着离着不远的唯一儿子。 “快去。”皇后喜悦催促道。 元化放下手中卷书,乖乖的朝着父皇走了过去。 “父皇。”元化喊道。 看着面前唯一的子嗣,不过而立之年的德昌帝对着这个儿子是多么的欢喜啊。 “诶。”应后,德昌帝便把元化抱了起来:“元化,最近跟先生都学了什么啊?” “父皇,先生可严厉了。儿臣学了《大学》《中庸》还有好几本书呢。”元化有些委屈巴巴道。 “这样啊。”德昌帝笑了笑。 看着元化的表现,一旁的生母皇后笑得很是开心:“快,念念几句给你父皇听。” 听着娘的一番话,元化乖乖应着:“好。” “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听着元化读着此句,德昌帝忽然变了样,什话亦未说,好似发呆着什么。 瞧着皇上的面孔,善解人意的皇后眼神看向了元化:“莫念了。” 元化停后,皇后看着皇上的样子:“皇上!“皇上!” 几声话语后,皇上方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后与元化。 “皇上,您想什么呢?”皇后假装不知情道。 “没想什么,朕最近十分关心战事,兴许是累的。这么多日过去了,湖广地界还是没任何消息。”皇上说谎道。 “既然皇上累了,那便回去歇歇吧。国事虽重要,可身子才是最重要。”皇后道。 德昌帝叹了口气,一脸微笑的看向了年轻貌美的皇后:“没事。再者,国事还有着两位丞相打理。” 看着屋外的天愈来愈黑,皇后微微一笑:“皇上,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在臣妾这里歇下吧。” 听着皇后的一话,德昌帝欢喜的看向一旁的贴身太监李子。 只见,太监李子也跟着悄咪咪着笑。。。 夜色中,德昌帝躺在榻上,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的,可把一旁还未怎么睡着的皇后醒了过来。 “皇上,夜深了,您这是还有何事未放下吗?”皇后一手搭在一旁德昌帝的肩上。 “先皇在世时,总是希望墨国无战乱,百姓安定、皇宫吃穿用度一切安好。如今朕执政,当了八年的皇帝,战事却频繁发生。不知是朕之原因还是何原因啊?” “皇上,您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当然不是您的原因,家父在朝中亦是经常助皇上一臂之力,这是祁国的野心,方才攻打我墨朝。” “是啊。先帝在世时,曾嘱托过朕,一定要依黄知远、李回轩两位丞相的话去做,可在这朝中,他们二人许多事皆未发言,常常是你父首当其冲、替朕解忧。朕相信的除你父之外,未有多少人能相信。” “皇上,天色已深,歇息吧。明日还有国事等着您呢。” 听着皇后一言,皇帝方才正着身躺下来,眯上了眼睛,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中。 本以为这是一场好梦,谁知自己却做起了噩梦来。 噩梦中,瞧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陈元化被着教书的先生歧视、谋害,还梦见元化那哭声可凄惨了。 突然间,皇帝惊醒了过来,坐立在床上,脸色惶恐、汗珠亦在额头上出现。 “皇上。”皇后亦同醒了过来。 看着皇帝一脸慌张的面孔,皇后担心的问起了话:“皇上,您这是做噩梦了?” 瞧着外面天色已亮明,皇帝下了榻:“无碍。”说完,便拿起龙袍,欲要穿上。 皇后见后,匆匆起身来,还未更好自己衣裳,便先为皇帝更起衣来:“皇上,臣妾帮您更衣吧。” 更衣之时,皇后苏婉月的那副白嫩、善良的面孔涌现了出来,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觉皇帝心情亦是好了些。 “朕有政事要忙,便先去了。” “去吧。”皇后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离去。 恰在今儿的凌晨,远在湖广地界的战事已经停息,敌军几百人落荒而逃,墨朝军队守护住了湖广地界边上的几座城池。 而离着战场还有许多距离的京城却还未知晓胜利一事。 “边关战事,今儿如何了?”德昌帝问道。 “回禀皇上,今儿还未传来消息,过几日应当分出了胜负。”大都督道。 “那依你之言,这仗是打赢还是打不赢呐?” “这个……”大都督看向了一旁的兵部尚书桂元纬一眼,接着回了起来:“回禀皇上,如今大墨天子十分关注百姓水火,臣相信,这仗定打赢!” 看着大都督府长官如此自信一说,皇帝微微笑了起来,随后,便又摆起了忧愁的脸色。 终于,皇帝还是说出了口:“诸位爱卿,朕在位已有八年,如今元化已经六岁,是时候该立太子了,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听后,底下几位官员眉来眼去,小声议论纷纷,但又不敢说出口。 终于,有位性子急的官员说出了口,便是礼部尚书丁柳。 “皇上!如今您不过而立之年,开怀如今亦才七岁,这……有些不合规矩吧?”礼部尚书丁柳大胆道。 听着丁柳一话,德昌帝心中很是不高兴,好在有官员同意了此看法。 “怎么就不合规矩?太子早晚皆要立,如今这后宫有龙嗣者仅元化一人,这太子之位早晚皆是他的,早立晚立皆是立,又何必在意时候?”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看着苏云起如此帮自己,德昌帝心中又得到了些安慰。 底下的官员听着桂尚书的一话,又看着两位丞相无异议,再看着皇上的龙颜,没有哪位官员敢不赞同。 “好,那便如此定了。”皇上一脸笑容绽放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墨国胜 “弟兄们!这么多日咱们皆熬过来了!如今不差这一日!” “定要把这城、这国守住!” 将军激励的话时时刻刻在士兵们的耳旁响起。 有了将军激励的话语,这些士兵更迈力起来。 如今,敌军元气已大伤,本有十余万大军如今仅有千余人。 尽管胜利在望,墨朝军队一同如此。 双方互不相让。 大都督府及兵部对着战况很是关心。 当今墨朝,大都督府对着军队既有统兵之权,亦有调兵之权。 而作为六部之中的兵部,权利仅有:招兵买马、兵器制造、战事时供应粮草等。 “桂尚书,门外大都督杜安通求见。”兵部一内人禀报道。 听后,桂元纬抬起头来,微微晃了下,企图将所有烦心事去除。 “请。”声中很是淡定。 “是。” 片刻后,大都督府杜安通走了进来。 穿着大红官袍,一脸悠长的胡子,有将军之象,面容显得有些焦急。 “桂尚书。”大都督府官职仅次于桂元纬的杜安通说起话语来。 “杜都督找桂某可是有何事啊?”桂尚书一脸笑容。 杜安通微微笑了下,回起话语来:“眼下湖广地界战争未停息,粮草等皆不足,不知桂尚书可否……?” 尽管自己身为大都督,官职正二品,而在眼前的兵部尚书也是正二品,大都督杜安通说起话的话带着谦和语气。 看着大都督杜安通如此模样,兵部尚书桂元纬笑了下,立马站了起来,一双中年之眼看向杜安通:“战事不仅是大都督府一事,更是国事,杜都督想,哪有我兵部不做之事。” “桂尚书客气了。如此,那杜某便先告辞了。”杜安通刚想转身回大都督府,奈何却被桂元纬的一话让他又停下了脚步。 “杜都督请留步。” 杜安通转身来,行了礼,恭恭敬敬问道:“桂尚书可还有何事吩咐?” 桂元纬走了下来,站在杜安通前:“如今太子之人已确立,日后我们可还是太子的人。” “下官明白。”杜安通假装微笑,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看着杜安通走得如此匆忙,兵部尚书桂元纬笑了笑,方又坐了下来。。。 天,毫不讲理,北风呼呼刮来,吹凉了千万战士们的脸。 眼看着就能将这墨朝兵力消除,祁国之军又鼓起了勇气,纷纷朝着墨朝兵力杀去。 连连续续打了几夜的墨朝兵力,若不是为了得到赏赐,早就命丧失于这城门之外了。 如今胜负还未定,加之北方吹来的寒风,墨朝兵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相反,长期居住祁国的祁国兵力对着严寒等考验那是不在话下,士气旺盛。 祁国兵力一下朝着墨朝军队攻打而去。 只见,一心拼搏、为了赏赐的兵们,个个被着祁国的大刀划过脖子,个个躺在地方。 眼看,这仅有的几百余人的墨朝兵力一下成了几十余人。 正当墨朝与祁国兵力决定胜负之时,地面上传来激烈的响声。 从周围一下涌来了几千余人的骑兵队伍,个个手握长枪、眼神坚定,朝着这些祁国兵器攻打而去。 一时间,瞧见得到援助,这些几十名墨朝士兵皆昏倒在地。 “撤!撤!撤!”瞧见墨朝得到了救兵,祁国领头开始慌了,急忙喊着撤。 可作为祁国小兵们明白,与其撤离,还不如与着敌军一死。 “走啊!不要命了?!”祁国领头喊道。 话虽说撤,可祁国兵力除了官大点谁又敢撤,他们深知,撤离后的生活那是不如一死。 看着一个个小点的祁国兵们纷纷骑着战马冲过来,墨朝的兵力那是鼓足了勇气。 瞧见,冲过来的兵力们个个倒在了墨朝兵力的长枪之下。 瞧着敌军落难而逃,墨朝军队欢喜了起来,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吼道:“赢喽!” “赢喽!” “将军!我们可否追?”一小兵问向了这将军。 可见这将军有多么的爱戴士兵。 “不必了。他本未错,错的是他们朝廷的官员及他们的天子。”说后,这将军看向了周围横七竖八的尸首,吩咐起来:“你们看看,把还有气的抬入城中医治,牺牲的找好地。” “是。” 胜利的消息一下传到了城中,从城中传到了延阳城,从延阳城传向了整个墨朝。 …… “皇上,边关传来消息,我朝胜利了!祁国之军落难而逃!”大都督杜安通微笑着回禀道。 听此消息,皇帝站了起来,看向文武百官:“此次墨朝战胜祁国有功!朕决意:不日!在这京城之中举行庆功宴!” “皇上圣明!” 看着有庆功宴,在台下文武百官中的苏云起不知为何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广南省溪桐县的年仅七岁的陈子渊也听到了胜利的消息。 “旭叔,你说,我们墨朝厉害还是祁国厉害?”子渊突问道。 听着子渊的问话,孙春旭停下了手中的活,走至正在看书的子渊,问了起来:“你怎么知晓的?” 子渊两眼看向外:“外边都在传,旭叔不知道嘛?” 春旭点了点头:“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们朝更厉害。打了那么日,我们朝军队皆不屈服、仍一心击退敌军。”说后,陈子渊两眼看向了旭叔:“旭叔,你认为呢?” “和你一样。”笑笑后,春旭起身来,摸了摸春旭的头:“好好学习。将来做对百姓有用之人。” “嗯。” 听后,子渊用心看起了书来。 在广南省溪桐县城安心居住的他们,却并未知晓家中之人也在寻找他们中。 “找了几月!还找不到!怎么办事的?” 孙府紧闭的书房里传来了孙家老爷孙志才的怒声。 “老爷。小的努力找了。可这偌大的城中找一人,没有官府相助亦是件苦差事。”管家小声岑笙安慰道。 管家的一话语,孙志才声音方才降了下来,两眼目光看向了管家:“罢了,不怨你。继续找。此事不得第三个人知晓,若是找到了他们,务必将银子给他们,莫说出我们是何人。” “是。”岑笙应道。 “还有。扩大地方找,附近省仔细找找。”孙志才心中很是着急。 “知晓了,老爷。” “好,快去吧。” 第三十七章 行刺 不知不觉,此刻的墨朝已经十一月了,而正在明日,延阳城中要举行盛大的庆功宴。 此刻,延阳城的百姓及负责庆功宴的官员们皆在紧张的忙碌着。 北风呼呼出来,吹动了院里的树梢,却吹不动苏云起那执意的心。 苏府内,几位夫人坐在屋中烤着碳火玩着叶子牌,而老爷苏云起则把书房关得严严实实。 “明日之事,你们可要办好。莫要搞砸喽。”苏云起嘱咐道。 苏云起的眼睛里满满皆是对着明日的期待。 “知晓了,老爷。小的们保万无一失。”管家吕欢应道。 一旁的几位下人个个目光齐刷刷看向苏云起,等待着吩咐。 “好了,既如此,那便都下去吧。” “是。” 看着几人走后,苏云起走到窗边,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月亮,虽一话未说,但从他嘴角中看出来很是得意。 …… 翌日,天未放明,天空中朦胧一片,能见度极低。 延阳城城里城外皆是一片忙碌。 “苏尚书。” 吏部尚书苏云起微微一笑,从这人群中走去。 “老爷。”管家吕欢匆匆走了过来。 看着笑容满面的吕欢,苏云起装作一番淡定:“何事啊?” 随后,吕欢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方才在苏云起耳边说起话语来。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苏云起朝着布置的现场一路走去,自己虽未是这礼部成员,但从苏云起的动作中已看出来有些礼部成员之动作。 这庆功宴还未开始,苏云起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庆功宴的氛围。 一条大大的崭新红地毯从城门外延伸至皇门前,地毯两侧皆有各种水果热情招待。 听闻今日的水果不收将士们的银两,全部开支皆有国库支出。 但这水果享用者仅为此次保卫湖广地界的将士们享有。 如此场面,可是那些为大墨披荆斩棘的将士们一生的荣耀与辉煌,是多少将士们的梦。 “苏尚书,尝尝,新鲜的水果。”一水果摊的主人瞧见苏云起后热心喊道。 苏云起回头一望,微微一笑,摇着手:“不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苏云起便已经走到了城门外。 瞧见,城门楼上各种红布悬挂,负责庆功宴的礼部尚书及其内部官员皆在城门外议论纷纷。 瞧见苏云起的身影后,礼部官员匆匆走了上前:“哟!苏尚书来了。” 苏云起笑了笑:“今日庆功宴还未开始苏某便已经感到热闹了。” 其他官员见着苏云起,纷纷涌了过来,打着招呼。 “那是。这庆功宴很难有一次,当今圣上如此重视,做臣子的自然把这事做好。”刚说完,礼部尚书丁柳瞧了瞧周围的布置,目光看向了苏云起:“苏尚书,您看这布置如何?一路走来,可发现何不妥之处?” 礼部尚书丁柳一言一语,可把某些臣子看呆了。 虽说苏云起的官位与其礼部尚书丁柳一同,但丁柳却如同下官遇见上官一样,十分恭恭敬敬。 苏云起笑了下,摇摇头:“未有,苏某一路走来,瞧见这布置十分妥当,再者,苏某又不负责此事,自然亦不知晓甚合理,甚不合理。” 听着苏云起的话语,丁柳微微一笑:“行,那不打扰苏尚书了,有何不妥之事可向丁某相告。” “好。”苏云起应了声后,便再起周围看了起来。 礼部尚书丁柳亦急忙布置好现场,与礼部官员讨论着起来。 而如今还有家中的孙志才确是一点也不着急。 “老爷。”何氏喊了一声便走进了书房。 闻见声后,孙志才方才抬起头来:“何事?” “今日延阳城举行庆功宴,老爷为何不去,而是呆在书房?”何氏问道。 看着夫人一身华丽的打扮,孙志才看了一下窗外,方才回起夫人的话语来。 “要去你们去。我还有事要忙。”孙志才拒绝着。 看着老爷忙着不停,何氏念了句:“一天就知道忙,到底忙什么。” 说后,看着老爷还是不顾的样子,何氏突然没了兴趣:“既然老爷不去,那我们也不去了。” 话一说完,何氏走出了书房,往后院而去了。 瞧着夫人离去的模样,孙志才也是没法子。自己身为一名小小的翰林院的人,去参加这庆功宴,无非就是给自己找烦恼。 孙府外,大街小巷中准备得妥帖了,就等人到了。 由于墨国京都位于南余省,而湖广则位于南余省左上、南中省上,光是人走,没个半月到不了这延阳城。 因南余省靠海,为减少飓风带来灾害,因此特意将皇宫修建于湖广省与南余省地界边上。 “来了来了!” 一名小兵匆匆赶来汇报。 此刻的城外,已是人山人海,百姓在其左右,高高在上的天子则还在路上。 “奏乐!开始!” 左丞相的一喊,乐队等皆吹响了起来。 两只人扮演的狮子在城门外高高兴兴且很有精神与气魄的舞着。 鼓声、笛声等多种乐器掺和在其中,使得氛围更是热闹。 “皇上呢?”左丞相问向了一旁的右丞相。 右丞相一脸不知的看向其他尚书。 “应该快了。”礼部尚书丁柳回道。 皇上还没瞧见,但这将士可是瞧见了。 只见,几千余人的士兵连同几名将军整整齐齐的走了过来。 一些穿着布衣的百姓则在两旁挥舞着,叫喊着。 如此场面,就连几岁的孩童也感兴趣的跟了来。 “爹、娘,好热闹啊。”一小孩在其父肩膀上坐着。 或许因为人多,而孩子个儿矮,这才让孩子坐在肩上观看着。 “是啊。”小孩的父亲一同感叹着。 一旁的母亲看着今儿自个儿的孩子如此高兴,在儿子一旁鼓励了起来:“想不想以后也像他们一样呐?” 看着威武的将军面孔,这孩子心中似乎已经崇拜了起来。 一脸高兴的看向自个儿的娘:“娘,儿定好好读书,以后像大将军一样。” “好。”孩子的母亲很是欣慰。 正当城门外高兴的吹着乐器、舞着狮子的时候,一声话语声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顿时,城门外百姓、官员、将士们纷纷跪了下来,连同吹着乐器、舞着狮子的人也急忙停了下来,跪在地上。 不过而立之年的皇帝下了轿后,由着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扶着上去,身后跟着数百名太监及宫女。 龙椅在城楼上早已安置好。 皇帝迈过坎子后,小心翼翼的走至龙椅,坐了下来。 看着城楼前纷纷跪在地上的官员,喊道:“诸位平身!” “谢皇上!”一声声洪亮之声响着。 见此局面,皇帝心中很是高兴,看着自己治理着那么大江山,忽然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看着乐队停了下来,皇帝看向了一旁的太监李子,小声翼翼道:“怎么都停下了?” 太监李子在皇帝耳旁说后,方才解除皇帝心中的疑问。 “继续。” “皇上有旨!继续!”太监李子跟道。 皇帝的一声,乐队响了起来。 周围百姓如今目睹到天子的面孔心中很是高兴,又有些害怕。 乐队、舞狮表演了会儿后,皇帝有些耐烦了。 “怎么还未结束啊?”皇帝又问向了一旁的李子。 “回陛下,您吩咐,老奴照说,便可停下。”李子回道。 “怎个说法呐?”皇帝道。 虽自己身为天子,但面对如此之多的百姓及文武百官,心中难免还是很慌张的。 “您只需要说声停便可。” 听后,皇帝鼓起了勇气,两眼目光看向了下面:“停!” 这时,乐队、舞狮停了下来。 皇帝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城楼下百姓,说起话来:“朕先前说过,此战胜利,必给诸位将士们赏。如今,当着百姓的面,就把这赏先做了。” 底下的官员听了,自然不敢不去做,如此照了起来。 一边发着赏银,一边为着将士们披上红花,场面十分热闹。 瞧着赏完后,皇帝再次站了起来,看向将士们,说起话语来:“此次墨朝与祁国之战,虽胜利了,但战争从未停息。诸位将士们今后莫要忘了你们是保卫墨朝疆土之人,遇事不得退缩!” “末将们谨遵陛下教诲,定不负陛下所托。” 瞧着城楼下的将士们如此回答,皇帝心中很是高兴。 “这做完了吧?”皇帝悄悄问向了一旁的太监李子。 “回陛下,确是做完了。”李子回道。 “继续!”皇帝往下喊了一声。 听着此言,将士们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文武百官,不知所措。 “皇上意思是,入城。”礼部尚书丁柳急忙解释道。 这时,在前几位的大将军可算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骑着马,小心慢步的往前城门而去。 然而,本以为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进京,谁知,不长眼的箭射了过来,一箭命中了左丞相黄知远的左胸前,一箭命中了右丞相的腿。 “护驾!”太监李子急忙吼道。 等反应过来时,一支箭正好射在了城墙之上,离皇帝不远。 而城门之下已是慌乱一片。 “弟兄们,抓刺客!” 第三十八章 提醒 看着凌乱的百姓,马是不能过,几位将军跳下马来,追杀着刺客而去。 “回宫!回宫!”皇帝有些心慌。 一旁的贴身太监李子听后,急忙吩咐好宫人们,备好轿子,往着皇宫而去。 受了惊的百姓们则四处逃窜着,犹如一堆老鼠遇见猫。 “丞相!丞相!”苏云起匆匆走了过去,询问着。 从这箭伤来看,左丞相中的箭最深亦是最危险,离心不远。 看着两位丞相伤着了,苏云起看向一旁的几位尚书,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瞧瞧啊!” 右丞相看着腿上插的箭,紧紧闭着眼,一手快速且用力的拔着此箭。 只见,右丞相李回轩拔了箭后,便晕了过去。 而年纪稍大的左丞相黄知远内心十分慌张,束手无策,疼得不能动弹。 待人群散去后,方才瞧见郎中赶来。 “诸位官人让让,老夫瞧瞧伤势。”郎中道。 瞧见是郎中后,几位臣子站在两旁,一话未语,看着郎中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瞧见,郎中快速的拔出了箭来,用块粗布止着血。 一旁的尚书丁柳看着左丞相此样,急忙捂着脸,侧过身去。 一旁的几位臣子见后,哈哈大笑起来。 “丁尚书,没想到你如此年纪竟害怕此事。”兵部尚书桂元纬笑着道。 “怪不得丁尚书是位文官。”苏云起笑道。 礼部尚书丁柳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应答。 处理会儿后,左丞相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了。 “好了,官人。”郎中道。 “这……伤口没影响老夫吧?”左丞相黄知远有些慌张,毕竟这箭插得这么深,差点就命中心。 郎中微微一笑:“官人尽管放心,已无大碍。只是此伤不可再伤到了。” “好。”左丞相黄知远心中放下了担忧来。 看着周围围观的官员们,左丞相黄知远有些不知怎办。 看着郎中还未离去,道:“你怎么还不会走?” “官人,银两……您还没给小的。”郎中有些冤屈道。 听后,黄知远小心翼翼的找着自身上下,但一点银两皆未找到。 “今日老夫未带银两,一会儿回黄府拿吧。”黄知远尴尬道。 周围的臣子见后,哈哈大笑。 “没想到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竟然没银两。真是位清官。”苏云起笑道。 其他臣子听后,更是哈哈大笑。 而躺靠在一旁石头上的左丞相黄知远根本不理会,恨不得赶快回家,关上门紧闭着。 “诸位,这时辰该回去了吧?”礼部尚书丁柳道。 “是是,得赶快回去喽。”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礼部尚书的话,这些官员方才遣散去,往着宫中而去。 受了重伤的左丞相黄知远似乎未能起来,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的右丞相李回轩想扶着左丞相黄知远,可无论如何做,因腿伤的上皆未能将左丞相扶起来。 “诸位,可是把两位丞相忘记了?”苏云起笑着喊道。 其他官员见后,纷纷回过头来,看了看苏云起,再看向还未站立起来的左丞相。 “哦,差点忘喽。”兵部尚书桂元纬笑了笑,走了过来。 “丞相,来,桂某扶您一把。”兵部尚书桂元纬伸手而去,扶着左丞相。 然,不知是左丞相太重还是桂尚书故意,差点起来的左丞相却倒在了地上,仰面朝天。 桂尚书见后,急忙再次扶住了左丞相,道歉道:“丞相,真是对不住,桂某近来事多,头脑有些不清醒,这才未扶住丞相。” 黄知远痛得顾不上兵部尚书桂元纬的道歉,痛得喊着:“快!快扶老夫起来。” 这次,黄知远方才站立了起来,然,不知是何原因,左丞相黄知远感觉身子痛得厉害,还不如一坐。 “劳烦桂尚书扶老夫一同前往。”黄知远痛得紧闭双眼。 桂尚书也是不敢拒绝,扶着左丞相一同前往,一旁跟着右丞相。 苏云起走在其后,看着两位丞相的模样,笑而不语。 …… 而,此刻回到宫中的皇帝对着刚才那一目,吓得不清。 “陛下!”太监李子喊道。 眼前,永寿殿大门紧闭着,门外好几个下人皆在劝说着。 “陛下,今儿可是庆功宴,这……您不去,臣子会如何说您?”太监李子劝道。 殿内的皇帝听后,捂着耳朵,如同几岁孩童一般,朝外吼道:“朕说了!庆功宴改日再办!” 皇帝的一怒,其余下人个个不敢再劝,连同最贴身、最得皇帝宠信的李子也一样。 见此,太监李子只好匆匆往坤宁宫而去。 …… 坤宁宫的皇后此刻正烤着碳火,吃着时令水果,一手撑着头,两眼目光朝着不远处的儿子元化看去。 “皇后娘娘。”香结匆匆走了过来。 皇后苏婉月听后,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了这奴婢。 “何事?”皇后淡定着问。 “李子公公求见。”香结回道。 “准。” 随后,李子匆匆走了过来,神色匆匆。 “老奴拜见皇后娘娘!”李子跪着行礼着。 “公公起身。” “谢皇后娘娘。” “何事如此慌张?”皇后有些着急了。 李子急忙缓了口气,回着:“皇上在城门外遇刺,如今紧闭在这永寿殿中,老奴们如何做皆无用,特来找皇后娘娘。” “皇上,可有伤到哪?”皇后起了身来。 李子摇了摇头:“没伤到。应是受了惊吓。” “母后,父皇怎么了?”小太子陈元化走了过来。 “元化乖,你在这儿,母后去看看。”皇后急忙安慰道。 “不嘛,儿臣也要去。”元化闹着。 看着元化一片孝心,带上也无妨,只好答应了。 “走,去瞧瞧。” 快速的走着,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永寿殿前。 好多下人在门口两边立着,无人敢劝说。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几十名下人道。 “都起身来。”说完,皇后推了推这大门。然而,这门却被锁住了。 “皇上!您开门!是臣妾!”皇后苏婉月大喊道。 果然,皇上的宠人一出马,立马解决事。 只见,这门打开了来,皇上拉着皇后走了进去,却把所有人拦在了外面。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后问道。 此时的皇上心中很是慌张、坐在椅子上身子还微微抽搐着。 “皇……后。他们……为甚将……将剑朝着朕射来?”皇上神情十分紧张。 “皇上,您莫怕。自古以来,哪位皇帝在位时没有行刺,您就莫多想了。”皇后安慰着道。 “不可能!”皇上喊了一声,吓到了皇后。 随后,皇上道:“父皇在世时,朕从未见过有谁行刺。定是,定是朕无能,害了……害了百姓。找朕复仇来了。” 看着皇上神情紧张的样子,皇后欲要往着大门而去,传唤人。 可皇上急忙抓住了皇后的手腕,吓得什么话说不出口。 见此,皇后朝紧闭的大门看去,大喊道:“传吏部尚书苏云起进殿!” 门外的太监李子听后,匆匆往前跑去,去传苏云起了。 “皇上。您莫要吓臣妾。”皇后心中有些慌张了。 “皇上,莫要多想。想想元化、想想臣妾、想想这大墨的江山,您振作点儿。”皇后再劝道。 而皇上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坐在椅子上,看着木桌子,发着呆,嘴里不停嚷嚷着:“怕!怕!怕!父皇!父皇!父皇!” 看着皇上久久未回过神来,皇后此时没有任何法子,只好等着自己的父亲赶来。 “吏部尚书苏云起到!” 听见喊声后,皇后苏婉月大喊了起来:“快进来!快!” 闻见是自己女儿的喊声后,吏部尚书苏云起没敢多想,冲进了这殿中。 看着皇上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吏部尚书苏云起紧张的咽了下,一脸不知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皇上这是怎么了?”苏云起问道。 “爹。李子公公说皇上在城门遇刺吓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爹?”皇后苏婉月很是慌张。 “莫急。”说完后,苏云起看向了皇上,安慰着:“皇上,臣在,莫怕。” 皇上转过头来,看向了苏云起:“苏爱卿!你与朕说说!是谁!是谁!是谁……敢如此对朕?” “皇上。臣不知啊。臣只知晓此次行刺,并未是针对皇上您而来。”苏云起道。 “那你说说!为甚那箭……差点击中朕了?!” “皇上,或许,真未是针对您而来。左丞相与右丞相皆受了箭伤。” “当真?”皇帝匆匆问道。 苏云起连忙点头:“左丞相受箭上极为严重,右丞相仅射中了腿,然皇上您无大伤。依臣之见,这行刺仅是警告皇上您。而两箭击中两位丞相,定是有原因。” 看着父亲如此一说,皇后以为父亲只是在哄着皇上,连喊了几声,企图让父亲不再说,可苏云起继续说着。 “那你……你说说看……是何原因,为何今日发生?”皇上紧张道。 “皇上,不知您可否还记得贪污赈灾粮那事。时隔几月,臣听外头传:贪赈灾粮不仅一人,其后有其二人。或许,这行刺之人,用箭提醒皇上惩处两位丞相。”苏云起道。 听后,皇上心中平静了些,看着苏云起,眼里充满着求情:“快!快去!此事交由你负责!三司会审!快去!” “是。臣这就去。皇上息怒,龙体重要。”说完,苏云起起身来,看着皇后,眼神中似乎带着话。 只见,苏云起走后,皇后继续安慰起来。 第三十九章 狡辩 “这行刺之人可否寻到了?” “回老爷,还未。听闻几位将军一同前往,亦是未寻到。” 听着管家的话语,左丞相黄知远陷入了沉思。 他走至书桌旁,随手不由自主的翻了翻桌上摆放的书,自语起来:“为何这箭击中了老夫,皇上却未击中?” “老爷。这行刺是否是针对您来的?”管家道。 听着管家的话语,黄知远转过头来,一脸怒气的看着管家:“若是不针对老夫,为何这箭差点击中老夫要害?” “是是。老爷,可否继续寻这行刺之人?” 突然,黄知远的伤疼痛了起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住伤口,愤怒的看向管家:“你说呢?” “好。小的继续找。给老爷报仇。” 话语后,黄府的管家又去寻找了。 然,比左丞相更想知晓这行刺之人便是李府了。 “会是何人呢?”左丞相李回轩小心翼翼的书房里徘徊着。 “老爷。”李府的管家走了进来。 李回轩急忙回头一看,匆匆问了起来:“可找着了?” 管家摇了摇头:“黄府一同派人去寻这行刺之人,可一点消息亦未找着。” “继续去找。” “是。” 管家走后,李回轩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书,心慌的自语起来:“会是谁,为何偏偏两箭仅击中我们两位丞相。莫非,我与这行刺之人有恩怨?” 如此,一晚上的寻找,终究未找着是何人,两位丞相的心更加急躁亦更紧张来。 一大早,满朝文武皆在安康殿等待着今日的朝事。 然,皇上久久未来,众臣子各说各的、议论纷纷。 “你说这行刺之人会是谁?莫非与着两位丞相是冤家?”一文官问道。 “曾某认为,无非就是两种人,一种就是寻债之人、一种就是这冤家。” “那张某认为,这十有八有是这冤家。” 正当众臣子议论纷纷、你争我斗之时,皇上身边的李子走了过来。 只见,不过而立的李公公目光扫视了一番,方才说起话来:“皇上有旨,今日早朝不举行。另,皇上有旨:吏部尚书苏云起负责查探这贪赈灾之粮一事!” “贪赃?这事不是过了几月有余了。莫非,贪这赈灾不只一人?” 听见此话,站在文武百官前的两位丞相心中十分紧张、腿脚都站不稳。 “退朝!”李公公喊道。 退朝一声喊出,两位丞相快步的走出这安康殿,企图逃脱此事。 怎料,正当两位丞相慌慌张张并排行走出去之时,苏云起赶至了两位丞相前。 “二位丞相,这是去哪呐?”苏云起一番笑容道。 “去丞相府。”左丞相黄知远淡定着道。 “今日丞相府二位不必去了。下官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听着吏部尚书苏云起一话,右丞相心中开始忐忑不安、直冒虚汗。 “苏云起!莫要阻碍我二人,这丞相府还有公务等着我们二人处理。”说完,左丞相黄知远欲匆匆离开。 “拿下!” 只见,吏部尚书苏云起的一话,躲避在周围刑部的人突然蹦了出来,将两位丞相围了起来。 “苏云起!你好大胆子!老夫官位堂堂正一品,轮着你来拿住本相?!”左丞相骂道。 周围走过的官员瞧见此幕,皆围观在两旁,看着起来。 “就是。你吏部仅掌管全国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连这官员任免都只能在五品以下。你算什么东西!”右丞相李回轩道。 苏云起笑了笑:“确实,下官管理仅有这些。还请二位丞相看看这是什么?”苏云起将盖有红印的文书拿了出来。 瞧着文书上的皇上亲笔的黑字及印,两位丞相属实被吓着了。 “尽管吏部仅管这些,但皇上任命,下官不得不遵从。虽下官仅是吏部尚书,但此案不仅交由我一人审判,由三法司做主。下官只是目睹全程而已。” “来!将两位丞相押入刑部大牢!” “是。” 如此,两位丞相便被刑部的人押去了。 周围的官员见着两位丞相被刑部的人押去了,开始猜测了起来: “莫非,贪这赈灾粮是两位丞相?” “看样子,应是了。” “没想到,两位丞相俸禄竟然不够花。” “岂不是呢。” 瞧着两位丞相一起被带去,今日各部皆私底下议论纷纷新丞相会是何人。 “苏尚书,既然皇上任命您负责此事,那么此位还是您来坐。”刑部尚书指着大堂中最高的椅子道。 苏云起笑了笑,谦虚道:“刑部尚书是你,苏某对《墨律》不甚了解。此位还是你来坐较为妥当。” 刑部尚书郭兴文听后,抚着长须,笑道:“好。” 道后,刑部尚书郭兴文方才坐了下来。 整个刑部大堂中,三位三法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最高官坐在大堂之上。 从左到右依次是吏部尚书苏云起、都察院左都御史郭康、刑部尚书郭兴文、大理寺卿许永宁。 本案本应有三法司三位长官三人会审,加之皇帝对于苏云起过度信任,因此这大堂之上方才多了一把椅子。 一切安排妥当后,这审案方才开始来。 见着一切安排妥当后,刑部尚书郭兴文拍了下惊堂木,正色立朝,喊道:“来人呐!押犯人上堂!” 随后,两位丞相便被带上了堂来。 此时的他们似乎已经被打了一顿,二人遍体鳞伤、蓬头垢面。 看着犯人被带上了堂,刑部尚书郭兴文与周围几人商量着什么。 片刻后,刑部尚书郭兴文方继续问起话语来:“二位丞相,几月前墨漳地动贪赈灾粮一案 可否与你们二位有联系?” “几位,好有官威呐!”怒斥后,左丞相黄知远左看右看:“老夫为官几十载,什么世面没瞧过。这贪赈灾粮一案,几位莫要把这罪名强加老夫身上。” 听着左丞相黄知远一话,堂前几位官诚惶诚恐,又互相议论了起来。 “苏尚书,您看?”刑部尚书郭兴文一脸不知所措看向了苏云起。 “此事,几位决意吧。苏某只是看看,看看。”苏云起微微笑道。 听苏云起此话,刑部尚书郭兴文坐正了身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了台下两位跪着的丞相:“李相,你且说说,此事与你是有牵连呐还是无牵连?” “李某一生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做这种如同鸡鸣狗盗之事,李某还是做不出来的。”右丞相李回轩回道。 瞧着二位丞相的发言,坐在台上的苏云起笑而不语。 “那两位丞相可否认识那位逝去的开阳府同知夏瑾怀,又是否与他有牵连?”刑部尚书郭兴文继续道。 不知是不服,还是自己不愿受人指使,两位丞相虽说已经被认定是罪人,但在这朝堂之上,两位丞相却带着丞相的气息。 “郭尚书,不知是我们未说明白还是你老糊涂了?此事与我二人无关。”左丞相黄知远怒道。 听着黄知远的话,刑部尚书郭兴文不知所措的与周围两官商量起来。 “郭御史、许寺卿,二位可有何看法?”刑部尚书郭兴文问道。 “这……”大理寺卿许永宁看向了郭御史。 “既如此,不如用上些刑法?二位,可好?”左都御史郭康问道。 “好。便如此。”说完,刑部尚书郭兴文眉头紧皱,两眼目光看向台下,抬起惊堂木,拍了下:“用刑!” 只见,几衙役取来刑具,扣在两位手指上,一左一右,开始拉了起来。 瞧见,两人痛不欲生、牙齿紧咬,发出叫喊声,却未将真实话说出来。 看着刑具已经将两位丞相的手指夹出了血,刑部尚书郭兴文又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两位官员。 “郭御史、许寺卿,这可如何是好?”刑部尚书问道。 “莫非……是这刑不够,不如带下去,严加拷打几日?”许寺卿道。 正当刑部尚书快同意之时,吏部尚书苏云起终于说出了话。 “慢着。”苏云起道。 听后,刑部尚书郭兴文一脸喜悦,看向了苏云起,笑眯眯着问道:“莫非苏尚书有何办法?” 苏云起笑了笑,目光看向台下:“苏某本以为这刑具便让两位说出口,看来二位口挺严实呐。” “苏云起!本相一生光明磊落、两袖清风,莫要冤枉本相!”黄知远喊道。 “光明磊落?两袖清风?表面上确实如此,背地里呢?”苏云起怒道。 “苏云起!莫要栽赃陷害!”黄知远怒喊道。 这时,苏云起洋洋得意起来:“不知,你可否还记得一位叫沈媚娘,另一位叫做夏荣的人?” “不认识!”黄知远果断回道。 “当真不认识?”苏云起再问。 黄知远十分坚定:“不认识!” 听着苏云起与罪人的对话,刑部尚书一同发起言来:“本官劝二位,有事莫要瞒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本相说了。郭兴文!你是没听懂本相的话吗?!”黄知远仍然十分坚定。 “郭尚书,不知可否传唤两人?”苏云起笑道。 第四十章 满门抄斩 “苏尚书,传何人?”郭兴文问道。 一旁的两位官员一同将目光朝着苏云起看去。 “回郭尚书,人已在这门外。传沈媚娘、夏荣。”苏云起笑眯眯的看向刑部尚书郭兴文。 “传!” 随后,传的人小心敬慎的走进了来,且这女人还抱着个几岁的孩童。 “民妇沈媚娘拜见官人!”一身朴素的沈媚娘磕头道。 “你是沈媚娘?”郭兴文道。 沈媚娘点了点头:“民妇正是。” “那他便是夏荣了吧?他可是你何人?” “回官人,他是夏荣。民妇的儿子。”沈媚娘回道。 清楚后,刑部尚书目光看向了苏云起:“苏尚书,您对此案颇为了解,您看着办吧。” 左丞相黄知远小心翼翼将头转了过来,朝一旁的民妇看去。 没想到,此人正是已经逝去的开怀府同知夏瑾怀的妻子,怀中抱着的正是他体弱多病的儿子。 苏云起笑眯眯的应了此事,开始询问了起来。 “夏瑾怀可是你丈夫?”苏云起审问道。 “回官人,正是。” “你可知,你丈夫为何贪这赈灾粮救你儿子?” “回官人,这孩儿从小体弱多病。如今已九岁,却只会喊两个字。爹、娘。其他愣是不会喊。还有,我孩儿每隔几日皆会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每次,吃上退烧药方才降下” “寻了多位名医,皆未能找出病因。郎中说,此病极为罕见,可谓是墨朝首例。一旦发作厉害,未及时服用退烧之药,便有性命危险。这才,我丈夫贪这赈灾粮。”说着说着,沈媚娘眼泪便滴落了下来。 苏云起瞥视了左丞相一眼,方又看向沈媚娘,问了起来:“那你可知,此事是你丈夫一人做还是有人去诱惑他做?” “回官人。民妇未知。但,我丈夫做事一向胆小。民妇敢言:定有人蛊惑我丈夫!” “好!”苏云起高喊了一声,看向了左丞相:“黄知远,你还不如实招来!” 只见,黄知远一身傲气,无视着苏云起,一话未语。 “沈媚娘,本官问你。你丈夫死后,可有何人照料你们母子?”苏云起审问道。 “回官人。确有。给我们母子找了新了住所,还囤了好多退烧药。但是何人,民妇确实不知。”沈媚娘回着。 看着两位丞相还是一声不吭,看来只好找足了证据方才能撬开他的嘴了。然,苏云起在夏瑾怀被斩后,一直在搜集着证据。 “郭尚书,不知可否传苏某的管家吕欢?” “传!” 话语后,瞧见,苏府管家吕欢走了过来,一旁还捆绑着一人。 “草民拜见诸位官人!”管家行着礼道。 看着绑着的陌生面孔,刑部尚书郭兴文问起话来:“请起。绑着的,是何人呐?” “回官人,是草民逮住的黄府下人。”管家吕欢回道。 “苏尚书,您继续。”刑部尚书郭兴文笑容满面的看着苏云起。 “吕欢!说说这人是在何地逮住的?”苏云起道。 “回老爷。夏瑾怀被斩后,您对此案有诸多嫌疑。便派着小的们在京城中留意个个官员。一日,小的们听见两位丞相的对话。左相说是将夏瑾怀妻小安顿好,这事便过去了” “当晚,小的们在黄府与李府附近埋伏,正见黄府的管家匆匆驾着马往城外而去。于是,小的们便秘密跟随在其后,一路跟随到了兴阳。在大山之中,瞧见黄府管家与这妻小说话。” “小的们见后,欲要逮住这黄府管家。可他武力过猛,未能逮住,倒是逮住了这管家的人。”吕欢边回忆边把整个过程说了出来。 “沈媚娘。你好好瞧瞧,这人面孔你可否熟悉?”苏云起道。 沈媚娘目光看了过去,片刻后,坚定道:“回官人,正是!” “好!可否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沈媚娘再次坚定道。 “黄丞相,此事对你来说,你功劳最大吧?你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的人?”苏云起得意道。 “哼!随便找个人就想诬陷本相,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黄知远很是不服。 听后,苏云起看向了刑部尚书郭兴文:“传黄府管家丁杰。” “传!” 等待许久后,方才见黄府管家丁杰走了过来。 丁杰小心翼翼,走至前时,慌张的望了老爷黄知远一眼。 黄知远一双怒气的眼神看向了丁杰,话语上什么亦未说,可这心中十分不希望他说出嘴。 刑部尚书郭兴文瞧见后,抬起惊堂木,拍了下,吓得管家丁杰直哆嗦。 “见到官人为何不跪!”郭兴文吼道。 听后,丁杰急忙跪了下来:“草民拜见诸位官爷!” 这下,刑部尚书郭兴文本想让苏云起审问,谁知,苏云起笑了笑,道:“既然郭尚书已经知晓了大概,便由郭尚书接着审。” “丁杰,你仔细看看,一旁的人你可否认识呐?”郭兴文审问道。 管家丁杰刚转头看着,却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回道:“不认识,不认识。” “还不如实招来!来人呐!用刑!” 只见,丁杰被将衙役用这刑具将手指扣住,拉了起来。 同样,不知是这刑具不管用,还是丁杰太能忍,竟然什么也未说。 “换刑!打五十大板!” 刑部尚书郭兴文口中一出,一旁的两位官员急忙劝了起来。 “这五十大板,可死人了。”左都御史郭康道。 “这……会不会多了?”大理寺卿许永宁道。 听后,刑部尚书郭兴文小声翼翼的在二人耳边说了起来,顿时,二人同意了,并无多言。 “换刑!” 刑还未上,丁杰身上抖得更加厉害了。 上刑后,丁杰屁股打出了血印,染红了布。疼得他两手紧紧抓着木椅子。 打到二十板时,丁杰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挣扎的力气似乎快要流去了。 瞧着丁杰还是一话未肯说出,刑部尚书郭兴文差点想要停止这刑罚。 谁知,正好打至三十大板之时,丁杰毫无力气的手抬了上来,似乎准备好了说。 “你去听听,他说了什么。”郭兴文看着一衙役道。 “是。” 凑近一听,听后,这衙役禀报了起来:“回尚书。他承认了,正是黄知远派他去做。至于夏瑾怀的死,皆是黄知远所至。是他用夏瑾怀妻小作为威胁,让夏瑾怀未透露出两位丞相。” 瞧着案子很快到了尾,郭兴文一脸笑容的看向一旁的几位官员。 本想不承认此事的黄知远,见到管家丁杰摁下手印后,心里悲痛起来,一脸怒气的看向一旁躺在长椅上的他,道:“你在黄府,没少你吃穿、银两吧?紧要关头,你竟然承认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躺在长椅上的丁杰听后,泪水流落了下来,鲜血仍一滴一滴的从嘴角滴下:“老爷。小的还有父母、妻儿,一家老小都等着小的。小的不能死。” “死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黄知远怒道。 一旁未怎么得到问话的右丞相李回轩泪流满面、不知所措。 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因两位丞相而死后。沈媚娘竟然放下手中孩儿,走至左丞相前,双手拽住左丞相的衣领,哭喊道:“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没了丈夫,你让我怎么活啊。” “沈媚娘,公堂之上,不得无礼。”刑部尚书郭兴文道。 道后,郭兴文看向了一旁的几位官人:“此案该了结了吧?” “郭尚书,此事可否需要禀报声圣上再做定夺呐?”左都御史郭康道。 “不必了”苏云起说起了话:“皇上将此案交由苏某负责,定然是将此事定案交由苏某。不必了。” “也是。”大理寺卿许永宁道。 “依苏尚书之见,应当如何处理,较为妥当呐?”刑部尚书郭兴文道。 此案乃是大案,虽皇上让苏某决定,但依苏某看,还是与皇上相商,再做决策吧。 “行。”应后,看着台下:“来人呐!将犯人带下去!” “是。” 堂后,苏云起一刻未敢闲着,匆匆往着永寿殿而去。 “麻烦李公公传声,本官有要事相商。”苏云起道。 门外的皇上贴身太监李子听后,急忙道:“苏尚书,不是老奴不传。这……皇上还未缓过来,谁人都不好使。兴许,苏尚书您一去,就好使了。” 听着李子一话,苏云起微微一笑:“好。本官去试试。” “皇上!是臣呐,臣苏云起有要事!”苏云起敲着永寿殿大门道。 果然,苏云起一来,就是有效,这门开了。 “苏爱卿,进来说。”皇上道。 坐下后,看着皇上的样子,苏云起微微一笑,道:“皇上这会儿好多了,为何还将这永寿殿的门紧闭着呢?” “苏爱卿,事如何了?” “回禀皇上,认了。这夏瑾怀是黄知远以他家人为威胁,迫使一人承担所有,今,三法司共同审问,终究认了。”苏云起笑道。 “好,那便好。”皇上龙颜悦色。 “皇上,只是,这二人如何处置较为妥当?”苏云起问道。 “这官位定是不能再任了……”皇上说起了处置来。 翌日,天空中飘落着小雪,寒风刺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丞相黄知远为几月前墨漳贪赈灾粮幕后主使!今,左丞相黄知远斩!全家同斩!右丞相李回轩为助手,今,右丞相李回轩斩!全家流放!永不得回京!钦此!” 一个个暗卫冲进了黄府中。 “皇上有旨!奉旨查抄!老实点!”暗卫指挥使陆庚吼道。 话后,全府上下一片哭声,一个个倒在了暗卫的宝刀之下,所有稀罕物件被着暗卫的人带去。 府门外,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第四十一章丞相 黄、李二府被抄后,延阳城中家喻户晓,人人皆在猜测着新丞相会是何人。 这天,是德昌元年来第一天没有丞相在任的一天,不仅延阳城的百姓猜,连同当官的一同猜着。 此刻,正直午后,在朝廷当差的官们早已在家中休息了。 “老爷,府外有工部尚书杨有成求见。” 管家吕欢的一声话语,使得正一心一意逗着鸟的吏部尚书苏云起回过了头来。 “见。” 吕欢走后,苏云起又拿着根小木枝条逗起了鸟来。 随后,一身穿柠檬黄的袍子,快步的穿过屏风,走了过来。 “学生见过恩公。”杨有成恭恭敬敬行着礼。 闻后,苏云起转过了身来,笑眯眯的眼神看向了这位行着礼的杨有成。 “免礼。”苏云起乐呵呵着。 “找我所谓何事呐?” “恩公,学生来” 杨有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云起打断了。 “有话这边坐下说。”苏云起面脸笑容。 “好。”杨有成笑了笑,便同恩公苏云起做了下来。 “闲书,砌两杯热茶。”苏云起吩咐着,吩咐后,方才询问起了工部尚书杨有成:“你今日前来,有何事呐?” 杨有成微微一笑:“今儿两位丞相被斩,朝中官员人人皆在议论,这新任的两位丞相会是何人。” “那你认为,会是何人呐?”苏云起微微笑道。 “学生认为,这丞相之位必有恩公一份。” 听后,苏云起笑了笑,饮了口热茶,一脸笑眯眯着看向杨有成:“何以见得?” “历来,朝廷丞相一职,皇上很是重视。既不能随选,亦不能由着圣上决断。皆是由文武百官决意。再者,恩公的事迹,在这满朝之中可谓人尽皆知。若是赞成,这朝中六位尚书,便有四位定赞成。”杨有成高兴着道。 听着杨有成一语,苏云起听得那是十分喜悦,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可,对着杨有成的话,苏云起有了疑问来:“方才你所说,六位尚书,有四位赞成,不知是哪位官员不赞成呐?” “恩公。这兵部尚书桂元纬或许不赞成。”杨有成猜测着道。 “何以见得?” “兵部尚书桂元纬在朝中,人缘也是不差,好多官员同与他交好。” 这下,苏云起原本高兴的面孔忽然有些忧愁来。 恰在此刻,管家吕欢又走了过来。 “老爷。府门外有户部尚书岑文星求见。”吕欢道。 “见。” “恩公,依您之见,明日,圣上可否上早朝?”杨有成道。 苏云起刚想回答,瞧见与自家是亲家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从屏风而过,正往这儿来,匆匆起了身来。 “岑某见过亲家。”岑文星笑了笑,看向了手中提的上好酒,再道:“此次前来,不知带甚,带了这上好的酒,不成敬意。” “亲家有礼了。正巧,杨尚书同在,一块聊。”苏云起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杨有成。 瞧见户部尚书岑文星前来后,工部尚书杨有成急忙站了起来:“晚辈见过岑尚书。” “免礼,免礼。”岑文星笑了笑。 看着有上好的酒,苏云起笑了笑:“正巧,有这好酒,苏某吩咐火房做些好菜。好酒配好菜。” 听着苏云起的话,两位尚书微微一笑。 “亲家。此次两位丞相一同卸任,这新丞相定有亲家一份啦。”岑文星笑容满面。 “不敢当,不敢当。”苏云起谦虚的笑道。 “岑尚书,这朝中有着兵部尚书桂元纬,恐怕是不利呐。”杨有成担忧着道。 “虽如此,但苏尚书不比他差。赈灾也比他有名气。”岑文星自信道。 听着二人的话语,让苏云起心中更是高兴,亦很期待明日的丞相之位是何人。 …… “今儿皇上又未上朝呐?”户部尚书岑文星自个儿念了起来。 此时的朝堂之上,又是议论纷纷一片。 而永寿殿内,皇上如同往日,闭门不出,一出只为出恭。 “皇上。” “皇上!该上朝了!今儿可是决定两丞相任职的日子。”李公公喊道。 许久后,方才从这永寿殿中传出一话来:“朕不去!这两丞相的位置朕已想好,左丞相苏云起,右丞相杨有成。” 听着这很坚定的语气,知晓些祖训规矩的李公公再次说起话来:“皇上!这丞相之位由文武百官决意方才作数。” “朕说的便足够!”声十分严厉。 听着皇上愤怒的声,李公公不敢多劝,左拿佛尘,往着安康殿快步而去。 “李公公来了。”一臣子高兴的念道。 只见,李公公左手握着佛尘,走至文武百官前,喊了起来:“皇上口谕!左丞相由吏部尚书苏云起担任,右丞相由工部尚书杨有成担任。所空缺出来的尚书之位,由诸位协商决议!” 李公公一言,立马引起部分官员的不满。 “李公公,你当真此话是皇上亲口说的?”兵部尚书桂元纬质疑道。 “回桂尚书,确实皇上所说。”李公公如此答道。 这下,兵部尚书桂元纬十分不满,犟着道:“此事,桂某定找皇上问个清楚。”说完,犟着脾气,硬是往着永寿殿而去。 李公公瞧见后,那是拦也拦不住。 尽管还有部分一直跟随着桂元纬的官员,那也是敢言却不敢做。 “退朝!”李公公宣道。 “苏丞相!恭喜恭喜呐!”户部尚书岑文星急忙庆祝来。 好几位官员一同上前而去,急忙给苏云起、杨有成恭喜了起来。 看着如此场面,今日的苏云起笑得比谁皆高兴,丞相梦乃是他多年以来唯一的心愿。 “苏丞相,恭喜恭喜呐。”一连好几位臣子一同道喜着。 “多谢多谢!”苏云起笑眯眯的回着。 一旁的杨有成看着苏云起此模样,心里更是感激。 若没有恩公苏云起,定不会有他杨有成的今天。 不服气的兵部尚书桂元纬匆匆跑至了永寿殿门前。 “老臣有事与陛下相商!”兵部尚书桂元纬跪在了永寿殿前。 面前的殿门紧闭着,殿内久久未传出声。 桂元纬又再次喊了起来,这次,喊了声更大了:“老臣有要事与陛下相商!” “有事与新上任的两位丞相相商。”殿内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兵部尚书桂元纬听后,愈加不服,再道:“皇上!自开国以来,丞相一位皆由臣子们商量决意后方可确立,并非如同皇上这般做!” “你这是不服朕的决意吗?”殿内再次传出了皇上的声。 “皇上!臣仅是想,皇上此举乱了祖训,万不可如此呐!”桂元纬道。 殿内的皇帝听后,怒气一下上来:“此事朕已确立!不必多言!若是还想当这兵部尚书一职,回去!” 瞧着皇上用着官位威胁,想想还是官重要,桂元纬只好不再多言,心中愈加痛恨起了苏云起来。 公务忙完后,为庆祝新官上任,苏府又大张旗鼓搞了宴席。 此宴席,凡是士子皆可同赴此宴。 苏府内,人来人往,各种佳肴琳琅满目,几乎每张桌子坐满了人。 此次宴席,苏家还请来了京城中有名的戏班子上台表演。 由此可知,苏云起今日多么高兴。 “下官恭贺苏老爷喜提左丞相一职!”一朝廷的小官恭贺着。 “多谢多谢!” “下官亦恭贺苏老爷喜提左丞相一职!” “多谢多谢!”谢后,看着院中几乎几千余人,道:“今日!是苏某当上左丞相之日!其后有何不足,还请诸位指点指点!” “苏相!您太抬举我们了,这左丞相一职您都当上了,哪有何不足啊?”一小官说后目光看向了周旁的人,问道:“是不是呐!” “是!”一群声音喊了出来。 瞧着此局面,苏云起笑得十分欢喜,今夜估计能睡个大好觉了。 “爹。儿祝您荣升丞相一职!”苏砚之站了起来。 “好。坐下吧。”苏云起笑道,接着目光看向了一旁坐立不语的苏润宸,二话不说。 “诸位!今儿苏府请客,诸位随吃!”苏云起笑道。 “好!” 苏府举行升官宴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延阳城南北,传至了孙府之中。 “老爷。”岑笙走了进来。 正郁郁不乐的老爷孙志才听后,方才转过身来,道:“何事?” “今儿苏府举行了升官宴,苏府瞧着您未去,特派人在府门等候着您去。”岑笙道。 听后,孙志才心中怒火上升:“不去!”道沟,看着岑笙问了起来:“刘家可去了?” “回老爷。去了。”岑笙道。 “去把人撵走。这宴席,不去。” “是,老爷。” 管家岑笙走后,孙志才两眼通红,走至窗边,不停的自语着什么。 “我家老爷说了,不去。吕管家还是请回吧。”岑笙客气着道。 自己家老爷升了官,苏府吕欢开始变得嚣张了起来:“怎么?莫非你家老爷没脸去?”说完,吕欢笑了起来。 岑笙见后,怒了起来:“你苏府地脏得要命。” 吕欢听后,哈哈大笑,还未离去。 看着讨人厌的吕欢还未离去,岑笙看不下去了,看向自家的衙役:“轰走!” “是。” 瞧着苏府欲要轰人,吕欢笑了笑:“不必不必,我自己走。” 回了府,吕欢匆匆跑到了苏云起一旁,悄悄咪咪的说了起来。 “罢了。”苏云起笑了笑。 第四十二章 宛国使者前来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转眼间,墨朝到了腊月。 “娘。再过几日,儿就年满九岁了。先生说,今年县试二月举行,儿要参加县试。”陈子渊满脸期待。 李晞冉听后,高兴的笑了笑:“好。你要努力,争取啊,把这县试、府试、院试都过了。” “嗯,儿定会努力的。”陈子渊自信着笑着。 一旁的孙春旭听后,愈加觉得自己往日并无白费,鼓励着子渊来:“加油!旭叔给你加油打气!争取考中!日后方才有机会见着你爹。” “嗯!”子渊应道。 本以为江湖生活很风光,可在孙春旭的眼睛中,如今看不上多风光,感觉自己过了如同平民一般。 自从那次庆功宴受惊吓后,皇帝一直未上过早朝。 尽管有诸多臣子欲要劝解皇上,皆被两位丞相说服了。 如今,已至腊月,皇上一直皆待在永寿殿之中,整日闲来无事便看着书、字画度日。 “苏相、杨相,如今已至腊月。据前方传来消息,宛国使者带着货物正往京城而来,不日到达。只是,这皇上要是未亲自迎接,恐怕……”礼部尚书丁柳说道。 听着丁柳一说,左丞相苏云起看了眼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依你之见,此事还如何解决呐?” “回苏相,此事,杨某认为应当早日替皇上解围,避免到时出现一系列麻烦。”右丞相杨有成回着。 听着杨有成一言,左丞相苏云起多多少少有些不愿意,但又不好说出口。 “此事,我们二人有法子。丁尚书请回吧。”左丞相苏云起道。 “好。那下官告退了。”道后,礼部尚书丁柳走了下去。 瞧见礼部尚书丁柳走远后,苏云起目光看向了杨有成:“方才你所言,我看未妥。” “还请恩公指点。”杨有成道。 瞧着无人朝着这边走来,苏云起低下头,小声翼翼的说了起来:“看人莫要看其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自皇上未上朝以来,不间断有多少官员去劝解。苏某看遍了整个官场,他们无非是想劝皇上,日后将你我二人从这丞相之位拉下去。” “恩公,那我们一直替着如此办事?”杨有成问道。 苏云起点了点头:“如今,皇上待在永寿殿也好。有你我二人替皇上办事,这国方未大乱。” “恩公所言极是。” 很快,那宛国使者离京城不远了。 礼部已经将城里城外好好布置了一番,如今就等他们到了。 “苏相、杨相!”礼部尚书丁柳又匆匆走进了这丞相府中。 “何事?”左丞相苏云起问了起来。 “回苏相,宛国使者快到京城了。这皇上未亲自迎接,下官恐会有损我墨朝与宛国的情谊呐。”礼部尚书丁柳十分担忧着。 “如今到哪了?”右丞相杨有成道。 “回杨相,快到京城了。” 听后,杨有成目光看向了恩公苏云起:“苏相,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左丞相苏云起未来得及回杨有成的话,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你去好好查看可有何欠妥之处,本相自有法子应对。” “好。下官告退。”道后,礼部尚书丁柳匆匆走去了。 “你去告诉所有臣子,在这安康殿迎接。”苏云起吩咐着道。 “好。”应后,杨有成匆匆去办了。 苏云起一路匆匆往着户部而去。 “苏相!” “苏相!” 一路走去,皆有着人不停的打着招呼。 “岑尚书何在?”苏云起急匆匆喊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听后,匆匆跑了过来迎接。 尽管两家是亲家,可如今苏云起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规矩自然也做足了。 “苏相,不知找下官所谓何事?”户部尚书岑文星不知情问道。 “宛国使者很快到京城,今年的所有布匹锦缎可准备妥当?” “回苏相,皆准备妥当。”岑文星笑容满面。 “好。虽我朝远胜宛国,这货物须拿出我墨朝气度。” “那是。”岑文星很是自信。 “好。如今宛国使者很快到京城,一会儿全部官员至安康殿前迎接。” “好。” “那本相告辞了。” 吩咐后,苏云起匆匆走出了户部,赶至布置处现场查看。 “丁尚书。人到哪了?”左丞相黄知远问道。 城外,两位丞相及礼部尚书丁柳在此等候,城外两边聚集着许许多多百姓。 “快了。”礼部尚书丁柳回道。 “好。” 话后,瞧见两宛国人骑着骏马走至前,后有好几辆马车拉着货物而来。 只见,宛国两使者穿着宽袖广身之服,头带着很是别致的帽子,一嘴长长的胡子。 两使者走至城门前时停了下来。 两位丞相见后,匆匆走了过去。 “我乃大墨左丞相,前来迎接大宛使者进京。”左丞相苏云起行着礼道。 一旁的右丞相连同礼部尚书丁柳同行着礼。 “大墨陛下今日为何未来?”一使者问了起来。 “回两位大宛使者,今日我朝陛下身子诸多不适,太医诊断,不能见风。特派我几人前来迎接。”左丞相苏云起回道。 看着热闹的京城及迎接的百姓们,两使者微微一笑。 “本相代表大墨陛下恭请大宛使者进京!”两位丞相道着。 听后,两宛国使者拉起缰绳,微微一笑,驾着马往城中而去。 京城之中,几乎家家户户皆出来迎接。 只因,人人对着外人十分好奇,这才情愿出来。 “爹爹!他们是什么人呀?”一男孩站立在父亲前问了起来。 “他们呐是和我们墨朝有情谊的人,就像你和你朋友一样。” 骑在骏马上的宛国使者,看着大墨百姓如此热情,心中十分高兴。 一路的跟随,终于走进了皇宫之中。 此刻,宛国使者还未来,站立在安康殿的文武百官们议论了起来。 直到见到宛国使者后,方才乖乖闭起嘴来。 左丞相苏云起与右丞相杨有成急忙走至文武百官与宛国使者前,说起话语来: “今!是大墨与宛国友好盟约签订第十六年。欢迎大宛使者进京!”左丞相苏云起笑容满面。 “我二人代宛国皇帝前来向大墨陛下问好。如今得知大墨陛下诸多不适,未能见风。正好,我宛国带来冬虫夏草十箱前来、宛国上好锦缎九百匹、雪莲二十箱、鹿茸十箱……” 听着听着,一旁站立的许多官员皆十分羡慕,心中多么希望能有这么多药材及锦缎。 “我二人替陛下谢过大宛皇帝!今,二位使者前来,一路劳顿,本相安排好了酒席,还望二位宛国使者留下一同饮用。”左丞相苏云起道。 “我二人代宛国陛下谢过大墨皇帝!”两宛国使者道。 听后,苏云起微微一笑。 这招待宴很快在这安康殿前摆起,一大桌子上摆放着上千道大墨美食。 见着这些,可把大臣们馋坏了。 在永寿殿一直未出来的皇帝尽管心里多么想看看这些货物,但想着那日的行刺,又打消了念头。 “母后。听闻今儿有使者前来,儿臣想去看看。”元化开始求着皇后苏婉月起来。 知晓后,皇后微微一笑,摸了摸元化的头,道:“你父皇今日身子不适,他不去,你更不能去。听话,等明年,我们去说服你父皇,让他带你去,好不好?” “好!”元化高兴的应道。 看着这么乖的孩子,苏皇上脸上露出了悦色,微微一笑,样子十分动人。 几日后…… 宛国使者在大墨好酒好菜及得到很好的待遇后,便准备离开了。 “这是我大墨为宛国所备好的薄礼,此次回去一并带上。”苏云起笑着道。 “我们替宛国陛下多谢大墨皇帝宽待,这些礼,我们收下了。”两位使者道谢着道。 此刻的延阳城上空飘着大雪,左丞相苏云起及诸多官员站在城门恭送着。 “好。祝大墨与宛国友谊长存!”苏云起道。 “友谊长存。”两使者行礼道。 随后,两使者及宛国的车夫将这些几大箱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搬上了马车,满载而归的回去。 瞧着使者走远后,礼部尚书丁柳方才说起话来:“苏相,看来,若是未有你,这招待恐不能如此顺利。” 苏云起笑了笑,看了一眼右丞相杨有成:“皆是诸位一同协助而已。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回去吧。” 大雪纷飞的延阳城,而在广南的溪桐县则还有着暖阳。 “子渊。头还痛不痛?”李晞冉担心着道。 子渊躺在床上,摇摇头:“好了许多。娘,您莫担心。” “好些便行。”李晞冉笑了笑。 “娘。帮儿把桌上那本书拿来。”子渊道。 听着子渊的话,李晞冉有些不愿意:“你这烧刚退不久,你看会书,头不会又痛起来吧?” 子渊摇摇头:“放心,娘。不会的。正好躺着无聊,有书陪着儿,儿就不无聊了。” 听后,李晞冉方才起开身,走至书桌一旁,将桌上的书取来,递给了子渊:“好。那你要注意身子。有何不适跟娘说。” “好。” 第四十三章 飓风席卷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时隔两月,原一片寒冷、凄凉的墨朝醒来了春天。 在这许多大诗人热爱的春季里,墨朝各地各府、州、县皆在紧张的筹备着县试。 所谓县试,并未仅有几岁孩童方能参加,连同从未考中县试的几十岁男子亦有。 在这南余省边上,许多渔人行驶着木船至海中,开始了捕鱼为生的生活。 海边上到处皆是刚长出的嫩芽嫩叶,到处一片青绿色。 海上,云雾缭绕,时而吹来股股强风,吹动着渔人身披的斗笠。 紧接着,天愈来愈黑。 正打着鱼的渔人起初并未多加在意。 直到瞧见一股接着一股强风而来时,方才使渔人们大惊失色。 几位相约打渔的渔人一脸担忧、害怕的面孔看向远处吹来的强风。 这时,这强风更加威猛,在渔人眼前能够清晰瞧见一股强风在远处打转,周围海水顿时波涛汹涌。 有着丰富打渔经验的一渔人老翁瞧见后,急忙握住船桨,一边划一边大声吼着:“飓风来了!飓风来了!” 其余渔人听后,纷纷上前抓住自己的船桨,用力往着岸上划去。 奈何,飓风来得太快。 几位拼了命的渔人正紧张快速的往着岸边划去,还未划到岸边时,几渔船一同在这飓风里大转,渔人被这飓风卷了上去。 岸上的房屋建筑,未能抵挡这来势汹汹的飓风,瓦片、树木被卷至高空之中。 未来得及撤离的百姓一下同被卷入了高空之中。 在大墨朝沿海的百姓们每逢遇到此飓风,皆会在附近地底下或者山洞中躲起来。 该逃避地,由当地的官府筹资所建造。 其逃避地建于地底下,留一开口,顶上周围全皆用着种上树木,用于固定。 地底下用着坚实的木头作为顶柱,部分富庶之地则用实打实的铁柱作为支撑。 只见,这飓风一下之间便席卷了南余省大部分地区。 造成了许多百姓伤亡。 此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廷之中。 “左相。此次飓风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许多百姓因此丧了子、失去了住所。还请左相拿个主意。”新任几月的工部尚书王齐道。 王齐,广南五安县人,喜欢攀附权贵,二十八岁中举,三十四岁中进士,四十二岁为工部右侍郎,五十一岁当上工部尚书。 “伤亡可有多少?”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本应为皇上亲自上朝的,如今似乎变成了两位丞相上朝。 “回左相,伤亡并未明确统计。”户部尚书岑文星回道。 “如今,这飓风已离南余而去,不知可还有二次呐?”左丞相苏云起担忧着。 片刻后,苏云起看向了站在群臣中的礼部尚书丁柳:“丁尚书,本相知晓你十分会看天象,你且来看看,这飓风可还有二次呐?” “好。”丁柳说完,朝群臣中走去,走至安康殿门观看了起来。 群臣纷纷转头,朝丁柳的模样看去。 片刻后,礼部尚书丁柳转过头来,笑容满面急匆匆走至两位丞相前。 “如何?”左丞相苏云起笑着问道。 “回左相,空中云层密布、流动十分缓慢,臣推测,定不会有二次。”礼部尚书丁柳一本正经道。 “好。”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目光朝右丞相杨有成看去:“你认为应当派何人去比较合适?” “回左相,此事您做主吧。”右丞相杨有成推辞道。 苏云起看向了群臣,顿时心中便有了人选:“此次赈灾,就岑尚书去吧。” 看着苏云起如此看待自己,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走上前:“臣定完成左相重托。” “好。”苏云起笑得十分高兴。 底下对着苏云起一直不服的兵部尚书桂元纬气愤的站了出来。 “左相,你如此用人,不妥吧?”桂元纬一双带有批责的眼睛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那你认为,本相应派何人去?”苏云起笑着问道。 对着用人,兵部尚书桂元纬亦是一窍不通,只知晓苏云起如此用人很不妥。 “左相。用人这块,桂某不知,可你用人,桂某看出来不妥。”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莫非……本相应当派你去?”苏云起笑道。 站在苏云起这边的臣子听后,哄堂大笑。 桂元纬听后,愤怒一下使在了脸色上,对着苏云起的做法更加不满,似乎从未满意过。 “好了。便由岑尚书前去。他是户部尚书,对着赈灾粮用度亦是最懂,他去合适。诸位没有异议吧?”苏云起咪咪笑道。 “无异议。”站在苏云起这边的臣子一同说出口来。 而一声反对声说了出来:“有异议!” 两尚书及其余臣子一同将目光朝着异议声看去,正是兵部尚书桂元纬所喊。 见后,苏云起微微一笑,看向众臣子:“若无何事上报,便回去忙吧。” 一声话语后,这朝散了。 风雨之中,户部尚书岑文星匆匆收拾好东西后,支出五千多石的赈灾粮赶往附近府、州、县。 本以为将南余灾情赈灾好后,大墨便可安然无恙继续生活。 谁知,正当户部尚书苏云起正在赈灾之时,飓风相继席卷而去,所至之处,全皆一片惨乱,可谓是德昌元年以来最大的一次飓风所遭受的重大灾害。 短短几日,飓风便席卷至广南。 “左相!” “左相!” 一声声的喊声后,丞相府中走进了位年迈的老官员——工部尚书王齐。 听见声后,左丞相苏云起及右丞相杨有成抬起头来。 “何事?”右丞相杨有成问道。 “回右相,这飓风朝着广南而去,如今相临的南中灾情极为严重。几乎所有房屋被着飓风所带,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更是惨重。”工部尚书王齐道。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长气,自语着:“这飓风真够厉害的。”自语后,苏云起两目光看向了王齐,道:“这飓风如今到了那个地方?” “回左相,如今到了广南,据巡抚所报,飓风比南中时微弱些,伤亡如同这南余一般。”王齐道。 “好。本相知晓了。”苏云起心中有些慌了。 如此大的灾情,自己若是治理不好,恐被着天下的百姓唾骂。 想想后,苏云起往着户部而去。 “左侍郎何在?”苏云起嚷喊着道。 这时,户部左侍郎沈钧走了过来:“左相,不知您到来所为何事呐?” “你即刻派人准备六千石粮食前往南中赈灾。” “六千石?”户部左侍郎沈钧有些震惊了。 “对。六千石。本次南中灾情与我们所想更为严重。你即刻派人将六千石粮食运去。” “好。下官即刻去办。” “好。” 户部左侍郎匆匆去命人准备了。 左丞相苏云起匆匆走了出来,又匆匆的往着工部而去。 “工部左侍郎何在?”苏云起喊道。 这时,工部左侍郎黄和通匆匆走了过来。 该人也是苏云起的支持者。 “左相,不知您找下官何事?”左侍郎黄和通笑容满面问道。 “此次飓风席卷至南中,全省伤亡惨重、百姓流离失所,眼下户部尚书赈灾还未归,本相决意命你为钦察大臣,即刻前往南中!”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的话语,工部左侍郎黄和通一下间笑容满面,未想到此事竟然交给了自己。 看着工部左侍郎黄和通还未答应,苏云起再说起来:“此次南中灾情最为严重,本相希望你能接此重任。不知你可否愿意应下此事呐?” “左相,下官愿意。定不辜负左相期望。”工部左侍郎黄和通自信道。 “好。快收拾东西,即刻前往。赈灾粮本相已经安排好了。” “好。那下官这就去准备了。”看着左丞相苏云起没有什么话语后,左侍郎黄和通便匆匆去准备了。 因飓风还未离去,这赈灾一事不能匆忙,因此只好等飓风离去后方可解决。 然,等飓风离去之时,已是二月十五日。 而正在赈灾的户部尚书岑文星这才完成了一半,南中的黄和通刚到不久,广南的赈灾人也还未选定好。 “右相。如今飓风已去,这两位赈灾人还未完成,你看这广南派何人去较为妥当?” “左相。学生倒有一人,该人乃工部员外郎江元洲。学生当工部尚书一职时,认识他,他做事认真。依学生看,他可以担当此任。”右丞相杨有成道。 “好。既然是工部的人,以前你也是工部尚书,你去吩咐他去吧。我去户部一趟。” “好。” 说完,二人一同站起,各往各的而去。 由于此次灾情极为严重,所派出的赈灾粮大概合记一万余石,后期又增加了些,最终为两万九千石粮食。 这粮食数目是德昌元年以来从户部庾司派出最多的一次。 但,努力未有白费,赈灾粮也使到了作用。 在三位赈灾臣子的管理下,三省渐渐的恢复的生计,房屋等住所亦得到了朝廷的帮助。 可,就是如此大方的发粮,国仓及国库银两一日日减少,几乎未有所增长。 第四十四章 收徒 “娘。您猜猜儿这次可否考中?”子渊一脸高兴、自信的面孔看向了一旁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娘。 “客官。您拿好。” “好。” 递给客人好包子后,李晞冉微微一笑,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子渊来:“娘猜不中,但希望你啊,能考中。” 看着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样子,陈子渊嘟着嘴帮着母亲干起活来。 一边干活,陈子渊的心便早已飞去十万八千里了。 直到,街道上一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嘈杂声愈加响之时,李晞冉一脸笑容的急忙叫住了陈子渊。 “子渊!子渊!别忙了。你看看那边,是不是开榜了?”李晞冉笑容满面道。 听后,陈子渊放下手中的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朝那边看去。 “娘,儿去看看。”说完,子渊便飞快的朝着人多处而跑去。 围观左右的人大多是中老年之人,或许一些是考生的父母,一些便是凑热闹的路人吧。 人人聚在这红纸板前议论纷纷、笑容满面。 腰大腿粗的他们将这里围得死死的,硬挤是挤不进去。 对着自己成绩很是期望的他,往后走了些距离,口中大喊一声,便朝着人群而冲来。 只见,冲至前时,子渊两手撑了一大胖子后飞了起来,再来个大翻身及全部所剩力气翻到了最前面。 这红纸上写的名字十分多,写得满满的。但子渊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一下便寻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是那名字是虚伪的名字——张子渊。 见后,子渊十分欢喜,刚想转身喊娘之时,转身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大胖子。 “臭小子!敢撞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这大胖子两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要把子渊打一顿的节奏。 “大叔,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看这有没有我名字。”陈子渊急忙解释着。 旭叔常常说过:若不是别人主动打你,你万不可动手打他。 “有意无意。总之,你撞到了我,要么赔我十两银子要么就痛痛快快打一架。”胖子狠狠说道。 周围的人群瞧见这么大的胖子和这么小的孩子准备打架,个别好心人相劝起来。 “他还是孩子啊。放过他吧。”一长满胡子的瘦弱男子道。 “就是。这么小,不用打都知道他不赢。放过他吧。”又一男子劝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这么暴躁的胖子,一句劝话硬是听不进去。 “小子,你打算如何啊?”胖子道。 正当陈子渊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的时候,胖子的拳头便已经伸了过来。 好在,学过些功夫的子渊躲了一拳。 “还挺能躲?”说完,这胖子又暴力的一拳过去。 子渊还是躲了过去。 路人瞧见子渊如此身法,皆赞叹不已,开始猜测起了子渊的身份。 看着面前的小子这么能躲,这胖子换了个招。 瞧见,这胖子蓄起力来,看着比自己矮好多的子渊一脚踢去。 然,子渊躲过去了,可胖子的脚正好踢中这坚实的木,疼得急忙收回了脚。 正当胖子又想用自己手去抓住子渊,狠狠打一顿之时,子渊一个闪现,出现在胖子身后,小小的一脚,胖子的两门牙便正磕对了板子。 “好!” 子渊的动作,让一旁的路人叫喊起来。 子渊看着胖子久久未回过头来,以为他已经认输了,便欲要离开。 然,子渊突感脚后跟有一股拉住的力量。 子渊急忙回过头来,只见这男子跪在地,两手狠狠抓住自己的腿。 “怎么?还没打够?”子渊道。 一声孩童的声音,让周围的百姓更加确定他是小孩。 “求您收下我!我想要跟您学!”胖子求着道。 一脸很胖的面孔让子渊难以接受起来,想着旭叔的话语,让子渊更加否定起来。 “不收。你起身来,回去吧。”子渊道。 “您若不收!我就跪在这儿,拉着您的腿,不让您走。” 看着胖子这么强硬的语气,子渊看向了自己的脚,犹如施了术一般,竟绕开了。 胖子又再次拉住腿,又被子渊无情的绕开。 周围路人看着胖子如此样子,劝说了起来。 “你就收了吧。” “是啊。他这么想学,就让他跟着您学吧,日后有出息。” 想想师父的话,子渊拒绝了。 逞着人来人往,子渊绕开了,消失在了胖子眼前。 “回来了?”李晞冉高兴问候道。 “嗯。娘,儿中了。”子渊高兴着道。 “你中了?”李晞冉再次问道。 子渊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难不倒你。”说完,李晞冉看了看周围没多少的客人,道:“走。咱们回家。” “好。” 应后,子渊走至晞冉一旁,一同推起了木制的摊车。 不知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还是子渊的力气变大了,推着摊车,晞冉感觉自己都没怎么用力。 “回来了?”春旭站在家门外问道。 晞冉笑容满面,害羞的看着春旭,应道:“回来了。” 看着旭叔什么都还未知晓,子渊笑了起来:“旭叔,您猜我们为啥这么早回来了?” “为何啊?”春旭一脸未知。 “儿考中了。”子渊笑道。 “真的考中了?”春旭不相信的连问道。 “真的。这还有假?子渊从未说过谎话。”晞冉笑道。 虽说县试并未有多难考,但还是鼓励一下嘛。 春旭听着晞冉这么一说,这才相信了,激动的举着如今九岁的子渊,道:“真棒!努力没白费!” 就在抱子渊的时候,门外站立了一胖子,但又未说一句话。 “今儿包子卖完了。明日再来吧。”晞冉以为是客人。 听见娘的声后,子渊目光朝着外看去。 没想到,那人就是刚才求着自己收为徒的胖子。 “你怎么跟到这了?我说了。不收!”子渊喊道。 听着子渊的声,晞冉看向了子渊,不相信道:“你认识?” 上一秒子渊还想否定,下一秒直接承认了。 “嗯。方才看榜的时候。”子渊道。 听后,春旭走了过去,粗壮的问道:“你找我们家子渊做什么?!” “想必您就是他的父亲了吧,我找子渊是想跟他学武功。方才他可厉害了。”胖子道。 一听完,春旭立马看向了子渊:“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别人不惹你,你千万不能动手。我说的,你听哪去了?” “我知道错了。明明是他。人太多,就不小心撞到了他。谁知道,他竟然要打我,要是不打赔他得赔十两银子,这才”子渊道。 听完了子渊的一叙述,春旭看向了这很胖的男子,道:“我家子渊年小不懂事。你就原谅他。你走吧。” “您一定让我跟他学。我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以后不会受才不会受别人欺负。”胖子跪着道。 看着这么一个大人物跪在自己家门口,其他人见后恐会议论纷纷,春旭急忙上前扶着。 “快起来。子渊他只是孩子,哪会什么功夫。只不过是玩玩罢了。”春旭道。 这下,胖子继续跪下,磕着头,道:“请师父收下小徒!日后您去哪小徒便去哪!” “快起来吧。”一旁的李晞冉同劝着。 胖子摇摇头:“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还请收下小徒,跟您学学本事。若是不答应,今儿,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瞧着脾气如此倔强的人,春旭心想:若是不收,恐怕日后天天登门拜访。 看着胖子一身打扮,春旭问了起来。 “你家住哪?家世如何?”春旭道。 “我家住在南越波州,从小爹娘离世,是爷爷带大的我,后来爷爷走了,家也没了。我就一路流荡,想找个活干,可别人嫌我身子大、吃得多、力气大,不愿用我。这些年来,我一直漂泊着,与人争斗,愿意打就打,不愿意给我银子。期间,有时还被着官府打。” 说着说着,春旭的心一下被感化了起来。 “起来吧。答应你可以。不过,你要遵守个规定。”春旭道。 “您说。”胖子满脸笑容着问道。 “从今儿起,我们管你饭吃,教你武功,不过你不能用着武功去害人、胁迫百姓要银子。你可否做到?且不能一学成之后走人。” 听着这些要求,胖子很快答应了:“我答应,我答应。只要给我饭吃、教我武功,我就呆在这一辈子不走了,永远跟随你们,你们去哪我去哪。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着胖子如此愿意,春旭心中有些高兴:“好。起身吧。” 胖子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叫何名?”春旭问道。 “我叫郑锤。名字不是我爹娘取的,我只知道自己是郑家人,外边人看我力气大,便叫我锤子,叫习惯就叫我郑锤了。” 听着胖子郑锤的一语,李晞冉不知不觉跟着笑了起来。 “还没吃饭吧?”春旭热情着问道。 胖子郑锤摇了摇头。 “好。等着,我去买壶酒,吃个饭菜。” “多谢。”郑锤道谢着。 “不必客气。”说完,春旭便出了门。 看着郑锤如此飘荡的生活,这不就是孙春旭想要的,如今结识了这么一个人,春旭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第四十五章 盗贼 “听你们这么一说一路以来确实挺不容易的。”胖子郑锤醉醺醺着道。 “是啊。挺不容易。”说完,孙春旭一脸醉意的倒在了木桌之上。 瞧着喝不了多少的孙春旭倒在了桌上,胖子郑锤微微一笑,一同倒在了桌上。 看着两位男人倒在了桌上,曾经是奴婢的李晞冉也是习惯了。 “娘。”子渊喊道。 闻见声后,李晞冉看向了一旁的子渊:“怎么了?” “今儿,旭叔怎么这么高兴?”子渊边说边朝着春旭看去。 晞冉目光看向了醉倒在木桌上的春旭,看着春旭的模样,晞冉眯眯笑了起来。 瞧着娘还未回答自己的话,子渊再喊了起来:“娘。” 这下,晞冉方才回过神来,眼神看向了子渊:“怎了?” “娘。旭叔今儿为何这么高兴?”子渊再问道。 看着春旭醉醺醺的模样,回起子渊的话来:“你旭叔以前总想做逍遥漂泊的江湖少年,为了你,如今倒是成了平民百姓。” “为了我?”子渊一脸疑问。 “是啊。因为你,他才放弃了这一心愿。保护我们二人。”说着说着,晞冉似乎快喜欢上了春旭。 “娘。旭叔可真好。”子渊微微笑道。 看着如今九岁的子渊,晞冉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孝心。 瞧着窗外天色已晚,街道上已无行人,晞冉站起了身来:“子渊,他们喝醉了,我们一起扶他们回去睡房,可好?” “嗯。”子渊一同起了身来。 二人走至春旭一旁,小心翼翼的扶起春旭来,一步一步的送回睡房。 春旭可还行,可到了这胖子,二人有些吃力了。 这身材,没个三四人的壮男,恐怕都抬不起。 “嗯,别动。”胖子郑锤嘴巴里嚼动着。 听后,二人只好放了手。 “娘。这怎办?”子渊看向了晞冉。 瞧着这胖子,晞冉看向了周围:“子渊,你去楼上把被子拿来。既然搬不动,就把椅子排好,让他睡在这儿吧。” “好。”应后,子渊便快速的往楼上跑去。 正在晞冉排着这长椅时,年仅九岁的子渊抱着床大被子走了过来。 “娘。被子来了。” “好。” 简单布置后,晞冉提着盏煤油灯同子渊一起,往楼上而去。 熄下了煤油灯,屋中一片漆黑,全皆进入了梦乡之中。 “咕!咕咕!咕!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响了起来。 夜深之中,呼呼大睡的胖子郑锤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微微晃了晃脑袋,这才起身来, 瞧着一片漆黑,但好在有月色的照耀,这才使他看得有些清楚。 他脑子昏昏沉沉,行走模样有些异常。 一路摸索,胖子郑锤走上了楼梯。 随后,听见传来大大的呼噜声。 看着两间掩着的门,胖子郑锤推向了其中一扇门。 只见,子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李晞冉则侧着身躺在外。 胖子郑锤醉醺醺的走上了前,看了看摆放的木柜,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来正找着什么东西。 找了许久,胖子郑锤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两人,小心翼翼的掀开垫子,找了起来,找了许久,还是未找到。 好在两人睡得正香甜,并未察觉到胖子郑锤的一举一动。 只好,胖子郑锤悄悄的离开的房间,往着另一房间而去。 推开门后,瞧见这屋子里仅摆着张什么也没有的木桌子。 见着如此,胖子郑锤心想:吃酒的时候说的那么大,怎么一点银两都没见到? 这下,胖子郑锤只好又朝着春旭的床摸去。 果然,银两全藏在了这了。 不过,看着只有两个银子,胖子郑锤有些嫌弃了。 有总比没有强,胖子郑锤伸手了过去。 正巧,春旭一个翻身狠狠的压住了这两银子。 “睡觉守得这么死,不怕银子搁得慌。”郑锤心里抱怨着。 瞧着春旭睡得那么香,胖子郑锤只好想办法弄到那两银子。 想想后,胖子郑锤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企图帮春旭翻个身。 眼看就要顺利之时,春旭说了句梦话,吓得胖子郑锤急忙收手。 看得出来他说的是梦话后,郑锤又上前一步。 这次,他更加鼓起了勇气,一手帮春旭翻身,一手急忙抓住这二两银子。 好在,胖子郑锤这么努力后,这银子终于拿到了手。 到手银子后,郑锤匆匆走出这睡房,往着一楼而去。 不知是月亮被云雾挡住,还是何原因,胖子郑锤走至楼梯之时本打算翻窗出去。谁知,一不小心失了足,胖子从这上边一路滚下。 因这郑锤身材太胖,这地上竟然起一层大灰尘,也或许是晞冉没认真扫地的缘故。 摔得郑锤那脑子顿时清新了不少,看着暂时还没有何动静声,郑锤急忙起身来,往着窗户边而去。 或许这胖子的动静声太大,把睡房里的晞冉惊醒了起来。 晞冉小心翼翼的起身来,走至门边,一脸困倦的看了看,并未看见什么。 突然晞冉打了个哈欠,便回去继续入睡了。 底下未来得及撤离的郑锤见着此幕,吓得一身汗,好在并无耽误自己的行动。 忍着伤痛,郑锤垮过窗户,逃了出去。 此刻的街上无一人影,到处漆黑一片。 郑锤带着一身肥胖的身材一路跑去,但因太胖,没跑几步便累了。 跑累了走着,不累了又跑着,终于郑锤跑到了城门周围。 此刻的城门紧闭,不允许百姓擅自离开的。 此时还是寅时,城门开也还有一时辰。 郑锤只好躲在房子的缝隙之中,等待着城门开。 如今才是三月,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凄凉的。 胖子郑锤睡在一堆箩筐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经过漫长的等待,郑锤方才听见城门打开的声音,慌忙从中醒来。 醒来后,看着满背萝筐的狭窄缝隙里,郑锤顾不了那么多。 慌忙起身来,从中踏过去,踏破了好几个背萝。 所幸这背萝的主人不在,不然呐,这郑锤没个赔赏是走不了的。 很快,郑锤顺利了出了城门。 然,此刻好心的一家子人却还未发现银两丢的一事。 “郑锤一早去哪了?”春旭问道。 正忙着包子的李晞冉听后,说了句:“那么大人了,说不定出去哪闲逛了,过会儿就来了。” “也是。”春旭话一说完便发现了异样。 瞧见楼梯旁有着几滴血,见后,春旭急忙问了起来:“晞冉!你买鸡了?” 火房中的晞冉听后,很是奇怪,道:“没有啊。怎么了?” 春旭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犹如探案一般,用着一手指擦了下血,闻了闻起来。发现,这血是新出现的。 “晞冉!昨夜你可否听到什么动静声?”春旭再道。 “没有啊。”说完,晞冉便从这火房中走了出来,眼神看向了很专注的春旭。 “你问这些做什么?”晞冉问道。 “你看看,这是血。”春旭已经开始怀疑起了那个胖子郑锤。 看着春旭这么想要查明白此事,晞冉方才想起来:“春旭哥。我想起来了,昨夜我是听见了动静声,很大。我出来的时候看不到人就回去睡了。” “莫非……”春旭再次怀疑了郑锤。 “难道,春旭怀疑这血是郑锤的?”晞冉道。 春旭点了点头:“有可能。一开始看他的样子,我就觉得不简单。” 听完春旭的猜测,晞冉看了看外边还很早的天,道:“你快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些什么,要是少了赶快去追!” “好,我这就去看看。”说完,春旭急忙站了起来,第一件看的便是银子。 春旭跑至了自己睡房,急忙掀开垫子一看。只见,什么也没有。 “贱人!”春旭气得火冒三丈。 说完,春旭急忙跑下了楼。 晞冉瞧见春旭的模样后,喊了句:“丢了什么呀?” “银子!”春旭边跑边道。 “银子。”晞冉很淡定的重复了一句,这才发现不妙:“什么!银子!” 知晓银子丢后,晞冉看了看早已跑出门外的春旭,又继续做起了包子来。 春旭气得一路狂奔,两腿跑得十分飞快。 而,此刻的胖子郑锤自己回到了他的地方。 “大哥,给。”胖子郑锤递出自己偷来了二两银子。 瞧见,郑锤所在的地方有点像土匪的聚集地。 这头子的模样十分彪悍,两颗黝黑的牙齿总是露了出来,一身很时尚的服装与一身很酷的发型,显得与这外边的人不太一样。 “什么!二两!二两能做什么!给他们吃穿都不够!”说完,这大哥看向了周围上下几十个手下。 “你肉这么多,不如把你杀了。给我们弟兄们解解馋?”这大哥笑着道。 一时间,在这山洞住着的人个个手舞足蹈。 此幕可把郑锤吓坏了:“大哥!若是不够……这次我朝个大点的大户人家去偷?” “行!若是没偷到或是偷到的银两太少,把你杀了填肚子!”头子道。 “是是是。”说完,郑锤匆匆下了山。 这里似乎还真是土匪聚集地,个个张牙舞爪,是个人都怕。 第四十六章 为民除害 “怎样?” 瞧见春旭回来,晞冉就匆匆上前去问了。 春旭失落的摇摇头:“早就不见了。真可恶。要是让我碰见,定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春旭哥,这可怎办?那可是子渊的学费呀,这都还未凑够呢。”晞冉有些不知所措。 楼上的子渊听后,似乎有些自责起了自己。 “早知道就不相信他了,真狡猾!”春旭气着道。 恰在此时,一名穿着身蓑衣带着斗笠的人敲起了门来。 听见声后,春旭匆匆走了过去,看着如此打扮,着急问了起来:“郑锤哪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郑锤干的?” 听着如此一串问话,这名穿着奇怪的男子急忙解释起来:“少爷。小的不认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一派胡言!你定和他们是一伙的!”春旭怒道。 见着解释也不明白,这男子匆匆掏出一小袋子满满的银两递给了春旭,留了句:“老爷派小的们找您,这是给你们的。”说完,便快速消失而去。 看着如此沉甸甸的东西,春旭急忙打开一看,正是许多银两。 见此,春旭心生疑问:“莫非这郑锤认识到自己错了,补偿我们的?”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晞冉走了过来。 “春旭哥,他是谁?”晞冉问道。 春旭摇摇头:“不知道。” “这是什么?”说完,晞冉朝着这袋子看去,惊讶得说出了话:“这么多银两!” 春旭愣住了,他坐了下来,看着手里捧着的银子,想着刚才那人的话语,猜了起来:方才喊我少爷,莫非知道我的身份?又说是老爷派的,莫非是爹派的?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这偷了我银两的人被他家老爷知道了,所以叫人赔给我的?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春旭哥,这银两是刚才那人给的吗?他是谁?”晞冉十分好奇着。 “不知晓。这下不愁子渊的学费了。想那么做甚,丢了二两得来了这么多银两,不管了。”说完,春旭笑融融的。 “也是。”晞冉道。 突然,春旭起身来:“这么多银两我可要藏好了,免得再被偷。” 说干就干,为了藏得更好,春旭买来了好几块木板在家中做了起来。 子渊闻见春旭做着新玩意后,匆匆跑下楼来目睹一番。 “子渊,知道鲁班锁吗?”春旭笑着道。 子渊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旭叔告诉你。传说呐,春秋时代鲁国工匠鲁班为了测试儿子是否聪明,用六根木条制作一件可拼可拆的玩具,让他的儿子拆开,他儿子忙碌了一夜,终于拆开了,这种玩具后人就称作鲁班锁。但很多人不懂得技巧,拆不开。”春旭道。 “旭叔,你是在做鲁班锁吗?”子渊问道。 “我在做一种别人动不了的东西,把很珍贵的放在里边,谁都拿不走。”春旭自信道。 “谁都拿不走?”子渊问道。 春旭点了点头。 瞧着旭叔懂得好多,子渊问了起来:“旭叔,你怎么懂那么多啊。” “我呢。在小的时候和你不一样,先生教书呢我就看其他有关这方面的书,后来书没学成倒学了这本事。”春旭笑着回忆了起来。 “旭叔这么聪明能干,怎么赚不了银子呀?”子渊问道。 听着子渊一语,顿时春旭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晞冉不知该如何去说。 许久后,春旭方才想到了句话,说了起来:“你说我为什么赚不了银子?” 子渊摇摇头,不知如何说。 “学过《千里马》吗?”春旭问道。 子渊摇摇头:“没骑过,不知道。” 春旭哈哈大笑,边做着自己的玩意边说了起来:“唐代的韩愈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千里马》,其中呐写了句: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意思是说呐,世上有了伯乐这个人,方才有千里马。千里马很多,然向伯乐这样懂得千里马的人很少。就像你旭叔,你旭叔我就像这千里马,只是少了像伯乐那样的人。这就是我为何赚不了银子。” 听后,子渊微微一笑:“那上哪找像伯乐那样的人呢?” “只要有缘,便能发现。”春旭道。 看着春旭这么一说,子渊明白了些,看着旭叔做的这还未成的东西,问了起来:“旭叔,待会儿能给我做鲁班锁吗?我也想看看。” 听着子渊的要求,也不算高,春旭很快就应下了。 做着做着,春旭方才发现工具不够,于是带上几两银子,起身来,出了门,去买工具去了。 正当去买工具的路上,正巧见到了那位已经恨之入骨的大胖子郑锤。 “郑锤!给我站住!”春旭喊道。 大胖子郑锤听见后,急忙撒开腿跑去。 “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狗腿!”说完,春旭便跟着跑了过去。 好在大胖子郑锤个子大,跑了不远就已经累得趴在了地上。 春旭见后,急忙跟了上去。 揪住了大胖子郑锤的衣裳,春旭气愤的问了起来:“为何偷我银子?!” 周围百姓瞧见有好戏后,皆围观了过来。 看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看着这么能跑的春旭,胖子郑锤急忙道歉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 “说对不住有何用?!银子呢?”春旭问了起来。 瞧着百姓越来越多,胖子郑锤心中慌了:“放在前面了,跟我来。” 春旭听后,站了起来,什么亦未说,跟了上去。 跟着跟着,便跟到了城门边,就快出去了。 “喂!你放哪了?又是骗我?”春旭怒道。 这次,胖子郑锤似乎心中有话未敢说。 见此,春旭心想:“如今看到了人,他也跑不到哪去。不妨跟去看看。” 一路跟着,很快便走至了山贼的山脚下。 “银子呢?!”春旭怒问道。 胖子郑锤回过头来,急忙捂住春旭的口,让他看看那里的人。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着山贼。 见此,春旭站起身来,欲要与这些山贼较量一泼。 一旁的胖子郑锤正想劝时,发现春旭已经走去了。 “喂!山贼!有种过来跟爹过几招呐?”春旭叫嚣道。 山贼头子见后,一个眼神看向了一手下。 只见,这手下二话不说,一跳而起,欲要将春旭扑倒。 然,春旭是什么人?他可是练过的。 一下间,春旭躲过了这招。 “这小子还挺有几招。”山贼头子坐在铺满烂布的老椅子上自语着。 一个眼神,又几个手下一同上。 “郑锤!拿根结实木棍给我!”春旭喊道。 闻见声后,郑锤有些犹豫了,不知道到底该帮谁好。 瞧见郑锤的身影,山贼头子怒了起来:“等打赢了他,看我不把你皮扒下!” 这下,郑锤心中已定,急忙附近找了木棍。 瞧着郑锤找着木棍,山贼头子一个眼神看向了一手下。 随后,那手下直接朝郑锤攻击而来,郑锤一个猛力后,这人飞到了一旁。 郑锤急忙捡起木棍,大声喊道:“接着!”便扔了过去。 这时,这山贼起身来,又朝郑锤攻击而去。 有了武器的春旭一下间厉害了许多,打起人来那是如同打蚂蚁。 正当春旭有信心能够端着山贼老窝时,一支狡猾的箭飞来,好在只击中了手臂。 边打,春旭边拔出了这箭,继续打去。 从小对着江湖生活充满向往的春旭如今打起人来,那是十分狠。 不一会儿,二十几名山贼便疼痛在地,亦有晕了过去。 “全都给老子上!”山贼头子怒道。 二人又是一顿猛打,这根结实的木棍不停的挥打而去,命中了几人,加之中了那一箭,春旭亦更加敏捷起来,时不时留意着身旁的人。 打了几乎一两时辰,打得那是你死我活。 春旭身上也受了许多皮外伤,不过这些并未在春旭的眼中。 打着打着,只见一个接着一个山贼倒地。 眼看着自己的窝被着这两人所端,山贼头子也在随时准备着战斗。 只见,春旭不到一会儿功夫,这些山贼全皆昏迷了,如今只剩这山贼头子一人。 此刻的春旭精力也流失大半,打起这山贼的头子恐怕难以打胜。 “郑锤!我不管你曾经是否被胁迫!如今,这人摆在你眼前,是否要打他,就看你了。”说完,春旭先冲锋了。 看着这么多山贼倒立在地,想到往日这头子的威胁,大胖子郑锤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援助了起来。 经历过许多的打斗,最终,这山贼头子已是精疲力尽。 “莫再打了,我认输,认输。”山贼头子急忙认输了。 瞧着这么快认输,春旭急忙上前握住了他的两手,看着一旁的胖子郑锤:“去!找绳子来。” “好。”说完,胖子郑锤便去找绳子了。 看着自己就这么败了,山贼头子心中十分不服,看着胖子,不断诱惑着:“郑锤!快!把他打了,日后我带你吃好的、睡好的。快。” “郑锤!你还没成婚吧?把他打倒,日后我给你找几个女人,让你独享。” 听着山贼的话语,春旭精力已经耗尽,看着胖子,道:“快把这些人绑了,要是醒过来就麻烦了。” “好。” 绑后,二人把这些人往着溪桐县县衙而去。 第四十七章 原谅 “不知你叫何名呐?” “草民叫张春旭。” 县衙中几位官员与着春旭笑眯眯的说起话来。 “不知你可愿做本官的捕头呐?工钱定不会亏待你的。”知县于文彬笑道。 春旭微微一笑,看了郑锤一眼,方才回答起县官爷的话来:“草民并无此愿,便谢过于知县了。” 知县于文彬瞧着这春旭不愿意,只好不再强求。 为百姓除了一害,街上的百姓纷纷夸赞起春旭起来。 “你不是姓孙吗?”胖子郑锤小声翼翼问着。 春旭看了胖子一眼,道:“人在这江湖之中,总得有多个名字。再者,你真的叫郑锤?” 胖子郑锤点了点头,道歉了起来:“对不住,昨日,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说完,春旭眼睛直勾勾看向了胖子郑锤。 瞧着郑锤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春旭微微一笑:“罢了,如今山贼已剿灭。这溪桐县城中总算是少了一隐患。” “你……功夫怎么这么厉害?”郑锤道。 看着郑锤一身肥胖的身材及一张肥肥的面容,心中的气不知怎么的顿时却涌不上来。 “若是告诉你,你是不是又要想什么坏主意害我呐?”春旭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听后,胖子郑锤急忙摇摇头,一脸歉意:“之前若不是因为山贼,我定不会做那样的事。” 郑锤说后,匆匆跑至春旭前,一手抬起,发起誓来:“我保证!今后再不会在做这样的事,若是做不到,愿天打五雷轰、出门不得好死!” “好好好。” “快快!放下了。”看着郑锤如此,春旭微微一笑:“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多谢师父!”郑锤一脸笑容。 听着郑锤的称呼,春旭继续说来:“以后便叫我春旭兄吧。” “好!春旭兄!” 这一出县衙,春旭差点忘了自己的事:“遭了,差点忘了。” “怎么了?春旭兄。”郑锤一脸茫然。 只见,春旭快步而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家木工房。 这木工房到处皆是各种精致的木质品,客人进进出出,看似生意不错。 一进去,春旭便喊了起来:“老板!给我来把凿子,再来把刨子,对了,还有墨斗。” “客官,请稍等。”老板应道。 一旁的郑锤看着春旭一下买这些工具,又好奇的问来:“春旭兄,你买这些做何用?” “待会你就知道了。”春旭高兴一笑,便继续等待起来。 等待不长,老板便将春旭要的工具一并带了过来:“客官,这是您要的凿子、刨子,还有这墨斗。” “好。”春旭递上了银子。 工具到手后,二人一同走出这铺子,往着家的方向而往。 “英雄!英雄!” “我们要见英雄!” 一群人围在了春旭他们的住处门口叫喊了起来,个个百姓手中拿着米、拿着鸡也有的。 可见这百姓有多么感谢这英雄。 而李晞冉则站立在门口说着话语,可越说似乎越说不清,人人百姓皆以为她是大英雄的妻子。 “郑锤。前面发生何事了?”春旭不知情问向了一旁的胖子郑锤。 郑锤摇摇头,道:“不知晓。” “走,去看看。” “好。” 二人走至前面时,被着百姓们挤出去了。 “郑锤,怎办?连自己家都进不去。”春旭问向了郑锤。 郑锤一脸不知:“春旭兄,你不是会武功,从房顶,进去?” 二人的话语被着后面叫喊的一中年男子听见了。 “二位是英雄?”这中年男子问道。 还未等春旭二人回答,这男子便大声喊了起来:“英雄在这!在这!” 这下,许多百姓转过身来,纷纷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春旭不想收,可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接了东西。 一下子,本来手里拿的东西够多了,这下子又多了不好,实在是拿不下去了。 一旁的郑锤也急忙接起货来,只见,这些货物一下子堆得老高。 郑锤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在这世间的意义。 瞧着进退两难,孙春旭只好接受了这群百姓。 “乡亲们!都回去吧!张某谢过大家好意了。”春旭道。 好在这些热心的百姓也能理解他人,纷纷放下手中带来的货物,这才离开。 “感谢!” “感谢感谢。” “大英雄呐。” 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货物,纷纷自语着往家中而去。 很快,这房子面前方才空荡了不好。 晞冉这才瞧见了春旭:“春旭哥!回来了!”然,看到春旭一旁的胖子郑锤后就立马不高兴了。 子渊瞧见后,跑上了前来,一脸笑容道:“旭叔,你做了什么好事?有这么多东西。够我们吃好久了。” 刚说完话,子渊这才发现一旁的胖子,心中的怒气顿时上了起来。 “这事呐,多亏了他。”春旭笑着道。 这时,子渊方才瞧见春旭一身的伤口:“旭叔,你咋受了这么多伤?”说后,子渊目光看向了胖子:“旭叔,是不是他害的?” 晞冉听见春旭受了伤后,走了过来:“春旭哥,严重不?” 春旭一脸笑容,摇摆着头:“不严重。” 瞧着一身的皮外伤,晞冉疼在心里,道:“春旭哥,进屋。我帮你上药。” 春旭走了进去,而一旁的胖子郑锤犹豫了。 晞冉立马找来了药,坐在床边,帮着春旭涂起了药来。 “嘶~”或许因这药对着伤口太痛,春旭咬起牙来。 “痛呀?”晞冉担忧着。 “有点。” 随后,晞冉一边涂抹着药物,一边轻轻吹了起来。 “春旭哥,你这伤怎么弄的?方才那些百姓怎么叫你英雄?”边涂着药晞冉边问着。 “今儿,去买工具时,碰见了郑锤,当时我怒气一来,就直接去追。他把我带去山贼的老窝,话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定有事瞒着。” “想着定是山贼强迫着郑锤去做,我当时就冲动,就上去了。” 春旭边讲着,不时嘴角上扬,似乎对着今儿自个儿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样啊。那你怎么不去报官?让官家去剿,这样你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晞冉念道。 听着晞冉这么一说,春旭看得出来晞冉还是挺在乎自己的。 而楼下,什么皆还未知晓的陈子渊对着大门口的胖子郑锤恨意更加深了。 “小偷!”八岁的子渊喊道。 门外的郑锤听着子渊的一话,心中更加懊悔。 还未等郑锤解释,子渊便把这木门给栓上了。 郑锤低着头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路过的百姓见此举,纷纷猜测起来。 “这大英雄怎么站在大英雄的家门口?莫非……摊上坏事了?” “我看啊,定是这大英雄看着他几乎所有荣誉抢去,这才出矛盾了。” “或许。” 听着街上的流言蜚语,胖子郑锤想说出事情的真相,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楼上的春旭这会儿方才涂好药。 “好了,春旭哥,涂抹好了。几日后就会好了。”晞冉道。 “好。你快下去看看。子渊性子急,我怕他做出何事来。” “好。” 瞧着晞冉出去了,春旭慢悠悠的起身来,忍着刺痛,走了下去。 “子渊!不得无礼!”瞧见门锁上后,晞冉匆匆跑了过去,将这门打开来。 “娘,他是坏人。”子渊道。 “他不是坏人,你去问问你旭叔。”晞冉道。 开了门,晞冉匆匆走了出去,看着还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胖子郑锤,劝说了起来:“对不住啊。我这不知道。子渊小,不懂事,快进屋吧。” “嫂子。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偷你们的银子。”郑锤道歉着。 “罢了,过去事莫再提了。”晞冉安慰着。 听后,胖子郑锤这才跟着晞冉走进了屋中。 看着一家三口在此,郑锤又道歉起来:“对不住!” “罢了,过去事莫提。”春旭微微笑着道。 想着自己的事还没做好,春旭喊了起来:“子渊,继续做我们的东西。” “好。” 说完,二人继续做了起来。 这时,看着地上一堆的半成品,郑锤方才大致知晓春旭做什么。 “春旭兄,你做的这是什么?”郑锤道。 听后,春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郑锤,逗着道:“还不是因为你。这次,银子可不能再丢了。” 听着春旭的一番话,郑锤微微一笑,什么话说不出口。 “旭叔。你答应我的鲁班锁什么时候能做好?”子渊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着子渊的称呼,胖子郑锤疑惑了起来:“春旭兄,你不是这子渊的爹吗?” 春旭摇摆着头:“不是。” “听他叫你旭叔。你是他叔?”郑锤问道。 “是。” 听后,郑锤看向了一旁的女人:“你是这孩子的娘?” 晞冉微微一笑,看了春旭一眼:“是。” “那这孩子的爹如今在哪里?”郑锤再道。 “京城。他爹欠了许多债,抛下他娘。我过来照顾他们。”春旭瞎编道。 一旁的子渊听后,急忙纠正起来:“旭叔!不是我爹欠的,是我爹的亲弟弟。” “是是是。”春旭笑道。随后,吹了吹,将这长条凑合在一起,形成了鲁班锁:“喏,这就去鲁班锁,没喷漆而已。你试试看。” 子渊接过鲁班锁后,开始尝试着解开来。 春旭又继续做他的那个保护银子的装置。 晞冉瞧见这鲁班锁做好后,走了过来,如同孩子一般,一同探索这鲁班锁起来。 第四十八章 最差的小偷 “老爷!老爷!” 夜色之中,管家岑笙一边嚷喊,往着老爷的书房而去。 此刻的延阳城中,夜间很是凉爽,孙家的老爷孙志才却把自己“锁”在这书房之中。 岑笙走进门,随后乖乖的将门关上。 “老爷。”岑笙喊了一声。 “何事?”孙老爷抬起头来,朝着岑笙看去。 “找到三少爷了。”岑笙高兴着道。 “真的?”孙老爷激动的站了起来。 岑笙高兴的点了点头:“找着了。” 这时,孙老爷小声翼翼,慢步走上去,问了起来:“他们可安好?” “都好。他们如今在广南溪桐县城,卖着包子为生。”岑笙道。 “那!那孩子怎样?”孙老爷急促着却又未敢大声问。 “那孩子很好,模样随太子。如今中了县试。若不是县试中者名单公布了,那些下人还真不好找。”岑笙满脸笑容。 “那……那孩子的名字叫甚?”孙志才激动着问。 岑笙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叫张子渊。” “子渊。”孙志才念了这名字一遍,坐在了椅子上,自语起来:“不愧是我孙家的儿子,想出这名。” 自语后,孙志才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管家岑笙:“那春旭如何了?” “少爷一切皆好,就是这面容黑了不少。” 听后,孙志才又自语起来:“苦了他了。当初他想着过隐居山林的生活,如今为了孩子,只好出来挣挣银子。八年了,这一晃就是八年,终于找着他们了。” 自语着好一会儿后,孙志才这才说出要吩咐的话:“既然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住处。莫要时刻去打扰,每隔三月给他们银子。时刻注意,莫要让人发现。” “知晓了,老爷。” “当初你们见时给他银子,他可知晓我们身份?” “回老爷。当日为了起见,小的们不敢停留太久,便未说清。应当不知。” “好。我们身份暂且不提,日后让他们自己察觉。眼下,只需要保证这孩儿读书、抚养成人。日后方能为太子报仇、为孙家洗清冤屈。”孙志才一脸高兴着。 “好。知晓了。” “好。下去吧。” “是。” 时隔八年之久,如今再次听到三子春旭的消息,孙志才心中满是欢喜又满是担忧。 若是日后这孩子又报仇的志向,孙志才定会全力支持,到时与着孙志才一帮的或许亦会支持。 待攻入延阳城、子渊坐上皇位之时,便是孙家洗清冤屈之时,是孙志才重新得到重用之时,是奸臣得到严惩之时。 想着想着,孙志才脸上高兴的面孔愈加绽放。 两位院中的夫人正吃着瓜子、谈话之时,瞧见管家岑笙从一旁不远的走廊上经过,满脸笑容。 “岑管家这是遇到何事了?这么高兴?”二夫人马氏问道。 一旁的正夫人何氏急忙看了过去,瞧着管家的面孔,似乎什么都不感兴趣。 “君泽如今在哪个地方当着官来着?”作为亲母的何氏如今记忆有些模糊了。 “你忘了?从当官那日起,就一直在南越大穆县当着知县。”马氏回答了起来。 “这么久过去了,我这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他写的信,我是一封不少的保存着,我写给他的许多信都未回信。你说……他……他是不是真的过得好啊?”正夫人何氏一脸担忧。 “你啊,莫想这么多。说不定啊,忙,没空回。” “你说说,这艺瑾是不是与他丈夫相处不好啊,如今过了几年,一个孩子也没有。”正夫人又担忧着。 尽管自己也十分担忧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这么多年来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的关系,马氏安慰了起来:“过过就好了。好日子总会来的。” 此时的延阳城,街道上已是黑漆漆一片,仅大户人家亮着外,其余皆吹下了煤油灯,歇息了。 而一排黑衣人则待在城中两户小人家墙的间隙里,悄咪咪的商量起来。 “今夜,要是干得好,老大给你们赏赐。要是被抓了或者拿不到,咱们人头可要摆在老大前。可否明白?” 几身穿黑衣人个个点下了头,什么话语皆未说。 随后,几人跳上房顶,一路小心翼翼往着皇宫而去。 “这里交你守着,我去上个茅厕。” “快去快回。” 瞧见一皇宫门的守卫离开后,黑衣人继续行动起来。 “逞现在,快。” 此刻的皇门已经紧闭,要想就去这宫中,仅有翻墙,方才可入内。 说完,几人一跳,便顺利的跳在了城墙上。 皇宫中守卫很多,若是不留神,一下全完了。 几位黑衣人小心翼翼在这城墙上犹如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婴儿一般,悄悄的走过去。 皇宫中很是宽阔,加之城墙间亦是极多,几人如此走了几个时辰这才走到了皇宫的一半。 皇宫前,是臣子们的办公之地,皇宫后,方才是皇帝歇息、办公、玩乐之地。 看着宫中不停走来走去的小兵们,几位黑衣人心中很是慌张,全程未敢说一句话。 如此,几人再坚持一会儿,这才走到皇宫的永寿殿,这里是皇帝歇息的地方。 可见,这永寿殿把手十分多,殿前殿后皆有人。 见此,几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永寿殿一旁的城墙。 瞧着这么严的把手,几位黑衣人都快想要回去了。 永寿殿在眼前,风雨阁又在安康殿前的一旁,几位黑衣人还是坚持了起来。 随后,二人比了比手势开始行动起来。 “谁!” 一个动静声,使得永寿殿前的几支把手的队伍支开来。 “快追!” 一人的喊声,很快便朝动静声而去。 一黑衣之人瞧见机会来后,匆匆跳到风雨阁的屋顶。 瞧见风雨阁还有两个把手之人,这黑衣人只好掀开瓦片来,再慢慢潜入这风雨阁。 掀开后,这黑衣人小心翼翼下去了,在这风雨阁之中一番搜查起来。 这时,月亮的影子正好照耀到了一金丝楠木桌上摆放的夜明珠,使得发光发亮起来,犹如蜡烛一般,光芒四射。 在这风雨阁把手很久的两人见后,不以为然,毕竟已经习惯了。 看着这么神奇的稀罕宝贝,这黑衣人心动了起来。 但此刻拿走定会惊扰到外边的把手,若是未拿走,恐城墙上的同事坚持不了多久。 恰在此刻,一朵云的到来,遮住了月光,这颗夜明珠方才消失了光芒。 黑衣人急忙伸手上前,抓住了这夜明珠,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带了上去。 爬至屋顶时,想着瓦片不恢复原样定会发现的。 于是,这黑衣人急忙将瓦片归其原位,方才回去。 “什么?搞半天竟是块石头,继续巡逻!仔细点!” 瞧着守卫已经回来,几人急匆匆的沿着这城墙往外而去。 又是几个时辰的爬,天已经快朦胧朦胧亮了,正好,几人也快到这皇城门了。 然,那位去茅厕的守卫已经回来,这把手多了一人,而对面的房子离着城墙亦有好几米的距离。 这么一跳恐会发现的,几位黑衣之人不知所措。 如今宝物已到手,能不能拿出去就靠此节了。 想后,带有宝物的黑衣人点头示意,随后做了动作,开始行动。 只见,两颗不长眼的石头朝着皇门前的两士兵砸去。 “谁!”两守卫一脸懵。 “是不是你砸的我?”一守卫已经怒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还说你砸的我呢?”另一守卫一同怒了起来。 “不是你是谁?就是你!”说完,这守卫伸手过去,想着开始毒打了。 “真不是我。定是你!”另一守卫也伸手上去。 由于皇门紧闭,皇宫内看不到皇宫外,皇宫外看不到皇宫内,两位守卫开始打了起来,打的那是挺猛。 “大哥。你得到了啥宝贝?”一黑衣人好奇的问道。 黑衣人微微一笑,正想掏出来给几位看看。 可衣服都快全脱了,都未见宝物的影子。 “大哥,宝贝呢?”一黑衣人又问道。 这下,可把这偷宝物的黑衣人吓坏了:“哪去了,哪去了?” “不会掉在皇宫中了吧?”又一黑衣人说道。 看了看、想了想、摸了摸,这黑衣人快崩溃了。 “乌鸦嘴!”负责偷宝物的黑衣人怒道。 听后,那黑衣人感觉很委屈一般,问向了其他同事:“我说的有错吗?” 几位黑衣人那是什么也未敢言。 “大哥,这可怎办?”一黑衣人问道。 负责偷宝物的黑衣人奔溃的坐在瓦片上,看向几位同事:“能怎办?回去找老大,这……这我们脑袋不保啊。回去找宝物,这……这我们脑袋也不保啊。” “都怨你。偷个宝物都偷不成,真丢脸。”一暴躁的黑衣人道。 看着天愈来愈亮,几位黑衣人都奔溃了。 “大哥,你偷的是甚宝物?”一黑衣人道。 “夜明珠。”这黑衣人语气很是低落。 “啥!夜明珠!那可是难得的宝贝呐!”一黑衣人很是惊讶。 “要不,咱们今夜再偷次?”又一黑衣人问道。 “行。今夜再偷次。这次换你来。”说完,这黑衣人眼神看向了那暴躁的黑衣人。 第四十九章 还债 “来人呐!” 风雨阁中传出了皇上的话语。 瞧见,过了没多久,禁卫军统领林启匆匆跑了过来。 “属下在!”禁卫军统领林启单膝跪在地行着礼。 看着皇上一脸忧愁,林启不知问了起来:“不知陛下传唤属下是有何事吩咐?” 瞧着皇上心中很是担忧、一话未说,一旁的公公回了起来:“昨夜,不知是何人动了这夜明珠,你可知晓?” “夜明珠?”林启两眼看向了桌上的那个摆放夜明珠的宝座。 瞧见只剩只剩个木架子在那,禁卫军统领林启很是惊讶,一脸疑问的目光看向皇帝一旁的李公公:“夜明珠丢了?” “嗯呐。”李公公也是一脸着急。 “何时丢的?”林启开始办案了起来。 “就今儿早上,老奴陪同皇上过来。一看呐,这夜明珠就已经不在这了。”李公公陈述事实来。 正当林启在这风雨阁之中边看边找线索时,一旁的李公公甚至比皇上还着急,一直说起了这夜明珠有多重要。 “你一定要寻到呐。这夜明珠可是当年先帝赠送给皇上的西洋礼物。”李公公一旁急忙说着。 作为皇宫禁卫军统领多年,林启自然知晓这东西有多么重要。 要是丢了,可是禁卫军巡护不周,林启自然认真对待。 很快,林启便瞧见了房梁上靠近瓦片的位置木头已经破坏,若是稍微不注意,很有可能断裂,到时这瓦片一并砸下来,再损坏这风雨阁的宝物可不好。 “李公公,你带陛下让让,这上面木损坏了。”禁卫军统领林启道。 李公公听后,抬头一望,果然禁卫军统领林启说的一点也没错,急忙带着陛下远离。 皇上犹如被吓的小孩子一般,呆在一旁,一话未说,但从这面容看得出来很慌张的。 “快去寻回夜明珠。”皇上这才说起话来。 “是。属下定找回夜明珠。”说完,禁卫军统领走了出去,瞧着井条有序的自己人,嚷喊了起来: “昨夜陛下的夜明珠丢失了!” “所有人!” “听令!” “在这皇宫中仔细寻找夜明珠!寻到者有赏!” “是!” 吩咐完,这些禁卫军的人在这皇宫中仔细搜寻了起来。 …… 而同为这宝物着急的还有一人。 此人居住在公主府,乃是当年先帝的长公主,亦是当年弘道帝唯一公主的驸马。 “事情办的如何了?” 公主府中书房里传来驸马话语。 书房中仅驸马还有未陌生的男子说着话语。 “回驸马,还未瞧见他们回来。” 这陌生男子乃是公主府管家,同是驸马身边最得力的帮手。 该管家满嘴是胡子,面容看似也是十分严厉,眼睛炯炯有神,有些肥胖的身材。 而驸马,则是一脸俊俏面孔,一身好身材,尽管长了一嘴胡子,但未影响着他那俊俏的面容。 “什么?还未回来!知不道,那些债主,已经追到府上要债了!要个东西就这么难?!”驸马又是愤怒又是着急。 管家看着驸马的模样,叹了口气,但什么法子也没有。 想着:欠了那么多债,如今要是还不上,恐怕就要动手拆了这公主府,驸马急忙做了决定来:“快去,再雇几个人,想办法将宝物带出来,去变换银子。” “是。” “快去。” 正当管家离去之时,公主走了过来,前前后后还有几位下人陪同着。 “驸马,你这是做什么?”公主陈慕雅问道。 瞧见,驸马有些惊慌失措之色,急忙回道:“没……没做什么。” “那方才管家进你书房……?” “公主,你也知晓,管家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信任的人总可以聊聊心吧?” “还不承认!”公主陈慕雅有些气了。 瞧着驸马不愿意说实话,公主陈慕雅说了起来:“今日一早,那些要债的债主都跑到府门口了。本公主早就与你说过,不能赌不能赌,你就是不听。如今,你瞧瞧,这府上还有多少银两够你赌?” 听着公主如此一说,驸马一话未语。 “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公主府不能卖。实在不行,本公主进宫,向皇兄一说,休了你!”公主再道。 听着公主一语,这下驸马是真慌了。 早些年还是学子之时,就未敢赌过,后来与公主成了婚,胆子这才慢慢放大起来,若是休了,这债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只好,驸马跪了下来:“公主,算我求你了。你就进宫跟皇上说说,替我还了这债”说着驸马举起手,宣誓起来:“我保证,还后。再也不赌,将这银两全部还给皇上。” “你保证?”公主一脸不相信。 驸马往前挪了步:“我保证,我保证!” “好。本公主暂且帮你试试。” 瞧着公主的模样,在驸马前说起话语来还是很威风的。 “多谢多谢!”驸马高兴的在地上磕几个头来。 公主见后,一话未语,走出了书房。 皇宫中,此刻几乎所有下人一同出动去找了这夜明珠来。 好在,出动这么多人还是找到了。 只见,这夜明珠掉落在墙角边。 “找着了!找着了!”一禁卫军的人找着了。 只见,这找到的人十分高兴,一脸笑眯眯的往着风雨阁而去。 “禀皇上!找着了!”这禁卫军的成员手捧着夜明珠道。 瞧见找着了,皇帝这才笑了起来,嘴里不停念道:“找着就好,就好。” 看着夜明珠物归其位,皇帝别提心中有多高兴。 皇上坐在这夜明珠前,两眼目光全皆往着夜明珠上而看去,还不停的摸摸。 “李子。” “老奴在。” “你说,这夜明珠到底是何人拿去的?为何偏偏掉落在宫中?”皇帝一脸疑问。 “皇上,老奴不知。兴许是这偷盗之人碰见了谁慌张掉落的吧。”太监李子猜测着。 “传禁卫军统领林启觐见。” “是。” 太监李子走了过去,大喊了一声:“传禁卫军统领林启觐见!” 闻见传唤声后,禁卫军统领林启匆匆跑了来。 “属下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传唤属下有何要事?” “昨夜夜明珠被偷之时,你……可有瞧见?”皇帝道。 “回陛下。属下当时正巡着逻,一人皆未瞧见。” “那些夜明珠为何丢落在前面那墙角边?”皇帝问着。 听后,禁卫军统领林启瑟瑟发抖:“陛下,属下未知。恳请陛下降罪!” “罢了罢了。今夜,不,从今以后,加紧巡逻,不得有外人踏入这宫中半步。此次是夜明珠失窃,下次说不定就是找朕的麻烦。” “是。” “下去吧。” “皇上,公主来了。”李子急忙向皇帝禀报着。 “请。” “是。” …… “皇妹见过皇兄。”公主陈慕雅行起了礼。 见后,皇帝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看向了面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妹妹免礼。此次前来,可有何事啊?” “既然皇兄问,那皇妹便不卖关子了。妹妹的夫君,进来在外一向好赌,欠下了很多债。不知皇兄能不能……?”公主陈慕雅道。 听后,皇帝沉默了,一话未语,在自己生母未死前,常常嘱咐自己少与公主接触。 瞧着皇兄还未答应,公主陈慕雅又急忙诉起苦来:“皇兄啊。怪妹妹的夫君不争气,欠了那么多债。这家底都快没了,要是没了银子。这……这公主府也跟着没了呀。” 片刻后,皇帝方才说起话来:“你是朕的妹妹,朕自然帮。可……可要是下次呢,再下次呢。这国、这江山还要不要?” 看着皇兄快同意的样子,公主急忙说起来:“皇兄,妹妹跟你保证。定不会再有下次,要是再有,再有妹妹就休了他!” 看着皇妹还跪在地,皇帝急忙起身来,上前欲要扶着。 “皇兄若是不答应,妹妹就不起来。”公主倔强道。 “好,好。此次朕帮你。但不许有下次。” “好。”公主陈慕雅笑了起来,笑的模样就如同当今的皇后一样,想骂都不忍心骂的那种。 “既如此,妹妹多谢皇兄了。不打扰皇兄了,妹妹告退了。” “好。日后可要常来与朕解闷。”皇帝道。 瞧着妹妹离去,不知为何,皇帝又想起了先帝来。 …… “驸马,这怎么又不做了?”管家问道。 驸马的眼神有些慌张又有些担忧:“此次公主若是成了,这债可不必还了。我也算欠她一个人情。若是未成,再去干吧。” “是。” 刚与着管家说话还没几句,公主便已经回到了府上,正朝书房而来。 “此事,本公主搞定了。算是欠本公主一人情。”公主陈慕雅傲娇着道。 如今,先皇早已离去,与着关系好的人除了驸马也只有皇兄了,自己怎又忍心休了他。 “多谢公主。我保证,保证再也不去了。”驸马已经开始发起誓言来。 “好了。若是你闲着委屈呢,可以纳妾。”公主只好说出了口。 一听到此话,一旁的管家有些傻眼了,而驸马心中很是高兴但又未从面容上看出来。 “谢公主!”驸马道。 “这,本公主已经答应了,本公子所要求的,你必须做到。总之,这赌场可不许再去。否则……” “是是是。不去不去。”驸马笑着道。 第五十章 倭寇来袭 德昌十年六月,刚遭遇不久大飓风的南余、南中、广南三省如今各地纷纷出现了以粗布为衣,长满胡子,腰间配长剑,脚下穿着木板鞋的人,当地称之为——倭寇。 此次倭寇侵扰,是几百年来最多,亦是最受百姓恐慌之年。 这些倭寇,多是倭国而来,或是由于物资匮乏,方才乘船而来,在墨朝临海之地建立据点,常常在这三省中逐步展开来掠夺。 此倭寇很是强势,许多百姓与官府相比最怕的便是倭寇。 由于言语不通,许多百姓在被受到掠夺之时没有同情可言,凡是受了抢,无力的百姓只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抢走,若要反抗定会被杀。 此次倭寇一下间增多,许多各地官员皆快速派出了巡逻队伍,在府、州、县自己治理的地方开始巡逻来,白日夜间不断有人把手。 正因此,许多百姓方才放心些许。 但有些倭寇十分狡猾,与官兵打时造成官员人数日渐减少。 各地父母官对此皆是急忙上报朝廷,愿朝廷能派兵前来抗击倭寇。 短短几日,几百封送往朝廷的信一下子积在了丞相府的木桌上。 “左相!右相!刚刚又收到几封地方官所捎来的信。” “知晓了,放这吧。” 随后,左右两位丞相互相议论起来。 “右相,短短几日就搜到这地方官大大小小几百封信,这可如何是好?”右丞相杨有成问道。 “莫急。待我看看。”说完,左丞相苏云起又拾取了封信看了起来。 信上所写内容十分危急。若是不治好这倭寇,日后百姓造反就有些可能了。 “你在这,我去见见皇上。”苏云起带了几封信。 “好。”右丞相杨有成应道。 苏云起带着几封信,匆匆忙忙走出了这丞相府,往着风雨阁而去。 至今,虽皇帝未曾上朝,但在这风雨阁之中,还是在乎百姓民生的。 …… “皇上,左丞相苏云起求见。”太监李公公汇报道。 瞧见,皇上正坐在龙椅上一直朝着夜明珠而看,而李公公则去传话了。 “臣叩见皇上!”苏云起不忘行着礼。 “爱卿平身。”皇帝这才将眼光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皇上,这是几日以来各地地方官员捎上来的信。”苏云起递给了太监李公公。 太监李公公接过后,走至皇帝一旁,将信递给了皇帝。 皇帝接后,匆匆将信打开来。 预览中,皇帝的眼珠子跟着字体移动了起来,且越看似乎越着急。 “倭寇?”皇帝一脸不知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左丞相苏云起点起了头,述说起来:“正是倭寇。倭寇从倭国而来,由于倭国物资匮乏,许多海盗乘船至大墨沿海,设立据点,在沿海到处抢夺,不给既杀,很是残暴。” “许多地方官如今已经派人在城中多加巡逻,但倭寇狡猾,这巡逻的人一日比一日少。臣亦是无法子,这才请皇上定夺此事。” 听后,皇帝问了起来:“依爱卿看,若是派兵前去扫平倭寇,需要多久?” “依臣看,此次倭寇人数未知,但,从这各地官员上报的来看,倭寇很多。且扫平倭寇不能伤及百姓。臣推测,应当需要二三年之久。”苏云起回道。 皇帝叹了口气,念了起来:“先帝在时,曾嘱咐过朕,务必将这江山看好。如今倭寇猖獗,不得不为百姓做主。” 一番自语后,皇帝看向了一旁的贴身太监李子:“把大都督府杜安通喊来见朕。” “是。”应后,李子快步的去喊了。 “爱卿,此事若是派兵去清灭,日后可有再次出现可能?”皇帝问道。 “回皇上,应有可能。自建国起,沿海便已有倭寇,只是多年以来倭寇稀少,发现便除,未让朝廷操心。就在本月,倭寇方才逐渐增多。” “依爱卿看,若是防止倭寇不再增多,可否有何法子?”皇帝一脸疑问。 “回皇上,唯有实行禁海令方可保大墨多年以来不再有倭寇。只是……” “只是什么?” “若是实行了禁海令,所有外国商船不能入朝,我朝商人亦不能与外国商人交易。沿海百姓恐怕会影响他们生活。” 听着苏云起一话,皇帝不再多问:“那就先派兵去扫平倭寇。必要之时方再实行。” “是。” 恰在此时,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朝着风雨阁走了过来。 “皇上,大都督府杜安通到了。”太监李子禀报道。 闻见声后,皇上抬起头来,看了看走来了杜安通:“正好,左丞相亦在,互相决意此事。” “臣叩见陛下。” “爱卿免礼。” “谢陛下。”起身后,大都督杜安通看了一眼左丞相苏云起,又看向了皇上,问起来:“不知,皇上找臣有何事相商?” “沿海近日出现大量倭寇之事,你可知晓?”皇帝道。 “回禀陛下,臣对此事有所耳闻。”大都督府杜安通道。 “方才朕与左丞相相商,决意派兵前去抗击倭寇,但,对着派何人去就不知了。不知,爱卿认为派谁去合适?” 听着皇上一语,大都督杜安通心中似乎已经想好了人选:“回陛下,臣认为应当派宋元凯去合适。” “何以见得?”皇上问道。 “回禀陛下,此人是大都督府中最能打的一名将军,许多次战役皆是他冲锋在前,在许多兵的眼里那是英雄。”大都督杜安通很自信着道。 “不可。你再想另一人。”皇上立马拒绝了。 “臣有所不知,如此之人,为何不用?”大都督杜安通有些想不明白。 “墨朝与祁国还未停止战斗,亦未知晓何时祁国再发起攻。此次扫平倭寇责任重大,方才左丞相亦有猜测,需要几年之久。你另想一人,此人对于你们没多大用处且又有所作为的人。” 这下,大都督杜安通方才想开来,仔细想了想,很快又有了人选:“既如此,臣推荐夏绍元去。” “好。如此,便派他去。派多少人,你们相商。若无何事,二位回去吧。” “臣告退。”二位道。 在知晓有倭寇流窜在这溪桐县城后,当地的父母官于文彬也是急忙派出人在这县城中巡逻。 “旭叔、娘,我何时才能去读书?”子渊问道。 “放心,从今以后不用去了。”春旭笑道。 “不去了?不读了?”子渊一脸疑问。 “从今儿起,旭叔给你请先生。像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先生到家里来,亲自教。” “真的?”子渊又是激动又是高兴。 “当然,你旭叔说话岂能有假?”春旭笑道。 一旁的胖子郑锤听后,有些感兴趣:“春旭兄,到时,我能不能在一旁听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么大人了,还学这些做什么?”春旭问道。 胖子郑锤挠着后脑勺,说了起来:“我想多认识几个字,以后不受他人欺负。买东西也不用再去问别人了。” “不过你只能当子渊的书童。”春旭道。 “书童?”郑锤有些不太理解。 这才,春旭解释了起来:“难不成让你也像子渊一样呐。那我岂不是要付两份钱?你当他的书童呢,累了可以睡,饿了可以吃,不想听了可以不听。” 说着说着,春旭一脸坏笑看向了子渊:“这些子渊一件皆不可以,先生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旭叔,听说外边如今倭寇很多,倭寇到底长啥样啊?”子渊好奇着道。 春旭摇了摇头:“不知晓。我也没见过。听闻倭寇穿着一双木制的鞋,腰间配着一把长长的箭。不过,你最好在家待着不要出去。” “木制的鞋?”子渊再道。 “木制的鞋就是全是木做的,什么也没有。不像我们,还有布垫着。” 这样的解释,子渊明白了些。 恰在此刻,外头有人喊了起来:“张春旭在家吗?” 听后,春旭转过身来,瞧见是知县于文彬到来,淡定的起身来,一脸不知的走了上去:“在。不知县老爷找草民有何要事?” 知县于文彬年纪比这家子的人谁都大,面容苍老但是未瞧见一根白的胡须。 知县于文彬微微一笑,看着这一家子人,道:“上次你剿匪有功,此次前来还是想让你这位大英雄加入,助我们一臂之力。” 看着春旭还未答应,一旁知县的师爷刘俊良一同劝说了起来:“此次倭寇横行,这百姓们也需要你。我们亦希望大英雄能够加入。于知县定少不了你的工钱,甚至还会多发。” 春旭看了看身后的一家人,只想着平平安安在一起,可看着县老爷亲自来,又不好拒绝。 “既然县老爷能够莅临寒舍,草民应了。”春旭无奈着道。 “好。”知县于文彬笑了笑:“既如此,明日来当差。”说完,拍了拍春旭的肩膀往着轿子中而去。 “官爷慢走。”春旭道。 看着官走后,春旭坐了下来,看向了一家人。 “春旭哥,你答应了,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听说,那些倭寇变狡猾了。”晞冉担心着。 “放心吧,山贼的老窝我都能端了,没什么难不倒我。”春旭微微笑着。 第五十一章 玷污 “此次广南有倭寇横行,连同这本就不富的溪桐县城,亦有倭寇横行。溪桐县百姓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是!” 溪桐县衙外,许多衙役聚集在一起,听候着命令。 而刚刚入队的孙春旭,这对于他来说才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清晨之时,溪桐县衙的衙役们早已经在这溪桐县的街道上巡起了逻来。 然,今日对于子渊来说,亦是崭新的一日,因为有着先生能够来到家中亲自授课,自己亦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待遇。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教书先生手持本书,在子渊前边徘徊边念了起来。 只见,教书先生一头白发苍苍,面容有些苍老,眉毛、胡子早已是白白一片。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已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子渊重复着道。 不知是因为起得太早还是受到一旁郑锤的影响,读着读着子渊便已经垂头在桌。 “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教书先生继续念道。 这次,听不见子渊读声,教书先生方才回过头来。 瞧见,资源渊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旁的郑锤亦是如此。 “诶。”教书先生摇了摇头,无奈的走了上去。 拿起戒尺来,敲在了桌子上。 或许,因为这声,子渊方才醒过来,一脸茫然害怕的直勾勾的看着教书先生。 “读书要认真,不可如此。若是下次,老夫可就要打你喽。”教书先生和蔼着道。 听着先生的一番话,子渊已经知晓自己错了:“先生,对不住。” “来,继续。”先生看了一眼书,又念了起来:“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子渊努力的睁着眼睛跟读着。 在后门悄悄偷看着李晞冉,瞧见此幕后甚是欣慰,方才转身而去。 只见,晞冉走至柴房,弯下柔美的身躯拾取了菜篮子,一脸高兴的面孔出了门。 “晞冉,出门呐?”邻居一户女人道。 晞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去地里取些菜。” “听闻最近倭寇到处都是,这……你敢出去?”邻居家的女人道。 听后,晞冉微微笑了笑:“有巡逻队,怕甚?” “听闻呐,巡逻队也有人被着倭寇……”这女人说到一半有些害怕了:“算了算了,不说了。” “没事,那我就去了?” “诶诶诶。等等,等等。”说完,瞧见晞冉停下后,方才说起来:“这倭寇横行,我家男人门也不敢去,家中没什么菜了,要不你帮我带回点吧?” 反正自己也要去取菜,晞冉很快答应了:“好。” “那个啥,你这菜篮子够不够?不够我给个菜篮子给你。”说完,还未等晞冉回话,隔壁邻居的女人早已经去取菜篮子了。 过了会儿,方才瞧见这女人走了出来,将菜篮子递给了晞冉。 “这倭寇多,你路上小心点。” “诶。”晞冉应着。 “这样,你去的时候多拿点。这倭寇也不知何时去除。” “好。” 看着晞冉拿好了两篮子,这邻居再次嘱咐起来,犹如孩儿离去时家中父母不停嘱咐之模样。 “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 晞冉穿着一身白糯色上衣,绿色袄裙,腰间系着荷花香囊,手中左右手皆拎着一个菜篮子往着城外而去。 溪桐县,四周靠山,仅有的一条河流从城墙外流去。 许多祖祖辈辈皆把稻田等种在了城外,有着河水的灌溉方才能使这些百姓活下来。 因此,这条仅有的河流对着百姓们很是重要,许多百姓称它为溪桐县的母亲。 晞冉高兴的提着篮子走出了城外,往着稻田而去。 这些稻田的主人是地主家的,地主家位于溪桐县的城东,家中十分富有,当地官府也是靠着这地主。 正当晞冉弯着柔美的身躯高高兴兴踩着菜,嘴里哼着曲儿之时,一位陌生男子早就站在了身后。 “姑娘,你这大白天的一人出来采菜,不怕有倭寇把你手中的篮子抢了去?” 闻见声后,晞冉抬起头来,笑眯眯着道:“怕甚?有着倭寇,我们这些百姓还不活啦?” 听着女子的一话,这男子微微一笑,掂量着晞冉一身,有些喜悦起来。 “姑娘所言极是。”男子笑了笑。 看着面前的男子穿着件桐色袍服,左手上戴着个翠绿色的手环,右手上还带着个淡黄色指环,瞧着一身的模样,应是有钱之人。 看着长满胡子,一脸笑容的他,晞冉好奇问了起来:“你是?” “我是这儿的地主。”地主笑着道。 “哦。”晞冉说了声便继续弯起腰来,欲要采着菜。 “姑娘所种的这地,包括这溪桐县中的地全是我一人的。”地主自语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女子什么也没再说,地主笑融融的走到了晞冉前面。 “敢问姑娘芳龄几许?”地主笑着问道。 “廿四。” 听后,地主更加兴奋了:“姑娘可有婚配?” 晞冉摇了摇头:“没有。”说完,又继续采菜来,完全不把地主放在眼中。 “看着姑娘如此美丽,不知……”说着说着,地主的手不知不觉的放在了晞冉的身上。 瞧见后,晞冉急忙推下这手,又继续采菜来。 “姑娘?要不?”说着,地主不自觉的手又放在了晞冉的手上。 “还请你自重。”说完,晞冉又采起菜来。 若不是因为邻居相托,晞冉采完早就回去了。 瞧着面前的姑娘如此美丽动人,一旁的地主早就忍不住了,开始动起了手来。 “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娶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了。”地主笑着道。 “哪有你这样的!”晞冉想逃离,却怎的逃离不了。 “既然姑娘难已相处,只有如此,姑娘方才是我的女人。”边说地主边动起手来。 瞧着周围没什么人影的地,晞冉有些失望了,但面对地主此举又不得不喊:“来人那!救命!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用。”说着,地主便暴力的撕扯着衣服。 尽管晞冉吼多么大声,但这是城外,又因最近倭寇横行,许多百姓不敢出门,更别说救了。 …… “姑娘,明日我来提亲。” “姑娘,就算你再怎么解释,这玷污的身子我要是不娶,你也人头出不了地。” 回去的路上,晞冉回想着方才那事,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本干干净净、一身艳丽的衣服,如今变成了这里撕一块那里撕一块还染上淤泥的衣服。 尽管街上没有什么人,但晞冉更加后悔了出门。 不知不觉,离家越来越近,晞冉的心跳动亦是愈加厉害。 此刻的她,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隐居避世。 可想着子渊,晞冉只好回了家。 “晞冉!”瞧见晞冉回来后,邻居女人一脸笑容走了过来。 瞧见晞冉的模样后,邻居女人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晞冉,你……你这衣服怎么都破了?”邻居道。 晞冉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邻居,心中憎恨不已,说谎着:“方才遇见倭寇了。” “这样啊。那你没事吧?”邻居再道。 晞冉没有心情似的,摇摇头,直接将手中菜篮子递给了邻居,直接走进了家中。 邻居接后,看着走进屋中的晞冉,自己方才回去了。 晞冉走进屋后,匆匆将菜篮子放下,跑至自己屋中,趴在桌上,痛苦了起来。 哭着哭着,窗外的天早已显现出了黄昏之景象。 边哭,晞冉恨不得紧紧咬住自己的手死去罢了,可想着还在后院读书的子渊又放不下。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子渊跟读着。 此时,先生放下了手中的书,仰望着天空,看着子渊,道:“今日便先学到这儿,明日,老夫再教你剩下的。” “好。”子渊应道。 “如此,老夫告辞。” 子渊连忙站起,行起了礼来:“先生慢走。” 先生刚走至门口便碰见了刚回来的春旭。 “先生这是教完了?”春旭微微笑着道。 先生点了点头:“今日教了许多,子渊很聪慧。老夫猜测,若是以后每日如此认真,这可放心参与乡试。” 听着先生的话,春旭很是欣慰:“今日,辛苦先生了。” “谈不上谈不上。”先生谦虚着道,看着春旭没什么问话,先生说了起来:“如此,那老夫告辞了。” “先生慢走。”春旭行着礼道。 见先生走后,春旭高兴的回了家,看着子渊迎面走来,不知不觉的手急忙伸了上去,抱起了九岁的子渊来:“怎样,今日学的可好?” 子渊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难不倒你。”春旭笑着,说完,方才放下了子渊。 看着周围,不见晞冉的影子,春旭问向了子渊:“你娘呢?” 子渊摇了摇头:“不知晓。” “那郑锤呢?”春旭再问道。 瞧见,子渊往后院看去,手指了起来。 春旭见后急忙走去,子渊一边还不停的说着郑锤的坏话。 “旭叔,他太没用了。磨墨都不会磨,还老是睡觉,都影响到我了。”子渊有些憋屈。 走到郑锤一旁,春旭看着熟睡的郑锤,揪起了他的耳朵来。 只见,郑锤疼痛得急忙起身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不知不觉出现的面前两人,问起话来:“怎么了?这是?” “晞冉呢?”春旭道。 或许是刚来不久,郑锤并不知道是谁。 见此,春旭只好换了问法:“子渊他娘呢?” 听懂后,郑锤摇了摇头:“不知晓。春旭兄,要不你喊喊,说不定在家里,只是不知晓你回来了。” 听着郑锤的话语,似乎很有理,春旭走到了屋中,喊了起来:“晞冉!晞冉!” 楼上睡房里的晞冉听见后,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换上了一身衣服,将那破的衣服藏在了衣服最底下。 换好后,晞冉无精打采的拍了拍两边脸包,迅速回起状态来。 “来了!” 喊了一声,晞冉这才急忙走下了楼。 “去哪了?喊了这么久才应?”春旭笑着道。 “今天子渊读书,我亦不好打扰,就一直呆在楼上,这呆着呆着就睡着了。”晞冉假笑着道。 “哦,这样啊。” “饿了吧?”晞冉看向了面前三人。 还没等回起话,郑锤不争气的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子渊听着肚子叫后,笑了笑:“娘,您看看他。” 晞冉假笑着:“好。我这就去做饭菜。” 说后,便去做饭菜了。 做菜中,瞧见那篮子里的菜,不经又想起了菜地里的事,不争气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子渊瞧见了:“娘,您怎么哭了?” 晞冉急忙擦了擦眼泪。 听见子渊的话后,春旭急忙冲进了火房,一脸不知的问起来:“晞冉,怎么了?” 晞冉看向一旁的辣椒,笑了笑:“辣椒熏的。回去等吧,快好了。” “好。”春旭回去继续等来。 吃饭之时,不知不觉,晞冉不争气的眼泪又流落了下来。 逞着春旭与郑锤正高兴的饮着酒、谈话之时,晞冉转身一旁擦起了眼泪来。 看着碗里没吃完的饭菜,晞冉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说完,便端着碗去了火房。 本没什么事,晞冉非要找事做。 就这菜板,不知都洗了多少次。 夜深人静之时,一家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晞冉却还在回忆着白日之事: “脏了的人要是不嫁我,这辈子就等着成为别人的笑柄吧。” “你身子已不干净了,明日,我定登门提亲。” “只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才不会成为别人笑柄。” “失了名节的人,与其在这被人唾骂的世界中,还不如一死了之。你若真想这样,随你去。”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是这溪桐县城的地主,所有百姓的田地都是我的,就连这衙门,要是没我,也就没有今天的衙门。” 想着这些话,李晞冉的手再次握紧了起来,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滴落下来,淋湿了枕头。 第五十二章 滴血认亲 清晨,暖和且有些燥热的阳光一下子撒向了溪桐县城之中。 清晨的阳光、空气全是新鲜的。 然,倭寇至今横行,为了自身性命及家中财产,许多百姓不愿出去。 阳光照射进了木屋之中,照在了晞冉睡房里的那张简陋的梳妆台上,照在了那把有些年久的红木椅上。 不知何时,闻见,窗外传来敲锣打鼓之声。 声音震耳欲聋,一大早把许多还在入睡的百姓们给吵醒了起来。 连同离敲锣打鼓之声最近位置的孙春旭也被吵醒起来。 春旭暴躁的急忙打开靠近床边的木窗,快速推了窗子。 只见,一条胸前佩戴着红布花的队伍在自家门口停了起来。 轿子前站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仔细一看,是这溪桐县城中最富有的地主。 “姑娘!昨日答应你的事可否还记得?”这地主喊道。 顿时,许多纷纷打开自家门窗,看起了热闹来。 春旭见后,匆匆穿上衣服,往楼下而去。 匆匆开了大门后,有着怒气的问了起来:“找晞冉何事?!” “你是他什么人?”地主一副瞧不起的面孔。 “你管我是什么人。来这做甚?”春旭问道。 听着春旭这么一说,地主这才得意的说了起来:“你家姑娘,昨日与我答应了件事,便是迎娶她进门。” “迎娶?”春旭冷笑了下:“可笑。别以为我不知,你家可有好几个妾。” “总之,你家姑娘答应了。今日前来,送上些礼。过几日,我要纳了她。这次没说错吧?”姜地主一脸得意的面孔。 听后,春旭更加气愤起来,心中想:老子都还没娶,怎么轮到你娶了? “说过了吗?有字据?”春旭再硬气着道。 只见,地主洋洋得意的拿出了字据,摊开来,亮在了春旭眼前,清晰可见,上面所写着李晞冉,还摁了手印。 这下,春旭更加不服:“怎么?就一张字据就想把她带走?她可答应了你?” “这么,跟你说吧。你家姑娘身子早已不是干净的了。你说,她嫁不嫁?”地主笑眯眯着道。 地主的一番话,春旭更加急了:“怎么?她的身子你看过了?” “不信,你可问她。”地主洋洋得意道。 春旭回头一看,瞧见除了郑锤的影子,晞冉未见。 春旭匆匆跑上楼,跑到了晞冉的房间。 当看到晞冉正安稳的坐在简陋的化妆台前不停流着泪水,春旭此刻的心犹如被刀割一般。 “晞冉,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如她所说?”春旭急着道。 瞧见晞冉不说话,春旭的眼泪滴落了下来,跪在了晞冉一旁,两手紧紧抓着晞冉的手臂,不相信的问起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 晞冉泪水快速的滴落而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春旭听后,心中犹如一支支箭扎进了心中。 “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春旭失落着道。 晞冉听后,回忆着昨日的事,扑的一下倒在了桌上,痛苦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道:“他……他非礼我。我身子被他……玷污了。”说完,哭声更加大了。 听此,春旭心中的愤怒冉冉升起,手里的拳头握得很紧。 无奈之下,春旭站了起来,看着正伤心的晞冉,道:“我去求于知县。” 说完,春旭急匆匆冲出了门,往着楼下飞快而去。 “郑锤!此事我回来再说,我没来,不许接!” “知道了!”郑锤应了一声,看向了匆匆跑去的春旭。 “怎么?搬救兵?”地主自语道。 想着平日里春旭兄的对待,郑锤骂了起来:“关你何事?我大哥说了,此事他不回来,就不答应。” 听着面前肥胖男子的一话,地主得意的笑了笑,道:“行。反正这字据全在我手中,看你们怎办?” 春旭一路快跑,跑着跑着眼眶湿润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于知县!” “于知县!” 冲进了衙门中,春旭一路呐喊着。 “何事?”知县于文彬匆匆迎面走来。 看着春旭匆匆的模样,以为是要工钱,说了起来:“放心,工钱不会少你。月尾便把工钱给你。” 春旭急匆匆喘着气,边喘着气春旭边说了起来:“地主在草民家闹事,说说说要娶草民的人。” 听后,知县于文彬诧异了下:“怎会?” 这时,春旭双膝跪了下来,急忙磕着头,求道:“恳请知县帮草民做主!” 作为溪桐县的父母官,同时眼前的人又是已经辛辛苦苦求了几次才请来的,岂能不救? “你快起来,本官这就去。” “真的?”春旭不相信道。 “自然当真。本官身为溪桐县父母官,百姓有难,本官自然救。”知县于文彬道。 “多谢!多谢知县!”春旭又连磕了好几个头。 “带路。”知县于文彬道。 这时,知县于文彬一路跟着春旭走到了现场。 此时的春旭家门口,似乎已经聚集了一些百姓,对于他们来说,看戏或者就是最高兴的事了。 “于知县到!”一旁的师爷吼了起来。 这围观的群众方才散至两边,地主也急忙回过头来。 只见,许多百姓见到知县后,纷纷跪了下来。 然,地主却未跪下。 “乡亲们起身来。”知县于文彬道。 听到此话语,周围百姓方才起身来。 “知县。就是他。”春旭有些怒气道。 “姜地主,这溪桐县如此大的城,不够你转悠?”知县于文彬笑着道。 “于知县,我这是来上门提亲的。”姜地主道。 “提亲?提什么亲?”知县于文彬不解道。 知县一说,姜地主看了面前木房一眼,说起话来:“自然是来提亲,我要的这位是如花似玉的妹妹李晞冉。” 姜地主一说,于知县看向了一旁的春旭。 “知县,他胡说,晞冉跟了我九年之久。”春旭不服道。 “姜地主,他可说了,这人跟了他九年之久。算是天长地久、百年好合的夫妻了,你这不是闹事么?”知县于文彬道。 听此,姜地主急忙拿出了那字据来“于知县!这妹妹李晞冉可说了,今年二四,还未出嫁。怎能说是他的呢?” 于知县又看向了春旭:“你可有婚契?” 春旭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姜地主此举未有所不妥。”于知县悄悄道。 眼睁睁看着晞冉快成了他的人,春旭急忙说出口来:“那若是有孩子作证呢?!” 郑锤听后,急忙喊了一声:“子渊!下楼来!” 早已经在窗台上看戏的子渊听后,急忙跑下楼来。 “子渊!与周围百姓及于知县、姜地主说说!你是谁生的?!”春旭道。 “我娘。”子渊回道。 “你娘是谁?”春旭再道。 “李晞冉。”子渊道。 “你爹是谁?!”春旭又道,这次春旭眨了一下眼。 “我爹就是你。”子渊道。 “不可能。”姜地主自语着。 于知县瞧见二人的对话后,走到了姜地主前,劝道:“姜地主,你看,这孩儿是他们所生。尽管没有婚契以证,但这孩儿便是最好的证据。城中女子多的是,姜地主再找不就是了。” 听着话语,姜地主还是有些不服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不,滴血认亲看看!” 春旭听后,心中有些慌张了,自己并未是这孩儿的父亲,这滴血认亲恐怕血会不相融,又紧张了几分。 “来人呐!取碗水来!” 只见,于知县一喊,随后便有人端着个碗匆匆走了过来。 “二位,若真是亲生的,那这血必相融,若不是,那本官也无能为力了。”说着,于知县看向了一旁的春旭及九岁的子渊。 “爹,这是做甚?”子渊突问道。 或许因为闭门在家许久,未有出去见见世面,这才使得年仅九岁的子渊对着面前此幕十分好奇。 春旭看着子渊,微微一笑,道:“子渊,咬破手指头放一滴血进去。” 听后,九岁的子渊十分迷茫,微微走上前,不忍心又害怕的咬破了手指头,闭着眼将咬伤的手指头往着碗中上空一放,一滴鲜红的血滴落而下,在这水中流动起来。 “到你了。”姜地主一脸得意的笑容看向了春旭。 看着碗中的那一滴犹如活奔乱跳的血液,微微犹豫了起来。 自古说法:滴血认亲,血相融即亲,反之则非亲。 血若是不相融,日后家中也就少了一成员。 “春旭,到你了。”知县于文彬催了起来。 春旭微微走上前,十分紧张的咬破了手指头,小心翼翼的将手指头放在了碗中上空。 一滴鲜红有些乌黑的血液滴落了碗中。 附近的百姓纷纷好奇的涌上前来,目睹这整个过程。 只见,春旭的血液随后在这碗中散开来,与着子渊的血液裹在一起,称之为——相融。 “血相融了!血相融了!”周围一百姓大喊起来。 姜地主瞧见此幕后,道:“不可能!决不可能!” 见此,春旭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来,一副得意的看向了姜地主:“姜地主,你瞧。” “不可能。谁知道这水中加了何物。”姜地主怀疑着道。 知县于文彬听后,微微一笑:“姜地主,本官的人你还不放心?” 瞧着姜地主沉默了,知县于文彬再道:“此事,本官看就如此吧。你也回去,切莫再惹事生非。” 想着昨日的事,姜地主还是放不下心来:“可昨日” 话还未说话,便被知晓于文彬的话语声压了过去:“莫要惹事生非,否则本官保不了你。” 听后,姜地主看向周围的自己的人,嚷着道:“回去了。” 这才,姜地主回去了。 看着知县放过了姜地主,春旭喊了起来:“知县。”却又未敢全说。 “你随本官来衙门一趟。”于知县道。 事后,到了衙门,知县于文彬劝说了起来:“春旭。既然事已了,就莫要再说出。” “可,知县。他干出了那样的事。”春旭道。 于知县叹了口气:“罢了。逞着百姓们以为是闹事一场,收了吧。若是你说出来,到时百姓知晓她名节已毁。到时,她要么嫁给姜地主做妾,要么一死了之。你还是好好想想。” 按《墨律》,姜地主如此行为,应给予三十个板子。 可打又有什么用,想了想,春旭只好不再说。 “想明白了,改日来衙门。婚契的事。”说完,于知县走了,朝着县衙门走去。 第五十三章 贫苦士子 “事解决了?” 午后,李晞冉心如死灰的突然问了起来。 春旭应了一声:“解决了。” 听着春旭把这次解决了,晞冉心中本应高兴的,可怎么的却也高兴不起来。 “日后,你呆在家中吧。什么事吩咐着郑锤去做。”春旭叮嘱道。 晞冉听后,一言不语。 “若是非要出去,叫郑锤同你一起去。”春旭再道。 瞧着晞冉还是一言不语,春旭只好不再说些什么。 时隔两月,墨朝迎来了两年一次的乡试。 由于乡试在八月,故而又称之为“秋闱”。 此时的全朝,许多为士子皆在紧张的为着乡试而做准备。 位于江南苏州府的一户穷人家中,一位名叫苏憬淮的士子正紧张的准备着还有几日的乡试。 “憬淮!吃饭了!”一声家母的声音传唤了过来。 随后,听见一声清晰悦耳的男子声传了出来:“来了!” 只见,这贫苦的家里匆匆走出来了一位满身补丁的男子,他便是苏州府一名也正努力备考着的士子。 他虽穿着一身全身补丁的衣服,但不影响到他那面黄娇嫩的面孔。 “吃饭了。”妇女的声再次喊了起来。 这妇女同是一身补丁。 “娘,知晓了。”士子苏憬淮应道。 “来,吃饭。”瞧见,这位被士子声称为娘的妇女端着满满热饭走了过来。 士子苏憬淮瞧见后,有着不忍,看着满满的热饭,道:“娘,您打这么多饭。你们吃啥?” 士子苏憬淮的娘见后,微微笑着,一脸高兴的面孔看向了苏憬淮,道:“这几日多吃些,好有力气好好考试。” “那娘,这一下煮这么多米饭,给儿盛了这么多,你们吃什么?”士子苏憬淮问着道。 一旁的士子苏憬淮的爹瞧见后,笑了笑,道:“你这要是中了,日后赋税便少些,这米饭何愁不够。爹娘吃这些饱了,饱了。你多吃些。” 听后,苏憬淮眼眶湿润,泪水直打转,知晓爹娘的性子,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含泪吞下饭菜。 士子苏憬淮,年幼之时被爹娘抛弃,后来被如今的爹娘所领养,抚养至大。 如今十八岁的苏憬淮很是懂事,读书等亦十分刻苦,常常受到先生赞扬。 “爹,娘,儿吃饱了。”说完,士子苏憬淮起身来。 瞧着儿子要走,苏憬淮的爹娘急忙放下碗筷。 瞧见,苏憬淮的娘急忙嚼了嚼口中的食物,急忙说起话来:“要走了啊?” 苏憬淮点了点头,湿润的眼眶却不忍掉下一滴眼泪来。 “争取中个举人。”父亲的话语看着似乎有些严厉但眼里全是对着苏憬淮的疼爱。 “知晓了爹。” 说完,苏憬淮快步走了出去,解下院中的马绳,欲要走时,瞧见爹娘站立在门口,眼里饱含着泪水。 “爹、娘,儿走了。”苏憬淮道。 苏憬淮的爹娘二人互相搀扶一起,二人点了点头,却怎的也说不出话语。 苏憬淮一跃,跳上了早已白发苍苍的马匹,往着省城而往。 京城位于金陵,离着苏州有好多里路,待苏憬淮骑着马赶至金陵之时,已是翌日申时。 金陵城比苏憬淮想的还要繁华,大街小巷之中皆是马车、行人,来往不断。 金陵城所特有的美食亦是超乎他的想象,这头到那头,可以如此形容:整条街道美食各不相同。 但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苏憬淮只好忍着饥饿的肚子,走至一家包子铺。 “掌柜,来个热乎的包子。” “要多少?”卖包子的人很高兴着道。 苏憬淮比了个手势。 “一个?”看着面前的顾客穿着如此模样,想必是贫苦人家便不再多问。 正当苏憬淮掏钱准备付之时,瞧见掌柜拿来了两个包子。 “掌柜,我只要一个。”苏憬淮很诚实着道。 看着面前的人如此性格,掌柜微微一笑,道:“这包子味儿有些嗖了,就多给你一个。” “掌柜,多少钱?” “客官拿二文便足够了。” “好。”掏了银子,给了卖包子的人,年少的苏憬淮还不忘说声谢谢。 “客官慢走。” 苏憬淮手里拿着两包子,边走边吃,直到吃那个卖包子的所说的嗖包子时,大大出乎了苏憬淮的预料。 只见,这个包子不是嗖的,与另一个菜包子相比,这个包子更好吃且还是肉馅的。 对于许久未吃到肉的苏憬淮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肉,也是第一次知道肉的美味。 看着这个很香的肉包子,苏憬淮有些不想吃了,而非不好吃,而是想到家中的两位爹娘。 瞧着卖包子之人如此好心,苏憬淮心里满满皆是感激。 正当苏憬淮欲要将这还没吃完的肉包子装入纸袋子之时,瞧见了一位非常可疑的人。 “慢走。”说完,这戴着顶黑帽子的男子急忙掩上了门。 而另一人看着面貌已有而立之年,一边手里胯着样卷书之模样。 见此,苏憬淮站立了起来,瞧着方才交易的那幕,苏憬淮有些好奇,小心翼翼走去。 正巧,不知是那中年之人不看路还是心里十分慌张,走进苏憬淮之时,不小心撞了一下,手中的那份纸质物掉了下来。 苏憬淮往地上一看,这上面所写之字类似本次乡试的题目,欲要捡起来看之时,这男子急忙捡了回去。 “诶,你这”正当苏憬淮欲要一探究竟之时,那人已经匆匆跑去了。 尽管自己来自贫苦人家,可呆在从小本不富裕的小县城的他,对着卖题一事确有耳闻。 想着本次乡试可能已经出现泄题,苏憬淮匆匆走了过去,敲起了刚才所看到的那门。 随后,门悄悄开了起来,探出一脑袋来:“做甚?” “试题。可还卖?”士子苏憬淮问道。 男子瞧着面前的士子一身打扮,道:“什么试题?这乡试还未出来,买卖这试题可是犯法的。你不知晓?” “知晓。” “知晓了还不滚?!”男子撵着道。 还未等士子苏憬淮说句话,这门便已经关上了。 本次三年一次的乡试还有今日一日的时间,明日便是乡试的开考。 想着若是真泄露考题,那么有人背着考题前往乡试现场,那对许多应考的考生开始是不公平的,连同自己。 无奈之下,士子苏憬淮将马绳固定在一棵树上,自己匆匆往着府衙门而去。 “站住!闲杂人等,一句不许进!” 还没说出原因,士子苏憬淮便被拦在了府衙门外。 “我找知府有要事!求求你们通报一声!”士子苏憬淮急了。 看着面前两位守卫无动于衷,士子苏憬淮说出了自己身份:“我是本次参与乡试的学生,还请二位禀报一声。” 瞧着面前的男子如此固执,一守卫答应了起来:“等着。” 说完,这守卫便跑进了衙门之中。 “知府。外有士子求见,说是本次乡试的参与者。”守卫说道。 知府张参听后,跟随着守卫走至了衙门口。 “知府,就是他。”守卫道。 瞧见知府走来后,士子苏憬淮开始道出了实情:“官人!学生今日发现有人在买卖考题,还请官人为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载的学生们做主。” 听着苏憬淮的一话,知府很是淡定:“你有何证据呐?” 苏憬淮支支吾吾,顿时方才说连顺起来:“学生并无证据,但但确实发现了有人买卖考题。还请官人跟学生来。” 这下,知府张参眼睛一眨看向了一旁的师爷,道:“本官去一趟,衙门你看好喽。” 如此,张知府跟随着士子苏憬淮而去。 张知府的师爷走进了衙门,看向了一旁的一人,道:“快,不能让他呆在那了。” “是。” 张知府一路跟随着士子苏憬淮,走着走着,便走至了一偏僻的巷子之中。 “哪呢?”张知府问道。 苏憬淮走了上去,敲了敲门,本以为会探出头来他,有些意外了。 只见,反反复复敲了好几遍,皆未瞧见一人走出。 “本官看你是多意了吧。”张知府道。 苏憬淮瞧见此幕,心中很是不服,明明自己已经足够知晓那就是泄露考题,可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官人,我” “罢了。莫要多想,只管用心考试。等考中了举人,少些赋税,好让你家人放心。”张知府拍了拍士子苏憬淮的肩膀。 “官人。”苏憬淮还想着挽留知府目睹真相。 早就没耐心的张知府笑了笑:“或许你看错了。这乡试开考,自然有部分考生愿买前几年乡试题一看,以备乡试时提前熟悉。” 听着张知府再这么一说,士子苏憬淮的猜想几乎没了。 “劳烦张知府了。”苏憬淮道。 瞧见张知府走后,士子苏憬淮走至了自家的马匹处。 这马对着自家很是重要,如今已是匹老马,已算是家中的一员,若是没有这马,家中难以有吃食。 金陵不比自家,尽管金陵城里到处皆是客栈,可对着没有什么钱的士子苏憬淮来说就好像是摆设。 夜间,士子苏憬淮在捆着马匹一旁的树下靠着起来,两眼一眯便是歇息了。 第五十四章 作罢 夜里,一股股微凉之风不断吹向了靠在树下睡觉的士子苏憬淮。 此时,士子苏憬淮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街道上无一人影,月亮这也才走至了一半有余。 看着站立的马匹,士子苏憬淮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苏憬淮小声翼翼的漫步在这静悄悄的金陵城中来。 由于三年一次,今夜睡在金陵城中的士子十分多。 然,似乎睡在大街上的士子仅苏憬淮一人。 士子苏憬淮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金陵城中的小河旁。 看着静悄悄的河流,漆黑的月色,士子苏憬淮吟起诗来: “十年寒窗共苦读,买卖考题为发财。一人贪财百官围,苦了穷人苦父母。” 一番吟诗后,望着河流,士子苏憬淮叹了口气。 随后,士子苏憬淮离这河流而去,往着巡抚府方向而去。 “麻烦通报一声,小生求见巡抚。” 两位守卫瞧见后,互相看了眼。 一守卫说起了话来:“这天色已晚,巡抚已经睡下了。你还是等天亮再来吧。” “小生真的有急事,还请二位通报一声。”士子苏憬淮再道。 看着眼前人如此固执,两位守卫很是为难。 毕竟天如此黑了,怎好打扰巡抚歇息。 “你还是别为难我们了,这巡抚歇下了。天亮后再来吧。”一守卫道。 这时,瞧着两位守卫不给通报,士子苏憬淮跪在了巡抚衙门前。 “这……这这。”一守卫着急着。 “还请二位通报,小生真有急事找巡抚。”士子苏憬淮再次道。 这下,一守卫看不下去,走至前来,连忙扶起了面前的人:“好,我去试试。快起来。” 听后,士子苏憬淮高兴的起身来,站立在巡抚衙门前等候起来。 守卫只好身胯着刀,匆匆跑了进去。 “巡抚。”守卫敲起了巡抚的睡房的门。 “巡抚。” 几声叫喊声后,方才听见巡抚的回答声:“何事?” “巡抚,外有士子求见。”守卫再道。 “他有何事?” “不知。他嚷嚷着非要见您,说是有急事。小的们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时,方才瞧见巡抚的睡房内亮起来。 巡抚披上一身薄薄的官服,走了出来。 “他现在在何处?”巡抚问道。 巡抚,姓岑,名仁,如今已经五十余岁,如今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 巡抚匆匆走至衙门边,看着还未入睡的士子苏憬淮,问了起来:“如此晚了,找本官有何要事?” “官人!小生有要事与官人相商。”士子苏憬淮道。 这时,看着天外明亮的月色,巡抚说了起来:“外凉,进来说吧。” 只见,士子苏憬淮匆匆走了进去。 在屋中一盆炭火周围议论起了话语来。 “有何事说吧。”巡抚岑仁道。 一头白发苍苍,一脸和蔼的他,让士子似乎感受到是位好官。 这时,士子苏憬淮方才说了起来:“官人。刚到这金陵城中,小生发现了有人买卖试题。” “何以见得?” “官人。小生在城西偏僻街道中瞧见,一位满脸胡子的人卖给了一士子试题。就在城西。” “你怎么就确定那是份试题?”巡抚岑仁问道。 “小生目睹过,那试题完全与乡试题型相似。小生两年前曾参与乡试,对着题型有些清楚。遗憾的是那次小生未能考上,成为小生的遗憾。今年,小生决定再次参与乡试,可瞧见有人买卖试题,对小生、对这江莱中所有没钱买试题的考生来说,不公平。” 瞧着面前的人一身朴素衣裳,衣裳上到处皆是补丁,看着面前男子的眼神,可以瞧出,他不是在撒谎。 此刻,巡抚岑仁起身来,徘徊着,片刻后,方才说起话来:“既然你确定金陵确有此事,你可有何证据?” 听着面前的巡抚话语如同知府一般,士子苏憬淮眼神更加坚定起来,道:“回官人!小生虽未有充分证据,但小生所瞧见的便是证据。物证可以伪装、人证可以伪装,但眼睛所看到的是无法伪装的!” 听着面前年轻人一说,比年轻人大几十年的岑巡抚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好。本官答应你,不过你要立个子据。以证明你所说真实,以免本官背了个去扰乱考场的罪名。若所言真实,对你自然没多大坏处。”巡抚道。 巡抚的一话,士子苏憬淮很快答应了:“好。小生答应。” “来人!取笔墨纸砚来!”巡抚一声道。 随后,瞧见一衙役带着笔墨纸砚匆匆走了过来。 待笔墨纸砚放下后,巡抚取来毛笔,开始在这纸上写了起来。 一旁的士子苏憬淮一边观看了起来。 “好了。”巡抚手提起了这写好的字据,一番浏览起来。 “你摁个手印吧。”巡抚道。 一眼判断是试题,对于年少的士子苏憬淮来说还是有极大风险的。 不知怎么的,苏憬淮心中硬是确定此次考试已经泄露试题。 正当士子苏憬淮欲要按手印之时,巡抚岑仁提醒了起来:“你可想好。若所言未真实,这罪名便由你来担当。” 尽管巡抚岑仁说多少句劝话,对于士子苏憬淮就像是耳边风一般。 想好后,士子苏憬淮抬起手来,在这字据上摁起了手印来。 “好!有志气!”巡抚岑仁夸赞着道。 随后,看着字据上的白纸黑字,巡抚岑仁说起了自己方案来: “天亮之时,待你们考生入场,本官随后派人前去搜查。” “既然你确认本次乡试有泄露试题可能。对于记性不好家中又有钱的考生定会请人把试题做好,后带入考场之中,一抄了知。若是如此,到时他手脚慢了,自然露出马脚,到时再将本次乡试试题一一对比,便能证明此次考题是否有泄露。” 听着巡抚的一说,正是士子苏憬淮心中所想。 “好。如此多谢巡抚。”士子苏憬淮微微笑着道。 “为百姓办事,是本官之责任,也是应当之事。” “如此,小生便告辞了。巡抚好生歇息。”苏憬淮行着礼道。 “好。” 看着士子苏憬淮模样,巡抚越看此人,似乎更加感受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时光流逝,晨起的太阳已经代替了熟睡的月亮。 金陵城上空中,全撒满了阳光。 似乎,这些阳光便是对着几千名考生的鼓励。 士子苏憬淮同所有参与乡试的考生一样,早早的便来到了这贡院之中。 “仔细搜查啊!只能带笔墨砚台、吃食,其他一并不许带!”负责本次乡试的副考官喊道。 贡院前,许许多多名衙役们在认真的搜查着,看似很严格。 想到与巡抚打的赌,士子苏憬淮心中紧紧捏了一把汗。 本朝规矩,凡是应举者,全皆进行搜身,搜身后还要脱光衣服进行二次检查,以防考生作弊。 然,表面上看似严格的过程,背后里却暗藏着玄机。 苏憬淮认真配合的完成了搜身,走至了自己考位。 考位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放置一张木板,此木板可向上移动,外有扇门,门上露着缺口。 桌上除了放置笔墨纸砚外,一旁还放着块牌子。 如若考生遇到如厕问题时,举上牌子,便有衙役拿着钥匙走来,打开铜锁,方才能如厕。 “进去。” 衙役的一声,士子苏憬淮乖乖的走了进去。 待所有安排得当后,方才听见外传来主考官的一声话语:“本官宣布!本次秋闱开始!答题时辰一柱香!” 说完,一份份试题往着门的缺口放入。 别的考生一拿到题便是全程浏览,看是否能答上。 而苏憬淮则拿到试题仔细寻找着昨日眼睛所看到的那题。 好在,皇天负有心人呐!苏憬淮找到了那与着昨日所见一模一样的题。 找到后,苏憬淮喜出望外,可一扇门阻挡了自己的视野,苏憬淮只好一边做题一边仔细听起了外边动静。 因门完全把考生给挡住,除了那缺口能看到,其他那是没人能看到。 这时,一名金陵家中十分富有却记忆力极差的考生拿起了买来的试题,小心翼翼的抄了起来。 此幕还果真如巡抚所说。 而,其他亦买了试题的考生似乎两眼看着题一遍就连忙哗哗写起,看来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正当这些买了试题,提前知晓试题的考生急忙的作答之时,巡抚岑仁带着人匆了进来。 然,并未是立即大吼,而是指挥那些衙役,开起门来。 只见,那名家中富有、记忆力差的考生急忙将那买来的试题塞进嘴里,可没有水,终究是无法咽下。 “吐下!”巡抚朝着这名考生大声吼道。 看着这考生还未吐出来,急忙派人强制让他吐出。 果真,一张淡黄色的纸张蜷缩成一团,扔在了纸上。 “来人呐!将这摊开!” 巡抚一令,一衙役匆匆走来,快速的将这湿润的纸张摊开来。 只见,整整齐齐的字写在了上面。 “来人呐!取一份考生试题过来!” 巡抚又将两者进行了对比,可以判定,有人买卖试题。 主考官及次考官见后,匆匆走了下来,一脸怒气的看向这考生。 “本巡抚宣布!本次秋闱取消!停止答题!”说完,看向那作弊的考生:“来人呐!将其押进衙门!” 第五十五章 谋利 瞧见那位作弊的考生被巡抚的人带走后,士子苏憬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公平已经解决,可面对那些买试题的考生却是得罪了。 金陵城的乡试取消后,几千名奔赴至金陵赶考的考生怨声一片。 “这好端端的,就这样取消了,叫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载的学子如何办?”贡院大门外,一考生怨着道。 “就是。大老远跑到这金陵城,花了银子不说,这也浪费我时间呐。”一考试怨道。 士子苏憬淮瞧着那些士子如此怨声,心中于心不忍,可公平才是王道,为了考试公平,贫穷的苏憬淮一声怨声都未说。 苏憬淮对于此事买卖试题问题十分关注,出了贡院后,直本金陵城巡抚府而往。 “本巡抚对你们二人实在是无言可喻!你们二位身为本次秋闱考官,对着搜身如此不仔细!” 苏憬淮一来到巡抚府,便瞧见巡抚岑仁责问着两位考官。 只见,两位考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 “一位平穷考生一个眼神便知晓有买卖试题行为,你们两位干什么吃的?!眼睛往哪盯着了?”巡抚再骂道。 骂后,巡抚岑仁方才瞧见士子苏憬淮的身影。 “看看,人家穿的什么样,你们穿的又是何样?朝廷每月俸禄给你们,竟如此不中用!”说完,巡抚朝着苏憬淮走去。 “你果然说的没错啊。若不是那位考生动作慢了些,恐老夫还未察觉。神人呐。”巡抚岑仁夸赞着道。 苏憬淮听后,微微一笑:“这是小生应该做的。不知秋闱的事,哪日举办?” 巡抚岑仁听后,两眼望着天,道:“不知,此事老夫告知朝廷,事后再由朝廷决意,不仅这考官要换,乡试试题一并更换,还要保证不再泄露。如此一来,恐怕要下月了。” 听着巡抚的一话,苏憬淮有些放心来,可自己又十分担心秋闱还会泄题一事,决定要多呆在金陵城多日。 不到多久,那些怨声一片的考生们聚集在巡抚前闹起事来。 “巡抚!” “巡抚!出来!” “巡抚!” 一声声喊声在巡抚衙门前响起。 不一会儿,巡抚岑仁走了出来。 瞧着面前大概二三十人的模样,问了起来:“诸位找本官有何要事呐?” “给我们个说法!” “就是!” “给我们个说法!” 一句句不同的话语说出口了来。 “给甚说法?”巡抚岑仁一脸微笑道。 顿时,几十人全皆安静下来,唯有一考生说起来。 “这秋闱如此取消了,我们这些考生何去何从?这银子都花在了吃穿用度上,到头来取消了。总得给我们说法吧?我们的损失谁赔付,秋闱日期何时?”一考生怨着道。 周围的考生听后,顿时一片异口同声起来。 “就是!” “就是!” 果然,说话不敢说,闹事第一名。 “诸位,再者,这考生作弊一事,自古皆由朝廷处理,秋闱亦是必要取消,本官可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巡抚岑仁问道。 巡抚一说,这下,这些考生哑口无言。 “再者,若不是由考生作弊,本官自然不会当场巡查!若是诸位想要赔偿,自己上朝廷要去!负责督察是本官之责,但这泄露试题一事就不是本官之责!诸位皆是读书人,若诸位应是要着赔偿,上这知府衙门去,知府衙门可才是你们的父母官!” 这下,个个闹事的考生犹如哑巴一般,站在原地犹豫片刻,一人接着一人散去。 瞧见散去后,巡抚岑仁方才走进衙门之中。 “二位瞧瞧,如今非要闹得如此局面!”巡抚岑仁愤怒的眼神看向了两位考官。 看着两位考官一言不语低下了头,巡抚匆匆走进了办公之处,拿起毛笔来,在白纸上写起了字来。 很快,不仅金陵城知晓泄题一事,连同附近的府、州、县以及江莱附近几省,连同京师也是早已知晓。 “丁尚书!”左丞相一双有些愤怒的眼神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 “这就是你礼部选出的考官!泄题!泄题!是谁泄的题?!”左丞相苏云起一脸疑问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 “左相,下官本想在其中谋点银子,可谁知,那些人手脚慢了,被人瞧出来了。”礼部尚书丁柳似乎一脸委屈。 “谋银子?”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这么一问,可把礼部尚书丁柳吓坏了。要知道,自己可是这苏云起不说最大也不说最小的支持者。 “你为何不把此消息提前与本相说?如今,金陵已经有学子知晓泄露了试题。你们礼部,尽快拟出新的试题来,这次不可再有别的心思!”左丞相苏云起道。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还是一言不发,左丞相苏云起微微笑了起来,拍了拍丁柳的肩膀,小声在丁柳耳旁说了起来。 “我知晓,是我断了你的财路。但,我可想到了好主意,这主意比你好多了。”苏云起微微笑道。 听后,丁柳十分好奇,问道:“还请左相指点。” 苏云起说起了想法来:“既然先前的考题早已泄露,此次你自己拟一份乡试试题,内容不得与翰林院几位老先生孙拟相同。记住,这乡试的题,你自己找人去拟,不得让那几位老先生拟。他们活太久了,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丁柳一双看眼看向了左相苏云起。 苏云起听后,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丁柳:“你做如此缺德之事,怎么就不说麻烦了?” 说完,拍了拍丁柳的肩膀,再道:“如今皇上不上朝,整日在这风雨阁与永寿殿之中,你做何事,本相不说什么。可做缺德之事,莫要让皇上发现,否则,本相亦保不了你。” “下官知晓了,多谢左相提点。”礼部尚书笑眯眯着道。 正当礼部尚书丁柳欲要走出这丞相府大门之时,苏云起一手拍了过去,吓得丁柳身体抖了下。 “左相还有何事?”丁柳问道。 苏云起瞧见着丁柳的模样,哈哈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你吓成这样。” 呆在后面的右丞相杨有成瞧见后,微微一笑,继续忙起手中之事。 回忆着方才丁柳的模样,苏云起似乎还沉浸其中。 这时,丁柳再次问起来:“左相还有何要事?” 苏云起方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方法是我提出来的,这谋得了银子我要六成。” “六成?”丁柳有些不愿意。 “怎么,六成嫌我要多了?这法子、这提醒、这尽力保你,六成不过份吧?”苏云起微微笑道。 “不过分,不过分。”丁柳笑道:“左相若是未有何事,下官便告退了。” “去去去。”苏云起笑道。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走了出去,苏云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杨有成问了起来:“笑甚?” “恩公,方才礼部尚书丁柳的那模样,实在是好笑,没想到他如此胆小。”杨有成眯眯笑着回道。 “可不是。心中很大胆,身体却很胆小。” 回去的路上,丁柳想着左丞相苏云起的模样,更加担心。 心里嘀咕着:他是不是要害我?还是说故意让我去做,让皇上抓我现行?不太可能,我当初可是十分支持他的,这期间给了他多少,不会的不会的。 这下,丁柳的心更加足了起来,往着礼部而去。 过了半月之久,终于,在金陵的考生们得来了确切消息。 “听闻呐,这秋闱定在九月初四。” “当真?” 走在街上的两位学子互相谈了起来。 “最近金陵人人皆在传,但这告示未有张贴,或许,亦不久了。” “说的也是。” 而在这金陵城的士子苏憬淮也是判了许久,这几日尽管巡抚岑仁给了自己一些银两。 但这些银两,苏憬淮并未用来住客栈,而是花在了吃上。 俗话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就算外表再华丽、肚子未吃饱,要这华丽有何用处。 “客官,您慢走。” “好。” 不知不觉,士子苏憬淮再次瞧见了这行为。 然,这卖试题之人十分眼熟,想了想,苏憬淮可以确认,此人正是上次的那位卖试题之人,只不过这次换了地方。 正当苏憬淮快速的走上去之时,那位卖试题之人紧闭了门窗。 苏憬淮朝着未有留意的那学子看去,快速的抢走了手中的试题。 “你做甚!”这男子嚷喊着道。 苏憬淮将这些天省下了银两直接递给了这人,道了一声:“我要了,你自己去买份!”说完,匆匆跑去。 男子看着手中的银两,顿时朝着跑远的苏憬淮大骂:“那可是我花了几百两买的!你就给我二两银子?!” 苏憬淮匆匆跑到了巡抚。 或许因为自己是这巡抚衙门的熟人,两位守卫也不拦着。 “巡抚!巡抚!”苏憬淮拿着试题到处嚷嚷。 正当跑至拐角,巡抚岑仁迎面走来,差点撞到了。 “又是你呐。匆匆前来,有何事?”巡抚岑仁道。 苏憬淮匆匆将手中的试题打开来,递给了巡抚:“您看看,小生今儿又碰见了那卖试题的人了,此人十分狡猾,小生还未走至前时,那人就已经溜了。幸好,小生从一位买了试题的学子手中夺来。” “又卖试题?”巡抚一脸有些不相信的打开这东西来。 瞧见,这上面所写的字十分有乡试之样,可想着想着,巡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上次一事,已经有官员受至惩罚,今日还来,有些不太可能呐。” “你可否看清卖试题人的脸?”巡抚道。 士子点了点头:“与上次一样,是同一人。” “这就巧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干?”巡抚自语着。 随后,巡抚看了苏憬淮一眼:“上次一事,按理说本次不应当出现。老夫亲自去找新上任的两位考官问清楚,到时自会给你个说法。” 说完,巡抚岑仁带着试题匆匆走去。 …… “二位考官,这金陵城中又出现售卖试题迹象。二位瞧瞧,这卖的试题可否与本次秋闱的试题一至?”巡抚岑仁指着试题道。 二位考官捋了捋胡须,认真看了起来。 “岑巡抚,这卖的试题与本次即将准备的秋闱完全不同,所列试题未有一样之题。”主考官自信着道。 听后,岑巡抚微微一笑:“那便好,看来这卖考题之人用心良苦呐。” “上次泄题一事,下官确有耳闻,朝廷对此事亦是十分关注,下官担保定不会出现泄题一事。”次考官道。 听完两位考官的话语,岑巡抚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证实了这试题是假的后,岑巡抚匆匆赶回巡抚府衙门。 “你啊,莫要担心。老夫询问过了,本次秋闱朝廷很是关注,不会出现泄题一事。两位考官亦是看了一番,确认这题未有一样之处。应当是有人为了谋财,故意弄的一份假考题罢了。” “多谢岑巡抚。” “客气了。过几日秋闱到来,你只管安心考试,莫要再想着此事,放心去考。若是发现一样之处,试后方可来向老夫禀报。” “好。”苏憬淮应道。 第五十六章 争夺 很快,金陵期待已经的秋闱这才开考起来。 全墨朝中许多地方早已考完,已经开榜了。 好在秋闱开考后,并未有苏憬淮所想的那么糟糕。 果然,真如巡抚所说,这是卖试题之人想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比起用功读书的日子,在这京城之中最舒适之人应当要数公主府的驸马了。 “备车!”驸马爷一声道。 管家匆匆走来:“驸马爷,您这是去哪?” “去留香阁。” 驸马的语气十分坚定,比起以前爱好赌的他,管家也是应下了。 “好。小的这就去备车。” 管家匆匆走出了驸马书房,正巧迎面走来了公主。 “这是要去哪儿?”公主问道。 管家斜着眼朝着驸马的书房看去,瞧着久久未回一句话后,管家只好老实交代起来:“留香阁。” “可是去赌场?”公主猜测道。 管家急忙摇了摇头,道:“确实去留香阁。小的不敢对公主撒谎。” “既然不是去赌场,那就去吧。”说完,公主又走了回去。 管家匆匆走出门外,备起了马车来。 一番准备后,期待已久的驸马爷终于高兴了一会儿。 “管家,再快些!”驸马不断的催促着道。 “好嘞,驸马爷。” 公主府的马车正快速的驶去了留香阁,然公主府的公主此刻呆在书房之中愁眉苦脸起来。 “公主,您对驸马爷是不是太放纵了些?”贴身丫鬟琥珀问了起来。 公主看着铜镜前的自己,自语道:“本公主老了,他自然看不上本公主了。” “不会的,公主。当初驸马那么执意的要娶您,怎么会看不上公主。”丫鬟琥珀安慰道。 公主陈静婉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丫鬟:“你还小,未知晓这人情世故。等你日后成了婚,自然会明白的。” “公主,驸马爷那样,要不你就把他囚禁公主府,不许他出去,说不定就会对公主好了。”琥珀道。 “你啊,法子是挺多,没一个是中用的。一个人的心是活着的不是死的,就算把他囚禁在这枯燥无聊的公主府中,他的心也是朝着外边的。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去做他想做之事,只好不是赌场,本公主都让着他。” 听后,琥珀跪在公主一旁,握着公主的手,道:“公主,您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管家,还有多久到呐?”驸马爷又一声催促着道。 “驸马爷,快了快了。”管家回着道。 终于,马车停在了留香阁前来。 “驸马爷,到了。”管家道了一声。 听后,驸马喜出望外的走出了马车箱,看着面前许久皆未来过的留香阁,笑咪咪了起来。 “诶哟!是驸马爷啊!”留香阁的妈妈匆匆走了出来迎接。 “妈妈,这花魁可在呐?”驸马爷笑眯眯着道。 留香阁的妈妈听后,笑了笑:“驸马爷是说柳柔静柳姑娘?” “正是。”驸马高兴的笑了笑。 “在,都在。驸马爷要是喜欢呐,我安排安排?”留香阁的妈妈笑着道。 “好。那去安排吧。” “好嘞。”留香阁的妈妈匆匆走了去。 瞧着留香阁的妈妈去安排了,想了想隔了这么久才能来一次,驸马爷看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你可以去里面挑位女子。”驸马爷笑着道。 “真的?驸马爷。”管家笑着道。 “真的。我说话岂能有假,费用今儿我帮你买单。快去吧。” 听完,管家高兴得脸包红彤彤的,一脸高兴的面孔匆匆走进了留香阁之中。 瞧着阴黑的天气,驸马爷这才走了进去。 留香阁里的人十分多,大多客人皆是有钱有势之人。 “驸马爷,上这来!”留香阁妈妈在二楼喊了起来。 听后,驸马爷匆匆走了上去。 “驸马爷,这间便是留香阁的招牌柳柔静的房间。祝驸马爷玩得愉快啊。”留香阁的妈妈笑眯眯的走开了。 推开这门,瞧见一位女子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女子,谁看谁不迷糊。 她便是留香阁妈妈口中所说的留香阁招牌柳柔静。 “驸马爷,您可算是来了。”柳柔静柔美妖娆的声道。 驸马此刻,两眼从未离开,就连闭上这房间的门,驸马爷的眼神亦是从未离开过。 “驸马爷,坐下来,陪妾身喝杯。”柳柔静微微笑着道。 似乎,驸马爷被着女子勾了魂一般,竟不由自主的按照柳柔静所说的去做。 然,在这留香阁外不远处,苏家长子苏润宸此刻正朝着这边而来。 自从长子苏润宸有了官职以后,来这留香阁差不多每次皆是午后。 他高高兴兴、满怀笑容的朝着留香阁走来。 “妈妈!在何处呢?”苏润宸笑着喊道。 留香阁的妈妈听后,匆匆走了过来,看着苏润宸笑了起来:“国舅爷,您来了。” “对,我来了。柳姑娘呢?”苏润宸笑着道。 “柳姑娘?哪个柳姑娘?”留香阁妈妈装着不知。 “就留香阁的招牌,柳柔静姑娘。”苏润宸一脸看向了与往日不太正常的妈妈。 犹豫片刻后,留香阁妈妈编起了话来:“她啊。她今儿早上,回家去了,说是家中母亲离世,跟我请几天的假。” “奔丧?” “为何柳姑娘不与我说过?”苏润宸问道。 “国舅爷,这信儿是今早送来的,一听到消息,她就跟我请了几日的假回家了。估摸着,几天就回来了。”留香阁妈妈有些紧张道。 “不可能。我去看看。”说完,苏润宸往着楼上而走去。 瞧着苏润宸往着那房间而去,妈妈急忙上前拦住了:“国舅爷若是不嫌弃,我给您挑个好的?” “不,我就要他。”说完,苏润宸继续往楼上而去。 留香阁的妈妈腿脚自然走不过年轻人的脚步,急忙在后边赶着。 “国舅爷,柳姑娘已经回家奔丧去了。”留香阁妈妈边赶着边道。 可惜啊,留香阁妈妈的腿脚终究是慢了一步。 只见,苏润宸急忙推开这门来,瞧见了不堪入眼的一幕。 招牌柳柔静急忙拉起一旁衣服遮挡着,一脸茫然的看向苏家长子苏润宸及在后赶来的妈妈。 瞧着门外小子把自己好事打断了,匆匆穿上衣物,朝着这小子走了过来。 “妈妈,他谁呀?”两人一同问道。 看着尴尬的一幕,妈妈支支吾吾:“他是国舅爷,他是驸马爷。” “妈妈,当初我是如何与你说的?柳姑娘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抢走!我苏府就算是财权两空,她也是我的人!”苏润宸急着道。 一时间,留香阁下楼聚集起了看热闹的人来。 驸马爷听着面前声称是国舅爷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只是个驸马爷的身份!而我,是当朝的国舅爷、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当今左相的长子!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抢走我的人?”说完,苏润宸动起了手来。 “诶诶诶,国舅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一旁的妈妈急忙劝着,可未有什么进展。 第五十七章 慈母 “瞧瞧!这就去我苏家的大才子!” 苏府内苏云起对着大儿子苏润宸一顿大骂。 几位苏府的夫人在一旁静静有味的看着,而身为苏云起的亲母范氏呆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爹,反正儿要娶她!”苏润宸坚定的眼神道。 一旁的亲母范氏正想说这安慰的话语,可欲言又止。 苏云起一双怒气的眼神直勾勾看向了长子苏润宸:“你怎么如此不让为父省心呐?!你是当朝左相之子,迎娶一个留香阁的女子,这算何话?!” “爹。儿说了,儿就要娶她,您说什么都无用。”苏润宸再道。 看着长子苏润宸如此模样,苏云起叹了口气来:“诶,你让为父说你点什么好?” “润宸呐,听你父的话,啊。这京城中哪家好看的女子没有?咱家要银子有银子,要权有权,要地位有地位。”范氏安慰道。 苏云起听后,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范氏,尽管苏府如今正如正夫人范氏所说,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苏家仅管如此,可这哪样不是老夫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的。”苏云起念着。 “是是是。”正夫人范氏道。 看着不争气、不知悔改的大儿子苏润宸,苏云起坐下了椅子来,端着茶杯喝起口茶来。 “你给我听好喽,这你说的女子不能娶!你自己听听外面那些风言蜚语,哪句不是你苏润宸的?”苏云起怒着道。 苏润宸听后,一脸不以为然的看向了父亲苏云起:“管他们怎么说,儿是儿,他们是他们。” “哦!你是说你做的对,那些百姓说的是错的是吧?你不看看你的心,一天想着什么!你姐是当今皇后,你又是这皇后的亲弟,也是国舅爷,还是朝廷命官,全墨朝皆眼睁睁的看着你!” 父亲苏云起的安慰,苏润宸还是如此犟,一直坚定着:“儿不管!您就算把儿子打死,儿也要娶她!” 一旁的亲母范氏着急了,拉着苏润宸的手,道:“儿啊,听话,莫要再说喽。” 亲母范氏眼睛里满满皆是泪水,然苏润宸不为情所动:“娘,儿就是要娶她!” 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话语,看着大儿子苏润宸还是如此模样,苏云起有些无能为力了:“你非要娶她?” “是!”苏润宸坚定道。 看着苏润宸此样,老爷苏云起已经忍受了许久:“好!你要娶她!那你就离开苏府,莫要回来,这族谱把你名字一除。这在外面,随你如何!” 听到要从族谱除名,一旁的亲母范氏两眼泪汪汪的跪在了苏云起前,两手紧紧拉着苏云起的衣裳,哭嚷着:“老爷,你就打他骂他,这不能除名啊,除了,我怎办呐?” 这下,一旁的苏润宸有些不知怎办了:“爹,您打儿一顿吧,打完您消气了,儿再娶。” 刚开始听到前半句,范氏一脸笑容出来,直到听到后面句,气得拍向了苏润宸的背上。 “你!你今天是想要气死我,是吧?!啊?!”苏云起更加急了。 “老爷,您打他顿吧,莫要赶他走!”范氏眼里饱含泪水。 “打?打了有何用,伤了还浪费银子!”苏云起气着道。 看着大哥与爹闹的如此,一旁的二儿子苏砚之端起桌上的茶水,道:“爹,您喝茶。消消气。” 老爷苏云起听后,微微一笑接过了茶水,喝了口,看向了不孝子苏砚之:“瞧瞧!砚之比你懂事多少!你三弟锦帆虽性格与你差不多,你瞧瞧她,这一年可有给我惹过事?!” “爹,谁让你当初逼着儿做官?”苏润宸倔强道。 苏云起气得站了起来,看向了大儿子苏润宸:“我这是为你好!” “这柳姑娘,儿是娶定了!” 一旁的亲母瞧着苏云起火烧眉毛之样,急忙看向一旁的管家吕欢,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家法!” 管家吕欢听后,一脸懵的模样看向了老爷苏云起。 只见,老爷苏云起气得一句话不想说。 吕欢只好听范氏的命令,又去取了祖传的家法。 “娘!”苏润宸一脸怨气。 亲母范氏气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管家取来了家法,小心翼翼的走到老爷苏云起一旁。 只见,苏云起见到后,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从管家吕欢手中接过家法来,直接朝着苏润宸挥打而去。 随后,府中又成了一片狼藉,终究鞭子还是是,这次苏润宸被抽了好几鞭子。 一旁站立的几位夫人及三位儿女,津津有味又有些心疼的看着。 都是打是亲骂是爱,在打完苏润宸后家中请来了太医为着苏润宸瞧起病来。 “国舅爷,您这伤怎伤得如此之中呐?”张太医问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苏润宸一顿疼痛叫喊声,但始终疼得说不出一句话语来。 “太医,我儿这伤如何啊?”亲母范氏道。 太医微微一笑,点头道:“伤是严重,用了这金疮药几日便可恢复。” 范氏有些不高兴了,但看着润宸如此模样,范氏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范氏心里有话。 “好。”张太医道。 这时,张太医跟着范氏走了出来。 “张太医,这药可否能再改改?”范氏问道。 “范夫人是想让国舅爷身子好快些,可是如此?”张太医问道。 范氏看了一眼屋中还在喊痛的苏润宸,道:“润宸性子野、倔强。我是想让张太医开副效果慢点的药物。” “范夫人,这方子是有。可这老夫不能开啊。朝廷有规定,大臣家之人用药须用上好药物,不能用劣质之药物。用药等,太医局皆有记载,恕老夫无能为力。”张太医道。 “这样呐。那张太医不开药可行?” 张太医摇了摇头:“这每次从太医局出来,皆有记录。” 看着范夫人一脸忧愁模样,张太医想出了个法子来:“不如老夫开着金疮药,范夫人可不用。可请一郎中来瞧瞧,让郎中开开。” “好。”这下,范夫人有些欢喜了起来。 张太医有些担忧起来:“范夫人,此法子望范夫人莫要说是老夫所言,太医局若是追究下来,老夫可就麻烦了。” “好。张太医放心,此事与你无关。” “好。如此,老夫便先开一方子,回头范夫人再寻一郎中。” “好。” 说完,二人这才走了进去。 “娘,你们说了什么,怎么如此久,儿这伤痛得厉害。”苏润宸嚷着道。 “活该。”范夫人一话道。 看着娘还在生自己气,苏润宸越想越气,不再继续多说。 张太医照着范夫人所说,假装开了副药,便离去了,开的金疮药并未是开在国舅爷苏润宸的手上,而是开在了范夫人的手中。 待太医离去后,范夫人又继续怨起了儿子来:“疼得活该。” “娘。”苏润宸委屈的眼神看向了娘。 “瞧瞧你今儿,把你爹气的,要是把你从这族谱划出去,日后你怎么活,让娘怎么活?” “娘,儿不管,儿应是要娶留香阁的花魁。娘有所不知,这花魁可是京城中很受欢迎的,长得比那些官家的女子不知好多少倍。” 听后,范夫人再怒了起来:“你真是犟。日后哪天你爹命人将你从这族谱除名,看你怎办!” 看着苏润宸,越看越气,范夫人朝着房中走去。 “娘,药在何处,这不给药,儿疼呐。” “疼活该!”说后,范夫人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起来,道:“等着,我去给你取药。” 范夫人匆匆往着睡房而去,吩咐了奴婢来。 “你去把京城中郎中喊来。” 听后,奴婢一脸疑惑:“夫人这是?” “诶呀,你按照我说的便可。快去。” “是。” 等待许久,终于瞧见郎中走了进来。 “这边请。” “好。” 一路走着,郎中走至了范夫人睡房处。 “范夫人,不知叫老夫来,是看看哪位?”郎中道。 瞧着郎中满头白发,范夫人笑眯眯的看去,道:“你这可有那种治外伤很慢的药物?” 郎中满脸疑惑:“应当是有。但这许多患者皆是朝着好着买,为何范夫人要朝着效果不好的买?” “大户人家的事,你不知晓。若有,便好。”范夫人微微笑着。 郎中听后,放下药箱子,在里面仔细找了找。 这才,从药箱子里找出来一瓶白口小瓶的药物出来。 “范夫人,此是治伤口之药。此药药效慢,用起反应极大。范夫人确定要用?”郎中道。 “富人家的事你不懂。”说完,范夫人看向了这郎中一眼,看向了奴婢,道:“送送郎中。” “是。” “这边走。” 郎中走后,范夫人笑咪咪的拿着这瓶药朝着苏润宸的睡房而去。 “润宸!” “润宸!” 范夫人笑眯眯的走去了。 “娘,你可算是来了。”苏润宸两眼睛看向了范夫人。 范夫人坐下后,打开这小瓶子来,直接将瓶子朝着苏润宸的背慢慢倒去。 “娘!这药为何如此痛?”苏润宸疼得眼泪汪汪。 “什么药痛,你这伤如此深,不同才怪。”范夫人笑眯眯着道。 第五十八章 诗会 翌日,一早,苏润宸被着伤给疼醒了。 “夏山!” 苏润宸的一声话语声后,只见奴婢夏山匆匆跑了进来。 “少爷,您传唤小的何事?”奴婢夏山问道。 苏润宸疼得面目狰狞,看向了面前自己很是信任的奴婢夏山。 “你去问问我娘,这病怎么愈加痛了?” “少爷,可是伤太重,这药还未完全治好?”奴婢夏山猜测道。 “不会。上次的伤,用这金疮药没多久就好了,这才一夜,伤愈加疼痛了。” 听着少爷苏润宸如此一说,奴婢夏山匆匆跑出了门。 “范夫人!” “范夫人!” 夏山在正夫人范氏的睡房门口喊了起来,许久后,方才听见里边传来声音。 “何事?” “少爷让我问您,这伤为何愈加疼痛了?”奴婢夏山问道。 这时,正巧老爷苏云起从旁经过,听着下人夏山如此一问,抢回道:“那是老天在惩罚他。”说后,便走去。 这会儿,范氏方才在睡房中说了起来:“太医说这伤严重,金疮药用了,得需三四日方才有效!” 听后,奴婢夏山匆匆往着苏润宸的睡房而去。 “我娘怎么说?”苏润宸目光看向了奴婢夏山。 奴婢夏山老实回答了起来:“夫人说:太医吩咐过,少爷您这次受的伤太严重,金疮药用了得三四日方才起效果。” 说后,瞧着少爷没再问什么,奴婢夏山老实说了起来:“对了,少爷,方才奴婢碰见了老爷。老爷听着奴婢问话后,说了声,这是老天爷惩罚你的。” 苏润宸听后,愈发生气:“这对本少爷又不重要,说他做甚!以后,凡是老爷的话,你莫要提!” “是。”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奴婢夏山走后,苏润宸躺在了床上,两眼目不转睛的朝着天花木板看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府可算是到了吃饭的时辰。 “润宸怎么没来?”范夫人问道。 看着老爷不在,范夫人一下成了家主。 “夏山!去叫润宸过来!”范夫人吩咐着道。 正当奴婢夏山按照范夫人的意思去喊时,一声女童之声响了起来:“娘,我去吧。大哥哥兴许还有生着气呢。” 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才九岁的苏清璃,范夫人微微一笑:“也好。那你就去吧。” “好。”说完,苏清璃往着大哥哥苏润宸的睡房而跑去。 “还是清璃懂事啊。”二夫人兰氏说了起来。 身为清璃亲娘的三夫人刘氏,她微微一笑:“差不多。清璃有时候啊也不听话。” “润宸相比,可是好多了。”二夫人兰氏继续道。 同在饭桌上的正夫人范氏应着两位夫人的话语,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好不再多说些什么。 “大哥哥,娘叫你去用膳。”妹妹苏清璃道。 看着年纪如此小,说话又很安慰人的妹妹苏清璃,似乎心中的烦躁也去了几分。 “你去与娘说说,我不吃了,痛得厉害。”苏润宸道。 “大哥哥,那好吧。你好好歇息。”说完,妹妹苏清璃走出了润宸的睡房。 “如何呐,清璃?”正夫人范氏和蔼着道。 苏清璃听后,回了起来:“娘,大哥哥说伤痛得厉害,不吃了。” “那就坐下吃吧,不管他了。”范夫人道。 一旁的二位夫人看着正夫人范氏的面孔,想笑却不敢笑不出来。 过了许久,躺在睡房中的苏润宸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大喊了起来。 “夏山!夏山!” 听见声后,奴婢夏山匆匆走了过去,问起话语来。 “少爷,可又是哪儿不舒服了?”奴婢夏山不知道。 苏润宸听后,看了看外边的一眼,方才小声说了起来:“我对你好不好?” 奴婢夏山点了点头:“好。” “那我给你的月钱可够花?” “够。”奴婢夏山又一次点了点头。 “好,少爷我求你件事。”苏润宸开始想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少爷,您这说的何话?有何事您直接说,小的定如实去做。”夏山道。 “昨日,老爷是不是说了不许让我踏出苏府大门半步?”苏润宸一脸微笑问向了夏山。 夏山点了点头:“是。” “这样,一会儿你帮我个忙。从这外墙翻出去,事后,你在这门口守着,把这门锁好。有人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苏润宸说起了想法来。 听着少爷的想法,奴婢夏山有些不知所措。 “少爷我知晓此事对你来说有些难。放心,事成之后,给你十两银子。”苏润宸笑着道。 看着夏山还未答应,苏润宸继续蛊惑起来:“等哪日能够自由出去了,到时,少爷我带你去留香阁,让你玩玩可好?” 终于,短短几句话便把夏山未从这诱惑之中走出来。 “行!” 看着夏山答应后,苏润宸匆匆起身来,走至屏风旁,欲要翻出去。 “夏山,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苏润宸疼得身子有些没劲。 “好。”夏山匆匆走了过去。 出去后,不知怎的,没了奴婢夏山的帮助,苏润宸轻松翻出墙外了。 “润宸!” 瞧着少爷平安出去了,这时传来了正夫人范氏的话语,吓得夏山手忙脚乱。 “夏山,少爷呢?”走至门边,范夫人问了起来。 “范夫人,在里边。”夏山从容淡定道。 “好。我去看看。” 正当夫人准备推这门走进去之时,夏山在门前拦了起来:“夫人,少爷说了,身子十分不适,没他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这什么话?没人进去,这出了何事,可怎办?”范夫人道。 见着范夫人还未走,夏山急出生智来:“夫人,少爷的脾气您是知晓的。若是小的放了夫人您进去,准不定少爷要打小的。再者,少爷伤得如此之重,还是静养些较好。有何事,小的会即刻禀告夫人的。” 听着面前下人如此一说,范夫人这才应了下来:“也好,让他静静。有何事前来找我。” “是。” 见着范夫人越走越远后,下人夏山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苏润宸翻墙去后,急忙往着公主府而跑去。 “麻烦传声,我要找驸马。”苏润宸道。 “好。小的即刻去禀报,国舅爷且稍等。”说完,这小人即刻去找驸马了。 “驸马爷,国舅爷求见。”守卫回禀道。 “他来有何事?”驸马想着昨日之事,现在都还在生着气。 “回驸马爷,他未说。” “请他进来。”驸马道。 “是。” 看着比自己小许多岁,又比着自己地位大,驸马心中十分不悦。 “国舅爷,请。” 跟着守卫的步伐,国舅爷苏润宸走到了驸马的书房之中。 “驸马。”苏润宸谦虚的行着礼。 “国舅爷。”驸马同回起了礼来。 驸马看向一旁的椅子,说了起来:“坐。” 二人坐下后,方才继续谈起话来。 “国舅爷前来,是为昨日柳姑娘之事吧?”驸马问道。 苏润宸微微一笑:“驸马猜的真准。既然已知晓,那就不必再绕关子。” “这柳姑娘是我的,你别想掺手!”国舅爷苏润宸道。 看着面前的国舅爷气势汹汹,驸马说了起来:“国舅爷脾气还真是暴躁。国舅爷又有何证据证明柳姑娘是你的?” “我答应过娶她,她亦答应过等我!”国舅爷苏润宸道。 驸马微微一笑:“本驸马还说,我也答应娶柳姑娘,她亦答应过等我呢。” “学我说话?”苏润宸有些怒了。 驸马微微一笑:“没有。只是我实言而已。” 看着面前的国舅爷不知道如何反驳,驸马说了起来:“下午酉时,城南举办诗会,诗内容已情人为主,到时比比看,咱俩谁赢!对了,这诗会第一者还有百两银子。国舅爷可有信心一试?”驸马嘲笑着道。 想着自己的官位,稀里糊涂之下,国舅爷苏润宸答应了:“好,比就比。” “那好。到时,国舅爷输了可莫要哭鼻子喽。”驸马再次嘲笑道。 “我看哭的人是你!”国舅爷苏润宸怒道。 直到国舅爷苏润宸离开公主府,打算在这城中闲逛,等待着下午酉时的诗会时,方才想起,自己并无多大作诗天赋。 很快,这天便到了酉时,延阳城南部准备了诗会起来。 “今日作诗第一者,将会得到百两银子!内容,围绕女子作诗!以这头走到那头为时限,作出诗!” 听着主办者说后,在场的读书人议论纷纷起来。 “国舅爷,莫要丢了脸面哦。”驸马爷嘲笑着道。 在场的作诗个个皆是极好,可给国舅爷苏云起很大压力。 接着,国舅爷上台了。 走了一段距离,有些紧张的吟诵起来:“旧时窈窕淑女,今留香阁招牌。时光匆匆逝去,君子仍是好逑。” 听后,在场学子个个笑容满面、议论纷纷,在其中的驸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看着国舅爷苏云起走下后,驸马微微一笑:“国舅爷就看好吧。” “暧暧云间月,圆缺自有时。翩翩梁上燕,犹傍故巢归。如何远游子,去去无返期。别时春葩芳,今见秋叶飞。洞房夜凄其,寂历生尘丝。流萤入孤幔,蟋蟀鸣坐隅。精诚感宵梦,会晤空斯须。宁作清流源,不作浊水泥。冰霜谅自保,兹怀君讵知。” 听后,在场读书人纷纷感慨起来。 “驸马果真是驸马啊,气质仍不输于当年。” 听着那些读书人议论着,国舅爷苏云起心中很是不服。 “本次诗会第一者!驸马!” 诗会后,看着垂头丧气的国舅爷,驸马笑眯眯的说了起来:“国舅爷说话可要算数哦。” 国舅爷苏润宸听后,不理的直接走去。 第五十九章 赎身子 “今日去哪了?” 苏府老爷苏云起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面色十分不好,恼羞成怒,责问着大儿子苏润宸起来。 一家几口人站在一旁,看着苏润宸跪在地上,瞧着老爷发怒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 “没去哪。”苏润宸坚定着道。 “没去哪?”苏云起疑问道,片刻后,看着大儿子苏润宸如此样子,心中很是生气:“把夏山传过来!” 管家吕欢应了一声:“是。”便匆匆去传唤了。 片刻后,下人夏山一片紧张模样,小心翼翼走进了这大堂来。 “跪下!”老爷苏云起怒道。 一听到老爷苏云起的怒话,下人夏山急忙跪了下来,两双不知的面孔看向了一旁的少爷苏润宸。 看着两人跪在跟前,老爷苏云起问了起来:“今日,大少爷去何处了?” 奴婢夏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瞧着大少爷一言不语,夏山回了起来:“老爷,今日大少爷浑身疼痛难受,一直呆在这睡房之中,未离开半步。” “胡言乱语!” 听着下人夏山的一语,老爷苏云起气得将那茶杯朝着夏山摔去,只见,那茶杯随后大卸八块,碎在了奴婢夏山的跟前。 夏山瞧见后心中更是慌张,手不停的发抖着。 “我再问你一遍!今日,大少爷去了何处?”苏云起气得再问道。 夏山看向一旁的大少爷苏润宸,瞧见大少爷还是一副一言不语、不服气的样子,顿时,夏山不知该如何回答。 瞧见夏山未说话,仍然想着瞒着自己,老爷苏云起再问了起来:“说!” “回老爷,大少爷他他今日确实一直呆在这苏府之中。”夏山面色紧张,仍想替着大少爷瞒着此事。 听着夏山的一语,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你果然忠诚呐”说后,苏云起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吕欢,把他拉下去,打个三十板子,竟然何事竟然瞒着我。” “是!”管家吕欢手指挥了挥:“来人呐!将夏山拉下去,打三十板子!” 说后,岑府的下人只好按着管家的话,拖着下人夏山下去,在这苏府的前院打起了板子来。 “润宸,你当真不愿说?”苏云起道。 苏润宸两目光直勾勾的朝着父亲苏云起看去,但未说一句话,又低下头来。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敢作敢当!有何不愿说出口的。只有那些小娘们死去活来不敢说出口。”老爷苏云起道。 这下,大少爷苏润宸听着父亲的一语,为了不被父亲苏云起把自己看做小娘们,苏润宸说出口来:“是!今天我是出去了!父亲打算如何?是家法还是板子还是把我囚禁在这苏府之中?” 看着大儿子苏润宸一语,老爷苏云起站了起来:“好!看了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既如此,那全都按你说的来。翰林院那里,为父自然会说,此月的俸禄莫发了,省点国库银子。” 听着爹的一说,苏润宸心中十分生气,站了起来,两眼恨意的看向了父亲苏云起:“好!那就尽管来!” 听完,老爷苏云起一脸怒气:“好!”随后看向了管家:“再请家法!” 润宸的亲母范氏听后,泪水汪汪,走至老爷苏云起前,跪了下来,求情道:“老爷,润宸这伤还未好,您这再打,他会受不了的,这又是家法,又是板子,会死人的。” 一旁的二房儿媳岑银珠听后,一同走至前,跪了下来,一同求情道:“儿媳请父亲往开一面,放过他吧。” 一旁的老爷苏云起听后,看向了面前跪下的两人,犹豫了起来。 看着爹就快要手软了,懂事的苏清璃听后,一同跪上前来:“爹!放过大哥哥吧,他伤还没好。” 看着面前的三人这么替着自己求情,苏润宸犟着脾气说了起来:“娘!二嫂!清璃!你们不必管我,就让爹把我打死算了!儿呆在这家还有何意义?” 亲母范氏听后,转过头来,看向了跪在其后的儿子苏润宸,道:“傻孩子,这说了什么话?前几日挨打还不长记性。” 说后,亲母范氏往着前微微挪步,手紧紧拉着老爷苏云起的衣裳,道:“老爷,放了他吧。这打去,他撑不住啊。” 瞧着面前三人的求情,老爷苏云起心还是软了起来,看向了跪在其后的大儿子苏润宸道:“今日看在你们三的份上,就不打了。等你伤好后,一样接着一样来。从今日起,你囚禁在睡房之中,何地都不许去!” 想了今日之事,老爷苏云起愈加生气:“我苏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嫌脸丢的不够?你可知晓,你翰林院编修一职是谁为你争取来的?是你姐姐苏婉月,是为父我帮你争取来的!赋诗赋的如此之差,你好意思说你是翰林院官员!是翰林院编修?也好,如今驸马就迎娶那留香阁的招牌,看你还怎么娶她。” 教训完了苏润宸,老爷苏云起朝着书房而去。 走进了书房,老爷苏云起在这书房之中自言自语起来: “这润宸何时才能让我安心呐。”说完,苏云起抚在窗台上,叹了口气来。 月色中,大少爷苏润宸想着今日之事,愈加不高兴,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睡。 如此,不知苏润宸翻了多少次身,月亮停在了何处,苏润宸这才进去梦香。 翌日,天空中阳光明媚,公主府的驸马那是一片高兴可又是一脸忧愁。 高兴是为能够迎娶留香阁的招牌柳姑娘而高兴,忧愁则是为着赋诗中得罪了当今的国舅爷、苏府的大少爷苏润宸而忧愁。 “驸马爷,马车已备好。”公主府管家走进来回道。 “好。带上昨日赢的银子,即刻赶往留香阁。”驸马爷十分高兴。 “是。” 如此,驸马爷坐着马车往着留香阁而往。 一到留香阁,驸马爷就急忙询问起了招牌柳姑娘:“杨妈妈,柳姑娘在何处?” 杨妈妈看着有富贵之气的驸马爷,说起了安慰话来:“驸马爷,不是我多嘴。这国舅爷脾气一向不好,得罪了他,他可何事都做得出来。” 瞧着杨妈妈如此担心,驸马爷微微一笑:“他不过是国舅爷,能有多大威风。再者,本驸马比他年长几岁,难不成杀了我啊?” 驸马爷一说,杨妈妈什么亦未在劝说,回起了方才的话来:“柳姑娘在这雅间。” “好。”驸马爷匆匆往着楼上柳姑娘的雅间而去。 “柳姑娘!” “柳姑娘!” 驸马爷笑眯眯的朝着柳姑娘的雅间而往。 推开门,柳姑娘还是一副模样,样子十分动人,驸马爷恨不得将柳姑娘接近门,好好享用。” “驸马爷,您又来了?”柳姑娘面脸笑容道。 听后,驸马前匆匆走了过去,搂住了柳姑娘,笑眯眯的用手指点了柳姑娘的鼻子:“放心,一会儿本驸马就跟杨妈妈付了你的银子,拿回身契,日后在公主府,你可不必再过如此日子。” 听着驸马一说,柳姑娘愈发高兴,甜甜的应了一声:“好。” “等我。”说完,驸马开了门,直找杨妈妈而去。 “驸马爷,您找我何事啊?”杨妈妈一脸笑容道。 “本驸马要给柳姑娘赎身!”驸马很坚定道。 “赎身?”杨妈妈有些惊讶。 驸马爷点了点头。 “柳柔静在这留香阁有十二年了,这期间,我教了她不少规矩,当今又是这留香阁的招牌,驸马爷要赎身,给我八十两银子便可。”杨妈妈道。 听着杨妈妈一说,驸马爷心中有些惊讶:“八十两?” 杨妈妈点了点头。 好在昨日参加赋诗会,这才赢了一百两银子,否则今日恐怕也拿不出来。 “好。八十两就八十两。”说完,驸马爷毫不犹豫的看向了管家:“去,取八十两现银给杨妈妈。” 听后,管家匆匆的去取现银了。 杨妈妈收到现银后,一脸悦色,柳如静十二年前签订的身契拿了出来。 “驸马爷,这是柳姑娘的身契。”杨妈妈将身契递给了驸马爷。 驸马接后,大概浏览了下,随后高兴的带着身契匆匆跑至柳姑娘前。 “柳姑娘,瞧瞧这是甚?”驸马爷一脸笑意的将身契递给了柳姑娘。 柳柔静接过后,欢喜的笑了笑,看着身契,自语道:“是我的身契。” 看着柳姑娘如此高兴,驸马爷心中亦是很高兴。 “日后柳姑娘便不再是这留香阁的人了。”驸马爷道。 驸马爷接过柳姑娘的身契后,笑了笑:“既然姑娘的身子已经赎回,这身契已无用。”说完,便将这身契撕成了许多零碎的碎片,将其撒在空中。 看着飘落而下的碎纸身契,柳姑娘笑容十分甜美。 她等着一幕,一等便是十二年,当初的那个十岁的孩童如今已经长成了二十二岁的莹玉一般的大姑娘。 看着如此美丽的人,驸马搂起了柳姑娘:“都过去了,过去了。” 外边围观的留香阁其余女子看着他们此幕,心中十分羡慕。 瞧着如此美好的场景,杨妈妈笑了笑,看向了那些人,道:“看看!要想赎回身,多多赚银子,像柳姑娘一样,日后便有机会回去,否则就是一辈子的妾,永远走不出这留香阁。” 第六十章 刺杀仇人 “公主,如今驸马就要纳那女子为妾了,您真的不说什么吗?”琥珀道。 公主低下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婢女琥珀:“本公主说什么?纳妾本公主已经答应了他。只要他不欠外边银子,大事小事不找本公主,随他。” 听着公主的一语,婢女琥珀变捶腿边说了心里话来:“公主对驸马可真好。” 而此刻,正在书房之中的驸马正与刚从留香阁赎来的女子说起了话语来: “柳姑娘,今夜你先睡在书房,明日正好是好日子,一会儿让下人准备,明日迎娶你。”驸马笑眯眯的看向柳姑娘的眼睛中。 “好。”柳姑娘十分高兴。 “如此,早些休息。”驸马爷高兴的笑道。 说完,驸马爷高高兴兴活奔乱跳的走出了书房,往着睡房而去。 看着如此奢侈富贵人家的书房,柳姑娘十分高兴。 只见,柳姑娘走动了起来,在这书房中观看了起来。 摸摸驸马爷用过的书,再摸摸这些毛笔、纸书,不知怎的,柳姑娘十分兴奋。如同老鼠搬到新家似的。 此刻,呆在家中睡房的大少爷苏润宸正在准备着计划。 “我叫你请的人可否请到?”苏润宸问向了自己奴婢夏山。 “请到了,少爷。”接着,奴婢夏山看了看周围,确定无第三人后,夏山方才继续说来:“大爷,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几位皆是这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杀人不眨眼且杀人手段十分多。” 看着大少爷苏润宸这般有决心的样子,奴婢夏山不放心的再次问起来:“大少爷,您真确定如此?” 大少爷苏润宸点了点头:“我忍他许久了,今夜是时候该解决了,夺回老子的女人。” 接着,大少爷苏润宸自语起来:“有知识了不起啊,我苏家有钱、有势,我还是国舅爷。” “少爷,若是出了意外,官府找您,怎办?”奴婢夏山再问道。 只见,苏润宸的目光十分坚定,面容看不出任何害怕:“怕甚,我在这苏府没少挨打啊。大不了打一顿,打死算了。” 听着大少爷如此硬气的话,奴婢夏山开始担心了自己来:“少爷,那小的怎办?” “放心。若到那时,本少爷定会保你一条小命。”大少爷苏润宸道。 这一话,可再次把夏山感动了。若不是少爷一次次的如此对待自己,奴婢夏山亦不会一次次甘愿帮少爷做事。 “何时动手?”大少爷苏润宸问道。 瞧着窗外的夜色,奴婢夏山回了起来:“回少爷,寅时动手。” 听着夏山如此一说,大少爷苏润宸叮嘱了起来:“好。此事定要保密好,不得让其他人知晓,动手麻利些。” “是。请大少爷放心。” 如今,大墨朝中沿海地区倭寇横行,在这京城之中的御林军也加了许多,戒卫与以前相比更是严厉。 如今京城规定:酉时以后,除御林军、有官位之人可通过外,其余百姓不得出来,违者二十板子。 “大哥,这人如此多,如此严。对我们行动会不会有所阻碍?” 此刻,埋伏在公主府楼顶上的几位黑衣人互相议论着。 领头之是江湖中极其有名之人,人称之为野狼,外号成为血手人屠,可以说一年之中杀过不少人。 “嘘!”领头老大比了个手势,随后继续说来:“不会。咱们是什么人?再者,你敢对这些人动手?” 瞧着一黑衣人不再说些什么,老大野狼问了起来:“留香阁那边准备如何?” “回老大,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寅时了。”一黑衣人道。 “好。吩咐留香阁弟兄们,小心办事。见了美人忍忍,专心办事。”老大野狼道。 “是。” 看着静悄悄的延阳城,老大野狼问了起来:“此刻何时了?” “回老大,丑时刚过。” “好。耐心等待。寅时再动手。” “是。” 这下,公主府房顶、留香阁房顶皆站立着野狼的人。 他们个个虎视眈眈、目不转睛的看着目标人,犹如一野性的狼紧盯着猎物一般,果真如同他们老大的称呼。 不知不觉,月亮往着西边缓缓靠近。 “老大,时辰到了。”一黑衣人下手道。 听后,差点打了瞌睡的老大野狼方才回过神来,瞧了瞧天上的月色,命令了起来:“所有人行动!切莫打草惊蛇!行动要快!” “是。” 随后,几人跳了下来,跳至驸马的睡房前,悄悄走了进去。 还在公主府巡逻不严,未能瞧见他们。 几人走至驸马一旁,瞧着驸马打着很大的呼噜,想必此刻睡得正死,急忙动起手来。 只见,黑暗之中,领头的夜间将一药物伸进了驸马口中,稍等片刻后,驸马的呼噜声停止了,什么皆停止了。 “走!”领头野狼说了一声,几人便跳上房顶。 而此刻正在留香阁的黑衣人亦是及时行动。 然,他们比这边不幸运。 由于留香阁女子多,为防止这些女人会想法子逃走,杨妈妈特此在留香阁中留了很多办事的下人男子。 只要有谁不听话,杨妈妈一声话下,这些女子就被这些男人用这棍子打死或是打伤。 正当留香阁的黑衣人往下而跳之时,留香阁的下人男子很快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谁!大半夜敢闯入留香阁!”一下人的领头男子喊道。 还未等到回话,这些男子便已经倒下了。 其余男子同是牵了身契,比起惨无人道的杨妈妈,几位男子愿意死在这些黑衣人的剑下。 尽管明知自己不自量力,他们还是冲了过去。 然,皆如愿以偿的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 在留香阁还未入睡的女人瞧见后,一口气未敢出,只好悄悄的躲在窗户下,悄悄看着。 只见,几位黑衣人匆匆往着留香阁杨妈妈的房间而往。 然,事情并未像他们想的那样,只见杨妈妈已经起来。 “你们都是什么人!”杨妈妈嚷喊着道,这声嚷喊声几乎传到了留香阁外的街道上。 这边领头的黑衣人猛虎瞧见后,一个眼神一看。 随后,这杨妈妈的嘴被其中一黑衣人堵住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瞧见,杨妈妈被捂住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领头的黑衣人眼睛再一动,一颗褐色的圆球状药物直接狠狠的塞进了杨妈妈的口中。 只见,没多多久,由于吐也吐不出来,杨妈妈直接倒在了地,犹如昏睡一般,可却不知道杨妈妈已经离世了。 “走!”领头黑衣人猛虎道了一声,几人便撤离了。 此刻,还未入睡的留香阁女子见此,担惊受怕。 怕着是不是自己对客人做不到位,客人一气之下杀了人。 天渐渐的滑落至了西边,很快,延阳城亮明了起来。 留香阁的女子此刻还未知晓杨妈妈已经离世,如同往常一样招待着客人,尽管有人知晓,却又不敢说出口来。 而在城中一边的公主府,率先发现了。 今儿是驸马迎娶柳姑娘的日子,照例柳姑娘应待在娘家等待着驸马用轿子前来迎接,可已经没了父母的柳柔静只好找驸马问个明白。 正当柳姑娘柳柔静走出这书房,欲往驸马睡房而去之时,瞧见公主府管家面色苍白、行色匆匆,柳姑娘不知的走了过去。 “出何事了?”柳姑娘柳柔静不知的问道。 看着驸马今日要迎娶的小妾,管家慌张的说了起来,话语声吞吞吐吐:“驸马爷,他他” 看着管家妥妥吐吐,柳柔静紧张了起来,急忙道:“驸马爷怎么了?他怎么了?” “驸马爷他他,小的正想叫他,发现他他已经离世了。”说着说着,管家的泪水流了出来。 听此,柳姑娘眼眶湿润起来:“怎怎会?驸马爷说好要娶我的。” 屋内的公主听后,匆匆跑了出来。 “驸马,他他怎么了?”公主急匆匆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衣袖边擦着泪边说了起来:“今儿是驸马爷迎娶柳姑娘的日子,可可正当小的传唤驸马爷起来准备之时,瞧见驸马爷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身子僵硬,离世了。” 听完,公主匆匆朝着驸马的睡房而去。 正瞧见驸马爷真去管家口中所说,一点活着的迹象皆未有。 “驸马,你醒醒!莫要丢下本公主!”公主一直摇着驸马身子。 可驸马一直未醒,一副死态。 瞧着驸马如此,公主看向了一旁哭啼啼的柳姑娘,边哭边责怪起来:“丧门星!你把本公主的驸马怎么了?” 柳姑娘哭啼啼的急忙解释:“公主,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我不能害了驸马呀。若不是驸马花重金赎我身,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待遇。” 一旁的管家看着驸马已经离世,再看着公主如此,说起了话语来:“公主,小的也相信不是柳姑娘所做。眼下应当找出驸马离世原因。” 公主擦了擦眼泪,看着早已逝去的驸马,再看向一旁的管家,道:“好。请太医都行。快去。” “是。” 第六十一章 刺杀案【一】 “太医,驸马的到底是何病而逝?” 一旁的公主焦急不安,十分想找出残害驸马的病。 太医起身后,摇了摇头:“驸马如今已亡,只是这病微臣未能查出。”说完,太医跪在了公主面前:“公主,恕微臣无能为力。” 看着太医跪在自己面前,公主急忙扶了起来:“岑太医不必如此,本公主亦知晓岑太医尽力了。” 岑太医起身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驸马,方才说起话来:“公主,此事依微臣看,应当报官合适。或许真能找出这病因。” “好。多谢岑太医。” “公主若无吩咐,微臣告退了。”岑太医收拾好药箱,欲要出去了。 “琥珀,送送岑太医。” “是。”婢女琥珀应道。 看着驸马如此模样,公主心中十分伤心,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一旁的管家:“管家,依岑太医所说。报官吧。” “是。” 然,此刻,在京城中的留香阁内,方才知晓杨妈妈已逝。 起初,留香阁一女子正欲要去找杨妈妈之时,敲了房门无应,这女子只好推门而入。 直到看到眼前一幕之时,吓得不轻:只见杨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留香阁的女子正欲要查探一番,小心翼翼的伸过过去,只见,杨妈妈已经离世。 见此,这女子心中十分高兴。 只因,杨妈妈死去,便正好代表这留香阁无主人,身契也作罢。 但这女子又很机智,表面上装出一副不舍、害怕之样,匆匆跑出去,大喊一声:“杨妈妈离世了!” 听后,留香阁女子心中一片欢喜,但又不知那女人口中是否真假,装出一副很害怕、不舍的模样。 在这留香阁以往受到杨妈妈宠信的女子听后,急匆匆跑出留香阁,风舞动之中,这衣着露了出来。 一路上,其他男子皆后露出一片喜悦笑容。 “你说今儿是怎么回事?遇见如此好事”说后,一路人看向一旁的同行之人:“你瞧瞧,方才那女子,穿的衣裳如此单薄,系都未系好,倒是给我见见眼福。瞧瞧那皮肤。真白。” 一旁的路人听后,高兴一笑:“今儿运气儿可真好。” 就在路人议论纷纷这女子之时,只见这女子已经跑到了府衙门。 “站住,闲人免进!”两守卫瞧见面前女子此往,有些心动了起来,但心动归心动,还是要当好差的。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留香阁女子道。 瞧着面前的女子如此吸引人,一守卫亦是急忙答应了:“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府衙堂中,跪着的是刚来报官的公主府管家。 “岑知府,外有一女子声称报官。”守卫道。 听后,知府岑苟有些惊讶:“怎么又来了一个?” 不得不说,要是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估计他都不高兴,他一身微胖的身材,有些黑乎乎的大胡子。 想想后,知府岑苟说了起来:“让她过来。” 话刚说完,只见这口称要报官的女子跑了进来。 一股股风吹而过,露出了白嫩嫩的皮肤,可把知府岑苟心里乐坏了。 “民女拜见官人!”留香阁女子道。 这时,看着面前如此如此,知府岑苟实在经不住诱惑,假装咳了一声:“那个这个,请把衣物穿好。” 此时,这女子方才急忙将衣物穿好。 “你可要报何呐?”知府岑苟问道。 “官人,今日一早,民女正去找杨妈妈时,只见杨妈妈已经离世了。还请官人做主!”女子磕头来。 “又有人离世?”岑知府有些惊讶。 说完,岑知府看向了一旁的自己的刘师爷有些不知所错。 “这仅仅一夜时间,京城中就有两凶案,莫非这人对这两人有怨?”刘师爷猜想着。 看着台下跪着的二人,岑知府继续问了起来:“二位皆是报案之人,可否与本官说说,这遇害者可曾得罪何人?” 公主府的管家听后,毫不犹豫坚定的说了起来:“官人,驸马曾得罪过苏家长子苏润宸。” 岑知府听后,嘴里不停悄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官人,杨妈妈好像没得罪过何人,除了留香阁的那些男丁外,应当无人与她有怨。”留香阁的女子回了起来。 看着台下貌美如花的姑娘,知府岑苟对着她的名字好奇了起来:“你叫何名?” “回官人,民女姓骆,名茗雪。” “骆茗雪,不错的名字。”念后,大理寺卿许永宁站了起来,看向了台下二人,道:“本官随你们二位去一趟。” 随后看向一旁的刘师爷,吩咐道:“你去集结人,赶往案发现场一趟。” “好。”刘师爷应道。 正当大理寺的捕快匆匆赶往两地案发现场之时,延阳城中百姓已经议论纷纷了起来。 “听闻留香阁的杨妈妈和那公主府的驸马,今日死在了睡房之中。” “这凶手真够猛的。” “就是。不知晓他们二人得罪了谁,大清早的就死在了睡房之中。” “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莫要得罪人就好。” “就是。” 延阳城街上的二人小声翼翼的议论纷纷着。 府衙门狱卒赶至公主府之后,捕头严楠开始一番探案来。 “官人,一定要好好查啊。这驸马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公主一脸悲哀。 知府岑苟听后,也是急忙安慰来:“公主放心,严捕头是本官得力之人,胜过仵作,这大大小小的案件之中他皆能查出。望公主节哀。” 看着捕头严楠仔细的探起搏来,一旁的知府岑苟也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只见,捕头严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着手在驸马脖子看了起来。 摸完了颈部,严捕头开始全身查看了起来。 瞧见,全身上下无一伤口。 “严首领,这是何病?”一旁的知府岑苟问了起来。 严楠摇了摇头:“小的需看下血。” 随后,严楠取来一根针,在这驸马身上的多个穴位扎了进去。 一扎进去、,只见严楠拿了出来,针上的末端是一片鲜红的红血。 “严捕头,如何?”一旁的公主问了起来。 “回公主,恕小的无能为力。驸马这血乃鲜红之血,不像是中毒而亡。全身上下,未瞧见何伤口。驸马手脚冰凉、面色发白,倒像是自然而亡。”捕头严楠道。 听着捕头严楠一话,岑知府有些不太敢相信:“严捕头,这自然而亡不太可能吧?” “公主,不知驸马以前可否有过何病?”严捕头问道。 公主看着如今已亡的驸马,心中很是伤心,想了想驸马这么多年来的状况,公主伤心的说了起来:“没有。驸马以往身子一向很好。” 听后,严楠对着驸马死因也只有自然而亡此说法了。 “望公主节哀,恕小的无能为力。”捕头严楠抱歉着道。 说后,严楠一个眼神看向知府岑苟。 知府岑苟见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离世的驸马,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案未结,还望公主给本官几日时间。” “好。”公主也只好道。 毕竟,驸马跟了自己很多年之久,尽管以往驸马性子有多野、有多不听自己话,如今的公主似乎已经全部原谅了,好希望驸马能够重新活过来一次。 可人的命只有一次,公主已经深知是回不来了,只希望找出驸马得的是何病或者是因为而亡。 府衙门的人很快走出了这到处火红火红装饰的公主府,往着案发第二地点而去。 “此房间可都有人来往?”知府岑苟问向了围观在左右的留香阁女子。 只见,这些女子之中,个个担惊受怕,摇摇头,未说出一句话语来。 见后,岑知府问向了那位胆大前来报案的女子骆茗雪:“这房间可只有你来过?” 留香阁女子骆茗雪点了点头,看向了岑知府,回起话来:“回官人,确只有我一人进入。今儿,民女正想找杨妈妈之时,就看到杨妈妈躺在这地上,一动不动。随后,民女查探了一番,杨妈妈她她已经没气了。” 捕头严楠看了一眼地上逝去的女子,方才问向了这女子:“她可一直皆是如此?可有挪动过?” 留香阁女子骆茗雪听后,摇了摇头:“民女瞧见杨妈妈时,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听后,捕头严楠上前一步,在这女子的身子查看了一番起来。 与公主府驸马一样,这女子身上也无一处伤痕,且血液亦是成鲜红色,不像是被人刺杀,亦似乎不是被人下毒。 “如何?”知府岑苟问了起来。 严楠起身来,摇了摇头:“与公主府驸马一样,小的猜测死法仅有两种:其一,自然而亡;其二,窒息而亡。” 想了想,捕头严楠再次说了起来:“小的认为,应当不是自然而亡,同一夜里便死去两人,倒像是窒息而亡。” “依你之言,是如此窒息而亡?”岑知府问着。 “小的认为,应当是被人所迫,还望给小的一点时间。” “好。” 第六十二章 刺杀案【二】 此刻,延阳城中一片黑暗,大街小巷之中至今无一人来往。 苏府老爷苏云起在这书房中走来走去,心中十分不安来。 片刻后,不知苏老爷苏云起心中想了什么,一声喊话起来:“吕欢!吕欢!” 随后,听见老爷的呼唤声后,管家吕欢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吩咐小的有何要事?”管家吕欢问着。 苏云起一脸忧愁,看向了吕欢,吩咐着:“你去给我把润宸喊来。” “好。” 听后,管家吕欢匆匆跑了过去。 跑至大少爷苏润宸的屋中,管家吕欢匆匆的拍着门叫喊了起来:“大少爷!大少爷!” 睡房内的苏润宸听着管家的喊声后,道:“何事?” “大少爷,老爷传唤您过去一趟。”管家吕欢道。 听着管家吕欢一语,苏润宸心中有些慌张了。 这时,最受大少爷苏润宸宠幸的奴婢夏山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瞧见管家后,打起招呼来:“管家。” 只见,管家吕欢一双斜视看向了奴婢夏山,小声嘀咕起来:“老爷传唤大少爷去书房,快去传唤声大少爷。” “诶。”应后,奴婢夏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随后把管家吕欢锁在了门外。 奴婢夏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在大少爷苏润宸的耳旁小声翼翼的说了起来。 “少爷,老爷传唤您去书房一趟。”奴婢夏山道。 听后,大少爷苏润宸有些紧张起来,小声翼翼的问起了夏山话来:“老爷传唤我有何事?” 夏山摇了摇头,有些紧张,道:“不知。管家在门外与小的说的。” “这样,你去告诉管家。就说我伤未好,先睡下了,明日再议,看老爷如何说。”大少爷苏润宸说起了点子来。 “诶,好。”应后,奴婢夏山匆匆走了出去。 “管家,大少爷说伤未好,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议。”夏山回道。 这时,听着夏山一话,管家吕欢有些急了,拉起了夏山,小声怒斥起来:“你可知晓老爷找大少爷有何事?莫要以为你跟着大少爷,吃穿不尽,就事事与我,与老爷作对!” 看着夏山一时间沉默了,管家吕欢再劝了起来:“今儿我在大街上,听闻一夜之间京城死了两人,有一人便是公主府驸马,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皆在传,是大少爷派人去刺杀。” 这下,夏山惊了下,急忙假笑起来:“怎么可能?大少爷从小虽倔强,胆子小,怎么可能是大少爷做的?” “没做就好。行了,老爷传的话不能耽搁太久,是否要见老爷一面,你们还是想一想。”说后,管家吕欢匆匆走了去。 方才管家的一说,夏山心中彻底慌了,匆匆跑进了大少爷苏润宸的睡房。 “大少爷,老爷可是怀疑我们了?”奴婢夏山道。 “何以见得?”大少爷苏润宸心中有些小慌了。 “大少爷,方才小的听管家说,今儿他在外听着那些流言蜚语,说……说那驸马是大少爷杀的?”夏山道。 听后,躺在床上的大少爷苏润宸突然坐立了起来:“你意思是说老爷已经怀疑我们了?” 奴婢夏山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你当时不是跟我保证,说那些人做事果断,不会让人看出破绽吗?这是怎回事?”大少爷苏润宸心中更加慌张了起来。 “大少爷,奴婢说的未错啊。他们是做事果断、不会露出马脚。可少爷想想,方才管家说只是与驸马有关,并未提及到留香阁里的杨妈妈,看来那些流言蜚语只是猜测罢了。” 奴婢夏山的一说,让大少爷苏润宸安心了起来。 “人可来了?”老爷苏云起问道。 管家吕欢低着头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说伤痛的厉害,天色已晚,先歇下了,明日再议。” 管家的一言,老爷苏云起回过头来,看着管家,道:“他倒是淡定。你去再说说,此事若是如此作罢,日后有人追究下来,我保不了他。” “是。”管家又匆匆跑去传唤大少爷了。 一路奔跑,管家吕欢跑到了大少爷苏润宸的睡处。 只见,这蜡烛已熄灭,大少爷的睡房内瞧不出一点光芒。 “大少爷!老爷传唤您过去!说此事若是未解决,日后老爷保不了你。”管家吕欢道。 果然,没多久,屋内再次点起了蜡烛来,大少爷苏润宸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走至门边,假装哈了一口气,装作不知道的问了起来:“管家,有何事?” “回大少爷,老爷传唤您过去,说此事若是未解决,日后老爷保不了你。”管家继续重复道。 这时,大少爷苏润宸再次装作一番不知道的样子:“老爷有何事?什么保不了本少爷?” 管家摇了摇头:“小的未知,大少爷还是最好去一趟,否则真保不了大少爷。” “好。稍等。”说后,大少爷苏润宸紧闭上了门,更起衣来。 片刻后,大少爷苏润宸有些忐忑不安的走了出来:“走吧。” 跟随着管家吕欢的步伐,大少爷苏润宸走进了老爷的书房中。 “来了?”老爷苏云起道。 然,苏润宸一脸不知的一话未说。 “可否知晓为父把你传来是为了何事?”苏云起一脸严厉的面孔看向了苏润宸。 苏润宸假装何事不知,摇了摇头起来。 “今日,这延阳城中一夜之间就死了两人,一人是这留香阁鸨母,一人便是这公主府驸马。外头,皆传着驸马是你所杀?可是如此?”苏云起严厉着道。 这下,大少爷苏润宸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连忙解释着:“爹,这儿哪敢杀人呐?杀只鸡儿都怕。” 老爷苏云起听后,微微一笑,看向了狡猾的大儿子苏润宸:“这敢不敢,为父是不知。但为父知晓,你这人性子急,把你惹急了,你何事皆能干出来。” “爹。这人真不是儿杀的。”苏润宸脸色有些急了。 瞧着大儿子苏润宸如此倔强,老爷苏云起叹了口气来:“今日,为父不多问你。是不是你杀的,你自己想法子。你不愿说,为父便不问,日后你出了何事,莫怪为父不保你。” 看着大儿子苏润宸还是一言不语的样子,老爷苏云起再说了起来:“你若是坚决不承认,为父不问,你下去吧。” 终究,不愿意透露的大少爷苏润宸走了下去。 翌日,这延阳城中各种流言蜚语再次传了起来。 传着传着,竟然有人传成了是苏府长子苏润宸恋慕公主府公主许久,这才急得将驸马刺杀。 可说,这延阳城中各种流言蜚语传的那是句句不同。 很快,此事凡是在京城任职的官员皆知晓了,私底下也是议论纷纷。 然,又因大理寺捕快首领严楠查不出何原因,许多臣子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于整日呆在风雨阁及永寿殿的当今天子。 “恩公,你对此事如何解决?”丞相府中,右丞相杨有成问向了恩公苏云起。 “你也知晓此事了?”苏云起问着。 右丞相杨有成点了点头,什么话未说,但从这杨有成面容可以看出,他是十分担忧此事。 看着丞相府周围无什么人,左丞相苏云起站了起来,自语了起来:“人人皆传这驸马是润宸孙杀,但又未有人亲眼瞧见。老夫作为润宸父亲,自然知晓他性格。他一向倔强,急的时候什么事皆能做出,可唯有这杀鸡却做不出来。老夫怕就怕故意有人刺杀驸马,以此嫁祸润宸。” “恩公,那您打算如何做?是告知皇上让暗卫去查还是暂且看看?”右丞相杨有成问道。 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堆堆文书,说出了心里话来:“官场险恶,许多人表面一副依附你的样子,实则你根本不知他心中所想。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下还是先暂且看看,以免打草惊蛇。莫要落去了敌人陷进之中。” “恩公说的极是。”右丞相杨有成道。 这时,呆在苏府睡房中的大少爷苏润宸内心十分紧张。 “夏山,昨夜老爷把我传去,看着老爷的模样,似乎已经知晓了此事。你说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为好?”大少爷苏润宸道。 奴婢夏山听后,一脸不知:“大少爷莫要担心,外头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说的花样十出,有多少人会认为此事是大少爷所做呢?” 听着夏山一说,大少爷苏润宸还是不放心来:“夏山,你当真当时那些杀手杀人果断、不会露出马脚?” 夏山自信点起了头来:“放心吧,大少爷,奴婢向您保证,他们定不会露出马脚的。” “那要是朝廷追究下来,到时暗卫、刑部去查,我该如何办?”大少爷苏润宸很是担心。 “大少爷,到时就算是查,只不过是问问大少爷几句话而已,只要大少爷您不露出何异常,那些人也是不相信的。”夏山继续安慰着。 此时,大少爷苏润宸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道:“我这心怎会跳得如此之快?” 第六十三章 刺杀案【三】 “这事都过去几日了,这凶手都未查出来,该不会真是自然而亡吧?”知府岑宜春开始自语起来。 “您看,这可否需要将此案交由刑部去办?”刘师爷问道。 岑知府想了想:“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府衙门之中,二人的话语不停的议论着。 风轻轻吹过延阳城的树梢,给延阳城百姓们带来了凉爽。 天愈来愈黑,此刻的延阳城大街小巷之中并无何人影。 这时,孙府管家岑笙一脸匆忙,匆匆冲进了孙府之中。 “老爷,老爷!”管家岑笙一路小跑,匆匆走往着老爷孙志才的书房而往。 闻见管家的声后,正埋头看着书籍的老爷孙志才抬起头来,一脸激动道:“何事?” 这下,管家岑笙脸色十分不好,回道:“老爷,刘府老爷说了,让您莫要擅自行动。” 听着管家岑笙的话语,老爷孙志才站立了起来,一脸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管家岑笙:“怎会如此?他可说了为何不行动?这可是难得时机呐,那苏润宸若是真成了杀人凶手,那朝廷也有部分官员支持呐,若是皇上知晓,那苏润宸轻则贬官,重则砍脑袋呐。到时那苏云起在这朝廷之中威望也会少许多呐。” 瞧着老爷如此希望如此,管家岑笙按照刘府老爷的话说了起来:“老爷,刘府老爷说,当年这太子被冤就是苏云起与当今陛下联的手,就算如此,老爷亦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管家岑笙的话语,方才让老爷孙志才回过神来,孙志才一手捏着脑袋,坐立在了老椅子上,自语道:“心急容易出病呐。看来,老夫急得冲昏了头脑。” 管家岑笙瞧着老爷如此模样,心中亦是有些心疼。 确实,这好几年过去了,而老爷孙志才的心坎未有去除。 片刻后,老爷孙志才方才抬起沉重的头来:“君泽可还好?” “放心吧,老爷,大少爷一切安好。一月中常常往家中寄信。” “那就好。最近老夫忙于扳倒这苏府一事,很少顾及落霖,这些日子,他在做些什么?”老爷孙志才道。 听后,管家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二少爷孙落霖的事,方才回了起来:“二少爷近日来在外干着体力活,赚些银子。” 听到这儿,老爷孙志才疑问了起来:“赚银子?他赚银子何用?” 管家岑笙摇了摇头:“不知。自从三少爷隐居江湖以来,二少爷已经不问府中要银子了。” “平常之时多多留意着他,老夫怕他再惹出何事端来。”老爷孙志才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好。小的会留意他的。”管家岑笙道。 老爷孙志才坐立在老木椅子上,一言不语,心中似乎开始回忆起了往事来。 瞧着老爷孙志才许久未说一句话,管家岑笙小声翼翼的问起话来:“老爷,可否还有何事吩咐?” 老爷孙志才摇了摇头:“你下去吧,看来想要扳倒苏家是件艰难之事呐。” “好。小的便先退下了。”管家岑笙走了下去。 然,此刻正在延阳城一边的苏府中,人人皆已经睡了,而身为身为国舅爷又为苏府大少爷的苏润宸却迟迟睡不着。 “夏山!” “夏山!” 终于,在几声大喊声后,奴婢夏山方才朝着这边走来。 “大少爷有何事?”奴婢夏山不知的问道。 “你进来,进来说。” 大少爷的一话,奴婢夏山方才走了进去。 大少爷睡房之中黑漆漆一片,并未点什么蜡烛。 “大少爷。”奴婢夏山道了一声。 “明日这案子交由刑部了,此事真能瞒住?”大少爷苏润宸心中慌张了起来。 自从事发之前起,今日已经是第四天,很快就是第五天了。 按理说案子时长越长便越好,如此方才让这案子更加定不下来,可苏润宸越是不放心,以至于这几日夜晚老是做梦。 奴婢夏山听后,亦是有些不确定,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过。 “大少爷,莫要担心,您是国舅爷,当今皇后亲弟弟,定不会有人敢难为您的。” 奴婢夏山的这话,似乎让苏润宸的心放轻松些来。 “好。”说着,苏润宸深呼了一口气:“若是此次能逃过一劫,日后柳姑娘便是我的人了。” 想着想着,苏润宸的心又有些激动起来,脑中很快想起了美好的画面来。 “大少爷若是没什么事,那小的先告退了。” “好。”苏润宸两眼看向了奴婢夏山。 看着大少爷如此担忧,想着以前大少爷对待自己那么好,夏山说了起来:“大少爷,放心,若到了实在瞒不过之时,小的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好。”听着奴婢夏山的一话,大少爷苏润宸热泪盈眶,这么多年以来可算未看错他。 翌日,天亮了不久,左丞相苏云起已经主持完了朝会。 虽皇帝未有上朝,但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地位除了比当今陛下低一点外并未其他不同。 朝会后,刑部尚书郭兴文匆匆来到丞相府,找起了左丞相苏云起来。 “左相,下官有一事与您商议。”刑部尚书郭兴文行色匆匆。 就算不问,左丞相苏云起已经知晓了是何事,却还明知故问了一遍:“郭尚书,何事?” 瞧着右丞相杨有成亦在此,刑部尚书郭兴文有些不知当讲不当讲来。 看着刑部尚书郭兴文的脸色,左丞相苏云起看向了一旁的学生杨有成,微微一笑的再看向了刑部尚书郭兴文:“郭尚书有何事就说吧,他不是外人。” “好。”刑部尚书怀着紧张的心情,方才继续道起来:“今儿知府岑宜春已经将此案交由刑部,下官作为刑部尚书,自当处理这桩案子,可这案子嫌疑人牵连您家长子苏润宸,这这”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此事郭尚书如何做便如何吧,先前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传时,苏某问过润宸,可他不答应此事,想来这案子自然与他无关。郭尚书这也是在办案,该如何便如何。” 左丞相苏云起的话语,让郭尚书有些不知怎办,可他毕竟是朝中最大的官,刑部尚书郭兴文也不好再多问。 “如此,下官便告辞了。下官亦相信,此案定不会与他有关。” 看着刑部尚书郭兴文如此样子,左丞相苏云起一脸笑容目送着刑部尚书而去。 在刑部尚书郭兴文走远后,右丞相杨有成方才问向了恩公苏云起:“恩公,若是那些与您作对臣子怀疑润宸该如何做?” 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看向了杨有成,道:“润宸是当今朝廷官员,又是这皇后的弟弟,还是这大墨朝国舅爷,就算到了那种地步,他们亦不会降润宸如何处置。” 看着恩公自信的一语,右丞相杨有成亦放心了许多。 刑部尚书郭兴文走至刑部后,就开始主持了这桩案子。 而此案子涉及到驸马及陛下的兄妹,刑部尚书郭兴文打算将此案尽快了解,不想将此消息传到陛下耳中,把事情闹大。 很快,刑部尚书郭兴文派出了几人前往苏府之中查探起案子来。 “本官是朝廷刑部右侍郎丁甘,还望二位知会一声,本官要见见国舅爷苏润宸。”刑部右侍郎的丁甘话语很是柔和,不像是查案一般。 苏府门边两守卫见后,打量着面前官员一番,匆匆回起来:“几位官人稍等,容小的知会大少爷一声。” “好。”刑部右侍郎丁甘微微一笑。 一守卫匆匆跑进府中,朝着大少爷苏润宸睡房而去,好在似乎苏润宸并未逃。 “大少爷,府门外有刑部官员求见。”守卫道。 听后,大少爷苏润宸急忙抬起头来,一脸慌张的看向一旁的奴婢夏山,嘴里虽未说什么,可从这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苏润宸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语。 “大少爷,放心,此事小的一人承担,定不会让大少爷承担。”奴婢夏山再次安慰了大少爷。 再听着夏山如此话语,大少爷苏润宸心中似乎又有了些信心。 正当大少爷苏润宸正推开出去时,瞧见亲母范氏匆匆往着这边走了过来。 “儿啊,你这是犯了何事呐?外头怎有刑部官员找你呐?”亲母范氏担忧的眼神朝着苏润宸看去。 “娘,无碍。定不会有事的。”说后,苏润宸跟着守卫匆匆往着府门外而去。 亲母范氏也是担忧的跟在苏润宸的身后。 一出府门,大少爷苏润宸正好瞧见了几位刑部官员。 “见过国舅爷。”刑部右侍郎丁甘不忘打着招呼。 苏润宸也是急忙回起礼来,一副不知情的面孔看向了几位刑部官员。 “不知几位官人找下官和事呐?”大少爷苏润宸道。 刑部右侍郎丁甘微微一笑:“国舅爷莫担心,我们仅是来问您点线索罢了。” 话刚一说完,便瞧见国舅爷苏润宸的后面站立了苏润宸的亲母。 “范夫人,您莫要担忧,只是问几句话罢了。” 听着刑部右侍郎的话,范夫人的手十分紧张的握在胸前。 第六十四章 刺杀案【四】 “范夫人,莫担心,此案子不得泄露,我们去附近客栈吃几个酒菜,问几句话语,就让国舅爷回来。”刑部右侍郎丁甘一番笑容道。 看着刑部右侍郎丁甘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范夫人的心心中有些不安稳。 随后,几人一同往着京城中的客栈而去。 这儿的客栈乃是延阳城中最好的客栈,名为清水客栈,此客栈来往之人十分多。 刑部右侍郎丁甘与着刑部尚书郭兴文又有些关系,这对待国舅爷自然不敢怠慢。 “国舅爷,您莫怕,此事我们几位官员亦是知晓几分,国舅爷只需回答丁某一句话,这案子之事,丁某自然替国舅爷解决。”刑部右侍郎丁甘笑咪咪着道。 看着周围几位刑部官员的嘴脸,国舅爷苏润宸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较好。 一旁的大少爷苏润宸奴婢夏山站立在一旁,听着几人议论话语。 听着刑部右侍郎丁甘的一语,国舅爷苏润宸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与不是恐怕会影响到苏府名声,国舅爷苏润宸犹豫了。 看着大少爷苏润宸一言不发,一旁的奴婢夏山大胆了起来,悄悄靠近苏润宸的耳旁说起了话语来。 “少爷,此事小的替您承担吧。”夏山小声翼翼着道。 这时,听着夏山的话语,大少爷苏润宸有些欣慰来。 正当奴婢夏山要跪下来欲要承认之时,大少爷苏润宸拉住了夏山的衣裳。 可奴婢夏山动作太快,终究无法及时停止。 “几位官人,此事皆是小的一人所为,要惩罚就惩罚小的吧!”奴婢夏山跪立在几位刑部官员前。 看着国舅爷的奴婢夏山一身瘦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刑部右侍郎丁甘急忙站了起来,上前扶起了国舅爷的奴婢来。 “快起来,快起来。”扶着奴婢夏山起来后,刑部右侍郎丁甘一双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有些紧张的国舅爷。 瞧着国舅爷已经急得有些发汗,刑部右侍郎丁甘看向了一旁的几位同僚,再看着周围无人偷听谈话后,刑部右侍郎方才将心中所想、刑部尚书郭兴文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国舅爷,其实此事郭尚书就已经有所耳闻。若是寻常人家,刑部定会派出刑部之人前往苏府查探一番。因您是国舅爷,父亲又是当今左相,您又是皇后亲弟,此事陛下又未知晓,特才只派我们几人私访国舅爷。” 听着刑部右侍郎丁甘的一语,作为国舅爷的苏润宸顿时心平静了不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带头的刑部右侍郎丁甘: “您所说属实?”国舅爷苏润宸有些不相信。 只见,刑部右侍郎丁甘自信且坚定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国舅爷就算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郭尚书吗?他可是您父亲的信任之人。” 这下,刑部右侍郎丁甘的话语,再一次解除了国舅爷苏润宸的疑虑。 瞧着国舅爷苏润宸脸色变了许多,刑部右侍郎丁甘再次劝了起来:“国舅爷,您只需将此案实情告知我们几人,随后立即了结此案,越早了结此案越好,以免日后引起祸患。” 听着刑部右侍郎丁甘的话语,国舅爷苏润宸看向了自己的奴婢夏山,似乎是想让夏山说又似乎是在询问着夏山的意见。 瞧着大少爷的眼神,再瞧着几位刑部官员传来的眼神,奴婢夏山紧张的说出了口来: “几位官人,此事是小的一人策划,当时驸马抢了大少爷的人。那日在城南搞了个什么赋诗,当众侮辱大少爷。大少爷气不过,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驸马,因此,小人这才提出此法子。” 刑部右侍郎丁甘听后,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了国舅爷苏润宸:“国舅爷,当真如他所说?” 国舅爷苏润宸只好点了点头:“都怪那驸马欺人太甚!” 看着国舅爷的脸色,刑部右侍郎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国舅爷苏润宸的委屈:“那留香阁的鸨母可也是他派人所杀?” 国舅爷苏润宸看向了一旁的奴婢夏山,二人互看一番后,国舅爷苏润宸再次说出了实情来:“是。若不是那留香阁杨妈妈好银子,将驸马安排至了柳姑娘的房间,柳姑娘也不会被他抢走了。” 事情大概知晓了,刑部右侍郎丁甘微微一笑,看向了同桌的几位同僚,再看着面前的国舅爷及一旁的奴婢夏山,决意了起来。 “几位认为应当如何做较为妥当?”刑部右侍郎问向了一旁刑部的官员。 “这还是听丁侍郎想法吧。”一臣子道。 其他几位臣子听后,一同附和了起来。 瞧着几位同僚皆将此案审理结果交给了自己,刑部右侍郎丁甘只好问向了国舅爷苏润宸: “国舅爷,您看,此事应何人担此责任较为妥当呐?” “官人,我也知晓错了,实在不行,此案子由我担当。”国舅爷苏润宸护起了一旁的奴婢夏山来。 奴婢夏山听后,亦是急忙再次跪了下来:“几位官人,此事与大少爷无关!全是小的一人策划的,要承担就让小的来承担此责任。” 几位官人看着面前的奴婢如此忠臣,连刑部右侍郎丁甘心里有几分感动来。 看着刑部右侍郎丁甘还在犹豫之中,一旁的国舅爷苏润宸一同跪了下来:“官人!此事是我一人挑起,让我一人承担吧。” 这下,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几位官员心中不知如何做好。 堂堂国舅爷跪在官员前,这成何话。 想了想,刑部右侍郎丁甘急忙扶起了国舅爷苏润宸来。 “国舅爷,此事丁某不能你们二人一起保。您身为堂堂国舅爷,丁某自然不敢问你的罪,就算是问了,恐怕日后影响苏府名誉,要么国舅爷找一人顶罪,要么就只好让您一旁的奴婢顶着罪。” 说后,刑部右侍郎丁甘一脸慈祥的看向了国舅爷苏润宸:“国舅爷好好想想”说着,丁甘看向了一旁窗户外的天,再道:“国舅爷想好之后,天黑前在此等待,到时丁某来一趟,是时候做个结案。” 看着刑部右侍郎丁甘还给自己考虑的机会,国舅爷苏润宸心中也没有多大紧张了。 “既如此,那丁某便先告辞了。”说完,刑部右侍郎丁甘行起了礼来。 几位同行的官僚也是急忙行起礼来。 “告辞。”国舅爷苏润宸回了一声。 瞧着几位官人走后,国舅爷苏润宸急忙看向了一旁的奴婢丁甘。 “你觉得应该如何办较好?”大少爷苏润宸不知所措着道。 奴婢夏山听后,微微摇了摇头:“大少爷,奴婢心想,还是奴婢认罪较为妥当。” “可可你若是认罪,那你要是出了何事,本少爷可怎办?”大少爷苏润宸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大少爷,从奴婢入了这苏府以来,您就对小的十分照顾,如今也时候该回报大少爷的大恩大德了。”奴婢夏山含着泪道。 听着奴婢夏山如此一说,大少爷苏润宸看向了桌子上的酒壶,提了起来,直接往着口中大口大口咽了下去。 看着大少爷苏润宸如此模样,一旁的奴婢夏山急忙制止了起来:“大少爷!” 大少爷苏润宸听后,一脸沮丧的看向奴婢夏山,道:“本少爷找人顶这罪,可好?” 从小就受过冤屈的奴婢夏山听后,急忙摇摇头:“大少爷,不可。若是如此,奴婢于心不忍的。不可冤枉其他之人。大少爷,还是奴婢来担此责任吧。” 夏山一说,大少爷苏润宸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壶不停往着酒杯中倒上酒,一顿痛饮起来。 “大少爷!”看着大少爷苏润宸此样,夏山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 大少爷苏润宸听后,抬起那有些沉沉的头来,看向了一旁的奴婢夏山,微微一笑,拍了拍桌子,道:“一起,喝点儿。” 听后,奴婢夏山亦只好按照大少爷的话,走至对面,一同陪起了大少爷喝起酒来。 喝着喝着,不知不觉,大少爷苏润宸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晕,犹如红彤彤的苹果一般之颜色,一旁的奴婢夏山也是急忙喝得烂醉。 不知不觉,二人倒在了桌子上。 客栈的人瞧见是当今的国舅爷,不好打扰只好等到二人酒醒。 可喝得烂醉的二人怎可能醒得如此之快,一睡便睡到了黄昏之时。 “国舅爷!国舅爷!”刑部右侍郎丁甘走了过来。 摇了摇,只见国舅爷苏润宸已经醉醺醺了。 “国舅爷!国舅爷!” 在刑部右侍郎好几声的喊声后,国舅爷苏润宸方才抬起沉重的头来。 瞧见是刑部右侍郎丁甘来后,国舅爷苏润宸急忙擦了擦眼睛,不相信的左看右看。 “不知,国舅爷可否想好了?”刑部右侍郎丁甘问道。 国舅爷苏润宸听后,眯起眼看向醉倒在桌前的奴婢夏山,不忍心的说了起来:“夏山从小受过冤屈,这也不希望有人受冤。我也是没法子了,还望官人多多照顾他,保他一条性命。” “好。”刑部右侍郎应下了。 此刻已经是黄昏,许多臣子早已忙活今日事务,未穿官服的右侍郎丁甘扶起了夏山来,走去了。 第六十五章 刺杀案【五】 看着自己的奴婢夏山被带走了,大少爷国舅爷酒似乎醒了一般。 此刻的大少爷苏润宸两眼突然湿润了起来。 天似乎黑了,但似乎又未黑。 大少爷苏润宸瞧着奴婢夏山离去后,心如死灰一般,坐立在这把椅子上,两眼看着木桌子上的酒壶,一动不动。 “国舅爷,这天色不早了。要不,您回去吧?”客栈的小二开始催了。 闻见声后,国舅爷苏润宸抬起沉重且烦闷的头来,一双疲劳之眼看向了眼前的一身朴素与着自己奴婢夏山一般的衣服,突然间不知该说何话来。 小二瞧着国舅爷苏润宸如此眼神看着自己,突然喊了起来:“国舅爷?” 国舅爷苏润宸方才回过神来,看着与夏山很相似的小二。 “何事?”国舅爷苏润宸冷冷着道。 “国舅爷,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小二再次劝着。 苏润宸头慢慢转动来,看向一旁屏风外的天色,方才站了起来。 正准备掏掏银子付酒钱之时,小二笑眯眯的说是话来:“国舅爷,这银子已经有人付过了。” 小二的一说,国舅爷苏润宸方才停止摸索银子,往着客栈外走去,往着家中而走去。 …… “你可算回来了,知不知道,你吓死为娘了。” 刚回到苏府前,着急的苏府正夫人范氏匆匆跑了过来。 瞧着娘如此面孔,苏润宸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情。 “回来了,儿还巴不得不回来了。”大少爷苏润宸一语说了过去,直接往着睡房而走去。 看着大长子苏润宸如此,身为亲母的范氏心里有些急躁来:“诶!怎么跟娘说话的?!” 还未听到儿子苏润宸的一声回话,就已经瞧见苏润宸已经往着睡房而走去了。 瞧着大少爷如此,正夫人范氏一旁的婢女说了话来:“夫人,大少爷今儿是怎么了?” 正夫人范氏摇了摇头,目光朝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长子苏润宸睡房而看去:“不知”过了会儿,范夫人方才想到了什么:“这夏山怎么没跟大少爷一块回来?” 正夫人范氏一旁的婢女回想了起来:“还真是。以往夏山都是跟着大少爷一块回来,今儿似乎还真不一样。” 婢女的一说,正夫人范氏忽然醒悟了过来,如同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遭了,遭了,定是出什么事了。”正夫人范氏揪着心自语道。 说完,还未等一旁的婢女说一句安慰之话语,正夫人范氏便匆匆往着老爷苏云起的书房而往。 以往,忙碌完朝廷要事,老爷苏云起回到府中便是呆在书房之中,只有当遇到任何必要之事方才出这书房。 “老爷!老爷!” 来到老爷苏云起的睡房,正夫人范氏便已经匆匆敲起了门来。 听着敲门声一阵一阵的,不耐烦的苏云起急忙走到门边,开起了门来。 然,刚一开门,还未等正夫人说一句话语,老爷苏云起便是一顿痛骂:“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爷!老爷!我有大事要问,有大事要问!”正夫人范氏连喘着气道。 看着夫人如此急躁模样,老爷苏云起不慌不忙的问了起来:“何事?有话快说,老夫还有要事要忙。” 看着老爷如此话语声,正夫人范氏急忙开口问了起来:“老爷。润宸润宸他怎么了?刚回来就一肚子脾气。” “这,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好儿子呐?”老爷怒道。 “老爷,您知晓,润宸这孩子脾气倔强,这这这” “有何事你问他!真不知晓,你们是如何教的!”说完,老爷苏云起一肚子脾气便把这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瞧着老爷如此模样,正夫人范氏一旁婢女安慰了起来:“夫人,要不算了吧。我们回去,回去吧。” 看着已经关闭了的房门,正夫人范氏眼中流出了泪水,滴落至了两颊。 “夫人,我们走吧。”一旁的婢女再次劝起来。 正夫人范氏听后,只好起身来,望了一眼这书房的门。 好面子的她,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婢女,道:“去润宸那里。” “诶。” 二人往着苏润宸的睡房而去,而润宸的睡房门同样是紧闭。 “大少爷!开开门,夫人有话与您说。”婢女喊道。 许久,大少爷苏润宸的睡房之中并未传来一句回声。 “再喊声。”一旁的正夫人范氏有些着急。 “大少爷!您开开门!”婢女的话再喊了起来。 这下,这门方才开了起来,一身柔弱的大少爷苏润宸靠在门边,无精打采的问了起来:“何事?” 还未回答着儿子的话语,正夫人范氏如同官府一般,直接冲进去,找一把椅子坐了起来。 “今儿,那些官找你何事?”正夫人范氏问道。 听着亲娘的问话,苏润宸拉着一副嘴脸,站立在前,犟着道:“没何事!” “润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着娘犟着。难道非要闹到不可开交吗?”正夫人范氏有些气了。 “娘,儿说了,不是何大事。”大少爷苏润宸还想瞒着。 “苏润宸!”范夫人站了起来,看着润宸如此脾气,说了一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瞒到什么时候?从小,你这脾气就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你知不知晓,犟着脾气会害人的,迟早会把你害死的!” 看着大儿子苏润宸还是未说,正夫人范氏继续说来:“夏山哪去了?” 这下,原本很是倔强的大少爷苏润宸直接跪了下来。 “娘,儿知错了,夏山都是儿害的。娘求您了,您与爹说声,让爹通融通融,放了夏山吧。”苏润宸一脸担忧。 听着润宸这么一说,范夫人心中吓了一跳,慌张的坐在了椅子上,心扑通扑通的不停跳动着。 “娘,儿求您了。救救夏山,他可是儿幼时最要好的伙伴呐。”苏润宸两眼通红。 看着润宸如此模样,正夫人范氏叹了口气:“我知晓,夏山是跟你一块玩大的。可你不与娘说说具体发生了何事,娘如何劝你爹?” 这下,大少爷苏润宸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娘,儿一心想取柳姑娘。可那驸马仗势欺人,那日非要弄什么赋诗会,让儿当场丢人。儿实在忍不过,就派人把他给杀了。” “杀了?你杀了驸马?!”正夫人范氏有些不信着道。 苏润宸点了点头,什么话语未想再说。 看着润宸如此,正夫人范氏很是生气,手拍向了润宸的背:“你啊!叫为娘说你点什么好!” “驸马是当年弘道帝亲自选配给公主的,如今你把驸马杀了,要是百姓知晓是你干的,你可知苏府会带来多大影响,你爹带来多大影响?!” 娘的一说,让大少爷苏润宸再次难过了起来,可想着驸马当日所做之事,苏润宸认为算是解了气。 “此事,你还是去问你爹。为娘没法帮你。”正夫人范氏怒着道。 说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正一头苦恼的儿子苏润宸:“此事,你一人挖的坑,由你一人填。莫要劳烦你爹,否则他又说为娘对你过于溺爱。” 说后,正夫人范氏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奴婢,道:“回房。” 看着娘走后,大少爷苏润宸方才站立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的书籍,愤怒的推下,许多书籍及笔墨纸砚齐飞而下。 此时的苏润宸心中仍然在想:若不是爹娘阻拦自己的事,或许柳姑娘已经迎娶进门,后面刺杀驸马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 回到睡房后,正夫人范氏坐在梳妆台前,自言自语来: “你说这日子怎这么难过呢?这苏府上下,人多口杂,这日子何时才结束呐。” “夫人,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旁的奴婢微微笑着道。 不知到了何时,正夫人范氏睡房的灯光方才熄灭下来。 …… 刑部大牢内,一男子正被着刑部衙役用着鞭子打。 随着一鞭一鞭的挨打,叫喊声在刑房中叫喊出来,传遍了整个牢房中。 “夏山,本官知晓,为了国舅爷的名誉,你甘愿承担此责任。本官很是赞赏你,可这一连必杀两人,一人还是驸马,此等责任,这你未必受得起呐。”刑部右侍郎丁甘一脸笑眯眯着道。 夏山一身伤痕累累,满是精疲力尽,连说话声也是有些微弱:“官人,求求您。莫要追责国舅爷,小的愿意承担,即便是死。” 听着夏山的话语,刑部右侍郎丁甘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忠诚之人!放心!国舅爷,朝廷自然不敢如何,可你不一样。驸马乃弘道年间时先帝所赐的婚,又因当年公主仅一人,因此先帝对她很是爱护,先帝驾崩之时还不忘嘱咐驸马照顾好公主。至于剩下的,就不必本官多说了吧?” “官人,小的知晓,知晓。所有罪,小的全担当。” “好。你算是个懂事之人。”说完,刑部右侍郎丁甘转了身子,挥挥手:“继续打!” 第六十六章 求情 “爹!爹!” 一瞧见父亲刚从朝廷忙活公事回家,大少爷苏润宸便急忙追了过去。 瞧着大儿子苏润宸此样,苏云起一脸怒气看了苏润宸,后直奔书房而去。 “爹!”瞧见爹不理睬的模样,大儿子苏润宸跪了下来。 这时,老爷苏云起方才回过头来,看着大儿子苏润宸模样,停顿了下来。 “何事?”苏老爷的语气很是无奈。 看着爹愿意回答着自己的话,大少爷苏润宸感觉胜券在握,说了起来:“爹,儿求您,通融通融,放了夏山吧。” “通融?”老爷苏云起一脸不愿意的看向了大儿子苏润宸:“你可知那位已经逝去的驸马对着公主对着先帝有多重要?岂能通融?” “爹。夏山与儿一同玩大的,爹,就算是儿求您了。”大儿子苏润宸磕着头来。 “你与夏山玩到大,可陛下的皇妹,当今的公主呢,先帝在时就千叮万嘱驸马照顾好公主,如今他们成婚已有十几年,你就如此切断了他们烟缘,你还好意思跟为父说帮你救下夏山?”老爷苏云起对着苏润宸说了一通。 “要怪便怪你自己,性格倔强,不与为父说此事,自己做主。这夏山我是救不下了,一命抵一命也算是值得了。”说后,苏云起往着书房而去。 “爹!” 尽管大少爷苏润宸喊得有多大声,这事已经完了。 …… “夏山,明日便是你的问斩之日,可有何话要说?”刑部右侍郎丁甘笑道。 夏山抬起头来,一双无力之眼看向了刑部右侍郎丁甘:“麻烦官人告知国舅爷一声,来世,小的还是他的人。” “好!本官自会说。”说后,刑部右侍郎丁甘挥挥手,看向了一旁两衙役:“带下去,好生安顿。” “是。” 如此,夏山一身伤痕累累被两衙役一路拖至了狱中,随后锁起了门来。 正当刑部右侍郎丁甘走出这刑部牢狱之时,一身穿着深绿色之官服的男子匆匆往着这边而来。 “丁侍郎!丁侍郎!” 只见,此人便是翰林院的男子,当今的国舅爷苏润宸。 “国舅爷,您这前来,有何要事呐?”刑部右侍郎丁甘微微笑道。 “丁侍郎,听闻明日夏山被斩,我这前来,想问问丁侍郎一句话。” “国舅爷,您说。”刑部右侍郎丁甘道。 “夏山真不能保吗?”国舅爷苏润宸急着道。 只见,刑部右侍郎丁甘摇了摇头,直接说了起来:“国舅爷,先帝在世时,曾嘱托过驸马照顾好公主,又因公主仅有一人,先帝宠爱有加,连同这驾崩之时,曾嘱托过天下臣子不得对驸马有所伤害或刑罚。此次,可是刺杀驸马。” 同类的话,国舅爷苏润宸已经听了许多遍了,耳朵快出老茧了。 “那,我去看看他一眼,可否可以?”大少爷苏润宸问道。 这下,刑部右侍郎丁甘方才点起头来:“可以。但丁某说句,国舅爷莫要有何非分之想。除了当今皇上,其他人那是无法改变此事。” “好。”听后,国舅爷苏润宸往着刑部监狱而去。 好在刑部狱里皆是认识着国舅爷之人,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人。 “夏山!” 一见到夏山模样,国舅爷苏润宸大呼大叫起来。 闻见声后,奴婢夏山便已经匆匆走到门边,犹如老虎遇见食物一般,两手紧紧抓在围栏上,喊了起来:“大少爷!大少爷!” 终于,这牢房的门开了起来。国舅爷苏润宸匆匆走了进去。 “时间有限,半时辰。”说后,这衙役走到了牢房一旁,站立了起来。 “夏山。”国舅爷苏润宸喊了一声。 “大少爷。”奴婢夏山很是激动。 “怎样?可还好?” 夏山点了点头,看着平安无事的大少爷苏润宸。 瞧着夏山一身伤痕累累,大少爷苏润宸有些心疼了起来:“受委屈了。” 奴婢夏山摇了摇头:“应该的。” 可看着面前的如此伤痕累累的夏山,大少爷苏润宸一时间不知该说何话好了。 “少爷,放心。此案小的承担,不会与少爷有联系。”夏山微微笑着道。 “夏山,少爷我对不住你。”大少爷国舅爷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少爷,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值了。” 听着夏山如此话语,大少爷苏润宸实在听不下去了。 “放心,少爷我定想法子救你。”大少爷苏润宸坚定了起来。 听后,奴婢夏山一脸不知,说了起来:“少爷,奴婢不需要您救。只要大少爷无事,小的死得也值得了。” 刚一说完,大少爷苏润宸就已经走出牢房,看着夏山一脸不舍的样子,苏润宸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来。 如此,国舅爷苏润宸一路走到了坤宁宫中。 “娘娘,国舅爷来了。” “哪个国舅爷?”皇后问道。 “回娘娘,大国舅爷。” 婢女的一说,皇后抬起头来,不安心的站了起来:“让他进来。” “是。” 过了会儿,国舅爷苏润宸走了过来了。 “姐。”国舅爷苏润宸一声喊道。 看着弟弟润宸如此样子,皇后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了,规矩全都忘了。老是叫我姐。过来,坐。” 国舅爷苏润宸坐下后,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在周围观看了一番来。 “家中一切可好?”皇后问道。 国舅爷润宸方才回过神来:“家中一切都好,姐可好?” “好,都好。”皇后笑咪咪着,方才继续问来:“你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吧?” 国舅爷润宸只好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是有事求我,这平时过节你都舍不得进宫一趟看看你姐。”微微一笑后,皇后道:“说吧,有何事?” “姐,你听说过夏山吗?”润宸道。 皇后点了点头:“他不是你的人吗?从小跟你一同玩到大。他怎么了?” 国舅爷润宸叹了口气,方才说了起来:“姐,都怪我,他去刺杀了驸马。” “刺杀驸马?”听到润宸此话可把皇后惊呆了,看着周围还有侍女太监,皇后看向了他们:“你们都下去吧。” “是。” 这下,皇后将话语声降了下来:“你说是你刺杀的?” 国舅爷苏润宸点了点头。 “你可知晓,国舅爷这人物有多重要?虽只是驸马,可他的存在犹如先帝存在,连同当今陛下都要让他几分。” “姐,你莫再说了,这话我都听了好几遍了。姐,你可否能救救他?”润宸道。 皇后叹了口气,有些难为了起来:“此事,不是姐不帮,这事有点大呐。谁让你当初如此!” “姐。”国舅爷苏润宸求起了情来。 看着如此年轻,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亲弟弟苏润宸,身为皇后的她只好答应了起来:“好。我答应你。我知晓,此事定是家中没法子了,你才来求我。至于成与不成,那就看运气了。” 国舅爷苏润宸听着姐答应后,立马高兴的谢了起来:“好。多谢姐!” “你啊,就是不省心。老是惹事,下次若是再惹出大祸端,到时别怪姐不帮你了。” “好。”听着姐答应了,国舅爷苏润宸急忙起身来:“姐,那我就走了。” “等会儿。”说后,皇后看向了这屋中新得来的水果,道:“这是些新鲜的时令水果,新鲜着呢,你带着尝尝。” 国舅爷苏润宸摇了摇头:“姐,不了,姐帮我便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再者,这水果我不想吃。” “行吧。以后要常来。” “好。” “下次来,不许带着难题来找我。” “知晓了。” 瞧着弟弟苏润宸离去的模样,皇后越是看着心中越是高兴。 或许,再这无聊的宫中,也只有家人的团聚方才能给她带来快乐吧。 “娘娘,您真打算帮国舅爷?”一旁的婢女问了起来。 皇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若他是别人,本宫自然不帮,可他是本宫的弟弟,当今的国舅爷。一家人哪有不帮的道理。” 看着自己的婢女无话再问,皇后站了起来:“随本宫去找皇上。” “是。” 说后,皇后便乘着风辇往着风雨阁而去。 “妾身叩见皇上!”皇后道。 “平身。” “谢皇上。” “皇后前来可是有要事找朕?”皇上一脸笑容看向了皇后。 不知为何,皇后看着皇上这般面孔,心中想说之话有些说不出口来了。 “皇后可是有心里话?”皇上再道。 看着自己的婢女无话再问,皇后站了起来:“随本宫去找皇上。” “是。” 说后,皇后便乘着风辇往着风雨阁而去。 “妾身叩见皇上!”皇后道。 “平身。” “谢皇上。” “皇后前来可是有要事找朕?”皇上一脸笑容看向了皇后。 不知为何,皇后看着皇上这般面孔,心中想说之话有些说不出口来了。 “皇后可是有心里话?”皇上再道。 “回皇上,妾身有事要求皇上。”终于,皇后还是开口了。 “何事?” “妾身恳请皇上放了夏山,让他陪在润宸身边。” “放了?” 第六十七章 留下一命 终于,在等待好几日后,因为泄题一事,被推迟的秋闱的金陵城、被耽搁的江南士子们终于等到了开榜之日。 此刻,一声声敲锣打鼓之声大张旗鼓的往着江南苏州府一平穷县城的士子苏憬淮家中而去。 几乎大部分的县城中不同家况之人皆一同走向了士子苏憬淮家中。 只见,这些人群中,有的拿着鸡、有的拿着酒、有的牵着羊、有的扛着米,走在队伍中。 行走之人个个面带笑容,边走边议论纷纷。 “此次这江南解元竟是苏憬淮家,他家现在可富喽。” 一行人听后,点了点头,摸着一条粗糙的胡须,说了起来:“还真是。若后他稍加努力,指不定是位大官。” “说的极是。他爹娘可算是福气好。” 不一会儿,这支庆贺的队伍便走到了此次秋闱解元苏憬淮家前。 还未当苏憬淮从屋中走出来,只见一群人拆起了苏憬淮家中的窗户来。 这窗户是自从苏憬淮到这儿的第一日就未有换过,如今一恍这窗户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 平时没怎么舍得碰的苏憬淮爹娘见后,急忙阻止了起来。 “别拆!别拆呐!”士子苏憬淮娘不停喊着。 领头人瞧着苏憬淮娘如此,笑了笑,道:“憬淮他娘,放心,这窗户一会儿会帮您呐,修好的!” “修?”苏憬淮爹一双不知的面孔看向了面前一双浓密的大胡子的人。 “憬淮他爹,您还不知道吧?你儿子,中举了!还是这江莱解元!”大胡子的人笑眯眯着道。 二位紧靠在一起的苏憬淮爹娘听后,心中一片喜悦。 “考上了?”苏憬淮的爹问向了这大胡子之人。 大胡子之人笑了笑,道:“考上了,考上了。” 听后,苏憬淮的爹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向了屋内,大喊着:“憬淮!” 这下,还是与往日一样,一身全是补子衣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尽管一身简陋的衣裳显得苏憬淮很是平穷,可他穿着这身衣裳却显现出一身才气模样。 “爹、娘,何事?”士子苏憬淮一脸不知的朝着爹娘走了过来。 正当爹娘欲要解释之时,大胡子之人说了起来:“憬淮呐,你还不知道吧。这秋闱第一解元是你呐。” 听着面前之人一语,士子苏憬淮起初还有些不相信,直到瞧见周围好多手拿着各种东西的百姓后,方才相信起来。 然,士子苏憬淮见到了这些,表面上未有太多喜悦,微微笑了下。 “憬淮呐,这密苍县还真是头一次出你一位解元。”笑笑后,大胡子之人看向了周边的百姓,道:“憬淮,瞧瞧,这是乡亲们给你送来的些吃穿用度,还望收下啊。” 瞧着眼前个个百姓手拿之物,士子苏憬淮有些不知所错。 这些东西,若是全部往这屋子放,家中生活定会少不少,可想着墨朝的发展,士子苏憬淮推辞了起来:“我苏憬淮谢过乡亲们的好意了!可同为百姓,这些礼,我苏憬淮不能收。” 苏憬淮的一话,可把这些百姓有些惊着了。 就连一心想要来讨好的大胡子之人一同问了起来:“憬淮,这还是收下吧,莫要辜负乡亲们的好意呐。” “丁地主,我憬淮是位耿直之人,不在乎这些。我憬淮,别人赠予我,我不能收,只有自己劳动所获,我方才接受。”苏憬淮道。 作为憬淮的爹看着百姓们手中拿着这么多东西,本来以为这些很快就是自己的了,可听着苏憬淮这么一说,憬淮的爹心中很是不舒坦,想劝起儿子。 手刚抬起来正想要拍苏憬淮之时,一旁的憬淮娘急忙劝住了,一双眼神看向了憬淮爹。 “可你家这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位举人,这若是不收,这日子如何接着过呐。”大胡子丁地主再道。 看着丁地主面孔,憬淮微微一笑:“如今中了举,这赋税少了些,我家都是有手有脚之人,能凭力气吃饭,不必如此。” 知晓憬淮性子,丁地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好。那你就听你的。” 说后,丁地主叹了口气,回去了。 这一旁的百姓们瞧见后,一同失望的回去了。 瞧着拆了的窗、拆了的门,士子苏憬淮大喊起来:“好歹给我把门窗弄好啊!” 然,那些百姓就像听不见一般,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看着百姓们走远了,憬淮爹方才走了上前,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儿子苏憬淮,有些不合心意的问了起来:“儿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不收呐?” 一旁的娘扶着憬淮爹一言不语,一双不知情的面孔看向了憬淮。 看着面前同自己衣衫褴褛的父母,憬淮说出实话来:“爹、娘,那些百姓就是过来依附咱们的。日后若是儿被取了这功名,那些从前依附咱们的人就会再次讨回来。不如踏踏实实做,努力养活自己。” “好,听你的。你是书生,我们俩啊没读过书。”憬淮爹道。 一旁的憬淮娘看着儿如此举动,什么也不语,一直坚信着儿子做的是对的。 “爹、娘,门窗坏了。正好有空,儿去修修。”说完,苏憬淮在这简陋的院中拾取了木柴,修了起来。 翌日…… 天空中一片光明,到处皆是蓝天白云,可以说万里无云,延阳城中到处皆是繁荣景象,各种不知名鸟儿在延阳城上空飞来飞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山刺杀驸马及城中百姓一人,朕思虑许久,问斩取消!关押六月,刑满释放!钦此!” 听着如此太监李公公念完,苏府大少爷苏润宸的奴婢夏山眼眶湿润起来,一滴滴眼泪滴落而下。 “草民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夏山磕起头来。 李公公瞧见面前的夏山如此,微微一笑:“你啊,真是好运气!多亏了国舅爷、皇后替你求情,把你啊,保住了。” 看看这烦闷的狱室,太监李公公喵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伤痕累累的夏山,再看向一旁的人,道:“回去吧。” 瞧见太监李公公走去后,奴婢夏山方才起身来,一脸高兴的看向了牢房外。 很快,苏府、驸马府也是知晓了消息。 “大少爷!大少爷!”一苏府下人匆匆忙忙的冲入了这大少爷的睡房。 闻见声后,大少爷苏润宸急忙走了过来。 “如此慌慌张张,何事?”大少爷苏润宸一脸忧愁道。 “好消息,好消息呐!大少爷!”这苏府下人高兴着道。 瞧着面前下人如此高兴,可苏润宸却高兴不起来,念道:“今日夏山就被斩首示众了,除了夏山能有何好消息?” 看着大少爷苏润宸如此重视夏山,这下人匆匆说了起啦:“大少爷,是有关夏山的事。陛下决定,放过夏山了。” “真的?”听着一话,大少爷苏润宸激动且不相信的问向了面前的下人。 下人点了点头,应道:“方才圣旨下了,说是关押夏山六月,刑满后释放。” “六月?”听着这时间,大少爷苏润宸有些难以接受。 下人再次点了点头:“回大少爷,真是六月。” 想着总比斩首好,大少爷苏润宸笑了起来。 然,大少爷苏润宸是高兴了,此刻呆在驸马府刚办完几日丧事的柳姑娘迎来了是走是留的决定。 “柳姑娘!” 公主坐在一把高贵的木椅上看向了面前的柳姑娘。 “你来到驸马府快十日了吧?这去有去留,你自己决定。”公主一副赶人的语气道。 听着公主的语气,柳姑娘柳柔静一副不知所措。 刚出来过正常几日的她,一时间也不知晓何去何从。 “你,是当初驸马花一百两银子赎回来的,这既然没拜堂,那就不算是这公主府的小妾。可如今驸马已逝,你又未有拜堂,你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公主府?”公主一副有些恨意的看向了柳姑娘柳柔静。 听着公主的一番话,柳柔静觉得也算是很有道理的,便答应了下来:“是。” “好。既如此,一会儿收拾你的行李,离开公主府吧。本公主不想再碰见你。” “是。” 应后,柳柔静起身来,正想着往外而去。 这时,被公主所叫喊住了:“留步。” 柳柔静停后,公主方才继续说起来:“既然你离开公主府,这先前驸马为你垫付的一百两赎银你可要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其次,你在公主府多日,这吃穿用度,本公主那是什么也不少你的,就算你二十两银子。” “是。”听着这么多银两,柳柔静有些惊着了。 这本来能够自由的她如今再欠着银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回留香阁赚银子赎身来的快。 “管家,一会儿给他签个文书,以免日后她跑了,不认账。” “是。” 看着管家和柳姑娘走了出去,公主一旁的婢女好奇的问了起来:“公主,您为何要赶她走呢?她一介女流之辈,怎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银两?” 听后,公主看向了婢女,道:“驸马在时,她都能让驸马花重金赎身,这遇见别人,怎可能没有?” “说的也是。” 第六十八章 苏府走水 “润宸呐,不得不说,你小子真的有法子呐,那就快被斩首的夏山,你这么一求,就免了他的罪责,只罚关押六月。” 饭桌上,老爷苏云起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长子苏润宸。 听着爹的这么一夸赞,大少爷苏润宸抬起头来,看着爹平日那严厉的面容,只回了句:“求你又无用。” 一旁的正夫人范氏听后,手肘子推了推一旁的儿子苏润宸,虽未说何话,但那眼神中劝是一番劝话。 “确实。求我无用。”说后,老爷苏云起举起杯中酒,饮了一口,吃着菜来,什么也未再多说。 一旁的两位夫人见后,又如同以往一般争宠来。 “来,老爷,尝尝这东坡肉。”二夫人兰氏笑眯眯的夹着一块东坡肉往着老爷苏云起的碗中递去。 怎料,不知是二夫人兰氏手抖还是老爷苏云起影响到了二夫人兰氏,夹的那块苏破肉掉到了苏云起的衣裳上。 瞧见肉掉后,二夫人兰氏焦急的面孔看向了老爷,不停的道着歉来:“老爷,老爷,对不住,对不住。” 看着手忙脚乱的二夫人兰氏,老爷苏云起有些怒了起来:“不吃了。” 说后,老爷苏云起起身来,斜着眼睛看向了兰氏一眼,便往书房走去。 正夫人范氏瞧见后,一言不语,一直专心的吃着饭菜。 然,此刻正在延阳城一家大财主家中,正欢喜的搞着庆宴。 “今儿!是家父六十大寿!感谢诸位能够前来参与家父六十大寿!” 这位说话的,乃是这延阳城中最富的刘家大财主刘宏远之子刘志用。 只见,这大堂之中,全皆坐满了客人,这些赴会之人大多都是这延阳城比较有名的之人。 而刘府的大老爷刘宏远如同个大寿星一般,坐立在堂前,一双老眼眯眯的看着面前所有客人。 听着刘府长子一话,好几位客人抬起头来,行着礼,道:“应该应该。” 在一遍遍招待后,刘家长子刘宏远举起杯中酒来:“今儿!各位随便吃!随便喝!好酒好菜招待!吃好喝好啊!” “是是是。” 一时间,所有客人一同举起杯中酒来,纷纷敬起了酒来。 “刘财主,如今九月,我张家,此月这货的利润降了许多,不知在坐的诸位可是如此?”张家道。 说话的这位,乃是张家的老爷张永望。 此刻,坐立在这偌大的刘府大堂中的人皆是这延阳成中有名的布商。 这些商人卖的多是衣裳,然,这些衣裳并未是朝廷所用,而是延阳城达官贵人、百姓及大墨朝百姓所用。 而正好,延阳城的织造业仅次于江南。 其他商户听后,微微一笑,议论纷纷。 这时,一位姓丁的商户同说了起来:“张家,实不相瞒,我丁家亦是如此。” 听着几家的商户议论不停,刘大财主这才说起了话语来:“在坐的可皆是如此?” 几家商户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呐,听闻是这几月的蚕丝在不断长着价,不知可否属实?”王家说了起来。 “诸位,此事,老夫亦是有所知晓。蚕丝一事,老夫听闻,说是部分地区到了雨季,这雨下个不停,影响到了蚕丝,货缺,这才长了价。”刘大财主微微笑道。 听着刘大财主这么一说几位商户说起了心中话来。 “刘大财主,这京城之中,您家的生意最大,也是这京城之中几十家商户的表率,您说说,我们这衣裳是该涨价呢,还是不长?”一姓阮的商户问道。 “就是啊,刘大财主。我们知晓,这京城之中您家是最富的,这蚕丝涨价,或许对您家来言无所谓,可对于我们这些小商,可是我们一大家子的饭碗呐。” “就是。” 听着一家接着一家的这么一说,刘大财主微微一笑:“如此,那这蚕丝价容我刘家思虑一番,再做决定。到时定会做个统一价格。诸位看,可好?” 听着如此一语,一商户有些不乐意了:“刘大财主,照您如此一说,这价格统一了,可这每家技法又有所不同,这还怎么做生意?” “就是。” 一旁的有钱人家的商户听后,又是一片赞同声。 听着面前的商户议论纷纷,不像是来庆寿之样,刘大财主有些怒了。 一旁的刘大财主儿子听后,看向了那些商户,道:“今日是家父六十大寿,生意之事改日再议!” “是是是。” “是,说的是。” 还在有刘大财主儿子的这么一说,这些商户方才不议论生意之事来。 许久,这庆宴逐渐到了尾声。 “诸位!今日家父庆宴!特此准备了烟火!还望诸位移步至外,一同观赏。”刘大财主的儿子道。 听后,这些吃饱喝足的商户方才微微挪动身子,往着外而去。 刘大财主跟随在后,慢悠悠的走至了前。 随后,在眼前的天空之中,绽放了一大团美丽的烟火来。 那烟花朵朵,有的像绽开的花朵,有的像一个个大蘑菇,有的像一条银色的瀑布,还有的烟花散开了我形容不出它的样子。红的,蓝的,黄的,绿的,几种颜色混在一起,五颜六色,十分美丽! “爹,许愿灯准备好了。”一旁的刘大财主儿子说了起来。 “好。”刘大财主微微笑着道。 随后,刘府下人将未完工的许愿灯呈了上来。 这许愿灯便是孔明灯,一张黄彤彤的外皮包裹在外,犹如一个有颜色的蝉蛹一般。 “爹,许愿灯已备好,只是这字未写。您来提笔吧。”刘大财主儿子道。 刘大财主听后,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下人:“笔墨伺候!” 随后,笔墨送了上来。 看着天外的月色,刘大财主看着身旁京城中几十位商户自语了起来:“诸位,自从我刘府家大业大以来,便对老夫一直称呼为刘大财主。其实,老夫并未算是何财主,只是家大业大罢了。” “刘大财主,您真谦虚。岑某可是听闻,刘府中收藏了许多难得的珍贵宝物,怎会不是呢?”岑商户笑道。 听着岑商户的一语,刘大财主微微一笑:“既然人人皆想发财,那老夫就写财之时吧。” 说完,刘大财主提起笔来,在这孔明灯上写了起来。 看着刘大财主提笔写着字,一旁的商户一同围观凑上了前来。 写后,一旁的几位商户微微一笑,念了起来:“富贵荣华,国泰民安。” 听后,刘大财主微微一笑,抚摸着黑白相间的胡子,道:“富贵荣华不仅是我刘家,亦是希望诸位,然国泰民安是对大墨朝百姓所寄托。” 听着大财主一语,几十位商户微微一笑,纷纷夸赞了起来。 “点上吧。”刘大财主道。 “好。”刘大财主的儿子看向了一旁的下人,说了起来:“点上。” 随后,刘府的下人将这孔明灯点了起来,二人扶着孔明灯慢慢的放飞了上去。 孔明灯随风越飞越高,刚开始还看到很大,让人感觉就像一间飘在半空房子,散发出迷人光茫。 逐渐变得越来越细开始融入夜空,成为天上的一盏星星。灯变为星星,星星带着他们的祝福漂浮在夜空。 不知不觉,孔明灯越飞越高,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小,往着上空而非去。 孔明灯带着祝福,一直越飞越远。 随后,一股股风吹来,吹动了孔明灯,使得孔明灯改变了方向。 孔明灯顺着风的方向,一路飞至了苏府上空。 随后,孔明灯降落在了房顶之上,蜡烛的光芒顺着木板燃烧了起来。 加之一股股风吹来,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大。 “走水了!走水了!” 瞧见火光后,苏府下人对着火大喊大叫。 透过老爷苏云起的窗户,瞧见屋中越然淡淡的竹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青纱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梳妆台上到处皆是干干净净的一片,而桌上的胭脂品似乎从未有过动的痕迹。 看样子,这老爷苏云起独自一人就寝很久了。 随后,这苏云起的房门被打开了来,冲进了两下人。 “老爷!老爷!老爷!老爷!”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两下人的大喊大叫声叫喊了许久方才把沉睡的苏云起叫醒起来。 瞧着一旁站立着两下人,老爷苏云起一脸茫然,呵斥道:“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慌慌张张!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听着老爷苏云起一话,一下人胆大的说了起来:“老爷!走水了。” “走水?哪走水?”老爷苏云起一脸不知。 “老爷,府中走水了。”另一下人道。 “走水了。”听后,老爷苏云起慌慌张张、匆匆下了床,随手拉了件衣服,快速披上,跑了出去。 看着比自己动作还快的老爷,两下人属实第一次见。 第六十九章 道理 “快!快!” 老爷苏云起面色匆匆,手不停的挥舞着,站立在自己睡房门前,一脸着急的看着正熊熊燃烧的屋顶。 苏府内,只见一个个下人一副副慌乱的面孔,手提着一桶桶水往着苏府老爷睡房前而往。 “老爷!”正夫人范氏一脸慌张的由着下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听见声后,老爷苏云起眼神方才朝着一脸慌张的范氏看了过去。 “其他人可否逃出来了?”老爷苏云起有些担忧。 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从小担惊受怕的正夫人范氏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正夫人范氏摇了摇头,老爷苏云起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睡房看去。 肆无忌惮的烈火一下子从老爷苏云起的睡房延着其他房屋烧了起来。 瞧着火未有停息摸样,苏云起急得手有些颤抖了起来,看着那些不给力的下人们,苏云起再喊了起来:“都快点!快!” 说后,老爷苏云起方才想到书房。 好在书房离着自己的睡房远,老爷苏云起方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来。 “管家!管家!” 喊了好几声,管家吕欢方才匆匆跑了过来。 “何事,老爷?” “去,逞着火势未蔓延书房,吩咐些下人赶快去将书房周围打湿。” “快去。” “好。小的这就去。”应后,管家匆匆往着书房而去。 看着面前的火未熄灭,反而还在持续着燃烧,都快把自己的睡房吞并了都。 瞧着那些动作慢的下人,对于这火势来言。可谓是杯水车薪。 “老爷。” 一声声招呼声从四面八方喊了起来。 只见,几位苏府夫人及府中的几位少爷走了过来。 瞧着火势蔓延就快到书房了,老爷苏云起慌张的看向了一旁的家人:“快去,拿上桶,赶快去灭火。” 听着老爷的一语,几位苏府的男丁已经匆匆跑了过去,拿上水桶来,挑起井水,往着火浇而去,连同几岁的女儿身苏清璃也一同去了,唯有几位夫人则站在原地,往着火势而看去。 见着几位夫人不动,老爷苏云起急得两颗大眼珠子看向了几位夫人:快去啊!愣着做什么!” 正夫人范氏及三夫人刘氏匆匆而往了,二夫人兰氏及二房的儿媳岑银珠站立在旁。 看着二夫人不走,苏云起急得朝着夫人兰氏怒斥了过去:“怎么还不去!我说的话,是不管用了吗!” “老爷,我这也要去吗?”二夫人兰氏有些不愿意。 “你也是我苏府的人,苏府走水,你想眼睁睁看着苏府被烧个精光吗!” 老爷苏云起的一怒,二夫人兰氏及二房的媳妇往着水缸而走去。 然,正当二房媳妇岑银珠没走几步时,老爷苏云起叫住了。 “儿媳,你莫去。照顾好孩子。”说后,老爷苏云起看向了三岁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孙子苏苑杰。 听着老爷的话语声,岑银珠走了回来。 而那位倔强、敢做敢言的二夫人兰氏提着很重的水桶,语语里全是怨言。 陆陆续续挑了几桶水,二夫人看着什么也未做的老爷,突然间怒气涌上心头,逞着挑水的机会,往着老爷苏云起而去。 “老爷!我们这忙得不可开交,你在这什么亦未做,这还有没有理了?”二夫人兰氏怨着道。 听着二夫人兰氏这么一说,老爷苏云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脸嫌弃的面孔看向了夫人兰氏,许久后方才说出一声话语。 “怎么,挑几桶水就累了?” 瞧着二夫人兰氏顿时哑口无言,老爷苏云起继续说了起来:“要是挑的水越多,老夫有赏,嫌累可不干,回屋躺着,等火一来随时走人。” 老爷苏云起这么一说,二夫人兰氏顿时见钱眼开,捋起了衣袖,两手使足了力气,原本一脸怨气的兰氏突然间面容露出了喜悦之色。 “老爷!我做,我做。”说完,二夫人兰氏拎起水桶,往着火而往。 看着二夫人兰氏此模样,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自语:“真是见钱眼开”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儿媳岑银珠:“我苏府之人皆是如此贪财么?” 儿媳岑银珠听后,笑而不语。 好在,最终这火势并未烧到书房。然,苏云起的睡房却是烧得空空。 翌日,天明亮了起来,延阳城中到处一片祥和之景。 大街小巷之中人人皆在议论着苏府之事。 在一条大街上,一身穿杏黄色衣裳的男子与着一身穿青绿色衣裳的男子说起了话语来。 瞧着穿着模样,应当是这延阳城不说富也不说穷人家的孩子。 “听说昨夜苏府大火,那火快烧到了苏府老爷的苏房。”杏黄色衣男子道。 “诶?你说这要是烧到苏府老爷的书房,有何损失?” 听后,杏黄色衣裳的男子哒了下嘴,微微想了想,方才猜测起来:“这苏府,听闻苏老爷那是什么东西都往着书房放,说不定这书房中有着不少宝物。” “真的啊?”青绿色衣裳男子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我可还听说,苏府管账之人是苏老爷,其他之人看都不能看,连同这府中的开销都要向苏老爷知会一声。” 青绿色衣裳男子听后,犹如恍然大悟、开了眼界一般,说起了心中想法来:“那苏老爷这一日可真够忙的,忙完了公事忙家事。” 这下,杏黄色衣裳男子笑咪咪道:“那可不。”叹了口气后,这路人再说起来:“要是我家那娘子怕我好了,这银子就不是她管了。” 听后,青绿色衣裳男子拍着他的肩:“得了吧,就你那娘子。我见了都害怕,就不怕你。” 杏黄色衣裳男子听后,笑而不语,随后好奇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男子,方才问起来:“方才你说此话何意思?” “你啊,慢慢悟。”青绿色衣裳男子笑道,随后又不说了。 瞧着原本安然无恙、光彩夺目的苏府几间房子突然变成了一片废墟,老爷苏云起似乎并未过多在意。 “管家!一会儿找京城几位匠人把府里弄下。” “好。” 老爷苏云起吩咐后,正欲要往着皇宫而往。 就在此时,贪财的二夫人兰氏突然走了过来,一脸激动模样看向了老爷。 “老爷!” 老爷苏云起听后,转过头来,看着一脸笑容的二夫人兰氏问了起来:“何事?” “老爷,这赏钱”二夫人兰氏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老爷苏云起。 不知是由于没睡好,还是未睡醒,老爷苏云起竟忘了何赏钱,一脸不知的看向了二夫人兰氏。 见老爷如此,二夫人兰氏脸色一下大变,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解释起来:“老爷忘了?昨夜大火,可是您说的,待火灭后给妾身赏钱的。” 好家伙,为了赏钱,二夫人兰氏连称呼都改了。 听着二夫人兰氏一语,思虑片刻后,老爷苏云起方才想起来,恍然大悟起来:“噢,老夫知晓了。” 说后,老爷苏云起目光看向了一旁还未离去的管家吕欢:“这样,你待会给她银子。莫要给多了,二两便可。” “二两?”二夫人兰氏有些嫌少了。 “就二两。”老爷苏云起毫不讲理。 说完,往着府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 还未等老爷说句话,二夫人兰氏还以为老爷突然改变了主意,直到老爷开口之时,二夫人兰氏一话未语。 “管家,这走水一事,你得好好查查。给老夫找出人来,老夫定要看看是谁如此。” “好,老爷。” 这下,苏云起方才放心的往着皇宫而去,往着丞相府而去。 知晓了苏府着火,延阳城中的刘府老爷,常称刘大财主有些慌张了。 “怎样?可有消息?”刘大财主着急的问向了跑过来的管家。 “回老爷,小的打探过了,苏府起火之因确实是孔明灯引起。” 管家的一回答,果然在刘大财主的意见之中。 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在一旁,刘大财主问向了儿子:“此事,你看如何处置较妥呐?” “爹,儿想,这苏府走水,又未有人知晓是何原因,更未知晓是因我刘府而起,儿认为,应当罢了。”刘府大少爷道。 “罢了?为父说过,做人莫要贪便宜、莫要耍小心机,踏踏实实去做。既然已经知晓是我刘府所引起,还是去向苏府登门致歉最好。” “儿知晓了。” “去吧。不必在乎这些银子。” “好,儿就去。” 刘府,自从刘家老爷二十岁以来,刘家便是这延阳城中最有名的商户。 说起来,这皆是刘老爷父亲及刘老爷自身努力所换来的。 如今,刘老爷已经六十,已经一番年纪,是时候该把这刘府的家业交由刘家的长子打理,可刘老爷又不放心,只好用着年迈的身子继续操劳,时不时交儿子一些道理。 正当苏府在重新建造这已毁房屋之时,刘府大儿子刘志用已经登门前来。 “范夫人,刘府长子前来,说是有要事与着您相商。” “刘府?哪个刘府?”正夫人范氏有些茫然的看向了管家。 第七十章 再遇 “就这延阳城中极其有名的织造大商刘家。” 听着管家如此一说,正夫人范氏方才知晓是何人来。 “去,请他来。” “是。” 听着延阳城中织造大商的儿子前来,正夫人范氏匆匆起身来,往着大堂而去。 这次走水,烧了老爷苏云起的睡房及一旁的一间空房,剩下的仅是烧了大堂一边,所幸灭火及时,这大堂方才得已保下来,否则还真不知这苏家的列祖列宗的灵位如何样子。 “刘某乃刘家老爷刘宏远之子,特此前来有要事与范夫人相商。”刘府长子刘志用很有礼貌着。 看着面前这位比着润宸大些的刘家长子,范夫人欢喜得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快坐。” “谢范夫人。” 坐下后,范夫人方才好奇的问了起来。 “刘少爷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相商呐?”范夫人一脸笑容。 “回范夫人,听闻昨夜苏府走水,奉家父之命,前来向苏府致歉。” 刘大财主的儿子果然在刘老爷的照顾下懂事许多,连同这说话的语气更是让人接受。 “致歉?这有何歉意?”范夫人有些不知。 “回范夫人,昨夜家父六十大寿,特此家中举行庆宴,宴后,家父想着以孔明灯形式许愿,祝大墨朝繁荣昌盛,织造更胜一筹。今日听闻,苏府走水是因孔明灯,想来这昨日京城中放孔明灯仅我刘家,特来致歉。” 听着刘府大少爷刘志用的话语,范夫人有些不知的看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吕欢方才在正夫人范氏的耳边悄悄道起了线索来。 “如此呐。”范夫人说了声。 随后,刘府长子刘志才急忙站起了身来,看了一旁的管家一眼,再看向了范夫人:“范夫人,为此。我刘府带来两千两银子,以做赔偿,望范夫人收下,实在对不住了。” 听后,范夫人看着面前的摆在地上的几大箱银两微微一笑,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管家。 “管家,老爷不在,这银两是否收?” 看着正夫人将这事问向了自己,一向知晓老爷习惯的他在正夫人范氏的耳旁说了起来。 不知说了什么,正夫人范氏笑眯眯的面孔看向了面前很有礼貌的刘家大少爷。 “那我就替苏老爷收下了。” 听着正夫人范氏这么一说,刘府大少爷微微一笑,行着礼:“如此,刘府便先告辞了。” “好。”应后,正夫人范氏看向一旁的管家:“吕欢,送送刘公子。” “是。” 管家吕欢方才放开那紧握的手来,送着刘府大财主长子刘志用走了出去。 苏家走水之事,一时间不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更是传入了皇宫中那些官员的耳朵里。 “左相,听闻昨夜苏府走水,这没伤到您吧?”兵部尚书桂元纬一副笑眯眯着面孔。 看着面前的兵部尚书如此嘚瑟的面孔,苏云起笑了笑,当着众臣子的面,逗起了兵部尚书桂元纬来。 “桂尚书,你对此事如此关心,这又是问本相此问题第一人,莫非这火,是你派人放的吧?”左丞相苏云起笑着道。 一旁的臣子听后,齐刷刷的面孔看向了兵部尚书桂元纬。 看着一双双面孔看向了自己,兵部尚书桂元纬急忙说了解释了起来:“没有没有,下官只是听闻,这才询问左相,传达下官关心之意。”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拍了拍兵部尚书桂元纬的肩,道:“有点不太可能。说来也巧,这本相睡得真熟,突然间,闻到一股烧焦之味,幸有府中下人传唤,不然本相可就成了这烤香猪喽。” 左丞相苏云起一语,周围的官员听后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片刻后,左丞相苏云起再道:“定是以往本相得罪桂尚书,桂尚书气不过,逞本相睡得正香,偷偷放这火,让本相早日登天吧?”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又这么一说,兵部尚书桂元纬以为左丞相苏云起找理由罢免自己的官,急忙跪了下来。 “左相!左相!下官无此意呐!无此意呐!下官知晓,左相先前看不上下官,是因为下官办事不妥,下官又怎会怪左相?”说完,兵部尚书桂元纬磕起了头来:“左相!真不是下官所为呐!” 瞧兵部尚书桂元纬如此,而自己又未有怪罪他,左丞相苏云起哈哈大笑,拍了拍兵部尚书桂元纬的肩,笑眯眯着道:“本相是吓你的。瞧把你吓成这样。” 一旁的官员知晓左丞相苏云起是故意挑逗之时,众官员皆哈哈大笑。 “好了。诸位官员皆去忙吧。”左丞相苏云起的一话,这些官员立马散开了。 “左相。”户部尚书岑文星喊了声。 看着亲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左丞相苏云起亦是笑眯眯的眼神看向了亲家。 “左相。听闻昨夜府上走水,可否有伤着?”户部尚书岑文星有些担忧。 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如此担忧模样,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肩:“莫担心,仅是烧了点房子,无碍。修修便好。” “如此,岑某便放心了。若是修理之费未充足,左相说声,岑某送些银两前来。” 瞧着亲家一片热心,左丞相苏云起很是欣慰:“亲家多心了,这修理费还是拿得出的。” “好。” 申时,是延阳城中所有大官员最喜欢的时间,到了此点,便是“下班”。 从翰林院出来后,大少爷苏润宸便开始在这延阳城中到处闲逛来。 然,没有了夏山在的日子,大少爷苏润宸似乎并不快乐。 走在大街上的他,识眼的还能尊敬他,不识眼的还以为他是个没有身份的纨绔子弟。 恰在此时,正当大少爷苏润宸精疲力尽走在这大街之时,一走路不长眼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撞到了大少爷苏润宸。 没了奴婢夏山在身边,大少爷苏润宸犹如死人一般,一话不语继续走去。 这男子撞后,看着不理睬的男子走去,心里十分不痛快,应是找了茬,揪住了大少爷苏润宸的衣裳,大喊了起来。 “怎么走路的?!撞到了人一声话都不会说?!哑巴啊你!” 看着面前男子如此骂着自己,若是以往奴婢夏山还在身边,夏山定会出面阻止,可如今夏山不在身边,苏润宸不喜欢说话了。 瞧着还是不理睬,这霸道的男子又继续骂了起来。 很快,周围立马聚集了许多人。 识眼珠的皆知晓是当今的国舅爷,不识眼的还在私底下询问着。 “你当真聋呐!”男子继续喊来。 这时,一旁的路人知晓这是国舅爷,好心提醒了起来:“他可是当今国舅爷!你是怎么敢的?” “当真?”男子看向了一旁的路人。 几位知晓身份的路人点了点头。 这下,可把这男子吓坏了,慌得身子直哆嗦,都快吓尿了。 看着面前这位还未说句话,这男子慌得拔腿就跑,一眨眼功夫就跑得无影无踪。 “国舅爷,今儿瞧着您心情不好呐?”一路人好奇的问了起来。 没了奴婢夏山,就似乎没有了快乐,国舅爷苏润宸不理睬的继续走去。 看着国舅爷如此,一些路人议论纷纷起来。 “国舅爷今儿这是怎么了?瞧着心情不太好啊。” “听闻呐,自从他的奴婢夏山被抓后,就每日如此。” “他的奴婢对他这么重要?” “那不是,听闻他的奴婢夏山是跟着国舅爷一块长大的,可以说形影不离。” “这夏山还真是好福气。若是其他关系不好的奴婢,动不动不是伤就是死喽。” “就是。听说这夏山,还是国舅爷求的情。”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国舅爷苏润宸走到了一偏僻的小巷。 这儿人往稀少,路也是窄。 “给点吧!几天没吃饭了!” 一声柔弱女子的乞讨声传到了国舅爷苏润宸的耳边。 可这声似乎很是熟悉,国舅爷苏润宸却又听不出来是何人。 这时,精疲力尽的国舅爷苏润宸突然感觉脚后有一股软弱的力量拉着自己。 正当国舅爷苏润宸抬头望去时,一脸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方才抬起来。 “求求了,给点吃的吧。几天没吃的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喊了起来。 “你是?”国舅爷苏润宸有些想起来却有些想不起来。 这女子抬起头来,睁大一双疲惫之眼看向了国舅爷苏润宸。 然,国舅爷苏润宸的面孔在她的心中一刻未忘。 许久后,国舅爷苏润宸方才认出来:“你是柳姑娘,柳柔静?” “国舅爷。”女子柔弱的喊了声,接着应了起来:“我就是。” 看着面前女子此模样,国舅爷苏润宸有些不敢相信:“你当真是柳姑娘柳柔静?” 柳姑娘再次点了点头,一双激动的眼睛看向国舅爷苏润宸,眼泪不断滴落而下。 “你怎么成了如此模样?”国舅爷苏润宸蹲了下来。 “国舅爷,说来话长,自从驸马接我进驸马府后”柳姑娘说出了自己的遭遇来。 第七十一章 坚定 “那你怎么没来找我?” 国舅爷苏润宸的眼睛中有些怜悯,又有些不忍看着她如此。 “国舅爷,这京城之中人多口杂,到处都是流言蜚语。我知晓,若是来求国舅爷,这京城中那些流言蜚语定会将此事坐实。” 听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柳姑娘一语,国舅爷苏润宸更加对柳姑娘有些好感来。 看着柳姑娘如此模样,国舅爷苏润宸拉起柳姑娘来。 “走,跟我回府,我这就去跟老爷说,迎娶你进门,你做正当夫人。” 国舅爷苏润宸如此冲动模样,一身衣衫褴褛、胜是乞丐的她拉着国舅爷的衣裳,眼里很是感动,劝起话来:“国舅爷,您不必如此。我名节已毁,我若跟了国舅爷,日后会影响国舅爷及苏府声誉的。” “怕甚?我堂堂当今国舅爷,名节能有多少被毁?”苏润宸眼睛里很是坚定。 听着国舅爷苏润宸如此一语,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柳姑娘抬起那脏乎乎的小手来,拾取了面前的破碗,嘴里继续嚷喊来。 “求求好心人呐!我已经好几日没吃过饭了。求求了,给些钱吧。” 看着面前柳姑娘继续乞讨,对着柳姑娘很是深情的国舅爷苏润宸脾气一下涌了起来。 “做这些做甚?!你跟我回去,这苏府吃好喝好用好,有什么缺?”说后,国舅爷苏润宸急忙伸手了过去,将柳姑娘手里的破碗夺了过来。 见着国舅爷如此,狼狈不堪、满头乱发的她抬起头来,一脸脏乎乎的看向了国舅爷,一言不发,但从眼神中可看出来柳姑娘对着国舅爷的执着有些无奈。 “跟我回去!” 国舅爷苏润宸不嫌弃的将一双白嫩之手伸了过去,拉起了柳姑娘柳柔静来。 然,柳姑娘性子执着,尽管国舅爷苏润宸说多少话,柳姑娘皆是无动于衷,继续坐立在地。 看着自己手也拉不起来,又瞧着柳姑娘柳柔静如此样子,心中很是不高兴。 柳姑娘不知所措的两眼直勾勾的看向了面前的破碗里。 “你不走是吧?”国舅爷苏润宸喊道。 瞧着柳姑娘目光一直朝着眼前的破碗看着,国舅爷苏润宸抬起脚来,很有力的挥了过去。 一下间,这破碗直接朝着那边方向的小巷快速飞去,滚向了那边木屋的墙角之下打了几个滚。 “你干什么?”柳姑娘一脸怨气的看向了那顺着破碗走掉落下来的几枚铜钱。 “干什么,总之,你跟我走。你是我的人。” 说完,国舅爷苏润宸想也没多想,便两手过去,将柳姑娘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 “干什么,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柳姑娘嚷喊着道。 “干什么,带你回府,做我苏润宸的正房夫人。”国舅爷苏润宸一脸笑容。 自从奴婢夏山入狱后,第一次见国舅爷苏润宸如此高兴。 这脸面孔如同正生长的花包子一般,慢慢绽放起来,越绽放越好看。 看着国舅爷苏润宸大大咧咧的扛着一满头脏发、衣衫褴褛乞丐一般的人走在这街道上。 瞧见如此样子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是谁呀?” 一黄脸之人,脸上有着一颗痣的中年男子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是当今国舅爷,你竟然不认识?” 一旁的年轻男子自信着道。 “不是,我问这扛的人是谁?”有痣的男子道。 这下,周围几个人两眼放光,犹如几百万未使用过眼睛一般,将其极大的发挥出强大性能来,直勾勾的看去。 只见,这些人个个眼睛眯得快看不见了眼睛了。 随后,几人方才摇摇头。 “看不清。这模样,不会是国舅爷奴婢夏山吧?”一男子猜测着道。 “不可能。那夏山至今还在这狱中,不可能是他。” “那是何人呢?” “不知晓,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手里没有什么忙活之人一同跟了过去。 跟着跟着,便一路跟随到了苏府。 只瞧见,一身好身材的国舅爷苏润宸扛着这人走进了苏府之中。 苏府家大业大,且几代下来,皆有当官之人。 只因苏府大,下人多,苏府门前两把守严,这些一路跟随过来之人瞧见国舅爷进去后,只好散开了。 “放我下来。” 一路过了这么久,柳姑娘柳柔静方才喊了起来。 “都到了苏府,一会儿自会放了你。” 大少爷苏润宸扛着柳姑娘往着自己睡房而去。 走到睡房门口之时,大少爷停下脚步,思虑片刻,看向周围的下人:“去,挑件衣服来,备好沐浴。” “是。” 瞧着那下人走后,大少爷苏润宸一言不语的将柳姑娘扛进了睡房。 走至睡房中时,大少爷苏润宸还不忘带上门。 “可以放我下来了么?”柳姑娘看着天旋地转的屋内。 “好。” 大少爷苏润宸直接将柳姑娘柳柔静放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能够站稳,可看着天旋地转的屋内,柳柔静的腿脚顿时站不稳,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听见响声后,大少爷苏润宸回过头来,只见柳姑娘已经摔在了地板上,还自己未能站立起来。 “哈哈这一到苏府腿就软了?” 大少爷苏润宸一脸嘲笑的看向了躺在地板上的柳姑娘。 “不是”柳姑娘摸了摸自己很晕的头,闭着眼道:“还不都怪国舅爷,走那么快干嘛,头晕得狠。” “哈哈那我下次走慢些?你若是听我的话,。乖乖的跟我走,这也不会如此。” 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之声。 “大少爷!衣物、沐浴水已备好。” 听后,大少爷苏润宸看了还未站立起来的柳姑娘,朝着门边看去,道了一声:“知晓了!” 回后,大少爷苏润宸蹲了下来,手不嫌弃的摸在了柳姑娘柳柔静的脸蛋上:“怎么?还不去,要我抱着还是背着你去?” 柳姑娘柳柔静听见声后,睁开了眼来,看着这会儿的房没那么转了,欲要自己站立起来。 然,还未等柳姑娘站立起来,大少爷苏润宸便已经将她犹如公主抱似的抱在了怀里。 “你流氓!”柳姑娘不好意思的突然喊了一声。 听见这声后,大少爷苏润宸笑了笑:“柳姑娘,你这之前在留香阁的时候,可没少”说到了一半,大少爷苏润宸停了下来。 大少爷苏润宸这么一说,本来还害羞、好面子的柳姑娘一下诚实了起来。 如此,大少爷苏润宸抱着柳姑娘到了这沐浴房。 “好了,下来吧。”苏润宸笑眯眯的将怀里的柳姑娘放了下来。 看着面前热乎乎的浴池,在柳姑娘的印象中好像还真是第一次见。 瞧着一旁的大少爷苏润宸笑眯眯的一言不语站立在旁未走去,柳姑娘有些脸红的说了起来:“国舅爷,你这我怎么沐浴?” 听着柳姑娘一说,大少爷苏润宸笑容满面,道:“是是是。我这还不是怕你跑,这样,我在外边等着你。” 说后,大少爷苏润宸走了出去。 大少爷苏润宸走后,柳姑娘方才解下衣服,沐浴来。 瞧见大少爷举动后,正夫人范氏的贴心婢女跑去汇报了。 “夫人,方才奴婢瞧见大少爷带回来一女子。” “女子?”正夫人范氏抬起头来,一脸疑问的看向了一旁的婢女。 奴婢点了点头:“正是,那女子十分脏,犹如乞丐模样。此刻正在沐浴房沐浴。” 听着婢女的一说,正夫人范氏怒了起来,手拍了拍木桌上:“真是越发不像话!” “夫人,消消气。”一旁的婢女劝了起来。 “走,去润宸那儿。” 道后,正夫人范氏急忙起身来,往着大少爷苏润宸那儿而往。 正当大少爷苏润宸一脸高兴的站立在这沐浴房之前等待着里面的柳姑娘柳柔静之时,正夫人范氏匆匆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娘,您怎么来了?” 原本还一脸笑容的大少爷苏润宸这时忽然脸色大变。 “混账!” 正夫人范氏一脸怒气一耳光挥了过去。 “娘。”大少爷苏润宸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 “瞧瞧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正夫人范氏很是生气。或许,这次大少爷苏润宸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娘如此生气。 “娘,儿儿与柳姑娘两情相悦,怎么就是混账事了?”大少爷苏润宸有些不服气。 “两情相悦?你与我说两情相悦,她先前是留香阁的女子,咱苏府何时有了娶留香阁女子一说?!”正夫人范氏怒问道。 “娘,儿不管,柳姑娘而是娶定了。说多无用,大不了,你们把我从族谱去掉也好,骂儿也好,打儿也罢,儿就是要娶柳姑娘。” 大少爷苏润宸很是倔强。 看着儿子这么一说,正夫人范氏一时间不知如何办,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府门外一眼,一脸怒气的看着儿子苏润宸:“你不听,等你爹回来让你爹收拾你。你爹说的对,是我以往对你太过溺爱。” 说后,正夫人范氏生气的走去。 第七十二章 好点子 “老爷,润宸我是管不动了,您看着办吧。” 正夫人范氏一脸忧愁,两眼目光看向了坐在大堂首位的老爷苏云起。 老爷淡定的引了口暖茶,松了松身子,两眼看向了面前站立的二人。 大少爷苏润宸站在左,柳姑娘柳柔静站在右。 大少爷苏润宸眼神很是坚定,一脸不惧怕的面孔,而柳姑娘面容很是紧张,一话未敢言。 瞧着柳姑娘柳柔静闭月羞花的面孔,老爷苏云起一下子心里有些同意了起来,可想着柳姑娘的的身世,想着苏府的祖训,苏云起又坚决拒绝了。 “润宸呐,不是为父不允许。这苏府祖训摆在那,你叫为父如何做?”老爷苏云起道。 听着爹如此一说,站立在前的长子苏润宸面容露出了喜悦之色:“爹,您的意思是说您答应了?” 一旁的柳柔静听后,内心中也是有些许激动。 “我答应,不代表咱苏家列祖列宗答应。苏家祖训里,家中不许任何一人与行院女子成婚。”苏云起回道。 这下,大少爷苏润宸有些无奈:“爹,您这说与不说还都是不答应。” “既然你知晓此事不能答应,那还不放手?” 老爷苏云起脸色很是严肃,话语中也能听出严厉。 “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者,您改改不就行了。”大少爷苏润宸激动着道。 听着大儿子苏润宸的话语,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随后一手锤在了木桌上,顿时变了脸色:“说得简单!改了,我怎去地下见咱苏家列祖列宗!” “润宸!这天下美丽的女子多得是,这你再选呐!”一旁的正夫人范氏道。 几位夫人坐立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儿就要柳姑娘,没了柳姑娘,儿也不活了。”长子苏润宸再次倔强着。 这苏家自从有了大儿子苏润宸以来就没一天安分的。 。忘了,准确的说从会说话、会走路之后起,就没一天安分的。 瞧着大儿子如此,老爷苏云起很没有法子。 要是自己是位皇帝,估计大儿子苏润宸就不会再闹了,可自己又不是。 大儿子苏润宸这模样,可把老爷苏云起难住了,估计这公事都没这么难。 “老爷,杨有成求见。” 管家吕欢匆匆走了过来说了一声。 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老爷苏云起叹了口气,起身来,看向了面前的长子苏润宸及一旁的还算入自己眼的柳姑娘一眼:“此事暂且搁一边,有时间了再议。” 说完,老爷苏云起匆匆走出了大堂。 看着老爷走远了,正夫人范氏方才说起话来。 “行了,有事无事都去忙吧。” 范夫人一说,这围观的人方才散开来,而苏润宸同一旁的柳姑娘则还呆在原地未离去。 “娘!爹这是准还是不准?”苏润宸一脸着急的问向了亲母范氏。 “不知。想问去问你爹去。” 正夫人范氏说了一声话语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这大堂中仅剩下自己与柳姑娘,大少爷苏润宸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啊,定会早日让你做这大房正夫人。” “可老爷说有祖训,这怎么入你岑府大门。”想了想,柳姑娘柳柔静有些放弃了:“算了吧,国舅爷,您莫要再管我。就让我出去后随处飘荡吧。” “飘荡?继续做你那乞讨生活?”大少爷苏润宸明显不乐意。 这下,柳姑娘哑口无言了。 大少爷苏润宸看着柳姑娘如此样子,微微一笑,摸着柳姑娘的脸蛋:“只要未到迫不得已那日,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也莫要放弃。” 有了大少爷苏润宸的鼓舞,柳姑娘似乎一下子想开了些。 “嗯。” 此刻的他们二人还在互相鼓舞着不要放弃,可在一边的老爷的书房中的二人确在讨论着如此拆掉他们。 “贤弟,你说这润宸在外找了个野丫头,这该同意还是不同意好?” 老爷苏云起问向了自己的学生杨有成。 虽说苏云起并未是杨有成的教书先生,但从这做人做事做官上也可以称是教书先生。 “恩公,若是女方名节一般或不错,学生认为不能棒打鸳鸯。”杨有成说出了心中想法来。 听着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弟子杨有成的一话,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可若是名节已毁,又是这行院女子呢?” “这恩公,你说的这大少爷想要迎娶的是行院的女子?” 杨有成有些不知何办的看向了面前的恩公苏云起。 “正是。你也知晓,我家润宸性子降得很呐。若是不答应,指不定又做出何事来。” 老爷苏云起的脸色很是忧愁。 看着恩公忧愁的模样,杨有成思虑了起来。 片刻后,杨有成似乎想到了个点子:“恩公,既如此,学生倒是有个法子。” “贤弟且说来听听。” 这时,杨有成笑了笑:“先前,学生听闻驸马花一百两银子将柳姑娘从行院中赎出来,在驸马府办完丧失后几日,公主就赶出了柳姑娘,还口称说让他还了这一百两加上吃穿用度又是二十两,后面还立了个字据。” “恩公,这样,你派些人将柳姑娘悄悄带出府,就说是一老大为柳姑娘还清了银两,要以身相许。带他离开这延阳城,越远越好。” 听着学生杨有成的一语,老爷苏云起高兴的笑了笑:“还是你有法子,可惜了我的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旁的杨有成亦是微微一笑。 “那你说,这如何带出较好?这润宸犟得很,对着柳姑娘又是痴情得很,若是被发现了可如何做?” “恩公莫急,学生有法子。”接着,杨有成又在苏润宸的耳边说起了话语来。 听着听着,原本一脸忧愁的老爷苏云起一下子露出喜悦之色。 “好,就如此做。多谢你提点呐。”老爷苏云起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学生杨有成。 杨有成微微一笑,谦虚道:“学生只是一时想起罢了。再者,恩公的忧愁便是学生的忧愁,学生自然为先生解忧。” 夜里,延阳城中到处漆黑黑的一片,空气中夹带着寒冷的气息。 此刻的苏府静悄悄一片,仅有苏府把手的走路声。 院中,不见何人,仅有走来走去的约十人而已。 而这十人,早已听从了老爷苏云起的话语,此刻正在等待着时机。 大少爷苏润宸的睡房中却还亮着蜡烛灯。 院中除了把守,人人皆睡下了,连同一向晚睡的老爷苏云起也是急忙睡下了。 老爷苏云起并未进去梦乡,尽管屋中漆黑一片,苏老爷的两眼却还在睁开着。 苏老爷躺在床上,盖着层被子,头靠在枕头上,一双睁开的眼睛看向窗户边看去。 月光之中,仅能瞧见窗户上的纸有些明亮却未看到任何影子。 苏云起叹了口气,翻过身来,躺在了床上,两眼朝着天花板上看去。 风渐渐起了来,呼呼吹得窗外的树枝摇摇摆摆,落叶飞舞起来。 躲在苏府房顶的黑衣人点了头,看向其余几位身披黑衣之人,随后便跳了下去。 落地声传到了苏老爷的耳朵里。 苏老爷眼睛往着那窗户看去,虽未瞧见人,但心里知晓,他们这是行动了。 这时大少爷苏润宸的睡房早已熄下了灯。 随后,瞧见几位黑衣人动作敏捷朝着柳姑娘的睡房而去。 悄悄咪咪的进了柳姑娘的睡房,见着柳姑娘躺在床上睡得正是香甜,一旁木架上还悬挂着那件大少爷苏润宸特意买的件精致的衣裳。 领头人点了一下头,随后一黑衣人拿着条白布捂住了柳姑娘的口鼻。 刚开始时,熟睡的柳姑娘挣扎了几下,随后一动不动。 瞧见药效起作用后,领头之人点了头,两黑衣人便将还穿着睡衣的柳姑娘扶了起来,放在了另一黑衣人背上。 黑衣人一点头,随后这背着柳姑娘的人往着门外小心翼翼而走去。 几黑衣人已经走出了睡房,一黑衣人走时瞧见衣裳还挂在架子上,匆匆取下,跟上队伍匆匆走了出去。 由于有了苏老爷的支持及那些把手的支持,这才使得这几位黑衣之人顺利从后门走出了府。 …… “这女人长得真俊呐。” “不俊怎么成留香阁的招牌?” “你们说如此漂亮的女子这天下有多少啊。” “不知,但如今,如此漂亮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声声说话声传入了柳姑娘柳柔静的耳中。 如此有些吵闹之声使得柳柔静的头有些晕起来,有些难受的她睁开了眼开。 只见,周围全是粗脚大汉,个个皆是满嘴胡子,面如土色之脸,吓得柳姑娘坐立了起来。 “哟,这姑娘醒了。”一粗脚大汉,满嘴胡子,脸上还有颗痣的男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顿时,周围几个人目光看向了柳姑娘。 “这是哪儿?”柳姑娘摸着有些晕的头。 那有颗痣脸的男子笑眯眯的眼神看着面前坐在平平石头上的柳姑娘,回道:“这是你家。” 顿时,周围好几人哄堂大笑。 第七十三章 我的女人去哪了 听着面前人如此一说,柳姑娘不相信的目光扫了这儿周围来。 这里,到处皆是乱石,漆黑漆黑的一片,时而还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柳柔静目光扫了周围一遍,未能瞧得见天。 自己坐立的是一块很平整的石头,大概五尺多长,石头的两头皆是连着很大块的石头。 想来,如此平整的石头定是人为。 看着面前的一石头座椅,座椅上盖着张鹿皮。 再看着面前这说瘦不瘦、说胖不胖的男子,看着他那破破烂烂的衣物,再看着他那头上的卷发,一脸面如土色的脸,还有一颗大痣,牙齿是黄黄的。 想来定不是个好人。 “这是洞?”柳柔静有些慌张。 “是,这确实是洞。”这男子也是如实回着。 “我是怎么到这来的?”柳柔静问。 面前的这位看似很彪悍的男子一脸笑意看向了其他几个人,又笑眯眯的看向了柳柔静。 “你是我买来的。”彪悍的男子笑眯眯回道。 周围的几瘦弱之人笑哈哈的看向了柳姑娘柳柔静。 “买来的?胡说!我早就赎了身,再者,我已经自由了,买,你怎么买?!”柳柔静很是不相信。 听后,这彪悍的男子笑了笑。 “老大,这女人如此俊美,说话人如此悦耳,不如都赏赐给弟兄吧。”一人笑眯眯的说起心中想法来。 彪悍的男子笑了笑,道:“如此俊美女人,我先享用再决意。” “是是,小的门听老大的。” 从这些人的话语中,看得出来这彪悍的男子便是他们的老大了。 “无耻。” 听着这些人的一语,柳柔静说出口来。 “哟,这女人说咱无耻”老大一脸笑容看着弟兄们,说起了心中想法来:“既然柳姑娘都说我们无耻,那我们无耻给她看,好不好?!” 听着老大一语,这些弟兄们个个一脸喜悦、十分激动,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这些人如此样子,柳柔静心中有些慌了,自己是女儿身且又是一人,他们说什么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无奈之下,柳姑娘只好用国舅爷称号说了起来:“快放我出去!要不然等国舅爷来了,你们谁也跑不了。” “谁?” 这些人的老大装作不知,笑眯眯的问向了柳柔静。 “当今的国舅爷苏润宸!皇后的亲弟弟!左丞相苏云起的长子!” 柳姑娘说话声很是坚硬。 顿时,周围人哈哈大笑。 瞧着他们无所畏惧的样子,柳柔静这下更是慌张了。 “他啊?”老大很得意道。 柳姑娘点了点头。 “不瞒你说,你还是当今左丞相苏云起卖给我的”说着,老大看向了弟兄们,道:“是不是呐!” 一下子,周围几人一脸笑容,应着道:“是!” “不可能。决不可能。“ 柳柔静一遍遍的不停念着话语。 瞧着面前美人如此,老大笑了笑:“这确实是苏老爷所卖,你信不信由你。” 看着自己身上又未绑着绳子,头也仅是微微有点儿晕,柳柔静走了下来。 欲要跑出去,脚还没走出一步,便被这老大拉住了。 “往哪去?” 老大严肃的问了一声。 “去茅房。” 柳柔静很是淡定。 老大目光看向了一弟兄:“你带她去,莫让她跑。” “是。” 见着美人走去了,老大微微一笑,念了声,还故意说大声来:“这洞平常人进来出不去,出去进不了。除了我的人知道如何出去,便没人知晓,劝你还是老实点。” 老大这么一说,刚刚还很自信能逃得出去的柳柔静一下子心如死灰一般。 天,越来越亮,暖阳照在了京城延阳城上空。 一起身,大少爷苏润宸一脸笑容的往着柳姑娘的房间而往。 “柳柔静!柳柔静!” 大少爷苏润宸大喊好几声。 然,许久皆未能从屋中传来一句回应的话语声。 “柳柔静!” 大少爷苏润宸又喊了一遍。 这下,屋中仍是未传来一句话语声,大少爷苏润宸只好冲了进去。 一进去,屋中空荡荡一片,被子已经整理好,衣架上并未有一件衣服。 “哪去了?”大少爷苏润宸自语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一端着衣物的婢女迎面走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柳柔静去哪了?”大少爷苏润宸很是着急。 婢女摇摇头:“奴婢不知,打奴婢起身来就不见柳姑娘的影子。” 道后,看着大少爷苏润宸什么也未再说便走了。 这下,大少爷苏润宸开始在这府中打探消息了起来。 “柳柔静去哪了?” “不知。” “柳柔静去哪了?” “不知。” 几声问话声,得来的都是不知,大少爷苏润宸心里更急了。 恰在这时,老爷苏云起穿着一身绯色丞相服正需要往府门外走去,刚好瞧见了大少爷苏润宸在问着话。 本不想理着苏润宸的老爷,偏偏这时苏润宸朝自己快速走来。 “爹,柳姑娘哪儿去了?”苏润宸有些恨意。 “不知。听管家说大早上的收拾行李就走了。”老爷苏云起说着谎话。 “收拾行李走了?”苏润宸有些诧异了,可想了想,有些不太可能。 “不可能,若是走,她定会向我说声的。总不会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大少爷苏润宸道。 看着大儿子如此样子,老爷苏云起掂量着苏润宸一身。 “这会儿是时候去你翰林院了,莫要老是去迟,不然那些臣子说你是我教的。” 说完,老爷苏云起离去。 可想了想,这样的话有几分可信,又有几分不可信,大少爷苏润宸有些不知如何办来。 “润宸呐,人心是会变的。”正夫人范氏带着声话语走了过来。 大少爷苏润宸一脸不高兴的面孔看着娘,道:“不,她不会变的。她曾与儿说过,这辈子只跟我一人,永远不分开。”说着说着大少爷苏润宸一脸怀疑的面孔看向了正夫人范氏:“娘,您和爹是不是有事要瞒着我?还是说娘与爹制作了个计划,把柳姑娘撵出了门?” 看着大儿子苏润宸如此样子,正夫人范氏有些生气了,说了一声:“执迷不悟!娘与你爹,怎会撵柳姑娘?今日一早,门外两把手说柳姑娘收拾行李从正门走出去的。你怎么能说是爹与娘的计划?” 听着娘的一番话,大少爷苏润宸心犹如千箭击穿。 “傻儿子,柳姑娘自愿走,又不是为娘与你爹赶的。这时辰也不早了,快去忙你的事,啊。” 看着大儿子苏润宸还傻傻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范夫人再说了起来。 “实在不行,娘这就为你争取,在这京城中寻好看的姑娘给你做夫人。” 这时,大少爷苏润宸听不下去了,只好朝着自己工作之地而往。 正夫人范氏还以为大少爷苏润宸同意了,连忙开始准备好了远大房夫人来。 按理说家中应该是大房先有,其次二房、三房,可当年少爷苏润宸执意不假岑银珠,若是嫁了,今儿这妾应当是有了不少。 如今的二房苏砚之有着正夫人岑银珠在,自己又不能娶妾。 你说他倒不倒霉? 一来,这苏府与着岑府是亲家,两家老爷又是朝廷命官,岑家又经常关心着岑银珠的状况,就算是岑府同意,这苏府却不同意。 有着这样体重彪悍的夫人,苏砚之每日不是在院中一人看着书便是在京城中游玩、喝酒,就连行院,自己想去也是不太敢去。 已经天亮的柳姑娘这边,洞却是一点未亮。 这里的洞虽然一片漆黑,洞长可空气还是完好流通的。 从小在行院中长大的柳姑娘柳柔静对着这洞并未熟悉。 此刻的她,一人呆在角落里,拿着两颗石头敲打来敲打去。 “大哥,您打算何时动手啊?”一弟兄色眯眯着问道。 大哥听头,抬起头来,笑眯眯的两目光扫向了弟兄们:“急什么。你看她那精疲力尽的那样,玩起来没意思。” 听了大哥的话,顿时几位弟兄明白了起来却又似乎没明白。 “大哥,那怎办?”一弟兄道。 大哥笑了笑,看向了那堆的干粮,道:“这干粮只能填饱肚子,不能补力气。” 很快,一懂事的弟兄说了起来:“大哥,吃肉吃肉能能补力气。不如小的出去看看,看能否捉到兔子或蛇或野猪给她补补身子,供大哥所用。” 听着这弟兄如此明白自己,大哥甜甜的大笑:“好!小心点带几个人去,等我享用了,轮到弟兄们。” 有了大哥的这番话,很快,有几位弟兄积极响应了起来,一同前去。 而柳姑娘此刻已经手脚被捆住,仅有一张嘴能说话。 “我不吃,我饿死,看你们拿我怎么办!”柳柔静喊道。 几位弟兄听后,一双双目光看向了老大。 “你不吃,我们有法子让你吃。”说完,大哥从宝座上走了过来。 看着俊美的柳柔静,手捏着柳柔静的两脸蛋:“听闻你是留香阁的招牌,这还在意这些?” “呸。” 大哥见后,笑而不语。 第七十四章 大军前来 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空中寒冷而刺骨,祁国大地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如同宋代诗人华清淑所描写的那样——“燕塞雪,片片大如拳。” “眼下已至仲月,这事准备如何了?” 一声带着些严厉的话语从这位祁国君王说出口来。 “回皇上,已经备好。”兵部尚书慌张着回道。 “既已备好,为何还未出动?” 听着这声严厉的话语,兵部尚书吓得说话都紧张了些。 可自己君王如此着急、暴躁的样子,兵部尚书也不敢延迟呐。 “回皇上,过过两日便可出动。”兵部尚书回道。 “这次,不可再有失误。若是再有,朕!就诛了你九族、十族!” “是是是。” 很快,祁国军队已经在紧张的准备着,这次的兵力可不比上次。这次的人多出了上次好几倍。 人数上可谓是下了血本,瞧着兵力,估计整个祁国有男子的皆来当兵了。 祁国的君王,在百姓的心中是神、是魔,更像是一只不可触碰的猛虎。 只要君王不高兴,随时有可能把你给杀了。 只要君王想要什么,所有人都要尽力去满足皇帝的需求。 听闻祁国君王更是位昏君,举国上下的女人没有她碰过就别想嫁人,除非是入不了皇帝的眼,方才得已清白之身嫁人。 百姓们那也是只敢心里怒,不敢话上说。 又因皇宫中兵力强大且只效忠于皇帝,可谓是忠心耿耿。 自从这位暴君上任以来,尽管有地方要反抗,不到一日反抗之队伍全杀。 既享用了美人、又得到许多财富及吃穿不尽的生活,连同这疆土只会大不会小,可谓是成功的皇帝。 “都振作着点!打仗不是小事!更不是玩,此次攻打墨国,若有人逃,那他的九族十族必诛之!你们皆是有家人之人,所有人如此,那就不怪本将军狠了!” 此刻,正站在军营台上,满脸胡子,腿大腰粗的,身体十分彪悍,手里拿着把大砍刀的这位便是祁国中最得力的大将,也是祁国兵力的主帅郭震天。 一群几十万的大军整齐有力的站立这宽阔的场地之中。 “祁军威武!”郭主帅傲气十足喊道。 “将军威武!”几十万士兵整齐有力的喊着。 “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如此,浩大的大喊声传唤至了大江南北! “今日!定要攻下墨国几座城池!为我祁国开疆扩土!” 说完,大将军郭主帅走下了讲台来,走至烈马一旁,看着大雪纷飞的天,快速跳上了烈马。 随后,看着辽阔土地,将军郭震天拿起了号角吹了起来。 号角的呜呜声响彻了大江南北! 只见,几十万大军手拿砍刀,跟随在将军郭震天其后,士气十足的往着墨朝而进军而去。 整个大军如同一个蚂蚁家族一般,往着墨朝的湖广地界而去。 雪不停的下着,越过了这些士兵的脸颊,越过了那把砍过好多人的大砍刀,越过了那走过、训练过多少次的鞋,滴落在土地上,与雪融为一体。 此刻正在湖广地界上的镇水县的观望台上,这兵目光瞧见一群犹如蚂蚁一般的大军匆匆往着这边而来。 见此,这观望台的小兵匆匆跑下来,急忙跑至城门边,喊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祁国军队来了!”这观望台的小兵急匆匆的往着城门中大喊着。 随后,只见守正匆匆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了?”守卫有些慌张。 “祁军!祁军朝着这边来了,此次来头不小,浩浩荡荡,大概几十万大军。”这小兵说话都有些拖拖拖吐吐了。 听着面前小兵的这么一说,这城门的守正有些慌了,眼睛眯眯的看向了面前长河的对岸,这下已经看到祁国军队的身影了。 “快!快!关城门!关城门!” 接着,这城门快速闭合了起来。 “你去县衙里告诉知县一声。”守正指了一人。 “是。” 看着这小兵去传信了,守卫忧心忡忡的看向了这几十个守城门的兵:“都振作起来!紧闭城门!随时准备作战!” “是!” 一下子,镇水县的城门进入了警戒状态来。 瞧见如此样子,位于城中的百姓有些心慌了,犹如老鼠一般到处乱窜,摊子翻得到处都是。 “齐知县!齐知县!”小兵匆匆跑进了知县衙门之中。 镇水县知县齐永正听后,匆匆跑了出来,一双担忧的面孔看向了面前的小兵:“发生了何事?” 这才,小兵连喘着气慌慌张张的说了起来:“祁军祁军祁军来了来了。” “有多少?”齐知县心里很是着急。 “大概几十万。” “几十万?”齐知县迟疑了片刻,便匆匆往着办公之处而往。 一到房间,齐知县未敢歇息,急忙拿起毛笔来,写上了信。 写后,匆匆交由一小兵往着省城都督府而往。 而在镇水县的城门外,祁国兵力已经到达。 几十人的队伍齐聚在城楼之上,拿着弓弩拉着箭往下射去。 然,这些弓箭对于这几十万大军来说不过犹如杯水车薪一般。 祁国兵力看着城楼上的几人,派大部分人用力撞开城门,剩下之人则用着弓箭往上射去。 而城中,已经是慌乱一片,人人皆要往着南城门而撤去。 “妇女、儿童、年老之人先走,其余男子留在城中!” 南城门的把守拦着路,大声叫喊着。 听着此话,一部分不愿意的男子吼了起来。 “为什么啊!这祁军几十万,这镇水县才有几千人,怎么打?让我们送死啊!”一男子不愿意的大吼说了出来。 几位把守也是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镇水县的齐知县走了过来,看着那叫嚣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那几位守卫:“放他们去吧。祁国兵力强大,留在这城中死路一条。” 这时,几位把守方才放行来。 只见,一下子人群全部涌了过去。片刻后,城中已经是半点无人影。 而在城门这边的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几十万人一同推向了这城门,城楼上,原本几十人如今只剩下二十几人。 “城不能丢!”守正说后,看向了一旁的石块,拾取起来一颗颗砸了下去,顿时死了几人。 祁国军队主帅瞧见推着城门的人一个个被着城楼上砸下来的石头而晕倒,急忙命令了起来:“上楼梯!” 这下,两长长的楼梯架在了城门之上,一个接一个祁国小兵往上攀爬而去。 明知如此会被砸死或砸晕,不怕死的祁国小兵还是猛上,一个接一个从楼梯上摔下,倒在了楼梯下。 城楼上的石头并不多。很快,一个接一个的祁国小兵爬到了城楼上,与着墨朝的守卫打了起来。 分分钟,好几位守卫倒在了祁国小兵的大砍刀下,城楼上只剩下身强体壮的守正。 顿时,十几位祁国小兵围了过去,与着守正打了起来。 尽管守正手里拿着把锋利的剑,可自己一人,对手一个接一个不停的来,守正还是死在了这祁国小兵的砍刀下。 解决了城楼上的人,见着大门还未开,几十位祁国小兵走下城楼。 瞧见还有十几人用着身躯抵挡着城门。 祁国小兵见后,一刻未有犹豫,冲了上去,打了起来。 果然,祁国皇帝是暴躁的,连同这些士兵也是暴躁的。 打起人来,紧咬着牙,一脸怒气杀过去。 相比整日都在训练的祁国小兵来说,这整日守着城门的小兵确实不如,很快,也是倒在了砍刀之下。 几位祁国小兵匆匆跑了过去,将坚实的木栓取了下来。 刚一取,几万人的力气冲了上来,前面几十个站立不住,倒在了门前。 还没等前面几个起身来,后面的几十万大军已经按耐不住,冲了一下进了城。 进城后,开始在这城中肆无忌惮的一片抢夺来。 而刚才的那开门的小兵及倒的小兵已经被踩死了。 看着顺顺利利就攻了一座城,祁国的主帅很是高兴,瞧着自己的人到处抢着食物,一言不发,笑眯眯的在这失守的镇水城中散起步来。 很快,几个时辰过去就,省城这边已经知晓了消息。 “此事,你们可如何看呐?”苏总兵问向了几位官员。 “苏总兵,听闻此次祁国大兵有几十万人,这湖广一省的兵力也才有十几万人,若是增援,恐怕也是全军覆没。”一官员说了起来。 听着这官员的一话,苏总兵有些不知所错来:“是啊,若是增援,定全军覆没;若是不增援,这城池丢的不可不是一座两座呐。” “苏总兵,那这可如何办较妥?总不能增援吧?这折兵的事,真不能做呐。”又一官员担忧着。 “此事需得尽快禀报朝廷,若是朝廷追究下来,不仅追究我们这些小官的责任,也要追究苏总兵的责任呐。”又一官员道。 看着议论纷纷,苏总兵有些急了:“朝廷自然禀报,这样,带几万人去试试。能拖多久是多久。” “好。” 第七十五章 全军覆没 “几万人,对方几十万大军!这仗怎么打!不打也能知道谁胜谁败!” 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敌国大军队,身为将军的他怒了,怒得恨不得撤了军队。 他是湖广一省驻扎在省城的将军虎震,也是墨朝军队中得力的一将军。 他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可见各种凹凸不平的伤疤,或许这张脸便是他厉害的证明吧。一身彪悍的身材,脖子上挂着一颗带有狼牙的项链,这颗狼牙已经有些发黑,或许对着虎将军有着特殊的纪念吧。 “将军!如此之多的敌军,怕是打不过呐。”一旁的千户担忧着道。 这下,在将军一旁的几个骑着马的千户一同道了起来。 “将军,这仗若是打了,恐怕这兵全葬身于此了。”一千户道。 听着这些千户的一语,将军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远方城楼上那些已经被几十万大军占领的城,心中的怒火及抵抗的心冉冉升起。 按照墨朝军事编制,大是大都督府,也是墨朝最高军事处,其次是驻扎在各地的都督府,每个省的省城皆有驻扎。每个都督府有着一位总兵,负责地方队伍调动管理。总兵下又千户白户等职位。 千户行军打仗时可骑着马,管理下面的白户,而白户行军打仗时不可骑马,同那些士兵一样,跟随在千户及将军的马屁股后。 若是年龄到了,这些白户可前往各地县城驻扎,千户则去府或州。 其次,兵力最强的三支队伍分布在墨漳、湖广、江莱三省。 这制度,是开国皇帝及那些臣子们颁布实施的,一直沿用至今,未曾改变。 “你们几位千户,这仗是打还是不打合适啊?” 大将军不知所措的问向了一旁的好几位千户。 几位千户听后,心中想法皆是不一样。 “将军,打,该打。” 一千户的话刚一说完,另一千户又反驳了过去。 “将军,此仗不能打。明显的就是全军覆没。” 这千户又说完,一旁的又一千户反驳了过去。 “苏总兵之命,怎能不打。苏总兵说拖延他们时间,等待援军,又未说要把他们全消灭。” 看着这些千户意见皆是不同意,将军虎震大吸了口气,鼓足了劲。 “够了,够了。莫要再吵了。”说完,虎将军两眼目光看着距离自己兵力不远的镇水县城门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敌军,说起了心中想法来。 “既如此,先与他们耗耗,等他们什么时候出了这城去攻下一坐城池之时,我们再围上去拖住他们。” 听着虎将军的一语,几位千户一同认可的点了头起来。 随后,几人蹲下身子来,在这树林之中隐蔽起来,静静的观看着远处镇水城楼上的敌军的一举一动。 大概两万人的队伍在这树林之中隐蔽起来,小声翼翼的说着话语。 …… “主帅,装备已经清理完毕。” 祁国郭将军的小秘书匆匆跑上了城楼上,赶至郭将军面前汇报了起来。 听后,郭将军抬起头来,一脸笑容看向了城外风景,两手搭在城楼上,说起来。 “随时准备出发,攻下一座城池。”郭将军的话语声有些威严。 寒冷的天气将郭将军的话语声化成了雾气,白雾在最前慢慢消失了。 似乎这雾气是在告诉这墨朝百姓及君主,他们的行动。 随后,在这镇水县城中,一条长长的且站立有序的队伍站在了城门后的大街道上。 “弟兄们!振作起来!昨儿,我们攻下了这座城!但这一座城不够开疆扩土!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定要为他们开疆扩土!保证后代子孙安居乐业、不愁吃穿!” “开疆扩土!” “开疆扩土!” 一声声洪亮有威力的话语声响彻了镇水县大街小巷。 看着眼前如此浩浩汤汤的声势,将军郭震天比了个手势,随后这洪亮之声停止了起来。 郭将军再喊了起来:“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士气之声又洪亮的大喊了起来。 “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几声浩浩荡荡很有力气的声音响彻了大江南北。 天空中不时有几只大燕飞过,时而还叫上两声,似乎是在阻止祁军行动一般, 随后,这扇城门打开了来。 一大群祁国军队整齐有力的走出了城门,个个手里拿着锋利的大砍刀,走起路来也是犹如六亲不认。 “是时候了。” 见到敌军已经走出了城门,在树林之中的墨朝将军虎震喊了起来。 顿时,几位千户手挥了挥,在其后顿着的两万人站立了起来。 见着所有人起来身,大将军虎震跳上了一旁的马匹,手机拖着把锋利的剑,大喊一声:“冲啊!” 这下,两万人的队伍冲了过去,犹如一群避难的野猪一般,跑得极快。 “有敌军!有敌军!” 祁国军队的一人喊声,随后全部人警惕了起来,皆停下了脚步。 只见,对面的人如同野兽一般,猛的跑来。 祁国将军郭震天见后,转了一下头,往着敌军看去,表情也是严肃了几分,手里握着的大砍刀也是握得很紧,嘴里的牙齿咬得也是急紧。 随后,在敌军就快要冲到面前时,祁国将军郭震天大笑起来。 “弟兄们!他们人少!怕什么!冲!”祁国将军郭震天笑着道。 接着,这两万人的队伍与着祁国的队伍打了起来,打得那是热火朝天、你死我活的。 虽说墨朝仅有二万余人的队伍,可与祁国军队打起来,也是强而有力。 就连祁国军队的人也是死了些。 一阵混打中,墨朝将军虎震看着眼前不给力的对手,骑着马往着正浴血奋战的祁国将军郭震醒而去。 一见面,二人什么话语亦未说,打了起来。 祁国将军手中拿着大砍刀,墨朝将军手里握着长剑。 从这武器上,胜负就有些难分。 大砍刀虽短,但锋利,砍起来也是很凶猛,捂与着长剑皆是各有优势。 郭将军的大砍刀正欲要往着墨朝将军虎震一顿砍去,只见墨朝将军虎震躲了过去。 正当虎震逞着躲过去之时用着剑刺入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身体时,被祁国将军的大砍刀抵挡住了。 随后,两匹马儿一惊,前腿跳了起来,嘴里发出嘶叫之声。 二位大将军皆控制住了马匹,又一顿打起来。 这时,祁国将军郭震天手再次紧紧握住了大砍刀,杀了一旁挡路的士兵,退后几尺,拉住马绳冲了过去。 墨朝将军虎震也是不畏惧的拉着马绳冲了过去,在汇合时,墨朝将军虎震将剑伸了过去,欲要刺向祁国将军郭震天。 怎料,从小玩马儿长大的祁国将军郭震天侧下身子,脚紧紧挂在马鞍山,身子却几乎着地,顺利的躲过了一劫。 看着面前如此熟练的将军郭震天,墨朝将军有些不知所措来,可以说刀刀刺向,刀刀未中。 “你实力不行。”祁国将军郭震天躲过后嘲笑起来。 接着,二人骑着马打了起来。 或许,墨朝将军虎震打得太投入,殊不知身旁的两万余人的队伍所剩无几。 “挺住!支援快到了!”墨朝将军虎震大喊了声,虽然虎将军知晓自己所说并未属实,可能多杀一位敌军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听着此话,对面的祁国将军郭震天心中其实也有些小慌。 可想着自己有了几十万人的队伍,心中又振作了起来。 不知不觉,墨朝的军队一人皆一人死去,已经全部牺牲了。 看着自己的人已经打完了对面的人,站立在一旁看着戏,祁国将军郭震天笑了笑:“愣着干什么啊?这有条大的不想打打?” 郭将军的话一说完,好多士兵朝着墨朝将军走了过来。 墨朝将军虎震看着这一切,心中扑通扑通跳动着。 “喂!你的人都死光了,援军呢?援军在哪?”祁国将军郭震天笑道。 “援军自会来,到时有你们哭的。” 还未等墨朝将军虎震说完,祁国的那些小兵拿着大砍刀砍了过来,朝着马腿砍去。 只见,疼得马儿一惊,前腿后腿那是一蹦一跳。 都快赶上摇摇车了。 不对,应当说与摇摇车还要刺激。 从小没玩过摇摇车的将军虎震从马儿上摔了下来。 而马儿却惊得冲了出去,踩死了好几位祁国士兵。 正当墨朝将军虎震欲要起身继续抗争之时,一士兵紧握手中的砍刀欲要朝着这与郭将军年龄一般大的墨朝将军砍去,被着祁国将军郭震天喊停止了。 “莫要砍他!”郭将军笑容满面看向地上躺着快被刀砍的墨朝将军。 听着将军的一话,顿时所有士兵的眼看向了郭将军。 “砍他太没意思了。这样,放下砍刀。用拳头打、用脚踢,如何?”郭将军笑得十分开心。 听后,这些士兵个个笑容满面,纷纷点头,应着道:“好!” 随后,只见,个个士兵放下手中的砍刀,朝着墨朝将军虎震一顿踢打。 看着自己被打,又无力还手的虎将军愤怒了起来,叫喊道:“他娘的!有种正面决斗!这种方式欺人太甚!” 坐在马上的祁国将军郭震天听后,笑了笑:“有种你打个看看?本将军就喜欢如此折磨你们墨朝的人,可惜呐。时间有限,不能一个一个打,只能杀。你是幸运,还能享受被打死。” 听着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话语,墨朝将军虎震怒气冲冲大喊声:“欺人太甚!他娘的!”随后,自己想要起身决斗,可这些小兵的力气太猛,自己浑身疼痛,无法起身,就连手也被着敌军用脚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最终,墨朝将军虎震死在了这些祁国小兵的腿脚下。 “将军,人死了。” 听后,祁国将军郭震天跳下了马来,一脸笑容的走到墨朝将军虎震一旁,先是观看了起来。 只见,墨朝将军虎震的一身盔甲被踢得很脏,鼻子与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时,祁国将军郭震天对一物很是感兴趣,便是墨朝将军脖子上挂的那颗发黑的狼牙。 郭将军蹲了下去,先是抚摸下狼牙,随后用力扯了下来,笑眯眯的朝着狼牙看了看,便收到了怀中。 “弟兄们!走!攻下一座城池!看看有什么玩玩的!” 将军一说,这些士兵笑眯眯跟着将军而去。 第七十六章 军饷危急 “杜安通!” 朝堂之上,左丞相苏云起一声犹如问责之声喊了起来。 “下官在。” 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走到了中间位置来。 看着大都督杜安通淡定的样子,左丞相苏云起问了起来:“此次祁军南下,攻我墨朝,你可知道啊?” 这下,众臣子部分目光看向了站立在道上中间的大都督杜杜安通。 “回左相,下官知晓。”大都督杜安通说完,两目光看向了前面坐立在椅子上的两位丞相。 “你来说说,此事如何解决?”左丞相苏云起道。 大都督杜安通犹豫了片刻,方才回答起来:“左相、右相,此次祁军南下,可是下了血本呐。那兵力就有几十万呐。” “几十万?”左丞相苏云起似乎很是自信:“大墨有几百万大军!怕甚?” 看着左丞相苏云起不知的样子,大都督杜安通解释了起来。 “回禀左相,怕的不是几十万大军,而是粮饷呐。今年以来,这墨朝中各大灾害皆需要大量银子,这也影响百姓了庄稼,怕的是粮饷不够呐。”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的解释,左丞相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 不太相信的是大墨国库如此富裕,怎么粮饷短缺。 “桂尚书!”左丞相苏云起喊了一声。 在这朝堂之上,尽管皇帝未有主持朝政,兵部尚书桂元纬还是得做得有礼些。 “下官在。” “粮饷真是短缺?”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兵部尚书桂元纬微微一笑:“回禀左相,确实短缺。这马圈每年要养上万匹,需要从这民间进购,加之前不久各地方出现的灾害,户部从国库中支出许多银子用于赈灾,这工钱、赈灾钱,就需要甚多。” “岑尚书。” 左丞相苏云起又喊了声。 “左相,下官在。”户部尚书岑文星回了起来。 “国库还存有多少银两?” “回左相,如今仅有六万四千两。”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站立了起来:“怎会如此?” “回左相,今年各地灾情频繁而起,还有沿海清除倭寇,这些地方皆需要银两。”户部尚书岑文星如实回禀起来。 这下,左丞相苏云起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学生杨有成。 “右相,这国库亏空你可有何法子?”左丞相苏云起一脸忧愁。 右丞相杨有成听着恩公苏云起的话,诚实的摇了摇头:“回左相,这国库亏空乃大事,还需要时日想想。” 听着学生杨有成的话,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看向了诸位臣子,道:“诸位回去后,想一想扩充国库银子的法子,要是想出来,本相重重有赏。”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的话,一时间,这些官员议论纷纷了起来。 看着诸位臣子对着赏赐很是敢兴趣。左丞相苏云起喊了起来。 “诸位,静一静。” 待静下来后,左丞相苏云起又继续说了起来:“诸位,眼下战事要紧。你们可有何法子啊?” “左相,下官对战事不太明白,不知这样可否。暂且用国库剩余银子补足打仗所需,将其余战事暂且搁置一边。”礼部尚书丁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着礼部尚书丁柳的话,苏云起微微一笑:“丁尚书所言极是。” 丁尚书的一话,让这些臣子心中也是很赞同。 就在这时,一官员走了出来。 他是刑部尚书郭兴文。 “左相,如今已十一月,再过一月有余,又到了墨、宛两国交换货物,到时这货物拿不出来,这可好呐?”刑部尚书郭兴文担忧起来。 “确实啊。”兵部右侍郎岑齐说了起来。 岑齐,乃是弘道年间的兵部尚书,当时因左丞相孙志才与太子他们造反一事未能及时禀报,事后被弘道帝降为兵部右侍郎。 为兵部右侍郎这么多年,岑齐很是痛恨苏云起。 后来苏云起也是在其后保住自己官位,岑齐痛恨又少了些。 “战事要紧。先想这战事吧,离交换货物还有一月有余,莫急。”说完,左丞相苏云起还是将希望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 “杜安通,你对此事如何看?”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回左相,既然愿意将国库银两用作军需,下官以为,应当将这些军需用于必要之处,能省既省。虽大墨有百万大军,下官以为,应当调动墨漳、湖广、江莱三省主力前去增援,抵抗敌军。随后,剩下的南越、广南、南中、南余四省待命,若是到了必要之时,全部派出。”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一语,虽对军事不是很懂的左丞相苏云起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好,便如此去做。”话完,左丞相苏云起方才想起一事:“听闻本次祁军南下,破了镇水县一座城池。当地都督府总兵派出援军去支援,全军覆没,可有此事?” 左丞相苏云起的一语,让大都督杜安通有些心慌起来,但又不得不如实回答。 “是。”大都督杜安通的话语有些小声。 “听闻还损失了一名大将?”左丞相苏云起再问起来。 “是。”大都督杜安通再回道。 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手指敲着一旁的木椅:“这总兵为何仅派两万人去?据本相所知,湖广军队可有二十多万呐。” “回左相,此次祁军约有八十多万大军,湖广总兵定是知晓如此,欲要派兵去延长他们时间,等待增援。” “那这为何要派有能力的大将军前去?他不知道那大将军虎震曾是墨朝与祁国几次战役的英雄?”左丞相苏云起有些怒了。 “是是。此事是当地总兵问题,下官回去这就辞去他官职。” “那几支援军可否派了?” “派了,如今在路上。” 见着如此局面,左丞相苏云起心中更是担忧起来。 本以为皇帝不亲政,自己能把这个国家看好,没想到到头来国库竟然成了如此样子。 然,方才户部尚书岑文星忘了禀报一点,便是:当今的皇后经常吃时令水果,几乎每日所吃的水果皆是各地官府用着人马匆匆运来,为保水果新鲜,他们不得不费大功夫。 正因如此,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故意不在朝廷上说出这一点。 毕竟皇后是苏府的长女,说出来恐怕影响到苏府的声誉。 几日后 经过几日的浴血奋战,不,应该说是轻松奋战,祁军又拿下了几座城池。 许多未来得及逃亡的男子不是死就是被这祁军捉来当自己的兵,而年轻的女子多半是供祁军享用,唯有那些老小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好在祁军冲进县城之时,许多百姓皆能顺利逃出,逃往未被占领之城。 此刻的省城都督府中,苏总兵看着桌上的那封信气得烂着一张嘴脸,怒气冲冲。 “苏总兵。”一小官刚一说话,直到看到苏总兵的那面孔后,话语声又缩了回去。 许久,苏总兵气得手狠狠的砸向了桌子。 砰的一声,吓得周围几位小官心里十分慌张。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派几万兵试试!如今虎将军牺牲,朝廷追究我责任。就是不追究尔等责任。还有没有理了?!”苏总兵气着道。 “苏总兵,您消消气,消消气。”一小官员安抚道。 “消气,消气有用!这信上所写,辞了我的官!永不叙用!睁大你们眼睛看看,上面是不是这样写!”苏总兵气得将气撒向了几位小官。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揍人,终于,苏总兵忍不住了:“那日是哪位向我提的,派几万兵力去拖拖,成与不成不会有太大损失?” 一话问去,个个官员嘴闭得紧紧的,一话未敢说。 就算是不说,苏总兵也是记得那人。 随后,轮起拳头,便朝着哪人锤去。 顿时,这里一片混乱。 瞧着如此,周围官员劝了起来。 “苏总兵,使不得,使不得。” 第七十七章 野心 照墨朝地方军制,总兵辞去后,朝廷应及时派出担任总兵之人。 总兵一职,实乃一省中军队管理最高者,上听命于朝廷大都督府,下管理地方所设有的卫、所,也被称之为总指挥。 虽职权很大,但一般没有大都督府的文书,是不能擅自起兵。 因此,自开国以来,开国皇帝便执行了这项规定,没有大都督府的文书,任何地方队伍不得擅自起兵。 当有外敌入侵之时,敌方先动手可进行抵抗,若外人无敌意,不得杀之。 有了这项规定,因此许多地方官谨慎言行,也正因有此项规定,也频繁出现了许多许多事端。 如,本次湖广都指挥所苏总兵一事,未听从朝廷大都督府便独自命令指挥前去反抗,已经违法了朝廷律例。 按理当斩,可朝廷大都督府念在苏总兵年老、一番好意之下免了他的罪行,只是让他返回乡罢了。 正因有这律法在,在地方上、军事上不算完整,以至于许多地方官会一不留意出错。 据说当时受到举国百姓爱戴的弘道帝在临终前曾想将此制度改改,可当时体弱多病,话未能说得顺畅的弘道帝刚说了几个字便驾鹤西去,以致后来便无人提起此事。 然,如今的皇帝在位,却因上次刺杀一事,不敢亲政,以至将权利交有左右二丞相,自己却在后宫之中安度余生。 而左右两位丞相对着战事又不敢兴趣,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及兵部尚书桂元纬又愿意屈服左右丞相的办事,这才未将这一律法缺点告知两位丞相。 这些年以来,左丞相苏云起一直想着振兴墨朝,使墨朝百姓安居乐业,使墨朝富可敌国。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做的那些远远不足以,也不知道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天空中黑乌乌一片,空中飘落着小雪花,空气中十分寒冷。 此刻,当今的左丞相苏云起正坐立在书房之中,饮着热茶,脸上却是一片忧愁。 书房中,一堆堆书籍堆积在书桌上,书桌旁的花盆中种着一株兰花,屏风外传来流水之声,流水从石头缝中缓缓流出,流到小池中给几只金鱼送去了氧气与活力。 看似给人心情愉悦的书房,可苏老爷却一丁点未高兴起来。 这时,一声声脚步声越走越近,一脸忧愁的苏云起却似乎未听见这脚步之声。 “老爷。” 吕欢的一话语声,方才让一脸忧愁的苏老爷回起神来。 苏老爷抬起头来,一双忧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管家吕欢。 “何事?” 苏老爷的话语很是淡定,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的了。 吕欢回着:“杨有成府外求见。” “见。”老爷苏云起道了一声。 正当管家吕欢走出这书房之时,老爷苏云起面容又变回了原样,一张忧愁的脸再次显现了出来。 “恩公!” 一进这书房门,右丞相杨有成笑眯眯的喊了一声。 听着杨有成的话语后,苏老爷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杨有成,看着那笑眯眯的面容苏云起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瞧着恩公这副不说话的模样,右丞相杨有成走了过来,坐在了恩公前的椅子上来。 “恩公,何事如此不高兴呐?”杨有成高兴的面孔收了起来。 “国库银两之事、墨、祁两国战事,这些,无不让人忧愁呐。” 一边说着,老爷苏云起便是一边叹着气。 看着恩公为此事发愁,学生杨有成欢喜的笑了起来,急忙将自己的事告知恩公。 “恩公,学生有治理国库银子亏空之招。” 听着学生杨有成有这能力,这又恰好是自己的忧愁,苏云起忧愁的面孔忽然激动了起来,一脸笑容的问向了学生杨有成。 “说说看。” 杨有成回道:“恩公。眼下唯有清理朝廷及地方贪官,增大今年各地赋税。” 听到贪官一事,苏云起内心受到了一击。 “你确定如此便能恢复国库银子?”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 “恩公,是能恢复,恐恢复后银两正好用于军事之上。” 听后,老爷苏云起叹了口气来:“如今,最紧急之事便是这军事之事。我看,也只有此法子了。” 说完了心中想法,老爷苏云起目光看向了杨有成,再问起来:“那依你之见,这贪污官员如何查?何人去查?” 听着恩公的问话,杨有成微微一笑,身子向前倾,在恩公苏云起耳朵旁悄悄说了起来。 听后,老爷苏云起点了点头,脸上似乎那愁闷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见。 “好,便如此做。” 这下,老爷苏云起突然问起了战况来。 “这战况如何了?” “回恩公,敌军已经吞下镇水县、淮荣县、川陆县、河乡县、蒲县等五座县城,如今湖广、墨漳、江莱三省主力军已经前往湖广边界处支援,应明日一早便可抵达。” “好。” 翌日,已经被敌军连续吞去几座城池的湖广一度紧张起来。 位于地界的附近周围府、州、县,有百姓听此,皆纷纷收拾行李往南跑去。 然,当地府州县父母官见此,并未阻拦,仅是有当过兵之人皆要留下。 也正因此,还未来打的附近府州县的卫、所皆人心不稳,恐难以战胜,上有令在,这些卫、所之兵未敢轻举妄动。 “将军,一路来,我们已经拿下六座城,可还需继续攻?” 祁国将军的一得力小将跑了过来。 祁国将军郭震天依旧是站在城楼上,两眼目光看向远处,心中仍有一股强大的野心。 只是如今,站立的不是镇水县,而是当地的府城江静府。 从疆域来看,祁国如今也只是拿下湖广其中一府而已。 而那镇水县及几个县皆是江静府所管理。 如今这局势,祁国将军郭震天还是不够安心。 “区区几座城池怎够?如今我军还有八十一万大军,攻下一府不够。得攻下其他府,攻下这湖广,再攻下这其他省,拿下大墨!”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话语很是威武霸气。 从这身性格来看,或许还真与他的名字有所联系吧。 “将军威武。” 祁国将军郭震天听后,抚摸着那长胡子,哈哈大笑。 刚笑着笑着,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脸色忽然大变,犹如愣住了一般。 在城楼上,尽管还下着小雪花,但这样的天气,并未影响着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视野。 在祁国将军郭震天的视野中,瞧见远方犹如蚂蚁一般的人群密密麻麻朝着这边赶来。 瞧清楚后,祁国将军郭震天急忙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大砍刀,随后看向周围,大喊道:“敌军来了!全体准备站斗!” 话一完,只见,这府中的祁国小兵们纷纷站立起来,拿着一旁刚擦拭好的砍刀,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顿时严肃起来。 从城中到城尾,全体士兵战立起来,皆准备着。 城外的墨朝三大主力也是越赶越近,在城外已经清楚看见了墨朝军队的身影。 然,刚跑到前,一群人马停止了起来。 “对面的听着!你们脚上所踩是我大墨土地,请速速离去,回你们祁国!莫要再反抗!”一将军双手扩在嘴边大喊了出来。 刚要下去准备战斗的祁国将军郭震天听后,回过身来,看向了对面的大军。 从这阵势来看,面前的大军甚多,想之是大墨的主力军了。 听着他们一语,祁国将军郭震天嘴角上扬,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八十二万大军,一脸得意的回了过去。 “对面听着!我乃祁国得力将军郭震天!我大军有八十多万大军!撤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祁国将军郭震天也是不畏惧。 墨朝军队听后,为首的三位大将军议论了起来。 “岑将军,这对面有八十余万大军,我军这才六十余万,这仗如何打?”张将军问了起来。 张将军,乃墨漳省主力军将军,姓张,名天。一身彪悍身材,身体曾受过箭伤,后来寻遍天下名医,方才知晓他那身体上的伤。如今将军张天已有三十七岁。 “怕甚?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我们罢了,当不得真。”岑将军回道。 岑将军,乃江莱省主力军将军,姓岑,名德。同是一身彪悍身材,身体曾受过许多伤,但他身体强硬,区区小伤奈何不了他。算是为能打的将军,仅次于大都督府任职的将军宋元凯。 一旁的一将军听后,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刚从这大都督府调出,早些年时打过不少仗,此次听闻祁军与我们相差不大,也就是六十多万大军罢了。既然祁国不退,那我们只好恭送他们了。” 这位有些幽默的将军是大都督府的李涟,早些年时同为抗击祁国的将军,当时与多位将军一同并肩作战,死伤大半,差点全军覆没,幸运的是那场仗打赢了,将军李涟也因此捡回了条命。 “好。”将军岑德应了声。 随后,墨朝军队吹起号角,在江静府城外开打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左相的秘密 “干什么!” 一群东暗卫的人在丁府前站立了起来,还未等这暗卫指挥使一问,礼部尚书丁柳便已经匆匆走上前去,大声询问了起来。 “你是礼部尚书丁柳?”东指挥使陆庚严肃着问道。 听着面前身穿黑色之服,个个腰间配着刀,连着暗卫的图纹都符合,看来没错了。 这下,礼部尚书丁柳有些慌张了。 府中的几位夫人听到动静一同走了过来。 “老爷,发生了何事?”礼部尚书丁柳的正夫人好奇的问了起来。 只见,礼部尚书丁柳吓得话都说不出。 周围聚集看热闹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 看着面前有些微胖,大胡子之人,东暗卫指挥使陆庚再次问了起来。 “你可否是礼部尚书丁柳?” 这下,礼部尚书丁柳方才回答了起来,回答声有些小:“是。” 确认后,东暗卫指挥使陆庚突然拿出圣旨来。 “礼部尚书丁柳听令!” 听后,礼部尚书丁柳及一旁的几位夫人匆匆跪了下来,面色紧张。 “由人匿名举报,说礼部尚书丁柳多次贪污朝廷银两,奉皇帝之命,前来搜查丁府!” 念后,这些东暗卫便匆匆往着丁府跑去,对着丁府一顿搜刮来。 礼部尚书丁柳也是急忙起身,看着院中忙忙碌碌的东指挥使,丁柳心中十分不安。 “老爷,您真的贪污了?”正夫人慌慌张张的问了去。 丁府老爷丁柳眼里饱含着泪水,不知如何与着周围几位夫人解释,可心里知道刚才那东暗卫指挥使说得一点也没错。 “陆指挥使,耳旁搜出几箱东西,您去看看。”一暗卫捕快匆匆跑到了指挥使陆庚一旁汇报起来。 “走。”听后,东暗卫指挥使跟随着这小捕快,往着二房而去。 一进去耳房,只见周围站立了两旁自己暗卫的人,箱子一箱箱的摆放在地上,箱子上干干净净倒未积有灰尘。 “打开!”东指挥使陆庚命令着。 随后,这些捕快便将箱子打开来,只见,这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及许多首饰品全在这箱子之中。 “带走!” 东暗卫指挥使陆庚一声话语后,这些捕快提起这装满财务的箱子走出了二房。 看着自己的宝物被发现了,礼部尚书丁柳匆匆跑了过来,似乎心里头很委屈,求着东暗卫指挥使陆庚来。 “陆指挥使,求求你,求求你”一边说着,礼部尚书丁柳便将手中的几个元宝欲要递给陆庚:“望你通融通融,给我留一箱。”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模样,心冷的东暗卫指挥使斜看了他一眼,道:“皇上不要你命及官位便是对你大恩大德了。” 说完,一群人带着几个大箱子走出了丁府。 见着这些人走后,礼部尚书丁柳心头一怒,气不过的骂了起来。 “是哪个小兔崽子在皇上面前揭发我,要是让我知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灭了你全家!” 骂后,礼部尚书丁柳气得用脚踢向了一石墩椅子。 然,脚怎能跟石墩比,不仅自己的怒没下去,如今疼得倒是跟这石墩发起脾气来。 只见,礼部尚书丁柳一旁找来了个木棍,对着这石墩那是又打又骂的。 石墩安然无恙,反而是那礼部尚书丁柳手中所持有的木棍不仅破了皮还损伤了。 一旁的正夫人见后,心里有些心疼,急忙劝了起来:“老爷,您就算再气,永不得拿着石头墩生气吧?” 说话的这位是丁府的正夫人李淑兰,她面容十分清秀又十分年轻,手上、脖子上、耳朵上挂的皆是好看的首饰,就连这一身衣服也是京城有名的刘家所订做的。 有着年轻貌美的正夫人一劝,礼部尚书丁柳方才放下了那木棍,叹了口气,念着:“究竟是哪位小兔崽子!” “老爷,您怎能贪这朝廷银两呢,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叫妾身们怎么活?”一旁的年轻小妾赵氏说了起来。 话刚说,正夫人李淑兰说了句:“尽说些不吉利的!” 听着小妾的一语,礼部尚书丁柳一脸忧愁看向了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妾,回起话语来。 “我不贪污,你能有这身打扮?有这如此好的吃穿。”礼部尚书丁柳说出口来。 很快,听了老爷丁柳的话后,这小妾也是停止了话语,一双双同情的小眼睛看向了老爷丁柳。 而此刻站立在丁府外那些还不愿意离去的百姓们皆议论纷纷来。 “这好端端的,丁尚书竟然也贪污?”一百姓道。 周围百姓听后,说起话语来。 “这开国来,有多少臣子不贪污?贪污的多了去了,眼下朝廷这样做,正合我意,也正合那些一辈子苦苦耕耘的百姓们的意。” “听闻啊,这京城中不仅查这丁府,其他也有官员同样被查。说来也奇怪,这既然贪了污,竟然不给刑?” “就是就是。” 确实,今日在京城中部分官员的府邸查抄的皆是银两,至于罚却也不见罚。 很快,这些被查抄了府邸,一直站在左丞相苏云起这边的官员纷纷找上了门来。 “老爷。” 吕欢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何事?” 老爷苏云起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管家吕欢。 吕欢回:“府门有几位臣子求见。” “有哪些人?”老爷苏云起问起来。 “有礼部尚书丁柳、工部尚书许玉山、吏部尚书陆新知还有好几人。”管家吕欢如实回答起来。 “见。” “是。” 管家吕欢走后,老爷苏云起急忙将那份账册放入了抽屉之中,随手拉来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管家吕欢请后,几位臣子走进了这苏府,往着老爷苏云起的房间走来。 而老爷苏云起假装未听见一样,继续看起了书来。 “臣等见过左相!”几位官员一同行着礼道。 这才,老爷苏云起放下手中的书来。 然,有官员便瞧见了这书的名字。 “苏老爷,您看《西厢记》呢?”礼部尚书丁柳笑眯眯着道。 听后,一旁的几位官员皆笑眯眯起来。 见后,苏云起急忙看了这书名一眼,果真…《西厢记》。这可还得了,自己平时偷偷看的书竟然泄露了。 苏云起尴尬的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将责任撒向了管家吕欢。 “吕欢!怎么办事的!这是你看的还是哪位下人看的!怎可将此书流落至我书房!这成什么话!” 管家吕欢听后,感觉有些冤,这书也没见老爷看过,但又不是自己的,管家吕欢急忙将责任推向了哪些下人。 “老爷!不是小的!定是那些下人的!”说完,管家急忙伸手了过去:“老爷,将如此书给小的,小的去查查。” 老爷苏云起假装愤怒的将这书摔在了地上,看向了管家:“定要查出此人!看我不把他手打断!” “是是。”管家吕欢捡起书籍后,匆匆往外跑去。 见着管家走远后,老爷苏云起方才坐立下来,尴尬的脸看向面前几位臣子。 “诸位前来,有何事呐?”老爷苏云起问道。 这才,为首的礼部尚书丁柳说出口来。 “左相!今儿不知是何人向皇上检举我们,还将我们这些臣子的府邸抄了遍。您可替我们做主呐。”礼部尚书丁柳一脸委屈道。 “是啊,这可恶的是带走就带走吧,只留了一丁点。这让我们今后怎么活啊。”工部尚书许玉山道。 顿时,周围几位臣子一同道起来。 听着这些官员的描述,老爷苏云起假装不笑,故作冷静的坐在椅子上。 “这是何人,苏某未知。苏某想告知诸位,日后做事谨慎些,金钱藏好喽。你说这藏不好,轻松被人发现,那人不给你拿走说不过去呐。”老爷苏云起道。 “是是,左相说的对。”工部尚书许玉山浅浅笑道。 “诸位可还有事要问?”老爷苏云起道了一声。 这下,几位官员摇了摇头,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前来这苏府,就为了向左丞相苏云起说一声有人检举? “臣等告辞。” 说后,几人走了出去,走出了苏府。 见这些人走远后,老爷苏云起喊起了管家。 “管家!管家!” 几声话语后,正在问责的管家匆匆拿着那本《西厢记》一同跑了进来。 “老爷,何事?”管家吕欢一脸不知问道。 老爷苏云起眼神看了看那书,话虽未说,但眼神中在说着话。 管家吕欢瞧见后,有些不太明白。 “老爷,放心吧,小的正在问那些下人们。很快就查出来了。”管家道。 听着吕欢的话语,老爷苏云起急得说出了来。 “给我。” 管家吕欢听话的递了过去,只见,苏老爷接过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老爷,您不找了?还是说这书是您的?”管家吕欢微微笑道。 “什么我的?”苏云起假装不是,随后继续说了起来:“看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暂且放在我这儿,今儿晚上看看是哪位下人来取,到时我再捉拿就是。” 看着老爷如此样子,管家吕欢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第七十九章 墨军溃败 在广南省溪桐县城中,大街上中仍有护卫兵守卫着这平穷的县城。 说是平穷也是百姓们平穷,如姜地主家那平穷吗? 算是比较富有的了,连当地县衙都靠着姜家维持生计。 溪桐县城上空一片祥和之景,光晕也在照耀着这座县城。 先生离去后,陈子渊高兴的起身来。 “娘!今儿晚上做什么好吃的?”陈子渊一脸笑容看向了那边屋中。 经历过上次的事,在孙春旭再三考虑之下去了衙门办好了婚契,从那以后李晞冉也算是孙春旭名义上的妻子了。 然,那次后,李晞冉渐渐的明白春旭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名声罢了,虽然已是夫妻,但他们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分开屋睡。 晞冉听后,一脸高兴的拍了拍手,朝着陈子渊走了来。 “你想吃什么?” “红烧狮子头!” 这声激动的回话声并未是陈子渊传来,而是一身肥胖的郑锤喊着。 听后,李晞冉微微一笑,朝着一脸激动笑容的郑锤看去,答应起来:“好。” 随后,李晞冉方才一脸笑容的看向了面前的九岁的陈子渊,道:“你想吃什么好吃的?” “娘,儿想吃红烧肉。”陈子渊一脸笑容。 “好,红绕肉、红烧狮子头,娘这就给你们做。” 说后,李晞冉往着火房而去,没走几步,便被九岁的陈子渊叫住了。 “娘!” 听见子渊的喊声后,晞冉停下了脚步,一脸笑容看向了子渊,道:“还有何事?” “娘。儿听说最近湖广打得厉害,会打到这边吗?” 年仅九岁的陈子渊有些担忧,担忧的大概就是先生口中所说的百姓们。 自古以来,战争战争,最后伤的永远是百姓。 听着子渊的话语,李晞冉微微一笑,摸了摸陈子渊的头,笑道:“放心吧,咱们这儿离得远,不会的。” 九岁的子渊,虽未参与墨朝大事,但从先生口中对着湖广及大墨朝的兵力也是了解几分。 听着娘的一语,想着先前先生说的话:大墨有百万大军,祁国就算加起这百姓也没大墨多。战斗力与我朝几乎一致。 “嗯。”子渊心里似乎得到了安慰。 然,此刻正在浴血奋战的墨朝之军与着祁国已经打了几天几夜。 “他娘的!这对面攻击力怎如此强大了?”将军岑德一顿唾骂。 “将军,我听闻上一战后,祁国大力征军,训练更猛,如今如此场面恐怕对我们不利呐。”将军张天喊道。 “怕甚!我们大军六十万,他们也是六十万,干!” 说完,只见将军李涟牙齿紧咬,手紧紧握住大长剑,骑着马,朝着敌军杀去。 脸上染满鲜血的将军岑德听后,大骂了声:“他娘的!六十万,我看这对面不只这六十万!今天是生是死就看此战了!” 喊完,脸上一片鲜血的将军岑德手紧紧握住那战剑,喊了一声:“驾!” 随后便快速冲去。 另一旁的将军张天见后,叹了一口气,看着前面打得不可开交的小兵们,一同紧紧咬牙拼了了上去。 江静府城门外,一片横尸遍野,原本八十多万人的祁国军队如今惨上大半,仅剩下四十余万。 而号称战斗力犹如虎豹的三省三大主力的六十多万人,如今只剩下二十万人。 单单从这人数上看,敌军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而墨军一点也不惧怕、更无撤军之意,与着敌国军队一顿猛打过去。 两方势力都各不愿意认输,纷纷鼓足了勇气,拿起手中大砍刀及大长剑朝着敌军一顿挥舞过去。 …… “户部尚书,今日国库银子可有增长?”左丞相苏云起一脸笑容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户部尚书岑文星走了出来,微微一笑:“自从前几日抄查府邸以来,共查出银子十余万两,首饰品折算银子共计二十万一千三百两,加之国库六万四千两,如今共计三十七万七百两。” 听着这消息,左丞相苏云起心中有些高兴,没想到短短几日便使国库增长三十万两,不得不为自己的想法而高兴。 然,听到此消息,其他臣子一片高兴的面孔,而那些被抄了家底的臣子不乐意起来。 “左相。”礼部尚书丁柳走了出来。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站了出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看着自己,左丞相苏云起也是在意料之中。 “国库银子不充足就下令抄了我们这些臣子的府邸充当国库,左相,不知我们可犯了何错?”礼部尚书丁柳一脸不服气道。 尽管礼部尚书丁柳知道这些年来做就许多亏心事,可想着每日心惶惶的自己到头来银子却回了国库之中,很是不服。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面孔,左丞相苏云起不知如何作答,微微一笑:“具体做了什么,你知道。皇上没撤了你的职对你已是大恩。丁尚书,莫要执迷不悟,谨慎行事。”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的话语,其他一同被抄了府邸的臣子本想一同站出来辩解,可这么一听,这些臣子这才收住了脚步。 “如今战事如何?”左丞相苏云起关心道。 顿时,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何原因,竟无一臣子回答。 直到左丞相苏云起的再次喊声:“大都督杜安通。” “下官在!” 大都督杜安通匆匆走了出来,行着拘礼。 “战况如何?”左丞相苏云起再问道。 “回左相,三省主力军已经抵达江静府,如今还在战中,已经持续战了好几日。其他各省部队皆匆匆赶往。”大都督杜安通如实回禀起来。 听后,苏云起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好。” 朝后,礼部尚书丁柳走向了丞相府。 几日未查清的事实原因的礼部尚书丁柳在今日朝堂上听见那句话后,心中很是不服气。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一副不高兴的嘴脸,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走了上去,明知故问道:“丁尚书,这般前来,有何要事呐?” “左相。老夫今年已四十九,快五十之人,为官二十余载,若是下官做得令左相有何不满,左相只管辞退下官便是。” 听着平时对着自己极大支持的礼部尚书丁柳这般一言,原本一脸笑容的苏云起忽然脸色大变,诧异的表情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 “丁尚书,本相未有认为你哪做得不好。本相亦无辞退你之意,丁尚书怎会认为本相对你不满呢?” “左相,老夫自左相上任以来,一路以来皆是支持。为何左相要派人查抄老夫家底?”说到这儿,礼部尚书丁柳已经气冒三丈。 “丁尚书,你这是误会本相了,本相未有查抄你府邸之意,全是陛下之意。”左丞相苏云起说起了谎话来。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一言,礼部尚书丁柳心中似乎以为错怪了左丞相苏云起,扭头就转,道了句:“老夫找皇上说说理去。” 话说完,刚走几步,便被左丞相苏云起拉住了。 “丁尚书,莫要冲动。”左丞相苏云起道。 听后,礼部尚书丁柳回过头来,一脸不知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丁尚书,如今陛下只是抄了你的府邸,这未收了你家产、未撤了你官职,你若是去,到时这陛下一怒,到时您可就再失去这当官机会。还是莫去了。”左丞相苏云起微微笑道。 随后,礼部尚书丁柳再道:“那老夫那些抄了的银子怎办?那可是老夫花尽心思苦苦而来。”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心疼那些银子,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拍了拍礼部尚书丁柳的肩:“丁尚书,银子丢了可再赚。官要是丢了,再找回来可就难喽。陛下如今未撤你官职,还是莫再想这事,踏踏实实做你的礼部尚书。” 听后,礼部尚书那着急的心方才平缓起来,两眼看着左丞相苏云起的一双眼睛,应了起来:“多谢左相提醒。” 看着左丞相苏云起没有何时再吩咐,礼部尚书丁柳行起礼来:“下官告辞。” 说后,礼部尚书丁柳走出了这丞相府,往着礼部走去。 此刻,正在湖广地界边上的江静府外祁国军队与着墨朝军队正激烈的斗争着。 战场上,硝烟滚滚,到处皆是鲜血淋漓。 墨朝军队将军已经牺牲了两位,如今只剩下为首的将军岑德。 此时的他,受伤被砍伤了一刀痕,腿伤也是伤,但右手仍然紧紧握着长剑,脸上的胡子也沾染上了鲜血。 “他奶奶的!是谁说对面只有六十万大军,我看不只六十万!” “将军,是李将军所说。”一千户回答起来。 看着面前自己的人仅剩下几十人,而敌军还有十多万,这可如何是好。 瞧着如此场面,大将军岑德犹豫了。 “如此上去,死去一条。撤!” “撤!” 瞧着大将军岑德撤去,墨朝的小兵停止了战斗,跟着跑了过去。 将军岑德骑着快马撤离极快。 瞧着对面的撤去,祁国军队停止了起来。 “郭将军!可否追?”一小兵问向了骑在马上衣裳一身鲜血的将军郭震天。 郭将军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一幕,咬起牙来:“追!” 说后,看向一旁的弓箭手:“把弓箭给我!” 弓箭手听话的将箭筒及弓给了他。 郭将军接后,急忙拉上一箭,宛如弯弓射大雕一般,一箭直接狠狠的朝着骑着快马的墨朝身负重伤的将军岑德射击而去。 只见,墨朝将军突然身体像突然没了动力一般,从马上摔下,而马却还在快速的跑去。 “将军!将军!”唯一的千户匆匆跑了过来。 “此仗本将军愧对陛下望陛下恕罪。”说完,将军岑德离世了。 “将军!将军!”见着如此样子,这千户也落下了泪,抱着岑将军一顿猛摇。 然,岑将军已经牺牲,未能再睁开眼。 正当这千户欲要背起将军撤离之时,一支不长眼的箭朝着自己射来,一命呜呼了。 第八十章 法子 “报!” 一声长长悲痛之声很快传入了大都督府之中。 闻见声后,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匆匆走了出来。 “何事!”大都督杜安通的神色慌张。 “回大都督!此次战役,我军溃败!”传信之人单膝跪在地上,低沉着头。 听着这消息后,大都督杜安通心中犹如一万支箭射击而来,击中了自己心。 “怎会?怎么会?”大都督杜安通的腿脚似乎变软了。 看着大都督杜安通如此模样,这小兵急忙站立起来,扶起了大都督杜安通。 瞧见大都督杜安通如此模样后,大都督杜其他臣子见后,匆匆走了出来。 “大都督,您这是怎么了?”大都督府长史急忙问了起来。 “我军溃败了。”大都督杜安通的话语声很是低沉。 “怎么会?”大都督杜司马有些不太相信。 “据前线报,三省主力军前往湖广江静府支援,打了四日,未时之时,墨军溃败。”报信的小兵说了一遍。 那些臣子听后,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大石,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那敌军不是才六十多万,人数上与我军成平手,怎会打不过?”大都督杜长史怀疑了起来。 “恐怕前线观测失误,以至我军溃败。看来,这次祁国野心勃勃呐。” “当时前线称有八十多万大军,这战了几座城池。必会有伤亡,算去这伤亡,多则八十万,少则七十七、八万,加之战城后驻地的兵力,这也多则七十万,少则六十万,与我军相差无几,怎会败了?” “静一静,先扶大都督进去歇息。”一人话语说出来。 顿时,这才停止了议论,扶着心情早已大坏的大都督杜安通走了进去。 一进入这大都督府,几位官员便在舆图上议论了起来。 “敌军在这。我军在这。从地势看,敌军连续占领周边几座城,若想打胜这敌军,依我看,从这周边几个城朝里进军,来个瓮中捉鳖。”一大都督府的臣子很自信的说起了自己想法来。 “可,如今三省主力军已无,这各地所剩兵力加起来虽有六十万,可这兵力不如这主力军。恐怕是再送人头。” “据我所知,此次战役,敌军也是大伤,如今仅剩几万军队。我军还有六十多万大军,我不信这敌军还能拿出六十多万大军!” 听着他们的一语,这时,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方才说起话语来。 “既然如此,莫要看低了祁国,他们六十多万大军可攻打我军六十万,且胜了此仗。祁国皇帝看来这次野心勃勃,欲要拿下整个大墨呐。” “大都督,您看我这法子如何?”方才说那瓮中捉鳖的道。 “法子是不错,可如今三大主力军已无,若是再用这剩下兵力去击退祁国,若是败了。大墨几年无精锐,若是胜了,仅维持几年,而那祁国皇帝之野心却是未曾改变。”大都督杜安通道。 听着大都督一语,一官员说了起来:“大都督,莫非您忘了,我朝与着宛国乃是盟约国。到时,让宛国军队协助我军击退祁国。” “法子是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虽是盟约国,可近几年,两国拿出交换货物是越来越贵重,对待他们如同对待大国一般。无人知晓他们宛国是何心。莫要忘了,当年宛国因快灭国,这才请求我朝前去援助。羊有跪乳之恩,可他们有没有就未知了。” 听着对战事看得很明白的大都督杜安通一语,那位提议让宛国协助的官员放下了心中想法来。 “大都督,如此,那这还如何击退这敌军?”一官员好奇问道。 大都督杜安通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此事我看还是议论好再做决策吧。一步错,步步错,到时对我朝不利。” 说完,大都督杜安通起身来,看着面前一大张的舆图一眼,转身朝着自己的办事位置而去。 …… “恩公,听闻此次战役我军溃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丞相府中,右丞相杨有成一脸不知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听着学生杨有成这么一说,左丞相苏云起脸色大变,好像刚知道一般。 “我朝军队溃败了?”左丞相苏云起一脸不相信的看向了右丞相杨有成。 右丞相杨有成点了点头,道:“学生听闻,此次敌军与我军皆是六十多万人,人数上相差不大,可这次却是敌国胜。三省主力军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这下,左丞相苏云起有些不知可办来,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一杯早已凉了的茶喝了起来。 喝下后,左丞相苏云起一脸可惜的右丞相杨有成。 “可惜呐。三大主力军就这么没了。想当初,开国皇帝元庆帝继位后就精心培养这批精锐的部队。这三大主力军每个主力军又分成三大军:主力兵、弓箭兵、骑兵。小战役只需这三大主力军其中一军便可获胜;遇到大战役,三省主力军化作一主力军,抵抗敌国。” “如今,这传了几代的三省主力军全毁了。” 说完,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起身来,在这丞相府中走来走去,不知如何办。 这时,左丞相苏云起喊了声话来:“传兵部尚书桂元纬、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来见我。” 丞相府门外的两太监听后,两人分头行动去了。 不一会儿,兵部尚书桂元纬、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一同前来了。 “下官见过左相。” “免礼。” “三省主力军溃败一事,你们有何话要说?”左丞相苏云起不说绕话,直接谈了起来。 听着这话语,兵部尚书桂元纬一愣,看了一旁的大都督杜安通一眼,后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三省主力军溃败了?” 看来,三省主力军溃败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很惊讶的事。 当年开国皇帝元庆帝对这三省主力军很是赞赏,三省主力军听命于皇帝亦听令于大都督府大都督。其他人,无法调动这三省主力军,连同丞相也无法调动。 “桂尚书,这消息都传到了本相的耳朵之中,你作为兵部尚书却不知此事?”左丞相苏云起有些惊讶。 自从有了这大都督府以来,兵部的权利一半在大都督府手中,可以说兵部只有调兵权,而兵部有统兵权。 换句话说,兵部是大都督府的后勤。 因此,自从有这大都督府以来,不少的兵部尚书与着大都督的关系都未有多好。 而兵部尚书桂元纬也正是因此,这才未知这消息。 看着面前的兵部尚书桂元纬一言不发,左丞相苏云起再说起来。 “三省主力军在,则大墨在;三省主力军亡,则大墨亡。想必,二位知晓这一点吧?”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兵部尚书桂元纬点了点头,道:“三省主力军乃大墨精锐,失去这三大主力军。大墨很难自保。元庆帝时,就十分重视这三主力军,为此还特意加在了墨律之中。” 听着一旁兵部尚书桂元纬的话语,大都督杜安通一言难尽,一直哽咽着,不知该说何话好。 “如今三省主力军全军覆没。国库银子未充足,短时间内重振这三省主力军不太可能,二位可有何法子?” 左丞相苏云起一双目光看向了面前两位官员。 “左相,如今若想重振这主力军,得需有充足银两。否则这军心不稳、士兵未认真对待,主力军难上加难。”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一旁的大都督杜安通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国库银子与这三省主力军重振都难。如今沿海倭寇未除,各部皆需要开销。这一时间,国库银子难以增长,诸位可有何不用银子便可让这三省主力军重振的妙招?”左丞相苏云起一脸忧愁问道。 “妙招谈不上,这法子是有,可代价有些大。”兵部尚书桂元纬回道。 “桂尚书不妨直言。”左丞相苏云起很是好奇。 “俗话说得好,官逼民反。因此,这银两之事不能从百姓动手。眼下唯有向宛国借银子,暂且用于军事之上,待大墨复兴之日,再将其还上。”兵部尚书桂元纬回道。 “这宛国能给?”终于,大都督杜安通说起话来。 “眼下只有此法,若是杜都督不认同,你方可想出另一条可用法子来?”兵部尚书桂元纬问道。 看着兵部尚书桂元纬一双瞧不起的眼神看来,大都督杜安通有些不服气,可这法子也找不出第二条好法子了。 今年以来,各地皆有灾情,且直接性的影响到了百姓的耕耘,若是赋税再加,不仅百姓交不起,恐怕日后会有造反之象。 大都督府杜大都督安通沉默了。 “好。那就按桂尚书的法子试试。” 第八十一章 借银子 大风呼呼吹着,空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 此刻,正在墨朝湖广地界上占了城的祁军在这空荡无百姓的城中操练着。 祁军训练有素,个个士兵皆是认真对待,无一人敢偷懒。 “哈!” 一声声士兵的操练声响彻了这座城。 这时,在这密密麻麻的士兵之中,穿梭过了一长着胡子,面色威严的主帅将军郭震天。 他,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右手紧紧握着把大砍刀,往着临时搭起了帅帐走了进去。 一旁跟着好几位身体一同彪悍的人。 从打扮上看,他们与着墨朝百姓仅有衣物不同而已。 主帅郭震天匆匆走进了帐篷中,在一张长桌上主位坐了起来。 随后,几位威严之人一同坐了下来。 郭将军将右手握着的砍刀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一双严厉的目光看向了面前几位坐下之人。 “几位将军。你们也是一路杀过来,今在这城中汇合,不知,如今各军还有多少人马?” “回主帅,地虎营如今仅有十万余人。” 这位回答的这位,是祁国军队一位得力的将军。 他姓张,名彪,那身材及面容与着主帅郭震天几乎一毛一样。 “十万人。”主帅郭震天念了遍,随后,眼神看向了一旁其他将军。 “主帅,我军还有七万人。” 这位,是祁国黄虎营将军严子豪,三十多岁的年纪,打起仗来也是挺狠。 “七万人。”主帅郭震天又念了遍,似乎在统计着人数。 “主帅,我军还有八万人。” 这位,是祁国玄虎营将军沈昂,四十多岁的年纪,曾参与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 “八万人。”主帅郭震天念了遍,便在心中统计起来,随便,将统计数字说出口来:“那如今,我军还有四十二万军队。” “主帅,这七日以来,我们就已经拿下十多个城池。这还需再打?”人数少的军队黄虎营将军严子豪问了起来。 听后,主帅郭震天哽咽了下,道:“虽短短几日,我军灭了这墨国三省主力军,拿下了几座城池。这正是朝廷所盼望,可陛下满不满意,想必几位将军还是知晓的。” 听着主帅的一语,心疼人的黄虎营将军严子豪再问起来:“主帅。虽墨朝三省主力军灭了,可还有其他省份之军队,加起来,恐怕比我们人数多。” “怕什么?听闻那几支队伍打仗不如这三省主力军,如今这主力军没了,再者,我军自从上次战败以来,日夜不休训练,定不会败于墨国之军。” 主帅郭震天的话语很是自信。 尽管看着主帅这么自信,一旁的地虎营将军张彪有些不太信:“虽如此,还是小心点为好。听闻本次主帅所带八十万军队伍仅剩下不到二十万。莫要小觑这墨国之军呐。” 听着地虎营将军张彪的一劝话,身为主帅的郭震天有些气了,拍起了桌子,大声吼了起来。 “张将军!本帅带着八十万人的队伍与着三省主力军打之时,你在做什么?在攻其他城池吧?你可知,我军与他们打了那是几天几夜,好不容易灭了他们。我军虽如今仅有不到二十万,加上你们兵力呢,四十多万,和那些不配当主力军的打都想退缩?这成什么话!”将军郭震天很是愤怒。 “主帅消消气,我确实未看到。可墨朝没了主力军,他们还有几省兵力,怕就怕到时辛苦打拼来的就如此还给了他们。” 这下,主帅郭震天站了起来,行走在这大大的舆图周围,嘴里念了起来: “自从上次败兵,皇帝便颁布诏令,全国家中有健全男子皆要当兵,抗旨不遵,斩!这仗,我是真不想打。可皇上的脸色摆在那,却又不得不打。如今,你们以为攻了几座城池,便可让陛下龙颜喜悦,真是异想天开。” 听着主帅这么一说,几位将军叹起了气来。 有十万大军的地虎营将军张彪感慨起来:“是啊。自古谁不希望天下和平、永无战争。可陛下旨意,又不得不遵从。我祁国确实资源不如南方,若是圣上仁慈,恐怕不会有如今局面。” “主帅,我看,要不先将此消息与朝廷知会一声,决意是否再打。”黄虎营将军严子豪道。 “好。”渐渐的,主帅郭震天被这几人说服了。 听着主帅应下了,黄虎营将军严子豪再道来:“这些年,多少弟兄都是无辜死在了战场上,如今我天虎营十七万大军仅剩下七万大军。这仗,我也真是不想再打了。” 听完黄虎营将军严子豪的话语,两手搭在舆图上的主帅转过头来,一双怜悯的面色看向了他们:“传令下去,所有营今日起城中操练,没本帅允许,不许任何人擅自行动。” “是。” 几位将军一同道。 “若主帅无何要事,属下们便告退了。” “去吧。去吧。”主帅郭震天挥挥手道。 祁国,与着墨朝军队不一样。 祁国兵力归兵部管,兵力原先有七十万大军,在那场与着墨朝对抗败后,祁国皇帝便下战令,全国有健全男子者,十五岁以上必须参军,抗旨不遵者斩。 自从这诏令颁布后,原先七十万大军的祁国有了一百余万大军。 这一百余万大军中,分为天虎营、地虎营、玄虎营、黄虎营,而这几个营中兵力最强者便是天虎营。 …… “皇上。” 听了兵部尚书桂元纬的话语,左丞相苏云起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圣上去了。 毕竟,这个国是陈家的,并未是他苏家的,若是这国出了什么差错,自己难逃这骂名。 “何事?” 皇上的头抬了起来,一脸忧心的看向了面前有些慌张的左丞相苏云起。 “回回皇上,三省主力军没没了。” 左丞相苏云起的话语,皇上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写起了手中的字来。 瞧着皇上一话未再说,左丞相苏云起沉默了。 片刻后,皇上方才再说起来。 “此事,朕已经知晓。依你之见,如何是好?”皇上的话语声中似乎没有责怪的语气。 “皇上,这三省主力军丢了,您不打算骂臣吗?”苏云起有些瑟瑟发抖。 “骂你?骂你有何用。再者,这三省之军又未是你一人所丢。若是朕管理这些,亦是一样无救。”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心终于平缓了起来,也更胆大了些。 “皇上,臣与那些臣子商议,如今国库所存银两短缺,唯有向宛国借银,方可重振这三省主力军。” “向宛国借银?”皇上大惊失色,继续问来:“国库银子为何流出如此之多?” “回禀皇上,今年沿海倭寇横行,这需要银子,加之沿海几省又遇上飓风,又得需要赈灾粮。加上每年工部所在各地建造桥梁、马路等也需要费用。百姓们农作物又多有损失,这国库银子流入极少。” 听着苏云起的一语,皇上激动的语气方才降下来,想着方才苏云起的一语,继续问来:“向宛国借这银子,它一小国能借?” “皇上,弘道三十五年,宛国因兵力不足、无力抵抗祁国进攻,后迫不得已与我朝签上盟约。我朝派出军队、银两前去支援,方才保下宛国。念在这情,宛国应借。” 苏云起的话语声很是自信。 “好。既如此,那就听爱卿的。” “好。” 很快,一道皇帝写的借银书交由墨朝使者护送,骑着快马,往着宛国而去。 宛国,位于南越、墨漳之上,所处疆域比墨朝小,因位于西边,常被称为西域。 几日后,宛国皇帝收到了大墨皇帝的信。 这封信有使者带来,使者身后跟着一支军队,用于重大货物的保护及运输。 “陛下,大墨使者前来,说是有要事求助陛下。” 宛国皇帝听后,放下手中卷书,一嘴胡子看向了一旁的太监。 这太监虽穿着打扮等与平常人一样,但仔细一看还是有所不同。 皇帝一脸胡子,头发捆成两小辫,搭在两旁。 “走,去看看。” 说完,皇帝跟着一旁太监匆匆前去迎接。 “我等奉大墨皇帝之命,前来有要事与宛国陛下相商,祝宛国陛下万福金安、宛国繁荣昌盛,宛国与墨国友谊长存。” 听着面前两使者的话语,宛国皇帝微微一笑:“起身吧。” 瞧着二人起身来,宛国皇帝又继续问来。 “墨朝陛下可有何事与朕相商?” “回宛国陛下,我朝如今正遇祁国战争,如今我朝三省主力军皆已阵亡,今年以来,许多地方出现灾情,加之沿海有倭寇横行,国库银子甚是紧张,特来恳请宛国陛下相助,借我朝两千万两,重振三省主力军。” “两千万两?”听到这数字,宛国皇帝身边的太监急忙看向了皇帝,悄悄说起话来。两千万两,这可是这小国将近两年才能得到这么多。 片刻,本来面无表情的宛国皇帝突然笑容满面,慷慨大方道:“如此,朕愿意借大墨两千万两银子。” 听着皇帝的一语,两位使者高兴一笑,皆跪在地。 “我等替大墨皇帝多谢宛国陛下,待我朝振兴之时,定将银两一文未少如实奉还。谢宛国陛下,祝宛国陛下寿比南山、宛国百姓安居乐业!” 听后,宛国皇帝摸了摸胡子,哈哈大笑,道:“起身吧。” 随后,宛国急忙做好措施,将那些银两清点好,交由大墨使者带回。 宛国,疆域小,所处之地不利,常年多沙尘暴袭击。 这两千万两银子已经足足已是宛国多年以来打拼而来,借出两千万两,如今宛国的银两也不到这一千两了。 宛国皇帝之所以信任大墨,是看在当年弘道帝的份上。 如今的宛国陛下年龄已大,但这份恩情仍然谨记在心。 第八十二章 迫不得已 “战况如何了?” 一声长长且威严的声从这殿前传来,每次听到这样的声无不一臣子恐慌。 “回陛下,已经吞了墨国十几座城池。”兵部尚书回道。 听此,似乎没瞧见祁国君主高兴的样子,又或者是他戴着一年骷髅面具这才看不出吧。 “很好。继续攻,拿下这墨国!” 皇帝的一语,让兵部尚书更加惊慌了。 “陛陛下,如今我军仅有四十万人了,您当真要要继续打?”兵部尚书说着说着,身体清晰可见那抖动。 “四十万?军队为何只有四十万了?” “回回陛下,我军与墨国打时,遇上了三省主力军,这才人死伤大半,所幸灭了这三省主力军。” “很好,既然这人不够,那就发动所有男子前去应战。” 听着皇上如此狠话,文武百官心里敢怨话语上却未敢说。 “皇上!不可呐,若是墨国有宛国相助,我朝定会大败!”一臣子控制不住自己,便已经说出了口来。 而,这位人人皆说暴君的君主可不管这些,转头看向了这官员,头暗示一动,随后便被拉出去行刑了。 然,这位臣子知道自己是冲动了些,可话语也未错,即使想着喊冤,可又不敢喊,万一再落得个诛九族就全玩完了。 听着这官员被出去行刑的声音,站立的臣子心中捏起了一把汗,都想辞了这官,远离这君主。 可又有谁敢辞,说不定还没说出口下一秒便被杀了。 也正因这位祁国暴君如此行为,这些官员做事未敢怠慢,连同这贪污一事也未敢做出。 回到兵部,几位臣子商量起了来。他们议论之声十分小,小得犹如一阵清风吹过皆能听到声响。 如今的兵部尚书仍然清楚知晓当初的兵部尚书涛文是如何死的。 “你们有何法子呐?墨朝不灭,恐怕我们几位做臣子的头,就要在这行刑台上了。”兵部尚书道。 “曾尚书,这如何是好呐?下官家中还有妻小,除了下官,家中没个男人,全去充军去了。下官不想就这么走了啊。”兵部左侍郎有些慌了。 “秦侍郎,莫怕。眼下应该想想怎么如何方能灭这墨国。” “曾尚书,如今虽三省主力军已经摧毁,可他们人多,其他省皆驻扎着军队,虽不如三省主力军强大,怕是不好对付啊。” “方才皇上说过全部男丁充军,这人数上应当与墨朝平衡,可墨国那是训练过,怕是打不了啊。”兵部右侍郎道。 看着桌上的舆图,兵部尚书有些不知所措来。 可皇帝的命令怎又敢不做,这下,兵部尚书下狠招来: “看来,这新来的兵得多加训练,时间紧迫,做到会杀人就可。” “尚书,这样,能行?”左侍郎道。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道:“行与不行全看他们了。记得上次战役,陛下说话,就算灭不了墨国就攻它几座城池,如今达到了,可陛下野心如此大。我亦是没何法子了。” 听着兵部尚书一语,兵部左侍郎跟着叹口气来,片刻后,问向了兵部尚书:“曾尚书,若是加上这新兵,大概有多少万大军?”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猜测来:“八九十万吧。若是全败了,墨国联起手来,祁国随时可能败。” 听着尚书一语,右侍郎急忙上前用手捂住尚书口鼻,小声在耳旁道起话来。 具体说了何话,大概就是不要说‘祁国败’三字吧。 …… “亲家!亲家!” 户部尚书岑文星匆匆往着苏府走来,一路一脸笑容的朝着苏云起的书房而去。 正当走至书房之时,左丞相苏云起急忙开门,正好见到了亲家岑文星。 “亲家前来,有要事吧?”左丞相苏云起笑眯眯着问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高兴的点点头,欲要说出心中想法,还未说便被左丞相苏云起抢词了。 “亲家有何事进屋说吧。” 左丞相苏云起笑眯眯着迎接。 “好。” 户部尚书岑文星高兴的走了进去。 “亲家,坐。” “好。” 户部尚书岑文星急忙坐下了椅子,急忙说起来。 “告诉亲家个好消息。” “何好消息呐?”左丞相苏云起一脸笑容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宛国答应借我们九万两银子了。如今银子已经顺利到达。”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那便好。银子有了,可三省主力军还未重振,祁国说不定过几日继续攻城,怕就怕到时这江山毁在我手里呐。” 听着亲家苏云起的一语,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能够理解。 “亲家莫要多想,祁国人口比不上墨朝,单单从这人数上,我们就领先了。” “亲家不知呐,祁国人少,但这近来攻击力猛了许多。” 这下,户部尚书岑文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讲起了道理来。 “事不是想做便做成,而是用上千百种方法去做,方能做成。亲家莫要把大事压在一人身上。” 如此,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在左丞相苏云起前劝了许多句话。 为了三省主力军的重振,朝廷立马颁布了道旨意,这旨意同样是招兵,可未有祁国那般严厉。 这旨意很快,贴遍了延阳城大街小巷之中,逐步散开来。 旨意上所写: 今,三省主力军全军覆没。为大墨繁荣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有意,重振三省主力军。健全、愿意男子者可前去报名,报名者家中赏十两银子,后续不断增加。三省主力军重振后,朝廷重重有赏!” 这样的一道朝廷旨意,很快,许多百姓皆被这上面所写内容诱惑住了心。 也有不少男子踊跃参军,大多皆是为了家、为了银子而去的。 然,就在墨朝这边还在努力的重振三省主力军之时,敌国似乎已经准备行动了。 “他娘的!” 收到朝廷旨意后,主帅郭震天气得双手拍在了桌子上。 “主帅,信上说了什么?”将军张彪问道。 “信上所写,让我们继续攻打,早日灭了墨国。咱们就这点兵力,怎么跟他们打!挨打,他们打!”主帅郭震天说起了气话来。 祁国黄虎营将军严子豪听后,心中一片怨声,念道:“在这样打下去,祁国定要完蛋!” 一旁的玄虎营将军沈昂听后,叹了一口气,念道:“这仗真不想打啊,可旨意在那,又不得不打。” “主帅,既如此,打算何时动手?”地虎营张彪问道。 主帅郭震天一手紧紧抓住那封信,咬着牙道:“朝廷又征收了一批人,等那批人到了再攻打。” “又征收了人?” 听到这消息,黄虎营将军严子豪听后,心里更加担心起来,念道:“我出来我家人已经哭得鼻青脸肿,如今又征收了一批人,说不定身体健全的人都要入这兵。” 一旁的地虎营张彪听后,手狠狠的锤在了桌子上,念道:“竟如此做!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不是拿几十万人性命开玩笑笑吗!” 一旁的黄虎营将军严子豪眼眶已经湿润了。 “早知道我们投靠墨国算了!好歹保我们性命。”地虎营的将军张彪很是不服气。 忍着痛,主帅郭震天喊了起来:“传令下去,现在起所有士兵多加操练,等待这批新兵来。” “是。” 旨意在,这些人不敢不服从,皆认真的操练着士兵,等待这一批刚入兵不久的队伍到来。 终于,不到几日,一支几十万人的队伍跨过长江,正朝着江静府赶来。 正当赶到之时,只见,这些兵掺杂着部分年老体弱之人,年轻的十几岁皆有。 …… 此刻,主帅郭震天站立在这江静府中刚搭建好不久的“讲台”上,说起话语来。 “弟兄们!如今,我军攻破了墨国几座城池!但,朝廷认为不够,应当多拿几座城池!甚至灭了这墨朝!今日以后,我们生死难料,但,我们是一支纪律严谨的队伍,不许出现逃兵!被发现,只有个下场,就是死!与其如此无意义死去,不如上战场,多杀几个敌人!” 听着主帅的话语,这些站立有序的队伍不敢说什么话。 “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祁军威武!” “将军威武!” 几声轰轰烈烈的喊话声后,这支队伍走出了江静府门,城中仅留下一万人的驻扎队伍。 第八十三章 大作战 战火熊熊燃烧,遍地皆是横尸遍野,天空中弥漫着滚滚硝烟,野心的祁军数日以来持续攻破了二十多座城池。 百姓亡于战争,士兵亡于战争,而身为祁国君主的皇帝却整日饮酒作乐、尽情享受宫中美好。 祁军一日皆一日攻下了好几座城池,可这时的四省兵力这才匆匆赶来。 这人数上,似乎比祁国军,可这装备上似乎又不如祁军。 祁军虽人手一把大砍刀,可人家有弓弩,而墨军这边人手长剑、枪及箭。 而这枪并未是装有火药的枪,而是刀尖后绑着鲜艳的红绒,枪十分锋利,后面拥有长长的握柄。 论就论在祁国有着一好弩,此弩可以称之为十箭齐发,必要时按下机关,几根长针飞出,武器十分凶猛。 因此,墨朝先帝曾想缴获这东西交由那些匠人们研究打造,可这玩意没熟悉的人碰不得,一碰身上不是出各种毛病就是被这机关所射出来的细针击中而死。 从那以后,人人皆想研究着东西,可没有多少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研究,自此,这东西似乎成为了祁国的特有武器。 论在武器上,两军似乎皆各有优势。 很快,墨朝几省之军与祁国拉开了战火。 祁国主帅及几位将军带着士兵们英勇杀敌,不畏艰险,攻击力甚是猛。 战火纷飞,位于湖广省 彰州府城门中外,全是浓烟滚滚的硝烟,双方打得那是你死我活,皆不给对方活下去的机会。 …… “如今战事如何了?” 风雨阁中,墨朝年轻皇帝的一语问向了一旁的太监李公公。 说来,李公公也是称职,这些年以来,没少给陛下传上不少消息。 “回禀陛下,老奴听闻,如今祁军与我朝军队,那得那是个热烈,如今儿,还没分个胜负呢。” 听着太监李公公的一语,皇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卷书,从龙椅上起身来,在这全是珍藏书籍的风雨阁中走来走去。 片刻后,方才自语起来: “不知,如今朕的两位尚书可有信心拿下此仗胜利。他们皆在朝中为这大墨朝效力,而朕却整日待在这后宫之中悠闲度日,朕愧对他们呐。” “陛下,莫要多想。如今朝中二位丞相做事认真、爱戴百姓,定不会辜负陛下所重托,还请陛下放心。” 太监李公公一旁安慰着道。 “元化近来,功课可还认真?朕接连几日未去看他了。” 皇上的一脸面无表情的面孔看向了站立在旁的太监李公公。 “陛下,近来太子用功读书,先生们夸赞太子聪慧。陛下放心。” 正当太监李公公还在说着太子元化的事时,好巧不巧,皇后娘娘带着元化走了过来。 “禀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前来。”风雨阁的一守卫走进了风雨阁中禀报起来。 “请。” 皇上一脸微笑朝着风雨阁的大门看去,随后,瞧见一国色天香、一身粉嫩的皇后娘娘同一旁的微胖、一脸喜悦的太子陈元化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 听着两熟悉的声音,皇上满脸笑容走了过去,搀扶着。 “起来,都起来。” 二人起来后,皇上一脸微笑的看向一旁的太子陈元化,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说起话来: “几日不见,元化又胖了不少。”皇上笑眯眯着道。 年仅八岁的太子陈元化听后,微微一笑,走到了跟前,抱住了父皇,抬着脸,一脸笑容的看向了父皇。 “父皇,您近日怎么没来看我们了?”元化一脸疑问道。 皇后娘娘则从一旁用木板端着的婢女中,端出了碗热乎乎的粥,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 听着太子的一番话语,皇上微微一笑:“父皇啊,近日忙于国事,忙着忙着就忘了。” “父皇胡说,儿臣明明瞧见父皇整日待在这风雨阁中。”太子陈元化嘟着嘴巴道。 听着元化的话语,一旁身为生母的皇后说了句:“元化,不得无礼。” “无碍。”说后,皇上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太子元化,道:“你呢是看不到父皇忙的,父皇整日待在这里啊是忙着国事。李公公呢,则是父皇的助手,什么消息他都知道,就像是一本装完所有知识的人。所以啊,父皇对着朝事都知道。” 听着父皇的话语,太子元化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那太监李公公,问了起来:“李公公,您真是装下所有知识的无底洞吗?” 李公公听着面前太子的话语,微微笑了笑,温柔和蔼着道:“老奴可不是陛下说的装下所有知识的奴才,老奴只是个知识浅陋之人罢了。” 看着皇上与元化相处很是融洽,这时,皇后娘娘说起了话来。 “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您熬的红豆薏米莲子粥,有养胃、补肺清热之功效,您尝尝?” 看着皇后的那般甜美的笑容,似乎这天下间所有事没那么重要了。 “好。” 说完,皇上坐在那龙椅上,小心翼翼的拿起汤勺品尝了起来。 刚品尝一口,皇后娘娘就迫不及待的问起话来:“皇上,味道如何?” 皇上点了点头,嚼着口中的食物,片刻后,方才回了起来:“这红豆薏米莲子粥正合朕心意,不知皇后是如何知晓这些功效的?” 皇后听后,微微一笑:“臣妾打进这宫中以来,便在这宫中尝遍天下美食,后又相识林太医,学学就知晓了。这红豆薏米莲子粥可是臣妾花了几个时辰做的。” “皇后有心了。朕这几日忙于要事,很少去看看你们,改日有空,朕定来看看你们。” 听着皇帝的一语,皇后高兴得笑得更美了,如同花朵绽放至极限一般。 “如此,那皇上先忙,有空前来看臣妾和元化。” “好。”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看着母女两走远,皇帝又拿起汤勺继续吃起了红豆薏米莲子粥来。 翌日,天空中还是一片黑乎乎模样,空中未下一丝雨,也未下一朵雪花。股股风呼呼吹过,吹在了大都督府大都督杜安通发丝上。 “大都督。” “如何,战事如何了?可有击退祁军?”一连串的几句问话问向了面前的走来的长史。 “回大都督,并没有。如今四省主力军在这被占领的几座城方向攻去,企图来个瓮中捉鳖,如今还未传来胜利之消息。”长史如实禀报道。 大都督杜安通叹了口长气,坐在这老木椅上,脑子里、眼睛里皆是满满的希望。 “愿此战能把祁国击退呐。如今三省主力军已毁,若是再败,我大墨可就陷入了险境呐。” 看着大都督杜安通如此模样,这位大都督府中的长史却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只好默默走了下去。 然,此刻的彰州府周边,全是战火之声。 “何时能攻下这座城?!”广南省的总兵石昂雄喊了起来。 “回将军!敌军火力太猛!弟兄们伤亡严重,难以攻下这座城池!” “公布下也得给我攻!早日拿下!还百姓安稳日子!” “是!” 位于彰州府周边的宕云县外,驻守的是祁国地虎营张彪的队伍。 有了这兵,地虎营的队伍从十万人扩充到了二十万人。这儿打得也是不可开交。 一具具尸首倒在了城门外,而负责这边的正是广南省的总兵石昂雄。 他躲在一颗石头之后,心惊胆战,脸上一片脏兮兮的样子,看着一个皆一个倒下的士兵心中很是心疼。 “冲!莫怕!攻下这城!梯子!梯子!扶住梯子再上!” 总兵石昂雄不停的呐喊着。 这些广南省的士兵不畏惧的手拿长枪,跑起腿来,朝着面前的城楼上攻去。 几颗颗大石头不时的落滚而下,砸中了墨朝的兵力,而那牢固的城门外,这些士兵推着破门车不停的敲击而去。 整个个城门岌岌可危。 “再分些弟兄!去堵住城门!其余弟兄在城楼之上用箭、弓弩、石头打!” 地虎营将军张彪的一声话语,这些兵很快再往城门内分去,部分兵力站在城楼之上,面对这城外的兵力。 墨军这边很是危急,人数也在不停减少,然,攻这城楼却似乎一点损伤都未见。 这城门碰碰撞撞几十次很是牢固,城楼上的敌军作战仍是凶猛。 “弟兄们!加一把劲!上投石车!” 广南省总兵石昂雄的一声话语,这城外的墨朝兵力推来了几辆投石车。 开始往着城楼上投石而去。 “拉!” “放!” 一声声有序的话语声,在这城楼外外喊着。 瞧见一颗接一个的石头往着城楼上砸去。 还别说,这投石车的效果不错,一下子将城楼上未来得急躲避的敌军来了个“胸口碎大石”。 可惜的是这石头不碎,碎的倒是这被砸中的士兵,倒在地上,头被石头砸出鲜血来。 “上!不要怂!” 地虎营的将军张彪大喊着,边说着便拉紧了手中的弓,三箭齐发,往着城外几位正跑来攻城的士兵射击而去。 只见,地虎营将军张彪的箭法不错,一下子就击中了三位士兵。 打得热火朝天。 第八十四章 请求援助 在彰州府中,几路各省军队皆在日夜不休的作战了,战火打得那个一个激烈。 不仅在彰州府宕云县的广南省军队打得艰难,连同附近几个县的兵力打得极其艰难。 如,墨漳省军队在攻打彰州府宁河县之时,明明攻进了城中,不出几个时辰祁国军队一支援,这城又落入了敌军之手。 同样,在彰州府外的几十万大军与着祁国几十万大军攻打之时,伤亡惨重,几日的攻击未能将敌军击退。 很快,其他县城外的墨朝军队已经抵挡不住祁国军队的攻打,几十万人变成几人,纷纷落荒而逃。 而其他县城外的墨朝军队仍在浴血奋战之中。 此事,很快传到了朝廷大都督府中。 “大都督!大都督!” 一声声的呼唤声喊遍了大都督府,闻见声后,大都督杜安通连忙起身,几日都睡不安稳的他急忙走出门,看向了匆匆快步走来的长史。 “大都督。” 见到了面,长史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慌的面孔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 “发生了何事?”大都督杜安通的心中很是着急, “回大都督,在攻打居县、宁河县的两支队伍已经败败仗了。” 听着面前长史的一语,大都督杜安通的心中跳动得极快。 “那其他如何了?”大都督杜安通忐忑不安问道。 长史一脸忧心忡忡:“此刻彰州府、宕云县还在持续作战之中。前线报,此仗甚是艰难啊。” 听后,大都督杜安通来不及过多等待,道:“去告知几位官员,前来商讨抵抗祁军一事,动作戏要快。” “是。” 说完,大都督杜安通匆匆走进了大都督府中,往着平时商讨作战地方而去。 到后,大都督杜安通便在这一大张逼真的舆图周围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脚步来看向了舆图。 “大都督。” “大都督。” “大都督。” 一个接一个的官员纷纷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如今时间紧迫,一切礼仪皆免了。”说后,看着周围的几位官员,道:“人可否来齐全了?” “回大都督,齐全了。”为首的长史回道。 听完,大都督杜安通不说绕话,直接说了起来: “此次,敌军火力过猛,我军恐难以抵住着祁军,依各位看,此事应当何办?” 这话一说,几位官员脸上表情瞬间大变,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法子。 “大都督,这三省主力军如今重振中,这人数还未凑够,加之又未经过训练,怕是难以上战场。”一官员说就口来。 “是啊,这三省主力军还未做好,眼下我大墨兵力就要全部损耗在这彰州府上,杜某不知该如何处置较妥了。” 大都督杜安通心中已经犹如死灰一般,恨不得早点卸甲归田,告老还乡,过清平日子。 瞧着几位官员一话未语,大都督杜安通再说起来: “你们这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难道,你们忍心看着我朝成为祁国口中餐?!” 大都督杜安通的话语有些怒气。 “大都督,下官说句,法子确实没有了。这全部兵力已经耗上,在这大墨之中,所想找出一支作战队伍,恐怕至少也得需要几月有余。”一官员无奈说到。 这官员一说完,站立在舆图周围的大都督府官员,一时间沉默了。 宛如一个小水塘,无一点破浪。 正当这寂静的大都督府议事处个个沉默之时,一官员说出了心中想法来: “大都督,下官倒还有一法子。” 听着这官员一说,其余几位官员连同大都督杜安通将目光看向了这官员身上。 “何法子?”大都督杜安通激动着问道。 “回大都督,下官有一法子。此法子便是请求宛国相助。” “你就如此认为,这宛国援助了我们,祁军就撤军了?”一官员不信着道。 “据下官知晓,此次战役之中,祁军加来几十万大军,因此少则也有八九十万,多则一百余万大军。此次,我军派出全部兵力,也有八九十万。若是敌军人数多余我军,这仗打下来,敌军不说损失五六十万也有二三十万。” “这就按二十三万算,这敌军还有七八十万。据下官所知,这些兵力之中,老幼皆有。除去这老幼之人,少则也有四五十万,与宛国全部兵力一同。” “虽宛国兵力以前确实弱,近年来听闻他们日夜不休训练多日。若是宛国支持此次战役,愿派出全军力相助,赶跑祁军。日后大墨重振三省主力军,国内百姓安居乐业,国库银子充足,又何需再怕祁军?” 听着这官员说了这么多,周围几位官员似乎已经进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可想象归想象,作为大都督府官位最高的大都督杜安通只相信如实的结果,并未相信那些猜测。 “你有信心击退这祁军?”大都督杜安通一脸不相信看向了这官员。 “回大都督,若是宛国真如下官所说,下官愿意以项上人头做担保!” 这位,敢为真言的便是大都督府的谋略官桂承运,十六岁时中举,二十岁时会试会元,二十一岁时状元。祖祖辈辈皆是朝廷官员,父亲为当今兵部官员。 “好。有你此话在,杜某便放心了。若是战后真如你所说击退祁军,杜某定会为你向陛下请功。”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 刚说完,大都督杜安通便先走一步,往着丞相府而去。 “桂谋略,你当真真能以此方法击退敌军?”一官员还是不相信的问向了他。 “信不信,到时不就知道了。”桂承运很是自信。 …… “左相,下官有要事与左相相商。”大都督杜安通礼貌的说起了话语来。 “何事,说吧。” 左丞相苏云起目光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 “回左相,左相应当亦知晓,如今我朝全部兵力已在彰州府一战,有二省兵力打不过这祁军,便已经撤军了。仅有剩余二省仍然在与着敌军一战,如此,下官十分担忧。恐怕这二省兵力支撑不了多久。” “下官与几位官员相商,决定向宛国请兵相助。特来向左相相助。” “请兵?你真能确保这加上宛国的兵力能够击退这祁国?”左丞相苏云起有些不信。 府中的右丞相杨有成听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后,一边听一边埋头继续办起事来。 看着左相不相信的面孔,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说起来:“左相,方才得知消息后,已经与几位官员商量,且桂承运提出……” 一番说后,左丞相苏云起慢慢明白了大都督杜安通的意思。 “既如此,如今只有这一试。” 说后,左丞相苏云起看向了正埋头苦干的右丞相杨有成,问起他的意见来。 “右相,此法,你认为如何?”左丞相苏云起面无表情看向了右丞相杨有成。 “回左相,学生认为,如今也仅有此法能够保住墨朝,可一试。” 听着右丞相杨有成的话语,左丞相苏云起应了下来: “好。此事,本相与皇上知会一声。” “好。如此,辛苦左相了。下官先告退。”说后,大都督杜安通走回了大都督府。 而左丞相苏云起已经往着皇上的风雨阁而去。 “陛下,左相求见。”李公公匆匆走了过来。 “见。” 不一会儿,左丞相苏云起走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 “爱卿平身。” 左丞相苏云起起身后,不说绕话,直接步入正题: “陛下,如今我朝全部兵力皆以派往彰州府抵抗,奈何敌军太过强大,我军几次皆未能进城。如今已有二省兵力伤亡惨痛,皆已撤兵,仅有剩下二省兵力抵抗着。” “方才,大都督杜安通与臣相商。此次一战,若是未有宛国支援,我军恐怕败下此仗。”说完,左丞相苏云起跪在了地上。 “臣恳求陛下请求宛国援助,支援我军,一同抵抗祁军,方能恢复我朝基业,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看着跪在地上的苏云起如此一语,皇帝叹了口气,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前,扶起了左丞相苏云起:“爱卿请起。” 扶着左丞相苏云起起身后,皇上在这风雨阁中徘徊了起来。 “三省主力军溃败,如今全部省兵力亦要败,这祁军何时如此强大?” “回禀陛下,臣听闻此次祁国皇帝颁布一条战令,全国健全男子者皆要入兵,抗旨不遵者斩。因此,这次兵力方才大增。”左丞相苏云起回了起来。 “祁国皇帝还真是狠,看来非要吞下朕的江山不可,朕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吞下!”自语完,皇帝一脸有些怒气,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传朕旨意,此次请求宛国相助,一同抵抗这嚣张跋扈、充满野心的祁军!” “是。臣遵旨。” “好。希望宛国皇帝念在旧情,能够助大墨一臂之力。再加上一条,此次一同抵抗祁军者,日后定重重有赏。” “是。”看着皇上似乎没有何事再说,左丞相苏云起这才说起话来:“那臣便先告退了。” “去吧。” 第八十五章 盼望已久的胜利 “陛下,臣以为,这兵不能相助。” 得到墨朝请求大兵援助的消息后,宛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一片。 “陛下,大墨曾助我朝一臂之力,方才能抵抗祁军,如今墨国有难,我祁国怎能袖手旁观?” “兵部尚书,论在这行军打仗上,我是不如你。可关乎我国安危,怎能派大军相助,若是败了,我宛国岂不沦为祁国口中餐了?”礼部尚书道。 瞧着朝堂之上,这些臣子议论纷纷,宛国皇帝有些听不下去了,或是岁数大了。 “够了,莫要再吵了。” 看着这些臣子不再多说些什么话,宛国皇帝继续说来:“大墨曾帮助朕的宛国抵抗这祁军,若不是当初他们相助,恐怕今日没了这宛国。念在旧情,我宛国应当相助。” 皇帝的一语,立马稳住了他们臣子的心,可也有人不服。 “陛下,这情是该还,可若是派了大军,万一败了,这不仅宛国,连同这墨国很可能成为祁国领土,恳请皇上三思。”礼部尚书道。 听着礼部尚书一言,好几位臣子跪在地,一同道着声:“请皇上三思!” “够了,诸位不必多言。”宛国皇帝的心很是坚定。 说完,宛国皇帝看向了自己的一头白发的兵部尚书:“爱卿,如今宛国可有多少兵力?” “回禀陛下,我宛国虽未有这百万大军,可这几十万大军还是有的。这么多年以来,我军日夜不休进行操练,就为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共计五十万兵力。” “好。此次派全部兵力,不惜一切代价相助大墨国,保朕百姓永无受战乱之苦,抵抗这嚣张跋扈的祁军之军!” “是!” 兵部尚书与着皇帝说话声,在场的臣子个个耳中皆是听见,不少官员心中忐忑不安。 而在宛国军营中,此刻正在紧张的准备着。 这军营中外,此刻已经覆盖着曾白白的雪,已经看不见一点嫩草的迹象。 此军营,位于宛国京都锦官城郊外。 说来,是因为宛国疆域小,左有吐蕃之国,右有大国祁国,唯有南部是与着自己有着盟约的大墨国。 因此,宛国皇帝将全部兵力驻扎在京城锦官城郊外,以保证宛国基业延续下去。 “所有将士听令!今,奉大皇帝命令!派我大宛全部兵力支援大墨国!所有人必须准备好,天黑出发!” “是!” 一声声整齐有力的声音响彻在这军营之中。 “大将军!我们为何去助大墨国?这不是拿我们兵力去与祁军对抗吗?”一将军有些不乐意了。 这军营之中,驻扎了五十余万人兵力,有十四名将军管理,上加大将军进行管理。 “如今大墨国有难!我宛国应当相助!” 大将军的话语坚强有力,话语中似乎未带有逼迫之意,却带有让人服从之意。 很快,周围几位长发的将军顿时一话未语。 “行了,几位将军,此次作战不仅关乎大墨国安危更关乎我宛国安危,诸位将军应当竭尽全力,助大墨国击退祁军,保我宛国百姓永无再受战乱之苦。” 这下,这几位一头长发,一脸黄且带有漆黑的脸往着各自欲要去的地方而往。 很快,天空中渐渐黑了起来,而这宛国的军营之中已经准备好了出发。 此刻的军营中灯火通明,一个个士兵整齐有力的站在灯笼中间,手里紧握着弓,身后被着弓筒,听从着大将军的安排。 “将军,我营已经准备完毕。” “将军,我营准备完毕。” 一声声准备好的声音传入了大将军的耳中。 大将军骑在马上,一手紧握着皮鞭,一手紧握着长矛,头发在股股寒冷的风中吹过,翩翩起舞。 “好。出发!” 说完,大将军拉了下缰绳,烈马走出了军营的门。 身后的十几位将军一同跳上了马,拉动缰绳,跟在大将军后走出了门。 在宛国,虽疆域小,可野草多,多半是平原之地,因此马的数量也是充足。 用心看,你可发现。 在这几十万大军中,为首的是大将军,后面紧跟着的是十四位小将军,再其后便是跟在马屁股的身后跑的士兵。 然,事实真是这样吗? 仔细一看,跟在大将军后的应该有十四位将军,也就是十四匹烈马,可这将军中,似乎多了些人,大概一数,多出了几千人及马。 莫非,这五十万人的军营分成几千位将军打理? 啊错错错。 这些呐,其实是与跟在马屁股后跑的士兵没有何区别,只是多了匹马。 这些人手中的马,并未是从家中得来的,而是由朝廷赏赐的。 在宛国规矩中,凡是有过攻的人皆能配上一匹战马,这些战马所用的粮草皆有朝廷报销。 这样一来,一是为了促进士兵们的作战能力;二是为了减轻部分士兵体力。 因战场位置并未固定,有时离着军营很远,若是手持武器,跑着去打仗,这样一来还没到战场,也是累得半死半活。 从锦官城出发至湖广省彰州府,大概也有四百五十里,日夜行走慢的也得需要十余日,快的五六日便可抵达。 北风呼呼,时而空中伴随着小雪,而这些士兵虽然个个穿着厚些的衣裳,却也奈何不了这寒冷的天,冻得那脸及手红彤彤一片。 翌日,位于墨朝皇城中的大都督府正商讨着此仗该如何打。 “桂谋略,如今我朝得到宛国支持,你可有信心此仗胜利呐?”大都督杜安通有些怀疑着。 “大都督,下官观察多日,若是数据一切吻合,想必是战胜的。”谋略桂承运还是一副自信的样子。 “好啊,杜某十分期待此战胜之。”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 这下,大都督杜安通方才想起来一件事,一副有些高兴的面孔看向了诸位官员。 “忘了告知你们件事。在知晓其余二省兵力撤军后,当地新上任的总兵丁康适知晓后,命令二省撤军,听从指挥。如今,正是因为湖广总兵此话在,这方才保住十余万人的兵力。”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的此话,周围官员顿时间喜悦的面孔露了出来,羡慕的目光看向了谋略桂承运。 “如此一来,这此战胜利不用看也知晓了。定是祁军败。”一官员高兴的面孔道出了心中想法来。 几位官员听后,微微一笑。 “桂谋略,看来,你这项上人头还真不好取呐。”大都督杜安通开玩笑道。 顿时,周围几位官员哈哈大笑。 墨朝军队的撤兵,加大了祁军灭掉墨朝的信心。 如今,时隔几日,祁军已经又拿下了十几座城池。 许多被占了城的百姓,如今正纷纷往南逃,已经极大的影响到了百姓的生活。 湖广省省城指挥府中,府中官员正商量着对策。 “张同知,如今宛国援军到哪了?”指挥使丁康适问起话来。 “回丁指挥使,如今宛国兵力已过雾都,快到了。” “好。你提前做好相关事宜,务必保证援军过湖广后一路通畅。有消息即刻回报。”指挥使丁康适一脸激动又有些忐忑模样。 “好。” 看着张同知离去的模样,指挥使丁康适坐在了椅子上,饮了口茶水,又站了起来,两眼目光看着舆图,一言不发。 过了雾都,便已经抵达墨朝境内,这支五十余万大军的兵力算不上有多危险了。 深知此战不仅关乎墨宛两国友谊及墨宛两国百姓安危,这些几十万大军的领头人大将军那是一刻未敢歇着,马不停蹄的鼓舞着士兵往着彰州府而去。 抵达湖广民宁府之时,已是下午,天空中仍是一片黑乎乎的天,却未下雨及雪。 刚到民宁府城门,这支几十万大军的队伍,一下子停在了民宁府城门前。 民宁府,与着彰州府相隔不远,若是骑着快马,几个时辰便可抵达。 这支队伍停下的原因并未是民宁府城门守卫拦路,而是面前站立着一位身穿翡翠绿色官服之人。 “我乃指挥府知事,听从丁指挥使之话,前来迎接宛国援军。” 说后,这官员微微一笑,站立在一旁,道:“欢迎宛国援军进城!丁指挥使有令,宛国援军一路赶来,一路劳顿,各位将士们可在这城中随吃随喝,好好歇息。待宛国援军歇息好了,再抵抗这祁军也不迟。” 知事的话语,让这骑着马在后的十几位将军心里美滋滋起来。 可,大将军的一番话,打破了他们的美滋滋。 “多谢大墨国款待。我看此事罢了吧,城中百姓多,若是如此,恐会烦扰百姓生活。我们在这城外驻扎下来歇息便可。” 宛国大将军的一句话让面前站立的知事很是敬佩这支队伍。 “既如此,那委屈各位将士们了。但吃食不可少,随后我让些人准备过来,供各位将士填饱肚子。”知事微微笑道。 “好。” 大将军也是爽快,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了后面的几十万大军:“所有人!原地歇息!” 一句话语,这支队伍便分散在两旁,歇息起来。 有的将士手动得通红,有的士兵脚磨出了泡,有的士兵生了冻疮。 好在,墨国招待不错,不仅吃食全部供上,就连着碳火也是不惜一切代价供了上去。 “大将军,您为何不打算进入这城中啊?我可是第一次来,还想着在这城中玩一玩,看看这大墨国有哪些好玩的。”一将军问了起来。 大将军一边吃着肉,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这将军,一边回答了起来:“我们是宛国军队,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了我们宛国的礼仪,得让他们瞧瞧,我们是一支有素质的队伍。” 听着大将军一语,周围几位将军似乎心里很失望一般。 “等打了胜仗,多待一日,到时容你们在这城中玩玩。”大将军微微笑着道。 听着这番话语,几位将军心里顿时美滋滋,好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在这大墨城中游玩一番。 …… “丁指挥使,宛国援军已经抵达民宁府。” 听着面前官员的汇报,指挥使丁康适战了起来:“好,命残余二省兵力即刻同宛国援军一同赶往彰州府,准备作战!” “好。” 尽管连续攻破了几座城池,但祁国军队还是选择原来的彰州府作为他们的基地。 很快,宛国兵力同墨朝残余的兵力一同往着彰州府攻打而去。 有了宛国援军的相助,加上墨朝残余的队伍,便已经凑到了六十余万人。 然就是这样一支合理的队伍,面对敌军惨杂有老幼的队伍相比,祁军已经败了, 很快,战火拉开了,一场墨宛两国的军队,又再一次展现了弘道三十五年的样子。 这次,宛国军队的攻击力已经与上次翻上了几翻,打起仗来更是勇猛。 在攻打整整两日后,这支驻扎有七十余万人的祁军军队败在了墨宛两国兵力的手下。 彰州府抢回后,墨宛两国兵力相继从祁国抢来的城池抢了去。 不出几日,祁军军队便已经逼退至了长河对岸,逼退至了他们的领土。 第八十六章 强制选儿媳 “大都督!大都督!” 一声声不停的呐喊声往着大都督杜安通所在位置喊去。 听见此声,大都督杜安通起初一脸忧愁、心中忐忑不安,直到这位长史带着一脸高兴的面孔冲入这房间时,大都督杜安通的担忧面孔方才变得喜悦来。 “大都督,告诉你个好消息。此次作战,我们赢了!赢了!” 听着此消息,大都督杜安通笑得那是真高兴,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露了出来。 “好啊,好啊!真希望此战后,祁国多安稳几年。”大都督杜安通满怀希望道。 “嗯。”长史一同高兴。 然,墨朝这边高兴了,祁国这边可就不是高兴了。 此刻的祁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一人敢说话。 连着兵部尚书吓得面色灰白,身子不停颤抖,心脏怦怦跳动得极快。 “此次作战失败了?啊?” 祁国君主的一声严厉责问话,吓得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回答。 就好像是严厉的父亲对着一犯了错事胆小的孩子训斥一般。 “兵部尚书,你出来。” 听着皇上的一语,兵部尚书的腿脚抖动得更厉害了。 “你且说说,朕大墨几乎一百余万人是如何在你指挥下全部死在现场上的?那些已经攻破了的城池又是如何还到了他们的手中。” 皇上的一语,兵部尚书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回答。 瞧着兵部尚书一话未语,祁国君主没有耐心的喊了起来:“来人呐!” “在!” “把兵部尚书的头砍了”刚说到一半,祁国君主立马改了话:“罢了,这样太痛快了。干脆来个五马分尸,然后将他的头弄下来,悬挂于南城门之上,两日后取下来,喂狗。” “是!” 听着此话,兵部尚书吓得面色苍白,吓得尿了出来。 见着此幕,没有一个官员敢笑,也没有一个官员敢说一句话。 …… “大少爷!范夫人来了。” 一听见下人传唤着母亲来的消息,呆在睡房中的大少爷苏润宸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没了柳姑娘、没了奴婢夏山,大少爷苏润宸似乎感觉这世界中没有什么是有兴趣的了。 这时,范夫人走了过来,正好瞧见儿子苏润宸趴在了书堆里。 “儿呐。”范夫人一脸高兴的面孔喊着大少爷苏润宸。 听着这声温柔的喊话声,大少爷苏润宸深知准是没有好事。 “您怎么又来了?”大少爷苏润宸一脸不耐烦的面孔看了母亲一眼又趴在了书堆之中。 听着儿子的一番话,范夫人并未瞧见什么怒气,还是一脸喜悦:“什么叫又来了?” 说完,急忙拿出一份自己这几日精心整理的册子,摆在了大少爷苏润宸前。 “儿呐,瞧瞧。这是娘花了好几日的心思,特意从这京城中给你挑选的姑娘,保证合你心意。”范夫人一脸激动喜悦的面孔看向了大少爷苏润宸。 只见,苏润宸还是趴在书堆中,眼睛都不看一眼,嘴上说着:“娘,这些姑娘不行。” “诶?你这话说的,这可是娘花了好多日的功夫给你特意找的,全都是温柔贤惠、样貌非凡的年轻女子,你看看。” 看着儿子苏润宸一身犟脾气,还是未看,范夫人瞬间如同撒娇的小情人一般,一边推着苏润宸,一边嚷嚷着道:“看看嘛,看看。” 听着这声撒娇的话语声,大少爷苏润宸身子感觉有些发麻,急忙抬起头来,迅速的接过了这册子,假装认真的看起来。 “这就对了嘛,你看看。这上边的姑娘个个都是京城中难得的女子,那模样可稀罕人了。你看了定喜欢。”范夫人一旁夸着道。 “看不出来,这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嘛。”大少爷苏润宸一嘴假话道。 “诶?怎么没区别,这可是娘花了整整半旬收集来的,你看都没看就说没区别。”范夫人嘟着小嘴道。 “看了,真看了,没什么区别。”大少爷苏润宸还是一嘴假话。 “有区别,怎么没区别。”说着,范夫人的手控制不住的往着册子上指去:“瞧瞧,这夏司晴,人家可以样样精通,会刺绣、会弹琴、会作画,会……会”范夫人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诶,总之就是样样都会。娶了她做你正房夫人,日后家中打理有她在放心。” 说完,范夫人一双盼望的面孔看向了儿子苏润宸。 “又没画像,说那么多没用。”苏润宸找理由道。 没想到这次,范夫人还真是花了大功夫。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范夫人笑了笑,从一旁的婢女手中拿了一幅夏司晴的画像,展开在大少爷苏润宸眼前。 “好看是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范夫人一脸疑问。 “不过这性格恐怕不好,万一娶回府骂了您,把苏府上上下下骂了个遍,心贼坏,有何用?” 听着儿子的话语,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范夫人还是能看出来润宸故意找理由的。 接着,又从一旁奴婢的手中拿了另一幅画像,展开在了苏润宸眼前:“看看,这是徐家长女徐慕芸,如今还未嫁人,样貌也是非凡,父亲朝中为官,又是他父亲的爱女,别人碰都碰不得。你看看。” “不要,这如此娇贵,万一儿哪天打了她,指不定跑回娘家哭着了。” 听着润宸的一番番话语,范夫人这下真是急眼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画像来,一脸有些怒气的看着润宸。 “你说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位姑娘合你心意?” “柳姑娘合儿心意。” 听着润宸又提柳姑娘,作为生母的范夫人气坏了,要是有这家法,指不定同苏老爷一样,朝着润宸挥了过去。 “时隔这么久,你整日还记得柳姑娘!娘今天告诉你,无论如何,你得忘了她。她就是个贪财谋富贵之人。” “她不是!”苏润宸有些急了。 “她是!”范夫人也跟着急了。 说着,范夫人继续说来:“你可忘了,当初她是如何逃离苏府,又是如何偷走银两?这样的女子,有何好?” 看着儿子如此犟的脾气,范夫人双手捡了桌上的那两姑娘的画像及册子,看了润宸一眼,道:“等你爹回来,娘这就请你爹做主。这两姑娘有何不好的?娘都打听过了,可是难得的姑娘。”说完,范夫人同一旁的婢女走了出去。 瞧见娘走后,大少爷苏润宸坐了下来,埋头趴在书堆之中,气得两手紧紧抓着书,弄得纸都邹了。 …… “老爷。” 范夫人的一语,正当吃饭的苏润宸急忙想要放下碗筷,回睡房。 刚准备放下碗筷,就被老爷苏云起识破了,道:“吃这么快做甚?我苏府又未减了饭菜限你时辰。” 说完了润宸,老爷苏云起方才一脸看向了一旁的正夫人范氏。 “何事?” “老爷,今儿我挑了好几幅女子的画像给润宸看,这润宸整日还是惦记着那柳姑娘。您做做主。这两姑娘可好了,一位是夏司晴,另一位是徐慕芸,这八字都对得上。”范夫人笑眯眯着道。 听后,老爷有些感兴趣了,取画像看看。 听着老爷的一语,范夫人急忙让一旁的婢女打开这两女子的画像来。 苏老爷见后,心里都有些心动,不过自己也是一般年纪了,如此,不合适不合适。 “我看呐,这左边的姑娘不错。”苏老爷道。 “这位正是夏司晴姑娘,她啊,会了可多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难得的儿媳呐。”范夫人夸赞道。 这么一夸,老爷苏云起想都没再多想,就说了起来:“我看这位就挺好,样貌不错,就给你当正房夫人了。” “老爷目光就是不错。”范夫人夸赞着。 听着爹的一语,苏润宸还是有些不愿意:“爹!” “就这样,莫要多说。她嫁给你,真是委屈她了。” 老爷的一说,一旁的两位夫人微微一笑。 第八十七章 初次见面 “老爷,您看,这日子是不是得定个?”正夫人范氏一脸高兴道。 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看了桌上的家人,回起了正夫人的范氏的话语来: “我看下月十六不错。”说完,老爷眼神看向了一旁笑眯眯的正夫人范氏:“今儿多少了?” “回老爷,今儿三十了,明儿就初一了。” “好。这些日子,好好准备准备。这家中好久没点喜事了。”老爷笑眯眯着道。 “好,老爷。保证这婚礼包老爷满意。” 看着面前的大儿子苏润宸,想着以前总是跟着自己争来争去,老爷高兴一笑: “润宸呐,不知不觉你已长成大人了,是时候该放下往事,莫要再惹事。” 听着父亲的一语,大儿子苏润宸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父亲苏云起一眼,道:“儿早就是大人了。” 儿子苏润宸的一语,老爷笑了笑,夹着菜继续吃起来,什么话也未再多说。 饭后,大少爷苏润宸一人往着睡房走去。 大少爷的书房与着睡房相连,可以说仅仅隔着一层屏风。 大少爷的书房虽未及老爷苏云起的那般精致,但房间中打理得还算是干干净净。 大少爷回房后,紧闭那扇大门,往着书房而去。 书房中一张金丝楠木制作的桌椅,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砚,还有着许多纸。 几团废纸丢弃在一旁,大少爷坐在了这价格昂贵的椅子上。 瞧见,一脸稚嫩的面孔看望窗边天上的明月一眼后,目光转移到了面前空白的宣纸来。 随后,大少爷微微抬了抬手,企图将衣袖往后挪挪,一双稚嫩的手拿起一旁的毛笔来,蘸了蘸墨水,又起身来,认真的写了起来。 写后,能够清晰瞧见这白纸上的字个个颜筋柳骨、矫若惊龙。 写完了字,大少爷苏润宸慢悠悠的走至了一旁敞开的窗户,双手背在后,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念起来: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大少爷的话语声带着情,带着希望,尽管柳姑娘至今已经下落不明,可对于这样痴情的人来说,他不愿接受父母所说的那句话。 他至始至终不会相信柳姑娘真是为了家产、为了富贵而来。 似乎以前相处久了,自己对柳姑娘的情意也是越来越深了。 可尽管这么多日以来,母亲不停的为着自己选着夫人,这些夫人虽然个个样貌非凡,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却时时刻刻想着柳姑娘。 他仍然还记得,当初的那个柳姑娘是那么的天真单纯。 想到当时在留香阁中,柳姑娘所说的:我本是一介弱女子,只想赎了身,自由的在外面做着生意,像大街中卖烧饼的夫妻一般过着日子。 那句话,或许在大少爷苏润宸的心中看来,此事无非就是件平凡之事,极易之事。 而在当时还未能赎得身的柳姑娘看来,这似乎是一件盼望已久的愿望,也算是临死前唯一的愿望。 加之自己当时未能赎身,自己还不能做主,凡是都得受杨妈妈所指点。 想到柳姑娘往日时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语,大少爷苏润宸眼眶湿润起来。 风从窗前吹过,从润宸面前经过,宛如风中带着细沙,大少爷的泪水滴落在了窗台之上。 “儿呐!儿!” 正当大少爷苏润宸还在为着柳姑娘落泪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喊来,正是润宸的亲母范氏。 闻见声后,润宸衣袖擦了擦泪水,鼻子缩了缩,急忙调整好状态,往着门边慢步走去。 走至门边之时,苏润宸有些慢悠悠的取下小门闩,方才拉开门来。 “娘,何事?”大少爷苏润宸不知着问道。 想着自己来也没多大之事,正夫人范氏微微一笑:“儿呐,为娘决定好了。明日邀请夏姑娘到家中见见,到时你可要认真对待,不可无礼、不可顶嘴,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知道了。” 三个字,变足以让母亲范氏无话可说。 听着儿子苏润宸的一番话,母亲范氏不放心的再问一遍:“知道了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大少爷苏润宸的话语声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好,好。” 刚要转身往着房中而去,瞧见大儿子苏润宸已经紧闭上了门。 见后,正夫人范氏说了一声话语:“诶?这孩子。” 反正儿子的婚事早晚的事,范夫人微微一笑,转着身,往着睡房而去,一旁的婢女提着小灯笼,说起心中话语来: “夫人,大少爷对这门婚事是不是不会同意啊?大少爷的性格那么犟。” “放心,润宸这人我了解,只要人长得好看,我还真不相信他会不愿意?”说完,正夫人范氏一脸喜悦的往着睡房而去。 翌日,天空中万里无云,寒冷的天未下过雪及雨,延阳城的百姓们皆在为着好日子奋斗着。 “夏姑娘,这边请。” 一清早,忙忙碌碌的老爷苏云起已经前往朝堂,而同样为官的大少爷苏润宸却可以偷懒。 尽管自己很少去翰林院中当差,但也没有多少官员敢私底下议论,也正因为他是当朝左丞相苏云起的儿子。 “姑娘,请坐。” 夏姑娘听着苏府婢女的话,微微一笑,不失礼仪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脸微笑看着坐立在正中间的苏府正夫人范氏。 瞧着面前的女子,范夫人很是喜悦,这姑娘模样十分俊美,与画上相比美上不少。 姑娘夏司晴穿着一件粉白色衣裳,浅绿色下裙,双手十分有礼貌的放在两只大腿上,两边耳朵挂着对银白色的耳坠,一脸稚嫩的面孔带着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及樱桃嘴,头发打理也是十分别致好看,部分头饰镶砌在上,整个人看来十分漂亮,可谓是难得的儿媳。 一旁的夏家婢女穿着一件粉红色上衣,下身是浅绿色之裙,与自家小姐不同的是,这衣服上的花纹等不如小姐的别致,颜色似乎也不如自家小姐的鲜艳。 “夏姑娘果然样貌非凡呐,我这一看,都快看得收不住眼了。”正夫人范氏夸赞着道。 听着苏家正夫人一夸,夏司晴姑娘都有些害羞了。 “夫人谬赞了。”夏司晴姑娘微微笑着道。 瞧着姑娘这副样子,正夫人范氏都想快些把她迎进府中。 瞧着大少爷苏润宸还未来,正夫人范氏眼神看向了一旁婢女,小声交代起话来: “大少爷怎么还没来?快去催催,别人人家姑娘等久了。” “是。” 应后,婢女匆匆走出了正堂,往着大少爷苏润宸的睡房而去。 一路走去,正夫人的婢女并未瞧见大少爷的身影。 “大少爷!”婢女喊了起来。 好在,大少爷苏润宸还是回着话:“何事?” “夫人叫大少爷快些去,姑娘到了。” “稍等,我马上就来。” 此时的大少爷苏润宸坐立在铜镜前一顿打扮,虽然自己并未是什么女人家,但大少爷也是十分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一起来就急忙在打理了。 瞧着铜镜前那俊俏的样子,大少爷苏润宸高兴的一笑,站立了起来,这才往门边走去,打开了门。 “大少爷,姑娘已经到了。”正夫人范氏的奴婢再次提醒着道。 听后,大少爷苏润宸并未着急走,眼神看向了这婢女,问起话来: “那姑娘长得如何?” 大少爷的话语声有些激动。 “回大少爷,姑娘长得甚是俊美,难得的儿媳。您快去看看。”婢女回道。 有了婢女这么一说,大少爷苏润宸笑了笑,往着正堂而走去。 今日的大少爷苏润宸与往日的并不相同,今日的大少爷精神气也有、俊俏也有,一身干净精致的衣服,不说全京城女子见了恋慕,也得说大部分女子见了都恋慕。 一进了正堂,大少爷苏润宸瞟了夏姑娘一眼,一脸喜悦的看向母亲范氏,行着礼道:“娘。” “来了。既然来了,坐下聊吧。”母亲范氏一脸高兴的面孔看向了苏润宸。 大少爷苏润宸坐下后,一双目光便一直朝着夏司晴姑娘看去,看得人家夏司晴姑娘都有些害羞了。 瞧着面前的年轻国舅爷如此俊俏,夏司晴姑娘心想着:“如此俊俏的男子,京城中多得是。不过,这人怎么感觉呆呆的,干嘛朝我一直看。这婚事做不做数也不是我决定,等爹娘午后拜访苏府之时方才知晓。” “润宸啊。”范夫人一脸笑容看向了润宸。 听见声后,大少爷苏润宸急忙收回心来,回了母亲话来:“儿在。” “夏姑娘今日特意到苏府来,为了是与你见上一面,熟悉熟悉。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声招呼。” 母亲的一语,大少爷苏润宸急忙站立起来,给着夏司晴姑娘打起招呼来: “夏姑娘,在下姓苏,名润宸,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好家伙,第一次见大少爷苏润宸如此紧张。 夏司晴姑娘见后,微微一笑,回道:“小女姓夏,名司晴。” 看着面前如此美丽的女子,苏润宸心中很是高兴。 第八十八章 婚事已定 尽管大少爷苏润宸在这府中没有对着夏司晴姑娘多说几句话,但心里似乎感觉他是自己的希望。 “范夫人,如今时辰差不多了,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看着面前这位很合自己心意的姑娘要走,范夫人有些舍不得来。 瞧着夏司晴姑娘的美貌,大少爷苏润宸有些舍不得,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来。 “夏姑娘,这回去也没做什么。不如暂且留在这府中,与着润宸熟悉熟悉,待你父母前来商讨你们婚事再走亦不迟。” 苏府正夫人范氏满脸不舍。 听着母亲一语,大少爷苏润宸一同劝了起来:“是啊,夏姑娘。你就多呆呆。” 听着儿子润宸的一番话,作为母亲的正夫人范氏高兴得满脸笑容,看着夏姑娘犹豫的样子,再说起来:“是啊,夏姑娘,多呆呆会儿。熟悉熟悉。” 瞧着二人皆舍不得自己走,看着国舅爷的面貌还在自己想象之中,夏司晴姑娘答应了: “好。那就多呆呆。只怕我一呆,影响到范夫人做事了。” “夏姑娘说的哪里话,怎能影响到我。放心吧,不影响不影响。”正夫人范氏笑得合不拢嘴。 “行。”夏司晴姑娘微微一笑。 瞧着这屋中有些闷,又能从表面上瞧得出来大儿子苏润宸对夏司晴姑娘的心意,范夫人想起了个法子来: “润宸呐,这屋中闷,带夏姑娘出去走走。说说话。” 母亲的一助威,大少爷苏润宸高兴急忙答应了:“好。” 说完,大少爷苏润宸便拉着夏司晴姑娘的手,往外走了去。 此刻的延阳城上空,已经出现了暖阳,暖暖的太阳在没有风的吹动下,丝毫未觉得冷。 “现在何时了?”范夫人问向了一旁的婢女。 “回夫人,现在宸时了。” “宸时”正夫人范氏自语一声,随后又自语了起来:“希望今儿老爷朝中少些事,赶快回来,为润宸准备。” 自语后,正夫人范氏看向了一旁的婢女,问起话来:“你说大少爷是不是已经恋慕上了夏姑娘呀?” “应该是吧。”婢女的话语声有些确定却又有些不确定。 大少爷苏润宸跟着夏司晴姑娘一块,已经走到了后院中。 苏府的后院很大,如今这季节里,许多竹子却还绿油油的。 要说竹园的秋山是叠出来的,不如说它是摆出来的,它摆得那样平稳,那样舒服,那样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才使人记起自己身在假山之中。 后院,除了假山,嗯……,应当不算是假山,这里的石头看起来似乎是真石头,只不过加上人工的整理,方才使得这些石头外观别致,就似乎是假的一般。 一股股水流从石头中喷涌而出,流入面前的小水塘中。 各种鱼儿在小塘中自由自在的游着。 “国舅爷,小女听闻您的奴婢如今还在刑部大牢中,可是真?” 行走在木板铺成的小道上,夏司晴姑娘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夏司晴姑娘的婢女此刻呆在原地,目光看着小姐同国舅爷行走着。 听着夏司晴姑娘的一话,原本还很高兴的大少爷苏润宸此刻变了脸色,想起夏山、柳姑娘的事,顿时面无表情。 本以为国舅爷会回此话,可许久未听见国舅爷的回话声,夏司晴姑娘朝着国舅爷看去。 只见,国舅爷苏润宸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本高兴的面孔早已不在。 见此,夏司晴姑娘急忙道歉了起来: “都怪我,说错话了,让国舅爷伤心了。” 听着一旁夏司晴姑娘的一语,国舅爷苏润宸眼神看向了夏司晴姑娘,夏司晴姑娘也看着国舅爷。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 “无碍,都是过去之事。如今已腊月,还有两月夏山就能回来了。” 片刻后,夏司晴姑娘方才继续问来: “国舅爷可有何爱好?”夏司晴姑娘一脸微笑道。 想了想,国舅爷苏润宸回答起来:“骑马、作画、听曲儿。” 听后,夏司晴姑娘害羞一笑:“既然国舅爷喜欢听曲,正好小女又会弹曲儿,不妨,小女子弹您听吧?” 听着夏司晴姑娘愿意弹着曲子,国舅爷苏润宸的脸上方才露出笑容。 “如此,正好。我也有些时间未听曲儿了。”国舅爷苏润宸微微笑道。 夏司晴姑娘也是爽快之时,急忙命了自己的奴婢:“你去家中取古琴过来吧。” “是。” 正当夏司晴姑娘的婢女正欲要回家中!取古琴之时,国舅爷苏润宸喊住了: “莫去。府中也有古琴,姑娘若是不嫌弃,就用那古琴弹吧。” “好。”夏司晴姑娘也是急忙答应了。 暖阳一直照耀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未时。 …… “右相,府中大小事务交给你了。”左丞相苏云起高兴着笑道。 听着恩公一语,右丞相杨有成一脸笑容问向了面前正高兴的恩公苏云起: “恩公,看您今儿这般高兴。可是有何要事?” 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这几日为着润宸找儿媳,今儿早些回去,见见人家姑娘父母,商量商量。” “好。恩公放心去吧,府中事务交给学生了。”杨有成笑着应道。 看着学生杨有成未有一句怨声,左丞相苏云起心里很是高兴:“好。” 说完,左丞相苏云起急忙走出了丞相府,往着家中苏府而往。 正当左丞相苏云起还未到达家中,人家夏司晴姑娘的父母早已在苏府等候着了。 “二位稍等会儿,我家老爷这会儿刚忙完公务,应该快到了。” 正夫人范氏看着正堂中坐立的夏司晴爹娘,安慰起了话语。 夏司晴的父母并未是暴躁之人,得知消息后,一句怨话未有。 “范夫人,不急。国事重要嘛。”夏司晴的爹说起话来。 夏司晴的爹姓夏,名文柏。家中是京城的大户,家中以卖布料、衣裳为生,同是京城中有名的一家大户。 而此刻,夏司晴姑娘正在国舅爷苏润宸睡房中弹着琴。 琴声十分优美,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气概,好像一位英雄豪杰。 琴声美得余音绕梁,美得让国舅爷苏润宸流起了泪水来。 这时,刚从朝中回来的老爷苏云起正好听见了这一切,匆匆的往着正堂走去。 官服还未来得急褪去,老爷苏云起便已经步入了正堂。 正堂中,正夫人范氏坐在面前的左侧,而夏司晴的爹娘则坐在两旁的左侧。 老爷苏云起匆匆的走到那个正夫人范氏一旁没有人坐过的老木椅,仅有自己可以坐的老木椅前,一番道歉来。 “苏某今日因公事来迟了,还请二位见谅,见谅。”老爷苏云起行着礼道。 夏司晴的爹听后,急忙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苏老爷为国事操劳,来迟也是谅解之事,苏老爷不必道歉。” 听后,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站立的夏司晴的爹道:“坐下聊。” “诶。” 应后,夏司晴的爹坐了下来。 “这润宸如今在何处?”老爷问向了一旁的正夫人。 “回老爷,夏姑娘正在润宸房中弹着琴。” “好。”说完,老爷苏云起不说绕话,直言起来:“润宸这孩子,痴情得很。闻见他与夏姑娘相处融洽,苏某也就放心了。今日把二位叫来,是来商量商量他们的婚事,不知二位……” “没意见。”夏司晴的爹一脸笑容。 一旁的夏司晴的娘同是道了一声:“没意见。” 瞧着谈得如此顺利,老爷苏云起开怀大笑:“既如此,那这婚事便定了。二位尽管放心,夏姑娘嫁入苏府,定不会亏待她的。” “那是,那是。”夏司晴的爹应着道,说完,接着说起来:“司晴这孩子从小要求苛刻,行为举止等还不错,唯一缺点就是性子有些急,有时会有些犟。” 听着夏司晴的爹一说,老爷苏云起笑了笑:“如今的孩子谁不是这样,我家的润宸从小性子急、说话有些犟,这期间没少打骂。今瞧见润宸与夏姑娘相处融洽,苏某算是助他完成了人生大事。” 听后,夏司晴的爹微微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虽然自家算是大户,可与着苏府相比起来差了许多,自家又是商家大户并未有谁是朝廷官员,夏司晴的爹说话也是小心谨慎。 “既如此,二位留下来,吃顿酒菜。”老爷苏云起道。 苏老爷的一语,谁好拒绝,夏司晴的爹娘只好答应了下来。 因此,在一顿酒菜招待之后,两家皆为着他们的婚事布置了起来。 精心布置着,一布置便已经是十多日,很快到了那个成婚的大好日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去洞房!” 苏府的婚礼应当这京城中无人能及,当日的酒席摆满了苏府各处。 可谓是给了国舅爷苏润宸大大的体面。 第八十九章 宽厚仁慈 “左相。” “左相。” 一个个头等大官走进了丞相府,皆纷纷行起礼来。 “坐。” 听后,几位臣子方才坐在了两旁的椅子上。 “左相传唤下官们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呐?”刑部尚书郭兴文一脸微笑着道。 左相苏云起微微一笑,看着一群臣子投来的目光,方才道起来:“想必你们亦有耳闻,如今已经腊月十八,这墨宛两国互相交换货物之日就快到了,可如今国库亏空,一时间难以找到银子,诸位可有何法子化解此次危机?” 听着左丞相苏云起一说,几位臣子互相私底下议论起来。 许久,皆未有臣子有主意。 见此,左丞相苏云起继续说来:“如今我朝面临两件大事,一件事是交换货物之事,另一件是这填补国库亏空之事。” “左相,这交换货物之事,下官想,宛国皇帝定会谅解,再者,这战争所用的信息还是向他们借的。”礼部尚书丁柳道。 “可若是这拿不来,这不是损坏两国友谊吗?就算不讨论此事,这国库亏空,可有何法子?”左丞相苏云起一脸不知的问向了各位臣子。 “这,左相,今年来,大墨各地出现这灾情,方才导致这粮食颗粒减少。这等到新一年,若上天护佑,这颗粒有的收,想必这国库自然不会亏空了。”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听着亲家的一语,左相微微一笑,道:“你所言也是,可不怕一万就怕这万一。凡事还是尽量往坏的想。” “货物之事,依下官看,不如先紧张准备,不论这货物是否精致,也是我朝的一番心意。”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看着诸位臣子也没有何法子,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看向了几位臣子:“如此,那先如此做。几位若是无何事便先回去忙吧。”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瞧着一个个臣子走后,左丞相苏云起从这椅子上站立了起来,走到了右丞相杨有成一旁,共同商议起来。 毕竟,在左丞相苏云起的心中,杨有成算是他最得意的人手。 “右相,你看这国库亏空该如何处置较为妥当?” 左丞相苏云起两手趴在了右丞相杨有成的桌边,一脸笑眯眯与充满期待的看向了杨有成。 听着恩公的话语,杨有成放下手中之事来。 想了想,杨有成方才说起话语来:“恩公,眼下,国库亏空怕是一时间难以补足。” 杨有成的一番话,让有些期待的左丞相苏云起忽然脸色一变,变得忧愁了起来。 瞧着恩公的模样,杨有成叹了口气,说出了来: “恩公,法子是有。可如此恐怕难以服众。”右丞相杨有成道。 听着右丞相杨有成有法子,原本那忧愁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与欢喜来。 “但说无妨。” 看着恩公如此焦急的样子,右丞相杨有成说出心中想法来: “这不,再过十几日,便是德昌九年,到时这样……”右丞相杨有成悄悄的说了起来。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此法子甚是妥当,唯有此,方才使国库富裕。好法子呐。” “恩公,可若是如此一做,恐怕有些地方官难以忍耐,就怕到时率百姓造反。”右丞相杨有成担心起来。 瞧着杨有成担忧的样子,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拍了拍杨有成的肩,道:“你啊,多虑了。不会如此之重的。” 过了几日,有探子来报,宛国使者已经来临,朝廷一片忧心。 “左相,恐怕若是如此,这会有损两国友谊呐。”礼部尚书丁柳道了起来。 礼部尚书一脸忧心的模样,那面容皱纹皱成了一团,一双担忧的面孔看向了左丞相杨有成。 看着这么多官员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左丞相苏云起心中是有些慌的。 慌的是若是真损坏了,恐怕日后大墨又多一位敌人。 “如今到何地方了?”左丞相苏云起问着道。 礼部尚书丁柳听后,急忙回了起来:“回左相,这时应当快到京城了。” “既如此,这样,五品以上官员同本相一同前往城门外迎接,剩下的集中于此,等待。” 说完,左丞相苏云起走了出去。 右丞相杨有成及其余五品以上的臣子见后,一同跟了过去。 “左相,派这么多官员去,恐怕不合适吧?”礼部尚书丁柳问道。 一边着急的走,一边回起了礼部尚书丁柳的话:“哪儿不合适?” “左相,这宛国是小国,您这把五品以上的臣子一同叫去迎接,这不是有所我朝威严吗。” 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眼下国库亏空,这货物自然没有更好的了,我们能拿了也只有礼了。” 左丞相苏云起的一声话语后,礼部尚书丁柳不再多言。 几十位臣子一同前往城门外等候着宛国使者前来。 瞧着宛国使者还未来,几位臣子私底下议论了起来,多半是到底会不会损坏两国友谊之事。 所有官员的心怦怦直跳,生怕在宛国使者面前失了礼仪。 等待不久,两使者及几车人马朝着这边走来。 “吁!” 一声呼唤声,马儿停顿在了城楼门前,停在了这群臣子面前。 瞧着个个臣子站立在这里,一脸笑容,这让两位使者有些想不到。 “本相替大墨国陛下欢迎二位使者入城。”左丞相苏云起道。 “多谢大墨国陛下!”两位使者一同道。 这时,这些官员分散开来,站立两旁。 两位使者手握缰绳,轻轻一拉,走进了京城之中。 墨朝的臣子跟随在两旁。 二人一路走去,驶着马匹,跟随在这些臣子一起,往着皇宫中而去。 “我二人替陛下问候大墨国皇帝。”两使者跪在地上,一手握在胸前。 “二位使者请起,大墨国皇帝一切安好。”左丞相苏云起笑容满面。 “此次,我国皇帝知晓大墨国这几月来战事频繁,特送来二十一箱药材。祝愿大墨国早日恢复国力,天下百姓安定。愿大墨与宛国友谊长存!” 说完,两位使者一招手,这些箱子在这朝堂中打开来。 确实都是上好的药材。 大墨国虽富,可这药材并未是遍地都有,许多上等药材皆在宛国。 看来,宛国皇帝还真是一片菩萨心肠。 “本相替大墨国皇帝谢过宛国皇帝。”说完,左丞相苏云起招招手,欲要将货物拿上来。 见状后,两位使者拒绝了。 “我国皇帝知晓大墨国如今困难丛丛,许多事未处理好,军队还未恢复。特此,今年便不收大墨国货物了。”一使者道。 听后,满朝文武大臣个个脸上露出喜悦之面孔。 左丞相苏云起微微一笑,说起话语来:“如此,本相谢过宛国皇帝。待我朝国力恢复、国库银子充足,定会准备大礼,还宛国恩情。” 说完,看着有些疲惫的二人,左丞相苏云起再道起来:“二位使者一路以来,舟车劳顿,我大墨为二位准备了宴席,还请移步。” “多谢大墨皇帝。” 这下,二人跟随着左丞相苏云起,往着接待场地而去。 尽管如今大墨国国库亏空,这场宴席,苏云起自掏腰包,这才准备好如此大宴席。 呆在后宫中的皇上知晓着宛国使者前来,却未敢走出这后宫一同去招待,而是选择呆在风雨阁之中,要么写写几个字,要么去见见唯一的皇子元化。 “陛下,这样不去迎接,可好?”李公公有些忐忑不安。 听着李公公一话,这稚嫩的脸看向了一旁的太监李公公:“有两位爱卿打理,朕自然放心。不必去。” 话一说完,刚八岁不久的太子元化匆匆跑了过来。 一瞧见元化跑进了来,皇帝并未责骂,而是一脸笑容看向了元化。 正当皇帝想要说着什么话语的时候,皇后娘娘一路喘着大气匆匆走了过来。 “元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皇后正想说一番,元化有些害怕的躲在了父皇的身后。 瞧着元化的样子,正因为是独子,皇帝十分宠爱,看着气喘吁吁的皇后,微微一笑,说了起来: “罢了,罢了。” 皇上一说,皇后娘娘气方才消了几分:“元化还未听先生讲课就嚷嚷着要来见皇上,臣妾拦都没能拦住。” 听着皇后一说,皇上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元化,态度温和的问起话来:“元化,为何不好好读书,跑到父皇这来了?” “父皇,儿臣想看看宛国的使者长何样。” 看着元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皇上微微一笑:“既然想看,就让李公公带你一起去看吧。” “父皇,您不去吗?” “父皇不去,父皇还有要事要忙。”皇上似乎根本就不想走出这后宫。 “父皇,您就带儿臣去嘛。您都好久没出过这后宫了。”元化嘟着嘴道。 看着元化这般样子,知晓皇上为难,一旁的皇后说了起来:“元化,既然想去,就让李公公带你去。你父皇还有要事要忙。听话,啊。” “太子,走吧。”一旁的李公公微微笑着道。 瞧着父皇的样子,听着母亲皇后的话语,元化只好不再强求,跟着李公公走了出去。 第九十章 留任一事 “于知县,于知县!” 一声声叫喊声匆进了衙门的知县于文彬的办事处中。 只见,这衙役手握一封信,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这衙役,一身瘦弱的身子,脸上黄彤彤的,脸蛋有些红通通的。 窗外,未下雪亦未下一滴雨,可也未能瞧见一丝暖阳,空气中十分寒冷。 若是不寒冷,这紧闭的屋子中知县于文彬又怎会考上炭火。 “何事?”于知县一脸不知道。 听后,这衙役急忙将手中的那封信递了过去。 瞧着于知县接过后,这衙役一旁说了起来。 “此信是知府大人捎来的。” 信还未打开,知县于文彬就已经招了招手:“你先下去吧。” “是。” 接着,于知县一脸激动又一脸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打开这封信来。 知县于文彬坐在老椅上,双手搭在桌子上,两颗眼珠子随着字动了起来。 看了一遍后,知县于文彬起身来,在这屋中徘徊起来。 一边徘徊着,一边叹着气。 终于,知县于文彬拉开了房门,将信塞进衣袖之中,匆匆走了出去。 瞧见知县于文彬匆匆的样子,师爷瞧见后,问了起来:“于知县,您这去哪?” 知县于文彬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了句:“有事去趟姜宅。” 说着说着,知县于文彬走出了衙门,匆匆的往着姜地主家而去。 …… “麻烦通报一声,本知县有要事与姜地主相商。”知县于文彬说起话来。 瞧见是于知县,两守卫不敢怠慢。 “于知县,还请稍后,小的这就去。”说完,这守卫匆匆跑进了宅中,往着姜地主所在之地而往。 此刻的姜地主正坐在睡房之中,一身微胖的身材趴在床上,一手撑着头,两眼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歌姬。 这些歌姬可都是姜地主从这附近县城花重金请来的。 此时的他,正欣赏着美人跳着舞,听着曲儿。 一旁还有两女人亲自喂着水果。 守卫瞧见后,悄悄的走到一旁,通报了起来:“老爷,外有于知县求见。” “于知县?” 守卫点了点头。 “他才做什么?” 守卫摇摇头。 “你去把他请来。” “是。” 守卫匆匆走出了老爷的睡房,往着宅门而走去。 姜地主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在其父的压迫下,让先生教会他认字,教会他算账便可。 因此,姜地主这才未建立书房。而这样冷的天,姜地主选择在睡房之中。 而姜地主的父亲已经离世了几年,如今的家便是姜地主当。而那姜地主父亲的书房如今已经锁上,书房内早已是灰尘与蜘蛛网。 “于知县,我家老爷有请。”守卫道。 听后,于知县两手提了提官服,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路走到了姜地主的睡房,朝着姜地主的位置走去。 “姜地主。”知县于文彬十分尊敬道。 姜地主听后,眼神转向了知县于文彬一眼,又急忙看向了歌姬,一边说起话语来:“于知县,找我何事啊?” 看着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着歌姬的姜地主,知县于文彬心中早已不舒坦。 可他是地主,拥有许多金钱,自己虽是衙门知县,可这衙门大部分银两还都是姜宅所供养的。 瞧着姜地主这副不尊敬自己的模样,若是别人他估计早就被打一顿了,可他是地主,知县于文彬只好恭敬起来。 “姜地主,我前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知县于文彬微微笑道。 “何事?”姜地主目光仍在歌姬之上。 “姜地主,近日朝廷发了文书,所有地方官需拿出业绩来,拿不出这这得换到墨漳等地。您也知晓,哪儿的道路崎岖,这马车都不好走,这我要是到了那地,定是熬不下去。”知县于文彬诉起苦来。 听后,姜地主似乎好像不是很在意:“拿什么业绩?” “这地方治理好不好,主要是看这银子交得多不多,交多了,自然地方治理好;交少了,这地方自然治理不好。您看” 听着于知县一语,姜地主笑了笑:“原来是于知县找我借银子呐?” 说完,姜地主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看向了知县于文彬:“就算我借给了你,你有能力还吗?” “这”知县于文彬无话可说了。 见着于知县一话未语,姜地主一边看着戏,一边说了起来: “打你担任这溪桐县城知县以来,这衙门我姜宅给你们的银子不多了,如今于知县来我姜宅求银子,你把我姜宅当什么了?当成了你随便支取的钱庄吗?” 听着姜地主一番话语,还在站立的知县于文彬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姜地主,这次不一样。若是这银子交得前,恐怕我这官要去墨漳当了。恳请姜地主再相助。” “相助?”姜地主笑了笑:“可是我话没说明白?如此,我说白了吧,我姜宅不是你的钱庄,要借去钱庄借去。” “姜地主”知县于文彬一脸不知所措的再道:“钱庄借银那是要一分不少要还的,这如此多银两,我当几十年知县都凑不到这么多呐。” “那关我何事?反正你走了,这新上任的知县很快到来。”姜地主似乎一点怜悯之心未曾有过。 看着知县于文彬,姜地主想起了上次的那事,突然间怒气上了来: “姜地主可还记得上次那事?若不是你阻拦,恐怕那姑娘如今也是我的妾了。” 瞧着姜地主一副有些生气的模样,知县于文彬有些后悔来:“可那女子已经有了丈夫、孩子,这我也没法子呐。” “没法子?有丈夫、孩子?”姜地主冷笑了下,接着再道:“你太嫩了,那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的,你好意思说她有丈夫、有孩子?” “姜地主,那日你也瞧见了,那孩子和他父亲的血已经相融,这怎会不是亲生的?”知县于文彬自信着道。 姜地主听后,笑了笑:“既然那日你都不让着我,这次我也不会让着你,这银子我是不会借。” “姜地主!”知县于文彬只好跪在了姜地主的床前。 见着知县于文彬的样子后,姜地主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这一跪我就借了你?” “算我求姜地主了,这留任之事,需要您助我啊。求姜地主借我衙门二万两银子,他日必还!”知县于文彬求道。 “二万两?你这是快把我这家产借完了。你也有胆量说出口,这银子我不会借。就算你还,你拿什么还?拿你几十条性命都不够还。” 姜地主还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看着姜地主如此仗势欺人的模样,知县于文彬站了起来,拍拍官服:“既如此,告辞。” 说完,知县于文彬一脸怒气的走出了这姜宅。 姜地主想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嘴上笑了起来,继续吃起了一旁的水果,看着舞来。 没有姜地主的支持,这留任一事恐怕已经凉了。 知晓他们一家人没多少银两,姜地主还是往他们家走了过去。 一到门口,春旭、郑锤便出来迎接了。 “于知县,您怎么来了?”春旭一脸高兴的面孔。 看着两人的热情招待,知县于文彬有些不忍。 “于知县,进屋坐。”郑锤笑着道。 知县于文彬走进了屋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二人站立在旁未坐,知县于文彬微微一笑:“二位不必如此多礼,坐下,本官有要事与二位相商。” 瞧着知县于文彬的笑容,听着知县于文彬的一语,二人不明不白的坐了下来。 “张春旭。”知县于文彬喊了一声。 “于知县,草民在。” “上边文书下了来,今年朝廷决定,所有地方官需得拿出业绩来,拿不出则调离至墨漳任职。所谓业绩就是银两。如今姜地主是彻底与我与衙门撇清了关系,没有了他家的支持,这次留任恐怕得不到。” 听着知县于文彬一说,春旭已经知晓了知县于文彬的意思。 “于知县这是想让草民把家中银子借您?”春旭问道。 “张春旭呐,如今姜地主是因上次你与你妻儿之事,方才使我与姜地主产生了矛盾,如今不愿借我银子了。你说,这不找你们找谁?” 知县于文彬的话语感觉很有道理,可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您找我们,我们也拿不出这银子。”郑锤实言道。 “那本官可不管,反正这两万两银子你们需拿出来。”知县于文彬的态度很是坚硬。 “于知县,这两万两银子,像我们这些小人家,一年才赚个十几两,有时只有几两。您都拿不出,我们怎会拿得出来?”春旭道。 “本官不管,这过完了年,到时上边就执行了。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再有,你们本是夫妻却未向衙门办理文书,按《墨律》二人就该打。本官为了你妻儿和你的体面,未如此做,私下了了。” 知县于文彬的一话,让春旭有些不知所措来。 “行了,如此,本官不久留。你们一同想法子,要么让姜地主将这银子借本官,要么你们来凑齐这银两。” 说完,知县于文彬走了去。 第九十一章 侮辱 瞧着知县于文彬走后,胖子郑锤急忙说出了心里话来。 “春旭兄,这于知县真是太欺负人了!”胖子郑锤一脸怒气道。 想着方才知县于文彬的话语,看着郑锤一脸怒气的样子,春旭不知所措,两眼目光朝着家门口看去。 许久后,方才说起句话来。 “这知县为民不是应该的吗?何时成了我的责任了?”春旭有些想不通。 听着春旭的一语,一旁的郑锤说了起来:“就是。打倭寇猖獗以来,你每日进同那县衙衙役去巡逻,这按理说于知县这情应该给。我看他迷糊头脑了。” “说起来,我似乎是欠他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就算是欠,你瞧瞧他方才说话的那语气,明显是在为难人!” 瞧着郑锤这般生气的模样,一旁的坐立在长椅上的春旭见后,想笑却笑不出来。 对于这样算是贫穷的县城来说,恐怕这城中除了姜地主能拿出这两万两银子外,其他估计没有何人能够拿出来这么多的银子。 “什么父母官吗,这是。狗官都不如。” 听着郑锤的话语,春旭抬起头来,一双有些安慰的眼神看向了郑锤: “罢了,不是于知县的错,是就是这姜地主的错。” “春旭兄,咱们上哪去找这么多银子?”郑锤问道。 春旭摇摇头,从长椅上站立了起来,叹了口长气,目光望向了楼上。 而春旭与郑锤的话语,李晞冉早就全部听见了,呆在睡房中伤心不已。 “眼下就快到了新元节。据于知县的意思是过完了这节,朝廷上边就开始调离官员了。因此,咱们还有不到十日时间。” “春旭兄,这若是不帮有何后果?再者,上次之事早已过,莫非他还能要你脑袋不成?”郑锤道。 听着郑锤的一语,春旭回答了起来:“他是知县,咱们是民。再者,如今我隐姓埋名,这算不上读书人,他想取我脑袋,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春旭兄的一语,郑锤又更加担心了起来:“咱们上哪去弄这两万两银子?” 春旭回过头来,一脸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一旁的郑锤:“这城中能拿得出这两万两之人唯有姜地主一人,不找他还能找谁?” “可这于知县都未能借到银子,咱们去了他能借吗?”郑锤担忧着道。 “这县城之中能拿出两万两仅他一人,若是不求他也没何人了。” 说完,春旭便往着门外而去,往着姜宅而去,郑锤紧跟其后。 如今的春旭,未能看出他是大户人家儿子,倒是与这些下层的老百姓十分吻合。 一张黄彤且有些漆黑的面孔,穿上一身旧袍子往着姜宅而去。 “麻烦通报一声,我们是来找姜地主的。” 两守卫打量了他们身上一番,瞧见是农民后当场拒绝了。 “姜地主是谁,岂能是你们能见的吗?”左侧的守卫嚣张着道。 看着这副嘴脸,胖子郑锤有些生气了,直吼道:“凶什么凶?你们不也是下人?” 听着一旁郑锤的一话,想着借银子的事要紧,春旭劝了一声:“郑锤。” 春旭的一语,郑锤方才收了那脾气。 “恳请二位通报一声,我们确有大事要与姜地主相商。”春旭微微笑道。 “你们谁啊?都说了,我们老爷不是你们这等平民相见就能见的。快滚。”右侧的守卫道。 看着他们如此面孔,孙春旭的心中早已来了怒火,可借银子的事固然重要,春旭只好假笑着,继续求起来。 “二位,还恳请二位通报一声,我们确实有要事与姜地主相商。”春旭再求道。 两守卫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不知如何办,不过这面孔,左侧的守卫似乎有些熟悉。 “我看你怎么有些眼熟呢?倒像是认识过的人。”左侧的守卫道。 一听见那守卫对着自己有些眼熟,春旭急忙介绍了自己来:“我家是城北的,先前与你们见过一面,可曾记得?” “这样啊。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妻子被我们老爷玩过的人嘛,怎会不认识。”左侧守卫道。 听着这句话,跟着春旭他们相识已经半年之久的郑锤撸起了袖子,一嘴牙齿紧咬,欲要揍起来:“他娘的,这么嚣张,找打!” “郑锤!不得无礼!”春旭看了一眼,劝起来。 “春旭兄,你不听听,他把嫂子说成什么样了?”郑锤气着道。 春旭不理睬的继续求了起来:“二位,行行好,还请通报一声。” 这下,左侧守卫想到了个极其好玩的法子来:“可以是可以。” 听见‘可以’的词后,春旭想都没再多想,一脸笑容十分有礼貌的说了起来:“还请通报一声。” “不过……”左守卫一双目光看向了这黄彤且有些黝黑的春旭。 “不过什么?”春旭一脸不知。 “除非你从我裤子底下钻过去,只要你钻了,我就去通报一声。”左守卫道。 右侧的守卫听后,一脸笑容,一话未语。 听着左侧守卫的一话,郑锤更加怒了,手里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就是未出手,自由是春旭给的,他自然要听春旭的话。 春旭听着面前着守卫的话语,心里的怒火早已压不住,气得吼了起来:“凭什么?!你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届时,周围站立过来看戏的百姓越来越多。 “你若是不想受此冤屈,你可以走,我们不强迫你。干不干随你。”左侧守卫一脸激动的笑容。 听完,想着借银的事,想着知县于文彬之前的话语,春旭两眼目光朝着这守卫的裤子底下看过去,犹豫了起来。 看着春旭犹豫的样子,郑锤开始劝了起来:“春旭兄,不可。” “好。你说的,我从你裤子底下钻过去,你就得帮我通报一声。不得反悔。”春旭开始做好了心里准备来。 “行。我说的,你钻过去,我就通报一声。”左侧守卫笑眯眯着道。 一旁的右侧守卫也是一脸期待的面容。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后,个个都议论纷纷,有的在劝着春旭不要钻过去,有的说着姜地主的家人个个都是缺心眼、没善心之人。 终于,春旭还是俯下身子,跪在地上,犹如狗一般,小心翼翼往着这守卫的裤子底下钻过去。 瞧着这欺负人的场面,一旁的郑锤想挽救却未又不知道如何挽救,束手无策的站立在一旁,于心不忍的看着春旭兄从那守卫的裤子底下钻过去。 然,你以为只是这个简单的从裤子底下钻过去嘛? 啊,错错错。 谁承想,那守卫,竟然在春旭钻过之时,两腿一夹,菊花一紧,春旭的脑袋被卡在了守卫的腿下。 一旁的右守卫见后,开怀大笑,笑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 从裤子底下跨过去的春旭见后,一脸怒气看向了这守卫,气得想把它打了。 “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吗?”说完,郑锤转身来,看着周围的的黎明百姓,大喊道:“乡亲们看看!这就是姜宅的家教!他们竟然做出如此羞辱人之事来!” 周围的百姓见后,个个露出了恨意的面容,看向了那地主家。 这些百姓,几乎家家都是以田地为生,种出来的粮食并未全是留着自己吃,大部分都被逼着往地主家交。 因此,这些百姓岂能不恨。 个个都说出了骂地主家的话。 “真是欺负人!” “就是!” “从未见过这般欺负人的场面。” “就是,以为他是谁啊?皇上来了他都得跪下。” 听着百姓们传来骂人的话语,右侧的那守卫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差不多得了,怕是对老爷名声不好呐。”右侧守卫道。 听着百姓们的骂语,看着底下被夹住却未一言的春旭,这守卫似乎觉得不太好玩了。 “你钻过去。”这守卫将两腿开了起来。 只见,春旭忍着爬了过去。 瞧着周围议论的百姓,这守卫似乎已经不知如何办了,只好找了件事。 他看向了这春旭,道:“你起来吧,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这声话语似乎未有欺人太甚的语气,但也未有一丝怜悯。 一守卫跑进宅中传唤后,另一守卫开始遣散这些人群来。 “都走了!都走了!” “谁要是再看!老子把他眼珠子给他扣了!再议论一声,把你舌头割了!” 这守卫一喊,这些人群很快散开来。 “春旭兄,你没事吧?”郑锤想着安慰春旭,却有不知道如何安慰较为妥当。 “没事。”说了一声,春旭看向了这宅子的门,心中似乎有一股想拆的决心。 ……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叫叫什么张春旭对张春旭。”守卫通报道。 听后,看着周围的美人,姜地主笑了笑:“这于文彬这是搬救兵来了,这是。” 想想后,姜地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口口声声说是小孩子的爹的那土狗么。” 说完,姜地主一脸疑问看向了这守卫:“他来做什么?” 守卫摇了摇头:“不知晓,那小子口口声声说要找老爷有要事相商。” “这样,你去把他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又拿什么威胁我。” “是。” 第九十二章 大侮辱 “走吧,我家老爷传唤你过去。” 守卫回来后,看着这脑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面貌。 春旭只好忍着跟随着这守卫走了进去。 瞧着春旭兄走进去,一旁的胖子郑锤欲要走进去。 结果,一句话语,把这郑锤拦了下来。 “你呆在这儿,老爷说了,像你这么胖的人指定一股汗臭味。”守卫瞥视着郑锤。 “哪有?!这大冷天哪来的汗?!”郑锤很是不明白。 “总之,我家老爷没让你进去。你在这等着!” “不让我进去,是不是要把春旭兄打一顿?我偏要进去!” 郑锤刚想动着身子往前走去,一把刀架在了郑锤的脖子上。 “干什么啊!这是?” 看着一把尖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郑锤心中慌了。 按理说,这刀剑只能官府才有,可这样的豪宅大户竟然也有,可把郑锤和春旭惊了。 “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墨律》有一条,除官府外,所有家户不许有刀,否则按律严惩!”春旭吼道。 一旁的守卫笑了笑:“哟嚯,你还跟我讲道理。律例规定是不能带刀,可你好好看看,这是何刀?这是杀猪的刀。用来杀那胖猪,难道朝廷也管吗?” 这下,可把春旭问糊涂了,看着被杀猪用的尖刀架在郑锤的脖子上,春旭头转向了郑锤,吩咐起来:“你在外边等着,若是天黑未出来,你去禀报于知县!” “春旭兄!”郑锤心里很是担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春旭一旁的守卫眼神看了那用这杀猪刀架在了郑锤脖子上的守卫,这才,这守卫方才放了下来。 春旭跟随着守卫的步伐,被带到了姜地主的睡房之中。 “老爷!人带到了。” 守卫一说,姜地主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这面如土色的春旭。 随后,一脸笑容的看向了自己一旁的女人及面前的歌姬,笑道:“看看,今儿这曲儿,老夫还未听完,于知县一走,又到你来了。怎么,是想逞我这歌姬不成?” 尽管姜地主笑得多高兴,春旭却是一点也未笑得出来。 “姜地主,小的不是嫉妒你这歌姬。再者,小的未敢兴趣,此等歌姬,应当姜地主一人享用方才妥当。”春旭道。 看着面前站立的春旭,姜地主笑了笑,手不由自主的拍了一下春旭的头,笑哈哈着道:“会说话!” 瞧着姜地主如此动作,春旭心中早已不爽。 “姜地主,小的来是想请姜地主发发慈悲,借借于知县两万银两,保他继续留任溪桐。” “发慈悲?借银?”姜地主冷笑了声:“看来,是这于文彬派你来的吧?这老东西。我姜宅虽然能拿得出来这两万银两,可我心情不太好,不想借你们。” “姜地主,小的求您了。或许两万银两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于知县而言,那是一辈子的人生啊。墨漳一地,想必姜地主有所耳闻,那地不仅湿气重,蚊虫及多,一不小心,恐怕就中了这毒那毒的。” 听着春旭一言,姜地主笑了笑:“那关我何事?他走了,这溪桐县城老子还不希望有官来。那些是个什么官?除了有点小兵,这衙门哪样不是我姜宅给的?那朝廷愿意给吗?” 听后,春旭双膝跪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求起情来:“姜地主,求您了。小的给你磕下了。” 说完,春旭磕了几个响头来。 春旭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那个府中出生曾经家族荣耀的三少爷如今却似乎成了一条到处追捧他人的狗。 瞧着春旭此模样,姜地主哈哈大笑,边听着曲儿边吃着水果,道:“你愿意磕就磕吧,等什么时候磕得老夫满意了,就答应你。” 听着姜地主一话,春旭未再多想,直接磕起来,一磕就是磕好久。 你以为姜地主真的能满意这春旭磕的头? 啊,错错错。 姜地主一边由一旁的女人喂着吃着水果,一边两眼目光全在面前的歌姬上,目光根本未朝着春旭看去。 听了许久的曲儿,姜地主方才舍得将目光看向了春旭。 看着春旭还在磕着头,姜地主又加了一个条件: “这磕头还是未满意,这样吧,你磕一个响头,就吞下这青枣的核儿,什么时候我吃完这青枣,你磕好了头,咱们再讨论吧。”姜地主笑眯眯着道。 瞧着面前姜地主如此样子,春旭心中很是生气,但在姜地主面前,未到那种地步,还是得忍。 瞧着春旭未有多言,一旁的女子拾取一颗青枣递到了姜地主的嘴里,嚼了嚼,随后便吐出核儿来,吐在了这貌美如花的女人手中。 “给他吧。”姜地主道。 “是。” 这女人将手中的核儿递给了正磕着头的春旭。 只见,春旭看着面前女人手中的那湿润的核儿,突然间有些难以接受。 春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态之人。 “愣着干什么,吃啊?”姜地主喊了一声。 瞧见春旭将手伸了过去,接过核儿,双眼紧闭,放入了嘴中,急忙咽了下去。 见着春旭此样子,姜地主十分高兴,一脸笑容看向了一旁的貌美如花的女人,吩咐道:“就如此来,他磕一下响头,喂给他一颗核儿。” “知道了,老爷。” 随后,姜地主一双目光看向了歌姬来,完全不把春旭放在眼中。 一磕响头便吃一颗姜地主所吃的青枣儿只剩的核儿,不知不觉,春旭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或许是这核儿难咽,又或者是这受了委屈这才眼眶湿润。 可,对于姜地主来说,他开心就够了,管他的。 此刻的春旭额头上已经磕出了淤血,但姜地主还是未满意。 一旁的一筐青枣在慢慢的减少,看着这少了的青枣,春旭努力起来,继续完成姜地主所要求的。 不知不觉,一朵朵大云朵从姜宅上空飘过,寒冷的空气使得还在宅门外等候的胖子郑锤身子冷了起来。 “我说春旭兄都进去这么久了,还未出来,你们是不是把春旭兄怎么了?”胖子郑锤问道。 两守卫并未回答。 见着两守卫不理睬,胖子郑锤一脸没耐心的微微挪步上前,道:“喂,你们耳聋啊?问你们话呢。” 两守卫还是未理睬。 正当胖子郑锤欲要冲进这宅子里时,两守卫已经将尖尖的杀猪刀放在了郑锤的脖子上。 郑锤再次见到这些尖尖的杀猪刀时,心中更慌了:“二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必如此。” “考实点。再不老实,把你剁了,正好宅有一天猎狗,老爷为了磨炼磨炼它的性子,常常把不听话的下人剁来喂狗,你这么胖,这可以喂好多天了。”一守卫威胁道。 听着这话语,胖子郑锤心脏跳动得极快,明明很高冷的天居然流起了汗水来。 “是,是。老实老实。我说,二位可以放下刀子吗?” 这才,两守卫收回了杀猪刀,犹如石墩一般,站立两旁一动未动,二人眼珠子皆盯向了胖子郑锤。 郑锤吓得都想急忙逃离这宅子,回到家中烤着柴火,可春旭兄又还未来。 终于,那一整眶青枣可算是被着姜地主吃完了,春旭额头上的淤血也更加重了。 “磕响一点,让我满意为止,不响,你接着磕。” 说完,姜地主看向了一旁的貌美如花的女人,再吩咐起来:“去,再拿一筐过来。” 听到这话时,春旭几乎差点崩溃,如今遇上这么耍无赖的人。 “你磕响一点,磕到我满意。要是我的人回来了,你未让我满意,等着继续吃下一筐新鲜的核吧。”姜地主笑了笑。 对着别人吃过青枣的人,想想都心里都觉得恶心,春旭如今对着青枣似乎很是厌恶了,急忙磕起响头来。 这次的磕头,比这方才更狠,那响声清晰可听。 瞧着春旭如此狠心,看着额头上的那淤血越发严重,姜地主说起话语来:“行了行了。莫要磕了,一会儿你人死在我宅子里或者病倒在我宅子里,这还为你找郎中,浪费我银子。” 听见姜地主说不用再磕了,春旭抬起那疼痛且有些昏的头来,两眼咪咪的看向周围。 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朦胧朦胧了,但春旭来这姜宅的目的还是知晓的。 “姜地主,你你现在可能借银子了吧?”春旭浑身难受道。 听着春旭一语,姜地主笑了笑:“你以为你用你的血肉之躯给我磕几个头,吃几颗核儿就想让我借这两万两银子,真是异想天开。” “那姜地主打算算如何才能借那二二万两银子。”春旭越说,似乎越说不出来话了。 “看你额头有了淤血,这样吧,每隔两日,来我这磕头、吃青枣,等过完了新元,我自然借。”姜地主笑道。 “你说的?”春旭有些不太相信。 “对,我说的。没隔两日来一次。这算下来,也就两三次而已。那百姓干一辈子的活都赚不到这两万两,你多磕点头,吃点青枣,这两万两银子,轻轻松松。” 这时,春旭方才起身来,酸软的腿脚站立都不利索了。 “小的告辞。” 第九十三章 一人扛 走出这姜宅,春旭的腿脚早已经酸麻,连走的模样犹如娃娃学步一般。 瞧着春旭兄走了过来,胖子郑锤急忙走了过去。 正当瞧着春旭兄这副样子后,郑锤心中有些怒气来。 “春旭兄,他把你怎么了?怎么这额头上全是伤?这腿怎么走也不利索了?”郑锤一见到,便是一连串的问话来。 听着郑锤的问话,一头昏沉且疼痛的头却使得春旭不愿说话来,一脸烦的看了郑锤一眼:“问那么多做什么?” 春旭的一句话语,郑锤只好不再多言。 看着走路不利索的春旭兄,郑锤急忙上去搀扶,往着家中而去。 一路上,瞧着春旭的面容。 认识的百姓便好奇的问着话语,不认识的百姓则与他人议论纷纷着。 一股股寒冷的风徐徐吹来,吹得郑锤牙齿上下互相“打架”来,而春旭似乎未觉得寒冷。 瞧着这傍晚的天空,春旭似乎觉得这外面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好的。 抵抗住这寒冷的风,郑锤终于瞧见了那家的样子。 家虽未同姜宅这样的大户好,可这两层的木房,却是他们认为最好的归宿。 “春旭兄,小心点。” 郑锤小心翼翼的将春旭兄搀扶到了长椅上,见着春旭坐好后,一头疼痛的样子,郑锤说起话来: “春旭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药。” 见春旭兄什么亦未说,郑锤匆匆往着楼上跑去,往着春旭的睡房而去。 许多药物皆放在了春旭的睡房之中。 一听到动静声,两眼通红的李晞冉从睡房中走了出来,跟随着郑锤而去。 看着郑锤在春旭睡房里翻着药物,李晞冉捏了一把汗,问了起来: “郑锤,在找什么呢?” 听见声后,差点吓了郑锤一跳。 郑锤转过头来,瞧见是李晞冉的面孔后,心方才安稳些。 “春旭兄受伤了,我这给他找疗伤药。”郑锤一顿翻着,可不认识字的他,怎么知晓那药是哪瓶。 “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问后,看着郑锤还在匆忙的找着,并未来得及回答自己的话。 李晞冉想也没敢多想,走到郑锤一边,看着抽屉中一大堆的药物,说起话来: “我来找吧。你不识字。” 听着李晞冉一话,郑锤停止了翻找,站立在一旁。 一边看着李晞冉找,一边方才说出实情来。 “方才,我们决定去求姜地主,可那姜家狗眼看人低,偏偏做出羞辱人之事。事后,那狗方才愿意去通报一声。” “本以为就这样能安然无恙的进去,可偏偏不让我进去,还找了一堆理由。只让春旭兄进去,然后出来的时候就这样子了,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听着郑锤的话语,李晞冉也找到了那瓶药来。 此药,红瓶子,一层红纸写着创伤药。 “春旭哥现在在哪?” “楼下。” 听后,李晞冉拿着这药物,匆忙的跑到了楼下。 见到春旭的样子之时,可把李晞冉惊了。 那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剩下的倒未见有何异常。 “春旭哥,你怎么伤成了这样?”李晞冉一脸怜悯道。 瞧着晞冉的面孔,春旭道了一声:“没什么,药既然得来了,就帮我涂抹上吧。” “诶。” 应后,李晞冉小心翼翼的拿掉瓶塞,准备涂抹来。 郑锤也跟着拿了块长布,站立在一旁。 只见,春旭仰着头,晞冉小心翼翼的将药物抖了上去。 顿时,痛得春旭脸都缩了起来。 见着春旭的样子,李晞冉急忙自责了起来,手中的药物也急忙收了起来。 “春旭哥,都怨我。早知道就不出城门外了,如今你如此样子。我真恨我自己没能替你承受。” 听着晞冉的话语,春旭面无表情的说了起来:“行了行了,过去事就过去了。眼下唯有让姜地主把此事了了,以后就不会找咱们的麻烦了。” 说完,看着晞冉未在为着自己上药,说了起来:“愣着做什么,把药放上。忍忍就好了。” 春旭的一语,晞冉急忙将手中的创伤药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此药,与金疮药大不相同。 此创伤药,粉末乃是白色的,而金疮药粉末颜色是金黄色的。 颜色不相同,这药效也不相同。 金疮药涂抹伤口后,一两日便可痊愈,而使用创伤药,则需七日甚至半月方才痊愈。 可在这样的墨朝下,百姓们是买不起这金疮药的。 金疮药价格昂贵,仅有达官贵人及皇室方能享用。 终于,在春旭的忍耐下,这药方才均匀撒上。 随后,李晞冉从一旁的郑锤手中接过白布,在春旭的额头上缠绕了起来。 “春旭兄,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不妨告诉我,我给你报仇!”郑锤十分好奇道。 听着郑锤的一话,知晓他做事鲁莽,还是不告诉好。 看着晞冉同样投来好奇的目光,春旭知晓,她温柔善良,选择了不说。 “你们莫要多问。此事是我的事,不关你们事。”看着外边有些漆黑的天,春旭再说来:“我累了,今儿不想吃饭了。你们吃吧,我上去歇息了。” “春旭兄,我扶你。” 瞧着郑锤上去搀扶着春旭,李晞冉方才知晓,原来不仅额头受伤。 看着春旭哥被郑锤搀扶上楼去了,李晞冉十分自责的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十分悔恨着自己。 刚上完茅房的如今已经九岁的陈子渊走了过来,瞧着晞冉的样子,担心的问了起来: “娘,您怎么了?旭叔可回来了?” 看着子渊这般懂事的样子,不知不觉,晞冉想起了张嬷嬷来,若是她还在世,估计今天或许不是这般样子吧。 晞冉点了点头:“回来了。” “娘,您看起来不开心,可是有谁欺负您了?”子渊问道。 晞冉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越长越高,也越来越懂事的陈子渊,晞冉有些欣慰来。 “行,娘,那儿去看看旭叔。” “好。” 瞧着陈子渊往着楼上而去,李晞冉那是越发憎恶自己。 “旭叔,您这是怎么了?”刚九岁的陈子渊一脸不知道。 瞧着子渊来到一旁,春旭微微一笑,强忍着额头上的痛,道:“子渊啊,没事。只是不小心头撞到了石柱上。莫要担心。” “旭叔,严不严重啊?”子渊担心着问道。 春旭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一手摸着子渊的头,道:“不严重,修养修养就好了。” 听着旭叔的一话,子渊微微一笑,道:“没大碍就好。旭叔,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呐。以后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子渊的一语,春旭很是欣慰。 “好,听你的。以后走路小心点。” “子渊,最近可还用功读书?” 旭叔的一问话,子渊急忙回答了起来:“旭叔,我一直都用功读书。先生说,等明年,也就是德昌十年,若是我一直如此认真读书,到了那时可参与乡试。先生还说,像我这样的学子在先生眼里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呢。” 听着子渊这么一说,春旭的心情好了许多,两目光看着子渊,微微笑道:“好。用功读书,将来成为一个对百姓有用之人。” “嗯嗯。” 子渊应后,看着旭叔也没有何话语要交代,说了句:“旭叔,那您好好歇息。” “好。” 这下,子渊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看着如今已经十岁的子渊,春旭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幕,那父亲匆匆送着自己、张嬷嬷,还有晞冉的那幕。 那天的子渊是一个刚瞧见外边世界的孩子,那手、那脚当时十分的瘦小。 如今,十年已过,当初的那个襁褓中的陈子渊如今已成了十岁的孩子。 而一别,便是十年,父亲的模样,如今春旭已经忘了几分。 想着今日在姜宅的那一幕,春旭又憎恨来,恨不得想着有哪一天自己拿着把锋利的刀架在姜地主的脖子上,逼着他吃着屎。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愈来愈黑。 今日吞了那么多青枣的核儿,想想都无法接受,连同那晚饭更是没胃口。 如此,绝食便是三顿,直到翌日晚饭后,出现了这么一幕。 此刻的晞冉端着一碗粥来到春旭的床边,劝了起来。 “春旭哥,你都三顿没吃了。你好歹吃点吧,如此下去,你身子吃不消啊。” 看着这白白的粥加上些葱花和香菜,不知怎的,自己的喉咙中似乎快涌起来。 瞧着春旭这幕,李晞冉滴落下了泪水:“春旭哥,你这一去,那狗地主怎么对你了?” 春旭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把粥放着,等我什么想吃了再吃。” “春旭哥,要不我给你请个郎中看看吧?”晞冉再道。 春旭坚决的摇了摇头,两眼目光看向了晞冉:“不必,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春旭这般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晞冉只好放下碗粥,走了出去。 “有事叫一声。” “好。” 门带上后,春旭的肚子早已咕咕叫,看着一旁的桌子上的粥,春旭突然又觉得恶心来,不敢再看。 只好忍着肚子,翻过身去。 第九十四章 迎难而上 按照那个嚣张跋扈、狗眼看人低的姜地主约定,两日去“拜访”一次。 自从那日归来,孙春旭这两日吃不好睡不好,整日多梦,常常半夜醒来。 可自己的事,春旭不想让家中人担心,能扛则扛,等到何时非得用武力解决了方在说来。 如今,已经到了那个“拜访”的日子。 一起来,看着周围亮堂堂的一片,春旭心中已经知晓睡过了头。 他起身后,坐立在床边,茶不思饭不想,犹豫了好久。 叹了口长气,春旭方才抬起头来。 两日没吃好的他,如今算是面黄肌瘦了,两眼看起来十分疲倦。 这时,他站了起来,小心无立的慢悠悠朝着楼下走去。 “春旭哥,醒了。今儿我做了红烧肉,这饭菜还热乎着呢。” 晞冉一脸高兴的迎接了上去。 听后,正往大门走去的春旭转过头来,看着桌上几道自己十分喜欢吃的菜还冒着热气,春旭却没胃口。 也不算是没胃口,虽然看了肚子想吃,可一想到姜地主那日对自己所做的样子,一股岩浆宛如从喉咙冲击而上,春旭急忙转回了头。 “不吃了。” 说完,春旭走了出去。 看着春旭离去的样子,晞冉也不知是去哪里,急忙喊了起来。 “你这是去哪里?” 春旭头也不回的往着姜宅而去。 瞧着春旭离去的样子,尽管晞冉心里是多么的想跟着一起去,可想着上次的那事,晞冉只好呆在家中,忧心忡忡的等着春旭回来。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急忙叫住了火房中正洗着碗的郑锤: “郑大哥!你跟上春旭哥去看看,我怕他一会儿又出了什么事。” “好。” 应后,郑锤急忙擦了擦手,匆匆走了出来,解下围裙,放在了桌上,往着姜宅而去。 …… “哟!这不就是那谁来着吗?” 一瞧见上次那小子来到宅门前,两守卫开始嘲笑了起来。 “怎么?回家了两日,脸黑了?”说完,右侧的守卫哈哈大笑。 银子的事情未解决,春旭不能做冲动之事,想想后,春旭宛如个太监一般,说了起来: “还请二位通报一声,多谢了。” “通报?”左侧守卫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右侧守卫。 接着,继续说来:“通报可以,不过上次我还没玩够,再玩你一次,然后高兴的过年儿。” 听着此话,春旭的怒火在心中已起。 “二位行行好,通报声,放小的进去。”春旭柔弱着道。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春旭如此面貌,左侧守卫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来: “算了算了,要是再做。一会儿围观来百姓,有损老爷声誉。等着。” 说完,这守卫匆匆跑了进去。 “老爷,那小子来了。” 听着守卫的一通报,这姜地主看向了管家,笑着道:“上次你忙着不在,错过了一场好戏。如今你正好无事,一同看看吧。” “谢老爷。” 管家也是一副微胖的身材,一脸胡子,圆圆的脑袋,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 “去,把他喊来。” “是。” 吩咐后,姜地主看向了一旁的女人们,再看着管家,道:“上次有些歌姬陪伴,这次你去请影子戏来。” “是。” 瞧着管家走后,姜地主摸了摸自个儿的胡子,看向了一旁的女人,指定了一女人。 “去,这次换个水果,取苹果吧。” “是。” 正当这女人正要去时,姜地主又叫住了:“等等。罢了,苹果核儿太小。这次还是青枣。” “是。” 这女人走后,姜地主一脸笑容在这房中走来走去。 “老爷,您如此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一妖艳的女人道。 姜地主一脸看向了这女子,一话未语,便扇了一个巴掌。 “过分?!那县衙整日向姜宅借银,从未还。这小子,上次竟然坏我大事,你说我过分?” 瞧着姜地主的的话语,这妖艳的女人不敢再多言。 过了会儿,那小子已经来到了,可还差这影子戏。 看着面前瘦弱不堪的春旭,姜地主满脸笑容,拍着春旭的肩,道:“你小子还讲信用啊。不错,有胆子。” “姜地主的话,小的不敢不遵。”春旭柔弱着道。 听后,姜地主哈哈大笑。 “这影子戏没来,赏你点平枣吧。”说完,姜地主满脸笑容坐在了榻上。 正当一旁的女人递过来一颗青枣之时,姜地主想了想,拒绝了。 “这次你来吃。上次吃多了,坏腹。我是未睡好。” 姜老爷的一语,一旁的女人有些心慌,生怕也得坏腹。 而跪在前的春旭听后,心中十分高兴,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吃啊,愣着做甚?”姜老爷喊道。 这女人只好乖乖的吃起了青枣来,随后将那核儿给了春旭。 看着这核儿,比起姜地主吃,春旭还能接受些。 可这核一递到春旭的嘴里,春旭开始作呕来。 瞧着春旭的样子,姜地主怒了起来:“你小子还想不想借银子了?想就给我吞下!” 为了借到银子,保住自己性命,春旭只好闭着眼,强忍着吞了下去。 一旁的姜地主看着此幕,那是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影子戏方才到来。 影子戏,乃大墨中常见的一种戏,在这幕布后放上几只蜡烛,用作照亮,其后,表演者用做好的玩具小人在幕布后一动一摆演出来之戏便叫皮影戏,而墨朝的百姓称之为影子戏。 “老爷!人到了。” 一声管家的话语,姜地主抬起头来,笑了笑:“既然到了,那就演上吧。” 随后,姜宅的几名下人搬着一大物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有些白发的男子。 那男子便是演影子戏之人,走进来时看着春旭那一幕,心中有些作呕及于心不忍。 只见,这大物件摆好后,那演戏之人点起蜡烛来,便开始表演起来。 表演中,姜地主看得十分有味儿。 “春旭,磕起来吧。” 一话语,春旭又只好忍着还未好的伤,磕了起来。 不知不觉,正当这人表演完了两场影子戏后,春旭晕倒了。 正当那有些白发的男子欲要说点什么时,被姜地主骂了。 “看什么!好好表演你的戏!”姜地主骂着道。 “是是是。” 那有些白发的表演者应后,不敢再看,继续表演下一场来。 瞧着春旭晕倒的样子,姜地主急忙叫住了管家。 “管家,打盆水来!”姜地主吩咐道。 瞧着晕倒的男子,看着刚才那一幕,说实话,管家都有些于心不忍。 “老爷,是不是得寻个郎中呐?”管家问道。 姜地主摇摇头:“找什么郎中?费银子。去,打盆水来。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是。” 说完,管家急忙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了。 不一会儿,一盆水来了。 “把他拉到门外,泼上去。没准醒了。”姜地主道。 “是。” 管家按照老爷的话去做,将瘦弱不堪的春旭拉到门外,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春旭还是未有动静。 “怎办?老爷。他不动。” 听着管家一语,还在榻上坐着的看着戏的姜地主急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老爷匆匆赶来,管家急忙走至老爷一旁。 “怎办,老爷。泼上去了没醒过来。” 听后,姜地主蹲了下来,手放在了春旭的脖子上,诊断了起来。 诊断后,姜地主起身来,看着慌慌张张的管家,道了一声:“怕什么!又没死!” 看着外边如此冷的天,为着春旭的性命考虑,姜地主再道起来:“把他拖进来,一会儿死了。” “是。” 说完,姜地主急忙走进了睡房中,躺在榻上,继续看起了影子戏来。 而管家一人两手托着春旭走了进来。 “把门带上,外边真够冷的。” “是。” 管家将春旭丢弃在一角落里,走至老爷一旁,虽未顿下来烤着炭火,可站在一旁的管家似乎也能感觉到暖和。 “老爷,您为何要如此对待他?就算与他妻子有怨,这不是太……”管家一再为着春旭求情。 “关我何事?谁让他与这于文彬亲近,不帮他,会死啊。明明知道自己扛不住还要来。我本无意折磨他,是他自己愿意要这份折磨。” “是是。” 说后,姜地主在这屋中继续看起戏来,一旁吃着各种时令新鲜水果,差点与当今的皇后相同。 许久,瞧见春旭还是未醒来,姜地主有些担心了。 “去,把他拉过来。放在炭火旁。” 听着老爷的话语,管家有些惊了:“老爷,您要打算把他烤了?” “什么话?你这什么耳朵,我意思是说让你把他,拖到火盆旁,烤着火。”姜地主重复了一遍。 “是是。都怪小的脑袋不灵光。”管家笑了笑。 “不灵光,就砍了。” 姜地主本想开着玩笑,没想到管家真信了。 “老爷,您您当真要把小的砍了啊?” 看着管家如此理解能力,姜地主说了一句:“你话怎么这么多?” “是是,小的嘴欠。” 春旭被拉到了火盆的一旁,烤起了炭火来。 第九十五章 有志者事竟成 “老爷,这小子该不会死了吧?” 见着这面黄肌瘦的春旭还未醒过来,姜宅的管家开始猜测了起来。 听着管家一语,姜地主转过头来,朝着火盆旁的倒立在睡在地上的春旭看去。 见,春旭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似乎未有生命迹象。 “老爷,他是不是死了?”管家猜测着道。 “瞎说什么呢?”姜地主有些怒的说了一声,接着又用和蔼的语言说了起来:“就算是死那也不是我姜宅害死的,明明是他自己病倒的。” “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诶。” 管家走至春旭一旁,先是用脚踢了踢,然春旭却似乎一点也不感觉到的样子。 见状后,管家蹲了下来,一身微胖的身材蹲在春旭一旁,右手伸了过去,两只粗糙的手指放在了春旭的颈部。 “老爷!死了!”管家神色慌张的看向了姜老爷。 听着管家一语,姜地主有些不信,从榻上起身来,一脸紧张的走了过去。 虽说死了个人,并没有什么。可他是春旭,是那个百姓口中的扫除山贼的大英雄。 若是他死了,那些百姓定会跑来姜宅闹事。 自己虽然是这溪桐县县城的地主,若是那些百姓反抗起来,姜宅在这溪桐县城活不下去。 若是再遇到那些性格倔强,有正义感之人,恐怕到时这庄稼宁愿饿死也不想种,到时姜宅的收入恐怕会大不如前,这宅子几十人的下人恐怕到时养不起。 “真死了?”姜老爷不相信的问向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紧张的点着头,一话未语。 见状后,姜地主弯下身子来,手指在春旭的颈部瞧了起来。 “糟了。”说完,姜地主急忙看向了管家:“去,去请郎中过来。” 管家想着说出这人已死不必再喊,可话刚说句“老爷”,老爷却着急的大喊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说完,管家一路奔跑的跑出姜宅,去寻找郎中了。 看着管家走后,姜地主在春旭周围徘徊起来,似乎在查看着是否真死。 不一会儿,管家便带来了一郎中。 此郎中白发须须,满脸皱纹,早已经上了年纪。 然后就是这样的郎中,便成为了这小小溪桐县城有名的神医,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小民见过姜地主。”郎中十分有礼貌。 姜地主见后,不耐烦的招摇着手,道:“免了免了,快看人快看人。” 郎中走了过去,坐在一旁用手试探起来。 一番试探后,郎中表情一变,急忙将木制药箱里的一块长布拿了出来,平铺在地上。 瞧见,这块布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大小不一且长短不一的针。 只见,郎中取了其中一根针,便开始在春旭的身子上做起了针灸来。 许久后,郎中的脸上再次显现出那副微笑的样子。 “姜地主,他只是血管不通畅,许多地方未有堵塞之迹,这才血液没法流通至各处。这才使得大脑供血未足,昏迷不醒。此现象极其危险,若是未及时用其针灸疏通活络,长时间下去,怕是有生命之危险了。” 听着郎中的一话,姜地主并未关心着这些:“那他可还能活?” “放心吧,小民已经用针灸使其血液流通,一时辰后便可醒来。”郎中微微笑道。 “那他日后可否需要注意什么?”姜地主再道。 “待会儿老夫开几副药,等他醒来后调理调理一段时日。”说着说着,这郎中对着心中的怀疑问了起来:“小民不知,他可是受过了什么罚?这体外温高,而这体内却十分寒冷。这需得卧床休息半月。” “许郎中,作为医者,你只需治好病人之人便可,怎么这么多话?放在我是罚他站在门口几时辰,发现后方才送回屋中取暖。” “是是是。小民不知,姜地主可是因为何事罚他?” 这郎中的话确实有些多,念在他是这城中的神医,不然他如今估计要么就是说不出话,要么就是成了瘸子。 至于为何,诸位或许也知晓。 “管家。”姜老爷喊了一声。 “诶,老爷。” “送送许郎中,顺便回他的医馆,取回药来。” “是。” 瞧着姜地主这是要把自己赶走,许郎中确是未有一点害怕,而是继续追问着: “姜地主,您给了他什么罚?” 还未等姜地主回答,管家便拉住了许郎中,往着门外而去。 看着许郎中一片苦问,姜地主口中是想回答,可心里不想回答。 “许郎中,走吧。” 见着许郎中被着管家拉走了,姜地主这才放心来。 可惜了自己的银两,还帮着提前垫付了这医药钱。 宅门外的郑锤已经等候许久,瞧见这眼熟的郎中走过来,郑锤急忙再次问了起来: “许郎中,您这是给谁看病呐?” 正当这许郎中欲要回答之时,一旁的姜宅的管家大声回答了起来,声音盖过了许郎中声音。 “我家老爷方才听戏之时感觉胸口闷,就请来郎中瞧瞧!” 说完,管家急忙拉着许郎中走去了。 看着如此不正常的样子,郑锤心中担心了起来。 往着姜宅转身,欲要冲进去。 “干什么?不能闯入。想喂狗么?”两守卫威胁了起来。 听着他们说话的语气,郑锤心中十分不愉悦。 “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郑锤实在不明白。 他一头大头的样子,看似装着许多知识,其实也不过是肉多点而已。 “臭。”右守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企图挥着掉着空气。 郑锤十分不明白,到底是哪儿臭了,为何自己闻不到。 “哪臭了?” “哪哪都臭。”左守卫一同捂着鼻子道。 看着两位守卫的动作,郑锤无奈的说了句:“不是刚才没见你们这样捂着鼻子啊。” 二位守卫不说话。 “不是有您们这样对待人的吗?”郑锤微微向前挪动,欲要进这宅中看看情况。 刚一挪动,两守卫便把那杀猪刀架在了郑锤的脖子上。 “二位,不必这样吧。我只是站久了腿脚酸痛,动动而已。放下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郑锤慌张着道。 郑锤的慌张样子,两位守卫方才放下杀猪刀来。 “这宅你不能进去,老实点。要是在以身冒险,小心着猪刀把你杀了。” 左守卫的一说,郑锤只好两手抱在一起,时不时往着里面吹着暖气。 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一时辰,气温继续下降,周围也冷上了许多。 此刻的姜地主仍在睡房中一手撑着头,在榻上看着影子戏。 这皮影戏自从叫喊来到现在,已经是表演快十场戏了。 要不是姜宅用重金请下,演皮影戏的男子也不会这般未能吃、未能歇息的一场接着一场表演着。 头昏昏沉沉,脸上似乎很是发烫,而地上却凉的一片,春旭在这样子中醒了过来。 他坐立在地上,两眼目光看着一旁正燃燃烧起的火焰,又看向了榻上一脸认真看戏的姜地主。 “醒了?”姜地主冷冷的问了一句。 春旭一话未语,似乎还未想起自己是怎么昏下去的。 “姜地主,小的是不是磕头还未让您满意?小的再给您磕磕。” 说完,春旭跪了下来,开始磕起了头。 想着那些为自家辛苦的百姓,想着春旭又是他们的英雄,姜地主终于说了起来: “罢了,不必再磕了。” 听着姜地主的话语,春旭突然间着急起来,连忙询问了自己的原因。 “姜地主,您莫要如此呐。小的前两日已经来磕头了,今日按照约定,又来。小的要是哪里做不好,您只管打骂便可。”春旭着急道。 “打你骂你?” 春旭点了点头。 姜地主摇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我这个地主发发善心,那二万两银子我答应借了。” “真的?”春旭一脸懵逼。 姜地主点了点头:“真的。方才你病倒了,我为你请来了郎中,说你血脉不通,还有”说着说着,姜地主不知怎么说了,连忙问向了一旁的管家:“方才那郎中是如何说的?重复一遍给他听。” “诶。”应后,管家道了起来:“郎中说你血脉不通,血液没法…没法输送大脑,就是这样。血液没法输送大脑,这才使得你昏迷。郎中说此现象十分危险,多亏了老爷及时传唤来郎中这才救下你一命。郎中还说,你这病需要调养些时日,注意保暖,说你瘦弱,多吃些饭。” “行了行了,说这么多得了。你又不是他娘。”一旁的姜地主不想再听了。 听着管家一语,春旭急忙跪了下来,磕起头来:“多谢姜地主!多谢姜地主!” “这二万两银两本官答应借了,你不必为他还。” “多谢姜地主。” “诶诶诶,慢着。方才你昏倒了,好在我发现及时,这才救下你一命。这医药钱我先替你垫付了,再有,你这求我两次,扰乱我时间,加起来算你二十两吧。” “二十两?”春旭一脸诧异。 “怎么?你一命不值这二十两银子呐?”姜地主道。 “是是。二十两,就二十两。” “行了。”说完,姜地主看向了管家:“你去把郎中开的药物给他。” “是。” “多谢姜地主。”春旭微微笑道。 “以后…若是未有重大之事,你还是莫来这宅上了,最好见一次躲一次。” “是是。” 待管家取来了药,交给春旭后,春旭急忙谢起了地主来: “多谢姜地主。那小的就先告辞。” “去吧。” “诶。” 第九十六章 斗智 “春旭兄,你怎么这般高兴?” “可是姜地主愿意借银子了?” 瞧见春旭兄一脸笑眯眯的走了出来,郑锤上去就是几连问。 春旭一脸笑容,只是点了点头,还是未回答郑锤的话语。 “春旭兄,你用了什么法子,那姜地主就愿意借银子了?”郑锤问道。 春旭走在这大街上,看着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春旭笑了笑,未语。 瞧着春旭兄不愿意说,郑锤只好不再多问,直到看到春旭手中的那个药包之时,再看了一眼额头,继续问来: “春旭兄,你病了?还有,你这额头上的伤怎么又重了?是不是那姜地主又为难了你,让你做什么缺德之事?” 春旭笑了笑,拍了拍郑锤的肩膀:“今儿,我晕倒在了姜宅之中。” “春旭兄,你晕倒了?怎么晕倒了,可是那狗地主打你了?”郑锤道。 春旭微微一笑,拍了拍郑锤的肩:“回家再与你细说吧。从今儿起,到过了元宵,我整日躺在榻上,岂不美哉?” 郑锤越听越是糊涂,明明他已经受了伤还晕倒,怎么整日呆在榻上还这般高兴? 为了得到回答,郑锤只好等到回到家中再询问其理由。 回到了家,春旭一脸高兴的提着药包走至火房,放下药包后,便上了楼,宛如一个富贵人家的有钱有势的大少爷一般。 “郑大哥,春旭哥这是怎么了?”晞冉一脸懵的走了过来。 郑锤也是不明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春旭兄今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郑锤自语道。 听着郑锤一话,晞冉再问起来:“早上叫你去跟着他看看,可有看到什么?” 郑锤摇了摇头:“没看见。只知晓那地主愿意借给了于知县银子,他就得到了副药,还十分高兴。你说,春旭兄是不是被地主弄傻了才愿意借银?” “郑大哥,不得胡说。我去看看。”说完,晞冉走了上去。 十分想知道事情真相的郑锤也是急忙跟在其后,往着楼上而去。 一进了房门,只见春旭躺在床上,一脸痴笑的看着窗外。 “春旭哥,你这是怎么了?”晞冉一脸担心着道。 听见晞冉的声后,春旭回过头来,看着晞冉的这般面孔,笑了笑:“没事,高兴。” 说完,春旭又转回了头,看着窗外,又是一片痴笑。 “春旭兄,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呐。”郑锤担心着道。 春旭笑了笑,说了句:“去买壶酒来,我们喝两杯。” “诶,好。” 只要看到春旭兄能够吃下东西,郑锤那是十分愿意的。 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准备了酒菜来。 屋内的晞冉,却是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春旭哥,你与我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晞冉十分好奇又担心。 “待会儿跟你说。” 等酒菜到来之时,春旭连忙端起酒碗,喝起酒来。 还未等春旭拿起筷子夹一块食物之时,一旁的两人两眼目光一直盯向了春旭。 “干什么看着我?”春旭看向了二人。 “春旭哥,说说呗。”晞冉一句温柔的声音问了过去。 “对啊,春旭兄,说说呗。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再者,那姜地主愿意借银,借的人又不是你。”郑锤道。 春旭急忙吃下了一口饭菜,微微一笑,看向了二人,方才说起来: “姜地主终于借银子给于知县了,如此,日后,我们便可安稳几日。” “春旭兄,这于知县走了不是更好?要是来了位好官,指不定我们就不必如此。再说,姜地主愿意借银子,那也是于知县的事。”郑锤道。 “是啊,春旭哥。你瞧瞧你这伤,又严重了。”晞冉关心着道。 春旭微微一笑,看向了郑锤:“我不是先前与你说过,此事对我们极为重要吗?你又忘了?” “春旭兄,你没说吧。”郑锤道。 春旭无奈的摇摇头:“我记得当时我说过。既然此事已经结束,你又未记得,我再说一遍吧。” “姜地主借于知县两万银两,虽未关我们的事,可于知县那可是我们的重要之人。上次,于知县翻了脸的跟姜地主斗,姜地主对此怀恨在心。” 若不是有于知县在,恐怕晞冉你…算了不说此事。按照《墨律》私自成婚,未取得官府文书,事后由官府查出,那可是挨板子的。” “我们男人挨了板子倒也没什么,你们女人就不行了。挨了板子不仅失了自己的脸面,还要被人唾骂,活得生不如死,于知县如此做,算是对我们够好了。” 听完了春旭的一言,晞冉有些感动,一旁的郑锤也是知晓了春旭的一番苦心。 “春旭兄,那你额头上的伤还有晕倒又是怎么一回事?”郑锤对这事一直好奇。 春旭微微一笑:“那地主其实不算坏,让我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等什么时候他满意了就算好。” 听着春旭的一语,郑锤打断了话来:“春旭哥,这还不算坏?” 春旭满脸笑容,摇了摇头:“两万银两若是向我这般就能轻松得到,那天底下的百姓个个不都是富贵人家了?” “春旭兄,那晕倒呢?”郑锤好奇道。 一旁的晞冉也是十分想听,多想学学春旭,日后能帮他解决些事。 毕竟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春旭笑了笑,接着两眼目光看着周围,瞧见无人影后,春旭将头凑近了上去,说了起来:“其实啊,我不是真晕倒。” “不是真”刚说出话,春旭的一番动作,郑锤急忙停止了大声的讲话。 “那是怎么晕倒的?晕倒还是真假一说?就算是假,那郎中一看不就看出来了。”郑锤小声着道。 春旭微微一笑,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来:“先前,我曾经求得一颗药,吃药吃后两三个时辰药效方才起作用。此药吃下去后,整个人就沉睡不起,身子知觉也跟着没有,且血液出现阻塞之象。” “在姜宅,那地主看见我晕倒后,就请来郎中。郎中用针灸方法将血液疏通,此等虽然有一丝之效,但未服下解药,还是有性命之忧。” “那这解药,你可否吃了?”晞冉着急道。 “放心吧,我已经吃下去了。此解药说来也是奇怪,吃下去后,嘴会不知不觉的笑,大概半时辰方才恢复。” “怪不得你这样笑。”郑锤微微笑了起来。 “那药?” “那药算是些补药,不吃白不吃。一会儿煎来服服。”春旭答道。 “好。” 正当几人正要动筷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喊了起来。 “张春旭!张春旭!” 听见声后,春旭收住了表情,道了一声:“于知县来了。” “他不会又有什么事吧?”晞冉担忧着道。 “莫怕,下去看看。” 说完,春旭急忙起身来,穿上鞋,往着楼下匆匆而去。 “于知县,您怎么来了?”春旭微微一笑迎接着。 瞧着于知县这般高兴的笑容,想来应当没有何事再求了。 “张春旭,本官知晓你已经与姜地主谈妥了,方才姜地主命人捎来两万两银子。本官特来,是来感谢你。” “于知县客气了,草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者上次也多亏有了于知县相助。” 于知县笑容满面,喊了声:“带上来!” 只见,一个木箱子两个衙役抬着走了过来。 “打开!”于知县命令了一声。 只见,这箱子全是银子,虽只有一箱,可这么多银子已经是足够去府城买一座上好的宅子了。 “张春旭,此次你助我有功,这才保住了本官不会调离去这墨漳,再者也保住了本官的声誉。这一百两银子就当做是你的酬劳。”于知县笑着道。 看着这么多银子,春旭是想收,可这人心难测,春旭选择拒绝了: “于知县,草民做的这些乃是微足之力,再者草民所做如此多,不值得这些银两。于知县还是收回吧。”春旭拒绝着道。 瞧着春旭拒绝,于知县继续说来:“张春旭,你客气了,若是没有你,本官还有几日就得前往墨漳过人间疾苦之生活哪还能如此悠哉呆在这溪桐县之中。” 反正这银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要,春旭只好换了个主意: “草民不为别的,就为着溪桐县城,想让那些黎明百姓留住像于知县这样的好官。草民不收,若是于知县坚持要给,那草民希望于知县把这些银两当做县衙公银,以备不时之需。”春旭道。 听着春旭这么一语,想来也是有些道理,此次县衙若是没有姜地主支持,这县衙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 “那好,你的一番心意,本官知晓了。瞧着你此次受了伤,本官特此为你寻到这比创伤药更好的药。此药名为速好药,莫看名字普通,药效极好。这个…你应该能收吧?” 想想,这药总比那一箱银子来得更心安,春旭接过后,谢了起来:“多谢于知县一片心意。” “本官还是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于知县,慢走。” 第九十七章 除夕夜 “春旭哥,方才那于知县给咱们这么多银子怎么不收?” 晞冉带着一句不解的话语走了过来。 郑锤听后,也是有些愣住了,那么多银两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是啊,春旭兄,这银子不收白不收啊。”郑锤有些觉得可惜。 春旭听后,方才转过头来,一脸黄彤彤且有些黑的面孔看向了郑锤及晞冉二人,说出了不收的原因。 “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想了想,春旭不想再讲下去,一脸笑容看向了二人:“回去吃着酒菜吧。等子渊下了功课,贴春联。” “嗯嗯。”晞冉十分高兴。 今儿是初夕,见着春旭如此高兴,想着此事过后于知县也不会来找麻烦,晞冉一下子觉得安心起来。 子渊的先生是位好先生,知晓子渊如此刻苦学习,除夕之日还不忘前来给子渊讲课。 而十岁的子渊爱读书、学习刻苦的样子,也给了先生教下去的信心。 溪桐县城的上空中飘落着一躲躲雨雪花,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而延阳城的雪更大,似乎也比溪桐县冷得多。 延阳城中,今儿家家户户皆亮着灯火,大街小巷之中皆挂满了红灯笼,人来人往、人山人海。 “老爷,那春旭到底去了何地方,怎么这么多年未有消息?” 孙府的二夫人马氏担忧的走了孙志才孙老爷的书房中来。 自从艺瑾嫁后,二夫人马氏每日皆是与着正夫人一起唠嗑,偶有些时候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了。 加上大少爷因为官的原因,这几年来未有见过,但每隔几月还能收到君泽的书信,然三少爷春旭的信是一封未有收过。 如今,家中仅有二少爷这么一个孩子,每日却不为官而努力,而是学起了赚钱。 听着二夫人的话语后,孙老爷抬起头来,毛笔放在了一旁的笔架上,犹豫片刻后,方才回答二夫人的话来。 “当年,家中如此局面,我答应了他。至今我也派人去寻找,可就是未有找到。”说完,孙老爷叹起了口气来。 其实,在这家中也仅有老爷、管家二人知晓三少爷孙春旭的下落,可因为此事关系甚大,若是泄露极其危险,孙志才不得已只能继续瞒下去。 “老爷,你当初就应该不要同意他去的。你说,这几年没个消息,也没往家中捎上一封信,是生是死我这为娘的每日提心吊胆的。” “放心,他都多大人了。死不了。”孙老爷说了句话,便埋下头来,继续写起了字。 二夫人马氏听后,失望的正欲要走出这书房门。 “落霖年纪不小了,你们得多多操心,早已办好婚事。这孙府人空空的。” “知道了,老爷。”应后,二夫人马氏看着孙老爷忙碌的模样,说了起来:“老爷,今儿除夕,你不打算放下笔来出来透透气?” “不了。你们玩吧。” 孙老爷的话似乎让二夫人马氏觉得和蔼又觉得有些冷。 二夫人马氏只好走了出去,回到正夫人一旁,一同烤着火一同议论了起来。 “怎样?老爷怎说?”正夫人何氏一脸好奇的看向了二夫人马氏。 二夫人马氏摇了摇头:“老爷也不知道。” 听着二夫人的一话,正夫人何氏的脸色收了收。 “姐,你说春旭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未有往这家里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二夫人马氏有些慌张了起来。 正夫人何氏摇了摇头:“不知。放心吧,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会出事的。” “姐,你怎么跟老爷说的话一样?”何氏似乎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好啦,今儿除夕,咱们孙府虽人少,可节还是得过过的。” 说完,正夫人范氏看向了自己的奴婢:“去把瓜果取来。” “是。” 待这奴婢走去后,两位孙府夫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姐,落霖现在在何处?”二夫人马氏道。 “你找他有何事?” “方才老爷说,让我们赶快为他挑个儿媳。你说,君泽现在当着官不在家,春旭如今又下落不明,这孙府整日空荡荡的,是时候该给他某个婚事了。老爷或许是希望如此,这孙府方才热闹。” 看着自己情如姐妹的二夫人一语,正夫人何氏微微一笑:“他啊,整天起早贪黑,至于忙着什么我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现在应当还在睡房中。也时候该给他谋位夫人了。” “姐,你说这选谁家的女儿好?可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 想到艺瑾的事,正夫人何氏皱起了眉头来。 “如今,孙府大不如前,老爷这官一直未能提上来,即便是找个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恐怕也不会答应。依我看,只要贤惠就行。” “说的极是,姐。这样,明儿我去瞧瞧,拜访拜访,顺便呐给落霖找个贤惠、懂事的夫人。” 听着二夫人马氏一言,正夫人何氏笑了笑:“好。” 此刻,延阳城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之中热闹非凡。 苏府似乎比着孙府更为热闹。 “今年,润宸、砚之房总算是圆了,就剩下锦帆和清璃了。”苏云起饭桌上笑眯眯着道。 瞧着苏老爷这般面孔,几位夫人一同笑了笑。 “等过完了这年呐,抓紧为着锦帆找夫人,早日呐,抱上第三个孙子。”三夫人刘氏笑着道。 看着正夫人和二夫人的孩子都已经成了家,三夫人刘氏心里呐那是十分不舒服。 “是啊,如今润宸在朝中有了官,你们俩打算何时入这朝中为官啊?” 苏老爷笑容满面的看向二人,似乎在心中早已迫不及待了。 “爹,儿不想为官。”二房的砚之说了起来。 知晓砚之的性子有些倔强,苏老爷一脸笑容:“你不为官那你想做什么呢?” “爹,儿想当兵。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儿愿意参军,保护百姓、保护墨朝。”砚之十分自信道。 听着儿的一语,苏老爷高兴的笑了笑:“好啊,砚之能有这想法,不愧是爹的好儿子。爹答应了,等过完了年,好好练练,到时入了兵,再多加努力到时成为人人爱戴的大将军。” 听着爹的一话,苏砚之想想都激动,一脸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父亲苏云起:“爹,您当真同意了?” “只要为我苏家争得份脸面,你爹我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老爷苏云起笑道。 “多谢爹。” 砚之很是高兴,其实不是因为入兵是自己的梦想,而是因为在这苏府中,有着一身肥胖、犹如猪一般身材的夫人。 虽然夫人为了苏家生下了一子,其实大多都是被着家人逼的。 唯有当了兵,一年中很少归家,还能享受着不被人议论的日子。 听着砚之的一语,作为锦帆亲娘的三夫人刘氏有些听不下去了,急忙看向了自个儿不成器的儿子,劝了起来。 “锦帆,听见了没。你瞧瞧你二哥,多有出息。不要一天游手好闲,多学学你二哥、大哥。” “知道了,娘。”锦帆有些不耐烦,说了句话便继续吃起了饭菜来。 “好了。今儿除夕夜,一家人能够在此吃着饭菜很不错了。等砚之去去了当兵,我们一年可能都见不上他一面呢。”老爷苏云起笑眯眯着道。 听着老爷苏云起的话语,一旁的二房儿媳有些不愿意:“老爷,您让他去了,孩子怎么办?这一年都没见到他爹一面。” 儿媳的一话,老爷苏云起眼神看向了二房的银珠及一旁抱着的二房小少爷,苏老爷忽然有些不忍让砚之去了。 “砚之啊,我看就莫去了吧。你啊,呆在这家中,只要不出去给我惹事就好喽。多看看你孩子。”苏云起微微笑道。 “爹!”砚之有些不愿意:“儿就想当兵,成为大将军。若是不去,我这等老了会很后悔的。” 砚之的一话语,再让苏云起有些不知所措来,知晓砚之的脾气倔强,老爷苏云起两眼目光看向了二房的儿媳:“二房儿媳呐,罢了,就让他去吧。等以后他成了大将军,这孩子也方才有个值得自豪的父亲,你说是不是?” 二房儿媳犹豫了下,一旁的砚之眼神直钩钩的看向了夫人银珠,十分希望她能够答应。 许久后,二房儿媳方才说了起来:“行吧,那就听老爷的。” 老爷苏云起笑而不语,一旁的砚之笑得那是合不拢嘴。 而他们不知,此刻一排穿着黑衣的人正呆在苏府对面的一家大户房顶上,议论纷纷。 “大哥,这时候动手何事吗?”一黑衣人道。 “他们人太多,先观察观察。等他什么时候出来,一人行走之时,我们再行动。” “可他是左丞相的儿子,若是知晓他儿子被杀了,岂不是下令满墨朝的搜我们?” “怕什么,我们是什么人?他的奴婢过完了这月就出来了,若是他奴婢出来了,我们还怎么动手?谁让当初他把驸马杀的?” 第九十八章 无能的刺杀者 一瞧见丈夫砚之回到了屋中,身为妻子的银珠走了过来。 脸上有些不舍。 “夫君,你若去了,你叫我和苑杰可怎办呀?” 虽然银珠从嫁入这府中以来对着自己还不错,可她身材如此肥胖,加之邻里邻居及百姓们的传言,苏砚之早就听不下去了。 看着银珠如此不舍的面孔,想着她自从嫁入苏府以来就未曾骂过、打过自己,砚之突然有些不舍来。 可想着昔日的那些传言,砚之更加坚定了:“娘子,我知晓你不舍,可入兵、成为大将军是我一生的梦。” “我知道,可你若走了,何时才能回来啊。” 砚之勉强一笑,道:“方才爹不是说了,同意我去,日后等我们的孩儿长大了,能有这样的父亲会很自豪的。” “可是。” 银珠想要继续说着什么话,可却一句说不来,脸上十分不舍。 还未嫁入苏府之时,银珠还是自己的爹及家中的两个弟弟疼爱,可嫁入了苏府,对她来说砚之算是自己最好的亲人了。 奈何自己身材及面容的原因,她也看得出来砚之这是念在自己父亲是户部尚书方才勉强和自己关系这般好的,也看得出来砚之只是表面上的喜欢而已。 “好啦,时候不早了,赶快睡吧。等明儿一早我就充兵去了,早日进这三省主力军,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后能有这般有作为的父亲。”砚之微微笑道。 砚之的这般笑容,似乎好久都未看到了,并未是看到对他人笑,而是很少看见砚之能够这般和蔼温柔的模样对着自己笑。 但能瞧见这般模样,尽管砚之是否发自真心,银珠也只好听了砚之的话,歇息去了。 本以为过几日是离别之日,砚之能靠在自己一旁枕边入睡。 然,想象归想象,许多事并未是想象中发生的。 只见,二少爷砚之抱起了一床被子及一卷席,在二奶奶银珠床的一旁地上铺了起来。 “夫君,地上凉,今儿就到我一旁睡吧?”银珠一脸渴望的眼神看向了正铺着床的砚之。 砚之听后,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事,我这人喜欢睡地上,夫人不必在意这些,早日歇息吧。” 知晓砚之的脾气,银珠也不好多劝,看了砚之一眼,睡在了床上,侧着身朝着窗户边看去,完全与砚之相反着。 自从砚之有了夫人以来,每次皆是在自己睡房入睡着,在苏府的正夫人范氏知晓后,这才命人把这砚之的睡房改成了摆放杂货而用,迫不得已之下砚之这才来到银珠的睡房,然,常常一个人睡在地上。 此刻,大少爷润宸的屋中与着二房大有不同。 尽管房中所有灯火已经早早撤去,可大少爷苏润宸却未能入睡,往着窗户边侧身,两眼看着窗外的夜景,嘴上一句话不说,心中似乎心事重重,总感觉有什么事在发生。 “夫君,如此晚了,你还未困吗?” 一声温柔可亲的话语传入了苏润宸的耳中。 比起二房的苏砚之来说,苏润宸似乎是幸运的,有这么个美人在身边,那是润宸一直梦寐以求的。 可如今这一愿望实现了,苏润宸似乎却高兴不上来几分。 听着一旁的夫人同样未入睡,润宸转过身来,微微笑容看向了司晴:“你也未困?” 司晴微微摇了摇头,羞涩道:“夫君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夫人的一语,润宸心中好了几分,但一句话语未再说出口。 “夫君,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听着此话,润宸未回答,而是问起话来:“司晴,今儿我睡不着,可否弹奏一曲?” 看着窗外已经夜深了,司晴有着难为起来。 “夫君,这天色如此晚了,这会不会吵到别人?” 润宸微微一笑:“放心,我是国舅爷,再者,你弹的声如此动听悦耳,怎能说是打扰?” 夫君润宸的一语,作为夫人的司晴有些犹豫了起来。 “放心,不会的。就弹一曲,一曲。好不好?” 听着润宸的求情的话语,司晴只好答应起来。 “好,我答应你。” 说完,司晴点起灯来,拿了把琴,坐在床一旁的椅子上,抚琴起来。 悦耳的琴声在这屋中回响着,余音绕梁,传至府外…… “大哥,你说这琴声是从哪儿发出的?别说,还挺好听的。” 一瘦弱的黑衣之人说道。 苏府对面大户人家房顶上,几位穿着黑衣、带着面具之人仍未离去。 “笨蛋,这琴声离着这么近,你都听不出来,老大真是白养你了。”一黑衣人拍着那黑衣人的头道。 这几个黑衣人的领头见后,微微一笑,看着一旁几人:“够了,莫要吵了,轮流守着,跟着那小子,谁先来?” 好家伙,正当这黑衣人的老大转头过来看着自己的手下之时,只见个个倒头睡在了这房屋顶上,两眼紧闭,一言不语。 见着他们如此模样,领头人见后,摇摆着头,一言未发,两眼紧紧的盯着那苏润宸的睡房而看去。 气温愈来愈冷,黑衣人领头之人冷得牙齿打着架,身子也是直哆嗦得厉害。 “喂,醒醒!到你了。” 这领头之人喊了好几遍,只见个个睡如死猪一般,无论如何叫皆是未醒。 见此,领头人只好不再多喊,瞧着这寒冷的天,想着又睡不着,看着这几个弟兄睡得如此死沉,只好自己一人继续盯起来。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终于熬到了天亮。 这时的黑衣人领头人眼皮子那是十分困倦,两眼蜷缩的看着周围几个还呼呼大睡的手下。 “是不是该起了?” 听着此话,一黑衣人急忙醒了过来,两眼不知情的看了看周围,大惊道:“大哥,这天怎么亮了?我轮班过了?” 黑衣人领头人两眼疲倦的看向了这不胖不瘦的手下,无力着道:“你说呢?昨夜你们几个比猪还能睡,叫都叫不醒。” “对不住,大哥。小的们实在太困了,不然小的来替大哥看着吧,大哥睡上一觉。” “睡什么睡?老大要是知道了,把你宰了。”领头人吓唬道。 “怎么没宰你?” “你!”领头人很气,但气得说不上话来。 “大哥,消消气。小的意思是,要是宰了,我们都会的。” “去,把他们叫醒。”领头人打了个哈欠。 只见,这手下小心翼翼走到几个呼呼大睡的手下旁,一巴掌过去,比起床铃都管用。 “谁啊!” 瞧着这手下还没醒眼了样子,手捂住了他的嘴,看了看下面,方才回起来: “不想要命了?喊那么大声,不怕他们听见。小心把你活捉送官府。” 这下,几人方才震惊起来,皆异口同声的小心问起了话来。 “我这是轮班过了?” 听着几人的一语,这大哥的助手直言起来,昨日我们睡得太死,大哥叫我们都不醒。 听后,一手下走了过去:“大哥,要不你睡一觉,小的们来守?” “行了,守为什么守。把那苏润宸活捉了再说。”领头道。 听着领头一语,一手下看了看周围,问了起来:“大哥,这天都亮了,要是我们光明正大做事,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啊。” 手下的一话,方才让领头人回过神来:“也对。看来得等到晚上了。” “大哥,等到晚上,那小子又在府上,还怎么活捉?就算不活捉,这也不能保证他死啊。” “也对。”领头闭了下眼,片刻后,急忙问向了一旁的手下:“老大说是何时有这诗会来着?” “大哥,初夕。” “他娘的,怎么会遇上你们几个痴祸?昨天是初夕,白守了。”领头人怒了。 “大哥,这小的们出门没看历啊,怎么知晓。还以为大哥你知晓。” “这下怎办?诗会的好时机错过了,还以为是今儿,都怨你们几个痴祸。” “大哥,这苏润宸总有出来的时候吧?”一手下道。 “出来是出来,可这人多,还没出手,官兵估计都来了。带你们几个真是受够了,上次那宝物没偷成,今儿帮着驸马报仇没报成,我要你们有何用?” “大哥,息怒息怒。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会了。这次给咱们出主意的是柳家。” “今儿是初一,是吧?”领头人似乎一下子气得有些精神了。 几人点了点头,一脸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大哥。 “既然初一,今儿晚上大街小巷人定多,到时咱们动手,人多不会发现的。” “大哥,那我们这服装?” “不会换啊?穿上这身,估计还没行刺就被人认出来了。” “是是。” 这几人混了江湖十几年,从未有过什么业绩,几乎可以说是江湖的一个笑话,可那些雇主看着他们的身板和他们的一番说辞竟然糊弄了过去。 就拿杀一个人来说,那个人一动不动,他们方才杀得了,要是功夫了得,还没等杀,估计几人就被反杀了。 这十几年来,几人做过的事十件仅有一件成。 第九十九章 国舅爷被拐 “少爷,他们如此,真能成事吗?” “我哪知晓,这人是你找的。此事成败皆在此一举。要是输了,以后驸马之仇永不能报。” 张府内,大少爷此刻正站立在鸟笼一旁,嘴里滴滴答答,时而与着鹦鹉诉说着话语。 这位,乃是张府大少爷张飞扬,年幼之时曾与驸马相结实,可谓是驸马的知音。 他一张俊俏的脸,纤细而长的手指,穿着一身青色袍子,整个看起来文质彬彬。 然就是这样的人,与着当年的驸马在京城之中的关系甚是极好,那些文人雅士大部分皆是知晓。 如今,此事已经过去了几月,可张少爷劝未有走出来。 刘家在这京城之中乃是商人,靠卖茶叶而生,驸马在世时因二人之间的关系曾不少光顾他家生意。 可驸马的死,张飞扬一直认为是他所命令,并未是那奴婢夏山一人所为。 “少爷,此事不是过去了许久吗?再者,这杀驸马之人如今正在大牢之中关押着,咱们为何还要去找那国舅爷的麻烦?” 大少爷的奴婢实在不知。 这奴婢名为瓦山,此人内心十分贪婪,在这刘府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然,张家老爷整日忙于经商之事,家中几个儿子又不争气,这才无力顾及此事。 因此,奴婢瓦山经常偷偷摸摸将家中值钱之物拿出变卖。 然,性格执着、极易受他人蒙蔽,大少爷张飞扬一直未曾关心此事。 “驸马之死,你以为真是那奴婢一人所为?若是如此,那奴婢就不怕灭了他的九族十族?不然,那夏山原是问斩之刑却突然改为关押六月?” 说完,大少爷张飞扬目光看向了那鸟笼里的鹦鹉,微微一笑,继续逗了起来。 片刻后,大少爷张飞扬忽然问了起来:“那人可是些何人?可曾做过诸如此事?” 奴婢瓦山听后,一脸笑容,看向了大少爷,回道:“少爷,那些人可是这江湖之中极其有名之人,那领头的好像叫什么狼?” “野狼?”大少爷张飞扬疑问道。 听后,奴婢瓦山高兴的笑了笑:“正是,正是,他们领头正是叫野狼。” “确定?” 大少爷张飞扬不太相信。 “放心吧,少爷,那领头之人正是叫做野狼之人,在这大墨江湖之中,名声极大。” 奴婢瓦山一脸自信。 “好。既如此,此次刺杀这小崽子胜券在握。” “是是。” “此次若是成功,这酬劳只会多不会少。”大少爷张飞扬一直往着鹦鹉看去。 由此可见,大少爷张飞扬有多么的喜爱这只鹦鹉。 “你下去吧,有新的进展即刻回报一声。” “是。” 而此刻,那些黑衣人已经穿上了便衣,正在这京城大街之上来回死盯着国舅爷苏润宸的一举一动。 “少爷,今儿是初一,您整日呆在屋中,大夫人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叫您出去逛逛。” 苏府中,一奴婢正在国舅爷苏润宸的睡房外叫喊着。 睡房中,国舅爷苏润宸正呆在屋中,听着悦耳的琴音,并未想出去。 瞧见,大少爷国舅爷不耐烦的回了句:“不去,要去他们去。” 听后,正在抚琴的司晴急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琴,看着国舅爷苏润宸如此样子,突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怎么不弹了?”国舅爷苏润宸问道。 夏司晴支支吾吾,方才说起话来:“夫君,今儿初一,整日呆在屋中听着琴音,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 “夫君,琴可以日后再弹。今儿初一,延阳城大街小巷可热闹了,既然大夫人说着此话,夫君应去的。琴日日皆可弹,可这一家人逛着街不是日日皆可如此的。” 听着夫人的一语,瞧着这容颜,大少爷苏润宸以后答应了: “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 说完,大少爷苏润宸起身来,拍了拍衣物,看了一眼夫人: “走吧。” …… “润宸、砚之呐,锦帆怎么没来?”正夫人范氏不知情道。 “娘,或许锦帆还有其他要事要忙吧。”二儿子砚之回着道。 “娘,既然他不来就罢了,我们呐继续逛着。”大少爷苏润宸满脸笑容。 听着两个儿子的一语,正夫人微微一笑:“说的也是。” 看着满大街的灯笼及各种小吃玩意,正夫人范氏都有些馋了,看了看一旁的十岁左右的清璃。 “清璃呐,这许久未出过这府,你看看,想吃什么就去买。”正夫人范氏微微笑道。 瞧着正夫人范氏如此一言,一旁的亲母刘氏有些不知所措,她最不希望清璃吃着甜食。 一旁的二夫人兰氏瞧这三夫人刘氏的样子,顿时看向了清璃: “清璃呐,吃甜食多不好。一会儿小娘带你去吃那些水果,水果才健康。” 听着二夫人一语,清璃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亲娘刘氏。 身为亲娘的刘氏见后,微微一笑,摸了摸清璃的头,道:“乖,听你小娘的话。少吃点甜食,一会儿吃那些水果,这才健康。” 亲娘的一语,清璃一下子收回了心,有些失望的面孔看向了亲娘,应道:“知道了。” “要是现在吃了甜食多,以后牙齿长得不好看,这样,你还怎么嫁人呐。等嫁了人,到时你想买,那就听你那边的意见。娘呐,不管你。” “好。” 听着两位夫人的一唱一和。正夫人范氏看着清璃那委屈的样子,微微一笑,看着两位夫人,再看着清璃,道:“如今清璃也长大了,以前你们不许她吃甜食,这也说得过去,今儿初一,大过年的不能委屈了她。就勉强这一次吧。” “不可。这次允许了,那下次呢。下次还会再犯,这样会惯坏她的。”二夫人继续道。 二夫人的一语,身为正夫人的范氏不知再说些什么。 “娘,儿想陪司晴单独逛逛。”国舅爷苏润宸道。 听着儿的一语,正夫人范氏微微一笑:“好。那就去吧。” “诶。” 应后,国舅爷苏润宸便与着夫人夏司晴一同而去。 然,不知不觉,就在这些行走的布衣之人中,有好几位便是那群黑衣人。 “夫君,那边有好玩的,我们去那边看吧。”夏司晴道。 听后,国舅爷苏润宸微微一笑,应了声:“行。去吧。” 二人往着那边卖荷包的摊子而去。 这摊子老板是个老板娘,个子矮,面容极其苍老,一直以卖荷包为生。 “二位,看看,可喜欢哪个?” 夫人夏司晴还在犹豫之中,一旁的国舅爷苏润宸一同捡起了一个来,仔细观看着。 “夫君,你看看,这个可好?”夏司晴问道。 “好,这个不错。” 正当国舅爷苏润宸正高兴的陪着夫人高兴的远着荷包之时,殊不知背后已经有人在盯着了。 只见,这几人穿着一身朴素之衣裳,随后,几人点了一下头,直接走上前,紧紧的将国舅爷的嘴给捂住了。 奈何因为国舅爷不会功夫,平时打骂除了用手脚踢外,其余皆不会。 “夫君,你看看,这荷包好不好看?”刚一转头,夫人夏司晴便已经看不到大少爷的身影。 “夫君!”夫人夏司晴大喊一声。 久久未听见回声,夏司晴有些慌了,急忙问向了这老板娘。 “可否看到我夫君哪里去了?” 奈何因为老板娘是个聋子,一直眼睛还是瞎的,嘴还是说不出话,怎能听清面前这么清秀的女子的问话。 只见,老板娘摇了摇手,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老板娘如此,夏司晴只好放下了手中的那个精心挑选的荷包。 拔腿就跑。 “夫君!” “夫君!” 一声声的喊声快传遍了这大街小巷,却始终未能瞧见国舅爷苏润宸的影子。 跑着跑着,不知不觉正遇上了自家的府上几位夫人。 “怎么了?儿媳。慌慌张张的。”正夫人范氏匆匆问道。 夏司晴支支吾吾,道:“润宸润宸他他不见了。” 听着儿媳的一话,正夫人范氏微微一笑,安慰道:“莫要担心,这孩子就是这样。你跟他正高兴的说着话,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莫担心,啊。” 正夫人范氏的一语,夏司晴心中方才安定了些许。 “别担心,一会儿他就来了。”正夫人范氏继续安慰着。 “好。” 正当他们还在放心之时,国舅爷苏润宸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大哥。这人怎么这么好抓?”一手下笑着问道。 听后,大哥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这被着紧紧摁着的国舅爷,道:“身份是尊贵,可惜啊,身边每个保护的人,什么也不是。” “大哥,老大说要把他给杀了。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不好吧?”一手下道。 “想不想要酬劳了?”大哥道。 “想啊。” “等什么?把他杀了。”大哥道。 一听到这句,几个人犹豫了起来,不知所措。 看着几个人一动不动,大哥继续说来:“等什么啊,杀。” “大哥,要不你来?” 第一百章 寻国舅爷 “什么我来?我叫你干就干!哪那么多废话。” 听着大哥的一语,几位手下互相对视了一番。 瞧着面前活生生的大人物,有些忍不下去手来。 “干什么这是?一个个怎么这么怂?还想不想拿酬劳,想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大哥的一语,几位手下既想动又不敢动的。 “大哥,要不您来?您亲手宰了他,给咱们弟兄看看,日后方才有能力做事,他们心就是太软了。”一瘦弱男子看着大哥道。 大哥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小刀一抖再抖,都快要抖落下来。 这时的国舅爷苏润宸正被着一布袋套着头,还用一块大布塞在了苏润宸的嘴里。 呆在里面的国舅爷只能怒,看着黑漆漆的样子,如同手舞足蹈一般,可这场景并未是歌舞之地。 国舅爷苏润宸吓得那是支支吾吾,一句话说不出来。 也是,一团布塞在嘴里怎么说出话来。 瞧着大哥拿着刀抖动之样,一旁的手下说了起来:“大哥,您这抖什么?快,杀了好走人。一会儿要是有人来就遭了。” 听着一旁的手下一言,这大哥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闭着眼睛,两手快速的往着国舅爷的胸口刺去。 “大哥,快刺啊。”一手下激动道。 可大哥的心那是仁慈之心,刀口在国舅爷苏润宸的胸口面前停了下来,刀的力度使得衣物往后退了几分,可未有刺破衣物。 “大哥,怎么停了?快杀啊,杀了他,酬劳就到手了。”又一手下催着道。 大哥听后,一脸不悦的看向了那手下,有些怒气,道:“有种你来,你来!” 说完,这大哥直接上那锋利的刀递给了那一直催着的人。 那手下接后,一脸有些害怕的看向了大哥,虽然带着面具,但不难看出那害怕的模样。 “大哥,要不还是您来吧,这刀如此锋利,杀这样的大人物,理应大哥杀,方才妥当。” 听着手下的一语,大哥有些怒气的看向了这手下:“少废话,赶紧的。” 大哥的一语,这手下只好再次拿起刀子朝着国舅爷刺去,同大哥一样,手抖动得厉害,生怕还没动手便有官兵前来。 想着刚才这手下的催着的话语,大哥同道了起来:“抖什么啊?杀啊?” “大大哥,不是是我抖。这刀子怎么怎么那么不听使唤?” “什么使不使唤的?少废话,快杀。杀完了好走,一会儿人来了就麻烦了。”大哥催着道。 瞧着自己的手抖动得厉害,加之自己从小并未杀过人,这手下实在动不了手:“大哥,您来吧,小的这这…” “这什么?” “大哥,您来,小的下不去手。这光天化日之下杀着人不好吧?要不,等天黑了再杀?” 手下的一言,大哥随后应下了:“行,那就等天黑,天黑你要是不杀,以后休想再跟着我们。” “是是是。” 大哥随后吩咐了起来:“你们两个,看着。剩下的人,把他藏在了这草后。” “是。” 这儿是小巷子,周围两边皆是墙,摆放杂七杂八货物极多,极少有人来往。 “动作麻利点,把草放上。” 一切准备后,这些欲要杀国舅爷之人跑至一旁的城墙上,等待着天黑行动。 …… “娘,这夫君怎么还没回来?” 逛了许久,皆未瞧见国舅爷苏润宸的身影,身为夫人的夏司晴担忧的问了起来。 听着儿媳一语,正夫人范氏微微一笑,那双失去光泽的手握住了儿媳夏司晴的双手:“放心,这天还未黑。再等等,一两个时辰天黑了他自然会回来。” “大房儿媳,莫担心,啊。男人在外,没有哪个不喜欢瞎逛的,一会儿自然不回来。”二夫人兰氏一脸笑容着。 两位夫人的一语,不知怎的,夏司晴姑娘的心跳动的极其厉害,但又不好自己擅自去找,以免被几位夫人笑话着自己。 天愈来愈黑,街道上的灯笼红彤彤的亮了起来,来往之人也更多了。 大街小巷中热闹非凡,到处皆是一片片笑容容且看似十分高兴的百姓们,时而不停传来各种商贩们叫喊着的声音。 瞧着时候不早了,正夫人说起话来:“砚之、清璃呐,今儿个逛得可还满意?” 听着正夫人一话语,瞧着正夫人喜悦之色,二人一同应答了起来:“娘,满意。” “好。既如此,时候不早了。咱们呐,回府吧。一会儿老爷骂了可就惨咯。”正夫人范氏笑了笑。 “好。”几人应了起来。 正当需要往着府中而去之时,夏司晴姑娘急忙说出来: “娘,夫君他还没瞧见呢?” 看着儿媳这般担心着大儿子苏润宸,身为润宸生母的正夫人范氏很是欣慰,微微一笑,安慰着道: “儿媳啊,莫急。他会自己回去的。你看,你这一天都问了好几遍了。润宸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夫人还乱去逛,回头我说说她。放心,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府中了。” “好。” 听着正夫人的一话,夏司晴姑娘只好不再多问,同着他们一道,往着府中而去。 …… “夫君!夫君!” 进了府,夏司晴便朝着睡房而去,一路大喊着,但久久未听见回声。 一推开睡房门,屋内空荡荡一片,一点人影皆未能瞧见。 见此,夏司晴更是着急了,匆匆往着正夫人范氏一路小跑而去。 “娘!娘!” 一声声呼唤声传入了正夫人的耳中。 “怎么了,儿媳?”正夫人范氏看向了匆匆跑过来的大房儿媳夏司晴。 “娘,夫君现在还未回来,这府中上下都找遍了。” 听着儿媳的话,正夫人范氏未瞧见一点紧张的模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正夫人范氏自语了起来。 一旁的的二夫人听后,心中有些喜悦,一旁同自语着: “这还真巧了,这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这个点,就算再晚应该也回来了。” 二夫人的再自语,大房儿媳夏司晴心中更慌张了:“娘,夫君不会真出事了吧?” “不会的,放心,啊。”摸了下夏司晴的手后,正夫人范氏接着说了句:“这事我去跟老爷说声。放心,啊。” 说完,范氏匆匆走了出去,往着老爷的书房而去。 瞧着正夫人走后,二夫人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三夫人,说了起来:“三夫人,你说这润宸是不是真遇事了?以前这个点早已回来,就算再有何事也不会拖得如此久吧?” 三夫人刘氏摇了摇头,一言未语。 恰在此时,正夫人范氏同着老爷苏云起往着正堂而来。 只见,老爷苏云起一脸怒气,匆匆坐在那椅子上后,开始询问了起来。 “这府里、大街上可都找过了?”老爷问道。 夏司晴慌慌张张,回应了起来:“老爷,儿媳都找过了,没看到人影。” “何时不见的?” “老爷,就在儿媳与着夫君挑着荷包的时候不见的。儿媳正想问问夫君那荷包好不好看的时候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什么时辰不见的?”老爷再问道。 “回老爷,大概在未时。” 一番问话后,老爷怒气又上了几分,看向了大房儿媳,道:“既然不见了,可否去寻了?” “老爷,寻了。寻了一两个时辰未寻到,娘说他以前就是这样,就没让儿媳去找,方才回府,也不见他人影。” “老爷,我……”正夫人范氏想着说什么话之时,看到老爷不想听的面孔便咽了回去。 “行了,行了。”说后,老爷大喊了声:“吕欢!吕欢!” 随后,管家吕欢匆匆走进正堂来。 “带些人去寻润宸的下落,看到他给我揪回来。” “是。” 应后,管家匆匆去办事了。 大街小巷之中,原本仅有商贩的叫喊声,如今却加上了寻人的大喊声。 “国舅爷!您在哪?!” 一声声寻人之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偏偏就是没有传到苏润宸那里。 …… “喂!醒醒!醒醒!” 呆在瓦上的大哥正叫喊着一旁呼呼大睡的手下。 没多久,这手下便被喊声叫醒了来,紧接着,周围好几个手下一同醒了过来。 “大哥。” “天色已黑,是时候了,动手吧。”大哥说道。 听后,这守卫急忙掏出那把锋利的刀,跳了下来,欲要杀国舅爷苏润宸。 拉开周围稻草及那些杂物,便露出了国舅爷苏润宸的身躯来。 此刻的国舅爷苏润宸一动不动,一点声音也未发出。 见此,一旁的手下欣喜若狂。 “大哥,这人是不是断气了?” 这手下刚一说出口,便听见国舅爷苏润宸的呼噜声发出来。 本来还想着断气好,反正都是死,什么死法都一样,结果听到这呼噜声,大哥气得一巴掌拍向了那手下的脑袋,骂道: “都怨你,怨你。” 被着大哥指骂,这手下感觉自己很冤枉,但又不敢说出口。 “等什么,快杀,杀了走人。”大哥鼓舞道。 只见,那手下用着锋利的刀朝着国舅爷刺去。 第一百零一章 国舅爷被解救 “喂,你说这大国舅爷能跑到哪去?苏府还下了一道悬赏,找到者赏银子百两。” “听闻这大国舅爷之前那是什么都敢做,常常在外漂泊,还惹怒了苏家大少爷好几次。要不是他命大,估计早就断气了。” 延阳城一条黑漆漆的道中传来两暗卫的议论话语,一旁的是位矮小微胖的暗卫,另一旁是标准身材有些高的暗卫。 “要是得到这银子百两,这还当什么差啊?回家养老岂不好?”矮小的暗卫道。 “就是。可惜啊,这种好事怎么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看看就得了。” 说后,两个腰间配着长刀的暗卫突然间垂头丧气起来。 正当他们还在为着那苏府悬赏的百两银子盼望之时,忽然听见前面的小巷子之中传来了声音。 “什么声音?”矮小的暗卫问道。 一旁的高大暗卫摇摇头,表示不知,想着自己身上的职责,急忙说起话来: “走!去看看!” 说后,两暗卫匆匆往着那小巷子走去。 “住手!”高大的暗卫喊了一声。 一声响亮而严肃的叫喊声传入了几个正欲要谋杀国舅爷苏润宸的人耳中。 闻见声后,那行刺之人手竟然随着命令停了下来,一脸紧张的看着身后的两位暗卫。 “真是多管闲事。” 这些谋杀国舅爷人的领头大哥怒了一声。 大哥的话一说完,只见两暗卫拔出了长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见后,大哥腿脚一蹬,跳上了围墙上,看着几位傻傻愣在原地不动的手下,喊了起来: “找死啊!他们是暗卫,是他们的刀厉害啊还是我们的拳头厉害?!” 说完,这大哥溜之大吉。 几位谋杀之人瞧见大哥走远后,急忙收下刀子,一同溜去。 正当两暗卫欲要将这些人抓获之时,只见他们身手敏捷的跳上两旁围墙,从房屋瓦上溜得远远的了。 “真该死,让他们给跑了!” 高大个的暗卫十分气愤着,若是自己动作再快些就可以交战了。 “可追?”矮小的暗卫道。 瞧着走远的谋杀之人,这高大个的暗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都跑远了,追什么,快救人。” 矮小的暗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看着面前被麻布袋套住头部的人,嘴里不停喊了什么,但一个字未能听清。 随后,这麻布袋被这暗卫取了下来。 黑暗之中,这暗卫未能瞧清楚此人的模样,至于嘴上塞着的一团布倒是瞧得见。 他接着又取下塞在嘴里的布来。 国舅爷苏润宸嘴里的布取出后,犹如解放自由一般,朝着一旁吐去口水,看着面前的救自己的人,国舅爷苏润宸急忙问了起来: “可抓到了那几个人?” 两位暗卫摇了摇头。 “你怎么被他们带到这儿的,可否受何伤?”高大个的暗卫关心着问道。 润宸摇了摇头:“刚才可吓死我了,要是再来晚一点,我这个国舅爷就被他们给杀了。” 听着面前男子的话语,两暗卫对视了一番,一脸笑容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小心翼翼问了起来: “你是国舅爷?” 润宸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两男子,道:“我不是难道你们是啊?差点命都不保了。” 说后,润宸方才起身来,一脸慌张的看着面前两男子,再道起来: “这样,为保守起见,你们护送我回府,免得他们一会儿又来要我命。” 两暗卫听后,笑了笑。 没想到这便宜竟然让他们遇上了,比去赌场还刺激。 矮小的暗卫欢喜得笑容满面:“好好,放心吧,国舅爷,有我俩保护着您,定没有人敢威胁您。”道后,一脸笑容的看向了一旁的高大个暗卫。 “是是。”高大个的暗卫也应了起来。 “行了,少废话。都饿了两顿了都,快送我回去。” 国舅爷苏润宸一脸怨气又一脸害怕,深怕着自己再遇见方才那样一次。 …… 张府中,大少爷张飞扬的奴婢瓦山正匆匆的往着大少爷书房而去。 神色匆匆,两手紧握着,心中忐忑不安。 走进了大少爷张飞扬的书房中,这奴婢瓦山紧张的喊了一声:“大少爷。” 喊后,一句话语未敢再说。 大少爷张飞扬放下手中毛笔来,一脸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面前慌慌张张的奴婢瓦山,问道: “事办得如何了?” 大少爷的一问,奴婢瓦山更慌张了,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大大少爷,事事办砸砸了。” “砸了?”大少爷张飞扬故意提高了声音。 见着大少爷如此怒气匆匆的一说,奴婢瓦山急忙跪了下来,说起话语来: “大少爷,都怪小的。小的未能让他们把事办好。要是没有暗卫捣乱,那苏润宸早就杀死了。” “饭可乱吃,但这话不可乱说啊。”大少爷张飞扬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 见着大少爷如此面目,奴婢瓦山慌张的道出了实情来:“大少爷,都怪小的!都怪小的!是小的眼拙,被几个冒充野狼的人给忽悠了。” 瞧着奴婢瓦山如此样子,大少爷一脸怒气与无奈: “行了。要怪就怪他们骗术太高。既然他们捣乱了我的事,那就没什么好果子吃。这样,你重新找几个刺杀之人把那几个给爷杀了。驸马之仇,日后再报。” 说后,大少爷张飞扬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毛笔蘸了蘸墨水,又写起了什么来。 看着奴婢瓦山还未离去,大少爷张飞扬说了句话:“罚你一月钱,下去吧。” “诶,是是。” 应后,奴婢瓦山匆匆走了出去了。 …… “行了,今儿就多谢二位护送了,都回去吧。” 刚送着国舅爷苏润宸到苏府大门口,两暗卫便被国舅爷撵了去。 听着国舅爷的话语,一旁矮小的暗卫有些不太愿意: “国舅爷,既然我们送您回了府那就送到位,怎能送至大门口一话不说就走了呢,还望国舅爷让我俩送您至府中再回去。” 瞧着那矮小微胖的暗卫一言,想来也不是什么难做之事,国舅爷苏润宸只好应下了。 “行,那就送进去。” 说完,国舅爷苏润宸刚欲要往着府中走去之时,瞧见门口两守卫急忙往府中跑去。 “老爷!老爷!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闻见两守卫的大喊声后,老爷苏云起方才放下心来,有些怒气的看向了匆匆跑来的守卫:“让他到正堂来,我有话问他。” “是。” 待这守卫匆匆跑下去后,一旁的正夫人一脸笑容起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听着正夫人范氏的一言,老爷苏云起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范氏:“我倒希望他回不来,不争气的东西。” 正夫人范氏听着老爷的一语,一话不敢再多说。 片刻后,瞧见,大少爷苏润宸同两位暗卫的人走了过来。 见此,老爷苏云起又担心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老爷苏云起一脸疑问道。 两位暗卫听后,对视了番,方才回起苏老爷的话。 矮小微胖的暗卫先回起话来:“回左相,方才小的们在巡逻之时,瞧见一小巷之中传来声音,于是小的们走去一看,瞧见几位戴着面具之人正要对国舅爷行刺,幸亏小的们赶得及时,不然国舅爷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啊。” “是啊,好在小的们没有去晚。”高大的暗卫道了一声。 听着两暗卫一说,再看着大儿子苏润宸一身安然无恙,老爷苏云起笑了笑: “无碍就好,老夫兑现诺言。”说着,老爷苏云起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吕欢,去,取一百两银子来。” “是。” 听着得到了赏赐,两暗卫满脸笑容。 “多谢左相,多谢左相!” “不必客气,若不是二位及时相助,这堂堂朝廷官员恐怕就被那些小兔崽子得逞喽。”老爷苏云起微微一笑。 “如此,小的便不打扰左相了。” “好。” “小的告退。” 两暗卫走后,老爷苏云起便问起了面前的大儿子苏润宸来: “被刺杀?刺杀哪了?”老爷苏云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爹,儿说的话还能有假吗?要不是他们,儿现在恐怕就没命了。”大少爷苏润宸似乎很委屈。 “该不会是你在外瞎窜,听见我传言着找到你赏一百两银子,害怕回来被责问,就雇了两人吧?” “爹,儿真没有。儿的命差点就搭在了那几个毛贼的手里。”大少爷苏润宸解释着。 “行了,老爷,润宸回来了就好。”大房儿媳夏司晴道。 听着儿媳的一语,老爷苏云起不再过多问话:“行了,既然人回来了就行。可惜了我的一百两银子呐。” 说着,老爷苏云起走回了书房。 瞧着润宸得救,身为生母的范氏一脸担忧,看着润宸,道:“儿呐,可是饿了?娘这就叫下人准备几个菜。” 听着正夫人一语,夏司晴急忙劝止了起来:“娘,让儿媳去吧。” “行。”应后,范氏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念道:“瞧瞧,司晴对你多好。” 看着一家人对着自己如此担忧,润宸感动得不知说些什么话好。 第一百零二章 议婚事 延阳城天空中照耀着一片暖阳,暖和的阳光穿梭至了位于延阳城南边的一家酒楼之中。 这座酒楼不大亦不小,客人不多亦不少,算是勉强吧。 此时,一男子坐在酒楼之中的一角落里,目光正专心的看着一账本,有些愁眉苦脸,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落霖哥,这些放哪?”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至了这男子的耳中。 闻见声后,这低着头看着账本的男子抬起头来。 原来是孙府二少爷孙落霖,他一双目光看向了面前正抱着一麻袋的时令蔬菜的女子,说起话语来: “放那边一起吧。” “诶。” 这女子应了一声,便抱着这一袋子的时令蔬菜往着那边而去。 片刻后,这女子朝着孙落霖这边走了过来。 她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这酱紫的人是个男子都喜欢。 “落霖哥,你怎么了,今儿瞧着你愁眉苦脸的。” 这女子问了起来。 她是延阳城的一家贫苦人家的孩子,名为曹晴雪,父母皆是农民,靠耕耘、卖烧饼而生。 父亲在她年幼之时便已经离世,后来是母亲带大的,如今母亲体弱多病,需要不少银子抓药,走投无路之下正好相识了孙家的二少爷孙落霖。 孙落霖听后,抬起头来,一脸微微笑容看向了面前走过来的女子曹晴雪。 这一两年来,在有曹晴雪的帮助下,孙落霖方才撑起这不大不小的酒楼来。 落霖叹了口气,方才说出心里话来:“近日,我娘一直催着我的婚事,这不,今儿和我娘闹别扭了。” “落霖哥,你确实也该成婚了。你是二少爷,这大少爷三少爷常年不在家,他们是希望落霖哥能早点成婚,好让孙府热闹热闹。” 听着曹晴雪的一语,孙落霖似乎有些听从了。 “可那些女子我又没见过,再者这也不熟,怎么说话嘛。我就想找个相处时间长的女子。” 孙落霖的语气声似乎很是坚定。 听着落霖哥的一语,曹晴雪也能够理解他。 “那落霖哥可有恋慕已久的女子?”曹晴雪有些害羞道。 听着曹晴雪的话语,孙落霖有些害羞了,犹豫了片刻,看向了曹晴雪: “有是有,不过那个人正和着我说着话。” 听着落霖的话语,曹晴雪犹豫了片刻,一时间有些懵了: “谁呀?” “明知故问。” 说完,孙落霖笑了笑,急忙起身,去忙着事了。 曹晴雪愣在原地许久,回想着落霖所说的话语,方才明白起来。 脸蛋突然害羞一下,急忙去做别的事了。 …… “左相。” 一声呼唤声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满脸笑容匆匆朝着左丞相苏云起走去。 闻见亲家的话后,左丞相苏云起急忙抬起那忙碌的头来,一脸笑容的看向了正匆匆走过来的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诶呀,你来了。”左丞相苏云起匆匆起身来:“可有何事呐?” 瞧着左丞相苏云起的一脸笑容,户部尚书岑文星脸上的笑容笑得那是更加灿烂了。 “左相,下官有一好消息要告知左相。” 左丞相苏云起满脸笑容:“何事?” “年前下的那道旨意,如今收上来的银两共计六千万两银子了。”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如此话语,左丞相笑了笑,笑眯眯的眼神看向了右丞相:“看来这招实属不错啊,哈哈哈。短短过了几日,便收到了如此之多银两。” 瞧着左丞相苏云起高兴的样子,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心中也是替恩公高兴。 夜晚,延阳城上空中黑漆漆一片,过了立春的延阳城还是有几分寒冷的气息。 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将月光撒向了大地。 此刻的孙府之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议论起了话语。 “落霖呐,你大哥如今当着官,你三哥独闯江湖多年未有封信,你作为孙家的二少爷,年龄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婚了。” 老爷孙志才的一语,使得独自一人的孙落霖觉得也是有些道理。 确实,如今大少爷孙君泽担任地方官员长年不归家,三少爷孙春旭又未有何消息,二女儿孙艺瑾又已经嫁人,老爷孙志才整日忙着事,家中就仅剩下两位夫人唠嗑了。 “爹,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二少爷孙落霖一脸笑容道。 听后,两位夫人满脸笑容同老爷孙志才一样激动的看向了面前的二儿子孙落霖。 “谁呐,可是哪位官家的女子?”老爷孙志才很是激动。 听着父亲的一话,孙落霖忽然低下头来:“爹、娘、小娘,她不是官家的女子。” “不是官家的女子?”老爷孙志才道。 落霖点了点头。 “那可是谁家大户的女儿?”老爷孙志才又抱有希望的再问了一遍。 孙落霖再次摇了摇头。 看着二儿子的样子,老爷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面无表情的继续吃起了饭菜来。 一旁的正夫人何氏瞧着老爷的面孔,想着这么几天的努力,忽然劝起了老爷来。 “老爷,落霖如今找到了女子也算是不易,不如就应下了此事吧。人在这世上,讨的不就是过个自己想要的安稳日子,何苦为难了孩子。” 听着正夫人一语,一旁的二夫人马氏一同道了起来:“是啊,老爷。” 听着二人的一语,老爷孙志才顿时也是无话可说。 老爷孙志才深知,如今大儿子虽然是位知县,日后可以复仇,拯救孙家,可朝廷如今的场面,想倒都有些难,君泽也是难以拯救孙家。 三儿子孙春旭如今在外,隐姓埋名抚养着大女儿的孩子、蒙冤而死的太子之子,想要复仇也只能等到天下大乱之时,他们有能力造这个反。 就因为知晓三儿子孙春旭鲁莽的性格,老爷孙志才方才拿他去磨炼。 二女子孙艺瑾,当初以为把她嫁给刘府就能得到刘学士的帮助,使自己官位上升,得到信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学士不仅自己官位没有上升,而帮助孙志才也是微不足道。 如今,老爷孙志才本还想借着二儿子落霖得到哪位大官的信任,使自己官位得到提升。 看着父亲还在犹豫着,孙落霖忽然大胆了起来。 “爹,儿知晓,您一直想要重回朝廷当大官,可如今朝廷如此局面,不是一时就能的。晴雪虽然是贫苦人家女儿,娶了她,日后我们一起操办酒楼,赚足银子,到时只要爹需要,儿定帮。” 听着二儿子落霖的一语,老爷孙志才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起来: “好。既然你与她有意,为父也不忍心做棒打鸳鸯之事。既如此,为父答应了。” “真的?”落霖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瞧着二儿子落霖高兴的样子,老爷孙志才微微一笑,方才说起话语来: “真的。为父说话算数。这家,冷清好几年了。是时候该热闹热闹了。” “嗯嗯。多谢爹。”二儿子孙落霖高兴着道。 瞧着老爷同意了二儿子落霖的婚事,一旁的正夫人与二夫人一同高兴的笑了起来。 “那老爷,您看,这日子,订在哪日合适?”正夫人何氏笑眯眯着问道。 老爷孙志才微微一笑:“就本月二十六吧。这天吉利。” 听着这日期,一旁的夫人问了起来:“老爷,这是不是有些早了?” “对啊,爹。何况,人家还没同意呢。”二少爷孙落霖道了一声。 听着二人的一语,老爷孙志才微微一笑:“放心吧,只要啊,她愿意,我相信她自然会应下这妆婚事的。” “爹,你怎么这些确定?”二儿子落霖自语了声。 老爷孙志才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三人,道:“吃菜吃菜。” 道后,几人拿起筷子来,夹起了饭菜。 翌日,天空中万里无云,出着暖阳。 要是没有风徐徐吹来,站在暖阳之下,整个人都是暖和的。 “落霖哥,今儿你怎么这么高兴?” 酒楼里传来了那熟悉悦耳的声音。 “掌柜!” 一个呼唤声,落霖还未来得急回答就已经往着客人那边匆匆而去。 许久后,孙落霖方才招呼好那边的客人,朝着曹晴雪这边走了过来。 “你说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二少爷孙落霖笑着道。 曹晴雪一脸笑眯眯,摇摆着头,表示不知。 看着晴雪如此不知的模样,落霖微微一笑,说了起来:“我爹答应我的婚事了。”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曹晴雪不知不觉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看着曹晴雪有些傻乎乎的模样,落霖笑了笑,问道:“我都与别的姑娘都成婚了,你还高兴啊?” “高高兴啊,你是掌柜,我只是这酒楼打杂的,自然高兴啊。” 表面上说高兴,曹晴雪心中还是不愿意的。 “那若是这明媒正娶的正夫人是你呢?”二少爷落霖笑眯眯的看向了曹晴雪。 听后,曹晴雪很是不相信,笑着道:“怎么可能。你是孙家的二少爷,我只是个穷人家的苦孩子。二少爷,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爹都答应了。”落霖有些失望的道了一声。 “那要是真的,我考虑考虑。” 道后,晴雪找了个理由去做事了。 第一百零三章 亲情与爱情 “烧饼,新鲜热乎的烧饼喽!” “烧饼嘞!” 延阳城中,一小巷子中传来一妇女的叫喊声。 喊后,瞧见这妇女咳嗽起来。 瞧着母亲这般样子,曹晴雪两眼饱含着感动的泪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娘。” 曹晴雪喊了一声,眼泪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曹晴雪的母亲如今四十多岁,与着曹晴雪的父亲成婚晚。 这才,如今的女儿也才十七八岁快二十岁的模样。 听着女儿的一声,曹晴雪的母亲转过头来。 曹晴雪的母亲虽四十余岁,可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一脸皱纹,两手很瘦且很粗糙,一看这些年没少干活。 她一双老眼,激动的看向了面前的女儿,瞧着女儿曹晴雪落下了眼泪,笑着道了一声: “傻孩子,这怎么这么爱掉眼泪呢。” 道后,曹晴雪穿着破旧的袖子,伸手上前,用袖子擦了擦曹晴雪眼角的泪水。 一边细心的擦着,母亲便一边问着:“今儿在那酒楼生意可还好?” 曹晴雪点了点头,应道:“很好,生意还像以往一样。” 看着母亲面前的摊子,曹晴雪说了起来: “娘,您怎么又出来卖烧饼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身子不好,别干这些重活,有女儿在呢。” 听着女儿的一语,曹晴雪的母亲高兴的笑了笑: “没事,一把老骨头了。你看你,都快二十岁了,还没嫁人。娘知晓,你不嫁人是为了娘,可你若是不嫁,朝廷又催交罚银,就你在酒楼赚的那点钱交了罚银还怎么生活。” 说着说着,曹晴雪的母亲又咳了起来。 “娘。” 曹晴雪微微走上前,一手扶着娘,一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背。 “娘,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只想留在你的身边,陪着您过。” 看着女儿曹晴雪心仁慈,母亲微微笑了笑:“傻孩子,你陪我,那等哪天我离世了,你怎办?谁来照顾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刚说完,吹来一股微风,曹晴雪的母亲又咳了起来。 “娘,不许您这么说。” 看着面前的摊子,再看着还有几个人的等待,曹晴雪喊了一声: “不卖了,不卖了!收工了。” 说完,曹晴雪便将这摊子收了起来。 “你看你这傻孩子,都还有人呢,这烧饼又没卖完。”一边说便一边咳着。 瞧着母亲如此样子,曹晴雪说了起来:“娘,你看看你这身子,又咳了吧。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收完了摊,曹晴雪推着摊子往着家而去,母亲跟着在一旁。 殊不知,正在一角落中,孙落霖正目视着这一切。 瞧着曹晴雪的样子,孙落霖不知不觉跟着悄悄咪咪的笑了起来,看着她母亲的样子,孙落霖又怜悯了起来。 跟着跟着,一跟便跟到了曹晴雪的家。 她的家位于一小巷子之中,矮小的房门前几乎无人经过。 “娘,您先进。” 年轻貌美的曹晴雪放下了摊车,扶着自己的母亲欲要走进家中。 “诶呀,不用。路我能走。” 能瞧得见,曹晴雪的母亲还是有些倔强的。 “好了,那您就自己走。” 话上是这么说,其实曹晴雪的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着母亲走进屋中后,方才放下心来,收着门口的摊子。 夜色中,延阳城到处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位于小巷子的曹晴雪家,一同亮着灯,这灯是不是达官贵人所用的蜡烛,而是价格比较便宜的煤油灯。 此刻,孙家的二少爷孙落霖还这曹晴雪家的城墙边上,蹲在纸窗子底下听着屋中的话语。 “晴雪啊,娘知道你孝顺。可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听娘的话,赶紧找个夫君,把自己嫁了过安稳日子。不必在乎娘,啊。” 曹晴雪的母亲两眼湿润,似乎盼着此事很久了。 瞧着母亲的样子,正拿着筷子吃着饭菜的曹晴雪不知怎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娘,您多吃点。” 曹晴雪用筷子夹了一大筷萝卜丝儿递到了母亲的碗中。 此时,趴在窗户底下的孙家二少爷孙落霖听后,心中十分高兴,似乎也更能理解曹晴雪不肯嫁的原因。 落霖一旁无一下人陪同,这么多年来孙落霖也习惯了。 自从弘道末年孙家被查抄了后,家中不少值钱的玩意儿都被收了去。 考虑到孙家银子的支出,不得已下孙家撤掉了许多下人。 屋中的曹晴雪不知怎的,想着今日落霖所说的话,感觉脑中像控制不住似的,满脑子皆是落霖的那一声话语。 “晴雪,怎么了,这是?” 瞧着女儿曹晴雪发起了呆,一旁的母亲不知情的问了起来。 接着,一声声咳嗽声再次想了起来,把曹晴雪的心收了起来。 “娘。” 曹晴雪喊了一声,急忙放下碗筷,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 “曹晴雪啊,娘啊,就希望在这瞑目前能够看到你嫁出去,有个孩儿,娘别无他求。” 母亲的一语,让曹晴雪再次不知如何回答起来。 这时,不知是外面天儿太冷,还是落霖的脚跟没站稳,踩到了一树枝,使得树枝断裂,声音响了起来。 听着这声,落霖吓得有些不轻。 屋中的曹晴雪及母亲听后,一个眼神看向了窗边。 “晴雪,你去看看是什么声?”母亲道。 听后,曹晴雪捡起屋内一旁的木棍儿,小心翼翼的往着窗边走去。 今儿的月光无比明亮,尽管这儿没有煤油灯的照耀却有着月光的照耀,使得窗户这儿也明亮了不少。 白乎乎的窗纸上看不见任何影子,曹晴雪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窗户。 知晓曹晴雪要打开这窗户,孙落霖的头更往下沉了,生怕被曹晴雪看到自己在她家的窗户边注视着。 随着窗户与窗边的摩擦,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这窗户开了起来。 本还很有自信着能够躲着这一切之时,还是被眼睛明亮的曹晴雪给瞧见了。 “掌柜?” 曹晴雪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 孙落霖听后,尴尬的一笑,不知如何解释。 “晴雪啊,外边是什么啊?” 突然间,母亲的一声话语使得曹晴雪转移了视野。 “娘,没什么。就一只野猫而已。” 曹晴雪急忙回应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欲要往着窗户底下看去之时,孙落霖已经没了人影。 曹晴雪笑眯眯的两眼放去周围,瞧着看不见落霖之时,这才把这窗户关上。 走回了四四方方的饭桌上,曹晴雪想着方才那一幕,不知不觉发出了笑声。 母亲瞧着她的模样,嘴边也笑了起来,好奇的问向了晴雪: “方才那窗外是什么啊?” 曹晴雪微微笑了笑: “不是都跟您说过了嘛,是只野猫。” 听着女儿的一语,曹晴雪的母亲并不糊涂,笑道: “还想骗娘。娘就算这眼力劲儿不好,可这耳朵灵着呢。” 母亲的一语,曹晴雪羞涩的一笑: “掌柜,就酒楼的掌柜。” “他在这外边做什么?”母亲满脸不知。 曹晴雪摇了摇头。 “愣着做什么啊,快去把他请来屋中一座,好歹吃顿饭菜啊。” “他走了。” “走了?” 曹晴雪点了点头。 瞧着晴雪如此样子,曹晴雪的母亲叹了口起,突然间又咳起了几声。 “娘。” “你这女儿也真是的,人家都到咱屋檐底下了,你都不请他进来。” 被着娘这么一说,曹晴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着母亲的话语。 “他可是你在那酒楼的掌柜?” 曹晴雪点了点头。 “我看呐,你们两就挺合适的。” “瞎说什么呢,娘。” 曹晴雪被母亲说得有些害羞了。 …… 想着方才那事,孙落霖愈发想笑。 进了府中,孙落霖目光所见,还是昔日的模样。 大娘、小娘坐在亭子中吃着瓜果唠嗑着,父亲则呆在书房中忙着事儿。 一看到了落霖的身影,二夫人马氏便高兴的大喊了起来: “落霖!回来啦” 听着小娘的话语,落霖点了点头,应着道:“回来了。” “今儿怎么回来晚了?”小娘笑眯眯着看着孙落霖。 “回小娘,今儿客人较多,所以耽搁点了时辰。”说后,落霖再道:“娘、小娘,没事的话儿就先回房了。” 听着落霖的话语,两位夫人急忙喊着: “等等。” “有事儿,有事。” “快,过来坐。” 小娘的话语,落霖只好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看着娘和小娘满脸笑容的样子,落霖问了起来: “娘、小娘,可有何事?” “落霖呐,这礼啊都备好了,你看…?”娘笑着问道。 “娘,既然备好了,那明天就去吧。”落霖高兴的微微一笑。 “好,那明天呐,你就带着这些礼去,啊。” “好,娘。” 应了声后,落霖便欲要起身,往着睡房而去。 见着落霖如此,正夫人何氏终于高兴了一回。 高兴的不是为了什么金钱首饰,而是孙府终于要热闹了一回。 “娘、小娘,儿还有事,便先回房了。” “嗯,好,去吧。” 听着娘的一语,孙落霖高兴的往着睡房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母亲的威胁 “咚咚咚” 一声声激烈的敲锣打鼓声响彻了四面八方,延阳城的百姓闻到敲锣打鼓声后,纷纷围观了过来。 瞧见,这支敲锣打鼓的队伍前后有着几十人,个个皆穿着不同图案的喜庆衣服。 走在前端的人正是孙府二少爷孙落霖,他一脸俊俏的面孔,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身前还披戴着朵大大用红布织成的大红花。 “这不是孙家的二少爷吗?” “是啊,还真是。” 一群人瞧着那走在前端身前披戴着大红花之人是孙家二少爷孙落霖后议论纷纷了起来。 “你说这二少爷可是去谁家订着亲?” 一布衣之人摇摇头,一脸不知。 看着这支喜庆的队伍后带着好多的货物,看着模样应当是给女方家的礼了。 “这孙家多年以来,这几位少爷都未成过婚,如今这大少爷在外当着官未回来,三少爷又不知踪迹,你说,这二少爷是被催了多久啊?” “不知晓,跟上去瞧瞧。” 敲锣打鼓的声儿一路响去,吸引了周边的百姓,喜欢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围观上去,一路跟随到了曹晴雪家中。 到达了曹晴雪家,这支队伍方才停下了脚步,个个目光朝着面前有些简陋的曹晴雪家看去。 “这家是谁家啊?如此简陋。” 在敲锣打鼓声中,一些百姓继续议论了起来。 “这好像是那个曹晴雪家。” 一穿着破旧衣服,面容黄彤彤的中年男子十分自信。 听着此话语,又一百姓不解的问了起来: “你们说这孙家二少爷怎么愿意迎娶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 听着这男子的话语,一旁的一位中年的妇女说了起来: “男人,有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难道愿意去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丑陋女人?” 这妇女的一说,周边的几个男子明白了。 看着面前紧闭,许久不打开的大门,几男子又议论了起来。 “这门怎么是关的?莫非是不愿意嫁?” 这瘦弱男子的一语,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嫌弃。 “人家可是孙府的二少爷,这有多少女子想要高攀都高攀不上。” “不是我说,这孙家在几年前就被抄了家当,如今孙家老爷在这翰林院当个小小的芝麻官。这孙家还有多大气派啊”说完,这男子指了指那些礼:“你们看看这礼,这苏府要是拿这彩礼,不知道好要多多少倍。” “快,别说了。一会儿让孙二爷听见可不好。” 终于,在这妇女的一说,这方才安静了些许。 “晴雪!是我!快开门呐!” 孙二爷高兴的大喊着,脸上笑容满面。 屋中的曹晴雪此刻正起,正在更换着衣物。 闻见孙家二少爷孙落霖的一喊,曹晴雪急忙的将脏衣物脱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匆匆往着门边而去。 正要打开门之时,从门窗的破纸上,曹晴雪大概看到了门外的一切。 破纸虽小,可这眯起眼睛一看还是能将外边的风景吞并而下的。 在曹晴雪的眼里,瞧见门外大箱小箱的礼品摆放在地上,周围聚集着好多人。 而孙家的二少爷正站立在门前不远,一身看似喜庆的红袍子,胸前佩戴着一大朵很大的红花。 瞧着这模样,是来定亲不错了。 可门外那么多人,想着母亲的病情,曹晴雪急忙收回了那喜悦之色,当作无事发生一样,转身欲要收拾东西,往着酒楼而去。 恰巧,刚走几步,曹晴雪的母亲从房中走了出来,咳嗽了几声,走到了曹晴雪的面前。 “晴雪啊,外面是何声啊?”曹晴雪的母亲装作不知的问了起来。 曹晴雪听着母亲的话语,神色有些紧张。 从小父亲离世,家中除了与母亲相依为命便无其他之人,如今母亲体弱多病且病情一直未有所好转。 自从母亲得到如此病后,曹晴雪心中就暗暗发誓,只要母亲还健在就不会嫁人。 母亲只要一咳得厉害就得需要进药,若是无药,便会晕倒几日不起,且严重之时,全身犹如没了翅膀的鸟儿一般一站就倒地。 犹豫了片刻后,曹晴雪方才回应起来: “娘,外边有官兵在缉拿逃犯,乡亲们在看着呢。” 尽管曹晴雪演得有多么的真,母亲一句话也不信。 “胡说,外边那是孙家的二少爷,是不是?” 母亲的一问,曹晴雪沉默了,不知说些什么好。 看着女儿犹如木头人一般,愣在原地一花不语,母亲朝着门边走了过去,欲要打开这大门。 “娘!” 终于,曹晴雪的一声话语喊了出来。 母亲听见声后,回过头来,朝着女儿看去。 一股微微寒风吹来,吹动了母亲的一头的白发,几根白发丝翩翩起舞。 瞧着娘的样子,曹晴雪说了起来: “娘,女儿不想嫁人。” 听着女儿的话语,母亲有些气意了: “不嫁人你做什么?这天下的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娘,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婚女儿不答应,女儿也不嫁。” 看着女儿犟的样子,母亲选择不理会,应是想要把这门闩给取下,打开这门。 正要打开之时,女儿曹晴便冲了过来,阻止了这母亲。 体弱多病的母亲哪里顶得过身体健康的女儿。 没一两下,女儿曹晴雪便背靠着门,死死的守着门,完全不给母亲靠近的机会。 “晴雪,这婚事娘已经答应了,快快开门,听话,啊。” 曹晴雪母亲的话语中带着求情及安慰。 “娘,您怎么能这样,这婚事女儿不答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答应,听话,把门开开。” “我不!打死我也不开。” 女儿的话语很是坚定。 “你不开是吧?” 母亲的话语中似乎更气愤了。 曹晴雪点了点头,坚持不开。 “好”话后,曹晴雪的母亲看向周围,正好瞧见一个用竹篾编制的小盆中放有线、针,还有把剪刀。 那剪刀个体很大,前端很是锋利。 晴雪的母亲得到剪刀后,眼中饱含着泪水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缓慢移进了。 看着母亲如此样子,曹晴雪心中更加慌张了。 “曹晴雪!在不在呀?快开门!” 瞧着许久门未开,孙二爷等不住了,喊了起来。 然,未能听见回声。 “晴雪,把门开开,答应娘,就嫁了吧。”看着女儿晴雪还有一丝不想开的样子又继续说了起来:“娘知晓你孝顺,不成婚是为了我这个拖累你的娘。放心吧,没有你,娘照样活得好好的。” “娘,快把剪子放下,危险。” 曹晴雪突然间不知所措。 “你若答应这婚事,娘自然放下,若是不答应,娘也只好一走了之,这样不耽搁你。” “娘!” 曹晴雪有些急了。 “答不答应?” 母亲一再威胁着。 “娘!” 曹晴雪的母亲将剪子又移近了许多,剪子使得皮肤凹进去了些。 见此,曹晴雪急忙答应了。 “答应!” “答应!” “女儿答应还不行嘛!” 说完,曹晴雪急忙跑了过去,拿下了剪子。 第一百零五章 二爷成婚 “这都这么久了,这门怎么还没有开?” “莫非,那女人嫌配不上,这才不开?” 瞧着那大门许久皆未开,周围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在这一群人中,孙家二少爷就如同一只孤独的苍蝇一般,不与那些同类的苍蝇说着句话。 要是孙家二爷有个奴婢,如同苏府大少爷孙润宸一样有着像夏山那样的奴婢,估计这吵吵嚷嚷声很快便退去。 可什么下人都没有的孙家二爷只能一人站立在大门前,手中紧紧握着,一言不发。 正当众人皆在议论纷纷之时,一声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响了起来。 闻见声后,个个把目光皆看向了那开门的女子,也是孙家二爷暗恋一两年的女子曹晴雪。 只见,现在的曹雪晴身穿着件粉色带有梅花之上衣,浅黄色之下裙,脸上算不上什么白嫩的皮肤,但那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迷人。 “进来吧。” 短短三个字,让孙家二爷的那颗激动的心一下间变得不安起来。 “晴雪,怎么了?” 孙家二爷的一问,晴雪心中忽然觉得得到了一丝安慰,可想着母亲的事晴雪却高兴不起来,也不愿意作答。 见着曹晴雪如此面孔,孙家二爷没有过多询问,两眼目光看向了身后的自家请的人,喊了一声: “都抬进来吧!” 话后,孙家二爷走进了屋中,还没走几步,曹晴雪的娘便一脸笑容的快速走来。 看着搬着货物的人,晴雪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说了句: “放那边位置就好。” 话后,曹晴雪的母亲一脸笑容的看着孙家二爷孙落霖: “没想到孙公子来得这般早”笑眯眯后,看着那边的座位:“来来来,孙公子不必客气,这边坐。” “诶。” 瞧着曹晴雪的娘如此热情款待的面孔,让孙落霖心中很是高兴。 坐下了椅子后,孙落霖一脸微微笑容,两颗眼珠子注视着周围。 然,呆在一边的曹晴雪看着面容似乎不是很高兴。 看着心事重重的曹晴雪,孙落霖忍不住的问向了曹晴雪的母亲: “岳母,晴雪这是怎么了?瞧着心情不是很好。” 曹晴雪母亲听后,一脸面无表情的面孔看向了女儿曹晴雪一眼,只见,晴雪似乎一点也未理会,如同发呆一般,一动不动。 见此,曹晴雪的母亲编了句话: “孙公子不必在意,可能今天这种局面第一次见。” “哦哦。” 刚应了句,曹晴雪便转过头来,一双湿润的双眼看向了母亲。 “不是的。女儿不想嫁人,再者,哪有还没议亲就定亲的?” 晴雪的话语中带着不解、气愤之意。 听着晴雪一说,本来很高兴的孙落霖突然觉得心情大滴落。 “晴雪啊,娘知晓你孝顺。孙二爷对你的意思,娘是看在眼里的。前几日娘与孙家议了婚事,应下了。娘也是为了你好,娘不希望娘走后留着你一人孤苦伶仃的生活着。” 母亲的一语,让曹晴雪的心很快便被说服了。 “那女儿要是走了,你生病了,或者走不动路了,谁来照顾您?” 晴雪的一语,孙落霖心中大概知晓了晴雪的所想,微微一笑,看着岳母,道: “若是岳母不嫌弃,以后便住在酒楼吧。这样每天您都能见到晴雪,晴雪也更方便照顾着您。” 听着孙二爷的话,晴雪的娘感觉如此甚好,笑得合不拢嘴。 “这样也好。” 一番笑后,晴雪的娘看向了晴雪: “雪儿啊,你看这样可好?你可愿嫁?” 自己不就是在酒楼挣着钱嘛,母亲又在自己身边,忙活之时还可以照看她。 想着想着,原一脸面无表情的晴雪方才露出了笑容,应下了。 见着那些货物也搬好了,孙二爷方才起身来,看了看那对货物,再看着面前的岳母,高兴的一笑: “既然礼都放好了,那小婿便先回酒楼了。等过几日婚后,这就安排您去酒楼住,可好?” “好,都好。那就去吧。” 瞧着岳母应下了,落霖高兴的看向了一旁的曹晴雪。 “走吧,去酒楼。” “嗯嗯。” 晴雪高兴的应下了,看着娘的满脸笑容后,晴雪微微笑了起来: “娘,那女儿就先去了。” “好。去吧,去吧。” 曹雪晴的母亲很是高兴。 路上,二人说起了话语来。 “落霖哥。” 晴雪喊了一声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怎么了,晴雪。” 落霖一脸不知的看向了满脸笑容的晴雪。 犹豫了片刻,曹晴雪羞涩的回了起来:“这事,我不敢想象,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落霖似乎不明白晴雪的意思,说了起来:“你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是不敢想象的?” 听着落霖的话,晴雪一脸笑容的看向了落霖:“我不想嫁人是因为娘生着病,若是我嫁了人,以后见面就少了,娘一人又不方便,我实在担心不下,这才决定不嫁人。” “可方才你说让娘住在酒楼。我想了想,这也正合我之意。娘为了我的婚事担忧了不少,如今这两全其美之事,我是不敢想象。” 说够,曹晴雪一脸不知的看向了落霖:“对了,落霖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娘生着病需要人照料的?” 听后,落霖抬头仰望了下蓝天白云的天空,回了起来:“岳母几日前曾到过孙府,议论着我们的婚事。我娘、小娘也算是善良之人,见着岳母咳嗽不止,便问起了缘由。我娘还因此去过几次鸿恩寺,求菩萨保佑着岳母。” 落霖的一番话,让曹晴雪有些感动起来。 “落霖哥,我家穷,到时嫁人了拿出一件像样的东西,会不会被笑话?” 落霖摇摇头,一脸笑容看向了曹晴雪:“我成婚,不是为了财物,也不是为了孙家的利益,只想着与你一起平平安安的过我们的日子,操办着酒楼,日后共度我们的余生。” 落霖的一句话后,曹晴雪心中很是欢喜。 这种欢喜似乎是多少年来从未感觉到的,也不敢想象的。 过了几日,这婚事便开始操办了起来。 孙家被戴上意图谋反的罪名后,许多文人雅士、大小官员皆未与孙家交往,仅有刘府还有几位亲戚来参与婚礼。 剩下的皆是些附近来凑热闹的平明百姓。 第一百零六章 夏山出狱 延阳城的天空中一片祥和之景,空气中已经有着渐渐回暖的气息。 一棵正慢慢来着花的桃树上,飞来了几只蝴蝶。 这些蝴蝶,各个外观皆不相同。 瞧,这蝴蝶。 它身上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翅膀上有着两个小圈圈。 红、黄、绿、紫、黑等颜色匀称的颁在翅膀上,成了一朵五颜六色的花与着周围花朵互相媲美着。 “润宸。” 在苏府的一亭子中传来了话语声。 “你啊,年龄也不小了,这成了婚,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这带着温柔的声传入了大少爷苏润宸的耳朵中。 “娘,您就放心吧。这孩子的事,您就莫担忧,等过段时间您就抱上孙子了。” 大少爷苏润宸笑容满面。 此刻,已是午后,这正直京城官员休息之时辰。 听着大儿子苏润宸的话语,母亲范氏一脸不相信。 看着一旁有些害臊的大房儿媳夏司晴,笑眯眯的说起了话: “儿媳啊,你也要争取,这鸡汤啊得多喝还有这什么人参呐之类的补品,也要多用。这啊,才有大胖小子。” “知道了,娘。” 夏司晴一脸笑眯眯的,在这几个人之中显得很是害羞。 二房的儿媳岑银珠坐立在旁,砚之不在,她只好一人孤独的看望着一两岁大的苏苑杰,时而微微一笑。 听着儿媳的一话,再看着大儿子润宸那模样,范夫人有些不放心。 仰望着外边晴朗的天空,随后,范夫人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几位夫人,说起了心中看法来。 “一会儿咱们去这鸿恩寺,乞求菩萨保佑着你们呐,赶快生个孙子,砚之呐在军营中一切安好,锦帆和清璃啊早些成婚,可愿意?” 正夫人的一说,作为锦帆和砚之的生母兰氏很是高兴,唯有清璃的生母有些不愿意。 看着自己才十岁左右的女儿苏清璃与着比清璃在几岁的三少爷苏锦帆玩得很是开心,忽然有些不想去了,自己也舍不得清璃离开自己的身边。 瞧着三夫人刘氏不说话的样子,正夫人范氏微微笑容的问了起来: “妹妹,可否同去啊?” 还未等刘夫人来得及回答,三少爷苏砚之便走跑了过来。 “娘,小娘,儿也想去。” 锦帆一说,一旁的苏清璃看了锦帆一眼,一同说起来: “娘,小娘,女儿也想去。” 听着二人的话语,正夫人范氏笑了笑:“好,都去,都去。” 说完,想到还未回答的刘夫人,正夫人范氏一脸期待的看向了刘夫人: “妹妹,可去?这许久都未去拜佛了。” 正夫人的一说,三夫人刘氏看着清璃那般高兴的模样,只好应下了。 “好,既如此,那便去吧。” 恰在此时,孙家也正好有此愿…… 孙家的两位夫人坐在亭子之中,吃着瓜子,议论着话语。 尽管如今孙落霖的婚事已成,可二人整日皆是早出晚归,在酒楼忙碌着。 本以为落霖娶个儿媳后家中会热闹些,可事实上却还是与着从前一个样。 “妹妹,我看一会儿咱们去趟鸿恩寺吧,为落霖啊,祁祈福,我们啊,早点抱上孙子。有了孙子,这家中哪还这般冷清?” 正夫人何氏的一语,一旁的二夫人马氏便答应了。 “好,那就去。” 二夫人一脸笑容。 成婚后,这孙落霖及曹晴雪二人操办的酒楼生意近来愈来愈好。 不知是何原因,这成婚前与成婚后酒楼的生意增加了不少。 “这饭菜不错。” “是不错吧?这酒楼的老板娘不仅人美,这饭菜做得也是极好,怪不得孙家的二爷会娶她。” “就是,我们呐,没这福气喽。” 听着那边的客人说着这么一般话,曹晴雪心里美滋滋的,一旁的孙家二爷孙落霖心中也是很高兴。 比起什么门当户对,领进家门像供个宝物的女人还不如娶像曹晴雪这样贤惠、不花大钱,会做的也是极多。 “发什么呆呢,那边客人要两盘蜜饯。” 瞧着落霖发着呆,曹晴雪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好。” 回过神后,落霖端起两盘蜜饯匆匆而去。 看着落霖每日这般高兴的模样,曹晴雪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正当看着自己的夫君落霖前去的时候,瞧见了自己体弱多病的娘正收拾着客人吃好的饭碗。 “娘,您只管坐着就行。这些活儿,不用您干。” 听着女儿的劝话,母亲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笑容:“没事。娘啊,看到你们两个如今这场面,娘做什么都浑身有力了。想要娘不干啊,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母亲的一话,让曹晴雪不知如何说来。 …… “都收拾好了没有啊?” 一上了马车,苏府的正夫人范氏便高兴的问了起来。 “都收拾好了。”二夫人兰氏笑着道。 看着周围,正夫人范氏方才想起来。 “润宸不去吗?” 两位夫人看看周围后,发现并无苏润宸的身影,夏司晴倒是在。 “娘、小娘,夫君说还有公务在身,实在抽不开身就不去了。”夏司晴回着道。 听后,正夫人范氏很是纳闷:“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在和我们闲聊着。” 想想后,范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理他了,我们几个人去就行。” 说完,车夫的一声后,这马车便驶向了鸿恩寺。 几位夫人走后,这苏府仅剩下那些下人及苏老爷与着不愿去的大少爷苏润宸。 苏润宸此刻坐立在书房之中,然,并未写什么东西。 “来人!” 大少爷苏润宸发出了一声。 随后,一下人匆匆走了过来。 “大少爷,可有何吩咐?” “今儿是多少了?” “回大少爷,今儿初一。” “初一了,那夏山为何还未出来?” 听后,这下人微微一笑,道:“大少爷,您忘啦?这要六月,明儿刚好满着六月。” 下人的一语,苏润宸感觉有些失望来,看来,没有夏山在的日子就是不好过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说完,大少爷苏润宸起身来,在这房间中走动起来,想着早点见到自己最贴心的奴婢激动得满脸笑容。 今夜,不知不觉,大少爷国舅爷便呆到了丑时方才入睡。 …… 初二,一早上,一声锁链的响声在夏山的牢房中响了起来。 听着这锁链声,夏山高兴得急忙睁开了眼。 只见,走来了两个狱卒。 “今儿初二,你可以出狱了。” 听后,夏山激动的起身来,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了两狱卒,有些不敢相信。 “我可以出狱了?” 两狱卒点了点头。 “你命好,有国舅爷、皇后娘娘替你求情,要是换做别人,你这脑袋早就没了。” 解开了身上了锁链,夏山高兴的往着刑部大牢而走出。 没走几步便瞧见了国舅爷的身影。 “大少爷!”夏山高兴得两眼泪汪汪的。 看着夏山瘦弱的模样,苏润宸有些怜悯起来:“受苦了。” 夏山摇摇头:“不苦,只要大少爷无恙就好。”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第一百零七章 怪象 天,黑乎乎一片,凝聚在江南的上空,好似要下雨的节奏。 顿时,天空天闪雷鸣,打起几百道雷声。 雷声频繁地让百姓惶恐,让处于江南的江莱一省的百姓惶恐。 黑乎乎的云朵虽说仅漂浮在墨朝一省的上空,可那一声声洪亮犹如老天爷震怒的雷声却使得周边几省的百姓听见,而位于南余省的延阳城百姓听得甚是清楚。 不仅这雷声发出之声极大,连同这雨啊,下得更是极大。 大雨连夜下了好几个日夜,且从未停息过一片刻。 好巧不巧的是,这黑乎乎的云朵当日不仅在江莱一省出现,在祁国的南部,靠近长江流域出现,就连同小国宛国的南部靠近长江流域上空出现。 对此,在三国之中,民间纷纷传闻着这一怪象,且各种传闻可谓是花样百出、各有特色。 靠近长江流域的江莱省姚州传言着一说法,此说法听似玄乎,可不少当地的百姓对此还是极其相信的。 姚州的一家酒楼之中,遍地皆是这说书人的话语声。 这门外,下的那大雨那是一刻未曾停止过。 当然呐,这姚州城围绕着城池的水渠里的水,那是一日比这一日的增高。 大雨下的不止,也没法在田地中干着农活,许多有钱人士皆跑到了城中的客栈、酒楼中躲着雨,一边躲着雨还一边听着讲书人的话语,吃着好酒好菜,如此恰意的生活岂不美哉? 几日连下的暴雨,城中各家酒楼、客栈那是几乎坐满了人,给这些酒楼、客栈的老板可是带来的很大的一笔收入。 “今儿,江莱一省,连日连夜的下着大雨,每时每刻皆能闻见这震耳欲聋的雷声,此种现象,几十年来未曾有过。诸位!诸位!不知有谁知晓这其中的原因吗?” 说书人的一发问,底下、楼上的客人个个摇着头,未知其真相,私底下议论纷纷。 坐立在楼下,几百位客人面前的说书人见后,一面中年之孔的面容得意洋洋的一笑。 瞧着没人能够回答上来,说书人满脸笑容,方才回答起来。 “诸位!诸位!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见着声音小了许多后,说书人方才继续说来: “今,墨朝中仅我江莱一省中上空黑乎乎一片,连续几日几夜下着大雨,雷声那是震耳欲聋一片,未曾停歇。” “诸位!诸位!可否有谁知晓还有何地方出现如此奇象?” 说书人的再一问,这酒楼之中仿佛犹如探案一般。 不过,这次的回答声比方才好了许多。 在坐的许多人是这江莱的士子,这读书人自然对着世间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感兴趣。 “据李某所知,有着宛国的卢南县、源平县、广平县还有这祁国的铁平州、宁姚县等地一同出现此象。” 大声回话的这位是姚州城的一士子,该士子穿着一身浅蓝色袍服,坐在楼上,一旁摆放着酒菜。 瞧着这模样,应当是这姚州城哪家的大户。 听着此人的话语后,说书人笑了笑,大喊着:“没错,正是这些地方。” “我再给诸位讲讲是何原因。此等现象几十年未曾有过,据一百年前传下了资料记载,说这啊,黑云、雨、雷若是集中在一省,该省那日生下的孩儿需往其余地区而往,否则呐,以后孩子必将受灭顶之灾、必遭天谴!” “那我再问问诸位,此等现象集中在墨河一带又说明什么呐?” 只见,这下酒楼中的人个个议论着,许久未听见何回话声。 耐心没有的客人开始催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啊?快说、快说,老是让我们猜,我们哪知道。” “就是就是。快说吧。” 见着个个对着此事很感兴趣,说书人方才回了起来。 “诸位!诸位!静静、静静,听我说。” 见着声小了,说书人又继续说来:“如今此等现象集中在墨河一带,很是奇特。诸位不妨想想,这墨河是我墨朝与祁国、宛国疆域之界限,说明老天爷在佑我墨朝呐。” 听着说书人的一语,一客人很是不解,问了起来:“方才,你说一省出现怪象,当日出生的孩子需转移其他之地,现在又说这佑我大墨朝,这究竟是保佑还是祸害啊?” 听着这客人的一语,周围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了说书人身上。 本想着逗他们玩玩,没想到还有人信了。要是不说,那就认为自己说的是假的,日后定会影响到生意。 想想后,说书人继续编了起来:“这俗话说得好,老天爷给你一样好的东西,自然会夺去你的一样东西。所以呐,这怪象在江莱一省发生定是不吉利的,发生在墨河一带上是对墨朝吉利的。如此说,诸位应当明白了吧。” 好家伙,明明故事都是编的,加上自己这样一张流利的嘴,这里的众人很快就信服了。 然,就是这样的传言,当地的百姓有不少的百姓已经开始照仿了。 只要这黑天、大雨、雷声一日未消去,这刚出生的婴儿便被转移到其他之省。 有钱的人家不管信与不信,可大街小巷传着这样的话语,有谁会不惧怕这血光之灾、必遭天谴的话语。 没钱的人家那是一个狠求。 没出几日,当地许多百姓纷纷信服了起来。 没钱的人家,还未生下孩子的孕妇那是能多拖一日好一日。 就是这样的传言,造成了一桩桩的惨案,具体是什么样子惨案,想必不用再继续多说了吧。 而,暴雨、雷声、不见天日的江莱让官府就已经很是担忧了,又有谁有时间来管理这些惨案及传言,皆是在紧张的计划着逃跑了路线。 “刘知州!刘知州!” 一声声慌张的话语声跑进了州衙门。 担任姚州知州的是为四十多岁的官员,任知州已有十余年。 对着当今此等怪象忧心忡忡、十分惧怕。 “何事?” “刘知州,今日水位又涨上了几分。” “又涨了”刘知州自语着,随后吩咐来:“这样,只要这水位与着地面高了再来通报一声。” 听着刘知州的话语,一旁的柳同知有些担忧,问了起来:“刘知州,这到时会不会撤离就晚了?” 刘知州叹了口气,道:“虽说这雨已经几日未停歇,还是得等等看,若是撤早了,到时事还未发生到那种地步会引发民怨,恐对本官官声不利呐。” 回了同知的话后,看着面前还未走了士兵,刘知州再交代起来:“这样,这几日城门莫要关闭,只要有百姓愿意逃难,莫要拦阻。” “是。” “下去吧。” 第一百零八章 损失 翌日一早,天空中黑漆漆一片,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风犹如飓风一般剧烈,雨更是一刻未有停止。 雨犹如倔强的小孩子一般,未听从雷公电母的话语,执意着下。 此刻的姚州城外到处的树木皆被着大风吹得摇摇欲坠,再加上无比强烈的风使得这些树木折了腰杆子。 刚刚盛开不久的鲜花被这残酷无情的大风连同大雨给吹得稀稀碎碎。 不仅姚州一城如此一样,附近州城乃至整个江莱省皆是如此。 见着这几十年来未曾见过的怪象,加之那些说书先生的一语,此刻的姚州城内百姓已经逃亡人数已经几乎半成。 此刻,留存在姚州城中的百姓多半是穷苦、伤残的平民百姓,有钱大户人家早已背上家产往南边逃去。 而作为一州知州,百姓父母官的刘知州还在衙门之中,准备着逃亡要事。 殊不知,这几日几夜的大雨不仅江莱一省有,在靠近墨江地区亦有,只是所涉及疆域并未归墨朝管罢了。 正是这几日几夜的大雨,使得墨江水位一日比一日增高,几乎与地上同高。 “轰隆隆!” 一声声雷声再次想起,就算是睡得正香的百姓也会被这震耳欲聋的雷声所吵醒。 姚州城外,几十名小兵在城门上紧张的巡着逻。 就算没有他们的长官监督,倒是有这雷公公监督着。 只要稍微不留神或者打个哈欠欲要偷懒一下,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过来精神立马提上来不少。 城门外,有一小兵正在长江一旁观测着水势。 兵虽小,可他的存亡甚至是他的数据几乎是姚州城内百姓的生命呐,要是汇报错了或者未及时汇报,那可就是姚州城中一半百姓的生命呐。 这小兵一手拿着个小册子,一手拿着毛笔,腰间佩戴着把长刀,带着一斗笠,记录着。 眼前,清晰可见,黑乎乎的天空中下着倾盆大雨,墨江中的水浪涛滚滚、破涛汹汹,快速的往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时而空中出现几道道闪电,宛如弯曲的冰花刺向大地,甚是壮观。 正当这小兵还在很淡定的记录着一切的时候,在一抬头之时,这小兵眼中看到:远处的墨江犹如熊熊烈马一般,脚踏土地,溅起几十米高的灰尘正快速往着这边而来。 看似十分壮观,实际上确是危险的到来。 见此,这士兵有些愣住了,两只老眼一直盯着远处。 还没等多久,那波涛汹涌犹如烈马一般的大水愈来愈近。 只见,这士兵急忙两手紧紧抓住册子与毛笔,一边大喊着一边往回跑。 “大水来了!大水来了!” 一听到这士兵的大喊声,所有人皆毛骨悚然,精神全部都集中了起来。 城门的长官听后,看着那匆匆往城门跑来的士兵,一脸慌张的看向其他士兵,大声命令起来。 “所有人!关城门!关城门!” 听见长官的呼唤声后,所有士兵皆跑到城门后,准备着关上城门。 “快!快!” 几士兵急忙喊着匆匆跑来的这士兵。 这士兵加快了步伐,使出吃奶的劲来,越过横放在渠上的木板。 见着这士兵越过板后,其余的士兵匆匆转动起那滚轮来,滚轮拉住绳子,绳子拉动护城河的木板,缓缓生起,片刻后关上了。 木板立起后,这些士兵齐心协力推动着木板后的城门。 眼看着破涛汹涌的墨江就快要到来,这些士兵个个使出吃奶的劲儿。 终于,在士兵们的齐心协力下,这城门方才关闭上。 随后,一阵阵破涛汹涌的墨江冲击而来,使得城门动了几分。 好在这城门在板子的庇护下未造成多大伤害。 但坚固的大门哪里抵挡住水,水沿着大门的缝隙流畅进了来。 几位士兵见后,纷纷从旁取来沙袋,往着城门堵去。 虽说叫沙袋,可这些沙袋多半是泥土,加之江莱处于湿润气候,这些沙土已经成了块状的泥土。 可泥土又有何不可,看这模样,还是有点用的。 而那位士兵,此刻已经跑到了知州衙门。 “刘知州!刘知州!” 一声声喊声传入了衙门之中,急切的呼唤声使得刘知州走了出来。 “何事?可是水位已经与地面相平了?”知州大人问道。 士兵摇摇头,满脸慌张,加上方才一路跑来,气都还未喘匀几分,话语更是说不上来多少。 心急的刘知州听后,说了一声:“既然水位未与那地面相平,慌什么?!” 士兵急忙摇摇头,一边急着将气喘匀,一边急得说着话语。 “刘…刘知州!墨江的水…水朝姚州城冲击而来…很…很大。” 说完,这士兵急忙将气喘匀。 “啊?” 刘知州心中开始慌了。 “城门可关了?” 士兵点了点头:“城北的门已关,其他三个城门还未。” 听到此,刘知州不再多说,急忙道了一声:“快!快去把其他三城门关了。要是冲进这姚州城就有难了。” 小兵听后,不再多言,匆匆再跑去。 刘知州不放心,转过身来,看着几位忙碌的衙役,命令了一声: “去!你们几个快去通知大家躲在家中,其余人去城门处传句话,让他们把城门关了!” “是。” “快去!” 此次的墨江之水,十分汹涌,应是几日的暴风暴雨方才使得上中游段墨江水增加,直至下游之时因为带上一些泥土,使得河底增高,水因此漫上来。 水量大得一下子涌向了江莱一省的大部分城池。 许多未来得及关闭的城门使得这江水肆无忌惮的涌入城中,造成部分百姓伤亡。 然,最大损失的还得是秧苗。 这些秧苗可是老百姓们从上一年所种出来的稻谷中留的种。 如今三月初,江莱许多地方已经开始播种,培育着秧苗。 可就是这么一场大水冲下来,这些秧苗被带得几里远。 刚刚撒上才长出一点点嫩芽的稻谷还未长成秧苗便被大水一冲而去。 秧苗没了可以再播种,可如今这样墨朝下的老百姓还怎么去重新种。 地主的压迫、官府的压迫,种出来的粮食到了他们的手里自己剩的还有多少。 有多少稻谷是这些老百姓们从上一次收获稻谷以来饿了多少次肚子这才留存下来的。 几乎全朝的百姓们靠的皆是江莱所种的粮食。 江莱,位于墨江下游,号称鱼米之乡。 如今这刚播种的稻谷就这样损失了,可谓是给大墨国出了一个大难题呐。 第一百零九章 墨朝难处 江莱一省连日连夜的暴雨已经在京城延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七日七夜,空中还未见好转。你说,这雨是什么厄运啊?” 一瘦弱,但一身高大的男子在一家小面馆前的一张木桌子上正与着几男子说着话语,一旁还有位女子。 这女子穿着打扮等不如富贵人家,一身朴素的衣服,头发是马尾的形状,面容还算看得不过。身材有些彪悍,难得会与这这些男子相处着。 “听说啊,这雨可是几十年来未曾如此下过。” 一肥胖的男子刚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边响起。 见后,这男子继续说来:“你们看,这雷声都打了好几天了,这边倒是一滴雨不下,那边却是狂着下雨。” 听完了这肥胖男子的一语,同桌的又一男子说来: “你们说,是不是谁惹怒了老天爷,这才降罪下来?” 几人摇了摇头。 “我说,你还信这些呢?这不挺正常的吗?”女子道。 听后,几男子笑了笑。 “你不觉得这天奇怪吗?”那肥胖的男子道。 女子摇摇头:“有什么好奇怪的?虽说几十年来没有见过,这种什么邪说,我是不会信。” “行了,行了。来!吃酒!” 道后,几人端起酒杯来,引起了酒。 此时的延阳城大街小巷中人人已经知晓了此怪事,就算不知晓的也被人说得知晓了。 “诸位!如今江莱一省已下了七日七夜的暴雨,墨江之水已经涌向好几个州府,诸位如何看待此事呐?”左丞相苏云起道。 朝堂之中,尽管皇上未亲临朝,但身为国丈、皇后的亲父必然一心为国着想。 左相一说,尽管没有了皇帝亲朝,底下还是改不了那私底下议论的习惯。 怪不得有狗改不了吃屎这话。 看着面前这些文武百官私底下议论得很是大声,朝堂之上一下子犹如正围绕着蜂窝盘旋着蜜蜂一般。 “左相!右相!” 礼部尚书丁柳站了出来。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左相苏云起以为他会法子。 “丁尚书,你来说说,这可如何办呐?”左丞相苏云起一脸笑容。 谁知,礼部尚书丁柳一上来说的不是如何安抚百姓之类的话语,而是说起了心中对如此怪象的猜测。 “下官以为,此次江莱一省出现如此怪象可是几十年都未见。记得百年前,曾记载过一片文章,但略有不详,大致是” 正饶有兴致的说着这话语,左丞相苏云起便有些不想听了。 “打住打住。丁尚书,本相是要你对此次江莱损失的看法,不是听你说什么天象不天象的。” 左丞相苏云起一脸很烦躁的样子。 听着左相一语,礼部尚书丁柳抬起头来,两颗眼珠子看向了左丞相: “左相,下官说的确是此次呐。” 丁柳一语。左丞相苏云起看了一眼他,挥挥手: “行行行,你说你说。” “左相,下官方才说到哪了?”礼部尚书丁柳尴尬而不失礼的微微笑着问道。 “记载过文章,但略有不详。”左丞相苏云起无奈的说着。 换做是祁国的君主,这礼部尚书丁柳的头恐怕现在已经落地。 “哦哦哦”知晓后,礼部尚书丁柳再次接着来:“曾记载过一片文章,但略有不详。上说:风、雨、雷、电同存,只需一两日如此,几日后必有大水冲来,水大之可以吞并民宅,小之吞并人,说是朝廷治国不利,老天惩罚。” 还未等丁柳继续说完,左丞相苏云起就已经气的火冒三丈。 瞧着恩公如此,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喊了礼部尚书丁柳一声: “丁尚书,慎言。” 右相一说完,左丞相苏云起便直接朝着礼部尚书丁柳骂了过去: “丁尚书,你是不是老昏了头?这大街上的传闻你也信?” 看着左相如此愤怒的样子,礼部尚书丁柳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连忙道歉着: “都怪下官,迷糊了头脑,迷糊了头脑。” 瞧着礼部尚书如此大的年纪也不容易,左丞相苏云起便不与他计较,一脸怒气的传唤了自己的亲家: “岑尚书,你来说说看法。” 听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左相。” “江莱一省曾号称鱼米之乡,那里一年所产出粮食可是大墨其他省两倍。如今三月,正直育种佳季,刚刚撒出还未成苗的稻谷被这大水一冲而去。谷子,乃百姓的命根,没有了谷子不仅没了饭吃,苗亦不能育。” “因此,下官有一看法:将国库所存之粮部分用于江莱百姓们育种,暂且度过危急。”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说,部分官员脸上洋溢着笑容,就连同左丞相苏云起与右丞相杨有成皆有些满意这个看法。 “此法甚是妥当。”左丞相苏云起夸着道。 这时,一向与着苏云起作对的兵部尚书桂元纬说了自己看法来: “左相,恐怕这国库存粮没有多少了。去年,用于抵抗祁国之军,加之上次沿海几省出现飓风,派出不少粮食前去赈灾。几月前,曾向宛国借银两千万两用于支撑兵力去抵抗。后面,左相又提出什么留任一计划,收上来了银两有五千多万两,就还去这宛国两千万两,这也还有三千万两,再后,又重振三省主力军,这银子不多了。” 兵部尚书桂元纬一说,方才还有些喜悦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突然高兴的面孔降了几分。 “桂尚书,你虽是兵部尚书,没想到这账你算得比我还清楚。”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笑了笑。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兵部尚书桂元纬冷笑了一声: “这区区几个小数字,这账叫个几岁的孩童都会算。” 兵部尚书桂元纬的一话,户部尚书岑文星无话可说。 “诸位,你们说说,这事该如何处置较妥?如今银子已不多了,这国仓粮食也不多,这江莱一省的灾情若是不治,日后定会引起民怨,到时,大墨想要富可就难咯。” 左丞相的一语,这些官员议论纷纷来,许久未有人有一个好法子。 看着许久未有人回答一声,李公公也只能按照左相的吩咐去做了。 “退朝!” 第一百一十章 寻求法子 “公公。” “留步。” 听见左丞相苏云起的呼唤声后,李公公方才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来,一脸喜悦之色的看向了左丞相苏云起。 “左相,您呼唤奴家可是有何要事?”李公公一脸笑容道。 别看他那一身瘦弱的身材,心里呐,装得那是老大了。 左丞相苏云起见着李公公如此笑容,左看右看,瞧着官员都散去后,方才说起来。 “李公公,这皇上多年来未有上朝了。”说完,苏云起叹了口气。 “是啊,皇上他老人家派老奴参与朝会,事后如此回禀皇上他人老家。上次在城门遇刺一事,皇上他老人家如今还深深记着呢。” 听着李公公的一语,左相苏云起假装一脸担忧的样子,方才继续说来。 “我呐,想劳烦公公一件事。”苏云起笑眯眯着。 “左相,您说。”李公公满脸笑容。 这下,苏云起又左看右看,继续说来:“如今墨朝如此局面,我呐,想着皇上日夜辛苦,还要惦记着国家之事。望公公回去” 话未说完,苏云起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李公公,眼里看得出来。 瞧着李公公还有些犹豫,左丞相苏云起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两银子拿了出来,欲要递给李公公。 “李公公,你是皇上身边最贴身的人,这点就当是李公公的酬劳,酬劳。” 看着这面前的几两银子,李公公的心早已跳得飞快,想着急忙收下这些银两,可外表上又不想那么直接。 “左相,您传唤老奴去做,理是应该的,这银子就不必了,不必了。” 话虽如此,可李公公的心连同那颗贪财的眼睛一直往着这银两看着,未有离开过一眼。 瞧着李公公的模样,为官多年的左丞相苏云起什么没见过,笑了笑,直接大方的将这手中的银两递到了李公公的手上。 “劳烦李公公了。” 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 看着到手的银两,李公公笑容满面,急忙将银子收了收。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奴知晓了。多谢左相,多谢。” 左丞相苏云起点了点头:“不必这般客气。” “行,左相,那老奴先告辞了。” 苏云起点了点头,微微笑着。 李公公转过了身,手中的拂尘甩了下,一脸笑容的往着后宫而去,往着风雨殿而去。 左丞相苏云起也往着丞相府而去,开始商量起了好的对策来。 “几位尚书,本相叫你们来商量何事,应当都知晓吧?” 左丞相苏云起笑眯眯的看向了几位尚书。 有户部尚书岑文星、礼部尚书丁柳、兵部尚书桂元纬、工部尚书许玉山四位尚书。 “知晓知晓。” 几位尚书一同说着。 “好。”左丞相苏云起叹了口气,继续说来:“既如此,本相就不说客套话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几位尚书认为该如此处置此事较妥?” 听后,几位尚书心里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法子来。 而此刻点子最多的右丞相杨有成却还在背后忙碌着事。 “桂尚书,如今这三省主力军创建得如何了?”左丞相苏云起问着。 虽然自己对着左丞相有仇,可自己是下级,他是上级,还是要说的。 “左相,如今三省主力军人数正够,正日夜加紧训练着,加上这训练所用的费用,这也一日不能停呐。”兵部尚书桂元纬如实说着。 兵部尚书一说,左丞相苏云起脸色仇了些许。 “这三省主力军的所需的兵费自然不能停。” 说完,左丞相苏云起又看向了一旁的工部尚书许玉山。 “许尚书,这工部上的事……?” “回尚书,工部一样不能停。这陵寝如今还在精心建造之中,不可停呐,还有这皇宫的修缮,沿海的通商码头,这些都需要银子呐。” 工部尚书的脸上似乎也不愿意停掉这银子。 这下,左丞相苏云起只有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 礼部上的用银自然不如这兵部、工部急需银子。 “丁尚书,你们礼部,似乎不太需要这银子吧?”左丞相苏云起笑着道。 一听后,礼部尚书丁柳微微一笑,说起来:“左相,礼部一同需要银子。这每年的科考、国子监这些皆需要银子呐。” 听着似乎也挺有道理的,苏云起一时间不知如何办。 “那你们说说,这银子能从什么地方省下来?!” 左丞相苏云起有些气着了。 “这……” 几位尚书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法子。 瞧着几位尚书的样子,左丞相苏云起很是忧愁,一双瞧不起的眼睛看向了几位尚书:“此事,几位想个法子来,三天内你们中必须有人想出个法子,否则,本相把你们的官都免喽。” 一听到要把自己的官免了,几位尚书大惊失色,几人互相对视了番。 “是是是。” 几位尚书一同应着,个个脸上皆是紧张的神色,唯有身为苏家亲家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很是淡定。 “左相可还有要事要说?”礼部尚书丁柳唯唯诺诺的问着。 “没有。”左丞相苏云起一脸忧愁的应了句。 听后,丁柳瞧向了几位尚书,方才将目光转移到左丞相苏云起的身上:“那下官们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左相了。” “去去去。” 几位尚书行了个礼后,后退几步,转过身,一同走出了这丞相府。 “恩公!” 瞧着恩公苏云起方才如此话语,右丞相杨有成喊了起来。 闻见学生杨有成的话语声后,左丞相苏云起转过来,一双忧愁的双眼看向了杨有成。 “恩公,您这般做,是不是……”杨有成想说却又不敢说完的样子。 看着杨有成的面容,苏云起知晓了他在想些什么。 叹了口气,走动了几步,说了起来:“我要是不如此做,那些官个个都为了俸禄,整日无所事事,一遇到难题就把问题甩向我们,那这朝廷之事全是我们二人做罢了。” 听着恩公苏云起的话语,右丞相杨有成突然沉默了。 杨有成如今也就三十几岁的年纪,与着恩公苏云起那可是差了十岁左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唯一的法子 下午,落日余晖之时,几位身为朝廷的尚书聚在一起,想着法子来。 “岑尚书,丁某瞧着你似乎很是淡定呐。” 沉默了许久,礼部尚书丁柳忍不住的说了起来。 听见礼部尚书丁柳的话语后,几位尚书一同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户部尚书岑文星见着几位尚书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有些紧张,宛如犯错了的小孩子一般不敢说一句话。 “你们忘了,人家岑尚书可是左相的亲家,这官怎么能罢他的呢,你们说是不是?”兵部尚书桂元纬微微笑容道。 听后,几位尚书收了眼神,垂下头来,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搭在木圆椅上,想起了法子来。 瞧着几位尚书收回了那异样的目光,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他们意思,是在嫌弃着自己不起作用。 “诶诶诶?几位尚书,岑某是左相亲家没错,可这法子,岑某确实实在想呐。”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句话语,几位尚书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他,这次不再是异样的目光,而是一双双整齐的期待目光。 “那岑尚书,你可想到法子了?”工部尚书许玉山一脸期待的眼神。 在这几位尚书之中,年龄最长者那就是礼部尚书丁柳的,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至今还在朝中。 其次是兵部尚书桂元纬,再其次是户部尚书岑文星,然后便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再然后便是工部尚书许玉山。 户部尚书岑文星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如今三省主力军刚建立不久,工部又急需银两。江莱是鱼米之乡,全朝近半的粮食皆出于江莱,江莱若是颗粒无收,那整个粮仓更是颗粒无收,国库银两始终只减不增。依岑某看,眼下只能靠这国仓去救人了。江莱颗粒有得收,这国仓方才有得收。” “可岑尚书”工部尚书想了想,再道起来:“据说国仓所存之粮不多,这若是全部赠予江莱百姓去耕种,先不说这粮食有没有得收,恐怕这墨江之水会再次往着江莱一省而去。到时,恐怕会前功尽弃呐。” 听着两位尚书一语,兵部尚书桂元纬忍不住的说了起来:“几位尚书,依桂某看,可以一试。上次几次交战,祁国兵力元气大伤,桂某敢保证两年内不会再朝我朝进攻。” “倒是如此,可沿海几地,如今倭寇还未消除,倭寇一在,民心定不稳。这扫除倭寇也得花银子。怕就怕到时助了江莱,前功尽弃,若到了那时,恐怕没有一个法子能够填补国库所用银两。” 工部尚书许玉山说后,瞧着几位尚书沉默了,又再说来:“虽然兵部的事,许某未知晓,可这关乎我朝之事,还是知晓些的。” “那你们说说怎办吧?这官还当不当了?”兵部尚书桂元纬有些怒了。 虽说自己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自己还需养着府上的几十个上上下下的人。 “眼下,唯有借用国仓了,把这粮食赠予江莱百姓去耕作吧。”礼部尚书丁柳很是同意这看法。 为了保住这官位,几位尚书也只好同意了这看法。 “好。那就这般做。”户部尚书岑文星同意道。 墨朝,每个府,每个州,每个县都有粮仓,甚是是穷苦的百姓都有着自己的粮仓。 粮仓是否大,不但取决于人口多与不多,还得取决于贡献上来的粮食多与不多。 延阳城,不但是南余省的一个府,更是墨朝的京城,全国要说哪个粮食存得多,那就非延阳城莫属了。 在国家最大的粮仓,朝廷还设有官员,不说正二正三,也是个正五品的官员,名为庾司。 庾司不仅是这国家粮仓官员的职位称呼还是国家粮仓管理机构的命名。 除了一位正五品的庾司管理外,下设有多位庾吏。 主管国仓的粮食的进出记录及装车卸货等事宜。 翌日…… 朝会一完,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去寻了左丞相苏云起。 “左相。” “左相。” “请留步。” 在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几次呼唤声后,身穿绯色大官服的左丞相苏云起转过身来,瞧见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后,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岑尚书,有何事呐?”左丞相苏云起问道。 岑尚书左看右看,不是害怕什么,或许是长期的一个坏动作吧。 “左相,昨日,下官与着几位尚书共同商量,决定先用粮仓之粮赠予江莱百姓去耕做,待几月后,粮食重新收获,这粮仓之粮岂不是增多了不少。” 听着岑尚书一语,左丞相苏云起点点头,片刻后有些担忧的问起来:“可听闻如今粮仓粮食已不多,这要是赠予他们,会不会……?” 瞧着左丞相苏云起不放心,户部尚书岑文星用着昨日讨论的话语说了起来。 很快,左丞相苏云起在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番说辞后,终于信了。 “好,那就先动用粮仓粮食去赠予江莱百姓耕做。” “诶。” 户部尚书岑文星高兴的应下了。 犹豫片刻后,左丞相苏云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继续说来:“可如今江莱一省已经下了好几日雨,许多城被着大水咽了,就算靠着地方粮仓来赈灾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就怕啊,到时这粮食发到他们手中,不是耕做了,恐怕就是用来煮饭吃了。” “左相,下官以为,到时可让地方官加以监督,仅能用于耕作。” 户部尚书的一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左丞相苏云起只好应下了。 “好,如今,只能这般做了。” “左相,那下官便先去忙了。”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行了个礼,便赶往庾司而去。 庾司,是国家的大型粮仓,归户部管辖。 很快,户部尚书便一人来到这庾司。 庾司外,有两支腰间配着长刀的士兵把守着,石门上大大写着庾司二字。 “岑尚书。” 一见到是户部尚书岑文星,这些士兵便放行了。 一进入这石门,到处皆是人来人往,这堆放粮食的木底座倒是有许多,可这底座上了粮食却没有多少。 多多少少与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白庾司!白庾司!过来下!” 岑文星大喊着。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番礼。 “下官见过岑尚书。” 看着面前的官员如此模样,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忧愁说了一句:“免了。” 还没等这姓白的庾司问一句话,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先问了过去。 “这粮食怎么只有这些了?”岑尚书道。 一听到尚书的问话,白庾司便解释起来。 刚想着要解释,岑尚书就不想听了。 “行了,行了。不必解释,你就说这粮食还有多少?” “回尚书,如今还有七百石。” 一听到这数字,岑尚书就惊了:“七百石?!” 看着尚书如此模样,白庾司有些紧张,话语声也小了许多,连应着是。 “行了,行了。这样,一会儿你派人把这些粮食运往江莱,赠予各府、州地方官,让他们分发给百姓耕作,不得出现贪这粮或者拿这粮当饭吃。违者莫要怪本官不说。” 听着尚书一话,白庾司忍不住问了起来:“尚书,这好端端的为何要赠予他们粮食?”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哪这么多废话!”户部尚书怒道。 尚书的一怒,白庾司不敢再多嘴,只好照做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猜疑 白庾司,姓白,名高远,江莱杭州人士。 早年之时勤苦好学,十八岁之时考举人,多次未重,二十八岁中举,三十二次入进士,在朝廷多年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但仅能当个七八品的小官,直至德昌四年之时方才升为庾司,正五品,如今已经当了四年的庾司。 “你过来!” 庾司白高远的一语,一位庾吏匆匆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笑容。 “白庾司,您找小的可是有何事?” 这庾吏姓岑,名江,三十多岁的他如今只能做个未入流的小官。 他一张黄彤彤且有些漆黑的脸,两双手上早已粗糙。 “方才户部尚书来此了。” 白庾司说了一句,这位名为岑江的庾吏诧异了一下,一双不知情的目光看向了白庾司。 “白庾司,他怎会来此?” 白庾司斜了一眼看向了这面前的庾吏,回道:“这是庾司,归户部管,你说呢?” 白庾司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白庾司,他来这做甚?”岑江不知情的问向了白庾司。 “没什么。就说让咱们将这剩余的粮食运到江莱各州府的地方官手中,说是要让地方官将这些粮食发到百姓手中,让百姓去耕作。” 庾司白高远如实回答了起来。 听后,庾吏岑江迟疑了下,忍不住的问了起来:“白庾司,除了这些,他没说什么吧?” 庾司白高远摇摇头:“没说。” “白庾司,我们这这不会被发现吧?” 庾吏岑江一脸担忧的看向了白高远。 “怕甚?只要此事没人说,只管照户部尚书的话去做,哪会发生什么事?” 听着白庾司的一语,岑江急忙应道:“是是是。” “行了,你去忙活吧。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是是。” 瞧着庾吏江山走远后,庾司白高远叹了口气来,忧心忡忡。 接着走入了一房间中而去,忙起了事来。 …… “岑尚书,那法子,您可说啦?”工部尚书许玉山 工部尚书连同其余三位尚书在户部大门口前已经等候多时了。 个个脸上一片笑容,皆在期盼着。 户部尚书岑文星见后,微微一笑,看了看面前几位尚书期盼的眼神,方才说起话来。 “几位尚书,这怎么在这户部守起来了?” 一开口,户部尚书岑文星并未有立即道出实情,而是打算先逗逗几位尚书。 一听见户部尚书这话,几位尚书互相看了眼。 这时,礼部尚书丁柳已经没有了耐心,忍不住的说出了自己有多么的期待这左相的话语。 “岑尚书,莫要绕关子了,我同几位尚书在此等候多时,就想着左相是怎么说的,我们这官还保不保?” 丁尚书的一话,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不知昨日是谁说的,说我这个户部尚书是左相的亲家,想不出法子。” 几位尚书笑了笑。 “诶哟,岑尚书还记仇呢?”工部尚书许玉山笑道。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如今呐,岑尚书是什么人,什么事是岑尚书做不了的。”兵部尚书桂元纬笑道。 听着几位尚书拍马屁的话语,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方才回答起来:“桂尚书,你这夸的有些过了,过了。要是给岑某惹出祸端,那就可找桂尚书咯”瞧着几位尚书满脸笑容与期盼,继续回答起来:“左相说此举可行,至于可否顺利,那就看天意咯。总之啊,这官不会罢的,几位尚书莫要太过于担忧。” 有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这句话语在,几位尚书方才放下心中的不安来。 个个脸上露出笑容,丝毫再也瞧不见那担忧的面孔。 “好,既如此,那丁某可就放心了。”礼部尚书丁柳笑了笑,瞧着这天色,再道:“丁某还有要事在身,那就先告辞了。” “好。”户部尚书岑文星应了一声。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走后,两位尚书也纷纷辞退来。 “桂某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许某亦是。”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点头,瞧见这几位尚书走远后,脸上的喜悦面容立马就变色,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接着往户部匆匆走去。 …… “李子呐。” 皇上的一声话语把站立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太监李公公的神给回了过来。 一脸懵的面容看向了皇上。 “近日这雷声小了许多,外又从未下雨,可有官员对此解释?”皇上一脸不知且又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皇上,想必这只是个有些不寻常的天象罢了,皇上莫要多想。” “近来,朝中可有何大事处理?” 李公公再次摇了摇头:“皇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何大事。” 听着李公公的话语,皇上看向了手中的奏疏,微微点了点头:“亦是,若是有大事发生,这奏疏亦应该放在朕的眼前了。” 申时,延阳城的天空仍伴有阳光,此刻的太阳已经滑落至西边。 西边的天空上泛着一层接着一层薄薄的金黄色云层,极为美丽。 见到如此的天象,天真无邪读过些书的男子纷纷对此有着不同的猜想。 有说是上天眷顾大墨的子民方才留下如此的云彩;有说是为了即将奔赴殿试的贡士们的祝福;还有说是老天爷在为江莱一省的灾情表示自责。 此时,户部尚书岑文星刚从户部走出来。 他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样子,朝着家的方向而往。 尽管有好几个小官碰见他时,一番好意的打着招呼,然,换来的却是不理会。 见此,心里承受不住气的小官们已经在心中对着户部尚书已经有怨气了。 岑文星拉着一张脸,走在宫中出去的道上,许久皆未瞧见一丝悦色。 他之所以如此样子,不是因为与哪位官员闹矛盾,也不是因为家事而烦恼,而是想到今日在庾司里所看到的一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猜疑。 自己还记得,几月前,曾去过庾司,那时候的粮食与现在的可谓是天壤之别。 庾司的粮食听从户部、两位丞相、当今的皇上,其余之人没法再调动。 可这短短几个月中,大墨内无 一灾情,根本就用不到这庾司的粮食,为何短短几月,这庾司的粮食减得如此之快? 想着这些,户部尚书岑文星更加疑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知 夜晚,延阳城中,一片寂静。 此刻的延阳城大街小巷中几乎看不见人影,在这墨朝的大都城延阳城上空能瞧见延阳城的繁华。 延阳城很大,北有一条运河流通,南亦有一条运河流通。 这条运河上,还能瞧见撑着船,提着煤油灯,拉着各种不同的货物前往江莱一省。 可以瞧见,此刻的延阳城各个城门上都有士兵把守着,在各个码头上亦有官兵把守着,而城中大部分人家灯火已经灭了,仅有个别人家还能瞧见蜡烛的灯光。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宅子中,能够瞧见,院中除了点着的路灯外,其余的房屋中已经熄灭了灯。 而户部尚书岑文星的睡房中虽然已经熄灭了灯,但此刻的他仍还有一件事不放心,侧着身子看着纸窗外的小嫩竹在灯的吹动下响起的刷刷声音。 当然,他不是因为这竹叶被风的吹动下发出的响声而被吸引,而是因为庾司的事很是不放心。 他一边听着窗外的竹叶声,一边回忆着以前的那场景: 几月前,庾司的粮食只要一进这庾司的大石头低着头抬着头皆能瞧见。 那时的自己,因为一时兴起,决定前往庾司查看存粮。 当时,户部尚书岑文星穿着一身绯色官服,很有气质的入了这庾司的大门。 “诶哟,岑尚书,您来啦?” 那时的庾司白高远就像一条狗一般,见到了主人立马跑到跟前,摇着尾巴拍着马屁。 户部尚书笑了笑,看着周围的存粮,问向了庾司白高远:“这存粮有多少啊?” “回尚书,自灾情以来,如今存粮还有一万二千石呢。”庾司白高远满脸笑容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很少巡视庾司,几乎一年之中仅有一两次去看,而那时的庾司白高远满脸笑容,说的话确实不假。 “好。本官瞧见这粮还有这么些也就放心了。这几月以来,几省的灾情严重呐。后面若是没有灾情就好咯,本官呐,就不必从户部走这么远来看一眼。” “是是是。有尚书还有当今的两位丞相在,下官相信呐,这灾情就算有,也不会有多严重,各地州府皆能自救,不靠着庾司的粮食。” 当时庾司白高远的一话,听着确实没毛病。 灾情不严重,自然也用不到庾司的粮食。 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片盼望,当时的户部尚书也只是笑而不语。 “好了,既然这庾司还有这有这么多粮食,本官也就放心了。”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拍了拍这庾司白高远的肩膀:“辛苦你这庾司了。” 庾司白高远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这些皆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如此,本官便不久留了,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尚书慢走。” 这些回忆,还是在几月前,那时候刚打赢了祁国不久。 若是以前,这些话语都是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今天想到自己所瞧见的那一幕,多多少少还是怀疑。 不知是一点点怀疑,怀疑可大了。 短短几月时间,这粮食怎会耗得如此之快。 不知到了何时,窗外的竹叶声停下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停止了歌声,天上那轮弯弯的明月滑落快至了西边,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入睡。 翌日,延阳城的天空中一片晴朗,延阳城的百姓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白庾司。” 一名身穿浅蓝色官服,一脸拉渣胡子的官员走进了这房中来。 听见声后,庾司白高远抬起头来,一脸有些忧愁的看向了面前走来的官员。 “何事?” 只见,这官员一言不发,直至差不多快贴近庾司白高远之时方才说起话来。 只是,这话语声有些小。 “庾司,这粮食之事……?” 这位,乃庾司的一名小官,姓岑,名天,是个贪财好色之人,正九品,主要负责粮食进出的记录等事。 看着外边没有何人,庾司白高远叹了口气,回答了起来:“你啊,还算是有点心。粮食之事,你自己想个法子将账本补全,需快。” “是。”这名小官应了一声,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庾司白高远,继续问来:“庾司,是不是只要这账本补全了,这祸就不会发生?” 瞧着面前的官员如此模样,身为正五品的庾司白高远拍了拍这小官,自信道:“你啊,还年轻,不懂得官场生活。这天下,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是。”庾吏白高远忐忑不安的应了一声。 “行了,想要保住这脑袋、这官儿,那就好好做,莫要搞砸了。” “是是。” “行了,既如此,你下去吧。” “是。” 瞧着这庾吏岑天走出去后,庾司白高远穿着身绯色的官服在这屋中徘徊着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 一大清早,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匆匆往着丞相府快速走去。 脸上未瞧见一丝喜悦的面孔,全是猜疑的面孔。 “左相!” “左相!” 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边喊一边走进了丞相府之中。 这里面,除了两位丞相当差外,还有几名未入流的小官。 然而,户部尚书岑文星正高高兴兴的跑进去时,并未瞧见左相苏云起的身影。 瞧见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左相的亲家后,右丞相杨有成急忙站了起来,一脸不知的走了过去。 “岑尚书,你找左相可有何事?”右丞相杨有成问。 “左相呢?” “左相现在没来,一会儿就来了。岑尚书有何要事,不妨告诉我这个右丞相。” 想着也是丞相,早晚他们二人都知晓,户部尚书岑文星点头了一下,道了起来:“右相,昨日下官去庾司时,瞧见十分不对劲的一幕。那存粮与几月前下官去的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进几个月来,这大墨并未出现什么灾情,可那粮食就这样减了许多。下官怀疑,定有人从中谋利。” “你是说庾司的人对这些粮食做的手脚?”右丞相杨有成问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自责来:“都是下官看管不严,这才让他们得逞了。” “好了。岑尚书不必自责,我呢也知晓了。一会儿左相来,我会与左相说的。” “好。既如此,下官便不打扰了。” “嗯,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 “左相,您可来了。” 一瞧见左相走了进来,右丞相杨有成急忙上前去搭话。 “可有何大事?” 左丞相苏云起笑眯眯的面孔,看向了有些忧愁的右丞相杨有成。 “左相,确实有大事。” “哦,说来听听。” 苏云起一脸期待着站在原地,朝着右丞相杨有成看去。 “左相,方才岑尚书要来找您。您不在,就告诉学生了。说庾司的粮食很不对劲,几月前,他曾经去看,那粮食与前几日看的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有问题吗” 左丞相苏云起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左相,有问题呐。您想想,这几个月来,墨朝无什么大灾情,根本用不到这庾司的存粮,时至今日,方才有这江莱一大灾情,也是正需存粮的时候,岑尚书去探望,想必是为了那个法子去的。” 右丞相杨有成的一说,左相苏云起方才大致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话后,左相苏云起好奇的问向了右丞相杨有成:“这事你可做了打算?” 右丞相杨有成摇了摇头:“这事学生做不了主,这才想请恩公做主。” 其实,不是右丞相杨有成做不了主,只是啊,这自己丞相的官职还是恩公苏云起一点一滴的帮助下方才当上这位置。 丞相之位,那可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官职,就连右丞相杨有成也不例外。 如今好不容易当上这丞相的官职,自己也一心想要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官职。 “你认为呢?”左丞相苏云起问向了右丞相杨有成。 “学生认为,应该立即派人严查此案。此案不仅是庾司的事,也是大墨百姓之事,那可是多少百姓辛苦劳作产出来的粮食。” 杨有成一说,左丞相苏云起笑了笑,看向了学生杨有成:“你这不是有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好。”应后,右丞相杨有成微微一笑,再次问了左丞相苏云起一句:“恩公,您看,应该派何人去查此案合适?” “你不是有主意么?交由你来做主。” “多谢恩公。” 右丞相杨有成微微一笑,便去处理着事了。 朝会后,右丞相杨有成便传唤来了两人。 一位是当今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一位则是当今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郭康。 “知晓我叫你们来,是有何事么?”右丞相杨有成面容很是严肃。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左都御史郭康却摇摇头,一脸不知。 “那我再重复一遍。几月前庾司的存粮很多,多至……”话说到一半,右丞相杨有成话语卡了,只好求助的眼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岑尚书,多少来着?” “回左相,一万二千石。”户部尚书岑文星回道。 “一万二千石。几日前,岑尚书前去庾司查探一番,仅有七百石粮食。说来亦巧,这几月里,大墨一向安稳,无何大灾情发生,用不到这庾司的存粮。” “直至今日,这江莱一省发生灾情,要看要用到这庾司的存粮,可这存粮,要是分发到了江莱省百姓们的手里那就只是几粒稻谷了。且,这些稻谷并未是用来赈灾,而是让百姓们种下,收获出粮食。” 听着右丞相杨有成的一语,都察院左都御史郭康已经了解了大概。 “因此,派你这个左都御史去查案,岑尚书协助你去查案。此案关系有些大,给你们一周的时日,务必找出那消失的存粮。”右丞相杨有成道。 “是,下官定不负左相厚望,定查个水落石出!”左都御史郭康信心十足。 看着左都御史这般自信,右丞相杨有成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你可愿意?” “回右相,下官定协同郭御史查案,早日找出这贪了存粮的官员。”户部尚书岑文星承诺着。 “好,那从现在就开始吧。争取越早查出这案子。” “是。”左都御史郭康应道。 “岑尚书,这两日江莱一省水灾有所缓解,这运往江莱的粮食,不可误了时辰。” “好。” 二人辞退后,走出了这丞相府。 “郭御史,你打算这案子从何查起啊?”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 郭御史叹了口气:“这案子是在庾司发生的,自然去这庾司查案。” 说完,郭御史便问起了户部尚书岑文星话语来。 “岑尚书,你说几月前与今日的存粮不同,可有何不同啊?” “回郭御史,岑某几月前去庾司,那时正是我们墨朝成功击退祁国之军几日之后,当时岑某想着,这一仗下来定花了不少银子与粮食,这才去瞧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确实惊喜呐,万万没想到,那粮食还有一万两千多石。当时岑某还猜测,此仗下来不足这一千石呢。” “几日前,因为江莱一省的灾情,岑某想着去瞧瞧这存粮是否能救百姓于水火。一进这庾司的门,与几月前确实不一样呐,靠近庾司门的粮食堆得是极高,越往后,这粮就不见了踪影。”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话,左都御史郭康陷入了沉思之中。 瞧着左都御史郭康许久皆在分析着,户部尚书岑文星有些忍耐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郭御史,你说,这粮到底是谁贪了啊?” 左都御史郭康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知晓,待查清楚后再做定论。” 二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庾司门前。 正如户部尚书岑文星所说,站在庾司门前,目光皆能瞧见那堆得老高的粮食。 “郭御史,请。”户部尚书岑文星很客气。 毕竟这庾司归自己户部管辖,小事自己处理就可,可这是大事,得劳烦郭御史了。 “诶,好。” 郭御史同户部尚书岑文星穿着件绯色官服,慢步的走了进去。 生怕走快了把线索给踩断了似的。 …… “庾司。” “庾司。” 庾吏岑江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十分慌张。 “怎么了?”庾司白高远急忙问着。 “庾司,户部尚书、左都御史都来了。”庾吏岑江慌张着回道。 听后,庾司白高远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立马又淡定了起来,朝着庾吏岑江说了几句:“怕什么?!出去迎接啊,淡定,要淡定。” “是,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查账本 说完,庾司白高远也急忙走了出去。 一走出这房间,瞧见,户部尚书岑文星正同着都察院左都御史郭康说着些话语。 “郭御史、尚书。” 庾司白高远一脸笑容的急忙打着招呼。 瞧见是庾司白高远打着招呼,户部尚书岑文星斜看了一眼,一话未语。 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庾司白高远想问但又有些怕问,终究,充满好奇心的他还是问了起来:“下官不知,二位来庾司,可是有何……?” 听后,左都御史郭康也是急忙回着:“哦!是这样,本官呢,是奉两位丞相之命前来彻查庾司存粮问题。” “彻查……?” 庾司白高远心中有些慌了,但脸上的面容却十分淡定。 左都御史郭康点了下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将眼神转移到庾司白高远身上应了一声:“是。” 随后,左都御史郭康打量了一下面前穿着一身绯色官服的庾司白高远,方又继续问起话来:“你是这庾司的长庾司?” 庾司白高远点点头,嘴上却未说,一脸不知的看着左都御史郭康。 “谁是次庾司?”左都御史郭康又道。 听见声后,一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瞧着模样与庾司白高远差不多的年纪。 “郭御史,下官是。” 这位,乃是庾司的次庾司,从五品,姓李名振,比白高远晚两年当上这庾司。 左都御史郭康瞧了瞧他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点了点头。 “这存粮如今还有多少啊?”左都御史郭康假装不知情的问了起来。 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有些怒气的看向了庾司白高远及一旁的次庾司李振。 户部尚书岑文星在,庾司白高远也不好撒谎,只好按照上次回答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样,回答着左都御史郭康的话语。 “回郭御史,七百石。”庾司白高远一脸笑容道。 “具体多少?!”左都御史郭康的话语突然严厉了几分。 “七百零二石。”一旁的次庾司岑振回答了。 “几月前可有多少?”左都御史郭康继续道。 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也是津津有味的听着。 “回郭御史,亦是七百零二石。”庾司白高远从容淡定道。 一听到这话,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听不下去了,直骂了起来:“胡言乱语!满嘴胡话!”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说,面前的庾司白高远虽然脸上未瞧得见一丝愤怒,但心中早已是一团怒火。 然,既然是左都御史郭康来查案,自己当然知晓不能显现出这般生气的模样,只好装作一脸不知,两眼不知情的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下官说的句句是实话,无一点谎言呐。岑尚书怎能无凭无据,断定下官所言是谎话呢?”庾司白高远淡定道。 一听这话,户部尚书岑文星不乐意了,直言起来:“你敢说你没有说胡话?!几月前,本官来此,问你存粮之事,当时,你曾口口声声称存粮还有一万两千石。” 这时,庾司白高远装作一脸不知情,微微笑了笑:“莫非是岑尚书进来忙于公务之事,糊涂了吧?下官当时说的亦是七百石,哪来一万两千石一说?” “你!” 户部尚书岑文星刚想要继续辩论,便被左都御史郭康给劝住了。 “好了,岑尚书。既然两位丞相要求你我二人共同彻查此案,还是莫要动怒,凡事还是得见了真凭实据再论。” 左都御史郭康的一说,户部尚书岑文星只好将怒气收回,一脸不服气的看向了周围。 逞着左都御史郭康还没有继续发问,庾司白高远便问向了一旁的次庾司李振,企图让他当自己、当着庾司存粮的证人。 “李庾司,你说说,我曾经可说的是一万两千石粮食?就算说,你说说,当初这庾司的存粮可否有一万两千石?” 庾司白高远的模样似乎理直气壮很是自信一般。 次庾司李振听后,未有多加犹豫,说起来:“当时白庾司确实说了这一万两千石的话语,可那时大墨战争方才平息不久,而在平息前白庾司整日就在忙于庾司之事,记错了数字,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次庾司李振的一话语,庾司白高远心中很是高兴。 然,户部尚书岑文星不高兴了。 就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样的话是真的,可这如今庾司堆的粮食并未有几月前的多,那场景如今还记忆犹新,岑文星十分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你是说过,可这本官所看到的粮食怎么解释?!几月前,本官来庾司时瞧见的粮食与现在多许多。”户部尚书岑文星不解道。 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执意此事,不可放手,又瞧着左都御史郭康还在一旁,庾司白高远只好做出了个有风险但又是唯一让自己脱离这罪名的法子。 “既然岑尚书执意不信,那就去账房瞧瞧账本吧。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庾司白高远笑容满面道。 听着此话,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一旁有些怒气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去看一下。” “好!那就看看,本官倒要看看有何新花样!”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便与着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跟着走了过去。 不管是大墨朝还是周边几个国家,每个国皆有一个账房,大到国家的户部账房,小到平穷人家用着黑炭写在墙上的黑漆漆的算术。 不同的只是账房的大小、环境,还有记账用的笔墨纸砚不同罢了。 “二位,这里就是庾司的账房了。” 说完,庾司白高远走到了一个庾吏的一旁,拍了拍他的一侧的肩膀。 瞧见,这庾吏转了头,一脸懵的看向了庾司白高远。 “白庾司。” “你把几月前打胜祁国后直至今日的账本拿出来,给二位看看。” 听到庾司白高远的一说,这庾吏急忙站立起来,走至身后的木柜子,手里拿着一整把钥匙,小心翼翼的开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坚定 瞧着庾司白高远及周围几位官员十分淡定的样子,让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来,心中的那坚定不移的决心也降了几分。 钥匙往那锁子一扣,随后再扭转几下,便把这木制的小门给打开了。 庾吏小心翼翼的伸手进了去,取出几份账本,抚了抚去书上的灰尘。 转身来递给了庾司白高远。 接后,庾司白高远一脸笑容,快步且又小心翼翼的走至了户部尚书岑文星及左都御史郭康面前。 手捧着几本账本,笑眯眯着道:“此乃这几月来所记载的数目。这两本是每日庾吏们巡查后清点数目后所摁下的手印。二位看看吧。” 瞧着庾司白高远一脸笑容且淡定的样子,户部尚书岑文星与左都御史郭康将这账本及记录取来一览。 户部尚书岑文星接过后,便急忙的打开来。瞧见,上面的每日皆有不同庾吏记载着各自的姓名,及核对数目,还有摁下的一个个红手印。 瞧着自己得到的本子没有问题,户部尚书岑文星便两眼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手中的本子。 郭御史大致看了看,叹了口气,合上本子后方才注意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已经早在看着自己了。 瞧着他那般急迫的面孔,郭御史摇摇头:“我看了也没何问题。” 听这郭御史这么一说,户部尚书岑文星叹了口气,沉下头来,开始回忆着以前的事来。 庾司白高远瞧着两位如此,脸上微微一笑,道:“二位,下官就说嘛,口误是真,可这账本不敢造假啊。” 瞧着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沉默得一句话未有再说,左都御史郭康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庾司白高远,再看着一头低沉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叹了口气,说起话来。 “岑尚书,我看呐,这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这记录包括这粮食的进出,都看遍了。或许,你误会了。”左都御史郭康道。 听着左都御史郭康一说,不知怎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坚定的眼神朝着左都御史郭康看去。 “郭御史,你认为是没问题。我认为确实有问题。我记忆再怎么不好,不可能忘了当时进这庾司所看到的样貌。”说后,户部尚书岑文星看向了突然面无表情的庾司白高远,再道:“就算你是口误。可这粮食的样貌本官是忘不了。”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站了起来,看向了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 “郭御史,有些时候尽管有真凭实据就能断案,可有些时候那些证据不一定是真的。”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话,左都御史郭康一时间不知怎办好,瞧着面无表情的庾司白高远及周围几位小官,一脸不知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那依你看……?”左都御史郭康问。 岑文星想了想,立马,两只眼睛直勾勾看向了那一本账本及几本几月来每日清点存粮所记载的人及手印的册子。 “暂且带回这几本册子,今日就先如此回去吧,明日再来。”岑文星道。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语,庾司白高远心中突然有些慌张,脸上也渐渐呈现出紧张的神色,但没多久又成了一脸笑容。 “岑尚书,既然您不放心,那就带回去吧,无妨无妨。”庾司白高远一脸笑容道。 听着庾司白高远一说,户部尚书岑文星似乎不愿意理会,直接将拿几册册子先走了一步。 左都御史郭康瞧见后,瞧了一眼庾司白高远,然后走了出去。 走出庾司之时,左都御史郭康方才问起来。 “岑尚书,你怎么就认定他们做的一切皆是假的?”郭御史问道。 听着郭御史一说,户部尚书岑文星一手紧握着册子,一手跟随着步子摇摆着,一边看着路一边回着左都御史郭康的话。 “郭御史,听与见,你更相信哪个?” 左都御史郭康没有犹豫,直接回答起来:“肯定是见嘛。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那就对了。几月前,我进这庾司的时候,当时的存粮不是今日所看到的模样。就算他们证据做得再足,总有漏洞之处。”户部尚书岑文星似乎很是自信。 “那,岑尚书,你打算如何查此案?”左都御史郭康十分好奇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你是左都御史,这话怎能问我呀?”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 左都御史郭康尴尬的一笑,说了句:“人嘛,总有缺点。我呐,也是想听听岑尚书你的看法。毕竟此案是你我二人共同查。” “我啊,打算从这册子查起。册子若是一点线索都未有,那就从庾司的一个个角落查起。” 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左都御史郭康似乎有些认同,点起了头来。 …… “白庾司,把那整本给他会不会查出什么端倪?”次庾司李振有些慌张。 听着次庾司的话语,庾司白高远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黄彤彤的次庾司李振。 “怕甚?那账本早就写好,做得那是极好,能查出个什么?” 庾司白高远似乎很是自信。 “白庾司,这岑尚书做事一向谨慎、认真,下官真的是怕他查出些什么。” 次庾司李振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瞧你那样,当初做出那事,怎么没有瞧见你害怕?害怕无用。只要把东西做全、做到极致,就算他再聪明,他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一旦从你面容看出点什么,那才是线索。” 庾司白高远的一话,次庾司李振急忙收回了那慌张的样子。 “下官记着了。” “记着就行,告诉那些人,碰见他们莫要慌张,淡定去做,像平常一样。若是被他们查出来,到时我们的脑袋都不保。想要活命就做好。” 庾司白高远的话语带着些安慰又带着些严厉。 “好。下官知晓了。” “行了,你去忙活吧。” “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寻线索【一】 傍晚,左都御史郭康与户部尚书岑文星对立坐在郭府院中的一亭子中。 石板桌上,放置着一盏煤油灯,几本册子。 户部尚书岑文星手中捧着一份册子,坐立在木椅上,聚精会神的正看着手中捧着的册子。 眼神随着字而转动着。 左都御史郭康坐立在户部尚书岑文星面前,眼神朝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看去。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之中,月亮的光芒洒落在地上,给不怎么亮堂的亭子倒也增加了几分许的明亮。 几只方才还叽叽喳喳的鸟儿突然停下了歌唱声,竹叶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许久皆未说出一句话语,左都御史郭康有些不耐烦了。 “岑尚书。” 喊了一句,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没有反应,又再喊了一句。 “岑尚书?!” 这下,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将眼神从册子中转移出来,一脸不知的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 “你这看了如此之久,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左都御史郭康问着。 户部尚书岑文星看着面前的册子,叹了口气,看向了郭御史,回着:“这册子看着倒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疑问的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郭御史,你说这庾司白高远真没问题?” 左都御史郭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道:“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手段呐亦皆有不同。若不是今日岑尚书你阻拦,恐怕此案郭某早就断了案。” 说完心中的想法,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问起了心中的想法来:“岑尚书,这庾司白高远是个怎样的人?你为何如此断定,他做了对不起户部对不起朝廷之事?” 左都御史郭康的面容中带着一番慈祥的笑容, “白高远这人,早年之时刻苦读书,多年未中举,几次科举皆落榜,直至一次恩科,朝廷出题不难方才中这榜,后面该人亦是十分努力,会试、殿试皆中。在庾司干活亦是极其认真,几年前方才上升至这庾司的位置。如今当差,有四年之久了。” “至于,岑某为何如此断定。那凭岑某的眼睛,既然听的东西皆有假,那些看见的东西不会有假了吧?”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说,左都御史郭康顿时间也开始怀疑起了庾司白高远这人来。 “岑尚书,那依你所见,这庾司是如何在短短几月将这粮食运出且不被他人发现?” 左都御史郭康的一问,户部尚书岑文星叹了口气来:“想要运出这粮食,简单。再者,这庾司不在皇宫之中,那守卫之人也没有多少,挑个时间,用下药,那是随随便便之时。或者,这粮的银子他们也得到瓜分,这还有谁说啊?郭御史,你看岑某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郭御史点了点头,未有再语。 户部尚书岑文星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叹了口小气,将面前的几本册子拿在了手中,站了起来,微微一笑。 “郭御史,这天色不早了,岑某便先告辞了。” “好。那郭某送送你。” 户部尚书岑文星挥了挥手:“不必送了。今日岑某在你这郭府呆了如此久,影响了郭御史歇息了。” “没有没有,郭某平时这时候同岑尚书一般,坐在院中,看看些闲书而已。” 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挥了挥手:“不送不送。” “岑尚书,慢走,慢走。” 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走远后,左都御史郭康方才坐了下来,想着其他之事来。 …… “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一瞧见老爷岑文星的身影,岑府的几位夫人便匆匆赶来,一个接一个的说着些好话,犹如后宫的女子争宠一般。 户部尚书岑文星一个劲的不理,直接走至了书房。 一走进书房,岑尚书便立马关上了房门,将几位欲要争宠的夫人拒至于门外。 一声声的争论声方才停下来。 “好啦,几位姐妹就莫要打扰老爷了,都回去吧。” 一声温和有些老气的声音传来。 只见,这些女人皆转身过去,面朝着那发出声音的人看去。 没错,这人便是岑府的正房夫人,穿着一身棕色袍服,头发上戴满了各种装饰品。 “是。” 几位女人应着后,这才散去。 瞧着那些女人们散去后,正夫人脸上微微一笑。 别看着她现在就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其实呐,已经三十快四十了。 她姓白。 白夫人瞧了一眼书房后,见着门窗紧闭,未有多言,往着自个儿睡房走去了。 书房中的岑尚书并未有歇息,而是将那册子再看了起来。 一心找着线索。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窗外的那弯弯的月亮快要滑落至了西边。 此时,窗外一股微风起,竹叶打着池里的水,发出细小的清脆声。 岑尚书打了个哈欠,眯了眯下眼,将那本册子放置在桌上,手揉了揉眼睛,便站了起来,往着榻而走去。 一大早,户部尚书岑文星便起来,带着几本册子匆匆的从书房朝着府门而去。 “老爷。” “老爷。” 路过的几位下人打着招呼,岑尚书并未理会,匆匆走去。 “老爷。” 正夫人白氏喊了一声,岑尚书还是未有回应。 “用膳再走啊?!” 户部尚书岑文星一手摇了摇,未说一句话,匆匆走去。 “香花。” “夫人。” “老爷从昨日回来就这个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正夫人白氏有些担心了。 “夫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或许,老爷有忙的事吧。” 看着不见了老爷的身影,正夫人白氏这才走去。 出了府门,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匆匆走去。 就算是个朝会也不会这般早的。 自从墨朝开国以来,朝会规定的时辰是巳时,而此刻天刚亮不久,也就接近辰时而已。 岑尚书的脚步十分快,手中就只带着几本册子,一张庄严的脸行走在这延阳城的街头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寻线索【二】 一瞧见是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身影,几位庾司的官员便匆匆出来迎接。 为首的是庾司的官员白高远,一张有些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 “岑尚书,这大清早的就来查案啦?” 户部尚书岑文星冷笑了一下,调侃道:“你这庾司不是也如此早就来了吗?” 庾司白高远微微一笑,“岑尚书若是需要什么需要可随时传唤下官,下官定会如实回答。” 白庾司的一声话语,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一下,两只眼睛看向了庾司白高远,问起了话语:“那好。你告诉本官,这粮食你可有做过手脚?” 白庾司摇了摇头,笑着道:“下官做事一向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这粮食可是庾司可是朝廷的,下官岂敢呐?” 知道白庾司不肯说出口,户部尚书岑文星只好不再多问,摇摇手:“忙你的事去,本官若是需要自然叫你。” “是。” 话后,庾司白高远看向了一旁的几位官员一眼,便散去了。 见着他们走后,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开始在这庾司之中寻找线索来。 瞧见,户部尚书岑文星穿着一身绯色官服,左边胳肢窝下夹着几本册子,俯下身子在这庾司的各个地方观看起来。 直到快要朝会之时,户部尚书岑文星这才停止的观察。 “郭御史,这庾司粮食的案子查得如何呐?”左丞相苏云起问着。 听着左丞相的话语,左都御史郭康看了一眼一旁不远的户部尚书岑文星,见着岑文星一脸从容淡定的模样,这才站了出来。 “回左相,还在查案中。” 听后,左相苏云起看向了工部尚书许玉山。 “如今江莱一省沟渠修建如何了?” “回左相。此次水量较大,带来许多泥沙。下官早已派人清理泥沙、修建沟渠之中。” “好。”道了一声后,左相看向了这些做官的,道:“如今本朝国库银子日益紧张,沿海之地倭寇尚在,军队之上也需银子,眼下唯有增加盐税、依靠今年征收上来的江莱一省粮食方才缓解国库银子紧张。” 听着左相苏云起的一语,工部尚书许玉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来。 “左相。去年之时就已加收盐税,如今还要加,臣等恐怕到时会引起民怨呐。” 左相苏云起听后,微微一笑,看着一个个官员投来难为的目光,道起了话来:“诸位莫要担忧,如今国尚未恢复国力,加收盐税也是一时的,待国库银子充足之时定会使其盐税降下来。” 左相苏云起的一语,底下的官员没有谁再有异议。 朝会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并未回户部当差,而是往着庾司去。 到了庾司,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像几个时辰前一样,在这庾司的角角落落一番观察起来。 “岑尚书。” 左都御史郭康拍了一下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肩膀,把户部尚书岑文星给吓了一跳。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郭御史。哈哈哈。”岑尚书笑了笑,一脸笑容看向了郭御史。 “岑尚书,你在做甚呢?”郭御史笑着问道。 听着郭御史一言,户部尚书岑文星指了指一旁的庾司角落,道:“这线索找不着,就只好在这庾司寻了。” 郭御史听后,微微一笑,看向了岑尚书所指的地方。 “左相与右相是打算将此案交由郭某来查,岑尚书协助郭某就好,怎么反过来是岑尚书来查,郭某协助了。”道后,郭御史笑了笑。 听着郭御史的一言,岑尚书尴尬的一笑,道:“此案是庾司的,也是岑某户部之事,岑某只想快些查出个水落石出。” “岑尚书,可瞧出了什么?”郭御史好奇的问道。 岑尚书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了庾司墙脚的堆积的横七竖八的树枝,叹了口气:“一点线索都未查到啊。” 郭御史见着岑尚书这般丧气的模样,微微一笑,未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一起找着线索来。 不知不觉,原本暖暖的太阳滑落至了西边,天空中变得阴暗起来,连同延阳城的空气之中亦凄凉了几分。 “岑尚书,今儿天色不早了,依我看呐,明日再找着线索吧。” 岑尚书点了点头,一双疲劳的双眼看向了郭御史:“好。” 见着岑尚书同意了自己所说的话,左都御史挺直了下腰杆子,便离去了。 而户部尚书岑文星却还未想走,转头看了一眼这黑漆漆仅有很小微弱光芒的庾司。 “岑尚书,这般晚了,还没回去呢?” 迎面走来的是庾司的白高远。 瞧着庾司白高远的那一脸笑容,户部尚书岑文星看得有些心烦。 若是没有墨朝的律法在,估计这庾司白高远的脑袋早就被这个快磨完耐心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一刀给抹了脖子。 见着户部尚书岑文星一句话也没回,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庾司白高远收了收面容,走出了庾司。 庾司,乃国家的粮仓。 因此,在安全方面还是有所考虑的,所有粮食堆砌在木房子下,且在粮食之中不得放有一盏灯。庾司内戒备森严,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皆有兵把守着。 瞧着庾司走了去,户部尚书岑文星朝着白日反反复复看过几遍的地面,又继续看了一番来。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起,天空中一片漆黑,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方才使得庾司倒也明亮了几分。 岑尚书沿着庾司的城墙一路缓缓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方才让岑尚书的老眼瞧得见些地面,不然呐,岑尚书早就同郭御史一样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寻了许久,除听得见周围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树叶在风儿的吹动之下发出的沙沙响声外,关于粮食的线索那是一点也未寻到。 江莱的灾情已经过去几日,粮食一已经分发至那些受灾的百姓们去耕种,可就是没有粮食、银两来解决受灾百姓们的吃穿问题。 若是几月前的那个有着一千二百石数目的粮食还在,或许今日的江莱百姓分到耕种的粮食就不是手里仅有的一小把米粒了。 待户部尚书岑文星回去之时,已经是亥时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坏计划 回去之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并未立马歇息,身上所穿的绯色官袍也未来得及换。 岑尚书还是坐在那把有些掉漆的老木椅上,仔仔细细的观察手中的册子。 从查案以来,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也就除了这几本册子外别无其他与此案有关的资料。 “老爷还没睡?” 岑家正夫人白氏睡房中正议论着话。 白氏的身边下人点了点头。 “老爷一回来就往书房去,好几日都这样了。” 听着这下人的一语,白氏心中似乎有些担心来。 “这样,去弄份热茶,给老爷送去。” “是。” 应后,婢女两眼看向了正夫人白氏,似乎还在等待着吩咐。 “行了,下去吧。” 正夫人白氏的再一声话语,这婢女方才走了下去。 此刻,正呆在书房的老爷岑文星似乎比以前还要认真。 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有些无力的翻着册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老爷。” 正夫人白氏的身边婢女推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岑老爷研究着册子正入迷,耳边便将还未传进来的下人的话语声排斥在外,完全听不见。 正夫人白氏的婢女瞧着老爷一声未答,想来应是老爷忙,所以这才未有应着自己,用着木盘子端着一杯暖茶走上前去。 谁知,这时老爷岑文星突然放下册子来,叹了一大口气,吓得这面前婢女的手一抖,手中的盘子未有端稳不小心翻了。 见此,老爷岑文星吓得急忙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热茶的杯子滚至老爷岑文星的桌上,使得桌上的几本册子连同几本书籍染湿了热茶,还染湿了老爷岑文星的官服。 见着如此,这婢女突然慌张起来,急忙走至老爷岑文星前,用着手擦擦官服上染上的污渍,企图将污渍擦掉。 覆盖在上的茶叶倒可以擦掉,可让官服染湿的茶水,那可是擦不掉的。 见着面前的下人如此,户部尚书岑文星心中有些怒了,看着面前下人的举措,呵斥道:“怎么办事的?!没看到我在忙?!” 这婢女听着老爷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慌张起来,自己的衣袖在老爷岑文星的官服上擦得很急。 可明知这样不能将湿了茶水的官服给弄干净,不知怎的这婢女硬是欲要擦干净。 或许是着急过头了吧。 “行了,行了。起开。”老爷岑文星不耐烦了。 婢女听后,匆匆起身,站在一旁。 户部尚书岑文星担心的并未是自己的官服脏不脏,而是担心那仅有的查证资料。 他急忙走至书桌边,两手不顾桌上的到处都茶水,将那册子小心翼翼的提了起来,转移至了靠窗的位置。 一旁的婢女束手无策,呆呆的站在一旁,两手紧握着,心中、脸上可见的慌张表情。 待老爷岑文星将那几本册子转移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将目光看向了那婢女。 “怎么办事的?!”老爷岑文星怒斥道。 老爷的一话语,婢女急忙跪了下来,两手抚在地上,头放在地上。 “老爷!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不该将这茶水洒的,请请老爷责罚!” 看着面前给自己磕头认错的下人,不知怎的,老爷岑文星心似乎有些软了,但想着册子的事,变得严肃起来。 “这样!就罚你本月没有月钱,去夫人那儿领十个板子去吧。” 只要不被赶出,自己还能保住一命,便已经是幸运的了。 婢女听着这话,磕头道谢起来:“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行了,既然这茶水是你弄的,你把这桌上的茶水弄干净,出去吧。” “是是。” 婢女匆匆起身来,去收拾着洒在桌上的茶水。 而身为户部尚书的老爷岑文星则走至窗边,看着面前摊着的册子和几本自己喜爱的老书籍,时而嘴上轻轻吹着,企图将册子上的水给吹干。 此刻的延阳城,未熄下灯的不仅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岑府,还有这庾司白高远的白府。 照《墨律》,身为正五品或者从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方才称之为府,其他官员之家仅能称之为宅。 而这时候可能就要问了,这孙家老爷孙志才不是做个九品的芝麻官,家中怎还能称之为府? 其实呐,孙志才在未被降官之前当左丞相之时家中称之为府,后来也就没改。 而在这名上,先帝及当今的皇帝也并未理会此事,因此,孙家的大门牌匾上仍写着孙府。 府,在墨朝之中,多半是国家机构方才有此称号。因此,想要家中的牌匾有着“府”一字需要家中其中一人当上这从五品或者正五品以上的官方才享有这字。 其余的人家只能用宅,就连大户人家也不例外。 “白庾司,今日这岑文星在庾司中看了一天,你说他这是不是查出了什么?”次庾司李振问道。 庾司白高远转过头来,一双眼神朝着李振看去。 “既然看了一整天,那应该是找不到何线索。” “白庾司,要是这岑文星同郭康在这庾司到时若是查出了什么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啊?”次庾司李振有些担心。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 庾司白高远很有兴趣的朝着次庾司李振看去。 “下官以为,应当烧了这庾司!让他俩一个都查不出!”次庾司李振的话语很是坚定。 “你疯了?!”庾司白高远有些不可思议,继续道:“要是烧了,我俩的官职还保不保了?” “您别急,容下官慢慢说来。” 李振微微一笑,开始说出了心中的坏想法来。 “您有所不知,这岑文星性子犟,这郭康什么东西都逃不出他眼睛。下官看还是烧了为好。既然烧,那定然不是我们来烧。这孙家这么多年来孙志才一直当个芝麻官。” “这大儿子在墨漳做着地方官,二儿子在这延阳城开个小酒楼,三儿子至今下落不明。几年前,孙家不是想着要造反,后来被先帝降了官,如今这二儿子可是个好人物呐。” 别看次庾司李振身子瘦小,想起点子来确实多。 “你是说烧了庾司后让二儿子来认这个罪名?”庾司白高远问道。 李振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法子。行,就按你说的去做。” “是。” “小心点。莫让人看出端倪了。” “是。” 第一百二十章 庾司走水 漆黑的夜里,加之天空中云层的飘过,挡住了月亮撒向大地的光芒,使得不怎么明亮的庾司阴暗了几分。 庾司,不大也不小。 庾司,呈长方形建筑结构,两边皆是办公场所,中间的一大块场地用来放置存粮。 如今的庾司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中间场地的存粮早已全部运往江莱,两边的办事之地早早的就熄下了灯火。 要说现在庾司哪里最为明亮,那就属庾司外了。 庾司里外有着城墙隔着,此等材料不说经得起风吹雨打、不说抗不抗揍,反正能阻挡住这火就行。 总之一句话:庾司就算走水,烧不出庾司外;庾司外走水,同是烧不进这庾司之中。 考虑到走水,当初修建这庾司之时,就将庾司修建得老高,就连庾司的屋顶全部都包裹上了。 因此,想要进这庾司仅有一门可过,便是正门,也是唯一通往庾司的门。 庾司门前有着好几名士兵把守着,庾司城墙外挂满了红灯笼,到处皆是清晰可见的灯光。 而庾司就不一样了,庾司内一片漆黑,任何一位把守的士兵都不能提着照明所用的灯火,所以能在庾司内当差的基本上都是听力、视觉较好的。 这时,离着庾司有着几百尺外的一房屋顶上,一名披着黑色大衣,身上,从头至脚皆是黑色的衣物,在瓦上跑得很快。 瞧得见,他的腰间佩戴着把长剑,头上带着个斗笠,斗笠后捆绑着一条黑色的线条,随着男子的奔跑使得线条翩翩起舞。 一层黑色的纱布挡在眼前,两只手皆紧紧握着长剑,嘴上还紧紧叼着一坛子酒,犹如豹子一般,匆匆的跑在瓦上。 随后,一个后空翻,从房屋上跳了下来,站立在庾司的正门前,还未等守着庾司大门的士兵反应过来,男子手中的剑便先将他们的脖子给抹了。 只见,个个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庾司内却无有士兵察觉。 男子转头看向了后面,点了一下头,便匆了进去。 原来,行刺的人不仅这一名男子,在庾司外的几百尺外还有十几人的队伍。 他们间,那是一话不说,似乎全部都是哑巴似的,依靠肢体语言行事。 瞧着领头的男子一点头,这些同是从头到脚的人一半人抱着酒坛子,一半人两把剑握在手上。 话不多说,犹如毛贼一般直接往着庾司之中快速冲去。 而刚刚那名男子一到庾司之中,便把嘴里的酒壶甩向那些建筑物去,随后紧握着两把长剑,与着里面的把守们打了起来。 随后,身后的十几名男子同样冲进了庾司之中,纷纷将手中的酒壶砸向这些木制建筑物,剩下的便与这些把守交战起来。 没多久,这些把守个个倒在了地上,而这帮人个个却身子无大碍,多半是身子被剑划伤了而已。 随后,瞧见一个个将火柴拿了出来,划的一声丢弃到这些建筑物之中,一下子火焰越燃越大,顺着酒、顺着这些木制的建筑物肆无忌惮的燃烧了起来。 见着熊熊烈火燃烧的场面,这些人互相点头了一下,便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在这些放火之人离去后,火越烧越大,点燃这各种木制的建筑物,一块接着一块倒落下来,庾司中犹如火场一般,到处皆是清晰明亮的光芒。 但庾司离着百姓的住所有着几百尺远,又因庾司的墙由石墙堆砌,火烧不出来,加之石墙堆砌的比较密闭,火光在外根本就看不清楚。 然,此刻已是丑时,延阳城的百姓们早已歇下。 岑府的书房灯仍然亮着。 婢女匆匆将那翻了的茶水清理好后,小心翼翼的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老爷岑文星则站立在染湿的册子前站立了许久,方才走至榻前,褪下官服,方才入睡。 天,慢慢的被太阳带来的明亮的光芒给染得透亮。 天空之中万里无云,空气之中似乎很是凉爽。 光芒斜射照进了老爷岑文星的书房,照射在了那几本册子之上。 加之一夜微风的吹动,现在的册子已经干了不少。 老爷岑文星一大早便被着阳光的照射给唤醒了以来。 一起身,匆匆忙忙穿好那绯色官服后,便往着窗户边走去。 第一眼就看着那册子。 只见原本面无表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突然间微微笑了起来,喊了下人一声,擦了把脸后便两手捧着这册子连同一旁的书籍匆匆跑出去了。 今儿的户部尚书岑文星脸色似乎比前两日更好,或许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只见,他匆匆往着庾司快速而去。 到了庾司,仅瞧见庾司白高远、次庾司李振还有几名庾司的官员站立在一旁,周围还引来百姓们围观。 但又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户部尚书岑文星匆匆走上前去。 “让一让。” “让一让啊。” 挤进了人群中,只见一个个把守横尸倒地,石块的地板上染上了鲜红的鲜血。 一旁的庾司白高远脸上十分焦急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户部尚书岑文星问着。 听着是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声音后,几位庾司的官员急忙将目光投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您可算是来了。这庾司一夜大火,把守们全被杀了啊。”庾司白高远两只无助的眼神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听着面前庾司白高远的一语,户部尚书岑文星顿时不知所措。 犹豫了许久,岑文星方才说起了话来:“此事待会儿告知丞相,你们几位官员把这清理好,给这些死了的士兵家中发放点儿银两。” “是。”庾司白高远应了一声。 随后,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带着几本册子连同几本书籍匆匆往着皇宫往着丞相府而去。 奈何自己起得太早了,这个点两位丞相皆未在丞相府中。 丞相府中都是一些芝麻小官,与他们说亦无用。 “岑尚书,可有何要紧事?”一小官问道。 岑尚书表情严肃,道了一声:“本官找两位丞相有要事相商。” 知道自己也帮不到,这小兵方才走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押入刑部 一瞧见户部尚书岑文星早早的在这丞相府徘徊着,左相苏云起便快步走去。 “亲家!”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岑文星知晓是左相苏云起来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转过头来,一脸笑容看向了匆匆走过来的左相苏云起。 照着年纪来言,户部尚书岑文星年长左丞相苏云起几岁。 “亲家,如此早就来啦?” 左相苏云起满脸笑容。 “左相,岑某来是有件大事要与你相商。”岑尚书的面容似乎有些焦急。 见着岑文星如此焦急的模样,左相苏云起并未多说什么客套话,说了一声。 “亲家请讲。” “昨日,庾司有人攻入,把庾司的兵全都给杀了,还放火烧了这庾司,岑某啊迫不得已,只好求助你,看看此事应当怎办?” 听完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言,左丞相苏云起刚才还高兴的脸一下子变得忧愁了起来。 “我知道了。”说了一声后,苏云起关心起了案子的事来:“对了,那案子查得如何了?” 左相这么一问,户部尚书岑文星脸喜悦了起来,急忙将几本册子连同一两张自己写的字摊开了来。 “岑某啊,这几日忙于看这册子,怎么个看法都瞧不出来什么线索。直至昨夜,要不是家里的下人一杯茶水给弄湿了,岑某都未发现。” 说完话语,户部尚书岑文星指了指:“你看,这册子上的字,再看看这岑某写的字。” 左相苏云起睁大了双眼,朝着两处的字看去,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 “这字型不一样嘛。” 岑文星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看向还未发现的左相苏云起:“你再猜猜。” 自己本来都猜不到,还怎么猜下去。左相苏云起最痛恨的就是这种。 但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家,当初若不是有他的支持,今儿的这左丞相的位置还不知道是谁坐呢。 “你知道就说吧,莫要绕关子咯。” 看着左丞相苏云起猜不到,岑文星笑了笑,一边手指着字一边道了起来。 先是指着自己写的字。 “你看,岑某写的字与这册子上的字除了形状不同外,还有处不同。就是墨水。” “左相,你瞧。岑某所写的字与着册子上的字味儿不同。”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还亲自用鼻子闻了闻。 果然,正如同户部尚书岑文星所说。 “这味儿不同,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苏云起笑了笑。 “左相。先帝执政时,规定,朝廷官府等不得使用过于香的墨水。如今这册子是从庾司拿来的,而且这味儿与岑某自己用的墨水都有得一拼。” “那,这和粮食一案有何联系?” 左相苏云起一时间不明白。 岑文星笑了笑:“这还真有联系。你看,这字被茶水弄湿了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庾司所用的墨水与着外头的墨水那真是不一样。虽然色泽上同为黑色,按理说,这庾司的墨水被水浸湿后应当有黄之颜色。但这却没有。” 听着亲家岑文星的这么一说,左丞相苏云起突然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这册子是假的?”左丞相苏云起问着。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十分自信,道:“必假无疑!” 道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起来。 “左相,岑某恳请将庾司的几位官员押入刑部大牢审问,不知可行?” 一听完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左丞相苏云起想都没多想便答应了。 “好,那就依你说的办。” “如此,岑某便不打扰左相了。” “告辞。” “好。” …… “庾司官员听令!” 刑部尚书郭兴文的一喊话,全部庾司的官员低着头,微微弯着身,听了起来。 “粮食一案,关系重大。今户部尚书岑文星查出册子伪造一事,庾司昨日又莫名其妙走水,特将庾司所有官员押入刑部大牢!一一审问!” 刑部尚书郭兴文念完后,所有人皆目惊口呆。 庾司为首的白高远一脸不解的看着刑部尚书郭兴文及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户部尚书岑文星,问起了话。 “什么册子伪造!没人证据就抓人?!还有没有理了?!” 庾司白高远的激动的喊着,感觉自己很冤枉一般。 带头的一喊,其余庾司的小官员一同喊起来。 见着如此局面,不解释那是不行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走至庾司白高远的面前,将一张自己前几日突发兴趣写的字和庾司的册子亮在了白高远前。 “白庾司,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庾司的册子?”岑文星一脸笑容道。 想着刚才刑部尚书郭兴文念的那句话,看着面前的册子,庾司白高远否认了起来。 “休想诬蔑我!这册子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伪造的!” 见着庾司白高远死皮赖脸的不承认,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对着刑部尚书郭兴文使了个脸色。 “带走!” 刑部尚书郭兴文的一话,这些刑部的兵把这群十几人的庾司官员押往刑部大牢而去。 见着他们被押去了,左都御史郭康方才与着户部尚书岑文星搭起话来。 “岑尚书,你是如何发现这册子是伪造的?”左都御史郭康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说起了来:“昨日啊,岑某在家中正看着册子,欲要查找出什么线索来。家中的下人突然一不小心翻了茶水,染湿了这几本册子及岑某前几日写的几个字。本想拿到窗台前晾晾。” “一早,岑某起来之时去看看那几本册子与几个字,就发现了。这除了字形不同,其余也相差不了多少。” “当时呐,岑某就在想。这册子会不会有伪造的可能?这时呐,岑某想到这庾司用的墨水的特殊性。庾司所用的墨与着平明百姓及家中用的墨不同。庾司用的墨没有这香味,被水浸湿后应当会出现黄色在其中。可偏偏就是没有。应此呐,岑某这才断定这册子有假不错了。” 听着岑尚书一语,左都御史郭康心中忽然有个疑问。 “岑尚书,你说会不会是这庾司记录的人用墨水用错了?”郭御史道。 岑尚书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左都御史郭康,自信道:“用错确实是,可这伪造亦是。庾司用的墨水皆是由墨司精心调制而成,且祖训就有规定,朝廷官府所用的墨水必须由其墨司制造,其余无效。我想,这记录这册子的人不会这么不小心。” 岑尚书的一话,左都御史郭康便不再多说什么,心中的疑虑也去除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用刑 刑部的牢房,位于皇宫外,戒备森严,这里的兵力远远比庾司的兵力还要强。 这里的兵,个个都是与精心挑选的身强力壮的兵。 本来还有些阳光的天空,忽然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下着蒙蒙细雨。 刑部大牢的气味儿,是雨后的潮湿加上血的味儿。 整个牢房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 关押在这里的人,多半是犯了错的官员。 只要被关押在这刑部大牢,那想着出去,那就难咯。 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几位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同几名腰间配着长刀的狱卒走来。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牢房之中响起,使得这些关押在牢房中的犯人两肮脏的双手紧紧抓在铁围栏上,一手欲要伸出去抓住这几位官员其中一人的衣服,诉说着自己的冤。 一瞧见一个个犯人伸出来的肮脏手,几位腰间佩戴长刀的狱卒走上前,拉开手中的刀。 “退后!” 几位狱卒的一喊,这些犯人只好收住了手,一双双委屈的眼睛看向了几位官员。 几位狱卒在前开着道,几位官员在后行走着。 无一人说一句话语。 走着走着,这才走到了关押庾司官员的牢房前。 因为庾司官员有十几个,又怕他们聚在一起惹出事来,这才将他们分在几个牢房之中。 领头的看来就是这个刑部大牢的典狱了。 “尚书、郭御史、岑尚书,这就是了。”典狱道了一声。 他姓吴,名朗,墨漳省漳平县人,脸上犹如被胡子包围了一般,面容黄彤彤的,不仅身材连同手亦是十分粗壮。 一听见声音,这些关押在牢房里的庾司官员急忙站立起来,匆匆走至铁栏旁,纷纷喊着冤枉。 见着将两位官员带到了,刑部尚书郭兴文微微一笑,道了起来:“岑尚书、郭御史,既然带到了,那郭某便先告辞了。有事传唤吴典狱或郭某都可。” “好。” 岑尚书与郭御史微微一笑,回了刑部尚书郭兴文的礼后,二人方才开口说话来。 “岑尚书,这你打算如何处置呀?”郭御史问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一脸笑容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你不是左都御史吗,这事儿郭御史应当最为清楚,怎么问起岑某来了?哈哈哈。” 听着岑尚书这么一说,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 确实,这几日几乎都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在查案,自己虽同在查案,可查案的力度却不如户部尚书岑文星,再如此下去,恐怕日后被他笑话咯。 这下,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做主了起来。 “好,那就郭某来审问。”道后,左都御史郭康招了招手:“吴典狱,开吧。” 典狱吴朗听后,将钥匙取来,开着锁来。 铁链子敲打着铁门,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门便打开来,几位狱卒站立在门的一旁守着。 一瞧见左都御史郭康走进了来,庾司白高远便开始求情了起来。 “郭御史!放我们出去吧!那册子真不是伪造啊!” 周围的几位小官帮着道了一声:“是啊,我们是冤枉的。” 见着左都御史郭康未有答应,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庾司白高远便将话语直接指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郭御史。都是他!是他搞的鬼!”庾司白高远眼神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接着说了起来:“这册子每日都有官员记录,怎会有伪造?!定是他查不出来,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故意将册子伪造陷害我们!” “是啊!我们是冤枉的!”周围的小官喊着。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再看着左都御史郭康投来的眼神,户部尚书岑文星有些愤怒了。 “真是信口雌黄!这册子明明就是你那日交给本官的!郭御史都有见证,何来本官陷害你!”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不解气,将那几本册子连同自己前几日写的几个字亮在了几位官员前,又解释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认定这是伪造的。 解释着解释着,那些庾司的官那是一个字都不信,就连左都御史郭康都有一丝丝的怀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见着如此局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左都御史郭康问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你看……?” 户部尚书岑文星听后,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了几位庾司的官员:“本官任职以来不拿朝廷、百姓一针一线,本官所做,皆是为了大墨的百姓。既然几位不信,那本官也无法。” “依本官看,就拿着带头闹事、信口雌黄、诬蔑本官的庾司白高远开刀吧。” 说完,户部尚书岑文星未有一刻犹豫。看向了一旁的吴典狱,吩咐起来:“吴典狱,把他拉下去,严加审问!” “是。岑尚书。”应后,吴典狱眼神一使,几个狱卒走了进来,紧紧拉住了庾司白高远,拖了出去。 “岑文星!你个狗东西!诬蔑下官!有你好果子吃!” 前面刚嚣张的骂着户部尚书岑文星,后面便是一直喊着冤。 “冤枉啊!冤枉啊!” 一路的冤枉,庾司白高远便被带到了刑房。 这里,可谓是犯人最惧怕的天堂;这里,拥有着各种刑具,几乎可与暗卫的刑具相媲美;这里,是多少犯人的噩梦。 岑尚书、郭御史跟随在后,也是来到了这刑房。 还没靠近刑房,就已经听见正受刑犯人的痛喊声,走进了刑房,这痛喊声叫得那是老惨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小心脏根本受不了这叫喊声,看都不敢看一眼。 只见,庾司白高远直接就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的木头上,等着用刑。 “岑文星!你好手段啊!真好手段!”庾司白高远仍然叫嚣着。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话,户部尚书岑文星恨不得一刀把他的脑袋给砍咯,可他还牵连着案子,不能提前砍咯。 “郭御史,要不你来用刑……?”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有些害怕。 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模样,左都御史郭康早就看出来了。 郭御史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看向了一旁正放在熔炉里的铁板子,再看向了一脸不惧怕的庾司白高远,笑了笑,逗着道:“你皮应该硬,这玩意我还没试过。你还挺幸运。” 说完,左都御史郭康便拿起这烧红的烙铁,往着庾司白高远而靠近。 看着这么红亮的烙铁,庾司白高远有些慌了。 身子直发抖,脸上也看不来不愿意。 不过,这愿不愿意由不得你,除非你把事说出来。 一下子,这烙铁便贴在了庾司白高远的胸前。 “呲!” 一声响声后,便是白烟滚滚往上飘去,庾司白高远被烫得惨叫。 “啊!” 一声大喊声盖过了这刑房中其他犯人的叫喊声。 见着嗓门比着自己还大,其他正在受刑的犯人给整不会了。 “白高远。这刑具效果如何呐?” 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朝着那烫糊了的伤口看去。 此时的庾司白高远被烫得出了一身汗,这种苦味儿那是从来都没有受过的。 “你们诬蔑下官!下官所做,皆是对得起朝廷百姓。就是诬蔑!”庾司白高远很是不服。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一旁不敢直看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道:“要是真诬蔑了你那本官这官就不做了,隐居避世岂不美哉?”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一话,庾司白高远支支吾吾,片刻后,仍坚定道:“好!那你就等着这官免了吧,看你还得逞多久。” 瞧着面前庾司白高远的模样,左都御史郭康一脸笑容。 “白高远,人岑尚书都发话了,你还不如实招来?” 听着面前左都御史郭康的一言,庾司白高远仍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下官所言,无半点假话。总之,就算你烫我几百次,把下官弄死,下官决不会认定此事。册子定是他岑文星伪造的!” 看着庾司白高远不认,左都御史郭康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岑尚书,这……” 左都御史郭康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户部尚书岑文星招了招手。 尽管一句话语都没说,左都御史郭康也明白什么意思。 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桌板上的一个个刑具,真是花样繁多。 “玩哪个好呢?”左都御史郭康自语着,目光在挑选着这些刑具。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话语,庾司白高远心中已经是瑟瑟发抖,但脸上却还展现着一副坚强的模样。 挑选会儿后,左都御史郭康看上了一个刑具。 这刑具上全是各种倒刺,还很锋利,长满在一个木棍之上。 “就这个吧。” 说完,左都御史郭康便将那刑具小心翼翼的提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朝着白高远看去。 一瞬间! “啊!” 一声长长的尖叫声在这大牢中响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嚣张的客人 今夜延阳城的庾司官员的家中,家家皆是忧心忡忡一片。 就连庾司白高远的白府也不例外。 府中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担忧。 白高远,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拥有着一位正夫人,十几个小妾,膝下有着十多个儿子。 然,单单靠着这个小妾和孩子来排,这延阳城第一的位置都不是白高远家的。 一听到老爷白高远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府中的这些小妾个个跑到正夫人前,嚷嚷着要救老爷。 府中那是一片女人的喧闹声。 “行了!” 终于,庾司白高远的夫人欧氏喊起了话来。 正夫人,姓欧,名若云。与着老爷白高远差不多岁数的她却还十分娇嫩,宛如十几岁的女子一般,肤色那是格外的好,可以说得上倾国倾城咯。 正夫人欧氏的一喊,这些个小妾方才停下了喧闹声。 一双双如同清澈泉水一般的眼睛齐刷刷往着正夫人而去。 “老爷入狱,你们急,我这个正夫人就不急吗?!”正夫人欧氏喊道。 接着,正夫人欧氏从一把木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了这些个小妾。 “想要老爷周全,你们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呆在府中,不得轻举妄动、大声说话、吵吵嚷嚷!老爷,我自会想法子救。” 喊后,看着这些个小妾,正夫人欧氏无奈的道了一声:“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正夫人欧氏的一语,这些个小妾方才回去。 见着正夫人欧氏一脸淡定的样子,一旁的婢女小莲好奇的问了起来:“夫人,老爷您打算怎么救?” 别看这小莲是个白府的下人,她的肤色都可以与正夫人相媲美了,人长得亦是十分的俊俏。 要我说啊,这白府简直就是美人们的聚集地。 婢女的一问,正夫人欧氏一个眼神朝着自己的婢女小莲看去。 仅仅是一个眼神看来,婢女小莲就不敢再多说一句。 “管家,走。” “诶。” 听着正夫人与管家的一语,婢女小莲只好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其后。 走着走着,便往老爷白高远的书房走去。 白高远的书房不如其他大户人家的大,可也不算很小。 在这样的屋子下,书房却看起来十分的昂贵。 一张金丝楠木的书桌,一把胡桃木的座椅,一个金丝楠木的书架。就连这些花盆,一个个都是这江南最好的瓷器。盆是精贵了,这种在上面的植物亦更是精贵了,有蝴蝶兰、红玉珠等等各种精贵的植物。 书架之上,摆放着各种前朝传得很广泛的书籍,还有着各种古玩字画。 要是说这白府哪里银子最多,我看呐,府中的账房的银子都不如这书房变现的银子来得多。 正因为这书房的各种东西昂贵,平时的老爷白高远都不许人进去,就是正夫人也不行,谁要是进了这书房,腿找给你打折喽。 没有人敢进这书房,那么问题也就来了,谁来打扰、整理这书房呢? 白高远是庾司,每日起早贪黑,哪有时间整理。 正因如此,所以老爷白高远只许一个人进入,便是他的管家。 这管家,瘦弱的身材,但也算是个胆大的人,只要有谁得罪了他或者得罪了白府,那就完了。没个几百两银子,没个价值的东西,等着被打吧。 一看到管家将自己带到了老爷白高远的书房,正夫人白氏便站立在门外,也不敢进去。 管家匆匆走进了书房,站立在老爷的书桌旁,慌张的拉来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封信来,然后匆匆走了出来。 “夫人,这是老爷留给您的信。” 说完,管家便将那封老爷白高远留的信递交给了正夫人白氏。 接过后,正夫人白氏匆匆撕开了信封,慌张的看了起来。 看后,正夫人欧氏方才明白了老爷是何原因入这牢中,也是急忙按照信上的做了起来。 “管家。” “夫人。” “你去老爷的另一个抽屉,将那拟好的契约拿过来。” 夫人的一说,管家不敢不从命。 虽说老爷白高远不许别人进入这书房,可没说不让人动着东西啊。 管家又匆匆跑进去,接着又匆匆跑出来,将那份拟好的契约递交给了正夫人白氏。 看着契约上面所写的字,果然正如信上所说。 可让正夫人欧氏不明白的是,明明可以提前做好这一切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才去弄。 “管家。” 正夫人喊了一声,却不说些什么,似乎在用眼神告诉着什么。 “夫人,有何事,您吩咐。” 管家实在看不出来正夫人欧氏的眼睛中在告诉他什么。 见着管家如此,正夫人欧氏左看右看,见着没人后,小声道了一声:“凑近说。”然后看着一旁的婢女小莲,吩咐道:“你先回避下。” 婢女小莲想也没多想便应下了。 见着小莲走远后,正夫人欧氏方才在管家的耳边说起了老爷白高远的意思来。 可能是管家识不了多少字,这才让正夫人欧氏做主吧。 管家和正夫人的识字多少比起来那自然是正夫人略胜一筹嘛。 “明白了,夫人。” “去吧。” 听完正夫人的吩咐后,管家匆匆的走出了府门,去办事了。 如今的延阳城已经不如几月前严了,应当是倭寇有所减少,方才不再实行宵禁。 然,倭寇虽在延阳城一地减少了,几乎看不见踪影了,可在其他地方来说,那危急还是未有解除。 天黑乎乎的,延阳城大街小巷中虽不实行宵禁,可在大晚上也少有人行走。 “老板!来你们店的几个好菜!” 孙曹酒楼里,传来陌生的话语。 一听到有人喊话,身为酒楼的老板娘曹晴雪走了过去。 “几位客人,不好意思哈。天太晚,已经打烊了。你们看,不如明日再来?” 曹晴雪的话语声悦耳又带着温柔。 一看到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几位客人不想对她大骂。 “你去,把你们这里的老板喊来。”一身微胖的男子道。 看着面前的几个粗头大汉,曹雪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去找孙落霖了。 此刻的老板孙落紧正在坐在木制的柜台后,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 “夫君,那边有客人,非要找你。” 曹晴雪甜美的声音总让人心情愉悦。 “找我?”孙落霖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曹晴雪。 曹晴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孙落霖匆匆放下了手中的账簿,往着那边客人走去。 现在已是夜晚,来到这儿吃饭的客人要是往日的话确实是一个也没有,可今日如此黑了竟还有人来这客栈吃饭,是孙落霖有些意想不到的。 大哥去当地方官,三哥行走江湖如今下落不明,家中的负担就压在了孙落霖的身上及父亲孙志才的身上。 孙落霖也想一心赚大钱,补贴家用,让自己和刚入门不久的妻子过得好些。 想也没有多想,孙落霖便匆匆走了过去。 只见,一张四方木桌旁做满了几个人,这些人看着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倒像是行走江湖的专门打劫的土匪。 个个都脸皆是黄彤彤的,皆长着长胡子。 瞧着他们的眼神,都不像是好人。 见着这家老板走来了,几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老板,赶快上菜啊?等什么啊?”一小胖子喊着。 几人一双双目光看向了这老板。 此时的客栈,要说客人也就只有他们了,楼上的啊那就是客人借宿的楼层了。 见着面前几人又十分生疏,老板孙落霖并未与他们置气,一脸微笑,回道:“几位客官,这吃饭要先选好菜方才上桌的。几位客官,不知你们要吃些什么啊?” 看着老板也是副好说话的样子,几位客官更加放肆来。 “把你们店的所有招牌菜通通送上来!”一男子道。 这男子,一身瘦弱,脸上啊黑秋秋的,倒像是个从炭窑子出来的。 “是是是。几位客官,小店的规矩,先付费,这菜方才上桌。”孙落霖道。 一听这话,几人不乐意了。 那胖子气得手拍在了桌子上,声音把离不远的老板娘曹晴雪给吸引得抬起了头来。 “咋滴?!嫌我们几个不给钱呐?!”胖子大吼道。 “客官,不是这意思。这是小店的规矩,这小店历来都是如此的。” 孙落霖呢还在努力的说着吃饭费用的事,一旁的几个客人心急如焚,似乎等不下去了。 “钱的事,自然会给!快去上菜来!哥们几个都饿坏了。”一男子道。 见着老板还未去,胖子又说了起来:“放心!你这店只有我们几人!跑不了!” 瞧着几人的脾气,老板孙落霖也不敢招惹他们,只好去上酒菜来了。 见着老板走去了,几人方才停止了大声喧哗,小声翼翼的说着什么事。 …… 见着夫君孙落霖走了过来,曹晴雪一把拉住了孙落霖,小声翼翼的问着。 “夫君,他们脾气怎么这么大啊?他们会不会不给银子?” 孙落霖听后,道了句:“先上菜,看看情况再说。” “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借酒伪证据 “菜呢!” “怎么这么久还不上菜!” 听着那边的客人如此急的样子,孙落霖急忙端着几道菜匆匆走了过去。 做生意就是如此,遇到几个嚣张跋扈的客人也没有什么。 孙落霖想也没多想,仍然保持着一脸笑容走了过去。 “来了,来了。几位客官,久等了。” 一声招呼后,孙落霖急忙将手里木盘子里的几叠菜急忙放到了桌上。 看着面前的这几道样貌好看的菜,这几人个个口水都有些止不住了。 “酒呢!”胖子大声吼道。 “客官稍等,酒随后就来。” 一番好话说后,孙落霖匆匆将菜放好后,端着空盘子走了回去。 只见,在老板孙落霖走去后,这几人立马犹如一群猛禽一般。 先是用着筷子快速的将这些食物夹着往嘴里送,用着用着,觉得如此太慢,就放下了筷子,直接用起了手来,一把一把的抓着往着嘴里送。 瞧着他们的模样,就好像是几百年未吃到食物的猛禽一般。 见着如此,身为老板孙落霖的妻子曹晴雪有些担忧来:“他们不会不给钱吧?” 听着妻子的一语,孙落霖叹了口气:“不管了,尽快让他们走人就是了。”看着几个大口大口吃饭的客人,孙落霖急忙道了句:“好了,不说了,先去把酒给他们了。” 道完,孙落霖匆匆将那壶酒带了过去。 小店中平日客人不算多,二人也忙得过来,加上曹雪晴的母亲也来帮忙打理着,所以这店里的生意人手也就够了。 “几位客官,这是酒。” 孙落霖急忙将酒放在桌上后,又将几个碗摆放了起来。 一切做好后,孙落霖便想着回去了。 就在这时,孙落霖的手被着那胖子拉住了。 瞧着自己的手被着那胖子拉住了,孙落霖心中还是有些慌着,一脸茫然的看着那胖子。 还未等落霖开口说话,那胖子便先开始说了起来:“坐下来,陪哥们几个喝酒。” 听着此要求,孙落霖婉拒着:“不了,我这还有事忙,几位客官吃好喝好就好。” 正当落霖决定转过身回去之时,身感这胖子抓住自己的手更紧了。 孙落霖一脸小心害怕的看着这胖子。 “什么事有那么忙?陪哥们几个喝一杯。”胖子再道。 这次的话语声,孙落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威胁。 但并未因此拒绝,只好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陪了起来。 一瞧见店主坐了下来,这几个客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纷纷往着孙落霖的酒碗中倒着酒。 酒碗里的酒几乎都是满的,不满也要倒,直到把酒倒满为止。 面对着他们的热情,孙落霖只好陪着他们喝了起来。 一喝便是喝了几个时辰。 此刻的延阳城中,家家户户早已熄下了灯。整个延阳城中亮着灯的就只有几户人家。 月亮已经升至正空之中,正一点点的往着西边而去。窗外的树枝及枝叶在微风的吹动之下沙沙作响,树上的鸟儿早已歇下了。 孙曹客栈中仍然亮着灯,欢声笑语仍然不断。 而桌上的几位客人似乎还未醉的样子,店主孙落霖脸上红扑扑的,倒好像有些醉了。 这时,已经等不下去的妻子曹晴雪走了过来,见着夫君孙落霖如此,并未骂什么,道了一声:“夫君,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也早些休息。” 孙落霖有些醉了,抬起一只无力的手,摆动了下,嘴里道了一句:“行,你去歇息。别管我。” “那你记得收他们钱哈。” 这次,孙落霖应了一声:“好”便举着酒碗继续喝了起来。 瞧着夫君孙落霖的如此模样,身为妻子的曹晴雪想着进来落霖总是很忙,今日喝上几杯也无事,便随着他喝。 此刻,这房中,除了这还在喝酒的客人与着老板孙落霖,其余已经入睡了。 “喝!继续!”一客人道。 只见,几人举着酒碗来,欲要喝着,可发现老板孙落霖倒在桌上已经醉醺醺的样子未拿着酒碗,硬是被喊了起来。 “老板!老板!来!接着喝!”胖的客人笑眯眯着道。 客人的一语,孙落霖抬起昏沉的头来,端着面前的酒碗,无力的举了过去,便快速收了回来,喝了一大口。 碗中的酒还未喝完,老板孙落霖的手便端不稳了,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见着老板如此模样,这几人笑了笑。 “老板酒力不行呐!”几瘦弱的人嘲笑道。 许久,见着老板孙落霖一动不动的样子,这几人方才停下了大声的喧哗声,一双双眼睛看了过去。 “拿来。”一瘦弱男子小声翼翼的道了一声。 这男子发型是个卷发,应当是家族遗传下来的,一张脸上几乎被着胡子遮挡住了。 胖子很快领悟了,急忙从胸前的衣裳中掏出一张纸来与着一个小木盒子来递给了这男子。 这男子接过后,左顾右看四周,见着无人后,小心翼翼的走至倒在地上的老板一旁。 小心翼翼且快速的将拿木盒子打开来,瞧见,这盒子里是一整块绯红色的棉布,湿漉漉的。 这男子再次环顾四周,见着没有什么异常后,看了一眼面前的老板孙落霖,小心翼翼的把老板的右手抬了起来。 一手握住孙落霖的右手,拿紧大拇指,快步的朝着盒子里的湿漉漉的绯色棉摁去,留下了一个红印。 再接着,这男子拿紧那孙落霖的右手大拇指,朝着那纸上后面的名字摁去,一个手印留在了上面。 做好了这些,这男子还不忘用着一块干净的布将孙落霖右手上大拇指的红印给擦去。 干的擦不去,还不忘往着白布上一唾沫,再将其擦干净。 一切做好后,这男子点了一下头,几人方才站了起来,昏沉的头使得人都站得有些不稳了。 “给银子。”这男子道了一声。 胖子急忙掏了掏身上,将二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几人方才走了出去。 但现在又是深夜,街道上虽然没有人但还有着巡逻的暗卫,要是遇见了他们准被抓。 几人迅速朝着木箱子跳上去,沿着房屋往着白府而去。 好家伙,看这几人的样子,不像是喝醉一般,倒像是这几人喝着水,孙落霖喝着酒一般,完全看不出一点醉的样子。 …… “夫人。” 白府的管家匆匆往着正夫人欧氏走去。 听见声后,正夫人欧氏一脸慌张的匆匆走了过去。 若是平常,如今的正夫人欧氏早已歇息下。可今日不同往日,正夫人欧氏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 “怎么样了?”正夫人欧氏匆匆问道。 管家一脸笑容:“回夫人,一切顺利。” 说完,管家将那张写有字的纸递给了正夫人欧氏。 正夫人欧氏看后,一脸笑容,有些担忧,问了一声:“不会被发现吧?” 管家微微一笑:“放心吧,夫人。手下人办事,不会有遗漏的。” “好。那就好。”说后,正夫人欧氏小心翼翼的将这写有字的纸折了折,递给了管家:“去,照老爷说的做。” “诶,是。” 应后,管家带着这纸张往着老爷的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管家左看右看,在摆满书籍的架子中随便找了一本书籍,小心翼翼的将其夹在书中,整理整理一番摆放回了原位置。 弄好后,管家方才走了出来。 “夫人,一切安排妥当。”管家说了一句。 “好。此事不得马虎,按照老爷说的去做。” “是。” 正夫人欧氏看了看此时的天色,看向了管家:“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天亮之时按照老爷说的去做。” “好。” 管家行了个礼便走去了。 瞧着管家走去后,正夫人欧氏还是一脸担忧,忧心忡忡的往着自己的睡房而去。 …… 在刑部大牢之中,可以说根本就看不到天上的阳光,就连一口新鲜的空气皆未有。 呆在里面的人度日如年,根本分不清何时入睡。 就连记性好些,能猜时辰进了里面没过多少日立马分不清。 此刻,一身伤的庾司白高远坐在牢房中的一角,闭目养神,一话未语。 周围的几位庾司的官员个个脸上皆是紧张万分,纷纷询问着庾司白高远应当如何办。 可白高远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根本不理他们的话。 左都御史郭康同户部尚书岑文星只好每个时辰换一个官员来打。 可就是如此,个个只能忍受着挨打,守口如瓶。要是说出来,那可就是牵连一帮的人。 在性命面前,此刻的人人皆想保住着性命,什么官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 这时,牢房的门铁链子突然响了起来,把这些庾司的官员眼睛给吸引住了。 只见,狱卒将门打开后,进来了两狱卒。 “今儿,该轮到你了吧?”领头的狱卒看向了呆在墙角的庾司白高远。 果然呐,只要被关在这刑部中,要是关系大点还有得救的估计狱卒会喊一声官名,要是连狱卒都觉得不可救的那就不必再尊称什么了。 庾司白高远听后,从容淡定的起身来,跟随这狱卒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招认 “看着我干什么啊?” “快准备啊!” 皇宫城外,靠近刑部大牢的几座民宅前响起了白府管家的话语。 这里,离刑部大牢仅有不到两三座民宅远。 这几座民宅前站满了白府的人,个个都在忙碌着,有手里提着红灯笼的,有人驾着梯子在宅前挂着牌匾,有手里端着盆水的婢女,有手里拿着红布的下人…… 几座宅子前,聚集了一群百姓。 瞧见,白府管家满脸笑容,来回在这几座宅子前穿梭着,指挥着这些下人。 看热闹的百姓们很快就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不就是白府的管家吗?” 一人的发问,一旁的几个路人说起了话语来。 “就是啊。这白府的老爷昨日不是已经下狱了吗?怎么看着他们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啊?” “就是啊,这老爷下了狱,怎么还有心思买下这宅子?” 路人的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人瞬间疑惑大增。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一老爷男子感慨着。 男子的一说,周围的几人瞬间不在议论着什么,纷纷将目光朝着眼前看去,注视着白府的一举一动。 然,此刻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几位庾司的官员仍在为着自身的性命想着法子。 身为庾司的庾司白高远仍在受着种种残酷的刑罚,至今一句有意义的话语皆未说出来。 “白庾司,你这皮挺硬呐。”左都御史郭康道了一句后,一脸笑容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文星瞧着郭御史投来的笑眯眯的眼神,也跟着笑了笑。 白高远如今身上的伤已经清晰可见,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猪一般。 “我说这都死到领头了还不认罪呀?”郭御史一脸笑眯眯的朝着庾司白高远看去。 庾司白高远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并未理睬着郭御史的话语。 瞧着白高远不愿意说,左都御史郭康一脸不知所措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你看可还要施刑?” 岑文星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被绑在人形架的白高远。 正一看,便瞧见白高远不服气的眼光撇了过来,还挺嚣张。 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岑尚书真想起身来,拿起一旁长桌上摆满的刑具,一一给这庾司白高远来上,打压打压他那嚣张的气焰。 可奈何自己本来就害怕这些刑具,只好委托左都御史郭康了。 “继续,全都来一遍。” 此言一出,庾司白高远更加不服了,脸上更加凸显出那份对户部尚书岑文星的那份恨意。 岑尚书的一话,郭御史笑眯眯的眼光看向了岑文星,随后将目光看向了长桌上的一个个刑具。 随后,郭御史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个两条绳子都绑有竹片的刑具,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夹手指的刑具了吧。 正当郭御史把这刑具欲要给庾司白高远用上一用之时,隐隐约约听见了爆竹与烟花的交错声。 从小耳朵灵敏的庾司白高远亦听见了。 而传来的这烟花爆竹交错声的正是距离刑部大牢不远的几座民宅前。 “各位乡亲们!今儿白府新购置两宅子,特在此庆祝!” 说完,白府管家一脸笑容看向了一旁的下人。 管家的一个眼神,只见这下人从口袋之中掏出几把铜钱,挥舞至上空。 顿时,这些铜钱纷纷落地,被着面前的百姓抢来抢去。 场面十分热闹。 如此,便是撒了好几把铜钱。 …… 听见这隐隐约约的烟花爆竹声,看着离自己手指越来越近的刑具,想着昨日以来受的刑罚,庾司白高远突然喊出了声。 “停停停!” “我说!” “我说!” 听着面前庾司白高远的一话,左都御史郭康停了下来,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看向了庾司白高远。 “早知如此,何必受这痛不欲生的刑罚。”郭御史微微一笑,道:“说吧。” 庾司白高远酝酿了一下,回答了起来: “郭御史。” “下官账本是有造假,可可下官迫不得已啊。府中上上下下一百来口人,仅仅靠着一月的俸禄,那可远远不够啊。”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语,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你看……?” 户部尚书岑文星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开始审问起了粮食的下落来。 “那粮食如今在何处?”户部尚书岑文星发问道。 “在在在”白高远吞吞吐吐,许久皆未说出一句话语来。 “在哪里?!”户部尚书岑文星愤怒了几分。 “下官将粮食卖卖给了孙曹客栈。” 白高远的一语,郭御史与岑尚书互相对视的番。 还未等他们继续问话,庾司白高远便开始求情了起来:“二位,都是下官的错。可那家客栈开的价格实在高啊,下官也是受此诱惑,这才将粮食卖给了他们。” “孙曹客栈?”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不知情的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 见着户部尚书岑文星不熟悉的样子,左都御史郭康解释了起来:“这孙曹客栈是先朝左丞相孙志才的二儿子孙落霖一手操办的。” 听着郭御史这么一说,户部尚书岑文星明白了,顿时猜想了起来:“当年孙志才与着太子策划谋反之事被先皇知晓了,后降了他的官,抄了他的府,如今这又收庾司的粮食,这是打算做什么?” 看着面前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猜的模样,庾司白高远只想将这误会做到最大,这才让自己减轻些刑罚。 “岑尚书,您还看不明白吗?这收了庾司的存粮,遇到灾情,朝廷拿不出赈灾粮,到时百姓反,这孙志才也跟着反,这不达成了他的目的?” 好家伙,经过庾司白高远的这么一说,二人更加相信了这想法。 岑文星听后,看了一眼庾司白高远:“知道了还去做?!你眼里可还有朝廷?!” “岑尚书,下官知错了。下官当时没想这么多,这这他们做什么,下官并未知晓啊。只是猜猜罢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眉毛一皱,看了庾司白高远,再看了一眼左都御史郭康,道:“把他关回牢中,我去找左相议论此事。” “好。” 说完了话,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匆匆走出去了,往着丞相府而去。 “把他放了,带回牢中。” 左都御史郭康的一发话,两狱卒解下了绑在庾司白高远的绳子,拖着带回了牢房之中。 “进去!” 一个手不留情,庾司白高远便被扔进了牢房之中。 随后锁链声响起,房门关上了。 一瞧见庾司白高远被关了进来,几个小官纷纷凑了过来。 “白庾司,您招了?”一小官问道。 庾司白高远微微一笑,一言不发。 见着白庾司如此,周围几位小官一同涌了上来,纷纷重复问着那句话语。 许久后,庾司白高远看了看牢房外面,方才说起了句话语来:“说了就说了嘛,人生在世,钱都乃身外之物,还是命重要哇。” 听着庾司白高远的一话,一小官有些不高兴了:“白庾司,您这说了,上头要是查了,日后这官能不能做都难了。” 小官的一语,庾司白高远笑了笑:“怕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嘛!不要老想着官、想着钱财,你愿意要命还是要钱哇?你想想,你若是一走了之了,你夫人,你的小妾,那不就吞了你的钱财,你白白一走了之。” 庾司白高远的一话,这几个庾司的官员纷纷点了点头,很认可白庾司的话。 “白庾司,您夫人对您不好吗?”一小官突然问了起来。 好家伙,被关在了同一个牢房之中,所有的小官都快与庾司白高远融为一体了。 而次庾司李振则被关押在对面的牢房之中,似乎与着那些小官没有什么话可说。 “白庾司,我们何时才能出去啊?”一小官问着。 庾司白高远抬起头来,笑了笑:“等他们啊,把案子查清楚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庾司白高远的一语后,这些小官便不再问着些什么。 有为性命担忧的,有为钱财担忧的,还有为着官担忧的。 …… “左相!” “左相!” 一路的喊声,户部尚书岑文星走进了丞相府之中。 在这丞相府敢如此的,除了与左相关系要好的人,别无其他之人了吧。 一听到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喊声,左相苏云起匆匆起身来,走了过去。 “亲家,何事这般匆匆呐?”左相苏云起笑容满面。 “左相。那庾司白高远招了。” “招了?” 左相苏云起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接着说了起来:“那存粮是卖给了孙曹客栈的老板。那老板是孙志才的儿子孙落霖呐。” 一听后,左相苏云起有些大惊:“孙落霖?”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左相,听白高远说那小子出了高价。岑某怀疑,他们父子欲要将当年未做足之事做足。” “行,我知道了。这样,一会儿派人查一查,把那些庾司的官员住所查一遍,再查这孙曹客栈,给百姓们一个公道。” “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带走! 天空中风和日丽,没有雨的延阳城大街上行走之人络绎不绝,各种小贩在卖着自己的货物。 此刻,在白府前,站立着两排人,领头之人手里紧紧的握着把长剑,一脸的威严,瞳孔中瞧得出来他很坚定。 这时,一年轻貌美的婢女小莲,一手扶着正夫人欧氏,小心翼翼且快速的走来,脸上瞧得出来十分紧张与害怕。 “官人,这这是怎么了?”正夫人欧氏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领头之人并未瞧得出来悦色,仍是一副严肃的面容。 “你说呢?” 正夫人欧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着面前白府的人如此,领头之人冷笑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奴婢与着身后走来了十几个妾,再看着一旁围观的百姓,说起原因来。 “你家老爷身为庾司,将庾司存粮私自卖给孙曹客栈老板,将其变换银子,中饱私囊!奉左相之命,搜查白府!” 领头人一说,周围的百姓议论声响了起来,有指着白府大骂的,亦有指着庾司白高远大骂的。 正夫人欧氏其实早就知晓这事,也在按着老爷白高远的法子对付,面容上、手上皆可瞧得出正夫人欧氏慌张、不安的样子。 “搜!” 领头之人的一声呼唤声,所有腰间佩戴长剑之人冲入白府,迅速在白府搜了起来。 领头人走进了白府中,正夫人欧氏却还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着领头人走进了白府中,身为白府的十几个妾匆匆走至正夫人欧氏前,哭着问起法子来。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夫人,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不在,这这把银子都搜走了,我们这些还怎么活啊?” 听着一个个求情的样子,正夫人欧氏都觉得心烦。 瞧着也差不多了,正夫人欧氏用着手绢假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了进去。 一进入府中,瞧见那些人在肆意妄为的翻着东西,不过有着上面的命令,倒也不算是肆意妄为。 只见,种着花的瓶瓶罐罐,整齐有序摆放的木椅子皆被翻了个底朝天。 白府中,一下子狼藉一片。 见着这些,几个胆大不怕事的小妾喊了起来:“官人!我们冤枉啊!” 小妾的一喊,身为正夫人的欧氏一副可怜的模样看向了领头之人。 “官人,定是弄错了。我家老爷绝对不会干出这事来。”正夫人欧氏道。 听着后,领头人一脸严肃的眼神看向了正夫人欧氏及周围的白府小妾还有那些白府的下人。 “冤枉?”领头人一脸疑惑。 见着正夫人欧氏紧张得说不出来话,领头人回答了句:“你家老爷在大牢里那可是什么都说了,哪还会有什么冤枉?再说,那郭御史、岑尚书那可是亲耳所闻。” 领头人这么一说,正夫人欧氏顿时不再说些什么,与着那些小妾同府中的下人一样,两眼目光看着那些犹如强盗一般的人。 过了片刻,几人抬出来几个木箱子走了出来。 “胡司狱” 狱卒的一喊,才知道这位领头之人姓胡。 胡司狱见后,点点头,招了下手,道了一声:“开!” 顿时,几狱卒将这些箱子打开来,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及各种金银首饰映入眼帘。 见此,胡司狱一脸看向了一旁的正夫人欧氏。 只见,正夫人欧氏一脸紧张,手里紧紧的握着手绢,一句话语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位狱卒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黄颜色的纸张。 “胡司狱,小的在书房找到了这个。” 道完,这狱卒急忙将手里握着的黄颜色纸张递给了胡司狱。 接后,胡司狱摊开来,甩了一下,或许这就是胡司狱的一个招牌动作吧。 打开后,胡司狱快速浏览起来。 浏览之中,胡司狱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喜悦之色。 看后,胡司狱匆匆将这东西折了起来,撇了一眼正夫人欧氏,转过了身,挥着手,道了一声:“走!” 一声令下,这几大箱子的盖子盖上了,被着几个狱卒抬了起来,府中的所有狱卒皆停止了搜查,走出去了。 在白府搜出了一张与着孙曹客栈的据条,在其他庾司官员家中纷纷搜出几大箱银子。 据此,这证据可谓是确凿了。 …… “郭御史、岑尚书,下官奉命前去搜查几个府、几个宅,皆是搜出几大箱银子。在白府中还搜出来了这个。” 道完,胡司狱便将那从白府搜查出来的据条递给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匆匆接过后,户部尚书岑文星便看了起来。 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凑过去看了看。 看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有了这个,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怎么说。” 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一脸淡定的样子。 看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将这据条递给了面前的胡司狱。 “这样,你带人去孙曹客栈,将孙曹客栈的老板孙落霖缉拿。” “是。” “还有,这张据条便是最好的证据。” “是。” “好。快去吧。” 看着胡司狱走远后,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淡定不起来了,一脸好奇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方才那上面写着甚?”郭御史问着。 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上写着几月前,庾司白高远与着孙曹客栈的孙落霖交易的据条,那手印还是摁着呢。” 这么一说,可把左都御史郭康的疑惑给解除了。 或许是这户部尚书岑文星呆在户部多年,浏览各种书籍便也就练就了一番浏览字快的本领。左都御史郭康都还未看到中间,户部尚书岑文星便看完了。 “岑尚书,这孙落霖抓回来了,这如何处置他们?”左都御史郭康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这案子可就大喽。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儿子犯错自然有他父亲的错。依岑某看,这应当免了孙志才的官,这孙落霖就该斩,这庾司的官嘛,那就该降的降,该免的免。” 如今已经快到了四月,延阳城也渐渐变得燥热了几分来。 因此,如此的天气便使得许多为着妻儿老小奔波的百姓不愿呆在这烈日之下,到了饭点,大部分的百姓还是选择在客栈之中乘着凉吃着饭。 这也就使得延阳城这些客栈的生意大增,往往客栈生意也就好在夏季与冬季。 许多客栈为了揽上客人,对着不同时节有着不同的准备。 生意是否兴隆除了与着各家客栈所备上的酒菜有关还与着客栈对待顾客的方式有关。 今儿正午的孙曹客栈好得不得了,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店内忙得那是个热火朝天。 正当这些客人还是兴致勃勃的吃着酒菜,享受着凉爽的春风之时,一位身穿绿色官服带着官帽的胡司狱站立在孙曹客栈前。 看到的人皆一个个目光投了过来,未看到之人还在安心的吃着饭菜。 连这家酒店的老板孙落霖、老板娘曹晴雪、曹雪晴的母亲都未发现。 “拿下!” 胡司狱的一声,两列刑部的狱卒立马冲了上去,在客栈内一番寻找来。 一番功夫,老板孙落霖还未知情便被押在地上。 身为妻子的曹晴雪及岳母见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来,小跑至了胡司狱前。 曹晴雪一上来便是一顿大喊:“官人!为何把我夫君扣押?!” 胡司狱见着眼前这般俊美的女子,听着那嚣张的话语倒未有气意,一脸严肃的将那手中的据条亮在了曹雪晴及曹雪晴的母亲前。 “上写着,几月前,孙落霖与着庾司的白高远谋划一场发财路,将庾司一万石的粮食卖至你们客栈。本官奉左相之命前来缉拿孙落霖!” 一听完,孙落霖喊起了冤来。 “官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从来未有做过这般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之事!”孙落霖喊着。 见着夫君孙落霖被这几个狱卒押住了,再听着夫君的一语,身为妻子的曹晴雪更加不服来。 “官人!民女可以作证!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事,这客栈的生意就算再不好,也不会将主意打在庾司粮食上。”曹晴雪辩解道。 一旁的岳母两眼泪光,一同求情着:“是啊,官人。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听着他们的一语,胡司狱不想再多言,一声命令:“证据确凿!不会弄错!带走!” 胡司狱的一语,这孙落霖便被押着走出了孙曹客栈。 身为妻子的曹晴雪对着孙落霖的性子那是熟悉不过的了,她也相信自己的夫君孙落霖干不出这事来,想着再与这胡司狱再说着话,可胡司狱压根不理,也不回头。 瞧着妻子曹晴雪的样子,被押着的孙落霖眼眶红润了起来,使劲的回了一个头,看着遥远在后的妻子曹晴雪,喊着:“晴雪!不怕!定是有误会!我说说就好了!” 曹晴雪点头了一下,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她相信着孙落霖是清白的,可不相信官府的办案。 自从结实了孙落霖以来,孙落霖把该说与不该说的也一一告知的她。 瞧着闺女的样子,身为母亲的慢步走了过来,安抚着曹晴雪:“雪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情 此刻的延阳城正直申时,延阳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仍然一片热闹非凡的样子。 身为底层的百姓,只要自己性命还在,每天过得个衣穿不愁便足够了,哪有心思管着国家的时,毕竟也轮不到自己管嘛。 而那些当着朝廷中最大的官无非就心系着几件事,吃穿不愁、官职只上不下,家中锦衣玉食便足够,只要百姓不反,国尚且在,那银子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同样不顾及百姓的生活。 至少当今的德昌年间确是如此。 “父亲,儿媳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落霖吧!” 孙府中,受了委屈的二房儿媳曹晴雪在老爷孙志才前求情了起来。 家中的两位夫人见后,一同跪在老爷孙志才的书房前求起情来。 孙老爷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正哗哗写着什么。 表面上看去,这老爷孙志才似乎不为情所动,其实心中亦想帮。 可自己如今才九品的芝麻官又能做些什么呢? 见着老爷孙志才一句话语皆未说,身为落霖生母的正夫人何氏求情了起来:“老爷,落霖这孩子我这当母亲的最清楚不过了,那样的事他不会做出来的。” “是啊,老爷。妾身亦相信,落霖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定是朝廷的人故意要害咱们孙家。”一旁的二夫人马氏道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三人泪水汪汪,皆在为着孙落霖这孩子求情,求着老爷孙志才想个法子救救这孙落霖。 片刻后,老爷孙志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叹了口气,从老木椅上站了起来,走至三人前,欲要用着自己的双手扶着他们起来。 可这三人个个皆拒绝了。 “老爷若是不想个法子救救落霖,我不起了。”正夫人何氏道。 几年前大女儿孙燕的事,如今,正夫人何氏怎的都不能忘记此事,她也不想再让这家中再有一桩冤枉事发生。 “起来。”老爷孙志才话语声放温柔了些。 “不起!”正夫人何氏倔强着。 见着如此,老爷孙志才板正了腰杆子来,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三人,说出了自己心里话来。 “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想救,压根是救不了。你们知晓,如今我在朝中当着个不起眼的九品芝麻官,受人瞧不起,又因当前他们陷害我们孙家,说我们孙家要劝着太子谋反,害得太子白白被斩,我的女儿燕儿也白白被蒙冤,至此让人瞧不起,个个都与着咱孙家的人保持这距离。” “几年前,我就不应该把瑾儿嫁给刘府的四儿子,这几年来,我这九品官不仅不升,也不降,我是想救,可又有何法子,又有何人愿意帮咱孙家?” 老爷孙志才的一说,跪在地上的三人立马对着孙落霖的事不再有何幻想。 儿媳曹晴雪的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滴落而下,泪水打湿了两旁。 “老爷,那那这怎办真就眼睁睁看着落霖被人诬蔑陷害吗?”正夫人何氏一脸害怕。 见着妻子如此,孙老爷握了握妻子的手,看着一旁的两人:“都起来,我去委屈去求求几位尚书,看看。”说完,孙老爷抚摸了两下妻子何氏的手,走出门去了。 “娘。”曹晴雪喊了一声,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了正夫人何氏。 从小就仁慈温柔的正夫人何氏见后,抱住了曹晴雪,犹如对待自己孩子一般,紧紧抱着,小心翼翼的拍打着背,嘴里还安慰着几句话语。 “没事,没事,啊。落霖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老爷孙志才走出了府门,乘着孙府马车往着刘府而去。 “麻烦通报一声,孙某有事要找亲家。” 一瞧见是孙府的老爷,门口的两把守并未将人拒之门外。 “好,稍等。” “诶。”孙志才礼貌的应了一声。 说完,这把守匆匆跑进了府中。 一跑进老爷的书房,这把守便先通报来:“老爷,孙府老爷有事找您?” “孙府?” 或许是与自己相处的人太多了,刘老爷一时间不知这下人所说的孙府是哪个孙府。 “老爷。四房儿媳的娘家,孙老爷孙志才。” 把守这么一说,刘老爷这下知晓了。 “去,请进来。” 刘老爷的脸色上瞧不出一丝喜悦之色,倒像是对这人有些厌恶一般。 “是。” 把守走了下去,不一会儿,孙老爷孙志才走了进来。 刘老爷的脸色上顿时笑容满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笑眯眯的看着亲家,客气着道:“孙老爷,坐这,坐这。” “诶,好。”孙志才满脸笑容的坐了下来。 瞧着孙志才坐了下来,刘老爷急忙传唤家中下人。 “来人!给孙老爷倒杯暖茶!” “是。” 见着下人走去后,刘老爷也坐了下来,一脸不知的看着孙志才。 “亲家前来,可是来看看艺瑾?我这就传唤她过来。” “不必不必,亲家。我来啊,不是为了这个。”孙志才急忙劝住了。 听着亲家这么一说,刘老爷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不是为了这个,那就是有什么事要求着自己了。 “那亲家来,是……?” “亲家,今儿一早,落霖就被抓去了,说是与庾司的白高远谋这存粮的利。不知亲家可知晓?” 刘老爷假装一脸不知,尽管面前的人比着自己年长几岁,可自己的官比着他大,能不帮就不帮。 “被抓了?” 孙志才悲痛的点了点头:“落霖这孩子,这做父亲的再熟悉不过了,我相信他定不会做出此事来。” 刘老爷边听着边点着头,道:“我也想想他做不出这事来。” 听着亲家这么一说,孙志才微微一笑,开始求助了刘老爷来:“亲家,你是正五品的官,我这算个芝麻官,所以还望亲家帮一帮。” 道完,瞧着亲家不答应也不拒绝,孙志才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 话虽未说,管家岑笙就明白了老爷的意思,拿出了个小盒子来,递给了老爷。 接后,老爷孙志才便起身来,走至还在思考的亲家前。 “亲家,这是给你备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听后,刘老爷抬起头来,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孙志才,没多想便接过了这盒子来。 轻轻一打开,正是一颗亮闪闪的珍珠,瞧着色泽,与着寻常的珍珠还真不一样。 “亲家,礼呢,就笑纳了,至于能不能帮到亲家,那就不知了。”刘老爷微微一笑。 听着亲家一语,孙志才知晓:身为翰林院的学士刘老爷又能帮到什么。 “那多劳亲家了。”孙志才起身了来:“孙某不打扰亲家了,告辞。” “好。” “来人!” 刘老爷刚喊一声便被孙志才阻止了。 “不送不送。” 孙志才一脸笑容的走出了亲家的书房,欲要往着府外走去。 刚走几步,便瞧见女儿孙艺瑾走了过来。 “爹!”孙艺瑾高兴的喊了一声。 听后,孙志才满脸笑容,但瞧见女儿这般瘦弱的样子后,有些心疼了来。 “爹,您来有何事啊?”孙艺瑾问着。 如今的孙艺瑾不如前几年了,如今的她长成了大姑娘。 听着女儿的话,孙志才笑容满面,道:“公事。” 父亲的一话,孙艺瑾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这段时日过得还好吧?”父亲孙志才不忍心的问了起来。 只见,孙艺瑾甜美的笑了笑:“都好。家中一切都好吧?” 孙志才点了点头:“都好。” 想着二儿子孙落霖的事,父亲孙志才不想再久留:“好就行。爹有事,就先回家了。” “嗯。” 孙艺瑾应了一声,瞧着父亲走去,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起来。 走出了刘府,老爷孙志才并未歇着,根本也没有心思歇着,去找着兵部尚书桂元纬了。 兵部尚书桂元纬,对于孙志才来说,根本算不上熟悉,只是有所耳闻兵部尚书桂元纬一直很反对左相苏云起,于是决定一试。 “麻烦通报一声,孙某有要事要见桂尚书。” 桂府门前,孙志才请求着。 “你是……?” “孙某是孙府的,在翰林院任职。” “稍等。” 终于,好在兵部尚书桂元纬并不是高傲之人,还是接见了。 “下官见过桂尚书。” “免礼免礼。” 一平起了身,孙志才便开始在脑子里酝酿着话语来。 现在孙志才脑子里想的是:只要帮的人越多,自己的二儿子孙落霖就不会受到多大的冤屈。 “你有何话就说吧,不必饶关子。” 见着兵部尚书桂元纬如此爽快,孙志才便说起了自己的请求来。 听着面前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官一语,桂尚书很是同情。 “此事不归本官管,恐怕帮不了你多少,若你的儿子确实有冤屈,本官定会想法子帮你。” 桂尚书的一语让孙志才很是高兴:“多谢!多谢桂尚书!” 刚准备想将礼品递给桂尚书之时,桂尚书便猜到了,也拒绝了这个礼。 “不必如此,你还是收回吧。本官身为兵部尚书,按着这个理儿,帮到你之处很少,甚至帮不上。” 见着桂尚书不收,孙志才只好收回了。 “多谢桂尚书,那下官便不打扰桂尚书了。不送。” 尽管桂尚书如此话语,孙志才还是带着一脸笑容离开了。 “好。慢走不送。”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也不认! “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冤枉啊!草民从未做过这种事!” “还不老实!” 刑部大牢中,时不时传出一声声冤枉之声与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好了。”户部尚书岑文星突然张口说了一句话。 户部尚书的一说,这狱卒方才停止了用刑。 岑尚书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衣裳的灰尘,笑眯眯的走到了孙落霖面前。 瞧着自己面前站立的户部尚书,受了冤屈的孙落霖脸上写满的冤屈。 “我我冤枉。” 或许是受了刑法太多,让本来就瘦的孙落霖更加虚弱了几分,连说话声似乎都快发不出来了。 衣服上印满了血淋淋的血迹。 “冤枉?”户部尚书傲气十足,觉得自己接手的案子做得很对得起百姓了。 “官人我我真的冤枉,那那字据,我从来没见过。” 听着孙落霖的话语,户部尚书岑文星冷笑一下,道:“死到临头还不认罪,那上面的字写得那是一清二楚,这手印与你手印符合,何来冤枉。说!那存粮现在在何地方?你把它藏哪了?” “官人我真的冤枉,再者这这压根就不是我做的,我也没见过,您让我说,我怎么说?官人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百姓,怎会做这种事。” 瞧着一脸血迹的孙落霖不肯说出实情,户部尚书岑文星骂了一声:“和你父亲一个德性。” 骂后,户部尚书岑文星走至一角落的椅子前,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品尝了一旁桌上的暖茶,手招了下:“继续打!打到他认为止!” “是!” 狱卒听后,拿起刑具继续施刑来。 此刻,左都御史郭康一步一步的响声正朝着这边走来。 察觉是左都御史郭康的身影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朝着身旁看去。 “郭御史,来啦。” 岑尚书一脸笑容。 “还不招?” 郭御史一脸好奇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撇了一眼在木架上正挨打的孙落霖一眼,回起了左都御史郭康的话:“这小子嘴严得狠,打了几个时辰硬是不说。” 听后,郭御史看了一眼被挨着打的孙落霖,微微一笑,道:“嘴再严能严多久,郭某相信多用点儿刑准说。” “郭御史所言极是。”岑尚书一脸笑容。 “使点儿劲!”郭御史道了一声。 狱卒听后,手中的力气大了来,落在孙落霖身上的伤更痛了,可以瞧见,孙落霖额头上满是大汗。 …… 傍晚,孙府中一家人茶饭不思,没有了孙落霖,这家中忽然更冷清了。 今儿的饭桌上,也没有谁劝说着老爷了。 沉默了许久,老爷孙志才说了一句话:“今儿我去拜访多个文臣的府宅,愿意帮我们的有兵部尚书桂元纬,有亲家,其他没人愿帮。” 道后,看着两位夫人看着儿媳的模样,老爷孙志才不忍心的再说了一句:“恐怕落霖这次真回不来了,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孙老爷一说完,两位夫人及落霖的妻子曹晴雪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啊要是个朝中大臣,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偏偏是个芝麻官,能做得了什么,跟那些大官斗是斗不过的。” 说着说着,孙老爷眼眶红润了起来。 站立在一旁的管家岑笙一同流下了泪水。 片刻后,孙老爷抬起昏沉的头来,看着桌上几人。 “吃吧。落霖是冤枉,我知晓。正义终会有的,只是时候未到。” 听着孙老爷一话,几人尽力收了收眼泪,端着面前的饭碗,泪水又止不住的滴落而下。 一边流着泪一边吃着早已凉了的饭菜,加之今日又遇上这么个事,今夜的饭特别难吃。 翌日,延阳城的东边升起一个大大的太阳,光芒撒向了延阳城及墨朝的整个疆域。还未被太阳照射的植物上仍有着露珠。 “江莱如今如何了?”左丞相突发兴趣的问向了站立在前的群臣们。 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拿着一把拂尘,站立在空荡荡无人坐的龙椅旁,两只小眼观望着前面。 “回左相,如今江莱一省所种秧苗已经长得郁郁葱葱,再过几月便到了收割之季。百姓们靠着河里、江上的鱼基本能够填饱肚子。”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尽管近日忙于查着庾司的案子,但对江莱的情况还是有所在意的。 “好。”应了一声后,左相苏云起看向了在群臣之中的左都御史郭康。 “郭御史,近来案子办得如何了?”左相苏云起继问着。 小心翼翼站出来后,左都御史郭康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岑文星,看着左相苏云起,回了起来:“回左相,如今买这庾司粮之人已抓获,正在刑部大牢中审问。只是……” “只是什么?”左相苏云起目光看向了郭御史。 “只是此人嘴严,用了快一日的刑口口声声喊着冤。” 听后,左相苏云起看向了站立在群臣之中的刑部尚书郭兴文。 “郭尚书,既然在你刑部办案。就命你协助他们,将这嘴撬开,早日了结此案,给百姓个说法。” “下官领命。”刑部尚书郭兴文应了此事。 身为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正在用心记着朝廷上议论的事,自从得到了点好处后,李公公遵守诺言,好的事往着在后宫之中的皇上说,不好的事就当没发生。 应此,在后宫中的皇帝犹如一个无用之人一般。守着臣子及太监们的蒙蔽。 朝会后,刑部大牢郭兴文、左都御史郭康、户部尚书岑文星三人一同赶往刑部大牢而去。 进了这刑部大牢,那就只会一件事,撬开犯人孙落霖的嘴,想法子让他说出实情,在这纸上画押。 一看到三人的到来,孙落霖的既欣喜又害怕。 “官人!官人,我我是冤枉的。”孙落霖道。 一听,三位官员互相对视了一番。 “郭尚书,你看……?”户部尚书岑文星问向了刑部尚书郭兴文。 “来人!” “在!” 刑部尚书郭兴文的一喊,几个狱卒便站立在了刑部尚书郭兴文前。 “给我用刑!用狠刑!使点劲!” “是!” 好家伙,刑部尚书一到来,这刑部大牢中宛如地狱。 几个狱卒拿着皮鞭,狠狠的往着孙落霖打去。 刚休息没多久的孙落霖被这几下皮鞭额头上便汗珠滚滚滴落而下,晕了过去。 “停!” “取水来!” 一瓢水过去,孙落霖被呛得咳了几声。 “说不出?!”刑部尚书严厉的声音问了过去。 “官人,我我真的冤枉。” 一听,刑部尚书郭兴文又命令着继续了起来。 好家伙,刑部尚书一出马就是厉害,一旁的犯人吓得尿了起来。 只要不说就打,一说个冤字照样打,晕了一瓢水过去,刺痛得再次醒来,不说继续打。 僵持了几个时辰,孙落霖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说!要是认了,或许你还能活着出去,若是不认,你就死在这些刑具下吧。” 刑部尚书这么一说,孙落霖有一丝丝犹豫了。 毕竟这样的刑罚谁都是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一个瘦弱之人。 可想着几年前姐姐的冤、太子的冤,孙落霖又犹豫了,在死与被活着带着冤枉的罪,孙落霖宁愿选择死。 终于,孙落霖说出了让这三位官员意料之外的话。 “我没罪,我是冤枉的。” 一说完,孙落霖便闭上了眼,等待着刑罚。 听后,三位官员对视了一番。 “接着打!打到他说为止!本官倒要看看你是有多硬!就那么想死!” 一句话后,狱卒加足了力气,挥起鞭子,几人挥打了过去,使得孙落霖大叫了一声,身体抖动了一下。 几个动作下来,孙落霖再次晕了过去。 “去瓢水来!” 一瓢水过去,这次,孙落霖再也不能醒来。 一狱卒见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在孙落霖鼻子前试探了下。 “尚书,他死了。” 这下,刑不再给他用了,几瓢水也不能再使他醒来。 “郭尚书,这”户部尚书岑文星目光看着刑部尚书。 “反正证据确凿,只缺他个手印而已,死不足惜。” 只见,一狱卒拿着孙落霖那只染上血迹的大拇指摁了一下盒子里的印泥,再摁在了一张纸上。 做好后,狱卒将这纸张递给了刑部尚书。 接后,刑部尚书郭兴文大致看了看。 “二位,我看,这案子到这就结束了。至于罪嘛,本官会刑部后决意。” “好。有劳郭尚书了。”一旁的两位官依次道。 “既如此,岑某便告辞了。” “郭某告辞。” 瞧着二人走后,刑部尚书郭兴文看了一眼架上已死的孙落霖,看着一旁的狱卒,吩咐道:“莫要动他,听从本官吩咐。” “是。” 回了刑部后,刑部尚书郭兴文便在刑部中转悠,寻来几位官员,议论着该如何定罪。 几番思考后,一张定有罪行的文书递给了丞相府的左相苏云起前,一个印章后这罪便定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的晚膳 从翰林院出来后,孙府老爷孙志才一路匆匆的往着孙府而去。 路上,凡是路过的路人皆在背后小声翼翼的议论着,议论着他的儿子孙落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理智的还认为他们一家还想着谋权夺位。 一路上,老爷孙志才听后,心里很不舒服,也不想去理会这些人,快速的往着家中走去。 走至孙府,门口一人也没有。 当然,老爷孙志才为了减轻家中负担,就撵走了两守卫,曾经还撵走了几十个下人,如今府中算起下人,十个人都不到。 孙老爷穿着一身朴素之衣便踏进了府中。 一听到老爷的脚步声,一家人匆匆走了出来。 往日里在客栈里忙来忙去的曹晴雪,今儿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客栈之事了。 反而孙落霖不在的日子里,曹晴雪心里都快把母亲给忘喽。 一出来,曹晴雪便是第一个问的。 “父亲,怎么样了?” 孙老爷看着两眼红彤彤的儿媳曹晴雪,尽管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有多么的不想说出实情,可就算瞒又能瞒多久,延阳城中经常喜欢议论别人的也有几个人知晓了。 孙志才难过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欲要往着书房而去。 走着还不忘吩咐一句:“把东西都收拾好。” 正当正夫人何氏及一旁的二夫人马氏正欲要寻求原因之时,老爷孙志才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 孙府,要说大也不大,要说小也不小,总之只能算得上当今左丞相苏云起家中的一半而已。 瞧着儿媳曹晴雪又流下了泪水,两位夫人心疼的安慰了起来。 何夫人一把抱住了曹晴雪,小心的拍打着背,红着眼眶安慰着:“好了,不要太难过了,啊。这人啊不能哭得太多,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要是落霖在,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不哭了,啊。” 一旁的马夫人一同安慰着:“晴雪,不哭不哭,坚强一点,啊。过去就好了。” 见着儿媳曹晴雪情绪稳定了不少,何夫人看着她们二人,重复了方才老爷的一话,自己匆匆的往着老爷书房而去。 一进了这老爷书房里,便瞧见一旁的管家岑笙正在慌乱的帮着老爷孙志才收拾着东西。 “老爷,发生了何事,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 正夫人何氏一脸慌张与不知的看着老爷。 老爷孙志才着急得只能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着妻子的话。 “今儿,刑部传来消息,落霖刚认罪就去了。说是落霖嘴严,不肯说,挨了一天半的刑才说。眼下朝廷正在定着罪,怕对我们不利,我已致仕,明日一早,去南越避避。” 听着老爷一说,何夫人的眼泪滴落了下来,身为生母的哪接受得了,几年前女子孙燕就蒙冤而死,如今还未得到个清白,儿子落霖又被蒙冤而死,同样未得到个清白。 “怎么会怎么会,他没有罪没有罪。”何夫人自语着。 看着孙老爷在收拾着东西似乎看不出来难过的样子,实则孙志才的眼泪也滴下了几滴。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孙老爷不愿让妻子瞧见自己流泪罢了。 “好了,你快去收拾东西。过了今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家了。” “好。”应了一声,何夫人心痛的走了出去,泪流满面的往着睡房而去。 一进了睡房,跟随着何氏的婢女便匆匆走来。 见着何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身为婢女的她,不问也知晓是何原因了。 “百合,收拾全部东西。” “诶。”应后,看着何夫人的样子,婢女百合细心的说来:“夫人,您坐着,奴婢帮您收拾。” 何夫人坐下后,婢女百合便去收拾东西来。 傍晚,延阳城中一片静悄悄的,大街小巷中除了巡逻的暗卫,不见什么行人。 “收拾好了东西,明日一早出发。什么该带的带好喽,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孙老爷的一语,让桌上的几人更加难过来。 今日的晚膳与着从前大不一样,或许是从来都没有过。 今儿的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一些都是新元节才吃得到,还有一些都是贵得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吃的菜,今儿也上了。 菜不算稀奇,人才是稀奇的。 在大墨中,要说下人与着家中一块坐着吃饭那是未曾有过,而今儿的孙府却打破了这样的规矩。 算上正夫人的婢女百合、二夫人的婢女香华、老爷的管家岑笙,还有杜嬷嬷,加起来也就八人。 瞧着个个都不说什么话,孙老爷继续道来:“几年前,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我曾遣散过许多人。你们呢但是忠诚,就勉强留了你们下来。今儿,老爷我还是一样。” “你们中有谁愿意走的,便走吧。日子还长着呢。若是不愿意走,可想好喽,随时可能吃不饱穿不暖、生死未知。” 道后,老爷孙志才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他们。 许久,未有人说话。 “不说话,那我就当做是你们愿意走咯。” 话一说,几位下人纷纷说起话来,求着情。 先是何夫人的婢女百合说来:“老爷!求求您别赶奴婢走,奴婢侍奉夫人多年,奴婢舍不得,奴婢家中已无老小,奴婢的命还是老爷给的。” “老爷,您也别赶奴婢走。奴婢除了有您们,就无亲人了。奴婢愿意,就算是死奴婢也愿意。”二夫人的婢女香华道。 看着二人这么一说,老爷将目光投向了杜嬷嬷。 家中如今没有孩子,就算有,个个也都懂了规矩,压根就用不到嬷嬷。 “杜嬷嬷,如今孙家有难,已经没有多少银两养你们了。日子还长着,要不,您另谋他处?” 老爷一说,杜嬷嬷抬起了头来,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老爷,替自个儿求情来。 “老爷,老奴不走,奴儿的命、奴儿的饭食都是您给的。奴家中老伴早就去了,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愿要我这老母了。老奴愿跟着你们,你们去哪,老奴就跟着去哪。老奴会做饭、洗衣、扫地。” 说完,杜嬷嬷便跪了下来,求了起来:“求老爷不要赶老奴走。记得那年,老奴在那刘府做奴婢整日不合那老爷、老夫人的脾气便被打,后来还将老奴赶出了府,是老爷您,是您给了老奴活下去的希望。老奴那刻就认定孙府了。求老爷不要赶老奴走。” 听着杜嬷嬷一语,老爷孙志才不忍心了:“好,不走,不走。起来。” 看着一个个不走,眼下不放心的也只有二房的儿媳曹晴雪了。 此刻的她面对着桌上的这么多好菜已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眼泪不停的哗啦啦留着。 “雪儿啊。” 一听这话语,曹晴雪眼神看向了老爷。 “父亲。” 孙老爷点了一下头,说来:“你啊,是个好孩子。如今落霖已不在,你呢还未有他的孩子,日子还长,你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嫁了吧。莫要受这委屈。” 若是还未与落霖成婚,或许曹晴雪还能改变心意,可自己既然决定了,尚且又有了落霖的孩子,曹晴雪不想了。 “父亲、娘、小娘,儿媳不走。再者,我已经有了落霖的孩子了,我也不想离开孙家。” “真的?”老爷有些不太相信。 曹晴雪点了点头:“我已经一月没来月事了。” 这下,老爷孙志才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痛。 “好,那不走,不走。”道后,看着一桌子的好菜,老爷孙志才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来!吃菜!吃菜!以后可就没有这些好菜吃了。” 老爷的一语,几位下人拿着筷子,一边难过着一边吃了来。 两位夫人及曹晴雪似乎没有心情吃,仍处于心痛之中。 “夫人、雪儿,吃,吃。”孙老爷一边用手示意着,脸上假笑着:“事儿就让他过去。等哪天机会来了,老爷我定报这仇。” 老爷的一话,两位夫人动起了筷来。 见着一旁的儿媳还是不动,又温柔的劝了来。 “雪儿啊,爹啊,知道。你放心不下你母亲嘛。这样吧,明儿一早,让他和我们一同去吧,这样也有些照应。” 雪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来来来,吃。这想了多久都没吃上。雪儿啊,吃些,你瞧瞧,这鱼、这肉,新元都没尝过。” 父亲孙志才的一语,让这个打小就失去爹的曹晴雪动起了筷来,难过的吃着饭菜。 似乎在桌上的都是可怜之人,就拿杜嬷嬷来说。 杜嬷嬷小的时候家中父亲老是爱赌,曾不少打过自己的娘,她娘呢又怕着自己的老伴不敢动口与还手。 有一次,杜嬷嬷的父亲赌输了,欠下了不少银子,为了抵债,就把杜嬷嬷给嫁了。 嫁给了父亲欠人银子的那家儿子,说来,这儿子不争气,做什么事都做不成,犹如颓废一样。 过了些日子,杜嬷嬷为他生了几个儿子,可儿子个个都贪玩,同样不争气。 前几年,老伴因病就去了,家中的几个儿子养不起杜嬷嬷,也不想养就撵了出去。 后来呢,杜嬷嬷又不想让这几个孩子受刑就没报官,如今选择与他们断了联系。 在坐的几个下人中,有父母双亡的、有家中不认的。 明日一早,就等着存粮贪腐的这罪定了。 第一百三十章 最惨的抄家 “听闻今日孙落霖的脑袋要悬挂在西城门上示众,这可是真?” 刚上完朝,几位穿着紫色官服的官员一边行走着一边议论着。 “这还能有假?听闻,这孙家还要被抄。至于那庾司官员,如今还未定好罪。”一穿着紫色官服的官员自信的面孔回着。 “这罪这么难定?庾司官员的罪何时才定得了?” 另一官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两位同朝为官的官员:“等着吧,相信过不了多久。” “也是。毕竟这事又轮不到我们几个。” 孙落霖的脑袋要被悬挂在延阳城西城门上示众的消息在官员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皇宫外,也有不少百姓在议论着了。 然,此刻延阳城中不知晓的也包括孙家在内。 老爷孙志才及一家人只知晓孙落霖已经死在大牢之中,尚未知晓定下何罪。 此时的孙家,正在收拾着行李准备出发。 “好了没有啊?!”老爷孙志才催促着。 “快了,快了!” 正夫人何氏提着一大包的东西跟着一旁的婢女百合正匆匆走来。 一辆马车中坐着八人,属实有些挤,可眼下没有什么法子了。 自己当着个九品的翰林院待诏,也赚不了几个银子,幸亏有着孙曹客栈在,勉强补贴家用。 今儿老爷孙志才又辞了官,没有了孙落霖,这孙曹客栈也关门了。 眼下靠的银子大多都是这段时日以来孙曹客栈所积攒的。 “人都齐了吧?” 说完,老爷孙志才看了看车里的几人。 “齐了。”正夫人何氏应了声。 “齐了就好。”道后,孙老爷掀开车前的幕布,看着驾驶马车的管家岑笙:“齐了,走吧。” “诶,好。” 应后,管家岑笙提起了缰绳,挥了挥缰绳,喊了一声:“走。” 这马听话的往着城外而走去。 离走之时,何夫人不由自主的掀开了车帘,望了望离马车越来越远的孙府,眼眶中饱含着不舍的泪水,不舍的放下了车帘来。 “老爷,这一走,何时才能回到这京城?”何夫人一脸不舍。 孙老爷叹了口气:“如今朝廷有那两丞相在,我们就不能回京。” 听着正夫人与老爷的一语,一旁的二夫人马氏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不知艺瑾在这刘府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说着说着,二夫人马氏眼眶湿润了来。 听着二夫人的话,一旁的孙老爷明知晓着艺瑾那可怜瘦弱的样子,却说着句假话安慰着二夫人。 “放心吧,前几日我碰见了她,她过得很好。莫担忧她。”老爷孙志才道了一声。 老爷的一语,顿时让二夫人马氏的心里啊好了些,少了些担忧。 马车越走越远,很快便已经不见了孙府的位置,离着城门愈来愈近。 由于老爷决定去偏远的南越避难,根据路线来,从西城门走出比较省时间也省点儿路,出去也快些。 “爹。” 正当快抵达西城门之时,儿媳曹晴雪突然喊了起来。 听后,一车子的人皆朝着儿媳曹晴雪看去。 “怎么了?雪儿?”老爷孙志才还是那副和蔼的样子。 “我们走了,落霖的……谁来收?” “放心吧,我啊已经交代了刘府,给了他一些银两。” 话一说完,这马车便停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很少坐马车吧,加上老爷孙志才又未有实时观看外面,以为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 “怎么停啦?”孙老爷问了一声。 坐在马车前的管家岑笙心疼得说话不知该如何说,但又不想让老爷及一家人伤心,故意说了句:“没事,老爷,到城门了。” 看着城门上那用白布吊着的二少爷的头,管家岑笙眼眶已经红了起来,滴落下了一两滴眼泪。 没想到离别之时竟是这样的见到二少爷孙落霖最后一眼。 见着许久未有兵掀开车帘检查,孙老爷焦急的掀开了车帘前的幕布,瞧见城门上悬挂着一个脑袋。 尽管自己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可这视力却是一点都不差。 见着那人头,又不想让自己及家人太过伤心,老爷孙志才急忙放下了幕布,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 见着老爷面容不对,何夫人问了起来:“老爷,怎么了?” 老爷孙志才摇摇头:“没什么,今儿出城的人多,再等等。” “噢。” 应了一声后,正夫人何氏欲要掀开车帘看看外边人有多少时,被老爷的一声,停下了动作。 “别开!”老爷孙志才喊了一声。 “老爷,您是怎么了?”何夫人道。 看着老爷的面孔,何夫人越来越觉得不安心,似乎老爷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外的百姓多,有些百姓带着病。夫人身子不好,这窗帘还是不开了。”孙老爷回着。 说来,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好,老爷这般做也确实在为自己考虑,正夫人何氏只好不在拉开这车帘。 过了不久,终于有一士兵过来搜查了。 由于进出城的人多,看着人难免也会看出错,这兵给放行了。 此时的西城门,许多爱看热闹的百姓在底下议论纷纷着,可人多,议论之人也不是一两人,这才让正夫人何氏未有知晓城门上的事。 在这一车子的人中,也就有管家岑笙与老爷知晓。 马车刚驶出城,孙府外就站立着几列刑部的狱卒,个个腰间佩戴着长刀,带着一丁丁蓝色的帽子,等待着领头的吩咐。 “这门怎么是关着的?”胡司狱问向了一旁的牢头。 “回司狱。这人犯了错,慌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听,胡司狱传唤了几狱卒朝着孙府大门踢去。 没几个功夫,这门边被踢烂了。 见着如此,一旁的牢头笑眯眯着嘲笑道:“这门是小的见过最不坚实的门了。” 胡司狱笑了下,一身傲气的走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拿着份假圣旨,正四处寻找着这一家人的影子,可就是找不着。 “司狱,这人好像跑了。”牢头道了一声。 “这样也好,省得念着个圣旨。” 道沟,胡司狱看向了身后那几十个狱卒,招了下手,大喊着:“抄!一处都不许放过!” 一声话下,这些狱卒犹如土匪一般冲进了府中。 按理说,这抄哪个府或者哪个宅,一般都是由暗卫来执行。 说起这暗卫,除了当今的圣上能命令与指挥,其他之人没有权利,就算是皇亲国戚照样不行。 至于圣旨为何是假的,不必我一一道来了吧。 此时,孙府外,又聚集了一些整日喜欢看戏的百姓。 孙府中被翻了个底朝天,什么花瓶、草、花都不放过。 许久,皆未传来什么有关银子的消息。 “司狱,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什么都没有搜到呢?”牢头笑着道。 看着一个个在手忙脚乱的搜着,一旁的牢头却什么都不干。 按这官来说,司狱好歹是个芝麻官,这牢头就只能算个未入流的官,哪能让他享受当官的快乐,胡司狱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向了牢头。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一起搜!” 司狱的一喊,牢头只能认怂,毕竟他是有品级的官自己是个没有品级官,他大。 “是,是。小的这就去。” 说完,牢头走了过去。 在司狱前自己是个下人,可在这些狱卒前,自己还算得上是个上人。 看着搜不出来银两,牢头只好朝着那些家具看去,可看着这些家具,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啊。 总比没有强,牢头还是发话了:“来人!把这些家具给我搬咯!” 牢头一喊,几个狱卒便来搬着这些家具了,一个个搬到司狱前。 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牢头,让司狱很是不爽。 “搬这些做什么?!”道后,胡司狱指了指这些个残缺的家具,再道:“这些东西值几个钱?!银子就没搜出个一文吗?!” 看着胡司狱生气的样子,牢头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小步,从袖子中掏出个东西来,手掌张开,笑眯眯着道:“司狱,一文确实有。” 瞧着牢头手里的一文钱,胡司狱气得顿时不知该怎么说。 看着胡司狱不说,牢头解释了来:“这是方才挪开桌子时,小的在底下捡的。有总比没有强嘛,您说是不是?胡司狱。” 听着这小子的话,挺有些理的,胡司狱忍了忍,看着这府中乱糟糟的样子,道了一声:“你,去!把这孙府的牌子给去了!其他人继续搜着。” “是。” 应后,牢头走了过去,叫上一两人,走至府门。 外边的百姓瞧着此幕议论纷纷。 “来,你们两个,扶我上去。” 牢头一语,两狱卒蹲了下来,挺直了肩膀。 牢头一手搭在一狱卒头上,一脚踩了上去,在二人的配合后,终于把狱卒挺了上去。 若说论起胖瘦来,这两狱卒恐怕比这牢头还瘦。 再者,牢头那是什么人?那是在刑部大牢管理牢房的人,高高在上的人,什么好酒好菜也得他吃了,才轮到这些狱卒们。 牢头取着牌匾,费了好大的劲没取来,还被牌匾上的灰掉入了眼睛里,听着背后还在议论纷纷的百姓,牢头气得把气撒向了他们。 “谁再说,谁来给我来取这牌匾!” 一声怒声过去,没有百姓敢言了,牢头也顺利的取下了孙府的牌匾来。 此牌匾一取,就意味着孙家不再是值得尊贵的人,府不再是尊贵的府,根本就已经不是府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银子买命【一】 “左相。” 一声喊声,左丞相苏云起抬起头来,眼睛看向了站立在前的刑部尚书郭兴文。 “左相,那孙家抄出来仅几文钱,这抄与不抄有何区别嘛?” 刑部尚书郭兴文的脸上显然有些失望。 听着刑部尚书郭兴文这么一说,左相苏云起坐不住了。 他站了起来,走至刑部尚书郭兴文前,问:“前不久,他家二儿子孙落霖不是开了个客栈吗?怎么会一点银子都抄不出?” “下官的人已经仔仔细细摸索了几遍,这寻来寻去就寻到了几文钱。” 道完,刑部尚书郭兴文叹了口气。 左相苏云起脸上也有些失望,这抄不出一点银子,那这国库就一日没有增长上来的银子。 对此,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这一事实,一脸疑问看向了刑部尚书郭兴文。 “这客栈还也抄了?” 郭尚书点了点头:“这客栈一文钱搜不出,比这脸都干净。” 听后,左丞相苏云起稍微想了想,在郭尚书前徘徊了几步。 片刻后,一时也找不到原因便问向了一旁正埋着头处理着奏疏的右丞相杨有成。 “右相,你说这一点银子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苏云起一脸不知。 听着恩公的问话,右丞相杨有成抬起头来,看着刑部尚书郭兴文同恩公苏云起投来的眼神,说起心中想法来。 “这怎么活过来的就未知了。”道了一语,右丞相杨有成目光看向了刑部尚书郭兴文,问:“你刑部的人去抄家时,他们一家人可都在?” 郭尚书一听,看了一眼一旁的右相,接着看向了左相,如实回答来:“回左相,据下官的人称,去抄家之时,不见他们的踪影。” 郭尚书一语,右丞相杨有成思虑了起来。 还没等杨有成说出话,左丞相苏云起便将心中的猜疑说了起来:“会不会他们一家在知道要抄家后提前一走了之了?” “有可能。” “昨日,孙志才就向吏部辞去了这官,估计辞官后就走了。” 一听杨有成的一语,苏云起看了一眼刑部尚书郭兴文,急忙吩咐了丞相府的一位未入流的小官,他呢虽说是个官,但也是个没有品级,平时也就帮两位丞相传话的人而已。 “秦朗!” “小的在,左相尽管吩咐。” “去,传唤几大城门,出城者一一仔细检查,发现孙府其中一人急忙拦下!” “是!” 正在这小子正欲要去传话之时,左相叫住了。 “等下。” “左相可还有何吩咐?” “顺便告知兵部尚书桂元纬,除延阳城外所有城池凡是进出者皆仔细查明身份,一旦发现孙志才等人迅速拦下,仔细搜查包袱。” “是。” 看着左相苏云起没有什么话吩咐了,这秦朗方才走去。 “左相,依下官看,这孙志才挺多也就今儿一早出的城,这会儿定走不远。”刑部尚书道了一声。 “庾司那几个官员的罪可定下来了?”左相苏云起十分关心着。 郭尚书摇摇头:“还未。” “尽快。左都御史郭康已经将此案了结了,就定个罪有必要等这么久吗?此事既然是户部的事,叫岑文星协助你,尽快定罪,免得到时传出那些个流言蜚语。” 瞧着左相苏云起有些生气的面孔,刑部尚书郭兴文也连声自责着:“是是是,都是下官不力,下官回去这就催促催促。” “那还不赶紧去。” “是是是。” “下官告退。” 道后,刑部尚书郭兴文行了个礼儿,身一转,便走出了丞相府,往着刑部而去。 一去,郭兴文并未往着刑部去,而是往着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尚书一来,刑部大牢中的狱卒犹如生龙活虎一般,认真的把守着。 刑部尚书郭兴文一走,遇见的狱卒皆打着招呼。 而像郭尚书这样的人并未有理会着他们,径直的往着关押庾司官员的牢房而去。 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观看这些庾司官员情况如何,是否觉得减刑,另一件则是看看有没有抱怨者、不思悔改者。 一走到牢房边,便瞧见一个个软弱无力的眼神望着刑部尚书。 两个牢房,皆是相对着面儿,两牢房中皆关押着庾司的人。 见着如此,平时威严的刑部尚书郭兴文突然一笑。 看着这些已经对生没有希望的官员,郭尚书安慰来:“放心,有本官在,死不了,死不了。” 听着郭尚书的一语,两个牢房的庾司官员皆站立在门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刑部尚书。 “郭尚书,真的?”这些庾司官员异口同声的手抓着铁围栏。 郭尚书点了下头,看着这几个庾司官员,笑着道:“你们这是做好了上西天的准备了?” “郭尚书这是哪里话,下官们谁不想活着啊,可毕竟犯了这错,就算是皇上知晓了,那我们这些脑袋一样落地。”一小官道。 庾司白高远半信半疑的凑上前去,脸贴着围栏,道:“郭尚书,您真能保住下官们这脑袋?” “那当然,本官说话岂能有假。不过嘛……” 见着刑部尚书郭兴文突然不说了,几位官员好奇来。 “不过什么?”庾司白高远继续道。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诚意了?”郭兴文微微一笑。 一听这话,庾司白高远很快理解了,笑着道:“那自然,只要郭尚书能够保住下官脑袋,诚意准足。” 一听,郭兴文乐得满脸笑容:“好!诚意够,本官定能保你脑袋,诚意不够,那本官也就无能为力咯。” “是,是。”应着后,白高远担心自己脑袋不保,急忙再次说起话来:“郭尚书。” “何事?” 白高远招了招手,大概就是示意着让郭尚书凑近些。 郭尚书毫无害怕的凑了过去。 随后,白高远便在郭尚书耳边悄悄说起话来。 听后,只见刑部尚书更高兴了几分:“好,等明日定能保你出去。” 白高远突然间笑容满面,欢喜得几颗残缺的牙齿露了出来。 一旁的庾司官员瞧着白高远这般笑容,顿时也起了心思。 “郭尚书,保我脑袋吧,出去后定好好孝敬您。” “是啊,郭尚书,保我这脑袋吧。” 一时间,两个关押庾司官员的牢房中传来了一声声保脑袋之声,嘈杂之声把狱卒吸引了过来。 “干什么呢!” “反了你们了?!” 狱卒的话一说完,两颗眼珠子方才瞧见是刑部尚书,立马变得弱小来:“郭尚书。” 郭兴文眼神看了这狱卒一眼,瞧着如此尽职的狱卒,自己心中有些欣赏:“行了,你下去吧,这儿没什么问题。” “是。” 在这狱卒走后,郭兴文方才将眼神看向了那些庾司的官员。 “好了,好了。放心,只要啊,诚意后,这脑袋不会搬家滴。” “谢尚书!” “谢尚书。” 一个个呐都跪在了地上,连磕着头,道谢着。 “各位,请起请起。” 瞧着一个个起来后,郭尚书再道了一声:“只要诚意够,那本官呐就能保你们脑袋。”道后,瞧着周围了一下,再道了声:“好了,本官还有公务,不久留了。” 说完,刑部尚书郭兴文抬起手来,挥了一下,转个身,便离去了。 瞧着刑部尚书郭兴文走远了,这些扒拉在围栏上的庾司官员方才离开,往后走了几步,盘坐了下来。 “就算脑袋能保,这官可丢喽。”一小官叹着气道。 一听,几位小官一同叹着气。 片刻后,一理性的小官说起心中想法来:“只要能保住这脑袋,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官没了可以再争取,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脑袋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听着这官的一语,一旁听见的几位小官点点头来:“确是如此。” 有了这小官的这么一说,这些官突然也想开了些,纷纷凑了上去,眼神看向了盘腿坐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庾司白高远,问起话来。 “白庾司,方才郭尚书说看诚意够不够,怎么看啊?”道完,这小官看了看一旁的几位小官。 “是啊,这诚意怎么给他看?” 顿时,一个个小官皆在寻求如何展现出诚意的法子。 庾司白高远还是一个模样,尽管有人问,他还是那副闭着眼睛、盘腿而坐、一脸淡定的模样。 只见,白高远右手微微伸上前,拇指与食指交错在一起,磨了磨。 见着庾司白高远的手势,聪明点的小官已经明白了,只有不聪明的仍还在询问着是何原因。 今日,对于这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庾司来说是个最提心吊胆的一日。 只因他们知晓,这罪不会拖延太久,顶多也就明天定了。 家中还有着值钱物件的小官倒也没多慌,慌的是那些家中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一家人还靠自己养活的官员。 谁也不知晓明日是如何定罪,是掉脑袋还是充军还是又掉脑袋家中又被抄。 傍晚,刑部尚书郭兴文邀约着户部尚书在一家客栈的上好房里喝了起来。 “郭尚书,有何事你啊就尽管说吧,莫要绕这关子。” 户部尚书道了一声,眼神看向了刑部尚书。 第一百三十二章 银子买命【二】 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不想着多听绕弯子的话语,刑部尚书郭兴文只好开口直言来。 “行,既然岑尚书都发话了,那郭某便只说了啊?” 岑文星点点头,一脸不知且又有些好奇的看着郭尚书的脸色。 “你我同朝为官,这入官十多年来才有今日这官职。郭某想问问这庾司的官员应当如何处置较得当?” 郭兴文一问,这岑文星微微点点头,思虑了起来。 “这个吗,这庾司白高远贪了这存粮,还命人杀入庾司,放火烧灭证据,这些他脑袋几个都不够砍的。这人说来也怪,这为何被抓之前不认,在牢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才认?” 一听,刑部尚书郭兴文微微一笑:“这没什么稀奇的吗,你呢乃是户部尚书对这些啊不常见,不常见。这进入这刑部大牢的人,一半以上都是用了好多刑方才认。不足为奇。” “郭尚书,这去查孙曹客栈就当真一点银子都搜不出?”户部尚书岑文星问了来。 郭兴文立马两瞳孔睁大,拍着胸脯道:“郭某绝无半句谎言,这孙曹客栈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了,就是搜不出一文钱。比这孙府还干净利落。” “会不会他们知晓了要抄家,带着全部银子跑了?”岑文星猜疑着。 “也不是没有可能。放心吧,左相已经派人严守各个城池城门了,只要发现这孙志才,当场搜个清楚!” 有着这样一句坚定的话,岑文星放心了许多。 “别光着吃啊,来,岑尚书,吃酒,吃酒。”郭兴文满脸笑容举起了酒杯来。 瞧着郭兴文的脸色,岑尚书微微一笑,一同举起来,碰了下,干了起来。 片刻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将心中疑惑说出口来:“郭尚书,今夜请岑某来此,恐怕不单单是说这么几句话,吃几口酒吧?” 岑文星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刑部尚书郭兴文的面孔。 一听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刑部尚书郭兴文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来,嚼了嚼口中的食物,方才回答来。 “还是岑尚书明白郭某的心意呐。” 道后,郭兴文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走至户部尚书岑文星旁,笑眯眯的小声翼翼在他的耳边道了以来。 只见,一开始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脸色还是一副从容淡定、一脸不知的样子,说着说着,这脸色渐渐露出了笑容,到最后,郭兴文的话语一停止,这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来。 “大胆!” 户部尚书岑文星说了一句,刑部尚书郭兴文吓得跪在了地上。 一看到郭尚书此模样,岑文星哈哈大笑,装作不知情的问着:“郭尚书,你跪在这地上做什么呀?” 郭兴文一脸茫然的抬着头朝着岑文星看去,说不出来一话。 “郭尚书,误会,误会。方才岑某说此法子有些胆大,不是说你。” 一听,郭兴文连忙喘了一口大气,衣袖轻轻擦拭额头上方才挤出来的几滴汗水,笑着:“原来如此啊。” 岑文星点点头:“郭尚书,快快起来。” 郭尚书一起身,便坐回了自个儿位置上,未敢先开口说话,一脸担忧的面孔一直朝着岑文星看去。 “郭尚书啊。方才你如此一说,岑某颇有些心动呐,这样吧,这事啊,岑某答应了。” “真的?”郭兴文有些不太相信。 瞧着岑文星点头应着后,郭兴文方才放松了警惕,站了起来,帮着岑文星的酒杯给满上。 夜色之中,延阳城一片安和之景。 白府的正夫人欧氏同着那府中十几个妾一样,忧心忡忡,担心着老爷白高远会出事啊。 突然,正当正夫人还在思虑着什么些时,便听见院中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夫人!” “夫人!” 声音愈来愈近,直至面前的大门一开,方才瞧见人的身影,正是管家。 管家快速走来,走至正夫人前。 “夫人,这是刑部尚书给您的信。”说完,管家将信递了过去。 “给我的?”正夫人欧氏一脸疑惑。 管家点点头:“正是给您的。” 接后,正夫人欧氏便紧张快速的迫切看了起来,瞧着上面一个个写得优美的文字,大致也就看了两遍,方才放了下来,一脸犹豫的样子。 “夫人,上边说了什么?”管家问着。 还没回答着管家的话,正夫人便问了来:“管家,咱白府还有多少银子?” 管家思虑了番,直言道:“十两。上次官兵把那些银子带了去就只剩下这些了。” 听着正夫人的问话,瞧着正夫人的脸色,管家重复问了来:“夫人,这信上可说了什么?” 瞧着管家想知道的样子,反正也是自己人,正夫人说了来:“信上说,想要保住老爷的性命,需拿出诚意来,诚意就是值钱的东西,在规定的时辰送至郭府,要是没按着来,老爷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一听,管家及一旁的婢女小莲忧心忡忡。 “夫人,奴婢方才想起,奴婢有个成色不错的镯子,如今老爷遇了难,奴婢不能袖手旁观。” 道完,奴婢小莲欲要往着睡房而去。 “夫人,小的想起来老爷曾赏给小的一些古玩字画,小的这就回家取来。” 道完,管家也欲要去取。 很快,在全府上下的这些奴婢及妾的支持下,筹到了许多值钱的首饰品。 刑部尚书的这封信不仅给了白府,还给了白府以外那些庾司官员的府宅。 夜深之时,只见,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个轻功了得之人漫步在瓦山之上,纷纷赶往郭府而去。 …… “诶诶诶!进城需要搜查!停车!” 士兵的一声喊,这孙家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瞧着马车停了下来,老爷孙志才不知情的问了来:“怎么了?” “老爷,进城搜查。”管家岑笙回了一句。 或许是这一天来,行走旅途劳顿,加之旅途上又怕遇见凶险,孙老爷这才对每一个停车的动作皆十分担忧。 正当老爷孙志才还在将心平静下来之时,城门的一小兵掀开了车帘来,左腰下佩戴着长刀,左手拉着车帘,右手中紧紧拿着一张画像,眼睛瞧了一眼画像的人物然后瞧向了老爷孙志才,如此反反复复。 “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间,这小兵突然喊了一声。 只见,城门的几个兵拉开剑,围在了马车周围。 “怎么了这是?”老爷孙志才一脸不慌的样子,心中早已就慌了。 “搜!” 一声话语,这小兵便走进了车厢,对着马车内一个个包袱搜了起来。 一搜,便搜出了二十多两银子。 论起这银子,在大墨贫穷之地倒能买个民宅,在京城那就难喽,最少还要在添上三十两。 搜出了银子,这小兵便不客气的将这二十多两银子抱在胸前,欲要出去。 见此,在马车中的正夫人何氏及二夫人马氏气坏了。 心急气躁的二夫人马氏便大骂了过去:“干什么啊?!这是!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点银子都抢!” 一旁的正夫人何氏的婢女百合骂了起来:“就是,你们受谁指使,怎么连这银子都抢,你们爹娘白养了你们这些东西!” 一听这两句骂人的话,这小兵突然脸上一怒,看着车里的一个个人,道:“我们受朝廷指使,过往车辆都要查,只要遇见了孙志才,搜出多少是多少。”说完,这小兵理直气壮的看向了那骂人的两个人,道:“难不成,你们还想跟朝廷作对不成?” “你!”二夫人正想着骂,便被老爷孙志才一把拉住了。 “行啦,命在就行。钱乃是身外之物,不打紧。”孙志才微微笑着。 有着老爷的一话,二夫人马氏只好将气装在了肚子里。 片刻后,方才允许通行,只是啊,这全部家当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 “什么!” “才搜出二十二两银子?搜仔细了吗?” 一听后,左相苏云起一脸不相信的问着这个前来汇报的秦朗。 “回左相,确是。那几个兵都仔仔细细搜过了,就搜出了这么多。”秦朗道。 “行。本相知晓了。这样,你去吩咐下,让他们去查这延阳城的所有钱庄,看是否有他们家中一人的名字,再查这附近几个城都钱庄。” “是。” 一边的左相还在寻找着孙家钱财的下落,一边的刑部尚书及户部尚书却在高兴着。 “郭尚书英明呐,如此,倒是算不上贪污钱财,算得上是个拿钱办事的,一举两得呐。” 此刻的岑尚书正同着郭尚书一同前往着刑部大牢,刑部尚书手中还拿着份假圣旨。 听着岑尚书这么一夸,郭尚书笑容满面,道:“算不上什么英明。不过是拿着钱,替他们求点儿情罢了。算是拿钱买个求情之人罢了。” 一路的话语声,便走到了刑部大牢之中。 “郭尚书!” “郭尚书!” “岑尚书!” 一瞧见他俩的人影,关押在庾司中的官员一个个皆是满脸期待,又是满脸的害怕。 “接旨!” “臣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庾司乃是墨朝国之粮库。庾司白高远、次庾司李振等人将粮食秘密卖至孙曹客栈,后又派人杀入庾司,放火烧毁证据,其罪当诛。今,念在庾司白高远、次庾司李振等人有悔改之心,今日起,罢免白高远庾司之位、李振次庾司之位……,杨康时、张城、岑年等人充军。钦此。” “臣等谢主隆恩。” “行了,行了。各位起来吧。”刑部尚书郭兴文笑着道。 瞧着个个都起身来,一脸悦色后,郭兴文继续道来:“这各位的脑袋可都是本官及岑尚书在两位丞相面前苦苦争取而来的。” 一旁什么也没做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笑容满面。 “臣等谢郭尚书、岑尚书救命之恩!”庾司官员纷纷道。 “好了,既然事都办妥了,本官也就回去了。”说完,郭兴文看了一眼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 两位尚书走后,这牢房的门便开了来,放了这些人。 一些人被充了军,一些人只是被罢了官职。 而左相苏云起叫查钱庄的事却没能查出来孙家的任何信息,苏云起也应此对着孙家的钱财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 而当今的皇上呢,虽说是在后宫之中背后管理着国政,实则是两位丞相管理着国政,皇上自个儿呢在后宫中只听见好的消息,坏的却听不见,犹如个没有用的人一般。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强行承诺 “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齐桓公伐楚。” 透过木制的窗子,瞧见先生白发须须,手捧着本书,徘徊着的身影。 尽管仅有陈子渊这一位学生,先生却比之前教的哪个学子都要认真,曾还不少夸赞着说,子渊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齐桓公伐楚。 后院中,传来着如今十岁陈子渊的一声声跟读声。 名义上的母亲李晞冉则如同以往一样,忙前忙后。 瞧着如此和谐温馨的一幕,一站立在一旁民宅的黑衣男子跳了下来,跳至二楼窗台边,将一个黑色袋子递了进去,放在了桌上。 瞧着没人发现后,这黑衣男子快速离开而去。 天越来越晚,溪桐县城的上空已然出现了晚霞之景。 晚霞的颜色,如同平民百姓家中小女孩的面孔,是那么的淳朴、天真…… “我回来了!” 一声招呼,李晞冉急忙将桌上的那一包黑色袋子装着的沉甸甸银子拎了起来,急忙往楼下而去。 “回来啦?”李晞冉一脸笑容。 春旭点了点头,将腰间佩戴的长刀取了下来。 自从当上这衙门的捕快来,表面上看着是风光,可得到的银子那是少之又少,一次比这一次少。 瞧着晞冉手中握着的黑色袋子,春旭好奇来:“你这手里拿着是什么?” 晞冉走上前几步,回着:“不知是谁将这银子放在二楼的桌上,还挺多。” 道后,晞冉将这一袋银子递给了春旭。 接后,春旭小心翼翼打开来,正是许多银子,看起来也有个三四十两。 在这贫苦百姓家中,一般一年所赚的银子最多也有二两。 “没看见人?”春旭问。 晞冉摇摇头。 “又是他?”春旭猜疑着,不小心漏了嘴。 “是谁啊?”晞冉一脸不知。 看着后院的晞冉还在用心的回忆着功课,在此说话恐会让他听见,春旭只好装作不知。 “没什么。” “子渊这段时日以来学得怎么样?” 听着春旭哥的话,晞冉往后望了下,笑眯眯着回来:“放心吧,学得很好。先生还不少跟我说,子渊要是一直这样子状态,今年秋闱万无一失。” 听后,春旭微微一笑:“那就好。郑锤呢?” “他去地里了,这会儿应当快回来了。” “好。” 道后。春旭便拿着这银子,往着自己睡房走去了。 …… 从延阳出发,赶往南越,本应十几日的功夫硬是花了快一月,方才抵达南越省兰棱县。 不是马车行走得慢,而是考虑着儿媳曹晴雪如今有孕在身,又因马车行走快之时会颠簸得厉害,方才一路小心慢悠悠的驶去。 路上经过种种天气及道路的险恶,方才平安抵达南越省兰棱县。 下了马车,一家子人齐聚在一座民宅前,满脸笑容的往着这民宅。 “老爷,这地儿好呐。”管家岑笙笑眯眯着道。 瞧着一旁管家岑笙如此高兴的面孔,老爷孙志才望了望,确实不错。 “笙儿呐,这宅子是你提前挑好的,老爷我可没看过。你看,这一下马儿,你就对着你挑的宅子说好。” 听着老爷的话语,岑笙收敛了笑容,目光朝着老爷看去:“老爷,您不喜欢这宅子吗?要是不喜欢,小的这再给您挑挑。” “可以了,可以了。”孙志才打了个手势,微微笑着,再道:“你挑的,能不好吗?老爷相信你眼光。” 老爷这么一说,管家岑笙的笑容再次露了起来。 听着老爷与管家岑笙一番对话,两位夫人及一旁的儿媳及儿媳他娘笑眯眯着。 “行了,进去看看吧。” 老爷一发话,管家岑笙走在前,拿着钥匙开起了门来。 “老爷,您请。” “好。” 踏入这宅中,瞧得见,两棵郁郁葱葱的榕树屹立在两旁,树之下还有着石椅、石桌,周围便是居住的房子。 “老爷,您看,还不错吧?”管家岑笙问着。 老爷孙志才点了点头:“是不错。” “老爷,这宅子,可是小的挑遍了兰棱县这才找到如此合老爷心意的宅子。” 要说是找了许多座宅子不假,可找遍了兰棱县城所有的民宅那就假咯。 听着管家岑笙如此拍马屁的话语,老爷笑了笑,看着岑笙:“你小子,会跟老爷我拍马屁来了。” 岑笙笑而不语。 “这树下能乘凉,是不错。”道着,老爷孙志才看了看周围,再看着一脸激动的几人,道:“你们去挑个喜欢的房间吧。” “谢老爷。”二夫人马氏道了一声。 瞧着正夫人何氏还在想着孙落霖的事,马夫人拉了拉何夫人的手,一脸笑容:“走吧,挑房间去。” 二夫人的一语,再加上一拉,何夫人跟着走去了。 晴雪他娘也扶着曹晴雪走去了,仅剩管家岑笙同着老爷站立在院子中。 “老爷,咱们也去挑个房间吧?”岑笙道。 孙老爷招了招手:“不急,让她们先挑。” 老爷这么一说,管家岑笙便不再说些什么。 “这儿好啊,小是小了点,风景不错嘛。可能啊,咱们这辈子就在这生活了。” 听着老爷自语着,管家岑笙问来:“老爷,咱真就一辈子在这吗?您不是” 瞧着老爷的手势,岑笙方才停了话语。 “京城贪官污吏一日不除,百姓就无一天安稳日子。凡事不是做做就能来的,也得上天护佑才行。” 老爷的话语字面上虽未提自己的计划,可知晓老爷计划的管家岑笙听明白了。 此时的兰棱县城中一片燥热,相比延阳城来热了不少,然此刻的江莱北部却如同兰陵县城一个模样。 兰陵县位于南越省下地区,西边没有大墨领土,北边是宛国,东边接壤着墨漳、广南两省,与着广南省溪桐县城相差不远。 而就是南越这样的地势,使得气候也大有不同,全年中可谓仅有两季,一天便是这两季,白日燥热如同夏季,夜间寒冷如同冬季。 而江莱一省,位于南余省之上,西接湖广,东乃大海,白日如同兰棱县城燥热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夜间却与兰棱县城夜间相似。 此等怪象,当地的江莱百姓已经有不少百姓猜测着了,纷纷在民间扬起了邪说。 “近日啊,江莱北部夜间气候异常,此乃不吉利呐。” 一家客栈里,说书之人又在制造着故事了。 因街上有官兵巡逻,所以这些说书之人还是识分寸的,不敢在大街上肆意编造着。 为了故事的顺利,银子的顺利,一些客栈还在门边设立一两人注视着风吹草动。 “怎么不吉利呐?”一男子抬着头,一脸好奇的问来。 周围的客人一双双面孔看向了台上的长着长胡子的说书人。 “诸位可还记得几月前,咱们江莱被着大水席卷?” 说书人的一问,一个个的客人心中有些慌张了来。 “这和这有有什么关系?”一客人问。 说书人微微一笑,张开了扇子,扇了扇这热风换来凉爽之风。 “还别说,真有。不知诸位可曾浏览过《易经》,俗说阴阳。阳,冬至来年四月;阴,五月至九月。这几月前正直四月,天空中一片阴,狂风暴雨大作,而今已然快六月,天空一片阳光。” “这有什么联系啊?这也不对啊,怎么反着了?”一客人道起了自己不解来。 “当然有。”说书人一悦,故作高明的继续说来:“这天象正是反着来的,按着理说,四月那次应当天空中晴,今阴方才顺着这个理儿。正因为是反着了,逆了道儿,这灾方才有。” 听着说书人这么一说,经常相信这些街井传闻的相信了,不相信的还在不相信之中。 “那……,依你这么个意思,这还会有一场大灾降至咱们江莱?”一年轻的小伙子问着。 完了,看着这小子,还有些信了,说书人笑了笑,但又不想让大家看出来自己全是编造的,道:“这话老夫可没说啊,按理本应如此,若是未有,那就是上天在护佑咱江莱。” “那你就是不确信呗?”这小伙子继续道。 瞧着这小伙子如此模样,说书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听,不管信与不信皆藏在心中,你着又不信,还继续问来,这不就是强迫让自己确信此事呗。自己又不是这地公公,也不是这天上的神仙或者玉皇大帝,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下,看着一个个客人投来的目光,想着上次江莱那传言闹的,许多百姓信这个还将家中刚生下的孩子送到临边的省份,曾还出过几个伤亡事件,一些说书人还被抓了。 想想都可怕,可要是让他们知道全是编的,这刚到手的银两不就又还出去了吗? 说书人只好硬着头皮说来:“若是在这五月至九月中,江莱未发生一个大灾情,老夫从此不再说书!” “好!”这小伙子笑着应了声。 看着小伙子此模样,说书人此刻心想着:我不说书可能吗?再说,时间那么长,到时定忘了。下次,我戴个面具,换个地儿,焉能寻到老夫寻求理儿?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灾情又至 六月,如同以往一样,今儿的江莱白日十分燥热。 位于江莱北部金陵府城的大街上一片算得上热闹的非凡之景,大街上各种商人来来往往,各种上好的锦缎摆放至摊子之上,随处听得见的一声声叫卖声。街上,普通百姓穿着一身朴素陈旧之衣,时而还能瞧见个别角落有着手中紧握着破碗,到处乞讨着的丐帮组。 正当金陵城的百姓们好在高兴的逛着街之时,原本炎热的太阳突然被着一层层黑云抵挡住了炎热。 黑云来势汹汹,没多久就让原本蓝天白云十分燥热的天空突然给遮盖而住。 原本燥热的空气中突然变得凄凉有些寒冷来,使得此刻正在金陵城大街上行走的行人突然留下了脚步,观望着这一奇怪现象来。 “不好!定有不祥之兆!” 一路人大声嚷嚷着,使得周围的百姓望了过去,心中半信半疑。 还没等那些百姓先跑,这嚷嚷之人便先跑了去了。 看着这天象,察觉这空气的寒冷,站立在金陵府城大街上的百姓个个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只瞧见,从那边大街上跑来了一排排行人,一个个的心中很是慌张,嘴里嚷嚷着什么。 离得近的百姓一同跟着跑了过来,唯有离得远的百姓仍站立在地,不明不白。 直至跑近些时,方才听见,这些人嘴里喊着:“快跑!有大水!” 听着此话,一个个方才站立在地未听得见的百姓方才跟着跑来,往着南城门方向跑去,聪明点的往着高处的山跑去,愚笨的一直往前跑着,好似与着大水赛跑一般。 大水很快席卷了整个金陵城,往着各个城池冲刷而去,大水摧毁了正郁郁葱葱,快要成熟的水稻,大水过后,金陵城中犹如一座水城,地势矮之区全是浑浊带有淤泥的水,水中稍不留神还躺着几具死了不久的尸体。 大水的席卷,这个号称鱼米之乡,全大墨收上来最多粮食的江莱一下间个个老百姓成了衣食皆忧…… 江莱的现状,很快便传入了京城之中。 “禀左相,下官今日收至一封江莱巡抚夏元思的信。” 道完,吏部尚书陆新知欲要将这信呈给左相。 见着礼部尚书陆新知的动作后,左相苏云起一脸担忧的面孔招了下手:“不必拿上来,信上写什么你念着吧。” “是。” 应后,吏部尚书陆新知将这早已看过的信又打开来,念了一遍:“江莱巡抚夏元思奏:今日,江莱被一场大水席卷,全省北部许多地方庄稼被毁,人员伤亡惨重,时至今日,传来金陵知府黄鹏池已卒,恳求圣上裁决。” 一封本应交至丞相府的两位丞相,然后根据是否严重交由当今皇上阅览的信在这朝堂之中打开了来。 那些个二三品依附左相的臣子倒觉得没什么,只有那些未有依靠左相,甚至一直不把他当回事的臣子只敢在心中议论着却不敢言出来。 “左相,此事……”右丞相杨有成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恩公苏云起。 若是当今圣上亲自主持朝政,这两位高权重的两位丞相也得站着听,可当今圣上已经多年未上朝,使得这两丞相倒是舒服了。 左相苏云起稍微思虑了一番,叹了口气,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道了起来:“江莱一事,事关重大。一月前,庾司官员变卖存粮一案,庾司存粮早就没了。如今,要说这存粮,唯有向各地地方粮库暂且支取,赈灾江莱了。” 文武百官一听着左相的法子,好是好,可这好的背后定有坏处。 “左相,下官以为,不可。” 户部右侍郎昌文彦站了出来。 一张老脸,一头黑白相间的白发,一身微胖的身材,让人看着有些不太顺眼。 “怎么不可?”左相苏云起有些微微生气。 “左相,这从各地府州县掉取本地粮库存粮未尝不可。下官以为,这若是赈好了江莱一省的灾情,日后万一部分地区同出现灾情,恐怕到时这江莱粮食未收,这出现灾情不知所措。” 听着户部右侍郎的话,左相苏云起大怒,以他自己的性格,最恨这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了。 “大胆!” 一声话语,吓得户部右侍郎昌文彦跪了下来。 虽说皇上是九五之尊,丞相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可如今圣上不在,怕的也就有眼前的两位丞相。 相比两位丞相,更怕的是左相,不是权利之大,而是人的脾气及性格。 “就算真到了那时,难道就没有法子赈灾吗?!这满朝文武百官是怎么当的?!”左相怒道。 一听,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只好应了:“是是是。” “此次,江莱一省灾情严重,应当派一人前去赈灾、安抚民心,何人去何时啊?”左相苏云起问着话语。 听后,满朝文武私底下议论纷纷,许久皆未有人自荐,也无人引荐。 议论纷纷许久,这议论声便停止了来。 瞧着无人引荐与自荐,左相两只眼睛望着一个个臣子的面孔,突然间朝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本想看,你去最合适。” 一听,户部尚书岑文星站了出来:“左相。” “怎么?你不愿意?”左相苏云起有些强求的语气。 “不是。” “那还有何疑虑,就你去合适。”左相道。 一听,户部尚书岑文星只好收住了想要说的话,应了起来:“是,下官去。” “这样,今儿收拾,明日一早前去江莱。” “是。” 听着左相与着户部尚书的一语,一旁的右相杨有成问来:“左相,那金陵城知府的事……” 学生杨有成的一语,左相思虑了一下,看向了吏部尚书陆新知。 “陆尚书,这金陵知府的事,你们吏部尽快安排好人选,即刻上任。” “是。” 在新任知府未到前,金陵城顿时几乎成了无人管辖之城。 虽说知府衙门还有着同知、通判等人在,可没有了知府,知府衙门的这几位官突然如同不省人事一般。 百姓的粮食未得到解决,倒是这城里城外漂浮在水中的百姓尸首有着官府衙役处理。 整个金陵城中,顿时如同水城,大街小巷中的水未有得到解决,完全没有人顾及百姓们的死活。 “陆同知,这咱们整日呆在衙门,不理百姓之事,到时上头要是追究下来,咱们可就……” 说话的这位,乃知府衙门的通判,姓徐,名元凯,一把年纪了,还是这般胆小如鼠之模样。 坐立在官帽椅上的这位乃是知府衙门的同知,姓陆,名庄,穿着一身紫色官服,带着顶黑色管帽,靠在管帽椅上,闭着眼,饮着暖茶。看着面貌,比这通判年长几岁。 “怕什么?什么叫不理百姓,那些城中的尸首不都是你我去处理的?” “是是是。” “这一,赈灾使臣未来;这二,新任知府未来。咱们能做什么?眼下能做的唯有叫那些个衙役处理尸首。” “同知所言极是。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道完,看着陆同知一言未在语,徐通判便走了出去。 由于大水突发,无人能够提前预料,衙门中死了几位小官,就连这衙役也失去了好几位。 城中人手不够,这才指挥衙门中全部衙役前去共同处理。 大街上,来往之人很少,随处可见的是饥民、是乞丐、是哭喊之人、是未来得处理的尸首。 听着一声年迈无力的哭喊声,瞧见大街道上靠近民宅墙有着一家三口。 两人哭喊着,一人软弱无力的坚强睁开双眼撑着。 瞧见,软弱无力、岌岌可危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头乌黑头发中夹带着几根根白发。 一旁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跟老头子差不多的妇女,一张苍老的容颜之中饱含着泪水,一滴滴的滴落而下。 再一旁,是位年纪还小,大概八九岁的男童,眼眶中饱含着泪水,时不时从口中道出一句:“爹,您可要撑住啊。” 但此刻的男童父亲,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上了年纪不说,这几天几夜没个吃的能坚持住吗? “莫莫哭了。博文。” “爹,儿在。”这男童紧紧握着父亲的手。 “照护好你娘。” 道完,瞧见这上了年纪的老头闭上了双眼,长眠了。 随后,两人的哭声大响了起来,惊动了受命收拾尸首的衙役们。 “那边!” “走!” 一声话语,两衙役聚集在这三人前,算上刚去了的老头子。 “带走!” 一声令下,两衙役走上了前,强行夺起了尸首来。 “干什么啊?你们不能带走!”老妇人哭嚷着道。 “同知有命,为避免瘟疫出现,所有死人都需要带走。” 看着衙役要把自己相依为命几十年的老伴带走,老妇人一把拉住了老伴人的手,两眼泪光:“你们把他带哪去?” “凭什么告诉你?”道后,这衙役看向了般尸首的二人:“愣着干什么,快带走!” 瞧着老伴被带走,老妇人紧紧拉着尸首不肯放,直到衙役的一把长刀架在老妇人的脖子上方才放开手来,抱着自己的孩子,哭了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钦差抵达 “陆同知!” “陆同知!” 一声声叫喊声往着金陵府衙的同知陆庄办公之处而去。 如同前几日一般模样,陆同知坐在官帽椅,眯着眼正养神着。 一听,陆同知睁开双眼来,不慌不忙、一脸从容淡定的望着门边走来之人,正是通判徐元凯。 “陆同知!不好了!不好了!”徐通判嚷嚷着。 “什么不好?本官不是好好的?” 徐通判连喘着几口新鲜的空气,急忙解释来:“不是。上边来人了。户部尚书与着新上任的知府一同来了。” “这么快?”陆同知有些意想不到。 徐通判连忙点头:“本来打算着不来的,可听闻咱金陵百姓伤亡惨重,户部尚书就说与着新上任知府一同前来,顺便了解金陵状况。” “那新上任的知府叫什么名字?”陆同知着急着问。 徐通判思虑了一番:“好像是叫祁绍元,说是户部的人。” “现到何处了?” “快到金陵城了。” 一听,同知陆庄不淡定了,急忙将桌上一角落摆放的管帽拿了起来,戴在头上,快速走了出去。 徐通判跟随在其后,匆匆而去。 …… “怎么停下了?”一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户部尚书岑文星问了来。 “岑钦差,已经到了金陵城了。”车夫道。 前面马车一停,跟随在其后的载有新任知府的马车跟着停了下来。 还未瞧见户部尚书岑文星走出来,这同知便先开口说话来:“金陵府城同知见过岑尚书。” 说完,陆同知方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词,看着还未下马车的户部尚书及后面马车的新上任知府,陆同知一脸尴尬的看向了身后衙门中的小官们。 听见外边的这官说错了话,户部尚书岑文星有些不高兴了来。 虽说自己是户部尚书,可今天来到这江莱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来的。 “同知?”念了一遍后,岑尚书提高了嗓门问来:“没有名字啊?” 人虽未看到,可这上级的官,陆同知还是有些害怕的,搞不好自己还会失去这官职,只好变了一副如同这怕猫的老鼠一般的态度:“回岑钦差,都怪下官一时糊涂,紧张了些,方才说错了话。下官是金陵城同知陆庄。” “陆庄。” 念了一遍后,钦差大臣岑文星穿着一身绯色官服、带着一顶管帽,走出了马车来。 望了望金陵城上空的蓝天白云,岑钦差转头来,看向了这些地方官。 瞧见站立着的几人身穿着紫色官服,皆拱手作揖着,后面是穿着绿色官服及浅蓝色官服的小官,跪拜在地。 知晓钦差大臣下了马车,后边的新上任知府祁绍元也急忙下马车来,走了过来。 “你是金陵城的同知?”岑文星询问着。 “回岑钦差,正是。”陆同知心中有些害怕着。 瞧着面前这官的面孔,不说俊俏倒显得有几分丑陋。 “正好,你给本钦差汇报金陵城的状况。” 一上来,钦差岑文星就开始耍起了官威来,十分嘚瑟又显得有几分严肃的看着同知陆庄。 陆同知抿嘴了一下,心中突然忐忑起来,但在面前站立着的钦差前,不敢说假话,只好实话说来。 “回钦差,金陵城受灾以来,下官便命人清理尸首,断绝瘟疫发生。但赈灾粮未有,加之几月前金陵受灾一次,粮库中存粮已空,下官能做的仅有这些。” “岂有此理!”岑钦差大喊了一声。 吓得同知陆庄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原来,岑文星还在耍着官威,正当陆同知想说一两句好话之时,岑文星抢先说来:“罢了罢了。这上任知府已去,衙门中没有个理事的可以谅解。” 瞧着还未起身来的后面几位官员,再看着面前几人的面孔,岑文星微微一笑:“行了,都起身吧。” “谢钦差!” 看着这些人起来后,岑钦差看向了一旁穿着紫色官服、带着官帽的新任知府祁绍元,向他们介绍来:“这位是你们的新上任的知府祁绍元。” “金陵城同知陆庄见过祁知府。” “金陵城守备赵兴修见过祁知府。” “金陵城通判徐元凯见过祁知府。” 听着一声声的问候声,可把新任的知府祁绍元笑哈了。 “祁知府。” 瞧着岑钦差的眼神,祁知府看着这还没享受够的场面,只好收起了高兴了的面容来:“好了好了,免礼。” 道后,祁知府一脸尴尬的笑意看向了岑钦差,一言未发。 “好了,既然到了,那就先看看这金陵城的状况如何。”道后,岑文星客气的伸出了右手:“祁知府,请。” 看着岑钦差的模样,可把知府祁绍元吓坏了,这礼不明摆着自己权利比着他大嘛,聪明的祁知府微微一笑,装作一番客气有礼貌伸出了右手来:“岑钦差,您请。” “好。” 岑文星还真是不客气,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但按照这官的大小及礼来言,也轮得到岑钦差先走,哪敢有什么怨言呐。 知府祁绍元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过去。 经过大水席卷的金陵城,大街小巷及城外清晰可见着全是各种淤泥,今儿的金陵城比往日好了些,大街小巷之中已经几乎瞧不见水位很高的地方了。 “岑钦差!岑钦差!” 一听见知府祁绍元的喊声,钦差岑文星回过头来,看向了知府祁绍元。 “城中淤泥多,岑钦差还是乘着马车回到知府衙门换双鞋子吧,这待会儿把您的官服同鞋子弄脏了。” 听着知府祁绍元关心的话语,钦差岑文星微微一笑:“祁知府,无妨,无妨。区区淤泥而已。” 道完,岑钦差转头回去,往着金陵城而往。 瞧着如此为国为民的好官,跟随在其后的知府衙门中的几位小官忽然觉得金陵城有救了。 进入城中,瞧见各个角落皆有饥民,时而还听见几声哀求之声。 一瞧见是有大官来了,好些饥民纷纷往着钦差岑文星靠近了。 “官人!给草民口吃的吧?” “官人!草民已经连续几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了。” “官人,救救草民的父亲吧,草民父亲快不行了。” 一声声哀求声看向了钦差岑文星。 瞧着一个个脏兮兮、软弱无力的面孔,岑文星也不知应当如何做,安慰来。 “乡亲们,再坚持坚持。朝廷的赈灾粮就快到了。” 一声安慰之话,仿佛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仿佛又看不到。 “这这还有多少天啊?”一大娘问来。 看着她两只老眼,一头蓬松的头发,一脸有些乌黑的面孔,岑文星继续说起安慰话语来。 “坚持,坚持,顶多三日,三日。”岑文星表面上信誓旦旦,内心则是有些不确定。 一听,这些饥民只好散开至街道两旁,安抚自己家中的老人及小孩来。 “陆同知,这衙门可真是一点米都没有了?”钦差岑文星问向了身后的陆同知。 听着岑钦差的话语,陆同知愣了下,编起谎言来:“回钦差,真没有了,下官这几日在衙门中那过得是一个惨呐,这米没有,吃的没有,就连口新鲜的水没有。您看看,下官这都瘦了一圈了。” 看着陆同知的模样,瘦没瘦不知道,但瞧着他那十分精神的面孔,不像是连续饿了几日的人,岑钦差只好不再多问。 看着这遍地的饥民,虽未亲身经历,但也能知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岑钦差看不下去了。 “祁知府,回衙门吧。” “好。” 应后,几位大小官员脚踏着淤泥,往着知府衙门而往。 一路上,岑钦差的问话,可把同知陆庄给问累了,知道的还好说,这不知道的也不敢回着一句不知晓,硬生生的编起几句瞎话来应付岑钦差。 为了保住这官职,陆同知可真够胆大的。 聊着聊着,可算是走到了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坎子上与着金陵城大街上的地面一样,皆是淤泥。 而走进这衙门中呢,却不一样了,打扫得干干净净。 “陆同知。” “下官在。”同知陆庄看向了钦差岑文星。 瞧着这知府衙门里外两种场面,岑文星问了来:“这衙门中打扫得倒是干净,这衙门外怎么不像这衙门内啊?” 看着衙门内的地面,再回忆着方才进来时衙门的坎子,陆同知脸色大变,诉苦来:“岑钦差,您不知晓啊,下官这几日忙的,衙门的人不够用,这每日一处理完外边的事,哪还有功夫管着地面之事呐。您看着地面,衙门内的都未打扫干净。” 听着陆同知的话语,岑钦差倒是有几分心疼起了陆同知来。 “辛苦,辛苦。”岑钦差微微笑着。 “不辛苦,这些皆是下官职责所在。” 刚一说完,一声让几人意想不到的话语声传了过来。 “同知回来了?小的们已经备好了饭菜。” 一声火房衙役的话传了过来,让陆同知一脸尴尬。 看着这火房衙役走了过来,陆同知瞥视了一眼衙役。 “您是钦差?” 岑文星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阻止调粮 “您是新上任的知府?” 知府祁绍元点了点头。 问完后,只见,这衙役急忙跪了下来。 “小的见过钦差、知府。” “免礼。” 看着衙役站起来后,岑钦差一脸笑容问向了衙役:“你方才喊谁呢?” “回钦差,小的方才喊同知呢。”衙役脸上微微一笑:“钦差还没用过饭菜吧?小的这就去多做点。” 还没等钦差岑文星回句话,这衙役便匆匆往着火房而去了。 岑钦差望着衙役往着火房走去,直到不见身影后,方才看向了一旁无话可说的同知陆庄。 “陆同知。”岑钦差喊了一声。 岑钦差的话语,可把陆同知给吓坏了,但又不知道找些什么话语来圆好这个谎言,愣住了。 “陆同知,方才本钦差好像听你说,这连续几日一点食物甚至是水都未进入口中,这是怎么回事呐?” 看了陆同知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再看着一旁的几位衙门小官,瞧着一个个无话可说的样子,岑钦差逗了逗陆同知。 “莫非上天知晓本钦差要来这金陵城,这才降了顿好吃的给你们?” 一听岑钦差如此说,陆同知急忙跪了下来。 “岑钦差,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粮仓确实无存粮,这衙门还是有些粮食的。” 看着陆同知认错的样子,钦差岑文星微微一笑:“罢了,若是真如此,你们这些还怎么处理公务。起来吧。” “谢钦差。” 一旁的新上任知府祁绍元见着如此,故作一番淡定,心中早已笑得止不住了。 “祁知府。”钦差岑文星看向了祁绍元。 “下官在。” “从现在起,你就是金陵城的知府了,务必尽好你的职责,尽早将金陵城安顿好。” “是。下官定不负岑钦差所望。” 看着祁知府信誓旦旦的样子,岑钦差也是放心了不少。 刚想走,可看到陆同知这一副模样,属实让人生气,岑钦差做起主来。 “陆同知。” “下官在。” “从今日起,饭菜你不许再吃了。省下来的给金陵城最需要食物的百姓吧。” 一听,可再次把同知陆庄的心吓坏了。 “岑钦差,这这下官若是不吃,这也得饿死啊。”陆同知求情来。 “怕什么,金陵城的百姓不也饿了那么多天。”道后,岑钦差看向了知府祁绍元:“祁知府,你负责监督他。” “是。” “那好,本钦差出去看下状况。 “岑钦差慢走。” 瞧着钦差岑文星走了出去,可算是把对陆同知心脏不好的“恶魔”赶走了。 “祁知府。”陆同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 “陆同知,有何事吗?”祁绍元假装糊涂。 论起年龄来,二人差不多一个岁数。 “祁知府,您看能不能……?” 话虽未说完,祁绍元已经领悟了。 “祁知府所言是饭食上的事吧?”祁绍元笑着。 “正是,正是。祁知府就是高明,下官未说全,您就明白了。”陆同知一脸期待着。 “这个吗,放心,本官定会好好监督陆同知的,不必担忧。” 一听祁知府的话,陆同知一脸高兴的面容突然收了起来,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祁知府。 “好了,本官还有公务,就先去忙了。” 还未说明话语,祁知府便走了去。 瞧着祁知府离去了,陆同知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一旁的徐通判:“徐通判,知府这是什么意思?” 徐通判假装不知,摇摇头,道了一声:“下官也去忙了。”然后便走了去。 看着一个个离去了,没人顾及自己,突然间,陆同知心脏有些受不了来。 …… “左相。” “你来了?” 站立在两位丞相前的是位穿着绯色官服,头戴管帽之人,看着模样也就比左相小几岁而已。 面前的官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左相苏云起这时方才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笔,望向了面前的官。 “沈侍郎,如今这粮食的事如何了?”苏云起问着。 “回左相,湖广、南中、南余三省已经将各府、州、县所有粮仓粮食送往江莱。” “好。” 看着左相没有话要问,户部左侍郎沈钧问来:“左相,您看这其他省粮仓粮食是否一同运往江莱?” 一听这话,左相苏云起想到几月前的那次赈灾。这次要是再让百姓没有口吃的,再继续用来播种恐怕会闹事。 “这样,离江莱近的湖广、南中、南余的粮食用来安抚百姓,剩下几个省份的粮食让各州府县拿出部分来,用于江莱百姓播种。” “是。” 道完,左相苏云起埋起头来,继续批阅那些文武百官递上来的奏疏。 户部左侍郎沈钧本应走的,可心里还有句话,站立在地犹豫来。 余光感受到户部左侍郎沈钧还未走,左相苏云起问起话来:“沈侍郎,可还有何事?” “左相,有些地方官拒之不肯拿出粮仓的粮食,说是许多百姓还等着这粮食活命。” “什么!竟还有此事。” “这样,你回去告知右侍郎,让他赶往那些不愿交粮之地,查出原因,必须给本相把这粮食拿出来,否则按渎职处理。” “是。下官告退。” 这下,户部左侍郎方才放心走去了。 在大墨中,调取地方粮库存粮等于将百姓辛苦劳种的粮食调取。 虽交入粮仓后,存粮已经不在属于百姓,只属于地方衙门,属于大墨。 但每逢地方上出现灾情,无需上报朝廷,地方自己能解决之时由官府打开地方粮仓,用于当地赈灾。或者遇到大灾情,国家赈灾粮未能及时抵达。或百姓饥饿难耐之时同会打开地方粮仓。 地方粮仓与大墨京城延阳城粮仓相比,相差甚远。 对于地方粮仓,在弘道年间之时早就有一项对百姓很好的规定:凡是居住在地方管辖上的百姓,有权监督粮仓,当百姓需求大于地方居民三分之二时,官府衙门必须开启粮仓,用于赈灾,反之,粮仓存粮不能动。 或许,这次左相命令的所有地方粮用于赈江莱灾情的措施,也就因为这个才引起百姓不满吧。 对此,受左丞相苏云起之命,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前往第一处不肯调粮的南中省林安府进行了劝解…… “张知府。” 一声喊声走进了知府衙门张得章的办公之处。 一抬头,瞧见正是同知左阜。 “左同知,有何要事?”知府张得章问着。 “张知府,这上面催得厉害,这粮怎调出去?”左同知问来。 听后,张知府皱起了眉头来,叹了口气:“不是本官不愿调啊,可这百姓反得厉害。墨朝曾有规定,这粮仓的粮食得经过三成百姓其中二成同意方能调出。百姓不答应,本官也是没办法呐。” 正当知府张得章还在为着此事担忧之时,衙门的衙役匆匆跑了过来。 “报知府,守备派人来传消息,户部右侍郎的马车正往着咱们衙门赶来。” “本官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 道后,知府张得章慌忙的将一旁的官帽戴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户部右侍郎昌文彦的马车已经在林安府衙前停了起来。 “林安府知府张得章见过昌侍郎。” 话一说完,瞧见穿着一身绯色官服,戴着一顶黑色长羽翼的官帽,一身微胖,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一张虽老但仍有气质面孔的户部右侍郎昌文彦走了出来。 瞧见,林安府衙的大小官员已经齐聚在自己马车前行着礼来。 “免礼。” 说完,户部右侍郎昌文彦下了马车,一张苍老的容颜看向了林安府知府张得章。 “你是知府?” 知府张得章点了点头。 “好,你即刻带本官前往你们的粮仓。”户部右侍郎昌文彦话语丝毫不带客气。 “是。” 一路跟随,户部右侍郎昌文彦便来到了林安府粮仓。 瞧见,许多林安府百姓大部分齐聚在粮仓前,个个手中皆拿着武器,有铁锹、锄头、镰刀、菜刀等工具。 正当户部右侍郎昌文彦想要上前之时,这些百姓一同上前来。 见着如此局面,林安府知府大声吼来:“放肆!” 刚喊完,瞧见户部右侍郎昌文彦的手抬了起来,示意着冷静。 “各位林安府乡亲们!本官奉圣上之命,前来林安府解决这粮食之事。当今江莱灾情严重,京城粮仓存粮早已空,迫不得已方才用地方粮仓去赈灾,望诸位乡亲们谅解。” 户部右侍郎昌文彦的话说完,本以为他们会因为此话放行,终究还是多想了。 看着面前死守粮仓的百姓们,完全看不出有一丝能够谅解之意。 “昌侍郎,依下官看,还是动粗吧。这些百姓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说这些话无用。”一旁的知府张得章劝了起来。 瞧着林安城百姓如此这般样子,昌侍郎奏起了眉头来,望着一个个手中拿着的各种劳作工具及利器,眼神中丝毫不害怕的百姓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批赈灾粮抵达 “乡亲们!” “听本官与你们说说几句真心话。” 看看这些百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恨,自己不上前,那些百姓也不上前阻止,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再继续说来。 “本官知晓。你们呢,是真真正正的不想让咱官府,咱朝廷调取这林安府粮仓的存粮。可你们是不知道呐,几月前,庾司几位官员联合京城孙曹客栈将这些存粮卖至了不知何地方。” “后来,当朝的两位丞相知晓后,立即定了他们的罪,可粮食终究是找不回来了。如今,江莱一省灾情再起,粮仓中存粮早些时就已用于江莱赈灾,哪还有什么存粮。” “江莱一省,号称鱼米之乡,乡亲们知晓吧?” 户部右侍郎昌文彦一问,只见部分百姓点点着头,却一话未说。 昌侍郎再继续说来:“或许乡亲们不知晓,江莱一省在大墨来言,是每年收上来的存粮是最多的。每次大墨有任何灾情,赈灾用的也大多是江莱的米。” 到此,昌侍郎再继续问来:“诸位乡亲们可还记得当年的飓风?” 瞧见,昌侍郎此话一问,有摇着头的,有点着头的。 “当年飓风,南中、南余、广南三省受灾严重,当时朝廷将大部分赈灾粮用于赈灾,而这所用的赈灾粮就是江莱一省的。” “若是没有收上来如此多江莱一省的存粮,恐怕今日本官所瞧见的不是你们这么多身强力壮、拿着家伙的乡亲们了吧?” 户部右侍郎昌文彦的这么一说,这些一个个拿着家伙百姓的手似乎握得不是那么紧了,片刻后,皆将农具放了下来。 见着如此场面,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林安府知府张得章:“你看,话还是有些用的,多学着点。” 一听昌侍郎这么一说,知府张得章可谓开了眼界:“多谢昌侍郎教诲。” 瞧着已经准备不反抗但还未走的百姓们,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又多言了几句话来:“乡亲们!都回去吧!这些存粮关乎江莱一省的乡亲们呐,粮食没了可以再种,人命没了那可是真的没了。” 一说,这些百姓叹了口气,部分人摇了摇头,散开去了。 百姓们一走,这林安府粮仓的大门可算是看得见了。 果然呐,越大的地方东西就是越好。 这林安府的粮仓修建得很是坚固,两座大门全是用很重的铁打造而成。 “张知府,请。” “昌侍郎先请。” 见着户部右侍郎昌文彦往着走去了,一旁的几位官员方才跟了过去。 走到粮仓门边,瞧见两把守守着。 “小的见过知府、侍郎。” “把门打开。”张知府说了句。 “是。” 应后,这一把守将钥匙取出来,一手抓住这城门上的铜锁,将钥匙怼进去,拧了拧。 拧后,两把守同心协力,推开了这粮仓的大门来。 一打开,瞧见里面有着一个接着一个很长的棚子,棚子底下正放着一袋袋粮食。 粮食底下还用木条之起,应当是防止粮食与地面接触,从而使地面的潮湿引起粮食变坏、发芽等迹象。 “张知府。” “下官在。” 看着面前的这些棚子底下的粮食,户部右侍郎感兴趣着问来:“这粮仓有多少存粮?” 知府张得章大概回想了下,片刻后回了起来:“回昌侍郎,大概一千石左右吧。” 听后,侍郎昌文彦不再说些什么,在这粮仓饶了几圈后方才继续说起话来。 “好了,张知府。既然百姓已无阻拦,你尽快命人将这些粮食运往江莱一省,不得有误。”昌侍郎吩咐着。 “是。下官定平安将这些粮食运往江莱。”知府张得章承诺着。 “好,本官就不多久留了,还有其他州府还等着本官亲自去处理。” “下官送送昌侍郎。” 解决好了林安府百姓阻挠这存粮的事,户部右侍郎昌文彦不敢懈怠,匆匆赶往其他府州县。 然,此刻还在金陵城等着消息的钦差大臣岑文星也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岑钦差、祁知府,赈灾粮已经到府衙门口了。” 一听这话,知府祁绍元乐开了花,钦差岑文星更是高兴得放下了手中握有正写着字的毛笔,匆匆走了出来。 当然,更高兴的应该就是那位被钦差岑文星罚几日不得进食的同知陆庄了吧。 果然呐,现在看来还真如同几日前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身子确实瘦了许多,脸上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几日前的精神了。 “赈灾粮到了?”同知陆庄有些不敢相信,害怕这是钦差岑文星折磨的手段。 瞧见,这衙役满脸笑容,高兴的点了点头:“就在衙门口呢。” 一听,比谁都高兴的同知陆庄匆匆往着府衙门外快步走去。 见着同知陆庄如此模样,一旁的钦差岑文星一脸笑容,连同知府祁绍元也乐开了花。 二人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瞧见,果如这衙役所言,几辆运有赈灾粮的马车停在衙门口。 每粮马车上皆载着满满的粮食,一旁还有几位押送赈灾粮的外地衙役把守着。 一瞧见当官的走了出来,这车队的领头衙役走上了前来,将手中的信拿了出来。 “您二位谁是知府?” 或许因为没见过,这衙役不认识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两位官员未戴有羽翼的管帽,单单从这官服上来看还真看不出来。 但不确定还是问问好嘛,万一认错了那岂不尴尬,搞不好自己的职业还被罢免了。 钦差岑文星笑了笑,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知府祁绍元:“他是。” 一听,这衙役急忙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知府给您的信,还请您过目。”衙役道。 接过后,知府祁绍元看了起来,方才知晓这是湖广省镇城府运来的存粮,有一千二百石。 看后,知府祁绍元眼神看向了一旁的钦差岑文星,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接后,岑钦差看了起来。 “好,几位一路劳顿,辛苦了。”知府祁绍元道了一声。 面前的衙役听后,满脸笑容:“不辛苦,我们知府知晓江莱许多地方灾情严重,这也是关心民生,坚决要将这粮运到这金陵城。” 知府祁绍元满脸笑容,转头看向了衙门内,大喊了一声:“所有人!出来卸货!” 喊后,祁知府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衙役,关心着道:“你们先一旁坐着吧,这些粮让他们卸着就好。” “好,多谢知府。” 道后,这衙役喊了一声,所有人便在一旁靠着墙休息起来。 在衙役搬运赈灾粮之时,岑钦差与着祁知府站立在旁说起话来。 “祁知府,这如今城中有多少百姓?”钦差岑文星问着。 祁知府想了想,答着:“下官近几日方才有所了解,灾情未至前大概五十万人左右,灾时死伤大半,如今大概有二十几万人。” 一听,钦差岑文星微微皱起了眉头来:“好。这些粮是第一批收到的,不知能延续几日。这样,一会儿让那些衙役少施点粥。” “好,下官记住了。” 这时,钦差岑文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来,还是跟着当今的左相苏云起学的。 “祁知府,可有瓦片?”岑钦差问着。 一听,祁知府有些不解:“您要这瓦片有何用处?” “诶呀,祁知府。放心,本官所做一切为民着想。就说有没有吧?” “既然岑钦差都发话了,本官哪敢隐瞒。这盖在屋顶上的瓦片倒是随处可见,这没用的瓦片,衙门中可还真没有。不过,岑钦差,您可上着街道去,说不定呐掉落在地上的瓦片还真有。” 一听,岑钦差微微一笑:“好。” 刚说完话,这些衙役已经将赈灾粮运完了。 “祁知府、岑钦差,赈灾粮已经运完了。”一衙役前来报了一声。 听后,两位官目光往着马车一看,果真搬完了。 “好。”祁知府应了声便瞧见那外地的衙役走了过来。 “知府,既然粮食已送达,小的们便先回去了。” “好。” 交代完,这外地的衙役跳上了马车回去了。 可能是方才一直说着话,两位官竟然未察觉到饥民在衙门前围观了来。 见着饥民已经开始等待了,岑钦差吩咐了起来:“好了,祁知府,你啊,赶紧去督察他们把这粥熬好。” “诶。”应了声,祁知府走去了。 岑钦差也是急忙走了过去,看着正要往衙门走了衙役,岑钦差喊了起来:“你们几个!过来!” 听着钦差的话,几位衙役走了过来,一脸不知。 “你们几个,拿上簸箕,随本官走。” “是。” 一应,几位衙役急忙跑回衙门,带上了簸箕,跟随着钦差岑文星而去了。 一路上,还别说,还真像祁知府所言,每走几步,便瞧见碎瓦,就算没有碎瓦,看着房顶快要掉落的瓦片也得给它捅下来,装在簸箕里。 衙门中,饿了几日的同知陆庄围观在大锅旁,饿得都想伸嘴过去舔几口。 可想着自己是官,再者还有知府在,要是在自己的家中,说不定还真舔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效仿 “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啊。” 赈灾棚前,许多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注视着衙役们的一举一动,肚子早就叫了好几声,就是还未开饭。 这么几天都坚持下来了,还差这一会儿吗? 看着眼前衙役们用着石块将碎瓦敲开放在簸箕之中,让这些饥民们很是不解。 钦差岑文星看着眼前一个个饥民的面孔,抱着双手,满脸笑容,一言未语。 这时,瞧见这些衙役们将敲好的碎瓦往锅中倒去。 “这是干什么?” “这还怎么吃啊?” “就是!” 倒后,瞧见衙役们用着大铁勺将这些碎瓦与着一大锅的粥搅动了起来。 只要没有官员解释,这些百姓就不会停止议论声。 瞧着此景,刚饱餐一顿的同知陆庄不解的问向了钦差岑文星。 “岑钦差”喊了一声,陆同知看了那些百姓一眼。 “您此举是何意?这往粥掺这东西,您不怕这事传到京城对您不利啊?”陆同知问着。 一听,钦差岑文星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这些关心起他们来啦?”岑钦差笑眯眯着。 “下官”陆庄欲言又止。 “看来这么几天还真没白让你饿。放心吧,就算传入京城也无事。此举妙着呢。” 瞧着钦差岑文星笑眯眯的模样,一旁的知府祁绍元感兴趣的凑近了过来,满脸好奇:“岑钦差,此举有何意啊?” 看着议论纷纷的百姓,吵个没完没了,岑文星凑近来,小声翼翼说了起来。 “前几年,当今的左相就是用此方法赈灾,得到皇上赏识,这不才有今日的左丞相。” 一听,同知陆庄笑容满面,瞧着钦差的一脸笑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起来:“您是想也用这法子当上左相?” 岑文星一听,立马脸色大变:“什么当左相?当今左相可是本官的亲家,哪能想当就当?” 听着岑钦差的一语,陆同知再猜测来:“难道,您想当右相?” 看吧,指定是没饿够,在堂堂正二品大官员的面前,敢如此猜测。 “瞧你这脑子,让本官说点什么好。凡是还是见好就收好。本官这堂堂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当得那是风生水起,够了,够了。只要啊,多得点赏赐的银子,干什么不好啊,是不是?” 一听,瞧瞧把陆同知给眼馋的。 看着粥已拌好,百姓反响得也厉害,钦差岑文星急忙收回了还想说的话,看向了那几个衙役。 “拌好了就施粥吧。” 岑钦差一声话语后,这些百姓停下口中的话语,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几大锅掺有碎瓦片的粥,心中十分焦急。 几位衙役也是开始打粥来,一碗碗的粥递给了这些饥民们。 瞧着这一个个得到粥后满脸笑容的百姓,钦差岑文星确实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岑钦差。” 知府祁绍元目光看向了钦差岑文星。 瞧着这队伍的人也不见少,这些领粥的百姓也没有看出有何异样,祁知府好奇问来:“岑钦差,这放与不放碎瓦片有区别吗?” 一听,再看着所看到的一幕,岑文星顿时不知该说着些什么,片刻后,回了句:“有。” “哪有?”祁知府愣是没看出来。 当然,钦差岑文星也是没有看出来,但又不想让他们知晓自己所做的实属多余,便道了一句:“你要是瞧出来了,本官这位置你也能坐了。具体有何区别,保密。” 岑文星这样的一句话语,知府祁绍元及一旁的同知陆庄,还有好几个官员,就说是有多么的想知晓,但也不敢再多问了,收回了心中的好奇, 瞧着粥也施得差不多了,百姓也没什么异常之举,多是骂着自己及金陵府衙门往着赈灾粥掺碎瓦片之时,钦差岑文星决定了。 “既然这第一批赈灾粮已达,未有何异常,本官来此,不单单是看看金陵府城,还要顾及江莱一省。既如此,本官先走一步了。” 岑文星一说,瞧见这些官员皆露出了不舍的面孔,未有身为同知的陆庄却是一脸高兴的笑容。 “好,岑钦差慢走。”知府祁绍元领头道了一句。 周围的几位官一同道了起来:“岑钦差慢走。” 瞧见同知陆庄嘴啊,也跟着动了。 你以为是真正的动吗? 不不不,陆同知只是在敷衍罢了,唇虽动,但有着一群官员的声音,这也不能说着他没说啊,要说也只能说他声音小了些,这才听不见而已。 眼睛锐利的钦差岑文星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微微一笑,不说罢了。 只见,岑文星走上了马车,在车夫的一声叫喊声后,马车行驶至下一个地方——润州。 由于本次灾情是因墨江大水席卷而至,江莱一省中最严重的还属靠近墨江的府城,而润州城也是其一。 赈灾粮上,离江莱一省进的大部分府城已经收到第一批赈灾粮,其余赈灾粮不是还没出发就是在运送的路上。 在钦差岑文星连续赈灾的几天,江莱一省凡是经过他做主的地方皆是一片百姓的反响声。 此事更是传到了京城之中,传到了那些文武百官的口中。 以前经历过的官员倒是一话未语,倒是那些刚上任没多久,不喜欢打听事的官员对此事不解。 “左相,听闻岑尚书在江莱赈灾,百姓反响得着实厉害呐,您看……?” 话虽未说直,左丞相苏云起明白了这面前这吏部左侍郎黄志行的意思了:不就是想将钦差大臣岑文星叫回来,降他几品官,罢了官职更好嘛。 可岑文星可是自己的亲家,当年还多亏了有他的鼎力相助,不然今日这左丞相的位置儿还不知谁来做呢。 “哦?他做了何事?”左相苏云起假装不知道。 户部左侍郎黄志行假装愁着脸:“下官听闻,户部尚书在江莱往百姓的赈灾粮中掺有杂物,百姓对此反响得厉害啊。下官恐怕这到时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一听,站立在朝堂之中最少十多年的臣子那是笑而不语。 听着这吏部侍郎的一言,苏云起也是大概知晓亲家岑文星掺什么杂物了,定是在效仿自己当年的所为。 起初,自己心中还是很赞同的,但想了想,这亲家着实愚钝了些,当年自己此举是防止有假装饥民者冒领赈灾粥,可本次江莱那是一省的灾情,这也用不着呐。 瞧着这刚当几年的吏部左侍郎黄志行还在等待着自己的回话,苏云起微微一笑:“黄侍郎多虑了,岑尚书此举并未有何不妥。” “左相。” 黄侍郎还想再多言一句,可看见没有任何一位官员道这件事,黄侍郎只好收不再多言。 “好了,黄侍郎莫在担忧此事,本相相信岑尚书。你呢,为国为民,本相确实欣慰。” 道完,左相苏云起就此话题不想多言,看着文武百官,问了来:“诸位可还有何事禀报?” 顿时,朝堂之中支支吾吾,无一臣子道出什么事。 见着没有官员禀报什么大事,左相苏云起问来:“近日,赈灾粮的事如何了?” 户部左侍郎沈钧站了出来。 “回左相,离江莱一省近的府州县赈灾粮已经抵达江莱北部地区,远一点的将不日到达。” “好。赈灾粮之事还劳沈侍郎多费心了。”左相道了一声。 沈侍郎应了一声,便站回了自个儿的位置。 瞧着自己无话可说,也没有谁要奏报什么事,左相苏云起扭头看向了身后站立在空龙椅旁的李公公。 瞧着苏云起的眼神,李公公立马明白了。 “退朝!” 李公公的一声话语,文武百官散开了来,皆往着自己处理公事的地方而往。 这时,瞧见李公公正要走,左相苏云起跟了上去,同之前一样,跟到人少的地方。 “李公公,留步,留步。” 一听,瘦弱长着犹如鹰嘴脸的李公公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手里呐还紧紧握着拂尘,生怕一不小心掉了地,失了礼咯。 瞧着苏相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不必问李公公也知晓是何事。 不想被那些挑刺的人看出来,李公公装作一脸不知的模样。 “苏丞相,您有何事呐?” 只见,左相苏云起凑近了来,左看又看,急忙将手里握着的几个银两递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接后,急忙将银子藏在自个儿的衣服之中。 还别说,这动作还挺麻利。 一看这种受人贿赂的事没少做。 “放心吧,老奴自会说的。”李公公小声且坚定道。 “好,如此,本相就告退了。李公公慢走。”苏云起满脸笑容。 “诶。”李公公见后,便走了去。 从大墨多难、国库银子紧张以来,李公公就没少收过左相给的银两,且一日比着一日还多。 太监嘛,本就是如此,想要他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或编个事哄哄皇上,白做那肯定不会做的,只要有几个银子塞嘴里那才能真正的镇住这口。 望着李公公走远的模样,苏云起微微一笑,尽管银子去了,可这换来的是自己的位置又保住了,银子花的也值得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蒙骗皇上 “李子。” 一听到皇上的话,太监李公公急忙应了来。 “老奴在。” “今日,朝堂议论了何事?”皇上问。 一听,太监李公公毫不犹豫,编了起来。 “回皇上,如今不是已经六月了嘛,这江莱一省的那稻谷啊快要丰收了,那稻谷啊,颗粒饱满。若是收了,咱这大墨那不更富,百姓啊,这生活美滋滋的。” 听着李公公的话,皇上微微一笑:“那除了这些可还有?” “回皇上,那些个大臣还说呐,这三省主力军已经的实力远远胜过以前呢。”李公公笑眯眯着道。 “真的?”皇上有些不太相信。 为了圆好这个谎,太监李公公未敢犹豫半分,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脸色未敢降下半分。 “老奴说的可都是句句属实呐,老奴何时骗过陛下?” 李公公的一话,皇上不在问。 这么多年来,骗没骗不知道,但揭露李公公的骗局那还真一次都没有过。再者,李公公可是陪伴在皇上身旁的人,自从皇上生下来,直至到封为成王之时,一直到现在,太监李公公可都是自己的人。 这么多年,不能说一点情谊都没有吧? 看着皇上低着头正一心一意着练着字,一旁的文盲李公公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又不敢在一旁发着呆,一会儿被皇上看出点什么就不好了。 终于,犹豫了许久,太监李公公这才道起了话来。 “皇上。” 尽管听到太监李公公的喊声了,皇上并未将手中的御笔放下,仍在专心致志的写着字。 嘴上问来:“何事?” 太监李公公继续编来:“皇上,老奴还有些事,想先去处理处理。” “何事?” 自己虽然不认识字,也没什么权利,不过这宫中各司自己还是有点权利管的。 “皇上,听这尚食局的人说今天的送来的粮食不新鲜,老奴去看看,回来禀告皇上。” “不许去。” 一说,太监李公公那是不敢再言,心中忐忑不安来。 “尚食局之时有人回去管的,你瞎什么凑合。你不就是嫌朕一直写着这字,你呢没人陪你说话,无聊的嘛。” 道完,皇上放下了御笔来,两眼看着面前陪着自己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太监李公公,吩咐来:“你去,给朕把公主请来。” 刚一走,李公公有些忘了,应当是太长时间没传话了。 “皇上,这这哪个公主?” “城中那个叫陈幕雅的公主,这下知晓了吧?”皇上道。 一听,这下李公公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比皇上小几岁的妹妹。 “知晓了,皇上。老奴这就去。” 只见,李公公走得很快,没多多久放慢了脚步来,摆着个大架子往着墨门而去。 皇宫共有四个主门,北有砚门,南有墨门,东有笔门,西有纸门。 如此四个门连起来便是笔墨纸砚,听闻当年的开国皇帝并未是一个读书人,识不了几个字,便用笔墨纸砚取了这四个门的名字,而其他的是大臣们帮取的。 瞧着李公公欲要往宫门的方向走去,一小太监走了过来,搭上了几句话:“李公公,您这要出去呐?” 李公公微微一笑、得意洋洋。 “这不,皇上他老人家无聊了,要见见公主,咱家这去请公主呢。”李公公道。 一听,这小太监说出想法来:“您说这公主也是的,这都过去许久了,不找个男人嫁了?” 李公公微微一笑,瞧着面前的这小太监,逗着道:“要找也不找你。” 李公公的一说,让这小太监顿时哑口无言。 想着也不敢耽搁太久,李公公抬着头,仰望着皇宫上炎热的天:“好了,咱们可是太监,替皇上他老人家做好分内之事就足矣。” “是是是。” “好了,咱家还有事,走了。” “李公公慢走。” 走了这个门,这才走至外宫,所谓外宫便是臣子们办公的场所。 这里全是各种房屋建筑,大墨的主要部门就在这里了,有六部,东暗卫等等。 过了这个地儿,过了墨门这才算是真正的出宫了。 恰在此时,刚走出来的左丞相苏云起碰见李公公了。 一见到他,自个儿准要失去点什么东西。 “李公公。”左相笑容满面的喊了声。 “苏相。”李公公转过头来。 瞧着李公公正欲要往着宫门走去,左相苏云起好奇的问了起来:“李公公这是打算出宫?” “正是,咱家呐受皇上委托,要见见见幕雅公主,对,幕雅公主。” 道完,李公公尴尬的笑了笑。 一听,苏云起心中有些不安了,这皇上自登基以来很少见前朝公主陈幕雅的。 听闻,在当今皇上幼时,生母就一直反对他俩见面,好像是因为与着陈幕雅的生母有过怨恨。 生母的怨,也就导致了当今皇上很少与公主幕雅说话。 再加上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在弘道末年时被斩,如今的皇上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吃穿玩乐便是写几个字玩玩,每日只关心墨朝还好不好。 只要祖宗的江山社稷不毁在自己手上,自己也就安心了。 “苏相,苏相?” 李公公的一喊,左相苏云起方才回过神来,一脸看向了李公公。 “李公公。” 道了一声,苏云起看看四周,瞧着没有什么人后,苏云起便急忙将银子递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那是很配合的接了过去。 “苏相。”李公公一脸疑问。 “李公公,万不可让他们见面。” “苏相,您这是?”李公公还不明白。 “您是陪着皇上一块长大的,您应该知晓。皇上的生母曾与公主的生母有怨,万一公主进了宫,谋害皇上那就大事不好了。” 一听,李公公有些惊讶:“这么严重?” 苏云起点了点头:“这样,您呢出这宫,莫要去公主府,就在街上逛几圈,回来禀告皇上,就说公主不肯见。” “苏相,这真能行吗?” “放心吧,李公公,您啊就按我说的做。一来,为了皇上着想,二来李公公日后赚几个银子好养几个女人玩玩不是。”苏云起微微一笑。 苏云起一说,可把李公公弄害羞了:“是。苏相所言极是。” 这时,苏云起瞧见一官员正朝这边走了过来,急忙长话短说来。 “那好,李公公就按我说的做。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 “好。” 李公公也是按着苏云起的话,往着墨门走去了…… “李公公,这出宫呐?”墨门的左守备上前搭话来。 “怎么?不让咱家出宫呐?” “李公公这说的是哪里话,这门李公公可随进随出呐。” 一听,李公公的笑容多了几分。 “要查看咱家腰牌不?” 只见,这守备摇摇头,一脸笑眯眯:“小的守宫门多年,还不认识李公公呐。” 李公公微微笑了笑,昂首挺胸、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城门。 一出这城门,李公公按照左相苏云起的话去做了但又似乎未有按照苏云起说的话去做。 公主府既不去,这也不在街上逛,而是往着一宅子走去,此宅子名为醉香楼。 自从留香阁的那次事件后,留香阁算是倒了,代替的而是京城中的第二家——醉香楼。 不得不说,要是没有留香阁的倒闭,哪有今天醉香楼的辉煌。 醉香楼门前,两位如花似玉的女人正在热情欢迎着。 见着有一人正往着这边走来,一女人扭扭摆摆的走了过来。 瞧着这熟悉的面孔,这女人笑得更甜了几分。 “哟,爷来啦。” “里面请,里面请。” “爷这次想挑哪个,直接说,这醉香楼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女人们。” 一听,李公公满脸笑容,一双眼睛看着这醉香楼的各处。 瞧见,周围皆是各种不忍直视的场面。 “爷,咱这边来,慢慢挑,不急。” 听着这女的一语,太监李公公跟着去了。 游玩了好久,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太监李公公这才回宫去。 一到墨门前,还是刚才那守备。 “李公公,您回来啦?”守备笑眯眯着问着。 李公公笑了笑,那笑容,简直花看了都凋谢。 “看着公公笑得这般开心,可是遇上了何事?”守备笑眯眯着问道。 “哪遇上何事。这不,宫里待久了,看人都腻了,这宫外的就是不错。好了,咱家还有要紧事回禀皇上老人家,就不与你废话了。” “是是是。” 一走进这宫中,太监李公公顿时来了大变脸,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变得更加严肃来。 一瞧见太监李公公走进了风雨阁,皇上问来:“来了,如何?” 太监李公公按着左相苏云起编的话说了起来:“回皇上,老奴去请过了。可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 “她闭门就是不肯见老奴啊,这老奴也没个法子。”李公公假装抱怨着。 “罢了,她不愿来就不来吧。看来,当年朕的生母与她生母冤仇确实大。” 道完,皇上叹了口气来:“朕自从失去了长兄,这宫中就像囚禁朕的狱一般。好在朕还有你,还有皇后,还有那些后宫爱妃们愿意听朕叨唠几句。” 第一百四十章 父子斗争 “润宸呐。” 老爷的一声话语,几位夫人同几个儿子皆将目光看向了老爷苏云起。 一听,还未来得及嚼下口中食物的长子苏润宸一脸看向了父亲苏云起。 “这让你待在翰林院多年,确实有些委屈了。” 一听此话,润宸笑了起来:“爹,您这是要升儿的官啊?” “你小子,当年为父苦苦相求,逼迫你多少次,这才有如今的官。为父看着你如此,为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刚欣慰了一下,谁知大反转呐。 “爹,确实委屈。您不知道,儿差不多每日起早贪黑,这身子都瘦了几大圈。爹,明儿您去与吏部说一声,让他们辞了儿的官了,这这太累了。”润宸苦苦求着。 一听大儿子的话语,原本一脸笑容还很欣慰的老爷苏云起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面孔上带着几分严厉的气息。 “不长进的东西!如此,你能有什么作为!”苏老爷怒了起来。 一见着老爷生气的面孔,一旁的正夫人范氏说了几句安慰话来:“老爷,莫要动怒。伤身子。” 听着一旁的范夫人一安慰,不仅这苏老爷的气没消,反而更加怒了起来:“瞧瞧!瞧瞧!瞧瞧!看你惯的好儿子!” 瞧着父亲这般生气,苏润宸假装什么没发生一样,继续吃起了饭菜来。 看着满桌子的一家人,本应高高兴兴的吃着饭的,,似乎每日皆是如此闹得很不愉快。 想着二儿子苏砚之去当了兵,如今听闻还进了这三省主力军之中,似乎给了苏云起一看小小的安慰。 “润宸啊,为父不愿说你。可你瞧瞧你那样子。你兄砚之,你看,这前几日传来消息进了三省主力军,他再努力,日后成为大将军那都不在话下。你就不能学着他点?” 这么一说,苏润宸忽然觉得面前的饭菜不香了,停下了碗筷来。 一旁的妻子夏司晴见状后手肘子提醒了下,话虽未说,但润宸也能明白,这是警示自己不要鲁莽。 “这府中,你比他们都大,做长兄的应当做好表率。如今砚之让为父还算满意。” 说着说着,老爷苏云起不想再提苏润宸了,直接两眼看向了锦帆:“锦帆,听为父话,要像你二哥学习,莫要像他,整日只想着像着神仙一样,等着吃喝,其他事不愿做。那神仙都比他好,至少留在这世间还有点用。” 再说着,苏老爷不知不觉又说到了苏润宸的身上:“你呢?留在这世上就是来逞我吃逞我喝。你自己看看你在翰林院做的如何?一月的官,你就做了半月。” 道完,苏老爷道不下去了,就连饭菜也没什么心思吃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是苏润宸平日在街上受他人欺负时,经常跟着夏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爹!那儿明日就去参军,总行了吧?就算当不了什么大将军,儿死在战场上也许您就高兴了。”苏润宸站了起来。 苏润宸这么一说,属实让苏老爷没想到。 “润宸,不得无礼。”生母范氏道了一声。 一旁的妻子夏司晴纤细的小手拉了拉苏润宸衣物的一角。 瞧着二人一说,再看着夏司晴的那俊美的面孔,顿时犹如被驯服了一般,消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苏老爷瞧此局面,心里有点儿高兴,看来儿媳没选错。 若是换了以前,还不知这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战死沙场倒不是为父所盼望的。为父盼望着你能长进些,早日当上个大官,为你姐姐争个面子,为咱苏家争个面子。”苏老爷的怒气也降了些。 父亲这么一说,倒让苏润宸有一丝丝的悔过来:“知晓了,爹。” “听为父的话,明日起按时去公差上,莫要再无故不去,否则让那些文武百官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教子无方,让你逞国家的银子。” “知晓了,爹。” 瞧,儿媳真没选错,这苏润宸一下子犹如懂事的孩子一般。 翌日一早,苏润宸听从父亲的话语,乖乖的去公差上了。 “哟,国舅爷这来啦?”一小官打了声招呼。 他乃翰林院的典籍,一身瘦弱的身子,这也才从八品。 国舅爷苏润宸如今都混到了侍读,正六品的官。 润宸得意的笑了笑,编了起来:“那是。这不,前些日子,这身子整日没劲,后太医诊后说是身子各地方功能碍事,给我啊,开了几副药,饮了如此久,才有今日的生龙活虎呐。” 一听,这小官乐呵的。 国舅爷想的和他想的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着自己的那妻妾,这小官笑眯眯的问来:“国舅爷用的是何药,给黄某推荐推荐?” 一听,再看着面前黄典籍的那笑眯眯的面孔,就知道他想的和自己想的指定不一样。 苏润宸笑了笑:“想要啊?” 黄典籍着急的点了点头,一副渴望的样子。 “这延阳城的郎中不也有很多,你闲余之时,去看看不久行了。” 一听,黄典籍还不放弃:“这外边的郎中哪有给国舅爷看病的太医好呐?国舅爷不妨告知黄某个方子,黄某这好让家里的下人去抓药不是。” “诶呀,这个我还真忘了。这喝完了药,夫人就把那方子丢了,道是:不希望再瞧见那东西。” “这我也不知道她丢哪去了。” 听完国舅爷一语,黄典籍失望了来,只好不再多求:“夫人对国舅爷真是好啊。” “那是。”国舅爷苏润宸得意洋洋的笑着:“好了,不多说了。忙去了,忙去了。” 看着国舅爷这般的精气神,黄典籍有些羡慕来。 …… “啊,切!” 一声感冒声惊到一旁的婢女。 “夫人,您感冒了?” 夏司晴微微一笑:“不是。感觉有人在说我。” “谁呀?” “不知道。以前的时候常听我娘说偶然时突然这样子定有人在议论,我也不知道真假。”夏司晴解释道。 “这会是谁呢?” “夫人,要不,奴婢去帮您查查?” 看着婢女莲香正要去的样子,夏司晴喊住了。 “莲香,不必去。这只是小事,再说,那是老一辈说的,哪知道是真是假啊。一会儿把人得罪了更不好了。” “好,那奴婢不去了。” 此刻,位于湖广省乐南府的赈灾粮正往着江莱一省敢去。 在这第二批赈灾粮之中,仅有乐南府的赈灾粮还在半路上。 乐南府处于平原之去,水稻产业等在湖广一省中算是很不错的。 其中,在乐南府还有着一条河流从乐南府穿梭而去。 就因为这样的一条河流,曾经一位官员来此担任乐南府知府,瞧见当时河流两旁皆是各种农田,若是经常下雨还好,若是连续几日不下雨,百姓们唯有提着水桶瓜瓢取河流之水灌溉农田。 在农田干涸,没有下雨天气之时,为保秧苗不死,又得提着水桶瓜瓢取这水来灌溉农田。 那位知府瞧见此景后,十分体恤百姓,后带着衙门衙役们观察河流地势。 瞧见,河流两旁皆是十分高的坡,就算是突发大水完全殃及不到周边的农田。 瞧此地势,当时知府便下令在河流上游之去修建水坝,增高水位,接着又让乡亲们协助衙役,将上游挖上沟渠,一条一条的沟渠延伸至各家农田。 后又进行加工,上游之水在洪水来临之时不会增高沟渠的水位,而是将睡适当的放出,往着原来的河流流淌而去。 而沟渠呢,可以几乎说在每块农田弄上一个挡板,不需要说之时关上,继续沿着其他沟渠而去,流淌不去农田地方的水最后汇聚在一起,流去河中。 有着知府的这一做法,改善了民生,同时也减轻的百姓的压力,以至于有更多的精力来呵护这些水稻。 因此,在知府的这一做法后,乐南府的粮食增长了起来,直至后面成为湖广省粮食产量最多的一府。 本次赈灾粮之中,此次的乐南府粮食很是关键,虽说不多,但可以助江莱一府了。 乐南府的粮食,此刻刚过江莱中部,正往着金华府驶去。 正当官兵们坐在马车上唠嗑之时,突然几箭袭来,击中了几个衙役。 “有埋伏!” 领头的一喊,这些人皆停下了话来,跳下了马车,拔起长刀时刻准备着战斗。 正当这些人还瞧不见敌人之时,满天的乱箭射了过来,命中的不少衙役。 “小心!” 马也被这箭惊得嗷嗷大叫,跳了起来。 只见,原本五六十人的衙役还没看见敌人就死伤了一半。 看着箭已用完,这些行刺之人方才拔起长刀,一张黑布蒙着口鼻,杀气浓浓的冲了过来,立马与着衙役交战了起来。 一声声刀与刀的撞击声在这竹林与树林之中沙沙作响,惊吓走了树上的几只鸟。 很快,衙役们个个都被击倒,未有领头的人还在拼死作战着,而行刺人却还有二十多个。 “你们是谁?为什么抢这赈灾粮?”运送赈灾粮的领头人身上已经受了几处剑伤。 还没得到个大案,一剑袭来,击中得他的胸口,鲜血洒地,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窃赈灾粮 “粮食呢?!” “给我们粮食!” “不给,爷爷给你砸了这衙门!” 一群百姓聚集金华府衙门前闹起了事来,几个衙役手里拿着未拔出来的长刀拦着百姓们。 “李知府!” “李知府!” 一声着急的声音往着李知府的公差之处传去。 随后,跑进来了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员,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显现出十分着急的模样。 “尹同知,莫再喊了。”坐在椅上的李知府喊了起来。 李知府,姓李,名建元。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在金华府百姓的眼中是个好官,实则李知府背后也没少贪。 李知府的一话,同知尹飞章一脸急切慌张的面孔看向了李知府。 “李知府,这百姓闹厉害呐,可怎办呐?”尹同知问着。 “让他们继续守住衙门,不得让他们闹事。” “好。” 刚转身欲要走去,尹同知又转过了身来。 “李知府,这今儿已经第二次了。这若是再拦他们会不会……?” “怕什么,就拦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府衙。这赈灾粮未到,本官能有何法子?” 听着知府李建元一说,尹同知这才走去。 匆匆正往着衙门口而去,就瞧见衙门的捕头走了过来。 “尹同知,这些百姓太难缠了,小的怕出事呐。”捕头道了一声。 “韦捕头,既然软的不同就来硬的。”尹同知做主来。 “尹同知,这会不会?”韦捕头有些担忧。 “百姓闹事,官府有权制止。去,告诉他们,谁要是再敢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是。” 应后,韦捕头匆匆快步走至衙门口,瞧见闹得更厉害了。 “赈灾粮呢?!” “给我们粮食!” “没有粮食今天我们都不回去了!” “给我们粮食!” 一声声叫喊声听得这些衙役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够了!”韦捕头大声吼道。 韦捕头一喊,百姓的叫喊声倒是停了下来,可身子却还未停下来,一直往着衙役涌去。 “尹同知有说:赈灾粮未到,谁要是再敢涌上前来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韦捕头一说,百姓们不敢再猖狂,停止了嚷嚷,散开去了。 而此刻,正坐在衙门之中的知府李建元正给湖广省乐南府的知府写信。 写好后,知府李建元叫喊了起来:“来人呐!” 一声话语,走进了一个衙役来。 李知府匆匆将信放在信封之中,站了起来,走至这衙役前,交代了起来。 “这是给乐南府严知府写的信。你跑一趟,务必将此信送至他手中。再有,你去之时走官道,若是碰上押送赈灾粮的车辆问一声,倘若是乐南府赈灾粮的车辆就不需将此信送去,随他们来,若是未碰见,就将这信给本官送到。” 听着李知府的吩咐,接过李知府的信后,这衙役点点头,应了起来:“放心吧,小的定按您说的做。” “好,快去吧。” 收好了信,这衙役走至养马之地,挑了一匹听话的快马。 “驾”的一声匆匆而去了。 …… “怎样了?”一声小而沉重的声在一木房间中响了起来。 这是位于江莱省南部兴宜府,府城中的一小巷子中的小木屋。 说话之人坐在圆椅之上,左手上带着个绿色的扳指,右手上端着个茶杯。 此人微胖,着着一身翠绿色之袍服,一头束发,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的鼻子确实有些大,长着一条浓密的胡子,下巴上长着有些长的胡须,两个眼睛让人一看有些害怕。 面前站立着一人,有些瘦弱,两手交叉放在前,眼上看着有些紧张,脑子中还在想着如何表达着话。 “怎么?办砸了?”一声带着责问的话语声再次响了起来。 瞧着面前的头儿一双眼睛朝着自己看来,有些发慌来,急忙道出了话语来。 “是倒也不是。” “此话怎讲?”头儿问来。 “赈灾粮是拦住了,可这收粮的掌柜不敢收啊,这这小的也没法子呐。” “那就不会换另一家吗?换大户一点,我可不信没人不收。” “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他们。” “做事做好了,若是做不好下次可就是你的人头。”一声威胁的声音说来。 听得面前的手下毛骨悚然:“是是是。” 夜晚,金华府的百姓大多皆是饿着肚子等待着朝廷的救济粮到来,无人知晓,明日是否能看到这赈灾粮,而位于南部的兴宜府的知府同样也在关心着赈灾粮的事,但与着金华府的百姓那可是不同。 “老爷。” 听见了自己人的话语声,这位穿着一身精致袍服之人方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走过来的手下。 “如何?” “回老爷,赈灾粮已经劫到,正运往大粮店。” 一瞧,此人就是白日呆在小巷一木屋之中饮着茶,说狠话的头儿。 “好。动作要快,不得让人发现。不然,我这官不保呐。”兴宜府的知府道。、 此人姓丁,名巍昂,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仅仅从穿着上来看就是一位很有力气之人。 “是。” “好了,你下去吧。你不能停留此地太久,以免被人发现。”丁知府道了句。 一听,这下人应了一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斗笠,戴在了头上,拉着面巾走出去了。 “老爷,他们要是发现了赈灾粮被窃会如何?”一旁的管家问来。 在大墨朝,在地方任职的官员可以携带家属,并居住在当地。 一旁的这位才是丁知府的管家,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听着管家一语,丁知府看向了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朝廷派个官来查,好的官那就与他斗争到底,反之,那也只不过拉个人戴罪。” 一听老爷的一番话,一旁的管家不再多问。 这里是距离兴宜府衙不远的客栈,丁知府差不多每日傍晚皆来此喝上几杯、吃几个菜。 一旁的管家姓叶,名开畅,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丁老爷的管家,如今跟着丁老爷也有二十余年了。 翌日,位于南中省江府中,一辆运有粮食的马车运往城中。 在江府城门把守的士兵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便放行了去。 “飞!你说这一辆车的粮食卖多少银子呢?”坐在马车上的一穿着布衣的男子问着。 一旁看着年轻力壮的男子道起话来:“问那么多干什么?把事做好再说。” “吁!” 一声喊话声,马车停在了一家粮店前。 抬着头,往着店前上的牌匾一看,清清楚楚写着“李氏粮店”四个大字。 一瞧着门口停着马车,正在里面算账的掌柜急忙放下了算盘来,急匆匆走了出来。 “几位来此店可是卖粮还是买粮?”掌柜一脸笑容看着面前三个粗个子。 “存粮。”领头的道了一声。 一听,掌柜笑得更乐呵了。 一看就是这店里的生意不太有了。 “这多少粮一石呐?这。”领头的问了一句,看向了身后的马车。 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百姓,掌柜也不好直言:“几位,好说好说,里面请。” “小二!”掌柜喊了一声便蹦出来一人。 “去,给客官看马。” “诶。” 交代后,几个粗个字跟着走了进去。 倒上了暖茶,领头的还是问来:“掌柜,这多少钱一石?” “这个数。”掌柜弄起了手势来。 看着这掌柜比着一个六的手势,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认错了数字。 “六两啊?”一人道了一声。 “几位客官,六两,那老夫这生意就没得做了。六百文。” 一听,这个数字也不小了。 在墨朝中,这一只鸡三四十文呢,这都够买上百只鸡了。 可这领头之人还不满足:“掌柜,太少了,再上上。八百文,如何?” 一听,掌柜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哪有这么讲价的。 “掌柜,若是成了可不只这一车的粮食。”领头人道。 听着这人的话,可把掌柜有些惊了:“几位客官是做什么的啊?” 领头人微微一笑,编了个理由来:“家父是广南的大户人家,这不,朝廷要收大量的赈灾粮去赈灾吗,家父怕日后朝廷强行要咱们家这粮食,但又不想费力拉至京城,就先在您这看看。您可想好喽,八百文不多,去了这京城,二三两一石都有可能。” 听着这人的话语,掌柜实属有些心动来,但也怕粮多受到官府的欺压。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令尊怕日后官府强行要粮,,这老夫也怕呐,这要是全拿走了,老夫岂不是亏大本呐?” 领头之人微微一笑,继续编着:“掌柜莫怕,家中空担忧罢了。再说,这再不讲理哪有抢百姓的粮食,您说是不是?” “你有多少?”掌柜问着。 “不满您说,七车粮食。这一车在您店门口,还有六车在路上。” 这下,掌柜终于接受了这个价来:“好,八百文就八百文吧。” “好,先结这一车的,剩下的慢慢结。” “客官,你这是?这怎不一起结?” “实不相瞒,这粮啊,多。要是让官府盯上,这不收了我的粮?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好。” 掌柜半信半疑,先结起了这第一车的账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消息传入朝廷 衙役的一走,走了好远的都没瞧见李知府口中所说的乐南府运有赈灾的马车。 “驾!” “驾!” 一路的快马,金华府的这衙役已经赶至乐南府城之中,正欲要往着府衙门而去。 尽管乐南府街上百姓人来人往,但这衙役深知,此事关乎着金华府百姓的性命,更关乎着知府衙门里官员的性命。 “闪开!” “闪开!” 衙役骑着快马往着衙门而去,一路的大喊声,吓退了周围的百姓。 瞧着这衙役骑着快马急匆匆的样子,这些百姓并无怨言,而是担心着。 在乐南府百姓的心中,衙役之所以骑着如此快马,定是有何急事。 蒙管有何急事,反正能保百姓们太平生活,那也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大娘担忧着道。 一旁的百姓听后,摇着头:“不知道啊。” 衙役走远,百姓们又恢复着原来的秩序来。 看着快到衙门了,这金华府来的衙役骑着快马大声喊来:“严知府!” “严知府!” 刚到衙门口,这衙役紧拉缰绳,马儿还刹不住身这衙役便匆匆跳下马来。 看着衙门口两位把守的衙役,急匆匆的将信取了就来,递给了一衙役。 “这是我们金华知府的信,麻烦传下严知府。此事十分重要。”衙役道。 听着面前同行的一语,这接着信的把守衙役匆匆将信拿了起来往着衙门中跑去。 瞧着面前衙役十分着急的样子,一旁未走的衙役好奇的问了起来:“这什么事啊?这么匆忙?” 想着也不是什么机密事,这衙役道来:“你们府运的赈灾粮没到我们府。这一路上,我也问了,就是没瞧见你们府的赈灾粮。” “不会啊。这赈灾粮好些天就运了去。”把守衙役道。 正当金华府的衙役还想说些什么时,那传信的把守衙役匆匆走了出来。 “我们知府叫你。” 没多想,这衙役便跟着过去了。 走过衙门中几道门,方才走至严知府的地方。 严知府,姓严,名康平,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 在乐南府百姓的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好官。 要不是因为乐南府的富裕,这严知府还不知道是位什么样的人呢。 “严知府,人已带到。”把守衙役道了声。 “好,下去吧。” 知府严康平抬起严肃且有担忧的脸来,看向了面前的衙役。 “你是金华府的衙役?”严知府问着。 严知府一旁站着一位带着小帽,穿着咖啡色袍子,长着浓密的胡须,一张瘦弱的脸,想来便是严知府的师爷了吧。 衙役点了点头:“正是。” 听后,严知府看向了一旁的师爷,嘴上虽未说话,但脸上看得出来严知府将问题交给了师爷。 在严知府身边多年的师爷一瞧见,一脸看向了面前的衙役,问了起来:“这赈灾粮都运出去好多天,怎可能没到啊?” “真没到啊。小的出发时,李知府特意叮嘱小的,走官道,遇见运有粮食的马车便询问,这一路上小的都问了好多辆马车了,这一路就走到了乐南府,一直未见赈灾粮的马车。” “那信是李知府写的,曾交代过小的。遇到乐南府赈灾粮的马车不必再将此信送去,若是一直未遇,便要亲手将此信送至严知府您手中。” 听着面前衙役的一番话,师爷也觉得有些蹊跷来。 这运送赈灾粮的衙役可是府中精心挑选的,若是真遇上了什么事,总有个人回来禀报吧,可偏偏就是没有。 严知府紧了一口气,眼神看向桌上那封金华府知府的笔迹,一下子不知所措来。 “知府,您看?”师爷一脸不知所措看向了严知府。 瞧着师爷投来的面孔,严知府也不知如何办,一张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师爷:“你看着办吧。” 一听,师爷想了会儿,方才说来:“这样吧,派个人去探探,若是真如他所说。还是上报朝廷合适。” “好。就按你说的做吧。”严知府回着。 站立在面前的衙役站了许久,听着二人的话语,自己又不敢擅自离开,等待着他们的吩咐。 “来人呐!” 师爷一喊,便有几位挎着刀的衙役快速走了来。 “将他关入柴房,没有我与严知府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师爷眼神看着衙役。 一听,再看着衙役的动作,这金华府的衙役惊了,一脸懵:“严知府,小的这是做错了何事?干嘛关着小的?” 看着这衙役走远了,严知府问了起来:“师爷,你这是何意?怎把他关在柴房?” 师爷一脸不慌不忙,回了起来:“这衙役未知其身份是真是假,还是小心为好。先把他关在柴房,等事情查出了再考虑可否放他。再者,那那几个衙役都未与我们捎一句话,一切小心为好。” 听着师爷的话,法子好是好,可这样实属有些欠妥,让严知府有些不满意来:“师爷可知道?他不是我们衙门里的人,倘若他真是金华府衙役,我们这么做,这不被说成私自扣押地方员的罪名?” “您放心,倘若他真是,这也是迫不得已。再者,此等情况还是查清楚了再做决定为好。”师爷解释着。 一听,严知府不知道他如此作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但眼下,能够值得相信的也只有他。 倘若那衙役说的是假话,严知府急时上报朝廷,朝廷派来官员查探,到时发现衙役说的是假话,那严知府可就有了个罪名——谎报案子。 到时少则挨几个板子,大则降几品官。 但倘若衙役说的是实话,严知府不相信,事后弄成大后果,不仅严知府有责任,包括对接赈灾粮的金华府知府李建元也有责任。 想着这些,严知府叹了口气来,看着一旁的师爷,道气了话来:“师爷啊。这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查查是否真假,少拖延点时间。否则我这个官要受罚啊。” “知府,您放心。我定会快的。”师爷信誓旦旦着。 “好。你快些去做。若是真,尽快答复于我,若是假,那衙役交由你处理。” “是。” 应后,师爷匆匆去做了,首做之事便是派个人去查探。 吩咐好后,师爷便匆匆赶往柴房,询问起来。 只见,这衙役一点也未害怕的样子,一脸不解的朝着师爷看着。 “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衙役问。 师爷微微一笑,问:“你当真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看我这衣裳,还是衙役的衣裳。岂能有假?”衙役委屈着道。 “衣裳倒是不假,可人假不假我还真不知道。你一路赶来,真没看到咱乐南府运往金华府的赈灾粮车辆?”师爷问。 衙役摇摇头:“我哪敢骗你们?” “真没看见?” 衙役再次摇摇头:“真没看见。” 看着衙役如此坚定的样子,师爷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地的衙役,道:“你暂且委屈下子,等事情查明,我自会放你。” “我说,你们怎么这样?这有李知府的亲笔信,这还不能证明我说的真假吗?”衙役很是委屈。 “事情未查清楚前,任何人不能相信。还有,我们府派的人个个那是厉害的人物,这路上要是遇上了点危险,总会有个人回来禀报知府。可这偏偏没有,叫我们怎么相信你?再有,那信上的笔迹确实是李知府的,但是不是有人刻意模仿笔迹,那就不知道了。” 师爷再道了句话:“行了。你先委屈下,等查清楚了自会放你出去。” 道完,师爷走出了柴房。 乐南府派的人也急忙探了起来,过了几日,还未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在一边金华府的李知府那是等不下去了,终于深深体会到了百姓有多难了。 “来人呐!”李知府喊着。 “小的在。” “这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那衙役怎么还没回来?”知府李建元问向了面前这衙役。 衙役摇摇头,叹着气,道:“外面那些百姓又开始闹了。这再没有粮食,恐怕会出事啊。” “本官知道,用不着你提醒。”知府李建元有些不耐烦了:“去!给本官看着百姓们,不许他们靠近衙门。” “是。” 衙役走后,知府李建元自语了起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呐。没口饭还真管不动他们。” 这时,知府李建元的脾气突然上了来:“这衙役怎么办事越来越差了,这都去了几日了都!” 想了想,知府李建元的脾气又微微降了降,猜测了起来:“莫非,是有人拦了这赈灾粮,还是那个乐南府知府压根就没给粮?难道那衙役死在路上了?” 各种猜测,让知府李建元不知所措。 这发生灾至今都过去十多日了,一点粮食都不见,衙门里的大小官员吃的也开始紧张了来。 乐南府师爷派出的人,查探了几日一直没有那些人的消息。 最终,为避免拖延太久,师爷告知了严知府,很快上报起了朝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卸磨杀驴 “左相!” “左相!” 一声声话语,一位小官将匆匆往着丞相府走来。 一听,左相苏云起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一脸担忧的朝着面前跑来的小官看去。 “发生何事?如此慌张?”左相苏云起问着。 这小官喘得气都不匀了,急忙先将信递过去。 一接过信,左相苏云起匆匆打开了信来,急忙浏览了起来。 在左相看之时,这小官也尽力的喘匀了气,一边道来:“这是乐南府知府传来的信,一收到,下官就不敢耽搁一刻,急忙送来。” 看后,左相皱起了眉头来,看着面前的丞相府的小官:“去,通报一声。叫左都御史过来。” “诶,是。” 应后,这小官匆匆忙忙的去请了。 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看着恩公如此焦急的样子,问了来:“左相,可是发生了个事?” 苏云起叹了口气,看向了杨有成,将信递给了他。 “这信是乐南府传来的信,信上所言,乐南府运往金华府的赈灾粮疑似遭到抢劫。” 一听完,再看着信,右相杨有成问向了恩公苏云起:“这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敢截获朝廷的赈灾粮。” 苏云起一副为民着想的样子,道来:“此事还得去查探一番方才知晓。” 片刻后,瞧见左都御史郭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左相,您找下官?”郭御史问了一声。 苏云起点了下头,将那封乐南府知府寄来的信递给了郭御史。 一接过后,左都御史郭康急忙看了起来。 看后,左都御史郭康脸上有些愤怒了来:“这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敢截获朝廷的赈灾粮?!” 左相一脸忧愁,叹了口气,说来:“金华府乃是个大府,府中百姓多,本相这才用对接方式,大府的粮食用于赈灾大府,反之。如今乐南府的赈灾粮未到,此刻的金华府百姓哪能坚持得了那么多日?” “自从江莱灾情发生以来,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如此长的时间,却在今日方才上报。”苏云起一脸怨气的样子。 “因此,此次案子。本相交由你去处理,务必给本相严查。” 听着左相苏云起一说,左都御史郭康有些不愿意了。 不知是害怕路上遭人袭击还是如何,但看着这封信就让左都御史郭康觉得有些不简单。 “左相,请容下官办不到。近日来都察院公务繁忙,下官难以抽开身呐。”左都御史郭康脸上大大写着不愿意。 一听,左相苏云起有些急了:“办不到?既然公务繁忙交给右都御史处理。此事无论如何,你必须亲自去,本相相信你。再者,这历来的大小案件哪次不是你处理的?” 看着左相不情愿的样子,左都御史郭康只好答应了来。 “好。下官答应。” 听着左都御史郭康应下了,左相苏云起微微一笑来。 “此案必须尽快破,给金华府百姓们个交代,同时让在江莱赈灾的岑尚书能够保住名誉,安心赈灾。” “好。” 应后,左都御史郭康有些担忧来:“这敢截获赈灾粮的想必不是一个小人物,其怀疑不仅在江莱一省。下官恳请左相给下官一个通省办案文书。” 没多想,左相苏云起便应下了:“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本相差人给你捎去。” “好。下官告退。” 行了礼后,左都御史郭康匆匆走出了丞相府,往着都察院走去。 与右都御史交付一切大小事宜后,便提前回了府中,收拾东西启程了来。 …… “老爷,听闻朝廷派了左都御史郭康前来查案,我们这会不会?” 兴宜府附近的客栈二楼,传来了管家叶开畅的话语。 “怕什么?不就一个郭康吗。别看着他查案子结了那么多案,这背后不知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丁知府道。 “老爷。您是说这郭康来了想法子贿赂贿赂他?”叶管家道。 听后,知府丁巍昂转了头过来,看着背后的管家,冷笑了一下:“你这脑子,何时才能开窍?这辛辛苦苦设下的一个局,赚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你说贿赂就贿赂?” “你莫要忘喽。他可是左都御史,坑起钱财来只有你看不到,没有你想不到。” 听着老爷的一番话语,叶管家低下了头来:“老爷所言极是。” “这样,你去把那四人……”丁知府比划了起来。 瞧着老爷的手势,让叶管家着实有些想不到。 “老爷,这全给是不是有点?”叶管家有些不知所措来。 瞧着叶管家有些不忍心的样子,丁知府道了起来:“如今,银子已赚到。这郭康下来查起了案子,若是让他查出一点半点,你我性命不保,到时这赚来的银子白搭进去。斩草除根,方能保平安。” “老爷教诲,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 刚想着要走,老爷丁巍昂提醒了一声:“做事麻利点,学会耍点小技巧。” “是,老爷。” 叶管家方才走了出去,安排好自己人来。 这下,叶管家也终于知晓老爷当初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办这事了。 …… 左都御史郭康一到,便先去了乐南府查探了起来。 一听到左都御史郭康来的消息,乐南府知府严康平匆匆出来迎接。 “郭御史,您可算是来了。您赶紧查查吧,这金华府百姓还等着粮呢。” 听着严知府一言,左都御史郭康冷笑了一下,便开始查案了来…… “严知府,还请你与本院一一道来这赈灾粮疑似被截获,可是如何得到此消息。”郭御史道。 严知府看了一旁的师爷,但师爷哪是什么官,要是让他说显得有些不尊重郭御史,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那日,天亮不久,一个自称是金华府的衙役匆匆跑至这乐南府衙门,将一封信递给了下官。当时下官打开一看,正是乐南府知府的笔迹。但这笔迹人人皆可仿,衙役服亦是。于是呐,下官就猜测,这会不会是真的。” “可想着我乐南府运往金华府的赈灾粮乃是在这府中精心挑选的衙役来押送,个个武功高强。当时下官就有些不信,这路上若是真遇上什么事总得有个人活下来回到府中禀报吧?但这没有。” 郭御史点头了一下,继续听来。 “于是本官当时半信半疑,派了个人去查查那赈灾粮的下落,查了几日,这一路上未看到过什么痕迹。后来,下官想,或许真是遇上了什么大困难,这才回不来。下官这才急忙禀报了朝廷。” 听完严知府的话语,看着这衙门中那些忙前忙后的大小官员,分析着严知府所说的话语,这才问来:“麻烦把押送赈灾粮的那几个人的身份信息、年纪、家中有几人、何时当的衙役,一并呈于本院。” 郭御史的话,听着确实麻烦,可有谁又敢不做,严知府犹豫都不敢犹豫一下,答应了来:“好,下官这就吩咐人去做。” 道后,严知府看向了一旁的师爷,一个眼神过去,师爷明白了严知府的意思,去做了来。 “郭御史,您这大老远的赶来。还没用过饭菜吧?”严知府道。 郭御史微微一笑,一言未发。 “郭御史稍等,下官这就去吩咐他们。” “好。”郭御史应了声。 严知府匆匆走了去,吩咐起了火房来。 夜晚,吃完了饭菜,郭御史独自一人坐在乐南府衙门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看起了那些信息来。 这连去连来,郭御史已经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可从这些资料上来看,那些押送赈灾粮的衙役没有多大的嫌疑。 一边的左都御史郭康还在查着究竟是何原因导致赈灾粮同押送赈灾粮的衙役不见之时,一边的江莱离着兴宜府不远的郊外一户人家背后的山上正有十几人在注视着。 “飞!这咱们赚了这么多银子,怎么花啊?”一面黄肌瘦的男子道。 这户人家中,共四人,其中三人是亲兄弟,另一人乃是大哥的夫人。 这面黄肌瘦的男子排在老二,所谓的飞便是老三。 “听大哥的吧。” 老三看向了大哥,二人一同看向了大哥。 这时,大哥的夫人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想着方才他们的一语,好奇的问来:“你们三在聊什么呢?” 老二微微一笑,编起谎言来:“没啥事,嫂子。昨儿咱们哥几个做了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银子,正打算着怎么用呢。” 看着老二这么开心的笑容,看着老三同着老二的笑容,再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问了来:“你怎么不说话?这赚了银子还不高兴啊?你跟我说说,做的是什么大生意啊?” 看着老大的模样,老二继续编了起来:“嫂子,还能是啥,押镖。” 一听,嫂子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关心的问来:“你是不是受伤了?这才不高兴?” 还没等他回答,大嫂便十分担忧的欲要掀起丈夫的衣服看看没有伤之时,丈夫突然脾气暴躁来。 “没事!好得狠!” 话一说完,老大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的模样吓着的贤惠妻子,急忙收起了脾气来,道着:“对不起啊,这几日累的,没吓到你吧?” 妻子假装微笑,道来:“没事没事。” 正当他们欲要吃着饭菜之时,在后山上埋伏的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等不及了。 几位领头的一点头,所有人便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至这只有几人的人家,围在一房间周围来。 一听到动静声,三个兄弟急忙将长刀取了来,挡在嫂子前,准备战斗着。 嫂子此刻被着几人的动作有些吓坏了,但又不敢发出声。 突然间,一扇门将桌上几个还没吃的饭菜弄翻至了地上。 顿时,一个个身披黑色披风,手里拿着长刀的人杀气腾腾的走近了来。 “老二!老三!保护好嫂子!”老大话一说,便紧紧握着长刀冲了过去。 “好!”二人应了一声,站立在嫂子周旁,来一个敌人便打一个。 刀与刀的撞击声在这不起眼的房子中响起,嫂子吓得那是话都不敢说一句,心跳动得极快。 三人怎能抵挡住十几个强力有劲的黑衣人,老大的身上早已被划开了几个口子。 老二老三为保护着嫂子也受了点伤。 然,这十几个还未知身份的人一个都还未倒下。 看着三人体力不支的样子,黑衣人使足了力气,走近了去。 只见,三人越来越往后退,退至了嫂子前,围在嫂子周围,试图不让敌人靠近。 知晓自己抵挡不住这十几个黑衣之人,老大十分想知晓他们是何人。 还未问,便瞧见一黑衣人的腰牌露了出来,上面印着一个蛇头,到这蛇头并未是普通蛇的模样,经过了修改。 “你们是丁知府的手下?”老大道了一声。 面前的黑衣人微微一笑:“真聪明,可惜啊,这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还没等这老大继续说来,刀便手不留情的将几人的脖子给抹了去。 看着一旁地上面向还算不错的菜,一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将菜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好家伙,当场吐白沫,上西天了。 见着如此样子,周围的黑衣人离得远远的。 领头的黑衣人道了一声来:“别乱吃!离这些菜远些!”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可惜啊可惜,老大其实早就知晓有人定会杀人灭口,可万万没想到杀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曾经帮助的老大的手下。 杀完了人,这些黑衣人并未走,而是收拾起了这一切来。 有的搬运着尸体潜入密林之中深埋,有的将这屋内的一切重新摆放规整,有的还将家中上下打扫了一遍,有的在除去这些血迹…… 看着他们的模样,应当是想毁灭证据吧。 翌日,一早,位于湖广省乐南府的左都御史郭康一刻也闲不住,大清早的又继续着查看那些资料。 “郭御史。” 一声呼唤声,左都御史郭康脸抬了起来,看向了迎面走来的乐南府知府严康平。 “郭御史,一大早忙着呢。”严知府微微笑着。 郭御史点了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那份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已经不下十遍了,可以说都能背了。 “郭御史可找着了线索?”严知府饶有兴致道。 郭御史叹了口气,一边看着严知府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道着话语来:“这资料看着没有何异常。严知府,本院问一句,赈灾粮运出后,多少日方才有金华府衙役传来的消息?” “回郭御史,这赈灾粮多,加上用的马车也多。按照这个理儿最多十日便可到达这金华府。那衙役到此时,已是十四日。”严知府认真的回着。 “那这期间没有何人回来禀报一声赈灾粮未抵达的消息?”郭御史又问。 严知府点了点头:“确是。若是没有金华府的那衙役,下官这都不知会发生此事。” 这时,左都御史郭康突然站了起来,严肃的面孔加上那认真的面孔让严知府心里有些小怕怕。 “好了。本院就不在此多停留了。丞相二人对此事十分关注,又关乎及金华府百姓的性命,本院需得即刻赶往金华府一趟。” 听着左都御史郭康这么一说,乐南府知府严康平想挽留了起来:“郭御史,这早饭还没吃呢。要不吃点您再去?” 心里倒是想,可为了自己的官威及名声,饿一顿也无妨,郭御史拒绝了起来。 “此案需得尽快查清,给金华府百姓个交代。早饭就罢了。” 道完,左都御史郭康走至衙门们,等着自己郭府的人准备好后马车后,匆匆坐了上去,沿着官道,往着金华府而去。 瞧着左都御史郭康的马车离远的模样,乐南府严知府松了口气来,看向了一旁一同来围观的师爷。 “回去,办好咱们的事。”严知府道了一声。 看着知府严康平一脸严肃的模样,师爷想都不敢多想,应了起来:“诶。” 道后,严知府转身朝着府衙中而去,往着办公之处而去了。 “知府,这该怎么对付这郭康?”师爷问了来。 一听,严知府左看右看外面,瞧着没有什么动静后方才看向了师爷。 “能怎么对付?做好我们的事就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清楚。”严知府道。 “是是。知府说的是。”师爷不敢再多言。 “行了,你下去吧。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许他们听到些、议论着什么不该打听的。” “是。” 应后,师爷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在这衙门之中忙了起来。 左都御史郭康这个人,在百姓中那是受到爱戴,可在朝中,有着好几位官员唾骂。 一路往东,左都御史郭康坐的马车与着江莱省金华府仅有着一段距离。 …… “老爷。” “事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 每次把最重要的问题问完,丁知府方才转过那一身威严的身躯来。 “那该杀的人可都杀了?”丁知府问着。 “回老爷,都杀了,一个不留,所有线索都给断了。” 管家的一语,让这位兴宜府的知府丁巍昂安心了些来。 “好。既然办妥了就好。这样,这几日你就老老实实跟随在我身边,少出去活动,以免露出马脚。”丁知府道。 “诶。”应了一声,叶管家有些担忧的问来:“老爷,听闻郭康就快赶往兴宜府了,他真能查出点什么吗?” 听着叶管家的这句话,丁知府微微一笑,自信道来:“不是说这线索给他断了吗。这只要他郭康一个线索都找不出,他随便找个人当这替死鬼,我们能有什么危险?” “老爷英明。” 丁巍昂哈哈大笑,看着面前的叶管家,笑着道:“你这小子,拍马屁的话拍都不能拍好些。” 叶管家微微一笑,一时间不知该道着些什么好。 “行了。这几日就听从我的吩咐。” “是。老爷。” 一边的还在为着粮食的事高兴着、担忧着,一边的金华府还在苦苦等待着赈灾粮。 然此刻,身为赈灾大臣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却不顾及那些没有得到赈灾粮的府州县,而是去那些已经有赈灾粮的府州县当起“好官”来。 金华府的百姓,一日比着一日饿。 自从江莱灾情发生以来,金华府百姓已经整整十多日一粒米饭皆未能吃到。 许多撑不住的百姓已经饿死在金华府各处角落,还有的百姓饿得把能吃的都吃了。 金华府城里城外,原本几棵长得郁郁葱葱、绿油油的树就已经被着这群饿得不能再饿的百姓们给糟蹋了。 树上的叶子还没黄就已经在百姓的嘴里了,树皮被着百姓们活生生拔下来硬是塞进了嘴里,树根同样也被塞进了嘴里。 可以说,这金华府城没有什么是这群百姓们不能吃的。 地上长着的草连同生长在地下的草根就已经被着百姓们给吃个精光;原本城中的那几条狗富贵人家的狗早就被这些百姓们给强行拔来吃了;原本塘里养的鱼、树上的鸟同样被吃了。 整个金华府城如今犹如一座没有动物、没有生气,可怕的城。 此时的金华府城一点动物的影子皆未能瞧见,更别说是城中的鸟了,凡是昆虫早也不见了踪影。 一些饿得不知该吃什么东西的百姓们聚集在衙门前,闹起了事来。 今儿的不同于往日,今儿的百姓个个脸上皆可瞧出来无半点活力,软弱无力的站立在衙门前,似乎已经做好了挣扎了反抗的准备。 “给我们米!” “我们需要吃的!” “不给!拆了府衙门!” 虽然个个都话语皆十分嚣张,可从这些饥饿百姓们的口中已经听不出一点嚣张的样子。 衙门前的衙役们虽未如同这些百姓们一样饿,但衙门里米早就没了多少了,这几日开始紧张了。他们也不想拿着饿肚子的身子再去做这个消耗体力的事。 看着没人回答,只见,这些百姓犹如愤怒的鸡一般,往着衙门冲去。 衙役一瞧见,将剑鞘紧紧握在手中,横着姿势,试图挡着这些百姓。 饿了的人力气没有多少,然与着没怎么饿的衙役比起来,那相差还是挺大的。 尽管百姓有多挣扎,却未能得逞一点。 “弟兄们!守住衙门!”韦捕头道了一声,匆匆去找知府李建元了。 “知府!” “知府!” 还未得到知府李建元的同意,韦捕头便已经冲进了知府李建元的办公之处。 “何事?” 李知府抬起焦虑的头来,看着韦捕头的模样,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还管着那些规矩。 “知府,不好了。那些百姓又闹事了。看着模样,是下了死决心与衙门斗了,在这样下去,那些弟兄们可就守不住了。” 听着韦捕头一说,看着韦捕头一脸担忧的模样,知府李建元思虑了一番来。 而衙门外,这时突然来了个意外。 一百姓捡着一颗大石头来,朝着衙役的头砸去。 只见一衙役倒了地,血流不止。 见着此幕,一旁的衙役们更慌张了。 “乡亲们!别冲动!有话好说!”一衙役吼了起来。 要不是朝廷有律例,凡是官府之人没有任何证据及当地知府、知州、知县同意不得滥杀无辜。 有着长刀却不能用,这也是现在守在这里的衙役们最为遗憾的地方。 “没话可说!没有粮食!什么话都不好使!”一百姓怒着。 刚才那百姓的动作,立马给这些百姓做起表率来。 这下,几位百姓同拾起石头来,欲要往衙役砸去。 其中一衙役见此,正想拉开长刀吓唬吓唬他们,还没将长刀拉出来,一颗大石头便砸了过来,让这位衙役白白牺牲。 周围衙役见后,立马精神百倍,将长刀收了起来,打算以武力制服这些百姓们。 衙门内,知府李建元这时下了一个想了许久的决定。 “你去,告知那些弟兄们。死守衙门,不得让百姓捣乱。有捣乱者,杀!” 听着知府一说,站立在前的韦捕头有些不情愿来:“知府。这样做是不是?这上边怪罪下来您这官儿可就不保了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官保不保。先保住命再说。你去,就按本官说的去做。” “是。” 韦捕头匆匆走出了衙门口,便瞧见衙役与着百姓打了起来,还有两位衙役死在了地上,一旁还有着染上鲜红的石头。 “知府有令!死守衙门!不得捣乱!有一人执意捣乱者,杀!”韦捕头道。 此话一言,几位受了伤的衙役退至后面,拉开长刀,眼睛注视着前方。 可这时候,哪还提什么冷静,几位勇猛的百姓选择打了起来,刚走上前,石头准备扔,衙役也是手不留情的一刀给抹了他脖子。 胆小的百姓立马离得远远的,胆大的一直送着人头,犹豫不决的扔站立在地不知所措。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继续寻线索 “吁!” 一声喊声后,左都御史郭康的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郭御史问了一声。 “回老爷,前面有百姓作乱,这不敢再往前走了啊。” 听着车夫的一语,左都御史郭康拉开了车帘,瞧了起来。 正如这车夫所说,府衙门前躺着几具尸体,时而还能瞧见百姓的不满声。 “走。怕甚?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左都御史郭康突然勇猛了起来。 老爷的一语,这车夫只好遵从来,拉起缰绳,继续往前走去。 刚走几步,马车又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郭御史又问了声。 这次,并未听见车夫的回话声,仅听见外边传来的嘈杂声。 郭康急忙拉开车帘一看,正瞧见百姓们围在马车旁,各种爪子伸了过来。 见着如此,又听不见车夫的回声,让这位堂堂的左都御史郭康有些慌张来。 …… “知府!” “知府!” 同知尹飞章匆匆往着知府李建元的办公之处跑去。 一听,知府李建元再次抬起沉重的头来,带着些期盼的看着尹同知:“可是赈灾粮到了?” 尹同知摇摇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左都御史郭康来了。” 听着尹同知的话,瞧把知府李建元吓的,吓得两腿发软了。 “他怎么来了?”李建元有些意外。 尹同知摇摇头:“现在人都来到门口了,却被着那些百姓围了。” 一听,知府李建元急忙拾取桌上的官帽,戴至头上,匆匆往外走去,同知及衙门里大小官员一同跟随在后。 出了衙门口,正瞧见前面有着一辆马车,周围全是饿了的饥民。 衙门口前还有几具尸体都还未来得及处理。 瞧着如此场面,怎好就这样对待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嘛。 “你们几个!将这些尸体处理一下!其他人,去把那些百姓支开!”知府李建元急忙吩咐来。 “是。” 清理好尸体,把百姓支开后,金华府大小官员站立在左都御史郭康的马车旁来,低于从五品的官员跪在地。 “金华府知府李建元见过郭御史。”知府李建元道。 “金华府同知尹飞章见过郭御史。”同知尹飞章道。 一声声官员的招呼声方才让左都御史郭康放下了心来,拉开一点点车帘瞧着这些大小官员后方才走了出来。 瞧着左都御史郭康走了出来,几位官员的礼再做足了几分来。 “免礼。” “谢郭御史。” 瞧着这些官员站了起来,再瞧着远处不敢靠近的饥民,左都御史郭康问来:“谁是知府?” “回郭御史,下官正是。”知府李建元道着。 瞧着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知府李建元,左都御史郭康问起话来:“这些百姓都几日没吃到食物了?” 可怜的知府李建元,以为左都御史郭康要治着自己的罪,急忙跪了下来:“郭御史!下官有罪!任郭御史处罚!” 见着知府李建元跪在地的模样,郭康还以为案子这是要破了,心中有些高兴但脸上表现一副淡定的模样问来:“你何罪之有?” “郭御史,下官有罪,下官无能,未能给百姓们谋口吃的。下官对不住朝廷,对不住大墨,对不住圣上。”李知府一副哭腔的样子。 见此,要是没有官职在身郭康早就哈哈大笑了,可自己有官职在身,自己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朝廷。 只见,左都御史郭康表现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来,扶着知府李建元:“你没错。再者,这事也不怪你。本院奉命,前来查赈灾粮丢失一案,你们几位助本院即刻。” 一听,几位官员的心放了下来。 “一定一定,下官定一心协助您查案。”知府李建元道着。 看着那边离得远远的百姓,再想着方才城外那一片的光秃秃的树,左都御史郭康明知故问来:“李知府,这些百姓多久没有口吃的了?” 想了想,知府李建元回着:“回郭御史,自从灾情发生以来,粮库中积存的粮食已经用于赈灾,可收效甚微、余中不足,如今百姓们已经饿了大概十二日了吧。” 听着知府李建元这么一说,看着他脸上的面孔,还挺诚实。 “李知府啊。” “下官在。” 左都御史郭康往着衙门走去,几个大小官员随行其后。 郭康边走边问起了李建元来:“你方才说,灾情发生以来就赈灾过一次,可是哪来的粮食啊?” “回郭御史,这大墨朝不是每个府、州、县都设有一个粮库嘛,当时粮库存的粮还有一点。下官也不想看着百姓们闹事,就只好将这一点粮食赈灾了。” 哦了一声,想了想,左都御史郭康怀疑起来:“这不对啊。几月前,江莱不是已经有过一次灾情,当时京城粮仓还有些粮食,那些粮食当时吩咐是只能用于耕作。按理说,这地方粮库里的粮食已经用光了吧?” 听着左都御史一语,看着郭康的眼神,让知府李建元有些小怕怕来:“当时下官确实也用于赈灾,那没敢多用啊,就留了点,以备后患。” 一听,左都御史郭康方才恍然大悟来:“原来这样啊。” 走进了衙门中,左都御史郭康未敢耽搁,急忙开始查案来。 “李知府,你坐下来,与本院说说。这十几日你在哪、做些什么、那些个大小官员再做些什么,包括府衙这几日来做了什么,一一与本院道来。” 看着左都御史郭康认真的模样,知府李建元一一说了来。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愈来愈黑。 …… “畅儿。” 老爷的一声,管家叶开畅匆匆跑进了老爷丁巍昂的书房之中。 “老爷,您有何事吩咐?”叶管家问着。 “你秘密派人去告知乐南府知府还有金华府知府,让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顺便命一人去制造点儿线索” 说完,老爷的一个手势,让叶管家走近了些,听着老爷说来。 听后,叶管家正欲望往外走时,丁巍昂喊了一声:“畅儿。” “老爷,您还有何吩咐?” “此事交给手下去办,你莫要参入其中。” “诶。” 这次,管家方才放心走去,按着老爷说的话去做。 翌日,一早的金华府城没有任何生机活力之象。 大街上,到处皆是饥民。 这些饥民,大多坐在墙角边,软弱无力模样,还有的呼呼大睡着,企图以睡的方式结束着自己的生命…… “李知府!” 左都御史的一声,知府李建元匆匆走了过来。 还没等问,李知府便说来:“郭御史,您在等等,这饭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本院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知府李建元道。 “你去给本院备上一匹马,本院要沿着官道查探一番。” 话一说完,瞧见知府李建元的脸上有些懊悔模样。 “实不相瞒,郭御史。这衙门中已经断了好几日的米水了,仅剩的一匹马已经宰了。其他的马在几日前被百姓们给打死了。” 一听,属实让左都御史郭康有些震惊。不过好在昨日来的时候多亏有衙门的解救,保住了自己的马。 “无碍。本院来时,还有一匹马,不妨用它便是。” 说完,郭御史起身了来,带着手中的那几份册子,欲要往外去。 “郭御史,吃个饭菜再去吧。”知府李建元道了一声。 郭御史招了招手,带着那几本册子执意往外走去。 看着左都御史郭康的样子,知府李建元只好不再多言。 此刻,正在江莱北部宁民州的户部尚书岑文星过得那叫一个痛快。 这赈灾以来,从未让自己饿过一次,基本上也保障了百姓们的肚子能吃到赈灾粮。 诶,其实有他无他都一样。就算没有赈灾大臣岑文星,百姓们照样也能吃到。 “岑钦差,这几日有劳您费心了。” 说话的这位,乃宁民州的知州黎永昌,看着面貌,也就比岑文星小个几岁罢了。 听着知州黎永昌的话,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本官职责所在。” 话虽是这么说,可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这么多天以来所做的事,似乎也没帮什么忙,“辛苦”一词似乎也不太适合。 “岑钦差,您这要离开永民州了。还望到时岑钦差莫忘了下官呐,多多照顾照顾下官。” 知州黎永昌道后,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去,把那礼物拿过来,赠予岑钦差。” 一听有礼物,岑钦差满脸笑容,故作一番推辞:“不必啦,黎知州,这些都是本官应做的。” “岑钦差不必客气。”刚道完,便瞧见管家端着一红木盒子走了过来。 “把这礼物给岑钦差。” “是。” 看着这色泽不错的盒子,贪财的岑文星怎能不爱,收下了。 正欲要打开之时,知州黎永昌笑眯眯的说了句:“岑钦差莫急,路上慢慢看便是。” 想着此话也有些道理,岑钦差拿好了木盒子,坐上了马车,往着下一个地方而去了。 “岑钦差路上走好啊!”黎永昌道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血的石头 山林之中,一股股白烟穿梭在山林之中,宛如仙境一般。 “印兴呐!” 一声话语从一辆正行驶的马车车厢中传出来。 闻见声后,只见这车夫紧紧拉住缰绳,马儿嘶叫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马儿的嘶叫声在山林之中隐隐作响。 “印兴呐,这马车走了这么久可有何发现?” 听着这声音,原来是左都御史郭康的声音,而口中所叫唤的人正是车夫印兴,也是左都御史郭康的管家。 “老爷,还没呢。”车夫印兴回了句。 一听,左都御史郭康拉开了窗帘来,瞧了瞧外面的风景。 只见,所看到的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掺杂着几颗树,时而还听见各种鸟叫之声。 目光看向窗外的地面,只见地上全是淤泥,还能清楚瞧见几处水塘。 “这走了几个时辰了?”左都御史郭康问了句。 “回老爷,大概有八个时辰了吧。” 听着管家印兴的话语,左都御史郭康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看到老爷要下车,管家印兴有些不解:“老爷,您是发现了线索?” 看着管家印兴的面孔,左都御史郭康道了句:“去,后边坐去。” “老爷,您这是?” 瞧着管家印兴有些傻的面孔,郭康道来:“你去后边坐,马我来开。” 一听,管家印兴一脸不情愿:“老爷!这不合规矩啊,小的怎么能坐车厢,应该老爷坐才是,这不合规矩。” 瞧着守规矩的管家印兴,左都御史郭康笑了一下:“老爷是来办案的,这个时候还谈什么规矩。老爷让你做甚就做甚,少废话。再说,你的眼睛能胜过老爷的眼睛吗?” 听着老爷一语,管家印兴只好照着老爷的话,去车厢里坐了。 进了车厢的管家印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优待一般,脸上写满着各种笑容。 郭康拿上缰绳,驾起了马来,一边驾着马,一边观看两边,寻找着线索。 翌日,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没有皇上主持朝政,依旧是两位丞相来主持朝政,皇上的奴婢李公公在旁听着。 “左相,这庾司是不是该重新修建?”工部尚书许玉山问来。 在两位丞相掌管朝政的这些日子里,工部尚书许玉山同几位尚书一样,皆十分依靠左相,仿佛没有左相在,这官就做不下去一般。 听着工部尚书许玉山的话,左相苏云起紧皱了眉头来,想着如今国库银子还未充足,凡事能停就停好些。 “罢了。庾司的事,先耽搁着吧。眼下国库银子紧张,这些不是很紧之事暂且放放吧。”左相苏云起回道。 左相苏云起的话,打消了工部尚书许玉山的念头,本想着若是此事能成,这下发的银两多少能贪点,如今看来想贪是贪不成咯。 瞧着工部尚书许玉山的模样,兵部尚书桂元纬心里一乐,走上前来,道了起来:“左相,如今沿海一地倭寇未能消除,这百姓日子难以安稳呐。下官恳请下发些银两用于扫除倭寇之事。” 兵部尚书的一语,身为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杜安通走上前一步来:“左相,倭寇一日不除,百姓难以安定。下官恳请能够下发银两及粮饷用于扫除倭寇一事。” 二人的一语,朝廷上几个官员小声翼翼的议论着。 而身为左相的苏云起眉毛再次紧皱了来。 “户部左侍郎。”苏云起喊了声。 闻见声后,户部左侍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没有户部尚书在,这自己的权利就如同户部尚书一般,生怕做不好一会儿自己官位不保。 “下官在。” “国库银两还有多少?”苏云起问。 “回左相,大概有一万两银子吧。”户部左侍郎有些不太自信。 “具体多少?”左相苏云起再问。 这次,户部左侍郎更慌张了:“回回左相,有有八千四百二十三两。” 一听,苏云起眉头更皱了。 如今这国库银子比自己府相差不大,属实让他有些想象不到又不敢想象。 这下,百姓过的生活好对于左相苏云起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唯一在意的而是国无外敌入侵,百姓未受倭寇侵袭,百姓未造反,这样也就能让他安心些了。 看着两位官员的面孔,左相苏云起说了起来:“倭寇侵扰,不仅是百姓心头之恨,更是我大墨之恨。无论银子多少,只要能够荡平这烦人的倭寇,就要竭尽所能。” 听着左相的话语,兵部尚书与大都督心里早就乐了。 自从有开朝以来,设有大都督府来划分兵部权利的法子,让每一个身为兵部尚书的官员很是不满,从而与着大都督产生矛盾,朝堂之上也会有争斗之象。 而到了如今的这一朝,兵部尚书桂元纬与大都督杜安通配合得如此默契还是极少见到的。 “谢左相。”两位官员道了一声,退回了原位。 而在江莱一边查案的左都御史郭康此刻已经驾驶着马车行驶了一日有余。 管家印兴坐在马车厢里坐得那叫一个安逸,两手紧握着长刀,时而拉开窗帘瞧瞧这江莱的美景,属实恰意。 “老爷!这都行了这么久的路,可有何发现?”管家印兴好奇着道。 不知是驾着马,马蹄之声盖过了管家印兴的话还是何等原因,久久未听见老爷传来回话。 片刻后,听着老爷未传来话语,管家印兴再次喊了一声:“老爷!” 这次,老爷郭康是听到了:“你是查案还是老爷老爷我查案?你坐得倒是安逸得很。”道完,郭御史笑了一下,两眼不停的继续一边驾着马,一边行驶着马车来。 车厢内的管家印兴听着老爷的话语,笑了笑,什么也未在多说,继续摆起那如同大老爷的架势来。 还没行驶多久,这时,马车停顿了下来。 听见传来马儿的嘶叫声后,管家印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刀,提起精神来,随时准备着战斗。 片刻后,又未瞧见有什么异样,管家印兴方才放松些警惕,一手小心翼翼的拉开窗帘,瞧见外面一片寂静的样子,并无什么异常,但又未听见老爷的声音。 “老爷!”管家印兴不放心的喊了一声来。 还是未听见声音。 为了老爷的安危,管家印兴拿着把长刀走了出来,未瞧见老爷的身影。 马呢是平稳的停顿在原地,周围并无什么异样,但就是没有老爷的身影。 “老爷!”管家印兴再喊了一声。 这次,还是未传来回声。 管家印兴走下了马车,在马车周围徘徊着来。 “老爷!” 喊了一遍,还是未听见老爷的声音。 见此,管家印兴有些心慌了。 这要是把老爷弄丢了,这回去正夫人不得把自己骂得头破血流。 正当管家印兴焦急万分,正担忧之时,方才瞧见了老爷的身影。 老爷正位于马车后面,而刚才呢自己仅是在马车前、左、右看着,再加上视野的缘故,怪不得找不到老爷。 见着老爷俯下身子,正紧紧盯着地面上一颗石头,管家印兴总算是安下心来。 看着老爷这副模样,想想都有些气。 “老爷!方才小的叫您,您怎么不应一声呢。让小的好找,这要是把您弄丢了,回去小的怎么向夫人交代。”管家印兴道着。 听着管家印兴的话语,郭康正直了腰杆子,目光看着一旁的管家印兴,笑眯眯着道:“怎么?这才多久没瞧见老爷我就担心成这样子。” “老爷!”管家印兴有些微微生气,但又不敢直接表面显现出来:“老爷,下次您去哪,跟小的说声,要是真把您弄丢。小的真没脸回去。说不定,还挨夫人们的骂。” 郭康笑了笑,逗着道:“怕甚?老爷我当年把自己弄丢了几天几夜,后来还是老爷我一人走回去,也没看着她们把老爷怎么样。” “您是老爷,小的是个下人,这怎能跟您比呢?” 听着印兴的话语,郭康笑了笑,继续将心思用在办案上来。 “印兴,你瞧。这是老爷刚发现的,这石头怎么有血迹呢?”郭御史目光注视着石头。 管家印兴低下头来,瞧着那石头,模样果如老爷所说,对此,管家印兴好奇的蹲在了石头旁,眼睛都快往着石头上杵到了石头上。 “老爷,这石头上怎么有血迹呢?”管家印兴道。 郭御史摇摇头,瞧着这颗不大不小的石头,道了起来:“老爷我知道还问你啊?” 这时,管家印兴灵光一闪:“老爷,小的知晓了。” “知晓什么了?”郭御史很有期望的看着管家印兴。 看着这颗不大不小,一半以上粘有的血迹,很自信说了起来:“这颗石头上的血迹,定是作案的人弄到的。” 一听,再瞧着管家印兴的面孔,左都御史郭康无奈的摇摇头来:“怎么感觉老爷我白带你来了。” “老爷,哪白带啊?您看啊,这小的还会耍两招保护您,这还会寻找一点线索,这不白带啊。” “行了,行了。先把马车搁一边,在这附近找下线索。” “好,老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密林中的坟墓 “老爷!” 一声话语声,把左都御史郭康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可是发现什么线索了?”郭御史很是期待。 “老爷,您看。”管家印兴指着地上的几处血迹道。 听着管家印兴的一语,郭御史两眼目光往着地上的几处血迹看去。 随后,左都御史郭康蹲了下来,瞧向了其中一处血迹,手伸了过去,手指往着血迹轻轻一抹,再放在鼻子前闻了起来。 瞧着左都御史郭康的模样,似乎还很专业。 一旁的管家印兴站立在老爷一旁,瞧着老爷一举一动。 瞧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了,管家印兴方才问了起来。 “老爷,如何?”管家印兴一脸好奇的面孔。 “这些血迹还未足一日。” 道完,郭康站了起来,两眼紧皱的眉头看向了周围这静悄悄的山林。 “印兴。” “小的在。”管家印兴应了一声。 “走。” 听着老爷的一语,印兴不解来:“去哪啊?老爷。” 还没等到老爷的回答,只见老爷往前走去。 看着老爷所走的方向,还能隐隐约约瞧见地上的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子。 瞧见这些,管家印兴不再重复问着方才的那个问题,跟随着老爷的脚步,反而问起了一个新的问题来。 “老爷,这血迹这怎么还没超过一日啊?咱们接到案子至今这也过了好几日了,这不奇怪吗?”管家印兴道。 听着印兴的一语,左都御史郭康笑了一下:“说你傻还真傻。这血迹定是报仇的。” “老爷,何以见得?” 老爷回头了一下,看着管家印兴追问的样子,微微一笑,转头了回去,边走边道来:“这有什么奇怪的。老爷我要是以前每次办案经常带你出来,今儿你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听着老爷的话语,管家印兴满脸笑容,问了起来:“那老爷打算以后每次办案皆带小的与您一起?” 印兴的一语,心善的左都御史微微一笑:“带你也无妨。”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密林之中。 这里有着各种灌木丛、竹子、树木的影子,但就是瞧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一条还算平整的泥土路一直往着深处延伸而去。 虽说是条路,但这条路有些奇怪,这路面上未瞧见一点印子,就像是几百年来没有人走似的。 时而还能听见几声乌鸦之声叫唤着,还有着跑得极快的小动物从灌木丛之中穿梭而过。 瞧着这有些杀气的样子,管家印兴紧紧握住了长刀,全神贯注起来。 而老爷郭康就像是什么都不怕,活腻了似的,一直往着快步走着。 管家印兴那是一边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快速跟着老爷的步伐。 这条路很长很长,犹如无头的小路一般,走了许久皆未瞧见一户人家甚至是一个人。 这时的管家印兴又与着老爷拉开了一段距离。 瞧着老爷走得匆匆、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样子,管家印兴终于说起了声话语来。 “老爷!走慢点!” 听着印兴的一喊,郭御史方才转过头来,两眼看着正往自己匆匆走来的管家印兴,逗了一句来:“怎么?何时变得像个女人家了?走这几步,瞧瞧把你累的。” 听着老爷的一语,身为下人的管家怎么好反驳,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 “老爷,这走了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印兴问。 郭御史摇摇头:“不知,这人生地不熟的,老爷我哪知道。” 老爷的一说,让管家印兴有些慌了,这玩意迷路了咋整。 “老爷,要不咱们往回走吧。这一会儿走着走着谜了路咋整?” “怕甚?这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这回去岂不是半途而废吗?说不定再往前走几步就有人了。”郭康道着。 听后,管家印兴犹豫了一下子,但想着能遇见个人,不知怎的自己又有了动力来。 “好。老爷,您走慢些,万一这林中有刺客。” “好好好,老爷答应你。” 道完,老爷转过了身,继续往前走去,这次的步伐没有上次快了,慢了许多。 管家印兴勉勉强强能够跟得上。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让他们找着了一个新线索。 看到线索后的郭御史蹲了下来,看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脚印,既心喜又意外的。 在后跟着的管家印兴停下了步伐,站立在老爷一旁,瞧着老爷的动作来。 瞧好了脚印,郭御史站了起来,看着一条分叉路口的脚印,沉思了起来。 “老爷,这脚印怎么又有了?”印兴问了来。 左都御史郭康猜测了下,道来:“应当是有人想阻止我们查案。这足迹都清理不干净。” 道后,左都御史郭康沿着这条分叉路口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脚印的终止点。 抬头一看,瞧见面前的样子,属实把管家印兴惊了。 “老爷!这怎么有这么多座坟呢?” 管家的一语,左都御史郭康抬起头来,方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一幕。 “印兴。”郭老爷喊了一声。 “小的在。” “把这坟挖了,找棺材。” 听着老爷的一语,再看着面前这么多的坟墓,印兴有些不太愿意来。 “老爷,这么多坟墓,万一,与我们查的案子无关,岂不是?” 印兴呢从小很遵守民间的传闻。 人去世后,再次将其棺材打开是件很忌讳的事情。 据家乡的百姓们说,若是将死人的棺材再次打开,十分不吉利,也是不尊重死者,若是死者记仇,第一晚入睡之时死人的魂会来找你,折磨着你,直到把你折磨疯,直至死亡。 想着如此恐怖的传言,管家印兴不愿意也是可以谅解。 看着管家印兴的模样,老爷问了来:“怎么,连这坟墓都怕啊?” 管家摇摇头,将百姓传言一一说给了老爷听。 听后,郭康满脸笑容,一手拍了拍管家的肩,道:“传言终究是传言,又有几个真?若是凡是都靠着传言过日子,那还不如整日呆在家中,什么也不做。” “就算是真,也只是巧合罢了。” 老爷的话语,给了印兴一些安慰。 “可老爷,要是小的真如此,那怎办?” “放心,不会的。咱们办的事是为百姓、是为朝廷、是为大墨,死者定会谅解的。” 看着印兴还在犹豫不决的样子,老爷郭康的再温柔了几分。 “去吧。不会有事的。” 老爷的几句鼓励之话,终于,印兴鼓起了勇气来,挖起坟来。 没有铁锹,没有工具,印兴就用手挖。 而这几座坟看着模样也是刚埋几日的样子,泥土也比较松软,挖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处。 挖了几个时辰,一个个棺材摆放至每个坑位中,等待着开馆。 此时的管家印兴手上全是淤泥,脸上,衣裳上也沾染上了些。 “老爷,真要全部打开吗?” 瞧着这大概十几个棺材,左都御史郭康点了下头,道:“开!” 听后,管家印兴朝着棺材走去,起初时小心翼翼,突然间,管家印兴手上凝聚起了无比强大力量来,推开了棺材盖。 一个个棺材在管家印兴的手下皆打开了来。 瞧着这棺材中所躺着的人物,左都御史郭康仍然记住着这些面孔。 在乐南府之时,左都御史郭康就曾向严知府要过押送赈灾粮全部衙役的画像及各种信息。 如今看到的不是画像,而是画像中已经死了的人物。 这些面孔,郭康是无法忘记的。 毕竟自己可是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 “印兴。”老爷喊着。 “小的在。” “你去附近寻个仵作过来验尸。” “是。” 刚要转身,想着老爷一个人,管家印兴有些不放心来。 “老爷,小的走了,您一人怎办?”印兴道。 “放心吧,老爷我不会有何事的。” 看着老爷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性命,着实让管家印兴很是担心。 毕竟老爷今年可是四十多岁快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哪还有多少力气。 “老爷,要不,您跟小的一块去吧?” 看着管家印兴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烦。 “把刀给我,你去。” “诶。” 印兴急忙把刀递给了老爷,这才匆匆沿着原路返回而去。 瞧着管家印兴离去的样子,与着来之时比起来,确实不一样,简直比兔子跑的都快。 管家走后,这里仅有左都御史郭康一人在此了,在这瞧不见人的林子之中,几座棺材前,完全瞧不出郭御史有过一丝害怕。 他在这些棺材旁边走来走去,时而眼睛看向棺材之中完整的人物,时而用手瞧起了棺材尸体的伤处。 虽未是仵作,却有着一副仵作的模样。 林子之中,密集的竹子与树木把天空皆遮盖住了,完全瞧不见天空上的景。 不仅景瞧不见,就连同太阳的光芒也照进不来几分。 正当左都御史郭康在一心一意的提前想知晓死者是因何而死时,殊不知,一人正快速走了过来。 “这棺怎么能开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查出死因 听着一声话语传来,左都御史郭康收回了专注的那动作,两眼目光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一位衣衫褴露,白发已经快把黑发侵蚀了的头,一脸苍老的面孔,左边脸蛋上还有着一颗很大的痣,胡须更是长得厉害,左手上还紧紧握着个拐杖,站立在一堆挖开坟墓前,两眼之中有些害怕及憎恨。 瞧着如此一人,左都御史郭康看着他,一脸笑容,却又一话未语。 看着面前这位身穿官服的人一话未语,急得这位老翁杵着拐杖急匆匆走了过去。 瞧着一座座开了棺的坟墓,老翁气得道了起来:“这这这怎么能开棺呢?!!” “这怎么就不能开棺?”郭御史理直气壮着。 看着如此蛮不讲理之人,老翁道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开棺是件很忌讳的事?!” “知道啊。”郭御史继续理直气壮。 “知道还做?!快把棺盖了!” 道完,老翁走至一开了棺的棺材边,一手杵着拐杖,闭着双眼,一手推着棺材盖。 费了好大的劲,这一半都还未盖过去。 瞧着如此之人,左都御史郭康不解问来:“本官可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莫非你还能管着本官不成?” “我管你什么官!”老翁道了一声。 这声话语,立马让左都御史郭康心中很是不爽。 “岂有此理!敢如此对本官说话!”郭御史愤怒的道了一声。 听后,老翁瞥视了一眼郭御史,继续用力推着棺盖。 瞧着老翁的一切动作,让郭御史心中很是不爽。 “住手!” 一声话语,老翁有些气意的看向了郭御史,不屑一顾,继续推着棺盖。 “本官可是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前来查案,敢阻挠本官查案,你可知晓是何罪?!” “管你查什么案,死者为大!” 瞧着如此倔强的老翁,让左都御史郭康很是无奈。 看着老翁的动作,也阻止不了自己多少,郭御史生气的面容降了几分,问了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只见,老翁未理,继续将棺材盖盖好,这次,已经盖好了一个棺材。 以为老翁耳聋没有听见,郭康再次重复问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只见,老翁还是不应着自己的话语。 急得左都御史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老翁的手臂,再次问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老翁恨意的眼神瞧了一眼郭御史,使足了力气,企图挣脱郭康的手。 但自己年老,哪还有多少力气,完全挣脱不了。 老翁看了一眼自己的拐杖,另一手交接来,直接将拐杖朝左都御史郭康挥了过去,砸中了头。 疼得左都御史郭康都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你怎么还打人呢?你!”郭御史气着道。 “死者为大。”老翁道了一句。 正当左都御史郭康欲要给他点措施之时,恰巧管家印兴走来了。 “老爷!”管家印兴一脸笑容的喊着。 瞧见老爷的面容,再看着那老翁的面容,管家印兴拉开了长刀,快速走去,在老翁脖子上架起刀来,嘴里喊着一句:“干什么?!” “印兴,把他押了,不得让他捣乱。” “是。老爷。” 老翁的力气怎能胜过年轻人,没几下便被制服了。 管家印兴押着老翁退至一旁,瞧着老爷看仵作的样子,自己介绍来。 “老爷,这是小的在附近关东州寻到了秋仵作。”道后,管家印兴再介绍老爷来:“这位是京城来的左都御史,郭御史,前来此处查案。” 听着管家印兴的介绍,左都御史郭康两眼目光将这中年男子的秋仵作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秋仵作,你来看看这些死者是因何而死。” “好的,郭御史。” 道后,秋仵作将一边挎着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打开箱子来,取出三根香,火柴一滑,点燃了来,走至几座坟墓前,祭拜了来。 看着仵作这般样子,郭御史急得已经不能再急了。 “秋仵作,这些就免了吧,快查查。” 瞧着郭御史这般着急的面孔,秋仵作严肃的道了一句:“郭御史,死者为大。” 又是死者为大,左都御史郭康听了多少遍了。 “好好好,快点。” 祭拜完后,秋仵作将未燃完了三根香插在一旁的泥土里,走至棺材前,开始查验了来。 走至一棺材边,秋仵作先是检查一下伤势,随后用小刀子、量尺等查验了来。 瞧着秋仵作在认真的查验着,郭康闲不下来,走至管家印兴前,看着被押着的白发老翁,问了起来:“你从哪冒出来的?” 老翁还是不作答。 郭御史不知所措的眼神看了管家印兴一眼:“撬开他的嘴。” 听后,管家印兴将长刀再次架在了这老翁的脖子处,恐吓着:“说!不说等着人头落地,等会把你脑袋大卸八块,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管家印兴的一语,吓得老翁急忙回答了起来:“这附近有一村落,老夫从那过来的。” “你是怎么找着这儿的?”郭康问。 “说!”管家印兴威胁着。 老翁只好再次作答了起来:“老夫,前几日从外路过,碰巧见着地上躺着这么多尸体,这才把他们安葬于此。” “这么长的一段路,是你一人一个个搬来的?”郭康问。 管家印兴刀刃往着老翁一点点靠近。 “是是。通往这里的还有一条路可走,你们走来的路应该是最长的。” “还有捷径的路?”郭康问。 老翁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左都御史郭康知晓为什么自己走了那么久这才不见头,原来这路是曲折之路,加长了路程。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些尸首的?” 老翁正犹豫着,结果管家的一威胁,吓得老翁急忙道了出来。 “那天,老夫砍柴回家,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当时只见这十几人躺在地上,无一人有气。” “当时除了这些可还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十几个尸首。” 此话一出,把左都御史郭康无语住了。 郭御史只好重新组织语言,再次问了起来:“你发现这些尸首可还发现什么?” “有剑、有血迹。” “除了这些,没有了?”郭康有些不太相信。 老翁点了点头。 “那,那些人的衣服怎么回事?” “衣服?什么衣服?”老翁一脸不知。 看着老翁一脸不知的样子,郭康一一道了来:“这些人是乐南府来的衙役。理应穿着衙役之服,可如今本官所看到的个个身穿布衣,无一人穿着衙役之服。” 听后,老翁坚定了道了句:“老夫看到尸体之时,都是现在的衣裳。” 一番话语问完后,左都御史郭康撇了一眼老翁,开始思虑了来。 这没除了尸首没发现什么东西,难道真是有人截获这赈灾粮? 想想后,左都御史郭康继续问向了老翁:“赈灾粮可有发现?” 一提到赈灾粮,只见,老翁面容变化了一下,连着到:“没有发现,老夫就只看到人。” “真的?”郭康不相信。 老翁点点头。 这次,直觉告诉左都御史郭康,这话不能相信。 “印兴。” “小的在。” “把他看护好,不得让他跑了。等会儿还要问。” “是,老爷。” 吩咐后,左都御史郭康往着坟墓堆中走去,看着一口口的棺材,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这些死者的面貌与着自己之前看过并死记的画像一一对比来。 看了一圈,左都御史郭康已经确定,这些人全是乐南府运送赈灾粮的衙役,尽管衣着上未穿着衙役的服装,可这脸不并不难认。 “秋仵作。”左都御史郭康喊了一声。 听后,秋仵作转过身来,看着左都御史郭康的面孔,汇报着发现的情况来。 “郭御史,小的在查验中,这些死者皆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遇箭而亡。”秋仵作道。 “遇箭而亡?”左都御史郭康自语了一声。 秋仵作点了点头。 “都是遇箭而亡,无一人受刀伤或者其他伤而亡?”郭御史道着。 “郭御史,小的还有两口棺材未验,等验完,小的一一告诉您吧?” “诶,好。” 应后,左都御史郭康在一旁注视着仵作的一举一动。 一瞬间,秋仵作成了左都御史郭康的先生,左都御史郭康仿佛也成为了徒弟。 每走一步,左都御史郭康皆跟随在一旁。 终于,在秋仵作的细心之下,这两口棺材出了新的发现。 “郭御史,这两人同时受到箭伤及刀伤。”道完,秋仵作走至另一口棺材,看着尸首,道:“此人刀伤最为严重,手臂上,胸口处皆受到了刀伤,还有这里,这个位置,中了一箭。” “那这箭怎么不在了?”郭康疑问道。 “或许是行刺之人想销毁证据,这才在这些尸体之上做了手脚。” 秋仵作的话,让左都御史郭康信任的点点头。 “有劳秋仵作了。” “郭御史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办案,小的自当竭尽全力。” 道完,看着这不见天象的密林,秋仵作再道起话来:“既然小的事已做完,那小的便先告辞了。” “好。” 得知这些死者的死因,左都御史郭康开始猜测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发现赈灾粮 “印兴。” “小的在。” 虽说这老翁知晓这人叫的不是自己,但不知怎的,这心跳动得极快。 老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左都御史郭康。 “暂且放了他吧。” 老爷话语一出,管家印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语。 “老爷,这就放了?”管家确认着道。 “放了。”老爷坚持着道。 这下,管家印兴方才放了这老翁。 老翁一起身,先是动了动浑身上下,企图将所有酸痛赶走。 “印兴。” “小的在。” “把这些棺材盖子盖好,恢复原样吧。” “老爷,您找出真凶了?”管家印兴好奇着。 郭御史摇了摇头:“你只管照做就是。” “诶。” 应后,印兴去将棺材盖盖着了,而一边的老翁瞧着这一幕正打算离开。 刚走一两步,便被左都御史郭康叫住了。 “你!过来,一起。” 郭御史的一语,老翁停下了脚步,往着这边走了过来。 将所有棺盖盖好,把土埋好后,几人坐在一旁长满茅草的地上,歇息了起来。 正在休息之时,管家印兴问了来:“老爷,咱们下一步去哪?” 看着管家印兴的面孔,郭御史两眼转移到了那老翁的身上。 瞧着老爷的眼神,管家印兴一同看了过去。 瞧着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老翁有些心慌来。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该交代的交代了,这该做的也做了,我可以走了吧?”老翁问着。 “你家在哪里?”郭御史问。 一听,再看着这两人,老翁知晓撒谎也无用,只好如实说来:“在那边,走几步就到了。” “走,带我们去。”郭御史道。 一听,老翁吓得不轻:“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去我家?我家可没有米给你们吃。” 听着老翁的话,郭御史笑了一声:“放心,你的米我们一粒不会碰。” 道完,三人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 老翁走在前带路,郭御史走在中间,管家印兴手里拿着两把长刀行走在后。 一把是老爷的,一把是自己的。 走着走着,跟随着老翁的步伐,确实如他所说,没走几步便走出了这密林。 引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平地,这里有着几户人家,家门前有一条流水经过,还瞧见几只鸭子在水里嬉戏。一座由木头搭成的木桥,还能瞧见两个小孩在桥头之上玩着。其中一户人家的烟冲里冒出一股股浓烟,浓烟顺着风不见了踪影。农田、牲畜、粮食,可以说应有尽有。 瞧着如此景,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受。 “这还有这样的地方呢。”郭御史笑眯眯着道。 一旁的老翁听后,道:“打老夫一生下来就住着这样的地方。”接着,老翁指了指那条宽阔的路,道:“此路通往官道,走此路,可通往附近的府州县。这可是几代人的打造出来的。” “那住在这地方,岂不是什么税都不用交了。”郭御史道。 “官人说笑了,此路通往官道,可往各个府州县,哪会不用交朝廷赋税。” 瞧着这样的景,让左都御史郭康心中美滋滋的,真想用自己全部家当将这里打造成自己园子。 “好了,还是查案要紧。” 道完,郭御史往着那青石铺砌而成的坎子走了下去。 刚走几步,便瞧见有有一户人家躲了起来,关闭上了门窗。 见此,左都御史郭康一脸疑问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印兴:“老爷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管家印兴仔细一瞧,道:“没有啊。” 见着如此,左都御史郭康下定决心要去探探究竟:“印兴,走,过去看看。” 看着左都御史郭康要走,带路的老翁微微一笑:“官人,这不去我家了?” 郭康着急的招了招手,示意着不去了,便匆匆往着那户人家而去。 到了那户人家,门窗等全部关闭上了, “喂!有人吗?”左都御史郭康喊着。 久久未听见房屋中传来一声话语,郭御史的两眼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印兴。 话虽未说,从老爷的眼神之中能明白了老爷的意思。 接着,二人一同往着围墙边走去。 这户人家的围墙是用泥土搭成的,围墙的高度也不算高,比左都御史郭康高一个脑袋而已。 二人蹲在墙角,小声翼翼的商量了起来。 只见,二人头一点。 老爷站了起来,管家印兴仍蹲在墙角。 郭老爷抬起了一只脚来,踩在了管家印兴的一边肩膀之上,随后再将另一只脚抬起,踩在了印兴的另一边肩膀之上。 郭康手成功的攀附在墙边上,两眼瞧清了里面的样子。 院子之中无一点人影,几只鸡在院中尽情的溜达着,房檐下,几捆干燥的柴火屹立在墙边,看着里面这般模样,不像是没人居住的。 郭康下了印兴的肩膀来,看着印兴:“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害怕本官,莫非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官”,自语后,郭御史吩咐来:“去,把门拽开!” “是,老爷。” 不知是门年久失修抵挡不住管家印兴的脚,还是印兴的力气太大,一脚这门便倒在了地上。 进入院中,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有人吗?有没有人?” 几声喊话声,并无瞧见传来人的应答之声。 走着走着,左都御史郭康走到了正门,再次喊了一声:“有人吗?” 还是无人回应。 郭康眯起了两只眼睛,透过门缝看向了屋内,确实瞧见人的影子。 “印兴。” 老爷一喊,再一个眼神看了过去,印兴立马明白了老爷的意思,往门拽了一脚,便开了来。 瞧见,屋内一对夫妇相拥而抱在一起,脸上瞧得出来害怕的面容。周围还有一车被布盖着的东西。 “印兴,去看看那盖着的是什么。” “是。” 管家印兴走了过去,使劲了一下,将布拉开来,瞬间灰尘飘洒在这简陋的木屋之中。 “老爷,是粮食。” 管家印兴的一语,左都御史郭康走了过去,仔细瞧了一眼,确实是粮食。 瞬间,郭御史问向了那一对夫妇。 “这粮食哪来的?!”郭御史话语之中带着责问的语气。 两人一话未语,抱在一起,很紧张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人,左都御史郭康最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印兴,去。” 管家印兴拉开了长刀来,架在了二人脖子之上,威胁着:“说!敢不说,抹了你们的脖子。” 管家印兴的一威胁,只见这对夫妇跪了下来,头不停磕着,认起错来。 “官人,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 “这粮食哪来的?”左都御史郭康又问了一遍。 “说!”管家印兴威胁着。 “是是草民们抢来的。”那男人道。 “抢?”郭御史不太相信。 只见,这对夫妇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磕起头认错来。 “官人,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 “这赈灾粮真是你们二人抢的?”郭御史再道。 二人依旧点了点头。 “胡言乱语!”郭御史怒得说了一句。 瞧着老爷一脸怒气的面孔,管家印兴威胁来:“再敢有半句谎言,砍了你们的脑袋!” 这次,这男子老实说了起来:“不不是。” “怎么来的?说!”郭康审问着。 只见,男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面,再一个眼神看向了左都御史郭康。 很快,郭康知晓了这男子的意思,走了过去,将门掩上。 接着,走至这对夫妇前,继续问了起来:“说。” “那日,草民们知道有运送赈灾粮的车队从那条官道路过,于是草民就同他们在那埋伏,时机一到就打劫了赈灾粮。草民们虽没有武功,但是用起箭来不在话下。劫了这批赈灾粮后,草民们平摊了来,一家得一车。” 道完,这男子同一旁的妻子再次磕起头来:“官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看着他们的模样,再听着他们的一语,瞧着不太像是说假话之人。 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一旁车上的几袋大米,问了起来:“这不对啊,这粮食既然一家一辆,这粮食怎么这么少?乐南府给的赈灾粮不只这一点吧?” “这粮食得到手,就卖了一些。官人,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这对夫妇再次磕起头来。 看着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左都御史郭康心里算是踏实了些。 瞧着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黑了起来,郭御史叹了口气,蹲了下来,看着这对夫妇的面孔,说起话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截获这批赈灾粮?” 听后,这对夫妇哭诉来:“官人,您是不了解啊。此处归灵台县管,那日,草民们去城中想着要碗赈灾粥喝,可那知县许永彬压根就没把草民们好好对待,说是我们不是灵台县的百姓,不给赈灾粥,这迫不得已才” “官人,草民知错了。” 听着他们的哭诉,左都御史郭康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印兴,将一块腰牌给了他:“去,到灵台县县衙一趟,调些衙役过来,他们只要看到这腰牌定会办事的。” “诶。” “一路小心点。” “是,老爷。” 第一百五十章 押去衙门 “站住!” “什么人?” 管家印兴刚跑到衙门前便被两把守拦了起来。 瞧着两把守的模样,管家印兴将老爷给的那块腰牌拿出来,亮在了他们眼前。 “我家老爷唤我过来有重要之事,还请跟你们知府说一声。”印兴道。 一把守接过腰牌后仔细看了起来,确实是都察院的腰牌。 “好,你等着。”道完,这衙役匆匆往内跑去。 瞧着这把守去传唤后,管家印兴在衙门口等待了来。 “知县!” “知县!” 几声话语声往着知县许永彬的房间传去。 此刻的知县许永彬还未入睡,几支蜡烛在屋内翩翩起舞,可亮堂了。 闻见声后,正在写着什么字的知县许永彬起身来,往门边走去,拉开了门,还未等这衙役先说,自己便着急道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知县,真有事。外面有一人,称是左都御史郭康的管家,还有腰牌。小的们查验过了,确实没问题,说是找您有事。” 听着这衙役的一语,知县许永彬心里开始忐忑不安来。 “把他请进来。”知县许永彬道了一声。 “是。” 说完话,这把守匆匆往衙门外跑去。 “我们知县有请。” 听后,管家印兴迈起步子来,走了进去。 而这时的知县许永彬也是急忙将外服穿好,匆匆走出来迎接。 “许知县。”管家印兴打了声招呼。 虽说面前此人只是左都御史郭康的管家,连个官都不是,不知怎的,知县许永彬却对他十分客气,似乎把他当成一个大官看待。 “来人,上茶。”道了一声,知府许永彬微微一笑:“坐。” 管家印兴坐了下来。 坐下后,印兴还在脑中回忆着老爷交代的事,还没准备好,知县许永彬就开始说起话来。 “如此晚了,郭御史派你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吗?”许知府一脸不知情的笑容。 “许知县,老爷叫唤我前来,是想让您把您衙门里的衙役都派去,与我一同去。” “全去?”许知县一脸不解。 瞧着许知县不知情的面孔,郭御史的管家印兴解释来:“我家老爷查赈灾粮丢失一案,今日在郊外发现了一村落百姓截获赈灾粮。老爷生怕人手不够,到时让那些百姓逃走,于是让我前来向许知县借衙役一用。” 听完后,知府许永彬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急忙站起了身来,看着面前的郭御史管家:“你在这等着,我去准备下。” “好。”印兴应着。 按理说,这知县在遇见一个没有官位或者与着自己同一级别应当自称自己本官才是,而在印兴的面前自称我,看来,知县许永彬还是很惧怕上官啊。 很快,知县许永彬便将衙门中全部衙役集中在一起,站成一排一排的,十分整齐。 管家印兴站立在知县许永彬一旁。 “郭御史奉命查赈灾粮丢失一案,今,在我灵台县地界发现一村落藏有赈灾粮。现,本官命令你们,跟随郭御史的印管家前去包围村落,不许放走一村民,遵照郭御史意思去做!”许知县喊着。 “是。”衙役们整齐的道了一句。 见着没有什么遗漏了,许知县目光看向了郭御史的管家印兴:“印管家,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好,”管家印兴应了句后,看向了这些衙役:“跟随我走!” 只见,这些衙役连同郭御史的管家印兴手中紧紧握着烧得很旺了火把,整齐有序的走出了衙门,腰间挎着长刀,跟随着管家印兴的步伐,匆匆而往。 瞧见他们走后,知县许永彬匆匆去找自己的师爷了。 “师爷,师爷。” 几声叫唤声后,师爷走了出来。 这师爷,看着面相虽老,但心里的那颗心可不老。 “许知县,有何要事吗?”师爷问着。 “师爷,这赈灾粮怎会在这灵台县地界出现?” 听后,师爷微微思虑了一下,看向了忐忑不安的许知县:“谁说赈灾粮在灵台县地界中出现的?” 或许是方才自己没有注意,师爷是完全不知的样子。 “方才,左都御史的管家亲自跑至此,要我衙门全部衙役,说是左都御史郭康在灵台县地界中查获赈灾粮。” 一听,师爷倒没有多担心与紧张,倒是许知县,那脸上、手上皆能瞧见紧张的动作。 “许知县尽管放心就好,虽粮食在这灵台县地界上发现,但也不能说是您干的,是不是?您尽管配合好他们便是。” 师爷的这么一说,倒是给知县许永彬很大的安慰来。 …… 火光、喘气声、脚步声凝聚在一起,很快便到了那个村落。 “所有人,把这村子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管家印兴喊着。 “是!” 一声整齐的应答声后,这些衙役分散开来,很快便将这村子围住了。 动摇的火光将村子一圈全部照亮了,许多不知情的百姓开着门窗看了起来。 这时,呆在一户人家的左都御史郭康感受到了,正想起身走出去一看究竟之时,管家印兴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您吩咐的,小的已做好。”印兴道。 听后,郭御史看向一旁蹲在茅草堆上的夫妇,看了外一眼,道:“走”,便出去了。 走出们,郭御史清楚可瞧见,约莫三四十人的衙役手里举着火把将村子全部围了起来。 在这样漆黑、没有月亮的夜里,在衙役们的火把下,却像有月光的影子。 走出了这户人家,左都御史郭康便开始一家一户的查了起来。 一番查探之后,果然真如那对夫妇所说,粮食是平摊的,多的粮食还有拿去卖换银子的。 “老爷,这些人要不要押回着灵台县衙门去?”管家印兴道。 正当左都御史郭康还在考虑之时,一位身穿绿色官服,戴着官帽的男子走了过来,嘴里还带着一话:“押回县衙!” 一声大吼之声,可把左都御史郭康的小心脏吓坏了。 转头一看,是位知县,方才安心了些来。 “下官乃是灵台县知县许永彬,见过郭御史。”许知县介绍着。 还没等郭御史开口说话,许知县先说了起来:“郭御史,这赈灾粮真是他们截获的?” 郭御史点了点头,看着这一群低着头站立的百姓,道:“还真是他们,证据确凿。” 一听,再看着这些百姓的面容,知县许永彬自责了起来:“都是下官失责,未能管理好他们,下官愧对朝廷。” “许知县不必自责,难免有疏忽之时嘛,可以谅解。” “那,这些人押回灵台县衙?” 郭御史点了下头:“如今天色已晚,只好如此,明日就在你灵台县衙上审案吧。” “诶。”应了声,许知县看向了衙役们:“押回县衙!” 随后,这些百姓被衙役们摁着,往县衙而去,那些车辆、家里搜出来的银两一一一同被押去。 …… “老爷。” “如何?” “回老爷,他们上钩了,说是押回灵台县衙门,明日一早审案。” 听后,知府丁魏昂转过身来,看向了管家叶开畅。 “很好,线索至此就给他断了,莫要让他们再找着什么新线索。” “是。”应了一声,叶管家将心中疑问说来:“老爷,之前杀的那几人是不是白杀了?” 丁知府微微摇了摇头:“没白杀,所谓斩草除根,不仅要斩草,还要除掉这根。” “老爷,那关着的那些孩子、老人怎办?” “莫急,先安顿好他们,等明日一早再看。记住,莫要让人知晓这孩子、老人的下落。” “是。” 翌日,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正缓慢的往着顶部爬去。 灵台县衙门此刻正在忙碌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早在公堂前等待了。 这时,左都御史郭康头戴官帽,身着绯色官袍,威武严肃的气质走了过来,坐在了审案桌的椅子上,后面走来的是灵台县知县,戴着官帽,身着绿色官袍,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审案桌旁边设有的一把椅子上。 看着百姓已经在堂前等待,再看着天色,左都御史郭康用惊堂木敲击了下审案桌,大喊:“开堂!” “威威威威威威威威武武武武武武武武武武武武”一声威武的话声加上廷杖的敲击声响彻的衙门。 廷杖敲击之声停下后,左都御史郭康大喊:“将犯人押上来!”随后又用惊堂木敲击了下审案桌。 只见,一个个百姓被着衙役们押了上来。 此时的他们所穿的衣裳已变成了白色的囚服,一个个脸上倒是未瞧见受什么伤。 一个个百姓押上后,跪在了堂上,一个个脸上皆是紧张害怕的样子。 堂前的百姓见后,议论纷纷了起来。 见着百姓如此喧闹,左都御史郭康再次用惊堂木敲击了一下审案桌,大喊:“肃静!” 喊声一出,百姓们立刻停止了议论之声,一双双目光看向了堂上的左都御史郭康,个个皆在期待着此案是何案,他们又是什么刑罚。 第一百五十一章 草草结案 “你们俩来说说,这粮食哪来的?”左都御史郭康问着。 其实这案子不用审就已经有答案了,但昨日负责记录口供、案件的官员不在,再者又未有百姓当场作证。 照大墨规矩,办案官员需得让百姓在前候听,以示防止官员职权滥用。 左都御史郭康目光看向了那对夫妇。 这对夫妇正是昨日左都御史郭康所询问的夫妇。 如今已经不再是第一次作答,这对夫妇好像也没有昨日的那般慌张,应当是做好了各种接受刑罚的准备。 “回官人,是草民同乡亲们在官道上截获的。”男子道。 “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截获的?”左都御史郭康再问。 一旁坐在官帽椅上的灵台县知县许永彬不知怎的,身子一直在冒着热汗。 “回官人,用箭。草民们虽不会耍枪弄棍,但这箭法还是是数一数二的。”妇女道。 “你们为何要去截获这运往金华府的赈灾粮?”郭御史问着。 还没回答,这些跪在地上百姓的一个个的一个个目光看向了台上一旁坐立在官帽椅上的知县许永彬。 瞧着一个个眼神看来,许知县心怦怦直跳,再加上左都御史郭康投来的眼神,许知县心里更加慌张了,外表之上却还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看着这些跪在地的百姓,知县许问彬吼了起来:“看本官做甚?!好好回答郭御史的问题!不得隐瞒!” 此言一出,这些跪在地的百姓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来。 “你们为何要截获这赈灾粮?”左都御史郭康再问。 这下,这些百姓还是将目光看向了知县许永彬。 瞧着眼神又看了过来,知县许永彬气得两眼发直。 看着知县许永彬的面容,这些百姓急忙收回了眼神。 坐立在官帽椅上的知县许永彬这时心中慌张得一批,未知晓他们为什么要看着自己,搞得像是自己指使他们似的。 “说,为何截获这赈灾粮?”郭御史再问。 这下,一胆子大一点的百姓说了来:“都是许知县!当初,乡亲们没有吃的,想要进城要口赈灾粥吃,他非要说我们不是这灵台县地界的百姓,硬是不给,我们只好……” 一听,郭御史两眼目光看向了知县许永彬。 听着这百姓的一话,再看着郭御史投来的目光,许知县慌了起来,连忙站了起来:“郭御史,可没有这回事啊。下官为任,一心为国为民,有灾民本官定给他们口饭吃,绝无此象。莫要听这些贱民胡言乱语,诬陷下官。” 听后,左都御史郭康挥了挥手,示意让知县许永彬坐下。 “既然你们亲口承认,这赈灾粮是你们截获的。此案,物证俱在。”道着,郭御史看向了一旁的知县许永彬:“许知县,既然物证俱在,他们也都亲口承认了,本院看,这案子该了结了吧?” 知县许永彬点了点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百姓,再看向了郭御史:“全由您做主便是。” “好。”应了一声,郭御史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百姓们,问了句:“你们可有异议?” 顿时,没人回答,依旧是沉默。 “好,此赈灾粮丢失一案,可以了结了。收获粮食全部用于赈灾金华府,收上来的银子用于购买粮食一并用于赈灾金华府。金华府自灾情发生以来,百姓活活饿肚子,几日前,本院曾去探视,城外城内所有树木、牲畜吃得精光,百姓伤亡惨重,时只今日,金华府原本几万人变成几十人。” “是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造成百姓伤亡惨重。你们之罪行,依据《大墨律》,斩!” “来人呐!” “在!” “将他们罪行记录在册,摁上手印,押往刑场!” “是!” 瞧着这样一位为民着想的官,公堂前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拍手叫好! “磅!” 一声惊堂木响起。 “退堂!” 喊后,左都御史郭康起身来,往着后衙走去。 刚走到后院之中,灵台县知县许永彬便跟了上来。 “郭御史!” “郭御史!” “留步,留步。” 几声话语声后,左都御史郭康停下了脚步来,转过身来,看向了匆匆赶来的知县许永彬。 “许知县。” “有何要事吗?” 听后,许知县稍微组织了下语言,道了起来:“郭御史,下官确实有事。那个这个方才那百姓说的话,还望郭御史莫要放在心上啊。” 听着许知县一言,郭御史微微一笑:“许知县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样的好官怎会做出那样的事,他们是信口雌黄罢了。” 郭御史这么一说,方才还有些紧张的知县许永彬突然间一脸笑容来,这心呐,也平静了许多。 “本官还要赶往刑场一趟。许知县,可要一起?” “不了不了,下官还有公务缠身。再者,您办案那是为国为民着想,哪会有什么差错嘛。” “好,那本官先去了。” “郭御史慢走。” 看着郭御史离去的影子,不知怎的,原本很害怕左都御史的他现在似乎已经不在那么怕了,就好像这郭御史像自己好友一般。 天空今日特别晴朗,一个大太阳悬挂在正空之上,好似将天上的云彩吸走了一般,留下湛蓝的天空。 阳光之下,灵台县有些燥热,风吹过来的次数也不多。 刑场之上,十分干燥。 喜欢看热闹的百姓们又聚集于此,看着台上的犯人行刑。或许,在灵台县的百姓们觉得快乐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打个例子,要是突然某一天,你在大街上被挨了几巴掌,而自己又不能还手,路过这刑场,瞧见刑场上的犯人正准备受刑,忽然就觉得这几巴掌不算什么了。 此刻,左都御史郭康坐在刑场后边的椅子上,一张长桌摆在前,周围还有一两个衙役保护着,头顶上还有搭建的凉棚,几根香插在小盆里,正燃烧着。 瞧着香燃烧得差不多,太阳仍悬挂在正空之中,左都御史郭康从小盆里取出一块斩牌来。 跪在地上准备受刑的百姓们个个脑袋放在斩台之上,紧闭双眼,害怕着,一旁的屠夫大粗腿、大脖子、大身材手里紧握大砍刀搭在肩上,听着命令。 “时辰已到!开斩!”道完,郭御史将手中的那块斩牌丢了出去。 屠夫听后,端起一旁装有水的碗,使劲喝了一大口,吐在了大砍刀之上。 水顺着刀刃一滴滴滴落下来,还没等全部滴落完,只见屠夫挥起大砍刀,猛的一使劲,将空气砍成了两半,后将脑袋从人体分离出来。 瞧见,脑袋与着身子分离了,这些受刑百姓一下间没有气,没有了生命。 顿时,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看热闹的百姓们突然停止了话语,好像心中在为这些死去的百姓祈祷着让他们来世不再做坏事。 案子结束了,左都御史郭康也是时候该回京城了。 一到衙门,只见管家印兴已经将马车带来了。 “老爷。”叫了一声,管家印兴亲手扶着老爷走上马车。 衙门口外,还有几位送行的官员。 瞧着老爷上了马车,管家印兴收好了木梯子,坐在了马车上,拉起缰绳,“走”的一声,这马车行走了来。 马车缓缓驶去,这些送行的官员开始演戏了来。 “郭御史慢走!” “慢走!” 一声声假话从这几个大小官员口中说了出来,见着马车走远之后,几位大小官员方才走进了衙门里。 …… “老爷。” 管家叶开畅知道消息后,匆匆跑进的府衙门之中,往着老爷丁魏昂的办公之处而去。 一瞧见是自己的管家,丁知府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来,站了起来,先是将门掩上,方才小声翼翼的问了起来。 “如何?” “老爷,案子审了,那些百姓被斩了。” 管家话一出,让丁知府有些不太敢相信:“那左都御史郭康走了?” “走了。” 这下,丁知府自语了来:“这左都御史郭康,可真是办案不利,他难道没发现这些百姓之中没有小孩?” “老爷,或者是他发现了,不想再查下去了呢。这俗话说得好,当官当官,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财嘛,这哪有官不爱财的,想必那左都御史郭康也是一样,不想再费大周折查案下去,这做做面子,直接领朝廷赏赐岂不更好。” 管家的一语,丁知府微微一笑来:“看来,你这脑袋里知晓的还不少。”说着,叹了口气来:“可惜了做线索的银子与着部分粮食了。” “老爷,这不是还得到了些嘛,那些无妨,再者,损失的这才占三成,咱们可还有七成。” “那些小孩和老人该处理了,莫要放走一人,否则日后查出点什么,我们性命可不保。” “知道了,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道完,管家拉开门,往着关押这些孩童与老人的地方走去,一声话语之下,这些还不未看清世界的孩童与着老人一下子永远再也看不到了,也没机会看了。 连同最后看一眼家人的机会还停留在几日前。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乞巧节 “驾!” “驾!” 一声声叫喊之声随着马车往着京城中驶去。 马车轮在马儿的跑动之下转得极快,大街之上百姓都差点躲不过来。 然,案子已查清的消息在前两日就已经传入了朝廷之中。 看来,马车的步伐终究还是没有那种单匹烈马跑的快。 延阳城之中,仍是一片繁华之景,在这大墨之中恐怕除了延阳城外便无其他能胜得过它的城了吧。 “来嘞!新鲜的烤鸡!” “各位客官瞧瞧,这是新出的布料。”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小店刚推出的新品。” 一声声小贩们的叫喊声在延阳城中响起,遍地皆是各种买卖的叫喊声。 可惜啊,左都御史郭康无暇欣赏着如此繁华之景,马车匆匆的往着郭府而去。 “吁!” 管家印兴的一声叫喊声,这马车便停在了郭府前。 闻见动静,郭府的几位夫人连同好几个儿子匆匆走出来迎接。 郭府的几个儿子比起左丞相苏云起家来那可算是好得多了,几个儿子如今皆是翰林院的小官,几个儿子中如今只差四儿子未有娶妻,家中几个女儿早些年时便已经出嫁。 这样的府中,应当是吃穿不愁才是,奈何几位夫人日常消费太大,几位儿子连同老爷的俸禄勉强能够支撑住。 还没等下马车,郭府的正夫人便匆匆走上前来。 “恭请老爷回府。”正夫人道。 正夫人,姓张,名荷,如今与着老爷一般大的年纪,每日却打扮得花枝招展,简直与其他府的富贵小姐有得一拼。 左都御史郭康听着外边这动静,突然有些不想走出去了,脑子里仍在想着前几日办案之时在那个村落所看到的美景。 不知一走下去,自己又要损失多少银两。 看着老爷久久未出来,正夫人张氏走了上去,一手拿着手绢,一手好奇的拉开车帘来。 正见老爷一双目光看了过来,一话未语。 “老爷,您怎么不下马车呢?这到郭府了。”正夫人张氏道。 瞧着正夫人张氏突然如此这般温柔的样子,不知怎的,郭康心里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看着她这般动作,心里倒是想骂,可不敢骂她啊。要是自己狠起来挨打的还是自己。 看着正夫人张氏这浓眉大眼,不去戏班子可惜了。 瞧着正夫人张氏片刻,郭御史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挪动身子,慢悠悠的走着出来。 刚探出个头来,便瞧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马车周围,个个脸上皆是笑眯眯的样子。 郭御史的几位妾见后,匆匆快步走上前来,个个右手上皆拿着一张手绢,甩动起来别提有多妖娆了。 “老爷,欢迎回府。”几位妾一同道。 这样的一声,不知日后又要损失多少银子。 忍着心痛,左都御史郭康走了下来,望了一下泛黄的天空,看向了一旁的几位儿子。 “近来,家里如何?”郭御史问着。 一听,大儿子郭百新先回答了起来:“回父亲,家中一切都好。” “那就好。”应着,郭康往着府中迈了进去。 刚走几步,正夫人张氏问了起来:“老爷,可饿了?我去给您做几道菜吧?” 看着正夫人突然间的温柔,倒是让郭御史突然间安心了来。 但又不敢拒绝,郭御史点了点头,便往书房走去。 或许在这府中,唯有把自己关在书房才是最安全的吧。 傍晚,延阳城一片灯火通明之景象,时而还能瞧见几只孔明灯飞向天空。 如此景象,方才想起,今儿亦是七月,还是这一年仅有一次的乞巧节。 “夫君。” 一声妻子的喊话声,让苏润宸的目光看向了妻子夏司晴。 “今儿是乞巧节,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夏司晴的一语,苏润宸看向了一旁同坐在屋檐底下的生母范氏,眼神之中带有询问的意思。 瞧着润宸的眼睛,再看着一旁的儿媳,想着润宸这段时日以来的表现,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儿媳的呢。 “去吧。”范夫人笑眯眯的道着一声。 “谢娘。”道后,苏润宸起身来,拉着一旁妻子夏司晴的手,往着府外而去。 另两位夫人见后,满眼皆是羡慕。 瞧着三夫人刘氏还未回过头来,一旁的二夫人兰氏催促了起来:“来来来,继续继续。” 苏府之中,老爷苏云起自己一人呆在书房之中,三位夫人在亭子下打着叶子牌,二房儿媳岑银珠则照护着已经熟睡的孩儿。 她也多么羡慕大房如此的恩爱啊,可想着自己的容貌,在军营之中的苏砚之,突然间感觉有些孤独来。 走至街上,街上还是一片繁荣之景,那声小贩们的叫卖声仍然未有停止,怪不得几个时辰前左都御史郭康回来之时那些小贩们还未收起摊子,原来是因为今儿是乞巧节,还想着在这样的日子里再大赚一笔。 “夫君,看看那边。” 夏司晴一喊,丈夫苏润宸便被妻子拉着手往着那边而去。 只见,这摊子上琳琅满目,各种首饰品、荷包、香囊,应有尽有,还别说,这荷包绣得是真的好看。 对于像夏司晴这样的女人家喜欢的多是荷包、香囊、首饰、胭脂水粉等物,而像苏润宸这样的男子,喜欢的多是古玩字画还有美人较多,对于这荷包、香囊说有兴趣吧但又似乎没有,没法子,为了妻子的高兴,苏润宸只好装作也喜欢这些,同着妻子看了起来。 …… “输了,输了,给钱给钱。” 看着自己又赢了,二夫人兰氏欢喜地合不拢嘴。 要说打着叶子牌,这全府上下应该没有人能胜得过二夫人兰氏。 好在赌的钱不大,图个乐趣罢了,要不然谁会跟二夫人兰氏打叶子牌啊。 整理叶子牌之际,正夫人范氏将自己一直以来最忧愁的问题问向了两位夫人。 虽说平时的时候,三人间相处很是不恰,时而还有点斗争,可在这问题之前,正夫人范氏觉得没有什么比着她的这个问题还重要。 “这司晴这么久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可知道什么好的药酒推荐推荐呗”正夫人范氏两眼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两位夫人。 听后,三夫人刘氏也不知道,要说起能力来,还是二夫人和正夫人有能力,自己就像是朵供人欣赏的花一般。 二夫人兰氏呢,平时鬼点子最多,也算是最狡猾之人。 见着三夫人刘氏一脸不知的面孔,正夫人范氏两眼目光只看向了二夫人兰氏。 片刻之后,二夫人兰氏方才说了起来:“别说,还真有。” 还没等二夫人话说完,正夫人范氏匆匆问来:“在哪里?” “我倒是听闻,在城西有一家郎中会这法子,大部分女子去此,得到一副药,煎熬吃两月准能怀上。” 一听,正夫人兰氏笑得合不拢嘴。 这府中二房的孩子如今才快一岁,却不招正夫人范氏喜爱,不知是因为孩子的样貌丑陋还是何故,总之就是不招正夫人范氏喜欢。 “好,等明儿我去寻寻。” 道完,几位夫人又开始打起了叶子牌来。 院子中一角,三少爷正与着四少爷在作画,一旁的二小姐苏清璃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待会儿让妹妹来评评,我们谁看的好。”三少爷苏锦帆道着。 四少爷苏清疏听后,一点也不惧怕的样子:“评就评,我才不会输给你!” 只见,三少爷画着的乃是一幅石头中长青松的画,如今几颗很大的石头倒是画好了,唯有青松还未画好,刚画了一点。 四少爷画着的是一幅竹子图,竹子的主干已经画好,此时正在主干上添枝加叶。 要说这画工,二人画的可以说几乎差不多。 …… “夫君,你看看这个,这个很好看诶。”夏司晴将一荷包递给了苏润宸。 这荷包,上绣有山水、绣有梅花、绣有渔船,整个荷包给人的感觉就有一种书香之气在里面。 不得不说,这荷包凡是文人雅士看了都喜欢,如今的苏润宸似乎也有些喜欢。 若是在以前那个父母逼迫自己读书的日子里,苏润宸当时要是看到这样有诗意的荷包,定会丢至十万八千里,可如今的苏润宸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父母逼迫的少年郎,对着这样的荷包,现在看来满满都是喜欢,拿在手中好久。 瞧着夫君苏润宸未有立即放下,一旁的妻子夏司晴已经看出了夫君的心思。 “你喜欢,买一个吧,送给你。”夏司晴笑眯眯的。 不得不说,不知是苏府伙食太好还是因为今日是乞巧节,妻子夏司晴的面容那叫一个好看,路过的男子看了一眼不得晚上做梦。 苏润宸微微一笑:“不要,不要。” 嘴上说不要,心里那是一万个要。 这句话夏司晴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再加上方才递给苏润宸时候,看的那般眼神,夏司晴更加确信了。 “没事,我帮你买吧。不花你的钱。” 还没等苏润宸再说一句推辞的话,夏司晴便已经问了:“老板,这个多少?” “那个二两银子。” 一听,夏司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银子掏了出来,给了老板。 随后,直接将手中的荷包塞给了苏润宸,笑眯眯着道:“这是我省下来的银子,不花你的钱。” 看着夏司晴的面孔,再听着夏司晴口中所说的话语,这一刻,苏润宸觉得是幸福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初恋 今夜,不仅只有繁华的延阳城热闹,在其他之地虽不繁华但也同样热闹。 位于广南省溪桐县城同样十分热闹,虽然不如京城那般繁华,但只要有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的。 此时的大街小巷中同样有着商贩在摆卖着自己的货物,货物虽不如京城的上等,但只要能用,在溪桐县百姓的心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大街上同样是一片灯火通明,但也未及京城的那般样子。 “旭叔。” 吃饭之间,如今十岁的陈子渊喊了一声来。 听着子渊的话语,一旁吃饭的孙春旭放下了碗筷看向了陈子渊。 “旭叔,今天的城里很热闹啊,好想出去玩。”道完,陈子渊开始求情起来,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看向了孙春旭:“能不能带我去街上玩玩,我好想去啊。” 此言一出,为了陈子渊安全考虑,孙春旭坚决否定来:“不行!外边热闹但威胁,不去,啊。” 听着旭叔的话,十岁的陈子渊嘟起了小嘴来,满脸全是失望。 一旁正大口大口,堪比猪吃食一般的郑锤突然间放下了碗筷来,急忙咀嚼了口中的食物,看着一旁十岁的陈子渊失落的面孔,再看着孙春旭那般坚定的面孔,帮着陈子渊求情来:“春旭凶,你就答应吧。打我到这儿起,子渊就一次未在街上自由行走过。再说,你不是交了他那么多武功,是时候让他锻炼锻炼一下嘛。” 李晞冉这时也一样,一脸求情的面孔看向了孙春旭。 看着三人投来的面孔,孙春旭沉思了起来。 想到自己幼时父亲的严厉,还不少限制着自己出府门去街上瞎逛,突然间,孙春旭已经能体会到这种苦味。 看着陈子渊这般失落的面孔,孙春旭想了想,只好答应了。 “好,就勉强允许今日你上街去逛。”孙春旭道。 一听,陈子渊原本失落的面孔突然间绽放得像花朵一般,笑得可甜了。 “不过,可别忘了旭叔交给你的那些啊。虽说如今你的武功远远胜过以前,但还是要万般小心才是。不要惹是生非。”春旭交代了起来。 “好,旭叔,我听你的话。”道后,陈子渊一脸笑容看向了一旁的李晞冉。 李晞冉也是真心为他高兴。 得到同意之后,陈子渊急忙起身来,往着门外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没让陈子渊自己一人出去过,孙春旭尽管答应了,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答应,看着陈子渊离去直到看不见身影了,硬是还多看一会儿。 看着孙春旭的样子,郑锤还以为是他在羡慕着外边的光景,问了起来:“春旭兄,一会儿你要出去逛逛吗?” 听着郑锤的话语声,孙春旭方才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等会儿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一听着孙春旭一会儿要出去逛,郑锤心中欢喜了起来。 说实话,这外面如此热闹,郑锤自己早就想出去逛逛了。 有着孙春旭这一说,不仅郑锤吃饭更香了,就连李晞冉也吃得香来。 饭后,将桌上一切收拾好后,掩上了门,几人欢喜的走了出去了,在这小小的溪桐县城逛了起来。 “春旭兄,你小时候喜欢做些什么啊?”郑锤感兴趣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孙春旭一一道了起来,漫步在石板街上,穿过了小桥,穿过了小巷,走至人越来越多的地方。 而早已出去的陈子渊此刻小小的个子,穿梭在溪桐县城中的大街小巷,时而买了一根糖葫芦,时而玩起了套圈圈。 还别说,陈子渊不仅在读书上有天赋,套圈圈也不在话下,那老板看着陈子渊很有天赋急忙退给了他钱,还送了几个布玩偶,陈子渊看中的物品也给了他。 好在陈子渊只把这套圈圈活动当成游玩而已,要是计较起来,这老板估计今日亏大本了,不仅不再弄这活动,或许后半辈子都不敢再提这活动。 第一次如此自由,陈子渊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忐忑。 尽管未见过京城的繁华的他,但今日的溪桐县城就足以让他玩的很是开心。 手里紧握着一串还未吃的糖葫芦,行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小小个子的他遇见高个子的人都要抬起头来望一望,随时保持紧惕。 刚走没几步,年仅十岁的陈子渊便瞧见了一个女孩正被着几个男孩欺负。 “瞧瞧,这是我爹爹给我买的新鞋。你没有叭。”一小男孩炫耀着道。 “看,我娘刚给我买了几串糖葫芦,我吃掉了好几串。”说完,一旁的另一个男孩将手中的其中一根糖葫芦朝着这小女孩递了过去,“喏”。 正当这小女孩正想伸手接这糖葫芦之时,那男孩故意将糖葫芦掉落在了地上。 “呀!怎么掉了。”小男孩故意道了一句。 正当这小女孩想着捡起来之时,小男孩故意的将脚一放,踩在了糖葫芦上面,糖葫芦哪能经得起踩,没几下便被踩得烂得一团糟。 见着如此,这小女孩脸上已经显现出委屈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向面前两个男孩:“为什么这样对我!不跟你们玩了!” 见着女孩生气,两男孩说了起来。 “不玩就不玩,糖葫芦都买不起。” “就是。我们才不跟穷人家的孩子玩。” “我们走。” 看着小女孩被欺负的样子,再瞧着这女孩长得还有些俊俏,陈子渊走了过去。 没吃过糖葫芦的女孩正想捡起地上踩过的糖葫芦吃之时,陈子渊豪不害羞的握住了她的手,道:“脏了,不要吃了。” 女孩抬起头一看,瞧见一位比着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左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握着自己的那只伸出去的手。 “喏,给你。”陈子渊大方的将糖葫芦递了过去。 听着这男孩奶声奶气的话语,让小女孩有些害羞了来:“你给我了,那你吃什么呀?” “没事,待会儿我再去买就好了。” 看着面前从未吃过的糖葫芦,这下,小女孩有些心动了来,想拿却又不敢拿。 瞧着面前女孩犹豫不决的样子,陈子渊直接将手中的糖葫芦强行给了她。 看着手中握着的糖葫芦,那可是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想要的糖葫芦,再看着面前男孩的笑容,不知怎的,女孩心中开始恋慕了来。 “谢谢。” “不客气”道后,陈子渊感兴趣问来:“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啊?” 女孩摇了摇头,两只无辜的眼神看着陈子渊。 “行吧。” 看着面前男孩一时间不再问着什么,女孩急忙将手中的糖葫芦吃了起来。 瞧着着女孩这般狼吞虎咽的样子,陈子渊微微一笑:“慢点吃。” 刚一说话,这女孩就将手中的糖葫芦吃光了。 突然瞧见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糟了。” “怎么了?”陈子渊不解问着。 “本打算留几颗给我爹娘的,被我吃完了。” 听后,陈子渊瞧着面前这女孩既是心疼又是可怜。 “没事,待会儿给你买一串带回去。”子渊笑着。 一听,女孩面孔又变得高兴了起来。 “大哥哥,你家是做什么的呀?”女孩有些害羞的问着。 想着旭叔之前说过的话,子渊道了起来:“我爹在县衙里当捕快。” 听完,女孩点了点头,似乎一脸羡慕的样子。 “你呢?”子渊好奇问着。 “我爹娘都是种田地的。” 听着女孩一说,读过圣贤书的子渊并未有嫌弃:“这样吧,今晚这么热闹,我带你去逛逛吧。” 女孩答应的点点头,凡是子渊走去哪里,女孩便走去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呀?”子渊问。 “我叫何倾雪,你呢。” “你这名字取得很好听嘛。我叫陈子渊,不知道我爹为啥要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子渊有些很讨厌着名字。 年幼无知,又未有上过学的女孩何倾雪笑着道:“你名字取得也很好呀。” “哪好了?” 子渊这一问,何倾雪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未上过学,字都没识几个,片刻后,方才道来:“总之就很好很好。”道后,这下女孩似乎没有方才害羞了,问了来:“大哥哥,你多少岁了呀?” “十岁,你呢。” “我八岁,再过两月,就九岁了。” 这时,陈子渊在一摊子前停了下来,看着女孩头上一点装饰品都没有,仅有一根用木头削成的木簪子,看着这簪子很粗糙,没有色泽,想来应当是自己做的突然大方了起来。 “你过来看看。” 子渊一喊,八岁的何倾雪走了过来,见着一摊子上全是各种首饰品。这样的首饰品自己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次所看到的花样繁多,再加上家境原因,一样也买不起。 看完,女孩正想要走,子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别走嘛,看看。喜欢什么,我送你。” 此言一出,天下的哪个女孩不喜欢这些首饰品,就连女孩何倾雪也喜欢:“真的?” 看着何倾雪这般十分讨喜的模样,子渊高兴的应着:“真的,骗你干嘛。” 这时,何倾雪突然变得失落落的:“我不能拿。我跟大哥哥又不熟,再说,这些一定很贵吧。” “现在不就熟了嘛,不贵。喜欢哪个,你挑,就当我们做个朋友的见面礼。”道完,看着女孩犹豫不决的样子,子渊替她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惩治小偷 “这个怎么样?” 子渊拿起一根桃木簪子递给了女孩何倾雪。 年幼的子渊与何倾雪怎知晓这桃木簪子有何寓意嘛,单纯觉得好看罢了。 接过子渊的簪子,八岁的女孩何倾雪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子渊眼光真好,这簪子上刻有一朵朵梅花,还有颜料的渲染,再加上桃木散发出来的香气,使得这簪子更上了档次。 看了后,倾雪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笑眯眯的陈子渊:“好看是好看,挺贵的吧。”随后摇了摇头,欲要走。 “诶,别走。”子渊一把拉住了倾雪的手,问了来:“老板,这簪子多少钱?” “五百文。” 听后,子渊另一只手将银子拿了出来,递给的摊主。 等待着摊主找零之时,倾雪有些心疼的道了起来:“五百文,我就说贵吧。你这样破费,你回去你爹娘不得打你一顿。” 子渊笑了笑:“放心吧,我爹赚银子可轻松了,再说这也不贵。”道后,子渊将自个儿荷包拿了出来,让倾雪看看:“你看,这些可是我的零花钱。” 瞧着这一荷包的银子,八岁的何倾雪实属羡慕了来,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没有他零花钱多。 老板找好了零,接过后,子渊将那桃木簪子递给了何倾雪,自己将老板找来的零放入了荷包之中。 “没事,这桃木簪子就送给你啦,不必客气。” 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家当都买不起的簪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着子渊将能给的都给了,自己又没有什么能给他的,有些不知所措来。 “你也不必送我什么,你喜欢就戴上吧。” 将荷包收好后,子渊笑眯眯的看着何倾雪,瞧着她这般喜欢这桃木簪子,自己也是真心替她高兴。 “走吧,我们去那边吃好吃的吧。” “好。” 正当走至桥头,这儿人来人往,十分拥挤。 怕自己跟子渊跟丢了,一双小手紧紧拉住陈子渊的衣角,行走在人来人往之中。 这时,陈子渊还不知,他已经被坏人跟踪上了。 而陈子渊荷包的一根线条露了出来,他还不知道。 看着时机成熟,这男子匆匆走了过去,假装撞了一下陈子渊,随后顺手将荷包拉了出去,匆匆走去。 见着自己被撞,陈子渊立马紧惕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果然已经不在了,见此,陈子渊着急的看向了一旁的何倾雪,急忙嘱咐:“我荷包被偷了,你一会儿来县衙等我,我去追坏人。” 道完,还未等何倾雪应上一句,陈子渊脚犹如踩上风火轮一般,快速的追了去。 没过多久,陈子渊便瞧见前方有位匆匆跑的人,想来定是偷自己荷包的人,子渊顿时加大了马力,冲了过去,嘴里叫喊着:“小偷!别跑!” 听着子渊的叫喊声,周围群众顿时紧惕了起来,皆为陈子渊开着路。 小偷见着这小孩跑得如此之快,顿时将自己吃奶的劲儿全部使了出来,提起速来。 “站住!哪里跑!” 跑着跑着,这小偷便跑到了一个没有人来往的小巷子之中,没有人往,小偷跑得更快了。 还在平时努力跟旭叔练武功,要不然自己早就累趴了,不过跑了这么远,陈子渊一点都未觉得累,跑得更快了。 追着追着,小偷便被追到了一个死路的巷子之中。 见着没路可跑了,再看着匆匆跑来仅有一人的小屁孩,小偷忽然间放松了紧惕。 不就一个小毛孩吗,自己那么大的人还打不过他? 坚定自己的想法后,这小偷站立在地,脸上笑眯眯的,正准备着干翻小男孩。 见着小偷不跑了,陈子渊脸上露出了笑容:“跑啊,怎么不跑了?不跑,一会儿挨打可别怪我。” 听着这小男孩如此嚣张的口气,小偷脸上笑容又加了几分。 只见,子渊快步走来,脚正想踢便被这小偷拉住了自己的脚。 还在子渊学过功夫,力气突然全往脚使去,脚一拐小偷的手差点转了一圈,疼得小偷缩回了手,甩动了几下。 还没等甩好,子渊的一脚再次踢来,踢中的小偷的肚子。 肚子犹如海浪翻卷一般,疼得小偷都想倒在地上揉揉肚子。 可眼下不能倒下啊,要是倒下了,自己不知要被这小男孩教训得怎么样,小偷现在也总算是领悟了那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的意思了。 “怎样?服不服?”子渊很是得意。 还没等自己听到一句回话声,小偷的拳脚便袭击了过来,但是子渊可都躲过了,还送了几脚。 “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偷问着。 “教训你的人。”道完,子渊正想几个拳脚过去,小偷便投降了。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说着,小偷将刚偷来的荷包甩了出去。 陈子渊捡起荷包,将荷包装起来。 “我可以走了吧?”小偷想着逃。 “走?没门,走,去县衙一趟。” 听着这男孩一语,再想着刚才小男孩制服自己的样子,接着又想着衙门的那些个刑罚,突然害怕了起来:“大侠!行行好!行行好!放过我吧。” “不行。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打着你走,你自己选一个。” 一听,谁愿意被打啊,再说,方才那被打的样子又不是没有体会到。 “好好好。我自己走,自己走。” 小偷站了起来,一身瘦弱的身材往着衙门的方向慢步走去,年仅十岁的陈子渊还在后面盯着,生怕一下子让他给跑了。 走得慢了时而还被陈子渊吼几声,小偷是多么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如此压迫,要是让同行知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后半辈子抬不起头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小偷已经走至溪桐县衙门前,在这样的日子里,衙门的把守未有一刻歇息的机会,仍在恪尽职守着。 而方才遇见的女孩何倾雪早就在衙门口等候多时,瞧见子渊面前站立着一位陌生的男子,且脸上还有几处伤,想来定是小偷了,不过看着陈子渊一副得意的模样,还别说,倾雪更加恋慕起陈子渊来。 “走。”陈子渊喊了一声。 听后,这小偷方才慢起脚来,慢步的往着衙门里走去。 “站住!” “干什么的?” 衙门口两把守叫着。 “二位,这人方才偷我东西,你们把他押进大牢吧。”陈子渊道。 听着面前男孩的一语,两把守对视的一眼,二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要说小孩是小偷,面前的这位高大个子的人是正义的化身二人都信,可这反过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相信。 “你怎么就证明他是小偷啊?再说,你一个小屁孩能打得过他?”一把守问着。 “就凭他偷我荷包。”陈子渊傲气的道了一声,接着解释了来:“有什么打不过的?他两个我都打得过。” 说完,陈子渊踹了面前的小偷一脚,小偷立马跪地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再偷人东西了。”小偷求饶着。 一听,两衙役傻眼了,但看着这人认错了,想必不会出差错了。 “来人!带走!”吼了一声,从衙门内走出两衙役过来,押着这小偷往牢房走去。 “你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厉害。”一衙役感兴趣着道。 “张春旭,你们认识吧?”陈子渊傲气着道。 听后,这衙役微微一笑:“他的名气谁不知道啊,整个溪桐县城,家喻户晓,他还是我们衙门的捕头呢。” “他是我爹。”子渊道了一声。 听后,这两衙役恍然大悟来,怪不得这小偷被他制服了呢。 “好了,既然小偷已经送来,我走了。” 道了一声,陈子渊转过身来,朝着石墩子一旁的女孩何倾雪走去。 “大哥哥,你好厉害,你是怎么抓到小偷的?”小女孩倾雪感兴趣的问着。 子渊微微一笑:“我爹说学武功不吃亏,学武功不上当,练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有用处了。” 看着大街上还未散去的热闹,子渊再道来:“那边河风景好好,我们去那边玩吧。” “好。”倾雪想也没多想应下了。 二人走至河边,坐在了岸上,看着水上飘着的河灯,再看着石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子渊问来:“你家在什么地方?” 倾雪指了指:“那边。你呢?” 子渊一样指了指,在这边。 看着二人的手势,看来二两人的家隔着这面前的河。 “大哥哥,你去过京城吗?”倾雪问了起来。 子渊摇了摇头:“没去过。我爹说京城比这溪桐县城还要大好多,也热闹好多,人也比这多。等再长大,我就可是去京城了。” 听着子渊的一语,八岁的倾雪道来:“那大哥哥到时可以带我一起吗?” “好啊。等我乡试过了就可以去京城了,到时带你一起。”子渊道。 才八岁的倾雪哪知道那么多,只知晓大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乡试啊?” “过了这月就乡试了。先生说,以我的脑袋轻轻松松能考中。等考中了,明年开春我就带你去,好不好。”子渊道。 “嗯嗯。大哥哥,那只有我们两人去吗?” 子渊想了想,还未知晓,不自信着道了句:“应该吧。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好的,大哥哥。” “这样吧,以后我们见面,你就叫我子渊哥哥,我就叫你倾雪妹妹,好不好?” 八岁的何倾雪点点头,应着:“好。” “子渊哥哥,那我们下次见面什么时候?”何倾雪看向了子渊。 “这样吧,咱们每一个月末就在这里见面,好不好?” “那么久啊。” “我还有功课要做呢。我爹每天晚上教我武功,等到月末的时候我跟他告假一个晚上,来这里见你。” “那好吧,说定喽。” 子渊点点头。 看着第一次有人对着自己这么好,倾雪将手伸了出来,看着子渊:“我们来拉钩吧。” “好。” “拉钩。” “上吊。” “一百年。” “不许变。” “谁变谁是小狗。” “定!” 拉钩做好了,倾雪再确认的一遍:“说好了哦?” “嗯嗯。” 聊了好多,二人方才起身来,继续在这溪桐县城逛了起来,还买了好多好多东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哄抬价格 “来!” “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的烤鸡腿!” 一声叫喊声,把正在逛着街的夏司晴吸引了过去。 “夫君,走,去那边瞧瞧。” 一喊,再一拉,大少爷苏润宸被拉到了一烤鸡摊前。 “饿不饿?”夏司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夫君苏润宸。 润宸表面上摇了摇头,可问着飘过来烤鸡腿的香味,有些心动了来。 “老板,多少一个?”夏司晴问着。 老板竖起了一根食指:“一两。” “一两?”苏润宸大惊。 这么贵的价格,自己一月的俸禄才买得起几十只。 老板点了点头。 看着老板的模样,再想着这鸡腿价格,夏司晴有些不太敢相信:“怎么卖这么贵?一两银子我都可以买多少米了。” “姑娘,我这考鸡腿可是祖传的秘制做成的,一般人可做不出这味道。” “黑心吧,你。”夏司晴怨道。 老板一听,表面上一副满脸笑容的模样,可内心之中那可不是这般模样,最讨厌这样的话了。 “我说姑娘,你要是买不起,就去别处看看吧,挑个便宜的。”老板道。 好家伙,一听这话语,作为丈夫的苏润宸怎能接受,朝着老板骂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一两就一两有什么大不了?你这摊子的烤鸭老子都有钱买,还买不起你一只?” 道完,苏润宸从腰包之中掏出几两银子来,放在桌上,看向了一旁的妻子夏司晴:“想要哪只尽管挑,挑两只就行,多余的银子就当是他乞讨费。” 好家伙,虽说这脑子中的文学不如其他读书人高,但怼起人来那确实不错。 老板也是算是一个比较怕惹上祸端的人,瞧着他们不像是缺钱的样子,立马态度变得大好来。 “敢问,您是?” “我乃国舅爷,当朝左丞相之子,皇后的亲弟弟。怎么?不服?” 身份一说出来,只见老板脸色大惊,立马道歉来:“服服服。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国舅爷见谅。” 见着妻子夏司晴挑好了鸡腿,国舅爷苏润宸瞥视了老板一眼,走人了。 今儿,是乞巧节,许多商人皆想在货物之中大捞一笔,因此今夜的延阳城之中许多货物皆涨起了价,要说涨价最狠的还属延阳城中布行大商户刘家。 刘家几十年来,一直是京城中布行的领头羊,几乎可以说,只要是开布行的,都得给他点脸色,否则手中的布那是一样都卖不出去。 正因如此,刘氏布行一涨价,其余布行皆也要涨价,但价格不能高于刘氏布行。 这也就使得刘氏布行的收益额一直在京城中所有布行的首位。 外边灯火明亮,刘氏布行来前来往皆是富贵之客。 在这样的日子里,能踏入刘氏布行买布的也就只有富贵子弟了吧,毕竟这样的价格也就只有富人能够付得起。 平时一件普通的袍子也就买一二两银子,今日的却卖到了十多两,若是好一点的甚至更好的都能卖到三四十两银子。 布匹呢,平时一平方的,差的卖几百文,今儿卖到了三四两银子,中等的十多两直至三十多两,最好的则卖到了五六十两银子。 “客官慢走哈。” “相公,今日的布卖得好贵啊。这为我花这么多银两不值。” “没事,钱乃身外之物,而我对你的心可不是身外之物,区区银子,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一对夫妻从刘氏布行走了出来,挽着手走在一起,还面带着笑容。 “十三!” 一声话语在布行之中响了起来,传入了收银台掌柜的耳朵里。 “诶!” 原来,十三就是掌柜的名字啊。 只见,掌柜抬头看了一眼正匆匆走来的人,继续收起了银子来。 尽管价格提了上来,但还是有不少的夫妻、佳偶前来布行买着货物。 收好了一客人的银子,便瞧见那喊话的人走得越来越近。 “掌柜,老爷传你过去一趟。” 一听,掌柜十三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笑眯眯的同为做事的商人,笑了笑:“十三是你叫的吗?” “过来。” “你先帮我收下钱,我去一趟。” 道后,掌柜十三走了出来,那叫喊的人笑眯眯的去接替了掌柜的活,看着后面排着长队的人等着付钱的人,这人一下子干活更有劲了。 掌柜十三匆匆往着刘老爷的位置而往,此刻的刘老爷正在大堂之中与着几人开着小会。 “老爷。”掌柜十三喊了一声。 老爷点了点头,管家十三找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在坐的有几位是京城中有名的布行老爷,有张氏布行的老爷张永望、丁氏布行的老爷丁飞鸿、王氏布行的老爷王有天、阮氏布行的老爷阮则…… 约莫有十几家布行的老爷,今日皆聚在这里。 而最大布行的刘府老爷正坐在顶端大红木椅上,一旁站立的正是刘氏布行的继承人,刘老爷的儿子刘志用。 说起来,刘家的唯一继承人也只有她,在刘家也只有他一人是男丁。 看着人也到齐了刘老爷说起话来:“今儿把诸位聚集于此是有件事要说。” “今日,什么节日,诸位应该都知晓吧。” “今日,老夫派人去大街上打探各种或许价格。发现呐,原本四十文钱就可买到的鸡今日卖到了五百文,这是翻了多少倍啊。还有,原本两文钱的一个鸡蛋,今日更是卖到了十文钱一个。” “记得,我刘家成为你们布行的领头羊之时曾说过。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困难一起想法子,能帮的就帮。” “或许,方才诸位来的时候应该瞧见了吧,我刘氏布行响应京城涨价,一同涨起了价,来的人多是富贵人家较多。” 听着刘老爷说这么多的话,再看着刘老爷那满脸的皱纹与一双差点睁不开的老眼,作为延阳城第二大布行的张氏布行张永望生怕刘老爷说断气一般,道起话来:“刘老爷,不必绕这关子了,有事您就说,我们能帮的就帮,您说,我们做。” 道完,张氏布行张永望看向了周围的几家布行,只见他们点着头,一同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刘老爷。 听后,刘老爷方才长话短说来,清了下嗓子说来。 “诸位回去之后,可以适当将价钱在长上一涨,免得可亏本喽。”刘老爷道。 听着这般话语,听着似乎有些不合理,但刘家布行能做得这般大,不都是有刘老爷的功劳嘛,想到这些似乎觉得刘老爷的话语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了。 “十三。”刘老爷喊了一声。 听着老爷的呼唤声,掌柜急忙应着来:“诶” “今日客人可多?” “回老爷,生意同往常一样,不过今儿是乞巧节,买布匹、衣裳的顾客比以往还要多一些。” 听着刘家掌柜的一语,在坐的有哪家布行老爷不羡慕。 “好了,请诸位来呢,就是想让你们把布匹价格涨一涨,莫要自己布匹的价格卖得很低却买不起街上卖着的一个鸡蛋。” “多谢刘老爷提醒。”张氏布行道。 张氏布行的一说,其余几个布行一同道了起来:“多谢刘老爷提醒。” 瞧着天色已不早,张氏布行老爷起身来,见着张氏布行老爷这般动作,知晓应当是辞别了,其余几个布行老爷一同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我等就不打搅刘老爷的。我等告辞。” “好,好。慢走。”道声后,刘老爷吩咐自己的管家来:“合生!” “老爷。” “送送几位。” “诶,好。” 看着他们走远后,一旁的儿子刘志用问向了一旁年迈的父亲来:“爹,您这样,不怕日后布匹卖不出去吗?” 听着儿子一语,让当父亲的刘宏远着实有些头疼来:“儿啊,你记住。没有卖不出去的布匹,除非你的布匹在所有的布行之中价钱高得离谱,货色不好,那才会卖不出去。只要所有布行在一条心,价格一起涨一起降,只要相差不大,货色好,没有卖不出去的布匹。” 看着儿子恍然大悟的样子,刘老爷担心的道了一句来:“为父不是不想让你当这刘氏布行的老板,为父是担心你做不好啊。你看,今儿要是没有爹这么一说,或许你就不会涨价,就像为父方才说的,到时连买个鸡蛋都得心疼。” “爹的教诲,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 “爹,那没事儿先去忙了?”刘志用道着。 “去吧,去吧,做事认真点,将来我若去了,也安心。” “好。” 应后,大少爷刘志用走出了大堂,往着织布房而走去。 果然啊,刘家还真是家大业大。 整个织布房很大,大概有着几百台织布机,每台织布机上皆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技术特别好的人。 可以说在这样家大业大的刘家中干活,不愁没月钱,更不愁吃穿,或许干个七八年都能买得起延阳城的一座民宅了。 刘家是天底下多少会织布的女人都想进入的地方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京城大走水 “好。” 大少爷刘志用一身微胖的身板子走在织布房中,两眼瞧看着周围的织布的工人,时而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每台织布机上的工人织出布的花样都各不相同,有的织的是梨花图、杏花图、百福图、鸳鸯戏水图、梅花图,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花样,所织出的图案皆十分精致。 在大墨之中,除京城延阳城的布匹织得好外,还有处于江莱的苏杭等地织出的布也是极好。 听闻,位于京城刘氏布行的老爷刘宏远的祖宗是从苏杭一地搬至京城做生意的,这才有了如今京城布行的壮大。 当然,传闻归传闻,刘家老爷也未有出面解释过。 因此,每次京城的人与苏杭一地的人论起哪个地方的布匹好时,会常用这个传言来坐实刘氏布行是苏杭的。 尽管布匹抬高了价格,但未影响到今儿过着乞巧节的夫妻、佳偶游玩。 “夫君,看那边。”夏司晴一脸笑容的指向了那边桥头。 听后,苏润宸两眼目光看向了那边桥头,,见着桥上有好多对情人在一起放着孔明灯,桥下全是各种荷花灯,荷花灯多得把水全盖住了。 “怎么,你想要放孔明灯?”苏润宸一脸笑眯眯着。 夏司晴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看着周边又没有认识之人,以往经常带夏山出门的他今天忘带了,但有如此贤惠、漂亮的妻子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走。” 苏润宸拉起了夏司晴的手,往着那边卖孔明灯的摊子走去。 “老板,孔明灯怎么卖啊?”苏润宸问着。 “大的二两银子一个,中规中矩的一两银子一个,那个小的五百文一个。” 虽然平日孔明灯价格没卖这么高,但现在的苏润宸觉得是正常的了。 只因这一路逛来,发现好多东西都提高了价格,想着反正这乞巧节是一年一次,更何况民间故事中的牛郎织女还一年只见过一次呢,看着一旁今日格外美丽的妻子,苏润宸拿起了一个大孔明灯来。 正好这摊主还算有点良心,摆上笔墨,而且还不收费,可以用,不过前提是先买他的灯才能用这墨水。 递了银子,润宸挥挥衣袖,从笔筒中拿起毛笔来,提起了字来。 虽说苏润宸读过的书不是很多,但写这字还算清秀。 孔明灯外壳呈圆形,要是字写得小的话倒是可以写很多,但以苏润宸的手,再加上一路走得腿脚都有些酸了,站都快站不稳了,字还能写多好,写完好完事。 总共就写了八个字“一生平安、马到成功”。 不识字的夏司晴也不想多问,总之知晓这些词是祝福的意思就行,再说,自己喜欢的不是上面写的字,而是孔明灯的外观及放飞时飞往天空的样子。 “走。”润宸满脸笑容的往着桥上走去。 跟着丈夫润宸的脚步,夏司晴走上了桥上来。 在桥上可以清晰可见河流两旁延阳城的民居,一眼望去,灯火通明,河中的水也十分亮堂。 在这样的日子之中,忽然觉得延阳城成了新元节之景。 还没看够这些景,大少爷苏润宸的眼光便使了过来,示意着孔明灯。 见后,夏司晴一双白嫩且纤细的手伸了过去,接住这孔明灯。 随后,在二人配合之下,这盏孔明灯放开来,慢悠悠的飞向空中,同着那些花样繁多的孔明灯一起飞向天空,直至在孔明灯群里之中迷失了自己。 “今儿开不开心?”苏润宸一脸笑容看向了妻子夏司晴。 夏司晴点点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苏润宸:“开心。” 若妻子如同二房的岑银珠一般面容,估计苏润宸就不会如此了,可能像砚之一样,参军去了。 “今日天色不早了,买点东西,我们回府吧。” 夏司晴点点头。 二人走下桥头之时,正瞧见烟花在远处放了起来,烟火飞至天空,绽开来,成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犹如花朵一般。 停留至烟火看完后,二人往那边街头走去了。 尽管天色已晚,但延阳城中还有着不少人仍在大街小巷中闲逛着。 客人未走光,商贩们就不打算收摊。 今日的各家布行皆涨了价,许多百姓以为这次价格一涨以后就不会再降了,纷纷拿上全部家当去各家布行排起队来。 在延阳城中,有一块区域皆是布行,因刘氏布行驻扎在此地,很多布行皆想用刘氏布行的名声来给自己布行增加人气,这才形成了刘氏布行周边皆有各种大小的布行。 “看好了没?” 刘氏布行库房之中传来了几位打杂的声音。 “马上,就快了。” 只见,两个未看清的人影在这库房中来回走动。 这库房之中摆放的全是各种锦缎、蚕丝及各种易燃之物,所以这才未有人敢点上蜡烛或者提着灯笼照亮。 一旦库房走水,那刘氏损失的可是很大的一笔银子啊。 但在其他小布行就没有像刘府这样严格,对于灯笼他们是允许走过去的。 过了片刻,一声话语再次响了起来:“看好了。” 一人影走出了库房来,在月光的照亮之下,这是一个瘦弱的打杂之人。 刘家的库房,每天早晚皆有人巡视一番。 其主要是查是否有火种或者小偷之类的。 走出来后,二人用钥匙锁住了库房的大门,往着下人的歇息场所而去了。 延阳城突然一大风刮来,吹动了树叶,差点给树折断了腰杆子。 风大得隐隐约约听见风的咆哮之声。 这时,一股大风吹向了还未知飞去哪里的孔明灯,给孔明灯带起路来。 带着带着,便被大风带到了布行的商业街顶上,在此刻,风突然停止了,不知是谁惹了风姑娘,风突然生起气来,挥挥衣袖,把孔明灯朝着那些一座座房子挥打而去。 未站稳脚跟的一只孔明灯跌落了下去,停留在刘氏布行库房房顶之上。 刚想起身的孔明灯,突然被瓦片割住了自己的皮肤,痛得自己的心脏刺激了皮肤,已经开始燃气了火星子来。 见着孔明灯这般样子,生了气的风姑娘突然捣起蛋来,吹轻轻一吹,使得孔明灯上的火星子越来越亮,随后燃了起来。 孔明灯没有手脚,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扑灭着火。 风姑娘越来越淘气,使劲的一吹,将刘氏布行的屋顶上燃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烧了屋顶,突然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木掉进了库房,将一屋子里的缠丝锦缎燃烧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一股股浓烟往着天空中飘去。 而这时刘氏布行的那些打杂之人大部分已经在熟睡之中,没睡的那忙得不可开交,无人瞧见。 火势越来越大,击败了孔明灯的风姑娘还未罢休,大口一吹气,火焰燃烧顺着一旁的木墙,将火带去了其他布行。 恰在此时,身为刘氏布行的刘老爷突然一股尿意,起身来,推开房门,正欲要往着茅房而去。 突然,刘老爷感觉今日的月光特别明亮,时而还感觉脸蛋有些温暖。 迷糊糊的眼睛看向了一旁,吓得刘老爷没有尿意了,只因尿已经出来了。 吓得他急忙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灭火!快来人呐!” 刘老爷一喊,正在睡着的下人急忙睁开双眼,披上一件外套,提着水桶,舀着水往这边赶来。 好在茅房也被烧了,要不然刘老爷可就成了明儿个延阳城的笑话了。 要是茅房不被烧,估计那笑话准定是说刘老爷一出来,看到大火吓尿了。 不过,方才又未有人瞧见刘老爷的动作,好在这茅房被烧,这也是可以谅解的。 “快灭火啊!”刘老爷眼眶中湿润了起来。 看着自己刘家的库房被烧了,刘老爷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心就像滴血一样。 知道库房被烧,刘家大儿子刘志用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着火势这般大的库房,再看着自己父亲在一旁伤心的样子,大少爷刘志用安慰了起来:“爹,没事。您莫要太伤心,大不了重头再来。” 看着库房烧成一样,刘老爷哪里愿意听那么多安慰话,急得直跺脚,裤子湿了都没感觉。 “愣着干什么!快去灭火!快去!” “好好好。” 应后,大少爷刘志用急忙挑上水桶舀着水往着库房泼去,整个刘家的人皆过来灭火了。 然,今夜不仅刘氏布行走水,凡是在这块区域的布行皆走了水。 大火凶猛得犹如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火势蔓延得很快。 好在延阳城百姓皆有一颗善良的心,皆过来帮忙灭火。 见着火势蔓延得太快一时间难以扑灭,聪明的百姓已经提着水桶往着还没有被烧的房屋跑去,先是浇上了水来阻止火势蔓延。 起初,百姓力量太小,灭这火犹如杯水车薪,好在后来百姓越来越多帮忙,方才将火扑灭。 火已经将一片的房屋全部吞下,化为灰烬,整个延阳城就已经吞并了半边。 要说最惨的还是刘氏布行,不仅库房被烧了,连同家也被烧的,可惜了那百来台的织布机与着成百上千的缠丝、锦缎。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凑钱财 “给我们个说法!” “就是!” “这房屋不能白白烧了!烧了我住哪!” “给我们赔偿!” “不给,看我们把不把你这衙门掀喽!” “就是!” 一声声嚣张的话语声在延阳府府衙门前响起。 其实,早在天亮之时,这群百姓就已经在刘宅闹过,但刘宅一直未给回复,紧闭着烧得残缺的大门,谁也进不去,无奈之下,这群百姓只好来到延阳府府衙门前闹着。 此刻的延阳府府衙门前聚集着一大群百姓,延阳城的岑知府怕他们攻入府衙之中,这才命令一大群衙役在外拦阻着。 此刻的延阳府知府岑宜春呆在府衙之中,不知所措。 延阳府,乃是京城,延阳府府衙可以说是全国府州县的表率,这延阳府府衙要是处理不好,那这延阳府知府岑宜春当得岂不是惭愧。 但又怕这些百姓得不到好法子解决又去皇宫门外闹事,到时这脸还往哪搁。 “传张知州过来一趟。” “好。” 发话的这位就是延阳府府城的知府,能当这京城的知府可以说是最有荣誉的了,一般的人想当还当不上呢,这得是多么优秀的官方才能当上这京城的知府啊。 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戴着一顶乌纱帽,一头白发再加上那一脸灰白的容颜,真是可以用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来形容。 总之,看着这一脸面孔,一看就是个好官,若真是贪官从这面容上根本一点都怀疑不上来。 “知府。” 一声话语后,一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同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戴着乌纱帽走了进来。 看来,这得是多么有威严的府衙这才人人皆穿戴整齐啊。 若是去别的衙门,或许看的不是这般样子,应当是知府不戴官帽,抬着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坐。” 岑知府的一语,同知坐了下来。 同知,姓张,名飞光,有着这样很好的知府担任,自己哪还敢怠慢。 怪不得小时候父母总说要跟学习好的玩呢,哈哈哈。 待张同知坐下来后,知府岑宜春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两眼目光看向了张同知,方才道起话来:“外边百姓如此喧哗,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听后,同知张飞光思虑了下,片刻后降自己心中想法道了起来:“要不,下官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回去等着。先看看朝廷那边怎么说?” 听着张同知的一语,也不是并无道理,听着外边百姓的喧哗声,岑知府也能理解他们心情,看着张同知道了起来:“好。谁没了家、没有钱财不会难过呢。你说话不要太刺激着他们,好好说。” “诶。” 应后,张同知站了起来,便走了出去,往着府衙门口走去。 瞧着打闹的百姓们,张同知说了起来:“各位乡亲们,听本官多言几句,静一静,静一静。” 几声话语之下,这些百姓方才静了起来,一双双无助、可怜的眼神朝着同知张飞光看来。 “各位乡亲们,听本官一言。你们的心情呢,本官与岑知府能理解。咱们延阳城府衙不就是为百姓们考虑的嘛。眼下,朝廷还在为此事想法子,府衙也在为你们想个法子,你们暂且先回去,待我们将方法拟出来,自然会给你们个交代。” 听完张同知一言,一胆子大的百姓发问来:“需要多久?” “快则今日,慢则两日。乡亲们的住宿等问题,衙门自会想法子。” 这下,无人再异议了,只好散去了,等待着朝廷的处理。 然,此时的刘氏布行已经损失惨重,刘宅被烧得只剩下一边了,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算是毁在了刘老爷的手中了。 刘氏布行的事,老爷刘宏远悲伤得出了病。 看着父亲的这个样子,作为儿子的刘志用实在不忍心,开始查了起来。 “昨日负责查验库房的是谁?站出来。” 大少爷一喊,站在人群中的那两下人吓得可不清,脸色发白。 就算没有人承认,大少爷刘志用凭借着他们的脸色也能找到这两人。 或许是第一次犯错,这两打杂的下人慌得不敢站出来,额头上涌出了汗水来。 看着这两人的脸色,大少爷刘志用知晓是他们俩没错了:“你们俩个,站出来。” 一听,再看着大少爷投过来的眼神,吓得胆子小的先跪了下来,一旁的见后,一同跪了下来。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不知啊。”两下人一同磕着头喊着。 可这个时候道歉还有着什么用,烧都烧,若是什么事道歉能解决就好了。 “昨夜,你们可认真检查了?”大少爷问着。 二人点了点头:“都检查过了,检查可认真了。检查完,小的们这才将门锁上。” 听着二人一语,大少爷刘志用不知该怎办,无凭无据怎么好将罪责全推给他们。 无奈的只好招了招手:“起来起来。” 想着今日父亲病了,刘氏布行还毁了,大少爷刘志用忧愁得不想多说话,往着那边已经被烧了的库房走去。 看着一堆的烂木、黑炭,还有冒着浓烟的柴堆,气得大少爷刘志用拿起一烧黑的柴棍来狠狠的朝着库房砸去。 砸后,不知怎的,大少爷刘志用不争气的眼泪流淌了下来。 今儿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是为这问题忧伤着。 还有一些官员的住宅一同损失在这大走水之中,更惨的还得是左都御史郭康的府。 刚赈灾回来,连最起码的一觉都没睡好家就不在了。 其余住宅被烧了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唯有左都御史郭康很是淡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还好左丞相苏云起的府不在那一片,要不然今儿他都没有心情来上早朝了呢。 “好了,好了。莫在哭,烧都烧了,哭还有什么用。”左丞相苏云起听不下去这哭声了。 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应当是托恩公苏云起的福,大火正准备烧到他的府时便被扑灭了。 六位尚书中就有四位尚书的府被烧了,有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家,可惜他还在赈灾,不知他家人可有将这消息给他,还有礼部尚书丁柳的家中,还有刑部尚书郭兴文的家中,再有工部尚书许玉山的家中。 可想而知,昨夜的大火是有多么的大啊。 “左相,您可要为老夫做主呐,老夫才那点家产就被烧个精光,老夫平常最喜欢用的笔也被烧了,老夫可是一点都没有了啊。”礼部尚书丁柳哭诉着。 听着丁尚书的哭诉,左丞相苏云起眼泪差点也跟着掉了下来,想着大墨的银两铜钱那是一般的大火都烧不坏逗着问了起来:“这银两、铜钱总应该没烧坏吧?” 一听,丁尚书暂停了哭诉,愣了一秒,道:“这倒没有。” 道完,丁尚书又假惺惺的哭了起来:“可可那点银两都不够买一座宅子啊。”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面孔,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撒谎,毕竟前几年还配合他贪污呢,只是不想当着这些官员的面拆穿罢了。 “够了啊,莫在多说。”道后,苏云起看向了户部左侍郎:“沈侍郎,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回左相,还有三百六十两。”户部左侍郎沈钧道。 一听,那些没了住宅的官员突然间变得失落了起来,应当是还以为有多余的银两来让他们买上别墅呢。 这点数目,一般的宅子也只能买得起三座,上好的宅子一座都买不到,怎么会这么寒酸。 就这点银子还怎么赈灾,还怎么帮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重新建造家园,不可能直接搭上几根木棍子,然后用布匹围上就成家吧? 好的不用可以,可这一般的都不给他们用,这不显得朝廷、国家太无能了吗。 想着这些,左相苏云起皱起了眉头来。 “诸位,可有谁家有充足的银子,不妨捐点上来,等过了国库有银子之时再一一还给你们。”苏云起道。 平时只要两位丞相其中一人问出一个问题,面前官员就会议论纷纷,可今儿个却没有人在底下议论了。 苏云起还以为是自己话语声大小,他们没听见又继续问了一遍来。 问后,依旧是雅雀无声的场面。 见着没有哪位官员愿意,右丞相杨有成带起头来:“左相,杨某家中还有些银两,可以将且暂时用于给百姓提供住所。” 杨有成的一说,左丞相苏云起满脸笑容的点点头看来,看着文武百官还未做出决定的样子,自己同带起头来:“本相愿意将府中部分银两用于为百姓提供住所。” 道后,左丞相苏云起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向了底下的官员:“怎么,本相都带头了,你们还不愿意呐?” 届时,这些文武百官只好答应来。 朝后,由户部、工部主持,筹集钱财,用于为百姓重建家园,其中只有领头的左丞相苏云起与右丞相杨有成捐得最多,其余官员捐的那点银两可谓是杯水车薪。 有了银两,还为百姓搭建新的住所,没有赈灾粮他们也没有埋怨的意思,反而觉得粮食都抵不过房子。 换做是我们,饿几天饭和拥有一座新的房子,那大部分人肯定选房子撒。 朝廷就是如此,粮食虽紧缺但银两还是能凑出来的。 有了好的住宅,还有哪位百姓敢再抱怨着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子渊应乡试 在延阳城大走水得到解决后,很快也迎来了三年一次的乡试。 举国上下,所有读书的士子皆很期待这一天,又很惧怕这一天,乡试可以说是那些不刻苦的读书人心中的噩梦。 今日,距离全国性的乡试只有四日了,不在省城的读书人们纷纷开始收拾行李来,准备前去应考,就连溪桐县城的陈子渊也不例外。 看着孙春旭收拾了这么多东西,子渊有些惊讶来:“旭叔,这去省城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啊?” 旭叔抬起头来,看着一旁十岁的陈子渊,道:“你以为去省城带上你的脑子就够了啊?你旭叔我可没有那么多银两。” 一听,陈子渊微微一笑,不再说些什么,帮起春旭收拾来。 此次前去省城,春旭一人带着子渊去就够了。 参与乡试的人并无太多的要求,只需年满十岁,且县试、府试、院试皆通过就可以参与乡试。 对于陈子渊来说,这些试都已经过了,怎么没印象了呢。 对此,孙春旭问了来:“子渊,上次府试我们不是去过一次吗,你忘了?” 子渊摇了摇头,坚定着道:“没忘啊,上次我们去的是宁余府参加的府试,这次去的是南宁府。” 听着子渊的话语,孙春旭笑了笑:“那上次不是带这么多的吗?” 子渊点了点头:“上次去的没有这次带的多。” 这下,孙春旭方才知晓是自己记错了,笑了笑没有再语。 而郑锤已经牵来的马,正在门口等候着。 收拾好后,春旭提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了出去,子渊空着手看着后面的李晞冉:“娘,儿先走啦。” 李晞冉笑眯眯的点点头,看着子渊要走的模样,突然间有些舍不得来,眼眶不知怎的湿润了起来,但看着子渊还未走,晞冉止住了泪水,看着子渊离去的模样。 走至门外,春旭先将包袱放在了地上,看着走来的子渊,再双手一抱,放在了马鞍上。 随后,春旭一手紧紧抓住马鞍,一脚踩在脚蹬之上,接着一使劲,整个人便上去了。 “郑锤。”春旭喊了声。 听着春旭的喊声,郑锤抬起头来,看着春旭,应了声:“诶。” “帮我拿下包袱。” 听后,郑锤缩回了握着马龙头的手,往着包袱走去。 只见,郑锤一手轻轻拿起包袱,走了进去,再抬一下手,轻松的将包袱递给了孙春旭。 接过了包袱,春旭将其拴在背上,随后两手紧握缰绳,看着家中的两人,嘱咐来:“郑锤,我不在家照护好晞冉,等我们回来。” “好。”郑锤点头应着了。 “娘,拜拜!”子渊挥起小手来。 “好,拜拜,一路小心。”晞冉叮嘱着一句。 正当春旭欲要将缰绳紧紧拉住,驾着马而去之时,身为子渊的先生走了过来。 “子渊啊。”先生一脸笑容道。 子渊转头看向了先生,同是一脸笑容。 “先生平日所讲的一定要记牢了哦。乡试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大试,不可马虎。先生平日里看着你用功,方才说你乡试轻轻松松能考生。你也不必太过自信,先生只是鼓励你。” 听着先生这么一说,原本内心很骄傲的陈子渊突然间骄傲不起来了。 “知道啦,先生。” “好,那先生就不多说了,路上慢走,争取考中举人!”先生鼓励着。 陈子渊一脸笑容的点点头:“嗯嗯。谢谢先生。” 道完,孙春旭将缰绳紧紧拉了起来,嘴里喊着一声:“走。” 马儿听话的走了来。 正在陈子渊左看右看之时,发现在一墙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是何倾雪的身影。 她一脸笑容,不敢跑过来道别,右手挥了挥再为子渊道别。 见着她与着自己道别,子渊顾不上那边多,小手挥了挥,嘴里未说着话。 可笑的是,何倾雪在的那位置与着子渊先生和家人角度不大,见着子渊挥手,先生等人一同挥手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子渊并未在与自己挥手道别,而是与着那位女孩何倾雪的道别。 溪桐县城位于广南省顶部,而省城位于中部,为了不影响行程,这才没有选用马车去。 好在一路行程上还算是顺利,并未有耽搁时辰,赶至南宁府府城之时,才是早上,而乡试在明日一早。 进了府城,看着府城里人来人往的模样,再看着许多摊子上摆放的玩物及各种珠宝首饰,可算是给十岁的陈子渊大开眼界。 当然,来这府城可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应试的,十岁的陈子渊能收回自己的心。 走着走着,春旭抬头一看,这客栈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喜来客栈。 这客栈的名正好,孙春旭决定在这家客栈停了下来。 “吁。” 一声话语后,马儿乖乖的停了下来,这家客栈的小二匆匆走了出来。 “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春旭先下马来,随后把十岁的陈子渊从马鞍上抱了下来。 “我们在这借宿几天,麻烦你把马牵去马圈,再给几把草。”春旭吩咐着。 “好,客官里边请。” 道后,这小二将春旭的马牵去了。 方才发现,今日的孙春旭与众不同,今日的他戴着一斗笠,黑色的纱布放了下来遮住了面孔,里边还蒙上一块黑布。 但看着子渊没有问春旭,想来应当是来的时候孙春旭跟子渊解释过了。 “客官,你们这是借宿?”掌柜问着。 春旭点了点头:“一间房间就够,最好安静点。” 听着这男子一语,掌柜点了点头,应了来:“好好。三两银子。” 听后,春旭掏起了钱,递给了掌柜。 腰间还挎着一把长刀,知道的是溪桐县城的捕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湖人士呢。 怪不得这掌柜突然间这么慌张,原来是看到春旭的这般模样,看到他一边的小孩之时自己想问又不敢问。 “客官,房开好了,从这里上二楼。贰陆陆房间。”道完,这掌柜还给了一张收据。 接过收据后,春旭一手拉着子渊的小手,一手拿着收据,往楼梯走了过去。 不过不得不说,这房间号还挺有个性。 上了二楼,找到了房间,春旭还是未有将那斗笠取下,就连里边蒙着脸的黑布也未有取下来。 “子渊。” 听着旭叔的话,子渊转过头来,开始配合春旭演起戏来。 “爹。” 看着子渊配合得还不错,春旭继续问了起来:“饿不饿?” 子渊点了点头。 这时,春旭站了起来,将包袱拎了起来,一手拉着子渊的手,走了出去。 无论走到哪里,春旭皆戴着斗笠、腰间皆握着长刀。 在一家面铺,春旭停下了脚步来,闻着飘过来的香喷喷的味儿,春旭拉着子渊的小手走了过去。 “老板!来两碗面!” “好嘞!两碗面!” 春旭同子渊在一空位坐了起来。 “子渊,今儿你若是想去哪里,跟爹说,爹带你去,这省城大,你不知晓路,一会儿把你丢了。”春旭叮嘱着。 听着旭叔的话,子渊点了点头:“知道了,爹。” “面来喽!”老板将两碗面端了过来。 放好后,老板欢喜的笑了笑:“二位客官慢用。” 拿起了筷子,子渊便开始吃了起来。 而孙春旭则是先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盯着自己的人,见着一切没有可疑之人时,方才取下斗笠,小心翼翼且快速的吃了起来。 吃好后,春旭急忙将斗笠戴上,等着还未吃好的陈子渊。 或许是很少吃到外面的食物吧,陈子渊吃得脸上很是满意。 等着子渊吃好后,春旭急忙付了钱,走出了面铺。 “子渊,要不要去哪里逛逛了?”春旭问着。 或许是知晓旭叔这般不容易,他摇了摇头:“不想逛。爹,我们回客栈吧。” “好。” 看着这般懂事的陈子渊,孙春旭很是欣慰。 到了客栈,子渊未有放松一刻,急忙将所学的知识巩固了来。 春旭无聊得一直往着窗户外看去,犹如一个捕快在守着犯人一般。 翌日。 天还未亮,大街上就响了声音。 “咚——咚,咚,咚,咚!” 几声敲锣声在街上响起,随后听见敲锣的吆喝一句:“早睡早起,保重身体。金榜题名,连中三元!” 打更的离去后,半个时辰后,瞧见大街上有好几家考生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往着贡院走去。 这时的天,方才蒙蒙亮,而子渊这时也起身了来。 在屋中整理好需要的物品来,动静之声把还在熟睡的孙春旭给吵醒来。 见着子渊要去贡院应试了,春旭急忙起身来,欲要帮子渊整理所需的东西,却遭到了子渊的拒绝了。 “爹,你睡吧。我自己能行。” 看着子渊不让,春旭走回了床,靠在床上假装睡着,时不时还眯起眼来看看子渊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收拾好了东西后,子渊提着盏灯笼走了出去,同着那些应试的考生一样,往着同一个方向而往。 乡试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且每场试后一日方才出来。 很快,子渊第一场已经考完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来,交个朋友 “诶呀。” 踏入了丁府,礼部尚书的脸色变得更加欢喜来,一脸笑容的正往着自己府中的一亭子走去。 那儿是刚刚建立的,自从那次京城大走水后,正好府也被烧了,丁柳用所有的银两重新购置了一座上好的府。 不仅府比以前大气了,而且喜欢养鸟的他还专门弄了一亭子,亭子装修得那叫个极好,可以说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未能住着这样的亭子。 恰巧,这时丁柳的正夫人走了过来,瞧见老爷一脸的笑容后,好奇的问了起来。 “老爷今儿是遇见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听着妻子一问,正好也闲来无事,丁柳道了来:“这不马上就是科举了吗,到时又可以小赚一笔。” 道完,丁柳还一副骄傲的面孔看着正夫人。 听见能赚钱谁不高兴,正夫人也不例外:“这样啊,老爷真聪慧。” 想着自己的鸟儿,丁柳微微一笑,看着正夫人:“好了,我得去看看我的鸟儿去了。” “好。” 只见,老爷丁柳往着那边亭子走去。 要说亭子啊,丁府建了好几个,其中要数老爷的最大,毕竟要养着鸟儿嘛。 而老爷的亭子只能他或者管家进入,就连正夫人和家中的那几个妾及孩子都不能去。 亭子很大,到处挂满着各种绿植,垂吊了下来,可以说极美。 其中还有几个关押不同鸟种的笼子。 丁老爷一进来,便朝着他最喜爱的鸟儿看去,拿着一小药勺,往这笼子中的小碗中添加食物来。 这只鸟,羽毛是红色的,而嘴呢是金黄色的,两只小脚上是红色的,瞧着这如此美貌的鸟,怪不得老爷会喜欢它呢。 而一边的南宁府城中的贡院方才打开门来。 要说本应昨日就考完第一场试的,却到了今天才放。 据说这般做是为了防止考生作弊,在试前一天入考场,在试后一天方才出考场。 其中,在入试前就要全身进行搜查,仅能带吃的食物、笔、墨等进入,其他的是一并不许带入,试后,主考官命人收好答卷后会一一查验各位考生的身份与着答卷上的是否对质,防止有人弄虚作假,使用他人名字,最后半夜交由省衙门的衙役将考卷押送至京城,过程之中不能出错。 而在收好答卷的当日,考生未能离开考场,需得在一个小房间之中呆着,由衙役在仔细搜查一遍,如此一做,就延伸至了第二日了。 出了贡院,陈子渊看着议论纷纷正行走的应试之人,抬起头来,小脑袋看着天空的暖阳,再回忆着考试时候的模样,突然间子渊内心窃窃自喜。 “喂。” 一声话语,陈子渊收回了内心的自喜,看向了这走过来比高一个脑袋的人,一脸疑惑。 “你也是来参加乡试的吗?” 看着他的模样,比着自己高一点,胡子也涨了些,只是不明显而已,一身瘦弱的身材,手中拿着笔、一瓶墨水然后便是一个缺了一角的小碗,清晰可见这碗中还有着墨水染过的痕迹。 子渊点了点头,看向了这陌生的男子。 “你觉得你能考中吗?” 陈子渊继续点了点头,一脸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信,毕竟你这么小,有好多人都过而立之年了还来考试呢。” 陌生的男子这么一说,算是把子渊的自信给打下了。 “我们一同走走吧。” 一听,再想着旭叔说过的话,陈子渊好奇问了来:“你家也是在那边吗?” 男子摇摇头:“我家不是这儿的,但我见过你。” “见过我?”陈子渊疑问着。 男子点了点头,那日在客栈见过你,你还跟一位穿着很古怪的人借宿,他还带有长刀,是不是?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看着他也不像坏人,想着旭叔说的,子渊编起谎言来:“他是我爹。” “你爹?”这男子诧异着。 “我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被火烧伤了,他怕别人嘲笑着他,这才” 二人行走在南宁府城大街之上,子渊编的那故事真是精彩,可把一旁的男子感动坏了。 聊了许久,这男子方才介绍起自己来:“我叫林白羊,你呢?” “我叫张子渊。”子渊手里拿着笔墨砚回着。 “你这名字取的,和我爹差不多。要不是邻居说,我还不知道。当初我爹其实不想生我的,但奈何生下了,那时呢我爹好酒,没有银子就问我娘要,我娘没有还打我娘,有的我之后,我爹就认定我白养,我又不能一时间给他变花不完的银子,就给我取了林白羊,换个意思就是白养。” 听着比自己大的林白羊这么一说,子渊听得笑了一声来。 “你多少岁了?”子渊好奇问着。 “我十七了,你呢?” “我十岁。” 一听子渊的年龄,让这位比他大七岁的林白羊有些想象不到:“你这么快就参加乡试了,真厉害。你是被你爹逼的吗?” 子渊摇摇头:“我想让我爹娘改改生活,不要卖包子,整日玩乐多好。” 一听子渊的话,实属让十七岁的林白羊羡慕了:“我爹老是逼我考中举人,好给家里减轻担子,十四岁的时候我考过一次乡试,但没中,这次是第二次,要是再不中我爹娘又得骂我。” 看着一旁比自己小七岁的子渊没问什么问题,林白羊继续道起自己的苦来:“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爹就让我娘把家里养的三只羊卖了给我读书,五岁的时候就考县试,那次没中,六岁的时候中了,接着就是府试、院试,其中府试就落选了两次,院试就落选了四次,后来才中,就到了十四岁的时候赶上了三年一次的乡试,只可惜也没中。” 听着一旁林白羊的话语,十岁的陈子渊虽然很怜悯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 “你十岁就已经参加的乡试,想必你以往很聪慧吧?”林白羊一双羡慕的眼神看向了陈子渊。 子渊被说得有害羞了来:“多亏先生教的好。” “你家是哪里的?” “溪桐县。” “我南望县的,和你是临县。” 恰在此时,眼前一幕,正被眼睛很灵敏的陈子渊瞧见了。 只见,一人匆匆从一屋子中走出来,将一份浅黄色的纸张放着衣裳中快速放去,随后微微一笑,快速往那边走远了。 虽然只有十岁,可自己的眼睛在告诉着自己有问题,但又不确信是不是真的。 “那个人是不是在买考题啊?”子渊问了一旁的林白羊。 没瞧见那一幕的林白羊哪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着子渊的眼神,再往子渊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没有异常的景象。 “你看错了吧?再说,买卖考题可是重罪,谁敢卖,又有谁买。” 听着林白羊的话语,子渊的想法立马矫正了,仿佛耳朵在告诉着自己眼睛瞧见不一定为真。 见着子渊停下了步伐,一旁的林白羊道来:“走啦,你应该看错了。” 林白羊的再一语,子渊方才走了起来,往着那叫喜来客栈走去。 或许是朋友少的原因吧,十七岁的林白羊很欣赏起了子渊来,似乎有一种要跟他交朋友的冲动。 这时,十七岁的林白羊终于停下了脚步来,看着喜来客栈近在眼前,林白羊道起话来:“我们做朋友吧?” 林白羊一脸很期望面孔看着陈子渊。 听着林白羊的话语,子渊停下了步伐来,看着林白羊这般迫不及待的面孔,陈子渊答应了起来:“好,那就做朋友。” 一听子渊答应了,林白羊高兴的笑了起来,宣誓了起来:“今日,我林白羊与张子渊正式成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最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听着林白羊交错了自己的名字,陈子渊想纠正却又不敢纠正。 旭叔曾经说过,若是将陈子渊这个名字当着不认识人的面说出来会有祸端的。 想着这些,子渊只好不再纠正,反正考试用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真名。 宣完誓的林白羊看着一旁未有宣誓的陈子渊,笑眯眯的道起话来:“子渊,该你了。宣个誓言,以后我们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好。”应下后,子渊宣起誓言了起来:“我张子渊今日就是林白羊的最要好朋友,有福同样有难同当。” 看着子渊宣完了誓言,十七岁的林白羊笑眯眯的逗起了子渊来:“现在我有难,你帮不帮?” 子渊没多想,便应了一声:“帮!你说。” “我爹老是喜欢喝酒还总是爱赌,家里欠下了许多债,你能不能?” 一听,子渊犹豫了,毕竟在自己才十岁的年纪,就算想帮哪来银子帮他。 看着子渊犹豫的样子,林白羊打算不逗他了,笑眯眯的道了起来:“没事,逗你玩的。你才十岁,哪有钱帮我,等以后再说吧。” 子渊点了点头,看着喜来客栈越来越近,子渊问向了一旁刚刚宣布结交的朋友林白羊来:“你住在几号?” 第一百六十章 寻试题线索 还没等到陈子渊的回答声,陈子渊就问话语来。 “你自己一人来的吗?”陈子渊问着。 十七的林白羊点头应着:“嗯。我爹老爱吃酒,我娘身子不便就自己来了。” 看着子渊没有回答方才自己问的那问题,林白羊又继续问了起来:“对了,你多少号来着?” 子渊一脸懵的看着十七岁的林白羊,应当是不清楚他问什么。 瞧见子渊投来的目光,林白羊将话再调整调整,道了起来:“就是你住哪个房间,几号。” 这下,子渊方才知晓他想知道的是这个,想着旭叔的话语,子渊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犹豫了起来。 还在这时,孙春旭走了出来,欲要等候子渊,没想到刚一出喜来客栈的大门便瞧见前方不远陈子渊的身影。 瞧见陈子渊身边还站立着一个比他高大概一个头,春旭有些担忧来,先是打算看看他们的动作,再判断子渊是否有危险。 不知是否该回答,又恰好瞧见旭叔站在客栈大门口等候着,陈子渊匆匆告辞来。 “我爹有事找我,我先去了。” 还没等十七岁的林白羊应一声,陈子渊就已经往着孙春旭跑去。 “诶!你还没说多少号呢!”林白羊喊了一声,可能是距离有点远吧,子渊并未听见。 跑至春旭前,子渊又开始演戏来:“爹。” “饿了没?”孙春旭问了声。 子渊点了点头。 “走,爹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就暂且不吃面了。”道完,便拉着子渊的小手往着街上走去了。 站在远处的十七岁林白羊见着如此样子,又是羡慕了来。 似乎在林白羊的脑袋里,除了自己的娘能这般对待自己外,无人能够这样对待他了。 自己的父亲可谓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每次一从私塾回来,什么都不问,就是要求着自己做这做那,每次考县试、府试、院试完之时就只关心着中与不中,不中又继续喝起闷酒时而还朝着自己的妻子骂几句。 想着自己的爹对待自己的样子,再看着子渊的爹对待他的样子,不知不觉,林白羊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起来。 但自己并无多少银子,除了能付起这便宜的借宿费外其他什么都付不起,一个包子便是他一天的饭食。 林白羊往着喜来客栈走了进去,独自一人坐在屋中,用着一颗不知哪里捡的木炭在墙壁之上写起字来,而那一小瓶墨水自己都是舍不得用的,要是不小心溢出一滴墨水,还不知道他伤心成什么样。 “子渊啊,方才跟你一起走的人是谁啊?”春旭问着。 “朋友啊。”子渊一脸笑容看向了春旭。 “这南宁府还有你朋友啊?”春旭有些诧异,没想到子渊人缘这么好。 子渊点点头,接着问向了一旁的春旭来:“爹,有买卖考题吗?” 此言一出,可把一旁的孙春旭吓了一跳,急忙用手将子渊的嘴捂住了,小声道了一句:“话不得瞎说。” 看着周围没有什么人,应该也听不见,孙春旭两手搭在子渊的肩膀上,蹲了下来,问了起来:“谁跟你说的?” 子渊摇摇头:“没有人说,方才我好像看见的。” “不得胡说。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不得诬陷人,要不然有人可要找你麻烦。”春旭道着。 一听,子渊点了点头,心中的猜疑又降了几分,对着方才瞧见的那一幕突然间没有那么多怀疑了。 “好了,走去吃好吃的,此事在大街上不要说。” “好。” 应后,子渊跟着孙春旭往着那边街头走去,吃起了南宁府的美食来。 为了确保安全,春旭每次带子渊去吃饭的地点都不一样,尽管谁家的再有多好吃,他们也绝不会再吃第二次。 吃完了食物,填饱了肚子,二人便赶快回客栈之中,很少在大街上走动,如此又是为了安全。 傍晚,子渊点着一盏煤油灯,继续复习起了之前学过的功课来。 而孙春旭无聊得还是同前几日一般,两眼目光朝窗外望去,手中的长刀也是不离身,好像是子渊的保镖一般。 这时,不知怎的,子渊一直对今天在街上看到那人的动作念念不忘。 只见,子渊将书本放了下来,转过头来,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了正在看窗外发呆的孙春旭。 “爹。” 子渊的一声话语让孙春旭回过神来,看着子渊投来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来:“怎么了?” “爹,你说买卖考题的事真有发生过吗?” 看着子渊这么好奇的样子,春旭一时没忍住,说了一番话来:“我不是叫你别打听这些事吗?你怎么还打听?你好好考你的试不就成了?” 看着旭叔这般脾气,子渊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或许是春旭与晞冉平时不太骂他,这才如此。 感觉眼泪就快要出来的子渊急忙转过头去,手继续拿起书来假装看着,不知不觉,泪水一滴滴滴落而下,滴在了桌子之上。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过得不易,春旭这才如此吧。 在八年前,还未是德昌年间时,春旭早就想过着江湖生活,每日提着刀剑行走江湖,打抱不平、除暴安良、劫富济穷,可自从那日父亲的嘱咐,不得已带起了子渊与大姐的婢女桂花,也就是现在的李晞冉,还有家中的张嬷嬷一起隐居避世。 这么多年来,先是在山林之中隐居避世了几年,后考虑子渊读书的问题这才搬至桐州城里做起生意,然而呢,做了快一年生意一点起色都没有,直至后面方才有起色,子渊这才能上起学堂,可再后来,桐州的地动使张嬷嬷离世了。 家没了,又一家子人逃至广南省的溪桐县城,做起包子生意,勉强度日。 可后来郑锤的出现,让自己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变,先是剿除山贼,接着又是当捕快,后来晞冉的清白被姜地主祸害,再后来,于知县又因留任一事找春旭,还胁迫着自己,受了姜地主的侮辱。 如今无论走到哪里还得隐藏好自己和子渊还有晞冉的身份,做事总要提心吊胆。 想着这些,孙春旭感觉这些年过的实属不易,要不是每隔三月皆有人递银子来,不知自己今日及子渊会是什么的生活。 看着子渊的一滴滴眼泪滴落在了桌子上,想着子渊的身世又心疼了起来。 春旭站了起来,走至陈子渊一旁,一手搭在子渊的肩膀,一边道起歉来:“对不起啊。我说话太冲动了,都怪我。”说着说着,春旭还用自己的衣袖帮着子渊擦擦眼角的泪水。 子渊摇摇头,但又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两只眼睛的泪水止不住的再次哗啦啦的滴落下来。 “这样吧,明儿我帮你去看看,好不好?”春旭温柔的话语问着。 子渊委屈的点点头,一话未语。 “你只管用心考试,至于你说的有没有,明日我去探探,你莫要出去,好好呆在这里,外边真的很危险,我不骗你。”春旭道。 子渊点点头。 看着子渊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春旭走回了床边,靠在床头,手里紧握着长刀,开始各种想来。 翌日…… 一早,春旭便起身来,交代好子渊后,提着一把长刀走了出去,开始查起来。 而子渊听着旭叔的话,两手捧着书,复习着往日学过的功课,此时他的一旁放着一把剑。 要说剑与长刀的区别,那大概有两点。 长刀只有一边口,若是用反了可以说造不成多大伤害,剑有两口,不管用哪一边皆可达到目的,此之一;长刀多是弯曲,且长,而剑多是笔直的,此之二。 别看子渊如今只有十岁,这一旁的剑对他来说正好合适,若是挥舞起来不会不顺手,一般的人要是与他打起来还不一定打得赢。 孙春旭腰间挎着一把长刀,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大街之上询问着,凡是碰见个子小看似读书人或者看面相不像好人的皆一一问着。 “打扰一下,可知道这城中有谁卖考题?”春旭问向了一位老头子。 只见,这位老头子看着春旭一旁的长刀吓得心脏都怦怦跳了,急忙摇摇手再摇摆着头,道:“没有没有,那可是触碰大墨律的。” 道完,这老头慌慌张张,匆匆走去了。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比较壮,穿着一身华丽衣服的中年男子,看着面相,孙春旭匆匆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还没等春旭开口问,这男子焦急得说话来:“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我银子不成,再靠近我,我可报官了。” “你这有没有” 还没等春旭将话说完,这男字急忙道:“没有没有,别挡我路。” 看着此人不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春旭只好放了他,找下一人来。 行走几步,春旭拦住了一年轻的男子。 “你这有没有那个?”春旭道。 话一说出,这男子摇摇手,一话也未说,随后将手往着自己嘴边指去。 原来是个哑巴。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误入百花楼 如此,春旭寻了一天的线索,什么都没有寻到。 傍晚,看着子渊心思有些静不下来,老是坚定着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一旁的春旭见后,说起来:“既然今日什么都没有寻到,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考试,那么多应试的,难道就你一人发现啊?” 春旭的这么一说,子渊心中的那怀疑的想法又降了几分。 翌日,如同上次一样,打更后半时辰就有考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笔墨砚往着贡院的方向而去。 尽管在这些考生之中自己是最小的,但子渊并未因自己年龄小就比他们晚睡一会儿瞧见有考生往贡院的方向去后,自己便下了床来,收拾好东西一同朝着贡院方向而去。 虽说不是子渊的父亲,但春旭的模样却胜过一位当父亲的。 瞧见子渊醒来,自己虽未起身,不过子渊也不让,眯着眼睛看着子渊收拾着东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而从两次来看,子渊还是一个比较细心、认真的人,两次皆未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同着那些考生一样,子渊小手提着盏灯笼,在考生的人群中行走着,红彤彤的灯笼照得他的脸蛋红彤彤的来。 “子渊!” 一声熟悉的喊声后,子渊暂且停下脚步来,往着后面望去,瞧见一比着自己高一点的人匆匆赶了过来,但他所走的位置没有灯光,子渊一时难以确认是谁。 只见,人影走得越来越近,走至子渊一旁之时还是未瞧清他的脸,或许是他干活太多了黑的吧。 子渊将面前的灯笼挪动上前,往着这人靠近了些,灯笼的光芒方才照清了他的脸。 “怎么,不认识我了?”这人笑眯眯着道。 看着这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面孔,听着他的话语子渊方才想起来是谁,原来是前日交的朋友林白羊。 “大哥哥,是你啊。”子渊一脸笑容的看着十七岁的林白羊。 “不是我还是谁呀?”林白羊一脸笑容道。 看着比自己大七岁的林白羊手中还是同那日一样,一手拿着笔与墨水,一手拿着一个残缺的染有墨汁的碗。 “大哥哥,你不带灯笼吗?”子渊问来。 说到这个,林白羊有些失落了来,心里很是羡慕着子渊。 别说灯笼了,这几天连吃的都费劲,一天吃一个包子存活下来,有时候运气好点还会受到老板的点施舍。 但十七岁的林白羊不想说出实情:“不带,再说,这得多麻烦啊,带去贡院,试后又从贡院带出来。” 再一看,子渊瞧不见他带着什么吃的去,一副操心的又问了来:“那大哥哥可带了吃的呢?” 林白羊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一笑,看着周围在赶路的考生,道来:“咱们快走吧,要不然耽搁时辰可就不好了。” “嗯。”应了一声后,子渊将灯笼放置中间,二人一同靠着这灯笼指引着前去的方向。 贡院在城东南,而此刻的天也马上快要亮了,当他们赶至贡院之时天刚好亮了起来。 正在等待点名之时,十岁的子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着急的问向了一旁的林白羊:“你没带饭吗?” 林白羊笑了笑,从衣服中取出一个包子来:“我带了包子,你看,还是肉馅的呢,里面还有好多个。” 包子是不是肉馅这看不出来,再者这刮的风大,没法确认是不是肉包子,从林白羊穿的衣裳中也瞧不出来他是不是带了好多个包子。 “林白羊!” 一声喊声,林白羊匆匆将包子收回,看着子渊,道:“祝你考试顺利。” “也祝你顺利。” 看着林白羊走了过去,考官画好红圈走了进去,不知为何,子渊却开始担心了他的饭食来。 “张子渊!” 一声喊话声,陈子渊急忙收回了想法,匆匆走了过去。 一边呆在喜来客栈的春旭这时方才起身来。 看着天外已经亮了起来,春旭将东西收拾好后,走出了客栈,先去饱餐了一顿。 路人瞧见春旭的这般模样皆离得远远的,没有人敢靠近着他。 吃好了一家的馄饨面,这才又将包袱背回了客栈。 喜来客栈的掌柜看着他的模样,着实奇怪,每日早晚皆背着包袱、腰间挎着刀从客栈门口走出去,又从外边背着包袱走进来。 见着他的模样,掌柜哪敢多问,心想着:要是他每次出去与回来的时候能够换一套衣服,且每日不重样该多好啊,这样一来就能让外人瞧出自己的客栈有多好。 进了屋中,放下包袱,春旭开始同往日一样闲得发慌,腰间挎着刀在屋中徘徊着,好似在炫耀着自己有多么英俊威武似的。 终于,孙春旭还是坐不住了。 毕竟一日只吃两顿,而且一呆就是从早到晚,周围还没有供欣赏的字画,甚至连个笔都没有,这谁待得了。 想着陈子渊这次回来的模样,春旭突然想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只见,他拿起包袱,背了起来,随后欲要走出去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打转了回来。 “难道这穿戴有问题?”春旭自语了一声坐了下来。 想着刚才走在大街上没有人靠近自己的样子,春旭断定来,定是因为自己这副模样才没有人愿意告诉自己哪里有卖考题。 “我真聪明啊。”春旭一脸笑容自语了一声。 随后将包袱和刀取了下来,连同斗笠也一并取下来,就只剩那蒙着的黑纱布,说简单点就是蒙着一块黑布。 将那把刀连同包袱藏好后,春旭这才有了出去。 客栈掌柜瞧见他这副模样一脸慈祥没有恶意的笑容。 瞧着他离远不见之时,掌柜的那般笑容的面孔方才收了回来,心里有些乐滋来:要是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带着大包小包的就好了。 走到了大街上,果然真如孙春旭心里想的一样,过路的路人并未有离他远远的,而是当作普通百姓对待,从身旁经过而去。 见着如此,春旭开始找事做了来。 瞧见,他走至一小伙前,问来:“兄弟,可知晓这附近哪卖考题?” 这小伙摇摇头,走了过去。 心想着那日问的人排斥了妇女和小孩,春旭这次谁都没有放过。 瞧见一杵着拐杖的老奶奶走了过来,春旭急忙走了过去,拦住了老奶奶的去路:“老人家,可否知晓哪里卖有考题?” 奈何老奶奶是个耳朵不好使的人,未听清春旭的话,道了一声:“什么?”还把一手放在耳朵边,使劲听来。 见着老奶奶的耳朵不好使,春旭只好放走了她,继续朝下一个问去。 又走了几步路,刚好瞧见一小男孩跑了过来,手里还紧紧握着小风车。 不知是春旭动作太迅速,还是这小男孩反应太迟钝,撞到了孙春旭。 春旭倒未有倒在地,反而是小男孩倒在了地。 看着刚刚紧紧握着风车如今变得稀巴烂,原本一脸高兴面孔的小男孩突然嚎啕大哭来,指着春旭道:“呜呜呜,你赔我风车。” 看着风车摔烂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错,春旭只好认倒霉来,看着风车修不好了,春旭掏出了一两银子来,正欲要递给他。 还没递过去,小男孩便伸手了过来,看来这样的小孩不能留啊。 “给你可以,不过你的风车可不值这么多钱,你告诉哥哥,这城中卖考题的地方在哪里,哥哥就给你。” 一听着面前陌生男子的请求,再看着春旭的这般陌生面孔,小男孩道了起来:“往这条街走过去,接着右走,再然后左走,第四家就是。” 一听,春旭心中立马高兴来,将银子毫不怜惜的递给了他:“拿去吧,多谢!” 道完,春旭便按照小男孩口中所说的地方快速而去。 接过银子的小男孩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大的零花钱可还是第一次,立马站了起来,高兴的跑至不知何处。 春旭按着小男孩的地址,先是直走,然后到路口之时右走。 “左走。”春旭自语了声快速的走了过去。 左走后,人生地不熟的他一边走一边数了起来; “一” “二” “三” “四” 数完后,春旭一脸笑容的抬起头来,往着这第四家而看去,不过,怎么有些不太对劲呢。 “客官,常来呀。” “客官慢走。” “客官来嘛,价格不高。” 一声声女人之声在这家门口响起,两位接待的女人手舞足蹈,欢迎着客人又欢送着客人。 不过,看着这一幕,怎么有些怪怪的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春旭走了过去,抬头一看上面的牌匾,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百花楼。 这不就是玩乐的场所吗? 想着小男孩的一说,春旭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不过想着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卖考题之人唯有在这样的地方卖才会安全。 见着春旭走了过来,一女人走上来拉着春旭的手腕,迎接了来:“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春旭别无他想,只想看看卖考题一事是否真的存在,他也不愿意子渊在一场不公平的乡试中考试。 进入了百花楼,春旭便开始观察左右来,寻找卖考题之人。 还没等看好,一旁的女人道起话来:“客官,您看,您选哪个?” “你们这儿卖考题的地方在哪里?”春旭问着。 一听,这女子震惊了:“什么?” 看着女子的面孔,春旭还以为她是为了考题的交易安全这才假装听不见,春旭急忙换了个问法:“就是,你们这儿卖得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好家伙,二人思想完全不一样。 “您要找这里的花魁夏芳容?客官稍等,我这就去。” 正当这女人要走之时,春旭道了起来:“不是不是。你们这里卖考题的在哪?” “什么?” “考题。”春旭清晰的说着。 “考题?” 春旭点了点头。 一听,这女人无奈的白眼看向了孙春旭,道了一声:“来人!轰走!” 一声话语,还未能孙春旭解释清楚就被轰走出来。 被轰出来的春旭很不爽,以自己的武功可以大闹百花楼了,却被几个人赶了出来。 憋屈得孙春旭骂了声:“他娘的,被骗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考题终拿到 赶出来的春旭十分不服气,但又气不过,毕竟这楼还真没有什么考题。 春旭一手搭在一旁大大小小的货物堆上,一手紧紧握紧了拳头,好想找着方才的那男孩来大干一场。 正当春旭欲要放弃找卖考题地方之时,一只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搭在了春旭的肩上。 平时很警惕的孙春旭反手过来就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来个差点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疼疼疼!” 听着面前男子一语,瞧着这么不抗揍,春旭将力气降下了下来,不解的问着这男子:“你想干什么?” 瞧着这么会武功的人,这男子紧惕了来:“你又想干什么?” “你说呢?” “买考题?”男子疑问着。 看着这般瘦弱的男子,穿着一身不像是贫穷百姓的衣服,有点怀疑起了他的身份来:“你是谁?” “那你先说你是谁?” “你是官府的?”春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男子摇了摇头,一脸有些稚嫩的面孔往着春旭的面孔看去,但又未能瞧见他的真面目,再说脸上遮着一块黑色的布,谁看得清嘛。 “你是官府的?” 看着面前这男子这般紧惕的样子,看来应当不是官府的人,这才使得春旭将紧惕降下了几分。 春旭摇摇头:“难道你是?” 这男子一同摇摇头,但还有些心虚,毕竟在当朝卖与试上一样的考题那可是重罪,自己可是想保住脑袋的。 “你要查考题还是买考题?”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来。 “买。” “真买?”男子再道。 “真买。” “你买考题来做何用?”男子再道。 “你说呢?没瞧见方才我从那什么花楼赶出来。”春旭还在抱怨着此事。 看着面前这男子像真买的样子,男子方才道来:“这样吧,你跟我来。” “去哪儿?” 或许是因为方才被着那小男孩骗,春旭那是越来越紧惕了,连陌生男子的话语都要仔细确认。 “你说呢?”这男子学着春旭的话语来。 看来这下应该没错了,春旭这才放心跟了这男子而去。 走过几条街,再穿过几条小巷子,这才到了地方。 看着位置越来越偏僻了,应当就是了。 男子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了这不大的房门来。 推开了门,看着后边有些紧惕的春旭,道:“走吧。” 跟随着男子的步伐,走进了这房子中。 进了里面,看着模样也没多大,周围丢弃着柴火,还有一条狗正被铁链子拴在柴火边。 见到这条狗,春旭的第一想法不是它是什么品种的,而是在想这家主人为什么会养上这么一条狗。 看着这条狗的身材,简直跟子渊差不多,老大个了,一身黑色的毛,四只脚上的爪子那也是极锋利,开起那嘴来,一排排的尖利的牙齿中还流淌起口水来。 说实话,这样的狗,春旭好像还是第一次见过。 “里面请。” 跟随着男子的脚步,便被带进了一屋子中。 这屋子中挂着一幅山水画,一张空的木桌子旁有着两把椅子。 “客官,您要买的可是这乡试最后一次试的考题?”男子道。 听着男子这么说,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废话了,这乡试第二场都已经开考了,谁会买? “你说呢?”春旭道。 “是是是。”道完,这男子便打开一房门,走了进去。 等待了许久,终于瞧见那男子走了出来,这时的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份考题。 该考题与着正规考题的纸张有些不一样,该考题用着一张浅黄色的纸张而写,而真正考题用的纸张有些淡黄色,虽说颜色之上与着正规考题所用纸张有些相似,但以墨朝工艺来说,民间是没法做到这种效果。 皇宫中,成立有造纸司,主要职责便是造制好纸张,由三位官员担任,其中一名主官,两名副官,剩下之人皆是宫中从民间选进的好造纸人。 这些造好的纸张多用于朝廷各个部门及皇室甚至是每次国家举行的科考之中。 民间若是想用此纸还是比较困难的。 看着面前买考题的男子许久皆未做出任何反应,这男子说来:“愣着干什么啊?给钱啊!” 一声男子的大吼声方才把孙春旭给回过神来。 “多少?” “二十两。”男子毫不犹豫。 一听,可把孙春旭吓坏了,以自己的能力怎么弄来二十两这么多的银子。 此时陪同子渊来省城带的最多也才三两,现在就只剩下一两多点。 “二十两?”春旭很是诧异。 瞧着面前这人这么惊讶的样子,男子不耐烦的说了起来:“你不是要买考题吗?连这点银两都没有,还想买考题?真是异想天开。” 眼看重要的线索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有银子来买下这关键的线索,是多么的绝望啊。 “您看,我现在身上只有一两多点,先付你点,我去附近钱庄借点,再给你。你看成吗?”春旭一脸很渴望。 “不行,这银两你必须现在拿出来,否则你休想从这活着出去。”男子的话语带有些威胁之意。 但春旭是谁啊,能怕他吗? 若是单挑起来,这男子都不自量力。 可做生意自由做生意的规矩,春旭还是懂得的。 再者他们敢做这买卖考题的试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发财,图个吃穿吗。 春旭自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可我身上现在只有这点银两,我去附近钱庄借点给你不成吗?你若是不放心,那就等我把银子凑齐,你在给我考题?” 就在这人还在犹豫之时,一声陌生的话语从一旁的房间喊了出来。 “同他去,不得让他耍花样。” 听着这声话语,还在犹豫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春旭,道:“走吧。你要是敢耍花样,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 得到了允许,再想着线索马上掌握在自己手中,花点钱也值得了。 走着走着,这时他们停下了脚步来。 瞧见一旁正有个钱庄,钱庄牌匾上轻轻楚楚的写着——日月钱庄。 看着到了钱庄,这男子又提醒了一声:“休想耍花样。” 一声话语后,春旭同着一旁的男子走了进去。 瞧见有人进来这家钱庄的小二立马笑容满面的迎接了来:“二位客官,可是来存钱、取钱?” 春旭摇摇头:“我们来借银子。” “借银子?”小二再确定一次。 春旭再次点点头:“对,借银子。” “客官,您要借多少?”小二问着。 “二十两。” 还好不是大数目,日月钱庄的小二立马答应了起来。 “好,二位客官稍等。容小的去拟一张借条。” “好。” 正在钱庄小二拟借条之时,春旭一旁的男子倒是一句话语也未说,不过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春旭,生怕他跑了似的。 “客官,您叫何名?” 正在春旭想报着名字之时,钱庄小二说起了钱庄的规矩来。 “咱日月钱庄借条可都是真实的,连这名儿必须真实,还有,借银还需提供人证及画像,客官可想好了。”道完,这小二一双眼睛看着面前坐立在凳子之上的陌生客人。 听着小二的话语,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卖考题的男子,话语倒是一话未说。 “看我做什么?还想不想借了?”卖考题的男子不解的道了一声。 “借,借。”道完,春旭站了起来,往着钱庄的柜台走去。 “叫何名?” “孙春旭。”春旭如实说来。 不过,这小二可没有那么急切,尽管春旭已经说出了名字,但小二还不能完全相信。 “你呢?”小二问。 一瞧见面前的男子问自己,这搞得有点懵了。 “是他借,又不是我借。”卖考题的男子一脸不解。 一看二人没有借过钱的样子,小二只好解释了来:“借钱者需要另一人来担保,若是他哪一天跑了或者还不上银子,我们日月钱庄就找你。” “找我?”卖考题之人道。 日月钱庄小二点点头。 好家伙,借个钱还要我担保,要是他哪天还不上银子或者跑了,这银子不就轮到我来还了吗。 想着这些,这卖考题的男子有些犹豫了,毕竟自己也是缺钱之人。 “还借不借?”春旭用着方才卖考题男子的话问向了他。 “你说呢?”卖考题男子道,道后说起了自己的真名来:“何二狗。” 一听到这名,一旁的春旭笑了起来。 “笑什么?”何二狗有些急眼了。 有些时候吧,春旭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可以用句歇后语来形容。 小刀扎屁股——开眼了。 何二狗一说,春旭急忙控制住自己情绪来,憋着笑看着面前小二写着借条。 写好了借条,摁好了手印,一式三份,日月钱庄存一份,借银之人一份,担保人一份。 完了这些还不能借银子,还得需要日月钱庄的画师给二人画上肖像,以便日后找借银之人时方便寻找。 终于,在一道道程序之后这笔银子借到了,得到了考题后,春旭并未将此考题呈报于官府。 一来,为了不影响子渊最后的一场考试,因此选择等到乡试完毕再将这买来的考题呈报官府。 第一百六十三章 府衙找说法 终于,经历了三次考试后,年仅十岁的陈子渊可算是得来了一小半的放松时间。 “子渊!” 一声喊声后,陈子渊回过头来,看向了匆匆跑过来的好友林白羊。 直到走近些时,林白羊急忙走至陈子渊一旁,边走边道起了话语来。 “子渊,你觉得这次能考上吗?”林白羊两眼看向了一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陈子渊。 听着好友林白羊的话语,子渊抬头仰望了一下蓝蓝的天空,方才道来:“应该能吧。” 一听,林白羊满脸又是羡慕。 在林白羊心中,自己终究是比不过像陈子渊这样家中不愁吃穿还有一位很好的家教先生,慢慢的,林白羊似乎对这次乡试没有多大的信心考中了。 “你等会儿就回溪桐县的家了吗?”林白羊问。 子渊摇摇头:“不知晓,应该是吧。” “子渊,一会儿先别走,等我下。” 想也没多想,子渊便应下了:“好。” 二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那个喜来客栈。 这次,还没走近,子渊便瞧见了旭叔的影子,不过这次并未站立在门框上,而是走了出来,犹如保镖似的站立在喜来客栈门边的一旁,这次仍是带着个斗笠、腰间挎着刀。 看着旭叔站立在喜来客栈一旁,子渊并未像上次一样快速跑去,而是同着好友林白羊一同走了过去。 “爹。” 子渊刚喊完,一旁的好友林白羊便打起招呼来:“叔叔好。” 一声叔叔好,显然有些把春旭叫老了,不过,为了隐藏好身份,春旭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带着斗笠点了下头。 知道旭叔还在隐藏着身份,子渊道来:“爹,咱们先去吃好吃的吧?”道完,还未能春旭答应便被拉着走去了。 瞧着子渊越走越远,林白羊有些担心来,担心着子渊未能兑现承诺,于是大喊了一声:“子渊,记得我说过的话啊!” 子渊回头看了一下,便与着春旭走去了好远。 走着走着,便走至了一个人往很少的地方。 “爹,线索可寻到了?”子渊仍关心着道。 在子渊这个年纪里,眼睛里所看的东西能这么准确,让春旭实属有些羡慕来。 看着子渊这般关心的样子,春旭先是问了来:“子渊,你说要是真有这么一场买卖考题现象出现,而想要将这现象去除,得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不愿意?” 话一听完,子渊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爹。先生曾经说过,做人不能时时都想着得到好处方才去做,只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社会稳定,无论他人怎么看待,只要做了好事,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听着子渊的一话,不得不说,这话说得没毛病。 “那好,咱们去趟府衙门。” “去府衙门做什么?”刚把心中疑问说完,还没等春旭回答,子渊便开始猜测来:“爹,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春旭点头应了一声,便将那份第二场考试的考题拿了出来,递给了子渊。 接了过去,子渊就开始使劲看了起来。 本来还想把三场考试中剩下两场的考题一并买的,可奈何因为资金的原因,春旭仅能买得起其中一份。 “爹,你从哪弄到的?”子渊一番高兴看向了春旭。 “这个说来话长了。” “爹,还有其他两场的有吗?”子渊问着。 要是资金充足,指定买了,春旭摇摇头,看着子渊的面孔,好奇道:“这上面的试题与你第二场靠的一样吗?” 子渊点点头:“一样。” “行,那我们去府衙门一趟,不过去之前你可想好了。一旦证据确凿,乡试会重新考;一旦证据不足,有可能你乡试的资格没有了。” 春旭的一说,子渊再次点点头:“先生说过,人只要一生都在学习,都在拼搏,尽管没有什么荣誉之事,那他所学到的就是一件荣誉之事。我相信先生说的。” “好。” 应了一声,子渊跟着春旭往着当地府衙门走去。 到了府衙门,春旭将那份买了好几日的试题紧紧捧在手中,走至衙门口。 “我们要报官。”春旭道了一声。 一听,一衙役匆匆往内跑去汇报了。 没等多久,这衙役匆匆跑了出来,打量了春旭一身,道:“柳知府说今日公务繁多,明日你们来再报。” 一听这样的话语,春旭哪能接受,虽说学的知识不多,但作为父母官哪能因公务繁忙一语来拒绝接案。 在墨朝中,凡是地方官员遇到百姓要报案必须第一时间接案,随后再以案件是否紧急来等待处理。 看着这里的知府如此模样,春旭走至衙门口一边,往着那张完好的大鼓走去,两手拿住棍棒,敲打了起来。 鼓声很快发出来,把府衙门内的柳知府惊了一下,把听见鼓声爱看热闹的百姓吸引至了衙门前。 “这是有冤啊?” “指定是了。” “看热闹吧。” 一声声百姓议论的话语在府衙门前响个不停。 “这外面到底是何人?”柳知府问向了一旁的李师爷。 柳知府,姓柳,名芜,南宁府知府,弘道四十二年任职,至今已有十三年。 满脸大胡子,微胖的身材,如今这模样,看着也有四十几岁的模样,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而在商人的眼中可就不是好官了。 一旁的李师爷,瞧着模样,没有柳知府胖,但也没柳知府老,看着模样也就是个三十几岁的人罢了。 李师爷一脸不知:“这我也不知啊,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依你之见,这案子我是接还是不接好?”柳知府问向了师爷。 其实,不用问他自己也能做主,可这应当是与师爷相处习惯了吧,每次都将自己的想法问向李师爷。 “接。您在这府中可是当了十三载的官,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呐。不能因此让百姓对您失去了信任啊。” “好,升堂。” 一声话语,李师爷走至衙门正中,大吼一声:“升堂!” 一声升堂的话语声后,春旭带着子渊走进了衙门之中,跪在了大堂之上。 其实,以春旭这样的身世可以不用跪着的,在弘道年间之时,春旭中了次举人,但后面就没中过,也就因此,春旭弃学了。 这买卖考题一事,春旭是可以把子渊给瞒住的。 可想着弘道末年之时,自己孙府及子渊父母还有几位官员的事早就想找机会报仇了。 而今子渊年幼,对着这个世道见识太少了,也想以这次来让子渊看看这个国家是怎样的,官是怎么当的。 从来这府衙门之时,春旭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嗙!” 一声惊堂木敲击之声发出后,知府柳芜开始问了起来:“台下所跪何人?!” “回知府,草民张春旭,一旁的正是草民孩子张子渊。”春旭道了来。 听着春旭的介绍,柳知府似乎对着这名字有些熟悉,不过心想着天下间重名的也有很多,便不再多在意。 “你有何冤屈?”柳知府问。 “回官人,草民近日在城中发现有人卖考题,想着一探究竟,便花重金买下一份考题,已验真假,这是第二次试的考题。”说着,春旭将拿考题拿了出来。 知府柳芜一脸淡定的模样,两眼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人,又看向了那些在外围观的民众,一话未语。 见着知府什么也没说,李师爷走了下去,将春旭手中的试题拿来,递至了知府柳芜的手中。 然而,简单看了看,并未瞧见知府柳芜诧异的神色,一副淡定的模样。 知府柳芜反反复复看了看,说看吧,也不算是看,应当是以假看的方式来让自己想一想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片刻后,知府柳芜道了起来:“这考题是假的。” 一句话,可把底下的孙春旭和一旁的陈子渊有些懵了,着急的子渊说出口来:“不可能,这试题明明就与第二场考试的题一样。” “哦?是吗?”柳知府道。 陈子渊十分自信的点点头。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考题与着第二场考试的题一样?”柳知府问着。 “我是考生啊。这次乡试,我去参加了,自然知道啊。”子渊道。 看着外面叽叽喳喳的百姓,看着面前二人这般正义的模样,瞧着天也还早,柳知府看向了一旁的李师爷:“给本官把此次乡试的几位考官请来。” 一听知府柳芜的话语,李师爷觉得有些不太合适,犹豫了来,片刻后,小声翼翼在柳知府耳边道起了自己的想法:“知府,您是地方官。这请他们来,是不是” “慌什么?就验验这题是否真假,再者,本官为民着想,既然牵连至秋闱的事,自然找他们讨个说法。”柳知府道。 柳知府的一语,李师爷只好不再多言,往着府衙门外走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子渊,瞧着他一脸有些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假笑道:“莫怕,柳知府说了,为民做主。” 春旭与子渊的话语声,被着台上的知府柳芜听见了,但听见又怎样。 以自己的想法来说,只要自己管理的地方不乱,有朝廷俸禄拿,脑袋保得住,吃穿不愁,其他还在意什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乱断案 眼下,秋闱已经顺利举行完,两位由京城来的主考官也该回京了。 此刻的两位考官正欲要往马车上走去之时,传来了一声声呼唤之声。 “二位官人!二位官人!” “留步!留步!” 李师爷的几声着急的话语声方才让这两位官员停下了脚步来。 主考官听后,转过头来,目光看向了匆匆跑来有些熟悉但又忘了是谁的男子。 瞧见正是往这边匆匆跑来,主考官同一旁正欲要进入马车的副考官一同走了下来,二人站在一起,看向了往这边匆匆的男子。 主考官一身微胖身材,姓张,名泛;副考官姓范,名竖,一身不胖不瘦的身材。 直到这男子跑近些时,张考官问来:“你是?” “官人?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柳知府的师爷啊。”李师爷解释了来。 看着这面孔,主考官张泛思虑了好久方才想了起来:“你是知府的师爷?” 李师爷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正是小的啊。’ “哦~,明白了。你这是有什么事吗?”张考官问着。 “官人,柳知府有要事需要二位帮忙。” 一听,主考官张泛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副考官,话语上虽什么都没说,但从那双眼睛中看得出来张考官想告诉些什么。 “好。”张考官应下了。 应后,看着李师爷也没说是什么事,张考官好奇问来:“柳知府找我二人是有何事?” 看着周围没几个人行走,李师爷便说了来:“方才有两人,好像是对父子,说有卖考题现象,要个说法。” 听着李师爷的一语,张考官脸上完全看不出惊讶之色。 “官人,此事紧急,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一路上,李师爷似乎没有把两位考官当外人一般,只要是与此事有关系的皆一一道了出来。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府衙门。 此时的府衙门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两位考官一般,一双双目光朝着他们看来。 主考官张泛与着一旁的副考官范竖往着大堂之中走去。 瞧见两位考官来了,知府柳芜急忙吩咐来:“来人!添上两把椅子。” 一声话语后,瞧见两衙役将椅子搬了过来。 坐下后,主考官看向了面前跪在地的两人。 听着外边百姓如同蚊子一般的嚷嚷声,知府柳芜将面前的惊堂木敲击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声:“肃静!” 随后,知府柳芜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那两考官。 “张考官、范考官,此二人口称城中有人卖考题,特还呈上一份买来的考题,劳烦二位验验这考题的真假。”道完,柳知府将面前桌上的考题递给了一旁的李师爷,李师爷再呈于二人。 接后,两考官捧着这考题一起看了起来,但路上听着李师爷的那些话语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的了。 看后,主考官张泛抬起头来,看向了知府柳芜:“柳知府,此考题非不是秋闱考题,此考题与着秋闱上的考题一题皆不同。只是有人以着秋闱考题来骗取钱财罢了。” 听完,知府柳芜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向了面前的跪在堂上的二人:“二位,张考官可亲口说了,这考题与着秋闱上所用的考题一题皆不同,可听见了?” 是不是,作为考生的十岁陈子渊还不知晓吗 看着这事自己要是再不说句恐怕就要了结了子渊急忙说了出来:“这题明明就是秋闱的题,第二场的题。” 子渊一话语,让堂外的百姓再次开始议论纷纷了来,同时让两位坐在官帽椅上的考官有些束手无策来。 听着子渊的话语,知府柳芜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一旁坐着的主考官张泛:“张考官,你看” 看着柳知府投过来的眼神,听着那些百姓议论纷纷,张考官站了起来,看向了面前跪在地上的十岁孩子,道:“本官可是本次秋闱主考官,说的话岂能有假?本官警告二位,莫要扰乱本次秋闱。” 张考官的一说,身为知府的柳芜开始像两位考官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张春旭,另一位是张子渊,他号称自己参与了本次秋闱,不知二位考官可有印象?” 瞧着面前这么矮个子的人,在那些应试的考生之中也只有几个,岂会不熟悉,但张考官偏偏要装作不认识,不认识就罢了,还不熟悉。 “你多少岁了?”张考官问向了子渊。 “回官人,十岁。” 一听,张考官便开始编起话语来:“才十岁便要应此次秋闱,信心满满啊。本官猜测,你怕考不上,这才与你爹一起故意搅乱此次秋闱,好重新再考一次吧?” 刚一说完,十岁的子渊便反驳来:“不是的,真有人卖考题。再说,这考题就是第二场考试的题,怎会不一样?” 听完,知府柳芜一脸笑眯眯的再次将目光看向了两位考官。 顿时,仿佛这事全交给两位考官处理了。 “你是不相信本官所言?”道完,主考官张泛看向了一旁的副考官范竖:“范考官,你看看,这题可与本次秋闱的题一样?” 范考官再次将那考题看了遍,不过也是大致浏览一番,并未细看。 范考官点点头:“此考题与着本次秋闱一题都碰不上边,怎么会一样。” 两位考官的一说,跪在堂上的十岁陈子渊越发是不相信自己了,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着外边天色不早,主考官张泛转过身来,看向了知府柳芜:“柳知府,此事就如此吧,这考题与着秋闱上的考题真不一样。天色不早了,柳知府若是没有需要本官的地方,本官便先回去了,回京时辰耽搁不得啊。” 张考官一说,想着已经有考官证明了,知府柳芜点点头:“好。” 瞧着两位考官走了去,知府柳芜继续断起了案子来。 “嗙!”一声惊堂木响起。 “肃静!”道完,知府柳芜看向了面前的张春旭:“方才已经有两位考官作证,足以证明这考题与着本次秋闱无关。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听后,孙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子渊,只瞧见子渊一脸不相信的面孔。 “回知府,草民无话可说。”春旭道。 “好。”,接着知府柳芜问向了台下一旁的子渊:“张子渊,你可有话要说?” 犹豫了许久,子渊抬起头来,一脸不相信的面孔看向了柳知府:“知府,那考题真与秋闱的一样啊。那日秋闱试上,看了好久的。” 看着张子渊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柳知府用话语威胁了来: “张子渊!” “方才本官已经将两位考官请来作证了,证明这考题与此次秋闱所用考题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再继续争辩下去,你信不信,朝廷把你的名从这秋闱名单中除去,到了那时,本次秋闱的成绩作罢,且日后没有机会再继续参任何一场考试。” 柳知府的一威胁,子渊立马不再说话了,想着之前旭叔告诉自己的,只有将所有试全中后方能见到自己的爹。 为了见到自己的父亲,结束自己流落民间的生涯,子渊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要是真除去了,日后见到父亲的机会就没有了。 想到这些,子渊只好不再争辩:“草民无话要说。” “好!”知府柳芜激动的将惊堂木敲了下,看向台下二人,再看着外边的百姓叽叽喳喳的百姓,定起了案子来。 “本府宣布,此案了解。张春旭带其子谎称有人卖考题一事,经两位考官作证,并无有此现象。张春旭扰乱秋闱,罚二十板子,其子张子渊,罚十个板子。” “来人呐!” “在!” “将二人带下去,板子伺候!” “是!” 看着柳知府将这案子结了,百姓们纷纷叫好来。 或许是百姓们对着知府柳芜太过信任,都没人发现有何不妥。 第一次受到刑罚的子渊有些痛苦。 大喊声在府衙院中一声声响起,连一旁的春旭开始有些心疼了来。 别看春旭挨着板子一话未发,其实这都是被打出来的,在幼时,自己很是顽皮,就没少被挨打。 打完后,二人行走都开始有些困难了,而那份春旭借了银子才买下的考题还被知府柳芜收走了。 二人出了府衙门,便开始互相扶着,行走在街上,往着喜来客栈而往。 才刚刚看到喜来客栈的房屋,还未走进,身为子渊的好友林白羊便一脸笑容匆匆跑来 直到看到二人的模样后,林白羊立马收回了笑容,一脸心疼的模样,问向了子渊:“子渊,你跟你爹这是怎么了?” 想着府衙门的那场景,现在子渊都还有些气意,但又不想让好友林白羊担心,谎称道:“方才不明不白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林白羊一脸诧异。 子渊点点头。 “被谁打了,在哪里,我这就给你们报仇。”林白羊生气道。 子渊摇摇头:“他很强,你打不过,再说,等你去,他早就跑远了。” “伤严不严重?”林白羊问。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子渊中举 子渊摇了摇头。 看着子渊走路有些不好走的模样,贴心的林白羊说起话来:“我扶着你吧。” 子渊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看着一旁的旭叔,再看着好友林白羊,道:“扶我爹吧。” 林白羊想也没有多想,爽快答应了:“好。” 有了林白羊的帮忙,春旭走起来也没有多少困难了,似乎身上伤痛减轻了一半了。 看着子渊这般懂事的模样,春旭有些心疼了来,但又不想告诉他真相,想着让他日后自己慢慢是看透这个世界。 走着走着,走到了喜来客栈。 一走进去,喜来客栈的掌柜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经过的陌生男子模样。 春旭出了府衙门还是像之前一样,头戴斗笠,带着层黑色的面纱,只是身上没有背包袱及腰间佩戴一把长刀而已。 瞧着这男子的模样,掌柜也只好在心里猜猜,哪敢说出口,还是不惹事好。 子渊与春旭皆能顺利的到达了房间,一到屋中,春旭与子渊皆坐在了床上,想着歇息之时,一股痛意从臀部发了出来,疼得二人只好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般样子,身为子渊的好友林白羊关心自语了来:“是什么人能把你们打成这样,真够歹毒的。” 自语后,林白羊看向了比自己小七岁的子渊,将准备好的礼物从袖子中拿了出来,递给了陈子渊。 一看,原来是颗石头,不过这颗石头还挺特别的,呈圆球体,一半是玉白色的,一半是翠绿色的,就好像是颜料打翻了映在了上面一般。 一接过手,别说,还挺光滑的,这颗石头不大也不小。 看着子渊这般喜欢的模样,林白羊说了来:“初次做朋友,不知送你什么好,就想到了这个。这是我家后边一条河里捡到的,当时觉得这石头还挺好看,就收藏了,一直带在身边,今天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看着这样貌很好的石头,陈子渊有些不忍心收下来。 “好看是好看,可你送给我了,你不就没有了吗”子渊道。 听着子渊的一语,林白羊微微笑了笑:“没事,既然我们是朋友,送朋友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你就收下吧,或许我回去了,在我家旁边的河里还能再捡到呢。” 终于,子渊将这石头收下了。 看着子渊收下了,林白羊的心中也高兴了来:“那好,有缘再见。本想着与你一同回客栈就给你的,结果等了这么久才遇见你。天色不早了,我也得赶路回家了。” 听着林白羊要走,子渊有些不舍来。 想着初次见到林白羊的模样,那时候的他没有好的笔墨砚台,笔前面的毛已经磨损了不少,墨也不是很浓,像是兑过水的,没有砚台便用碗代替。 想着这些,看着林白羊欲要走出去了,子渊叫了一声:“等下,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道完,子渊朝着那张客栈里放置的桌子走去,将放置在桌上的笔、墨、砚台拿了起来,走至林白羊前。 “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上次看到你的东西那么简陋,就把这些送给你,你不要嫌弃哦。” 想着不接受吧,但看着这么好的笔、墨、砚台自己心怎会不心动,能用上这些可算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未决定好,子渊就把那笔、墨、砚台强行递了过来:“收下吧。看着你赶时辰,就先把这个送你。等下次遇见,我一定送你一个更好的,一定是很新很新的笔、墨、砚台。” 看着手中的笔、墨、砚台,林白羊忽然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读书,感动的点点头:“嗯。有缘再见。” 接着,看着子渊与一旁春旭的伤势,林白羊道了起来:“那好。子渊、叔叔,你们好好养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刚说完话,正当要走之时,不说话的春旭走了过来,将手中剩的二两银子递给了林白羊,开口道来:“孩子,叔叔帮不到你什么,看着你跟子渊关系这么好,这是叔剩的银两,路上买些吃穿的。” 看着这么多钱,林白羊推辞来:“叔叔,这钱我不能要。这可是您剩下的钱,我不能收。” 往往这样的场景,强给就好了。 未等十七岁的林白羊再多说些什么推辞的话语,春旭直接强给了来:“给你就拿着吧。” 看着钱已在自己手上,林白羊道谢了来:“多谢叔叔。” “路上小心。”春旭嘱咐了一句。 “嗯。”应了一声,林白羊再看了一眼子渊的面容,拉开了门,走了出去了。 春旭能有二两银子,这个说来就话有点长了。 罢了,长话短说吧。 其实啊,这二两银子是来的时候在包袱中发现的一部分,当时藏在一件未打开的衣服里面,想来应该是李晞冉担心他们银子不够用,这才悄悄往里面塞点吧。 自从子渊结交了林白羊这样的朋友,每次皆与春旭分享着他的故事,想着自己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些年来过着百姓的生活,春旭很能体会到这些十分缺银子百姓们的生活。 “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子渊问向了一旁的春旭。 春旭看着子渊这般伤势未好的样子,道来:“暂且多待几日吧,咱们的伤还没好呢。这要是带着伤骑着马,这屁股不得受委屈。” 听着旭叔的话语,子渊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考完了秋闱,许多五湖四海的考生皆已经往着家的而往,唯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方才选择在这城中再多待几日。 对于那些考完秋闱就匆匆回家的学子来说,呆在城中就是在耗着自己的钱财,还不如回到家中,整日闭门不出也好,看着琳琅满目却没有钱购买的货物也罢,总之能省就省。 夜里,春旭之前去过的那考题的那家的屋中传来了话语声。 “老爷。” 一声话语出,原来是那位为春旭做担保的担保人何二狗。 “何事?” 坐在老木椅上,右手上带着白色的扳指,一身微胖,一脸胡子,一张圆脸的人,想来应该就是这何二狗的老爷了,也算是在这城中卖考题的领头人。 “老爷,今日,那张春旭去府衙门了。”何二狗忐忑不安道。 “去府衙门?” 何二狗点了点头:“他们是去检举说城中有卖考题,好在那知府懒得管理这些闲事,给了他们几个板子。老爷,这咱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听完何二狗的话语,老爷乐呵呵的笑了笑:“知府不是懒得管这闲事。你想想,一份考题卖三十两银子甚至更高,三次试便差不多一百两银子,这谁赚得做多?” “这不就是老爷您吗?”何二狗道。 一听,老爷摇了摇头:“咱们这考题可是当朝礼部尚书给的,赚了那么多,他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你忘了,当初有人找上门的时候,说好了十成我们得三成,还有,我们可是一分都没出,仅仅是帮卖,就得到银子。” “一百两银子,我们得三成,三成就是三十两,剩下的七成定有几成是知府的。” 听着老爷分析的话语,何二狗算是明白了些:“老爷可是想说,这笔买卖,不仅我们获利,有地方官甚至是朝廷的官获利?” 老爷一番笑容的点点头:“你想想,这些银两最终获利最多的不就是朝廷的大官了吗?” 何二狗点点头,将心中的疑问问了起来:“老爷,这贪这么多银子,不怕被当今的皇上知晓吗?” 这次,老爷摇摇头:“这,老爷就不知了,老爷又不是官。方才你说的,你尽管放心好了,知府自然不会处理此事的,顶多就是乱给个罪名。” “老爷英明。”何二狗竖着拇指夸赞道。 老爷笑了笑。 要说获利最多的,那就是礼部尚书丁柳了。 对于卖考题这样的事,他最拿手了,几年前就还与左相苏云起一起贪过。 不过那次贪的只是江南考生的,这次,贪的可是全国考生的银子。 尽管各地皆有考生察觉,可一介贫民怎能斗得了一个当官的,当官的只要说你错你就有错。 而如今的大墨朝自从上次大规模将全国粮食用于赈灾江莱后,许多地方仅剩的粮食纷纷涨起了价来,可以说涨得那叫一个厉害。 好多百姓见此,纷纷想将自己的留存的稻种种下,好某个发财,但在这样的季节里,有些地方想要种是没法子种活的,这也就导致了可以一年两熟或三熟地区的百姓纷纷积极种下了水稻,就连天象也不屑一顾,只因这些人的心中多半是为了某个发财。 修养好了身子,几日后,子渊与着春旭一同坐上了回家的马匹,刚回到溪桐县城,秋闱就开榜了。 以田地和生意为生的陈子渊家中可算是不用再交那么多赋税了。 然,自从结实了那个好友林白羊,陈子渊似乎学习更刻苦了,每日早早起来,先生还未来,子渊便开始预习功课,先生离去后,子渊便开始巩固功课,熟读功课,常常在丑时方才入睡。 第一百六十六章 禁海 德昌十一年九月,位于墨漳省容阳府来了一场大地动。 地动强烈,位于容阳府周边的几个府州县皆受到了影响。 地动之时,容阳府大街小巷震动十分强烈,刚感受到地动,正欲要逃出之时,房屋便手下无情的倒塌了下来。 不仅是人未能逃出,就连动作比较灵敏的鸡鸭等牲畜一并死在了倒塌的房屋之下。 大地动还导致位于容阳府后的大山一并倒塌而下,将容阳府的一部分房屋淹没下来。 就连府衙门的知府及其他官员同样受到了大伤,好在有部分衙役的帮忙这才使得当地知府仅是受了点伤。 府衙门中仅有几名衙役死在废墟之下。 容阳府的地势,周边皆是山,山不仅高且岩石巨多,地动之时,部分石块连同泥土一并滑落至泥土之中,压住了正准备成熟的水稻。 这里的地势,一年仅能种植一季水稻,加之此次地动,人员伤亡惨重,许多水稻也因此次地动受到了影响。 当然,受影响的不仅容阳府,还有周边几个府州县。 墨漳省容阳府的地动,给本已银子不多的国库再次受到了影响。 得知消息的左相苏云起坐在朝堂前的一把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向文武百官们寻求法子来:“此次墨漳地动,影响颇大啊。诸位可有何法子啊?” 左相一问,朝堂之上并未有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只因在当今,国库亏空,哪还有银子来赈这灾情。 看着文武百官没人说话,左相苏云起更加愁了起来。 瞧着左相苏云起这般愁的样子,刚回来不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出了点子来。 “左相,下官以为应当再次捐款,银子多的多捐,银子少的少捐。”岑尚书道。 听后,左相苏云起叹了口气来,毕竟这也是最后一个法子了。 上次江莱的灾情,自己都没少捐,但有着岑文星的那话,银子多的多捐,苏云起突然间一脸笑容的看向了文武百官,尤其是站在前面六位尚书中的礼部尚书丁柳。 一听到这样的点子,银子多的官员自然是不愿意,银子少的一话也没说些什么。 这时,礼部尚书丁柳不同意的声音说出了口来。 “左相,下官以为,此法欠妥。若是每次灾情如此,人人皆捐这款,那还不得把下官们的家底都掏空了?”丁柳道。 礼部尚书丁柳的一言,胆子大的官员异口同声附和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不同意的声音说了出来,左相苏云起忽然间有些不高兴了,将自己的难处甩向了礼部尚书丁柳。 “丁尚书,那你且说说,不用你们捐款,这赈灾银两从哪来,这赈灾粮又重哪来?”左相苏云起问着。 一听,礼部尚书丁柳哑口无言了,沉默了许久。 看着丁尚书一话不语,左相苏云起念了起来:“如今大墨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墨,国库连连亏空,各地灾情不断涌现,本相也是没有法子。除非你们中能有个法子,将这赈灾钱粮凑出来,那方才说的那条自然作废。” 刚刚赚了大钱不久的礼部尚书一听,急得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下官以为,应当禁海。” “禁海?”大都督杜安通万万没想到。 丁尚书的一话,作为兵部尚书的桂元纬也是不同意:“若是禁这海,沿海百姓可就没法出海打渔,这日子还怎么过?” 为了能保住刚赚的那点钱财,礼部尚书无畏惧的再次说了起来:“左相,这唯有禁海方才使得倭寇减少,这扫除倭寇的钱粮自然也就凑了出来。” 看着一个个官员还在考虑之时,礼部尚书丁柳继续给他们洗脑来。 “去年六月到如今,这倭寇仍有,朝廷派发了多少钱粮给他们了,如今已过去一年,这倭寇还未解决。怎么?这倭寇比当年与祁国对战还难打?”道完,礼部尚书看向了兵部尚书桂元纬及大都督杜安通。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投过来的眼神,大都督杜安通心中很是不爽,仿佛礼部尚书丁柳在告诉自己,自己管理的兵不行,专吃朝廷钱粮。 这种说法谁能忍得了,再者,礼部尚书丁柳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指着自己来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两位丞相及文武百官的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大都督杜安通目光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既然礼部尚书这么说,要不让左相任命你为扫除倭寇的将军,去试试看?” 大都督杜安通一说,立马引得朝堂其他官员哄堂大笑。 而礼部尚书丁柳被着大都督杜安通这么一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好了,好了。”左相微微一笑,眼神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杜都督,依你之见,这禁海是该禁还是不该禁?” 说禁吧,这不就同意了礼部尚书的观点了,说不禁吧,这捐款自己不就要捐了吗。 再三犹豫之下,大都督杜安通道了起来:“不能禁。禁海一实行,倭寇是少了,可就大大影响了沿海百姓们的生活。” “禁!”礼部尚书丁柳不服气的再道了一声。 见着礼部尚书丁柳这般模样,兵部尚书桂元纬嘲笑了起来:“丁尚书,桂某看您是老了,糊涂了吧,这可否要给您寻个郎中看看呐?” 桂尚书的一语,让礼部尚书丁柳心中很是不高兴:“丁某未老。只是当今大墨如此局面,丁某认为应当实行一段时日禁海,等到大墨国库银子充足之时再取消便是了。莫非,桂尚书与杜都督府中可有比着国库还富的银子?” 好家伙,这下,礼部尚书丁柳的一语便得罪了两位大官,说是大官也就算是平级的官员罢了。 “丁尚书这是何意?饭可乱吃,但这话不可乱说啊。杜某与桂尚书那是全为大墨子民着想。”杜都督反驳道。 看着三人争论着,左相苏云起听不下去了。 “行了,莫在争论了。本相就想知晓下,这银子是诸位一同捐好还是如何?”左相一脸忧愁的看着文武百官们。 然,这声话语一出,家中银子多的官员多是不同意捐,而那些家中银子少的官员少半是愿意捐。 看着这局面,显然是同意禁海的官员略胜一筹。 可这事不仅仅关乎百姓民生,更关乎到国家的运作,对此,左相苏云起一时间还不能下决定。 而当今的皇上呢,每日在后宫之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根本不知晓国家如今状况如何,从贴身太监李子口中听见的是大墨堪比弘道年间,百姓安居乐业。 太监李子尽管每日皆替着皇上去听政,但每次回来,说的是那是一件比一件好,听得皇上都沾沾自喜,完全被蒙在鼓里。 “杨相。”左相苏云起道了一声。 听后,右相杨有成抬起头来,两眼目光看向了恩公苏云起。 “你看,这禁海是该实行好还是不实行好?”苏云起问着。 看着恩公苏云起这般忧愁的样子,右相杨有成说出了自己想法来:“左相,我以为还是不实行好,正如方才朝堂上杜都督所说,一旦实行,定会影响沿海百姓正常生活。” 杨有成一说,苏云起叹了口气:“可如今倭寇之患未除,再不除尽,这哪还有银子来扫除倭寇。” “那要不按照丁尚书说的,先禁一段时日,趁早将倭寇清除,待大墨富有之时再将禁海去除。” 听着杨有成这一话,苏云起再次叹了口气来:“眼下,只有这样了,那就先禁海几月,待国库银子充足,再取消。”道后,左相看向了一人,吩咐了一声:“去把户部尚书、大都督、兵部尚书给本相传来。” “是。” 没多久,三人并排走在一起,走进了丞相府中。 看着他们正要行礼之时,左相苏云起道来:“几位不必多礼。” 一声话语后,三人一双双面孔看向了左相苏云起。 “方才,本相与右相商量,如今大部分官员不愿意捐这银子,只有从扫除倭寇的钱粮下手了。” 还未能左相苏云起道完,大都督杜安通有些不敢相信的面孔看向了左相苏云起:“这是同意实行禁海了?” 左相苏云起点点头:“如今国库没了银子,那些官员又不肯将自己的银子捐出来,唯有减少各项开支,方才能省出来。等国库充足之时,禁海方在取消。” “左相,这般做,对百姓民生是大大不利啊。”兵部尚书桂元纬道。 “你们不必多言,此事已定。本相找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还有,三省主力军的事不必再大费周章进行各种花银子训练。每日甩枪弄棒便已足够。” 此言一出,兵部尚书桂元纬很是诧异:“左相,这般做,那日后有敌军来,那些兵还如何打这仗?” “放心,上次那仗,祁国元气已大伤,想要再拿出兵力来打,还得需要几年。再者,此次墨漳地动,急需赈灾钱粮。”道完,左相看向了刚回来不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岑尚书,此次墨漳地动,本相派你去,唯有你去合适。” “好,下官定不负重托。” 第一百六十七章 饥民怨声 然,墨漳灾情已经发生几日,赈灾钱粮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几月前,全国所有粮仓粮食全部运往江莱赈灾,这也就导致了发生地动的容阳府及周围几个府州县一点存粮都没有。 除了富贵人家还积存点粮食外,其他的百姓那是一点粮食皆没有,已经开始饿着肚子了。 聪明一点、勤劳的百姓们前往附近小河寻找鱼虾等食物吃了,唯有那些懒惰,只想着食从口中入的百姓还在等待着赈灾粮。 然,鱼虾也不是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这些天以来,没有粮食的百姓几乎将整条河流里的鱼虾全吃个精光,再者,这河流并不大,能有多少吃食,整条河流中难得寻觅到一条活着的食物。 吃完了河流中能吃的,便开始朝着那些树皮草根进发了。 一些坚持不住的百姓开始在容阳府府衙门前大吵大闹了起来,而这府衙门,受到地动的影响,除了门还健全外,里面的房屋全部倒塌下了。 “粮食!给我们粮食!” “给我们粮食!” “这都多少天了,赈灾粮呢!” 一声声嚣张的话语在府衙门大吼大叫。 这时,一位身穿紫官袍之人从破损的衙门之中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面孔,瘦弱的身材,头戴乌纱帽,一头黝黑黝黑的头发,瞧着模样,应当是年龄并不大,大概就三十来岁的模样。 越过还完好的门槛,看着闹事的百姓,他提高了音量,大喊了一声:“是谁在衙门口大吼大叫啊?” 他的一喊,这些方才还闹事的百姓突然间哑口无言了,各个一双双目光看向了他。 瞧这架势,这位说话的应当就是容阳府知府了。 “有本事闹事,没本事去城外找吃的去。”知府吼了一声。 一听,这些方才还气势嚣张的百姓个个犹如犯错的孩子一般,走远了去。 “莫知府。” 一声呼唤声,匆匆走来了一位同是身穿紫色官袍的男子,一身微胖的身材,有些许白发的头上戴着乌纱帽走了过来。 这位,便是容阳府同知,姓王,名闻。 而方才的那位便是容阳府知府莫开平。 “莫知府,这赈灾粮再不到,这百姓不得造反呐?”王同知有些担忧。 一听,再看着离远的百姓,莫知府道了起来:“怕什么,有本官在,他们能做出什么事。今儿多少日了?” “回知府,今儿亦是第十一日。”王同知回道。 “十一日,有人能撑住这十一日吗?”莫知府自语了一声,看着同知一话也没再说,知府继续自语了起来:“赈灾粮再不来,我这容阳府日后不得成了一座空城。” “莫知府,要不写上一封信催催?” 听着王同知的一语,莫知府点头应了声:“好。本官这就去。”道后,便走了进去。 在容阳府,有着这样严厉的官员,百姓们自然不敢造次,而位于容阳府的河县可就没有这般好了。 河县,位于一条长长的小河流旁而得其名,早些年之时,为了方便城中百姓,任职的知县曾带领百姓出城,往着距离河县有些远的小河流而去,在知县的号召之下,从那条河流挖上一条沟渠,通入城中。 那条河流,从山间缝隙中流出,水流量极小,若是碰上洪季水流会大些,可若是碰上旱季,那水流量极小,小到在沟渠用放上一只娃娃的脚便能切断城中水源。 除这沟渠外,之前任职的知县还曾号召百姓们修建一个大水池,这大水池位于城中,水池里的水分成几股水流延伸至每片区域,大大方便了百姓。 而今,受到地动的影响,河县便因山体滑坡,导致一长条的沟渠被泥土及石头淹没了。 水流中的水被这庞大的山体阻挡了去路,导致城中的水池的水并未有所增长,反而越来越少,尤其是后面几日,水池中的水不知不觉开始变得有些浑浊了起来。 地动发生之日,河县的房屋同样受毁,顿时成为了废墟,就连同县衙门一同倒塌在了地动之中,别说是衙门里的房屋,就连门都裂开了。 此时,一群手中拿着锄头、镰刀、斧头的百姓聚集在这破碎的衙门前,大吼了起来。 “给我们赈灾粮!” “这就多少天了,这赈灾粮哪去了?” “是不是被你们给吞了?” “就是,给我们赈灾粮!” 听见话语,身为河县的知县孙君泽踏过废墟走了过来。 对,你没听错,是孙君泽,就是京城中之前的孙府孙志才的大儿子。 如今的他,在这河县当上了小小的知县,身材不见胖倒是比以前瘦了许多。 自从当了知县,孙君泽更加明白了这个世道有多不公平。 就拿在河县当知县这段时日来说,明明自己很认真的在改善民生却遭到了百姓的不理解及唾骂。 这么多年来,君泽脸上黑了不少,而似乎也忘了娶妻。 如今的他算来也有二十九岁了,过完了今年就已经三十岁了。 “各位乡亲们,听本官说一句。”看着个个手中拿武器的百姓,孙君泽心里有些慌来,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局面:“各位,如今赈灾粮还未到,各位乡亲们暂且先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等赈灾粮到了,本官自会通知大家,可好?” 听着孙知县的一声话语,并未瞧见有何好转。 “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要不是几月前,你把全部粮食转移走了,今天大伙能饿着肚子吗?”一百姓大吼道。 听着这百姓一说,作为河县知县的孙君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自己也是受到上面的指示。 看着孙君泽被百姓们刁难,女子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拉,走至知县孙君泽一旁,大喊着:“你们不信,我信!赈灾粮没有道来,我们拿什么给你们?你们仔细瞧瞧,这么多年来,孙知县瘦了几圈了。要是衙门中有粮食,他至今还会饿着肚子吗” 说话的这位是县衙门的厨娘李子乔,如今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给县衙门做饭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好像是从孙君泽担任河县知县后,李子乔方才当上这衙门的厨娘的。 她一脸黄彤彤的面孔,五官还算好看,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定会更加美丽。 在李子乔担任火房厨娘的这些年里,知县孙君泽与着县衙门的其他大小官员皆已经习惯了李子乔的饭菜,就像是白吃不厌一般。 李子乔的一说,认识她的和不认识的百姓皆沉默了起来,一双双目光看向了瘦弱且有些面黑的知县孙君泽,看着真如那姑娘所说,只好摇摇头,散去了。 瞧着李厨娘这么有用,身为河县的知县孙君泽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厨娘李子乔:“谢谢你了。” 得到孙君泽的夸赞,李子乔满脸笑容:“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当年,你收留了我,让我当这火房厨娘,不然,还真不知道现在我是不是在街上乞讨呢。” 听着李子乔这么一说,再瞧见她那美丽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自己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在有李子乔的出面,不然孙君泽还不知道嘴笨的自己会落得什么个下场。 此时的容阳府及周边受到地动影响的府州县皆在等待着朝廷的赈灾粮到来。 而朝廷这边,此时的赈灾粮还在准备之中。 实行了禁海令,在支助将军夏绍元扫灭倭寇上的钱粮已经停了部分下来,可兵部尚书桂元纬却久久拿不出来这钱粮。 按照这个理儿,户部的钱粮已经给至了兵部,而今已经取消部分用于抗倭的钱粮应该由户部支出才是,可户部却说是在兵部手中。 而兵部却不承认此事,说是钱粮自从上一次拨给了抗倭上便再也没有得到过。 还有,按理说,凡是支出去的钱粮,给了哪个部,户部应该有记载,拿出记载的册子便是,可工部却声称那次由于记录官员的疏忽,并未记录在册。 这就导致了,过了几日皆未能拿出钱粮来。 “传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过来。” “好。” 过了一会儿,两尚书走进了丞相府中,看着左相苏云起的眼神,两位尚书似乎没有一点害怕的面孔。 “这过去了几日,你们两怎么回事?这赈灾粮再不筹集出来,这还如何赈灾。你两看看,这有几本是当地官员递上来的奏疏。” “左相,我户部的钱粮那日确实是支出了,只是未有记录在册,这事,左相应该问桂尚书才是。”户部尚书岑文星道。 一听,兵部尚书桂元纬有些急了:“我兵部可是一点钱粮都未收到。岑尚书,你比我年长几岁,不会这般糊涂吧?哪有没有记录就将钱粮拨给我兵部了。” “我可没糊涂,这确实未有记录在册,皆是我户部负责记录官员的疏忽,未有记录在册。桂尚书,钱粮确实是支出了,你可莫想抵赖,好私吞这钱粮。”兵部尚书道。 “岑尚书,你可莫要冤枉我,有没有得到这钱粮,我最清楚不过了。” 瞧着两人议论个不停,左相苏云起听不下去了。 “行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计划 “这赈灾粮,你二人想个法子拿出来,要是耽搁了赈灾时间,本相只好把你二人官职给免去了。” 听着左相的狠话,两位尚书心里有些慌了起来。 左相苏云起说的话,那是敢说敢做啊。 “是是。”两位尚书道。 “好了,你二人抓紧想个法子拿出这赈灾粮吧,若是到时拿不出,回家养老去吧。” “是是。”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二人走出丞相府后,户部尚书岑文星笑眯眯的得意了起来。 “桂尚书,岑某先说句话在前头。这钱粮前几日可有往你兵部而去,你莫要诬陷岑某。别忘了,左相当初有谁鼎力支持。若是桂尚书执意而行,岑某就好好珍惜与桂尚书同朝为官的时日吧,等过两日,恐怕就见不到喽。” 听完,兵部尚书桂元纬正想说一句反驳之话时,户部尚书岑文星便往着工部而去了。 看着走远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想着方才左相苏云起说的话,再想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突然间,兵部尚书桂元纬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但,自己兵部那确确实实是没收到户部拨过来用于抗击倭寇的钱粮,自己又上哪里去拿出这钱粮。 虽说自己与大都督杜安通关系还算是不错,可大都督府用于行军打仗的钱粮都是由自己兵部供给的,就算是找他,又能帮着什么忙呢。 想着想着,兵部尚书桂元纬叹了口气,往着兵部而走去了。 很快,半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兵部尚书桂元纬匆匆往着府中而往,开始寻个法子来。 “老爷。” 刚踏入府中大门,还没走几步,便听见了正夫人蒋氏的呼唤声。 但听见又怎样,兵部尚书桂元纬可是一个不怕妻子的人,为了能尽力保住这官位,桂元纬匆匆往着书房走去。 瞧着老爷这般模样,正夫人蒋氏只好闭嘴不再多言,往着院中走了去,在院中赏起花来。 回到书房中的桂元纬急忙将书房的门关上后,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两手搭在桌上,眼睛看向了外面,许久不见说一句话语甚至是做别的事。 仿佛是在仔细回想着兵部前几日到底有没有收到户部的钱粮。 想了仔细回想了许久,兵部尚书桂元纬方才起身了来,在这书房之中徘徊了起来。 徘徊了不知许久,只见,桂尚书叹了口气,便匆匆走出了桂府,往着当今左相苏云起的苏府而往。 “麻烦通报一声,我找你们老爷有要事相商。” 兵部尚书的一声话语出,这一守卫匆匆跑进的府中,往着老爷书房而走去。 “老爷,桂尚书要见您,正候在门外。” 听着守卫的话语,苏云起并未多有犹豫,急忙道了起来:“请。” “是。” 过了片刻,瞧见兵部尚书桂元纬匆匆走了过来。 “下官” 刚说完话,还没行个礼左相便传来了话语:“免礼。” “坐。” 兵部尚书桂元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忙碌的左相苏云起,自己又不知当说不当说。 以今日的局势,皇上未亲政,这朝廷的大事交由两位丞相打理,自己的官职只要两位丞相一说出口,随时都能免除。 瞧着坐在那边的兵部尚书桂元纬久久未说出一句话语,苏云起道了来:“你来,是为了你兵部与户部的事吧?” 桂元纬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面孔:“是是。” “你兵部真未得到这钱粮?”苏云起问。 一听,桂元纬说出了冤屈来:“左相,兵部真是未得到钱粮啊。自从上一次户部拨出的钱粮至我兵部用于扫除倭寇一事,自那以后,理应在前几日再次拨钱粮继续用于扫除倭寇,可确实未收到啊。” “禁海令一出,这扫除倭寇所用的银子应当减少大部分,仅留小部分用于扫除倭寇。可这几日来,兵部那是一点钱粮皆未见啊。” 听着兵部尚书桂元纬这么一说,左相苏云起一时间不知晓该帮谁,又应去责问谁。 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是自己的亲家,而且还是前几年鼎力相助之人,若是没有他的功劳,今日这左相之位也未必是自己。 看着左相一话未再语,兵部尚书桂元纬道了起来:“左相,我兵部确实是未收到钱粮啊。要不您问一下户部尚书?我兵部确实是一点钱粮都未见啊。” 瞧着桂尚书这般无助的面孔,苏云起点了点头:“好。此事,本相略知一二,你先回去吧。” “诶,好。” “下官告辞。” 桂尚书走后,左相苏云起皱起了眉头来。 “管家!” “管家!” 闻见声后,管家吕欢应了一声:“老爷”便匆匆赶来。 “你去岑府,把亲家请过来。” “好,小的这就去。” 等待了许久,终于瞧见了亲家匆匆走了过来。 看着亲家岑文星仍不忘行礼,苏云起微微一笑,急忙道:“亲家免礼。” “坐。” 瞧着亲家岑文星坐下后,苏云起便道了来:“方才,兵部尚书来找我,为了还是你户部与兵部的事。” “左相”话语一出,看着苏府的管家还在一旁,岑文星又止住了话语。 看着岑文星的面孔,苏云起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吕欢:“你下去吧。” 瞧着管家吕欢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方才继续道起话来。 怕着左相听不见,岑尚书起身了来,走至苏云起书桌前,将话语声放小了来:“其实,这钱粮还真未往他兵部而去。” 一听,左相苏云起有些不理解,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道:“没往兵部去,你偏要说到了他兵部。这不瞎胡闹吗?” 瞧着苏云起有些生气了,岑尚书微微一笑:“听我慢慢说。你看,桂尚书平时在朝堂上是什么人,这动不动就跟我们过意不去。再这样下去,咱们当这官还有何意义?” “可,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我们的事吧?”苏云起道。 “左相。你想啊,要是纵容这桂元纬在朝堂之上放肆,你不给他点措施,那些个官就以为你好欺负,这久而久之,万一哪天他们向圣上告发,这咱们的位子可还保?” 听着亲家的一语,苏云起想了想,还是有些道理:“那这灾情怎么解决?墨漳几个府还等着这赈灾粮去。这要是拖久了,百姓不得造反啊?” “你莫怕,明日我就赶往墨漳,等过了两日,免了这桂元纬的职,到时再让户部派粮出来。” 看着左相还有些犹豫,岑尚书再多说了一句:“桂元纬在,这大都督府杜安通就站在他那边,到时,咱们那还能管的动他俩及他们背后的官员。”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苏云起终于下了决定来。 “好,那没有何事,下官就告辞了。” “慢走。” “好。” 岑尚书与左相这边已经谋好了计划,而兵部尚书桂元纬这边却还在想着这钱粮到底有没有给过兵部。 夜色之中,兵部尚书桂元纬无暇顾及那些饭菜,未吃过饭的他就匆匆往着书房而去,紧闭书房之门,坐立在椅子上,仔细回忆着这几日以来兵部所发生的事。 “老爷。” 一声话语声把兵部尚书桂元纬给回过了神来,仔细一听,正是正夫人蒋氏的话语声。 “何事?”桂尚书喊了一句。 未听见回声的他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往着门边走去,拉开了书房的门来。 瞧见正夫人蒋氏的手中端着一盘子的菜,一脸笑容的看着桂尚书:“老爷,不吃饭,身子吃不消,我这给你带来了些饭菜,逞热吃。” 看着夫人的笑容,再看着有些凄凉的天,桂尚书点了下头:“好”便接过了这一盘子的饭菜。 刚转身走几步,瞧着正夫人蒋氏还未走,桂元纬道了一声来:“你回去吧,天凉,以免染上风寒。” 看着老爷还关心自己,蒋夫人心里很是高兴,但看着老爷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奇问来:“老爷,今儿瞧着您怎么不高兴?可是遇到了何事?” 桂元纬回头看了一眼正夫人蒋氏,瞧着那般担心的面孔,假笑了下:“没事,累的,你回去吧。” “好,那老爷早些歇息,莫要太劳累。” “好。” 这下,正夫人蒋氏方才走去。 兵部尚书桂元纬坐下后,吃起了饭菜,但吃的动作与以往却大大不相同。 瞧见,桂尚书吃了一口饭菜后两眼目光朝着窗外望去,许久后又吃了口饭菜,再往着窗外望去。 窗外没有人影,也没有什么值得桂尚书所感兴趣的地方,可不知为何,今日的夜色仿佛像一张画卷一样,将自己一生的画在了其中。 幼年之时,家父是个大将军,父亲有这样的称呼,家中应该不穷才是,可自己的父亲是位心肠好的人,只要有银子,够自己家人吃饱、吃穿便够,多余的银子,自己不会用作别的,经常用于帮助贫苦百姓。 不知不觉,看着这天上的月亮,桂尚书突然想起了已经逝去许多年的父亲。 第一百六十九章 桂元纬辞官 翌日…… 距离两日期限仅有最后一日了。 然,户部尚书岑文星已经奉命前往墨漳赈灾了。 户部拨出钱粮的事还未解决,对此,兵部尚书桂元纬有些急了。 从皇宫中走出来,兵部尚书桂元纬就匆匆赶往苏府而去。 而此刻的左相苏云起也是刚刚回到府中,屁股上的凳子还未有坐热,管家吕欢便已经匆匆禀报来。 “老爷,兵部尚书在外求见。”管家吕欢道。 一听,左相苏云起什么也没有多想,道了声:“请。” 进了老爷苏云起的书房,兵部尚书桂元纬急忙行礼来:“下官叨扰左相。” “免礼。坐。” 一坐了下来,桂元纬就将心中的疑问问了起来:“左相,这钱粮的事还未解决,你怎能让岑尚书就先去赈灾了?” “桂尚书,你可知自从地动发生之日至今有多少日了?朝廷一粒米现如今都拿不出来,那些地方哪还有什么存粮?再不让岑尚书前去安抚百姓,这要是造起反来,这可如何是好?”左相苏云起道。 听着左相苏云起的话语,兵部尚书桂元纬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瞧着桂元纬哑口无言,苏云起道来:“这钱粮的事,你自己与户部的官员想法子,过了明日,若是再拿不出来,本相只好把你官免了。” 一听到要把自己官给免,这怎能受得了,兵部尚书一职可是自己打拼多少年方才得到的。 “左相,我兵部确实未得到这钱粮啊。”桂元纬无奈着。 看着桂元纬没有法子的模样,苏云起严肃的道了起来:“这本相可不管,这问题是你兵部与户部的事。如今岑尚书已经前往赈灾的路上,你自己与户部的相商,过了明日拿不出这钱粮,本相绝不会心慈手软。” 听着左相苏云起这么一说,兵部尚书桂元纬已经听出来了,这明摆着自己的官职早晚保不住吗。 此时的兵部尚书桂元纬心中有些生意了:“既然左相这么一说,那下官就只有最后一句要问。要是明日,下官拿不出这钱粮,户部亦是,你,可否会兑现承诺,一同将岑尚书的官职免去?” “会。”左相苏云起毫不犹豫的道出了这么一个字。 这时,并不是兵部尚书桂元纬站了起来,不高兴的面孔看向了左相苏云起:“好,那桂某告辞。” 道后,兵部尚书桂元纬走了出去。 原本自称下官的兵部尚书桂元纬此刻改成了桂某,从他的面孔上看得出来他已经对着这官职已经知晓不保了。 左相苏云起微微一笑,继续做起了手中的差事来。 而兵部尚书桂元纬走出苏府之时,仍是那一脸不高兴的面孔。 这一切,似乎让这位身为兵部尚书的桂元纬早就预判到了。 这次,他并未往着自己的桂府而去,而是往着一家面馆走去。 “老板!来碗馄饨面!”桂元纬喊了一声。 “好嘞!” “一碗馄饨面!” 桂元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在听着一同吃面的那些百姓欢声笑语,不知为何,桂元纬有些羡慕起了他们的生活来。 “客官,您的面。”小二道了一声便将面放置在了桌上。 看着一碗满满的馄饨面,再看着馄饨面上的葱花、香菜、及各种配料,不知不觉,桂元纬忆起了往事来。 “客官慢用。” 接过面来,桂元纬拿起一旁竹筒里的筷子,两支筷子插入面中,正欲要吃之时,回忆了来: 那是在几十年前,那时的弘道帝还很年轻,自己的父亲还很年轻、健壮,那时的自己也才是几岁的小娃。 “元纬,想吃什么呀?” “那边。”几岁的元纬指向了那边的面铺。 “混沌啊。” 当时的元纬才几岁,刚读了点书,虽说年龄已经不是很小了,但父亲怕把自己的孩儿给弄丢了,这才在大街中抱着。 矮个子的元纬被抱着父亲的怀里,那时的他就感觉父亲的视野很大。 “老板,来两碗馄饨面!” “好嘞!” “两碗馄饨面。” 父亲同自己坐在了一张空桌子对面,父亲的面容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是严厉的,可在几岁的元纬眼中是位慈祥的。 “二位客官,你们的馄饨面。”小二将面放在了桌上。 “二位客官,慢用。” 当时的自己也就五六岁的年纪,而父亲身为大墨朝的大将军,很少回来,那次得已回来是因为打了一场胜仗,延阳城准备一场庆功宴,自己才得已见到父亲。 父亲不在时,家中是母亲打理,自己又不能出来,管得很严,当时的自己天天仅能吃府中的饭食,很少有机会吃到外面的饭食。 元纬看着这面,顿时就咽了口水来,正当伸手从旁边的竹筒里取筷子之时,父亲早已取出来了。 “给。” 接过筷子的元纬把两支筷子插入馄饨面中,筷子一搅动,一大团面挑了起来,热气腾腾的,当时的元纬哪知晓烫不烫,就放入了口中,顿时感觉嘴里犹如开水烫了一般。 “烫!烫!”元纬喊着。 父亲瞧见元纬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后,急忙从一旁取下一杯子来,将水倒上,递给了元纬:“来,喝口水就不烫了。” 接过水后的元纬急忙喝了一大口,果然像父亲所言,真不烫了。 “这面啊,烫。吃的时候吹一吹,就不那么烫了。你再试试看。” 父亲的一话,元纬尝试了起来,真如父亲所言,吃惯的府中饭菜的他,突然觉得这馄饨面好好吃。 “爹,你快尝尝,很好吃!”元纬一脸笑容的看着父亲。 “好。”父亲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拿着筷子挑起面来,尝了一口,看着满脸笑容的元纬:“嗯,还真好吃。” “爹,你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啊?” 父亲摇摇头:“爹不在,你要照护好自己,等爹回来,继续带你来吃这馄饨面,好不好?” “好。”元纬一脸笑容的应了声。 “你要听话,要听你娘的话,好好读书,以后啊,当了官,咱们两个一起还来这儿吃面。” “好。” 当时仅有几岁的元纬哪能判断父亲所言真假,可父亲的期望并不假。 那次的父亲见到元纬也算是最后一面了,刚刚赢了一场仗,并未代表着就永远没有战争了,后面还有好多的战争。 那次,父亲回去后,就在一场墨朝与祁国的对战中牺牲了。 从那以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回忆着回忆着,不知不觉,桂元纬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不小心把几滴眼泪掉入了面中。 转头一看,面铺的老板还是当年的那个老板,只是容颜老了许多,而这家的小二似乎已经换过了,而那张以前坐过的桌子似乎也不在了。 桂元纬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来,馄饨面的味道仍是当初的那个味道,可面却不如从前的那般烫嘴了。 不知是面变少了,还是何原因,从前的那碗面很大很大,大得吃完了就走不动了,可如今的面还没吃几口,便已经见到汤底了,而肚子也只是七分饱。 吃完了面,兵部尚书桂元纬将银子放在了桌上后便往着自己家中而去。 穿梭在人群中的他,不知今日为何这般牵挂在战场中死去的父亲,眼眶不知湿润了多少次,但眼泪却在一次次的坚强着不要掉落。 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桂府。 桂府的大门已经变了许多,感觉这个世间无时无刻皆在变动着,可自己心中对父亲的怀念却未曾改变。 叹了口气,桂元纬走进了府中。 “老爷,回来啦。”正夫人蒋氏带着笑容走了过来。 看着老爷还是一脸不高兴的面孔,蒋夫人问了来:“老爷,您这几日怎么了,跟我说说,莫要自己一人藏着掖着,说出来心情好些。” 桂元纬叹了口气,问起了孩子来:“知明、赫元可回来了?” “还没呢,老爷。应当是还有要事没忙完吧。怎么了,老爷。”蒋夫人有些担心来。 桂元纬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老爷有心事的样子,身为正夫人的蒋氏哪能坐得住,问了来:“老爷,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说,这不要吓着我啊。” 看着夫人担心的模样,再加上一路上的思虑,桂元纬只好道了来:“明儿起,我这官不当了。” “不当了?”蒋夫人很是意外。 “近日,户部压根就没往兵部拨过钱粮,那户部尚书硬说是拨过。左相还放下狠话,两日内户部或兵部拿不出钱粮就把我俩官给免了。你也知晓,这户部尚书是什么人,是左相的亲家,又是他最大的支持者,左相自然站在他那边,怎会免他的官。” “今日,户部尚书突然去墨漳赈灾,他这一走,这户部的事,诶。他们这就是在明摆着想把我官给免了。” 看着夫人一时间说不上来话,桂元纬自语来:“正好,还有几年,我也老了,这早点辞官又未尝不可,当了几十年的官,当得也够了。” “老爷,你莫太难过了,总有一天会过去的。”蒋夫人道出了句话语来。 说起来,在大墨中,几乎每个富贵人家皆有几个妾,唯独兵部尚书桂元纬一个妾没有,仅有正夫人蒋氏一位正妻。 翌日,兵部尚书桂元纬主动辞去了官职。 空出来的官职由岑安泽担任。 说起来,这岑安泽便是当今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大儿子,年仅三十二的他就当上了兵部尚书,在这六位尚书之中算是最年轻的那个了。 第一百七十章 赈灾粮抵达 知晓赈灾的钱粮一时间还未发出,户部尚书岑文星去往墨漳的路上走得老慢了。 这马车就像牛车一般,人跑都比他快。 当然了,也不是全程都很慢,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慢成这样。 “刘全。” 一声话语出,坐在马车前的男子立起耳朵来。 “这从延阳出发,今儿是第几日了?”岑文星问着。 刘全想了想,方才回应了起来:“老爷,有八日了吧。” “八日。”坐在马车厢内的岑文星自语了一声,接着,想着朝廷的事,再想着赈灾粮的事,岑文星接着又自语了来:“这么多日了,这咋还没瞧见朝廷的赈灾粮呢?难道出什么事了?” 猜想后,岑文星对着车厢门帘,吩咐了一声:“刘全呐,这路上要是瞧见运有粮食的马车,跟着它走便是了,啊。” “好,老爷。” 应了一句后,刘全继续驾驶着马车来。 刘全,便是岑文星的管家,每次赈灾,岑文星皆把他带上,一身肥胖的身材,脸上可圆了。 如今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墨漳省的地界,以这马车的速度,赶往容阳府还得需要两三日。 若是事情紧急,连日连夜驾着马不说全程跑,就说是走得快些这会儿也应当到了容阳府了。 这时,管家刘全的一个回头,瞧见几车的粮食正从背后行驶而来。 瞧见后,管家刘全一脸笑容:“老爷,老爷。” “怎么了?” “您看看,后边那是赈灾粮不?” 听着管家刘全的话语声,户部尚书岑文星拉开了车帘,头一伸,往后一望,正是押送赈灾粮的车队。 看着个个身穿黑色之衣,头戴乌纱帽,个个腰间佩戴锋利的长刀,想来是运送车队的粮食不错了。 此时的墨朝,粮食不多,想来定是左相苏云起怕这些粮食再被劫持,这才告知了皇上,由暗卫的人进行护送。 在墨朝中,衙门里的衙役都未及这暗卫的人厉害,可以这般说,一个暗卫的人就可以灭掉二三十个衙役。 这般看来,想要进入这暗卫,拿着高俸禄不是一件简易之事啊。 “刘全。” “诶。老爷,您说。” “跟着他们走。” “诶。” 听着老爷一说跟着以他们走,管家刘全将马车速度降了下来,没一会儿便被这运送赈灾粮的车队走在前了。 管家刘全将马车驶在了这批赈灾粮的后边,跟随在其后。 “张佥事,那辆马车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呐?”一暗卫将疑问问向了东暗卫指挥佥事。 听后,张佥事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果真如这手下所说。 “继续盯着。” “是。” 行驶了好一段路,管家刘全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老爷,跟着他们走快多了,眼下就快到容阳了。” 听着管家刘全的一语,坐在车厢内的老爷一脸笑容:“你自己也不想想,这几天这马车走得有多慢。人家是运送赈灾粮的队伍,能敢耽搁吗,自然是越快越好。” 听着老爷这么一说,管家刘全忽然觉得老爷说得有些道理。 “张佥事,他们还跟着。”一暗卫道了一句。 听后,张佥事往后看了下,果然还跟着,看着马车又看不出来是谁家的马车。 “你们几个,去,看看情况。” 张佥事道了一句,只见几个暗卫跳下了马车来,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动作迅速的跑了过来。 瞧着如此一幕,在前赶马车的管家刘全慌了,想把缰绳拉起,加起速度,使劲跑,不料,已经被这些暗卫的人围住了。 “老老爷。”管家刘全紧张的道出了一句话语。 “怎么了这是?”户部尚书岑文星问着。 还没等到管家刘全的一句回话,就听见马车外传来命令的声音:“别动!” 听着这声音,户部尚书岑文星掀开马车窗帘一看,正瞧见一个个手握长刀的暗卫围在马车周围,个个的脸上皆是严肃的面孔。 瞧着如此,可把户部尚书岑文星吓坏了,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了来。 难道皇上开始亲政了? 还没等猜测完,一暗卫拉开了车帘来,看着车厢内坐着一个身穿棕色袍服,一脸胡子的人后,这暗卫问了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这暗卫的一说,可算是让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心平了下来:“怎么?跟你们还不可以啊?”道完,户部尚书岑文星从袖中掏出了腰牌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看,这暗卫急忙道歉来:“岑钦差恕罪,我们不知道是您啊。” 看着也没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岑文星笑眯眯道来:“无妨无妨,你们有警惕性很好。” “岑尚书,这么多日了,您的马车怎么才驶到这儿?”这暗卫问着。 “这个嘛”岑文星想了想,编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啊,这管家刘全真不靠谱,赶着马车还给我赶错方向了,你说他会干点什么?” 得知了情况,这暗卫方才收起长刀来:“这样啊。误会岑钦差了。” “无碍无碍。” 这暗卫将车帘放下,挥挥手,道了一声:“误会误会!” 这才走去,而帮着岑文星赶马的管家刘全就很冤,瞧着他们走了,刘全委屈的道了一声:“老爷,不是您说赶慢些吗?” “闭嘴。” 老爷的一声话语,管家刘全立马哑口无言了,提着缰绳继续跟起了那运送赈灾粮的车队来。 …… “知府,知府。” 一声声呼唤声往着容阳府知府莫开平传来。 还别说,这地动后的府衙门像是变小了一般。 听着喊声,莫知府转过头来,便瞧见同知王闻匆匆跑了过来。 跑近些时,就已经听见了王同知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莫急,喘几口气再说也不迟。”莫知府道着。 听着知府的一言,有些微胖的王同知急忙调整了状态来,片刻后,方才道来:“知府,赈灾粮已经来了。” “来了?”莫知府确认道。 王同知一脸笑容,点点头:“此刻应该快到门外了。” 一听完,莫知府急忙将手中的一卷卷书籍放在了地上,拍拍袖子,匆匆踏过废墟走了过去。 此时的容阳已经是一片废墟,仅有宽阔的路方才瞧清路在哪,那些小路被着废墟包围住了,完全瞧不清哪一处才是路。 一片废墟下的容阳,只要头一抬或不抬,一眼望去便能瞧见整个容阳府。 刚走几步,那运送赈灾粮的车队便停在了一府衙门废墟前。 瞧着这一个个虎背熊腰,腰间佩戴着长刀的暗卫,看着可真威风。 像这种人,那只有有缘才能瞧见,一般的人想看见都难。 当然了,要是哪位官瞧见了,那要么就是脑袋不保,要么就是被抄家了,能活着一点事都没有的看着那才是值得自豪的。 毕竟,像暗卫这般强的人,哪能是想见就能见的。 看着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与运送赈灾粮的马车不同,想来应该是来赈灾的钦察大臣。 “王同知,那位可是钦差大臣?”莫知府问向了一旁的王同知。 看了看,想来应当是了:“回知府,应该是,朝廷派来的岑钦差。” “走。” 莫知府同着几位大小官员匆匆往着后面的马车走去,瞧着没有人走出来,几位大小官员先行礼来。 “容阳府知府莫开平见过岑钦差。” 知府一声道完,所有大小官员行起了礼来。 在马车厢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其实并未是不想下马车,而是想享受这种小官见大官的气场。 要说这耍官威最高兴的还得是到地方赈灾的时候,特别是坐在马车厢内享受着那些大小官员行礼了,还有着穿着官服走在大街上百姓行礼的样子。 想想都觉得威风,在江莱的官威还没耍够,如今到了墨漳,又可以继续耍官威了。 大小官员看着马车厢内一直皆未瞧见里面的人走出来,也没有听见什么回话,大小官员们一脸懵的看着马车厢许久。 瞧着老爷还没走出来,坐在马车前的管家刘全往后说了句话来:“老爷,到了。” 刘全的一声话语方才把钦差大臣岑文星给回过神来。 将状态调整后,岑文星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厢帘来,刚准备掀开,便瞧见几个大小官员行着礼并未放下。 岑文星假装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有些燥热的天,再看向了那几个大小官员,未说一句话。 看着这位钦差大臣一话不说,容阳府知府莫开平以为岑钦差睡着觉未有听见,急忙再次行礼来。 “容阳府知府莫开平见过岑钦差。”莫知府道。 知府的一声话语,后面的大小官员又再次行了礼来。 好家伙,这享受了两遍礼仪啊。 岑文星得意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容阳府知府,再看着后面的大小官员,高兴的道了一句:“免礼免礼。” “谢岑钦差。” 看着前面车队的赈灾粮食还未卸下来,岑文星吩咐了来:“莫知府,你快命些人把粮食卸了吧,莫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诶。”应后,莫知府看向了那边的衙役,大喊一声:“过来卸粮!” 第一百七十一章 殴打知县 将赈灾粮卸下,煮好粥,分发给百姓后,容阳府知府与着钦差大臣在这废墟空旷的路段散起步来。 “莫知府啊。” 一声话语,知府莫开平目光看向了一旁同行的钦差大臣岑文星:“岑钦差,您说。” “这容阳府下,有哪些个县啊?”钦差岑文星好奇问来。 知府莫开平思虑了一下,方才道来:“有征宁县、天昌县、宁同县、河县还有个同县。” 听后,岑文星继续问来:“这地动以来,百姓伤亡多少,可有记录啊?” 岑文星一说,知府莫开平叹了口气,道来:“这几日,每日皆有人死去,这下官们也不好记录啊。” “这容阳府以往有多少人啊?” “回岑钦差,有十二万人。”莫知府道。 “十二万人?”岑文星有些诧异。 莫知府点点头,道来:“这容阳地处偏僻,四面皆是大山包围,从容阳府出去仅有一条道,此道便是方才岑钦差所经过的道。晴天还好,若是遇上个下雨天,那路可就不好走啊。” “这各县知县都是何人担任啊?” “征宁县是贡天华担任,宁同县是董鸿光担任,河县是孙君泽担任。”还没等莫知府继续说完,岑文星便叫停了。 “方才你说河县是谁担任来着?” “孙君泽。”道后,莫知府瞧着岑文星的面孔,好奇问来:“可是有何不妥吗?” “孙君泽担任河县知县?”钦差岑文星确认了一遍。 莫知府点点头,一脸疑惑的面孔看着岑钦差:“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岑文星摇摆着头:“没什么不对。他是什么时候担任河县知县的?” 莫知府思考了下,方才道来:“德昌四年七月担任,如今已经七年了。” 听着莫知府的一话,钦差大臣岑文星更加确信这孙君泽的身份了。 “这些年来,他担任这河县知县如何?”岑钦差问来。 听着岑钦差的问话,莫知府好奇问来:“您认识?” 岑文星点点头,一边走一边道:“他不就是弘道年间时左丞相孙志才的大儿子嘛。” 这么一说,这莫知府开眼了。 “这左丞相的大儿子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当一名小小的地方官了?”莫知府感兴趣了来。 “这个啊,说来就有些话长了。”道后,岑文星开始说了起来,一旁的莫知府也是认真的听着。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这天就黑了。 而见识短浅的知府莫开平听着岑文星的一番介绍后,心中似乎对着他父亲有些憎恶来。 “这,他父亲野心真大,还想着当一辈子丞相,这下好了,全家儿子也跟着犯傻。”莫知府自语道。 看着莫知府这般憎恶孙志才一家人,岑文星突然间面脸笑容来。 而莫知府还未知,这事岑文星已经改编了,把事实歪曲了。 瞧着莫知府还未从憎恶中走出来,岑文星好奇问来:“这些年来,他在这地方当的官如何?” “诶”叹了口气,回忆了下,莫知府道了来:“这些年啊,当的也不怎么样。那些百姓好像也不听他的话。下官都不知他是怎么当的这个官。” 看着莫知府对着河县知县孙君泽一脸失望的样子,突然间岑文星来了个想法:“既然当的不怎样,为何不向朝廷禀报呢?” 想着一旁的是个大官,而且还是当今的户部尚书,要是看出来自己失职,这回去后还不得把自己官给摘了,莫知府突然间想到了个好解释来。 “下官曾想向朝廷禀报啊,可这孙君泽一求再求下官,下官也是心软呐,这才未有向朝廷禀报。” 瞧着莫知府这般会说谎话的样子,岑文星微微一笑,逞着这个时候,说起了心中想法来:“莫知府,本官倒有个法子,可免去他职位。” 看着岑钦差比着自己还着急,莫知府顿时间不知所措来,方才的话不过是自己瞎编而已,这免去他职位还有点心疼他来。 看着莫知府还未决定好的样子,岑钦差道来:“那要不明日本官亲自去河县一趟,探探究竟,看这孙君泽是如何当的官。” 听着似乎没有威胁的意思,但莫知府已经感受到了威胁,只好答应来:“岑钦差,您说,您怎么说,下官便怎么做。” 瞧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再瞧着周围没有人来往,岑钦差将计划在莫知府的耳边说了起来。 看着莫知府一开始是一脸慌张,接着又淡定,再接着露出了笑容来。 尽管未听清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从莫知府的面容之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定是个好计划。 翌日…… 吃过早上的赈灾粮后,容阳府仅剩的五万人开始建造起了家园来。 只见他们个个皆在收拾着废墟,有搬运石头的,有的将碎了的木块堆在一起的,还有的在清理着废墟中的碎石块…… 而今日,从朝廷运来的赈灾粮已经从容阳府运往其下的几个县及附近的府了。 得到赈灾粮的百姓们个个手舞足蹈,仿佛这些赈灾粮就像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然,地势同为偏僻的河县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点消息也没有。 河县的灾情与着容阳府的差不了多少,在人口之上容阳府是死得多谢,可在建筑物的损坏上,河县损坏最为严重。 想来,不是地动有多小或多大,而是由于两地经济的原因所造成。 从人口、经济之上,容阳府就已经略胜一筹,这也就使得容阳府的房屋在建筑之上比较牢固,地动来临之时损失的并不是很大,可以说稍微修理一下便可继续使用。 而河县,在容阳府其下管理的几个县中算是最贫穷的那个,每年朝廷收税,也就是河县收上来的税最少。 此次地动,给本就贫穷的县又开了一个伤疤,若想恢复河县回以前模样,首先这水渠需要重新修建,城中的蓄水池也需要重新修建,这房屋也得重新修建。 “粮食呢?” “这么多日了,这粮食再不来,让我们吃什么?你们去吃草皮、树叶可好啊?!” “今天要是没有这赈灾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再等!再等!再等下去,他娘的我就死在这了!” 一声声叫嚣的话语再次在这已经成了废墟的衙门前响了起来。 “知县,知县。” 同知赵泽熙带着话语,匆匆跑了过来。 瞧着赵同知慌慌张张的模样,就算不看,孙君泽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 “知县。”喊了一声,正要说的赵同知瞧见孙君泽的动作后,突然不再说了。 只见,孙君泽似乎一点不畏惧的样子,起身了来,踏过废墟走了过去。 一旁的厨娘李子乔不放心,放下离开手中的书籍跟着走了过去。 瞧着知县孙君泽走了过来,一旁还跟着厨娘李子乔,带头的这次似乎一点都不怕。 “哟,这次是不是还没有粮食吃?又叫女人帮你?”带头的嘲笑着。 很明显,经过了几日,这些闹事的百姓个个皆瘦了几大圈,都快成皮包骨了,脸上差点只剩骨头了。 “咋滴,不说话啊?”带头的嚷嚷着。 站在一旁的李子乔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的不是百姓们闹事,而是身为知县却没法说服百姓。 “怎么?就算没有粮食你们想怎么样?”李子乔撇了一眼一旁瘦弱的知县孙君泽:“把他吃了?” 李子乔一说,这些闹事的百姓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 要说吃倒可以吃,不过,他们自己良心接受不了。 “子乔!你就别老帮他了。他是知县,你是什么?你是给他做饭菜的厨娘,帮他说话做甚?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河县的人。怎么老是帮起一个外地的人说话来了?”一百姓道。 听着这乡亲一语,李子乔低下了头来,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们。 毕竟地动发生到现在都快二十天了,二十天没有食物吃,每天肯树皮、树叶、草根,这一时间还可以忍一忍,这长时间了,谁能接受得了。 看着李子乔一话不语,闹事的百姓们开始用言语攻击起了知县孙君泽来。 “你当这官是做什么吃的?” “我们就想问你句,这粮食到底有没有?还是说,你们把这粮食给贪了?” “说话啊!当哑巴?” 瞧着个个把话语攻击向了孙君泽,一旁的李子乔心疼了来。 给县衙当了多少年的厨娘,李子乔对于孙君泽的性格、想法再清楚不过了。 “够了!”李子乔道了一声,接着说了起来:“你们有完没完!别什么事都怪他!他想这样吗?要是有赈灾粮他能瘦成这样吗?” “子乔,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不会再手软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我们的厉害。”道完,这领头的将棍子握紧,冲了上来,打起了孙君泽来。 其他的百姓一同围观了上来。 见着如此,一旁的李子乔想劝却劝不了,眼泪一滴滴掉落了下来。 同知赵泽熙瞧见后,急忙叫起了衙役前去阻止百姓。 可百姓有多少,衙役又有多少,哪能制止得住。 最后,知县孙君泽别打得老惨了,而衙门里的大小官员皆受着伤,连同衙役也受了点皮外伤,还有李子乔在劝止时也受到了点伤。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冤枉 “知县,要不我们不在这儿待了,出去避避几天,他们就不敢找您闹事了。”李子乔十分心疼着道。 听着李子乔的话语,几位大小官员内心赞同了李子乔的想法来。 一双双的眼睛看向黑不溜秋还一身瘦弱,身上伤了好多处的知县孙君泽,皆在等待着他的意见。 君泽看着那些地上的大小文书,再看着如今河县的模样,知县孙君泽摇了摇头:“不能走,走了他们就无人可依了。” 听着孙知县的话语,几位大小官员把心中的那想法给磨灭了,唯有李子乔的想法未有磨灭。 看着知县孙君泽这样,李子乔实在难以接受,毕竟,这打得太无辜了些。 总之,在李子乔的心中,知县孙君泽就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官,几乎无人能及,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官。 “可您若是不走,他们还会再找过来,这……”说着李子乔哽咽了下。 看着李子乔的模样,孙君泽看得出来,李子乔这是在心疼自己的伤势。 可在孙君泽的心中,什么样的伤势皆换不回来孙府的清白,换不回来孙艺瑾的青春,换不回来大姐孙燕的性命。 “没事。我命大,打不死。再忍忍,忍几日,赈灾粮应该就到了。”知县孙君泽安慰着那些大小官员及哭哭啼啼的李子乔。 今日,在这容阳府的地界,也就只有河县未得这赈灾的粮食了。 一边的知县孙君泽还在忍着伤痛安慰着别人,另一边的容阳府知府笑哈哈的陪着钦差岑文星走在容阳府的大街上看着百姓们重建家园。 “岑钦差,您说这一笔赈灾粮值多少银子啊?”莫知府笑眯眯的看向了一旁同行的钦差岑文星。 听着莫知府小声的问话,钦差岑文星凑近了来,小心翼翼道:“不多,主要是这粮食能救命啊。再多的银子,没有这粮食也是悲痛。” “是是。岑钦差所言极是。幸亏岑钦差同着赈灾粮及时赶到,要不然呐,下官和衙门的那些大小官员可就活不到今天咯。” 莫知府的一语,岑文星哈哈大笑,继续行走在这街道上。 一边的钦差岑文星正在欢声笑语着,另一边的岑文星大儿子岑安泽却是一脸不高兴的面孔。 见到大儿子岑安泽如此模样,正夫人周氏走了过来。 “儿啊,这怎么了这是?有谁欺负你了?”正夫人周氏问着。 瞧着一脸慈祥面孔的娘,大儿子岑安泽叹起了气来,抱怨了来:“这当着官一点也不好当。” 坐在了圆椅上后,正夫人周氏一脸微笑,眼神看向了愁眉苦脸的大儿子岑安泽:“怎么不好当啊?” “这兵部尚书太难当了,比儿当户部郎中的时候还累。”岑安泽抱怨着。 听着大儿子岑安泽的一语,正夫人周氏将笑容的面孔收了收,道了来:“知道你当户部郎中的时候为什么轻松不?” 岑安泽摇了摇头,一脸不知的面孔看向了正夫人周氏。 “那是因为你爹是户部尚书,这户部尚书的儿子在户部当差,他们哪敢让你干那么多活啊?再说,你是郎中,你爹是户部尚书你干不完的事,你爹一句话就有人帮着你干。” “你再想想,为何你到这兵部为什么这么累?”周夫人看向了岑安泽。 岑安泽摇了摇头,一脸不知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正因为你是兵部尚书,这兵部的事都归着你管,你若是不管,这谁能管?兵部尚书一职仅有一人,能当上兵部尚书的自然是有能力之人。而你在户部,有多少个郎中?你爹啊,疼着你,年纪轻轻就让你当上了兵部尚书一职,你可莫要寒了他一片苦心呐。” 听着母亲这般一说,岑安泽突然间觉得自己配不上着兵部尚书一职来。 “可娘,儿以往都是在户部当差,这兵部的事,儿也不会呐。” “不会就学。”母亲周氏微微一笑,接着道来:“你几年前,不是喜欢熟读兵书吗?你爹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方才让你当这兵部尚书,要不然这兵部尚书一职还不知道轮到谁当了。” 听着母亲的一番话语,似乎给了自己信心了来:“儿知道了,娘。” 看着儿子的模样,母亲周氏满脸笑容:“知道就好。娘还有要事要忙,就不陪着你了。”道完,正夫人周氏走了出去。 母亲刚走不远,岑安泽的正夫人邓氏便走了过来。 岑安泽的正夫人姓邓,名桂华,一身标准的身材,普通的容颜,说是普通吧,不过还挺耐看,一脸笑眯眯的,一手紧握着一把扇子,另一手搭在一旁婢女的手腕上,走了进来。 或许,如今的正夫人邓氏是最自豪的时候吧,这在京城中自己丈夫是尚书的没几个。 再说,这尚书之位本来就没有几个。 邓夫人坐了下来,看向一旁的丈夫,好奇问来:“夫君这是与娘聊什么呢?” “没什么,方才母亲与我聊些当大官注意的事。” 听后,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正夫人邓氏道来:“夫君刚回来,指定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做些吃的。”道完,还没等到丈夫的一声答应就已经走出了房。 怪不得如今三十多岁的她还无孩子呢,这聊个话多没有什么话题,还总是找个做饭菜的理由匆匆走了出去。 过了几日,受到地动损失的府州县已经得到了赈灾粮,百姓们已经纷纷开始重建了家园。 虽说粮食不多,可这一碗热腾腾的粥便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然,已经过了好几日的河县还是未有赈灾粮的消息。 那些闹事的百姓们已经将知县孙君泽打了好几顿,身上的伤那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而就算如此,知县孙君泽却也未让衙役伤及百姓。 那些闹事的百姓人数也在一天天减少,皆是因为饿的。 河县原本有两万人的人口如今只有几百人口。 若是有赈灾粮的到来,不论多少,哪怕就是让他们能吃上一口,或许知县孙君泽就不会被打得这般严重。 可怜了这些无辜被打的人,还在苦苦同着百姓们等待赈灾粮的到来。 “知县,这是被打第四次了,何必呢,要不我们就逃吧,等赈灾粮到了再回来也不迟啊。”厨娘李子乔心疼着。 这次的孙君泽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摇摇头,可这次摇头的幅度不敢太大,一大脑瓜子又挨疼。 孙君泽这次想笑也未敢笑,只要一笑,脸上的皮一拉,伤口又疼,连同嘴都不敢多说话。 “没事,继续等。”嘴疼得孙君泽仅说出了这几个字。 看着这般执着的知县,李子乔不知该如何劝了。 而那封催促及询问赈灾粮下落的信已经一封封堆砌在刚刚建造还未完工的府衙门知府莫开平的办公桌上。 “岑钦差,这河县知县孙君泽的信这是一封封捎了来,这该如何回复他好?”容阳府知府问向了钦差岑文星。 岑文星思虑了下,看着衙门中忙前往后的衙役,片刻后道来:“你这样回复,就说这赈灾粮已经派出去好几日了,若是未有收到,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听着钦差岑文星的话语,知府莫开平微微一笑,应着:“诶,好。” “本官方才已经写了封信往朝廷,到时这孙君泽可就落了个渎职的名儿。”岑钦差微微笑着。 “岑钦差英明。”莫知府夸赞着道。 听着莫知府的夸赞,钦差岑文星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翌日…… 已经连续多日未吃到一口粮食的知县孙君泽终于等来了知府的信。 接过信后,孙君泽急忙打开信来,一番阅览来。 一旁的大小官员软弱无力的站在知县孙君泽的一旁十分关心的看着。 瞧见,信上大概大概说的是赈灾粮已经前几日就往河县派来,如此多日方才向本府知会。此事,既然发生这么多日,已经是你知县一人的责任。 接后,受了严重伤的知县孙君泽急忙站了起来,拿着的信突然感觉沉甸甸了起来。 “你们几个,快去城外附近找找,这赈灾粮还有没有踪迹。”孙君泽急忙吩咐着, 那些坐在地上的衙役听后,软弱无力的起身来,想着赈灾粮,突然身上又有了点儿力气,去寻找下落了。 “今日,这赈灾粮有没有吧?”一声百姓的话语传了过来。 领头的依旧是之前的那个领头的,只是这身子更加瘦弱了,已经彻底饿成了皮包骨的模样。 随后,一群皮包骨的百姓走了过来。 拿着手中的家伙攻击起了知县孙君泽来。 一旁的李子乔又是一番劝阻的动作,然这次饿得成了皮包骨的百姓比上次更加大了力来。 手中的棍棒朝着几位大小官员及知县孙君泽挥去,孙君泽的头立马流起了血来。 而这些闹事的百姓似乎并未有将几位大小官员及知县打死的决心,只有将他们一点点磨练到死的决心。 一番打后,这些百姓方才散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知县被斩 几日后,钦差岑文星传的信已经到了朝中。 “诸位,今日岑钦差传来了信,信上所说,容阳府河县知县孙君泽渎职,以至赈灾粮未能到达河县百姓口中,造成民怨。”将信的内容道出后,左相苏云起一双目光看向前方文武百官,寻求法子来:“诸位认为,应当如何处置较为妥当啊?” 听着左相如此一说,朝堂之上顿时叽叽喳喳议论来。 片刻后,礼部尚书丁柳站了出来:“左相,下官以为,应当按渎职处理。” “渎职处理,如何个处理法啊?”左相苏云起问着。 “左相,既然渎职,那就罚半年俸禄吧。”不知是未有听清楚状况还是什么原因,礼部尚书就如此回答了来。 听着这句话,左相苏云起心中很是不满意。 看着除礼部尚书丁柳一人说话外没有官员再道一句话,苏云起将这封亲家捎来的信详细的说了来:“信上道,河县知县是孙君泽担任,担任几年,未能获民心,常常受百姓指责,此次赈灾粮又因他的原因,原本派往河县的粮食却未有收到,在事后几日方才与当地知府说上一声,这河县百姓十分不满啊,还打起了他来。” “左相,这未收到赈灾粮,下官以为,应当派人去查探一番,找出是何人致使这赈灾粮下落不明。”大都督杜安通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大都督杜安通的想法是可取,可左相苏云起自己心中可是不同意。 至于这信上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一人知晓,而在将信的内容道出之时并未是全部说出口,而是选择将重要部分的内容说出而已。 “不可。”一声不答应的话语喊了出来。 一看,原来是礼部尚书丁柳。 看着丁柳的模样,左相苏云起很是在意他会说些什么,一双目光紧紧看向礼部尚书丁柳,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何不可?”大都督杜安通不明白。 “左相。”行了个礼后,丁尚书继续说了来:“杜都督所言不可。如今,大墨国库银子已经没有多少,这刚从扫除倭寇的钱粮里克扣出来用于赈灾。要是再派人去查案,耗材耗力不说,到时若是误会一场,这不白白损失了吗。” 听着丁尚书的一语,作为左相的苏云起心中很是满意,但在外表之上还是淡定些好。 “丁尚书言之有理。这若是派人去查,这也太耗材耗力了。依本相看,还是先找人把这河县知县的位置顶替下来再说,至于如何处置这河县知县孙君泽,还是稍加考虑再做决定。”苏云起道。 说是稍加考虑,实则是想把自己的人拉来商量商量,如何圆好这个局。 “左相所言极是。”礼部尚书丁柳道了声。 “听左相的。”刑部尚书郭兴文也道了声。 顿时,一片的官员皆道了一声:“听左相的。” 如今桂元纬已经不出现在了朝中,就算是不同意也压不过这一片的同意之声了。 现在的大都督杜安通已经感受到了桂元纬不在的朝堂是什么样子了。 若是他还在,或许今日朝堂之上会有一片的官员喊着不同意。 可今日的朝堂,没有了兵部尚书桂元纬的存在,这些官员们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选择一话未语。 朝后,左丞相苏云起将几位自己的大官员叫到了丞相府中来。 “几位尚书,本相传唤你们来,因何事,应当知晓吧?”左相苏云起道了一声。 只见,这几位站立的尚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晓。” “那好,本相就不饶关子了。”道完,左相苏云起看了看这丞相府的官员,继续开口来:“你们认为,这河县知县孙君泽如何处置?他便是孙志才的大儿子。” 听着左相这么一说,礼部尚书丁柳已经明白了左相苏云起的意思了。 “左相,下官以为,应当斩。”礼部尚书丁柳道。 一旁的刑部尚书郭兴文听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语。 “岑尚书,你以为呢?”左相苏云起的目光看向了岑文星的大儿子岑安泽。 兵部尚书岑安泽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同了礼部尚书丁柳的观点:“回左相,下官同丁尚书。” 看着二人都想斩,工部尚书许玉山将心中自认为不妥的地方道了来:“左相,这河县知县孙君泽仅是渎职,这是不是未免有些……” “许尚书,本相认为没有何不妥吧?这孙君泽就是因渎职,造成赈灾粮未能平安抵达河县,百姓埋怨朝廷。还有,两万人如今只剩下几百人,今儿估计都不到百来人了。这以他一命赔那些人命,不可吗?”左相苏云起道。 听着说的口气,再看着苏云起脸上的怒气,工部尚书许玉山这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左相说的是。”工部尚书许玉山道。 “那这派何人去处置合适?”吏部尚书陆新知问来。 左相苏云起思虑了下:“此事本相与皇上说吧。” “诶。” “既然已经与你们商量清楚了,那就都回去吧。”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 瞧着他们走后,左相苏云起起身了来,往着后宫而去。 后宫,可以说是皇上的家,而外宫是官员们办事的地方。 虽说距离相差不远,可这后宫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放在今日,只有当朝的两位丞相可随意进出外,其余之人想要进入这后宫须得像皇上道一声,皇上同意之后方才能进入。 见到了皇上,左相苏云起便将知县孙君泽的坏处全部一一道来,还把官员们的意见一一道了来。 皇上听到此消息后,便按着左相苏云起的想法做了来。 几个时辰后,只见太监李公公手中紧握着圣旨,坐在马车上,前前后后跟着带刀的暗卫与宦官们。 这场景,那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待遇。 几日后,这马车已经快行驶到了河县。 大老远看着马车来,这些饥民纷纷围观了过去。 如今的河县,百姓还真如左相苏云起所言,仅剩下几十人了,这些饥民若是去了皮,估计也就只剩下骨架子了。 “知县,有马车到来了。”一衙役走了过来,道了一声。 从这声音中看得出来,衙役已经饿得快不行了。 听着声后,一身伤的知县孙君泽起身来,踏过废墟,慢悠悠的往着那边空旷的路走去。 见着知县去了,那些大小官员也急忙起身来,一同而去。 饿了不知多少天肚子的他们行走都很困难了,踏过废墟,便瞧见一辆马车和好多名暗卫及太监站在马车前后。 见着如此,没见过世面的厨娘李子乔心中有些慌来。 瞧着到了,太监李公公手握圣旨走了出来,走下马车后,两眼目光看向了这些大小官员来。 只见,个个脸上、身上皆是伤口,还很瘦弱,看得都有些可怜了起来。 “谁是知县孙君泽?”太监李公公道。 闻见声后,知县孙君泽往前走了一步,软弱无力的道了一声:“下官是。” “容阳府河县知县孙君泽,听旨!”李公公喊了一声。 这些不明不白的官员听后,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墨漳地动严重,朝廷派发赈灾粮以至,如今钦差大臣岑文星向朝廷禀报,容阳府河县知县孙君泽办事不力,造成赈灾粮未能平安抵达河县用于赈灾,百姓伤亡惨重。决定,免去知县一职,斩!钦此!” 李公公刚说了个斩字,知县孙君泽便晕倒在了地。 周围的大小官员及李子乔听此消息也是大惊失色,但又不敢多言。 唯有厨娘李子乔不解问来:“这怎么可能?孙知县是位好官!这怎么”说着说着,李子乔突然悲痛得说不出来了声。 看着这女子这般样子,李公公问来:“你是何人?” “厨娘。”道了一声,李子乔止不住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也只是秉公办事。”道完,看着面前已经晕倒的知县孙君泽,想着孙君泽还未接圣旨,李公公弯下腰来,将圣旨放在了知县孙君泽前,随后手一挥,三暗卫的人走了过来。 瞧见,两暗卫将知县孙君泽拎了起来,随后一暗卫拉开长刀,瞬间知县孙君泽彻底断了气。 看着事已办完,再看着一个个围观的百姓,李公公道了一声:“新任知县几日便同这赈灾粮抵达,你们再忍耐一下。”道完,李公公坐上了马车,往京城而去了。 清晰可见,一条血迹留在了地面上。 厨娘李子乔慌忙走了过去,将知县孙君泽抱在了怀里,一边摇一边大喊:“孙知县,孙知县!” 明知孙知县已经一命呜呼了,可在李子乔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么一位好官会落得这般下场,她不相信自己看中几年的人就这么走了去,她不相信这些赈灾粮是因为他而丢的…… “孙知县,你快醒醒,好不好。你还有公务要忙呢。孙知县。”李子乔悲痛的哭喊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告别 知县孙君泽死去后,尸首是厨娘李子乔收的。 因为没有银子的原因,于是便在山上挖了个坑,直接用泥土掩埋了。 没有银子用石碑,便用木板来简单立着碑。 面前火盆上正烧着纸,这些纸花的钱还是李子乔这么多年来在衙门当厨娘所赚的。 不认识字的李子乔好在还有衙门中的几位大小官员帮忙在木板上写着碑文。 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忙,李子乔恐怕还要多花点银子来请人写这碑文。 “孙君泽。” 喊了一声,李子乔哽咽了下,一边往着火盆中烧着纸一边继续道来:“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你的名字。你是一个好知县,这些,我都知道。” “我不相信这赈灾粮没有到达河县就是你的错。像你这样的知县,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着,李子乔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擦了一把眼泪,李子乔红着眼眶继续在孙君泽的墓前说来:“你就这么去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你呢。几年前若不是你收留我,让我在衙门里当厨娘,如今我可能就在大街上乞讨了。” “开始见到你时,你的模样是那般的俊俏,再到后来,瞧着你对百姓们很好的样子,我又再次欣赏你了。可是我胆儿小,一直不敢跟你说。也不知道怎么的,站在你的前面说服百姓的时候我就赶,可换成在你面前说一声恋慕你,我真不敢。” “现在,我好后悔,没能跟你说。” “你到了那边放心吧。赈灾粮已经到了,尽管河县如今的人少了,但不出几年到时河县大街小巷全是人了。你到了那边也不要太自责自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说到这儿,看着面前的坟墓,李子乔悲痛得说不起来了。 转头朝着一旁看去,距离自己不远正是悬崖,而那边就是河县,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河县。 见着这幕,李子乔转过头来,又把眼泪擦了擦,看着手中的纸已经不多了,李子乔再次对着坟墓自语来:“你看,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整个河县。或许这河县是你最厌恶的城了吧,恨那些百姓们欺你年轻,不听你的话,处处与着你作对。以前我是不恨,现在我恨了。” “恨那些百姓无理取闹,恨他们当初欺负你弱小,处处与你作对。新来的知县我也不知道对他们好不好,总之,我不想在这河县呆了。” “也谢谢你,当初收留了我,给了我口饭吃。今天这些纸钱就当是我唯一能够报答你的吧。”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到以后,我不会嫁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在内心中时刻提醒自己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没娶妻,我知道,你大姐被冤我也知道。你就放心吧,尽管这些年来,在衙门里你对我没说过多少甜话,但每次你夸着说我做的饭菜很好吃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 道完,李子乔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来,将里面的饭菜一盘盘端了出来,一边端一边再次说来:“这些饭菜都是我方才做的,还热乎着。从今以后,你吃不到我做的饭菜了。若有下辈子,我还愿意天天做饭给你吃。再有下辈子的话,我定会争取成为你的妻子,就算成不了,那我也愿意做你最好的朋友。” 看着盆中的纸烧完了,再看着外边原本有着很大的雾散开了许多,李子乔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坟墓,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再用手整理了下毛发,整理好了面容,假笑了来:“从今儿起,我打算出外面看看,要是碰见教我练剑师父的话,那我跟着他,以后自己强大了帮你找家人,再帮着你报仇。” “好啦,不说了。我还赶路呢。”道完,李子乔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的回过来看了一眼光秃秃仅有一块木牌的坟墓,忍不住的掉落下了眼泪。 这次的她下定决心走了。 那一滴眼泪滴答的掉入这湿哒哒的泥土之中,永远停留在了这儿。 …… 河县的新知县到了还没几日,赈灾的岑钦差就已经匆匆返回到了京城延阳城。 夜里,岑府一家人坐在一起,乐呵呵的吃起了饭菜来。 看着老爷这般高兴的模样,正夫人周氏也是十分高兴,高兴的夹了一筷大肉递进了老爷岑文星的碗中,一脸笑容的道了句:“老爷,这一路辛苦了。” 看着妻子如此模样,再看着面前两个儿子如今皆有作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安泽啊。” 父亲的一语,岑安泽抬起了头来。 “爹为你争取了兵部尚书一职,你可要好好干,莫要辜负了爹的一片苦心呐。”岑安泽一脸期望道。 听着父亲的一语,再看着父亲笑眯眯的面容,大儿子岑安泽微微笑着:“知道了,爹。” 说完了大儿子岑安泽,户部尚书岑文星两眼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二儿子岑埈日,道起话来:“埈日呐,你要多多向你大哥学习。你在詹事府当差,不是为父不帮你,你莫要怪为父啊。你大哥只能算上走个狗屎运而已。” “儿不怪。”二儿子岑埈日笑眯眯着道。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自语后,老爷岑文星一脸慈祥的面孔看向了二儿子的妻子王雅琳:“你们两啊,成婚也有一两年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儿了。” “知道了,爹。”王雅琳一脸害羞道。 “好,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自语后,老爷岑文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对于今日岑府的样子,老爷岑文星心里已经很是满意了,大儿子岑安泽如今当上了兵部尚书,二儿子岑埈日虽说不是个大官,但好歹也是个朝廷的小官。 大儿子、二儿子如今也成了婚,大儿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小孩。 此刻的岑文星心中希望自己的岑府能够平安无恙的过下去,不愁吃穿便已经算是满足。 在墨漳容阳府与当地知府莫开平贪污的银子中,岑文星仅得少份,而知府莫开平得的比较多。 不是户部尚书岑文星不爱财,他也爱,在他的心中吃穿不愁外,名声及官位才是最重要的。 说是好官吧,但还与着容阳府的知府贪污;说是坏官吧,但与其他的那些贪官比起来贪的银子是最少的。 今日,若说延阳城谁的钱财最多,肯能人人都想到是当今的左相苏云起的苏府最有银子,可他当初为了江莱的灾情献出的银子是最多的,如今他的银子是比国库都多,可这国库的银子又有多少呢。 也不是京城中的那个刘氏布行,若是大火未有前,那确实是最多的,可在有了那场走水之后,刘家的家产就已经没有多少了,原本很有威望的刘家突然间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如今啊,要说谁家的银子最多,那便是礼部尚书丁柳的家中了。 在几次筹钱中,礼部尚书丁柳捐出的最少。然,贪的银子却是最多的。 这个就暂且不说了,看看差点被遗忘的远在溪桐县城的十岁的陈子渊吧。 过了一月有余的他如今还在念念不忘那日在省城遇到的买卖考题的事。 他趴在桌上,看着娘卖着包子,再看着旭叔忙忙碌碌的样子,再瞅着胖子郑锤坐在面前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的模样,子渊叹了口气来。 “诶。” 一声叹气声发出,把正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的胖子郑锤的目光给投了过来:“子渊,怎么这是?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玩啊?” 听着郑锤的话语,子渊摇摇头,叹着气,道:“不要。” “高兴点嘛,像我,又有吃又有喝,哪有那么多烦心事。”郑锤笑眯眯的得意着。 “锤叔,你说,当官的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啊?”子渊问了来。 子渊的一语,从旁经过的春旭并未有理睬,继续忙着手中的活。然耳朵上,那可是一字不差的全程听着子渊与郑锤的话语。 “这个嘛,应该坏人多吧。”道出后,郑锤问了子渊来:“子渊,知道我爹娘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吗?” 在以前春旭的话语中,郑锤早已知晓的子渊的身世,只是这两年来,想着春旭说的那句‘子渊还小,还不想将全部告诉他,怕他接受不了,只有让他慢慢去看透这个世界,再知晓自己爹娘是因何死的,再报仇’。 每次想着这句话,胖子郑锤也是能够理解,毕竟子渊的身世跟着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子渊摇摇头,一脸不知的面孔看向了郑锤。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爹在外不明不白的欠别人的银子。听我爷爷说,我爹是被别人陷害的,好像是我爹有个好友,那好友经常喜欢赌,输了好多银子,但又没有银子还上。我爹是没读过书的人,而那还有读过些书,后面打欠条的时候,他写着我爹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帮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不是我爹欠的,拿着那借条来找我爹,硬是说我爹欠他们银子。那时我家穷,柴米油盐都困难,哪有银子还。到了后面几次,见还不上,还打起了我娘来,我爹护我娘,到了后面也不知怎么的,我爹娘被他们打死的。好在那时我爷爷抱着我逃了出去,要不然我也被他们打死了。” “官府还派人来查,不过那也是做做样子,说我爹娘想不开,才自杀的。” 听着郑锤的一番话,十岁的子渊同情了来:“他们也太可恶了,那你爹的那好友呢?” “诶。”叹了口气,郑锤回答了来:“要是能找到他,我爹娘就不会白白被他们打死了。” “那你有想过报仇吗?” 郑锤点了点头:“想啊,要不然我干嘛跟你旭叔学着功夫。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为我爹娘报仇。” 看着子渊还在想着那日在省城遇到的事,知晓几分的郑锤道了来:“那考题的事就算了,这个世道,不是你一人就能改变的。再说,你不是也中了举人了嘛,就莫多想了。以后像我郑锤一样,打抱不平,为百姓做主,给那些狗官颜色瞧瞧。” “嗯。”子渊应了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训斥 ,墨染江山 德昌十一年九月,禁海令的实施,大大减少了倭寇进入大墨朝给百姓造成的流失,但禁海令的实施,给沿海百姓及各种商业造成了困扰。 百姓们想要出海打渔却受禁海令影响而不能出海,各种商业的货物想要从海外进口却因为禁海令遭到阻挠。 如今,几月已去,大墨朝内还算安定,可国库亏空从而造成许多建造上无法完成。 如,为德昌帝修建的陵寝就因国库亏空造成陵寝修建不得已被迫停工;在德昌十一年因为一场走水造成庾司大损失后,想要重新修建庾司却因银子问题无法实施…… 去年江莱灾情迫不得已从各地府州县调动的钱粮用于江莱赈灾一事,后到了水稻收割之季,本以为可是大丰收的,却不知因何原因,这些下了血本种出来的粮食却大大减产。 朝廷的军队因为银子问题,训练士兵之时,许多训练项目不得已而被停止。 整个大墨如今陷入了粮食不足,国库银子一直未能提上来,处于亏空之态。 “诸位,如今大墨银子一直未能提上来,可有何解决呐?”左相苏云起一脸忧愁的看向了各位官员。 如今的左相苏云起,不知怎的,发丝上的白发多了不少。 面前站立的官员还是如同以前一副模样,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选择沉默未语,犹如稻草人一般站立在朝中。 知晓礼部尚书丁柳的银子最多,主意也是最多的一个,左相苏云起选择问向了他。 “丁尚书,你可有何看法呐?”苏云起问道。 听着左相的一问,礼部尚书丁柳费劲了脑子,急忙道出口来:“左相,下官以为,如今德昌十二年三月,是时候该实行依据赋税多少来决定地方官员是否继续留任。” 此言一出,大都督杜安通站了出来,一脸不同意的面容看向了左相苏云起:“左相,不可!” 一声不可,礼部尚书丁柳两眼目光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话语上倒未有说些什么,可从那双眼睛中看得出来,礼部尚书丁柳十分生气。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一言,左相苏云起好奇问来:“为何不可?杜都督可有何好的法子?” 左相一言,大都督杜安通犹豫了片刻,方才道来:“左相,这依据赋税多少来决定地方官是否继续留任的法子好是好,可这法子也有不好之处。一旦实行,受苦的多是百姓,这会引起百姓怨恨呐。请左相三思。” 杜安通一言,左相苏云起看向了一旁的右相杨有成:“杨相,你怎么看呐?” 听着恩公一话,右相杨有成一脸面孔看了过来,看着恩公苏云起不知所措的样子,道来:“此事,杜都督言之有理。” 还未能右相杨有成说完,听着右相的话,大都督杜安通心中有些美滋滋来,可等右相杨有成说完之时就立马不再高兴了。 “可眼下大墨朝各种税难以收上来,仅有此法子方可解燃眉之急。”右相杨有成接着道。 还未等全部官员答应之声,左 相苏云起便自己答应来:“好,那就如此,实行依据赋税多少决定地方官是否留任,达不到者前往墨漳、南越担任地方官,而在墨漳、南越担任地方官的,若是收上来的税不算少,可担任除南越、墨漳两省以外地方官员。” 左相苏云起的一语,作为最大支持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礼部尚书丁柳先道了起来:“左相英明。” 两位尚书话语一出,作为左相苏云起支持者的官员一同道来:“左相英明。” 墨漳、南越两省在墨朝的疆域中看来,此两省经济上、交通上等不如其他之省,正因如此,每次收上来的赋税,在七省之中是落后的两省。 朝廷也就因此来决定那些地方官是否继续留任,若是收上来的税达不到朝廷满意,那个地方的官就要被迫前往墨漳、南越其中一省担任地方官。 这在地方上呆得好了的官肯定不愿意去地势较差、生活也较差的地方担任地方官,自会想法子来凑出高昂的银子来交税,保证自己得已在地方上继续留任。 每次实行该措施,为难的不仅是地方官,还有在大墨朝生活的百姓们。 …… “瞧瞧!” “我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一声训斥之声,在何家的祠堂中响起。 这儿祠堂正位于溪桐县城西,而训斥之人正是何家的大老爷,如今已经八十岁的高龄。 何家,在溪桐县城中还算是有声誉的。 与着城中的姜地主的钱财比起来,那相差甚远,但何家的钱财在这溪桐县城之中算是第二富的了。 每次县衙门收税,虽说何家是溪桐县城中钱财最多的第二家,可这钱财却收不上来多少,要说最管用的还是姜地主的银子。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着,何家的二少爷正被着祖父训斥着。 二少爷,姓何,名宇鸿,一身不胖不瘦的身材,一张还算得上英俊的面孔,正跪在何家祠堂的列祖列宗牌位前,一脸不服气的面孔。 看着这孩子,身为祖父的何家大老爷拿着手中紧握的拐杖朝二少爷何宇鸿挥打了过去,哭喊着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 何家大老爷,姓何,名弘方。 只见他身穿了件春绿色冰梅纹加金锦长袍,腰间系着白浅橙戏童纹金带,留着长若流水的白头发,白眉之下是生气的眼睛,身躯肥胖。 瞧着自己爹情绪这么大,身为儿子的他走了过来,拽着父亲的手,劝了一声:“爹,您莫生气,莫生气。” 这位,身穿着茶绿白地狩猎纹锦长袍的正是这个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一条藏青师蛮纹锦带系在腰间,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有双深邃的朗目,当真是清新俊逸,差点看不出来是位做父亲之人。 见着儿子来了,何家大老爷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道了一声“你来了。” 儿子何宇鸿点了点头,看向 了自己父亲,再看着跪在地的儿子,问了起来:“爹,他犯什么错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不想说话,大老爷何弘方看向了跪在地的二孙子,道了一句:“你是自己说还是老夫帮你说?” 片刻后,瞧着二孙子何宇鸿不说话的样子,身为祖父的何弘方一脸忧愁的面孔看向了儿子何韩盛:“他啊,触碰了朝廷律例,将咱何家的锦缎欲要卖至海外,被官府发现,收了下来。你说这这” “那他怎么平安回来了?”老爷何韩盛问了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认错的二孙子何宇鸿,大老爷何弘方叹了口气,眉毛紧皱,说了来:“前几日,他让他的下人子墨拿着锦缎悄悄欲要拿去卖至海外,被官府查到了,这交接货物的人动作快,跑了,可那下人子墨被官府抓了,连同我何家的锦缎扣押了。”说着,大老爷看了一眼二孙子,再道来:“他倒是聪明,这般冒险的事,他让下人去做,他自己呢看着被官府扣押了悄悄跑回来了。” 听着父亲的一语,作为何宇鸿的父亲,身为何家的老爷,当然了,还有大老爷了,他仅仅是个老爷,大部分权利还在大老爷手中。 “爹,这犯了禁海令那可是要砍头的啊,这到时恐怕何家的人都要遭殃啊。”父亲何韩盛有些慌张了来。 “是啊。好在这官府还未知晓是我何家,只怕时间长了,到时查了出来,殃及我何家几代的基业啊。”大老爷何弘方道。 这下,越想越气,作为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冒着大雨走至祠堂院中,拾取了一根长木棍快速走来,气得一棒朝着儿子何宇鸿挥去,大喊着:“你怎么这么不让我们省心!那禁海令你是眼瞎还是耳聋啊?!你以为还是几年前啊?!” 只见,那根湿哒哒的还有些粗壮的木棍被打得断成了两棍子。 想着何家上下几十人口的性命,父亲何韩盛忍不住的再次往着儿子何宇鸿背上一棍子抽去。 “要是官府查到是我何家的你干的,到时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你遭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道完,父亲何韩盛再次将那木棍挥打了过去。 看着打了这么多棒,作为父亲的还是心疼了起来,站在儿子何宇鸿一旁,责问来:“你为何没有经过祖父,我还有你大哥的同意,就私自把这锦缎拿去卖?” 听着方才祖父与父亲的一语,二少爷何宇鸿此刻想认错也晚了,毕竟事都发生了。 “爹,儿听他们说,海外买锦缎的人多,这价格比咱大墨的价格高上好几倍,就……” “高好几倍?”父亲道了一句,看着儿子这般不懂事的模样,责备了起来:“听谁说的?你爹我怎么没听说?高好几倍的生意为什么别人遇不上,你偏偏遇上了这么个好事?” “不想说你了,你自己在列祖列宗前好好反省!天黑了再回来!”道后,父亲何韩盛看向了一旁的父亲:“爹,咱们回去吧,想个法子,他留在这儿,好好反省。” 看着二孙子的模样,祖父无奈的摇了下头,同着儿子走了出去,撑着把伞往何宅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族谱除名 ,墨染江山 三月的春雨,滴滴答答降落在溪桐县城之中。 雨愈来愈大,大得压弯了草丛之中的野草,大得使得街上全是水塘,大得使绿油油刚生长不久的树叶冲刷了下来,顺着小流流往不知何处…… 雨,顺着琉璃瓦的沟槽流淌下来。 何宅门外,时而来往几人。有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春雨之中的,有冒着雨手里抱着什么物品的中年老爷匆匆而去,亦有几位冒着大雨抬着轿子的男子走过。 何宅院中,还挺宽阔的,虽说仅有几十个下人,可这院中打扫得还是挺干净的。 尽管雨下得多大,树叶掉了多少,可一片树叶都未能掉入何宅之中。 “诶,你说这怎么呐,这”何家的老爷何韩盛之正妻许以菱焦急得自语了起来。 正堂中,大老爷何弘方一脸忧愁,左手紧握着拐杖,右手搭在木椅手托上,坐上老木椅上的他忧愁得茶饭不思。 “弟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作为大哥的何子轩说了来。 此时的二少爷何宇鸿正跪在正堂的地上,面朝着祖父,脸上现在已经看得出来后悔了。 “昨儿反省得如何啊?”祖父问起了话来。 父亲的一语,作为父亲的何韩盛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二儿子何宇鸿。 瞧着二儿子何宇鸿一声话语皆未出,作为父亲的何韩盛重复了一遍来:“你听不见祖父问你的话吗?” 其实不是听不见,只是宇鸿不知晓该怎么个说法,但看着父亲投过来的严厉的眼神,只好说了句话来:“我错了。” “错哪了?!”父亲严厉的问了一声。 “错错在不该把家里的锦缎拿去卖。”宇鸿道了声。 看着二儿子如此模样,作为父亲的何韩盛气得从椅子上起身来,呵斥道:“你!错就错在不该这么贪心!人家说能卖几倍的价格你就信啊!什么好事都会往你身上去?” “爹,那价格确实是真的。”二少爷宇鸿感觉自己很冤枉一般。 “就算是真的,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触碰了禁海令!要掉脑袋的!” 父亲的再一语,二少爷何宇鸿一下间吓得大汗来,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掉脑袋’这个词,可只要一听到这个词,心中就会紧张,害怕起来。 “爹,儿知错了,儿下次不敢了。”二少爷何宇鸿额头上已经起了汗水来。 一家子的人,看着二儿子何宇鸿这般模样,人人皆忧心忡忡。 想了一夜的父亲何韩盛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想了一夜的想法道了起来:“爹,您把他名从这族谱上去了吧。” 刚一说完,一大家子的人一个个目光看向了老爷何韩盛。 见着大老爷一话未出,作为二儿子何宇鸿的生母许以菱手拍了一下丈夫,大喊一声:“你疯了?他可是我们的儿子!” 面对妻子的责骂,作为丈夫的何韩盛实在不忍心,可眼下,何家若是不如此做,这一家子的人都不保,等到官府找上门来,那 才是真的来不及。 这时,老爷何韩盛跪在了大老爷前:“爹,都是儿教导无方,才酿成今日这大错。爹,儿恳求您将他的名从这族谱去了。” “爹,不能除啊。”生母许以菱跪了下来求情来。 看着爹娘都为弟弟求情,大儿子何子轩跟着跪在了地,为弟弟求情来:“祖父,弟弟只是一时迷糊了脑子,您不要把他的名从这族谱上去除啊。” 丈夫一跪,身为妻子的陈如容一同跪了下来:“祖父,您莫要去他的名啊。” 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在为着二孙子求情,作为何家家族的大老爷何弘方顿时不知如何处置较好。 瞧着一个个都在为自己二儿子求情,何韩盛道来:“你们求情做什么,他罪有应得,不值得你们为他求情。”道完,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爹,你就除了他的名吧。” 看着大哥还有大嫂、大哥、娘都在为着自己求情,二少爷何宇鸿的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了下来,看着从前很疼爱自己的祖父,道来:“祖父,都是我的错,您把我的名从族谱中去了吧。” 听着二孙子的一语,大老爷不知如何是好,两手紧握着拐杖,坐立在老木椅上,一言未发。 看着父亲不知所措的模样,何韩盛站了起来,看向了大老爷一旁站立的管家许柳,吩咐来:“许久,去!把族谱取来!” 听着何韩盛的一语,再看着一旁家主一言未语的模样,管家许柳不知是去还是不去好,两眼看着大老爷的动作。 “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何韩盛再次喊着。 看着大老爷还是一言未发的样子,再看着何韩盛看过来的眼神,管家许柳只好去了。 没一会儿,那族谱便取了来。 只见,这族谱的外壳之上掉了色,字的颜色也掉了些,但仍然清晰可见上面写有‘何氏族谱’四个大字。 “取笔来!” 何韩盛的一喊,管家许柳先是看看大老爷有没有什么反应,直至看到大老爷没有反应之后,方才去取。 瞧着何宇鸿的名字要被画去,妻子许以菱急忙走了过来劝阻。大儿子何子轩及正妻见后,匆匆走了过来,一同劝阻来。 看着一个个来劝着自己,作为二儿子父亲终于忍不住了,骂了起来:“够了,他这孩子不能再容忍了,再容忍下去,回给我们何家造成多大的灾难,你们知道吗?”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干了多少混账事?你们可知道?有多少次都是你们为他求的情?而他呢?”父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儿子,看着家中的几个人再次道来:“这些年来,他有哪次把你们的好挂在心上?再纵容他,何家迟早有一天跟着他完蛋!就当我从未有过这儿子!” 看着管家许柳将墨笔取来了,父亲何韩盛急忙将毛笔拿在了手中,蘸了蘸墨水,眼睛看着族谱上写着的何宇鸿的名字,拿去笔来,朝着字上抹去。 还未等笔接触那个字,生母许以菱一脸不愿意,手紧紧拉住丈夫的手腕:“不要!” 想着自己二儿子的名字从这族谱上抹去,有哪个生母会不心 疼。 将名字从族谱上抹去,相当于这个人日后不再是自己的族人,且日后等于不是自己的家人。 “起开!”丈夫看了妻子吼了一声。 终于,这时坐在老木椅上的何家家主终于要发态来,先是叹了口气,两眼睁开,看向了面前正准备除名的儿子何韩盛一旁的妻子,道来:“罢了,让他除去吧。” 家主的一语,宇鸿的生母方才将手缩了回来,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了摊在桌上的何氏族谱。 见着妻子不再阻拦,再有父亲的一语,何韩盛手不留情的将毛笔尖放在了二儿子何宇鸿的名字上,使劲的来回抹,何宇鸿的名字被这黑漆漆的墨水盖住了。 抹去后,看着仍跪在地上的何宇鸿,说起话来:“从今儿起,你我不再是父子关系,这宅中任何人就当是不认你,何家的家产与你关系都没有。好了,莫再跪了,收拾东西,快点走人吧。” 看着眼前如今变了模样的父亲,何宇鸿眼眶湿润了起来,坚强的他起身了来,一话未语,往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开始收起东西来。 瞧着二儿子离去的模样,生母许氏心疼了来,两手紧紧握在胸前,看着一旁的丈夫,哭着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 道完,看着丈夫一点心疼的模样都没有,心疼的生母许氏手擦了擦眼睛两旁的泪水,往着自个儿睡房边哭边走去。 何家的家主看着这般模样,越想越是心烦,往着自个儿的书房走去。 大儿子何子轩看着父亲这般模样,再想着弟弟的模样,拉着妻子陈氏的手走了出去。 这下,正堂之中仅剩下何韩盛一人。 见着人人都走了,这时的他,眼眶方才湿润了起来。 若不是事情严重,自己也不想这样啊,可自己也不希望何家几代人的努力就这么全部毁在了他手上。 又怕别人看见,何韩盛方才擦了擦自个儿的眼泪,往着何家账房走去,过了许久,方才从账房之中走出来。 然,此刻收拾好了行李的二少爷何宇鸿正欲要往着何家的大门走出去。 刚准备要走,就瞧见一家子人来送别着自己。 大哥、大嫂、母亲眼角上都是泪水,唯有大老爷、父亲一脸没有表情的面容。 “儿啊,你慢走,啊。等啥时候你爹想通了就会派人来接你,啊。”母亲安慰着。 二少爷点了点头,这时候已经说不上来一句话了。 “弟,出去后,莫要惹事,不要一意孤行。”大哥叮嘱着。 看着说得也差不多了,何韩盛走了过来,将方才从账房取来的银票塞到了何宇鸿的手中:“这是点儿银票,出去后,照护好自己,省着点花。花完了你自己想法子,总之这何家的家产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休想再从这里拿。” 看着手中自己都觉得多的银票,刚想拒绝的,可想了想,自己日后与何宅的关系一点都没有了,突然间不觉得这银票多了。 收了银票,看了一眼何宅,何宇鸿背着包袱走出了何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小子,挺能抗的啊 ,墨染江山 “说!” “说!” “说不说?!” 位于沿海的凉城府府衙门狱中传来了审讯犯人的话语声。 “哟吼,嘴挺硬啊。” 见着面前之人嘴这么硬,牢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狱卒,挥挥手,道:“来人,用刑!” “是!” 这位牢头,姓郑,名苍,有着一身肥胖的身材,一张黄彤彤的脸上有着浓密的大胡子,密得差点把脸给遮住了,走起路来确实有几分威风。 而被绑在人形架上的人有些瘦弱的人便是破了禁海令的人,也就是溪桐县城何宅下人子墨。 一身瘦弱的他,如今身上多了好多处的伤口,这些伤口皆是这几日在狱中被打的。 还没等子墨得到放松,一个烙铁就往着自己的肚皮上贴来。 烧得很红很红的烙铁碰在子墨的身上,顿时浓烟滚滚,空气中散发着烤肉味。 烫得子墨额头上又多了好多的汗水,一声大叫之声将整个牢狱的空气重新换了一遍。 看着犯人这般痛苦难耐的样子,郑牢头继续审问了来:“说不说?” 想着二少爷及何宅的安危,子墨选择不说。 自从禁海令实施以来,沿海的各州府几乎没几日皆能有一个新的案件。 “你小子,真是有能耐的啊,这都几天了,还不愿意说,是吧?”道完,郑牢头再看向了一旁的狱卒,吩咐道:“继续。” 刚准备继续,一声话语传了过来:“放下!” 回头一看,原来是知府,瞧着知府一脸笑容的走来,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事,狱卒将手里紧握的烙铁放回了炭盆中继续烧来。 这位知府,姓顾,名建同,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只是这面容长得实在丑陋了些,一笑起来,这面容更加丑陋了。 但是他是知府,又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相貌呢。 走近些来,顾知府便坐在了犯人子墨面前的一把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犯人,道:“你叫朱子墨吧?” 听着面前这官的一语,下人子墨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一脸诧异的面孔看向了知府。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顾知府微微一笑,接着再道了起来:“这么告诉你吧,你的身份,本官已经查明了。” 说完,顾知府站了起来,哒哒了下嘴,小叹了口气,在犯人子墨面前徘徊了起来:“诶呀,这犯了禁海令啊,人头是不保喽。这何宅也撑不了几日喽。可惜了,可惜了。你说,这几代人的基业如今毁在你这个下人之中,何家的列祖列宗会怎么看你呢?” 听着面前官员的一言,下人子墨心中开始慌张了来,求饶了起来:“官爷,官爷!您行行好,把这事私了,您看成吗?” “私了?”顾知府一脸笑眯眯的看着犯人子墨:“本官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什么案子没见过,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胆大的跟本官提私了。”道完,顾知府笑了笑。 叹了口小气,顾知府继续道来:“私 了这可以是可以可这”顾知府做起了手势来。 那手势,一看就是钱的意思嘛,谁不爱钱呢。 “您要多少?”犯人子墨问来。 “这个数。”顾知府做起了手势来。 看着那手势,突然间,犯人子墨高兴了起来:“不就是十两嘛,等回去,拿给您就是了。” 听着犯人子墨的一语,顾知府急了起来:“什么十两?打发本官啊?” “一百两?”犯人子墨猜测道。 顾知府摇了摇头:“一百两少了,这还不够本官塞牙缝呢。” “一千两?”犯人子墨继续猜着。 这次,顾知府终于点起了头来:“对对对,一千两,怎样?” 听着顾知府的一语,若是放在以前,一千两也不算是个很大的数目,可这何家的事业一年也才一二百两,这还得打拼多少年啊,再加上每年朝廷要收的税,这一年一百两银子都不到,尤其是这几年,一年才挣个二三十两银子,突然觉得这是个大数目了。 犯人子墨忽然收回了那满脸笑容的面孔,突然间垂头丧气来。 瞧着犯人子墨的垂头丧气的模样,顾知府也收回了那一脸笑容的面孔,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可惜了,这下谁都保不了喽。”顾知府道着。 看着面前官员得意的模样,再想着方才他所说的一千两银子,再想着何家如今的局面,求了起来:“官爷,官爷!您行行好,再降些,再降些。” 看着面前犯人这么想保住何家所有人的性命,顾知府道来:“那就八百两。” 一听这价格,犯人子墨还是觉得高了些:“官爷,您行行好,再低点,低点。” 顾知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低点?八百两已经很低了,这一下子给你少了二百两银子,你还与本官说低点。” 犯人子墨再次求情来:“官爷,这这主要是太多了。要是前几年定拿得出来,可这几年,朝廷收的税多,这家产都没多少,您再低点。” 看着犯人子墨这般求情的样子,顾知府终究还是降了点来:“那就七百两,不能再降了。” 听着这价格,犯人子墨知晓自己没救了,虽说何家每年能挣个百来两银子,可朝廷一旦收税,这一年赚的银子就只剩下一二十两,若是再碰上知县收刮民脂民膏,那一年剩的银子就没几个银子了。 “怎么?还嫌高啊?”顾知府问着。 见着犯人子墨一脸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拿不出来:“诶呀,完喽,这下彻底完喽。” “官爷,除了银子有没有什么法子可救?”子墨再抱有希望道。 “这个嘛”看着子墨这般对何家忠诚的模样,顾知府想了个法子来:“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喽。” “官爷,您说。”犯人子墨一脸期望的看着顾知府。 “你们不是因为海外赚的银子多这才悄悄想把锦缎卖出去嘛,这笔大买卖你们可以做。” “真的?”子墨有些 不敢相信的面孔看向了顾知府。 “不过……” “不过什么?官爷,您说。” “不过这赚的银子分本官一半,如何?” 一听,子墨笑容满面,笑着道:“可以可以。” 看着子墨高兴的面孔,顾知府道来:“莫急,本官还没说完呢。” “官爷,您说。” “把你们何家的所有锦缎一并售卖至海外,如何?”顾知府道。 这么一说,子墨又不是傻子,自己虽说没有多少文化,可这会算账、知法的他怎么敢去这样做。 自从禁海令实施后,规定不论地方官员或百姓皆不能出海,出海打渔者挨四十个板子,出海为商者,数目较轻或还未能进行交易的,一旦发现,全家处以绞刑;数目多,且屡次再犯的全家处以凌迟。 虽说都是死,可不一样的就是死法不同,后者比前者更为凄惨,前者至少还可以留个全尸,后者那就没这机会了。 就算锦缎卖得再多,得的银子再多,钱财还没有焐热估计就在那些官的手中了。 “不答应呐?”顾知府又问了声。 见着犯人子墨不吭声,顾知府已经没有耐心了:“不答应就罢了,总之一个字,何家的人保不了。”道了一声,顾知府转身往着牢狱门口出去,走之时还留下一话来:“给本官继续用刑,不必再询问,用到他死为止。” 顾知府的这么一话,郑牢头与那几个用刑的狱卒突然间觉得轻松了许多,只因不用询问,想怎么用刑就怎么用刑,直至他死为止。 “小子。”郑牢头笑眯眯的看向了这犯人子墨,接着再道来:“你小子是我见过最能扛的,也是最忠诚的那个。可惜了,你跟错了主。”道完,郑牢头挥了挥手,两狱卒用起了刑来。 天愈来愈黑,溪桐县城的大街小巷中亮起了煤油灯来。 大街小巷之中,有着这一盏盏煤油灯的照亮,使得路上明了不少。 然,这些煤油灯可不是那个善良的人挂的,而是由县衙出的银子来挂的,这些银子也就是从百姓口中抠出来的。 “今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何宅的一屋中传来了妻子许以菱的声音。 屋中,一盏光芒很是微弱的煤油灯还在竭尽全力亮着光中,灯里的油已经没有多少了。 何韩盛站立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儿一话语未出。 以为是丈夫听不见,妻子许以菱再次重复问了一遍来:“今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等待了片刻,见着丈夫还是未有回答自己的话语,妻子走了过去,站在丈夫一旁,道:“方才问你话,你没听见?” 丈夫何韩盛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有些气意的妻子,回了来:“不过,还轻了。你想想,就因为他一个人,便要我们何家全家人都赔上性命,你觉得过吗?” 犹豫了片刻,妻子问了来:“可,你放了他,日后官府来找,问是谁指使的,到时怎么回答?” “放心,我自有法子。回去睡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审案 ,墨染江山 “知县,知县。” 一声声喊声随着步伐匆匆往着知县于文彬的房间而去。 听见声后,知县于文彬放下手中笔来,两眼目光看向了匆匆跑进来的刘师爷。 见着刘师爷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知县于文彬站了起来,还没问一句话便从刘师爷的手中将信拿了过来。 一拿到信,知县于文彬便匆匆将信打开来,开始阅览了起来。 正当知县于文彬还在看着信的时候,刘师爷在一旁说起了这信的来历来。 “这是凉城府知府命人捎过来的信。” 刚一说完,知县于文彬就已经将这信看完了。 “你怎么看?”知县于文彬两眼目光看向了师爷刘俊良。 看着知县投来的眼神,刘师爷想了想来,片刻后,回道:“知县,这禁海令实施,那是相当严啊,马虎不得,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好,既然问题出在我溪桐县城,自然严查。”道完,刘师爷把桌上的官帽拿了起来,戴在了头上,匆匆走了出去,刘师爷跟在一旁。 带好了人,知县于文彬同着刘师爷一道往着城中的何宅而去。 何家,做的乃是布行生意,在城中的店铺有十几余家。 在整个溪桐县城来说,大部分百姓身上所穿的衣裳皆是何家的面料。 二少爷何宇鸿已经走了好几日了,一家子的人只要想到他所做的事,总会气愤了来。 “盛儿。” 老爷子的一话,何韩盛两眼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爹。” “你,说话这何家应该何办吧?鸿儿走了,这罪谁来认?”老爷何弘方一脸忧愁的看着儿子何韩盛。 此时的一家人聚在正堂中,人人皆在想着法子。 老爷子的一语,何韩盛不知所措来,毕竟这事儿还是第一次发生,谁都没有个好法子。 看着一个个投来的目光,何韩盛看向了老爷子:“爹,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常言子不教,父之过。宇鸿如今犯了错,这个当父亲的最有责任,就让我来认了这个罪名吧。” 一听,堂前坐着的老爷子叹了口气来,看着面前的儿子,再看着家人们,不知该说何话了。 可想到禁海令的规定,犯了禁海令之人处以凌迟,家人处以绞刑,更何况不是父亲的全错,大少爷子轩道了来:“爹,这罪您要是认了,处的那是凌迟啊。” 大儿子一说,作为父亲的何韩盛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但不下雨的天,再看着一家老小看过来的眼神,何韩盛道了来:“宇鸿犯的错,我这个做父亲的罪最大,反正都是死,死法不同而已。” 何韩盛的一说,全家上下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想了几日的法子,什么好法子都没有,也没有个好法子来让何家躲避这场灾难。 突然间,一声话语传来。 “老爷!老爷!” “不好了!” “不好了!” 管家许柳带着话语匆匆跑了过来。 听着管家许柳的一语,再看着管家许柳匆匆跑过来的样子,所有人捏起了把汗来。 连同坐在正堂前老木椅上,一手杵着拐杖的老爷子慌张了起身了来,看着匆匆跑过来的管家许柳。 “怎么了?”老爷子问着。 “老爷,衙衙衙门的人来了。”管家许柳吓得说话都 不利索了。 “啊?”老爷子心慌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衙门的人来,代表着宇鸿做的事让衙门的官知晓了,也代表着自己的何家全家上下的人要跟着遭殃了。 还没做好思想准备,便瞧见一排排的衙门的衙役冲了进来,很快把全家上下围住了,走来了一位身穿绿色官服的于知县于一位穿着棕色袍服的刘师爷。 “诶呀。”于知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着何家的老主,再道来:“这有好几日没见到何老爷咯。”道完,于知县便看中了堂前的那把老木椅子,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坐在了老木衣裳,手还止不住的摸起了那老木椅来。 “官爷,您来这是?”老爷子假装一脸不知。 听着何家老爷的话语,于知县收回了手来,看着何家老爷一脸不知的面孔,微微一笑,道来:“您还不知道吧?您家下人子墨触碰了禁海令,被沿海的凉城府知府抓了正着,您才怎么着?” “怎么着?”老爷子问着。 于知县拍了下手,看着何家一个个慌张的面孔,严肃的道了来:“今儿,收到了凉城府知府的信。”说到一半,于知县看向了一旁的刘师爷:“把那封信给他们看看。” 听着知县的话语,刘师爷将信拿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把信递给了何家的老爷。 接后,老爷子急忙将信打开了来,一旁的何韩盛与着几位识字的凑过来看了起来。 看后,何家老爷子一脸更加慌张的面孔看向了于知县。 这封信的出现落实了子墨是何家的下人,也是何家指使的。这下,无论如何,何家反正是逃不了这关系了。 “官爷,这这这”老爷子不知如何怎办来。 虽说如今已经八十岁的高龄,可自己还不想提前走呢。 “何老爷啊,这信呢,您已经看了。本官呢是朝廷命官,为朝廷办事,自当为国为民,莫要怪我手不留情了。” 看着何老爷一句话语已经说不出口,于知县吩咐了来:“来人呐!” “在!” “把他们押回衙门,等待候审!” “是!” “走!” “走!” 何家全家上下被着衙门的人押了起来,往着县衙门而去。 一路上,两旁围观起了看热闹的百姓来,这些百姓议论纷纷来。 “这何家的人怎么全被官府的人押走了?”一百姓发问道。 “你没发现何家的二少爷不在吗?听说啊,这二少爷在外犯了错,巴结了好几个女人,全都死了,衙门的人来问,这何家一家人还包庇,这不,活捉了嘛。” 好家伙,这话要是让何家的人听见了,那不得把这人揍死。 周围一百姓听后,很是不相信,看着那男子,道:“不信谣,不传谣啊。我可是了解何家人的人品的。” 殊不知,站在他们身后,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蒙头遮面的男子便是何家的二少爷何宇鸿。 若不是当时因为高价格迷糊了头脑,要不然这事也不会发生,看着大哥、嫂子、母亲、父亲、祖父还有一些下人全被带走了,更加怨恨自己来。 听着一旁百姓的议论,二少爷何宇鸿并未有去理睬,一旦被人认出来就惨了。 一路的跟随,二少爷何宇鸿悄咪咪的跟随到了县衙门。 虽说在几日前被赶出家门的时候父亲曾叮嘱自己离开溪桐县城,越远越好,越 没有名声越好。 可还算聪慧的二少爷何宇鸿知晓,父亲这是想拿全家人的性命来保住自己,能保住的也只有自己。 在溪桐县城中,百姓们几乎人人都知晓何家的二少爷何宇鸿最为顽劣。 父亲也正是想用这个来让自己名字从族谱中去除,唯有这样,自己方才与何家没有关系,何家也才能留下一个活口。 二少爷何宇鸿知晓这些,他也很清楚父亲的做法,可自己就是无能为力来化解这危机,让全家不被掉脑袋。 不在这被捕之中,二少爷何宇鸿是幸运的。 此时的他不敢靠近衙门太近,只能在远处小心翼翼的看着。 只见,自己的家人被押进了衙门之中,随后一群百姓聚集在门外叽叽喳喳的看着衙门内。 百姓的围观,挡住了二少爷何宇鸿的视野。 但他又不忍心走,生怕自己走了,连家人的最后一面看不到了。 触碰禁海令的案件,在如今的大墨看来,是件很大的案件,所有案件皆要为它让步。 “升堂!” “威…………武…………” “嗙!”一块惊堂木的敲击声在堂中响起。 看着门外议论纷纷的百姓,知县于文彬放开嗓子,喊了起来:“肃静!” 见着议论之声减小了,知县于文彬方才审案来。 “何老爷,本官问你,这子墨可是你何家的下人?”于知县问。 “是。”何老爷答。 “那你,与本官说说,这将锦缎欲要卖至海外,可是谁的主意?”于知县再问。 听着于知县的话语,还没想好的何老爷不知如何回答来,正当自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是自己的主意时,突然一声话语说了来。 “我的主意!” 一看,原来是何家何老爷的儿子何韩盛的话语。 “好,既然你说是你的主意,那你告诉本官,这为何要将这锦缎欲要卖至海外啊?”于知县问。 “回官爷,海外卖的银子比在大墨卖多出好几倍。” “好,算你诚实。”于知县道。 “怎么没瞧见二少爷啊?” “就是啊,他去哪了?” 正当于知县要定罪之时,恰巧听见了衙门外百姓的一语,听后于知县询问了来:“是不是还缺少一人呐?” “回官爷,不少。何宇鸿在几月前就已经在族谱抹去其名,与何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儿何家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了。”何老爷的儿子何韩盛道。 “哦?”知县于文彬问向了何家老爷:“何老爷,真是如此吗?” “是。几月前,何宇鸿因为琐事与他父亲置气,一气之下提出从族谱除名,我们也曾挽留过他,可终究挽留不住,前一月就已经离家了。如今,与我何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何老爷道。 听后,于知县定起了罪来:“根据这禁海令呢,犯了禁海令之人处以凌迟,其家人处以绞刑。如今犯人子墨在凉城府牢狱中已死。”道着,于知县看向了跪在地的何家老爷之子何韩盛:“你方才说,是你的主意,那这案子就与你最有关。依据禁海令你,处以凌迟,你家人处以绞刑。”道完,于知县将惊堂木敲了一下。 “来人呐,将他们押往刑场,准备受刑!” 听到这话,何韩盛的夫人许以菱已经泪流满面了来,大少爷何子轩的夫人陈如容眼泪一滴滴快速的滴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行刑 ,墨染江山 “快走,快走。” “晚了就看不见了。” “走走走。” 门外,瞧见一个个百姓皆快速的走去。 听着这话语,正在看书的子渊坐不住了,看向了一旁正忙着的旭叔,好奇的问了起来:“爹,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子渊的一语,春旭放下了手中的活来,看了一眼外面急冲冲走着的百姓,再看着子渊一脸疑惑的样子,知晓些的春旭上前几步,回着:“你想不想去看看?” 十一岁的子渊点了点头:“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今的子渊又长高了不少,身上的肉也多了些来。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道后,春旭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来,拍了拍一双手。 见着旭叔同意去了,子渊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看了一眼一旁坐着吃着包子的郑锤,问道:“锤叔,你去吗?” 见着春旭和子渊要出去,正好自己没事,郑锤将手中的包子全塞在了嘴里,匆匆站了起来,跟随在他们身后,他们去哪就去哪。 一路上,瞧见喜欢看热闹的百姓还是挺多的,每走几步总能瞧见有百姓急匆匆的跑去。 此时的刑场这边,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等时候到了。 天空中黑乎乎一片但忍不下雨,周围的不时有大风吹来,吹得树枝摇摇曳曳。 刑场上,一个个断头墩已经准备好了。 知县于文彬坐在其后的官帽椅上,戴着顶官帽有些犯困了来,兴许是等得太久了疲倦的。 一旁站立着刘师爷,刘师爷的两眼正看着面前的那柱燃烧缓慢的香。 肩上扛着大砍刀的屠夫站立在断头墩一旁,两颗大眼睛往着台下的百姓,耳朵在等待着知县的命令。 要说最恐怖的还是刑场一旁的空白场地。 只见,这块场地上竖立着一木桩,木桩之上捆绑着一人,此人正是何家何老爷之子何韩盛。 此时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褪去,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残酷的刑罚。 刑场周围,已经挤满了许多围观的百姓。 这些百姓们看到此场景议论纷纷了来,整个刑场一片嘈杂的议论之声。 此刻的子渊骑在春旭的肩上,两眼望着台上及一旁的那些刑具及犯了错的人。 “爹,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子渊好奇问来。 春旭听后,看了一眼邢台上,道来:“他们中有一人触碰了禁海令。看到那边光身子的人没?” 子渊点了点头:“看见了。” “他啊,就是触碰了禁海令。他一人犯错,全家人都要赔上性命。”春旭道来。 “凭什么啊?爹。这他家人又没有犯错。”子渊十分不理解。 看着子渊这副模样,让春旭有些害怕了来,好在周围的百姓都都在议论,在这嘈杂的人声中听不到子渊的话语,但想着子渊的那不服气的话语,春旭心中有几分高兴了来。 瞧着香已经燃完了,刘师爷俯下身子来,在知县于文彬的耳边道了起来:“知县,到时 辰了。” 听后,知县于文彬方才睁开眼来,看着刑场周围已经挤满了人群,看着面前的香确实已经燃完,哈了口气,眯了眯眼睛,将身姿坐好了来。 接着,只见知县于文彬伸手往着面前竹筒里拿了一块令牌来,瞬间脸上威严了几分。 “时辰已到!行刑!”一声大喊声后,那块令牌仍了出去。 听见命令声后,那些一个个屠夫端起一旁凳子上摆放的一碗酒水来,大饮了一口,随后将口中的酒水喷向了大砍刀上。 看着自己要去了,妻子许以菱看向了刑场一旁光着身子被绑在柱子上的丈夫何韩盛,顿时泪流满面。 何家老爷紧闭双眼,头纹丝不动的放在断头蹲上。 随后,屠夫将大砍刀挥去,只见一个个人头落地,溅起了血。 见着如此场景,十一岁的子渊害怕的闭上了眼,拉着旭叔的衣服:“爹,不看了,放我下来吧。” 听后,春旭把子渊放了下来,看着子渊害怕的面孔,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最害怕的还是刑场一旁的光着身子被绑在柱子上的人。 这时的他,并未向台上的家人死得那般痛快,等待他的将是比台上的将是更为残酷的刑罚。 瞧见,他的面前站立着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此匕首不大,说小呢,确实是有几分小。 另一人呢手里拿着本书,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随后,此人手一挥,那手握匕首的人刀子开始动了起来。 那刀子毫不留情的往着柱子上的何家老爷之子何韩盛割去。 只见,一刀刀的肉被割了下来,鲜血淋漓,可吓人了。 此刑罚便是凌迟,听闻,此刑罚便是百姓们空中所说的千刀万剐,受此刑罚的人并未立即死去。第一天规定割多少刀,第二天再决割定割几刀,一刀接着一刀割,直至最后把人折磨而死。 不忍直视的百姓们皆一个接一个的散去,刑场之上未走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些胆子大的人了。 “爹,我们回去吧。”子渊道了一声。 看着人也越来越少了,再想着让子渊见见世面之时,春旭有些犹豫了来。 “旭叔,咱们这走吧。你看看,那有多吓人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郑锤道了一语。 听后,再看着子渊被吓的有些不轻,春旭只好应了来:“好,那咱们就回去。” 此刻,刑场周围的百姓又走了些许人,没走的应当是胆子最大的人了。 然,真以为这人群中就没有胆子小的人了吗? 那你就错了。 此时,一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男子正站立在这人群之中,他还是那个何家的二少爷何宇鸿。 只是,此时的他瞧见父亲被行刑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哗啦啦掉落了下来。 幸好斗笠前有着一层面纱遮住了自己的面孔,要不然说不定二少爷何宇鸿就被人认出来了。 想挽救却又无力挽救,想跪下磕个头却又怕被百姓识出,谁也不明白他的苦衷。 若是几 年前,禁海令还未实施之前,将锦缎卖至海外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做,官府是不会管的,可如今却因为一条禁海令,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赔上了一家子的性命。 二十几岁还未娶妻的二少爷何宇鸿心中十分不服。 可就算自己心中有多么的不服又能怎样,他们是官府,自己是民,民怎能斗得过官府。 看着父亲被活生生的一刀接着一刀割去身上的肉,二少爷有苦说不出,也无人能去诉说。 看着这残忍的场面,何宇鸿已经不敢再忍心看了,转过了身,在这人群之中散去了。 回家的路上,十一岁的陈子渊想着方才刑场上的那一幕,突然间心皮疙瘩起了来:“爹,刚才那好残忍啊,这谁瘦得了啊?” 看着子渊毫不忌讳的样子,春旭心里想说一两句却被着心中一颗坚定的心给拦住了,只好保持不说。 见着春旭未有回答子渊的话语,一旁的胖子郑锤道了起来:“就是,幸好不是我。瞧瞧我这肉。”郑锤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接着再道:“要是我这样,那有多么的受不了,这么多的肉这得割到什么时候。” 看着郑锤的动作,再听着郑锤的话语,一旁的春旭哈哈大笑了起来:“就是,我都觉得惨。” 走在中间的十一岁的陈子渊听着旭叔与郑锤的话语,笑容满面了来。 刚走没几步,十一岁的陈子渊瞧见了一幕。 那位如今九岁的何倾雪正在一颗大树下对着自己招招手,一脸笑容。 “爹,我有事,就先不回去了。”刚说完,子渊便高兴的往着九岁的何倾雪那儿走去。 “你去哪儿?”春旭刚问了一句,子渊就跑远了。 见着子渊也没个回应,春旭叹了口气来,自语来:“诶,这孩子。罢了,我们回去。” 何倾雪如同以前一样,每次要与陈子渊见面都是一个人来的,再者,始终也是一个人,毕竟像何倾雪这样穷人家的孩子又有多少人能够愿意陪着她玩呢? “你刚刚去哪玩啦?”倾雪问道。 虽然这句话语并未有责怪的意思,可是听着却似乎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刚刚去刑场看热闹了。”子渊回着。 “哦。”倾雪应了声。 看着何倾雪突然间的失落,子渊以为她生气了,便问了来:“你生气了?” 何倾雪摇摇头:“没有。” “那好,今天想去哪儿?”子渊一脸笑容着问。 没想到,何倾雪并未立马回答子渊的话语,而是抱怨了来:“刚才我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我?” 听着此话,子渊有些懵了:“我不是理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站在你面前?” 倾雪摇摇头:“就是没有,还狡辩。就你们去刑场的那会儿。” 倾雪的这一话,子渊想起来了:“那应该是没看到。” “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呢。”道完,倾雪笑容方才绽放了来。 “去上次的那地方吧,那儿人少,安静。” “好。” 第一百八十章 向两小孩诉苦 ,墨染江山 瞧见子渊未有跟着春旭与郑锤一块回来,李晞冉担心的问了起来:“子渊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或许是与子渊生活久了,尽管自己不是子渊的生母,但名义上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了。 子渊一生下来便交由自己照护,如今十一年过去了,李晞冉已经把子渊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他啊,方才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何事,说是去逛逛。”春旭道完,便开始帮着晞冉忙活了起来。 如今春旭在溪桐县城有着‘大英雄’的称号,包子的生意是越发的好了,赚的银子也一天比着一天多了不少。 瞧瞧,刚回来,郑锤就坐在椅子上拿着几个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夸赞着这包子是多么多么的好。 要不是生意生意变好了,郑锤哪有如今这待遇。 一边的子渊与着倾雪已经来到了他们上次一起去的地方。 说起来,自从去年子渊乡试中了后,子渊与着倾雪见面及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 不知是春旭已经发现了情况还是春旭不想让子渊再往着上考了,每次子渊只要提出想出去玩,春旭皆同意。 这儿,是溪桐县城外的一条小河旁。 对他们来说,唯有此处最安静了,毕竟这是在城外。 小河边上时而还能瞧见几只水鸭在水中嬉戏,河岸两旁还有着几颗柳树。 风的吹动下,这些柳树的枝条可绿可绿了,在风的吹动下舞动了起来。 突然想到: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不错,这绿油油的柳树枝条还真像这诗中所描写的一样。 虽说如今已是三月,可这也才三月初,这风,与着诗中‘二月春风似剪刀’也差不了多少。 树下,坐立着一男子。 瞧见,他穿着一身蓑衣,戴着一顶斗笠,一块黑色的面纱遮住了他的俊貌。 不用问,也知晓是何家的二少爷何宇鸿。 不过,这两小孩可不知道。 见着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让二人的心中有一丝丝不舒坦来。 或许,子渊与倾雪的性格一样吧,都想着在一个安安静静的环境中说着话语吧。 “叔叔。”倾雪走了上去。 不知是因为有了子渊这样的好朋友还是因为何故,以前胆子很小的何倾雪如今胆子却有些大了来。 听着背后传来一话语,二少爷的手情不自禁的欲要擦擦眼泪。 正当他欲要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水之时,方才想起自己可是戴着面纱的。 可能是一个人在此待久了,精神有些恍惚了。 恰巧不巧,一阵风吹来,把二少爷何宇鸿的面纱吹开了来,让八岁的何倾雪瞧见了。 当然,在这阵风中,二少爷何宇鸿瞧清了二人的面孔,看着是小孩子,二少爷何宇鸿方才放松了紧惕。 “大哥哥,你怎么流泪了?”瞧清是位年轻的男子后,倾雪也改了口。 不过,听着这声音,再看着她的模样,怎么有些熟悉呢? 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想多了。 看着面前男子愣 住了,一话未说的样子,何倾雪问来:“大哥哥,你心情不好吗?” 二少爷何宇鸿摇了摇头,一股小小的风又把这面纱盖回了来。 瞧着这大哥哥心情不好的样子,何倾雪看了一眼一旁的子渊,坐在了二少爷何宇鸿的一旁。 一旁的子渊也跟着坐了下来。 见着大哥哥还是未有说话,倾雪再次问了起来:“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终于,听到这句后,二少爷何宇鸿方才开口了来:“说什么?” 一声很冷的话语,让八岁的何倾雪内心中有一些些害怕来,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说话都觉得冷的人。 看着这女孩不再问,想着今日在刑场上所看到的,二少爷何宇鸿不再说话了,开始胡思乱想了来。 一旁的倾雪与子渊见着这么一个人在一旁,也说不出话来了。 三人沉默了许久。 这时,子渊方才开口来:“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先生说,人活在这世上自有喜乐悲伤,不过还是乐最为大嘛,生活在这世上要开心一点嘛。” 听着这男孩的一语,本应笑一笑的二少爷何宇鸿想着家中的事却笑不出来了:“你先生教得挺好的。” “大哥哥,凡是不开心地的事与别人分享出来就好了,分享不开心的事烦恼也会跟着减少的,这是我娘说的。”何倾雪安慰道。 “你娘教的也挺好。”二少爷何宇鸿说了一句。 好家伙,虽说这话语是有夸人的意思,可怎么感觉哪儿怪怪的,倒像是有几分骂人的意思。 听着男子的一话,读过书的子渊以为这男子再骂着自己,便道了来:“你爹娘教你不好吗?” 我直呼好家伙,子渊的这一话,看着倒是挺平常的一句问话让二少爷何宇鸿听出了骂人的意思。 刚刚失去了家人,再听到这么一话,何家二少爷彻底生气了,戴着斗笠看向了一旁的男孩,大喊道:“你什么意思?哪家的小孩?懂不懂规矩!” 子渊见后,刚想反驳一下子的,被着何倾雪的小手拉着自己的手,突然把反驳的话便咽了下去。 “没有没有,我没骂你,你你见谅,我嘴拙。”子渊说了句谎话。 看着没有恶意的两小孩,二少爷何宇鸿收回了怒气,靠在柳树上,开始胡思乱想了来。 见着这男子心情不好的样子,再瞧着他那爱动怒的性格,子渊那是一话都不想搭理他。 可充满善心的何倾雪倒是不惧怕,小手点了点何家二少爷的手:“大哥哥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大哥哥,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们说说嘛。” 瞧着这女孩的动作,让二少爷何宇鸿又想起了什么。 “你是谁家的孩子?”二少爷何宇鸿问来。 倾雪答:“我爹叫何川。” 听后,二少爷何宇鸿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来:“那他呢?” 一上来就问着自己是谁家的小孩,这让十一岁的子渊还是头一次见,生怕告诉这男子会有威胁,子渊选择不说了来。 可倾雪却替他说了起来。 “他是张春旭家的孩子。”何倾雪道。 看来,这相处了这么久,子渊都还未告诉何倾雪自己真正的名字。 听着后,二少爷何宇鸿又放松些了紧惕。 这两名字,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呀?”何倾雪再问了来。 面前小女孩的一语,虽还未回答,倒是让二十几岁的何宇鸿心里得到一丝丝安慰来。 看着周围也没有人,再看着这两小孩也不像是坏人,何宇鸿说了来:“今天,你去刑场了吗?” 没去过的女孩何倾雪摇了摇头,去过的男孩陈子渊一脸淡定的两眼目光看着这男子。 “那刑场上的人是我家人。” 一听,陈子渊淡定不了了,起身了来,看着面前看不清容颜的人,大惊了起来:“你家人?” 看着这男孩突然间说话声音这么大,可把何宇鸿的小心脏吓得怦怦跳了。 好在周围没有,何宇鸿右手食指伸在最前,“嘘”的一声发出。 瞧见这般动作,子渊坐在了男子的面前,突然间感兴趣了来:“你家人犯什么错了?” 何宇鸿叹了口气,看着这两男孩,道:“我要是说了,你们俩可能替我保密哦。” 两人点了点头。 可光说还是不放心,二少爷何宇鸿想起了小孩子的拉钩来。 “我们来拉钩。”何宇鸿道。 “好。” “拉钩。” “上吊。” “一百年。” “不许变。” “谁变。” “谁是” 正当二人还在想时,二少爷何宇鸿道了来:“谁变谁欠我一千两银子。” 还没等两小孩答应,二少爷何宇鸿的大拇指便摁在了两人的大拇指上。 好家伙,这下,这个挺大的。 看着勾也拉了,两人也答应了,何宇鸿方才讲述了自己的苦衷来。 原本对禁海令没有多大认识的陈子渊这下子经过这男子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禁海令不好了来。 “那,你以后去哪生活?”子渊关心的问来。 二少爷何宇鸿摇了摇头:“我离家前,父亲曾给我些银票和我些值钱的小物件。虽说有了这些,我可以随处闯荡,只好好好的花,够我花了。” “可他们都是我一人造成的,如今他们都是因我被行刑了,拿着这些银子我怎么花,也对不住他们。” 说着说着,何宇鸿开始怨恨起了禁海令来:“若是没有这禁海令,我家人也不会如此。可这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条人命却不及一条禁海令。这禁海令到底有什么用。” 听着这男子的一语,子渊更能理解他的感受了:“那你打算为他们报仇吗?” “报仇?”何宇鸿冷笑了下,接着道:“怎么报?现在的我就是个百姓,他们是官府,朝廷命官,拿什么跟他们斗?” “要不你跟我过去吧,我爹、郑锤叔会替你想法子的。”子渊道。 开始,二少爷何宇鸿还有些不愿意,以为这两孩子没安好心,可听着这男孩所说郑锤叔的事,方才放心来。 二少爷何宇鸿抱着复仇的心,跟随着这两小孩而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讨论计划 ,墨染江山 正当李晞冉在忙活着包子生意之时,突然感觉到子渊回来了。 或许是与子渊待久了吧,就算不看,凭着感觉都能认出是子渊。 “回来了”道完,晞冉抬起头来,一看正是子渊没错。 但看着子渊身旁多了两陌生的人,晞冉心中有些担心了来,子渊一旁的小女孩看着倒没什么,倒是一旁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之人很是可疑。 看着外边的天黑沉沉的,但又不下雨,已经连续两日如此了。 这不下雨,还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实属是有些可疑。 “子渊,他们是谁啊?”晞冉一脸微笑问着。 还没等子渊回答,春旭便走了过来,看着子渊一旁的两人,问了起来:“子渊,他们是谁啊?” “爹,她是我好朋友。”子渊回道,但一旁的陌生男子却未有介绍。 “哦,那他呢?”春旭看向了子渊一旁的陌生男子。 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未知晓他的名字,这又不好介绍,再看着他一话未语的样子,子渊道来:“爹,他有事找你。” 听后,春旭放下了手中的活来,拍了拍手,凑近了过来,看着面生,穿着有些不正常的男子,问来:“你找我有何事?” 春旭的一问,这男子一话未语。 想着可能是因为什么事不方便说,春旭理解了来:“行,你跟我上楼,楼上说吧。” 这下,这男子方才跟着春旭而去。 “子渊,他到底是谁啊?”晞冉好奇问来。 子渊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往家里带啊。”晞冉笑了笑,便不再语。 虽说不是子渊的生母,但相处这么多年,晞冉十分了解子渊的性格。 跟着春旭的步伐,二少爷何宇鸿被带入了春旭的睡房中。 进了屋,春旭便将门带上,方才坐了下来。 看着这男子有着几分很守规矩的样子,春旭道来:“坐吧。” 春旭的一语,何宇鸿方才坐了下来。 瞧着这男子也没有恶意,春旭道了来:“说吧,你找我可有何事?” 还没回答,何宇鸿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一旁,跪了下来:“大侠,求你帮帮我吧!帮我报仇!” 这一语,让春旭有些意外。 不过,听着他叫自己大侠,想来应当是子渊在外又拿着自己说事了。 春旭急忙伸手上前:“你先起来,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诶。”道了一语,何宇鸿坐回了位置之上。 “说吧,要我帮你报什么仇?”春旭也就好奇问问,没打算帮他报仇。 可何宇鸿听着春旭的一话,误以为他真的帮自己了,急忙说起来:“帮我报一个血仇。” “你先解释下吧。”春旭再道。 刚开始,春旭并未想帮,可自己想着十一年以前自己整日向往着那个劫富济贫、为百姓做主的江湖人士,想后,春旭决定帮了来。 看着面前的男子有帮着自己的意思,何宇鸿道了来:“大侠,不知今日你可有去过刑场看热闹?” 春旭诚实的点点头:“去过。” “那刑场上的人是我的家人。”何宇鸿也是放心大胆多少说了来。 “你家人?”春旭有些意外。 何宇鸿点了点头,接着道了来:“几日前,有传闻,海外大量收购锦缎且价格比在大墨境内高出好几倍,就没经过家中的人同意,就把一批锦缎欲要卖至海外。谁知,刚要接货之时,遇上官府,接货的人跑了,我的下人子墨被官府抓了,后面还死在牢中。” “后来我方才知晓这就触碰了禁海令,全家都要赔上性命。大侠,你说这禁海令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就卖个锦缎,怎么就犯了法了?” 听着男子的一语,春旭已经大概能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报仇了。 “所以,你是犯人?今儿在刑场上受凌迟的应该是你才是?” 听着这么一话,何宇鸿急忙跪了下来,以为春旭要高官,哭饶了来:“大侠,大侠。求求您,莫要告官,我家人可是千方百计才保我出来,求大侠不要报官。” 想着都是苦命之人,再说,要是没有这禁海令,面前哭诉的男子也没犯法嘛,春旭再次伸手了过去:“放心,我不会报官。快起来吧。” “谢大侠,谢大侠。”感激后,宇鸿方才坐回了位置来。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报这仇?”春旭问。 犹豫了片刻,何宇鸿道了来:“反正如今我家全部人的性命都已不在了,这错是我犯的。去别的地方安安心心的活着也没多大的意思了。大侠,我们造反吧。” 好家伙,何宇鸿是真勇啊,造反的话,他都能说出口。 正当春旭还在犹豫之时,何宇鸿将全部银票及银子拿了出来:“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大侠若是愿意帮我,这些钱全是你的。” 钱财吧,对于别人来说确实有用,可在春旭的眼中,这钱他不感兴趣。 但看着面前的男子有如此大的想法,这不正与着当年从延阳城出来时父亲所说的一样嘛。 “好,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把郑锤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春旭道。 “好。”何宇鸿应。 瞧着有人帮自己了,何宇鸿突然觉得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想着自己家人都是为着自己而死,自己也不忍心带着何家的家产去别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眼下就算不能为他们报仇,就算为他们而死也值得了。 片刻后,胖子郑锤不明不白的被春旭带到了这房间中来。 “坐。”春旭的一声,郑锤坐在了椅子上。 正在春旭把门带上还未坐下之时,郑锤一直朝着这陌生的男子看去,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春旭坐了下来后,郑锤方才问向了春旭:“旭兄,这把我叫来做什么?” “报仇。”春旭答。 “报仇?报谁的仇?”郑锤问。 “我们的。”春旭答。 听后,郑锤一脸肥胖的面孔看向 了二人:“怎么报?” “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春旭道,接着先把自己介绍来:“我叫孙春旭。” “我叫郑锤。” “我叫何宇鸿。” 接着,春旭便先说起了自己的仇来:“我爹,原是左丞相,受奸臣的陷害被当年的弘道帝一连官降九品,担任小小的官。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晓家中如何了,也多年未有取得联系了。我姐原是太子妃,正被奸臣陷害,后来我姐葬身火海之中了。家中为了防止日后被全家被斩,这才,带着我的孩子还有他娘在这生活。我就想着,有一天惩治这帮奸臣,为姐报仇。” “还有,你们不知。去年之时,朝廷下了一道旨意,地方官交的税若是不满足要求,调至墨漳、南越二省地方官。当初就因为这个,于知县威胁老子,让老子去求姜地主,被姜地主侮辱几次,这仇我也一定要报。”说着说着,春旭突然越来越气来。 但,春旭并未将子渊的身世说出来,知晓子渊身世的只有郑锤一人。 而郑锤呢遵守当初的诺言,也选择不说出子渊的身世。 春旭说完,接着郑锤说起了自己要报的仇来。 将各自仇说完后,何宇鸿对他们那是更加的信任了。 “那我们就先把这知县杀了?”何宇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民间生活了十一年的孙春旭觉得也是个时候了,毕竟,当年父亲所叮嘱的自己可是没忘。 可报仇不能盲目的报,总有个计划,再有个合适的时机。 对此,春旭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来:“眼下还不是报仇的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报?”何宇鸿问。 “听闻,朝廷马上弄什么根据地方交税多少决定地方官去留。这去年之时,于知县不就收过一次,当时我求了多少次姜地主。等到过几日,于知县再来收税,到时我们再反抗。”春旭道。 以春旭的功夫,这衙门中的衙役都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自己可还是这县衙门的捕头。 要不是衙门里没什么事,也用不着自己,春旭如今恐怕还在衙门里为着于知县当着捕头。 在衙门中,只要春旭一发话,没人不去做,就连在溪桐县城几个城门的兵自己都有权利吩咐。 可造反,这还得有着百姓的支持啊,要是没有,就三个人,今儿杀得了溪桐县城衙门里的几个官,明儿估计就被上边益石府的知府派人来镇压了。 如今,大墨朝国库已经亏空,大墨各省州府县的粮仓存粮早已空空,加之去年收成就不好,种出来的粮食都不够吃上一口。 溪桐县城也不例外,除了有钱的人家还能用着银两去买点粮食外,其余的那些百姓吃的几乎没有,只因种上来的粮食都往着地主那儿去了。 “旭兄,你打算如何做?”何宇鸿想着问个详细的来。 在这三人中,应该就属胖子郑锤没读过书吧,剩下的二人可都是读过书的人。 “这样” 春旭三人拉近了些来,春旭小声翼翼的说出了自己详细的计划。 听后,何家二少爷何宇鸿脸上一片笑容:“还是旭兄想得周到。”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抄店铺 ,墨染江山 “知县,知县。” 一声话语,于知县的刘师爷带着一封刚到的信匆匆往着于知县的办公之处而去。 每次一听到这声音,皆让知县于文彬心脏怦怦直跳来。 见着刘师爷匆匆跑了进来,知县于文彬急忙方下手中的毛笔,站起了身,接过刘师爷手中的信。 正在于文彬看之时,刘师爷在一旁道了来:“这是刚刚收到的信,严知府捎来的。” 看后,知县于文彬脸上显现出一脸不情愿来,看着面前的刘师爷,问来:“今天,我叫你去何宅把何宅抄了,抄了多少银子?” “回知县,不多,也就二十五两银子。”刘师爷回道。 听着这个数字,于知县自语了来:“二十五两银子,这哪够啊。” 还未看到信,不知信上内容的刘师爷问了来:“知县,怎么了?” “你看看。”于文彬把信递给了刘师爷,接着道了来:“信上说,朝廷要开始收税了,这我县得拿出五万两银子呐。” 看了信,再听着于知县一语,刘师爷开始替于文彬着急了来:“这去年也没让收这么多啊。这突然收这么多,这哪能拿得出来吗?” “是啊。去年,瞧瞧,若不是有张春旭替我去求那姜地主,方才得来这两万两银子。去年那次,百姓就是一片怨恨之声。今年收这么多,这就是把溪桐县城家家户户抄了,也才得到啊。”于知县自语来。 片刻后,于文彬想到了一主意来,问向了刘师爷:“那何家有多少个店铺来着?” “好像十四个左右吧。”道后,看着知县于文彬的脸色,刘师爷道来:“你是想把这其下的店铺全部都抄了?” 于文彬叹了口气:“这眼下也只有此法子了,今年若是凑不出这五万两银子上交朝廷,恐怕我这官要去边疆担任了。” “好,那我这就去。”道完,刘师爷刚想走几步,便被于文彬的一声话语拦住了。 “这样,你去的时候就说何家因触碰禁海令,这得抄没家产,就连其下所结盟的店铺都算。”于文彬道。 “好。” 只见,刘师爷走出了这门,立马召集了衙门的衙役来,往着与何家结盟的店铺而去。 刘师爷与着知县于文彬算是朋友关系却也算不上。 刘师爷是外地之人,并未是这溪桐县城之人,当了知县于文彬好多年的师爷。 这么多年来,只要是知县于文彬碰到问题,不管自己会与不会,先是询问刘师爷的意见。 而这刘师爷呢,当这于文彬的师爷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银子。 若是于文彬真有那么一日去那些比溪桐县城更为贫苦之地担任知县,恐怕刘师爷都得辞了这师爷的位置。 今日的刘师爷,应当算是有威风的一日吧,这上午带兵抄了何家的家产,这下午就游走在街头带着兵去抄其他的店铺来。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这些布啊,可是上好的布,这若是错过了,以后想买都没有买不到这布了。” 一家的吕氏布行门里门外皆能瞧见客人的影子。 何家倒后,许多与他家结盟的店铺都想早点把手中的布啊这些卖出去好进另一家的货。 而那些喜欢何家布的顾客呢逞着这个时候那也是匆匆赶往其下结盟的店铺去买,毕竟这不买还真买不到了。 或许在溪桐县城中,何家的布呢已经深入人心了吧,这在溪桐县城大卖,却卖不出到周围的县城。 “这怎么卖啊,这个?”一顾客道。 听见顾客的问话声后,一身肥胖的老板娘走了过来:“这个啊,这个二十两银子一方。” 听后,这顾客大惊一色:“这么贵!” “你嫌贵,以后想买都买不到呢。”老板娘道了一句。 老板娘的这么一说,顾客突然犹豫了起来,但自己又没银子买,只好眼睛多看几眼面前的这块好布。 正当老板娘还在夸着这布多么多么好之时,于知县的刘师爷走进了这店铺之中来。 瞧见后,老板娘及这家店的老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刘师爷,您这是?”老板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这十几个衙门的衙役围在自己家店的店门口,能不慌张嘛。 见着有县衙的衙役在这家店前,一些顾客见后急忙走了。 顿时,这店走了不少顾客。 “于知县说,何家触碰了禁海令,这家产已经抄了,还有何家其下结盟的店铺还未有,特命我来收拾收拾。”刘师爷道。 听着这一语,这家店的老板慌了起来:“师爷,这这这我家和他家也没关系呐。这怎么抄我的店呢?” 看着面前的老板如此模样,身为于知县的刘师爷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毕竟都习惯了。 只见,刘师爷摆着一副霸王的架势,道:“你家的店铺卖了何家的东西,这既然是何家的东西,怎么和你店铺没关系?” 一旁的老板娘听后,泪水差点止不住的崩了来:“刘师爷,这咱们是做生意的,这与何家也只是生意的来往呐。再说,那何家触碰禁海令的事,跟我们也没关系呐。” “就是啊。”老板道。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刘师爷已经听不下去了:“费什么话?要理论去找于知县理论去。” 刘师爷的一说,两人不知怎办才好,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语了。 “抄!”刘师爷挥了下手。 只见,这些县衙的衙役们冲进了店铺来,便是一顿搜来。 “所有能带的都带啊!不能带的,莫要破坏喽。”刘师爷喊了一声。 顿时,店铺中的顾客全都跑了,这些衙役就像山贼一般,个个手中皆抱着各种货物,还有的用布包起了那收银台的银子来。 见着这般混乱的场面,这老板及老板娘心疼了起来。 “这这这”说不上来话的老板突然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着:“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见着丈夫如此,老板娘一同坐在了地上,双手使劲的捶打着地面,哭喊道:“这我们还怎么活啊!” 这对夫妻的大喊大叫声,很快吸引来了一大片百姓在店铺门前围观了来。 见此,老板娘哭喊了来:“没天理啊!我们店铺清清白白!与何家没有联系啊!这收了我的东西还怎么活啊!” 夫妻俩的哭喊,让店铺门前的百姓议论纷纷了来,纷纷指责着刘师爷。 可刘师爷是什么人,怎会因此手软。 这时,刘师爷方才想起来,于知县的意思是让他把何家的所有店铺都抄了。 想后,刘师爷大喊来:“这个不用了!不用了!都放这儿!都放这儿!” 刘师爷的一语,坐在地上哭喊的老板及老板娘以为事情大反转,停止了哭喊起来,一脸笑意的看向了刘师爷。 刘师爷的一喊,那些衙役还以为不抄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一双双目光朝着刘师爷看来。 “这个于知县说了!不仅抄这一家!只要与何家有结盟的,都要抄喽,所以呢,不必拿了,再说,这么多东西,拿到什么时候。”刘师爷解释来。 听后,跪在地的老板及老板娘脸色一变,又继续哭喊了来。 “这怎么活啊!过不下去了啊!” “还有没理了!” 听着两人的哭喊声,刘师爷也早就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听了。 “你们几个,留下来,封了这店铺。其余人,跟我走!”刘师爷一喊,几个衙役跟着刘师爷走了。 见着刘师爷走后,老板及老板娘哭喊得更大声了来。 “没天理啊!”老板娘大哭着。 看着老板娘这身肥胖的身材,再听着她的哭喊声,想笑却笑不出来啊。 见着吕氏店铺这般模样,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能抄了呢?” “就是。” “他家的布我还常常去买呢,这也没问题啊。” “就是。这就算卖的是何家的布咋了,他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就是。” 见着刘师爷走远了,再看着身后两衙役在一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再看着地上那洒的钱,突然间,老板娘停止的哭喊了,看着那钱财,快速的跑了过去,将那布包了起来,欲要带走。 可那两衙役可不是吃素的,见后,两衙役匆匆跑了过来,制止了。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挽回点损失是不是?”一衙役道。 “这店铺的所有东西包括这店铺现在是县衙的了。你们俩,赶紧滚蛋,再敢动什么心思,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这衙役将刀拉了出来,威胁来。 瞧见锋利的刀后,这夫妻急忙跑了出去,在围观的百姓面前坐下来,哭喊来。 “乡亲们!评评理啊!这有这么当知县的吗?我家和何家只是做生意的,他们触碰了禁海令,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啊!怎么能封了我的店呢!”老板娘哭喊道。 见着这夫妻这么哭喊,正义的百姓道来:“太可恶了。” “就是,这不为难做生意的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为留任 ,墨染江山 “给我们个说法!” “就是!” “给我们个说法!” “凭什么把我们的店给抄了?” 刚刚被抄了店铺的十几家老板及老板娘们在溪桐县城的衙门口大声嚷嚷了起来。 听着这声音,知县于文彬刚想走出来询问是何原因之时,碰巧瞧见刘师爷回来了。 见着刘师爷,知县于文彬一把拉住了刘师爷的手臂,问了起来:“外边闹事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知县,那些百姓不服你的管理,说是不合规矩,这不,跑到衙门口闹来了。”刘师爷回着。 听着刘师爷一语,知县于文彬有些慌张来。 俗话说得好,不怕百姓互打架,就怕百姓闹事大。 “那这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衙门外边闹吧。”知县于文彬问着。 “知县,这话我可是照你说的。这百姓不听,我这也没法子啊。”刘师爷道。 从这声话语中,于文彬知晓,刘师爷这是在指责自己的做法不妥当。 在这溪桐县中,恐怕就只有两人敢这般跟知县于文彬说话了,一人是刘师爷,另一人就是姜地主了。 看着刘师爷这般无能为力的样子,知县于文彬只好一个人去试试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着府衙门走去,见着一个个闹事的百姓们围在衙门前,各个口中的话语皆不一。 这时,他说了起来:“那个这个,各位乡亲们,可是因何事在这府衙门前大声嚷嚷啊?” 见着于知县站在眼前,这些百姓们话语声更大了来。 “凭什么抄我的店!” “我们与何家只是生意往来,凭什么抄了我们的店?” “这抄了我们店铺,我们去哪过?” 百姓们所说的大多是因为抄了店铺的事。 “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啊。这本官呢上要对得起朝廷,下要对得起百姓。抄你们的店铺这也是秉公执法。你们想想看,这禁海令是怎么规定的?” 好家伙,话说得这般好听,于文彬还不就是想把这店铺先抄了,变换成银子,尽快凑好这五万两银子。 他们只知道有这禁海令不能出海,谁知道这禁海令是怎么规定的。 见着百姓们未再有说出一户话,想来这禁海令也不知道多少,知县于文彬一副假装同情他们的面孔,编了来:“禁海令,乃德昌十一年九月下旬定,这个,也就是去年定的。本官再次重申一遍吧,禁海令呢,不许百姓、任何一位官员出海进行捕鱼、做生意等,你们只要记住了,只要出海就是触碰了禁海令。触碰了禁海令的百姓要处以凌迟,这家人呢要处以绞刑,这家产要被收缴。所谓家产,不仅仅是在家里,只要呢在外有着自家的店铺或者结盟的店铺,这也算啊。” 好家伙,这知县,就是欺负百姓们不熟禁海令,故意瞎扯淡来。 禁海令上只说抄没犯了禁海令之人的家产,所谓家产只是家中所存有的粮食、银两等东西,再说明一点,就是收了他的家,家里的所有东西就是官府的了。 可在禁海令上,并未说明还要抄其与自己结盟的店铺。 于知县的一语,对禁海令不是很清楚的百姓们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片刻后,一大胆的百姓发问了来:“那我家的货也不全是何家的啊,怎么还抄了我的店铺?” 于文彬听后,微微一笑,看向这百姓:“只要与进了何家的货用于售卖,那就在这抄的名单之中。” 这下,有着于文彬的这一话,这些百姓立马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但那位胆大的百姓继续再问了来:“那抄抄了我的店铺,我住哪?” “这个,本官可就管不着喽。”于知县一语,看着这些百姓安静了不少的百姓,便走回了衙门之中。 看着于知县走进了府衙门之中,这些百姓突然间束手无策来,只好散去了,具体去何地方就不知晓了。 “刘师爷!”于知县喊了一声,刘师爷走了过来。 “知县,可有何事?”刘师爷问。 “抄了那些个店铺,收上来多少银子了?”于知县问。 刘师爷:“回知县,有六千七八两,要是把那些全部锦缎再变换为银子应该有差不多一万两银子吧。” 听着刘师爷的回答,于知县自语了来:“这也不够啊,这上边要五万两银子呢。这抄了布行十几家了才有这么点。难不成,我这个知县真要把这溪桐县城的所有做生意的人的店都砸了不成?那我不成这罪人了?” 正当知县于文彬自语之时,同知索文轩走了过来:“于知县,这是自语着什么呢?” 瞧着索同知来了,知县于文彬微微一笑,毕竟除了自己、刘师爷没有法子外,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虽说县衙门中还有着好几位官员,可那些官员又能做什么,平时大部分的问题还不是自己与着刘师爷思考的。 “索同知,你来了,正好。快想想,这有何法子在这几日之内凑出五万两银子?”于文彬一脸笑容道。 听着这么多银子,同知索文轩有些束手无策来。 若是放在几年以前,在大墨还算富有之时,凑出这银两倒是不成问题,可就这几年来,赚个银子都比以前难了。 “于知县,眼下只有一个法子。”同知索文轩道。 “什么法子?”于文彬问。 “向姜地主借。他可是这溪桐县城唯一的地主,能拿出这银子的只有他了。”同知索文轩道,看着于知县一话未语,再道来:“于知县,下官这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下官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法子了。” 见着同知索文轩走了,再看着刘师爷没有法子,想着方才衙门外百姓嚷嚷的那样子,知县于文轩只好去找姜地主了。 “罢了,找姜地主看看吧。”道完,于知县走了出去。 确实,在这溪桐县城中,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地主,而且百姓所打拼出来的大部分银子及存粮都在他身上。 很久很久以前,溪桐县城有着好多地主的,后来,姜家金钱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渐渐的,那些其他地主的土地便归姜家的,到了最后,所有土地便全是姜家的了。 这说来,不是当今的姜地主的功劳,而是姜地主已逝去父亲的功劳,到了他父亲之时,这所有土地方才全部是他家的。 而今的姜地主啊,什么都不用干,躺在家 中,自有金钱存粮滚滚而来。 “麻烦通报一声,我要找姜地主。”于文彬道。 “好,稍等。” 从于文彬的话语及动作上可以看得出来姜地主家是多么有势力了吧,连知县进这姜宅都要通报一声。 若是换在其他县城,知县进这地主的家中那是随随便便的事。 于知县其实也可以这样,可他不敢啊,虽说是知县,可若是这般没礼貌的就进了去,到时别说是借银子,恐怕见这姜地主都有几分困难。 “老爷,于知县来了。” 听着下人汇报一声,姜地主急忙起身来,坐在床边,吃了一口一旁女人喂的枇杷后,方才问来:“他怎么来了?” 下人摇摇头:“不知。” “让他进来。” “是。” 过了片刻之后,于文彬一脸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还先行了个礼来:“于某叨扰姜地主。” “何事?”姜地主问了声。 一声肥胖身材的他可停不了口中的食物,继续吃了一口一旁女人喂的枇杷来。 说是女人,其实也就是姜地主所养的妾室。 在这溪桐县城中,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他的妾便有差不多二十几个。 于知县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来:“这个最近朝廷又要收税了。这个要收五万两银子的税啊。要是没有,于某日后这……” 就知道他为了这个,不过听着数目,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 “于知县,我看,你这是想抄了我的宅子吧?”姜地主道。 “不敢不敢。” 姜地主:“五万两银子,这不是要把我这宅子抄去吗?” “姜地主,这个于某也是没有法子呐,要不,您就再借借,等有了银子自会还您。” “还我?”姜地主想起了去年的事来,接着道:“去年,你好像借了我两万两银子吧?后面你还了九千七百两银子,这都还还没还完。” “这个于某确实没法子呐。这要是不向您借,于某也不知找谁借了啊。”于文彬为难了来。 看着姜地主不再说些什么,于文彬打起了主意来:“难道姜地主可还为李姑娘那事在与于某置气?若是如此,于某这把就去把她带来给您。” 看来,于文彬为了能够在这溪桐县城留任,真是够拼的。 “罢了。这上次于知县就侮辱我一次,我可不想有再有一次了。”姜地主道。 知晓姜地主喜欢女人,眼下也唯有如此能讨他的欢心了。 于文彬道起了自己想法来:“放心,于某自有妙计。您这姜宅,想进都难,到时我把她弄来,这又有谁会知晓她在您这儿呢。” “真的?”姜地主问。 “您就放心吧,于某有妙计。保证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好。姑且信你一次。” 见着姜地主笑容满面,于知县道来:“行,那于某便先告辞了。今儿夜里,保在您的榻上。” “好。”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闯民宅 ,墨染江山 刚走出姜宅,于文彬方才想起,张春旭那小子可是会武功的,要是让他发现了,这人送不到姜地主的手中,这银子不就拿不到了吗? 想着想着,为了能够继续留任在溪桐县城,知县于文彬回到衙门中时,先是把公务放下,开始想着法子来。 此刻的天已经快要黑了。 这从大早上直至这天快黑,溪桐县城今日那是一点太阳的阳光都未有瞧见。 而那被凌迟的犯人何韩盛并未死,今儿才是行刑的第一天嘛。 此刻的他仍被绑在刑场一旁的柱子上,按照这刑罚,今儿割的肉已经差不多了,得到明日才能继续割了。 也不知是谁想的法子,这凌迟从墨国开国就已经存在了。 关于凌迟,还有书籍记录,先是把与身子功能伤害不大的地方先割了,方才继续割,到了最后方才是最要害的地方。 此法十分残忍。 就好比如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天卸一个部位,今儿卸你个手指头,明儿再卸你个手指头,手指头卸完后便卸脚指头,脚指头卸完了便卸手臂、腿,越往后卸方才是越接近生命的位置。 反正凌迟大致就是依据这样来的。 尽管犯人何韩盛被绑在了柱子上了,周围还有几衙役手中持着火把守着他。 若是碰见下雨天,衙役往着棚下一站,两眼还在盯着犯人。 …… “今儿聊了什么?聊了这么久?”边说着晞冉便将一盘盘菜往着桌上一放。 看着子渊还在一旁,春旭笑了笑:“没什么,就聊聊日后怎么帮郑锤报仇。” “那想好了吗?”晞冉问。 春旭笑了笑:“还没呢,哪有这么快,这得长久计划。” 没了家,二少爷何宇鸿选择在春旭的家中住了来,毕竟日后可是一起报仇的。 子渊也很听话,有着何宇鸿在,一直叫春旭为爹。 看着面前一盘盘的饭菜,想着自己家今日惨遭的那场面,是越发的恨朝廷及自己来。 一边的李晞冉一家人还在高兴的吃着饭菜,另一边的县衙里的于知县却还未来得及吃下一口饭,正在想着那个法子。 “刘师爷!” 知县于文彬一喊,刘师爷便走了进来:“知县,可有何事?” “你去把几个功夫好的衙役叫来。” 听着知县于文彬的一语,刘师爷有些懵来:“知县,你这是?” “去就行了,我自有妙计。” 看着知县于文彬不愿意说的样子,刘师爷也只好照做了。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走了进来。 “刘师爷,现在用不到你,你先回去歇息吧。”于文彬道。 刘师爷:“好。” 刘师爷走了出去,将这门带上了。 这时的于知县皱了皱眉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几位衙役前,浑身上下掂量一番,却一话未语。 看着于知县一话未语,一好奇的衙役问了来:“知县,您找小的们可是有何要事?您只管说,小的们定能做到。” 瞧着这几个衙役的目光投来,于知县微微一笑,拍了拍那方才问话衙役的肩,笑道:“捉过女人吗?” 听着于知县的问话声,可把这衙役整得有些害羞了:“知县,这押女人,捉女人只要与案子有关的都做过,若是与案子没有关系,那咱们也不敢呐。” 于文彬微微一笑:“现在本官就是让你们捉个女人。” 听后,另一衙役微微一笑,好奇问来:“知县这是看中谁了?” 听着这衙役的话语,于文彬笑了笑:“不是我要,是人家姜地主要。” 一听,这四个衙役互相看了番。 “姜地主?”一衙役好奇道。 于文彬点点头:“对,姜地主要。这上边又要收税了,我们河县得拿出五万两银子出来,拿不出,我这知县可就得调往墨漳或者南越去了。这要是去了那些个地方,这本官吃饭准不香。这不,只好求姜地主了,可人家姜地主呢,说是要个女人来交换,方才给。” 听着知县于文彬的一话语,几衙役个个笑容满面。 这与案子有关的女人抓过,这与案子无关的女人可还没抓过。 几位衙役越想越觉得刺激,纷纷道了起来。 “知县,您就说是哪家的女人吧,小的们定办道。” “是啊,区区一个女人而已,还有我们几个搞不定的事?” 看着他们这番自信的样子,知县于文彬皱起了眉头来,叹了口气:“张春旭的那女人。” 一听,几个衙役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这知县,这张春旭的人,小的们有点困难啊。您也知晓,他要是动起手来,小的们个个都打不过他。” “是啊,他这人可狠了。” “知县,偏偏就是那个女人吗?” 瞧着一个个衙役顿时这般怂的模样,于文彬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片刻后,于文彬叹了口气来:“就因如此,本官才把你们几个叫来。”说后,于文彬看着一个个没有信心的面孔,问来:“他真有那么难打?” 四个衙役点点头。 “虽说没有真正与他较量过,可以他的功夫,我们还真打不过他。”一衙役道。 看着一个个衙役这般模样,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连打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满足姜地主的愿望。 片刻后,知县于文彬问来:“那你们几个说说,要多少人才能打得过他?” 犹豫片刻后,一衙役道来:“这不得全衙门的弟兄们。” 于文彬叹了口气来:“不行,这人太多了,这要是惊动了那些个乡亲们,日后本官还怎么有颜面在这溪桐县城生活?” 思虑了片刻,于文彬道起了心中的想法来:“会调虎离山不?” 几衙役互相看了一番,个个摇摇头,一脸懵的看着知县于文彬。 看着他们的这般面孔,于文彬往前走了几步,在几人的耳边悄悄说了起来。 这下,听着知县于文彬的这主意后,几衙役的面容再次变回了原来的那满脸笑容的样子。 看着几个衙役都露出了笑容,于文彬问来:“有信心了 不?” “有。”一衙役道。 其余几衙役点点头。 于文彬:“好,那就这般去做,千万要小心,莫要让人发现,成功后送往姜宅。事成之后,这个月的月钱给你们翻倍。” 涨工钱的事谁不乐意啊,只要一提工钱的事,这几衙役的干劲就足了。 “好,小的们这就去,保证不负知县嘱托。”道完,还没等知县于文彬再说一句话,这四个衙役便出去了。 此时的溪桐县城已经黑乎乎的一片,大街小巷之中很少瞧见有人来往。 而这四位衙役此刻的工服已经褪下了,走在大街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东西的贼呢。 几人笑容满面走在大街之上,时而还悄悄的小声议论着那女人长着什么模样。 走了没多远,便走到了张春旭的家中。 此刻,门已经全部紧闭,煤油灯早就已经熄灭了,周围全是静悄悄的一片,若是没有月光照亮着前行的路,估计都很难找到张春旭的家。 “计划行事,”一衙役小声道了一句。 三衙役听后,点头了一下。 只见,几衙役犹如野耗子一般,一个功夫跳上了木箱子,随后再跳上了房顶,快速的往着张春旭家的房顶快速且小心翼翼的跑去。 而他们的目标李晞冉呢,此刻正香甜的睡在榻上。 大墨位于南方,这广南也位于南方,在如今三月的天里,已经不是很冷了。 晞冉身上只盖着一半的被子,这睡姿,与着那些达官贵人的女人们几乎一模一样。 哦,对,差点忘了,李晞冉可是宫中的婢女,还是太妃的婢女,这睡姿固然延续到了现在。 这么多年的她,仍未有忘掉这规矩。 四个衙役在这屋顶上分散开来,一个在一角,小心翼翼的挪开瓦片,寻找着于知县口中女人的踪迹。 似乎,这瓦片有些久了,一衙役正挪动之时,不小心的将瓦片弄碎了来,碎块掉了下去,砸中了正在睡觉的一人。 看着这呼噜声,那肯定不是于知县口中女人的声音了,毕竟这呼噜声简直和牛差不多。 原来,这呼噜声是郑锤发出的。 而那掉下来的碎瓦片及灰尘呢刚好正中他脸上。 值得庆幸的是,这碎瓦片并不大,也就一小块,掉在郑锤胖胖呼呼的脸上根本未有什么感觉。 郑锤的呼噜声并未停止,好在有着这呼噜声,方才让这屋顶上的衙役放松了紧惕来。 这衙役确信这不是于知县口中的女人,将瓦片放回原来的位置之时,又有几块碎瓦片带着灰尘掉在了胖子郑锤的脸上。 这次的郑锤,方才感受到,不过睡得死死的他能知晓是什么东西,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找着了。”一衙役小声翼翼道了一声并手挥了挥。 另外两衙役见后,将瓦片盖了回去,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好在有着郑锤的呼噜声,方才让他们放松了紧惕来,也让正在睡觉的几人感受不到有什么不对。 正在这几衙役一同走过去之时,一声响后几人掉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晞冉失踪 ,墨染江山 或许是因为这房屋顶年久未有修理过了吧,四位衙役刚走到那地方就塌了。 瓦片及木头掉在了一旁,随了一地,险些砸中了李晞冉。 可这,好巧不巧的是,这四个衙役竟然能够很准的掉在了李晞冉的榻上。 感觉到腿部有压痛的李晞冉醒了来,看着陌生的四男子在自己面前,李晞冉很懵的问了一句:“你们是?” 见后,一动作麻利、手速快的衙役急忙将一块布拿了出来,急忙盖住了李晞冉的口鼻。 还未等李晞冉得到回答之声,便晕了过去。 听着周围也没什么动静声,几衙役互相看了翻,急忙小心翼翼的起身了来,小心翼翼的将合伙将昏迷的李晞冉抱了起来。 正好,这有个窗户,几人小心翼翼的走至窗边,合伙把李晞冉递了过去。 再正好,这窗边竟然有可以放脚的地方。 终于,在几人的配合之下,李晞冉被运了出去。 几人小心翼翼刚走几步,又听见传来一声很大的声音。 “啪!” 只见,这二楼的屋顶突然塌了下来。 一衙役回头一看,见后,问来:“这不会有事吧?” 背着李晞冉的衙役见后,再看着身上背着的女人,道了一声:“管它有没有事,还想不想要翻倍的工钱了?” 几衙役听后,急忙跟着走了。 毕竟,还是翻了倍的工钱重要撒。 熟睡的春旭被着倒塌下来的碎瓦片及碎木压住了全部身子,一阵阵的痛意让他急忙醒了过来。 眼睛一开,只见满天的星星及月亮。 见此,春旭有些不可思议,自语了一声:“我这是在哪?” 刚自语完,再感受着痛意,春旭方才瞧见一块块木板及碎瓦片压住了自己,再看着周围,春旭这下明白了过来。 “卧槽!怎么塌了?!”春旭大惊道。 惊讶后,春旭急忙起身,最关心的还是子渊,毕竟他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个。 “子渊!子渊!”春旭喊着。 “爹!爹!救我!救我!” 听着这声,是子渊没错了,春旭急忙停止了喊声,走了过去,寻找子渊来。 终于,寻找没多久便找到了子渊。 子渊正被着木板压住了身子,没法动弹,月光之下,还能瞧见子渊的手臂上有着血痕,脑袋上流了一点点血来,值得庆幸的流得并不大。 “别怕,我这就来救你。”道完,春旭急忙伸手了过去,欲要将这些木板及瓦片掀开至一边。 刚动手之时,春旭感觉一股痛意而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臂上扎入了一根小小的锋利木条。 不过,救子渊要紧,他可管不了这么多。 只见,春旭的爆发了起来,左右与右手的配合之下,这些木块和碎瓦掀到了一旁。 子渊终于被救了出来。 “没事吧?”春旭着急问着。 坚强的子渊摇了摇头:“没事。”看着这儿一片,子渊拉着春旭:“快救救我娘。” “好。” 春旭应了声,急忙去找了。 就算没有子渊的提醒,春旭也会先去救李晞冉的。 而还没救出的两人,其中一人郑锤还在深深入睡着,另一人何宇鸿已经醒了,在想法子挣脱这些木块与瓦片。 没看到娘的陈子渊也急忙在周围寻找了来。 塌下来的屋顶将胖子正锤与着何宇鸿埋没了。 但坚固的四面墙却还屹立着,完全不受塌下来的屋顶所影响到。 挣脱不出来的何宇鸿大喊了起来:“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救我一下!” 正寻找着晞冉的子渊听见着话语后,急忙走了过去,用着自己受伤的手将这些木块及碎瓦片推到了一旁。 看着子渊这么有力气,那方才子渊为什么不能自己救自己呢?或许是着急得连自己有没有力气都忘吧。 终于,在子渊的帮助之下,何宇鸿方才露出了头来,看着这面前的小孩,何宇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他救出来的。 “多谢。”何宇鸿有礼貌的道了句。 正当子渊想着说不必客气之时,突然听见了呼噜之声传来。 子渊急忙走了过去,靠近呼噜声的位置之后,用着自己的手将这些木块及碎瓦掀开来。 刚被救出来的何宇鸿算是有善心,见着子渊救人,自己也要过去帮忙。 在子渊与何宇鸿的帮助下,这些碎瓦、碎瓦掀开到了一旁,露出了胖子郑锤的身形来。 好家伙,这都被救了还不知道,这呼噜声响得可真大。 见着如此,十一岁的子渊愣住了,一旁的何宇鸿见后微微笑着来。 到处都寻了遍,春旭并未找到晞冉在哪,春旭有些着急了,匆匆走了过来,看着这边一堆堆的木块与瓦片,问向了子渊:“找到你娘了吗?” 子渊摇摇头:“你没找到娘吗?” 春旭摇摇头,随后便在这堆木块与瓦片之间翻找了起来。 翻了许久,还是未瞧见,再有胖子郑锤的呼噜声,春旭心中是更加着急了,看着一旁的子渊:“你在这儿找,我再去那边看看。” 以为是发生了地动,春旭急忙往楼下走去,将门闩取下后,拉开房门,瞧见大街上的房子都是完好无恙,一点事都没有。 这下,春旭确信不是发生地动了。 将门关上上,春旭急忙跑上了二楼,看着遍地的碎瓦、碎木,再看着周围损坏不大的木墙,春旭有些懵了。 再听着胖子郑锤还未有停止的呼噜声,春旭走了过去,看着四仰八叉郑锤的睡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只见,春旭一手揪起正在呼呼大睡的郑锤的耳朵,大喊着:“还睡!” 春旭的一揪,再有着春旭的大喊声,胖子郑锤方才醒了过来。 看着满地的碎瓦、碎木,胖子郑锤问来:“这我这是在哪?” “在哪?在家。”春旭回着。 郑锤:“这怎么这样了?” “我还问你呢?”春旭道了一句,接着问来:“晞冉呢?” 刚醒过来的郑锤一脸懵,再加上一系列的问话更懵了。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知道?”春旭道。 春旭这么的一说,让胖子郑锤给无语住了。 “我说,春旭兄,你这房子也太不靠谱了,今儿才是在你家睡的第一晚,突然来这般遭遇。”何宇鸿抱怨了来。 “行了。你们在此好好歇息,我出去找找看晞冉去哪了。”春旭道。 何宇鸿:“春旭兄,要不我跟你去找吧。” 春旭:“不行。你家刚遭此遇,你这般出去要是让人瞧出来可不好。”道完,春旭匆匆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郑锤很不理解,为什么春旭指责自己?难道是自己呼噜声太大,这屋顶才倒下的? 想了想,为了挽回自己的错,郑锤悄悄跟在后,一同寻找来。 而此刻,李晞冉已经被着这知县于文彬安排的衙役已经带到了姜宅。 瞧见一人身后背着女人,这姜宅的把守就放行了来:“快。” 几衙役匆匆将这身后背着的女人往着姜老爷的睡房而去。 “老爷!老爷!” 听见喊声,姜地主急忙拉开了门来,瞧见身后背着的正是李晞冉,忽然脸色大变来,这笑容比平时还要猥琐。 “快,快。”姜地主道。 几衙役匆匆将身后的女人往着姜地主的榻上一放,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 “好啊,这盼了多久,今天等到你了。” “这脸蛋,还挺吸引人。这一年过去了,变漂亮了不少。” “虽说我有二十几个妾,但与你比起来,还是你最吸引人。可惜了,你没早些遇上我,不然,你现在可就是在我姜宅吃香喝辣了。偏偏去跟那穷小子过。” 自语后,只见,姜地主迫不及待的宽衣了来。 …… “今天挺顺利的哈。” “这也没什么难度嘛。可惜了,伤了我的腰了。”一衙役手摸着腰杆子道。 “伤是伤了,可这能换来这么多银子也是挺不错的嘛。哥们几个,一个月才那点工钱,这下突然翻了这么多,这可抵咱们一年的工钱啊。” “也是,也是。” 正当几个衙役正高高兴兴的议论之时,忽然瞧见前方有一熟悉的人影。 “那是谁来着?”一衙役问。 几衙役看了看,这模样确实有几分熟悉。 再走进些时,一衙役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张春旭吗?” 刚说完话,正当这衙役看着自己的弟兄之时,只见,他们已经溜到了两房子的缝隙之中。 “你们躲那里做什么?”这衙役还未醒悟过来。 只见,那几个在两房子缝隙中的衙役挥挥手,示意着过来,瞧见张春旭已经靠近那衙役越来越近了,急忙缩回了手,用着墙角堆砌的簸箕挡住了自己来。 见着弟兄们的手势后,这衙役刚想过去,不料,那个叫张春旭的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嘿,兄弟,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走过去,这么高,长得很好看。”春旭道, 这衙役急忙装作哑巴,摇摇头,支支吾吾说出清晰一个字来。 见着如此,春旭只好继续找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英雄救美 ,墨染江山 刚走几步,这衙役急忙闪退至那墙角缝隙之中,悄悄咪咪的踩着房顶往着县衙门而去了。 走在大街上的春旭一脸忧愁,仍未发现一点有关李晞冉的线索。 走了几步,忽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春旭头上几根黑乎乎的头发随风舞动了起来。 或许是风姑娘的善心,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春旭。 春旭这时想了起来,与着李晞冉关系最大的就是姜地主了。 当初姜地主为着李晞冉做了多少被乡亲们笑话的事,想来,这次李晞冉的失踪与他定有联系。 想后,春旭改变了方向,直奔着姜宅而去。 而春旭不知,离他不远也有人帮着他一起找李晞冉,便是郑锤。 一身胖乎乎的身材在大街上快速的走着,不过,郑锤走了路线并未是大街的正中央,而是沿着边走。 说起来,还是几分钟前。 当时,郑锤跟在春旭身后,正想在其后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时,恰好碰见了几个可疑的人,于是,郑锤便跟踪这些可疑的人来,方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以郑锤的身材,是没法子在屋顶上跑的。 估计,要是把他放在屋顶上,别说跑了,估计只要一站或者一坐,房屋必塌。 对自己重量还有些数的郑锤只好在这屋檐下悄悄咪咪的跟着来。 对于这种身材的郑锤来说,跟着几个瘦弱的男子还是比较吃力的。 春旭一路上匆匆往着姜宅而跑去,但在姜宅的门口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 “干什么?” 看着两守卫拦着自己,春旭急忙道来:“我要见姜地主。” 知晓他发现了老爷的事,一把守嚣张的道来:“我们老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要怎么才能见?”春旭问。 “这个嘛”思虑了片刻后,这守卫看向了一旁守卫一眼,坏心思出了来:“除非你给我俩当狗,牵你在这城中转两圈,怎样?” 另一守卫一脸笑容,一话不语,看着春旭。 听着他们这么一说,再想着上次受到的侮辱,春旭哪能忍,道起了话来:“不给我进去是吧?” 这守卫点点头,一副傲娇的样子:“对!就不给你进去!别说是你,就连一只苍蝇得有我们老爷的同意才能放进去。” 听完,春旭手中的拳头握得很紧了。 见着面前男子的手拳头的模样,这守卫笑了笑:“怎么?想打架啊?” 还没等这守卫反应过来,春旭的一拳便正对了这守卫的口鼻来。 只见,月光之下,这鼻孔流出了血来。 另一守卫见后,将匕首拿了出来,欲要往着春旭刺去。 可春旭是谁,怎会受到这匕首的伤害,一躲便躲了过去。 要是再不快点,就晚了,春旭不想与他们打,便闯入了姜宅。 见着这男子冲入了宅中,两把守大喊了起来。 “有人闯入宅子!有人闯入宅子!” 两把守的一喊,把姜宅上上下下的下人喊了 出来,一个个拿着棍棒挡住了春旭的去路。 可春旭是谁,怎会因此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只见,春旭一跳,踩着姜宅几个下人的肩往着姜地主的睡房快速跑去。 不经常锻炼的人怎会跑过一个经常锻炼的人嘛,姜宅的下人愣是没跑过他。 只要看到亮堂堂的屋子,春旭便一脚踹去,踹错了便换下一间,直到踹对为止。 终于,这次,春旭终于踹对了门。 幸好李晞冉在姜地主还没上手之时就已经醒过来了,如今姜地主还未得逞。 听着背后一声倒地的门声,肥胖的姜地主往后一看,叫张春旭的人正站在倒塌下来的门板子上一脸生气的面孔。 看着姜地主一身白色的衣服,再看着晞冉坐立在姜地主前,手里拿着个花瓶,脸上还有着血印,还在抵挡着姜地主的进攻。 “愣着干什么?把他控制住啊!”姜地主大喊了一声。 只见,那些下人冲了过来欲要将春旭按住,可春旭呢动作敏捷,已经走到了姜地主前。 见着春旭离自己越来越近,姜地主大喊:“把他拉出去!” 随后,这姜家的下人冲了过来,可以用瓮中捉鳖来形容。 很快,春旭便被这二三十个人摁住了自己,久久都不能动弹。 见着一群下人将春旭摁住了在地,个个看着自己,春旭道来“看什么啊?拉出去,关在柴房,看好他。别坏了老子的事。” “是!” 只见,春旭被拉了出去。 自己的手脚被着这么多人控制住了,春旭实在难以发挥。 看着晞冉脸上的伤痕,春旭难以忍受,真想一刀刀了他。 正当春旭以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晞冉被欺负之时,那一双双拉着自己手脚的人忽然松开了。 春旭一转头,正瞧见是子渊与何宇鸿,二人手中皆拿着一根木棍,而方才那些拉着自己手的姜宅的下人个个晕倒在了地,见着这场景,春旭实在没想到。 “你们怎么来了?”春旭大惊道。 何宇鸿一根大木棍搭在肩上,微微一笑:“怎么,我不能来啊?” 正当春旭想着要怎么谢谢何宇鸿之时,何宇鸿先说了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嫂子。” 一听,可把春旭整得不好意思了。 “诶。”春旭站了起来,往着姜地主房间跑去。 正当姜地主差点成功之时,春旭一脚把姜地主踢到了一旁。 见着又出现的春旭,姜地主大惊了来:“你你怎么回来的?” 春旭并未理姜地主,而是先关心起了晞冉来:“有没有事?” 这是春旭救自己的第二次,晞冉感动得掉了眼泪了,委屈的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道完,春旭站了起来,往着还未站起来的姜地主走了过去。 见着春旭越走越近,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姜地主慌了来:“你你干什么,别乱来啊!” 只见,春旭越走越近,眼睛中的杀气越来越明显,看着一旁架子上的花瓶,春旭一手拿了起来,欲要朝 着姜地主砸去。 看着就快砸向自己的花瓶,姜地主认怂了来:“英英雄,别别,我我错了。” 瞧着认怂的姜地主,春旭一脸恨意的面孔,看着姜地主,道:“晚了!”道完,春旭便将花瓶砸了过去。 只见,姜地主晕倒了。 这时,子渊与何宇鸿走了进来,看了这一切后,何宇鸿问向了春旭:“春旭兄,他们怎么处理?” 听着何宇鸿的话,想着方才姜地主口中说的柴房,春旭道了来:“把他们全部关去柴房,最好找根绳子,把他们绑了。” “好。”何宇鸿应了一声。 “郑锤呢?”春旭方才想起郑锤来。 何宇鸿:“他早就出来了,说是帮你一起找,你没看见他吗?” “没看见。这样,既然家里的屋顶被他们弄塌了,今儿就睡在这里了。你们把他们收拾好,我出去找郑锤。” “好。” 而此刻,一边的郑锤跟着他们已经跟到县衙门了。 见着他们走进了衙门之中,郑锤这才停止了跟踪的脚步,在县衙门前一角落中观察了起来。 一进了衙门,几衙役可算是安心了,他们匆匆往着于知县的房间而去。 “知县。”一衙役喊了一声。 听见声后,知县于文彬高兴的拉开了门来,正瞧见是那四衙役,个个脸上皆是笑容,想来不是坏消息了。 “快,快进来。”于文彬笑眯眯的道。 四衙役进了屋中后,知县于文彬将门闩放好了一脸期待的笑容看向了几个笑眯眯的衙役:“事办得如何了?” “回知县,办好了。现在人躺在了姜地主的榻上。”一衙役笑眯眯的道。 一听,知县于文彬笑了起来,心里已经开始庆幸着自己这次又得已继续留任了。 瞧着于知县也笑了,一贪财的衙役问了来:“知县,这工钱” “放心,工钱说好,定会给你们翻倍。翻两倍,不,翻十倍。”知县于文彬笑着道。 本来已经很贪财的四衙役,听着知县于文彬的这话语后,更加激动了来。 “好,那小的们就不打扰您歇息了。”一衙役高兴的道了来。 “好。” 于知县还亲手为他们打开了这门,可想而知,于知县是多么在乎这次的成功。 然,此刻的于知县还未知道,姜地主的好事已经被几人给捣乱了。 这时,知县于文彬方才想起自己还未有吃晚饭,大喊了起来:“来人!弄饭菜来!” 一声话语后,县衙门火房的下人将饭菜热好后,端了进来。 “放这吧。”知县于文彬想着那事真是越想越高兴。 坐了下来,知县于文彬开始动起了碗筷来,看着一旁的下人还在一旁站着,于文彬道来:“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自己收拾。” “这”下人有些不知所措。 “去吧,去歇息。这么晚了,一会儿我吃好自己收拾就行。去歇息吧。” 听着知县于文彬突如其来的关心,下人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报仇时刻到了 ,墨染江山 看着这一个个被捆绑的姜家的人,子渊问来:“叔叔,咱们怎么处置他们啊?” 听着一旁春旭兄孩子的话语,何宇鸿微微一笑:“你想怎么处置?” 何宇鸿的一说,子渊道来:“要不,我们把他们杀了吧,都是因为他们,我娘被他们绑来这儿了。” 看着子渊对着他们这般恨意的模样,何宇鸿道来:“等你爹回来问问你爹吧。你爹自有法子。” “好。”子渊应着。 此时溪桐县城天色已经很晚了,原本位于正中位置的月亮已经开始挪动了位置,已经往着西边而去了。 正在大街上寻找郑锤的春旭自语了来:“这郑锤去哪了?该不会走丢吧?还是在哪个角落睡着了?” 刚自语完,刚走至一个拐角之时,恰巧瞧见郑锤的胖胖的身影。 “郑锤!”春旭一声大喊着。 不知是何原因,见了春旭听着春旭喊话,本应值得高兴的郑锤却一话未语,亦未有个回应,好像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春旭一脸笑容的拳头往着郑锤胖乎乎的胸口锤去,好在使着力并不大。 看着郑锤不说话,春旭想了起来,几个时辰前自己好像指责了郑锤一番,想来,应当是因此而不高兴,反正事已经过去了,也找着了晞冉。 春旭安慰了郑锤来:“好了,对不住啊,方才太着急了,没控制住嘴,就骂了你。对不住,对不住。” 其实,郑锤不高兴也不全是因为这事,而是想着方才那几个人为什么往着县衙跑,又为了什么跑出县衙来,还没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何目的的郑锤这才因此一话未语。 看着郑锤还是一话未语,春旭想来应当是自己道桥的力度不够,又接着道来:“这样吧,等明日,请你在这城中吃一顿饭菜,如何?” 一提到吃的,这次郑锤算是听见了:“真的?” 瞧着郑锤终于肯开口说一句话了,春旭笑了笑:“那是,我春旭什么时候骗过人?” 春旭的一话,郑锤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就比如子渊的事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到现在还是瞒着何宇鸿的。 郑锤使了使个眼神,道了一句来:“真没有?” 看着郑锤的模样,春旭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不算,再说,为了安全。除了那事,其余没有骗过人,是不是?再说,我春旭有什么事骗过你?”春旭道。 听着后,郑锤笑了笑,关心起晞冉的事来:“她找着了吗?” 春旭点点头:“找着了。”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月光也不是很明亮了,担心有别人偷听,春旭道来:“回去再跟你说。” 走着走着,郑锤便被带到了姜宅。 一到姜宅,还没领悟过来的郑锤有些懵来:“这来着干啥?” “进去不就知道了吗?”春旭笑了笑,带着郑锤往着宅内走去。 一进入宅中,只见,这儿周围明亮是明亮,可这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呢,反正已经进入了院中,郑锤问了来:“这人去哪了?” 反正已经进入了院中,春旭这才与郑锤说起了情况来:“晞冉 就是被拐到这儿来的。” 还没等春旭说完,郑锤就着急了:“这没有人,怎么可能。春旭兄,快走,一会儿姜地主发现了,咱们俩可就跑不掉了。” 春旭一把拉住了正欲要走的郑锤,道来:“别急,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接着,春旭将整个过程说了来。 听完后的郑锤一脸有些不太相信,但看着这偌大的院中却无一人影,又有些相信来。 “那些人在什么地方?”郑锤问。 “柴房。” “走,带我去看看,今儿手有点痒。”郑锤笑了笑。 春旭带着郑锤往着柴房而往。 刚走至柴房边,听见声后,子渊匆匆跑了出来,瞧见是春旭后,脸上洋溢起笑容来。 “爹,他们怎么处置啊?”子渊问。 瞧着子渊这般迫切的样子,春旭并未回答子渊的话,而是先问起晞冉的状况来:“你娘呢?” “娘在一房间睡下了。”子渊答,见着春旭还未回答自己的话,子渊再问来:“爹,他们怎么处置啊?” 这次,春旭还是未有回答子渊的话语,先是去看看一番来。 刚进入这柴房,只见,一双双好似无辜的眼睛都看着自己。 何宇鸿见着春旭回来了,起身便朝着春旭走了过去。 “春旭兄,你来了。他们已经醒了,该怎么处置?”何宇鸿问。 看着一双双眼睛,越想越可恶,尤其是那姜地主与那姜宅的门口的两守卫。 春旭还是未有回答何宇鸿的话语,先是朝着那姜宅的两守卫走了过去。 春旭蹲了下来,两手捏了两人的下巴来。 瞧着一双恨意看着自己,春旭也跟着恨了来:“哟,这是谁来着?” 两守卫被着春旭捏住下巴,气得都不想理睬。 见着两守卫不说,春旭开始调戏了来:“方才,进这宅子,是谁说就算一只苍蝇都要询问你们老爷才能进来着?” 两把守还是未说。 “诶哟,你们俩看看这是什么?”春旭将一只手张开了来,只见这手上飞出了一只苍蝇来:“正巧,这苍蝇也没询问你们老爷的意见就进了来了。” 好家伙,说苍蝇还真有,看着面前飞来飞去的苍蝇,可把这两守卫给无语住了。 见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春旭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子渊来:“子渊呐,你方才不是问我怎么惩罚他们嘛,现在有了。他俩应该口渴了,去给他俩弄口热水喝。” 听着旭叔的话,子渊误会了,以为真是找热水,欲要去取热水。 “子渊,子渊。不是那个热水。”春旭一说,这孩子停了脚步了,一脸懵来。 “是那个热水。”春旭眨眼示意了下,这回子渊方才明白来。 明白旭叔话语后的子渊犹豫了起来:“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知晓子渊心善,春旭道来:“他们把你娘拐到这儿来,你说过不过分?” 子渊点了点头:“过分。” “ 那你觉得是惩罚他们过分还是他们绑你娘过来更过分?”春旭道。 这么一说,子渊愿意了,可自己又没有尿意,子渊道来:“爹,我还没有。” “郑锤。”春旭想到了郑锤。 这么胖个子的他应该有。 果然,还真有,不过这么多人在这里,郑锤不好意思啊。 看着郑锤的动作,春旭明白了来:“你去茅房取吧,找个碗装来。” “好。”道完,郑锤笑眯眯的就去了。 被绑着的两守卫忽然心中有些慌张了来,看着这熟悉的面孔,好像记得一年前干过些什么,忽然间更加慌张了。 反正还东西还没来,春旭起了身来,往着姜地主的位置走了过去。 姜地主身旁还有二十几个妾,见着如此,春旭想起了以前姜地主所干过的事来。 见着春旭走得原来越近,姜地主慌了:“英雄,英雄,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放了我。你只要放了我,这多少银子都是你的。” 若是换了别人啊,没准还同意了,可春旭这样的人不受这诱惑。 “我不喜欢银子。”春旭道了一句,蹲了下来。 听后,姜地主更慌了:“英雄,那您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这个嘛”春旭笑眯眯的看向了姜地主身后的女人们一眼后,问向了姜地主:“哪个是你的正夫人呐?” 可惜啊,正夫人跟错了人,没犹豫,姜地主便供了出来:“她,她是。英雄,只要你放了我,这些女人就全是您的了。” 若是换做别人,没准答应了,可春旭这样的人呢,对着女人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正好,看着这些女人,春旭想到了好玩的惩罚来,问向了那几个女人们:“你们几个,想不想活?” 想活的事谁不想啊,再说,方才听着姜地主的一言,几位女人对着姜地主就有些恨透了。 瞧着她们都点头应着了,春旭道来:“正好,想活的话,给他喂点东西。知道是什么不?” 几位女人摇了摇头。 “上次可还知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不?”春旭问。 几位女人还是摇了摇头,不知。 毕竟也过了一年了。 “子渊。”喊了一声,子渊凑近了来,春旭再道来:“你去找找他家有没有什么水果,找到取来,越多越好。” “好。”子渊跟着去了。 现在,在这房中,仅有着春旭与何宇鸿及那些姜宅的人了。 听着方才面前春旭的一语,姜地主想起了是什么了,好像就是一年前喂给他的杏子仁,想后姜地主认怂的道歉了来:“英雄,英雄,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姜地主认错,春旭可是一点也不心软,只要恨意还在,哪会有什么心软。 “你跟我来。”春旭向一旁的何宇鸿道起话来。 听后,何宇鸿跟着春旭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后,在一堆柴堆边,春旭与着何宇鸿说起了话语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商量计划 ,墨染江山 “春旭兄,可有何事?”何宇鸿一脸茫然的看着春旭。 看了一眼柴房那边,春旭方才说起话来,不过,这话语声属实有些小。 “你想报仇吗?”春旭明知故问。 “当然想。” “方才回来的时候,郑锤已经跟我说了,这是知县与地主共同的主意。知县想要姜地主借银子给他,好让他这官能够继续在这溪桐县城留任,而地主一直对晞冉念念不忘,这才” 听完春旭的讲述,何宇鸿顿时恨意起来了:“这个狗官!去年,在城中收了好多的税,我家一年才赚的一百多两银子他就收得只剩十几两。” 瞧着何宇鸿对着于知县很恨的模样,孙春旭也恨,同作为生意人的他也被收了不少银子。 “我估摸着明日知县会来姜宅一趟,要不到时我们这样做”话说到一半,春旭便在何宇鸿的耳边悄悄接着说了起来。 听后,何宇鸿脸上这才显现出悦色。 “春旭兄!” 一声喊声,春旭与何宇鸿停止了话语声,两双目光看向了郑锤。 “你们在聊什么呢?”郑锤问。 “等会告诉你。”道着,看着郑锤手里拿着个碗,春旭笑了笑:“还是你小子要什么有什么。”道完,春旭与着何宇鸿走了过去。 走进柴房中后,一双双目光朝着这三人看来。 “郑锤,这惩罚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去,让他俩解个渴。”春旭看向了姜宅的那两把守。 “诶。”郑锤笑容满面,露着大牙,端着个碗走了过去。 看着越走越近,一股刺鼻的气味也随之而来,两把守想把口鼻捂住却因为两手被着这绳子捆着,没法子做。 “干什么?干什么?有这么侮辱人的吗?”一把守气愤的喊了起来。 另一把守想挣脱却没法子挣脱。 听着这把守开口说的话,春旭捂着口鼻走了过去,看着这叫喊的把守,道来:“你们俩还记得一年前是怎么侮辱我的吗?” 春旭一问,这把守顿时闭口了,另一把守一脸害怕的模样。 “郑锤,别心软,喂。”春旭鼓励着。 只见,郑锤笑眯眯的将那碗放了下来,一手扒拉住一把守的嘴,使其嘴张开,随后另一手端起碗来,毫不留情的往着这把守的口中倒去。 见此,在后的春旭已经是不忍直视,转着头过去,往着门外望去,等待着子渊到来。 另一把守见此,都有些不忍直视来,但最终未能逃脱这受罚。 看着两把守被着郑锤羞辱的模样,真是解春旭心头大恨。 刚惩罚着两把守,子渊便把姜家的水果带来了。 “爹,只找着这些。” 看着子渊手中提着的一大筐枇杷,春旭点点头后,两眼目光看向了姜地主。 见着春旭投来的眼神,姜地主更加紧张了来:“英雄,英雄,我错了,我错了。您要什么,我给你!都给你!放了我!放了我!” 想着一年前之时,姜地主对待自己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还气 着,春旭怎会手软,看着外边已经夜深的天,春旭看了一旁的子渊,道来:“天色不早了,你去找个房间早些歇息吧。” 不知是太想看着坏人被惩处还是因为今夜的伤疤不想睡,子渊摇摇头,道来:“爹,我不困。” “听话,快回去歇息吧。等明儿一早,你的伤就好些了。”道完,春旭在这大篮子中抓了两把枇杷递给了子渊,再道:“去吧,带着些去吃。” 旭叔再三的话语,子渊只好点点头,应了下两手抱着这枇杷走了出去。 瞧着子渊走远了,春旭方才开干来。 看着姜地主一旁的几个女人,春旭喊来:“你们几个,挪上前来。” 几个女人听着春旭的话语,有些犹豫来,但看着姜家的两个大门把守遭此侮辱,心想还是听话些好,方才照着春旭的话语挪了上来。 随后,春旭便把这几个女人被绳子绑着的手解开了来。 看着自己的手被解开了,几个女人感觉有些意外,一双双无辜的眼神看向了春旭。 “吃。” 一听,这几个女人有些懵了,不明白春旭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看着几个女人无动于衷,春旭再道来:“吃啊。这枇杷是给你们吃的。” 一听,这几个女人更懵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解开了,还有枇杷吃,这天下怎会有这样好的事? 只见,这几个女人只好照着春旭的话,将一旁篮子里的枇杷吃了起来。 瞧着个个将核吐在了地上,想来她们还未明白自己的意思,春旭道来:“还记得一年前,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吐出来的核喂给他吃。她他不是喜欢吃这些水果核吗,给他吃。” 春旭的再一语,几位明白的女人这次吃完枇杷后将核留在了手中,刚想伸过去喂给他们整日服侍的姜地主之时,瞧见姜地主的那眼神缩回了手。 看着她们不敢喂,春旭道了来:“他为了想活命都舍得把你们贡献出来,你们还打算护着他吗?” 好家伙,春旭的这一话,几位女人顿时不再害怕了,将手中的核硬塞到了姜地主的口中。 瞧着姜地主这般想逃却逃不掉,想骂却又不敢骂的样子,真是又解春旭心头之恨。 夜越来越深了,想着明天还有正事要干,惩罚完了这几个人后,春旭他们这才回去歇着。 翌日一早,偌大的姜宅与往日不同。 只见,大清早的宅子中很少瞧见人影,就算瞧得见也是春旭他们的人影而已,并无姜家人的人影。 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院中叫起来。 随后,一声吱呀的门声响了起来,走进来了两个人。 一人是春旭,另一人是何宇鸿。 只见,他们朝着姜家的那两把守走去。 一听见门响声,再听着走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两把守惊醒了来,还未睡饱的双眼朝着他们看去。 见着两人朝着自己走来,想着半夜发生的事,两把守慌了来。 “干什么,你们还想干什么,这能不能不要欺负我们了?我们知错了知错了。”一把守认怂来。 春旭微微一笑,蹲了下来,看着这两慌张的把守,道:“我求你们俩帮我一件事。” 看着面前的人求着自己,两把守想都不敢想,直接答应来。 “行行行,只要我们帮得到的一定做。你们能不能不要拿那东西给我们喝了?”一把守道。 春旭笑了笑,点头应来:“只要你们做得好,自然不给,但要是做得不好你们懂的。” “你你说。”一把守道。 接着,春旭在两人耳边将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听后,两把守点点头,连答应着。 看来,昨夜的那惩罚他们是不想再受了。 “好,那就做好喽。否则,休想活着出去。”道后,春旭把二人解开了来。 得到解放后的滋味别提多好了,只见,两把守的手脚绑着的绳子解开后,两把守甩胳膊甩腿,随后揉揉肩膀,得到一顿放松了来。 “走吧。”春旭一语,两把守乖乖的往着门外走去,春旭与何宇鸿跟在身后。 随后,两把守按着约定好的站在门边像以往一样开始站了起来。 而春旭与何宇鸿二人在院中的一柱子后悄悄躲起来。 瞧见,春旭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棍子,眼睛正直直的往着姜宅的门外看去,而何宇鸿手中什么也没拿,蹲在院中一根柱子后,眼睛也目视着前方。 许久,见着人还未来,何宇鸿耐心有些没了,看着一旁另一根柱子后的春旭,道了来:“他真能来吗?” 听着后,春旭回过头来,看着一旁另一根柱子后何宇鸿投来的目光,春旭自信道着:“放心,定会来的,不会有错。”道完,看着何宇鸿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再道来:“你怎么什么都没拿?” 何宇鸿听后,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笑意的看着春旭,道:“不是有你吗,再说,他就一个人,怕啥。” 听着何宇鸿的一语,想了想,还是有些道理,只见,春旭将手中的木棍朝着何宇鸿扔了过去。 不知是怎么回事,何宇鸿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接了起来,而且呐还接得很准,棍子未有掉到地上。 接过棍子后的何宇鸿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春旭,问来:“旭兄,这怎么交给我了?” 春旭微微一笑:“他不是跟你冤仇最大吗?再说,这关门打狗的事,你还没有把握啊?” 一听,好像是有些道理,正当何宇鸿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他们的目标已经在门外了。 “来了!来了!准备!”春旭一语,何宇鸿眼睛全神贯注了来,手中的棍子握得很紧。 “那个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姜地主。”于知县在门外笑眯眯的看向了两把守。 昨晚遭到欺凌的两把守想着昨夜的事,再想着与春旭的约定,开始表演了来。 “于知县,我们老爷说了,昨晚呐,他很高兴。只要你来,不需要通报一声,你可以直接进去。” 接着,另一把守笑眯眯的道了句:“请吧。” 看着两把守的一脸笑容,再听着两人的话语,于知县想都没都想,笑眯眯的走了进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关门打狗 ,墨染江山 没想到,知县于文彬刚走到院中,身后的两扇大门关了起来。 见着如此,于文彬有些懵了来,看着两姜宅的把守,不解的问了来:“这是何意啊?” 还没等得到一句回答之声,知县于文彬便倒在了地上。 只见,何宇鸿手里拿着个木棍,搭在肩上,一脸嘚瑟的看着自己打倒的知县于文彬,洋洋得意来:“没想到啊,这狗官居然有朝一日被我打晕。” 听着何宇鸿的自语声,春旭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笑容满面的何宇鸿,道来:“怎样,这滋味不错吧?” 何宇鸿点了点头,一脸俊俏的面孔看着春旭:“旭叔,他怎么处置?这打晕了,待会儿不得醒过来。” “把他带去柴房吧,让他与姜地主好好聚聚。”春旭笑道。 “好嘞。”道后,何宇鸿将那根木棍仍在了一旁,看着面前倒在地的知县于文彬,拖了起来,往着柴房而去。 并未是知县肥胖,何宇鸿搬不动,而是何宇鸿不想被着这样的官。 虽说自己与着他并无多大的恩怨,但想着他每次收自己家那么多银子,想想都来气。 想着想着,何宇鸿好像突然觉得自己犯了禁海令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冒这么大的险去将自己家的锦缎悄悄卖至海外,家人还因此受牵连。 瞧着那两把守站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春旭喊了来:“愣着干什么啊?等着我把你们俩拖去柴房啊?” 春旭一喊,姜宅的两把守听话的往着柴房去了。 或许,他们没有想象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得到如此待遇。 走在二人后面的春旭正欲要跟着去柴房之时,便听见了子渊的一声喊声传来。 “爹!” 一声喊声,春旭回过头一看,瞧见子渊与着李晞冉走了过来。 而李晞冉的面容呢,与着以往似乎不太一样,倒是与着前年腊月之时的那一样,一脸惆怅的面孔走了来。 子渊越走越近,走近来之时方才道起了话来:“爹,娘说想回家,不想在这儿待着了。” 子渊的一语,孙春旭两眼目光再看向了晞冉,知晓她心情不好,但还是道了来:“暂且现在这儿吧,你回去了,没人照护,暂且委屈一下子。”看着周围也无人,再看着那两把守越走越远,春旭道了来:“你忘了当年我爹说的事了吗?” 春旭一说,子渊方才回想起来,再看着这院中空落落的样子,晞冉突然间更加惊讶来:“你开始了?” 春旭点了点头。 “这要是官府找上你怎么办,你能斗得过吗?”晞冉担心的问来。 听着晞冉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关心的话语,春旭微微一笑:“放心,全在计划之中。” 听着旭叔与娘的对话,让一旁刚十一岁不久的陈子渊越听越懵了:“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听不懂啊?” 子渊的话语,春旭眼神朝向了子渊,蹲了下来,但仍然不忍心告诉他现实,编了起来:“你爹在京 城料敢家中会有大灾难,让我们赶紧起兵造反,晚了就全完了。” 一听,子渊还担心了来:“那爹现在可还好?” 春旭点了点头:“还好,事还没发生呢,对不对?但不发生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无动于衷。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好。” 春旭的安慰,子渊点点头来,片刻后,又问来:“爹,那我日后可以不叫你爹了吗?还有,我是不是不用再考取功名了?” 面前子渊的二连问,再看着晞冉的面孔,春旭道来:“日后还得叫,除非你哪日到了京城,见着你爹了,就可以不必叫了。至于功名,你可以不用考了,但知识不能丢了。” 听完,子渊笑了起来:“好。” 眼下计划方才开始,看着晞冉想高兴但高兴不起来的模样,春旭道来:“你们在这院子中逛逛吧,从今儿起,这院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姓姜的了。” 晞冉点了下头,但一话未语,子渊呢,应了一声“好”后拉着晞冉的手走了过去。 县衙门外,经历一夜睡不安稳的那些卖有何家锦缎店铺的老板们此刻又开始闹了起来。 这些闹的人群中能瞧见有小孩,有妇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 “还我们房子!” “还我们房子!” “有这么办事的吗?抄了家,我们睡哪?” “就是!有本事让于知县去外面街头睡一觉如何?让他体验下,可好?!” 一声声叫喊与责问之声在衙门外响起,在这些喊声后,不时还涌进来了几名正义的青年。 “知县!知县!”同知索文轩带着喊声往着于知县的房间而去。 刚跑没几步,于知县的刘师爷走了过来,将同知索文轩拦住了。 “索同知,你就莫喊了,知县不在。”刘师爷道。 一听,索文轩一脸懵:“他去哪了?” “一大早去姜宅了。”刘师爷回着。 再一听,同知索文轩更愁了来,双手往着空气一挥:“诶哟,这可咋整!” 见着同知索文轩的模样,刘师爷内心中乐了来,毕竟,同知索文轩着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搞笑。 想着这不是还有刘师爷在,再者,以往于知县什么不会的问题都请教他。 突然间,同知索文轩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忧愁了,一脸笑意的看向刘师爷,喊了一声:“刘师爷。” 看着这般眼神,刘师爷装作不知,问了来:“索同知有何事?” “这个那个你看,这外边闹得这么厉害,要不你出个主意?”于知县道了一声。 刘师爷微微一笑:“这个啊,我是于知县的师爷,哪能说想就想的啊?” 一听,索文轩有些着急了:“这个,刘师爷要是不帮,这这知县若是回来了,我怎交代啊?要是要是知县生气了,那我这一月的俸禄不就扣了。” 听着同 知索文轩一语,刘师爷笑了笑,逗了来:“索同知的银子不是挺多的吗,这扣一点没事。” “诶呀,刘师爷,你就莫要取笑了,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将那些闹民赶走。”同知索文轩急了。 “那不行,我是于知县花重金请来做的师爷,怎能说帮你就帮你?”刘师爷一脸笑意。 瞧着刘师爷的这般模样,同知索文轩还有些不知所措了,顿时也不知晓该怎么劝说,只好硬着头皮往着衙门外走去了。 刚走至衙门外,这帮闹事的百姓喊声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是一帮喜欢看剧的人一样,那叫喊声老大了。 见着如此,本来俸禄并不高的同知索文轩硬着头皮喊了起来:“各位!各位!有何事与本官说,与本官说。” 此言一出,这场面的嚷嚷声方才降了几分。 “昨天抄了我们的店铺,家没了,叫我们睡哪?要不,让你这位当官的晚上在街头睡睡?”一百姓道了一声。 听着这话语,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官,他估计不挨巴掌也得挨棍子了,好在他遇见的是同知索文轩。 “这个要不,等于知县回来,本官与他商量商量?”索同知说完,瞧见个个百姓的目光皆看着自己,一话未语的样子,想着知县去姜宅也不久,便再道了来:“这样,等于知县回来,本官自会与他相商,看看这店铺可否还给你们。” 听完,一百姓激动的道了一句来:“你不就是个官吗?还等什么,快还我们店铺。” “这个凡是还得于知县定个数,见谅,见谅。还望乡亲们等等,等于知县回来本官自会与他相商,争取在这日落前给乡亲们一个交代。”同知索文轩一脸微笑着道。 瞧着面前的这官如此好说话,这些闹事的百姓也不打算为难他,皆散开而去了。 而所有人还不知道,此刻的于知县已经被绑架了,被绑在了柴房之中。 “旭兄,这是有多能睡啊?睡这么久?”何宇鸿问。 看着还未醒过来的知县于文彬,再看着身旁一身胖乎乎身材的郑锤,调侃来:“与郑锤比起来差远了,昨晚,屋顶塌了,都按在自己身上了,这家伙还没醒。” 春旭的一语,何宇鸿笑了起来,一旁郑锤羞愧得抓耳挠腮来。 见着于知县醒了,何宇鸿激动了道了一声:“醒了,醒了。” 听后,三人将目光看了过去。 被打晕的知县于文彬这时已经听见了话语声,在努力的睁开双眼来,随后,能感受到头部一顿痛,急忙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的于知县感觉自己被绑着了,确认一看,还真被绑着了,这时方才瞧见眼前站立着三人。 其中一人很是熟悉,另一人轻微熟悉,另一人不太熟悉。 见着自己被绑,于知县一脸怒气的看向了很熟悉的春旭:“张春旭!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春旭微微一笑:“我倒不想做什么,是这位干的。” 知县于文彬眼神转向了春旭看的那人,问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欠妥的做法 ,墨染江山 “你说呢?”何宇鸿一脸笑容看向了知县于文彬。 想了片刻之后,知县于文彬似乎有些印象了来:“你是何家二少爷何宇鸿?” 何宇鸿点了点头:“可惜啊,我被赶出了族谱,已经不算是何家的人了。” “你要干什么?你可知绑架本官是何等罪名?”于文彬一脸怒气。 何宇鸿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答他,转头朝着一旁的春旭看去。 正在何宇鸿转头之时,知县于文彬瞧见姜地主正被绑在那边的柱子之上,看着气色不好的样子。 春旭见着何宇鸿投过来的眼神,笑了笑:“你打的人,再说,你不是跟他有仇吗,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春旭的一语,知县于文彬心中有些慌了,但面孔上未能瞧得出来。 “别乱来啊?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若是敢动本官,回头有律法给你伺候。”于文彬道了一声。 听着知县于文彬嚣张的话语,再想着自己家遭遇的,何宇鸿来气了:“口气挺大啊。可惜了,估计你永远出不去了。” “别乱来啊!就算本官出不去,也自有人会治你的罪。”于文彬叫嚣着道。 何宇鸿冷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什么抵挡不了他,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他将事实说出了口来。 “这么跟你说吧。这触碰禁海令的人呢,不是我爹,是我。那什么从族谱除名,只不过是我何家想保住我,为何家留个后罢了。” 听完,于文彬大惊:“好你个何宇鸿,没想到这事与你有关联!待本官回去,就算回不去,本官也要让人治了你的罪!” 何宇鸿又冷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会干这事吗?”看着于文彬一话未语,何宇鸿继续道了来:“若不是你这个狗官,收我何家那么多银子,我会这么做吗?” “何宇鸿!本官收你何家银子,那是职责所在!本官何罪之有!” “职责所在?”何宇鸿笑了下,接着道来:“从德昌五年起,你就大收我何家的银子。记得有一年,那是我何家赚得银子最多的一年,二千四百多两银子,你一收,我何家就只赚得个不到一百两的银子。这几年,我何家收益一落千丈,一年赚得个一百多两银子经过你这么一收,就只剩二十两银子,收得做多之时就只剩个几两银子。我何家上上下下几十人口,一年来,有多少人隔三差五饿着肚子干活?” “那这本官也是没法子啊,本官听上边的,叫收多少,本官就收多少。你以为本官想啊?本官何尝不希望你们这些百姓家家户户都能吃得饱,有银子赚。” 听着这一番好话,再想着何家这几年的不易,何宇鸿拾取一旁的木棍来,一棒,只见知县于文彬又晕了过去。 见着如此,春旭问来:“就这么给打了?” “反正又不能做什么,让他死又太便宜他了,还不如就这样,醒一次来一棍好些。”何宇鸿回着。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春旭笑了笑。 “旭叔,这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何宇鸿问来。 看着何宇鸿这般面孔,春旭问来:“你是想救你父亲吧?” 何宇鸿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来 :“想是想,可这溪桐县城可不只一个官,这怎么救。看着我父亲一天被他们割几刀,我是不忍,可我又怕救了我父亲,我父亲会因一家子的死而自责。” 听着何宇鸿的一话,春旭很能理解他。 “听说,昨儿个,县衙去抄了与你家有过生意来往的那些店铺,那些店家十分不服,还去衙门闹事,后来是这官安抚了,要是今儿个,这官不在,那些百姓闹事之时,我们几个助上一把力。”春旭道。 听着旭兄的一语,何宇鸿点点头。 随后,三人走出了柴房,将门关上了。 姜地主见着如此,也无能为力,闭着眼,靠在柱子上睡着。 柴房之中,十分安静,门被关上之后,有些漆黑,时而还能闻到一股股难闻的气味。 天,愈来愈黑,大街小巷的百姓已经将摊子收着,往着家的方向而往,太阳已经滑落至西边,呈现半边金黄金黄的云彩。 此时,县衙一旁,一小伙子等不住了,站了起来,看着天色,走至了衙门口。 今早闹事的一些百姓此刻也纷纷凑了过来。 见着人越来越多了,几个胆大的百姓开始大喊了起来。 “天黑了!给我们的说法呢?!” “就是!这不欺骗我们这些百姓吗?!” “没有个说法,今儿个我们就睡在你们衙门了!” “都过了一天了,什么说法都没有,骗我们啊?!” 听着衙门外边的一声声叫喊之声,使得县丞索文轩心中又慌了几分来。 本以为等到知县回来,交给他处理,就什么都解决了,可这太阳都落山了,愣是未有见到于知县的影子。 百姓一直闹着也不是个法子,县丞索文轩起身了来,推开房门,匆匆的往着知县于文彬平时办公之处而去。 一到房门前,瞧见房门紧闭,与着今早一个模样。 “于知县!” “于知县!” 一边叫喊着,县丞索文轩的手便一边拍打着房门。 “于知县!” 几声叫喊声,硬是未有瞧见于知县回来,县丞索文轩着急了。 见着没人回应,县丞索文轩转了身,欲要去找刘师爷。 刚走几步,恰好见到了刘师爷。 “刘师爷,这于知县还没回来吗?”县丞索文轩道。 刘师爷叹了口气:“还未。” 听着刘师爷这么一说,县丞索文轩着急了来:“你说着县衙就这么几个官,他不在,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刘师爷一话未语,看着着急的县丞索文轩。 “刘师爷啊,你就想个法子吧,再不给百姓们解释,这事恐怕要闹大啊。”索文轩道。 刘师爷叹了口气:“我能有何法子,这些都是于知县的主意,昨儿个百姓闹事之时也是他去安抚的。这,现在他不在,我这也没法子啊。” 听着刘师爷的这么一语,县丞索文轩道了起来:“那就把店铺 还给他们,成不?” 刘师爷摇了摇头:“抄了店铺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这要是还回去,这明儿个百姓们就说了,说衙门乱办事,到时这对于知县的名声可不好啊。” 听后,索文轩着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县衙里就几个官,除了于知县外就属他这官最大了。 反正也不想出个法子,索文轩匆匆的便去找衙门内的几个官了。 在溪桐县城中,衙门里就只有四个官,一个七品知县,一个八品县丞,一个九品主簿,还有个没有品级的典史。 索文轩找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吴主簿、张典史,你二位应当也听见了,这外边百姓闹事厉害啊。这于知县不在,可有何法子打发他们?”索文轩求问来。 两位摇了摇头,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 见着他们如此模样,县丞索文轩急得都想骂人了。 “不知道就想啊。这于知县还未回来,再不打发他们,一会儿闹事了,这摊子谁收拾得了?”索文轩一脸气意的道了来。 吴主簿看了看一旁的张典史,片刻之后,张典史道来:“这既然没法子,不如把这衙门大门先关了吧。早关晚关皆是关,关了这门,那些闹事的百姓自然就走了。” 听着张典史一语,索文轩眼神看向了吴主簿:“吴主簿,你怎么看?” “下官,自然是同意。” 听着吴主簿的话语,索文轩想了想,也想不出个好法子了:“好,那就这般做。”道后,索文轩匆匆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还没走到衙门大门之时,索文轩想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思虑片刻,索文轩朝着衙门内的一衙役走了过去。 见着县丞索文轩朝着自己走来,这衙役打了声招呼:“索县丞。” “你去衙门口通知他们一声,把门关了。” 听着索县丞的一语,这衙役一脸疑问来:“索县丞,这还没到点啊?” “叫你去就去,费什么话。” 像这衙役一样不听话的人怎么办?吼一下就好了。 果然,这衙役只好乖乖的跑去了,一点怨言都没有。 跑到衙门口,这衙役便说了来:“索县丞让我告知你俩一声,把门关了。” 两把守一听,看向了这传话的衙役。 “这点儿还没到啊?怎关这么早?是索县丞说的吗?”一衙役质疑了来。 只见,这传话的衙役立马变了脸色来,像县丞索文轩一样,道了来:“叫你关就关,费什么话?” 听着这语气,确实是县丞索文轩的声音。 两把守将门关了来。 瞧见门要关,闹事的百姓不解的涌上前来,欲要阻止。 “这还没给我们个说法呢!” “关门这么早,不想给我们说法?!” “哪有这么官这么对待我们这些百姓的?!” 但哪能阻止住手脚麻利的两把守,终究这门关上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要跟着大英雄 ,墨染江山 瞧着门关了,这些闹事的百姓立马停止了大吼之声,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了来。 一位不服气的年轻男子大喊了起来:“把门关了还怎么给我们说法啊?!” 这时,坐在衙门口一石墩旁的老翁道了来:“给啥说法啊,昨天不是给过了?” 听着这老头的一语,这年轻男子两眼看向了这老头,大喊着:“他给啥说法了?” 道完,未等老头回答,这年轻男子看向了身后的那些人,大喊:“他给啥说法了?哦!说我们的货进的是何家的,就抄了是吧?” 接着,这男子转头来,两眼看着紧闭的大门,朝着县衙大喊了来:“我是没读过多少书,可这做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进的是何家的货,是没错,怎么的?货也犯法啊?我们店铺跟何家本就是生意来往,至于他们家犯的禁海令,跟我们这些店铺有什么关系?这禁海令算老几啊?我生下来就没听过,怎么的,出这海卖货还犯法了?!” 这年轻男子的一说,站在其后十几家店铺的人纷纷点点头来,很是赞同这男子的话语。 瞧着他们如此模样,那位坐在石墩旁边的老翁笑了笑:“人家是官,想做甚就做甚,你们光说有什么用啊?”说完,这老翁拿着烟斗来吸了口烟,一脸嘲笑的模样看向了他们。 听着这老头子的话语,这些闹事的人突然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看着天快黑了,家也没了,要是在这样,今夜还得像昨夜一个模样睡在大街小巷之中,一胆大的百姓道了来:“他说的确实有理。” 这男子一说,周围几个人围成了一圈,窃窃私语了来。 “你们打算怎么做?”一百姓道。 “我看啊,打烂这衙门,什么破衙门,把我们的家都抄了,让我们睡哪?” “就是,昨晚在大街上睡了一夜,今儿个起来浑身酸痛,这衙门就没有把我们看成人。” “那给衙门点颜色看看?”一百姓问。 周围好几位一同点点头。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抄了我的店铺,等于要了我的命,还等什么?”又一百姓道。 这下,这些闹事的百姓互相达成一致,纷纷点点头。 片刻后,只见他们又散开了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再看着坚固的城墙,突然间沉默了起来。 “这门都关了,这城墙又这么高,怎么去?”一百姓自语着。 正当一个个闹事的百姓见着这些,不知所措之时,一话语声传了来。 “嘿!” 一声喊声,所有人往着那边看去,认识的都知道这位就是当年一人剿除山贼的大英雄张春旭。 不过,春旭可不信张,姓孙,只是为了方便行事,也是为了自己与子渊他们的安全着想而已。 “要梯子吗?”春旭笑容满面的大喊。 只见,春旭肩膀之上扛着很长的木梯子,瞧着他走路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觉这是累的。 一旁还跟着两位年轻力壮之人,其中一人有些熟悉,没错,他便是何家的二少爷何宇鸿,而另一 旁还跟着一个大胖子,没错,正是大胖子郑锤。 别看人胖,这力气也是嘎嘎的。 见着一旁有些熟悉的人,一店铺的老板自语来:“那是” 眼神好的百姓立马看了出来。 “这不是何家的二少爷吗?”眼神好的百姓大声道。 其余几家店铺的老板与老板娘再仔细一看,这才更加确信来,毕竟自己家之前可是每隔一段时日都向何家进货,这不认识二少爷这也就没理了。 瞧着溪桐县城的大英雄春旭来帮着自己了,许多店铺的人脸上纷纷露出了笑融融的面孔。 走近些时,一位很崇拜英雄春旭的百姓笑容满面的道了起来:“大英雄这是来帮我们了?” 春旭笑融融的点了点头,道来:“县衙门置你们安危于不顾,他们不配做咱溪桐县城的父母官,再有,何家犯的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刚一说完,想到一旁的何家二少爷何宇鸿,看了一眼一话未语的何宇鸿后,春旭再补充来:“再说,这禁海令是什么东西?我打小就没听过。凭什么出海卖自己货物就触碰了禁海令?!” “英雄说了没错!”一百姓高兴的道了起来。 “就是。” “他们不配做我们的父母官!” “这些年来,吃那是吃不饱,有这么做父母官的吗?!” 看着一个个赞同自己的百姓们,春旭笑容满面,再看着喜欢凑热闹的百姓们,道了来:“乡亲们!他们不配做我们的父母官!这些年来,我们就是因为他们,吃不饱,大部分银子还给了衙门,以至我们生活惨淡!今年又准备要收税!这个税,我们是交不起了!他们有问题,朝廷也有问题!如不是朝廷无能,我们还能吃不饱吗?若是朝廷弄什么禁海令,那些出海做生意的人会因此受死吗?” “英雄说得对!”一百姓喊道。 “英雄说得有理!” “他们不配做我们父母官!朝廷不为民着想!” 一声声话语传了来,听得春旭心中那是越发的激动了,这时的春旭也感受到读书的用处了,早知当初都好好读书了,片刻之后,春旭再道来。 “乡亲们!想要吃饱饭!过上安稳生活!不能再依靠这些官了!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推翻朝廷!我们的生活我们说的算!跟着我走!天下有衣同穿!有钱同赚!有饭同吃!有田同耕!” 听着这样的口号,这些闹事的百姓们与来凑热闹的百姓们一同拍手叫好来。 “乡亲们!跟着我走!”道完,春旭三人往着县衙而走,将梯子摆放了起来。 随后,春旭将长刀拔了出来,哗啦一下,带着头爬上了梯子。 春旭的一带头,这些百姓们也越发勇猛起来,纷纷往着梯子上爬去。 这些人加起来应该只有百来人的模样,不过,以春旭的功夫,这衙门中的人自己一个人都足够了。 “索县丞!” “不好了!” “不好了!” 一声声着急的话语带着一衙役的步伐,匆匆往 着县丞索文轩的房间而去了。 听见声后,还未见到人,县丞索文轩就已经着急的站了起来,往着走了几步。 这喊话的衙役跑得差点刹不住步伐,险些撞到了县丞索文轩:“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索县丞,不好了,那帮百姓造反了,冲进衙门来了,好多弟兄都受了上,还死去了些。”这衙役说着。 听着这衙役的话,县丞索文轩慌张得额头冒起了汗水来:“怎么会?这些百姓,你们可能挡得住?” 这衙役摇摇头:“张捕头也来了。” 一听,县丞索文轩哈哈大笑来:“有张埔头在,怕什么?区区百姓而已。” 这衙役急忙摇摇头:“不是,张捕头不是帮我们的,是帮那帮闹事的百姓们的。我们的人大多都是因他而死的。” 再一听,县丞索文轩立马脸色大变,自语来:“怎么会?他怎么会帮那些百姓?”自语完,县丞索文轩急忙拉住了这衙役:“快!快!带我溜出这衙门!快!” “诶!” 索文轩慌张得额头上的汗水一直滴滴答答掉个不停,官帽都没拿,便跟着这衙役而去了。 衙门中,没有武器的百姓们便用拳头、用脚来斗争,唯有春旭与何宇鸿最爽,两手拿着长刀,哗啦啦的砍去,衙门内一时间鲜血洒地。 怂的县丞索文轩与吴主簿,还有刘师爷已经溜去了,剩下的只有张典史与着衙门内的衙役们在抗争着了。 很快,衙门内的那些衙役全部倒在了孙春旭与着何宇鸿的刀下,唯有张典史安然无恙。 杀完了那些衙役,孙春旭与何宇鸿方才有机会来打这个大的家伙。 “张捕头!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张典史吼着。 春旭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不就是在谋反吗?要不是你们知县与姜地主合谋,拐走我的妻子,我会如此?” “我警告你啊!张捕头!等于知县回来了,看他不治你的罪!”张典史继续叫嚣着。 春旭又微微一笑:“可惜了,他应当回不来了。” 听着春旭一说,张典史心中忽然有些慌张了来,可又跑不掉,能有什么法子,只好与他们决一死战了。 “好!算你狠!就算于知县回不来,自有府衙门治你的罪!府衙门治不了,还有省衙门乃至朝廷治你的罪!”说完,张典史将手中的长刀朝着春旭刺去。 但春旭是何等人也,岂能被刺中? 只见,春旭一闪,便将长刀朝着张典史刺去。 哟,忘了,张典史也是有点功夫的人,要不然怎会当上典史。 张典史躲过了。 接着,张典史又将长刀刺来,又未能刺中春旭,二人僵持了几十回合。 那些百姓在一旁开始鼓劲了来,很显然,全部都是支持春旭的,支持张典史的一个也没有,要是有他们也不会来造反了。 “英雄!加油!” “我们看好你!” “打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迟来的解救 ,墨染江山 一边的春旭还在与着县衙门的张典史做着斗争,而另一边的几位县衙门的官已经从衙门的后门逃了出来。 然,你以为真是逃出来了吗? 刚走出来,便被一个胖乎乎男子挡住了去路。 没错,他就是胖子郑锤。 见着这么一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索县丞怒气匆匆的道了句:“让路!” 郑锤听后,不仅没有让,反而一脸笑容看着县丞索文轩与一旁的吴主簿还有刘师爷。 这时,郑锤将放在身后手里拿着刀的那手挪上了前来,一脸笑容看向面前三人。 这时的县丞索文轩方才瞧见这刀,立马想起来与他们绝对是一伙的,吓得求饶了来:“好汉!好汉!留我们个活口,留我们个活口。” 一旁的刘师爷与吴主簿慌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面前胖乎乎的男子未有答应,县丞索文轩将身后背的包袱拿了下来,拿出部分银两来:“好汉,行行好,给我们一条生路。” 接过了银两后的胖子郑锤笑容满面来。 瞧着面前的男子这般笑容,县丞索文轩也跟着笑了来:“好汉,我们可以走了吧?” 还未等郑锤同意,这三人脚刚挪动一步,便被郑锤的一把刀拦了下来。 “好汉,您这是”县丞索文轩道着。 看着胖子男子不说话,想着保住自己性命要紧,县丞索文轩将剩下的全部银子通通拿了出来。 见着他收了,县丞索文轩笑眯眯的道来:“好汉,这是我全部的银两了,这全部给了您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郑锤笑眯眯的手握长刀,一声响,只见,县丞索文轩倒在了地,鲜血洒地。 一旁还未死的刘师爷与吴主簿急得话都不敢说了,也不敢走,连看郑锤的面孔都不敢看,低着头站立在地。 瞧着刀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吴主簿急了跪地求饶了来:“好汉,好汉,放过我吧,我就是一小小的官,没有做对不起百姓事啊。如有,我吴明泽甘愿天打雷劈!” 见着面前这小官敢如此宣誓,郑锤一时间不知是该动手还是不动手来,只好,手中的刀先朝向了刘师爷。 没想到,刘师爷竟然也跪在地上求饶了起来:“好汉,好汉,饶了我吧。我就是一师爷,讨口饭吃的,我也没有做对不起百姓的事啊!” 好家伙,要说那官没有做对不起百姓的事,郑锤倒是还有几分相信,可这刘师爷要说没有做对不起百姓的事,郑锤可就不相信了。 “瞎扯。”一声话语后,郑锤手不留情的将刀朝着刘师爷砍去,只见脑袋在地上滚了下。 见着刘师爷如此下场,吴主簿慌张得尿已经流了出来。 虽说这儿灯光很暗,但今晚的月亮很是明亮,郑锤能瞧见水朝着自己流了过来。 不知情的胖子郑锤见后,问了来:“这哪儿漏水了?” 说完,郑锤手拿着刀朝着水的源头看去,一看,原来是从吴主簿的裤裆子底下流出来的。 见此,胖子郑 锤哈哈大笑:“这慌成这样。以前在这衙门中当查怎么没瞧见你慌啊?”道完,郑锤一刀挥了过去,鲜血洒地与着那水混为一体。 杀了人,还得到了银子,郑锤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些银子够着自己吃好久了。 而一边还在衙门院中打斗的春旭与着张典史,双方看起来,张典史似乎有些扛不住了。 张典史的身上出了好几个伤口,且这些伤口皆在流着血,而春旭呢,身上一点伤口皆未瞧见,更别提血了。 “张典史,认输吧。”春旭笑了笑。 “不认!老子与你血战到底,老子若输了,算是给朝廷尽忠了!”道完,张典史的刀朝着春旭刺了过去。 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春旭不打算再与他斗了,这次,直接将手中的刀朝着他的要害刺去,一刺,那刀便刺中了张典史的胸口,从后背穿了出来。 “张典史,你是个好臣子,可惜尽忠错了朝廷。”说完,春旭将刀拔了出来,张典史倒在了地,不过,那双眼珠子却还未紧闭,这模样怪吓人的。 见着英雄将张典史给杀死了,周围的百姓拍手叫好来。 瞧着张典史的眼睛还未闭上,细心的春旭蹲了下来,手一摸,这眼睛自然闭上了。 瞧着外边天色已晚,再看着这些百姓,春旭道了来:“乡亲们,县衙的官已经全杀了。今夜,乡亲们前去姜地主家歇息吧。” 一听,这些还未知情的百姓们不可思议来,一百姓道来:“英雄,这姜地主能让咱们进去吗?” 听着这乡亲的一言,春旭笑了笑:“放心吧,姜地主连同他的人已经被我们给绑了。他家最大,去哪儿歇着吧。明儿一早,打造属于我们的武器!与朝廷抗争!我们的生活我们说的算!” 春旭这么一说,这些百姓个个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看来跟着英雄走没错。 就当这些百姓欲要走之时,胖子郑锤匆匆跑了过来。 “旭兄!”郑锤喊了一声。 “怎么了?”春旭问。 “我杀了两个官,一个刘师爷。”郑锤笑融融道。 刚要走的百姓听着郑锤的一语,心中更加欢喜来,他们憎恨刘师爷不知多久了。 “英雄,这于知县也被杀了?”一百姓问来。 春旭微微一笑:“他现在被绑在姜地主家的柴房之中,正好,我也要去姜宅,一起去吧。”道完,春旭三人带着这些百姓往着姜宅而去。 此时,姜宅仍是一片安静的样子,偌大的宅子中,只有晞冉与着子渊坐在亭子之下说着话。 虽说姜家的所有人被绑在了柴房之中,连同于知县也是,可晞冉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慌张的,生怕一下他们逃脱了。 “娘,我爹真会有危险吗?”子渊问来。 听着子渊的问话,知晓他父亲已经早亡的李晞冉还是选择了瞒着:“放心吧,只要我们按着你爹说的,你爹就不会有危险。” 听后,子渊再问来:“娘,到底是什么,我爹会有危险啊?不是说好,等我把乡试、会试、殿试全部中了就可以见 着我爹吗?” 晞冉摇了摇头:“不知你爹的,或许他有他的难处吧,我们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就行,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见着你爹了。” 话语刚说完,晞冉便听见了乱哄哄的声音传了过来。 闻见声后,李晞冉站了起来,往着姜宅的大门看去,随后,瞧见一个个百姓走进了来。 见着此,刚开始,晞冉还有些慌张,直到看到春旭三人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的走进来后,方才安心来。 “乡亲们!想看于知县的跟他去”话说到一半,春旭止住了话语,问向了一旁的胖子郑锤:“宇鸿呢?” “他说去看他父亲了。”郑锤答。 郑锤的这一语,春旭放心来,看着这些百姓继续道来:“想要看于知县的,跟郑锤去,啊!” “旭兄,你去哪?”郑锤问。 春旭一手搭在郑锤肩上:“不去哪,就在院中,我去看看晞冉他们。” 春旭的一话,胖子郑锤懂了意思了,看着百姓们,道来:“乡亲们,想看于知县的跟我走,不想看的在这宅中挑个房间早点歇息吧。”道完,带着这些百姓们去了。 何宇鸿这个时候已经匆匆跑到了刑场。 刑场一旁柱子旁有着两个带刀的衙役在守着。 何宇鸿将手中长刀紧握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杀气。 何宇鸿走至前,便被一衙役察觉了:“站住!什么人!” 话刚喊完,两衙役便倒在了地上,何宇鸿手中握着的长刀上一滴一滴的滴下血来。 看着柱子上沉睡的父亲,何宇鸿将手中的刀丢至一旁,走了过去。 只见,父亲的右手的半臂已经被卸下了,好在今儿才是第二天,还保住了身体的大部分。 “爹!” “爹!” “儿来救你来了!” “爹!” 几声喊声,父亲何韩盛方才醒了过来,两眼看着面前熟悉的男子,许久之后方才认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快走!要是被发现,你性命也保不住!快走!别管我!”父亲道。 听着父亲的话语,何宇鸿眼眶湿润了起来,滴落了下了眼泪来:“爹,对不住,是儿不孝,害你们丢了性命。” 这时的父亲方才瞧见看守自己的两县衙的衙役被何宇鸿杀了,顿时气愤了来:“你干什么?你把他们杀了,你还怎么活?我们辛辛苦苦保你,不是让你来受死的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说着说着,父亲流下了泪水来。 “爹,这仇,儿今日已经帮咱们何家报了。这几天,那狗官欺压百姓,收了百姓好多银子,与着咱家有生意往来的店铺也被抄了。今夜,他们不服,将县衙的官全杀了。爹,这个仇,儿帮你们报了。儿对不住你,对不住大哥,对不住嫂子……”说到一半,何宇鸿说不下去了,泪水止不住的流在了两旁。 听着儿子的一番话语,父亲何宇鸿不知如何是好,问来:“你们把衙门的官劝杀了,过几日,府上的来,你们谁都跑不掉,你怎么这么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继续拉拢民心 ,墨染江山 “爹,你认识叫张春旭的不?”何宇鸿问来。 父亲何韩盛想了片刻,道了起来:“你说的是当年在城外一人剿除山贼张春旭?” 何宇鸿点点头,一番笑容,道了起来:“儿结识了他,他要反抗朝廷,为他受父亲报仇。儿决定了,儿要跟着他,日后方才有出息。” 儿子的一番话语,越听着这心里是越放心不下来:“可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能力能做什么?他的身子又不是这铁的,到时朝廷派人来,你们能打得过吗?” 父亲说的这话,何宇鸿顿时沉默来,确实,这个他还未考虑过,但想了想方才在县衙前春旭兄说的那句振奋人心的话语,突然间又露出了笑容来:“爹,放心吧,儿不会有事的。”道完,看着父亲还被绑在柱子之上,何宇鸿再道来:“爹,下来吧,县衙的官已经被杀了,你放心吧。” 在儿子何宇鸿的一番操作后,这绑在身上的绳子终于取了下来,父亲何韩盛也因此解脱了,看着漆黑的夜里,再看着身上已经解脱了的绳子,何韩盛挺直了下腰杆子,却不知为何右手跟着痛了来。 不知是因这一股风吹来吹动了伤口还是因为挺直了下腰杆子。 “爹,你没事吧?”何宇鸿关心的问去。 父亲摇摇头,一脸微笑的看着儿子何宇鸿:“没事。” “爹,跟我去吧,今儿去姜地主家歇息。” 儿子何宇鸿的一话,父亲懵了来:“姜地主?” 何宇鸿点了下头:“姜地主已经被他们绑在了柴房中,再说,他家大,去了也有我们歇息的地。” 听后,本想回何宅看一眼的何韩盛也因此打掉了想法,跟着儿子何宇鸿往着姜宅而去。 一路上,看着这寂静的夜里,何韩盛是多么的不敢想象,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还能见到儿子何宇鸿一面,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还有机会活着出去。 …… “春旭兄!”胖子郑锤带着话语声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与着晞冉和子渊说着话的春旭因此停了下来,一脸面孔朝着胖子郑锤看去。 “怎样了?”春旭问。 胖子郑锤笑了笑:“于知县和姜地主被着他们挨个打了一顿,这下他们已经回去歇息了。” 听着郑锤一语,春旭微微笑了笑:“那就好。来,坐。” 胖子郑锤坐了下来,看着今晚无比明亮的夜空,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郑锤问向了春旭:“旭兄,今夜如此了,要是上边知道了怎办?” 春旭叹了口气:“做出去的事就不能收回了。还未去县衙闹事前我已吩咐两城门了,这下,百姓们出不去,外边的进不来,消息自然没有那么快传到上边。” “春旭兄,你说,所有乡亲们都支持,我们能打得过上边派来的兵吗?”郑锤再问。 春旭摇了摇头:“乡亲们与那些训练过的自然打不过,但人多力量大,总会打过的。” 正在说话之际,便听见了何宇鸿的喊话声传来。 “旭兄!锤兄!”何宇鸿笑容满面的大喊着。 听后,四人目光皆朝着 何宇鸿看去,瞧见,一旁跟着一个右手断了半臂的男子,走了过来。 “来了,坐。”春旭笑容满面道。 知晓父亲的手如此,有孝心的何宇鸿先把父亲安顿好后,自己方才坐了下来。 “旭兄,明儿你打算怎么做?”何宇鸿问。 春旭思虑了片刻,道来:“眼下,我们需要乡亲们的支持,这武器也得重新造下,衙门里的那些破兵器是不够的。” “也是。”何宇鸿道着。 片刻后,想着还未介绍自己的父亲,何宇鸿急忙道了来:“旭兄!锤兄!嫂子!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爹。” “叔叔好。” “叔叔好。” 一声声问好的话语传入了何宇鸿父亲的耳中,听得何韩盛一脸高兴。 “你们好,你们好。”何韩盛道了一句,道后,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没了话语后,几人沉默了许久。 看着天色有些晚了,春旭道来:“鸿兄,天色不早了,叔叔这几日也过得不易,你们先去歇息了吧。” “诶,好。”何宇鸿起身了来,扶着父亲,往着房间走去。 看着何宇鸿走了,春旭看着还未走了几人,道了来:“郑锤,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诶,好。你们也早点歇息。”道完,郑锤起了身来,往着房间走去了。 几人走了,现在留下了春旭、晞冉、子渊三人了。 “你有把握打过官府吗?”晞冉问来。 春旭微微一笑:“今儿这县衙都打得过,这府衙还没试过,不过这县衙那是轻轻松松。” “这宅子里所有的银子你打算怎么用?”晞冉问来。 这么问,并不是说自己喜欢这些银子,想把银子占为己有,而是想听听下春旭的想法。 这事,春旭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些银子就当打仗用的银子吧。” 片刻后,想着也没什么话了,春旭眼神看向了晞冉:“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吧。” “好。你也早些歇息。” 晞冉与着子渊走后,春旭一个人坐在这亭子底下胡思乱想起来,许久后,春旭方才往着睡觉之地而去。 到了房间,春旭并未有熄下蜡烛,而是坐在一张桌子前写写画画着什么。 不知是多年没有用过蜡烛还是因为今儿睡不着,春旭一坐便是许久。 待到天上的月亮也快滑落至西边之时,春旭方才入睡。 翌日,天才蒙蒙亮,春旭却起得比谁都早。 起来后的他直接朝着郑锤所在的房间而去,对着房门一顿敲打来:“郑锤!郑锤!醒醒!” 听后,郑锤急忙醒了过来,一副还未睡饱的样子走至门边,问了来:“旭兄,起这么早,干吗?” “有个差事要你去做。”春旭一脸笑容道。 “差事?什么差事?”郑锤问。 春旭说了 来:“这昨儿我们不是将县衙抄了吗,这两个城门的兵还没知道这个消息,因此,逞着现在这城中的百姓还未知晓衙门的事,想让你去担任这两个城门的总守备。监督他们,我怕有人通风报信。” 听后,郑锤一脸喜悦,应下了:“好。”不知想到了什么,郑锤问来:“我当这两城门的总守备,有什权利?” 春旭笑了笑,一手拍了拍郑锤的肩,道:“这权利可大了。首先,这总守备一职位是我想的,再有,这权利是我给的,又不是衙门给的。就给你个可以杀人的权利,不过不能乱杀。只要服从我们,愿意跟着我们的可以不杀,不愿意跟的得分情况了,若是想回家可以不杀,若是既不想回家又不想加入我们,那就该杀。” 一听,郑锤心里乐滋滋的来。 “再有,你听好了,要是有谁想出这城门去田地里取菜,你就带他们去,这他们要是闹事了就不好了,眼睛放明亮些,不许让人逞着这个时候溜出城门去报信。也不许外人进来,若有,让他有来无回。”春旭再道。 听着这些话语,郑锤点点头,应了来:“好,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看着郑锤这般有信心的样子应下了,春旭心里也放心了些:“好,快去吧。” “好。” 瞧着郑锤匆匆去了,春旭也不能歇下,开始在这城中搞起了大动作来。 一路上,春旭将昨夜攻打县衙门时喊的口号又拿了出来。 “乡亲们!想要富裕,想要吃饱,跟着我走!我们的生活我们说的算!天下有衣同穿!有钱同赚!有饭同吃!有田同耕!不必交高昂的税银!”春旭边走边道。 这还因税银的事愁苦的百姓们听后,个个露出了喜悦的面孔,没有人不赞成啊。 只见,春旭在前面一喊,身后便跟着一个又一个愿意加入的百姓。 走着走着,春旭便走到了县衙门,而身后跟着的百姓呢,也走到了县衙门。 今日的县衙门早已不是县衙门,毕竟里边没人了。 昨儿百姓支持的少,毕竟在傍晚嘛,今儿的百姓看着比昨日多了好多倍。 溪桐县虽不富裕,这人口在益石府所辖的几个县中是最多的,但与着益石府的人口比起来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这时,春旭走至衙门口,站在衙门前喊起了话来。 “乡亲们!今儿的县衙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县衙!今儿的朝廷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朝廷!朝廷搞什么大收税,把我们这些百姓害惨了!这几年来,粮食收成不好,这家家户户还要向这县衙门交银子!” “今儿!县衙门的所有官昨日在我及部分乡亲们的带领下,已经全部被杀了。他们!不配做我们的父母官!我们再这般下去,终有一日,我们不仅连这饭吃不上,住的地方也会跟着没。” “乡亲们!想要过好的生活,只有靠我们自己!跟着我!我带大家不愁吃穿!天下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赚!有田同耕!” 春旭的一番喊话,这些百姓个个脸上面带笑容,拍手叫好! “英雄说得对!”一百姓道了来。 “乡亲们,想要加入的,跟我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准备 ,墨染江山 “都有份!都有份!” “别挤!别挤!” “加入者每人暂且可得一两银子!” 姜宅门里门外,顿时成了招兵买马的场所。 还有些百姓为了要银子,把家中一直都不舍不得卖的马拿出来卖了,可想春旭他们给的价格有多高。 反正,这些银子也并不是春旭一人的,而是姜地主这段时日赚的。 不是自己的银子,花起来当然不心疼,还有一些是昨日从县衙门里搜刮出来的。 此时,何宇鸿正坐在一张木桌子前的一把椅子上,手握着毛笔,在一本崭新的册子上记录着愿意加入者的姓名等等信息。 而十一岁的子渊呢则站在装满银子的箩筐旁为着加入者的人发着银子。 李晞冉呢,则在一旁维持着秩序。 春旭呢,则在姜家的后院中目睹着加入者的体型等等。 这时,一位忍耐不住的男子道起了话来:“我说,英雄,咱们这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到底要做什么啊?” 这男子的一语,几个胆子大的男子异口同声的一同问来。 听着这一声声问话,春旭往着这群人前面走去,接着,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乡亲们,道了起来:“乡亲们!战争是残酷的!但!想要过上安稳生活,唯有拿起武器与朝廷反抗!我们现在武器虽紧缺。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武器的事就不是问题!” 一很支持的男子大声喊了起来:“大英雄说的对!” 接着,又是一声声拍手叫好的的场面。 片刻后,一中年男子道了起来:“大英雄!你就说怎么做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都听大英雄的!”又一男子道。 见着乡亲们如此支持,春旭心中不得不高兴来:“好!眼下,武器紧缺,我已用银两购置了些铁块,想要反抗,没有武器怎么行。乡亲们,咱们第一步先打造好这武器!”接着,春旭再道来:“来几个人,帮我把铁块弄进来!” 春旭的话语声,这些百姓们都很积极,纷纷抢着要做。 没过多久,几大筐的铁块连同熔炉搬进了后院之中。 三月的天在溪桐县城来说不算热,可在今儿这后院之中却堪比炎热的夏日。 只见,几个熔炉周围全都站满了人,这些人中,有拿着火钳的,有拿着大铁锤的,有搬着水桶的…… 整个后院忙得不可开交。 听着这些声音,被关押在柴房中的于知县心里是多么的不好受,看着离着不远的姜地主,道起了话来。 “姜地主。” 一声喊声,把身子不好受的姜地主给抬起头来,一脸不好的颜色朝着知县于文彬看去。 大概是前日吃多了核吧,这脸色差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虚了呢。 “姜地主,这下知晓错了吧,若是你早些把银子借给我,或许今日你我不会被这群刁民关在此处,守着苦了。”于文彬话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 姜地 主听着此话,后悔也晚了,反正早晚都得死,姜地主便指责了于文彬来:“这一切说起来,还不是你?你这个知县当不好,百姓不造反才怪。” “姜地主,你还赖起我来了?这溪桐县城就你一个地主,每次收上来的粮食不都是往你那儿放,我作为知县自然要收你的,交上朝廷。怎么?错的是我来了?”于文彬不服着道。 如今被绑在柱子之上,于知县也知晓自己难以活下去了,反正也不用收税了,对着姜地主的态度自然也就大变了。 “说来说去,就是你这个做知县的无能。”姜地主反驳着。 顿时,二人谁也不让谁的,在这柴房之中吵了起来,越吵越是激烈。 那些姜家的下人见着如此,谁也不劝,反正早晚都得死,这死前还能看一场不要银子的戏,也值了。 姜宅前院,很快,瞧见排队的人少了,这箩筐中的银子也见底了,何宇鸿记录在册的名字差不多记满了。 瞧着人没了,十一岁的子渊好奇问来:“宇鸿哥哥,这有多少名字啊?” 听见子渊的话语,何宇鸿大概翻了下册子,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十一岁的子渊,道:“差不多三万多人吧。” 刚说完,子渊便瞧见姜宅的大门边探出个头来,见了一眼子渊后又缩了回去。 不必多想,子渊也知晓是谁。 见后,子渊两眼目光看向了李晞冉:“娘,我想出去玩玩,可以吗?” 虽说心中有些不放心,但晞冉还是应下了:“去吧,小心点儿,小心坏人。” “放心吧,娘。以我的功夫,那些坏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道完,子渊就已经跑出了姜宅的大门。 “你怎么来了?”子渊问着。 “当然是来看看你啊。”九岁的何倾雪笑着道。 “看我干啥?我有啥好看的?”子渊故作不知。 听着子渊的话,九岁的倾雪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看着子渊一笑也不笑的样子,方才道来:“你傻啊,当然是来找你玩了。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听到这儿,子渊微微一笑来:“走吧,去哪玩?” “去哪玩都行。”倾雪笑着道。 “行。” 走了几步之后,何倾雪问了来:“子渊哥哥,你爹好厉害啊,这么多人支持他。” 听着何倾雪的话语,子渊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来。 毕竟自己知晓,旭叔是因为自己与娘的安全,这才如此的。 不过想着旭叔以前与自己约定好的,子渊只好认了来:“还行吧,就功夫好些。跟你说啊,我爹做的饭菜可难吃了,但是我娘却还说他做得好吃。” 子渊的一语,一旁同行的何倾雪一脸笑容,跟着子渊一起,边说着话语边走去了。 此时的溪桐县城看着与以前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是这座城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官员管辖的城了,但大街小巷之中来来往往的百姓不断。 今儿的溪桐县城,百姓们议论的事大多都是关于大英雄春 旭的。 在大英雄春旭的带领之下,今儿的溪桐县城就好像是一座制作兵器、筹备物资的城。 然,几天时间过去了。 溪桐县城封锁的消息却还未有人知晓,至于管辖溪桐县城的益石府亦是一样。 正因为春旭有着那句‘让外边的人有来无回’,若是没有此话,溪桐县城封锁的消息不出几个时辰就已经传入了附近的县,甚至是到了管辖溪桐县城的益石府。 “严知府!” “严知府!” 一声声着急的话语声随着匆匆的步伐往着严知府的办公之处走去。 听见声后,身为益石府的知府严乔站起了身来:“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严乔,乃益石府知府,一把年纪的他如今身子依旧康健,体力完全不输年轻之人,穿着一身带有云雁补子的紫色官服,戴着顶官帽,气质还是有的。 跑来的这位,一身肥胖,一张圆脸的便是同知郭万。 “知府,这上边催了。”郭同知道着。 听着同知郭万的话语,严知府一下子不慌了:“催就催嘛,慌什么,这收不上来如此禀报就是。只要这益石府城银子凑出来就行。” “可这,马卫县、台山县、西兴县、至县、南望县的银子都收上来了,可这溪桐县的银子是一点都没看见呐。”郭同知道。 听着郭万的话语,严知府坐回了椅子上,饮了一口茶水,想了想,道来:“收不上来就不管他了,大不了本官拿出一两银子,就算是溪桐县城收上来的。也不看看,这益石府百姓过得多么艰难,这收这么多年银子,如何拿得出来?指定是这于文彬收不上来,这不,气坏了,干脆就不收了。” 严知府的一语,同知郭万听着,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知府,这各县收上来的银子就有两个县的不足上边要求的,剩下的几个县倒是满足了。这交上去了?”郭万问。 “既然银子收上来了,管他有多少,只要我这个知府啊,能够继续留在这儿,就不关咱的事。再说,这朝廷弄的这个,只说当地任职的官按着要求拿出来便行,这管理下面的几个县拿不出来那与本官无关。” “严知府所言极是。”郭同知笑着。 “行了,反正我这益石府城的银两达到上边给的要求,交上去便是。”严知府得意的道了句。 “诶。”应后,同知郭万走了出去。 确实,在朝廷规定的这个,府、州、县任职的地方官按着要求拿出银两就行。就算是你管辖下的几个县有拿不出银子的,跟你也没关系,说白些,只要你在的那座城拿出银子来上交便可,只好交够了,那什么就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因此,朝廷实行的这个,对于地方官来说是可行的,但又是不可行的。 可行的是:实行此法子,能够使得担任地方官员努力为朝廷办事,这么一来,经济就增长了;但不可行的是:实行此法子,到头来害的也就只有百姓们。 益石府的严知府不理睬溪桐县城,从而让春旭他们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寻亲人 ,墨染江山 然,几日之后,在溪桐县周边几个县接连发现有人失踪。 接连几起的案件接得这几位知县手忙脚乱来。 要说接的案件最多的还是与着溪桐县城临县的南望县,因两县间距离近,来往的人也是比较多的,这才几天就丢失了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察觉。 可是啊,这南望县的知县却一点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当然,他都不知道,那距离溪桐县城较远的几个县的知县更不知晓了。 “柳师爷!” 南望县知县的一声话语声,身为知县的师爷柳无走了过来。 柳无啊,至今也才二十几岁的模样,就当上了知县的师爷,要是他当初再多加努力些,没准现在是哪个县的知县了。 一声瘦弱身材,面容又有些丑陋的他在这县衙门里抬得起头,但是到了外边却因自己的丑陋的相貌没有信心的抬着头。 “岑知县,您找我?”柳芜走了过去。 叫的岑知县便是南望县的知县,姓岑,名望,如今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一身中规中矩身材的他坐在椅子上两眼目光看向了面前走过来的柳师爷。 “今日,又有不少百姓送上信来,这家中丢了人,几夜未归。”看着桌上的信,再看着柳师爷还不知情的面孔,知县岑望继续道来:“你看看,这些信,都是家中丢了人的。” 岑知县一边说着,师爷柳芜便一边随手拿着一封信看着。 “柳师爷,你怎么看?”知县岑望问来。 柳师爷摇了摇头:“这些信大多都写丢人的,可这没写在什么地方丢的,这怎么找?这不相当于是大海捞针吗?” 听着柳师爷的话,还别说,挺有道理的,知县岑望有些不知所措来,许久也没想到个法子。 正当二人沉默着正在想着法子之时,又一人带着话语声匆匆跑了过来:“岑知府!岑知府!” 听见喊声,二人的头抬了起来,一同往着门边看去。 只见,走进来了个带着刀的捕快,不过,看着这身材,再看着这面容,似乎不是捕快啊。 还别说,真不是捕快,这位是那些衙役的老大,姓孙,人人称他为孙捕头。 “孙捕头,何事啊?瞧你一脸头汗水的样子。”岑知府问。 听着岑知府的话,孙捕头顾不上额头上的汗水,直接道了来:“岑知府,外边有百姓闹了,说是要找到他们找的人,还说找不到就拆了这县衙。” 一听,知县岑望坐不住了,心怦怦直跳来,自语了一句:“怎么会?”便匆匆走了出去。 两人也跟在知县岑望的后面,走了过去。 一到衙门边,便瞧见大概几百人的样子,在这衙门口大喊了起来。 “还我们人!” “还我们人!” “我家相公失踪了那么多日,定是你们为难他了!” 一声声大喊声传入了知县岑望的耳中,反正这些话语之中都是向县衙门索要人的。 听着这些话语,可把知县岑望搞懵了,自己都不明白人在哪,怎么反而来问自己人在哪了。 “乡亲们! ” “静一静!” “静一静啊!” 知县岑望的几声话语之后,这些百姓方才闭上了嘴来,一个个百姓的目光朝着知县岑望看了过去。 见着这些乡亲们安静了,知县岑望方才说来:“诸位乡亲们!你们说,本官得了你们的人,可有证据?” 知县岑望的这么一说,这些百姓们很难相信来。 这前几日刚收了那么多税,百姓们就已经对他大恨了,加之这知县岑望还是个贪官,以前对着百姓们搜刮不好东西,已经算是对他恨之入骨了。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因为知县岑望不见的,但,这些百姓们还是十分怀疑岑知县的。 “什么证据?!没有!”一中年男子大喊道。 听着这男子的一语,知县岑望嘴角微微笑了笑:“没有证据,为何要指认是本官私藏了你们的人?!知晓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下场吗?啊?!” 岑知县的严厉的话语,立马引得站在这人群之中一些男子不爽了。 看着没人敢再说些什么,知县岑望转身,欲要朝着衙门里走去。 “狗官!站住!” 刚走一步,这一声话语传来,气得知县岑望转身了来,一脸怒气的看向了面前三人。 只见,这三人皆是年轻之人,不过,瞧着这身板,有些瘦小。 “大胆!”岑知县大喊了一声,看向了三位男子。 这三位男子是南望县城中的一家贫穷人家,父亲早些年之时就已经离世,是母亲带她的他们。 几个孩子懂得感恩,母亲供不起他们上学,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每天去干些杂活,有时会跑去个别书生家的屋檐底下,蹲在窗户底下,听着书生朗读,虽说不认识字,可这耳朵还是好使的,每次都能学到几首诗。 虽说字不认识,但这诗念起来却十分流畅。 有时因为求学,蹲在人家屋檐子底下,还被误认为是小偷,别提有多惨了。 “你把我们母亲怎么着了?”站在三中的一男子道来。 这位,是老三,在三人之中,身高可是在第一的,而老二呢就在第二,老三的身高呢则在第三,也是最爱的一个。 不知为何,感觉这三兄弟的年龄与着身高有些不符合啊。 他们都姓岑,父亲在还未离世前,给他们按着年龄大小取的名。 老大叫岑一,老二叫岑二,老三就叫岑三。 这几人的名字是最好记的。 “我说,方才你们三个是耳聋吗?本官说了,没有证据莫要污蔑本官,本官可是一点都不知晓。”知县岑望道。 “胡说!再不说来,我打死你这狗官!”老三一点也不怕的喊了来。 听着老三的话语,老大小声喊了一声:“老三。” 可老三就像听不见似的,一点都未听老大的话,面孔上一点未瞧出害怕的模样。 见着如此狂的人,身为知县的岑望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怒喊来:“大胆!衙门前,岂容你放肆!口气不小嘛,你来啊!” 好家伙,这岑知县还真低估了这小子,刚不害怕的说完话,这小子便撸起袖子怒气匆匆走了过来,岑知县差点挨了一拳,可惜啊,让这手脚麻利的孙捕头挡住了。 “老三,别冲动。”这次,老大岑一的话语声终于大了些。 听见老大的话,心急的老二根本静不下来,毕竟,丢了可是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啊。 “还我母亲!”老三大喊着,随后,拳头打向了孙捕头。 若是在荒郊野外,孙捕头早就把他杀了,可还没有岑知县的命令,他只好挨了一拳后,委屈巴巴的看向岑知县。 见着孙捕头为了自己挨了一拳,岑知县能懂得这种感受:“孙捕头,闹事的人,杀。包括他。” 刚听完,孙捕头的长刀便拔了出来,咔嚓一下,老三的便倒在了地上,鲜血洒地。 未能劝住的老大、老二见后,跪在一旁,摸着老三的身躯,哭了来。 哭了没多久,老二便挥手打了过去,同样,一个下场。 见着老三、老二如此,老大抢起了孙捕头的长刀来,二人滚在地上,老大还在坚持着。 瞧见几人就这么送了性命,那些丢失了家里的人的百姓们帮起这三兄弟来,纷纷冲了过去,与着县衙开干来。 见此局面,心慌的知县岑望匆匆走进了县衙,往着自己的办公之处而去。 衙门外,百姓们与着县衙的衙役斗了起来。 虽说,衙门里的衙役个个都是练过的,可哪能经得住这几百人的百姓殴打,一时辰后,这县衙的衙役全部被百姓们打死了,唯有孙捕头还存活着,但受了大伤。 见着几百人的猖狂,他也怕了,急忙喊了起来:“关门!关门!” 可他哪里知晓,自己的人已经全没了,还有谁来关这门。 只见,那些还未死,团结一致的百姓几百人打着孙捕头一人,没多久,孙捕头浑身都是血伤,靠在衙门边,一命呜呼了。 接着,百姓们冲进了衙门之中,打起了里面的所有官员来。 手脚麻利的官员还能逃出这衙门,手脚笨的死在了这些百姓之下。 很快,县衙门便被这些百姓占领了。 而有一人却在衙门外哭着,头上、脖子上皆带着伤,他就是老大岑一。 看着两个弟弟死了,老大岑一自责了起来。 自责片刻后,看着面前躺着的两位弟弟,老大岑一哭着喊来:“你们俩怎么这么傻,为什么那么冲动,娘都还没见到,你们俩就先走了。你们俩不孝!不孝!”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确实,两位弟弟这般就走了,连个婚都还没成,更别说后了。 在母亲未找着前,只有身为老大的岑一不敢冲动,他时时刻刻记住着这一点,所以方才百姓们与衙役打之时,他并未参与。 如今的老大,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未成婚,所以自然也就还没有后。 而那些霸占了县衙的百姓在衙门中找了许久,也未找着他们的家人。 很快,南望县发生的事便传到了益石府知府严乔的耳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准备行动 ,墨染江山 “什么?” “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听到消息后的益石府知府严乔急忙寻起纸笔,写起了信来。 一边写,一边还自语着:“这事得赶紧向赵巡抚告知一声,晚了这事恐怕要闹大。” 写好后,严知府匆匆将这封写好的信交给了柳师爷:“你即刻命人将此信送入赵巡抚的手中,莫要耽搁了。” “好。”柳师爷应了声。 知府严乔想着此事越想越急,这事若是真闹起来就与自己有关了,可不再像前几日交税银那样了。 柳师爷匆匆走了出去,知府严乔紧张得安稳不下来,在这房间之中徘徊了许久。 南望县那群闹事的百姓在攻入了县衙之后,很快把几个城门的兵全部制服了,南望县一时间也像一边的溪桐县城一样。 可与溪桐县城不同的是,溪桐县城还有领导之人,而南望县就像是一群脱开了枷锁一般的人,整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卖货物的老板们还因此损失了一大笔。 而如今的溪桐县城与着前几日还是一般模样,几座城门皆是紧紧关闭着的,城门一旁还设有一个高高的把守台,每个把守台上有两个人,一座城门有两座把守,这把守台比着城墙还要高上不少。 把守之人要一直盯着城外的动静,发现有人朝着这边而来立即禀报。 不论是白日还是夜间,皆有把守,每几个时辰换一次人把守。 此时的胖子郑锤已经得到了一件新衣服,此衣服乃是春旭设计的衣服,此衣服用于分辨自己人。 只见,这一整套服装呢,有着一顶黑红色的铁盔,说是铁盔,其实也不厚也不重,一刀砍去,不是头盔坏,而是刀坏。 别说这是假的,春旭他们可是试过的,一把锋利的刀砍过去,刀都缺了口了。 至于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呢,那就去问春旭了。 黑红色的头盔,再加上一身红色的衣裤,衣裳外边还有着一层甲,这甲是黑色的,除颜色与着头盔不同外,剩下的都一个样。 这玩意,要是穿出去,与着墨朝的兵干一场,这刀要是砍到头盔或者甲,那谁不得懵了。 穿着这一身服装,右手上再拿着个大砍刀,别提多威风了。 不过,看着郑锤这副模样,若是不笑,还别说,与着行刑时一旁的屠夫差不多一个模样。 “眼睛都放亮点啊!”郑锤叫喊了两声。 随后,郑锤对着自己的行为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在这周围溜达了来。 两旁把守台上的几个把守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城墙之外,严格把守着。 突然,一把守的眼睛动了动,只见,他睁大了眼睛来,确认后,大喊来:“有几个人朝着这边来了!” 一听,其余三位把守台上的把守眼睛放仔细了来,确认一番后,朝着城楼上的巡逻、城楼下的门把守挥了挥小旗子。 随后,这城门便打开了来。 郑锤站在城门后,两眼朝着城门外望着过去,生怕自己靠得太上前了,把那几人吓跑了。 果然,没过多久 ,一辆敞着的马车越使越近,马车上坐着一个马夫,马车旁走着两位男子。 瞧着这模样,有马车不坐,想来是坐久了屁股坐疼了这才下来走的吧。 直至驶得很近之时,这三个男子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来,看着城门边的兵,这服装明显就不是大墨士兵用的衣服,完全不同。 见着如此,三个男子还以为走到了哪个国家,但越看越觉得是,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路来。 “这里是溪桐县城吗?”走在马车旁的一男子问着。 反正已经走到了门边了,就算他们想要逃那也是逃不掉了,胖子郑锤走了过来。 “这里就是溪桐县城,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胖子郑锤问来。 听着是,三位男子也不敢多言,回起了这胖乎乎男子的话来。 “军爷,这马车拉着的是些茶叶。我们从西兴县赶来的,这批茶叶是一位吕老板定的。这不,赶了这这么多日这才赶到。”一男子笑容满面的道。 听完这话,胖子郑锤手一挥,几个兵便去搜查了起来。 随后,见着几个搜查的兵纷纷点了点头后,胖子郑锤方才同意来:“行,没问题,进去吧。” 听后,马夫将缰绳一拉,嘴里道了声:“走!” 这马便走了。 走得不远手,郑锤手一挥,这城门立马关闭上了。 几个运送茶叶的男子突然更加不解来,但又不知不敢问,只好朝着要这批茶叶的商户家而往。 他们或许想象不到,这么一来,还真回不去了,这要么披上军装做兵,要么就在这城中多待几日,等什么时候城门为所有人开着了,他们方才可回去。 不过,还有一点好处是,这些来到溪桐县的百姓还可以吃着免费的饭菜,睡着免费的榻。 光是这免费,不少人还心动了起来。 不过,还有一点注意的是,只是前期免费,后期要么你花钱买吃的,要么就做点劳动,要是什么也不愿意,那就把你关起来,当然了,把你关起来还是有吃的,只是限制了你的自由。 不到一日,省城的赵巡抚就已经知晓了南望县的事,随后,便紧急派兵前往南望县进行镇压。 光是这路程,又还得花上差不多一两日的时辰方才到达,消息灵通的春旭这边已经知晓了有人派兵来了。 起初,春旭还以为是溪桐县城的事被知晓了,直到一人的出现。 “大英雄!” “大英雄!” 一位男子匆匆跑进了姜宅之中,往着春旭所在的地方而来。 此男子是春旭在训练那些人之时挑出来的,可能是春旭看中了他的吃苦耐劳、忠诚吧。 他,姓林,名叙白。一身瘦肉身材,个子也仅仅是比春旭矮一点,其次,脸看起来跟着春旭也差不多,都是有些黑的,应该也是干活多弄的,但与着这名字看来有些不相符啊。 听见声后,春旭两眼目光看向了匆匆跑进来的林叙白,急忙起身来:“怎么了?” 看着春旭的面孔有些慌张,林叙白连气都还没喘匀,但又不想看着春旭 着急的模样,先是用一脸笑容来告诉他是好消息。 见着林叙白这面孔,春旭急了来:“笑什么啊?什么事啊?快说快说。” 瞧着春旭未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林叙白急忙大吸了几口气:“那些兵不是朝这边来的。” “不是朝这边来的?”春旭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 林叙白继续大吸了几口气,一脸笑容的道来:“听说南望县有人也跟着造反,把县衙所有人打死了,这上边知晓了,就派兵来了。” 听着林叙白的话,春旭自语了来:“还有人也跟着造反?怎会这么巧?” 林叙白不解问来:“大英雄,什么这么巧?” 听着林叙白的问话,春旭笑了笑:“没什么,正好。既然咱们已经决定造这个反了,那就必须来点行动了。我们的事很快也会被发现,早发现晚发现都是一个样。这样,你去把郑锤、何宇鸿叫来,你也来。” “诶。”道完,林叙白下去了。 在这几日的时间里,春旭将他们分了起来。 虽说春旭年幼之时不好好读书,但这关于打仗的东西他还是清楚不少的。 他把何宇鸿、林叙白划为将军,郑锤为临时将军同时也负责督造兵器等大小事宜,简单点来说,郑锤担任将军只是临时的,担任后勤保障队的队长才是真正的。 只是现在才刚开始,也没几个自己看中的人,这才让郑锤暂时担任将军。 没过多久,当了几天的将军的郑锤是越发自豪了,走起来堪比山贼,大摇大摆的。 “你们来了,坐。” 见着两位坐下后,春旭方才坐了下来,两眼目光看着面前两人,方才说了起来:“我也是刚刚知道与我们相距不远的南望县同为百姓造反,看来,乡亲们做得很好,我们溪桐县的事竟然没人知晓,不过,也过不了几日就知晓了。把你们叫来,是有件事想商量一下。” “春旭兄,你说,我郑锤绝对不负众望。”郑锤信誓旦旦的道着。 看来,这几日郑锤当这将军很是过瘾啊。 见着郑锤如此面孔,春旭微微一笑,道了来:“南望县百姓的造反,对朝廷来说是不利的,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所以,南望县不能让朝廷的兵镇压了,我们得去帮帮南望县。只有如此,方才能加快我们抵抗朝廷的力度。” “旭兄,只要你想的,我支持你,毕竟我跟朝廷也有很大的仇恨。”何宇鸿道着。 “我郑锤也是。”郑锤道着。 “好。”这时,春旭有件事还未明白,问了何宇鸿来:“鸿兄,这有多少人知晓吗?” 何宇鸿满脸笑容,一副自信的面孔看着春旭:“也就一两千人,不多,这乡亲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何宇鸿的一话,春旭笑了笑:“兵虽少,可这要是全省的兵来了,我们也不一定打得过。乡亲们这也才练了几日,他们可是练过的。” “旭兄说的是。” “好。你们两位将军,去告知乡亲们吧,让乡亲们有个准备,明日出发。” “好。” “好的,春旭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战 ,墨染江山 大山绵延,地势高且险峻,一条大河从几座山间穿梭而过。 大河之水,绿油油的,时而瞧见河面之上有老翁撑着竹船而过。 突然间,站立在竹穿之上,手握用于划船竹竿的老翁停下了划船来,将竹竿快速放置在竹船之上,随后,动作迅速的将渔网的头快速拉起,一段一段的往后拉去。 快拉完之时,瞧见几条大鱼在渔网之中活蹦乱跳。 见此,老翁喜出望外,急忙将这几条在渔网上的大肥鱼取下,放置在自己的筌箵之中。 筌箵,乃是住在这儿的百姓们用于装鱼的器皿,用竹子编制而成,此筌箵几乎成了住在这儿家家户户百姓们装鱼必用的东西。 见此,老翁还不满足,只因这几条鱼还未能将他的筌箵装满。 他编制的的筌箵老大了,大得可以装下大不多几十条这样的大鱼。 只见,老翁将渔网弄好之后,又往水中撒去,将渔网的一端捆在一旁的垂倒在水中的灌木丛根部,接着拿起竹竿,一手拿着还未撒下去的渔网,一手拿着竹竿,小心翼翼的往前划去,一边划一边将手中的网撒下。 划了一端距离后,老翁瞧见手中的渔网已经撒去了大半,已经达到渔网的末端。 接着,老翁小心翼翼的将竹竿放置在了竹船上,两手拿着渔网的另一端捆在垂倒在水中灌木丛的根部。 捆好后,老翁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再接着,老翁的手伸向了背在身上的另一个筌箵之中,只不过,这个筌箵之中没有鱼,装着一颗颗石头,抓出一把石头后,老翁将手中的一把石头扔到了水中。 只见,水面之上荡起了浪花来。 老翁此举,想用石头来惊吓水中的鱼,从而让慌张的鱼往着他布置好的网游去,这样才能收获到鱼。 老翁的渔网有些简易,不过这渔网可是陪了他许多年了,全是他自己用着细小坚实的绳子编制而成的,这么多年来,破了补,补了破。 正当老翁往着水中的每处角落扔着石头的时候,听见河岸一旁传来了人马的叫喊声。 在这河岸不远处,有着一条官道。 此官道比寻常的路要为宽阔,来往的人马很多,但如此大的动静声老翁已经许久未听见了。 听着这声儿,老翁挺直了腰杆子来,虽未看见是什么,但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往着那边望去。 等到听不见声了,老翁这才全身心的继续投入到捕鱼之中来。 “快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快!” 官道之上,骑在马上的男子大声吼来。 这男子,一身彪悍的身材,一张黄彤彤的面孔,胡子长得甚是浓密,两手紧紧的握着马匹的缰绳。 他就是广南省的巡抚赵进,其后跟着的都是他的兵。 这些兵看着大概有三千多人的样子,个个身穿盔甲,手中拿着长矛与长刀跟在赵巡抚的马屁股后面跑着。 “都跑快点!”赵巡抚再次喊了起来。 这些人中,就只有赵巡抚享受着骑马的权利,其他的人都只能用着两只脚跑动着。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大山,正埋伏着大概一万余人。 这些人隐藏在半山腰,个个身上、头上皆用着野草、树叶等掩护着自己。 他们就是来自溪桐县城由百姓自建的一支抗朝廷的队伍。 这点儿兵并未全部是溪桐县城全部的兵力,还有两万余人还在溪桐县城之中跟随着胖子将军郑锤练着。 “旭兄,这他们真会从这条道来吗?”等不住的将军何宇鸿问来。 听着何宇鸿一语,春旭转头看了一眼何宇鸿,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们定会从这条道来的。”道后,春旭问来:“你一人来了,你爹能放心吗?”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快死的,再说,我一家子人的仇还没全报完呢,哪能那么快死?”何宇鸿满脸笑容。 “好。一会儿他们来了,按计划行动。” “好。” 一边的南望县城外正开始打着仗了,一边的朝廷这时才收到南望县的消息。 “据广南巡抚来信报,广南境内,位于益石府南望县出现百姓造反等事,据信上说,南望县县衙内无一人生还。广南巡抚已经带兵全去镇压了。诸位对此事如何看待啊?”左相苏云起问了来。 知晓实行此法对百姓不好,大都督杜安通大胆说来:“下官以为,定是收税引起的。这去年收的税银都未有今年的多,前年,收的那税银比去年多,这有好多百姓有怨言,好不容易去年收得少了些,可你们也知晓,这部分地区去年来收成就不好,今年突然收这么多税银,这百姓造反也是情有可原嘛。” 左相苏云起的问话,只有大都督杜安通一人说来,其余的官员许久皆找不出一句能说的话。 看着这么多官员只有他敢回答,身为左相的苏云起对着大都督又爱又恨。 爱,爱他自己问话他都敢回答;恨,恨他回答的话让自己很是不爽,几乎算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自己没有能力治好这个国家。 “杜都督,听你这么一说,是说本相实行的这项措施不可靠,是不是?”苏云起假装不生气的问着。 “是。”大都督杜安通豪爽道:“百姓生活本就艰难,再这么一搞,为难的不仅是地方官还有百姓们。” 看着杜安通如此关心百姓,苏云起一时间不知找什么话来证明自己的措施是好的,只好先用国库的银子来证明。 “岑尚书。”左相苏云起喊了一声。 “下官在。”户部尚书岑文星应。 “你来说说,这次国库有多少银子了?”苏云起问。 岑文星:“回左相,据昨日统计,国库现存银两为两千二百万银子。” 这银子,与德昌元年时国库银子少了不知多少,可与去年,也就是德昌十一年比起来高了那么点。 听后,左相苏云起一脸嘚瑟的看着杜安通:“你方才说,实行此项,为难地方官,更是为难地方官。可你知晓,若是没有实行此项,这国库银喜又能收上来多少?若是杜都督不满本相之举措,那 下次国库银子不足之时,请杜都督来想个法子,可好?” 左相苏云起的一说,大都督杜安通一句话语便不再说。 看着文武百官一话未语,左相苏云起道来:“你们没有话要说,是吧?本相就说说几句。虽然此法看似残酷,可这才是收税银最有效的法子。一县之乱,不能代表本相的此法子不好。一县乱,镇压一下不就好了。说起来,要是诸位尽心尽力的话,这大墨自然不会沦落到如今此局面。” 再瞧着个个官员还是一言未语,个个低着头的样子,左相苏云起叹了口气来:“行了,退朝吧。” …… “来了,来了。” “准备。” 春旭的话语声,让埋伏的乡亲们集中起了精神来,看着走来的兵,个个耳朵都在等待着命令。 看着已经差不多了,春旭大喊来:“干!” 一声话语声,骑马走在前的巡抚赵进拉住了马匹来:“吁!”马儿停下后,正当巡抚赵进想要看看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之时,感到地面一阵震动。 随后,瞧见一颗颗大石头滚了下来。 见此,巡抚赵进下意识的将自己骑着的马匹往后拉,退了几步后,还没等巡抚赵进知晓什么情况之时,这些滚下来的山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要说去呢,也不是不可以过去,只是人都要走着过去,走得艰难些。 正当巡抚赵进有此想法之时,只见一支支箭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箭击中了好多个兵。 “小心!”巡抚赵进喊了声后,将长刀拔了出来。 刚拔出来,一支箭便朝着自己飞来,好在自己动作快,用着长刀将这飞过来的箭砍成了两半,保住了自己的狗命。哦,不!应该说是性命。 “弟兄们!冲!”春旭大喊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跑了下去。 所有弟兄们跟着他一起跑了下来。 见着这么多人的样子,巡抚赵进有些慌了,开始猜想了起来,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南望县的那帮刁民。 还没等多想,一把剑便朝着自己砍来,好在赵巡抚动作敏捷,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这下,他来不及喊了,骑着马与这男子干了起来。 这男子就是春旭,知晓乡亲们打不了这个大的,自己便去与着这大家伙造巡抚大战来。 想着应该是南望县的刁民没错了,赵巡抚将长刀刺了过去,春旭躲之时,赵巡抚大喊来:“这些就是南望县的刁民!打起精神来!打赢咱就回去吃香喝辣的!” 一提到这个,可比什么鼓励话都管用。 只见,这些兵使起劲来,将手中握着的长矛、长刀朝着这群带有盔甲的士兵砍去。 刚砍了一刀。诶哟!这是什么甲!这长刀怎么缺了? 在性命面前,先不管这刀锋利不锋利,先保住命再说,这些兵又将刀砍了过去,不过,经历刚才的那样子后,这些兵不敢再用刀取砍他们的盔甲了,朝着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砍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进军南望县 ,墨染江山 这下,越来越多士兵发现他们的盔甲了。 这装备,搞得自己都羡慕了,有些不想打了,生怕把这好盔甲给打坏了。 骑在马上的赵巡抚见着这些兵一下子没了劲一般,大喊了来:“用点劲!赢了就是你们的了!”说完,春旭的剑砍了过来,赵巡抚用着自己的长刀又挡住了。 看着这么耐打的家伙,赵巡抚使起了劲来,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朝着春旭砍去。 见着砍过来的长刀,春旭将剑收回了,想让他见见自己的盔甲效果如何。 “嗙!”一声,只见,赵巡抚的长刀缺了,自己使劲太大,刀刃还弯了不少。 见此,赵巡抚有些懵了,逗了起来:“把你的盔甲借我玩玩?” “想要?” “打赢我再说!”道完,春旭将手中的剑再次挥了过去,看着赵巡抚一直不下马来,让春旭很是不爽啊,只见,春旭将手中的刀朝着赵巡抚马的腿看去。 只见,马儿疼得大叫了声,前脚跳起。 没扶稳的赵巡抚这下子跌下了马来,马儿蜷缩在地。 见着赵巡抚躺在地上,欲要爬起来,春旭刚想将剑伸过去解决赵巡抚之时,一名士兵的刀朝着自己砍了过来,春旭急忙反手将这士兵给杀了。 正在这时,有了那死去的士兵吸引注意力,赵巡抚方才得已起身来。 起身后的赵巡抚笑了笑:“这么想杀我啊?”说完,将手中的长刀砍了过去。 整条道上,赵巡抚的兵与着春旭这帮百姓打了起来,老激烈了,激烈得无言无法形容这精彩的局面。 随后,赵巡抚的一个个兵力皆倒下了,就差几人之时,赵巡抚有些懵了。 这逃也不成,不逃估计又打不过。 “巡抚!还不投降,你只要投个降,日后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春旭笑道。 “我去你的!本官是巡抚,自当为朝廷效力,岂能加入你们这帮刁民之中!”一边喊着,这手中的长刀便一边砍去。 场上,一片武器的碰撞之声。 打了半时辰后,赵巡抚的兵力已经没了,而敌方却还有几大千的样子。 此时,赵巡抚的身上已经受到了几处剑伤。 看着一双双眼神朝着自个儿投来,赵巡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巡抚,现在就你一人了。你真打算命丧于此?还是说还想与我们再打?巡抚,你可想好了,这我们可还有这么多人,你就一个,再打也是送死。” 听着面前刁民的话语,再看着场上死去的弟兄们,在生与死面前,巡抚赵进咬着牙,不知所措来。 见着一个个刁民站在面前,想着自己身为巡抚,巡抚赵进咬着牙起身来,快速的往着竹林之中穿梭而去。 还没等他消失在竹林之中,一支箭袭来,命中了他的心脏,随后,瞧见巡抚赵进倒下了。 见着如此,春旭看向了一旁 队伍中放箭的男子,虽未说话,男子看得出来春旭有些不舍,便道了来:“大英雄,这样的人留不得,他是官,咱们是民,他的心事朝廷的,留着也是祸害。” 听着这男子一语,春旭看得出来他有些慌张,慌张自己指责他,不过听着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罢了,你说的对。”春旭道。 大英雄的一语,让这位放箭杀了赵巡抚的男子心里得到些安慰来。 随后,看着这场面,春旭微微一笑,看向了身旁及身后还有的几千名士兵,道来:“今儿!你们表现不错!虽说,我们兄弟死了些,但记住,他们是用性命来与我们一起推翻这朝廷。战,固然有伤亡。没有伤亡,怎么换来太平日子。” “好了,既然已经打赢了。眼下,咱们还有许多场仗要打,武器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兵的武器,大家伙收拾收拾,收拾完去南望县。” “是!”弟兄们应着。 看着那边断了半只脚的马匹还在原地哀嚎着,不知怎的,春旭突然有些心疼了来,但又不忍心看着这马匹这么痛苦的活着,春旭再道来:“弟兄们,那匹马杀了,带去南望县,分给那些百姓尝尝,他们过得也不容易。” “是!”弟兄们应着。 见着弟兄们都在打扫着战场,身为将军的何宇鸿朝着春旭走了过来。 “旭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何宇鸿问。 春旭想了想,看着正在收拾战场的弟兄们,再看着何宇鸿的面孔,道了来:“等会儿去南望县,把这南望县给占了,这样,我们就拥有了两座城池,等明日后,带兵攻入这附近的几个县城,接着再把益石府包了。” 听着春旭兄的一言,何宇鸿有些激动了来,问:“旭兄,咱们打赢了巡抚,等过几日朝廷派军队来,到时咱们能打赢吗?” “眼下,这些弟兄们加上溪桐县的弟兄们有两余人,一会儿咱们去南望县再揽上一些人,一边练一边打,有什么不可能的。”春旭似乎很是自信。 瞧着春旭兄这般自信,何宇鸿又问:“那嫂子还有子渊还在溪桐县城,咱们什么时候去?” 春旭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等把益石府城打了再说,他们在溪桐县城也安全,要是跟我们一起,这有些危险。放心吧,有你爹还有郑锤在溪桐县城,不会有危险的。” 何宇鸿点点头。 看着这些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春旭喊来:“弟兄们,把家伙带上,咱们去南望县,给乡亲们送吃的去。” “好!”弟兄们纷纷应着。 只见,弟兄们将马匹的肉分了起来,一个带一点,往着南望县城而去。 没有知县管理的南望县城此刻已经是一团糟,城中,随处可见强抢百姓粮食的强盗,大街小巷之中乱成一团糟,城门边未有瞧见任何驻守城门的兵力。 整个南望县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随意折腾。 走至靠近南望县城门之时,春旭被着眼前这样的景象惊呆了,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 也是第一见的何宇鸿也惊呆了,有些不太自信的问向了一旁的春旭来:“旭兄,这么乱,他们能听从我们的吗?” 毕竟也是第一次见,率领百姓造反的事也是第一次做,春旭没有多大的把握,犹豫了片刻,春旭一脸笑容的面孔看着何宇鸿:“你不是读书人嘛,这事还拿不定啊?” “怎么拿?”何宇鸿一脸懵。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春旭想起来了十几岁时先生说得最多的话,那是在春旭未有认真听课时。 那时的先生长着茂密的胡子,胡子之上长上了些许白胡子,先生的面孔是那么的慈祥。 就因这慈祥,所以十几岁的孙春旭并未惧怕先生。 “孙春旭,好好听课。先生若是教得不好或者你听不懂可提出来,莫要不听。” 当时的孙春旭听着此话语,喊了出来:“读书有何用,又不能打敌人。” 那时春旭的先生听后,并未生气,而是一脸笑容劝说了来:“知识是强大的,有了知识,你可做官,可谋策略,莫要小看了这知识啊,光有一身力气有何用?” 先生说的那句话如今似乎还萦绕在耳边,看着一旁何宇鸿的面孔,一边走,一边道来:“我先生曾经说过,一个人光有武力是远远不行的,还要有点知识。大概他的意思是说,想要百姓顺服,要多会说些好话。” 听着春旭的一语,何宇鸿有些不解来:“你先生想说的意思不是这个吧?” “那是哪个?”春旭问。 看着眼前正事要紧,何宇鸿道来:“都差不多,都差不多。你先生的话还有别的意思。不过,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先走吧。” 瞧着何宇鸿这么有知识的样子,春旭如今真是后悔,若是当初能够好好读书,直到如今自己也算是个能文能武的人了。 只见,春旭与何宇鸿还有林叙白走在前,那些弟兄们走在他们后边,几千人的样子往着城中走去。 林叙白这人呐,说起来就比春旭差多了。 春旭功夫强,读过些书,而林叙白呢功夫比着春旭弱一些,从未读过书。 进入城中,一个个百姓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这些百姓之中,个个皆是灰头土面,一个个瘦弱的身材,看似已经多日未吃饭一般,与着溪桐县城的弟兄们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旭兄,这这怎么都看着我们呐?”何宇鸿问向了春旭。 听着何宇鸿的一说,再看着百姓们的模样,春旭微微一笑:“看你呢。” “看我?”何宇鸿问。 瞧着何宇鸿的面孔,春旭逗了来:“看你这么壮实,一定有不少肉,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或许是幼时听说过人肉相食的现象,何宇鸿开始有一丝丝慌张来:“旭兄,这话不可胡说啊,我哪有什么肉。” “行了行了,逗你呢。你瞧瞧人家林叙白,都没你话说。”道后,春旭再补充了句:“先去这里的县衙门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招兵 ,墨染江山 春旭他们的一路行走,身后便开始跟着许多南望县城的百姓来。 看着这么一群人在大街上游走,见到的百姓能有哪个会不好奇。 一路的跟随着,这些百姓便跟到了南望县的县衙前。 见着几千人把县衙门挤满了,再瞧见这些人手中皆拿着刀、剑、箭等武器,这些南望县的百姓在县衙门前小声翼翼的议论了起来。 站在衙门前及衙门中的弟兄们一句话语皆未出,一双双目光看着衙门前一个个瘦弱的百姓。 “鸿兄,说吧。”春旭一脸笑容道。 听着春旭兄的话语,如此场面,何宇鸿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想着自己一家子人的性命,何宇鸿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乡亲们!” “我们是溪桐县成来的,与你们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地道百姓。起初,我和你们一样,几乎每日皆饿着肚子,以为朝廷会管的,以为日子会一天天变好的。可朝廷呢,有顾我们百姓吗?” “去年!粮食减产,我家是大户人家,还好些,一周也就饿个两三日,可不像我这样的大户人家呢,天天挨饿。这不,前几日,朝廷无脑子大收税!这哪还交得起啊?” 台上年轻男子的一喊,下官一些百姓点点头来,很是知晓这种滋味。 “去年九月,朝廷突然实行什么禁海令,严重阻碍了我们百姓的生意往来,只要将货物卖至海外就触犯了禁海令。现在,我一点想不明白,这明明是做生意,这又没做什么,怎么还落了个全家斩的罪?” “是啊。”下面几个百姓道。 何宇鸿继续将心中想法说了来:“可能这事你们知晓得并不多,要是在沿海或者家中是大户人家,生意往来与海外有合作,或许就能体会到这禁海令的残酷。” “没错,我就是那个触碰禁海令的人。十几日前,因为海外给的银子多,我将家中的锦缎欲要卖至海外,我的奴婢子墨就因此被官府逮了,后还死在了狱中,我一大家子人为了留下个种,将我从族谱除民,全家人为我而受死。” “我不甘!为什么一个生意就是触碰了禁海令,为什么这禁海令就这么重要,管的这么宽?!若是这禁海令还未出来前,我做的事犯法吗?” 听着这男子的话语,站在衙门外的一些百姓同情起了他来。 “南望县的乡亲们!今日,不能再依靠朝廷给我们好日子了。我旁边这位兄弟,他是溪桐县的大英雄,在溪桐县就是他带领的乡亲们。我兄弟张春旭说,只有推翻朝廷,我们才能过好日子!过,天下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赚、有田同耕之生活!” “好!”一些南望县的百姓拍手叫好来。 看着百姓们的一个个支持的面孔,何宇鸿已经不知晓该说什么话了,满脸笑容的看向了春旭。 “旭兄,接下来你说吧。”何宇鸿道。 “好。那我就说说。”应后,看着站在面前的一大群百姓们,春旭道起了话来:“南望县的乡亲们!今儿巡抚带兵来镇压我们这个南望县,被我们在半路给打了,全军覆没。乡亲们!跟着我们,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的一口饭,要是没有我的 一口饭,我也得努力让你们吃上一口饭。” 看着南望县的百姓们已经注意到方才自己弟兄们肩膀上扛着的马肉了,春旭大喊来:“乡亲们!知晓你们饿着肚子,我让弟兄们将巡抚的马杀了,带了肉来给百姓们尝尝。”说着,春旭转身看向了身后站立一排扛着马肉的弟兄们,再说来:“南望县的乡亲们!只要加入我们,定有你们口饭吃。若是不愿意加入,也没关系,只要你们站在我们这边,有着一起反抗朝廷的心,也有你们的饭吃。” 春旭的一番话,让站在衙门前的一个个瘦弱的百姓们脸上露出了高兴的面孔,为了吃的纷纷异口同声的答应了起来。 听着乡亲们的话语,春旭目光看向了将军林叙白:“你命人将这些马肉煮了,给南望县的乡亲们尝尝。” 林叙白想也没多想,便应下了:“好。” 应后,林叙白转身看着身后的弟兄们,道来:“弟兄们,把这些马肉煮了,给南望县的乡亲们尝尝!” “是!” 随后,瞧见林叙白将军的兵们在这衙门之中架起大锅,开始将马肉煮了起来。 虽无什么好的配料,撒上些盐巴,这些马肉在这帮百姓们口中就是最美味的了。 想着马肉也没那么快煮好,春旭吩咐了何宇鸿来:“鸿兄,你命两个人将桌子搬来,开始招兵了。”道后,春旭一脸笑容看着何宇鸿。 “诶,我这就去。” 接着,何宇鸿命了两个人将一张桌子搬出了衙门,放在衙门前。 只见,春旭取来册子后坐在板凳上,研起了墨来,研好后,春旭两眼目光看向了面前站立许多的南望县乡亲们。 “乡亲们!愿意跟我们的!来这儿报上名,日后,一起上战场杀敌,为百姓开太平,做乡亲们的大英雄!”春旭大喊着。 这么一听,反正马肉也还没弄好,为了能更快吃上这些肉,这些百姓们纷纷走上前来,个个嘴皆嚷嚷着要加入。 天,忽然间便阴了起来。 这时的册子上比原来的多上了几页,但没有在溪桐县的多,毕竟溪桐县的人口在这益石府所管理的县中是最多的嘛。 正当仅有一个百姓要记录在册之时,天空中忽然滴落下了雨来。 本以为只是一场小雨,谁知雨突然间就像生气的老虎一般下得倾盆大雨。 看着面前淋着雨的南望县百姓们,再看着身后站满在衙门之中的弟兄们,春旭急忙吩咐自己的两位将军来。 “鸿兄!叙白!这县衙小,让弟兄们找避雨的地方,给南望县的乡亲们腾出个位置。若衙门小,让弟兄们先委屈一下,往牢中走去。给南望县的百姓们腾个位置。”道完,春旭急忙两手拿着册子,往着衙门之中而去跑去。 见着旭兄匆忙的样子,方才还想说点什么的何宇鸿不再想说了,见着林叙白走去衙门中吩咐了,何宇鸿急忙跟着这些南望县的百姓说了起来:“乡亲们!快!进衙门避雨!” 何宇鸿的一语,这些南望县的百姓们一个个往着衙门之中而跑去。 衙门中,溪桐县城的弟兄们让出了一大片 位置来,挤在屋檐下,挤在牢房中。 好在这南望县的百姓也就万把来人,在这衙门之中还算能躲得下。 牢房位于县衙之下,又可以称为地牢。 这牢房大小与着整个县衙差不多大小,因此,算上牢房与县衙方才能容纳这两万多人。 雨越下越大,时而还能闻到飘散过来的马肉味儿,顿时让站在屋檐子底下躲着雨的百姓高兴了不少。 而这时,在牢房中躲着雨的弟兄们,有一些不愿意了,在牢房之中嚷嚷了起来。 “这怎么让我们在这牢房中躲雨?” “把我们当什么了?” “当犯人吗?” “凭什么这南望县的百姓就可以高人一等,应是要把咱们弟兄们在这牢房中躲雨?这黑不溜秋的,叫人闷得慌!” 一胆大的兄弟一说,立马让一些弟兄们站在他这边。 “就是!” “把我们弟兄们当什么了?” 几位弟兄们喊着。 一弟兄见着自己人这么埋怨,便匆匆去找人了。 走出这牢房的大门,从着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而过,正好瞧见了何宇鸿。 “将军!”这弟兄喊了一声。 听后,何宇鸿停下了步伐来,看着面前的弟兄,道来:“何事?” “下边有些弟兄们埋怨了,说不把他们当人,总之就是吵着。”弟兄道。 “是谁的人,可看清了?”何宇鸿问。 “好像是大英雄的人。”弟兄道。 “我知道了,你些下去吧,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诶。” 何宇鸿匆匆去找春旭了。 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想找起一个人还是比较困难的。 终于,找了许久方才找到春旭,此时的春旭正蹲在一个鼓下,两手正翻看着册子。 这鼓由几根支条架起这鼓,大概也就四根支条,春旭正躲在这几根支条之中。 “旭兄!”何宇鸿喊了一声。 听见声后,春旭抬起头来,左看右看,方才瞧见是何宇鸿。 “怎么了?”春旭问。 “旭兄,下面的弟兄们闹着,说咱们不把他们当人,总之就是正吵着,你快去看看吧。”何宇鸿道。 听完后,春旭小心翼翼的从这鼓下走出来,手捧着册子,同着何宇鸿一道往着狱中而去。 春旭刚走到狱中的口,走在那条道上,可能是看到了春旭的身影,方才还不服的弟兄们一话未语,一双眼睛看向了面前的从人群之中挤过来的春旭。 “方才是谁在闹啊?闹我不把你们当人。”春旭问。 许久,皆未有人回答,皆是一双双目光看向了春旭。 见着没有人应,也没有人承认,春旭停下了步伐来。 第二百章 拿出咱胸襟 ,墨染江山 看着一个个不承认的,春旭道了来:“咱们是从溪桐县过来的,这呢,是南望县,这地方本就属于他们的地盘。咱们反抗,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让百姓们都吃上饭、穿上衣吗?” “我没有不把你们不当人看。这县衙,地方本就小,只能委屈弟兄们在此躲雨了。咱也不能让这南望县的百姓们挤在这牢房中不是,咱们呐,是溪桐县的百姓们,做什么事都得拿出咱溪桐县的气度来不是。总不能让南望县的百姓们说咱这不好,那不好不是。” 听着春旭的一语,方才还有些埋怨的部分弟兄此刻已经低下头来。 “好了,既然弟兄们有异议,说我不把你们当人,那我啊就陪着你们好了。”道完,春旭蹲了下来,看着册子上的名字来。 听着大英雄这么一说,再见着大英雄这么一做,方才吵闹的部分弟兄承认了来。 “大英雄,我错了。”一弟兄道。 听着这话,春旭急忙起身来,左看右看,但这么多弟兄的脑袋,春旭哪知晓是何人说的啊。 “大英雄,我也知道错了。”又一弟兄道。 但这么多弟兄的面孔,说话又这么快结束了,春旭都未知晓是何人说的。 想想罢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春旭也找不到是何人说的,便假装看到了人,道来:“这次就罢了,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了。咱们打仗为了谁,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与着百姓们日子过得安稳。行了,就暂且委屈下,等雨停了,南望县的百姓吃到肉了,不加入的百姓都回去了,自然就不会委屈弟兄们了。” 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时而还请来了风姑娘捣捣乱,把南望县吹得那叫个猛,大街小巷中那些不重未有拴牢的重物全部都飞了,树枝都被吹得折断了腰杆子。 南望县县衙内,一股股香味飘来,若是没有这风姑娘的捣乱,这香气估计就飘到了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 好在溪桐县的弟兄们速度够快,这煮在锅中的马肉很快便熟了,总算是让这些饿了多日的百姓们饱餐一顿了。 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吃着手中的马肉,一边议论着话语,这种生活,是多少百姓羡慕的啊。 可怜了那些溪桐县城的弟兄们了,马肉虽多,可南望县的百姓比着溪桐县的弟兄们都多,吃不到这马肉。 而南望县的百姓们虽说能吃到这些马肉,可这因为人多,分到手中的马肉没有多少了。 可有总比没有强,这些百姓们并未有怨春旭他们的意思,还是很满足的。 这雨并未有下很久,也就在这些南望县百姓吃完马肉后唠嗑有半时辰左右,这雨渐渐的小了来。 见着雨停了,这些南望县的百姓们能明白溪桐县百姓们的善良,纷纷从屋檐子底下走出来。 没有加入到这抗朝廷队伍中的百姓纷纷往着家而去了。 人走后,这县衙之中总算是不再那么拥挤了,在牢中的弟兄们一个个面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此时,呆在衙门中的都是抗朝廷的人了,只要加入了,就都是自己人了,是自己弟兄了。 “旭兄 ,这算上咱们的弟兄们有多少人了?”何宇鸿问。 手里捧着册子的春旭走至院中,看着零零洒洒的弟兄们,再看向了何宇鸿:“大概有两万人吧,加上咱们溪桐县的有个四万多人吧。” 春旭的一语,何宇鸿两眼目光看着周围站立在院中的弟兄们来。 一旁的林叙白见着何宇鸿看,自己也跟着看了起来。 而春旭却拿着册子点起了名字来,具体做什么无人知晓,何宇鸿、林叙白在一旁看着春旭点着名字,不敢问上一句话,生怕打断了春旭要做的事了。 许久,待春旭点完册子上的名字后,天已经有些黑了。 见着春旭点完了名字,何宇鸿这时方才问了来:“旭兄,这干嘛点着名字啊?” 春旭突然眉毛紧皱了起来:“点点名,方才知晓咱们死去了多少弟兄。这死去的弟兄日后发些银两给他们家中。” 春旭的一说,一旁的何宇鸿与着林叙白是越发的欣赏春旭来了。 几个听见他们这么一说的弟兄们也是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看着有些黑漆漆的衙门,春旭问了来:“这天黑了,怎么还不将灯点上呢?” 听着春旭的一问,知晓的林叙白回答了来:“衙门中没有看见蜡烛,就连煤油也没瞧见,煤油灯里的油已经空了。” 林叙白的回话,春旭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定是在南望县大乱之时有人从这县衙之中取了不少东西。 可这漆黑的夜里,没有盏灯怎么行,春旭吩咐起了林叙白:“你去看看可有哪位乡亲家有,借一借。” 听完春旭的话语,林叙白应了一声,便欲要走出去寻找煤油。 正巧,刚走到衙门口之时,一位白发老翁走了过来。 这老翁看似有些眼熟,好像与着白天在大河上打渔的老翁有些相似。 细看,还真是。 “您是?”林叙白问。 林叙白当然不知晓,毕竟他又未有见过。 “这是点儿煤油,知晓你们做好事,这县衙煤油早就被那些小兔崽子抢光了,老夫这带来了煤油。”老翁道。 瞧着老翁这般热情的样子,林叙白心中很是高兴,但看着老翁穿着有些寒酸,又不忍心要来。 好在林叙白身上带了些银子,急忙取了出来,将五两银子欲要递给老翁。 可老翁呢,推辞了,硬是不要。 “不必,这点儿煤油,就当是做贡献。老夫打渔回来时,听闻你们啊,要为我们百姓做好事,抗朝廷。这既然是好事,这点煤油就不收你们银子。”老翁笑眯眯道。 瞧着林叙白与着老翁在说些什么话,春旭与着何宇鸿一同走了过去。 还没明白事情经过的春旭问向了林叙白:“怎么了?” “他非要给我们煤油,给他银子他不收。”林叙白回着。 听完林叙白的话语,春旭一脸笑容看向了这老翁,道来:“老 人家,我们虽缺煤油,可这,您要是把煤油给我们了,您用啥呢?您就收了吧,我们啊,再想想法子。” 老翁笑了笑:“不瞒你们,老夫啊,今儿收获了好多条鱼,这些鱼啊就算用来换银子也够换好几两煤油了。再说,老夫就一人,这点着柴火照明也未尝不可。” 老翁瞧着面前三人有些犹豫了,接着说来:“你们就收了吧,虽不多。只要啊,你们能帮我们老百姓啊,过上好日子,老夫这煤油也算是立功一件了。” 听着老翁的话语,不想收吧但又不能让他寒了心,春旭只好应下了:“好,那我们就收下了。多谢您老人家的好意,日后啊,待我们推翻朝廷,定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春旭的话语,老翁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拿着的两碗煤油递给了春旭,便走了。 看着老翁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春旭有些感动了起来。 “叙白、宇鸿”春旭喊了一声。 二人听见后,两眼目光看向了春旭。 “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去把今儿在南望县新加入的弟兄们分到我们三人的队伍之中来,然后在这县衙门之中教他们点儿杀人的本领。”春旭吩咐着。 “好。” 三人走至衙门院中,随后将南望县加入的百姓们分配起来,分配好后,便在衙门里各处练了起来。 天,黑漆漆的一片,今儿的月亮似乎来迟了。 溪桐县城中,城门仍然紧闭,胖子郑锤与着子渊站在姜宅大门前那条大道的最前端教起了百姓练来。 只见,在姜宅门前的那条大道上站立着许许多多的弟兄们,这些弟兄们并未全是胖子郑锤的人。 也就三分之一的是他的人,剩下的是林叙白、何宇鸿及春旭的人。 他们的动作可以这样说是整齐划一,每一步皆是一样的。 要说这些人中最有功夫的,那还得是十一岁的子渊。 他们个个手中拿着剑,一步一步的跟着子渊跟着郑锤练起来。 姜宅亭子之下,响起了两人的话语来,一人是城中的一位妇女,与着晞冉刚认识不久。 这妇女姓姚,名平卉,家中的男人加入了抗朝廷的队伍。 “晞冉啊。你孩子那么厉害,真是好福气啊。”这妇女道了来。 听后的李晞冉微微笑着:“还行吧。” 听着晞冉这么一说,这妇女更加羡慕了来:“瞧瞧,你们啊,都是一个样,谦虚。我啊,没那么好的命啊。儿子不孝,长大后就不认我们这父母了,如今是死是活的都不知道。你丈夫,你儿子都是厉害的人,要是我啊,也有这样的孝顺、懂事的孩子就好了。” 晞冉坐在一旁,听着她的话语,自己也不知晓该怎么安慰好,只能沉默着一话未语。 “诶,你和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啊?”这妇女感兴趣了来。 想着事情还不能透露出来,晞冉一本正经的编了起来。 二人在这亭子之下聊了好长时间。 第二百零一章 先走一步 ,墨染江山 位于南望县郊外。 这里,仅有几户人家生活着。 这里,归南望县管辖。 前不久,南望县知县岑望为了能够继续留任在南望县,不去其他贫苦之地,便叫师爷柳芜强制收百姓税。 而这个仅有几人的村庄并未逃过这大收税。 本就贫苦的几乎人家却因这大收税弄得家中那是一点吃食都没有,甚至是稻种也不放过,皆被收了去。 没有了吃食,没有了稻种,没有了钱,想要弄上口吃的那是十分艰难, 而在这户村庄中就有一户这样的人家。 这家的孩子名叫林白羊,曾经参与乡试过,但还是未中,就连林白羊自己也很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可人心险恶,他哪能知晓是何原因,连一点怀疑都不敢怀疑。 前不久,他家的钱粮甚至是家中唯有的几只羊全部被县衙的收了去。 想着去年的乡试未有中,父亲还多次打骂林白羊。 后来,饿了多日,又没有酒可解渴的父亲挺不住挨饿死去了。 本以为这样窝囊、不配做父亲的死去后,就能与娘平平安安过日子。 可没有了父亲,这家中能与林白羊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他的娘了。 如今,他们母女俩饿着肚子已经有好几日了。 这房子,用着各种木板作为墙壁,屋顶之上用着茅草来盖着,门呢则是用各种树枝树叶编制在一起做成的。 这时,一位有些矮小看着不像是十七岁的男孩小心翼翼的端着碗水推开这简易的门走了进去。 “娘,喝口水吧。”林白羊蹲了下来。 听着林白羊的话语,林白羊的母亲睁开了双眼来:“儿啊,是娘拖累你了。” 母亲的话语,懂事的林白羊滴落下了泪水来。 “不,娘,是儿不好,是儿未能中这举人,儿对不住您们。”林白羊道。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你的努力,娘全看在了眼里。都是娘早些年时打拼得少,如今这穷得叮当响,让你也跟着娘饿着肚子。” 看着母亲的那张饥饿瘦弱的面孔,林白羊无暇顾及自己的面孔,看着手中端着刚刚打来干净的水,林白羊心疼的看着娘,一手扶着娘的头一手端着水。 “娘,喝口水吧。这东西不吃,但这水可不能不喝。”林白羊道。 听着儿子的一番话语,林白羊的母亲很配合的将头抬了起来,喝口水后这才继续躺着。 几天没吃到食物的林白羊母亲此刻身子就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都不想多说着什么。 看着儿子这么多天这么照护自己,而自己却不能照护着他,林白羊的母亲这时用尽力气说起了话来:“儿啊。” 见着母亲说话,林白羊劝了起来:“娘,您就别说话了,说话耗体力。” 可母亲摇摇头,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很是重要。 “儿啊,是娘拖累了你了。你走吧,哪里有吃的去哪去,别跟着娘,跟着娘会饿死的。”母亲似乎有赶林白羊走的意思。 林白羊摇摇头:“不,娘,儿不走,娘去哪儿,儿就去哪儿,就算是饿死 ,我也不走。” 听着儿子倔强的话语,母亲微微笑了笑,知晓他倔强便换了句话打发来。 “儿啊,娘饿啊。” 前几天都在坚强着说不饿的母亲这时候说了起来。 听着母亲的话语,林白羊两眼目光看着娘:“娘,儿这就去找吃的,您在忍耐下。”道完,林白羊匆匆跑了出去,出寻找吃的了。 而林白羊的母亲很明白,这都几天都找不到什么吃的,这一去又能找到多少吃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儿子就会跟着自己挨饿,就算有口吃的,自己先得吃儿子都不会得吃。 想着这些,平时都在木床上躺着的林白羊母亲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而林白羊呢,为了让母亲坚持住,已经跑得很远了。 一步一步的走,林白羊母亲往着后山上走去,走得越来越深之时,只见,林白羊的母亲一头撞在了树上,死去了。 还不知道的林白羊还在搜寻着食物,一路的跑跑停停,只要是看到果子,只要没有毒,林白羊皆一并采下。 果子虽然不多,想着母亲说饿的那句话,林白羊没有时间再去找更多的野果子,而是用着衣裳包裹着野果往着家中而跑去。 虽然体力耗尽了不少,可林白羊还在努力的往着家中跑去,他也知道,若是没有食物,母亲真的是坚持不了多少。 终于,一路的跑,跑到家中的林白羊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看着天上的太阳,林白羊都觉得自己头是晕的。 想着母亲要紧,林白羊匆匆走进了家中。 然,本以为母亲会坚持等待自己回来的林白羊终究还是大意了。 只见母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着母亲不在,林白羊将手中的野果急忙放了下来,走出了门外,欲要去找母亲。 然,刚一走出来,面对着炎日,林白羊晕倒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起身后的林白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几遍,可林白羊顾不上这些。 他先是走进家中看看母亲是否回来了。 一进去,瞧见还是老样子,林白羊又失望的走了出去。 他开始在这村落找母亲来。 现在的天已经黑了不少,好在今夜的月亮没有迟到,天虽黑,可有着月光的照亮,还是能看到一些的。 “大伯,有没有看见我娘?”林白羊问向了一瘦弱已经多日没吃过饭的邻居。 大伯摇摇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此,林白羊又去询问了几家。 结果听到的都是一样的话语,都没见过。 想着母亲是不是饥饿难耐,这才走出去寻找吃的了。 林白羊这时将搜寻的范围锁在了村落前后的林子之中。 借着月光的照亮,林白羊在这村庄前搜寻了几个时辰,还是未有搜寻到。 接着,林白羊又在这村庄的后面寻了起来。 寻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瞧见了母亲的身影。 “娘!娘!”喊了两声后,林白羊快速 的朝着母亲走去。 在这林子之中,加上林子本就茂密,这月光根本不能照进来多少月光。 林白羊以为是母亲累得晕倒了,便蹲在一旁大声喊了起来:“娘!娘!醒醒!是我!是羊子啊!您快醒醒!您不要吓着我!” 几声呼唤声后,还是未瞧见母亲有任何反应,林白羊有些慌了。 “娘,醒醒。”林白羊再喊了一遍,但母亲还是未有应。 以为是饿晕的,林白羊一人努力的将母亲弄到自己背上,然后背着母亲往着家中而去。 背着母亲回到了家,林白羊急忙把母亲放在了木床上,自己在一旁弄起火来。 火已经燃完了,好在这还有着火子。 林白羊小心翼翼的往着火坑之中添加一些比较干燥的柴火。 好在一番细心的操作后,这火终于燃了起来。 燃起来的火很快将这窄小的茅草屋给照亮了。 林白羊满脸笑容的将白日寻到了果子拿了起来,往着母亲一旁走去。 “娘,您看,这是儿今儿在路边寻到的野果子,您先吃下,明儿我再去寻寻。”说完,林白羊一脸笑容的看向了母亲。 这时,火苗升得很高,光芒照得更广了,林白羊这时才瞧见母亲额头上的血印。 “娘。您这额头上怎么了?”说完,林白羊刚想用着手去摸摸看这上是怎么回事时,发现母亲的额头上很冰凉。 见着如此,林白羊更慌张了几分。 “娘!您醒醒!不要吓着儿!”林白羊喊着喊着眼泪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娘!醒醒!不要丢下儿!” 这天夜里,林白羊是一点都没有心思睡觉,守在母亲身边直到天亮。 天亮之时,林白羊一人往着后山上走去,寻好一个地方后,用着木柴棍挖起坑来。 毕竟是一个人,林白羊挖的坑并不深。 一切做好后,林白羊不忍心的将母亲埋了起来。 将土盖好后,寻来了一块木板,林白羊不惜的将那次好朋友子渊送给他的毛笔与墨水拿了出来,在这块板子上写起了字来。 一切做好后,林白羊跪在母亲的坟前哭了起来。 这儿离着父亲的坟墓并不远,虽说同在一座山,想着父亲在世时对着母亲的打骂,因此,林白羊方才选择将墓定在了这边,而不是与着父亲的坟墓紧挨着。 林白羊伤心的自语了起来: “娘,您走了,儿怎么办?” “都怪儿,当初未能考上乡试,若是考上了,今儿在考上会试、殿试儿就是当官的人了。” “娘,儿对不住您。儿好后悔儿未能考上。” “娘。您放心。昨夜,儿已经想好了。儿听闻有人要反抗朝廷,还有着好多好多人的参与。儿若是跟了他们,或许儿就不会饿着肚子了。虽说,这很危险,可眼下儿只有这么做了。” “娘,儿不孝,未能娶上妻子,未能让您报上孙子。都是儿的错。若是还有下辈子,儿定不会如此了,儿定会让您抱上孙子,而定会让您有饭吃。” 林白羊对着母亲的坟前一说便是说了许久。 第二百零二章 加入队伍 ,墨染江山 在母亲的坟前自语完后,林白羊方才起身了来。 “娘,等有机会,儿再回来看您。儿先走了,放心吧,儿定会好好活下去的。”道完,林白羊往着南望县城中走去。 而南望县城县衙门中的春旭他们还在让这些新加入的弟兄们练着。 春旭与着何宇鸿还有林叙白三个人在县衙门中的一个房间中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春旭兄,这弟兄们才练一天就上战场,是不是有些急了些?”将军林叙白问来。 何宇鸿也一双目光朝着春旭看去。 听着林叙白的话语,春旭叹了口气来:“急确实急了些,可若是不急,到头来送的是全部人的性命啊。” “旭兄,我们下一步打算去占领哪个县?”何宇鸿问。 “这益石府下辖溪桐县、南望县、台山县、马卫县、西兴县还有个至县,眼下,我们已经占领了溪桐、南望,还有四个县、一个府未有占领。我们现在在这南望县,而至县在北部,其余几个县在南部,益石府也在南部。如今,我们这总的弟兄们加起来有四万人,但还不够,先去把知县给占了,在一路打到南,打到益石府。”春旭分析着。 听完春旭的一语,何宇鸿很有信心的道了起来:“旭兄,这四万人也不少了,打着几个县不是绰绰有余,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打去益石府。” 听着何宇鸿的一语,春旭微微一笑:“这事急不得。我们这些弟兄们训练没多久,要是朝廷真派军队来,咱们还不是输。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慢慢来。”道完,看着周围,再看着自己手中,好像就除了个记录弟兄们名字的册子外别无他物了,春旭再道来:“这样,待会儿你们两个弄个册子,把自己管理人的名字记录在册,这样方便些。” “好,待会这就去。”何宇鸿应着。 “还有件事,咱们要反朝廷,这反朝廷肯定有个好的计划才能去做,这没有舆图也不方便。”春旭再道。 “好。舆图的事交给我。”林叙白应着。 看着也没有什么事交代了,春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了,你们就先去做吧。申时之时,去至县。” “好。” 二人应后便走了出去,何宇鸿去弄几本册子,林叙白去弄舆图。 春旭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了桌上,走了出来,来到衙门院内,看起了弟兄们练来。 现在人比较多,这南望县弟兄们的装备大多数还是从巡抚的人搜刮出来的。 “哈!” “哈!” 一声声整齐的声音再加上整齐的步伐,春旭很是满意。 虽说还不是最好,可看着弟兄们这么认真对待的样子已经很是满意了。 这时,春旭瞧见一个有些熟悉的人站在衙门口,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番后,这熟悉的人方才走了进来。 春旭也跟着走了过去。 “你是?”春旭问。 “叔叔,你还收人吗?我要加入你们。”熟悉的男子道。 春旭看着他的面孔越看越熟悉,片刻后,方才想起来 ,他就是那次在省城跟子渊玩得最要好的朋友。 见着面前的叔叔未有答应,林白羊喊了一声:“叔叔。” “你叫什么名字?”春旭问。 “我叫林白羊。”林白羊答。 听着这话语,看来是子渊的好友没错了,看着他这般模样,春旭感兴趣的问来:“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你家人呢?” 或许是上次未能看清他的模样,林白羊完全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越看越觉得陌生。 “叔叔,我爹前几日饿死了,我娘昨夜不知怎么的,也跟着”还未说完话,林白羊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看着面前的林白羊,春旭心中有些怜悯起这个孩子来,可他就比着子渊高那么一个脑袋,这身高又做些什么呢。 正当春旭还在想着该怎么收留他时,林白羊忽然变得没有了信心:“叔叔,要是您不收也不关系,我不怪您。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们烧柴火,干活。” 片刻后,春旭想到了个好的位置,一脸笑容的问来:“你这么小,要不就先做我的小帮手,如何?就是我让你去交代什么,你就去交代什么,行不行?” 听见愿意收留自己了,林白羊高兴得笑了起来:“行行,只要能有我口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刚说完话,林白羊便晕倒了。 瞧见林白羊倒在了地上,让春旭下了一跳,好在他还又生命迹象,这才让春旭一下子放心了来。 春旭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县衙门的一张木床上,随后去火房弄了些吃的和水走了过来。 看着林白羊还未醒,春旭只好先用汤勺喂了些萝卜汤。 这萝卜汤,才是正宗的萝卜汤,就昨日的那萝卜汤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萝卜汤,夸张一点可以这样说,就是一锅水放着一根萝卜。 喂了萝卜汤后,春旭坐在了一旁,看着还未醒过来的林白羊,心中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时,吩咐去做事的两位将军回来了。 “旭兄,我们回来了。”何宇鸿抱着几本册子笑容满面着道。 听见声后,春旭方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抱着几本册子的何宇鸿与手中拿着几份舆图的林叙白。 刚进门时,何宇鸿就已经瞧见了躺在床上的男孩了。 “旭兄,他是谁啊?”何宇鸿问。 春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的林白羊,道了来:“他叫林白羊,说是要加入我们。他爹娘都不在了,为了填饱肚子就找到这儿来了。” “旭兄,他这么小能做什么?”林叙白道。 “我啊,已经让他做我的帮手了,日后啊,就让他负责传话吧。这个位置他做最合适,年轻人嘛,这跑得快。”春旭道。 听完春旭的一语,二人一点意见都没有。 “旭兄,这还没醒过来?”何宇鸿问。 春旭叹口气:“苦命的孩子,刚来到县衙,跟我说几句话就晕倒了。还不知什么时候醒呢。”道完,春旭眼神朝着林叙白手中抱着的舆图看去:“叙白,叫你去寻舆图,怎么拿这么多份?” 林叙 白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道:“旭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再说,这打仗地方换来换去,总有掉舆图的时候,有了这么多舆图,这就不怕了嘛。” 听完林叙白的话语,春旭笑了笑:“你小子,买多了就直说,还说得这么有理。” 春旭的话语,林叙白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春旭目光看着何宇鸿,吩咐来:“既然册子有了,你们把这名字腾上去吧。你一本册子,叙白一本册子,你们把自己管理人的名字写在上边,这样日后缺没却人,有没有叛徒,死去了那些弟兄们才知晓。” “好。”春旭与着何宇鸿应着了。 “还有,名字写好后,以后死去了那些弟兄们,你们也要记录一下,这样才好给人家父母抚恤银不是。” “好。”何宇鸿应着。 “那我们先下去了?”何宇鸿问。 “你留一份舆图给我。”春旭道了一声。 林叙白将一份舆图递给春旭后,这才同着何宇鸿走了出去。 接过舆图后的春旭便看了起来,看着舆图山的一个个地名,突然觉得这墨朝还挺大的。 正在春旭全神贯注的看着舆图之时,躺在床上的林白羊可算是醒了过来。 见到林白羊醒来了,春旭将舆图放了下来,走了过去。 “醒了” 林白羊两眼目光看向了面前这位愿意收留自己的大叔:“大叔,我这是怎么了?” “你啊,饿的,这刚说完话就晕倒了。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春旭道。 林白羊点了点头,起床了来。 春旭贴心的往着那边桌子走去,将还温着的饭菜一并端了过来,走到林白羊前,一脸笑容的说了一句:“还热着,吃吧。” 看着这几盘饭菜,林白羊感动了来,两眼泪光的看着面前的叔叔,道了一声:“谢谢叔叔。” “不客气,吃吧。” 只见,接过饭菜后的林白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瞧着林白羊吃得那么快,春旭道来:“慢点吃,不够还有。” 林白羊点点头,但肚子可不允许他慢吃,林白羊还是快速的吃了起来。 片刻后,林白羊感兴趣的问来:“叔叔,你们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至县。”春旭回着。 听后,林白羊问来:“叔叔,为什么你们不先把至县占了再来把剩下的占呢?” “这个啊。当初我们是在溪桐县城造的反,可这后来得知南望县乱了套,朝廷还派人来。我们这就先去打朝廷的人,接着就来了这南望。等申时我们就启程去至县。” 听完,林白羊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来。 看着林白羊吃得这么快,春旭有些担心来:“别急,别急。这还有几个时辰,够你吃。” 听着叔叔的话语,林白羊静下心来,很香甜的吃着饭菜。 这些饭菜,虽不算是最好的,可在饿了多日的林白羊眼中是算得上是最好的饭菜了。 第二百零三章 占领至县 ,墨染江山 “旭兄,我们准备好了。”何宇鸿走了过来跟着春旭道了一声。 “旭兄,我们也准备好了。”林叙白汇报着道。 看着集结在门前的弟兄们,再听着两将军的话语,春旭点点头,应了一声:“好。”随后便大声喊了起来:“出发!” 一声话语,这些弟兄们手里紧握着武器,往着城门外一步步走去。 春旭几人跟在队伍后,边说着话边去。 “春旭兄,你说,这得多少日子才能把这朝廷干翻?”何宇鸿一脸期待着问。 听着何宇鸿的问话,春旭微微笑了笑:“这起码也得几年,只要百姓们都能支持我们,这推翻朝廷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快了。” “旭兄,你真打算打到益石府才把嫂子接过来吗?”何宇鸿问。 想了想,春旭笑了下,道来:“不知啊,这若是让他们跟着我们,万一有事了他们岂不是很危险,还是让他们在溪桐县比较放心。” “看来旭兄还真是一个好男人。”何宇鸿笑着道。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林叙白跟着笑了来,春旭笑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不是。所以啊,多跟我学学,这样啊,你啊才能早点娶到婆娘不是。”春旭道。 看着自己与着队伍有些距离了,春旭道来:“好了,少说点话,留点力气赶路。” 这一走便是走了一夜,而弟兄们也就得睡个两时辰,到了至县之时,已经是翌日的巳时。 眼瞅着就快到至县的城门了,春旭大喊了起来:“弟兄们!这快到了至县了,都打起精神来啊!把至县占了,弟兄们就可以安心的歇息下了!” “有一说一啊!进了城,不得误伤百姓啊!” 春旭的一语,这些弟兄们个个打起了精神来,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而至县的知县此时还什么都不知,如同往日一样,安心的坐在官帽椅上,处理着事。 瞧见有手中拿着武器的不明队伍赶来了,在城门边驻扎的士兵纷纷拿起武器来,准备着反抗。 还有一两个驻扎城门的小兵已经慌慌张张的往着至县的县衙跑去。 “知县!” “知县!” 两小兵的话语带着匆匆的步伐往着知县的办公之处而跑去。 闻见声后,至县的知县放下手中的笔来,一脸淡定的看着跑进来的两小兵。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知县道。 这位知县,姓任,名阳荣,还很年轻,看着应该刚上任不久。 “知县,不好了。有外敌打到城中了。”一小兵回着。 “外敌?”知县任阳荣有些懵。 两小兵点了点头。 正当知县任阳荣还在想着是什么外敌会打到这至县之时,县丞孔玉泽走了进来。 县丞孔玉泽看着面相比着知县任阳容要老不少,但这身材比着知县任阳容要胖那么一点。 “知县,不少了。那帮从外地来的刁民打到这至县来了。”县丞孔玉泽道。 听着孔县丞这么一说,知 县好像有些映象了,一点不相信的面孔看着孔县丞,站起了身来:“朝廷不是已经派兵去镇压了吗?” 孔县丞叹了口气:“那帮兵被这些刁民打得全军覆没,这朝廷现在恐怕还未知晓。” 听完孔县丞这么一说,知县任阳容有些慌张了:“他们有多少人?” “大概万把余人。”孔县丞回着。 “万把人!”知县任阳容大惊了下,接着自语了来:“这驻扎在至县的兵加起来也就百余人,这还怎么守得住?” 自语后,知县任阳容看着孔县丞,问来:“严知府知道了吗?” 孔县丞点点头:“知晓是知晓了,可他也无能为力啊。这信如今捎到朝廷了没都未知。” 孔县丞的话,让知县任阳容更加慌张了起来:“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好?这怎么守得了这城?” 任知县的话语,孔县丞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至县官员少也就罢了,这百姓,这驻扎在城中的兵也少,面对万把余人的敌人,守不守得住不用看也知晓。 看着孔县丞也没有什么法子,任知县看向了两个还未走的兵,道了来:“你们两个,叫上张捕头一起去守,守不住也得给我守。” “知县,张捕头已经去了。”一小兵道。 “那你们两个抓紧去,把县衙的所有会杀人的一起叫去。”知县任阳容道。 “是。” 两位小兵走后,知县任阳容的眼神看向了孔县丞:“你也去。” “下官?”孔县丞有些懵了。 自己是个官没错,可自己不是武官,对杀人的事好像还没干过。 “对,你也跟着去。”任知县再道。 “知县,这这下官,这不会杀人呐,这这”孔县丞话说得吞吞吐吐了来。 见着孔县丞如此模样,任知县急了起来:“拿把刀杀人都不会?!再不去跟他们抗,等着让他们把我们这些官的脖子给抹了吗?!” 看着任知县这般生气的模样,孔县丞竟有些怕了来:“好,好。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孔县丞走往着门外走出去之时,任知县大声道了一句来:“叫上所有官一块去!” “诶!”孔县丞应着声。 见着孔县丞走出去了,知县任阳容已经没有心思处理手中的公务,一同走了过去。 “任知县有令,你们几个一块拿上家伙去杀敌!”孔县丞大喊了来。 听着孔县丞的一语,那些个官顿时害怕了来,正犹豫着去与不去,直到任知县的出现。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等着被那帮刁民杀吗?!”任知县往着这边走了过来,大吼道。 任知县的一出现,这几个官急忙起身来,拿着把刀跟着任知县、孔县丞一起去杀敌去了。 城门边,春旭他们与着城门的兵正打着。 很显然,溪桐县的弟兄们更强一些,一下间便杀了好多兵,毕竟这帮溪桐县的弟兄们练得多日了,若是比着南望县的弟兄们更弱就没有道理了。 知县的两座城门边皆在交战着,打得那叫个激烈 。 只见,春旭他们的队伍显现出自信、不服输的样貌,而那些驻扎在至县的兵们从这面孔及动作上已经瞧得出来没有信心了。 “给本官振作起来!守不住也得给本官守住了!”知县任阳容的话语传来。 瞧见,任知县手握长矛,同着好几位官员快速跑了过来。 见着衙门的官员都来支援了,这些驻扎在至县的兵忽然更加使劲了来。 看着于知县的模样,虽说有些搞笑,但能瞧得出来他还是很想守住这座城的。 与着万把余人的百姓的队伍抗争,这才一千多点至县的兵怎能守住这城。 很快,这些至县的兵一个接着一个死了去,县衙门里几个官员也战死了。 春旭在这南城门战斗着,而何宇鸿与着林叙白的兵在这东城门战斗着。 这至县人口少,因此就只有这两座城门。 春旭的实力比着他的兵甚至是他封的两个将军更要强,这南城门轻轻松松的攻破了。 而县衙的那几个官呢在东城门。 在人数上,打东城门的人数是最多的。 打破了南城门,春旭大声喊了一声:“进城之中,不得误伤百姓!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违者斩!” 随后,打南城门的兵全部进入了城中。 街上的那些百姓见着有敌人进了来,纷纷往着家中而跑去,一些未来得急跑的百姓见着这些人不杀人,这才放松了紧惕来。 东城门的兵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县衙门的官就只剩下了任知县一人在作战,还有几位兵在打着了。 知晓这城是守不住了,任知县知晓自己逃是逃不了了,又不想加入他们队伍,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朝着何宇鸿刺去。 何宇鸿一躲,随后拿着一把刀刺中了他的要害,很快,任知县倒下了。 那些剩下的兵一个接着一个打完了。 打完后,林叙白走了过来,两眼目光看着何宇鸿:“鸿兄,都清理完了。” 看着没有人在作战了,何宇鸿顿时笑容满面了起来,想着春旭说的话,看向了身旁的弟兄们,大喊了起来:“弟兄们!咱们是抗击朝廷的兵,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兵!记住军规!进城后,不得误伤百姓!不得强抢百姓东西!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违者斩!” “是!”一群弟兄们整齐的应着。 “好!进城!”何宇鸿喊了一声,迈开步子,同着一旁的林叙白往着城中而去。 身后跟着的弟兄们个个都严记军规,走在这城中的大街小巷。 最终,他们集中在至县的县衙门之中,选择在县衙之中歇息来。 看着弟兄们,春旭满脸笑容,大喊着:“弟兄们!今儿大家都表现得很好!辛苦了!现,你们可以在这县衙之中歇息了。” 春旭的一声话语,这些弟兄们个个坐了下来,有背靠着梁柱睡的,有直接躺在地板上睡的…… 看着弟兄们睡着,春旭却不睡,而是拿着一张舆图,靠着坐在一角,看了起来。 至县城中的百姓知晓这帮人不杀自己,不到半时辰,城中恢复到了原来的样貌来。 第二百零四章 错误的决定 ,墨染江山 占领了至县之后,春旭他们又开始招兵了起来,百姓们那也是纷纷响应。 至县人虽少,可这选择加入的还是很多的。 至县一半以上的百姓都选择加入这队伍之中。 算上至县新加入的弟兄,再算上南望县及溪桐县的弟兄们,如今已有六万余人的队伍。 招好了兵,这些弟兄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溪桐县城,开始准备着几万余人的物资与装备,探讨着下一步计划。 而朝廷这时候方才收到广南省益石府知府严乔的信。 这种捎往朝廷的信多是巡抚捎的,而敌方官员捎的信还是比较罕见的。 收到信之时,延阳城已经是申时了,而这封信要给的不是皇上,而是当今的左丞相苏云起。 “老爷!” “老爷!” 管家吕欢带着匆匆的话语及快速的步伐往着苏云起的书房而去。 走进书房,看着一手忙着公务的老爷,管家吕欢说起了话来:“老爷,有封信,是给你的。” “信?”苏云起抬起了头来。 “是个官员给的信,说是刚刚捎来,他看都没看,就先给到苏府来了。”管家吕欢解释着。 听完管家吕欢的话,苏云起站了起来:“给我看看。” 接过信后,苏云起坐了下来,快速的将信袋撕开,将信取了出来,快速的浏览了一番起来。 看了这封信后,瞧见老爷苏云起皱起眉头来。 见着老爷的这般面孔,管家吕欢好奇问了来:“老爷,怎么了?信上可说了什么?” 听着管家吕欢的话语,苏云起自语了来:“广南巡抚前去镇压百姓,换来全军覆没。如今溪桐、南望二县无人能镇压。” 听完老爷的自语,管家吕欢大惊来:“这” “你去杨府,把杨相请来。”苏老爷吩咐来。 “诶,小的这就去。”应下后,管家吕欢匆匆走出了苏府,往着杨府而快步走去。 而方才还很忙碌的左相苏云起现在坐在老木椅上,发着呆来,时而还自语了几句。 知晓事情紧急,管家吕欢行走的步伐真是快,快赶上跑了。 “麻烦通报一声,我家老爷请你们家老爷过去一趟。”管家吕欢道。 “好的,稍等。”道后,这把守匆匆往着府中走去。 一路往着老爷杨有成的书房走去。 “老爷,吕管家在府门外候着,说是苏相传唤您过去。”把守道。 “可知传我过去有何事?”杨有成问。 把守摇摇头:“不知,他没说。” 听着苏相有事找自己,杨有成急忙将手中的事放下,匆匆的走出了府门。 见到管家吕欢之时,杨有成好奇问来:“恩公找我可有何事?” 管家吕欢不自信的摇了摇头:“具体做什么小的不知,刚刚有封信捎来,说是广南巡抚带兵镇压南 望县时全军覆没。” 听完管家吕欢的话,右相杨有成大概知晓恩公找自己是有何要事了,匆匆的往着苏府走去,苏府管家吕欢走在后。 进了苏府的大门,右相杨有成便匆匆往着恩公的书房走去。 要说与着苏云起关系最要好的是谁,估计就是当今的右相杨有成了吧,毕竟他可是当年苏云起一心培养出来的。 见着杨有成走了进来,苏云起道了句:“来了,坐。” 坐下后,看着恩公这般忧心忡忡的样子,杨有成问来:“恩公,您把学生传唤来,可有何事?” 苏云起将桌上的那封信拿了起来,递给了学生杨有成:“你看下这封广南省益石府知府严乔捎来的信。” 接过信后,杨有成将信看了来。 见着杨有成还在看着信,苏云起着急得等不了,在一旁说了起来。 “信上说,广南巡抚去镇压南望县之时,在路上遭到埋伏,全军覆没。还有,溪桐县、南望县两县的县衙门官员一些被杀,一些不知所踪。这两县的百姓闹得厉害啊。”苏云起道着。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右相杨有成抬起了头来,看着恩公的忧愁的面孔,问来:“恩公认为,此事应当怎办?” 苏云起叹了口气来:“当年在抗击祁国之军时,三省主力军就已经毁了,后来是调及各省军队同这宛国一同抗击祁国,后来是胜利了。但这损失巨大啊,三省主力军最后剩的只有几千余人。再后来,重振三省主力军之时,这几千余人就在这三省主力军之中。而那些各省的军队一直未有充足的钱粮来重振。” “所以,恩公的意思是说,要想将那些百姓镇压,就得调及三省主力军其中一支去镇压溪桐、南望两县?”右相杨有成问。 苏云起也不知是不是该用这样的法子,问来:“抗倭的那支队伍现在何处?” 右相杨有成想了想,道来:“应该在南中省。” “这支队伍有多少人?”苏云起再问。 “好像也就几千人吧。”右相杨有成答。 “大概几千?”苏云起再问。 “应该三千左右吧。”道后,右相杨有成问来:“恩公是想用这支队伍去镇压那些造反的百姓?” 苏云起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如今,大墨因钱粮原因,这各个省的省军队未能建立出来,要是用这三省主力军军队去镇压,这加上路程加上时间,往返及镇压时间少则也得一月呐。若是用了这支队伍,到时万一祁国突然进攻,这三省主力军少了部分人,就怕出问题呐。” 听着恩公的一语,左相杨有成发表自己意见来:“这三千人,恐怕也不够啊。” 杨有成的一语,左相苏云起有些不高兴来,不高兴的不是杨有成的语气,也不是杨有成的话语,而是想到那帮刁民生气来。 “那难道用这三省主力军的一部分人去镇压?要是让宛国、祁国知晓了,这事岂不是沦为他们的笑柄了。哦,说我们大墨,镇压个地方叛乱的百姓,用上主力军来了。”苏云起道。 看着恩公这般模样,不知怎的,杨有成不知该怎么说了。 看着学生杨有成一句话也不说了,苏云起叹了口气,道来:“那明日早朝之时,看看那些官员看法吧。” 杨有成点了点头。 “还没吃晚膳吧?”苏云起问来。 不知是方才瞧见恩公的那副模样还是怎么的,杨有成突然心里有些慌张来,说话吞吐了来:“还还没。” 瞧着杨有成这般紧张的面孔,苏云起哈哈大笑来:“没吃过就没吃过,紧张成这样。正好,这膳马上开了,留下一起用膳吧。” 翌日…… 一大早,鸟儿已经将虫儿带回来喂给自己的孩子了,大街小巷的商人已经早早的选好了位置了,而早朝还是没有一丁点变化。 “怎么都哑巴了?!这么久了,还想不出个法子吗?!”苏云起在朝堂之上大喊了起来。 要是皇上亲政,估计给苏云起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大喊大叫。 看着还是没有人说一句话语,苏云起两眼目光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问了起来:“杜都督,你来说说看,这如何镇压得了那些刁民?” 大都督杜安通听后,想了起来,看着他还未想好,左相苏云起自道了来:“这要是不及时镇压了他们,日后恐怕会越闹越大,到时不可收拾呐。” 片刻之后,大都督杜安通说了起来:“左相,这要是不动三省主力军的话,只能用夏绍元的兵了。如今,这倭寇是少了,可以一用。”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的话语,这次左相选择站在了大都督杜安通这边。 “杜都督所言,与本相想法一致啊。”左相苏云起笑容满面的道。 在这朝堂之上,其他官员那是一话未语,尽管心中有着不同的意见,可是谁也不想惹怒左相苏云起嘛。 “诸位,可有异议?”苏云起一脸笑容的问。 在这朝堂之中,除了大都督杜安通与右相杨有成敢异议外,其他无人敢异议。 但此刻大都督杜安通的意见与着左相苏云起的意见一样,作为右相的杨有成尽管心中还是不同意,可这文武百官没人说,右相杨有成只好默许来。 “好,既然无人异议就按杜都督说的去做吧,本相还不相信了,区区百姓还能打赢了夏绍元的军队不成。”左相苏云起很是自信。 广南溪桐县这边,此刻几万余人的弟兄们正在刻苦的训练着,还有些百姓聚集在姜宅之中打仗着兵器等。 “娘。” 子渊的一语,李晞冉转过头来,看向了陈子渊。 “爹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去,让我们待在这城中不是更危险吗?”子渊问。 对着子渊的这一称呼,晞冉已经渐渐习惯了。 李晞冉摇了摇头:“不知晓他的。我们乖乖按着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接着,子渊又好奇的问了来:“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打敌人啊?林白羊就比我大几岁,都能跟着我爹一起。” 晞冉再次摇了摇头:“他应该怕照护不好你,让你受伤。等你再长大几岁,或许,他就能让你上场杀敌了。” 第二百零五章 往前走 ,墨染江山 听后,子渊一双羡慕的眼神往着姜宅门外看去。 虽看不清人,但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今儿的溪桐县城无比的热闹,本来也就两三万人的城,加上这些弟兄们差不多八九万的人。 看着弟兄们皆在跟着郑锤、何宇鸿、林叙白练着,春旭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走到姜宅门口之时,春旭选择走了进去。 再次回到这个小县城的春旭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己在这城中生活也有好几年了。 见着春旭回来了,子渊见后急忙起身来,往着旭叔跑去。 “爹。”子渊喊了一声。 听着这话语声,春旭似乎感受到了家的感觉,可是啊,自己也是多么的不希望子渊这么喊。 不是自己不习惯这称呼,而是每次听到这称呼,春旭皆会想到自己的姐姐是怎么死的,包括这孩子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春旭多么希望子渊能够把这个称呼叫给他真正的父母听。 可惜啊,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春旭早就想把子渊父母的事告诉他听,可又不忍心告诉他。 见着旭叔一动不动的站立在自己面前,一声话语也不说,子渊问来:“你怎么了?” 子渊的一语,春旭急忙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十一岁的子渊,笑了笑:“没事。你饭吃了没?” “吃了。”子渊回着。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说完,春旭往着晞冉所在的地方而去,子渊其后。 “你回来了。”晞冉一脸笑容的看着春旭。 春旭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看着晞冉一脸笑容的面孔,问了来:“这几日都好吗?” 晞冉点了点头:“都好,你呢?” 春旭也点了点头:“我也好。” 看着晞冉一旁除了子渊一个人外,没有个说话的人了,春旭又问来:“她去哪了?” “谁呀?”晞冉不知晓春旭说的是谁。 “就她啊,跟你认识的那个,平日里你们聊得很好。”春旭道。 听着春旭这么一说,晞冉方才想了起来:“她啊,她回家了,说是要回家收拾什么东西。” “哦,这样啊。”春旭道。 见着旭叔不问什么了,子渊方才有得问:“旭叔,明日,你们是不是又要走了?” 听着子渊的话语,春旭摇了摇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再看向子渊:“现在装备还未有凑齐,后日再走,一路南下。让你早点见着你想见的人。” 旭叔的话语,子渊对着之前旭叔口中的父亲想念了来:“旭叔,你能不能把我带上?” 一听,春旭直接否决了:“不行,把你带上很危险的,这要是把你伤着了怎么办?” 看着旭叔不让,子渊无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李晞冉。 李晞冉一话未语,看着面前的二人。 瞧着子渊可怜巴巴的面孔,春旭摸了摸子渊的脸蛋,道:“听话,啊。等我们打到益石府的时候,这就把你们接过去。” 听着旭叔这么一语,子渊好奇问来:“爹,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打敌人?” 春旭摇摇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些了。” “可我不小了啊,再说,你教我的那些功夫我已经练得很熟了,这打敌人不是问题。”子渊自信着道。 听完子渊的话语,春旭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但是瞧着他这么小,春旭也是十分担心子渊的安危的。 这些年来,虽说春旭不是子渊的父亲,可这在各种行为举止之上却好似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听话,你答应我。保护好你娘就行了。要是让你跟着我上战场了,那谁来照护你娘呢?你说是不是?” 看着子渊有些犹豫了,春旭继续劝了来:“在这城中,就只有我们是最信任的不是?” 这下,子渊终于答应了来:“好。爹,我答应你,保护好娘。你也得好好打仗,早日让我回到京城。” “好。” 听着子渊的话语,再看着子渊对着往后向往的样子,越看春旭越是于心不忍啊。 谁又能理解春旭有多苦呢? 少年时的他向往着无忧无虑、劫富济贫的江湖日子,可是啊,直到孙家因奸臣陷害,姐姐啊,选择在生下孩子后谋划一场走水来让这个孩子日后不被人怀疑,自己受父亲之命养育着这个孩子。 如今的春旭对着江湖的梦已经不再有了,他只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他的父亲报仇雪恨,只想让自己姐姐的死是值得的,更希望这个苦命的孩子能重新回到皇宫之中,过上皇室生活,因为那才是他该得的。 后日…… 天还未亮明,在溪桐县的弟兄们已经在准备着了。 而那些装备在溪桐县百姓的日夜加班下终于让这几万人的弟兄们穿戴上了装备。 如今,瞧着几万人的弟兄们,个个盔甲穿在身,手中握着长矛、刀剑等武器,一股威风吹过,头上的红色发带飘舞了起来,别提有多壮观了。 “旭兄。” 三位喊声喊了过来,瞧见是何宇鸿、林叙白、郑锤三位春旭封的将军。 见着三人走了过来,春旭一脸笑容问了来:“可都准备好了?” 三人点点头,共说了句:“准备好了。” 听着三人的话语后,春旭刚转头欲要看一旁的林白羊时,发现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环顾四周后,方才瞧见林白羊正在姜宅的门外与着子渊说着什么话。 见状后,春旭走了过去。 “子渊,我在益石府等你。”林白羊说着。 “好。”子渊应了一句。 这时,春旭走了过来,脸上倒未瞧得出来有生气之意。 “林白羊,该走了。”春旭道了一句。 听见声后,林白羊目光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春旭,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语问了起来:“子渊,你爹这么厉害,你是不是也很厉害?” 听着好友林白羊的问话,子渊正犹豫要不要说之时,一旁的春旭满脸笑容的道了起来:“哪有孩子跟着父 亲都是一个样的?子渊啊,一心学习,哪有这练武的功夫。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春旭的话语,林白羊辞别了来:“我们在益石府等你回来。” 子渊点头应了一声。 正当林白羊跟着春旭与着那些弟兄们要出发之时,李晞冉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看着远走的春旭,大声喊了起来:“路上小心啊!” 听见喊声后的春旭往后挥了挥手,或许是距离远,晞冉未能听见他喊着什么。 看着离去的旭叔与着好友林白羊和那些弟兄们,子渊不由自主的挥挥手来。 出发之后,春旭、何宇鸿、林叙白、郑锤四人同心协力带着兵一路南下,相继攻下了马卫县、台山县,攻下这两县后,还剩下个西兴县,然,西兴县地理位置位于益石府之下,比起远近来,春旭他们更喜欢先从近的打起,益石府岌岌可危啊! 而朝廷派的军队此刻还在路途之中,以最快的速度也还得三四日左右。 益石府比着几个县更大,且在兵力之上,也比县要多。 虽说弟兄们的人数那是占有优势,可论着打仗的能力还是有所不足,因此春旭他们的这几万人的队伍选择在台山县先修整一两日再出发。 这起义军的事不仅传到了朝廷,就连位于广南省较近的省已经有百姓在纷纷传说了,而那些地方官员听到这么一支队伍,个个那都是忧心忡忡啊,生怕这支队伍会打至自己管理的地方。 失去了官位、失去了权利、失去了名声的老爷孙志才此刻也知晓了这事来。 南越省兰陵县的天白日还是有些燥热的,虽说不是夏季,但已经有了夏季的样子。 宅子之中,孙志才一家人都坐在院中,两位夫人、儿媳曹晴雪、曹晴雪的生母正坐在大树底下乘着凉,而何夫人一边逗起了一月有余的孙子孙承渊。 孙承渊呐是二月份所生,今儿已是四月初,刚好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 见着如此场景,坐在一旁的生母曹晴雪不由得想起了去年蒙冤而死的丈夫孙落霖来。 此时的曹晴雪与着去年相比,身子未见一点胖,反而还瘦了不少,想来应当是当年的那场冤曹晴雪还未能忘记。 这时,看着手中抱着孩子的正夫人何夫人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的曹晴雪,道来:“晴雪啊,瞧瞧你,把这孩子生下来后还瘦了,待会啊,我让岑管家去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 听着婆婆的一语,晴雪微微笑来:“不必了,再说,我也吃不下多少。” “诶?这嫁进咱孙家也有快一年了,还这么讲究啊。”何夫人笑着。 听着婆婆再这么一说,儿媳曹晴雪只好应下了:“好。” 再过两三月,这生活在这里也有一年了。 虽说生活得不久,但比起京城来说,住在这样安静,不必每日担忧的地方还是很满意的。 老爷孙志才此时坐在院中一亭子之下,与着管家岑笙说着话。 “老爷,您说,会不会是他做的?”管家岑笙问着。 老爷孙志才知晓夫人们的性格,所以一直未有将孙春旭的踪迹告知二夫人与正夫人,要是让她们知晓了,那估计是两人拉着自己让春旭不要冒这个险。 第二百零六章 进攻益石府 ,墨染江山 能懂老爷心,支持老爷的估计也就只有他身边的管家岑笙了吧。 老爷孙志才叹了口气,小声道来:“我希望是他啊,但又不希望是他。” 听着老爷的话语,管家岑笙听得出来,老爷这是在担忧春旭他们。 “老爷,您说,他们能打的赢这朝廷的人吗?”管家岑笙问来。 孙志才摇了摇头:“那就看看他的能力了。” 至今,老爷孙志才仅知晓孙春旭他们的状况,而对大儿子孙君泽的事还未知晓,也没有银子去找。 毕竟自己已经辞掉了这官职,没有了收入的来源,为了不让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孙老爷与着自家人几乎每日皆是呆在家中。 没有米,没有银子,他们吃什么?管家岑笙平时在外做些杂活,得来的银子换些米面莱吃。 如今的这宅子啊,看着一点富贵人家的模样都没有,这后院呐,本是赏花赏景的地方却被一家人用来养着鸡鸭和些牲畜来,而前院呢,空着的大部分地方皆堆满了柴火。 这日子过的,过得像是农民但又不像是农民。 翌日,在台山县修整了几日的春旭他们,已经开始启程了,往着益石府而来。 而此刻,呆在益石府中的知府严乔慌得一批,喝口水都被呛着了。 刚呛了口水就听见急切之声传了过来。 “知府!” “知府!” 听见着声,严知府急忙嘴旁的水擦了擦,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匆匆跑来的人。 “怎么了,郭同知,慌慌张张的。可是支援咱益石府的消息有了?”知府严乔一脸笑容问。 同知郭万摇摇头,兴许是方才跑来之时太过匆忙加之这肥胖的身材,一时间还说不上话来。 见着同知郭万的这个样子,严知府那也是个急啊,再三问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知府严乔一问,同知郭万更急了:“有有” 但具体有什么,同知郭万说不上来,那气喘都还没喘匀。 “有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严知府急着道。 “有”刚吐出一个字,同知郭万就因为紧张说不出来了。 瞧着郭同知的样子,严知府比他更急,一脸着急的面孔看着郭同知,就想等着他把要说的说出来。 看着自己气都没喘匀,话虽说不出来,可这手中的劲儿还是有的。 只见,同知郭万走至知府严乔前,拿了一张白纸,右手从一旁的砚台上拿起毛笔来,蘸了蘸墨水,在这白纸之上写了起来。 见着郭同知如此,知府严乔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旁看了起来。 看后,严知府大惊来:“你是说,那帮刁民正往着咱们益石府城来?” 同知郭万点了点头。 见着郭同知的动作后,严乔自语了来:“糟了,糟了。这来援助咱们的军队还没来,倒是那帮刁民先来了。这益石府府城若是守不住,这益石府一大片区域就要被这些刁民占领了。” 片刻后,严知府看着一旁的同知郭万,正想交代他什么的时候,想起他这般样子,只好将面孔看向了门外,大喊:“来人!” 恰巧,这要叫的人没来,倒是有事的沈师爷走进来了。 还没等知府严乔说一句话语,沈师爷倒是先说了起来:“知府,那些刁民往着咱们这边来了。” 瞧着沈师爷焦急的模样,比他先知晓的严乔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我知晓了。那个,你去吩咐各个城门,把城门关了,不许百姓出城,另外,所有人做好赢敌的准备。” “好。”沈师爷应了一声。 “沈师爷,留步。” 听见知府严乔的话语后,沈师爷停住了脚跟来,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着知府严乔:“知府,可还有事要交代?” “那个支援我们的军队可有消息?”严知府问来。 沈师爷摇了摇头:“还未。” “好了,没事了。你赶快去交代他们吧,免得晚了。” “好,我这就去。”道完,沈师爷匆匆的往着益石府的各个城门跑去。 益石府,比其下管辖的几个县的都要大,人口之上也占有优势,在这城门上也多,共有八座城门。 因为百姓多,地域广,因此当初修建城门之时,考虑到百姓进出与生意往来,这才多加了几座城门,当然这八座城门在大墨朝看来,并未是最多的,最多的可有十多座城门呢。 不知为何,知府严乔的心跳动得愈加厉害来。 他是多么的万万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没有了朝廷军队的帮助,仅仅靠着益石府的那些几千个兵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些刁民。 看着一旁喘匀了气的同知郭万,知府严乔道起了话来:“你下去吧,传个话都传成那样,日后少吃点,多办事。” “诶。”郭同知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现在,这屋中就剩下知府严乔一人了。 瞧见,严知府在办公桌前徘徊了几周后,坐在了椅子上,接着拿着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茶水。 这动作,生怕日后再也喝不到茶水似的。 “严知府有令!关城门!所有人拿出状态!准备赢敌!”沈师爷骑在马匹之上对着北城门大声吼了一声。 听见沈师爷的喊声,确认是沈师爷没错,这些城门的兵急忙将门关了起来。 见着这些士兵有动作了之后,沈师爷骑着马往着下一个城门跑去。 看来,沈师爷果真是位聪慧的人,知晓这几座城门的路途有些远,把马都用上了。 还别说,沈师爷骑在这马上真是有威风。 这马奔跑之时,马的发丝、沈师爷的胡须及发丝跟着舞动了来,加上沈师爷的这般严肃的面孔,知道的是沈师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将军呢。 嫌着马儿的速度太慢,沈师爷大喊了起来:“驾!” 马儿瞬间提起了速度,在这益石府城大街之中飞奔来,凡是瞧见的百姓都急忙闪退至一旁。 在沈师爷的努力之下,这益石府的八座城门,全部已经关上了。 而此时的春旭他们,已经兵临益石府了,见着益石府的各大城门皆已经关闭上了,有些意想不到来。 “所有人!停止脚步!”春旭大喊了一声。 几万人的弟兄们听见声后,纷纷停下了脚步来,一脸茫然的站立在原地等待着吩咐来。 “旭兄,怎么停了?”何宇鸿问来。 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春旭道来:“这城门怎么都是关着的?莫非有援兵?” 听着春旭的话,一旁的郑锤信心满满,道来:“放心吧,春旭兄。这弟兄们已经探过了,没有援军。”看着紧闭的城门,郑锤猜测了起来:“定是他们知晓打不过,这耍阴招呗。关这城门,不就是欺负咱们没有破城车和投石车呗。” 好家伙,不知是郑锤声音太大了能传个几百米还是那些城门的兵会读心术,郑锤刚一说完,满天的箭飞了过来,险些命中了自己。 “兄弟们!小心!”春旭大喊了一声。 然,这些出门不看黄历的部分弟兄们运气真是差,这仗才刚刚打先阵亡了。 看着第二波箭还未飞来,看着死去一些的弟兄们春旭再次大喊了来:“弟兄们!分散开来!注意躲蔽!拿梯子的弟兄们先上,死了后上,打到城门为止!咱们不学他们,咱们打就光明正大的打!” “对!咱们光明正大的打!打他个头破血流!”何宇鸿拿着把剑咬着牙勇气十足的道了一声。 有着春旭与着何宇鸿的一语,这些弟兄们立马不害怕来,按着春旭说的做了起来。 只见,几万人的弟兄们,有拿着长梯一路飞奔的,有手中握着刀剑一路飞奔,还有拿着弓弩和长刀的弟兄们。 武器虽是简陋了些,但这身上穿的盔甲可不简陋,前面说过了,锋利的刀劈砍在盔甲之上立马成了把不锋利的刀。 连刀都奈何不了的盔甲,怎会惧怕这成百上千的区区小箭。 当然了,盔甲并不是万能的,这若是出门不看黄历、运气极差的弟兄还会被这狡猾的箭躲过盔甲覆盖的地方,从而刺中要害的。 出门看黄历的弟兄们穿着这身盔甲,奔跑在打仗的路上,简直跟玩似的,只要运气不差,这击中盔甲的箭都能给你干弯了。 很快,这几万人的弟兄们便已经飞奔到城楼之下,将梯子架在了城楼之上。 虽说人多,但还是不要乱用好,先把这两座城门给它攻了,进了城,再去攻其他城较好。 这城门紧闭着,论这优势来说,还是城门的士兵有点优势。 城门坚固,春旭他们又没有破城车,想要打到城楼上的兵唯有用投石车、弓弩等,然,春旭他们能用的只有弓弩,况且这弓弩用的人又少,也不能保证每一箭都能百发百中。 没有弓弩的弟兄们唯有选择爬着长梯,往着城楼上而去,在城楼之上交战。 然,可别小看了这些看似怂包的站在城楼上作战的士兵们,他们可还有石头,拿着一块块石头往着架在城墙上梯子的位置丢下去,一颗石头,几乎干倒整条梯子上的人。 第二百零七章 勇往直前 ,墨染江山 见着这般样子,春旭觉得,这场仗对着自己弟兄们很是不利。 春旭心里有一丝丝后悔起来,当年要是多看点兵书就好了,偏偏非要做成个‘半职业’的人。 所谓‘半职业’呐,就是:知识只学了些,但没有全部学好;兵书虽然也学了些,但没有全力去研究;木匠工艺虽然也学了些,但没有全部学会。 就是个什么东西都只学会一点的人。 正当春旭在自己进行下思想教育之时,一支箭朝着他飞来,好在胖子郑锤急忙用刀劈开,这才让春旭险些中一箭。 见着春旭兄这般模样,郑锤笑了笑:“想什么呢?春旭兄。想嫂子了,这是?” 听着春旭一话,春旭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打仗呢,你以为过家家啊?” 春旭的一语,让郑锤有些委屈了来。 明明自己帮了救了他一命,还说起了自己来。 看着郑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春旭问来:“这打着仗呢,你怎么不去助一把力?” 瞧着长但不坚持的梯子,看了春旭一眼,道来:“春旭兄,你说,我这一上梯子会不会坏啊?” 郑锤的一语,春旭醒悟了过来:“差点忘了。” 话一说完,一支箭朝着胖子郑锤飞去,正当郑锤要动手将这箭劈开之时,春旭下手快,帮郑锤解决了。 解决完这箭,春旭笑了笑:“我也救你一命了啊,平了。”道完,春旭站在这儿观战了来。 见着春旭兄不去爬这梯子,郑锤好奇问来:“旭兄,你这怎么不去啊?你这也不胖啊。” 听着春旭的一语,郑锤微微一笑,心想着这小子就会玩这些不正当的事,回答了来:“我要是冲了,一会儿我阵亡了怎办?这几万人的弟兄谁管?子渊他们谁来照护?” 春旭的一语,郑锤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正当二人站在原地,看着弟兄们爬着梯子冲上城楼之时,几支箭袭击了过来。 这次,还是手速快的春旭抢先了一步,将自己面前飞来的箭和郑锤面前飞来的箭全清理了。 清理之后,春旭得意洋洋的笑着:“这次,是你欠我一命了啊。” 看着郑锤一话未语,春旭得意的道来:“在溪桐之时,捕头可不是白当的。” 弟兄们都很卖力,面对接二连三滚下来的石头都抵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很快,城楼上的石头已经用光了。 “报!” “李守备。石头用完了。” 听见声后,李守备转过头来,一股风吹过,吹动了他那黑白相间的发丝,吹动了那黑白相间的胡须。 “没有了?”李守备确认的问了一声。 士兵点了点头:“所有石头用完了。” 李守备眉头紧皱了起来,但又想不出何法子,眼看着敌人快要爬上城楼上了来了,李守备急忙吩咐了起来:“没有石头!能用什么就用什么! 不可让敌人上城楼!” 听完李守备的话语,这士兵刚转身走几步,李守备继续喊了一声:“有什么用什么!”喊后,李守备两手搭在这城楼的墙上。 李守备的这般样子,看着应当也有四五十岁了吧,但从他的眼神、面容上看起来气质完全不输那些个年轻人。 而那士兵呢,看着城楼上已经没有什么扔的了,急忙往着城楼下匆匆跑去。 春旭他们的兵已经爬着梯子上来了,正与着城楼上的那些个兵打斗着。 眼看着越来越危急,这士兵左看右看皆未能找到有何轻巧好用之物,石头太大又搬不动,木板子又未有什么效果。 正当这士兵焦急的想着法子之时,目光不小心瞧见了城门一旁的茅厕。 此茅厕,主要是方便站岗的士兵们如厕用的。 只见,这士兵走了过去。 城楼上,李守备将盔带了起来,提着把长刀走了过去,与着城楼上的士兵作战了来。 城楼外,弟兄们一个个往着城楼上冲去,而身为头的郑锤与着春旭却站在原地看着城楼上的一切。 见着这般场景了,春旭还未冲过去,郑锤问来:“春旭兄,你这样站到何时啊?这弟兄们都冲上去了,你怎还没去?” 面对郑锤的两连问,春旭笑了笑,道来:“再等等,莫急。让弟兄们锻炼锻炼,若是每次打仗之时皆是我出力最大,那弟兄们哪还有什么上进之心呐?” 春旭一说,好像还真有道理。 城楼上,面对一个个没练过多久的刁民,对于李守备这样的人来说那是最轻松不过的了。 可还有一点莫要忘咯,这些刁民穿的盔甲都比自己的好,想下手还得绕过盔甲刺中他们的要害。 面对这样的盔甲,李守备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打来。 就在这盔甲之上,自己的盔甲都不如这些刁民的好,而在武器上,虽说自己的武器比着他们好,可有这好盔甲的抵挡,不好打啊。 李守备急得大喊了来:“死哪去了!敌人上来了,都死哪去了?!没有石头就不打了吗?” 李守备的一声声话语中似乎都在指责着刚才的那士兵。 正当李守备喊完之时,一股浓烈、辣眼睛、刺鼻子的气味飘散了过来。 随后,走上来了方才那士兵。 只见,他肩膀上有根扁担,扁担两端挂着木桶,脸上一脸笑容,这鼻子两孔塞着小布条,走了过来。 闻到这气味的刁民个个都忍受不了,下意识的用着手将口鼻捂了起来,顿时似乎忘了自己还在打仗之中。 然,长期闻惯了这种气味的李守备可是不怕,见着这些刁民因气味熏得无法作战,急忙握紧了手里的长刀,朝着一个个刁民挥去。 随后,在城楼上的弟兄们个个因这难闻的气味无法战斗而被倒在了李守备的长刀之下。 见着还在往上爬来的敌人,李守备一脸笑容的看向着小子,道来:“快!把这些撒下去!拖延点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李守备的一命令,这小兵挑着两桶屎尿往着垛口前走去,而李守备拿着长刀在一旁将这些敌人打去。 这小兵动作麻溜的将粪瓢伸出木桶之中,随后快速的拿着粪瓢将瓢中的屎尿往下泼去。 好家伙,果然这招管用,一瓢下去,所有爬着楼梯上来的敌人全部退下去了。 见着这招管用,这小兵更加用起劲来,一瓢一瓢的往下泼去。 只见,弟兄们个个退了下来,退到一旁,有些不想往着楼梯上走去了。 见着如此,春旭往前走了一步,大喊了来:“怎么都停下了?!上啊!区区这玩意儿,就能阻挡咱们的步伐了?想想咱们造反是为了什么?!” 春旭的一喊,那些退下来的弟兄们皆又冲了上去。 尽管粪水的气味让他们忍受不了,可为了以后生活,弟兄们那是个个都没有怨言。 此刻,何宇鸿的队伍与着林叙白的队伍已经把城门打开了,而春旭与着郑锤这边还未能攻下这城门来。 弟兄们只要往着梯子上一爬就被从天而降的废水阻挡去了退路,见着如此,春旭已经没有耐心可等待了,总不能等着他们的粪水用完吧,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见,春旭握紧了手中的剑,快速的往前跑去,几个步伐加上自己练的本领很快便把自己送到了城门之上。 上了城门上的春旭握紧手中剑,挥挥几下,在自己周围的兵皆倒下了。 见着这么厉害的家伙,李守备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决定与着这个人碰一下。 随后,在这城门上看见,春旭与着李守备激烈的搏斗着。 瞧见总领头已经上了城门,这些弟兄们纷纷加快了行进了速度来,憋着气往着城楼上爬去。 弟兄们一上来便先朝着那两个拨粪水的打去,没几招,这两泼粪水的士兵就一命呜呼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弟兄们爬上了城楼,拿着手中的武器与着城楼上的士兵干了起来。 没多久,那些士兵纷纷死在了弟兄们的武器之下。 而这时的李守备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想到这对手竟然这么强大。 见着面前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再与着自己打了,春旭停顿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人,道来:“投降吧,你功夫不错,跟了我们,我封你做将军。” 李守备冷笑了下:“将军?老夫的心是朝廷的,不会与你们这些刁民同流合污的。”道完,手中的长刀正要朝着春旭刺去之时,好在春旭察觉,提前把他解决了。 那些弟兄们纷纷往着城楼下而去,春旭握紧了剑也跟着过去了,一路飞奔至城楼之下,随后将城门打开来。 “弟兄们!进了城!莫要忘了规矩!不得伤及百姓!不得强抢百姓东西!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春旭大喊了一声。 听着春旭的话语声,个个弟兄们皆大声应着,往着城中匆匆走来,郑锤跟在其后。 看着郑锤走得越来越近了,春旭大笑了起来:“回头啊,该减减肥了。哪有将军走在最后的道理?” 第二百零八章 占领益石府城 ,墨染江山 听着春旭的一语,郑锤有些不服气来。 眼瞧着春旭要走,急忙把春旭拉住了,问了句:“你方才不是说哪有将军冲锋在前的道理吗?” 这话,自己好像说过,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已经往着各个城门往着府衙冲锋而去,春旭道了一句:“我没说过吧,你是不是听错了?你这该改改了,身子胖就算了,这耳朵还不好使,完喽。”道完,春旭握紧了剑跟随着弟兄们之后而去了。 郑锤站立在地,一头雾水,自语了一声:“难道我真听错了?”自语后,看着已经离去很远的弟兄们,郑锤加快了步伐来,跟了去。 弟兄们果然没让人失望,没有一人敢强抢百姓东西、误伤百姓或者拿百姓一针一线的。 大街小巷的百姓尽管瞧见他们未有伤及自己一根毫毛甚至是让自己丢失什么东西,但看着这群穿着盔甲的人,百姓心中还是有些慌张的。 很快,几个城门的人愿意投降的已经投降了,不愿意投降的已经倒在刀下。 随后,这群弟兄们往着府衙而去了。 只要破了这府衙,就代表着已经控制了益石府及其其下管辖的几个县。 “知府!” “知府!” 一声声慌慌张张的话语加上紧急的步伐,一下往着知府的办公之处走进去了两人。 一人是同知郭万,另一人是沈师爷。 见着二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知府严乔顿时心中更加慌张了起来,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喘着大气的同知郭万与沈师爷,知府严乔不问郭同知,而是问着沈师爷。 “师爷,可是他们入城了?”知府严乔问。 沈师爷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后,严知府自语了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见着严知府束手无策的样子,沈师爷慌张问来:“知府,我们应该怎么办?” 严乔摇摇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这城门都被他们给破了,想出去恐怕被人识破。” 听着知府严乔的话语,沈师爷顿时想起了点子来:“知府,不然,咱们先换上衣裳,去百姓家中避避,等过了咱们再悄悄出去。” 沈师爷的话语,让知府严乔顿时没有那么慌张了来,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笑道:“好法子。快,快,把这官服脱了,咱们快出去。” 沈师爷平日里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本身就不是个官,就算不换装也没人会发现有何异样,倒是知府严乔与着同知郭万,穿的是官服。 严知府急忙将官服脱来,沈师爷见状后上前帮忙,倒是这同知郭万呢,胖就算了,这官服还有些勒,脱都不太好脱。 知府严乔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了,同知郭万这才把官服脱好。 可时间不等人呐,知府严乔也很急,看着沈师爷,道来:“快走吧,师爷,晚了就出不去了。” “诶。”应后,沈师爷跟着知府严乔走了出去。 看着二 人要走了,而自己的衣服却还未穿上,同知郭万慌张得拉住了沈师爷,求着情道:“沈师爷,帮帮我。” 沈师爷与着知府严乔回头一看,看着郭同知这才把官服脱好。 “你自己想法子吧。”沈师爷急着道。 “沈师爷,快走,晚了就出不去了。”知府严乔催促着道。 沈师爷刚想着手,同知郭万的手拉得更紧了。 见着郭同知还不松手,沈师爷那叫个急啊,急忙道来:“实在不行,你就这样子跟着我们走,只要不穿官服就行。” 沈师爷的一说,同知郭万方才将自己的手收回,慌慌张张的跟着沈师爷与着严知府出去。 这时的府衙门,慌张的人早就已经跑了,就除了几个衙役带刀的衙役还在了。 “快,快。”严知府不停的小声催促着。 跟着二人的步伐,来到衙门口后的同知郭万喘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 见着他们停下了步伐了,同知郭万方才抬起头来:“怎么不走了?” 再仔细一看,郭同知方才瞧见衙门前已经全是敌人了,一双双面孔看着。 见着三人想要逃出府衙,但又未能逃走,春旭笑了笑来,看着面前三人,问来:“三位这是要上哪去啊?”问后,见着三人一话未语,春旭调侃了来:“三位难道是尿急了,想要去撒泡尿,再来与我们打一场?” 春旭的一说,逗得周围的弟兄们哈哈大笑。 瞧着已经把衙门围得个水泄不通的敌人,站在衙门口的三人内心中都一样,都是慌张的。 个个脸上清晰可见那紧张的面孔,倒是知府严乔的脸上未能瞧见,就像是不害怕一样。 见着面前的敌人羞辱着自己,知府严道起了话语来:“几位这是想把这益石府赶尽杀绝吗?” 春旭微微一笑,摇着头,回了起来:“知府想错了。我们呐,自然不会赶尽杀绝。若是你们三位考虑投降,加入我们,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还有啊,我们都是百姓,为了那是千千万万的百姓。”道完,看着衙门口三人一话未语,春旭转着头看向了身后几万人的弟兄们,喊了来:“弟兄们!我们进城的规矩是什么?” 春旭一问,随后,整齐有力的声音喊了起来。 “不伤百姓!不强抢百姓之物!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这声话语,让站在衙门前的严知府大开眼见,没想到,这规矩定得还不错。 不过呐,自己是官,为的是朝廷效力,若是自己是民,那肯定投降支持了。 严知府并不打算投降,反正都是死,在死前问几句自己一直想知晓的话,也值得了,接着,知府严乔问来:“你们告诉本官,是何原因要造这个反呐?” 此时的弟兄们周围也站立着一些不怕死,喜欢看热闹的百姓来。 春旭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将军何宇鸿:“你来告诉他吧。” 听着春旭的一语,何宇鸿还以为春旭要目标要结束了,一话未语,两眼目光看着春旭,支支吾吾的 ,春旭未能听清。 “说吧,说出来没什么,让这朝廷的官也知晓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春旭再语。 听后,何宇鸿道来:“为什么要有这禁海令?!禁海令就比人命重要?!为什么禁海令一出来,出海做生意的商人就犯了禁海令,还让全家人丢了性命?!这几年前,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出海做生意都没事,就是这禁海令,害得我家全家人惨惨死去。”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站在衙门前的知府严乔仿佛体会到了他的苦衷来。 “那你们可有想过?这犯了法,那是何罪名吗?还有,你们就敢保证能打得过朝廷吗?!告诉你们一事,用不了多久,朝廷派来的兵就抵达这益石了,到时,你们全都逃不了。”知府严乔大喊来。 听着这知府的话语,春旭已经听不进去了,道了一句:“多谢知府提醒!” 生怕给弟兄们洗脑了,春旭急忙大喊来:“弟兄们!莫要听他瞎扯淡!咱们既然决定造这个反,就有推翻朝廷的信心!弟兄们看看,这几日以来,咱们占领了多少个县,如今打到了益石府了,更不能放弃!弟兄们!想要过上好日子的!想要不再受朝廷压迫的,拿起手中的武器,冲进衙门!占领益石府!” 春旭的一喊,这些弟兄们纷纷握紧了长刀来,在何宇鸿的一声大喊后,往着府衙门冲了进去。 站在门边的三人因此倒在了刀剑之下。 随后,弟兄们快速的与着衙门里的衙役打了起来,没多久,通通消灭了。 看着府衙门已经被占领了,春旭往着府衙门的衙门口走去,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大喊了起来:“益石府的乡亲们!朝廷的高赋税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这几年,咱们盼着朝廷能给咱们百姓带来点好,可朝廷呢,这是怎么做的?不仅咱们百姓的生活没好,反而这赋税越收越多!” “乡亲们!想要跟着咱们吃饱饭的,跟着咱们就对了。跟了咱们,推翻了朝廷!天下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赚!有田同耕!永不受这朝廷压迫!” 春旭的话语,这就是把乡亲们的苦全喊了出来。 听着这话语声,围观的群众个个点了点头。 “好汉说得对!”一百姓大喊着。 随后,一群百姓大喊了起来:“说的对!” 这时,一百姓问了起来:“好汉!这加入了你们,当真是你口中所说的吃得饱,还有什么有衣同穿,有有” 记性太差,这百姓未能记住。 “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钱同赚!有田同耕!说到就做到!”春旭自信满满。 春旭这么一说,让底下的百姓们纷纷幻想了来。 “好汉!这怎么加入你们啊?”一百姓问。 春旭满脸笑容,道来:“想要加入咱们的!不管你会不会打仗、会不会杀人!只要有力气都可以!前提是一点啊,妇道人家不得加入。半时辰后来这府衙门报名!” 春旭一说,百姓们笑容满面来,想着方才说的那些话,想着往后的日子,这百姓道了来:“好,我这就回家与我婆妇子商量商量。” 第二百零九章 郑锤的意见 ,墨染江山 傍晚,春旭、何宇鸿、郑锤、林叙白四人坐在府衙一坎子上,互相说说着话。 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后,这时,何宇鸿道起了话语来:“旭兄,这如今打到益石府城了,是不是该把嫂子他们接过来了?” 听着何宇鸿一语,春旭知晓他是想他爹了,毕竟这场仗何宇鸿就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命而打的。 春旭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还未等春旭说完话,何宇鸿便着急的询问原因来:“为何?” 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何宇鸿后,春旭道来:“你想啊。如今,我们刚打到这益石府城,今儿刚入了这益石府城,别忘了今日那知府说的话,还有朝廷派来的兵还未到。所以啊,还不能大意。” 听完春旭的一语后,何宇鸿能明白他的苦心了。 瞧着二人不再说些什么后,李叙白好奇问来:“旭兄,你说这朝廷派来的兵有多少啊?” 春旭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知。今儿的那知府说得对,与朝廷还真不一定能抗得过。” 见着春旭兄说起了气馁的话语,何宇鸿微微一笑,拍了春旭一下,道来:“我们这才开始,怕啥?再说,这人多力量大,总会有战胜朝廷的一天。” 听着何宇鸿的一语,春旭微微笑来:“但愿老天能帮咱们吧。”道完,四人坐在坎子之上安静了许久。 看着满天的星星,微微吹来的凉风,这时,郑锤找到了个话题来。 “今天打这仗真不爽,他们还给咱们玩阴的,那粪水,真不知晓他们挑着臭不臭,真想给他们喂口粪水,让他们尝尝这粪水的滋味。”郑锤说着。 听着郑锤的话,周围三人回想了下,着实有些可恶。 见识多了的春旭笑了笑,看着正不服的胖子郑锤道了起来:“你今儿好像也没被这粪水浇着嘛,脾气咋这么大呢?” 春旭的话,胖子郑锤转头了过来,一脸不高兴的面孔看着春旭:“我是替弟兄们不服气,那粪水滋味真不好受。可惜那两兵死了,要不然,我郑锤定喂他们一口,让他们尝尝这粪水的味道。” 一旁的林叙白与着何宇鸿倒没见识过,后来也才听说的,见着郑锤这般的气意,自己也越发的生气来。 见着周围三人还在为今儿的事不高兴,春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你们啊,见识少了。今儿这粪水虽可恶,可这若是真可恶来,有着多少种。” 看着春旭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今儿的那粪水事件,林叙白好奇问来:“春旭兄,难道这些你都经历过?” 春旭摇摇头:“倒没有经历过,以前那会儿,我读兵书之时,听过不少。像这样的多了,石头没了,有用死去士兵们的身躯从城楼扔下来阻挡敌军们的进攻,还有着用正烧着的木材从城楼上扔下,还有用一颗颗红红的木炭扔下城楼,还有用银水的,多了去了。” 听着春旭的介绍,倒是让周围三人大开眼见。 “这阴招真够多的。”何宇鸿道着一句。 恰在这时,想着 今儿事的郑锤道了起来:“春旭兄,咱们的武器是不是该改进改进啊?” 郑锤一问,周围三人目光皆朝着郑锤看去。 见着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郑锤不好意思的道了起来:“怎么都看着我啊,我这也没说错什么吧?再说,我问春旭兄,不问你们两个。” 听着郑锤的话语,林叙白与着何宇鸿将目光收了回去,看着天上的星星来。 “你想怎么改进?”春旭问。 听着春旭的话语,郑锤将自己的看法说了起来:“春旭兄,你看啊。今儿咱们攻打城门的时候,这破城车没有、投石车也没有,会用弓弩的人也少,你再想想,今儿攻城的时候,那城门关得那么好,我们想要打进去,只有架这长梯,往城门上爬。若是有哪些东西,我们攻破城门的速度会不会再快些。” 听着郑锤的话语,好像还真那么一回事,一手拍打了下郑锤的肩,笑容满面的夸着:“没想到啊,你这还挺善于观察的,不过嘛,确实是个好想法。” 见着春旭兄夸着自己,郑锤笑得那是合不拢嘴的。 “叙白、鸿宇,你们俩认为呢?”春旭问着两人。 两人回过头来,两眼目光皆朝着郑锤看去。 “我同意郑锤兄的看法。”林叙白道了一声。 “我也同意。”何宇鸿跟着道。 见着都想解决掉这个问题,春旭应了下来:“好。明日呐,逞着那些朝廷的兵还没来,我们先把这事解决一下。” 听着春旭答应了,何宇鸿问了来:“旭兄,这破城车、投石车都不太好造啊,你当真会吗?” 见着何宇鸿对着自己不自信,春旭满脸笑容,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大声道了一句:“那是,有什么难得倒我的。当初这盔甲不都是我造的吗,看看如今,弟兄们用得多顺手啊。” 瞧着春旭兄这么喜欢吹牛,林叙白与着何宇鸿倒没说什么,倒是郑锤点破了春旭来:“春旭兄,这当初好像并不全是你造的吧?我可记得你当时可是请教了好几个铁匠。” 听着郑锤将自己的事点破了,春旭急得挼起了郑锤来。 见着郑锤将春旭的事点破了,何宇鸿与着林叙白笑的那是合不拢嘴。 片刻后,春旭这健忘症似乎来了:“我的小帮手去哪了?” 听着春旭的话,老实的林叙白回答了起来:“他不是火房帮着一块弄饭菜吗?” 听着林叙白的话,春旭这才想到了来,应了一声:“知道了。” 挼完郑锤后,春旭坐回了自己的空位,同着林叙白、何宇鸿、郑锤三人一边看望着天上的繁星,一边等待着饭菜来。 翌日…… 天还未亮明,春旭就已经起床了来,走至书桌前。 一盏煤油灯的影子下,春旭手里握着毛笔在一张纸上将昨夜未有画完的草图画了起来。 春旭认真起来,还别说,一股读书人加富贵人家的气质仍在。 轻轻微风将春旭的发丝吹得翩翩起舞,不过啊,春旭未有欣赏着自己认真时的样子。 画着画着,不知不觉,这盏煤油灯的灯油已经枯竭了,其实也没有多少灯油。 或许是因为认真,将自己已经融入了这画画之中,春旭竟然未有察觉到这煤油灯已经枯竭了。 画了不知多久,正当春旭得意洋洋的将毛笔放下,两手拿起画好的图来准备欣赏之时,窗外的天已经亮明了。 瞧着外边天已经亮了,正好,可以出去了。 春旭将这几张画好的画连忙收拾好,带着这些画匆匆的走出了府衙门,往着那些益石府木匠的家中而去。 虽说自己并未熟悉这益石府,但在一声声的问候之下,终于让他找到了那家愿意帮着自己的木匠。 他家并不大,满屋子中全是各种木制品。 在拜访的其他木匠家中,虽说有比他家大的也有比他家小的,但谁也不敢冒着这个风险做生意不是,万一朝廷的兵来了将这些起义的全镇压了,那自己岂不是受到牵连。 有的木匠啊不愿冒着这个险所以不做,有的木匠啊,愿意冒着这个险,但开价太高,春旭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好在寻了那么多户木匠后,找到了这位好心的木匠。 他呢,已经上了年纪了,一头乌黑的发丝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发了,更要说的是他的身子了,一只脚已经截肢了,就靠着另一只脚来行走。 行走之时,蹦蹦跳跳的行走。 看完了春旭给的图,这木匠问了来:“好汉,你们真能替我们百姓除掉这口恶气吗?” 可以瞧见,这木匠眼里皆是泪水。 春旭一人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否能帮着百姓们除掉这口恶气,但看着这木匠的样子,春旭还是很有信心的点头答应了:“放心吧,老人家。会除掉的,也会让百姓们过上好的日子的。” 听着面前好汉的一语,这木匠道了起来:“我的两个儿子几年前在外边被人打死,可这官府呢,知晓对面是有钱之人,拿着银子就将此事给罢了。” 听后,春旭一时间也不知安慰什么好,站在老木匠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啊,若是真能帮老夫出了这口恶气,这银子,老夫不收。”老木匠道着。 听着他的这么一说,想着自己的志向,春旭道来:“您说的我答应。我们建立这样队伍的初衷不就是让这百姓们过上安稳、太平的生活嘛。您有冤屈,我自然帮。” 见着面前的好汉愿意帮着自己,老木匠激动得跪了下来:“多谢多谢!” 瞧着老木匠给着自己跪下了,春旭急忙走上前,将老木匠搀扶了起来:“您放心,这个冤屈这个仇,我们定给您报了。快起来,快起来。” 搀扶着老木匠起来后,春旭问了来:“您跟我说说,您说的那个有钱之人是谁,您两儿子为何就被他” 老木匠坐下了椅子上,将自己的哭、两个儿子的苦说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章 抱歉,我来晚了 ,墨染江山 听完老木匠所说的话,春旭内心之中啊,对着他的两位儿子的死感到可惜了来。 这时,春旭再次承诺了起来:“您放心,这仇恨现在不仅是您一人的仇恨也是我春旭的仇恨,这仇恨定帮您报了。” 见着面前的好汉能够如此答应自己,老木匠很是高兴,笑容满面着点点头应了起来:“好,好。好汉放心,您说的这玩意儿,老夫定给您造出来。” 听着老木匠愿意支持的话,春旭很是高兴:“好,那就辛苦您了。这活啊,您慢慢造,不急。” “诶。”老木匠嘴上是应了,可心里呐那是不应,他知晓这玩意儿是打仗用的,自然是越快越好。 见着老木匠应着了,春旭起身了来:“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要是人手不够,您来府衙,不必客气。” “好。”老木匠应了一声,继续将春旭给的图纸看了起来。 而春旭呢走出了这窄小的房屋,往着府衙门而去。 一路上,想着老木匠两个儿子的冤屈,与着自己有些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 一样的是自己也受到了冤屈,而不一样的是他俩儿子被打的那几人家中都是用钱与官府商量好的。 老木匠说的儿子死的地方并未是在这益石府府城,而是在广南省的省城南宁府。 据老木匠口述,当年之时,他俩儿子为了赚些银子就往省城去了。 这两儿子很是孝顺,知晓自己娘早逝,家中的一切都由父亲维持生活,因此才往着省城而去,理由是省城大,做生意的人多,想谋个活差。 可两兄弟见识少了,不懂这世道的险恶。 两兄弟帮商人搬货物之时,手脚慢被打,身上背着的货物掉下来也被挨着皮鞭,当时两兄弟起初还能接受,越往后之时越发接受不了,这才与着商人发生了口角。 商人不服气,命令手下的人将两兄弟打了一顿,两兄弟那也是狠狠的反抗,但没反抗成功,被着商人的手下给打死。 后来,官府知晓了这件事,欲要处理这件事,按理说应是商人受罚,可是呢,那官是个贪官,商人用着银子为自己摆脱了这事。 想着老木匠说的,春旭很想帮,但自己并不知晓能不能帮得到,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中一条是老木匠未有将那官姓什么名什么记住,就算他记不住,到这南宁府之时或许还可以翻一翻那段年间的案卷,可就算查到了他人在哪又不知晓,若是如今还担任南宁府知府还好,可若是不担任了呢,这又去哪里寻当年那官的下落。 其二是最关键的,老木匠未有将害死自己两个儿子的商人名字记住,这记不住又何从下手。 一路的想着,不知不觉到达了府衙门。 靠近府衙门之时,可以清晰听见衙门内传来弟兄们的操练声。 “哈!” “哈!” “哈!” 听着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喊声,胖子郑锤有模有样的走在走廊之中,嘴里喊着:“很好,很好。” 这声音,加上这 走路的姿势,确实有上级的范儿。 刚走几步,便瞧见春旭兄迎面走了来,郑锤走上几步,问了来:“春旭兄,你这一大早的去哪了?” “去找木匠了,过段时日我们就有投石车与破城车了。”春旭微微笑着,看着弟兄们在操练着,春旭问了来:“这在操练呢?” 郑锤点点头:“嗯,正练着呢。这吃完饭不久就练着了。”说到饭,郑锤问了起来:“对了,春旭兄,你还没有吃饭吧。火房那边还留着你的呢。” 春旭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诶。” 春旭边走边看着弟兄们练着的样子,一路走到了火房。 刚进入火房,便瞧见小帮手林白羊坐在板凳上正打起了瞌睡来。 而林白羊面前呢,架着小蒸锅,火啊已经燃完了,只剩下红红的木炭在熏烤着锅底,小锅周围冒着小小的蒸汽出来。 春旭不想打扰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歇息,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往着锅走去,小心翼翼的提起了锅盖来,一大顾蒸汽冉冉而生。 将锅盖小心翼翼放置好后,春旭小心翼翼吹了吹锅里的蒸汽,只见锅中放置着几盘菜。 春旭将这一层蒸锅提起来后,瞧见下边还有一层蒸锅,吹吹这下面蒸锅的蒸汽后,瞧见是一锅的米饭。 见着如此,再看着面前正熟睡的小帮手,春旭很是欣慰,心里啊,自语着:有心了。 瞧着这孩子坐在这板凳之上睡得正香甜,春旭不想打扰他,但瞧着面前的一堆炭火,又怕这孩子睡着说着待会儿脸杵在了炭火中。 为了看护好这孩子,春旭将饭菜端了出来,放在了地上,坐在林白羊一旁,小声翼翼的吃起了饭菜来。 每吃一口,春旭便往着这孩子看一眼。 吃着吃着,待春旭吃好了饭菜,这孩子依旧睡得正香。 不过,看着这孩子的这般模样,让春旭倒有些钦佩了来,睡了这么久,这睡姿还保持得那么好。 看着似乎像是练过的。 眼下,春旭也没有什么事,无聊的坐在一旁两眼目光往着林白羊看去。 许久之后,不知是梦做完了还是林白羊脑子在提醒着自己已经睡足了,林白羊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便瞧见子渊的父亲坐在面前两眼目光看着自己,吓得林白羊急忙起身来。 “叔叔,饭菜已经热好了。”说完,林白羊目光才注意到面前锅中的小蒸锅不见了,接着着急自语了来:“锅呢?” 看着林白羊这般着急的样子,春旭摇摇头,笑来:“行了。我啊,已经吃过了。看你睡得这么熟,不好打扰你。” 听着叔叔的一语,林白羊道歉了来:“叔叔,对对不住,我这这睡得太死了,都没发现您来。” 听着林白羊道歉的话语,春旭微微一笑:“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啊,算是有心。知晓我一大早出去了,刚我啊,热着饭菜。” 见着叔叔夸着自己 ,林白羊嘴角微微笑来,接着问了起来:“叔叔,你大清早的去哪了?” 春旭也是老实,回答了来:“我啊,拿着图纸去找木匠了。让他们帮我们弄点装备,下次攻城的时候才方便。” 听见叔叔说着下次攻城,林白羊还以为马上要走了,急忙问来:“叔叔,您不打算把子渊他们接来了吗?” “暂且不接,这朝廷派来的兵也快到了。顶多一两日,这益石府又打一仗。等这仗打完了,再把他们平安接过来。”春旭道。 林白羊明白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声声的大声喘气声与着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往着这边而来。 脚步声与喘气声越来越清晰。 “春旭兄!不好了!敌军来了!” 听见声后,春旭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郑锤。 见后,春旭急忙站起了身,往前走两步,问来:“真的?” 郑锤点了点头:“东南城门的弟兄们看到的,一支几千人装备好的士兵往着这边而来。现在所有城门已经关上了。” 听着郑锤这么的一说,看来错不了了,春旭自语了来:“这速度挺快的啊。” 在一旁的十七岁林白羊听着二人的话语声后,不知怎的,自己心中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时,一声声匆匆的步伐往着这边而来,瞧见,何宇鸿与着林叙白走进了来。 正当何宇鸿与着林叙白要说明情况之时,春旭道了来:“让所有弟兄们带上自己的武器,奔赴西南、东南两座城门准备迎敌,其他在城门的弟兄们不动,守好城门。” 听着春旭的话语声后,何宇鸿、林叙白、郑锤三人共同应了起来:“好。” 随后,春旭拿好自己的剑,跟着弟兄们一起奔赴南边的两座城门迎敌了来。 益石府城门外,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越走越近了来,个个手中紧握着长矛、刀剑等武器,身上穿着的都是好的盔甲,但与着春旭他们的那盔甲比起来还差了一截。 “快!快!快!” 喊话的这位便是将军夏绍元,他一身彪悍的身材,手中紧紧握着长刀,下巴上的胡须虽黑,但看起来很是威武。 直到走进之时,瞧见几处城门都是紧闭着的,将军夏绍元有些懵了,自语了一句:“难道来晚了?” 想着这几日来行走的步伐也不慢了,不可能啊,见着还未有武器投射过来,将军夏绍元大喊了来:“不怕!我们是朝廷的兵!前来援助你们的!” 好家伙,这将军夏邵元的消息确实是不够灵通的,这城早就被占领了,还以为自己未有来迟。 城楼上的弟兄们听见这喊声个个那是笑容满面,包括春旭也不例外。 “所有拿着弓箭的弟兄们听着!射!”春旭一声命令发出。 所有拿着弓箭的弟兄们拉紧了弓来,将箭一发发的射了出去。 见着一支支箭朝着自己射来,吓得将军夏邵元大喊:“所有人!注意隐蔽!观察四周!” 第二百一十一章 投降吧 ,墨染江山 话刚落完,还没等夏邵元将军的兵准备好,又一泼箭朝着夏绍元将军们的兵乱射了过来。 未来得急躲避的小兵们因此中了箭。 见此,夏绍元将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来晚了。 于是,瞧见躲在石头后边的夏绍元将军探出了脑袋来,刚想着探出脑袋说明自己是来援助他们之时,一支箭险些射中了将军夏绍元,吓得将军夏绍元急忙躲在了石头后边。 好在这石头够高够大,将夏绍元将军与着几位小兵保护得好好的。 “这怎么回事这是,我们来晚了?”将军夏邵元的话语问向了同躲在一旁的小兵。 这小兵可以说就是将军夏邵元的助手,在抗击倭寇之时,每逢遇到什么事需要禀报之时,将近夏绍元都会让他去。 听着将军夏绍元的问话,这小兵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脑袋来,看了一眼城门那边的状况之后,急忙将脑袋伸了回去,瞧着将军夏绍元投过来的目光,将自己猜测的说了出来:“将军,这几处城门都关上了。” “废话,这关没关上我不知道啊。我是问你,这城是不是早就被那帮刁民攻占了,咱们来晚了?”将军夏邵元将自己想问的表达清晰了来。 听后,这小兵刚想着将自己脑袋伸出去再仔细瞧一瞧时,几支箭连射了过来,吓得这小兵急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将军,这大概可能已经被攻占了。”小兵猜测着。 听着这小兵的一言,将军夏邵元一时间不知怎办来,自语着:“这可怎办?这城门都关着的,这仗还怎么打?咱们这些年来,打了不少倭寇,可这都是正面打的,哪有这样的。这破城车咱们没有,这投石车咱们也没有,这长梯咱们也没有,这会用弓箭的也少,这仗还怎么打?” 听着一旁的将军夏绍元这么一语,很快让这些士兵们没有打仗的勇气了来。 城楼上的春旭见着城外的士兵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有些高兴了起来。 见着如此,何宇鸿走了过来,看着满面笑容的春旭,问了起来:“旭兄,他们怎么都不动啊?”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春旭微微一笑,看着城外的一切动静后,满面笑容的回答了来:“你看看,他们之所以不动,一来定是怕这打不赢,二来见着城门关着的,他们无从下手。” 听完春旭的话语,何宇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此战必赢啊。” 见着何宇鸿这般自信的笑容,春旭道了来:“还是小心一点好,不能大意。” “旭兄说的有理。”何宇鸿道了一声。 城外,这时,那小兵问了来:“将军,这仗,咱们还打不?” 将军夏绍元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着让这些兵们能跑一些是一些,可仔细想来,打仗面前,谁不想活着,夏绍元将军只好道了来:“打!这是朝廷的意思,咱们就必须照着去做。”道完,看着一个个士兵们,将军夏绍元喊了起来:“所有人!听令!攻下益石府城,清除刁民!” 一声命令后,躲避在各 种障碍物后的士兵们纷纷起身了来,手中紧握着弓弩、刀剑往着城门的方向冲锋而去。 见着如此局势,将军夏绍元明白,这仗已经彻底输了,这没有长梯、没有破城车、没有投石车还怎么打?打不了。 但又不想认怂而退,将军夏绍元决定试一试来。 若是面前的敌人不是刁民,是装备优良的军队,将军夏绍元定会考虑退,可面前的敌人不是装备优良的军队,只是个百姓的队伍,将军夏绍元还是很爱要面子的。 瞧着城外的士兵们开始冲锋了,春旭大喊了起来:“所有弟兄们!准备迎敌!守住城门,不得让他们踏入!” 春旭一喊,城楼上拿着弓弩的士兵们将弓紧紧的拉伸了起来,等待着命令。 “放!”春旭大喊一声。 只见,几百只箭飞快的往着城外射击而去,命中了大概几十个士兵。 瞧着城门外的士兵们能用的也就只有弓箭,然,城楼下射的箭怎能大概率的命中城楼上的敌人。 见着敌方不占优势,何宇鸿朝着春旭走了过去。 “春旭兄,这他们没有长梯,还怎么跟着我们打啊?这不明摆着要输吗?”何宇鸿道了起来。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春旭仔细的看了看城门外奔跑而来的兵,还真如何宇鸿所说。 “鸿兄,你怎么看?”春旭把问题问向了何宇鸿。 听着春旭兄的话语,何宇鸿起初还不明白春旭要自己看什么,瞬间,何宇鸿明白了:“旭兄,要不,咱们让他们认输得了?” 何宇鸿的话,很合自己的心意,虽说那些人是朝廷的人,可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春旭内心也不想看着那么多人为着战争而亡。 想了想后,春旭往着一旁手里拿着弓箭的弟兄们,喊了一句:“弟兄们!停止射击!” 接着,看着城外跑来的士兵,春旭大喊了起来:“城外的,听着!想要存活下来,放下武器加入我们,免去这残酷的战争!投降不丢人!莫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做无畏抵抗!加入我们,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银同赚、有田同耕!莫要为了这个不为百姓着想的朝廷而斗争!” 春旭的一喊,跑向城门的士兵们纷纷停住了脚跟来,连同将军夏绍元也停住了步伐来。 停下来的士兵们坐看右看,一时间不知晓该如何去做。 这时的将军夏绍元脑子里开始做起了思想斗争来,是抵抗好还是服软好。 好在将军夏邵元还是个聪明人,大喊了起来:“城楼上的听着!本将军就想问你们一句,何故而造反?!” 听着问过来的话,春旭大呼了口气,大声的回答了起来:“自然是为了百姓们不愁吃穿,不受这朝廷的大压迫!” 听完,将军夏邵元站在原地,想了起来。 这投降吧,这若是让朝廷的那些将军听了,岂不笑大牙,可这若是不投降,不仅自己的命包括这些士兵的命也会跟着一并送了。 这时,灵光一动,将军夏绍元想到了个好的法子来。 见着将军夏邵元久久未做出回应,那小兵问了起来:“将军,咱们要不要投降?” 将军夏邵元微微一笑,在这小兵的耳边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来。 只见,听完将军夏邵元想法后的小兵满脸笑容了起来:“好,我们都听将军您的。” 这时,将军夏绍元大喊了起来:“我们投降!我们愿意加入!”喊后,将军夏邵元看向了一旁站立,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大喊了起来:“所有人听令!把你们的武器都放下!咱们投降!” 听着将军夏绍元的话语,所有士兵们将武器放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他们的不知是生是死。 瞧见城外的士兵们都投降了,何宇鸿满脸笑容的看向了春旭。 “城外的听着!放下武器后往城门边走来!”春旭大喊着。 喊后,瞧见城外的那些士兵们真照着春旭说的去做了,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往着城门边而来。 见着如此,春旭满脸笑容的看着何宇鸿,吩咐了来:“去下面,让郑锤吩咐弟兄们打开城门,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应了声后,何宇鸿匆匆走了下去。 见到了郑锤,还没等郑锤问,何宇鸿便吩咐了起来:“把城门打开!” 一听见要打开城门,一切还未知情的郑锤问了起来:“这打开城门做什么?” 见着郑锤这般不知情的样子,春旭道了起来:“这是春旭兄的命令。外边的士兵投降了。让你打开城门,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春旭兄吩咐。” 听完了何宇鸿的话语后,郑锤满脸笑容的道来:“这么快就投降了?” “得了,你赶紧打开就是了。”何宇鸿道。 郑锤急忙吩咐了起来:“弟兄们!打开城门!其余弟兄们,拿好手中的家伙,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郑锤吩咐完,这城门便打开了来,瞧见几千个手中没有武器的士兵站在城门外,犹如老鼠遇见一群围观着的猫似的,一动不动。 这时,春旭也从城楼上走了下来。 见着这几千个已经把手中武器丢了的士兵们,道了起来:“只要你们愿意投降了,我们就都是自己人了。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当年的朝廷,如今的朝廷只管收银子,压根就不管百姓们的死活。只有选择加入我们才是正确的。”道完,瞧着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士兵们,目光看着一旁的何宇鸿,道来:“你命令弟兄们看护好他们,护送他们到府衙门。要看好了。” “好。”应后,何宇鸿朝着自己的弟兄们大喊了起来:“所有弟兄听着,送送咱们的自己人回衙门。要看好喽!咱们的军规自然也是他们的军规,不许他们犯错!” “是!” 随后,这何宇鸿的弟兄们手中拿着武器,围观在士兵们的周围,护送了起来。 而将军夏绍元呢一话未语,对着他们说的话就当是没听见。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为什么 ,墨染江山 “旭兄,这把他们就这样收留了,这以后会不会对我们有危险啊?”林叙白担心的问了起来。 府衙门中的一屋子之中,春旭四人小声翼翼的商量着。 听着林叙白一说,一旁坐着的何宇鸿一同担心了起来:“是啊,春旭兄,这帮人留着实属有些危险了些,而且还跟咱们距离那么近,吃咱们的用咱们的。” 听着林叙白与何宇鸿的话语,再看着郑锤投来的眼神,春旭认为确有些道理,说了起来:“这样,一会儿我派几个人多加留意他们。他们是朝廷的人,这说是投降了,也不知晓是不是真的就投降了,或许是别有用意。” “好。”林白羊应了声。 这么多日了,春旭觉得是时候把子渊他们接过来了,看着何宇鸿,吩咐了起来:“眼下是时候把你爹还有子渊他们接过来了。你等会儿派几个人去接吧。” “好。”何宇鸿应了一声。 想着今日的局势,春旭问了起来:“眼下咱们已经占领了益石府,这益石府下还有一县城还未占领,你们看应该如何是好?” “旭兄,咱们弟兄现在有八万余人,这攻打一县城而已,用不了这么多人,派个几千人去不成问题。”林叙白说起了自己想法来。 这时,还未等春旭说些什么,郑锤便主动接下了这活来:“春旭兄,让我去吧,我带着弟兄们去攻打就行。” 看着郑锤这般自信的面孔,春旭是有些想着要同意的,可看着郑锤的这身身材,再想着攻打这益石府城时候的郑锤,有些犹豫了起来。 “你去能行吗?”春旭问。 “能行!放心吧,旭兄,有我在,定不成问题。这十个人我定会给你带回来八九个!”郑锤拍打着胸脯自信着道。 瞧着如此,春旭倒想让他去,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春旭只好询问一旁二位的意见,还未有询问,林叙白便先道了起来:“旭兄,你就让郑锤去吧。正好,让他锻炼锻炼下。” 见着林叙白帮着自己,郑锤满脸笑容的道了起来:“就是,让我锻炼锻炼下。我跟你保证,这十个人定能带回来八九个。” 一旁坐着的何宇鸿两眼目光看着春旭,看着这面孔,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好,那就让你锻炼下。” 春旭话刚说完,郑锤高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着,那笑容简直比干了恶作剧还要高兴。 见着郑锤这般高兴的样子,春旭真心为他高兴,微微笑了笑,道来:“你说的啊,十个人也得给我带回来八九个。这三千人,你可要给我带回来两千七百多人,少一个找你算账。” 听着春旭的话语,郑锤突然愣住了,方才的那话是自己说的夸张话,这夸张的话说过头了。 “春旭兄,这”郑锤刚想着说方才那话是自己说的夸张话而已,可想了想,郑锤不敢往下说了,生怕到时自己食言了。 瞧着郑锤如此模样,春旭笑了笑,道来:“就知道你小子说的夸张。行了,就让你锻炼一下,不过话说在前头啊,这人争取给我带回来,越多越好。” 听着春旭这么一说,郑锤立马高兴了起来,应着声:“好。” “那行,各去做各自的事吧。郑锤你即刻就出发。”春旭道。 “好。” 傍晚,弟兄们吃过晚饭后,坐在了这府衙门中的各处闲聊着来。 按照以往的样子,还未吃饭前训练一下,吃完饭后,才是所有弟兄们得到放松的时候。 只见,府衙之中每块区域皆有着人。 而今儿投降的那帮敌人面对着不熟的人他们选择扎推在一起,小声翼翼的议论着话语,将军夏绍元正坐在其中。 瞧见,夏绍元的面孔还像昨日一样,一点皆未有改变,仍然是一副不高兴的面孔。 在他们身后不远,春旭他们的两三个弟兄们坐在一起,嘴角上一话皆未有说出,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今儿投降的人。 将军夏绍元意识到有人跟踪着,只好安安静静的与着他的兵坐在一起,一话未语。 看着,难道就是一话未语了吗? 那就错了,此时的将军夏绍元与着他的小兵用着手在地板上比划这什么。 他们的动作很是小心,要是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和尚打坐呢。 听见一声声脚步声走近后,二人这才停止了比划,端端正正的坐着一话未语。 “我去看看。”春旭说了一声。 只见,何宇鸿往着别处走了去,而春旭呢正往着将军夏绍元的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走近时,春旭一手拍了拍将军夏绍元的肩膀。 感觉到动静后可把将军夏绍元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已经准备对付着自己了。 见着将军夏绍元的动作后,春旭笑了笑,坐在了他的一旁来。 “你是将军夏绍元吧?”春旭问了一声。 听着这话语,将军夏绍元以为是碰见了熟人,一脸懵的看着一旁还未知名字的人,问来:“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春旭微微一笑:“你是抗倭的英雄,谁不认识啊。这抗倭快两年了吧?” “是两年。你到底是什么人?”将军夏绍元对着这个陌生男子身份起了怀疑来。 “我自然是普通人。”春旭道。 “……”见着问不到大案,将军夏绍元将脸瞥向了另一边。 “你什么时候当上的将军?”春旭问。 听着这问话,将军夏绍元并未想回答,毕竟他自己想知晓的答案还未知晓。 见着将军夏绍元不愿意说,春旭微微笑了来:“不愿意说也没事,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看着这男子这般古怪的样子,将军夏绍元忍不住的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再问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我是抗击倭寇的将军没错,可这大部分人都只知晓我的姓,极少有人知晓我的名,你到底是谁?” 瞧着将军夏绍元如此会分析的样子,春旭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来,道了一句:“想要知晓答案,跟我来。” 只要不知晓的事,将军夏绍元都会想法子知晓。 夏绍元起身了来,两眼目光看了一眼那小兵后,二人看 了一眼后,夏绍元便跟随着春旭而去。 走着走着,将军夏绍元便走进了春旭的歇息的地方。 虽说春旭歇息的门前有些两人把守,可春旭还是有些不放心,将门锁上了。 瞧着门锁了,夏绍元又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春旭微微一笑,走了过来,站立在夏绍元的面前,道了来:“想要知晓我是谁,那么你把你什么时候当上将军告诉我。” 将军夏绍元思量了片刻,方才道了出来:“我是弘道四十一年八月当上的将军,如今当了十六年快十七年将军。”说完后,看着面前还未知是何人的男子,见着他一话不说,夏绍元问了来:“这下,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吗?” 听着夏绍元的话语,春旭回过神来,道了句:“莫急,你可以凭借着我的问话来猜猜我是谁。”道完,春旭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起来:“弘道四十五年六月,你在什么地方?” “六月?”自语一声后,夏绍元开始回想了起来,毕竟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能不能记得起来还有些难度。 好在将军夏绍元还未老,这事还能记住。 他老实的道了起来:“当年墨朝与祁国在江城有过一战,当时我就在其中,那场战还打赢了。” “那时,太子也在这队伍之中吧?”春旭问。 夏绍元迟钝了下,点了下头,两眼目光看着面前还未知晓名字的男子。 “战后,你们去哪?”春旭问。 “那一场仗是有史以来与祁国最大的一场战,当时皇帝得知这场站打赢了,说要让我们这些将士回京,京城准备好庆功宴等着我们。”夏绍元答。 这几个问题,春旭不问也能知晓,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一遍,这样才好问到那个关键的问题。 接着,春旭又问了来:“当时,太子可有跟你们一同返京?” 面对着这样的问题,将军夏绍元是越来越好奇面前这人的身份了。 夏绍元点点头,应着。 “是谁传太子与孙志才还有大都督韩泽及韩卓等人谋反的?”春旭问。 这一问,不知怎么的,让夏绍元的心有些慌张了起来。 “这我也不知晓啊。”将军夏绍元道。 见着将军夏绍元不知,春旭问了来:“那当时皇上要处置太子、孙志才等人谋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这……”夏绍元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凭着你自己良心说话。当年的太子与孙志才等人可有这谋反的想法?”春旭问。 夏绍元思虑了片刻,看着面前还未知晓名字的男子,摇了摇头。 见着将军夏绍元都承认他们根本没有谋反之时,顿时,春旭的情绪上了来,看着面前的将军夏绍元,一脸难过的问了来:“那当初太子等人被斩,你们为什么没有人替他们求情?为什么没有人去跟皇帝说声,说他们是冤枉的,说他们是被奸臣陷害的。” 看着面前这个未知晓名字男子的面孔,将军夏绍元体会到他的痛了来,问了一句来:“你是这受害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走水了 ,墨染江山 说着说着,春旭感觉自己好像说过头了。 急忙将自己情绪收了收,用着两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了起来:“没我不是。那时太子的好,就算大墨无人知晓,但这延阳城的家家户户百姓还是知晓的。可惜了他这么好的人,被那些奸臣害得如此下场。” 听完了这些问话,将军夏绍元还是未知晓面前的这男子是谁,问来:“你是什么人?” “普通人。”春旭答。 夏绍元:“……” 春旭本来想着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的,可想了想,眼下还不是时候,只好继续隐瞒了起来。 “你真是普通人?”将军夏绍元问了来。 春旭点了点头:“真是普通人,我就是溪桐县的人。若不是当初那狗官收我们那么多银子,贪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才不会造反。” 听完,夏绍元的脸上呈现出有些失落的面孔,似乎这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瞧着夏绍元没有什么要问的,春旭道了来:“你可以回去了。” 听后,将军夏绍元扭头而去,拉开这房门,走了出去。 或许是回想起当年姐姐的冤屈,春旭走上前几步,将房门掩上后,走到了一椅子旁,一手捏着额头,不知怎的,自己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 而已经走出去了将军夏绍元还是一脸懵,自己好像什么也没问到,但想到他问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 走回自己位置后的将军夏绍元感觉很不舒坦来,毕竟又被人盯着了,话那是不敢说着什么。 而一旁的那小兵在地上用着手小心翼翼的比划了起来,嘴上倒未有说着什么话,但从这比划中看得出来这小兵要说些什么。 明白后的将军夏绍元比划了起来。 明白后的小兵又比划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四月的天,已经不冷了,这府衙呢又不能保证人人都有床位睡,因此啊,有的直接睡在了这地板之上,有的靠在柱子闭着眼睡着,睡的花样那是五花八门的。 平日里在三脚木枝架下睡惯了的将军夏绍元今夜一点也睡不安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着人人皆在睡着了,那盯着自己的人也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看着模样应当是睡着了。 府衙中,呼噜声、梦话声融为一体,吵得夏绍元难以入睡,假装翻身看一看听自己话的那小兵,瞧见已经睡得正香,看这模样,像是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 见此,将军夏绍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手朝着这小兵的脸上打去,虽未有使劲全力,但能清晰听见那耳光声。 惊醒过来的小兵一脸懵,看这个个都在睡的样子,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正欲要继续睡的时候,这才明显感觉到一边脸蛋有些灼痛感,坐看又看,看这离着自己最近的几人,瞧见都在睡着。 这时,这小兵方才留意到将军夏绍元,这家伙像诈尸一样,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一动不动,这睁开的眼睛还眨一眨,要是个胆儿小的,不得吓个半死。 迟钝了片刻后,这小兵方才知晓将军夏绍元要自己做什么。 看着远处那监视自己的几个人已经闭着眼,看着模样已经睡着了,小兵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小兵悄悄咪咪的越过了几个人,接着悄咪咪的沿着府衙门的火房而去。 火房位于府衙的后边,这小兵行走的步伐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踩中了个人。 等到越过这些人群之时,已经过去好长的时间了。 好在这小兵很是小心,这才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只见,小兵顺顺利利的进入了火房之中。 推入火房门的时候,小兵很是小心,生怕这门的响声把他们惊醒。 好在这门的响声不大,加之这院中小树在风吹动下叶子发出的沙沙作响声将这门声给盖住了。 进入了屋中,一片漆黑,看着这漆黑黑的一片,小兵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将这门打开,让外边的月光照射进来。 火房的外边还睡着他们的人,这让小兵的动作很是不便利,同时让这小兵内心那叫个紧张。 小兵小心翼翼的走至灶台边,小心翼翼的将灶上的一盒火柴取了出来,拿着其中一根,接着寻找了下茅草,将火柴划了起来,微弱的光芒散发了出来。 可在这小兵现在看来,这光芒一点也不微弱,这光简直比月亮还要明亮。 想着火柴燃烧的时间并不长,小兵急忙将火柴仍向了那茅草堆之中。 瞬间,火柴的火把这茅草燃了起来。 这些茅草其实是用来引火用的,本就是个引火用的茅草,这火燃得更旺了。 看着这么大的光芒,小兵内心中紧张得都想立刻跑出衙门,跑出益石府,跑出广南省,跑出大墨。 火越来越大,开始沿着周围的墙壁燃烧了起来。 但好在外边的那些人睡得死,还未察觉。 看着还没有人发现,小兵急忙迈开步子,慌慌张张的越过这地上睡着着的人,眼看着火越来越大,小兵心想着自己如果还坚持往着原位而去定会让人发现,恰好,刚从一人的旁边经过之时,瞧见这人的呼噜声很大,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兵快速的在这空位中倒了下来,假装睡了起来。 很快,火势越来越大,大得这光芒都能把这火房外边原本不明亮的天给照明了。 这时,一位紧惕的弟兄感觉身上皮肤有些热感,起初,还未能将他弄醒,他先是用着手摸了摸,试图让自己冰凉的手赶走这热,可没过多久,这身上感觉的热越来越明显了,这弟兄急忙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这弟兄瞧见一根柴火正在自己面前烧着,这火说不大吧,但能让自己的身子发暖来。 正当这弟兄还在想着这火是哪来的时候,听见脑勺后边传来一话语。 “走水了!” 这弟兄回头一看,瞧见身后弟兄们纷纷起身了来,瞧见他们一个个都往着前面看去,这弟兄又将头扭回了原来的位置, 仔细一看,这屋顶之上的木柴正在燃烧着。 方才那弟兄们的一喊,所有弟兄们都起身了来。 反应快的已经是打水来灭这火了,反应慢的还两眼目光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 听见传来走水之声后,将军夏绍元起身了来,坐在地上,看着一个个不认识的人都去打水灭火了,那几个监视自己的也去打水灭火了。 见此,将军夏绍元心中高兴了来,这可是个好时机,看看周围的弟兄们都在,可就是不见那个平日里最信任的小兵。 左看右看,皆瞧不见那小兵的影子。 这是个好时机,可不能错过,小兵不在,将军夏绍元眼睛看看这乱哄哄的一片,再听着那些嘈杂声,夏绍元眼睛一眨,看着自己的兵们说了一句话:“是时候了。” 听着将军夏绍元府话语,这些小兵们开始行动了来,往着府衙中的放置兵器的屋子走去,毕竟自己今日投降的武器可全在那里边。 瞧着自己的兵们都走了,将军夏绍元也跟着走了去,这火灭不灭又不关自己的事。 “大哥!大哥!” “大英雄!大英雄!” 几声着急的话语往着春旭歇息的房屋而去。 听着这话语声,叫大哥的应该不是溪桐县的弟兄,叫大英雄的那定是溪桐县的弟兄们。 听见这喊声后,春旭急忙起身了来,将外衣披上后,匆匆走了过来,将房门打开后,一脸困意的看着面前的脸上紧张的两人,问了来:“怎么了?” “大英雄,不好了。” “不好了,那” 或许是两人太紧张了,这话啊,掺杂在一起,让春旭听不清楚。 “你先说。”春旭目光看向了不是溪桐县的弟兄。 “大哥,火房走水了。” “走水了?”自语后,春旭目光朝着火房的那个位置看去,虽未瞧见火焰,但能瞧见那边有很大的光芒,在光芒之中还能瞧见一股股浓烟往着天空之中飘去。 “走,快去救火。”春旭自语了一句走了出去,两人跟在后。 虽说这县衙不是自己的,可这是弟兄们歇息的场所,这衙门若是毁了,这些弟兄们要去哪里歇息。 不知是救火的场景太好看了还是找着那小兵,等回过头时,将军夏绍元已经看不见自己的人往着哪走了,可以说掉队了。 正当将军夏绍元左看右看,寻找自己人的踪迹之时,春旭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着夏绍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春旭大喊了起来:“火房着火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救火。” 不知是听命令太多了还是春旭的话语太严厉了,将军夏绍元竟然应了起来:“是是是,我这就去,就去。” 整个府衙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原本还在熟睡着的弟兄们因为这火顿时感觉没有困意了。 见着府衙走水了,附近的益石府城的百姓拿着自家的瓜瓢与木桶挑着水正往着这边而来,协助着灭火。 第二百一十四章 意不意外? ,墨染江山 “快!” “快!” “所有人!再快!” 看着这燃烧得很快的火势,春旭拿着挑着水桶一边大喊着,这喊声不仅是对自己喊的,也是对弟兄们喊的。 而此刻在另一边的夏绍元将军的小兵们还在房屋之中挑着趁手的兵器。 虽说他们的兵器都被关在这房中,可这些兵器中并未只有他们的兵器,还有些许许多多的兵器,面对着这些兵器,这夏绍元将军的小兵们挑的那是满脸笑容。 “快!”春旭一声话语喊出,喊后,春旭将手里拎着的木桶的水朝着火房泼去。 泼后,春旭看着来来往往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兄们,再次鼓起了劲儿来:“弟兄们!快!快!” 喊后,春旭拎着空的水桶,正欲要往着水源的位置走去打水之时,这才留意到一旁房檐下躺着一穿着弟兄,但这儿比较漆黑,春旭未能瞧清是谁,便朝着这男子小心的踹了一脚。 本来就没睡的那小兵感觉到被脚踢之时并未有想醒过来的意思,他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和自己浴血奋战弟兄们与他们干一架再起来。 于是,这小兵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假装还在熟睡之中,眼皮子都不舍得开一下看看是何许人也。 见着如此,春旭冲着这人大喊了一声:“还睡呢?这火要是不灭,待会儿把你烧了!”道完,这次春旭使了一些些力给至脚尖,朝着他踢去了一脚。 面对突如其来的疼痛,这小兵哪能忍受得住这份委屈,急忙起身了来,或许是因为这儿不是很明亮,这小兵竟然未瞧清眼前的是何人,便喊了来:“踢我做什么?让我睡会儿不行啊?” 听着这男子的一吼,加上这里比较黑暗,春旭分辨不出这到底是谁的人,温和的道了一声:“火房走水了,你还在这里睡,等会儿火要是救不了,烧到这边,不把你给火化喽。还不赶紧拿上水桶跟着去救火。” 道后,看着面前这人两手空空的样子再看着火势紧急,春旭并未有多加计较,将手里拎着的两只桶递给了这男子,喊了一句:“拿着,赶紧去打水来。”喊后,春旭匆匆走了去。 看着手中拎着的两只木桶,再看着面前这道上来回跑的人,虽说与着自己不熟,但看着他们这般焦急的样子,说实话,自己也有些跟着焦急来。 拿着手中的两只水桶,这小兵往着这道上小心翼翼的走去。 正当这小兵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帮他们救火,再想着将军他们到底行动了没有的时候,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 没错,正是将军夏绍元。 看着将军夏绍元手中拎着的两只水桶,小兵有些不解了来,按照计划,将军不是应该在与自己的弟兄们拿着兵器准备与他们干了吗,怎么反而挑起水帮他们灭火了? 面对着这一好奇心,小兵不解的走了过去,拿着空着的木桶走在将军夏绍元的一旁,走了几步之后,小兵小声翼翼的问了起来:“将军,怎么还不行动?” 听着这话语声,再看着一旁的人,想来应当是自己的人 没错了。 将军夏绍元左看右看,瞧着没有人离着自己很近之时,将军夏绍元小声翼翼的回答了起来:“他们已经行动了。” “那您呢?”小兵问了来。 见着有人朝着自己走得很近,将军夏绍元道了一句:“说来话来。” 看着将军夏绍元不说了,小兵也不再问,跟着将军夏绍元往着着火的火房而去。 这时,一不认识的人迎面走了过来,见着二人的样子,道了来:“火这么急,你们两个还有心思说话?!”说完,眼睛明亮的他瞧见了这小兵的木桶中没有水。 没有水可以理解,这往着水源走去的话倒不成问题,可这水桶里没有水还往着火源走去,这不奇怪吗? “诶!”这多管闲事的人喊了一声。 听见后,将军夏绍元与着走在一旁的小兵停下了步伐来,二人虽说脸上看不出紧张,可这心里倒是紧张得厉害。 见着这人看着自己,小兵问来:“怎么了?”表面上假装淡定,内心之中还是有些慌张的。 这人往着这小兵手里拎着的木桶看去,道了一句来:“你这桶里没水拿什么去救火?拿你这两只木桶啊?” 听后,这小兵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木桶,确实没有水,方才想起来这捅是别人给的,忙于将军夏绍元说话了,这才忘记了。 小兵尴尬的笑了笑,编着道:“你看看我这脑子,忙都忙昏头了,这就去,这就去。”道完,这小兵拿着木桶往回走了。 见后,这人瞧见一旁的人站立在地,手里拎着的木桶倒是有水,可这看着自己做甚,这人道了来:“愣着做什么?看戏啊?还不赶紧去救火。” “诶,诶,这就去,这就去。”道后,将军夏绍元拎着两只装有水的木桶,匆匆走去了。 这人刚要走,抬头瞧见方才拿着空水桶的那人走错了方向,急忙大喊:“喂!你走错路了!” 听着好像有人喊着自己,小兵转过头来,正瞧见方才那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看着自己,吓得急忙转回了头,换了一条道,急匆匆的走去,管他对与不对,走就是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灭火之时,将军夏绍元的小兵们已经挑好兵器走了出来。 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或许是第一次这么爽快的挑选兵器,他们竟然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拿着趁手的兵器,满脸笑容的走着。 瞧见他们的人个个都不削一顾,拎着手中的水桶焦急的往着走水的火房而去。 好巧不巧,将军夏绍元的几个兵拿着手中兵器满脸笑容的走来之时,正巧碰上春旭。 由于现在是晚上,这乌漆嘛黑的天,春旭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能大概瞧见他们个个满脸笑容,手中拿着兵器。 恰巧,拎着空水桶的将军夏绍元与拎着装满水的小兵正巧碰见了这一切,皆将木桶放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去。 “这玩意好啊。” “就是。这 玩意比我那破刀强多了。” 或许是因为沉迷于欣赏这好兵器,这些将军夏绍元的兵并未瞧见面前站立着个大人物。 “站住!干什么这是!”春旭大喊了一声。 听见声后,将军夏绍元的小兵停止了步伐,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人,瞧见正是那个大人物。 见后,再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群,这些小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来。 “不去救火,拿着什么呢?!”春旭大喊着。 此刻,站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将军夏绍元见到此幕,心中很想他们动手又不想他们动手。 迟钝了片刻,这些小兵方才想起自己的计划,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拿正了起来,朝着这些忙忙碌碌的人群喊了一声:“别动!谁敢动一下试试!” 只见,那些救火的人群个个都不理他们,往着救火的方向继续而去,而春旭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表演。 见着如此,将军夏绍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提起水桶往着水源的方向而去。 看到将军夏绍元走了,那小兵也提起水桶来,往着救火的方向走去。 见着没人理会自己,这些小兵们尴尬了来,一时间不知怎办。 “走水了不去救火,倒是挺关心这些兵器啊!”春旭朝着这些人喊了一声。 恰巧,这时拎着水桶走过来的何宇鸿见到了这幕,朝着春旭这边走了过来。 “旭兄,怎么了,这是?”何宇鸿问。 “他们几个,火房走水了不去救火,去拿兵器去了。”春旭答。 “拿兵器?”何宇鸿一语了一声,随后猜测来:“莫非,他们是今日投降的那批人?” 春旭点了点头,看着这两千多点人,道来:“应该就是了。你去把他们兵器给收了,然后去把夏绍元给我叫来。” “好。”应后,何宇鸿走至了他们前,将他们手中的兵器全都收了起来。 事后,这群两千多一点的夏绍元的人便被带到了春旭歇息的地方问话。 因为这人太多了,这些人在春旭歇息的地方不够站,站到了外边来,便把这外边的场地和周围的一片场地都站满了。 春旭坐在屋子里的板凳上,看着面前这群人,问来:“你们为何要去拿回这兵器?” 一问,没有人回答。 “可是你们的将军命令你们去拿的?”春旭再问。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好在这时何宇鸿把将军夏绍元叫来了,看着一个个自己的人,将军夏绍元心中别提有多慌张了,看着面前坐在椅上的未知晓名字的人,将军夏绍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了起来:“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了?” 春旭抬起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将军夏绍元,道了起来:“他们趁着个个都在救火之时,去拿回他们的兵器了。”道完,春旭想了想,再问了句来:“他们拿回的兵器好像不是他们原先自己的兵器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装 ,墨染江山 听着面前这个还未知晓名字男子的一说,将军夏绍元有些不知所措来。 自己也不想让面前这男子知晓自己未有投降的诚意,只好再次假装不知情来。 “什么?”将军夏绍元自语了一声后转头看着后面自己的士兵们,问了来:“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火房走水,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有责任,你们都忘了今日是怎么投降的了吗?” 听着将军夏绍元的话,这些士兵们个个不敢说出口,一个个的面孔看着将军夏绍元。 瞧着他们的目光,将军夏绍元一时间不知所措来,转头看着面前这个还未知晓名字的人投来的目光,将军夏绍元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慌张来。 好在将军夏绍元够聪明,扭头看着自己的士兵们,说了句:“看我做什么?是我让你们干的?我一人挑着水桶帮助大伙救火,你们倒好,趁着这个时候去拿回你们的兵器。拿回你们兵器就算了,怎么还拿别人的兵器?你们这性格,得改改了。” 听着将军的话语,这些士兵们一个个很是冤屈,但没有人敢说出一句话语。 听着夏绍元的话,再瞧着夏绍元的面孔,春旭的气似乎有那么一些些消了。 瞧着这个还未知晓名字的人一话未语,再瞧着这面孔,将军夏绍元逞着这个时候主动认错了来。 “他们犯错,我这也有责任。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没能管好他们。”将军夏绍元道。 看着夏绍元的面孔,再看着周围、面前一个个士兵的面孔,想着火房的事,春旭暂时原谅了来:“行了,罚不罚就先免了。那些兵器先放着。不过,我有句话说在前头啊。那些兵器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之中谁都不能去拿,包括你。” “是是是。都听您的。”夏绍元一脸笑容道。 “好了。这火房的火还未消灭,你们拿着水桶都去附近打水来,府衙里的水已经干了。”春旭吩咐来。 “好。”将军夏绍元应了一声后,看着这些兵来,道了句:“大家都都按照要求去做,不许再犯错了,否则我饶不了你们。”将军夏绍元喊着。 喊后,瞧见这些小兵们都去做了,将军夏绍元满脸笑容的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还未知晓名字的人,道了起来:“那,我先去了?” 春旭点了下头。 瞧见后,将军夏绍元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拿上水桶往衙门外去找水源了。 见着春旭兄对着他们什么也没骂,何宇鸿走了过来,两眼目光看着春旭,问了来:“旭兄,你这就不打算与他们计较了?” 听后,春旭抬起了头来,看着何宇鸿,道了句:“计较有什么用,说说几句就得了。” “旭兄,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意的?我怎么老感觉他们不是真心的跟我们投降。”何宇鸿道。 听着何宇鸿的话语,说实话,春旭心中一直都是怀疑的,春旭站了起来,看着何宇鸿,一手拍了拍何宇鸿的肩膀,道来:“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诚意的向我们投降,我们还是当着他们投降好。不过,不能太大意了,要时刻注意着他们,让他们今早的把这真心诚意投降的心拿出来。” 春旭的一语,让何宇鸿明白了来。 一来是因为今儿刚投降,二来就是自己一直不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兄弟,他们这才有所紧惕。 春旭兄认为是自己的疏忽,这才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就原谅了他们。 想通了后,何宇鸿点点头来。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对着火房走水的原因,何宇鸿又问了来:“旭兄,你说,这火是不是他们中谁放的?” “罢了,不管了。”道后,春旭吩咐了来:“这子渊他们过几日也到这益石府城了,你们也要随时注意着一切,防止有意外发生。” “好。” 这时,想着火房走水的事,春旭问了起来:“这火势如何了?” “咱们人多,加上益石府城百姓们的帮忙,火是小了,可这府衙的水紧缺,有部分人已经去找水源了。”何宇鸿答。 “好。救火要紧,你也赶紧去指挥他们。” “好。” 益石府的附近没有大河流通过,整座城平时饮用、灌溉的水都是用这地下水,在城外的一座山前,有一条小水流,这小水流水流量十分小,与城中城外的那些地下水比起来可以说是非常稀有的山泉水。 不过啊,这水百姓还不能饮用,这水仅有益石府府衙门的那些官员能够饮用,那些百姓、有钱的人家想要喝这新鲜的山泉水还得掏银子来买。 终于,在寻遍了城中的大小水源后,加上弟兄们与百姓们的努力之下,这火终于是灭了。 虽说火房是府衙门的财产,可这火房里所有堆积的蔬菜食物都是春旭他们用着之前在姜宅与各个县衙搜出来的银子买的,这一下子损失在走水之中了,还是比较心疼的。 而就在今天的夜里,京城皇宫之中有着一桩好事要发生。 皇宫之中,到处都是明亮的一片,在各个宫殿前皆有兵把守着,注视着周围是一举一动。 坤宁宫中,皇后苏婉月已经在梦香之中了。 在这后宫之中,没有哪个嫔妃敢惹皇后的,几年前的桂贵妃就是一个例子。 因此,在这后宫之中没人敢惹皇后,胆子小的嫔妃只要瞧见皇后都会想方设法的躲避,就连争宠也没人敢与她争宠。 家父在朝堂中鹤立鸡群,家中大弟弟是朝廷的官员,二弟弟在这三省主力军之中,三弟还在努力的考取着功名,四弟还在念着书,可以说是皇后心中比较自豪的了。 这几日,已经接近皇后临产之日了。 因此啊,在这坤宁宫前有着把守在保护着,坤宁宫内的几个宫女轮班的看守着。 此时,皇后最贴身的婢女香结坐在皇后床边,香结的两只小手握着皇后的手,两眼看着皇后。 这几日来,婢女香结睡的那没有以前的好,在这宫中,在婢女香结的心里,只有皇后一人对她是最好的了,所以啊,这几日,香结对着皇后那是十分细心啊。 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皇宫中除婢女、奴婢还有把守的士兵外,剩下的皆已经在梦香之中。 这时,坐在一旁的皇后婢女香结感觉到皇后的手动了起来。 每次只要瞧见这手动着,婢女香结都会全神贯注仔细看了起来,尽管有几次是身体本能反应,但只要看见皇后没事,婢女香结才会安心来。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皇后的手不是动一下,而是连续动了几下。 见此,婢女香结急忙松开手来,仔细观看着皇后的动作。 只见,皇后的一双白嫩的手往着小腹使劲捂去。 见此,婢女香结急忙站起了身子来,喊了起来:“娘娘,娘娘,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只见,皇后并未有回答着婢女香结,可能是还有困意吧,但两手却在使劲捂着肚子。 见着如此,婢女香结走出了来,看着周围的婢女,香结道了来:“去把太医请来。” “是。”一奴婢应了一声。 吩咐后,婢女香结又走了回去,看着躺在榻上的皇后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不知怎的,婢女香结也跟着着急了来。 “娘娘,娘娘,您哪儿不舒服?”婢女香结明知故问着。 皇后两手搭在小腹上,痛得她睁开了眼来,但痛得说不出句话来,两眼目光看着一旁的婢女,眼神之中好像在说些什么。 “娘娘,您放心,奴婢已经叫人去传唤太医了,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婢女香结安慰着。 这后勤做的还算不错,没多久,一太医便快速的跑了过来。 见着皇后的模样,这太医便开始看了来,一旁的香结在一旁看着。 片刻之后,这太医焦急的对着奴婢香结说了一声:“快去请稳婆来,告诉皇上一声,皇后娘娘要生了。” 听后,婢女香结急忙走出去吩咐了人来。 太医看着皇后难以忍受的样子,太医说了一声安慰话:“娘娘,您坚持坚持,稳婆就快到了。”道完,太医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几步,稳婆就已经到了。 很快,这坤宁宫变得忙碌了起来,整个宫中,太监、宫女忙成一片。 皇上闻之消息后,也匆匆赶了来,看着忙前忙后的宫女、太监们,皇上在这坤宁宫前紧张的等待了来。 瞧着皇上紧张的样子,一旁的太监李公公道了来:“皇上,皇后娘娘定会没事的,您放心,不急,不急。” 在坤宁宫前站立的皇上,两眼目光朝着坤宁宫望去,虽说没瞧见什么,可这心里啊,是越发的紧张来。 这时,皇上问了一旁的李公公来:“李公公,元化现在在何处?” “回皇上,在康贵妃那儿。”李公公回着。 说起康贵妃啊,与着皇后苏婉月的关系还算不错的。 康贵妃知晓皇后的厉害,自然不敢像上任的桂贵妃一样。 虽说孩子现在在她手中,可莫要忘了,他是当今的太子,身旁还有些宫女、太监保护着,康贵妃就算是想下手,也无从下手。 第二百一十六章 首个公主 ,墨染江山 “这怎么还没好啊?”看着久久未有一句传话,皇上有些慌张了来。 见此,一旁太监李公公笑容满面,安慰着:“皇上,莫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啊是个小皇子。” 听着太监李公公的话语,皇上心里有些高兴了来。 但瞧着忙里忙外的坤宁宫,皇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皇子对他来说倒不要紧,毕竟有元化了嘛,但皇后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可以说皇后就是自己的半条命啊。 终于,等待了好一会儿,从坤宁宫中走出了稳婆来。 瞧见稳婆走出来了,皇上立马快速的走了过去。 这稳婆姓方,但具体名什么没多少人知晓。 在这皇宫之中,就连这稳婆也是皇室独选的,民间的百姓想用都用不到。 要说稳婆的生活,大多都是好的,可对于居住在皇宫之中的方稳婆来说是不好的。 这宫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就连在这皇宫中也不能随意的走,还有限制的,只有部分区域能走,其余走了,那准挨棍子。 稳婆呢,就一人,包括学徒也限制在一人。 从方稳婆进宫起,就谋到了个稳婆的差,跟随着上一任稳婆学习了多年,直到上一任的稳婆离世之后,方稳婆方才有做事的权利。 如今接生这苏皇后的第二个孩子算是她接生的第三个,其中最前面的一个还是在弘道年间的时候,剩下的两个都是在如今的德昌年间。 如今的方稳婆已经四十快五十多岁了,手下按照规矩也有个徒弟,不过这个徒弟按照规矩得在上一任稳婆去世后方才有做事的权利。 “怎么了?”皇上一上前就问了起来。 见着皇上,方稳婆一脸笑容的下跪来,见着方稳婆下跪,那些太监宫女就下跪了来。 好在能从这方稳婆的脸上瞧得出来喜悦,要不然是个胆子小的人不得慌死。 “回皇上,母女平安。”方稳婆满脸笑容道。 “母女?”皇上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声。 见着皇上这般模样,方稳婆还以为皇上不喜欢女孩,心中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瞧着方稳婆的样子,皇上高兴得龙颜大悦,自语着:“好,好啊!朕终于有公主了!好!朕终于有公主了。” 看着皇上这般高兴的面孔,方稳婆方才放下心来,急忙祝贺了来:“奴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公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公主!”一旁跪着的太监、宫女跟着道。 好家伙,这是没词了吗?学着方稳婆说话。 听着这一声声祝贺的话,皇上高兴得都想立即去看望他的小公主与皇后了,急忙道了起来:“请起!请起!” 这时,这一旁还想着说声道贺话的太监李子被皇上所瞧见了。 “你就不必了,朕高兴得很。”皇上满脸笑容道。 瞧着皇上的面孔, 太监李公公端正了身子来,站立在坤宁宫前,等待着皇上出来。 进了坤宁宫的皇上一脸高兴的直奔皇后的凤床而去。 瞧见,皇后的婢女香结正抱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公主,皇后躺在凤床上,一脸柔弱的面孔看着走进来的皇上。 这皇上,第一个看的不是公主,而是皇后。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皇后凤床上,两手紧紧握着皇后的手,一脸同情的模样看着皇后。 看着皇上第一眼看的不是公主,皇后自责了来:“皇上,都怪妾身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个皇子。” 听着皇后的这般话语,皇上道了来:“无碍,朕又不怪你。公主也好。朕继位以来,一直没个公主呢,如今有了公主正好。再说,你不是为朕生下了元化嘛,有元化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着皇上的一语,皇后心中很是高兴。 提到元化,皇上方才想起来,朝着宫门大声喊了一声:“李子!” 听见声后的太监李子匆匆跑了进来,看着皇上,再看着皇后,李公公问了来:“皇上,您找奴婢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你去把元化从贵妃那儿接过来,让他来看看月儿。”皇上道。 听着皇上的话,皇后手拉了拉皇上的手,道了来:“皇上,不必了。既然元化还在睡着就让他睡吧,这大半夜的还是别打扰他了。” 听着皇后一语,再看着皇后的面孔,皇上想了想,收回了话:“好,不必了,你去宫外候着吧。” “是。” 见着太监李子走后,再看着皇后的面孔,皇上道了来:“想吃点什么?” 听着皇上这么一问,皇后苏婉月就来兴趣了。 打进着宫中以来,那全天下最新鲜的时令水果第一个品尝的人必须是皇后苏婉月。 在当今的皇后苏婉月还是苏府的大小姐的时候那可没现在这么好的待遇,那时苏府的苏云起还是个几品的小官员,算不上大官员,府中的一切杂七杂八的都要精打细算,平日里苏婉月倒是能吃上水果,可这些水果啊,都是平常百姓都能吃得到的。 如今在这宫中生活的她,那日子过得叫一个奢侈,凡是大墨每一种水果到达成熟之季,这第一个品尝的人必须是居住在这后宫之中的苏皇后。 想了片刻后,皇后也不知晓想吃什么,这些年来,吃了那么多种新鲜水果,大多已经吃腻了,可又不想太过难为皇上,便道了来:“臣妾想吃黄龙果。” 一听,皇上一点意见都没有,直接答应了:“好。如今四月份了,朕命人去采摘来,过几天就能吃到了。” “好。”苏皇后满脸笑容应着。 “你要是想吃什么,跟朕说,朕定会让人去采摘。” “好。” 好家伙,说起这个黄龙果,在大墨来说算是比较稀有的,其生长速度慢,加之大墨百姓又没有丰富的种植经验,这一年中能产个一两百个算是比较少见的。 加之,吃的人是皇后,因此在这运回来准备送入皇后口中的时候还要将黄 龙果进行筛选,坏的或者是样貌不好看,再或者是长得不甜的,都要丢去。 此等操作下来,这能进入皇后口中的黄龙果就没有多少个了。 相同的操作不仅只有黄龙果如此,只要是进入皇后口中的水果皆要如此。 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皇上这才留意起这德昌年来第一个公主。 皇上起身来,走至这皇后奴婢香结前,看着她手中抱着的公主,伸着手逗了逗来。 刚出生的公主还未将眼睛睁开,但能瞧见她两手在摆动着。 瞧着如此,皇上伸手从奴婢香结的手中抱起公主来,坐在皇后一旁,一边逗着这个刚出生的公主,一边与皇后交谈着几句。 翌日,大清早的宫中人人都已经听闻了此事。 宫中的人个个都羡慕着皇后的生活,宫外的那些百姓、文武官皆在羡慕苏府。 得知此事后的苏家老爷苏云起更是笑容满面。 一大早,天才明明亮,老爷苏云起便在苏府的后院之中漫步了来,一旁同行的人有管家吕欢。 “吕欢啊。”苏老爷喊了一声。 “小的在。”吕欢应着。 “你说,这么久了,这广南的事怎么还没个消息?”苏老爷开始担心来。 瞧着老爷担心的面孔,管家吕欢按着平时自己做事的思路推测了来:“老爷,莫急。再等等几日,估计就有消息了。说不定啊,现在正在打着呢。” 听着管家的一语,老爷苏云起叹了口气来:“方才,宫中传来消息,皇后为皇后生下了一公主。好事是好事,可我啊,就是担心广南的事未能解决,怕事会闹大啊。” “不会的,老爷。”管家吕欢一旁安慰着。 接着,老爷苏云起又开始自语了来:“以前我苏家过的日子是寒酸了些,可没有那么多的担忧,如今我苏家什么都不缺,但整日有着那么多事要担忧。” “担忧那些文武百官会不会在私底下谋着个什么计划来亡我苏家,又担忧着朝廷国库的银子不够花,担忧收税了,那些百姓会越来越多的不满朝廷,又担忧着这天底下有多少文武百官贪着银子,我却没发现。” 听着老爷这么些话,一旁同行的管家吕欢很能理解老爷的感受,安慰来:“不会的,老爷。您啊,应该是多虑了。” 管家吕欢的一语,老爷苏云起抬起头来,看着还未亮明的天,道来:“你啊,见识少了。整日待在这延阳城,待在这大墨最繁荣的京城,看到的是京城百姓们安稳日子,却看不到其他省,其他府州县那些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 见着管家吕欢什么也不说了,再看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老爷苏云起道起了自己的心里话来:“当初做的那事,我有罪啊。如今倒好,什么也不愁了,可这害人的事还在我的脑子中还未去。你说,这人啊,要是不当朝廷的官,不往上爬,如何才能挣得个盆满钵满?” 管家吕欢摇摇头:“老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安安心心的过好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了。” 听着吕欢的话,老爷苏云起点点头:“也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考核【下】 ,墨染江山 第一批考核后,那些考过的弟兄们满脸洋溢着高兴的神色,倒是那些没有通过的弟兄们个个显现出不高兴的面孔来。 虽说不通过的弟兄们每人皆能拿到这几两银子,可这些银子又不能保证以后的生活不缺银子。 看着呆在这里几日的府衙门,离去的不合格弟兄们还有些不舍来。 本以为他们拿着这几两银子就能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可现在看来并不像是三人所想象中的那样。 正当林叙白正在考核下一批人的时候,一个弟兄走在府衙门之时,突然不想走了。 这弟兄看着还很年轻,一身瘦弱的身材,手里紧紧握着几两银子,不舍的回头来,望了一眼这还算大的府衙门,突然间转过了身子来,两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 瞧见,这男子擦了擦这不争气的眼泪,正欲要往府衙门中走之时,不争气的眼泪又滴落了下来。 这次的他,十分后悔当初训练之时没有用功,想着再试试看,便匆匆的往着衙门之中走去。 起初,没人发现他是不合格的人。 毕竟,这衙门之中,有着好几万的弟兄们,谁又能清楚的看着。 看着这还算热闹的场景,这男子心里一下间做起了斗争来,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再求一次机会。 想归想,可这脚上的步伐倒是未有停止,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春旭三人前。 看着这三人,这男子心里更加紧张了起来。 但春旭他们三人并未有瞧见这男子的异常之举,原因还是人太多了。 想着家中的情况,再看着面前的三人,这男子跪了下来。 这么一跪,周边的男子方才让开了位置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春旭、何宇鸿这才瞧见了这男子。 见着如此,何宇鸿问了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看着二人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这男子磕着一个头后,道了起来:“何将军、领头,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这考核过了自然能留下,这不过,我们也没法子啊。”何宇鸿道。 听着这么一语,这男子不争气的泪水留了下来,在地上磕起了头来:“林将军、领头,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还没加入你们的时候,和我相依为命的娘就饿死了,临走前,我娘让我加入你们,跟着你们。我知道,我这手脚是笨了些,这才没通过。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家也没有,要是赶我走了,我我就没法活了啊。”道完,这男子又磕起头来。 听着这男子一语,还未等春旭说了一句话,何宇鸿便将心中的猜疑说了起来:“不过就是不过,别假惺惺的。加入了我们,不是来混口饭菜吃的,是和我们一起推翻朝廷,让百姓们全都过上好日子的。你赶紧走,别在这里装可怜。” 听着将军何宇鸿的话语,这男子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看着还未发言的领头,这男子朝着领头求情了来。 “领头,求求您了,莫要赶我走。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定会比他们多付出时辰来练习,求 求您了,莫要赶我走。”这男子一边磕着头一边道。 这地上乃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地面,这男子的额头此刻已经看出了淤血来。 见着如此,春旭内心中有些怜悯起他来。 见着这弟兄自己不答应就一直磕,再看着他额头上已经出现的淤血,春旭急忙从椅子上起身来,走至这弟兄的前面,道了一声:“起来吧,不磕了,你看看,这额头都出淤血了。” 看着领头这般关心自己,想着家中,又想着刚刚没过考核,这弟兄一下子像小孩子一般,道起了话语来:“领头,求求您,留下我吧。您若是不答应,我就只好磕到您答应了,反正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不如磕死算了。”道完,这男子执着的又磕头了起来。 见着如此,一旁正在给弟兄们考核的将军林叙白停止了考核来,看着这自己的弟兄,道了来:“不通过就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我们缺人了,粮食充足了,你随时都可以再回来。” 看着面前的这弟兄们执意要留下,春旭无助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将军何宇鸿,看着一旁的将军林叙白,话倒是没说什么,可这从春旭兄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也不舍得让这些弟兄们走。 打仗,自然希望的是人越多越好,最好是越能打的越好。 看着二人一话未说,春旭道了来:“叙白兄,这是你的人,你来做主吧。” “这”林叙白也不知晓该不该收留他。 “没事,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可以不留。”春旭道。 这时,这男子头朝着将军林叙白磕了去,一边磕着一边道着:“林将军,求求您了,收留小的吧。小的手脚是笨了些,不过,小的答应,定会刻苦训练,不白吃这饭菜的。” 见着他这么一说,再看着他额头上的淤血,将军林叙白还是心软了,道了来:“那好,就收留你,不过,这下次考核的时候,你要是再不过,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可不会收留你了。” 听着林将军这么一说,这男子再多磕了几次头:“谢将军,谢将军,我答应,我答应。” “好了,今儿你没过,就不考你了,你自己找个位置,好好的练练吧。”林叙白道着。 “是,是。”正当这男子起身来,欲要走去之时,将军林叙白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你来跟林白羊说下你的名字,做个记号,下次你若是再不合格,那你只有走人了。”林叙白道着。 “好。谢林将军、领头。”道完,这男子按着林叙白的要求去做了。 然,就在考核一批又一批的弟兄们的时候,又遇到与着刚才那男子一样,那理由也是够多的。 不过啊,林叙白的心还是比较软的,能留则留。 这过去了一天了,这才匆匆考核完一半,还有一半的人还未有考核,只好再拿明日一天时间来考核了。 夜晚,春旭、何宇鸿、林叙白三人坐在屋子之中,商量着今日的事来。 “叙白兄,宇鸿兄,今儿有那么多弟兄要留下来,这样下去,恐怕这考核没 有什么效果吧。”春旭道。 这注意既然是林叙白提出来的,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时的林叙白说了起来:“旭兄,宇鸿兄,我认为今天的这考核不是没有效果,效果还不错,你们想啊,这若是没有这考核,这日后得多少弟兄们在混吃混喝,今日的这考核,让有些人明白了,我们这队伍不养闲人,日后啊,他们定会勤加练习。” “叙白兄,这虽是如此,可这留下了那么多弟兄们,走的也没几个,这以后还怎么他们若是在混吃混喝,这怎办?”何宇鸿说起了心中想法来。 “放心吧,宇鸿兄,要不我们以后每隔一段时日考核一次,唯有如此,这才能保证我们的人个个都是有能力的,都是能打的。”叙白道。 听着二人的话语,春旭点点头来:“今儿考核了多少人了?” 林叙白想了想,道了起来:“有一半多了吧。我的人已经全部考核了,宇鸿兄的人已经考核了一大半了。” “看来,明日还得拿一天时间来训练啊。”春旭自语了一句,随后,想了想,道了来:“这事不能拖得太久,等那木匠师傅把东西造好了,也该是时候去攻打那些城了,再不打,等什么时候,大墨又派兵来了,到时我们难逃一劫。” “好。”林叙白、何宇鸿二人应了声。 春旭派出的人去接子渊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下午了。 得知自己能去益石府跟着旭叔他们了,子渊很是高兴,可想着还有一个人,子渊又有些不舍了来。 正当几个来接他们的人正与晞冉、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交谈之时,子渊匆匆跑了出去。 见着子渊如此,晞冉大喊了来:“子渊!你去哪?” “去告别!”道了一声后,子渊便已经不见了踪迹。 “春旭他们现在过得怎样?”李晞冉问向了几位来接自己的弟兄们。 “放心吧,嫂子。一切都好。”一弟兄答着。 等晞冉问完了,一旁坐着的何韩盛也问了来:“宇鸿还好吧?” “很好,很好。”一弟兄满脸笑容着道。 听后,看着这几个弟兄们的面孔,何韩盛这才安心了来:“好就行,我啊,就怕这孩子惹出什么祸端来。” 听着何将军父亲的这么一说,几个弟兄夸起了来。 “何将军那在我们弟兄们的心中那是个大人物,这段时日以来,都是他与领头冲锋在先,这才顺利攻下了这些个城。”一弟兄道。 另一弟兄这时也道起了话语来:“就是,要是没有何将军啊,这咱们还一定这么顺利的攻下这几些座城呢。” “他没受什么伤吧?”何韩盛担心的问来。 “没有没有,何将军怎会受伤,这能让何将军受伤的人还没出生呢。”一弟兄笑着道。 听着这话,何韩盛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晓哪儿怪,看着他们这般高兴的面孔,自己心中也放心了来。 一旁的李晞冉听着他们的话,很是高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后的一面 ,墨染江山 “倾雪!” “倾雪!” 陈子渊站立在何倾雪家的门口,小声的喊着。 此刻的何倾雪正在帮她娘做着家务,瞧见子渊来了后,何倾雪看了看一旁的娘,道了来:“娘,我能出去玩一会儿吗?” “去就赶紧回来!要是晚了,你爹回来收拾你不可!”何倾雪的母亲道。 瞧见,何倾雪的母亲五官长得还算不错,若是打扮一番那定会好看。 可对于这样的人家来说,何倾雪的母亲哪有心思做这些,只要能帮着家里做些事,一家人能够吃饱饭,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虽听母亲的话语很是严厉,但得到应允后的何倾雪还是跟开心的,应了一声“好”后,急忙将手中的活放下后快步走了出去。 走至家门一边,见着子渊了,对于子渊找自己算是比较稀少的事。 “你怎么找我来啦?”何倾雪问。 看着何倾雪还未知情,见着这副高兴的面孔,子渊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了来:“我要去益石府城了。” 益石府城,乃是管辖溪桐县的府城,对于这府城,虽说距离溪桐县不是很远,可是对于这个还未有去过益石府城的九岁何倾雪来说应该是很远吧。 听后,何倾雪愣了片刻,在这条道上行走了许久之后,何倾雪方才问向了一旁的子渊:“去多久?” 子渊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等我到了京城吧。” “那你还会回来这溪桐县吗?”何倾雪问。 子渊再次摇摇头:“要是有机会,我定回来看你。” “好,那一言为定,不许骗我!” 子渊点点头,看着九岁何倾雪的这般不舍的模样,自己心中更是不舍。 “你什么时候去府城?”何倾雪问。 “明日一早。”子渊答。 听着这声话,让何倾雪内心之中还是有些小小高兴的,毕竟还有时间与子渊相处嘛。 “你先去以前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我回家一趟。”何倾雪突然道了一句,道完,还未等子渊说些什么,何倾雪就匆匆的往着家的方向跑去了。 看着何倾雪已经跑远了去,子渊即便想问也问不到是什么事,只好按着何倾雪说的地方而去。 瞧见何倾雪匆匆的跑回来了,母亲见后,道了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来拿东西。”何倾雪匆匆道了一句便朝着自己房屋而去。 一进入睡房,何倾雪便如强盗一般,在这睡房之中翻了起来。 翻了许久后,何倾雪将找到的东西紧紧的捧在手中,往着与子渊约定好的地方匆匆而往。 然,在约定好的小河边等待的陈子渊等得有些焦急了。 起初时,子渊还在想着何倾雪是不是回到家中就出不来了,直到何倾雪的出现,这才让子渊松了口气。 “你回家是有什么事?”子渊问。 瞧着子渊着急的模样,何倾雪满脸笑容,看着手中紧紧握着的梳子,笑了起来:“这个。” 瞧着何倾雪手中握着的梳子,子渊不明白的问了来:“你跑回家就是为了拿这个?” 何倾雪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看着何倾雪不说什么话,子渊道了起来:“这跑回家就为了拿一把梳子,你让我等好久。” 瞧着子渊抱怨的样子,何倾雪道了来:“好了,这个其实是给你的。” “给我的?”子渊问。 何倾雪点点头。 “我娘都是每天帮着我篦发,你给我了你用什么?你给我也用不着。”子渊实话实说着。 瞧着子渊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何倾雪道了来:“你明天不是要走了嘛。我不送你件什么东西,以后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听着这么一说,似乎好像是有些道理,子渊满脸笑容的道了起来:“没事,我不会忘了你的。” 见着子渊还未伸手来将这梳子接下,何倾雪的两只手伸了过来,抓住子渊的一只手,将手中的梳子递到了子渊的手上,道了来:“你就收下吧。不管你会不会忘,只要你拿着一个,就算以后我们不认识了,就靠着这个认识吧。” 听后,看着何倾雪开心的面孔,再看着手中已经接过的梳子,子渊只好收下了。 “好,我答应你。”子渊道。 这半天是子渊最舍不得的半天,在这类里住了许多年的他,每天十分渴望着京城的生活,如今离着京城的脚步越来越近,却更加的舍不得了这里。 说好早点回来,何倾雪一回去便被爹娘训了一顿,训就算了,还被脾气本就不好的爹打了一顿,要不是她娘还有一颗善心,估计这孩子被打瘸了。 每次的何倾雪的爹都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这才下手轻一点,要不然被打成了什么样都不知晓。 翌日,一大早,将东西全部收拾好后,李晞冉他们便要上马车往着益石府城而去了。 昨夜,算来是子渊睡得最不好的一夜了,虽说住在这溪桐县城也才几年的时间,可在这溪桐县城生活的他每日却无比的快乐。 见着子渊还未上马车,车厢内的何韩盛道了话来:“子渊呢?” 听后,李晞冉左看右看,确实是未有瞧见子渊的身影。 她急忙从车厢走了出来,看着几个来接着自己的弟兄,道了来:“先等下,子渊不见了。” 听后,几个弟兄们这才反应了过来,环顾四周不见子渊的影子后,一弟兄瞧见李晞冉着急的样子,好心的道了起来:“嫂子莫急,好好找。不急,不急。” 晞冉点了下头,往着姜宅中跑去,进入姜宅之中,晞冉一声声大喊大叫来。 “子渊!” “子渊!” “你在哪呢?!” “子渊!” 在姜宅外的几个弟兄连同马车内的何韩盛听着许久未有找到子渊人后,心中有些着急了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着急的赶路,几人干脆就帮着晞冉一同找了起来,就连马车内的何韩盛也不例外。 自从上次被解救后,何韩盛就对着活着的机会很是珍惜,因此呐,在这溪桐县之中做的好事也开始多了来。 比如帮着大爷推着牛车,帮着大婶挑着篮子,再比如这次,帮着晞冉找着孩子,这好事做得不算少的了。 也因为这何家倒下了,何韩盛方才有时间来做这么多有意义的事。 “子渊!” “子渊!” 何韩盛开始在大街上喊了来,一边喊着一边两眼往着周围看去,时而还问问几个大爷、大婶。 “嫂子,找着了子渊了吗?”在姜宅内一同寻找的一弟兄们问向了慌慌张张的晞冉。 晞冉摇摇头:“没找到。”接着焦急得自语了来:“这会去哪了呢?这好歹去跟着我说一声啊。” 瞧着晞冉这般着急的模样,一弟兄安慰来:“嫂子 别着急,这去益石府何时去都可以,不急,啊。先找着再说。” 听着这弟兄的安慰,晞冉点了下头,可这心里啊,还是无比的着急。 殊不知,此时的子渊已经跑到了何倾雪的家中,但未有瞧见何倾雪的身影。 急得子渊连忙走上去,问向了何倾雪的母亲,可能因为紧张,子渊竟然没有带着称呼问:“倾雪不在吗?” 听见声后,何倾雪的母亲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小子,方才想起来,他就是平常跟着何倾雪去玩的那个孩子。 一知道是他,想着昨晚的事,何倾雪的母亲突然生起了气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昨儿,带着我家的倾雪去哪里玩来了,让倾雪回来得这么晚?你爹娘不管管你?没教养。”道完,何倾雪的母亲拿着手中的线缝补了衣裳来。 瞧着这衣裳的颜色及面料,应该是倾雪的爹的。 听着她娘这么一说,子渊方才想起,方才并未打着招呼,正准备打着招呼之时,她娘生气的话语说了来。 “你还不走!还想着找我家倾雪是不是!你这么没教养,我就替你爹娘收拾你!”道完,倾雪的娘拿着扫帚朝着子渊打去。 可不知怎么的,子渊竟然躲都没躲,两眼巴巴的看着倾雪的娘,话一话未语,似乎是想等着她将气全部撒出来了再说。 就这样,子渊被着倾雪的母亲白白的挨了几个扫帚子。 看着也打够了,再看着面前这个倾雪母亲母亲自认为傻啦吧唧的孩子,道了来:“怎的?还嫌我打的不够!你再来!再来把我家倾雪教坏了看我不得打死你!” 瞧着倾雪的娘不再打着自己了,子渊将一大早精心挑选的香囊拿了出来,看着倾雪的娘,道了来:“这是香囊,麻烦您帮我转交给倾雪。我一会儿就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这溪桐县城了。” 听着这么一说,心想着反正他就要走了,那就对他好点。 只见,倾雪的娘微微笑了起来,接过这男子递过来的香囊,道了来:“好,我会交给她的。” 见着收下了,子渊这才送了口气来:“那好,我就不打扰您了。”道完,子渊走了去。 瞧着这男子走了,倾雪的母亲把这个香囊捧在手中观察了一番来,或许是没见过这么香的香囊,又或者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香囊,让倾雪的娘一下子有些不舍得交给倾雪了来。 殊不知,倾雪正被关在睡房之中,说来还不就是因为昨夜的回来晚了,她父亲太生气,这才将倾雪锁在了房间之中。 知晓这男子要离开溪桐了,倾雪的母亲这才将倾雪的房门打开了来。 见着门开了,何倾雪一脸歉意的模样看着娘,道了一句:“我错了。” “这是他给你的东西。那么臭,给我都不稀罕。”道完,倾雪的娘把方才子渊给的香囊递给了倾雪。 接过香囊后的倾雪,一脸喜悦,瞧着这个香囊,一时间道不出话来。 见着倾雪高兴成这样,想着昨日的事,倾雪的娘道了来:“行了。他已经走了,以后你算是给你爹省点心了。” 一边的子渊此时已经坐上了往着益石府城去的马车了。 “子渊啊,下次你去哪里,一定要跟娘说一声,不要怕娘不答应。你看看,你这么一做,让我们有多担心你。”晞冉道。 “知晓了,娘。”应了声后,子渊将这马车帘拉开了来,看这外边的来来往往的行人,想着何倾雪,不知怎的,子渊忽然觉得有些遗憾了来,遗憾的是未能再见上何倾雪一面。 不过好在刚才倾雪的娘下手轻,这才让子渊身上未有留下伤疤。 第二百二十章 蝗灾来临 ,墨染江山 四月的天,在大墨的部分地方已经开始变得燥热了起来,而在南越省的疆域边一年中仅有春夏之分,全年之中,并无冬日。 位于南越省太川县城外,遍地皆可瞧见有农夫腰间上背着个筌箵,来回穿梭在这稻田之中。 这筌箵并未是用来捉稻田里的鱼,而是用来捉这稻田里的害虫。 大墨种植瓜果蔬菜、水稻的百姓们并未有何轻松驱赶害虫的法子,只好每日天刚亮明,腰间背着个筌箵,走至稻田埂上,将两只裤腿挽起,随后踏入稻田之中,用着手将稻田里的害虫捉起放入筌箵之中,接着走至远处,将害虫用泥土给掩埋了去。 个个农夫脸上未有瞧见喜悦之色,愁苦之色倒是有。 这些水稻刚种下去不久,如今的这水稻还在绿油油的生长之中,个子长得不过一尺。 这些水稻不仅是太川县下一年收税的希望,更是农夫们的希望。 虽说南望、墨漳两省经济不如其他省份,可这每年朝廷要收的税并未排除掉这两省,同样是收,只不过这两省的地方官不像其他省那般。 吃得了苦的地方官收上多少银子倒是无所谓,这吃不了苦的官偏偏要把这本就平穷的地方掏得一干二净来上交朝廷,保证自己能够调离至其他富裕之地当地方官。 正当这些农夫如同往日一样背着这筌箵在这稻田之中寻找着害虫之时,突然一个抬头,一农夫瞧见了这么一幕。 远处的天边密密麻麻的飞来,这声音堪比大炮,说夸张了,其实也没那么大声。 这声音呐加上这身形,形如成片的蜜蜂,但又有些不像是蜜蜂。 这下,吸引的不是一个农夫了,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农夫。 个个头皆从这稻田之中抬了起来,往着那边的天望去,正在观看着是何物。 每个人猜的东西各不一样。 当这成群成片,盖满天空的东西飞近来之时,一个有经验的农夫大喊了起来。 “不好!是蝗虫!蝗虫来了!” 这农夫一喊,其他农夫个个都呈现紧张的面孔,有的慌张得已经往着城中跑去,往着家中跑去,剩下的部分人呢不是很确定,还站立在原地,观看着这一幕。 这时,一只蝗虫瞄好了位置,停落在一颗水稻之上,开始侵蚀了来,接着一只接一只的停落在这水稻之上,开始吃着绿油油的水稻叶来。 这下,这玩意不会还有人认不出了吧? 只见,那些刚才还未跑的农夫瞧清是蝗虫后,慌张的往着城中跑去,往着家中跑去。 虽说蝗虫很小只,并不是很大,可这成片的蝗虫谁会不害怕? 一下间,这城外的一大片的稻田沦为了蝗虫的一顿饱餐之地,所有蝗虫覆盖在这水稻之上。 若不仔细看,怎能知晓这是水稻还是何杂草啊? 那些往着城中慌张跑去的农夫一下子吸引了大街小巷的那些来往百姓们的注意力。 起初,这些看到农夫如此模样的部分 百姓嘴里骂着一句“疯子”,直到瞧见这满天的蝗虫从天空中飞过的时候,那些刚才还骂着那些是疯子的百姓顿时成了哑巴了。 这些蝗虫,一只的话吃倒是没有那么快,可若是成群成片的蝗虫吃起来,那速度是极快的,只要它们飞过的地方,没多久,原本绿油油的农作物被吃得仅剩个枝干了。 成片的蝗虫将太川县的上空全都包围住了,这天差点就被这些蝗虫遮挡住了阳光。 好在大概半时辰后,这天空中方才亮出了原本应有的颜色。 想着方才那一幕,不是农夫的百姓倒是见怪不怪,是农夫的个个都是愁苦的面孔。 部分急切对于水稻十分关心的农夫匆匆的往着城外跑去,看看自己自己所种植的农作物如何。 瞧见,这稻田之中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原本绿油油的秧苗就只剩下了个“底座”。 瞧着如此一幕,这些赶回来看的农夫们个个眼眶皆红润了来,毕竟,这些水稻可是活着的希望啊。 原本长了快一尺正绿油油的水稻,如今就只剩下了个光秃秃的根,这谁能接受得了啊。 得知这蝗虫的事,当地太川县知县李鸿万很是重视啊。 这上一次蝗灾来临前还是在弘道年间,直至如今也有十八年了。 蝗灾,不仅是百姓最害怕的事,更是官府乃至朝廷最害怕的事,蝗灾一来,若是未有采取点什么措施,那这蝗灾影响的就不是一地的收成了,而是这全国上下的收成。 在大墨的部分地区,还保存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庙,这庙不是为人所建,而是为这蝗虫所建立。 当初建立这庙,就是用来保佑用的,保佑这蝗灾永不来,保佑着稻谷丰收。 大墨上一次的蝗灾还是在弘道年间,许多百姓为了方便,有的干脆就不拜了。 “传孙县丞过来一趟!”知县李鸿万喊着一声。 李鸿万呐,在这太川县当这知县也有十多年快二十多年了,不求进取的他一直以来都当着知县,没有做过比知县更大的官了。 如今的他已经白发苍苍,一把老骨头了,在这太川县中无人不认识他,甚至他叫何名已经是家喻户晓。 一身瘦弱身材的他,看着这模样,准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过了会儿,孙县丞走了过来了。 他同是一身瘦弱的身材,姓孙,名连,但瞧着这年纪也才是个三四十岁的模样。 “李知县,您找我?”县丞孙连道了一声。 李知县点了下头,道了来:“这今日有蝗灾了,你看,应该如何解决?” “蝗灾?”孙县丞似乎还不知道。 李知县点了下头:“这上一次蝗灾还是在这弘道四十二年,转眼十一载过去了,这蝗灾又出现了。” “李知县,这下官能有什么法子?这去年,粮仓的粮食就已经用于赈灾江莱了。这快一年过去了,这粮食也没见归还回来。这事,只有个法子,那就是上报朝廷,让朝廷来解决 这事。”孙县丞道。 听着孙县丞这么一说,确实也没有什么法子,道了来:“确实,也只有这法子了。”道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李知县道了来:“这庙百姓们有好几年没去拜了吧?” 听后,孙县丞点了点头:“是有好几年了。这几年来,百姓们去拜这庙的人不多了。” “这样,一去跟他们几个说声,组织百姓们去这庙拜一拜。”李知县吩咐来。 听着李知县的话语,孙县丞有些不太理解,这蝗虫来都来了,还去拜这为蝗虫修的庙有什么用,便道起了自己的意见来:“李知县,这蝗灾都来了,还去拜这庙有什么用?” 听着孙县丞的话语,李知县道了来:“拜这庙,是祖祖宗宗传下来的。定是这几年没有去拜这庙了,天虫对着咱们百姓不管了,这才让蝗虫为所欲为来。你按着本官说的去做就行了。” 瞧着李知县这般坚定的面孔,刚来这太川县当了几年的县丞孙连还不太知晓这些,只好照着去做了。 随后,由县衙门主持,这太川县两万人的百姓们在这城外举行了来,瞧见个个百姓们都拿出自己的部分吃食,站在庙前一排排的上供,道士们在一旁嘴里念叨着什么。 蝗灾的一起,让南越一省的农作物遭殃了来,不久这些蝗虫又开始往着其他身份而去。 然,大墨国土有些大,这蝗灾的消息还未能及时传达至朝廷,倒是广南起义军的事让朝廷知晓了新的进展。 收到将军夏绍元阵亡的消息已经是翌日的一早。 “传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大都督来一趟,本相有要事要问。”左相苏云起吩咐了一声。 “好。” 看着这小官离去后,一旁的右相杨有成道了起来:“左相,这接下来应该怎办?” 听着右相杨有成的一问,左相苏云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将桌上的一杯茶水端了起来,饮了一口后,看着杨有成的面孔,道了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帮刁民的力量竟如此之大。这扫了快两年倭寇的队伍竟然连这刁民都消不灭。” 瞧着恩公苏云起愁的面孔,右相杨有成自语来:“这帮刁民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过了会儿,户部尚书岑文星、兵部尚书岑安泽、大都督杜安通匆匆走进了这丞相府中来。 “下官见过左相、右相。”三人共道。 看着这一对父子与着大都督杜安通,左相苏云起道来:“三位免礼。” “谢左相、右相。”三人共道。 瞧着左相一脸忧愁的样子,户部尚书岑文星问了来:“左相,这把我们叫来,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你们三位,看看这封信吧。”说着,左相苏云起将那封信递了过去,岑文星接了来。 二人站立在户部尚书岑文星一旁,看了起来。 正当三人正在看之时,左相苏云起道了来:“这是广南省南宁府知府柳芜捎来的信,刚刚才收到。信上所说,将军夏绍元带兵镇压那帮刁民之时,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第二百二十一章 左相的愁【上】 ,墨染江山 看后,再听着左相苏云起的话语,大都督杜安通有些不愿相信来。 “这怎么可能?区区刁民,怎会把这夏绍元的人给全军覆没了?”大都督杜安通说着。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的话语后,苏云起道来:“本相也觉得不可能,可这事实摆在这里,不信也得信。” 一旁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不懂军事上的东西,一脸面孔看着一旁的儿子岑安泽来,问着:“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见着父亲投过来的眼神,兵部尚书岑安泽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大都督杜安通,道来:“杜都督,您比晚辈在这朝廷之中呆的久,您想个法子吧?” 这下,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大都督杜安通去。 在这几人之中,确实,也就只有自己懂着这个军事上的事,看着三人投来的目光,大都督问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军饷上的事来。 “岑尚书,若是用这三省主力军其中一支队伍去镇压这群刁民,军饷可否充足?”大都督杜安通问。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这么一问,户部尚书岑文星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岑文星一话不说的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坐着的左相苏云起。 瞧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看过来的眼神,又不见他说话,左相苏云起焦急的道了起来:“看着本相做甚?有何话,说啊。” 片刻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坦白了来:“这军饷不够。前几日,皇后诞下公主,这到了黄龙果快要成熟之季,皇上命采办的前往广南一带采摘新鲜黄龙果运往京城。皇后有孕在身这几个月来,开销倒没那么大。可这没有孕在身,这每个月皆要有着采办。” 正当户部尚书岑文星还想接着往下说之时,左相苏云起听不耐烦了,表面上看着倒没有生气,可这内心之中已经很是厌恶了,道了来:“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做甚。” 道后,看着岑文星不再说些什么了,左相苏云起继续道了来:“你就说说,这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五千八百两。”户部尚书岑文星实话实说了来。 听后,苏云起大惊:“什么?这么快就只剩下五千八百两了?这前段时间问的时候,不是还有两千多万两银子?难道有人吃这回扣了?” 看着左相这般不敢相信的样子,岑文星老实道了来:“左相,这前年把这陵寝的事停了,如今圣上询问陵寝的事,我们这些官不敢不做啊。还有,这次皇后。” 一提到皇后,苏云起一个眼神朝着岑文星看去,道了句:“行了,那就再想想法子。” 看着左相的面孔上愈加的忧愁了来,面前站立的这三位尚书那是什么都不敢问呐,就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一话未语。 苏云起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来,饮了口茶后,看着面前一话不语的三人,道来:“可还有其他法子?” 一问,没人回答,苏云起只好问向了大都督杜安通:“你可还有其他法子?” 大都督一话未语,摇摇头。 想着广南刁民的事,再想着自己 大女儿在这宫中的样子,看着面前三人谁都没有法子,苏云起这下是真生气了,看着杜安通,道了来:“这法子,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本相想出来,给你三日的时间,想不出来,提前回乡吧。” 一听,大都督杜安通的心里紧张了来,这种紧张在他认为可以胜过这战事的紧张,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左相苏云起,瞧见这苏云起的两颗气意的眼神后,吓得杜安通急忙沉下了头来,应着一声:“是,是。” 若是桂元纬还在担任着兵部尚书,或许自己并不会像现在的这般模样,如今他不在,这朝堂之中几乎变成了苏云起的人,作为反派的杜安通心中别提有多紧张了。 越想越气,看着面前的这三人,苏云起看不下去了:“行了都回去忙各自的事去。”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三人一个个道着话行着一番礼后,走出了丞相府。 这时的左相苏云起坐在这椅子上不知怎的,越坐越觉得不舒坦,不知是这椅子有问题了还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 走出了丞相府,这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来。 岑文星虽说与着苏云起是亲家,可这成为亲家多年以来,岑文星唯一给苏云起带来好处的也就只有岑文星的人。 仔细回想一下,先皇驾崩不久后,苏云起的女儿是皇后,那时的苏云起还是户部的右侍郎,皇上还亲政,苏云起是为了什么要与岑家联姻?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多些人缘,好为将自己的升官发财的路给铺盖好。 这么多年来,如今苏云起的意愿已经达成,虽说自己还算是他的亲家,可若是有哪天苏云起忍受不了了,把自己的官给除了呢? 皇上不亲政,当今的朝政全在二人的手中,岑文星内心之中能不慌张吗? “杜都督啊。”岑文星道了句。 听见后,大都督杜安通转过了头来,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 “这法子,你可有想好啊?”岑文星问了来。 杜安通叹了口气,将自己从丞相府走出到现在想的主意说了出来:“法子倒是有,可这如今国库银子不足,这调用三省主力军的兵力自然是行不通了。可若是用这各省巡抚的兵力集结起来,镇压这群刁民,这会不会有所效果?” 听着杜安通一说,岑文星微微一笑:“这军事上的东西,岑某是行不通,”说着,岑文星看向了一旁的儿子岑安泽来:“安泽呐,你是兵部尚书,这军事上的事你自然应该懂些才是,快给杜都督评评理,看看能否行得通?” 见着父亲投来的目光,再看着杜都督的目光,想了片刻后,兵部尚书岑安泽问了来:“杜都督,这每个省的巡抚兵力集结起来有多少?” 听着兵部尚书一问,很想保住自己官位的杜安通思虑了片刻之后,道了来:“这南越有三千余人,墨漳有三千余人,湖广四千余人,江莱五千余人,南余两千余人,算上来有接近两万吧。” “这样一来,这银子能足够吗? ”岑安泽担心着。 杜安通想了想,想着方才岑尚书所提到的银子,道了来:“应该刚好够,刚好够。这地方的军队只要给点银子,随便几个饼子,只要它们饿不死就够。要是这用三省主力军的兵力就不够了,那玩意,在军营里练多了,要是打个仗还要挨着个肚子,谁能接受得了。” 听着杜安通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岑安泽道来:“那或许只有这法子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杜都督点了点头:“确实是。” 瞧着二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户部尚书岑文星满脸笑容的道了来:“既然这法子想出来了,这就去跟左相说吧?” 听着岑尚书一语,看着他满脸笑容的样子,杜安通微微一笑:“不急不急。他不是要我三日内想出个法子,这也过了半个时辰都不到,不急,等到最后时刻再说。” 瞧着杜安通的那笑容,户部尚书岑文星明白了杜安通这么做的意思了,笑了笑。 想着自己大女儿在这后宫中的日子过得那是个好,一点烦恼都没有,让苏云起内心中有些羡慕了来。 再想着自己大女儿苏婉月在这后宫之中大手大脚的样子,左相苏云起在申时之时,往着后宫中走去,往着大女儿苏婉月在的坤宁宫而去。 好像,自从大女儿苏婉月进宫以来,一年之中见面都不过两三次,最冷的一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 得知国丈来了后,皇后的婢女香结急匆匆的去禀报来。 此时的皇后苏婉月正坐在榻边,两手捧着这个刚生下几日的小公主,正哄着。 “娘娘,国丈来了。”婢女香结道。 得知后,皇后有些意外,问了来:“他怎么来了?” 香结摇摇头,站立在原地,一话未有再语。 皇后也没吩咐什么,抱着这个孩子走出了来,往着另一边种有自己花草的地方而去。 这坤宁宫中,分成了好几部分,一部分是皇后歇息的地方,一部分是用来听戏曲的,还有一部分是皇后种植花草的地方,剩下的便是杂七杂八用的了。 这些花草,多半都是皇后在无聊之时,精心呵护的。 有着这些花草,呆在这坤宁宫中,就算不佩戴香囊也能闻到这些花草的香味。 刚坐下来,手中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公主,皇后一抬头,便瞧见父亲苏云起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宫来。 瞧着这样一副模样,皇后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恨的。 “你这日子,过的是真好啊。”苏云起假笑着。 看着父亲笑容满面的样子,皇后苏婉月面无表情的道了起来:“父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您的这面孔,我看着不习惯。” 还未说着什么话,苏云起寻了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看着这婢女香结,道了来:“你先下去,皇上若来了,告诉我。” 听后,婢女香结看着一旁的皇后娘娘,瞧见皇后娘娘什么也没说后,应了下来:“是。”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左相的愁【下】 ,墨染江山 “为父的女儿诶,你让爹如何能省的了心?”苏云起道了一声。 听后,皇后苏婉月很是不解,看着面前的自己很是厌恨的父亲,道了来:“怎么?我如今都住在这后宫之中,当着皇后了,还不能让你省心?” 见着女儿这么一说,一下子让苏云起整不会了:“是,是。” “既然你都省心了,那就不必再谈了,你回去吧。”道完,皇后苏婉月急忙起身,欲要走。 瞧着如此,苏云起只好服软了来:“有事,有事。为父的好女儿,你坐下,听为父好好说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皇后苏婉月又坐了回来。 “为父说个事。” “说吧。”皇后苏婉月都不带看父亲苏云起一眼的。 “女儿啊,你能不能在这宫中之中少些开销?”苏云起的面孔上带着些求情。 “怎么?国库空虚了?”皇后苏婉月问。 苏云起无奈的点点头:“不是爹说你。自打你有孕在身来,这国库的开销还小些,你看你,刚把这孩子生下来,一大笔开销又来,这” 瞧着父亲的面孔,皇后苏婉月冷笑了下:“怎么?你是想说着银子是我是开销最大的,国库的银子不够我这么花了?” 苏云起无奈的点点头,一脸想劝但又不敢多劝的面孔看着皇后苏婉月。 见后,皇后苏婉月微微一笑,看着面前坐着的父亲苏云起,道了来:“这当初是谁费尽心思的把我嫁给如今的皇上,又是谁费劲心思的让当初的成王坐上了如今的皇位,又是谁让我这个成王妃成了如今的皇后?你应该知晓吧?” 听着女儿这么一说,苏云起脸上写满了无奈,瞧着女儿还在为这十几年前的事与着自己斗气,苏云起无奈的道来:“那为父也是没法子啊。你想想,要是你当初你不嫁给成王,我们苏家还怎么生活下去?把你嫁给成王,为父又担心即将继位的太子把你们给,为父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招,让成王当上了皇上,让你从成王妃当上了皇后,你想想,为父这么一做,到底是为了谁?” 见着父亲如此模样,皇后苏婉月站起了身来。 “为了我?”苏皇后笑了笑,道来:“谁会不知你到底是为了谁?还不就是为了苏家,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棒打鸳鸯,把我跟祁安分开的?” “这你也知道,林祁安那点家底,能够你享福一辈子吗?为父还不是为了你们?”苏云起有些没耐心劝了。 “哼。” “让我享福一辈子?” “这呆在这后宫之中,整日就在这几个宫来来回回的转,有什么好的?你可别忘了,当今是谁,逼死了林祁安?你自己好好数数,你这手中有着多少人的性命。行了,多说无益,你回去吧。莫在这儿打扰公主歇息。”说完,手中抱着公主走去了。 见着女儿这般模样,父亲苏云起大发雷霆了来:“为父怎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这后宫之中整日吃吃喝喝,你也不想想, 是谁在努力的赚银子给你们花?” “你走吧。你们骗得了皇上,骗不了我,再敢逼我,小心我把你做的所有事告知皇上。”一边道着,苏皇后一边头也不回的走去了。 见着这般模样,左相苏云起气的那叫个厉害,这身子站都快站不稳了。 “哼!”道了一声,苏云起挥挥官服往着宫外走去。 在门边的婢女香结瞧着国丈如此,那也不敢问呐,既然他走了,自己也就得回到皇后的身边伺候了来。 进了这屋后,婢女香结瞧见皇后娘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作为贴身婢女的她,问了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着急得都忘了用手绢这东西了,两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摇头:“没什么。” 瞧着皇后娘娘不愿意说,香结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而苏云起呢,出了这坤宁宫,急忙调整了状态来,整得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往着宫外而去,往着家中而去。 一进入了苏府,老爷苏云起这才将那副假面容卸掉。 好家伙,这演技要是去戏班子练练,估计很快就能成为这延阳城中有名的人了,具体什么人,大概就是那种会变戏法的人。 正巧,老爷苏云起刚一回来,范夫人便瞧见老爷了。 瞧着老爷这般不高兴的模样,正夫人范氏关心的问了来:“老爷,这是怎么了,这是?” 老爷苏云起撇了一眼正夫人范氏,一话未语的匆匆往着书房之中走去。 见着老爷这般模样,范夫人问了一旁的婢女来:“老爷这是怎么了?” 只见,范夫人的婢女摇了摇头,表示未知。 苏老爷匆匆往着书房而去,一进入书房之中,便将这门给锁上了,就连要来找老爷的管家吕欢都被据之于门外。 正当管家吕欢站在书房门前不理解之时,范夫人走了过来。 见到正夫人范氏,管家吕欢走上前几步,便朝着正夫人范氏问去:“夫人,老爷这是怎么了?” 范夫人摇摇头:“我还想着问你。这一回来怎么这么不高兴,是谁招惹了老爷?” 看着管家吕欢也不知晓,范夫人走上前几步,在这书房门用着手敲打了来,边敲打着边喊来:“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有难处我们一块商量不是。您莫要一人藏着淹着不说话啊。” 喊后,范夫人正将着耳朵往着门边听着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声之时,听见里边一声话语传来:“滚一边去!” 听着这声大吼,范夫人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瞧着这紧闭不开的房门,范夫人转身了过去,走了几步,看着管家吕欢后,道来:“有话好好说,啊。多劝劝点老爷。” “诶。”管家吕欢应着。 交代后,范夫人不放心的转着头往着后边紧闭的书房望去,什么也望不到后,这才走了句。 管家吕欢虽是应了,可见着老爷正发着火,按 照以往的举措,管家吕欢只能等到老爷静下心时才敢安慰。 此时的苏老爷坐在书房之中,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只有那窗户开着的,这窗户外边是后院,苏云起也不舍得将这后院之中的景给关上,这些景,可以说是自己消气最好的方式了。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苏云起想着方才大女儿苏婉月的话,那是更加的气愤,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那句“再逼她,她把自己做的所有事告知皇上”,这句话仿佛已经在苏云起的耳朵边转悠了来。 一气之下,看桌前的茶杯,再看着一旁堆砌着的文书,苏云起生气的将这桌上所有的东西推倒在地。 茶杯被着苏云起这般一推,碎在了地上,茶水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文书染湿了一部分。 如此一坐,再加上这一想,苏云起坐在这书房之中闭门不出,就连家中所有人来劝着自己都无用。 苏云起也因此,少了一顿饭菜没吃。 在大墨,不论是王官贵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每日皆要一日三餐,当然,要是家中饭菜不够,那一日三餐自然就没了。 自从开国以来,只要是家中存粮够的,大墨的人每日皆是一日三餐。 可如今啊,这大墨粮食紧缺,大墨的米价那是一日比着一日的高,许多百姓皆因为如此有的一日皆要饿着肚子,有的一日只吃两顿,有钱的人家倒还是能够一日三餐的。 今夜,延阳城的月光无比的明亮,这星星啊,也是满天都是。 如此美丽的夜空,苏云起还在为这朝廷的事,为着自己大女儿苏婉月说的话、做的事忧愁着。 一边的广南省益石府,今夜的星空与着延阳城的正一样。 此时的李晞冉与着陈子渊坐在府衙门中的一块空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着话。 “娘,这京城什么样子啊?”子渊问。 看着天上的繁星,想着子渊的话,这一晃,已经是十多年了。 以前做为子渊生母婢女的她,对着京城如今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模糊归模糊,那段难以忘掉的记忆还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想着那段日子,晞冉道了来:“京城啊,到处都是卖货物的,有卖小吃的,有卖木偶的,有做影子戏的,有卖着各种水果的,那些东西,可贵了。京城呢,达官贵人很多,他们啊,挑水果只挑新鲜的,坏了的水果或者是样貌不好看的水果就把它扔了。” 听后,子渊对着京城的那个样子幻想了来。 这时,春旭走了过来,坐在了二人一旁,好奇问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听见春旭的话语后,晞冉道了来:“子渊让我给他讲讲京城的样子。” 听后,春旭坐了下来,坐在二人一旁,仰望着天上的夜空,再瞧着一旁的子渊,春旭道了来:“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这么快就走了。”晞冉道着。 “爹,我们这到这儿没多久,这又走了。”子渊有些不舍。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接下来的计划 ,墨染江山 瞧着子渊不舍的样子,春旭叹了口气,道了来:“是啊,该走了,该往前走了。我也没想到那木匠大爷能把咱们的武器那么快就做好了。再不走,等朝廷派兵来,咱们可就都麻烦了。” 听着旭叔这么一说,子渊问了来:“爹,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春旭摇摇头,看着一旁的子渊:“不知道啊,或许一两年吧,也可能两三年吧。”道完,看着晞冉,再看着子渊的面孔,春旭接着道来:“你们好好呆在这益石府,等我们打到下一个府后,再把你们接过去。” 子渊点点头:“好。” 这时,春旭起身了来,往着自己的歇息之地去了。 进了房间后,春旭拿着手中的舆图又看了起来,这舆图上,春旭把已经占领的地方用着笔圈了出来,下一步的计划也一同写在这纸上。 “你去把何将军、林将军叫过来。”春旭吩咐了一旁的小帮手林白羊。 听后,林白羊应了一声,往着门外跑去了。 如今的林白羊与着之前的林白羊比起来,有着诸多的不一样,如今的林白羊身体没有以前的那般虚弱了,这脸色瞧着也好多了,想来定是吃得好了。 不一会儿,小帮手林白羊便把林叙白与何宇鸿叫了过来。 “你去把门带上。”春旭再吩咐了一旁的小帮手林白羊。 听后,林白羊照做了。 站立在前的林白羊与着何宇鸿不问也知晓春旭兄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着让安全吗。 “你们坐下来吧。”春旭道了一声。 二人坐下后,春旭道来:“方才,郑锤的人提前来传消息,说是西兴县已经拿下了。” 听后,林叙白与着何宇鸿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满脸笑容的看着春旭。 “这小子,果真没让我失望。提前来报讯的人说着场仗牺牲了不到三百的弟兄。”将郑锤他们的事说后,春旭将武器上的事说出来:“今天,木匠大爷已经把破城车、投石车打造好了,每支队伍都有。” 还未等春旭把话说完,何宇鸿就满脸笑容了来:“这么快?” 瞧着他这般惊讶的样子,春旭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一问才知晓是那木匠大爷为了支持我们,把我们给他的酬银用来招几个木匠,这不,几人一起做,这才会这么快。” 接着,春旭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计划说了出来:“把你们叫来不只是说这些,既然投石车、破城车有了,这推翻朝廷的事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谁也不清楚朝廷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那些城池占领,把那些贪官污吏、有钱的人家的家底掏出来用于帮助百姓。所以,明日我们得出发了。” “旭兄,这郑锤还没回来,咱们这就去了?”何宇鸿问 。 “放心,我已让人交代好了。顺便说一下我的计划。”道完,春旭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舆图摊开来,放在地上,用着几块石子压住四角,随后对着舆图指指点点,道来:“咱们现在有七万多点人,算上郑锤的带去的几千人,也就有八万人。” 说着,春旭抬起头来看着林叙白,道来:“前几天还在担忧着人那么多怎办,现在法子来了。”道后,春旭指着舆图,道着:“这中间位置是南宁府,也就是广南一省驻兵最多的地方,我们不能一气呵成。我是我前几个时辰画的,这两条路线,我决定每条路线用两支队伍去攻打,或许这样会快些。” 说着,春旭又抬起头来,看着一同围观的两人,道来:“明日,叙白兄跟我的人一起往着这边路线打去。” 一边说,春旭便一边比划着。 “宇鸿兄带着人往着西嘉府进攻,到时郑锤与你一起,你们分头行动,到打西嘉府之时,你们二人合力,把西嘉府占了,随后,你们分头行动,把凉城府下那些个县占了,后再合力把凉城府占了。”道完,春旭看着何宇鸿,问来:“明白我说的是何意不?” 何宇鸿点点头:“明白。” 听后,春旭对着舆图又指指点点来:“我和叙白兄,明日往着水宜府进攻,我俩分头行动,与着宇鸿兄他们的战线差不多。都是先把那些县占了,再把大的占了。宇鸿兄跟着郑锤把西嘉府、凉城府占了,我跟叙白兄把这水宜府、东嘉府站了,把这些占领了以后,我们就算是把南宁府包围了,最后,我们集结力量,往着南宁府进攻,把南宁府占领了,我们就相当于把大墨的广南省占领了。” 道完,看着一旁十分认真的何宇鸿与着林叙白,道来:“若是不清楚,待会儿我把那几张舆图画一画,每人一张舆图,按着上边路线去做。切记,要仔细观察动静,发现有何不妥,及时自己纠正。遇到问题,即刻派人来传达。” “好。”何宇鸿与着林叙白应了一声。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快去歇息,准备准备,明日我再把舆图给你们。”春旭道。 “好。”何宇鸿与着林叙白应了声。 二人走后,春旭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一旁的水,饮了一口后,站了起来,在这舆图周围边看边走动来。 一旁的小帮手林白羊站在一旁,往着舆图上看去,见着如此战线,何宇鸿担心的问了起莱:“叔叔,这要是朝廷的军队来了,这人拉这么远,到时能打赢吗?” 听着小帮手林白羊一问,春旭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来:“放心吧,能打得赢。要是朝廷没有动用三省主力军其中一支军队的力量,他们只能用其他省份的巡抚,用巡抚的兵力来镇压我们。” 一听,十七岁的林白羊又问了起来:“叔叔,您是怎么肯定他们不会用三省主力军的?” 十七岁的林白羊虽 说没有那么努力的去学着这个军事上的东西,可对于军事上的东西他还是知晓一点的,至于是怎么知晓的,那应该就是听说的了。 见着林白羊如此好奇,春旭心中忽然有想把他培养成苗子的想法来。 春旭也是很耐心的回答来:“三省主力军是大墨一直以来重点培养的主力部队,”说着,春旭在舆图上指点了来:“这是南越,这边是墨漳,细看,墨漳北部一小块是宛国的疆土,另一边的一大块是祁国的疆土,宛国与着我们墨朝有着盟约,因此,在这南越一省上,朝廷没有那么去重视。” “再看这墨漳、湖广、江莱,其中湖广、江莱两省北部都是祁国的疆土,与着墨漳比起来就有些不一样了。祁国若想攻打墨朝,往墨漳的话,仅能从这一部分往下攻,而湖广、江莱无论往着什么放向攻都是我们墨朝的领土。” “当年先皇因为这祁国老是喜欢战争,这才将大墨的全部精锐驻扎在这墨漳、湖广、江莱三省,以备不时之需。若是把大墨全部精锐放在南余省,放在京城延阳城外,等到战争来临之时,京城是完全保住了,可这墨漳、湖广、江莱三个地方的军队没法抵抗住这祁国的军队。因此,这三省主力军的三大队伍驻扎在墨漳、湖广、江莱三省。” 说着说着,春旭好像发现自己跑题了,可能这臭毛病还没改掉,不过,看着林白羊这么认真听的样子,好像也没白跑题。 接着,春旭指点着舆图,说起自己为什么知晓朝廷不会用这三省主力军来。 “你看啊,这三省主力军呢,防的是谁?防的是祁国。祁国的贪婪,那天下人无人不知,听闻祁国帝野心很大,这才三番五次的欲要将我们大墨收入他们囊中。这上一战,在这德昌十年的下半年,今儿是德昌十二年四月,这两年还不到。那一战,祁国损兵严重。这战事才结束一年多,朝廷定然不会将用这三省主力军,万一调用了一支队伍前来镇压我们,刚好祁国派兵南下了呢?” 这么一说,林白羊似乎懂得春旭的意思了。 “叔叔,那其他省的地方军队呢?我听他们说没有了,是这样吗?”林白羊继续问来。 春旭点了点头:“正是。上一次与着祁国打之时,墨朝的三省主力军已经全军覆没,后来为了能够将这祁军赶走,朝廷命全省地方军队前去抗敌。后来,那场战胜利了,三省主力军毁了后,那些地方军队听从朝廷意思,加入这新的三省主力军。从那以后,朝廷着重于打造三省主力军,因为资金原因,这其余省的地方军队并未有再建立。” 这么一说,林白羊又懂了来。 “叔叔,那这各省巡抚的兵力加起来有多少?”林白羊又问。 瞧着林白羊这问问题的速度,春旭那也是越答越兴奋了来。 “上次与咱们广南省的巡抚兵力交战之时,不过三千多点人,这么算下来,全省巡抚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春旭答。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发 ,墨染江山 瞧着比子渊高不了多少的林白羊,见着他什么也不再问后,春旭道了来:“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歇息,明日一早要启程了。” “好。”林白羊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见着林白羊走了,看着这躺在地面上的舆图,春旭不由自主的大笑了来,或许是想到刚才自己为林白羊解答的模样而笑吧。 片刻后,春旭把几张未有画过的舆图往着地面上一放,在这几张舆图上,春旭作画了来。 画着画着,不知何时,窗外的月亮已经往着西边靠去,春旭的屋中这才将煤油灯给熄灭。 翌日,一大早,府衙门的全部弟兄们全部站立在府衙门前来,听从着几位将军的指挥。 这时的将军何宇鸿、林叙白,二人站在春旭一旁,十七岁的小帮手林白羊同样站立在春旭一旁。 见着春旭的两眼目光还在看着这些弟兄们的状况,一旁的将军何宇鸿问了起来。 “旭兄。”何宇鸿一喊。 听后,春旭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一旁的何宇鸿。 “他们怎么处置啊?”何宇鸿问。 “谁?”春旭问。 何宇鸿眼神朝着站立在弟兄们一旁的将军夏绍元的人。 见着几人投过来的目光,站在弟兄们一旁的夏绍元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台上的几人。 看后,春旭想了想,看向了一旁的将军何宇鸿,回答了来:“他们跟着我吧,跟着我放心。” “好。”何宇鸿应了一声。 看着等待许久的弟兄们一双双目光看着自己,春旭两眼目光看向了他们,大喊了起来:“弟兄们!如今装备已经凑齐!咱们是为了百姓的好日子而抗争!今,占领下了这益石府城,还有几十个几百个府城等着咱们去占领!所以!今天!咱们要往着前攻去!” 道完,春旭看着一旁的将军何宇鸿、林叙白后,眼神转向了一旁的小帮手林白羊:“把昨儿个我画好的舆图发一下。” “好。”应后,林白羊把手中的舆图摊开来,数了数,其实也不用数,压根就没几张。 正当林白羊把两张舆图递给何宇鸿之时,一旁的春旭解释了来:“给你两份舆图,一份是郑锤的,到时到了那边,你跟他说下我们的计划。” 听后,何宇鸿应了声:“好。” “还有,这投石车、攻城车,辛苦你的弟兄们多带一份了,毕竟还有郑锤他们。”春旭道。 “好。”何宇鸿又应着。 接着,看着底下的弟兄们,再看着两位将军,春旭最后一次吩咐来:“这投石车、破城车你们两个到时教教他们怎么使用,时间紧迫就不教了,这投石车用到的石头你们自己吩咐下弟兄们,路上的石头拿出部分人来带着这石头。” “好。”何宇鸿与着林叙白应着。 看着底下的弟兄们,春旭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看着何宇鸿、林叙白道来:“既如此,就出发吧,有何事尽快联系。” “好。”何宇鸿应后,往着下面走几步,黄彤彤的脸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大喊了起来:“弟兄们!跟我走 !往着西边城门走去!” 道后,何宇鸿的两万人多点的弟兄们带着自己的武器,推着投石车、破城车,往着西边的城门而往。 见着何宇鸿走后,春旭看着一旁的林叙白,道了起来:“你带着弟兄们先走,把我的人也带上,我随后就来。” 听着春旭的话语,林叙白想都没有多想,应下了:“好。” 林叙白走下几步,看着这四万多点的弟兄们,林叙白大喊了来:“弟兄们!领头有事耽搁下,我们先出发!领头的弟兄们跟着我们一起出发!” 听着林叙白喊后,春旭不太放心,担心自己的人各种猜想,春旭便道了来:“弟兄们!我有点事,先耽搁下,你们先走,随后就来。” 看着自己的弟兄们都跟着林叙白走后,春旭往着府衙门中走去了。 在这队伍之中的将军夏绍元与着自己的小兵又悄咪咪的说起了话来。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小兵问。 将军夏绍元看了一眼自己平常传唤来传唤去的小兵,道来:“不知道,这武器都没给我们,怎么行动?” 好在这几万人弟兄们的脚步声够大,要不然,将军夏绍元与着自己人说的话岂不被听见了。 “将军,那到时,若是朝廷的兵来打了,咱们没有武器怎办?”小兵道。 正当将军夏绍元要反驳之时,方才注意看到自己的服装。 确实,这服装是那帮刁民自己制作的,这从头到脚都是他们的东西,万一朝廷的兵来打,很容易就伤了自己人。 夏绍元摇摇头:“不知晓。到时万一打起来,我们投降不就成了。” 小兵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春旭小跑,往着子渊与晞冉还有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那里去。 “子渊、晞冉!”春旭喊了一声。 一喊,二人抬起了头来,两眼目光朝着跑过来的春旭看去。 此时的晞冉与着陈子渊正坐在这衙门的后院之中,这儿有着几盆花,算是比较好的放松之地了。 “爹,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不走了?”子渊心中有些激动来。 春旭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二人一旁的石坎上,道了来:“这一去,快的话一月多点就可以见面,慢的话得两三个月,三个四个月都有可能。” “那么久。”子渊有些灰心了来。 春旭点了点头:“此次一去,只要把南宁府这一省城给占领了,我这就派人来接你们。” “爹,为啥这么久?”子渊问。 春旭微微一笑,摸着子渊的头:“这投石车、破城车厚重,行走自是艰难了些,再加上我们人多,都是步行去,几个月也是合理的。” 听后,子渊点了下头,两眼期盼的眼光看着春旭:“爹,争取快些打到省城,到时好来接我们。” 春旭点点头:“好,那你也要多看点书,要是可以,不妨帮助我想想怎么快些打到省城,早点让你回京城。” 子渊点点头。 其实,这一战,本身就是为了子渊而打的,若是当年子渊的父亲未有被奸臣害死,或许如今的子渊算是个太子的身份了吧。 其实,春旭内心之中很是希望子渊能够多看些兵书,能够想出多一些的法子,日后子渊能像自己一样,上战场,真正的为自己的爹娘报仇,早日获得那些弟兄们的认可。 看着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春旭站起了身子来,看着子渊一旁的晞冉,道来:“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去城门那里找个人,将消息传达来,我替你们想法子。” 晞冉点点头,应着一声:“好。” 怕晞冉记性不好,春旭看着一旁的子渊,道来:“我不在,你保护好你娘,有什么事去城门那里,跟那些弟兄说,他们都是我们的人。跟他们说,他们会帮你们想法子,就算是想不到也有人会传达消息给我。” “好。”子渊应了一声。 春旭扭头要走时,晞冉不放心的道了句话来:“你一路上小心,平安在省城等我们,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听后的春旭应着:“好。” 刚想着匆匆往着衙门跑去之时,春旭便听见了喊话来。 “好汉!好汉在吗?” 春旭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出后院,往着府衙门口走去之时,瞧见一位头上不少白发,两手紧紧握着支拐杖,一跳一跳的往着府衙门中走来。 没错,正是那位帮着春旭他们造投石车、破城车的老木匠。 见着后,春旭急忙走了上去,看着残疾的老木匠,道了来:“您怎么来了?” 瞧见正是那个好汉,老木匠停下了脚步来,看着面前的春旭,道来:“好汉,这府衙中怎么没人了?” 听后,春旭微微一笑:“他们啊,先走一步,我有事就耽搁了一下,正要走呢,就看见您来了。” 一听,老木匠将这做投石车与破城车还剩的银子手捧着拿了出来:“好汉,这是银子,您可要答应我,替我那两儿子报仇,不然呐,老夫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面前的老木匠是为了此事而来,春旭一直都没有把这事忘掉,看着老木匠两手捧着的银子,春旭摇摇头,不收银子:“老人家,您放心,我春旭说过,您的仇就是我春旭的仇,这仇我定帮您报。到时报了,我春旭定写封信回来给您。您收回这些银子吧,拿去买肉买菜吃。” 听后,老木匠笑了笑,眼神不太好的他看着手中捧着的银子,道来:“这些银子,我用不了这么多。老夫牙不好,肉是吃不动了,那些剩下的银子啊还够老夫还米吃。” 春旭还是拒绝了这银子:“老人家,这银子本是您应得的,多了您也得收着。” 老木匠执着的不肯收:“这银子我也用不完呐,这用不完也浪费。” 瞧着如此执着的人,春旭微微一笑:“没事,现在用不完,以后说不定不够花呢,您就收着吧。”说完,看着老木匠的模样,春旭决定先走去:“不说了,啊,老人家。您收回去吧,还还得跟上去。” 看着好汉走得越来越远,自己的这腿脚又不方便,老木匠只好收着了,瞧着好汉离去的背影,老木匠看了许久,方才转身,两手撑着拐杖,往着家的方向一跳一跳的回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难啊 ,墨染江山 何宇鸿他们的队伍,仅仅用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便与着郑锤在西兴县集合了来。 “郑锤兄!”何宇鸿满脸笑容的大喊。 听见声后,郑锤胖乎乎的身材急忙上前赶来,一脸笑眯眯的朝着何宇鸿看去。 走近之时,胖子郑锤已经喘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 见着郑锤如此模样,何宇鸿大笑了起来:“郑锤兄,你这体力,这才走几步啊,就喘成这样,以后啊,少吃点。” 听着何宇鸿这么一说,郑锤还在喘气之中,未能道出来句话。 看着郑锤没说什么话,何宇鸿接着道来:“不过也好,这接下来,咱们又得去攻城了,这路上走走,几个月后应该能瘦下来了。” 调整状态好后,郑锤方才道来:“郑锤兄,怎么只见你不见春旭兄他们啊?” 听着郑锤这么一问,何宇鸿方才想起正事来:“哦,差点忘了。”自语后,何宇鸿将手中的舆图摊开了,拿了一份递给郑锤:“这是春旭兄让我给你的。” 接后,还未有打开这舆图,郑锤便问了来:“春旭兄,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春旭给你的舆图,我们每人一份,上面写画着的都是咱们的计划。你打开看看就知晓了。”何宇鸿答。 听完,郑锤将这卷着的舆图摊开了来,瞧见黄彤彤的舆图上有着子集,这些字迹中有○、有x,有线条,写的很是清楚,不过,对于郑锤这样没有读过书的人来说,这字都认不识几个。 知晓郑锤认不识字,何宇鸿解释了来:“这上面的圆圈圈住的都是些比较容易打的县城,那些x是比较难打的县城及府城,这上面的线条是作战的路线。”说着,何宇鸿的右手往着郑锤手中的舆图指去,接着道了起来:“这上边有几条线,这两条是春旭兄与叙白兄的,另外的这两条是我的和你的。这条粗的作战线是我的,这条细的作战线是你的。” 一边看着一边听着何宇鸿解释的话,郑锤立马发出疑问了来:“宇鸿兄,怎么你的线是粗的,我的线是细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听着郑锤的问话,何宇鸿笑了笑:“没有什么区别,这线粗细只是用来区分是哪支队伍而已,没有什么说法,你要是看不顺眼,可以取笔来,把你的线加粗即刻。” 何宇鸿口上说是没有区别,实则还是有所区别的,春旭用线的粗细来代表队伍的强弱,其中队伍强的用粗线表示,队伍若的用细线表示。 知晓郑锤这人的性格,何宇鸿只是不说罢了。 “不必了,不必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郑锤谦虚着道。 看着郑锤对着这舆图没有什么问题了,郑锤看向了自己弟兄们一路带来的两辆破城车与投石车,道了来:“这有两辆投石车与破城车,一辆破城车与投石车给你们。破城车用来攻打那种紧闭的城门,就像上次我们在益石府的时候遇到的,有了这破城车,可以加快攻城的速度。” “这投石车同样是用来攻城的,投石 车与破城车不同,投石车需要弹药填充,咱们唯一能用的只有石头,要是你有酒和火当我没说。有了这东西,当城门紧闭的时候,用它可以打到城楼上的敌人。” 听着何宇鸿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语,属实让郑锤听得有些懵了。 “那个宇鸿兄,能演示一遍吗?”郑锤笑眯眯着。 “演示可以,但是时间紧迫,我留下几个人过去,让那几个教你。” “好。” 见着郑锤应后,何宇鸿看向了自己后面的弟兄们,大喊了起来:“会用破城车与投石车的弟兄们,出来两个人!”喊后,何宇鸿两眼目光继续看向了郑锤:“郑锤兄,有他们俩个教着你们就可以了,你也赶紧找几个弟兄来学学。另外,春旭兄说,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能自己想法子解决就想法子解决,不能想法子解决,急忙派人告知一声。还有,你只能按着你的路线去攻打城池,莫要搞错了。” “好。”郑锤满脸笑容的应着。 自从这次攻下西兴县后,有时夜间做梦郑锤都会笑醒过来。 “好,你也赶紧找一个你自己的助手,这样更方便你。行了,话不多说了,战事要紧,我们就先出发了。”道完,何宇鸿欲要转身走去,刚转个身,走还没几步,何宇鸿转过头来,最后吩咐了句话来:“郑锤兄!春旭兄说了,这路上啊,要是发现石头,要随后带上,这投石车用得着!” “好!”郑锤应着一声。 这下,何宇鸿方才放心走去。 瞧着留下了一辆破城车与投石车,再看着自己当初留在益石府城的几千人又回到了自己队伍之中,郑锤笑得那叫个开心。 这笑若是让哪个富贵姑娘家的瞧见了,那不得跟着笑掉大牙。 笑了片刻后,郑锤拿着手中的舆图再次看了起来,朝着路线标注的方向玉桥县看去,随后,看着自己后面的弟兄们,郑锤满脸笑容的大喊了起来:“弟兄们!往着玉桥县方向去!一路上,若是发现了石头,能搬得动的都搬着!投石车需要用到!出发!” 郑锤说完,这些弟兄们个个都迈起了步子来,往着玉桥县而去。 这西嘉府所管辖的区域不大,因此这管理的县也就仅几个县,这些个县,若是何宇鸿与着郑锤进军的速度够快的话,半个月灭了占领了西嘉府都没有问题。 然,几日过去了,朝廷这才收到来自南越省巡抚的书信。 今日的左相苏云起面色看着比往日更加不好,瞧着这面色,要是谁惹了他,说不定就是个被斩首的下场。 正因为这面色,今日在朝堂的官员没一个敢问发生了什么,个个都是沉着头,二话不说,就连平时在底下说的悄悄话都听不见。 许久后,左相苏云起将手中的那封信狠狠的扔上前过去。 “看看!看看!” “广南的那群刁民未除掉,这南越的蝗灾又来了!这信还是前几日的信,今 天,这蝗灾岂不是到了墨漳,到了广南?!” 苏云起生气的道了声。 果然,苏云起还真猜对了,这蝗灾今天确实已经往着墨漳,往着广南而去了,只是暂时还未有信传来罢了,估计墨漳的巡抚与着广南新上任的巡抚正在拟着信了。 想到蝗灾的事,左相苏云起这才想起广南那群刁民的事来,这也才想起自己前两日在丞相府中所说的事来。 “杜都督!”左相苏云起喊了一声后,朝着大都督杜安通看去。 听见声后,大都督杜安通抬起了头来,瞧着左相苏云起的眼神,杜安通一脸不知。 见着杜安通还未说出口,左相苏云起提醒了来:“你是不是忘了何事?今儿可是这第三日了。” 有了左相的提醒,杜安通方才想起来是何事。 看来,从那天想到法子后,这后面都不关心那事,今天就忘了。这就好比,认识了一个人,若是常常不惦记着她,这后面把他给忘喽。 杜安通这才急忙说来:“左相,法子,下官已经想好了。” “说来听听。”苏云起两眼目光朝着大都督杜安通看去。 “这要是不动用三省主力军的力量,那只有用全国巡抚的力量,大墨有七个省份,每个省份都有巡抚。巡抚,巡抚,自然是巡自己管辖的区域,安抚民生,除暴安良。这把全省巡抚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两万人,这两万人足以将这群刁民给镇压了。”杜安通回着。 听后,苏云起微微点点头来,看着面前站立的文武百官,苏云起问了来:“诸位,可有异议?” “左相!”一官员站了出来,便是户部右侍郎昌文彦。 见着这官员站了出来,苏云起眼神朝着他看去,问来:“你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左相,此法子不行。这若是用全省巡抚的力量来镇压了这些刁民,这数量之上,倒是能够镇压得住这群刁民。可这,全部的巡抚,算上了这路程,这近的也得十几日到,远的这也要一月啊。”户部右侍郎昌问彦道。 听着他这么一说,苏云起自己倒觉得有些道理。 站立在群中的大都督杜安通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当今国库银子已经没法叫唤得住这三省主力军,又怕左相苏云起将自己的官位免去,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招。 尽管自己很赞同他的意见,但大都督杜安通只能选择不说话。 “那你可有何好的法子?”左相苏云起问。 这不好的方法倒是能够说出哪不好了,可这要问好的法子是什么,户部右侍郎昌文彦说不出了。 “既然没有,你说什么?!本相还以为,你这个户部右侍郎能够想出比杜都督更好的法子,到头来,你除了会说出不好的地方,这好的法子你倒是想不出一个。”看着户部右侍郎昌文彦不再说了,左相苏云起道了来:“行了,眼下先把这群刁民镇压了再来想想这蝗灾如何解决。”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赌约 ,墨染江山 朝堂后,左相苏云起把户部的几个官员叫到了丞相府之中来。 想着朝堂之时的场景,户部尚书岑文星与着几位侍郎站在左相前,个个沉着头一言不发。 如今的左相,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位左相,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深感丞相一职不好当,再想着大女儿苏婉月在后宫之中的模样,这些年来的苏云起性格变得暴躁了许多。 皇上不亲政,朝廷上的事都交由两位丞相处理。 这些文武百官对着右相杨有成倒未有多害怕,反而害怕的是左相苏云起。 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来的朝堂,已经没有当年的那般热闹,上的这早朝就像是对牛谈情一般,哦,不,是弹琴。 左相苏云起饮了一口茶水,叹了一口小气,方才抬起头来,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几位户部的官员。 瞧着他们已经许久都未有说出一句话语,苏云起已经等不了了,道了来:“蝗灾如何解决啊?” 一问,没有官员回答。 看着没人回答,左相苏云起自语了来:“这蝗灾,上一次来临的时候还是在这十几年前吧?本相记得,当初这蝗灾是用银子、粮食的法子来解决的吧?是不是啊,几位?” “是,是。”户部尚书岑文星应了后,其余几位小官跟着应着。 “既然是,那就赶快用银子!用粮食去赈灾,去安抚民生啊!”苏云起大吼了声。 话虽是这么说,国库还有着多少银子,有着多少粮食,户部的那些官与左相苏云起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可这左相这么一问,几位户部的官员也不好回答啊,这银子有多少,粮食有多少,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瞧着一个个官员都是一副不说话,选择沉默的样子,左相苏云起大喊来:“怎么不说话了?都是哑巴吗?!” 看着他们还是一言不发,苏云起看都不想看到这副面孔了,两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来,饮了一口茶水后,坐在椅子上,两眼目光朝着摆放一份份奏疏与文书的木桌上看去。 虽说右相杨有成在一旁,可苏云起就是不把问题交给他,虽说自己是他的恩公,可自从二人当上这丞相的位置后,都是右相杨有成处理的公务比较多。 想到这些,左相苏云起都舍不得把问题交给他了,就算交给他,他也未必能够想出来一个好的法子。 瞧着面前的几人,一言不发,苏云起气得说了句:“既然不愿说话,这以后就不必说了,想提前告老还乡的还乡去吧,不愿意的从今起,这话就不许说了,回家拿上线,缝了去。”说着,苏云起看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瞧着他是亲家的份上,说了来:“从明儿起,你在家中好好想出个法子,什么时候想出个法子再来处理公事吧,你的那些事交给其余人去做。” 听着左相苏云起的话语,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朝着苏云起看去。 见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模样,苏云起道来:“都回去吧,除户部尚书外,其余的人不 许说话,说一个字挨一个板子,既然那么不喜欢说话就莫说了。户部尚书你回去,从今日起,在你的府中想个法子,这户部,你不用来了,本相找几个人帮你处理。” 想着自己最起码能说话,户部尚书岑文星应下了:“好,下官告退。”道后,走了出去。 其余几个官行着礼,话不敢说,便走了出去。 瞧着恩公苏云起这般忧愁的模样,右相杨有成问了来:“恩公,这蝗灾如此凶猛,上一次蝗灾时是如何解决的?” 听着右相杨有成一问,苏云起眼神看着他,道来:“这些事你不必多想,把手中的公务处理好。这些,我来想法子。” 看着恩公不让自己想法子,只想着让自己处理好手中的公务就足够,杨有成只好沉下头来,批阅着手中的奏疏来。 要说让自己想着治理蝗灾的法子呢,好像还真没有,毕竟如今的国力已经没有能力来处理好这蝗灾了。 左相苏云起每日就如同摸鱼一样,那几个官员走了之后,苏云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桌上堆着的奏疏与一些文书发起了呆来。 每次瞧着左相苏云起如此,丞相府中的那些小官们见了就当没瞧见一般,而右相杨有成呢,每次在左相苏云起发呆的时候,自己批阅完手中的奏疏后,帮着他把面前的那些奏疏一起给批了。 因此啊,在这朝廷之中,人人都羡慕着右相杨有成,人人又不羡慕右相杨有成。 大都督杜安通的法子一出,朝廷立马给大墨境内七个省的巡抚皆写去了信。 要说最难的还是广南省的巡抚,刚上任没几天,自己就要继续解决这地方刁民的事。 此时的广南省府城巡抚府衙中,新上任的巡抚丰子实正在想着如何镇压得了那帮刁民的事。 巡抚丰子实,如今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满头还是黑发,一脸黄彤彤的面孔,胡子呢长得很是浓密,这身材呢可以称之为虎背熊腰。 这时,一腰间佩戴着长刀的小兵两手紧紧握着一封刚到的信,往着巡抚丰子实所在的位置匆匆的跑去。 “巡抚!巡抚!” 匆匆的脚步声加上这急匆匆的喊话,这小兵跑进了来。 瞧见自己的人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巡抚丰子实问来:“怎么了?可是那帮刁民打过来了?” 小兵摇摇头,走上了前来,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信交给了巡抚丰子实,道了来:“这是朝廷捎过来了信。” 接过小兵手中的信后,巡抚丰子实匆匆的打来了来,接着,两眼目光紧张快速的阅览了一番来。 看后,巡抚丰子实将那封信放在了一旁,看着一旁的小兵还未走,巡抚丰子实问了来:“那帮刁民现在何处作乱?” “回巡抚,在西嘉府与水宜府。”小兵答。 听后,巡抚丰子实自语了来:“西嘉府、水宜府。若是他们野心大的话,这下一步就是朝着这南宁府打来了,若是他们想以包围的方 式再打到这南宁府,那这朝廷的计划,还有得实施。” “巡抚,这信上说了些什么?”一旁的小兵感兴趣问来。 “朝廷让我这个巡抚还有其他省份的巡抚,集结力量,再把那帮刁民镇压下去。”巡抚丰子实答,瞧着一旁的小兵一言不发了,巡抚丰子实吩咐了起来:“你下去,带着弟兄们多加练习,不能负了朝廷的厚望。” “是!”应了一声后,这小兵匆匆去准备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其他的那些巡抚皆已经带着兵往着广南省南宁府走来。 而春旭他们呢,这么多日以来,西嘉府、水宜府已经轻松拿下,如今正在攻着凉城府与东嘉府所辖的县城。 为了确保安全,那些从外地来支援的巡抚队伍唯一走的方向也只有凉城府与东嘉府还未被攻打的县经过。 那些被攻占的县城如今已经都是春旭他们的人了,若是朝廷经过的兵定会来一战。 然,还真是如此。 从南越省、墨漳省来的两支巡抚的兵力在益石府地界停留了下来。 南越的巡抚与着墨漳的巡抚看着模样,年龄确实相差不了多少,这发丝上,有着好多的白发盖住了黑发。 这两支队伍好巧不巧的是,刚到广南省益石府地界就碰上了,而且这两支队伍的巡抚还都保持着同一个想法。 墨漳的巡抚,姓陶,名坚白;南越的巡抚,姓杜,名兴思。 一见面,二人便开始聊了上来。 “杜巡抚,好巧不巧啊。”墨漳省巡抚陶坚白满脸笑容。 见着陶巡抚如此模样,南越省的杜巡抚满脸笑容,道来:“确实是啊。” “杜巡抚,这朝廷的指令不是让咱们从凉城府与东嘉府前往南宁府集合嘛,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走错路了?”陶巡抚明知故问。 “怎么,陶巡抚也是走错路了?”杜巡抚笑道。 “当然不是,老夫啊,寻思着,这群刁民能有多厉害,要咱们从这凉城府与东嘉府走,这从这边走岂不是更近嘛。再者,老夫做了十几年的兵,当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巡抚,岂会打不过这刁民?”陶巡抚满脸自信道。 一听,南越省的杜巡抚笑了来:“老夫之意,与你相同啊。这群刁民只不过是老百姓出生,咱们这些当兵当巡抚的还能怕他们不成。” “杜巡抚言之有理,既然这么有缘在此相遇,咱们俩共同去镇压这群刁民如何?”陶巡抚问来。 “好!”杜巡抚很是自信,接着道来:“不如,咱们各攻一座城,看看,咱们谁占回的多。占领得少的,请老夫及我的人个酒席如何?若是你占的多,老夫请你与你的人个酒席。” “好!杜巡抚既然这么一说,那就有意思了,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道后,南越省的杜巡抚与墨漳省的陶巡抚带着自己的人,往着益石府的城池而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益石府危急 ,墨染江山 南越省杜巡抚与墨漳省陶巡抚带领的兵,所到之处,百姓皆恐慌。 这几个家伙,比起春旭他们的队伍更加残暴,春旭他们都没有这般残暴,甚至一点残暴都算不上。 而在这两家伙的眼中呢,无论是谁都把他们当成刁民对待,进入这城中,所到之处见人就杀,见人就砍。 所有瞧见的百姓们,人人皆恐慌不已,四处逃窜着。 这些巡抚的兵确实是给力,这才几日的时间就已经把好几座城给占领了。 在南宁府巡抚衙门的巡抚丰子实听到墨漳与着南越的巡抚已经进攻时,坐在椅子上的巡抚丰子实已经是气愤不已。 “鲁莽!实在是太鲁莽!”一边念着,巡抚丰子实便一边徘徊走着。 瞧着丰巡抚如此,一旁的南中省巡抚顾光齐与湖广巡抚松阳冰一同着急了来。 “这兵力都没集齐,这就行动了,太过鲁莽,这些刁民的力量不容小觑。”丰巡抚还在自语着。 看着丰巡抚这般生气的模样,湖广省巡抚松阳冰问了来:“丰巡抚,你看,这事应该如何办可好啊?” 听着松巡抚一问,丰巡抚停止了自语声来,两眼目光看向了正在坐着的顾巡抚与松巡抚,问了来:“二位认为呢?” 在这三人之中,属丰巡抚最为年轻,其次是南中省顾巡抚,年长者是湖广省松巡抚。 听着丰巡抚一问,坐在椅上的顾巡抚眼神看向了最为年长的松巡抚,道来:“松巡抚,您看?” 瞧着二人投来的目光,松巡抚思虑了下,道来:“这江莱省巡抚与着南余省巡抚如今还在路上,墨漳省与南越省的巡抚已经出动了,依老夫看,不如先等等剩下两位巡抚到了再进攻不迟。” 听后,顾巡抚看着站立在面前的丰巡抚,道出了自己想法来:“若是等剩下两位巡抚到了,再去打,顾某怕这到时南越与墨漳的两位巡抚打不过这群刁民啊。” 听着顾巡抚的话语,丰巡抚与松巡抚表示有些认可。 “那顾巡抚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呢?”丰巡抚问。 “顾某认为,我们应该是时候出动了,边打边等着剩下的两位巡抚,若是我们如此旁观,这南越与墨漳巡抚的兵力恐怕撑不住多久啊。”顾巡抚道。 听完,丰巡抚两眼目光看着一旁的松巡抚:“松巡抚,您以为呢?” “老夫意见同顾巡抚。”松巡抚答。 瞧着松巡抚与着顾巡抚都赞成即刻援助,丰巡抚只好顺从了来:“好,那就依二位巡抚的意见,即刻去援助。” “好,那老夫就先去准备了。”道完,松巡抚走出了门。 “顾某也去准备了。” “好。” 瞧着两位巡抚都去准备了,丰巡抚也不敢耽搁,一同去准备着了。 很快,三位巡抚的兵力从南宁府城出发,往着益石府进军而去。 春旭他们在的位置远了些,比在南宁府的几位巡抚晚知晓了一天。 如今春旭的队伍 刚占领完东嘉府的开口县。 丑时的春旭正在东嘉府开口县的县衙之中搜刮着县衙的物资。 “弟兄们!动作快点!该拿的拿好了,赶路要紧!”春旭对着周围搜刮县衙物资的弟兄们喊着。 这时,十七岁的林白羊匆匆的往着这边赶来。 “叔叔!叔叔!不好了!”林白羊边跑边喊着。 听见声后,春旭转头了过来,方才还满脸笑容的他,见着林白羊慌张的表情后跟着慌张了起来。 “怎么了?”春旭问。 林白羊走近后,灰头土面的看着春旭,道来:“墨漳省的巡抚与南越省的巡抚正在打着益石府的那些县。” 听完,春旭更加慌张了起来:“不急,慢慢说,子渊他们可还好?” 林白羊有些不确定:“方才益石府城的人传消息来,说那些人见人就杀,已经占领了几座县城。” 听完,春旭分析了起来。 这消息是刚刚传来的,现在自己在的地方是东嘉府的地界,与着益石府隔着好远,若是传消息的人快些,也得两三日才传达到,估计现在的益石府城早与着那些巡抚的人打起来了。 见着叔叔还未说一话话语,林白羊担心的问了起来:“叔叔,子渊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瞧着林白羊有些着急的面孔,说实话,春旭心中也很是着急,看着林白羊,春旭急忙吩咐来:“你命人跑去榆城县,让何宇鸿将军带兵过来汇合。” “好。”林白羊应了声后,匆匆跑去了。 看着林白羊走远了,站立在原地的春旭不知该怎么办来,自己也没料到朝廷的人这么快就行动了。 本以为等自己将这东嘉府府城拿下后,朝廷的人会在南宁府等待着作战,可如今,着实与着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此时的益石府已经如同春旭脑中所想的一样,已经被着朝廷的兵力正在镇压中。 “杀了这些刁民!敢扰乱国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墨漳省的陶巡抚拿着长刀大喊着。 只见,此时的益石府城之中,百姓们四处逃窜,犹如一群老鼠碰见了几只会抓老鼠的猫一般。 在几处城门边,春旭他们的人正拿着手中的刀剑与着这帮朝廷的人对抗着。 但与这些训练有素朝廷的兵比起来,春旭他们的人实在是弱,毕竟这才练了多久。 瞧见,占优势的是墨漳陶巡抚的人。 而一道的南越省巡抚为了能够吃到墨漳省巡抚请的酒席,带着兵已经往着西嘉府所管理的那些县城打去。 “区区刁民!所有人!拿出全部力量来!还想不想吃杜巡抚请的酒席了?!”陶巡抚大喊着。 好家伙,还是酒席管用,是个人都喜欢吃酒席,陶巡抚的一喊,这陶巡抚的小兵们一个个将自己的性能拉满,手中握有的长刀朝着敌人朝着益石府城的百姓挥砍而去。 街上的花花草草凡是遇见陶巡抚的人,都被砍得稀巴烂,街道上的那些狗都得挨上几巴掌,几巴掌还不解气还被砍来当狗肉吃 。 那些已经跑回家紧闭门窗的百姓,根本没法躲得过这朝廷的人。 说是朝廷的人,这些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山贼了。 那些紧闭门窗的房屋都要被着陶将军的人撞开,将里面躲藏的百姓拉出来抹上脖子。 只见,一刀过去,人倒地,血飞溅到屋檐底下挂着的红灯笼上。 整个益石府城一下间变成了一座屠城。 此刻,在偌大的府衙中还算安全的子渊与着李晞冉及何韩盛正躲在一个房间中,都不敢大声说上话。 “这这可怎办好?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也不知道宇鸿这孩子到底如何了。”何韩盛靠在墙边小声自语着。 听着何韩盛这么念叨着,心善的晞冉小声安慰来:“叔,莫担心,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看着晞冉也着急的面孔,听着这安慰的话语,何韩盛怎会不紧张嘛。 子渊站在晞冉一旁,一言不发,耳朵在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还能瞧见,子渊右手上紧紧握着把剑。 这把剑,从子渊习武以来,便一直跟随在子渊身边,子渊用着这把剑也做过不少好事。 看着一旁的子渊这般认真的模样,何韩盛好奇的问向了晞冉:“这孩子能打人吗?不能打的话,就我们两个,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听见何韩盛的话语,晞冉扭头过来,微微笑着,点了下头:“莫要小瞧他。” 正当晞冉刚说完话,子渊的耳朵已经听到动静声了。 这动静声虽大,可子渊听来,也没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动静声越来越进,越来越大。 突然间,一把刀朝着门缝插了过来,刀尖露得老长了,险先刺中了晞冉。 见着如此,晞冉吓得不轻,看到子渊的面孔及动作后,这才淡定了下来,一旁的何韩盛左手上紧紧的拿着长刀。 突然,这门被踹开了! 走进了四五个手里这么刀的兵来,见着面前三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这四五人的小兵将手中的长刀朝着晞冉、子渊及何韩盛过去。 练了这么多年武的陈子渊立马将手中的剑提起,快步过去,剑朝着几把长刀一劈,长刀飞向了周围的墙壁,插在墙壁上。 见着面前的这小孩有如此大的力量,那几个失去刀的小兵有些慌张了来,那手中刀还在的小兵这次换了个招式朝着子渊挥砍过去,子渊躲避了过去。 见着自己手中的长刀还在,几个小兵更加兴奋了,与着这小孩斗了起来。 不过啊,这些个招式,对于子渊来说,那根本就不成问题。 一躲二躲三刺,大概就是这么几个动作,瞧见这几个兵的手上、肩膀上已经刺伤了好几个口子。 一旁的何韩盛与着李晞冉急忙拿着手中的刀朝着那几个失去刀了挥砍过去,果然,没了这刀,这兵就不算兵了,躲都未有躲得了就被晞冉与着何韩盛砍死了。 那几个与着子渊斗着的兵一点一点的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力气。 第二百二十八章 子渊失踪了 ,墨染江山 “子渊,杀了吧,别玩了。”一旁的何韩盛喊着。 看来,何韩盛已经真正见识到了子渊的厉害了。 听见声后,子渊撇了一眼一旁的何韩盛后,将手中的剑紧紧握住,瞄准时机朝着几位已经筋疲力尽的人刺了去。 只见,几人瞬间倒地。 瞧着人杀光后,何韩盛道了来:“这地不安全,我们是不是该逃离这个地方?” 正当三人欲要做些什么时,忽然听见衙门外边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声。 听见这动静声后,子渊、何韩盛、晞冉站立在一旁,心里十分慌张,紧紧的握着兵器,听着外边的动静声。 “人都杀光了吗?!”衙门外的陶巡抚问了声。 “回巡抚,已经杀光了。”一小兵道。 听后,陶巡抚转头朝着府衙门看了一眼,见着府衙门内很是安静,问了来:“府衙里去过了吗?” “去过了。”小兵道。 看着没有什么动静的府衙,再看着大街小巷之中横尸遍野,想着与杜巡抚的赌约,陶巡抚一刻也等待不了了。 “既如此,出发!咱们不能输给杜巡抚!”陶巡抚焦急的道。 听后,陶巡抚领着兵朝着城外出发。 感觉到人已经走了后,李晞冉心喜的两眼目光看向一旁的何宇鸿与子渊,问来:“人是不是走了?” 何韩盛有些不信任的点了头。 子渊那是十分自信的点头来:“放心吧,娘,都走了,咱们都安全了。” 听完子渊的话语,晞冉的心方才放松了下来,看着周围躺在地上的几个小兵,晞冉是多么庆幸着自己还活着。 “我出去看看。”子渊道了一声,欲要出去。 瞧见子渊的动作后,一旁担忧的何韩盛急忙拉住了子渊的手腕来,不放心的道了一声:“外边还不清楚是否安全,先别去。” 听着叔叔何韩盛的话语,子渊心中有些不服气来,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子渊只好拿着自己的剑,往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兵走去,蹲现在小兵一旁,右手伸了过去,揪起了干净的衣服,擦了擦手中握着的染上了些血迹的剑来。 一旁的李晞冉瞧见此幕后倒不稀奇,倒是一旁站立着的何韩盛有些欣赏起这个孩子来。 许久后,何韩盛看了一眼晞冉,道来:“这孩子比着我家的宇鸿懂事多了。宇鸿像子渊这样的年纪时,常常给我惹不少事,每次想抽他,都是他爷爷惯着。”说着说着,何韩盛突然挤出了泪水来。 听着何韩盛的一语,再看着何韩盛右臂的样子,想安慰却又不知安慰些什么好,微微一笑,道来:“叔,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后好好生活,往后看。” 听着晞冉的话语,倒是给了自己心里安慰了些来:“也是。”道完后,何韩盛往着门外小心翼翼走上前几步,听听外面是否还有动静声。 听了许久,听不见什么动静声后,何韩盛眼神朝着子渊与晞冉看去:“人应该都走了,放心出来吧。” 听着何韩盛 一说,子渊毫不犹豫的快步走了出来,倒是晞冉有些害怕来,怕着那些杀人如麻的兵还未走。 瞧着如此后,子渊回过头来,两眼目光朝着晞冉看去:“娘,放心出来吧,没有人了。” 子渊的一喊,晞冉这才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三人小心翼翼的往着府衙门外走去,刚走到府衙门这里后,看着这门外的一切,三人惊住了。 只见,府衙门前的一条道上,横尸遍野,全是伤痕累累的百姓,有老人,有小孩…… 只要是个人都瞧见着他们已经倒在了地面上。 见到这一切后,让十一岁的子渊有些接受不了来。 “娘,他们怎么这么残暴啊,连小孩都不放过。”子渊有些难过着道。 晞冉摇摆着头,很是同情那帮已经死去的百姓。 见着大街上这些横七竖八的尸首,子渊不知不觉联想起溪桐县的那位最要好的朋友何倾雪来。 不知为何,子渊的情绪一下子就上了来,往着走了几步,看着这些横尸遍野的百姓,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后面的何韩盛见着此景,心中也是十分可怜着他们,但又无能为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只见,子渊站在衙门外片刻后,衣袖擦了擦眼泪,往着下边飞奔了过去。 见着子渊跑过去后,晞冉大喊了来:“你去哪啊?” 子渊头也不回,话也未答,径直的跑了去。 一旁的何韩盛见后,同样问了一样:“子渊!你去哪里?” 子渊还是一样,头也不回,话也未说。 见着如此,二人选择追了过去。 但一个中年之人与着一个快到中年之人怎能追的过这年轻力壮的子渊? 没多久,子渊便把他们甩得远远的了。 这时的晞冉已经体力不支,停了下来,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子渊,着急的自语了起来:“这孩子,去哪里怎么也不说声,跑那么多做什么?” 瞧见晞冉停了下来,在前面追的何韩盛见后,回头往后道了句来:“放心,我定把子渊给带回来!”道完,何韩盛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虽然已经瞧不见子渊的后影了,但何韩盛还选择追着。 尽管不知子渊往着哪个方向跑去,何韩盛还在猛的使劲追。 追着追着,何韩盛便跑到了城外,而不见踪影的子渊呢也在益石府城的城外。 不过,不同的是子渊往着溪桐县的方向跑去,而何韩盛呢则朝着台山县的方向跑去。 虽说是同一个方向,可这目的地不同,这所走的方向也不同,这道路自然也不同,可以说,二人算是彻底无缘遇见了。 寻了大半天后,直至傍晚之时,何韩盛满脸失望的跑回了益石府城。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如此黑的天里,外边又是横七竖八的尸首,晞冉害怕的在自己住着的房间里点起了煤油灯,双手蜷缩在一起,心里一直在担忧着子渊。 这时,安安静静的府衙之中,响起了脚步声,晞冉害怕的将一旁的刀紧紧握了起来,两眼害怕又期待的目光往着门边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晞冉手中握着的长刀也越握越紧,两只瞳孔中看得出来晞冉是越来越害怕。 突然,门开了来,晞冉害怕的将长刀举起,正欲要往着走进来的人挥去时,听见传来了一声话语。 “是我。”何韩盛有气无力的道了声。 听见声后,晞冉收下了长刀,两眼目光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何韩盛,自己的心这才放心了下来。 但是,何韩盛也不走进来也不走出去,整个人傻傻站立在原地,一话也未有再说。 见着如此,晞冉看了看何韩盛左右,未有瞧见子渊的身影,突然,心里又开始慌张了来。 “叔,子渊呢?”晞冉担心的问了句。 何韩盛抬起头来,在煤油灯的照亮下,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了晞冉一眼,又垂下头来:“没没找到。” 一听,晞冉身子顿时软了,垂倒在了地上。 见着如此,何韩盛急忙蹲了下来,用着仅有的左手扶着晞冉来,看了一眼晞冉的面孔后,道歉了起来:“对不住,是我无能,没能把子渊找回来。” 听着何韩盛这么一说,再想着子渊近几年来所做的事,晞冉调整些状态后,站了起来,凑到了煤油灯的一旁,两眼目光朝着煤油灯灯芯上一晃一晃的火苗看了过去。 瞧着晞冉正忧愁着,何韩盛坐在一边远远的,一话未语。 知晓都怪自己没用,要是动作再快些,或许就能追上子渊了。 想着想着,何韩盛已经在内心之中自责起了自己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瞧见晞冉还是一直朝着煤油灯灯芯看着,一话未语的模样,何韩盛自责来:“都怪我,要是步子再快些,就能找到子渊了。要不这样,等明儿一早,我继续去找他,找不到他,我不回来了。” 听着何韩盛的一语,晞冉道起话来:“叔,这都不怪你。”道完,晞冉继续朝着煤油灯灯芯看去。 晞冉的一语,让何韩盛一时间不知晓怎么说了,在心中猜测起了子渊会去那些地方来。 许久后,晞冉道了句话来:“叔。” 听后,何韩盛两眼目光朝着晞冉看去。 晞冉接着道来:“明日带上我,我们一起去找,子渊不能丢。” “好。”何韩盛想也没多想便应下了。 对于何韩盛来说,自己很是能理解一个当母亲的想法,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孩儿的;而对于晞冉来说就不一样了,自己虽是子渊名义上的母亲,可自己并未是他的亲生母亲,自己仅是当年伺候子渊亲生母亲的一个婢女而已。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叫着叫着,晞冉已经有了一个当母亲的样子了,可自己心里还是未能忘记,这是皇室的孩子,是自己当年伺候主子的孩子。 片刻后,看着这漆黑的夜,何韩盛问来:“你还没吃晚饭吧?” 晞冉点了下头,道了一句:“你吃吧,我不吃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继续寻找 ,墨染江山 听着晞冉这么一说,何韩盛也没说些什么。 只见,何韩盛起身了来,摸着黑,往着火房而去。 以前的那个火房因为走水,被烧了,这火房也就移至到一个空旷的屋子之中用作暂时的火房。 如今,春旭和那些弟兄们已经走了,这火房啊,也用不着了,便成了三人平时用作吃饭的地方。 何韩盛摸着黑,走进了火房中后,往着一旁柴堆看去,将干燥的茅草拾取了些来,放入了灶台之中,随后将灶台上的火折子取了来,拧开盖子,吹了吹,瞧见火焰燃了起来,何韩盛快速的将火折子移至到了灶台里的干燥茅草上,火焰顺着干燥的茅草燃了起来。 见着茅草燃起了来后,何韩盛急忙将火折子的盖子盖上,放置在灶台之上,接着,坐在木椅上,往着灶台之中添加柴火来。 加好柴火后,何韩盛开始做起了饭菜来。 在大墨,只有富贵人家或者行走在江湖之中的人方才用到这火折子,其他的老百姓只能用这打火石进行生火。 打火石与火折子相比,打火石的使用寿命更长一些,而火折子呢,总需要隔一段时间往着里面添加新的燃料。 要说效率呢,这火折子点火的速度会快一些,而打火石需要不停撞击,直至火花出现足以将可燃物点燃为止。 火折子呢,每次一打开盖子,往着火折子里面的燃料轻轻一吹,原本因为氧气的隔绝导致半熄半灭的燃料再重新得到氧气后继续再燃起来,不需要之时,将盖子一盖,火折子中氧气完了后,燃料便处于半熄半灭的状态,下次再用之时,仅需要打开盖子,往着火折子中一吹便可轻易获得火源。 火折子固然方便,因此在这火折子所需的燃料上自然不便宜,寻常人家的百姓还是用不起这样贵的火折子的。 相比打火石,更受百姓们欢迎。 打火石只需两块打火石,便也用许久,无论去到哪里,只需带上两块打火石,两块打火石一撞,若是运气好的话,很容易的就能生起火来,运气差些,那不得费上大半天的劲儿。 终于,过了许久,府衙门的火房之中一股香味散发了出来,香味被着风带入了衙门中的各个房间之中。 对于做饭菜,对于失去了右手的何韩盛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 此时,坐在榻边,两眼看着晃动的煤油灯李晞冉,闻到这股飘香的味儿后,肚子突然咕咕叫了来。 嘴上说不饿,这肚子倒是挺诚实的。 不一会儿后,何韩盛端着一盘菜与一碗米饭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榻边还在担忧的李晞冉,何韩盛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个饭菜不小心多做了一份你吃点吧?”说着,何韩盛不管晞冉是否同意,端着一盘菜与一碗米饭放置在了与着煤油灯在一块的桌子上。 看着这饭菜,闻着这还算香的气味,想着子渊的事,晞冉一点也没有吃下的胃口。 “叔,你拿走吧,我不吃。不饿。”晞冉眼神看着何韩盛。 听后,何韩盛左顾右看,组织好语言后,两眼看着还在担忧的晞冉,再看着面前的饭菜,道了来:“你多 少就吃点吧,明儿才有力气去子渊,这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听着何韩盛的一语,突然,晞冉的肚子再咕咕叫来,晞冉只好微微挪上前,将面前摆放的盘子及碗挪至自己的面前来,拿起筷子,夹着菜吃了前来。 瞧见晞冉肯将桌前的饭菜吃了何韩盛这才放心来。 吃着,看着面前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何韩盛,晞冉问来:“叔,你吃过了没?” 因为平常之时,饭菜都是晞冉一个人做的,仅有今日的这一顿才是何韩盛做的。 何韩盛点头应着:“吃好了。” 待晞冉吃完后,何韩盛还帮收拾着来,将盘子及碗筷放入火房中后,何韩盛这才回了自己的睡房,睡下了。 半夜,天才未亮,晞冉担忧得睡不了觉,只好起身来,叫上何韩盛一起,去寻找子渊了。 他们开始在这益石府城大街小巷找着子渊来。 而此刻正在一边的东嘉府开口县的春旭与着刚刚到来的林叙白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同样收到益石府下的那些县被着巡抚带兵攻占消息的将军何宇鸿与着将军郑锤已经往着原路返回,决定杀回去。 何宇鸿队伍的速度相比郑锤队伍的速度来是要快些,毕竟,郑锤的这身材,你懂的。 “春旭兄,要不,咱们往返回去吧,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支持我们的百姓被这朝廷的人一顿乱杀啊。”林叙白的脸上已经瞧出来着急了。 林叙白一说,正在春旭还在考虑到底该如何做之时,一旁的弟兄们已经等不及了,纷纷道起了话语来。 “领头,我们杀回去吧。” “是啊,不能让朝廷的人把我们的家人全给杀了啊。” “领头,我们不能辜负了那些支持我们的乡亲们啊。” 一句句都是要求杀回去的话语传入了春旭的耳中。 一话未语的春旭听着弟兄们的意见声,想着在益石府城如今不知如何状况的子渊他们,再看着面前林叙白的面孔,春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了周围的弟兄们,做决定了来:“好!那咱们就杀回去!我们不能辜负了支持我们的乡亲们,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家人被着朝廷的人一顿乱杀,杀回去。” “杀回去!” “杀回去!” 弟兄们手里紧握着刀剑一边挥舞着一边坚定的喊着。 看着一旁的林叙白,春旭问了来:“宇鸿他们如今如何了?” 林叙白摇摇头:“未有他们的消息。” 听完后,春旭皱起了眉头来,道了一句:“不管了他们了,咱们杀回去。”道完,看着周围及门外的弟兄们,再看着还未有亮明的天,春旭大喊了起来:“所有弟兄们,衙门外集合,准备出发!” “是!” 一声令下,这些弟兄们纷纷拿好自己的武器,将所有的东西带好,往着衙门外集合而去了。 一切准备好后,林叙白与着春旭的两支队伍往着水宜府方向前进而去。 经过一夜的行走,年仅十一岁的子渊已经来到了那个溪桐县城。 瞧见,溪桐县城外,负责把守的弟兄们个个已经倒在地,已无生命迹象,城外随处可见有不同年龄段的百姓倒在地上,鲜血洒地。 加之今日的雾水,这空气中已经闻不到泥土的芳香,仅闻到血腥的味儿。 见着这些,子渊的心忽然跳动得飞快。 这样的场景,还是自己第一次遇见。哦,不!已经是第二次遇见了,在益石府城的时候遇见了一次。 但不知为何,子渊看到这样的场景却与在益石府城看到的更加慌张,或许是想到最要好的朋友何倾雪才会如此吧。 见着这些模样后,子渊匆匆的往着城门走去,越过城门边的一具具尸首后,在这城中开始寻找何倾雪的踪迹来。 看着这一具具不同年龄段的尸首,子渊是多么的希望没有何倾雪的。 子渊背着把剑,小个子的他,在这城中边走边寻找着。 而这时的晞冉与着何韩盛还在益石府城外寻找着子渊,或许是一时间的慌张,他们也猜不到这子渊能去哪里,就现在益石府城的城外寻找一番。 “子渊!”晞冉喊。 “子渊!”何韩盛喊。 喊了许多遍,除了能听见鸟儿的叽叽喳喳声与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便未有再听见任何的声音了。 “找着子渊了吗?”晞冉着急的问着离着自己不远的何韩盛。 何韩盛摇摇头,看着慌慌张张的晞冉,道了来:“莫着急,你想想,子渊有可能回去那些地方?” 听着何韩盛的话语后,晞冉停下了脚步,站立在地,目光看向地面,开始回想了来。 或许是还处于焦急与担忧之中,晞冉一直未能想出子渊会去哪里。 晞冉摇摇头:“我不知道。” 看着晞冉的面孔,何韩盛叹了一口小气。 “继续找找看吧,应该去不了多远的。” “好。” 一边的晞冉与着何韩盛还在焦急的寻找着,另一边的子渊就已经把着溪桐县城所有的尸首核对了一遍。 还在最终没有看到何倾雪的尸首。 正当子渊还在为没有找到有些庆幸之时,一不留神,脚踩到了一具尸首的手。 回头一看,正是何倾雪的父亲。 瞧见后,可把子渊吓了一跳。 看着这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尸首,子渊对着何倾雪更加担忧了来。 子渊在这何倾雪家的附近一番核验后,除了何倾雪的父亲外,并未瞧见何倾雪及她的母亲。 对此,子渊又感觉有些庆幸来。 没有找着后,子渊往着城外走去,试图在城外仔细寻找看看。 子渊背上依旧背着那把跟了他好几年的剑,一双布鞋踩踏在淤泥之中,两颗眼珠子不停的转来转去,一边巡视看看有没有活口,一边看看有没有发现何倾雪。 第二百三十章 干就完了! ,墨染江山 渐渐的,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找了许久皆未有找着的何韩盛开始更加着急了起来。虽说子渊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在何韩盛的眼中算作是自己的孩子了。 以前,何家还在之时,那时的何家,生意也是刚刚好转,当时溪桐县的百姓们都说是何韩盛心善,这老天啊,才保佑着何家。 当然了,那也是百姓口中所说的,哪有跟老天跟这善有何牵连。 那时的何韩盛还很年轻,自己的两个儿子还在读书阶段,这何家的家业是何韩盛及其父亲共同努力。 在做生意时,每次何韩盛路过一些地方时,遇到有困难的百姓,能救助便救助。 总之啊,就是能帮就帮。 因此啊,百姓们都会因为他的善举,从而将他所做过的事迹牵连至何家的家业变好的话题之中。 “找到孩子了没有?”何韩盛朝着那边的林子大吼了一声。 片刻后,晞冉的回答之声这才传了回来。 “没有!”晞冉应。 “先出来吧!这儿搜遍了,应该不再这边!”何韩盛大喊。 晞冉:“好!” 二人的一喊一回后,方才从这林子中走了出来。 这林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林子中多是竹子与着灌木丛,少许有树。 这些竹子呢,长得还算是不错,个头大还很高。 出来后,二人站在马路上互看了番。 瞧见,晞冉额头上全是汗水,发丝上还粘有些蜘蛛网与竹叶,脸上仍是担心的面孔。 “叔,怎么办?这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子渊?”晞冉问着。 听着晞冉的一语,何韩盛看了看左右,看了眼天空后,道来:“这找了一上午了都没找到。先别急,好好想想,子渊最喜欢去哪里。” “最喜欢去哪里?”晞冉自语了声,开始回忆来。 眼下,只有她最懂子渊。 一旁的何韩盛看着晞冉在仔细回想着,但又未有想出来,于是在一旁提点来。 “对,你想想。” “比如喜欢去哪儿玩?” “又或者在哪里呆得最久,哪里的朋友多?” 一边听着何韩盛的话,一边回想起来,想到哪里呆得最久、哪里朋友多,无疑就是在溪桐县城了。 晞冉急忙道了来:“他会不会去溪桐县城了?” 看着晞冉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何韩盛道了来:“你好好想想,在溪桐县城有没有他最在意的朋友或者最在意的人?” 听到这里,晞冉更加确定了来:“好像有。他或许真去了溪桐县城。” 听完,何韩盛看了一眼天空,道来:“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不如我们明早再去溪桐县城吧?” 话语一出,晞冉就是不答应:“这明儿一早才去,会不会太晚了些?要是他找不着,这会不会往着其他地方找了?” 听着晞冉一说,再看着这满头大汗的面孔,何韩盛道来:“行。 那就先回城里,带上些吃食,再出发。没东西吃可不行。” 这下,李晞冉方才答应了来:“那就先回城中。” 道完,二人往着城中走去,在府衙中的火房里将所有的面粉全部用来做些点心、大饼之类的,以备路上所需。 做好后,二人将该带的带上,往着溪桐县城而去。 尽管天越来越黑,直至只能用煤油灯来照着前进的方向,二人也不会选择停下脚步,而是坚定的摸着夜路往着溪桐县而去。 到达溪桐县城之时,已是翌日的午时。 瞧见城外一片横七竖八的尸首,让何韩盛与着李晞冉二人心中发麻了来。 看着这躺在地上也有好几个自己认识的人,让何韩盛心中既是怜悯又是憎恶。 怜悯的是这些无辜的百姓,憎恶的是杀人如麻的朝廷兵。 瞧见城门便倒下了许多弟兄们,让晞冉不得不担心起春旭他们的安危来。 “不怕,慢慢找找看。”何韩盛说了一声。 尽管自己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却还在安慰着别人。 二人在这城中寻了个遍,子渊倒是未有瞧见。 寻完后,天已经黑了。 “这怎么都没有呢?”晞冉又开始着急了来。 一旁的何韩盛同着晞冉一样,也很是担忧,看着着急的晞冉,道来:“既然不在这城中,我们去别的城找找看。放心吧,他定不会有事的。” 晞冉点了下头,又开始了寻找子渊的道路。。。 翌日,天还未有亮,何宇鸿的队伍就已经碰见了陶巡抚的兵力。 “弟兄们,那帮畜生就在前面了。”蹲在树后的何宇鸿道来。 尽管天还未亮明,但这月光的照耀下,能瞧见那帮人大概有多少。 这些人,与着何宇鸿的弟兄们比起来倒是少了许多,论着这装备来说也比他们好,但要论着作战的能力来,何宇鸿的弟兄们应该不如他们。 “将军,这人不多啊。咱们定能打过。”一旁同蹲着的弟兄自信着道。 这弟兄,姓岑,名闲,一身瘦弱身材,但着这动作却十分敏捷。 是何宇鸿在前段时日之时,特意从中挑选出来的。 听着岑闲的话语,何宇鸿两眼目光朝着他看去,道来:“人是不多,就不知道咱们这么多弟兄们能否打得过。” 看着将军有些不太自信的样子,岑闲道了来:“将军,咱们之前不是也打过巡抚,这点人,完全没问题。” 见着岑闲如此自信,听着他说的话语,何宇鸿想起来了,这第一场仗的时候,打的就是广南省巡抚。 想到了那些,何宇鸿顿时来了力气,看着面前的快要走完的巡抚兵,何宇鸿朝着后面弟兄们道了句话来:“所有人,准备战斗!” 道完,等了片刻之后,何宇鸿将手中的长刀拉了出来,两眼目光朝着面前的巡抚兵看去,大喊了起来:“冲啊!” 只见,何宇鸿的弟兄们个个手里紧握着长刀、剑、矛等各种作战武器,朝着那些巡抚兵冲了过去。 听着这一声声喊声加上这匆匆的脚步声,陶巡抚立马觉得不对劲了,刚停下脚步,正当两眼目光朝着动静之声看去之时,瞧见那帮刁民已经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陶巡抚急忙大喊:“所有人!准备战斗!” 话语一出,陶巡抚的兵个个将长刀拉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见着那些刁民冲进来之时,陶巡抚的兵拿着长刀一个劲的挥砍了过去。 瞧着这熟悉的动作,一看就是在占领几个城池之时杀百姓还未杀过瘾,竟然眼睛都不仔细看的,朝着何宇鸿弟兄们身上所穿的盔甲挥砍了过去。 一刀下去,这立马让巡抚的兵懵了。 质量好一点的刀,一刀砍后,仅是缺了那么一点点;这质量不好的刀,一刀砍去,刀的口都缺得老大了。 看着自己的兵力似乎有些退缩了,陶巡抚急忙大喊:“怕什么?!区区刁民,你们还打不过不成?!他们装备再强大有何之用?!莫要忘了,咱们可是训练过的!”大喊之后,陶巡抚将手中紧握的长刀朝着何宇鸿砍了过去。 瞧见,何宇鸿一躲,便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长刀,接着何宇鸿将手中的剑朝着陶巡抚刺去。 同样,陶巡抚一躲,这剑刺空了。 见着这官躲过了自己的剑,想着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百姓,何宇鸿气得大骂了起来:“老东西,还挺能躲啊!” 见着这刁民的领头如此生气,陶巡抚笑了笑:“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儿,若是乖乖认个错,或许老夫还考虑要不要从轻处罚你们。” 听后,何宇鸿气得朝着陶巡抚一口唾沫过去。 瞧着这一口唾沫飞过来,陶巡抚急忙避让了,笑了笑:“年轻人啊,年轻人,竟如此没有教养,朝着老夫吐痰的,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人!” 刚“夸”完何宇鸿,陶巡抚便又将刀朝着何宇鸿刺了过去。 何宇鸿这次,一个跳跃,躲过了这剑,一落地便已经在陶巡抚的身后了。 “年轻就是好啊,活蹦乱跳的。”道完,陶巡抚的剑又刺了过去。 但是何宇鸿还是轻松躲过了。 看着这节凑,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还是看看那些小兵与着何宇鸿弟兄们的战斗吧。 论起这个,陶巡抚的小兵就有一个难处了,难处是如何在合适的时机,将手中的刀朝着敌人未有被盔甲包裹要害刺去。 按照这个局势来看,二者还是何宇鸿的弟兄们比较勇猛。 毕竟,自己的家人或许就是被着他们杀的,如今站在仇人之前,岂有不拼劲全力去战斗的道理。 漆黑的夜中,唯一能给他们照明的仅有这半圆的月亮了。 若是没有这月亮的光照,这打人就好比在赌场里赌着一般,稍微运气好一点能刺中敌人,运气差一点不是刺中自己的兄弟就是自己被刺中。 好在今晚的月亮与着云层很是配合,未有出现云层遮挡住月亮一事。 若是突然出现,还不知他们是打还是不打呢? 好在这些都没有出现啊,这些人战斗十分激烈,完全就是你我不让。 真可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百三十一章 陶巡抚战死 ,墨染江山 激烈竞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现在看来,还是何宇鸿的弟兄们比较占有优势。 瞧见陶巡抚的人已经牺牲了不少。 在这激烈的战斗之中,陶巡抚身上已经有好几处的伤口了。 半个时辰前还在吹嘘着自己的人能够把他们全都剿灭的陶将军,此刻已经感觉有些吃力来。 “认输吧,不妨加入我们的队伍,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何宇鸿道了一声。 此时的他身上同样也有着几道口子了,只是这伤口没有陶巡抚的多、严重而已。 看着自己的伤口,再看着自己的人,陶巡抚也不打算要投降,毕竟,自己可是十分在乎名声的。 “我呸!本官担任巡抚多年,皆是为朝廷效力。如今想要本官投降?本官才不会与你们这些刁民同流合污!”道了句后没,陶巡抚手中的长刀朝着何宇鸿又刺了过去。 打着打着,陶巡抚的人个个已经全部牺牲在了何宇鸿弟兄们的手中。 现在的这场面,仅剩下陶巡抚这么一个敌人了。 “你看好了,你的人可全部都没了,再挣扎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宇鸿好心劝着。 “本官是不会投降的。”道完,陶巡抚筋疲力尽的朝着何宇鸿刺去。 这下,还有些体力的何宇鸿紧紧握紧的手中的刀,使出全部力气,看着走过来的陶巡抚,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狠狠的朝着陶巡抚挥砍了过去。 只见,陶巡抚握的长刀未能握稳,以至于没法子用着长刀抵挡住何宇鸿挥砍过来的长刀。 刀一下间掉落到了地上,未能陶巡抚反应过来,何宇鸿的刀朝着陶巡抚的脑袋挥砍过去。 瞧见,陶巡抚的脑袋劈砍成了两半,鲜血撒地。 而何宇鸿呢,见着陶巡抚已经被干掉了,自己无力的手未能再握紧这手中的长刀。 见着将军如此虚弱的模样,弟兄岑闲匆匆走了过来。 见着胜利了,何宇鸿终于得到了放松。 一放松,何宇鸿便累倒在地上。 见着如此后,岑闲急忙扶住了何宇鸿来,嘴里喊来:“将军!将军!没事吧?” 听着岑闲的话语,何宇鸿摇摇头,无力的道了两字:“没事。” 片刻后,看着这场面,何宇鸿庆幸的自语来:“我们胜利了。” 岑闲点点头,也跟着念了一句:“胜利了。” 过了会儿后,恢复了些体力的何宇鸿看着周围坐在地上歇息的弟兄们,再看着一旁的岑闲,问来:“弟兄们还有多少人?” 听完将军的问话,岑闲看了看周围,看着那些牺牲的弟兄们再看着那些坐在地上的弟兄们,岑闲估计了下,看着将军,道来:“应该不到一万人了。” “不到一万人?”听着这个数字让何宇鸿有些惊讶。 看着将军有些不相信的模样,岑闲再看了还活着的弟兄们,也没个准,总之就是不到一万人了。 “将军,这我也没个准,要不,一 会儿清点下人数吧?”岑闲道。 看着岑闲的模样,何宇鸿道了声来:“好。” 歇息的许久,何宇鸿身上的伤口基本上已经不再流淌着血液了,再者这伤口并不大,算是些皮外伤而已。 歇息好后,何宇鸿起身了来,在这场地转悠了来,看着一个个牺牲的弟兄们,让何宇鸿有些心疼来。 岑闲跟在一旁,每走几步,岑闲皆会停下来,看看这些倒下的弟兄们还有没有活口。 “岑闲啊。”何宇鸿道了声。 听后,何宇鸿起身了来:“那次,咱们攻打西嘉府府城之时,算上郑将军的人,咱们牺牲了七千多人,是吧?” 听着将军的话语后,岑闲急忙站了起来,想了想,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将军,回答来:“是的,将军。那会儿,没算上郑将军的人,咱们的人牺牲了四千多人。” 听完,看着这一个个已经躺在地上的弟兄们,再看着那些还在歇息的弟兄们,何宇鸿心中算起了账来。 从益石府出来后,每支队伍至少也有两万人,这几支队伍种春旭兄的人最多,其实便是自己的了。 那时,自己的队伍有两万三千多点人。 这一路上,往着西嘉府、凉城府而战,其中在攻打西嘉府城之时,就牺牲了四千多点人,算上这一路上那些攻打县城损失的弟兄们,大概也有七八千的人。 所以,本次与朝廷的兵作战时,弟兄们就只有一万多点的人。 看着这场景,何宇鸿也确信了方才岑闲说的话,现在确实已经不到一万人了。 瞧着将军一话未再语,岑闲好奇问来:“将军,咱们下一步去哪?” 听着岑闲的问话,看着那些歇息的弟兄们,道来:“待会儿清点下人数,咱们去与郑将军他们集合,商讨下一步计划。” “好。”岑闲应了声。 在这战场上寻找一番下来,岑闲算是没白找,发现了十几个还有气的弟兄。 最后,清点下来,何宇鸿的人在这次战争之中损失了七千人,现在活着的弟兄们也就只有四千多点的人。 清点好了之后,何宇鸿带着弟兄们往着还在赶来救援的郑锤队伍而去。 赶到之时,已经是下午申时。 见着何宇鸿的人只有这么些之时,郑锤不明白的问来:“宇鸿兄,你的人怎么只有这么点了?” 听着郑锤的问话,正当何宇鸿要回答之时,郑锤便开始猜测了起来。 “宇鸿兄,你们是不是遇到朝廷的兵了?”郑锤问。 何宇鸿点了点头,点头之后,看着往着周围竹林与河流看去。 瞧见何宇鸿点头之后,郑锤道出了自己的意见来:“宇鸿兄,你这也太着急了些,这朝廷的人哪有那么好打的,又不是打几个县城简单。” 看着何宇鸿坐在大石头上,一话未语的样子,再看着何宇鸿的兵,不知怎的,郑锤觉得很可惜了来。 “宇鸿兄,这牺牲了那么多弟兄们,这也太可惜了,若是我及时赶到,说不定就没有牺牲那么多人了。”郑锤道着 。 听着这话,何宇鸿反驳了起来:“我说,锤兄,你是没有见到那些兵的厉害啊。你看看我,跟他们领头这就受了这么多伤,要是当时我筋疲力尽了说不定就没有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若是你来支援,咱俩的人加起来也得牺牲这么多弟兄们。” 郑锤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上一次与广南省巡抚交战之时,是春旭与何宇鸿,好像还有林叙白一起去的,那时的自己还在溪桐县城中与着弟兄们练着。 接着,郑锤转了个话题来:“宇鸿兄,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听着这话,何宇鸿的烦恼才减去了些。 何宇鸿道来:“我的弟兄牺牲了那么多,肯定要再招一些弟兄们。” “也是。”郑锤点点头,接着问来:“那益石府咱们还去吗?” 想了想后,何宇鸿摇摇头:“他们这帮人一路以来都是打打杀杀,那些无辜的百姓不知晓死去了多少。咱们回去做甚?看那些全是横尸遍野的城?” “宇鸿兄,这听闻,不仅是一支朝廷的兵吧?” “那有几支去?”何宇鸿似乎不是很清楚。 “听来报的弟兄们说,有两支朝廷的队伍在益石府镇压百姓,其中一支应该就是你早上打的那支。” 听完,何宇鸿两眼目光朝着郑锤看去:“那另一支呢?” 郑锤想了想,片刻后,道来:“这另一支应该是往水宜府方向去了。” “水宜府?”何宇鸿自语后,道来:“那不是往着旭兄与叙白兄的那边去吗?” 郑锤点了点头:“应该是。” “这既然只有一支队伍,旭兄他们应该能打得过。今儿一早,与我们打的那支队伍,人数都没有我的弟兄多,就是这作战的能力强了一点。” 听着何宇鸿一语,郑锤问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往着凉城府攻去。早点把凉城府府城占了,等旭兄他们打完了咱们一起往着省城打去?” 何宇鸿点了点头:“不正是如此吗,这才是我们的计划,按着这个计划去打呗。” “好,那歇息一会儿,我们出发。” “好。” 一边的广南省还在战斗着,一边的南越省便开始为这粮食而战斗了来。 农作物被着这些蝗虫搞毁后,许多百姓纷纷开始囤积起食物来。 在民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蝗灾一至,无论到哪,寸草不生,颗粒无收。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这寸草不生就有些过了,蝗虫并不是什么都吃,有些植物,他们是不吃的。 正因为有此一话,在南越省遭遇几日蝗灾后的百姓们纷纷开始囤积起食物来。 有钱的人家还好,还能拿着钱去买食物,没钱的人家呢,要么就是抢,要么就是偷盗。 而有着食物,却不愿意卖的商贩们呢,还不时遭到百姓殴打。 当地官府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纷纷写上奏疏,往着朝廷而去。 如今的朝廷呢,国库银子已经不足所需,若是想解决蝗灾,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杜巡抚自刎 ,墨染江山 此时的南越兰陵县大街小巷之中随处可见哄抢的百姓。 瞧瞧这边。 一家水果摊的掌柜正欲要将店门关上之时,几位百姓围了过来,有百姓合伙紧紧抱住掌柜。 剩下的百姓们走进还未有关上的门,用着口袋、用着衣服,把店里的水果收入自己的囊中。 见着如此,掌柜急得大喊了起来:“别抢!别抢!抢了我吃什么啊?!” 然,无人在意他,执意着抢着水果。 看着自己被人抱住抽不开身,再看着自己这些水果被着百姓们抢着,掌柜的眼眶红润了起来,几滴眼泪掉落了下来。 “那是我全部的粮食啊。”掌柜伤心的道了句。 如今的大墨,很难再瞧见有大米了,自从去年江莱灾情发生后,再加上后半年天气状况不好,大墨的所有大米涨价那叫个厉害。 以前花点银子就可以买到米的,如今就算花上三倍的价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大墨的许多百姓唯一依靠的也就只有面粉及一些瓜果蔬菜了。 就连这面粉,同样受到大米的影响,涨价那也叫个厉害。 看着一个个毫无人性的百姓带着自己的水果走出了店铺,让掌柜很是心疼来,哭着嗓子道:“抢完了,我吃什么啊?” 然,还是一样,无人顾及这水果店铺的掌柜。 见着计划已经达成,这几个抱着他的百姓这才松开手,拔腿跑去。 得到自由后的掌柜急忙奔赴到店铺之中。 看着还有几个百姓还在白嫖自己的东西,掌柜气得拿着几个水果朝着这几个百姓扔去,随后大喊:“都放下!放下!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拿走!” 只见,这几个还在白嫖的百姓见着后,急忙再拿上几个水果,抱着水果往着店门外匆匆跑去,跑得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还有一大胆的百姓还在白嫖着。 见着如此,掌柜拿起一根棍子,正欲要朝着这个年轻的男子挥去。 见着掌柜发飙了,这男子急忙再拿上几个水果,躲过掌柜的棍子后,匆匆跑了出去。 未拿稳的几个水果掉落了下来,滚在掌柜的店门口。 在大街上抢着食物的几个百姓见着那边地上躺着几个水果后,急忙快步的往着这边而来。 掌柜的店铺中此时的水果就只剩着几个了。 见着这几个水果,再看着那边匆匆跑来的百姓,这次掌柜慌忙的将门给锁上。 好在这次速度足够快,这门关上了,这店铺之中的几个水果这才得以保住。 店铺门外的几个百姓为着这地上躺着的几个水果抢了起来。 弱一点的百姓还被挨了几个拳头。 店铺内的掌柜看着这仅剩的几个水果伤心不已。 瞧见地面上躺着的正是方才自己用水果砸的。 见着那几个在地面上的水果,掌柜急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还为此滴落下了几滴泪水来。 随后,听见掌柜在这漆黑的店铺之中哭喊起来。 “老天爷啊!怎能这么对待我们这些贫苦百姓?” …… “老爷!老爷!” 一声声话语后,管家岑笙匆匆的往着老爷孙志才的书房走去。 听见管家岑笙的话语声后,老爷孙志才急忙将手中持着的书籍放了下来,两眼目光看着匆匆走进来的管家岑笙。 孙志才问来:“怎么了?” 瞧见,管家岑笙面带笑容,两眼目光看着孙老爷,道了来:“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什么料事如神?”老爷孙志才不明白管家岑笙的意思。 看着老爷似乎不知晓自己说什么,管家岑笙急忙解释了来:“老爷,您忘了?前几日时,您不是叫小的去囤积些粮食,说是几日之后就买不到了。” 听着管家岑笙这么一说,老爷孙志才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面孔看着管家岑笙。 “老爷,还真被您给猜对了。现在这街上,到处都是百姓抢着食物,乱成一团糟呐。”管家岑笙说着。 听着岑笙的一语,老爷孙志才眉头紧皱来,看着岑笙,问:“我们囤积的粮食够我们吃多久?” 岑笙想了想,道来:“应该够吃一两个月吧。” 听着此话后,虽说现在是不愁吃了,可是想着以后的吃,孙志才愁了来。 瞧着老爷这副不说话,一脸忧愁的模样,管家岑笙问了来:“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听着岑笙的话语后,老爷孙志才抬起了头来,看着岑笙,道来:“没什么。你这段日子留意下外边,莫要让人来把我们的食物给偷喽。” “好,放心吧,老爷。”道完,管家岑笙走了出去。 一边的南越省都在为了粮食而囤积着,一边的京城百姓还在有秩序的生活着。 “大都督杜安通!”朝堂上,左相苏云起喊了一声。 听见声后,大都督杜安通站了出来,两眼目光看着苏云起后,又垂下了头来。 “下官在。”大都督杜安通道了一声。 “本相听闻有两个省的巡抚擅自行动,是怎么回事?”左相苏云起问。 听着声后,大都督杜安通如实回答了来:“回左相,墨漳省与南越省的巡抚擅自行动一事。这这” 瞧着杜安通顿时吞吐了起来,苏云起问:“这,什么?如实说来。” “那两巡抚不满朝廷给的计划,这才擅自行动。待广南之事结束后,下官这就问责。”杜安通道。 听后,想了想,苏云起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事情还没个新的消息,自己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想到这几日,南越省各府州县传上来的奏疏,苏云起邹起眉头来。 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苏云起道来:“近来,南越各府州县地方官往着朝廷传来一份又一份的奏疏,其中所说的都是因为蝗灾之事。” “许多地方,因为这蝗灾,百姓们纷纷囤积起粮食,粮食价格上涨很快,许多百姓买不起,在这城中一顿抢、打,当地官府也是无能为力,让朝廷拿出个解决的法子来。” “诸位,可有何法子来解决这蝗灾的事啊?”苏云起问。 一问,还是未有人回答。 这时,左相苏云起只好点起名来:“丁尚书,你来说说下。” 听着叫自己名,礼部尚书丁柳站了出来,看着苏云起投来的眼神,丁柳直言了起来:“左相,这法子只有粮食与银子来解决,可这如今朝廷粮食、银子都很紧缺,没法子啊。” “没法子就去想,本相限你三日之内想出个法子来,想不出,告老还乡去吧。”苏云起道。 听着这一话,礼部尚书丁柳只好应下了:“是。” 此时的广南一边,春旭他们的队伍正遇上了打过来的南越省杜巡抚。 看着面前的几万人的刁民,杜巡抚心中还是有些慌的。 凭着试试的态度,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大喊来:“莫要看他们人多!咱们好歹是朝廷的兵,打他们,无非就是打几只苍蝇!”道完,杜巡抚手紧握长刀朝着对面的领头春旭刺去。 几万人的队伍与着几千的人队伍激烈的打了起来。 将军林叙白拿着手中的刀朝着巡抚的那些兵一个个挥砍而去。 不碰不知晓,一碰下一跳。 杜巡抚终究还是轻敌了,与着对面的领头碰之时,发现这剑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每次手中的长刀刺过去,春旭都能完美避过。 而春旭的往着杜巡抚刺去之时,杜巡抚每次皆是差点被命中。 “你是何人?为何功底这么厚实?”杜巡抚问。 春旭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你们口中的刁民。”道完,逞着杜巡抚不注意,一剑将杜巡抚的腰杆子划伤了一个口子。 打了没多久,杜巡抚的人已经全部牺牲了,而春旭与林叙白的弟兄们加起来还有几万人的样子,准确来说也就是三万多点人。 “怎样?在临死前可有何话要说?”春旭满脸笑容问。 看着一个个围上来的刁民,再看着自己的自己的人已经全部毁了,想逃是逃不了了,这投降之事自己定然不会去做。 杜巡抚笑了笑:“本官还真是低估了你们,反正是个死,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打得了我一个巡抚的兵力,定打不了几位巡抚的兵力。现在,还有六位巡抚的兵力正在等着你们去投降呢。”道完,杜巡抚再次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刀,主动朝着自己脖子一抹,倒下了。 看着人已经收拾干净,一旁的林叙白问来:“春旭兄,这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去益石府,来一支兵力就打一支兵力。”春旭道。 道完,春旭带着弟兄们往着益石府而往去。 而正往着凉城府走去的何宇鸿与郑锤却碰上了朝廷的兵。 看着这架势,也不过七八千人而已。 但是郑锤与何宇鸿的兵力加起来也就一万多人,不到两万人了。 见着如此,何宇鸿心中有些慌张了来,心想着,要是打了过后,这所有弟兄们不得只有两三千人了。 正在二人还在犹豫要不要战斗之时,面前来的巡抚带着兵便冲了上来。 这巡抚乃是南中省的巡抚顾光齐。 何宇鸿与郑锤的弟兄们只好战斗了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伤惨重 ,墨染江山 打了好一会儿后,瞧见,何宇鸿他们的人与着顾巡抚的人双方皆未能看出来到底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双方死者相对来说还是何宇鸿与着郑锤的人死得多些,而巡抚的人死得少些。 毕竟,在这人数之上,何宇鸿他们的人就比着郭巡抚的人多,但在这战斗力之上,郭巡抚的人相对还是要厉害些。 打着打着,便是打了将近半个时辰。 这时瞧见,何宇鸿与着郑锤的人死伤大半,郭巡抚的人也死去了许多。 看着这场面,何宇鸿与着春旭的人加起来已经不到这六百人了。 而郭巡抚的人也只有个两百多人了。 若是郭巡抚的人,一个能灭三个,估计这场战下来,或许能得到个平局或者是胜利。 此时的郑锤受到了许多伤,这单单是衣服之上便被划了好多个口子。 而对面的郭巡抚呢,身上的受到的皮外伤不超过三处。 要论着这年龄来说,郭巡抚不过比着郑锤与何宇鸿大几岁罢了,算不上老骨头。 瞧着这一时难以分出胜负的场面,受了许多处伤的将军郑锤朝着自己的弟兄们大喊了起来。 “弟兄们!莫要泄气!使一把劲!他们把咱们的亲人都杀害了,现在敌人就在眼前,这个仇,咱们不得不报!”喊后,郑锤使起劲来,欲要将手中的刀朝着对面的郭巡抚刺去。 怎料,郭巡抚就已经提前找准了时机,这手中刀朝着郑锤刺了过去。 瞧见对面的郭巡抚的刀欲要朝着郑锤刺去,何宇鸿急忙将面前的敌人解决掉。 看着刀朝着郑锤愈来愈近,又瞧见郭巡抚那灭郑锤的决心,何宇鸿急忙将手中的长刀替郑锤挡下了,接着,手中的刀来个旋转便刺向了郭巡抚的胸口。 “没事吧?”何宇鸿关心的看了一眼郑锤问着。 郑锤摇摇头:“没事。” 只见,中了刀的郭巡抚口中吐出鲜血来,两眼恨意的朝着郑锤看了过去,道了最后一句话:“刁民。”随后,便倒在了这地上。 看着郭巡抚已经挂了,这郭巡抚的人,一下间似乎没有了太强的作战能力了。 自己的领头都死了,再看着对面比着自己人还多,这作战的勇气顿时没有了。 把领头解决掉了以后,何宇鸿作战的能力愈加强大了起来。 只见,何宇鸿手握长刀,朝着对面的敌人要害一个个砍去,鲜血洒地。 郑锤虽然受了好多的伤,可在这关键时刻,郑锤也跟着努力作战着。 没过多久,这郭巡抚的人全部已经战死,而何宇鸿与着郑锤的人呢加起来也不到这一百人了。 仗是赢了,可郑锤与着何宇鸿担心起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来。 看着郑锤受了好几处伤,何宇鸿急忙在这战场中扯下一死者的衣服,将衣服撕开,取下一条条的布条来,帮着郑锤包扎了来。 瞧着自己身上留了那么多血,郑锤都有些不忍直视来。 瞧见郑锤这副模样,何宇鸿微微一笑:“怎么?堂堂将军,还怕看这血啊?” 听着何宇鸿一说,郑锤委屈的面孔朝着何宇鸿看去,回着:“哪有。我只不过是不敢看自己血罢了,其他人的血那当然敢。” 听着郑锤的一话,何宇鸿微微一笑,不再说些什么。 直到帮着郑锤将全部的伤口包扎好后,方才问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何宇鸿的一话,郑锤看了看现在仅剩的弟兄们,道来:“这人就剩这么点了,还怎么攻打那些县城。” 郑锤的一说,何宇鸿看了看那些还活着的弟兄们,想了想:“也是。” 看着郑锤没有再说些什么,何宇鸿自语来:“也不知道春旭兄他们怎么样了。” “宇鸿兄,要不我们让人去打探消息吧,顺便把我们的事跟旭兄汇报下,看如何解决。”郑锤提起了主意来。 听着后,何宇鸿点了点头,看着那边的弟兄们,大喊了一声来:“岑闲!过来下!” 过了许久,岑闲方才走了过来。 不过,不是正常的走,而是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见着岑闲这副模样,直至走近些来,何宇鸿问了来:“你怎么了?” 岑闲一脸憋屈的看了看自己的腿脚,道来:“我脚扭了。” “脚扭了?”何宇鸿问。 岑闲点点头。 “坐下来,我帮你看看。”何宇鸿道。 岑闲找了一旁的石头,坐在了石头上,将脚上穿着的鞋拖了下来,手摸了摸脚踝,道着:“就是这儿扭着了。” 何宇鸿朝着岑闲的脚看去,瞧见,脚板子上起了水泡,想来应是最近长途跋涉摩出来的。 宇鸿不嫌脏的将手伸了过去,刚摸了下这脚踝,就瞧见岑闲疼得大叫了来。 “这儿?”何宇鸿问。 岑闲再次点点头。 只见,何宇鸿这次犹如逮河里的大鱼一般,两手快速握了过去,随后一掰,岑闲大叫来。 这叫声还把周围林子的鸟儿给吓跑了。 瞧着岑闲这痛苦的样子与眼角出来的几滴眼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怎样?可还痛不?”何宇鸿问。 岑闲自己感觉了一下,好像还真不痛了,轻轻挪动一下脚踝后,岑闲满脸笑容的朝着何宇鸿看去:“还真不痛了。”接着,对着将军何宇鸿问来:“将军,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何宇鸿笑了笑:“当初我可是何家的二少爷,整日在这何家上下闲逛,这看见那些郎中诊断,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呗。”道完,何宇鸿这才想起正事来:“把你叫来,是想让你去联络下旭兄他们。”看着岑闲的脚后,何宇鸿急忙改主意来:“算了,你叫另一人去吧。” 瞧着那些弟兄们,再看着将军何宇鸿看着自己模样,岑闲知晓,定是在关心着自己,岑闲笑眯眯的道来:“没事,将军。我去吧,他们不靠谱。” 听着岑闲的话,再看着那些坐在地上一个个的弟兄们,想了想,好像也是,何宇鸿只好接受来:“那行,那就你去吧。我们现在人只剩下这么点了,这攻打县城人数上已经是不够了,你到了后,问下领头,这如何办,快去 快回。” “好。”应下后,岑闲往着那几匹马走去,将其中一匹马的货物取下后,一跃跳到马上,随后扬起鞭子,“驾”的一声去了。 这些马是用来背货物的,这些货物也就是何宇鸿他们的粮食与部分银子。 瞧着人走远了,一旁的郑锤问了来:“宇鸿兄,那咱们是在这原地坐着等他回来还是?” 听着郑锤的话语,何宇鸿想了想,看着这前后的山林,道了来:“就在这儿等着吧,这来来往往,弟兄们挺不容易的。” “好。” 歇息了几个时辰后,何宇鸿他们在原地驻扎了来。 将马上的货物取下后,将马牵至一旁吃着那些野草,随后,在这场地上架起大锅来,准备着吃食来。 …… “老爷,这这是怎么了,怎么未瞧见他出来啊?现在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宫里吗?”丁家正夫人一脸着急的问向了走过来的管家。 瞧着夫人着急的模样,管家回答了来:“夫人,您莫要担心,这朝廷让老爷想出个解决蝗灾的法子,这老爷这才如此呢。” 听完管家的话语,丁家正夫人这才放心了些来。 瞧见正夫人没有什么要问的了,管家这才走去。 看着紧闭的书房,正夫人看着一旁的婢女,道了句话来:“待会去吩咐火房的人准备点儿粥,给老爷送点银耳白果粥过去。” “是。” 这时的老爷丁柳正在书房之中愁着呢。 翻遍了大小书籍皆未能找到个好的法子,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一脸忧愁, 这若是想个为自己谋银子的法子倒是有,可这为朝廷想个银子及粮食用来解决蝗灾的法子愣是想不出来。 “管家!” “管家!” 丁老爷朝着书房外边大吼了几声。 听见声后,管家匆匆往着这边走来, 推进书房门后,两眼目光朝着一脸忧愁的丁老爷看了过去:“老爷,有何事吩咐?” “你去岑府问问这岑文星,看看他有没有想出个法子。”道后,丁柳自语来:“他比老夫先呆在府中想法子,这么多日了,老夫还真不信他一个法子都没想出来。” “好。”应着后,管家正欲要出去,又被老爷叫住了。 “若是他想出个法子了,让他跟你说,你再回来告诉我。”丁柳吩咐道。 “好。”这下,管家走出去了。 书房内的丁柳此时是多么的希望岑文星有个法子啊,若是有法子了,这样自己也就不用再想法子了。 这才呆在家中想法子第一天,礼部尚书丁柳就坐不住了,可想而知那户部尚书岑文星与着户部的几位官员在家中是如何过的。 带着老爷的吩咐,管家匆匆已经来到了岑府的大门口。 “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你们老爷。”丁府管家道着。 “你是?”或许丁府管家未有经常拜访,这两把守不认识这面孔。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拼了! ,墨染江山 见着这两把守的这般面孔,丁府管家急忙解释了来。 “我是丁府的管家。当今的礼部尚书,你们认识吧?”管家问。 两把守点点头。 “我就是礼部尚书的管家,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见见你们老爷。”管家道。 “你等着。”道完,这一把守匆匆往着府中跑去。 一路往着老爷岑文星所在的书房跑去。 “老爷!老爷!”这把守大声呼唤着便跑进了书房之中。 听着有人叫唤着,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心跳动得极快,一抬头,瞧见正是自己家府门的把守。 “何事?慌慌张张的?”说把守慌张,其实自己内心也有些慌张。 “老爷,外边有人找,说是丁府管家,他要见您。”把守道着。 “丁府?哪个丁府?”户部尚书岑文星问。 或许是认识姓丁的太多,户部尚书岑文星未能立马知晓是哪个丁府。 “回老爷,他说是礼部尚书的管家。”把守道。 “礼部尚书。”自语了一声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接着问来:“他来有何事?” 把守摇摇头,两眼目光看着老爷,等待着吩咐。 “去,把他请来,我看看找我有何事。” “是。” 带着老爷的吩咐,把守匆匆走了出去,往着府门跑了过去。 此时,在岑府大门焦急等待的丁府管家可算是瞧见那把守跑回来了。 见着丁府的管家后,把守道来:“我们老爷有请,跟我来。” “诶。”应了一声后,丁府管家跟着这把守走了进去。 一路快速的欣赏周围的花花草草后,丁府管家被带到了户部尚书岑文星的书房之中。 “老爷,人来了。”把守道。 听后,岑文星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把守,道了一声:“你下去吧。” “是。”应后,把守走出了书房,顺便把这书房的门给带上了。 见着把守走了,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岑文星道了来:“坐吧。” “好。”丁府管家坐下来后,这才道起话来:“岑尚书,我家老爷吩咐小的来是有件事想问问岑尚书。” “你说。”岑文星眼神看着丁府管家。 这下,丁府管家这才说了来:“我家老爷想问问,岑尚书可否想出了这治理蝗灾的法子?” 听后,岑文星微微一笑:“你家老爷吩咐你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丁府管家点了点头。 想了想,正当岑文星欲要告诉之时,好奇问来:“现在这个时辰,你家老爷不是应该在皇宫吗?” 丁府管家叹了口气,道来:“岑尚书有所不知,我家老爷也是因为这个,被左相说回府中了,说是三日之内若是想不出何法子,就让我家老爷告老还乡。” 听后,岑文星能够理解了,道来:“我这几日,在这府中那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可就是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如今朝廷国力根本没法来解决这蝗灾的事。你家老爷也知晓,如今朝廷最关注的还是广南百姓造反一事。” “此事同样需要钱粮,如今朝廷正着力将全部的钱粮用于镇压那些造反的百姓。这蝗灾的钱粮,也不知晓从哪里凑啊。如今还未是大墨收割之季。” 听完岑尚书的一语后,丁府管家站了起来:“既然已经把我家老爷交代的事做到了,那小的就不打扰岑尚书思虑了。” “好。你慢走,不送。” “诶。” 走出了岑府府门,丁府管家匆匆往着丁府而去。 一路的快步走去,管家匆匆走进了府中,往着老爷的书房而去。 听见管家的动静声后,礼部尚书丁柳抬起思虑的头来,着急的往着书房的门看去。 不一会儿,这门开了,管家走近了来。 还未等管家走到跟前,礼部尚书丁柳便着急的问了起来:“怎样?他可想到法子了?” 将门带上后,管家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丁老爷又问来。 “他说,如今的朝廷最关心的还是广南百姓造反一事,朝廷把所有钱粮着重用于镇压造反百姓。如今的国力,没法子凑出钱粮用于解决蝗灾,再者,如今还未到这收割之季。”管家将方才岑尚书说的道来。 听着管家的一语,丁柳明白,这一大串话来总之意思就是没有何法子凑出这钱粮用于蝗灾一事。 想了想,礼部尚书丁柳焦急的自语来:“这法子是没有了,可这三日内想不出,我这官不就不保了吗?” 瞧着老爷如此模样,一旁站立的管家法子是没有法子,安慰的话语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诶。”管家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日多,在广南地界的春旭与着林叙白已经带着兵到了益石府城。 经过多日阳光的暴晒,这躺在城门外城门内百姓与着弟兄们的尸首已经散发出难闻了气味来。 见着如此,跟随在后的弟兄们个个眼眶红润了起来,毕竟如此一幕,真的是不忍直视。 而站在前的领头春旭心中已经更加担心起子渊来。 毕竟,这场仗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仇而打的,大部分还是为了子渊而打的。 若是有着什么闪失,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走。”春旭道了一声。 三万多一点的弟兄们跟随在领头与将军林叙白后,往着城中而走去。 进入了城中,这散发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了。 到处皆是横七竖八的尸首。 越过一具具的尸首,春旭终于走到了府衙。 府衙外,整条街道之上横尸遍野,各种血迹染遍了整条街道,而衙门大门上也染上了些血。 看着这衙门大门上鲜红的鲜血,让春旭心中更加慌张了起来。 只见,春旭急忙往着府衙中跑去,边跑边大喊着。 “子渊!子渊!” “晞冉!晞冉!” “盛叔!盛叔!” 一边喊着,春旭便一边 打开着衙门的各个房门寻找他们的踪迹。 林叙白与着几位弟兄们帮着春旭找了来。 找了许久,这喊声也喊了几百遍,在这府衙门中就是未有瞧见子渊他们的身影。 这下的春旭彻底慌透了,焦急得不知怎办才好。 这么多年来,春旭早就把子渊与着晞冉当做是自己的家人看待了,如今子渊与着晞冉不见了踪迹,春旭是多么的焦急。 看着春旭兄这般着急的样子,一旁林叙白安慰了来:“春旭兄,放心吧,定能找到的。” 听着林将军的安慰,一旁的小帮手林白羊一同安慰来:“叔叔,子渊他们不会有事的,兴许是在哪个地方正躲着。” 听着二人的话语,看着这衙门大门上鲜红的血迹,春旭的心始终难以平定下来。 只见,春旭焦急的蹲了下来,叹着一大口气,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一旁的林叙白与着林白羊也不知安慰些什么好,只能做到不打扰、不说话就行。 殊不知,此时两支军队正朝着这益石府城而来。 这两支军队便是新上任广南省巡抚丰子实与着湖广省巡抚松阳冰的队伍。 看着这样貌,有着大概六千多点人。 虽说广南新上任巡抚丰子实有着四千多人,湖广巡抚松阳冰的人也有着四千多人,加起来应该八千多人,但湖广巡抚松阳冰在从南宁府出来之时,按照计划便将自己的三千人给了南中省的郭巡抚。 如今,这广南省新上任的巡抚与着湖广省巡抚的兵力加起来也就只有六千多点人。 春旭与着林叙白的弟兄们有着四万余人,若是春旭与林叙白的弟兄们都拿出全部的力量来与这两巡抚的兵力作战,定胜券在握。 但是,若两巡抚的兵作战能力十分强,这春旭他们的弟兄们打不打得过还不一定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莫要轻敌,否则就会像那位南中省的陶巡抚一样的下场。 见着有敌人赶来,林叙白的帮手于至急忙往着府衙门中跑来。 此时的春旭还在为着子渊与着晞冉的事正担忧着, “将军!领头!不好了,有敌人来了!”于致边跑边大喊着。 听见声后,春旭抬起头来,两眼目光朝着面前匆匆的人看去。 “有多少人?”林叙白问。 “将军,不多,不到万人。”于致道。 听着后,林叙白眼神朝着一旁的春旭看去,等待着春旭说些什么。 一听到敌人,再想着子渊的事,春旭一下间仇恨拉满了来。 “正好,来了就打打这帮残暴之人。”道后,看着周围的弟兄们,春旭大喊来:“弟兄们!如今敌人就快到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百姓被着这帮朝廷的兵,弄成了什么样子。这些无辜牺牲的百姓,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们是一支为百姓谋安居乐业的队伍,不能让那些支持我们的百姓寒了心!”道后,看着敌人还未至,春旭再补充了一句:“弟兄们!紧握我们的武器!与这这帮毫无人性的敌人拼了!” 春旭一喊,这些外边的弟兄们纷纷响应了来。 “拼了!拼了!” 大喊了几声后,春旭与着林叙白带着弟兄们在城外迎敌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投降吧 ,墨染江山 瞧着敌人走得越来越近,春旭紧握手中剑,朝着后边几万人的弟兄们喊了起来。 “弟兄们!敌人来了!紧握手中的兵器!他们,杀死了无辜的百姓,现在,我们要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报仇!冲啊!” 春旭的一声大喊,看着面前冲来的几万余人的百姓,瞧见几万余人的弟兄们个个手中紧握刀剑,迈开了着步子,胆大的朝着敌人冲着过去。 瞧着对面冲过来的这么多的兵力,两位巡抚的面孔之上未瞧见有害怕的样子。 随后,这益石府城外成了战场了来。 这战场很是激烈,所有人皆拿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对战着,打得那是凶猛。 此战,可以说是春旭他们从起义来打得最大的一场战了。 在攻打那些个县城之时,朝廷驻扎的兵力也不过千人,而府上呢的兵力顶多也就四千人,这次打的可是六千人。 虽说这六千多人的兵力并未是朝廷军队的全部兵力,可这与那些县城及府城驻扎的兵力作战能力更为强大些。 巡抚巡抚,自然是巡视地方军政,安抚百姓苍生。 因此呐,这巡抚的兵比大墨的精锐差一点而已,若是省队还在的话,也就比省队低一级而已。 这里就要说了啊,这省队呢就是地方军队,可以说是大墨三省主力军的备用军队。 这备用军队呢就是驻扎在各省的省城,每日与着大墨的三省主力军一样,起早贪黑的训练。 但要说的一点,那就是每次战争来临之时,这些省队是不用上战场的。 若是想要上战场,仅有两种情况,其中一种:大墨的三省主力军全毁及三省主力军兵力缺少之时;另一种:当地方上出现百姓造反之时,这些省队也是可以上战场进行镇压百姓的。 不过,这省队在上一次与祁国作战后,因为三省主力军毁后,已经流入新的三省主力军之中,而后来,因为朝廷国力的原因,这就没有充足的银子及粮食来重建地方军队。 因此,如今镇压这些百姓派的兵力自然就没有省军队了,若是加上这省军队,或许如今的朝廷对着镇压百姓还有胜算。 好了,话不多说了。 瞧瞧,经过一时辰的激烈斗争,两位巡抚的兵力已经减少了一半,而春旭他们的人也减少了差不多一半。 虽说都减少一半,可是论着损失上来说,还是春旭他们要亏一些。 毕竟,这人比他们多,这战斗力都没有他们强,对面的敌人虽然同样减少了一半,可人家那兵力才有多少,而春旭的兵力又有多少。 现在的春旭挥舞着手中剑,朝着敌人一个个砍去,不管自己弟兄们死亡多少,只要这场仗能剩下来春旭也就能够安心了。 人少了再征集征集就有了,可这若是败了,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名声,而且还会使那些支持他们的百姓失去了信心,若是真发生了,到时候春旭若还想再重建这起义军恐怕就是很大的难度了。 打来打去,又是一个时辰。 现在,再看着这场面,春旭他们是损失还是比较大的,这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么多弟兄们。 好在,这弟兄们未有白白牺牲,现在的两位巡抚的兵力已经不到百来人了。 见着自己的兵力越来越少,再看着对面的刁民还有这么多人,让两位巡抚的心中别提多慌张了。 现在就算是想跑,也晚了。 看着这眼前的模样,丰巡抚知晓,这场仗若是想想活着下来,很是困难。 但就算如此,丰巡抚也不想白白牺牲,此时他的脑中除想着胜利外,只想着多打下些刁民,这样,其余的那几位巡抚再合力一把便能剿灭了他们。 反正已经是没有胜利的可能了,丰巡抚这次大胆畅言了来:“弟兄们!一定要把这群刁民剿灭!若是能够剿灭了这些刁民,到时人人都有大赏赐!本官还会给你们休几日的假!尽力打!一定要剿 灭!” 尽管丰巡抚的这话不是很可能,但那些兵听后,这作战的能力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打着打着,没过多久,只见,两位巡抚的兵已经全部倒下了,两位巡抚同样身负重伤。 受重伤的不仅两位巡抚,连同对面的春旭与着林叙白也跟着受了重伤。 还在春旭他们的人还有。 见着领头与林将军已经身负了重伤,这些弟兄们纷纷紧握手中的刀剑朝着两位巡抚刺去、砍去! 两位巡抚虽然已经受了重伤,可这力气还是有些的,忍着重伤与着这些刁民战了几个回合。 起初,两位巡抚的功夫还不错,面对着万来人的刁民,还能用着手中的长刀杀了不少人。 可这越到后面,加之弟兄们的勇猛,一个人折磨一下,很快,两位巡抚已经丧失了体力。 看着两位巡抚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受了些伤的于致回着头,看着坐在原地上的领头与林将军,喊起话来:“领头!将军!这两人直接杀还是?” 面对着林叙白帮手于致的问话,受了重伤的林叙白两眼目光看着另一旁相距不远的春旭兄。 话虽未说,但看着林叙白看过来的眼神,春旭知晓,这是让自己做主。 想着那些城无辜百姓的伤亡,想着子渊不见了,想着当年姐姐的死,春旭无论如何是没法原谅那些朝廷的兵的。 虽说不确定这两位巡抚有没有参加当年的事,但只要想到那事,春旭就无比的厌恶。 “留活口!”终于,春旭道了来。 听见领头的喊话后,那些仅受皮外伤的弟兄们将这两还未死的巡抚用着绳子绑了起来,弟兄们管着两人受伤有多严重,直接押着两人朝着领头春旭走了过去。 走到春旭的面前后,几位弟兄们按着这两人,一旁的弟兄们再用力朝着两巡抚的腿踹去。 起初,不知是踹得太轻了还是两位巡抚太能抵抗了,竟然未有跪下,接着,几位弟兄们将身子全部力儿使到脚尖上,狠狠的朝着这两巡抚的腿踹了去。 终于,两位巡抚还是被强制跪在了春旭的面前。 两位嘴角有鲜血的巡抚两眼恨意的朝着面前受到腹伤的男子看着过去,一话未语。 瞧着两人的面孔,春旭也是两眼恨意的看了过去,问来:“后面还有多少巡抚啊?” “凭什么告诉你?!”广南巡抚丰子实坚强着道。 听着后,春旭不再问,看着两位巡抚,自己猜测了起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墨漳省的巡抚已经被我的击败了吧?前几日呐,从东嘉府往着这益石府城赶来之时,碰见了一巡抚的兵力,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是南越省的巡抚吧?” “就算是又怎样?”跪在地上的湖广省的松巡抚道着。 听着后,春旭微微一笑:“这到是不怎样。如今,你们两位巡抚已经被我的人打败了。这总的算下来,也就只有三个巡抚的兵力了吧?” “奉劝你,尽快投降吧,这还有几位巡抚的兵力,这加起来,你们的人还不够他们打的。莫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广南丰巡抚劝着。 听着这话后,春旭微微一笑,忍着身上的痛,还想着再多聊几句。 “你猜,我为何要造反?”春旭问。 两位巡抚一话未语,两眼目光看着春旭。 反正他们已经在自己的手中了,春旭道了来:“知晓,十一年前,这也快十二年了。那次,是谁造的反,你们两个知晓吧?” “当年,太子见先皇年事已高、病入膏肓,这心急了些,这才如此,后来被先皇识破了。”巡抚松阳冰道完后,见着面前的这男子还在回忆着当年的那事,接着好奇的问来:“你莫非是太子的人?” 听着后,春旭冷笑了一下,道了句:“还真是敢说啊,当然,我不是。当年,不是太子要造反,是有人,欲要挑唆太子 与先皇的关系,以此来让汉王继位。” 听着面前男子的一语,两巡抚很懵的互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湖广巡抚松阳冰此时变成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对着这事很是感兴趣来。 “谁啊?”湖广巡抚松阳冰问。 “当朝左相。”春旭直言来。 “当朝左相?”自语了一声后,松阳冰看了一旁的丰巡抚。 或许是兴趣来了,这湖广巡抚竟然忘了自己身上受着大伤,硬是继续问来:“怎么会是他呢?” 听着后,春旭继续分析了来:“你想想啊,这当今左相苏云起的大女儿在弘道年间的时候嫁的是谁?” “汉王。”松阳冰回答了一声。 听着这回答,春旭激动的拍了一掌,就在这一掌后,春旭这才因为伤口疼痛想到自己还受着伤。 见着面前男子未有再说,松阳冰自个儿分析来:“你是说,苏云起把女儿嫁给汉王之后,为了让自己能获得个高官,想出个太子造反的法子来挑唆先皇与太子的关系,这样,坐实了太子的罪名后,汉王就能登基了?” 这次,尽管松阳冰分析得很对,但自己不敢再鼓掌了,点点着头。 “所以,若是在十几年前,还未等朝廷坐实太子的罪名,你会相信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吗?”春旭问。 “不相信。”答后,松阳冰问来:“说了这么多,你真不是为了太子?” 春旭微微摇摇头:“我是为了当年的太子妃,她是我姐。就是因为这事,我姐没了。” 这下,松阳冰恍然大悟了来,也明白了面前男子的做法,再问来:“你是当年左相孙志才的孩子?” 春旭点了点头,见着他不再问,春旭有些想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之中来,道了一句:“现在你也知晓我是因为这事才造的反了,既然你已经败给我了,又陪了我说了那么多,若是你愿意,我可以饶你一命,加入我,如何?” 听着后,再看看这周围围过来的那些所谓的刁民,看了一眼丰子实,瞧着广南巡抚丰子实一话也不说,松阳冰想着,反正自己已经败了,活着好比死的强,松阳冰答应了来:“好,我加入。反正我的命也握在你的手里。” 看着湖广巡抚松阳冰这么快就投降了,比松阳冰少许多岁的广南巡抚丰子实有些不可思议来,瞧着二人投过来的眼神,自己也不知晓到底要不要答应。 这时,巡抚松阳冰劝着丰子实来:“丰巡抚,加入吧。你看看,如今百姓被着朝廷折磨成什么样子,而且我看他说的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者,万一是真的,那后辈儿孙们自然是会以我们为荣的。” 听着松巡抚的话语,丰子实心中倒是有些想答应来,但还在犹豫着。 “丰巡抚,你就莫要想了,老夫比你当官多许多年,什么官场没见过。我看着倒不像是像是假的,当年太子的德行,那是满朝文武皆知啊。你是没听过,当年,太子被斩后,许多百姓只能躲在家中悄咪咪的哭着。这那些官不明白,咱们俩还不明白吗?”松巡抚再道。 这下,丰子实终于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那我也加入。” 瞧着面前两人都加入了,周围的弟兄们个个脸带笑容来,但又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像上次投降的夏绍元来。 当然,春旭也担心,不过,春旭提醒了来:“既然,你们俩都同意加入了,我有句话说在前头啊。这加入不是闹着玩的,日后必须与我的弟兄们齐心协力,不得有别的想法。就前段时日,那些假投降的夏绍元再我们进攻其他府城之时,带着那些人,捡着兵器欲要剿灭我们,这小人。好在,及时控制了他,把他脑袋拧了下来,喂狗吃了。” 听后,两位巡抚又互看了一眼。 “夏绍元?”丰子实好奇的问来。 春旭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抗倭的夏绍元,跟我们玩这个。我的弟兄里还有着他的人呢,不过,这么多日下来,这反抗的心应该没有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善 ,墨染江山 听完春旭的话语,广南巡抚丰子实问来:“你把他杀了?” 春旭点了下头,道来:“既然没有诚心的投降,杀了也好。” 瞧着仗胜利了,春旭的小帮手林白羊方才急匆匆跑来。 见着春旭与林叙白身上有着几处正在流着鲜血,林白羊心疼的道来:“叔叔,你们怎么受了这么大的伤?” 听见林白羊的话语传来,春旭与林叙白的眼神急忙从两位巡抚的身上看向了林白羊。 瞧着林白羊这副模样,春旭微微一笑:“无碍,这点伤奈何不了我。” 看着血还在不停的流,虽说这流速不是很快,但瞧着这衣服已经一半以上皆是血了。 “于叔叔,快去找郎中给叔叔看看吧。”林白羊求助了一旁的林叙白的帮手于致。 见着林白羊如此关心,瞧着一旁于致的模样,林叙白道来:“去吧。” 听着后,于致应了一声,便欲要去找郎中。 刚迈开步子走几步,于致这才想起来:这益石府的那些百姓已经全被着杀害了,这郎中也得跑去水宜府或者西嘉府那几个还未受到朝廷兵力杀害的县城去找,可这距离那么远,等到寻到了,这几位受重伤的人还能坚持得住吗? 见着于致停下了脚步,林白羊好奇问了来:“于叔叔,你怎么停下了?” 于致转过身来,两眼目光看着林白羊,回答来:“这郎中不好找啊,朝廷的人把无辜的百姓都杀害了,只有往着那些还未被他们糟蹋过的城去寻。” 听着于致的话语后,林白羊心急了来:“那怎办?受那么重的伤。” 瞧着林白羊的模样,春旭想起了子渊来,子渊比着林白羊只矮一个脑袋,可林白羊的模样与着子渊确实是有些相似。 若是子渊在身边,或许子渊也会像林白羊一样,因为一时间寻不到郎中而焦急吧? “不必了,这点伤,包扎下就好了。”春旭道了声。 看着于致与林白羊束手无策的样子,坐在地同样受重伤的林叙白也束手无策。 瞧着林白羊的两颗求情的眼珠子一直在看着自己,情急之下,于致朝着弟兄们大声喊了起来:“弟兄们!有没有人会医术的?会的上前来帮领头与林将军看看!” 这招果然有用,于致刚喊完,便听见站立在人群之中的一人喊了来。 “我会!我会!” 听着这声儿,在场的几人将目光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过来过来!”于致满脸笑容的大喊了来。 随后,这男子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瞧着这模样,不算高,长着一张瓜子脸,刚刚在与两位巡抚的兵作战之时自己也受了些皮外伤,这脸呢,看着不黑,黄彤彤的面孔。 一出来,这男子就朝着春旭走了过去,正欲要蹲下来帮春旭看看之时,春旭道起了话。 “你先去给他们俩看看。”春旭两眼目光朝着面前跪在地受伤最为严重的看去。 听着领头的话语,这男子无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将军林叙白及站 立在一旁的于致与着林白羊。 瞧着他们一话未语,这男子只好先给那两人看来。 “先给他看吧。”松阳冰道了一声。 明明自己受伤也很严重,但松阳冰还是坚持让比着自己小的晚辈先看伤。 这弟兄先查看了一番,方才道来:“受了些刀伤,有几处伤口很深,用盐水清洗下伤口再寻着草药包一下,几天就能痊愈。” 听完这男子的话语,看着没人去做,坐在地上的春旭喊了来:“白羊!” 听见声后,林白羊走至春旭一旁。 “按照他说的去做。府衙里有盐,兑些水就行。”春旭道。 听着领头的话语,正当林白羊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着这两朝廷的人时,那帮看伤的男子道起话来。 “领头,还是回衙门看吧?”男子道。 听后,想了想,春旭应下了:“好,那就回衙门看,正好那些物资都存放在衙门。” 这场地离益石府城并不远,就在府城的外边而已,走几步也就到了。 正当两巡抚要站起来之时,差点要摔了去,说起来不是因为伤势的原因,而是跪在这地上跪得太久了,腿脚都麻了。 弟兄们忍着伤痛纷纷往着府衙门中走去,伤势重的用着手中的刀剑当着拐杖走去。 到了衙门,林白羊与着于致只好按着春旭的话去做了。 过了不久,这伤口也清洗了,这药也包了,几人方才有着些力气说话来。 “叙白兄啊。”春旭道了一声。 听后的林叙白两眼目光朝着春旭兄看了过去,问来:“旭兄,有何吩咐?” “你说,子渊他们会去哪儿了呢?一声消息也没有。”春旭道。 听着春旭的话语,林叙白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安慰了来:“旭兄,莫急,等明日我让几个弟兄们去找找看。或许他们只是逃到了个人少不熟的地方。” 一旁的松阳冰感兴趣问来:“你方才说的子渊是你的孩子啊?” 现在还不能透露子渊的身份,春旭点头应了来,道来:“是。” “子渊,这名字怎么有些怪呢?”松阳冰自语来。 为了圆好这个谎,春旭解释来:“他是我收养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爹娘,当时看着他没有名字,这才这样取的。” 这下,松阳兵总算是相信了。 瞧着他们不再说什么了,林叙白向春旭汇报了来:“旭兄,方才他们清点过了,我们还有一万多人,不到两万人了。” “不到两万人?”春旭问。 林叙白点点头。 “具体是多少?”春旭再问。 “大概一万四五的样子。”林叙白答。 “还没开战前,我们还有多少弟兄?”春旭又问。 “好像是三万五六吧。”林叙白答。 听完林叙白的这些话语后,春旭默默在脑子中分析了来,片刻后, 看着林叙白,道了来:“这场仗下来我们就牺牲了近两万的弟兄。” 听着这个数字,林叙白有些觉得可惜了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叙白问向了那两投降的人:“后面的巡抚大概还有多少日到达?” 听着林叙白的问话,松阳冰如实道了来:“我们从南宁府出来之时,江莱与着南余的巡抚还在路上,这么多日了,若是往着这边走来,可能也就七八日吧。” 看着松阳冰把真实的全部说了出来,一旁的丰子实心里不知怎的,忐忑不安了起来。 “有多少人?”林叙白再问。 听着问话后,松阳冰接着道了起来:“江莱五千多人,南余的三千多人,加起来也就八千多人吧,若是南中巡抚能还能赢着,那么加起来或许有一万人吧。” 听着这一串数字,春旭挂念起何宇鸿与着郑锤他们了,问着一旁的林叙白来:“近日可有收到何宇鸿和郑锤他们的消息?” 林叙白摇摇头:“旭兄,或许宇鸿兄他们已经派着人赶来了吧,不妨再等等。” 听着林叙白的话语,想着方才松阳冰的话,春旭心中很是担心着何宇鸿与着郑锤他们。 “这样”道了一句后,春旭眼神看着一旁的林白羊,吩咐来:“你去叫个人,骑着马去看看郑锤他们如何了,有何事尽快禀报一声。” “好,我这就去。”应下后,林白羊走了下去。 林白羊走后,林叙白询问起春旭的想法来:“旭兄,我们一直在这等待着宇鸿兄他们过来吗?” 春旭叹了口气,道来:“若是没有他们,我们这不到两万人的弟兄很难把在下一战打胜啊,若是宇鸿兄与郑锤的人还有个几千或者是一万多人咱们或许还有赢的胜算。” “旭兄,那我们这几日就呆在这益石府城,等待着宇鸿兄他们到来,再在这益石府城迎敌,是吗?”林叙白问。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确实这这样。”春旭道。 听着二人的对话声,一旁的松阳冰有些后悔了来,自语了一句:“早当初早点投降你们,或许这人还能多些。” 见着松阳冰这副模样,一旁的丰子实一话未语。 丰子实与着松阳冰的模样着实很是不一样,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才投降多久,松阳冰就这样融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而丰子实虽然外表上已经很诚实的投降了,可这内心之中还在纠结着到底是投降与他们战斗好还是想个法子将这些刁民给镇压好。 此时,在西嘉府与着凉城府地界边缘的何宇鸿他们还在等待着那弟兄的消息传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打瞌睡的何宇鸿突然醒了过来,看看两旁的竹林,很是心急。 瞧着何宇鸿这副模样,一旁的郑锤问了来:“宇鸿兄,你这是怎么了?” 何宇鸿道了来:“瞧瞧我这记性,我爹还在益石府城呢,这这,害,真不知晓我爹是否还在,他那么不方便,不知能够躲得过那些残暴的朝廷兵。” 听着何宇鸿的一语后,郑锤道了来:“放心吧,宇鸿兄,还有子渊他们呢,定能躲得过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莫要打岔 ,墨染江山 听着郑锤的话语后,何宇鸿起身了来。 见着何宇鸿起身了,郑锤眼神看着过去,一话未语。 此时的时辰已经是酉时了,天上的天已经快黑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何宇鸿竟然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来。 见着这模样,郑锤不解的问来:“宇鸿兄,这天又不下雨,你收拾这些东西做甚?” 宇鸿一话未语,忙着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自己的东西很少,也就一两件替换的衣服,随后就是一把刀,自己的东西就收拾好了。 只见,何宇鸿带着自己的东西朝着那边那条路走去。 瞧着何宇鸿一话未语,看着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动作,郑锤大喊了来:“宇鸿兄!你去哪?!” 郑锤的一喊,这些不到百人的弟兄们一个个目光朝着何宇鸿看去。 何宇鸿还是一话未语,径直的走去。 这时的郑锤急了,看着何宇鸿一话未语,再加上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郑锤生怕何宇鸿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急忙追了上去。 一把将何宇鸿拉住了。 “宇鸿兄,你这是要去哪?!”郑锤问。 “去益石府城。”何宇鸿答。 听着后,郑锤接着说来:“你放心,有着子渊他们,你父亲不会出事的。” 瞧着郑锤这般很自信的模样,但自己怎会放心,何宇鸿道了来:“就一个小屁孩和一女人能保护好我爹吗?你难道不知晓我爹的右手没了吗?”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何宇鸿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郑锤很能理解何宇鸿的感受,但自己是十分信任子渊的,毕竟自己已经见识过子渊的厉害。 可光靠着说,何宇鸿怎么能相信这些,会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保护大人的能力。 见着郑锤一时间说不上来什么话了,何宇鸿身子往前一绷,郑锤的手脱开了,径直的继续走了去。 想了想后,郑锤又快速走上前几步,继续用着手将何宇鸿拉住了。 见着郑锤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何宇鸿一脸气意的朝着郑锤看去,道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一人走了,我们怎么办?”郑锤问。 听着郑锤的一话,看着这坐在地上已经不到百来人的弟兄们,何宇鸿道了句:“爱怎办,怎办。全部归你管。” 看着何宇鸿这般模样,郑锤心中有些生气了来,一时间情绪上了来:“宇鸿兄,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走了,你的人丢给我,我倒是能照护,可你这么一去,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办?” 何宇鸿无情道来:“爱怎办怎办。我不想再失去我爹这么一个亲人了。” 看着何宇鸿还是执意要走,郑锤急忙在脑中想着词来,好在还是能想出些词的,要不然何宇鸿又该走了。 “你再这么鲁莽,要是我们真发生了什么事,到时我们都要为你送命。现在还没有传 来旭兄他们的消息,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让你的亲人都为你送命了?”郑锤道。 好家伙,郑锤的这一话,是彻底的激怒了何宇鸿。 “不是我!是朝廷!是那些个狗律法!”何宇鸿大喊。 “所以你打算回去跟你父亲过,你那些亲人就白白死了吗?”郑锤再道。 这下,有了这句话,何宇鸿终于才想开了些来:“可我若不回去看看我父亲,我怎么知道我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你冷静点好不好?你别忘了,在益石府城不只有你的父亲还有弟兄们的家人,也有春旭兄的家人,你以为谁谁都像你,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在城中,不顾大家的死活,跑回去看看?”郑锤再道。 终于,何宇鸿倔强的性子收了些来,一脸无奈的将身上的东西丢至一旁,往着方才自己坐的位置又坐了回去。 瞧着何宇鸿想开了,郑锤这才松了口气来,将何宇鸿丢的东西捡了起来,往着何宇鸿的位置走了去。 夜晚,吃了这集体大锅的饭菜后,何宇鸿一人坐在了那边很高且大的石头上,两眼目光朝着天上的繁星看望去。 见着今日的何宇鸿与着往日不一样,郑锤往着何宇鸿的位置走了过去,爬上了有些高的石头,坐在何宇鸿一旁。 许久,不见何宇鸿说着一句话,郑锤便开口来。 “我知道,你很担心你父亲的安危,但在益石府城中还有子渊他们,春旭兄定也担心,也不知晓他有没有往着益石府城而去。” “若是没有,你想想春旭兄,在益石府中还有他的两个亲人,他会不担心吗?;若是他们回了益石府城,定会也寻找你父亲的,或许还会一起照护着他们的。” “你与春旭兄接触不久,你还不了解春旭兄的性格。” “他这个人啊,挺仗义的,也很聪明,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解决。就像是这个天下没有他不能解决的。” 听着郑锤的这些话语,何宇鸿的眼神方才从天上的繁星上转移到了郑锤的身上。 “你就吹过。”何宇鸿有些不信。 见着何宇鸿开口说话了,郑锤的脸上方才洋溢起了笑容。 瞧着何宇鸿不信,郑锤问来:“你跟春旭兄认识这么久了,见到他有不能解决的事吗?” 听着郑锤的话语,何宇鸿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只好道来:“暂时没有。” 听着后,郑锤继续道了来:“你就放心吧,你父亲定会没事的。” “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认识子渊的时候还是在溪桐县中,那次,我没个正经的生意,就天天讹人要银子。” 听见“讹人”这两个字,何宇鸿道来:“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会讹人要银子。” 瞧着自己的话被打岔了,郑锤道来:“人总会变的,听我说完。” 接着,郑锤又道了来:“那天,是童试开榜。当时见着那榜前人多,就想去碰碰运气。” “你猜怎么着?”郑 锤问。 “怎么着?”何宇鸿接着问。 见着自己的话又被打岔了,郑锤道了来:“你怎么又打岔?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听着郑锤的话语,何宇鸿有些不解来:“刚才不是你问的我吗?” “那是将故事的用语,你没见过那些在大街上、饭馆中讲书的人吗,每次讲到关键之处,都会反问一句,你看看有人回答吗?”郑锤道。 虽说自己贪玩,可是自己从来就不去听那玩意,所以何宇鸿不理解。 “不知晓。”何宇鸿道了句。 “害,听我讲吧,没讲完,你不许打岔。” “好。” 见着何宇鸿应下了,郑锤继续讲了来。 正要讲之时,郑锤忘记方才说到哪里了,只好求助一旁何宇鸿:“方才我讲到哪里了?” 瞧着何宇鸿未有回答,郑锤思虑了片刻,继续讲了来:“当时啊,我没有正经的生意,就靠着讹人。”说到一半,何宇鸿打岔了。 “这段你讲过了。”何宇鸿道。 好家伙,让你回答的时候你不回答,不想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又说了,你咋吃饭的时候不往其他地方喂呢? 郑锤不理,逞着还没忘记,郑锤继续接着来:“靠着讹人银子为生。当时溪桐县童试开榜了,本想着去哪里碰碰运气,你猜怎么着?” 何宇鸿刚吐出一个字,方才想起刚才郑锤的话,急忙收住了自己的话。 “当时啊,人多,但不好下手,谁知一个小孩从我的肩膀踩了过去,当时其他被踩着肩膀的人见后,骂着那孩子。” “我瞅着机会来了,就打算上前讹人。” “‘喂,你怎么从我的肩膀上踩过去,你有没有礼貌啊?你!你爹娘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吗?’” “当时啊,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两颗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道了句‘踩了就踩了,怎么滴?’” “当时听着这话啊,我撸起了我的袖子,正准备和他打一架。然后那些周围的百姓就说了。‘他还是个孩子,放过他吧?’‘是啊,小孩子不懂事,就放了他吧。’当时,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之时,就说了句:‘你赔银子吧,赔了银子,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本来也不想打一架,只想着要点银子花花。当时还没听到我开的价格,那些百姓都同意我的意见。我当时开了个三四两。一听,部分百姓不愿意了,这点银子,大部分百姓一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那时啊,听到我的价格后,一些百姓骂着我来了。说我怎么这么黑,不就是踩了些肩膀,除了衣服脏点,其他又没有什么,怎么能开这么高的价格。” “结果,那小子倒是先动手了,一招就把我打倒在地,门牙还磕掉了一颗。”说着,郑锤指了指自己的牙齿:“你看看,这还没长呢,估计也不长了。” “那打的那叫个惨,我讹人也有被被人打过,打没有那次那么惨。先是门牙磕掉了一颗,这身上浑身就被他打痛了。那段日子,痛了好多日。”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为难礼部尚书 ,墨染江山 “那天被他打了之后,我就心想着学下功夫,以后讹人就方便得多了,不仅还得银子而且说不定日后还不怕官府了。” “直到我找到了那小孩的父亲,也就是春旭兄。刚开始,他们不让我学,说子渊只是偶尔打赢我罢了,根本没学过功夫。反正我也没家,整日都是漂泊在外,就把我的身世告诉了他们。” “后来,他们看我可怜,这才愿意收留我,愿意给我饭吃,地歇。后来我这也才得知子渊的功夫都是春旭兄教的。春旭兄只是怕子渊有着这一身功夫到处惹事,这才未有告诉我。后来,我也就跟着他们学了功夫。” “所以啊,你莫要小看了子渊这孩子。” 自己说完了,一旁的何宇鸿一点反应都没有,两眼往着天上的繁星看去。 见着如此,郑锤以为何宇鸿全程都不在听,拍了拍何宇鸿,问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看着郑锤拍着自己,再瞧着郑锤的面孔,听着郑锤的话语,犹豫了片刻之后,何宇鸿问来:“你讲完了?” 郑锤点了点头,看着何宇鸿的模样有些像是不在听着自己的故事。 “那我可以随意说话了?”何宇鸿再问。 郑锤点了点头,听着何宇鸿这么一说,再想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郑锤似乎知晓了何宇鸿为什么会这样。 “放心吧,讲完了,你可以说话了。”郑锤笑眯眯的眼神看着何宇鸿。 既然能说话了,回想着方才郑锤说的话,何宇鸿问了起来:“子渊真有那么厉害?” 郑锤点点头:“当然。春旭兄可是他的父亲,能不厉害吗?咱们俩要是去打春旭兄一人还未必能够打赢他呢。” 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 片刻后,看着天上的繁星,何宇鸿低下头来,眼神朝着郑锤看了去:“如今,我们的人只有这么点了,不知道春旭兄知道后会不会把我们臭骂一顿。” 郑锤微微一笑:“骂与不骂都有可能,但不会把我们俩怎样的,若是骂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跟着我们服软。” “真的?”何宇鸿有些不太信。 “骗你做甚?”郑锤很是自信。 也让不知晓是不是真的,何宇鸿道了来:“那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春旭兄他们的消息,等回去了看看你说的对不对,不对的话,等空闲了,你得请我吃油泼面。” 好 家伙,郑锤还未答应,何宇鸿就已经当真了。 “油泼面是什么?”郑锤问。 看来,这几年在溪桐县生活久了,天天吃晞冉做的包子都忘记了大墨里有哪些美食了。 “你竟然不知道油泼面?那是祁国一个地方的做法,这早就传入我们大墨了,你竟然不知道,我都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了。” 听着何宇鸿这么一说,郑锤似乎有了些印象,但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否吃过。 “总之不贵,就这样定了。”何宇鸿满脸笑容道。 “那要是对了呢?”郑锤开始问来。 “要是你猜对了,我用你的钱请你吃油泼面怎样?”何宇鸿笑着道。 听着这话,郑锤想都没多想就应下了:“好!就这样说定了!” 一旁的何宇鸿听后,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郑锤想了想,方才发现不对劲来:“你方才说用我的钱请我吃油泼面?” 听着后,何宇鸿点点头,憋着笑,但看着郑锤的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何宇鸿实在憋不住了。 分析了一会儿后,郑锤道了来:“这不合着是都我请你吗?不管对与不对。” 何宇鸿一话未语。 “好啊,你赖皮,这不算,不能算。”郑锤道。 瞧着反应过来的郑锤,何宇鸿笑了笑:“方才你可说了啊。就!这!样!说!定!了!这几个字,我可听得清清楚楚,你后悔也没用。这说出来的话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吗?” 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够反驳着,郑锤道了句:“赖皮。” 翌日。 一大早,郑锤与着何宇鸿他们还是一个模样,在这原地上等待着春旭传过来的消息。 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毕竟就这么点人了。 要是行动了,万一中途碰到什么大军了,那不得全军覆没,只好在原地歇息着,一边等待着那天派出的那弟兄传回来消息,一边心里在求着不要有敌军过来。 一边的延阳城,不知不觉,好像已经到了第三日了。 这第三日对于呆在家中想着法子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来说一点都不在意,但对着同样呆在家中想法子的礼部尚书丁柳来说很是在意。 到了这第三日,礼部尚书丁柳还是未能想出个法子,焦急得 他啊,这茶饭不思。 虽然如今已经五十余岁了,可当官这么多年的他还不想着要告老还乡。 若是自己不在乎名声与权利,自己早就告老还乡了,正是因为在乎这名声与权利,这才使他能在朝廷中撑着这么久。 朝堂后的左相苏云起在这丞相府中忙碌了起来,不对,应该不算是忙碌,只能说是摸鱼,要说真正忙碌的还是右相杨有成。 右相杨有成倒是任劳任怨,一点怨言都没有,看来,杨有成还是有着感恩的心的,若是没有左相苏云起的帮助,自己也就不会成为这朝廷的官,更不会成为这大墨国的右相。 “恩公。”右相杨有成突然抬起头来。 听着杨有成的话语,左相苏云起两眼目光朝着他看了去。 “今儿是这第三日了,礼部尚书丁柳这时限也快到了吧?”杨有成道。 听后,左相苏云起思虑了片刻,方才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立马笑容满面了来:“诶呀,多亏你提醒了我,要不然这事还真给忘喽。” 见着恩公杨有成这般笑容满面的样子,右相杨有成问了来:“恩公,你为何要让礼部尚书丁柳三日内想出个法子,不然就辞了他的官这么个主意的?他不是礼部尚书吗,自然只懂得礼部上的事,这治理蝗灾的事,这不为难他吗?” 瞧着杨有成一脸不知的模样,看着这丞相府中忙碌的大大小小官员,虽说是自己人也好,但还是要防着点,左相苏云起凑近了来,悄咪咪的说了来: “我就是要为难他。你想想啊,这朝廷的文武百官家中谁家的银子最多?那不就是他家吗?这十几年来,他在这朝中贪了多少银子,我啊,念在他这么多年来支持我们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再想想,这朝中,能有多少官员愿意施舍自己家的钱粮来解决这蝗灾的事?这不没有,不是。谁愿意啊?我就是看中了这丁柳,出了这么个难题给他,若是他呢,想要告老还乡了,我们就想个法子让他先交点致士银子,要是呢,苦苦求着我们还想在这朝廷中干,那咱们就要他点银子再同意他。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凑出点银子了吗?” 听完恩公说了一番话语后,右相杨有成点点头来:“这法子还真是个好法子,可这光拿他的,这也不够啊。治理蝗灾的银子可是一笔大的。” 苏云起点点头:“不急,先慢慢凑,凑着凑着就凑出来了。” 右相杨有成点头之后,便开始继续处理手中的活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争气的儿子 ,墨染江山 延阳城的天是一片片蓝蓝的,快到五月天的延阳城开始有些燥热了来。 尽管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可这天呐,还是一样的热。 此时呆在丁府之中的老爷丁柳,想着解决蝗灾的法子想得满头皆是汗水。 汗水啊,一滴滴的从额头低下,湿润了整张黄彤彤的脸。 一边冒着汗水,一边用着衣袖擦擦,一点也止不住这汗水。 这时的丁柳正夫人正坐在这院中的亭子之下乘着凉,一旁的婢女手里紧握着把扇子帮着夫人扇着风。 比起呆在书房之中的老爷丁柳,正夫人的生活可比他好多了。 这整日呆在府中什么也用做,想做什么,有人伺候的是,自己啊,只要伺候好这老爷就够了。 正当正夫人李淑兰正在享受着这扇子吹过来的凉风之时,李淑兰好奇问来:“小月呐,那几个姐妹现在何处呢?” 听着夫人的问话,一旁的给着正夫人扇着风的婢女小月回答了来:“夫人,您忘啦?他们去街上采办呢。” 听后,李淑兰想了起来,片刻后,看着这院中静悄悄的模样,又道来:“这个时辰也应该回来了,这采办去那么久。” “夫人,她们一直都是这样,这好的物件呐,要挑个千百遍,合心意了才回来。”婢女小月道。 听着婢女的话语,再想着呆在书房之中的老爷,正夫人李淑兰自语了来:“这老爷真是的,看看这府中,养了多少个小妾了都。这热闹是热闹,可这都是花钱的东西。” 见着正夫人有些气着,小月道了来:“夫人,这些就莫想了,咱们好好过着就是了。老爷有点爱好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这京城之中,有着几十个小妾的富贵人家多是是了。” 这下,听着婢女话语后的夫人李淑兰更气了,一脸怒气看向了婢女小月,道了一句:“多嘴。” 虽说小月说的话并未有错,可在这府中,人多耳杂的,这万一哪个下人听见,守不住自己的嘴,告知了那些个小妾,再万一,传入了老爷丁柳的口中,这哪一天自己跟着老爷的关系越来越差了,这可咋整。 瞧着夫人生气的面孔,婢女小月急忙闭上了嘴,自责了来:“奴婢多嘴,多嘴。” 看着这婢女陪伴自己也多年了,这骂也不知骂了多少年了,已经不想再骂了。 这时,李淑兰的两只小眼瞧见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回来了,正从面前的走廊之中穿梭而过。 “山儿!”李淑兰满脸笑容的大喊了声。 听见声后,李淑兰的这不争气的儿子往着生母李淑兰这边走了来。 说起这个儿子啊,姓丁,是丁家的没错了,名文山,可这行为举止之上似乎与着这名字有些不符合。 “娘,您有何事叫儿?”大少爷丁文山笑眯眯的问。 这笑容,真的可是说是猥琐得不能猥琐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怎能冷落他呢。 正夫人李淑兰笑了笑:“你今儿又上哪儿鬼混了?” 听见母亲的这么一问,大少爷丁文山取下了腰间的荷包来,打开了来,伸至正夫人李淑兰的眼前,道来:“娘,您看看,这是儿今儿赢的银两,厉害吧?” 见着这荷包中的几两银子,想着这些年来,丁文山所干过的事,道来:“哪儿厉害啊?” 正当丁文山正欲要说之时,正夫人李淑兰接着道来,作为儿子的他自然要等母亲说完。 “赢了这几两银子就厉害了啊?你想想看,这些年来,你输去了多少银子,又赢了多少银子?这赢的银子都不够补你那些输的银子呢。让你不要去赌场赌了,你怎么就是那么不听话呢?”李淑兰道着来。 听着母亲的这些话语,丁文山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了,正欲要走之时,让母亲给叫住了。 “山儿啊,要走啊?娘说了几句就不想理娘啦?”李淑兰的话语放温柔了来。 听后,丁文山方才转身来,听着这突然间温柔的话语,丁文山似乎没有厌烦的意思了。 “娘说这些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们丁府最大的孩儿,要给那些弟弟妹妹带好个头。你爹啊,有着昌儿,这才没有多说你什么。” “娘,儿知晓了。儿以后少去那些赌场,行了吧?”大少爷丁文山道着。 虽说是如此,可这句话好像说过不止几次了吧,一次都没有做到过。 自己年龄也算大了,正夫人李淑兰只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说到就要做到。” “娘,爹呢?”丁文山问了来。 “书房呢,你找他有事啊?”正夫人李淑兰问。 大少爷丁文山摇了摇头:“没有,就问问。爹在书房都这么多日了,这不吃不喝的,身子吃不消的。” 听着儿子的一语,正夫人李淑兰微微一笑:“你这孩子,还算有点良心。正好,这天儿这么热,你爹在书房中肯定也热坏了,拿着扇子去帮你爹扇扇风。” “诶,好。”大少爷丁文山一点怨言也没有就爽快的应下了。 看着文山也答应了,正夫人丁淑兰眼神朝着婢女小月手中握的扇子看了去:“把这扇子给文山。” “夫人。”婢女小月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给他吧。”丁淑兰坚决道。 听着后,婢女小月把手中的扇子递给了大少爷丁文山。 “去吧,你爹那么宠着你,你也去做件让他顺心的事。”丁夫人目光看着丁文山。 “好,那儿就去了。” “去吧。” 瞧见大少爷丁文山走远了,婢女小月方才道了来:“夫人,这扇子没有多少把了,这给了他” 看着婢女的模样,丁淑兰道来:“就把扇子而已,他能做出什么事?” 听着好像也有些道理,婢女小月一话未有再语了,重新取来把扇子之后,继续给夫人扇起了风来。 说起丁府呐,说丁老爷过得不易也是有些道理的,这府中妻妾成群,孩子们大部分都是不争气的,府中的一切开销几乎都是自个儿挣来开的 ;说丁老爷过得很好吧,这府中还是妻妾成群。 这府中,孩子也多,最为年长的就是丁文山了,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整日还是游手好闲、爱赌,甚至连个妻子都未有,看着人不傻,但这行为举止之上与着傻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方才正夫人口中所说的昌儿便是丁家的二少爷丁永昌了,全府上下,就他还算是让老爷丁柳满意。 二少爷丁永昌如今在朝廷之中当着几品的小官,妻子也有,孩子也有了,这都能养活着自己了。 好在,丁文山并未有做出什么事,果真拿着母亲给的扇子往着老爷丁柳的房中走去。 或许是今儿赢了点银子,这才会如此做吧? 若是放到以前,估计那是表面上的答应后,转身不见之后就把扇子扔到了不知何处。 推开了书房门之后,丁文山道了一声:“爹”后拿着手中的扇子走了过去。 听见声后,满头大汗的丁柳抬起了头来,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走来了,并未有打骂的意思,而是用着正常的语气问了来:“怎么了?” 丁文山并未有回应,拿着扇子,走了过来后,拉起一把椅子,坐到了父亲丁柳的一旁。 见着儿子的这般动作,老爷丁柳有些急了来:“你这孩子,要做甚?没瞧见爹正忙着吗?” 刚说了句,但瞧着大儿子丁永昌拿着扇子扇了来,一股股凉风吹了来,倒也让老爷丁柳的脾气降了几分。 看着儿子丁文山为着自己扇着风,想想后,丁柳道了来:“这是你娘让你做的吧?” 丁文山点点头,一话未语。 只要丁文山在一旁不捣乱自己,丁柳也算是能够放心了。 “你要是扇累了就走出去,别打扰着爹。”老爷丁柳叮嘱了一句。 丁文山点点头,继续扇起了风来。 有了儿子扇的这风,可算是让老爷丁柳的额头不再流起汗水了。 丁柳也方才能更好的想着这如何解决蝗灾的法子来。 但这么几日过去了,今儿是这最后一日了,还想不出法子的礼部尚书丁柳心中更加急了来。 这心里一急,这脑中啊,自然也就跟着急了,状态都如此,还能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见着父亲这般忧愁的面孔,一旁给父亲扇风的丁文山好奇了问了来:“爹,这几日,您都在想着什么呢?” 听着儿子的一问,父亲丁柳的注意力朝着丁文山看了过去。 明知告诉他也得不到什么好的法子,礼部尚书丁柳硬是要告诉他来。 “朝廷让爹想个解决南越地方蝗灾的问题,眼下,朝廷又没有银子及粮食来赈灾,爹想了两天,还想不出有何法子呢。”丁柳道着。 听着父亲说完后,丁文山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他能有什么法子。 字倒是认识了些,可这在丁文山还在读书之时,教他的先生都无能为力。 正如歇后语所说:木器店老板——木头木脑。 第二百四十章 再给点时间 ,墨染江山 “劳烦传一声,本相有要事见你们老爷。”丁府大门前,左相苏云起的话语声传向了两守卫。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道完,一把守匆匆的往着丁府之中跑了去,往着老爷丁柳的书房跑了去。 一路跑着,把守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走了进来,见着老爷丁柳投来的目光,把守急忙道了来:“老爷,左相在府门外等候着,说要见您。” “左相?”老爷丁柳自语了一声。 把守点了点头:“正是。” “快,请他进来。”老爷丁柳道。 听着老爷的话语,这把守应了声:“好”后匆匆跑了出去,去请左相了。 这时,给丁柳扇着凉风的大儿子丁文山满脸笑容的看着一旁的爹,问了来:“爹,您猜猜今儿儿遇见了什么好事?” 看着儿子丁文山的模样,丁柳面无表情的问了过去:“什么好事?” 丁文山立马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将荷包的口拉开了来,伸至父亲丁柳的面前,道了声:“爹,您看!” 见着这几两银子,丁柳满脸笑容来,但想着自己的儿子能遇到什么好事,便问了来:“这些银子哪儿来的?” “赢的。”丁文山满脸笑容道。 一听到这回答,丁柳立马不高兴了,再问来:“怎么赢的?” “就玩赢的呗。” “玩赢的?”老爷丁柳问。 儿子丁文山点了下头,满脸笑容的朝着老爷丁柳道了句话来:“爹,您看,儿子厉害吧?” 想来定是没错了,丁老爷瞬间勃然大怒,朝着儿子丁文山骂了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变呢,你!屡教不改!刚解你的足几日,这又去赌场了!你!你!”说着说着,丁老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坐回了椅子上,一手捏着额头,尝试着解一下气。 说这儿子丁文山傻吧,这因为上次去赌场的事被丁老爷给禁足了,刚解禁几日又去赌场,说他聪明吧,这还会去赌。 谁知,儿子丁文山见着父亲如此大怒的样子,丁文山再道了来:“爹,这不还赚了吗?” 果真是傻。 听着儿子丁文山的这一话,丁老爷的气不仅没消,反而更加气了来,看着一旁自以为有理的儿子丁文山,怒道:“赚?!你这孩子不看看这些年来,你输了多少银子,有哪一次债主追上门不是我帮你还的银子?!你自己看看,你这赚的银子跟着欠的银子相差多少?!” 见着父亲如此大怒的样子,大少爷丁文山一时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坐在椅子上,这手中握着的扇子却还在扇着风。 瞧着文山无话可说了,父亲丁柳气得再道了一句来:“你再这般不听话,我只有把你从族谱给除名了,给我滚出丁府!你可知晓!如今大墨有多少百姓吃不到饭?!你竟然还去赌!” 丁老爷的这些话语,正好被从窗外走廊走来的左相苏云起听见了。 正当苏云起进这书房门之时,恰巧瞧见丁柳欲要拿着棍子朝着他的儿子丁文山下手。 “丁尚书!不可,不可,不可!”苏云起急忙上前劝阻了来。 见着是左相苏云起来了,再看着苏云起阻止着自己,丁柳这才将棍子放下,无奈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瞧着丁柳停下了手,也未等丁柳说一句话,苏云起便寻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看着一旁不争气的儿子还在一旁,丁柳一脸怒气的朝着儿子丁文山看去,道了声:“你还不赶紧下去!好好反省反省!” 大少爷丁文山听着后,起身了来,一脸憋屈的面孔看了父亲丁柳一眼,把手中的扇子放在椅子上后,丁文山走了出去。 看着走了,坐在椅子上的左相苏云起好奇的问了来:“丁尚书,你这怎么还跟着孩子动怒来了?” 瞧着左相苏云起不理解的模样,丁柳无奈的道了来:“左相,你这不知晓啊,这孩子,从一出生,干过的事就没一件让我省心的。前段时日,他去赌场,输了好多的银子,这债主都追到家门口了,这欠了钱总不能不还吧?” “那倒是。” “后来,这银子是还了。我啊,禁了他的足,这段时日每日都在闹。这不,前几日刚解了他的足,又出去赌了。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丁柳道。 听着礼部尚书丁柳的话语,左相苏云起很是同情:“那确实是。孩子嘛,谁不不犯错。瞧瞧我家的润宸,这以前性子是有多么的顽劣。” “左相还好,如今,润宸这孩子也懂事了。可我家啊,这孩子,如今都三十六了,还没嫁人,这性子真的是屡教不改。”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还在为着儿子的事生气着,苏云起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话了。 片刻后,礼部尚书丁柳问了来:“左相来,是为了那蝗灾的事而来吧?” 听着后,苏云起点了下头,两眼期待的眼神朝着礼部尚书丁柳看了过去:“不知,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 丁柳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了来:“这法子,丁某想了这几日愣是想不出这何法子。” 瞧着丁柳的模样,想着那计划,苏云起道了来:“丁尚书,这今儿是这第三日了,过了今儿,明儿你就只有辞官的份咯。” 见着苏云起这么一说,礼部尚书丁柳立马急了来:“左相,这能不能再通融通融,让丁某再多想多想几日。” “通融?”自语了一声后,瞧着面前礼部尚书丁柳期待的眼神,左相接着道来:“本相若是通融了你,那些受蝗灾的百姓怎么办?” 听着这一话后,礼部尚书丁柳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一脸着急的急忙想着法子来。 看着丁柳不说话了,左相苏云起道了来:“这几日,南越几乎各县皆受到了粮食的危机,许多百姓为了囤积些食物,上街见到就抢,有打伤的,还有打死的。不仅是南越,墨漳等相继也出现此状况。若是朝廷再未有何措施,这恐怕会出事啊。” 礼部尚书丁柳知晓事情紧急,但主要是没有法子啊。 为了争取自己能继续在朝中为官,礼部尚书丁柳道了来:“左相,这南越的事是紧急,可这 没有法子干着急,这也没用啊。左相,你就再通融通融,再给丁某几日时间。” 看着礼部尚书丁柳这般求情的模样,想着方才丁家的状况,左相苏云起叹了口气来:“好,那本相再给你三日的期限,三日之后,若是想不出,那莫怪本相无情了。” 见着左相答应了,心想着三日就三日吧,能多争取点时间也好,礼部尚书丁柳答应来:“好。多谢左相,多谢。” 看着自己也没什么话要说了,左相苏云起起身了来。 瞧着左相起身了,自己也跟着起身来。 “既如此,那这三日里,丁尚书就再好好的想想。时候不早了,本相也该回去了。”苏云起道。 “好。”道了声后,丁老爷朝着门外大声喊了来:“冯凉!冯凉!” 冯凉是丁府管家的名字。 可这两声过去,丝毫未见管家冯凉的身影。 “这管家,哪去了。”丁柳着急的自语了来。 看着始终不见管家的影子,再瞧着丁柳这般着急的模样,苏云起道来:“罢了罢了,不送,不送。” 见着管家也没来,再听着左相的这么一话,丁柳道了句:“好,那左相慢走,不送。” “好。”应着后,苏云起走出去了。 瞧着都走了,丁老爷坐回了位置上,一张忧愁的脸又变回来了。 虽说是已经能够再争取三日的期限了,可这法子丁柳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能想得出来。 干了这么多年的礼部尚书,听了那么多的丁尚书,若说要辞官,自己都舍不得,毕竟这可是拼搏了大半辈子才得到的这么个高官。 这时,一个丁府正在扫地的下人瞧见了冯管家回来了,急忙道了来:“冯管家,你可算是回来了。” 听着这下人的话语,一大脑袋,一微胖身材,一黄彤彤的脸,一拉渣的胡子,一头有几根白发的管家冯凉问了来:“怎么了?” “方才老爷叫你。”下人道。 “叫我有何事?”管家冯凉问。 下人摇了摇头:“不知晓。” 这下,管家冯凉匆匆的往着老爷的书房走了去,进了书房,瞧见老爷同前几日一样,一脸忧愁的坐在椅子上。 “老爷,听下人说,您叫小的?”管家冯凉问。 听见管家冯凉的话语声后,丁老爷抬起了头来,看着管家冯凉,道来:“方才左相来找我,跟我商量了些事,走时,想着让你送送,你不在。罢了,他都走了。” “左相?”自语了一句后,冯管家好奇问来:“左相找您有何事?” “解决蝗灾的事,这说了几句话,这才又争取了几日的期限。”道后,丁老爷问来:“昌儿回来了吗?” 冯管家摇摇头,看着丁老爷,道来:“您找二少爷有事?” “没事,就问问。行了,你下去吧。帮我多看看点文山,今儿又出去赌了。” “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儿啊,帮为父一起想法子 傍晚,丁老爷可算是上桌用膳了。 自从回到府中被迫想着解决蝗灾法子以来,丁老爷每日皆是茶饭不思。 本来一天三顿的饭菜偏偏只用了一顿,这差点可以与大墨那些贫苦百姓相比了。 自从去年大墨所有大米涨价以来,除了富贵人家照例一日三餐意外,那些贫苦百姓只能一日食用两顿或者一顿,更为贫苦的老百姓有时一天都舍不得吃上一顿饭,而是以其他价格低昂的食物来代替米饭。 “昌儿。”老爷丁柳喊了声。 听着后,同桌吃着饭菜的二少爷丁永昌抬起了头来,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两眼往着父亲丁柳看去。 瞧着父亲不说,丁永昌问了来:“爹,可是有何事?” “待会儿用完膳后来我书房一趟,我有要事与你相商。”老爷丁柳道着。 “诶。”应下后,瞧着父亲未再说些什么,丁永昌继续吃起了碗中的饭菜来。 虽说丁老爷今儿上桌用膳了,可这饭桌上也没说多少话,与着以往还是有所不同的。 匆匆用完膳后,二少爷丁永昌往着父亲的书房走了去。 丁永昌,一身说胖不胖,说瘦也不瘦的身材,这面容呢看着比丁文山好多了。 若是单单从相貌上来看看丁文山与丁永昌,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丁文山要说是猥琐之人的话,那丁永昌可就算是风流倜傥。 二人啊,虽说都是同一个母亲生下来的,可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大呢? 丁永昌,如今二十九岁的年纪,与着丁文山相差好几岁,但还是丁家的老二。 丁永昌,乃是当今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在朝中还算是一个有头有脸之人。 都水清吏司,主要负责的稽核、估销河道、海塘、江防、沟渠、水利、桥梁、道路等各种工程。 但如今朝廷国库银子已经不足,大墨许多工程早就没有足够的银子来继续修缮,因此啊,这工部可就轻松多了。 可以说,自从国库银子不足以来,工部的许多官,不仅是工部,还有其他部门的事就好像变少了,甚至部分官员每日在自己部中就像是来歇息一般。 可以说就是准时到场,两眼一眯,到点了两眼一睁开往着家的方向而去。 尽管自己知晓父亲找自己并不是为了什么不好的事,但二少爷丁永昌还是小心翼翼的。 到了书房的门边,还有礼貌的敲敲下门,等待着父亲的回应。哪里像大少爷丁文山一样,不论门是开是关,走进去就是了。 “进来。”老爷丁柳道了一句。 听着后,二少爷丁永昌方才匆匆走了进去。 还未等丁永昌说上一句话,老爷丁柳便先说来:“坐!” 丁永昌坐了下来,一脸不知的看着面前满脸笑容的父亲丁柳,问来:“爹,您找儿是有何要事相商?” 看着儿子不知的样子,父亲丁柳回答了来:“知晓为父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吗?” 二少爷丁永昌摇摇头,满脸不知的看着父亲。 “你不是五品的官嘛?这整日都在朝廷的,难道你没上朝?”老爷丁柳满脸的不相信。 听着父亲的这一话,丁永昌想起来了:“爹,您是为了蝗灾的事?” 丁柳点点头,一脸忧愁的面孔朝着儿子丁永昌看去。 看着父亲的模样,看来是想让自己给父亲出出主意,可想到那日左相说的话,丁永昌问了来:“爹,这左相给您的期限是三日,今儿已经是这第三日了,过了今日,明儿你就得辞官了啊。现在想也来不及了啊。” 瞧着儿子这般为自己着急的模样,丁柳笑了笑:“放心,还有三日。” “还有三日?”儿子丁永昌一脸懵。 “今儿,左相来找过为父了,为父道了好多句话,左相这才再宽限我几日,这才求得个三日的期限。还有三日。”丁柳解释来。 听着父亲的话,丁永昌的心可算是平静了下来。 这丁府全家上下就只有父亲与着自己在朝廷为官,而且自己在朝中受人敬重也多是因为父亲的功劳,若是父亲辞了官,自己日后也难以再朝中生存,这点,丁永昌还是很清楚的。 知晓父亲这几日皆在为了这事,丁永昌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个好的法子啊,自己只懂那些工程,哪里懂得这些,这些本应该就是户部思考的问题。 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丁永昌道了来:“爹,儿是工部的人,只懂得那些水利、道路、桥梁的建造。这如何拿出银子与粮食来用于解决蝗灾,儿没法子啊。” 瞧着儿子这副软弱的样子,父亲丁柳道了来:“你看看为父,为父不也是这礼部尚书,哪里懂得这些,可左相会因为如此将问题留给别人吗?儿啊,为父不是骂你,在这家中,你是为父的最顺心的人,为父希望你,遇到何事不要想着这件事对你合不合适,是否是你该思考的,只要它是一件事,是个问题,就要想个法子去解决它。只有如此,才能在朝中立足啊。” 听着父亲的一话,儿子丁永昌明白了来。 “爹,儿知晓了。这事,儿定会努力的帮您一起想法子的。”儿子丁永昌道。 听着儿子的一语,可算是让父亲丁柳的安心了来。 “好。这几日,你不忙的时候,帮着为父想一下,如何去把这事给解决了。今儿,左相告知为父,这几日,南越省几乎每个县的百姓皆因为蝗灾的发生而大量囤积货物,有的上街看到食物就抢,有把人打伤的,还有把人打死的。若是不好好处理此事,这日后会闹出大事啊。” “知晓了,爹。” “好,那你先回房吧,尽力帮着为父想想。” “好。” 如今不仅争取到了三日的期限,而且还多上了一个人帮着自己思考。 看着儿子丁永昌走了,可丁柳却未有将那忧愁的面孔放下来。 回到睡房中的二少爷丁永昌并未有将方才父亲说的话语抛之于脑后,而是坐在自己睡房中那张书桌前,叹了一小口气后,开始帮着父亲想着法子了来。 瞧见夫君从老爷的屋中出来后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丁永昌的正妻方佩玉走了来。 她穿着一袭浅绿缤纹针罽衣金缕遍地金和韩兰旋针绣半袖云龙八吉祥缎深衣,穿了一件灰黄钉针绣印花描金纱裙,盘着一头乌黑的丸子头,走了过来。 “夫君,你这一回来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妻子方佩玉问。 见着是自己的妻子,丁永昌转过头来,一脸笑容的看着她,道来:“父亲让我帮他一起想想如何解决这蝗灾的法子。” “那想到了吗?”妻子又问。 丁永昌摇摇头:“还没呢。如今大墨国库银子空虚,这米价疯狂的涨,哪来的银子解决这蝗灾嘛。”道后,看着还算贤惠的妻子,丁永昌问来:“孩子睡了吗?” “睡了。”妻子道了声。 问完后,丁永昌自己自语了来:“如今朝廷着重于广南百姓造反的事,国库的银子几乎用于镇压那些百姓上了。这解决蝗灾的一事,无论如何省也是省不出来一点粮食或银子。去年,江莱的灾情,就动用了几乎全国的各地方的粮仓,后来,江莱到了收割之季,水稻产量很少,根本就没有超过那些用来赈灾时用到的粮食。” 道着后,丁永昌将桌面上的几本书籍翻了翻来。 尽管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前朝的事,根本就没有提及到治理蝗灾的事,但丁永昌还是希望能从这些上边找到一些线索。 翌日。 朝廷如同以往一样,上完了朝后各自奔赴自己的位子,忙碌着手中的活。 “恩公,这第三日已经过了,礼部尚书可是如何解决的?”右相杨有成问来。 听着杨有成的问话,左相苏云起道了来:“昨儿,我去丁府一趟,那丁尚书苦苦求着本相再宽容他几日。想着他府中的情况,我也就答应了,再给了他三日的期限。” “恩公,这再给他三日期限,这也未必能想出来啊。”杨有成道。 “我知晓。既然,他要求我再给他三日的期限就给了吧,他也亲口答应了,三日之后,若是想不出,随意我如何做。”苏云起道。 听完恩公的话语,正当杨有成回过神去,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疏之时。 兵部尚书岑安泽与着大都督杜安通匆匆的往着丞相府中走来。 见着二人着急的样子,左相苏云起问了来:“你们二位这是怎么了?如此慌慌张张的。” 听着左相的一话,大都督杜安通看了一旁的兵部尚书岑安泽一眼,想让他说,可这岑安泽呢也不敢说啊,毕竟,这可是一个坏消息。 “你们俩倒是说啊,这般慌慌张张的来,这到了却一话都不说了。”左相苏云起道。 再听着左相的话语,兵部尚书岑安泽与着大都督杜安通心里更加慌张了来。 片刻后,兵部尚书岑安泽吞吞吐吐的道了来:“南越、墨漳两巡抚擅自行动,兵败了。广南、湖广、南中三巡抚与着那帮刁民对抗之时,也是兵兵败了。” “败了?”左相苏云起大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商量作战计划 瞧着左相这般大惊失色的面孔,大都督杜安通与着兵部尚书岑安泽心中更加害怕了来。 “也就是说,现在能把这群刁民击败的只有大墨的三省主力军了?”苏云起问。 犹豫了片刻之后,大都督杜安通道了来:“也不全是。” “此话怎讲?”左相苏云起一脸怒气的看着大都督杜安通。 “这南越、墨漳、广南、湖广、南余,五省的巡抚使输了,可这还有江莱、南余的巡抚还未到,这两支队伍加起来八千余人,应能击败那群刁民。”杜都督道起了自己想法来。 “这八千余人能把这群刁民镇压了吗?!”左相苏云起有些不信。 不仅苏云起不信,其实杜安通心里也是没多大的胜算的,毕竟,这仗不是自己去打,自己具体也未知晓那群刁民到底有多强大。 “左相,这五省巡抚的兵力都能在那些刁民的手中全军覆没了。杜某预计,那群刁民的兵力也未有多少了。再者,那群刁民又未有受到正规的严加训练,这作战能力定不如我大墨巡抚的兵力。”杜都督突然间表现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 听着杜安通的话语,再瞧着杜安通一旁的兵部尚书岑安泽,左相苏云起道了来:“岑尚书,你为何不说话啊?可是有何不同的意见啊?” 对于行军打仗本就不是很精通的岑安泽哪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自己如今得此高位还不是父亲岑文星的功劳。 兵部尚书岑安泽摇了摇头:“下官没有意见,杜都督说的言之有理。” 听着兵部尚书岑安泽没有意见,左相苏云起道来:“这仅剩两巡抚了,若是不能再镇压得住这群刁民,你们俩一年的俸禄就免了。” “是。”杜都督应了句。 一旁的兵部尚书岑安泽只好应了句:“是。” “既如此,下去吧,好好想想,如何用这两巡抚的兵力将那群刁民镇压咯。”左相苏云起再强调了句。 “是。” “是。”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走出了丞相府,走了离丞相府有些远后,大都督杜安通一脸好奇的朝着兵部尚书岑安泽问了来:“岑尚书,你说,这两省的巡抚真能把那群刁民镇压了吗?” 听见大都督杜安通的问话后,兵部尚书岑安泽停下了脚步来,两眼目光朝着比自己大十多岁快二十岁的大都督杜安通看了过去。 “杜都督您认为呢?”兵部尚书岑安泽问。 大都督杜安通叹了口气,眼神看向了有些稚嫩的兵部尚书岑安泽,道出自己想法来:“老夫认为有很大的难度,这两巡抚的兵力加起来也就八千多点人,现如今我们不知晓那帮刁民到底有多少人。”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的想法后,岑安泽点点头,道来:“晚辈同样认为有难度。若是那帮刁民比这两省的巡抚的兵力还少,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老夫不这么认为,就算那帮刁民人数少,这两巡抚的兵力未必能够镇压他们,那帮刁民的鬼点子比咱们的还要多得多。”道完,大都督杜安通先走了去。 见着杜都督走了,兵部尚书岑安泽也往着自己的兵部而走去了。 广南省益石府城。 “叔叔!叔叔!”春旭的小助手林白羊匆匆的跑进了益石府城的府衙门之中。 听见林白羊的呼唤声传来,伤刚好了些的春旭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呼唤声走去。 林白羊的步伐也真是够快的。 春旭刚走至门边便瞧见了林白羊的身影。 见着林白羊如此着急的样子,春旭心中跟着担心了来,以为是江莱与南余的巡抚到来了。 “怎么了?”春旭紧张的问了句。 听见春旭的话语后,林白羊道了来:“何叔叔他们派人过来,说是他们的人已经不到百人了,只等叔叔您想个法子。” “不到百人?”春旭有些不敢相信。 林白羊点点头。 正当春旭还在怀疑着这话是真是假之时,同样收到消息的将军林叙白走了过来。 见着春旭兄站在林白羊前,想必应该是知晓了,林叙白问了来:“旭兄,他们的人不到百人了,这仗该怎么打?” 听着林叙白的一话,看来是没错了。 春旭问了林叙白来:“那传信的人现在在何处?” “旭兄,知晓时间紧迫,我已经让他回去告知宇鸿兄他们,让他们的人来跟我们集合。”林叙白回答来。 瞧着春旭兄不再说话,林叙白还以为自己的做法做错了,道了来:“旭兄,要不,我把人叫回来?” “不必了。”春旭道着后,想了想,接着吩咐来:“你去把那两人叫来。” “谁?”林叙白一时间未知晓春旭所指的是何人。 “就前几日投降我们的那两人。叫来一起想个法子。”春旭道。 正想着要去,可想了想,林叙白有些不放心,问来:“旭兄,这计划跟他们商量能放心吗?” 见着林叙白不太放心的样子,春旭道了来:“放心吧。若是有什么事,我定会有所防备的。” “好,我这就去。”道后,林叙白匆匆走出去了。 看着面前比着子渊仅高一个脑袋的林白羊,就联想到了子渊,春旭问了来:“有子渊他们的消息了吗?” 林白羊摇摇头,想着子渊的安危,林白羊问来:“叔叔,子渊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的,你放心。就算是有他也能轻松应付的。”春旭一脸自信的模样。 瞧着叔叔的这般面孔,想来子渊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叔叔,没有何事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林白羊问。 “好。别走太远了啊。” “嗯。”应了声后,林白羊走了出去,在府衙外边闲逛了来。 如今,益石府城已经没有一人生还的百姓,前几日刚到这儿的时候还满是尸首,如今益石府城大街小巷中的尸首已经被着春旭他们的人收拾干净了。 为此,他们还选择将几座山用来作为益石府城百姓的墓地。 以前益石府城中遍地皆是百姓的,如今一个百姓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现在的益石府城,能瞧见的都是春旭这帮起义军的人。 虽然已经确定子渊他们并未有在这益石府城之中被杀,可这林白羊还想着在益石府城中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发现子渊他们留下什么记号。 没过多久,在府衙之中的春旭他们开始商量了来。 既然他们已经归降了,春旭便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弟兄们来看待了。 “冰兄、实兄,把你们二人叫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一起相商,既然已经投降给我们了,我们呢定不会亏待你们,也不会处处避着你们。”春旭一上来便先说来。 听着这番话后的丰子实与松阳冰内心之中还是很高兴的。 “旭兄,你尽管说。”松阳冰道来。 “好,那我就说了。把你们叫来,是想跟你们一起商量下这下一战的作战方案。方才,宇鸿兄他们的人派人来传话,说是他们的人已经百人不到,因此,我们目前的弟兄们已经不到两万人,也就接近两万人而已。你们看,这两万人能打得过江莱与南余两位巡抚的兵力吗?”春旭道着。 听着春旭的一语后,松阳冰老实的道了来:“江莱与着南余二省的兵力加起来也就有八千多点人。我们现在有两万人,还算是有几率能胜的。” 听着松阳冰这么一说,春旭好奇问来:“何以见得?上次,我们四万人的弟兄们与着你们的兵力打到仅有两万人,都不到两万人。” 松阳冰接着道来:“南余省下是京城,而京城也是这南余省的省城,你们都知道吧。这京城中有着好几种军队,都是保护皇城的安危,因此,这自从开国以来,南余的巡抚兵力比大墨任何一个省份都要弱。这南余省就只有两个府,一个是于安府,另一个就是延阳府,也就是京城。这京城有几种军队管,这一个小小的于安府兵力能有多强大。” 听完松阳冰的再这么一说,春旭心里有些明白了来。 怕二人还不明白,松阳冰再补充了一句来:“你们莫要忘咯,这京城还有暗卫呢,这一个暗卫就有上万人,若是南余省内有何危急,皇上一个命令,暗卫的马上就能解决咯。” 这时,一旁的林叙白好奇的问来:“这若是下一战胜了,朝廷会派暗卫的人来攻打我们吗?” 对于林叙白这样一直呆在一个小小溪桐县城的人来说,不知晓京城有多强大也是可以谅解的。 面对林叙白的好奇,松阳冰道了来:“暗卫在大墨中,无人能够使唤,能够使唤这暗卫的人仅有当今的皇上。据老夫所知,当今的朝政皆是两个丞相在打理,皇上在后宫之中享着福,两个丞相也总不能去求着皇上动用这暗卫吧?” “怎么就不能?”林叙白又问。 看着林叙白不明白的模样,松阳冰两眼目光朝着不明白的林叙白看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前去汇合 “据老夫所知,当今皇上不亲政是因过于信任两丞相。其中,左相的大女儿是当今的皇后。就因为这一点,当今的皇上也就更加大胆的将朝廷交由两丞相打理。这在后宫中的皇上整日以为大墨朝百姓过得有多好,哪知晓如今大墨具体的样子。” “两丞相总不能为了这暗卫去求着皇上吧?这要是求,一来,这不就说明了两丞相治国的能力不行;二来不就证实了两丞相这么多年来把皇上都蒙在骨子里吗?” 听完松阳冰的话语,林叙白是明白了,可这疑问又来了。 “那两丞相会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谎,让皇上命令那些暗卫来攻打我们?”林叙白问。 这一问,可把松阳冰问得有些糊涂了。 可仔细一想,发现这小子说的也并没有这可能,松阳冰微微一笑,道来:“那应该有可能吧。” 听着松阳冰与林叙白的对话,春旭都生怕二人聊着聊着把眼下最要紧的事给忘了,急忙道了来:“二位,二位,就先说到这儿。就说我们这些弟兄们可有灭掉江莱与南余两巡抚兵的能力?” “我认为是有。”松阳冰道来。 一旁的丰子实也道来:“我也认为有。” 瞧着二人自信满满的样子,说实话,春旭心中啊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反正这作战的地方就在这益石府城外,与敌人也是明着干,这作战的法子只有靠着实力了。 片刻后,春旭道来:“既然都认为有能力打赢着两巡抚的兵力,那好,从现在起,逞着敌人还未来,让弟兄们加紧训练吧。”道后,春旭站起了身来,欲要朝外走去。 见着春旭兄这般模样,林叙白问了来:“旭兄,你去哪?” “让弟兄们跟着练习,好让他们在日后的作战时更有力量去战胜敌人。”春旭回着道。 想着前几日春旭兄受着大伤,这也才几日,林叙白道来:“旭兄,我去吩咐吧,你伤还没好,先歇息着吧。” 听着林叙白一说,春旭转过头来,眼神看着坐在椅上的两位已经投降的巡抚,再看着林叙白,道来:“放心,没事,我这伤都好多了。”道完,春旭走了出去。 来到衙门外边,看着各处扎一堆的弟兄们,春旭大喊了来:“弟兄们!过几日,还有八千多的朝廷兵力与着我们作战!逞着敌人还未来,我们加紧训练!争取能够取胜!” 春旭一喊,那些扎堆说着话的弟兄们纷纷都起身了来,站成一排排的队伍来。 尽管内心之中有多么的不愿意,但想着是场仗,更是一场关乎生死的仗,弟兄们也没什么怨言了。 瞧着弟兄们皆站好了队伍,这时的林叙白与两位巡抚一同走了过来。 “弟兄们!今儿!我教你们练!”道后,春旭将那把剑紧紧的握在手中,等待着弟兄们把武器拿好来。 正在等待之时,见到春旭兄要带着他们练,想着春旭兄身上的伤,林叙白担忧来:“旭兄,就算伤是好了,可也经不起你这么做啊。” “无碍。”春旭笑了笑,瞧着弟兄们已经把自个儿兵器握好了,便开始做了来。 春旭每做一步,弟兄们便跟着做一步。 一旁看着的松阳冰与丰子实心里突然有些痒痒来。 看着春旭兄带着弟兄们练,身为将军且本身功夫不高的林叙白跟着在一旁学着来。 松阳冰与着丰子实看着如此很有气质的一幕,一同也在一旁跟着练来。 以前是巡抚的时候,带着那些兵根本就不用练习的。毕竟那些兵力都是从省队里面挑选出来的。 春旭每做一个动作,将军与着两位已经投降的巡抚便跟着做一个动作,弟兄们便跟着做一个动作。 如此一幕,真是有气质,更是壮阔。 …… 等待了多日的郑锤与着何宇鸿等得都快等不住了。 天刚亮不久,吃过大锅菜的何宇鸿便坐回了那颗大石头上。 这大石头这几日来算是与着何宇鸿有感情了。 每次空闲的时候,何宇鸿皆会爬上这颗大石头,坐在其上,吹吹凉爽之风,看望着天空。 遇到炎热的天气或者是下雨天之时,何宇鸿坐在这大石头下躲着太阳或雨水。 见着何宇鸿又去那颗大石头上坐着了,郑锤将碗中的饭菜吃完后走了过去。 今儿的阳光不算强烈,因此这天也就不热。 坐下石头后,看着一旁的何宇鸿,郑锤问了来:“宇鸿兄,那弟兄去了也有好几日了,这怎么还不回来呢?” 听着郑锤的话语声,何宇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郑锤,道来:“不知道。” “你说,那弟兄到底见到了春旭兄他们了没有?”郑锤又道。 “不知道。”何宇鸿道。 听着何宇鸿一直皆在说着不知道,郑锤也不再问,两只眼睛在这周围坐看又看了来。 瞧见,这石头面前的泥土路上都是自己不到百人的弟兄们。 他们,有几个坐在一块说着话的,有一个人拿着棍子在泥土路上一顿乱画的,有弟兄直接躺在地上用着自己衣物盖住面孔睡觉的…… 道路两旁皆是竹林,恰是因为这竹林,在泥土路上方才有影子,也就因为这影子,方才让这不到百人的弟兄们在这竹林的影子下乘着凉。 片刻后,就在郑锤东张西望看着这周围一切之时,瞧见了一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身穿盔甲,手里紧握皮鞭,骑在烈马上的弟兄正往着这边匆匆赶来。 见着这身影后,郑锤激动得手伸了过去,推了推何宇鸿,激动道:“宇鸿兄,来了!来了!” 好家伙,幸好何宇鸿坐得很稳,若是坐不稳,这不从石头上滚下去。 看着郑锤的这般激动高兴的模样,何宇鸿并未有指责,先是朝着郑锤的方向看了过去。 若是什么都没有,何宇鸿指定要把郑锤骂一顿,好在还是有的。 那马快速的朝着这边而来,看着马快要踩着一弟兄之时,他急忙快速拉起缰绳来,嘴里拉了一声长长的嗓音:“吁!” 马儿瞬间听话的停了下来。 见着是自己的助手岑闲后,何宇鸿急忙从这石头上跳了下来,匆匆朝着岑闲走去。 骑在马上的岑闲急忙下了马来。 郑锤快速的也跟着过去。 “怎样?领头那边是怎么说的?”何宇鸿一脸期待的问了来。 岑闲急忙回答来:“领头上我们回到益石府城汇合,领头他们的人不到两万人了。” “不到两万人?”何宇鸿问。 要知道,每次攻下一个城池都会有百姓要嚷嚷的加入,听着这数字让何宇鸿与着郑锤也有些吃惊来。 岑闲点了点头:“领头他们先是与着南越巡抚打上一战,接着又与广南与湖广的巡抚打上一战。” 听着后,想着父亲的安危,何宇鸿急忙问了来:“我爹他们可都安好?” 一问,岑闲的脸色难过了几分,看着这副模样,何宇鸿心中也慌张来。 “暂时还未有他们的消息。”岑闲道了句。 听后,何宇鸿脸上着急了来,脑子里无数个幻想来。 瞧着将军的这副模样,岑闲补充了句来:“不过,好在领头他们把益石府城死亡的百姓下葬时并未发现他们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提前知晓消息,逃至了其他的地方。” 听着这句话语,何宇鸿的心中可算是得到些安慰来。 想着父亲的安危,何宇鸿看向了这些不到百人的弟兄们,道来:“所有人!把东西收拾好,即刻往益石府去!” 何宇鸿一喊,弟兄们纷纷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起来,能带的就带,不能带的只要不重要便随手一扔。 很快,东西收拾好了,看着这两俩破城车与投石车,何宇鸿与郑锤一下子犯难来。 “宇鸿兄,我们就这么点人了,带上这两重装备,这不影响我们的行程吗。”郑锤道了句。 听着后,想了想,片刻后,何宇鸿道了来:“弟兄们!这几个大家伙先转移一旁,找点东西盖一盖,不用带了!” 一听见不用带这重东西了,弟兄们纷纷将这两投石车与着投石车移至道路两旁,随后再附近取来各种叶子,将这些东西遮盖来。 瞧着也差不多了,何宇鸿大喊了来:“好了,弟兄们,带好自己的东西,这就往益石府城走去汇合!” 只见,弟兄们纷纷将自己的东西背在身后,郑锤与着何宇鸿、岑闲、郭力珩骑在马上,弟兄们走在其后,往着益石府城去了。 忘了说了,郭力珩是郑锤的助手。 跟着郑锤也是一个特点——胖! 但与郑锤不同是,郭力珩话很少,若是不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话。 还有一点,这笑起来也没有郑锤猥琐,哈哈哈。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迎敌! “快!快!快” “跑起来!” 此时的天空中还是漆黑漆黑的一片,今儿的月亮已经被着一层层云层笼罩住了。 仔细一看,喊话的这位正是江莱省的巡抚岑圭。 在周围一把把火把光芒的照射下,瞧见这位巡抚岑圭一身微胖的身材,身穿绯色官服,头戴着顶官帽,发丝上瞧见白发胜过黑发,这面容上已经有些苍老,背上被着把长刀,腰间上挂着一水壶,这水壶乃是用牛角做成的,在口子上用木塞子塞住就成了一个水壶。 他骑在马上,手里紧握着驱赶马用的皮鞭。 他的周围皆是一个个的士兵,这些士兵背上背着一把长刀,两腿紧跟着巡抚的马匹,往着目标地点奔跑而去。 周围的两三匹马上驼着的是这些士兵们一路上所需要的干粮。 “快点!再快!过了前面这座山就是益石府城了!”骑在马上的江莱巡抚岑圭大喊着。 听见巡抚的喊声后,这些士兵们又加快了腿脚的速度来。 看来,还是骑在马上的巡抚岑圭比较舒适啊,果真如一话所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过了不知多久,这五千多人的兵力在前面停顿了下来,只因听见了巡抚岑圭的命令。 “所有人!原地休整!”巡抚岑圭大喊着。 听着这么一话,这些士兵们可算是得到了休息了。 这一路以来,从江莱省城用着两只腿脚能够走到这广南省益石府城实属不易,更何况还是日夜奔跑着来的。 这一个人若是用正常的速度走的话,这就算走到这益石府城也得需要一月有余啊,而江莱巡抚岑圭的兵只用了十日左右。 可想而知,这些奔波来的士兵有多么的劳累。 “蔡远!”骑在马上的巡抚岑圭大喊了一声。 听见巡抚岑圭的呼唤声后,名叫蔡远的士兵走了过来,眼神看向岑巡抚,问了来:“巡抚,可有何事吩咐?” “这南余的巡抚到了何处?”骑在马上的巡抚岑圭问。 名叫蔡远的士兵左右看了下,确实,并无发现南余巡抚他们的影子。 “应该快到了吧。”蔡远道了声。 “那就再等等,让弟兄们调整好状态,争取能够镇压这群刁民。”岑巡抚道了声。 “好。”应后,蔡远朝着坐在地上修整的士兵们走去,发现有谁不在状态的都会上前说几句鼓劲的话语。 过了没多久,可算是瞧见南余巡抚他们的身影了。 他们比着江莱巡抚晚到了一会儿。 “所有人!原地歇息!调整好状态!”南余省的巡抚大喊了声。 在一把把火把的光芒的照耀下,瞧见这南余省的巡抚是一身彪悍的身材。 这身材不胖不瘦,看着这模样,有一副大将军的模样。 他姓任,名天成,瞧着这发丝再看着这面容顶多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 他从烈马上下了来,往着江莱省巡抚岑圭走了过去。 瞧见南余省的巡抚走了过来,江莱省的巡抚岑圭从马上下了来。 二人碰见之时,满脸笑容。 “岑巡抚到达此地可真是够快的,任某还以为我们会先到一步呢,如今看来,是失算了。”南余省巡抚任天成笑道。 听着任巡抚的这话语,岑圭笑了笑,指着这坐在地上歇息的士兵们,道来:“任巡抚瞧瞧,我的人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看了看岑巡抚的兵后,任天成微微一笑,片刻后,问了来:“岑巡抚,您看,咱们这些人能把那群刁民打赢吗?” 听后,巡抚岑圭大笑了来,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着道了声:“你我二人的兵力加起来就有八千余人,且都是好兵。那帮刁民,管他人数有多少,哪有我们弟兄们的战斗能力强。就算那帮刁民又几万几十万人,我们照样可以打赢他。” 瞧着岑巡抚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旁的巡抚任天成道了来:“那是。” 看着给弟兄们歇息的时候也足够了,瞧着这还未亮明的天,巡抚岑圭有些等不及了,看着一旁的巡抚任天成道了来:“任巡抚,这也该出发了吧?给他们的时间也足够了。” 任巡抚并未有多想,就应了下来:“好。” 瞧着任巡抚答应了,江莱省巡抚岑圭看着这些这些八千余人的士兵们,大喊了来:“所有人!听令!敌人就在前面的益石府城之中!握紧手中的武器!不破楼兰终不还!” 听着这声命令,所有弟兄们皆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手里紧紧握着武器,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瞧着也差不多了,巡抚岑圭骑上了马,看着一旁的骑在马上的南余省巡抚任天成,二人点头对视后,巡抚岑圭将刀从刀鞘之中拉出,举了起来,拽着马头转了过来,看着面前站立一排一排的士兵们,大喊来:“紧握手中武器!全力刺向敌人!” “紧握手中武器!” “全力刺向敌人!” 这简单的口号八千余人的士兵们跟着喊了一遍。 看着已经准备好了,巡抚岑圭拽着马头,马身子朝着益石府城的方向转了过去。 这时,巡抚岑圭举起了长刀来,大喊了一声:“出发!”道后,巡抚岑圭拉了下缰绳,皮鞭往马臀一打,马儿往前跑了去。 瞧见,这些士兵们跟在两位巡抚的马匹后跑着。 …… “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的益石府城一声声大喊声随着匆匆的步伐往着府衙门之中跑了过去。 听见这匆匆的呼唤声后,把正在睡梦之中的春旭、林叙白等人惊醒了过来。 正当春旭欲要将衣服穿好,往着门边走去之时,便听见一声声敲门声传了进来。 “来了!来了!”春旭匆匆走了过去,将门闩取了下来,拉开了门来。 瞧见,是一个陌生的人,但这人穿着的是自己人的服装,春旭问了来:“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领头!不好了!城外来了许多人的兵力!”这弟兄们急忙汇报来。 听后,春旭黯然失色,片刻后,春旭道来:“去!把所有弟兄们叫醒!在府衙门前集合!” “是!”应下后,这弟兄慌慌张张的跟着去做了。 正当春旭还在想着这仗能不能赢之时,林叙白、林白羊、于致、松阳冰四人匆匆走了过来。 见着春旭兄一副有些慌张的样子,林叙白问了来:“怎么了?春旭兄。发生了什么事?” “那帮人来了。”春旭道了句。 “他们来了?”松阳冰一同有些紧张来。 春旭点了点头。 听着后,松阳冰自语了来:“怎么会这么快?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是南余省巡抚先到,江莱省巡抚怎么的也得过几日才到才是。这不可能这么快啊,难道就南余省巡抚一个兵力?” 听着松阳冰的这些自语声,春旭道了来:“如今敌人已经到了,就莫要猜测了,都去准备下,随时准备战斗。” “好。”松阳冰应了句。 看着这四人,春旭方才想起一人来:“子实兄怎么没来?” 听见春旭的问话后,松阳冰道了来:“那家伙应该还在睡着,我去叫醒他。” “好。”春旭应了声。 见着松阳冰走后,看着面前的三人,春旭道来:“你们赶快下去,准备战斗。” “好。”林叙白与于致应了声便走去了。 看着也来的林白羊,春旭吩咐来:“你在这府衙之中就好,莫要擅自走动,若是发生什么意外,记住要随机应变。” “好。”林白羊应了声。 自从加入这起义军的队伍来,林白羊自认为能给他们带来贡献的并不多,无非就是在火房中帮着他们烧点菜、帮领头传话。 林白羊也想着跟着他们一起战斗,可是呢,春旭并不愿意,在林白羊的心里想着应该是叔叔嫌着自己个子小,打不了什么敌人。 这些,林白羊只是在心中不愿意而已,并未表现在行为举止之上。总之,叔叔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便是,只要做好,不让叔叔对自己失望便是了。 春旭将自己的东西全部装备好后,走到了衙门前来。 见着林叙白、于致、松阳冰、丰子实已经拿着自己的武器站在衙门口等候了。 “弟兄们!如今敌人已经兵临益石府城,为了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也为了给这些无辜死去的百姓报仇,希望你们拿出全部的力量来,勇猛的战胜这敌人!” “此战是一战,也是咱们以来遇到最大的兵力!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怕了!这一战,对我们来说是最大是一战,但并未是以后最大的一战!后面!还有比着这场战更大、更强!希望你们不要低估自己!” “好了!出发!一定要将这些敌人击退、击败!” 春旭大喊之后,瞧着弟兄们纷纷迈开步子往着城外走去了,春旭看着一旁的林叙白几人,道来:“莫怕,拿出全部力量来!会打赢的。” 听着春旭的这声话语,松阳冰胸有成竹道来:“朝廷这点兵力,不够咱打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夜中作战 从城外骑在马上往着益石府城中冲去的江莱巡抚岑圭一边驾着马一边嘴里大喊几句话语来。 “冲!冲!” 两匹马走在前,八千余人的士兵们手中紧握着各种武器,朝着益石府城快步跑去。 然,正当要从敞开的城门冲进去之时,春旭他们的人已经把益石府城所有的城门关闭上了。 见着如此,就差一步可以冲进城中的江莱省巡抚岑圭与南余省巡抚任天成气愤不已。 看着关上的大门,再看着自己的人并无什么破城车或者投石车,所幸还有个着两把长梯,要不然此战难以胜利。 “上长梯!”江莱巡抚岑圭朝着后边的弟兄们大喊了来。 刚喊完,一支支乱箭朝着这巡抚的士兵们射了过来,这些箭还命中了不少士兵。 这仗刚开打,自己的人连一个刁民都没有打受伤,自己的人倒是死了些,这让岑巡抚更加气愤来。 “动作快!上长梯!”江莱省巡抚岑圭接着大喊了声。 瞧见,自己的弟兄们扛上这长梯往着城门便快速奔跑而去,尽管有一支支不长眼的箭射来,自己的人并无畏惧,而是奋勇向前跑去。 死了一个人接着又有一个人继续填充,争取将这长梯搭在城门上。 瞧见这帮作战英勇的敌人,城楼上的春旭心中还是有些慌张的。 看着两把长梯越来越靠近城门,春旭急忙朝周围的弟兄们大喊来:“弟兄们!把石头准备好,握紧手中的刀准备战斗!” 城门上,瞧见春旭的人早已将一个个大石头堆积在垛口边上。 所有弟兄们手中的刀剑已经握得很紧了来。 城门后边的弟兄们减去了些人来,只因他们知晓敌人并未破城车,这坚固的大门他们也没有法子打破,一个个的朝着城楼上而去,只留下几个弟兄们在底下。 此时春旭他们的主力已经全部集中在城门上,从上边排到了底下。 一旁的松阳冰见着如此局面,满脸笑容,道来:“放心吧,这仗定能赢。” 瞧着松阳冰的如此面孔,春旭的心里又得到了几分安慰。 没过多久,这些勇猛的士兵们快速将场地架在了城门之上。 见着如此,春旭的人见后,急忙用手将这场地推了过去,瞧见,长梯倒了下来。 这操作,属实有些狗啊。 但战场之上,只在乎输赢,根本不在乎狗与不狗的。 见着长梯倒了下来,这些勇猛的士兵们又摆立了来,朝着城门快速搭去。 吸引了前面的教训后,这些勇猛的士兵快速的往梯子上爬去,只要爬得够快,这体力全部压在这长梯之上,这长梯就不会被人轻松弄翻。 看着已经推不动的长梯,春旭的弟兄们个个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石头搬了起来,顺着长梯的边缘砸离开下去。 小石头并未给这些勇猛的士兵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大石头就不会如此了,大石头的威力还是不错的,大石头一往下投去,正在爬长梯的勇猛士兵们被这大石头全部往着长梯的尾部带了下去。 瞧着长梯上的人已经被清光了,反应迅速的春旭弟兄们急忙将这长梯继续推了过去,瞧见,场地又翻了过去。 这操作,艺瑾狗得不能再狗了。 仗打了一会儿,春旭他们的人一个皆未有伤亡,倒是对于这些敌人死了百来人。 看着如此一幕,骑在马上的江莱巡抚岑圭不知所措来,看着这些八千余人的兵力,岑圭大喊了来:“所有人!拿出全部精力来!争取往着城楼上爬去!现在天还未亮,这些箭很少几率击中我们!” 的确,这天还未亮明,春旭的人手中射出去的箭并未有极大几率命中这些敌人,这能否命中全靠的是运气。 但这搭梯子的就有很大的几率了,毕竟,投放这石头还是有个大概目标的。 不久之后,城楼上的弟兄们个个已经累了几分,手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见着如此,春旭大喊来:“后边的人!来几个!替代他们!” 春旭一喊,后面的弟兄们部分放下手中的武器来,朝着城门上两边投放石头的位置走了过来,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石头扔出去没多久,这些石头已经快完了。 见着如此,春旭又大喊来:“来人!再多取些石头来!” 刚喊过去,一会儿后,匆匆跑上来了一个弟兄们,面容之上瞧见慌慌张张的模样。 “领头石头石头没了。”或许是第一次打这样大的一场仗,这弟兄说话都吞吐了来。 “没了?”春旭再确认遍。 看着城门外,并未能瞧见敌军有多少,毕竟这天都没亮,更何况还没有月亮,仅能瞧见城门边的局势。 毕竟城门上可是有火把的照耀的。 石头没了,见着没有多大危险了,那些永猛的士兵们加快了脚步与手的速度来,一个劲的往城门上爬来。 垛口一旁的弟兄们只要看见来一个士兵,手中的长刀便刀一个。 瞧着如此,又不知敌军还有多少,想着当初带弟兄们攻打益石府城的那一幕,看着后面还未有上阵的弟兄们,春旭吩咐了几人来:“你们几个,去挑粪水来。” 一听这命令,一开始弟兄们还未能反应过来,片刻后,想到上次进攻益石府城之时经历的那一幕,顿时让弟兄们纷纷争了要去来。 瞧着弟兄们这般积极的样子,春旭并无骂出一句,道了一句来:“几人去就行了,等会儿挨个都有份。” 春旭的这一喊,这些弟兄们方才不乱来,几个弟兄们满脸笑容的去挑粪水了。 而城外,江莱巡抚岑圭与南余省巡抚任天成已经退到了离城门大概一百多米的位置来。 这位置,至少比方才那位置安全。 “任巡抚,那群刁民又多少人呐?你可否看清了?”骑在马上的江莱省巡抚岑圭问来。 一旁同在马上的南余省巡抚任天成往着那边城门上一望,除了见到火把的光芒与着几个不清楚的人影外,根本就看不清有多少人。 巡抚任天成摇了摇头,两眼目光朝着一旁漆黑的巡抚岑圭看去:“未能看清。岑巡抚您呢?” 听着任巡抚的回答,岑巡抚微微一笑:“岑某也未能看清。” 由于现在天还未亮,两巡抚也只好选择在这后面漆黑之中看着眼前的局势,虽说周围死漆黑,连同对方的面孔皆未能看清,但至少对于二人来说是安全的,总不能点上火把在这后面交流着吧。 如此一来,这不光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更让那些奋力冲锋在前的士兵们失去里作战信心。 “岑巡抚,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不去跟着这群刁民战斗吗?”南余省巡抚任天成问。 虽说方才那口号声是喊得挺响亮的,可一想到大墨朝其他巡抚皆已经战死,让岑巡抚心中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嘛。 听着一旁南余省巡抚任天成的一问,岑巡抚表面装淡定,道来:“不急,看看情况再议。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 听着岑巡抚的这么一说,一旁的任巡抚也只能陪着一块看着。 在城楼上的何宇鸿看着部分敌人已经冲了上来,急忙用着手中的长刀去把这些人击退。 一旁的松阳冰与着丰子实同着春旭一个模样,站立在城楼上,明知眼睛根本看不清楚这局势,但硬是要看。 没等多久,那群被春旭吩咐去挑粪水的弟兄们已经挑着粪水走了来。 这粪水气味一点也不输前段时日,依旧是浓烈刺鼻。 他们将粪水桶带到了垛口一边,手里握着粪勺,捂着口鼻满脸的笑容,随后用着勺子一舀,一瓢粪水往着梯子下泼去。 顿时让这些勇猛的敌人不再勇猛,皆被着这粪水击退了下来。 有的士兵闻不惯着气味,还作呕来,还有几个因为这气味臭晕了过去。 看着这效果还不错,城楼上其他弟兄们见着后纷纷涌了过去,都想试试这粪水的威力。 站在春旭一旁的松阳冰与丰子实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用粪水驱赶敌人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松阳冰微微一笑问向了一旁的春旭。 听着松阳冰的问话,春旭微微一笑,道来:“前段时日,我们弟兄们带兵攻打这益石府城之时,遭遇的也是这粪水。” 听后,松阳冰微微一笑,看着这粪水的威力,自语了句来:“这效果真是不错。” 在城门外百米外的两巡抚似乎瞧见了士兵们退了下来。 见此后,稍微大些年纪的江莱巡抚岑圭问向了一旁同骑在马上的南余省巡抚任天成来:“任巡抚啊,你看看。这城门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的人退下来了?” 听后,任巡抚往着城门看了去,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是,不确定的道了来:“岑巡抚,好像还真是。要不我们上前看看吧。” 听着任巡抚的回答,这些,岑巡抚心中有些确定了来。 “好。”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们俩怎么没死? 两巡抚将马匹驶向前,确实正如所猜想的那样,自己的人退了下来。 见着如此,江莱巡抚岑圭心急如焚的问了来:“怎么回事?!怎么都退下来了?” 被粪水泼到脸的一士兵委屈的跑到巡抚岑圭前,委屈的道来:“巡抚,他们他们也太太” 瞧着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巡抚岑圭一下子愤怒了来,怒着道了一声:“把话说清楚!瞧瞧这没出息的样!” 岑巡抚一骂,让这士兵委屈得说不出来话了。 这时,一士兵瞧见了他的模样,同样因为这粪水退下来的他委屈的向巡抚岑圭说了来:“巡抚,他们没了石头扔便朝着我们泼粪水,这不妥妥的侮辱我们吗?” 听着这士兵的倾述,一旁的南余省巡抚任天成大惊来,但一话未语。 巡抚岑圭的眼神朝着一旁的南余省任巡抚看去,问来:“任巡抚,你看,这事” 从方才那士兵的倾述听得出来确实很委屈,但战争只在乎输赢,根本不在乎过程,任巡抚道来:“我看,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冲上去,冲到这城楼之上,这总不能因为这粪水就阻挡了我们的任务吧?” 一旁的江莱省巡抚岑圭听着觉得是非常有道理的,道了句:“那是。”道后,巡抚岑圭看着这部分被泼了粪水的士兵与那些不敢向前攻的士兵,大喊了来:“遇到这点困难就退缩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冲上去!击败他们!谁再退缩,斩!” 这些士兵们听着巡抚岑圭前面的话语倒是不慌,但听着最后一个字“斩”的时候,那是十分慌张。 谁不想好好活着,对不对? 只见,听完岑巡抚话语的士兵们个个鼓起了勇气,忍着粪水的臭味,摸着被粪水浇过了长梯,往上爬了去。 想着那些具有杀伤力的长刀、箭等武器,现在看着这没有多大伤害的粪水,士兵们个个不畏惧了来,纷纷往着上边爬了去。 在城楼上瞧着粪水不管用的弟兄们纷纷放下粪勺,将自己的兵器拿了起来,准备战斗。 春旭与松阳冰、丰子实等人也将手中的兵器拿了出来。 瞧见一个个敌人爬了上来,春旭将剑从剑鞘之中拉了出来,来一个打一个。 瞧着这如此激烈的一幕,松阳冰同样将手中的长刀朝着这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杀去。 唯有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长刀的丰子实还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动手。 他自己并未有忘记,这镇压百姓可是自己的责任,这日后让百姓知晓自己如此行为,不知他们会怎么想。 看着一旁的松阳冰已经动起了手将原本是自己人的士兵杀了来,不知怎的,丰子实手有些抖了来。 正当自己还在犹豫动不动手之时,一个士兵手中的长刀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好在丰子实反应足够快,躲过了这一刀。 既然本应该是自己人的都对自己人动了起手来,那么自己就不必客气了。 瞧见,丰子实将长刀从刀鞘之中拉了出来,朝着这士兵杀了去。 既然士兵都已经杀了,再看着一旁松阳冰全力作战的样子,丰子实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都已经投降给了他们,大不了就同着他们一起作战,这不还有松阳冰做伴嘛。 看着没有粪水泼下来了,这些士兵们个个不断的往着城楼上开始爬了去。 在城楼之上的春旭他们已经开始全面迎敌了来。 只见,城楼之上随处皆可听到这刀与刀的碰撞之声,还能瞧见有人从这城楼之上摔下来,死在城门前的。 瞧着自己的人已经攻了上去,骑在马上的巡抚岑圭询问了一旁的任巡抚意见来:“任巡抚,既然他们已经攻上去了,我们二人也上去吧。” “好。”应了声后,任巡抚从这马上跳了下来 一旁的巡抚岑圭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二人顺着这两长梯往着上边爬去。 虽说这长梯的味儿是挺大的,可好在二人还会憋气,这没多大的功夫便爬上了城楼。 正巧,这一幕被着正在杀敌的松阳冰与丰子实瞧见了。 “松巡抚,丰巡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巡抚岑圭满脸笑容着问。 听着岑巡抚的问话,松阳冰与着丰子实愣住了,二人一话未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岑巡抚与一旁的任巡抚。 若是自己还未投降,或许如今攻打这群刁民是与着两位巡抚一起,可是,已经投降了。 看着二人未有说话,再看着周围战斗并未有停止,岑巡抚满脸笑容道了句:“好啊,既然你们二位还活着,镇压这群刁民胜利在望了。” 正在说话之际,一士兵手中的刀朝着松阳冰刺了过来,松阳冰反应后转手用着手中的刀将这偷袭的士兵杀死了。 不过,这也未让巡抚岑圭看出任何不对来,瞧着这城楼上乱成这样,巡抚岑圭大喊了来:“所有人看清楚了!这两位是丰巡抚与松巡抚,哪个不长眼的再乱杀,我他妈取谁的脑袋!” 松巡抚听着这话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同样,这喊声被另一边正在杀敌的春旭听见了,看着二人不动的模样,道起了话来:“阳冰兄,子实兄,你们怎么了?” 光是听着这称呼,松阳冰心里瞬间一下子觉得这群所谓的刁民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一样,听着这喊声,刚杀了一两个刁民的巡抚岑圭有些懵了来,正想着询问缘由之时,瞧见松阳冰手中的刀刺去的并不是那些刁民,而是自己的人。 见着如此,巡抚岑圭懵了,一脸懵的眼神朝着二人看去,不解的问了句来:“二位巡抚难道忘了自己是朝廷的人了吗?!”刚一说完,春旭他们的一人手中的刀朝着巡抚岑圭刺来,但巡抚岑圭躲过之后顺手杀了。 听着这问话声,松阳冰面无表情的看着巡抚岑圭,回答来:“当然记得。” “既然记得,二位巡抚难道是被这群刁民迷了心窍吗?”巡抚岑圭又问,这话语声中多少带有责备的意思。 想着春旭之前说的造反的缘由,不论真假,松阳冰总之也信了,道来:“我看是你们这些人被朝廷的人迷了心窍。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朝廷,你们也莫要忘了,当年太子是因谁的阴谋被无辜斩首的。” 一听此话,可让巡抚岑圭脑子里有些糊涂了,道来:“当年太子犯了谋反篡位之罪被斩首!怎么?两位难道迄今还未能将太子忘掉,一直认为太子没错?” 面对着巡抚岑圭的一问,松阳冰老实道了来:“太子本就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当今左相一心计划的成果,如今灾情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这!就是左相计划的成果!” 听着松阳冰的话语,巡抚岑圭越发是不信,满脸怒气道了句:“胡言乱语,就是被这群刁民迷了心窍!既然,二位如今已经是他们的人,那莫要怪本抚的刀无情了。”话一说完,一刁民的刀又朝着岑圭刺来,差点就命中了,好在岑圭反应足够快。 既然也解释清楚了,松阳冰与着丰子实全身心的作战了来,手中的刀朝着这些本应该是自己人的士兵们刺去。 想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巡抚岑圭急忙大喊来:“所有人!听清楚了!这两人已经不是丰巡抚与松巡抚了,他们已经向敌人投诚了!他们现在也是我们的敌人!” 这一喊,朝着松阳冰与着丰子实刺来的刀也越来越多。 这一喊,让在作战的南余省巡抚任天成听见了。 听见这喊声,巡抚任天成一路杀来,走到巡抚岑圭一旁,问了来:“岑巡抚,您方才说的是何意思?” 想着任巡抚还未了解这一切,一边杀着敌一边道来:“丰巡抚与松巡抚并未有战死,他们已经向这群刁民投诚了。” 听后,任巡抚明白了,问了来:“岑巡抚,这可怎办?” “甚怎办?既然投诚了那就是我们的敌人,这敌人多两个而已,难道就因多这两个敌人就影响了我们的作战吗?”岑巡抚满脸怒气着道。 瞧着岑巡抚的这般面孔,任巡抚一话未语了,紧握手中的长刀,杀起了敌人来。 打着打着,不知不觉,天已经亮明了来。 此时的城楼之上,遍地皆是尸首,城楼之下也随后可见的尸首,其中部分是因为被大石头砸中而死,而一部分是从城楼之上摔下而已。 城楼之上,本身过道就不是很宽,再者,这过道当初建造也就为了城楼上士兵们把守用的,哪能容纳那么多人,加之这作战之时天还是黑的,这人多稍不留神从城楼上摔下去也是情有可原。 有了松阳冰与丰子实二位的全身心作战,这春旭他们的伤亡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如今,看着这局面,春旭的人比着两位巡抚的士兵们还要多上大概三四百人的模样。 “弟兄们!加把劲儿!打完这场仗,回衙门大吃一顿!”春旭激励的话说了句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死也不降 春旭的一喊,这些弟兄们瞬间作战能力大增。 加之春旭他们这帮弟兄们的装备比着两巡抚的士兵还好,没过多久,两巡抚的士兵们已经全部没了。 见着自己的人全没了,巡抚岑圭与着巡抚任天平心里有些慌张了来。 原本信心满满的他们如今面对这还有几百人的刁民甚感惭愧来。 “岑巡抚、任巡抚,投降吧,莫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松阳冰好心的劝了句来。 听着这声劝人的话语声,巡抚岑圭就是一脸怒气,两眼恨意的眼神朝着松阳冰与着一旁的丰巡抚看去,怒道:“本抚身为朝廷命官,怎会与你们这群刁民同流合污,我呸!”这一口水朝着松阳冰呸了去。 见着如此,松阳冰微微一笑:“看来,真心被迷了心窍的不是我,是你们两巡抚啊。我方才可说了,当年太子的死是冤枉的,这一切全是当今左相苏云起的计划。你们若是投降,这还能保住性命,这若是继续反抗,那就” “你有什么证明当年太子的死是冤枉的?!”巡抚岑圭一脸不相信。 一旁的南余省巡抚任天平站在一旁,手里无力的握着刀,血从胸前流了下来。 这伤,要是不及时包扎,过不了多久也会死去。 看着岑巡抚一脸不相信的面孔,松阳冰知晓,单单用自己的言语是没法子让他信任的,只好看向了一旁的春旭。 瞧着松阳冰投来的目光,春旭明白了,看着自己的人已经赢了,他们的人已经全没了,想想告诉也无妨,春旭走上前来,将手中的剑往着剑鞘中一放,两眼目光看着两巡抚,道来:“知晓孙志才不?” 这话说的,要是那个小一点的官或许没有印象,可这俗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能不知晓名字吗? 岑圭道了来:“废话,谁不知晓?” 既然知晓,春旭道来:“他是我爹。” “你爹?”岑圭问。 春旭点点头。 然而,巡抚岑圭一直坚信当年太子的死没有何冤屈,心中也坚信这一切不是当今的左相苏云起所谋划的。 “果然,一家人子人都是谋反的。”巡抚岑圭道了句。 好家伙,这死是自个人找的啊,给你机会你中用。 这仅仅一句话就触发了春旭的怒气,春旭毫不犹豫的手朝着剑的把柄握去。 看着这一切,松阳冰有些不舍的走上前几步,阻止了春旭来:“不可。留着他还有点用。” 听着松阳冰的话,春旭一脸怒气看着巡抚岑圭,道来:“受冤者不用自己解释,会有上天帮着解释。既然你无心投降,那我的眼里也容不下你,更看不起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道完,春旭执意的将这剑从剑鞘中拉出。 看着春旭这般坚定执意的模样,松阳冰只好收住了手。毕竟,受冤屈的并不是自己,也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这人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巡抚心里还是很慌的。 但这慌持续不了多久,春旭手一拉,剑朝着脖子一划,巡抚岑圭便倒下了。 一旁的巡抚任天平瞧着这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巡抚岑圭模样,心中更加慌张来,尤其是巡抚岑圭的那两颗眼珠子,并未有紧闭上。 看着巡抚岑圭已死,春旭与着这些弟兄们的眼神朝着这还活着的巡抚任天平看去。 见着这一个个的目光皆朝着自己看来,巡抚任天平慌张得身子都发抖了来。 “怎样?你是投降还是我送你?”春旭问。 听着这话语,再想着自己的名声,这投降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着这剑朝着自己缓慢而来,巡抚任天平朝着城门下望了一下,慌慌张张的道了句:“我我自己来。”道完,看着这还算高城门底下,巡抚任天平紧闭了双眼,两脚缓慢朝着城楼边缘走去。 走着走着,这脚也就落空了,巡抚任天平从城楼上摔了下来,一命呜呼了。 瞧着人都解决了,再看着已经胜利了,林叙白满脸笑容的道了来:“这一仗,阳冰兄说的果真没错。” 听着林叙白的夸着,松阳冰笑了笑:“那不是,我的眼力劲还算不错的。记得有年,我家娘子过寿辰,为此,我还特意瞒着她挑选了件衣裳,这过寿辰那日,都夸着我眼光好呢。” 一旁的丰子实听着后,笑了笑:“哪有,令正还不是看着你为她特意准备这么个寿辰这才夸您的。” 听着丰子实的一话,一旁的林叙白大笑来,这后面的弟兄们个个满脸笑容。 见着丰子实这么一说,看着林叙白在笑着自己,松阳冰道了来:“你可别瞎说啊。从那次寿辰以后,我家娘子几乎每日都穿着我送给她的衣裳。等什么时候帮着你们打到京城了,我再给我家娘子选上一件。” 尽管松阳冰在努力的解释着,可就是有人不相信呐,再者这也没见过啊。 瞧着这天色,春旭道了声来:“好了,都会府衙门吧,给大伙准备上吃的,好好吃一顿。” 听着春旭的一话,这些弟兄们个个皆往着府衙门走去了。 你以为单单是走嘛,这些弟兄们还拿着方才松阳冰说的来说事。 而且呐,还边说着边笑。 走在其后的松阳冰听后,一脸尴尬的道来:“别笑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松阳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仅是用这么一个例子来说明自己眼光不错,可这怎么成为他们的笑柄了。 见着这一切,走在一旁的春旭心里也是很高兴来,一来是因为今儿的这一仗打赢而高兴,二来是因为听着弟兄们这般其乐融融的样子而高兴。 见着松阳冰有些尴尬,想劝又劝不住他们笑,春旭道了来:“好了,你们就莫要笑话阳冰兄了,你们大部分的还没有妻子呢。” “就是。”松阳冰得意洋洋的道了句。 这下,方才还拿着松阳冰说事的弟兄们一下间全成了哑巴了。 到了府衙门,感觉就像是走到了家一般。 听见动静声后,林白羊急忙跑了出来,见着叔叔后,好奇的问了来:“叔叔,打赢了没?” 听着林白羊一问,春旭满脸笑容,道来:“放心吧,打赢了。” 听后,林白羊满脸笑容,看着这仅有百人的弟兄们,问来:“这怎么只有这么多弟兄了?” “这战争总会有伤亡嘛。”春旭道了句。 “叔叔,饭菜正在做了,待会儿就好。”林白羊道。 看着懂事的林白羊,春旭心里很是高兴,道了句:“好。我让几个弟兄帮你一起做,既然打了胜仗,这一顿就吃点好的。” “好。”林白羊应了声便朝着火房走去了。 看着欢声笑语的弟兄们,春旭喊了声来:“有谁会做饭菜的,去火房帮白羊一起做。” “我会!”一弟兄道。 “我也会!”另一弟兄道。 看着后,春旭笑容满面,道了声:“好!你们俩去帮忙吧!” 到了衙门,这些弟兄们纷纷在坎子上、石头上,只要是有空位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吃饭。 春旭与林叙白几人也往着空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同样等待着饭菜。 正在等待之际,看着这几人的弟兄们,林叙白道了来:“春旭兄,现在仅有这点人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这个问题,春旭前几日就已经想好了,如今面对这林叙白的问话,春旭并未有犹豫,立马回答了来:“等何宇鸿他们到了,咱们往着乐嘉府方向继续攻去,继续招人。” 听着后,林叙白明白了。 片刻后,想着子渊的事,春旭道了来:“这几日何宇鸿他们还没到,你派些人去寻找下子渊他们的下落。” “好。”林叙白应了声。 片刻之后,就子渊他们失踪的事,林叙白道了来:“春旭兄,你认为他们会往着哪个方向去了?这么多日一点线索都未有瞧见。” 春旭摇了摇头,也不确定,道来:“哪儿皆有可能。若是未有寻到,那就一直找,这天下再大,总会找着他们的。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吧?” “也是。”林叙白应了声。 看着一旁的松阳冰与着丰子实没有说什么话,春旭开口来:“这一战,还多亏了你们啊,若是没有你们,还不知道这场战下来是输是赢呢。” 听见春旭的这一声道谢的话语,松阳冰微微一笑,谦虚道来:“哪有,就算没有我们,你们照样能赢。” 接着,春旭对着二人的家感兴趣来:“阳冰兄,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江莱永江府人。”松阳冰回答来。 “子实兄。你呢?”春旭问。 听着春旭的问话,想着自己已经是他们的人,丰子实不再拘束了,回答来:“我是京城的人。” 一听,春旭满脸喜悦,道来:“看来子实兄与我是老乡啊。” 丰子实接着道来:“自从为官以来,这很少在京城待了,这么几年,我都快忘了京城的样子了。” 春旭微微一笑。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法子我不同意 “爹!” “爹!” “我想到法子了!” 丁府院中的一处走廊间来回荡漾着这句高兴的话语。 今儿已经是这礼部尚书丁柳想法子的最后一日,若是今日一个法子皆未有,礼部尚书丁柳的位置很有可能被迫辞去。 书房之中,丁府老爷丁柳这两日的面容更加忧愁来,正当听见这声话语之后,方才瞧见丁柳的脸色少了几分忧愁。 正当礼部尚书丁柳还在因为这句话怀疑着自己有没有听错的时候,二少爷丁永昌满脸笑容且焦急的冲进了书房之中来。 虽说如此行为是鲁莽了些,但是与着大少爷丁文山比起来这一切并不鲁莽。 就这么说吧,在苏府之中的那些大大的儿子中,老爷丁柳内心之中最疼爱的还是丁永昌。 看着儿子丁永昌这般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算不问,丁柳也知晓这准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想到了?”丁柳满脸期待的问了句。 儿子丁永昌点点头,走到父亲丁柳面前,回答了来:“爹,确实是想到了个法子。” 一听,丁柳的内心之中更加期待来,一脸笑容问来:“说来听听。” 虽说这不是个最好的法子,可结合如今大墨的国力来说,这也算是个好法子。 看着父亲满脸笑容、一脸期待的样子,儿子丁永昌道了来:“这法子就是向宛国借钱粮。” “借?”丁柳问。 儿子丁永昌点点头:“如今,大墨各种税收已经收不上来了,若是再加赋税,百姓定苦不堪言。当下,唯有向我们的盟约国宛国借些钱粮,用来解决蝗灾。” 听后,丁柳外表上已经做出了肯定的模样,但这内心之中还不是很肯定这会是一个好法子,将心中担忧的说了出来:“昌儿啊,这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可这如今到处都缺这钱粮,怕就怕倒是借了却无力偿还,到时会损害大墨与宛国之间的友谊啊。” 一听,儿子丁永昌将自己所能想的法子都说了出来:“爹,儿还有个小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丁柳满脸期待。 “儿认为应当解除这禁海令,禁海令虽能让在大墨横行的倭寇减少,可这禁海令已经影响了沿海百姓与着大墨商人的生活。百姓无食不能活,商人无银不能赚,这就导致税收仅能上来一点。”丁永昌道来。 正在丁柳还在对着儿子丁永昌说的这些法子考虑是否能用之时,管家冯凉正朝着这边匆匆走来。 “老爷!老爷!”嘴里还大喊了几声。 听着这喊声,丁柳的眼神转移至了窗户外边,瞧见冯凉匆匆走了来。 进来之后,看着二少爷丁永昌也在一旁,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管家冯凉直言了来:“左相已经在丁府门外等候了。” 听着此话,老爷丁柳两眼目光看了一旁儿子丁永昌一眼,想想法子已经想到了,等想知道能不能用了。正好,左相既然已经在府门外等候了,那正好可以问。 丁老爷道起了话来:“请。” “是。”应了声后,管家冯凉匆忙的走去了。 虽说是管家,可在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冯凉自然知晓老爷的性格,如今什么都还不知晓的他有些替老爷担忧来,担忧老爷的官职会因此免去。 “左相,我家老爷有请。”管家冯凉应了声。 听着丁府管家的话语后,左相苏云起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好”后便跟随着管家冯凉走去了。 走到丁老爷的书房门口之时,左相苏云起的脸上显现出了几分喜悦。 把人带到后,管家冯凉目光看着老爷丁柳,道了一声:“老爷。” 听见管家冯凉的话语声,再看着面前满脸笑容的左相苏云起,丁柳朝着管家冯凉吩咐了句:“去倒杯热茶来。” “好。”管家冯凉应了声便走去了。 不知是因为有丁永昌在一旁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左相苏云起竟然不像上次一样了,而是站立在丁柳的面前,一脸喜悦,一话未语,这位置也不会找坐了。 见着左相苏云起如此模样,礼部尚书丁柳微微一笑,道了句:“左相,坐。” 丁柳的一喊,苏云起微微一笑,方才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的苏云起眼神先朝着丁柳的二儿子丁永昌看了一眼,方又看向了礼部尚书丁柳一眼,竟然话都不会开口了。 这时,丁家的下人用这木盘子端来了几杯热茶,先是给左相苏云起上了来。 瞧着这本来很正常的一幕,不知怎的,苏云起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慌张来。 看着丁家的一旁给着自己上茶的下人,左相苏云起接过茶后,礼貌的道了声:“好。” 给左相苏云起这位客人上了茶之后,这下人端着木盘子朝着老爷丁柳与二少爷丁永昌挨个上了茶。 所有茶都上了茶之后,丁家的下人这才端着空着的木盘子走去。 左相苏云起先是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来,看着丁柳与他的二儿子丁永昌两眼目光看着自己,苏云起急忙饮了一口后,眼神朝着二人看去。 瞧着左相不说的模样加上这般动作,老爷丁柳微微一笑,道着句来:“左相,今儿个您是怎么了?可是身子骨不好?” 听着丁柳的这般话语,左相苏云起尴尬一笑,道来:“没有没有。” 片刻后,苏云起方才朝着丁柳问来:“这法子?” 左相来,礼部尚书丁柳就知晓他是为了这个而来,满脸笑容,急忙道了句:“法子啊,您问问我家昌儿。” 听着丁柳的这般话语,再看着丁柳的这般满脸笑容的面孔,方才将眼神转移到了丁柳的二儿子丁永昌的身上。 见着左相苏云起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丁永昌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紧张的眼神朝着父亲丁柳看去。 瞧见,父亲丁柳一脸带有鼓励的面孔朝着自己看来。 见此,二少爷丁永昌酝酿了一小会儿,方才道来:“这法子有两个。” 听着丁家二少爷丁永昌的话语,左相苏云起一脸悦色,期待的道来:“说来听听。” “这第一个法子呢就是向宛国借些银两,如今以大墨朝的国力已经没有法子收上银两,若是增加赋税,百姓定会承受不起,到时指定是一片百姓怨声。”丁永昌道出了一个法子。 刚听完这个法子,左相苏云起便急得站了起来,怒着道了句:“这法子决定不行!” 听见左相的这声不同意的话语,再看着左相的这般面孔,丁府二少爷丁永昌有些不解了来。 就连坐在书桌前坐在椅子上的礼部尚书丁柳见着左相这般怒着的模样,自己内心之中也有些小小的慌张来。 不知吃了什么,丁文昌反问左相苏云起来:“为何不行?” 毕竟是晚辈,自己怎能跟一个晚辈置气呢,再者他也是道出自己的意见罢了。 想着这些,左相苏云起面孔上的怒气降了几分,坐回了椅子上,一脸忧愁的面孔看着丁永昌,道来:“宛国与我朝虽是盟约国,可这一碰到问题就向他们借银子借钱粮,这是把我朝放在哪里了?一个泱泱大国竟向一个小小宛国借银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我朝的笑柄?这样,让皇上的龙颜往哪放?这不影响我朝的声誉吗?总之这法子不行,你重新想另一个法子。” 听后,想着方才左相一脸怒气的模样,丁永昌只好将这法子放下了。 尽管还有另一个法子,可是想到左相苏云起方才的那般面孔,丁永昌内心中已经不确定自己想的第二个法子能否让左相苏云起同意,有些不敢道来。 等待了片刻,看着坐在椅上丁柳忧愁的模样,再看着这丁柳二儿子不说话的模样,左相苏云起问向了他的二儿子丁永昌来:“方才,你说有两个法子,这第一个已经说了,这第二个呢?” 听着左相的一话,丁永昌两眼的目光朝着父亲丁柳又看了去。 可这作为父亲的丁柳能有什么法子呢,毕竟这法子自己一个都想不出来,还全指望着自己的儿子呢。 看着父亲丁柳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也没有,丁永昌如实的道出了第二个法子来。 “第二个法子是取消禁海令,使沿海百姓能够正常打渔为生,大墨做生意的商人可与洋国来往,如此商人方能大赚银子,沿海百姓不愁吃,这下一次收税之时方能多收些银子。”丁永昌道来。 这下,听完这第二个法子后的左相苏云起并未有像方才那般愤怒,而是一脸淡定的坐着。 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法子,这才让左相苏云起认真考虑来。 坐着的礼部尚书丁柳看着左相苏云起听完自己二儿子丁永昌法子后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更加焦急了来,生怕这法子也未能让他满意。 自己若是被迫辞了官,不仅这官声、权利都没了,或许这家中一半以上的收入也跟着没了。 毕竟,礼部尚书丁柳当这这个官,不是为了官的俸禄,而是为了当这官后用自己的权利去揽些钱财添补家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本相再考虑考虑 看着左相苏云起不说话的模样,礼部尚书丁柳的心中与着二儿子丁永昌的心里皆是一样的紧张,生怕苏云起也不同意这第二个法子。 只见,左相苏云起不慌不忙的将一旁小桌上的茶水端了起来,饮了一口后,吧唧下嘴,叹了口气。 话虽未有说,可礼部尚书丁柳与着二儿子丁永昌的心那是越发的紧张来。 瞧着二人的目光一直朝着自己看着,左相苏云起再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道来:“这禁海令若是解除了,沿海等地倭寇的数量会大增啊,这如此会让百姓民不聊生呐。” 看着左相苏云起同意又好像未同意的面孔,让礼部尚书丁柳内心之中有些愁了来。 瞧着二人因此不说话,左相苏云起接着道来:“先前,朝廷让夏绍元带兵去扫除这些倭寇,效果显著,可半途之中,广南百姓造反一事,广南先巡抚未能镇压,后来,朝廷只好派夏绍元的军队去镇压这群百姓,可终究还是全军覆没了。” “若是解除了这禁海令,沿海等地倭寇会大增,到时百姓民不聊生,朝廷又该派谁去镇压这些倭寇合适?又哪里有军饷来让支持他们抗倭?” 听着左相苏云起的一番话语后,丁永昌有些不知所措来,两眼无助的眼神朝着父亲丁柳看了过去。 可父亲丁柳呢,那是一个法子都没有,见着丁永昌投来的眼神,丁柳那也没有法子啊,自己还想着让儿子丁永昌多说几句好话说服左相呢。 瞧着父子俩许久皆未有说一句,左相苏云起都想走人了。 可就在这时,原本低着头想着话语的丁永昌抬起了头来,两眼目光朝着左相看去,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左相!若是在沿海那些靠近海域的府州县上派着些兵严格把守呢?”丁永昌问。 听着这声话语,苏云起叹了口气来,思虑了片刻之后,道来:“派兵把守,这主意是不错。可如今我朝的国力已经没法子再支撑这些了。你们也知道,自从这几年来,我朝许多工程皆停工了,处处皆在省银子,实在难以再支撑这些了。” 看着左相还不答应,再看着父亲丁柳的那般眼神,丁永昌再道了来:“晚辈认为完全可以。沿海等地,最不缺的便是鱼类等食物,若是派兵驻扎这些地方,就算一时间朝廷没有粮饷,他们也能靠着这些海中的鱼类生活。 “禁海令实行,本身就是有利有弊,利在于减少倭寇横行,弊则大大减少大墨的银子。沿海百姓不能出海打渔,难以生存,商人不能出海做生意来往,大大减少赚银子的机会。” “朝廷若是想要收税,这税商人不舍得上交,沿海百姓却无力上交。若是解除禁海令,沿海百姓有得吃有得穿,还可以用自己打到的海鱼贩卖他人,商人也有机会与海外生意来往,从而大赚银子。如此,大墨岂能收不到更多的银子?” 瞧着自己儿子丁永昌说了这么些话,父亲丁柳内心中是无比的高兴,脸上呐更希望左相能够应下,如此,自己就不会再担忧辞官的事了。 听着这些话语后的左相苏云起有些左右为难了来。 思虑了片刻之后,看着父子俩,左相苏云起道了来:“这样,此事,先容本相想想。” 看着左相苏云起也没有说不同意,礼部尚书丁柳的面孔呐方才显现出一脸高兴的面孔,应了来:“好,好。既如此,那就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瞧着丁柳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苏云起微微一笑,道了句来:“时候不早了,本想就先回去了。” “好。”丁柳满脸笑容的应了声,应着后,想着自己的官位,丁柳又问向了苏云起来:“左相这个那个官位?” 听着这说话的模样,再看着这面孔,苏云起微微一笑,道来:“这个,本相会好好考虑的。” 一听,丁柳高兴的面孔降下了几分来,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还没答应让自己的回到朝廷嘛。 “这个”礼部尚书丁柳一下子变哑巴了似的。 瞧着丁柳的这般模样,苏云起就知晓他心急,道来:“本相当初让你想法子,可没让他想法子。再者,这法子也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若是这法子合用了,本相就让你回到朝廷。本相没有把你官职免去就不错了,等着消息吧。” 听见左相苏云起这么一说,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丁柳一下子不敢再多言了。 “是是,左相说的是。”道了声后,丁柳眼神朝一旁的儿子丁永昌看去,吩咐来:“昌儿,送送左相。” 听见父亲的吩咐,丁永昌急忙应下:“好。” 瞧着儿子丁永昌把左相送出去后,老爷丁柳的脸色立马大变,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着已经不见左相苏云起的身影了,丁柳嘴里骂了一句来:“老狐狸。” 老呢若是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确是是老,但与自己的年纪比起来还年轻了五六岁左右。 想着左相的这般权利,让丁柳内心之中有些羡慕来。 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官最高也就能到这礼部尚书,而他呢却能当上当今的左相。 当上也就算了,这还比着自个儿年轻几岁,这让丁柳内心之中是多么的不舒服。 当然,要说最不爽的还是右相杨有成,三十几岁的年纪就当上右相了。 心想着:若是当初先皇选着自己的大女儿而汉王妃,估计今儿自己或许也是这左相了。 想象归想象,现实还是很残酷的。 丁柳往着窗户边走去,看着窗外盛开的一朵朵鲜花,再闻着这些鲜花的清香,心情倒也好了几分。 “你方才说的,本相会考虑考虑的。”走出府门外后,左相对着丁永昌道来。 “好。”丁永昌一脸悦色应了声。 “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左相苏云起朝着丁永昌靠近了来,悄咪咪的道来:“让你父亲多收收点儿性子,这天下的银子他可是贪了不少。本相之所以如此做,只是想警示你父亲,如今的大墨贪不得银子。” 听着左相能这么说,让丁永昌心中有些忐忑来,不过好在左相苏云起又小声翼翼的补充了句:“本相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有你父亲些功劳。本相也舍不得辞了他的官。”小声翼翼说完后,左相苏云起急忙与着丁永昌拉开距离来,看着这街道来往的几个行人,用着正常的语气跟着丁永昌再道了句话来:“好了,就这样,你回去吧。这法子本相会好好考虑。” “好,左相慢走。”丁永昌道了声。 “好。” 看着这个说矮不算矮,说胖倒是有一些胖的左相苏云起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刚刚还有些害怕左相的丁永昌一时间倒也不觉得怕了。 左相苏云起回到府中后便朝着自个儿的书房走去,似乎在这苏府之中仅有这书房才是苏云起最终的归宿。 一回到书房,苏云起便朝着管家来。 “吕欢!” “吕欢!” 喊了两声后,听见喊声的管家吕欢匆匆的往着老爷书房这边跑了过来。 “老爷,可有何事吩咐?”管家吕欢问。 “去把杨相请来。”左相苏云起吩咐着。 管家吕欢:“好。” 看着管家吕欢往着外边匆匆走去了,呆在书房之中的苏云起开始想着这个法子是否可用来。 等待了许久后,右相杨有成迈着匆匆的步伐往着这边走来。 “恩公,您找我?”杨有成问。 苏云起点了下头,看着那边的椅子,道了声:“坐。” “好。”应了声后,杨有成坐了下来,眼神朝着恩公苏云起看去。 “把你叫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方才,我去了丁柳的府中,本以为他会因想不出法子而纠缠着我,可是没想到,是他的二儿子帮他想了出来。说是要解除这禁海令,我一时不知是该解除好还是不解除好,这才把你请来。”苏云起道。 还未仔细听完,右相杨有成就毫不犹豫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来:“学生认为,还是解除的好。” 看着右相杨有成这么一说,苏云起一下子更加左右为难来,于是询问了杨有成的看法来:“说说看,你为甚认同此法子。” 右相杨有成老实的道了来:“去年实施这禁海令本身就是个错误。禁海令一实施,大大影响大墨的商人与洋人的生意来往,这银子赚得自然也就少了,那些商人只好将或许投向大墨的百姓与周边的国。要说影响最大的还是沿海百姓,百姓因这禁海令不能出海打渔,如此一来,百姓没得吃,没银可赚。这收上来的税银自然也就不多。” 听着杨有成的话语与着丁府的丁永昌说的一样,可尽管如此,苏云起还是不放心解除这禁海令。 接着,左相苏云起又道来:“那你可有想过,这解除禁海令的后果会是什么?” 第二百五十章 汇合 听着恩公一问,杨有成并未有犹豫,直言了来:“有,便是横行的倭寇会增多。” 听着杨有成的回答,苏云起道起了自己的想法来:“就因如此,我不知这禁海令是除去好还是不除去好。” 看着恩公苏云起左右为难,杨有成接着道来:“恩公,比起倭寇人数增多,学生认为还是解除禁海令好。如此,对沿海百姓对大墨的商人都好,虽说倭寇是增多了些,但比起那些利端而言,此法子确实合适。” 瞧着杨有成很是同意这法子,苏云起将方才丁府的丁永昌说的第一个法子说了出来:“丁柳的二儿子方才还说了另一种法子,不过这法子被我拒绝了。他说让我朝向宛国借些钱粮,用于治理蝗灾,等咱们大墨的坎过去了,钱粮足够了再还回去。这个法子我是拒绝了,你认为呢?” “学生也认为此法子不行。向宛国这样的小国借钱粮用于我朝的蝗灾,实在是影响我朝的声誉。”杨有成回道。 看来,这右相杨有成与着左相苏云起有些时候想法还是蛮般配的。 二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苏云起方才急忙将在丁府时丁柳二儿子丁永昌说的话说了来:“倭寇的事,在丁府之时,丁柳的二儿子告诉我,说可以往沿海府州县等加派着兵,守好海口、码头等处。” 还没等左相苏云起说完,右相杨有成便赞成了来,道了一声:“这法子好。” “我当时也觉得好,但想着那些将士没银子、没粮食,谁愿意去做吗?想着我朝如今的国力,我就问他,这粮饷的事如何解决?他说,到了沿海,一大片的海域总不会缺海鱼、海虾等食物,说是可以让那些将士先靠这些填饱肚子。” 听完,杨有成很赞成,道来:“学生认为此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如此未尝不可。” “你认为派那些人去合适?”左相苏云起问。 右相杨有成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朝着恩公苏云起看过去,道:“恩公认为呢?” 杨有成思虑了片刻后,道来:“这三省主力军不能用,祁国的野心很强大,至于他们何时行动不是你我能够猜测的。这能用的只有地方兵与巡抚的兵。” 苏云起一说,杨有成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可,道来:“恩公言之有理,不如先仔细思考几日吧,若是实在未能确定,再与那些文武大臣相商。” “好。”苏云起应了下来。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杨有成问来:“恩公可还有其他要事?” 苏云起摇了摇头。 看着窗外的天色,杨有成道了来:“这天色也不早了,那学生就先回去了?” “好。”应下后,左相苏云起朝着门外大喊了声来:“吕欢!吕欢!” 喊了有两声后,方才瞧见管家吕欢匆匆朝着书房这边跑来。 “老爷,可有何事吩咐?”管家吕欢问。 “送送右相。”老爷苏云起回着。 “好。”应下后,管家吕欢送着右相杨有成走了出去。 见着人走了,这书房之中又安静了下来,苏云起一人坐在书桌前,书桌上铺着一张舆图,苏云起的两眼呢,一直朝着这舆图看去,至于想些什么,无人可知。 夜晚,延阳城中一阵阵凉风吹过,将延阳城这样的水城又给弄凉了。 延阳城外,是一圈人工开凿的河流,这些河流犹如蜘蛛网一般,这人工开凿的河流呢与着原始的河流、小江连通,如此一来方便了商人来往。 夜色之中,延阳城外一声声杂七杂八的蛤蟆叫声与各种小动物的叫声融为一体,若是会品味,这似乎就是一种稀有的乐曲声,反之,这似乎就是正在入睡百姓们的厌恶之声。 今儿的延阳城天空一颗颗星星堆在一起,在其他恒星的照耀下这些星星十分明亮,加上今儿还很明亮的月亮,给这个延阳城城外的水路带去了光芒,使得河岸、小江岸整条明亮了几分,让来往撑船船夫的视线清晰了几分。 然,就在这样的夜里,不知为何,今儿的苏府老爷苏云起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这吵闹的蛤蟆声方才打扰了左相苏云起歇息。 瞧见,苏云起翻来覆去,随后起身了来,走至一张木桌前,端起茶杯的水饮了一口,饮后,苏云起往着窗户边走去,望着窗外的夜色许久。 今儿的月儿很是明亮,这窗外的景在月光的照耀下无比的美丽。 不知是这景太吸引左相苏云起了还是怎的,苏云起一看便是几个时辰,待到不知何时,苏云起发才回了榻上,继续入睡了来。。。 过了不知几日,正当何宇鸿他们赶至益石府城之时,天早已黑了。 然距离益石府城不远的他们舍不得停下步伐来好好的睡上一觉,而是选择加快步伐,往着益石府城的方向而去。 “弟兄们!都快点啊!马上就到了!”何宇鸿鼓励的话语道了声。 这一路上来,何宇鸿那是骑了一路的马又走了一路的路,总之就是骑马累了就下来走几步,走累了又骑上马去。 而郑锤就不一样了啊,这一路上都是骑在马上,丝毫不肯下来走上几步,他倒是一点都未觉得累,倒是这马不知可累? 听着何宇鸿的喊声后,这些本来已经路途劳累的弟兄们个个都再打起了精神来,脸上呐,倒是显现出了几分的悦色。 看着这郑锤骑着的马,好像马儿也显现出了几分的悦色。 终于,没走多久,何宇鸿这些几十人的队伍终于是抵达了益石府城的城外。 瞧见,城门之上有把守的弟兄们,几个城门的大门皆是关闭着的。 在这夜色之下,未能瞧见他们的面孔,仅仅能瞧见他们的身影。 同样,在城门上把守的弟兄们也未能看清城外何宇鸿他们的面孔,便大喊了来:“城外是何人?” 听着这喊声,何宇鸿大喊了声:“是我们!自己人!” 听着这喊声后,城门上的弟兄们对着这声喊声仔细确认了来,生怕城外是不明之人。 过了片刻之后,何宇鸿他们再次听到了一声喊声。 “你们走近来瞧瞧!” 听着这喊声,一旁骑在马上的郑锤朝着一旁的何宇鸿看了去,问来:“宇鸿兄,他们这是不认识我们了吗?” 听着郑锤的这声话语,何宇鸿并不确认,微微摇摇头,道来:“有点警惕也是正常之事。”道后,何宇鸿目光朝着身后的弟兄们看去,道着声来:“弟兄们,咱们往前走几步!” 这下,何宇鸿他们往着前面走了几步来。 城门上的弟兄们手里握着火把,皆在仔细的瞧着这城外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弟兄们,好在,在这火把光芒的照射下,这一个个面孔还能瞧见大致模样。 达成一致看法后,城楼上的一弟兄朝着城外的弟兄们大喊了句来:“开门!自己人!” 听见上边的命令之后,城门下把守的弟兄们急忙将这城门打开来。 看着这打开的城门,何宇鸿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来。 进了城后,何宇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便朝着城门边的一弟兄问了过去:“怎样,找着我爹他们了吗?” 这弟兄摇了摇头:“暂时未有找到。” 听完后,何宇鸿带有笑容的面孔降了几分来,带着弟兄们往着府衙门而去。 知晓何宇鸿他们来了,一弟兄急匆匆的跑在何宇鸿他们前,往着府衙门去,先报起了信来。 “领头!领头!何将军、郑将军他们到了!”这弟兄们大喊了几声。 听见声后,已经睡入睡了许久的春旭与着林叙白皆起身了来,穿上衣裳后,快步走了出来。 看着这满脸笑容的弟兄,春旭问了来:“到了?” 这弟兄们点点头,应了声:“到了。” 正当春旭还想着再问几句话之时,何宇鸿与着郑锤他们已经来到了府衙门外。 瞧见他们的影子后,春旭、何宇鸿还有几人一同朝着府衙门外走去。 见到了面,看着郑锤这身材,春旭笑了来:“我说,郑锤,你这身子是一点都不瘦啊。还以为你打个仗下来身子瘦了呢。” 听着春旭的这声话语,郑锤微微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何宇鸿看着面前多了两个陌生的人,便问了来:“他们是?” 看着何宇鸿他们还未知晓,春旭便先介绍了来:“这位是松阳冰、这位是丰子实,上次作战的时候投降我们了,从今以后,我们便是自己人了。” 听后,何宇鸿明白了,看着自己身后的弟兄们,何宇鸿有些自责来:“对不住,春旭兄,都怪我无能,未能让多一些弟兄们存活下来。” 看着何宇鸿自责的样子,再瞧着这一个个脸上显现出来的劳累,春旭微微一笑,道来:“没事。打仗总有人伤亡嘛。”道后,瞧瞧这天色,春旭再道了来:“天色已经很晚了,瞧瞧你们,这大半夜的过来,刚睡着不久这又醒过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睡在外边的郑锤 听着春旭的这般话语,何宇鸿笑了笑,道了句:“这难不成让咱弟兄们在城外吹一晚上凉风睡上一晚呐?” 听着后,春旭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林白羊吩咐来:“你去把几个房间腾出来,让他们歇息下。” “好。”林白羊应了声后便去准备了。 瞧着这夜色已经很深了,春旭突然打了哈欠来,道了声:“好了,你们就听林白羊的吩咐,我得回去睡了。” “好。”何宇鸿与着郑锤满脸笑容的应了声。 刚走几步,看着后边还未走的松阳冰与着丰子实,道来:“你们俩也回去歇息吧,他们会安排好的。” “好。”松阳冰应了声后便走去了。 瞧着都走了,何宇鸿的眼神朝着一旁的郑锤看了去,问向了郑锤来:“我怎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得?” 听着何宇鸿的一话,郑锤胖乎乎的脑袋环顾了左右,道来:“哪有。”随后,郑锤满脸笑容的面孔朝着何宇鸿看了过去,笑来:“宇鸿兄,你是不是隔这么久没回来,对着这里都陌生了?” “你不也是。”道了声后,何宇鸿看着后边的几十位弟兄,道来:“你们在这里等待一会儿,等房间弄好了我叫你们。” 见着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后,何宇鸿朝着一旁的岑闲看去,道了声:“看好弟兄们。” “好。”岑闲应了声。 瞧着岑闲答应了声后,何宇鸿往着方才林白羊去的位置走去。 郑锤坐在了地上,两颗眼珠子朝着今儿有些不太明亮的天看去,一颗星星皆未能瞧见,连同月儿的影子就只能隐隐约约的瞧见。 看着看着,或许是因为这一路来路途劳累,竟然两眼一闭,身子发软,直接不小心朝着地上摔了一跤。 后面的弟兄们瞧见郑锤如此模样,都只能忍住不笑,而何宇鸿的助手岑闲瞧见呢,都只能转着个身,面朝别处,捂着嘴笑了来。 见着将军如此模样,要说还得是助手好,郭力珩朝着这边走了来,看着将军劳累的模样,想着方才郑锤的那个样子,郭力珩道来:“将军,要不,我去跟何将军说说,让他安排你先睡?” 郑锤摇了摇头,一跤摔醒的他道了来:“不用。”道完,郑锤挪挪身子,朝着一墙脚靠了过去,两眼一闭,继续睡了来。 “何叔叔,你们回来的时候有发现子渊的身影?”一边问,林白羊便一边收拾着这屋内的东西。 一旁同帮着收拾的何宇鸿停下了手来,看着林白羊,犹豫了片刻后,摇摇头,道来:“这一路上碰见的人很少,只要是看见,都会问,可没有一人见过他们的身影。” 看着这间屋子也收拾差不多了,林白羊方才停下了手来,听着方才何宇鸿所说的话语,自己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呢?这几日可有他们的一丝线索?”何宇鸿问。 听着林白羊的话语,再看着林白羊的这般模样,何宇鸿内心之中是更加的担忧了来。 若是有一丝线索的话,或许还能让自己放心些来,可是这一点线索都未有,怎会不担心。 瞧着何宇鸿在担忧着,林白羊只好打扰了来:“叔叔,这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让他们住了。” 听着林白羊的话语声,春旭方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好。” 这衙门中的房间并不多,这弟兄们如今也就只有几百个人,挤一挤还是能够挤得下的。 这收拾出来,也就收拾出了三间房间,两间还算大的,一间小的。 看着这收拾出来的几个房间,林白羊道了来:“叔叔,今儿只能收拾出这么多房间了,现在弟兄们已经睡了,不方便安排了,明儿再好好规划下房间吧。” 看着这窗外已经夜深的景,想着林白羊也不易,何宇鸿道着句来:“没事,就暂且凑合凑合。弟兄们都睡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好。那叔叔我就先回去歇息了,有何事尽管叫我。”林白羊道。 “好。” 见着没有什么事了,林白羊便往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了。 而何宇鸿呢,则去叫弟兄们了。 来到衙门前院,看着郑锤已经熟睡的模样,再看着那些个不到百人的弟兄们,何宇鸿朝着正熟睡的郑锤走了过去。 先是用脚小心翼翼踹了踹,道了声:“嘿,该醒了,屋子好了。” 见着郑锤没反应,何宇鸿又加大了些力度来,再道:“嘿,你今晚想睡在这儿?” 怎料,郑锤还是熟睡着,犹如死猪一般,怎么叫也叫不醒。 看着漆黑的夜,再想着衙门中那些已经熟睡的弟兄们,何宇鸿的话语声压小了些来,朝着这些已经早就困意的弟兄们道了句来:“有伤的弟兄们先回房间水,没伤的弟兄们看看有没有位置,有就挤挤睡,没有就先睡在外边,忍一忍,明儿后就过去了。” 听着,这些已经早就有困意的弟兄们很自觉的让着那些有伤势的弟兄们先走,没有伤势的弟兄们走在最后。 喊后,何宇鸿担心的朝着助手岑闲看去,道了声:“你去看着弟兄们,莫要让他们大声说话,这样会吵着其他睡着了的弟兄们,那间小的屋子我们几人挤挤就足够了,剩下的你看着办。有什么问题回来跟我说。” “好。”岑闲应了声便走去。 这下,在这里就只剩下何宇鸿、郑锤与着郑锤的助手郭力珩了。 瞧着他的助手郭力珩都未能把郑锤叫醒,何宇鸿道了句来:“罢了,今儿的天也不冷,就让他一个人睡着吧。” 一听何将军的话,郭力珩一脸懵的面孔朝着何宇鸿看去,不用问也知晓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这几日来,我们跟着他有多难入睡,谁都想抢在他的前面睡觉。现在的房间不够,只剩一间房能容纳我们几人,加上他那不得挤死,那呼噜声就不用说了。”何宇鸿道来。 听着何将军的这声话语,郭力珩瞬间明白了,看着这天确实不冷,在外边外也够凉爽的,郭力珩瞬间答应来。 正当二人正欲要往着歇息的房间走去之时,靠在墙上睡着的郑锤已经打起了呼噜声来。 听着这声,郭力珩想着方才何将军说的话,突然觉得越发的有道理,越发的妥当。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准备下一步作战计划 翌日。 大清早,天还未亮,益石府城里外的植物上都裹满了露水,这些露水覆在各种植物之上,形状各异。 此时,还靠着墙上睡觉的郑锤突然背后一阵阵的凉意,连这身子也感觉有些凄凉。 正是这凄凉的感觉,方才让郑锤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瞧见面前不是什么封闭的房屋,而是敞开的衙门前院。 瞧着这一幕,郑锤的睡意直接没了。 瞧见,郑锤起身了来,环顾着左右。 此时的天还未亮明,衙门院中一盏灯皆未有,但好在郑锤的眼睛还是很好使的,在这还有些漆黑的夜中大概能知晓哪是哪。 衙门中一人皆还未能醒过来,仅有郑锤一人。 既然已经没了睡意,那就在这衙门之中逛逛吧,顺便找找是哪个小子敢这样对待着自己。 想当年,行走江湖,遇人就讹人要银子的他好像还没受这份委屈呢。 想着想着,这时郑锤的面孔之上已经多了几分生气。 但是呢又未知晓是何人也,郑锤只好在这衙门之中闲逛来,顺便仔细想想会是谁这般对着自己做。 走着走着,天已经彻底的亮了,时而还能听见衙门后院之中传来的几声叽叽喳喳声。 但是呢,郑锤一直还未想到会是何人敢这样做。 恰巧,这时春旭的房屋之中已经响起了动静之声,郑锤一脸憋屈的朝着春旭的房屋前走了去。 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因此,郑锤在这春旭的睡房门口站立着来,许久皆未走进去。 过了会儿,春旭终于将睡房的门打开了来。 一打开门,便瞧见郑锤在这门口站立着,一话未语,但看着这面孔之上,倒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郑锤。” “你在这里做什么?” 面对这春旭兄的问话,看着春旭就如同看见自己的家人一般,不知怎的,这情绪突然上了来,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孔朝着春旭看去:“旭兄,不知是谁,让我一夜睡在衙门外边。” 听着郑锤的这般话语,让春旭想笑又笑不出来,道来:“就这事啊?” “嗯。”郑锤应了声。 想着可能是地方不够的原因,春旭道了来:“可能是这房屋满了吧,这就委屈你在外边睡了一夜,后面安排妥当了你就不会睡外边了。” 听着春旭的这般话语,可算是让郑锤的心得到了安慰来。 可再想想,郑锤好像觉得也没理,道了来:“旭兄,方才我在这衙门中逛着的时候也没瞧见有几个人睡在外边啊。这与之前我还在着益石府城时瞧见的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春旭一时间还未能理解郑锤想要表达的意思。 郑锤接着说了起来:“旭兄,当初我还在这益石府城的时候,这衙门中遍地都是睡着的弟兄们,今儿瞧见的怎么只有那么几个了?” “打仗嘛,有人伤亡也是在所难免的嘛。”春旭回道。 可又再想想,还是不太对啊,这打仗怎么一下子死那么多人,郑锤又问了来:“这打仗也没有死那么多弟兄们吧?” 面对着郑锤的这一问,可是让春旭有些糊涂了。 春旭这下子有些不耐烦了来:“你们几万人的弟兄们如今不也是也只有几十人了?” 郑锤还想着再问,可这嘴却不配合,支支吾吾了来。 “行了,待会儿瞧见何宇鸿他们醒了让他们来我这儿,你也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春旭道。 郑锤也只好应下了:“好。” 刚睡醒,从睡房走出,今儿的何宇鸿注意到了,所有的弟兄们人数并未有之前多了。 正当何宇鸿还在想着是怎么回事之时,郑锤便朝着这边走来了。 “宇鸿兄,春旭兄让你去他那里,商量计划。”郑锤道了一声。 听完郑锤的话语后,何宇鸿点头应了一声:“好。”应后,何宇鸿便匆匆走去了。 郑锤跟在其后往着春旭的睡房走去了。 刚到春旭的房间,便瞧见林叙白、林白羊、松阳冰、丰子实、于致等人已经在这房间之中了。 瞧见何宇鸿走来了,春旭微微一笑,道了句:“来了就开始吧。”道完,春旭将一张舆图摆在了地上。 几人凑在一起,听着春旭讲来。 “如今,我们的弟兄们加起来大概有五六百人的样子,这点兵力,是没法分散开来打。” “这样。我们呢,就集合起来,一起朝着这地方打去,一起把这些县城、府城打下来,然后一路招兵。每次打下来一个县城或府城先歇息上一两日,这歇息的时间呢并不是全部都用来歇息。这些时间用来训练弟兄们,只有他们的作战能力强了,我们的进度才会加快。” 听完春旭的话语,其他那几个人倒是听懂了,可林叙白与郑锤却听不懂。 “旭兄,我好像记得你们传回来的信是让我们尽快到达这益石府城,会有一场大战。这战不打了?”何宇鸿问。 听着何宇鸿的问话后,春旭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了来,也明白大早上郑锤问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瞧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们俩讲了。”春旭微微一笑,看着何宇鸿与着郑锤,解释了来:“这场大战已经打过了,你们来晚了几日。” “打过了?”何宇鸿问。 春旭点点头。 瞧着春旭的模样,何宇鸿明白了起来之时,瞧见只有那么点弟兄是什么原因了。 一旁的郑锤听后,道来:“怪不得。今早问你,你还说打仗总会有人伤死。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听着郑锤的一语,春旭笑了笑:“都怪我,忘了跟你们说了。” 明白后的二人这才理解方才春旭所说的那个作战计划来。 “你们的弟兄们有多少人?”春旭问向了何宇鸿。 “不到百人。”何宇鸿答。 听着这回答,可能是自己问话没问详细,春旭重新组织了下语言,问来:“具体有多少?” 何宇鸿朝着一旁的郑锤看了一眼,回答了来:“有八十六人吧。” “对,八十六人。”郑锤跟着应了声。 听着后,春旭在心里开始算起了所有弟兄们的人数来,片刻后,春旭道来:“那到现在,咱们弟兄们还有六百七十二人。”接着,春旭自语了来:“这六百七十二人若是攻打大的县城话,或许还有点困难。” “旭兄,依我看呐,这六百多人加上我们几个也够了。”松阳冰自信道来。 听着松阳冰的话,知晓松阳冰的心气高,摇摇头,道来:“做任何事还得胸有成竹的去做较好。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着春旭的一话,何宇鸿与着郑锤还有几人点点头都表示认可。 这时,春旭又想起了子渊的事来,眼神看着何宇鸿与郑锤二人,问来:“这一路上,你们可有打探到子渊他们的下落?” 何宇鸿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来:“我们一路上,遇到的没多少人,只要遇到就问,可偏偏就是没有人看见。” 子渊失踪,对于春旭来说心里还是比较难受的。 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让自己含冤而死的姐姐早日沉冤昭雪,也让孙家早日得到清白。 若是一切都没有子渊,那所做的一切可以说就是毫无意义。 子渊身上流淌着的事皇室的血脉,这血脉是没法子改变的。 唯有,有朝一日让子渊重新能够抢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姐姐的死、孙家的冤方才能洗白。 倘若没有子渊,就算是带兵攻打到了京城,推翻了朝廷,自己坐上了皇位,再者就算是自己以皇帝的身份来洗清这些姐姐的冤死、孙家的冤,天底下几乎也没有人会信。 仅有流淌着皇室血脉的子渊坐上了皇位,通过种种有足的证据,证实了当年孙家大女儿孙燕的冤死、孙家的冤,或许,只有这样,这天底下的百姓才会信。 因此,无论无何,子渊必须得找到,必须是活生生的人物。 想着这些,看着这屋内的几人,春旭道了来:“这几日,我们一路打探,争取早点找到子渊他们。” “好。”何宇鸿应了声。 陪伴着子渊长大的郑锤也应了来:“我郑锤不论如何,定要把他们找到。” 虽说仅仅陪伴了子渊几年的成长,可在这几年里,郑锤从子渊的身上已经学到了不少,也懂得不少,因此,子渊对着郑锤来说,虽不是亲生,但已经胜过了亲生。 看着眼前的舆图,想着当初也攻下不少城池了,而且有部分的城池如今还安然无恙着,毕竟当初墨漳与南越的两巡抚并未有将自己所占领的城池全部杀去,仅杀了部分城池的百姓。 春旭道来:“就这样吧,我们先沿着水宜府的方向去,路上多招些兵力,到达东嘉府后,将那些还未攻下的城池攻了去,之后朝着凉城府攻去。”说到一半,春旭眼神从这舆图上收了来,看向了一旁的何宇鸿,问着何宇鸿来:“宇鸿兄,你们在凉城府的时候还有多少城池未有拿下?” 第二百五十三章 出发 听着春旭的问话后,何宇鸿想了想来。 片刻之后,何宇鸿的右手朝着这舆图指了过去,指在了凉城府景头县上,道了句:“这儿没打。”接着又朝着几个县指了去,再道:“还有这几个地方。” 看后,春旭道了来:“那行,到时把东嘉府全部县占了后,再去把这几个地方一起占了。之后将南宁府下的县全部占了,最后攻入进攻南宁府,整个广南省就被我们控制住了。” 听着春旭的一话,几人十分认可的点点头,未有再语。 看着没有什么异议之后,春旭道了来:“那行,就这样吧,待会儿吃过早饭之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准备启程。” “好。”何宇鸿应了声。 “好。”林叙白应了声。 “好。”几人也应了声。 吃过早饭之后,府衙门里门外瞧见都是弟兄们来来回回的影子。 他们已经开始在收拾着东西了。 收拾着这些东西并不多,每个弟兄身上就仅有一两套替换的衣服罢了。 东西最关键的还是几百位弟兄们的吃食与兵器那些的。 这时的春旭站在火房门外一旁,看着弟兄们收拾着火房的东西来。 正在这时,春旭瞧见了几弟兄手里抱着的一大堆白菜萝卜面无表情的往着府衙门外走去。 见此,春旭大喊了来:“弟兄们!留下一点食物,莫要全拿走了!” 春旭一喊,在里头负责将食物腾出来的弟兄们立马将一些要留的食物搁置到了一边,搬起那堆未有腾出来的。 虽然有部分弟兄们对着春旭的做法并不理解,但春旭的话,他们也只好听着。 站在一旁的何宇鸿对着春旭的做法尽管不问,也知晓为何要这样做。 这时,想到装备上的事,春旭问向了一旁的何宇鸿来:“你们的那些破城车跟投石车有带回来吗?” 何宇鸿摇摇头,两眼目光朝着春旭看去。 “没有也好,现在弟兄们就这点人,再带上这些庞然大物实属费劲。”自语后,春旭往着其他地方走去了。 过了半时辰左右,终于是把东西全都装备好了。 此时在衙门口外的弟兄们已经全部站好了,就等着领头春旭的指挥了。 瞧见,两辆破城车与两架投石车站立在前边,后面呢则是几匹马,这些马的背上已经装满了货物,再后面便是手里拿着兵器的几百余人的弟兄们。 这时的春旭站在衙门口,与着林叙白、郑锤、何宇鸿几人站在一起。 看着这队伍,两位之前投降的巡抚对着他们手上紧握的武器并未有多大的兴趣,倒是这弟兄们个个头上带着的,戴在腰间的盔甲感兴趣。 怎么个感兴趣法呢,还不就是之前两位巡抚与着他们作战,因为这身上的盔甲,自己的刀都差点承受不住。 论这些兵器还有那投石车与破城车与着大墨军队的几乎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倒是这弟兄们身上穿着的盔甲,倒是与着大墨军队士兵们穿着的强上不少。 “弟兄们!前几日,咱们那一战,已经过去了!从现在起,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两个月内我敢保证,咱们碰到的敌人没有前几日的那一战多!但!不能保证后面的时间里没有比前几日遇见的敌人多,因此!这功夫还得继续加练!” “咱们强了,才能有勇气、有信心敢于大墨的军队对抗!只有如此,咱们以后的子子孙孙们方才有机会过上衣食无忧、安定的生活!”喊完,春旭朝着左右看了来。 这时的林白羊走了过来,看着春旭,道了声来:“叔叔,马已经备好了。” “好。”春旭应了声后,往台阶下走去了。 站立在一旁的一同跟着去。 随后,他们几人骑上了马来,连同那两位投降的巡抚也有机会骑上这马。 春旭两手紧握缰绳,背上被着一把剑鞘,剑鞘里的剑可以说跟随春旭已经有十多年了。 这把剑,在别人看来,是一把杀敌人的剑,可在春旭的眼中看来,这把剑是为百姓除暴安良、打抱不平,为百姓求公道的剑。 微风一吹,吹动了春旭头上的几根发丝,发丝随着微风舞动了起来。 看着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春旭大喊了声来:“出发!” 一边的广南起义军们已经开始开始下一步计划了,而朝廷这边才收到最后两位巡抚战死的消息。 “报!” “报!” 一声声喊声带着匆匆的步伐朝着大都督府跑去了。 听见这喊声后,大都督府内的一个个官员皆停下了手中的活来,朝着这匆匆跑来汇报的小兵看了去。 此时正坐在桌前处理着手中公务的杜安通急忙起身来,走了过去。 见着这报信的小兵这般眼张失落的模样,杜安通的心中也慌张了那么几分。 “怎样?”大都督杜安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了来。 这小兵未敢有丝毫的犹豫,如此道来:“两位巡抚战败了。” “败了?”大都督杜安通问着句。 这小兵点点头。 这个消息,对于大都督杜安通来说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可没想到还真预料对了。 “你先下去吧。”杜安通道了声。 “是。” 这小兵走后,大都督府内的那些官员一双双目光朝着杜安通看了过来。 知晓消息的长史杜司马朝着杜安通走了过来,一脸低沉的模样问了来:“杜都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杜安通微微摇摇头,看着这些被这消息停下手中活的官员道了来:“都去忙各自的事。”道完后,杜安通往着办公的地方走了去。 回了自己位置上的杜安通满脸皆是难受。 上次墨漳、南越两省巡抚擅自行动的事,杜安通仅告诉两位丞相只是擅自行动,并未将两巡抚一路上不分青红皂白大杀无辜百姓的事说出。 想了片刻后,大都督杜安通叹了一口气,起身了来,朝着丞相府走去。 尽管知晓被骂,但杜安通还是选择走去了,毕竟早晚也都是骂。 到了丞相府之时,杜安通想也没有多想,便径直的走了进去。 看着左相苏云起头来的目光,大都督杜安通心里呐,更加紧张了来。 瞧着杜安通未有说话,左相苏云起问了来:“杜都督,可有何事呐?” 罢了,骂就骂吧,大不了辞了我的官也罢。 想着这些,大都督杜安通道了来:“左相,两巡抚在广南益石府城战败了。” “败了?”自语了一声后,左相苏云起气得站了起来。 看着杜安通一话未有再语,左相苏云起越看越烦,道了一句:“这事,你自己想法子解决,无论如何也得镇压了这些刁民!” 明知三省主力军用不得的,可杜安通还是应下了:“是。” “此事本相知晓了,你下去。” “是。”道后,大都督杜安通走出了丞相府。 想着没有被多骂几句,杜安通的心里啊倒也没有那么愁了。 然而,左相苏云起正如那句诗句中所写的那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还能做官吗 瞧着恩公苏云起这般忧愁的模样,一旁的右相杨有成问了来:“恩公,这巡抚兵力也没了,我们只有用这三省主力军了。” 听着杨有成的一语,左相苏云起摇了摇头,道着来:“还是谨慎些好,眼下,我们也不知祁国何时再来攻打我朝。若是用了这三省主力军的力量,到时祁国若突然攻打我朝,到时我朝的兵力没法子将他们击退。” 苏云起这么一说,不仅是为了大墨百姓的安危着想,而是为着在三省主力军之中的二儿子苏砚之着想。 毕竟是自己的孩儿,自己当然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害了儿子不是。 如此,苏云起坐在位置上一想便是好几个时辰,想着想着便到了该回府的时辰。 此时的丁府的二儿子丁永昌方才从朝中回府。 还未等丁永昌回到府中,老爷丁柳的面孔之上与着以前一样,还是一脸忧愁的模样。 丁永昌还未回到府中,丁柳的心中呐就开始想着自己的官还能不能当,那法子左相到底有没有同意等一系列的猜想。 此时的丁府正夫人与着丁府的几个妾正坐在府中,闲聊的。 有手里捧着几个月的娃的还有的抱着两三岁的孩子的,知道的知晓这些孩子都是丁家老爷丁柳的,不知的还以为是这京城十几家的夫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聚会呢。 “回来啦?”正夫人喊了句。 只要是看见府中的哪个少爷回来,正夫人李淑兰都会喊一声。 听见母亲的喊声后,丁永昌满脸笑容的朝着看了一眼,回着句:“嗯,回来了。”应后,见着没什么事了便走去了。 忘了说了,二少爷丁永昌呢并未是正夫人李淑兰所生,而是丁柳的第一个妾潘诗柳所生。 因此呐,二少爷丁永昌叫正夫人只能叫母亲,叫自己的生母呢,叫娘,其余的那些父亲的妾便叫为姨娘。 看着二少爷丁永昌这般模样,着实是让其他几位姨娘羡慕,当然,正夫人李淑兰也不例外。 正夫人李淑兰呢仅给老爷诞下一子,便是大少爷丁文山。 但是呐,这丁文山从小到大都是不争气的模样,一点都未讨老爷欢心。 这时一位抱着几个月大孩儿的姨娘道了来:“诶呀,要是以后屹尧能像二少爷这般就好了。” 这姨娘,是丁老爷的第五个妾,名叫袁江雪,手中抱着的几个月大的孩儿便是丁府九少爷丁屹尧。 听着她的这么一说,一旁的几位姨娘满脸笑容了来。 看着袁江雪的这么一说,丁府老爷第三个妾刁映雪调侃了起来:“我的浩儿都未能像二少爷一样,你就别指望了。” 听着刁映雪的这么一说,袁江雪假笑后便未再语。 其他的妾也都是笑而不语。 看着妹妹们如此,正夫人李淑兰道了来:“妹妹们啊,只要好好管教少爷们早晚都像二少爷一样的。” “姐姐说得是。”袁江雪微微一笑,道了声。 坐在其中的老爷的第二个妾云秋雪笑而不语,如今二少爷丁永昌这般的有出息,自己也很是高兴,比起几位妾来说啊,要是她未能得宠,其他几位妾也都别想得宠了。 这些小妾们啊,整日坐在这丁府之中犹如养老一般,无趣之时呢,叫上几人打打叶子牌或是遇上府中去采办之时呢一同出去采办顺便呐挑选几件合适的东西。 其他时候呢,就相聚在这院中一个调侃着一个。 二少爷丁永昌一回来便往着书房而去,不是看看几本闲书呢就是处理着今儿在朝中还未解决完的法子。 二少爷的这般模样,可以说呐就是这些朝廷官员的榜样。 知晓丁永昌回来了,老爷丁柳便急匆匆的从椅子上起身来,犹如小孩子见到父亲回来,跟着去要糖似的,匆匆的朝着丁永昌的书房中走去。 要说呐,在这府中还是丁柳还是与着二少爷丁永昌比较亲近,走至他的书房门之时,还站立在门边敲着门。 若是换成大少爷或者其他个少爷,说不定就是犹如匪盗一般直接冲进去了。 听见敲门声后,二少爷丁永昌道了一句:“进。” 随后,瞧见父亲丁柳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笑容之中还带着些期待。 “爹,可有何事?”二少爷丁永昌问。 既然儿子问了,那就不必绕关子了,丁柳问了来:“那个这个今儿朝会上左相说没说什么?” 二少爷丁永昌摇摇头:“没。” “那左相有没有单独找你,说上些什么?”丁柳又问。 二少爷丁永昌还是摇摇头,道了声:“没。” 看着儿子的这般面孔再听着儿子的这两声回答,丁柳自语了来:“那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呢?这都过去几日了。” 听着父亲的这般话语,二儿子丁永昌道了来:“爹,这是大事,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嘛,再等等几日,说不定您就能回朝廷了。” 听着儿子的话,想了想,好像也是有些道理,父亲丁柳道了来:“说的也是。”随后,看着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丁柳再道了来:“那好,为父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二少爷丁永昌应了声。 带着失望面孔的丁柳走出了二儿子丁永昌的书房,往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走在走廊中的老爷丁柳,脑子里又开始想着那个法子到底能不能用来,又在想着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到朝廷,继续当着礼部尚书。 这时,一位端着带有茶水盘子的下人走了过来,而老爷丁柳呢脑子中还在想着那法子左相到底同不同意。 突然,老爷丁柳的脚突然不听使唤,身子歪了一下,不小心将下人端有茶水的盘子连同茶水打翻了。 看着茶水溅到了老爷的衣服,再看着这茶水杯连同盘子碎在了地上,这下人急忙道歉来:“都是小的错,都是小的错,小的不长眼。”说完,便欲要用着自己的袖子去擦擦老爷身上被茶水溅到了衣服。 见着如此,老爷丁柳拒绝了来,道着一句:“不是你的错,都怪我,这想着想着不看路了。把这些打扰了就行了,衣物我自己换套。” 尽管老爷说是自己的错,可这下人呢并未有指责全是老爷的错,再道来:“对不住,对不住。” 老爷丁柳呢,走去了。 见着老爷走去了,这下人急忙将这些碎渣清理了来。 以往若是府中的哪个下人不长眼,估计就被打一顿了,好在今儿不是下人不长眼,是老爷不长眼。 第二百五十五章 商议 从朝廷回来的左相苏云起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尽管一路上有人朝着他打招呼,可他呢,却一副不理的模样往着苏府径直走去。 明白左相苏云起的人呢,说他是有什么烦心事了;不明白左相苏云起的人呢,说他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左相,瞧不起他们这些平明百姓。 总之呐,对于这些背后议论的话语,左相苏云起也是完全不理,毕竟自己个儿怎么活着也轮不到他们来议论,自己的生活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回到家中,左相苏云起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匆匆往着书房走去。 府里的几位夫人见着老爷如此也不好多过问,毕竟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回到书房中的老爷,手上并未有做些什么,两手上也未有拿着什么,这身子呢坐在椅子上,两眼目光朝着桌上的一堆书籍看去。 瞧着这模样,又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了。 如此一坐,便是好一会儿。 这时,左相苏云起的两眼目光从这桌上的书籍之中收了回来,朝着书房的两扇木门看去,嘴里喊了声来:“吕欢!” 喊了一声,等待了片刻,未有见到管家吕欢的身影。 左相苏云起只好再喊了来:“吕欢!” 听见声后,管家吕欢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匆匆的跑了过来,嘴上还回应着:“来了!” 一路匆匆的跑进了老爷的书房之中。 见着了老爷,管家吕欢喘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句想问的话还未能说出来。 “你去把右相杨有成,户部尚书岑文星与他的儿子岑安泽,还有大都督杜安通、礼部尚书丁柳和他的二儿子丁永昌一并喊来。”苏云起吩咐来。 听着这一长串的话语,管家吕欢扳着手指数了来。 瞧着管家吕欢的模样,老爷孙云起无奈的重复来:“右相杨有成、大都督杜安通、户部尚书岑文星与他的儿子岑安泽、礼部尚书丁柳与他的二儿子丁永昌。”重复一遍后,苏云起问了句来:“可记住了?” 管家吕欢点点头:“记住了。那行,小的这就去传话。”道后,管家吕欢匆匆走了出去。 走出书房的门,管家吕欢坐着苏府的马车去叫人了,这还没到地方,吕欢便又开始数来,怕传话不到位,漏叫了谁。 要说,其实这些苏云起可以写着帖子,让苏家的下人去递帖子,收到帖子的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来。 可是呢,老爷苏云起连写帖子都不想写,还是说话比较方便。 一来省点纸张,二来省点银子。 当然了,左相苏云起是不是这么想呢我就不知道了。 好在管家吕欢的记忆并不是很差,把老爷让喊了人全部传了个遍。 没过多久,几辆马车在苏府的门前停了下来,有三辆马车,一个轿子。 这三辆马车之中走出来了人,其中丁府的马车走出来了丁柳与丁永昌,岑府的马车走出来了岑文星与岑安泽,而另一辆马车呢走出来了右相杨有成,至于那个轿子,走出来的便是大都督杜安通。 要是气质呢,好像还得是轿子有些气质,但是轿子呢一般皆是一人一坐。 几人互相打招呼了来。 “几位也是收到了左相管家的传话啊?”丁柳满脸笑容的问。 户部尚书岑文星点了点头:“都是一样,这段时日,老夫在这家中闷的,门也不敢出,吃甚甚不香,翻来覆去没法子入睡。” 听着户部尚书的一话,右相杨有成与着大都督杜安通笑而不语。 “看来岑尚书与老夫也是一样的嘛。”丁柳满脸笑容。 好家伙,话虽是这么说,可这自己在家中是什么样,就算谁不知晓但这儿子丁永昌总不能不知晓吧? 看着二人这般说话,右相杨有成道了来:“好了,几位,既然左相有事传呼我们几个,还是莫耽搁的好。” “说得极是。”道了声后,户部尚书岑文星朝着苏府走了进去。 几位官员也跟着走了过去。 瞧着人都来了,管家吕欢匆匆走出来引路来,看着几人面无表情的样子,管家吕欢脸上不知怎的,也跟着没有笑容了。 “几位官人,我家老爷这边有请。”管家吕欢道了声。 “好。”户部尚书岑文星应了句后随着他们一起跟着管家吕欢的步伐走了过去。 进了老爷的书房,管家吕欢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老爷,道了声:“老爷,都来了。” 听着管家吕欢的话语,左相苏云起应了声:“好。” “几位官人有请。”吕欢朝着站在书房门外的官员道了声。 听见声后,几位官员带着些紧张匆匆走了进来。 “左相。” “左相。” 一个个行了个礼后嘴里喊了声。 瞧着都齐全了,左相苏云起面无表情的道了句:“几位看座。” “诶。” 几位官员坐下来后,一双双目光朝着左相苏云起看去。 瞧着这坐的秩序,还别说,挺有意思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之子岑安泽坐在父亲一旁,礼部尚书丁柳之子丁永昌也是坐在父亲一旁。 这个秩序,是生怕左相认不出谁和谁一家的,还是怕左相雷霆大怒? 瞧着都坐好了,苏云起朝着管家吕欢吩咐了句来:“吩咐下人给几位沏茶。” 听见老爷的吩咐后,管家吕欢应了句:“好。” “把你们几位叫来,是有要事相商。本相就不饶关子了,直说了。” “今儿,有信传来,江莱与南余两位巡抚在镇压刁民之时,战死了。两位巡抚没了,就意味着现如今的大墨没有一个省是有巡抚的,更意味着我朝能够镇压这群刁民的仅有三省主力军了,也就是我朝的精锐。” “但是,祁国的野心,想必几位都是知晓的,因此,以防万一,这三省主力军是万万不能用于镇压那群刁民的。” “杜都督,那群刁民人数有多少,可否有个大概?”苏云起问。 听着左相苏云起的问话,具体有多少刁民,这个自己其实并未清楚,但又瞧着这么几位官员在此,大都督杜安通急忙猜测了来:“少则几万人,多则十几万,总之不会超过这十五万人。” 听后,左相苏云起道来:“如今三省主力军虽说有差不多三十万人,但有一事莫忘了,德昌十年下半年,当时我朝精锐与祁国之战全军覆没,后来有这宛国的帮助,加之我朝用各地方省军用于抗祁,方才得已击退着祁军。” “再后来,因三省主力军全军覆没,后为了重振我朝精锐三省主力军,用着这些抗祁留存下来的士兵加入到三省主力军之中,后又在我朝内各地大肆宣扬符合加入三省主力军者家中可得到些补贴银子。” “到如今,那些加入三省主力军参与训练的刚一年多点吧?”左相苏云起的眼神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 “是。”大都督杜安通应了句。 接着,左相苏云起再自语来:“训练了也就一年多,若是祁军突然南下,我朝精锐能不能击退他们还犹未可知。因此,这三省主力军是万万不可用来镇压那群刁民的。其一,来往皆需要很长的时日;其二,眼下朝廷未有银子来继续招兵,若是用了这三省主力军,到时就怕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总之,就一句话,想要镇压那群刁民,想什么法子都不能想着我朝三省主力军的法子。” 听完后,兵部尚书岑安泽与大都督杜安通一下子突然感觉好像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法子了。 这时,作为左相的杨有成道起了话来:“恩公,若是不用这三省主力军去镇压,似乎也没有什么法子了。其一,这大墨所有巡抚的兵力已经毁了;其二,当年各省的省军已经用去抵抗祁军,后加入三省主力军。后面,银子只够用于重振三省主力军,各地方的省军已经未有充足的银子能够再建。恐怕,除了这三省主力军,没有什么军队能够镇压那群刁民了吧?” 听着杨有成的一话,苏云起也是知晓的,自己是不懂这行军打仗,但还是懂得利弊的。 看着没有人再说些什么话,这时的丁永昌道了来:“左相,当下朝廷已经没有足够的钱粮,没有钱粮,就凑不出一支像样的军队,方才您说不能动用这三省主力军,下官认为,欲要镇压那群刁民得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方才您说祁国野心大,攻打大墨随时皆有可能。因此,下官认为,当下要做的首件事便是想方设法凑出钱粮。” 听着丁永昌的一话,一旁的父亲丁柳内心之中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而坐在书桌前的苏云起呢,心里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道了句来:“你说的言之有理,眼下最要紧的事还得是想方设法拿出凑出更多钱粮。”道后,苏云起朝着户部尚书岑文星问了来:“岑尚书,依你之见,这想要再凑出这钱粮,可有何办法?” 听见左相的问话,户部尚书岑文星回答了来:“下官认为只有增加赋税。”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好法子 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说,还未等左相苏云起说出一声话语,丁永昌就急得站了起来,道了一声:“这法子不行!” 瞧见着儿子的这般动作,礼部尚书丁柳内心之中有些替着儿子慌张了来。 但好在这时的苏云起并未有因为丁永昌的这般动作而大发雷霆,微微一笑,看着丁永昌,问来:“说说你的看法。” 丁永昌道了来:“如今朝廷确实是急需银子,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增加这赋税,百姓们会因此负担不起的。” 还未等丁永昌说完,看着不同意自己的官员的丁永昌,户部尚书岑文星道来:“若是不增加税收,这朝廷的银子、钱粮从何处而来?这些你可有想过?年纪轻轻,做何事莫要只会口上说,要用你的脑子是想想。”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让丁永昌停下了话来,听完户部尚书岑文星的话语,丁永昌知晓,户部尚书岑文星这话语之中多多少少有骂着自己的意思,但是呐,丁永昌已经习惯了。 毕竟想要做好事,为民做主,会遭到部分人的反对也是在所难免。 然,心气高的丁永昌可不惧怕这些。 “岑尚书,您是大墨的户部尚书,这又是朝廷命官,又是这大官,怎么的也得为民着想吧?不能全在乎钱粮呐。莫非,在您的眼里只有钱粮没有家人不成?”丁永道。 未有等丁永昌说完,作为父亲的丁柳已经十分惧怕这儿子了,道了声:“昌儿,不得无礼。” 坐在父亲一旁的岑安泽见着丁永昌的这副模样早就看不惯了,要不是这里有人,指不定给这丁永昌点颜色看看。 好在有几位官员同在,户部尚书岑文星并未有跟丁永昌一般见识,道了来:“本官自然为民着想,可总不能因为为了这些百姓着想就不收税银,随他们肆意妄为,犹如放养的牛马吧?” 看着没有谁说一句有关怎么让国库多钱粮的法子,丁永昌想到自己父亲的官员,又想到前几日说的那法子,丁永昌两眼目光朝着左相看去,道了来:“左相,下官以为,还是上次下官说的那法子好。” “首先,便是解除这禁海令,恢复百姓与洋人外贸来往,接着,组织民兵驻扎沿海的各个港口等地方,严加把守。只有商人与洋人正常来往,沿海百能能够出海打渔为生,如此一来,等到来年,收上来的银子并不会如此寒酸。” 听着丁永昌的言语,左相苏云起思虑了来。 坐在下边的礼部尚书丁柳听着儿子丁永昌的这般话,好像又觉得儿子敢于这么一说不单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心里呐,有些许高兴了来,但在这面孔之上呢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以为丁柳内心与外表皆是这般模样?不不不,这只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想了片刻之后,左相苏云起道了来:“这法子呢,是有些道理,可是呢,眼下朝廷所有的银子皆只是供不应求,恐难以拿出银子来组建你说的这么一支民兵队伍吧?” “左相,下官认为,可以先采取鼓励的法子。如,加入民兵队伍,驻扎沿海严守倭寇者,家中可免赋税。”丁永昌再道。 可问题又来了,苏云起问来:“这若是免了他们的赋税,这朝廷还能收上来多少银子呢?” “若是下官未有记错,大墨百姓有九千万余人吧?这民兵队伍若是组建起来,不过几万人而已,与着大墨所有百姓比起来也不过是九年一毛。这免几万人的赋税对朝廷未有多大损害。再者,这些民兵驻扎在沿海港口等地严守海域,阻止倭寇进入大墨,这不是很好吗?他们驻扎在沿海,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还不用交税银,自己仅用出点力守卫大墨百姓百姓。朝廷呢,仅用免了他们的赋税,便可。”丁永昌再道。 听着这一话,左相苏云起又思考了来。 坐在后边的几位官员看着如此,脸上呢倒是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这心里呐,倒是毫不在意。 这么久了,就兵部尚书岑安泽与礼部尚书丁柳还未有得到发言权。 丁柳还好,有着儿子一说,自己坐在后边看着就好了,可兵部上诉岑安泽呢可不这样想了。 估计呐,他心里想的是,他官比着自己都低几个档次,凭什么就有这么多的发言权,还当众说我父亲。 想了片刻之后,左相苏云起头抬了起来,朝着右相杨有成看了过去:“杨相,依你之见,这法子是好还是不好呐?” 一听恩公的问话,右相杨有成急忙道了来:“左相,我认为是好的,不过呢,这法子可以这样改。组建守住外来倭寇的民兵呢不需要太多人参与,尽量控制住人数,另外这去的人是独生子会不会好些?” 听着右相杨有成的一说,第一个叫好的就是丁永昌了。 “右相言之有理。”丁永昌满脸笑容道。 看着右相杨有成、丁永昌很是同意这事,左相苏云起只好先朝着那几位坐着的官员问来:“几位意下如何?” “下官同意。”礼部尚书丁柳第一个同意。 看来,丁柳与着丁永昌果真是父子情深呐,儿子为自己争取回到朝廷,自己给儿子的法子助上一力。 “下官也同意。”大都督杜安通第二个同意。 然,二人同意之后,便无再有声。 看着这对父亲似乎不同意,左相苏云起问来:“两位岑尚书,可是有何异议呐?不妨说来听听。” 本想着不同意,可在这心里想也想不到一个不同意的理由,户部尚书岑文星只好道了来:“下官同意。” 父亲一说,一旁的儿子岑安泽也道来:“下官也同意。” 看来,两家的父子间还真有默契。 看着都同意了,想到在三省主力军中的儿子苏砚之,想着广南的那群刁民,再想着今年的蝗灾,左相苏云起道了来:“既这么,那就解除禁海令。恢复商人与洋人生意来往,沿海百姓恢复出海打渔,组织五万人的民兵驻扎在沿海各个港口及部分之地,严守海域,加入者免除家中赋税。”道后,左相苏云起满脸笑容看向了丁永昌,问来:“这五万人可够呐?” “够。”丁永昌应了声。 好了,这下,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这禁海令解除了,这民兵也立了,那这境内的百姓们如何能够赚到多点银子,下次收税之时能够大收呢。 为此,左相苏云起朝着丁永昌问了来:“依你之见,这我朝的百姓如何才能赚到多点银子,来年收税之时能够大收呢?要知晓,今年的蝗灾可是遍及了南越、墨漳、广南、湖广等地。” 看来,这几日,空闲之时,丁永昌并未有多想,道来:“百姓若想能多赚点银子,首先便是农作物能够大获丰收。下官前几日空闲之时,查阅了些古书,蝗灾惧怕的便是鸟类及蛙类,如燕子、杜鹃、麻雀、青蛙、蟾蜍、蜥蜴、蜘蛛等。我们可以让各府州县皆养上这么个东西,其中燕子、青蛙、杜鹃等皆是捕捉害虫的,未有蝗灾之时,可以放入农田之中,帮助捕捉害虫。蝗灾来临之时,可以放燕子、杜鹃、麻雀、青蛙等进入田地之中捕捉蝗虫。” “如此一来,对百姓的农作物极大有益,而且养这么些东西不必花多大心思,吃食在农田之中皆可找得到。另外,下官在书中还了解到,蝗虫最喜欢干燥的地方,因此,旱地极有可能是蝗虫最好的繁殖之地,可以将旱地改为水田可以大大减少蝗灾的发生。” 瞧着丁永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了话,坐在后边的礼部尚书丁柳对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无比的崇拜来,这内心之中呐那真是个高兴,丁柳恨不得将儿子的说的这些话传遍大江南北,让人人皆知晓自己的儿子能有如此的想法。 同样高兴的还有左相苏云起,听完丁永昌的这般话语,苏云起的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笑着道:“好法子,真是个好法子。”道后,苏云起眼神朝着右相杨有成看了过去,问了句:“杨相,你认为如何?” “回恩公,我认为这法子不错。”右相杨有成道。 这次,左相苏云起未有询问那些官员的意见了,做主了来:“好,那就这般去做。” 看着好像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左相苏云起很是欣赏丁永昌来,问来:“你官职是做什么的?” “回左相,下官是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丁永昌回道。 听后,左相苏云起看着这些个官,道来:“既然法子也解决了,诸位就先回去吧。” 听后,几位官员皆站起了身来,纷纷告辞了。 正当礼部尚书丁柳与着丁永昌正欲要走出去之时,左相苏云起叫了来:“丁尚书留步。” 听后,丁柳回过了头来,看着左相叫着自己,丁柳转过了身来,一旁的儿子丁永昌也停了脚步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真高兴呐 转过身来后的丁柳问了来:“左相可有何事?” “你明日回朝廷,继续担任你的礼部尚书。”左相苏云起道了声。 听后,礼部尚书丁柳的内心之中几乎要飞起,满脸笑容的道来:“多谢左相。” 瞧着丁柳的这般模样,再看着站立在门口还未有的丁永昌,左相走上前两步,一手拍了拍了丁柳的肩膀,道了声:“不必谢本相,要谢,谢你的儿子。本相看在他的份上,才勉强让你回朝中继续担任礼部尚书。” 看着丁柳没再说些什么话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要说,苏云起便接着道来:“回去吧。” “是,下官告辞。”行了番礼后,礼部尚书丁柳走出了左相苏云起的书房。 从书房中走出来后的丁柳,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收不住了,看着一旁的儿子,不知怎的,自己内心之中越是高兴。 走出了苏府,坐上了丁府的马车。 在回府的路上,儿子丁永昌方才问来:“爹,方才左相叫您回去可是有何事?儿瞧着您这般高兴。” 面对儿子的这么一问,丁柳笑出了声来:“左相恢复爹的官职了。” 一听,儿子丁永昌跟着笑了来:“真的啊,爹?” “难不成还有假呀?”丁柳笑着道。 看着儿子不说话了,满脸笑容的模样,同坐在马车中的父亲丁柳道了来:“爹啊,能恢复官职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呐,爹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朝廷。” 听着父亲的一语,丁永昌道来:“爹,您的事就是儿的事,再者,若不是有爹的悉心教导,儿也没想到能入朝为官。” “对了,方才你说的那些法子,是怎么想到的啊?”父亲丁柳问。 “儿刚才不是说了嘛,在书籍中查到的。”丁永昌答。 “书籍?”丁柳问。 丁永昌点点头。 这些,丁柳便不再多问些什么了,脸上的笑容呐,笑的真是个高兴。 而在苏家马车中的父子俩可就没有丁家这般的高兴了。 “方才,你怎么一话不说?”父亲岑文星问向了一旁同坐在马车之中,一话未语,脸上满脸不高兴的儿子岑安泽。 听着父亲的问话,岑安泽有些不解来:“儿能说些什么?” “方才丁文昌说的那些法子,你一个也想不到吗?”父亲岑文星问。 岑安泽摇摇头:“想不到。” 见着儿子这般好似无所谓的样子,岑文星当场来了些脾气,说了岑安泽一番来:“想不到。你能想到什么?年少之时,为父让你多看几本书整得要你命似的,如今知晓了吧?人家出尽了风头,你呢,气得一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父亲的这么一说,儿子岑安泽忍无可忍了,道了来:“您不也是一个想不出来?” 听着儿子的这句话,让岑文星有些不知所措了,思虑了片刻后,道来:“那是为父老了。你看看,方才丁柳说出个法子了吗?” 听着父亲的话,一旁本来已经很生气的岑安泽更加生气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回到府中后的丁永昌匆忙的往着书房而去了。 在丁永昌的心中,现在还不能因为父亲能够重回朝廷之中而高兴着就什么也不再顾及,而是应该再仔细想想,方才在左相面前说的那些法子对国对民是否真的有利。 如今的大墨,各种货物已经疯狂上涨,普通百姓欲要买什么货物皆要再三考虑,而那些贫苦百姓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再有,如今大墨可以说到处都在缺大米,百姓难以生存,再有南越省蝗灾的事。 想到这些,丁永昌心中已经不是很确定自己说的那些法子是否能够真正的实施。 要说这大墨之中最烧银子的项目那还是居住在后宫之中的皇后,有她在,这国库的钱粮就难以上涨。 每次各种水果到达丰收之季,宫中还要派出人前往各地采摘,而且还要保证水果的新鲜,因此,这一趟下来,就要损失多少人力、物力,还有银子。 据说,若是遇到那种成熟快,腐烂也快的水果,这马都要累死几匹方才能快速抵达京城。 这些,在朝中为官的官员,在京城生活的百姓,还有这大墨的百姓,不少人都皇后的为人。 若是要说,皇后是天下百姓母亲的话,那如今的皇后一点母亲都算不上,仅能说是个败家子、烧钱炉。 回到府中的丁柳,这次并未是朝着书房走去了,而是往着丁府的后院走去了。 瞧见今儿心情如此大好的老爷,正夫人李淑兰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老爷。”李淑兰喊了一声。 听见妻子的声后,丁柳转过头来,看着快步走过来的妻子李淑兰又转过了头去。 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嘛,丁柳并未有做出一副讨厌的样子,而是放慢脚步继续往着前走去。 正夫人李淑兰快步的跟了上来,一旁的婢女小月都快跟不上了。 “老爷,今儿可是遇见了何事?瞧您这般高兴。”正夫人李淑兰问。 看着妻子的这般好奇的面孔,老爷丁柳回了句:“明儿,我就能回朝继续为官了。” 一听老爷的这话语,正夫人李淑兰惊了声:“真的啊?” 老爷丁柳点了下头。 看来错不了了,正夫人李淑兰的面孔之上啊多上了几分喜悦,一时间高兴得不知晓该说些什么话了。 “多亏了今儿昌儿啊,若不是他,我这官能不能当还不知。”丁柳自语了句来。 听着这话,李淑兰面孔之上倒是未有瞧见有何异样,倒是这心里,一想到不成器的儿子丁文山,心里是越发的不舒服了。 李淑兰道了句来:“既然老爷能够继续回朝为官,我啊,这打心里的替老爷高兴。”瞧着也没有话可说了,李淑兰道了句来:“既如此,那就不打扰老爷一人散心了。”道后,李淑兰与着一旁的婢女小月走了过去。 傍晚,为了庆祝老爷重回朝中为官,丁家下人们准备了一大锅的酒菜。 好家伙,这些酒菜可真是够丰盛的,若是大墨的穷苦百姓,这些个菜不得努力赚几年的银子方才能吃上这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看着这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再想着自己能够回朝继续做官了,丁老爷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爹,为了庆祝您重回朝廷,儿敬您一杯。”道完,丁文山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敬酒之后一口闷了下去。 不必看也知晓,这大少爷丁文山丁排练过,要不然怎会这么懂事了。 看着大儿子的这副模样,丁柳明知这是在做戏,可这心里呐,也高兴了几分来。 “好。你啊,若是从今以后,不去赌场,去这外边瞎逛也好,去玩也罢,只要不给为父找麻烦,为父就打心底儿高兴了。”丁柳道了句。 看着大少爷丁文山这番动作,坐在同一桌的丁老爷第一个妾潘诗柳手肘子推了推一旁坐着的二少爷丁永昌。 不必问,二少爷丁永昌也知晓娘这是什么意思。 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少爷丁永昌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来,站了起来:“爹,恭喜您重回朝廷。儿敬您一杯。”道完,丁永昌一口将杯中的酒闷了下去。 见着二儿子丁永昌的这般模样,丁柳内心之中才是真正的高兴,道了句:“好,好。都吃菜,吃菜。” 今儿的丁府的饭桌比着前几日好多了,今儿的饭桌上皆是欢声笑语,前几日那笑都未有听见。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想加入民兵队伍 很快,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在大墨的各地皆传开了来。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一百姓站立在人群之中问着。 瞧见,这百姓身子很是瘦弱,这头上啊还带着顶斗笠,身上啊穿着的衣裳呐破了几个大洞,有几个破着的洞用着针线缝补了起来,只是这用来缝补的布与着身上穿着的衣物一点也不搭。 再瞧着这头上的发丝已经有许多白发了,这鼻子下的胡须与着下巴上的胡须已经很长了,同样也有着白胡子了。 看来,已经算是老人家了。 瞧着这寒酸的模样,一位同在其中的士子看着贴在城门旁砖上的纸张,道了来:“老人家,上面说的是这禁海令解除了,百姓们可以出海打渔了,这生意啊也可以做到海外去了。还有呢,朝廷提倡建立民兵队伍,驻扎沿海各地港口,守住外来倭寇,加入者啊还能免一辈子的赋税。” 听着这年轻士子的一语,这老头转过头来,一脸高兴的面孔看着这士子,问了来:“你是说免一辈子的赋税?” 不光是这老头的目光投来,在这人群之中不认识字的人目光一同投向了这士子。 这年轻的士子听着老头子的一问,点点头来,道了来:“不过呐,这去的人只能是弱冠以上与知命以下的人,且家中的人不能超过两男子的人才能去。我看您,应当是超过了这知命之年了吧?” 听完这士子的话语,这老头脸上的笑容顿时间消失了,点了点头,道了句:“是啊”道后,这老头嘴里还念着:“可惜喽,可惜喽。”便走了去。 看着墙上贴着的白字黑字,再听着这士子的一语,这时站立在人群之中的一没有文化的妇女问向了这士子来:“小伙子,这也就是说在弱冠与知命之间,家中男人不超过两人就可以去一人,这家中一辈子还不用交税银,是这个理不?” 面对这眼前的妇女一问,这年轻的士子点了点头:“没错,正是这个理儿。” 瞧见,听完士子话语后的妇女立马呈现了一脸高兴的面孔,看来这条件自己家是符合了。 “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我那儿子。”自语声后,这妇女满脸笑容的走去了。 那些站立在人群之中的百姓听完这士子的一语,明白的呢且家中符合的都高兴走去了,不符合的呢也失望的走去了,不明白的呢还在胆大的问着。 这时,站立在人群之中一蓬头遮面的人退了出来,见着她退了出来,一旁跟着的也一同退了出来。 二人皆是蓬头遮面,只是一人稍微高些而已,两人身材之上完全瞧不出有何不同。 “去哪儿?”一旁蓬头遮面的小声问。 不知是听不见还是不愿意回来,只见这未有回答的蓬头遮面的人走去了。 见着她不回答,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好跟在她身后,跟了去。 这地方正是凉城府府城,也是之前何宇鸿与郑锤作战计划之中攻的最后一个府城,然因为事发突变,还未有凉城府府城下辖的几个县城占领完就被迫回去了。 因此,这凉城府城算是逃过了一劫。 而这儿贴告示的地方正是凉城府府城的南门外。 其凉城府是沿海之地,出了城门,走不远面对的便是一望无边的大海。 只见,那未有说话且个子比着一旁随行之人个子高一点的蓬头遮面之人在一棵红树下停下了脚步来,准确的说是在一片红树下停留下来。 在这儿周围,未有瞧见一人。 这时,一旁的随行之人方才敢放开口来:“小姐,我们去哪?” 听着话语后,看着周围一人也未有,那位口中的小姐方才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再取下这面纱来。 瞧见,她有着白皙的杏仁小脸,眉下是明眸秀眉的两颗水灵灵的眼睛,堆云砌黑的秀发,细细看去这女子就像是九天仙女一般。 然,莫要看着她的个子比一旁同行之人的高,与着大墨的那些百姓差不多高,实则,她还是幼学的年龄段,也就是十岁,她芳名叫翰沐心。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再瞅着这吹得挺猛的海风,小姐翰沐心道了来:“加入民兵。” 听着小姐的这般话语,一旁比着她矮一些的蓬头遮面的女子取下斗笠与面纱来,瞧见,她是红润的苹果脸,一双流波转盼的凤眼,细柔的长辫,看着真是一位花颜月貌。 但瞧见二人的容貌还是没法子能够断定是多少岁的女子,就像那位小姐翰沐心一样,若是只看身高,谁会知晓她是个只有十岁的女子。 她已经是个二九年华的女子了,与着翰沐雪大那么几岁。 她芳名叫岑容。 “小姐,你疯啦?”岑容问。 听见岑容的话语声后,年仅十岁翰沐雪稚嫩的脸看向了岑容,道了声:“我没疯。” 表面上看着此事倒不是很荒唐,但若是了解了年龄,算着来时荒唐的。 “小姐!”岑容喊了声后,道了来:“咱们两都是女流之辈,这民兵队伍是断然不会要我们的,再者,咱们俩年龄更不符合。” 若是不从这称呼上来看,二人倒不像是主仆的关系,倒像是情如姐妹般的关系。 听见婢女岑容的话语后,小姐翰沐心道了来:“女流之辈怎么了?我们可以扮做男的啊?年龄不符合,我们不是可以伪造的嘛,再说,我们俩这样子,这走在大街上谁会知道我们多少岁?” 听着小姐的反驳,倒是有些理儿,可婢女岑容想着家室的事,道了来:“小姐,就算这些能够糊弄过关,但是家室总不能糊弄过关吧?你看看,这么几年来,我们漂流在外,家没有家,官府要是一查,还不把我们赶出来了。” 听着婢女岑容的再一语,小姐翰沐心想了会儿后,看着这海面上的波涛汹涌,片刻后,翰沐心道了来:“总会有法子应付过去了,我们俩也不能总是这般漂泊在外吧,那样,我还怎么给父亲报仇,给哥哥们报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跟着我干 听着小姐的话语,一旁的婢女岑容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见着婢女岑容不说话了,一旁的小姐翰沐心再道了来:“这些年来,我们过得有多么的苦,从海的那边过来,这飘了几年才到这里,我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我爹娘还有哥哥姐姐们报仇雪恨吗?” 看着小姐翰沐心这般样子,想了想好像也很有道理。 若说起二人这几年来的生活,那可谓是精彩,二人也没想到竟能够活着回到这陆上。 想了许久后,比着小姐翰沐心大许多岁的婢女岑容问了来:“小姐,咱们这样去参加民兵队伍没有家室,怎么糊弄过去啊?” 听着婢女岑容的问话,想了片刻后,小姐翰沐心满脸笑容道了来:“放心吧,我自有办法。”道完,翰沐心将拿在手上的斗笠与面纱带了回去。接着,嘴里念了一声:“走。” 见着小姐翰沐心走了去,婢女岑容刚想问着去哪之时,瞧见小姐翰沐心走得很快,怕着把小姐跟丢,婢女岑容只好将方才取下来的斗笠与面纱带了回去,匆匆的跟了上去。 傍晚,凉城府中的百姓可谓是几个月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一日了。 确实,这么多日来的禁海令把百姓与着商人憋得实在是苦,这银子赚不了就罢了,这朝廷的赋税还不会少,如今这禁海令解除了,尽管知晓每年皆要交上这赋税,可百姓们一个个脸上皆未有看出一丝愁苦之模样,倒是挺高兴的。 今夜的凉城府城之中,大街小巷之中皆可瞧见为了这禁海令庆祝的百姓们。 城中,到处张灯结彩,街上有卖着各种玩意儿的商贩;有手里紧握拴着猴子铁链的人逼着猴子耍上几个;有一手拿着火棍,一手拿着碗装着不知什么东西往着嘴里倒随后往着火把上一喷形成一长串的火焰的艺人;有在街上一角坐在推车之中手里拿着几个小人物在推车里为着看着表演影子戏的艺人。 今儿的凉城府堪比过节还要热闹。 凉城府中最著名的一家凉城客栈今儿生意比着以往更加好。 凉城客栈,毫无疑问呢就是用着凉城府城的名字来命名的,从建成到现在,可以说一点也不丢凉城府城的脸。 瞧见,凉城客栈来来往往的客人皆是嘻嘻哈哈的,有喝醉互相搀扶的百姓,有一人走路扭扭摆摆已经分不清东西的醉人往着家中走去的,还有嘴上听不清说些什么的人。 总之呐,进入这客栈的都是清醒之人,出这客栈的,大多都是喝醉了的人。 这时,瞧见一雅间之中传来了大声的话语。 “今儿!禁海令解除!我苏家敬各位一位!” 喊话的这人,一身微胖,这胡子啊也是够长的,瞧着这身材也不过是三四十岁年纪的人。 别看着他像个江湖的游侠一般,其实呐,他是这凉城府有名布行家的大户,这凉城府近半成的百姓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他家的。 他姓苏,名虎,凉城府苏家布行的大少爷,这苏家大部分的生意皆是他接的手,而苏家的老爷则在背后看着就行了。 见着苏虎这么一说,这些同坐在酒席之上的凉城府各家布行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来,一同庆祝着。 一边正在豪情大饮庆贺着,另一旁的雅间则很是安静。 这间雅间的客人身份就不一样了,他不胖不瘦,莫要看着这面容长得丑陋,实则是凉城府府城的知府顾建同。 他一人坐在这椅子之上,喝着小酒。 尽管只有自己,可这面前桌上的酒菜可以说够十几人的份了。 听着旁边房间传来的欢声笑语,说实话,这知府顾建同的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这时,知府顾建同又听见旁边的房间之中传来声音了。 “诸位!今儿这禁海令解除了,咱们呐,日后不必再担忧出海卖货困难了,从今儿起啊,以后,我们干脆几家同心协力,一起干!赚票大的!”喊后,这苏虎端起桌前的酒杯饮了一大口来。 听着苏虎的话语,同桌的一年轻小伙满脸笑容问了来:“苏头,依你看,这大的怎么赚啊?” 这位问的呢,是凉城府一家普通布行的老爷,虽说是老爷,可这面相一点也未有老爷之样,倒像是个少爷般的模样。 他家的布行在这凉城府所有的布行中算是垫底的。 他姓夏,名候集。 听着夏家布行的问,苏虎满脸笑容且十分自信的道了来:“想要赚大的,跟着我干就是了。” 听后,夏侯集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多说,满脸笑容。 要说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当上的老爷呢,说起来与着他的名字后面两个字的谐音正相同。 几年前,夏侯集的父亲还年轻,在这城中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后来每次有人与着夏侯集的父亲打招呼,说些夏家的好话之时,夏侯集的父亲总是用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夏侯集来说。 这久而久之,夏侯集的父亲在这凉城府中之中名气一点一点高了来,可这不争气的儿子夏侯集呢名声是一点点的被毁。 可以说与他父亲交往的那些商人,若是提到夏侯集之时,想到的不是夏侯集有那些优点,想到的而是他父亲亲口说出的缺点,这缺点要是说出来都能说上几天几夜。 后来,要面子的夏侯集常常与着父亲争执,说要拿夏家布行的掌印,可夏侯集的父亲呢,人还未老,这身子骨还能干得动各种重活,偏偏不让。 再后来,这争执多了,再加上外边传着的那些流言蜚语,夏侯集忍不下去了,逞着父亲睡着,亲自用着枕头捂死了。 后面,这夏家的掌印是得到了,可真正要当家做主的时候呢就感觉自己会的也没什么了。 若不是夏侯集的生母死与着一位姨娘死得早,要不然那场“杀父计划”就未有得逞,或许如今的夏家生意后好些。 夏侯集呢并不懂多少生意上的事,自从得到这掌印了以后,只要知晓对面是大户人家,会赚钱的,就会想方设法的攀附人家。 第二百六十章 我没忘 听着隔壁说着这些话语,知府顾建同手中拿着的小酒杯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袁创!”知府顾建同喊了一声。 听见喊声后,袁创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来,站在知府顾建同一旁来,小声翼翼的问了句:“老爷,可有何事吩咐?” 袁创乃是知府顾建同的下人,看着他做事认真,也忠诚,知府顾建元这才将这下人袁创带在身边。 这么年来,下人袁创可是帮了知府顾建同不少的忙。 看着袁创的这体型呢,确实是有些瘦,这脸上啊黄彤彤,长相呢与老爷顾建同也没差多少。 不过啊,这些年来若不是跟着老爷做了那么些事,要不然这体型指定与着以前一样瘦,如今的这体型与着以前相比还算好的了。 知府顾建同压低了话语声来,在下人袁创的耳边小声翼翼的道了来:“你命人去把城中包括那些个县贴着的那些告示上所写的字改了。” 还没等顾建同说完,袁创便吃惊的小声翼翼问来:“老爷,这是为何?” “你尽管按着我说的就去就行。”,道了一声后,知府顾建同小心翼翼的在下人袁创的耳边道了来:“这样,你待会儿” 只听见,这声音是越来越小,至于二人说了什么也无人知晓。 片刻后,待老爷说完,即便是还想问清楚为何这般做,可想了想,了解老爷顾建同为人的袁创只好不再多嘴。 只见,下人袁创应了声:“好,小的这就去办。” “莫要搞砸了,若是出点什么叉子,没你好果子吃。”老爷顾建同叮嘱了句。 听着这一声老爷的话语,下人袁创知晓,这次的任务对于老爷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瞧见,下人袁创走了出去。 看着下人袁创离去的背影,老爷顾建同方才继续端起桌前的酒杯,饮了口酒,继续吃起了菜来。 一边听着隔壁传来的满腔热血的话语声,一边吃着桌前的酒菜,这些隔壁的话语声就像是顾建同的下酒菜一般。 今儿的城中,可以说几乎人人都在庆祝着。 毕竟禁海令的一出,对于这样沿海之地的百姓来说是一个折磨,再者,这靠近沿海的百姓世世代代可以说皆要靠这海为生。 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之中,瞧见,那两位蓬头遮面的人又出现在这人群之中了。 “你这是去哪?”瞧着小姐走得很快,带着斗笠与面纱的婢女岑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生怕给跟丢了。 只见,小姐翰沐心走得很快,这步伐一路上就没停过。 或许是因这凉城府城之中的各种杂艺表演,这时的翰沐心方才放慢了脚步来。 不过,这些杂役表演并未是翰沐心心中真正想要的。 奈何这些杂艺表演太好看了,这才将翰沐心的心吸引了过去。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中,婢女岑容不敢直呼小姐,生怕会遇到些什么不好的事。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都快跟不上了。”婢女岑容道了声。 听着岑容的话语,再看着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翰沐心道了来:“快吗?” 岑容点点头:“都怕把你跟丢了。” “那我下次走慢些好了。”道后,看着这些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的东西,让翰沐心欢喜得不得了,不过这面纱与着斗笠还带着的,哪能瞧见小姐翰沐心是什么样的面孔啊。 这时,小姐翰沐心瞧见了非常壮观的一幕,激动的拉着婢女的手,道了句:“你看那边。” 听着小姐的话语,婢女岑容将眼光朝着那边看去。 瞧见,一位艺人左手拿着火把,右手上端着个碗,他把碗里的东西往着嘴里倒去,随后握紧左手的火把,摆正了位置后,鼓起嘴来,朝着火把上吹去。 只见,形成了一长条的火焰,十分壮观。 对于经常看这些的百姓们已经对此并未有多大的稀奇,但是像小姐翰沐心与着婢女岑容这样未有瞧见过的来说还是比较稀奇的。 “蓉儿,那是怎么做到的?”十岁的翰沐心问向了一旁的二十岁的婢女岑容。 虽说婢女岑容如今已经二十,理应该知晓些才是,可是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停留在了十多年前,十多年前的事大部分已经忘掉了。 面对小姐的问话,婢女岑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晓。 瞧着婢女岑容不知,翰沐心也不再多问,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开始陶醉在这些各种杂艺表演之中来。 虽说都是不花钱就可以免费看到的,可对于只有十岁的翰沐心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往前走了几步,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条很少有人走的小巷子之中。 瞧着这儿没有人,小姐翰沐心问了来:“蓉儿,你说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比这儿还壮观吗?” 虽说上一次看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但当时的岑蓉只有几岁,如今二十岁的岑蓉对着京城大部分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她知晓,京城定比着还繁华。 “当然比这儿还壮观,京城也比着这儿大好多了。可是小姐,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这儿不是来欣赏这些的,您忘了当年母亲对我们说过的话了?”婢女岑蓉道。 听着岑容的话语,想着当年母亲与娘说过的那些话,方才还满脸笑容的翰沐心顿时瞧不见了那笑容。 “我没忘。”小姐翰沐心道了句。 看着这儿没有人,婢女岑容问了小姐翰沐心来:“小姐,加入民兵真的是最好的法子吗?” 翰沐心点了点头:“也不全是,不过,试一试嘛,万一成功了呢。虽说母亲与娘说过,为我们韩家申冤的法子有很多条,但并不是只要找到一条,一试就能成功的,得试多个法子,试多了总会成功的。我们不是男儿身,许多事做起来不方便也是应该的。” 听着小姐翰沐心的话语,这时的婢女岑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娘来,不知不觉,自己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哪里有鬼? “小姐,不管您做什么,奴婢都支持您。但奴婢劝小姐一句,做什么事都要仔细想想,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奴婢就只有您一亲人了。”岑蓉难过的道了起来。 见着婢女岑蓉这般模样,作为小姐的翰沐心怜悯起她来。 只见,小姐翰沐心走上前两步,将婢女岑蓉抱在了怀里来,小声道了来:“好啦,你就放心吧。再说,我也只有你一亲人啊,我会认真考虑的。” 虽说仅有十岁,可这动作上却有着十多岁如同大人一般的模样。 听见小姐翰沐心的一语,再有着这一抱,岑蓉眼泪滴落了几滴下来,只是有着面纱的遮挡,再加之这周围的漆黑,才瞧不见那几滴滴落而下的眼泪罢了。 恰在这时,二人听见了脚步声来。 虽然人还未瞧见,不知为何,翰沐心快速的躲在了一堆货物堆后边来。 见着小姐这般动作迅速的样子,婢女岑蓉只好照着做来。 刚躲在这货物堆后,听见的那脚步声越来越大,这人影得出现了。 瞧见,这人影是个说胖说瘦不瘦的男人,从这穿着打扮之上,是个男的没错了。 然,除了这些外,还能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扑来。 再瞧着这走路的模样,想来定是个喝醉酒的人。 只见,这喝醉酒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而来。 正当躲在这货物后边的二人以为这男子只是从这条路上路过之时,谁知,他竟然在这货物堆前停下了脚步来! 见此,在货物堆后的小姐翰沐雪以为这是坏人,正在做心里准备之时,瞧见,这男子解下了裤子来。 本以为这男子看到自己要做些什么非分之想,谁知,这喝醉了的男子竟朝着这货物堆撒起了尿来。 看着这水飞溅而来,小姐翰沐心气得从这货物堆中站了起来,朝着这男子骂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啊?!” 小姐翰沐雪刚喊完,一旁的婢女岑蓉走了出来。 看着二人这打扮,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加之自己本已经醉了酒,这喝醉的男子懵了,竟害怕了来。 手抖得急忙拎住这裤子,脸上呐瞧见那叫个紧张,慌张的道了句:“贵啊!”便跑了去。 听着这喊声,再看着这男子跑得飞快,小姐翰沐心转过头来,朝着后边望了下。 瞧见,后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小姐翰沐心自语了句来:“哪有鬼?” 看着小姐这般不明不白的模样,再想着方才那醉酒的男子慌张的模样,婢女岑蓉笑了笑。 听见岑蓉的笑声后,翰沐心朝着婢女岑容问了来:“你笑什么?” 见着小姐还不明白,婢女岑蓉回答了来:“小姐,您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那人是看着我们的模样像鬼。”道完,岑蓉笑了来。 听完岑容的话语,翰沐心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不明不白的问向了正在笑的岑蓉:“我长得像鬼吗?” 岑蓉摇摇头:“不是说您长得像鬼,是我们方才穿着这衣裳,从那走出来像鬼。” 这下,翰沐心终于听懂了,笑了来:“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想着安全,婢女岑蓉道了来:“小姐,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待会儿那人带些人来,到时发现我们的身份就糟了。” “好。”翰沐心应了一句,便快速的离开了这地方。 而方才的那家伙呢,慌张的跑到了府衙门。 “有鬼,有鬼,有鬼啊。”这醉酒的男子再府衙门前道着来。 见着这男子慌慌张张的模样,站在衙门把守的两衙役本想不理他的,可谁知,这动作让人看着倒不像是醉酒的。 这时,好心的一衙役腰间挎着长刀,走上了前来,看着这醉酒的男子,道来:“哪有鬼?瞎嚷嚷什么呢,喝醉了赶紧回家去。” 只见,这衙役刚说完,这喝醉酒的男子两手紧紧拉住了这衙役的手,道来:“真有鬼,真有鬼,她她方才还还对我说话了。” 听着这一语,衙役笑了笑:“这安全得狠,哪有鬼,回家去吧,啊。别在这衙门口捣乱。” 正当这衙役想着回去继续把守之时,谁知这家伙紧紧拉住这衙役兄弟的手,还不放了。 见着这模样,这衙役弟兄想着:早知道就不来看了,随你想怎么滴就怎么滴。 “真有鬼,你快去看看。”醉酒的男子道了声。 瞧着他的这模样,衙役只好无奈的道了句来:“好,你说有鬼。带路。” 瞧见,这醉酒的男子走在前,衙役兄弟走在后。 走着走着,这醉酒的男子把衙役兄弟带到了方才自己撒尿的地方。 好家伙,喝成了那般模样竟然还认识方才的路。 但是呢,衙役兄弟本来就不相信他说的一句话,但没办法这才跟着来。 看着这漆黑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知晓这世上没有鬼的衙役问了这男子来:“鬼呢?在何处?” 听着衙役弟兄的问话,这醉酒的男子头脑清晰的将手朝着方才撒尿的地方指着去。 见着这男子往着那堆货物堆指了去,嘴里还道了句话:“就是那儿。” 听后,这衙役半信半疑的将腰间刀鞘中的长刀拉了出来,尽管明知没有鬼,但这衙役兄弟做什么事还是比较谨慎的。 以防万一,他只好右手紧握着长刀,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堆货物堆走去。 走着走着,这衙役兄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得极快来。 正当这衙役弟兄快挨着那堆货物之时,不知这醉酒的男子是哪里抽风了,竟然大叫了来。 “呀!” 听着这声大叫之声,这衙役弟兄的心跳动得极快来,好在这衙役弟兄的耳朵还是好使的,能够察觉到这声儿是从后边传来的。 “你吼什么?”衙役兄弟问了句。 见着衙役兄弟一问,这醉酒的男子也不知晓方才为什么会大喊。 衙役兄弟放开了胆子来,在这堆货物中一处踢一脚,未有听见什么声音及看见怪异的现象。 不想看也知晓,本来就没什么。 看着那站立得远远的醉酒男子,衙役兄弟无奈的道了来:“没有鬼,放心吧。”道完,衙役兄弟将长刀放回了刀鞘之中,自语了句:“耽搁功夫。”便走去了。 见着衙役兄弟走远了,那醉酒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几步,慢慢的放开胆子来,朝着这堆货物是一顿踢,一边踢一边嘴里还念着什么。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生意 翌日,凉城府的天空之中还是漆黑一片,大街小巷之中并未瞧见什么行人。 这时,瞧见,一瘦弱的男子坐在马上,右手之上拿着一短皮鞭,左手之上紧紧握住马儿的缰绳,时而将右手上的皮鞭往着马臀挥打而去,嘴里念着句:“驾!” 马儿的马蹄声将这条凉城府城主道之上回想着。 不一会儿,马儿停在了凉城府府衙的大门前来。 这骑在马上的男子急忙从马上下了来。 仔细一看这黄彤彤的面孔,再瞧着这身型,原来是知府顾建同的人袁创。 从马上下来后的他,站立在这府衙大门前望着,但又不知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片刻后,只见,袁创拉着那匹马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将马儿的缰绳捆绑在这府衙大门前的一根柱子上。 瞧见是自己的人,把守在衙门外的两衙役无动于衷,继续把守着。 将马绳绑好后,袁创在这大门前转悠了几下,方才走上台阶,朝着一衙役兄弟问了句。 “顾知府起了吗?”袁创问。 那衙役弟兄摇摇头,道来:“还没。应该再过会儿就起了,天也快亮了。” 听着这衙役弟兄的一语,袁创点头了一下,走下了台阶,往着那匹马走去。 或许是因为知府顾建同还在歇息着,加之这衙门之中不仅有知府顾建同一人歇息着,因此呐,这袁创呐,方才未有选择走进去,将消息禀报给顾知府。 瞧见,袁创走到了马儿的一旁后,这手呐不自觉的往着马儿的发丝上摸了去,或许是这马跟着他自己有感情了吧。 摸完了马,接着又仔细的看了看这马儿有没有哪里受伤。 哟!还别说,这一看果真有一处。 那伤口再马的前腿之上,伤口呢不算大,但破了皮还流淌了些血来。 瞧见这一伤口之后,袁创又看了马儿的一周,好在未有再找着第二个伤口。 见着那伤口的血还在不停的流,伤口虽不大,但对马儿来说,只要伤口一疼,这行走来就有些艰难。 袁创抬起了头来,看了看左右,瞧不见有什么布匹之后,袁创只好把目光朝着自己的衣物看了去。 只见,袁创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衣物之上撕下了一条布来。 看着这马儿的伤口,刚想着用这撕下来的布包扎之时,瞧见,这马儿伤口上还有一些周围还有些淤泥。 对于有些强迫症的袁创来说,这是没法忍受的。 瞧见,袁创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用着布的一角欲要擦去这淤泥。 刚一擦,这马儿惊得跳动了起来。 好在这马绳还在着柱子上拴着,要不然呐,这马儿不得惊跑了。 这马儿一条,袁创自然不好为马儿包扎伤口。 这时,袁创朝着衙门口的弟兄看了去,道了声来:“嘿!过来帮个忙!” 听见喊声,门口把守的两衙役弟兄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你们俩,一人帮着我摁住它的头,一人帮我握住它两前腿。”袁创吩咐道。 两衙役一点也未有多想,照着袁创的话去做了。 看着两衙役弟兄都照着自己话做好了,袁创这才继续用着刚才撕下来布的一角继续擦去这伤口周围的淤泥。 这时,马儿又一惊,想着再跳动一下,却跳不起来,只因这衙役弟兄力气大,狠狠的摁住了两腿。 擦好了伤口周围的污渍,将撕下来的布条绑好后,这马儿呐,可算是不再受到折磨了。 看着做好了,两衙役弟兄起身了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多谢啊。”袁创还算是个有礼貌的人。 “应该的,应该的。”衙役弟兄道了句后,往着府衙大门前走了去,继续把守来。 瞧见,两衙役中的其中一衙役弟兄衣服之上与着还未帮忙前略有不同。 具体是哪儿不同呢,便是这衣服之上的干净程度不同,还未帮忙前之时还干净些,这刚帮忙完,这衣物上便有了几处淤泥。 而那位摁着马头的衙役弟兄衣物之上倒是未有瞧见与未帮忙前有何不同。 看着马儿的伤口包扎好了,现在也就只有一件事了,便是将情况汇报一下。 抬起头,看着这天好像比方才明亮了几分。 想着知府顾建同也应该起了,袁创迈上了石坎,走进了衙门之中。 走了几步,正好瞧见知府顾建同从这这睡房之中走了出来。 “老爷。”下人袁创喊了句。 听见声后,知府顾建同走上了前来,看着袁创,问了来:“如何?” 刚想着要回答,可就怕一会儿说出口来被人听见了,袁创左顾右看了起来。 瞧着袁创有些不太放心说,知府顾建同道了来:“他们都刚起,你悄悄说着就行。” 听见老爷的话语后,袁创凑近了来,在知府顾建同的耳边悄悄咪咪的道了来。 听着后,知府顾建同满脸笑容,这结果也算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好,我知晓了。你下去吧。”知府顾建同道了声。 “好。”袁创应了声后便走了下去。 此时,在凉城府中的大街小巷之中,已经有不少行人了。 这时,在苏宅正堂之中有着议论声了。 瞧见,凉城府大布行的主已经聚集在这苏家的正堂之中。 “如今呐!这禁海令解除了!我们可以干大的了。诸位猜猜,今儿一早,我苏家接到了一笔大订单。诸位不妨猜猜,是何大订单呐?”苏家如今的主苏虎满脸笑容道。 听着这一话,这些各家布行的主私底下议论纷纷了来。 其中,那位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坐在椅上,笑眯眯的,猜呢也不猜,两眼期待的目光朝着苏虎看着去。 看着苏虎不说,这时,一家布行的主问了来:“苏爷,这到底是何什么样的订单呐?您就说说吧。” 这些,一群人道来:“是啊,就说说吧。” 瞧见个个都十分期待的样子,苏虎也不卖关子了,道来:“今儿,这笔大订单是安南国来的,这订单很大呐,说是要三十万匹上好的壮锦,顺便还要一百二十石的蚕丝。是比大买卖呐。” 第二百六十三章 慷慨 听着苏虎说的这些数目,让这些坐着的各家布行的心动了来。 这时,一家布行的主问了来:“这价格?” 听着后,苏家的主苏虎高兴的道了来:“放心,这价格比咱们平时卖的还要高上几倍。这是几十年来,咱们最能赚的一场订单。” 这下,这些布行的主脸上洋溢起了笑容来。 看着个个都很想要这笔订单的样子,苏虎道了来:“昨儿,在凉城客栈说好的,这银子呐,我带大家赚。因此呐,这订单的是,你们有多少便出多少,我苏家呐,只要一小部分就行。” 瞧着苏虎的这一话,这时,凉城府中也算是垫底的岑家布行的主岑高满脸笑容的道了来:“如此呐,咱们这些小布行的可算是能大赚一笔咯。” 岑家布行岑高的一说,几位小布行的主纷纷道了来。 “是啊。”柳家布行的主道着。 “如此的话,还得感谢苏爷咯。”朱家的主朱尧道了句后,拱手抱拳感谢了来。 听着几位的感谢的话语,苏虎道来:“这笔订单呐,很大。他们呢,给了我们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后,咱们把货运至凉城府的码头,酉时,他们会在码头接货。放心,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虎的话一道完,凉城府第二大布行韦家布行的主韦元忠道了来:“苏爷真是慷慨呐,这么做来,这以后呐,咱们凉城府的布行们只有大的没有小的咯。” 听着此话,苏虎哈哈大笑了来。 片刻之后,看着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苏虎道了来:“既这么。诸位都回去准备吧。五日后,运至码头,酉时会交接。” “好,那韦某便告辞了。”韦家布行的主韦元忠行了个礼来。 “朱某告辞。”朱家布行的朱尧行了番礼。 看着一个一个都离去了,这正堂之中很快就只剩下夏家布行的夏侯集了。 瞧见,夏侯集的目光正目送着最后一家布行的主离去。 见着走远了后,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苏家的主苏虎。 正好,苏虎的目光也朝着夏侯集看来。 “夏商户,你可是还有何事啊?”苏虎问着来。 一听苏虎的话语,夏侯集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来,看着苏虎,道了来:“这个那个货的事能不能?” 虽说听着夏侯集的这话语有些吞吐,可是呢,苏虎能够明白夏侯集的意思。 “放心,这货物的事,你家先来。有多少拿多少,这银子定让你赚!”苏虎满脸笑容回道。 一听,夏侯集欢喜得不得了,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苏虎行了番大礼来:“多谢苏爷!” 看着面前这个比着自己小五六岁的夏侯集,说实话呐,这声“苏爷”的称呼,苏虎还是爱听的,但瞧见他这么给自己跪着道谢,有些不适应来。 苏虎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将跪着道谢的夏侯集一把扶了起来:“夏商户不必如此。昨夜,苏某也说了,这以后生意的事呐,大家一块赚。” 起身后的夏侯集满脸笑容的看着苏虎:“那好,夏某便先回去准备准备了。” “好。”苏虎应了声。 “夏某告辞。”夏侯集乖巧的行了番礼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说起来呐,夏侯集能够这般有礼貌的待人还是比较不常见的,总之呐,在这凉城府中,凡是与着夏侯集认识的人都知晓,夏侯集这人不好相处,这若是谁说了什么话,惹了他不高兴,这不得挨上几拳。 瞧着人都走了,一旁的管家寿台朝着苏虎问了来:“主子,这生意上的事给了他们那么大的好处,咱们苏家赚的银子岂不是少了吗?” 果然是大户人家,这管家寿台长得还挺标致的,这身型说瘦不瘦,说胖呢确实有一点。 听着管家寿台的一语,苏虎两眼目光朝着管家寿台看了去,道了句来:“这一订单而已,再说,这禁海令是解除了,日后难不成还少了订单不是?昨儿个,小爷在那凉城客栈都发了话,说是有银子一块赚,难不成食言呐?” 听着大少爷苏虎的一语,管家寿台道了来:“少爷说的是。” “走,去看看生意上怎么样了。”道了声后,大少爷苏虎迈开步子往着正堂外走去了。 一旁的管家寿台也是紧紧跟最在少爷苏虎的身旁。 刚走出正堂,还没走几步,便瞧见了苏家的老爷迈着步子杵着拐杖走来了。 若不是苏家的老爷子想着让自己的儿子锻炼锻炼,估计如今还轮不到苏虎当着家呢。 “老爷。”管家寿台喊了声。 “父亲。”苏虎也朝着父亲喊了声。 瞧见,这老爷子的腿脚似乎不好使了,但依靠这拐杖还能走着路,若是没有这拐杖,说不定走两步就倒了去。 老爷子的发丝之上已经有部分白发了,看着这面容倒也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实则并未有这么多岁,准确说来如今也就五十岁左右。 老爷子一旁还跟着个人,这人呢模样看着与老爷子差不多,实则也就比老爷子小了那么几岁,同是苏家的管家,只是呐,退役了。 “儿呐,为父听闻这有一笔大的订单,你还让那些个布行大赚,自己苏家少赚,可是准确呐?”老爷子问。 也不知老爷子是否同意自己的做法,苏虎点了下头,道了来:“是的,父亲。” 听后,老爷子叹了口气,这脸色上呐看着像是不同意的样子,好在并没有。 瞧见,老爷子的右手搭在苏虎的肩膀之上,拍了拍,道来:“儿呐,你这样做,为父不怪你。你想法呐,是好的。但为父要告诉你一句,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做何事还是要防着点儿。” 看着父亲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再听着父亲鼓励的话语,苏虎知晓,父亲这也是为了自己好。 “父亲教诲,儿记住了。”少爷苏虎道了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快打烊 看着儿子苏虎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老爷子道了句:“好,记住就好。” 过了片刻之后,想了想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儿子苏虎有些忙碌的模样,道来:“既这么。你就先去忙活吧。” “诶,好。那儿就先去了?” “好。”老爷子应了声。 只见,儿子苏虎匆匆跨出宅门,走出去了。 看着苏虎这般离去的模样,时至今日,老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初将苏家的家业交给他打理之时,老爷子虽说是将全部交由他打理,可是这背后呢,没少帮忙着。 如今算来,老爷子完全让苏虎打理家业也不过两年时间。 看着老爷一直往着宅门望去,一旁的老管家问了来:“老爷,您还不放心少爷这般做吗?” 听着一旁管家的一语,老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苏虎这孩子做事欠考虑,担忧他呐。” 老管家瞧着老爷子这般模样,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站在一旁看着。 片刻之后,老爷子的眼神方才从这苏宅的大门收了回来,看向了一旁的老管家,道来:“罢了,人也老了。随他怎么折腾吧。”道后,老爷子杵着拐杖走了去。 一旁的老管家急忙上前,走在老爷子左右,一同走了去。 今儿的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还真不一样,平日里都是慢步的往着夏宅走进去,今儿却是跑着进去。 跑就罢了,这跑的速度堪称是快啊,都快比上这兔子了。 瞧见主儿夏侯集跑得这般快,可把站立在夏宅门前把守的两下人担忧怀了。 “爷,您慢悠着点!”一把守大喊了一声。 从这称呼之上就可以瞧出来这夏侯集与着自己家的下人相处有多好。 夏侯集连这自己家的石坎都跑着过去的,要不是熟悉这石坎,或许夏侯集不敢这么跑着过去的。 这玩意要是没个水准的话,这不摔在坎子上,再掉上几颗门牙。 好在夏侯集运气并未有这般的差,顺顺利利的跑进了府中。 瞧见夏侯集顺顺利利的跑进去后,门外的两把守方才放心来。 这要是夏家的主夏侯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这夏家的下人就没法子存活了。 夏侯集如今膝下并无一男半女。 虽说,他自己在这凉城府城之中还算是有点小钱的人,凭借着这一点,这养的妾倒是不少。 这女人是多了,可这夏家至今并未有个孩子,这究竟是何原因呢就不知晓了。 夏侯集一脸高兴的跑进了宅中,只要见着一个下人就到处询问着管家的下落。 “张生呢?张生呢?”夏侯集满嘴的问。 恰在这时,这夏侯集的正夫人走了过来了。 瞧见,她有着红润的鸭蛋脸,眉下是眸清似水的眸子,媚眼如丝的秀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尤物移人。 看来,有些时候有钱就是好呐。 夏侯集虽说人不算丑,但这妻妾个个都是脸蛋都是挺标致的。 “爷回来啦?”正妻岑允儿满脸笑容问。 瞧见是岑允儿,夏侯集满脸高兴的转过了身来,看着正妻,笑着道来:“允儿啊。咱们要发了!” 见着夏侯集这般高兴的面孔,正妻岑允儿满脸不知的看着夏侯集:“爷今儿个可是遇到何事了?这般高兴。” “跟你说啊。这今儿一早,苏家接到了一大笔订单,但是呢,这苏家的主说让我们这些个小布行的一起赚这银子,为此,苏家的主还特意给我们夏家留了。这就是说啊,咱们只要拿出布行所有的好锦缎,拿去一卖,这不到几日,就会有一大笔银子来啊!”夏侯集满脸笑容回着。 听后,正妻岑允儿也不知信还是不信,但看着夏侯集这般高兴的样子,想来也是个大项目,只要能赚银子,她什么都能答应。 这夏家呐,并不是妻管严。 毕竟,这夏侯集若是发起火来,这人不是伤着就是死着。 “那个张生可有看见?”夏侯集满脸笑容问。 面对这丈夫的一问,妻子岑允儿想了想,道来:“这会儿应该在布行吧。” 听后,夏侯集的腿脚就站不住了。 “那什么允儿,我就先去布行了,待会儿再来看你。”道完,不管妻子岑允儿有没有话要说,也不管妻子是什么眼神,夏侯集便已经跑出去了。 见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瞧见,这妻子岑允儿并未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脸上也瞧见微微的笑容。 在这夏家之中,虽然妾很多,但这些妾在夏侯集的面前倒并不是很怕,但在这正妻岑允儿的面前,还是有不少的妾怕着她的。 再者,这论起来,夏家的正夫人也是岑允儿。 就算那些妾有多么的胆大,也断然不会取代这正妻之位的。 在这凉城府中来说,比夏侯集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比夏侯集长得英俊的也多了去了,但要是说这能不怕自己家女人的,这凉城府中没有几个。 夏侯集一路的匆匆的又往着夏家的布行跑去。 虽说是自己家的布行,但这店也小,因此呐,这离夏宅也就远了许多。 瞧见,夏侯集这步伐是未有丝毫的慢呐,这速度只增不减。没多会儿功夫,便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夏家布行。 到了夏氏布行,夏侯集的腿脚总算是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家的布行门前的顾客,算是夏侯集的痛了。 这来往布行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以这样说,有钱的瞧不起,没钱的买不上。 倘若是这夏家布行的所有锦缎都是这白菜价的话,估计就有很多的平民百姓来买了,但这做亏本的买卖,像夏侯集这样不笨的来说是不会这般做的。 夏侯集匆匆的走进了布行之中,一进入这布行,便瞧见管家张生的这不算忙碌的身影了。 “爷,您来了。”管家张生满脸笑容问。 “快,把布行打烊了。”夏侯集直言道。 听着这话,一切还不明白的管家张生问来:“爷,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打烊了?” “你照做就是了,稍后再跟你解释。” 夏侯集再道。 看着夏侯集焦急的样子,管家张生也不再多问,照办了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狗眼看人低 午时,凉城府的燥热已经渐渐上升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到凉城府百姓们的正常生活。 这时,瞧见知府顾建同的下人袁创匆匆往着府衙门走了去。 跟随的袁创的身影,很快便走到了知府顾建同的办公桌前。 “老爷。”下人袁创喊了声。 听见是袁创的声后,知府顾建同抬起了头来,将手中的笔放在了砚台旁,小声的道了来:“怎样了?” 听见老爷的话语声后,袁创匆匆的走上了前来,俯下身子,悄咪咪的在知府顾建同的耳边道了来。 听着后,瞧见,知府顾建同的脸上呈现出了一脸高兴的面孔。 “好,看来,这些事交给你来做还是比较放心的。”道完后,看着下人袁创一话未语了,问了来:“现在是何时辰了?” “回老爷,已经午时了。”下人袁创回着。 听着后,知府顾建同想了片刻,接着问了来:“这朝廷下达组建民兵队伍的事,这个点也该准备了吧?” 虽然自己只是个下人,但跟随老爷顾建同的袁创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了些。 “老爷。” “小的好像瞧见那纸张上写着半月内组建出一支民兵队伍,这咱们这儿是凉城府,犯不着这么早准备吧?” 听着下人袁创的一语,想了片刻之后,顾建同看了看门外,瞧见没有什么人往着这边来后,满脸笑容的道来:“这事啊,你不懂。越早准备越好。这儿虽是凉城府,但几日之后还有其他县的,到时一起清点多麻烦呐,还是早点准备些好。” 看着下人袁创不再道些什么了,知府顾建同吩咐了来:“你去告知文同知一声,让他抓紧准备准备,一会儿我看定在未时吧。就未时,到时在这府衙外边准备招人、核人。” “好。”应着后,下人袁创匆匆走了出去了。 说起来,这袁创虽说是知府顾建同的下人,可这平常里做的事都似乎像是一个师爷做的一般。 这府衙之中,凡是见到了下人袁创,没人不敢不跟他打招呼的。 虽说是个下人,可这是知府顾建同的人,这再者平日里大多数的事都是他干的,这不跟他打招呼,这分明就是瞧不起知府顾建同。 当然,这些都是府衙之中的那些官员想的,至于知府顾建同有没有这么想呢就不知晓了。 凉城府城之中,街上人来人往。 受到苏家布行邀请的那些个布行已经在匆匆的准备着货物之事了,要说最狠的还得是凉城府城中几乎垫底的夏家布行。 这得到邀请后,这直接就把布行打烊了,将布行中那些个最为精致的打包了来。 尽管说是打烊,可这打不打烊对于夏家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差别,就算不打烊,这布行中的货也没卖出去多少。 今儿的一天,对于夏家来说,可以算上是一个非常大的改变,若是成了,到时夏家布行在这凉城府所有布行之中就不算是垫底的了。 因此呐,今儿的夏家的那些在布行中忙碌的下人,人人都在为尽心尽力的将这些货物打包着。 “蓉儿。”走在大街上的小姐翰沐心道了声后停下了步伐来。 听见小姐的喊声后,跟随着的婢女岑容急忙停下了步伐来。 时至现在,两人的斗笠与着面纱还是未有褪去,至于是何目的只有她二人知晓。 这身打扮在这凉城府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之中还算是比较稀奇的,但这一身简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那些路过的百姓要么把这两人当成容貌已毁的人,要么就当成叫花子。无人在乎这两人的身份。 “这建立民兵的事怎么还没听见消息呢?”小姐翰沐心道来。 虽说是比小姐大个十岁,但十多年未有感受到这大墨气息的婢女岑蓉对着许多东西已经忘记了。 “再等等吧,这事办得哪有那么快。”婢女岑蓉回应了声。 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两人还是比较小心的,连同这称呼与着之前一样,能不叫名字就不叫名字。 听着婢女岑蓉的一语,小姐翰沐心转回了身去,继续漫步在这凉城府城之中。 对于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的她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并不光彩,倒像是一种折磨。 毕竟,没有银子许多事还是办不了的,先是吃的没吃的,住的没住的,这玩的也没什么可玩的。 仅有穿着这样一身类似叫花子的衣服,行走在这凉城府的街上,边走边看着那些免费的表演。 若是摊主大方点呢方才看得很久,若是这摊主是个小气之人,那也只能是看一眼,就看一眼。 “这东西都摸了多久了?!你们到底买不买啊?!”看着穿着不寻常的两人,摊主怒了来。 这摊主卖的不是什么五花八门的杂技,而是这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香囊、荷包之类的。 对于这样一位从未来到大陆上生活的小姐翰沐心来说,这里的烟花气息真的算是很奇妙。 听着摊主的一语,一旁的婢女岑容看不惯他了。 总之,在婢女岑蓉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这是我家的大小姐,你们凭什么骂她?我都舍不舍骂呢。 看着面前这两人一话未语,摊主的脾气又大了些来:“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走人,免得脏了我的东西。” 听着摊主的这么一话,婢女岑蓉的手差点就挥了出去,好在小姐翰沐心一手示意了。 “不买,不买。”道了声后,小姐翰沐心将这爱不释手的香囊放了下来。 看着这穿着不寻常的两人,尽管翰沐心已经把香囊放下了,但这摊主还是忍不住的道了句来:“不买还摸那么久,都摸脏了。” 听着摊主对着小姐这么一语,作为小姐身边婢女的岑蓉真的是没法子忍受这样的话语。 方才小姐摸的那荷包根本就瞧不见一点脏的痕迹,虽说已经十多年未有在这大陆生活了,可这人的心思岑蓉还是知晓些的。 摊主的这模样,就叫做狗眼看人低。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试试 想着方才摊主的那般对人的态度,再看着一旁小姐翰沐心许久皆未有说一句话。 虽然两人都带着斗笠,带着面纱,没法子看出小姐翰沐心的脸色,但跟随小姐翰沐心多年的婢女岑蓉多多少少还是了解小姐些的。 “方才那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的手一点也不脏。”婢女岑蓉道了句。 虽然这句话语中未有带上称呼,但翰沐心知晓,婢女岑蓉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 许久之后,小姐翰沐心道了句来:“没事,人有好有坏嘛。” 听着小姐的这一句话语声,婢女岑蓉可算是放心了些来。 毕竟,对于这样一个从来没有来到陆地上的翰沐心来说,心里打击还是有些许大的。 其实,方才若是小姐翰沐心将斗笠与着面纱取下,仅仅凭借着那美丽的容貌或许那摊主的态度就变好了,再或许还会将那翰沐心爱不释手的香囊赠送给她,但翰沐心未有这般的去做。 凉城府的气温在不停上升着,此刻已经算是一日之中的最高温度了。 在这热不可耐的天下,可以瞧见,来往的行人之中几乎人人额头上皆有着很大颗的汗珠。 有的行人汗珠已经滴落至了脸颊之上,这再用手一擦,这早晨未有洗过的脸可以洗下了。哈哈,开个玩笑。 尽管如此燥热,但岑蓉与着翰沐心二人头上的斗笠与着面纱未有取下,具体二人到底热不热呢,只有她们俩知晓。 这时,好巧不巧,翰沐心与着岑蓉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府衙门。 其实,对于这座城,二人还是不熟悉的,这城中的路呢也有些繁杂,若是这不留意呐,迷路了都有这可能。 瞧见,府衙门之前,摆上了几张木桌子与几把长椅,还有几个官员与着衙役忙碌着,周围也吸引上了部分百姓过来了。 “容儿。”小姐翰沐心喊了声。 听见小姐的声后,婢女岑蓉转过头来。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翰沐心问。 婢女岑蓉使劲的看,但有着面纱的遮挡,这看到的景物呐,不是很清楚,多半是黑的。 岑蓉摇了摇头:“要不再看看吧。” 这下,二人在这衙门前与着那些吸引过来的百姓一起站立着,看着府衙门再搞什么鬼。 好在并未有让翰沐心与岑蓉还有这些凑热闹的百姓们等待太久,只见,知府顾建同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这凉城府的百姓看见知府顾建同的模样,倒是习惯了,这外来的百姓瞧见知府顾建同的模样倒是一点都不习惯,这不得议论议论他的容貌自己都看不下去。 这不,瞧瞧,还没等这府衙门的官员说上一句话,站立在这衙门前的百姓们纷纷在小声翼翼着知府顾建同的容貌。 但奈何这距离也不是很近,加之没人议论的话语也不是一样,知府顾建同并未有听见他们议论着自己的,听见的仅是一片嘈杂之声。 尽管有着面纱的遮挡,但难以遮挡住知府顾建同的面容,小姐翰沐心忍不住的道了句来:“这人怎么长得这么丑啊?” 听见小姐的一语,再听着周围嘈杂的声,生怕小姐翰沐心说的话让那些官员听见了,婢女岑蓉急忙劝了来:“嘘,别说话,看看就好了。” 正当小姐翰沐心想着质问为什么不能说话之时,知府顾建同喊了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们!静静!静静!听本官讲几句!”知府顾建同大喊着。 虽说知府的这面容长得确实有些草率,但毕竟人家可是有当官的,百姓们都为此闭上了嘴来。 瞧着都不说话了,知府顾建同大喊了来:“各位凉城府的各位父老乡亲们!朝廷下发命令,让我们当官的组建出一支民兵队伍来!驻扎沿海各港口,严守外来倭寇,保我大墨百姓安危!” “今!在此!摆上了几张桌子,各位也都瞧见了。朝廷说,这加入民兵队伍后,这家中可一辈子不必交税银!朝廷有个条件,加入的人要么你是个孤儿,要么你家仅有一亲人或健在!也就是说,家中父母健在,除了你一人外,这家中能干活的仅你爹娘,若是你家中有个哥就不能加入了,但这若是有个妹妹或姐姐,也一样不可加入!” 道着这些后,加之这太阳着实有些热,让知府顾建同不得不停下话语,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口来。 就在这时,看着知府顾建同还在饮着茶水,不说话,一胆大的百姓问了来:“那我家中若是有爹娘还有祖父祖母呢?” 听着后,知府顾建同不慌不忙的将茶水放了下来,道了句来:“朝廷有规定,若是你这种情况,那你祖父祖母不能干重活,还可入。本官再把话说明些,也就是你家中除了你一人干活有劲,其余的都没劲,这没哥哥妹妹的,都可加入,反之不可。还有,是个孤儿也可以加入。” 听着知府顾建同的这么一解释,这些百姓们可算是听懂了,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了起来。 看着许久皆未有百姓再问了,知府顾建同眼神朝着一旁的文同知看了过去,道了声:“开始吧。” 听见知府的声后,文同知抬起了头来,两老眼朝着百姓们看去,道:“现在,符合条件的,上前来,写下你姓甚名谁,家中情况!” 只见,文同知的这一声后,已经有不少百姓走上前来,坐在长椅上,会写字的呢就自己写不会写字的呢有小官帮着些。 “你叫何名字?” “岑勇。” “家中有何人?” “我爹娘。” “可有谁身子不好?” “我爹。” “怎么个不好法?” “我爹两腿残了,干不了活。” “你娘呢。” “我娘身子还行。” “能干重活不?” “不能。” …… 瞧着这衙门前坐在长椅上的百姓纷纷说着自己家的情况,准备加入了,站立在人群中的小姐韩沐心道了来:“跟我走。” “去哪儿?”婢女岑蓉不明白。 “试试。” 瞧见,小姐翰沐心道了声后便走去了,婢女岑蓉急忙跟了上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碰碰运气吧 直到傍晚之时,这民兵队伍的事方才告一段落。 主要就是这天已经黑了,实在不适合再多“加班”了。 今儿欲要加入民兵的人有很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过的。 有的呢,是这身子骨不好被拒绝加入了;还有的呢,就是还未能明白这加入的民兵队伍的要求。 因此呐,尽管欲要加入这民兵队伍的人很多,但是呐被拒绝的百姓也有很多。 此刻的天刚黑了没多会儿,在衙门里呆好几个时辰的小姐翰沐心与着婢女岑蓉感觉有些枯燥了来,但与这还未来到这陆上相比起来,这一点也算不了什么。 瞧见,这后院之中到处皆是通过的百姓,有的坐在石坎之上发着愣的,还有的背靠着柱子,面孔仰望着天上的繁星的。 总之,这些能够入选的百姓们素质还算是很不错的,当然还是因为这地方不是平常之地,他们也不敢有多放肆。 这些加入民兵的百姓大多为的不是帮着大墨朝严守外来倭寇,大多还是因为这免一辈子的赋税实在是令人稀罕。 但,小姐翰沐心与着婢女岑蓉不是为了这个而来,仅仅是为了帮翰府翻案而来的。 此时的小姐翰沐心与着婢女岑蓉坐在这石坎之上,二人坐在一起,这话呢许久是未有说一句。 瞧见,小姐翰沐心如同男子一般的模样,一手撑着头,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野草,两眼目光朝着天上的繁星看着过去。 此刻的她正在想着,如此法子到底能不能为自己的韩家申冤,能不能让蒙冤而死的父亲与哥哥们沉冤昭雪? 这个答案,连同这下一步的计划,对于这个仅有十岁的翰沐心来说还是有些迷茫的。 恰在这时,一位官员走了过来。 这月亮与着院中的几盏灯的照耀下,方才瞧见了这官员的大概面孔与着身上所穿着的官服。 瞧见,这官员身穿紫色官服,这头上带着顶官帽,这脸呢是个苹果脸,这胡子呐还算得上浓密。 在这府衙门中能穿得上这身官服的官员没几个,因此呐,在这凉城府中生活的百姓们几乎也能分清楚这府衙门中的几个大官谁是谁。 “各位乡亲们,今儿府衙较忙,这歇息的地儿未能给大伙找出来,只好勉强大伙在这衙门后院之中委屈一夜了。” 凡是在这凉城府生活得久的百姓们都知晓这就是同知文永和。 听后,瞧见,这些百姓们的脸上倒未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当然,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受这样一点苦并不算什么,毕竟能换来一家人一辈子不用交税呐。 看着大家伙都没什么意见,正当文同知要走之时,一男子道了来:“官人,草民有一事想问,这进来了是不是家中一辈子可以免除交税银了?” 听着这一问,同知文永和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 这一问题不仅是那男子想问的,更是这些能进来的百姓们也想问的,只见,个个的目光皆投向了同知文永和。 虽说在这凉城府还算是大官,可同知文永和也是不太清楚啊,只好如实道了来:“这个乡亲们,据本官所知,这民兵队伍的事府衙这边还未停止,明儿还会接着招。这接下来如何还得听从顾知府呐。” 听着后,那男子高兴的面孔忽然降下了几分,他与着这些加入来的男子们一样,都在担忧着后面是不是还有着什么关。 “那这大概要几日啊?”又一男子问来。 同知文永和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总之,只要参入的人不少,这府衙还会再招,据朝廷要求,这在半旬内必须凑出来。总之,你们就等等吧,等着顾知府话就行。”道后,看着这些百姓们没有什么话要问了,同知文永和走了去了。 听着方才同知文永和的一语,在这后院之中的百姓们个个面容之上似乎已经没有方才的那般高兴了。 个个呐,都在担忧着这一折腾下来到底能不能进入这民兵队伍之中去。 不仅那些个男子们担忧着,就连女扮男装的翰沐心与着岑蓉都在担忧着。 看着个个都在小声翼翼的议论着,坐在翰沐心一旁的婢女岑蓉变了声,道来:“虎儿,你说,这后面会不会再有个什么选拔啊?” 听着岑蓉的话语,翰沐心脑子里想了想,变了个声,道着句:“不知。” 听后,婢女岑蓉想了想,感觉好像也对,小姐翰沐心哪会知晓这些,对于刚刚上陆上不久的她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 过了不知多久,这些男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相继的歇息来。 有了方才文同知的那一语,他们这才敢放肆了来,有摆着身子睡在地面上的,有双手抱着,背靠着柱子睡着的,还有几个男人一起靠在一起睡的。 这人虽不多,但这睡姿却能睡出不同的姿势来。 看着一个个都睡了,婢女岑蓉与着小姐翰沐心实在是有些不太敢放心睡,这眼皮子都想着要闭合上了却还在努力的睁开着。 或许是生怕万一哪个动作被他们瞧出来吧,对翰沐心可能不太清楚,但对岑蓉来说还是比较清楚的,这玩意被人发现了是女的,那少则也得挨几十个板子,多则打死。 “虎儿,你要不要上茅房啊?”婢女岑蓉依旧用着男子的语气与着小姐翰沐心说着话。 小姐翰沐心摇了摇头,看着婢女岑蓉,同用着男子的语气小声的道来:“你想啊?” 婢女岑蓉点了点头,看着表情还有些委屈。 看着岑蓉的这般样子,小姐翰沐心小心翼翼的起身来,看着周围地上一个个睡着的男子,再听着其中几个呼噜声,不知怎的,这心跳动得更快了来。 小姐翰沐心的眼神示意了下,婢女岑蓉急忙起身来,跟随在小姐翰沐心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去。 虽说自己比着小姐整整大了十岁,可这行为动作上却不像是二十岁女子的模样,与着仅有十岁的翰沐心比起来,二人倒像是相反,反得就像是翰沐心才是婢女一般。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有惊无险 “大哥!这茅房在何处呐?”翰沐心用着男子的语腔问向了一衙役来。 好在,这衙役弟兄人也还好,一手朝着那边指了去,道了句来:“那边。过了那个门,左拐往前走,接着又右拐,又左拐,然后再左拐,最后右拐就到了。” 听着这么一句话,可把仅有十岁的翰沐心听得有些懵了,但又不敢多问,主要还是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来。 翰沐心只好不懂装懂的道谢了句:“好,多谢大哥,多谢。”道了声后,翰沐心快步的往着衙役兄弟说的那个方向走了去,婢女岑蓉匆匆跟随在身后。 看着二人行走的背影,果还真看不出来是女的。 走着走着,看着这儿周围静悄悄的,又还未瞧见茅房的影子,婢女岑蓉急着小声问来:“虎儿,这怎么还没到?” 岑蓉的话刚一说完,小姐翰沐心便停下了步伐来。 看着小姐停下来了,岑蓉有些期待的小声问了句来:“虎儿,这是到了?” 翰沐心头转了过来,两眼目光朝着岑蓉看了去,摇摇头,小声翼翼的问了句:“智儿,方才他说的茅房是走哪边来着?” 听着小姐翰沐心这么一说,婢女岑蓉的心瞬间就像是被长刀刺中了一般,这心跳跳动得更加剧烈了。 “虎儿。”岑蓉一张不知所措的面孔朝着小姐翰沐心看着过去。 见着这一脸的样子,小姐翰沐心这也是没有法子啊,急忙小声翼翼的道来:“这刚才他说的话太饶了,我没记住。” 看着这里一人也没有,加之自己本来就急,婢女岑蓉哪里还坚持得了多久,只好应着头皮到处找了。 还未等小姐翰沐心说上些什么,婢女岑蓉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看着岑蓉急,这翰沐心也替着她着急呐,走了往着另一个门走去了。 好在最终,这茅房终于是找着了。 此时,翰沐心正站在茅房外边,走来走去,为的就是帮着婢女岑蓉放哨,这说来还主要是二人是女子的身份混入这民兵队伍之中的不是。 恰在这时,好巧不巧,知府顾建同正往着这边而来,同是内急。 看着这女扮男装的翰沐心站在这茅房外边走来走去的,未有看出来的知府顾建同焦急的问了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茅房外边瞎逛什么?”道完,知府顾建同急得正欲要往着茅房走去。 见着如此,女扮男装的翰沐心用着男音腔道了来:“官人,茅房里边有人。”喊着句后,翰沐心提高点声音来,生怕在里面的婢女岑蓉听不见似的:“官人,要不您再等等。” 听着这声话语后,知府顾建同回头一下,焦急的道了句话来:“这茅房又不是只能一人用。”道后,瞧见,知府顾建同头也不回的往着茅房中走去。 看着如此,翰沐心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加快了来,当然,要说最紧张的还得是在茅房里边的婢女岑蓉。 翰沐心只好两手紧握,心里默默的在为婢女岑蓉祈些福分来。 确实,这般情况,婢女岑蓉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在知府顾建同进入茅房之中没多久,婢女岑蓉平安无恙的走了出来。 见着岑蓉如此,小姐翰沐心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走了几步之后,看着周围无人来往,小姐翰沐心感兴趣的悄咪咪的问向了一旁的婢女岑蓉来:“那官没发现什么吧?” 岑蓉摇摇头,微微一笑:“没。好在这茅房修得还不错。没发现。” 听着后,小姐翰沐心的心呐终于放平了来。 说起来,婢女岑蓉还是比较庆幸的。 这府衙门中就仅有两茅房,其中一茅房主要是这府衙之中的那些衙役们用的,另一茅房呢就是在离知府顾建同睡房的不远的那个。 这两个茅房呢,要说位置多的还是得衙役们用的,毕竟这府衙之中衙役可不是只有几十人,这位置少的呢就是那另一个茅房了;要说茅房好呢,那还得是这些当官的用得好,先是隐私措施保护得不错外便是这卫生也不错。 好在岑蓉去的不是那个衙役们用的那茅房,要不然呐,这说不定身份便被暴露了。 而府衙之中的两个茅房呢,规定并不算严,这若是特别着急的上错了茅房也是无碍的。 回去后,二人坐在一根没有人靠着睡的柱子上,二人呆在一块儿,时而眼睛一眯时而眼睛一开,说来都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着想。 翌日,还真如同知文永和说的一样,这府衙门外还在招着百姓。 只要是符合的就能加入民兵队伍,不符合的只有赶走了。如此一招,这凉城府便是持续了几日。 然,在京城这边,下发的命令已达几日那些朝廷官员等不及了。 这不,刚刚从朝上回来的丁府二少爷丁永昌如同往日一样,匆匆的往着自儿个的书房走去,呆在书房之中,一个人静静着。 知晓儿子丁永昌回来了,老爷丁柳坐不住了,匆匆的往着儿子的书房走去。 这些天来,丁柳也在盼望着自己儿子说的那些法子管用,如此,这日后,不仅二儿子丁永昌脸上有光,这自己的脸上都有光了,还有,那就是这银子就可以悄咪咪的捞上一笔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敲响了丁永昌书房的门。 “进。”丁永昌道了一声后,两眼目光朝着门的方向看了去。 瞧见,父亲丁柳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爹,您有何要事吗?”儿子丁永昌问。 丁柳并未有回答,而是先问来:“你忙着吗?” 丁永昌摇了摇头:“不忙。” 见着如此,丁柳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看着儿子丁永昌,问来:“这法子已经实施有多日了,这会不会有何意外呐?” 丁永昌摇摇头:“爹,这法子虽说是实施多日了,但这又不是一说就立马做的,这得需要时辰。如今估计,那些偏远的府州县这才刚刚收到朝廷的话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停止招兵 看着儿子丁永昌的这副面孔及这话语,丁柳问了来:“那这你可有足够的把握这国库的银子能上增?” 丁永昌摇摇头:“不知晓。” 听着这一话,丁柳的内心之中开始有些担忧了来。 片刻后,丁柳又问:“你那日不是向左相保证,这法子能够凑出银子来镇压那些起义军与蝗灾的事,这不等于耍他了吗?” 丁永昌摇摇头,微微一笑:“儿看着你那几日整日忧心忡忡,这不为了您能回到朝廷才说的嘛。” 一听,丁柳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急得站了起来,在这屋子之中徘徊着走来走去。 走了几个来回后,丁柳停下了脚步来,有些不太相信的又问来:“你当真这法子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看着父亲这般担忧的样子,儿子丁永昌微微一笑,道来:“爹,您放心,这法子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有点用的。” 听着儿子的这么一说,丁柳的心可算是放心了些来。 心里想着:这法子到时国家赚银子了,自己就可以从中捞上一笔了。 瞧着父亲这般样子,作为儿子的丁永昌知晓,父亲当这么一个官不仅仅是为了名声及丁家的颜面,还有件事,便是为了能够从中获取银子。 想着这些,丁永昌道了来:“爹,您又想着银子了,是不是?” 听着儿子这么一问,父亲丁柳眼神朝着儿子丁永昌看了过去,道来:“你怎么知道?” “爹,就算您不说,这丁家的人有谁不知晓。”丁永昌道。 一听,丁柳有些吓坏了:“糟了,这可还得了,这连下人都知晓了,为父的这个官岂能顺顺利利的当?” 瞧着父亲的模样,丁永昌微微一笑:“爹,儿就是随口一说,这下人有几个知晓儿自己也不知晓。” 听着后,丁柳的心又稍稍的放心了来,道了一声:“你真是的,把为父的心脏整得一慌一静的。” 片刻后,看着儿子丁永昌不再说些什么,想了想,丁柳感觉有些不对经,问了丁永昌来:“为父捞银子的事,你是怎么知晓的?” 片刻后,丁永昌方才回答来:“那日左相登门与您相商蝗灾一事,回去之时,他与儿说的。” “他说了什么?”丁柳好奇问。 “说让我劝劝您,少捞些银子,眼下国家正是缺银子的时候。”道着后,瞧着父亲未再与语,丁永昌继续道来:“爹,您少捞些银子吧,这国事要紧呐。” 丁柳思虑了片刻之后,道来:“你说得轻巧呐,为父何尝不想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可这丁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都需要钱粮来养,为父也是被逼无奈。”道完,瞧着儿子丁永昌一话未说,自己也不知晓说些什么了,道了句来:“为父就不打扰你了。”道后,丁柳走了出去。 瞧着父亲丁柳离去的背影,丁永昌一时间觉得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突然理解起父亲的做法来。 位于广南省南部靠海的凉城府因为这民兵队伍的事耽搁了整整三日。 然,最早加入到队伍之中的翰沐心与着岑蓉同样也是呆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里,每日犹如牲畜一般坐在这院子之中,除了饭点吃饭外,其余的就在这衙门后院之中待着,哪儿也不许乱走乱逛。 那些最早加入的那些男子个个已经感觉有些厌烦了。 傍晚,天刚黑没多久,所有加入的都在私底之下小声翼翼的议论了来。 “这都第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一靠着柱子的男子道。 这时,瞧见,一旁的一男子道了来:“这才第三天,再继续等等,前几日时,你没听见那官说少则三至五日,多则十多日。” 听着这男子一语,方才抱怨的男子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脸上呐能够瞧得出来他是有多么的枯燥了。 接着,又一男子道了来:“这样也挺好,这呆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干,每天还管饭吃。” 这男子的一语,好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呆在一角落的翰沐心与着岑蓉心里呐很是赞同方才那男子的一言。 对于二人来说,这样确实是有些枯燥,但与着前几日在凉城府城之中闲逛没有吃到多少东西比起来,还是呆在这衙门后院中好。 这饭饱不饱不知晓,但是这些吃食总比二人前几日在这凉城府城之中捡着烂果子或者从摊子上滚落下来的食物又或者是在凉城府城外吃的那些野果子好得多了。 这翰沐心与着岑蓉在这些人群之中很少说话,也不敢多说话,主要还是怕这女子的身份被暴露。 此刻,还未歇息的知府顾建同还在看着些什么。 这几日来,知府顾建同忙得都不回家了。 在这大墨地方官员中,大多数官员都是拖家带口的去地方上赴任。 这家底子扎实的官员呢,这家中的下人是一个不少的带去,这家底子薄的官员呢,能把下人省的就省,只要呐,一家人能够在一块就是最好的了。 但是呐,这种情况的呢只是部分,有少部分的官员还是未有如此做,主要的还是怕着官职的变动。 这万一突然升迁了或者是去某个地方赴任了,这也省事不是,一个人的东西也没多少。 这时,同知文永和依旧穿着身官服,迈着步子正往着知府顾建同的屋子中走去。 “知府。”同知文永和喊了声。 听见声后,知府顾建同抬起了头来,道了来:“进。” 同知文永和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看着文永和的模样,顾建同问了来:“如此晚了,文同知可有何事呐?” “知府,这今儿是第三日了,这民兵队伍的事还招人吗?”文同知问。 顾建同思虑了下,眼神朝着文永和看了去:“这各县加入的百姓已经往着凉城这边来了,我看,就不招了吧。文同知认为呢?” “下官也认为不招了,这三日的时间也够了,这再招,估计也招不到多少人,到时又出现一些不适合加入的人。”文永和道。 第二百七十章 怎么会这样 片刻后,知府顾建同问了来:“文同知可还有何要事吗?” 听着后,文同知微微一笑,摇摇头,道着句:“没了,没了。下官来就是为了这事而来。既如此,那下官先回去了。” “好。”顾知府应了声。 瞧见,同知文永和走出去后,知府顾建同接着又忙起了来,片刻之后,知府顾建同朝外喊了来。 “袁创!” “袁创!” “袁创?!” 喊了三声之后,方才听见传来回声。 “来了!来了!”下人袁创大声应着后,急匆匆的跑了来。 跑进来后,袁创喘着气,两眼目光朝着知府顾建同看着。 “你过来。”知府顾建同先道起了声来。 听着后,还没将气喘匀的袁创向前走了几步。 “那个事,还得几天来着?”知府顾建同压低着话语声问。 思虑片刻后,袁创方才在知府顾建同的耳朵边悄咪咪的道了来:“今儿是第三日,再过完两日就到了。” 听着后,顾建同满脸笑容的点点头,道了句:“好。你这几日注意观察他们的动向,有何异样来跟我说。” “好的,老爷。”袁创应了声。 看着也没有什么事要问了,知府顾建同道来:“你下去吧。” “好的,老爷。小的告退。”道完,下人袁创往后退了几步后转身离去了。 翌日一早,府衙门内又向往日一样忙碌了来。 瞧见,衙门之中,衙役们走来走去,还有些官员手中抱着什么册子也走动来走动去。 还有一官员正往着知府顾建同的屋中走去。 没错,正是同知文永和。 “进。”道了声后,看着走进来的同知文永和,还没等文同知说话,知府顾建同便先说了来:“文同知呐,你来了正好。方才呐,收到省城柳知府捎过来的信,说朝廷为了防止那些滥竽充数加入民兵者,特在这信中说了许多关于严查的方案。你瞧瞧。”道完,知府顾建同将那封信移至到了桌前。 瞧着这封信,同知文永和急忙走上了前来,拿起这封信,看了起来。 看着后,同知文永和问来:“顾知府,下官觉得这验身是不是有些多余了?这招人之时,不能男女都看不出来吧?” 听着同知文永和的话语,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不多余。文同知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有些人呐,这会得很。” “顾知府说的是。” 片刻之后,知府顾建同问了来:“你来找本官可是有何要事呐?” 文同知听后,微微一笑:“下官来就是为这事而来,既然已经列了这么几个严查的法子,顾知府认为应当从何开始?” 思虑了下后,顾知府道来:“就从验身开始吧。这验了身,剩下几个就好办了。” “好,既如此,下官就去忙活了。” “好。” 而这时,在后院之中的那些符合条件的男子们还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粥来。 这粥呢,说稀呢倒也不稀,说浓呢倒也不浓,虽说只有白花花的大米没有什么辅料但还算是可以。 男子们因为正吃着这粥,方才未有时间来交流这话语,总之呢,可以说没有议论之声,只有喝粥之时发出的吸溜声。 正当他们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粥之时,同知文永和朝着这边走来了。 一瞧见有官员朝着这边走来,这些正喝着粥的男子们一双双目光朝着这个走过来的同知文永和看了过去。 看着一双双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同知文永和道了来:“各位乡亲们,本官说件事呐。或许,你们在这待了几日,有些厌烦了。这不,今儿招民兵的事不办了。方才省城信捎来,这上边呢要求对大伙就行查验。” 刚听见“查验”两个字,坐在其中的翰沐心与着岑蓉心里有些紧张了来,好在这手中端着的碗并未有抖,这外表之上还是很淡定的。 “查验什么呢,查的是有没有滥竽充数者。方才本官看了那封信,上边就是怕身体有恙之人加入,还有混吃不卖力之人加入,这还有一条,便是防有女的冒充加入。” 听着这最后一条,此时的翰沐心与着岑蓉心里更慌了。 “好了,具体呢就是这么些。大伙抓紧把饭解决了,待会儿上衙门前院来。”道完,同知文永和转着身欲要走了。 这还没走几步,一男子大声问了来:“官人!这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啊?” “验身。”同知文永和回过头来,看着这男子,见没有话要说后,这才走了去。 这时,坐在石坎上的婢女岑蓉大口大口的将碗中的粥吃了来。 吃好后,看着一旁的小姐翰沐心,岑蓉紧张害怕的手悄悄的拉了拉翰沐心的衣物。 见着后,翰沐心眼神朝着岑蓉看去,瞧见岑蓉有些紧张的模样,翰沐心的一手握住了岑蓉的手来,虽未说话,但这动作上似乎让岑蓉不要紧张。 稳定了些情绪之后,看着一旁已经舔得一干二净的碗,再看着一旁的还在吃粥的小姐,岑蓉的心跳动得更加的快了来。 吃好之后,将碗放在一旁,看着岑蓉,翰沐心站了来。 见着小姐翰沐心站了起来,岑蓉也跟着站了来。 看着有几个男子已经往着衙门前院去了,这时的翰沐心心中已经知晓这瞒是瞒不过去了,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若不是有着方才那男子的一问,翰沐心或许还未知晓这第一件事便是验身,若真到了那时,即便是翰沐心有千万种法子估计也是瞒不过这验身。 作为婢女的岑蓉只好跟着小姐翰沐心走去。 只见,婢女岑蓉跟着小姐翰沐心快速的往着衙门前院走去。 来到衙门前院,瞧见,这里衙役走来走去,那些小官们也走来走去,人有些多。 此时的二人心里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过这竟然还会有验身。 冒着头皮,翰沐心带着婢女岑蓉往着府衙的大门走去了。 没想到,这衙役竟然把二人拦了下来。 “你们要去做甚?”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成功逃脱 看着衙役大哥把自己拦下来了,两人面孔皆极为淡定了来。 翰沐心想了个理由,道了来:“大哥,行行好,行行好。这来得急,未有多带几件衣裳,还请大哥通融通融,我俩回去拿几件衣服。” 听着这声话语,衙役弟兄并未觉得有何异样,看着有两人,便问了来:“你们俩都是回去拿衣裳?” 好在岑蓉机智,急忙说了来:“不是的,我回家拿件物品。” “物品?”衙役弟兄问。 岑蓉点点头,编了来:“这出门急,衣裳是带够了,可就是没有件像样的留念物。还请大哥通融融通,我们回去拿。就一会儿。” “就一会儿,很快回来。”翰沐心道着。 听着二人的言语,再看着二人的动作上,两衙役兄弟并未看出有什么异样,想着这里是衙门,而这俩人是因为民兵的事加入的,加之事情有些特殊,一衙役弟兄问来:“跟文同知他们说了吗?” “说了说了。”岑蓉急切的道了声。 翰沐心也点点头,编着道:“方才就说过了,这允许了我俩这才来的。” 看着二人脸色有些急切的样子,衙役弟兄也没多想,便放行了。 “既然说了,就去吧。”衙役弟兄道了声。 听着可以后,翰沐心与着岑蓉匆匆的走出了衙门,往着城外而走去。 直到离着衙门很远了之后,二人回头看着周围无异样后,心中的紧张方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虎儿,我们接下来去哪?”岑蓉问着。 这话语声仍然是一声男音腔,看来,岑蓉这是演习惯了。 听着岑蓉的一语,翰沐心回过头来,同样用着男音腔回着来:“走得越远越好,万一被他们发现就招了。快走。” “好。”岑蓉应了声。 看着府衙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再看着也快到城门边了,两人的心呐已经没有方才的那般紧张了。 而府衙门中,此刻那些加入民兵的男子正排着队伍准备着即将来临的第一场考验。 瞧见,同知文永和手里紧握着本册子,站立在这些男子的面前,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这些男子,道了来:“各位乡亲们,方才本官说过了。这首件事便是验身,下面,本官清点下人数,念到自己名字的举下手,应和一声。”道着后,同知文永和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了来,开始念着名字了来。 “马文成!”喊了声后,文同知抬起了头,往着面前的人群望了来。 “在。”一男子举着手,应了声。 见着后,文同知低下头来,看着册子上的字,接着抬头来,喊了声:“林永丰!” “这儿!”一男子举着手,应了声。 念着念着,这册子上的名字很快念去了一半了。 这时,文同知瞧着册子上的下一个名字,向刚才一样,抬起头来,喊了声:“岑虎!”喊后,文同知与着方才一样,两颗眼珠子左右摇动,朝着这些男子看了过去,但久久未见有人应。 同知文永和以为是自己念得太小声了,他们这才未有听见。 这下,文同知提高了嗓音,将方才念着的名字重复着大喊了声来:“岑虎!” 然,这下还是未有瞧见有人应和着,文同知已经不相信是自己的声小了。 只见,文永和朝着他们连喊了几遍来:“岑虎!岑虎!岑虎!” 几遍之后,还是未有瞧见有人应和着,再看着面前的男子们左顾右看着是谁,片刻之后,未有人应,文永和只好在这册子之上将岑虎的这个名字用着毛笔圈了起来。 想着名字还未有念完,同知文永和接着往下念了来。 念了几个名字后,这下问题又来了。 “张志!”文同知喊了声。 瞧见,与着方才一样,未有人应。 文同知只好多喊几遍:“张志!张志!张志!” 喊了三遍,未有人应,文同知只好在这册子之上用着毛笔将张志的这个名字圈了起来,接着往下念了来。 很快,这大概一千多点人的名字都一一念完了。 看着今儿黑层层的天,想着册子上未有回应的两个名字,文同知看着面前的这些男子,道了声:“本官去去就来,稍等。” 只见,文同知手里紧握着那册子,匆忙的往着知府顾建同的屋中走去。 “顾知府。”文同知喊了声。 顾知府将手中忙碌的事停了下来,看着文同知,问了来:“文同知可是有何事?” “方才下官清点人数之时,发现有两人并不存在。”文同知回着。 听着后,顾知府诧异了下,问来:“有两人不存在?” 文同知点了点头。 “可是有哪两人不在?”知府顾建同问。 “岑虎、张志,这二人。”同知文永和回。 思虑了片刻后,顾知府猜测的道了来:“这会不会是招人的时候,那些官记错了?” 听着顾知府的一语,同知文永和思虑了片刻之后,道来:“这也不能啊。这总不能随意取个名字吧?前几日,都是瞧见了人,问了人,给了牌子,这才放人进来的。” 接着,顾知府又思虑了来,过了会儿后,道了声:“本官知晓了,你先下去,再仔细清点清点,等全部验身了后,再清点一次,再来与本官说。” “好,下官便先去了。”后退了几步后,转过身,同知文永和拿着册子,走了出去。 来到衙门前院,同知文永和将册子上的名字再念了遍来,最后还是缺少那俩人。 怕有何遗漏的地方,同知文永和将清点人数的事交给了本次同负责的一小官。 然,最终还是缺少那名字。 紧接着,只好开始了验身来。 而早上逃出去的翰沐心与岑蓉此刻已经走出了凉城府外很远很远,不熟路的她们二人往着西北方向走去,就快走到了胶县。 “小姐,走了这么远了,他们应该找不着我们了吧?”一旁的岑蓉恢复了原来的声音问着来。 翰沐心停下了脚步来,抬头一看,远处似乎是座城,道来:“走这么远了,应该不会。去前面那座城看看吧。” “好。”岑蓉应着声。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是被迫的 “下一个!” “屈若!” 此时的衙门前院排着一条长队,皆在等待着验身着。 那些验身过了的男子坐在这一石坎之上,小声的交谈了来。 看着一人接着一人的都通过了验身环节,站立在队伍之中的一男子慌了来。 不仔细看根本就未有瞧出来这男子是女的,就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也与着那些男子并无什么不同的。 此刻,她的心是紧张的,这天虽说是阴着的,但是她的手心上已经积累出来很多的汗水了。 眼看着就快要到自己了,她的心更加的慌张了来。 看着这体型,很瘦,这面孔上呢黄彤彤的还带着些黑。 她叫李香,是凉城府城外生活的百姓,也算是凉城府的百姓。家中除父母二人外,还有个弟弟,这弟弟呢还是个垂髫之年。 “下一个!” “李钱!” 听着这声,女扮男装的李香心里更加慌张了。 她怕着不是这未能加入民兵队伍,而是怕自己被发现后受到府衙门的责罚。 要知道,这凡是欺骗府衙门的人,少则挨几个板子,多则挨几十个甚至是打死。 这加入民兵队伍的事本就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家中父母逼迫。 瞧见了异样,同知文永和走了上去,看着女扮男装的李香,道来:“叫你呢。” 听见文同知的一语,再看着文同知看过来的眼神,李香的心已经是跳动得极快了,这要是再心脏再跳快一点不得晕倒甚至死亡了去。 看着女扮男装的李香未有所动,同知文永和问了来:“你是叫李钱吗?” 李香紧张的点点头。 李钱这个名并不是李香自己所取,而是他的父亲所取的。 看着李钱还未走上前去,还算有善心的文永和鼓励了来:“去吧。莫要耽搁大伙的时间。” 只见,李香紧张慢步的往前走了去,往着临时设立的验身房走了去。 没等多久,只听见,验身房里的小官匆匆的跑了出来,朝着同知文永和走了过来。 瞧着行走匆匆的小官,同知文永和问了来:“发生了何事?” 这小官走至前时,在同知文永和的耳边说了起来。 听着后,同知文永和的这脸色变了下,严肃的看着这小官,道了句:“继续给剩下人验身,看着她,莫要让他跑了。本官去找知府相商。” “好。”小官应了声后朝着验身房走了去。 同知文永和急匆匆的往着知府顾建同所在的房间走了去。 这次的文同知与着上两次的文同知不一样,这次的他那行走的步伐是非常快的。 没多会儿,文同知就已经匆匆的走进了顾建同的屋子之中。 瞧着急切的文同知,再听着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声,知府顾建同问了来:“文同知,这是发生了何事?” 文同知连喘了几口气,看着知府顾建同,回着来:“验身之时,发现有女者冒名加入。” 听着后,倒是瞧不见顾知府的脸上表现出诧异的样子,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面孔。 片刻后,顾知府微微一笑,道了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看来这验身并不多余。” 听着知府顾建同的自语,文同知问来:“她该如何处置?” “把他们挨个验完身后,只要是发现有女者冒充的都一并带去前堂,此事若是不严惩,这凉城府的百姓可还把本官放在眼里。”顾知府回着。 “好,那下官就先下去了。” “好。” 好在最终验完身后发现冒充的仅那位叫李钱的一人而已。 被发现后的李香此时正跪再衙门的大堂之中。 这衙门外,围观了许多喜欢看热闹的百姓来,纷纷私底下一轮纷纷。 而被发现后的李香此刻与着方才还未进验身房相比,这心跳动的并不如方才的快。或许,她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刑罚了。 台上,带着官帽穿着一身紫色官服的知府顾建同一脸严肃的坐在官帽椅上,一旁站立着顾建同的下人袁创,在堂中周旁坐立着几位官员,包括穿着紫色官服的同知文永和也在其中,其余的官不是记录的就是来听判案的。 堂中两旁站立着衙役,他们手里握着水火棍,其上部为黑色,这下部为红色,站立在堂中,确有几分威风。 “开堂!”喊了声后,知府顾建同将桌前的惊堂木拿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去,只听见“啪!”的响彻的府衙门。 如此大的敲击声让跪在堂前的李香心里不得不慌张了几分。 听着外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知府顾建同大喊了来:“堂外肃静!” 一声话语,堂外的那些百姓们个个慌张得话也不敢说,至于这大气更是不敢多喘。 “台下所跪何人!”知府顾建同问。 “民女李李香。”李香紧张得话说都说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可否知晓犯了何事?!”顾知府问。 “回回官人知知晓。”李香回。 顾知府:“既然知晓,为何这还要犯呢?这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加入者需弱冠以上之命以下且无病疾的男子,还有几个条件,本府就不说了。你难道是男是女都不知吗?啊?!” 听着这严厉的责问之声,还没等李香说出来,外边的看热闹的百姓部分笑出了声来。 对此,知府顾建同最恨的就是在别人严肃的时候有人偏偏要笑。 瞧见,顾知府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的敲击来,随后一声大喊朝着那些个百姓喊了去:“你们是没有耳朵吗?!审案之时不得大声喧哗!再敢造次,本府拉上几人来这挨上几个板子!” 这么一说,方才那些笑出声来的百姓们纷纷关上了嘴。 “说!为何要冒充男者,加入民兵队伍。莫非是想让家中免了一辈子的税银?”顾知府问。 这时,李香连磕了几个头,这眼泪也瞧见从眼睛里流淌出了来,哭着回了来:“官人,求求您,替民女做主。民女并不想啊。” 顾知府:“哦?不想。你且道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算你们跑得快 李香继续道了来:“官人,民女是城外的人,家住河东,家中有父母与一个年幼的弟弟。这加入民兵,本就不是民女之愿。家父常常喜欢饮酒,这一年挣个两三两银子全被我爹拿去买酒了,这喝酒、赌,只要是他喜欢的,没什么得不到的。这次民兵的事,我爹知晓后,就逼着我无论如何都要加入这民兵队伍,只有这样,这一家子的人一辈子不用交税银,这才能吃得饱。” 说着说着,李香的眼泪不停的滴落了下来,想着自己的那个爹,李香下狠心的将袖子拉了起来,瞧见,这黄彤彤的手臂上皆是一个个的红条印子,部分还淤血了,清晰可见的伤口。 看着自己的手臂,李香一边哭着一边道了来:“这些都是我爹打的,我要是不按他的做,他就打我。我爹时常还念着我,说我是个女流之辈,什么也没用,这面相也不好。” 听着这些话语,还未等李香继续诉着苦,知府顾建同就已经听不见去了,打断了台下跪着的李香口述。 “行了行了,不必说了。”顾知府道了声。 李香停下了话语来,两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面孔看向了知府顾建同。 “具体呢,本府已经大概明白了。此事,不仅是你一人之责,更是你父亲之责。这样吧,这事呢,你有责,这本应该四十个板子的就给你减到三十个吧。过两日,本府倒要瞧瞧,你那父亲是多么的不把府衙放在眼里。”顾知府道。 听着这话,李香的面孔之上还是有些稍稍的不愿意,本身这事就全是父亲相逼的。 瞧着李香一话未语,知府顾建同道来:“怎么?还嫌本府罚得多啊?要不要再减点?” 听着知府的话语,想着能保住命什么也值了,李香急忙道来:“不了不了,多谢官人,多谢官人。民女愿意领罚。”边说着,这头呐还往着地上磕几个。 瞧着话也说完了,头也磕了,知府顾建同朝着两排的衙役看了过去,道了声来:“来人!带到衙门前院,用刑!” “是。” 瞧见,李香被衙役带了出去。 这下,知府顾建同将桌前的那个惊堂木拿了起来,朝着桌子上拍了一下过去,“啪”的一声后,知府顾建同道了声来:“退堂!” 瞧着百姓们纷纷离去了,再看着知府顾建同起身欲要离开,同知文永和急忙起身了来,赶在了知府顾建同的面前。 “顾知府,留步。”同知文永和喊了声。 听见声后,顾知府停下了脚步,转了个身,朝着匆匆走来的文同知看了过去。 “顾知府,这下官忘了跟您说了,这册子上的二人确实存在,只是如今不在这府衙之中,想来应当是想法子溜出去了。顾知府看?”文同知道。 听完文同知的话语,思虑了下后,知府顾建同吩咐来:“这样,你去把府衙们的所有衙役与那些个官一一问个遍,这不就知晓了。本官还不相信那两人能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不成?” “是,下官这就去做。”文同知急忙走去了。 知府顾建同呢也去处理那些个公务了。 很快,文同知便把府衙里的全部衙役与着大些官员集合在衙门前院了来。 “各位,本官说件事,今儿,府衙之中丢失了两人,其中一人呢名叫岑虎,另一人叫张志。这两人是在早上点名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各位可有谁瞧见呐?”文同知问了来。 听着文同知的一话语,这些个衙役与着官员们纷纷议论了起来,等待了许久之后,未有一人道出一个线索。 按着久久未有人道一句话语,文同知等不住了:“各位真没有瞧见?” 这衙门的人本就多,加上这面孔个个都是千姿百态,完全不相同,谁能记住谁是谁啊。 这官员与着衙役只见能够互相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在,正当同知文永和为着这事有些焦急之时,其中衙役道了来:“文同知,那俩人可是差不多的身高?” 这句问话,文同知就不知道了,这入选的人有千来人呢,哪能谁的面孔与身高就记得住。 文同知两眼目光朝着这衙役看着,想了想,片刻后,文同知问了来:“你们放他们出去了?” “回文同知,小的今早把守之时,这俩人说与知府说过了,小的这就放他们去了。”那衙役回着。 听着这话,想了想,看来那俩人就是册子中丢失的两人了,文同知接着问来:“那二人可说了些什么?” 好在这衙役的记性够好,按着今儿早上两人说的回答了来:“一人说是回家拿件衣服,另一人说是来得及没个像样的留念物件,说要回家去取,一会儿就回来。” “那他们二人后来回来了吗?”同知文永和再问。 衙役摇摇头:“小的把守时候未有瞧见二人回来,后面是另外两弟兄替换把守了。” 听着后,同知文永和想了想,理了些思路,看着面前站着的官员与着府衙的衙役们,问了来:“今儿负责把守的站出来,其余的人可以先回去。” 这一声,立马走了一大部分的人,仅留下了八人。 看着这八人,同知文永和道来:“他俩之后是谁接的?” “我们。”两衙役站了出来。 按照这府衙门自己的规定,这把守一时辰换一次,每次两人,一左一右把守,这规定确实是有些好。 “这后面可有瞧见有两人进来呐?”同知文永和问。 两衙役摇摇头,一同道:“没有瞧见。” 此时的同知文永和内心之中已经是非常确定跑出去的那两人正是这册子之上少的那俩人,而对后来这俩人有没有回来,同知文永和内心之中也猜到了。 但又想再着再确认一番,文同知这次看着面前站立的八个衙役,道来:“既如此,本官就不一个个问了。你们把守的后来有没有瞧见二人回来?” 瞧见,这八人一同摇摇头,纷纷都说没有看见。 怕着同知文永和不信,一衙役道了来:“我们把守的时候,进来与出去都是府衙里自己的人,没有外人。” 听着这一语,此时的文同知内心之中已经是非常确定那两人后面未有再回来。 “好。本官知晓了,你们先去忙吧。”道了声后,文同知往着知府顾建同坐在的屋子走去。 “怎样,可查到了什么?”知府顾建同问。 “回知府,依下官看,那俩人是在辰时左右,蒙骗出去的。” “蒙骗出去的?”知府顾建同问。 同知文永和点点头,分析来:“方才下官问过衙门中的人了,其中辰时把守的两衙役说那俩人谎称与您商量过,说是回家取衣物,那衙役想也没有多想就放他们去了,后面就没回来过。” 听着这话,知府顾建同内心之中已经有些生气了,叹了口气,问来:“有他二人的画像吗?” 文同知摇摇头。 见着后,知府顾建同分析了来:“看来这俩人定也是女扮男装冒充进来的,这知晓要验身,这才想着离开这府衙。既然没有画像,这名字不用想也是伪造的,到现在才去管这事,估计那两人早就跑了远了。罢了,此事就放他们一马吧。” “顾知府,那些通过验身的人?”同知文永和问。 “按着上边的要求,继续吧。这其他县的人估计明儿就到这凉城府了,到时再一起查麻烦。先把咱们凉城府的人查了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别动他们,有事冲我来! “好。”同知文永和应了声。 想着李香的那事,知府顾建同吩咐了来:“那个,关于李香女扮男混入的事,你让人查查她家是哪里的,命人明日把他们一家全部带来。” “好。”文同知又应了声。 看着没什么要交代的了,顾建同道了声:“你先下去吧。” “好,下官这就去办。”道后,文同知往后退了几步后,转着身走了出去。 回去之后的同知文永和急忙照着知府顾建同说的去办了来。 很快,在府衙门的几位官员的努力下,查到了那位叫李香的家在何处,从这上面记载来看,确实与她在衙门大堂说的一样,家中确实有父母,另外还有个年幼的弟弟,算上李香的话,这家中总共有四口人。 翌日一早,府衙门的几位衙役匆匆的往着李香的家中而往。 这天呢还不算太明,但能清晰的瞧见,这些去的衙役们个个腰间挂着刀鞘,这行走在这凉城府的大街之上确有几分霸气。 城中那些怕事的百姓凡是瞧见这些腰间挂着剑鞘的,不管他刀鞘之中有没有刀,先跑再说。 一路的步行,很快,这几个衙役已经来到了那个村落。 此时的天已经亮明了。 还未走进去,几个衙役便被眼前的景弄得心有些许紧张了来。 瞧见,这村落呢仅有着几棵树,一旁呢还有条河流穿梭而过,河流的响声并不大,若是未有凑着耳朵去听根本就听不见这水流之声。 要说这水流啊,确实有几分诡异。 这河流两旁都长满了各种野草,这些野草十分茂盛,而且这茎叶也是够长的,可以说,完全将河流遮盖住了。 若是未有仔细观察,谁能想到这里会有一条小河流。 还有,这进村庄的路上都长满了各种杂草,显然,住在这儿的人没几个。 这路上仅有着几个脚印与着马蹄印。 周围呢全是各种翠绿的竹子,这些竹子长得很是茂盛,还能瞧见,有几根竹子的上端部分垂倒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大风来临之时,鲜嫩的杆儿未能抵挡住这大风,这才折断了腰杆子,垂了下来。 几根垂下来的竹子互相缠绕在一起,似乎形成了这座村庄的“村门”。 “都紧惕着点。”带头的衙役小声的道了声。 看着这未有人影的村庄,几个衙役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去。 越过这些长在路上的野草,踩过路上出现的泥泞,走至约百来步之时方才瞧见房屋的影子。 这里的房屋也是极少,清晰可数,仅有四户人家。 而这些房屋座座皆已经损坏,可以瞧见,部分房梁已经塌了下去,一些瓦片还散落到了马路上。 “这哪一家是啊?”一衙役自语了来。 “进去看看不就知晓了?”道完,一衙役往着其中的一座早已损坏的房屋走了过去。 看着这周围有些恐怖的样子,其余的那些个衙役跟在这衙役的后边,一同走了去。 这房子,乃是两层的,墙是用泥土堆砌而成的,房屋顶上与着那些个窗户都是用着木制的,这些个木制的东西经受风吹雨打已经腐朽了。 就连这房子的门也已经腐朽了,就这样的房屋,小偷见了不得都嫌弃。 进入屋中,瞧见着这屋内还不算是窄,只是这儿周围有此乱,时而还能瞧见几只老鼠慌忙的跑了去。 看着这些乱七八糟,有些空荡的样子,衙役们个个都紧惕了来。 瞧不见人影,一衙役便自语了来:“这房子有没有人啊?要不我们去旁边看看吧。” 这衙役刚说完话,便听见从周围传来了一声年迈无力的声音。 “谁啊~” 听着这声,但又不见人,可把这几个衙役有些吓坏了。 好在这几个衙役中并不都是胆小之人,还有胆大的。 瞧见,一胆大的衙役在这屋中小心翼翼的转悠了来,片刻后,喊了一声来:“有人吗?” 过了片刻后,果真听见了回声。 “有。谁啊?” 听着这声,这胆大的衙役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去。 其余的衙役看着他的样子,一同跟随了去。 寻了没多久,找到了那个传出话语的人。 这人呢是位上了年纪的人,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这脑子呐倒还清醒着,眼珠子呢都能动,唯独这两只腿呐是动不了了。 看着走进来的带刀衙役,她心里有些慌了来。 “你是李香的娘吗?”领头的衙役问。 她艰难的点点头,不明不白的看着几位腰间带着长刀的衙役,紧张的问了来:“几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的模样,想来应是不能走路,领头的衙役道了来:“你家女儿李香男扮女装企图蒙混加入民兵队伍之中,被顾知府知晓了,说要让你们过去一趟。” 听着这话,李香的娘两眼湿润了来,流下了几滴泪水,道来:“官爷,这,不是民妇的主意。是他爹的主意,民妇被逼无奈只好从了他啊。” “行了,这些事回衙门去跟顾知府说,我们只负责把人带到,其余的跟我们没关系。”领头的衙役无情着道。 片刻后,几位衙役在这房中寻了寻,并未发现李香的爹及她年幼弟弟的影子,领头的衙役朝着李香母亲的睡房走了过去。 “你丈夫跟你孩子呢?”领头衙役问。 知晓瞒着也无用,李香的母亲只好如实说来:“他爹跟孩子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领头衙役问。 李香母亲摇摇头,诉起自己的苦来:“民妇两腿已经不能走了,这做什么都做不了,他爹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具体做些什么,民妇不知啊。” 听着这句话,领头衙役知晓,若她的腿不能走路是真的,这再问也问不到人在哪里。 正当几个衙役想着出去找之时,好巧不巧,她丈夫回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人还未瞧见,先是听见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声。 过了片刻后,这脚步声方才越来越来近。 听着这声,这几个衙役都知晓是李香的父亲,但还是选择警惕些。 瞧见,几人将腰间的刀拉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见着如此,躺在床上的李香她娘大气不敢喘,两眼紧闭着,心脏怦怦直跳。 “瞧瞧我今儿抓到了什么。”李香的父亲刚说完话,这才瞧见家中多了人。 看着面前几个手里拿着长刀的看似是官府的人,李香的父亲立马愣住了,这话也道不出一句了,想跑又不敢跑。 “娘,看看今儿我跟爹抓到了什么!”手里拿着野鸡的李香的弟弟高兴的跑了过来。 见着有手里拿着刀的人出现在自己家中,这孩子匆匆的朝着他娘的床跑了去,看着那些个手里拿着刀的人,孩子不明白的问了来:“娘,他们是谁啊?怎么出现在我们家?” 面对着自己孩子的一问,李香她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摇了摇头来。 看着这男子一话未语,领头的衙役只好先开口道了来:“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走吧。” 听着这衙役的话,李香的爹装作不明白的问了来:“去哪?”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领头衙役道了一声后,两眼目光朝着几位衙役看了去。 明白后的几衙役瞬间将人抓了来,没费多大功夫,这李香的母亲与着李香的弟弟就被控制住了。 看着这样子,李香的弟弟哭了来:“爹!娘!” 瞧着自己的家人被控制住了,还算有男子气息的李香父亲急得道了句来:“别动他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暴力用刑 听着这喊声,领头的两眼目光朝着他看去。 “我们奉顾知府之命,将你们全部押往府衙门审问,谁都去。”领头解释了声。 听着这声,瞧见,李香的父亲神色惶恐了来,这手呐不知为何抖得厉害。 李香的爹娘成婚虽不晚,但自从这首个生下来的孩子是女子之身后就未敢再继续生,直到后面三四十岁之时,赌上一把才得到了男子之身的孩子。 如今说来,二人年龄已经五十多岁左右了。 见着李香的父亲一动不动,一话未语,领头道了来:“你是要我们绑着你去还是自己走啊?” “自己走,自己走。”李香父亲回答着。 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官府的人带了去,李香的父亲心里呐更加紧张了来,走在这几个衙役前边,不敢磨磨唧唧。 说来呐,今儿父子俩的表现还算是让李香的母亲满意,若是昨日或者前几日,这爷俩出门,回来就是一个醉酒一个泥土沾满身的。 很快,这两人便被带到了凉城府府城之中。 一路上,凡是瞧见的,没有谁不议论着的。 “这犯什么错了,这是?” “不知啊。” 瞧着周围百姓不知晓的样子,一知晓来龙去脉的男子回答了来:“听说呐,他家的女儿冒充男的,想要加入这民兵队伍,结果被发现了。估计是府衙门找他们问责呢。” 一听,这周围的一百姓自语了来:“那这胆儿可真是够大的。” 接着,又一百姓道了来:“这能免了一辈子的税银,谁不喜欢啊?” “也是。” 瞧着叽叽喳喳议论的百姓们,李香的爹娘此刻都觉得颜面扫地了。 就这样,二人就被押到了府衙门之中。 得知人已经带来后,知府顾建同急忙审了起来。 虽说这不是什么杀人的大案子,但在知府顾建同的眼中,这已经关乎到自己的官威,更关乎到府衙的能力。 “台下跪着的人,一一报上名字来。”知府顾建同道了声。 听着知府的话语,台下的李香爹娘心里更慌张了来,就连年幼的李香的弟弟心里也有些慌张。 而一旁已经受刑过的李香此刻与着昨日相比,好像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慌张了。 瞧着跪着的三人无一人开口,知府顾建同的目光朝着跪在台下的李香的父亲看去:“你先说。” 看着知府投来的眼神,李香的父亲更慌张了几分来,但知府的话不能不回答,李香的父亲慌张得吞吞吐吐了来:“草草民叫叫李山。” 听着后,顾建同的两颗眼睛朝着李香的母亲看了过去。 “民妇叫叫岑玉。”李香的母亲回着。 接着,知府顾建同的两颗眼珠子朝着那个垂髫之年的李香弟弟看去。 “草民叫李银。”李香弟弟回着。 看着人的名字也知晓了,知府顾建同严肃的面孔看着面前包括李香在内的四人。 片刻之后,知府顾建同严厉的话语问了来:“你们几个为何要让李香女扮男混入民兵中?” 听着这声话,李香的爹娘一话未语,选择了沉默,而那年幼的李银看着爹娘不说自己也不说。 看着都不说,知府顾建同显现出了几分生气的面孔。 “都不说,是吧?”顾知府问。 看着都关着嘴,知府顾建同眼神转移向了那几个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喊了声:“用刑!” 一听见用刑,李香的父亲李山慌了,急忙道了来:“官人!草民说!草民说!” 瞧着这副模样,顾知府的手抬了下,示意着那拿着水火棍的衙役不用用刑了。 顾知府两颗严肃的眼神看着李山:“说吧。” 瞧见,跪在台下的李山咽了咽口水,这手呐也抖得厉害了,额头上瞧见了几颗汗珠来。 他两眼紧闭了片刻后,张开眼睛说了来:“草民家中就两孩子,这李银还小,没银子读书,他娘腿脚不好使,这家中的担子就落在草民一人身上。家里本就穷,前几年开始,这收成就不好,这税银一年一年的交不起,去年,这收成更不好,吃的都成问题,这段时日以来,草民每日只好上山去打猎,运气好时还能吃到些肉,运气不好就要饿上几日。” “草民近日知晓要搞什么民兵队伍,还有能够加入的人家中可免一辈子的赋税。知道这些,想着家中这些年来生活困难,就只好想出了这么个法子让李香打扮成男子。” 听着这一番话后,说实话呐,这知府顾建同的心里倒是有几分同情,但这同情可以说从来就没有真正用过。 想着自己的官威,知府顾建同的面孔之上还是严肃的模样。 “你可知蒙骗官府是何罪?”顾知府问。 李山点点头,一脸焦黄的面孔看了顾知府一眼后,道了句:“草民知晓,草民有罪。”道着后,李山急忙磕起了头来。 看着李山在拼命的磕着头,再看着一旁的李山的妻子岑玉与着孩子李山不知所措的样子,知府顾建同道来:“既然知晓,这明知故犯,本就该罚。昨儿,李香已经受过刑罚了。如今,这罪就一块定了。”道着后,顾建同眼神朝几个手里紧握这水火棍的衙役看去,道了声:“李山、岑玉二人明知故犯,拉下去,每人打四十个板子。至于李银,打十个板子。” “是。”应了声后,几个衙役便将这三人拉了下去。 瞧见如此,那些在外看着热闹的百姓们小声翼翼的嚷嚷了起来。 “这四十板子可还得了。这不得打死啊?”一百姓道。 “这还有理吗?这么小的孩子也罚。一个孩子能犯多大的事啊。”又一百姓道。 听着二人的一语,又一百姓道了来:“你们还不知道这知府,在他眼里能罚一个是一个。” 正当几人还在小声翼翼的讨论之时,殊不知,知府顾建同的目光早就看了过来。 “嚷嚷什么?!再敢有议论之声,每人挨二十个板子!”知府顾建同的话语声朝着这边吼了过来。 听着这么怒气匆匆的话,这几个方才还在讨论着的男子尽管心里有多么的不服,但还是都闭上了嘴。 此时,跪在堂前的李香听着这个刑罚心里突然有些心疼起爹娘来。 要说自己的爹李山呢,在李香的记忆之中是出了名的坏,但要说着母亲岑玉呢,虽然自己腿脚不好使,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要说最心疼的还是娘与着弟弟李银。 此刻的坐在审案桌后的知府顾建同未有道一句话,他呢,好像一点都不急的样子,端着桌前的茶水杯一口一口的慢悠悠的饮了起来。 衙门前院之中,年幼的李银已经挨完了十个板子,只是疼痛得没法从这长椅之上起身来。 而李玉与着李山此刻还在挨着板子。 瞧见,这板子已经将二人的身子上打出了血印来。 李玉与着李山额头上已经滚下了一颗又一颗的汗珠,这脸上也瞧得出来这板子的滋味。 看着这面孔,作为母亲的李玉,似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接踵而至的几个板子已经将血从口中打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滴滴答答的滴落了下来,染红了一小块的地面。 瞧着妻子的这般模样,李山此时已经后悔当初自己所做的事来。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呐。 “他娘!坚持!坚持住!很快就过去了!”李山鼓励着。 然,妻子李玉本就五十多岁了,加之这身子还有些病,怎么能够挺住,刚转着头看着丈夫李山一眼后,眼睛便眯了去,归西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尝尝我的拳头 瞧见自己的娘口吐鲜血,两眼眯上了,在一旁长椅上躺着的年幼李银急忙起身来,此时的他已经不管身上的痛了。 瞧见,年幼的李银走至母亲的一旁后,眼泪忍不住的流了来。 “娘,您醒醒!不要吓着儿!娘!”李银喊着。 给岑玉用刑的两衙役这时才停下来,看来是忙着记住板子的次数了,都忘了看人的状态如何了。 听见李银的喊声后,一旁躺在椅子上正挨着板子的李山方才看了过来。 瞧见,妻子岑玉鲜血已经吐了一地,这人似乎已经没有生命的迹象,吓得大喊了来:“他娘!他娘!醒醒!醒醒!他娘!” 两用刑的衙役将手中的板子放好后,走至这岑玉的面前来,瞧着这一地的鲜血,再看着这人眼皮子关上了。 一衙役急忙用着手看了来,片刻后,这衙役脸上呈现出了几分慌张的模样,毕竟方才知府说的是给四十个板子,可没有说把人打死,而自己正是负责用刑的,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会不慌。 另一衙役不相信的试探性摇了摇岑玉的脑袋。 然,还是一个样,并未有什么生命的迹象。 这时,两衙役一同坚定的自语了声:“死了。” 听着这话,一旁还在咬牙受着刑的李山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都感觉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一旁年幼的李银此时已经放声大哭了来。 看着人已经死了,这衙役只好匆匆跑去与知府顾建同说一声了。 正坐在审案桌后端着茶水饮着的此时听见一声嚎啕大哭的孩童声,这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了来。 正当知府顾建同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那小孩扛不住这刑罚哭着的时候,瞧见一衙役慌慌张张的焦急的跑了过去。 “怎么了?”知府顾建同放下了茶水,问了来。 然,这衙役并未有回答。 他匆匆跑到知府顾建同身旁,忐忑不安的心悄悄的在知府顾建同的耳边说了来。 听着后,瞧见,知府顾建同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了惶恐之色。 “死了?”顾知府不相信的面孔看着这衙役。 衙役点了点头。 “哪个死了?”顾知府问。 “叫岑玉的。”衙役回着。 听着这话,顾知府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狠了些,若是这死的人是李山,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人死是不是李山而是岑玉啊。 此时,知府顾建同犹豫了来。 一旁的还未走的衙役有些紧张来,看着未有说话的顾知府,慌张的问了来:“怎么办?顾知府。” 听着这声,顾知府停止了思考,眼神朝着这衙役看了过去,微微一笑,小声道了句:“死一个人而已,有何大不了的。这犯了错本就该罚。你下去便是,此事与你们无关。” 听着这话后,这衙役可算是放心了,就生怕这事怪在自己的头上。 若真是如此,自己不知是赔多少银子还是用着自己的命去抵呢。 瞧见,这衙役满脸笑容的走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文同知,虽说未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但这心不知为何跳动得有些快了来。 很快,李山的四十个板子挨完了,而李山却还能坚强的活了下来。 看着一旁的妻子已经西去,再看着自己,除了受些严重的皮外伤外却还能好好的活着,突然厌恶起自己来,也抱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被这板子给打死。 看着妻子一动不动的样子,李山有些不相信妻子就这么的去了,抱着妻子的头,大喊了来:“他娘!你醒醒!醒醒!” 这喊声是愈发的大。 在衙门大堂的几位官员与着跪在堂前的李香听见了这喊声。 李香瞬间止不住的泪水滴落了下来,自己是多么的希望这去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个从未把自己当作人看的父亲。 李香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堂前的知府顾建同,虽这话倒未有说什么,但这眼神仿佛是在告诉顾知府,这事是他造成的,给个说法。 正当知府顾建同还在想着要不要宣布退堂之时,被挨打完后的李山拉着一旁年幼的儿子李银的手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看着这模样,知府顾建同倒是不以为然。 那些在外边看着热闹的百姓即使内心之中有多么的想说一句解气的话但不敢说出,个个都一话未语。 走至前时,李山道了一声话语来:“狗官。” 好家伙,这胆子是真的大,如此的话竟敢说出口。 打一出就十分在乎自己名声、名誉,甚至是当官了以后在乎官声、官威的知府顾建同哪能忍得过。 知府顾建同瞬间火冒三丈,一脸气意的看着匆匆走过来的李山,道了句:“怎么?想造次吗?!” 看着李山朝着知府顾建同越走越近,这坐在一旁的同知文永和有些害怕了起来,担心这受了罚的李山做出什么傻事来,急忙起身了来,一把拉住了李山来。 “不得冲动。”同知文永和小声的劝了句。 看着文同知抓住自己的手,再听着文同知的一句劝话,李山此时事一点也不想听,仍然想着要往前去。 瞧着李山与着同知文永和的模样,坐在官帽椅上的知府顾建同道了来:“文同知,莫要劝!本官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声喊声,文同知急忙松手了来。 这衙门中的人,在文同知看来,这衙役可以劝,这官员可以劝,可唯独这顾知府不能劝,只因这根本就劝不动呐。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山一把松开了牵着的孩子李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正当知府顾建同以为他只是耍个气,说几句狠话而已,谁知知府顾建同低估了这人。 只见,李山撸起袖子,一脸恨意看着知府顾建同,瞬间将将全身的力气使到了这拳头之上,便朝着知府顾建同挥了过去。 好家伙,这顾建同未有来得及躲便被挨了一拳。 文同知与着几位官员瞧见后,急得喊了声来。 “顾知府。” 这脸上顿时便在左眼的位置泛起了红来,这红是越来越红。 知府顾建同的左眼因为这疼还流出了几滴眼泪来,当然,这可不是顾知府疼得哭出来的眼泪,而是身子本能,眼睛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反应。 顾知府痛得想用手捂却越捂越痛。 看着面前李山还不死心的样子,顾知府看着面前的大小官员与着那些个衙役百姓们,瞬间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大喊了来:“你们是傻了还是呆了?!还不上来制止他!” 听着后,那些个衙役匆匆的跑了过来。 正当李山还想着再给这个狗官来上又一拳之时,自己的身子已经被着府衙门的衙役控制住了。 “放开我!放开!”李山挣扎着喊。 几衙役将李山拉退了几步,随后一脚朝着他的腿上踢去了一脚,未有学过武功的李山就这样腿不知不觉的跪在了地上。 几衙役狠狠的摁住了这李山,使得他没法子动弹。 一旁的李银见着自己的爹被人摁着后大喊了来:“爹!爹!” 台上的知府顾建同此刻的左眼周围那是越发的辣疼辣疼的来,气得顾知府都想自己给着这李山亲手还上几拳去。 瞧着顾知府一话未语,再瞧着这左眼周围清晰可见的肿,好心的同知文永和匆匆的起身上来,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顾知府的模样,有些心疼的问来:“顾知府,您没事吧?” 听着文同知的一话,知府顾建同疼得已经不想说一句话。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是真的愤怒了 被迫跪在知府顾建同前的李山此时的脸上满脸些着不服气。 想到妻子的死,这李山时而嘴里还朝着这官骂了几句过去。 听着这些难听的骂声,知府顾建同忍着痛,坐回了官帽椅上来,缓了缓后,一张丑陋又带有气意的面孔朝着这李山看了去。 过了片刻之后,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道来:“既然你这么鲁莽,那本官就跟你玩上一个。”说着后,知府顾建同吩咐了来:“来人呐!上香!” 听着这声,这衙门中的衙役们只好照着知府顾建同说的去做了。 很快,一个盆,盆上插着一根未点燃的香走了过来。 “放那吧。”顾建同眼神往着面前桌上的一角看去。 看着这香,被强迫跪在台下的李山可算是安静了些,或许是被这奇奇怪怪的一幕吸引住了吧。 瞧着这香摆好后,知府顾建同方才道来:“这样吧。半时辰后,若是本官的伤未有再痛,本官就饶你一命;若是这半时辰后,本官的这伤害痛,那你就挨着板子打到死吧。” 听着这话,被迫跪在台下的李山更加怒了来。 瞧瞧这龇牙咧嘴的样子,犹如恶犬一般。 “怎么?不服呐?有本事再来一拳呐?”知府顾建同道着。 再听着这一话,台下被迫跪着的李山已经忍不可忍了,可以说就一直没有忍过,想要挣脱这周围紧紧摁着的力,却无力挣脱。 “狗官!”李山喊了一声后,这嘴里的唾沫还往前吐了出来,好在并未有吐到知府顾建同。 见着如此,知府顾建同选择不鸟他了,端起桌前的茶水杯欲要饮起茶来,刚想着要喝一口,这才发现茶水已经没了。 “袁创。”顾知府眼神看着一旁的下人袁创。 听见老爷的喊声后,袁创急忙去取来茶叶帮着泡起茶来。 茶泡着好后,知府顾建同端起了茶水杯,继续饮了起来。 衙门口处,没了耐心等的百姓们已经散去了,能留下来的都是些没有事做、有耐心之人。 几位大小官员坐在这堂中,看着知府顾建同不时的喝着茶水,有些许口渴了来。 但在这府衙门之中,他才是老大啊,可没人敢惹他。 台下一旁的李香与着年幼的李银左看右看着,还处于悲伤情绪之中。 审案桌上一角的盆中的一炷香,此时已经快燃到了一半。 见此,知府顾建同不慌不忙的放下了茶水杯来,看着面前跪在堂前的李山父女子三人,微微一笑。 酝酿了一会儿的话后,顾知府方才开口道了来:“李山呐,看来,你今儿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听着这话,李山早就预料到了顾知府会这么说。 想着妻子的死,李山实在是难以镇定下来,反正都是个死,李山的这嘴呐也就不必再拘束了。 “狗官!” “丑东西,长着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出来吓唬人呐你。跟你说,爷爷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丑的人。真不知道,你家的那位夫人是怎么跟你过下去的” 听着李山的这些骂人的话语,知府顾建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样侮辱他,气得知府顾建同将桌前的茶水杯朝着李山扔了过去。 这茶水杯摔在了李山的跟前,茶水大卸八块,这部分水呐还溅到了李山的布衣之上。 “这死,是你自个儿找的。”顾知府龇牙咧嘴的道了句后,一脸愤怒的面孔看着那些个衙役,道了声:“拖下去!打死!” 瞧见,押着李山的衙役们把他拉了出去,拖到了方才行刑的地方,继续挨打了来。 见着自己的爹被托出去打了,年幼的李银哭着求了来:“知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爹吧!求求你!” 听着这喊着,再听着这哭声,这看着这孩子求情的模样,想着方才他爹骂着自己的话,知府顾建同恨意的面孔看着李银,道了句来:“你再哭再喊,跟你爹一个样,把你打死!” 知府顾建同的这话不仅没有止住李银的哭声,反而这哭声是更加的大了。 听着这烦人的哭声,瞧着知府顾建同脸上生气的模样,想着现在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一旁的李香急忙挪了过去,一手将弟弟李银的嘴捂了起来。 看着姐弟俩的这般动作,可算是让知府顾建同的心里舒畅了些来。 看着面前的惊堂木,想着这事也到这儿了,知府顾建同拿起惊堂木,往着桌子上一拍,大喊了起来:“退堂!” 这声话语,让周围的几个官可算是得到自由,一起身,这坐了那么久都有些麻木了。 一退堂,知府顾建同并未有往着自己处理公务的地方而去,而是往着衙门前院而去,想着在他死之前,给着他点颜色瞧瞧。 还没走到地方,瞧见顾知府脸上的恨意越来越大,瞧着这面孔,好像这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一样。 走得越来越近,这喊声倒是未有听见,这板子的敲打声倒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 此时的李山,额头之上已经满是汗珠,这牙呐咬得是够紧的。 看着这模样,让顾知府倒是有些解气来。 “哟,这还挺着呢。没把你打死啊?”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 挺着声,李山抬起头来,看着知府,嘴里还是骂着那句:“狗官。” “哟,还骂呢。你骂,随便骂,骂得有多狠,本官就让他们打得有多狠。”顾建同道。 想着都是个死,这临死前能够多骂上几句也好,李山开始骂了来。 “狗官!” “我呸!” 听着这话,顾知府面容便严肃了来,看着后面用刑的衙役,喊了声:“使劲打!” 知府的一声,两位衙役将力气全部使向了手中紧握的板子,举起板子,朝着躺在长椅上的李山臀部就是一板子。 这痛得李山紧咬牙了来,李山未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这板子折磨而死。 “再喊呐。”顾建同道。 李山:“敢这么对待你爷爷,爷爷我去了天上定会好好诅咒你的。诅咒你全家人早点儿死。” 顾建同:“打!” 就这样,其实话也没骂多少,但这骂的话中句句都是狠话,加之这每骂一句,这板子上的力就狠一些,没多久,李山便一命呜呼了。 瞧着人死了,知府顾建同方才往着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去。 事后,对于二人的尸首,文同知来安排。 “这是点儿银子,算是府衙门给你们点赔偿费。”文同知将手中的二两银子递给了身为姐姐的李香。 接过了这二两银子,虽说不多,但这足以让二人过上一段日子了,当然,这前提得是细花银子。 “谢官人。”李香道。 看着这对姐弟,想着他们的父母,文同知道了来:“尽管你们的爹娘不在了,但本官希望你们姐弟能够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更不能像你们爹一样。” “嗯。”李香应了声。 看着也没什么说的了,知府顾建同道了来:“既如此,你们就安排你们爹娘的后事吧。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好。”李香应了声。 看着手中的二两银子,李香把它装好了来。 “姐,你会照护我吗?”年幼的弟弟李银问来。 听着弟弟的一语,虽说以前二人没少是敌人,但是如今爹娘已经不在了,看着他还这么小,李香知晓,若是自己不管自己的亲弟弟,他或许会无法独活。 李香选择放下以前二人之前的仇恨,应了声来:“会。” 第二百七十八章 跟着你过 “姐,我们犯了什么错了啊,那些人就打我们?”年幼的李银走在一旁问着。 此时的李香犹如马儿一般,将马车的链子放在了自己的两肩之上,用着自己的身子将这很重的马车拉了来。 马车上,躺在两人,没错,正是李香已经死去的爹娘。 此时的二人已经用着竹篾编制好的席子盖住了身子,几只脚还露了出来。 街上的人见着如此场面,皆围观在一旁,议论纷纷着。 听着弟弟李银的一语,若是放在眼前,李香一点都不想理他。 想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只有他了,自己呢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李香回答了来:“爹娘让我假扮成男人去加入民兵,被发现了。这骗官府就该罚,知道吗?” 听着姐姐的话语,再瞧着一旁行人议论纷纷着,李银此刻一话未语了,年幼的他能知道些什么,走在姐姐一旁,跟着姐姐一块走。 瞧见姐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年幼的李银还会去这马车后,帮着姐姐一块推着这马车。 看着李银的这些动作,让李香一下子觉得这个仅有几岁的弟弟李银不是那么的可恨了。 就这样,一步一步,汗水不停滴落,伴随着一路上那些行人议论纷纷的话语,李香终于将这马车拉到了凉城府的城外,拉到了以前那个一下雨房屋顶就会漏水的家中。 此时的李香已经是满头大汗,这汗水都把衣裳给打湿了,看着晴朗的天,再想着自己家中本就没有什么亲戚。 她把肩上的铁链子取了下来,眼神朝着一旁的相差二十多岁的弟弟李银:“你在这等我,我马上来。” 年幼的弟弟李银想也没有多想,便应下了。 瞧见,姐姐李香往着这个烂房子走了进去。 年幼的李银在这马车周围转悠了来,看着躺在马车上,被着卷席包裹着的爹娘,李银的眼泪不停的滴落了下来。 年幼的他虽然不知晓姐姐李香与着爹娘有多么大的怨恨,但自己知晓爹娘是最疼自己的。 就连爹每次上山去打猎,都会带上李银一块儿去。每次打到什么猎物之时,爹总会第一时间将这猎物让自己摸一摸。 而娘呢,虽说因为身子的原因并未能走下床,但从这娘口中说的那么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娘还是很疼着自己的。 看着姐姐已经从这房子中走了出来,年幼的李银急忙将眼泪收了起来。 瞧见,姐姐李香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这锄头,光看着这外表,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有使用过了吧。 李香将锄头放在马车上空余的一旁后,将马车的铁链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道了声:“走吧。” 走着走着,二人走到了一片林子之中。 在这凉城府地盘中,山比较少,多是平地。 看着走了也有一段距离了,李香突然停了下来,环顾左右后,将肩上的铁链子放了下来。 正因这林子呢长得很是茂密,这李香的汗水并未有方才的多了。 “就这吧。”自语了一句后,李香拿着锄头往着林子之中走去。 随后,选好了块地方后开挖了来。 不知不觉,这太阳已经滑落至了西边,太阳的光芒斜照射进了竹林之中来。 而此时的李香二人已经把坑挖好,这人也埋好了。 看着自己的爹娘就这么去了,对于李香来说是一种解脱,但对于年幼的李银来说,以后就没有这两位亲人了。 瞧见,李银的眼眶湿润了来,坚强的他却未有滴落下一滴眼泪。 瞧着李银的模样,李香道了句来:“跟你爹娘说几岁话吧。” 听着姐姐的话语,李银看了一眼姐姐后,往前走了几步,跪了下来。 这时的他已经两眼泪汪汪了。 “爹、娘,您们放心。以后,儿定为您们报仇。以后我就跟着姐姐去了。银儿还小,不知晓您们跟姐姐有多恨,儿希望您们二位下辈子的时候对姐姐好些,千万不要让姐姐受委屈了。”李银道着。 在其后站立的李香听着弟弟李银的一语后,莫名有些感动了来,总之,不管李银说的是真是假,但能听着李银这么一语,这心情呐,也算是好些了。 道完话的李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两眼泪汪汪的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站立的姐姐。 看着弟弟李银看过来的眼神,想着爹娘反正也死了,怎么的,也得说几句话,李香走上了前来。 跪在了这地上,看着爹娘的坟墓,再看着一旁的弟弟李银,想着方才李银说的话语,李香道了句:“方才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与爹娘有多大的恨么,现在我告诉你。” 道完,李香两眼泪光的看着面前爹娘的坟墓,说了来:“自打我一出生起,您二位就一直厌恨我,恨我为什么是个女子之身,恨我为什么长得这般不讨喜的容貌,恨我这不会那不会。” “打我记事起,每次爹一出去喝酒,醉酒回来后就朝着我和娘骂,骂着娘为什么不能给爹生一个男子,偏偏是个女子。每次酒钱不够就朝着娘索要,娘没有,爹就打娘,记得一次,这力使狠了,那次娘晕了几天。” “还有,娘这腿为什么走不了路,女儿早就知晓了。听那些街坊邻居说,娘的这腿是被爹打的,说那是醉酒最厉害的一次,回来后,不知道哪儿发来的酒疯,因为我就朝着娘打,娘本就柔弱,难能经得起您这么打。” “听说是爹用着家中的一根棍子打的,从那以后,娘的腿便行走不了,郎中说是手外伤严重,这腿骨折了,说是将那下半只锯掉了后用着拐杖就能正常走了。爹呢,因为这家中本就没几个银子,不舍得出。娘呢,心善,就作罢了。” “就前几日,城里传着加入民兵队伍可免一辈子赋税,我们家几乎都满了那条件,但是呢,那要求是男的,而且还需弱冠以上知命以下的人。家中就我跟李银,李银还小,根本就不满足。但爹您呢,听着这一家子免一辈子的赋税很是激动,看着我年龄也相仿就想出了让我女扮男混进去。” “如今好了吧,就因为您,娘因为您先走了,而您呢气不过也跟着去了,把李银丢给我了。” 说了这么多,李香看了看着天,片刻后,叹了口小气,道来:“爹,您欠我们的实在是太多。这到了那边,您就好好的跟着娘赔罪吧。我呢,看着李银是我亲弟的份上,就带着他一起过了,您二位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他饿着。但凡您二位还有颗善心的话,就在上边保佑着我们吧。” 道完,李香起了身来,看着裤腿上已经裹满了泥土,再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李香道来:“走吧,回去了。” 听着姐姐的声,李银急忙起身了来,看着姐姐这般沮丧的模样,年幼的李银也不知安慰些什么好,跟着姐姐李香走了去。 走了几步后,李银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爹娘的坟,尽管爹自打自己出生后就对着自己非常好,可如今听着姐姐的那些话语后,李银心里已经是非常憎恨起了自己的爹了。 走至快到家之时,年幼的李银方才问了起来:“姐,爹娘不在了,我们以后怎么挣银子怎么吃上饭啊?” 听着李银的话,李香抬头仰望了这黄昏,方又低下头来,思考了片刻后,微微一笑,两眼看着李银,回答来:“放心,明儿起,姐姐我去城中找些活干,争取让你有学上。等你以后考上功名了,当上官了,你我就都解脱了。” 听着后,李银露出了笑容来:“好。姐姐,我答应你。以后若是考上功名了,定不会让你再饿着肚子,受着欺负。” 李银的话,让李香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如今的李香算来已经二十七八了,早就过了成婚的年纪,而李银呢,如今才五六岁。 第二百七十九章 要翻身了 夜晚,凉城府城里城外还算得上热闹非凡。 当然,高兴的不仅有这些百姓,还有凉城府成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布行。 今儿夜里,凉城府城之中的凉城客栈也算得上是热闹。 “这明儿酉时就是这交货的时辰了,到时咱们这些个小布行呐可就都赚了,咱们小布行能有多日全是苏爷的功劳呐!”郭家布行的主郭和满脸笑容道着。 同桌的那些个小布行的主听着郭和的这么一语,个个都很赞同的微微点点头,满脸笑容着。 “是呐,多亏了苏爷。不然呐,我家这布行,都快关门了都。”何家的主何才满脸笑容道了来。 论着何才与着郭和来说,二人如今的这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这身子骨呢也还不错,就是这经商的能力差了些,这才让自家的布行一直未有什么好转。 当然,也并未只有这两家布行的如此,还有其他的那些个小布行。 对于这些个小布行来说,这确实还多亏了凉城府城大布行苏家的主苏虎。 虽说如今这银子并还未赚,但想着明儿就能赚了,个个的脸上呐都是笑容满面的,完全就没有一点担心。 可见这些个布行的主事多么的信任这大布行苏家的主苏虎呐。 这时,越发想着就越高兴,何才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看向苏虎,道来:“苏爷,多亏了有您,这何家布行才有今天,对此,何某敬您一杯。”道完,何才一口气将这杯中的酒闷了下去。 见着如此,坐在椅上的苏虎笑得真是开心呐。 “诸位都客气了,客气了。我苏家是这凉城府城中的商家大户,这订单大让这你们赚些,诸位都言过了,言过了。诸位布行能够蒸蒸日上呢也算是我苏虎的一大心愿,诸位都不必客气。” “来来来!吃酒!吃酒!” 苏虎的一喊,坐在同桌的这些个布行的主纷纷将桌前的酒杯端起,共饮来。 要说最高兴的就是那些个小布行了,至于那些个大布行呢,尽管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乐意,但想了想自家也能在这次赚上一点,这心中呐,也就没有多么大的不爽了。 一边的凉城府城那些布行的主在高兴的吃着酒菜,而另一边的知府顾建同此时还在忙碌着关于民兵的事。 突然间,知府顾建同停下了笔来,抬起了头,看着屋外漆黑的一片,喊了声来:“袁创!袁创!” “来了。”应了声后,袁创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爷,找小的可有何事吩咐?”袁创问。 知府顾建同并未有立马回答,这手示意了下来。 看着这动作,袁创明白了,往前走近了几步。 “那事还有几日呐?”知府顾建同压低着话语声问。 “老爷,明儿就是了。”袁创回着。 一听,知府顾建同满脸笑容来,自语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这忙着忙着都忘了哪天是哪天了。”自语后,看着下人袁创,顾知府吩咐了来:“既如此,你就先下去吧。好好的办好这事,事成之后,定少不了你的。” “谢老爷。那小的就先下去了。”袁创满脸笑容道。 袁创走后,知府顾建同的这脸上呐笑得更高兴了,毕竟,这赚银子的事谁不高兴呢。 不知不觉,这天呐已经到了深夜了。 此时的凉城府各大城门都已经关上了,城中很少有人来往了,而这时在凉城客栈吃席的那些个布行的主这才辞别了来。 “如此,明天见哈。” “明天见,明天见。” 瞧见,这些布行的主在这凉城客栈外辞别了来,此时的他们已经喝得那叫个醉,这走路都走不好了,还得由自家的下人搀扶着回去,就连苏家布行的主苏虎也醉了。 这些布行的主走了后,这凉城客栈可算是冷清了下来,毕竟这个时辰夜已经很深了。 凉城府城之中此时已经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了,天上的月亮呐,也是一点一点的滑落往着西边划去。 翌日。 酉时前一段时间。 此时的凉城府城外的码头呐很是忙碌,有着各种船停留在岸边,不时有人来来往往。 这时,瞧见,有个男子走在马车前,一手紧紧握着马绳,正往着码头这边走来,不仅这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好几辆。 这马车呢是敞开的,就是没有车厢的车厢,这马车上边绑着的都是各种丝绸。 到了码头,走在前面的男子不走了,这马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而跟在马车群后边走的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与着管家张生慢步的走了上前来。 瞧着这码头周围的样子,夏侯集微微一笑来:“真没想到呐,我们布行这么早就来了。” 听着主子夏侯集的话语,一旁的管家张生满脸笑容来:“爷,这些货物您估计能卖多少两银子呢?” 听着管家张生的一语,夏侯集笑容满面看着自己的九辆马车的货物,道来:“怎么的,也得几千两银子吧。” 听后,管家张生的脸上呐替着主子夏侯集高兴了来。 瞧着周围还未有哪家布行的人来,夏家的主夏侯集有些等不住了,问向了一旁的管家张生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张生:“回爷的话,快到酉时了吧。” “好,那就再等等。”夏侯集道了声后,便在自家的这几辆马车周围走了来,一边走一边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家的这些货物,再想着银子,这夏侯集的脸上呐笑得是更加的灿烂了来。 过了没多久,那些个小布行的货物都来了,但是都没有夏侯集家的布行货物多。 等待了许久,这凉城府中的那些个大布行的马车这才到来。 看着这各家布行的马车,还别说,这夏侯集家的定在这前列。 “夏商户,你家货这么多呢?”何家布行的主何才带着一句羡慕的话语走了过来。 瞧见是何家布行的主何才,再听着何才的一语,夏侯集满脸笑容道了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呐,若不是有苏爷,我们这些布行能不能坚持开下去还不知呢。正好布行卖不出去多少布,既然有人愿意收,我夏某就愿意把能给的都给,就算挣不了多少,总比留着这堆布强不是。” 听着夏侯集的一语,何家的主何才微微一笑:“确实是这个理儿。” “这接货的何时才来呢?”夏侯集问了声。 一旁的何才听后,道来:“这酉时应该是到了,这苏爷还没来,估计呐,等他来就到了。” 这话刚说完,便瞧见苏家布行的主苏虎与着几辆马车的货物一并走了过来,看着许多家布行的主都到了,苏虎的脸色之上呐,满是笑容。 但,等了这么就,这所有的布行的主与着自家的货物都在这码头等候了,可就是还未瞧见对接人的影子。 见着如此,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等不住了,朝着苏虎走了过去。 看来,这夏侯集的父亲取的这名字还挺符合夏侯集这人的种种行为的。 “苏爷,这对接的人何时到呢?”夏侯集满脸笑容着问。 苏虎摇了摇头,看着夏侯集激动的模样,道来:“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应该快到了,他们不会违约的。” 听着苏虎的话语,夏侯集在这码头一边转悠着,一边等了起来。 果然,没等多久,这接货的人来了。 可是,这船怎么只有一条呢。 这接货的人是瘦的男子,带着顶斗笠,穿着身蓑衣,瞧着这打扮,说是接货的人也没有人会怀疑。 第二百八十章 怎么回事 “苏爷,这接货的怎么只有一条船呢?”一布行的主疑问着。 苏虎摇了摇头,面带着笑容,往前走了去。 而接货的人呢,将船固定好后,走了下来。 虽说从未谋面,但这接货的人一下来便先与着苏虎打着招呼来:“苏大商户。” 听着这一声,让苏虎有些意外,满脸笑容着问来:“你认得我?” 接货的人笑了笑:“苏大商户的名声,谁不知晓啊,这整个大墨就那么几个大人物。” 听着接货人的这番拍马屁的话,让苏虎乐呵的。 过了片刻之后,看着这后面也没有什么船,就这一条接货的船,苏虎不解的问了来:“你这一条船能拉完这么多的货物吗?” 接货人微微一笑,解释来:“苏大商户莫急,这后面的船还有呢。”道着后,看着面前的这么多辆的马车,接货人问来:“苏大商户看是从哪边开始呢?” 听后,苏虎转着头,侧着身,看着那么多辆的马车,很快,苏虎的目光锁向了一小布行的马车,道来:“就先从那边来吧。” “好。那这银子,接完货给,苏大商户意下如何?”接货人问。 苏虎想也没多想便应下了:“好。” 很快,几人便开始将这马车上的货物卸到了船上来。 正当这些布行的主个个都在笑容满面之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瞧见,从周围快速跑来了几支官府的队伍。 这些人,各个带着顶红帽,穿着身捕快服装,手里紧紧的握着长刀,将这里包围了来。 “都别动!谁动杀谁!”府衙门的捕头道了声。 这捕快,一身算得上彪悍的身材,这满脸都快被这胡须给占满了,他姓赵,名广。 在这凉城府中,凡是瞧见他的,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这怕的主要还是被抓错,虽说抓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遇上了他准先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才来审问。 见着如此,方才还笑容满面的那些布行的主,此时个个的面孔之上已经瞧出来了慌张。 就连这些布行中最大的头苏家布行苏虎都有些懵了,瞧着这些包围着的捕快,不解的问来:“各位官爷,你们这是?” 听着这一语,想着人赃并获了,说出来也无妨,捕头赵广说了来:“有人举报,你们与海外通商。” 一听,这苏家布行的主苏虎就更不理解了,问来:“这禁海令几日前就已经解除了,这如今正常与着海外通商何错之有?” 听着苏虎的一语,一旁夏家布行的主夏侯集放大了嗓音来,不解的道了句:“就是。这如今禁海令解除了,与海外做生意还不能做了?” 看着这一张张不解的面孔,其实捕头赵广也不知晓,自己只是奉命办事,看着自己也解释不过来了,赵广面孔之上严肃了几分。 “少废话!我也是奉命办事!有何疑问,回府衙问去。”道着后,赵捕头也不管那些个布行的主是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便吩咐来:“所有人!将这些人一并押去府衙,这些东西留下几个人清点!” “是!” 只见,这些带刀的衙役将这些布行的主一个个押了去,但无一布行的主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跟了去。 在押往城中的路上,凡是路上的行人纷纷都停下来,看着热闹来,还有不少的百姓议论纷纷着。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这些大多可都是这城中有名的布行啊。瞧瞧,苏氏布行也在里头呢。” 看着这些被衙役押着的布行的主,百姓们呐个个都是不解。 很快,这城中大部分布行的主被官府捉拿的消息就传遍了凉城府的大街小巷。 “老爷!” “老爷!” “不好了!” “不好了!” 苏宅里,管家寿台带着声慌张的话语声,往着老爷所在的地方匆匆跑了去。 此时的苏老爷在这自家的后院之中散着心,听见有人的呼唤声后急忙停下了脚步来。 瞧见,是管家寿台朝着自己走来了,这气喘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一旁的老管家见着如此后,着急了来:“怎么了这是?” 气都还没喘匀,管家寿台就着急的说了来:“少爷少爷被抓了。” 一听,老爷子大惊失色:“被抓了?” 管家寿台点点头,一点着急的面孔看着老爷子。 见着管家寿台这般模样,看来是错不了了,还没来得及再问一句,老爷子便晕了去。 “老爷!” “老爷!” “老爷!” “快,把老爷先回房间。”老管家着急的道了声。 “好。”管家寿台应了声后,同着老管家一起,将这老爷子背了起来,往着睡房走了去。 回到睡房,看着老爷子还未醒来,老管家着急的向寿台询问了缘由来。 “少爷怎么的就被抓了?”老管家问。 寿台叹了口气,道来:“方才少爷与着那些个布行的一起,将这货物拉到码头,交接这货。就在这交接的时候,府衙门的捕快就把码头的包围了去,小的动作快,这才逃过了,急忙回来向老爷汇报。” 听着这番话语后,老管家听得那是云里雾里的,自语了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官府呢?再者,这禁海令早就取消了。这怎么还把人给抓了呢?” 寿台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一直在担心着少爷的安危。 看着这外边的天,已经是快要黑了,老管家再自语句来:“这天也快黑了,这案子若是审理的话也得到明日了。我们还有时间。” 老管家自语后没多久,或许是这一直担心着儿子的安危,老爷子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老爷,您醒了。” “老爷,您可吓坏小的了。” 看着围观过来的老管家与着新管家,老爷子担忧的问来:“虎儿做了什么事,就被抓了?” 听见老爷的一语,新管家寿台想回答,但瞧见老管家的脸色之后便咽在了心里。 瞧见老管家的动作,老爷子着急得道来:“无碍,让他说,老夫能够承受得了。” 看着老爷子与着老管家的面孔,寿台这才回答了来:“老爷,方才少爷带着货物与着城中的那些个布行的主一块去码头交货,可交货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来把这码头包围了,把少爷与着那些个布行的主同那些人一块押了去。要不是小的跑得快,没准就被抓了。” 听着这一语,还没等老爷子发话,老管家着急得斥责来:“你跑得了,少爷怎么就跑不了?你怎么就没能把少爷带回来?” 见着老管家斥责寿台,老爷子道来:“行了。不是他的错,这种事不是想跑就能跑得了的。”道了句后,老爷子自语了来:“这禁海令前几日不是已经解除了吗,这虎儿怎么的就被抓了呢?” 听着老爷的自语,一旁的两位管家也是无能为力,与着老爷子一样,都十分担忧着少爷的安危。 对于老爷子来说,苏虎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儿子了,这个儿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活在这世上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而对于两位管家与着苏家的下人及布行的佣人来说,没有少爷苏虎,这一大家子的产业就维持不了多久。 老爷子如今身子骨不好,这家业已经难以再操劳,就算能操劳,可这老爷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苏家一大家子下人与着布行的那些佣人就可以说是丢了饭碗。 想了想,看着这窗外的天,老爷子道了句,倔强的要起身:“不行,老夫得去府衙看看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没有解除吗? 见着老爷子要去府衙门,一旁的老管家有些着急了,伸出手欲要劝着老爷子。 瞧着老管家的这动作,老爷子不仅更加着急而且这脸上呐也瞧出来了几分气意。 “让开。”老爷子道了句。 看着这窗外的天,老管家担心老爷子会做出什么大事来,便劝了句来:“老爷,这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儿再去吧。” 还没等老管家把话说完,老爷子脸上已经很是着急了,道着:“明儿再去?等明儿再去,这时间就都晚了。到时想不出什么法子,你让少爷怎么办,让老夫怎么办?”道完,老爷子倔强的要起身去。 一旁的寿台见着老爷子这般模样倒是未有阻拦,站立在一旁看着。 而老管家呢,跟随老爷子多年,两人之间感情甚好,虽然少爷如今安危还未可知,但老管家更加注重老爷子的身子。 看着老管家还在拦,老爷子满脸怒气的看着老管家:“拦老夫做什么?这府衙老夫若是不去,虎儿还怎么出来?!”道完,老爷子用着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老管家拦过来的手,走至一旁,将木制拐杖拿起,杵着拐杖走了出去。 看着老爷子如此,寿台一话未语,这动作上也没做些什么。 一旁的老管家瞧着老爷子这般动作,知晓劝是劝不住了,看着一旁的寿台,吩咐来:“我陪着老爷去,我们不在,你把这宅子照护好。” 寿台应了声:“好。” 见着寿台答应了,老管家也没再说些什么,匆匆的跟了上去。 平时别看着老爷子杵着拐杖走路慢,关键的时候这走起路来还挺快的,老管家差点就追不上了。 好在老管家身子骨还行,走出宅门,走了没多久,可算是瞧见老爷子的身影了,但这还是追不上呐。 见着老管家追上来了,老爷子急忙加快了步伐。 看着老爷子这路走得更快了,老管家不得不加快了步伐来。 然,只要老管家一加快步伐,这老爷子又加快步伐。 好家伙,默契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终于,还是老管家追不上了,喊了句来:“老爷,等等小的!小的陪您一块去!” 听着这一语,老爷子的这脚步呐方才放慢了来,可算是让老管家追上来了。 看着老管家不再劝说些什么,老爷子的这步伐又继续往着府衙门走去。 老管家在一旁扶忖着老爷,二人朝着府衙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尽管这天已经黑了,但这街道上的百姓们还未有散去,有的百姓逛着夜市的,有的晚上出来散步散心的。 很快,这府衙门的影子可算是瞧见了。 然,在这府衙门外二人被衙役弟兄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一衙役弟兄说了句。 听着这话,想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苏虎,老爷子着急的道来:“还请官爷向知府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见。” 看着这面前二人着急的面孔,这衙役弟兄也就应下了:“好,二位稍等。”道后,这衙役匆匆往着府衙中走去。 此时的顾知府与着袁创正在商量着事,衙役弟兄就匆匆跑进来了。 见着知府的下人袁创也在这儿,衙役弟兄一脸面容朝着知府顾建同看去。 “无碍,说吧,可有何事?”顾知府问。 “回知府,衙门外有二人要见您。”衙役弟兄回着。 “见我?可是何人?”顾知府问。 衙役弟兄:“好像是苏氏布行的苏老爷跟他的管家。” 听着这话语,顾知府思虑了片刻后,两眼目光看着这衙役,道了句:“知晓了,让他们进来吧。” “是。” 看着衙役走了下去,那两人还未来,下人袁创疑问来:“老爷,如此晚了,他来这做什么?” 听着下人袁创的一语,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我们刚抓了人,这家中人被抓了,谁会不担忧,自然是来找老夫问话来了。” 瞧着那两人正往着这边走来了,下人袁创道了句来:“老爷,小的可要回避一下?” 顾知府微微一笑:“不必,你站一旁听着便是了。” “好。”应了声后,看着那俩人越走越近,袁创急忙站在了一旁。 将人带到后,衙役弟兄嘴里道了句:“知府。” “下去吧。” “是。” 这时的知府顾建同的脸上已经瞧不出一丝笑容了,这脸上满满的都是严肃。 “草民苏同见过顾知府。”老爷子行了番礼来。 “起身吧。” “谢顾知府。” 瞧见苏氏布行老爷子苏同起身后,知府顾建同明知故问了来:“你找本官可是有何事?” 看着周旁的几人,老爷子着急得在内心之中急忙重新组织了语言。 瞧着苏同未有说话,知府顾建同以为是因为一旁的下人袁创,道来:“无碍,有何话就在这说。” 片刻之后,苏同道了来:“草民此次前来,是因苏虎的事。敢问顾知府,草民犬子苏虎可是犯了何错,就被抓了?” 听着这问话,其实在计划实施前,知府顾建同早就想好了对付的法子。 瞧见,顾知府一面愁容,叹了口气,将桌前的一杯茶水端起,饮了一口后,放了下来,装着一副同情的样子说了来:“你家犬子放在港口处与着海外商人交接货物,你知晓吧?” 老爷子苏同点点头,一脸不知的面孔看着知府顾建同。 顾知府接着说来:“这违背了禁海令,不就该抓吗?” 听着此话,面前的老爷子苏同与着一旁的老管家有些惊了。 老爷子苏同也很是不解,问来:“这禁海令不是几日前就已经取消了吗?” 只见,顾知府微微一笑,道了声:“可笑,谁告诉你取消了?”道着后,端起桌前的茶水杯饮了起来。 这下,让老爷子急得,不知该怎么说了,自己明明记得,这禁海令就是取消了。 思虑了片刻后,老爷子道着:“这禁海令取消的消息,草民听得那是明明白白的,定不会有错。” 看着苏同的模样,顾知府笑了笑,道来:“你没听闻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一句话吗?你也说了,你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可有看见哪里写了?” 顾知府的这么一说,老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了。站立在地,久久都想不出一句话。 瞧着他也说不上来什么话了,顾知府道了来:“行了。你回去吧,莫要妨碍本官处理正事。” 听着这话,老爷子急得欲要说些什么之时,顾知府的下人袁创撵人了来。 “行了,你们回去吧。顾知府还有正事要忙。”袁创催促着。 还没等老爷子苏同说上一句话或者是行个礼,同着老管家一起被撵了房门来。 看着这无凭无据,说话也不管几个用,老爷子苏同叹了口气,只好杵着拐杖与着老管家离开了这府衙门。 回去的路上,想着知府顾建同说的那些话,老爷子苏同不相信的问向了一旁的老管家:“这禁海令真还没解除吗?” 听见老爷的话声,思虑了片刻,老管家坚信的道来:“老爷,这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小的听得也是一清二楚,这知府怎么说没解除?” 老爷子苏同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连个消息是真是假都不知。这万一知府说的是真的,这禁海令真还未解除,那咱苏家上百口的人还怎么活,这苏氏布行还怎开?这犯了禁海令好像是全家斩吧?” 听着老爷子的自语,一旁的老管家安慰着:“老爷,您放心,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差错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找证据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 “我们何错之有?!” 凉城府府衙牢房之中,不停的传着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声。 此时牢房的牢头郑苍正坐在牢房口一旁设有的方形圆桌旁喝着茶水,听着这许久的呐喊之声,终于,他坐不住了。 瞧见,牢头郑苍起身了来,将一旁靠在墙上的剑鞘拿了起来,一脸气意的从这走廊走了过去。 走至快要到尽头之时,瞧着这些刚抓进来不久的十几个凉城府城中的布行的主喊着冤,牢头郑苍一脸不耐烦的大喊了来:“瞎喊什么呢?!这都喊了多久了,能不能静一会?!” 郑牢头的一语,这些个布行的主纷纷走上前来,两手扒拉着这牢房的铁柱子,喊来:“官爷!我们都是冤枉的啊!” “就是啊。” “官爷,你们应当是抓错人了,我们这什么犯法的事都没做啊。” “官爷,放了我们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的人就等着我糊口呢。” 听着这一声声的话语声,牢头郑苍实在是不想听见这些声音了,喊了声来:“行了!有何冤屈,明日再说!谁要是再敢嚷嚷,让老子不能清静一下,老子第一个先给你来几鞭子体验体验这牢房酷刑的滋味。” 听着牢头的这一话,这些布行的主纷纷都往后走了去,走至墙角后,蹲了下来,两手扒拉着垫在地上的茅草来。 瞧着没有谁敢再说一句话,牢头郑苍这才走了去。 看着牢头走远了,与着苏氏布行的主苏虎在一块的几个布行的主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上去。 “苏爷,这禁海令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他们为何还要抓我们?”一布行的主问了起来。 此时的苏虎,这脑子之中云里雾里的,一点都不知晓到底是因何而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听着这布行的主一语,苏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几个布行的主,道来:“诸位莫怕,想来这其中定有什么失误的地方,这禁海令已经解除了,就算咱们与海外商人来往,这也治不了咱们什么大罪。” 苏虎的一语,让这些部分布行的主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来。 尽管苏虎这么说,但这心里呐甚至比着那些布行的主还要担忧。 今夜,对于苏虎来说,一点也不适应,毕竟委屈在这种地方之中,这不仅吃喝不自由,连这行走也很是不自由。 一路匆匆回到苏宅中的老爷召集了苏家几个比较聪慧之人在这苏家的正堂之中商量起救少爷苏虎的法子来。 “各位,天这么黑了,把你们叫来呢,是有几件事要你们协助老夫一同商议。你们也知晓,这苏宅之中就老夫与着少爷这么两个人,剩下的都是这苏家的下人。”老爷子道着。 还没等老爷子道完,一下人便道了来:“老爷,您有何话就直说吧,小的们定一同讨论着法子的。” 这位说话的,看着这身子不瘦也不胖,这面容呢还算看得过去,他就是苏氏布行的大掌柜牛二。 当然,这么大的布行之中不只有这么一个掌柜,还有着十多个掌柜,他是这十几个掌柜的总掌柜,操劳着苏家的家业少则也有十五年了。 看着这外貌,大概也就是个四十多岁的人。 坐在这正堂之中其余人呢,都是苏氏布行的掌柜,还有两位呢便是这苏家的管家,一位是老爷子自己的管家,另一位则是少爷苏虎的管家。 见着大掌柜这么一说,一旁的几位掌柜纷纷都持有相同的意见。 “是啊,老爷。” “您只要有困难,我们定会一同想法子的。” 听着这些掌柜的一语,老爷子内心之中呐很是欣慰:“你们应该也都知晓了,少爷与着凉城府城之中的那些布行的主一起将这货物运至码头交接之时,被官府的人给抓了。就这事,老夫实在是不解,这少爷究竟是犯了何错,就被抓了。” 老爷的一话,这些个掌柜们纷纷都一脸疑问了来。 “是啊,少爷做事一向做的都是正事,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少爷也知晓。再者,这禁海令前几日就已经解除了,这事城中已经是人尽皆知,这官府的人还把少爷与着那些个布行的主连同货物一并带走,这就没道理了。”一掌柜道来。 听着这掌柜的话,周围的几个掌柜纷纷点点头,就连大掌柜牛二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方才,老夫去了一趟府衙门,询问知府之时,他是这么跟老夫说的。说这禁海令还未有解除,抓他们也是有道理可讲的。”老爷子道。 听着老爷的一话,这些个掌柜们顿时不太相信此话,就连一旁的苏虎管家寿台也是不解,道来:“这也没道理啊。那日,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在这城中已经是人尽皆知,当日,还有不少百姓为了这事纷纷庆祝呢。” 听着管家寿台的一语,坐在椅上的大掌柜牛二也道了来:“就是啊,这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已经是满城皆知,怎么突然间说禁海令没有解除呢?” 这下,一掌柜猜测的道来:“老爷,这会不会是临时突然改的?” 听着这掌柜的一语,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道来:“老夫也觉得,但这知府是这么跟老夫说的,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这见到的才是真的。” “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少爷与着我们苏家不就有危险了吗?”一掌柜道着。 大掌柜牛儿心中也有些慌张了来,道了句:“若真是如此,咱们这无凭无据的还怎么救少爷?” 大掌柜的一语,让这周围的人个个都更加担忧了几分。 站在老爷一旁的少爷管家寿台听着这些话语,心中更加担忧起少爷来,毕竟跟随着少爷这么久以来,可没少得到好处。 片刻之后,看着个个都在担忧着,没人说一句话语,寿台道起了自己的想法来:“老爷,方才牛掌柜说了咱们无凭无据,这想要救得了少爷,我们只有多收集证据。” 听着寿台的一语,老爷子很同意的微微点点头:“寿台说的有道理,这想要救得了少爷就先去收集证据。”道后,看着这周围的掌柜,老爷子问了来:“既然知府说着禁海令还未有解除,这城中人尽皆知这禁海令解除了,我们得需要找到这证明禁海令解除了的纸书。” “老爷,这每次颁布什么新的事时都会在这城外、城中固定的地方张贴着,这禁海令的事准写在这上边。”大掌柜牛二道。 听着这大掌柜牛二的话语,老爷子心里可算是安心了几分:“好。待会儿你带几个人去把这纸张取下来,等明日,靠着这纸张,老夫就不信这知府还敢说这禁海令未有解除。” “好。”大掌柜牛二应了声。 “老爷,这若是纸张上改了字可怎办?”老管家担忧的问来。 “放心,就算是改了字,这城中人尽皆知的事岂能让一张纸就给沉了去?”老爷子道了声。 瞧着这天外愈来愈黑,再想着自己儿子苏虎的事,老爷子再道了声来:“时间要紧,你们几人去将那纸张取来,剩下的就跟着寿管家去找其他的证据。” “好。”寿台应了声。 没等多久,这苏家大部分的下人已经悄咪咪的出去,在这城中寻找起关于禁海令解除的消息来。 而老爷子呢,身子骨不好,只好呆在宅子之中等待着传来消息。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可不能有事啊 “怎样,可有找着了?”大掌柜牛二问了声。 听见大掌柜的问话后,这下人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了来,道了声“这边就找着了这张。”道着后,这下人将手中拿着的刚取下不久的告示递给了大掌柜牛二。 此时的凉城府城之中大部分的地方没有多少光亮,今儿的月儿已经被着天上飘着的一朵又一朵的云层给遮挡了去。 这样看着也看不清什么字,大掌柜牛二将这告示收了起来,看着这下人,道来:“你们再去取一两张来,我先回宅了,老爷正着急着。” “好。” 因这儿并未有多少光芒,就算是大掌柜牛二想要看这告示上写的内容也未必能够看得清楚。 此时的他十分想知晓这告示上写的内容与着方才在宅中之时是否跟老爷说的一样。 大掌柜牛二跑得可真是够快的,没多久便跑到了苏宅之中。 刚进入这苏宅的宅门,让大掌柜牛二有些没想到,瞧见老爷正在这苏宅的宅门后边徘徊着。 瞧见是大掌柜牛二的身影,老爷子杵着拐杖一脸期待的走了过去,还没等大掌柜牛二先说一句,老爷子就已经抢先了。 “怎样?”老爷子一脸着急问。 大掌柜牛二急忙将那张告示拿了出来,递给了老爷,递着后,瞧着老爷还在看,大掌柜牛二便在一旁道来:“这是从板子上取下来的,知晓老爷着急,小的就急忙将这取下来,他们还在找着证据。” 老爷子两手紧紧的握着这接过的告示,大致看了一遍之后,老爷子脸色之上多了几分忧愁。 看着老爷子的这副面孔,还未有看过内容的大掌柜牛二问了起来:“老爷,这上边的可与那知府说的一样?” 瞧见,老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这告示之上确实未有写着解除禁海令啊。” 一听,大掌柜牛二有些惊讶来,有些不相信,自语来:“这怎么会?这若是未有解除这禁海令,那是谁在传言禁海令解除了?” 听着大掌柜牛二自语的模样,想着还在狱中的儿子苏虎,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来,看着大掌柜牛二,道来:“一会儿人全回来了再来商议此事。” “诶。”大掌柜牛二应了声。 老爷子杵着拐杖,手里拿着那张白纸黑字,走去了,一旁的老管家跟随在一旁。 瞧着老爷子走了,大掌柜牛二冲出了宅门,往着大街上走去,继续搜集着线索。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解救少爷苏虎。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单单凭着口头之上是难以说得过知府顾建同。毕竟,人家是官,自己是民,这官与民只见,百姓自然都得听官的。 今夜的凉城府城,对于这凉城府所有布行来说,今夜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凉城府城之中共有布行三十七家,其中最大的苏氏布行。 与着苏氏布行有联盟的呢,共有二十四家,这剩下的十三家布行呢与着苏氏布行不是有瓜葛怨恨就是与着那些个联盟的布行有。 因此呐,今夜,对于这十三家布行来说,或许是一个有转机的夜晚。 证据找了足足四个时辰。 此时的凉城府已经是寅时,若是以往,这苏宅之中的人早就已经在睡梦之中了,然,今夜个个都在为着少爷苏虎,为着苏氏布行,为着苏家想着法子。 “这证据都找得怎么样了?”老爷子期待的问来。 “老爷,这是小的们在这城中得到的所找到的部分告示,小的都看了,这些告示都是一样的,上面皆未有说明禁海令解除。”道后,大掌柜牛二拿着这几张告示走了上前,递给了老爷子。 看着桌上的这几张告示,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将这些告示拿了起来,一张一张的对,发现,这告示之上还真未有说明禁海令解除。 “寿台,你们可有找着什么线索?”老爷子问来。 听见声后,管家寿台两手空空的走上前来,回了来:“老爷,小的们在这城中打听了下,百姓们都说这禁海令已经解除了。然后就没有什么线索了,小的们找之时夜色已晚,城中各处城门已经关了。” 听后,坐在椅上的老爷子两眼目光朝着这周围掌柜们的个个面孔看去,瞧着没人发表什么话了,老爷子叹了口气,两手搭在这拐杖之上,道来:“这也好,总比没有线索的强。既然这百姓们都说这禁海令已解除,而这告示之上并未有说。老夫有三个猜测,其一:这城中定有人故意散布禁海令解除的谎言;其二:这禁海令确实未有解除,只是这官府未有及时将新的告示贴上;其三:那就是官府故意做此举,妄图将与着我们苏氏布行联盟的二十多家布行一并推倒,从中赢取利益。” 老爷子的这番话,让在一旁站着的两管家与着坐着的十几个掌柜与大掌柜都思虑了番来。 片刻之后,老爷子问来:“你们看,方才老夫说的那三条,哪一条最有可能?” 这时,一掌柜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来:“老爷,小的认为前两条比较有可能,这最后一条在这城中,知府的人品人尽皆知,在百姓们的眼中是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呐。小的认为,这第三条不太可能。” 这掌柜的一说,周旁的几位掌柜纷纷点点头,对着这意见很是赞同。 瞧着老爷子久久未有说话,一旁的老管家也发表自己的意见来:“老爷,小的认为除了这第三条有些没道理外,其余两条都有可能。” 许久之后,看着这门外的天,老爷子叹了口气来:“欲要知晓这是何原因也得等天亮以后了。夜色很深了,今夜多谢各位能够帮老夫想法子,老夫感激不尽,各位先回去歇着吧。” 大掌柜牛二起身了来:“老爷,您不必这么说,这您的事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事,再者,如若没有您,哪有小的们今天呐。好了老爷,既如此,那小的们就回去歇息了。” “好。”老爷子应了声。 “老爷,您也早些歇息。” “好。” “早些歇息。” “好。” 看着一个个都走了,不知为何,老爷子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来,那些回去歇息的掌柜们仿佛是因这苏家的家业倒闭后散伙一般。 “老爷,夜深了,早点歇息吧。”一旁的老管家劝来。 此时的老爷子尽管两眼皮已经很劳累了,但这脑子之中很是清醒,一点困意也未有。 老爷子站了起来,杵着拐杖,看着一旁的老管家:“你去歇息吧。” “老爷,小的陪您走到睡房了再回去。”老管家道着。 瞧着老管家这般模样,老爷子也劝不了多少,只好让老管家跟着了。 回到睡房了之后,老管家这才离去。 老爷子呢并未有将煤油灯吹灭,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老爷子就是睡不着了。 只见,老爷子在这睡房之中,徘徊着走了几个来回后,坐在榻上,看着后院的夜景,老爷子不知不觉这嘴里念了来。 “虎儿,你可不能有事啊。爹要是没了你,要这家业还有何用。你大哥、二哥都是因为父去的,为父已经对不住他们了,不能再对不住你了。” 确实,在苏家以前的时候,那时的苏家,老爷子的妻子还健在,这大儿子、二儿子都还健在。 只是呐,大儿子不幸,染上了病疾,去了,二儿子呢,想着早点操劳苏家的家业,奈何让父亲最讨喜的是三儿子苏虎,父亲不准,后来呢,凉城府城之中一场瘟疫而来,二儿子跟随着去了。 大儿子的生母,也就是老爷子的正妻呢因为悲伤过度,去了,这二儿子的生母,也就是老爷子的小妾呢因为儿子染上瘟疫,自己也跟着染上,就走了。 所以呐,这后来,苏家的人就只剩下老爷子与着儿子苏虎了,其余的呢都是下人了。 虽说大儿子、二儿子的死与着老爷子自己,严格来说并未有什么关联,但是呢,老爷子这么些年来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不知到了何时,老爷子这才熄灭了灯。 第二百八十四章 教唆 “快快快!” 一大早,天才刚刚亮明,老爷子就急匆匆的走出了苏宅的大门,杵着拐杖往着府衙门走去。 后面还跟着个老管家。 瞧见,老爷子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着急。 老管家在后边那是拼尽了全力的赶着哪。 此时的府衙门外已经开始聚集了些百姓,这些百姓之中多半以上的应该都是与着那些布行的主有关系的人。 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是一片着急之色,议论纷纷着。 这时的天也才刚亮不久,而知府顾建同呢此刻也是刚起不久。 瞧见老爷刚起来,袁创急匆匆的往着知府顾建同办公之处走了去。 “老爷。”袁创喊了声。 听见是袁创的声,知府顾建同抬起了头来,一脸笑容的朝着袁创看去:“怎样?” 袁创先是左顾右看着,瞧着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压低着话语声回答了来:“老爷,昨儿夜里,小的去探视了番,瞧见苏家的老爷子与着苏家的好几个下人都在这城中搜集着证据。” 还没等下人袁创说完,知府顾建同就迫不及待的问来:“那证据可有找到吗?” “回老爷,他们把几张告示拿了回去,然后小的瞧见苏家的那些下人再向百姓们打探这禁海令是否已经解除的消息。”话刚说完,袁创有些担忧来,问了声:“老爷,您说,这百姓们到时个个都说听见这禁海令解除了,我们可咋整?” 听着下人袁创的一语,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表面之上很有信心:“放心,这事我自有办法。”道后,见着袁创不再说些什么了,知府顾建同好奇问来:“现在这府衙门外什么个情况?” “回老爷,有一些百姓已经在府衙门议论纷纷了,好像都十分关心这二十几家布行的事,想来,大多都是关在牢中的那些布行主的家属。”袁创回着。 “好,你先下去吧,观察府衙门外那些百姓的动静,有何异常及时回来禀报一声。” “好。” 瞧着下人袁创走远了之后,坐在椅上的知府顾建同低下了头来,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来,瞧见,这脸上与着方才比起来多了几分笑容。 衙门外边,此时围观的百姓愈来愈多。 而苏氏布行的老爷子此时方才走到这府衙门口。 瞧见,此时的府衙门口百姓还挺多,这不得不让老爷子内心之中有几分喜悦来。 在老爷子的心里觉得,这人越多越好。 老爷子刚刚到达这衙门口,便被好多个百姓们瞧出了来,看来这群众的眼光果真是雪亮的。 见着是苏氏布行的老爷子,在百姓之中的那些个布行的家人围了上去,一个个的话语问了来。 “苏老爷,这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我家的老爷也跟着被抓了?”夏氏布行的管家张生问着。 “苏老爷,这究竟是为何,怎么我家的男人也被抓了去?”刘氏布行的正夫人问着。 “苏老爷,我们这跟了您家结交了几十年,如今不明不白的就被抓了去,还请苏老爷帮帮忙啊。” 听着这一声声的问话声,想着昨日在府衙门之时知府顾建同所说的话,再看着这儿百姓也多了,瞧着时机正好,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来:“诸位的心情,老夫能理解。老夫的儿子也被抓了去。昨儿,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前来这府衙门问问顾知府这是为何。顾知府说是他们犯了禁海令,就该被抓。” 听到此处,一布行的家属不解的道来:“这禁海令不是前几日就已经解除了吗?” “就是啊。”张氏布行的亲属应着。 “苏老爷,您要是有何话,您尽管说出来,咱们大家伙一同想着法子,可莫要瞒着大家伙啊。”何氏布行的亲属道着。 见着一个个都不相信的样子,老爷子心里呐不妨有些高兴了来。 老爷子继续解释了来:“老夫也疑惑,这禁海令明明已经解除了,这与着海外商人货物来往又何错之有。可顾知府昨日是这么跟着老夫说的,说这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后面,老夫派着家丁在这城中搜集证据,可这告示之上确实未有说明禁海令解除,老夫觉得有些乞巧。” “诸位或许应该都知晓,老夫腿脚不好,很少出这苏宅的大门,这苏氏布行的家业交由我犬子打理也有几载了。老夫问问诸位,这禁海令真未有解除吗?” 听完老爷子的一说,一个个百姓们纳闷了起来,纷纷议论着。 而那些布行的家属呢,个个脸上很是忧愁着来,这一听到禁海令未有解除,这心呐比着谁跳动得都要厉害,这触碰禁海令的律例对着他们来说那就是关乎一个家族存亡呐。 片刻之后,一勇敢的少爷在人群之中喊了声来:“不可能!当日,我在那告示前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禁海令解除,用着民兵队伍严守外来倭寇。” 这少爷的一语,站立在周旁的部分对着自己记忆很是自信的百姓附和着来。 “是啊,那日,告示一出,这城中人声鼎沸,个个都在为着这事庆祝这呢。”一百姓道。 “就是,这禁海令解除,我们这些百姓可是个个都瞧见,乡亲们说的是不是呐?”一百姓大喊着。 瞧见,这些百姓们个个都点点头,都相信着这禁海令已经解除。 片刻之后,一布行的亲属走了上前来,看着满脸愁容的苏老爷,问来:“苏老爷,您是当真确定顾知府是这么说的吗?” 老爷子点点头:“老夫说的岂能有假。” 怕着他们不信,一旁的老管家道来:“昨儿是我陪着老爷一块去的,顾知府确实是这么说的。” 听着后,这布行的亲属自语了声来:“看来,想要知晓这为何,过一会儿看看了。” 审案还未开始,府衙门口聚集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这些百姓个个此时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这禁海令之上。 瞧着府衙门外如此,悄悄观察着的下人袁创缩回了头,将身子转了过去,往着知府顾建同处理公务的地方而去。 “老爷。” 听见袁创的声后,知府顾建同将手中持有的毛笔放了下来,两眼目光朝着下人袁创看了过去,问了声:“何事?” “老爷,苏氏布行的苏老爷也来了。”袁创道着。 “来了就来了,有何大不了的,再者,这府衙门口谁不能来啊?”知府顾建同无所谓的样子。 “不是。老爷,小的见苏老爷正在教唆着那些百姓们,说着禁海令有没有解除的事,那些个百姓们现在都不相信这禁海令没有解除,闹得有一点厉害。” 顾知府:“那也没事。就这禁海令有没有解除的事而已,一会儿升堂处理了一并告诉他们便是。” “老爷,那就任凭苏老爷在府衙门外教唆着那些百姓?”袁创问。 顾知府:“随他的去,我是这凉城府城的知府,这说的话,自然是我说的算数。无论他们如何说,我这当知府的话一说,这法子一做,还有谁不相信的?” “那待会儿狱中关着的那些布行的主如何解决?”袁创好奇问。 “放心,我自有法子,这些不是你应该操心的。再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顾知府。 袁创:“是。小的这就去。”道完了话,袁创往后退了几步,转这个身儿,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争论 “升堂!” “押犯人上堂!” 瞧见,府衙门的大堂之中同以往一样,知府顾建同坐在审案桌之后,同知文永和坐在下边一旁,几位小官在一旁记录着。 但今儿又不同于往日,往日审的案子都是些小的案件而已,而今,这是一场大案件。 可以说,只要没有什么正事的百姓们都在这府衙门外看着了,这人数呐,可比往日多。 随后,瞧见二十几位昨日被关在牢中的这些主与着一些下人也一并被押了上来。 个个被迫跪在知府顾建同的面前。 看着外边议论纷纷的百姓,顾知府道了声:“肃静!本府未有喊到的家属就在外边等候,喊到的再进来!” 这一声话语,那些在外边的百姓可算是安静了些来,尽管还有部分小声议论之声,知府顾建同也不想管了。 想不到什么好的开头,知府顾建同问向了台下跪着的人来:“谁先说?” 此话一出,就有几人敢大胆说了来。 “我们未有做错何事,为何要抓我们?”岑氏布行的主岑高问了声。 “就是,我们这又未有做错何事,为何抓我们?还把那些货物全都收缴了去。”朱氏布行的主朱尧道。 听着这两句话语,再看着这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神,知府顾建同心里也知晓他们本就没有错,但想着自己的计划,这脸上呐变得严肃了来。 “未有做错何事?你们可知,这新出的禁海令是如何规定的?”知府顾建同问。 一听,底下的个个布行的主与着部分下人有些懵了,就连苏氏布行的主苏虎也懵了。 “这禁海令不是已经解除了?”苏氏布行苏虎问。 “就是。”岑氏布行岑高道。 “那白纸黑字当日我们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上面明明写着禁海令解除了。”朱氏布行朱尧道。 听着这几句话,再看着外边百姓们私底下议论纷纷的模样,知府顾建同脸上的威严又多了几分:“解除了?是谁告诉你们解除了?这白纸黑字又是在哪看的?无凭无据,怎么说解除了?再有,府衙门贴的告示之上有写着禁海令解除吗?” 听着知府顾建同的这番话,底下跪着的各家布行的主心里慌张了几分来。 他们都知晓,这禁海令若是未有解除,这自己性命不仅不保,就连一大家子的人都要因此受牵连。 这时,苏氏布行的苏虎不理解了,毕竟也只在这牢中待了一个晚上而已,未被关前的外边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不知道的。 作为凉城府最大布行的主,苏虎不理解的问来:“顾知府,你说着禁海令未有解除,又有何证据?再者,那日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可是传遍了凉城府城大街小巷,那么多的百姓,总目睽睽之下,可都是看到了白纸黑字写的禁海令解除。” 苏虎一说,跪在这下边的各家布行的主纷纷附和着来。 “就是。”张氏布行的主道。 “那么多百姓,若是禁海令未有解除,岂会有人不知?”刘氏布行的主道着。 跪在其中的夏氏布行的主夏侯集也跟随着道来:“就是,我不识几个字,再者,一大家子的人都知晓我平日里总是不呆在布行或者家中,在这大街之上,若是真如顾知府所说,我何必还会将家中全部的货物拿到码头去?” 跪在知府顾建同面前的各家布行的主纷纷道着自己的话,这些话与着苏虎所说的意思大致都一样。 听着这些话,看着这外边已经开始议论的百姓,顾知府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跪在大堂之中的各家布行的主与着部分下人,道来:“你们如此说,可有何证据?本官作为这凉城府的知府,是这凉城府的父母官,这任何大大小小的事本官岂会不知?” 看着如此,在牢中呆了一夜的苏虎已经不想再待了,道了来:“顾知府,要证据是吧?”道后,苏虎朝着后边的人群之中喊了句:“寿台!” 听见少爷的传话,管家寿台往前挤了来,两眼目光看着少爷苏虎。 “你与顾知府说说,当日黑纸白字之上写的内容是什么,一一背出来,不许有任何一错字。”苏虎道。 “是。”应了声后,想了想,看着个个百姓投来的眼光,再看着少爷苏虎,管家寿台开始背了出来:“告示。朝廷考虑近来因禁海令一出,百姓生活遭到阻碍,国库银子因此锐减,特布告天下:即日起禁海令解除,百姓可出海打渔为生,商人可与海外交易,不再受禁海令之影响。考虑沿海一地倭寇横行,需组建一支队伍驻扎各个码头等处严守外来倭寇,加入者需弱冠以上之命以下男子,且无任何疾病、康健男子。另,加入者需符合以下条件:家中无舍弟与兄长,此之一;家中父母身子康健且及艾以上或家中父母其中一人或两人身子欠佳,不能劳作,此之二;加入者需为男性,此之三。成功加入者,家中可一辈子赋税。” 将全部背出来后,再看着一个个投来的眼神,管家寿台心里还是有几分骄傲的。 瞧着这家伙能把那日告示的内容全都背下来,让知府顾建同有几分欣赏来。 但就算能背出来又如何,为了计划能够达到目的,知府顾建同道来:“单凭这口头之上,本府如何信任。再者,如此告示,本府未有张贴过。” 听着知府顾建同这么说,此时外边看着的部分家属们急得开始带领百姓们议论来。 听着这吵吵嚷嚷的声儿,再瞧着跪在面前一个个投来的眼光,知府顾建同道来:“总之,犯了这禁海令就应该罚!” 瞧着要开始罚了,外边议论之声更加大了来。 在外边人群之中的老爷子此时心里开始慌张了来。 那些个布行的家属瞧着快没有法子了,纷纷向老爷子请求着法子来。 “苏老爷,您快想想个法子呐。” “就是呐,苏老爷,这要是再没个法子,要是判了咱们就都没命了啊。” 听着这一声声的问声,再看着这些个一张张慌张的面孔,老爷子哪有什么法子,这要是有不就做了。 老爷子无奈的道了句来:“这也没法子啊。他是官,我们是民,这证据昨日找了一晚上都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 听着老爷子的一说,这些个布行的家属们脸上慌张得已经不能再慌张了。 看着老爷子着急的样子,管家寿台也慌张呐,急忙走上了一步,逞着还未宣布刑罚,管家寿台大喊了声来:“证据!我们这些百姓们就是证据!” 寿台的一喊,站立在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附和了来。 “就是,我们这些百姓就是证据。” “那禁海令解除,我们可都是亲眼目睹的!” …… 看着外边闹个不停,为了计划的成功,知府顾建同道了来:“若这凉城府中所有大小之事都是由你们这些百姓来决定,那还要这府衙门做甚?!不如把你们放养了去?!本府还不相信了,这如今的府衙门还能管不了你们了?!倘若你们不信,现在可前往各处看看,这板子之上贴着的告示之上可有写着禁海令解除?” 瞧着知府顾建同一脸怒气的模样,胆子小的百姓们已经将嘴闭上了。 看着自己说的话不管用,管家寿台问向了一旁的老爷子来:“老爷,这可怎办,若是如此,少爷可就没救了啊。” 看着管家寿台的面孔,想着苏虎已经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大不了陪着苏虎一死。 只见,老爷子往前走了一步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为了自己的计划 “这还有没有理了?!” “当日,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可是传遍了城中大街小巷,如今这告示内容与着那日不一样了,指定是府衙门擅自将这禁海令给改了!” 老爷子的这两句话,让在这大堂之中的大小官员有些吃惊。 就连坐在审案桌后的知府顾建同脸上也有几分怒气了,此时的顾知府,脸上怒气与着严肃那是清晰可瞧见。 如此一张面孔,若是让胆小的百姓见了不得撒腿就跑,躲得远远的。 有着苏家老爷子的带头,这些布行的亲属纷纷附和着来。 总之呐,这话语之中几乎都是骂着府衙门的。 见着自己的父亲一把年纪为着自己与着官府斗争,让跪在堂前,两手被捆着的苏虎内心之中愧疚了来。 看着父亲为了自己都愿意拼出了性命了,苏虎一脸怒气的道了来:“就是。那日告示一出,这城中百姓们个个都知晓,都说着禁海令解除了。如今,府衙却说这禁海令未有解除。这若是赖账,不得几棍子打死。” 听着这话,知府顾建同是真的怒了,道来:“你们这说着府衙将禁海令给改了,可有何证据啊?!总之,这犯了禁海令理应该罚。” 这下,知府顾建同也不想再听那些百姓啰嗦了,喊了句来:“来人呐!” “在!”几衙役应了声。 “将面前的这些犯人连同他们的家属一同押往刑场,另外,家中所有货物全部收缴了!”知府顾建同大喊了声。 听见这声,跪在面前的这些个布行的主此刻个个脸上已经满是恨意了。 既然都要死了,这些个布行的主口处狂言了来。 “狗官!” “我呸!” 听着这几声骂声,再看着这一个个被押去的身影,知府顾建同内心之中有几分高兴来。 这时在外边的百姓们这议论之声更加大了来。 老爷子与着那些个布行的家属急匆匆的散了去。 “老爷,现在咱们怎办?”跟随在后的老管家问。 瞧见,老爷子的面孔之上满满都是着急与慌张,听着老管家的一问,老爷子自己也不知晓该怎么办才好。 走也不知晓往那边走,往着家走吧,那就等着被抓,走出这凉城府城吧,又怕没有银子来继续生活,毕竟自己的身上也不是随时带着苏家的银票。 看着一旁的老管家与管家寿台,老爷子想着,自己陪着儿子死去倒是无所谓,可自己去了,一旁的两位管家与着苏家上上下下的人口可怎么办。 想着让一人去苏宅告知一声,让那些下人撤离吧,但这速度也比不上官府啊。 老爷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一旁的两位管家,急忙决定了来:“走,走出这城。趁现在官府还未来,你们快逃。” “老爷,那您呢?”老管家问着。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叹了口气,道来:“你们快走吧,莫要管老夫。老夫就苏虎这么一个儿子,死,老夫也得跟他死在一块。你们快走,莫要管老夫。” 见着老爷子这么说,两位管家的眼泪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老爷,要走一起走,您不走,小的也不走。”老管家道着。 一旁的管家寿台也道来:“老爷。小的跟随少爷多年,如今少爷有了难,小的也舍不得走,若是没有您,没有少爷,也就没有小的现在这样不愁吃喝。” 看着两位管家都这么忠心,让老爷子感动了来,果然,自己看中的人没错呐。 可老爷子也不希望二人这么做,老爷子最后再劝了句来:“你们走吧。若是你们还念着老夫与少爷的好,你们就走,走得越远越好。寿台,老夫知晓你跟随虎儿多年,虎儿对你很好,老夫知晓。若是他在这里,他知晓了你这般做,定会为你感到不值。走吧,孩子。你跟着我的老管家一起走吧。你们二人一起走。唯有如此,老夫死了也才心安。” 听着老爷子的这番话,两位管家只好含着眼泪背着老爷子远远的走去了。 见着二人走了,老爷子这才转过身来,慢悠悠的往着苏宅而走去。 一路上,老爷子的脸上都保持着一张忧愁的面孔,对于禁海令是否解除一事,自己都不知谁说的对。 走着走着,老爷子脑子之中不知不觉想起了已经逝世多年的正妻与着那小妾,还有两个已经死去的儿子。 如今,就要轮到自己了,老爷子内心之中忽然觉得这样解脱了也好,这些年来,老爷子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们。 不知不觉,这腿脚就已经走到了那个苏宅。 这一次的行走,老爷子一点也未有觉得身子有一丝的累,反而还想着多走走,也不知是路程太短还是因何缘故。 踏入苏宅,瞧见,一群带刀的衙役已经对着苏宅的下人动起手来。 “老实点!” “老实点!” 喊声与哭声交织一片。 “老爷!救救小的1” “老爷!” 听着这些求助声,老爷子即便是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那还有一个!”一带刀的衙役喊了声。 老爷子还未有来得及再好好看看这苏宅的模样,就被两衙役将自己摁住了。 “仔细看看,还有没有落单的!有卖身契的一并抓走!没卖身契的不管!”领头的衙役喊了声。 “没有了。”一衙役喊了声。 “走!” 一声话下,老爷子与着苏家的下人一并被押了去,往着刑场而走去。 同样的不仅苏家,还有二十几家与着苏氏布行有结盟的。 他们也都一个样,都被带到了刑场。 此时凉城府城的刑场几乎一半以上的凉城府城百姓都来了,他们站在刑台前,个个都在大声的议论纷纷着。 可谓是人山人山、人声鼎沸。 刑台之上并无断头蹲,只因这些被抓的人太多太多了,这要是再摆上个断头蹲的话岂不是来几个回合才能砍完。 “老爷,这时辰也到了吧?”知府顾建同的一旁袁创问。 听着这声,看着这个黑乎乎的天,知府顾建同大喊了声来:“行刑!” 在这些将要被斩的百姓周围站立着的都是手里紧握长刀的衙役,这种操作,好像还是比较少见的。 正当这些衙役手里的长刀朝着这些百姓挥去之时,一声喊声传了来:“住手!” 听见这声,这些衙役们个个手中的长刀并未有挥去,百姓们个个朝着发出声的地方看去。 瞧见,是两男子,其中一男子头发之上已经有着一半的头发了,另一男子呢还很年轻。 没错,他们正是苏家的老管家与着少爷的管家。 见着如此,老爷子大喊了来:“你们回来做甚?!老夫不是让你们有多远跑多远吗?!” 听见老爷的话,两管家互相看了一眼,老管家道了来:“老爷!小的跟随着您已经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来,您给小的东西并不少,小的不愁吃穿,如今,老爷有难,小的更不能跑,若是没有老爷,也就没有小的这般生活。老爷,小的知晓,我们苏家是冤枉的,冤枉的还有与着二十多家的布行,今日,无论无何,小的也要跟您死在一块儿。” 见着老管家说完,一旁的管家寿台也说了来:“少爷!小的跟随您许久,这些年来,小的过得很好,也多亏了少爷。小的知晓,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既便是死,小的也愿意与着少爷死在一块儿!” 二人道后,往着刑台上走了去。 此时在人群之中的少爷苏虎与着老爷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第二百八十七章 计划达成 看着刑台前的百姓们议论越来越大声,顾知府一旁的下人袁创问了来:“老爷,这” 瞧着袁创说话只说一半的样子,知府顾建同小声道了声来:“随他们说去。”道着后,看着面前还未处决的人,顾知府大喊了来:“行刑!” 好巧不巧,正在知府顾建同喊完这声行刑之后,空中突然一声雷鸣,让知府顾建同心里呐有一丝紧张来,但这外表之上未有瞧见一丝慌张的模样,倒是很淡定。 这雷声,不仅知府顾建同一人听见,在刑场的百姓们个个也都听见,站立在将要行刑之人一旁的衙役们也都听见了。 正因这巧合的雷声,这些衙役手中的刀不敢往前挥去,等待着知府顾建同的决定。 在这些人群之中最大的苏氏布行苏老爷哈哈大笑,道了几句话:“真是巧呐!这雷声或许就是给大伙们喊冤的,至于顾知府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呢,只有他一人知晓。老夫相信,这份冤屈定有人为老夫申,若无,定有老天为老夫申!” 苏老爷的这句话,给了这些一同将要被行刑的百姓们心里得到些安慰来。 听着这番话,再看着方才因这雷声停下来的衙役们,知府顾建同大喊:“愣着做甚?本官说行刑听不见吗?!行刑!” 属实是好巧不巧,知府顾建同话刚说完,一束闪电在西边的天空之中闪了一下。 正当衙役们将手中的刀往着这些人群砍去之时,一声很大的响雷响遍了凉城府城的大街小巷。 而这些刚刚还站立在刑台之上的百姓们一个个倒地了去,鲜血洒地,人的尸首交织成一片,衣服之上清晰可见的斑斑点点的新鲜血迹。 见着这副模样,台下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都不忍直视。 在这人群之中正有着那位李香与着弟弟李银。 见着这副般模样,弟弟李银一脸不知的面孔朝着姐姐李香看去:“姐,他们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待他们?” 听着弟弟李银的一语,姐姐李香微微摇摇头,看了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看着弟弟李银,道了句:“我们走吧。” 瞧见,姐姐李香一手拉着弟弟李银的手走了去。 坐在刑台之上后方的知府顾建同微微一笑,目光看了一旁的下人袁创。 “这下,在这城中应该无人不惧怕本官了吧?” 听着老爷的声,看着刑台前一个个百姓离去的身影,再瞧着那一个个的面孔,袁创方才回了话来。 “老爷,如今这城中人人都知晓您的威严,这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儿也没人敢与您作对呀。” 听着袁创的一语,坐在官帽椅上的知府顾建同满脸笑容,道来:“你小子,就会拍马屁。” 听着老爷这般一说,下人袁创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这将要下雨的天,顾建同道了句话来:“这天快下雨了,正事也处理完了,走吧。”道完,顾建同站起了身来。 “好。”袁创应了声,将一旁早已备好的雨伞拿了起来。 好家伙,这天就像是通人性一般,好巧不巧,顾建同才往着前边走了四步而已,这天就下起了雨来。 看着下起来的雨,袁创急忙将手中的油纸伞打开了来,走在顾建同的一旁,撑着伞往着府衙门而去。 回去的路上,下人袁创想着方才行刑前的那些场景,就越发觉得怪异来,以至于这行走的步伐都走慢了。 可能知府顾建同也在想着什么事,但这脚上的步伐并未有减慢,以至于走出了袁创手中持有的雨伞能够遮挡的区域,让自己淋上了雨。 正因被着这雨淋上了,知府顾建同方才停下了步伐来,看着左右不见下人袁创的身影,回头一看,瞧见下人袁创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这行走的步伐慢就算了,两个眼珠子一动不动,这像是在看路又不像是看路。 “袁创!”知府顾建同喊了一声。 不知是这雨下得很大的使袁创听不见喊声还是因为什么,这下人袁创并未有回应,还是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 无奈,知府顾建同再喊了一声:“袁创!” 这一声,顾知府加大了音量,下人袁创可算是听见了顾知府的喊声。 见着老爷正淋着雨,袁创急忙快步往前走去,将手中的雨伞撑在了知府顾建同的头顶之上。 “老爷,您怎么走这么快,这淋着雨小心染上风寒。”袁创关心着。 听着袁创的一语,顾建同的两颗眼珠子睁的大大的,朝着袁创看了过去:“你你方才想着什么呢?!走那么慢,雨淋到老夫你都不知晓。” 听后,袁创明白了,原来不是老爷走太快,是自己走太慢,瞧着老爷看过来的两颗眼珠子,袁创如实道了来:“老爷,方才在刑场上,苏家老爷说的那话是真的吗?” “哪句?”顾知府问。 “就哪句他相信定会有人为他申冤,若无,老天会帮他申。”袁创答。 听着这话,思虑了片刻之后,知府顾建同低声道来:“这话,老夫自然不信。这人都死光了,谁帮他申冤?还老天帮他申,真是痴人说梦。” 见着老爷不在意的模样,袁创又问来:“那雷声?” 顾建同:“放心,都是巧合而已。走吧,这府衙还要好多事要处理。” 瞧见,二人共打着把油纸伞走在这大街上,踏过雨水滴落形成的小水塘往着府衙门走去。 伞呢,好像并不是不够,可以说二人可以一人一把雨伞,可知府顾建同不愿意自己也拿着把雨伞打,而下人袁创呢又不好让老爷淋着雨不是,只好将自己的雨伞分一大半给了知府顾建同。 看来,这知府顾建同还有些懒的,都不愿意自己撑着雨伞。 转眼间,便到了夜晚。 今夜的凉城府城之中失去了二十多家的灯光,同样失去了二十多家布料很好的布行。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二十多家布行的失去对着自己影响并不大;对于有钱人家而言,失去了二十多家布料很好的布行,就意味着以后衣服得挑个千百件才满意了;对于城中那剩下的十多家布行而言,从今日起以后布行的生意会大好;对于知府顾建同而言,此番下来,这银子可没少赚。 此刻,那些剩下十多家布行的主在这凉城客栈之中吃起了酒席来。 然,坐在首位的并不是谁家布行的主,也不是哪个商人,而是知府顾建同。 他们坐在这凉城客栈之中最好的雅间。 这雅间,可以这般形容,外闻不见里边声,内传不出去一句声。 “顾知府,您的这招,属实是妙啊。如此一来,以后这凉城府城的布行的生意可都是我们这十几家布行的了。”一家布行的主道来。 “是啊,若乜有顾知府。我们这些布行还不知晓何时才能翻身,这银子何时才能大赚呢。”又一家布行的主道来。 听着这几声道谢的话语,想着今日来分成的银子也挺多,知府顾建同满脸笑容:“哪里哪里。若是没有诸位帮忙,本官这招或许还真不管用。” “今夜,是你们这些布行,也是本官最高兴的一日。” “来来来,吃菜吃菜!” 瞧见,十几家布行的主与着知府顾建同及袁创满脸高兴的吃着酒席。 此番计划,不仅是知府顾建同一人的想法,也是十几家布行的想法。 就连昨日在码头交易的那些交货的商人都是他们用着酬银请人假冒的,事后官府派兵围剿时,看似不小心,实则有意让那些假冒的商人逃走。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查吧 然,像知府顾建同这样行为的地方官并未仅他一人,同样的还有其他沿海各地的部分地方官。 他们利用禁海令,巧妙的实施着一场计划,以此达到自己赚取银两的目的。 对于这种的地方官,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金银,根本就不在乎百姓们的性命。 就如,南余省于安府这样靠海的地方官欲想用禁海令的事来赚取大量的银子,但便被百姓们识破了。 于安府与着广南省凉城府也差不多,但论这参与的面积而言那可是于安府所有管辖的县城。 虽然广南省凉城府也算是其下所有的县城都参与,但不同的是,凉城府这个地方早些的时候部分县城已经被着春旭他们的起义军攻占了部分县城。 因此呐,论这着参与的面积而言,还是南余省于安府较大,已经是于安府所有的知县都参与进来。 但南余省于安府离京城较近,因此在这知晓禁海令解除一事之上比着广南省凉城府要早许多。 加之这两府知府的计划之上并未是一样。 相比,凉城府知府顾建同的方案还是好得多,在张贴禁海令解除当晚立即想到赚银子的主意,而南余省于安府的知府在张贴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后几日方才想到赚银子的主意,因此,南余省于安府知府欲要将计划实施成功是比较困难的。 这不,计划开始没多久,便被百姓们发现了,一个传一个,进而使得于安府地界内的百姓纷纷知晓了此事。 传着传着,消息便传到了周围的府州县。 很快引起百姓之愤,消息进而传入到了京城。 “我有要事要见恩公,快通报一声。” 右丞相杨有成站立在苏府大门前,看着这脸上的模样似乎有紧急之事。 来往多了,苏府门前的两把守见着是右相杨有成后未有多加询问。 “右相稍等,这就去。”道了声后,这衙役匆匆的跑进了府中不见了踪影。 正在等待之时,一股股微风轻轻吹了过来,吹动了右相杨有成头上的发丝。 在这落日余晖之下,可以清晰瞧见,已经有部分是白发了。 看来,近来右相杨有成为着国事操劳,甚是辛苦。 过了片刻之后,方才的那衙役匆匆的走了过来,眼神朝着右相杨有成看了过去:“右相,我家老爷有请。” “好。”应了声后,杨有成稍微整理下衣着之后便迈开步子,往着苏府之中走了过去。 由于右相杨有成常来,加之右相杨有成不喜欢被着人指引,这才,杨有成一个人往着左相苏云起的书房而去。 在这偌大的府中,不用问,凭着猜测都能知晓,左相苏云起最常呆着的地方就是书房。 到了书房的门边之后,右相杨有成喊了声来:“恩公。” 听见声后,正在忙碌的左相苏云起抬起头来,看着书房门边看去,瞧见是右相杨有成的身影后,道了声:“进。” 右相杨有成呢,也是听到这声“进”方才走进书房之中。 “坐。”道了声后,左相苏云起将手里的事全都放了下来,两眼目光朝着右相杨有成看去。 苏云起知晓,杨有成能够来这苏府找自己,除了有要紧事来或者是自己有事找他,又或者是收到自己的请柬,他才会来,没什么事的时候他是不会主动来的。 这次,苏云起自己并未有像他给什么请柬,也未有什么事要见他。 然,杨有成自己来了,所以来这无非就是要紧之事。 瞧着右相杨有成坐到了木椅之上后,苏云起急忙问来:“你来可是有何要事啊?” 听着恩公的这话,这刚坐下来,屁股还未有焐热,右相杨有成急忙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信,往前走了几步。 “恩公,您看看这信。” “好。” 看着杨有成递过来的信,左相苏云起很感兴趣的接了过来,将信打开,看了起来。 瞧着恩公还在看着,杨有成往着坐位坐了回去。 看着这封信,起初之时,左相苏云起还很从容淡定,看到一半之时,这脸上有几分愤怒了来。 “岂有此理!” 苏云起大喊了一声,气得将手中的信放了下来。 看着面前坐在椅上的右相杨有成,苏云起问:“这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听见恩公的问话,杨有成急忙回答了起来:“回左相,刚收到,看完这封信后就来找您了。” 听后,左相苏云起皱起了眉头,端着桌前的茶水饮了一口后,苏云起这才注意到未有给杨有成添上茶水。 “来人呐!”苏云起大喊了声。 听见声后的苏家下人匆匆走了过来,看着老爷,未有说话。 “给杨相添上茶水。” “是。” 正在这添加茶水之时,想着这信上的事,苏云起向右相杨有成询问了主意来:“你看,这事应该如何做好呐?” 思虑了片刻后,杨有成道来:“恩公,我觉得这事”说到一半,杨有成重新组织了下语言,道来:“这前段时日,全大墨的巡抚都去与着那些起义的刁民打去了,这都打败了。这新上任的南余省巡抚也才一段时日,这信看着有些道理,但我觉得这事不能靠着一面之词就定罪,依我看,还是让都察院去调查此事,有理有据,方能服众。” 听着这番话,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你觉得让谁去合适?左都御史郭康?” 杨有成点点头:“这事非他莫属。” “好。”苏云起应了声,过了片刻后,对着这信上的事,苏云起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右相,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有些简单了?” “恩公意思是说,不仅于安府这般做事,还有其他地方?”杨有成猜测着。 苏云起点头了下,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道来:“这一知府都能把其下所辖县城的所有知县说服,这倒不是稀奇之处,稀奇的是,怎会未有一个知县反对?” 听着恩公的一语,杨有成倒是很淡定,道了句:“这获利大了,自然就没人反对。” 听着后,苏云起叹了口气,道来:“这事我知晓了,就先让左都御史郭康去查吧,剩下的再仔细考虑考虑。” “好。”右相杨有成应了声。 许久之后,看着恩公也没说什么了,右相杨有成站了起来:“既然恩公没何事要问了,那杨某就先告辞了。” “好。” 看着右相杨有成离远了后,苏云起的脑子里开始胡乱的想了来。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忽然想到了德昌元年前一次朝会之时德昌皇帝说的那句话“诸位爱卿共同努力,朕相信用不了几年,这大墨会更加兴盛。” 一想到这话,再想着如今大墨的模样,再想着自己如今堂堂正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苏云起忽然觉得有些愧对在后宫之中的皇帝来。 想了片刻之后,苏云起站起了身来。 “吕欢!” “吕欢!” 听见声后的吕欢匆匆跑了过来。 “老爷,有何要事吩咐?”吕欢问。 “备车,去丁府一趟。” 管家吕欢应了声:“诶。” 坐上了马车,在前往丁府的路上,左相苏云起就一直在想,这如今的大墨会不会还有着如同于安府这样的情况。 对于如今而言,苏云起已经不愁吃喝了,苏府之中要什么有什么,一点都不愁了,可对着当今的大墨一片愁来。 若是方才弘道年间,当时的苏云起哪有今天的这般愁,当时愁的只不过是自家中一家老小的吃穿而已。 第二百八十九章 捉迷藏 到了丁府,一下马车,左相苏云起便着急的往着丁府中走去。 丁府门前的两把守知晓他是当今的左相苏云起,因此并未有拦着他,默认着让他进去了。 进入丁府后,左相苏云起并未有大呼小叫,而是在这丁府之中逛了起来。 准确来说呢,并不是逛。 只因左相苏云起很少拜访丁府,而丁府呢在这京城来说面积是最大的了。 以前若是说丁府最大的呢,严格来说倒不准确,毕竟京城也有商人,商人也有有钱之人,这房子的面积比着丁府大的呢倒也有。 但自从那次京城大走水后,丁府被着大火盖了过去。 后面,丁府的老爷丁柳为了家,不惜钱财,选了京城最大的一块地。从此,京城最大的房子呢就是丁家的了。 如今,要严格来说京城之中谁家的面积最大,不是当今左相苏云起,也不是当今右相杨有成,而是礼部尚书丁柳的丁府。 因这面积大,再加上苏云起很少拜访丁府,在这偌大的丁府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知哪边是礼部尚书丁柳的书房,也不知哪边是丁柳的二儿子丁永昌的书房,只好在这偌大的房子之中慢慢的探索着。 苏云起呢,又是个比较好面子的人,即便自己迷失了方向,也不愿意在这随处可见丁家下人的府中随便找一人询问。 见着苏云起的模样,想着他是当今的左丞相,这些丁家的下人呢瞧见了他的模样也不敢上前搭话,纷纷都低着头忙着手中的活,完全就处于不敢看的状态。 好在,今儿的管家冯凉一直在丁府之中。 瞧见是左相苏云起的影子后,管家冯凉急忙往着老爷丁柳的书房而去。 丁府的下人多,苏云起未有瞧见丁府的管家。 进入老爷的书房,看着老爷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正喝着,很悠闲的模样,管家冯凉道来:“老爷,左相还未走吗?” 一听,差点让老爷呛了茶水。 将手中的茶杯子放下后,看着管家冯凉的面孔,丁老爷不解问来:“什么左相?什么未有?” 看着老爷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管家冯凉解释了起来:“老爷,方才小的在院中瞧见左相正逛着,这身边没个人。小的还以为左相找过您或者二少爷,离别之时舍不得这丁府呢。” 听着冯凉的一番话语,丁柳笑了笑:“不至于,不至于,什么舍不得丁府。这丁府虽然比着他苏府大,但这没他的府邸有银子呐,没什么好看的。” “老爷,那左相?”冯凉询问着意见。 思虑了片刻后,丁柳道来:“你去昌儿那儿,问是不是他的客。若不是,你尽快来跟老夫说。” “诶。”应了声后,管家冯凉匆匆的走了出去。 往二少爷丁永昌的书房走去的时候,管家冯凉还特意避开着左相苏云起,不为别的,或许就是看到大人物有些害怕罢了。 好在顺顺利利的走到了二少爷丁永昌的书房门前。 “二少爷!”管家冯凉喊了声。 听见是管家的声,二少爷丁永昌大声道了句:“进!” 冯凉匆匆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看着二少爷丁永昌忙碌的模样,虽然想着不想打扰着他,但确实是有事,管家冯凉问了来:“二少爷,方才左相有来过吗?” 听着这话,二少爷丁永昌回了声:“没。”便抬起了头来,一脸不知的看着管家冯凉,问:“或许是老爷请的人吧,我没请,应该不是找我的。” 听着二少爷丁永昌的这话,管家冯凉瞬间不知晓该怎么做了。 既然不是二少爷丁永昌的客人,那看来就是老爷的了,想了想,冯凉道了声来:“那好,小的就先告退了,不打扰少爷忙活了。” “好。” 走出了书房的门,管家冯凉匆匆的往着老爷丁柳的书房而去,与着方才来时一样,尽量的去躲避着左相苏云起。 此时的苏云起还未有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犹如野耗子一般,在这不熟悉的府邸之中到处乱走着。 “老爷,小的问清楚了,不是二少爷的客。”冯凉道着。 “不是?”丁柳问。 冯凉点点头:“小的问清楚了,不是二少爷的客。” 听着冯凉的这话,看着冯凉坚定的面孔,想着还未走来的左相苏云起,看着这个点,再想着左相苏云起的那些做法,丁柳有些不想见他了,真怕这家伙又用着什么来威胁自己想出个什么法子。 思虑了片刻之后,看着左相苏云起还未走来,丁柳两眼目光看着管家冯凉,吩咐了来:“这样,你先出去,一会儿他若是找老夫,你就说是老夫出门了,老夫可不想见着他。” 听着老爷的这番话,管家冯凉想笑又笑不出来。当然,若换个没有人的地方,再没有老爷丁柳,可能就笑出来了。 想也不敢多想,冯凉就应下了:“好,那小的就出去了?” “去吧。”丁柳挥挥手,再提醒了句来:“说老夫出门了,不在府中!” “明白了。” 看着管家冯凉离远后,丁柳急忙将这书房的门掩上了,自己呢,往着书柜后边钻去。 正好,这书柜后边还有着位置,这位置够容纳丁柳自己的身子了,加上这书柜上摆的书也很多,这若是未有仔细看,谁能知晓这书柜后边有没有人。 在丁府之中的左相苏云起呢,终于寻到了丁柳的书房。 自己对着这丁府并不熟悉,但在上几次因为南越几省蝗灾的事没少进丁府,这来了几次,虽说对着这丁府大部分都不熟悉,但这至少走过的地方还有一点印象吧。 看着这书房的门,透着窗看着书房内的场景,是礼部尚书丁柳的书房错不了了,但未有瞧见丁柳人呐。 好在管家冯凉赶得及时,本以为这左相还在这府中迷着路,没想到已经找到了老爷的书房。 想着老爷说的话,冯凉假装路过,走了过去。 “左相!您怎么来了?”管家冯凉满脸笑容问。 听着这喊声,左相苏云起回头一看,看着这有些熟悉的模样,想来就是丁府的管家了。 “这个本相有要事要找你们的老爷。”道着后,看着这书房的门,左相苏云起继续问来:“你们老爷不在?” 冯凉开始装了起来。 “诶呀,左相。” “您来的实在是不巧,老爷刚回来就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呢。” 一边的冯凉在努力的应付着,一边的丁老爷此刻在书柜后边遭遇了蚊子。 的确,眼下正直暑季,加上这丁府本就大,绿植也比较多,这才有起了蚊子了。 而今儿的这个天呢,也算是比较热,加上丁老爷在这本就狭窄的空间躲着,分分钟出汗也是正常的。 然而呢,蚊子呐最喜欢叮咬的就是运动后的人了,虽说丁老爷未有运动,但这因为天气使得丁老爷浑身燥热,与着运动的人好像没什么区别。 这不,蚊子顺着气味就过去了。 一只时,丁老爷还可以忍耐被蛰几个包,两只还可以忍,但这现在不是一只两只了,加上左相那家伙还在这书房的门口与着管家冯凉对话着。 丁老爷被这些蚊子蛰得已经一脸怨气了,在狭窄的空间里用着手与嘴试图驱赶着这些蚊子。 “那他何时回来,可知晓?”苏云起问。 管家冯凉摇摇头:“老爷出去的时候很急,像是有什么要事。” 正当冯凉刚说完话,左相苏云起正在组织语言之时,“砰!”一声花瓶碎地声从这旁边的书房之中传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章 躲这儿呢 听见这声碎花瓶的声,将左相苏云起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见着左相苏云起朝着老爷的房间看去,站在左相苏云起前的管家冯凉心中不得不替着老爷紧张了几分来。 不知为何,苏云起往着这书房中看去之时,他自己总感觉这里边是有人的,但又不好直说出口,而是换了一种,问来:“这是何声?” 苏云起明知是花瓶碎地之声,却还问着是何声。这种声音,随便叫一人听都能知晓是花瓶碎地声。 冯凉知晓,或许左相苏云起这是在故意试探着自己。 冯凉又开始装了起来。 “左相,这府里边耗子多,或许是耗子跑的时候撞到了花瓶,这才”冯凉解释着。 听着这话,这虽说有几分道理,但这左相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 看着现在的天色,都已经是黄昏了,如此时候,丁柳会有什么事出门,就算有,什么事能够耽搁如此长的时间。 正当苏云起还想着要问些什么时,一股风吹来,将书房未有关牢的大门吹开了一扇来。 如此一幕,又吸引住了左相苏云起。 看着丁府管家的模样,苏云起似乎已经瞧出来他这是在撒谎了,自己很怀疑的往着那开着的门走去。 见着左相要往老爷的书房走去了,管家冯凉急匆匆的抢在了左相苏云起前,张开两臂,将左相拦了下来。 “左相,这点事小的来做就行了。”道着后,不管左相苏云起是何脸色,拉起了门,将这开着的门给掩上了。 瞧着丁府管家的模样,很是可疑,再者,苏云起自己并未有打算将这开着的门给掩上。 看来,丁柳应该在这书房之中没错了。 带着猜测,左相苏云起道了来:“既然你们老爷不在,这好像是你们老爷的书房吧?让本相就去里边坐坐,等等他也好哇。你们老爷平日里应该也是在这书房中呆得最多吧?” 听着后,管家冯凉微微思虑后,道来:“左相,实在是对不住。我家老爷不喜欢别人呆在他书房,就连平日里,小的们想要进去伺候他,都得老爷同意了才能进去。这平时就算是门敞开的,小的们可没人敢走进去。” “真的这样?”左相苏云起有些不太相信。 冯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这时,一声“啪”的声音传来。 这次,听着这响声应该不是花瓶的声儿了。 “这又是何声呐?”左相苏云起问。 看着这么久了,这进展像是一点都没有,管家冯凉有些快编不下去了。 “应该是书房的椅子多,这那把椅子没站稳,这耗子一跑,兴许就扳倒了这椅子,椅子就倒了。应该是这样。”冯凉道。 “真的?”左相苏云起又问。 “真的。”冯凉点点头。 想了想,再看着这天色,苏云起不想再为难着这管家了,毕竟这说话还挺费劲的。 瞧见,苏云起微微走上前。 欲要推开这房门走进去时,又被管家冯凉拦住了。 “左相,要不,小的带你在这院子转转吧?”冯凉问。 “本相有要事,没那个功夫。你让开,本相去里边歇歇。”道后,看着冯凉还想着要说些什么时,急忙抢在前,再道来:“你们老爷不让你们进去,本相倒可理解。但拦着本相,还不让这本相进去,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这个”冯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编了。 看着他没什么要说的了,左相苏云起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着如此,冯凉那也是没法子了,自己也是尽力了,老爷自求多福吧。 想着左相是客,又不想自己与着左相之间有何怨恨,只好将茶水准备了来。 看着这碎地的花瓶,但未有瞧见这倒下的椅子,再想着方才冯凉的那些话语,着实很可疑呐。 坐在椅上的左相苏云起自打坐下来,这两眼就一直盯着这书架看去。 呆在书架后边的丁柳那是大气不敢喘呐。 但这蚊子又还未消灭,一直朝着丁柳蛰个不停,这身上被叮咬的包少一会儿不挠痒得厉害。 憋了许久,终于,老爷丁柳坚持不下去了,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只好用着被叮咬的地方往着书架的木头逞了逞。 起初,用着手与着头倒未有给书架带来多大的力,直到用脚之时,不知是这力使得太大了还是这书架一点都不牢固,直接往着地方扑了去,可把坐在椅上的左相苏云起吓了一跳。 这下,没了书架的遮挡,丁老爷的身影就暴露了。 看着两双目光朝着自己看来,那种紧张又尴尬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你方才不是说是野耗子么?这是何物呐?这就是你口中的野耗子?”左相苏云起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冯凉。 “这个”管家冯凉编不出来。 瞧着冯凉的样,丁柳尴尬一笑,将地上的一本书捡了起来,朝着管家冯凉看了一眼,编了来:“你这人真是的。老夫这刚回来,你不知道啊。让左相好等啊。” 好家伙,这责任一下子往着管家冯凉而去,让冯凉只好忍受了这个不属于他的责任。 说话之际,苏云起瞧见了丁柳身上被叮咬的包,浅浅微笑了下:“丁尚书,你这在书柜后边做甚呢?被叮咬了这么多的包。” 手握一本还未知是什么书的丁老爷尴尬的一笑:“左相,丁某呐刚回到这府中,回到这书房,瞧见一本书掉在了书架后边,就去捡了,这不,书还未捡到,就被这蚊子叮了几个包。这下好了,这书架倒了,这捡起来是方便了。” 见着丁柳的这般模样,左相苏云起实在是想笑。 好在呐,左相苏云起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未有一直追着这事不放。 “左相此次来,可是有何要事?”丁老爷问。 “本相前来,是有要事与你们父亲相商。” 听着这话,不全是找着自己的,丁柳可就放心多了,看着管家冯凉,吩咐着来:“你去把二少爷喊来。” “诶。”应了声后,冯凉匆匆走了出去。 往着二少爷丁永昌的书房走去的路上,冯凉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未有方才的那般紧张了。 看着这倒了一地的书籍与全碎了的花瓶,表面上看着丁老爷不在意,实则这内心之中很是在意呐,毕竟可都是银子买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用着脏银买来的。 “丁尚书,既然他还未来,就先让你知晓个大概吧。”。 听着这话,丁老爷表面上看着很想听,但这内心与着外表所展现出来的恰恰相反。 “左相,尽管言来。”丁柳微微一笑。 “方才,本相收到了南余省巡抚捎过来的信,信上所言,于安府知府岑永昌带动其下所有县知县一起将禁海令改了,欲要从中谋取银两,这不,被百姓们发现了,这热议声很大呐。” “要知道,这于安府可是南余一省的省城,又靠海,这知府岑永昌是有多么大的胆儿,敢同着自己所辖的那些县城的知县一起欲要从这禁海令中谋取银子。好在被及时发现了,这若是未有发现,再加上这地方的巡抚未有上报,后果是多么的大呐,这不得一省的人都跟着谋这脏银去了。” 好家伙,这听着左相的一番话,若是未有认真听的话,估计礼部尚书丁柳以为是自己二儿子干的呢。 好在呐,还有一字之差,这口中的人与着二少爷丁永昌是个同名不同姓的人而已。 这话听得,让礼部尚书丁柳云里雾里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没找我? 这话听的,礼部尚书丁柳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未明白。 这时,瞧见二少爷丁永昌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了。 “左相、父亲。”二少爷丁永昌打了声招呼。 “坐。”丁柳道了声。 不知为何,丁柳一瞧见自己的二儿子后,这心中的紧张似乎就不在了。 见着父亲与左相未有说是什么事,丁永昌好奇问来:“左相来,可是有何事要相商呐?” 听见丁永昌的这话,左相苏云起这才急忙道来:“方才呐,本相收到南余省巡抚的信,信上所言,于安府知府利用这禁海令与着其下所辖的县城所有知县一起谋着银子,好在有百姓发现了,这巡抚知道呢也是急忙上报给了朝廷。” 听着后,丁永昌细问了来:“这究竟是怎么利用禁海令来谋划银子的?” 见着丁永昌还未有明白,左相苏云起解释了起来:“去年,为了让将军夏绍元他们在扫除倭寇之时减少些扫倭寇的时间,朝廷就下了禁海令,使其留存的倭寇只少不多。其中禁海令上的规矩是这样定的:不论百姓、商人或者是官员不得出海打渔,不得出海做生意,不得与外来商人做生意,违者之人处以凌迟,家中所有之人处理绞刑,其中家产由官府查抄。” “本相想,或许正因为是这一条,那些在沿海的地方官不想因为禁海令解除断了自己的财源,这才欲要将禁海令解除一事变通为未有解除,这犯了禁海令,他们就有机会查抄家产了,如此一来,这赚的银子岂不是更多。” “或许,这于安府的知府在将朝廷解除禁海令的事张贴后,在后边几日方才想起这禁海令存在的好处,欲要将这禁海令改为未有解除,如此一来,那些因为禁海令解除的商人、百姓不就背了这犯了禁海令的罪。” 听着左相说了这么多,丁永昌这下明白了:“左相意思是说那些官员不想因为这解除禁海令的事断了自己的财源,在消息放出的后边几日突然收回禁海令未有解除的消息?” 左相苏云起点点头:“正是。” 见着丁永昌未有说些什么,还在思虑着,左相苏云起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茶水饮了起来,饮后,思虑一小会儿后,道来:“本相就担心,这禁海令解除的事,那些地方官未有落实。”叹了口小气,苏云起继续道来:“很有可能,这么多天了,这大墨很多地方的地方官未有将禁海令解除的消息放出,而是继续保留了禁海令存在。” 这下,丁永昌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来:“左相,您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这禁海令未有解除对于那些地方官而言,那可是一笔收入。” 突然间,苏云起觉得丁永昌之前的那个解除禁海令的法子好了来,这要是没有他的主意,估计如今都还未知晓这大墨之中有多少地方官员利用禁海令去赚取银子呢。 “若是未有你的那法子呐,估计今儿个都未知晓这大墨之中会有如此做法。”苏云起道。 “左相,晚辈认为应当让一些官员去实地考察一番,查出哪些地方官未有如实实行,未有实行的官员应当按渎职处理。” 苏云起点点头:“你说的是,此想法本相亦有。今日本相来,是想问你件事。” “左相,您说。” “这解除了禁海令当真是对我朝好吗?”左相苏云起问着。 丁永昌很自信的点点头:“解除禁海令对大墨朝定是好的,这禁海令一旦解除,沿海百姓可出海打渔维持生计,商人可与海外生意来往,从而使得商人大赚银子,如此一来,朝廷收税之时,百姓方才有银可交。” 丁永昌的一番话,让左相苏云起信服的点点头来:“你说的也是。既如此,就按着你说的吧。”道后,苏云起站了起来。 “既如此,这要事也相商了,时候不早了,本相就先告辞了。”苏云起道着。 听着这话,丁柳满脸笑容,看着二儿子丁永昌:“昌儿,送送左相。” “好。”二少爷丁永昌应了一声后陪着左相走了出去。 瞧着走远了,丁柳朝着外边喊了声来:“冯凉!” 听见声后的管家冯凉匆匆的走了过来,看着书房内的一片狼藉,再看着老爷面无表情的样子,冯凉问了来:“左相走了?” 丁柳小叹了口气,端起茶水,大饮了口水茶水,道来:“走了。这老狐狸,找昌儿就找昌儿,偏要道着找我们父子。可怜了老夫被叮咬的这些包,还有这碎了一地的花瓶。” 听着老爷一说,管家冯凉憋起了笑来。 看着管家冯凉的模样,想着左相苏云起的那些做法,丁柳真是越想越气,看着冯凉站立在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丁柳喊了来:“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帮老夫把这儿收拾了。” “是。”冯凉应了声。 看着手上的这些被叮咬的包,丁柳自语了句:“老夫得去找点药水擦擦,真痒。”便走出了书房。 见着老爷走远了,管家冯凉的脸上方才呈现出了笑容,一边收拾着这一边嘴角还在笑着。 于安府知府同其下管辖的几个县城知县一起欲要从这禁海令之中谋取银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附近的省份。 使得那些同有这种行为的知府、知州甚至是知县都慌了来,知晓事情已经惊动了朝廷,想着朝廷定会严查此事,那些还未暴露出来的官员急忙将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公之于众。 这没了银子可以再赚,这若是没了官想要赚银子就难了,若是这还没了命就更难了。 一边的朝廷已经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到筹钱粮上,另一边的春旭他们还在继续的攻打着城池。 而那两个名叫翰沐心和叫岑容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在胶县了,而是到了隔壁的安高县。 安高县相比胶县来言,这城池大一些,这人口、资源上也比着胶县多一些。 加上二人身上本就没有银子,就如同这随处可见的叫花子一般能乞讨的乞讨,见到从摊位上掉落下什么吃食与着叫花子互抢着,可以说已经混得跟叫花子没有什么区别。 安高县。 城中一条人少的街道上。 未时。 “小姐,就只有一个馒头了。你吃吧。”岑容拒绝了小姐翰沐心递过来的包子。 看着岑容不吃,翰沐心又怎好一个人吃。 瞧见,翰沐心将这半个馒头分开了来,递给了一旁的岑容,霸气的道了句:“吃!你不吃,那我也不吃,我们俩就这样饿着。” 看着小姐的模样,再看着这唯一的已经将半个馒头再分开一半的馒头,婢女岑容还是有些不忍吃着。 虽然这手是接了,可这就是舍不得往嘴里送。 见着婢女岑容未有吃,翰沐心问来:“你怎么不吃?” 岑蓉微微一笑:“小姐,我还不饿,待会再吃。你先吃。” 看着岑蓉的模样,小姐翰沐心未有多问,坐在这石坎上,吃着那小半个的馒头来。 回想起这段时日来,好像过得挺艰难的,似乎比着从琼州回到大陆上还要艰难。 当初在这海上之时,坐在这小船之上,虽说食物也不多,但海上并未瞧见什么人群,毕竟当时禁海令还未有解除,可以说几乎没有来往的商船。 这没有来往的商船,这在海上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完全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 但回到陆地上这段时日来说,每日似乎都要在意他人的眼光,生怕被他人发现些什么。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进攻安高县 过了许久,小姐翰沐心丝毫未有瞧见婢女岑蓉将方才分的那馒头吃着,便问了来:“容儿,那馒头你怎么没吃?” 听着小姐的话语,再仰头看望这头上黑沉沉的天空,片刻之后,婢女岑容方才回答来:“小姐,我不饿,就先留着吧。等什么时候饿了再什么时候吃。” 听着婢女岑蓉的一语,小姐翰沐心也不知晓该怎么劝了。 论着这年龄来说,婢女岑蓉可比着自己大十岁,这世上好多的东西也是她懂得比较多些。 看着小姐翰沐心未有再说些什么,再看着这黑沉沉的天空,婢女岑容站起了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一旁坐在石坎上的小姐:“小姐,要不我们去找吃的吧?” 翰沐心未有说些什么,站起了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未有一丝犹豫:“走吧。” “好。”应了声后,二人往着前走去了。 走出了这条街道后,清晰可瞧见来往的行人了。 看着这条街道上一个个摊位之上琳琅满目的货物,此时翰沐心与着岑容的内心之中都是一样的,都希望着从这摊位之上掉下一点吃食来,哪怕只是一点,掉点什么都可以。 但对于如今的大墨来说,这什么食物都是珍贵的,当然,除了那些能够顿顿吃得起大鱼大肉的富贵人家来说好像影响并不大,也没有那么多在意的。 站立许久,看着人来人往,再看着那些卖有食物的摊位之上,丝毫未见有任何食物掉落下来。 二人的这身穿扮与着以往一样,穿着还是一身粗布,加上这些各种破洞,来往的百姓都只当他们是乞巧的叫花子而已,并无有多大的怀疑。 看来,这样的穿着对于二人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看着人多,二人也并未有以主仆关系称呼着了。 “要不,我们上那边去看看吧?”婢女岑容道了声。 听着岑容的话,看着这人来人往,再看着那些卖食物的摊位周围久久未见有掉落下任何食物,翰沐心应了声:“好。” 二人就这样换了个地方走去。 虽然在这城中人生地不熟的,但二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就像是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他们害怕的一样。 而这些城中的百姓此刻还未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着他们,他们都从容淡定的在这街头之上人来人往。 然,在这安高县的县衙,此时的知县已经收到了消息。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这没援兵,这小城也阻挡不了他们呐。” 眼前,这位坐在书桌后官帽椅上正焦头烂额的正是这安高县的知县蒋成。 如今的他看着这面貌还很年轻,这头发还乌黑乌黑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未有瞧见,一身瘦的身材,看样子应当是当上官不久。 一脸担忧站立在蒋知县前的呢是这县衙门的捕头李三。 想了片刻后,蒋知县问来:“他们还有多久到这城中?” “应该是快了,总之这时间会少不会多。”捕头李三回着。 瞧这话说的,会少不会多,这算是什么话,若不是李三有着一身好功夫,要不然这捕头都当不上。 越想越急,知县蒋成站了来,眉毛紧皱,瞧着捕头李三,说起自己想法来:“眼下,咱们这安高县是没法抵挡住他们的,本官看还是尽快逃吧。” 站立面前的捕头李三一话未语,这脸上呐,未有瞧出丝毫的慌张,但在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 自己只是一个捕头而已,自己又能有多大的勇气去做些什么呢,捕头李三一话未语,但这面孔之上瞧得出来,已经赞同了蒋知县的想法。 看着捕头李三未有说些什么,知县蒋成吩咐了来:“你去通知大伙,想逃的一块逃,不想逃的便不逃吧。” 听着蒋知县的一语,捕头李三点头应了声:“好,小的这就去。”道着后,捕头李三往后退了几步,转了身儿便走出去了。 此时的安高县城外,春旭他们的队伍已经离着这城很近了。 “宇鸿兄,你信不信这城,我郑某分分钟给打下来。”骑在骏马之上的将军郑锤道来。 听见郑锤这么一说,一旁同骑在这马上的将军何宇鸿微微一笑:“锤兄,这只是个县城而已,拿下它能有多难?若是你能够一人去拿下这广南的省城南宁,那才叫个厉害呢。” 听着何宇鸿的一说,一旁马上的几人笑了笑。 如今的他们,看着这队伍,好像已经恢复了以前的那般模样,甚至这些对于比着以前还要大些。 看着这模样,大概十万余人左右,这气势呐一点也输于前几个月。 如今队伍还能如此壮阔,看来,春旭他们招人的法子倒是挺多的呐,差不多一月的时日里就凑到了这么多的人。 听着二人的一语,看着这面前不远的城池,领头的春旭道了来:“少说些话吧,争取早点把仗打完。” 春旭的一语,周围的几人皆停止了笑容来,一双双目光朝着春旭看去。 这段时日以来,从水宜府开始一路的揽兵到这东嘉府时才开始打城池,过了这么久,对于子渊他们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 对于春旭来说,要是再未有找到子渊他们,或许再打这仗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现在的春旭只想快些把这些城池给拿下,如此一来就占有很强的势力了,再有就是早点找到子渊。 只见,春旭开始喊了起来: “弟兄们!” “前面的城池就是安高县!” “对于我们来说,这场仗并不难打。” “但我希望你们拿出咱们的士气来!进城中不得误伤百姓一人!不得强抢百姓的粮食!不许拿百姓一物!” “现在,准备好的吗?!” 春旭的一喊,骑在马上的几位将军与着后边十余万的士兵们鼓起了勇气来,大喊起来: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听见,这声儿震耳欲聋、声势浩大! 看着如此,春旭呼出一口大气,一手紧握着剑,另一手紧握缰绳,大喊了一声:“冲!” 只见,春旭的一喊,骑着马站立在十余万士兵前的几位将军与着几位帮手同着春旭一样的动作来。 顿时,前面的马儿犹如凶残的狼群遇到吃食一般,凶猛的朝着面前的城池飞快而去。 身后的十余万弟兄们个个手握紧兵器,推着投石车、破城车,用着矫健的步伐跟随在几匹战马后往着面前的城池飞奔而去。 见着面前的敌人如此多,站在城口之上的安高县的把守士兵们个个手中紧握起武器,快速将城门关上,随时等待着作战。 虽然自己的人并未有面前来势凶猛的敌人多,但这些把守的士兵们表面之上一点也未有瞧见紧张害怕的模样。像是有着与敌人共存亡的想法了。 在安高县城楼之上,看着面前凶猛的敌人。 这些敌人就像是一只只矮小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 很快,春旭他们的人已经兵临城下。 瞧见,推着破城车的弟兄们已经推到了城门那儿,开始用着破城车撞击了起来。 推着投石车的弟兄们呢已经推到的合适的位置,将准备好的弹药——石头,装填起来,往着城楼上发射而去。 那些肩膀上扛着长椅的弟兄们已经将梯子顺利的搭在了城墙之上,一个个卖力的往着城楼上攀爬而去。 如此壮阔的作战,让人看了,还别说,这不卖出狠狠的力还真对不住这如此壮阔的战斗场面。 第二百九十三章 对不住,姑娘 “咔嚓!” “咔嚓!” “咚!” 此时的安南县城外一片混乱之景象,十余万的弟兄们皆在努力的作战着。 城内知晓有敌人来临的百姓们个个争先恐后的逃窜着,生怕城门几处的把守士兵守不住致使敌军进城伤到了自己。 城中大街小巷之中,瞧见百姓们慌张的东跑西跑,街上摊位之上摆放的食物也被这些跑得很急的百姓们给撞了下来。 见此,一旁的婢女岑容好奇问像了小姐翰沐心:“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在跑着?” 翰沐心摇摇头,看着这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街忽然如此凌乱,心想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我们跟着他们一块逃吧?” “往哪逃?” 看着百姓们一个个跑的方向都不一样,翰沐心也不知该往哪逃。 瞧着那些摊位之上掉下了不少食物,让岑容不由得高兴了几分,道出了自己的主意来:“你看,那边掉下好多吃的,要不我们去吧。这不拿太可惜了。” 听着岑容的话,看着那些从摊位之上掉下来的食物,想着这段时日以来没有银子的生活,翰沐心应了句:“好。” 瞧着小姐答应了,婢女岑容面孔之上的笑容加了几分,毕竟,这看到这么多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怎能不高兴。 二人不顾百姓们的逃窜,在这摊位周围捡了起来。 这碰见还未有的摊主,二人很是小心,这碰见慌忙得跑了的摊主,在这周围捡着摊位周围掉落的食物很是高兴,丝毫就没有一丝慌张的。 看着这一地被踩烂的食物,再看着摊位之上还未滚落下来完好的食物,这时,婢女岑容有些想法了。 瞧见,婢女岑容环顾左右之后,看着这摊位之上的老板失踪不见踪影,欲要将手伸过去,带走这些完好的食物之时,“啪”的一小声发出了来,岑容目光从这摊位之上的食物收了回来,朝着一旁看去,正是小姐翰沐心。 “你打我干嘛?”婢女岑容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但这戴着面纱与斗笠,翰沐心未能瞧见婢女岑容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上边的不能拿,我们不做盗窃之人。” 小姐的这番话,让岑容的想法有些改变了,正要收回这伸出去的手时,看着这摊位之上各种食物,看着这老板也不在,岑容忍不住的道了句:“这老板都不在,拿几个不过分吧?再说了,老板都把这摊位弃掉跑了,那就证明他在乎这摊位上的东西了啊。” 岑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仅有十岁的翰沐心知晓什么是德。 “我说不行就不行,只能捡地上的。这上边一个都不能拿。”翰沐心很是坚定。 听着小姐这么说,想着她是主,自己是仆,主仆关系还得有的,岑容只好应了声来:“行吧。”于是,两眼朝着这条街道上看去,看着那些滚落掉在地上,部分皮肤还受损的瓜果蔬菜,只好继续去捡了。 城外,此时春旭他们的人已经爬上了这城楼,与着城门上的把守士兵们对抗了来。 咔嚓咔嚓的刀剑声之中,瞧见,春旭他们的人还是比较有战胜的优势的。 瞧着这城楼上的把守士兵们,看着这人数,看来应该是这座城所有人的兵力了。 安南县是个小县城,这城门数量上也不过只有三座城门而已。 看来,那剩下的两城门的把守士兵们也一同支援到了这里。 尽管如此,这座城中所有的士兵们加起来还是没有春旭他们的多。 城楼上的把守士兵们还未有杀完,城楼下便听见了“咚”的一声传来。 原来是这坚固的大门被弟兄们用着破城车撞击开了来。 瞧见,这城门开得大大的,而城门后方才用力抵挡着城门的弟兄们呢,有的被着突然被撞开的大门撞倒了,生命力脆弱的几位士兵们被着这坚固的大门敲得额头上流血,咪西而去了。 那些个爬起来的士兵们与着这些撞城门的敌人打了起来。 城楼上,听见城楼被撞击开了,春旭的弟兄们个个士气大增,而城门的那些把守个个士气大减。 很快,这些士兵们抵抗不住这来势汹汹的敌人了,纷纷被着眼前的敌人打倒了。 见着如此,春旭大喊了来:“所有弟兄们记着!进城后,不得误伤百姓一人!不得损坏百姓一物!不得强抢百姓粮食!不得拿百姓一物!不得欺辱百姓!” 这声话喊完,瞧见,弟兄们个个快速的往着城内而去。 这些弟兄们很有规矩,走在这城中大街小巷之中算得上小心。 而那位郑锤呢,在城门被撞开之时,就已经骑着马儿进城去了,为的是县衙门而去。 对于这种作战,郑锤最想拿住关键部分,就是占领县衙门。 郑锤的这马儿的速度呢,说快倒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但若是这骑在马上的人是个瘦弱的人,估计这马儿就已经是用尽吃奶的力气跑着了。 但是呐,这马上并未是瘦弱之人,而是一声肥胖的郑锤呐。 而马儿呢,此刻已经是用尽吃奶的力气跑了,但是这马上的人是个大身材,因此呐,这速度呢看起来也就没有多快。 骑在马上的郑锤在想着若是自己一个人能够拿下这县衙门,那些弟兄们与着春旭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一个眼神,郑锤急忙将这马儿拉了来,但这马儿似乎刹不住,好像撞到了人。 见此,郑锤也不再想着一人拿下这县衙门了,急匆匆的从马上下了来。 一看,果真撞到了人。 瞧见,两个都是戴着斗笠之人,这面纱呢也是戴着的,这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似乎都是一样的。 一人在一旁正扶着一人。 看着这二人的模样,说是乞丐倒也是不像,说不像乞丐吧,倒是有一些像。 自己撞到的人,自己就要负责,这点郑锤还是明白的。 看着这被装到的人还像是伤到了腿脚了,郑锤急忙走了过去,看着那个被撞到的问来:“你没事吧?” 从这二人的打扮之上,郑锤也不知是男是女。 因此呐,这说话上似乎有些冷,若是知晓是女的,估计郑锤不会这样子了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胡子拉渣,浑身都胖的男子,岑容生气的道了声来:“你说有什么有事?要不,让你也被马撞个试试?” 这被撞到的是岑容,不是翰沐心,一旁的翰沐心未能理解她有多痛,蹲在一旁一话未语。 从这声儿中,郑锤已经听得出来这是个女的了,立马改变了态度。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郑锤要是知晓是个女的,定不会像刚才的那种态度,这下还真是了吧。 “姑娘,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人粗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就稍微原谅我一点吧。”郑锤道歉着。 听着面前拉渣胡子的胖男子的这一言,岑容的脾气似乎降了几分,但看着自己受伤的腿脚,岑容的脾气还是有的:“一声道歉就完事了?” 听着这话,郑锤急忙蹲了下来,不管那一人拿下县衙门的事了,欲要捋起这裤腿看看伤势,但岑容的手伸了过来阻止了他。 “你这人还真粗糙,你想干什么呀你?”岑容问。 看来,岑容这心里应该是多虑了。 见着她这么说,郑锤解释了来:“姑娘,我看看你这伤势如何。” 这一话,岑容瞬间将手拿开了。 郑锤微微捋起这裤腿,一看,这脚腕好像是被扭着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给我二两银子就原谅你 正当郑锤给这位被马儿给弄伤的姑娘瞧着伤势之时,从两旁走过了弟兄们。 见着郑锤大将军如此样子,部分弟兄们幸灾乐祸来,纷纷调侃了几句来。 “郑将军,领头可说了,不得误伤百姓一人呐。”一走过的弟兄道。 “郑将军,做何事还是急不得呀。”又一弟兄道着。 听着这两句话,郑锤眼神从这姑娘受伤的脚腕之上转移向了一旁的正欲要往着县衙门而去的弟兄们,大喊了一句:“瞎嚷嚷什么啊?!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我想法子让人家原谅不就是了吗。” 郑锤的这一喊,这些往着县衙门而去的弟兄们一话未语了,纷纷着急的赶路。 见着没人再说些什么了,郑锤方才将眼神转移到了姑娘的这腿上。 说实话呐,这样的腿好像郑锤也还是第一次见,这白的,死了几天的弟兄们都没有白。 见着如此,这时的郑锤呐,就像想着这两人为什么要打扮成这般模样,看着样子倒不像是寻常的百姓,反而极大可能是富贵人家。 看着面前这大胡子的胖子一动不动的样子,这手呢也未有给自己的受伤的腿脚做些什么,有一丁点儿像是占便宜似的。 岑容喊了声来:“喂!你到底会不会弄啊?不会弄给我几两银子,我自己寻郎中治病去。” 听着这一语,郑锤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这被扭的脚腕,对于行走在这人间多年的他什么大伤小伤没遇到过。 “会,会。”郑锤满脸笑容回着声后,两手往着这脚腕轻轻摸去。 这姑娘还带着面纱,郑锤也就没法子看到她的表情,便提前道了声:“姑娘,你忍下哈。” 还没等岑容应上一声,郑锤的手就急忙弄了起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痛得岑蓉叫喊了声来:“痛!” 看着这有些顺眼的脚腕,郑锤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两眼目光朝着面前的女子看去:“你再掂量掂量下,还痛不痛了?” “痛。”岑容毫不犹豫的道了声。 听着这声儿,原本还带一丝笑容的郑锤,立马没有了。 “这不能啊。姑娘,你仔细掂量掂量下,这脚腕还痛不痛了?”郑锤不相信的道着。 听着这面前肥胖之人的一语,岑容按着他说的照做了来,片刻后,岑容道了声来:“好像是不痛了。” 听着这话,郑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看着这面前的两位,郑锤道了声来:“姑娘,真是对不住,这马儿跑太快,我这不好拉呐,这马的脾气比寻常的马儿不好。还望姑娘谅解谅解,真是对不住了。” 还未等面前的这二位姑娘说些什么,这郑锤后边的马儿的前脚开始往着地上摩擦了。 看着马儿的这模样,应当是郑锤说的有些不符合实际,这才怒了的,不过好在呐,这马儿并未有伤人,只是这马掌在这地上摩擦着。 “就这样完事了?”岑容似乎不满意郑锤的做法。 未能郑锤说一句,瞧见一旁的姑娘急忙说了来,也就是翰沐心。 “容儿,人家也跟你道歉了,你这腿上的伤也弄好了,不可以太过分了。你就原谅人家吧。”翰沐心劝着。 郑锤听着这话,心里呐是挺能理解这受伤的姑娘的,但又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安慰合适,呆呆的模样站立在二位姑娘前。 听着一旁小姐的劝话,看着面前的肥胖男子也未有急忙走,思虑了片刻之后,岑容道了来:“那就给我二两银子做补偿吧。” 听着婢女岑容说的话,正当翰沐心欲要再劝之时,郑锤就已经将银子掏了出来,放在手上,伸了过去。 受伤的岑容还未有接过这银子,郑锤道了句来:“姑娘,还望您谅解谅解。我只是个普通百姓,这点银子已经是我大部分的家当了。” 看着这捧在手上的银子,岑容坚持站了起来,从郑锤的手中接过了这二两银子:“好,那我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我要的比这次还多。” “好。”郑锤应了声。 看着二人无什么话语了,郑锤往着马儿走去,欲要上马,继续往着县衙门而去。 这时,听见一声喊声。 “好汉!留步!” 这声清脆的声儿,让郑锤停住了脚步,转着身来,看着二人,这喊的着的是一旁的女子,并未是那位受伤的女子。 看到她,虽未看到这面纱后的面容,但总能让郑锤少了紧张。 听见是她喊,还未知晓是什么事,郑锤就满脸的笑容。 “姑娘,可有何事?”郑锤满脸笑容问。 尽管看着面前的这肥胖男子面容有些不太友善,但从这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中,翰沐心感觉他是位好人。 “方才,那些人是做什么的?”翰沐心问。 听着这个问题,郑锤耐心的回答了来:“姑娘,我们是反抗朝廷的队伍。我们领头说了,当今的朝廷对待百姓们一点也不友好,这几年来,赋税收的实在是高,百姓们都交不起这税了,还有的地方官,一点未有拿百姓的生命当回事,眼里只在乎钱财。因此,我们领头带领着我们一起反抗朝廷,争取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再因税银而烦恼,天下人都能吃饱饭。” 仅有十岁的翰沐心听着这番话,不由得脑子之中开始想象着那个美好的画面来。 虽说只有十岁,但翰沐心是多么的希望能过上他所说的那样子生活。 过了片刻之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要走,翰沐心急忙再问了一句话来:“好汉!你叫何名?” 听着这话,刚要爬上马的郑锤心里不由得高兴了几分来,想着这姑娘会不会对着自己有什么想法了。 好家伙,还挺自恋的。 “我叫郑锤。”丢下了一句话,郑锤爬上了马,两手拉起缰绳,眼神朝着站立在面前的两女子看了一眼,见着他们没什么话要说了,郑锤紧握起缰绳,往着县衙门而去。 不知是这马儿能听懂人话还是怎么着,这行走的步伐慢了许多,完全就快不起来。估计着这人在地上走都能比着这马走得快。 瞧着马儿的这般模样,让骑在马上的郑锤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来,毕竟方才自己可是说了这马与着那些寻常的马儿不一样,可现在的这般模样,与着方才自己亲口所说的不太一样呐。 但站立在后面的翰沐心可不这样想,望着慢慢走远的那位叫郑锤的胖子,翰沐心自语了句来:“容儿,瞧瞧,他人多好。撞到了你后,这马走得都不快了。” 小姐是这么想,但岑容可不这样想,看着这伤能换来二两银子,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够了,只好一话未语。 看着现在无一行人的街道,二人开始在这街道之上暂且走上几步。 走着走着,这时的小姐翰沐心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激动的用着身子往着婢女岑容。 就是这一撞,岑容感受到了痛意来。 “痛。” 听着岑容发出这么一声,翰沐心停下了脚步来,看着岑蓉:“容儿,方才他不是把你脚腕治好了吗?” 岑蓉点点头:“脚腕是好了,还有伤没好。” “那你怎么不让他帮你一块治了呢?”翰沐心天真道。 听着小姐的这一语,岑容急着道来:“小姐!我是女的,不是男的。这脚腕给他看都算是便宜他了,这其他地方哪能给他看。” 岑容这么一说,翰沐心想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立马关心起来:“那你这伤严不严重?”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成功占领安高县 岑容摇摇头:“应该是皮外伤而已。” 听着这话,一旁的小姐翰沐心放心了些来,不再说些什么了。 二人就像不知方向的兔子一般,在这城中走着,发现路不通时便又转了回来,没有目的的走去。 想着方才那好汉说的话,此时一旁的小姐韩沐心心中生了一个想法来。 “容儿,要不咱们跟着他们吧?” “跟谁?”岑容并未有明白。 “就刚才那人说的话啊。我们跟了他们,等推翻了朝廷,我们不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嘛。”翰沐心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在面纱的遮挡下,很难瞧得出来她是何表情。 思虑了片刻后,岑容高兴了来:“对哦,小姐。”说完,想了想,岑容又问来:“我们是女的,他们能愿意收留我们吗?” 听着婢女岑容的话,翰沐心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想到上次的做法,道来:“这有什么?上次,我们在府衙门的那会儿,不也瞒过去了,也顺利逃出来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总不能我们就这样乱逛,一点法子都没有吧?” 听着小姐翰沐心的这番话,婢女岑容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本来就是仆,她是主,这大部分的话都要听她的,这是自己一打小生下来的时候在世的娘就告诉自己的。 “行吧,小姐。那你说,我照做便行。”岑容回着。 “跟我来。”道了一句,拉着婢女岑容手便走去了。 …… “如何?”领头春旭问了声。 “领头,知县应该是跑了。”一弟兄回了句。 看着这县衙门之中面前被押着的几位官员,春旭问来:“你们的知县呢?” 反正自己是逃不掉了,说出来也无妨。 一小官道了句:“他得知你们来了后,就提前一走了之了。” 听着这话,春旭也是最担忧这种的。 从率领百姓造反以来,这期间,遇到这样的情况实属有些多,知县有的自刎,有的求饶,比起这两个,让人担忧的还得是逃着的还有躲着的知县。 自刎呢,对于春旭来说这样子就不用自己杀了;求饶呢,春旭倒是可以收了他们和放了他们;躲着呢,有时候费劲心思还能找回来;这逃的呢,就不好找了。 春旭心里还是怕着这些知县的,怕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所做的事,就怕万一哪个突然带着那些衙役杀过来。 别说,还真有。 这期间来,就遇到了一个县的知县是这样的做法。是东嘉府山龙县的知县。 他呢,得知敌军往着山龙县这边来了,便带着县衙门之中的衙役们与着几处城门把守的士兵们撤出了城,逃至方圆几里,等到敌军入了城,看准时机后出动。 但是呢,这就一个小小的县城,这兵力都没有这敌军的多,拿什么打。 而支持春旭他们的队伍的百姓们呢只会多不会少,又拿着什么跟他们打。 不过,这最后,知县也是白费力气,还是被杀了。 对于春旭来说,这些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反正人有这么多,怕什么。 见着领头春旭未有说话,一旁的将军林叙白问来:“春旭兄,要不我带着弟兄们出城外去找?” 春旭微微摇摇头:“罢了罢了,不管他的。我们弟兄们有这么多人,怕他们做什么。” 看着这跪成一排的官,一旁的林白羊问来:“叔叔,那他们怎么处置?” 春旭微微走上前几步,俯下身子,看着他们:“你们可有多少银子?” 话一说完,这些小官们就在着急的找着银子了。 对于银子的事,春旭每攻一座城池就找一次银子,这衙门包括这衙门的官身上的银子都未有放过了,若是打听到当地的地主不好,春旭也会率领弟兄们将那些地主给杀了,搜出来的银子呢,部分会分发给百姓,这剩下的全部用作军队的总体财产。 这些银子,用来购买食物,用来给死去弟兄们的家属发点抚恤银。 尽管如此,春旭自己身为他们的领头,这所吃的饭菜与食物呢与着弟兄们都是一样的,并未有开小灶的说法。 因此呐,对于春旭这样的领头,这些弟兄们可以说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跟着他也放心。 一小官看着自己拿出的银子没有其他官员的多,便开始求情了来:“英雄,行行好,我就这五两银子了,多的可没有了。” 听着这话,看着面前堆放的小堆银子,春旭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林白羊。 见着叔叔看过来的眼神,林白羊知晓是什么事了,对于林白羊来说,这法子很简单。 瞧见,林白羊走上前几步,看着这官员,手在这官员的身上搜着。 一番收着后,收不到什么,林白羊喊了一声:“你,站起来!” 很明显,这官员有些紧张了。 从这神色之中,林白羊瞧得出来,这身上指定还有银子。 “你是要我自己搜还是你自己拿出来?我自己搜的话,可能你这衣物也得先脱了。”林白羊的话语声中带有威胁的意思。 对于脸面,他还是要的。 “我自己拿,自己拿。”道着后,这官员便将自己的身上还未有拿出来的银子一并拿了出来。 看着这钱财,林白羊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放心,看着一弟兄,吩咐来:“带他去搜身吧。” “好。” 看着自己还要被搜身,让这官员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他被带走了,林白羊的目光朝着一旁的几人看去。 瞧着这眼神,有几个官员将身上未有拿出的银子拿了出来,至于已经拿出银子的官员呢,被着这场景实属有些吓着了,也做出了一副拿银子的样子。 见着有几人在做假动作,林白羊走了过去,看着这几位做假动作的官员,道来:“老实点。” “好汉,这这真没有了。”一官员道着。 见着几位官员的模样,林白羊忍不了了,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弟兄,吩咐来:“把他们几个人一同带去搜吧。” “好。” 人走后,看着这面前的一堆一堆摆放的银子,不知怎的,让林白羊心中有些恨意来。 若是当初自己也有这些银子,哪怕只是一点,自己的娘或许就不会饿死了。 看着林白羊一动不动的模样,春旭看得出来了,林白羊应该是又想到了什么事了。 春旭让他去给这些官员搜银子呢,并未有是自己懒,而是想着让林白羊锻炼下。 春旭认为,这种锻炼对着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羊,把这些银子收了吧。”春旭吩咐着。 听见叔叔的吩咐,林白羊回过了神来,将这些银子收了来,放到了那个集体的财产箱子之中。 看着也没有要事要做,春旭方才想起来件事,看着一旁站立的郑锤,问了来:“郑锤,我方才听那些弟兄们说你的马伤到百姓了?” 听着春旭兄的这话,不知怎的,郑锤有些紧张了来,但不得不承认,只好点头应了声:“是。” 道后,瞧着春旭兄未有说些什么,郑锤连忙补充来:“春旭兄,我知道错了,下次定小心,保证不再出现这情况。” 看着郑锤这般道歉的模样,春旭也就原谅了:“好,这次就原谅你了,胆敢有下次,我定饶不了你。” “好。”郑锤的紧张方才去了几分。 看着已经成功占领的县衙门,春旭心中呐高兴了几分。 这时,一位弟兄从县衙门匆匆的走了进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成功入起义军队伍 “领头!领头!” 听见这喊声,春旭转过头朝后看了去,瞧见正是一弟兄跑了过来。 等到他匆匆跑到自己的前面后,春旭方才问来:“怎么了?” “领头,有两人说要加入我们。”弟兄回着道。 听着这话,春旭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没想到这初次到达这个地方,还没放出招兵的消息就有人走上门来了。 春旭急忙安排了来,看着一旁的林叙白,吩咐来:“你带着几个人去准备准备,就让他们加入吧。” “好。”林叙白应了声后便匆匆走去了。 …… 见着还未有人走来,站立在这县衙门远处的早已打扮好的翰沐心与着岑容小声议论了起来。 “小姐,他们会收留我们吗?”岑容小声问。 翰沐心微微摇摇头:“不知晓,看看吧。” 这话刚一说完,二人便瞧见了有人往着这边走了过来。 二人急忙调整了状态来。 看着这人的一身打扮,翰沐心猜测这应当是个大人物。 “就是你们二人要加入我们的队伍?”林叙白满脸笑容问。 二人点点头。 “这样吧,我们领头说了,只要有人愿意加入,都可以。不过这加入队伍中了,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凡事都得遵守规矩,你们二位可想清楚了?”林叙白再问。 听着这声话语,翰沐心心里开始有一丝丝犹豫了,这万一加入了,出不来可咋整。 见着二人还在思考着,林叙白并未有催促他们,而是让他们好好想。 过了片刻后,想清楚了的翰沐心用着男声回答了来:“想清楚了,放心吧,我们定会遵守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带你们去。”林叙白道。 二人什么也没再说,跟着他去了。 这路途之中,两边皆是身穿盔甲的弟兄们,这人数多得就像是一个国家的主力一般,但与着大墨朝如今军队的人数而言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三分之一。 十余万人的弟兄们在这县衙门之中老实的待着,县衙门的位置不够便选择在这城中大街小巷之中待着。总之就是,没有人行走的地方就坐,有人行走的地方想方设法的给这城中的百姓们留出生活的空间。 尽管如此,但这安高县只是座小城,这城中建筑算得上窄,没有位置歇息的弟兄们只好选择在这城外空地之上歇息着。 以前的时候,对于百姓大量招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事春旭还是不太想的,但自从那次在益石府城所遭遇的那场战争后,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自此以后,春旭就想着多招些人了。 这人多,就意味着支持的百姓多,如此也让这大墨朝的朝廷知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大战争。 但队伍人多自然就造成了粮食短缺的问题,对此,为了让弟兄们理解,春旭一日仅吃一顿饭菜,这饭菜与着弟兄们都是一样的,若是一场仗下来呢,弟兄们就能吃到一顿好的饭菜,其余之时都是简单的凑合着。 果然呐,一个好的领头是固然重要的。 走着走着,二人便被到到了县衙门之中。 县衙里也是穿着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们个个脸上似乎有些憔悴,但又瞧见部分士兵们脸上满是笑容。 “于致!”将军林叙白喊了声。 听见是林将军喊,于致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可有何事吩咐?”于致问。 林叙白吩咐来:“登记他们二人的名字,从今起他们两个就是我们的人了。” “好。”于致应了声。 看着交代好了,林叙白有要事便走了去。 “你们两个,跟我来。”于致一脸笑容道。 二人跟着他去了。 见着如此热情的招待,真是让二人有些惊喜来,又有些不太习惯来。 “你们分别叫什么名啊?”于致坐在这板凳之上右手握着毛笔,左手摁着一本册子。 名字,二人在还未进来这衙门之时就已经想好了。 “我叫于平。”翰沐心用着男腔回答着。 岑容也跟着回答来:“我叫于山。” 看着这人把这两个名字记上了,岑容与着翰沐心高兴了几分来。 片刻后,于致道了声:“好了,二位跟我来吧。”道完,于致起了身,一边走一边还给二人介绍了来,介绍的主要就是这弟兄们有多少人,将军有多少人,叫谁,领头是谁这些而已。 傍晚,坐在县衙门之中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何宇鸿担忧的开启了话题来:“我爹还有子渊他们会去哪儿了?旭兄,这段时日以来,我们一路打探,这消息一点也没有。他们会不会逃到其他省份了?” 听着何宇鸿的猜测,站在一旁的春旭摇摇头:“不急,总会找着他们的,这天下再大,也总会有他们的痕迹。还未找到人,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坏消息。” 春旭的话,给了何宇鸿些安慰来。 仰望着满天的心心,想着那次因为自己全家被杀的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景,心里不由得愤怒了几分来,真想自己一人拿着大砍刀,骑上千里马,飞奔京城,找到那个提出禁海令的官员给上那么几刀,再将这脑袋取下来,丢至海中。 刚入队的第一天,翰沐心与着岑容心里呐还是有些紧张,与着之前在凉城府城的那样子,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太相似。 第一天加入这队伍之中就赶上了这好菜,这些好菜对于富贵人家的人来说一点也看不上,但对于这些春旭的将士们与着翰沐心、岑容来说已经是足够美味了。 真的,比起那在流浪的日子来说,这些饭菜真的可是说是美味。 还有一点,士兵们很多,有点让二人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但好在他们还是比较好交流的。 “旭兄,我们这大概还要多少天打到这省城啊?”一旁站立的郑锤迫不及待了。 听着郑锤的一语,春旭想了想,拿出了一张舆图,看了来,思虑片刻后,道了来:“我们如今刚刚拿下这安高县,这还有胶县、金川县、皮丹县、凉城府城,打完这些,这凉城府所辖的地界我们就算占领了,完事后就朝着南宁府而去。快的话,这一月内就能搞定。” 春旭的话,让郑锤心里不由得激动了来,毕竟自己可是也有仇恨的。 今夜,对于春旭他们来说算得上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但对于南余省于安府的知府岑永昌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自己弄着禁海令赚银子的消息可是传到了朝廷之中。 此时的他,正坐在这一把老木椅上,两手搭在这桌上,丝毫未见做些什么,一脸忧愁的面孔,时而还叹了几口气。 看着他的面貌,这脸上皱纹早就有了几分,这发丝之上白发已经快战胜了黑发,看着这模样,如今算来应该也有五十多岁了。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留门,坏事传千里。” 对于知府岑永昌来说这话挺符合自己的。 从担任起这于安府知府以来,时至今日大概也有八九年了。 这八九年里,每日知府岑永昌可以说得是兢兢业业的为着于安府操劳着,但尽管如此,对于这于安府生活着的百姓来说这都是应该的。 但自从前几日的一场计划,这知府岑永昌的名声可谓是彻底破裂了。 如今估计走在这大街之上,路过的行人都要朝着他骂几句。 “老爷。”一声话传了过来。 但此时的知府岑永昌已经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了,恨不得逃出这大墨。 这位喊的人,是知府岑永昌的师爷,瞧着他的模样,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不瘦也不胖,这身型算是刚刚好。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 逃 “老爷,要不,我们逃吧?”师爷提了个建议来。 听着师爷的一语,知府岑永昌抬起了忧愁的头来。 “逃?” “我们能逃到哪儿去?” “这事既然做了,就没有逃的余地。” 听着知府岑永昌的话,师爷是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站立在地一话未语。 过了片刻之后,知府岑永昌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在这不算大的房间之中徘徊着来。 一边徘徊着,这嘴里呐便自语来。 “当初若是没有做这些事就好了。” “如今倒好。” “那些百姓知晓后,传着穿着往朝廷传去了。” “这皇上如今指定是知晓了。” “这几天过的,这还失眠多梦。” “估计后边几天,这朝廷就派官来查了,到时我这脑袋算是不保了。” 听着岑知府的话语,再看着岑知府的这脸色,师爷不明白的问了句来:“老爷,这您为何不愿意逃呢?这若是逃了,逃到这深山老林里,掐断外边的消息,他们找不到了也好呐,这命总还能保下来呐。” 知府岑永昌叹了口气,两眼目光看着师爷,道了来:“如今,老夫这名声已毁,这官位恐是做不成咯。但老夫呐,这面子还是要的。与其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整日担忧着事,不如早点一死解脱就算了。” 见着岑知府说出如此丧气的话语,一旁站立的师爷也不知晓该劝些什么了。 如此场面,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爷,那您的家人呢,您不为他们着想了吗?”师爷问。 知府岑永昌脸色变了下,慢步的往着那把老木椅走去,坐在上边后,端起桌前早已凉了的茶水饮了一口,道了来:“这事,老夫已经想好了。明日一早,辛苦你把老夫的一家老小先带去深山老林避一避,这银子老夫已经备好了。将他们安顿好后,到时你拿些银子,另谋他处吧。” 听着岑知府的这么一说,跟随做了多年的师爷感觉这番话就像是赶着自己走一般,顿时不知说些什么话好。 瞧着师爷一话也未有再说了,看着这外边早已夜深的天,知府岑永昌叹了口气,继续道来:“师爷,你凑上前来,老夫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见着岑知府还有要事要说,师爷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微倾在一旁,听着知府岑永昌小声道来。 听后,瞧见师爷点头应了声,这两眼之中呐瞧得出来,师爷还有有些不忍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离的。 自己跟着知府岑永昌干了这么年的师爷,没想到最后却是这般的离别。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儿一早,你按着老夫说的去做。”岑永昌道着句。 师爷点了下头,看着岑知府最后一眼,走出这房门,去歇息去了。 这几日来,知府岑永昌就没一夜能够睡得安稳的。 瞧见,师爷走了也有一段时候了,这房中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夜越来越深,一股股微风就像是顽皮的小朋友一般,将院中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院中路上的掉落的叶子也被吹得翩翩起舞。 如此场面,真是辛苦这府中的下人,明日又得打扫了,哦,忘了,这老爷子都要往着西边去了,这一家子的人就要去外头避一避了,这岑府还打扫什么。 月儿一点一点往着西边落下,还未等月儿完全消失在这西边,太阳就已经着急的从着东边升了起来。 给凉城府带来的光芒。 一大早,光芒还未有将这岑府完全亮明,便瞧见一家子的人开始收拾着东西来。 说起岑府呐,这家中做主的就是岑永昌了。岑永昌就只有一位正妻,三位妾而已,至于儿女呢,有两个早已经嫁出去了,儿子早些年的时候有两个的,后来一个溺水身亡了,如今这府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说起这个儿子呐,这脑子一点也不聪慧,平时看着做事不像是正常人所做的。如今他也未有妻儿,更别说有儿子了。这个儿子叫岑志。 生他的呢是岑永昌的第二个妾沈燕。 “都收拾好了没有啊,你们倒是快点呐!多多为老爷着想。” 这位满脸着急的呢是岑府的正夫人周琴,看着这身型呢也是个中规中矩的,这发丝之中有部分白发了。 说起来正夫人周琴比着老爷岑永昌小几岁而已,两人是指腹为婚。这打小儿起,周琴就已经是岑永昌的正夫人了,且这事已经是铁定了的。 就是因为如此,正夫人周琴并未有讨岑永昌的欢喜,加之正夫人周琴已经未有生育能力,因此更不讨岑永昌的欢喜。 而府中的三位妾,第一个妾朱芳呢,为岑永昌诞下几个女儿,但迟迟就是诞不下男儿,自此,她也开始不讨喜了。 第二个妾沈燕呢,诞下的儿子岑志,因为这孩子傻,也就开始不讨喜了。 第三个妾韦柔淑呢诞下的儿子在前几年的时候溺水身亡了。 这些妾中个个都是老爷岑永昌精挑细选的且个个的样貌看来还算是不错的,但老爷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的命运。 “好了,好了。”三夫人沈氏匆匆的赶了过来。 瞧见,这背上呐用着毛毯子包裹着一团什么东西背了过来,另一手呐紧紧的牵着那个傻儿子岑志。 “都来齐了吧?”正夫人周琴环顾着左右。 看着没什么遗落的了,正夫人周琴两眼着急的目光看着管家,问了声来:“还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了?” 这管家叫张齐,是这岑府的管家,一身微胖的身材,看着这年龄与着一旁的师爷差不多。 管家张齐微微摇摇头:“夫人,应该没了。” “好,那就上车吧。”道着后,正夫人周氏指挥着他们来。 其实也不用指挥的,这府中下人该走的已经走了,就只有几位夫人和一个傻的少爷,还有一管家与着一师爷,就别无他人了。 从这次撤离,正夫人周氏也都看清了这些下人的面孔了,都是些贪财的人,嘴巴一撵,走的人还挺多,这顽固的给几两银子打发也走了。 坐上了马车,正夫人着急的询问起老爷来。 “飞儿!”正夫人周氏喊了声。 口中的飞儿便是坐在马车前带着斗笠与面纱的师爷,他的名字叫李飞,虽说只是这老爷岑永昌的师爷,但是与着这岑府中的人关系还算得上是亲近。 听见正夫人周氏的喊声,坐在马车前手握缰绳的师爷李飞应了声来:“夫人,有何事?” “老爷什么时候来?”正夫人周氏担心着问。 想起昨夜知府岑永昌说的,师爷李飞回答了来:“老爷待会儿就来了,他还有些要交代。等他交代好了,这就赶来。放心吧,夫人,老爷不会有事的。” 听着师爷这么一说,正夫人周氏的这心里呐倒是安心了些。 虽说自己与着老爷关系不算很融洽,但自从自己生下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是老爷的正夫人了。 马儿从这于安府城驶出,开始朝着隔壁南中省而去,至于要去何地,只有赶马的师爷李飞一人知晓。 一大早的时候,老爷岑永昌就已经往着府衙门而去了。 尽管还是有着官员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但知府岑永昌已经是无所谓了,毕竟自己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其实,知府岑永之前用着这禁海令来谋取钱财,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想到那个自己溺水身亡的儿子便对着这个世间憎恨,想着自己的溺水身亡的而已,因此每当瞧见那些年轻气壮的男子就会联想到自己的儿子。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初到于安府城 “印兴,现到哪了?” “回老爷,刚过和三县,快到于安府地界了。” 此时的天是一片火辣辣的,一辆马车正行驶在这官道之上,往着于安府府城而去。 马车中坐着的便是左都御史郭康。 坐在马车内的他热得汗水都快来不及擦着了。 赶马的人呢正是管家印兴,只要每次能够跟着老爷出来,他都是高兴的,不管路上有什么危险也好,在他认为也比在这郭府之中呆着好。 尽管在马车前面已经汗水淋漓,但他认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在这郭府之时,没少挨那几位夫人的骂吧。 当马车抵达于安府府城之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大街小巷之中很少有百姓来往了。 “吁!” 一声喊声,马儿在这于安府府城的一家叫“酒香客栈”前停了下来。 见着有马车停了下来,这家客栈的小二匆匆的跑了出来迎接。 “客官,欢迎欢迎。”小二高高兴兴的招呼了声。 还未从马车上走下来,管家印兴便先吩咐了来:“来两间上好的厢房,我们在此歇息一晚。” 见着这客人如此豪气,小二满脸笑容:“好的,客官。”说完,瞧见这小二朝着客栈之中喊了声名字来:“生儿!出来下!” 听见喊声,一人从这客栈之中匆匆走了过来。 “你去帮这客官把马车停在院中安顿好,可别出差错喽。” “好。” 这时,马车上的管家印兴与着马车厢内的左都御史郭康方才从这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由于左都御史郭康未有穿官服,因此这小二只把他们当作是来入住的商人,毕竟从这衣物之上瞧得出来应当不是普通的人家,还有方才的那豪爽的两间上好的厢房也可以瞧得出来二人并不差钱。 一走进这客栈之中,正当管家印兴与着掌柜在办事之时,左都御史郭康就已经开始查案来。 “你们这儿最近可在传知府用这禁海令谋利?”左都御史郭康问。 听见这声,这掌柜抬起头来,一脸有些紧张之色,小声道来:“客官,这事可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啊。” 听着掌柜这话,左都御史郭康不明白了,问来:“这是为何?” 看着这客官如此好奇,再看着周围左右没什么人,掌柜压低了话语声,回答了来:“最近官府在严查此事呢,说谁要是敢再诽谤知府,这要被挨板子的,轻则这伤没几个月好不了,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则打死。” 再听着这话,左都御史郭康心里是越发的好奇了。 “那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郭康问。 瞧着面前的人这衣着之上穿着的是富贵人家的衣物,掌柜心里有些紧张的低下头来,将两张房间的号给了二人。 “客官,上好的厢房开好了。您二位跟着小二去。”道后,看着这客栈之中的一小二,大喊了句来:“小二!过来!带两位客官回房!” “好嘞!” 一小二匆匆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人手中紧握的房间号数,带领他们往着楼上而走去了。 左都御史郭康从京城出发的时候这身上所穿的乃是自己的衣物,并未有官服,因此这一路之上很少有人认识出他的身份。 但人家是当朝的左都御史,就算他不身穿着官服还是有不少人认出来的。 听闻到这消息,一小官着急的往着岑府而去。 岑府就是于安府知府岑永昌的家中。 正当这小官跑至这岑府之时,看着这府门内外漆黑一片,府门两旁又未见有任何把守,府内一声音也没有。 看着这岑府的样式,这小官相信,这就是知府岑永昌的家。 瞧见,这小官匆匆的跑进了岑府。 “岑知府!” “岑知府!” 这喊声就未有停下来过,不知是这府中漆黑,还是因为这漆黑害怕,还是何缘故。总之呐,这只要他走过的地方这喊话声不带停的。 此时的知府岑永昌正在这府中散着步,尽管周围有多么的漆黑,但岑永昌就是未有打上一盏灯,想来对着这岑府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听见那喊声,知府岑永昌顺着喊声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这人还未有瞧见,这小官莫名撞上了一物。 但这天黑又看不见,想着方才撞到的那身躯,这小官吓得嘴巴哆嗦了来,嘴里不停念着:“鬼!鬼!鬼啊!”吓得立马往着周旁的小竹林丛中钻了去。 由于天黑,知府岑永昌也未能瞧见这人是谁,听着他那些一语,岑永昌半信半疑的转头往后看了去,又未瞧见有谁,脑子里想着:“这哪有鬼,老夫居在这宅中也有几载了,有没有鬼,老夫还不知晓呐。”自语后,岑永昌凭着感觉往着在竹林中哆嗦的人走去,因为这未有看清,岑永昌只好用着自己的手摸索人来。 摸着摸着,恰好摸到了这小官的肩膀。 但这小官呢,看着这身影,加上这周围如此漆黑,未能看清他的面孔,加之这还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句话不说,慌张得急忙欲要往着竹林中挪去。 但这竹林属于人工种植,加之这竹林种得有些密集,这小官想着往里边挪又未能挪着过去。 紧张得这汗水淋漓了来。 好在,这时的知府岑永昌问起了话来:“你是谁啊?” 小官也很诚实,紧张道来:“我是府衙门的官李大。” 听着这话语,岑永昌挺直了腰杆子,看着这身影,哈哈大笑:“李通判呐。” 听着这话,仔细思虑了下,这位叫李大的通判这才听出来是知府岑永昌的声儿。 “岑知府,是您呐?”李通判的紧张去了几分。 听着这话,想着方才通判李大的模样,知府岑永昌笑了笑:“不是本官还是谁呐?” 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一幕,知府岑永昌急忙起身了来,站在这看不清的路上,不解的问了句来:“岑知府,这天如此黑,您怎么不点上盏灯呢?” 岑知府叹了口气,道了句来:“本官都快活到临头了,想着体验下这岑府空荡荡是何感觉。”道后,看着通判李大的身影,问来:“李通判这么晚了可有何事啊?” 想着也是件着急的事,通判李大回答了来:“岑知府,下官听闻这左都御史郭康已经到了这于安府了。” 尽管先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听到这话的时候,岑永昌心里还是紧张了几分来。 “李通判,去那边敞亮的地方说吧。” “诶。” 李通判在其后紧紧跟随着知府岑永昌,往着岑永昌的书房而去。 回到书房,岑永昌坐在这书桌后的长椅上久久未有道上一句话语。 而此时坐在面前一把椅子上的通判李大紧张了几分来:“岑知府,这事,我们还是瞒过去的余地吗?” 听着李通判的问,知府岑永昌叹了口气:“那就看着这左都御史办事力度如何了。” “那您觉得他会有凭有据的查出来吗?”李通判问。 知府岑永昌摇摇头:“不知晓。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府衙门的部分官员的脸色你也是知晓的。尽管老夫是这府衙门的知府,但这有部分官员一直都是反对着老夫的做事的,一旦他们在这左都御史前陈述了老夫的所做所为,这到时就算我们不承认这事也早定了下来。” “岑知府,那这真的就一点也没有法子了吗?”李通判问。 知府岑永昌站起了身来,在这书房之中徘徊了几步后,叹了口气,道了来:“倘若这左都御史办事不力的话倒有些可能。”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 抓我做甚? 听着知府岑永昌的一语,这位叫李大的通判心中有些欢喜来,但又不太明白知府岑永昌的话语。 “岑知府之意是?”李通判问。 瞧着李通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知府岑永昌解释了来:“前几日,那些街头百姓们消息一出,本府当即下令百姓们不得诽谤,诽谤者做出惩罚。这点,李通判是知晓的吧?” 通判李大点点头,这都在府衙门之中办事怎会不知晓。 接着,知府岑永昌继续道来:“如今这城中鲜少有人传言本官所做之事了。可这在城中,只要是本官路过之地,就算听不见那些话,但这百姓们的眼光本官还是瞧得出来的。” “倘若那左都御史来此查案只是为了掩饰一番的话,本官倒还有些救,但这如若是左都御史办案公明的话,本官的这脑袋恐怕就不保了。” 听着知府岑永昌这么的一语,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通判李大心里有些慌张来,心里是多么的希望的这位左都御史会是岑知府说的前面那样。 毕竟,知府岑永昌利用禁海令谋取银子一事不只是他一人在做,在这府衙门之中也有着几位官员,而李大这样的通判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过了片刻之后,想起这岑府之中很少有光芒,似乎就只有这书房有光芒,李通判好奇的问了声来:“岑知府,方才下官一路走来,瞧见您家这只有这书房敞亮的,这其他的房间怎未有点上这灯?” 看着他与着自己是同伙,知府岑永昌直言了来:“不满李通判,本官知晓自己的这条命是不保了,若是追究下来恐会牵连家人,本官这才将他们” 话虽未有如此说完,李通判明白了知府岑永昌的用意了。 过了片刻之后,岑永昌方才询问来:“那个左都御史如今在何处呢?” “回岑知府,听闻在酒香客栈歇下了。”李通判道。 听着后,知府岑永昌往着自己方才坐的那把老木椅走了过去,坐在这椅子之上,自语了来:“本官担任这于安府知府至今日,似乎也有八九年了。开始之时,本官也想做这清官呐,有多难当啊,这百姓们无一人称赞过本官,行走在这大街之中百姓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去。” “如今这贪官倒是好当,这事只要一做,自己不说,这事自己都抖出来了。” 听着知府岑永昌的这么自语,说实话,李通判的感受同着岑知府没什么两样。 瞧着这天色,李通判也想着回家一个人静静了,便起身了来。 “岑知府,这天色不早了,下官就先回去了。岑知府早些歇息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好。”应了一声后,想着自己的院中漆黑一片,知府岑永昌站起身来:“李通判,这院中黑,本官送你出去吧。” 想着确实如此,李通判应了声:“好,那就有劳岑知府了。” 将通判李大送走后,知府岑永昌继续在这黑漆漆的院子之中漫步了来,不知到了何时方才回去歇着。 翌日。 太阳刚刚从西边升起,给于安府城带来了光明。 “掌柜。”管家印兴喊了声。 听见有人叫,忙碌的掌柜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站立的两位客人,瞧见这手中握着的号数,想着是来退房的。 “二位客官稍等。”道后,掌柜接过了这递过来的号数。 正在等待之时,左都御史郭康又重复问了昨晚的那个问题来:“掌柜,你们这儿所发生的事到底是真的假的?” 听着这话,掌柜紧张得不敢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让外边巡逻的衙役给抓了去。 瞧见,掌柜什么也不答,忙碌着手中的活,装作未听见一样,将多余的银子退了来:“二位客官拿好,慢走。” 看着这掌柜不愿意说,左都御史郭康也不勉强,只好走了出去。 看着那客人走后,这掌柜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往着府衙门去的时候,左都御史郭康的这脑子之中在想着方才的那掌柜为什么对此事不愿意细说,而且也不愿意承认。 想着想着,左都御史郭康问向了在前面赶着马的管家印兴:“印兴,你说方才的那掌柜是不是有问题?” 听着老爷说的话,在前面赶马的管家思虑了片刻后,道来:“老爷,或许是吧。这人犯了错啊,总会想方设法瞒着的。” 这管家印兴的话一说完,好巧不巧,有两支官府的兵匆匆跑了过来将马车拦下了。 见着如此,在前赶马的管家印兴朝着车厢内喊了句来:“老爷!” 听着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马车,坐在马车内的左都御史郭康还以为到达这府衙门了,朝着外边问了句:“到了?” “没到。”管家印兴回着。 听着这话,左都御史郭康不解的问了句:“不到你嚷嚷什么?” 见着管家印兴未有再传来一句话,左都御史郭康掀开马车帘,朝外一看,正是府衙门的兵,此时的他们正被包围了。 见着如此,左都御史郭康的脸上未有瞧见一丝紧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今,左都御史郭康从马车厢中走了出来,看着管家印兴投来的无助眼神,左都御史郭康朝着这些府衙门的兵看了去:“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这问话还未有得到回答,自己的肩膀就被这些兵给摁住了,连同管家印兴也不例外。 “带走!”带头的衙役喊了声。 见着如此,左都御史郭康不明不白的问了句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不成?!” 听见这人如此喊,带头的衙役回了声:“胆大诽谤岑知府,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见着周围的百姓围观了过来,又未听见他们议论一声,想着自己是个左都御史的身份,怕什么,大喊了来:“你们知府承受力就这点啊?!这若是清清白白的,何惧这些流言蜚语呐?!” 这一喊,那些围观过来的百姓未敢议论一声,而带头的衙役听不下了,喊了声来:“去个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这下好了,不惧怕事的左都御史郭康的嘴被堵上了,就算是想证明自己是左都御史也没法证明了。 这自己的手不仅被绑着了,这嘴也堵着了,想要证明清白也只有老天帮着了,除非这左都御史身份的腰牌掉落下来。 如此,左都御史郭康与着管家印兴被押往了府衙门的大牢,而这郭府的马车呢也被一同押了去。 那些在大街上行走的百姓们无人敢议论此事,但凡听见了此事也只是当作没听见一般,总之呐就是议论什么也不能议论知府岑文星利用这禁海令谋利。 此时的知府岑永昌正在这府衙门之中担忧着,就连手中的公务都已经开始堆积了下来。 知晓了左都御史郭康已经来到这于安府城,几位同知与着几位府衙门的小官们十分担忧的一同往着知府岑永昌的处理公务之处走了去。 “岑知府。” “岑知府。” 一声声招呼后,这些官员们站立在这知府岑永昌的面前来。 见着他们,知府岑永昌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去:“诸位可是有何要事?” 一官员问了来:“岑知府,下官听闻左都御史已经来到了这于安府可是真假?” 岑永昌点点头:“真。” 一听,这些官员个个都担忧了几分来。 “岑知府,那我们需要去迎接这位从京城来的左都御史吗?”一官员问。 知府岑永昌摇摇头,两眼目光看着这些官员。 (本章完) 第三百章 等个寂寞呢? 想着这从京城来着的大官如今已经到达这于安府城中了,这也不去迎接,这可怎好? 一官员不放心的问来:“岑知府,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人家可是大官。这若是对他好点,说不定还会帮着我们呢。” 听着这官员这么一说,周旁的几位官员赞成了来。 “是啊。” “要不,我们去迎接他吧,岑知府。” 听着面前这么几个官员的一语,坐在椅上的知府岑永昌叹了口气来,思虑了片刻后,站了起来,两眼目光朝着这些官员看去,道了声:“那就听你们的吧。都放下这手中的活,去衙门口迎接吧。” 听着知府岑永昌的一语,这些官员们纷纷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后,瞧见,几乎府衙门的官员都站在这府衙门口。 这面子给的,已经算得上很足了。 但是呢,久久未有瞧见左都御史郭康的马车或者是人,从府衙门口经过的行人总是往着府衙门的官员望了一眼便走去了。 顶着如此之大的太阳,瞧着那位大官久久未见身影,有部分官员开始怀疑了。 “岑知府,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还未见到人。这消息会不会是有误啊?”一官员问。 知府岑永昌哪里知晓,自己的师爷都被自己吩咐去把自己的家人送往隐蔽之地了,这没个信任的人打探消息,至于消息准不准确,自己当然不知晓。 看着这些官员,想着那个消息是通判李大说的,岑知府眼神朝着他看了去。 “李通判,本官记得这消息是你说的,这人呢?”岑知府问。 看着岑知府投过来的眼神,再看着久久未有瞧见的人影,通判李大这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着那个消息准不准确了。 但知府岑永昌的话总不能不回答吧,通判李大回答了来:“岑知府,下官是听家中的管家说的,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或许是这左都御史有何事情耽搁了吧。” 听着他的话,这些府衙门的官员同着他一起等了来。 等着等着,一晃,这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些站立在府衙门前的官员们腿脚有些麻木了来。 瞧着这已经不算大的太阳,知府岑永昌已经有些没有兴趣等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知府岑永昌问。 对于时间有把握的官员回了来:“回知府,这会儿应当是申时了吧。” 一听到申时,这些站在府衙门前的官员突然感觉这肚子开始饿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若是没有这官员这么一说,估计他们也不知晓此刻已经过去饭点很长一段时辰了。 一位官员没有信心了,他呢又不是这用禁海令谋利一事中的官员。瞧见,他不耐烦的道了来:“李通判,你这消息会不会是有误呐?这过去了如此之久,这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不是耽搁我们的功夫吗?” 这官员一说,一旁的几位官员发表了意见来。 “就是。怎么这府衙门中就你一人知晓,其余的人怎么不知晓呐?真是瞎耽搁功夫。”道后,也不管知府岑永昌是什么意见,瞧见这官员扭身朝着府衙门之中走了进去。 他的一走,几位官员也跟着走去了。 好了,这下子,站在这府衙门外边的官员可以说就是此案的罪人了。发生如此大的事,惊动了朝廷,这能听知府岑永昌话的官员也就只有这些了,那些离去的官员就是这好官了。 “沈同知。”知府岑永昌喊了声。 “下官在。”回话的这位正是沈同知。 他呢,跟着知府岑永昌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呢比着知府岑永昌小了那么几岁,这身型微胖,头发之上有些白发,面孔之上呢皱纹也有些多,脸上呐还有颗痣,穿着这身紫色官服呐一脸不知的面孔看着知府岑永昌。 沈同知的名儿叫沈继之。 “你看这我们是要等还是不等了啊?”知府岑永昌问。 思虑了片刻,看着这天色,再看着外边来往的行人,同知沈继之回答了来:“岑知府,下官看还是不等了吧。这等也不知等到何时呐。这回去处理些衙门的公务也好呐。” 听着这话,看着这些官员同意的眼神,岑知府道了声来:“那好。那就不等了,都回去处理公务吧。” “好。” 这些官员最终等了个寂寞。 回到衙门之中后,岑知府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堆的事,想着:既然左都御史还未来,不如处理些公务,这万一碰个巧儿,让他瞧见自己忙碌的样子也好。 想着这些,瞧见,岑知府卖力的处理着面前的公务来。 然,他们谁也不知晓,这朝廷来的左都御史郭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府衙门的大牢之中。 而此时,正是这些牢中的犯人吃完饭的时辰。 在牢中的过道开始上,瞧见一辆餐车停在这道上。 这餐车,有两个圆的木棍子,然后呢后边就是一条大且粗广的把儿,粮车的主体呢是一个大长方体的凹槽,说是凹槽,其实有点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三百零一章 终于出去了 看着自己嘴里的布被取了出来,左都御史郭康的两眼目光就未有从这牢头岑关离开一下,怕着他走,左都御史郭康急忙道了来:“你们抓错人了,快放我出去!” 正是这声大吼,本来想着要离开的牢头岑关停下了步伐来,那些个正吃着稀饭与着馒头的其他犯人两眼目光眼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抓错什么人啊?要是你没有做错事,这谁会抓你啊?!”牢头岑关振振有词道。 见着自己说话不信,左都御史郭康欲要取出腰牌。 正当左都御史郭康还在取着腰牌之时,一旁的管家印兴直言了来:“你们真抓错人了,这位是当朝的左都御史,堂堂正二品官员。” 听着这话,正当牢头岑关还在半信半疑之时,左都御史的腰牌亮在了自己的眼前。 见着如此,岑牢头有些不太相信,接手过了这腰牌,认识字的他一看,瞧见这腰牌之上写着“都察院”三字,下边还写着“左都御史”四个字,再其背部,正写着“郭康”两个字,掂量了下,发现这腰牌不像是仿制的。 瞧着如此,说实话,这牢头岑关心里还是很慌张的,毕竟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大官员,这文武百官凡是做错事或者胆子小的见到这都察院的大官没人不害怕的。 “你是郭康?”认识字的牢头岑关问了声。 左都御史郭康点点头,未有说一话。 见着如此,想着是个大事情,不能立即下结论,牢头岑关往着牢房外边看去,喊了声:“来人呐!” 这一喊,来了两个狱卒。 “你们在此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做主。”岑牢头吩咐着。 听着这吩咐了,两衙役点点头,站立在这牢房门的一旁,把守着来。 “你们稍等,我去与知府说声,若是属实,自会放你们出去。”牢头岑关道。 “好。”脾气还算有些好的左都御史郭康应了声。 带着这块腰牌,牢头岑关匆匆的走出了牢房的门,往着牢狱的门,往着知府岑永昌的办公之处匆匆跑去。 “知府!” “知府!” 一边跑着这牢头岑关边喊着。 听着这喊声,知府岑永昌还以为是左都御史郭康来了,慌张得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公务,站了起来。 瞧见是牢头岑关的身影,正当岑牢头刚跑进这屋内,还未站稳脚跟,知府岑永昌就着急的问了来。 “发生了何事?可是左都御史来了?”知府岑永昌问。 这气都还未喘匀,怎好说话? 瞧见,牢头岑关急忙的将手中的那块方才左都御史郭康给的腰牌递给了知府岑永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细看,知府岑永昌并未知晓是何物,这手呐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这第一瞧见的便是这正中刻有的“左都御史”四个大字,一看,知府岑永昌吓坏了。 突然感觉这手中的腰牌就像是这滚烫的山芋一般,怎么拿着都不放心,慌张得都想把这块腰牌丢至十万八千里。 但这腰牌还未有细细看清,见着面前的牢头岑关还在大喘着气,未有说话,知府岑永昌想着仔细验验来。 这再细看,这“都察院”“郭康”剩下的五个字看清楚了,再仔细掂量掂量这腰牌,不像是假的,再仔细的看看这腰牌上的色着,也不像是假的。 瞧见,知府岑永昌又是看又是用着鼻子闻的,一番动作后,见着知府岑永昌的脸上吓得不清,连忙将这块腰牌往着自己的桌上一放。 正当知府岑永昌要询问这牢头岑关之时,听见方才的那几声喊声的官员匆匆走了过来。 是这同知沈继之,还有通判李大,还有几位一伙的官员往着这边而来。 见着知府岑永昌面色如此难看,同知沈继之问了来:“岑知府,你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发生了何事?” 周旁的几位官员的目光一同看了过去。 只见,知府岑永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手呐不停的哆嗦,瞧着他那手所指的方向,同知沈继之走了过去。 看着这桌上一堆的书籍与着部分杂物,再瞧着这桌上一角的空位之上正放着一块什么东西,看着知府岑永昌手指的方向,想来是这东西。 瞧见,同知沈继之捡了起来,放在手中一瞧,看着刻有“郭康”的两个大字倒是未有多大的表情,可正当他把这腰牌反过来之时,这反应可就大了。 沈同知慌张得将手中的腰牌往着这桌子上一扔,吓得脸色与着岑知府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岑知府与着沈同知如此,几位官员凑了上前去,但是他们呢并未有将那腰牌拿起,而是将眼神往着桌上的腰牌看去,一看,这上边谢着“都察院左都御史”七个大字,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岑岑知府,这这这腰牌哪哪来的?”一官员问。 瞧瞧,这官员吓得话都说得开始吞吞吐吐了。 知府岑永昌两眼目光看着面前也跟着有些吓不清的牢头岑关,问来:“你你这这东西哪儿来的?” 岑知府的一问,当场的所有官员面孔皆朝着牢头岑关问了去。 事都已经发生了,岑牢头只好实言了来:“回知府,牢房中有一位自称是左都御史的,这块腰牌是他给的。” 一听,岑知府着急得不得了,这下好了,本想着让他瞧见自己表现有多好,如今却还得罪了他。 “他怎么的就进了这牢房中?”知府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永昌问。 牢头岑关说话开始吞吐来:“是是是那些衙役在街上抓的,这就送来了牢房,这具体,小的听闻是在辰时之时,他们在大街上说了您的话,这才” 听着这话,岑知府此时已经是急得快升天了。怪不得这在衙门口等了大半天都等不到他,这原来是在自己府衙的狱中,这可还得了。 “你快去,把他们给本官放了,好好的向人家赔罪。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惹急了左都御史,看本官不把你的脑袋给摘喽。”岑知府急着道。 看着岑知府如此的怒气,牢头岑关紧张得不能再紧张了。 瞧见,他匆匆的跑了出去。 而屋内的几位官员也跟着着急了来。 “岑知府,这可怎办?”通判李大担忧的问了句。 此时的知府岑永昌已经是不知道该怎办了,脸色之上呐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他已经很愁了。 过了片刻后,看着这些官员,吩咐来:“既然咱们犯了如此大的错误,肯定是向人家赔个不是了。这样吧,这天色也快黑了,待会儿陪着左都御史去这于安府最好的酒楼请他吃上一顿吧,就当是赔罪了。” 几位官员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 在牢中的管家印兴瞧着那牢头这么久还未来,着急的问向了一旁的老爷郭康来:“老爷,这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啊?他们会不会对您做什么啊?” 瞧着一旁的印兴这担心的面孔,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放心吧,有那块腰牌在,他们不会拿我们怎样的。” 这话,被着一旁的几位犯人听见了。 听着他这么一说,一胆大的犯人问了来:“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大的口气?” 听着这话,左都御史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回答来:“本官是这当朝的左都御史,前来彻查利用禁海令之事谋利一案。” 听着此话,正当这犯人心里还想着要说些什么之时,牢头岑关走来了,他只好咽了下去。 此时的牢头岑关已经是一脸慌张的面孔了。 只见,牢头岑关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走到左都御史郭康前,跪了下来,磕起了几个头来。 “对不住,郭御史,都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的在此给郭御史赔罪了。”岑牢头边磕着头边道。 见着这副样子,说实话,管家印兴想成为像老爷这样的人不知梦想了多少遍了。 见着如此知错就改,左都御史郭康道了句:“行了,既然知道错了就放我们出去吧。” 听着后,岑牢头急忙起身来,让开了来:“郭御史,请。” 如此,二人终于能够走出这牢房了,只是这肚子也跟着已经饿了一天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 醉翁酒楼 “于安府知府岑永昌拜见郭御史。” 瞧见左都御史郭康走了出来,知府岑永昌连忙走上前去行了番大礼来。 其余的官员那也是紧紧跟随着知府岑永昌的动作呐,一同行礼来。 见着如此,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诸位免礼吧。” “谢郭御史。”道着声后,想着发生的事,知府岑永昌道歉了来:“郭御史,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呐。您看我这都怪他们长眼,这差点就酿成了大错。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听着岑知府如此一说,再看着这真诚道歉的面孔,想着自己在牢中也没有受多大委屈,左都御史郭康道了来:“无碍,无碍。” “这样吧,这天色呐也不早了,下官带着您上这于安府城之中最好的一家酒楼吃顿饭菜吧,就当是下官给您赔罪了。”岑永昌道着。 听着这话,想着自己与着管家印兴也饿了一天了,正好可以蹭上一顿免费的饭菜。 如此,左都御史郭康与着管家印兴跟随着知府岑永昌一起往着这于安府府城之中最好的一家酒楼而去。 这路上呐,知府岑永昌与着几位同行的官员心里紧张得未有说上一句话,而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与着管家印兴呢此刻已经饿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走着走着,便到了,抬头一看,这家酒楼的牌匾之上写着“醉翁酒楼”四个大字。 从这四个大字中,害,就算有没有这“醉翁”两个字,只要有这“酒楼”两个字,是个识字的人都能知晓这是一家酒楼。 初到这酒楼,还未踏入酒楼之中便已经闻见了清香浓醇的酒味。 如此酒味,真是让左都御史郭康与着管家印兴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下这家酒的香味,饭菜的美味来。 “郭御史,请。”岑知府假笑的欢迎着。 这时的左都御史郭康已经不想说一句话了,这饿的实在是不行了。 瞧见,左都御史郭康点了头一下,往着这酒楼里边走了去。 几位官员跟随在后。 一进入这家酒楼,一番美景呈现了出来。 瞧见,这家酒楼很有特色,这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制酒的工具,还能瞧见有妇人、男子再忙碌着,这一旁还站立着部分感兴趣的男子看着。 谁知晓他们究竟是看着什么呢,是看着这制酒的工艺,还是看着这制酒的美人? 酒楼的一楼墙壁之上也全是木制的,这些木可不是普通的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起来倒像是陈年的老木,而且呐,鼻子往着这木头上一凑,还能闻到有股木的淡淡清香。 墙壁之上还勾勒着一幅幅的画,这些画可算不上是有颜色的画,怎么说呢? 就是用着刀,在这精贵的木头之上,仿照着一幅有颜色的画而在这墙壁之上刻起,如此做法,考验的事木匠的手法有多精湛。 但这些画可不是随便乱画的,有的还是仿照着诸如阎立本的《步辇图》,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李昭道的《明皇幸蜀图》等等。 这几个前几个朝代的人能把这美景在这画卷上呈现出来就已经了不起了,如今,左都御史郭康瞧见着这些印刻在墙壁之上的画更加觉得了不起,且印刻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见着左都御史郭康的眼神往着这墙壁上的画,一旁的知府岑永昌满脸笑容道了来:“郭御史,您瞧,这画呐画的是多么的好。” 听着岑知府的一说,郭康点点头,见着这些画,瞬间这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酒楼。本官在京城之中时,见的那么多的酒楼,还真没有瞧见这样的酒楼,如今呐,真是让本官开眼咯。”郭康夸赞来。 听着郭御史这么一说,知府岑永昌满脸笑容,当然,这也只是外表之上的笑容,这内心之中紧张是未有降下一分过。 “郭御史,这在二楼,我们上去吧?”岑知府问。 “好。”郭御史应了声。 尽管这些画再多好看也好,但始终是未能填饱这肚子的饥饿。 这家醉翁酒楼,收银台与着吃酒的地方在这二楼与着三楼。 在这城中,像这样做生意的楼房顶多也就是两三楼,不能再高了。 走上了楼梯,到达二楼,这二楼似乎比着一楼还要壮观。 收银台在这二楼的一角落,其余的宽敞地方摆放满了桌椅,看着这模样,似乎每把椅子之上都坐满了客人。 墙壁与着一楼差不多一样,但又不一样。这些画可以说没有重复的,全都是前几个朝代著名的画。 墙壁的半身之处,有一条长长的竹叶图点缀,尽管看不见真竹,但这些图给人的感觉仿佛在竹林之中共饮美酒的感觉。 见着郭御史也被面前的这样景象吸引了,岑知府心里还有有些许高兴的。 “郭御史,这我们上三楼吧?这三楼呐,比这儿好多了,是这家酒楼最好的地儿了。”岑知府问。 郭御史想也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想,便应下了:“好。” 跟随左都御史郭康的管家印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景,这心中呐真想呆在这里过上一段时日呐,只可惜跟随老爷来不是来度假的而是来查案的。 上了三楼,确实如同知府岑永昌所言,算得上是最好的地儿了。 这儿呢与着一楼二楼一样,但又不一样。 不一样在于:这三楼没有二楼的热闹了,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而且呐这墙壁之上的画呐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若是有几个会欣赏画的人来,见到如此,不得想着花着重金将这些墙壁买下了;还有呐,这地儿地儿也印刻上了字与画,周旁的地儿上呐摆放着各种受文人雅士所爱戴的花。 看着这儿不太热闹,其实放长远看,还是热闹的,只是这热闹被着墙壁所遮盖住了,对于不喜欢热闹的人来说这里是再适合不过了。 “掌柜,把你们酒楼的好酒好菜通通上来。”知府岑永昌豪情道。 听着这豪情的口气,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这儿的知府岑永昌。 “岑知府,今儿您怎么光临着酒楼来了啊?”掌柜满脸笑容问。 岑知府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郭御史,介绍了来:“这位是京城来的大官,郭御史。这好酒好菜,通通上了啊。” “好。几位官爷那边请,那边有位,小的先去催催,给几位官爷加急哈。”掌柜笑道。 看着所指的方向,知府岑永昌道了句:“郭御史,您这边请。”道后,带着郭御史往着那边走去了。 瞧着知府岑永昌这一系列的动作,想来这酒楼没少来,而且呐对着这酒楼还很熟悉。 想着方才那掌柜的行为举止之上,左都御史郭康并未有瞧出点什么来。 等待了片刻,这酒菜终于是上了来。 见着如此之多,如此美味的酒菜,左都御史郭康都觉得这次办案来对地方了。 各种酒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弄得这口水差点就掉了。 知府岑永昌往着酒杯之中倒起了酒来。 “郭御史,今儿实在是对不住。都怪那些衙役们,不长眼,这把您误抓了去。这杯酒,就当下官给您赔罪了。”说完,知府岑永昌举起杯中酒来痛饮了一口。 见着岑知府如此,已经饿坏了加上早就渴了的左都御史郭康举起了酒杯来,痛饮一口后方才道了话来:“岑知府,今夜不提公事,就当是认识一场,不必如此。” 话虽是这么说,但这郭御史真正的可不是这么想的。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 酒楼闹事 吃了几口饭菜,微微填饱肚子后,左都御史郭康方才再次说起话来。 “岑知府呐,像这样的酒楼,这于安府城之中有多少呐?”郭御史问。 听着这话,岑知府急忙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完,方才回答来:“回郭御史,这城中呐仅这家酒楼如此,其他家的酒楼没得这个好。” “真是如此吗?” “真是如此。” 本以为这于安府城之中还有其他有趣的东西,没想到就除了这家酒楼外,城中没什么有趣的了,瞬间郭御史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欢喜了。 而在同桌上吃着饭菜喝着酒的管家印兴呢,这心里呐别提有多高兴了。尤其是这酒,喝了一口再一口,就像是停不下来一般。 看着他的管家印兴,再看着这个左都御史郭康,岑知府的心里呐真希望左都御史郭康能够像管家印兴一样,放开的吃喝。 看着他的一旁的管家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而左都御史郭康呢吃几下便停下来望望着,这望着什么呢,咱们也不知。 但看着他的这般模样,虽说方才他放话说了,今儿就当认识一下,不谈公事,可这做了错事的官员内心之中怎会真正的高兴呢? 瞧见,这左都御史郭康呐吃几口饭菜后望一望,这每次一望呐,那些个官员便低下头继续咀嚼这口中的饭菜,当郭御史收回目光吃起饭菜之时,那些个官员方才微微抬起头来吃着饭菜。 如此一幕,让左都御史郭康呐想笑却笑不出来。 瞧着这有些冷清的场面,左都御史郭康开了话题来:“这于安府城之中的百姓有多少啊?” “回郭御史,约有十三万余人。”岑知府回道。 “十三万余人。”自语后,左都御史郭康继续吃起了菜。 这场景又开始冷清了,一旁的岑知府与着那些个官员呢也不敢多说几句话,毕竟这自己可是犯了错事了嘛。 如此冷清的场景,持续的并不久。 瞧见,郭御史将碗筷放下后擦擦嘴来。 见着郭御史这模样,岑知府问来:“郭御史,您这吃好了?” “吃好了。”郭御史回着。 这具体吃没吃好,也只有郭御史他自己知晓。 看着他的管家从一开桌便开始大口大口吃,直到现在也还在吃。 看来,这桌子上坐着的人可能也就只有这管家吃得是最好的了,知府岑永昌与着那些个官员愁得都不敢放开吃呐。 见着个个官员都放下了碗筷,郭御史目光扫视了周围:“你们也都吃好了?” “吃好了。” “吃好了。” “吃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个官员假笑假回着。 这下,还在吃着的人就只有管家印兴了。 “印兴,你还没吃饱呐?”郭康问。 管家印兴抬起头来,瞧着这一个个都朝着自己看来,这嘴里呐还有食物也不好说话,只好点点头。 见着这副模样,一旁的知府岑永昌道来:“郭御史呐,就让着吃吧。今儿真是对不住您二位了。我们吃酒边聊着吧。” 看着管家印兴的模样,郭御史只好应了来:“好。” 瞧着大家都让着自己继续吃,管家印兴呐那是大口大口的吃,这大口大口的喝。 这桌上的其他人呢,其实个个也没吃饱多少,见着他的管家印兴这么有食欲,真是让部分官员心里羡慕呐。 瞧见,个别官员时而给自己的酒杯添上些酒,时而喝上几杯,接着便是望望着。 说是边吃酒边聊,这场面也没见聊着什么。 如此,僵硬的场面持续了大概半时辰。 这时,瞧见管家印兴,突然头往着这木桌之上倒了去。 这周围的官员呐,想笑也笑不出来。 左都御史郭康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管家喝醉了,笑着道来:“岑知府呐,今儿你请的酒席,让我的管家吃得如此美味,瞧瞧,这都吃醉了。” 听着郭御史的这话,知府岑永昌不知这是夸赞自己还是什么,也跟着微微笑来。 “好了,既然他醉了,想必也是吃饱了,就先回去吧。”郭御史道着。 “好。”应了声后,知府岑永昌站了起来,与着几位官员一道,把醉了酒的印兴呢扶了来。 看来还真是这样,在这大墨之中,这人呐越高贵,这身边的熟人呐也跟着高贵了来。 倘若这管家印兴是左都御史郭康的一条狗,这条狗估计也受着他们的尊重了。 看着几位官员都去扶着管家印兴了,郭御史也就不用顾虑怎么把他带回去了。 正当几人走至二楼之时,一件大事发生了。 瞧见,几位喝醉酒了的文人踩在桌上,看着几位正下楼的官员,大喊了一声:“留步!” 正是此话,让作为这当地父母官的知府岑永昌内心之中有些慌张来。 瞧见,左都御史郭康先停住了脚步,几位官员也只好跟着停了脚步来,个个都往着那几个人看去。 此时外边的天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岑知府!”一文人道。 这一话,直点自己的名儿,让知府岑永昌心里更慌张了几品。 这位站在桌上,手里提着一股酒,身着青碧色圆领长袍,一头乌黑的束发,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容之上有几分娇俏的男子姓陈,名书双。 而另外两个人呢,一人身着水色圆领长袍,一头乌黑束发,模样长得一般,姓庄,名杨,另一人呢身着桔色长袍,同样是束着发,模样呢长得略有俊俏,姓叶,名兴。 三人呢,是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而且呐,这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这旁边的这位小官是谁呢?”站立在桌上的陈书双明知故问着。 这一听,知府岑永昌心里是气着的,但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呢很是淡定。 “你怎么说话的呢?旁边这位是当朝左都御史,堂堂正二品,你怎可如此侮辱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呢?!”岑知府急了。 见着他这般紧张的模样,这三人呐,笑容满面。 周围看热闹的部分百姓呢也都是满脸笑容。 见着他们这般模样,岑知府急了,看着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道了句来:“郭御史,我们还是走吧,莫要搭理这些人。” 正当这位郭御史与着那些官员要走之时,站立在桌上的陈书双接着道了来:“岑知府,这做错了事,这么心虚啊?” 好了,这听到这话,左都御史郭康停下了脚步,开始看着热闹来。 这郭御史不走,这自己也不能走呐,知府岑永昌与着那些个官们一同停了下来。 这些人之中,吃醉了酒的也就只有郭康的管家印兴而已,而其余的官员呢并未有吃醉,这脑子还好使着。 见着知府岑永昌未有说话,站立在桌的陈书双问来:“岑知府,你这时老糊涂了吧?这做错了何事不敢承认了?” 听着这话,在场的百姓们个个都是不敢言,只能看着,就生怕着万一说错了话被官府的人给抓了去。 看着郭御史投来的眼神,知府岑永昌急忙道了来:“你莫要信口雌黄,污蔑本官!本官何错之有,岂是你们这些刁民想污蔑就污蔑的?” 听着岑知府的这话,周围的百姓们个个们呐笑而不语。 而这三人之中叫庄杨的这时候说了出口来:“岑知府,你该不会是忘了陈氏家族一案了吧?” 另一叫叶兴的接着道来:“岑知府利用禁海令,让陈氏家族白白蒙冤,前端时日,禁海令刚一解除,陈氏家族的领头陈远之,也就是我舅舅,欲要将几万石的茶叶卖至海外,结果呢,这货刚交出去,银子是得了不少。岑知府眼红了,擅自让人将这禁海令解除的事给改了,还声称是府衙门里官员的失误。让我的舅舅,舅妈还有我家的多少人因此受牵连,还未有捂热的银子连同家产一并收了去。今天,当朝的左都御史在此,岑知府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给我们一个交代!”一旁的叶兴喊了声。 “给我们交代!”庄杨也跟着大喊了一声。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 大珍珠 听着这几声话语,站立在知府岑永昌一旁的当朝左都御史郭康目光从这几位年轻男子身上转移向了知府岑永昌。 见着郭御史的目光投来,知府岑永昌紧张得不知晓该怎么说来。 恰在这时,官府的衙役跑了上来。这官府的衙役出动也是够迅速的。 瞧见,府衙门的衙役们把这几位男子摁住了。 看着岑知府还未有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当朝的左都御史又在这一旁,被抓了的陈书双大喊了声来,因为不知晓他叫什么,便大喊了着:“左都御史!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狗官,这些日子以来把我们百姓害得好苦啊!您瞧瞧,这官府还派着人专抓我们这些说他坏话的百姓呢。做错事了,还不让说了,还?” 未等话说完,几位便被衙役们从这二楼带了下去,这喊声呐,也是渐渐的远了去。 瞧着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还未有反应过来,知府岑永昌道来:“郭御史,您莫要多想,这些刁民呐,乱说话。下官们实在是气不过,这才下令让府衙的衙役们上街巡逻,专抓这种造事的百姓。” 听着岑知府的一话,左都御史郭康并未有说些什么,或许是乏了吧。 “郭御史,我们走吧,不理他们。”道完,便带着郭御史往着酒楼外走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没人敢说一句关于岑知府半点的话语。 把郭御史送往了这于安府府城最好的酒楼后,知府岑永昌与着那些官员方才回去。 不过,左都御史郭康的到达,让这些官员心里很是慌张,因此呐,这还想着与着知府岑永昌多待一会儿,共同商讨着如何保住这脑袋。 瞧见,他们从这客栈之中出来后,就一同在这大街之中走着。 “岑知府,这方才酒楼的那幕,这郭御史会不会怀疑些什么?”一位官员问了来。 这官员,身型有些微胖,胡子呐很长,这面孔呢有些漆黑,但是呐,这人呢并还未老,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姓孙,名阳,同是这府衙门的同知。 听着孙同知的问话,岑知府微微摇摇头,看着这周围很少有行人,为了安全,他压低了话语声来:“那就看看着郭御史人如何了,倘若他愿意帮我们,我们或许还有救,倘若他是个好官,那我们只能算自作孽了不可活喽。至于怀疑嘛,那是肯定的了,他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彻查此事的,你说他能不怀疑吗?” “怀疑你们呢,倒是没有多大的可能,但本官是难以逃脱了。这于安府地界中,百姓们几乎是家喻户晓本官做的这些事了。” 听到此处,部分官员心里呐,高兴了几分来,多么的希望这知府岑永昌能够包庇他们。但这可不可能呢,那就要看知府岑永昌愿不愿意了。 过了片刻后,同知沈继之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岑知府,这你说,我们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送给这郭御史些东西会不会通融我们些呐?” 听着他这么一说,其他同行的官员心里也有此想法。 毕竟,他们还是懂得:在这生死面前,只有性命才是极为重要的。 听着这话的知府岑永昌内心之中也受之波动来,道了声:“我们不妨按着这个试试?” 几位官员点点头。 随后,这些官员散开了,纷纷往着自己的家中而走去。 瞧见,岑知府散开后,便匆匆的往着自家而去。 回到家中的他便在这书房之中一番折腾了起来,瞧见,这书架之上的书籍呐被折腾得满地都是了。 找了不知有多久,知府岑永昌方才在这书房之中找到一物。 此物,不大不小,体型呈圆形,一身的玉白色,这东西之上还覆盖上了一层灰尘,想来是这玩意儿已经放置了许久。 此物,应当算是一颗大珍珠吧。 个子不仅比着寻常的珍珠要大,而且呐,色着也比着寻常的珍珠更为鲜艳,尽管这颗大珍珠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灰尘,但是无法抵挡住它的美。 手里捧着这个约有拳头大的珍珠,知府岑永昌往着上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灰尘从上边自然脱落下来。 这下瞧见的,方才是珍珠的真面目。 这个珍珠颜色呐白得没法子用语言来形容,简直就是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它呐,甚至可以说这东西就是于安府府城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随后,瞧见,岑永昌手捧着这个拳头大的珍珠小心翼翼的从这些书籍堆中走了出来,往着书房外边走去。 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单单用着双眼往着天上瞧去就很明亮,但是不知如何,在这岑府之中的院中,得到的光亮却很少,不知是这岑府的建筑物高还是什么缘故。 瞧见,岑知府手捧着这颗拳头大的珍珠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看了来。 虽说仅有一点光芒,但是这颗珍珠却十分明亮,把周围的小块地方都照明亮了。 看着这颗珍珠,再瞧着这天上很是明亮的月亮,岑永昌想起了往事来。 这颗珍珠说起来年龄也有二十多年了,是在这第三个妾韦柔淑嫁进这岑府后边生下孩子后她父亲所赠予的,说是赠予给这岑兴贤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就是送给岑永昌的。 而岑兴贤呢就是岑永昌的第二个儿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自打生下起,岑永昌就对着这个儿子岑兴贤与着二儿子岑志很是疼爱,后来发现二儿子岑志脑子不好使,因此大儿子岑志的宠爱便失去了,后边岑永昌便渐渐的对着这个二儿子岑兴贤更加喜欢了。 直至前几年时,一场意外,二儿子岑兴贤溺水而亡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此,岑永昌悲痛不已,也一直未能从这悲痛之上走出来。 如今看到这大颗的珍珠,回想起二儿子岑兴贤那次刚诞生不久,岑府举行满月酒之时的场景,不知不觉,岑永昌的眼眶湿润了来。 虽说这如今的岑府并未是十多年前给二儿子岑兴贤办满月酒的地儿,可这院中的景与着十多年的那隔壁岑府的景儿部分还是一样的。 湿润眼眶的岑永昌看着这颗珍珠,想起这颗珍珠的故事来。 记得当时二儿子岑兴贤的外祖父所言,这颗珍珠是海外的朋友所赠予的。 岑兴贤的外祖父不仅是个朝廷的官,而且还是个做生意的人。据说,当时他还是弘道年间受弘道帝所喜欢的这么一位官,这外祖父是位武官,年轻之时还跟随着弘道帝一起出征,攻打祁国,立下不少的功。 后边,这外祖父身子不好,许多事已经不能再做了,弘道帝只好忍痛辞了他的官,让他回乡修养身子。 从那以后,这外祖父在家中待久了,这没事做也就无聊了,便开始跟着自己的妻子一道做起了生意来。 做的生意呢,乃是酿酒,加上这外祖父还有一身的功绩及名誉在,因此呐,这做酒的生意呢还算不错,都能卖至海外了,那大珍珠呢正是这海外的商人所赠予的。相说呐,这妻子还未嫁过来的时候,这家中本就是个酿酒的。 夫妻二人呐,可以说是让无数的夫妻所羡慕的。 这外祖父一生中也就迎娶这么一位妻子,而且这外祖父呐做事不像这大墨的那些男子一样,他不逛花楼,鲜少与着友人一道去酒楼喝喝点儿酒。 这赚着的许多银子呐,大部分也都是给着这妻子花。而这妻子呢,并未有全花,只用部分银子来填补家里的东西,多余的呐便攒下来。 后边,老伴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用的药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妻子呢便用着多年攒下的银子为老伴四处求医。 二人这一生就只生下韦柔淑这么一个孩子,因此呐,二人愿意交罚银也舍不得将女子嫁出去。 后边,这外祖父的病也是越大的严重,所需的药材多半是昂贵之物,家中的银子呢已经经不起花了。 孝顺的女儿韦柔淑呢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在这时候主动提出来成婚,后边在女儿的倔强之下,便嫁给了岑永昌做妾。 这银子呢,岑永昌给了些,直到女儿韦柔淑生下岑兴贤后不久,外祖父挺不住便离去了,这妻子呢悲伤过度,两月后也跟着去了。 最后呐,这颗大珍珠算是外祖父给岑兴贤最好的东西了,可外祖父离去之时,岑兴贤还不到一岁,什么还未知的他并未能体会到外祖父对他的爱。 如今看着这颗大珍珠,岑永昌的眼泪不停的滴落而下,对着这颗大珍珠很是不舍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 开始办案 但想着自己的二儿子岑兴贤已经离世,他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已经离世多年,比起这自身的性命,这玩意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值得留念的了。 想后,瞧见,岑永昌手捧着这颗大珍珠往着书房之中走去。 进入书房后,捡起地上的一盒子,将这颗大珍珠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这盒子之中。 此时外边的夜已经很深了,前几日的岑永昌呢此时刻是还不入睡的,但今夜不知为何已经躺在这些书堆之中睡着了。 瞧见,他的两手紧紧的捧着这个木盒子。 翌日。 一大早。 睡安稳了的左都御史郭康今日这精神还不错,一旁的管家印兴也是,想着昨夜吃的那一顿,还想着再次吃一顿。 但是那儿的消费并未是自己能够付得起的,要说付得起的也只有一旁的老爷还有那些大官及一些富贵家人才能够消费得起的。 “印兴呐。”走在大街上的郭御史嘴里道了声来。 听着声,管家印兴一脸面孔朝着老爷看去。 “昨夜,在那酒楼吃得可好?”郭康问。 想着昨夜的那些酒菜,现在回想起来,这嘴里呐真想再吃一顿,管家印兴满脸笑容的点点头来,一番说辞的夸起昨夜的那些酒菜来。 听着他这么的一语,郭康微微一笑,开玩笑的问了句来:“要不要老爷我再请你吃上一顿呐?” “真的吗,老爷?”管家印兴想也没多想便激动的问来。 郭康立马收回了笑容:“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呢,这要是吃上了一顿,这回去,夫人们可怎办?到时这合起伙来把我们两骂一顿谁接受得了呐。” 听着老爷的一语,一旁的管家印兴想想,好像说得也是,这夫人们的脾气,他那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立马有些懊丧来。 看着管家印兴的这副表情,再瞧着府衙门也还未到,郭御史说来:“昨夜的那一顿,比起你的那些月钱来,这也得三四十年才弄上这么一顿,如今,这一顿可是吃不上咯。” 老爷的一语,印兴再次难过了几分。 片刻后,印兴不解的问来:“老爷,您说他们赚银子怎么这么容易,我们赚银子就这么难呢?” 看着印兴的表情,听着这一语,确实也说到了郭康自己的心上。 “不知啊,这世间就是如此。老爷我查了这么多年的案,见过了很多。这为了给小孩凑个医药费贪着银子的,有欠下很多债,一时还不清摊上银子的,还有的呐,这家中开销太大,自己赚的银子不够花才贪的。这世间像你这样赚银子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老爷郭康回答了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听着老爷的话,管家印兴忽然间觉得生活在这世上倒也不是那么的难了。 走着走着,这不知不觉呐,就走到了府衙门之中。 看着这府衙门,说心里话呐,郭康其实呢并不想踏进去的,只因他知晓,这一旦从这踏进去了,就代表着案子开始审了,也代表着将会有不少的官员因此案受罚。 但这是公务,也是为民之事,容不得一点思考,他走了进去,一旁的管家印兴跟在后。 进入这府衙之中,瞧着是左都御史郭康,凡是见到的官员皆与着他打着招呼。 这一走,左都御史郭康就朝着知府岑永昌的办公之处而去。 这一进去,就瞧见知府岑永昌正在处理着公务了。 见着如此,左都御史郭康的心里呐还是有些高兴的,只是这外表之上未有表现出来。 “岑知府,这忙着呢?”郭御史道了声。 见着是郭御史,岑知府急忙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这事呐,多得很呐。” 确实,这于安府是南余一省的省城,而这于安府的府衙也不仅是于安府的府衙,更是这南余省一省的府衙。 同样,知府岑永昌也不仅是这于安府的父母官,更是这南余省的父母官。 这事自然是多了。 看着他这么忙,他有公务要忙,自己也有公务要忙,郭御史在这周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后,未等郭御史开口,岑知府便将手中的活放了下来,将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假笑着往着郭御史走去。 “郭御史,昨日之时,实在是对不住,这是点儿薄礼,就当是给您赔罪了。”岑知府手里捧着个盒子道。 听着这话,郭御史好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 “无碍。岑知府,这礼呐,你呐还是收回吧。”郭御史拒绝着。 而岑知府呢,怎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手捧着这木盒子呐坚决要给。 “郭御史,您就收下吧。” “不行,这礼,本官不能收。” “诶呀,您就收下吧,区区薄礼,您就收了,就当下官向您赔罪了。” “不能收。” …… 最终,郭御史说不过,这礼呐,只好勉强的收下了。但收下不代表这案子就这么算了。 左都御史郭康从这把椅子上站起了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知府岑永昌:“岑知府,本官来这于安府是来做什么的,你应该知晓吧?” “知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晓。”岑知府的内心之中已经开始慌了。 “既然知晓,那本官就开始了。你也知晓,这朝廷下的令,要尽快给个交代不是。” 岑知府:“那是那是。” 郭御史:“那话就不多说了。本官代表都察院,奉朝廷之令,前来于安府彻查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道完,郭御史两眼目光看着岑知府:“本院要审问昨夜在酒楼闹事的那三人。” “好,好,好。”岑知府心里已经是无比的慌张了。 “既如此,岑知府就先忙吧,你办你的事,本官办本官的事。需要你之时,尽管配合就是。”郭御史。 岑知府:“是是是。” 瞧见,左都御史郭康往着门外走了出去,管家印兴跟在其后。 二人呢,就往着牢房而去了。 在牢房之中的牢头岑关瞧见左都御史郭康,这急忙过来迎接,毕竟昨日这自己的脑袋差点就不保了,自己可不希望再犯任何错了。 “郭御史,有何事您尽管吩咐。”岑牢头满脸笑容问。 “本院要审问昨夜在酒楼闹事的那三人。”道后,怕着牢头不去做,特意将腰牌亮在了牢头岑关的眼前。 “好。郭御史,您稍等。”道后,岑牢头咽了下口水,喊了一声:“来人呐!” 一声后,走来了两狱卒。 “这位是当朝的左都御史,郭御史。你们两个给郭御史给郭御史指路,去审堂。”岑牢头吩咐着,吩咐后,看着郭御史,微微笑容:“郭御史,您就先跟着他们去,小的去把人给您带来。” “好。”郭御史应了声随着这两狱卒而去,管家印兴跟在后。 “走!” “快走!” 在审堂中坐着的左都御史郭康瞧见几个狱卒正押着昨晚在酒楼闹事的三人往着这边而来。 “跪下!” 这时,牢头岑关走上前来:“郭御史,人给您带来了,您看?” 郭御史:“人留在这儿,你们先去忙吧,本院问他们几句话。” 岑牢头:“行,那小的们就先退下了,有何事,您尽管吩咐。” 左都御史郭康点点头,未有再语。 看着他们走了,左都御史郭康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印兴:“把他们嘴里的布给取了。” 听着老爷的吩咐,管家印兴朝着这三人走去,一个个的将嘴里的布给取了出来。 这布一取,三人都觉得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毕竟被着这布团塞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查案【一】 可能这嘴里塞着的布一取,这忙着放松去了,三人未有一人说话,左都御史郭康只好先道了来。 “本院奉朝廷之令,前来于安府彻查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昨夜本院在酒楼中听见你们三说是那一番话。现在你们有何冤屈,尽管向本院一一道来。” 一听,这三人之中的陈书双先是问了来:“您当真为我们做主?” 或许是看透了这官场,这陈书双方才这么一言。 郭御史点点头:“本院来此彻查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若你们有冤屈,本院自会为你们做主。” 听着这话,陈书双激动的磕了几个头来,随后倾述了冤情来。 “学生叫陈书双,家父是这于安府城之中的一家太和香的掌柜,就是卖茶叶的。陈远之是小民的舅舅,也就是小民母亲的哥哥。他是一家茶叶的大掌柜,那生意可以说在这于安府甚至是这南余省最大的了。” “小民母亲与舅舅的关系很好,舅舅也很光顾我们家,这生意上的事我们两家算是关系最好的了,小民父亲也是因为这茶叶才有了收入。” “前不久,这于安府到处突然张贴了禁海令解除的告示,当日,得知消息后的舅舅很是欢喜。那一夜,舅舅邀请我们一家前去赴宴。” “宴席之上,舅舅扬言说,这禁海令解除了,从今后就不再顾及禁海令了,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了,这生意上会多多照护我们家的,而且争取也让我们家的生意再做大,成为这于安府城甚至是这南余省第二大的茶叶大户。” “后边几日,舅舅突然收到一笔海外的大订单。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舅舅家的茶叶在这禁海令实行前就已经与着海外有多许多次的交易了。” “对于这笔大订单,小民舅舅自然是愿意出货的。” “就在舅舅就与海外的商人交易顺利后几日,于安府城之中突然间把那些禁海令解除的告示全都收了去,张贴上新的告示。新告示之上未有说明禁海令解除,仅说明为了百姓安危,朝廷有意组建一只民兵队伍,成功加入者可免一年赋税。” 说了这么多,陈书双的嘴都快干了,便迫不得已停了下来,调整一下状态。 听着这番话,看着陈书双的这般动作,郭御史明白了,看着一旁的管家印兴,吩咐来:“给他点水。” “好。” 接过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书双大饮了一口。 “那后来呢?”郭御史感兴趣的问来。 咽下口水后,陈书双接着道来:“当时告示一出,城中的百姓很是不解,都想着去府衙找岑知府讨个说法,但是府衙门的大门已经是关着的,谁也没法子进入。” “部分百姓还往着岑知府的家中去了,但这岑府的大门也是一样,都是关上了。接着,那些百姓往着其他的官员家中而去,有的部分官员家中的门是关着的,也有开着的,但那些开着的并不让百姓们进去,将百姓们拒至于门外。” “后边,百姓们讨不到说法就不去了。而刚刚赚了银子的舅舅并不以为然,谁知这夜深之时,官府的兵就把舅舅家的老宅与着那些与他生意有过来往的商户的家中一并包围了,围了个水泄不通,家中但凡有银子的都被官府的收缴了去,小民家的也不例外。” 听到此,左都御史郭康问来:“那他们什么理由没说就这样做了?” “他们一开始确实是什么也没说,他们将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都查抄好后,就回去了。第二天的时候,那些被官府查抄了家产的百姓们纷纷聚集在府衙门口,个个喊着要讨个说法。小民父亲母亲也去了,小民也去了。” “当时的府衙门是关着的,直到午时,这府衙门的大门才打开,不过不是全开。只开了一点,当时府衙中的一官员走出来,他说当场说了句,触碰了禁海令之人就应该罚。” “后边,那官员想着关门走时,几位百姓大喊着,这禁海令明明已经解除了,怎么就触碰了禁海令。” “然后,那官员就说了,谁告诉你们禁海令解除了?不相信的自个人去这告示前看着,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呢。” 听到此,左都御史郭康好奇的问来:“当时那官员是什么个官职啊?怎么知府就没有来亲口说?” “小民记得他穿着件绿色的官服,这官应该不算大。至于知府为何没有亲自出来说,小民就不知了。” “你接着方才,继续说。”郭御史道。 “当时听到那话,百姓们就不解了,有人大喊着,这告知你们定修改了,这前几日我们看的时候,明明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禁海令解除,这才过去几日,你们就偷偷的把这禁海令给改了。” “然后那官员就说了一句,一切以告示为准。说完那话,他就走进去了,这衙门的大门也就关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时,小民的舅舅与着小民爹娘气不过,这生意就是我们的一口饭,没了这生意,这口中的饭也就没了。然后,有百姓带头朝着府衙门骂了,骂的大多是岑知府是狗官,欺凌百姓,擅自修改告示。” “后边,可能是喊声太大,知府烦了,就让那些个衙役把我们这些百姓一同抓了起来,随后开始审案了来。” “那这是如何审的?”郭御史问。 “当时我们这些百姓跪在这大堂之中,知府坐在那桌子后。” “是谁敢如此污蔑本官呐?” “本官为官几十载,做事一向都是明公正义、不偏不倚!本官欺凌百姓、擅改告示,这话,你们是怎么有胆子说的?!” “当时,跪在其中的一百姓就这样说了,这告示前几日看的时候上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禁海令解除,这才过了几日,这告示怎么就换了,那禁海令解除的事哪儿去了?你还说没有擅改告示?还有,这一夜之间,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一并查抄了,这家中的银子也被你们收了去,这叫怎么回事,你还说没有欺凌百姓、擅改告示?” “他说完这话,知府就让人把他拖下去打了一顿了。然后,他找来了一官儿,站在他一旁。知府让他如实的道起真情来。” “他是这么说的,说那印有禁海令解除的告示是他一人篡改的,说是家中受这禁海令的影响,温饱已经很难解决了,这才让擅自修改那告示。他的这么一说,几乎把我们难倒了,这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已经出了,这出海做生意的事也已经做了,当时我们就慌了。” “然后,我舅舅不甘心那些银子连同那些茶叶就这样没了,就这样说着,这告示的事既然是你们府衙门的失误,那我们也不过是按着这告示上边的去行事,我们的货物与那些银子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让你们收了,你们给我们退回来。” “当时知府听着舅舅的话后,这样说的:这如今朝廷并未有颁布禁海令解除,既然你们犯了,就应该得到惩处。而我舅舅与着那些百姓,连同我爹娘慌了,他们很不理解。舅舅接着这样问:这府衙门失的误,怎么能让我们来承担呢?这若是禁海令未有解除,给我们一百个胆儿也不敢这么去干啊,要承担就让他来承担。” “知府听到这句,就说了,罚自然是罚,但这错不应该全部让他来承担,他只是擅自改了这告示而已,没有多大的错,错的是你们,明知这禁海令未有解除,偏还要去犯。”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查案【二】 “然后,小民的舅舅与着部分已经将货物与海外通商的百姓们一起跟着被处死了。” 一旁的管家印兴津津有味的听着。 听到此,左都御史郭康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把他们处死了?” 陈书双点点头:“就这样处死了。好在小民的爹娘并未有将货物与着海外贸易,不然这下场定与着舅舅一样。” “既然你父母都健在,那你昨夜在酒楼中所喊的那些话可都是为了你舅舅而来的?”郭御史问。 陈书双再次点点头:“舅舅待我们一家都很好,若是没有舅舅,小民这书都没得读。” “本院听岑知府说,因为这百姓们乱说话,岑知府这才下令在这城中安置几支衙役,遇到说到这事的人就逮捕了去。他这防的,可真是百姓们的乱传言?” 陈书双摇摇头:“左都御史,您还不明白吗?这岑知府就是怕这事被查出来,这才下令让人上街,遇到说此事的百姓抓起来,以此来让这事埋没了去。您没瞧见昨夜在酒楼之时,只有我们三敢言,那些百姓不敢言吗?” 听着此话,郭御史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立马间开始沉默了来。 片刻后,看着这面前的三人,郭御史问来:“你们两位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庄杨回着。 “对,朋友。有福同样有难同当的朋友。”叶兴道。 听着二人的一语,看着面前的这三人,左都御史郭康有一些些羡慕了来,羡慕的是三人竟有这般牢固的朋友情。 “左都御史,您真的会帮助我们吗?”陈书双问。 左都御史郭康点了点头:“放心吧,听了你说了这么多,本院大概也知晓了,此事定为你们做主。眼下,没有证据,这岑知府是不会承认的,因此,你们需要配合本官,在这牢中再委屈委屈。本院收集好一切证据后,到时有凭有据,定会放你们出来。到时本院有要事需要你们,还望你们能够诚实坦言出来。” 听着左都御史的一话,这三人心中半信半疑,但眼下能帮助他们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位从京城来的大官了。 三人只好答应了来。 “行,我们都听您的。”陈书双道。 叶兴:“都听您的。” 庄杨:“听您的。” 看着三人都答应了,郭御史喊了声来:“来人呐!” 听着声后,牢头岑关匆匆的往着这边走来了,满脸微微笑容看向了郭御史。 郭御史吩咐着来:“把他们带回牢里吧,这些人本院还要用,对他们好点,不许受任何皮外之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否则本院拿你是问!” “是。”昨夜差点掉脑袋的岑牢头此刻不敢多说多问一句,只要他说话,自己照做就是。 听着左都御史的这吩咐,这三人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些安慰,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见着三人走了,左都御史郭康也得抓紧办案了,道了声:“走!” “去哪儿?”管家印兴习惯性的问。 瞧见,左都御史郭康并未有回答,径直的走去,管家印兴跟在后边不再多问。 此刻,几位官员已经在这知府岑永昌的办公之处开始小声翼翼的商议了。 “岑知府,这郭御史往着牢中而去了,这审问不就什么都审问出来了?”一官员问。 岑知府无奈的面孔看着几位官员:“这事迟早也瞒不住,知晓就知晓吧。” 听着岑知府的一话,这些站立的官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片刻后,瞧见一穿着绿色官袍的官员正往着这边匆匆而来,他就是通判李大。 匆匆的进入这屋子后,李通判着急的道来:“岑知府,郭御史已经出府衙了。” 一听,满脸不知的岑知府问:“他怎么就出府衙门了?” 李通判摇摇头:“下官往着这边过来时,瞧见他从牢房出来,往着府衙门口去了。” 听着此话,尽管之前做了多少心里准备也好,在这生死关头,岑知府心里还是很慌张的。 “岑知府,这他出府衙门去做甚呐?”一官员问。 岑知府摇摇头,看着这几个官员:“不管他出去做什么,我们这事都已经做出来了,做出来的事就休想再瞒过去。各位回去忙着,听天由命吧。” 听着这话,这些官员带着失望的面孔个个都回去了。 而通判李大与同知沈继之却还未走。 这二人乃是当初计划的主要谋划人。 “岑知府,这事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同知沈继之问。 听着他的这话,往着门外没有走来什么人,知府岑永昌脸上有几分气意来:“当初这法子是你提出的,如今你没法子问本官?本官哪里知晓。” 见着岑知府脸上有几分气意,沈同知心里也是不好过,但看着他比着自己官位大,沈同知并未有露出生气的面孔。 “这事是下官提出来的,可这下官也没想到会发生今天如此局面呐。”道后,看着岑知府与着李通判一言不发,沈同知努力的想法子来。 思虑了许久,沈同知呐终于想出了个法子。 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他与着岑知府、李通判小声的说了来。 片刻后,瞧见岑知府脸上略有几分淡定。 “这法子你当真能瞒得住?”岑知府问。 沈同知摇摇头:“下官不能保证,但这法子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是生是死,全凭着这一法子了。” 一旁的李通判道来:“岑知府,这法子不妨就试试吧,这总比掉脑袋的好啊。” 岑知府点头了下:“好,那就按着这法子去做吧。” “好,那下官就先去忙了。” “下官也去忙了。” “好。” 而那左都御史郭康呢此刻已经出了府衙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了。 见着走了这么久还未有到达地方,一旁的管家印兴问向了一旁的老爷:“老爷,这要去哪啊?走这么久还没到。” 这次,郭康并未有不回答,他压低了话语声:“去陈宅,就方才他说的舅舅家。” 走了一会儿后,终于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这陈宅也就是陈书双舅舅的宅子,这宅子未语于安府的东南边,离这于安府的码头最近,而陈宅一边的一大块区域呢就是这位舅舅陈远之一家的产业。 不过,现在看着,这里是一片荒凉。 门呢是紧闭着,这块区域呢并未有一点声音传来,附近并未有瞧见有什么行人经过。 由于事情发生直至今日时间并未有过多久,因此这宅子与着这一大块的区域并未有瞧见有多大的变化。 “老爷,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儿有什么线索吗?”印兴问。 “去,把这门打开。少说话,多做事。”郭康道。 听着老爷的吩咐,管家印兴未有多言一句,往前走了几步,用着身子将这门给撞开了。 这门呢其实只是掩着的,并未有用什么将这门锁住。 瞧着门撞开了,郭御史往着这宅子走了进去。 虽说事情发生没几天,但里边的变化还是有些的。 瞧见,地板之上已经堆积了一些灰尘,屋檐之下已经有几处蜘蛛网了,宅子内的一切东西就像是刚刚经历过飓风一样,横七竖八,歪着,倒着的一片。 郭御史继续往里走去,边走边看着。 这宅子似乎还挺大的,果然,做大生意的人家就是不一样。 这些房屋的建筑物呢还很好,就是这摆放的建筑物不好而已,除了搬不动、抬不动的东西外,几乎所有摆放的建筑物都是倒的一片,就连房屋内的也不例外。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 查案【三】 逛了一圈,似乎并未有瞧见什么线索。 这宅子中,几乎每一座屋子的门都是敞开的。 这时,郭御史朝着一间敞开的屋子走了进去。 原来,这间屋子是这陈家的祖宗居住的地方,当然啊,不是这人居住啊,是这牌位居住的地方。 这房间呢中规中矩,并不算大,本就是个供奉祖先的地方能有多大。 周围墙壁之上还挂着图,这些图并未是陈家祖宗的画像,而是这陈家一大家族茶叶发展的介绍。 清晰瞧见,这茶叶是从鼻祖开始发展的,起初时,陈家的茶叶规模还很小,是个小作坊,弄出来的茶叶最远也就在这城中卖着,后边,到远祖之时,弄出来的茶叶已经开始有名声了,而且已经开始往着附近的城中扩张去了,到太祖时,茶叶已经在一省中可以常见了,再到这曾祖之时,这茶叶已经开始尝试着往海外及周边的国家发展了,到陈远之父亲接手后,这茶叶已经在海外畅销了,可以说这陈远之打一生下来就得到个现成的了。 从这上边记录的日期来看,从陈家的鼻祖,到陈远之接手,已经有四百多年了,与大墨建朝的时间相比,比着如今的墨朝还要久远。 可想而知,在这么久的朝代更替之下,能把这茶叶的家业维持下来,是有多么的不易。 看了这些,这眼神一转,恰巧瞧见了陈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 而且呐,还能瞧见,有一牌位已经倒了下来,悬挂着,想来应当是风吹,这才使牌位未有站稳脚跟。 见着如此,郭御史往前走了几步,还贴心的将这牌位扶正了来。 见着老爷如此,一旁的管家印兴没有发话。 摆放好后,郭御史往着这房门外走去了,管家印兴跟在后。 想着方才牌位的事,看着这敞开的门,郭御史看着印兴:“把这门带上。” “好。” 老爷吩咐,管家印兴只好照着做。 带上了门,管家印兴跟随着老爷的步伐走去了。 瞧见,老爷走出了这宅门,往着大街上走去了。 “老爷,这就逛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您这是还要去哪啊?”管家印兴问。 “少说话,多做事。”不知郭御史今儿个是怎么了,老是喜欢跟着管家印兴说着这话。 老爷一说,印兴也只好照着做,瞬间不再问,跟着老爷,老爷去哪自己便跟去哪。 “老人家,问一句,这与这于安府城中最大茶叶的陈家,关系最好的是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啊?”左都御史问。 “陈家。”老人家回。 这老人家年纪看着也有花甲,以为是自己没问明白,左都御史郭康继续问了句:“与着城中最大茶叶的陈家关系最好的是谁家?” “陈家啊。”老人家回着,看着面前这人的模样,不聋不哑的老人家解释了来:“你说的是与着这城中茶叶最大的陈家,关系最好的是谁家?” 郭御史点点头。 “就是陈家啊。你是外地的吧?这陈家非彼陈家,这陈家的姑娘呐嫁给了城中姓陈的男子,这二人呐姓氏是一样的。” 听到此,郭御史这才明白过来,在牢中的那男子叫陈书双,这父亲自然也就姓陈,这母亲呢又是这陈家的陈远之的弟弟,这当然也姓陈。想着这些,郭御史问路了来:“那个,他家现在在何处呐?” 老人家往着那边指了指:“过了这条街道,拐个弯,牌匾上写着‘太和香’三个大字的就是了。” “好,多谢您老人家。”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左都御史郭康到这于安府城直到现在,这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自己的,并未有官服,走在这大街之上也鲜少有人知晓他是左都御史,是个官。 知晓了路,左都御史郭康便带着管家印兴往着去。 按着他说的,走过这条街,拐个弯,上边写着“太和香”三个大字的就是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离这位置很近了,只是这儿人来人往,店铺也很多,这店有些难找。 这时,眼睛亮的管家印兴已经是寻到了那个店铺。 “老爷!”印兴喊了声。 正在找那个位置的郭康看也没看,问也没问,就说了印兴一句:“少说话,多做事。” 看着这店铺就在自己的眼前,印兴还是坚持的道了来:“那儿是不是就是您要找的?” 听着这话,郭御史将眼神收了回来,朝着管家印兴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看,这店铺上的牌匾果真写着“太和香”三个大字。 见着是了后,左都御史郭康往着这家店铺走去了,管家印兴跟在后。 这还没走进门,便听见店铺内传出来了一声:“嫌贵去另一家。” 郭御史走了进去,正瞧见这店铺的掌柜与着他的妻子正坐在收银台后,两眼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周围也没什么顾客,郭康这才明白,这话时朝着自个儿说的。 “买茶叶?”掌柜问。 郭御史摇摇头,微微一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未等郭御史说一句话,掌柜就气着了,朝着郭御史说了句:“既然不买,踏进我这店做什么?” 郭御史急忙将腰牌掏出了来,解释来:“本官是左都御史,来此是为了查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还望二位配合配合。” 看着面前是位官,再加上这掌柜就没读过几个书,也不知晓这左都御史是多大的官,便道了句来:“这还查什么?这事就是岑知府做的了。你们这些官,表面上说是我们的父母官,这父母有这么当的?欺凌穷苦百姓不说,为了银子,用着朝廷的律法来压榨我们这些做生意的。” 听着这掌柜如此一言,再看着一旁的掌柜妻子憎恨的眼神,郭御史解释了来:“本官是这左都御史,从京城来的,也是奉朝廷之命,如若这事实为真,做了错事的官员就得该罚。” 尽管郭御史的话说得再有多好听,这掌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相信,一脸不耐烦的道了句:“想问什么就问,问完了赶紧走。看到你们这些当官的,我就烦。” 虽说郭康作为当朝的左都御史见过这样的场面已经很多了,但头次见到一个什么官都不怕的百姓。 “陈远之是你的哥哥?”郭御史问向了掌柜一旁的女的。 “是。”这女的应了句。 看来这女的是这掌柜的妻子没错了。 “你们两家关系很好?”郭御史又问。 “废话,要是这关系不好,我这店能开起来?你瞅瞅,这店里的哪一样东西不都是陈家的?”掌柜不高兴的面孔。 看着他的这般模样,脾气还算好的郭御史能忍,这要是换了个脾气不好的,不得被打一顿才问。 “陈书双是你们的儿子?”郭御史问。 这一问,二人脸色瞬间大变。 “我儿子现在在哪?”掌柜有些着急,一旁的妻子也是。 想着方才二人对自己的态度,郭御史直言来:“他现在在府衙门的牢狱中。不过,不是本官抓的。是这岑知府抓的,昨夜在酒楼辱骂了岑知府。” 听着这番话,夫妻俩慌了,看着面前的官,瞬间态度大变。 “官爷,求求您,求求您通融通融,把我这可怜的儿子放出来吧。他这还小,这世间的事还有许多不懂,只要您放他出来,您让草民做什么都可以啊。”掌柜求着道。 “倘若你二位真想救这儿子,那也得帮本官办事。”郭御史道。 掌柜:“您说,只要是草民办得到的都可以。” 一旁的妻子:“是啊,您说。”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 查案【四】 “本官问你们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行。”郭御史。 掌柜:“好” 一旁的妻子:“好。” “这告示的事,你们说一下。”郭御史道。 听着后,掌故开始回忆了来,边回忆着边道了来:“前不久,一日,这于安府的告示全贴上了,这告示的内容就两个,一个是朝廷要组建什么队伍,成功加入者可免一辈子赋税,另一个是禁海令解除。当时知晓这消息,我们都替着书双的舅舅高兴。” “这后边,书双的舅舅收到了海外的大订单,他舅舅没有多考虑,就做起了这买卖的生意了。就在生意很成功的后面几日,官府张贴出去的告示忽然一夜之间改了。那条写着禁海令解除的消息没有了。” “就在这告示张贴出去的第二日的夜晚,这官府的人就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一块包围了起来,这所有的家产及值钱的东西都被抄了去。”说着,掌柜眼神看向了一边的货物:“那几袋茶叶就是这店里仅剩的了,这大部分的被官府查抄了。” 看着他说的与在府衙门牢狱里问的陈书双说的几乎一样,郭御史简单的再问了句来:“后边你们是不是还去府衙门闹了,然后,府衙门的大门是关着的,那些官员的家中部分也是关着的,开着的也不让你们进去,可是这样?” 掌柜点点头:“正是。” 看着话都一样,郭御史觉得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道了来:“这样,想要救你的儿子。听本官的。” “您说。”掌故道。 郭御史吩咐来:“你待会儿组织下那些被着事影响的百姓,到府衙门前,继续像以前那样闹事。” “官爷,这能行吗?待会儿那知府要是把草民们打一顿,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掌柜问。 郭御史微微一笑,自豪且自信的道来:“本官是这都察院左都御史,有监察文武百官之责,再者,你们这知府的官都没本官,他敢不听我的吗?” 听着这话,掌柜有些明白了:“当真?” “当真。”郭御史道。 “到时本官定会让岑知府给你们交代,并且会赔偿你们损失,把这不该拿的还给你们。”郭御史道。 再听这话,掌柜心里呐,还很是这样希望,便应了下来:“好,草民听官爷的。” “好,那本官就先回去了。你尽管按着本官所言去做事。” “好。” 看着这位官走出去,离了很远,掌柜看向了一旁的妻子来:“你说这官有那么好使吗?” 妻子摇摇头:“不知。如今哥哥已经不再了,这陈家的产业也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没了,无论如何,这笔账我一定要算。你想想,要是没有我哥,你这日子能过得这么好吗?” “夫人说的是,那好,我就按着他说的去做。” “好。” 说起来呐,这丈夫呢原本只是一个穷苦百姓,这家中靠着种田为生,但这温饱都难以解决,后来到了合适的年龄,遇到了一位女子,当时一个是商业大户,一个是给地主种田的穷苦之人,可以说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这相处的久了,二人之间也就有了感情。 后来,这女子不顾家人的反对,加上哥哥的支持,这才成为了如今的妻子。 后边,这家中的哥哥接过了祖宗的基业后,分出一小点给了他们,这二人就靠着这生意为生了,这田呢自然也就不种了,温饱问题也不用考虑了。 妻子哥哥对着自己的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中。 没过多久,一群百姓们怒气冲冲的往着府衙门而去,街上瞧见的百姓们个个都是敢看不敢多言。 “还我们公道!” “还我们公道!” “人不能白死!” “还我们公道!” 一声声大喊声传进了府衙门之中,传到了知府岑永昌的办公之处,坐在官帽椅上处理公务的知府岑永昌有些慌了。 正想起身来,找个人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穿绿色官袍的李通判匆匆的走了过来了。 自己是位通判,理应这手中的活很忙,但是这左都御史的一来,他都没有心情再继续处理这手中的公务了。 “知府,知府,不好了,那些百姓们又来闹事了。”通判李大道。 听着这话,再听着这外边的喊声,想着这几日做的事,知府岑永昌有些不解:“他们怎么这么胆大?个个都不怕着进牢狱?” 听着岑知府的自语,李通判摇摇头:“知府,你看,这事怎办可好?” “左都御史呢?”岑知府问。 通判李大摇摇头:“不知。” “这样,你让这衙役们把这些百姓押去牢中,不得让左都御史瞧见。”知府岑永昌吩咐着。 “好。” …… “干什么!干什么!瞎嚷嚷什么呢?!” “把他们给我押进牢狱里!” 牢头岑关大喊着。 听着这声,再瞧着这些狱卒往着这边而来,这些闹事的百姓们已经吓得不轻,谁也不想进这牢狱。 而陈书双的父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呢也正在这人群之中,见着狱卒们越靠越近,未有瞧见方才那位官的身影,夫妻俩有些慌了。 这狱卒的手已经往着自己的肩膀上摁着来了。 眼看着要被押往牢狱了,左都御史郭康可算是及时赶到了。 “住手!” 一声大喊声,这些狱卒们停下了脚步,两眼往着声源处望去。 这一瞧,是左都御史郭康的身影,牢头岑关开始慌了。 左都御史郭康越走越近,走到了牢头岑关的面前,看着岑牢头有些紧张的模样,左都御史郭康明知故问来:“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这一问,牢头岑关不知该怎么解释了,支支吾吾,许久都凑不出来一话。 好巧不巧,知府岑永昌走了出来,见着左都御史郭康也在,便怒气的朝着牢头岑关看了去,怒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这百姓们既然对我们不满,那我们就得听民意,去解决。噢,像你这样解决,什么事也没问明白,就把人往着牢狱押去了。” 见着岑知府如此责骂自己,牢头岑关心里是真的委屈。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了。”岑知府命令着。 岑牢头道了声:“放人!”道后,往着牢狱中走去了。 在人群之中的陈书双的爹娘见着这官如此管用,这心里呐,还是很高兴的。 “岑知府,这是你下的令吧?”郭御史问。 岑知府笑了笑:“郭御史,这当然不是。下官怎会是那种人呢?都是这牢头独自做的主。” 还未等郭御史说一句,在旁的百姓们听见着二人的对话,便纷纷道来。 “明明就是你下令的,那天我们也是这么一做,不就是你下令的,把那些百姓押往牢房。”一百姓直言来。 听着这话,知府岑永昌眼神朝着他看了去,愤怒的道了句:“住嘴!”道后,这脸色呐又变好来,看向了郭御史:“郭御史,不必理会他们,他们的话不能信。” 想着方才岑知府说的话,再想着本次来这于安府的任务,左都御史郭康道来:“方才岑知府也说了,这百姓百姓既然不满,那就要听民意,去解决。那现在,你看,这有多么多的百姓对你不满,这民意是不是该听听呢?” “是,是。”表面上说是,岑知府的内心之中很是不想。 “既如此,那就听听这民意吧。”道了声,看着一旁的管家印兴,吩咐了句来:“印兴呐,把我的官服取来。” “好。”管家印兴应着句。 瞧着这岑知府害怕这官员的模样,这百姓们感觉这希望要来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 查案【五】 此时,左都御史郭康已经穿上了绯色官帽,正坐在这公堂审案桌后,一旁呢也坐着知府岑永昌。 这审案桌后设有两把椅子,这个一般的小案件是不会出现的。 其中一把椅子比另一把椅子高,高的这把椅子呢坐着的是左都御史郭康,矮的那把椅子呢坐着的是知府岑永昌。 二人皆是这绯色官袍,但又有所不同,左都御史郭康的补子上是锦鸡,知府岑永昌的是孔雀。 在大墨,一般的知府、知州都是这正四品,但同样是知府,知府岑永昌是正三品,其中主要是这知府非彼知府,先前说过,知府岑永昌不仅是这于安府的父母官,也是这南余一省的父母官,府衙门同样不只是于安府的府衙门,也是这南余一省的府衙门。 府衙门所管的不仅只有于安府治理的几个县,还有几个府州县。 因此,知府岑永昌方才能穿上这绯色的官袍。 二人坐在一块,左都御史郭康面孔之上很是严肃,而知府岑永昌的面孔之上略显几分紧张。 “开始吧。”左都御史郭康道了声。 一旁的知府岑永昌点了下头。 “有冤屈的百姓们可上前来!”郭御史喊了声。 瞧见,部分百姓走了上来,主动的跪了下来,看着上边坐着的两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心里呐更加紧张了几分。 “谁先说?”郭御史问。 这一话,个个百姓都想抢着要说,纷纷举着手。 郭御史随机点了个:“有何冤情,你说吧。” “回官爷,草民是这于安府城的百姓,世世代代都是这种田为生。前年,张地主欲要将自己部分闲置的土地卖出去,可是这,这买土地的于地主把草民的那一块也划成了他的。后边,草民找张地主讨个说法,张地主也说是这下人们的失误,这才将我家世世代代种的那几块土地误划入了交易的土地当中。” “后边,草民找上衙门,这最终呢张地主也是同意赔偿我些银子。但这后边一直并未有赔。” 听到此处,坐在上边的岑知府听不下去了,大骂了一句来:“你这事,本官可是处理好了,这赔与不赔已经算上是你们私人的事了。再说,本官当时不也帮你说了人家张地主一番吗?这若是没有本知府,这地的事儿,还不知晓他承不承认呢。” “这”这百姓已经不知晓该怎么说了。 但坐在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可不是为了这个而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来的主要这儿,主要的案子就是这利用禁海令谋利的事,这些零零碎碎的事,自己可不想处理。 “来人呐,将他的事记下,回头你们府衙再仔细处理。”道后,看着这下边还有的百姓,郭御史道来:“下一位。你说。” “官爷,民妇这家中就只剩下民女这一人了。民妇本有丈夫还有个儿子的,去年时,儿子在外干苦活,重的货物突然倒下,压了我那苦命的儿子,儿子没停住便去了。事后,民妇和他爹去找了这掌柜,说是要个赔偿,可人家做生意的不愿意赔偿。后边,我们就找了官府,可这结果说是那做生意的没错,错的是民妇的儿子,怪他不注意。这最后一点钱都没赔偿,民妇丈夫前不久突发恶疾跟了去了。”一妇女道。 听着的知府岑永昌急着道来:“你那儿子本就是自作自受,这儿子不注意,命搭了,就去找人家做生意的要赔偿了。倘若本官的马拉个重物,突然发生了意外,这马死了,本官是不是要去马场,找这卖本官马的卖主啊?” “把你的事记下,回头让府衙门再仔细处理此事。下一位!” 这一件件的事,听得知府岑永昌自己都愁了来。 而左都御史郭康呢,就像是听故事一般,听完一个又一个。 终于,这下有关于利用禁海令谋利一事的案子了。 “官爷,草民是这于安府城的百姓,家中是靠生意为生,这做的生意是布匹之类的。前不久,张贴了份告示,告示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禁海令解除,后边,草民的二叔知晓后,就将这布匹、锦缎卖至了海外,这银子刚赚到手还没捂热,当日告示就把那禁海令解除给去了。然后,这官府大晚上的就把我二叔家一家的家产全部查抄了去,后边,一家老小就被押往了刑场。说是犯了禁海令。”一男子道着。 听到此话,左都御史郭康往着一旁知府岑永昌看了过去。 见着郭御史投来的眼神,岑知府有些吓坏了。 “你继续说。”郭御史道。 “然后,一家老小就被处了绞刑,我二叔被处了凌迟。”一男子道着。 再听到着这话,郭御史眼神朝着知府岑永昌看去,这下岑知府心里更慌张了。 “岑知府,这么一说,这禁海令解除的消息,这举国上下就你没收到?本院从到这于安府城开始,就已经在查了。这大体呢,说是一开始公布了禁海令解除的消息,后边几日之时,这些写有禁海令解除的告示一夜之间不在了,没有一张告示之上写着禁海令解除,再后边,你以禁海令为由,将这些出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做生意与出海打渔百姓们的家产全收缴了去。”郭御史道。 听着这话,岑知府的内心中呐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在这公堂上几位同一伙的官内心之中也开始慌张来。 看着岑知府一话未语,郭御史看着这些有冤情的百姓们,道了句来:“各位百姓们,这有冤情的,到一旁的那位官员那里记录下来,后续交由官府严格处理,至于被着禁海令所丢失了家产,失去的亲人的,一一上前来,一个个的如实说来。” 这一话,瞧见部分百姓往着一旁记录的官员那儿去了,一部分的百姓们走到了这公堂前,还有一部分的百姓呢站立在衙门外边看着。 “来人呐!”郭御史朝着衙役喊了句。 “在!” “将因说这岑知府利用禁海令谋利一事被抓的人一并带上来。” “是!” 看着郭御史的这般动作,岑知府是真的慌了,此时的他已经不知晓方才沈同知说的那个法子有没有半点用了。 过了片刻后,那些被关押在这牢中的人一一带了上来。 看着这些人,左都御史郭康介绍了自己一次来:“本官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代都察院前来彻查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诸位有何冤情一一出来。一旦落实,本院定公正处罚、不偏不倚、绝不姑息!” 听着这话,一旁的岑知府内心紧张得都想逃了,可这周围人这么多,而且这左都御史都在这一旁,怎么逃? 紧张的他只有端起面前的茶杯饮茶放松下,就连这端茶的手都抖动了来。 “陈书双,你舅舅家的冤情应该是最大的,你将你舅舅是怎么离世的,一一说给岑知府听吧。”郭御史道。 瞧见,陈书双开始说了来,有了左都御史在,这说话自然也就不惧怕这岑知府了。 只听见,这话语声是十分有力度,完全把知府岑永昌的一个个事实订在了这板子之上。 陈书双说完,便一家接着一家说了起来。 这故事呐,也算是一个比着一个精彩。 等到听完这些冤情后,这天已经是午时了。 此时一旁的岑知府脸上、手上,这身子的每一处都瞧见是抖动的。 “陈书双。”郭御史喊了句。 “小民在。”陈书双应着。 郭御史:“现在,本院让你在这院中找出当日在府衙门口说话的那位官员。”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 查案【六】 听着这话,陈书双心里有几分高兴来,看着左都御史的模样,就已经瞧出来是位好官。 当然了,是不是好官呢,只有他一人知晓。 就这样,陈书双跟着一衙役一起,在这府衙之中寻着那位陈书双当日瞧见的官了。 看着人也还没来,郭御史与着岑知府说了话来。 “岑知府,你看这,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与本官同身着绯色官袍,这理应为国效力才是,怎么做起这种小事呢?” 面对着郭御史的一问,岑知府紧张的道来:“这这这是那些官员们的失误呐,这这不怪下官呐。这禁海令的解除的事下官并不知晓呐,这告示下官也没看过一眼呐。” “你真没看过?”郭御史问。 岑知府心虚的摇摇头:“没看过。” “这作为于安府甚至是这南余省的父母官,你说这朝廷下发的信你没看过,这不应该啊。” 看着郭御史怀疑自己很重了,岑知府编了个理由来:“郭郭御史。这这这不满您说,这这”或许是太过紧张,这话都说出称口了。 焦急的郭御史问来:“这这这,这什么呀?” “这这这下官做事一向都是很少做事,多半交交给他们去做。这这下官不知晓啊,就就就当日按着违禁海令的事给判了。”岑知府紧张的回着。 听着这话,郭御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想等着那个叫陈书双的将那个官员找出来指认等着断案就行了。 陈书双跟着衙役一起,在这府衙之中转了一大圈,始终就是未有找到那个那日在衙门口放狠话的那位官员。 虽说这官服很多都与他相似,但是这相貌上没人与他相似。 “官人,小民在这府衙之中看了,没有见到那位官员。”陈书双道,这面孔之上有几分着急。 “没有?”郭御史有些不信。 陈书双点点头:“确实没有,小民仔细看过了,就是没人与着他的面孔一样。” 看着这冤情早就听完了,郭御史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岑知府:“你把这府衙中的官员全部叫到这衙门前院来,不许放过、漏过一位官员,否则本院拿你是问。” “是是是。”岑知府急忙的离开了,按着他的要求去做。 看着这些跪在地的百姓们,郭御史道来:“你们随着本官来,待会儿你们把当日在衙门口说狠话的那位官员找出来。本院到时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着这话,百姓们个个呐点点头,心里很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兴。 没过多久,这府衙门的所有官员已经在这府衙门前集中了来,知府岑永昌在紧张的清点着人。 片刻后,瞧见,岑知府脸上已经紧张得红通通的,可能有部分是这炎热的天气所导致的吧。 这来来回回清点了好几遍,岑知府明确,已经少人了。 郭御史在一旁,自己不得不如实汇报。 “郭郭郭御史,这这人少了。”岑知府吞吞吐吐道。 “少了?”郭御史一声疑问。 岑知府犹如做了错事的小朋友一般,心中十分紧张,不敢多说一句话,郭御史问什么便答什么。 “少了谁?”郭御史问。 知情的官员回答了来:“少了李通判与沈同知!” 听着这话,郭御史质问了岑知府:“这人怎么就少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从今儿百姓闹事直到现在,这岑知府的心就没有一刻是不慌张的。 看着岑知府未有说上什么话,郭御史继续质问来:“那两人可是跑了?” 什么也未知的岑知府紧张得支支吾吾的,一话未能说出口来。 这时,面前的这些官员之中未有参与利用禁海令谋利一事的一官员直言出口来:“郭御史!他们两个早就跑了!” “跑了?”郭御史问。 站立在这些官员之中的几位官员点点头。 “什么时候跑的?”郭御史再问。 一知情的官员道:“在百姓们在衙门口闹事的时候他们早就跑了。” 听着这话,郭御史斜视了一眼岑知府,看着那些个衙役们,吩咐来:“你们赶快去追,另外暂时把城中几处城门关了,务必将他们带回!” “是!” 吩咐后,看着面前的站立成一排排的官员,再看着自己身旁的一群百姓,道来:“乡亲们,你们在这些官员之中找找看,那日是谁在府衙门口放狠话的,找出来!” 这一话,百姓们个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在这些官员周围转了几圈,可始终未有找到那个放狠话的官员。 “怎样?!可有找到啊?!”郭御史问。 百姓们个个摇摆着头。 见着如此,郭御史心想,那位放狠话的官员定是那跑了的两官员中的其中一个。 “这样吧,乡亲们。大家呢,就先回去。等找着了那两官员,本院拿他们是问,到时定会给乡亲们一个交代!”郭御史喊着,看着那几个被关在牢里的百姓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来:“你们也跟着回去。” 听着这话,乡亲们扭身纷纷都回去了。 这时的岑知府额头之上已经清晰的瞧见一颗颗的大汗珠了。 “岑知府,你看?”郭御史眼神看着岑知府。 见着郭御史的眼神投来,岑知府未能看懂他是什么意思,一话未说。 “本官看,这事等把那两官员找着后再商议,你看,可好?”郭御史问。 岑知府点点头:“好,好。” 看着面前的官员,郭御史道了句:“你们就先去忙吧。” 郭御史往着府衙门外走去了,管家印兴跟在后,见着如此,岑知府内心之中的紧张方才降下了几分来。 他知晓自己的这事是肯定瞒不住的,他往着办公之处走去了,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来处理着公务了,坐在这屋中久久未有动上毛笔。 而那些参与了这禁海令谋利一事的官员呢往着这边走来。 瞧着什么事也没做的岑知府,同知孙阳问来:“知府,你说,这郭御史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坐在官帽椅上的岑知府摇摆着头,两眼不知所措的目光朝着面前的几位官员。 “这郭御史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这案子的人了,为何未有立马揭穿我们,假装不知晓?”一官员问。 岑知府一话未语,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员。 看着岑知府一话未语,孙同知急了:“岑知府,你倒是说句话呐。” “本官说什么?”岑知府问。 孙同知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脸上的慌张倒是清晰可见。 看着岑知府一个法子也没有,一位官员问来:“岑知府,那下官们准备的礼物可还有用?” 对于这礼物,好像只要岑知府自己送出去了,其他的官员还未有送。 岑知府摇摇头。 看着岑知府的模样,这些官员带着失望的面孔离去了,岑知府的模样可以说就是那种一问三不知。 另一边的左都御史郭康此时正在这于安府的街上慢步的走着。 “老爷,您明明知晓这岑知府是这案子的主使人,您为何不直接就让人把他抓了呢?”一旁的管家印兴好奇的问。 左都御史郭康叹了口气:“单单仅抓他,那不是太便宜了那些府衙的官员了?这要是抓了,他这供出来的官员没多少。多给他们点考虑的时间也好,让他们知晓我这个左都御史的厉害。倒是,这争取全部把这参与了这利用禁海令谋利的所有官员抓出来。”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查案【七】 如此一闲逛,这半天的时间跟着流逝而去了。 傍晚,左都御史郭康坐在这酒楼客栈的一间上好的雅间的椅子上思虑着。 “老爷,您说,明天这事能处理完吗?”管家印兴朝着这边走来了。 听着印兴的话,郭御史微微转动了下脑袋,看着走来的印兴,压低着话语声道来:“这信已经往着朝廷去了,估计马上也有消息了。等这消息一到,我们将人全部拿下,到时我们就可以往着京城去了。” 听着老爷的一语,管家印兴忽然有些不舍来,不舍的是那一夜的那家酒楼,不舍的是这于安府城,毕竟这一回到京城,这哪个事做不好都会受到那些夫人们的指骂,比起老爷,自己更喜欢与着老爷呆在一块儿。 过了片刻后,想着今日的事还未有消息,印兴好奇问来:“老爷,那两位逃跑的官这会儿还未有消息,他们是不是已经跑远了啊?” 郭御史微微一笑:“放心,他们就算跑能跑多远。虽说他们早跑了几个时辰,但这府衙门的那些衙役们动作还是迅速的。想想那夜我们在酒楼,那三人才闹事多久,这府衙的衙役就来了。” 看着这外边已经很漆黑的天,郭御史道了句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老爷,您也早些歇息。”道后,印兴便走了去。 郭御史坐在这椅子上,两眼望着这外边的黑漆漆的天,再看着下边鲜少有人路过的街道,想起在家中的那段日子,郭御史与着印兴内心的想法都是一样,都想着晚些回到京城。 可以如此说,这家中的下人呐,没谁不惧怕这家中的几位夫人,连老爷子都怕,他们又怎会不怕? 再想想,从京城出发,抵达这于安府城也有一段时日,这算起来也有个八九日了。 但这事不能耽搁太久呐,郭御史内心还是想早些解决这些事的。 此时的于安府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很少有人来往,这城中亮着灯火的地方呢还是有不少的。 今夜,对于那些一同谋利的官员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好像从事情暴露以来就没一日睡安稳过。 这些官员,部分的已经将家中的妻儿子女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部分的官员呢呆在家中一人喝着闷酒,恨不得用着这烈酒把自己喝死。 “到哪了,这是?” “老爷,已经过了汤县了,再有几个时辰就到这南中省地界了。” 此时,一辆马车正从一条小道行驶而去。 这坐在马车之中是同知沈继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车厢中并未有仅有他一人,还有自己的家人。一家人将这马车挤得满满的。 看着一个个紧张的面孔,沈同知自己也紧张,紧张的他感觉这马车行驶的速度还不够,往着马车外大喊了句:“再快点!快点!” 在前面赶马的车夫已经尽全力的赶着马了,但老爷的命令不敢不听呐,尽管马车的车轮都快跑冒烟了,还是应了声:“好的,老爷。” 应后,瞧见,这车夫把缰绳后边预留的一小段朝着马臀抽打而去,马儿一声惊叫,这速度呐比着方才更要快来。 在前边赶马的车夫见着如此快的速度,这臀部呐紧紧的贴合在这马车上,生怕这马车一抖把自己给抖出去喽,或许,这还是车夫第一次赶这么快的马吧。 而另一位逃跑的通判李大的马车呢此刻已经驶入了深县的地界内,深县同是这于安府所管辖的一个县,上是汤县,这下呢就是海了,这西边呢就是南中省的地界之中了。 两位官员,为了安全起见,这行驶的方向倒是一样的,这行驶的路线却是不一样的。 “再快些!”李通判喊了声。 前面的车夫加快了马车行驶的速度来。 两位官员呢,这都带着自己的家人撤离,这马车的速度也都是差不多的快,再如此漆黑的夜中行驶着发车还是有几分危险的。 而在他们的身后呢,正有着府衙的衙役们骑着快马追赶着。 “快!” “都快些!” 领头的衙役大喊着。 这后边追赶的衙役与着前边逃跑的两位官员的马车拉的距离并不大,两位官员马的后边是驾着马车的,而这马呢算不上是好马,而后边的衙役们所骑的马呢匹匹都是上好的快马。 就在这时,沈同知所坐的马车呢,发生了事故了。 坐在马车内的沈同知与着他的家人听见马儿鸣叫了一声,随后这马车厢抖动了下,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受到惊讶的同知沈继之喊了声。 不过,这声问话并未有立即回答。只因,在前边赶马的车夫已经跌下马车了。 听见老爷的喊声后,这跌下马车的车夫这才急忙起身来,尽管这身上呐有几分疼痛,但是呢,老爷的话自然不能等得太久。 大致扫看了一看,瞧见马车的一车轮已经五分八裂,马车的轴木呢一头杵在了地上,破损了些,另一边的车轮呢出现了歪曲。 见着未有传来一句话,同知沈继之着急的掀开了马车帘,看着车夫,问了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了,这是?” 捂着疼痛,再看着面前好像也被扭伤的马儿,车夫回答了来:“老爷,马车轮坏了,这马扭到了。” 听着这话,沈同知抱怨起这马来,看着车夫,着急的问了句:“这还能修好吗?” 车夫摇摇头:“老爷,车轮受损严重,车轴也受损,这得更换新的,这没备用的啊。马也受伤了。” 听着这话,同知沈继之着急的叹了口气,急忙想了个法子:“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在这儿躲上一夜,等马车修好了再出发。”看着车厢内的家人,吩咐来:“你们下车,走着去。” 听着老爷的话,这些人呐乖乖的照做了来,纷纷下了马车,欲要在这附近寻找一户人家。 可这大晚上的,而且这夜已经很深了,上哪里寻找。 这时,眼神好的沈继之的正妻高兴的大喊了来:“老爷,您看那边,那边有光,兴许就有人家。” 听着她的话,所有人往着那边一看。 不过,这光好像不对劲呐,这一晃一晃动的,不像是有人家的样子呐。 清楚的同知沈继之慌张的道了来:“糟了!这是府衙的人追上来了!快跑!” 老爷的一喊,所有人纷纷往着这林子之中快速而跑去。 知晓身上的重物重,为了安全,还有几人丢下包袱跑去的,犹如一群老鼠遇见了猫似的,纷纷逃窜着。 “停!”一衙役大喊了声。 随后,瞧见他手握着火把,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这倒在地的马车,再看着这还新鲜的车轮印记,再仔细的看着那些凌乱的脚印。 “他们应该跑不远,所有人!下马来,在这附近仔细的好好找找!”领头的衙役道。 这些衙役们纷纷从马上跳了下来,从腰间的刀鞘之中拉出了长刀,在这周围仔仔细细的搜寻了来。 而另一边的通判李大的马车,此刻也发生了意外。 不过,与着同知沈继之的不同。 通判李大他们行驶的路线与着同知沈继之一样的是都有山,而不一样的是同知李大他们行驶的路线中山有些陡峭,有部分的路修建在这山的山腰处,若是白天,算得上安全,这夜里也得打上这灯,行驶得慢才算安全。 而通判李大的车夫呢一路上都是听着李大的话,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说快就快,什么也不顾,这不,在陡峭的山腰上行驶时,这马车还快,一不小心马车轮压到了一块大石头,忽然一下子马车倾斜,加之马儿的速度极快,刹不住车便朝着山下驶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 查案【八】 翌日。 一大早,十几位衙役将这逃跑的同知沈继之与着他的家人一块儿往着这府衙门押去。 这些于安府城的行人们纷纷站在街道两旁看着,这嘴呐也敢议论几声了。 “这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这是同知沈继之啊。” “这怎么就给押上了?” “听闻呐,这京城的左都御史来了,这来查这案子来了,这不,现在被押上了。” “那这官是好官还是?” “你还看不明白吗,这就是好官啊。这要不是好官,这沈同知能被押上吗?” 见着如此一幕,这些百姓们可就敢开嘴道上几句了,这若是放在这几天前,走在这大街上很少瞧见有百姓嘴巴里议论着什么的,就连聊聊自己的家事都要压低话语声来言或者就是不敢言。 瞧得出来,被衙役们押着的同知沈继之此刻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悔意,但这世上没有后悔之药呐。 此时的左都御史郭康已经在府衙之中等候着消息了。 那些与着这案子有牵连的官员呢办起事来总是静不下心,那些与着这案子没有牵连的官员呢正常的忙碌着。 还未等有个消息传来,几位官员就来到了这岑知府的办公之处。 而左都御史郭康正在这屋子之中,这张桌子后坐着的不是知府岑永昌了,而是左都御史郭康,而岑知府呢站立在一旁,脸上瞧得出来很是紧张。 “郭御史,您这来于安府也有几日了,这是下官备着的礼品,还请您笑纳。”一官员小心谨慎的将这礼往着这桌子上放去。 看着这正正方方的木盒子,又未能瞧见里边是什么。 好奇的左都御史郭康伸手上前,一话未语的将这正正方方的盒子打开了来,瞧见,这里边儿装着的是一只手镯。 此手镯外表很是艳丽,一身翡翠绿镶在起身,手指轻轻一划,能够从这手镯之中感受到手镯外表的滑,还能感受到这手镯中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如此手镯,左都御史郭康真想把这银子带回去,送给家中的几位夫人做礼物,可想想,还是罢了。 看完,郭御史将这手镯放回了木盒子之中,挪至了桌子的一旁。 见着郭御史未有说一句话,再瞧着他也没有拒绝,其他几位官员纷纷将自己的礼物供了上来。 这礼物呐,也是五花八门的。 郭御史接过手中的第二个礼物同样是木盒子,不过这个木盒子就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木盒子了,从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木质上可以瞧得出来,这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制成,鼻子凑前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木香味。 从这盒子一看,不看这盒子之中放置的物件,都觉得这礼物是昂贵的了。 这盒子一打开,瞧见里边是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单单看着这表面,都觉得很珍贵了,这再细看,瞧见这簪子的尾部打磨得很是光滑,这头部是一朵朵梅花,且模样与真正的梅花很是相似。 看完了这个,郭御史将其放回了盒子之中,挪至桌子一旁,一话未语的继续往下看来。 一旁的管家印兴瞧着这么几样昂贵的首饰品,幻想着要是这些是给自己的就好了,如此,自己将他们兑换成银子,这醉翁酒楼也就能天天去了。 正当郭御史瞧着这些一个个的礼物还未有发一句话时,外边就已经传了来了声。 “报!” “郭御史,逃走的同知沈继之已经抓到!”一衙役回禀着。 听着这话,这些站立的刚刚给郭御史贿赂的官员心中开始紧张了来。 “那个叫李大的呢?”郭御史问。 “回郭御史,小的们找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马车掉落下了山崖。”衙役回。 郭御史:“没有人活着?” “回郭御史,没有。”衙役回。 听着这话,在场的官员为着通判李大的死有些怜悯来,但想着自己所做的事,又觉得通判李大的死很解脱。 “这样,把他们都押回牢狱,待会儿本官再查。” “是。” 看着面前堆积的这些礼物,郭御史继续往下看了来。 瞧着郭御史对着这些东西有几分喜爱的模样,这些官员心里呐是多么的想让这郭御史通融通融,不要做得太绝。 看完了这些礼物,郭御史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管家印兴,道了声:“这些礼物就送你了。” 一听,管家印兴像是做梦一样,笑容满面不太敢相信:“真的啊?老爷。” 郭御史点点头:“这些礼是人家送给你的,怎么不收?这玩意多值钱呐,够你去这醉翁客栈许久了。” 听着这话,听着前面的时候,管家印兴还以为老爷是哪里出问题了,听到后面好像也理解了老爷的用意。 既然这些礼是自己个儿的了,那就不客气了,想后,印兴应了来:“多谢老爷。” 瞧着郭御史将这些礼全部送给了他的一旁管家,这些官员也不敢多言几句,生怕不给自个儿通融了。 “走,去看看。”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御史道了声便往前走去了。 管家印兴紧紧跟随在后,这些官员们也都跟着去看看了。 一路走,郭御史就往着牢房中走去了。 知晓这位是位大官,在这牢房之中的牢头与着狱卒们个个未有保持了那份严肃,一脸温和的看着这位左都御史,还有几个呢打着招呼。 “沈继之被关在何处呢?”郭御史问。 “关在那边的牢房呢,郭御史随小的来。”牢头给着郭御史带路来。 这岑知府与着几位官员提心吊胆的跟在郭御史后,往着那牢房而去。 一走近,便瞧见沈继之的一家老小被关在这牢房之中,年纪最大的也就花甲,年纪最小的也就垂髫。 见着是左都御史,同知沈继之也不管郭御史问什么了,就磕头认错了来:“郭御史,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求求您发发慈悲,放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为了谋口饭吃呐。放了我,这官我也不做了,求求您,放了我,放了我。” 看着沈同知如此模样,站立在岑知府后的官员个个内心之中紧张一片,有几个的面色都有些苍白了。 求情的不仅只有同知沈继之一人,几乎他的家人都求情了,就连年幼无知的孩子也被迫给郭御史求情。 “官爷,他知错了,放了他吧。民妇向您保证,以后定不会让他犯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沈继之的妻子求情道。 “官爷,放过我们吧。”沈继之的一孩子张口道。 见着如此,郭康也不想如此呐,但这是个案子,郭康并未有手软。 “沈继之,本官代都察院问你,这禁海令谋利一事,是真是假?”郭康问。 沈继之点点头:“真,真。下官知错了。” “这事是谁谋划出来的?”郭康又问。 沈继之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是是是下官。” 瞧着同知沈继之如实的说来了,这些站立在郭康身后的官员包括岑知府的心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 “你确定都是你一人谋划的?”郭御史问。 听着这话,沈继之害怕的抬起头来,往着前边看去,看的不是郭御史,也不是郭御史的管家,而是岑知府。 见着这眼神,郭御史微微转动脑袋,朝着沈继之看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是岑知府。 见着二人的眼神都朝着自己投来,岑知府害怕了,一脸紧张的面孔,额头上冒出了几颗汗珠:“郭御史,这这这这不是下官策划的呐。下官并未有策划这些。”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押解回京 听着知府岑永昌的话,再看着这面孔,郭御史并未有多询问,而是继续朝着同知沈继之询问过去。 “沈继之,你回答本院,此事除了你一人谋划此事还有谁也跟着谋划了此事,又有谁共享这禁海令谋利后所带来的利出,一一回答本院。”郭御史问。 同知沈继之并未有立即回答这话,而是同着方才那样,用着目光去看,一话未语。 看着同知沈继之的模样,郭御史看不下去了:“沈继之,你直接说出来,不需你用着眼神去告诉本院。倘若你一一告诉本院,这或许还能为你减轻点处罚。倘若你再坚持这样,等朝廷那边捎信来,那本官只好将你这个与此案有关联的人物送往三法司,由三法司定夺。到时,不是你一人死那么简单了,或许你这全家人都得跟着赔上性命。” 听着这话,沈继之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一旁的妻子与几位妾,再看着几个还很年幼的儿子,沈继之低下头,思虑了片刻后,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员,再看着面前的这位左都御史的严厉的面孔与眼神,回答了来:“有有岑知府、李通判、张通判、陈经历、郭同知……” 见着同知沈继之把全部的一一供了出来,这站立在郭御史后边的官员慌得急忙跪了下来。 但,有几个承认的,也有几个不承认的。 其中不承认的最大官就是岑知府了。 “郭御史,这下官,下官真没有啊。这下官从未有参与过呐,这银子,下官未有拿到一文呐。”岑知府跪着道。 听着岑知府的话,同知沈继之一话未语,这些跪在其后的官员们一话未语。 郭御史转过身来,看着这些官员,道来:“既然做了,就要承认。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做了,承认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这些官还是知晓的,这一旦承认了,自己的性命可就不保了,是这句话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他们还是清楚的。 看着承认的那几个官员,郭御史严肃问来:“你们几个承认的,把做了这事的官员一并道出来。” 然,他们道出的官员名字与着沈继之道出的也差不多。 这几位官员与着沈继之说的,郭御史清楚的记下知府岑永昌与同知孙阳还有几位官的名字,往着后边,记性不大好的郭御史未能全部记下。 看着面前跪在地的岑知府,左都御史郭康道来:“岑知府,你看这都说是你带头的呐。” 听着这话,又未知晓郭御史要问什么,岑知府便一直喊着:“真不是下官呐。下官这些日子来,有些放纵了他们些,这这事下官接手的很少,下官真没参与啊。” “没参与?那本官这几日在这于安府城之中怎么听见有百姓传言你家的所有人撤离了呢?要不要,本官让几人去把他们找回来呐?”郭御史道。 这话一说,岑知府是真的慌了,连忙磕头认错来:“郭御史,您行行好,高台贵手,莫要打下官家人的主意。” “那好,只要你认了,本官定不会。” 听着这话,岑知府思虑了下,终于是认了:“下官认,下官认。” 郭御史:“好,既然认了就行了。本官也就少折腾些了。” 正当郭御史这话刚说完时,一位身着紫色官袍的官员匆匆走来了,嘴边还夹带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不好了,不好了。” 直到走近时,瞧见一群官员跪在地,再瞧着左都御史也在,这官员立马不说了,呆呆的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 不过,这一幕可是被左都御史郭康瞧见了。 “什么不好了?”郭御史问。 见着郭御史问着自己,自己怎能不回答,这官员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回答了来来:“府衙门外来了几辆囚车,还有带着刀的人。” 听后,郭御史微微一笑,自语着:“这来得真及时。” 听见这话,这些官员们个个面孔之上还是慌张的一片,看来,这命多半是不保喽。 正当郭御史欲要对着面前的这些官员说些什么之时,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官员匆匆往着这边而来,不过,这脸上倒是笑容满面的。 “郭御史?”这绿色官袍的官员笑眯眯的喊了句。 听着这声,再看着这面孔,郭御史始终没想到这人是谁。 “你是?”郭御史问。 看着郭御史未有认识自己,这绿色官袍的官员微微一笑,介绍了自个儿来:“下官是大理寺的寺正张正山,许寺卿让下官来的。不知,您这案子的人员可都找出来了?” 听着这话,郭御史方才明白,是个大理寺的官。 在大墨,遇到个别地方官员小案子时交由省城的府衙门处理,遇到省城府衙门的知府犯大错或牵连官员较多的案子时一般都交由三法司处理,三法司便是大理寺、都察院、刑部。 看着面前跪在地的官,再看着一旁笑眯眯的张寺正,郭御史回答来:“这案子呐,本官这才找出了几人。不过,马上就出来了。张寺正等一等?” “好。这是个大案子,这办得妥当才是极为重要的。”张寺正笑眯眯道。 看着面前的官,周围不见岑牢头,郭御史大喊了来:“来人呐!” 一声话,尽管岑牢头不再,但还是有人来了,来的人也够押他们了。 “把他们押往公堂,还有他一起。” “是。” 瞧见,这些官员与着在牢房之中的同知沈继之一并被着狱卒押往了公堂。 管家印兴与着张寺正还有几位官跟着去了。 画面一转,左都御史郭康已经换上了绯色官服坐在这府衙门公堂的椅子之上了,一脸严肃的面孔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员与百姓。 那些百姓呢,瞧见岑知府跪在了公堂之上,大部分的百姓呐个个露出了笑容,议论纷纷的看着。 “砰!”一声惊堂木响起。 “岑永昌,本院问你,这涉案人员有哪些,一一道来,少一人,你的罪加上一等!”郭御史大吼道。 看着突然这严厉的左都御史,比着他大好多岁的岑知府害怕了来,老实回答了来:“有同知汤宏伟、同知沈继之、同知隆向文、同知聂元基、同知计玉成、同知孙阳、通判李大……” 这话一念,便有三十多位官员在内。 听完,郭御史朝着一旁的张寺正看去:“张寺正,这朝廷可说让本官再查那些个知县?” 张寺正摇摇头。 见后,郭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史看着这面前的知府岑永昌:“既如此,就这样吧。这其他知县的事,你自己回京城后老实说吧。”说完,郭御史再次看着一旁的张寺正:“张寺正,这面前的人你可押去了,这不在的,你让人去抓吧。” “好。”应了声后,张寺正挺直了腰杆子,清理了下嗓门,喊了句:“来人呐!将这些人押入囚车,一部人随本官去抓人!” 只见,面前跪着的官被着腰间带着刀从京城来的衙役押往了囚车之上,至于未有来这公堂的那些做错事欲要逃跑的官员呢也都被押往了囚车,一个不剩。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个个笑容满面,人人都在称赞着朝廷来。 “郭御史。”张寺正喊了一旁的郭御史。 看着郭御史看过来后,张寺正道来:“这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听着这一语,郭御史有些懵了:“张寺正,你这不回去?” 张寺正笑了笑:“郭御史,您这忘了?这知府都被押去了,这公务自然得有人来处理。下官来不仅是将囚车带来,还有一事,就是在这担任几日的知府,直到新官上任,下官就能回去了。” 听着这话,郭御史明白了来:“那好,本官就先走了。” “好。” 正当要走时,郭御史这才瞧见管家印兴不在身边,正想着要找时,管家印兴匆匆的往着这边而来了。 不过,这身上可还背着东西。 “老爷。”印兴喊了声。 “你这背什么呢?”郭御史未有猜到。 看着张寺正在一旁,管家印兴悄悄的在耳边道来,道后,看着老爷,问了句话来:“老爷,小的想在这城中多待几日,可否行?” 瞧着印兴的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想了想,道来:“那好。那你就多待几日,不能待太久啊,合适着就回来。” “诶。”管家印兴应了句便走去了。 看着张寺正的面孔,郭御史编着解释来:“你瞧瞧,本官带着他出来,还带这么些东西,说是在这城中玩上几日,他过的这日子真是快活呐。” 张寺正笑了笑,未有再语。 “那好,本官就先走了。” “好,郭御史一路小心。” “好。” 瞧见,郭御史坐在马车之中,走在这队伍之中的最前方,这车夫呢不是管家而是一位会赶马的衙役,后边呢一辆辆的囚车,囚车之上是这府衙门中被押着的官员,他们个个脑袋伸出这囚车外,手上脚上已经拴上了铁链子,周旁还有带刀的衙役们守着。 这些于安府的百姓呢,有钱的呢往着他们砸上鸡蛋、白菜等东西,这没钱的呢大胆的骂上几句。 还能瞧见,有部分百姓捡起这地上的蔬菜水果,毕竟,如今的生活对于这些捡蔬菜水果的百姓来说还未是真正的好过,这些可不能浪费了。 而张寺正呢,暂时担任起了于安府的知府,仅仅是暂代,就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来。 不过,张寺正还算得上是好官,公平的将之前岑知府与着那些官员贪来的财产一一分还给了百姓。 而郭御史的管家印兴呢,把那些东西全部换成了银子,在这醉翁酒楼好不快活。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占领凉城府城 等到那些官员被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处理之时,春旭这帮起义军的队伍已经往着凉城府而去了。 对于他们而言,占了这凉城府,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占领广南省的省城了,如此一来,这一省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此时的天,还很漆黑,并未有到达黎明。 看着一旁的春旭在观察着对面的局势,一旁的郑锤激动的道来:“旭兄,这城,咱们轻轻松松可以端掉。” 听着郑锤的一话,春旭收回了目光来,朝着一旁的郑锤看去,道来:“做何大事要多虑,不可凭借着自己的想法鲁莽做事。” 春旭兄的一话,郑锤还是未能明白。 往着山下一望,面前是一大块的平地,而凉城府正坐落在这平地之上,右侧呢是海域,再往着城中看去,瞧见的是一片灯火通明,鲜少有人在这街上走,几乎可以说就是没有。 郑锤觉得,自己的弟兄们这么多,打这区区一座城也是轻松至极,还用考虑吗? 正当郑锤还在想着春旭兄为什么会这般小心做事的时候,听见春旭道起了话来。 “趁现在,天还未亮,百姓鲜少在街上行走,我们即刻端掉府衙门,将这城给占了。”春旭道了声。 “好。”何宇鸿、林叙白、松阳冰、丰子实几人共同应了声。 随后,瞧见这弟兄们纷纷从着这山下走去,往着凉城府城来了。 此时这府衙之中的知府顾建同还在这家中睡得正死着,但也不算睡得死死的,顾建同这几日一直都在时刻关注着那帮起义军的消息。 瞧见,一小官匆匆的往着知府顾建同的顾府而去。 这小官面孔之上瞧得出来很是紧张。 “你们快通知顾知府一声,起义军已经到这凉城府城外了。”这小官跟着府门前的两把守说着。 这听后,两把守未有思虑再三,二人匆匆的往着府中走去,朝着知府顾建同的歇息之处走去。 “老爷!” “老爷!” 几声大喊声将正睡着的知府顾建同从睡梦之中惊醒。 看着这天色还未亮,知府顾建同就已经猜到是那帮起义军要来了,急忙起身来,点起灯,拉开门,未等两把守说是什么,就吩咐着来了:“去,告诉夫人们,即刻收拾东西!” 见着老爷没问,再听着老爷的这话,想来老爷已经知晓是何事了,两把守匆匆的往着各个睡房喊去了。 这喊声,很快将家中的所有还未睡醒的人一起惊醒了。 门外的小官瞧见知府顾建同已经知晓了事,急忙往回去了。 随后,瞧见顾府中的那些人呐个个都在快速的收拾起了东西来,不停的往着马车上塞去了东西。 自己的东西已经收拾好的顾知府,看着这家中的人还未收拾好,着急的大喊来:“快点!什么该拿的就拿,不该拿的就不拿了,等起义军攻入了,我们就没命了!” 这一喊,家中的人提起了收拾的速度来,很快,这马车也就坐满了顾府的人了。 瞧着都来齐了,着急的知府朝着外边的车夫道了句:“快,将马车从西城门驶去。” 随后,瞧见顾府的一家人坐着的马车往着西城门而去了。 此刻撤离的不仅顾知府一人,还有府衙门里的部分官员。 春旭他们的人此刻打的是这北城门这一城门。 没多久,那些城门上的把守们就扛不住了,受重伤的受重伤,死的死。 瞧见,春旭他们将这城门攻破后,并未有像猎豹一般往着城中进去,往着府衙门而去,而是放慢脚步,小声翼翼的往着府衙门而去。 他们这般做,大多是为了城中的百姓,此刻的时辰也才是卯时而已,许多百姓并还未醒来,皆在入睡着。 他们希望以最快的速度,不打扰百姓们的生活快速的将这府衙门端掉。 没过多久,春旭他们便已经抵达府衙门,在府衙门与着那些官员及衙役们打斗来。 弟兄们的作战的能力还算不错,这没过多久府衙门的人就被清空了。 “旭兄,这仗打得还算安静。”一旁的何宇鸿道着。 春旭微微一笑:“希望以后打的都是这样的仗,不打扰百姓最为好。”道后,看着这些个站立得到处都是的弟兄们,再看着这还未亮明的天空,春旭吩咐来:“弟兄们!现在天还未亮!咱们不能打扰百姓!在这城中找个地歇息着吧,不过,这动静声小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话后,这府衙之中这才宽敞了些来。 为了后续的稳定,春旭在这一路作战时,每攻下一座城池都会让一部人的驻扎下来,守着城池,守护着百姓们。 尽管如此,如今的这弟兄们也还有十万余人。 这城中呐的每条街上呐,都有着弟兄们歇息。 这些弟兄们呢,很守规矩,并未有打扰到百姓,动作呢很是小声,他们靠在这道路两旁的墙壁歇息着,路的中间还留出了空位,当然,他们也没有闯入百姓的家中歇息,也没有呆在百姓家门口歇息,而是在这门口两边歇息着。 瞧着这天也马上快亮了,春旭与着何宇鸿几人商量起了下一步计划来。 “旭兄,现在咱们把着这凉城府地界上的所有城池攻打完了,这下一步咱们是不是该把着南宁府的地界上的所有城池拿下?”林叙白看着舆图道。 春旭摇摇头,手朝着这舆图上一指:“现在,我们已经把这益石府、西嘉府、凉城府、东嘉府、水宜府等地界的城池全部拿下了,如今,这南宁府已经可以说是被我们给包围了。我觉得,这下一步,我们可以直接攻打南宁府府城,拿下这广南省的省城,后边再把这周围的几个城池清理了就行。” 听着春旭的一语,一旁的何宇鸿与着郑锤赞同了来。 “我同意春旭兄说的。”何宇鸿道。 “我觉得这种法子好。”一旁的郑锤道着。 其实,当下,是直接进攻省城还是直接进攻这还剩的几座城池,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就是这耗时之上的差别而已。 直接进攻这省城,就等于他们已经把广南省一省拿下,若是往着这省城周边的几个县城进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拿下这广南一省晚一段时日罢了。 正当商议之时,于致匆匆的往着这边来了。 “将军。”于致朝着林叙白喊了声。 听见这话语声,在场商议的几人抬起头来,朝着于致看了去。 看着是自己的人,林叙白问来:“怎么了?” “弟兄们反应,说有两弟兄十分可疑。”于致回着。 听着这话,林叙白未有听懂:“怎么就可疑了?” 于致继续回答起来:“弟兄们说那两人不喜欢与人说话。” 还未等于致说完,林叙白便道了句:“这没什么可疑的。” 于致接着说来:“那两人上茅房的时候是一起的,再有,那两人上茅房的时候在没人的时候才去。有时候弟兄们想要上茅房,那两人还阻拦,只能等他们上完茅房了才能去。” 这话一听,林叙白道了句:“这也没什么可疑的。或许是这两人不喜欢相处罢了。” 正当于致欲要回去之时,春旭道起了自己的意见了:“这两人确实可疑,带他们两人来,但不要说为的什么事叫着的他们。” “好。” 于致走后,林叙白两眼目光看着春旭,但春旭并未有回答一句,继续讲起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你们俩,跟我来。”于致道了声。 听着这话,呆在一块儿歇息的翰沐心与着岑容醒了过来,一脸不知情的面孔看着面前的于致。 “有件重物需要你们一块帮忙搬,跟我来。”于致编着道。 听着这话,翰沐心与着岑容起身来,但还是有些懵,并不知晓为什么偏偏要叫着自己。 二人未敢多加犹豫,只好跟随着于致而去。 一带,就往着府衙门而带去了。 看着还在商议的领头,于致喊了声来:“领头。” 这一声,春旭停下了口中的话语,看着于致一旁的两人,再看着周围的几人:“这作战计划大致就是这样,你们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的。”道后,看着于致一旁的两人:“你们俩随我来。” 这一听,翰沐心与着岑蓉的心里有些紧张了,但这么多双的眼睛朝着自己看来,二人又不敢做些什么,只好跟随着走去。 春旭把二人带到了这府衙门中的一房间之中。 进入这门时,春旭还把这门给关上了。 看着这么些动作,翰沐心与着岑容心里更加紧张来。 “方才,于致跟我说,有弟兄们反应,你们俩不喜欢与人说话,上茅房时还两人一起去,有人的时候你们不去,没人的时候去,这去了,有弟兄要上茅房还不让上,自己上完了茅房他们才能上。我想知道,你们这么做,这是为何啊?”春旭问。 瞧着这面前有些黑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脸,翰沐心与着岑容心里有几分害怕来。 “我们不喜欢和别人呆在一块儿,这是我们的性格。”翰沐心用着男腔说谎道。 “真是如此?”春旭已经怀疑了二人的身份。 翰沐心点点头,接着用男腔因回着:“真是。” 瞧着这周围没人,春旭揭露了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很有可能是女的。” 这话一说,二人慌了,这手有着轻微的颤抖来。 春旭往前走了几步,将这二人头上所呆的头盔取了下来,虽然未有全部取下,但看着这五官算得上漂亮。 看着已经瞒不下去了,翰沐心急忙跪了下来,一旁的岑容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的。”翰沐心道。 “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装成男的,加入我们?”春旭问。 二人不敢回答,跪在地上久久未有一语。 心想着二人定是有什么大冤情,春旭的态度变得有些和蔼了来:“放心,你们尽管说,我自会向你们保密。我们建立的这支队伍就是推翻朝廷,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真的替我们保密?”翰沐心问。 春旭点点头:“若是你们不信,那我就说我的冤情给你们听。我姐,十多年前时是太子妃,因为那帮奸臣,我姐在一场走水中没了,这就是我的冤。” 这事,二人并不知晓,只因这事发生的时候,韩府的所有人早就被流放到了琼州。 看着他把他自己冤情说了,想来他说的话应该没有假了,翰沐心道出了来:“我父亲,是前朝的大都督府的大都督,大哥哥是大都督府的一官员,也是因为奸臣算计,我父亲、大哥哥被砍了头,二哥与三哥自尽去了,一家子的下人与着我娘、小娘们被流放到了琼州。” 听着这话,春旭明白了,急忙走上前几步,将二人扶了起来:“原来你们二人是这韩府的人,快起来,快起来。” 二人起来后,春旭问了来:“你们二人,叫何名啊?” “我叫翰沐心。” “我叫岑容。” 听后,春旭好奇的问向了岑容:“你不是韩府的人?” 一旁的翰沐心解释来:“她是沈嬷嬷的女儿。” “你们被流放到了琼州,是怎么回到这陆地上的?你们的母亲呢?”春旭又问。 说到这儿,翰沐心与着岑容眼泪流了来。 翰沐心:“这个说来话长。” 既然话长,想着这也是二人的苦,春旭便不再问:“那就不说了,以后有时间了想说了你们再说。既然你们是女儿身,这作战的事,你们就不要去了。” 一听,翰沐心还以为他要赶着自己走,连忙说来:“不要赶我们走,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都会。” 春旭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赶你们走。你们会做饭吗?” 翰沐心摇摇头,岑容点点头。 “这样,从现在起,你们两人给大伙做饭菜就行,这火房里都是些男人,做的饭菜不好吃。”春旭道。 听着春旭的这话,二人微微笑了来。 “好了,你们呢,也不用再装成男子了,这弟兄们都是自己人,他们守规矩的。” “好。”翰沐心高兴的应了声。 “既如此,那就出去吧。” “好。”岑容应了声。 现在二人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终于也不用再装扮成男子的模样了。 这一出了门,有几个眼睛尖的弟兄们看出来这两人去女的了,眼睛不算好的,还真认不出来时男是女。 “林白羊!”春旭喊了声。 听见声后,林叙白匆匆的跑了过来:“叔叔,有什么事吩咐?” “她们两个是女的,被我发现了。你带着他们加入到你的火房吧。” “好。”林叙白应了声。 “两位姐姐,跟我来。”或许是自己的个子有些矮,看着面前比着自己高的人,这才以为他们俩比着自己年纪大。 但二人并未有说什么,跟着他去了。 这火房呢,有两百多号弟兄们,因为这所有的弟兄们人数本来就多,因此呐,这饭菜自然也就做得多。 林白羊呢,不仅是春旭的帮手,也是这火房的老大,这火房的弟兄们都得听他的。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 调用主力军 南余省于安府知府岑永昌等官员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很快就已经解决好了。 那些参与利用禁海令谋利的知县被斩,抄没家产,全家流放,除知县、知府外的官员解其官,永不叙用,抄家。 最惨的就是属于安府的知府岑永昌了,知府岑永昌被处理凌迟,抄其家,家中所有人都跟着被斩。 虽说岑永昌在左都御史郭康到达这于安府城之前就已经让自己的家人撤离了,但案子结果一出,就算他们逃到哪里,终究是阻挡不住这刑罚。 而知府岑永昌的师爷李飞呢,也跟着一起被斩,未能逃脱这罪责。 消息一出,于安府地界内的百姓们个个很是高兴,举杯庆祝,终于不再受禁海令所困扰了。 百姓们也可以放心的大胆出海打渔,商人也可放心大胆的与着海外商人做生意了。 然,全大墨利用禁海令谋利的官员还有许多,但他们大部分的都已经得逞了。 不知不觉,这京城就过去了一月有余。 如今的京城已经正直秋季,白日之时京城或许还会有几分燥热,但到了晚上,京城中一片凉爽。 此事的大都督府官员与着兵部的官员皆在为着起义军的事而发愁着。 “依诸位看,这仗如何打是好呐?”左丞相苏云起问。 “回左相,下官们得知,这起义军可是有十万余人呐。这若是真打起来,除了用这三省主力军别无其他法子。”大都督杜安通道来。 听着这话,苏云起朝着一旁的兵部尚书岑安泽看去:“你认为呢?” “回左相,下官也认为如此。眼下,全国除了这三省主力军外已经凑不出任何兵力,唯有动用这三省主力军方能镇压那群起义军。”兵部尚书岑安泽道。 听着这话,苏云起两眼目光朝着这些大都督府的官员及兵部的官员看去,道了声:“诸位都认为用这三省主力军去灭这群起义军吗?” 几位官员点点头,一双双目光朝着左丞相苏云起看去。 如今,这国库的银子呐,对于用来作战上只能说勉强够用,不能说充足。 这些银子也是来之不易,其中大部分主要是于安府知府岑永昌与官员利用禁海令谋利一案中收缴上来的,而其他的呢是这盐税等一系列的税收上来的。 看着大家都这般同意用着三省主力军,也就是大墨朝的主力镇压起义军,让左丞相孙志才心中有些担忧来,担忧的是这一法子下去,到时三省主力军也跟着毁了就完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再想想,这三省主力军有三十万余人,这起义军顶多也就十万人,还能打不赢不成。 左丞相苏云起问来:“你们可能确保这祁国在最近一两年不会南下?” 听着左相的一话,一官员想了想,道出自己想法来:“左相,这前年,与着祁国的那一仗,祁国损失惨重,下官认为这近两三年定不会南下。” 周旁的几个官员内心想法也与着他一致,但没有他想的那么久远。 “左相,虽然祁国疆域大,但祁国的百姓未有我朝多。因此,下官认为,这祁国在这近半年或者一年内定不会突然南下。”一官员道。 听着他们的话,苏云起内心之中已经有些同意了,毕竟,这再不给那些起义军点压力,恐怕他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大,到时这起义军就难以攻下了。 “这镇压那群起义军用完这三生主力军吗?”左相苏云起再问。 大都督杜安通:“左相,下官认为是需要的。虽然那些起义军有十万人,但这人数不容小觑呐,前段时日,尔等自信的认为,这全国巡抚的兵力能把那起义军消灭,结果呢,吃了个大亏。” “这兵力抵达到这广南省,需要多长时日呐?”苏云起再问。 大都督杜安通:“回左相,这三省主力军兵力有三十万余人,加上带着的那些物资,这抵达广南快的话也得需要一月左右,这慢的话也得两月左右吧。” 苏云起:“那尽快吧,务必要将这起义军给镇压了,就算镇压不了也得给本相把这人数伤亡降到最低,多保些回来。祁国的野心,那是我们想也不敢想的。” 杜安通:“好。” 看着没什么要说的了,左相苏云起走出了这大都督府商量战事的地方,往着丞相府而去了。 对于此次作战,大都督杜安通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不相信这三十万余人的兵力不能把这十万余人的兵力给镇压去了。 这战事一提出,户部、兵部、大都督府皆在为着打仗的事筹备起了大量的物资来。 傍晚。 京城之中到处都是一片凉爽,大街小巷之中同着以往一样,都有着百姓来往,这晚上做生意的摊子也有些。 对于这治理大墨的事,这银子只能是刚刚足够,这若是大墨内来了个什么灾情的话,估计到时这还是一样的缺银子。 这时的苏府一家子的人正在用着晚膳。 左相苏云起起呢,对着此次用三省主力军,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大墨朝的主力,去镇压那帮起义军忧心忡忡的。 虽说墨朝的人很多,这行军打仗不缺人才是,但要考虑到种种费用的银子,就很困难了。 如今这个大墨朝准确的来说已经是归自己管理了,此次计划,若是胜还好,这若是败了,大墨朝随时可能会被亡国。 自己不仅是当朝的国丈,也是这左丞相,种种行为都会关乎着自己的名声。 “爹,您今儿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同桌用膳的三少爷苏锦帆问来。 听着这话,苏老爷抬起头,两眼往着自己的三儿子看去,看他如此年轻,不知为何,这心里多了几分担忧来。 瞧着锦帆好奇的样子,苏老爷喝了口酒儿:“为父担心你在那军营二哥砚之呐,这段时日为父公事繁忙,鲜少打听他如何了。” 看着老爷担忧的模样,还未知晓的一家人目光看向了苏老爷。 “老爷,您就放心吧,这砚之,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再说着又不打仗的,能有什么危险?”二夫人兰氏不知情的笑眯眯安慰着。 “就是啊,爹。这二哥好歹也是国舅,这能有什么事?”大少爷苏润宸道。 听着他们的一语,苏老爷未有再语,继续吃起了饭菜。 翌日傍晚。 位于广南省的起义军们已经快到这广南省的省城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在广南省省城外观察着城中的一切了。 这座省城,春旭已经来过一次,如今再次看到这座城,不由得想起了以前陪同子渊来到这省城应试的场景。 此刻的郑锤呐站在一旁,一话未语,静静的看着。因为他知晓,这要是自己个儿说错了什么话,春旭定会反驳上几句。 这段时日来,能够到达此处还真是不容易的。 因为这次要攻打的事省城,相比之前攻打的那些府城、县城要难得多,但也不是说打不过,而是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对于这座城,对于春旭与着这些弟兄们来说,很是重要,能够拿下它,那就代表着这广南一省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地盘。 看着城中的一片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景象,春旭都舍不得打破这景了。 如今,春旭与着何宇鸿二人还在找着子渊他们的下落,对于这座城,也算是二人的希望,这若是在这城也找不着,那对他们来说,找子渊他们的难度更加大了。 这时,春旭喊了声来:“弟兄们!冲!”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 省城危急 一听说有起义军攻城了,瞧见城中的百姓们慌乱一片。 有跑着跑着把人给撞到的。 “对不住,对不住。”这小伙刚说了句道歉的话,还未等这倒在地上的男子说上一句话就跑得很远了。 有跑着跑着把自个儿的孩子弄丢的,还听见这大街上传来娃娃的哭声。 有慌得把自己的摊位丢弃的,街上的货物满地滚。 原本祥和的一片景象就因为听见这句话给打破了。 城外的几处城门此刻已经关上,在用尽全力的与着起义军战斗着。 瞧见,春旭这帮起义军们有用着破城车撞击城门的,有使用投石车将石头往着城楼上投去的,有使用长梯拼力的搭建在城楼之上的,有使用弓弩往着城楼上射击而去的,有使用刀剑的弟兄们在想方设法的躲过这些飞过来的箭。 城中,此时的知府柳芜正坐在自家柳府的书房之中忙着公事,此时的时辰并还未算晚,柳府的人有在说笑的,有在打叶子牌的,有在忙碌着府中的事的。 这时,瞧见一男子匆匆的往着柳府中跑来,又匆匆的往着知府柳芜的书房而去。 “老爷!” “老爷!” “不好了!” 听着这声,知府柳芜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一张有些肥胖的脸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李师爷,问来:“怎么了?” “起义军已经往着咱这城打来了。”李师爷脸上有些慌张了。 这话一听,知府柳芜慌张了,慌张得从这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睁大的瞳孔朝着李师爷看去:“怎么会?这打到城里来了?” “现在在这城门正打着呢,倒是还未打到这城中。”道后,看着知府柳芜慌张的面孔,问来:“老爷,那帮起义军力量有些强呐,听说这人数有着十多万呢。这怎办呐?” 思虑了番后,看着李师爷:“这样,你去几处城门告诉他们声。无论如何,这城必须得守住。此城一完,这广南一省也得跟着完了。顺便,让城中的百姓,有力量的,一并守住这座城,不得让他们进来。” “好。”李师爷应了声后,便匆匆走去了。 此时在柳府之中的那些下人们及夫人们知晓外边百姓们的慌乱了,还未清楚发生何事的几位夫人们往着老爷柳芜的书房而去。 这个个呐,脸上都能瞧得出来紧张。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了,这是?”柳芜的正夫人问。 看着老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未有说,其余几位妾一同担心的问来:“老爷,这发生了何事啊?妾身们瞧见这外边的百姓们慌乱着。” 瞧着一个个慌张的样子,想着这城也不一定能够守得住那些从城外攻来的起义军们,老爷柳芜叹了口气,道来:“你们快去收拾好行李,必要时我们逃这城。” 听着老爷还未把话说明,正夫人问来:“老爷,这外边发生了何事?” “那帮起义军攻城了。你们快去收拾还行李,万一他们攻打到这城中来到时我们就逃不掉了。”柳老爷焦急着道。 瞧着老爷这般着急的模样,正夫人应了声:“好好好。”便带着那些个妹妹们去收拾着行李去了。 此时,再看这城中的街道之上,已经几乎瞧不见任何百姓的影子了,偶尔见到几个在这乱糟糟的街道上寻着自己孩子的百姓身影。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已经紧闭上了。 城外,此刻正是浴血奋战着。 “今日!这城无论如何也都要守住!”城楼上的守备大声吼道。 城楼上那些个把守士兵们个个都紧握长矛、刀剑与着这些外来的起义军们打得那是你死我活,丝毫是一个不让一个的。 很快,瞧见,南城门上的把守士兵们似乎快扛不住这些外来的起义军了。 春旭这帮起义军的人已经顺着长梯往着城楼上攀爬而去了。 而城门呢,似乎也快抵挡不住这破城车的攻击了。 看着已经占到了优势,春旭手紧握长剑,大喊了声来:“弟兄们!再使把劲!攻破了这城门,我们就可歇息!吃大餐了!” 春旭的这一喊,弟兄们个个手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拼劲全力的与着城楼上的把守争斗了起来。 而这时的郑锤手臂上已经受了伤,但这一点伤,并未有让郑锤因此退缩,而是紧咬着牙,与着这些把守们狠狠的打。 瞧着那帮起义军们只攻打这南城门一座城门,其他几个城门的把守士兵们纷纷前来增援。 这一增援,让春旭这帮起义军的攻城的难度增大了来。 城中的大街上此刻已经是静悄悄一片,丝毫未瞧见一人影。 府衙门的那些官员听闻起义军攻城了,纷纷前去拜访柳府。 本来想逃走暂时避一避的知府柳芜因这些官员的拜访而暂时抛弃了这想法,与着他们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商量来。 “柳知府,这城,我们是能守住还是守不住啊?”一位官员问着,他的脸上呐有些红扑扑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是因这阴凉的天气还是因为这一路焦急的跑,这才导致如此的。 个个官员的目光呐皆朝着知府柳芜望了去,都想听听他的想法。 知府柳芜摇摇头:“这很难啊。几位可曾记得,前几个月时,朝廷用了各省巡抚的力量欲要将这帮起义军镇压,可这结果呢。还不是全军覆没。这城中的那些能打仗的,加起来也不过八九千人。这帮起义军可有十万余人呐。你们说能打得过吗?” 听着知府柳芜的这么一说,坐在屋中的几位官员呐都泄气了来。 “这城守不住,这整个广南一省就完了啊。”一位官员自语了声。 “就是啊,也不知这朝廷是怎么打算的。现在,就算是朝廷有何打算,这也来不及了。”又一官员自语着。 听着这两声自语的话,这时,一胆小的官员道出了自己个儿的想法来:“要不,我们先逃出这城外避一避?这起义军要是攻入了城中,我们这不是等死吗?” 听着他的一语,个个官员都朝着他看了去,但也没有责骂的意思。 这官员的目光呢朝着知府柳芜看,几位官员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向了知府柳芜。 正好知府柳芜也有这想法,叹了口气,假装思虑片刻,方才道来:“眼下只有如此了,这总不能在这城中等死。几位就先回去,准备下,这起义军若是攻进城中了,恐怕我们性命会不保。” 听着知府柳芜这么一说,让这几位在屋中的官员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几位官员点点头,都站起了身来。 “那好,下官便先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准备。下官告辞。”道了声,一官员走了出去。 几位官员纷纷说上句辞别的话,便都走了出去。 瞧着都走远了,知府柳芜急忙起身来,在这屋中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南城门外,此时的把守士兵们一个个的死在了这帮起义军的武器之下,把守的士兵们人数越来越少,瞧着这庞大的敌人,他们也都知晓是扛不住了,但他们也不愿意认输,继续扛着。 城门后,用身体抵挡城门的把守士兵们也感觉有些吃力了,这身子已经累得不行了。 瞧见,个个汗珠满头,嘴、鼻子都在不停的出着气。 突然,一股很大的力量驶来,城门的大长条门闩断成了两半,这帮用背抵挡着城门的把守士兵们个个扑向了地面,摔了个狗啃泥。 城门就这样被撞击开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成功占领省城 瞧着城门被撞开了,这些攻城的起义军们个个都士气大增来。 这时的春旭也喊了起来:“弟兄们!记住咱们的规矩!” 这一话过去不久,瞧见起义军们已经将城楼上的把守士兵们清了,一个个的往着城中而去。 城楼上的起义军们往着城楼下跑去,城外的起义军们往着破开的城门跑去,爬到长梯一半的起义军们加快力度往着城楼上爬去。 就这样,春旭他们的这帮起义军顺利的攻入城中了。 但是,这规矩,春旭他们的弟兄们不会忘。 瞧见,他们往着城中的府衙门而去。 此时的李师爷那是慌张得走路都不敢用走着的,全程都是跑着的,而且呐还不敢慢下来,匆急的朝着柳府跑去。 还未跑进柳府,李师爷就瞧见了一幕。 瞧见,柳知府与着一家人正在这马车的周围忙碌着,时而还能听见几声仓促的话语声。 李师爷匆匆往前走了几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忙着撤离的知府柳芜瞧见李师爷的这般模样,就算不问,他也知晓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那帮人攻入城中了?”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师爷未能说出一话,只好点点头。 看着这模样,知府柳芜更慌张了几分,看着还未走的马车,再看着自己家人们这么磨蹭,喊了声来:“快点!都攻入城中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柳知府的这么一喊,夫人们呐慌张得只想保住性命,什么东西也不管了,纷纷都道了声:“好了,老爷。” 柳知府匆匆的爬上马车,进入车厢后,也不管到齐了没有,便朝着前边坐着的车夫大喊了句来:“车夫,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听着知府柳芜的话,车夫将马儿的缰绳紧紧握在手上,嘴里朝着马儿喊了声:“走!” 马儿身子摆正后,车夫将缰绳后边的一段朝着马臀抽打而去:“驾!” 瞧见,这马车的行驶速度呐加快了来。 车还在行驶着,还未有驶出城,车厢内的几位夫人呐还是一脸慌张的样,这慌张着也就罢了,这嘴里呐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可不能发生何事。”正夫人闭着眼睛不停的念着。 其余的几位夫人呢,这嘴里都在说着,但也不过是只言片语,这大概也就是在祈求这老天保佑不要发生什么事。 “仔仔细细的搜!不许放过一人!”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宇鸿大喊着。 此时的府衙门已经没一人影了,就在刚才,有几位还未知情的官员被着杀了,那些衙役们呢也都被杀了,至于没被杀的呢已经在跑着了。 城中的几处城门并未是没有把守,是有的,只不过都是些不敢打如同懦夫一般的把守士兵罢了。 知府柳芜逃跑的方向乃是东城门。 整座城中,也就只有南城门是开着的,只不过是被攻破的。 “老爷,城门关了。” 车夫的一句话,知府柳芜着急的挪动身子,往前走几步,掀开车帘,探头头来,看着这关闭的城门,大喊了句来:“有没有人?!把城门打开!” 然而,知府柳芜喊的这个声儿并未有人回应。 知府柳芜急了,看着车夫,再看着车厢内的几个年轻力壮的几个儿子,着急的道了声来:“你们几个,都跟着我去开城门!”喊后,柳芜走下马车,匆匆的往着城门走去。 正当知府柳芜走到城门边之时,瞧见一角落正坐着一人影,在这月光与着火把的照耀下,能够瞧得出来他是一个兵,还能瞧见这身子哆嗦得有些厉害。 “你怎么没去守住那些敌人啊?!”知府柳芜有些气意的喊了声。 听见是知府的声儿,这小兵抬起头来,一脸瘦弱的面孔看着知府柳芜,但未有敢道出一句话。 想着那帮起义军们已经攻城了,还是命重要,知府柳芜已经没有时间来责骂他,道了句:“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 这城门呢不是家门,也不是这鸡鸭窝的门,这城门上的门闩呐乃是木制的,不过这根木并不是细小的木,而是一长条、很宽、很厚的,它卡在城门上凸出来的凹槽之中。 想要打开城门就得取掉这东西,才能打开。 但不是一两人就能轻松打开的,而是需要多个人。 瞧见,他们几人用力的一同使劲的将这门闩给抽开。 这门闩呢还有些讲究,这用的木不能是寻常的木,而是使用厚重、耐腐蚀、不易断裂的上好木,尽管如此,但这门闩还定是更换上。 终于,几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方才将这门闩给抽出来,随后快速的将这两扇厚重的城门给拉开。 就这样,知府柳芜的马车方才能够驶出这城外。 能在几个人的力量把这城门上的门闩与着城门打开那是知府柳芜以前想都不敢想之事,但今儿却做到了。看来,有时候不狠狠的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强大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才蜷缩在那城门边的小兵们,见着城门开了,想着起义军攻城了,慌张的一步一步的快速走了出去。 瞧着马车已经驶出了城外,坐在马车厢内的知府柳芜的家人这才安心了下来。 城内的府衙门。 这时,瞧见有部分弟兄们已经站立着一动不动的歇息了,有部分弟兄们还在寻找看有没有遗漏的人。 过了片刻后,再三确认下,十几位弟兄们都走到了领头春旭与着几位将军前。 “领头,弟兄们已经仔仔细细的找过了,没有人了。”一弟兄坚定的汇报着。 听着这话,再看着这庞大的府衙门,领头春旭道了声:“好。辛苦了。”道后,看着这周围的弟兄们,吩咐来:“弟兄们!这府衙门够大,有位置歇息的就歇息,没位置的也无碍,这省城宽敞的是。还是老规矩,不得强抢百姓的东西,也不得接受百姓们的捐赠,都老老实实的。在道路两旁谢谢着!总之,一句话,不得打扰百姓生活!” 这省城的府衙门,春旭来过一次,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的,加之自己十多年前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什么稀奇的没见过,倒是这些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的弟兄们感觉很是新奇。 “春旭兄,这衙门好大啊,比着咱们在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衙门中待过的还要大。”将军林叙白道了来。 听着他的一语,春旭微微一笑,未有说些什么,想到如今还未找着子渊他们,这心情呐也就降了几分来。 将军何宇鸿呢,自从知晓父亲跟着子渊他们不见了后,这就一直未有多么的高兴过,时不时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在这时,何宇鸿的帮手岑闲匆匆的走了过来,走到了何宇鸿跟前:“何将军,方才弟兄们在追的时候追到了几个未有逃走的官,至于其他的,想必已经逃走了。你看,这抓到的官怎么处理?” 听着这话,正当何宇鸿欲想要吩咐什么时,领头春旭便先吩咐来:“都杀了。” 领头的话,让岑闲有些不知所措来,两眼目光转移向了将军何宇鸿。 将军何宇鸿并未有自己的主见,看着还未有的岑闲,道了声:“听领头的话,杀了。” 岑闲只好应了声:“好。”便走去了。 这时一旁的郑锤不明不白的询问了来:“春旭兄,怎么就杀了?” 以前的时候,每次攻打衙门的时候,只要是反抗的官员都会杀,至于那些逃跑的官员也得先了解是好官还是坏官,坏官就杀,好官的话还会考虑让他们加入到自己的队伍来,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 筹集食物 翌日。 一大早,城中人来人往的百姓之中人人都在议论着。 “这昨儿个发生了什么?”一百姓对着昨夜的事并无多大的印象。 只见,一旁的男子眼神朝着他看去,疑问的道了句:“昨儿个儿,那帮起义军攻城了,你不知道?” “知晓啊。”那百姓回着道。 “知道你还问?” “不是。我是说这昨儿个那帮起义军如何了,这城中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百姓问。 “这个啊。听说呐,那帮起义军已经将这府衙给占领了。府衙门的那些官儿早就跑了去了。” “你说那帮起义军对着我们是好是坏呐?这不会占了城,强占我们的粮食吧?” “不知晓。” 两男子的话语声刚落完,就瞧见前方有很多的百姓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着,但又未瞧见是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两年轻男子一同快步的走上去,掺和在这些围观的百姓之中来。 瞧见,这前立着两块木牌子,牌子上还有着毛笔所写的字。 左边的牌子之上所写: 南寕府城各位父老郷親們我們是爲百姓打太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隊伍若父老郷親們有意願加入我們可上前來左手處加入我們 右边的牌子上所写: 我們隊伍原來計劃不拿百姓一物但今日已是秋季快到冬季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但我們併不強求如各位父老鄉親願意可將一點食物給予我們或借予我們等我們打到了京城屆時定會將食物翻倍還給鄉親們願意捐獻的或借予的可上前來右手處捐獻或贈予 台上,正站立着郑锤与着春旭,一旁两张桌子后坐着的有林白羊与着翰沐心。 其中,左手桌子后的是林白羊,右手桌子后的翰沐心。 好家伙,这样的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太一样。 看着左手边桌子后普通的男子,再看着这右手边模样还算好看的女子,一认识字的年轻男子看后,朝着台上的人喊问了声来: “我们要是将食物给你们了,你们真承诺到时会还上双倍给我们?” 听着底下这年轻男子的一语,春旭微微一笑,回答来:“你啊,就放心吧。我们的队伍是为百姓争太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队伍,这做何事自然为你们着想。只要是将食物借给我们的,我们会在册子上一一记下,等到我们打到京城之时,到时定会按着册子上边的记录一一将食物还给你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说话算数?”一百姓问,“要不你立个誓言?” “好,”春旭道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若未有将食物还予你们,我张春旭天打雷劈!” “好!”底下的百姓们纷纷露出了高兴的面孔。 时到今日,春旭还是未有将自己真实的名字说出来,或许是还未到达他想要的时机吧。 春旭的这一语,很快就有百姓来贡献自己的食物了,这男女老少皆有。 不过呐,愿意捐献食物的人并不多,反而是借食物给他们的百姓有很多,或许,大家都在想着得到双倍食物吧。 然,尽管方才春旭说了那么几句承诺的话,还是有部分百姓不放心的。 这时,刚记录好这百姓的食物,这正要走下台之时,转过了身来,看着刚才承诺的人,问了声来:“这我们把食物借给你们了,万一在打仗途中,你有什么个闪失。到时这食物谁来还给我们?” 听着这话,正忙着借食物给他们的百姓皆停下了步伐来,看着台上的春旭与郑锤二人。 “就是啊。这打仗难免会死人。这到时你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食物不就白捐了吗?”一百姓道。 “就是啊。”几位百姓跟随着道。 春旭脸上的笑容收了回来,所有的目光全看向了这位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 看了一旁的郑锤一眼后,春旭再次承诺来:“您放心,这食物呐定会还给你们。若是我有什么闪失的话,就让我旁边的这位郑锤来还。总之,如若我有什么闪失,我的弟兄们会把食物还给你们的。” 听着这话,这男子方才放心来,那些借食物给他们的百姓呢也才放心来,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去记录着了。 此时的台上两边,林白羊与着翰沐心正忙着记录着。 若说识字的,这还有何宇鸿,但何宇鸿此时已经带着弟兄们去把剩下的几座城池占领了,这郑锤呢字没识几个,松阳冰与着丰子实呢虽是识字的人,但春旭不想麻烦他们。 岑蓉坐在翰沐心的一旁,看着砚台里的墨,没有的时候就磨着,有的时候就两眼左望望右望望的。 郑锤呢则主要负责林白羊的墨水,没有的时候呢也就磨着,有的时候呢就站在这台上,看着这台下的百姓们,似乎有一种洋洋得意感。 今儿的太阳并未有经常出现,反而是害羞的躲在这云朵后。 因此呐,这天算不上有多热,一股微风吹来颇有几分凉爽之感。 到了傍晚之时,城中一片凉爽,并未觉得有燥热。 今儿一天,春旭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筹集到了许多的蔬菜,这些蔬菜,勉强算是够这十余万人吃上一阵子了。 具体能否熬过这个冬季,并未有很确定。 那些百姓之所以愿意将自己部分食物捐出去呢,无非就是想着等到起义军他们攻入京城,到时自己捐出去的食物就会收到双倍,再者,有了今儿春旭说的那般话,那些愿意捐献的百姓也无非就想着多捐多得。 今儿一整天,这队伍又加入来了一些人。 多一些弟兄就多一些嘴,这食物自然也就有些急,但现在的春旭想着不久之后与着大墨朝的三省主力军对抗,这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当然也要有力量才是。 眼下,刚占领这省城不久,春旭也想着让弟兄们歇息上两日,白日之时偶尔干干点儿活罢了。 现在的林叙白与着何宇鸿他们还在占领城池的途中,并还未归来,这想要交代什么事也得等他们回来才能说。 想着这段时日来,自己每日都在忙着,几乎未有放松过。 突然,春旭起身来,仰头看了下今儿满天都是星星的天空,欲要往外走去。 这时,瞧见了春旭这般模样的翰沐心与着岑容走了过来。 “春旭哥!”翰沐心甜美的喊了声。 这一声,让在一旁歇息的弟兄们是多么的羡慕,估计这心里想着的是要是有个人这么喊着自己就好了。 听着这喊声,春旭站住了脚步来,两眼往后望去,瞧见是翰沐心与着岑容。 “有什么事吗?”春旭问。 “你这是要出去?”翰沐心问。 春旭微微点点头:“我出去走走。” 只见,翰沐心的脸上夹带着笑容来:“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听着这话,再看着这一幕,让周围的弟兄们是多么的羡慕呐。 春旭也未有拒绝,应了声:“好。” 岑容跟在小姐翰沐心的身旁,随着领头春旭一起往着街上走去了。 然而,春旭并未有选择在这街上走,而是选择在这城外,或许,春旭不喜欢这热闹的景象吧。 吹来一股微风,将春旭头发的发丝吹动了来。 “春旭哥,你不喜欢城中的那热热闹闹的景儿嘛?”翰沐心问。 看着这寂静的湖面,再看着一旁的大石头,春旭蹲下身子,坐在这大石头上来。 “是啊。”春旭应了声。 翰沐心满脸笑容的也跟着坐到了这石头上来。 “为什么呢?”翰沐心仍好奇的问。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月光下闲谈 春旭微微一笑,看着湖边上被微风吹得点点头的芦苇,回答了来:“小时候,我就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记得那会儿,家父还是个小官之时,家父过寿诞,来了很多的客人。那天,我独自一人呆在柴房,不敢出来。我爹娘还有孙家的下人们找了许久,仍未寻到。” “后来,还是和我最亲的下人找着了我。或许,我不喜欢热闹这是打小就有的习惯吧。” 听着春旭的这番话,翰沐心也明白了春旭为什么不喜欢热闹了。 看着这湖面的寂静的景,几人没了话题便沉默了许久。 过了会儿后,翰沐心好奇问来:“那和你最亲近的那位下人呢?” 春旭叹了口气:“十几年前,家父被降了官,家中实在是没有银子用得了他们了。他呢知晓孙家过得不易,就主动离开了孙家。” 此话过后,几人没有话题了,都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在那边厚厚的云层已经移到了不知何处,天空之中也露出了月亮的影子,这周围的景呐,也照亮了几分来。 “你们流放在琼州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春旭突然间好奇的问来。 这段时日的相处,翰沐心也明白了春旭是位好人,便回答了来:“那会儿,我、容儿还有大娘、小娘,还有好多个韩府的下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吃的,每天总是饿着肚子。” “我们也曾想着悄悄的回到陆地上,可那地方距离陆地也有接近百里路,水也很深。想要过来没有船是没法子过来的。” “想着韩府的冤,大娘小娘们让我们想方设法回到陆地上去,为韩家翻案,洗清韩府的清白。后边,大娘、小娘们节省食物,为了让我们回到陆地上去,几位小娘与着翰家的几位下人就算饿着肚子也不肯往着口中送一口吃的,就这样饿死了。就连容儿的娘也不例外。” 说到这儿,一旁的岑容两眼已经湿润了。 “那为什么不一起想法子,一起回到这陆地上来呢?”春旭再问。 翰沐心叹了口气:“他们也想,但这不是想着能来就能来的。” 一旁的岑容接过翰沐心的话,道来:“他们也想来,但这来了也不一定有机会能够上到这陆地上来。这船又未有,再者那地方的食物少,而且离陆地上还很远。” “我娘还有韩府的人把希望全部寄托给了我们,我带着小姐一起,坐着那条不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的船,飘了好久才到这陆地上来。那阵时日,我们都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搭在那条船上了。” 听后,看着这湖面上那一群芦苇群,在微风的吹动下,翩翩起舞,加上这出来的月亮,给着这芦苇群带去了光芒,偏偏起舞的样子真像是一位仙女在月光之下舞动一样。 “听你们这么说,这过来陆地上还挺困难的。”春旭道了声。 一旁的岑容道了声:“那不是。就去年的时候,出了什么禁海令,我们在这海上飘着就是不敢往着陆地上去,这来往的船一条也没有。好在一个机会,那码头上的把守睡着的时候我们才能溜着上去的。” 过了片刻后,春旭问来:“那你们上了陆地之后,可有想着怎么报仇了吗?” 翰沐心点点头,讲述了来:“上岸以后,我们去了一个叫凉城府城的,恰巧碰上建立什么民兵队伍,想着以后混出息了,到时就有机会为我父亲报仇了。” 还没等翰沐心说完,春旭忍不住的打岔了句:“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翰沐心点点头:“是啊。就在进去没几日,突然来了个什么验身,想着这关过不了了,我们就逃了出来,继续飘荡着,然后就遇见了你们。” 春旭微微一笑:“你们还挺有勇气的。”道着后,或许是看着这月光,想起京城,春旭自语了句来:“十多年了,如今,不知晓这京城到底成了什么模样,我爹他们可还安好。” 一听到京城,一旁的翰沐心脸上带着笑容了来:“春旭哥,京城是什么样子呀?” 春旭不耐其烦的道来:“京城,那是整个大墨最好的地方。那儿从早到晚,街上都有人走,吃的玩的有很多,城外的商船也有好多,总之与着这里差距很大,简直就是一个仙界。” 听着后,翰沐心又好奇的询问来:“那韩府是什么样子啊?” 此话一听,春旭的目光从这芦苇群、湖面上、月亮上一并收了回来,朝着翰沐心看着过去:“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一旁的岑容解释了来:“小姐如今才十一岁,这韩府被流放的时候,小姐还在娘胎里呢。” 听着后,看着一旁的翰沐心的身型,春旭有些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十一岁的身高。 “你当真真有十一岁?”春旭疑问着。 “骗你做什么?”岑容道来,“小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我们被流放的地方。也不知晓小姐是什么原因,这长得挺快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该不会也只有十一岁吧?”春旭问。 “才不是。”岑容说,“我都二十了。” 想着既然二十了,这又是翰沐心的婢女,应该记得韩府的模样呐,春旭问来:“你一点也不记得韩府的样子了吗?” 岑容摇摇头:“这上一次看到韩府的时候就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再说,我记性不好,哪能记住嘛。” 听到这儿,春旭回想了来,过了片刻后,将韩府的样子道给了二人听来。 “记得,那时的我还是垂髫之年,当时家父与着令尊的关系很好,一次韩府设宴,正好邀请了我们孙府,当夜,我有幸见过韩府的面貌,实至今日还有些印象。” “记得,韩府的院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院子之中打扫得很是干净,院中还摆上不少花草,其中有一个地方很是特别。” “记得,那是个用木头框架搭建起的一个棚子,周边种着常春藤,那叶子就把整个棚子给包围了起来,若是酷暑,坐在里面别提多凉快了。但,那不是用来住人的。” 听到这儿,翰沐心惊讶的道了句来:“不是用来住人的?” 春旭点点头,接着道来:“你父亲是一个喜鸟的人,也喜欢养鸟。我记得那棚子之下都挂着许多的鸟笼,那些鸟笼之中都是些我没见过的鸟。那夜,韩府内,人来人往,好多客人都喜欢看你父亲养的鸟。” “春旭哥,那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记得吗?”翰沐心好奇问来。 “你父亲是个个子还算高的人,那身型也是好,这不胖不瘦的,刚刚好。然后呢,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那黑黢黢的胡子,一张黄彤彤的面孔,光光是看着就很厉害。”接着,春旭补充了句来:“你父亲本就是大都督府的大都督,这前身本就是个武官,这身型那自然是很好。” 听着春旭说的这么些话语,翰沐心突然更加想念起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些个哥哥姐姐们来。 看着翰沐心未有再说些什么,春旭问了句:“要不要我再用我记忆跟你说说你娘他们的样子?” 听着这话,翰沐心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岑容便道了来:“夫人在世的时候小姐都是在的,自然就不用了。” 岑容的一话,春旭尴尬的笑来:“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翰沐心满脸笑容道了声,瞧着这段时间春旭都是一个人,翰沐心接着问来:“春旭哥,你没有妻儿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诺言 春旭微微一笑:“没。” 听着春旭的这声话,翰沐心应了声“哦”后起身来,往前走上两步,看着这湖面,看着这月光,看着这芦苇群,说了句来:“要是当初我父亲他们没被冤枉,或许如今我已经在韩府尽情的吃喝玩乐了吧。” 听见翰沐心说着这么一话,春旭嘴角微微上扬。 过了片刻后,春旭也感慨来:“要是我父亲也没被冤枉,或许如今我已经浪迹江湖了吧。” 听着春旭的一语,翰沐心转过身来,两眼目光看着春旭,发问了句:“春旭哥,你不喜欢孙府的生活嘛?” 春旭微微一笑,看着这明亮的月光,回答来:“喜欢。但我自幼之时更喜欢江湖生活,曾还不少与家中之人争执,直到现在也还是喜欢。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像想象中的美好啊。” 听到此处,翰沐心也未有再多问春旭一句了。 过了片刻后,仰望着天上仍明亮的月光,看着那边柳树的枝条随风摇曳,春旭想起了件事来,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差点忘了。”春旭道出了句。 听着这声,翰沐心好奇问来:“怎么了?” 想着之前在益石府城之中那木匠说的话,春旭一一道出口来:“之前一段时日,有位老木匠,曾向我述说他的冤情。如今正好到这地儿了,正好帮他查查。” 只见,春旭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翰沐心与着岑容一眼,往着城中的方向走去了。 翰沐心与着婢女岑容跟随在他身后,往着城中而去。 进了城,春旭在这城中转悠来。 一旁的翰沐心见着此,有些不太理解,问了句话:“春旭哥,你不是说不喜欢这热闹的场景嘛?” 春旭并未有不回答,道了句:“我要帮那木匠找点线索。” 听后,翰沐心并未有再问,跟随着春旭的脚步,春旭去哪,自己便跟着去哪。 在这城中转了许久,春旭都未有发现一点线索,似乎这城中没有商人一般。 看着这天上明亮的月亮,再看着这街上的灯火,春旭猜想,商人应该在白日之时才干活,因此便停下了来。 看着一年纪三四十的男子走来,春旭忍不住的走了上去。 “打扰一下。” “您可知大概六年前,这城中有个案子,有一对兄弟在干活之时与雇主发生口角,被雇主打死,后边还判了雇主无罪的这么一个案子?” 这男子摇摇头,看着面前的春旭,道了声:“你说的这都六年多了,这城中人这么多,案子大大小小的多的是,这不合理的案子也多的是。不记得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着这话,春旭期待的面孔降了几分:“没事。多谢多谢啊。” 这下,春旭站立在原地,想着以前在益石府城那木匠所说的话,久久未有头绪,再回忆着方才那男子说的话,片刻之后,瞧见春旭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府衙。”春旭高兴的道了一声后往着府衙匆匆走去。 岑容与着翰沐心不明不白的跟着往府衙门走去了。 进入了府衙后,春旭并未有坐下来歇息,而是在这府衙之中一顿翻找来。 春旭的这般动作,这些弟兄们不清楚他在找些什么,包括走过来的林白羊也不明白。 看着面前比着自己高的翰沐心,林白羊喊了声:“姐,他这是怎么了?” 听着这称呼,翰沐心与着岑容也是见怪不怪,对着这些弟兄们包括林白羊并未有公开过自己真实的年龄。 翰沐心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听着这话,林白羊扭头就走,往着春旭所在的地方而去。 进入屋中,就瞧见春旭已经将这府衙门的这些书籍翻得乱糟糟的了。 见此,林白羊忍不住的问了句:“叔叔,您在找什么呢?可要我帮忙?” 正忙着着找的春旭听着这话,停顿了下,扭头往后看去,瞧见是林白羊,毫不客气的道来:“你过来帮我一起找找,找六年前案卷,大概就是在德昌四年或者五年。” “叔叔,你找这案卷做什么?”林白羊问。 春旭并未有回答,一脸很是着急的样子:“你帮着我找就是了,找出来放在这边的空地上。” 见着春旭不肯说,林白羊也未有再问,帮着他一起找了来。 找着找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时辰,外边的弟兄们困的已经睡着了,不困的两眼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那个不愁吃穿的日子。 “叔叔,应该没有了。”林白羊道了声。 听后,春旭停下了动作来,头往后看去,瞧见找出来的案卷已经堆成了一堆。 春旭往前走几步,看着这一堆的案卷,再看着一旁什么也未知晓的林白羊,道了声来:“帮我找找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林白羊问。 “就关于一对亲生弟兄在这城中帮雇主搬运货物,与雇主发生口角,后被雇主打死,后边府衙门判了雇主无罪的这么一个案子。”春旭答。 听着春旭这话,林白羊有些不太明白春旭的用意,道了句:“叔叔,您找这案子做什么?还有,您说这案子已经判了个无罪了,这官府应该不会将这事记录在案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益石府城的时候,当时一位木匠跟我说的,我也答应了他帮他报这个仇,”春旭想想后坚定的道来,“会的。大墨朝就有个规定,只要是百姓争论,有人员伤亡的事都算作案件,无论最终这事是否无罪,都必须记录在册。” 听后,林白羊坐在这地上,看着这面前一堆的案卷,开始一一的翻找了来。 只要是无关的,全都往着后边扔去。 二人在这屋中找啊找,找了许久。 不知不觉,这天上挂着的明亮的月亮已经往着西边走了有一段距离了,府衙外的弟兄们与着大街小巷靠在道路两旁的弟兄们已经进入了梦香之中,大街小巷之中已经没有行人再走了。 这时,林白羊再看到一份案卷之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抬头看了一眼春旭:“叔叔,您要找的是不是这份案卷?”说完,将手中的案卷递给了春旭。 春旭急忙将手中的案卷放下,从林白羊的手中接了过来,这大概一看,还真是。 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再瞧着林白羊眼睛疲倦的样子:“你先回去歇息吧。” “好,”林白羊再道,“叔叔也早些歇息。” 说完,林白羊打了个哈欠往着屋子外边走去了。 虽说春旭的眼睛也疲倦了,但这事春旭并未有因这疲倦而暂且放放。 瞧见,春旭选了屋中的一块空地,坐了下来,将方才林白羊递给他的案卷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到关键的人名时,春旭嘴里不由自主的念了来。 “罗齐。” “罗实。” 念的这两个名字正是那兄弟二人的名字。 “罗丰茂。” 再念的这个名字是那兄弟二人父亲的名字,也就是在益石府城之时的那位老木匠。 “林承业。” 最后念的这个名字正是那雇主的名字。 细看这案卷上记录的内容,春旭有些不太相信的念了句来:“与雇主林承业发生口角,多人劝阻无用,其罗齐、罗实二人先动手,将雇主林承业打伤,后多人劝阻无用将罗齐、罗实二人制止,不料意外伤亡。” 念完这重要的话,让春旭有些半信半疑来。 说这案卷记录没理吧,但又有些道理,想着那老木匠所说的话,春旭又觉得这案卷上的内容有几分假。 不过,有了这案卷,春旭也能记住那雇主的名字,再者,这案卷之上也详细的记录了雇主林承业是哪里的人士,以及家住何处也都写着。 瞧着这外边的月色,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春旭倒在这空地之上歇息了来。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寻找 翌日。 一大早。 此时的天还未亮明,天空之中还是朦胧一片,街头上的行人没几个,在府衙里府衙外边的兄弟们此刻还在熟睡着。 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怎的,春旭突然睁开了眼来。 这一睁,就没再合上了。 看着手里捧着的经历过一晚的折腾有些皱了的案卷,想着在益石府城之时,自己答应的老木匠。 瞧见,春旭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简单整理下面孔,就朝着屋外走出去了。 看着弟兄们个个都还在熟睡着,春旭也不想打扰他们,但这脚踩着的是石头地板,难免会有所响声。 这往着府衙门一走,就惊动到了几位弟兄,连同林白羊也惊醒了起来。 见着春旭要往外走去,林白羊忍不住的发问了声:“叔叔,您这一大早的去哪儿?” 听见是林白羊的声儿,春旭停下了步伐来,眼神往后一望,瞧见林白羊坐在这地板之上一脸还有些困意的面孔看着自己,想着这事可能会办得久一点,春旭一并说了来:“我去是为了昨晚的那事,我不在,就辛苦你看着弟兄们,该忙的忙,等我回来。” 想着这事对于叔叔来说没有多大的危险,林白羊便应了声:“好。”道完,看着春旭走出府衙门外后,还有些困意的他倒着头继续睡了来。 或许是找到了安全的地儿,翰沐心与着岑容睡得死死的,连春旭的动静声都不知晓。 对于她俩来说,跟着春旭他们才是正确的方向,也唯有如此才能光明正大的为韩府翻案。 春旭一走,便按着案卷上所记录的那个地址走去。 路上,看着这案卷,春旭的心里呐就在不停的乱想着。 那老木匠就已经死了,这仇还帮着他报吗? 这案卷上记录的倒不像是假的啊,会不会是他乱说的呢? 如此,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春旭就已经按着这案卷之上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春旭一个外地之人也没来过,这不知这个地方变样了没有。 目光从案卷之中收回,把目光往前看去,见到的是一条石块铺砌而成的一条路,道路两旁都是一座座的木房子。 这些木房子之上的瓦片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屋檐之下挂着一盏盏红灯笼,不过这些灯笼部分已经覆盖上了很厚的灰尘。有部分的房屋屋檐底下蜘蛛网密集得犹如一座城。 春旭目光往着这案卷上边再看一眼,看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边写着的后,便开始在心里数了来。 随后,瞧见春旭往着一座房屋行走而去。 站立在门口,瞧见这房屋比着其他的房屋似乎是大了那么一点,房屋上方的红灯笼都已经快变成了黑灯笼了,屋檐之下,清晰可见的都是蜘蛛网,再看着这门包括这墙壁,也积上了不少的灰尘,门前的空地周围还长上了些杂草,这些杂草部分已经黄了,毕竟眼下已经是秋季了嘛。 看着这房屋,春旭的眼神再往着案卷上的一看,确实就是这里了。 春旭什么也没有多想,往前走上了几步,踩过这些杂草,走至房门边,先是听听里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声,听了片刻之后,未有听见有什么声音从这屋中传来。 紧接着,春旭将案卷夹在腋下,右手蜷缩成石头,往着门上轻轻敲去,每次一敲,都会往着门里边小声喊声一声:“有人吗?” 转眼,天已经很是明亮了,东边升起了暖阳来,府衙里外的那些弟兄们已经在吃着饭菜了。 虽说这饭菜没有攻城的那晚的饭菜香,但翰沐心与着岑容二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看着这菜倒是不怎么样,想着以前没有翰沐心与着岑容两位姑娘在,这饭菜的味道,再想着如今有翰沐心与着岑容两位姑娘在,这平时看着相貌不太好的饭菜倒也好看了几分,这味道与着以往相比,倒也是香了几分。 正在吃着饭菜之时,松阳冰与着丰子实悄悄的说起了话来。 但先开口的并不是松阳冰,而是丰子实。 “松巡抚,我们这当真就这样与着他们共存亡了?”丰子实悄咪咪的问。 听着这话,松阳冰眼神朝着一旁的丰子实看去,看着这儿兄弟很多,小声道来:“不然呢?我们在益石府城之时可是归降了的。再说,那小子说的也没错。你看看,如今当今的两位尚书,把这朝廷和大墨祸害成什么样了,跟着他们指定就是对的。” “那到时这若是大墨的主力来了,我们能打得过吗?”丰子实开始担心了来。 论这这年纪,松阳冰确实比着丰子实要年长许多岁。 “管它打不打得过,若是咱俩当初不投降,这也早死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样。”松阳冰回着。 这下,丰子实并未有再问了,看着碗里的饭菜继续吃了起来。 相比以前,好像二人都没这么委屈过,这饭菜不好吃就算了,这么久以来,好像一口酒都没有沾上。 再不远处的林白羊看着二人的动作,听不见他们再议论着什么,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继续吃着碗中的饭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松阳冰与着丰子实来说这饭菜不算好吃,但在林白羊认为,这饭菜却是无比的美味,或许,这部分原因是一身贫穷的他未有吃到过比着更美味的饭菜吧,这另一部分或许是想着当初的爹娘都是因为没有一口吃的而死着,因此觉得只要是救命的东西,都是美味的吧。 此时另一边的春旭见着屋内久久未有传来一语,便停下了敲门与喊声,两眼在这条道上望望着。 瞧见一行人正在这条街道上走来,春旭急忙快步走了上去。 “打扰一下。” “你可认识一个叫林承业的人?” 这行人摇摇头。 见着他不知,春旭往着那房屋指去:“就那儿,几年前是这儿做生意的,叫林承业的这么一个人。” 这行人还是摇摇头。 看着他确实是不知,春旭便放过了他。 “谢谢啊。” 瞧见,春旭站立在这石头铺砌而成的街道上,两眼目光望了那房屋许久,又低下头来,看着手中案卷上写着的,接着又抬起头来。 过了许久,所辛,春旭见到附近一房屋中走出来了一老人,正在将门给掩上。 春旭匆匆走了过去。 “老人家,您可知这儿几年前可是住着一个叫林承业的这么一个做生意的人?”春旭再补充着,“他就住在这块地儿。” 老人回过头来,满脸皱纹的看着这有些黑黢黢的男子:“你说什么?” 想着老了多耳聋,春旭稍微提高了嗓音,道来:“你可知晓这儿住着一个叫林承业的人,就住在这块地儿。” “林承业?”老人念了下。 所幸这老人聋的并不是很严重,这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春旭满脸的期待的面孔点点头:“对,林承业。他家就在这条街。” 老人回想了下,慢吞吞的道来:“他啊,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春旭问。 老人微微点点头:“早就搬走的。” “那他搬去了何地?”春旭问。 “这就不知了。”老人回着。 见着老人不知,春旭也就不再打算再问:“那好。多谢您老人家了。”道完,春旭在这条街上转悠了来,只要见着一个是住在这儿的人都会上去问上一问,但个个都是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最终,春旭只好暂且先放弃了,看着这还饿着的肚子,往着府衙门回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主力军出动 “叔叔,你回来了,”看着春旭点点头后,林白羊道了句来,“火房还留了你的饭菜,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好。”春旭应了声。 春旭找了块空地儿坐下来歇歇脚,这一边歇着,这手啊就忍不住的将那案卷再看看来。 这时,没什么事要做的翰沐心与着岑容一同走了过来。 “春旭哥,你在看什么呢?”翰沐心满脸笑容的选了块儿空地坐了下来,一旁的婢女岑容也是如此。 看着这案卷上的黄纸黑字,春旭说了来:“方才,我按着这案卷上的地方去找了人,就是没找着。这一问,人家说早就搬走了,至于搬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瞧着春旭有些愁的模样,翰沐心忍不住的发问了句:“春旭哥,这事真有那么重要吗?” 春旭微微点点头:“对我来说不算重要,可对于那位老人来说很重要。虽说,他已经不在了,但这事我想着帮他。” 这时,林白羊将方才预留的饭菜一并端了过来:“叔,吃饭。” “好。”应了声后,春旭急忙将手中的案卷放置一旁,双手接过林白羊递来的一盘菜与着一碗米饭。 正在春旭吃饭之时,坐在一旁的林白羊好奇的问了句来:“叔叔,这事进展如何了?” 听着林白羊的话,春旭咀嚼完口中的饭菜后,方才道来:“这人已经搬走了,这搬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也没法子找啊。” “叔,这事真有那么重要吗?我看你,昨夜为了这件事很晚才歇下。”林白羊问。 看着林白羊的面孔,春旭解释来:“这事对我们来说不算重要,但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我们现在的这些破城车、投石车都是当时他带着弟兄们造的。” “要是没有他帮着我们弄着这些,恐怕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打到了这省城。若是他还在世,这件事估计他不会就这样不管了的。” 说着,春旭叹了口气来:“可惜啊。到最后,两个儿子的冤情还未解决,自己还无辜的死去了。” 听着春旭这么一说,一旁的林白羊也理解了春旭为什么这么做了。 “春旭哥,那这人找不着了,你还会坚持找下去嘛?”翰沐心问。 春旭微微点点头:“这事只要我还活着,自然会坚持找下去。”道完,春旭吃了一口饭菜来。 “春旭哥,我们在这城中待多久啊?”翰沐心再问。 “可能要等明年开春才出发了。这弟兄们的食物,这几百匹马的粮草都得弄充足了,还有快要入冬了,弟兄们的衣服也得加厚一点了。再有,这武器上磨损的有很多,得仔细的修理修理。”春旭道完,又吃了一口饭菜。 看着春旭吃饭匆匆的模样,还要因为回答话题而停下来,翰沐心只好不再多问,两眼望望着这衙门之中的一切,将那个还没问的话题藏在心里等待着。 等待了片刻,直到春旭将碗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饭菜吃完,将这碗筷放入火房,出来准备要忙活之时,翰沐心方才问来:“春旭哥,为何你的人叫你叔叔啊?你真有那么老吗?” 翰沐心这一说,春旭微微一笑,解释来:“可能是我这人面相比较黑吧,也有些显老,就被叫成了叔叔。不过,这么一段时日来,也习惯了,就懒得纠正了。” “那我以后也改口叫你叔叔?”翰沐心满脸笑容问。 春旭两眼目光朝着翰沐心看去:“可别。你叫我春旭哥,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叫着吧。” “好。”翰沐心应着。 看着这府衙门之中部分无事可做的弟兄们,春旭停下了脚步来,站立在地,炯炯有神的目光朝着他们看去:“弟兄们!这马上快要到冬季了。我寻思着呢,是时候该给弟兄们多添加点衣物了,抵抗住这严寒。正好,我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没事可做的弟兄们呢在这城中找找看,可有百姓需要帮助,给银子的那种。有的呢,去做一做,这得来的银子自己拿着买件厚一点的衣物,但我的前提是,无论乡亲们给多少,咱们得尊重他们的想法,不可强行让他们给你们多开工钱。好了。就按着我说的去做吧。” 春旭的这声一喊,这在衙门之中无事可做的弟兄们呐纷纷往着府衙外走去了。 这一走,府衙之中变宽敞了许多。 “春旭哥,那我们也去了。”翰沐心道了声。 这翰沐心刚想着与岑容走出府衙,便被春旭喊住了。 “你们俩不必去了。”春旭道了声。 “为啥?”翰沐心不明不白的面孔看着春旭。 “你们是女流之辈,这年纪也还小,干不了多少重活。你们就不必去了,这衣物的事,我会想想法子。”春旭道。 听着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翰沐心便不再问些什么,应了声:“好。” 突然间,春旭想起了还未知晓在何处的晞冉他们,不知这寒冬来临之时,他们能否抵抗得了,这抵抗寒冬的衣物又可否有。 此刻,位于墨漳省省城军营之中的苏家二子苏砚之方才得到要去攻打那帮起义军的消息。 “苏千户。” 一声喊声,身穿盔甲,腰间佩戴着长刀,盔上绑着紫色布条的千户苏砚之停下了脚步,两眼望着这匆匆跑来的士兵。 如今的苏砚之,能在这军营之中混到了个千户,也算不错的了,至于有没有人念着他是当今左相苏云起的二子给他走后门就不知晓了。 “怎么了?”苏千户问了句。 还别说,这五官还算清秀的苏砚之穿着这身服装,这帅气与威武增添了几分。 “苏千户,听说,朝廷命令我们去镇压那些起义军,可是属实?”这士兵们。 什么还未知的千户苏砚之一脸茫然:“不知,这消息我还未收到。” 这话刚一落完,有一士兵匆匆跑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还没跑到跟前,这士兵便喊了声:“苏千户!龙将军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听见喊声,千户苏砚之脸色紧张了几分来,拔腿就往着龙将军所在的位置跑去。 见着千户苏砚之听见了,这喊话的士兵转了方向去通知另一千户去了。 “把你们几位千户叫来,是有件大事要商议。说是大事,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帐篷之中说话的这位便是方才那士兵所言的龙将军。 是这三省主力军墨漳省主力军的一将军,他有着长长的胡子,这脸上呐除了有些黑之外,还有些开裂的口子,但不算太大,这身材呢也算得上是彪悍,他姓龙,名阳辉。 坐在这些桌子周边的都是千户,这些千户都归龙阳辉将军一人管理,其中千户苏砚之就在其中。 “朝廷让我们去镇压那些起义的百姓。不过,不是只有我们,这大墨的主力军都要去。把你们叫来,是为了交代这件事。你们各位千户回去之后,命令手下的人抓紧时间准备准备,明日卯时出发。把该带的东西都备足了,此次一去,这少则需要一月才能抵达,长则需要两月。”龙将军继续道。 “好。”在坐的几位千户纷纷应了声。 看着大家都听见了,也没什么事要吩咐了,将军龙阳辉道了声:“大家就都回去吧,让他们准备好。” “好。”一个个千户纷纷应了声起身来,往着帐篷外边走去了。 出了帐篷,离着帐篷也有些远了,几位千户私底下议论了来。 “这敌人有多少,龙将军怎么不说啊?”一千户道。 “谁知呢。管它的,就按着他说的去做吧。”另一千户道。 走在前边的千户苏砚之什么也没有多想,往着自己该走的地儿走去了。 过了几日,在广南省城之中,将军林叙白与着何宇鸿已经顺利的回来了。 这一回来,弟兄们知晓,这饭菜又有得香了。 见着他们顺利回来,春旭脸上也是几分笑容:“回来了就好。”道后,看着何宇鸿,满脸期待的问来:“这晞冉他们可有找着?” 何宇鸿原本高兴的面孔降了几分,摇摇头,一话未语。 “那线索呢?”春旭又问。 何宇鸿还是摇摇头。 见着这般模样,春旭并未有再继续问,安慰着何宇鸿来:“没事。不急。这接下来一长段的时日,我们都在这省城,不会一下子转移。他们要是知晓,定会回来的。一路辛苦了。” “春旭兄,这么长一段时日,我们在这省城中做些什么?”一旁的林叙白问。 “这弟兄们的吃食,这弟兄们的衣物,这几百匹马的粮草,这兵器的损坏,这些得准备好了。还有,这弟兄们的功夫还得再多加练练。”春旭道。 “也是。”林叙白应了声。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开始进攻 在林叙白与何宇鸿他们回来后,白日之时,弟兄们在紧张的准备着各种物资,晚上之时,逞着凉爽的天,记录练着,不敢松下一刻来。 这转眼间,便已经过去了刚好两月。 此时的三省主力军方才抵达这广南省地界之外。 这算来,不是三省主力军的行驶的速度慢,而是这江莱省的主力军与着广南省地界有些远,这抵达广南省地界之外,与着其他两省的主力军汇合之时已经过去了两月而已。 要说这三省主力军中行驶的速度话,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于广南省的距离远近不同罢了。 其中,这墨漳省的主力军与着广南省是最近的,也是第一个抵达的,后边的依次才是湖广省与江莱省。 为了能够顺利镇压那帮起义军,离广南省最近,也是第一个抵达的墨漳省主力军并未有迫切的进攻,而是往着广南省相邻的南中省漳功府而去,也是在此处等待着另外两省主力军抵达。 这个南中省漳功府也算是这三省主力军共同商议好的地点。 吸取上次南越、墨漳两省巡抚不按指挥擅自行动的教训后,这相继到达的湖广省主力军也老老实实的在南中省漳功府等待着晚些到达的江莱省主力军。 这三省主力军,要说实力最强的话还得是江莱省主力军。 若是没有这江莱省主力军,恐怕这三省主力军的实力要减弱一倍有余。 如今,在这漳功府城外,都是这大墨的三省主力军,也是如今这大墨算得上最后的兵力,这主力军也算是大墨朝的希望了,没有这三省主力军,这大墨朝随时都可能陷入水火之中。 对此,朝廷那也是极其重视,对于此战,那心中想的只有胜不敢败。 此时,三省主力军的三位元帅正齐聚在一帐篷之中,商量着战事。 其中,这墨漳省的元帅,姓傅,名永新。如今的他,乌黑的发丝上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了,这脸上的刀疤呐也是随处可见,可想,这能当上元帅是有多么的不易呐,如今官居正三品。 而湖广省的元帅呢,姓陆,名瑞光。如今的他年纪看着比两位元帅都小那么几岁,这发丝上的白发不如两位元帅,但这官品胜过墨漳省的傅元帅,官居正二品。 最后的就是江莱省的元帅了,他姓江,名鸿文。他的白发量呢,胜过两位元帅,这脸上的伤口呐也是胜过两位元帅,至于这官品呢与着湖广省的陆元帅一样,官居正二品。 在大墨,这元帅的官品多为正三品或正二品,这最高的呢就是这正二品了。 而齐聚在这帐篷之中的这三位元帅,算是这大墨最有实力的元帅了,他们听的命令,不听哪个官,直接听朝廷之中的兵部与着大都督府的。 而今,这前去镇压那帮起义军的命令是听从大都督府的。 前边说过,在大墨,兵部只有统兵权,无调兵权,而大都督府与着兵部相反,只有调兵权,无统兵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此,这场怎么打,他们只听从大都督府的,并未听从兵部的。 “二位元帅,如今能够聚集在此地实属不易呐。”江莱省主力军元帅江鸿文开头道来。 两位元帅微微点点头。 其中湖广省元帅陆瑞光端着面前的暖茶饮了一口来,另一位墨漳省主力军元帅傅永新两眼目光直看着江莱省主力军元帅江鸿文。 “江元帅,这场仗,我们是直接往着这广南省省城打去还是一点一点的将他们的力量全部吃完?”墨漳省主力军元帅傅永新问。 江元帅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两位元帅一同投来的目光,道来:“此问题,大都督府给我们的方案是尽快制胜,直接将起义军主力破碎,后再清理余力,将他们所占领的城池抢回来。本帅,想听听两位元帅的意见。” 这时,湖广省主力军的傅元帅江手中握着的茶水杯放了下来:“这事,是大都督府那些官员共同商议好的方案,这也轮不到我们做主吧?” 听着傅元帅所说的话,江元帅想了想,好像他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这确实如此。 或许是自己一时迷昏了头,说出这样的话来,江元帅微微一笑,并未有再语。 过了片刻后,见着江元帅没有说什么话,傅元帅道来:“江元帅,方才陆元帅说的确实有理,我们得听从大都督府的方案。这方案是有了,只是,这时辰咱们是明日出发还是?” “明儿一早出发吧。”接着,江元帅再补充了句来:“就按着大都督府给的方案去做。” 傅元帅:“好。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准备。” 江元帅应了声:“好。” 两位元帅走出这帐篷后,距离帐篷有些远了后,墨漳省主力军元帅傅永新与湖广省主力军元帅陆瑞光二人议论了来。 “陆元帅,此仗,若按着朝廷的这方案,我们能打赢的胜算大吗?”傅元帅问。 湖广省主力军陆瑞光眼神往着一旁的傅元帅看去,微微一笑:“放心吧。这听上边的话,这起义军加起来不过十余万人左右。我们这主力军,这三十完余人还能打不赢不成?除非他们这帮起义军这一个人能拿下这三个人头,这还有些可能。” 听着陆元帅的话,一旁的傅元帅微微点点头:“倒是如此。” 陆元帅:“还是抓紧去通知那些将军们吧,这早点准备明儿早点出发。” 傅元帅:“好。” 二人往着各自的军营走去。 这三十万余人的主力军把这漳功府外很大片的地方都占满了。 从上空看,明显的瞧见有三大军营,这三大军营便是墨漳省、湖广省、江莱省三省的军营。 从这布置来看,这三省主力军并还未合并。 所谓合并,便是将这三省主力军重新规划好,打个比方,便是将墨漳省、湖广省、江莱省三省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军之中的骑兵连拿出来组建成一支强大的骑兵连。 看着这模样,应该等到明日出发之时才规划好。 翌日。 天空之中还是黑蒙蒙的一片,几个军营每隔一段距离中间立着的火把都还是燃烧的。 突然,一声号角声响了起来。 这声号角声的声音传得足够远,整个漳功府城恐怕都能听见这声响。 这知道的是外边的军营传来的,这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敌军攻入城中了。 在外边军营之中的那些士兵们此刻已经起身了来,纷纷将自己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再仔细的检查一片。 尽管士兵们已经起身了,但还是有人在这军营之中边走边喊着。 “都起了!都起了!” “别睡了!别睡了!” 这些喊着的,多是将军、千户、百户。 随后,瞧见士兵们整齐有序的将自己的东西背在身上,这腰间挎着刀鞘,走着去集合。 过了会儿后,三省主力军的元帅站立在这群士兵们的前端,开始准备着指挥着。 “陆元帅、傅元帅,这应该都好了吧?”江元帅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两位元帅。 瞧着面前的士兵们已经站立好,未有瞧见有任何动静,两位元帅微微点点头。 “好,”江元帅两眼望着这面前的军队,大喊了来,“所有人听着!墨漳、湖广两省的骑兵连往着江莱省骑兵连后挪动!” 这一喊声,墨漳、湖广二省骑兵连的将军带着头往着江莱省骑兵连后边挪动而去。 见着没什么动静声了后,江元帅再次大喊来:“江莱、墨漳二省的步兵连往着湖广省的步兵连挪动!” 瞧见,这江莱与着墨漳二省的步兵往着湖广省步兵连后靠了去。 紧接着,江元帅又大喊来:“江莱、湖广二省的弓弩连往着墨漳省弓弩连后挪动!” 接着,瞧见士兵们按着江元帅的要求做了来。 在大墨,这三省主力军也仅有这三连,分为骑兵连、步兵连、弓弩连。 其中,骑兵连主要就是骑着马用着长矛刀剑与着敌人对战,而步兵连呢比着骑兵连就少了坐骑而已,弓弩连呢主要就是负责射箭等。 看着都差不多了,江莱省主力军江元帅看着一旁的两位元帅:“两位元帅可还有何见解?” 两位元帅微微摇摇头,一脸微微笑容。 江元帅:“好,那就出发?” “好。”一旁的两位元帅共同应了声。 见着都没什么意见了,看着面前这些已经分配好的士兵们,江元帅大喊了来:“所有人听令!出发!” 喊后,三位元帅往前走上几步,骑上了马,走在队伍前边,往着广南省的方向走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准备迎敌 三位元帅带领的大墨朝主力军在短短几日,就已经把这水宜府的部分县城给占领了,连同水宜府城也未能逃过这一切。 对于这些个小县城及这府城,对于这几位元帅与着那些个将军来说轻轻松松。 大墨朝主力军的队伍还在不停的往着广南省的省城一路攻打而去。 但是,这大墨朝的主力军与着春旭他们的这帮起义军来说,这军规就要差许多了。 春旭他们的起义军,攻入城池后,不会乱占用百姓的房屋或房屋百姓正常生活,他们攻入城后,都是往着县衙门、府衙门而去,这地儿不够呢,便让弟兄们在这街头之上找位置歇息,只要不妨碍百姓生活就行。 而大墨朝的主力军呢,一攻打进城中,这士兵们要是渴了或者饿了呢就白嫖着城中百姓的吃食,这百姓们呐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有什么动作。 几位元帅与着那些个将军呢口上说得好听,不让士兵们强抢百姓们的东西,这话虽是这么说了,但那些士兵们呢逞着几位元帅与着将军未有瞧见,明目张胆的抢百姓所食。 而几位元帅与着那些将军呢,每日到这傍晚,或者是要修整队伍之时,往着那些酒楼去吃好酒好菜,与着春旭那帮起义军简直都是不一样呐。 这大墨朝的主力军三省主力军还未有到达这广南省城,就有消息往着春旭那边传去了。 瞧,跑得很着急的这位就是林白羊。 “叔!” “叔!” 林白羊一边大喊着一边往着省衙门跑去。 听见有喊声传来,而且从这喊声之中就听出来是林白羊的春旭就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站立在地,两眼目光往着衙门口望去。 随后,瞧见红彤彤脸的林白羊匆匆跑过来的身影。 这如今的天呐已经是渐渐的凉,这也快到这冬季了,林白羊红彤彤的脸蛋呐定是因这天冷而造成的。 今儿的天,丝毫未见一丝太阳,好像这太阳公公也怕着这寒冷似的,都不敢出来了。 看着林白羊跑至了自己的跟前,春旭急忙问了来:“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敌军敌军往着这边攻打来了。”由于这一路匆匆的跑,这气呐现在都还未有喘匀。 瞧着林白羊不说了,再听着这话,这下好了,春旭已经误会了。 “这么快?”春旭惊讶了一声,接着自语来,“得让弟兄们随时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准备了,”自语后,看着这周围的弟兄们,春旭道了声来:“弟兄们!都停下手中的活,拿好兵器,准备战斗!此次战斗是大墨的主力军,都打精神的点!” 这话一出,瞧见弟兄们个个慌乱成一片,但也算不上慌乱,只因这动作还未有乱,他们个个拿好兵器,正准备往着衙门外走去。 看着眼前的春旭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林白羊急忙道来:“叔!还未打到这里。他们现在还在水宜府地界。” 瞧着林白羊的这模样,想必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说上这么一句。 再说了,这一路匆匆的跑来,这心跳都还未跳平稳,这气也还没喘匀,能够短时间内说上话来还真是有些困难的。 听着林白羊的这声,看着已经拿好兵器正欲要往衙门外走去的弟兄们,春旭急忙道来:“弟兄们!都把兵器放放!这敌人还未打到这城外,不急!” 这一声话去,弟兄们的那紧张呐,降去了几分,纷纷将这手中的兵器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干起些杂活来。 过了这么久,春旭他们准备的可以说差不多了,但还未是全部准备好,这食物呢一天两顿的话,勉勉强强的让弟兄们过完这个寒冬,这兵器呢比着之前也就加强了那么些,这衣物呢,如今准备的还差许多,几乎半成的弟兄们还未有厚的衣物来抵御这个寒冬。 看着把气喘得有些匀了的林白羊,春旭焦急的问来:“那些主力军现在在哪个位置,可知晓?” 林白羊站直了来,挺了挺腰杆子,回答来:“叔,听弟兄来报,他们现在正在水宜府城,估计明儿就把安克县占了,往着广南地界来了,也就是往着我们这边来了。” “消息可否准确?”春旭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林白羊点点头:“准确。传话的那位弟兄说水宜府城地界上就除了洮丰县、林河县、安克县没有占领外,其余的包括府城已经占领了,再有,听那弟兄说这主力军看着有三四十万人。” 听完林白羊的话,春旭的心中不妨有几分紧张的,毕竟这场接下来的仗与着这近来打的仗实在是不同,这是一场大战,更算是一场关乎起义能否顺利的大战,此战若成,这场起义近半成的可能不会败,但此战若败,这场起义那就是真正的见阎王了,到时不仅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这十余万弟兄们的性命也就搭进去了,这若是到了后世,还不知是否会被后人唾骂呢。 “那位传话的弟兄呢?”春旭问。 “死了,”林白羊说,“方才我转悠到城门之时,一弟兄身上带着伤 (本章未完,请翻页) 骑着一匹马来,这刚说完话,这人就死了,这马倒还是活着。” 这时,松阳冰与着郑锤还有几人往着春旭这边走来。 “春旭兄,这面对的将是大墨朝的主力,我们的人能打赢吗?”松阳冰关心的问来。 一旁比着松阳冰年纪还要小些岁的丰子实一脸期待的看着春旭。 郑锤、何宇鸿、林叙白三人呢一话不说,都看着春旭,听从他的交代。 面对松阳冰的话,春旭微微摇摇头,有些不太自信:“这三十万余人的主力军,我们的弟兄们也才十余万人,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人,这一个人得拿下对面的三个人头,这仗方才可能胜利。” 听着春旭的这话,一旁的松阳冰并未觉得他说的没有道理,自语了声:“看来,这次朝廷是铁了心的想要将我们给灭掉了。” 一旁的郑锤、何宇鸿、林叙白三人听着松阳冰的话,有些失落来,而一旁的丰子实这心里似乎比着周围的人更要慌张,比着之前带着兵与着春旭他们对抗面临着死亡之时还要慌张。 这种慌张,其中一种就是对死亡的慌张;这另一种就是对着名誉的慌张。 时至现在,丰子实也不知晓到底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对于当今的左相当年是否使用了一些计划才获得如今的高位,这个,丰子实也不确定。 但现在,面对着大墨朝廷的主力军来临,丰子实内心之中对左相的清白高于污浊。 春旭眼睛一转,看着几人失落的面孔,道了句安慰话来:“不怕。一场仗而已,就把它当作是我们当初与着几省巡抚的兵力对抗一样。” “当初,我们的弟兄们还未有现在的多,面对的还不是比我们强的敌人,我们当初还不是也没想过能够胜利下来,可这结果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活了下来,也赢了那场仗。” “只要弟兄们的勇气是有的,人人皆拿出高于平时训练之时的水平,与着这大墨的主力军对战,哪怕就是一人拿下对面三人头也好,这仗还是有希望打下来的。若是现在就想着放弃了,那当初我们何必造这个反呢?不如将心中对朝廷的怨恨抛弃罢了。” 春旭的这番话,让周围的这些弟兄们与着周旁的几位将军看到希望,心里也有一丝与主力军作战的勇气了。 瞧着一双双的目光看着自己,春旭再补充了句来:“想想当初我们是为了什么而造的反?再想想有多少的弟兄们为了这场起义,丢掉了性命?这天下还有多少受冤的百姓一直未有得到公正的结果?”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准备作战 这下,春旭不管他们都啥表情,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林白羊:“去把我的舆图拿过来。” “好。”应了声后,林白羊便乖乖的跑去了。 看着林白羊还未有来,春旭看着这些弟兄们及一旁的几位将军们,再说了句鼓励话来:“弟兄们!不要怕!哪怕是最后活下来的比着他们多一人,我们都是赢的。不要害怕,只要把这场大战给打下来,日后,就不必再愁我们打不过的兵力。” 话刚说完不久,林白羊便将这舆图拿了过来。 林白羊:“叔,给。” 接过舆图后,春旭便将这舆图打开来,平铺在地上。 这舆图有三张,一张是大墨的舆图,一张是南宁府地界的舆图,另一张呢就是这南宁府城内外的舆图。 春旭蹲了下来,一旁几位将军也蹲了下来,感兴趣的弟兄们呢凑在一旁看着。 “这是大墨的舆图,”春旭指着大墨的舆图,“方才林白羊说了,这起义军已经在水宜府城了,这太正县、山县、伊县、益石府城已经被着他们占领了。盲猜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只有这几种可能。” “其一,将这剩下的洮丰县、林河县、安克县三县占领后,往着南宁府地界南下,先拿下这南宁府地界上的萍县、庄县、严崇县、庆州县,最后将我们所在的地方来个大包围,企图将我们团灭。” “其二,将这水宜府地界上所有县拿下后,分成两路南下,相继占领益石府、西嘉府、凉城府、东嘉府,最后将我们所在的地方也来个大包围,企图将我们团灭。” “其三,也是这最后一个猜测。直接往着南宁府方向南下,顺便将安克县、原崇县拿下后,直接进攻这南宁府城。” 道完,春旭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了周旁的几人。 “我觉得你说的,只有这最后一条最为可能,其余的,我认为不太可能。”松阳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一旁的林叙白道着来:“这人多,直接将这主力破碎,再去清理着那些碎渣子,我觉得这第三条可能。” 看着几人都比较同意着这第三条,春旭的手继续往着舆图上指去:“倘若是这第三条,直接南下,顺路将这几个碍脚的地方占了,最后直接攻入这省城。” 道后,春旭将这南宁府地界的舆图拉了上来,指着再道:“这省城在这庄县、萍县、原崇县、庆州县之间。盲猜,这几个县,他们只会占领一两个,等打完了再把这剩下的县占了。对于他们来说,要想最快的到达,我觉得这原崇县就是最近的了。所以,打完了这原崇县,直接进攻这省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着,春旭将南宁府城里城外的舆图拿了上来,将两张舆图盖在了下边。 指着这南宁府城里城外的舆图,春旭道了来:“若是攻入了省城,我们的方案不能是与着敌人直接进攻,方才我说了,敌军有三十多万人,我们只有十万多的弟兄,这正面打,对我们的损失来说太大了。” “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正面打。我们应该把城门几处城门关闭上,所有弟兄们在城门后、城楼上御敌,弓箭手在城楼上,用着弓箭往着城门外射击而去,争取让敌军多亡人,自己少亡人,这在城楼上的弟兄们呢注意躲避,见到敌军往着城门上架楼梯之时,用着准备好的石块往下扔去,同是让敌军多亡,自己少亡。” “当敌人爬上城楼上时,弟兄们尽力将这些敌人杀了,同样是敌军多亡,自己少亡。” “考虑到敌军可能会分批次的进攻,所以我们的人也只留一部分在城楼上,其余的在城门后等候着,城门上快没人时往上填充。争取让城楼之上都有弟兄在。” 听着春旭的这么一语,一旁的几位将军并无意见,都在听着。 道完后,春旭看着也没人发话,便问来:“都没意见?” 几位将军点点头,包括松阳冰与着丰子实也点点头。 既然没意见,那这计划大概这样了。 春旭抬着头,看着一旁的林白羊,问来:“这几处城门加固的如何?” 林白羊点点头:“加固的很好,而且已经全部加固好了,与着之前的城门相比更坚持。” “好。”春旭应了声后,站了起来,看着周旁的郑锤几人,吩咐来:“这还有活干的弟兄就干,这没活干的或者干完活的弟兄们叫到这衙门来,多加练练,这几月的功夫必须要胜过他们几年的功夫。” “好。”林叙白与着几位将军应了声。 见着他们这么忙碌着,翰沐心与着岑容并未有去问上一句,处理好自己手中的活就行。 随后,这些弟兄们在这衙门里外皆训练了来,尽管这天有些凉,但对于训练是再好不过的了,不仅这热汗出的少,而且还可以暖暖身子。 京城。 夜里。 苏府。 此时的老爷苏云起已经在睡梦之中了。 不知怎的,老爷苏云起这个觉睡的似乎有些不踏实,翻来覆去的,尽管如今的延阳城已经很是凉爽了,不应该出汗才是,但老爷苏云起偏偏出汗了。 睡房后边的后院,流水顺着石头缝流出,很小声的往着池塘之中流去,周围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切都是静悄悄的。 这时,睡房内的老爷苏云起翻身的频率有些快了。 不一会儿,瞧见老爷苏云起突然惊醒了来,坐立在榻上,一脸的慌张,额头上呐满是汗珠。 看着这周围的黑乎乎的景,再想着梦中的那一切,苏云起着急的喊了声:“吕欢!” 一声后,还未有听见管家吕欢的脚步声,苏云起再次大喊来:“吕欢!” 只要没听见管家吕欢的回答声,苏云起就不会停止呼喊声。 终于,在好几声的喊声后,终于是传来了管家吕欢的回答声。 不一会儿,管家吕欢匆忙的跑了过来,推开了房门,匆匆走至苏老爷的榻前来。 “老爷,怎么了?”管家吕欢着急的问了声,问后,瞧见老爷额头上满是汗珠,便猜想着再问来,“老爷,您做噩梦了?” 苏老爷并未有立即回答管家吕欢的问话,看着这窗外黑乎乎的模样,问了声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是卯时,过会儿这天儿就亮了。”管家吕欢回着。 听后,想着方才的那个梦,苏老爷坐立在这榻上,未有再道一语。 管家吕欢瞧见老爷这般模样,也不敢多问一句,站立在前,等待着老爷的吩咐。 过了片刻后,苏老爷再问了句:“今儿是多少了?” 还有些困意的管家吕欢迟钝了片刻,方才回答来:“回老爷,今儿十六了。” 听着后,苏老爷的这心里是越发的着急,连忙从榻上起身来,欲要穿上衣物。 一旁的管家吕欢见此未有多问,帮着老爷更衣。 这衣呐更好后,苏老爷脸上呐写满的着急,急忙推开房门,欲要走出去,但看着这还未有亮明的天,苏云起已经等不及了。 “吕欢。” “小的在。” 苏老爷吩咐着:“去把马车准备下,我要赶往杜府一趟。” “好。”管家吕欢不敢多言,应了声后就匆匆的去准备了。 瞧见,苏老爷坐上了苏府的马车匆匆的往着杜府而去。 此时的杜府,除了院中道路上留着几盏夜灯外,其余的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一下马车,苏云起就匆匆的走了上去:“快跟你们老爷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见他。” “好,稍等。” 瞧见是当朝左相,这把守的两人不敢多啰嗦,照着去做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 突然撤军 得知左相苏云起要来找,大都督杜安通急忙从睡梦之中醒来,匆匆更好衣,迎接左相苏云起。 “苏相,这如此找,找下官可是有何要事?”大都督杜安通问。 苏云起坐了下来,想着那个梦,直接不卖关子了,直言来:“立刻调回主力军,此战不能打。” 听着这坚定的话语,大都督杜安通不解问来:“左相,这是为何?” “此战若是胜了,我朝主力军也会损失惨重,加上朝廷近几年来国库的银子就一直紧张,到时难以再恢复主力军士气,唯恐到时祁国突然南下,我朝难以制胜。前几年的那场仗,若是未有宛国鼎力相助,这后果不敢设想呐。” 其实,说出的这话与着苏云起内心之中还是有些不太一样,只因那场梦。 这场梦,苏云起梦见自己的二儿子苏砚之在这场仗中身亡,这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天下的父亲哪有不心疼的道理。除此外,苏云起梦见的与着方才说的大致也一样,梦见起义军已经镇压,但主力军损失惨重,加上国库的银子一直紧张,皇后在后宫之中花费的银子也是大,无力恢复主力军,后祁国突然南下,主力军再次全军覆没,攻入这京城,大墨亡之。 就是这么一场梦,使得苏相一下间睡意全无,顶着漆黑的天大老早的来到杜府。 听着苏相的这么一语,好像似乎有一些道理,杜安通道起了自己的意见来:“苏相,可这主力军要是撤了,这后边起义军逐渐壮大了,到时大墨不就多了一个敌人了吗?” 苏云起的态度很是坚决:“总之,这场仗不能打,必须撤军。” 杜安通着急了来:“可是,这主力军如今已经快与那帮起义军交战了啊。” “这个,本相不管。总之,这场仗不能打,无论如何,必须撤军!” 这声话语声有些大,大得大都督杜安通的困意都快没了。 “可是可是这若是撤军了,到时这起义军谁来镇压啊?”大都督杜安通吞吐的问。 苏云起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没有那么多可是。此战不能打,必须撤军!再啰嗦,本相把你的官给免去了。” 就是这么的一句话,大都督杜安通不敢再发言了。 以如今的朝廷来看,左相苏云起完全是可以将自己的官给免去的。 瞧着杜安通未有再语,苏云起站起了身来,态度依旧很坚定,丢了一句话:“此战不能打,必须撤军。若是你不听,本相把你的官免了,若是此战打了,同样,本相也把你的官免了。必须撤军!” 担心被辞退的杜安通急忙道来:“是是是。” 苏云起走了出去。 屋内的杜安通也是不敢耽搁呐,急忙按着左相苏云起说的去做了。 不到一时辰,这至关重要的人及信骑着这大墨跑得最快的马往着广南省而去,往着主力军所在的位置而去。 当然呐,这马呢是不是大墨最快的不能确定,但是比着寻常的马跑得最快就是了。 就在这后边几日,主力军行进的方向还真与春旭他们猜测的一样。 主力军往着南宁府方向南下,顺便将安克县、原崇县占领了。 此时的主力军已经在这南宁府城外的不远处了。 此时的天还是一片漆黑,并未有亮明,但离天亮明也没有多久了。 此时的主力军们并未有一点照明,而是小声翼翼的摸黑往着南宁府城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着。 主力军还未有到靠近这城门外,就有小探往着省衙跑去汇报了。 “领头!” “领头!” 这小探边跑着边喊着。 尽管还未知晓他将要说什么,这睡在府衙门里门外的弟兄们就已经知晓是什么事要发生了。 知晓这战事就要来了,这几日春旭睡的也就没有平时的死沉了,这小探还未有跑进衙门之中,仅仅听见这回声,春旭就急忙的起身了来。 推开房门,欲要往着声源处寻觅而去,就瞧见了小探匆匆的跑进了衙门来。 瞧见是领头的影子,这小探急忙大喊来:“领头!不好了!主力军已经逼近城了!” 听完,春旭便放开嗓音,大喊了来:“所有人!全部起身!拿上兵器!准备战斗!” 这声话下去,就瞧见弟兄们纷纷起身来,拿上了自己的兵器,往着府衙门外匆匆的跑去,往着几大城门而去。 这不管是睡得死不死的,都已经起身去了,要说这还未醒来的,那应该就是郑锤了,这郑锤似乎除了力气大以外,全身上下都是缺点。 尽管这喊声已经足够大了,但郑锤就是未有听见。 春旭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郑锤了,看着那些弟兄们离去后,春旭急忙往着郑锤所在的位置去。 这一去,果然,还在呼呼大睡着,这呼噜声呐都可以把刚才春旭的那喊声给遮盖住了。 “郑锤!”喊了一声,春旭便蹲下来,摇了摇郑锤的身躯。 “郑锤!” “郑锤!” “郑锤!” 这几声喊声加上摇着这身子,还是未有醒。 随后,只听见“啪!”的一响声传来,郑锤立马惊醒了过来,这脸蛋呐有些灼热的辣。 这一睁开眼,郑锤瞧见的不是什么野兽,也不是什么货物,而是蹲在面前的活生生的春旭。 “旭兄。”郑锤喊了声。 “快起来,主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春旭并未有责怪的意思。 “好。”郑锤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瞧见,郑锤急忙起身来,将自己的兵器拿上,使劲揉了揉自个人的眼睛,再然后便往着春旭一起,往着这南宁府城的东北城门而去,那主力军欲要进攻的就是这座城门。 今儿,对于春旭他们来说,算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战。 此时城中的几处城门已经紧闭好了,春旭他们的这帮起义军的人一部分在城楼上,一部分的人在这城门后边用着身子抵住这城门,剩下的人在这城门后边站立着,只要城楼上的人少即刻上去填充。 此时的场面是一片紧张。 就在这时,大墨的主力军已经快濒临着城门了。 看着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这帮起义军手中的弓已经拉得很弯了,等待着时机一到射击出去了。 此时,作为起义军领头的春旭正站立在这城楼之上,与着弟兄们一同准备着战斗。 瞧见,场面是越来越紧张。 这时,一声匆急的马蹄声快速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想。 这声音,将三省主力军的元帅及将军,士兵们给吸引了。 刚开始,几位元帅听见这声还以为是谁不听命令行动了,直到往着声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看去之时,瞧见一人骑在马上,还带着光,这光便是火把,见此后,几位元帅这才肯定不是自己的哪个士兵擅自行动。 见着没来晚,那骑马的人急忙将马驶向了几位元帅前。 “急报!所有将士们听令!立即撤军,撤回军营!此战不能打!违者斩!”骑马的人大喊着。 此刻,在城楼上的起义军们见着敌军不再往前挪动了,再看着那一火光,更加的好奇了。 “领头,这对面怎么不往前走了?”一弓弩手问。 见着如此,春旭也是不解,道了句:“不急,再观察观察。一旦他们继续往前走,到达位置后,立即放箭。” “是。” 那三位元帅互看了番,不解的问向了前边骑马的人。 “这仗怎么就不打了?这仗又不是打不过!”江莱省元帅江鸿文不解的大问了句。 骑马的这人呢,是大都督府的一小官。 “杜都督说,此战不能打!一旦打了,无论输赢,对大墨皆是不理!违抗者斩!”骑马的小官道。 听着这话,几位元帅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这都到敌人的对面了,说不打就不打了?”湖广省主力军元帅陆瑞光有些气意的自语。 骑在马上的小官看着几位元帅与着后边几十万的主力军,道了声来:“都回去吧。违抗者斩。” 听着这一语,带头的江莱省主力军江鸿文拉起马绳,将马转了个身子,看着后边的将士们,大喊了一句:“撤!” 只见,这庞大的队伍就这样转头撤去了。 在队伍之中的千户苏砚之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就这样突然撤军了,也不知道是在京城之中的父亲担心着自己安危,这才下令撤军的。 看着对面的人影往后退去了,再瞧着那光也渐渐离去了,几位弓弩手纷纷都自语着。 “这是撤了?” “怎么就走了。” 站立在周旁的领头春旭见着如此,也是很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撤了。 照着他们的人数,是能够轻轻松松的灭掉的。 春旭实在是不解,但为了安全还是道了句:“再观察观察,以免敌人用计。” 这句话,弟兄们睁大眼珠子、耳听八方,注意观察着动静。 过了许久,这天亮了,见着久久都未有瞧见敌人的影子,这帮起义军方才放松紧惕来,继续做着该做的事。 而春旭与着几位将军在省衙之中商量着来。 “这敌军怎么撤了?”林叙白不解的问着。 一旁的郑锤道了一句:“就是啊。他们人数这么多,打我们都不是问题,这就撤了,着实有些奇怪。” 听着他们的话,春旭不解的问向了一旁的松阳冰:“冰兄,他们怎么就撤了?” 松阳冰想了想,猜想了来:“以他们的兵力,是可以轻松将我们打赢的,这到了城门下就撤了,可能是当今的朝廷考虑祁国会南下,想要保住这精良的主力,这就撤了。” 听着松阳冰的话语,周旁的几位将军也是解除了心中的疑虑。 春旭的脸上呐露出了点儿笑容来:“如此甚好。既然他们不打了,那我们这段时日里好好准备准备,等过完了这寒冬,往着南越去。” “好。”林叙白应了声,几位将军也跟着应了声。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劝说皇后【上】 这突然撤兵,让朝廷之中的部分官员很是不满,但人家身为左相,那也不敢多言几句。 大墨的精锐是全部保住了,可那些官员们个个都很担心着起义军会不断壮大。 但左相苏云起对于起义军及祁国,最担心的还是祁国,在他的心里怕的就是这祁国突然南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广南省城的这帮起义军们也在一天天的壮大着。 很快,这个寒冬就已经过完了。 如今,已经是大墨朝德昌十三年二月九日。 现在的省衙门还是以前的那个省衙门,一点也没有变,春旭也还是如今的那个春旭,这些人除了外表没有多大的变化外,就是这力量有些变大了。 现在的翰沐心也不再是十岁了,已经十一岁了,不过,长得还算高的她与着前几个月相比,这身高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此时的春旭正坐在这省衙门院中的一角,坐在这木椅上,手里捧着舆图,做着接下来的打算来。 而其他人呢都在准备着明日启程所需的东西。 熬过这个寒冬,对于春旭他们来说难熬的不是这寒冷的天气,本身这广南的冬天并不算有多寒冷,难熬的是食物并不充足。 若是要说来,对于在中原上的祁国百姓来说,这墨江之下的冬天不算冬天。 “春旭兄。”郑锤喊了声便往着春旭所在的地方走了去。 郑锤还是那个郑锤,不过,看着这郑锤现在的身型,与着之前几个月相比,好像是瘦了许多。 果然,对于郑锤来说,这样子的减肥才是有效的。 听见声后,春旭抬起头来,一脸面孔看着郑锤:“有事?” 郑锤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明日启程去南越,这到南越需要多久啊?” “大概差不多两月吧,快的话一月有余就到了。”春旭回着。 听后,郑锤未有再问了。 想了想后,春旭方才想起来,郑锤正是南越的人,微微一笑,问来:“怎么,想家了?” 听着春旭的这一语,郑锤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自己都想不到春旭还记住自己是哪里的人。 “那也不是。再说,我也没家了。就想着,等什么时候打到了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去看一看,顺便看看我爷。” 听着郑锤的一语,春旭瞬间觉得郑锤也没有多差,除了爱睡、爱吃、有点懒外还是有优点的。 “好。你先去准备准备东西吧,免得明日启程的时候忘了。” “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郑锤离去后,春旭的眼神又朝着舆图上看了过去。 如今的京城还是那个京城,瞧不见有多少变化。然,整个大墨算得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自从去年的那场蝗灾,南越、墨漳、广南几个省份相继皆因为蝗灾受影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好在最终未有延伸至湖广、南中等省份。 虽然朝廷下令将所有田地更变为水田,这些受到灾害的百姓们也按着要求去做了,但如今才是这二月份,这离粮食收成,怎么着也还得需要六七个月左右。 如今的他们还在为着水稻育着苗,说起这些苗,并不多,能够从口中留出稻谷来播种对于百姓们来说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这些稻种是饿了多少顿,熬过多少个想吃的念头,费劲多大心思才保住下的。 至于那些未能控制住自己,一点积存的稻种都没有的百姓们,如今的生活过得是越发的苦不堪言。 如今,在这南越的大小城中,随处可见的是端着破碗乞讨着的乞丐,这乞丐的数量只会多不会少。 然,如今的朝廷可不关心着这些,至少对于左相苏云起而言是这样的。 他呐,只关心着这祁国什么时候会南下,这大墨的兵力是否能把他们击退,这国库的银子何时才多得用不完。 突然间,左相苏云起放下了碗筷来。 “老爷,你怎么不吃了?”二夫人兰氏问了句。 瞧见,左相苏云起一脸忧愁的样子,两眼目光看着在坐的几位儿女及夫人,直到看到正夫人范氏的时候,苏云起的脸色之上似乎瞧出了点儿怒气。 坐在的两位夫人及儿女们见着老爷如此面孔,不敢多言,一边吃着碗中的饭菜,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 没过多久,左相苏云起便起身了来,头也不回的往着书房走去了。 “爹这是怎么了?”三少爷苏锦帆嘴里道了声。 听着这声,什么都还不明白的正夫人的范氏看向了苏锦帆,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作为大娘,自己道了来:“锦帆,这还有几日就到这会试了,你可得努力啊,上次会试不中,这次争取中了这会试,让你爹在这朝中长长脸。” “知道了,大娘。”三少爷苏锦帆抬起头来应了句。 接着,正夫人范氏的目光朝向了正在用膳的四少爷苏清疏,尽管不是自己所生,但作为大娘,也要说几句:“清疏啊,你也一样,虽然这还没到这日子,不过也快了,等明天乡试的时候争取中了举人啊。” “知道了,大娘。”四少爷苏清疏抬起稚嫩的脸来,应了句,接着又吃起了饭菜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殊不知,老爷并不是因此对正夫人范氏一脸恨意,而是因为这居住在后宫之中的皇后苏婉月。 瞧着老爷许久也未有回来,正夫人范氏起了身。 “你们继续用膳,我去看看老爷。”道完,正夫人范氏一步一步的往着老爷的书房而去。 此时的苏云起呐,呆在这书房之中并不是忙着什么公务,而是坐在这老木椅上,对着架子上摆放着的蜡烛发着呆。 “老爷。” 这时,一声喊声传了过来。 苏云起将目光从蜡烛上收回,往着声源处看去,一看,正是正夫人范氏,这脸上呐多了几分怒气了。 见着老爷还是这般面孔看着自己,正夫人范氏不明白的问了句来:“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这脸色这般难看。” 苏云起并未有立即回答正夫人范氏的话,看着敞开的书房门,苏云起道了句:“把门带上。” 听着这话语,正夫人按着去做了,把门带上后,仍然一脸不知的看着老爷。 谁知,老爷这会儿脸上的怒气比着方才还要大了来:“瞧瞧你!是怎么管教你的那个儿女们的!” 此话一听,正夫人范氏脸上呐慌张了几分,小声翼翼问:“可是润宸又做错了什么事?” “不是润宸。”老爷站了起来。 “那是谁?你告诉我,我这就去管教。” 老爷:“是你那住在这后宫中的女儿苏婉月。” 一听,正夫人范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脑子里想着早知道就不说刚才那话了。 “她怎么了?”范氏问着。 老爷在这书房中徘徊来,讲述了来:“如今我朝国库中的银子很是着急,你那女儿可倒好,在这后宫之中凭着自己是皇后的身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完全就不顾这国库的银子有多少。” “老爷,那你跟她说清楚不就行了?” 老爷呵的一笑:“说的轻巧。早些时候,我何尝没有劝她过,狠起来连我这当父亲的都不认,完全将皇上作为她的保护罩,我能有什么法子。” 这一听,正夫人范氏跟着为难了,这老爷都没有法子,自己能有个什么法子。 见着正夫人范氏不发话了,老爷问了来:“怎么不说话了?” 正夫人范氏这才急忙道了句:“那确实是缺乏管教了。” 老爷:“你看看,可有什么法子,说说她。她在这么肆意下去,这早晚整个大墨跟着完,就算不完,我苏家早晚也完。”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 劝说皇后【下】 看着老爷这般着急的面孔,说实话,正夫人范氏此时是一个法子也没有,但瞧着老爷这般模样,想想还是先应下来吧。 “好,我想个法子。”正夫人范氏应了声。 “好。” 正夫人范氏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往着自个儿的睡房走了去。 这刚坐下来没一会儿,这一向特爱争宠的二夫人兰氏满脸笑容,手里紧握着手帕,走了过来。 “姐,在想什么呢?”兰氏开口问。 听着这话,抬起头来一看,正是二夫人兰氏。 见着是她,正夫人范氏想说又不想说。 但瞧着是自家人,正夫人范氏还是说了来:“月儿在这后宫之中乱花银子,老爷说着国库的银子如今都不够她花,让我们想想,怎么劝她。” 听着范氏的口述,二夫人兰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正夫人范氏:“姐,这明着跟她说不就行了?” 范氏摇摇头:“老爷做过了,没用。说是月儿以皇上威胁,老爷也是没个法子,正愁着呢。” “哟”二夫人兰氏接着道来,“那可还得了。这以皇上威胁。这可是皇上,咱们这能怎么着?” 见着二夫人兰氏如此惊讶的面孔,正夫人范氏心里是真的不好过。 这皇后苏婉月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最终,范氏还是向兰氏请教了来,一脸温和问:“妹妹啊,你看看可有何法子治治?” 见着范氏这么求情的问,二夫人兰氏犹豫了下,帮着一起想法子了来,过了片刻后,问:“这月儿以前最听谁的话啊?” “老爷。”范氏并未有多犹豫。 “除了老爷呢?”二夫人兰氏问。 “应该就是我了吧。”范氏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这下,让二夫人兰氏犯了难,自语着:“这最听老爷的话,这老爷都去劝了,她都不听,那这他还能听谁的话?” 自语完,兰氏坐在这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仔仔细细思考来,片刻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皇上。” “对,皇上。这总不能不听皇上的话吧。” 二夫人兰氏满脸笑容看着正夫人范氏。 范氏摇摇头,看着兰氏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道来:“这事不能由皇上做主。” “这这为何啊?”兰氏问。 范氏:“皇后,乃是后宫之中,这是皇上的皇后,这在后宫之中吃喝玩乐本就是可以的。老爷只是想劝着她,让她在这后宫之中少花些银子,当下朝廷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着。” “就这事,怎么不能由皇上做主了?这皇上总不能不管吧?再说,只要这皇上一发话,她不久听了吗?”兰氏天真道。 范氏摇摇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后,压低了话语声来:“你想想,如今朝廷的那些官员听谁的?这国家的大事都是谁做的主?这要是跟皇上说了,说这如今国库银子紧张,让皇上劝劝皇后,少花些银子?这哪成?当初,皇上愿意将大墨的朝廷交由老爷打理,是很信任老爷的,如今要是这么说,这老爷跟皇上说?搞不好,皇上会把老爷的官撤了。” 听着正夫人范氏的这些话,二夫人兰氏明白了,道了声:“那这还有什么法子劝?” 正夫人范氏一话未语,仍在想着法子。 过了许久,窗外出来了股风,将嫩绿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 “姐,这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是谁来着?”二夫人兰氏脸上夹带着笑容。 范氏:“姚安澜?” 听着这个名字,兰氏忽然觉得不陌生了,急忙道了来:“这小时候,她们俩玩得最好吧?” 范氏点点头。 “不如,让姚安澜去劝劝?”兰氏问。 听着这话,正夫人范氏想了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像还真是个好法子,立马点点头:“好。那就让她去试试看。” 见着事情解决了,二夫人兰氏站起了身来,一手搭在一旁的婢女上:“这天色也不早了,那妹妹就先告退了,姐早些歇息。” “好。” 虽说平时二人之间没少争吵,但是呐,这关键时刻,这兰氏多多少少还是管点用的。 “夫人,这姚安澜在松春,到这京城也需时日啊。”一旁的婢女清秋道来。 听着婢女的一语,范氏的目光全部转向了一旁的婢女清秋:“那有什么?方才老爷说了,让我想个法子劝劝,这没一天,法子就出来了,再说,这老爷让劝,没规定我们的时辰,不急。只要把她接来,什么事就好办了。” 看着一旁的婢女清秋未有再语,范氏道了来:“明日一早,你赶快去办此事。” “好。”婢女请求应了声。 说起姚安澜呐,乃是正夫人范氏亲舅舅的二女儿,比着当今的皇后苏婉月小几岁而已,如今的这般年纪呐,早就嫁人了,这不,嫁去南中省松春府去了。 可能就有疑问了,既然是亲舅舅的女儿,为何不姓范呢?其实,在这位亲舅舅年轻之时,一次做生意,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被人遗弃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这位舅舅呢,也是好心人,想要帮这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可是呢,找不到,有人说是她的父母跳江死去了。好心的舅舅看着她还小,便收养了,后来在衣服上偶然瞧见写着姚安澜三个字。毕竟本身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舅舅呢也就没有给这孩子改名,继续用着姚安澜这个名字。 至于她的父母为何跳江而死呢,说是姚安澜的母亲是个出身不好的人,而他的父亲呢本身是做生意的人,但是姚安澜父亲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而那时姚安澜母亲身子本就有孕在身了。 这不久,姚安澜父亲的父母就安排了一场婚姻,欲要让这姚安澜的父亲娶富贵人家的女儿成亲,图个门当户对、八字吻合。 后边,姚安澜的父亲也是个痴情之人,情急之下与着姚安澜的母亲私奔了。但姚安澜父亲的父母并未有放弃寻找,命令家中的下人尽力找回。 在一次私奔中,被着那些下人在一大块玉米地中被包围了,而那时的姚安澜母亲已经诞下了姚安澜,但还年幼,不想让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就将这孩子用着周围的稻草掩盖了来,好在这孩子也睡得死死的。姚安澜的父母呢也不想被抓回去,二人便冲出包谷地,往着附近的江跑去,跳江而死。 见着跳江了,许久没冒出个头来,那些下人这才回去。而在玉米地之中的姚安澜呢突然放声大哭了来,也就是在这时,被着范氏的亲舅舅所听见了,才有了后边的故事。 几日后。 “吁~” 一辆马车停在了苏府的门前。 看着这还算艳丽的马车,不像是平民百姓,一看就是当官的或者是做生意的马车。 苏府的门前,站立着的是正夫人范氏。 这时呐,车夫从马车上下了身来,在马车后将小楼梯拿了过来,放在了马车前。 随后,瞧见从马车厢中探出了个脑袋来,这身子有些小,这样貌很是不同,穿着呐并未有多艳丽。 其实,这人不是姚安澜,而是个婢女而已,这后边的才是。 瞧见,婢女先走了出来,两腿站立在这小楼梯上,手呐往着车厢内伸,拉着一双稚嫩的手往前挪动,随后瞧见一个脑袋探了出来,这头发呐还很漆黑,头发上戴着的头饰并不多。这再看,瞧见身子的大部分走出了这马车,暖暖的阳光下,瞧见这脸上呐还很稚嫩,也挺白。 这转了头,转着身,在婢女的扶忖下,瞧见了这清晰的面孔。 这面孔呐,长得很是漂亮,单单看着这脸,就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 “姑母!”姚安澜喊了一声。 正夫人范氏急忙往着前走了几步来,看着这姚安澜呐,脸上呐笑容满面的:“这一路累坏了吧?” 姚安澜摇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没呢,姑母。” 随后蹦跶了下:“姑母,您瞧,我这精神呢呢。” “这样吧,今儿啊,就在这苏府玩乐玩乐,明儿一早再进宫看看月儿。” “好。”姚安澜满脸笑容的应了声。 翌日。 得到允许后,姚安澜顺利的进入了宫中,见到了皇后苏婉月。 “元化,见过姐姐。”皇后苏婉月满脸笑容道了声。 瞧见,如今十岁的太子陈元化匆匆的跑了过来,行了个礼:“元化见过姐姐。” 单单看着这些,就知道皇后苏婉月与着姚安澜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好了。 姚安澜满脸笑容,不知该说些什么。 “元化,你先下去练字吧,我跟你姐姐有事要说。”皇后道着。 “好。”应了声后,陈元化走了去。 此时的皇后婢女香结并不在皇后的身边,而是去照看着年幼的公主陈乐平去了。 “妹妹怎么想起到我这来啦?”皇后满脸笑容问。 照着姑母说的,姚安澜道了来:“这不,家里的生意做到这京城来了,我来这京城看看发展怎样,顺便进宫来看看你。自从你到了这宫中,我就没有机会见见姐姐你了。” 皇后:“好像还真是。这如今看这你呀,都变了样。果然呐,女大十八变。” 姚安澜微微一笑:“姐姐也是,变得更漂亮了。” 皇后笑了笑:“这家中都好吧?” 姚安澜微微点点头:“都好。” 就这样,二人聊了许久,这聊着聊着,姚安澜方才将姑母交代的话拿出来说。 “姐姐,听闻你在这后宫之中过得无忧无虑,这吃的玩的用的样样都好。可惜啊,那些大墨的百姓何时才能够像姐姐这般快活。”姚安澜道。 听着这一话,皇后苏婉月的脸色变了下来,道了句:“我这个做皇后的,整日在这后宫之中吃喝玩乐,不是应该的吗?” 姚安澜微微一笑:“姐姐说的是。妹妹又不是说不让姐姐这么做。只是想到那些为了口饭豁出性命给商人做生意的百姓们,这若是遇到了没有良心的雇主,这不仅工钱没给还有可能被打。” 再听着这话,皇后苏婉月道了句:“总会好的。如今朝廷不都是尽心尽力的在帮百姓们改善生活,争取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姐姐,”喊了声后,姚安澜道来,“莫要怪妹妹多嘴。你作为皇后,吃喝玩乐本就是应该的事,希望姐姐样样都要有个度,多想想这大墨的百姓们。” 听着这话,皇后苏婉月似乎猜测到了什么,脸上不仅没有了笑容,而且还带着些怒气:“妹妹,你说的这话是我爹教你的吧,又或者是我娘教你说的吧?” 见着她猜到了,姚安澜急忙解释来:“不是,不是。这是妹妹的心里话,不是姑父姑母教我说的。” 这越是解释,这皇后苏婉月越是不信,坚定的道了句:“不管是与不是,我是当今的皇后,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自由。整个大墨,除了皇上,没人能够阻止我去做这些。妹妹若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先回去看你的生意去吧。” 姚安澜还想着再解释:“姐姐,你听我说,这真不是姑父姑母的主意,是我的心里的话。” 看着姚安澜还这样说,皇后苏婉月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听了:“妹妹,你若是再提及此事,别怪我狠心。你若是再说一句,我们俩的关系一刀两断,从此以后,我不认识你。” 听着皇后这么说,再想着以前与她相处时的快乐时光,看着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姚安澜只好放弃了此事:“那妹妹就不说了。妹妹还有生意上的事,就先回去了。” 看着她不说了,皇后苏婉月脸上的气意方才消失了而去:“我让人送送你吧?” 姚安澜摇摇头:“不必了姐姐,方才来的时候我已经熟悉了路。不必了姐姐。”道完,姚安澜走了去。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准备进攻兰陵县 一瞧见姚安澜回来了,正夫人范氏与着二夫人兰氏急忙走上前去。 “怎样啊?安澜。”正夫人范氏问。 姚安澜摇摇头,看着正夫人范氏:“姑母,我按着您说的去做的,但是她不听,我没法子了。” 听着这话语声,两位夫人也没有高兴了。 “没事,事已至此就罢了,你也尽力了。这几日就在这苏府玩乐几日吧,过几日再走吧。”正夫人范氏的脸上又呈现了几分笑容。 姚安澜摇摇头:“不了,姑母。这家中还有着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要不是姑母有要事啊,说不定我还不来呢。” 听着这话,正夫人范氏想了想,道来:“也是。你也是有婚之人了,这家中的事呐也多了。”道后,想了想,正夫人范氏还是好奇的问来:“月儿可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是皇后,除了皇上外整个大墨没人能管得了她,也没人能够阻止得了她。在后宫之中吃喝玩乐本就是她的权利。”姚安澜回忆后道来。 听着这一语,正夫人范氏及一旁的二夫人兰氏已经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看着姚安澜,想着方才她说的话,正夫人范氏道了来:“既如此,那就不挽留你了。这家中的事固然重要,等闲下心了,多来苏府玩玩。” “好,”姚安澜应了声,“那姑母,我就先回去了。” “好。”正夫人范氏应了声,看着一旁的婢女清秋,吩咐来:“送送安澜。” “是。”清秋应了声便送着姚安澜去了。 看着姚安澜走远了,二夫人兰氏问向一旁的正夫人范氏来:“姐,这下怎么办?” 正夫人范氏摇摇头:“还能怎么办,等老爷回来看看了。” 几时辰后。 “事办得如何了?”苏云起像审问下人一般坐在那书房的老木椅上。 正夫人范氏摇摇头,一双眼睛都不敢直看着老爷。 “安澜说,月儿是这样说的。除了皇上外,整个大墨没人能够劝得了她,阻止得了她,吃喝玩乐本就是她的自由。”范氏小声回着。 听着这话,苏云起叹了口气,端起桌前的茶杯饮了口茶水来,放下茶水杯后,道来:“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如今这性子,我们谁也劝不了。” 听着老爷这么说,正夫人范氏一话不敢说出口。 谁知,突然间,苏老爷脸上的怒气大了来,将桌前的茶水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茶水杯中还有的水溅向了周围。 如此一幕,吓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夫人范氏身子抖了下。 苏老爷起身了来,徘徊了来,边徘徊着边自语着:“她在这后宫之中越是这么画,这朝廷每个项目所需的银子就越是急,越是办不下来。这若是遇上地动、蝗灾、水灾,哪里拿得出钱粮赈灾?” 自语后,看着一旁低着头的正夫人范氏,再看着这外边还未黑的天,道了句:“你出去,让我静静。” 正夫人范氏只好按着老爷的话走出去了,而苏老爷呢坐回了老木椅上,一话未语,又发起了呆来。 几月后。 春旭的这帮起义军先后占领了南越的同安州、怀竣州、阳平府、镇北府等地,如今已经打到了临昌州泽明县,这再拿下兰陵县,整个临昌州就算是被春旭的这帮起义军占领了。 而春旭他们呢,也就只剩下宁台州就可以进攻省城,到时将金川府这个省城给拿下,整个南越就算是轻松的拿下了。 而在这几月的作战之中,春旭还是未有寻到有关陈子渊他们的一点消息。 此时的他们正驻扎在离兰陵县不远的郊外。 这几个月来,春旭并未有再招兵,他认为,这兵力说了未必是件好事,毕竟还要解决他们的饭菜、衣物等东西。 因此,这人数呢尽量控制在合适的数目。 此刻的天已经黑了,整个军营之中皆是各种灯火,这军营之中呢不时还有巡逻的走来走去。 能做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对于春旭他们老说已经算是不错了的。 这个军营呢,有点类似北方的军营,就是用着一些木头,再在其顶部盖上几层防水的布,这就做成了简单的小房子。 根据这个,现在的军营中可以清楚瞧见有许多个这样的房子,有大有,而此时的春旭与着几位将军们正身在这大大小小房子之中的其中一个。 “春旭兄,当初你不是说有子渊在,他们不会有危险吗?这如今都快把整个南越打完了,他们的影子呢?这一点有关他们的线索都没有。”何宇鸿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好。 见着何宇鸿这般样子,一旁的郑锤还在暗示着让何宇鸿冷静些。 但何宇鸿哪能冷静,毕竟是跟着子渊他们一起走丢的。 而坐一把小椅子上的春旭一话未语,他自己何尝不想早点找到子渊他们。 “再找找,总会找到的。”春旭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这温和的话语,让何宇鸿的心平稳了几分。 一旁的松阳冰安慰了二人来:“放心吧,他们定会没事的。这南越若是没有他们的身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墨漳、湖广、南中、江莱、南余总会有一个有他们的地方。” 这话一听,让春旭与着何宇鸿的担忧去了几分。 片刻后,春旭回归了正题来:“你们看,这弟兄们的吃食该如何解决?这南越去年就遭遇蝗灾,如今这粮食作物收成惨淡,这百姓们都不够吃的,弟兄们怎能解决这粮食问题。” 这时,林叙白道了来:“这恐怕有些难,从百姓们的口中得知,这不光只有南越百姓粮食不够吃,这墨漳等地也有。有的甚至还做起了卖儿卖女的活。” 一旁的松阳冰道来:“确实是难啊。这大墨主力军背后的食物那是朝廷所给,我们只能自己找食物自己吃,哪像他们。我们现在的大部分食物还是百姓借给我们的。” 知晓已经是回不去了,一旁的丰子实道了来:“如今已是八月,再等等吧,到时百姓的粮食够了,说不定会施舍我们些。” 话是说的好听,往往最饥饿的时候最容易见人心。 “旭兄,现在,我们的食物大概还能撑多久?”郑锤问。 想了想,春旭道来:“若是一天一顿的话,这能撑到这省城是没有问题。” 听后,郑锤道了来:“实在不行,就让弟兄们一天一顿,我郑锤也是如此。” 听着这话,周旁的几人都看向了郑锤。 “你确定?”林叙白问。 郑锤点点头。 春旭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如此做。说不定,等到打到这省城,到时你这身型都成我了。” 听着春旭的这话,周旁的几人其乐融融来。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儿一早,进攻兰陵县。”春旭道。 “好。”几人纷纷应了声后往着各自睡觉的地方去了。 说起来呐,这松阳冰与着丰子实并未有多大的权利,这像是将军倒又不是。 虽然春旭每次商议计划之时,都会让丰子实与着松阳冰加入其中,但是并未有给他们什么权利,他们呢就像是春旭的手下一般,与着那些弟兄们没什么两样。 这具体呢,估计是春旭不放心给他们权利,这一旦给了,万一哪天谁突然叛变了,就完了。 而郑锤呢,这身型呐是一天天的瘦了,这一向有善心的他,不对,应该是说在那年之时投靠春旭起,就一直有善心。 想着粮食的问题,自己吃的饭菜就少了许多。 不过,这应该是从郑锤看了自己爷爷的坟后,才开始跟着弟兄们一起少吃点,只要不饿死就行。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占领兰陵县 此时的夜,是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兰陵县城中的一宅子之中,一位身穿淡灰绿长袍,书中紧握着一本不知什么名的书籍,坐在这院中的亭子之下的一石墩上。 此时的天空之中并无月亮,这人面前的石桌一角落,仅有着一盏煤油灯。 “老爷,咱们逃吧?”一声低声传了过来。 没错,坐在这石墩上的人便是老爷孙志才。 听着此声,他抬起了头来,看着迎面走来的管家岑笙,直到他走近时方才开口道来:“逃什么?” 岑笙心中似乎有些许慌张,就连说话声都有些颤抖:“这这起义军都快打到这兰陵县了,”说到此处,岑笙压低了话语声来,“万一这带头的人不是三少爷,再万一这起义军进城就像是土匪似的,那我们不得跟着完蛋啊?” 听着岑笙的这话,孙老爷微微一笑:“若不是他,也无妨。再者,这起义军如今都快打到这兰陵县城来了,想必这起义军的带头之人定是个有志气、有作为之人,否则那些跟着他的人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跟着啊?” 老爷的一语,让管家岑笙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但一想到这起义军就快打到这兰陵县了,心里还是有几分慌张的。 最终,岑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老爷,若是这起义军一攻入城中了,把百姓们的食物都收了去,到时我们也被收,这可怎办?” 听着岑笙的这再一语,孙老爷笑了笑:“我们的粮食还有多少?” 岑笙摇摇头:“不多了。这省着吃顶多也就熬过两三日。” 孙老爷:“无妨。如若这帮起义军真是如此,收走就收走吧,反正早晚都是个饿。” 瞧着岑笙似乎还想再劝着逃离,孙老爷再道了来:“放心,如若那帮起义军真如此,老夫也有个法子应付。” 接着,孙老爷绕开了话题,问了句来:“承渊他们睡了吗?” “回老爷,都睡了。”岑笙道。 孙老爷微微点点头:“那就好,”接着两眼看了看了看这黑漆漆的天,看着管家岑笙,道了句来:“天色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去歇息吧。” “好,”岑笙应了声,道了句,“老爷也早些歇息。” 孙老爷微微点点头,未有再说些什么,看着管家岑笙离去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来,站起了身,抬头仰望着黑漆漆的天,这嘴上倒是一话也未语,但这心里呐定也在想着些什么。 翌日。 天刚亮不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的春旭他们这帮起义军已经收拾好东西,开始往着兰陵县城进攻来了。 闻之起义军就开来了这兰陵县,城中的百姓们呐个个都是紧闭着门窗不敢出去,这大街小巷之中未有瞧见一人影。 “知县!” “知县!” “知县!” 几声匆忙的声儿响彻了县衙门。 等到这人跑进知县的办公之处时,瞧见一个人影也没有。 而此时在衙门中的那些个官员听着这匆急的声儿呐,个个都是人心惶惶,就如同几只老鼠碰见了一大群猫似的,想跑不知往哪儿跑。 这位叫喊的人是这县衙中的一小官。 听着这声,此刻在这衙门之中官位最大的县丞走了过来。 他叫顾齐,身着一身蓝色官袍,一身瘦弱的身材,这胡子呢有些长,看着样子也有个四十多岁了。 “怎么了?可是这起义军攻进城了?”县丞顾齐问。 这小官点点头:“回顾县丞,那帮起义军已经攻打到这兰陵县城了,他们人多啊,怕是这城守不住啊。” 听着这一语,赶过来的些官员个个脸上都是慌张的模样。 突然,一官员道了声来:“这文知县呢?” 听着这声,个个官员都是一脸不知,紧张的议论纷纷着,这议论的话不是关于知县的就是关于这城守不守得住的话题,当然,多半的官员都是认为守不住的。 看着这事比较着急,而这县衙最大的官就是知县了,只要是大事,都由他定夺,想着这么重要的事,顾县丞问向了周旁的几位官员来:“你们谁知,这文知县在何地呢?” 只见,个个官员都是摇摇头,都表示不知情。 “这按理,这会子应当是到这衙门了。这文知县的宅子离着这县衙并不远啊。”一官员自语着。 “对了,这文知县的师爷怎么也没有瞧见?”一官员自语了句来。 听着两位官员的这么一说,现在作为这县衙中最大官的顾知府左看看右看看来,这文知县的身影也没瞧见,这他的师爷也没瞧见。 就在这时,一位官员大胆的猜测了来:“这文知县该不会得知起义军要攻打这兰陵县,知晓打不过,连夜跑了吧?” 这么一说,所有官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但又未有一官员反驳。 不管是否已经逃走,现在这县衙中最大的官就是自己了,顾县丞道了句来:“这城中的几处城门都紧闭了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才那位喊话的官员点点头:“城门都关上了。但这他们人多,这肯定是不能保住这座城的。顾县丞,要不,你拿个主意吧?” “拿什么主意?”顾县丞装作一脸不知的样子。 这官员解释了来:“顾县丞,这起义军人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万一这攻入城中了,我们的脑袋还怎么保啊?” 这官员的一说,周旁的官员都表示赞同,纷纷微微点点头议论着。 “是啊,顾县丞,这眼下,唯有逃才是保住脑袋的最好法子呐。”一官员道。 “顾县丞,这是走是逃,你拿个主意吧。”又一官员道。 随后,一声声都贪生怕死的官员声纷纷道出了口来,听得顾县丞的心是跳动得越来越快。 终于,顾县丞还是怕死的,无奈的道了句:“逃吧。” 此言一出,方才还聚集在此地的官员纷纷已经没影了,都准备着逃了。 见着他们逃,想着这城也受不了多久,顾县丞也急忙准备着逃走了。 此时的城门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春旭正带着弟兄们攻着城。 不必看,单凭着想,也知晓是春旭的这帮起义军胜算大。 瞧,此刻的城已经是守不住了,可以清晰瞧见,有部分弟兄们已经手紧握着长刀冲进了城中。 春旭还是那句话:“弟兄们!进城后,不得误伤百姓!不得拿百姓一物!不得调戏百姓!违者斩!” 虽说这话已经喊了不知多少次了,这些弟兄们呢听得都快出耳茧了,但春旭仅仅是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兵力是个好兵。 城门攻破后,所有弟兄们纷纷朝着县衙门飞奔而去。 等到这些弟兄们跑至县衙门之时,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领头,他们早就跑了。”于致禀报着。 听着这一语,再看着这空荡荡的县衙门,春旭还是那句话:“弟兄们,如今已经占了这兰陵县,大家都辛苦了。还是老规矩,这县衙小,这城呢也不大,所有弟兄们都往城外去,在城外搭上军营。修整修整,过几日再启程。” 这一话过去,所有弟兄们都往着城门外去了。 这些弟兄们并无一句怨言,他们知晓,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影响到城中生活着的百姓,毕竟当初加入这队伍,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们有的福享呢? “诶呀,如今占了这兰陵县,这离占领省城又快了一步。”郑锤有些洋洋得意着。 而春旭呢,表面上笑着,这心里呐还在为着子渊他们的事愁着。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偶遇 看着这不算大的县衙,再回忆着方才进城之中街上未有瞧见一百姓的身影,春旭这时发起话来:“现在饭菜也还没弄好,我们去把百姓们都喊出来吧。这个个都呆在家中不敢出来,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来?” 听着春旭的一语,林叙白认为很有道理:“也是,这打进这城中来,我就没瞧见有一个百姓在这街上。” “正好,这军营设立在外边,这饭菜也还未弄好,不如就上街去安抚安抚百姓们。”郑锤道了声。 “好。”几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此刻,在城中还未知情的老爷孙志才正在这院中散着步,说是散步,不过是随处走走罢了。 此时的天并未有是很热,毕竟此时的太阳还在这东边悬挂着,还未有上升至正空之中。 此刻看起来虽是有些早,但对于在这儿生活的百姓们来说并不早,平时,这太阳还未有出来,这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就已经有人影了,但今儿特殊,只因他们听闻起义军要攻城了这顾着自个儿的性命就往着家中躲着去了。 “老爷,你说,这起义军到底攻城了没有啊?这怎么一点动静声也没有呢?”坐在树下的二夫人马氏问了句来。 听着这话,孙志才转过了身来,往前微微走了几步,微微摇摇头:“这应该还没吧?这外边安静得很。” 看着这树下正学着走路的孙承渊,孙老爷满脸笑容的慢步走了上去,看着这个已经一岁了的孙子,高兴的将他抱了起来,对着这个孙子呐道上了些零碎的话语。 就在这时,一声声喊声传了过来。 听着这声,起初是听不见在叫喊着什么,随后,这声儿也就越来越大,这字呢也听得清楚了。 “乡亲们!都出来忙活吧!没事了!” 这样的一声声喊声,让坐在这树下的两位夫人及儿媳还有几位下人的主意力全都被着这喊声吸引了过去。 老爷孙志才将手中抱着的一岁的孙子孙承渊交到了二夫人马氏的手中:“你们在这儿莫动,我出去看看。” 正当老爷欲要将这宅门拉开,走出去瞧瞧是谁在大喊之时,管家岑笙立马将老爷给拦住了。 “老爷,还是小的去吧。这外边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晓。”岑笙道着。 但是呢,孙志才是十分的好奇,也十分的想知晓这个带头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孙志才,但管家岑笙的这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交给了管家岑笙:“那好,你出去看看。顺便看看是不是他。要小心啊。” “好。”应了声后,管家岑笙将这宅门拉开,随后快速的将这宅门给带上了。 坐在树下的几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生怕这些起义军们不是好人。 管家岑笙走了出去,听着喊声,确定已经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远了,这再仔细一看,瞧见一人已经往着那边走去,那喊声就是他发出的。 岑笙想也没有敢多想,便匆匆的跟了上去。 春旭他们几人呢,为了提高点儿效率,就一人负责着几条街,这样一来,这没多大的功夫就将这城中的百姓全部都通知了。 而从孙老爷宅子面前带着喊声经过的呢正是郑锤,这喊声呢也是足够大的。 好在这郑锤的体型大些,这走起路来也慢些,管家岑笙很快就追上了这喊话的人。 “留步!”岑笙大喊了声。 听着这声,郑锤停下了步伐来,转过了身来,看着这副陌生的面孔,不明不白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起义军的人?”岑笙问。 郑锤点点头:“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儿,看着这人也不像是不好交流的人,岑笙的脸上呐立马多了几分笑容,满脸期待的问了声:“你们领头是叫孙春旭吗?” 或许是郑锤的记忆不好,又或者是那些弟兄们平时都是以领头、旭兄的称呼,郑锤凭着记忆只记得个郑春旭的名字,于是摇摇头:“我们领头叫张春旭。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听着这名儿对不上,岑笙的那张满脸期待的面孔也一下间没有了:“没事。就好奇问问。”道完,管家岑笙失望的走了去。 看着他没什么事,又瞧见他走了,郑锤也就没有多考虑,继续往着这条街走去。 “乡亲们!都出来吧!外边没有危险了!” “乡亲们!出来吧!外边没有危险!” 岑笙带着失望的面孔走回了那座住了有好长一段时日了的宅子。 一瞧见管家岑笙回来了,孙老爷比谁都还要好奇,匆匆的走了上去,但夫人们在,又不好明着问,便问了声:“怎样?可是我想的那样?” 管家岑笙摇摇头。 见着岑笙这副面孔,孙老爷的欢喜一下子也没有了,但想想又有些不太可能,看着夫人们都在这,孙老爷道了声:“跟我来书房。” 岑笙跟随着老爷的步伐往着老爷的书房走去了。 一进入这书房,老爷孙志才就急忙的将房门给带上,往前走几步后,方又转过身来:“怎么会不是他?” “老爷,”喊了声后,管家岑笙压低了话语声,道着来,“小的方才问了那喊话的,说他们的领头不叫孙春旭。” “不叫孙春旭?”道了声后,孙老爷自语来,“这不太可能啊。难道他们的这起义军中就没有一个叫孙春旭的人?” 看着老爷自语的样子,想着自己方才的问话,管家岑笙急忙道了句来:“哦,对了,老爷。那喊话的说,他们领头叫张春旭。这名儿是对上了,这姓氏对不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张春旭。”孙志才对着这个名字念了声,片刻后,看着面前站立的管家岑笙,问来:“你方才除了问这个名字,有没有再问到点儿有用的?” 岑笙摇摇头。 不知怎的,老爷孙志才好像已经确信是自己的儿子孙春旭了,瞧见这脸上满是笑容。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应该是他。”道了句,孙志才往前走两步后,转了头看着管家岑笙:“不许跟着,我一人去就行。你好好看着夫人们。” “好。”岑笙并无多言。 老爷走出了门,去的地方并不是城外,而是县衙门,他以为那帮起义军会在县衙门附近,然而并没有,县衙门之中是空荡荡的一片,再看着这城中大街小巷之中随处可见的百姓身影,感觉这座城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以为是那帮起义军已经走了,孙老爷匆匆的往着城门走去,走到这城门之时,瞧见这些人个个身穿着盔甲,盔上绑着一条红布条,想来是起义军没错了,再看着这进出自由的百姓们,孙老爷更加确信那帮起义军还在附近。 走出了这城,没走多远,果然,那帮起义军正在这道路的一旁,他们正在忙碌着什么,好像是安营。 “你好,小兄弟,劳烦问一下,你们领头是不是叫孙春旭?”孙老爷问。 听着这声,这弟兄呢也是有耐心的解释着:“我们领头是叫春旭,但不姓孙,姓张,您不是认错了?” 不知为何,自己很是坚信这就是自己的儿子,想着见到了人不就知道是不是了吗,孙志才请求了来:“小兄弟,能不能带老夫去见见你们的领头?” 听着这话,再看着他的模样,这弟兄呐还是帮了:“那您稍等,我这就去跟我们领头通报一声。” “好。”应了声后,孙志才在这原地有耐心的等待了来,这两眼呐东望望西望望。 那弟兄呢并未有直接将话带给他们的领头,而是带给了领头的帮手林白羊。 林白羊呢,带着话匆匆的跑到了春旭所在的地方。 “叔叔!” “叔叔!” 听见了喊声,春旭停下了口中的话语来,看着匆匆跑来的林白羊。 “怎么了?”春旭问。 “有位老爷爷说要见你。”林白羊答。 “老爷爷?” “走。去看看。” 春旭想也没有多想便跟着去了。 林白羊把春旭带到了老爷孙志才的面前。 起初,还未走近之时,看着这身影,春旭就觉得很是熟悉,但又不敢确定,直到走近些时,春旭方才更加的确定了。 “爹!”春旭喊了声。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别来无恙 看着面前的这个已经快认不出来的儿子,老爷孙志才的眼眶湿润了些来,微微往前走上几步。 随后,这手不知不觉的将儿子孙春旭抱了来,这眼泪呐忍不住的流出了几滴,好在都止住了。 片刻后,孙志才方才松开与儿子孙春旭的拥抱。 “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易啊?”孙老爷问着。 见着父亲如此关心自己,想着这十多年来过的,孙春旭的眼泪呐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周旁的那些弟兄们瞧见领头如此,也是第一次瞧见,想着应该是他自己认识的人,这相逢总有哭鼻子的时候,想着人家相聚,自己看着也不好,便都一个个的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瞧着儿子一话未语,这两眼眶不停的滴落着眼泪,看着这黑黢黢的面孔,再瞧着这手上,脸上随处可见的伤疤,就知晓他过得不易。 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孙老爷的心里呐还是有些自豪的,自己也没想到这起义军的领头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孙春旭。 “子渊他们呢?”孙老爷也不知问啥好了。 毕竟二人都是男人,这总不能搂搂抱抱,帮着擦眼泪吧? 听着父亲的这句话,想着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也未有看到他们一人的身影,春旭突然跪在了地上来。 那些周旁的弟兄们仅仅是看了一眼后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他们也不敢多看,他们知晓这样子看着别人也不太好。 见着儿子孙春旭突然跪在了地上,老爷孙志才一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往前走了几步,扶着儿子孙春旭来。 “既然为难,就暂且不说。” “等缓缓了,再说也无妨。” “为父不生你的气。” “快,快起来。” 听着父亲的这番话,春旭感觉这似乎比着自己的那几位兄弟说的安慰话还要管用,这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爹,您怎么会在此处?”春旭问。 父亲孙志才叹了口气,微微摇摆头:“说来话长啊。这样,这儿人多,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春旭应了声,看着周围的弟兄们,大喊了句:“我有要事处理,这饭菜你们先吃,给我留一份足矣!” 随后,这对父子便走了去。 说是借一步说话,这怎么就往着孙志才的所居住的宅子去了。 见着这房门推开,在这院中的所有人皆往着推开的门看去。 瞧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三百三十五章 相处 “我们赶到益石府城的时候,大街小巷之中都是一个个百姓的尸首。起初我也以为子渊他们没能逃过这场大难,便让人在这城中仔细清理尸首,好在没有他们。” “后边,我们只要是遇见了人都问问有没有瞧见他们的身影。” 说完这些,孙春旭的脸上、眼神之中似乎都是对不住自己的父亲。 看着儿子的这般面孔,老爷孙志才并未有责怪的意思:“无碍,既然没找到,也不是件坏事。这再找找,这天下再大,总有他们的地方。” 接着,老爷孙志才关心起了这帮起义军的人数来:“你们这起义军有多少人了?” “怎么着也有十万吧。”春旭道。 听着这个数字,孙志才好像还是高兴的。 只见,老爷孙志才站了起来,在这屋中徘徊了来。 “这如今占领了南越多少个府、州了?”孙老爷问。 “占了三个府,石宁府、阳平府、镇北府,三个州,同安州、怀竣州、林昌州,接下来准备要打宁台州,后边就可以进攻省城了。”春旭答。 “你的作战方案是将省城外包围,最后攻打省城?” 春旭点点头。 “如此方案,也不是不可,只是比较耗时耗力。”道后,孙志才又问了句来:“你们与大墨的主力军交战过了吗?” 春旭摇摇头:“在广南省城的时候差点就交战了,可是不知为何,这主力军到了城楼下,正准备开打就突然撤退了。” “突然撤退?”孙志才念着,看着春旭点点头后,自语了句来:“这突然撤退,难道是朝廷的兵力打不赢?” 坐在椅上的春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毕竟自己的父亲可算是个能文能武的人,而自己呢除了会点武外,这文是一窍不通。 过了会儿,孙志才感叹了来:“这十多年过的真快啊,你都这么有本事了。当初为父还担心你能不能照护好自己,照护好他们。” 念到这儿,孙志才询问起来:“那个张嬷嬷身子可还好吧?” “张嬷嬷?”或许是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春旭有些忘记是谁了,想了片刻后,方才想了起来:“张嬷嬷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春旭如实的道了来:“就前几年,当时墨漳桐州发生了地动,在那场地动中,就不在了。” “那跟着你的那个你姐的婢女呢?”孙志才问。 “她跟着子渊一起失踪了,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现在还没找到他们。”春旭回。 这下,孙志才不再问些什么了,或许是没了想问的了吧,站立在这窗台许久。 春旭不想呆在这种气愤之中,想着方才父亲问了自己这么多句,也该轮到自己问了:“爹,您还没跟儿说,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听着这话,孙志才回过了头,看了坐在椅上的春旭一眼,接着转过身来,微微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来:“为父前年,主动辞了官,带着孙家的人逃难于此。” “逃难?”春旭有些不可思议,“爹,您怎么就主动辞了官?还有,逃难是怎么回事,孙家遭遇了什么?” 看着面前春旭担忧的模样,孙志才欲言又止,主要是不想让他太过担忧,怕他承受不住,也不想将这伤疤口再次捅破。 可春旭呢,见着父亲不说,偏要问着:“爹,咱孙家怎么了?您说吧,反正事也过去了,从今以后争取讨回公道,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瞧着春旭的模样,这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孙志才只好道了来,不过,这话语声还是有些小的,应当是怕着外边的家人听见吧。 “前年,你二哥孙落霖知晓为父赚银子养活孙家不易,便拿着自己积存的银子去开了家酒楼,生意还算不错。就在后边,这京城的庾司突然走水,你二哥孙落霖阴差阳错的就被背上了这放火烧庾司的罪名,就被被斩了头。”说到这儿,孙志才更咽了下。 听完父亲的话语,春旭心中的仇恨呐那是更大了,这姐姐孙燕的仇还没报,如今又来了二哥孙落霖的仇。 “怎么会?这庾司走水跟我二哥有什么关系?再说,这庾司不是戒备森严吗?就算给我二哥一百个胆儿,这庾司他也不可能烧了啊。”春旭很是不服。 父亲孙志才叹了口气,走上前几步,一手拍了拍儿子孙春旭的肩,俯下身子,轻声说了声:“过去事就让他过去了。待会儿出了这门,不许提及此事,你娘心承受不住。还有,方才你瞧见的那对母女,是你二哥的。那孩子叫孙承渊,是你二哥的孩子。一会儿出了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春旭微微点点头:“好。” 想着这从进来到现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孙老爷道了句:“走吧。出去跟你娘、小娘好好说说话。这在这屋子里待久了,一会儿你娘、小娘以为我们父子俩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好。”应了声后,春旭从这椅子上起身了来,跟着父亲一起,往着外边走去了。 此刻,在城外不见春旭身影的郑锤担忧问着来:“春旭兄哪去了?” 林叙白摇摇头:“这方才吃饭的时候就不在,应该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什么事去忙着了吧。” 还未寻到父亲身影的何宇鸿,这状态啊好像没有比着之前好过,这打仗的时候还好,这不打仗的时候就像是魂不守舍一般。 “这如今拿下了整个临昌州,这明儿一早是不是该出发了?”何宇鸿问了句。 “应该是吧。等春旭兄回来就知道了。”林叙白回了声。 城外起义军的几个领头羊谁也不知道春旭此刻正在与着家人团聚着。 “旭儿啊,你这些年去哪了?跟娘说说。”二夫人马氏问着。 春旭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父亲,但又不见父亲脸上有何变化,便编了来:“小娘,您还记得儿年少之时最想做的事吗?” “当然记得,谁不记得,你当初不就想着过江湖生活吗?”马氏道。 “儿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帮着乡亲们摆平了不少的事。恰巧,这闯荡江湖闯着闯着就闯到此处来了,还被爹瞧见了。” “你啊。”马氏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让娘说什么好。你这么些年怎么不往着家中写封信?你让我们可都担心坏了。”马氏还是想说着他几句。 春旭微微一笑,继续编来:“都怪儿不好,是儿让你们担忧了。儿混得这个样子,也不想着让你们担心,就没往着家中写信。” 瞧着马氏还想着说着春旭,一旁的正夫人何氏道了来:“好了,如今人没事就好。你啊,就莫再要说着他了。” 听着范氏的这话,马氏呐乖乖的不再说着春旭了,变了个态度:“旭儿,这位是你二哥的妻子,这是他的孩子,叫孙承渊。” “春旭见过嫂嫂。”孙春旭立马行着礼来。 曹晴雪满脸笑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能是很少行这种礼仪了吧。 看着面前二哥的孩子,春旭蹲了下来:“渊儿,过来,哥哥抱。” 年幼的孙承渊听着这喊声,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双小短腿儿站立在地但又还不是站太稳。 不过,这年幼的孙承渊并未有过去,看着面前这个黑黢黢的面孔,素未谋面的人,孙承渊竟哭了来。 春旭见状,连忙站起,想着应该是自己吓着承渊了:“没事没事,那就不抱了不抱了。” 一旁的正夫人范氏见此,不想着让春旭尴尬,便幽默的道了句来:“承渊这是没见过你这个哥哥,突然回来,这哭着迎接你,这礼啊,行得足足的。” “足足的。”曹晴雪的年迈母亲笑眯眯道了声。 春旭笑了笑,抓耳挠腮着。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继续攻占 经过一日的相处,这春旭呐对着这一家人算不上有多么的陌生了。 夜晚。 兰陵县城外。 此时的军营之中,除了几支把守的弟兄们外,其余的弟兄们蹲坐在这地面之上闲聊着什么。 看着,这心情还算大好。 当然,不仅他们心情好,就连这领头春旭的心情也好了几分,毕竟终于和一家子的人团聚了,这自己呢也算是有些照护了,另外这军事方面的事也可以多多请教自己的那位能文能武的父亲了。 “爹,您认为,这多长的时日里我们能够打到这延阳?”春旭问。 此时的老爷孙志才呐,这身上呐也穿起了这盔甲。 还别说,这盔甲还算挺合身的。 虽然如今的父亲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但这气质可谓完全不输于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 父亲孙志才微微一笑,看着这不算大的帐篷内,满脸笑容的问了句来:“你自打起义之时起,时至如今用了多少时日?” 春旭想了想:“好像一年多了吧。” “一年多,就已经将广南一省,南越一省一大块区域占了,这猜测打到这省城,怎么着也还需几月,勉强攻入这省城。照着这个算,还有五个省等着我们,这快的话两年能打到这延阳,这慢的话,最慢的也就三年之多。”孙志才的脸上很是自信。 过了片刻后,春旭好奇问来:“爹,您当真要把他们带上吗?” “谁呀?”孙志才一时间不明白春旭所说的他们指的是何人。 “爹,就娘还有小娘他们啊。” “不然呢?”孙志才的两颗眼珠子一直都未有从孙春旭的身上离去。 或许是因为这十多年未见了,这好不容易相聚,想着多看看他吧。 “可这带上他们,万一遇到个什么危险怎办?”春旭似乎不太放心。 孙志才也看得出来儿子的担忧,微微一笑:“放心吧,无碍。这放着他们在这兰陵县待着早晚也会有危险,再说,这一家子人在身边,我也能放心。” 听着父亲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春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春旭这才再次开口来:“爹,您这如今穿上了这身盔甲,是不是想要夺儿的领头之位?”道后,春旭微微一笑。 听着儿子的这番话,孙志才笑了来,好像这一笑还真是这么多年来孙老爷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笑得前仰后合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爹就不必多礼了,这领头的位置我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可愿意?”孙志才的脸上未有笑容,好像说的是认真的话。 看着父亲的这副模样,想着姐姐与二哥的仇,春旭未有多犹豫:“当然愿意,您是我爹。” 瞧着儿子的这模样,听着这话,不得不说,这春旭孩子的模样在老爷孙志才的心里似乎是变了,与着从前不大相同,以前的那个很是倔强的孙春旭突然间变成了很听话的人了。 老爷孙志才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来,穿着这身与他以前穿过的盔甲中不一样的盔甲走到了儿子孙春旭的面前,手呐,拍了拍春旭的肩:“春旭呐,放心,这领头之位还是你的。爹啊,一把老骨头喽,顶多做做你的副将,帮着你打算盘,这打起仗来,爹恐怕是不行喽。” 春旭微微一笑,瞧着外边的月光,春旭道了声来:“爹,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 “好。”孙志才满脸笑容的应了声。 “那儿就先告退了。” “好。” 看着儿子孙春旭走出了这帐篷后,孙志才的脸上更加得意了来。 心中或许还在为着孙春旭这孩子骄傲着吧,十多年前的那桩心愿果真没让自己失望,再看着这个已经有很大变化的孙春旭,孙志才心中的骄傲呐增添了几分来。 翌日。 一大早,这天都还未亮明,就已经瞧见军营之中一片忙碌的身影了。 “都快点啊!” “大家都看着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啊!” “都带好了!” 一声声的喊声加上这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有点像是三更半夜进京赶考的士子一般。 随后,瞧见这些身影整整齐齐的成了一条长形的队伍,马儿走在前,没马的弟兄们呢走在这后边。 与往常不同,这走在前边的有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上载着的正是孙春旭的一家人。 然,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春旭是姓孙而不姓张。 当然,这些也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曹晴雪的母亲呢如今年龄已经算得上很大了,但是呢,为了不拖累他们一家人,曹晴雪的母亲呢坚持要一路跟着。 在这短短几月时间里,春旭的这帮起义军便将宁台州的所有县城全都占领了去。 等占领完这些个城池,如今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冬季。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如今的他们正往着南越省的省城金川府而去。 得知起义军已经将南越的大部分府州县都占领了去,金川府也很快被占领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京城的那些个官员们皆是议论纷纷的。 “这听闻,那帮起义军已经将南越的大部分府州县攻占了去,这金川府怕是挺不过了,这南越很有可能被着他们占领了去了。” “岂不是呢。这朝中上下,个个都照着左相的话行事,这起义军恐怕是难以镇压他们了。” “就是。” 作为户部尚书岑文星儿子的岑安泽,又是这兵部的兵部尚书,这父亲岑文星依仗着左相等于自己也是间接的依仗了左相,听见着兵部的官员们在议论着这事,岑安泽喊了声:“都议论着什么?!把你们手里的活做好再说!” 瞧见是兵部尚书岑安泽,这些议论的官员们个个的头微微低下了几分,忙着手中的事,不敢再议论着什么。 要不是看着他的官位高,这父亲又是户部尚书,谁敢怕着这位还算年轻的兵部尚书啊。 今年的雪来得恰恰时候,如今十一月份的天,就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些鹅毛大雪加上这时不时出来的寒风,也难以阻止春旭这帮起义军们行进的步伐。 这帮起义军身上所穿的衣物呢并不是很薄,在如此寒冷的天,这身子呐也没多冷。 听闻,从前朝开始,这棉花的种植呐就开始遍及全国,也就是因为这棉花,让百姓们的冬天过得不再有多寒冷,这从大墨建朝后,这棉花呐也就被着百姓玩出了花样,至于这棉服呢做工也是越发的精致了。 但春旭这帮起义军身上所穿的棉服算不上有多精致,毕竟当时做的这棉服只是用来应付着寒冷的冬季的,谁会在乎这棉服的样貌会不会好看,再说,谁又会乐意多花几两银子用在增添这除了观赏什么也没有用的花纹之上。 “弟兄们!再坚持坚持!前边就是兴宁县了!” “拿下这兴宁县,我们就可吃上顿热乎的饭菜,歇息歇息了!” 春旭大声的喊着话,这嘴里吐出的白气呐消失在这空气之中了。 这段时日来,春旭这帮起义军便将金川府地界上的部分县城拿下了。 可以说,如今这南越一省,除看几个县与这省城没拿下外,其余的府州县已经全部拿下了。 对于百姓来说,只要是起义军来了,把这衙门收拾了,这税呢也可很长时日不用上交了,但有一不好的是这百姓们要是起了争执,只能自己解决,这报官也没用了,毕竟衙门都被收拾了,哪还有官员。 这几年,对于大墨的那些平民百姓们来说一点都不好过,若是以前的几个朝代,遇到好的君主,这种情况定会免上几年的税收,可如今的朝廷呢,不仅不免这税收,有部分的税收还加大了来。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卖孩子 此刻的兴宁县城内外,还可瞧见,大雪纷飞之下,仍有百姓来往,但人并不多。 而城门呢,奇怪的是两扇城门仅开着一扇,另一扇是闭合着的。 这城门上下呢可以瞧见,都是手中握着刀的士兵们,城楼下的士兵们呢在仔细的给百姓们搜身着,城楼上的士兵呢两眼炯炯有神,往着城门外死死的盯去,好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一般。 城内,大街小巷之中来往的百姓很少。 很少瞧见有撑着雨伞在这大街上行走的。 这些人之中,多半是商人或是为这生活而奔波的人。 瞧,这就有一商人。 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呢很是单薄,枯瘦的身材,好似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一双黑黢黢有些开了裂且红通通的粗糙手中紧紧握着缰绳,这缰绳拴着的不是马而是驴,驴的后边拉着辆车,车上装满的是一车满满的木炭。 看着这车上的货物,这也不像是有多贫苦的百姓呐。 要知道,在这种寒冷的天里,这一车的木炭可能挣好多的银两呢。 再说,这身上所穿的衣物不应该是如此经历过缝缝补补且单薄的衣服才是,应该是穿着棉衣才是,然而并没有。 要知道,这棉花的产业可是在前朝就已经遍及了全国,这发展到如今,几百年是有了,可怎么这身上却穿着件单薄的衣物呢? 难道几代人的奋斗都买不起或者做不起一件棉衣吗? 罢了,不看他了,我们继续看。 除了这商人外,有不少的商人身上所穿的衣物乃是棉衣,这都带着顶帽子,帽子之上呐覆盖着层有些许厚的雪,这不仅帽子之上,这棉衣之上呐也是有的。 往那边角落一瞧,瞧见有几个身高不一的乞丐聚集在一块的,不说他们过得怎样,这身上所穿的衣物也是棉衣,这棉衣呢算不上好,破破烂烂的,但能预防点儿寒冷还是挺不错的。 他们的脸蛋上、手上、脚上都是红彤彤的一脸,坐在这坎子上,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破碗。 这街道之中,不仅有马儿、驴儿还有行人的脚步声,仔细一听,这会儿还听见了有哭喊声传了来。 “走!”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喊骂的这人身上穿着棉衣,这棉衣也算不上有多好,这身型呢还很胖,看着这年纪,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手中紧紧的握着跟绳子。 方才听见的那哭喊声,现在都还能听见,而且很是大声。 瞧,正是从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儿发出来的。 瞧见,这哭喊声是几个年幼的孩子,有男有女,个个脸上脏兮兮且红扑扑的,手上冻得都快发紫了,这身上穿着的呢也是棉衣,比着前边的妇人还要好,但奇怪的是,这手上还被绑着了,绑着的正是绳子,这绳子呢还是面前行走的妇人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根。 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接下来的动作就明白了。 只见,瞧见有人多,她便大声的喊了来:“各位瞧瞧看看呐!这大冬天的,孩子们多可怜呐!” “这么冷的天,这吃的没有了。有谁家缺人的,跟我说说!” “他们呐不要工钱,这管他们饭吃,饿不死就行。” “别看他们个子小,这还是能干活的!价钱也便宜!” “有没有人需要呐!” 这妇人满脸笑容的大喊着。 从这穿着还有这话中来看,这好像就是在卖孩子呐。 不过,这哪来的这么多孩子,看着样子,好像还有七八个。 然而,这妇女喊了这么久,那些过路的商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无决心要买。 见着没人需要,这肥胖的妇女转过了头来,一脸不高兴的面孔看着这手中这根绳子上的几个孩子。 还被等她开口说句话,就有几个孩子害怕得不敢把自个儿的眼神看向她。 “你!过来!”这肥胖的妇女目光看中了这根绳子上的一男孩。 他,个子不算有多高,这身型呢不胖不瘦,刚刚好,这脸呐不仅脏而且鼻青脸肿的,就连这手上、脚上也是,看着这样子,应该是被人打过的。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这肥胖的妇女跟前就被这妇女一手抓了过去,看着这手法好像是经常做此动作之人呐。 随后,这肥胖的妇女撇了眼他,朝着这些行走的商人大喊了起来:“大家都看看呐!这小孩,力气有的是,完全不属于大人呐!有谁愿意的,把他带回去,比你家那看门狗都强啊!也是不要工钱,饿不死他就行!” 这一话,尽管有几个商人停留了下来,看着,但也仅仅是看着,看他那鼻青脸肿,一脸脏兮兮,浑身受伤的样子,谁愿意听她说的话? 恐怕也只有好心之人才会买下。 正当这妇女还想着再说些什么时,瞧见这些商人们个个脸上都变成了慌张的面孔,慌张的走了去,还有能听见几声大喊的话语声传来。 “不好了!” “不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敌人进城了!” 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听着那话,站在妇女一旁的那孩子突然间笑容满面的。 见着如此,这一旁的肥胖妇女就问了。 “诶?你这孩子,傻笑什么呢?”说完,两眼看了看这根绳后被拴着的几个孩子,脸上呐严肃着几分来:“你们啊,别打着什么坏心思。在这城卖不掉你们,我就把你们拿去省城买!省城那么大,害怕卖不掉你们!” 听着这带有威胁的话语,这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孩子们个个都是害怕着的,这脸上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可这还真巧了,站在这肥胖妇女一旁同被拴在一根绳子上的孩子却表现出一脸不害怕的模样。 看着这个子在这群孩子之中倒是没有高多少,这胆子却是比他们稍微大了那么些。 “等起义军攻入了城,我就有救了!”这孩子得意洋洋道。 这肥胖妇女听着这声话语,以为是这孩子威胁自己,道了来:“哟嚯,想得挺美。告诉你们!管他什么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娘也不怕!” 道完,想了想,不知是这妇女是如何想的,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 “正好,你方才说什么军要入城了,老娘可以把你们几个卖给他们,这给他们打打杂的,也有人要。”道完,这妇女一脸的自信,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城中,此刻的大街小巷之中除了这妇女与那几个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孩子外,别无他人。 至于城中县衙的那些官员,得知起义军攻城了,早就跑掉了。 城门几处,此时已经轻而易举的被攻破了。 不知是自己的父亲加入了自己的队伍还是怎么着,这春旭的武功及刀法似乎比着以前要厉害了那么些,不过说的可不是这一战啊。 “弟兄们!进城者,不得伤一百姓!记住军规!”春旭骑在马上大喊着。 应该是看在这些城容易攻的份上,春旭并未有在此次作战上出多大的力,这不,就有了骑着马入城的这一幕。 春旭的骑兵们骑着马往着衙门飞奔而去了,那些个步兵、弓弩手呢在后。 就在这时,春旭的马忽然停了下来。 不过,可不是马儿自己停下来的,而是春旭拉紧了缰绳,这马方才停下来的,只因他瞧见这被拴在一根绳子上的孩子们。 看着这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再瞧着几个手脚脸冻得通红的孩子们,再看着这肥胖的妇女,头上带有几件头饰的样子,春旭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子渊? 还没等春旭先开口说上句话,这肥胖的妇女就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般,开口直言了起来: “英雄,这几个孩子能干。” “您要不买了他们?教他们点东西,保什么都能学会。” 这妇女嬉皮笑脸问着。 “保什么都能学会?”春旭内心中只想救,并未想买。 看着这骑在马上,颇有几分有钱样子的男子,这妇女满脸笑容的继续道来:“英雄,这不贵。”道后,看着这几个孩子,接着道来:“我看您也是有钱之人,这些个孩子,您若是诚意要买,十贯钱就行。” “十贯?”春旭疑问了声。 妇女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骑在这马上的男子。 “好。我这就给你。”道完,春旭做出了副拿钱的样子。 “诶。”妇女呢应了声,满脸的笑容,这眼珠子左望望西望望等着十贯钱在手。 谁知,突然间,这妇女是脖子间感到了一丝凉意,这眼珠子一看,是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吓得两腿开始发软了来。 “英雄!” “英雄!” “这这使不得啊!” “英雄,饶了我吧!” 听着此话,再看着这个个满脸通红还有好几个孩子鼻青脸肿的,再看着这妇女一脸求饶的样子,春旭似乎有些犹豫了。 他瞧见的是这些个孩子们身上穿着的棉服都还算是极好的,唯有这妇女身上所穿的棉服有些破烂。 恰在这时,一同骑着马进入城中的郑锤见着此幕,停下了马儿来。 或许是吸取上次的教训,加之如今已经是冬季,这下着雪,路有些滑,郑锤这才不敢将马驶得太快吧。 “春旭兄,这是怎么了?”郑锤问。 “这妇人,卖着这些孩子。”春旭答。 听着如此,郑锤脸色大变,将马驶向前几步来,看着被拴在这一根绳子之上个个无辜的孩子们,郑锤怜悯了起来,可见到这妇人之时,这心里头有些愤怒来。 “春旭兄,让我来,我杀了这妇人。”郑锤有些冲动了来。 “别。”不知是因为何,春旭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时,这站在妇女一旁的鼻青脸肿的孩子发起了话来:“锤叔!她老坏了!杀了她!” 此话一听,一旁脖子上还被架着刀的妇女腿抖了几分来,这脸上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春旭呢两眼目光看向了郑锤。 郑锤呢,听着这孩子这么喊着自己,觉得有些可疑,这自己的名声在这世界也没多大啊,再听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声音,略有几分熟悉。 看着郑锤一话未语,这坐在马上愣住的样子,春旭的两眼目光转移到了这妇女一旁的孩子身上。 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有这手上脚上通红,身高与着那个子渊有几分相似,春旭心里似乎有了点儿答案。 “你是子渊吗?”春旭问。 这孩子点点头:“我是。爹,救我!” 这一听,春旭越发觉得不对劲了,眼神周旁的郑锤撇了一眼:“郑锤,下马。” “诶。”郑锤应了声。 春旭手中的剑一直架在这妇女的脖子上,未曾离开过,就连下马都能保证这剑还在这妇女的脖子之上。 “郑锤,给他们松绑。” “诶。” 郑锤照做了,这第一个给松绑的就是叫着自己郑锤叔的那个。 “没事吧?”郑锤问。 这孩子摇摇头:“没事。” 郑锤接着给后边的几个孩子松绑了来。 逞着郑锤还在给这些个孩子们松绑,再看着这城已经攻破了,春旭直接问了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着他们?” 妇女很是紧张:“我是是是金川府人。至于于为什么绑着,您您您不是看见了吗?” “他们,你是怎么弄来的?” “是是,哦,是是是我在路上捡的。他们啊,这真是我在路上捡的,当时他们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是心疼啊,就捡了他们。”妇女面孔之上瞧得出来紧张。 “路上捡的?”春旭不太相信。 妇女点点头。 一旁鼻青脸肿的小孩看不下去了,准确说是子渊看不下去了,毕竟这确实是子渊,只是现在鼻青脸肿的他让春旭及郑锤有些不太好认出来。 “什么你捡的?” “明明就是你让人绑的。” 听着这两句话,春旭也不想再多啰嗦了,看着这妇女,再看着已经解下来到绳子,春旭用着这根绳子将妇女给绑上了。 看着已经被解救的孩子们,春旭冷漠的道了句:“你们现在安全了,各回各家吧,莫要再出来被这些坏人给抓了。” 这话刚说出去,本以为这些孩子们欢喜的往着家的方向跑着去,然而并未有。 “你们怎么不走啊?”春旭问。 这时,几个孩子都跪了下来。 这些孩子,看着这年纪,比着子渊答七八岁也有,比着子渊五六岁的也有。 “大英雄!” “我们已经无家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归了,求求您,收留我们吧!” 看着一个个孩子跪在地求情的样子,说实话呐,春旭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了,但是他还是心软了。 春旭吩咐来:“郑锤,那就收留他们吧。待会儿回到军营里,找军医给他们看看伤势,顺便看看火房那边有没有什么姜,让他们煮上一碗,给他们驱驱寒,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 “好。”郑锤应了声。 听见面前的这位救了自己的英雄这么说,这几个孩子呐,个个满脸笑容的。 “多谢大英雄!”几个孩子一同谢着。 “行了,跟我来吧。”郑锤给几人指路了来。 看着几人走了,春旭的目光看向了手中被绑着的妇女,虽还未开口,但这妇女害怕的急忙开口再次求饶了起来。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我这这也是被逼无奈这才如此啊。放了我吧,放了我。”妇女求饶着。 听着这求饶的话语,春旭未有说什么,也不想搭理他,看着面前这个还未走的孩子,春旭有些不太敢相信:“你真是子渊?” 子渊点点头:“是。” 这话语声有些小,或许是这么冷的天冻着的吧。 瞧着面前的这条街道上已经往回走的弟兄们,春旭就知晓,这城中县衙内的那些官肯定是跑了。 “走吧。”春旭向子渊喊了声。 行走在这路上,往着城外正准备搭建的军营走去。 “你当初是怎么逃出的益石府城?你娘还有那位盛叔呢?”春旭问。 边走着,子渊边回忆着讲述了来:“那时候,城外来了好多的兵,他们进城就肆意杀害百姓,只要见到活口就不杀。我和娘还有盛叔躲在衙门中不敢出来。后来还有有几个兵冲了进来,不过被我和盛叔打死了。” 听着子渊不再往下讲了,春旭道来:“那后来呢?” “后来,后”吐出了几个字,但子渊还是不敢说出口,两眼目光看着一旁的旭叔,迟迟不敢说出口。 见着子渊投来的目光,春旭停下了脚步来,以为子渊接下来要讲的与这一旁的妇女有关,便一双恶狠狠的双眼看着手中被帮着的妇女。 看着这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妇女心里猜想着这孩子要说自己干过的那些毒事,立马吓得像是老鼠碰见了猫似的。 “饶饶了我。”这妇女紧张得就说出了这几个字。 但好在子渊还是比较诚实的,立马跪地认错了来:“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听他们的话,私自逃出了城。” 看着子渊跪在地的样子,再看着这身上的上还有着正在下雪的天:“起来起来,别跪着。”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 终于找回 尽管春旭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子渊呢,却一直以为自己对不住旭叔,便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看着这漫天的大雪时而空中还下起的蒙蒙细雨,再瞧着子渊面孔之上的伤,春旭内心之中尽管是有几分气意与不解,但看着他受着伤跪在地上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尽管还未知子渊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春旭脸上并无责怪之意。 “子渊,你起来。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现在人没事就行。这旧事就让它灰飞烟灭吧。”春旭安慰着。 “真的?”子渊有些不太相信。 春旭点点头:“只要你现在安好便行。快起来,这地上凉,再说你这还有伤在身。快起来。” 瞧着子渊还在犹豫的样,春旭一手紧紧的抓住那被绑着的妇女不放,一手将跪在地上的子渊扶了起来。 “快,起来。” “如今,看到你没多大的事,我也就放心了。” “不管你以前做了那些事,但你现在既然认错了,那就是好孩子。教书的先生以前是有教你这样的道理吧?” 听着旭叔的话,再看着旭叔温柔的面孔,子渊点点头,继续跟着春旭往着城外走去。 …… “怎样?” “他们的伤势如何?” 春旭满脸着急的问着这军医,生怕这些孩子落下什么病根,尤其是这位十多年前父亲托付要照护好的皇子陈子渊。 这位军医是当初再益石府城外,那一场仗后,春旭几人受伤严重都是他所治的,后来打到了省城后,为了让这支起义军有完整的体系,春旭便让其人担任军医总管,还吩咐了百来人的弟兄们跟着他学着医,主要目的是救治从战场上受伤的弟兄。 他的名字叫沈龙七,听闻他在幼年之时,跟随家中养父上山打猎,突然间,一条毒蛇而来,咬伤了他,而此地呢距离郎中所在之地又有好远,若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死去,好在他的养父呢是位懂医术的,就近发现了一种名为盘龙七的草药,这才捡回了这孩子的性命。 沈龙七呢的父母呢在生完他后就早早的死去了,后被人收养,而这对收养的家人呢,一时间也不知给他取什么名好,就从那次被毒蛇咬伤,好在附近有盘龙七,这才捡回他的命,这才以这个草药名呢给他取了名字。 盘龙七,这是一种可治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温热黄疸,淋证、水肿、咽喉肿痛、关节痹痛、闭经、乳痈、痔疮、发背、跌打损伤、毒蛇咬伤等,其名字呢不光有盘龙七一种,还有香茶菜、蛇总管、山薄荷、蛇通管等名。 “回领头,只是受些皮外伤,内部并未有多大损伤,这外用些疮药,内服些补药,过不了几日定可升龙活虎。”军医总管沈龙七道。 他还是那不胖不瘦,瓜子脸,变的倒是这脸,似乎白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当上了这军官的总管,这平日呢负责伤员,没怎么晒这太阳,因此呐,这脸也就白了些。 “他呢?”春旭的目光看着一旁坐在椅上的子渊。 “回领头,只是皮外伤有些严重,这内部未有多大损伤,这外用的药物上要多用几日,内服的补药也得比他们多用几日。” 听着这话,春旭的内心中这才安稳了来:“那就好。”看着这几个孩童,再看着面前的军医总管沈龙七,吩咐了句:“你先下去忙吧。” “是。”应了声,这军医的总管沈龙七走了下去。 恰在这时,这沈总管还未走出去不远,闻之消息的林白羊便匆匆的赶来。 “子渊!” “子渊!” 这喊声与着以前在益石府城那会儿跟在广南的省城那会儿一模一样。 进了这帐篷内,看着这一排坐着的孩子,仔细的找着子渊,或许是子渊的脸受伤有些严重,这林白羊认不出了子渊的面貌。 “叔,子渊呢?他受伤严不严重?”林白羊满脸着急的问。 听着林白羊的话,再看着林白羊着急的面孔,瞧着坐在椅上鼻青脸肿的子渊,春旭眼神指了来:“子渊在这。军医说了,就是这皮外伤严重了点,这外用的膏药多用几日就好了。” 看着子渊就在面前,自己却认不出来,林白羊内心之中别提有多难过了。 “子渊,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可是谁欺负的你?” “我帮你报仇。” “这伤疼不疼啊?” 面对着林白羊的几连问,子渊强忍着痛,摇摇头:“不痛,放心吧,等过几日就好了。” 瞧着林白羊与着子渊之间的关系还这么好,春旭内心之中还是很高兴的。 “旭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郑锤匆匆的赶了来。 “有话直说。” “旭兄,方才抓到的那女人怎么处置?”郑锤问。 听后,春旭想了想,想着还不知她做过有多少歹毒的事,想着让她一死有些便宜她了,放了她吧,又更便宜她了,便道来:“我去看看吧。”道完,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子渊与着林白羊这说着话,匆匆走了出去。 这下,这帐篷之中,除了几个看守的弟兄外,就只有这么几个受伤的孩子在一块了。 “子渊,你是怎么来这兴宁的?还有,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么长的日子里,你去了哪里了?” 林白羊一问又是好几个问。 听着这几个问,子渊都快答不上来了:“白羊兄,你能一个个的问我吗?你这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得了你这么多?” 林白羊想了想:“也是。那就第一个问题,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子渊叹了口气,道来:“被打的。那女人,我们要是不听他的话,就让人打我们。” “你是怎么被他抓住的?”林白羊问。 “先前,从益石府城跑出来后,我手上没一份舆图,就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南越,可这南越与着广南有些不太一样,大街上乞讨的人很多,食物也很少,我就饿了几天的肚子。后来,那女人瞧见我没东西吃,就让人把我抓了。”子渊答。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林白羊一时间还不太清楚事情的所以然来。 子渊继续回着:“他们见我饿着肚子,身边也没个人,就让人把我抓了,想把我卖了换个好价钱。” 听到这儿,林白羊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不是会点武功吗?你应该能逃出来才对啊。” 子渊摇摇头:“他们跟我想的不一样,他们人多,而且个个看着都像是练过的,我打不赢他们。那把旭叔给的剑”说到这儿,子渊急忙将话改了过来:“那把我爹给我的剑被他们收了去,我没什么东西给他们斗。要是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打,直到服为止。” 听到这儿,林白羊为着子渊遭遇的这一遭怜悯起他来:“他们真可恶。不过好在有人被抓了,待会儿你爹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子渊点了下头,一年未见的他们继续聊着好多的话来。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见上了一面 “说!” “你的同党在哪里!” 一条条鞭子的抽打下,方才还有些精神气的那妇女,现在成了软弱无力的模样。 这身子上的伤呢也随处可见,若不是因为她抓的人是子渊,打的人也是子渊,春旭怎会对着这位被生活被逼无奈的肥胖妇女这般狠心的抽打。 瞧见领头春旭来了,两抽打的弟兄这才将手中的鞭子放了下来。 “领头。”两弟兄打了声招呼。 “如何?她可说了她的同党是哪些?”春旭问。 两弟兄摇摇头。 “她嘴严得狠,不肯招供。”一弟兄道。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诶。” 这里是这春旭他们军营之中的其中一个小帐篷而已,他们本就是起义军,这又不是什么大理寺、暗卫的,刑具自然也没有多少,就只有些抽打马匹的皮鞭而已。 这帐篷内并没有什么人,此刻只有春旭与着这肥胖的妇女呆在一块儿。 坐在椅上的春旭冷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已经遍体鳞伤但头脑还清醒的肥胖妇女:“说,你的同党是哪些?为何要这样做,对待那几个孩子?” 瞧着面前的人,正是方才绑着自己的人,没多久,这肥胖的妇女就开始怂了。 “英雄!饶命!” “饶命啊!我这都是生活所迫啊。饶了我,饶了我!” 看着这妇女还挺贪生怕死的模样:“饶了你可以。不过你得把你的同党供出来。” “我说,我说,我全说!”几声喊后,一一如实的说了来:“他们是金川府的永春楼的人。如今,大墨很多地方不是闹着饥荒吗?永香楼的人说,与其花钱找人干活,不如多捡些人,能卖出去的就卖,卖不出去的带回永春楼,这不用付给他们工钱,管他们不死就行。” “永春楼?”春旭自语了声。 妇女点点头:“英雄,我已经说了,饶了我吧。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瞧着这态度还诚恳的样子,想着都是因这生活所迫,况且子渊也没受多大的伤,心中有些想饶了他一命。 “郑锤!” “郑锤!” 春旭喊了两声,听见了走路的动静声往着这边而来,但一看,不是郑锤,而是自己的父亲。 “爹,您怎么来了?”春旭问。 父亲孙志才穿着身便服走了过来,脸上略有几分严肃:“她就是你在城中发现的绑着子渊的妇女?” 春旭点点头:“正是。爹,您都知道了?” 父亲孙志才点点头:“那子渊真是当年的?”说到这儿,便不再往下说了。 春旭并未有多问,点点头:“是。方才军医瞧过了,说是皮外伤严重了点,但未有伤及内部。” “你这就打算放了她?”父亲孙志才问。 听着父亲的一言,再瞧着面前帮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子上遍体鳞伤苦苦求着放过她的妇女,点点头:“爹,她这伤也受了,而且比着子渊的要严重,算是平了。” 儿子的一语,父亲孙志才紧皱了下眉头:“不可,轻易这样放过他,太不公平了。她可是卖孩子的妇女,想必这以前定也是常干之事。”道完,孙志才往前走了几步,走至了这已经遍体鳞伤的妇女前。 见着方才那人叫他爹,想来定什么都听他的,肥胖的妇女再次求情了来:“您行行好,饶了我一条命。这都是生活所逼啊。饶了我,我保证不再做卖孩子的生意。” 听着这求情的声儿,孙志才往后一望,看着春旭:“你方才在询问她什么?” “就问问他的同党在什么地方。”春旭回着。 “你想杀了他的同党?”孙志才猜测着,瞧着孙志才未有说上什么话,便道来:“你就算杀了她的同党,这天下还不知有多少起买卖孩子的事。” 说着说着,看着这周围没有什么人偷听,压低了话语声:“你能做的就是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你带着你的弟兄们攻入了京城,推翻了朝廷,到时再来管理这些事才是最妥的。既然她被你给抓了,就凭着这几句求情的话,你就想放了,你敢保证她出去后不再做哪些卖孩子的生意?更何况,子渊也是受害者,他身上流淌着的可是皇室的血脉,就这样放过了她?” 听着面前这头发上有些白发的男子一言,被绑在柱子上遍体鳞伤的妇女慌张得不敢再喊求饶,紧张得额头留下了汗水来。 见着儿子孙春旭一话未语的样子,孙志才一话未语便从春旭的腰间的剑鞘中拉开了剑朝着这绑在柱子上妇女的脖子那么一抹,这妇女呢便一命呜呼了。 看着这周围没什么人来,孙志才走上了前,一手拍拍儿子孙春旭的肩膀:“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带领弟兄们推翻这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的朝廷。你啊,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学会狠心,不过,为父还有一话要讲,这该在什么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在什么时候狠心,要看场合。”道完,将这沾染有血液的剑放在这妇女身上干净的衣物上擦擦,放回了春旭的剑鞘之中。 想了会儿后,春旭说了声来:“爹,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既然子渊找回来了,那就是最好的事。” “还有,你娘、小娘他们并未知晓这孩子是什么来历,再者,咱们爷俩的计划除了管家岑笙外,知晓的人也没多少。为父知晓,这孩子的身份你还未公开,那就先不说,等什么时候到了时机再说也不迟。” 听着父亲的话,想想也是有些道理,春旭应下了:“好。” “爹如今也老了,这打仗的事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做。为父能做的,就是给你说说几句道理,在战事之上给你些意见。”道着,想着说得也差不多了,道了声:“好了,爹去看看子渊去了。” 看着父亲走出这帐篷的身影,与着当年似乎还是一样,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瞧着这主子上已死的妇女,春旭大喊来:“郑锤!郑锤!” 这次,郑锤匆匆的跑了进来。 “春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兄,有何事吩咐?”郑锤问。 春旭眼神看着这已死的妇女,吩咐着:“去,把她拉出去,找块地方埋了。” “好。” …… “子渊,你告诉我。我爹他们上哪去了?”何宇鸿得知子渊找到后就急匆匆的跑来了这帐篷里了。 看着宇鸿叔这般着急的样子,想着当初自己做的事,子渊实在是不敢说不来,只好摇摇头,编了个理由:“在益石府的时候我跟他们走散了。” 听着这话,就知晓子渊什么也不知晓,何宇鸿也就不再问,站起了身子来,失望的往外走了去。 这时,老爷孙志才正往着这边走来,看着这一个个受伤的孩子,加上自己本就没有见过子渊的面貌,孙志才问了声来:“谁叫子渊?” 个个受伤的孩子们一个个目光看着孙志才,一话未语,犹豫片刻后,子渊道了来:“我是。” 听着这声,孙志才寻声而去,看着这鼻青脸肿的孩子,想必就是子渊了。 瞧着面前有些白发的人,一脸笑眯眯的,什么也没有多问,加之二人本就没有见过,子渊不解的问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孙志才微微一笑,介绍自己来:“我是你爹的爹,这算下来是你祖父。” 子渊一时间不能理解:“胡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子渊也不知晓他是为了安全还是什么,一下子让自己有些懵了。 孙志才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蹲了下来,在子渊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听着后,子渊方才明白这一切,心里想着既然是旭叔的父亲,那也算是亲人,便也就没有多少顾忌的了,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这伤痛不痛?”孙志才担忧着问。 子渊微微摇摇头:“不算痛,都是些皮外伤,等过几日就好了。” “那就好。”孙志才微微一笑,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好了,虽然为了安全称作是他的祖父,但是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的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这时,翰沐心与着岑容手上端着块四四方方的木盘子走了过来,木盘子之上有几碟菜还有几碗米饭。 “都饿了吧?这儿有几碗米饭还有菜,都热乎着呢。都有份,啊。”翰沐心满脸笑容的道。 “给。”翰沐心从盘子之中取了碗米饭,递给了子渊。 看着这面容还算不错,比着自己高一些的女子,再看着这满脸的笑容,子渊内心中不由得开心了几分来。 “谢,谢谢。”子渊道了声。 听见这孩子这么说,翰沐心微微一笑:“谢什么呀?这都是应该的,快吃吧。别让饭菜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吃啦。” 将木盘子之中的米饭递给他们几人后,瞧见都安排妥了,韩沐心站起了身来,看着一旁的婢女岑容一眼,再看着这几个孩子:“不够吃跟我说哈。”道完,翰沐心与着岑容走了出去。 看着碗中的香喷喷米饭,子渊不得不想起了还未找到的娘来,毕竟她的饭菜也是那么香喷喷的。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子渊认错 “这离占领这省城仅有几座县城了吧?”父亲孙志才问。 “是的,爹。” 听着儿子的这一语,看着这周围没人,回想起十多年前,自己曾经盼望的事,再想想如今的局面,孙志才的脸上带有几分笑容来。 “你说上一次在广南的省城之时与大墨的主力军差点交战,是吧?” 孙春旭两颗眼珠子看着年迈的父亲:“是的,爹。” 孙志才在这帐篷里转悠了来,瞧着只有自己与着自己的儿子并无其他人,这说话呢,孙志才也就没有多防备了,毕竟这外边叫管家岑笙把守了。 “你可知他们为何而撤兵?”孙志才问。 听着父亲的一语,孙春旭回想起之前松阳冰所说的话,道来:“听松阳冰说,是朝廷为了提防祁国,怕大墨的主力军与我们交战损失惨重,等到祁国南下之时无强大兵力抵抗,这才撤退。” 儿子的一语,确实很有道理,让孙志才的心里高兴几分来,高兴的是儿子孙春旭这么多年了,竟然变聪明了,不过,回想起春旭方才说过的话,孙志才这才知晓不对劲来:“等等,你方才说松阳冰?” 春旭点点头:“正是。他之前是湖广一省的巡抚,在益石府城那一战后,投降加入我们的。若是没有他,儿也没想到如今会这么顺利的打到这儿。” “你说他归降你们?”孙志才问。 春旭点点头。 孙志才自语了来:“这也不太可能啊,这松阳冰这人,不应该这么轻易投降吧,他也不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啊。” 听着父亲的自语,孙春旭解释了来:“爹,当初儿与他细说了当今左相所做之事,也知晓您的事,这才……” 孙春旭这么解释,孙志才明白了,微微一笑:“好啊。” 徘徊了那么几个来回,孙志才这才将沉默许久的氛围打破来。 “今儿子渊,为父是见到了。看着他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像当年太子。”孙志才道了句来。 春旭:“爹,子渊的事什么时候再跟他说?” 孙志才停下了徘徊来,站立在地,两眼看着出春旭:“你想什么时候说便什么时候说吧,总之这事让他知晓也并不是件坏事。” 春旭点点头:“好。”过了片刻后,看着爹不再说些什么,春旭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爹,您说大哥在地方做官,可知在何地方做的官?” 孙志才微微摇摇头:“这个为父不知。这家中许久未有收到他的信了,这以前写的信上,也未有说明在何处做的官。” 父亲的这话,让春旭的心里有些小失望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春旭道了句来:“爹,那儿就先出去看看他们了。” “好。” 春旭走了出去,便往着子渊所在的地方而去了。 此时的子渊正坐在帐篷外的一空地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穿着盔甲的士兵们,再看着这天上的繁星,手里紧紧的握着把梳子,开始想念他们来。 恰在这时,春旭走了过来,无意间瞧见了此幕:“子渊,你怎么在这外边坐着呢?当心着凉了。” 春旭的这一语,吓得子渊急忙将手中的梳子收回了,两眼目光看向了旭叔。 现在的天空之中是一片星星,空中呢也没有再下雪了,周围皆是寒冷的一片。 春旭坐在了子渊的一旁来,开始与着子渊说起闲话来。 “你想你娘了,是不是?”春旭问。 子渊点点头,眼里带着泪光。 “没事,啊。这天下再怎么大,总会找着他们的。”春旭安慰着。 想着当初自己所做的事,子渊越发觉得对不住旭叔来。 “爹。”子渊喊了声,但自己做的那事,使得自己不敢再说下去了。 听着这喊声,春旭的两眼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子渊:“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这温和的声儿,再想着教书先生说过的“做人要诚实,只要及时反省自己的错误就是好孩子”的这句话,子渊这才吐出了几个字来。 “其实我和娘他们不是走散的。” “不是走散的?”春旭一下子担忧起了晞冉他们来,接着着急问向了子渊来:“那他们是怎么不在的益石府城,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渊脸上立马呈现了几分害怕,有些吞吐的继续道来:“都怪我不好。是我擅自跑出了益石府城,我又没有舆图,就就迷失了方向,走走丢了。他们很有可能是找我去了。” “你当时跑出益石府城做什么?”春旭的话语之中带有几分责问。 担心旭叔要责骂自己,子渊连忙在春旭的面前跪了下来:“爹,要罚你就罚吧,打我骂我都行,都是我不好。” 看着子渊跪在自己的面前认着错,再瞧着这地面上湿哒哒的,想着子渊身上的伤,再想着这一年来,子渊也受了那么多的罪,春旭原谅了来。 “快,快起来。别跪在地上,地上湿。”春旭两手扶起了子渊来。 待子渊坐回方才的位置后,春旭的脑子里便在猜测着他们很有可能去的地方。 看着旭叔许久未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话,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怎么着,子渊小心的问了句来:“爹。你当时回到益石府城后,有见到我娘他们留下点什么吗?” 春旭微微摇摇头:“我们赶回益石府城后,大街小巷都是无辜百姓们的尸首,府衙门的大门上有些血迹,府衙门内有一间房是打斗所留下的杂乱痕迹,除了这些,我什么没发现。” 子渊也未有再多问,心里还在责怪着自己当初乱跑。 瞧着子渊的模样,春旭也不想再多想这些烦心事,便问了句来:“你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吧?” 子渊点点头,眼神看了一眼春旭后转移了去,继续在自责着自己。 “这再过段时日,你就十三了。你娘他们呢,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不是小孩子,这路上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轻松对付的。这天下不管再多大,总会找着的。” 听着旭叔的安慰,子渊点点头。 瞧着这外边有些寒冷,春旭站了起来,一手拉住了子渊的手:“子渊,这外边冷,进帐篷里烤烤火,你伤还未好,千万不能受寒。” “好。”子渊应了声,跟着起身来,随着旭叔一起往着帐篷中走去。 回到了帐篷之中,见着一个个今儿获救的几个孩子一双双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自个儿,似乎没有害怕的意思,春旭也就放心了几分。 正当春旭坐下来之时,这些孩子之中有一个胆大的说起了话来:“领头,我们能一直跟着你们吗?” 听见这么喊,春旭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领头?” “我听他们都这么喊。”这小孩道。 “你们都是被那坏人拐来的,都回自己的家吧,你们父母肯定担心坏了。”春旭劝着。 这小孩的头低下了几分,委屈的说来:“我没爹娘了,前端时日,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爹上街找食物被人打死了,我娘饿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人了。要不是那坏人给我们一口饭吃,估计我也活不到今天。” 听着这小孩的这么一语,春旭瞬间觉得那妇女还是有几分好的,再三纠结下,春旭应了下来:“那行吧。就让你们跟着吧。” 一听,个个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纷纷道谢来。 “谢领头。” “谢领头。” “谢领头。” “不必不必,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就先歇息,明儿一早,我们得挪地方了。”春旭道了声后起身来,看着子渊,道了声:“你早些歇息。” “好。” 看着这些个孩子都很乖,并未有让自己为难,春旭走了出去,往着自己的帐篷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拿下省城 翌日。 此时的天空之中还黑乎乎的,一点月光也没有,空中还飘落下一朵朵的雪花,这雪并不是很大。 军营之中每个火柱上的火盆之中还燃着火,这些火给着漆黑的环境中带去了些光明。 这时,听见一声大喊声传了来。 “都起来了!” “别睡了!” “别睡了!” “该出发了!” 几声大喊声在这军营之中随处皆可听见。 瞧,见着一个个的帐篷之中亮起了灯来,在这帐篷外边,透过光,瞧见一个个忙碌的人影印刻在这帐篷之上。 时而还刮来几股寒风,使得身子弱的弟兄们打起了寒颤来。 “都快点!” 这喊声尽管离去了有些远了,但这声似乎还在子渊的耳边回响着。 子渊起身来,看着几个还有困意的同着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们,再看着几个已经起身来的孩子们,子渊走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用着双手推了推来。 “快,醒醒了。要出发了。” 子渊的这动作加上这喊声,几个还在熟睡的孩子们这才醒了过来,一双双迷迷糊糊的小眼看着这个与领头好像关系很好的孩子。 他们本是不大的孩子,也没有什么行李,一个个坐着身子在这帐篷之中等待着吩咐。 “子渊。” 一声喊声,子渊的目光朝着这喊声觅去,是个跟着自己差不多的孩子。 “怎么了?”子渊问。 “你跟领头是什么关系啊?”这孩子问。 子渊微微一笑,不敢有多犹豫:“他是我爹。” “你爹?”这孩子明显是惊讶了。 子渊点点头。 “你爹会一直收留我们吗?”这孩子问。 子渊摇摇头:“不知。不过我爹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放心吧。”听着帐篷外已经传来一声声的跑步声,看着这周旁的几个孩子,子渊道了声来:“都在这儿等着,不许乱跑啊。” 道完,子渊欲往外走去看看情况之时,昨儿那个说是自己祖父的人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子渊现在只知晓他是旭叔的父亲,并未知晓他其余的身份。 “子渊。”孙老爷笑眯眯的喊了声后看着这几个孩子,吩咐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的跟老夫来,这是领头吩咐老夫做的事。” 几个孩子摇摇头。 见状后,孙老爷看着子渊,微微一笑:“既然没有,就跟老夫来吧。” 子渊与着这几个孩子跟随着孙志才而去。 之前的时候,孙老爷就与春旭说过,要时刻带家人在身边,这样才不至于每天都要挂念着,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解决。 春旭这才预留了两辆马车,这两辆马车载着的是孙家的人与火房的那两位早期投靠的翰沐心与着岑容。 而得知这些个孩子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家人都已然离世,春旭也就发发善心暂且将他们带上了。 很快,驻扎在这儿的军营被拆了去,原本人来人往的军营现在剩下一片带有许多脚印的空地外,还有一些无用的木头。 十余万的人往着下一个目标迈去,两辆马车与搬运帐篷、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物的人紧随在其后。 在如此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尽管弟兄们的脸上、手上、脚上已然冻伤,但他们无所畏惧,紧紧跟随领头,拿起手中的刀剑与着那些个城池的士兵们斗争着。 如此,过了十日左右。 终于。 春旭这帮起义军顺利的打入了南越省城金川府。 这一战下来,对于春旭这帮起义军来言,已经成功占领了两省。 对于大墨朝的朝廷来言,这又失去了一省的领土。 打到了省城时,已经是十二月初八了。 省城固然大,但为了不让这十余万的弟兄们打扰到省城百姓们的生活,还是选择驻扎在了省城外。 现在,一眼望去,省城外很大的一块空地之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帐篷,有柴火,有火把柱…… “都仔细点啊!” “领头说了,这一驻扎等到明年开春去了。” “这些帐篷安得牢固点。” “别让一股风就吹走了!” 眼前,喊话的这位胖乎乎的小子正是郑锤。 想着如今管理着几万人的队伍,这心里呐,高兴得不得了,就连喊话都带有几分笑容。 “是。” “保证坚固,大风大雨都不怕。” 一弟兄满脸笑容且自信的回着。 听着这话,郑锤满脸笑容:“如此,那就好。” 正当郑锤要往着另一个地方走去,继续督察之时,这弟兄好奇的问了声来。 “郑将军,这一驻扎真等开春去了?”弟兄问。 郑锤回过头来:“是啊。这再出发得等到明年开春了。”接着,郑锤补充了句来:“不过不是让你们歇着啊。这训练还是得练的。” “是是。”弟兄满脸笑容的继续忙起了手中的活来。 郑锤往着另一边走去了。 如今拿下了这省城,按理说他们的领头春旭应该是满脸笑容才对。 可此刻的他正呆在一帐篷之中,这帐篷内摆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之中还有着火,但火并不是很大,再者也不敢太大,这万一弄起了一股股大浓烟来谁受得了? 春旭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张舆图,周旁摆放着砚台与笔,但是春旭并未有动他们,而是看着这桌上的舆图沉思来。 何宇鸿、郑锤、林叙白他们此时正在外边监督着弟兄们干活,其实也不算是监督,只是随意看看而已。 “怎么?如今打到了这省城,还不高兴呐?” “瞧你愁眉苦脸的。” 听着这话语声,春旭抬起头来,一瞧正是父亲孙志才。 瞧见是父亲,春旭的烦心事似乎快要消散了去。 “当然高兴。” “爹,眼下,我们的食物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可怎办?” 见着自己的儿子请教着自己,父亲孙志才微微一笑,走上前几步来,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看的?”父亲孙志才想询问儿子的想法。 “这食物撑不了多久,固然这再进攻得过些日子了。但是这食物我们也不能向百姓们筹集啊。” “自打打入这南越省后,就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遍地的都是饥民。儿听闻去年因为蝗灾,粮食颗粒无收。今年就算是他们颗粒有得收,但也是他们一家老小的吃食啊。” “爹,您可有何解决这粮食的法子?”春旭问。 父亲孙志才微微叹了口气来:“你不愿意向百姓索要百姓粮食,为父能理解。为父倒是有一法子,只是,恐怕如此一做,这进攻墨漳要再耽搁些时日了。” 见着父亲有法子,春旭脸上的忧愁去了几分:“儿愿向爹请教。” 孙志才站起了身子来:“我们只有自己种,这等到收成之时,不就可以自己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可这稻种……?”春旭问。 “你想想,百姓们所收货的粮食要交给谁?”孙志才问。 “您是让我向地主索要?”春旭问。 孙志才点点头:“每次拿下一座城池就同等于这座城池没有了管事的,而我们,正是那管事的。” “若是我们没有占领这么些地方,那些百姓每次收获的粮食都要上交给地主,地主必然要上交一些给国家,而收地主税的正是当地的衙门。” “我们如今占领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这各地的衙门已然清理了,那些地主自然而然也就不必向朝廷交这税收了。” 听到这儿,春旭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了句来:“爹,要是这些个地主不肯交税怎办?” 孙志才的两颗眼珠子看着春旭,道来:“你有兵,而那些地主的人能有多少?再者,你这从去年就开始带着百姓们打起这场仗的,那些个地主部分不是已经有了点油水了?” “爹是让我向广南的地主索要粮食,用作稻种?” 孙志才点了点头:“正是。只要不过分,我想,那些个地主定会答应的。”道后,看着春旭已经明白了的样,再道了句来:“看来你也并不笨呐,要是早年之时读书用上些劲,没准也能当上大官了。” 春旭微微一笑:“知晓了,爹。” “知晓了那就行。” “好了。为父就不打扰你了,去看看我的孙子去喽。” 父亲孙志才笑了笑,走了出去。 后边几日,得知起义军已经攻下了南越的省城,乃是朝廷震惊,文武百官们都在热议着。 然,身为当朝左相的苏云起对着此事并无多大的关心,不知是这年老了,还是这当了十多年的左相脑子不好使了。 “杜都督,请留步。” 喊话之人正是兵部尚书岑安泽。 此时,朝会刚散。 “岑尚书,可有何事呐?”大都督杜安通脸上带有几分笑容。 “杜都督,这起义军已经把南余的省城占领了,这左相为何迟迟不肯让出兵去镇压他们?”兵部尚书岑安泽问。 大都督杜安通微微一笑,慢步的往前走去,边走边回着:“左相这是防着祁国啊。祁国的野心,你我都是知晓的。这万一突然南下,我朝主力军力量不够,这是不堪设想之事呐。” “可再不出兵镇压那帮起义军,恐怕日后难以再镇压下去了。”兵部尚书岑安泽道。 杜安通微微一笑:“相比这两,左相更惧怕祁国。罢了,你我同朝为官,再者这身上的官职也不是你我意志达成就可做之事,凡事还得听左相行事呐。” 听着杜安通的这话,兵部尚书岑安泽并未有再说些什么,往着兵部走去。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进攻墨漳 因为粮食不充足的问题,春旭派人前往广南一趟,往着最早占领城的几个地主而去,为的就是索要到这稻谷。 稻谷,未有发芽时可食用,发芽后可用来种植。这点基本上人人都知晓。 因为这起义军把城占了,这城中的地主们呢也就不用背负墨朝的高昂税收,这点呢,那些个地主们很领情。 在这占领的一百多个城中,还是有不少的地主愿意将从百姓手中收的粮食之中拿出部分粮食赠予给这帮起义军们。 看来,得民心者的天下的道理是很正确的呐。 这帮起义军们将这些从地主手中得到的粮食大部分用作种子,在金川府城外开辟一大块的土地用来种之。 直到稻谷成熟,收割完后,已是德昌十四年十月。 收获的粮食勉强也还算多,这些粮食若是用来煮煮粥,按照以前每日两顿,拿下大城加餐的做法,供这些十万人的弟兄们熬过五六个月也是没问题的。 在这将近一年之中,春旭这帮起义军并未有全部将精力投放在这稻谷之上,也将部分精力用作其他作物之上,如水果、玉米这些。 凡是能吃的,春旭的这帮起义军们都用力的去争取,这不,才有了让弟兄们熬过五六个月是没问题的,若是没有这些,仅仅靠着那些米的话,这顶多也就熬过三四个月。 要知道,这稻谷的收成并不是很好,若是未有前朝的农业大发展,这如今种出来的稻谷恐怕还要少好多成。 收获完了粮食,往着南越启程之时,已是十月的下旬。 经历过将近一年的训练,春旭这帮起义军再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墨漳一省的开怀府、桐州、星安府已经全部占领。 今儿,不知不觉已经是德昌十五年七月。 大墨朝的朝廷闻之起义军已经将墨漳一省的部分地区占领了,文武百官们也是见怪不怪。 毕竟,这种局势也是他们早就猜到了的。 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员,好几次请求左相尽快让朝廷出兵镇压,可左相却拒之不理。 今儿的延阳城有几分燥热,但此刻已是申时,天倒也没有多热了。 此时的城中一条街道上,迎面走来了几位官员,看着这人数,好像有四五位官员吧。 身上穿着的官袍呢颜色也是不一,有绯色的,有紫色的,有绿的。 其中,瞧着面貌一认就能认出来,穿着绯色官袍的正是兵部尚书岑安泽。 而一旁身穿紫色官服的呢是工部都水清吏司的郎中丁永昌。 要说丁永昌怎么跟岑安泽搞在一起来了,这还都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岑安泽的父亲岑文星与丁永昌的父亲丁柳乃是朝中大官,且都是左相门下的官,再者,二人自打生下来就在这延阳城,这还是一块玩大的,相处融洽也就理所应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他们一同往着苏府而去。 “老爷。” 听着声儿,左相苏云起抬起头一看,是管家吕欢。 “何事?”苏云起问。 “老爷。他们几个往着苏府来了。”吕欢禀报着。 “又来了?”苏云起站起了身来。 管家吕欢点点头:“正是。” 思虑了片刻后,苏云起吩咐着:“去,拦着他们。想法子让他们回去。” “是。” 想了想,苏云起再道来:“你就说此事我会仔细考虑,让他们别再来找了。” “是。那小的就先去了。”道完,管家吕欢迈着步子往着书房外走去了。 瞧着管家吕欢走去了,左相苏云起坐下了来,坐在这椅上,一手搭在桌面上,另一手扶忖着额头,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老爷。” “大少爷带几位官又去找苏相了。” 听完管家骆生的禀报,刚从朝中忙完事回来,这板凳还没坐多久的老爷岑文星连忙起身来。 “什么?又去了?”岑文星确认一遍。 管家骆生点点头:“不会有假,千真万确。” “备马,即刻去苏府。”吩咐完,老爷岑文星自语了句来:“这孩子真是的,有这兵部尚书官职在,就无法无天了他!” …… 那几位官员到了苏府门口之时,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被苏府的管家吕欢拦了下来。 “几位,还是请回吧。” “我家老爷说了,此事他会仔细斟酌的,待拿出方案后自会妥善处理。” 听着苏府管家的一言,领头的兵部尚书岑安泽眉毛紧皱,眼眉眨了一下:“不行。这起义军如今占领了墨漳多少地方。再不出手,等晚了就来不及了!” “就是啊。这起义军若是不除,对国对民皆是不利啊。”一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丁永昌道了句。 “二位。老夫只是苏府的管家,军事之上老夫不能做主意。此话不是老夫所说,是我家老爷亲口所说。二位还是回去吧。”管家吕欢再劝着。 “不行啊。这事不能耽搁啊。晚了就来不及了。”身旁的一位官员道着。 “是啊。此事不能耽搁啊。这起义军若是壮大了,到时我朝难以清除呐。让我们见见左相吧。”一旁的又一官员道。 听着这几声话,管家吕欢还是那句:“几位都回去吧。我家老爷说了,此事他会仔细斟酌的。” “吕管家,您就让我们见见左相吧。真有要事啊。”岑安泽求情着。 管家吕欢微微摇摇头:“几位还是回去吧,有何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儿在朝上,再与我家老爷说,成吗?” 然,几位官员还是未有善罢甘休,继续求着要见左相苏云起。 “吕管家,求您了。放我们进去吧。您不说,我们说,总成了吧?”岑尚书求情着。 管家吕欢依旧摇摆着头,脸上呐摆出一副快要劝不住的容貌:“几位还是回去吧,老夫真没骗你们呐,真是我家老爷亲口所说。此事他会仔细斟酌的。” 看着管家吕欢不肯放自己进去,兵部尚书岑安泽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一小袋银子来:“吕管家,行行好,让我们进去。” 看着这是银子,管家吕欢不肯收,虽说自己是有些缺银子,但这银子不能拿啊。 “岑尚书,你就别为难老夫了。你回去吧,啊。”吕欢执意拦着。 瞧着吕管家银子也不收,也不愿意放着自己进去,想着这几日来登府相商都未有得逞,兵部尚书岑安泽等不及了。 “丁郎中。”岑尚书喊了声。 “诶。”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丁永昌应了句。 “既然吕管家不放我们进去,那就只好来点狠的了,我们翻墙进去。”岑尚书道。 此话一听,站在苏府大门口的管家吕欢内心之中慌了几分,拉着来:“几位,几位。不妥,不妥啊。” “吕管家,”岑尚书喊了声,“您别拦着,我们自己翻墙进去。” 正当几人欲翻墙入苏府,却因苏府的几下人拦着未有翻进去之时,岑府的马车停了下来。 “吁~” “住手!不得放肆!”一声大喊声传了过来。 兵部尚书岑安泽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岑文星,立马不敢认怂了来,与着苏家的人不再拉拉扯扯着了。 户部尚书岑文星走下了马车,匆匆的走上前来,看着自己儿子岑安泽,训斥来:“不得放肆!跟我回去!” “我不回!”兵部尚书岑安泽犟着。 看着儿子岑安泽这般模样,兵部尚书岑文星往着马车喊了声:“管家!拉着大少爷回去!”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也驶了过来,正是丁府的马车。 丁柳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丁永昌果真在场,急忙往前走来:“昌儿,不得放肆。”喊了声后,丁老爷在丁永昌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这悄悄话听后,丁永昌这才离去。 瞧着领头的岑尚书与着丁郎中已然离去,这后边跟着的几位小官这也才离去了。 苏府的管家吕欢这才松下了口气,往着苏府内走去了。 “怎样?可走了?” “回老爷,走了。岑尚书与丁尚书匆匆赶来带走的。” “那就好。”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进攻春浦府城 “旭兄,这如今都打到这春浦府地界了,怎么还找不到我爹?”何宇鸿苦恼的依靠在木头柱子上。 瞧着何宇鸿这般苦恼的样子,春旭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好,虽说找到了子渊就是大好的事,可晞冉他们还未找到,相处这么多年,像春旭这样的人总不能说一点情感都没有吧? 他也在担心着晞冉呐,要是没有她,子渊能养这么大着实不容易。 过了片刻后,春旭嘴里这才吐出了句安慰的话语来:“不急,他们也定会没事的。这天下再怎么大,总有他们在的地方。” 虽说这句安慰的话语,何宇鸿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但这句安慰话还是管些用的,没错,这天下再怎么大,确实有他们在的地方。 “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得抓紧进攻春浦府城了,赶在天黑之前把这城拿下。这样我们整个春浦府地界就归我们了。” 何宇鸿点头了下,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春旭,便收回了心中的那份不安,跟着去了。 此时的他们正驻扎在这春浦府城外不远处,对于拿下春浦府城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信心满满。 当然,对于推翻朝廷的事,他们更是希望越快越好,毕竟战争是残酷的。 “所有人!” “准备准备!” “马上打仗了!” “都准备准备!” “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 一声声的喊声传遍了这刚驻扎下来没多久的军营。 随后,瞧见弟兄们纷纷手握紧武器,在军营之中的一大块场地集合起来,等待着吩咐。 自从从南越出发后,春旭他们还在收人,为了就是不希望再像之前在广南省城遇到主力军那样,好在那仗也没打,若是打了估计都打不赢。 而今,踏入的墨漳省的地界,而大墨朝的三省主力军中的其中一支主力军就坐落在墨漳的省城。 也希望下次与主力军交战之时能够成功打赢,这才从南越省城出发后一路收人。 但收人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多准备着粮草来养活这十余万的弟兄们。 截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目前,春旭这帮起义军的规模已经增扩至十八万余人。 集合好后,起义军的领头春旭站在这场地前大喊了起来。 “弟兄们!” “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有得衣穿!有得饭吃!不再受战乱之苦!背负昂多的赋税!所以,我们得加快进攻速度!早日攻入京城!” “我知道!这一路来,弟兄们受了很大的苦,但迈过了这苦,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幸福、安稳的生活!” “弟兄们!” “紧握手中的兵器,与我一起,拿下春浦府城!” 道完,春旭带着一脸严肃的面孔骑上了马儿。 这时,弟兄们个个紧握着兵器,大喊了来。 “拿下春浦府城!” “拿下春浦府城!” “拿下春浦府城!” 随后,瞧见几万人的弟兄们跟随着春旭一起往着春浦府城而去。 这段时日来,考虑到弟兄们作战的辛苦,再考虑着这么多的人与着刚加入不久的弟兄们,春旭方才谋划此策略。 便是:攻打小城只用作战能力强的弟兄们,也就是最早加入起义军的弟兄们;攻打大城之时,用上作战能力还算可以的弟兄们,也就是中间加入的弟兄们。 而最晚加入的弟兄们呢,考虑到刚加入不久,对于作战方面还不算太熟练,也为了减少伤亡,这批弟兄们留在军营之中继续苦练着。 这么一来,可以说起义军从南越出发后收获的那些弟兄们根本就不用打仗,每日在军营之中勤加苦练,例如搭建军营呢是他们来。 尽管如此,春旭他们还要保证这十八万的弟兄们不能拉得太远,也就是说遇到紧急情况之时,需要急用这全部的十八万弟兄们之时 可以说,春旭的这法子还是很不错的。 “不好了!” “不好了!” “起义军要攻城了!” “起义军要攻城了!” 听着这一声声大喊声,城中原本井条有序的场面被打破了,这下,瞧见城中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街小巷的百姓们慌忙逃窜着。 虽然城中有不少人知晓起义军有多好,恨不得把这城一块收拾了,可等到真正来临之时,还是有所害怕的。 “知府!” “知府!” “不好了!” “不好了!” 一声声的喊声传遍了整个府衙门,就算没有这喊声,府衙内的那些个大小官员心里大概也知晓是什么事。 等到这喊声传入春浦府知府的办公之处时,这喊话的人傻了。 桌上的书籍与着那些个本本都还在,就是这人影未有瞧见。 见着如此,这喊话之人匆匆往屋外走去了,在这府衙之中寻起了知府的人影来,但始终都没有瞧见,想来应当是逃跑了。 自从春旭这帮起义军有了名声后,那些个衙门的官员,只要有起义军攻入城的消息,大部分的都还是跑了的,只有少数与着起义军对抗着。 府衙最大的官都已经逃了,其余的那些官多半也是跟着逃了。 起义军还未攻入城中,这春浦府府衙门的大部分官员都已经逃走了,就算还未有逃走的,都在准备着逃了。 此时的城中大街小巷之中空无一人,额……,也不算是,瞧瞧,这还有一人呢。 她呢,一身瘦弱的身材,这脸上呐,黄彤彤的,五官呢也很好看,若是精心打扮一番定不输于京城之中的美人。 这不是李子乔吗? 仔细一看,还真是,没想到这过了四五年了,人还是那么的美丽,倒是这脸上好像多了几分憔悴。 她似乎一点也不慌,走在这大街之中没有目的的继续往前走去。 瞧着这面孔,再瞧着这身型,想来这些年应该是受了不少的苦。 这时的春浦府的几处城门已经快守不住了,可以瞧见,到处躺着的多半是春浦府城的把守士兵们的尸首。 “咚!” 城门跟随着撞开了来,几万人的弟兄们冲进了城中。 瞧着他们冲进城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看来这军规还是谨记在心的嘛。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六章 撤军湖广 “左相。” “今日,收到消息。那帮起义军已经占领了墨漳省开怀府、桐州、星安府、春浦府等地,这驻扎在墨漳的主力军如何做,是攻是撤还请左相定夺。” 朝堂之上,这位说话的正是大都督杜安通。 而左相苏云起呢,坐在椅上,一手扶忖着头正苦恼着。 这点还是说下吧,这坐在椅上,参与朝会乃是大墨开朝以来允许的。 当然,实在皇帝不亲政或不上朝交由左右两相处理之时,方才坐上的,若是皇上亲政,两位丞相也是与那些个官员们一样的,站立着。 但如今皇上不上朝,这也不亲政,这朝中的政事全部交由两位丞相打理,这坐在椅上参与朝会就是很正常的了。 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子呢,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站在台上听政,不过是站在空位的龙椅一旁听政的。 瞧着左相许久都未有说话,这文武百官没有谁说一句话,兵部尚书岑安泽走上前来。 “左相,这事还是早点下主意好啊,这晚了,到时大墨三省主力军其中的墨漳一省主力军难以撤离啊。”兵部尚书岑安泽道。 自从上次在苏府闹事后,额……,准确来说不算是闹事,总之从那事后,岑安泽再也未有去找左相苏云起,这事也就因此耽搁了段时日。 在群臣之中的户部尚书岑文星听着儿子的这话,再看着左相苏云起的这般样子,一话未语,犹如石墩子一般,站立在地,像是犯困一般,时而开眼时而闭眼。 过了许久,左相苏云起缓过神来,两眼无神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们。 或许是这段时日太过劳累,以至于左相苏云起的头发上又多上了好多的白发。 “诸位,认为此事该如何啊?”苏相有气无力的问着。 听着这话,这下边打盹儿的官员们纷纷抬起了头来,跟着这些官员们思虑了来。 这时,礼部尚书丁柳咧嘴一笑,但又不敢笑太大,仅仅是一笑立即停止,他从官员之中站了出来。 “苏相,下官虽对着军事上不太了解,但下官知晓,这驻扎在墨漳的主力军,有这么三个法子:要么与着那些起义军打,要么就联合湖广、江莱一起打,这再要么就是撤,撤回湖广或江莱。”礼部尚书丁柳道着。 听着这话,苏相无力的眼神朝着大都督杜安通看了过去:“杜都督、兵部岑尚书,你二位认为呢?” 大都督杜安通未有立即说,倒是兵部尚书岑安泽抢先说来:“苏相,下官认为,这仅靠墨漳一省的主力军是难以打赢那帮起义军,因此,仅有剩下两法子,要么与着湖广、江莱主力军一起与着起义军作战,要么将墨漳的主力军撤去湖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江莱。” 兵部尚书岑安泽说完,大都督杜安通这时方才开口说来:“今日,收到消息,墨漳省的春浦府已然被起义军攻去,现如今应当攻往容阳府。” “而容阳府北是墨江,南是春浦府,这东是湖广,要想撤军,得赶在那帮起义军未有将容阳府全部占领,否则,我朝墨漳主力军无路可退。” 听着这话,苏相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来:“那依你看,这赶在他们未有全部占领容阳府前将墨漳主力军撤军,可行吗?” 大都督杜安通摇摇头:“下官并不确定,但多半是不可行。若是现在即刻命人将消息带入顺元府,再怎么快也得四五日方才抵达。 “加之,墨漳的主力军有十万余人,还有各种兵器、粮马等,这快的话怎么的也得十日方才能撤出墨漳,往着湖广去。” “如此时间算来,起义军是完全够将容阳府全部占领。” 这时的苏相闭了下眼,一手搭在椅上,一手扶忖着额头来。 片刻之后,待苏相抬起头之时,瞧见脸上已经是满脸的忧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这到底该怎么做!”苏相怒了声。 这一怒,使得大都督杜安通不敢说话了,生怕要是说上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自己的官没了。 见此,坐在苏相一旁的右相杨有成问来:“杜都督,你大胆说,这该打还是该撤?就算撤,可还有何法子撤?” 杨相的一开口,放才使得大都督杜安通心中的紧张去了几分。 瞧着右相杨有成的头发上的白发,似乎比一旁的左相苏云起还要多,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右相杨有成的年纪比着左相苏云起的还要大呢。 思虑了片刻后,大都督杜安通终于想出了个好点子来。 “回右相,这法子是有。不过……”杜安通似乎不太自信这样的法子能不能行。 “不过什么?”右相杨有成问。 杜安通还是将这法子说出口来:“打是不能打的,只能撤。撤的话,这容阳府这么一条撤走的路线被那起义军占领了,这唯一走的只有水路。” “水路?”杨相问。 杜安通点点头:“只能走水路撤至湖广。下官以为,应当沿着这墨江顺流而下,撤至湖广。” 听完大都督杜安通的话,右相杨有成的目光从杜安通的身上转移到了左相苏云起。 “左相。”杨有成轻轻的喊了声。 苏云起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再瞧着一旁的右相杨有成,想着方才杜安通所说的,只好应了下来:“那就照做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左相英明。”文武百官喊了声。 “那就退朝吧。”苏云起软弱无力的道了声。 走出了朝堂不远后,兵部尚书岑安泽方才与大都督杜安通搭起话来。 虽说二人年纪相差还算有些大,但杜安通看着他是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儿子,看着他确实懂得上些军事,这才未有因为年龄相差而疏远了距离。 “杜都督,您方才说走水路,走这水路,来得及吗?”兵部尚书岑安泽问。 杜安通的眼神瞧了岑安泽一眼,微微一笑:“来得及。这墨漳,仅有开怀府、桐州、星安府、春浦府,包括这将要被占领的容阳府,我们还有来江府,只要赶在那帮起义军进攻来江府前撤离,准没问题。” “那这路线……?” 杜安通自信的再说来:“放心吧,老夫早已想好。就沿着宝满县、本西县、黑定县、文当县撤离,撤至文当县码头,后沿着墨江顺流而下。” “短时间,他们是不会攻击到这里的,只要速度够快。” 看着现在的时辰,想着尽早撤离越好,杜安通道了句来:“好了,不说了,老夫得赶紧去忙这事,这事耽搁不得啊。” “好。” 望着大都督杜安通离去的影子,兵部尚书岑安泽往着自己的兵部而去。 瞧着那些个文武百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左相苏云起方才从椅子上起身来。 不过,这状态还是有些差,犹如年过花甲的老人们一般。 正要走之时,左相苏云起这才瞧见李公公还未离去,尽管未有开口说话,苏云起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拜托了。” 接过苏云起赠予的一小袋银子后,李公公笑了来,急忙将银子藏好,方才道来:“放心吧,苏相。老奴定会照做的,保不出意外。” “好。”苏云起勉强笑了笑。 李公公:“那啥,老奴就先去忙了。” “好。” 瞧着李公公走远后,左相苏云起方才往着丞相府而去。 李公公与左相苏云起这般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不知多少次了,正是因为有李公公的那些甜言蜜语,方才使得居住在后宫之中的皇上信任这天下一切都好,百姓还是安居乐业。 几日后。 “快!” “都快点啊!” “有用的就搬,无用的不管他!抓紧撤!” 此时,瞧见墨漳省主力军的军营之中一片忙碌的身影,个个都在抓紧搬着物资往着制定好的路线撤离着。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不跟你找了 这墨漳的主力军撤离呐,完全不带歇着的,连夜都还在撤离着,已经把全部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这撤离之中了。 那些个士兵们已经几夜都没有再合上眼了。 “都快点!” “打起精神来!” 这大喊之声在这山谷之间荡漾着。 殊不知,李晞冉与着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正在这墨漳主力军撤离路线的不远位置后。 他们二人正在顺元府地界上的玉西县城郊外。 看着一根根的火把将那一条路线点亮了来,何韩盛不由得嘴里道了句话来:“这好像是主力军撤离啊。” 听着一旁何韩盛的一语,李晞冉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她最关心的就是早点找到子渊,带子渊回去交代。 过了片刻,何韩盛猜想着道了一话来:“莫非,宇鸿他们的队伍打到附近来了?” 李晞冉的眼神朝着何韩盛看了一眼,便收了回来,看向他物。 这里,一片漆黑,二人还是摸着月光行走的,若无这月光,二人恐怕行走都困难。 看着李晞冉的这副模样,终于,何韩盛还是说了句来:“要不,我们回去找宇鸿他们吧?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晞冉摇摇头:“不行,不找着子渊,回去我怎么跟春旭交代?” “可这光靠我们两个人怎么找到?跟着宇鸿他们,几万的人这不更好找吗?你看看,我们这样找了几年了,这一点线索也没找到,不如回去。” “姑娘,还是回去吧。我相信,你丈夫能理解你的。这样找下去真的不是个法子。” 听着何韩盛的劝话,李晞冉不知有几次这样想过了,可想着子渊乃是当年太妃所生下,是皇室血脉,再有,当初抚养子渊还是太妃的父亲亲口吩咐的,自己可不想因为自己丢失了子渊酿成了一场大祸,毕竟,晞冉自己还记得,自己是个宫女的身份,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这样回去,真的没法跟春旭交代,我没脸回去。” 晞冉的这样一句话,让何韩盛不知该怎么劝了,瞧着晞冉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起她来。 虽说何韩盛完全不了解李晞冉,但从这几年的寻找来看,何韩盛能明白这个孩子对于李晞冉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姑娘,你别这样说。” “丢了孩子,这全天下的母亲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还不知有多少母亲也有弄丢自己孩子的,但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想,他们弄丢了孩子,可是如你一样,自己一人去寻找的?” “姑娘,你啊,就听我一声劝吧。” “我们回去,回去后与你丈夫相商看看怎么寻找。再者,这么几年过去了,你丈夫定也比我们着急,也跟着你一样到处寻找着孩子的下落呢?倘若他们找到了呢?” 何韩盛的这一番话,让晞冉内心想法有些鼓动来。 过了片刻,瞧着这漆黑的天,再瞧着这周围无人来往的泥巴路,想着这几年来吃的苦,时而都吃不饱,终于,晞冉开口道了话来: “叔,您说,他们这么多的人,会找到子渊了吗?”晞冉问。 听着李晞冉的问话,何韩盛也不太确定呐,但为了说服晞冉,何韩盛还是这样说了来:“有可能。他们人至少比我们两个多,那么多人,想找个人也不是件难事。” “姑娘,这几年,我说了多少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但如今宇鸿他们的兵离我们近了,我不得已再劝劝你。” “不是我想念自己的儿子不想跟你找孩子了,而是凭借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不好找。” 不知不觉,李晞冉的眼眶湿润了来,不争气的滴落下几颗泪水来。 晞冉缓缓后,方才问来:“我怕春旭他们责怪我,怪我没能管好子渊。” 瞧着李晞冉这么自责的样子,何韩盛挤尽脑汁继续劝来:“姑娘,不全是你的错。若是真如此,就算是我带着子渊出去,弄丢了,这样交代,总行了吧?” “可是” 何韩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思虑了片刻,看着这时有时无的月光,再瞧着晞冉自责的样子,道了句:“你若是害怕回去,那你就继续找。我自个儿回去,我自己承认是我弄丢的,跟你没关心。” 瞧见,何韩盛说完这话后,将身上背着的一些东西包括食物一并放在了晞冉的面前,没有目的走去了,嗯……,准确来说是有目的,就是找到宇鸿他们,但又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所以说是没有目的的走去。 看着何韩盛走去了,晞冉也想跟着他一起回去,可是想着子渊的身份,再想着自己的身份,李晞冉犹豫了。 犹豫了许久,瞧不见何韩盛的身影后,晞冉站了起来,捡起何韩盛留下的东西,同样没有目的的走去了,但是晞冉一心要找的是子渊不是春旭他们起义军。 翌日。 一大早。 这墨漳主力军最先搬货物的士兵们已经赶到了文当县码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文当县的知县张远道正要负责此重任。 当然,这可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听从朝廷的吩咐,这权利也是朝廷给的。 主要负责什么呢,就是负责这运送的船只了。 在朝廷的消息送入知县张远道的耳边之时,张远道就已经让人利用这朝廷赋予的权利将墨漳沿墨漳一带的船只一并收集到了现在的文当县码头。 瞧这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此时,好多只船只停靠在文当县的码头,密密麻麻的,几乎要把整条墨江给占满了。 好在现在的墨江水流并不是很湍急,要不然呐,这朝廷让墨漳主力军撤离的计划还不知能不能得逞。 “动作都快点!” “快!” “有秩序的来!” 瞧见,一个个士兵们手里皆拿着少量的兵器往着船只上匆匆跑去。 此刻的文当县的知县张远道正站立在这码头一旁,看着。 这一幕,他自己并不想看到,毕竟自己可是文当县的地方官呐,再者,这墨漳的主力军都撤了,那不就意味着朝廷已经不管墨漳了吗? 这再一想,不就等于自己担任的这个文当县知县当不了多久了嘛。 站在这儿的官员不仅有张知县一人,还有几位衙门的官员。 “知县。”一旁的官员悄悄的喊了声。 他是文当县县衙门的县丞林昌,一身不胖不瘦,头发之上仅有几根白发,瞧着身型和年龄与着一旁站立的张知县差不多。 听见林县丞喊,知县张远道挪动着头,看着县丞林昌来:“何事?” 林县丞压低了话语声:“知县,这主力军都撤了,这朝廷不就是放弃了墨漳了吗?如此一来,这文当县随时不保呐。” 张知县微微点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这文当县若是不保了,到时我们这些县衙的官员何去何从呐?还有,这船只一只也没留给我们。”县丞林昌继续压低着话语声。 听着如此,知县张远道微微一笑,将嘴靠近了林县丞的耳边,小声道:“放心,本官早就安排好了。” 一听,林县丞心中的担忧去了几分,脸上呈现几分笑容来。 “知县英明。” 张知县微微一笑,继续看向了这匆急跑到船只上撤离的士兵们。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 父子相见 大墨朝的墨漳主力军们已经开始往着湖广撤离去了,而起义军们此刻刚攻下容阳府的河县。 或许是知晓大墨朝的部分主力军们在顺元府驻扎,因此在进攻上慢了些,要保证这十多万人的弟兄们时时刻刻在一起。 容阳府地界上的县城,对于起义军们来言,还差北边的同县、宁同县、天昌县,至于其他的他们已经拿下了,甚至是容阳府城已经拿下了。 拿下容阳府地界上北边的三座县城,就等于掐断了墨漳主力军撤退的路线。 然,对于春旭这帮起义军而言,并未知晓驻扎在墨漳的墨朝主力军现在状况是什么样的。 此时的天,正明亮着,同样也很燥热,就连空气也是燥热的。 “领头。” “都跑了。” 一声话语声传来,全在春旭的意料之中。 这几日来,李子乔的为人让春旭很是欣赏,特别是那份执意要为孙知县申冤的勇气。 正当春旭在这县衙门前准备要往城外走去之时,李子乔却来了。 看着这熟悉的衙门,再看着这衙门外边的石子路,李子乔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瞧着李子乔的这般模样,春旭并未有说什么,截止到现在,春旭也还未有知晓李子乔口中一直要为孙知县申冤的孙知县是自己的大哥孙君泽。 看着周围的弟兄们,瞧见,春旭吩咐了声:“既然人跑了,那就先回城外吧。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春旭的一声话下,这些弟兄们纷纷往着城外走去了。 瞧着人都走差不多了,这周围也没什么人,看着李子乔这般伤心的模样,春旭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站立在地,看着李子乔。 这时,瞧见李子乔眼角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欲要在这衙门周围走几步回想着之前的往事时,李子乔的腿脚就像是发软了一般,差点倒在了地,好在李子乔的手扶忖在这墙上,要不然呐,就算春旭出手再多快,李子乔还是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见着李子乔这般的状态,春旭问了声。 李子乔摇摇头,红润的眼光看了春旭一眼:“我没事。”随后坐在了这石坎上。 过了许久,看着这天,再看着这周围,春旭实在是有些无聊,方才问了句来:“孙知县是不是对你很好啊?” 听着春旭的话语,李子乔抬起头来:“是。”接着,看着这周围缓缓情绪后,方才继续道来:“他待我很好。若是没有他,我那几年不可能养活我自己。他上任这地方官的时候,我才有幸当了这火房的厨娘,养活了我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你这么说,确实对你很好。不过,这怎么就被斩了呢?”春旭问。 李子乔抽噎了下:“那次,容阳府地动,这河县也跟着受影响,朝廷下拨的粮食先是抵达了容阳府,但这后边,我们河县迟迟未有收到这赈灾粮。” “而那些河县的百姓们,个个都只为着自己的利益,完全就不知孙知县有多辛苦。见着赈灾粮久久未来,就带着人殴打知县。” “他不反抗吗?”春旭问。 李子乔摇摇头:“他说是自己当这地方官当的不好,百姓打也是应该的。我曾多次劝着孙知县悄悄的离开这河县,远离那些河县的百姓,可孙知县硬是拒绝了。” “说,身为地方官,理应为民着想,不能逃走。” 听着李子乔的一语,春旭似乎欣赏起孙知县来,从李子乔的话语中,春旭听得出来这位孙知县是位好官。 “那看来他确实是位好官,只是这朝廷不公,天理不公啊。” 李子乔微微点点头。 “好了,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前看。既然你想为孙知县申冤,我支持你。” 李子乔点点头,眼里露出了高兴的泪花,这么几年来,李子乔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 “起身来吧,我们回城外去。” “好。” 李子乔缓缓情绪后,站起身来,跟着春旭一起,往着城外去了。 这么几年来,李子乔到处都在寻找愿意教授她点武功的人,可就是没有找到,找到的不是骗银子就是骗色的,如今遇到了这样的起义军领头,对李子乔而言是何等的幸运。 而春旭现在还是不知道李子乔口中的孙知县是自己的大哥孙君泽。 春旭都不知晓,这春旭的父亲与着那些娘和小娘们就更不知晓了。 回到了军营,春旭便召集了几个人在这帐篷之中商量着战事来。 一起商量的依旧是春旭、宇鸿、叙白、郑锤、松阳冰、丰子实,而一旁听着呢依旧是林白羊、岑闲、于致、郭力珩。 “这还差北边的同县、宁同县、天昌县,这三城,我们就算是将整个荣阳府占领了。”春旭道了声。 几人微微点点头。 “春旭兄,这占领了这三城,那这驻扎在墨朝的主力军不是没有了退路?”郑锤问。 几人微微点点头。 何宇鸿:“当然。这墨漳,我们就来了个包围,墨朝驻扎在这省城的主力军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他们确实是没有了退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旭兄,那这后边,是不是我们要与墨朝的主力军打了?”林叙白问。 春旭点点头:“确实有些可能,他们没了退路,自然跟我们打了。” 此时,一旁有远见的松阳冰道起了话来:“我倒不觉得。” 这一话,几人的目光皆看向了松阳冰。 要是搁以前,看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松阳冰内心还是很慌张的,但如今,知晓了他们是不会杀害自己的,除非是自己背叛在先。 松阳冰因此心中也放下了担忧与紧张。 松阳冰继续说来:“就算如今我们把这墨漳一省的大部分占领了,让墨朝那些驻扎在省城的主力军们失去了退路,但莫要忘了,这墨江可是墨朝的,他们是可以走水路撤离的。” 听着这话,几人皆认为很有道理。 “那冰兄认为,墨朝驻扎在省城的主力军真会撤军吗?而不是跟我们作战?”林叙白好奇问。 松阳冰微微叹了口气:“我不太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撤军,但如若他们撤,这定然是可以走水路的。” “不管了,我们就先继续占领,无论到时他们是否撤军,我们还是有所信心跟他们打的。”春旭道着。 几日后。 春旭这帮起义军接连拿下宁同县、天昌县、同县,如今正往着来江府进攻。 将来江府全部拿下,这省城就算是被包围在其中了。 此时的天已经快黑了。 这帮起义军们正在来江府的巴阳县城外驻扎着。 “何将军,有人找,说是来找你的。” 一声汇报声,让何宇鸿内心之中有几分激动来但又有几分忐忑。 “那人具体长什么样子?”何宇鸿想确认着。 这弟兄回忆了来,片刻后,说来:“他个子不算太高,这脸黑黑的。对了,这一只手臂好像是断了。” 听着这话,对于话的前面部分,何宇鸿不太确定是不是与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一样,但是听到这话的后边部分,何宇鸿几分猜测是自己的父亲了。 “走,带我去看看。” “是。” 跟随着这弟兄的步伐,二人走到了那位求见的人前。 看着这模样,倒是有几分认不出了,但看着这一只断着的手,与着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正当何宇鸿还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时,这求见的男子喊了声:“宇鸿,可算是找着你们了。” “爹,真是你。”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九章 狼吞虎咽 一见面,父子俩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二人呐,眼里都皆饱含着泪水。 片刻后,二人方才分开来。 “爹,这么几年,您去哪了?”何宇鸿热泪盈眶。 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眼眶也跟着湿润了来,看着面前何宇鸿的模样,这身型呐倒是一点都不变,就是这脸上及手上呐疤痕愈来愈多。 看着面前的父亲未有立即回答,何宇鸿改口问了句来:“爹,饿不饿?要不,儿吩咐火房给您弄点吃的。” 何韩盛点点头,未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呐。 毕竟,自己的一只胳膊没了,加上那次分开时,何韩盛还将剩下的全部食物留给了晞冉,自己独自一人回来,说这回来的路上呐,何韩盛经历了太多的事。 看着父亲不说话,这头是点了,何宇鸿急忙吩咐起了自己的帮手岑闲来。 “岑闲!去!去火房传唤声,弄点吃的来!” “诶。”岑闲应了声,匆忙的往着火房而去。 瞧着岑闲照着去做了,何宇鸿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父亲,道了声:“爹,我们上那边去说说话吧,顺便等等这菜。” 父亲何韩盛点点头,但还是未有说话。 何韩盛跟着自己的儿子何宇鸿走去了。 回到了帐篷之中,在那些个灯火的照耀下,何宇鸿这才看清了父亲何韩盛的脸。 瞧见,这脸上呐开了几道裂痕,这嘴皮呐都干吧了,想想都是最近太热造成的。 “来人呐!取碗水来!” 何宇鸿的一声喊,不到一会儿,一人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放在了一张桌上,便走去了。 “爹,来,喝口水吧。” 看着桌上的一碗清水,出于本能反应,何韩盛急忙双手伸了过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失去了,方才转用左手来。 自从这右手没了后,许多事,何韩盛都在努力的改用左手进行,如今也算是练成了左撇子。 端着这碗清水,何韩盛就大口大口的饮去。 大概是过于口渴,这喝着水都能喝漏嘴了,大部分的水呐都未能送进嘴里,但是这送进嘴里的水算是解了何韩盛的口干来。 当然,一旁的何宇鸿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父亲右手的失去都是自己一人造成的。 出于关心,何宇鸿问:“爹,您这些年去了哪里?” 喝了口水,这肚子虽未有填饱,但是这力气还是有了几分。 何韩盛微微叹了口气,道来:“在益石府的时候,子渊走丢了,她娘怕他爹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怪罪,就一人去找子渊,为父只好跟去了。说来,也是为父的错,是为父未能照看好子渊这孩子。” “这几年,我们寻遍了南中、墨漳,但都未有找到那孩儿。” 说到这儿,何韩盛关心的问向了一旁的儿子何宇鸿来:“对了,那个孩儿他回来了吗?” 何宇鸿点点头:“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何韩盛关心的再问。 “德昌十三年冬季。” “那会儿子渊被买孩子的妇女绑着,是春旭兄救下的,若不是当时子渊喊了一声郑锤的名,估计都没人知晓是他。” 听到这儿,何韩盛的心放了下来,毕竟,这么多年,吃的那么多的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寻找子渊这孩子。 恰在这时,闻之何韩盛父亲回来了后,春旭就急匆匆的过来探望。 “叔,回来了。”春旭脸上带着笑容走进了来。 瞧见是春旭这孩子,何韩盛满脸笑容的点点头:“回来了。” “这饭吃了没?要不,我吩咐火房做点儿?”春旭问。 何宇鸿急忙回了来:“春旭兄,我已经吩咐了,应该不久就好了。” “那就行。”春旭走了过来,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何韩盛脸上开着裂痕,还有这刚喝过水但嘴皮子还是干燥的样子,春旭好奇的问了声来:“叔,这么几年,你们去哪了?” 看着父亲的样子,反正自己也知晓了个大概,何宇鸿帮着说了来:“他们找子渊去了,这几年找遍了南中、墨漳,就是没有找到子渊。” 听到这儿,春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心里很是感激,过了片刻后,春旭方才挤出了几个字来:“叔,现在子渊这孩子找回来了,您大可放心。” “找着就好,找着就好。”何韩盛的脸上带着笑容。 “对了,晞冉呢?”春旭这时方才开口问来。 其实这句问话,春旭早就想问了,但又不太好意思问。 虽说人人都知晓他们是夫妻的关系,但只有自己与着郑锤还有自己的家人,很少人知晓不是夫妻关系。 何韩盛呐,尽管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但是呐,还选择用着最后的体力说了来:“她说她对不住你,就没脸回来。我也劝她了,可她就是不肯回来。” “叔,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哪里?”春旭心里有些着急了。 “玉西县。” 这时,一股香喷喷的气味传了过来,使得何韩盛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口水呐差点流了出来。 “叔,听闻您刚回来,饭还没吃上,怕您等太久,就热了几个现菜,您看,行不?”翰沐心很尊敬的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这么懂事的女子,何韩盛微微一笑:“无妨无妨,多谢,有劳了。” “叔叔不用客气,那行,我先下去了,您慢吃,有何事吩咐我。” “好。”应完后,何韩盛等不及的开始动起了筷子来。 “叔,那晞冉她还好吗?”春旭又问了声。 饭还未吃饱,这嘴里的饭菜也还未咀嚼好,何韩盛急忙咀嚼了下,吞入肚子后,这才回了来。 “算好但又不算太好。丢了孩子,她很内疚,一直认为丢孩子是她的错。都怪我,要不是当初我没看好子渊这孩子,这如今也不会这样子。”说完,何韩盛继续狼吞虎咽了来。 看着何韩盛的模样,这话也问完了,春旭站了身来:“那叔,您慢吃,我还有事要处理。” “好。”着急的应了声,又着急的吃了来。 瞧着父亲的这吃相,显然是很长时间未有进食了,一旁的何宇鸿心疼的问了声:“爹,您这饿了多久了?您慢点吃。” 何韩盛未有告诉何宇鸿真相,道了句:“没多久,爹的胃口有些大。” 春旭一回到帐篷之中,就立马吩咐起人来。 “弟兄们几个,就拜托了。” “争取把她回来,就说我原谅她了,孩子早就找到了。” 听着这番话,几位站立在春旭前的弟兄们点点头。 “放心吧,领头,您交代的,弟兄们几个准保不会出差错。”一弟兄道。 春旭:“好,拜托了,辛苦弟兄们几个了。” “行,那领头,我们就先出发了。” “好。”春旭应了声。 几人刚走出去不久,子渊闻之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回来的消息,但又不敢去找他们,便先来找春旭了。 “子渊,你怎么来了?”春旭问。 子渊的脸上似乎有几分害怕的模样:“爹,我娘可回来了?她可还生儿的气?娘可有受伤?” 瞧着子渊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娘的,嗯……,准确来说不是他娘,只能说是养母,只是子渊还未知而已。 春旭摇摇头,如实说来:“你娘没回来。盛叔说,你娘弄丢了你,一直都在怪着自己,说没脸回来见我。我刚刚让人去把你娘接回。不出差错的话,过些日,你娘就回来了。” “放心吧,你娘不会骂你的。我都不骂,你娘会骂吗?” 春旭的一话,子渊心中的担心去了几分。 “你回去吧。这书还得多看呐。多读书还是有用的。”春旭道了声。 “好,那爹,儿先回去了。” “好。”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苏相晕倒了【上】 十几日后。 门青县城郊外。 “吁!” 一声大喊声,几匹马儿停在了一女子前。 这几个骑马的人,个个身着的服装并未统一,其实,他们几个人就是春旭派来找回晞冉的。 但是呢,现在晞冉并未有认识他们。 瞧见,晞冉一脸紧张的模样。 这骑马的一人呢从衣物之中掏出了一张画像来,与着面前的女子比对了来。 确认有些像后,这手中拿着画像骑在马上的男子方才问了来。 “你可是叫李晞冉?” 听着这问声,李晞冉神色紧张,咽了一下后点点头。 瞧着这副模样,几位骑在马上的男子笑眯眯了来。 看着几个骑在马上的男子这般笑容,李晞冉害怕得道出了句来:“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啊。不然我可报官了。” 听着这话,骑在马上的一男子急忙解释来:“姑娘莫怕,我们是领头的人,是领头的人让我们来找你的。我们领头说,他不会怪罪你的,孩子已经找着了。” 另一男子附和来:“是啊,领头说他不会怪罪你,姑娘跟我们回去吧,领头正担心着呢。” 听着这两男子的话语,晞冉内心之中的紧张这才去了几分,小声翼翼问:“你们真是春旭的人?” 几男子点点头。 “是领头让我们来找你回去的,孩子已经找着了。” “对了,是何将军的父亲回来后,不知跟领头说了什么,领头就吩咐我们来找你的。说要带你回去。” 这男子的一语,晞冉内心之中的紧张又去了几分。 看着晞冉久久未有说什么话,一男子说了句劝话来:“姑娘,跟我们回去吧。真是领头让我们找你的。” 终于,晞冉应了声来:“好,我跟你们回去。” “不过,不许骗我。要不然,我可报官了。” 见着这女子答应了,也算是完成了领头交代的任务,一骑马的男子道了句:“姑娘放心,如若我们真骗你,你尽管报官就是。” 看着晞冉往前走了几步来,一骑在马上的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晞冉:“姑娘,上马吧。” 晞冉也是一点担忧也没有,在这男子的帮衬下,骑上了马。 以为这男子让自己上马后,他再上马来,然而并没有,而是拿起缰绳,走在马儿的前面,牵着马匹往着起义军们的方向回去了。 路上,骑在马上的李晞冉内心之中完全抛开了所有的担忧。 “你们是怎么找着我的?”李晞冉问了句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听着后,手里拿着缰绳走在马前的男子道了来:“领头那日吩咐我们来找您时,将你的画像给了我们,让我们来找你。就拿着这画像,一个个的找,这不,这才找着了你。” 说完这话,这男子好奇的问了声来:“对了,你跟我们领头是什么关系,他那么在乎你?知道你没有跟着何将军的父亲回来,当晚就让我们骑着这几匹马来找你。” 听着这话,不知为何,晞冉内心之中有几分高兴来,或许是想着,没想到春旭还这么在乎自己。 过了片刻,晞冉放心的说了出来:“夫妻。” 当然,这句话不是说说的,确实是有夫妻的契书,只是没有办过婚礼而已。 若不是那一次在溪桐县时,那个溪桐县的姜地主故意刁难,或许这如今李晞冉与着春旭二人并不是夫妻关系。 “原来是夫人啊。”牵着缰绳的男子笑了笑,看向了几个骑在马上的弟兄们。 这时,一弟兄方才想起件事来,急忙开口问来。 “对了,差点就忘了。” “夫人,可饿?要不,我们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听着这话,晞冉摇摇头,说着假话:“不饿。” 一看就知道是还不放心,周围几个弟兄解释来。 “夫人,是领头说的,说啊,要是见着了你,带你去吃点。这钱呐还是领头的。” “我们总不能收了钱不办事吧?” 刚听完这男子的话语,又一男子开口道来:“夫人,你就大可放心,我们真是领头的人。这钱呐真是他那日吩咐我们的。” 一听,晞冉只好应下了:“好。” 几日后。 京城。 “这国库钱粮紧张,这哪有银子来赈这灾?” “这钱粮就算是拨下来,那也不够啊。” “再没一点法子,这百姓还怎么安稳?” “若是当初,听我的,这给天下的百信免几年税收,哪会有今如此局面?” “说那些有什么用?!” “当下该担心的是如何拿出钱粮来赈灾?!” 一声声的吵闹声在这丞相府中的左相苏云起前吵个不停。 听得苏相的头那是越来越大了。 “行了,都别吵了。”苏相抬起沉重的头来,一脸愁容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官。 “苏相,这钱粮真是拿不出来了啊。”户部尚书岑文星为难道。 “这钱粮拿不出来,这受灾的百姓难以安稳呐。”户部的一官员道。 看着这户部的几位官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着要吵,苏相急忙道了句来:“行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法子,别吵了,让本相缓缓。” 听着这声,再看着苏相这疲惫的样子,户部尚书岑文星带头来:“那好,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下官告退。” 一声声告退后,一个个官员离开了,这丞相府中呐可算是安静了来。 瞧着左相一脸愁容的样子,杨相喊了声:“左相。” 本想着与左相商量下这事如何处理较好,但是呢,左相苏云起摇着手:“我静静下,后边再虑。” 瞧着左相不愿意商量,右相杨有成也未有勉强,继续忙着手中的活来。 出了丞相府的那几位官员便开始议论了来。 “这禁海令也解除了,这么久了,这国库的钱粮怎么还未有增长?”一官员自语了声。 一旁听见了这话语声的官员,道来:“这是解除了,但这几年前建立的民兵队伍,虽说用不上多少钱粮,但这各方面都花银子呐。” 听着这两官员的议论声,知晓内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一话未语,装作什么都未知晓的继续走去。 虽说朝廷在能省银子的地方都省了,但莫要忘了居住在后宫之中的那位皇后,简直就是败家娘们呐,完全就不顾,只管自己吃好用好就行。 而父亲苏云起呢,想劝又不知晓该如何劝,这女儿的性格简直就跟家中的那几个儿子的一样倔强,苏相也是没有法子呐。 这南越、广南、墨漳大部分地区被占领了,就等于皇后每年都要吃的时令水果断了运送的路线,但是呢,就因为这皇后倔强,父亲苏云起又不想让皇上知晓当下大墨的样子,只好让人出高价从南越、广南买下时令水果,送往京城的后宫之中,以此讨好皇后。 至于为何这么怕女儿,还不是因为她是皇后的身份,而且整个后宫之中唯有她最得宠,一旦惹她不高兴了,这话说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估计苏云起的这左相的这么一大的官就要没了。 越是想着这些,苏云起就越是心烦。 尽管执意的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但奈何老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是去想。 瞧,这从皇宫中回来的左相苏云起状态依旧是如同前面几日一样,就连走这路,都是不太稳的。 虽说自己的苏府本就是这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府,自己可以让苏府的马车驶到皇宫门前,坐着马车往着家去,可苏云起这人呢,又想要清流的名声,这才走着路往着家去。 但今儿的他的状态与着前几日的状态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在这时,苏相突然感觉天摇地晃了来。 没坚持住,“砰”的一声倒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苏相晕倒了【下】 左相苏云起的一倒地,立马吸引了周围行走的人来。 此时呐,个个围在这周围,看着这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人,都议论纷纷着,但未有人上去扶忖一把。 “这谁啊?” “这好像是位大官呐。” “这怎么趴地上了?” 这时,听见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这不就是当朝的苏相吗?” 这一声,知晓这倒着的人是苏相,聪明的已经往着苏府而去了。 去干什么呢?当然是向他的家人通报一声,万一赶在他家人没有知道前,说不定还能得到点赏钱呢。 瞧! 一瘦弱的男子,看着有五六十岁的样子,正匆匆的往着苏府跑去。 虽说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想着万一得到点赏钱,那不挺好,这身子骨呐因为这心中的想法,方才跑这么快。 苏府的两守卫,瞧见有陌生男子匆匆的跑来,欲往着苏府之中跑去,担心是个疯子或者是有危险的人,两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 听着这把守的一声话,再看着自己被拦了下来,这牢头急忙解释来:“二位,老夫并无恶意。前来是向二位说一声,方才老夫在街上瞧见左相晕倒在路上了,周围好多的人看着。” “左相?”守卫不太相信。 “怎么可能?”另一守卫也不太相信。 见着两人都不相信,又担心自己没了赏钱,老头着急的继续说来:“真的,老夫没骗你们。倒着的人正是左相,周围有好多的人看着。” 听着这牢头的口述,再瞧着这副面貌,守卫猜测的说了声:“想骗赏钱是不是?赶紧滚蛋。什么晕倒?我家老爷好好的,竟瞎扯。” “就是。”一旁的守卫跟着道了声。 看着二人还是不相信,这老头急得,真想拉两把守去看看。 好在这时,听见门外边有动静,苏府的管家吕欢便匆匆的赶了来。 看着两守卫,再看着这面前的老头,问向了两守卫:“怎么了这是?” “管家,这人说老爷在大街上晕倒了。我看就是瞎扯,不就是想骗赏钱嘛。”把守道。 听着这话,看着这牢头的面孔,想着前几日苏府的正夫人说的话,管家吕欢信了几分来。 看着这还未离去的老头,确认的问了声:“你真看清楚了?那倒着的是我家的老爷?” 老头点点头:“真的。身上穿着官服,这周围的百姓都在说着是苏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保错不了。” 听后,管家吕欢从袖中掏出了点银子,递给了这老头:“带我去。” “好。”收了钱,这老头满脸的看向,看着两把守,似乎有些得意的样子。 跟着这老头的步伐,吕欢冲进了人群堆中,见着躺着的正是一位官员,但脸是着地的,吕欢一时间难以确认是不是老爷,但瞧着这身材确实与老爷有几分相似。 管家吕欢急忙跑了上去,一上去,便是蹲了下来,先将这官员翻过身来,目睹下尊容,这一看还真是。 “老爷!” “老爷!” 管家吕欢大喊了两声,但老爷还是未有睁开眼,也未有什么动静。 瞧着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的样子,再瞧着老爷的这副样子,担心老爷会出什么事,管家吕欢急忙将老爷背了起来。 好在吕欢是经常做事的,这老爷的体重对着他来说是有些重,但是能够承受得了。 “让开!” “让开!” 嚷喊了两声,管家吕欢背着老爷匆匆的从人群之中走去,往着这最近的医馆而去。 到了一家医馆门口,管家吕欢不敢停下来放松下,用着最后的力气,匆匆的跑了进去。 跑进去后还大喊了两声:“看医!看医!” 瞧着这人身上背着的是个大官,这家医馆的主人匆匆的走了过来迎接。 “这边!这边!”医馆的主人喊着两声。 把老爷放在了这榻上后,管家吕欢这才有了歇息的余地。 “郎中!快看看我家老爷!快看看!”吕欢着急道。 就算吕欢不喊,这郎中也是立即就诊的,毕竟这可是位大官员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医馆可就开不下去了。 医馆里的那些个看病的,也只是会看些寻常病,自然是没有皇宫中呐太医院的太医看得好,就连药物也是太医院的最好。 把把脉后,这郎中方才放下了紧张来,看着一旁他的管家,郎中确认着问了句来:“他是怎么这样的?” 吕欢直言来:“听那些瞧见的百姓,说是晕倒的。” 听着这话,郎中恍然大悟来,并未有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他是操劳国事过度,加之歇息不好,这才会晕倒的。没有何性命之忧,歇息歇息,几个时辰便可醒来。另外,我再开副补药,用上一阵子,好好歇息一阵子就好了。”郎中道。 听着这些,一旁站立的吕欢方可放心来,但听着这郎中说的那句“好好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息上一阵子”就不得不言了:“不行啊,我家老爷乃是左相,这国事不能没有他啊。这歇息怕是……” 瞧着他的管家为难的样,虽说自己不是官,也不太了解,但这郎中还是大胆直言来:“这不歇息一阵子,到时身子恐怕会出事呐。要不,找位官帮忙处理几日?等他身子恢复了,这再忙国事也不迟呐。” 看着郎中不懂的样,吕欢未有再辩解,道了句:“那行,你开副补药,我带我家老爷回府养着。” “好,稍等。”道完,这郎中起了身来,便去开方子去了。 等一切办妥后,吕欢方才将榻上的老爷背起,一手拎着药,往着苏府一步步走去。 尽管路途上有不少的百姓看着,但吕欢并未有在意,往着苏府而去。 到了苏府,一跨入苏府的大门,知晓老爷出事了,这家中的几位夫人一脸担忧的出来迎接了。 看着吕欢背上背着的老爷,正夫人范氏着急的问了声:“管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这怎么弄的?老爷可有没有受伤?看过太医了没有啊?”二夫人兰氏似乎比着正夫人范氏还要着急。 听着他们俩的话,身为三夫人的刘氏只是问了句:“不严重吧?” 背着的管家的老爷听着三位夫人的这么多问话,唯独就回了最简单的那句问话,三夫人刘氏问的。 “不严重。”道了声,管家吕欢背着老爷往着老爷的睡房而去。 放倒在了榻上,将手中的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吕欢这才能够歇下一小会儿来。 但是,这身子是能歇息着了,但这嘴不能歇着啊,至于为何,看看就知道了。 “管家,老爷这是怎么了?伤得可重?看过了太医没有?”正夫人范氏三连问。 “老爷可看过了太医?这伤得严不严重呐,有没有伤到内部?”二夫人兰氏问。 面对着这几句问话,管家吕欢脑子里组织了语言来,片刻后,道了句:“放心吧,伤得不严重。方才瞧过郎中了,说是脸上磕了点,这四肢破了点皮,摔了跤,是太过劳累造成的。” 听完,二夫人兰氏还是不放心的说了句:“我看还是叫太医瞧瞧吧,那些郎中哪里比得过这宫中的太医,老爷这贵体,不得让他们瞎治。” 二夫人的这话吧,像是有道理但又像是没道理,虽说这些民间的郎中是不如宫中的太医,可这并不是所有的宫中太医胜过所有的民间太医呐。 “我看对。”就连正夫人范氏也发话了。 既然正夫人范氏都发话了,那自己只有照做的份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一“晕”成名 “怎样?” “张太医,老爷这病可严重啊?” 从太医院来的张太医还未有诊好脉,一旁的苏府正夫人范氏便焦急的问着。 这正夫人范氏一问,这二夫人兰氏也跟着问了。 “张太医,这病不严重吧?”兰氏问。 二人的这番操作就像是在比谁最关心老爷一般。 听着两位苏府夫人的话语,诊好脉的张太医方才转过身来,看着一家苏府的几位夫人及周围的管家儿女们,回了来:“都放心吧。苏相这是劳累过度,积劳成疾,这才会如此。” “那老爷身上的这伤,可严重?”二夫人兰氏似乎比谁都要着急。 张太医继续道来:“苏相仅是摔了跤,这四肢有些擦伤,不严重。微臣这就开几副药,一个外用,一个内用,坚持服用几日即可。” 听着张太医的这番话,这一屋子里苏府的人这才放心来。 “那好,微臣就先回去了。这药待会儿微臣差人送来。”张太医起身了来,欲走。 “好。”范氏应了声,正夫人范氏应了声:“张太医慢走。” “张太医慢走。”二夫人兰氏也跟着道。 这若是不知情的,还能分辨范氏与兰氏谁是正夫人,这若是不知情的恐怕难以分辨。 “好。”道了声,张太医手拎起药箱子欲往外走去。 “管家。”范氏喊了句,这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就被二夫人兰氏抢先了去。 “送送张太医。”兰氏抢着话。 瞧见,管家吕欢照做了,送着张太医往着苏府门外而去了。 看着屋子里的那么多人,范氏说了句:“你们都回去忙自个儿的事吧,让老爷好好歇息。” 范氏的一句话,瞧见屋子里的人都散去了。 “姐,我也去了。”一旁的三夫人刘氏说着。 “好。”范氏微微一笑。 兰氏与着刘氏比起来,范氏一向是喜欢刘氏的,毕竟刘氏不怎么抢着。 三夫人刘氏一走,这屋子之中就只剩下的正夫人范氏与着二夫人兰氏,还有躺在榻上还未醒来的苏老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晓兰氏的性子,范氏并未有说些什么,两眼目光往着榻上还未醒来的老爷看去,这心里呐在默默的祈求老爷快些醒来。 一旁的兰氏呢闭着眼,嘴里在念着什么,未能听清,总之也在祈求着老爷快些醒来。 过了片刻后,管家吕欢送走了张太医后走进屋来,见着范氏与着兰氏在一旁,自己站立在一旁等待着老爷醒来。 在这富贵人家的眼里,这民间的郎中是没有宫中的太医好,这一直是他们认为的,就连方才管家吕欢背着老爷往着医馆去开的那药都未有用,而是丢弃去了。 就算用,他们也只用太医院的药方子。 果然呐,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是不懂的。 过了几个时辰,外边的天已经泛起了一层层的犹如鱼鳞一般的云朵,这些云朵黄彤彤的,看着还挺有美感的。 这时,躺在榻上的苏老爷手指突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吸引了周旁站立的三人。 “老爷。”二夫人兰氏抢先喊了声。 “老爷。”范氏这才跟着喊。 见着老爷的眼皮子在慢慢的张开了,管家吕欢急忙凑上前来,看着躺在榻上的老爷,也喊了声:“老爷。” 几声喊声,苏老爷眼皮子完全睁开了,看着两位夫人及管家在身旁,这才放心些来,毕竟从晕倒后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这个梦并未能让老爷惊醒过来。 不过,这头感觉有些胀痛感。 “我这是怎么了?”老爷苏云起问了声。 听着老爷的问话,二夫人兰氏抢先回了来:“老爷,您方才晕倒了。您没事,妾身就放心了。您让妾身好担心。” 兰氏抢下说了,范氏也就没有说的了。 听着这二夫人兰氏的话,虽说有几分肉麻,但在这苏家多年,苏云起基本上算是习惯了。 “吕欢。”老爷喊了声。 “诶。”应了声后,管家吕欢再微微上前来,看着老爷精神状态还很差的样子,喊了声:“老爷。” “我这是在哪晕倒的?”苏老爷问。 “回老爷,是在大街上。” 听着这声,苏云起心中应该在想自己丢了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个官员竟然晕倒在大街上,这体质是何等的脆弱,但又仔细的想想,好像这也不算是丢人。 如此一来,那些朝廷的官员及京城之中甚至是大墨的百姓们知晓自己对朝廷是多么的忠心耿耿,如此一来,那些百姓们或许就认为自己是位好官,为国为民身子才会如此脆弱。 想着想着,苏云起的嘴微微上扬了来。 瞧着老爷似乎在笑,正夫人范氏两眼目光往着周围的兰氏及管家看去,接着小心翼翼问了句:“老爷,您没事吧?” 范氏的这一问,苏云起急忙收回了笑容,看着两位夫人与管家:“没事。你们出去吧,老夫一人静一静。” 听着老爷的话,范氏与着兰氏还有管家三人互看了眼。 “那好,老爷,你好好歇息。”兰氏道了句便同着范氏与着管家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躺在榻上的老爷苏云起了。 这人走了,这自己呐方才自由来。 瞧见,他的这嘴角又露出了笑容,而且呐比着方才笑容还要大。 傍晚,苏相当街晕倒的消息都传遍了来。 知晓的说是苏相故意的,这什么也不知晓的百姓还以为他是位好官。 “老爷。” 一声喊声,正在忙碌着的大都督杜安通抬起了头来,两眼看向了面前的管家何四。 “怎么了?”杜安通问了声。 “听说这苏相今日晕倒在了大街上。”果真是胖呐,这说起话来,这脸蛋都随着舞动。 “后事如何?”杜安通问。 “后事?”何四问。 杜安通点点头:“对,后事如何?” “老爷。这人还活着呢,说是劳累过度,这没后事。”管家何四完全理解错了。 听着管家何四的一语,杜安通直接表示无语,道了声:“谁跟你说他死了?” “您不是问后事吗?”何四小心翼翼道。 听着这话,杜安通不知晓是该骂还是该笑,选择一脸淡定道:“何四呐,我说的后事不是那个后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 相处 几日后。 春旭的那帮起义军已经顺利攻入来江府城,来江府城下所管辖的县城已经一一被起义军们占领了去。 而墨漳的省城顺元府危在旦夕。 胆小怕事的那些官员纷纷早就逃了去,往着周边未有被占领的湖广、南中逃去。 这顺元省城包括这顺元府所管辖的几个县城已经有不少官员跑逃了去。 就连省城的知府张锐精早就带着家人往着湖广逃去了。 毕竟这大墨朝驻扎在墨漳的主力军们已经撤了,这些个地方官也知晓朝廷是放弃了墨漳,难道不跑等着被那些起义军们杀吗? 这起义军还未有打到顺元府的地界,就有好几个县的地方官已经全部撤走了,整座城中就像是没有的官府管理。 今儿的夜不太黑,这天上了星星还蛮多的,夜间也比较凉爽,不像白日那样的燥热。 如今已是秋季,这夜间虽说凉爽,但若是稍微不注意,还是会染上风寒的。 此时的子渊正坐在这军营外的一无人的空地之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与着月亮。 或许是自己不喜欢这热闹,也或许是子渊想着父母了,每日看看书后,到了这晚上吃了晚饭后,便一人往着军营外而去,独自一人坐着。 春旭知晓此事并未有阻拦,一来是自己忙于打仗之事,二来是自己想让子渊历练下,毕竟,如今都十四岁了,再过两月,就是十五了。 这日子过得是真快啊。 “你在想些什么呢?”一声有点甜美的声音传了来。 听着这声儿,使得子渊收回了胡思乱想来,这一看,原来是那个火房做饭菜的厨娘翰沐心。 子渊摇摇头,微微一笑:“不想什么。” 见着子渊如此样子,翰沐心坐在了一旁来,婢女岑容呢站在后边,像是给他们放哨似的。 “是吗?”翰沐心再问了句。 这下,子渊不答了,两眼望着天上的繁星。 瞧着子渊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太像能够交流的样,过了片刻后,翰沐心开始了话题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有十三岁?”翰沐心问。 一听,子渊收回了正在看星星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翰沐心,朝着她看去:“真的?你骗我吧?” 翰沐心微微一笑,摇摇头:“真不骗你,不信你问问她。”翰沐心的眼神看向了后边的岑容。 子渊带着一双不相信的目光往着后边的那位女子岑容看去,瞧见岑容点点头。 但怎么看着这翰沐心,子渊越发是瞧不出来她只有十三岁,便再问了声:“你真有十三岁?” 翰沐心点点头:“骗你做甚?我真有十三岁,比你小。我其实也不知晓我为什么十三岁就长了这么高。要是走在那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一问,他们也不相信我只有十三岁。” 这下,子渊更好奇了些来:“你是怎么加入这起义军的?” 翰沐心左右看了下,看着子渊好奇的样子,想想应该不是坏人,再者,听说他是领头的儿子,领头是好人,这儿子应该也是好人。 “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哦?”翰沐心道。 子渊点点头:“放心吧,只要我答应的事,定做到。你不让我说,我定不会告诉别人。” 瞧着子渊这般承诺着,翰沐心便道了来:“那好,那我就说喽。” 子渊点点头。 翰沐心继续道来:“我出生的时候就在琼州,听我娘说,我爹还有大哥掺和了太子夺位之中,被先皇发现,我爹还有大哥,太子,还有好多官员也跟着受了殃,有被流放的,有被斩的。我爹还有大哥就是被斩的。” “我们全家因为父亲与大哥,被流放至了琼州。我娘说,那时我还在娘胎之中,一路奔波着,小心翼翼的护着我,到了琼州没几天就有了我。” 还没等翰沐心说完,子渊便来了一句:“活该。要是没有造反,这下你们就好好的在京城了。” 听见子渊的这么一句,站立在翰沐心后的婢女岑容真想上去给子渊两个耳光,翰沐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属实是被着子渊气着了。 急忙解释来:“胡说!才没有!” “我娘说,我爹跟大哥是被冤枉的,是被那些官员诬陷的!” 听着翰沐心这么一说,子渊方才急忙道歉来:“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怪罪了。对不住。” 瞧着子渊态度还诚恳的样子,翰沐心便不再计较了,后边的婢女岑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愁容。 “所以,你们加入起义军,是想为你父亲申冤?”子渊猜测着。 翰沐心点点头:“我娘说,人在这世上,可以没钱可以没好日子过,但不能没有坏名声。我一定要为父亲申冤。” “那你打算怎么做?”子渊再问。 翰沐心摇摇头,嘟着嘴:“还没想好。等打入了京城再说吧。” 子渊问了那么多话,这时的翰沐心方才有得问来:“你先前的时候怎么没跟你父亲在一起?你去了哪里?还有,你娘呢?” 子渊仰望了下天上的月亮,低下头来,如实的说起了这些年的磨难来: “那年,是在广南的益石府城。当时,我父亲带着他们继续占领那些城池,为了安全,把我娘还有宇鸿叔的父亲放在了益石府城。” “有一日,有一支军队冲入了城中,见人就杀,大街小巷,想跑的百姓都来不及跑。那时,我和我娘还有叔叔在府衙门中的一屋子中躲着。” “当时我们本以为会没命了,躲了许久,有几人进了衙门中来,好在被我还有叔叔一起打死了他们,他们这才没有回去报信。” “等到那些人走后,我们才敢出来。” “一出来,见着那些街道上,全是已经被杀死的百姓。” 说到这儿,子渊还像不敢往下说了。 而一旁的翰沐心这也刚听到兴头上,见着子渊不再往下说了,自己好奇问来:“然后呢?你娘他们没事吧?” 子渊微微点点头:“他们没事,说起来都怪我。” “怎么了?”翰沐心问。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丢失的梳子 看着翰沐心好奇的样子,憋了许久,子渊还是说出口来,但,并未有明说。 “其实,那次看见大街小巷那个样子后,我就想起了一个朋友,在益石府城不远,然后,我就去找他了。” 听着这话,翰沐心忍不住的问了句:“那后来找着了吗?” 子渊摇摇头:“没。” 瞧着子渊的这模样,翰沐心安慰了句:“没事,这天下再大,总会找着他们的。” 听着翰沐心安慰的话语,子渊微微点点头,两眼仰望着天空之中的繁星,未有再说一句话。 许久之后,不知晓该聊什么了,翰沐心想了许久方才想出了句话来:“这天凉,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待会儿不小心染上风寒了。” “好。” 不知是子渊见到这个比着自己高,年龄比着自己小的翰沐心感到有些不太适应还是怎么着,子渊这时起身了来。 看着翰沐心一眼,便往着军营之中走去,还是抢在了翰沐心的前边。 看着子渊走了很远后,一旁的婢女岑容瞧着翰沐心还站立在地未有走,便好奇的问了句来:“小姐,你怎么把韩府的事跟他说了啊?” 往着子渊离去很远的身影,翰沐心道了句:“不怕,他不是坏人。我觉得他挺好的。” 小姐翰沐心这么一说,婢女岑容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这韩府的事已经跟他说了。 正当翰沐心欲要离去之时,偶然间,发现了一物。 此物正躺在金黄色的稻草之中,呈长型,没错,正是一把木制的梳子。 见着此物,翰沐心往前走了几步,将这木梳子捡了起来,捧在手心之上。 “小姐,这儿怎么会有梳子?”一旁的婢女岑容见后问了声。 瞧见,小姐翰沐心并未有回答,而是两眼目光看着这手中的木制梳子,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见着小姐翰沐心未有回答,婢女岑容猜测的道了声来:“莫非,是方才他落下的?” 这下,小姐翰沐心总算是说话了,看着手中的木制梳子,再看着一旁的婢女岑容,脸上似乎有一丝笑意:“容儿,此事莫要跟他说,只许我们二人知晓。” 婢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岑容也没有多问,点点头:“好。” 就这样,翰沐心将这木制梳子收了回去,脸上带有几分笑容往着军营走去了,往着睡处而去了。 夜里,寒风一股股的吹来。 吹出的响声犹如号角一般,响遍了整座军营。 这风并不算太大,这帐篷呢只是被吹得晃动了下,许久后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此时的军营之中除了外边柱子上由于火盆里的火在燃烧着散发出光芒外,其余的都是黑漆漆一片。 全营的将士们此刻已经正在梦香之中。 全营一片皆是静悄悄的。 这时,在独自在一小帐篷睡着的子渊突感膝盖有些痛意来。 这个帐篷,可以说是子渊自己的帐篷。 当初找回子渊后,春旭就命人弄了这样的一个帐篷,以供子渊在读书写字之时有个安静的环境。 膝盖的痛使得子渊翻滚了下。 但这一翻滚,并未有将膝盖上的痛意而散去。 过了片刻后,子渊痛得两手往着膝盖上锤去,但还是未有锤去这痛意。 又过了会儿,痛意一直未有散去,原本迷迷糊糊的子渊现在突然脑子一片清醒,只因这痛意把他的困意全部消散而去。 这膝盖的疼痛确实是非常的痛,痛得子渊眼角流下了一颗颗的泪水。 但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很安静的夜里,加上如今已经十四就快十五的子渊,并未有因这膝盖的疼痛而嚎啕大哭,只能默默的流着泪水。 不知不觉,这枕头因这泪水湿润了来。 过了几个时辰,或许是因为困意大于这膝盖的痛意,子渊沉睡了去。 就在子渊睡了没多久,一声声喊声传了来。 “都醒醒!” “别睡了!” “别睡了!” “都醒醒!” 这喊声传遍了整个军营,没多久,就瞧见弟兄们个个收拾着自个儿的东西,带着自个儿的兵器跟着大队伍,往着顺元府的地界而去了。 这剩下还未走的,可以说就是这后勤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谓后勤,便是这些主力军们的后勤保障,他们负责运送食物、帐篷等紧跟在其后。 而这时,老爷孙志才往着子渊的帐篷走来了。 “孩子,醒醒了。” “该出发了。” 平时,孙老爷的这喊声没多久就听见了子渊传话来,但今儿并未有听见子渊的传话。 “孩子。” “醒醒,该出发了。” 孙老爷再喊了声,然,还是未有听见传来回声。 老爷孙志才只好走了这小帐篷之中,瞧见子渊正还在呼呼大睡着。 “子渊?”孙志才轻轻摇了摇子渊。 但子渊丝毫未有醒来,连眼皮子睁开的力量似乎都没有。 看着子渊的身型,孙志才确认是没有何异常的,于是再喊了来:“孩子。醒醒,该出发了。” 在孙志才的几次努力大,子渊迷迷糊糊的吐出了一个字。 “疼。” 一声疼,老爷孙志才急忙检查了下子渊的身子,但又未有瞧见有何伤口。 “哪儿疼?”孙志才温和的问了声。 子渊迷迷糊糊的再道了句:“膝盖。” 看着子渊的这模样,头脑应该是清醒的,只是这眼皮子未有睁开而已。 听着子渊的再一语,孙志才急忙站起了身来,说了句:“孩子,我去让军医来给你看看,等着,啊。” 说完了这些话,孙志才匆匆的走出了这帐篷,找起了军医来。 军医,并不打仗,因此,也属于后勤,这会儿还在这军营中,并未有出发。 “沈军医!” “沈军医!” 几声大喊声,方才瞧见军医沈龙七匆匆跑来。 或许是因为小孙子孙承渊平常生病之时都找沈龙七,因此军医沈龙七与着老爷孙志才之间的关系近了几分。 “孙老爷,怎么了?”见着孙志才有些慌张的样子,军医沈龙七急忙问来。 “沈军医,你快去看看子渊那孩子,说是膝盖疼,老夫瞧过了但又未见是哪儿疼。”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 晞冉回来 “好,我这就去看看。”道完,瞧见沈医馆匆匆跑去拿上自己的药箱后跟随着孙老爷的步伐往着子渊的帐篷而去。 一进入帐篷之中,沈军医不敢耽搁一下,急忙给子渊看病来。 这全身仔细看,确实未有发现哪儿有伤口。 “孩子,你哪儿疼?”军医沈龙七问。 子渊清醒的脑子回应了声:“膝盖。老疼了。” 一听,沈军医急忙给子渊看了来,往着膝盖一看,瞧见有些轻微肿胀。 “孩子。这是第一次痛这样痛吗?”沈军医问。 子渊睁开了眼来,微微摇摇头:“早些时就有痛过,这是第三次。” 听完,沈军医又问了声:“那你以前这个地方可有摔过或被打过?” 子渊如实说了来:“有。” 听完,再看着这有些肿胀的膝盖,一下子让沈军医有些犯难了,虽说小时候跟着养父学会了不少医术,但学的并不多,如今见到子渊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诊断不出到底是何病。 军医沈龙七朝着一旁站立的孙老爷看了一眼:“这病得长时间观察呐。这样,我先开点消肿止痛的药物,再观察一段时日,对症治疗。” “好。”老爷孙志才应了声。 接着,军医沈龙七看着正难受的子渊,道了声:“孩子,你这些日少些走动,多观察观察,看看这肿的迹象有没有下去,再观察这膝盖的疼痛是怎么痛的。” 沈军医的一说,子渊点点头,应了声:“好。” “那好,我先去开点消肿止痛的药,你路上用着,等到了下一个地方,我再给你瞧瞧。”道完,沈军医朝着子渊看了眼。 “好。”子渊应了声。 瞧见,军医沈龙七走了出去,看着有些难受的子渊,老爷孙志才道了声:“孩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药,等回来我们就出发。” 子渊点点头。 等老爷孙志才走出去后,子渊抬起枕头来,一看,枕头下什么也没有,再翻翻周围的衣裳,也未有。 子渊有些着急了,尽管膝盖还有些痛意,但他还是下了床来,在这帐篷之中寻找了来。 找了许久,也未有找到,子渊开始更加着急了。 恰在这时,老爷孙志才走了过来了,他手上拿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见着子渊一脸着急的样子,问了声:“孩子,怎么了?” 子渊摇摇头:“没事。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出发了吧,这是点儿药膏,我这帮你涂抹上,路上就少痛些。”道着,孙志才往前走了几步来。 子渊很自觉的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了床位,看着这位名义上的祖父要为自己擦膏药,急忙伸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擦吧。” 听着这话,老爷孙志才什么也没有多想,便将手中的膏药递给了子渊。 接过膏药,子渊便往着膝盖上擦了来,这一擦除了有轻微的痛感外就是有些凉。 片刻后,瞧见子渊涂抹好,将这裤腿放下来后,一旁的老爷孙志才方才道了声来:“孩子,出发吧。” 子渊点了下头:“好。” 欲想着自己走出去时,这时孙志才急忙蹲了下来:“孩子,上背来,我背你。” 懂事的子渊道了句:“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老爷孙志才道了句:“听话,上背来,我又不是背不动你。” 在老爷孙志才的再三劝说下,子渊方才上了老爷孙志才的背来。 别看如今老爷孙志才已有五十,但这人的身子骨却还好着呢,一看比着那京城的左相苏云起的精神还要好得多。 毕竟老爷孙志才这段时日来并无什么事要做嘛,简直就像是度假一般,这精神不好才怪呢。 可见,孙志才对于子渊这个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几日后。 起义军们先后攻下文平县、门青县、玉西县等大小还几个县城。 其中多个县城的地方官早就一跑了之了,因此这城自然而然也就好攻打多了。 此时起义军们正在顺元府城外,对于城中是何情况,他们并不太清楚,但还是保守起见,他们决定再这城外先歇息几个时辰,再进攻也不迟。 此刻的天,已经黑了不少,现在正下着蒙蒙细雨,时而吹来的风也是有些冷。 在几日前,春旭就已经得知子渊患病的消息,也从那次后,便想着安排一两个人照护子渊,但又不好让自己的家人照护。 好在翰沐心主动提出来的,利用做饭的其他时间去照护着他。 虽说翰沐心如今也才十三岁,再过几个月方才十四,但是翰沐心的那些个行为让春旭觉得不像是十三岁的模样,也是看在她做事比较放心,这也才同意了。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不少,但火房还在忙碌着给那些十多万人的弟兄们做着饭菜,就连答应要照护的翰沐心还停不下手来。 而此时的子渊正呆在帐篷之中,没人陪伴着自己,自己一人呢就以书为友,静静的看着书。 煤油灯的光把这不大的帐篷照得很是明亮。 这时,帐篷外边传来了声马蹄声。 但未有瞧见有人说话。 这马蹄声往着军营之中设置的马场而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为,现在驻扎的这地儿正是墨漳的省城顺元府城外,至于下次搬走是什么时候,可能就是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后了,所以,在帐篷还有各种设施上也都进行了加固。 从马场走过来了几人,一看,其中有一位女子,周旁呢全是弟兄们。 这女子,细看,是李晞冉。 不过,现在的李晞冉与着前段时日的李晞冉不太一样,这精神似乎比着以前好多了。 到了这军营,想着一会儿就要见到春旭哥了,李晞冉的内心之中有些紧张了来。 看着周围几个弟兄们乐呵呵的,晞冉自己呐,有些不太习惯来。 这几个弟兄们往着领头所在的帐篷走了过去。 还没等那几个把人带回来的弟兄们与着林白羊说上一声,林白羊就匆匆的走进了春旭的帐篷之中。 “叔,子渊的娘回来了。”林白羊满脸笑容道。 一听,春旭的脸上立马呈现了几分笑容来:“快,让她进来。” “好。”应了声,林白羊匆匆的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几个弟兄们连同所谓晞冉的娘走至了林白羊的面前。 “跟领头说声,我们带人回来了。”一弟兄道。 “领头知晓了,说,你们一路辛苦了。你们回去吧,好好歇息着。”林白羊道。 “好。”几位弟兄走了去。 几人一走,现在就只剩下所谓的晞冉的娘与着林白羊了。 “领头让您进去,说是有话要说。”林白羊道。 “好。”尽管林白羊笑容满面的,但李晞冉的内心之中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进了帐篷之中,见着春旭的面孔,若是放在以前,晞冉是不怕的,但此刻晞冉却怕了,还真如同一个婢女见到主子的模样。 “不怕。子渊回来了。再说,也不是你的错。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 春旭的一语,晞冉心中的紧张去了几分。 “这一路上,我吩咐弟兄们让你吃顿好的,他们做到了吗?”春旭问。 晞冉点点头。 “看着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春旭道了声,便走上前来。 看着晞冉黄彤彤的面孔,春旭道了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子渊也跟我说了。他说不怪你们,他自己如今还怪着自己,说是他自己的错。” 听着春旭的这几句话,晞冉弱弱的问了声:“子渊还好吗?” 春旭叹了口气,直言来:“那年,我见到子渊的时候,是被一人贩子绑着的,我也不知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日,说这膝盖疼。”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肢体痹 一听,晞冉开始自责来:“都是我不好,当初没拦住他,这才这才” 见着晞冉自责的模样,春旭两手伸了上去,晞冉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本想安慰下晞冉的,只好将手放了下去。 “不怪你。既然你没事,我也就高兴了。这几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变了样。对了,你的事,我并未有跟子渊说,现在他还把你当亲娘。”春旭道着。 听着这话,晞冉也不知晓自己是哪儿变的。 “子渊现在在何处?”晞冉问。 春旭并未有先回答,而是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可饿?” 晞冉摇摇头。 “我让人带你去。”道完,春旭便朝外吆喝了两声,随后瞧见林白羊走了进来。 “白羊,带她去看看子渊。”春旭吩咐着。 “好。” 见着林白羊把晞冉带出去后,春旭方才坐回了方才的位置,继续忙起了事来。 一边的子渊这时正在煤油灯下看着书,但时而疼痛的膝盖使得子渊老是分心。 “子渊!你娘来了!”林白羊在晞冉的帐篷前喊了声。 一听,子渊立马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急忙往着帐篷的门走去,说是们,不过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全部被包裹着的竹门。 拉开门,便瞧见晞冉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地。 “娘,你回来了!”子渊大喊了声。 晞冉点头了一下,心中是想骂,但又不敢骂,毕竟晞冉自己还记得自己仅是宫女的身份,并未是他的亲生母亲,再者,他身上所流淌着的血乃是皇室的。 晞冉微微一笑,点头了下。 看着母子重聚,一旁的林白羊道了声:“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林白羊走后,子渊道了声:“娘,进来坐坐吧。” “好。” 晞冉走进了这帐篷中,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帐篷不大,一张榻与着桌子能容纳下外,多余的椅子是未能再塞进去了。 子渊坐在了榻边,心里道一声歉,但未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出来。 二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子渊还是鼓起了勇气来,道来:“娘,都怪我不好。是我一人独自跑出去,害得你们找我好辛苦。” 晞冉摇摇头,眼里饱含着泪水:“不怪你。怪我们无能,没能早点把你找回来。” 子渊摇摇头:“不,都怪我,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跑出去,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晞冉摇摇头:“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以后你听话就行,去哪儿一定要给我或者跟你爹说一声。” 子渊点点头,满脸笑容的应了声:“好。” 恰在这时,军医沈龙七带着药箱子走了进来。 知晓了子渊的事,看着这屋内没什么椅子,晞冉急忙起身来,把椅子让给了军医沈龙七。 瞧见,沈军医坐了下来,将药箱子放在地上,看着坐立在榻边的子渊,问了声来:“这几日感觉如何?痛可如从前?” 子渊点点头:“你给的药没用,还是痛。” 这一话,让军医沈龙七心里好像有了定数来。 “你躺下,我看看。” 沈龙七的一声话,子渊听话的躺在了榻上来。 军医沈龙七起身来,走至榻边,将子渊的裤腿捋了起来,一看,这膝盖似乎比着之前再肿了些。 “孩子,你能告诉我,这些日,什么时候痛什么时候不痛吗?或者什么时候更痛些?”沈龙七将子渊可能会碰上的病问了下。 子渊回忆了下,片刻后,道了声来:“好像都痛,特别是在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更痛。白日不怎么痛,特别是夜里。” 一听,军医沈龙七更加确定了:“也就是说在夜间,尤其是下雨的时候会更痛?” 子渊点了点头。 瞧见,军医沈龙七往着子渊的膝盖看去,看着这有些肿的膝盖,沈军医看着子渊又问了句来:“这平时走路之时可痛?” 子渊点点头。 还未等沈军医说出是什么病情,一旁的李晞冉就等不及了,急忙询问来:“子渊这是什么病?” 听着这声话,沈军医想了想,最终说了出来:“应是痹症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痹症?” 沈军医摇摇头:“我这些日观察了下,迟迟未有明确是何病,但从现在来看,所患应是痹症。” “所谓痹症,常见症状为肢体关节及肌肉酸痛,麻木,重着,屈伸不利,关节肿大灼热等。从现在来看,应是痹症中的肢体痹。” 说到这些,军医沈龙七往着子渊望了去,问了句来:“你可感觉腿酸?” 子渊点点头。 见着如此,沈龙七很肯定了:“那这就是了。” “那严重吗?”李晞冉以前是宫女,字都没识多少,这些当然更不知晓了。 “不算严重。只需坚持服药一段时日,再用上针灸、拔罐、刺血等。”军医沈龙七道着。 看着榻上的子渊,再看着这时辰已经不算早了,沈龙七看着子渊,道了句:“孩子,你先好好歇息,今晚先给你用上些汤药,等明日再弄剩下的。” 子渊点了下头。 沈军医拎起一旁的医药箱,便往着帐篷外走去了。 “娘。”这时,子渊喊了声。 “诶。”晞冉如同几年前一样,应了声:“你先回去歇息吧,我想一人待会儿。” “好。”晞冉应了声便往着帐篷外走去了。 恰在这时,翰沐心与着岑容一起端着米饭与着饭菜一起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瞧见是他们,子渊倒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是脸上带着些笑容,这笑容或许是假笑。 “吃饭啦。”翰沐心道了声便将饭菜摆放在一旁的桌上来。 子渊见后,急忙从榻上下来,拉了把椅子,开始用起了晚饭来。 “怎样?今日可还痛?”翰沐心问。 子渊摇摇头:“没多痛。” “那就是还痛喽?”翰沐心问。 子渊点了下头,继续用起了晚饭来。 “你好好吃饭,沈军医他们会有办法的。”翰沐心道。 子渊点了下头。 “对了,方才,我听说你娘回来了。你娘呢?”翰沐心问。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 子渊回了声:“她出去了,我让他去歇息了。” “哦。”翰沐心应了声,便站立在一旁,看着子渊吃晚饭来。 虽说,如此待遇不是一日两日了,但这么多日来,子渊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你要不就先去忙吧。我一人没事的。” 想想这儿周围没把多余的椅子,再者,子渊这人不太喜欢说话,翰沐心只好应了声:“那行,你先好好吃饭。有事叫我。” “好。”子渊应了声。 翰沐心与着岑容走了出去,而另一边的李晞冉也快要找到了春旭所在的帐篷。 由于方才晞冉着急要见子渊,春旭这才未有来得及安排晞冉的住处,因此,晞冉这才决定去找春旭。 刚看到春旭的身影,正想上去打声招呼时,瞧见了这么一幕。 “春旭哥!” “你怎么来了?” 这位喊‘春旭哥’的人正是加入不算太久的执意要为孙知县申冤的李子乔。 “吃了没?”春旭问。 李子乔点点头:“吃了。” “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出去走走?” 瞧见,李子乔点点头,便与春旭一起走去了,至于走去哪里,刚到这儿才一会儿的李晞冉哪里知晓。 见着如此一幕,此时的李晞冉内心之中有些不太舒服来,至于是何种的不舒服,或许只有李晞冉才能真正感受到吧。 只见,李晞冉在这军营中转悠着,企图往着军营外走去,好在这军营的摆列得比较整齐,只要一直往前走,总会有出口出去。 李晞冉正是如此,很快,走出了军营,往着树木很多的地方走去。 随后,她一人坐了下来,起初,李晞冉的面孔还是很镇定的,但不知为何,突然间眼眶更加湿润了来,不争气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留了起来。 恰在此时,好巧不巧,那个叫李子乔的正与着春旭往着这边而来,不过在距离李晞冉几十米外停下了,二人坐在这地上交流了来。 尽管离着他们有几十米,但这说话声,晞冉还是能听见些的,只不过不太清晰而已。 “春旭哥,等明儿拿下顺元府城后,我们下一步去哪?”李子乔先开口问了来。 春旭微微摇摇头,看着头顶上树枝摇晃的样子,想了片刻,道来:“或许还得有个长久的计划。弟兄们有十七八万人,这粮食已经是能省再省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好在之前在南越金川府时留下了部分弟兄们,等明儿,我让人派去送信。让他们送些稻种来,这不靠百姓只能我们自己养活自己。” 一听,李子乔微微笑来:“春旭哥。你们这是一边打着仗一边种地啊?” 春旭也跟着微微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是第一见边种地边打仗的军队。”道后,李子乔好奇的再问来:“对了,春旭哥,你们当初的时候为何不拿百姓一物啊?要是有百姓们支持,这弟兄们还用种地嘛。” “其实,我们那会儿在广南时,曾收过百姓的粮食,当时还喊着口号,说捐献多少食物到时翻倍还上多少食物。有了那一次,弟兄们方才度过很长的时日,但又不长。到南越后,迫不得已,一路向百姓们借粮,这才勉勉强强坚持到了省城。” “从那以后,我们在省城外开了一大块地,让弟兄们都种些粮食。虽然收获得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多,但也能够我们吃上好一阵子了。” “其实,当今的百姓们生活比我们还要苦难。我们仅是吃不饱,但饿不死,这衣物有得穿。而百姓们呢,吃不饱,衣物没得穿,有饿死的,还有为了生存卖儿卖女的。” 听着春旭说着这么些,李子乔越是欣赏春旭来。 “你跟孙知县很像。要是当初那些百姓能够离家孙知县,或许孙知县就不会被斩了,也不会来什么个贪赈灾粮的罪名。” 李子乔的这句话,不得不让春旭的心中开始猜测来。 过了片刻,春旭还是好奇的问了来:“对了,这段时日来,你总是说孙知县。你还记得那位孙知县的全名叫什么吗?” 听着春旭这么问,李子乔想了想,道了来:“叫孙君泽。” 一听,春旭立马间脸色变了来:“孙君泽?” 李子乔点点头,见着春旭这般样子,好奇的问了句:“你认识?” 春旭并未有回答,接着再问来:“他长相如何?” “长相?”李子乔想了想:“长相还算不错,两个大眼睛,这鼻子呢也好看,一张鹅蛋脸,对,就是鹅蛋脸。然后吧这身子有些瘦,不过我能理解,他是为了百姓才瘦的。” 听着这些,让春旭越来越坚定是自己的大哥孙君泽了:“他是什么时候当上你们河县的知县的?” “好像德昌四五年吧。”李子乔回着。 这下,春旭已经坚信是自己的大哥孙君泽了:“你说,孙知县是孙君泽?是因为贪赈灾粮被斩的?” 子乔点点头:“他没有贪赈灾粮,他是被冤枉的,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不会做这样蠢事的。” 听着这话,春旭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你说的,应该是我大哥。” “你姓孙?”子乔有些不敢相信。 春旭点点头,两眼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子乔:“其实,我们孙家是很冤枉的。那年,朝中奸臣的一番策划下,就说我父亲还有好几位官员有意与当年的太子一起夺位,但证据一时间未能找出,我们一家就因此被害惨了。” “先是被抄了家,后是父亲从堂堂的正一品左丞相降为从九品的翰林院待诏。我大姐是当年太子的太妃,因为这事,被先皇囚禁在失修多年的成王府,后来,我大姐在一场走水中离世了。” “听我爹说,我大哥当年费了好大的劲,通过了会试,通过了殿试,可是不如一个奸臣苏家长子考得好,人家在京城中做官,我大哥只能当个地方官。” 听到这儿,李子乔忍不住的问了句:“那你大哥是用功不如那奸臣的孩子,还是那奸臣的孩子耍手段?” 春旭解释了来:“我大哥努力的样子我见过。那个奸臣家的孩子,整日无所事事,逛花楼,哪里比得了我大哥努力了。” 在这后边不远处的李晞冉尽管听不太轻他们说些什么,但瞧见他们这般样子,越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想着捡起树枝折成两段解除心中的委屈,却…… “啊!” 一声大喊声,把春旭与着李子乔都吸引了。 “那边好像有人。”春旭道了声,便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子乔跟在其后。 到了那地后,瞧见喊叫之人正是李晞冉,而且还一脸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春旭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蛇。”晞冉朝着那位置指了过去。 顺着晞冉手指的方向,春旭一看,果真是蛇,不过,是已经脱了皮的蛇皮,并不是真蛇。 看着晞冉被吓的模样,春旭安抚了句:“放心,这是蛇皮而已。再说,这么冷的天,蛇早就冬眠了。”道后,春旭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晞冉急忙编了个理由来:“子渊难受也不想见我,我就出来了。” 听着这话,春旭方才想起来,还未有安排晞冉的住处。 瞧着时候也不早了,春旭道了句:“差点忘了,你刚回来,还未有安排你歇息的地方,这天这么冷,先回去吧,小心染上风寒了。” 李晞冉点了下头,便跟着春旭回去了,李子乔走在一旁。 就要到军营的时候,春旭看着一旁的李子乔,道了声:“孙知县是我大哥的事你暂且别跟任何人说。” 李子乔点了下头,并未有多问。 安排好了晞冉的住处后,春旭急匆匆的往着父亲孙志才所在的帐篷走去。 看着自己的家人正与父亲待在一块,春旭想说的话却不敢直接说出来,而是走到父亲孙志才前,编了句话:“爹,儿有个事想要请教您。” 听完,孙志才急忙将孙子孙承渊放了下来,跟着春旭走了去。 还未有到春旭的帐篷,孙志才什么也还未有知晓的问了句:“春旭啊,什么事啊?” “先进去再说吧。” 走进了自己的帐篷之中,瞧着周围没有什么人来往,看着父亲的面孔,春旭想说的话但又不太敢说了。 “何事啊?”孙志才什么也还未知晓。 “爹。我大哥这几年,真是一封信都没有了吗?”春旭问。 孙志才叹了口气:“是啊,自从我们搬出了京城,就再也未有收到那封信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出京城的?”春旭再问。 “好像也有五年了吧。”看着春旭不太对经的面孔,孙老爷好奇的问了声:“怎么了?” 想着早晚也瞒不住,春旭直言来:“方才而听李子乔说我大哥他他被斩了。” “斩了?”孙志才眉毛紧皱。 怕父亲不信,春旭继续说来:“那个叫李子乔的女子,自从加入后,一直说要为孙知县申冤,方才儿问了下她,她说孙知县的全名叫孙君泽,是在河县担任的知县,大概是在德昌四五年的时候就开始担任的。” “儿刚开始也是不信,就各种询问,样貌,年龄都是大哥的模样,还有李子乔说孙知县是因贪赈灾粮被斩的,而李子乔知晓,孙知县是被冤枉的。” “爹,您说我大哥他是不是真被冤枉了?”春旭的两眼饱含着泪水。 父亲孙志才的眼眶红润了来:“行了,春旭。这事,不要跟你娘他们说。既然事都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他们报仇雪恨了。” “好了,爹也乏了。” 孙志才走出了帐篷,这走了没几步,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害怕被自己的家人和其他人瞧见,孙志才擦擦眼泪,强忍着痛,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往着帐篷中走去。 翌日,春旭带着起义军们往着顺元府城攻去,轻松拿下省城,如此一来,春旭这帮起义军就已经占领了广南、南越、墨漳三个省份。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进攻湖广 在成功占领墨漳的省城顺元府后,春旭这帮起义军开始做起了长久的计划来。 这一长久的计划便是在顺元府城外开扩一大片土地,用上种上各种吃食。 唯有如此,方才缓解他们吃食的问题。 如此一做,便是一整年。 这帮起义军们算是比较辛苦的,白日在田间劳作,夜晚之时还要练着些功夫,以备下次作战。 好在,老天爷并未有辜负他们。 这所种出来的粮食不算太多,但也没有算得上太少,一年的时间,几乎把精力全部方才吃食与着练功夫上边了。 对于这个长久的打算,在春旭认为,是一点也不可惜的。毕竟,既解决的吃食的问题,还加强了弟兄们作战的能力,如此一来,这与大墨朝的主力军作战就不算有太大的问题了。 但,若是论着这人数上来说,春旭这帮起义军的人数并不如大墨朝的三省主力军。 但,这一年的时间来,春旭并未有不再招人,反而还在招收着人,只要放上一声“进了队伍吃穿不愁的话”,这弟兄们的人数立马就上来了。 时至如今,春旭这帮起义军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二十六万人。 如今,已是德昌十七年二月,也是春季了。 这一年来,子渊已经十六岁了,而翰沐心已经十四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五了,然,翰沐心并未在意自己的年龄。 在这一年里,春旭应着父亲的要求,带着父亲孙志才与着李子乔一同前去河县君泽的坟前看望。 从那以后,孙志才对那帮害死自己家人的奸臣无比痛恨来,但君泽的事,春旭与着孙志才并未有告诉自家人,而是继续瞒着下去。 时至今日,那位孙家二房孙落霖的孩子孙承渊刚好五岁了。 五岁的他已经会喊了不少人的名字,在老爷孙志才闲余之时,还会教着五岁的孙承渊认识些字。 现在,五岁的孙承渊能认识的字差不多有一百个了吧。 此时,春旭与着何宇鸿、郑锤他们一起开始商量着接下来的战事来。 自从父亲找回后,何宇鸿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魂不守舍了,而且呐,作战起来更加精神了。 “这下一战,我们究竟是打湖广好还是南中好啊?”春旭问了句。 知晓起义军们弟兄们的人品,松阳冰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了,毕竟,就算真打起来,弟兄们不会伤害无辜百姓的。 听着春旭的这话,一旁的何宇鸿道起话来:“我看,打哪儿都一样。这若是打湖广,可能会与墨朝的主力军交战,这打南中,可能会晚些交战,甚至是不交战。这具体如何,就得看这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朝的朝廷如何打算了。” 松阳冰认可的点了下头来:“这如今占领了广南、南越、墨漳三省,这墨朝的朝廷必然要做点打算了,总不能防着祁国南下迟迟不肯交战吧?” “我看,都一样,反正早晚都是与着主力军打。现在弟兄们的人数,虽说与着墨朝的主力军还是差些的,但是能给他们的主力军增加点损失也好嘛。” 听着二人的话,春旭决心定了下来,就定在了湖广。 “好,既如此,就往着湖广打去。”道了声,春旭询问起松阳冰来:“冰兄,这墨朝除了主力军外可还有别的军队与我们作战?” 松阳冰想了想,坚定道来:“不出差错的话,墨朝能作战的军队只有这主力军。” 这么一说,春旭内心之中就放心了许多,接着道来:“既如此,就先往着湖广攻去,若是墨朝朝廷那边派着主力军与我们对战,倘若赢下了,到时直奔京城而去。我们能等,百姓不能等呐。” 春旭的这一说,周围的几人纷纷点点头,皆表示认可。 “我同意,只要打赢了这主力军,这京城还不是随随便便去。”郑锤很自信道。 周旁的几位微微一笑。 随后,几人站起身来。 “这就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出发。” “好。” 几人纷纷走出了这帐篷,去吩咐着那些弟兄们办事去了。 这时,一位女子手里端着盘子,正往着子渊的帐篷走去。 没错,她正是翰沐心,如今虽已十四,但翰沐心的身高好像不见长了,好像压根就没长过,或许在她十岁的时候身高就已经长好了吧。 “子渊,喝药啦。”翰沐心走进了帐篷之中。 子渊的身高与着翰沐心相比,还差上那么一段距离,但一个还在长,一个已经不长了,看来,子渊的身高想超过翰沐心也不算是件难事呀。 这一年之中,翰沐心任劳任怨,几乎每次就是她给子渊煎药,都是她上药,子渊因此对着翰沐心的印象好了许多来。 “怎样?这腿可还痛?”翰沐心关心的问了句。 子渊点点头,从榻上下了来,坐在了榻边。 翰沐心小心翼翼的将还暖和着的药汤递给了子渊,正当子渊在喝药之时,翰沐心说了几句怨话来。 “也不知道沈军医到底靠不靠谱,这药你都喝了许久了。去年六月,你的腿不痛了,这才过了几个,从十月又开始痛了,现在都还没好。要是我会看医就好了。” 听着翰沐心这话,子渊抬起头来,将嘴里很是难喝的药使劲的咽了下去,说了句:“我不许你说沈军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然管用,要是不管用的话,我就一直痛,没好过。再说,现在与着几月前相比好多了。” 瞧着子渊这么为沈军医辩护的份上,翰沐心便不再多言。 “是是是,我不说了,行了吧。你好好喝药,快些好起来。” 就这话,子渊还爱听写。 不过,此时子渊的心里还在想着梳子的事,毕竟,那把梳子是当年何倾雪送给自己的,也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想着明日要往着湖广去了,子渊的心里更加愁了来。 瞧着子渊吃着药,吃着吃着,这脸瞧得出来愁着,翰沐心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明天就要走了。”子渊仅是说了这句。 “怎么?你还舍不得离开这里啊?”翰沐心满脸笑容问。 子渊摇摇头,看着翰沐心与着岑容二人,想着都这么久的相处了,也不算是外人了,便问了句:“你们有看到我的梳子吗?” “什么梳子?”翰沐心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梳子,想了会儿后,方才记起那事来。 “一把梳子而已嘛。这再做一把不就行了。”翰沐心道了句。 “不行。”子渊很是在乎那把梳子:“那把梳子很重要,不是一把普通的梳子。” “怎么就不普通了?”翰沐心好奇问。 看着翰沐心与着岑容,想着她们两人也不知道,子渊便说了句:“你们看不见就算了,我再找找吧。” 听着子渊的话,再想着自己拿了那把梳子在手中都快一年了,虽说未有用来梳头,但翰沐心就把那梳子当作是子渊送给自己的东西。 可以说,自从翰沐心与着岑容上陆地后,子渊对于翰沐心来说就是自己交的第一个朋友,虽说子渊并未有说。 瞧着他那么在意,再三想想下,翰沐心还是拿了出来:“你说的是这个吗?” 一听,子渊急忙往着翰沐心的手中看去,一看还真是那把梳子。 “你在哪找着的?” “军营外。”翰沐心如实说着。 “刚找着的?” 这次,翰沐心说起谎来,她知晓,若是自己说是一年前捡到的,这样很重要的东西,子渊定会跟着自己生气。 “今早找着的。” 子渊急忙从翰沐心的手中夺了去,脸上的面孔多了几分笑容来。 “行了,药我喝完了,你们出去吧。” “行。” 翌日,春旭这帮起义军动起了身,往着附近的湖广进攻而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不帮 然,就在春旭这帮起义军启程往着湖广而去并不久,祁国却有了作战的计划。 当然,祁国的计划与着春旭这帮起义军并无关联。 世人皆知晓祁王的野心与歹毒之心。 “这都修整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出征了吧?” 这位说话的,正是祁国的君王祁和泽,如今看着他,这除了身子胖些外,别的好像并无变化。 对比墨朝的皇帝来言,这祁国的皇帝还算是有些可以的,毕竟人家天天都上朝处理政事,哪像墨朝的皇帝整日待在后宫之中玩乐着。 听着皇上的一言,这些台下的臣子自然是害怕的,可以说无人不害怕他。 “回回皇上,是该该出征了。”兵部尚书夏林道回着。 这祁国的兵部尚书,不知都换了多少位了,不是被杀的就是被辞职的。 这位兵部尚书夏林道上任并不久,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满头白发,一看就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 听着如此一言,祁国皇帝站起身来,两眼看着兵部尚书夏林道。 虽说这皇帝一直都戴着面具,尽管看不清人的脸,但只要看着这面具,谁都会慌。 “这次,是打墨国还是宛国?”皇帝问。 为了保证不再犯错,准确来说不能犯错,兵部尚书夏林道那是想了不知多久的方案。 “回回禀皇上,臣听闻墨国如今大乱,但主力军仍在,臣认为应打宛国。” “这自己的国家还在乱着,仍未解决,墨国应当不会帮一个小小的宛国。” “等拿下了宛国,到时再攻打墨国也不迟呐。” 一听,祁国皇帝并未有笑容,道了声:“既如此,那就攻打宛国。记住了,不得再向上次那样,否则,那位兵部尚书的下场也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兵部尚书夏林道此时的内心之中是很慌的。 不久,祁国所有的兵力全部往着宛国而去,开始攻打宛国。 消息得知,宛国皇帝立即向墨朝请求援助。 然,此时的墨朝正面临着两个烧脑的问题,其中一个是朝湖广进攻而来的起义军,另一个问题则是该不该援助宛国。 此时,左相苏云起就着这个问题召集了几位朝中的大官员,在这丞相府之中商议来。 “几位看,这宛国是该帮还是不帮啊?”苏相问。 面前站立的几位大官,互相看了看。 随后,礼部尚书丁柳道了来:“左相,下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认为,这不该帮啊。眼下,我朝还有那帮起义军还未对付,这若是帮了,到时哪还有什么兵力镇压那些起义军呐。” 兵部尚书岑安泽发表了自己意见来:“左相,下官也认为不该帮。眼下,我们最要紧的事就是除了那帮起义军。” “下官意见亦是相同。这除那帮起义军要紧呐。祁国既然先攻打宛国,想必是对我朝的兵力还是有所防备。这等他们打完了宛国,这祁国也要几年的时间修整修整,方才有勇气进攻我朝啊。”大都督杜安通道。 听着这三位大官的一言,再看向周旁的几位官员,左相苏云起询问了声:“你们几位认为呢?” “回苏相,我等皆是一致看法。” 听着这么一说,苏云起眉头紧皱来。 如今的苏相,这白发已经满头皆是了,早些年时,那场突然在大街晕倒后,就有太医曾劝说少些劳累,但自己身为左相,再者,这皇后可是自己的女儿,要是伺候不好她,万一跟着皇上一说,没准这官就保了。 因此呐,从那以后,苏相并未有按照太医的建议去做,而是坚持继续忙于国事,每日去皇宫或者回到苏府,苏相都要印上一杯药。 时至如今,似乎这补药成为了苏相的饭食一般,无它可不行。 苏云起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几位官员,回忆着当年的事,左相方才说了来:“若是不帮,到时宛国恐怕就与我们彻底断了这关系。到那时,若是我朝发生什么个事,我们只能自保呐。” “几位,可还曾记得,弘道三十五年,为何我朝要与宛国签订盟约,而不是与祁国?” 正当大都督杜安通要说之时,苏相并未有要听他们的意思,继续说来。 “那年,我朝与宛国、祁国间的战火不断呐,当时,谁不渴望和平。可祁国皇帝的野心,那是人尽皆知呐。当时,我朝知晓,祁国的野心大,而祁国正欲占领的乃是我朝与宛国,因此,弘道帝当年知晓,若是长期战争下去,终有一日,我朝定会被祁国所占领了去。” “后来,弘道帝与宛国的皇帝签订了盟约,我朝与宛国一并抵抗这有野心的祁国,方才使得这战争减少,我朝与宛国之间方才未有战争。” “那,要是按着你们几位说的去做,这到时祁国把宛国占领了,祁国突然南下,我朝不知可有信心一战呐。” 听着苏相的一语,几位官员微微点点头,但兵部尚书岑安泽与着大都督杜安通的意见还是一致的。 “可左相,如若不镇压了那起义军,日后进攻的乃是这京城呐。”兵部尚书岑安泽道了声。 “是啊。要是把这起义军镇压了,到时即使祁国占领了宛国,他们也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需要很长的时间修整呐,到时,我朝不照样还是时日来加强军队。可若是一心将这墨朝的主力军用作抵抗祁国,那起义军到时京城不久,恐怕我朝也沦为祁国的领土呐。”大都督杜安通道着。 听着二人的一语,不得不让苏相愁了来,一旁的右相杨有成也是与着苏相一般的愁容,但是一向聪慧的右相因为公务繁忙,这头脑呐自然而然也就变愚钝了些,这要是为这事想个法子,杨相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那依几位的意思,是不救宛国了,我朝尽快将起义军消灭,尽快重振主力军?”苏相问。 面前站立的几位官员都微微点点头,无一官员敢再多说些什么。 “既如此。杜都督。” “依你之见,这主力军消灭起义军可有几成的把握?” 杜安通并未有多犹豫,直言来:“下官有十成把握。据下官得知,这起义军仅有二十余万人,我朝可有三十余万人。再者,我朝主力军训练的时长远远胜于那些个起义军。能消灭不成问题。” 苏相的目光从大都督杜安通的身上转移到了兵部尚书岑安泽身上:“兵部岑尚书,依你之见,这若是消灭了起义军,祁国消灭了宛国,可会立即南下攻入我朝?” 兵部尚书岑安泽并未有多虑,按着心中的想法直言了来:“回苏相,这宛国虽小,可这战争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结束得了的。若是祁国速度足够快,这灭个宛国也得需几月之久。” “战争下来定有将士伤亡,而祁国对于我朝还是有些害怕。下官认为,不会收完宛国后立即南下进攻,而是修整军队,有足以将我朝占领的信心方才南下。” “如此一来,这攻打我朝应当还需几年。几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朝主力军恢复。” 听着二人的一言,左相苏云起还是不敢下决定来,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就在这时,一位官员匆匆跑了过来。 “左相!” “左相!” 几位官员连同两位臣相都把目光看向了这位匆匆跑来的官员。 “左相,宛国的使者放下狠话,至于帮与不帮,即刻做出打算,否则,他们就强行回去了。” 一听,苏相叹了口气:“那就让他们回去吧。不帮。” “诶。”应了声,这官员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那官员走后,苏相目光看着面前的几位官员:“既如此,即刻动用主力军,尽快将起义军摧毁,记住,尽量减少将士损伤。” “是。”兵部尚书岑安泽应了声。 大都督杜安通也跟着应了声:“是。”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 消灭 “这要保证三省主力军能够全部在一起,方才有力量攻之起义军。” “依我看,这在洪城府的主力军应当撤至江莱,与驻扎在江莱的主力军结合,后一同攻之起义军。” 一位官员大胆的发表着意见。 此时的大都督府之中聚集了好几位官员,几位官员中多是大都督府的官员,少是兵部的官员。 这时,一位官员反驳了来:“不可!” “苏相可是说了,这尽快与起义军交战,尽快结束战争,方才有大量的时间重整主力军。如若按照岑司马所说,如此耽搁岂不是很长时日了。” “依我看,这湖广与先前墨漳的主力军往后撤,撤至与启程的江莱主力军相遇为止,方再与起义军交战。” “三省主力军若是未有合力,仅靠墨漳、湖广两省主力军与主力军交战,作战能力定不如三省结合来。” “再者,这哪次作战,不是三省主力军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作战的?没有江莱主力军的配合,这力量锐减一半!” 大都督府内,官员们争论不止。 “杜都督,您认为应当如何?”兵部尚书岑安泽轻声问向了一旁的都督杜安通。 杜安通想了想,微微摇摇头:“如今起义军已在湖广,若是让江莱主力军前来汇合,恐怕到时未有多少时日使得他们提前抵达湖广与起义军交战。” “我倒觉得,应该按着他说的。江莱主力军及时出发,在湖广的两省主力军往后撤,撤至与江莱的主力军汇合,后再加以准备准备,攻之起义军。” “晚辈认为您说的有理,若想最快又保证万无一失,唯有如此做。”兵部尚书岑安泽说着。 杜安通微微点点头,看着还在争论不止的官员们,作为这大都督府最高的官员,杜安通往前走了几步。 “诸位,静一静,听本官一言。” 杜安通一话,所有的官员都停止了议论,纷纷两眼目光看向了杜安通。 瞧见,杜安通在这桌子里沙土拔走了两个木制的小旗,这两小旗,正是墨漳的主力军与湖广的主力军。 随后,杜安通将这两小旗往后插入了沙土之中,再拔起一个小旗,往前移了几步来,插入了那两个旗子的一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着此,聪明的官员已经知晓是何意思了,还未反应过来的过来还在想着是什么意思。 “诸位,看看,我说的有理吧?果真这般做。”方才那位反驳的官员满脸笑容。 这时,杜安通方才开口来:“左相说过,此战要尽快打,尽快结。祁国如今正与着宛国交战,留给我们重振三省主力军的时日不多。” “再者,左相还说过,要尽力减少将士伤亡。一年前,墨漳主力军走水路撤至湖广这一方案中,墨漳主力军损失的你们也是知晓的,因气象,许多物资掉入墨江之中,等到湖广之时,损失的确实有些严重。” “如今起义军正在湖广占领着那些城池,这很快,就要往着洪城府来了,而江莱的主力军还在江莱的省城,因此,本官认为,应当将湖广、墨漳二省兵力往后撤离,直至与启程的江莱主力军汇合,方在同心协力,攻之起义军。” “诸位,可有意见呐?”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这么一说,这些官员沉默无言,看样子都很赞成着这个方案。 见着如此局面,杜安通微微一笑:“既然都无意见,就这样去做吧。” 一边的墨朝朝廷还在忙着如何灭掉起义军的事,另一边的宛国还在苦苦等待着墨朝的援助。 经过这么长的时日,宛国的皇帝年老了不少。 而且呐,这位宛国的皇帝有幸签署了那份盟约,也就是那几年的时候,开始为皇帝的,如今算来,继位差不多四十年了吧。 “这墨朝的皇帝怎么这么墨迹?!再不援助我们,这仗我们是打不赢呐!” 宛国皇宫中的朝堂上,皇帝满脸皆是愁苦。 今儿宛国的朝廷不论别的,就论这打仗的事。 底下的官员一个个的都不说话,犹如沉睡了一般。 越想越烦,越想越着急,终于,宛国的皇帝怒了起来,看着台下的臣子们,大问了一句:“一个个的都是聋了还是哑了?!这仗到底怎么个打法?这墨朝的皇帝到底帮不帮?!” 正当一臣子欲站出来说话之时,传来了一声响。 “使者回来了!” 听见这话,所有的臣子与着台上的皇帝一起目光往着朝堂外看去。 见着两位派出交谈的使者回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皇帝激动得从台上走了下去,匆匆往前而去。 “臣等拜见皇上!” “都平身。快!快与朕说说,那墨国的皇帝是如何说的?可愿意助我宛国一臂之力?”皇帝迫切的想知晓。 两位官员摇摇头。 这一摇头,一下间将宛国皇帝内心之中的希望给打了回去。 “他们是怎么说的?为何不愿帮我宛国?他们可还记得当年签订的盟约?!”宛国皇帝很是愤怒。 “回禀皇上。墨国的皇帝我二人是未有见到。见到的是他们的最大官。他们所说,墨国境内出现起义军,当下紧急,无多余兵力援助我朝。”一官员道。 这话一听,宛国的皇帝脸上不但有着怒气还有着几分失望,自语着来:“怎么会?怎么会?他们怎么会这样?这签订的盟约难道就此作废了吗?!他们可还曾记得当年是谁派的兵援助他们,一同击退的祁军。” 一番自语后,宛国皇帝似乎不死心,朝着这两位官员问来:“你们说你们未有见到墨国皇帝?” 两位官员点点头。 “墨国的皇帝虽是未见过,但他们那些大官口称是墨国皇帝亲口所说,也是因此不愿会见我二人。”一官员道。 这一话,让宛国皇帝彻底失望了,瞬间愤怒值爆表! 瞧见,宛国皇帝转了个身,看着上边的龙椅,再看着周围的官员,犹如发疯一般大喊。 “没有墨国!” “这仗我宛国还怎么打?!” “你们一个个,闭着嘴,一个法子也没有!” “你们就当真朕有法子!” “做梦去吧!” “这么下去,这仗不用打了,投降罢了!全都投降罢了!” “投降!” 说着说着,皇上便先自个儿退了朝去。 那些个官员听着这些,那是什么法子也没有呐,再说,这才宛国才多大,才多少兵力,哪能有什么法子打赢?除非那些将士们个个都是实打实的铁制而成的。 宛国的皇帝呢虽说是放出这样的狠话,但是内心之中很是不甘心,也不想就这样投降,后边几日,还是与着那些兵部的官员共同商量着作战方案。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一章 抢时机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瞧着你,很愁的样子。”兰氏问。 傍晚,此刻正值苏家用完膳的时辰。 然,苏老爷从皇宫中一回来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一家人见着他如此,个个都很是担忧,毕竟,这头发也白了许多,再加上这身子骨,自己人怎么会不担心自己人呢? 听着二夫人兰氏的问声,苏老爷微微摇摇头:“没何事。用膳吧。” 就在这时,苏家的长子苏润宸道了来,毕竟自己也是个官,当然知晓发生了何事,而且呐外边都在议论着。 就只有这苏府的三位父亲不知晓,毕竟,在这个女人本没有多少权利的年代,这几位父亲哪能像男人们一样,想上街就上街。 当然,不是富贵人家的女人例外。 “爹,您是不是在担忧砚之?”苏润宸猜测着问。 听着润宸的问话,苏老爷抬起头来,两眼目光看着他,想说话但又不知晓说些什么。 见着父亲未有回答,苏润宸直言了来:“爹,您放心。这打起仗来,那些将士们定会保护好砚之的,毕竟,他可是国舅,还是左相的儿子。您就放心吧。” 若是温和的父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苏老爷不是这样的人,应是说了来。 “你懂什么?” “你以为这人人都会让着我们苏家?!这自古以来,战场上必然有伤亡,那些个将士们是去打仗,不是去玩,说得轻巧!” 见着父亲如此说着自己,苏润宸心里很是不舒服,这点道理他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想安慰些父亲罢了,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么一说。 正当苏润宸想着站起来说几句时,一旁的妻子夏司晴拉住了润宸的衣袖。 果然,还是最爱的人劝最管用。 这时,不知为何,苏老爷站起了身来,一脸愁容看着桌上的几人:“我吃饱了。方才回来的时候,与几位官员一同吃了点。”便往着书房而去了。 说是吃饱了,其实压根就没吃上几口。 如此一说,还不是想着那几位难缠的夫人,要是说了不想吃了,说不定待会儿让人送着饭菜来书房。 见着苏老爷离了去,这坐在同桌的一家人忽然觉得失去了点什么。 “娘,儿听闻我朝的主力军要打仗了,是吗?”四少爷苏清疏问。 正夫人范氏微微摇摇头:“不知。用膳吧。” 看着清疏好奇的样子,作为这个家最大的哥,苏润宸说了来:“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打仗了,爹担心你二哥,这才没心思用膳。你啊,就好好读书,争取中个举人。我们一家,好像就我跟锦帆中了举人。” 看着是在安慰,苏润宸似乎有点儿炫耀的意思。 “润宸,用你的膳。当年你中举人,还不是你爹打出来的,要不然你现在连个举人都没中?”范氏道。 这么一说,苏润宸未有再说些什么了。 墨朝的江莱的主力军已经启程了,而驻扎在湖广的墨漳与湖广主力军正往后撤着,直至撤到与江莱的主力军结合。 而湖广,如今已经被着春旭这帮起义军占领了大部分城池,就因为这地势比着墨漳好太多,这进攻的速度方才如此之快。 如今春旭这帮起义军正占领了洪城府城。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保持好人数,还有弟兄们的体力及战斗力是很重要的。 因此,这次与着之前的作战不一样,仅仅是占领了湖广几个城池就一下子直接占领省城洪城府城。 至于其余那些还未有占领的,春旭这帮起义军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来管了。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商量好作战的对策。 只要将墨朝的主力军摧毁,这下一步可以直接占领京城了。 从掀杆起义到现在,他们已经花费很长的时间,也碰见了许多的困难,此刻的他们已经不想多等了。 “冰兄,实兄,你们认为,这与墨朝的起义军交战什么时机交战最好?”春旭问。 看着这舆图,松阳冰想了想,道来:“时机的话,说不上。现在,我们连墨朝的主力军在何地方都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有可能撤往江莱了,或许他们在江莱等待着交战。” “我也认为在江莱,不过,不太确定。若是朝廷真想用主力军与你们作战,或许会在江莱等待着交战。”丰子实道了句。 松阳冰接着补充了句来:“忘了跟你们说了。据我说知,这墨朝主力军作战有个特点。主力军有三个省份,早些年时,墨朝的主力军散及在各省,各省皆有自己的兵力,有战事时一同听从朝廷指挥。” “据说,后来墨朝的皇帝想要一支强大的军队来作为墨朝的代表,简而言之,就是用这样一支队伍来威慑四方。后来想了想,弄出了一支军队。” “当时那支军队就有三四十万人,这三四十万人的兵力可谓是最强的,但若是交战来,行动有诸多不便。” “后来,祁国的野心人尽皆知,为了防止三国之间的交战,到了先帝继位时,就将这支队伍化成了三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分,分别坐落在墨漳、湖广、江莱。” “遇到小战事,一部分的兵力就可解决,但要遇到大战事时,要这三支队伍结合来。” “简而言之,他们在要交战时,三支队伍组合成一支队伍,这样实力方才有所大增,若未有组和,作战能力大减。至于为何,我还不太明白。” 听完松阳冰的这番话,春旭微微一笑。 其实,这大部分,自己已经听过了,但周旁的几人听没听过春旭他自己就不知了,因此并未有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想了想,春旭道了句来:“所以,冰兄的意思是,如若可能,我们赶在他们未有结合时,击垮下一支队伍?” 松阳冰微微一笑,点点头:“正是如此。” 看着这舆图,何宇鸿猜测的道了句来:“那我们得提前开战。” “你们看,这洪城府与着江莱的金陵府并不远,他们若是结合起来,那我们就错过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一旁的丰子实点点头:“确实是。两城的距离并不远,若是赶在他们未有结合前就破了一支队伍,那再好不过了。” 听着这话,春旭心动了来:“这样,我带着骑兵营的弟兄赶去,争取抢在他们前。剩下的,你们快些带着弟兄们来。” “春旭兄,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些,这骑兵营的弟兄们才五万多点人啊。这敌军一支队伍可能就十余万啊。”郑锤担心来。 周旁的几人也是担心。 春旭微微一笑:“无碍,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只有如此,我们才有能力将墨朝的主力军摧毁,方才让百姓们不再受战乱之苦。虽说我们只有五万多人,但你们别忘了,当时我们在骑兵营上花了好大的功夫,他们作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说完,春旭笑容满脸的看着几人。 几人都未有发话,他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好了,就这样。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宇鸿、叙白、郑锤、冰兄、实兄,你们后来。”道完,春旭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春旭就已经穿上了盔甲,骑着骏马,与着骑兵营的弟兄们快速的往着洪城府的东边匆匆而去。 为了抢好这时机,宇鸿、郑锤他们也纷纷启程来,往着洪城府东边而去。 现在,这营地里就只剩下苏家的一家人还有子渊他们了。 就连火房的弟兄们已经跟着一起去参战去了。 春旭这帮起义军,带的全是干粮,只为了抢在墨朝的主力军未有结合前摧毁其中一支军队。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二章 开打 “子渊,吃药了。” 一声喊声,子渊不耐烦的从榻上起了身,走下来,乖乖的往着书桌旁的椅子走去。 翰沐心如同以往一样,都是面带着笑容将木盘里端着的药递到了子渊的面前。 “我爹他们怎么走了?”喝了一口药,子渊什么不清楚的问了一旁的翰沐心声儿。 知晓的翰沐心如实说来:“你爹他们说要赶在三省主力军未有汇合前摧毁一支主力,这样才有机会将这墨朝的主力军摧毁,我们也才能更快打到京城。” 一听,子渊心里既是激动又是担心。 激动的是如此一来,就能早些回到京城,去见见那个旭叔以前说过的那个自己的爹,担心是害怕旭叔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 读了许多书的子渊自然明白,这主力军就是一个国家最强的军队,就是这样强的军队,让子渊不得不担心许多。 看着左右,除了翰沐心与着岑容在外,无其他人,子渊便又问来:“那沈军医是不是也去了?” 翰沐心点点头:“他自然是要去了,他走的时候留下了好多的药,说这些药够你吃一阵子的了。让你必须坚持服用,等到什么时候这腿啊一点痛都没有了,就不用吃了。” 听着这话,瞧着手中碗里还未有喝完的药,那怪味久久在子渊的口中未有散去,想着还要吃这药一阵子,突然间有些心烦了来。 瞧着子渊未有再说,翰沐心说来:“对了,沈军医走时说过,这些药你吃上一段时日后,定会好一长段时日,保证一两年不再犯病。” “真的?”听着这话,子渊有些不太敢相信来。 翰沐心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做什么?” 子渊心情突然间变好了许多,看着面前碗里未有喝完的难喝药,突然间觉得,这药也没有那么难喝了。 瞧见,子渊紧闭着眼,紧紧端起这碗,将碗里的药往着嘴里大口大口送去。 虽说一旁的翰沐心如今这也才十三岁,可不知为何,子渊一直觉得她不像是小孩子,倒像是成年女子,与着她一旁的岑容似乎没有多少不一样的地方。 终于,这药在子渊的坚持下,终于是喝完了。 “对了,我娘她在做什么了?”子渊好奇问。 翰沐心想了想,尽管这段时日来自己整日不是在忙火房的事就是在忙着子渊的药,但在送药或者给那些弟兄们送饭时总能瞧见些。 “你娘近来一直待在屋里,看着很忙的样子,具体忙什么,我也不知道。”翰沐心道。 子渊微微点点头,并未有再语。 将面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碗移至一旁,从书堆里抽出本书籍来,看了起来。 要说读书,子渊在那次从人贩子手中救回后,每日闲暇之时都会看着书。 子渊至今还记得当时在广南溪桐县时先生所说的话。 看至一半时,子渊方才感觉到翰沐心未有走,这一看,还真是没走。 “你怎么没走?这火房不是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吗?”子渊问。 翰沐心微微一笑:“你忘啦?他们都走了,火房的人也走了,我们做饭菜自然也就不用做那么多了,这自然是不忙了。” “对了,白羊兄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翰沐心摇摇头:“没有。我听你爹说,好像是他个子不够,再说又是你的朋友,这才未有带上他。” 看着翰沐心未有,想着她也没什么事要做,子渊好奇了问了句来:“你认识字吗?” 翰沐心点点头:“我在琼州的时候跟我娘他们学习了些,认识个百来个字不成问题。” 看在翰沐心这段时日天天给着自己又是煎药,又是送药的份上,子渊再询问了句:“你想不想多识字?” 想着也没什么事要做,翰沐心渴望的点点头。 “我先生以前说过,读书啊,自古都是男子多,女子很少有人识字,还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看着你想识字的份上,那就教教你识几个字?” 翰沐心欢喜的点点头,招呼了一旁的岑容声:“去找把椅子来。” “是。” 岑容把椅子找来了后,翰沐心坐在子渊一旁,认真的学着。 而此刻,一边的李晞冉其实在织着什么东西,苏家的几人呢不是在交流着就是在这已经空荡荡的军营之中行走着。 几日后。 在领头孙春旭的带领下,骑兵营的弟兄们顺利的赶在了三支军队未有结合前,准确来说,是湖广、墨漳的军队还未与着江莱的军队结合前。 此时,春旭这帮骑兵营的军队正在湖广的安古县与江莱的波县之间守着。 守着的不是并不是湖广与墨漳的军队,而是从江莱省城赶来的江莱省主力军。 毕竟,在人数之上,二十多万跟十多万人春旭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毕竟,这骑兵营的弟兄们仅有五万余人而已。 由于是骑兵,这作战之时自然也需要马的配合,因此,春旭他们在这两县城外守着。 此时的天黑乎乎的,天上的月儿与着云朵似乎在玩闹一般,这月光时而有时而无。 “领头,我们五万余人的弟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打赢这江莱的主力军吗?”一骑兵弟兄们开始有些没勇气了。 春旭两眼炯炯有神,看着这弟兄,心里已经猜测最终是什么结果了,但还是说了来:“放心,我们弟兄们身上穿着的盔甲不知比这江莱的主力军强上多少倍!这兵器,我们的定比着他们好,只要有信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领头春旭的一语,方才还不太自信的这弟兄一下间突然自信了来,毕竟,这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一声声轰轰烈烈的响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不得不使这骑兵营的弟兄们个个紧惕了起来。 “所有弟兄们!紧握好武器!等待作战!” 领头春旭的这一喊声,弟兄们个个紧握起手中的武器来,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而这轰轰烈烈的响声正是走来的江莱主力军。 江莱主力军与着湖广、墨漳的不太一样,湖广、墨漳两省的主力军边撤退的同时还要将所有的物资往后转移,而江莱的主力军只需要带着人、兵器、干粮上战场就行了。 因此呐,湖广、墨漳两省的主力军在撤退之上,进度自然要慢上一些,而湖广的主力军启程的速度自然会快上一些。 “所有人!停止前进!”江莱省元帅江鸿文往后喊了一声。 听见了声,所有的士兵们都停下了前进了步伐来。 “元帅,怎么了?”周旁的一将军问。 “你看着前面是不是有人呐?”江元帅问。 听后,这将军眼神眯了下,一看,好像还真是。 “好像是。” 听着一旁的这将军也确认了,江元帅看着一旁的几位将军:“你们看,这是该打还是撤呐?” “元帅,末将看,不该打。这对面如若是起义军,我们这人数,不够啊。”一将军道。 “是啊。元帅,末将看还是另择其路汇合吧?”又一将军道。 这时,一将军道来:“怕是没法子另择其路了,此路是汇合最近的路程呐。” 正当江元帅还在琢磨到底要不要打之时,对面的已经骑着马,个个紧握手中的刀冲了过来。 看着对面已经如此,跑是没法跑了,江元帅急忙大喊了声来:“所有人!准备作战!” 尽管月儿的光芒时有时无,但这湖广主力军士兵们的马儿周旁可是都挂着煤油灯。 这煤油灯是位了方便行走而弄的,尽管不多,但已经将他们的位置暴露了。 而春旭的那些弟兄们并未有何照明之物,只因,他们早就丢弃了去。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决胜负 随后,两方兵力交战了起来。 时有时无的月光,很容易自己误伤自己人。 但春旭这帮起义军还是比较幸运的,只因,这有部分敌军的马匹旁可是挂有照明的煤油灯,有了这目标,春旭这帮起义军可以精准命中目标。 而江莱的主力军呢在作战之时,不敢太担心,担心误伤了自己人,因此,他们显得小心翼翼。 尽管如此,但这湖广的主力军可不是人人都带有煤油灯的,只有部分人有。 打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好像是照明的人越快死去,他们这才想起来时煤油灯所惹的货。 在交战之时,有煤油灯的士兵们担心敌人会精准命中自己,于是毫不犹豫的将马鞍旁挂着的煤油灯打碎。 煤油洒向地面,煤油灯的未有熄灭的灯芯将地面上的点燃了来。 这一点,好了,周旁的人可算是看清楚的对面的面孔。 为了减少损失,暂时还未知晓敌军有多少的江莱省元帅江鸿文大声喊来:“所有人!把煤油灯弄碎!” 这一喊,那些个士兵们纷纷将煤油灯敲碎了来。 一下间,这战争的场地亮明了许多。 而就在交战之中,那些个敲碎煤油灯的士兵们未有想到,敲打的煤油灯还有着一部分油溅在马鞍上或者是马儿的皮毛之上。 这溅的少的,倒是无碍,这溅的多了,马儿经过那地面上燃烧的煤油时,一股风刮来,活儿就把溅在马身上的煤油给点燃了来。 反应快的,会立即跳下马来,这反应慢的,没多久火就烧上了身来。 尽管如此,但这些士兵们还是为着场地的光明做出了一些奉献。 战场之上,双方打得那是个你死我活,丝毫谁也不肯让着谁。 春旭的这帮骑兵营的弟兄们作战很是勇猛,完全不属于江莱省的主力军。 哦,忘了,这骑兵营的弟兄们作战能够如此强大,还多亏了那两位,便是松阳冰与丰子实。 莫忘了,他们二人曾经可是巡抚,自然也是会些战术的。 天上的云朵一朵朵的飘去,本来时有时无的月光这才变得持久了些来,只因没有多少云层经过了。 而,此刻的战场上,已然瞧见,剩的兵力还有几万人,而敌军却已经全军覆没。 所谓的敌军,现在说的可不是江莱省的主力军啊,而是春旭这帮起义军。 虽说他们作战确实是勇猛强大,但人数之上,春旭这帮起义军与着江莱的主力军还是有所差距的,五万余人,能把江莱的主力军打到仅剩下两三万人的样子,着实不错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看着这战场上一团团的火焰,湖广主力军的一将军问了声来:“元帅,末将看着他们好像人不多啊。” “是啊。”一将军跟着道了声。 见着元帅还未有发话,又一将军问了声来:“元帅。可否查验一番?” 江元帅身子挺直了来:“罢了,不必。人都去了这么多,还查什么。汇合要紧,不得耽误。” “是。” 尽管打得只剩下几万人了,但这湖广的主力军还是坚持继续前进,与着湖广、墨漳的主力军汇合。 此刻,天空中不算太黑了,还有着月儿的照明,算是助了江莱主力军一臂之力。 春旭所带领的骑兵连虽是败了,但是也摧毁了不少的湖广不少的主力军,就算他们与着墨漳、湖广的主力军结合起战斗,那作战的力量自然是弱了些。 至于其余的起义军的弟兄们,此刻还在摸着夜路,借助着月光,跟随着杂乱无章的马蹄快速行走着。 翌日。 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空时,江莱的主力军已经与着墨漳、湖广的兵力汇合了。 然,起义军的弟兄们还在快速的赶着路。 江莱的的主力军与墨漳、湖广的主力军已经在门阳县城外的北边汇合了来。 “江元帅,方才你说,昨夜在波县城外时与起义军有过一战,不知,对面可有多少的起义军呐?”湖广主力军元帅陆瑞光问。 江元帅叹了口气:“昨夜儿,黑,本帅对于他们具体有多少那也是不知呐。不过,看着这兵力,大概有个几万人吧。”说完,江元帅指了指自己已经受伤的右手胳膊:“瞧瞧,昨夜本帅还受了如此大伤,好在伤不重。不然呐,本帅可就看不见两位元帅了。” 听着这话,两位元帅微微一笑。 看着这伤,确实是有些严重。 过了片刻,墨漳省主力军元帅傅永新问了句来:“二位元帅,这一夜之间就痛失了八九万的士兵,这仗,可还有信心镇压他们?” 两位元帅互看了眼,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有信心的。 但又想了想,这主力军从建立到现在,弟兄们整日训练也有个好几年的时间了,总不能打不赢这才训练了几年的起义军吧。 随后,湖广主力军元帅陆光瑞的脸上表现出了自信来:“放心,保能打得过。这小小的起义军怕什么,人数不如我们多,这训练时长也未有我们多,我们还能怕他们不成?” 陆元帅一说,一旁的两位元帅信心大增。 “说的也是。”墨漳省元帅傅永新道着声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着二人的话语,江元帅起身来,腰杆子一挺,深吸一口气:“这其余起义军不知何时进攻,我们还是提前做些准备好。” “好。” “好。” 几人意见达成后,走出了帐篷,开始吩咐士兵们准备了来。 就在他们准备不久,果真如他们所料,起义军已经接近了。 “锤兄、叙白兄、阳冰兄、子实兄,此战能否胜利就看你们的了。”何宇鸿道了声。 一听,几人点点头,目光皆看着何宇鸿。 “放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争取赢下这场仗,推翻这个不在乎百姓生活的朝廷。”松阳冰信心满满道。 “好。既如此,大家保重。务必都给我活着回来,不能少一人。”宇鸿舍不得的再说了句。 “好。”几人都应了声。 随后,何宇鸿带领着自己的几万人弟兄们先进攻了来,后边便是郑锤、叙白他们。 紧接着,一声号角声大响了来。 当然,这可不是从起义军他们传来的,而是大墨朝的主力军传来的。 号角声过去不久。 瞧见,战场拉开了来。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仅,踏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举目望去,是一整支差不多三十万人的队伍。 蹲坐在前的,是一排手持盾牌的士兵,其后的一排是手持军旗的士兵。 旗帜上乃是红色的一面旗帜,四条边用着黄色的线绕成了一圈,中间大大的写着一个“墨”字。 如此强悍的场面,起义军的弟兄们定然不能输。 他们也准备好了。 同样,蹲坐在前的是手持盾牌的士兵们,论起这盾牌,看着外表都差不多,但若是说起谁的质量好的话,我倒认为是起义军这边。 毕竟,这天下不可能没有贪官吧?这贪官能下手的地方多的是了。 说不定呐,这对面墨朝手持的盾牌不合格呢。 而起义军这边又没有什么贪官,他们都是一起劳作一起吃,什么都是一起的,这盾牌的质量一定好。 若是不好,不可能是材料不够的原因,定是材料的用料有问题。 “弟兄们!为了当初我们的心愿!如若你们瞧见我从战马上滚下来,不要停止冲锋,紧随军旗,尽心战斗,不必管我! “为了不辜负百姓们的期盼!为了让天底下的百姓不再交高昂的赋税!为了天底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饮食之忧!此战必须一胜!”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四章 残酷的战争 这时,大墨主力军的江莱省主力军元帅江鸿文喊了来: “将士们!” “此战!必须一胜!不可败!不可辜负朝廷的期盼呐!”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冲呐!” 大墨江莱主力军江元帅喊后,瞧见,这支强大的兵力开始往前进攻了来。 起义军们个个也是不惧怕,纷纷握紧手中兵器,往前进攻而去。 紧接着,双方交战了来。 整个战场上都是混乱的一片,刀剑之声交错在一起。 此次战争,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公平的,正是正面对抗,考验的正是士兵们的作战能力。 刀剑之声不停的响起,士兵们的叫喊声也在不停的响起,天空之中飞过的大燕尖叫了声便扬长而去。 天空之中,太阳高高悬挂着。 这阳光,照射这大地,并未有炎热,而是有些暖和,毕竟,如今这才二月下旬。 整个战场激烈的打了许久,紧紧凭着肉眼看,完全瞧不出来哪方赢的胜算大。 起义军的何宇鸿身穿盔甲,一手紧握缰绳,一手紧握长刀,紧握缰绳的手狠狠的拉了下马匹,马儿撕裂的叫喊了声便冲了上去。 何宇鸿欲想将手中的长刀朝着江莱省主力军元帅江鸿文刺去。 怎料,江元帅动作灵敏的逃过了一劫,一双恨意的眼朝着何宇鸿看去。 知晓江莱省的江元帅未死,何宇鸿心里就已经猜测到了春旭兄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了。 二人眼神互看,并未有说上一句话,二人的眼里都是对着对方满满的恨。 未有等待多久,两人手中紧握着的长刀都朝着对方狠狠的刺去。 然而,未有击中。 整个场面,一时胜负难以决定。 再看郑锤这边。 郑锤这边呢,骑在这大马上,一手紧紧握着长刀,只要是瞧见敌人,皆将手中的长刀朝着敌人狠狠刺去。 看着这作战能力,好像还是蛮不错的。 没注意的都倒在了郑锤的刀下。 林叙白他们呢,个个手中的兵器都想朝着敌人的大块头刺去。 如此一打,打了不知多久,大墨朝主力军这边已经痛失了几位将军,而起义军这边,郑锤仅是手上受些伤,所幸血流的并不大。 差点忘了,在这战场之上,还有着当今左相的儿子苏砚之呢。 此刻的他胸前被刀划了个口子,但只是伤及外部,未有伤及内部。 现在来看,用着肉眼还是未有分辨出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胜谁负,主要是个个作战都很勇猛,而且双方此刻的人数也是差不多的。 画面一转,看看主力军的三位元帅,由于昨夜本就受了伤,再加上现在又受了伤,因此这江元帅身上的伤似乎更多了,但看着他的面貌,似乎还挺有精神的。 另外的两元帅也只是受些轻伤而已。 松阳冰与丰子实呢,二人也仅是受些皮外伤而已。 要说最难打了,估计就是这双方的大块头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看,似乎大墨朝的主力军人数比着起义军少了。 照这种打法继续打下去,这起义军估计有赢的可能。 而这大墨朝的主力军与着起义军的大块头呢,都只是这皮外伤加重了些。 要知晓,自古以来,起义军能把一个国家斗赢的还是很少了。 此战,对于起义军们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此战若败,这起义就算是失败了,这若是一胜,这起义军就算是成功了。 此战,也算是对起义军们近几年来训练成果的展示。 现在看来,起义军们这几年的辛苦还是比较值得的。 这时,一声动静传了过来。 “郑将军!” “郑将军!” 瞧见将军郑锤从马上跌了下来,身上受着大伤,那些个未有骑着马作战的弟兄们匆匆上前去安抚着。 见着如此,骑在马上的将军何宇鸿眼眶突然湿润了来,但这是在打仗,不是儿戏,何宇鸿朝着那些个围在郑锤周围的弟兄们大喊:“莫要管!继续冲锋!战争不是儿戏!听我的!” 一声喊,这些个围在郑锤周围的弟兄们纷纷散了去,拿起手中的兵器朝着敌人刺去。 此刻的郑锤已经知晓自己儿不行了,躺在这地方,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来,手臂上、胸前、腿上,无处不是伤,无处不是鲜血直流。 迷迷糊糊的两眼看着这天,再看着这战争的场面,郑锤微微一笑,便倒下了。。 见着郑将军如此,起义军们的作战更加勇猛了,就连跟随郑将军多年的帮手郭力珩湿润的眼眶滴落下了眼泪,将全身的力气使在长刀之上,朝着敌人狠狠刺去。 大墨朝主力军的人数越来越少,就连在队伍之中的千户苏砚之此刻也有些不行了。 不知是被谁下了狠手,刀从胸前穿过,血液哗哗直流。 “苏千户!” “苏千户!” 知晓他是当今左相的二儿子,这一些士兵们围观了上去。 见着如此,本想大喊让他们散开继续作战的沈将军,听见喊的是苏千户,是当今左相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儿子,瞧着战争还在激烈的进行着,也不想因为这苏砚之,耽搁了作战,负责管理这些千户的沈将军大了喊:“几人带着苏千户先撤离!其余的人!继续作战!必须赢下这场战!” 就如此,受了重伤的千户苏砚之被着几个士兵被着撤离了战场。 此等权利也只有苏千户能够有,其他的千户可没有,完全就不顾你伤势怎么样,只管打就是了。 战争还在激烈的进行着,大墨朝的主力军就已经牺牲了多位将军。 就在这时,不知是江元帅不注意,还是江元帅分心了,一支突如其来的箭射中了自己的胸部。 抬头往着周围一看,这才知晓,一旁的山坡上有弓弩手,这些弓弩手正是起义军的人。 江元帅这时也知晓了自己的人为何会死去那么快了,原来是起义军在周围的山坡上布置好了弓弩手。 虽说自己的弓弩手也有布置,但他们都是在军营的房顶上,军营哪有山高,视野自然也就比着在山坡上的起义军弓弩手低了许多。 再快速回头一望,在军营屋顶上的弓弩手已经死去了好多人。 这下,江莱主力军江元帅深知自己是小瞧了起义军的人。 这下好了,在山坡上的起义军弓弩手没有多少人能够解决他们了。 江元帅要紧了牙,逞着起义军的将军何宇鸿未有注意,便上去就是一刀,刀从背中穿出,何宇鸿的一口鲜血从口中直流出来。 还有意识的他急忙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来,将手中的刀朝着江元帅刺了去。 这下好了,未有注意的江元帅受了一刀,不过刺中的是自己的腹部。 何宇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何将军!” 大喊了声后,岑闲急忙拉紧马匹,朝着江元帅跑去,握紧手中的刀,朝着江元帅的胸部就是狠狠的一刀,江元帅因此也跌落下了马。 将军何宇鸿牺牲了,岑闲做起了主来,大喊了声:“所有弟兄们!尽管就手中的兵器朝着敌人刺去,其余的不要管!不要因此停泄下来!” 战争还未有结束,岑闲也不能放下进攻哭着将军何宇鸿。 瞧见,岑闲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紧握长刀,朝着敌人一刀一个刺去、砍去,鲜血溅满了地。 大墨朝的主力军与着起义军的人数一点点的在减少,现在用肉眼看来,还是大墨朝的主力军人数减少的快,看来,起义军还是有希望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的。 很快,墨朝主力军的傅元帅与着陆元帅也相继倒下了。 墨朝的好几位将军也跟着倒下了。 现在,墨朝的主力军仅有不到一千人了,而起义军们看着人数比着他们要多上一些。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领头去了 “冰兄!”见着松阳冰受了大伤,林叙白大喊了声。 听见这喊声,骑在马上的松阳冰微微一笑:“别管我,你们继续打。我就当是为了这天下百姓,牺牲上一条性命。” 听着松阳冰这么一说,看着还有人的墨朝主力军,受了好多皮外伤的林叙白坚持握紧手中兵器,朝着敌人就是一顿乱杀。 没过多久,扛不住的松阳冰倒在了马匹上,嘴里吐着血液。 这时,一动静声传了过来。 “于弟兄!” “于弟兄!” 这些人是喊着,并未有围在将军林叙白的帮手于致周围,他们仍然记得何将军先前说的,只管将手中的兵器朝着敌人刺去,其余的不管。 见着如此,将军林叙白眼眶湿润了来,滴落下一滴眼泪,继续用着手中的兵器朝着敌人杀去。 过了许久,这大墨朝的主力军就因扛不住,全都死了去,就算不死的,也跑了,跑的人并不多。 “林将军!他们都跑了,可追?”一弟兄问。 林叙白摇摇头,看着这战场上失去好多的弟兄们,再看着跑走的几个敌人:“不必了。” 道完,林叙白急忙从马匹上跳了下来:“来人!传军医过来!传军医过来!” 喊后,林叙白往着自己的帮手于致走了去。 “于致!于致!”林叙白大喊了两声,再加上摇一摇,未有瞧见于致有何动静。 接着,林叙白站了起来,朝着何宇鸿走了去。 “宇鸿兄!宇鸿兄!” 一样,未有何动静。 接着,林叙白朝着郑锤走了去。 “郑锤兄!郑锤兄!” 还是一样,未有瞧见何动静。 再接着,林叙白朝着趴在马上的松阳冰走去。 “冰兄!冰兄!” 一样,未有何瞧见何动静。 林叙白朝着地上的丰子实走去。 “子实兄!子实兄!” 这下,终于瞧见了有个动静。 丰子实睁开了双眼,两眼目光看着面前的林叙白,看也看不清楚,就连话也说不清楚。 林叙白转过头一看,瞧见军医们纷纷跑来了,林叙白急忙大喊:“这儿!这儿还有活口!” 一声话,一军医弟兄匆匆跑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始救治丰子实来。 林叙白站起了身,看着这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再想着失去了好多的弟兄,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了来。 看着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只有自己一位将军只是受些皮外伤,何宇鸿、郑锤、松阳冰、丰子实他们是生不死还不知。 看着这儿周围的人,可算还瞧见活着的岑闲。 “岑闲!”林叙白大喊了声。 听见声后,一看,是将军林叙白,岑闲匆匆跑了过来,看着林叙白的伤势,所幸不严重。 “林将军,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岑闲的眼眶是红润的。 想了想,林叙白道了声来:“留下一些弟兄在此检查下敌人有没有活口,带上一些弟兄,我们去找春旭兄。他们应该离我们并不远。” “好。”岑闲急忙点了下头,吩咐起一些弟兄来。 随后,几人骑着马,匆匆的往北而去。 骑着马往着北去并不远,岑闲与林叙白就瞧见了面前的一片战场。 这战场之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尸首。 见着如此,岑闲与着林叙白还有身后的弟兄们,悲伤的情绪突然涌上了心头来。 “快!快找找领头!快!” 一声喊声,岑闲与着林叙白还有身后的弟兄们纷纷下了马来,往着面前的战场走了过去,开始寻找起春旭来。 找了并不久,一声喊声传了来。 “林将军!找着了!找着了!” 听见这喊声,林叙白与着岑闲还有弟兄们往着喊声的那边匆匆走了去。 “领头!” “领头!” 看着一弟兄在喊着春旭兄,林叙白急忙走至春旭一旁,看着春旭,大喊来:“春旭兄!春旭兄!” “醒醒!” “醒醒,我是叙白啊!” “春旭兄!你醒醒!” 在这周围的弟兄们与着岑闲还有林叙白的几十声大喊后,春旭总算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眼并不能看清他们的面貌,但听着这声,春旭能够分辨出来是林叙白。 “怎怎样了?”春旭第一个问题便是询问与墨朝主力军作战的情况。 “胜利了,我们胜了。就是就是活下来的人很少。宇鸿兄、郑锤兄、阳冰兄、子实兄他们伤势有些严重。” 一听,此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春旭心里也是有些难受,但还是坚强的说了句:“没事,没事。战争,总会有伤亡。” 听着春旭的这话语声,似乎有些软弱的样子。 “叙白兄。”春旭喊了声。 “诶,我在,你说。”林叙白凑近听了来。 春旭知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急忙用尽全身力气说了来:“我书桌上一本书里有封信你帮我拿给子渊,让他看看。顺便,代我向他道声歉,说我们骗了他,骗了他这么多年。” “再说一句,我们为子渊开了一条大道,剩下的,靠他自己走下去了,有何问题让他请教我爹,我爹定会鼎力相助。” “还有代我向晞冉说一声,其实这么多年,我是喜欢她我从来就不在乎她是宫女的身份。下辈子,若有机会,我定选择她,不顾其他人反对,风风光光办场婚礼。” “再有你你跟我爹说声是儿不孝了未能生个孙子让他抱抱若有下辈子我只愿一家人健健康康的生活着,我不想什么江湖生活了。我定我定” 话还未说完,春旭就晕了过去,但这次不是晕,是死了。 “军医!” “军医!” “快看看!” 林叙白匆忙的大喊着。 一军医弟兄急忙走上前了,一顿查看了来,随后,便是摇摇头。 看着春旭这个样子,想着方才春旭所说的话,林叙白大喊了声:“春旭兄!你醒醒!醒醒!”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去做!你给我醒来!我不会交代的!” “要交代你自己交代!” “你方才说的,我一句都记不住!快醒来!” 几句大喊声,春旭还是未有醒来,看来,是真正的去了。 “林将军,节哀。”一弟兄道。 林叙白站了起来,湿润的眼眶看着这大地,尽管这场战已经答应了,但是林叙白的心里确实一点也不高兴,毕竟失去了那么多的弟兄。 一旁的岑闲小声翼翼问了句:“林将军,你真没记住领头说的话?” 林叙白摇摇头,看着已经醒不过来的春旭,再看着岑闲:“放心吧,我记得。”看着这周围的弟兄们,喊了声来:“弟兄们,将咱们的弟兄归土吧。把领头带回去。” “是。”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七日期限 “什么?!” “败了?!” “怎么可能?” 一听到这消息,大都督杜安通两手揪着面前的这小官不相信的问着。 这小官紧张的点点头。 大都督府内的官员们见着杜都督这般样子,个个都是不敢问,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揪着这小官的衣服,大都督杜安通急忙将手缩了回去,轻声道了句:“你下去吧。” “是。” 此时的杜都督瞬间觉得自己就是这罪人一般,毕竟,这大墨朝的主力军算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中。 瞧见,杜安通失落的往着自己的桌椅走去,一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一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此刻的延阳城正直中午,太阳高高的挂在正空之中,暖和的阳光撒在京城延阳城中。 一边的丞相府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苏相不敢相信。 站立在苏相面前的官员将话重复了一遍来:“苏千户在与起义军交战之中受伤严重,撤离的途中,苏千户流血太多,就就” “行了,你出去。” “是。” 此时的苏相心如刀割一般,面对突如其来的儿子死讯,悲伤不已。 然,苏相却有一点未有问,便是问大墨朝的主力军到底胜了没有。 此时的苏相一直在为二儿子的死悲伤着。 “恩公。” “节哀顺变。” 一旁的右相杨有成安慰了句。 苏相点点头,示意一下,并未有说些什么话,也未有抬起头来看着右相杨有成一眼。 “苏相。” “节哀顺变。” 知晓左相痛失儿子后,一个个官员皆纷纷安慰着。 苏相都是微微点点头回应着,头未有抬起,话一句也未说。 如此一坐,便是好久。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日,差不多就到了散朝的时间。(所谓散值便是下班的意思,于此还有散衙、放衙、散朝、退朝、放班等多种叫法。) 就在此时,苏相突然想了些什么,急忙起身来,一话也不说,整理下面容便朝着丞相府外走去。 不知道的官员还以为是苏相提前散值了。 然而,苏相并未有往着皇宫外走去,而是往着大都督府走去。 看着他行走的步伐,有些匆急,面色之上似乎有种生气的意思。 而此刻在大都督府的杜安通呢,因为这大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朝主力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坐在椅上沉思便是好久了,从听闻那个消息到现在,就一直坐在这椅上。 “苏相。” “苏相。” 一个个瞧见左相的官员纷纷打着招呼,但他们的脸上不敢有一丝笑容,毕竟主力军已经毁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散值的时辰,想着事也发生了,早晚也瞒不过去,大都督杜安通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杜都督呢?”苏相问了声。 正等待回答之时,恰巧,杜安通走了出来,正碰见苏相站立在前,脸上有些生气与悲伤的样子。 见着如此,杜安通此时的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跳动得极快。 还没等苏相问上一声,大都督杜安通急忙跪在了苏相的面前。 那些大都督府内的官员见着如此,见怪不怪,毕竟,他们也知晓了杜安通为何跪下了。 “苏相,对不住,下官未能保住你孩子。”杜安通说了声。 但苏相想听的不是这个,直言了来:“此战,可胜呐?” 短短五个字,便让杜安通的脑子里想上了千百万个理由,可没有一个理由是靠谱的。 杜安通将头顶上的乌纱帽取了下来,放置在一旁的地面上。 见着如此,左相苏云起心里已经猜到了。 杜安通急忙磕了响头:“下官无能。还请苏相免去下官职位!” 一句话,让苏相想生气但又不想生气。 终究,还是心中的怒火大于。 “你是无能!大墨朝三十余万的兵力全部毁在你们这些官员的手下!” “三十余万的兵力,连个起义军都不能消灭。” 听到这儿,在大都督府中的官员纷纷都跪了下来,毕竟,也不是大都督杜安通一人的错,这个错都是大家伙的,杜都督仅是做最后的决定。 见着他们如此,并未有使苏相心中的怒火压制而去,继续骂来。 “主力军已毁,起义军未能击灭,祁国如今在攻打宛国,我朝却未有出力。你们这些官员,看看,都看看!到时祁国突然南下,我们可有兵力抵抗!” “等着吧,都等着吧,等着被祁国把我们的领土占领了去!” 骂声一出,苏相气得不行,两手叉在腰间,想着儿子的死,看着面前跪着的大都督杜安通。 “这场战,不仅未有胜利,本相儿子也跟着没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本相怎么向皇上交代!” “免了你,免了你的官职有何之用?!免了你的官职,这场损失就能回来的吗?!” 听着苏相如此说自己,大都督杜安通急忙开口再言来:“下官愿意苏相任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罚。” 听着这话,苏相愣了一下,看着跪在地未有抬头的杜安通,再看着这些官员们,想着事都已经发生了,再骂有什么用。 再转过眼神来看着这杜安通,想着曾经还是与着自己作对的人,又想着大都督一职很是重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担任的。 终于,苏相决定了来:“那好。本相就让你们尽快想出个能够镇压那帮起义军兵力的法子,七日为限,七日后,若是未有个明确的法子,本相不仅辞了你们的官,更要抄了你们的家。” “是是是。”大都督杜安通什么也没有多想,便应下了。 “行了,本相今日心情不好,走了。七日后,必须拿出个法子。”道完,苏相闭了下眼,接着开了眼,往着大都督府外走去了。 瞧着苏相走远了,这些个大都督府的官员方才起身来。 而杜安通则还跪在地,头紧紧的靠在地上。 见着杜安通还未有起身来,一官员凑近了过去:“杜都督,苏相走了。” 这一话,杜安通抬起头来,看了看,瞧着走了,便站起了身来,瞧着时辰也到散值了。 “诸位回去好好想想,眼下可还有何兵力能够镇压那群起义军,都好好想想。辛苦诸位了。”杜安通的眼里带着期盼与鼓励。 “好。” “下官尽力。 “下官亦是。” 一声声答应的话语后,纷纷走出了这大都督府,往着各自的家中而去了。 大都督杜安通站立在地许久,方才往着大都督府走了出去。 走回去的路上,杜安通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大墨的主力军就这样毁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如何能对得起大墨的百姓,如何能对得起朝廷,又如何能对得起苏相,更又如何对得起住在后宫之中的皇上。 路上,杜安通心里想的不是主力军的事就是在默默的自责着自己,其他的事并未有想。 而苏相心里的滋味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向大墨的百姓交代,又怎么向家中的人交代。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脚已经踩在了自己苏府的石坎上。 抬头望着苏府一眼,便瞧见两把守共同道了声:“老爷节哀。” 听着这话,苏云起带着忐忑的心走进了苏府。 一走进苏府,就瞧见几位夫人与着自己的孩子们正哭着。 那哭声,传得苏府的大小角落都能够听见。 瞧见,二房的儿媳岑银珠紧紧的抱着自个儿的孩子背上的哭着。 见着如此,看来已经是知晓了事,苏相一声不吭的往着书房走去。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噩耗传来 “这都过去好多日了,我爹他们怎么没有消息啊?”在帐篷内的子渊开始担心了来。 一旁的翰沐心听着这话,看着子渊担忧的样子,说了句:“放心吧,他们定会没事的。说不定还没遇到敌人呢?又或者是在回来的路上呢。” 翰沐心的安慰,子渊心里还是担心。 就在这时,一声声喊声传了过来。 “回来了!” “回来了!” 随后,便瞧见林白羊匆忙的跑了进来,原来,这喊声是林白羊发出的。 “子渊,他们回来了。”还未知晓的林白羊满脸笑容道。 一听,子渊急忙起身来,看着翰沐心与岑容还有林白羊一眼,往着帐篷外匆匆走去。 几人跟在其后。 听见林白羊喊声的孙家的人,还有晞冉他们也跟随在后,急忙去迎接。 站在军营外边,瞧见远处正有一支队伍朝着这边走来。 看着样貌,人好像并不多,但距离有些远,又未能看清他们的面容。 什么都还未知晓的子渊还有其他人都是满脸笑容。 至于他们为何回来这么晚,一是要收拾好弟兄们的尸首,二是弟兄们本就有伤亡,行走之上自然也就慢了些。 瞧见,人影愈来愈近,子渊他们的心既是激动,又是担忧。 瞧着好几人在迎接着,本应高兴的林叙白却高兴不起来,他匆匆下了马,匆匆的走了上来。 见着这些人,子渊他们觉得有些不对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 “春旭呢?”老爷孙志才着急的问着。 “宇鸿呢?”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也着急的问着。 看着他们的眼神,林叙白更咽了下,有些说不上来。 而岑闲的这时也走到了林叙白的身后。 看着他,何韩盛想起他就是经常在自己儿子身边的人,问着他或许就知晓消息了,何韩盛往前走了几步,两手抓住岑闲的肩膀:“宇鸿呢?” 怎料,岑闲的面容更加悲伤了来,眼眶随之湿润了来。 岑闲急忙跪在地:“叔,对不住,未能保护好何将军。” 听着这个噩耗,何韩盛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家人已经全无了,自己的右手还没了,光靠着自己怎么生活? 想着想着,何韩盛突然身子站不稳了,正要倾倒之时,岑闲急忙扶住了。 听见何宇鸿的消息后,一旁的老爷孙志才及其家人也是更加担忧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春旭如何了?孩子。”孙志才着急的问。 说又说不出来,林叙白只好摇摇头,以此表达春旭如何。 见着此,孙志才一下子忍受不了了,自己也不知晓到底遭了什么孽,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都相继离世,如今自己膝下就只剩下二女儿了,还是已经嫁出去了二女儿,如今什么状况孙志才也不知晓。 一旁的孙家几位夫人及管家岑笙已经流起了泪水来,就连一旁的子渊、李子乔、李晞冉不例外。 虽说不是自己的爹,但自己也跟着他相处了多年,这小时候,还是旭叔陪伴着自己度过的,子渊是多么的伤心。 李子乔呢,一直把春旭当作恩人看待,毕竟,若是没有他,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或许现在不是为着吃的而愁就是受着各种伤。 李晞冉呢,这么多年的相处,虽说本就不是夫妻,但自己一直就把春旭当成了自己的丈夫看待。 瞧着几人正伤心着,林叙白也不知该说些好,就算说,未必能够说出口,只好转过了身,看着身后还剩下大概两三千人的弟兄,吩咐来:“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歇息,都辛苦了。” 一声招呼下,弟兄们纷纷走了去,瞧着面前伤心的几人,想着春旭之前说的话,林叙白只挤出来一句话:“节哀顺变。” 然后,按着春旭之前说的话,往着之前春旭所在的帐篷匆匆跑了去。 跑至帐篷前时,看着这帐篷,想着以前春旭在时的样子,林叙白流下了泪水来,想想后,急忙擦擦眼泪,走进了帐篷之中。 看着面前的一张桌子,再瞧着桌边堆放着的书籍,林叙白急忙的翻找来,好在找到了那封信。 带着这封信,林叙白匆匆的跑出了帐篷,寻着子渊的身影而去。 找找后,终于找着了他们,他们正站立在春旭的尸首边大声哭泣着。 听着这哭泣声,再想着那里躺下的是春旭,还未有干燥的眼眶再次湿润了来。 林叙白慢步的走了上去,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子渊。 “这是春旭兄让我交给你的信。” 一接手,子渊就急忙看了来,凡是跟着春旭好的人都围观了来,可以说全部都围观了过来。 这信一看,原本已经够伤心的子渊突然间更加伤心来,对着这信一点都不敢相信。 “娘。”子渊看着李晞冉:“我爹说的是真的吗?” 虽说识字不少,但晞冉还是认识一部分的,既然信上都写了,子渊也读了,晞冉只好点点头。 这下,子渊的泪水流得更快了。 不相信的看着旭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父亲,还是如同之前一样喊着:“祖父,是真的吗?” 孙志才只好点点头来:“是真的。” 一听,再看着他们的面容,子渊不相信的带着这封信从人群之中跑出,往着自己的帐篷跑去了,边跑,这泪水边哗啦啦的滴落着。 见着子渊这样,林叙白欲追上去看看时,一旁的老爷孙志才说了句:“让他静一静也好,毕竟,我们大家都瞒了他这么多年。” 听着孙老爷的话,想着春旭之前交代自己的,林叙白终于开口来:“叔。春旭兄临走前,让我带话给你们。” 一听,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林叙白。 “春旭兄是这样说的。爹,是儿不孝了,未能给您生个孙子给您抱抱,若有下辈子,我只愿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着,我不想什要什么江湖生活了。” 听完,孙老爷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还有呢?” 林叙白摇摇头:“春旭兄没说完就去了。” 此时,一旁的孙家两位夫人哭了起来,就连儿媳曹晴雪与着曹晴雪的母亲也流下了泪水来,仅有年幼还未懂事的孙承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哭。 林叙白的目光转向了李晞冉:“嫂子,春旭兄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这么多年来,他是喜欢你,他从来就没有在乎你的身份,说下辈子还有机会定会选择你,不顾他人反对,风风光光的给你办场婚礼。” 听完,李晞冉眼泪流得更大了,哭声忍不住的哭大声了来。 一旁的李子乔看着林叙白:“他有没有跟我说什么?” 林叙白摇摇头:“没说,应该写在信上了吧。” 看着这么多人在这儿,哭得大声的李晞冉不想让他们瞧见自己这个样子,便转了身,往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边哭着一边走去。 此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心痛呐。 见着孙家的爹都有儿子给自己交代话,想着何宇鸿,何韩盛走至林叙白一旁,忍不住的问了句:“我儿可有带给我的话?” 林叙白摇摇头:“宇鸿兄已经救不过来了,就没有交代的话。叔,请节哀。” 听着这话,何韩盛走至自己的儿子尸首一旁,眼泪呐哗啦啦的流淌着,此时他的眼眶已经红了来。 看着大家都伤心着,林叙白道了句话,希望这话让他们觉得春旭兄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叔,你们都想开些。不过,这场仗下来,我们是打赢了,墨国的主力军被我们打跑了,放心吧,跑的人不过几人而已。” 听着林叙白的话,孙志才只是点头了下,未有说些什么,毕竟,还在为着儿子的死伤心着呢。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想开点 傍晚,全营的弟兄们还有那些亲属们,个个心情都是极不好的。 对于弟兄们而言,领头的离去,就意味着这下起义军暂时没有了头,准确来说是有的,只是没有像春旭这帮勇敢、负责任、体贴弟兄们的领头。 就连饭菜,今儿的孙家除了年幼的孙承渊照样进食外,其余的人都不吃。 那些弟兄们呢,也只有几个饿得不行的吃下外,其余的没有心情吃。 此时的子渊坐在帐篷内,看着手中紧握的信,流泪不止。 知晓他们正伤心着,翰沐心这时选择不打扰,与着婢女岑容一起走到军营外的空地上静静。 想了想,想了又想,孙老爷起身了来,朝着子渊的帐篷走了去。 “子渊,我能进来吗?”老爷孙志才道了句。 子渊并未有说话,孙志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看着正伤心的子渊,一时间还未组织好语言的他坐在了一旁,一话未语。 过了许久,孙志才方才吐出一句来:“对不住啊,我们瞒着你这么多年。” 一听,子渊抬起头来,红润的眼眶看着老爷孙志才:“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现在才说?!” 孙志才叹了口气,说来:“我们其实不想瞒着你,但你年龄还小,怕你坚守不了。春旭这孩子,好的地方不多,就是一个善。你的事,我们都挺同情你的。” 听后,子渊抽噎了下,红润的眼眶看着孙志才:“我爹其实是太子,是皇室?我娘也是太妃?” 孙志才点头了下,道起了自己的女儿来:“你娘也就是我的大女儿,弘道年间的时候嫁入皇室,嫁给了太子,也就是你父亲。后来,先帝年迈,一些臣子这时心就起了。” “当时的汉王,也就是如今的德昌帝,他的妻子是当今的左相大女儿。当今的左相在弘道末年之时,带着那些个臣子们一起,谋划了一场计划。” “这场计划,就是扳倒太子,让汉王成为皇帝。只有如此,当今的左相才会如愿以偿的得到今日的左相之位。” 看着孙志才不再往下说了,子渊问了声来:“他们是怎么计划的?” “你父亲,在先皇那里并不讨喜,先皇一向讨喜的是汉王,但比起能力来,你父亲比着汉王要好许多。” “当年,你父亲带着兵正对抗着祁国,那战胜利了,正当你父亲他们要返回京城之时。那帮京城放出谣言,说太子与左相还有大都督府的人欲要夺皇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有奸臣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万名书,上面全是手印,想来应是用着金钱收买了。” “一个清流的官,扛不住金钱的诱惑自然也就成了奸臣。” “当时先皇还曾下令查了,但查下来,各种罪名一一罗列出来,人证物证他们那是做得好好的。后来,我的大女儿燕儿被赶出了宫,囚禁在失修多年的成王府中,还不许我们孙家的人及其他的人去探望。” “等到先帝驾崩后,新帝继位几日,也就是汉王。那时,你娘便生下了你,我们在那日做了计划,把你带出了京城,并让春旭这孩子看着你们。你之前叫喊的娘呢,是你娘的贴身婢女,她要是顺了你娘的怨言,带着你逃离的。” 听到这儿,子渊好奇了问了来:“我娘怀我的时候,先皇不知道吗?” 孙志才摇摇头。 毕竟,子渊这么多年来,一直蒙在鼓里,这些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的,这问呢自然也想问清楚些。 “她怎么不说?要是说了,会不会就不会有后边这样了?”子渊问。 孙志才叹了口气:“等会儿,你去问你娘的婢女吧。” “你知道这些,当时你怎么不说呢?把事实全部说来,先帝也不会那么做了。” 孙志才摇摇头:“我就是当年的左相,此案我就身在其中,这说出来,先帝不会信,比起汉王与你父亲,他更愿意相信汉王。” 看着子渊不再说话,孙志才说了句劝话来:“既然你知道了这些,那你就按着你娘的遗愿去做吧。” “可我才十五。” “无碍。十五,已经也不小了。当年你娘的遗愿是让你日后有机会为你父亲他们报仇。如今,我们不是已经完成了大半了吗。”孙志才道。 恰在这时,林叙白站立在这帐篷外,听着里边的说话声停止了,方才问了句来:“叔、子渊,我可否能进来?” 听着这声,在里边的老爷孙志才两眼往着子渊看了眼,见着子渊没什么意见后,方才道了声:“进来吧。” 一听,林叙白急忙往着帐篷中走来,随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子渊。”林叙白喊了声。 子渊的两眼朝着林叙白看了过去。 “春旭兄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今儿你心情不好,我就没机会说。现在方便说吗?”林叙白问。 想了想,子渊点点头,眼神看着林叙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旁的老爷孙志才也是把眼神朝着林叙白看去。 “春旭兄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我们骗了你,骗了你这么多年。我们为你开了一条大道,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有何问题,让你请教叔,叔定会鼎力相助的。’” 听完,不知不觉,子渊觉得自己的重担大了起来。 一旁的老爷孙志才听着此话,看着林叙白,再看着子渊,说起了劝话来:“如今,我们已经为你开了一条道路,剩下的得靠着你走下去。记住,你身上流淌的是皇室的血。这大墨朝的百姓还等着你去拯救他们。你父亲与你母亲,他们都还在等着你为他们洗脱罪名。” 再听着这话,子渊抬起了头来,一脸不知所措的面孔看着老爷孙志才:“我应该怎么做?” 孙志才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叙白,小叹了口气后看着子渊:“既然你是皇室的血脉。当初春旭这孩子所创建的这支起义军,也是为你而创建的。明日一早,这支起义军队伍领头的位置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子渊有些不敢相信。 孙志才点点头:“春旭这孩子先前与我说过,他曾教了你一些武功,以你的武功,是可以超过春旭的。这是他曾告诉我的。” “春旭这孩子已经为你做出了很多,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你只需带领着这几千人的起义军,往着京城而去,到时打入皇宫,那个皇位便是你的了。理应那个皇位当初本就属于你父亲的。” 听着这话,子渊突然间觉得好疯狂,或许是在民间生活久了,每当提起皇帝之时,子渊眼里既是羡慕又是害怕。 羡慕的是皇帝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吃穿不愁,想玩什么也能玩什么,害怕的是皇帝想杀谁就可杀谁。 看着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老爷孙志才站起了身来,看着还在想着什么的子渊:“你好好想想。放心,我们定会鼎力相助的。不仅完成你母亲的遗愿,也完成我这个大女儿燕儿的遗愿。” 道完,孙志才便走出了这帐篷。 见着孙老爷走了,自己在这也没有什么话,林叙白也跟着走去了。 这人刚走完,正当子渊想起身去找那位叫喊了十多年的娘之时,正好她走了过来。 “子渊。”一声喊后,晞冉手里拿着一双刚做好的鞋子递给了子渊。 接着,找了把椅子后坐了下来:“这是我给你做的新鞋子。对不住,我们瞒着你这么久。” 子渊好像是想开了,摇摇头:“不怪你。”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九章 子渊领头 “那就好。”晞冉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来。 “你能跟我说说,我娘是什么时候怀的我?又为什么不把消息告诉先帝吗?”子渊问。 晞冉并未有多犹豫,直言来:“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是在弘道四十五年的春季,那时,你父亲带着兵正在对抗祁国。你娘呢,不想把消息说出来,就是怕有心之人做出什么事来。” “你父亲不在身边,你父亲又不讨先帝的欢喜,你娘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保住你。” 这时,子渊不明白的问了:“这都是一家人,不说出来就是保住我吗?” “你不知皇宫里的人还有那些奸臣们有多歹毒,这要是狠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当年,你娘被逐出宫后,我就照护着你娘。每日,我悄悄的装扮成男子的模样,溜出成王府,当时身无分文,虽说先帝当年命人给了些食物给我们,可那帮奸臣,私自扣押,一点食物都没给我们留。” “溜出去后,只要是瞧见大街上的那些摊子滚下个什么水果,我就急忙收集来。回去后,就给了你娘吃。就这样,我们一日一日的艰难度过着。” 听到这儿,子渊好奇的问了句:“那你收集的那些食物不吃吗?” 晞冉微微一笑:“吃,但不吃多,只要饿不死我就行了。你娘当年怀着你,这吃不饱身子是受不了的。我就骗着你娘说,说我吃饱了才带回来的。” 如此一说,便是好几个时辰。 此时天空中挂着一个犹如镰刀似的月亮,周围呐,全是各种大小不一的星星。 “娘。”子渊还是朝着晞冉喊了一声娘。 听着这声,晞冉很是意外。 晞冉摇摇头:“对不起,我不是你娘。你以后就叫我晞冉姐吧。” 子渊摇摇头,两眼目光看着李晞冉:“不,你就是我娘。若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这多亏了你。虽说你不是我亲娘,但我想把你当我娘看待。” 晞冉犹豫了片刻,看着面前的子渊,想想这十多年来的磨难,“娘”这一声称呼,晞冉早已经听习惯了。 晞冉最终答应了来:“行吧,那你就像往日一样叫吧。” 子渊点头应了一下。 翌日。 一大早,所有的弟兄们都集结在这军营之中的宽敞场地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吩咐。 此时,这些起义军中只有一个将军,那就是林叙白,至于丰子实呢,虽说人人叫他将军,但他管不到人,毕竟当时春旭为了安全,这才不让丰子实与着松阳冰领着兵,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准确而言,就是担心丰子实与着松阳冰这两家伙后期带着兵造反来。 由于领头已经不在了,这些弟兄们现在心里认着林叙白作为他们的领头了。 然,林叙白还是挺念兄弟情的,毕竟这也是春旭兄的遗愿,还是选择让弟兄们认子渊为他们的领头。 这不,现在就在准备着宣布子渊为弟兄们的领头呢。 瞧见,林叙白清了清嗓子,看着一旁的岑闲、子渊他们后,两眼目光朝着弟兄们,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大喊了声来:“弟兄们!现在!有个重要的事要宣布!” 话一出,这些个站立的弟兄们纷纷开始猜测来,猜测着接下来要宣布的是什么事。 但瞧着林叙白这满脸笑容的样子,应该是件大好事。 林叙白满脸笑容的看了周旁的几人一眼,微微一笑后,朝着弟兄们道来:“弟兄们!领头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不能没有领头,就让子渊当我们的领头吧!” 一声话后,所有弟兄们热议了来。 “开什么玩笑?” “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来当我们的领头呢?” “就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当我们领头?” “这胳膊上都没几两肉的,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扳倒他。” “这虽说领头的儿子,但这当我们的领头不合适吧?” 瞧着弟兄们热议的样子,林叙白有些束手无策来,眼神朝着一旁的老爷孙志才看去。 见着林叙白投来的眼神,孙老爷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清了下嗓子,微微走上前几步。 “静静!静一静!” “听老夫一言。” 听着孙老爷的喊话,担心弟兄们不安静,一旁的林叙白跟着喊了声:“弟兄们!都静一静!” 看着都安静了些,孙老爷开口说了来:“老夫知晓,你们是认为这个孩子不够格当你们的领头。但老夫有一言,凡是不可仅看人外表。信不信,你们随便两三人都打不过他?” 下边的弟兄们个个都摇摆着头,似乎都认为他是在吹牛。 “不管你们信不信,待会儿再比比。先听老夫一言,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孩子,正是当年太子之子。老夫说的并不多当今皇上之子啊,老夫说的是弘道四十五年六月前的太子。” “太子的名声,想必大家都知晓吧?当时在京城,百姓们只要一说起太子,人人那皆是夸赞呐。” “可后来,为何太子的名声被毁了呢?” “那是因为先帝当时年迈,这才奸臣作乱,加之构陷,太子名声已毁。当年闻之太子的事,百姓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当然,老夫更是不相信。” “站在老夫一旁的这孩子,是太子的血脉,流淌着的是皇室的血脉。出生之时,爹娘就被奸臣陷害而亡。” 听着孙志才说的这些话,底下的弟兄们多多少少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说话谁不会说啊? “你有什么证据啊?你说是就是啊?这当年太子的事,我也知晓几分,那不是证据确凿了吗?”一弟兄问着。 听着这话,孙志才有种说出来的滋味。 这种滋味就是说着真话,知晓内情,却无人愿意相信,而是相信说着假话的人。 想着现在让他们相信是最重要的,好在孙志才早有准备,将一把小刀拿了出来。 此小刀,个子不长,但刀口锋利,刀身上能够轻微的瞧见有岁月的痕迹,刀身呈金黄色,刀尾处有一小口,此小口拴着一根小绳,小绳为金黄色,尾部,一颗玉正拴着这根金黄色的线上。此玉,乃为金色,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光一照,能够瞧出玉的中间出现一个‘墨’字,整块玉并无杂物,无一点斑点。 刀身上各种花纹也是雕刻得十分细腻、精致。 “此刀乃是当年太子所赠!全大墨仅此一把,独一无二!此刀能作证!”孙老爷努力的说服弟兄们。 那些个弟兄们现在一点议论也没有了,看着那刀虽然不知晓是不是当年太子的,但这刀无比的精致,让弟兄们有一些些信服来。 怕着他们不信,这时,李晞冉也急忙拿出了一个东西来,亮在了他们的眼前。 此物,乃是一块玉佩,此玉佩,乃是金黄色的,一个佛祖的身型,其后刻着一个‘福’字,此福不是随时都能瞧见的,而是当太阳光照射之时,方才显现出来。 那些弟兄们个个都是不敢说话,两眼目光看着。 见着弟兄们每人议论了,林叙白走上前几步:“弟兄们!这刀确实是当年太子所赠之物!这玉佩,乃是当年太子赠予太妃的礼物!” 弟兄们一话也未说,看来是都信了。 子渊被着这两件物品吸引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稀奇的物件。 看着手中的小刀,虽说有些不舍,但想着这孩子可是皇室的血脉,日后就是这大墨朝的皇帝,再想着他爹娘早早的就离开,一件物品没给他留下。 孙志才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小刀合上鞘后递至了子渊的面前:“这是当年你父亲赠予老夫的,现在,老夫就把这刀赠予你。” 瞧着这十分精致的刀,再看着孙志才慈祥的面孔,子渊心里倒想要,但还是想着拒绝:“不,这是我爹赠予你的,这刀这么好,您收着吧。” 孙志才微微一笑:“这把小刀跟随我多年,刀是精致,但在我这儿没用处呐。你拿着吧,削个水果也好。” 听着这话,子渊微微一笑,还是收下了。 “子渊,这是你的玉佩,你收回去吧。”晞冉满脸笑容的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子渊。 子渊摇摇头:“不。娘,你收下吧,就当我送您了。” 晞冉想强给,但子渊不让,或许是在意着玉佩上的那个‘福’字吧,毕竟,谁不想自己的一辈子顺顺利利的,无灾无祸呢,子渊更希望这位不是亲娘胜似亲娘的晞冉好好的。 瞧着那些个弟兄们无人议论了,孙志才满脸笑容的大喊:“弟兄们!还想不想跟他比比看呐?” 个个弟兄们摇摇头。 话虽是这么多,这动作虽是这么演,但事后,那些个弟兄们还是想见见他的功夫。 “加油!” “加油!” 此时军营的这块空地之上一下成了比赛的场地,支持他的翰沐心还有好几人在大声的鼓劲着。 只见,子渊来了个绝招,几位弟兄倒在了地上。 一下间,所有人叫好来。 那些个弟兄们,个个的眼里呐满是羡慕。 翰沐心此刻也更加欣赏子渊来。 起义军领头一位,这下彻底属于子渊了,没人敢有别的意见。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 动用民兵队伍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距离七日期限也就要快到了。 对于大都督府都督杜安通而言,若是这七日内一点法子也没有,那将面临的就是苏相的惩罚。 那惩罚,完全就可以按着左相的意思来,毕竟当时杜安通曾在苏相面前承诺过。 若是到时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或许自己将面临的是抄家、流放又或者是斩首等等。 今儿,已经是三月份了。 这几日来,京城的雨下了停停了下,就像是在轮流值守一般。 现在的京城,皆笼罩在湿漉漉的空气之中。 城外的几条河流还能瞧见船夫的身影。 他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手里紧握着长竹竿撑着船往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京城之中,来往的百姓之中有撑着油纸伞走在湿哒哒的石板路上往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也有冒着雨快步的走过街头的,更有车夫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坐在马车前端,拉送着货物往着目的地而去的…… 这时,瞧见一位身型刚好,个子还算高的年轻男子撑着油纸伞正匆匆的行走在这湿哒哒的地板上往着目的地而往。 跟随着他的脚步,瞧见,他匆匆的走到了杜府。 “麻烦通报一声,本官要见杜都督,有要事相商。” “好,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应了声后,这杜府把守的下人匆匆的往着杜府老爷杜安通的书房而去。 此时的杜安通,正一人呆在书房之中,一边是对着大墨朝主力军全军覆没的事深深自责着,一边在为寻找法子拯救大墨,守护京城,镇压起义军而苦恼着。 “老爷。”把守喊了声。 听见下人的呼唤,或许是因为还沉浸在寻找法子之中,杜安通并未有回应这下人。 只好,这把守继续喊了声: “老爷。” 然后,这一声,还是未有听见杜老爷传来的话语声。 若不是这书房的两门是关着的,这把守真想冲进去直接说了。 然,看着这紧闭的房门,再瞧着几遍没有声音传来,把守只好继续再喊了声: “老爷。” 其实,这几声杜老爷都是能够听到的,第一声的时候杜安通是沉浸在想法子之中不想回应,这第二声是压根不想回应,想着不说话让他走便是了,然,第三声不回应是不行了。 “何事?!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瞧见老夫正在想着法子吗?!一天天的,你们可否能消停会儿?!”杜安通的脸上此刻已经显现出了几分气愤。 面对如此不好的态度,杜家的下人早就习惯了。 “老爷,外边有官员要找您。” 听到这声话语,杜安通脸上的气愤方才去了几分。 “官员?” “可是哪位官员呐?” 杜家的下人哪里知晓,除非经常拜访杜府,这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能认识几个,可这外边的官员,他们确实是不认识。 把守摇摇头,但这摇头杜安通本就看不见,毕竟把守在门外边,而老爷杜安通在里边,这门又不开,这窗台也看不到,怎么知晓外边站立的把守是何样子。 摇摇头,这是习惯了。 把守道来:“不知。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让他进来。”杜安通开始有几分期盼了,毕竟,若是因为军事上的事一起相商也好嘛。 “是。”应了声,这把守匆匆往着杜府的大门走去。 “我家老爷有请。” “跟小的来。” 瞧着杜府老爷同意了,这官员的脸上带了几分笑容来。 “好。” 跟随着杜家把守的步伐,这官员可算是走到了杜府老爷杜安通的面前。 “老爷。” “人来了。” 听见这话,杜安通方才抬起头来,朝着面前的人一看,是兵部尚书岑安泽。 见此,杜安通的脸上多了好几分笑容。 “行了,你下去吧。”杜安通看向一旁的把守。 “是。”把守应了声便往着杜府的大门走去,继续把守了。 瞧着把守走了,杜安通面带微笑看着兵部尚书岑安泽:“我说是哪位官员要找老夫呢,原谅是你啊。” “这下人也真是的,竟然不认识你这位兵部尚书。” “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兵部尚书岑安泽微微一笑:“无妨,无妨。晚辈鲜少登门拜访,今日一来,他们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好。岑尚书,坐。” “诶。” 瞧着坐下后,杜老爷朝外头招呼了声:“来人!上杯暖茶!” 嚷喊后,杜安通方才坐回了椅上:“岑尚书前来,与老夫相商何事呐?” 兵部岑尚书急忙回来:“晚辈前来,是与杜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督一起相商如何寻找一支兵力镇压起义军之事。” “哦?” “那你可想到了何好的法子?” 兵部岑尚书微微一笑:“晚辈确有,但不能说是好法子亦不能说是坏的法子。” “此话怎讲?” 岑尚书:“近日来,晚辈知晓您被此事困扰着。但大墨主力军已毁。眼下,若想镇压起义军,唯有一支队伍可用,便是自从禁海令解除以来所创建的那支民兵队伍。” 一听,杜安通的眉毛紧皱了下:“可这民兵队伍当初建立乃是为除掉倭寇所建。如若用了,到时倭寇的事可如何办?” 听着杜安通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过了片刻后,兵部岑尚书道来:“岑尚书,这用了,到时再实行一段时日禁海令。等何时大墨朝主力军恢复了,再解除禁海令便是。” “这能行吗?” 兵部岑尚书点点头:“眼下,除了此法子没法子可用了。那帮起义军击灭了大墨朝主力军,晚辈认为,再过几日,他们定会朝着这京城而来。若是不早点做出决断,到时恐怕什么都晚了啊。” 听着这话,想想,很是有道理:“如今确实只有此法子了,那老夫就先照你的意思去办了。” “好。” “既如此,晚辈便先回去了。” 杜安通微微点头:“好。” 随后,朝外嚷喊了声:“管家!送客!” 等到管家送着兵部岑尚书回去后,杜安通连忙赶上马车,往着苏府而去。 “老爷,杜都督前来,说是有法子了。” 听着吕欢的话,一脸忧愁的苏相抬起了头:“带他过来。” “是。” …… “下官拜见苏相。” “免了,快说说,可是有何法子?”苏相迫不及待的想要听了。 “回苏相,若想镇压起义军,还有支兵力可用,便是先前建立用来抗倭的民兵队伍。” 一听,苏相面孔沉了下来:“这民兵队伍当初建立只为倭寇,这作战能力远远不如之前的主力军啊。” “苏相,眼下唯有此法。这人数上,民兵队伍有几万余人。据下官得到消息,起义军的人不过万人。应是能镇压啊。” 听着这话,苏相长叹了口气:“那就用吧。这一完,那就全完了。” “行。下官先回去准备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京城戒备 修整了几日后,陈子渊这帮起义军决定要往京城而去。 此时,洪城府的天是一片漆黑,空中丝毫瞧不见一颗星星或者是月亮。 在这只有几千人的军营之中,灯火的光芒还能把全营每个地方都照得很是明亮。 这时,由年仅十六岁的陈子渊为领头,林白羊为助手,林叙白为将军,岑闲为将军,丰子实为将军,孙志才为指挥的几人在这军营中的其中一个帐篷内商议着接下来的战事。 “外祖父,我们真能顺利打入京城吗?”陈子渊问。 自从这几日当上起义军的领头后,陈子渊忽然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种种现象也颇有几分先前春旭的模样。 孙志才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丰子实还有另外几人:“若是朝廷那边没有什么兵力,我们这点人足以拿下京城。” “可,我们这点人,万一朝廷那边还有什么兵力与我们抵抗,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林叙白担心着。 听着林叙白的一语,也并非无道理。 看着几人投来的眼神,再看着年仅十六的子渊。 子渊的年龄便是自己大女儿孙燕走水而亡过去多久。 如今子渊已十六,大女儿孙燕的冤也有十六年了。 对于大女儿孙燕的冤,对于那些奸臣对自己孙家的种种作为,此刻的孙志才已经是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眼下,大墨主力军已毁。就算他们能拿出兵力与我们作战,那作战之力定不如主力军,再者,我们如今这还有八千余人,怕甚。”孙志才脸上显现着几分自信。 在这几人之中,属老爷孙志才的年纪最大。 这见识上理性就他见识广,几个比他年轻的人也不敢有多少别的看法,准确而言不是不敢,而是没有。 看着没人有意见,孙志才道了声:“既然都没意见,那就翌日一早往着京城而去吧?百姓也是等不及也不想多等了呐。” 道后,孙志才一脸温和的看着子渊:“孩子,你可否有意见?” 子渊摇摇头,选择信任自己的这位亲外祖父:“没有。” “好。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准备歇息吧。”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 “好。” “好。” …… 翌日。 一大早。 洪城府城外远处的东边才缓缓升起太阳。 这太阳,火红火红的,一下间让这空气之中暖和了几分来,同时太阳的光芒照射大地,给去了几分光明。 “弟兄们!” “眼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仅有最后一战了。此战,若胜,我们算是没有辜负百姓!” “此战,若是打胜了,我们就能换来不知多年的百姓安稳生活!” “因此,此战,无论如何,必须胜利!” 陈子渊站立在这块很大空地前的台上大喊着。 一旁站立的是助手林白羊、将军林叙白、将军岑闲、将军丰子实几人。 台旁站立的是老爷孙志才、李子乔、翰沐心、岑容还有着何韩盛及其孙府的一家人。 瞧见,陈子渊在大声的喊完这几声话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弟兄们的喊声: “必须胜利!” “必须胜利!” “必须胜利!” 站立在陈子渊一旁及站台一旁的几人都在跟着喊。 片刻后,看着自己一旁的几人,再看着站台旁的几人,再看向这八千余有伤有残的弟兄们,大喊最后一声:“出发!” 一声喊声后,子渊往着停靠在站台一旁的马匹走去,几位将军包括林白羊走在他的身后。 而方才站立在站台一旁的几人呢也都上了马车。 那些八千余人的弟兄们呢,伤者残疾者可骑在马上。 这些马,大部分都是死去的骑兵营弟兄们的马。 就这样,八千余人的起义军从湖广省城洪城府出发,往着南偏东的方向,朝着大墨的京城(延阳城)而往。 而此刻,沿海的驻守的民兵队伍已经在往着京城而去了。 几日后…… “此战,只许胜,不许再败!” “否则,下次本相见着你,不再是活生生的你。” 两声如此的狠话,让大都督府都督杜安通腿脚不由得有些发软来。 此时的京城延阳城已达傍晚,远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天边泛起一层层金黄色的涟漪。 “是,下官定不会出差错。”杜安通表面上很是自信,内心之中还是很慌的。 毕竟,若是这民兵队伍的人未能把那群起义军镇压,恐怕这天就是真的要变了。 苏相站立在大都督杜安通的面前,放出如此狠话,实则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他可不希望再有何闪失了。 大墨朝主力军毁了的一事就让苏相很是烦恼了且一直都未敢告诉后宫之中的皇上。 此战若是败了,到时消息传入皇宫之中,那种是自己想都不敢想之事。 “行了,本相就先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还是你现在这样子,而不是你的人头。”苏相威胁着。 “是是。” “苏相慢走。” 两声话语声后,瞧见左相苏云起走远后,本应该心跳平缓些的杜都督突然间心跳愈加快来。 “老爷,这这可怎办?”一旁的管家何四有些担心杜家一家的安慰来。 看着一旁何四的表情,尽管自己很是担心,但还是选择面带笑容安慰着: “莫担忧,定会没事的,”杜都督压低了话语声,“夫人那边,你不可多说。” “好。”管家何四应了声。 今儿,对于京城延阳城的百姓而言,有担忧着的也有不担忧着的:担忧着的百姓呢多半是做生意、交不起昂贵赋税之人;不担忧的呢应该就是那些因为赋税、吃穿上困难而选择摆烂的百姓。 今儿,对于朝廷中的官员而言是一个特别担忧的日子。 担忧自个儿会不会被攻破入城的起义军而杀。 只有鲜少部分没做过亏心事的官员而言,心里还是有几分激动的。 要说这京城之中最不担忧的便是居住在后宫之中的皇帝了吧? 毕竟,什么线索,都被那些个收到左相好处的宫中太监婢女们捂严实了嘴。 延阳城的几座大小城门在前几日之时就已经紧闭上了,城中城外百姓皆不可进亦不可出。 此刻民兵队伍的人已经在城外等候着起义军的到来了。 然,如此一等,过了好几个时辰还是未能瞧见起义军们的身影。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最轻松的一战 “都打起精神来!” “一个个的,仗还没开打就坚持不了了?!” 漆黑的夜空中,站立在这几万民兵队伍前大喊的正是民兵队伍的总兵安元驹。 他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身着着件绿色官袍,如今也就只是个正七品官而已。 瞧着他的样貌,这面容呢还算看得过去,看着模样,大概三十余岁而已。 对于此战,总兵安元驹还是希望赢的,毕竟大都督府的都督杜安通说过,若是赢了此战,他会向苏相举荐,给安元驹升官。 而苏相呢,更是放出了豪言,说只要此战胜了,不仅给总兵安元驹升官,而且直接升至正五品,到时还会赏赐些东西。 听到这些,总兵安元驹心里是很激动的,也是十分渴望能拿下这场仗的胜利。 虽说他也不确信苏相与杜都督所说的是否属实,可是如此很是诱惑的话还是让他很激动的。 自从抵达京城来,总兵安元驹便一日都没有睡好觉,不敢睡得太死。 瞧,这些个民兵们方才个个都已经困得实在不行,在总兵安元驹的一声大喊声后,这些个民兵们的精神气方才增了几分。 对于此战,对于起义军而言算是比较公平的,但对于民兵队伍的人而言算是不太公平的。 虽说都是从民间选用的百姓,起义军选用的多是年轻气盛之人,而民兵队伍的人老少皆有。 在战斗力上,民兵队伍的人并未有训练多少。 毕竟,当初朝廷创建这支队伍仅是为了驻扎在沿海各地码头守住外来倭寇进入大墨领土而已。 至于装备上,民兵队伍自然也不如起义军的。 仅有人数之上,民兵队伍能够略胜一筹。 天,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此时,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鲜少有百姓来往,多半是躲在家中,紧闭着门窗。 而距离京城不远,起义军这才往着这边赶来。 这时,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总兵安元驹突然用力的睁开了眼皮子来。 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前边一看,瞧见,有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正往着这边来,有骑着马的,有推着攻城车的,有推着投石车的,有肩扛着长梯的。 在这帮即将要作战的起义军之中,瞧见里边多了个几个人,其中就有老爷孙志才。 他此时也穿上了盔甲,手握紧长刀,一副威严的模样,确有几分大将军的模样。 哦,差点忘了,孙志才曾就有当过武官。 一直未能作战的林白羊与着陈子渊呢,此刻正是他们的第一战,或许也是这最后一战。 这时,起义军的领头陈子渊拉紧了缰绳,使得马儿停了下来。 “外祖父,这前边怎么这么多人啊?”年仅十六的陈子渊问着。 抬头一看,两眼微微一眯,果真有人。 真当孙志才还不知这是何原因之时,一旁骑在马上的丰子实道了来:“这应是朝廷的民兵队伍,当初建立,仅是为了防止倭寇进入大墨疆土。论起作战能力,他们定然不如我们。” 瞧着丰子实这般自信的样子,一旁骑在马上的陈子渊内心中不再是多么的慌张了。 “既如此,老夫也就不怕了。不知老夫多年未战,这刀法可是弱了。” 一旁的几人面带笑容,并未有说着什么。 瞧着这面前站立的这么多人,子渊将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举过头顶,大喊一声:“弟兄们!杀!” 一声令后,子渊拉起马儿的缰绳,手里紧握着剑,朝着面前站立的这些民兵们而去。 几千人的起义军也不畏惧,纷纷紧随陈子渊,朝着敌人挥刀而去。 见着起义军们朝着这边冲来,民兵队伍的领兵带领着民兵们往前冲了去,双方开始交战了来。 此时京城中的几座城门已经紧闭得死死的,城门上,城门后全是护城的兵。 他们都严正以待。 瞧见,仗才刚刚开打没多久,见着局势不太妙,民兵队伍的部分人就纷纷逃了去。 见着如此,总兵安元驹很是愤怒,朝着民兵们大喊了一句: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有人!不得退!谁若是退了,斩!” 一声大喊声,这民兵队伍的人数方才未有继续减少。 战争很是激烈,起义军们丝毫不畏惧,拿起手中的刀剑、长矛朝着敌人挥去,鲜血洒地。 看着这些敌人似乎并不强,又因第一次作战,加之从小再民间生活的陈子渊也懂得了些善。 “叙白叔!子实叔!闲叔!他们太弱了,要不,我们拿下他们首级,让他们投降罢了。”一边防着敌人,子渊一边道着话。 听着子渊的这声话,几人认为很是有道理,纷纷点起了头。 “好。” “好。” 瞧见,一个个的刀剑朝着总兵安元驹挥去。 总兵安元驹本就没多强。 自从德昌元年来,许多场战役失去了好多的将军,失去了好多有能力的武官。 安元驹这一职,可以说完全是靠着朝中的关系拉上来的,论着他的实力,与那些因为大大小小战役牺牲的将军们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很快,总兵安元驹就坚持不了了,手臂受伤的他,另一只手紧捂着那只正流淌鲜血的伤口,嘴咬着牙,两颗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起义军的几个有能力的人。 “让你的人投降我们,可以保你一命。”岑闲脸上带着笑容。 “休想!今日!无论如何,本官是不会让你们进这城,若想进这城,除非除本官身上踏过去!”总兵安元驹一脸不愿意投降。 “挺有骨气。”林叙白不由得夸赞着。 瞧着他不愿意投降,子渊也不想再费多少口舌,自从得知自己的父母是因为奸臣所害,子渊对着那些当官的,那是满眼子里的恨。 “那我成全你。”道完,子渊手里握紧着剑,朝着总兵安元驹刺了过去。 一下间,子渊很是轻松的就把总兵安元驹从他的马上赶下来了。 总兵安元驹因此,上西天去了。 瞧见他们的领头已死,再看着弟兄们还在与着他们的人打,又瞧着敌人有越来越多的人跑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 攻入京城 这时,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陈子渊大喊了声来: “投降的!” “我们不会杀你们!” “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再与我们为敌,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再有,愿意加入我们的,我保证,以后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听着骑在马上这少年的一话,这些民兵队伍的人个个都愣了。 他们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骑在马上的少年陈子渊。 这时,一贪生怕死的人将手中的武器丢弃到了一旁。 接着,便是一声声丢弃武器声传来。 瞧着这些民兵的动作,再看着一旁骑在马上的陈子渊,不知为何,老爷孙志才开始欣赏起陈子渊来。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在民间成长的陈子渊受了孙春旭的影响,这子渊的性格呐与着孙春旭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瞧着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了,这帮几千人的起义军一双双目光看向了京城城门上的护城兵。 见着如此,这些个城门上的护城兵们个个更加紧惕了几分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与着起义军们大干。 就在这时,见着城门上边的护城兵如此,再看着自己的人,子渊心里担心了几分。 “叙白叔,外祖父,这能打进城吗?我们的人恐怕不太够啊。”子渊问。 听着子渊的这话,林叙白与着岑闲几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对于此战,对他们而言,是匆忙了些。 但当时他们也都是听着老爷孙志才所言而来的,既然老爷孙志才对此战如此有把握,想必也是有他也是有些法子的。 若是这些起义军的人与着那些个民兵的人一起打入京城,这人数上,起义军他们或许输了,但论这作战能力,倒也不是不可能打不赢。 恐怕打入京城后,起义军的人也都光光了。 只见,老爷孙志才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子渊:“孩子,先借一下当初老夫送给你的匕首。” 听后,陈子渊并未有多加犹豫,急忙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递给了孙志才。 起初,陈子渊不太能够理解,直到瞧见老爷孙志才骑着马往前走几步后,便明白了。 “此乃当年太子所赠之物!” “这位骑在马上的少爷乃是当年太子之子!” “这把匕首便是太子赠予他孩子的!” “识相的,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保证不与你们计较!” 听着下边骑着马的老头一语,这城门上的守备微微走上前来。 看着这匕首,好像确实是当年太子之物,再看着这老头似乎有些眼熟,想想方才他说的话,这守备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他并不傻。 “你说,他是当年太子之子?”一声问后,守备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几位士兵们。 看着他们的面孔,也能够瞧得出来,他们不太相信。 城门前,骑在马上的老头孙志才一脸严肃的面孔:“正是!他便是当年太子之子!此物便也是当年太子所赠之物!” 听着他的这一话,城门上的守备还是不太相信,看着他手中紧握的匕首,倒是想瞧瞧是不是真的。 “去,取他的匕首我看看。”守备指挥着一旁的士兵。 “是。”这小兵匆匆的走下了楼。 “那个我得看看这匕首是不是真的,”守备喊着道。 听着城门上守备的一言,此时,骑在马上的老爷孙志才并未有多少防备。 他相信,只要话能说明白,足够让他们相信这当年的太子之死是冤枉的,这城门或许会开。 毕竟,孙志才这人在当年算是个能文能武的官。 将手中的匕首交给这小兵后,孙志才两眼便紧盯着这小兵。 瞧见,这小兵亲手将那匕首递给了那守备。 接过这匕首后,这守备呐,心里很是激动,见着这样的匕首,可以说,就算是一个不喜欢匕首的人见了它都想占为己有呐。 再仔细瞧瞧这匕首的重量、色泽、雕刻的程度,守备呐很是喜爱,都想拥有这样的一把匕首了。 看着城门上的这守备摸着也有好长的时间了,骑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上的孙志才等不住的问了声来:“这下,可否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听着这声,城门上守备的眼神方才从匕首上转移向了城门外骑在马上的孙志才。 “这还不行。” “这一把匕首,确实是当年太子之物,可这怎么会在你手中,再有,你说他是太子之子,谁信呐?” “当年太子离世时,未有一孩子,太妃还是在走水中而亡的,你说是太子之子,你自己问问他们,谁信呐?” 听着这话,孙志才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老夫知晓,老夫所说,你自然是不信。” “但这孩子身上流淌的血正是皇家的血。” “那老夫问一句,当年太妃走水而亡时,她身边的婢女去哪了?” 这一话,让城门上的守备微微思虑了来。 片刻后,道了一声:“不是跑了吗?” “是跑了,那你可否能作证,她是一人跑的,就没有带上孩子之类的?” 一听,守备一头雾水:“不可能!就算是带孩子了,那城门的兄弟们准能起怀疑。” 见着守备如此还不相信,孙志才有些不想浪费口舌了。 “总之,这位便是当年太子之子,识相的赶紧把城门打开!” “当年太子的品行你们也都知晓,他是被冤枉的。” 孙志才的这话,让城门上的守备为难来。 小声的问向了一旁的士兵:“他真是当年太子之子吗?” 这士兵摇摆着头:“吴守备,莫听信他谗言。当年太子正是谋反,才被砍的头,如今他们也谋反,这不就刚好对症了吗?一同收拾罢了。” 一旁的又一士兵小声道了句:“吴守备,可当年大家都知晓他是被冤枉的啊。” 那士兵反驳来:“可后边还不是证实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懂不懂?” “守备,放他们入城吧。或许当年太子真是被冤枉的呢?” 那士兵继续反驳来:“你疯了?放他们进城,这万一他们打输了,皇上知晓了,你我的脑袋岂还能保?” 听着周旁的两士兵争论不休,吴守备不想听了:“行了,莫吵了。” 道后,一脸还算年轻的面孔朝着城门外的那孙志才看去: “你真敢保证他是当年太子之子?” 孙志才点点头:“老夫以自己性命担保。”道后,孙志才再说了句劝话来:“老夫知晓你不信。但你想想看,以当年太子的为人,他会干出那事吗?” 城门上的吴守备微微摇摇头。 “你再想想,自从德昌元年来,百姓们的日子好过吗?” 城门上的吴守备继续微微摇摇头。 “你再想想,你们的薪水有按时发吗?就没有少给的?” 这一话,似乎点醒了城门上的吴守备。 同时呐,那些个士兵们脸上也有几分气意来。 看样子,老爷孙志才说中了。 想想后,城门上的吴守备做起了决定来: “我可以放你们进去,但是,有一点,我们不会加入你们作战。进城后,我与你们并无关系。” 听着这话,城门外的孙志才还有骑在马上的陈子渊等几人露出了笑容。 “好。” “敢问好汉叫何名?” 吴守备一脸淡定的面孔:“吴阳旭。” “好。”应后,孙志才一脸笑容的看向了骑在马上的陈子渊与着周旁的几人。 而城门上的个别士兵呢,有些不太愿意了。 “吴守备,这这真开城门?”一士兵问。 “开!”吴守备并未有犹豫。 “可这这开了,要是让苏相他们知晓了,我们脑袋不保啊。” 看着这士兵如此害怕,吴守备道了声:“你不开,我们脑袋也不保。” 听着这话,这士兵并未有的多言,匆匆去打开城门了。 瞧着城门打开了,子渊学起以前旭叔的模样来: “弟兄们!” “进城后,不得误伤百姓一人!不得强抢百姓粮食!不得欺辱百姓!谨记军规!违者斩!” 随后,瞧见,陈子渊拉起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绳,手紧握着剑,想起自己爹娘的死,顿时眼里充满杀死,骑着马往着京城中而去。 起义军的弟兄们还有那些民兵们跟在陈子渊后,几位将军及老爷孙志才跟随在陈子渊左右。 顿时感觉,陈子渊才是这天下的主。 看着他们进城了,这城门的一士兵担忧的说了来:“吴守备,他们若是败了,我们不也得跟着遭殃啊。” “无妨。” 太阳还在往着上空攀爬着。 城内的街道上除了有乞丐外,大街上瞧不见其余人的影子,城中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 就连那些个文武百官的家中也是紧闭着门窗。 但此时的点,那些个文武百官们正在皇宫的外城忙着各自的事。 此时,个个官员们的内心之中都是紧张的,巴不得逃离京城去避避难,就连苏相此时的心也是紧张几分的。 要说最紧张的,还得是大都督府的都督杜安通。 就在这时,一声着急之声匆匆传了过来。 “不好了!” “不好了!” 听着这声,还未知晓是何事,大都督府的官员们个个皆眼张失落。 大都督杜安通手忙脚乱的匆匆走上前来,一脸害怕的面孔问:“怎么了?” “起义军起义军入城了!”这官员说话都说得吞吐了。 听完,大都督杜安通脸上多了几分愤怒:“那些个民兵、护城的,是怎么守的?!” “他们他们都投降了。”听完,大都督杜安通昏倒在了地上。 “杜都督!” “杜都督!” 一声声的喊声还是未能把大都督杜安通喊醒。 起义军们踩着街道,往着皇宫而来。 他们选择能说的便说,愿意降的便降,不愿降的就等着领死。 就这样,算是那这民兵们一起,这起义军们总共有几万人了。 他们越过皇宫的一座座门,正在紧逼着这皇宫。 闻之起义军攻城,那些个暗卫们纷纷前来抗敌。 虽说他们只听皇帝的命令,但眼下最要紧的时候,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起义军打到皇上的面前后皇上才下命令。 暗卫的人并不多,这加起来,也有有个一两千的人。 自从上上次的大墨三省主力军全军覆没后,受皇帝允许,这部分暗卫便调入主力军之中,训练那些个新兵。 这说来,本次大墨朝三省主力军牺牲的那些个将军们多半是先前暗卫的身份。 这下,整个皇宫一下间成了战场。 起义军们与着那些个民兵们,还有归降的守卫们与着不愿归降的人打了起来。 瞧见,皇宫中的那些个地板上顿时撒满了鲜血。 他们还在激烈的打斗着,而这些打斗之中,最年幼的便是起义军的领头陈子渊了。 虽说他仅有十六岁,可这作战完全不输于那些个比他年纪要大好多的人。 此刻,在丞相府的苏相已经知晓了起义军入城了。 对于起义军入城,此刻,苏相已经管不了杜安通了。 此时的他,比谁都要慌张。 他站立在这丞相府中来回的徘徊着,脸上满是忧愁,脑子里满是难受。 那些个丞相府的官员见着他如此,纷纷也跟着愁了来,看着手中的一堆公务,都没有心情打理了。 现在,整个京城中的百姓、官员们、皇宫中的太监、婢女们也都知道了起义军入城了,唯有在后宫之中的皇帝全然不知。 当然,也不仅有他,不知情的人还是有的,就比如那些个皇帝的妃子们、皇帝的公主和太子。 如今的墨朝,能用的武器也就仅有刀剑、弓弩、破城车、投石车等,对于火器这些,并未有。 只因,火器在这个朝代并未有广泛用,而是制作工艺复杂,加之先帝害怕有百姓、官员研究新武器对江山社稷不利,这才下令全大墨不许任何人研制什么新的武器出来。 如此一来,百姓们自然也就没有多想,那些个官员们只吃现成,就只全心的去准备那些打造出来的武器,这才导致这武器之上,墨朝一直未有什么新的进展。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四章 诚服【上】 “其余的人!” “跟随我来!” 子渊的一声大喊后,部分弟兄们连同林白羊、林叙白、岑闲一起,朝着后宫走去。 此时的皇宫,外宫已经被起义军们包围了。 那些个官员们一个个挤着站立在场地中部。 这些个官员们,个个内心中是无比紧张的,有的官员心里还在默默祈求着不要被杀。 而作为大墨朝的两位丞相呢,苏相已然面色惨白,杨相呢那是吓得话也不敢说,眼神不敢看向那些包围着自己们的起义军们。 后宫中知晓起义军入城的皇后苏婉月内心中慌张无比。 “元化、乐平,你们跟着这位公公一起逃出城去,以后不许说你们的身份。” “香结、岑公公,他们就拜托你们了。” 皇后苏婉月吩咐着。 年长的陈元化与着年幼的陈乐平满眼皆是泪水。 年长的陈元化知晓敌人已经攻打进城了,年幼的陈乐平只知晓要与母亲分别了。 “母后,我们走了,您怎么办?”陈元化问。 皇后苏婉月包含着泪水,纤细的手摸了摸儿子陈元化的脸蛋:“乖,带着你妹妹一起。照顾好妹妹。不必管我。” 陈元化忍着泪水点了下头,坚强的应下了:“好。” 皇后:“岑公公,带着他们走吧。” “好。” “老奴办事,娘娘放心。” 李公公说完,正欲带着这太子与着公主逃去时,公主陈乐平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母后!” “女儿不走。” “女儿想在母后身边。” 看着陈乐平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裳,皇后苏婉月也不想如此呐,无奈的她暴力的推开了女儿的手:“跟着你哥哥走!别管我!” 时间紧迫,岑公公急忙拉住了公主陈乐平:“公主,走吧。晚了谁都逃不了了。” “母后。” 再岑公公、婢女香结、太子陈元化的帮忙下,可算是把年幼的公主陈乐平拉走了。 担心哭声会惊动他人,岑公公迫不得已做了件事。 “公主,对不住了。” 一声话语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岑公公把正年幼的公主陈乐平的嘴给捂上了,带着他们一起,逃了出去。 瞧着人走远了,哭声也听不见了,皇后苏婉月的泪水哗哗直流了下来。 想着起义军往着这边而来了,知晓自己是不能活下去了,皇后苏婉月找了个理由,让那些内侍们紧闭上门窗。 随后,她寻着一块长布,悬于梁上,自尽了。 …… “来人!” 听见外面传来响声,皇上着急的大喊了声。 片刻后,内侍走了上来。 “皇上。”太监喊了声。 “外边是何声?”皇上问。 瞧见,这小太监顿时紧张了来,想说出来却有不敢说。 兴许是保密工作做多了吧。 见着这太监久久不说,皇上道了声:“说啊!” 小太监慌得急忙跪在了地。 还没等询问出是什么事,皇上已经瞧见了。 见着一群身穿盔甲,手握武器的士兵们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反了吗?” 皇上激动得大喊。 可怜呐,居住在后宫多年的皇上竟然忘了自己大墨军队的人长什么样了,敌人都闯进家了还以为这些人是自己大墨的军队。 看着面前的皇上,陈子渊是第一次见,当然了,这些弟兄们也是第一次见。 “先拿下,暂且不杀。”陈子渊道了声。 随后,这些弟兄们走上前去,将皇上摁在了地。 如此一幕,怎么说呢,确实有一点搞笑。 毕竟,历史上,农民军能把皇帝摁下来的并不常见。 被摁下来的皇帝一脸不服气的面孔。 “你们想干什么?” “朕可是皇上!可是皇上!” “来人呐!” “救驾!” “救驾!” 几声大喊声,并未有任何人进来救他。 见着他如此,陈子渊不想多理会他,朝着弟兄们道了声:“其余弟兄们,跟随我来。” 就这样,这些后宫之中的婢女们、太监们纷纷都诚服于起义军们,至于那些个妃子们呢打包着行李出皇宫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对于这些个妃子们的下场还算好了,若是陈子渊是个暴力、残忍的主,估计这些个妃子们只有死在这后宫之中了。 …… “苏相。” “好久不见呐。” 一声话语声加之带有几分笑意,使得还未瞧见人的苏相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害怕。 正当苏相抬起害怕的面孔时,瞧见喊话之人带着一脸笑意走上了前来。 这仔细一看,原来是孙志才。 “是你?!”苏相一脸不敢相信。 孙志才笑了笑:“正是老夫。” “不知,这些年,苏相过得可还如意呐?” 听着这话,苏相的面孔顿时增添了几分怒气来,直骂道:“奸臣!” “竟敢起兵造反!” 接着,苏相跪在地来,不过,不是跪着孙志才,而是跪向了另一边,看着天空,大喊来: “先帝呐!” “您瞧瞧!” “这是您当初手下留情呐!” “若是您当初除掉了这奸臣,断然不会有如今的此局面呐!” 听着苏相的这大喊,那些个官员们个个都在恨着孙志才,毕竟他们已然是被洗脑了,哪知晓哪边是正义。 站在这些官员之中的大都督府都督杜安通尽管心里有几分害怕,但瞧着这眼前的一幕,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毕竟,先前自己承诺的事没有做到。 见着苏云起这般样子,孙志才微微一笑,看着他满头的白发:“苏相这些年来还真是为国为民呐,这头发都白了这么多。” “可惜了。可惜这样的官做的应该都是表面功夫。” 孙志才两眼看望着这些官员们,接着为自己解释来: “诸位,听老夫一言。” “你们之中,应该大部分的都是新官,鲜少有旧官。” “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左相苏云起,他串通当今皇帝与那些个大官们做了场计划。” “这计划真是大呐。” “大得一身清誉在身的当年太子被斩,弄得老夫是家破人亡,欲解释都解释不清呐。” “怎么个计划呢,自然要问问他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五章 诚服【中】 听着孙志才的这番话,站在苏相这边有认识孙志才的官员呢有几个就大声的吼了起来。 其中就有户部尚书岑文星与礼部尚书丁柳吼声最大。 “奸臣!” “老夫为官二十几载,苏相之品行,我们这些官员们有目共睹,街头上那些个百姓们人人皆知晓。” “岂容你这没有官的民抹黑我们苏相!” 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吼声很大呐。 从他的两颗眼珠子中可以瞧得出来,是无比的恨透了孙志才。 “我说孙老爷。” “当初太子欲领兵夺位一事,那是明确查证后方才实言、实做。” “你这掺入了其中,被先帝从堂堂正一品左丞相降为一个从九品的翰林院待诏。” “事后,你嫌着官小,做得不够大,不服气,自己辞去了官职。” “你说这怪谁?” “苏相的清誉,那是我们文武百官,京城中的父老乡亲们有目共睹。” 礼部尚书丁柳满嘴瞎编着,编得使得在这之中的部分官员洗清了脑。 有一些官员议论纷纷来。 从这些议论纷纷的话语中听得出来,多少都是说着孙志才的。 听着这些话,老爷孙志才也习惯了。 自己如今三个儿子已死,一个大女儿已死,就只剩下一个已经出嫁了的二女儿,比起这些,眼前的这些抨击自己的话语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终于,老爷孙志才开口道了来: “既然诸位都说老夫做的是错事,那不妨几日后甚至几年后,让那些父老乡亲们去理论吧。” “愿意归降顺从我们的,双手举过头顶!不愿意归降的,可以什么都不管,继续蹲在那儿!” 孙志才的这声话语声后,瞧见,有部分官员举起了手来,毕竟,在生死面前,还是有不少人怕死的。 “还有没有了?!”孙志才望着这少有的归降的官员。 随后,投降的队伍多了几人。 但这几人后,便无再有。 老爷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志才也不想再浪费口舌,看着这些个不愿意归降带有恨意眼神的官员,只好看着周围身穿盔甲的弟兄们。 “弟兄们!” “这些不愿意归降的,暂且押往刑部大牢,等待领头吩咐。” 老爷孙志才一声喊后,这些不愿意归降的官员被着这些弟兄们带去了。 尽管有部分官员想着要归降,可已经晚了,只好顺从走往刑部大牢。 就在这时,领头陈子渊带着那些个弟兄们匆匆的从后宫中走了出来,来到了这外宫。 子渊看着老爷孙志才,道了声:“外祖父,皇后已经自尽了,那些妃子们已经被我遣散出宫去了,至于皇帝,正被押着。您看,这如何做?” 听着子渊这么一问,本应该教他怎么做的老爷孙志才,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看着子渊稚嫩的面孔,想起他是自己大女儿孙燕所生,再想起他是当年太子的孩子。 “子渊,我虽是你外祖父。” “但此刻已经打入京城,你父亲当年被奸臣所害,若是当年不出差错的话,这皇位理应是你父亲,而你便是皇太子。” “可如今,你父亲已不在,这天下不能一日无君。” “具体如何做,你想怎么做皆可。” 听着外祖父的这么一言,子渊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自由。 这种自由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们全听自己的。 “真的让我自己决定?”子渊有些不敢相信。 孙志才点了点头:“自然是。你身上流淌的是皇家的血脉,这以后,你便是这大墨朝的皇帝。” 听完,子渊很是激动,但看着这么多人又收回了些。 子渊扭头,看着被摁着穿着龙袍的皇帝:“先押他下去,关在牢里边。等过几日,我想想该怎么处决你。” “是。”几个弟兄们押着皇帝走去了。 此时的这皇帝,面色惨白,完全就不知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还很威武的皇帝,如今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那些个已经投降的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员,听着老爷孙志才与着陈子渊一语,越来越是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胆大的官员问了来:“孙老爷。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呐?他真是当年太子之子?” 孙志才瞧了一眼陈子渊:“皇上,你看,这草民是当说还是不当说。” 听着外祖父孙志才突然改口了这么多,陈子渊一下有些适应不过来。 “你说吧。”陈子渊一点也不在意。 “当年,苏云起与几位官员,连同当年的汉王,制造了场计划。他们买通那些个官员,列出种种罪名。” “强压在太子与老夫还有当年老夫同朝的好几位官员。” “老夫一旁的这位,乃是当年太子之子。” “当年,老夫的大女儿孙燕乃是太妃,怀有龙嗣之时,太子正带着大墨朝的兵力抵抗着祁国之兵。” “太妃明知自己已怀有身孕,就是选择不说。” “其一,怕朝廷有奸人做歹,谋害皇嗣;其二,便是怕太子知晓后作战之前分心,这才未有告知。” “可后来呐,谁知苏云起这帮奸臣计划已久,早已买通了那些个官员。使其在后面的规划中畅通无阻。太子受了冤,太妃受了冤,当年的好多位与老夫同朝的官员都受了冤,老夫也跟着受了冤。” 听着老爷孙志才的这些话语后,这些个投降的官员们一下间感觉自己并未有选择错。 瞧见,他们个个都跪了下来,看着面前年仅十几岁的孩子,大喊了来:“臣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下,那些个站立在周围的弟兄们,包括已经投降把守皇宫的暗卫们都跪了下来,就连林叙白、岑闲、丰子实、林叙白,包括老爷孙志才也都跪了下来。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孙志才与着那些个弟兄们喊着。 见着如此,对于这个仅有十几岁的孩子陈子渊而言,实在是有些没法子适应。 曾经,对于皇帝,陈子渊满是羡慕与渴望成为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今想都不敢想的就这样做到了。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六章 诚服【下】 墨染江山第三百七十六章诚服【下】年仅十六的子渊见着这般人人都为着自己跪下的样子,顿时不知该怎么说来。 子渊两眼望向一旁跪在地的外祖父孙志才。 小声的喊了两声: “外祖父。” “外祖父。” 听见这喊声,孙志才抬起头来,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陈子渊。 子渊眼睛示意了下,孙志才方才明白来。 “有纸笔吗?”老爷孙志才问。 一听,站立在地的陈子渊两眼望向了那些个兵部、刑部之类的,随后便朝着那边匆匆跑了去。 见着如此,孙志才也不知晓该怎办。 本来想着用笔写在这纸上,让他念罢了,可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加之现在他已经是皇帝的身份,理性避讳才是。 见着他匆匆跑去,老爷孙志才想说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等到陈子渊拿出纸笔,往着这边走来后,孙志才跪在地,拿着笔蘸上墨水在这纸上写了来。 此时的天,并不是很热,这太阳花若是直打着人身上的话倒还是热上几分的,不过好在今儿的天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这些官员与着那些跪在地的弟兄们问能够承受住。 孙志才写好后,陈子渊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后,照着念来:“诸位免礼,请起。” 一声后,所有的人都起身了来。 这时,一胆大的官员走上了前来。 此人呢,就是大都督杜安通了。 “皇上,如今大墨更换新主,这朝代、这年号,还有这布告天下的事是不是得改改了?”大都督杜安通问。 瞧着杜安通的模样,真是像极了牲畜,谁给吃的就跟哪边。 年仅十六,关于皇家的事陈子渊知晓的并不多,无助的两眼目光望向了孙志才。 知晓他为难,孙志才连忙说了起来:“朝代定然不会改,这天下,依旧是陈家的。年号的事,老夫看还是明年再改吧。自古以来,新帝登位,好的多半是来年年初改年号。” “布告天下之事,老夫看还是得好好准备,几日后再做吧。 ” 道完这些,孙志才两眼望向了一旁的陈子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陈子渊点点头:“都都行。” 如今,父母的遗愿自己已经完成了,对于陈子渊他自己而言,已经完成大半了。 看着这天,再看着这满是血迹的皇宫,陈子渊朝着一旁的孙志才问了来:“外祖父,您看,这接下来应如何做?” 听着这话,若是放在以前,老爷孙志才是适应的,可要是放在现在,他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了。 毕竟,陈子渊终究是皇家的人。 “回皇上,我看,先清理清理这皇宫,再忙着布告天下之事吧?” 陈子渊点点头:“好,那就按着外祖父说的做吧。” 随后,这些投降的官员们去忙着自己的事了,那些把守皇宫投降的暗卫呢收拾着自己弟兄们的尸首。 皇宫内是一片血淋淋的样貌,而京城内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 瞧见,方才还关闭门窗、躲在家中的百姓们纷纷打开了门窗,往着街上走去,恢复回了原来的生活。 而他们也瞧见了一幕,京城几大城门都是开着了,不再是紧闭着了。 这些个京城的百姓们就开始抱有不同的意见了。 有说是起义军被攻灭了,还有说是起义军害怕退回去了,更有说是起义军全被抓入大牢了。 至于起义军已经打入了城中的事,京城的百姓们知晓的人还是少的,不过相信几日后定会在这京城中传开来。 “外祖父,我娘还有翰沐心他们什么时候来京城啊?”陈子渊似乎有些着急了。 听着陈子渊的话语,老爷孙志才并未有立马回答,而是先纠正错误,孙志才手指头蘸了下水,写在了这桌上:“皇上,以后你要自称是这个,要不然那些文武百官们定会说的。” 瞧着这儿也没有什么人,陈子渊有些不解了:“外祖父,他们只是我朕的臣子,能说朕什么坏话?皇帝不是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百姓见了害怕,文武百官见了都紧张吗?” 听着陈子渊说的 这话,孙志才倒想狠狠的指责下,但终究他是皇帝,自己只能忍一忍,慢慢的劝导。 “若是皇上如此想,那与你的叔叔有何区别?” “皇上。你是百姓的父亲,自当为百姓着想,做何事得再三考虑,不可盲目定论。” “一国之君的种种行为,必然代表国之仪表。不可。” 听着这番话,陈子渊只能应下了:“好。朕听就是了。” 陈子渊知晓,自己年幼,种种事上还是多听听老一辈的意见,毕竟他们走过的坎坷比谁都多。 总之,子渊能够如此一想,还算是不错的。 这下,孙志才方才回起那个未回答的问题来:“应该过几日就到了吧。” “皇上。他们若是到了,不可全接进宫中来。” “更不可利用国之银子随意花花,那些银子可都是百姓的血汗所累计出来的啊。” 一听,子渊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了。 这要注意,那样也要注意,一下子要改这么多,他自己怎么能够适应嘛。 “朕知晓了。” “那朕若是想找找他们说说话呢?” 孙志才有些为难了来:“这个也不是不行,但还是尽量要少。你现在是天子,他们是民,论这地位,是有差别的。草民也不例外。” “行,朕知晓了。”说后,想了想,陈子渊问了来:“外祖父,那些官员,怎么处理较好?” “这个草民以为,应当等朝廷那些官职皆有人后,交由三法司审理,事后罗列上他们的罪名,并公之于众,严正处罚。” 陈子渊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这样吧。” “您是我的外祖父,别一口一个草民。”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就恢复官职,继续担任左丞相一直。” 一听,孙志才连忙跪了下来:“草民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免礼,快起来吧。” 孙志才:“谢皇上。” “既如此,那就去忙吧。” “好。”孙志才应了声。 7017k 第三百七十七章 新开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昌昏乱,百姓苦弊。朕为先帝太子之子,今为百姓行道,倾德昌之位,自立新君,为永昌帝。自明年初起,改元永昌。今大墨百姓苦不堪言,大墨百姓赋税免三年。钦此!” 消息一出,大墨百姓人人皆沸腾。 他们关心的,大部分不是因为新帝继位,而是关心赋税。 如今,赋税给免了三年,而且之前大墨百姓欠朝廷的那么多赋税都不必再补交了。 对于百姓而言,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赋税免了三年,百姓们的劳作的积极性提高了来。 “吁!” 此时,有两辆马车停在了那个孙府前。 如今的孙府,牌匾已经没了,屋檐底下,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孙府门前,那些植物正在疯狂的长着。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这些植物啊,绿油油的。 还能瞧见有部分还很嫩的植物正在茁壮成长着。 这时,在前面辆孙府马车前的车夫喊了声。 “夫人,到孙府了。” 这声喊声便是这马车的车夫喊出来的,而这车夫呢,正是孙家的管家岑笙。 随后,两辆马车中走出来了好几人。 是正夫人何氏与二夫人马氏,还有几个当初跟随着孙家人逃离的几个下人,还有儿媳曹晴雪与孙子孙承渊还有曹晴雪的母亲。 除了这孙府的人后,就是外人了,便是李子乔、翰沐心、岑容还有当初春旭解救下来的几个小孩子。 看着这孙府如今的面貌,再回忆着十多年前的事,孙家的人个个眼眶里皆是湿润。 “夫人,可算是回来了。”何氏的婢女百合满眼泪水。 “是啊。” “回来了,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过得不易啊,房子都这样了。” 正夫人何氏感慨着,泪水呐不知怎的滴落了下来。 “姐,走吧。” “十多年了,进去看看。” 一旁的二夫人马氏道了声,眼睛里呐满是泪花。 “好。”正夫人何氏应了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府的二少爷丁永昌的生母在一旁大喊着,瞧着她的这面孔,似乎是比谁都要着急一样。 这丁老爷一出事,这丁家的人有谁不着急的,那些下人也着急呐。 哦,对了,这还有个人不着急,那就是丁家最没有作为的大少爷丁文山了。 此时的他刚从赌场回来,一脸高兴的面孔,嘴里哼着个什么调,往着这边走来。 所有正忧愁的夫人们见着他,那是一点都不对他抱有希望,都选择无视他。 而着急的正夫人李淑兰呢,见着自己的亲儿子这般样子,气得朝他大喊:“丁文山!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怎么就不知晓关心关心你爹?!” 听见母亲骂着自己,大少爷丁文山脸上的笑容只是降了几分,脚步停留在地,两颗有些愚蠢的眼睛望向了自己的母亲。 “不是还有永昌嘛。我这么笨,能有什么法子。” “算了,不说了。今天,我赢了几两银子。输了那么多次,可算是赢了一次。” 道完,大少爷丁永昌走去了。 大少爷丁永昌的这话,好像还挺有些道理的,哈哈哈。 瞧,身为生母的正夫人李淑兰无言以对,坐回了椅上,一脸忧愁的望向了二少爷丁永昌了。 可以说,丁家的全部希望就在二少爷丁永昌的身上了,若是他没有法子,老爷能够出来的几率就很渺小了。 相同的还有苏家、岑家,总之呐,所有被关在牢里官员的家人都在想着法子救救自己家的老爷。 有的甚至还花着银子去求着那些个还在朝中继续为官的官员。 总之呐,只要能够救出自己的家人,不管花费多少精力,他们都觉得是值得的。 而此刻,在刘府的四房夫人孙艺瑾呢多多少少还是担心着,害怕刘府的老爷被朝廷处决后一家人跟着受罚。 过了这么多年,孙艺瑾的作用这下体现了出来。 家中的好几位夫人,连同那些个先前对着自己很不理睬的大哥大嫂们顿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纷纷求起了孙艺瑾。 就连一向不怎么爱护自己夫人的四房少爷刘则珩这下也跟着求起了她来。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八章 求你了 “夫人啊。” “我们知晓,你是孙家的人,你父亲为当今左相了。你也是我们刘家的人,父亲入狱,你不能不管吧?” “要是父亲出不来了,我们刘家可就完了啊。” “到时,不仅我家人,你我都要跟着受罚啊。” 这番话语,正是刘家的四少爷刘则珩所发出来的。 此时,四房的正夫人孙艺瑾正坐在一把色泽还算完美的木椅上,脸上有几分生气。 “这么说来,你想让我帮你?帮父亲?”孙艺瑾明知故问。 刘则珩站立在孙艺瑾的面前,脸上满是求人的笑容。 这笑容笑的,孙艺瑾都觉得假。 “不帮。”孙艺瑾道了声。 听后,刘则珩突然间面无表情,心中已经难以忍受,巴不得立刻开口大骂,但想了想,能救父亲的也只有她了,只好装模作样的一脸温和的继续劝来。 “夫人~” “以前是我不对。这这,我不都是为了你嘛。当了官夫人,那以后才没人敢欺负你不是?” “再说了。我要是不考官,哪来银子让你花呢。” “夫人~” “听我的。帮帮忙,等过了后,我定改改自己的性格。” “这父亲能不能放出来,就靠着你的一句话。” 听着这番话,再瞧着他的这般面孔,想起这些年来他那么对待自己,孙艺瑾很是不相信。 “我不信。” “要是我帮了。以后你们还那么对待我怎办?” 刘则珩的脸上的温和再多了几分来,想着马上就要成功了,右手手掌举了来:“我发誓。若是我以后还那样对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家伙,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什么誓都敢发啊。 看着刘则珩的面孔,再听着那些话语,经历多年的冷落与挨骂还有一家子人异样的目光,孙艺瑾是真的怕了。 最终,还是被着刘则珩的几句甜言蜜语给洗了脑。 “好。” “我答应你。” 听到“答应你”三个字,刘则珩的面孔上简直就是绽放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花朵,收不回去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一听,刘则珩满脸笑容的看着孙艺瑾:“什么条件?” “你写份切绝书。” 听着这个要求,刘则珩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几分:“行,写就写。” 随后,刘则珩找了纸笔,当场就写了起来。 写后,将这切绝书递给了孙艺瑾:“喏!写好了!” 虽然孙艺瑾认识的字不多,但是她知晓,切绝书上不摁上手印是无效的。 “写好了不行,摁个手印。” 听着这话,刘则珩收了回去,在这切绝书的落款处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为了能解救自己的父亲,刘则珩选择一切都忍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刘则珩将切绝书递给了孙艺瑾。 接过后,孙艺瑾假装看了看,片刻后,方才道来:“行,我帮你。” “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刘则珩:“夫人只要尽力做便可。” “行。” 新帝登基以来,短短几日时间就颁发了多条圣旨。 其中,就有一条圣旨是关乎案件审理的。 其圣旨大概内容便是:大墨各地官员,尽管接受百姓所递上案件,案件必须公平公正处理,一切要有真凭实据。 这条圣旨发布几日后,大墨各地地方官纷纷接上各种不同案件,这些案件多半是冤案、不合理处决的案子,这些个大大小小案件受理共有五十多万件。 如今大墨百姓的人数有一千多万人,案件受理有五十余万件,二十多个人就有一个人有冤案。 大墨的那些个地方官在新帝上任后,由吏部重新进行分配,如此一来,那些个能够认真审案、处决案子的官员便多了些。 新帝登基以来,朝廷的官员也进行了大调整,其中有部分官员是弘道年间辞的官。 如:右丞相萧鸿言、户部尚书葛嘉瑞、兵部尚书岑齐。 这些,都是弘道年间辞官的官员。 而礼部尚书呢换了个叫桂嘉容的,工部尚书呢换了个叫杜德元的,礼部尚书换了个叫倪绍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都督呢暂且由杜安通担任着。 若不是看在他当时投降了,估计现在也和那些官员们在牢里呆着呢。 “外祖父。如今,这么做,真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吗?”皇帝陈子渊问。 尽管做了几日的皇帝,陈子渊还是不太习惯皇帝该做的这些规矩。 毕竟,在这皇宫之中,说了话但也瞧不见外边真实的情况。 “回皇上。仅做这些还远远不够。” “眼下,国库的银子很少,很多项目之上完全不够。” “这免除了百姓三年的赋税。欲想再收税,也得等三年之后。” “那收税等到三年后收,这国库的银子也得等到三年后才开始有得收。” “如此一来,那这许多事不得三年后才能做了吗?” 听着陈子渊的这些话语,想着他只有十六岁,便说来:“听闻宛国与祁国正在大战。还是兵力要紧呐,就恐怕祁国打完了后,朝着大墨而来呐。” “那,大墨兵力有多少?” “回皇上,三省主力军当时已毁,那些个当初与我们一起作战的弟兄们算上那些投降的有个将近一万,不到一万。” 听后,陈子渊皱起了眉头来:“看来,得抓紧发展兵力啊。” 孙志才点点头:“臣认为,应该尽早把当初官员贪污的银两全部收回。唯有如此,方才有银子扩充军力啊。” 陈子渊点点头:“说的是。那就按着你说的做。” “皇上。臣问一句,德昌帝,也就是你的叔叔,你打算如何处置?” 陈子渊想了想:“他,朕亲自审问。至于那些官员,让三法司去仔细查。” “对了,那些个当初跟着他做坏事的官员您也盯紧些,莫让他们官员间串通,让哪个官员逃过了。” 听后,孙志才点头,应了声:“好。臣会仔细留意的。” “对了,外祖父。翰沐心他们的冤案可否上交了?” “回皇上。臣不知,若是没有出差错,今儿的话应当到了京城。回去臣去看看,若是真到了,让他们将冤情交给大理寺。” “好。”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 放过他吧 回去的路上,孙志才穿着那件左丞相才能穿的绯色官服走在大街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再瞧着这依旧热闹的京城,回想着这十多年来过的不易,现在的心里呐满是高兴。 今儿,对于孙志才而言有些不太一样。 毕竟,他瞧见了孙府的面貌。 此时的孙府,虽然牌匾未有挂立,这两扇孙府的大门也未有换上新的,但这变化与着上一次见到孙府不太一样。 瞧见,孙府前的杂草已经全部清理好了,院中的场地也都清理好了。 虽说这孙府的门还是那破旧不堪的,但此时它身上的灰尘连同蜘蛛网已经去除了,就连屋檐上的那些蜘蛛网也都弄去了。 见着比如,孙志才就猜到,他们定是回到京城了。 这前脚刚迈进孙府的坎子,便听见传来了一声喊声: “老爷!” “回来啦。” 抬头一看,原来是管家岑笙的喊声。 孙志才微微一笑,点点头。 这时,瞧见夫人们还有那些个下人们也都跟了来。 “老爷。” 正夫人何氏微微一笑。 看着这么些人,再想起孙家这些年来遭遇的事,孙志才的心到现在都还是痛的,不过瞧着他们一个个面带笑容着,孙志才也跟着微微笑来。 “都各忙各的去吧。”孙志才道了声。 “是。” 那些个孙家以前的奴婢们分散走去了。 这时,正夫人何氏与二夫人马氏朝着孙志才微微走上前几步来。 “老爷。” “你的书房,下人们都清理好了。” 听着正夫人何氏的一语,孙志才点点头:“好。” “老爷。” “这家中一下子损坏了那么多,得找人修理啊。” 听着二夫人马氏的一语,孙志才抬头仰望了下金黄的半边天: “不急。眼下新帝登基,加之国库早已亏空,这处处都要银子花。暂且搁至一边,凑合着。” 瞧着老爷的面孔,知晓老爷的为人,二夫人马氏便不再多言了。 老爷孙志才微微转着头,不忘皇上陈子渊吩咐的,看着翰沐心: “姑娘,跟老夫来下书房。” 听着老爷孙志才的声,翰沐心并未有多大的怀疑,与婢女岑容互看一眼后,跟在老爷孙志才后,朝着书房走去了。 进了书房,看着这书房的布置,孙老爷的心情顿时再好了许多。 屋中摆放的古书籍,书架上拜访的瓶瓶罐罐,桌上摆放纸墨砚的位置,都与着十多年前的那书房一样。 如此一做,还别说,他们还真细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到了书房,再看后边跟着的翰沐心,老爷孙志才道了来: “方才,皇上与老夫说,让你把你翰府的冤情交由大理寺,他们定会严查。” 听着此话,翰沐心很是高兴,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可算是没白做。 可想了想,翰沐心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 “叔叔,我父亲还有大哥不是朝廷官员嘛?这事,朝廷查查不就行了?” 不知是翰沐心的脑袋突然不够用了,还是怎的。 “姑娘。这冤案,没个请求申冤的人,那这冤案自然也就办得不彻底。若是你等着朝廷为你父亲与你大哥洗脱冤屈,并未是不可。” “恐怕没多少人相信呐。你莫忘了,皇上也是受冤之人,当年太子蒙冤,起初百姓不是人人都不信,后来那些个奸臣列出种种罪名,伪造证据,陷害太子。” “如今,就算在这京城的大街上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一说当年太子是冤枉的,没多少人会信,而当今皇上是不是当年太子之子呢,也鲜少有人信。” “要想将正确的东西调整过来,得先一层层的铺好路,不可一气呵成,否则误了大事呐。” 听着老爷孙志才的这番话,翰沐心顿时醒悟了过来: “我知道了。叔叔。” “那……曹姐姐那边,能跟着我一起将状纸呈上吗?” 孙志才摇摇头:“不可。孙落霖是老夫的儿子,眼下新帝登基,最要紧的便是证明皇上是陈家的人,流淌的是皇室的血脉,证明这谋反是正义的。” “至于其他的,包括有关我孙家的,暂且先放一放。” 瞧着孙老爷想得这般周到,翰沐心也没有什么意见,应下了: “好。我知道了,叔叔。” “你可否识字?”孙老爷问。 翰沐心点点头:“识过些。” “好。那就先写上状纸,交给大理寺。不会的,请教我的管家或者老夫皆可。” 翰沐心再次点点头:“好。” 应了声后,翰沐心朝外走了出去,与着婢女岑容正弄着状纸。 见着她走了,孙志才坐在了椅上,看着这没多大变化的书房,正想着什么事时,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了大喊声: “老爷!” “老爷!” 管家岑笙带着话语声匆匆跑进了书房之中。 看着管家岑笙大喘气的模样,孙志才不明不白问来: “怎么了?这么急?” 管家岑笙连忙呼吸几口大气,稍微调整下状态后,道来: “老爷。二小姐说有要事找您。” “艺瑾?”孙志才想到的正是这个名儿。 管家岑笙点点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着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老爷孙志才一下子就像是一个开心的小孩子一般,满脸笑容,招招手: “快!” “快让她进来!” 听着老爷的声,管家岑笙应了声后匆匆跑了出去。 还没瞧见孙艺瑾进来,孙老爷就控制不住内心中的喜悦了,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立在书房中,想看看女儿如今的面貌了。 虽说是嫁出去了,但孙艺瑾对于孙老爷而言,已经是最后一个孩子了。 片刻后。 瞧见,孙艺瑾在管家岑笙的带领下,朝着书房这边走来。 远远的看着孙艺瑾,孙艺瑾还是那般瘦弱的样子,脸上呐完全不像是富家的妻子,就连这身材也不算是。 至于这头发上带着的首饰嘛,确实有些像。 至于,是不是临时戴上的呢就不知了。 “艺瑾。”看着女儿走到面前,孙志才就忍不住的喊了声。 孙艺瑾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站立的爹,回想着以前自己还未嫁出去,在孙家的样子,不知不觉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来。 “爹。”孙艺瑾喊了声。 “诶。”孙老爷高兴的应了声,眼里的泪水呐忍不住的滴落下几颗来。 见状后,孙老爷急忙收了收泪水,看着书房中的一把椅子: “艺瑾。” “坐。” “以后啊,孙家还是你的家,有时间了多来看一看。” 孙艺瑾点点头,此时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但又害怕父亲知晓这些年来自己都是受着委屈,坚强的收回了泪水。 “艺瑾啊。” “这些年,过得可好啊?” 孙艺瑾点点头:“好,过得很好。爹,您放心。” 听着这番话,若是不看这外貌,孙志才还真信了,但自从第一眼瞧见孙艺瑾的样貌后,就知道,肯定是受了委屈。 孙老爷只好选择不拆台,装作不知道,装作是信了女儿孙艺瑾的话。 “艺瑾啊,你找为父可有何事啊?”孙老爷问。 想着正事,孙艺瑾此时从椅子上起身来,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 见着如此,孙老爷急忙欲扶女儿孙艺瑾来,然,孙艺瑾拒绝了。 这才开口来:“爹。女儿来就是求您放过则珩他父亲。” “女儿知晓,当初他是跟了那帮奸臣混了,做了不少害民之事,可他也是为了刘府而迫不得已啊。” “刘府的人多,这花银子固然多,家中的一切都靠着他。” “女儿知晓,如今您重新做回了左丞相。这新帝上任几日,就要处理那些官员。还请父亲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章 虚情假意 瞧着女儿求着自己的这般模样,老爷孙志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帮吧,但自己十分在乎自己的名声,更在乎自己的清白。 不帮吧,又不忍心看着他们一家人包括女儿孙艺瑾过着苦日子。 犹豫良久,孙志才终于开口道了来:“你不是被威胁了?” 一声问话,孙艺瑾抬起了头来,看着和蔼的父亲,话刚想说出口,却又咽回了肚子之中。 “被我说中了吧?” “朝廷对官员的处罚有轻有重,你父亲那边,我了解过些。总之,此罪祸不及你们。” 听着这两话,看着父亲好像不同意的样子,孙艺瑾急得道出了句来:“爹,您是不想帮是不是?” 看着孙艺瑾,孙老爷长叹了口气: “若是帮了,我的清誉何在?这不成了奸臣了?那些京城、大墨的百姓怎么看待我?” “你莫要忘了,你大姐,你的那些大哥们,现在的冤还在!” 听着这话,再瞧着父亲脸上有几分气意,孙艺瑾站起了身来,丢下了句话: “行!” “你做你的清官!” 随后,扭着身朝着外边走去了。 恰巧,管家岑笙见到了此幕,匆匆的往着孙老爷的书房而来了。 “老爷。” “这是怎么了?” 孙志才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挥了挥:“不管她了。随她怎么做吧。” 孙艺瑾两眼带着泪水,匆匆的跑出了孙府,往着刘府而去了。 一路上,担心有人瞧见自己的模样议论纷纷着,便又快速的擦擦眼泪,强忍着眼泪而去。 恰在此时,孙家的两位夫人这才知晓孙艺瑾来过。 两位夫人作伴,本想来瞧瞧艺瑾如今怎么样了,奈何却连孙艺瑾的人影都未有瞧见。 二人只好来找孙老爷了。 “老爷。”喊了声后,二夫人马氏急忙问了声:“艺瑾方才真来过?她人呢?” “走了。”孙老爷低声道着。 “走了?” “真是的。” “这孩子。走到家里了,连我这个生母不来看看一眼。” 几声气话后,二夫人马氏又问了句来:“老爷。你方才瞧见艺瑾了,她这是瘦了还是胖了?这脸、身子有没有什么伤着?” 看着马夫人一脸急切的模样,再瞧着一旁正夫人一同投来的目光,孙老爷回了句来:“想看她。你抽个时间去看吧。” 听着老爷这话,再瞧着老爷的这面孔,正夫人何氏好奇的问了句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 “艺瑾这孩子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着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孙志才回答了来:“方才,她找我。求着我,让我手下留情,放过她家的老爷。我不同意此事,她就气走了。” 听着后,二夫人马氏不明白道了句来:“老爷。如今你是左相,加上皇上年龄又小,这留个情面,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听后,孙志才抬起头来,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着二夫人马氏,脸上的气愤多了几分来。 “说得轻巧。你不知我若是做了,朝中会有多少争议。再者,为官自然是为国为民。公正执法,哪能徇私舞弊?” 被着孙老爷一说,二夫人马氏顿时哑口无言了,心里憋屈得很,往着书房外走去了。 瞧着老爷正在气头上,正夫人何氏呢,也未有多说些什么,与着二夫人马氏一起走去了。 …… “怎样?” “他可答应了?” 一瞧见妻子孙艺瑾回来,这丈夫刘则珩匆匆走来迎接,就连刘府的那些十分针对她的人都站立在刘则珩的其后。 孙艺瑾摇了摇头,瞬间,一家子人面带的笑容顿时没了。 就连刘则珩方才的笑容也消失了。 “怎么会?” “我们两家可是亲家。” “他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孙艺瑾摇了摇头,脑子里还是回忆着自己与父亲争吵的那样子。 “那他怎么说?”刘则珩问了声。 孙艺瑾只好将方才父亲孙志才所说的话说出口来:“他说,为官自然是为国为民,公正执法,不可徇私舞弊。” 一听,刘则珩的脸上大大写着失望。 刘则珩无奈的转头看向了母亲:“娘,这可怎办?爹还怎么救啊?” 刘则珩的母亲摇了摇头,眼眶里很是湿润,看着瘦弱的孙艺瑾,嫌弃的道了句:“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家人都求不动。嫁给四哥儿,真是委屈他了。” 听着母亲一言,想着先前与孙艺瑾的誓言,再想着现在父亲还在狱中,她还是有用的,急忙道了来: “娘,不可这么说。” “艺瑾本就是儿的妻子,是儿委屈了她才是,哪里是她委屈了儿?她没求到,也不是她的错。” 听着儿子的一番话,刘则珩母亲生气的面孔仍然在,只是未有再道上一语罢了。 而孙艺瑾呢,听着她这么说自己,心里别提多难过,有多憋屈了,但听着刘则珩的一语,心里的不愉快倒是去了几分,也是渐渐的对着刘则珩有了几分好感来。 看着这儿周围的一家人,身为一家之主的夫人道了句来:“哥儿们几个,妹妹们,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救救老爷。” 瞧见,他们个个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散开了去。 瞧着还站立在地的妻子孙艺瑾,四少爷刘则珩继续做起了戏来。 “夫人。” “我们回屋歇息着吧。” “没事。法子总会有的,别多想了啊。” 面对着刘则珩突然间这么的温柔,孙艺瑾的内心之中实在是受不了。 翌日。 “皇上。” “臣有一言,这天下不能一日无君的道理臣等皆知晓,但天下不能一日无后呐。” “这是不是该?” 礼部左侍郎何以光道。 何以光,四十四岁,南中松县人,于弘道三十八年中进士,官至礼部员外郎,因敢于劝谏,后德昌元年七月被迫致士,刚重新重用不久。 一身微胖身材,长着长长的胡须,一脸还算得上温柔儒雅。 坐在龙椅上的陈子渊听着此话,心里边很是高兴,但想了想,换了个理由,说了来: “此事不急。没有皇后,这天下不乱。再者,这后宫之中无一妃子,何必担忧。” “新朝刚几日,眼下诸多事要处理,还是先忙完那些事再虑吧。” 听后,礼部左侍郎何以光只好不再多言。 “那个那帮奸臣的事进展得如何了?”皇上陈子渊问。 “回禀皇上,案件已经在进一步审理之中。臣等定尽心尽力,保证无一出现纰漏,无一徇私舞弊。”刑部尚书岑赫道。 岑赫,四十六岁,南中云原府人,弘道三十八年进士,为官清廉,官职刑部右侍郎,斗不过奸臣,于德昌四年九月致士,刚回来为国继续效力。 一身瘦身材,时时刻刻皆是一脸严肃的面孔,若是有玻璃心的官员见着了他呐,还以为他在跟自己斗气。 “好。” “爱卿们如此办事,朕就放心了。” “一定要严查,公正公平,官员贪污的银子不得收入你们的囊中。” “当下国库银子稀缺,大墨诸多事需要银子,国库暂时仅有这一收入。” 听着皇上的一语,几位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一并应下了。 “是。” “是。” “是。” 应后不久,刑部尚书岑赫问了声来:“皇上,臣有件事。不知,德昌帝该如何处置?” “他的事朕自己来处理便行。你们只管那些奸臣的便行。”皇帝陈子渊道。 “是。”刑部尚书岑赫应了声。 “既如此,没有何事,便先退朝吧。” “退朝!” 皇帝陈子渊一旁的太监喊着,此太监叫岑大,由于初入皇宫不久,对于太监又不熟悉,就暂且提拔了他。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一章 该信谁 “皇上,您小心点儿。” 太监岑大小心翼翼的扶忖着皇上走着。 自从成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岑大便很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尽心尽力的当好这个太监。 此时的皇上陈子渊正往着刑部大牢而去,他此一去,并不是关心那些奸臣,而是去看看那位论辈分叫叔叔的德昌帝。 刑部的大牢,说大也不大,说小呢也不小。 整个大牢中,还没走下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儿。 走往地牢的台阶湿哒哒的,若是稍不注意呐,这一滚儿,没准就滚到了头。 一步一步,在太监岑大瘦弱身材的扶忖下与皇上陈子渊自己的小心翼翼下,可算是走到了石坎的尽头。 看着这地面,同样是湿哒哒的,时而还吹来一股凉风。 这若是身子差的人呐,呆在这种地方,没多久估计就患上了痹症了。 恰是因这冷风,皇上突然觉得自己膝盖微微的痛了些来。 但好在并不打紧,还是能够忍受这微微的疼痛的。 “皇上,当心儿。”一旁的太监岑大提醒着句。 论这提醒上,岑大算是做到了一名细心的太监。 “他在哪个房?”皇上问。 好在太监岑大提前做好准备,急忙道来:“回皇上,在那边房。” “给朕带路。” “是。” 由于人不一样,毕竟他的身份是皇帝嘛,而且皇上陈子渊想亲自审审自己的叔叔,因此刑部大牢这才给这个德昌帝单独开了一个牢房。 跟随太监岑大一路后,二人抵达了这牢房前。 “皇上。” “到了。” 太监岑大的一话,使得在牢房之中的德昌帝抬起了憔悴的面孔来。 瞧着牢房外边一个身高并不高,穿着一身龙袍的人,想必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再看着另一旁人的穿着,是太监没错了。 “皇上饶命!” “放了我吧。” “放我去哪里都行。别杀我,别杀我。” 这个德昌帝还没等牢房外边的皇上问上话就先替着自己求饶了来。 正当皇上陈子渊正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之时,一位身穿衙役服装、腰间佩戴着长刀之人匆匆跑来。 见着是皇上后,急忙跪在地,认错来:“皇上赎罪!小的来迟!” 看着他态度这么好的份上,再瞧着也没耽搁多少,性情温和的皇上陈子渊并未有责怪他。 “起来吧。” “谢皇上。” 这位衙役便是这刑部大牢的牢头张和。 他一身不胖不瘦身材,脸上有些漆黑,这手上还有着多处伤口,一看就是跟犯人斗争所留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叫何名字?”皇上陈子渊问。 “回皇上,小的叫张和。” 听后,再看着牢房里的叔叔,皇上吩咐来:“把牢房门打开吧,朕来审审他。” “是。” 应了声后,牢头张和急忙在一条钥匙串里寻找这间牢房的钥匙来,好在不难寻找,一会儿就寻到了这牢房的钥匙。 牢头张和急忙将钥匙往着牢房的锁一插,一番操作后,这门带着吱呀呀的声儿便开了。 皇上陈子渊不嫌弃脏的往牢房里踏了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穿着一身白服的叔叔,脑子里在组织了语言来。 看着面前的这位皇帝年龄比这自个儿小,加之其他原因,德昌帝见着这人,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放了我。” “放了我。” 德昌帝在苦苦哀求着。 想了片刻后,皇上陈子渊方才将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问了出来: “你当年是怎么残害朕父亲的?” 听见这声问话,德昌帝一脸懵,自己都放下朝政十多年了,对于那些个朝廷的臣子都是苏云起他们管理,自己就在这后宫之中玩乐玩乐,这什么时候残害了人了。 德昌帝摇摇头:“我没有残害你父亲。朝廷上的事,都是苏云起他们处理。我手里没人命。” 听着这话,皇上陈子渊脸上多了几分气意与不解:“你确定没有残害朕的父亲?” 德昌帝还是一脸懵,丝毫就不知晓他口中所说的父亲是何人,自己哪里残害过他了,不解的询问了句: “你父亲是何人?” “前朝太子。”陈子渊低声道了句。 一听,可把德昌帝吓的,脸色都变了。 片刻后,瞧见,坐在草堆上的德昌帝一边摇头一边自语着。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不可能。” “你不是他的孩子,你不是。” 听着这几声自语的声,陈子渊真想把这个叔叔插死掉。 “怎么就不可能?” “这么说,你承认你亲手杀害了我父亲。” “亲兄弟连这种手段都做得出来。” 听见皇上陈子渊的这几话,害怕自己被他杀,德昌帝还是坚决否认着: “不是我。” “不是我。”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大哥他不是我杀的。” “他不是!” 见着不承认,皇上陈子渊一时间很是无奈。 “不是你?” “那朕的父亲怎么离去的?” 面对着这一问,德昌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犹豫了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刻后直接将祸抛给了孙志才。 “是是孙志才!” “是他,害了你父亲的。” “当年,你父亲外出打仗,朝中几个臣子演了场戏,想看看孙志才的心。” “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暴露了本性,起了让太子早点夺位的心。先帝知道后,就罚了他们。” “我没有害了你父亲,真没有!” 听着这几句话,再瞧着他的这般面孔,皇上陈子渊一时间突然不知晓该相信谁了,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相信孙志才的。 “此言当真?”皇上陈子渊问。 德昌帝想也没有多想,直点着头:“当真。不假。” 一时间不知晓该信任谁的陈子渊,看着这位叔叔突然间这般坚定的面孔,不知该怎么审下去了。 看着后边的牢头张和的面孔,吩咐了句:“看好他。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他。没有朕的要求,不得任何人私自用刑,饭菜照样给。” “小的遵旨。”张和道。 陈子渊看了一眼这个叔叔后,扭着身便朝着牢房门外走去,往着皇宫中走去了。 看着打开的牢房门再次锁上了,再看着这湿漉漉还有几分凄凉的狱中环境,此时的德昌帝是多么的想回到地面上,继续生活啊。 想着方才那孩子的一问,德昌帝心里有几分后悔来。 若是当初没有受那帮奸臣的蛊惑,或许现在的自己不会这样子。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呐,既然做了,那就没有法子再改回去了。 回到皇宫后,皇上陈子渊坐在殿中的龙椅上,看着桌前的一堆事,想着方才在牢中时他所说的,陈子渊突然间有些迷茫。 一时间也不知谁是对的,谁是正确的。 这时,太监岑大快步的走了过来。 “皇上。” “孙相有要事要见您。” 听后,皇上陈子渊抬起了头来,看着太监岑大: “让他进来。” “是。” 过了片刻后,左相孙志才穿着绯色官袍,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走至皇上陈子渊的面前时,脸上方才显现出了几分温和。 “外祖父找朕可是有何要事?”皇上问。 “回皇上。” “眼下国库银子正急着,那德昌帝的陵寝也才建了不到一半。不知,这陵寝可否延后再建呐?” 听后,看着孙志才脸上带有的几分笑容,再回忆着方才牢中时叔叔所说的话,陈子渊有几分犹豫来。 对于德昌帝陵寝的事,皇上陈子渊并未有立即回答,而是想先解除心中的顾虑。 “外祖父,当年,朕的父亲当真是那帮奸臣蛊惑朕的叔叔做的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二章 你好好想想吧 听着皇上陈子渊突然的这么一问,再瞧着皇上陈子渊的面容,孙志才大概也知晓了些。 “皇上。” “可是有人对您说了些什么?” 犹豫片刻后,陈子渊直言了来:“方才,朕去审问过我叔叔。” “他说,他没有害过朕的父亲。” “说当年我父亲的死是因为你。是你想让太子早点继位,这才弄出差错,让那些臣子识破了。” 听着这番话,左相孙志才急忙跪了下来。 “皇上!” “臣冤枉呐!” “这事真不是这样的。还请皇上明鉴!” 看着跪在地上的外祖父,皇上陈子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怀疑他。 “外祖父,您起来。” “朕没有说是你。” “只是,朕有些不知所措。” 左相孙志才站了起来,两眼目光看向皇上陈子渊,道来: “皇上,一切事都要讲真凭实据,不是嘴头上说说就能信任的。” 皇上陈子渊微微点点头,并未有说些什么。 孙志才继续道来:“坏人做错了事,喊多少声冤枉皆不能自证清白,好人若是被冤枉了,就算是不喊声冤枉,迟早也会有人为他除冤。” 皇上微微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外祖父,现在的心里对着外祖父的信任多了几分。 “好。” “朕知晓了。” 片刻后,想着方才还未回答的问题,陈子渊这才回答来: “陵寝的事暂且先不管。” “既然大墨的兵力还很弱,得强兵力,银子暂且全部用于强兵力之上。” 听着陈子渊的一语,左相孙志才的心里还是高兴几分的,毕竟能有个和自己心灵相通的皇上着实不易。 “既如此,臣就先这般做。”孙志才道。 “好。那帮奸臣那边,您督促三法司下,让他们早点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只要奸臣那边承认了,朕的叔叔自然也就承认了。” “好。”孙志才应了声。 “对了,翰沐心她们的案子如何了?”皇上问。 “回皇上,已经递交上去了。但眼下,三法司忙于处理那帮奸臣的案子,恐怕她的案子要延后些时日了。” 听后,皇上陈子渊微微点头:“不打紧。那就先处理好那帮奸臣的案子,快的同时不许出任何纰漏。” “是。”孙志才应了声。 皇上:“好了,朕没事了。外祖父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忙吧。” “好。” “臣告退。” 道了两声后,左相孙志才便匆匆的走出了殿,往着丞相府而去了。 对于奸臣的案子,对于皇上陈子渊而言,还有左相孙志才而言,都是个重要的案子。 唯有此案最终的结果公开了,陈子渊坐的这皇位才能服众,那帮清流的官员才能洗脱身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污名。 虽说现在那帮奸臣的刑罚还未有做,但是这些官员的家人可以说已经受到了处罚。 自从奸臣入了狱以来,皇上陈子渊便下旨意,让人把他们的府邸给包围了,府中的人不能进出,只许待在府宅之中,等待着案子最终的审判。 如此一做,是担忧这些奸臣的家人拿着官员所贪污来的银子逃离京城,拿去嚯嚯了。 几日后。 刑部牢狱。 “啪!” “啪!” 几声抽打声后,接着而来的便是惨叫声。 在这湿漉漉又伴随着几股寒风的牢狱里加上这几声惨叫声后,刑部的监狱顿时变得有些可怕了来。 这时,听见一声声脚步声往着刑房而往。 单单是听到这脚步声,就算是没有瞧见人,都能让关押在刑部中的犯人恐慌不已。 “岑尚书。” “岑尚书。” 一走进这刑房,给犯人用刑的狱卒都停了下来,纷纷打着招呼。 “怎样?” “都招了吗?” 刑部尚书岑赫一问,负责用刑的一狱卒回答了来: “回岑尚书。还未。” “他们这帮犯人,个个嘴都很严实。受了这么多刑罚,还不肯开嘴。” 听后,看着人型架上浑身都是伤,自己不认识的官员,刑部尚书岑赫吩咐了那两负责用刑的官员: “嘴硬,就使劲撬开。” “本官不信了,难道这些犯人个个都是不怕死之人。” “继续用刑。一旦开口了,立即写下供词,摁下手印。” 听着岑尚书的吩咐,两用刑的狱卒应下了: “是。” 刑部尚书岑赫看着人型架上的犯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后,想了想,刑部尚书岑赫吩咐了一旁跟随的狱卒来: “苏云起在何处?” “回尚书,那边的牢房就是。”狱卒回着。 听后,抬起头,两眼望向狱卒所指的方向,往着那边的牢房走去了。 “把门打开。” “是。” 听见牢房外边传来动静声,关押在牢房里的苏云起抬起了头来,一脸憔悴的面孔望向牢房外的人,顿时精神气增添了几分。 一声吱呀声后,这门开了。 刑部尚书岑赫挺着腰杆子走了进去,看着苏云起的样子,属实有些夸张了。 苏云起早已是满头白发,这脸呐,很是憔悴,这两只眼珠子呐,看起来没有多大的精神。 “苏相,这几日过得可好呐?”刑部尚书岑赫满脸笑容问。 还能把一个犯人的官职叫出来,算是给了苏云起一个脸面,但又有几分侮辱的意思。 然,苏云起只认为这是他给了自己脸面。 “放老夫出去。”苏云起道了声。 听着这声,刑部尚书岑赫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微一笑,在这不大的牢房中走了几步,方才开口来: “放了你?” “你可知,在你的一手计划下。这天下,有多少人受了冤,又有多少人受了苦。” “一句放了你,你认为,本官真会如此做吗?” 苏云起微微一笑,这几日,他想的实在是太多了,似乎准备好了死又准备好了逃离。 “你若放了老夫,老夫府邸还有的二十两银子全给你。” “若是不够,老夫可愿将整个府邸卖了,换做银两都给你。” “恳请你手下留情,放过老夫与家人一条性命。” 听着这话,刑部尚书岑赫笑了笑,几步走至苏云起的跟前: “你想的,真是太美好了。” “当今的皇上善心很足。那日打入皇宫后,那些当时立马承认错误的官还可留在朝廷中继续为官。” “你家的长子苏润宸也不例外,他没因为你免了自己的官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害了整个天下人,更害了当今皇上的父母。你想活命,本官都觉得不可能。” “更何况,本官为官清廉,从不收受他人贿赂。此想法,你还是莫想了吧。” 听着这话,想了想,苏云起不明白的问上了句: “你方才说老夫害了他父母。不知,他父母是何人?老夫是如何害的?” 岑尚书如实说了来:“你自己做的事竟然不知晓?” “弘道末年,不是你与着那些奸臣们一起,蛊惑当时的汉王,制造一番计划,害了太子与太妃吗?” “当今的皇上正是当年的太子之子。如今太子与太妃九泉之下,等着你们这些奸臣认错了,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或许也就能够瞑目了吧。” 听后,苏云起的心里是一万个想不到,他很是不相信这个孩子就是当年太子的孩子。 “不可能!” “什么太子之子?!” “太子与太妃死之时,孩子都没怀上呢!” “老夫从未做过此事。” 看着苏云起的样子,也是在岑尚书的意料之中。 “你说他们离世之时,未有怀上孩子,你又有何证据呢?” “可有请太医诊过脉吗?” “就算诊脉了,你可有信心保证他不会撒谎吗?” “你又有信心保证他们怀有孩子之时没有隐瞒此事吗?” “你可又有信心保证你在做这场计划之时,他们就没有计划吗?” 几句问话,一下子让苏云起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想了想,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 看着苏云起哑口无言,不愿承认的样子,刑部尚书岑赫也不想多说。 “行了,话就说这些。” “你愿承认错误也好,不愿承认也罢,总有一日,定会有人撬开你的嘴。” 说完这几句话,刑部尚书岑赫走了出去。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 快点呐 几月后。 苏府院中。 “这都过去了几月了,老爷怎么救啊?”苏府二夫人兰氏似乎比正夫人范氏还要着急。 此时苏府的人就如同是囚犯一般,囚禁在这苏府之中已经数月。 若是没有算错的话,今儿已是七月。 那帮奸臣的案子有了许多进展,但为首的几位尚书连同几位丞相府的人死活不承认。 但是人大多都怕死,还是有不少官员认了的。 认罪的官员呢继续待在牢房之中,等待着后面来临的处罚。 不愿认罪的官员呢,每日都要被用上刑好几遍。 这些不愿认罪的官员个个都想留着清白在这人间,就算是死也要这清白。 然,“清白”一词,不是自己不承认,这是清白了。 这几月来,皇上下旨,大墨境内,凡时因为这些位不承认的朝中官员所造成了血案甚至是冤案,皆可将状纸呈予大理寺。 这些状纸,一下就成了压在这些不承认官员身上的软肋。 加之那些个已经承认罪行的官员亦有几个拉着几位不承认的官员一起下水。 皇上陈子渊登上皇位已有几月,民间已经出现了各种流言蜚语。 要想去除这些流言蜚语,须得尽快将案子公之于众,以此方能安抚百姓之心。 登基几月的皇上陈子渊呢,等得也有些乏了。 “这案子,何时公之于众?”皇上陈子渊问了声来。 底下的官员们个个脸上都紧张了几分。 刑部尚书岑赫这时急忙站了出来:“回禀皇上,案子进展快了。如今,仅有苏云起、杨有成、岑文星等人不愿服罪。臣相信,几日后定能服罪!” 此话一听,若是放在以前,皇上陈子渊还会信任几分,但此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几日后?还需多少日?你看看今儿是多少日了,难道要等到岁末吗?” 看着皇上的这副面孔,刑部尚书岑赫急忙跪了下来: “皇上,此言不假。” “就几日后。” “如若几日后未有将那些个案子公之于众,臣甘愿受罚!” 听着此话,皇上陈子渊只好选择相信他了:“行,朕姑且相信你。如若几日后,那帮奸臣的罪责公之于众,朕就随意处置你了。” “是。”刑部尚书岑赫应了声。 尽管台上所坐的皇帝也才十六岁而已,但他是皇帝,自己是臣,当然得尽心尽力的去办事。 看着没什么说的了,皇帝陈子渊两眼目光望了望下边站立的臣子们: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欲言?” 这时,礼部尚书桂嘉容往着中间的道走上几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皇帝陈子渊就已经猜到了。 “桂爱卿。” “朕知晓你有何事欲言。” “立后的事先不急,你先管管那即将到来的秋闱吧。” 还没说出什么话,就被皇上猜中了,礼部尚书桂嘉容立马哑口无言了,往着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 瞧着这安静的朝堂,不见有谁发言了,皇帝陈子渊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片刻后,还是未有任何声音传来。 一旁的太监岑公公只好宣布了来:“退朝!” 这声话后,瞧见,那些个臣子们都离了去,往着各自该去的地儿走去了。 皇上陈子渊呢,也往着自个儿该去的地而去了。 看着这么大的宫殿,想想自己的祖宗们,仅有十六岁的陈子渊在登上皇位后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守住这祖宗们打下来的江山社稷。 申时。 “岑大。” 皇帝陈子渊的一声喊声,太监岑大匆匆走了过来。 “皇上。” “可有何吩咐?” 看着岑公公的面孔,陈子渊吩咐了来:“朕要见见孙相,传他来见朕。” “是。”应了声后,太监岑公公便匆匆的走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方才瞧见太监岑公公回来的身影。 而左相孙志才正走在太监岑公公的后边。 “皇上。” “孙相到了。” 听后,皇上陈子渊抬起稚嫩的面孔来,看着岑公公与外祖父孙志才,先是吩咐了岑公公下: “你们都下去吧。” 太监岑公公应了声,手招呼着这些内侍们,一个个的都退了出去。 “外祖父,您坐。” 听后,左相孙志才还是很有礼貌的。 “谢皇上。” 孙志才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着面前年仅十六岁的陈子渊,不明白的问了句来:“皇上找臣,可是有何事?” 皇帝陈子渊开口直言了来:“外祖父,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三法司那边进度怎么那么慢?” “那帮奸臣若是不认罪,朕的这位置迟早会被大墨百姓议论的。” 听着陈子渊的一话,左相孙志才很是淡定:“皇上,您莫急。既然今日朝堂之前刑部岑尚书立下誓言了,想必已经有所准备了。” “外祖父。” “三法司那边您看着点,督促下他们。不能再拖了。” 听着这话,左相孙志才点点头:“好,臣会照看的,另臣会一并督促的。” “好。”皇上应了声儿。 就在这时,左相孙志才突然将心中的疑问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口来: “皇上,臣有所不知。不知您为何迟迟不肯立后啊?” “国不能一日无君,这后也是一样的道理啊。” 听着外祖父的话,皇上陈子渊丝毫未有把他当做外人,道来: “眼下朝廷刚刚恢复。” “这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急。再者,也要把那些个案子审出后再言,不然,那些百姓如何议论朕?” 看着陈子渊的这副面孔,听听他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原来如此。” “那皇上可还有何要事要说?” 听着外祖父的一问,皇帝陈子渊应该是理解错了意思,道着:“外祖父回去后代朕向翰沐心她们问个好。还有,替朕转告一声,让她们再等等,等那帮奸臣的案子完了后一切就快了。” 听着陈子渊的这一语,左相孙志才也只能应下了: “好,臣回去这就转告他们。” “皇上可还有何事吩咐?” 陈子渊摇摇头。 见着如此,左相孙志才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那臣就先告退了。” “好。” 回去的路上,左相孙志才的心里很是期待几日后的样子。 毕竟,若是到时那帮奸臣全部认了罪,这天下百姓有目共睹,自己的清白也就能够完全的去除了。 翰沐心与着岑容算得上是年轻的孩子,这若是让她们回她们的宅子翰府住下的话,这安全无人能够保障。 因此,左相孙志才也就让她们暂且先待在自己的府中,不惜银子也要给她们口饭吃。 如今的这孙府呐,说是孙府,这门口的牌匾却未有挂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百姓的住所。 当然,这牌匾未有挂上呢,是左相孙志才想要等到自己的冤屈洗白后再风风光光的挂上。 对于那帮奸臣能否全部认罪,对于这些个新上任的弘道年间也受冤的官而言是非常期待的。 不仅清流的官员们期待,京城的百姓包括这大墨的百姓也都期待这事情的真相。 傍晚。 刑部尚书岑赫坐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正忙着处理那些个案子呢。 刑部尚书岑赫一旁只有个负责伺候的下人外,别无他人。 说起刑部尚书岑赫的家室呐,那确实是有些惨的。 听闻,岑赫与妻子成婚后,之间过得还算是不错的,岑赫呢也没有纳过妾。 一次意外,妻子突然身患重病,当时仅为一个小官的岑赫难以给得了昂贵的医药费,后来,东拼西凑也还是未能凑够这医药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离去。 自从妻子离去后,岑赫便在内心中做下决定,不再娶妻,一辈子为国为民效力。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四章 该来点狠的了 翌日。 朝会刚完,刑部尚书岑赫便匆匆的往着丞相府而去。 “左相,下官有一事请求。”刑部尚书岑赫开口直言了来。 听后,左相孙志才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面前的刑部尚书岑赫,问来:“岑尚书可是有何事请求?” “左相。” “这段时日来,苏云起这奸臣,死活就是撬不开他的嘴。” “那些认了罪的官员纷纷拉着他一起下水了,但他坚决说是冤枉的。其余的几个奸臣也是。” “因此,下官想把苏云起的儿子苏润宸与着杜都督连同那些之前提前认错的官员一并拿下,用他们来撬开苏云起这几个奸臣的嘴。” 听着刑部尚书岑赫的一言,这做法确实是大了些。 “岑尚书,可若是如此,到时该如何解释啊?”孙志才问。 “放心吧,左相,下官到时定会与那几位提前认错的官员相商,以此设下一个局。” “再者,近来欲要状告苏云起的人愈来愈多,这时候拉他出来,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下,他定会认罪的。” 听后,孙志才微微皱了下眉头,想了想,道了声:“行。此事本相与皇上相商下。皇上若是答应了,便如此做。” “好。”刑部尚书岑赫应了句:“那下官就先告退了,与都察院及大理寺相商看。” “好。”孙志才应了声。 瞧着刑部尚书岑赫往外走了去,左相孙志才急忙将手中的公务暂且搁置一边,往着后宫中走去。 “皇上。” “孙相有要事与您相商。” 听后,皇帝陈子渊抬起稚嫩的面孔,看着一旁的太监岑公公一下后道了句:“请。” “是。” 过了好一会儿后,左相孙志才匆匆的往着这边走来了。 见着皇帝陈子渊,左相孙志才还不忘行礼来。 “臣叨扰皇上。” 听着这声,陈子渊脸上面带着笑容,看着外祖父孙志才,问了句来:“外祖父找朕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回皇上。” “方才刑部岑尚书提议,说欲将先前打入皇宫时投降的那些官员一并拿下,事后那些与苏云起几位不愿认罪的官员有过冤仇的百姓计划一场,撬开他们几个官员的嘴。” 一听,皇帝陈子渊惊讶了下:“拿下?” 看着陈子渊不太明白的样子,左相孙志才解释了来:“回皇上,准确而言,是演一场戏。再者,当初投降的那些官员有部分还是苏云起他们的人,本就该做出处罚。” 听后,陈子渊似乎明白了几分:“既如此,那就按着你们的意思去做吧。” “好。”左相孙志才应了声。 看着皇帝陈子渊没有什么问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了,孙志才道了句:“皇上若是无事吩咐,那臣就先去忙了?” 正当孙志才扭身欲走之时,一声喊声,让孙志才停下了脚步。 “外祖父,留步。” 这一喊声,左相孙志才转了回来,两眼目光望着面前的陈子渊:“皇上可有何事吩咐?” “昨儿,朕让您帮传话,翰沐心她们说了些什么嘛?”皇上问。 听后,想了想,左相孙志才道了来:“回皇上。她们说她们等得起。” “没别的了吗?”皇上问。 左相孙志才微微摇摇头:“没了。” 见后,皇帝陈子渊似乎有些失望来。 “没事了,您先去忙吧。” “好。” 应了声,孙志才往后退了几步,欲要扭身离去之时,一声话语又传了过来。 “外祖父,留步。” 一听,左相孙志才只好转回了身子,往前走几步。 “皇上可还有何事要吩咐?”左相孙志才问。 陈子渊并未有多犹豫,直言了来:“我娘怎样了?” 听着这话,左相孙志才愣住了。 看着外祖父的样子,皇帝陈子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来:“就是当初伺候我娘的婢女李晞冉,她现在可还好?” 左相孙志才点点头:“都好。您就放心吧。” “外祖父,朕有件事要请教您。” 孙志才:“皇上您直言。” “朕可以把当初伺候我娘的婢女李晞冉接近宫中吗?若是没有她,也没有朕的今日。朕想接她进宫后当做亲娘看待。” 听着这话,一下子让左相孙志才有些犯了难来。 这活了几十年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皇帝会把一个伺候人的婢女当做母亲看待的啊。 想了想后,左相孙志才还是按照自个儿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不可。” “为何?”陈子渊不太明白。 “她的身份始终是婢女,接进宫中是可以,但把她当做亲娘看待就不行了。” “若是如此,到时此事会散扬出去的。这也会影响她的名声。” “再者,历代从未有过如此之事。” 听后,陈子渊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这能接进皇宫中,还不能把她当亲娘看待,那如此一做还有何意义? 想了想,皇帝陈子渊一下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吧。” “让她在皇宫外生活也好。” “平时替朕多照看她些。若是当初未有她,朕如今也不会在这世上。” 听着陈子渊的一语,这下,左相孙志才能够理解陈子渊的用心了。 瞧见,孙志才应了声:“好。皇上的心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臣明白。” 皇上:“好。现在真没事了,外祖父可以先去忙了。” “好。” “臣告退。” 往后退了几步,左相孙志才往着外边走去了。 回到丞相府后的左相孙志才就瞧见刑部尚书岑赫、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大理寺卿柳真已经在等候着左相孙志才了。 都察院先前的左都御史郭康与着大理寺卿许永宁呢,现在正在牢狱之中蹲着,不过呢,他们也都早早的认罪了。 至于最终会是什么惩罚呢,暂时还未有知晓。 这几位官员,可以说同属于清流一派。 “孙相。” “孙相。” …… 瞧见左相孙志才走了进来,几人便开始打着招呼来,就连右相萧鸿言呢,也跟着一起打招呼来。 孙志才笑眯眯的走至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看着面前的三位官员,道了声:“都找找坐。” 这三位官员在这附近找了坐的地方后,坐在椅上,与着两位丞相共同相商来。 “看样子,你们几位是商量好了?”孙志才问。 几位官员点点头。 “都商量好了。” “对了,孙相,不知皇上那边意见如何呐?” 刑部尚书岑赫满脸期待的问。 虽说仅了解了几个月,但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当今的皇上是很仁慈的。 但刑部尚书岑赫自己发誓过,总不能在仁慈的皇帝面前说话不算数吧。 左相孙志才微微一笑,看着几人,方才回了来:“放心吧。本相与皇上商量过了。皇上说了,只要尔等早点把这案子结束,洗清那些无辜官员的清白,恢复名声,便由我们自个儿决定怎么做。几日后,皇上只听结果如何。” 听后,刑部岑尚书高兴的面孔显露了出来:“那真是太好了。既如此,计划已定,就差这实行了。” 看着刑部岑尚书如此高兴的样子,说实话,左相孙志才自己心里也高兴。 孙志才:“既然几位都相商好了,那就不必再与我二人相商了,就照着你们的计划去做吧。” “好。”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应了声儿。 随后,瞧见三位官员达成一致的意见,皆站了起来。 “既如此,那下官们就先告退了。”刑部岑尚书道。 看着面前三人,左相孙志才点点头,应了声:“好。” 等他们皆走出去后,一旁的右相萧鸿言有些担忧的问了句来:“孙相,这法子有把握能行吗?” 孙志才一脸喜悦的面孔看向了右相萧鸿言:“放心吧,他们办事,本相放心,肯定行。” 看着孙相自信满满的样子,萧相也就不再多问,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五章 认不认罪【上】 “干什么?!” “干什么?!” “反了你们!”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话还没喊完,瞧见,有部分官员就已经被按在了地。 这些官员,多半是德昌年间跟随苏云起的人,就有大都督杜安通与着苏府的大少爷苏润宸包括在内。 方才好话的那人呢,正是大都督杜安通。 此时的大都督府内,周围全是刑部的人,他们把大都督府内的官员包围了起来。 这时,走进来了一位官。 一瞧,正是刑部尚书岑赫。 见着是刑部尚书岑赫,大都督杜安通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望着刑部尚书岑赫的面孔,杜安通问来:“岑尚书?你这是受谁的指使,对老夫如此?” 刑部岑尚书一脸淡定,带有几分严肃:“圣上的旨意。” 道后,也不管大都督杜安通说什么,刑部岑尚书一声命令发了出来: “带走!” 瞧见,这刑部的人便把这十几人押了去,直接押往哪儿呢,不是刑部,也不是都察院,而是大理寺。 至于为何选择押往大理寺,这正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此时的大理寺,那可谓是人山人海呐。 大理寺的门前全都挤满了人,仅有大理寺的正堂算得上是有几分宽敞,但又不算是宽敞。 这大堂同样也占有人,虽说身份与着外边一样,都是这普普通通的地道百姓,倒是呐,他们都是有冤屈在身的。 大堂正中央的审案桌前摆放好了三把椅子,而这三把椅子,也都坐上了人。 从左往着右依次是刑部尚书岑赫、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大理寺卿柳真。 这三位官员呐,不看面容,单单看着头发,就知晓是老官员。 几人的面孔是严肃的。 “可以开始了吧?”大理寺卿柳真看着一旁的两位大官。 听着后,两位大官点点头,一同道了声:“开始吧。” “好。” 大理寺卿柳真应了声,两只老眼看了看大理寺门外聚集得人山人海的百姓,再看着面前跪在地的几位犯人,准确而言是不愿认罪的犯人。 接着,大理寺卿柳真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拍打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理寺。 “升堂!”柳真大喊了声。 随后,站立在两旁手持水火棍的狱卒立马往着地上剁去。 “威…………武!” “苏云起!你对弘道四十五年与着那些大官们勾结,计划一场,玷污当年太子一事,可承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呐?”大理寺卿柳真问。 坐在台上一旁的两位大官也都把目光朝着他看了去。 瞧见,苏云起抬起了头来,两眼无神的看着台上穿着绯色官袍的三位大官员。 看着苏云起的这副面孔,与着以前完全不一样,这知晓的是位犯错的官儿,这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街上哪里来的乞丐呢。 只见,苏云起坚决摇了摇头,也坚决一口咬定道: “老夫从未做玷污当年太子一事。当年,各种证据皆已证明太子确有趁早夺位之心。” “你们这是强加老夫罪责!”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你们必遭天谴!” 听着这话,坐在台上的三位大官员不以为然,毕竟自己可没做过什么对不住百姓之事,怕甚? 但这儿是大理寺,此刻正在审案,三位官员的面孔皆是一脸严肃。 “岑尚书、范御史。这……”大理寺卿柳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柳寺卿,这儿是大理寺,你是这大理寺的主,按着你的想法去审案。若是有何不妥,本官与范御史指点着你。”刑部尚书岑赫道。 左都御史范何也是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范何的意见。 “好。”听着这话,大理寺卿柳真心里突然间信心满满。 “好!” “既如此,那就看看你这官当的是不是清官!” 说完,大理寺卿柳真看着一旁的几位百姓,再看着外边的百姓,道了句: “乡亲们!今儿,只要因为他产生了冤案的,都可进来,将冤情讲给大伙们听听!” “若是有凭有据呢,本官定会为大家讨一个公道!” 听着这大理寺卿柳真的一喊,外边站立的百姓们个个议论纷纷了来,站在大堂周旁的几位百姓心里也是有几分高兴的。 他们想着:若是真如他所说,这冤假错案了解了,这以后呐,算是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给放下了。 很快,便有几人通过衙役们设立的关卡走进了来。 “官人!” “草民斗胆问一句,若是有真凭实据,您当真会秉公执法、不偏不倚,还我们公道?” 听后,看着后面几个百姓一同投来的目光,大理寺卿柳真点点头: “本官所言,不假!” “当今皇上仁慈,体恤百姓,臣等自当为百姓着想,不做有损百姓之事。” 看着大理寺卿柳真的表情,再听着这话,这位胆大的百姓欲想将自己的冤情陈述出来,奈何,柳寺卿瞧出来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大理寺卿柳真便道了句:“不急,一个一个来。”道完,看着站立在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的百姓,道来:“说吧。有何冤情?” 听着后,站在首位的百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急忙开口道来: “官人。” “民妇叫牛芳,家住南余武安府巴县,听闻京城要为咱百姓做主,民妇这才连坐几夜马车赶来。” “民妇有一子,名叫何大。” “他爹死得早,这孩子也听话、懂事。知晓我这当娘的养他不易,就早早的学会做些苦力劳活。” “前几年,在巴县做的那些活赚的银子不多,就想着去京城找找活干。带着这几两银子就去了,还给我这当娘的留下些银子。” “去京城后,在一家酒楼做了伙计,从那以后,这每月的工钱基本上稳定了。” “可这没几个月,这当掌柜的被抓了,说是与那什么司有什么牵连。” “后来,那掌柜受了刑便离去了。” “民妇的这孩子吧,懂得感恩,就不理解,也不相信掌柜会做那事,就想着去说理。” “谁知道,被人给打死了。” “当民妇赶到京城后,听那些乡亲们说,说是他跑去苏相的府邸要说理,被苏府的管家带人打死了。” “官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呐。” “民妇唯一的儿子没了,民妇不想自己死去了,这冤还没替他申呐。” 听完这些,坐立在台上的几位大官并未有说些什么,大理寺卿柳真呢也没有让下一个说,似乎在想些什么。 听着这冤,外边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了来。 而在这百姓之中,就有翰沐心、岑容、李子乔、曹晴雪在内。 而这时的曹晴雪眼泪已经流淌了下来,听着那妇女所说的,好像在说自己那位已经死去的丈夫孙落霖。 “姐姐,你怎么哭了?”翰沐心问了句。 听着后,一旁的几人皆看向了她。 曹晴雪摇了摇头,坚强的擦了擦眼泪:“没事,没事。” 看着她这样,一旁的翰沐心几人也就没有再多问,选择继续看着戏。 “你说,你的儿子被他的管家打死了,可是真的?”大理寺卿柳真问。 这妇女点点头,眼里饱含着泪水:“官人,民妇无一句谎言,所说的都是真的。” 听后,柳寺卿看着台下跪在地的苏云起,问了来:“她儿子被你的管家打死了,你可知情?!” 苏云起摇摇头:“老夫不知情!她诽谤!老夫管家的言行举止自然知晓,老夫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好。”应了声后,大理寺卿柳真喊了声:“来人!把苏府的管家给本官押来!” “是!”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六章 认不认罪【中】 “跪着!” 一声令下,瞧见,刚刚被押来的苏府管家吕欢便跪在地,带有几分害怕的面孔。 “你叫何名字呐?”大理寺卿柳真问。 “回官人,小的叫吕欢。” 听着后,大理寺卿柳真接着问来: “听闻你前几年亲手打死了一百姓。” “可是真啊?还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一听,吕欢一脸懵:“哪个?” “哪个?”柳寺卿疑惑道。 看着柳寺卿的面孔,管家吕欢急忙解释来: “小的意思是不知官人所说的我打死的人是哪个?” “小的手上从未沾有冤人的血。” 一旁跪在地,手上脚上皆被拴着链条的苏云起,一时间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就算是说也不能说,毕竟这还在审案子呢。 看来,有时候管家吕欢也并未有多聪明。 “听你的意思。” “你的手下还有其他人命咯?” 听着柳寺卿的一语,吕欢的面孔再紧张了几分,急忙解释来: “没有没有。” “小的就是一管家,平时管管下人,这打骂之事常有。这打个人难免手上回沾有些血。” “不知,官爷问小的这事做甚?” 柳寺卿的目光朝着面前一旁的刚才那妇女看了一眼,接着转移到了管家吕欢的身上。 “有人说你几年前打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那人欲找个说理,就跑到了苏府的门前,被你给打死了。” 一听,管家吕欢的面孔又多了几分紧张,不知是他想起来自己真的做过了此事,还是一时间忘了有没有此事,怕被人告,这才如此呢。 瞧见,管家吕欢急忙为自己解释来:“胡说!小的从未做过此事,也从未有人要找我们家老爷说理。就算是有,小的也会急忙告知老爷。” 听着这话,一旁的老爷苏云起内心中得到了几分安慰,一下子也没有多少觉得管家吕欢傻了。 而台上的三位大官呢,坐在这椅上,一话未语。 片刻后,大理寺卿柳真方才说来。 “牛芳,你怎么看呐?”柳寺卿看向了那妇女牛芳。 听着后,牛芳急忙说了来:“官人,替民妇做主啊。那年,民妇的儿子正是被他打死的。” “那你可有亲眼瞧见他打死你儿子呐?柳寺卿问。 妇女牛芳摇摇头:“没有瞧见。不过,民妇是听那些京城的百姓说的。” 还没等柳寺卿发话,跪在地的管家吕欢就忍不住的要为自己开脱了。 朝着一旁的妇女牛芳质问了声: “既然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没有亲眼瞧见,道听途说,怎么就确定说是我干的?” “无凭无据,休想抵赖人!” “你!”妇女牛芳一时间找不出话辩驳了。 站立在大理寺外的百姓们个个更是议论纷纷,从哪些议论纷纷中听得出来,还是有不少人知晓背后的真相的。 站在妇女牛芳这边的百姓也有一部分。 这下,柳寺卿的眼神朝着跪在地的管家吕欢看去: “你说你没打死他儿子?” “你又有何证据不是你打死的?” 这话一听,管家吕欢一脸着急了,看着一旁同跪在地的老爷,想请求他为自己开脱,可想了想,老爷自己都没给自己开脱,他怎么能帮着自己开脱。 管家吕欢一下间哑口无言。 瞧着他的脸上,满是紧张与着急。 “既然都与证据,本官也不好判呐。”道完,柳寺卿看向了下一个百姓。 “到你了。” 听着叫到了自个儿的名儿,这百姓呢走上前几步来: “官人,草民叫周舍,是这京城人。家中五口人,从草民祖父的那一辈起,因为家里人多,分都土地便多了些。” “草民家中没有其他收入,就靠这种田为生。” “去年,好端端的。刘地主说我家的那几块地有人要出高价钱买。这些高价钱,一旦买下,草民一家人这辈子不愁吃穿。” “听着这话,起初,我们一家人还不信。后边,那刘地主直接把证人连同契书都写好了,就等着按手印了。” “看着契书写了,我们一家子人就同意了,签了这契书。” “但这钱呢,说要两日后才给。大概说是暂且还没那么多现钱,就先给了我们二两银子。” “我们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直到两日后,欲拿着那契书去找刘地主时,他翻脸不认人了。” “说这契书根本就不是契书。” “草民当时还疑惑,一看才知晓这契书上的字全没了。一张空白纸。” “后边,无论如何,怎么做,这契书上的字是回不来了。这家中的全部地也就没了。” 听着他的这番话,大理寺卿柳真听得出他的苦了。 “你说的都是刘地主,这与苏云起的一家人有联系吗?”大理寺卿柳真问。 周舍继续说来: “有。” “别看他家的大儿子苏润宸是个当官的,实则贪银子得狠。那刘地主就与苏润宸认识。” “苏润宸这人,没当官前,这京城之中,人人谁不知晓他是花大钱的?整日逛花楼,到处玩耍。” “这场计划,定是他们俩合谋的!” 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这百姓周舍这般自信的样子,再看着这跪着的几个官,看着一旁两位大官没有什么意见,柳寺卿道了句: “来人!” “把苏润宸押上来!” 听着这话语声,苏云起的心里似乎有几分懊悔来,没想到儿子苏润宸因为自己遭殃了。 随后,瞧见苏润宸被着衙役押上了堂前。 “苏润宸。” “本官问你!” “你可曾与刘地主认识?” 苏润宸摇摇头,面色带有几分紧张的看着台上的柳寺卿。 想着先前他们交代自己的事,再看着一旁的父亲苏云起,一时间竟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想了想,想着以前父亲拿着家法逼着自己中举人的那些事,心里便立马来了几分气意。 终于,苏润宸开口承认了来: “是。” “我是与刘地主认识。” “我大姐皇后,在皇宫中花的银子比当时朝廷的每一个项目还多,但父亲怕大姐,怕惹她不高兴了,告诉当时的那皇上,自己的官不保。” “这才拿着家中的大部分银子去贿赂李公公,让他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做好。” “也就是这些,家里的钱都不够我们花的。我的俸禄一月本就没多少,再者,我一直就有一身臭毛病,改不掉,这才与刘地主合谋,占用他的地,用着不算高的价钱卖出去,赚点银子。” 听着这些话,坐在台上的三位大官员倒是不意外,就是这跪在地的苏云起很是意外。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这么说。 说也就罢了,还把自己所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让苏云起心里是多么的生意,恨不得把那家法再请出来,给他点教训。 苏云起斜视看了苏润宸一下,又收了回去,低下了头。 看着父亲的这个眼神,苏润宸心里早就已经猜到,选择无视,按着计划做就好。 瞧着苏润宸能按着计划走,几位大官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苏云起。” “你儿子亲口说你拿着银子贿赂当初皇上的李公公,你可承认呐?” 听着这话,再瞧着外边的那些百姓的议论,苏云起态度依旧坚定:“不认!” “好!”柳寺卿看向了台前的大都督杜安通:“杜都督,既然他不愿认。那你可知晓他做过此事呐?” 杜安通听后,想着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按着计划说来: “下官不知晓。” “但下官敢肯定,当初苏云起与那些朝中大臣一起蛊惑当年汉王,一同做场计划,陷害太子,欲让汉王成为继承皇位一事不假。”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七章 认不认罪【下】 跪在地的苏云起听着一旁的杜安通如此一说,心里十分不痛快,斜着眼睛,看着杜安通,不顾台上三位大官,骂了句: “吃里扒外的东西。” 随后,苏云起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收了回去,望向了这地板之上,面部带有几分怒气。 杜安通呢,见着苏云起这般模样,就当不在意。 再者,自己当初的时候并未有支持苏云起这帮奸臣,后来兵部尚书桂元纬致士后,朝中少了一股清流,杜安通自己被迫加入了这帮奸臣。 说是加入,其实他自己从未有甘心过。 “苏云起!” “你看,你的儿子、杜都督都说你做过这番计划,还是这番计划的主使,你还不承认呐?” 大理寺卿柳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他说认罪了。 苏云起抬起了头来,一双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台上的三位大官。 “狗官!” “休想污蔑老夫!” “老夫从未做过这些事,莫以为拿了点银钱买通了些人就想污蔑得了老夫。” 看着面前的苏云起态度这般坚硬,再瞧着大理寺外边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样子,大理寺卿柳真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两位大官。 “柳寺卿,你继续。”范御史道了声儿。 这下,大理寺卿眉头一皱,看着衙役们,道了声: “来人呐!” “既然,这几位大官不肯认罪,那就把他们的家人都带过来吧。” “是!” 一声喊后,这些衙役们迅速分成了几对,分别前往这些不愿认罪的官员家中。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了。 他们若是不认罪,这打他们打到没力气了,让人写个证词,强迫着他们摁手印不就完事了嘛。 然,今日的朝廷不是往日的朝廷。 此法虽可,但他们还是想让百姓们尽可能的相信。 相信这是正义的,相信苏云起他们之所以认罪不是朝廷故意加罪及强迫的。 自从皇帝陈子渊继位以来,大墨也在一日日的好转。 虽说不是很明显,但百姓们能够感受得到。 “全部带走!” “一人都不许放过!” 一声命令的喊声,苏府院中所有的人犹如老鼠碰见了猫一般,四处逃串,尖叫声也是四处响起。 但很快,这些人便被这些衙役们抓住了。 “都老实点!” 听着这喊声,两手被按着的二夫人兰氏理直气壮的问了声来:“凭什么抓我们!” 带头的衙役听着后,回了一声: “老实点!” “到了大理寺就知道了!” 接着,这带头的衙役看着这些被抓住的苏府人,高喊了声儿:“待会儿,柳寺卿问你们什么,如实回答!倘若有人故意隐瞒,休想或者出去!” 紧接着,带头的衙役发出了最后的命令声:“带走!” 不仅是苏府被这样,就连岑府也是不例外。 没过多久,这些个不认罪官员的家人纷纷被带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乃全大墨最大的衙门,掌管大案件,这大理寺中的场地算得上是宽敞的。 “柳寺卿,人带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柳寺卿应了声,两眼目光扫了一下面前跪在地的苏云起、杨有成、岑文星等几人。 “你们几个,认罪的,这受了刑可就轻些,不认的,就莫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现在认不认,本官就只数这三声。” “一!” “二!” 刚喊到二,兵部尚书岑安泽便站了出来,大喊着: “我认!” “我认。” 看着兵部尚书岑安泽认了,几位大官的心里多了几分欢喜,但这脸上依旧是淡定。 “好!” “敢作敢当,此乃汉子也!” 大理寺卿柳真夸赞着。 跪立在地的户部尚书岑安泽见着儿子认罪了,满脸很是不高兴,小声的骂了句:“囊中!” 这话,正好被岑安泽及台上的几位大官听见了。 “岑安泽。” “既然你认了,就且说说你父亲他们包括你自己,做了哪些对不住百姓之事吧。” 听着后,兵部尚书岑安泽并未有多犹豫,回答来: “好。” “我们岑家与苏家是亲家。” “十几年前,当时苏云起还是户部侍郎的时候,为了揽下更多的官员,这才决定与我父亲结交。” “我父亲也为了官职的稳定,就应下了。把大姐岑银珠嫁给了苏府,本来计划是嫁给苏府的大少爷苏润宸的,奈何苏府的苏润宸眼光高,嫌弃我大姐。” “苏云起又不想因此破坏了与我父亲之间的关系,急忙让他家的二少爷苏砚之才应下这个婚礼。” “从那以后,每次大墨哪儿发生灾情之时,父亲与那些官员总要帮他一把,纷纷抬举着苏云起,让他去。” “后面,苏云起接连不断的取得了德昌帝的信任。” “一次,德昌帝要为战争胜利的将士们举办庆功宴,知晓皇上那日会在京城的南城门上迎接。” “我父亲与苏云起等人计划了一场,安排刺客出场,将箭射向了皇上身边不远处,企图惊吓皇上。” 听到这儿,还没等台上的三位大官发话,跪在地的身为兵部尚书岑安泽父亲的户部尚书岑文星急忙道了句: “够了!” “安泽!不许再说了,你这样,救不了我们!” 岑安泽不顾父亲的反对,继续说了来: “从那以后,皇上便受了惊扰。而当时的黄相与李相还因此受了点伤。” “好像。当时的黄相与李相做了对不起百姓之事,我父亲与苏云起他们早就知晓,但选择在这时,一石二鸟。” “两位丞相因此被处以斩刑,而皇上呢,因为刺杀的事害怕不已,早朝也不上了。” “苏云起就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左丞相一位。” “对了,还有他的学生,叫杨有成。当初弘道帝陵寝渗水一事,工部尚书换成杨有成,也是他计划在先。” “还有,那个居住在后宫的皇后,这事之所以能成功,也是有她的功劳。” “不过,这皇后在后宫中花大钱,一点称不上母仪天下,简直就是劳民伤财。什么水果都只吃时令水果,新鲜的,长得不好看的果子都不要。” “要不是因为她,这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库的银子怎会只出不进。” “再者,若是他们没有做了那些对不起百姓之事,这苏云起怎会害怕皇后,不敢劝诫皇后?那是因为,他害怕皇后不高兴了,直接与皇上说了。” “皇上若是回过头来一看,发现诸多事与苏云起所说的不符,免了他的官儿。” 听着这番话,坐在台上的三位官儿,心里更加高兴了几分。 “苏云起!” “你可认呐?!” 大理寺卿柳真拍了下惊堂木大问着。 苏云起并未有想认的意思,两眼目光看了下台上三位官:“老夫不认!” “好!”大理寺卿柳真目光看向了苏府的一家老小,“既然你不愿意认,那本官就只好给他们用点刑了。” 话刚一说出口,苏云起的脸色变了下,眼睛偷偷看了那边一眼,瞧见,果真是自己的一家老小,就连孙子都带来了。 但此刻,并未是苏云起最软心之时。 他目光收了回来,微微闭上眼,往着地板看去,似乎在想些什么。 瞧着苏云起没有说话,再瞧着一旁的两位大官也没意见,大理寺卿柳真的目光只好看向了他的家人。 “不想受罚的!” “把你们的所知道的一一说出来,本官就不会用刑。” “倘若你们坚决庇护你们的老爷,那本官只有把你们打到愿意说了。” 柳寺卿的这话刚一落下,两眼通红的二房儿媳岑银珠便站了出来: “我说。” 看来,是方才大哥岑安泽说的那些管作用了。 可能当时还年幼,岑银珠以为父亲只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这才随意找了人,可现在看来,她觉得当年的那场婚事不是随意的了。 现在也彻底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大哥说的没错。” “我就是岑银珠。” “若不是大哥说,我一直还蒙在鼓里。他们的眼里就只有官位与俸禄,眼里没有百姓和家人。” “剩下的,我跟大哥的话是一致的。” 听着岑银珠的这么一说,坐在台上的三位官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他们几位官认罪了。 “苏云起、岑文星,都过去这么长了,你们到底认不认呐?” “可是还想让本官再多找找几个指责你们的人呐?” “这么说吧。” “若是你们现在认了,顶多就是你们自己受这刑罚,倘若你们不认,这受罚的不仅你们,你们的家人也跟着受罚。” 这话一听,对于岑文星来说,倒是无所谓了,毕竟自己也没什么亲人了。 而对于苏云起与着杨有成他们这些官来说,可不愿意看着家人因为自己受罚呐。 终于,苏云起认了错: “老夫知错了。” “这罪,老夫认就是。” 一听,台上的三位官顿时脸上带了几分笑容。 刑部尚书岑赫这时呢,说起了话来:“早知如此,岂不更好?白受了那么多皮苦。敢做敢认,此乃大丈夫也。” 中间的左都御史郭康看着外边的热议的百姓,大问了句: “乡亲们看看!这下,可还有人说,苏云起这些官员是冤枉的,他们是清官?”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八章 高兴呐 左都御史范何的一句话,在大理寺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下间议论声少了些。 看着面前的苏云起,再看着周旁的几位官:“杨有成、岑文星,你们几位可认呐?” 既然苏云起都认了,哪还有不认的道理。 瞧见,他们一个个的从口中道了个“认”字。 “好!” “既然都认了,本官看也就这样了。” 说完,大理寺卿柳真拿起惊堂木来,朝着桌子一拍。 “退堂!” 现在大理寺门外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皆离了去。 看着这几位官员的家人,想着这事并未有彻底结束,而这事呢也并不是全部交由自己打理,大理寺卿柳真朝着一旁的刑部尚书岑赫与着左都御史范何看去。 “岑尚书、范御史,这他们如何处置呐?”柳寺卿问。 听着柳寺卿的话,看着这些官与着这些官的家人,刑部尚书岑赫道了句来:“本官看,他们的家人先押回家中继续呆着吧,这些个官员呢押回牢中,一并等待发落。” 听到这儿,大理寺卿柳真有一点不太明白:“那杜都督他们?” 刑部岑尚书想了想:“暂且押回牢中吧,等几日后,每个官的罪定了,到时再看看吧。” “好。” 柳寺卿应了声,看着衙役们,吩咐来: “来人!” “把他们的家人带回原来的地,其余的人一并押回刑部大牢!” 听着柳寺卿的吩咐,这些个衙役们应了声,便干起了活来。 本以为配合了这个计划就能为自己之前的罪开脱的大都督府杜安通突然间被衙役们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们干什么?!” 见着杜安通这般模样,大理寺卿柳真急忙解释来: “杜都督,暂且委屈下。” “等他们的罪责定了,到时自会放你出来。” 一听,大都督杜安通方才解除了心中的顾虑,服从着去了。 看着都安排妥当了,两位大官也该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既然他们都认罪了,那岑某就先回刑部了。”刑部尚书岑赫道。 “范某也该回去了。”左都御史范何道。 “好。”柳寺卿应了句。 “今儿,柳寺卿辛苦。”刑部尚书岑赫满脸笑容道。 毕竟是他自己在皇上面前答应在这几天让那些官员认罪的。 “哪里哪里,若是不是有你二位相助,凭借柳某一人,难以让他们认罪呐。”柳寺卿客气道。 岑赫:“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二位慢走。”柳寺卿应了声儿。 方才那些在大理寺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回去后就开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议论纷纷了来,不过呐,是议论苏云起的,多半呐说他是个老狐狸。 看来,今儿办的这场“群众听证会”还挺有用的嘛。 “小姐,这苏云起都认了。那我们之前递交的那状纸是不是也快了?”岑容满脸笑容的看着翰沐心。 翰沐心点点头,一脸笑容:“放心吧,应该快了,老爷和大哥们很快就会沉冤得雪了。” 看着翰沐心与岑容高兴的样子,一旁的李子乔与曹晴雪内心之中也有几分高兴来。 一个是过了门的妻子,一个是未过门的妻子,马上就能让自己心爱的人申冤了,谁不高兴? 苏云起他们认罪的消息,不仅街上百姓流传着,就连皇宫里也开始传了起来。 左相孙志才呢,得知这消息后,满脸笑容的朝着后宫走去。 “皇上。” “孙相有要事见您。” “说是有喜事。” 一听,皇帝陈子渊急忙放下手中的御笔,看着一旁的岑公公:“喜事?” 李公公点了点头,满脸笑容:“正是。” “快!” “快请他进来。” “朕要听听是什么喜事。” 陈子渊已经等不及了,心中已经在猜测会不会是他们认罪了。 “臣叨扰皇上。”孙志才行着拘礼。 “快,免礼免礼。” “赐座!” 孙志才:“谢皇上。” 还未等左相孙志才完全坐在了些椅子上安顿好,陈子渊就迫不及待的先开口问了来: “外祖父,听说有喜事。” “是何喜事啊?” “可是那帮奸臣招了?” 孙志才一脸悦色,点点头:“回禀皇上,正是。” “那什么时候罚他们啊?” “朕能命令他们现在就罚吗?” 陈子渊不解问着。 毕竟也是第一次当皇帝,也没有熟悉过,至于这个流程,自然更不熟悉了。 “回皇上。” “三法司此刻正在给他们这些官员定罪,至于如何处罚,也都由三法司先定,其后臣呈予皇上,皇上看后,若是认为无问题,便可按照其上执行。” 听着后,皇帝陈子渊明白了些来。 “那这个定罪要多久?” 孙志才:“回皇上,此案涉及人员颇多,凡事都得有凭有据,恐怕至少也得两三月。” 一听。皇帝陈子渊脸上高兴的面孔降了几分来:“等那么久。” 坐着的孙志才一时间也不知晓该怎么安慰好。 “外祖父,朕问你件事。” 听后,孙志才抬起头来,看着陈子渊:“皇上直说。” “您说,到时他们会怎么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叔叔定罪啊?”陈子渊问。 孙志才急忙回答了来:“皇上,您叔叔的罪您自己定便行。他不是官,也不是民。他身上流淌的也是皇家的血,历代以来,皇亲国戚乃是家室,都由每一任的皇帝定即刻。” “那朕要怎么定呢?”陈子渊问。 “皇上,您如何定皆可。” “只要您认为定的这个罪,能够让百姓、臣子们叫好。” “那这个罪就是定得好的。” 陈子渊还是有些迷茫:“那怎么知晓朕定的这个案子对于他们来说好不好?” “皇上。” “这自然由您自己想了。” “您试着以百姓或以臣子的身份去思考,对于您而言,德昌帝是您的叔叔,对于百姓而言,德昌帝就只是一个皇帝,对于臣子而言,德昌帝也是一个皇帝。” “用着不同的身份去思考,结合而出,所定下的罪,就是能够让这些不同身份的人所愿意接受的。” 听完,陈子渊似乎有了些头绪来。 “好。” “外祖父。” “朕知晓了。” 看着陈子渊能够听懂了,孙志才心里也高兴了几分。 “外祖父,朕还有件事。” 听着皇帝陈子渊还要问,孙志才并未有烦,反而很愿意回答。 毕竟,对于孙志才而言,自己的脑子里装的可是这整个天下的百姓。 “您说。” 陈子渊道了来: “先前旭叔与朕说过,旭叔的大哥与二哥皆是含冤而亡。” “但旭叔走了。” “您是他们的父亲,朕是皇上。” “朕能不能让您帮他们申冤?” 听后,孙志才眼眶突然湿润了来,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立在地: “臣谢皇上!” 接着,抬起了头来,两眼湿润的看着皇帝陈子渊:“皇上,此事,臣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与一个过门的妻子欲申冤了。” 听后,陈子渊心里高兴了几分,看着跪立在地的外祖父,道了句来:“外祖父,请起。” 孙志才起身来,坐在了那椅子上。 “既然这么,朕也就放心了。” “如今有这一切,还多亏了外祖父。” “若是没有您,恐怕就没有朕。朕的爹娘就没有沉冤得雪,这天下的百姓就无处申冤。” 听着陈子渊这么夸着自己,孙志才心里很高兴: “皇上谬赞。” “臣不过是为了这大墨的社稷与百姓们考虑罢了。” “只要这天底下的百姓们和平相处,不再受战乱之苦、衣食冷暖之忧,臣也就放心了。” 陈子渊满脸笑容的道了声:“好。”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错了 “皇上” “皇上。” …… 陈子渊每走过一个牢房,只要是狱卒,他们都会主动的低下头来打声招呼。 太监岑公公呢,走在陈子渊一旁的后边一点。 他们,要去的便是德昌帝所在的牢房。 皇帝陈子渊走到这牢房后,那负责这牢房的狱卒急忙用着钥匙把这门打开了来。 伴随着吱呀呀的叫声后,这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听见是自己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呆在牢房内的德昌帝就算不抬起头来看看,也知道是陈子渊。 “放了我。” “让我做什么都行。” “别杀我。” 未有抬起头的德昌帝喊着。 不过,这喊声属实有些弱,但好在陈子渊能够听得见。 瞧着他的模样,想着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再看着周围的狱卒,吩咐了声来: “去,弄上些好酒好菜来。” “不能亏待了叔叔。” 听着这招呼,这狱卒们急忙离去,去准备了。 太监岑公公听着皇帝陈子渊的这话,想着他的病,问了声来:“皇上,这酒……” 看着岑公公的面孔,听着这话,陈子渊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朕自有分寸。” 道后,看着这牢房内正好摆设好了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陈子渊呢坐在这桌旁的椅子上来。 看着酒菜还没来,再看着周围站立的人及太监岑公公。 “岑公公,你在门外边站着就行。” “朕与叔叔说几句话。” “你们亦是。” 听着皇帝的一语,这几个狱卒连同岑公公走了出去,站立在牢房门一旁,随时等待吩咐。 过了片刻后,这酒菜可算是送了过来。 虽说这些酒菜对于那些富贵人家来说很平常,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不知是这位叔叔呆在牢里待久了所以怕人了还是怎么着,瞧见,德昌帝一直蹲坐在草堆上,未有抬起头。 这嘴里呢,一直在说些不要杀他,放了他。 看着他的模样,想着是自己的亲叔叔,这时,陈子渊的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 “叔叔。” “你莫害怕。” “现在这牢房里就你我,不必在意我的身份,就当我是你的侄儿。” “快过来,尝尝这些好酒好菜。” 听着这温和的话语,终于,德昌帝抬起了头来,一脸有些委屈的看着坐在椅上面带笑容且年轻的皇帝陈子渊。 看着那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可比这几个月以来吃的要好好多了。 瞧见,德昌帝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往着椅子走去,又小心翼翼的坐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好似一个认识到犯了大错的小孩在自己娘面前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陈子渊微微一笑:“叔叔不必这般拘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说陈子渊如今仅有十六岁,莫看他的外貌像是个小孩,其实呐,这内心中早已就是成年人的模样。 尽管陈子渊这么一说,但想着他的身份,又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份,德昌帝还是一样的拘谨。 “叔叔不必客气。” “放心吃。” “这里就你我。” 听到这儿,德昌帝往外望了下,好像还有其他人。 陈子渊往外看了下,见着几个狱卒与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岑公公站立在门外面。 皇帝陈子渊收回了目光,继续道来: “叔叔不必惊慌。” “他们仅是保护我的人罢了。” “放心,这菜里没毒。” 怕自己的叔叔不相信,陈子渊随即拿起筷子,往着一盘子伸去,夹了一筷,送进了嘴中。 看着他的样子,好像还真没毒。 德昌帝这时方才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吃了来。 一边吃着,陈子渊便一边说起了话来: “叔叔,侄儿问你一句。” “你说。” “当年真是那帮奸臣蛊惑的你,所以你才与着他们一起,谋害我父亲,让我父母蒙冤吗?” 那帮官员招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狱中,自己也听到了,德昌帝知晓再瞒也无用了,只好点了下头。 但没有说话。 德昌帝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哥,更对不起当年一心欲培育自己的父皇。 “既然你也承认了,那我也不用逼着你认罪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听那帮奸臣的话,又为什么会忍心与着他们计划一场,杀害我父母?” 德昌帝放下了筷子,头微微低下了几分,眼眶也有些湿润。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当年,我的妻子是苏云起的大女儿,而苏云起当年还是户部侍郎。” “父皇十分疼我,疼爱我比大哥还多。” “大哥久战沙场,那功绩一个接着一个来。朝中那些官员早就很欣赏他。” “太子之位,在我们都还年幼的时候,父皇就定下了。” “我们知道,父皇从那以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一直想换太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这是苏云起说的。” 看着桌上的菜,德昌帝又夹了筷,往着自己的嘴里送,生怕以后再也吃不了这么好的饭菜了。 接着,继续道来: “那年,父皇已经年迈。” “大哥带着兵对抗着祁国胜利了,知晓消息后,满朝文武及大墨百姓们沸腾。” “而我父皇似乎并未有多高兴,应是习以为常了。” “见着这个机会,苏云起就把与那些他的人想出来的计划说予我听。” “他说。” “我大哥的仁慈与威武人人皆知晓,那些朝中官员们都仰望着他。” “那会儿,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云起来找过我。” “他说。” “若是我没有点什么行动的话,等我大哥登上的皇位,我们会不保。” “当时我不信。” “他说,莫要看我大哥现在这个仁慈的样子,等他登上了皇位,到时若是心存顾虑,会把我给除了。” “那次,不知怎的,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就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了。” 听到这儿,陈子渊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的恨这个叔叔了,倒是更加恨苏云起来。 瞧着陈子渊不说话,德昌帝担心的急忙道了句来: “我知道。” “我是做错了事。” “可我当时是一时迷了心窍,你放了我吧,别杀我,放了我,让我去哪都行。” 看着这位叔叔这么怕死的样子,想着父母他们,想着旭叔他们,再想着大墨的百姓们,陈子渊道来: “我可以放过你。” “但我爹娘他们不会放过你。” “你可知,你做的这些,给大墨的百姓们,给一身清廉的孙志才一家人带来多大的损害。” “我父亲因为你,被活活斩了首,清白丢失;我娘因为你,害怕被那些奸臣算计,葬身于水火之中;我外祖父孙志才因为你,害得降了官,丢失了清白,不甘心,后边辞了官。” “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孙君泽在墨漳河县当地方官,被奸臣算计,清白损伤,斩了首;二儿子孙落霖,在京城开过酒楼,好端端的,被加了个与庾司官员合谋贪污粮食的罪名,后在狱中不愿认罪受刑而死,死了还被在伪造的供词上嗯手印,事后脑袋被挂在城门上,颜面尽失。” “三儿子孙春旭,为了让我这个因为被奸臣所害,没有了爹娘的孩子能够早日报仇,掀杆起义,反朝廷。在上次与大墨三省主力军交战之时身亡。” “大墨的百姓们,因为你,卖儿卖女,吃不饱穿不暖,每年都要交昂贵的赋税,那些个地方官为了银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旭叔孙春旭,他掀杆起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他大姐孙燕报仇,为了他的大哥、二哥们报仇,为了让我不负父母所托为他们报仇,为了天下的百姓永不受赋税之苦,饭食之忧,冷暖之忧。” 听着这些,德昌帝心里很是后悔,仅道出了三个字: “我错了。” 看着他的模样,再看着这一桌子的酒菜,想着自己不能吃酒,陈子渊起身了来。 两眼目光望着他: “晚了。” “行了。” “这些酒菜你就吃吧,没人抢你的。” “至于如何罚你,等到时三法司定好了,我再决定。” 说完,看着牢房外,道了声:“岑公公。” 听见皇上的喊声后,岑公公急忙推开掩着的牢房门,走了进来。 “皇上。” “回宫吧,朕还有一大堆要事处理。” “是。”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章 罪有应得 几月后。 京城。 温和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大墨在一点点的变好。 京城之中的那些树,如今叶子掉得已经差不多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但今儿出来的太阳,给京城的百姓们带去了几分暖和。 那些个罪臣官员家中的那些人们,已经被困在自家中已经足足有半年多了。 就算罚还未下来,那些人们,早就想寻死了。 越发在紧要关头,刘家的人就越想让老爷平安出来。 这不,这几月的时间,刘家四房的妻子孙艺瑾凭借自己与当今左相孙志才有关系的份上,就来找过十余次。 然,孙志才每次都未有答应。 虽说表面不在意、绝情,但背地里还是被着女儿孙艺瑾所打动了。 此时,正直酉时。 左相孙志才呢,正坐在家中的书房,还在忙着未忙活完的公务。 孙府门前呢,依旧未有什么改变,牌匾也未有挂,这门呢也未有修。 就在这时,一官员满脸笑容的匆匆往着孙府赶来。 这仔细一看呐,原来是左都御史范何。 看着他的这副笑容,准有什么大好事。 “麻烦通报一声,下官有要事要见孙相。” “好。稍等。” 应后,这孙家的下人便匆匆的往着孙志才的书房跑去。 “老爷!” “老爷!” 听见这喊声,孙志才还在淡定的忙活着公务。 直到这把守走进屋时,孙志才方才问来:“何事啊?” “老爷。外边有官员说有要事要叫您。”把守回。 听后,孙志才抬起了头来,满脸喜悦的看着这下人: “快!” “快请他进来!” 把守点点头,应了声:“是。” 随后便匆匆的跑出了书房,往着门边跑去。 过了会儿后,这左都御史范何在这把守的带领下,来到了孙志才的书房。 “老爷。” “好了,下去吧。” “是。” 道后,左相孙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的两眼目光看向了左都御史范何: “范御史。” “看坐。” 听着孙相的招呼声,左都御史范何应了声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来人呐!” “给范御史上茶!” 左相孙志才的一声喊后,孙家的一家人随后端来的一杯暖茶。 此茶算不上名贵,但口味不差就行。 毕竟,当下的大墨,是位好官都能理解。 等范御史饮了一口茶水后,左相孙志才方才询问来:“范御史这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呐?” 听后,范御史站起了身来,从袖中拿出了本帖子来,递给了左相孙志才。 “孙相。” “您看看这个。” 接过后,孙志才便将手中的公务暂且搁置一边,看了来。 坐在椅上的范御史呢说了来:“这是都察院最终决定好的罪责,孙相看看可还有何不妥?” 一番仔细看后,左相孙志才有些心软了,心软的不是上面官员的罪责,还是官员家人的罪责。 虽说自古以来,官员犯错,这自己的家人逃不了干系。 “这罪会不会太重了些?” 听见孙相这么一说,范御史有些意外: “怎么会?” “孙相认为哪位官员的罪重了?” 左相孙志才叹了口气,看着这帖子上的字,道来: “不是官员的罪重。” “老夫的意思是这些官员的家人罪重了些。” “这苏云起是这计划的领头羊,这斩首示众很合理,但是这家人都得斩首,重了些。” 听到这儿,左都御史范何忍不住的打岔了一句来:“可这自古以来,官员犯错,这家人逃不了干系呐?家人所罚的轻重都是根据官员罪责的轻重来决定的。” 孙相再叹了口气,毕竟,受冤的人只有受了冤才能明白这种滋味。 虽说这些官员的家人算不上冤,毕竟这罪都是明确而定的,但这自己都没犯错,就因为家中的家主而牵连,确实有些冤。 “老夫看,这些官员的家人还是不要被斩的好。” 一听,左都御史范何不解的问了句来:“那孙相是想?” “官员犯错,自己的家人跟着受罚本就没错,可这罚得太重了,就难免有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老夫看,这些官员的家人全都不必处以斩刑。发配边疆、充军,又或者是流放琼州、琉求,亦或者是没入贱籍为好。” 听着孙相的这么一说,左都御史范何似乎觉得也好。 如此一做,正符合当今天子的仁慈。 “好。” “下官这就回去对齐加以修改,修改好后再呈予孙相一览。” 孙志才微微点头:“好。” 左都御史范何起身来:“那下官便先回去了。” “好。”孙志才将那帖子递回给了范御史。 “岑笙!” “送送范御史!” 一声喊,管家岑笙匆匆赶来,送着左都御史范何出去了。 翌日午时。 京城的刑场已经聚集了好多的百姓,这些百姓,有年少的亦有年老的。 人数多得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若是谁家的小孩没看好,这没入了人群中,可就难找了。 刑场之上,跪着的全是要处以斩首的官。 有苏云起、杨有成、岑文星、丁柳等人。 而一边的那些个官员的府邸,也正面临着查抄。 瞧瞧,苏府突然闯入了一群穿着黑色服装,手拿长刀的暗卫。 他们一进去,便先把苏府的上下人全部抓了起来。 这下人呢,全都被赶了出去,这苏府的人呢就被摁着,等待着发落。 “皇上口谕!苏府的女人全部没入贱籍,满十五岁男子充军,未满的流放琉求!钦此!” 听后,苏府的夫人们个个面带恐惧。 就在这时,胆大的二夫人兰氏大喊了起来: “冤枉!” “冤枉!” “我们老爷曾经可是堂堂正一品的左相!” “你们不能这样做!” 领头的暗卫听后,冷笑了一声: “好意思喊冤枉。” “我管你们老爷曾经是什么。” “当今的事,全都得听皇上的。” “带走!” 这下,孙府的夫人们与着男子们被带走了。 苏府之中的家具、银钱,包括苏府门外的“苏府”一牌匾也被撤下了。 曾经风风光光的苏府因此也就彻底的踏了,从今以后,这京城便再无这苏府。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一章 才搜出这么点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丞相苏云起勾结官员,计划一场,玷污太子陈景怀、左丞相孙志才等人,伪造各种证据,致使太子陈景怀、大都督府翰泽等人被斩,蛊惑汉王夺取皇位,多年来,大墨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定:撤掉苏云起左丞相一职,收回各种头衔,游街示众后再行斩首示众!” “户部尚书岑文星、礼部尚书丁柳、工部尚书许玉山、刑部尚书郭兴文、大理寺卿许永宁等人撤其官位,收回头衔,同为游街示众后斩首示众!” “兵部尚书岑安泽、大都督杜安通、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丁永昌等人,念其所犯之罪较轻,故撤其官职,永不叙用,收回头衔,流放琼州,永不得入京城!” “翰林院学士刘正平,念其所犯之罪较轻,撤其官职,收回头衔,永不叙用,户部侍郎……” 这次的圣旨,着实有些长,毕竟受罚的官员颇多嘛。 晒饱了太阳后,苏云起几人得以真正的逛街了。 瞧! 他们这几个要被斩的官员,皆带着手链与脚链在官兵的逼迫下上了囚车。 这些囚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停落在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囚车两旁,全是吃瓜的群众。 他们看着这些个坏官上了囚车,心里呐很是舒畅,议论之声呢从这头一直议论到了那头。 囚车行驶之后,这些个看热闹的百姓紧随在囚车两旁。 有钱的呢扔个鸡蛋、菜什么的,没钱的呢朝着囚车上一口唾沫加一句骂人的话过去。 看着百姓们如此,再看着自己手上与脚上的链条,苏云起想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的他呐,心中后悔不已。 但后悔也无用了,这世间又没有何后悔之药。 一边的这些官员正在受着刑,另一边的这些官员的家正被抄着。 “头儿,仅搜出十三两银子。” 一听,这支暗卫队伍的头儿有些惊了,堂堂正一品左丞相苏云起的府邸就搜出来十三两银子,这实在不太可能。 “可搜仔细了?”头儿不相信的问了声儿。 瞧见,这汇报的暗卫连连点了头: “搜仔细了,这里里外外都搜过了。” “头儿,你说这堂堂正一品大员左丞相的府邸仅搜出来十三两银子,可能吗?” 头儿一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不可能。” “小的也觉得不可能,这苏云起会不会把银子藏在了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听着这手下这么说,头儿微微点点头:“有可能。” 随后,想了想,道了声: “去。” “去把这苏府的几位夫人带回来,我亲自问问。” 听着后,这手下应下了: “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的这就去。” 瞧见,这手下立马跑出了苏府,往着方才押送苏府人的方向而去。 好在最终追了回来,成功将苏府的三位夫人带到了这支负责查抄苏府的暗卫头儿前。 “跪下!” 一声喊声,三位夫人被迫跪在了这支暗卫的头儿前。 头儿在这三人面前徘徊了下。 随后,一双尖锐的目光朝着三人看了过去。 “说!” “其他银子藏哪了?!” 听着这声话,三位夫人互看了一眼儿。 “什么银子?”二夫人兰氏问。 “你们苏府所有的家当。” 听着后,二夫人兰氏回答来,虽然脸上带有几分紧张,但是这内心之中还有几分不害怕的勇气的。 “我们苏府所有的银子都在苏府里,能搜到的你们也搜到了,哪还有什么其他的银子?” 听着这声儿,站立在头儿一旁的手下直言了句来: “嘴挺硬!” “你们那么大的苏府,搜出来的银子就十三两?” “谁信啊?” 一听,三位夫人内心里也是不信的。 可这事究竟为何,她们也不知晓啊。 “这事,要问你得问我们老爷。”二夫人兰氏道。 “问你们老爷?” “你们几个女人管家,你们不知道?” 头儿一旁的手下问着。 几位夫人皆摇摇头。 就在这时,作为苏府的正夫人范氏可算是道了句话来:“银子都是老爷管的,要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看着几位苏府的夫人一脸坚定的样子,头儿一旁的手下不知该怎么问了。 “把她们该送哪送哪,我去与上头说声。” “好。” 如此,这支负责查抄苏府的头儿上报给了他们的上头。 问题出现的不仅有苏府,还有岑府连同好几个府。 这一连串的问题皆上报给了他们的上头——东暗卫指挥使顾勇。 说起这指挥使,还是有些幸运的。 他是前东暗卫指挥使陆庚的后继人。 若是没有他的牺牲,自己也是难以坐上这个位置的。 自从得到了这个位置后,东暗卫指挥使顾勇甚是珍惜,许多事上办得有姿有色。 一身身型还算不错,二十出头的他此刻正往着皇宫中皇帝陈子渊所在的地方匆匆而去。 “皇上。” “顾指挥有要事找您。” 一听,陈子渊抬起了稚嫩的面孔来,朝着岑公公看去。 “让他进来。” 岑公公应了声:“是。” 随后不久,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匆匆走了进来。 “臣拜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皇上。”顾指挥行了个礼儿。 “免礼,有何事直说。” 听后,顾指挥直言了来:“皇上,在查抄苏府等府时,其中苏府搜出的银两仅有十三,岑府仅有二十一,就丁府多些,二百七十二两,其余的都是少的。” “确定没全查仔细了?”陈子渊问。 顾指挥点点头:“都查仔细了,且也都询问过家眷,苏府家眷说银子归苏云起管,具体如何,她们不知,总之就是说银子归主子管的,还有说家中所赚的银子本就少的。” 听着这话,皇帝陈子渊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你怎么看的?” “皇上,臣认为有两点,要么就是这些官员拿着银子去打赏或是贿赂了,要么就是拿大部分的用来充国库了。” 皇上:“好。朕知晓了,这样,那些家眷暂且莫动,先看好他们。朕想想法子。” 顾指挥: “好。” “那臣便先下去了。” 陈子渊微微点头:“好。” 看着东暗卫指挥使顾勇离去后,皇帝陈子渊急忙吩咐了来: “岑公公。” “传孙相过来。” 岑公公:“是。” 过了片刻后,左相孙志才匆匆的往着这边走来了。 还未等左相孙志才行一下礼,陈子渊便说了:“不必多礼,看坐。” “谢皇上。” 找了个座后,坐了下来,皇帝陈子渊方才说来: “方才指挥使顾勇来找过朕。” “他说在查抄那些官员的府邸时,发现查抄出来的银子很少,大多不超过三十两,仅有丁府的查抄出来超过百两。” “外祖父如何看待此事?” 听着后,左相孙志才想了想,问了句来:“他们可都查仔细了?” 陈子渊微微点头:“都查仔细了。” “臣以为,仅有两点,要么便是这些官员拿着银子去打赏或者贿赂他人了,另一点便是国家收入微薄,这官员的俸禄上克扣了些。” 这时,皇帝陈子渊忽然灵光一闪,猜测到了一点来: “外祖父。” “当初我们打到京城的时候,抓到了我叔叔,并未抓到他的贴身奴婢。” “他们这些年来,能够使我这位叔叔一直不清楚朝廷动向及国家情况,很有可能就是借助这奴婢。” 听着后,左相孙志才微微点头: “很有可能。” “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好好审问下那些官员此事,等大概知晓后,再行刑不迟。” 听着外祖父的这一语,皇上应下了。 “既然解答了皇上所惑,那臣便先告退了?” “好。” 正当左相孙志才走后不久,一道旨意急匆匆的往着刑场而去。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李公公 方才天空中还有太阳,这下不知怎的,突然变得阴暗了来。 此时苏云起为首的几个将要被处以斩刑的官已经将头摆放在了断头墩上,一动不动。 他们几人此时的心中大概都是一样的,可能都是说不出来的后悔。 瞧着时辰已经到了,坐在台后椅子上中间的官手里拿起了几块斩牌来。 这官儿面带严肃儿,看着台前的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儿。 他的脸上呐一直皆是严肃的,未有一丝笑容。 他便是刑部尚书岑赫,一旁的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与大理寺卿。 “时辰已到!” “斩!” 这官儿的一声话儿后,手中的几块斩牌扔了出去。 听见这声儿,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心中很是激动,刀斧手们握紧手中的大刀朝着这些个即将要上西天的犯人挥砍而去。 知道自己个儿是活不成了,这些个将要被斩的人皆闭上了眼睛。 眼看这大砍刀就要落在了这些个将要被斩的官员上,一声大喊声朝着这边喊了来: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这两声喊声,这些个刀斧手们急时止住了将要落在这些个犯人脑袋上的大刀。 听见这声儿,不仅百姓们朝着声源处看去,就连台后边的几位官员也一同看去,几乎人人都往着声源处看去。 瞧见,这声源处正是几个骑着马的暗卫,为首的正是东暗卫指挥使顾勇。 一见,那几位官儿急忙从椅子上起身来,一脸不知情的面孔,匆匆走了过去。 东暗卫指挥使顾勇一声喊后,加之一系列动作,这马儿停好后,方才从马的身上一跃而下。 那些个不知情的百姓们此刻已经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 “怎么就停了。” “就是。” “这刀就差点落在了他们脑袋上,要是快一点落岂不更好。” “莫非,突然改主意了?” “我啊,倒希望改。” “这些官儿,把咱大墨害成了什么样,我看那苏什么……” 一旁的男子补充了句:“苏云起。” “对,就是这苏云起,做了这如此大的事,竟然只砍他的脑袋,他的家人还保住了命。依我看,这诛九族才真合适。” “就是。” 一旁的几个男子纷纷点点头,皆认为台上几位官员的刑罚实在是太轻了。 下了马儿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手里紧握着圣旨走上了前来,看着几位官儿,这脸上呐再严肃了几分。 似乎他的这脸上一直以来都是严肃的。 见着他们要下跪,顾指挥急忙道了句:“皇上说了,几位站着听便可。” 道后,看着手中的圣旨,顾指挥念了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在查抄奸臣府邸之时,发现所查抄出来的银钱甚是稀少,苏云起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不及斩,此案现全交由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再查,待查清银钱的下落后,方在行刑。钦此。” “臣等遵命!” 看着也念完了,东暗卫指挥使顾勇补充了来:“今儿查抄他们的府邸时,发现搜出的银钱甚是稀少,皇上担忧此案涉及的人员并不只他们几个,这才……” 还没等东暗卫指挥使说完,刑部尚书岑赫脸上略带几分笑容: “理解理解。” “既如此,那这些个犯人就交给顾指挥了。” 顾指挥一脸严肃,应了声:“好。” 随后,他微微转身看着身后的暗卫们: “来人! “把他们押往诏狱!” 这声喊后,这些个暗卫的人们快速的走上前,将这些犯人们带了起来,往着暗卫的诏狱而去。 见着如此,台前的这些百姓们议论声似乎再大了些来。 “这到底在玩什么啊?” “不知道啊。” “该不会是悄悄处决吧?” “不会,依我看,定是这案子定轻了,重新定。” 不仅百姓们议论,这三位官儿看着暗卫的人走后也议论着。 “岑尚书,这怎么让暗卫的人查了?” “此案不是我们三法司的事吗?” 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有些不解。 一旁的大理寺卿柳真一双目光看着刑部尚书岑赫。 听着范御史的一语,再看着柳寺卿投来的眼神,刑部尚书岑赫也不太明白,按着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或许,此案出现了什么纰漏,皇上不放心,这才让暗卫的人接手此案继续查吧。” 一听,大理寺卿柳真疑问了句: “这不能吧。” “此案查得很好,这跟着遭殃的官员可有三百七十八个呢。” 听着柳寺卿的一语,再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岑赫的两眼目光看着范何与柳真: “行了。” “方才顾指挥不是说了,查明后,这人还交我们处置。” “既如此,那就先回去忙忙其他事吧。” 二人没什么意见了。 看着那些个议论纷纷未舍得走的百姓们,刑部尚书岑赫大喊了句来: “乡亲们!” “都回去吧!” “回去吧!” “这个此案颇为复杂,还有点事未有处理,这犯人呢得过几日处置!” “都回去吧!” 刑部尚书岑赫的这一喊,这些百姓们带着失望的面孔回去了。 殊不知,这些百姓之中,正有翰沐心与着婢女岑容还有孙家的一个未进门的儿媳与一个进了门的儿媳。 “小姐,他们怎么不处置了?” “这样的话,那老爷与大少爷的冤情还能洗脱吗?” 婢女岑容问。 听着岑容的这话,翰沐心满脸自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放心吧,能洗脱。你方才没有听到嘛,那官儿说此案还有遗漏,等过几日后再行刑。” 听后,婢女岑容可算是放心了。 一旁的李子乔与着曹晴雪心中也是急切的想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冤情能够洗的。 但老爷孙志才有言在先,说不急着为他们申冤。 今儿一来,二人是想替自己心爱的人看看这些奸臣如何死的。 申时。 东暗卫诏狱。 诏狱内一股股微冷的风出来,空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偌大的诏狱中一声声落水声不断传来。 “招不招?!” 见着不说话,这些犯人的身子往着水缸里送了去,又出了来,反反复复。 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声传了来。 惨叫的不是因为这水,而是因为这身上的伤。 要说这暗卫的刑罚,可比刑部、大理寺那些个有趣多了,也狠辣多了。 这些个犯人身上的那些个伤口正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布。 莫看这布薄,其实呐,是为了让这水呐,更能渗透进去。 殊不知,这薄薄的布后呐正是石灰。 这布呢,也是有讲究的,外边的水能渗透进来,而里边的石灰细沫却出不去。 这些石灰放的不在小伤口上,而是大伤口上,就算没有的,暗卫的人总能给你划出个口子来。 生石灰碰到水能产生大量的热量,这是人人都能明白的。 原本伤口已经很疼了,如今再来这么个石灰,这得有多难忍受。 现在,瞧见这水缸里的水好像已经在冒烟儿了。 终于,这时一声喊声传到了正坐在一边不知想着什么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的耳朵里。 “我招!” “我招!” 听见这声儿,顾指挥起身来,往着那嚷喊着要招的犯人而去。 这喊的人便是岑文星。 “说!” 岑文星急忙说来:“银子大多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顾指挥迟疑了下。 岑文星点点头,满脸热汗的继续说来:“当初给了银子给他,就是让他守住口,这才让皇上不知朝廷及国家动荡。” 想了想,指挥使顾勇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当初那个跟随在德昌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子么。 “他人现在在哪?” 岑文星摇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从起义军打入皇宫后,他往哪儿逃了我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疑问了声后,顾指挥朝着一旁的几人看去。 瞧见,他们皆摇摇头。 得到了一个线索,暂且也不知他们是否是真的知道,顾指挥看着一旁的自己人:“只要我还没回来,就继续用刑!” “是。” 顾指挥急忙转身,匆匆的而去了。 诏狱里再次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大喊声。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三章 放过我的孩子 “皇上。” 一声喊声,皇帝陈子渊抬起了稚嫩的面孔来,看向迎面走来的太监岑大。 “何事?” “回禀皇上,顾指挥殿外求见。” 听到这儿,皇帝陈子渊突然间顾不了面前的事了,巴不得想知晓顾指挥是因为何事来的。 “快!” “请他进来。” 听着皇上的令,岑公公应了声儿后退几步,便走了去。 过了会儿,一声声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了。 “下去吧。” “是。” 皇帝陈子渊朝着正要准备行礼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看了去: “不必多礼。” “可是有何事要告知朕?” 顾指挥直言了来: “皇上。” “那帮奸臣认了,说是将银子贿赂给了德昌帝的贴身太监李子。” 一听,这似乎并未有在年仅十六岁的陈子渊意料之外。 “确定都是贿赂给他了?” “没人其余的人了?” 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微微摇摇头: “下官确定。” “下官给这些人使用了‘石灰刑’,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皇帝陈子渊再问了句:“那可有知晓这个太监李子身在何地?” 顾指挥微微摇摇头:“他们都说不知。说是自从打入京城后,就不知这个太监李子的行踪了。” 听后,微微想了想,皇上道了句:“你先下去吧,看看能不能再多知晓些线索。朕想好后,再答复你。” “好。” “那下官便先告退了。” 道后,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后退三步,转身走了出去。 想着顾勇的这么一说,陈子渊暂且将国事搁置到了一旁,脑子里开始在想了来。 至于想些什么呢,固然,只有他知晓。 只见,过了会儿后,陈子渊抬起了头来,朝着一旁的太监岑大看了一眼:“去趟刑部大牢。” “是。” …… 一声链条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不用看,德昌帝也知晓,来的人正是陈子渊。 “叔,近来可好啊?”陈子渊微微一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德昌帝抬起了头来,一脸憔悴的看着陈子渊:“放了我,别杀我。” 听着这话,陈子渊似乎并未有搭理。 他朝着一旁牢中设有的椅子走了过去,坐下后,两眼目光朝着这位叔叔看了过去。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叔叔。” 对于德昌帝而言,只要能活着,那自然是最好的。 “你说,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你不要杀了我,放我自由。” 陈子渊耳朵似乎在筛选着,他只听首句话。 “行。” “我问你。” “你的亲信太监李子收受了那些官员们的大量钱财,你可知晓?” 一听,德昌帝脸色一变。 瞧着他的模样,似乎突然间知晓了自己之前是在蒙在鼓里的人。 “你说他收受那些官员的钱财?” 陈子渊微微点头: “我看叔叔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吧?” “今儿本打算给他们这些官员处刑的,谁知在查抄他们的府邸时,发现钱财并不多,顾指挥知情后,担忧此事并未有那么简单。” “这才来找我。” “我让他把那些官员从三法司的手上接手,好好审一审。” “看来,暗卫诏狱确实很有用啊。没多久就拿到了一个线索。” “他们都承认了,那些钱财拿去贿赂你的亲信太监李子了。” 听着这番话后,德昌帝似乎明白了。 听见,他自语了来: “好你个李子。” “跟了我几十年,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自语两声后,德昌帝不太明白的朝着年仅十六的陈子渊看了去:“当初那些官员都是跟着我一起的,这怎么可能拿银子贿赂我的亲信太监呢?” 陈子渊微微一笑: “叔叔还真是糊涂。” “当真以为,你做了皇帝,他们还跟你站在一边啊?” “这些官员,哪一个不是为了钱财?” “叔叔想了想,要是你还亲政,知道了跟着你的人收刮民脂民膏,搞得民不聊生,你会罚他吗?” 德昌帝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过来,除了跟你说这些外,还有个问题问你。” 一听,德昌帝两眼目光朝着陈子渊看了去:“你说。” “你可知你的那个亲信太监李子逃往了何处?”陈子渊问。 德昌帝摇摇头,心中很是后悔,后悔没能按照当初父皇临终前说的做好这个皇帝。 瞧着德昌帝不说话,陈子渊问了声:“难道叔叔还要保你的这个亲信太监不成?” “没有。” 陈子渊:“那是为何?” 看着他的这副面孔,陈子渊看得出来,他有难言之隐,不过,陈子渊大概也明白了为何他不愿说。 “你的那两个孩子是被他带走了,是不是?” “是你当初吩咐让他带走的?” 听到此话,德昌帝急忙跪在了陈子渊面前,磕了一下头,急忙求着来: “我求求你。” “不要打他们主意。” “太监李子的事你随便做,不要打我的那两个孩子的主意。” 看着叔叔为了他的两个孩子给自己求饶的模样,说实话,仁慈的陈子渊根本就不想打他两个孩子的主意,只想把这个太监李子擒拿归案。 “放心。” “我不会打你的两个孩子的主意。” “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这大概,我也明白了。” “放心,定保你的孩子平安无恙。” 陈子渊说后,急忙站起了身来,欲走出去。 尽管他这般承诺了,但德昌帝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孩子,急忙再磕了几个头: “手下留情。” “莫要伤害我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走至门边后,陈子渊回头了过来,看了一下这位叔叔:“放心。无辜的人,我自然会手下留情的。” 道后,陈子渊往着皇宫而去了。 这牢房的门呢被链条锁上了,还真不知下次再打开的时候是什么目的来的。 回到皇宫后,皇帝陈子渊连忙把左相孙志才、右相萧鸿言、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叫到了皇宫来。 此时的天已经黑乎乎的一片了,皇宫内外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灯盏。 皇宫内的把守士兵们到处走来走去,个个呐看着很是敬业的样子。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宛国亡了 gqhvfm//w/lr9rhwh277ttdjbinumpttwqnqxhakekkhjxomkfq23f svqicysjasvxrvzepp1pgfvehmpxd9wuixkhucpwrgtc95zta5787x6wsrrnigowz4usaen07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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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呢,正是所谓的穷人家。 一出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祖父祖母的面孔,靠着父母拉扯大的。 家中的父母皆是农民,世世代代都靠着种田而生。 正因为是贫穷人家,这学呢,上得也算是稀稀拉拉。 正所谓,有钱的时候就上,没钱的时候只要不闯祸,做什么都可以。 也就是在父母没钱供自己读书的时候,陆千常常在村子里边一顿玩耍,直至有一次瞧见了村里的皮影戏。 从那场皮影戏后,陆千就开始对着武功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起初时,拿着一根棍子,回忆着皮影戏中的那打斗人物,便学着练来。 后边,对着武功有这浓厚兴趣的他开始想学些新的招了,想着爹娘因为自己的读书辛苦劳作的样子,他便自愿不再读书,一心学习武功。 爹娘呢,尊重他的想法,未有多为难。 再到后来,陆千呢,结实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看着他胳膊上没二两肉,瞧着他对武功很是好学,便答应了他。 从那以后,陆千呢,便跟着他学了来。 在练习之时,陆千很是用功,深受老者喜爱。 但没过几年,这位好心的老者便也就离世了。 在一次偶然相遇中,东暗卫指挥使顾勇便欣赏了陆千。 但那时正是德昌帝在位,朝中一帮奸臣,加之当时的东暗卫指挥使陆庚的性格,顾勇虽说是收留了他,但未有让他时时刻刻的跟随着自己。 而是给了他些银子,每几日相约一次,二人间撮合撮合着。 直至新帝登位,顾勇成为了东暗卫指挥使,瞧着皇上的年纪与着陆千相似,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就来。 因此,陆千方才成为了顾勇真正的手下,二人呢也才拥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 此次去江莱缉拿太监李子,算是给了二人锻炼的机会。 一边的东暗卫指挥使顾勇前往江莱找太监李子去了,而另一边的三法司,迫不及待的欲把那几个奸臣处置了。 这几人,好像延迟了刑罚的时辰并不多,也就一日而已。 今儿的天,与着昨儿相似。 天空中全是云朵,云朵把天全都遮住了,留给京城的有些暗。 加之今儿的天有几分冷,把这严肃的刑场再严肃了几分。 刑场周围,占满的都是百姓。 昨儿来过的李子乔、曹晴雪、翰沐心与着岑容今儿还跟着来。 她们站立在人群之中,一双目光朝着台上期待的看去。 由于昨儿这些个奸臣们已经游行示众过了,因此,今儿便少了这个步骤。 看着时辰也到了,坐在台上的刑部尚书岑赫大喊了一声:「时辰已到!斩!」 一声话后,这好几只斩牌扔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回弹后倒在了地上。 这些个被斩的官员呢,个个都闭上了眼儿。 此时的他们已经顾不了那些个百姓们的议论。 还没等再好好的看看这人世间,这些官员的脑袋全都掉了下去,鲜血洒地,断头墩儿上一片血迹。 见着如此,这些个看热闹的百姓们心中很是解气。 「好,太好了。」 「他们活该。」 一旁的婢女岑容小声的道着,不过这两话还是让一旁的李子乔、曹晴雪与着翰沐心听见了。 见着岑容如此兴奋,几人的心中再兴奋了几分。 好巧不巧,突然间,天空上的云朵散去了,暖阳朝着京城照射了进来。 不在意的百姓呢只觉得是巧合,这有点儿迷信的百姓呢,便说是坏人除去,老天也跟着高兴,这才如此。 回去的路上,一旁的岑容问了声来:「小姐,这老爷、大少爷的案子何时才能平反啊?」 听后,翰沐心微微一笑,看了一旁的岑容一眼: 「放心,很快就会。」 「能有今天,没有辜负我娘他们的期望。」 听着小姐的一语,岑容心里很是高兴。 一旁的李子乔与着曹晴雪瞧见她们这般开心的模样,心里很是替她们高兴。 曹晴雪与着李子乔心里也想早点为落霖与君泽申冤呐,但此刻还不是时候,二人呐,也只好耐心的等下去。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九十五章 缉拿太监李子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德昌帝驾崩了 夫人!」 「夫人!」 一声大喊声,接连的传入了刘府之中。 准确而言,已经不是刘宅了。 听着这声儿,刘家的几位少爷与着儿媳纷纷都从屋中走了出来。 刘家的几个夫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总之,只要是刘家的人,纷纷都走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呐,个个都面带着几分担忧。 大声喊着的人呢,正是刘家的管家李正。 看着管家李正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刘家的人呐见此心里方才放下几分担忧与慌张来。 「怎么?老爷如何?」刘家的正夫人李氏匆匆的问了声儿。 管家李正满脸笑容的看着刘家的人,目光再转向了正夫人李氏: 「夫人,老爷不会有事的。」 「方才,上边说了。老爷收监关押十月,刑满后可释放。」 一听,刘家的人纷纷露出了高兴的面孔。 李氏着急的又问了声儿:「那还有几个月,他们才把老爷释放啊?」 思虑片刻,管家李正道来:「今儿已是十月就快十一月,这从关押算起」 算着算着,管家李正也搞不清是什么时候关押的老爷了。 瞧见,他变通了下,急忙道来: 「也就几月了。放心吧,夫人。」 「多亏了当今的孙相,说是罪责轻官员的亲属不必受刑罚,只是委屈了老爷在牢中呆几个月了。」 听到这话,刘家的正夫人李氏放心了许多。 而其余刘家的人呢,为之心里感到庆幸。 想着一家子的人还能在一起,也没受到什么罚,正夫人李氏两眼目光朝着刘家的人望去: 「我们大家子的人没事就好。行了吧,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等老爷回来吧。」 听着正夫人李氏的一语,这些刘家的人满脸笑容。 正夫人李氏欲走之时,眼神朝着四房儿媳孙艺瑾看了下。 不过,这一看与着以前可不一样。 以前的时候呢,李夫人的目光带有几分嫌弃与恨意,可如今呢目光里带有几分怜惜。 见着刘家的正夫人李氏如此的目光,孙艺瑾的心里倒是得到了几分安慰。 「看来,我这段日子吩咐你去做的没错。」 「多亏了你和你爹,要不然老爷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罚呢。」 四少爷刘则珩一脸笑容的看向了孙艺瑾。 见着丈夫这般的目光,孙艺瑾说适应还真有些难适应,毕竟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对待着自己的。 「走吧。」 四少爷刘则珩拉起了孙艺瑾的手。 孙艺瑾犹如一只兔子遇到人一般,尽管手让他牵了,可这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 「岑大。」 一声唤喊声,岑公公的目光朝着皇上看了去。 「你说,朕的这位亲叔叔,该怎么处置好啊?」皇上问。 一听,岑公公急忙道了来: 「皇上,奴婢只是一太监。」 「国事或者是皇上您的家事,奴婢无权做主。皇上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听着太监岑大的话,年仅十六的陈子渊脸上微微的笑容立马间全无了。 对于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加之无人能给自己意见,对于仅有十六岁的他来说属实是有些艰难。 不过呢,这段时日来,他并未不是没有想到处决的法子。 是有,不过是不知是否合适而已。 想了想,想之又想,终于,皇帝陈子渊将这大胆的想法欲告诉太监岑大。 「岑大。」 「奴婢在。」 「这样,赐朕的这位叔叔烤鸭吧。」 听着皇上这话,太监岑大并未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而是淡定的询问了句:「皇上是想赐烤鸭处决您的这位叔叔?」 皇帝陈子渊点了下头,并未有多说些什么。 见着皇上的模样,太监岑大也没有多过问。 「奴婢这就去办。」 …… 「把牢房门打开!」 一声喊声,这狱卒乖乖的拿出钥匙,欲开这牢房的大门。 果然,皇帝不在身边,自己的威武的气焰倒是多了几分。 哗啦啦的链条声加上这牢房门的吱呀声后,门开了。 岑大一身太监服,却摆出一副犹如帝王一般的威武。 「德昌帝,近来可还好啊?」太监岑大满脸笑容。 听着喊声,德昌帝抬起了憔悴的面孔来,看着面前的人,想了想,方才记起这是那皇帝的贴身太监。 「放了我。」 「放了我吧。」 「让我去哪都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听着德昌帝的这几句喊声,太监岑大有几分同情他来。 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太监岑大并未有帮他的意思。 「皇上说了,放了你可以。」 一听,德昌帝高兴得都想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太好了!」 「太好了!」 德昌帝高兴的大喊。 「皇上有话要说。」 「说让你这位亲叔叔吃上一桌子好菜再走,不吃以后可就吃不到这如此美味的佳肴喽。」 听着太监岑大的一言,德昌帝天真的以为那皇帝真愿意放自己了,连忙点头答应。 「好。」 「好。」 应了两声后,德昌帝连忙起身来,朝着一旁桌子的一把椅子走过去,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准备开吃。 见着如此,太监岑大两手一拍:「上菜吧。」 随后,瞧见几个太监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将这些菜一一摆放在桌上。 瞧瞧,可谓是好酒好菜皆有。 主菜是一只烤鸭,剩下的便是几道小菜还有几盘点心,另外还准备了两壶酒。 看着这些菜,德昌帝满脸写着高兴呐。 「好。」 「好。」 两声话后,德昌帝就忍不住的拿起双筷子,开吃了来。 吃到一半,德昌帝方才想起站立在一旁的太监岑大。 有些善意的德昌帝咀嚼完口中的饭菜后,两眼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公公,坐下来陪我吃点吧。」 见着德昌帝的这副满脸笑容的样子,又不想让他看出来什么,太监岑大机智的回答道: 「皇上说了,这桌子的菜只有你享用。」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能吃。」 「德昌帝的心意,奴婢心领了。」 听着太监岑大这一话,德昌帝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拿着手中的筷子继续吃起了菜来。 太监岑大呢,站立在旁,脸上微带几分笑容,时刻在注意着德昌帝的动作。 就在这时,德昌帝突然感到肚子无比的疼痛,手中的筷子也拿不动了,一双筷子掉落在地,德昌帝手紧紧捂着肚子。 一旁的太监岑大见着药物发作了,假装不知情的急忙走上前去: 「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德昌帝痛得说不出来话。 过了片刻后,见着德昌帝快挺不住了,假意的朝着外边大喊: 「太医!」 「太医!」 就在这声大喊声后,德昌帝止住了呼吸,身子一下间变得僵硬来,身子不听使唤的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吐着白沫。 一旁的几位太监见着如此,大气不敢出,话也不敢说。 个个的目光皆朝着他看去。 过了会儿后,确定德昌帝已死后,太监岑大停止了腰杆子来,看着几位太监与狱卒,道了声儿:「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吧。」 道完,太监岑大走出了牢房门,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往着皇宫走去了。 没过多久,朝廷的官员就已经有大部分的知道了这消息。 他们呐,听到这么个消息,有几个还夸着当今的皇上大义。 至于左相孙志才呢,听到这消息,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傍晚,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德昌帝驾崩的消息。 听见这消息,百姓们呐,知晓实情的心中很是高兴,这不实情的,还以为这是为明君,而为他悲伤几分。 处决了自己的亲叔叔,对于年仅十六岁的陈子渊而言,不知是否合适。 此刻的陈子渊正在想着:他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这样做有没有对得起他? 想着想着,陈子渊微微一摇头,这一想法便不再想了,开始想着那几个对于自己算是重要的人来。 片刻后,皇帝陈子渊的目光朝着太监岑大看去: 「李公公。」 「代朕去孙相的府中看看翰沐心可好?」 一听,岑大两眼目光看着陈子渊,这脸上倒未有看得出来不答应的意思。 见着岑大不说话,想着他也不认识,陈子渊大概解释了来: 「她是朕还算要好的朋友。这几个月来,朕忙于国事,未有闲暇时间去看望她。」 「你代朕去,看看她近来可好。可有什么想做的都可提出来。」 「还有,告诉她,朕这几日有关注官员平反一事,她父亲与她大哥的冤情让她耐心的等一等,很快他们的冤情会洗脱。」 「再说上一声,要是她有什么缺的说出来,朕尽量满足她。」 听完皇帝的吩咐,太监岑大应了声儿: 「好。」 「奴婢这就去办。」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九十六章 德昌帝驾崩了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关心 月光照落在孙府的门前的大街上,今儿,就算不提着灯恐也能肆意在这条街上行走。 这时,瞧见,这条街的一头出现了几个人影。 两个提着灯笼的人走在前,一人走在中间往后一点。 这走路的速度算得上快的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当今皇上的贴身太监岑大。 此时的他,正要往着孙府而去。 孙府门前,站立着两个把守。 论起这两个把守,当初孙家大难的时候就走了,知晓孙家回来了后,这两把守也就回来了。 毕竟,能按时发工钱,鲜少打骂下人或者是不随意克扣下人工钱的人家实在是太少了。 这两把守,自从孙家大难后出去混了好多年,这挣的都没多少,勉强靠着那些挣得的银子活到了孙家回来后。 太监岑大一点也不客气的往着孙府里面走去。 两把守瞧见是宫中的太监,也不好阻拦,这也未有时间来禀报。 进入孙府后,太监岑大站立在孙府前院。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加之孙府的下人本就少,这来来往往的下人都未有瞧见。 虽说孙府并不大,可这太监岑大也不好私闯房间不是。 站立在这前院,看不见哪个来往的下人。 这一看,太监岑大就像是迷了路的人,又像是被孙家的人孤立了一般。 等待了片刻后,终于,太监岑大瞧见了孙家的一下人正匆匆的往着这边走来。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下人,太监岑大自然也就没有放过。 「站住。」 听着声儿,看着面前的这三人,这下人急得不能再急了。 你以为这下人是因为什么着急的事去忙?其实他是拉肚子了。 在非常急之时,本就一心想找到茅房,可路上出现了阻拦的人,这让这下人能不急上加急吗? 「翰沐心在何处啊?」太监岑大问。 这下人一脸紧张,手往着那边的房间指去:「就那儿,往着那边走就到了。」 说完,这下人急忙欲往着茅房走去。 而太监岑大呢,算得上是个好面子之人。 「诶诶诶?干什么去。带路。」 听着这一话,这下人心里更加着急了,见着是宫中的太监,又不好拒绝带路不是,这要是说去茅房,怕他认为自己撒谎不带路。 想着距离也不远,这下人急忙走在前头带路了。 这走的步伐,比着太监岑大还快。 好在太监岑大并不是做事拖沓之人,步伐也加快了些。 走到后,这下人急忙敲起了门来:「翰小姐,有人找你。」 「来了!」 听见屋内传来喊声后,再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眼瞧着门要开后,这下人一刻也等不了了,匆匆的往着茅房而去。 离着那几个太监有些远了后,这下人顾不上礼仪了,急忙跑了起来。 一打开门,瞧见三位太监站立在前,可把翰沐心给吓了一跳。 「你你们找我什么事儿?」翰沐心问。 「姑娘莫怕,奴家是皇上传唤过来的。」 「让奴家过来看看姑娘如何。」 「姑娘近来过得可好啊?」 听着这太监的一问,翰沐心现在心里想的不是他会问些什么,而是想着赶紧让他们走人。 或许是自己的大哥与父亲被害的缘故,翰沐心因此才害怕他们吧。 「我很好。」翰沐心答了句。 「那姑娘可有什么缺的东西啊?」太监岑大问。 「没有。」翰沐心答。 太监岑大不耐其烦的继续道来: 「皇上说,要是你有什么缺的尽管提,他会尽力做。」 「再有,皇上说,你大哥与父亲平反的事,皇上关注了,皇上说让你耐心等一等,过不了几日你大哥与父亲的冤便可洗清了。」 听着这一话,再听着是皇上说的,那皇上不就是陈子渊嘛。 想想之前与他的相处,翰沐心倒也没有多少害怕面前的这几人了。 「好了,我知道了。」 「你代为转告他,我很好,也没有什么缺的。只要我父亲与大哥的冤洗清了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也多谢他的好意了。」 「他近来可好?」 想着她是皇上的友人,太监岑大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回答来:「皇上近来都好,就是这国事忙了些,很晚方才歇下。」 「好。让他多注意些身子。」 太监岑大应了声:「好。」 看着翰沐心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太监岑大接着道了来:「姑娘可还有何要奴家代为转达的?若是没有,那奴家便先回去了。」 翰沐心微微摇头:「没有了。那公公慢走。」 「好。」 「走吧。」 看着这几个太监离去后,翰沐心掩上了门。 就在门关上后,翰沐心的喜悦就已经暴露了出来。 自从结实了陈子渊后,翰沐心就对他有了一些好感,虽说自己如今才十几岁的年纪,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但是啊,十几岁的她能懂得了多少。 …… 一瞧见太监岑大回来了,正在处理着国事的陈子渊便急忙放下手中的御笔,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消息了。 「怎样?」 「她怎么说?」 皇帝陈子渊满脸期待的问。 「回皇上,翰姑娘是这样说的。」 「她说她很好,也没有什么缺的。只要她父亲与大哥的冤洗清了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她还问了皇上您近来可好。」 一听,陈子渊迫不及待了:「你怎么回答的?」 「奴婢说,皇上近来都好,就是这国事忙了些,很晚方才歇下。」 「她怎么说?」陈子渊满脸笑容。 「翰姑娘说让您多注意些身子。」 听后,陈子渊心里很是高兴,就好像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关乎自己。 想了想后,陈子渊方才想起一人来。 「瞧瞧这记性,差点忘了。」 「罢了,明天再去吧。」 自语两声后,皇帝陈子渊眼神朝着太监岑大看了去:「明儿你跑再跑一趟」话刚说一点,想了想后,陈子渊道来:「罢了,明儿的事明儿再说吧。」 看着皇上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太监岑大也没有多问。 翌日。 此时的天空中一片祥和,空中夹带着寒冷的气息,暖阳的光辉照射整个京城,虽说还是大早上,这点儿阳光并未有带来多少暖意。 「小姐,昨儿听说宫里的太监找你。可是有何事啊?」婢女岑容好奇问。 看着好几个人都在,翰沐心道了句:「没什么事。就说让我们耐心等等,这冤案很快就能洗清。」 这一话后,婢女岑容便不再多问。 就在这时,昨儿宫中的太监又来了。 不过与着昨晚不同的是没有灯笼罢了。 经历上次的教训后,太监岑大来到门口,耐心的与着把守通报了一声。 因为要找的人不是老爷,也不是夫人们,这把守呢便直接带去了。 「翰姑娘、李姑娘,岑公公有要事找你们。」把守汇报着。 一听,二人的目光朝着把守身后站立的太监岑大看了眼儿。 二人急忙起身来,走上前去。 「翰姑娘,皇上让奴家带给你句话,让你好好照顾好身子,缺什么、需要什么尽管说。」太监岑大道。 翰沐心微微一笑:「好。麻烦公公向他说声儿,下次有什么话直接书信吧,这公公来来回回的跑,多不容易啊。」 听着翰沐心的一话,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好。回去后奴家这就向皇上说。」 道后,岑公公眼神朝着一旁的李晞冉看去:「李姑娘,皇上说,你缺什么跟他说,不必在意什么。」 「好,」李晞冉问,「皇上近来在宫中可好啊?」 「都好。」 「那这饭菜可合胃口啊?」李晞冉又问。 太监岑大点点头。 「皇上睡得好不好?这腿还痛?」李晞冉再问。 果然,这天底下只有亲人才会这般关心,虽然李晞冉不是陈子渊的亲生母亲,可这关心上,却如同一位母亲。 「放心吧,皇上一切都好。」太监岑大道。 「那就好。」李晞冉心里放心了不少。 「二位可还有何话要代为转答的?若是没有,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好。」翰沐心应着。 「公公慢走。」李晞冉道着。 看着李公公离去后,二人方才走回了位置上。 此时的二人,心里都很是高兴。 …… 「怎样?」皇上问。 「翰姑娘说,让您日后写书信便可,不必劳烦奴婢跑来跑去。」岑大道。 听后,陈子渊微微一笑,想了想,翰沐心确实是认识字的,道了声:「好。那李晞冉呢?」 「她问了您睡得可好?吃的可好?这腿可还痛?奴婢回答说,皇上一切都好。」 听着这一话,陈子渊很是感动,尽管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形如自己的亲生母亲。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关心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八章 皇上,该立后了 京城的雪今儿下得特别大,或许是为新的一年好气象所下的雪吧。 雪虽大,但京城外的那些河道并未有全部结冰,仅是靠近岸边的水凝固着,中间并未有瞧见有结冰。 仔细一看,瞧见断断续续从上游漂流下来的冰块。 这些冰块,在这河水的洗刷下渐渐的融化在了河水之中。 瞧见,如此寒冷的天里,那些河道上还有乘着船运送货物的商人们。 他们大部分的都穿着一身蓑衣,手呐,紧紧的握住船桨。 蓑衣之上已经覆盖着一层雪儿,这手呐,因为这寒冷的天儿,冻得格外的通红。 如此恶劣的天,谁不想呆在家中烤着炭火呐。 他们呐,都想着在新元节到来之前,多弄些银子,争取呐,过一个好年。 京城内外的地面上、树枝上皆是一片白雪皑皑之景。 城内的各处街道上,皆有瞧见百姓来往。 如此寒冷的天儿,乞丐们也未有偷懒,拿着个碗儿,蜷缩在路边,碰见了穿得有些规矩的人儿,便要可怜兮兮的喊上一声儿。 不知不觉,如今已是德昌十七年末。 当今的皇帝陈子渊也刚好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皇帝陈子渊,整日都是待在这皇宫之中,身边仅有太监岑大为伴,别无什么熟人。 加之皇帝本身位高权贵,就算是与皇帝陈子渊关系再怎么好的太监或熟人,都不敢直言,谨慎的避讳些事儿。 自从继位以来,每日朝会之上皆有官员提及立后一事。 然,就在这几个月里,立后之声愈来愈大。 就是这些声儿,让十七岁的陈子渊不知所措来。 只要朝堂一安静下来,便会官员开始提及立后之事。 「皇上。」 瞧,这朝堂方才沉静片刻,便有官员站立了出来。 光是听到这声儿,未有看人,就算是不听他后面的话,皇帝陈子渊也能猜得出来,他想要说些什么。 见着坐在台上的皇帝陈子渊不说话,这官员便胆大的道了出来: 「皇上,您今儿十七了。」 「这再过些时日也就是永昌元年了,是该立后了。」 听完这话,年仅十七的陈子渊,一脸稚嫩的目光朝着左相孙志才看去。 在这朝堂上,对于年仅十七的陈子渊而言,只有他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 论这关系上,他可是自己的外祖父嘛。 见着陈子渊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左相孙志才不用多想也知晓他想说什么。 这次的左相,按着自己的想法及官员们的一致意见说了起来: 「皇上。」 「您如今十七,是不小了。」 「再过些时日,便是永昌元年。这开头总要讨个好彩头嘛。」 「这不仅是您的事儿,自然也算得上是这天下的事儿。」 「臣认为,是该立后了。」 听完外祖父这么一说,陈子渊突然觉得心脏跳动得有些快。 对于自己的婚事,以前的他只是看过别人,如今轮到自己了,这谁不激动,谁不紧张呐? 之前有官员提及此事的时候,陈子渊并未有多理睬,那是因为事比较忙而已加之自己本就没有个打算。 既然最为信任的外祖父都这么说了,有些事儿还是要听长辈的好。 对于陈子渊而言,他是这么想的。 没等他说什么话,这些个官员们就等不及了。 有部分官员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突然间跪了下来,嚷喊着一声: 「请皇上早日立后!」 这一动作加之这一话,其余那些站立的官员们纷纷都跪了下来,就连两位丞相也跪了下来,一同在嚷喊了声: 「请皇上早日立后!」 听着这喊声,再听着两位丞相一同的喊声,陈子渊心里有些紧张来。 毕竟才十七岁,加之当这皇帝不到一年,肯定有些紧张嘛。 思虑了片刻后,陈子渊道了声儿: 「此事,朕在这几日自会好好斟酌,就不劳烦诸位爱卿再劝了。」 「诸位爱卿,请起吧。」 听着皇上的这声儿,最先提出此意见的官员们个个脸上皆洋溢起了笑容来,至于有何目的呢,那就不知了。 朝会后,皇帝陈子渊坐在永寿殿中的龙椅上。 今儿的他不同往日。 瞧见,陈子渊手里握着一把梳子。 他两眼目光一直皆往着这梳子看去,久久未有说上一句话,这也没有忙活着什么事儿。 「皇上。」 「您没事吧?」 一旁的太监岑大见着如此,冒昧的问了句儿。 虽说此景儿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了,可太监岑大每次见着他这般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来,陈子渊的年纪比着太监岑大小那么几岁;这二来,太监岑大也算是有善心之人。 听着太监岑大的话语,陈子渊方才从这把梳子之中走出了来,两眼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 陈子渊微微摇头:「没事。」 接着,便向着太监岑大问了句来: 「岑公公,你可有过什么心事吗?」 「或者,有没有过什么难以忘掉的事儿?」 一听,太监岑大犹豫了许久。 岑大摇摇头: 「说有算有,说没有倒也没有。」 「奴婢从小家贫,家中父母没法再给奴婢一口饭吃,是他们把奴婢卖进这宫里来,才有了今儿。」 「不过,奴婢能有皇上您为伴,算是奴婢几辈子求不来的福气了。」 听着岑大的话语,再看着岑大的这般面孔,似乎他现在已经不在意那些事了。 陈子渊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手中的梳子,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这梳子。 看着这梳子,与着几年前似乎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也无任何破损的痕迹,倒是这光泽少了那么几分。 一旁站立的太监岑大瞧着皇上的这样子,犹豫许久后,方才斗胆问起: 「皇上。」 「您可是有何难以忘掉之事?」 陈子渊收回了目光,两眼目光看了岑大一眼,随后目光直视着面前的墙壁: 「算有吧。」 「或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了。」 说罢,陈子渊目光看了这手中的梳子一眼,随后将其放在了桌上的一旁,朝着太监岑大看去: 「最近,翰沐心他们过得可好吗?」 太监岑大点点头: 「放心吧,皇上。」 「他们过得很好,这吃穿不愁。」 皇上:「那就好。」 想了许久后,陈子渊再次问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来: 「那个翰府案子的事儿,大理寺有进展了吗?」 太监岑大点点头:「奴婢打听了下,应在这几日便可案子公之于众。」 「那就好。」皇帝陈子渊道后,便不再问些什么了。 只见,他拿起一旁的御笔来,继续看起了这些奏疏来。 丞相府呢,知晓当今陛下年幼,大部分的事虽说皆递上给他看,可这些事呢,都有在奏疏之中附带小纸条。 其纸条之上,主要是一些建议而已。 知晓皇帝年幼,对于许多国事,并未有多大的把握,而丞相府呢又不想大部分的事独揽着做主,以免被人说闲话,这才迫不得已如此。 其中,也看得出来丞相府对皇帝的尊重及忠心,更看得出来他们的用心。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九十八章 皇上,该立后了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九章 沉冤昭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三法司会审,定:左相孙志才重任左丞相一职,官为正一品,赐回「孙府」牌匾;兵部尚书岑齐,重任为兵部尚书一职,官为正二品,赐回「岑府」牌匾;大都督翰泽恢复大都督一职,官正二品,追谥「武忠」、录事参军事翰卓加封司马;丞相司马陆千加封右丞相一职,赐回「陆府」牌匾,追谥「文忠」……」 这告示一出,京城中的大街小巷满是欢喜的百姓。 这些百姓中,高兴的多半是年长之人,毕竟,只有他们能够深深的体会到这么多年过来的艰辛与不易。 有的人因此悲痛不已,有的人因此高兴得干活都有了劲儿。 当然,最高兴的还得是翰沐心与着岑容二人。 对她俩而言,这结果等来是何等的不易。 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艰难了。 「小姐!」婢女岑容满脸高兴的喊了一声。 听见岑容的这声儿,翰沐心高兴的转过了头来,两眼目光看着岑容。 现在的翰沐心,这脸上别提有多精神了,比着以往更为精神。 「这下,老爷与大少爷的冤可算是洗清了!」婢女岑容高兴道。 翰沐心高兴得连连点头:「是啊,终于洗清了。」 说罢,想了想,翰沐心道了句来:「要不,我们回翰府看看?」 「现在吗?」岑容问。 翰沐心连连点头:「就现在。」 「走。」 二人从拥拥挤挤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往着翰府而去。 在询问多人后,二人方才找到了那个翰府。 对于翰府,岑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而翰沐心呢才是第一次来。 毕竟,当初翰府的家眷被流放之时,翰沐心还在娘胎之中未有出来。 看着这个屋檐底下满是蜘蛛网的翰府,二人鼻子一酸。 此刻的翰府大门上,未有瞧见悬挂何牌匾,应是当年韩府被抄后连牌匾一块取了去。 牌匾,对于大墨的百姓而言,是光荣的象征。 当然啦,光荣的不是牌匾,主要是牌匾上所刻的字。 什么样的字就决定这户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婢女岑容走上前几步,用力的推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引入眼帘的是一幅别致的景。 只见,府中一片凌乱。 什么不值钱的家具东倒西歪,多年未有人打理的府,各处都悬挂起了蜘蛛网,小池中的水变得很是浑浊。 今儿的雪下得并不大,好像这段时日来皆是如此。 这地面上就算是积上雪,没几日就化了。 现在瞧着这地面,湿哒哒的,鲜少瞧见雪的痕迹。 抬头一望,看着这满天飞下来的小雪花,落在地面上,化成了水,便没了痕迹。 见着如此,二人鼻子不禁再一酸。 第一次见到韩府面貌的翰沐心往前走了几步,慢步的走在这韩府之中。 「岑容。」 「奴婢在。」岑容应了声儿。 「可还记得,家父的睡房书房在何处?」翰沐心好奇问。 瞧见,此刻的翰沐心眼眶有些湿润。 岑容无奈的摇摇头:「这隔得久,奴婢忘了。」 听着岑容的这一话,翰沐心未有再说些什么。 在这韩府仔仔细细的走了个遍儿,仿佛欲要感受下韩府热闹非凡时的样子,但奈何没法子感受到。 仔仔细细的走了几遍下来,翰沐心大概能认出来哪里是书房、哪里是火房、哪里是睡房,但就是没法子知晓这些房间当初是谁在居住的。 正当二人还沉浸在这悲痛之中时,好多人涌入了韩府来,就好像是施工大队一般。 瞧见,有几人站立在大门外。 梯子搭在两旁,两人手提一块牌匾,正在挂立着。 其余人呢,不是指挥着就是在打扫着。 见着如此紧象,翰沐心朝着其中一指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问了声儿: 「你们这是?」 听见声儿后,这指挥的男子两眼目光望向了这两位女的。 「你们是这韩府的家眷吗?」这指挥的男子并未有先回答翰沐心的话。 听着如此一问,翰沐心与着岑容不知是该说如实说还是不该。 犹豫了片刻后,翰沐心有些紧张的点了下头。 见着后,这男子微微一笑,道来:「二位姑娘莫怕,这不你们老爷冤屈洗了,我们这受命来打扫打扫,将‘韩府“牌匾挂上。」 听着后,二人这才放松了紧惕。 「所有的都要这样吗?」婢女岑容胆大的问了句来。 这男子微微一笑:「不是。我们是受岑公公所托,前来整理一番。」 「岑公公?」婢女岑容不知晓是谁。 算得上聪慧的翰沐心猜到了是谁了,但并未有说出来。 经过一番整理后,这韩府总算是面貌全新了。 瞧见,蜘蛛网这些已经没有了。 府中的各处已经清理得很是干净。 「二位姑娘,看看这还有何不干净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们再仔细清理便是。」这些人的指挥问。 翰沐心微微一笑:「很干净了,辛苦大家了。」 「姑娘不必客气。」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翰沐心点头应了声儿后,瞧见他们都走出去了。 傍晚。 「岑大。」 皇上的一声喊声,使得太监岑大不得已打起精神,微微靠近皇上来。 「皇上,您说。」 陈子渊将手中的御笔放在笔山上后,两眼目光望向太监岑大。 「今日,交代你做的事都做了吗?」皇上问。 「回皇上,都做妥了,您放心吧。」太监岑大答。 听后,想了想,陈子渊想着问什么,但又没有立即说出来。 瞧见,皇上的两眼目光从太监岑大的身上转移到了这殿内的各处,随后方才又回到了太监岑大的身上。 「你凑近些来。」皇帝陈子渊一手示意了下。 太监岑大犹如犯了错了小孩子一般,唯唯诺诺的将耳朵再凑近了些。 「再近些。」皇上又道了声儿。 岑大又将耳朵贴近了些。 瞧着合适了,皇帝陈子渊方才在太监岑公公的耳边道起了话来。 至于道些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九十九章 沉冤昭雪免费阅读 第四百章 我等你答应 小姐。」 一声喊声,小姐翰沐心的目光从天空中的飘动的那些云朵转移到了一旁婢女岑容的身上。 「你说,要是没有当初那场计划,现在的韩府会是什么样的?」婢女岑容问。 此时的二人正坐在韩府的楼顶上。 韩府之中有一房屋的顶上有一天台,爬出此天台,前面便是琉璃瓦片。 她们坐在这些琉璃瓦片之上。 尽管如今的天有些寒冷,但身上所穿之衣物足够厚,这点严寒,除脸蛋与脚外,这身子还是很暖和的。 听着婢女岑容的问话,想了许久,小姐翰沐心叹了口气,往着天空中的明月: 「若是没有当初的那场计划,父亲与大哥他们就不会死去了。」 「这韩府也就没有散。」 「或许现在我们面前所瞧见的韩府就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明亮的灯盏吧。父亲或许在书房中忙着朝中公务吧。」 道完,看着这如今空荡荡的韩府,翰沐心似乎已经看到了韩府一片活泼紧象的样子,但又似乎瞧不见。 恰在这时,从韩府的大门走进来了两人。 此二人身穿着一身黑,在这已经黑了的天里,若是不注意看,或许还真看不见呢。 见着如此,翰沐心拍了拍一旁的婢女岑容。 瞧着小姐翰沐心的动作,什么都还不明白的岑容一双不明白的目光看着翰沐心。 翰沐心呢,并未有说话,而是用着眼神示意了下。 看着小姐的眼神,岑容一双目光往着房前的那块空地望去,见着两穿着黑衣的人站在这盏明亮的路灯一旁。 见着如此,岑容大气不敢出,望向了一旁的小姐。 小姐翰沐心呢,两眼目光望着那两人,一话未语,也未有做出什么动作,就这样看着。 殊不知,此二人,一人便是当今的皇上陈子渊,另一人呢便是当今的太监岑大。 对了,忘了说了。 莫要看岑大是个太监,其实他还会些武功的。 也不能说一人打十几人,这一人个应该还是能对付得过的。 「岑大,她们人呢?」陈子渊问。 岑大两眼目光望了望,看着这韩府院中,仅有几盏路灯是亮着的,也未有瞧见什么动静声,也未有瞧见哪个屋子是亮的,太监岑大猜测来: 「皇上,她们会不会不在这儿啊?」 一听,陈子渊脸上带有几分失落:「看来,此行白来了。」 正当太监岑大也为着此举感到失望之时,余光瞧见了在房顶上的二人。 高兴的他呐,急忙向一旁的皇帝陈子渊汇报来:「皇上,您瞧,她们在这顶上呢。」 一听,陈子渊满脸笑容的抬起稚嫩的面孔来,往着房顶上一望,还真是。 激动的他呐,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在房顶上的二人见着他们不说话,穿着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加之这天也黑,岑容不等小姐翰沐心吩咐,便先说起了话来: 「你们是什么人?」 「在这里做什么?」 「私闯民宅,我可要报官了啊!」 听见房顶上翰沐心的婢女这么喊,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打扮得太好,皇帝陈子渊急忙将头套取了下来,拉开面纱,满脸笑容的朝着房顶上的二人喊了句: 「翰沐心,是我。」 听着这熟悉的喊声,再仔细的一看,翰沐心好像大概瞧得出来是陈子渊。 激动的她满脸笑容,急忙起身来,欲往楼下走去。 见着她们放松紧惕要走下来的动作,陈子渊担心的喊了句:「小心点儿,不急。」 画面一转,几人已经坐在了韩府中一间房屋的椅子上。 这里仅有一盏煤油灯照亮着,如此煤油灯,就已经把这间屋子照得很是明亮。 婢女岑容与着太监岑大都站在主子的一旁。 看着翰沐心的面孔,想着这些月自己过的,隔了几月,如今再看到熟人,满眼子里都是喜悦。 「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翰沐心问。 听见翰沐心的这话,站在皇帝一旁的太监岑大欲想指责称呼,但被陈子渊劝住了。 毕竟,陈子渊并不是很在乎这个称呼。 再说了,翰沐心也算是自己的熟人,熟人间也不必用「皇上」这一称呼。 陈子渊点点头:「好。你呢?」 翰沐心也点点头:「我也好。」 道完,二人之间未有再进行对话。 看着太监岑大在一旁,陈子渊想着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因此,这话才未有说多少。 「岑大,你出去候着,有何事朕要叫你。」 「是,奴婢这就退下。」道后,岑大走了出去,一人站立在门外的地上徘徊着。 看着陈子渊的下人出去了,翰沐心也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岑容下去了。 这下,屋中就只剩下翰沐心与着陈子渊二人了。 「怎样,今儿韩府的冤可是洗了,可还高兴?」陈子渊问。 翰沐心点了下头,犹豫了片刻后,道了句:「可惜我父亲与着大哥他们就这样白白离世了。」 听着翰沐心的话,陈子渊心里很是能理解,毕竟自己也有被害之人。 瞧着陈子渊没话问了,翰沐心这才主动的道了句来:「你长的好快,这跟我也差不多高了吧。宫中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 听着翰沐心这么问,陈子渊微微一笑:「嗯,好吃。你啊,就想着吃。」 翰沐心有些害羞的一笑:「能吃是福嘛。」 陈子渊点了点头,未有再说些什么。 「这段时日,你在宫中,整日是不是很忙?」翰沐心问。 陈子渊微微点头:「忙倒无所谓。这总不能一直懒着,放着国家的大事不管,放着百姓们不管吧?」 「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不知是何原因,陈子渊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痛了来。 这一痛,陈子渊眼睛眨了下。 细心的翰沐心呢也注意到了陈子渊的动作,不明白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陈子渊摇摇头:「没事。」 话一说完,这疼痛愈加剧烈了,这下,陈子渊的脸上已经瞧得出来很是痛苦。 「你怎么了?」韩沐心着急的一问。 陈子渊还想着瞒过去,但奈何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着陈子渊不对经的样子,想着可能是病又犯了,急忙朝外喊了声来:「岑公公!岑容!快过来!」 这一喊,婢女岑容与着太监岑大匆匆跑了进来。 瞧见,小姐翰沐心正蹲再陈子渊一旁,想着安抚但又不知怎么安抚的这种,一脸着急的看着走进来的太监岑大。 「岑公公,他这是病犯了,快找太医来!」 听后,太监岑大欲往外走去找太医,可想了想,却停下了脚步。 见着太监岑大未有去,翰沐心着急的询问了句:「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看着皇上这样,太监岑大内心也很着急,急忙将自己不愿去的实情说了出来:「翰姑娘,奴婢跟随皇上出宫,宫中是无人知晓的。这去找太医,到时太医知晓皇上在此处,日后传开了,那些文武百官准说点不是。」 「那怎办?」翰沐心很是着急。 太监岑大一时间也想不到该什么办。 俗话说,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容易出错,看来还挺对的。 想了想后,看着陈子渊这般难受的样子,翰沐心朝着一旁的岑容吩咐了句:「容儿,去把郎中请来!」 「奴婢这就去。」应后,婢女岑容朝着外边匆匆的跑去了。 「岑公公,帮个忙。」 「诶。」 在二人的相互帮助下,陈子渊此刻已经躺在了榻上,而郎中呢,也寻来了,此刻正在给这个郎中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看诊呢。 一旁的翰沐心欲想帮些忙,但自己又不知该帮什么,站立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着急。 等郎中瞧完后欲想说话之时,翰沐心便先问了起来:「怎样啊,郎中?」 郎中站起了身来,看着这个孩子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体温正常,并未出现肿,有诸多因素呐?」 说完,郎中转头再看了躺在榻上的陈子渊一眼,问向了翰沐心:「他之前摔伤这些可有?又或者是可曾看过别的郎中?」 想着陈子渊之前的事儿,翰沐心如实回答了起来:「摔伤应该没有。之前有看过郎中,说是肢体痹,用过些草药,好了几月又犯了,后边又用了草药,好了没多久,这又犯了。年初时好了。」 说完,翰沐心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岑大,刚想着喊岑公公,好在翰沐心嘴够快,口齿清晰,急忙纠正过来:「岑大,少爷他从年初到现在,是从何时开始痛的,可知晓?」 太监岑大摇摇头:「少爷从年初以来,就未有痛过。」 听完,翰沐心眼神看向了郎中,道来:「现在应该是病又犯了,郎中看,该用些什么药?」 想了想,郎中方才道来:「既然之前有别的郎中诊断过,说是肢体痹,那老夫就不用再验了,应是肢体痹无疑。老夫开了内服药与着外用药,再弄个针灸,几日后应可见效。你看?」 一听,翰沐心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岑公公与着躺在榻上的陈子渊。 现在的陈子渊,虽还未有用药,不过躺在榻上的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没有方才的痛了。 「那就按郎中的来吧。」陈子渊道了声。 如此,这一来,便是弄了个针灸,其后便是在膝盖之上敷药,临走时,郎中留下一个内服的药方子。 仅仅做了次针灸与着敷药,陈子渊能够感受得到膝盖有些好受了。 「自打进了宫,你这膝盖可有过疼痛?」翰沐心问。 陈子渊摇摇头,看着一旁站立的太监岑大与着岑容:「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说。」 这一话,二人走去了,现在的屋中,就只剩下翰沐心与着陈子渊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翰沐心问。 陈子渊点点头:「好了些。」 说完,看着翰沐心未有说话,再瞧着她的那淳朴的面孔,心里不由得紧张了几分来。 「那个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听,翰沐心的两眼目光朝着坐在榻上的陈子渊看去,并未有说话。 见着翰沐心的目光投来,陈子渊又紧张了几分,以至于想说的话一直不敢说出来。 见着陈子渊久久未有话,翰沐心也很是好奇他想说什么,迫不及待的问了句来:「你想说什么?」 「这个近来,好多官员皆想着让我立后,就连外祖父也都在劝了,所以」 一听,翰沐心脸上带有几分笑容。 本以为翰沐心听出了自己的意思,直到她开口说话之时,陈子渊有些失望了。 「那就照他们做呗,你是皇上,这天下的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你只要张口,立马就答应。」翰沐心道。 犹豫了片刻,陈子渊再说来:「可,我不想还未相处过的女子做我的后。」 「那就找一个你相处过的呗!」 听着这话,陈子渊心里激动了几分,同时也紧张了几分。 犹豫了会儿后,陈子渊再次开口来:「我身边跟我相处的女子很少,除了你外别无他人了。」 听着此话,翰沐心脸红了几分,心里想着自己也不配:「那就找个女孩子相处呗,这时间一长,不就行了?」 陈子渊心里又失望了几分,想了想,想了又想,好长的时间过去了,终于,陈子渊开口直言了来:「倘若我有意让你做我的后,你愿意吗?」 一听,翰沐心这心跳的比平时都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未有等翰沐心说句话,陈子渊继续道了句:「你放心,我只想娶一人,什么嫔妃,我没这想法。若是你答应了,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的。」 「可我还没想好。」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想也不敢想的事,翰沐心犹豫了。 此时的她不知晓是否该答应。 见着翰沐心如此,想着也没话要说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加上还是悄悄出宫的,陈子渊挪动了身子,看着翰沐心,鼓起了勇气:「那好,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我等你答应。」 翰沐心点点头,未有说些什么。 「有什么缺的要告诉我,不必太过拘束。」 翰沐心点点头,也未有说些什么。 这时,陈子渊朝外喊了声:「岑大!」 喊后,太监岑大匆匆走了进来。 「回宫吧。」 「诶。」 看着陈子渊要回去了,韩沐心突然觉得有些不舍来。 想着他的病,问了句:「你这还生着病呢,这么回去行吗?」 陈子渊转头看了下翰沐心,微微一笑:「无碍,现在比方才好多了。」 「好。」 翰沐心跟随在后,瞧着他们就快要出韩府之时,不放心的道了句:「若是还痛,寻医看看,不要拖着。」 「好。」 应后,陈子渊转身,在太监岑大的扶忖下走出了韩府,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婢女岑容见着小姐这般样子,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不知看了多久,翰沐心的目光这才从面前的韩府门外收了回来。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四百章 我等你答应免费阅读 第四百零一章 立后 翌日。 韩府院中。 今儿的天与着前几日一样,整座京城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黑云层。 此时并未有下一丝雨,也未有下一点雪。 空气中弥漫着寒冷。 整座还算大些的韩府,此刻就只有两人。 二人抱着暖炉,坐在韩府后院的一亭子中。 不知是从何开始的,冷清了许久,直到现在,主仆二人并未有说些什么话。 翰沐心与着岑容对坐着,手里紧握着小暖炉,二人看着的方向也是不同。 「小姐。」 婢女岑容的一声喊,翰沐心这才将所有目光收回,一并朝着对坐着的婢女岑容看去:「怎么了?」 想想后,婢女岑容将自己想问的问了出来:「我们真要在这韩府一直住下去,不回孙相那儿去了?」 翰沐心犹豫了片刻,看着黑沉沉的天,再看着婢女岑容好奇的面孔,点点头:「不去了。」 「为何?」 「在这空荡荡的韩府,总感觉不太适应。」 翰沐心道来: 「孙相那儿虽然人多,但我们二人本就是外人。」 「待在孙府,整日又坐不上些什么活,还吃人家的饭,这一时半会儿倒是可以,时长了就不妥了。」 「如今,老爷与大哥他们的冤屈已经洗了,我们也就去了这为父申冤、为大哥他们申冤的重担。」 「从今以后,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是像寻常百姓一样生活也好。」 听着小姐的一番话,婢女岑容未有再多问,微微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瞧着岑容没再问,翰沐心的两眼目光不知不觉的往着亭子外边看去。 那方向,是从房屋进入后院的通道。 瞧着翰沐心的样子,似乎已经开始在幻想着什么了。 或许,还在因为昨晚的那话,这才如此吧。 想了许久,翰沐心胆大的向自己婢女岑容请教了来:「容儿。」 小姐的一声喊,婢女岑容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两眼目光朝着小姐翰沐心看了过去。 「你说这自古以来,皇后在宫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听着小姐的这话,这时的岑容还未有多想,如实回答了来:「皇后呢,锦衣玉食,样样不愁,只要谋得皇上的喜,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整日呢,大概就是服侍好皇上就是了。」 翰沐心明白的微微点头,又问了句:「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岑容想了想,未有多想的继续回答来:「皇上的后宫嫔妃很多,虽说皇后地位很高,但要是哪天让皇上没了兴趣,又或者是嫔妃们算计,皇后随时都可能会被废后。一旦废后,那日子过得跟贫苦百姓们没什么区别。」 听完,翰沐心心里的那个想法因此变得担忧了来。 片刻后,翰沐心又问了句:「那这自古以来,可有对着皇后一人宠奇的问了句: 「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有心事?」 翰沐心不愿意透露的摇了摇头,故作一番淡定:「没有,就感兴趣问一下而已。」 但是呐,这动作终究还是被着算得上聪慧的婢女岑容看穿了。 「小姐。」 「该不会是昨夜他问你的吧?」 听着岑容这么问,翰沐心猛的抬头,眼神朝着婢女岑容看了眼儿,但又很快收了回来,目光转向亭外的景:「他没问。」 见着小姐如此,岑容继续道来: 「小姐,你就别瞒着奴婢了。」 「这些年来,我们都过得不易,不是都互帮互助的挺过来了嘛,现在,你有什么心事,定要跟奴婢说。」 「千万别把奴婢当外人。」 「婢女唯一的亲人,只有小姐你啊。」 听着岑容的这番话,翰沐心的目光从亭子外的风景收了回来,朝着岑容看去。 这次的翰沐心并未有再有撒谎的意思,犹豫片刻后,翰沐心说了出来: 「他确实是问过我了。」 「但我相信他,他是很守承诺的人。」 听着这话,婢女岑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犹豫了许久后,方才问出一句来:「小姐,那你若是答应了,不后悔吗?」 想了想,翰沐心如实道来: 「父亲大哥他们的冤如今已洗,在这世上,我身边的亲人就有你还有他,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他若是信守承诺,我后悔什么呢?」 「跟着他待着也挺好。」 岑容:「那小姐,你这是答应了吗?」 犹豫了下,翰沐心松懈了口气,微微挺直了腰杆子:「我答应了。」 见着小姐如此,岑容也未有劝些什么,而是顺从了她的意见。 「既然小姐你答应了。」 「那奴婢也就没话说了,奴婢听小姐的便是。」 翰沐心点了下头,并未有再说些什么。 之所以同意了这事,翰沐心为了不是什么锦衣玉食,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声,毕竟这么多年来,什么苦没吃过? 只是因为,在未满十岁时母亲的离去,亲人的离去,仅靠着婢女岑容相依为命的她是多么的渴望能够再多一些亲人,一些快乐。 而恰巧,在这么几年中,多日照护陈子渊的她已经把陈子渊当作是除了婢女岑容外最重要的亲人了。 与其整日在皇宫外日思夜想,还不如靠近他,多说些话,为自己带来些快乐也好。 就这样,翰沐心答应了皇帝陈子渊的话。 自从前几日有官员催促立后的事后,知晓皇上已经考虑这事,期间曾有不少官员自荐家中的女儿的,也有个别官员为了能够早日担任高官,不惜金钱的买通部分官员,以此让他们来举荐自家的女儿。 当然,对于那些官员家的女儿,陈子渊很明确的表示要拒绝。 直到知晓翰沐心答应自己的那句话后,陈子渊更是明确的拒绝那些官员家中的女儿。 而左相孙志才呢,知晓陈子渊的这一做法,并未有觉得有何不妥。 若是立翰沐心为后,这朝廷的事便要少了些。 像翰沐心这样身份的人,即便是有官员想找她点毛病出来也找不出,毕竟翰沐心无父无母,亲人朋友这些更是没有,哪能从什么下手。 几日后,陈子渊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立翰沐心为后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为您提供大神长安鹤的《墨染江山》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四百零一章 立后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