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途》 第一章:我是许时 小剧场:我叫许时,我和胖子(罗语周)还有有钱(程江)是铁哥们,大学四年一起,逃课泡妞无恶不作,毕业后,有钱和他爹关系愈发僵持,便合伙我与胖子,搞了个律师工作室 “嘿!” “我靠,你有病啊,有事没事你吓我干啥。” 这句话是胖子说的,他被吓得够呛,而出声吓他的人是他的同事兼好兄弟,有钱。 “切,德行,多大点事而啊,吓成那样,鬼故事看多了吧,我可告诉你啊,爸爸今天回学校的时候遇见你那个美女女神了,顺便听到一个墙角,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有钱一脸贱兮兮的对胖子说道。 “行了,帮你买一周早饭,快说吧爸爸。” “害,也没啥,就是你那个女神谈恋爱咯,好像是他们系的邓开。” “邓开?不可能,苏禾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人在一起?苏禾不是那种人,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邓开是学校有名的大渣男。) “戚,还苦衷呢,就是看上人家的钱了呗,他邓开再不是个东西可是人家里面有钱,哪个女的不喜欢,那要换我还心动呢。” 看胖子一脸哭丧,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安慰到,“可以了,那么丧干啥啊,你说你喜欢人家那么久,人家知道你是谁么,别伤心了,晚上叫上许子,咱哥几个喝两杯。 于是乎,有钱拐着情场失意的胖子还有我在河边坐了下来,而其中最懵逼的就是我了,他们口中的许子,别人嘴里的许二缺,原名许时。 “不是我说程江,说好的大餐呢,说好的帮我缓和失恋的心情呢,就这?” 看着手里的一包辣条和一罐啤酒,胖子终于忍不住提出抗议。 看着愤愤不平的胖子,我也不禁露出了怜悯的表情,随即忒了程江一声,“不是我说你,人家胖子好不容易失恋一次你还这么抠,叫不叫人了。” “冤枉啊,你爸爸我可就剩这么点生钱了,还全买了,够义气了好吧,再说了,这算哪门子失恋,人家压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有钱一脸鄙视的说到。 “不是吧胖子,这么久了,人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们青梅竹马么。” 胖子见我和我有钱直勾勾得盯着他,顿时有点尴尬,嗦了一口啤酒,看着河中荡着的涟漪,四十五度仰头说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呕” “呕” 实在是被这丫的恶心到了。 “我说胖子,你丫的能不能正常点,太恶心人了。” “害,不懂风雅的家伙,就是小的时候我家和他家是邻居,有一次骑自行车过的时候呢,正好她在晾衣服,旁晚温暖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是真他娘的好看呐,从此,我就喜欢上她了,每次回家就从她家楼下过,但是,谁让我妈把我生得这么丑呢,搞得我这么多年都不敢表白。” “丑是真丑,不过你说你们是邻居,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有钱睨了一眼胖子问道 “咳,我们是邻街的邻居,苏禾家在前街,我家在后街。”胖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语,这玩意儿是不是对邻居有什么误解。互看了一眼,我和有钱转身就走,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丫的废话了。 “欸?别走啊,有钱、时子、爸爸、爷爷,你们帮帮我吧,给我出个主意,我是真喜欢苏禾啊!” 谁也没理他,转身走得更快了。 第二章:夜探浴室 回到工作室已经很晚了,反正邋遢惯了,也没洗漱,鞋一蹬就上床睡觉,由于刚毕业,我们三都没啥钱,平时就睡在工作室,总之,工作室就是咱三个穷逼的家。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刚睁眼便看到一坨黑黢黢的东西杵在我床边“卧槽,什么东西“情急之下我还捶了一拳。 “哎哟” 嗯?胖子的声音,不等我细瞧,有钱就进来了。 “胖子,你在地上打什么滚,失心疯犯了?” 我靠,还真他娘的是胖子,我赶忙下床扶他起来。 “不是我说你丫的有病啊,大早上的你吓我干啥?”大清早的谁看见他这个鬼样子不得被吓一跳。 比较奇怪的是,胖子竟然没有生气,只是表情十分严肃,这丫的,不会被我打傻了把。 “傻了?”有钱问 “你才傻了。” 好吧,愿望落空! “我跟你们讲,我这几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人一直让我去救救她,我刚开始还没在意,但连续还几天都是这个梦我就觉得有点诡异了,我想去看看” “梦?什么梦?你不要把你那些肮脏的春梦拿出来唬人。”有钱一脸嫌弃。 “你丫的才做春梦呢,我说真的,我总觉得事情不对,我连续三天都梦到有个女生让我去救救他,说她被困在我们新校区的澡堂里。我再不去救她,她就快死了,还一直说什么苏禾什么的,你们说,不会是苏禾出事了吧。” “女澡堂?你能不能直接把梦做到人家女生床上,这么大费周章的干嘛!”这个胖子,色心不改,得,还是个傻得! 没有理他,我拿着洗脸盆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留下有钱一脸猥琐的和他交流什么。 一晃眼,到了晚上。 “我觉得我是真他娘的脑子有病,大晚上的跟你们两个来女澡堂偷窥人家洗澡,要是被抓到了,咱们三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是很老实的,不同于有钱后台硬,也不同于胖子少根筋,我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农村人,为了出人头地我废了不少功夫,要是被逮住再去警局备个案,我以后还怎么做律师,回老家种田吧!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敢发誓你丫的就一点想法也没有?不然你回去吧。” 嗯,也罢,富贵险中求。 我们是顺着水管爬上去的,女澡堂在二楼,不太费力,又是十二点过了,已经没有人在洗澡了。 好不容易爬了进来,我懵逼了,有钱也懵了,这他妈啥都没有,我们是来干啥的? “我们为什么要信这丫的的邪,大半夜跑女浴室来。”我一脸懵逼的问有钱。 “可能是犯神经了,卧槽,还真他娘的什么都没有!”有钱也一脸懵逼的回答我。 于是乎,我们看向胖子的眼神莫名有点气愤,可一看这丫的,还家伙,跟没事人一样,满面红光像个要出嫁的小姑娘,呸,狗贼。 “几点了?”胖子问道。 “十一点五十五”我看着我用了五年的破表肯定的说。 “那就别急,还要等一下,等十二点的时候。” 得了吧,谁他妈大晚上的到澡堂子里来,还是十二点,除了我们怕就只有鬼了,这个胖子,多半是魔怔了,(一种植物)。 “踢踏,踢踏”一阵脚步声朝我们过来。 “卧槽!快快快,藏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把我往隔间一推,然后自己也挤了进来,关门上锁。 隔间不算小,但是一下容纳三个大汉还是有点困难,我已经被挤了贴在墙壁上了。 “我靠,胖子你该减肥了,你丫的,几天没洗澡了,咋那么味儿呢?” “你丫的才没洗澡,上个星期刚洗过呢,有那说的那么严重么。”这两玩意儿也是心大,还有心情拌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忙不停说了句“闭嘴” “踢踏踢踏。”是两个人,穿着拖鞋,声音在地板上打的既有规律。“踢踏踢踏,眼见着其中一个脚步朝我们这个隔间走来,我心都提了起来,越来越近,然后是她拉门的声音。 “欸?苏禾,你来看这个隔间,明明没有人在里面洗澡,门却是锁着的。好奇怪啊” “可能是门坏了吧。”这句话是苏禾说得。 “不会是有人晕倒在里面了吧。”听到这话,我们顿时浑身僵硬·,不会吧不会吧·········靠,这女的蹲下了,靠,没有说谎,我真的冷汗都出来了。 “园园,你蹲在那里干啥啊,快点来洗了回去休息。”谢天谢地,苏禾开口说话了。而那个什么园园听见后也转身走了。 好歹是松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隔间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我靠,这女的极品啊!”有钱在趴在隔间地门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钱再隔间地门上发现一个洞,从这边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大腿,雪白雪白的,有一说一,像我这种正人君子是不会盯着人家的大腿看的,不符合我的作风,不过那颗痣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没看一会儿,就被有钱扒拉开了。 “呸,@#狂魔。”我最不齿这种人了。 这边有钱看的认真,两人的对话也稀稀疏疏地传了过来。 “苏禾,你和那个邓开是认真的么?听说他追你可久了,你一直都没有答应,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呢?” “其实,他也不错,又大方又温柔,长得又帅,怎么不可以。” “那倒是,不过真羡慕你啊,长得那么好看,追你的人队都排到校门口了。不像我,连个追我的人都没没有” 这些女的就是这样,吵着说没人追吧,真有人追她还不乐意,不就是不合格吗,想找高富帅,切,不然怎么看不上风流倜傥的小爷我呢。 “苏禾,你洗好了么。” “我还有一会呢,你先回去吧。” “啊行,那你别怕哈。”“嗯,好,拜拜。” 什么叫园园的走了,有钱也没啥可看的了,转头对着胖子眉来眼去的·。 “要不要去看看?” “我靠,你别搞啊,苏禾可不是你们这些卑鄙之徒可以玷污的。” “叫我们来澡堂的可是你!” 第三章:苏禾出事 胖子和有钱斗嘴斗得欢快,而我总觉得有什么声音。 “嘘,胖子有钱,你们别说话,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是歌声。” “君情何浅,不知人望悬!正晚妆慵卸,暗烛羞剪,待君来同笑言。” 越来越清楚,这下三人都听清楚了。 “这是苏禾的声音?”“不是啊”我们又趴着墙继续听 “啊!” 我听得出来,这是苏禾的声音,还不等我有所行动,胖子就已经冲出去了。 令人意想不到,没有人,苏禾刚才还在的那个隔间现在除了沐浴露和洗发水就什么都没有了。 “啊!”砰的一声。 “是苏禾”还没反应过来,胖子就冲过去了 我和有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跑了出去。 一路跟到另一间的浴室,就看到胖子站在窗前瑟瑟发抖。 “怎么了?”我问道。 “苏禾,苏禾她,时子,有钱,苏禾她,她·········” “你丫的快点说,苏禾怎么了?”有钱不耐烦道。 “苏禾她变成鬼了。”胖子哆哆嗦嗦的说到,“她从这里跳下去了” 听完胖子的话,有钱颇为沉重的看了我一眼。 “走!”带着胖子,我们追了出去。 找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在学校河岸边找到了苏禾,穿着睡衣,毫无知觉的躺在柳树下。 “有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会真有鬼吧!”我还是有点怕这些东西的。 “瞎说什么,先把她弄回去。”有一说一,有钱这分钟还是挺男人的。再看了看还处于失魂状态的胖子,我暗自摇头,就这b熊样,我都看不上,别说苏禾了。 女生宿舍是不能进了,我们也回不去,只有去教室。 一路偷摸来到教室,胖子把苏禾放在放在凳子上,像看个宝一样扒拉她,那场景实在有些猥琐。 “你怎么看?”有钱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有一说一,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怪吓人的,以前在老家倒是听说过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但觉得离自己还挺远,但也没觉得有啥。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怕不是真有鬼吧,我可是听说了,学校以前死过人。” “我也听说过,听说死的是个女生,大三部的呢?”或许是这种话题激发了胖子那颗八卦的心,女神也不管了,跑过来凑热闹。 我们三个找了张桌子围坐在一起聊了起来,苏禾就趴在胖子旁边。 “所以,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我想了想,胖子还是太咋呼了,胜任不了讲故事这种重任。 “事情呢,还是得从一碗粉说起,这个女生她饿了,然后她买了一碗粉,然后她就死了。所以胖子你以后少吃点。” “我#¥%你妈妈,你会不会说话,好好讲!” “好吧,说正经的,事情呢是这样的,当时咱们好多学生都是城里的人,或者学校离家都不怎么远,所以,学生们放学基本就往家跑。 当时大三年级就有个学姐,她家是连县的,离着比较远,平时放假也不大回家,就在寝室住。 就有一次她晚上出去买饭吃,当时咱们这个学校还算新校区,还有一部份施工没有弄完,由于工程比较急于是工人就连夜施工。 恰好,这名学姐呢买完饭就心血来潮想从施工地抄近路回家,于是就从那些工人面前过,就被那些工人给糟蹋了。 这个学姐受不了屈辱,回寝室割腕自杀了·。”一口气说完,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我也听说是这样的,我还听说,学校是因为觉得男生阳气重,就才把男生调到那栋楼,可是四楼还是封着的,就因为以前出过事。”胖子又接着补充道。 “那这么说来,不应该是男生寝室闹鬼嘛,那这苏禾是怎么回事?”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那女生澡堂闹鬼不是正常嘛,电影里面都这么演的。 “不说了,再说下去别把你俩吓死了,找个地方趴一会,等这劳什子苏禾行了你们还要给她解释呢。”说完有钱还真就趴着睡觉了。 “欸?时子,你觉不觉得凉飕飕的。” “有点”看着我发抖的双腿,我好像没法说假话。 “时子,我们真的不送苏禾去医院么?” “这么晚?你去送?怎么送,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把她咋了!” “时子,你觉不觉得有钱淡定过度了?” “可能,人傻吧,毕竟不知者无畏?” “这样啊!那时子” “¥%尼玛,睡不睡?” “睡睡睡,这就睡” 这胖子可真怂 第四章:有钱母亲 我们是第二天六点回去的,匆匆洗了个脸就开始上班。 至于苏禾,emmmmm,不想了,女生的尖叫确实有点吓人。 “有钱,你在这干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今天要回家么? “呵,我回去干什么,他小老婆三十大寿,我回去不是扫了他们一家人的兴趣?”有钱翘着个二郎腿在床上斜躺着,吊儿郎当的说到。 听有钱这样讲,我还挺惊讶,毕竟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母亲的事,还不知道她父母已经 “你母亲” “咦?你们都在啊!”刚准备开口,胖子推门进来了。 “你也没走?都下班了,不出去走走?”平时一下班这两货溜得比谁都快,今天还挺反常的。 “嘿嘿,这不是苏禾刚请我吃饭嘛。”胖子多少带了点贱意的说。 一听这话,有钱也翘起来,“哟,不错嘛胖子,这就抱的美人归了?” “不对啊,苏禾和那个姓邓的分手了?” “想什么呢?没分,不过早晚能分,就是她请我吃饭,感谢昨天的帮助,顺便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想跟你们道个歉,这不是今天早上误会咱们嘛,还打了时子一巴掌。” “还算有良心,我现在还疼呢,什么时候请?”好家伙,一醒来就我在那女的旁边,一巴掌差点没给我抽背过去。 “看你们?” “走呗,赶早不如赶巧,正好饿了,我可要吃顿好的啊胖子,不然对不起我这幼小的心灵。” “忒,有啥吃啥吧” 都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这胖子怕是不认娘家咯。不过还是苏禾上道,这么大个包厢也不便宜啊,啧啧,也是个有钱得主,那时爷今天就不客气了! “吃饭之前,我想谢谢你们,语周已经把那天的事情给我说了,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要在河边睡一晚了。” “岂止是睡一晚,你得在学校出名了。”有钱颇为不爽的道,我肯定这货是因为苏禾打了我一巴掌才不高兴的,果然,这朋友没处错。 “对,说不定我就出名了,所以非常感谢你们,我先干为敬。”看着被有钱甩脸色之后还能和颜悦色的苏禾,我也不得不说,胖子眼光还是可以的。”(我怎么像个逗哏的) “你那天为什么突然跑出去?”吊儿郎当巴拉菜的有钱头也不抬的问道,语气说不上有多好。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洗澡洗到一半,听到有人唱歌。” “你听到有人唱歌?她唱的是什么?” “我,我也没听清楚,好像事什么君情,同笑言什么的。” “你确定你没听错?”听苏禾说完,有钱十分激动,蹭的站起来,拽着桌布的手依稀可见青筋暴露,眼睛好像要把人吃下去盯着苏禾。 “你确定你听到的是这几句?” “我,我也不清楚,当时又有水声,我都说了还没听清就,就没啥意识了。”苏禾看起来好像要哭了,隐隐已经带了哭腔。 “什么叫没听清,你好好想想,到底听没听” “够了程江,我当你是朋友,苏禾都说了没听清,你还想怎么问?当时你不也在现场么,唱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 我靠,这也能说,死胖子。 “你们都在现场?你们?”果不其然。 眼见事态越来越不可控了,看着口无遮拦的胖子和不知道为啥的有钱,我感觉脑袋都要掉了。 赶在有钱再次开口之前:“行了有钱,有啥我们私底下说,苏禾就是个小姑娘,昨天被吓到了还没缓过神,你这样再吓到人家了。” “那啥,苏禾你也别放心上啊,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他喜欢文学,说不定就是被那几句词儿刺激到了。” 彭!我话还没说完有钱就把碗砸地上跑出去了。 “额,苏禾你别放心上啊,抽风呢抽风,那啥这顿饭是无福消受了,咱们一笔勾销哈,胖子你照顾苏禾,我去看看有钱!” 几乎不喘气儿的说完这句话。 第五章:决定查案 我在工作室楼顶找到有钱的,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货在这,因为每次咱哥几个不顺心都会买点啤酒上来吹吹风。 “行了,还生气呢,说说吧,干啥这么激动!”我开了罐啤酒递给他。 问了好久,也没见这货吭声,我也就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吹着风。 “我妈死的早。”良久,有钱开口,大概是酒精上来的缘故。 “我妈是在我初三那年死的,那年我准备中考,学业忙就选择住校,我没想过会发生那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老天爷会如此偏心,我妈那么善良的人,那么年轻,就这样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有钱说他妈妈,我没插话,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或许是段痛苦的回忆吧,短短一句话,他用一罐酒兑着说完。 他没继续说,只是问我:“你知道吗?我妈长得很漂亮,温婉可人。” “我知道,看你我就知道了,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呵”相视一笑。 “我妈长得美,也爱美,她最重面子了,我还记得她最经常告诉我的就是人一定要争口气,走路一定要抬头挺胸,要注重自己的仪态。 可是你知道么,我妈这么爱美的人,生前一丝不苟,却死的那么,那么惨,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她肯定宁愿独自一人死去,直到尸体腐烂都不要让人发现她。” 看着身旁的人,修长的手指几乎将啤酒罐捏变形,刚毅的板寸都藏不住内心的脆弱,我突然觉得有点陌生,我一直以为有钱是我们中最稳重的,最没心没肺的一个,此刻却像个孩子。 “我妈失踪了三天,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事故现场只有满地的血迹,和我妈的尸体,还有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听说他是杀人凶手,谁知道呢,又没有问过我妈。 找到我妈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了,那个恶魔还用针线将我妈的嘴缝了起来。” “好了,有钱,别说了。”我越听越心惊胆战,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就快崩溃的有钱,我有点慌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草泥马,老天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妈那么好的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好了好了,有钱,过去了过去了!”抱住有钱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他。 可是有钱还是平复不下来:“过去了?没有过去,你知不知道,我们听到的歌,苏禾到的歌,就是我妈死的时候她旁边收音机放着的歌,也是我妈最喜欢的曲!那个恶魔,杀了我妈还要放歌庆祝么?” “有钱,你冷静点,你妈妈已经走了很多年了,这说不定就是巧合,说不定就是谁的手机落浴室然后手机铃声是这个曲子,然后,”算了,好像说不通。 “许子,你觉得这说的通么,如果只是铃声,那苏禾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出去?” “许子,我怀疑我妈妈的死没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是什么?”听有钱这样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真有。 “你听我说有钱,你不要激动,这肯定有问题,你既然觉得你妈妈的事情没这么简单那我们就去查清楚,好么,你先冷静下来。” “对,查清楚,怕啥,咱哥仨再不济,一个诸葛亮还是比不过咱们的。” “胖子?你怎么来了,苏禾呢?”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走后,苏禾非常懊恼,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我再给有钱道个歉,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 “你没去送送人家大晚上的?”这就有点疑惑了,以胖子对苏禾的宝贝程度,不应该啊! “给她打了车,本来是想送送的,然后呢,想了想,哥们比较重要嘛”胖子走过来环着我和有钱。相视一笑。 第六章:案件疑点 当年有钱母亲的案情结束得很快,几乎是当场就捕获了杀人犯,而凶手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按照有钱所说,这个人与程家和钟家都有钱的母亲叫钟乐,父母是大学教授,学识渊博,还有一个姑姑,海外经商,总之,论人脉钟家算可以的了,不然也不能让有钱的父亲程言中,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成功翻盘,在长海站稳脚跟,若说这其中没有钟家的牵线是不可能的。 有钱的母亲在他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死的很离奇,案情结得也很离奇,有钱的父母伉俪情深,有钱母亲去世后,他父亲一直郁郁寡欢,也一直没有再婚。 直到前几个月才交往了一个新女朋友,有钱虽然不喜,但有个人能陪他父亲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眼不见心不烦!可直到前几天,他父亲带回来一个儿子,说是他弟弟,有钱立马就懂了,程言中早就背叛了他母亲。 没有联系,更不说结仇之类的,那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作案手法还如此残忍血腥。 或者说,就算这个男人是个杀人犯,他也没有理由也就在那里等着被缉拿归案。 而最令我们觉得不对劲的,则是那丧心病狂的作案手法,无冤无仇又怎么会用这种方法行凶,并且这男人后来又拿着精神病案出庭,结果被叛了无期。 那就说明,很大概率是熟人作案,这个男人只是在包庇罪犯并替他坐牢! 这是很好想到的一点,至少当时的警方也能想到,但最终,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嫌疑犯的口风很紧,警方查了接近一年这个案件都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最后只能判处嫌疑犯无期徒刑。 这么多年以来,有钱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如果真的讲犯人绳之以法那还好说,如果母亲惨死,凶手还逍遥法外的话,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尤其,现在还找到了一点线索,这样独自承受这么久的有钱终于憋不住了,一种急迫儿强烈的声音,在催促他找到真相! 他甚至在想,或许那个声音,胖子的梦,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在指引他找到答案。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有一说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作案手法,尽管我们仨儿都是学法的,也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官司,但直面这样血腥的案情一时间还是不太能缓的过来。 而目前我们所面对最严肃的一个问题就是,从哪里开始查! 或许案情多有矛盾,但,我们只有一点虚无缥缈的线索。 “那我们去警察局报案?请他们重新查证?”听到胖子天真无邪的话,我也是脑袋大! “你大学四年的课都上到裤裆里去了么!也不知道你怎么结业的”恨铁不成钢啊恨铁不成钢! “艹,你他妈打我干什么,劳资成绩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成功结业不还是你们帮我的么,再说了,我负责办公室接单和后勤,又不负责咨询打官司。” “行了!别吵,我们先去找周海”有钱说道。 张海,有钱母亲案杀人犯。 “找他干啥啊?” “唉,胖子,等我们把钟阿姨的事情解决后,你必须要好好给我复习法律。” “行行,我学还不行么,好好学,那许子,你先告诉我去找张海干什么,他肯定什么也不会说啊。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二百四十二条规定,当事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亲属的申诉符合下列情形之一的,人民法院应当重新审判: 1: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判决、裁定认定的事实确有错误,可能影响定罪量刑的 2:据以定罪量刑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依法应当予以排除,或者证明案件事实的主要证据之间存在矛盾的; 我母亲的案情很明显是证据不充分,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重新申请提案。 但这是刑事案件,并且已经定案了,你想重新查,那就只能自己查找证据,再向法院提起申诉! 所以,听许子的,好好学,不然把你辞了!” 听着有钱的话,我莫名觉得有点好玩,也有点心酸,他这么努力学习法律,一定想有朝一日给母亲翻案吧! “我一定好好学,哈哈!” 第七章:探监张海 张海所处的监狱在宝成区,长海市宝成监狱,一所以关押重刑犯为主的监狱,收押有期徒刑1年以上至20年以下、无期徒刑和死刑缓期执行的男性罪犯。 开车去这里花了我们三个小时的时间,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下雨,阴沉沉的,出门都不方便”一下车胖子就在那里嘀咕。 看看有钱,我倒是觉得,他的表情比天气还要沉重! 张海看起来像个老实人,标准的监狱光头,眉毛整整齐齐的,看到我们,也没有惊讶愧疚的神情,只是慢悠悠的坐下来,沉默不语。 “你好!张海,我们是和风律师工作室的,有一些话想问你。”我怕有钱失控,抢先一步说。 “好久不见,程江!”没有理会我,张海的目光径直看向有钱,目光平和,丝毫没有杀了人家母亲的愧疚感。 有钱让我起来,自己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我从来不想再见到你。” “可你还是来了,还是见到我了不是么?”张海谑笑。 “我来见你,是想看看你这个包庇恶魔的垃圾现在如何了,仅此而已。” “呵!你看到了,还满意么?至于包庇,你母亲就是我杀的,这是几年前就已经结案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哪怕你要我偿命,那也凭你本事。” “你!”“好了有钱,不要着急!” “你现在混的不错!看着人模人样的,你母亲泉下有知也很欣慰!行了,不用查下去了,对你没什么好结果”张海叫停了探视。 一路无话,胖子开车,有钱一人坐在后座,不知道在想什么,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行了有钱,你也别灰心,那玩意儿虽然没明说,但也表明你母亲不是他杀的,另有其人,这就是个线索,只要我们查下去,就一定可以查清楚”胖子一边努力看路一边安慰有钱。 “对啊,有钱,咱哥仨一起,就不信查不出来。” “你们想多了,我没有灰心,放弃更不可能,一天不查清楚我就一天不可能放弃,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让我别查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张海的背后到底是谁?”我一直在回忆这个案件,这么残忍血腥的凶杀案,就这么草草了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胖子,去长宁,或许我得去问问我爸了。”沉默了许久的有钱突然出声。 唉,这里面怕不真是有啥猫腻? 一路无话,到了长宁已经是晚上了,雨越下越大,地下车库里都积了不少水! 有钱让我和胖子在车里等他,自己上去了! “许子,有钱去了这么久,咋还不下来,待会车库里水积太多开不出去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生死别离的秋不远了!” 砰砰砰! 我和胖子正在伤春悲秋呢,有钱就过来了! “走!喝两杯!” “好嘞!飞起!” 谁都看的出来有钱心情不是很好。 “抽根烟?”我递了根烟给有钱。 “你还抽得起华子?” “看不起哪个,我一直没舍得抽呢,你捡便宜了。” “呵” 开了半把个小时,找了一个清吧进去了。可能是因为下雨,酒吧颇为冷清,只有一些年轻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玩游戏,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又抽了支烟,有钱才慢慢的开口! 据有钱所说,他回家的时候,他父亲新老婆一家三口正在吃饭,那叫一个其乐融融,一直等他们吃完有钱才问。 “你爸怎么说?” “别提了许子,他啥都没和我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他们一家天伦之乐了,我一开口他就炸了,死老头子!他不准我查我母亲的事,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查下去没有意义,还让我过好现在的生活!” “你爸,你也别跟你爸置气,这种事情换谁都不愿以再回忆的。”我只能干巴巴的说两句。 “话是这样说,可这案情明显就有问题,我以前没能力,我现在可以了,我长大了,我就想我妈能走的安息一点,这都不行么?” 我也搞不懂程父的想法,因为确实有点难以理解,有钱父亲的做法让人不得不让人感到疑惑,但是当年警方对有钱母亲的社会关系都调查了,就连小三都调查了都没有问题,顶多是道德问题,不涉及案件,可当年的案情不清不楚就结束了,很是奇怪。 “我爸说,张海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不具备服刑能力且他是自首的,所以没有执行死刑,而是无期徒刑。” 这已经是总所周知的了,一般来说,若服刑人员在服刑过程中,经鉴定患有严重精神障碍,致使其无辨认或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能正确理解刑罚的性质、意义,并配合改造,为无服刑能力,需要进行精神医学治疗。 不过看张海也不像有精神疾病的人啊,怪得很。 我很心疼有钱,为了他母亲的事压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决定查清楚却一开始便无从下手。 一根又一根,华子抽完了抽双喜,喉咙开始有点不舒服了,雨也停了,酒吧里男男女女互相搀扶走了,各怀心思,各有鬼胎,更冷清了! 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什么,在澡堂那天,苏禾听到的歌声到底从哪里来呢,鬼?对啊,胖子为什么说苏禾变成鬼了呢? 我转过头问胖子! “那天我听到声音就看到苏禾跑出去了,我就一路跟着,跟到窗户的时候她就不跑了,杵在那,我叫她一声,结果,她特别诡异的转过来,眼睛还冒着血珠,对我特别瘆人的笑了一下就跳出去了!” 听到胖子的描述,我和有钱更凝重了,苏禾这种,很大程度上是中邪了啊!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小小书包大大” “喂!” 胖子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别怕啊,我马上来。” 是苏禾打来的,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胖子的意思是她也没听清楚,苏禾一直哭,含糊不清的说园园,自杀,昏迷什么的,吓得我们赶紧开车过去。 苏禾给的地址不是学校,是一座公寓,在学校附近。算是学区房,她们在顶楼32层! 第八章:园园出事 一进小区就看到有钱皱着个眉头,没多想,一路猛冲,按门铃,只是门一打开那简直就是犯罪现场! 整个房间乱成一团,玻璃杯子砸碎在地上,窗帘被撕扯,书本报纸全部散落在地,还有一把水果刀,颤颤巍巍悬在茶几边缘,依稀有血迹可见,看得我们心里一惊! 一个状似疯魔的女人瑟瑟发抖的蹲在角落,双手被胶带捆住,头发披散下来不停的用嘴撕扯胶带,嘴里还发出沙哑的吼叫声,不时还要用手锤一下墙壁! “有没有木碗?”有钱问道! “有,我回去拿!”苏禾还没缓过神来就冲进厨房木碗了。 只见有钱接过碗,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瓶子到了些水进去,接着又撒了几颗黄豆径直泼像那个女人!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一段听不懂的咒语和女人的惨叫声一起落下! 那个女人也没有力气晕过去了。 我倒是没想到有钱还会这招。 “学过?” “皮毛”有钱不咸不淡的说。 谁信他皮毛,咒语都不过脑子一串一串的,还皮毛。 胖子把那个女人抱到了床上,我们才看清,是经常和苏禾一起的园园。 这个女人其实长得不差,耐看,主要是身材好,平时看到也会多看两眼的那种,只是现在这个模样,像是中邪,眼睛下面乌黑,头发都白了一撮,胳膊上还有几道口子! “你们干什么了?”有钱质问,有钱虽然没胖子那么魁梧但认真起来还是不怒自威的。 苏禾也是抖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据她说,她们是在一个灵异群里面看到一种引邪的办法,以前都没有听过觉得很新奇就想试一试! 这种方法就是将两个女生的尾指的血收集起来,在用这种血在坟头烧过的黄纸上写上名字,这个过程中一定要保证房间没有光,而且必须穿黑衣,额头也要用黑布遮住,还要在房间进门口点两注香和蜡烛,这样就会有鬼魂进来,你可以问她问题,最后只需要把她送走,再连续烧七天的香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我们灵异群里面有人用过,听说真的可以看到而且也没出什么问题!而且和请笔仙差不多,我们就想试一试!” 阿巴阿巴,这两玩意儿心真大,我大晚上连起床上厕所我都怕,她们还好上坟捡黄纸,还在家里请鬼。 “你们是傻的么,那么容易请走的话岂不是谁都可以请,女子属阴,本就容易招邪,还把额头遮住,真是不怕死!” 我拉住有钱,怕他又发飙,这玩意儿最近内分泌失调,阴晴不定的!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小姑凉人不大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