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后驯养记》 第001章 小姐没了?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一名小丫鬟火烧火燎的一边跑着,一边叫喊道:“小姐没了快来人呀” 府里本是各自忙绿的仆人,听闻小丫鬟的叫喊后,都紧张的放下手中的活,除了困惑不明的各自相视,众人的眼神中,都还带着一味担惊,但一时都没有人反应出其它的举动。 小丫鬟并没有意识到别人的目光,而是依旧是匆忙中带着惊恐的奔跑叫喊着,许是因为过度恐慌,她甚至有些失去了方向感。 “快来人啊小姐没了” 小丫鬟焦急的求救,突然被一名中年男子抓住,只见这男子紧张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小姐没了,你把话说清楚。”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府上的主人,也正是当今的辅佐丞相‘郝元宗’。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小姐她她没了。”小丫鬟吞吞吐吐的说着,话落又哭哭啼啼的伤心起来。 郝元宗急火攻心,天旋地转,他脚步跌跌撞撞的退了两步,这时他一旁的管家,急忙的搀扶住他。 “老爷。”管家适当的提醒了一声,郝元宗回过神来,又急匆匆的朝东侧方向跑去,尽管是在管家的搀扶下,他还是显得跌跌撞撞的紧张。 初景阁是郝府唯一一位小姐居住的地方,这里山水常年流动,花草树木也是四季如春,可谓是府上的风水宝地,只是此时人心慌慌的气氛,将清净的初景阁,压抑的有些沉闷。 初景阁的主屋里,一张精致的软榻上,躺着一名正当妙龄的白衣少女,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龄。 尽管女孩已是面如白纸,但她精致的五官,始终如刻般,雕画在脸上,安详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她只是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中。 “若初,若初”郝元宗趴在女孩的床榻边,悲痛欲绝的叫喊着女孩的名字。 也许是被郝元宗悲痛的叫唤,女孩煽动着纤长的睫毛,缓缓的睁开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女孩,此时也许所有人都在震惊,一个明明已经被宣布断气的死人,怎么会起死回生?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女孩甜美的嗓音,宛如天籁般悦耳,她一双无知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一张张同一个表情的脸孔。 “若初,你没死,你真没死?”郝元宗激动地抱着女孩,一张沧桑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经是一脸惊喜若狂。 “那个”女孩被抱的差点喘不过起来,她完全不明眼前的状况,所以一脸无知的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若初,你连爹都不认识了吗?”郝元宗依旧是激动的说道:“我是你爹呀,他们都是我们家的仆人。” 郝元宗拉着一旁的管家又说道:“这是周管家,这是小喜子,还有她是你最喜欢的小丫鬟月儿。” 女孩看着郝元宗一个一个给她介绍,可是她却一个都记不起来,所以她想努力的去回忆,脑海中一股仿佛潮水般激流,凶猛的涌进她脑海内。 女孩微闭着眼眸,深锁着眉眼,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一旁的周管家见状,他适时的说道:“老爷,我看小姐一定是受了惊吓,不如让她休息会吧。” 郝元宗当然也看出女孩的异常,所以他一副慈爱的说道:“若初,你先休息会,爹晚些再来看你,你要有什么事,就叫外面的丫鬟,或者叫爹都可以。” 女孩从不适中,稍稍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因为头脑中的胀痛,她立马又回到被灌输在她脑海中的记忆。 郝家唯一一位小姐,名唤‘郝若初’,因为一次意外,不幸香消玉殒,而她,一个现代的女孩,也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一个陌生的朝代,恰巧和意外身亡的郝若初附体。 女孩躺在床榻上,将郝若初的生前的经历,都简单的回顾了一下,因为有点模糊不清,所以她只能在恍惚中寻找重点。 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相府小姐,一个美若天仙的妙龄少女,一个自小疯疯癫癫的傻子 当这些记忆出现在女孩的脑海里时,女孩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本为重生感到庆幸,又是相府的掌上明珠,还附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能具有这么好的身份,足够把潇洒挥霍一次,最终却被是个傻子,彻底打落谷底。 女孩完全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重生已经对她极大的庇佑,可是偏偏让她降临在一个傻子身上。 女孩开始蒙头大睡,她想在梦境中,将一切重新规划一次,可是每每的睁开眼,都是同样的屋顶,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关心,一切都不曾改变。 因为不能接受事实,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女孩整整三天,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完全陌生的面孔。 骄阳沐浴着入秋中的万物生机,秋风拂起悄然凋零的柳条,鸟儿略过枝头,扬起一串欢歌热舞,一泉河水也从寂静中,荡漾起萌动的涟漪。 秋意撩人的微风中,清澈见底的小河边,一抹白色丽影,坐在河岸边,如凝脂般的玉足,戏弄在河水中,清澈的河水,被溅起一层浪花与波纹,可水中那群俏皮的鱼儿,却始终不愿离去。 女孩时而发出咯咯的嬉笑声,时而哼着欢快的小曲,三千青丝,直垂至地,发丝四散在微风中,飘逸着妩媚动人的画景,即便是一个纤弱的背影,足以给人一种忘我幻想在美卷与画意中。 女孩在丫鬟们的再三恳求下,才肯出门,但她即便是在园内游玩,她也是独自一个人自娱自乐。 荡漾着涟漪的河水中,出现郝元宗模糊的脸庞,他在女孩身边坐下,又是一贯慈爱的说道:“若初,秋意较寒,别伤了身子。” 女孩依旧保持着她无动于衷的态度,其实她也不停的提醒自己,既然已经不能改变事实,就要勇敢的去接受事实,况且郝家上上下下,都视她如宝,她没理由在别人接受她的同时,她却排斥别人。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2章 花痴 “相爷相爷”只见一名家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郝元宗冷色一沉,怒道:“什么事如此慌张,没看到本相正在陪小姐聊天嘛?” 家仆怯怯的说道:“相爷息怒,小的有急事禀报。” 郝元宗见家仆似乎确实着急的样子,于是他起身走出去几步,又冷言说道:“说吧,什么事。” 家仆附在郝元宗面前,一副神神秘秘的说道:“回相爷,是皇上微服前来拜访,这会少爷和管家都在招呼着呢。” “什么?”郝元宗大惊失色的说道:“皇上来了?” 郝元宗一时脱口后,才又谨慎了起来,这位少年帝王,在没有任何预兆下,竟莫名到访,这是有何目的。 家仆见郝元宗有点出神,他又担惊的提醒道:“相爷别耽搁了,皇上还等着您呢。” “走,走,走,快走。”郝元宗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几步,突然又折回头,走至在郝若初身旁慈和的说道:“若初乖,爹爹有事先不能陪你了,你自己早点跟下人回屋吧。” “知道了。”郝若初只是对着平静的水面,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郝元宗也不敢怠慢,万一惹怒了那位帝王,可不是小事,但是他也担心,郝若初会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 郝若初在郝元宗离开后,她觅视着他的方向,心里开始遐想,古代的皇帝,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强势,或者是不是和小说中那样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等 “听说郝丞相进来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好些了?”只听浑厚有力的音声中,磁性饱满,音声的来源,于一位身型高挑健壮的黑衣男子,虽然只是一抹背影,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以及那高贵的气势,无一不再流露他万人之上的威信。 郝元宗在旁,随并行,但他颇为小心恭敬的颔首说道:“多谢皇上挂心,老臣身患都是些老毛病了,不足皇上挂齿。” “丞相乃是我南北朝开国元老,丞相可万不能在此期间倒下,我南北朝还需丞相来辅佐。”他就是南北朝少年帝‘萧瑾晟’。 一头乌发束顶,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庞风华绝色,如画般的墨眉下是浓密卷翘的睫羽,一双深邃魅惑的星眸,仿佛尘世间最深的墨玉,挺俊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抿的双唇,眉宇间隐隐透着冷漠和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皇上折煞老臣了,您乃我南北朝一代明君,老臣相信,我南北朝定会昌盛万年。”郝元宗流露着沉甸甸的语气,像似在尽显他的忠心。 “但愿如此吧。”萧瑾晟只是轻抿嘴角,随即又说道:“对了,听说相府千金,不久前遭遇不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谢皇上挂心,小女自小仅有孺子意识,所以一直都在府上休养,不敢劳皇上挂齿。” 萧瑾晟倒是颇为随和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眼吧,也算是不枉朕来一趟。” “这个”郝元宗有点为难在此,这位少年帝沉浮深不可测,如今无故来访,又提及到一个痴傻之人,他不免担心,萧瑾晟是别有用心,再者说,万一郝若初疯癫冲撞了萧瑾晟,岂不是更麻烦。 看得出郝元宗为难,萧瑾晟倒是更想知道,相府这位小姐,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于是他又说道:“丞相不必为难,朕只是远远看一眼即可。” “皇上有心,老臣便恭敬不如从命。”郝元宗抬手示意道:“皇上请。” 郝元宗领着萧瑾晟,一路有说有讲的来到郝若初的住处,却并没有碰到郝若初人,原本正好合了郝元宗的意,哪想萧瑾晟执意要见郝若初一面,郝元宗只能派人去找,自己也不忘借机去寻找,起码找到郝若初,可以给她先打个预防针。 萧瑾晟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郝若初的院子,除了些翠竹,几乎没有其它的花草,房屋建筑的也简单,但是从外看进去,室内似乎比外在精湛很多,装饰也极为到位,看得出是个有品位的设计。 “喂!” 一声暗示,引起了萧瑾晟的注意,他循音看去,并没有人迹,四处过目,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影,他暗自困惑,难道是自己听觉除了问题? “嘿!” 郝若初从萧瑾晟身后蹦出,伸手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俏皮但她,原以为会把萧瑾晟吓一跳,没想到他没有丝毫反应。 萧瑾晟并非是没有受到惊吓,只是他的承受能力,相当强一点,不过有个帝王被人吓到,他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恼怒。 “没反应,是聋子吗?”郝若初自言自语的在后嘀咕着。 郝若初还在低头琢磨着,该怎么去整他一下,一脸阴险的奸笑,郝若初趁机在自己的整蛊计划中,全然不知萧瑾晟已经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她。 “有了。”郝若初漂亮的打了一个响指,这一秒她还是胸有成竹的坏笑,下一秒,她抬眼的瞬间,已经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瑾晟。 “哇~真好看。”郝若初张着小嘴,足足能塞进去半个鸡蛋,一双桃花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萧瑾晟。 她发誓,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可以用妖魅来形容,眉目间的情怀,星眸中的神韵,结实的胸肌,风情中不失绝代风华,邪魅妖孽的夺人心魄,只怕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那怕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饮。 萧瑾晟也敢发誓,他此生绝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花痴女子,看着她一双桃花眼,瞪出乌溜溜的圆弧,小嘴张启,色眯眯的笑意,实在让他不忍直视。 不去看还不行,这样被一个花痴女子盯着,是他人生第一次,他暗自发誓,也将是最后一次,他一再提醒自己要忍,一定要忍,她不过是个花痴罢了。 忍无可忍中萧瑾晟,终于不温不冷的说道:“姑娘看好了吗?” 郝若初这才回了回神,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羞耻,萧瑾晟此刻真怀疑,她到底是人是妖。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3章 约定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女朋友了吗?”郝若初心花怒放的一连吐出几个问题。 一双白皙的玉足,已经被泥土沾污,一拢洁白的罗纱裙,也已经很难分辨是色泽,一头及腰的乌发,蓬松四散在肩上,还沾着花瓣枝叶,一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面容,除了黑漆漆的污渍,几乎只有一对双瞳剪水的美眸,可以让人分辨她的喜怒。 对于这样一位热情四射的女子,萧瑾晟汗颜,生平第一次有种想逃离的念头,但是他还是压制了这个念头,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平静,平静,再平静的说道:“姑娘有何指教?” “你要是没有女朋友,就把我娶了吧。”郝若初神采奕奕的说道:“我虽然有点痴,还有点傻,除了贪吃、贪睡。贪玩之外,我身上都是优点。” 早知道是等来这个结果,萧瑾晟打死也不会去压制那个逃离的念头,他已经不能在控制平静对待,所以他冷冰冰的说道:“姑娘有心了,我不喜欢优点太多的女子。” 话毕,萧瑾晟绅士的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刻,他甚至还不敢重拾那副帝王的威信。 “哎~你被走啊。”郝若初紧忙的追了上去,萧瑾晟恨不得拔腿就跑,但是郝若初已经一把拉住他,又在旁说道:“你不喜欢我优点多,我可以改,大不了我全改成缺点好了。” “那就等姑娘把身上的优点,全改成全部缺点时,再来找我。”萧瑾晟边说,便迈着大步,他可不敢跟这么一位奇葩蛮缠下去。 郝若初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在后扬声喊道:“你说的,不许耍赖。” 萧瑾晟只是英姿飒爽的挥了挥手,没有回头,看似风度翩翩的离开,其实早已经巴不得消失在此。 郝若初怔怔的望着他那抹迷人的背影,她原本只是想去偷看一眼龙颜,没想到却发现萧瑾晟生的一张,如此魅惑人心的俊颜,所以她才设计了接近他的这一出,好歹也是了了她生来就花痴的美梦。 富丽堂皇的慈寿宫内,一名鬓发见白的老人,正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一旁一位年长的宫人,手持龚扇,轻轻冉冉的在旁打扇,另一名年纪尚轻的宫女,正跪在贵妃榻前,轻轻柔柔的帮老人揉按着腿脚,此人正是当今太后‘慕容氏’。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却并没有惊扰太后安神的心境,只是一旁伺候着的宫人,都谨慎的退至一旁恭候。 再见萧瑾晟,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大男孩,亦不是那个被一个女子,便吓得灰溜溜逃窜的无辜男子。 此时的他,外衫身着黑色,里衫为明黄色,衣襟交叠为y字型,衣襟以及宽大的袖摆上,都采用金丝,绣制出精细的花式,外袍的裙摆上,以金丝刺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象征着万人之上的尊贵。 高挑笔挺的身姿,金冠束顶,饱满光洁的额头,一对如画的剑眉下,一双深邃幽蓝如墨的星眸,鼻若悬梁,唇若涂丹,如此明朗完美的五官,宛如雕刻般,精致在绝伦的轮廓中,让人有种幻想成画中不可触及的精品,只是唯独他那对桃花星眸中,渗着一种不威自畏的威信。 他就是南北朝继第二任少年皇帝,先帝因打下南北朝江业,导致龙体打伤,在短短几年的帝王生涯后,便病逝于长安宫,传位于年仅十九岁的长子。 由于萧瑾城资历尚浅,先帝临终前,曾下旨命当朝两位丞相辅佐新帝建国,一位正是郝元宗,另一位是薛世仁包括执掌后宫大权的慕容皇后,也就是现今的慕容太后,此三人位辅佐新帝的重要人选。 其次一些文官武臣,虽然各个都是先帝精心挑选之人,但一代君王一代臣,事事都不可能,如想象中那般顺从人愿,所以又一代君臣战役,符合在后宫大战中拉开帷幕。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槿晟拱手,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低沉浑厚的嗓音,富有刚柔的磁性。 慕容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眸,显得有些慵懒的她,轻轻缓缓的说道:“是皇儿来了。”在宫人的搀扶下,慕容太后起身坐在贵妃榻上,萧槿晟也主动的上去搀扶,随后便顺势在另一旁坐下。 带宫人上了杯茶盏退下,萧槿晟又扯着浑厚的嗓音说道:“母后近来可还安康?”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不行了。”慕容太后单手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揉,一脸沧桑的倦容上,虽然被脂粉妆饰,但那调调细纹,却依然能攀爬出岁月的痕迹。 萧槿晟看着年迈的母亲,心里也别有一番滋味,他想给她一个安详的晚年,可是他却还不能离开她的羽翼,这是他对于一位母亲最大的愧疚,所以他握着慕容太后的手,并温和轻淡的说道:“母后快别这么说,现今这偌大的后宫,还需您来执掌大权,您若是就此隐退,可叫儿臣如何是好。” “皇儿放心,母后虽然老了,但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在我萧氏江业暂不稳固之前,哀家绝不会轻易弃之不顾,所以皇儿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还有母后在。”慕容太后一脸沧桑的脸上,展现出一抹入春般的笑颜,那种纯碎是激励的信任,完全是对自己儿子的认可,想必只有一位慈爱的母亲,才能给予出这样的温馨的鼓励。 慕容太后自知萧槿晟这位少年帝,多少不受人看好,在他继位这两年中,他虽刻苦钻研朝政大事,也将国事处理至井井有条,但是如纸的资历,年少的资质,懵懂的情怀,都是别人眼中乳臭未干的孩子。 只是碍于他身份的不同,大多数人都只能在背后产生议论,重要的是,一个不被子民认可的帝王,又怎能拢获子民的心,所谓军心不定,战事准败。 唯一庆幸的是,慕容家室的势力强大,起码可以在关键时刻,起上较为有利的帮助,这就是慕容太后口中的有她支撑,但这样的支柱,她从不敢去设想还能维持多远。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4章 少年帝 萧槿晟薄唇边,勾勒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虽然那抹笑意中,掺杂着黯淡的情绪,但丝毫不影响他迷人的笑颜,他舒缓了情绪,也颇为轻松悠然的说道:“儿臣斗胆请母后猜猜,如今朝政中,大臣们最关心的是何事?” 慕容太后笑了笑,她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神情中流露着不为人知的思绪,那是她独自的秘密,无人能猜测,甚至没有人能看懂,忽然的一瞬间,她想起那个与她相濡以沫的男人,尽管那个人已离她远去,可那些相亲相爱的时光,那些无需言语,便能各自看懂彼此的日子,仿佛清晰可见的出现在眼前,她又笑了,笑的很真实,只是真实中,却又显得那么空洞。 萧槿晟一脸严肃的看着这样的母亲,他知道,只要在思念先帝时,慕容太后才会流露出这种幸福的笑颜,所以他没有去惊扰她,这算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慕容太后并没有将自己沉浸在情绪中很久,因为仅仅只是回忆,而非思念,她知道眼下不是思念的时候,所以她将手中的茶盏又放下,同时也悠悠然然的说道:“皇儿所指的,可是封后一事?” 慕容太后看似是在问话,可她心里早已有了确定性的答案,眼下并无战事,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唯独国母一事,迟迟未定,所以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这件事。 况且,朝中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可想而知,那些人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比起这位伟大的母亲,萧槿晟要思虑的远不只是眼前,如今他破裂没有册封国母,一直以来,都遭到朝臣们激烈的反对,可这样的情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也知道,皇嗣的子嗣意味着国家的稳定,而国母也同样象征着江山繁荣。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朝无后,这是他登基两年以来,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尽管他一再的以各种理由搪塞,可还是逃不了封后的关卡。 慕容太后一猜即中的结果,并不出乎萧槿晟的意料,他也不过是借此,将这件事委婉的告知慕容太后,所以他浅笑着说道:“母后果然是英明。” 慕容太后抿了抿嘴角,看似是笑意的脸上,总是被一味所思若隐若现的侵占,其实萧槿晟迟迟不肯封后,她一直也是抱着不赞同的意见,只是碍于尊重他君王的意思,她也就没有提及,如今被朝臣们重点上奏,看来是不可再拖延的事。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慕容太后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口吻,但她清楚的将口中的皇儿,改称为皇上,也就意味着,此时她眼中的萧槿晟,他是一位帝王,而不是她慕容瑾的儿子。 萧槿晟很清楚母亲的说话风格,所以从中他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将主权推给这位后宫之主来掌权,算是对她的尊重,但他却能从中得知慕容太后的想法,于是他谦和的说道:“儿臣愚昧,想请教母后的意见。” 慕容太后并不恼怒萧槿晟的没有主见,反倒为他的机智,暗自感到欣慰,起码他懂得去采取别人的意见,至少比那些鲁莽冲动,自以为是的人,要好过百倍,所以她还是淡淡的说道:“皇上可知,大臣们为何一再上奏封后之事?” “儿臣不知。”萧槿晟早已意识到其中的重点,但他却将回答脱口而出,不是他不想去面对,而是他想要得到更加确切的答案,毕竟关乎着不仅是封后那么简单。 慕容太后温和一笑,萧槿晟的谦虚,未免过于的显得是一种胆怯,眼下那些大臣们,都盯着国母这个宝座,无非是想从中安插自己的人进宫,好为自己的实力,巩固起坚实的后盾,最具有幸的那个人,有可能拢获国母宝座之人选,所以谁不想萧槿晟早日封后。 众朝臣的用意,一事在明显不过的事,萧槿晟说他不知其中的利害,那只是他不想或不愿去将人心,想的过分现实,所以他需要一个和他站在一边的人,帮他一起看清其中的真相,然而他能亲信的人,唯独他这位敬重的母亲。 慕容太后对于自己的儿子,就想似他肚子中的蛔虫,她看得懂他的脆弱,更加懂得他的需要,于是她还是笑意满面的说道:“皇上怕不是不知,而是不愿去认知。” 萧槿晟面色立马暗沉了下去,他承认在自己母亲面前,他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婴儿,没有一丝隐瞒,也没有任何秘密,甚至丑陋到他自己都无法去面对自己,可唯有这位母亲,不离不弃的帮他把丑陋修补。 萧槿晟已经听出慕容太后话意中,还符合着其他意思,于是他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说道:“母后此话怎讲?” 慕容太后玉指颇为有序的点着手中的一串血珠,表情也变得严肃的说道:“此次启奏封后一事,可知是何人最先上表的奏折?” 萧槿晟一时不明慕容太后的问意,所以他将实情相告,“是文臣刘太傅。” 慕容太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虽然不出乎意料,但也并不是她意料中的直接,看来这件事中,还是有人废了不少心思,才将事情演变至如今的情势。 “那皇上对这位刘太傅了解多少?” 萧槿晟稍稍回想了一下,又沉稳的说道:“据说是先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在此之前是一位普通官员。” 慕容太后一边慢悠悠的摇头,一边说道:“哀家问的不是他的来历,而是他归属哪一派?” “母后的意思是?”萧槿晟虽然满是疑惑的口吻,但他从中已经理会到慕容太后的话中之意。 “据哀家所知,这位刘太傅应该是薛丞相最早提拔出来的人选,后来以优异的功德,备受先帝欣赏,以致他如今的地位。” 萧槿晟也有想过,刘太傅有可能是薛丞相的人,但从他们平时的交际中,他又找不出相近的证据,所以他想试问慕容太后,毕竟那些年长的臣子,还是老一辈人最为知根知底,于是他先说出自己的想法,给慕容太后去分析。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5章 帝王情殇 “那依母后之见,刘太傅很有可能是受他人指示,所以才会主动上表封后一事?” 慕容太后确实正是此意,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她不想给萧槿晟不确定的答复,于是她婉言说道:“也不见得是受人指示,不过其中一定另有隐情,皇上不妨多走动走动益康宫,哀家相信定有收益。” 益康宫的主人,正是当今薛丞相之女‘薛子荣’也是萧槿晟后宫辈位最高妃嫔之首,侧一品‘荣妃’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之下。 “儿臣倒是有去过荣妃那边,但荣妃对于此事,却是只字未提,所以儿臣认为”萧槿晟犹豫在此,他确实有心去试探薛子荣,对有关封后一事的态度,要知道进入这皇宫中,万人之上的荣誉,人人都想得到,更何况薛子荣已经具备侧一品之位,只要没有合适的人员当选国母,她进封的机会,是别人的十倍有余。 “绝口不提不能代表她心意亦是如此,不过,皇儿对这位荣妃的表现,是否还算满意?”慕容太后自然在处处考虑周全的同时,也不能忽略萧槿晟的意向,毕竟从新选一名新人为后,确实不如一位熟知后宫的妃嫔要合适的多。 萧槿晟暗自深叹了一口,又认真严谨的说道:“荣妃天性刻薄,性情也极为蛮横,且不说她不适合国母风范,就依照薛丞相日渐增长的势力,虽然他衷心为国,但儿臣绝不会给自己增添无谓的后顾之忧。” 他们本就担心,此次封后的事情,虽然是刘太傅启奏说明,但不排除其中有人指使,况且薛丞相手握大军,势力不容小视,如果再让他女儿进封为后,那些攀高的官员,岂不是一并将视野投靠他而去,到那时,他即便是执掌大权,怕也会降他不住。 慕容太后为萧槿晟长远的思虑感到无比的欣慰,虽然他年仅二十出头,但他成熟的思维,以及被磨练出来的睿智,无疑都是一位帝王该具备的风范。 慕容太后握着萧槿晟的手,一脸慈爱的说道:“皇儿能看的长远,哀家真是倍感欣慰。” 萧槿晟牵强的抿了抿嘴角,貌似并不为自己的成长与进步感到开心,因为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对于他而言,只是必经的开始。 慕容太后又将思维回到主题上,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可有询问过郝丞相的意见?” “郝丞相?”萧槿晟很是疑惑的口吻,因为人人都皆知郝元宗没有女儿,所以他有些不明,既然郝元宗没有女儿,对于国母候选人,想必也只能干看着。 “郝丞相尚无千金,想必对此事也只是置身其外,不过”慕容太后犹豫了一下,她若有所思的纠结了约一秒后,又淡定自如的说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如今宫中尚无合适进封的人选,倒是有几位朝臣之女,被推选送来,只是”萧槿晟叹息摇头,脸上也泛上一层伤感的情愫。 慕容太后最最担心的,就是怕萧槿晟逃不了被情所困,所以她严肃的说道:“皇上如今事一国之君,儿女情长虽动人,但皇上还是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要被一个‘情’字所牵累。” 没有人知道,萧槿晟年少时的那段悲伤绝恋,他还是皇子时,曾出征攻打南方一个小国,屡次战败后,他驻守在边防线上,在此期间结实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名唤‘贞岚’他们年龄相仿,彼此一见钟情。 在相许今生后,两人陷入爱河,最终却得知,对方是异国公主,也正是他攻打的那个国家,贞岚早已得知真相,因为她是她父亲故意安排在萧槿晟身边的卧底,但亲情最终还是敌不过爱情,她深深爱上萧槿晟,幸运的是,萧槿晟也视她如宝,所以最后她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从中设计相助萧槿晟歼灭自己的国家,替自己国家的子民,解脱了贫苦的日子。 国家灭亡后,贞岚跟随萧槿晟回南北朝,不幸的却被先帝得知她是王国公主,最终决定将她处死,由于萧槿晟的强烈阻拦,甚至不惜以性命威胁,只为保住贞岚一命。 先帝担心真相被传出去,又得知是贞岚从中相助,他们才可以顺利占领她的国土,先帝才决定不杀贞岚,但他担心萧槿晟取一个异国公主,而造成大错,他没有争取萧槿晟的意见,便对外宣告,册封贞岚为南北朝‘岚郡主’。 君主的头衔,就意味着和萧槿晟是堂兄妹的关系,所以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步入,结发相守的那一天,当他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萧槿晟彻夜跪在先帝宫殿门口,整整七天七夜。 贞岚得知消息后,也几乎奔溃,在伤心欲绝后,她实在不忍萧槿晟为己遭受折磨,甚至严重到影响他储君的地位,所以她留下一封书信,便隐退在皇宫最西北边的一座寺院中静修,并对外不见任何人,而其他人,只知道,萧槿晟曾有段悲伤欲绝的恋情。 慕容太后见萧槿晟低垂着眼眸,一脸严肃中,流露着那段感情中的悲伤,她不忍,却不得不狠心去逼迫他,要知道,成大事者,就必须具备不惜一切,做到冷血无情,也许这是他的怨,但也是他的命。 萧槿晟压制了许久,可还是不能将埋伏在心底的那段感情洗刷,所以他决定一试,哪怕是他给自己的心理安慰,至少他一直到努力争取。 “母后,贞岚她” 萧槿晟刚提及这个名字,慕容太后便直接打断他说道:“岚郡主静修已有三年之余,可惜她还是拒见任何人,看来她真的已经放下了。” “不会的;”萧槿晟坚定地说道:“贞岚她不会忘记我,我”萧槿晟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但在收到慕容太后犀利的目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萧槿晟压制了心底那被触动的情殇,尽管依旧那么很痛,但他还是低垂着眼眸,没有再去放肆的说下去。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6章 被逼封后 “别忘了,她是先帝亲口御赐的郡主,皇上若是非要执迷不悟下去,最终害的只会是那个无辜之人,孰轻孰重,皇上可以自己拿捏。”慕容太后一脸冷意中,完全没有方才的慈祥和蔼,反倒是带有警告的语气,令人有些发指。 萧槿晟始终不能接受他和贞岚已经不可能的事实,所以他鼓起勇气说道:“但是先帝已逝,再没有人知道贞岚的真实身份,母后为什么不能开恩成全儿臣唯一的心愿?” “放肆;”慕容太后一声怒嚇,面情也极为愤怒,特别是她那双细长的凤眼中,透着火焰般的怒气,萧槿晟理会到自己的冲动,他紧忙起身跪下说道:“儿臣知错,请母后赎罪。” “难道在皇上眼中,先帝就是阻碍你们相许的罪人吗?难道母后留她在寺院静修,就是拆散你们的大恶人吗?”慕容太后满颜怒色的说道:“你也不想想,就凭她贞岚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之名,就可以安然在寺院静修多年嘛?” 慕容太后长吁短叹了一声,却还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对她一片痴情的份上,她一个出卖国家的王国公主,哀家早已让她酷刑惨死数遍,如今也不至于让你为其冲撞先帝亡灵。” 萧槿晟几乎忘记了,慕容太后上一次大怒是在什么时候,从中他也认识到自己的冲动,不仅激怒了母亲,还触犯到先帝的亡灵,也许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们相遇的不是时候,看着年迈的母亲,为己动怒,他很是歉疚的颔首说道:“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了。” 慕容太后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不仅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且连先帝也敢冲撞,实在是让她心寒,同时她也担心,这样感性的帝王,是否真的能理会到国家的重要。 慕容太后暗自感叹了一声,为了彻底断去萧槿晟对贞岚的情意,她又冷言说道:“哀家不妨告诉你,先帝在驾崩前,唯一留下的遗命,便是除掉贞岚,你可明白?” 萧槿晟很是惊讶的看了慕容太后一眼,像似想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欺骗和谎言,但慕容太后给他的回视,除了坚定与警示,再无其它,所以不得不相信,先帝完全可能留下这样的遗命,意外私藏一个王国公主,意味着多大的风险。 “儿臣明白。”萧槿晟暗沉严肃的低垂着眼眸,剑眉也在不经意间蹙出一道凝重的情绪。 “明白就好,哀家不希望以后,再从皇上金口中听到贞岚这个名字,我南北皇宫只有位岚郡主,如若有人反对,哀家随时可以让岚郡主也消失于世。”慕容太后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警示,甚至是威胁,起码对于萧槿晟而言,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萧槿晟深锁的眉眼,再度加深了几分深度,慕容太后的警告,无疑是提醒他,贞岚的命随时拿捏在她手中,亦可以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他能做到将她无视,便能保她一命,所以他不得不将她尘封于心底。 “母后英明。”萧槿晟重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慕容太后这才稍稍消气,只是不能立马褪去的怒气,促使她冷不丁的的说道:“起来吧。” 萧槿晟随即起身,慕容太后又说道:“回归正题,关于封后的事,哀家倒是有一法可行,不知皇上是否有意倾听?” 回归到主题,萧槿晟变动的极为敏捷,他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说道:“儿臣洗耳恭听。” 慕容太后对他扬了一下下颚,示意他回位坐下,萧槿晟会意后,颔首敬谢后,便又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当今朝政中,看似风平浪静,但人人皆知分为郝薛两派,如今薛丞相之女被进封为妃,而郝丞相之女却默默无闻,皇上对此有何想法?” 萧槿晟有些困惑的敛眉,凡是知道郝元宗有女儿的人,都知道他府上这位小姐患有精神痴傻疾病,所以并没有在意,这也是郝元宗和薛世仁之间,暗斗中最弱势的一点,但慕容太后突然莫名提及这样一个人,他不仅感到困惑。 “郝丞相唯有一女,但据儿臣所知,郝丞相之女自幼痴傻不人,所以至今都没有人见过这位痴傻小姐,儿臣认为,这样精神残缺之人,怕是不适合进宫册封。” 自古想要进宫的女子,是成千上万的排队,而皇宫也并非人人想进就进的地方,女子起码也要官员之女,即便是宫女也要经过三番五次帅选,才可以入宫进行实习。 “痴傻之人,自然是不适合进宫,但郝丞相乃是我南北朝开国元老,为国为民奉献之大,皇上是否也该对其表示一番谢意,就算是有失皇尊,世人也不至于嘲笑皇上因为报恩,而册封一位痴傻皇后。” “什么?”萧槿晟一副质疑的说道:“母后的意思是?” 萧槿晟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是报答郝元宗对国家做出的贡献,也不至于委屈他册封一位痴傻皇后,况且郝元宗在朝中的势力,也不次于薛世仁,如果册封他女儿为后,郝元宗岂不是一样会势力猛增。 “没错。”慕容太后再度确定的说道:“哀家就是有意册封郝丞相之女为后。” “母后这是何意?”萧槿晟实在不能接受,他好歹也堂堂一国之君,要说取个女人,可以说这天下女人都为他所有,可自己的母亲,却偏偏要他取一位痴傻之人。 “皇上真的以为,那些朝臣们是真心为后宫无主而担忧吗?”慕容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从中,将自己的心腹借此安插进来,皇上顺从便好,如若皇上不从,他们必然要逼迫皇上从后宫中,另选一位蕙质兰心的嫔妃进封为后,此间都会有人从中得利,所以皇上不妨自己做主,也好借此给他们一个警告,当今的皇上,不再是两年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帝,而是一位执掌我南北朝江业的君王。”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7章 预谋后侧 萧槿晟从中听出了一丝头绪,但如果只是想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个警示,也不至于册封一个痴傻之人为后,其次是要调-教一个贤淑良德的人才合适。 “那母后为何会选郝丞相之女?”萧槿晟不仅问出了主因,也顺便将郝元宗的势力,借此明显出来。 “精明之人,有精明的好,痴傻人也有痴傻的福,哀家并不认为这偌大的皇宫,能被一名新人驾驭,与其找个新人来执掌后宫,倒不如找个傻人来先顶替这个位置,况且,皇上有把握,能公平对待自己的后宫吗?” 慕容太后执掌后宫多年,她深刻的理会后宫中的争斗,在萧槿晟没有稳固江业之前,她不准许任何人来扰乱后宫,并影响他的心智,所以册封一位痴傻皇后,不但不会引起后宫争斗,且能恭维一位辅佐朝政的重臣,她何乐而不为。 历来后宫明争暗斗的事情,从未停止过上演,萧槿晟几乎是在争斗中成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公平对待任何人,更加不敢保证自己的后宫能和谐,所以慕容太后的顾虑,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慕容太后见萧槿晟似懂未懂的样子,她又加紧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她又严肃的说道:“数年来,后宫争斗不断,皇上日理万机,总不能以后宫为主,所以一位贤淑良德的国母,极为重要,但现今还不是时候。” “可是”萧槿晟稍稍犹豫了一下又道:“以郝丞相以及郝建锡的势力,母后不怕他们如虎添翼?” 郝元宗当朝第一丞相,只有他和薛世仁,是先帝钦点的朝政辅佐大臣,他们各自都有帅兵大权,加上他长子郝建锡,也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所以萧槿晟不得不防备他们的实力。 慕容太后自然能意识到这点,但凭萧槿晟不顾皇室尊严,册封他一位痴傻女儿为后,足以算是给尽郝元宗丞相颜面,他总不至于翻脸不认人,而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起码短时间内,慕容太后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太后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并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只要记住,在凶猛的老虎,也斗不过遮天的飞龙。” 萧槿晟意识到慕容太后在提醒他,首先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价值,即便他们都虎视眈眈,也不至于胜过他这位万人之上的帝王,起码这是他该具有的意识。 “那依母后之见,儿臣该以什么方式,将这大好消息名正言顺的昭告天下?”萧槿晟尽管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平白无故册封一名痴傻之人为后,单单以郝元宗的忠心爱国,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况且效忠国家,乃是人人有责的常识。 “你是皇上,你金口一开便是圣旨,没有名正言顺之说,也无需顾忌旁人的议论。”慕容太后一心想萧槿晟能拿出帝王的威信,哪怕他所做的是错的,他也要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他是对的,这就是无理由的服从。 “可儿臣认为,眼下边关战事不稳,所以没必要在此期间,将朝臣们的关系,引入僵局中,所以儿臣想用计行事。”萧槿晟何尝不想对天下示威,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处处谨言慎行,他何尝不感到憋屈,但他刚刚稳定自己的势力,再加上边关一直处于不定状态,所以他不想在此期间,造成过大的影响,除非有在此间期间,郝家能做出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他也好借此,名正言顺的册封郝家那位痴傻小姐。 萧槿晟考虑的较为稳重,他对自己的势力,还不够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他还想稳固势力,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慕容太后虽然心急他威信不够,但也不发对他巩固后盾,于是她淡然的说道:“皇上既然这么说,哀家也不反对,正好哀家这里,倒是有个好时机提供给皇上利用。” “哦?母后所指的是?”萧槿晟很是疑惑的看着慕容太后,他突然有种,好像事事都是被安排好的一样,这位伟大的母亲,总是能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提供最便捷的平台踏过。 慕容太后又滚动着手中的玉珠,身体若隐若现的晃悠着,显得颇为悠然的说道:“三年一度的红枫节,马上就要在汉城召开,红枫象征着火红兴旺,也代表国事盛安,皇上不妨也前去图个吉利,顺便为我南北朝求个好兆头。” 萧槿晟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眸,自古帝王出宫,也是少之又少的事,除非微服私访,所以需要弄出一些有关帝王的大事,实属难上加难,他倒不如接着红枫节出宫,也好从中用计,想必这也是慕容太后的用意。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萧槿晟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他不好自荐出宫,借此正好以太后懿旨为由,其它人也不好对他出宫的事,再有任何劝阻。 慕容太后淡然一笑,她暗自思索着,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给江业带来太大的影响,可新后入宫,免不了一场厮杀,这是后宫必经的战争,她怕是又要忙上一阵子。 郝府内,女子悦耳的嬉笑声,一阵阵传荡在府内,只见一名白衫女子,披散的及腰的长发,光脚裹着白布,正匆匆忙忙的朝花丛中躲去。 此人正是疯疯癫癫的郝若初,她为了假装自己痴傻的本性,每天不得不疯疯癫癫的到处闯祸,这不刚用了早膳,便拉着几名家仆陪她到处捉迷藏,弄得几名家仆,已接近崩溃状态。 “你们快来找我呀,快来快来”郝若初藏在花丛中许久,却不见有人发现她,然后便自己招手叫喊着。 几名陪她玩耍的家仆,都兢兢战战的站在花丛边上,郝元宗下了早朝,刚回到府上,又得知郝若初大闹的情况,正好也撞见她们在捉迷藏。 看着一个人自娱自乐的郝若初,他是哭笑不得,而郝若初藏了好久,并明着告诉人家她的踪迹,可还是没有人来找她,这未免有些异常,所以她从花丛中又钻了出来,由于秋天的花枝,都已经枯萎凋零,所以她洁白的衣衫上,已经被枝叶污染,头上也都是花枝枯叶。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8章 装疯卖傻 郝若初好不容易才从茂密的花丛中爬出,因为花枝的缠绕,她气呼呼的踢了几脚花枝,转身的瞬间,她才发现围着一群人看着她。 郝若初瞪着无知清澈的美眸,看了看在场的人,其中大部分是陪她一起玩耍的家仆,还有一些是路过的家仆,再就是郝元宗和他的贴身管家。 “你们干嘛都站着?没事干嘛?”郝若初傻呼呼的说道:“那都来陪我捉迷藏吧。” 郝若初说着便上前拉几名家仆,并兴致勃勃的说道:“来,来,来,我们一起玩啊。” 被拉着的家仆,都偷偷的瞄了眼郝元宗,一个个都不敢贸然同意,郝若初见她们都害怕郝元宗,于是她又一奔一跳在郝元宗面前,她歪着小脑袋,一脸无知的说道:“她们为什么都看着你,你长得又不好看。” “若初,你怎么?”郝元宗上下打量着郝若初的打扮,他是苦恼的无言以对。 郝若初也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洁白的衣衫,已经变成灰色,裙摆上还残留枝叶和泥土,脚上那被逼裹着的裹脚布,已经变黑,四散的乌发,蓬松的披在肩上,整洁的发髻,碎发松散在脸上,发丝上也沾着枯黄的花瓣,但她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狼狈。 “我在捉蝴蝶。”郝若初展开双臂,在半空中抓着空气,却还傻里傻气的说道:“有好多好多蝴蝶。” 郝若初说着便跳了起来,郝元宗担心她跌倒,便紧忙上去扶着她,本来该因为郝若初的复活而感到高兴,却不想她复活后,竟变得不仅痴傻,还有些疯癫,他暗自感叹无助。 “若初,别闹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休息会。”郝元宗温和的安抚着兴奋中的郝若初。 “不行,我要你陪我,你陪我。”郝若初任性的拉着他,撅着的小嘴,一脸娇滴滴的看着他。 难得郝若初要求自己相陪,郝元宗实在不忍心拒绝,可事务繁忙的他,实在又抽不开陪她,就在他犹豫时,一名男子清脆的音声传来“爹” 只见一名身材高挑,长相俊朗的男子走来,此人剑眉星眸,鼻梁挺拔,朱唇微翘,玉冠束顶,完全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要不是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在来人身上,郝若初真怕被人发现她花痴的一面。 郝元宗因为被郝若初拉着,所以他没有迎上去,而是一副严肃的说道:“建锡,你回来的正好,为父正有事找你商量。” “先不急着谈事,我听说小妹出了事,现在怎么样了?”郝建锡说着便走在郝若初面前,并扶着她的双肩,上下查看着她。 郝若初在看见郝建锡的瞬间,已经记起他是前主人的哥哥,她只能暗自抱怨,可惜了放在眼前的美男子,她却不能下手。 “怎么弄成这样;”郝建锡转眼责备道:“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嘛,小姐脏成这样,你们看不见吗?” “大少爷赎罪。”几名家仆齐齐的下跪在地。 郝若初没想到外表文质彬彬的郝建锡,脾气竟如此火爆,她自然担心自己会连累家仆,于是她调皮的抓起郝建锡挂在胸前的一块令牌,并好奇的说道:“这个好漂亮,我也要。” 郝建锡紧张的从她手中将令牌拿回,郝若初还想伸手去抢,郝建锡却更快的将令牌塞进衣衫里,并抓着郝若初还没有收回的手,温和的说道:“小妹乖,这个不能给你玩,回头哥哥送你一个更好看的。” 郝若初见他似乎很在意那个令牌,于是她想试探一下,那个令牌到底多重要,于是她气呼呼的甩开郝建锡,并嚷嚷的说道:“不行,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郝若初撅着小嘴,立马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郝建锡见她任性,他又温柔的说道:“若初乖,哥哥这个是皇上的令牌,不能随意给别人,知道吗?” 郝若初暗自嘀咕着,怪不得他这么在意,原来是皇上的东西,看来郝建锡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为了体现她的痴傻,她又一脸好奇的说道:“皇上是什么?我也要皇上。” 郝建锡担惊的看了看四周,要知道郝若初这句话,足以害死他们全家,在一旁的郝元宗,见事情不能再将皇上牵扯进来,于是他又说道:“若初,你先跟家仆回去,爹和哥哥等会来看你可好?” “不好,不好,我要你们陪我玩,陪我玩。”郝若初一手拉着郝元宗,一手还抓着郝建锡,她清楚的听到,郝元宗说是有事找郝建锡,所以她必须拖累住他们,也好从中偷听他们密谈的事情。 郝元宗和郝建锡都很是苦恼的相视了一眼,看郝若初的架势,怕是不易打发,于是郝元宗便说道:“好了,好了,我们陪若初玩就是了。” “哦~好哦~好哦。”郝若初开心的欢呼直蹦。 郝元宗和郝建锡在郝若初的摆弄下,终于在初景阁中河边的亭阁歇下,而郝若初还未停歇的在旁喂着河中的鱼儿,身旁还伺候着两名小丫鬟。 郝元宗刚刚接到萧槿晟要亲临红枫节现场的消息,难免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和郝建锡商量一下,有关红枫节举办的事宜,虽然此次举办人并不是他,但萧槿晟将驾临现场的消息告知他,也就是对他的重视,他怎能不对此事严谨保守。 郝建锡突然想到什么,他突然开口说道:“对了爹,您方才说是有事跟孩儿商量,可是为了皇上亲临红枫节的事?” 郝元宗原以为这件事,萧槿晟不会这么早宣告,却不想连郝建锡也得知,所以他一副沉重的说道:“你也知道了?” 郝建锡并没有太明显的异样,他反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是也今早进宫时得知的,不过皇上为何突然要亲临红枫节?” 郝建锡恐怕也如旁人一样好奇,所谓的红枫节,并不是什么大的节气,只是每年的红枫爆红时,百姓们会为此讨和红红火火的吉利,有人会折一些愿望,挂在红枫树上,有人会剪一些彩灯彩带,系在红枫枝干上,为各自的心愿,祈求实现的那天早点来临。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09章 不男不女 “据说是太后娘娘为国家祈求昌盛,本是太后娘娘亲临,却因太后凤体抱恙,所以由皇上代替驾临。” 如果说是太后的用意,那就真的不足为奇,因为慕容太后,历年来都会举办一些求福的事宜,甚至还会出宫,特地去寺院为国祈福,想必这就是一位老人唯一的愿望。 “那爹担心的是什么?”郝建锡有些不明的说道:“此次红枫节的主办者,貌似是薛丞相,所以爹不必担心过多,到时候咱们一同参见便是了。” 郝元宗却意味深长的说道:“为父倒是希望这么简单。” 虽然不是他主办红枫节,但他也不能让薛世仁抢了功劳,所以他还要从中做出些其他功德出来,以免被薛世仁钻了空子。 “爹的意思是?”郝建锡还是不确定他担心的主因在哪。 “为父想借此表现一番,不然咱们家可就真的被薛家打下去了。”郝元宗一脸凝愁的暗沉,他在后盾上,已经弱过薛世仁一等,他决不能再让他抢功在前,否则他实力大增,又有个荣妃女儿,这点他怕是此生不能去攀比,所以他自叹。 身为郝家长子,郝建锡自然不愿见自己父亲为此伤神,他也明知郝元宗和薛世仁之间的暗斗,所以他坚定的说道:“爹放心,孩儿一定会为郝家争光争脸的。” 郝元宗点了点头,他算是安心的说道:“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了。” 郝建锡一脸深沉的展开思绪,凭借他将军的身份,加上郝元宗丞相的名位,和薛世仁对抗,也是绰绰有余的势力,只是怕他那位文臣儿子崛起,到时怕又是一个祸害。 郝若初在旁看似一个人和鱼儿戏水,但暗下里却将郝元宗和郝建锡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她虽然不了解详情,但其中大概的意思,她还能理会。 好歹她也是万幸中穿越而来的幸运儿,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做个痴傻小姐,况且古代中的花花世界,她还没有见识到,不管怎样,也要出去见见世面。 趁着郝元宗和郝建锡还在商量对策,郝若初突然跑向他们,又疯疯癫癫的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郝元宗和郝建锡相视了一眼,又一副慈和的说道:“若初乖,红枫节人多,你不能去。” “我要去,我要去,若初最喜欢红枫啦我要去”郝若初摇着郝元宗的手臂,一脸楚楚动人的可爱,甚至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兴奋。 “若初别闹了,改天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玩。”郝建锡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不要;”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你们都不疼若初,都不要若初了” 郝若初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独自失落的离开,郝元宗那里忍心看她这样,所以他起身打算去安慰她,但郝建锡及时阻拦住他,并自己起身追向郝若初。 “小妹;”郝建锡唤了一声,但郝若初并没有理会,郝建锡追在他面前,又温和的说道:“小妹怎么了?” “你在叫我吗?”郝若初一脸伤心的脸上,充满了不明和无知,一双杏眸中,还残留着水汪汪的泪珠。 郝若初时好时坏的表现,一直是常有的事,所以郝建锡对她不认人的状况,并不感到意外,他依旧是温和的说道:“小妹方才不是想去看红枫嘛。” “是呀,是她;”郝若初激动兴奋的拉着郝建锡说道:“你会带我去吗?” 郝建锡见她开心的样子,他也笑着说道““当然,不过若初要答应哥哥一个条件。” “啊?”郝若初蹙着小眉头,一脸乐意的说道:“还有条件啊?” 郝建锡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肯定的,红枫节可不是什么都能去看的,小妹若是不答应哥哥,哥哥就不能带你去。” 郝若初低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好吧。” “来,哥哥告诉你必须要注意的事。”郝建锡拉着她朝亭阁走去,郝若初其实并不在意,只要能出府去开开眼界,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况且他们也不会提出过分要求。 时间总是走的太快,日子总是过的太慢,三年一度的红枫节,终于悄然的来临,郝若初在转眼之际,穿越到这陌生的古代,已近一个月,每天除了装疯卖傻,她是无所事事,然而这样的疯癫,她盲目的有些看不到尽头的压抑。 “小姐,小姐,大公子说了,您不能这么穿。”几名小丫鬟,拿着几件衣物,正追着郝若初团团转。 郝若初依旧是她最爱的一身白衫,只是三千青丝,已被整洁的束在头顶,虽然是男子装扮,但类似丸子头的她,显得格外的俏皮可爱。 一副男子打扮,却穿着女子的白衫衣裙,这样不男不女的装束,让几名小丫鬟是哭笑不得。 “小姐,您就行行好,把衣服换了吧。”一名小丫鬟可怜兮兮的恳求劝说着。 “不要,不要,我要红枫树。”郝若初傻里傻气的在院里打转。 这时,等着郝若初的郝建锡,久久等不到她,便前来看看,正好进院子,就看见郝若初又在犯傻,他蹙了一下眉头,这样的郝若初,他实在是不敢保证,她真的能信守承诺。 “小妹。”郝建锡走来过来。 “呀~你来了。”郝若初意出望外的扑了上去。 郝建锡看了看她不合体的装束,他又笑颜说道:“怎么还没有换上衣服,我们可都在等你一人。” 郝若初娇滴滴的说道:“我不要穿那个衣服,一点都不好看。” 郝建锡笑了笑,他轻轻的整理了一下郝若初的鬓角,又轻淡的说道:“若初乖,那个衣服是男装,必须要换上的,听话可好?” 郝若初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摇着脑袋,她倒不是不乐意穿男装,只是她娇小的身子,套在宽大的男装里,难看先不说,别人一看便能看出破绽,到时候不但掩不了人耳目,反而给她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她可不想难得出去玩一次,还要惹出什么事端。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0章 参加红枫节 郝建锡拿她没办法,于是他故作生气的说道:“如果小妹执意不肯换衣服,那哥哥只能把你留在府上咯。” “不要。”郝若初一把拉住寓意要走的郝建锡,她嘟着小嘴,很是不情愿的说道:“那好吧。” “小妹乖。”郝建锡宠溺的摸了把她的脸颊,又转眼冷言说道:“还不快替小姐更衣。” “诺。”几名小丫鬟欠了欠身,便上前将郝若初带了下去。 短暂的片刻,郝若初以一身男装走了出来,郝建锡眨眼一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妹妹,原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哪怕是一身男装,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张绝美的脸。 分明的轮廓中,刻画着精致完美的五官,在乌发整洁的束顶下,将她整个人的样貌,立体的更加精神活泼,宛如一只人间精灵,透着活灵生动的美。 郝若初偷瞄了一眼有些出神的郝建锡,但她并没有去理会,而是在自己不适的衣着上,这里捏一把,那边扯一下,虽然男装比女装的款式,要简单很多,但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拘束感。 因为身高比例的差距,郝建锡特地为她定做了一双内增高的长靴,因为衣着过于宽松,郝若初坚持没有脱下里面的女装,正好将宽松的男装饱满了起来。 “我好看吗?”郝若初展开双臂,很是开心的转了一个圈,可由于鞋子太笨重,她脚下一歪,险些跌倒,好在郝建锡手快,一把将她揽住,但她还是惊吓的尖叫了一声“啊” “小心点。”郝建锡把她拦在怀里,略带一味担心的口吻。 郝若初又陷入郝建锡的美貌中,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发现郝建锡比远视还要俊朗几分,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了不被怀疑,她飞快的在郝建锡脸上亲了一口,便灵活离开他怀里,反正是装疯卖傻,放着白白的美男子,她不占便宜白不占。 郝建锡被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有些意识迟钝,他摸了摸被亲的脸颊,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的真实性,看着郝若初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只能当做自甘沉默。 郝若初虽然没有理会郝建锡,但余光中他微红的脸颊,尴尬的表情,她暗自偷笑,没想到郝建锡平时一副冷不丁的的样子,竟也扛不住暧昧之举。 郝若初一时兴起,郝建锡既然还会羞羞答答,她便再捉弄他一番,于是她又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并开心的说道:“走吧。” 郝建锡不自然的笑了笑,虽然只兄妹关系,但他总有种莫名的拘束感,他暗自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领着郝若初一同离开,郝若初还不忘长长的留下一句“走咯~” 郝元宗一身笔挺的宫服,正徘徊在府门口,焦急的等着,远远的见郝建锡从府内出来,他黑沉个脸迎了上去,明显是不满他们的速度。 郝建锡自知时间耽搁已久,他先主动的颔首说道:“让爹就等了。” 郝元宗惊讶的看了眼郝若初,由于时间紧迫,他没有多言,而是急切的说道:“赶紧走吧,莫要耽搁了吉时。” 郝建锡点了点头,随即便各自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郝若初以郝建锡的侍从随身,所以和郝建锡乘坐一辆马车。 看着精致华丽的马车,郝若初惊讶的说道:“哇~好漂亮的马车哦。” 郝若初忍不住在马车边说四处打量了一番,郝建锡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担心会被发觉,他赶紧拉着郝若初,并低声提醒道:“别看了,注意形象。” 郝若初也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才发现古代的街道,以及每个人的穿着打扮,原来是这个样子,但陌生的衣着,让她猜不到这是个什么朝代,以男女的发式来看,并分辨不出朝代,但以服饰的样式来看,有点像汉服,也有点像北齐时期的款式,总体她还是不敢妄自猜测,但绝对不是近期朝代。 “快跟我上车。”郝建锡又轻声的提醒了一声,随即拉着她上了马车。 郝建锡是主,他总不能先扶一名随从上车,所以他先上了马车,而高大的马车,对于郝若初来说,根本爬不上去,她扒着马车的边框,抬腿试了几次,愣是爬不上去。 一旁的随从见状,是有心想去帮忙,却又不敢私自相助,所以有些人都为郝若初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人,半张的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郝若初又换了一招,她双臂支撑在马车边上,身体借着手臂的力气,试着跳上车,这种丑态,完全不是她故作出来,而是真的爬不上去。 可一次次的跳跃都失败,郝建锡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只能伸手把她拉上来,郝若初貌似还不满他到现在才出手帮她,所以她刚想出言抱怨,但郝建锡给她一个禁言的眼色,她才摇头晃脑的把到嘴边的抱怨又噎了回去。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郝若初原以为马车是个很舒服的交通工具,却不想颠簸的马车,让她是坐立不安,而马车内的空间有限,她是坐也不适,躺也不适。 马车本来就不舒服,所以路程对于她而言,分秒都是煎熬,在坐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她实在是坐不住,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郝建锡,她更加心烦意乱。 马车内空气不佳,加上她焦躁不安,所以她偷偷掀开窗帘,这才大吃一惊,路旁围着密集的人群,马车却能流畅的前行,很显然是路人被禁止在旁。 路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人还投来羡慕的目光,也有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还有人为他们欢呼,反正形形**的路人,无奇不有。 许是看到她探出的脑袋,一旁的路人更加兴奋激动朝她挥手,甚至是呼吁,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这般爱戴,所以她也忍不住朝路人挥手打招呼。 突然一只可爱的小狗,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马车还在前行,下一秒就可能压到小狗,郝若初见状,她紧张的跳了起来。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1章 期待见面 “嗷~~”马车的高度有限,她起身时,脑门重重的撞在车顶上,脑门立马鼓起一个大红苞。 郝建锡闻音,忙起身查看,只见郝若初捂着脑门,紧蹙的五官,表情极为痛苦,许是见郝建锡发觉,她哇哇的大哭起来。 “怎么样,快让我看看。”郝建锡试着拿开她握在手下的脑门。 由于撞击过大,郝若初脑门上鼓起的大苞,迅速的红肿起来,伤处还淤着鲜红的血块,郝建锡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见郝若初疼痛的样子,他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她的伤处,并心疼的说道:“痛不痛?” “废话,你撞一下试试。”郝若初气愤的甩开他的手。 郝建锡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但伤势已经造成,叫他也没有办法挽回,他后悔就后悔在,他不该心软将郝若初带来。 “停车。”郝建锡不高不低的一声命令,马车立马稳稳的停下,郝建锡又冷声说道:“把医药箱拿来。” 不到片刻,一名随从把一个小药箱递了进来,郝若初已经是不停的哼唧着“哎呦~我头疼头疼” “若初别怕,一会就不疼了。”郝建锡话落,便打开医药箱,很是熟悉的拿出一瓶药膏和纱布,他将纱布浸湿药水,在榜郝若初擦拭前,他轻声的说道:“忍着点,擦了药就好了。” 郝若初半躺靠在马车里,除了额头上火辣的疼痛,她完全听不进任何话,所以郝建锡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他将纱布敷在她脑门上。 “啊救命啊”郝若初腾的一下翻起身,被药水烧的是嗷嗷直叫,郝建锡担心她激动再伤了身体,更加担心会影响到外面的人,于是他将郝若初板着在怀里,并捂着她的嘴巴。 马车无缘无故的停下,已经会遭人关注,再加上郝若初的惊叫,所以郝建锡紧忙的命令道:“走吧。”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郝建锡才放心松开郝若初,而郝若初却一动不动的躺着他怀里,她琢磨着,就算不能热恋一场,占占美男子便宜,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她眯着美眸假装昏睡。 郝建锡见她不动弹,他紧张的把她扶起,以为是自己一时没拿捏好轻重,失手捂死了她,所以他赶紧伸手在她鼻子下试了一下,好在还有热乎乎的气息,他也总算安心了不少。 郝若初的昏睡,让他处理她的伤势,又方便了不少,在简单的处理后,擦拭了消炎药膏,本该是用纱布包住伤处,但由于场合不同,不能带伤参加红枫节,所以他只能以最佳的办法恢复伤势。 郝若初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竟真的在美男怀里熟睡了过去,只是她不雅的睡姿,和好动的习惯,让郝建锡是叫苦连连。 马车已经缓缓停下,郝若初还是沉浸没梦乡中,郝建锡见状,他轻轻的摇晃着她,并喊道:“小妹,小妹;” 郝若初慵懒的翻了一个身,又依偎在暖暖的怀抱里,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郝建锡一脸苦不堪言的深锁着眉眼,外面已经是嘈嘈声一片,他知道定时该来的官员到场,所以他这么拖延着也不合情理。 “若初,若初。”郝建锡又推了推她说道:“再不起来,皇上可就要走了。” “啊,皇上皇上在哪里别走”郝若初果然如触电般跳了起来,因为期待在一见面,才是她此次要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郝建锡使招见效,他满意的笑了笑,“好了,你要是再磨蹭一会,怕是真的见不到皇上了。” “那,那皇上现在人在哪?”郝若初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郝建锡不明郝若初为什么突然对皇上这个词如此敏感,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现在不仅知道皇上是个人,而且还很崇拜的想见他一面,这样的状况,他不知道是不是好转的迹象,所以他只能尽量满足她,希望能从中调整她痴傻的病情。 还不等郝建锡回答,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喊“皇上驾到~~~” 郝建锡没想到皇上亲临会来的如此之快,所以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郝若初闻音,则是激动的说道:“快、快、快,皇上来了,我要下车。” “小妹,当心点,注意身份。”郝建锡把她拉了回来,自己先行下车。 好在萧槿晟的銮驾,还没有到达眼前,所以他失礼的行为,并没有遭到重视,在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銮驾上时,他趁人不备,顺手将郝若初扶了下来。 郝若初已经顾不得人山人海的场面,她激动的直接冲了过去,好在郝建锡手快,一把将她抓了回来,为了避免被人发觉,他压低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许乱来。” 郝若初虽然想把自己痴傻的行为,表现的更加逼真一些,但也不至于在圣驾面前惹是生非,所以她便乖乖的躲在郝建锡身后。 郝若初在圣驾没有到来之前,先偷偷观察了参加红枫节的场面,以及人员,从表面上看,聚集在这里恭候圣驾的,都是一些官员,以及护驾的官兵,从这声势浩大的场面上来看,不愧是圣驾亲临。 把手的官兵,是里三层外三层,官员倒是不多,据说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其它包括一些富商贵族,但并不允许接近圣驾的领地。 还有一些皇亲贵族,也包括在此次红枫节中,主要就是以祈福的名义参加,所以此次的活动,萧槿晟下命以从简随意的形式举办。 所有前来的官员,以及皇亲贵族,都准许携家眷一同来参加,且红枫节的时间,延长至一天,由萧槿晟亲自挂祈福彩带。 郝若初无意间发现一对侍女,手里都捧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彩纸,她好奇的跟了过去,郝建锡见她独自离开,他想去制止,可圣驾又在眼前,他怎敢视皇尊于不顾,所以他只能又折了回来。 明黄色的圣驾,缓缓行驶过来,萧槿晟并没有以一身龙袍为装,而是以一身黑色锦服,金丝搭边绣花,胸前以金丝刺绣一条盘龙直至裙摆,头顶依旧以他独尊的金冠束顶,只是比起平时,金冠上的金钗两头,又多了两条红色锦带,锦带长至胸下,尾部分别以一颗夜明珠做固体。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2章 捣乱 他那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低头臣服,而他那盛气凌人的威信,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加上那专属的明黄色銮驾,整个架势宛如天尊下凡,众人纷纷颔首致敬,甚至大气不敢残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下跪叩首在地。 萧槿晟单手悬空抬起,并扯着浑厚的嗓音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众人再度起身恭候。 萧槿晟又尽显帝王风范的扬声说道:“今日乃是我朝三年一度的红枫节气,红枫因火红而象征着,我南北朝江业红火兴旺,所以朕特此御驾亲临,借此为我朝祈福万年盛世。” 众人齐声说道:“皇上圣明。” 萧槿晟点了点头,这样的气氛,未免有些过于拘谨,于是他起身说道:“今日虽是朕御驾亲临,但还是要以红枫节为主,所以大家不必过于拘礼,朕只需在旁观赏便可。”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为首的排列中走至中间的位置,他拱手说道:“皇上体恤爱民,乃子民们之福,臣等定竭力办好红枫节,决不有负皇恩浩荡。” 此人正是此次红枫节主办者,也是当朝另一名辅佐新帝的丞相,薛世仁,他和郝元宗年龄相仿,权势也不相上下,所以他们是朝中人人皆知的死对头,红枫节的操办,也是由他们二人轮流主办,只是正好这次轮到了他。 萧槿晟抿了抿嘴角,算是一个满意的回馈,他并不清楚红枫节的顺序安排,于是他又说道:“那就有劳众爱卿做引,朕倒是想先一睹为快。” 萧槿晟说着便走了过来,薛世仁紧忙的上前迎接,并奉承的说道:“老臣有幸为皇上做引,乃是老臣之幸,皇上请。” 薛世仁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示,萧槿晟昂首挺胸,单手负后,一副帝王架势的行走在前,薛世仁紧随在旁带引。 郝元宗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其它一些要臣都尾随在后。 郝若初一路跟着那对拿着彩带的侍女,早已经忘记了跟了多远,只是觉得她们手中的彩带好看,所以她好奇的追随着。 一对侍女,大约十几人,她们来到一扇石门前,门前摆放着几块山石,她们将手中的彩带,彩纸之类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好,然后便各自退了下去。 郝若初终于脱离了自家人的眼线,所以她也没必要再装疯卖傻,看着侍女们离开后,她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着五颜六色的带纸带,她随手拿了一条起来。 只是普通的彩带,除了颜色鲜艳一点,花式也极为精致,不过她并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用处。 郝若初对彩带没了兴趣,却在无意间发现,彩带上好像隐隐约约的写着什么,只是字迹太小,又是古文,所以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认出几个字来。 “什么人在此?”突然一声怒嚇,郝若初惊吓的扔掉手中的彩纸,并向音声传来方向看去,只见一名中年妇人,一副凶巴巴的走来。 郝若初比划着手,愣是不能以正常状态来对话,所以她只能傻乎乎的直笑,而在别人眼中,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比手画脚已经够不得体,却还一副女人样的傻笑,真是让人不能接受。 妇人貌似很不待见郝若初的娘娘腔行为,所以她又是凶巴巴的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郝若初话出口,不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且意识到自己音声不对,于是她又压低音声,尽量用喉咙来发音,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特地来看看你们把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听说是来查看事务,妇人也不敢再无礼,所以她立马态度大变,并一脸笑道:“原来是大人前来督查,老奴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赎罪。”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殷勤款款的拉着郝若初的胳膊,郝若初莫名的颤栗了一下,因为妇人的速变,实在是让她不能接受,那名妇人见她颤栗,也莫名的看着她。 郝若初一脸不自然皮笑肉不笑,她抽出手臂,又镇定的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随便看看。” 郝若初的不自然,实在是明显至极,但妇人也不敢多疑,于是她颔首说道:“大人请自便。” 郝若初点了点头,那名妇人退下后,还满是质疑的回头看了看她,因为怕被看出破绽,郝若初先匆匆忙忙的溜之大吉。 那名妇人更加怀疑她的来历,于是观察了她逃离的方向,而后也行色匆匆的离开。 郝若初在那名妇人离开后,她又从假山石后面冒了出来,好在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准备抓个正着,而她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她看出那些彩带的用意。 每条彩带上,都写着不同的字迹,想必这就是那些祈福求愿的人,所写的愿望,她看着这么多的彩带,难道把愿望系上红枫树,就真的能实现吗? 原本不太相信迷信的她,却又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好歹回到这个古老的朝代也不易,起码也该留下点属于她的痕迹,可是她没有彩带,也没有笔,该怎么才能找到一条没用过的彩带呢? 郝若初灵机一动,她四处看了看,在无人经过的同时,她随手把将里面的腰带拉了出来,虽然颜色比较明显,但总比没有要好。 她又四处看了看,没有笔墨,也就没办法写字,她又安唉声叹气的绕着手中的腰带,无意间将手指缠住,疼痛感一阵传来,她才想到可以当笔的苦肉之法。 因为怕疼,所以她犹豫了很久,为了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她一狠心将食指咬破,鲜红的血迹随着伤口渗出,她发出嘶痛的一声,为了减少疼痛,不浪费资源,她用出血的食指,在雪白的腰带上,简单的写了一句‘你不来,我不老’。 “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又是一声怒嚇,郝若初赶紧收起腰带要逃,可惊慌中没有分辨出来音声的方向,所以她一头冲在来者面前,此次前来的还不仅是一人,而是一小队官兵。 “啊我”郝若初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首的一名官兵,见她紧张的抓着手中的腰带,他伸手说道:“手里拿着什么,交出来。” 郝若初紧张的将腰带藏在背后,她见来人凶神恶煞的态度,她也鼓起勇气说道:“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大胆;”来者嗔怒的说道:“私自潜伏进红枫圣地,还不快快下跪领罪。” 郝若初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圣地是什么意思,但一定不是一般随便能进入的地方,所以她料想肯定不易逃过责罚,于是她索性再装疯卖傻,他们总不至于治她一个傻子的罪。 “哇~这是什么?”郝若初突然迅速的拔出那名官兵的佩剑,她一副痴傻的举着锋利的长剑,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几名官兵都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吓的连连后退,而她却摆弄着长剑,完全没有招数的摆弄着,几名官兵担心被无故刺伤,所以都谨慎小心的退在一旁。 “大胆贼人,还不快快放下兵器受降。”另一名官兵,也拔出自己的佩剑,并指着郝若初,貌似打算随时向她攻击。 郝若初暗自责备自己,什么东西不好拿,非要拿一把长剑,这下要是被人当做刺客,就地处死,她岂不是死的冤枉。 几名官兵都一副无知的面面相视,丢失佩剑的那名官兵,赶紧捡起自己的佩剑,要知道身为护驾官兵,丢失兵器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名小兵见郝若初疯癫之状,郝若初见机不妙,她又随手把长剑脱落出手,长剑落地,发出‘哐当’刺耳的音响,她又摇着手中的腰带,一蹦一跳的哼着歌谣,完全鼓足勇气的自娱自乐起来。 他走在为首的那名男子身旁,低声的说道:“老大,这人好像不正常。” “管他正不正常,先抓起来再说。”男子说着便朝郝若初走去。 几名官兵一同围堵上去,郝若初暗自叫苦,看来这些人不吃她装疯卖傻这一套,就在她无计可施时,不远处前来一队人,她也管不了来者是什么人,她突然扬声惊叫道:“啊你们干嘛救命啊” 几名官兵还没有碰到她,郝若初就这么嚎啕大叫,他们也愣是没有法子,其中为首的那名官员,有意强行压制住她,但郝若初一惊一乍中,还不停的胡抓乱绕。 这时一名官兵发现,正前来的一队人,正是萧槿晟的銮驾,他惶恐的说道:“老大,薛丞相引领皇上过来了。” “什么?”为首的官兵,显得更加惊慌,他看了眼萧槿晟的銮驾,已经近在眼前,也许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举动,于是他担惊的说道:“快、快、快,快把她拖下去。”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3章 若如初见 郝若初在这关键时刻,又怎能任由他们摆布,要是此时不逃离,待会肯定没命,于是她愤力甩开押着她的官兵,又惊叫道:“来人呀救命啊非礼” 几名官兵试图捂着她的嘴,但这时靠近过来的萧槿晟已然听到了求救声,但是他并没有先做出举动,而是静观其它是什么反应。 “慢着。”郝元宗自然也听到求救声,为了避免冲撞圣驾,他走在萧槿晟的銮驾前,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听闻好像有人求救,所以怕是不便再前行。” “薛爱卿,这就是你精心操办的场地?”萧槿晟没有表情中的脸上,比有表情还要让人畏惧几分,刚才的叫喊声清晰可闻,他相信所有人都有听到。 薛世仁战战兢兢的出列说道:“皇上息怒,老臣这就是查明实情。”薛世仁很是不明,自己明明里外三层的精密布置,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话落,便急匆匆的准备去查个明白。 “薛丞相且慢。”郝元宗可不会,轻易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挑刺,在薛世仁止步后,他又认真的说道:“此处可是开启红枫大门的圣地,如若在此出现不明人员,想必也不是一般之人,看来薛丞相布置的还是不够精细。” 薛世仁紧蹙的眉眼间,流露着明显的担惊,他看了眼趁机挑拨的郝元宗,却无言去回驳他,所以他只能又对萧槿晟拱手说道:“皇上赎罪,老臣相信,此处绝不会出现非法之人,还望皇上明察。” 郝元宗不依不饶的又说道:“薛丞相的意思是,方才都是尔等听觉出了问题?” 薛世仁一脸凝重的说道:“微臣不敢。” 郝元宗终于捡了个漏子,他得意洋洋的半勾了一下嘴角,他倒是暗自祈祷,要是真有什么不明人闯入,那他必定从此把薛世仁置于死地。 萧槿晟给力郝元宗出气的机会,薛世仁要怪只能怪他倒霉栽在郝元宗手中,不管是否有可疑之人,他确定刚才的求救声不会有误,于是他冷冷的说道:“上去看看。” 銮驾再度前行,这时几名官兵押着郝若初,并捂着她的嘴掩藏在暗处,眼看就要藏不住,他们赶紧先走出来请罪,否则罪行只会更加严重。 “小的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名小官兵,都兢兢战战的匍匐叩首在銮驾前。 “大胆;”薛世仁见竟是一些官兵,他嗔怒的说道:“什么人竟敢在此冲撞圣驾,来人,将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 “丞相饶命,皇上饶命。”几名官兵叩求薛世仁,又连连朝銮驾这边叩首。 萧槿晟在几名官兵被拖下去之前,又开口说道:“慢着。” 几名官兵退了下去,另外跪地几名官兵又惶恐不安的匍匐在地上,像似在死亡边缘,看到了生机的希望。 萧槿晟分辨的很清楚,刚才呼救的人,明明是女子的声音,而且还有被轻薄后的言辞,所以他又冷颜问道:“方才是何人呼救?” “回皇上,是是”为首的官兵,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郝若初的身份,所以他只是朝郝若初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萧槿晟自然也下意识的顺着那个方向看去,而郝若初正直勾勾的,欣赏着他迷人心骨的俊颜,所以一时沉迷的忘了眼下的局势。 她撞击到萧槿晟灵锐的目光时,她才惊慌的脱离,只是意识中,始终描绘着他那胜过女人的美貌,她甚至有些怀疑,他倒是是人还是妖。 即便是在新世纪的明星行列中,她从来都没有痴迷在追星中,因为那些虚伪的妆容,以及高科技的整形术,包装着他们真实的面貌,她不鄙视那些虚伪的嘴脸,但也从不去欣赏虚伪。 而眼前那张真实到假象的俊颜,深深的在她心里触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下,她为自己那怦然心动的瞬间,感到无比的知足和满意,她几乎忘了多久了,多久她没有再有过这种动心的感觉。 萧槿晟只是接触到一双朦胧的美眸,他甚至没有看清,那双美眸朦胧的背后,藏着怎样的神韵,他也没有煽动视线,而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看着空荡荡的方向,他怔怔的望了许久,直到地上那条白色腰带,吸引了他的视线。 萧槿晟微微转了一下头,一旁随从的公公,立马会意后,匆匆忙忙的跑去,捡起郝若初落下的腰带,并双手奉在萧槿晟面前。 萧槿晟瞟了眼腰带,也随手接了过来,一看便知是女子的腰带,但腰带过于普通简单,应该不是富裕人家女子所佩戴,不过正是因为腰带的简洁,他多看了两眼后,才发现腰带要沾着的血迹。 槿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仅仅是因为血迹的缘故,再联合上刚才的呼救,他心里也跟着揪紧了一下,他又随手翻开腰带萧的另一面,上面是郝若初一笔一划的字迹,虽然字迹有些怪异,但从一笔一划中,并不难分辨是什么字。 萧槿晟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你不来,我不老’这几个字,恍惚间,他情绪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在场的人,见萧槿晟久久不语,都也不敢大气残喘,这时郝元宗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说道:“皇上,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萧槿晟自然很想查出刚才那个身影,但是为了不影响计划,他只是淡然的说道:“只是条落下的彩带,别无异常。” 郝元宗有些失望,本来想借此打压薛世仁,不想萧槿晟却向着他那边,于是他只能顺从话题说道:“那皇上是否还要查明方才的呼救?” 方才的呼救,萧槿晟很确定是刚才消失那个人发出,但那人明明是一身男子的装束,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一名男子,却随身携带女子的腰带,且在腰带上写出这么一句,动人肺腑的情话,这些貌似都存在疑点。 萧槿晟一时也给不了自己确切的答案,所以他只能说对:“这件事日后再查,眼下还是不要误了,开启红枫门的吉时。” 郝元宗颔首说道:“皇上英明。”他又转眼对薛世仁说道:“劳烦薛丞相宣布吉时。” 薛世仁见化险为夷,他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可这时萧槿晟又说道:“慢着。” 众人又立马揪紧了神经,但萧槿晟只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方才可有见过什么人?” 萧槿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对那抹身影的追查,所以先问清点线索,日后也方便调查。 “回皇上;”还是那名官兵战战兢兢的说道:“此处除了一名疯癫之人来过,再无旁人来过这里。” 官兵明知郝若初的呼救,已经被人听闻,他也不敢再有所欺瞒,况且拿她是一个痴傻之人来做借,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他们也好推卸责任。 没有观察到郝元宗,和郝建锡听闻官兵的汇报后,都紧张的相视了一眼,郝元宗找了找郝建锡身后,却并没有发现郝若初的身影,而郝建锡这才想起,郝若初独自走失的事情。 郝元宗见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就算不说明,他也知道事情不妙,于是在无人注意下,他对郝建锡使了个眼色,郝建锡会意后,掩藏在人群中悄悄的退了下去。 萧槿晟的疑惑,想必是所有人同样的疑惑,一个疯癫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别说这里是开启红枫大门的禁地,就算是混进场地,也要经过层层官兵把关,一名疯癫之人的出现,未免太不合常理。 薛世仁担心事情被越扯越复杂,于是他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吉时已到,是否要按时开启红枫门?” 萧槿晟本来就在琢磨着怎么脱离这件不合乎常理的事,正好薛世仁为他解了围,于是他威严耸势的说道:“准时开启。” “诺。”薛世仁颔首示意了一下,又走至一块高大的石门前,将一支红竹用酒精点燃,然后将一块被雕刻过的石块,浸泡在酒精中燃烧,待酒精燃尽后,石块已经变成了红色,这时他又把被烧过的石块,双手捧在萧槿晟面前,并恭敬的说道:“吉时已到,请皇上开启红枫之门。” 萧槿晟接过石块,这时銮驾稳稳的落地,他起身走下銮驾,直至那扇石门前,将手中的石块,放在石门的一个凹槽中,石块自行在凹槽中寻找玄机,只听咔的一声,石门被缓缓移动开启。 石门的另一边,是一片耀眼的火红,这种宛如血染的红,让人有种幻想在火海中的恐惧,但在这微凉的秋天里,这种艳丽的红,总是能给人一种炽热的温情。 随着主导的大门开启,别处的小门,也一同被开启,这就是每次,红枫节展开的第一层事宜,然后就是邀请前来许愿的达官贵人,以及一些皇亲贵族进门观赏红枫的美。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4章 女扮男装 每年的红枫节,如果皇上没有亲临的话,这里还会准许一些百姓前来许愿,但这次为了保证圣驾安全,并没有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红枫是南北朝,占据面积最广泛的植物之一,因为水土气候适宜,红枫的生长时期,也较为茂盛,所以在南北朝境界,欣赏到火红的红枫,并不足为奇。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间隔一扇石门的距离,石门里面的红枫,竟是如此夺目艳丽,一排排整齐的树干,粗壮的足以让两个成年人手拉手环抱,有的甚至还抱不起来。 红枫的枝干,虽然粗壮,但并不高大,所以一般成年人的身高,抬手便可摘到枫叶,只是火红耀眼的枫叶,没有人舍得去摘下。 这里的红枫,是经过专门之人的打理,才会生长的如此整齐茂盛,前后左右都看不到尽头,也可能不到蓝天白云,在红枫林中,看到的只有绚烂的火红。 萧槿晟在一队人的带引下,终于欣赏到了久违的红枫林,他虽然没有太多的惊喜,但面对别样的景观,他释放者别样的情绪。 郝若初混在人群中进入红枫林,看着一片火红的景色,她张着鸡蛋大的嘴巴,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起步,她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对着一片艳丽的火红,惊讶的不能出神。 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从她身边擦过,有的甚至是直接从她身上撞了过去,但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她异常的状态,又遭到别人关注。 有人见她痴傻的站着,对她指指点点的议论,还有人对她是轻蔑一眼,还讥笑带过,这时一名小女挽着一名夫人走过,许是郝若初挡了她们的路,所以她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没见过世面。” 那名少女说着,还故意推了郝若初一把,她这才缓过神来,她转眼见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在眼前,许是见了她一表人才,所以那名小女本是傲气的态度,立马转变成一脸娇羞的笑了笑。 郝若初本来是打算反驳回去,但见少女春心萌动的样子,她一时兴起,索性借此玩弄她一把,于是他又扯着粗重的嗓音说道:“姑娘见谅,在下初来乍到,多有冒昧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那么小女子紧忙的说道:“没有,没有,方才是小女失礼了,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郝若初学着电视剧中的对此,她也温文尔雅的说道:“姑娘言重了。” 小女子羞答答的垂眸偷笑了一下,郝若初见她上钩,她更是忍不住想大笑,可为了报刚才的仇,她还是忍住了。 “对了;”小女子一心想和她多接触,于是她又主动的说道:“方才公子说是初来乍道,敢问公子可是不熟悉红枫林的地势景观?” 郝若初确实不熟悉这里,而小女子又这么说,想必是话中有意,于是她温和的说道:“在下确实不太熟悉这里,所以才会迟迟没有进入。” “那小女子斗胆邀请公子一同观景,不知公子可否赏个脸?”小女子话落,便压低着堪比红枫的脸颊。 郝若初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有个美人陪伴带路,她何乐而不为,于是她爽快的说道:“当然,能与佳人结伴赏景,乃是在下之幸。” “公子取笑小女了。”小女子一脸羞答答的笑意。 “姑娘请。”郝若初很是绅士的抬手示意了一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观赏一番红枫带来的美景,还有最好能避开郝家人的视线。 郝若初和那么小女子一路相处下来后,得知她是一位官员的千金,名唤赵新柔,年仅十五岁。 由于相处比较融洽,郝若初适时的说道:“敢问赵姑娘,当今圣上为何人?” 郝若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但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不问清如今的朝代,她怕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起码知道了眼下的年代,她也好翻翻自己拿狗血的历史。 赵新柔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身为南北朝的子民,竟还有人不知道国君是谁,这未免让人感到费解。 郝若初担心她怀疑,她紧忙的又说道:“额赵姑娘别误会,在下自小伤了脑部,所以记忆时好时坏,还望姑娘见谅。” 赵新柔这才褪去好奇心‘哦’了一声,又淡淡的笑道:“是这样,难怪你连国君都不记得了。” “让赵姑娘见笑了。”郝若初皮笑肉不笑的抿了下嘴角,看来想要套问出眼下的年代,还并非件易事。 “不过我可以告诉,来。”赵新柔拉着她避开了来往的人群,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又小心谨慎的说道:“听说当今圣上,今天也来红枫林观景,所以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纷纷挤着一起来见龙颜一面,你说话可要当心着点。” 郝若初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稀奇皇上的驾临,只是关乎这个朝代,于是他又好奇的问道:“那圣上叫什么名字啊?” 赵新柔蹙了一下眉头,这样杀头的大罪,她本来是不想去触犯,可又想讨好心上人,所以她四处看了看,又低声在郝若初耳边说了“萧槿晟。”三个字。 “萧 槿 晟。”郝若初喃喃的一字一板的重复了一遍,许是音量没有拿捏好,害的赵新柔紧张的捂着她的嘴。 “你疯啦,圣上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赵新柔真是不可思议,就算他脑子不好使,也总不至于不明轻重吧。 郝若初牵强的笑了笑,暗自想想也是,自古以来,皇上的名讳,就连太后都不能随便直呼,她这样的冒失,早晚要闯出大祸,看来还是装疯卖傻比较保险。 “好了,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赵新柔指着不远处可以坐下的一处。 郝若初自然是下意识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不想一眼看见郝建锡正领着几个人,朝她这边走来,她惊慌的看了看四处,除了粗壮的大树,并没有地方可藏。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5章 救驾 郝若初在郝建锡没有发现她之前,她还是走为上计,于是她火急火燎的朝左边跑去,留下赵新柔傻乎乎的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郝建锡带人四处寻找郝若初的踪迹,突然视线中闪过一道匆促的身影,他察觉可疑,这时,正好赵新柔也在朝那个方向张望着,于是他上前问道:“请问姑娘,刚才是否有看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离开?” “哦,他朝那里边去了。”赵新柔并没有多想,郝若初的行踪和郝建锡要找的人几乎一致,所以她诚实的将郝若初的去向告知。 “多谢。”郝建锡朝身后的随从,挥手示意了一下,几名随从立马分头散了寻找。 藏在暗处的郝若初,气恼的跺了一下脚,行迹已经暴露,她赶紧又另找其它方向躲藏。 郝若初好不容易,才避开那些人的追踪,来到一个荒废的围墙上,这个围墙被埋没在红枫林中,几乎已被遗忘,围墙上有个破旧的亭阁,但由于长年的风吹雨打,亭阁的顶部,已经是穿天大洞,就连上围墙的台阶,也坑坑洼洼,路险不平。 郝若初见这里很难被人发现,所以她终于靠在围墙上安心的大喘起来,身居高出,欣赏到的风景,完全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所以她很是陶醉的沉浸独自的世界里。 萧槿晟打发了其它人之后,终于为自己找了短暂的喘息空间,他漫无目的的选择了人员稀少的地方走着,无意间来到一座破旧的围墙下,看着破旧不堪的围墙,他暗自感叹。 原来世间真的没有完美的一面,就比如这片如画的红枫林里,竟也会出现如此不堪的光景,他暗自深深的感叹了一声。 萧瑾晟昂首看向那城墙上的亭阁,正好对上郝若初低笑的瞬间,那一抹赛比红枫还要迷人的笑颜,宛如蓝天中的白云,清澈的仿佛一尘不染的清泉,又更像似是一道惊鸿,勾着他内心久违的悸动。 郝若初的笑颜还没有完全展开,萧槿晟也还没有将她的笑颜看清,突然一声令人发指的提醒“小心。” 萧槿晟敏锐的听觉,一把锋利的剑锋,飞快的送在他面前时,他敏捷的侧身躲过,紧接着几名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剑,如闪电般从枫林中窜了出来,各个都直奔萧槿晟袭来。 “有刺客,快护驾~”一旁等候的小公公,惊恐的扬声大叫。 萧槿晟空手对付数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还算是勉强支撑,郝若初在围墙上见一对好多人,她担心的不知所措,许是她站的高,所以视线比较广,郝建锡带着几人,好像还没有放弃找她。 郝若初没有多想,她举起双手,一边摇摆着一边喊道:“来人呀,杀人了快救命” 郝建锡闻音看到高墙上的郝若初,他马不停蹄的朝她的方向奔去,还没有顾到郝若初,便撞到一群人围攻着萧槿晟。 “皇上。”郝建锡担惊的喊了一声,他又回头喊道:“护驾~” 郝建锡留下话语,已经奋不顾身的冲进打斗中,因为他也算是护驾将军,所以他佩戴的长剑,起上了较强的作用。 郝建锡将萧槿晟挡在身后,他手持长剑,横在面前,一副严肃的说道:“皇上,您先走,这里交给末将来解决。” “郝将军自己小心。”萧槿晟也没有拒绝,而是往后退了几步,貌似真的不打算一起消灭刺客。 “皇上请速离开。”郝建锡留下关切的话语,便冲进战斗中,又是一阵刀剑相碰的脆响声,激烈的打斗,陷入混乱中。 萧槿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围墙下,看着郝建锡一人对付多人,虽然还能坚持得住,但援军若不及时赶到,单凭他一人之力,怕是很难解决此事。 这时,突然一道闪光,从侧面朝萧槿晟刺来,他从眼底瞟了眼刺来的长剑,却还在考虑是否要出击避闪,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又是一声急促的提醒“小心。” 郝若初从围墙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见长剑眼看刺在萧槿晟胸口,她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原本根本不可能,伤及到萧槿晟的剑,却硬生生的刺进郝若初的胸口。 “啊”郝若初一声惨叫,身体不支的倒了下去,好在萧槿晟手快,一把将她抱住,但身体的重量下沉,她们一起跌坐在地上。 刺伤郝若初的那名刺客,收回长剑的瞬间,露在黑色面纱外的双眸中,也流露着莫名的惊恐,萧槿晟一脸怒意的瞪着一眼那名刺客,这时护驾的官兵已到达,所以那名刺客又迅速的离开。 萧槿晟捂着郝若初胸前,还在滚滚出血的伤口,但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竟发现她异常的胸部,他很是意外的看了眼深锁着眉头,已昏迷的郝若初。 “快保护皇上。”随身的公公,赶紧忙将萧槿晟从地上扶起,郝建锡这时也脱身过来,他才发现受伤的是郝若初。 “皇上,末将先救人。”郝建锡没有等到萧槿晟的回答,便抱起郝若初匆匆忙忙的离开。 数名刺客已经被抓获,惊慌中的人们,都心有余悸的无心再观赏风景,萧槿晟虽然没有受伤,但受了这么大惊吓,最受牵连的还是此次护驾和操办的人。 红枫节在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刺中告一段落,萧槿晟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这次刺客的用意以及身份,虽然都是他一手精心的计策,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他还是慎重调查此事。 经过数日的追查,行刺人员几乎全部查明,薛世仁因为操办红枫节时,安排护驾不周,但顾念他是元老,且忠国爱民,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所以罪责从轻发落,最终以罚扣除一年俸禄,并撤销他执掌文臣权位职权,以作处罚警告。 而郝建锡护驾有功,郝元宗及时救驾,父子二人分别被赏赐黄金白银,还赐封郝建锡大将军帅印,进封三品大将,此外郝元宗已是朝政最高级别丞相,所以暂无更高地位赏赐,特此赐封他膝下独女郝若初为国后,择日选举册封大典。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6章 圣旨 宣明殿里萧槿晟坐在龙榻上,将拟好的圣旨,反复翻阅了数遍,却迟迟没有宣告下去,他不知当子民们得知他要封一位痴傻皇后时,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心理,又会遭到怎样的指责和质疑。 就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情,让其他人又怎能接受,他对着说着的圣旨,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因为疲倦的意识,他仰头靠在龙榻上闭着星眸,轻轻的揉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一名萧槿晟随身的公公,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他见萧槿晟疲惫中养神,也没敢打扰,只是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书桌上,自己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 萧槿晟疲惫的意识中,浮现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还有那朦胧的美眸,最触动他心悬的,还是那低头时的一笑,那样的场景,仿佛正是为他们而安排。 他仰首,她低笑,巧的让人以为是一场幻觉,她一笑胜倾国,在他心中印出一道惊鸿,仅仅是因为,那动人的眉眼间,蕴含着像似的情意。 ‘贞岚’他心里默默的贪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的面容,却已经模糊不清,唯有眼前那抹灿烂的笑颜,勾勒着他模糊的记忆。 “万福。”萧槿晟并没有睁开眼,只是略显慵懒,轻轻悠悠的一声叫唤。 一旁的小公公,正是名唤万福,他紧忙的上前说道:“奴才在。” 萧槿晟又淡而无味的说道:“那天替朕受伤的人,是否查到了身份下落?” “回皇上,那人身受重伤,经郝将军全力救治,暂时已无大碍,不过”万福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人醒来后,便不知了去向,所以郝将军正在全力寻找,如若找到,定立马送进宫来觐见。” 萧槿晟睁开深邃的星眸,他怔怔的看着高高的顶柱,心里捉摸着郝若初的行迹,从红枫节门口的呼救,到围墙上和他低头一笑,再到他遇刺被她救。 这一切都巧合的让人有些质疑,可萧槿晟最最疑惑的,还是她女扮男装的行为,既然能混进红枫林,必然不是普通百姓,既然能花尽心思,女扮男装混进来,定然是另有目的,而且肯定有人从中相助支持她这么做。 萧槿晟仔细想想,能进入此次红枫场地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除了文武百官,便是皇亲贵族,至于那些富商,并不是跟他们一个场地观景,所以她肯定还是内人。 郝若初的真实身份,关乎着萧槿晟判断其中,是否有人另有计谋,所以他倍加关注,另外就是她和她那像似的瞬间。 “传达下去,这件事不用劳烦郝将军去查,朕会亲自派人去找寻此人。”萧槿晟不得不将所有人,都列在可疑列表之内,因为越是表现出色的人,越是值得怀疑。 “诺。”万福浅浅的福身后边打算退下,萧槿晟却又说道:“把这个拿下去,明日早朝时宣告。” 萧槿晟将那本他翻阅无数遍的圣旨,递了出去,他真的不敢再犹豫不定,他担心自己的犹豫,总有一天会害了她。 万福接过圣旨,便退了出去,萧槿晟靠在龙榻上,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贞岚,原谅我,虽然我封了别人,但我心中的这个位置,永远属于你。’ 这是他给心中挚爱最后的许诺,他负了一颗芳心,也断了一世芳华,他决意,情只为她而生,爱只因她而续,可他却不能许她朝夕,他自悲,自叹。 郝若初在被救回后,虽然捡了一条命,但一直是昏迷不醒,郝元宗是日夜陪候着,郝建锡也是寸步不离。 然而今天下了早朝的郝元宗,不仅愁绪满面,甚至还带着一味沉重的心思,当他来到郝若初的房里是,他脸上的这种愁绪,又被加深了几分。 郝建锡以为他还是担心郝若初的伤势,于是他走上去安慰道:“爹,别担心了,小妹福大命大,会醒过来的。” 郝元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言语就在郝若初床榻边坐下,看着熟睡的人儿,他心里感慨万分,他又看了看中那刺眼的明黄色圣旨,他完全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于痴傻的郝若初到底是幸还是灾。 “爹,怎么了?”郝建锡见他好像有些不对劲,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圣旨,于是他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郝元宗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他,又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一声,郝建锡实在不明,多大事才能让郝元宗如此伤神,貌似朝中最近并没有大事发生,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圣旨。 一眼浏览了大致,郝建锡也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一次护驾救驾,竟将唯一的妹妹,送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他更加困惑萧槿晟的用意。 不管他们功劳多大,他们都有护驾救驾的指责,况且郝若初是个痴傻之人,只要知道有她这号人的人,都知道她的状况,可堂堂一国之君,却不顾子民议论,大张旗鼓的册封一位痴傻皇后,这叫世人情何以堪。 “爹,皇上他?”郝建锡实在是想不到萧槿晟的动机在哪里,所以他想得到指点,否则他一定会因此而寝食难安。 郝元宗起身在一旁的床榻上坐下,他摇了摇头,深叹短虚的说道:“为父这次也猜不透皇上的用意,看来皇上真的是长大了。” 郝元宗冷冷的勾了下嘴角,他从未想过,萧槿晟会突然做出不明之举,除了表面上的赏赐恩典以外,他相信绝非这么简单,至于萧槿晟的用意,他暂时琢磨不定,但他相信,早晚会浮出水面,只是萧槿晟成熟的变化,完全不在他意料中,也许悄然的蜕变,而他却忽略了关注。 郝建锡很少见到郝元宗如此伤神,且掌握不到重心,所以他也意识到事情的利害,于是他又严肃的问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圣命难违。”郝元宗虽然服从的口吻,但语气中多少流露着无奈的意味,但他的无奈感叹,仅仅都是为了担心郝若初。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7章 死了吗? 黑暗的深宫,不是一般人等能驾驭的地方,郝若初不仅没有丝毫生存经验,且没有半点独立性,甚至根本没有常人的智商,更别说生存在那勾心斗角中,所以皇宫对于她而言,就等于把她送向残酷的死亡面前。 “可是小妹她”郝建锡担心的和郝元宗相同,郝若初没有任何思维,还要到处惹是生非,在府上可以有人帮她收拾烂摊子,但在那无情的皇宫中,你有本事惹事,就必须具备平息事端的实力,否则你只能接受事后的罪行,所以郝若初要是进宫还是如此,她即便有十条命,也是九死一悬。 郝元宗即便是心疼郝若初,一百个不愿她进宫受苦,哪怕就是这样看着她,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辈子不嫁,他也愿意守着她,可惜圣命难违,他只能无奈的说道:“这是她的命,就让她自求多福吧。” 郝建锡也一脸凝愁的深锁着眉眼,他看了眼熟睡中的郝若初,真不知道她要是得知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 郝元宗缓解了低沉的情绪,忽然想起郝若初受伤的事,于是他惊奇的说道:“对了,若初那天怎么会和皇上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郝建锡摇头说道:“我救驾的事,还是小妹提醒的我,当时她在一座荒废的围墙上,皇上则是在围墙下遭遇行刺,所以那应该只是巧合。” 郝元宗还是有些不能设想,所以他又问道:“那若初怎么会突然出现,且还为皇上挡了一剑?” “我当时正在对敌,并没有注意到细节,只知道刺客行刺皇上时,小妹刚好从围墙下来,也就此为皇上挡了一剑,之后的事,爹也就知道了。” 郝元宗敛眉,沉思了许久,这样巧合的事情,让他有点不能轻信,如果让萧槿晟知道郝若初是郝家的人,他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场蓄意阴谋。 事情牵连的过于复杂,郝元宗不得不处处考虑周全,于是他又问道:“那皇上那边,你是怎么上报的?” “皇上那边当然是如实上报,但孩儿已经告知,小妹在苏醒后,已经默默离开,如今孩儿正在全力寻找。”郝建锡当然也看得到其中的复杂,所以在没有得知郝若初即将被封后时,他便先保密了郝若初的身份,为的也是担心她被牵入这场混乱中。 “这个人你不用找了,皇上早朝上已经下命,此事由专人去查办,所以咱们必须要做好,将此事在短时间内拖延下去,否则皇上必定会对咱们起疑。” 郝元宗考虑到的,只是担心萧槿晟会误以为,他们这次设计的是苦肉计,先派人行刺,然后再用自己人护驾,最后用自己女儿救驾,一系列都太过接近,所以他必须隐瞒,那个为萧槿晟挡剑的人,起码不会让萧槿晟怀疑到他们家。 可是萧槿晟突来的赐封,实在是令他有些受宠若惊,也可以说是惶恐不安,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破绽。 “建锡,你说皇上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郝元宗一脸凝重的表情中,掺杂着一味担惊和质疑。 “父亲的意思是皇上在怀疑到我们?”郝建锡倒是没想的这么严重,只是不想多惹是非,虽然他有带人进入的权利,但郝若初女扮男装的举动,足以让人怀疑。 “你说,皇上真的是因为咱们郝家救驾有功,所以才赐封若初为后吗?”对于郝元宗而言,这个理由牵强到不能在牵强,以往开国大战时,他们付出了多少,都没有受到这样厚重的赐封,如今一个小小的护驾功劳,便可以受到如此厚重的赏赐,一时间让人怎能不心生质疑。 “父亲是担心,皇上是发现了其中有疑点,所以才故意将小妹锁在身边,一是想给予我们警告,二是有意把小妹锁在身边,也好对我们有个威胁?”郝建锡能考虑到的全面,只有这么多,因为凡是知道郝元宗有个女儿的人,都知道他对其宠爱有加,所以萧槿晟想锁住郝元宗的软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郝元宗深邃的凤眼,细细眯虚了一下,眼神中流露着阴沉的光感,处在在浪尖上,他不敢有任何马虎,不管萧槿晟是什么用意,起码表面现象是对他们有利,所以他也不妨先借此荣耀安度,也就是静观其变。 为了不让郝建锡掉以轻心,郝元宗又沉重的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郝建锡点头说道:“孩儿明白。” 郝若初在昏昏迷迷中,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大致,只是昏沉的意识,让她无力去关注细节,干渴的喉咙,已经升起一股烈火,所以她无力的轻咳了两声,也好给他们做个提醒。 “咳咳”郝若初咳出声时,才后悔自己选择的方式太愚蠢,因为咳嗽时,顶起胸部的伤口,所以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强忍着。 “若初,小妹。”郝元宗和郝建锡都激动的跑在床榻边。 郝若初一脸痛苦的蹙着眉头,嘴里还呻-吟着“痛痛” “若初,哪里痛?”郝元宗紧张的查看着她的身体状况。 郝若初总不能说是胸口痛,毕竟她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占用了前主人的身体,但她的意识中,她还是注重男女之别,所以她又哼着喊着要“水水” “快,快,快,快去拿水来。”郝元宗并没有看向屋里有没有下人,只是抬手连连挥了几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迷迷糊糊的郝若初。 郝建锡赶紧的倒了一杯水过来,郝元宗小心翼翼的抬起郝若初的头,把温水送入她口中,郝若初也缓缓苏醒过来。 郝元宗将水杯递给郝建锡,他又轻言轻语的说道:“若初,你感觉怎么样?” 郝若初感觉自己躺了很久,所以她从床上起身靠着,看着陌生的房间,她精神恍惚的说道:“我死了吗?”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8章 偷看圣旨 郝元宗故作责备的语气说道:“傻丫头,不许胡说,爹不会让你死的。” 郝若初傻乎乎的‘哦’了一声,许是因为虚弱的身体,她感觉到体力被透支一空,所以意识还是有些无力,她想回忆那天惊险的一幕,可惜记忆却模糊不清,唯独一张熟悉的俊颜,总能清晰可见的徘徊在眼前。 郝元宗见她还是打不起精神,他一副担忧的和郝建锡相视了一眼,因为郝若初自小身子骨不好,所以她他们担心她很难恢复。 郝若初又开始瞌睡起来,郝元宗慈爱的说道:“若初,是不是累了,要不再躺下睡会。” 郝若初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她一百个不想再躺着,可是这个虚弱的身体,完全不听她使唤,于是她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无意间看到床榻上那明黄色的圣旨,她才记起刚才他们再谈论什么封后的事,而且还和她有关,出于好奇,她随手拿过那道圣旨,并好奇的说道:“咦~这是什么?” “哎~”郝建锡刚才去倒水时,随手把圣旨放在床榻边,没想到郝若初会在意,所以他想出手阻止,却被郝元宗挡了回来。 郝若初打开圣旨,明黄色的缎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工整,笔力醇厚,从上面的字迹中,隐约能看出,提笔之人是个具有威信,却也不失感性的人,这个人无疑就是萧槿晟。 郝若初虽然没有见过圣旨,但在电视中起码见过类似的东西,再加上刚才郝元宗和郝建锡有提到过,所以她断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旨。 只可惜古文的字迹,她根本不认识,就算有几个像似的字眼,她也全凭猜测,也许是真的融入了郝若初的身份中,细小的字迹中,她竟一眼便认出郝若初三个字,她再往下面看了看,像似皇后的字眼,她又以字体类似而判别。 唯一两个重要的主题,都被她辨别出一二,所以她没有再去钻研,回过神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入神了多久,她相信,此时的郝元宗和郝建锡,一定丝毫都没有错过她的表现,为了避免被怀疑,她只能装作瞌睡起来。 郝元宗和郝建锡都紧张以为,郝若初精神有所好转,所以看懂了圣旨上的内容,但在郝若初点头瞌睡时,他们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郝元宗轻轻的帮郝若初扶躺下,顺便从她手中把圣旨抽出来,可那想郝若初却紧紧的抓着圣旨,为了不惊醒她,郝元宗没有坚持把圣旨拿回,况且这道圣旨本来就属于她。 在郝元宗和郝建锡离开后,郝若初又从床榻上起身,她看了看置身的房间,应该是郝元宗的副卧,看来郝元宗还真是心疼她这个女儿。 郝若初头伸着看了看外面,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想必也是怕打扰她养伤,所以家仆都被退了下去,这样她便能为所欲为的做她自己。 可惜伤势在身,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胸口上的伤势,还好是偏在肩膀上,不然被毁了体貌,估计小命也不保,看着被缠着厚厚纱布的伤处,她还真担心古代的医学,伤口会留下疤痕。 她又回想着那惊险的一幕,回头想想,她还真替自己后怕,当时那种情况,换了谁想必都会先自保,可她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上去,当时的她,没有意识,也没有恐惧,就那样盲目的挡在剑头上,哪怕是在被刺中的那瞬间,她依旧没有任何害怕。 想到这里,她又联想到萧槿晟的脸,那几乎可用完美来形容的俊颜,那完全可以称作至上的气势,还有他那抹眉眼间的愁绪,那是怎样的一位帝王,又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郝若初沉浸在回忆中,她笑了,笑的很傻,傻的很痴,痴的却很迷人,但她知道自己不是迷恋,而仅仅是崇拜和敬仰,因为一位帝王的尊贵,不是她所能触及的美,所以远远的一眸相视,保存完好的初见,那便是最长久的完美。 “小姐,您醒了。”一名小丫鬟,走了进来,郝若初出神过深,竟丝毫没有察觉。 郝若初将那圣旨合了起来,但又想到,自己看不懂圣旨的内容,那小丫鬟肯定看得懂,于是她鬼鬼祟祟的朝小丫鬟招了招手,由于忘记了伤势,所以牵扯到伤口时,她捂着胸口嘶痛了一声。 “小姐,您没事吧。”小丫鬟赶紧放下手中的盘子,担心的跑上去查看。 郝若初从疼痛中缓解了半天,终于咬牙挺了过来,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她又偷偷瞟了一眼外面,貌似没有人进来的情况下,她拿着圣旨,好奇的说道:“小虫子,你认识这个是什么吗?” 小丫鬟接过圣旨一看,立马惊慌的下跪双手捧着圣旨,并兢兢战战的说道:“小姐别拿奴婢开玩笑了,这圣旨可不是奴婢们该看的东西。” 郝若初还真没想到,小丫鬟会如此激烈的举动,可想而知圣旨的威严,但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就是圣旨嘛,干嘛这么害怕,快起来。” “小姐不收回圣旨,奴婢不敢起来。”小丫鬟依旧是高高的捧着圣旨,要知道私自偷看圣旨,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而惹是非。 郝若初见小丫鬟惶恐不安的样子,她更加轻易能吓出结果,于是她又说道:“那你帮我念念这圣旨写了什么?” “这这”小丫鬟很是为难的说道:“奴婢不敢。” “那你就一直跪着,等我爹来了,我就告诉他,你偷看我的圣旨。”郝若初一副蛮横无理的架势,反正她是着府上人人皆知的闯祸大王,无理取闹也是她惯性。 小丫鬟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私自看圣旨。” 郝若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怕什么。” “可是可是”小丫鬟还是纠结不定,虽然私自看圣旨是大罪,但如果给诬告为偷看,罪行那就大不相同,所以她也犹豫中,还是带着一味害怕。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19章 情绪低落 “别可是了,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快点起来吧。”郝若初看出小丫鬟的犹豫,只需要她再催促一把,所以她伸手拉着她起身。 虽然没有用上多大力气,但她的举动,也让小丫鬟不敢受之,所以小丫鬟慢吞吞的起身,手拿圣旨,手心早已汗水淋淋。 “开始吧。”郝若初靠在床榻上,那种坐等人朗诵的架子。 小丫鬟打开圣旨,偷偷瞟了一眼,她又畏畏缩缩的说道:“奴婢自小才疏学浅,认得的字不多,小姐还需见谅。” 郝若初倒也能理解,不过认识几个字,总比她认识要多,况且她要知道的只是里面关乎她的意思,所以她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你就把大致的意思告诉我就是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打开圣旨后,她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因为有些字她不认识,所以她不敢随意念出来,直到她看到后面的内容,她张着鸡蛋大的嘴巴,一脸惊讶的瞪着圣旨上的内容。 郝若初观察着小丫鬟的表情变化,久久等不到她言语,而她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所以她也好奇的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丫鬟像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还是宛如被惊吓过度般傻站着,郝若初不耐烦的说道:“喂喂” 郝若初后面的‘喂’字,语气明显要加重了几分,这样小丫鬟才稍有反应,只是她有反应后,却赶紧跪下说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被赐封为南北朝国后。” “啊?”郝若初完全不明小丫鬟欣喜若狂的状态,甚至都没能听明白她说的话意。 “小姐;”小丫鬟拉着郝若初激动的说道:“您真是太幸运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等一下,等一下;”郝若初连连摆手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小丫鬟依旧是喜出望外的说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嘛,皇上下旨赐封您为母仪天下的国后,以后您就是皇后了。” 郝若初脑袋嗡嗡的作响,她开始怀疑的听觉到底是否有问题,可小丫鬟的激动,让她又没有理由去质疑,只是无意识中帮萧槿晟挡了一剑,难道就因为如此,他便厚封她为后,这恩赐未免也太厚重了些,不仅让人不敢相信,甚至让人根本不能接受。 郝若初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也可以说是不敢相信,所以她不确信的说道:“你看清楚了,到底有没有看错?” “小姐放心,奴婢虽然才疏学浅,但几个大字还是认得的,保证此事无误。”小丫鬟以为郝若初是高兴昏了头,所以才会担心她看错。 郝若初瘫软呆滞在床榻上,对于这件晴天霹雳的赏赐,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心里反而有种空落落的失落,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失落取自于哪里。 回忆着萧槿晟的俊颜,她无奈的冷笑了一下,原本存在心中的那种悸动,却莫名其妙的被消褪,仿佛那种初见时的美好,会在再见中被破坏,如同珍惜留住最初的感觉,便是不再相见。 小丫鬟见郝若初傻傻的发呆,她希望她是开心过头,可看她的样子,又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感觉,所以她也不敢再独自激动,而是轻轻的说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累了,想睡会。”郝若初说着便挪进被窝里,蒙头不理事事。 小丫鬟帮她捏好被角,转身后她又莫名其妙回头看了郝若初一眼,她惊奇的发现,这样的郝若初貌似去从前正常的很,不知道的人,怕是不会看出她是痴傻之人。 小丫鬟若有所思的想着,也离开了房间,正好在门口碰到前来看望郝若初的李夫人,她颔首示意了一下,并说道:“李夫人好。” 李夫人本来是来看望郝若初,但在走到门口时,却听闻她们的对话,她也是震惊不已,只是还不等她离开,便被小丫鬟撞见,所以她只能摆着那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且冷不丁的的瞥了眼小丫鬟,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小姐今天怎么样了?可有好一点?” 只是因为郝若初受封的消息,小丫鬟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毕竟是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本来命就不好,如今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她自然也替她高兴,所以她没有在意李夫人的轻蔑,而是颇为愉悦的说道:“回夫人,小姐今早已经醒了,现在正在休息。” “醒来就好,那我就不去打扰了。”李夫人本来就想找机会离开,这下倒是正合了她的意。 “夫人慢走。”小丫鬟欠身示意了一下,便也自忙自的去。 李夫人和贴身的一名侍女诡异的相视了一眼,随即百年匆匆忙忙的离开,而郝若初本来并没有睡意,但又不想对应付李夫人的虚伪,所以她躺在床榻上,载着复杂的思绪,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李夫人和那名侍女,一路行色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只听那名侍女,不服气的说道:“娘,您倒是想想办法,她一个傻子都能当皇后,我为什么只能在这里做下人。” 李夫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她拉着说话的侍女,一脸气愤却压低着音声说道:“死丫头你疯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名侍女貌似也意识到处境不合适,所以她收敛一些蛮横的气势,但并没有消除气愤。 “跟我进来。”李夫人留下一声命令的话语,便怒气冲冲的自行离开,那名侍女也不敢怠慢的赶紧跟了上去。 李夫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室,因为寝室通常不会有人出没,就算是贴身伺候的丫鬟,也要经过她的允许,才能进入,所以寝室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夫人还是一脸怒色的坐在软榻上,那么侍女见她怒气难消,她又走上去可怜兮兮的说道:“娘,我”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0章 嫉妒生恨 侍女刚出口,李夫人冷冷的‘嗯?’了一声,侍女立马又说道:“夫人息怒,媚儿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会口无遮拦,您就原谅媚儿这一次吧。” “媚儿;”李夫人一脸凝重的说道:“不是娘不认你,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娘亲也很着急为难,你要理解娘亲才是。” 郝府没有人知道,堂堂李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侍女,正是她与人私通后,产下的女儿,后来取小名‘媚儿’由于当时情势不同,她没有敢泄露半点消息,而是将出生之后的女儿,托付给别人代养,直到媚儿长大后,她才找机会把她安插在身边,但一直都以下人的身份名义。 媚儿虽然是下人的身份,但李夫人对其格外照顾,侍女算是家仆中,最好的位置,每天只是帮主子倒倒茶水,陪主子四处逛逛,其它什么事没有,而且李夫人还特地给媚儿单独一间屋子,处处都没有委屈到她。 媚儿又略显激动的说道:“可是那个傻子都要做皇后了,而女儿还是低贱的下人,娘亲为什么不能为女儿想想呢。” 媚儿一脸的委屈,眼泪汪汪的美眸,已如梨花带雨般伤心了起来,她自小受尽苦难,没有见过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了母亲,却还不能相认,明明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却摆脱下人的头衔。 如今得知郝若初竟被封为皇后,她更是不甘心,自己好歹也是花容月貌,比起一个傻子,她的智商算是胜她百倍,可她虽然痴傻,但有个大小姐的头衔,且被视为掌上明珠般宠爱着,如今却又受到如此崇高的赏赐,她怎能不抱怨老天不公。 李夫人心里也咽不下这口气,本来她一直想找机会把媚儿举荐出来,等有机会把带进宫,长此一来,以她的姿容,定能被人采掘出来,可事事不料,如今竟被一个傻子抢了先。 李夫人虽然心里不平衡,但她明白轻重,看着媚儿这般委屈,她也不忍心的说道:“为娘知道你的心思,可木已成舟,你就是急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所以,你还是接受事实吧。” 媚儿是一根筋,遇到的又是完全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她当然是不服气,于是她又道:“我虽然不难改变事实,但我还可以去争取。” 李夫人了解媚儿的倔脾气,所以她冷冰冰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进宫。”媚儿丝毫没有任何考虑,直接说出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她知道,想要在这家里出人头地,是不大可能的事,所以她不妨选择个最实际迅速的地方去发展。 李夫人气恼媚儿想的太过简单,所以她嗔怒的说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嘛。” 媚儿丝毫不输李夫人那目中无人的架势,甚至是一脸阴冷地说道:“既然进去了,我就没打算再出来。” 李夫人不得不承认,她在媚儿身上,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那不甘屈服的性子,和盛气凌人的傲气,都是她一直不肯放下的自尊,所以她打心底支持她远大的报复。 只是一进宫门深似海,李夫人不想哪天会被抱怨,所以她不打算站在主观的角度,她只是淡定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有了李夫人这句话,媚儿也有了八成信心,所以她自信满满的说道:“娘亲可愿意帮女儿一把?” 李夫人不知媚儿的用意,但一定和这次郝若初封后的事有关,因为这是她第一个想到可行的办法,不管媚儿能不能想到这点,她先透露给她再说,于是她说道:“你的意思是想顺水摸鱼?”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媚儿得意洋洋的说道:“知女儿者,非娘亲也。” 李夫人勾勒一下嘴角,可脸上流露出来的笑意,却显得那么阴沉,“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皇宫不比其它地方,你进去了,就必须具备生存的睿智,否则你只会死的快一些。” 媚儿却并不想去深究李夫人的话意,眼下她只想进宫,然后一切都可以一步一步开始,起码还有个傻子郝若初给她垫背,她大不了安分守己罢了。 媚儿信心十足的说道:“娘亲难道还担心女儿斗不过一个傻子嘛。” 李夫人无谓一笑,但她所指的当然不是郝若初,自古帝王是三宫六院,妃嫔佳丽上千,所以媚儿面临的对手,远远不止郝若初一人,但是这种复杂的宫斗,她一时半会又怎能说清,好在以她对媚儿的了解,她应该能够驾驭深宫里的黑暗。 母女俩接下来的预谋,就是怎样将媚儿送进宫,虽然事情并不难,但为了不被怀疑,她们还是精密的策划了一番。 南北朝少年帝,即将赐封一位傻后的消息,很快便被流传在民间,百姓们得知后,都匪夷所思,是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同时也质疑这位年轻帝王的大志。 有人为少年帝的昏庸感到可叹,也有人为他的选择,感到费解,甚至有人提出了抗议,并宣言说,一国之母是世人眼中母仪天下的圣后,而非是天下人耻笑的傻后,但这样的谣言,最终还是被压制。 萧槿晟将赐封大典定在三个月后,随着吉日定下,南北朝国都‘汉城’迎来一场轰动全城的忙碌。 城里大大小小有名气一点的店铺,都在为未来国母赶制最具新颖的陪嫁物品,虽然皇宫内应有尽有,但郝元宗还是坚持为女儿附上最华丽特别的嫁妆。 皇宫内因为迎接新后的事,也片刻没有消停,萧槿晟亲自下令安排册封典礼的事务,还特地命人赶制全新的盛装,并以他的要求为准,包括慕容太后,也全权操办起封后的事。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貌似也不短,对于整装齐备的人来说,可以说是煎熬,但对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人而言,未免赶的过于匆促。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1章 皇后的日子 郝若初还是不能接受即将大变的身份,所以她一直以伤势为由,时而独自沉闷,时而昏昏欲睡,每每郝元宗和郝建锡等人前来看望时,她也无心去伪装,所以她总是以昏睡来打发他们。 郝元宗见郝若初总是昏迷不醒,他担心是伤势没有恢复好,所以他又找了最好的大夫,前来帮她看诊,但大夫最后的结论,都是几乎一致。 郝若初明知自己的伤势已经大愈,而且左一个大夫,右一个大夫来查看过,想必郝元宗也知道她伤势已经恢复,所以她要是再这样装下去,估计就好露馅了。 郝若初终于愿意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只是每天装疯卖傻的行为,实在是一种无比的痛苦,因为心中不安的心思,所以她即便是活蹦乱跳时的傻笑,也不过是强颜欢笑。 “小姐,小姐”一名小丫鬟提着一双锦鞋,正追着一蹦一跳的郝若初。 而郝若初习惯性的没有穿鞋子,白色的裹脚布,又是变成黑白交叠,只是一身白衫,始终没有变过,她一边跑着,一边随手折下一支柳条,完全没有理会叫喊的她,摇着手中的柳条,依旧一蹦一跳的自娱自乐在假山边。 小丫鬟终于在郝若初停下后,追赶上了她,她又耐心的劝说道:“小姐,您快点把鞋子穿上吧,相爷要是看见,可又要生气了。” 郝若初看了看她手中的鞋子,二话没说的伸出双手,小丫鬟猜想她是同意穿鞋,所以她赶紧将鞋子递了上去。 很精致的一双绣花锦鞋,郝若初提在眼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但立马又挥手扔了出去,哪想郝元宗恰巧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两只鞋子前后都砸在他身上。 小丫鬟是去捡回来也不好,视而不见又不敢,但她还只是兢兢战战的问候了一声“相爷。” “哇~爹爹回来啦。”郝若初喜出望外的扑了过去,她拉着郝元宗的袖摆,还是傻乎乎的说道:“爹爹今天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郝元宗自从圣旨下达之后,他便安排专人教郝若初言行举止,以及最基本的礼貌礼节,可眼前的她,却看不出有任何进展。 “若初,你跟爹来,爹爹有话跟你说。”郝元宗决定亲口将封后的事情告诉她,并告知她一些必须要注意的环节,以及礼数,不管她能不能做到,起码他该一试,否则他也会内疚终身。 “好呀,说吧。”郝若初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双臂抱怀,一副坐等的架势。 郝元宗深深的暗叹了一声,他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家仆,那些家仆很识相的退了两步,郝元宗这才在郝若初身边坐下。 “若初;”郝元宗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知道,皇上已经下旨,三个月后赐封你为皇后。” “知道呀;”郝若初根本若无其事的说道:“她们说,我以后会母仪天下呢。” 郝元宗蹙了一下眉头,这样智商等于零的郝若初,就连他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那些居心叵测的外人,他实在不忍去想象,那黑暗的深宫里,郝若初该以什么生存下去。 “那你可知道,母仪天下意味着什么?”郝元宗明知道自己问的实在是多余,但他还是想告诉她一点,哪怕是能让她理解一点也好。 郝若初还难道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做皇后,然后就母仪天下了。” 郝元宗长叹短嘘的摇了摇头,一切正常人的常理,对于郝若初而言,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她的思维太过简单,有时候甚至根本没有思维。 郝若初摇头晃脑的哼着小调,她何尝不是心事重重,却还要装疯卖傻,因为她想知道,郝元宗到底会交代她什么,或者是提醒她什么;毕竟对于那深宫过于陌生,她所具备的潜力,实在是太渺小,小的她都看不清看不明。 她需要一个人帮她,哪怕是能陪在她左右,至少不要让她感到孤苦伶仃在奋战,因为皇宫给她印象,实在是太深太深。 郝元宗感叹了许久,突然有说道:“那你想做皇后吗?” 郝若初突然有些懵了,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纯粹,但有带着其它莫名的意味,所以一时间,她根本找不出合适的回答。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郝若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徘徊不定,也是她内心的纠结,她没有理由说她想做皇后,因为她对萧槿晟没有爱,可她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因为她对皇宫的向往和恐惧。 郝元宗担心郝若初口无遮拦,而酿下大祸,于是他又说道:“若初,以后若是有人这么问你,你要说想,知道吗?” 郝若初一脸无知的说道:“只要想做皇后就可以做皇后吗?” “当然,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郝若初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她又好奇的问道:“那做皇后还可以玩吗?” 郝元宗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教导,所以顺着她的意,也许她还能听进去一点,而后他又道:“当然可以,皇后什么都可以做。” 郝若初欣喜的说道:“那有秋千坐吗?” 郝元宗笑道:“可以有。” 郝若初更加兴奋的说道:“那有鱼儿玩吗?” 郝元宗虽然心里担忧,但表面还是点头笑道:“也可以有。” “那还有山可以爬吗?”郝若初睁着楚楚可怜的杏眸,好像在为自己过多的要求,而感到担心。 郝元宗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又说道:“只要你想有,什么都可以有,但前提是你要听话。” 郝若初蹙着小眉头,一脸不乐意的说道:“难道我不听话吗?” “当然不是,爹爹的意思是,你也要听别人的话。” 郝若初惊奇的说道:“别人?” 郝元宗笑了笑,他仰头冷声说道:“过来吧。” 只见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但郝若初对她是完全没有印象。 “参见相爷、小姐。”媚儿浅浅的福了福轻盈的身姿。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2章 如愿以偿 郝元宗在李夫人的举荐下,对媚儿也有所了解,只是媚儿与她名字过于像似的容貌,让他并不看好,虽然媚儿年纪轻轻,但她那妩媚妖娆的姿色,那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排斥。 由于一时间,府上也找不出得体的陪嫁丫鬟,媚儿虽然姿色狐媚,但在家仆中,她算得上是端庄得体的一个,而且勤奋刻苦,礼貌礼节到位,所以郝元宗才决定让她做郝若初陪嫁丫鬟。 郝元宗握着郝若初的手,一副沉重的压抑的说道:“若初,她叫媚儿,是为父特地为你挑选的陪嫁丫鬟,你以后有什么事不懂,都可以问她,她不仅会帮你,而且你还要多听她的话,知道吗?” 郝若初能理解郝元宗的用意,无非是担心她的痴傻,会酿成祸端,所以找个人,随身教她并监督她,其实这样也好,她至少不用担心没有一个可信的人。 郝若初看了眼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好吧。” 郝元宗转向媚儿,又恢复一脸严肃的说道:“媚儿,从今天起,你就随在小姐身边伺候,关于进宫的重点礼节,本相会派专业人士来指导,你也要跟着多学学。” 媚儿终于如愿以偿,她喜滋滋的颔首说道:“媚儿遵命。” “你先下去吧,我跟小姐还有话要说。” “奴婢告退。”媚儿颔首退了下去,心情却是压制不住的激动,她完全没想到,进宫的事会进展的这么顺利,看来是李夫人从中废了不少心,这也算是她一个做母亲的,这么多年里,唯一为她做出的一件令她满意的事,所以她并不没有感激的心理。 郝元宗继续跟郝若初说了有关皇宫里的细节,但郝若初好像并不配合,不知在听了多久,她已经爬在桌边瞌睡起来,郝元宗看着连连点头瞌睡的她,又是一声长叹。 明知道是白费口舌,郝元宗也不再执意,所以他安排家仆把郝若初送回屋后,自己也脱离忧重的思绪中。 郝若初只有回到自己单独的空间里,才会将积压的愁绪释放,眼看一个月的时间就临近在眼前,她却依旧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纳一个至高无上的名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那黑暗的深宫中生存下去,那无数双眼睛盯着的荣耀,她完全没有把握去驾驭,所以她自叹自怜。 从来没有因为荣耀而忧心忡忡,郝若初竟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来也会被愁绪困扰,那个新世纪时的自己,哪怕是再艰难的路,她也会笑着踏过,可面临进宫的荣耀,她反倒是还恐惧了起来。 郝若初受托下巴,对着院外出神,出神中她竟傻乎乎的笑了笑,也许是突然豁达开来,所以她对自己默默的说了句‘没什么大不小。’ 郝若初的院子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聚集了形形**的人,这些人都是郝元宗从宫里请来的老宫人,不但熟悉宫规,且知道封后典礼时,许注意的细节,所以郝元宗请她们前来教导郝若初。 “我不要做皇后,不要做皇后。”郝若初一边嚷嚷着,一边撕扯着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以及发饰。 “小姐,小姐”一名年长些的家仆,在旁耐心的说道:“您不能这么做呀。” “你们不要碰我,我不要做皇后了,不做了”郝若初将靠近在她身边的家仆,都推推嚷嚷的推开,她实在是不能接受,每天不停的给她换衣服,换发饰,还要不停的学习跪拜礼节,短短的数日,她已经快被折磨出精神狂躁病,所以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那么老家仆,担心的看着外面,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再传到皇上耳朵里,这种事可是抗旨的大罪,要是被怪罪下来,不只是郝若初倒霉,她们也难逃一死,所以她又好言劝说道:“小姐,求您别再嚷嚷了,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呀。” “我不管,你们去告诉皇上,我不做皇后了,让他从新选一个吧。”郝若初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用意,首先是不能接受,每天起早带晚的学习礼节,再一个是,不想遭人怀疑,如果她就这样乖乖接受皇后这个册封,未免显得她痴傻的状态,有些太不正常,所以她故意借此大闹,就是想左右不定,让人不起猜疑。 郝元宗得知郝若初突然大闹,他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远远的便听到郝若初在大吵大叫,进屋时她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他心里一沉,想来这么多天的管教,丝毫都没有效果。 “若初,这是怎么了?”郝元宗边走进边故作不明的说道:“怎么还坐地上了。” “爹;”郝若初一把拉着郝元宗,又抱怨的说道:“您来的正好,你告诉她们我不做皇后了,让她们不要逼我起床,还不让我吃饭睡觉。” 郝元宗瞟了眼在场的家仆,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他只是交代她们尽量帮郝若初学习,但并没有准许她们对她刻薄,所以他对她们的手段,感到很是不满。 “若初乖,地上凉,先起来再说。”郝元宗用在郝若初身上的语气面容,依旧是慈爱和温和。 “不要。”郝若初幼稚的说道:“起来她们就绊着我梳头发,还逼我下跪,我不要起来。” 郝元宗始终压着慈爱的语气说道:“若初乖,爹爹向你保证,起来她们绝对不会逼你。” 郝若初撅着小嘴,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那我还要做皇后吗?” “皇后当然还要做,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做。” “换个方式?”郝若初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你先起来,爹爹来教你怎么做。” 郝若初不知道他又会以什么方式灌输她,所以她又不乐意的说道:“可不可以不做啊?” 郝元宗面容僵硬 一下,“当然不行,你可是皇上钦点的人选,这可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荣幸,你可要珍惜才是。”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3章 封后大典 “那皇上为什么要点我呀?”郝若初明知这件事不可能再有扭转的余地,所以她不妨借此,先试探套问一下郝元宗的话,哪怕是骗她,她起码也知道区分。 “当然是皇上喜欢咱们如初。”郝元宗宠溺的理着郝若初散乱的发丝,又笑意盈盈的说道:“咱们若初美若天仙,自然只有和皇上才算是郎才女貌,天造之和。” 郝若初有些迷茫了,尽管她知道郝元宗是在骗自己,但那句喜欢,还是深深的触动了她,只是心中积压的愁绪,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她,也促使她自卑的说道:“皇上真的会喜欢我嘛?” 郝若初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她没有想过从别人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她完全是在自问她自己,虽然她根本给不了自己答案。 时光飞逝即过,岁月无痕停留,送走了金秋的红枫,又迎来了寒冬的飘雪。 寒风呼呼的咆哮,飘雪如花般从空而落,皇宫的大殿前,百名文武百官,齐聚在大殿前,一望无尽的台阶两旁,一排排侍卫,手持南北朝旗帜,一个个如雕塑般矗立在寒风飘雪中。 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南北朝终于迎来了新帝大喜的日子,南北朝国后受封典礼,隆重在国殿里举行。 大殿内,慕容太后以一身暗紫色华丽而大气的盛装,坐于殿堂侧坐,面容略施脂粉,气色显得格外红润,发鬓挽起高高的发髻,凤冠盖头,金簪点缀,金珠坠耳,黛眉微扬,凤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如同面容中不带任何表情,只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总能让人有种敬而远之胆怯。 萧槿晟一身明黄色龙袍,金冠束顶,鬓角齐整,金冠前后分别垂着的九串玉珠,象征着九五之尊,也隐隐约约遮挡着龙颜,他深邃如墨的星眸,被遮掩在玉珠后,时而流露着他那与生俱来的威信,时而也流露着一抹伤感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悄逝,万福手捧宝册和宝印,站在大殿中央,扬声喊道:“吉时到,册封典礼开始~~” 激动人心的时刻,不是在万福宣布开始的时候,而是郝若初一身凤冠霞帔,从殿外走进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如火焰般燃烧在她身上。 从华丽夺目,精致独特的凤冠,由两支金钗固定在发髻处,金钗的长度,超出在发髻两旁,分别以一缕缕金丝直垂至肩膀,其它点缀的金簪,以锦上添花的形式,被点缀在发鬓间,一副华丽耀眼的装束,尽显皇室尊贵。 饱满光洁的额头,一对黛眉微扬,本是一对清澈的杏眸,却被勾画出翘长的弧度,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半垂而遮掩着美眸中的神色,高挺的鼻梁,精致了整个轮廓,殷红的薄唇,妩媚了绝色中的脱俗。 长达两米的凤尾,如定制好办拖在地上,宽大的长袖,让郝若初不得不挺直身板,将厚重的凤袍撑起,尽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但她心里的紧张,早已紧绷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场面,她每迈出去的一步,都沉重而压抑,她不知道以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在面临这种正式的场面时,又该以什么样的表现去应和。 随着郝若初的走进,候在殿外的文武百官,也有序的进殿,分别有序的并分两旁,萧槿晟这时也走下殿堂,本是下意识的想去看清她的脸,可却被她厚重的妆容,褪去了那唯一一丝好奇。 在一双明黄色的靴,出现在眼底时,郝若初才意识到有人靠近,处于礼数,萧槿晟伸手去牵她,可等来的确实她怪异的眼神。 郝若初瞪着乌溜溜的美眸,又看了一下下方,可萧槿晟貌似根本不能会意,所以急的她是直瞪眼,而萧槿晟又哪里会去揣测一个痴傻人的心理,在郝若初迟迟没有把手交给他时,他直接去牵她藏在宽袖中的手,随即朝大殿上走去。 许是因为没有准备好,所以起步时,郝若初脚步跌撞了一下,好在以萧槿晟手上的力气,她稳住了重心,才没有跌倒。 每一个台阶,对于郝若初来说,都艰难无比,她没有心思去观赏国殿内的奢华个贵气,也没有情绪去认识慕容太后的尊贵,只是一心希望能早点结束这场荒唐的错误。 走到殿堂的最高位置,萧槿晟又牵着郝若初转身面对堂下,郝若初厚重的凤袍,转身多少会不方便,虽然媚儿和几名宫女,紧跟在后,为的就是及时帮调整长长的凤尾。 可郝若初却不耐烦的用脚踢开脚边的凤尾,萧槿晟见她举动不雅,立马紧紧的攥了一下她的手,郝若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貌似还流露着不乐意,但这时,媚儿和其它宫女,已经迅速的整理好她的凤尾。 堂下的文武百官,都不约而同的一边下跪,一边匍匐在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槿晟一副昂首挺胸的架势,他微微抬起手臂,用他浑厚带有磁性的音声,不高不低的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又在叩首中,有序的起身。 “今日,乃我南北朝开国以来,第一次隆重册封国母,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朕也同样为国感到欣慰,我南北朝能有这样一位贤淑良德的国后,朕相信,我南北朝后宫定能延年似锦。”萧槿晟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我南北朝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忠心为国的良将,而不是一些空穴来风,或危言耸听的小人,所以朕不想听到,所谓不该有的流言,否则别怪朕冷血无情。” 萧槿晟的警告,很显然不是针对谁一人,而是事先警告那些会对议论郝若初痴傻的人,既然他有心利用郝若初,也想给足郝元宗这个面子,所以他自然要做到以袒护郝若初为上,其次也是在为他自己店铺后路。 “皇上圣明,皇后娘娘乃天赐我南北朝贤后,臣等为此倍感荣耀,我朝日后国泰民安,臣等也定尽心尽力,誓死保卫国家安定。”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4章 大婚 在场的朝臣都没想到,薛世仁会如此慷慨过人的,带头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别人眼中,薛世仁应该是最没有面子落魄的一个,毕竟他女儿在萧槿晟登基后便被封妃,可如今不仅没有被进封,反倒被他死对头的傻女儿抢了国母宝座,换了谁,想必也不能平衡。 萧槿晟并不意外薛世仁的举动,身为一名丞相,如果连这点心胸都没有,那么他也白当了这个位置,所以他扬声说道:“薛爱卿为国为民,可谓是忠心耿耿,朕也不仅看在眼里,也深切的记在心里,朕为我南北朝有薛爱卿这样一位忠臣,而感到欣慰,所以朕希望,我朝子民都能以薛爱卿为例,他日我朝必兴旺万年。” 众人齐声说道:“皇上圣明。” 萧槿晟一副盛气凌人的仰视着殿下,郝若初藏在宽袖中的手,总是不停的像似在挣扎,萧槿晟虽然没有理会她,但还是有点气恼,所以他想草草结束琐碎的环节,于是他朝一旁的万福使了个眼色。 万福会意后,又走在殿中间,并扬声说道:“现在由皇上携新后向太后娘娘跪拜请安。” 新婚的每一对新人,都必须向长辈跪拜请安,也算是长辈对新人的认可,包括帝王也不例外,所以这就是慕容太后也在场的原因。 郝若初闻言,她一脸惊疑的看了眼万福,然后又下意识的以同样的眼神,看着身旁的萧槿晟,她本来就行动不便,腿上还被绑了绳子,所以她要是真的跪下,怕是很难再起身。 没有人可以想象到,厚重华美的凤袍下,郝若初被捆绑的严严实实,郝元宗担心她会在典礼上出洋相,所以特地绑着她的手脚,甚至连她的口,也用一种药物被封闭了起来,以致她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萧槿晟根本不想去理她,所以也没有关注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动作,他依旧按着礼数进行,牵着郝若初的手,完全是一种强制性的逼迫。 郝若初没办法,这种情况下,她逃不了,也不能开口,便只能任人宰割,好在所谓的礼节,都由萧槿晟牵着她,就算她跪地起不来,想必他也不至于置她不顾。 在萧槿晟跪下去时,郝若初赶紧忙顺势抢先跪了下去,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她是双膝直接扑地,动作不仅显得僵硬,且还粗鲁难看。 萧槿晟很是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就算她是个傻子,也不至于不知道轻重,或疼痛,要知道这金殿上的地面,可是上等玉石而制,就算垫着厚实的脚垫,她这样跪下去,膝盖也必定受伤。 慕容太后当然也把郝若初的举动看在眼里,只是一切的困惑和异常,都被她痴傻的一面给抹灭,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压抑,她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皇后就算心急回房,也不至于这般急于跪拜,哀家可不希望皇上今晚没人伺候。” 郝若初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慕容太后,又瞪着乌溜溜的美眸看向萧槿晟,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设想过,接受这个名位的同时,其中又意味着多少,慕容太后口中的那句‘伺候’让她陡然间意识到其中的意思,所以她惊,她慌,她不能接受。 萧槿晟也别扭的瞟了一眼郝若初,如果不是她的一惊一乍的表情,他差点也忘了行房这件事,但木已成舟,他所顾虑的实在不该是这些,于是他也谦和的说道:“让母后见笑了,儿臣携新后郝氏,特此向您跪拜请安,恭祝您老福禄万载,长乐无极。” 萧槿晟话落,便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下去,郝若初见状,也赶紧叩拜了下去,但动作明显是慢了一拍,慕容太后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是郝若初的表现,貌似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疯癫痴傻,所以她很想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是怎样的一番情味。 于是慕容太后,在他们抬起身后,她看着郝若初,一脸慈祥温和的说道:“皇后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按理来说,新婚的女子,在没有入洞房后,是不允许开口说话,所以慕容太后的问意,给人一种是在故试探的意味,如果郝若初开口言语,不管她说什么,那都是她痴傻人正常的表现,但如果她绝不开口,那么她痴傻的意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郝若初如果能开口,她也许真的会故意犯傻,让她们都见识一番,也好让慕容太后和萧槿晟心里先有个准备,但偏偏她不能开口,却又不好不回话,于是她摇了摇脑袋,依旧是瞪着无知的大眼。 慕容太后似笑非笑的勾勒一下嘴角,虽然表情显得复杂,但她心里却十分满意郝若初的表现,于是她又笑道:“看来皇后还真是心急跪安了。” 所谓的跪安,就是一切礼数的结束,也就是新人入洞房的时候,所以太后一直以这点为题,为的就是试探人心最真实的一面。 “母后见谅。”萧槿晟不得不从中化解尴尬,于是他又说道:“皇后想必还沉浸在喜悦中,一时不能向您问安,他日儿臣定携皇后亲自向您请罪。” “罢了。”慕容太后略带慵懒的说道:“今日乃我乃南北朝新宫上任的好日子,哀家这位老主,也是时候该退位了。” 慕容太后说着也以起身,这样的场面,唯有她先行离开,一切礼数才可以随时结束,而她也看到了自己设想的结果,就算再待下去,也是多余,所以她索性把空间留给别人,也许从中还能发现其它进展。 萧槿晟也不打算再说那些无谓的恭维,于是他颔首说道:“儿臣恭送母后。” 随着萧槿晟的带头,殿内众人都纷纷下跪说道:“尔等恭送太后娘娘。” 慕容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从后殿先离开,萧槿晟送走了唯一的长辈,他自然也随即起身,可单腿已经要站起来时,他意识到总不能不管郝若初,于是他又尽显绅士体贴的去搀扶她起身。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5章 新宫傻后 郝若初心里庆幸万分,要不是萧槿晟的相扶,她怕是怎么也起不来,而就算他扶了一把,她还是艰难的挪了很久才站起来。 郝元宗在殿下看着她笨拙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懊悔自己狠心的行为,但他也万万没想到,他并没有把郝若初的腿,捆绑的那么严实,甚至还留了多余的空隙,方便她行走自如,只要不会出现蹦蹦跳跳的举止,他便可放心,可一切貌似都不在他计划中。 萧槿晟实在没有耐心再将礼数拖延下去,于是他又扬声说道:“今日,乃朕登基以来,最具值得庆兴的日子,朕特此在林逸园设宴欢庆,众爱卿可暂时放下手中的朝务,携家眷一同前往赴宴,今日咱们只谈欢庆,不提其它,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再度齐齐说道:“尔等谨遵皇上安排,恭祝皇上、皇后娘娘百年好合,早日为我南北朝添子添孙。” 萧槿晟略显暗淡的抿了抿嘴角,表面上的恭贺,他只能应付过关,所以他又说道:“那朕宣布,今日册封大典就此圆满告终,我南北朝新后‘郝氏’,自即刻起,担任我朝一国之母,朕相信皇后定能母仪天下。” 众人一边下跪,一边齐声说道:“皇上圣明,皇后娘娘英明。” 萧槿晟瞟了一眼一旁的万福,他会意后,又走至大殿中间,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退朝~~” 萧槿晟和郝若初在一串齐声的恭送中,从侧殿离开,终于熬过了声势浩大的场面,郝若初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出了殿门她才发现,琐碎的册封典礼后,天色已经昏昏沉沉的暗了下来。 飘飘落落的雪花,依旧是如少女般,起舞在空中,寒风刺骨,寒气渗体,郝若初和萧槿晟同乘一座喜驾,她也已被一块喜帕盖去面容,不知是因为萧槿晟坐在身边,还是因为酷冷的天气,她压制不住的颤栗,时而猛的一个寒颤。 萧槿晟没有理会郝若初的异状,他只是思索着,这一晚,他该如何度过,越是这样的日子里,他越是不能释怀心底的那个影子,总觉得愧疚,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殇,尽管他也很无奈。 文武百官都被盛情邀请,所以众人也不好婉拒,索性各自都借此,带着家眷游览一番皇宫的尊贵;虽然是喜宴,但宴席中并没有正真的主人,因为萧槿晟和郝若初要做的是,就是回宫就寝。 而所谓的喜宴,除了一些文武百官,还有一些后宫妃嫔,以及王爷公主,前来的人员,也不少于上百人。 由于萧槿晟年纪尚轻,他的一些兄弟,也就是王爷,他们年龄也都是幼龄,最小的一位公主,甚至只有几岁,最大的一位王爷,也就刚立王妃。 热闹的喜宴,在茫白的雪景中进行展开,宫人们安排了精美的舞蹈,撩人的舞曲,动人的吟唱,还有小王爷和小公主的嬉笑打闹,整个气氛显得极为欢腾融洽。 唯独一名身着蓝色宫服的女子,她发挽高高的精致发髻,以一对凤簪分别插在发髻处,头顶正中间,吊着一块金属吊坠,仅仅只是发饰的款式,足以展现她不菲的地位。 “大胆贱婢;”蓝衣女子嗔怒的说道:“竟敢偷私自跑到这里偷懒,本宫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许是都被女子刺耳的音声所惊,在旁的众人,都将多样的目光投在那名女子身上,但她却丝毫没有放下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架势。 此女子,生的是一副绝色,柳眉凤眸,樱桃小嘴,圆乎乎的脸蛋,貌似有种婴儿肥的感觉,可她那犀利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婴儿的可爱,反倒是那渗人的阴冷,让人不敢去直视。 她不是旁人,正是后宫中,除新封的皇后,她便是辈位最大荣妃,也就是薛世仁之女‘薛子荣’。 “荣妃娘娘饶命。”只见那么小宫人,兢兢战战的说道:“奴婢绝没有再偷懒,是林逸园的姑姑让奴婢来帮忙的。” “本宫看你是糊涂的忘记了自己主子是谁。”薛子荣两眼冒火的眼中,透着一股犀利的怒火,她又仰头吩咐道:“来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娘娘娘娘”小宫女匍匐在薛子荣脚下,一边拉着她的裙摆,一边可怜的祈求道:“娘娘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 薛子荣怒‘哼’了一声,又狠狠的一脚把那名小宫女踢开,在场的人,聚集的也越来越多,但无人敢上前求情,谁人不知道,薛子荣因为没能被进封国后,一时找不到发泄出气的地方,眼下要是谁不小心惹了她,怕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薛世仁掩在人群中,见薛子荣竟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而大发雷霆,他实在看不下去,也不能任由她就此将自己毁于一旦,于是他气冲冲的走了出来,顺手把薛子荣拉着离开。 薛子荣还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人敢在众人面前,对她如此无礼,但看清是自己父亲时,她也没有抗拒,而是在他们走至一处人员稀少的僻静处,她才不耐烦的说道:“爹,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 薛子荣用力的挣脱开薛世仁的手,还轻轻的揉着手腕上的疼痛,一脸不悦的表情,虽然没有愤怒,但也流露着反感和不快。 “你说你;”薛世仁也气愤的说道:“什么时候能让我这把老骨头省点心。” 薛世仁一脸苍老的脸上,尽显一种无奈和忧心,看着这样不上进的女儿,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可又不得不去为她操心。 “我怎么了?”薛子荣激动气恼的说道:“我怎么就不让你省心了?” 薛子荣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出发,而自己的亲爹,不理解她也就罢了,反而还火上浇油指责她,她当然是更加不爽。 薛世仁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品荣妃,在这特殊的日子,你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尊卑礼数大发雷霆,你让众人心里怎想。” 薛世仁顾虑的当然是大体,薛子荣在新后上任当天,却无故找茬发怒,很显然是心有不服,她这样的表现,论谁都会这么认为,可她却根本意识不到这点,反而还任由自己张狂,她这种狭隘的心理,哪里是担当大任的料。 薛子荣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爱怎想怎么想,难不成本宫还要看他们脸色做事。”她就是故意要宣泄自己的不满,就算不能扭转局面,起码也要让人知道,她的不满和不服,况且她是后宫最具有权威的妃子,面对一个痴傻皇后,她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你”薛世仁一时气急,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回驳,于是他只能压制着内心的气气愤,又无奈的说道:“子荣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 “爹~”薛子荣也温顺了语气,但还是不耐烦的说道:“女儿如今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你怎么也不想想原因,反而还在这里责备女儿呢。” 薛子荣最最想不通的是,凭照薛世仁丞相的名位,加上他们家显赫的背景实力,虽然不比郝家强势,至少也可相提并论,但郝元宗却能助一个痴傻女儿,夺得国后的宝座,而她一个精明睿智的一品荣妃,却得不到薛世仁的任何辅助,所以她对薛世仁自然也有成见。 薛世仁当然听得出薛子荣的话意,他何尝没有想过辅佐薛子荣上位,但她的性格秉性,实在是不长进,骄纵跋扈也就算了,她没有宽宏的度量,也没有女人该具备的贤淑良德,甚至连一个荣妃该具有的本分都理会不到,让他又怎有颜面去争取。 “子荣,为父不是在责备你,而是希望你能通过此事,看清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知道,一品荣妃的位置,可不是谁人都能做的。”薛世仁沉重的语气中,还不忘带着一味提醒之意。 薛子荣却理直气壮的说道:“爹爹既然知道,为何不在皇上面前替女儿说说好话,女儿也不至于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爹何尝不想助你上位,可皇上封后的决定,也是突然下达,爹也是措手不及。” 薛子荣对于这件事,也是始料未及,所以她也理解薛世仁所言,只是心里的不甘,还是不能被平息,她叹息了一声,又沉稳的说道:“那爹爹眼下有何打算?” 薛世仁一边思索,一边淡定的说道:“你先别急,如今新后上任,多少要先委屈你,等一旦有机会,爹会向皇上为你说情,但你必须做好荣妃该有的气度,切不可意气用事。” 薛世仁是一心希望,薛子荣能收敛几分骄纵蛮横的秉性,不然,他就算做出一百个功劳成就,怕是也无力去助她,要知道,心胸狭隘女人,永远不可能在后宫长久生存,更何况她一贯都刁钻刻薄的性子。 薛子荣也意识到自己的作风有点过火,但是一想到要被个傻子压着,她又是心生一股干火,所以她又阴冷的说道:“爹爹真的认为,那个痴傻皇后能在这后宫立足吗?”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6章 奇葩女人 薛世仁还是好言说道:“先不管她能不能立足,但皇上既然选她,就必定有选她的原因,你万不可轻举妄动。” “一个傻子,要不是仗着她老爹的颜面,谁把她放在眼里。”薛子荣一脸怒色,心里还是对薛世仁有所埋怨。 薛世仁一脸沧桑的倦容中,流露着感叹的愁绪,作为一名父亲,他当然想在子女心中,留下可敬的地位,可尽管他一再的努力,却还是会遭到埋怨,所以他感慨的说道:“女儿是在怪爹没用吗?” “当然不是;”薛子荣怎好这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的父亲,但她皮笑肉不笑的脸上,还是不太自然的说道:“不过,爹爹近来好像安逸的很,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思维能力也就老化了。” 薛子荣看似是关心,但实不过是嫌薛世仁最近没有大作为,所以借此提醒他一番。 薛世仁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放心,等你哥哥回来,爹绝对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那女儿就等着爹爹和哥哥的好消息。”薛子荣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爹爹也该回去了,免得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那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凡是不可急功近利,一切爹爹会适当为你争取。”薛世仁所谓的不会坐以待毙,更确切的说,是不会任人宰割,他对于眼前的名利,已经没有再高的要求,只要安度晚年,国家太平,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但其次是,薛子荣能安安稳稳的做她的荣妃,其它朝臣不会联合对他不利。 “知道了,爹爹快走吧。”薛子荣不耐烦的推着薛世仁。 薛世仁在失望中,轻轻摇了摇头,薛子荣不但忘记了她还是他的女儿,且还时而用她荣妃的身份,来挤压他,这是一种最让他痛心的现象,可他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他知道,曾经那个乖巧的女孩,已经在被他送进皇宫的那一刻而改变,只是薛子荣蜕变的过于快速,所以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精致华丽的喜驾,缓缓的在一座宫殿前停下,殿门口已经做好盛大的迎接队伍,在喜驾稳稳的停下后,几名宫人有序的上前迎接,基本上都是帮郝若初调整奢华厚重的凤袍,以及搀扶等事宜。 郝若初好不容易从喜驾上一小步一小步走下,由于两人各从一边走下,所以这次搀扶她的不再是萧槿晟,而是媚儿和另一名宫女。 她看不清前来的地方,只知道走了很久后,才走进室内,然后又走了许久,才到所谓的目的地,宫人帮她搀扶坐下,她再度舒了口气。 据她从电视剧情中所知,到了进房的时刻,全部的礼数也算是结束,拘谨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卸下武装好好释放轻松。 郝若初很想倒头睡下,可是身体被捆绑着,根本不容她随心所欲,所以她只能挪咋床榻边上,将身体靠在床榻上,可厚重的凤袍,还是不能将她松懈。 这时,一旁候着的几名宫女,都齐齐颔首说道:“参加皇上。” 萧槿晟已经褪去了一身龙袍,换了一身崭新的喜服,他略显疲倦的倦容,显得几分憔悴,他目中没有任何人,只是抬手挥了两下,在场的宫人,又纷纷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因为劳累了一天,所以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她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只是恍惚的意识中,听到对萧槿晟的尊称,但她并没有意识去理会。 萧槿晟见她没有反应,身姿也没有丝毫端着之态,他也反感的没有去理睬她,而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喝了口热腾腾的茶盏,缓解了身心中的倦意。 突然郝若初发出沉闷的一声‘嘶’痛,原来是她瞌睡的脑袋,不小心撞在了床榻上,所以才会被惊醒,萧槿晟本是刚刚要放松的情绪,又被束博了起来。 他故意轻咳了两声,但郝若初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不耐烦的放下茶盏,起身走至床榻边,并随手掀开郝若初头上,已经快要掉下来的喜帕,郝若初这才正真的惊醒过来,并且还用她一贯的眼神看着萧槿晟。 对于一位帝王来说,成熟稳重,是男人该具备的条件,偶尔的风流倜傥,也是时而可以放松的表现,而对于帝王心目中的女人而言,不能要求她十全十美,面面俱到,但温柔贤惠,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他心目中的女人,可以不可爱,但不能不温柔,也可以不温柔,但不能不成熟,就算可以不成熟,起码也要善解人意,善良的女人是占据他心房的主位,其次是贤惠温柔。 然而郝若初不仅一面没有具备,且还犯痴犯傻,总是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眼神来应和他,她怕是想不到,他一个帝王,每天日理万机的忙碌,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她的痴傻。 萧槿晟冷不丁的的说道:“皇后打算就这么坐着吗?” 郝若初仰着头,连连的摇晃,她要不是被迫无奈,她早就以她的痴傻,先蒙头大睡,哪里还用得着看他的冷脸色。 “**一刻值千金,那就有劳皇后伺候朕宽衣。”萧槿晟一副帝王风范的昂首挺胸站着,眼眸还微闭着,一副等人伺候的架势。 郝若初蹙着小眉头,难道萧槿晟真的可以,完全没有顾忌的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起码她做不到,可自古以来,新婚之夜就是为圆房而设,她该怎么去逃避这种事发生。 萧槿晟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她任何举动,他睁眼又不满的看着她,貌似郝若初还没有从思绪中走出,所以她脸上明显带着一味愁绪,萧槿晟竟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常人的意识,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在眉眼间,流露出愁绪,如果有,她那些痴傻的举动,以及复杂的神情,貌似又不是常人所该有的症状。 萧槿晟又故意说道:“难道皇后是想朕来伺候?” 郝若初连连点头,并起身将袖摆中的双臂伸在他面前,萧槿晟不想她就算痴傻,却还是一个轻薄女子,他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却无意间扫视到她藏在袖摆中的手腕上,貌似捆绑的什么东西,于是他撩起她的宽袖,才发现她双手被一根红色粗绳捆绑着。 由于绳索捆绑的紧,她如玉的手腕上,早已是血块淤青,紫斑点点,萧槿晟惊疑的看着她,郝若初见他还傻愣着,她气呼呼的朝他直瞪眼。 郝若初又将被捆绑在一起的手,朝他面前送了送,意思是叫他快点帮她解开,萧槿晟也没有迟疑,迅速的帮她解开绳子,也许是动作轻重不分,郝若初嘶的痛呼了一声,小眉头再度蹙在一起,表情极为痛苦。 萧槿晟也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帮她绳子解开,郝若初艰难的活动着麻木不仁的玉手,长时间血液不通的玉指,显得有些僵硬,萧槿晟又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他实在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捆绑着她。 他气愤的同时,也设想到郝元宗的用意,想必也是担心她痴傻的行为,不仅会让人耻笑,更顾虑到的是会影响到皇室颜面。 萧槿晟看着她淤青红肿的一双玉手,心里泛起一阵感叹,给她造成这种伤害的人,看似是她的父亲,却罪魁祸首是他,可是这又能怨谁,怪谁。 要怨只怨她命不好,偏偏生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府,要怪只怪老天弄人,给她一副绝世的美貌,却又给她一个痴傻的头脑,一切都是宿命。 郝若初缓解了手腕上的疼痛,又想起双腿还被捆绑着,她又开始寻找退缩的绳子,可复杂厚重的凤袍,实在是千变万化,她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把凤袍掀起来。 萧槿晟见她怪异的举动,他又不明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郝若初比手画脚的对他示意,并将手示一直指在她衣服上,萧槿晟根本理会不了,只是大致明白她在指自己的衣服,于是他不确定的问道:“你要脱衣服?” 郝若初开心的连连点头,反正她里一层外一层,不知道套了多少层,只是外面的凤袍,过于复杂化,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萧槿晟蹙了一下眉,一个女子当着男人的面,主动要求给他脱衣服,这种轻薄的事,怕一般正常人,都不可能好意思开口承认,可郝若初却显得很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叫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下手。 好歹他也堂堂的一国之君,自小都由专门人伺候长大,如今却被自己的新后指唤,未免有失皇尊,郝若初见他傻乎乎的站着不动,她又气呼呼的拍了他一下。 萧槿晟被惊了一下,所以怒气冲冲的看了她一眼,但郝若初却并没有理会,而是指着他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双手连连摆了两下。 郝若初的举动,明显是不能说话,萧槿晟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但据他所知,郝若初只是头脑痴傻,好像并不是哑巴。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7章 洞房花烛 为了证明清楚,萧槿晟又问道:“你不会说话?” 郝若初急的连连摇头,她又指了一下他的嘴,然后指了下自己的嘴,要知道,她唇瓣上被抹了一种药物,一定要另一个去吻她一下,她才可以开口说话,本来她是不相信,但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神奇的药物。 “你要朕吻你?”萧槿晟问出口的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举动。 郝若初连连点头,那种被理解的开心,使她一脸高兴的笑颜,因为她意识中,只有要开口说话,并没有一丝男女之间的情愫。 萧槿晟是又气又恼,面对这样一个轻薄女子,他更加是没有丝毫兴趣可言,如果不是顾念大局,他想必早就拂袖走人。 郝若初从萧槿晟黑沉的脸色中,也稍稍意识到了他的排斥,可她心里不甘,自己本来就是因为他的册封,才会受到如此残虐的捆绑,他不但不帮她,反倒还误会排斥她。 郝若初一时怄气,她气冲冲的推开他,本想一步迈出去,却被气昏了头,忘了腿上被捆绑的绳子,以致一个不小心,身体失去重心的跌倒下去,处于本能的自卫,她跌下去的瞬间,只抓到了萧槿晟的衣袖。 其实,萧槿晟也在她跌下去的瞬间,本能的去拉住她,可不想被她这么一拽,他也失去重心的跌了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倒下,也各自出于本能的相扶,郝若初惊慌的抱住他,萧槿晟也出于男人该保护的意识,将郝若初拦在怀里,紧紧相拥的彼此,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稳住身体的重心。 郝若初反应极快,在萧槿晟的俊颜,贴近在眼前时,她趁机吻了上去,而萧槿晟身体在上,她在下,所以稳住重心的瞬间,他也顺其自然的将她吻在身下。 感觉都完全不一般的温度,从唇瓣上深入体内,郝若初本来是想为自己解开药物,能开口说话,却不想心里那蠢蠢欲动的紧张,乱了她一时的思维。 萧槿晟偷偷瞄了眼郝若初,她竟半垂着美眸,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又开始怀疑起她的智商,所以他故意加深了吻意,一心只想试探她到底真傻还是假痴。 郝若初竟恍惚的陶醉在他给的温柔里,虽然她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抗拒,这样的自己,让她也琢磨不透,突然萧槿晟的动作加重霸道起来,她这才稍有反应。 处于惊慌的举动,郝若初一边推拒着,一边喊道:“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萧槿晟本来就没有打算碰她,但惊慌中的人,最容易漏出破绽,所以他不但没有理会她的针扎,且还更加霸道的揉-捏在她身体上。 “啊不要不要”郝若初以为萧槿晟真的要霸王硬上弓,所以她惊恐的尖叫,双手也顾不上疼痛的乱打在他身上。 萧槿晟也适当的收手,但长长的凤尾,已经在她们的翻滚下,将他们紧紧的包裹在一起,他就是想脱身,也比较困难,就在他考虑是否放弃试探郝若初时,她突然莫名的惊叫了一声“痛” 萧槿晟立马起身离开她的身体,发现她蜷缩着身体,一脸痛苦的蹙着眉头,他扫视了一眼她的身体,除了她手腕上的伤,貌似没有地方受伤,难道是他刚才的举动,不小心碰到了她哪里? “我的腿~~”郝若初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因为她腿上已经不再是痛,而是麻木后的酸,丝毫不能动弹的那种酸。 萧槿晟随手一把将凤尾掀开,发现她膝盖上,又是同样被绳子捆绑着,这下他才明白,为什么郝若初的下跪起身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僵硬,原来是被捆绑着。 萧槿晟眉眼间又蹙起一抹凝重,他二话没说便帮郝若初把绳子解开,虽然她穿着里衣,但他也以想象到,她腿上的伤势,肯定比手腕上还要严重。 没有任何束博的郝若初,如鱼得水般快速的找到了门路,将厚重的凤袍脱下,她狠狠用力的将压了她一天的凤袍甩开,虽然并没有甩多远,但她还是气狠狠的说道:“走开!什么破衣服这么重。” 换了正常人,这样轻视凤袍,足以够诛灭九族,可唯独对一个痴傻之人,那些所谓的国规,都一律派不上用场。 一身轻松的郝若初,如负重任般利索的起身,只是稍稍用力,腿上的疼痛,还是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又福身抱着大腿,不适的‘哎呦’了一声。 萧槿晟见她也受了不少罪,他便好心去搀扶她,哪想郝若初一把将他推开,还气呼呼的说道:“你也走开,流氓。” 郝若初忍着痛,自己倔强的起身朝床榻便走去,她唯一仗着的就是她痴傻的本身,所以她也不担心会惹怒萧槿晟,除非他没有做好,接纳她痴傻的事实。 萧槿晟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可他的怒气,却只能往肚子里咽,依照郝若初刚才的表现,想必是不会轻易跟他同房,所以他倒也有种如负重任的轻松。 “来人。”萧槿晟不高不低的一声命令。 两名守在寝殿门外的宫女,闻言立马走了进来,她们同时浅浅的欠了个身,轻轻的应了声“皇上。” “替朕宽衣。”萧槿晟趾高气昂的一副威严的笔挺着身姿。 宫女以最快的速度,瞄了眼里殿,她边颔首应答,一边好奇不明的琢磨着,帝王册封妃嫔,圆房之夜都是由受封之人亲自替皇上宽衣伺候侍寝,怎么堂堂封后之夜,皇上却是宫人们替其宽衣。 这种心理,只是小宫女内心的好奇,但并没有影响她们为萧槿晟宽衣的速度,待褪去厚重的喜服,卸下金冠,萧槿晟以一身淡黄色里衣,看起来显得随意自然。 萧槿晟无意中,又瞟了眼里殿,随即又冷冷的说道:“去拿些紫雪膏进来,其它人等,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寝殿。” “诺。”两名小宫女颔首退了下去。 萧槿晟拿着紫雪膏再度回到里殿时,郝若初的举动,再度惊呆了他,一双白皙如脂,纤长如杆的**,赤-裸-裸的在床榻上,而她正若无其事般,坐在床榻上。 萧槿晟走进了两步,若不是她正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膝盖上的伤势,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羞辱她一番,然而她那红肿淤青的膝盖,不仅褪去了他的怒意,又让他心生一种感叹。 萧槿晟走在床榻边,顺手将紫雪膏递给郝若初,但她只是瞟了一眼紫雪膏,很是不领情的说道:“不要,谢谢。” “如果你想带着伤疤一辈子的话,朕不介意你的拒绝。”萧槿晟将紫雪膏扔在床榻上,自己从另一边上床,打算睡觉。 郝若初从眼底偷偷又看了眼紫雪膏,要是伤势真的会留下疤痕,那么她哪里还能伸得出去手,况且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于是她拿起紫雪膏,轻轻的抹在淤血的伤处。 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盖去了火辣辣的灼热,皇宫里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担心效果的问题,只是无意间见萧槿晟已经躺在床榻上,貌似还进入了梦乡,她紧忙的看了看殿内其它地方,好像只有这一个床可以睡。 “喂~你起来。”郝若初粗鲁的推了推已经闭目养神的萧槿晟。 萧槿晟却没有理睬她,只是闭着眼眸,慵懒的说道:“怎么?皇后想好怎么侍寝了吗?” 郝若初虽然不知道怎么侍寝,但其中的意思,她还是能明白,但她根本不打算朝哪方面去靠,所以她无知的说道:“当然了,这里是我的,我现在要睡觉了。” 萧槿晟似笑非笑的勾勒下嘴角,“这个皇宫是朕的。” “那你去你的皇宫去,不许赖在我这里。”郝若初说着,便把他身上的被子拉了过来。 萧槿晟无心去跟她纠缠,且明早还要早朝,她这位皇后想必也要引来不少争议,所以他只想早点度过这晚,但是郝若初的架势,貌似并不想如他所愿。 于是萧槿晟也不妨调侃她一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洁身自好,他故意起身靠近在郝若初身前,并故作一脸玩味的说道:“看来皇后的精气神不错,朕是不是该找些其他事来调解一下气氛?” “比如”萧槿晟故意迟疑着,他瞟了眼郝若初还裸-露在外的**,大手顺势摸上去,轻轻柔柔的挑逗着。 “走开,流氓。”郝若初狠狠的拍了他手一下,又赶紧拉着被褥将腿盖起来。 萧槿晟一连被指两次流氓,他当然是不快,所以他又冷沉着脸说道:“皇后要是不想朕做些其他事,那最好是安稳就寝,否则朕只好赏赐皇后伺候朕就寝。” 郝若初被那些侍寝就寝,绕的是头昏脑涨,所以她厌烦的说道:“烦死了什么就寝侍寝,睡觉就睡觉好了。” 郝若初一边说,一边拉着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床够足够的大,就算是两个人睡,也完全可以做到你不碰我,我不碰你,况且古代都是一人一个被窝,所以她更加不用担心男女之别。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8章 女人的病 其实,萧槿晟庆幸的也是这点,只要不用捅破那层纸,他宁可这么相敬如宾的相处,也不愿到其它嫔妃那里,看她们用尽手段的妖娆妩媚。 正真的想进入睡梦时,萧槿晟才感觉到丝丝凉意,他轻轻的干咳了两声,随即便起身端起床头,已冷却的茶盏,但他还是浅浅的抿了一口。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郝若初突然从床榻起身,由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萧槿晟差点将刚喝如口中的茶水呛出来。 萧槿晟为了不挑起郝若初的痴傻,他压制内心的气恼,打算放下茶盏不去理她,可转身才发现她还一脸期待的在等着他回答,那种貌似等不到答案,便不会罢休的样子。 萧槿晟拿她实在是没辙,于是他冷淡的说道:“朕” 他刚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答案去回答,而郝若初却惊奇的说道:“朕?” “还有这样的名字?”郝若初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像似在自言自语。 萧槿晟瞥了她一眼,又倒入床榻中,自顾自的闭着眼眸,而郝若初却并不在意他的冷漠,她又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叫郝若初,好人的好,若如初见的初。” 郝若初说完,便也钻进被窝里闭目安睡,她只是希望萧槿晟能记住她的名字,哪怕只是偶尔间的想起。 萧槿晟并不能入睡的意识,悄悄的睁眼瞄了一眼睡梦中的郝若初,他心里默默的重复着那句‘若如初见’,意识也渐渐随着缠绕的思绪,而渐行渐远至梦乡。 黎明的曙光,刚刚划过天际,萧槿晟从沉沉的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原本准时准点的早起习惯,竟在这样的一夜中,被莫名的改动,他摇晃着昏沉的意识,透过窗口的那一丝光亮,他判断今天的时辰,应该没有时间练晨剑。 多年的习惯,在无意间被改动了一次,他竟有些莫名的气恼,再看看身边睡相难看,姿势不雅的郝若初,他更是心烦意乱,索性早点脱离,还是眼不见为净。 想来睡意较浅的郝若初,早就在萧槿晟醒来时,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合适的角色去饰演,所以她想继续装睡,无奈小腹中一阵阵的胀痛,她暗叫不好。 奇怪的是,这位前主人的身体,在每次例假来时,都会要人命的疼,她也用尽了现代人用的方法缓解,可并没有明显的效果。 郝若初本想等萧槿晟离开后再起身缓解,可疼痛已不再是一阵阵袭来,而是分秒都驱赶不走,她蜷缩着身体,虚汗开始渗着微细的毛孔,攀爬在皮肤表层,她担心被萧槿晟发现异常,于是她索性不再强忍。 “嘶痛”郝若初紧咬着贝齿,脸上的五官,几乎紧凑在一起,从她的表情来看,可想而知她的痛苦。 萧槿晟只是随手披了一件斗篷,本来是要离开的步伐,却被郝若初的呻-吟制止,他见她团在床榻间,貌似还有些颤颤发抖,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于是他又折回床榻边。 因为郝若初将头蒙在被窝里,所以他随手揭开被子,才发现她满头大汗,凌乱的发丝被浸湿在额头和脸颊上,紧蹙的黛眉,诉说着她的不适。 “你怎么了?”萧槿晟虽然语气还算是镇定,但心里却隐隐感觉不安。 郝若初没有理会他,只是抱着小腹,尽量让身体缩成一团,这样才会使疼痛减少一点,萧槿晟从她的举动上,猜想到几分她的不适,他又顺手将被子拉开,床榻上那雪白的锦缎上,染着鲜红的血迹,所以他料想的结果无误。 女人的病痛,他只能是爱莫能助,所以他又帮她盖好被子,顺手把那块锦缎扯了下来。离开寝殿后,殿外的宫人,已经备好了一切衣物,以及梳洗用品,只待他更衣用膳,然后是早朝。 “把这个交给慈寿宫的人,就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不便去给太后请安,朕择日携皇后一同前去请罪。”萧槿晟将那块染着血迹的锦缎,随手递给一旁伺候的宫女。 宫女接过锦缎,欠身说道:“诺。” 凡是初夜侍寝的妃嫔,都要在次日一早,将落红献上,太后身边会有专门的人回来取,然后交由太后验证,萧槿晟本来还为此担心,不想郝若初的例假来的正是时候。 “还有;”萧槿晟又严肃的说道:“皇后娘娘昨晚辛苦,传朕的口谕,凡是前来敬茶的各宫主子,都一律婉言回绝,如有不从者,论抗旨定罪。” 在场的宫女,都纷纷颔首应道:“诺。” 只是每个人都感到好奇,一个痴傻皇后,竟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萧槿晟对郝若初出于关心是假,而是看在她解决了他的难题,所以给她个恩典,也全当是感谢,况且她身上有伤,要是没人看到,又不知要出什么流言蜚语,而且她痛苦的样子,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痛苦。 郝若初缓解了片刻,感觉萧槿晟也该离开时,她也坚持起身,而当她从床榻上坐起来时,殿内已经候着几名宫女,貌似就在等着她醒来。 这种尴尬别扭中,郝若初一时还真不知道做什么,或说什么,感觉下身粘糊糊的不适,她干巴巴的说了句“我要洗澡。” “皇后娘娘,热水已经为您备好了,您服药后便可沐浴。”一名小宫女将手中端着的小碗,递在郝若初面前。 郝若初看着黑乎乎的一碗水,她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缓解女人不适的良药,皇上离开时,特地嘱咐奴婢们为您熬的。” 郝若初不记得她在疼痛时,萧槿晟是不是也猜到了她的不适,但他既然这么吩咐了,想必也是知道了,难得他还这么细心,她也勉强接受。 郝若初接过小碗时,却又莫名其妙的说道:“会不会有毒啊?” 她也不过是为了避免别人对她痴傻感到质疑,所以她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哪怕是多走几条弯路,或多说几句傻话,总之她不会因傻而被治罪。 宫人们虽然都觉得可笑,但都接受她痴傻的智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娘娘放心,这是皇上亲自吩咐的,奴婢们不敢有误。” “那你先喝一口,不然我也不喝。”郝若初一脸认真的将碗又递了回去。 “这”小宫女很是为难的纠结着,她看了眼一旁的宫女,像似在求救,要知道皇后用的东西,她们做下人的只能细心爱护,决不能同用,更何况是饮食上的东西。 另一名小宫女,赶紧从一旁拿了一个小碗递给端着药的小宫女,她将药汁倒了几滴在另一个碗里,随即仰头喝了下去。 郝若初这才放心的将药喝下,虽说是良药,但没有丝毫的药物,反倒是甜津津的带着些酸味,所以她吱吱的像似在品尝美味。 一旁的小宫女,又适时的提醒道:“娘娘,可以起身沐浴了。” 郝若初点头‘嗯’了一声,起身时,媚儿从殿外走进,她兴奋的迎了上去,并惊奇的说道:“媚儿,你去哪了,我都看不到你。” 媚儿一脸不自然的笑道:“娘娘赎罪,奴婢去为娘娘准备膳食,所以来晚了,还望娘娘责罚。” “罚什么罚,我饿了,咱们一起吃饭去。”郝若初拉着媚儿就要走,但媚儿却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郝若初瞪着无知的大眼,一脸看不明的看着她,媚儿真是打心底的佩服她的痴傻,以往她教给她的自称,已经和宫人们之间最基本礼数,她竟一概没有记得。 媚儿其实并没有备好膳食,而且膳食也不是她去备,为了不拆穿自己的谎言,她又笑着说道:“娘娘,您方才不是说要沐浴的嘛,水都给您放好了,不如您先沐浴,稍后奴婢再伺候您用膳。” “对哦;”郝若初又后知后觉的说道:“先洗澡。” 足足近百平米的意见宫殿,仅仅设计了一个浴池,但浴池里,雾气腾腾,丝毫没有一丝冬天的冷意,水池中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香浓郁着整个宫殿,宛如置身在一个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 郝若初始终坚持自己沐浴,数十名宫女,只能隔着屏风,等候着她的召唤,在长久的浸泡后,郝若初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浴池,要不是例假在身,她一定会在水池里泡上个一整天。 洗去了厚重的脂粉,一张清秀的素颜,又干净的脱颖而出,郝若初还是一身干净的白色里衣,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任何装饰,尽显一副随意的姿态。 郝若初坐在铜镜前,手拿一把玉梳,梳理着长长的乌发,完全没有注意到,几名宫女时不时的偷窥着,她完全和昨天判若两人的容貌,也没有理会她们,各自手中捧着的衣装,首饰,头饰,是在恭候她挑选。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29章 分配等级 郝若初梳理好了头发,也感到了饥饿感,她起身后才发现,一排宫女纹丝不动的站着,她不明的说道:“都站着干嘛,你们不吃饭吗?” “娘娘;”媚儿为了讨好其它宫人,她先上前说道:“各位宫女姐姐手中都是您要佩戴的衣着饰品,您还是先挑选几样,容宫人们为您梳妆更衣。” 郝若初想到昨天那些装束,她就感到恐惧,所以她吃惊的说道:“又要梳妆?” “我不梳妆;”郝若初惊慌的躲在一旁,她指着宫女收的物品说道:“那衣服又重又大,累的我根本走不动,还有那头饰,简直快要把我的脖子坠断了。” 郝若初摆了摆手,又稚气的说道:“要穿你们穿,要带你们带,反正我是不穿不带了。” 在场的宫女,都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愣是不知道拿这个皇后怎么办,最后她们都把目光投给一旁的媚儿,好歹她也是陪嫁来的宫女,多少了解自己主子的惯性。 媚儿哪里敢确保,这位情绪不定的郝若初真的会听她的话,而她不想出丑的同时,也不想失去在宫人眼中的这位荣耀,于是她强颜欢笑的说道:“娘娘肯定是饿了,不如咱们先伺候娘娘用膳,稍后再梳妆更衣也不迟。” 郝若初时能缓一时是一时,于是她也说道:“对呀,我真的好饿。” “那奴婢们先伺候娘娘用膳。” 郝若初开心的点了点头,她心里琢磨着,要是能就这样有人伺候,但不用去应付,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有吃有喝有得玩,她也乐意不觉。 郝若初一顿饱餐后,宫人们都傻了眼,一桌子的美味,她竟一扫而空,不是她下作,而是昨天就是一天没有进食,加上劳累过度,今天当然是饥饿难耐,再加上她强撑了点,也就勉强将食物都吃完,不然怎么这些宫人大开眼界。 郝若初撑得是连连打嗝,媚儿都为她超乎想象的饭量,感到不好意思,通常一个女儿家的饭量,也就控制在猫食分量之间,哪怕是隐忍饥饿,也不会狼吞虎咽的做出下作行为,可她倒好,不但一点不克制,还把自己撑得不能动弹,这要是说出去,得是多大的笑柄。 媚儿见她打嗝怪难为情的,所以她倒了杯热茶递上,并好言说道:“娘娘,您喝点水试试。” “隔!”郝若初又是一个饱嗝,“我喝不下了。” 其实,她就是故意不想动,因为她怕宫人又逼她梳妆更衣,所以也就索性就这样先耗着。 但是这样长时间的杵着,气氛也怪别扭的很,郝若初琢磨着,就算耗的过今天,也不见得能耗的过明天,况且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蒙在屋子了,要知道她心目中的皇宫,可是宛如仙境的美。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每天该做什么呢?”郝若初索性先了解一下宫女们之间的等级,也好辩分宫人在主子身边的地位。 一名年长些的宫女,主动上前说道:“回娘娘,凤鸾宫,宫人宫女总计两百左右,预计上下不差十人,分别以主殿,侧殿,后殿,以及寝殿,四大殿为主,符合其它,包括园,院,膳房,厢房,杂役房。” “这么复杂?”郝若初是完全听不懂,什么主殿、侧殿之内的区分,但是听她所报的这么多地方,这里面积应该不小,不然也不至于用两百个宫人。 “其实也不复杂,娘娘只需熟知宫人的数量,已经宫里的地形,其它事,都可交由咱们这些下人来做。” “那你们是几等宫女?” “主殿内,分一至三等宫女不等,侧殿和后殿,均为三等以下宫人,唯独寝殿宫女为御女,可直接伺候主子就寝,以及沐浴等贴身事务,也是宫人中具最高职位,但除皇后以外,其它妃嫔最多只配两名御女。” “那我呢?”郝若初好奇的说道:“我可以配几个?” 小宫女为难了一下,又颔首说道:“皇后娘娘您说的算。” “那就是我想配多少配多少咯?”郝若初惊喜兴奋的样子,要是真的有限制,一定是上等人,不然也不会嫔妃都只配两个人,她倒是好奇,御女到底哪里不一样。 “这个”自古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因为宫人,而这么较真的主子,所以小宫女也不敢妄言给她答案,于是她灵机一动,又颔首说道:“娘娘不妨向太后娘娘申请试试看,不定太后娘娘也就准了。” 郝若初连连摆手说道:“那就算了,懒得管那么多。” 小宫女偷偷笑了笑,看来自己还真利用到了点子上,而郝若初询问的半天,还没问出一个人的名字,于是她又说道:“对了,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重新起名字。” 主殿的宫人,少说也有十几人在伺候着,这些人都各自相视,在一名宫女带头下,她们也都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 郝若初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她们年龄分别都在十五六岁左右,最大的相信也不会超过二十,而稍微年长的宫人,据她观察,都是在她身边伺候,想必也就是所谓的御女。 不过她们伺候的确实,精细的无微不至,也不愧御女之名,看了一圈,她指着一名长相可爱的小宫女说道:“你就叫小豆子吧,以后在我身边主殿伺候。” “还有你;”郝若初又指着她身旁的一名小宫女说道:“你就叫小点子吧,已经也留在主殿伺候。” “你”郝若初又指着一名年龄稍长的宫女说道:“你就叫” 小宫女免得她给自己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所以她先说道:“奴婢叫明霞。” “哦~”郝若初点了点头,她又随手指着另一名宫女说道:“那你就叫明月吧,以后你们俩就是我身边的御女,辛苦你们啦。” 两名宫女都惊讶的相视了一眼,其它宫女也都羡慕嫉妒的看着她们,要知道御女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所能高攀的位置,就堪比妃嫔中,皇后的位置,亦不是人人都敢竞争的地位。 “奴婢谢皇后娘娘厚爱。”两名小宫女不约而同的欠身致谢。 郝若初笑了笑,她看了看其它几名宫人,刚指着一名宫人说道:“你”她正打算给她取名,殿外传来一串尖细的叫喊“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立马一阵慌乱起来,有人赶紧的散开,回到自己的岗点上,有人兢兢战战的守在殿门口接应,而明霞和明月赶紧拿过一旁的衣物说道:“娘娘,奴婢伺候您赶紧更衣吧。” 郝若初也跟着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看了看自己不雅的衣装,貌似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郝若初被拉着匆匆忙忙的进入寝殿,萧槿晟进殿后,一眼看到的是桌上还没有撤下去的空盘子,他眉头莫名的蹙了一下,心里也质疑,难道是郝若初一个人吃完了所有的早膳? “参加皇上。”小豆子和小点子是殿门口迎接的宫女,其它人等都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欠身行礼。 萧槿晟依如故往的冷漠说道:“怎么,皇后难道还没起身吗?” 小豆子也不敢说主子还没有更衣,于是她颔首说道:“回皇上,娘娘已经起身了,正在寝殿歇息。” 萧槿晟直接朝寝殿走去,走至殿门口时,他便听到殿内郝若初吵吵嚷嚷的声音,这样的吵闹声,让他反感的不想再走进。 郝若初正在和明月她们争执不要穿大红色,所以她举动有些激动,在一个无意间,她看懂萧槿晟站在寝殿门口时,她惊喜的说道:“朕,你来啦,快看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郝若初将自己选的一件淡黄色宫服,披在身上,很随意的原地转了两圈,宽大宫服,在她的转圈中,摆出漂亮的幅度,以及她四散的乌发,飘逸的飞舞在半空中,那一瞬间,宛如仙女下凡般让人入迷。 萧槿晟如墨的星眸,细眯了一下,恍惚的神情中,流露着一种空洞的思绪,不施一点脂粉的素颜,完全判若两人的郝若初,她那灿烂纯碎的笑颜,总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会有这种感觉,总之在他的意识中,这种熟悉感极为强烈。 明霞和明月以及媚儿和其它宫人,也都被郝若初的迷人的姿态,深深的吸引,她那吸引的人,不仅仅是她宛如天仙的美貌,重要的是她随心所欲地真实感,让有种也想将自身释放的冲动。 郝若初见他不搭理,她也停止了转动,其实,她能从萧槿晟的神情中看出他的恍惚,只是那恍惚的思绪,掺杂着太多情绪,她不敢去揣测,因为她根本不敢去多看他一眼。 “怎么了,我穿这个不好看吗?”郝若初走在萧槿晟面前,以一脸稚气的看着他。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0章 一起去玩 萧槿晟这才慌忙的把多余的思绪收回,他并没有答案去回答她,却发现她身体并无不适,于是他随口说道:“看来皇后凤体已无大碍,正好朕要出去走走,皇后不妨一同陪候。” 郝若初听说可以出去玩,她激动的说道:“是出去玩吗?” 萧槿晟不想多做无谓的解释,于是他冷冷淡淡的说道:“皇后可以这么认为。” “真的啊?”郝若初兴奋的拉着他说道:“那咱们快走。” 要是能有萧槿晟陪着一起游玩,怕是谁都不敢阻止她,也不会有人来为难,总而言之,他就是一张最保险的陪伴票。 萧槿晟稳稳的站着,并没有因为她的拉着的动作而动摇,郝若初一名不明的看着他,明明说去玩,难道不是现在吗? 一旁的宫女都知道郝若初的行装不符,唯独她自己意识不到,这时明月适时的上前说道:“娘娘,奴婢为您梳妆,更衣。” 郝若初这也才意识到自己衣装不整,她看了看自己不雅的装扮,又一百个不情愿的说道:“可不可以不打扮?” 明月下意识的看了眼萧槿晟,又浅笑温和的说道:“娘娘乃是六宫之主,如若行装不得体,可是冒犯皇尊的大罪,况且,其它娘娘若是看见,今后也如此打扮,那这后宫岂不是乱套了。” 郝若初还是一脸不乐意的撅着小嘴,她想在这皇宫中,还不是萧槿晟最大,和他在一起,就算有人心里不服,也不敢拿她怎样,于是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槿晟。 “允许皇后简装陪行,切莫再耽误时辰。”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转身离开,他本来就不喜欢华丽的盛装,好在郝若初也有心这么要求,他倒是顺势做了个好人。 郝若初没想到,萧槿晟总是这么好说话,但也不排除是不想搭理她的无理取闹,但不管怎样,她只要达到自己满意的要求便好。 郝若初并没有穿那身淡黄色宫服,因为再怎么说也是新后,穿着方面都要喜庆为主,所以挑选到最后,她选了一件淡粉色宫服,虽然她最不喜欢矫情,但比起那些艳丽的大红大紫,她宁可做一回矫情的小女人。 宫人确实没有为她选华丽夺目的凤冠,也没有挽着高高的发髻,而是由她自己选了一支凤钗,佩戴在简单的发髻处,两根金钗左右交叉在发髻中间,金钗尾部明显凸出在两旁,金钗尾部分别是长长的一根特制的锦缎,垂直在胸前。 郝若初就傻坐着,任由明月和媚儿等人帮她打扮着,在玉珠坠耳,丹蔻护手,一个金玉项链挂脖后,所谓的简装,终于大功告成。 郝若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惊讶的不敢相信镜子中的人是自己,以中分为主的发式,简单却不失美观的发饰,在两段锦带的衬托下,有种锦上添花的美,玉豆般的耳垂,坠着一颗通透的玉珠,摇摇晃晃的玉珠,配合她痴傻的一面,简直是天造之和。 此时,郝若初脑海里只蹦出一句词,人靠衣装,美靠化妆,这话一点都不假,尽管她没有施丝毫的脂粉,但前主人具有的绝色,加上凌波仙子般的色泽,将她衬托的宛如水中花,花中蕊,蕊中芯。 衣着能衬托人的美貌,但也遮掩不住人本事的气色,所以仔细观察中,郝若初还是能看到自己血色不佳,可能是例假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例假,她自己产生的心理作用。 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她总是绝对这幅装束中,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又看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郝若初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是越看越不顺眼。 明月见郝若初表情极为复杂的样子,她上前轻声的问道:“娘娘,是哪里不合适吗?” “对,就是这里。”郝若初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明月和明霞等人,都很是疑惑的相视了一眼,还是明月在前说道:“娘娘,您是指哪里?” “我不要中分,把前面这里改了。”郝若初指着额头上,被划为中分的发式,其它,以郝若初本身的脸型,并不挑发式,但在她的意识中,中分总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孤冷,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就如同她生活在现代时,总对中分的女人有所排斥,虽然她知道,这种心理比较偏执。 “诺。”明月看着很是适合她的发式,却还是赶紧为她修改。 最后的发式,全部都梳在脑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显得俏皮可爱,郝若初随着自己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这还差不多。” 明月又适时的提醒道:“娘娘,皇上还在外等着您呢。” “哦,对了。”郝若初一惊一乍的说道:“快点走。” 郝若初提着裙摆匆匆忙忙的朝外面走去,但裙摆还是过长,她不小心跌撞了一下,好在明月在旁及时搀扶住她,并提醒道:“娘娘小心。” 郝若初没有理会,而是索性撩起裙摆,将裙摆抱在怀里,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萧槿晟独自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雪景暗自出神。 “朕,我好了,咱们可以去玩了。”郝若初虽然腿脚利索起来,但膝盖有伤,她还是不能像以往那般一蹦一跳,只是兴奋的冲了出来。 萧槿晟并没有立马去回应她,而是长长的一身叹息后,才转身看向她,只见她还是怀抱长长的裙摆,一副天真脸上,完全没有国母的风范。 如果除去国母的名位,那简约精致的发式,在发钗的佩戴下,将她包装的更加完美动人,加上垂直在两旁的锦缎,随着她的肢体动作,摇摆在她肩膀上,将她俏皮的一面,也尽显出来,可唯独她的俏皮,不是天真,而是痴傻。 萧槿晟暗自嘲笑自己,为什么莫名间,他总是对郝若初产生,出乎他原则性之内的感触,难道只是因为她可怜的遭遇? 萧槿晟没有再去深究,他仰头吩咐道:“摆驾。” 候在殿外的万福,闻言后,也扬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起驾~” 郝若初高兴的挽着萧槿晟离开,在走出殿门时,她才知道外面已是一片茫白的雪景,对着一片茫白,她才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很久,久的她都忘记了,昨天那些陪她一起迈向新生活的雪花。 两名宫女,分别为他们拿了一件貂绒斗篷,轻轻的为他们披上,郝若初这才后知后觉的猛打了个寒颤,出来站了很久,貌似她好像还没有大口的喘息。 萧槿晟和郝若初同乘一辆銮驾,缓缓的行驶在茫白的雪景中,这样宛如人间仙境的感觉中,好似一对神仙眷侣降临凡间。 茫白的雪景中,一条不算太宽的青石路,两名女子,分别以绿色绣花宫服,和枚红色带刺绣的宫服,两人一同漫步在小路上,时而观赏着入冬的第一场雪景。 只听那么枚红色衣着的女子,扯着清脆的嗓音说道:“娘娘您看,这百褶园的雪景,貌似一次不如一次了。” “可不是嘛;”那名身着绿衣的女子,也符合着说道:“场场雪景都聚集诸多人来观赏,景物难免要被损毁,这次还能赏到景色,下次就不见得还能赏到。” 此枚红色衣着者,正是永华殿的侧四品容华,尊称为繆容华,她乌发挽着斜式发髻,发饰以一支雕刻的金簪配饰,符合一些小金花在旁,额头间斜着一束刘海,一脸娇容,在脂粉的描绘下,显得更加具有润泽,一对柳眉下一双杏眼中,带着一味浅浅的笑意,鼻梁高挺,朱唇风韵,姿色绝对可论为上等。 和繆容华一同的就是皇后之下的侧一品荣妃,也就是‘薛子荣’;比起繆容华的上等姿色,薛子荣的绝色,要更胜一筹,同样是黛眉杏眼,但不同的是,薛子荣那杏眼间,被勾勒起长长弧度,有种杏眼变凤眸的感觉。 她的发髻,总是要更加的夸张精致,发饰以金灿灿的小凤冠,镶在发髻间,两支金钗以相同的方式,交叉在发式两旁,并以锦缎垂至晃动在两侧,为她本身具有的架势,又添了几分傲气。 后宫妃嫔之间的发式,也很有讲究,妃以上的嫔妃,均可以使用两支金钗加锦缎的发饰,但不可以梳多个发髻,或佩戴多种发饰,比如金簪就是只能和金属饰品一同出现,而玉制品,也只能和玉制品同时佩戴装饰。 三品以下的妃嫔,她们的发式,相对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初犯上级妃嫔的佩戴发式,但也会有专门人指点,但总体来说,她们的行装还是要随意的很多。 缪容华边走边说道:“荣妃娘娘所言甚是,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 薛子荣冷笑了一下,“有什么好感叹的,可惜二字,本来是就是为皇宫而生的。” 缪容华一脸僵硬的笑了笑,薛子荣的话意,让她差点没悟明白,但貌似是有几分道理。 “对了;”缪容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说道:“娘娘可曾听说了,咱们那位新宫主子,貌似头一天就没有去向太后请安,也不知道是谁赏赐了这么大的恩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1章 初遇对手 提起一大早去新后那里请安,却被驳回的事,薛子荣就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后宫没有主人前,她可是这后宫的顶尖人物,如今有了新后,她不仅处处都得收敛几分,且还要受一个傻子的挤压,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气。 但不管怎样,她一个新后上任,她在没有琢磨清对方的秉性之前,她并不打算明着对付郝若初,所以她也就带着,她那一贯都轻蔑的口吻说道:“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威,当然是受咱们皇上的特许。” “话说这也真奇怪,;”繆容华一脸困惑不解的说道:“皇上放着蕙质兰心的人选不要,偏偏选个智障皇后,且还如此加倍宠爱,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繆容华话落还很是感叹的摇了摇头。 薛子荣是满腹气愤,却无处可发,所以她只能冷不丁的的说道:“说话注意点分寸,当心被小人咬了舌根。” “臣妾还不是为娘娘您感到委屈,要知道这后宫里,谁人不把您视为主人,可如今却被一个”缪容华故意深叹了一声,又无奈的说道:“这叫咱们可如何能接受。” 薛子荣闻言,心里的怒气也算是稍稍被消退了几分,只要着后宫的人,都向着她,她也不怕对付不了一个傻子,所以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本宫不相信她能有执掌大权的本领。” 薛子荣话落,还一脸得意的冷‘哼’了一声,繆容华赶紧又符合着说道:“那倒是,一个傻子怎能跟娘娘您相提并论,不过咱们皇上若是对其百依百顺,到时候,咱们怕也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薛子荣像似被削了气势,她瞥了眼繆容华,又轻蔑的说道:“还没开始,你就自打退堂鼓,难怪进宫多年,也只是个小小的容华。” 繆容华面色僵硬了一下,在这后宫里,没有比被讥讽轻蔑,更伤人自尊,更何况还是在伤口撒盐,生存在这种你争我抢的现实中,谁又不想把自己脱颖而出,可百花丛中,要想被瞩目,又是谈何容易。 每天都在努力,每次都在争取,可每每都以失望而告知,这是每后宫女人心里的创伤,有人不惧疼痛,一次次不择手段的将自己展现出去,也有人在无数次失望后,也消褪了那份炽热的情怀。 繆容华就是不惧疼痛的一个,虽然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容华,但她从未放弃过心里报复,哪怕是暂时的隐忍,她相信自己也有夺目的一天。 繆容华顿住步子,她欠身在薛子荣面前说道:“荣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以后还需向娘娘您多多学习,还望娘娘赐教。” “赐教就不用了,不过跟着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薛子荣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也丝毫没有为自己过分讥讽的话语,感到任何不适。 “多谢娘娘赏识,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了。”繆容华一脸欣喜的笑意,眼下这后宫,除了那位痴傻新后,再没有人能比薛子荣地位强,所以她想要倍受关注,就必须先找个强势的靠山,一切再从长计议。 薛子荣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两人又漫步在雪景中,一路闲谈家常,在路过一个转弯处时,缪容华惊讶的说道:“娘娘您看。” 缪容华指着不远处的銮驾,也正是萧槿晟和郝若初的銮驾,但郝若初已经靠在萧槿晟肩膀上,美美的瞌睡了过去,而萧槿晟则是有意无心的对着雪景出神。 “那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嘛;”繆容华带着困惑的语气,却冷笑了一声说道:“今早还说是凤体欠安,怎会这会都开始游园赏雪了。” 繆容华话落,还偷偷瞟了眼薛子荣,而薛子荣早在顺着她的手示看过去时,面容立马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中的怒意,仿佛火般直升。 “哟~”繆容华见薛子荣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故作惊讶的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发颤了呢?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子荣确实有些气的发抖,但也不至于那么明显,所以她怒狠狠的瞥了一眼繆容华,看着那缓缓游逛的銮驾,她将丹蔻仅仅的攥在手心中,贝齿紧咬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薛子荣倒是好奇,怎样的一个痴傻女人,却能得到萧槿晟特殊的对待,要知道,她进宫这么久,他都没有像这样陪她游过园,可郝若初刚进宫,便受如此厚爱,她倒是想见识一番,她一个智障的傻子,到底有什么妖术。 “走,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薛子荣边说,一边已经朝銮驾走了过去,繆容华在后偷偷得意的笑了笑,随即也赶紧跟了上去。 反正她也是一心想见识一下新后的尊容,更是好奇一个痴傻之人,到底是怎样拢获一位帝王的心,说不定,从中她也能挖掘到不少。 郝若初靠在萧槿晟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意识,在一个动作下,脖颈有些僵硬和酸痛,所以她挪了挪身子,又换了更舒适的姿势靠着,但也因为身体温度的透支,她下意识的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像似在吸取旺盛的火力。 萧槿晟转头看着熟睡的郝若初,在这种条件下,她竟能无忧无虑的入眠,确实让人羡慕,看着她如孩子般清纯稚嫩的睡脸,他微微的勾勒下嘴角,并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拉着斗篷盖在她身上。 萧槿晟像宠溺一个孩子般照顾着她,当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时,薛子荣和繆容华已经出现銮驾前,他本是一脸淡和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无情。 銮驾在薛子荣和繆容华不远处,停了下来,薛子荣和繆容华紧忙的上前两步,两人齐齐欠身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槿晟下意识的从眼底瞟了眼,还靠在他肩上的郝若初,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也无心去搭理,于是他随口说道:“两位爱妃也是来此赏雪?” 薛子荣看了眼郝若初一眼,但立马就以一脸笑颜说道:“听说百褶园今年的雪景,格外的不同,所以臣妾和繆容华一同前来见识一番,不想有幸在此巧遇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来,不是这雪景特别,而是来者有别。” 薛子荣话落,还故意看了眼熟睡中的郝若初,谁都知道,百褶园的雪景,一年不如一年,可她却偏偏说是因为来者有别,很显然她是暗讽郝若初。 萧槿晟已经习惯了薛子荣的话里带刺的惯性,郝若初跟她之间的渊源,怕不是一时两时所能化解的事,所以他不想将她们之间的矛盾,越添越乱的话,只有将自己平衡在中间。 只有做到没有偏心于郝若初,她的日子也许还能好过一点,但眼下的情势,他貌似已经偏袒了郝若初。 从赦免多年来,新妃必须在受封次日一早,去向太后请安,再到免去其它妃嫔前来问安,郝若初可以算是前无古人的首例,萧槿晟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准许她这么大的恩典,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个傻子? 萧槿晟不明自己的行为,但立马又想到,他的赦免,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的智障,还有她本不该受的伤势。 “不管是雪景有差,还是来者有别,只要是有心欣赏,即便是无景无色,视野也是美如画卷,只是天寒地冻,两位爱妃莫要伤了身子。”萧槿晟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情绪的波动,但他依旧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总是让人不敢妄自的揣测。 “谢皇上关心;”薛子荣浅浅的颔首,优雅动人的举动,和骄纵跋扈完全挂不上边,她又笑颜说道:“臣妾本是寒意正浓,可见了皇上和咱们这位后宫之主,臣妾不但消退了寒意,反倒是激动的燃起一股旺火,也不知,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火力旺盛,臣妾有幸沾染了几分。” 薛子荣不过是在讥讽郝若初不雅的行为,在这种气温条件下都能睡的这么香,可想而知她对环境的要求,或者说是没有要求。 “皇后初进皇宫,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所以朕特此陪皇后四处熟悉一下环境,只是,日后皇后若有其它不懂之处,怕是还要有劳荣妃多做辅助指引,朕相信,有荣妃在后宫协助皇后,后宫定能和睦共处。” 萧槿晟甚至薛子荣一贯的作风,在她心有不服的关头,他也没必要再去火上浇油,毕竟他做的确实不太合乎常理,所以他也不想再去给她添堵。 “皇上这话说的,真是折煞臣妾了;”薛子荣难得谦和的说道:“皇上的后宫,就是臣妾等人的安身之处,后宫和睦共处,也该是臣妾们应献的责任,臣妾愿为和睦献出一搏之力。” 不管萧槿晟是不是真有这份心,首先他能说出口,薛子荣总不至于给她面子,她还不知道领情。 人人都中意好话,萧槿晟也不例外,就算明知薛子荣只是片面之词,他还是满意的说道:“有荣妃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2章 发财了 薛子荣笑了笑,她又故意看了眼郝若初一眼,她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能睡的如此沉,想必是故意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于是她故意笑道:“听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看来是昨夜伺候的有功,不然这会也不至于睡的这么香。” 薛子荣又担心惹怒萧槿晟,所以她又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又随和的说道:“只是这寒冬冰雪中,可万不能被寒气伤了身子,不然可是要危害到龙嗣的诞生。” 她也算是一番好意,萧槿晟总不至于平白无故的降罪于她,而萧槿晟自然是听得出,她是在暗指早上请安被驳回的事,但他并不打算去理会,而是淡淡的说道:“爱妃有心了,朕这就送皇后回宫。” “那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娘娘。”薛子荣边说边退在路旁。 萧槿晟在銮驾缓缓启动时,他又冷冷的说道:“寒冬酷冷,爱妃也别伤了身子,早点回宫吧。” “谢皇上关心。”薛子荣和繆容华都浅浅的福了福身。 在銮驾渐渐远去后,薛子荣绝美的脸上,又被一抹怒色代替,而繆容华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和从容。 繆容华偷偷瞟了眼薛子荣,她脸上的怒色,是她意料之中的表情,但她还是温和的说道:“娘娘,气温低了,臣妾送您回宫吧?” 薛子荣冷言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漫步走着,她越想越是不确定,于是她淡淡的说道:“你说那个皇后她真的是睡着了吗?” 繆容华紧随在薛子荣身边,只是关乎辈位,她要稍稍偏后一点点,所以她偷偷瞄了薛子荣一眼,薛子荣也很难观察到,而繆容华却更加不敢确定的说道:“娘娘是怀疑,皇后方才是装睡?” “换了是你,在这种气温条件下,你真的能睡那么沉吗?” 繆容华当然有些不高兴被拿跟一个傻子想比,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笑颜说道:“臣妾自然不敢跟皇后娘娘想比,不过能在皇上肩头上入眠,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所以皇后娘娘此举,倒也就不足为奇。” 繆容华里外虽然没有明确的判断郝若初的用意,但她却从中更加深透了她处处显摆的一面。 薛子荣突然止住脚步,她心里明明很清楚,但她却脱口说道:“你是说,她是在向我们炫耀?” “臣妾倒也没这个意思,不过人家是皇后,以后还要在这后宫扎根立足,所以先给大家一个下马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娘娘您也别太在意了。”繆容华一副虚伪的笑了笑,她就是要挑起薛子荣心底的不平衡,也好让她去挑战郝若初,她可以从中拿捏两个人的作风强弱,幸运的话,还可以渔翁得利。 薛子荣又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不过就是个傻皇后,即便她有再大的权威,也不过是糟践了权威的威信,本宫才不吃她这一套。” “娘娘您当然是不用担心,凭借薛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就算您不想高升,怕也是件难事。”繆容华一心只想讨好薛子荣,却不想触犯了,后宫不能涉嫌与朝官共提的大忌。 薛子荣冷冷的瞪着她一眼,她赶紧颔首示意了一下,一副担惊的面容,像似在表达着歉意。 萧槿晟在回到凤鸾宫时,郝若初还是没有醒来,所以他直接把她抱进寝殿后,才独自离开。 郝若初在萧槿晟离开后不久,她便醒了过来,其实,在百褶园遇见薛子荣的时候,她确实已经醒来,她也打算先接触一下这位荣妃,可从她刻薄的话语中,她还是放弃了跟这种接触的念头。 所以她一直装睡,一是可以避免去应和薛子荣,二是想借此,可以凸显萧槿晟对她的特殊对待,包括她确实想先给她们一个够沉的心理压力。 媚儿得知郝若初醒来,她匆匆忙忙的来到寝室,身后还带着几名手捧着物品的小宫女。 “娘娘,您醒了。”媚儿边说边走了上来。 郝若初点了点头,又一脸无知的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未时了。” “怪不得我觉得好饿。”郝若初竟没有察觉到,自己和萧槿晟离开,已经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她昏昏欲睡时,一时也忘记了时间。 “奴婢已经命人备了午膳,娘娘随时可以用膳。” “真的?”郝若初惊喜若狂的说道:“媚儿你真好。” 郝若初激动的抱着媚儿,要是她能抱动她的话,估计她会抱着她转几圈。 “娘娘先别激动,看看太后娘娘今早给您赏赐宝物吧。”媚儿示意着身后小宫女手中捧着的锦盒,锦盒里摆放着不同的珠宝首饰,件件都是样式精美,金属闪着金灿灿的光泽,珠宝更是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哇~”郝若初半张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宝物,她伸手拿着这件,又想去摸摸那件,一时不知道哪一件最好。 “这些都是给我的?”郝若初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们。 “太后娘娘说了,娘娘您昨晚伺候皇上辛苦,这些都是赏给您的奖励。”媚儿也是大开眼界,她笑颜满满的又说道:“太后还说了,凤鸾宫若是还缺什么,少什么,大可以都提出来,太后定会一一满足娘娘。” “真的太好了,我要发财咯。”郝若初双手抓着满满的金银珠宝,心里想着,这些宝贝要是带回现在,那真的发财了。 其它几名小宫女,却都怪异的各自相视着,虽然这些宝贝都是珍品,但对于这皇宫来说,也不过就是珍品着的一般之物,郝若初却激动成这个样子,未免也太拿不上台面。 媚儿见她也有些夸张过头,她又适时的是说道:“娘娘,这些奴婢先帮您收起来,您还是先用膳吧,凤体要紧。” “好,好,好,你帮我收好了,千万别让人偷走了。”郝若初不放心心理,却一副认真的嘱咐。 媚儿点头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完好保存。” “吃饭吧,吃完我去感谢太后。”郝若初留下完全没有逻辑的话语,便一蹦一跳的朝殿外走去。 媚儿包括在场的几名小宫女,都不敢相信的面面相视,为了确定郝若初的话,她们赶紧又跟了出去。 郝若初在有一顿饱餐后,终于懒懒的升了个懒腰,媚儿一直还在不确定,郝若初是否要去觐见太后而纠结,所以她畏畏缩缩的走过来说道:“娘娘,您晚点还要出宫吗?” “要啊。”郝若初丝毫没有考虑的说道:“我还要去感谢太后送我的宝贝呢。” 媚儿蹙了一下眉头,她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据奴婢所知,太后娘娘午膳之后,便不再接见任何人,您要不明早请安的时候再去吧?” 郝若初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见人啊?” 媚儿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个奴婢不知。” “没事,我去看看,她要是不见我,我再回来就是了,反正在这里也没事。”郝若初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她执意以感谢前去觐见太后,主要的目的是想弥补她缺席早上请安的礼数,毕竟以后还要在这深宫里生存,她就算有智障为她作保,但也不能过分出阁,起码该去试探一下,太后的态度。 媚儿和明霞,明月相视了一眼,各自神情中都带着为难,但郝若初是主子,就算不符常理,她们也只能服从。 郝若初并没有乘坐凤銮出宫,而是一路上由宫人带引,她四处游玩着一路的风景,皇宫的奢华,早已出乎她想象的范围。 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金灿灿的琉璃瓦下,矗立着高贵中的壮严,一扇扇精致别出的宫门,更是宛如迷宫般,你套着我,我圈着你,一环又一环的圈套着,唯独高高矗立的宫墙,显得有些压抑。 “哇~那是什么花呀,好漂亮。”郝若初经过一个园子时,刚好看到园里正开着一株株五颜六色的腊梅,所以她惊喜的跑了过去。 “娘娘,地上有积雪,您当心脚下。”媚儿和随从的明霞,赶紧都跟了上去,看郝若初莫名其妙的举动,总是不在她们的预想之中,所以她们保护的意识,都显得慢一拍。 “啊~”郝若初意识到地上的冰雪时,已经来不及小心,她脚下一滑,屁股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屁股,又一脸痛苦的说道:“我的屁股。” “娘娘,您没事吧。”媚儿和明霞一人搀扶一个手臂,把郝若初从地方扶了起来,其它宫人都紧张的上来帮她查看。 “我的屁股。”刚才那句,由于宫人们都处于惊吓状态,所以没有人在意,但她偏偏又重复一遍,让人是哭笑不得。 媚儿为了帮她掩饰,她又说道:“娘娘,奴婢还是命人送您回宫吧,看看是不是伤着了哪里。” 郝若初其实也没感觉到那么疼,就是手腕上和腿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好,再加上被冰雪滑了一下,体力难免会失去重心。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3章 整死你们 郝若初耐不住寂寞,所以憋闷在室内,对她而言就是慢性自杀,所以她拍了拍残留积雪的手,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我还玩够呢。” 明霞又温婉的说道:“可是您的宫服都已经弄脏了,这样觐见太后,怕是不太合适。” 郝若初看了看自己沾了污渍的衣服,反正她是不正常人,衣服脏了,也不见得有人会在意,况且她也并不是一定要去见太后,先熟悉皇宫的地势路况才是关键。 “有什么不合适的,擦一下就是了。”郝若初在沾了泥渍和残雪的裙摆上擦了两下,那想泥渍被越擦越多。 郝若初‘呵呵’傻笑了两声,又傻乎乎的说道:“好像擦不掉呀。” 明霞一位郝若初时担心太后怪罪她不懂礼数,于是她又说道:“娘娘,咱们还是回宫吧,太后娘娘不会责备您的。” 郝若初还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回去,这时一声阴阳怪气的音声传来“哟~这是哪个宫的主子,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在场的人都闻音看去,只见两名打扮艳丽光彩的女子,分别带着几名宫人,两人并肩朝这边走来,郝若初见她们扭腰拽臀的迈着慵懒的步伐,昂首挺胸的有些过头,她立马反感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明霞担心郝若初和媚儿都不知道来者的身份,所以她带头先迎上去欠身说道:“奴婢参见朱嫔娘娘,周婕妤。” 朱嫔‘朱丽颖’的面貌,也算得上国色天香,一对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就是那眼角被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妖娆,鼻梁高挑,薄唇微翘,圆圆的小脸蛋,若是只单单取其外貌,绝对可称作小家碧玉,玲珑精致,再加上她斜式的发髻,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发饰,长长的坠在她光洁的额头,竟她的妆容,凸显的有几分俏皮。 而另一名周婕妤‘周雪莲’相比要更加艳丽光彩,许是年龄稍长,她服饰的款式以及色泽,都显得有些成熟,以及她挽起发髻,简洁而不是华贵的发饰,都尽显她的沉稳贵气。 周雪莲的一身行装,仿佛正是为她的容貌而搭配,她的一对绣眉,没有柳叶那么精细,反而略显浓厚,但并非是画出来的那种浓,一对美眸除了平淡的温婉,也没有朱嫔神韵中的那种轻蔑,标准的鹅蛋脸,朱唇总是勾勒着浅浅的弧度,似笑意,又非比笑意。 “你是那个宫的小主,竟如此不懂礼数。”朱丽颖仰头垂眸,一副目中无人的说道:“不知道见了本宫要下跪行礼吗?” 郝若初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而是理着被弄乱的裙摆,完全一副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态度。 明霞为了避免朱嫔受罚,她又轻言轻语的说道:“朱嫔娘娘怕是有所不知,这位是刚受封于凤鸾宫的新主,郝氏皇后。” 朱丽颖闻言,脸上瞬间变了色,她惊慌的和身旁的周雪莲相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中,都带着惊慌和不安,虽然她们一再的掩饰,却还是兢兢战战的下跪说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临,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皇后娘娘赎罪。” 郝若初也没有好脸色的瞥了她们一眼,反正是她们先冲撞的她,所以她不如就就此讨回来,也可以借此让她知道,她就算痴傻,也绝不是好欺负的主。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花吗?”郝若初一边问,一边朝一株株的腊梅中走去,貌似并不打算理会还在跪着的朱嫔和周婕妤。 媚儿紧跟着郝若初身旁,她也大心底支持郝若初的报复,所以她随和的说道:“回娘娘,这是腊梅花,此时正是开放的季节。” “我倒觉得它们更像星星。”郝若初随手摘了一朵,因为花色别处,她感觉像星空中闪烁的星星,色彩丰富。 媚儿愣是接不上话语,因为她完全不能将腊梅和星星联想到一起,所以她只是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郝若初好奇的在投身在,顽强盛开的梅花中,即便是这么寒冷的气温下,它们依旧不惧严寒的绽放出夺目的花朵,她从心底的敬佩花儿坚强的韧性。 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腊梅选择生长在酷寒的冬季,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如同一个宛如白纸的人生,你从着笔描绘你人生途径的那一步开始,就必须为自己的手中的笔,备好足够充裕的粉墨。 明霞时而偷查着朱丽颖和周雪莲的面色表情,朱丽颖是据薛子荣之下的秉性,后宫的宫人,人人都知道她有着薛子荣的刁钻刻薄,还有着薛子荣没有的狠毒,但她一般不会轻易认准去对那个人,除非是让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至于那位周婕妤,因为是新封的主子,所以明霞并不了解她的秉性作风,但有朱丽颖一人,足够让人敬畏,她见郝若初貌似没有赦免她们的意思,她又担心会将矛盾就此产生,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命人备轿伺候您回宫吧?” “不要,我还没玩够呢。”郝若初又一奔一跳的走在另一株花前,正好比较靠近朱丽颖和周雪莲跪着的地方,但她还是没有搭理她们。 宫人毕竟是宫人,明霞话意至此,她也不好乱了礼数,她所能做的,都已经尽了力,想必朱嫔和周婕妤也能领会她的好意,她本来是想让郝若初回宫,朱嫔和周婕妤自然也就可以免礼。 朱丽颖还在心里怄气,她发誓绝不会就此妥协,今天所受之辱,她必定加倍讨回来,所以她根本没听到郝若初的话语。 而周雪莲则不同,郝若初的用意,明显是在故意刁难她们,按照朱丽颖的性子,她就算是跪死在这里,想必也不会主动去低头求救,所以她只能靠自己来化解僵局。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出郝若初贪玩的性子,且她又这么说,周雪莲便借机说道:“皇后娘娘兴致大好,臣妾斗胆邀请娘娘移驾羽花园赏景,听说那里的雪景夺目,今早还特地把羽花池的冰冻给解封了,就不知那些冬眠的鱼儿,如今是否还在沉睡。” “有鱼儿玩吗?”郝若初一副激动兴奋看着周雪莲,但她内心却淡定的很,朱丽颖是个倔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周婕妤却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深宫中能长久生存之道。 周雪莲庆幸的是,她的用语中,还有郝若初感兴趣的鱼儿,这也给她带了不少便捷,她又淡和的说道:“娘娘有所不知,羽花池乃是皇宫最大的鱼池,那里不仅是鱼儿的天堂,且还聚集了不同的种类,听说皇上前不久,才从西域那边引进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珍品鱼苗,如今都放养在了羽花池中。” “真的?”郝若初更加激动的说道:“那咱们快去看看吧,快、快、快。” 郝若初一边催促着,一边拉着地上的周雪莲,她的不雅之举,实在让周雪莲不知如何应对,她被强拉着起身,却也不好置朱丽颖不顾,于是她又随口说道:“朱嫔娘娘不如也一同前去吧,人多说不定能唤醒鱼儿冬眠呢。” 周婕妤话落还故意看了眼郝若初,貌似在询问她的意见,郝若初反正是装疯卖傻,所以她火急火燎的说道:“谁想去就都一起来吧,咱们快走。” “谢娘娘。”周雪莲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朱丽颖,随即才在郝若初的拉拽下离开。 周雪莲明显是为朱丽颖解围,她总不能不领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所以她也起身跟了过去,可她带着的是一肚子怒气。 冬天的夕阳,总是给人一种温暖中的美,黄金色的天际,如海岸般迎合天地相交,茫白的雪景,晕染着黄金海岸,宛如一道惊鸿,勾勒在一颗纯洁心田。 “哇~这里好大呀”郝若初举着双臂,一圈接着一圈的转动在雪景中的夕阳下,她那欢快的嬉笑声,为这如画的景色中,添了几分生机。 “娘娘,您慢着点。”媚儿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可是她的举动实在变化多重,让她每一次都始料不及。 “这里真的是皇宫嘛?”郝若初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真是太好看了。” 周雪莲是引领人,她自然处处都得应和着,所以她在旁温和的说道:“娘娘若是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观赏。” “我才不要;”郝若初突然有认真的说道:“我要把这里搬到凤鸾宫去,这样我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郝若初开心的笑了笑,像似在为自己机智的想法感到高兴,却从未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冒失。 周雪莲无言以对,要知道单独的一个羽花池,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建造完工,虽然只是一个浴池,但这里不分季节变换,只要鱼儿想出水透气,哪怕是冬季里,结下的冰冻,也会有人随时将冰冻解除,这就是羽花池的不同之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4章 化敌为友 周雪莲又随在郝若初身旁说道:“娘娘,前面就是羽花池了。” 郝若初惊奇的说道:“那里就有鱼儿?” 周雪莲满颜笑意的点了点头,虽然郝若初有点不如常人的思维,但她的意识,貌似并没有传言中的痴傻不人,起码还能知道自己的喜好。 “鱼儿我来啦。”郝若初提着厚重的裙摆,兴奋的朝前面跑了过去。 朱丽颖实在是看不惯她的作风,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发骚扰,她满颜怒色说道:“难怪都说是个傻皇后,本宫看她不只是傻,还有点疯癫。” 朱丽颖话落,还冷冷的怒‘哼’了一声,随在一旁的周雪莲,不动神色的说道:“傻也好,疯也罢,人家好歹也是皇后,臣妾认为,咱们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朱丽颖没等到周雪莲一致的想法,她更加气愤的说道:“周婕妤什么时候也修炼的如此豁达开明了。” “让朱嫔娘娘见笑了;”周雪莲明知朱丽颖是暗讽自己,但她还是淡然的说道:“臣妾倒也不是豁达,只是凡是都要看双面性,就算咱们不看这位皇后的面子,也该顾忌皇上的颜面,咱们这些后宫之人,为的还不就是个息事宁人。” 周雪莲所言,想必都是人人知道的道理,也是人人都想去实现的目标,每个人最初都怀抱这个目标,最终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与目标背道而驰。 如同一个刚进宫的女人,她最初的愿望是拥有一份锦衣玉食的生活,然后相夫教子,安逸此生,而当她拥有锦衣玉食时,她又想拥有荣华富贵,为生活争取更好的品质,然而荣华富贵也给拥有时,她却又想高攀人上人,为子子孙孙留下名垂青史的名号,可当她坐拥至高的权威时,她发现自己还不能被满足,也许她还会妄想坐拥天下的威望,这时她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在贪-欲中,尽管她会提醒自己走出魔念,但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入魔。 其实,她最初的目标,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再更好一点,最终到她期盼中安逸和睦,可惜,她心底那已经中了魔的贪-欲,早已将她吞噬了她最初的那个目标。 “息事宁人是好,但不见得人人都这么想,你若求个安逸,别人也不见得就能如你所愿。”朱丽颖冷冷的勾了一下右边嘴角,眼神露出一道轻蔑的神色,她才不会相信这个后宫会安逸太平,自古以来,那位帝王的后宫不是明着争,就是暗地里斗,能撑到最后的人,才是后宫的胜者,那些死的死,疯的疯妃嫔,也不过是着深宫常见的事。 况且,你一心只想安度此生,哪怕一无所出,你也只想求个安逸,但别人不见得会让你如愿,后宫中的女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不择手段的为自己争取名位,第二种是,没有机智的头脑,也没有强势的后盾,自己没有本事脱出,却又不能见别人好,所以她会想方设法的让那些不争不抢难过,这就是黑暗残酷现实的后宫之战。 “娘娘说的倒也是,这后宫复杂多化,指不定哪天就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了呢。”周雪莲依旧是一脸浅淡的笑意,在后宫无后时,朱丽颖和薛子荣一直就是明争暗斗,如今又来了个皇后,她们自然更是不能消停。 “轩然大波算什么,滔天海啸才过瘾。”朱丽颖一脸阴冷的面容,丝毫不掩饰她的不服和傲气,凭着薛子荣的性子,她相信不会这么轻易甘拜一个傻子做皇后,何况还有其他人,比如她自己。 周雪莲浅浅的抿了抿嘴角,多说无益,她也没必要去得罪人,只是从朱丽颖的口吻中,她能感觉到,女人的战争,将会越来越烈的上演在这座后宫里,她暗自笑了笑,不知道是否该将自己也融入进去。 “哇~~好多鱼儿好漂亮啊” 不远处传来郝若初惊讶的尖叫声,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愉悦的心情。 朱丽颖和周雪莲都闻音看去,朱丽颖除了气愤,脸上再无其它表情,而周雪莲平淡无奇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她收神时,又转眼说道:“娘娘也一同去看看吧,听说冰冻是今早刚解封的,这会鱼儿也该活跃的时候。” 宫里的人都知道,羽花池的鱼儿,条条都是稀世珍品,能前来观赏的人不多,主要是能看到珍品鱼种很难得,所以朱丽颖也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于是她也走了过去。 “媚儿,你看看这条还有那个”郝若初指着水中顽皮的鱼儿,还不忘拉着明霞过来一起观赏,“明霞,明月,你们也快来看,这里真的好多鱼啊。” 郝若初是发自内心的惊喜,她从来没想过,落后的古代,竟能出现这么多品种的鱼,有的她根本不认识,有的甚至还有些类似像海里的鱼; 这里的鱼儿种类甚多,颜色也比较多样,红黄蓝绿混为一体,在水中悠然自得戏水,时而冒出可爱的小脑袋,时而慵懒的吸取着新鲜空气,总之是奇观百态。 许是都被郝若初无拘无束的举动所带引,也许是宫人们都不想失去一次见识美景的好机会,所以在郝若初的强烈邀请下,她们都靠近在鱼池边,顿时也没五颜六色的的鱼儿吸引。 周雪莲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被郝若初拉在鱼池边,朱丽颖再度被无视在一旁,她看着都聚集在池边,不分主仆的人员,多少有些看不惯,但她立马又心生一个歹念。 看着池边乱糟糟的人员流动,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深不见底的鱼池,这时,周雪莲的话再度出现在她耳边,这里是早晨刚被解封,也就是说,这里的水,是刚从冰冻中被解封出来,那么如果让人在池中洗个澡,就算不被淹死,想必也会被冻死。 朱丽颖这么设想着,竟莫名其妙的将目光转移在郝若初身上,她深邃的眼眸,细细的眯虚了一下,一道阴冷的神色,迅速送她眼里划过。 看着宫人们也欣喜若狂的对着鱼池尖叫,郝若初更是兴奋激动的到处乱窜,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就算有人不小心落水,想必也不足为奇,朱丽颖一边琢磨着怎么对郝若初下手,一边缓缓的靠了过来。 “这里的鱼儿真是太好看,我要通通都把它们抓回去;”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还双臂从天展开,做了个大大的拥抱手示。 “这个”郝若初又指着水里的鱼儿说道:“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还有那个” 郝若初其实已经察觉到朱丽颖悄悄的靠了过来,她虽然还是一心放在鱼池中,但她已经转移在一处水池较浅的地方,以防朱丽颖心怀不轨。 女人的直觉,总是能敏感的给自己,提前暗示一个自我保护的安全模式,郝若初无意间发现朱丽颖靠近,她本不想多疑,可她实在不正常的行为,让她不得不戒备几分,虽然她心里还是希望只是自己太多心了。 朱丽颖无理由的紧跟着郝若初身旁,许是一时心急,只想趁机下手,所以她忽略了,先隐藏自己的动机,所以才让郝若初察觉她的不正常。 从朱丽颖一直跟随的动机,郝若初更加确定她不轨的行迹,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朱丽颖到底会采取怎样的动机对付她,于是她又招呼着说道:“来、来、来,快来,这里也有好多鱼儿。” 众人闻言,又赶紧都转移向郝若初这边,也就在一群人围过来时,朱丽颖故意以被别人冲撞,而将身体又撞倒在郝若初身上,郝若初身体失去重心,她‘啊’的惊叫了一声,这时朱丽颖正好将脚伸在郝若初脚下。 郝若初本来扶着鱼池边的台阶,并不会跌倒,但落脚时,又被朱丽颖绊了一下,她身子彻底不稳倒了下去,由于她的惊叫,众人也手忙脚乱的抢着上来帮忙。 “娘娘”明霞伸手想去拉住郝若初,可她已经倒了下去,而且是朝水池中倒去,郝若初尽管一再的提防朱丽颖,但她采取的时机恰好,在人员都围过来时,她根本没办法提防她的举动; 已经避免不了坠水,郝若初在跌进水池的最后一刻,她一把抓住一个熟悉的衣物,那就是最靠近在池边的朱丽颖。 “啊”朱丽颖又是一声尖叫,她之所以靠近在水池边,就是想阻止人员上前靠近,而她被郝若初抓住的袖摆,是她为了掩盖自己的可疑,故意做了手示去拉郝若初,不想却被她抓住。 随着尖叫声即落,水池中先后传来噗通的两声巨响,郝若初不会游泳,也是先落水的一个,她举着双手,惊恐的尖叫道:“救命啊救命” “娘娘娘娘” “快来救人呀,皇后娘娘落水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5章 落水 池边的宫人,顿时陷入一阵慌乱的惊恐中,有人前去寻找救援,有人直接下水捞人,可唯独朱丽颖没有出声求救,因为她已经从水池站起,而水池里的水,不过才满过她的膝盖上。 看着郝若初坐在水池中,双手招摇的像个破浪鼓,眼睛还紧紧的闭着,嘴里更是不停的呼救,她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 “娘娘娘娘”媚儿和明霞已经奋不顾身的,来到水池将她搀扶着,郝若初这才停止呼救,她起身发现水深不过在膝盖上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丑态。 郝若初皮笑肉不笑的傻笑了一下,但身体温度的急速下降,她表情已经僵硬的不能再自然,身体也颤颤栗栗的开始颤抖。 “娘娘来,当心点。”媚儿和明霞搀扶郝若初上岸,岸上的明月等人,都小心翼翼的接应着。 明月查看着郝若初**的衣服,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明霞则是一副担心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冷好冷”郝若初双臂抱怀,身体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只感觉到一股寒气,如刺般钻入她的体内,使她身体有些摇摇欲坠沉重。 宫人们更是惊慌无措,而这时,萧槿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众人见状又再度惊慌的下跪说道:“参加皇上。” “朕。”不等任何人言语说话,郝若初跌跌撞撞的扑进萧槿晟怀里,她一脸委屈的说道:“她们欺负我,还把推进鱼池里去。” 郝若初说着已经梨花带雨般,楚楚怜人的看着萧槿晟,在这种情况下,萧槿晟不会置她于不顾,所以她借此告诉他,是有人故意加害她,而且还可以警告其它人,萧槿晟对她的呵护与宠爱,不管是真是假,起码先给别人一个下马威。 萧槿晟一脸阴沉的脸上,几乎堪比此时的气温,他冷眼扫视了眼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在郝若初身上,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看着她如孩子般的天真表情,他实在不忍置之不顾,所以他随手把她揽在怀里,并温柔的说道:“让皇后受惊了。” 萧槿晟见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又想起她例假在身,可她却连斗篷都没有带,于是他将自己的斗篷解下,并轻柔的为她披上。 郝若初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温柔让她有种不能自持的紧张,好在她颤抖的身体,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 萧槿晟又温和如玉的问道:“不知皇后是否知道,是谁人加害皇后落水?” “就是她。”郝若初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指着也是**,且还跪在地上的朱丽颖,对于她这样的狭隘小人,她不怕和她结怨,只想给她一个教训,反正在她们眼里,她只是个痴傻皇后。 “皇上,臣妾冤枉;”朱丽颖惶恐万分的叩首说道:“臣妾绝没有做过任何加害皇后娘娘的事,刚才完全只是巧合,还望皇上明察。” 朱丽颖是万万没想到,害人不成,连自己都搭进去也就够倒霉了,郝若初却还当众指认她,这让她完全不再怀疑她的痴傻程度,换了正常人,想必绝对不会如此轻率的揭发加害自己的人,起码要抓住真凭实据。 萧槿晟并不明确这件事,到底谁在说谎,一个是大大咧咧的痴傻人,所以说话不能完全可信,一个是阴狠狡猾的人聪明人,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加害郝若初,况且她们又没有多大恩怨。 郝若初见萧槿晟貌似有些犹豫,于是她又不依不饶的说道:“还说没有,明明就是你推了我一把,又用脚绊了一下,还要聪明手快把你也拉下,活该。” 郝若初的气势,貌似还很满意自己的举动,甚至还有些耻笑朱丽颖的下场,至于她的坚决的态度,一旁都惊讶的为她捏着一把汗。 朱丽颖又羞又恼,脸被涨的通红,她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郝若初,貌似不该去跟一个傻子争辩,于是她也很是委屈地说道:“皇上,臣妾敢对天发誓,臣妾绝无加害任何之心,至于皇后娘娘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臣妾,臣妾也很是困惑,想必皇上也不会只相信一面之词。” 萧槿晟当然不能过分的偏袒郝若初,况且万一真的是她无理取闹的冤枉朱丽颖,他岂不是成了昏君,于是他又冷言冷语的说道:“此事朕会派人查明实情,全部都退下吧。” 郝若初也适可而止,反正是让朱丽颖受了教训,她也不至于得理不饶人,况且萧槿晟已经很明确的表态,她该识相时,还是需要顾全他的威信,于是她又楚楚怜人的说道:“朕,我要你送我回去。” 萧槿晟浅浅的勾勒一下嘴角,对于一个只有孩子智商的人,他又能拒绝多少,他暗自嘲笑自己,却还是轻轻的说道:“走吧。” 萧槿晟将郝若初揽着自己宽厚的臂膀里,两人一同前行一致的方向,留下众人齐声说道:“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朱丽颖在萧槿晟和郝若初走远后,她也第一个从地上起身,她拍着被浸湿的斗篷,像似要把所有的怒气,都用举动发泄出来。 “娘娘。”一旁的宫人,可谓是大气不敢出,却又不得不关心慰问。 朱丽颖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眼眸中除了火焰般的怒气,再无其它神情,她将丹蔻扣在掌心,心里暗自发誓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加倍讨回来。 “回宫。”朱丽颖留下一句充满愤怒的两个字,随即便自行离去,周雪莲甚至没来得及恭送她,她只是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离开。 不知怔怔的站了多久,周雪莲嘴角却莫名的冷笑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朱丽颖如此心急报复郝若初,更加意外朱丽颖竟能如此理会她给的暗示,如果不是她说鱼池是今早刚解封,想必朱丽颖也不见得会选择这个办法加害郝若初,只是她未免操之过急些。 郝若初终于坚持自己走回凤鸾宫,但回到寝殿后,萧槿晟命人帮她换了衣物,可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槿晟看着床榻上,她红扑扑的小脸,有些干裂的唇瓣,和微弱的呼吸,而一旁的太医,隔着一层轻纱,正在细心的号着她的脉搏。 殿内的宫人,更是大气不敢出的紧张等待着,直到太医收手,她们又更加担惊期待着结果。 这名太医年纪并不算大,从他俊朗的面容估测,他也就在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不比萧槿晟成熟,但是男人味更加稳重一些。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在太医院有种一品的官位,因为他祖上三代,都是赫赫有名的从医者,且父亲在世时,也是在皇宫当差,所以他才会选择进宫,并决心继承祖上的医学精华,他叫易呈墨。 易呈墨起身在萧槿晟面前时,他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朝另一边走了几步,萧槿晟瞟了眼熟睡的郝若初,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启禀皇上;”易呈墨颔首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体虚气若,又被寒气渗体,加上阴血不足,所以才会导致高烧不退;” 易呈墨稍稍顿了一下,他抬了一下眼眸,观察着萧槿晟的面色表情,随即又颔首说道:“请容微臣为娘娘开副药方,如若娘娘能在三副之内退热,微臣确保娘娘无碍,但如果娘娘未能退热” “那你们就提头来见。”萧槿晟直接截断易呈墨的话,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给人任何遐想的空间,唯独他眼冷漠的神情,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去看透。 “微臣定不负厚望;”易呈墨已经意识到没有婉转的余地,于是他颔首又道:“微臣告退。” 萧槿晟只是一脸冷意的低垂着眼眸,在易呈墨离开后,他又走回床榻边,看着沉睡着,却不太正常的郝若初,他眉眼间情不自禁的泛上一抹莫名的情绪,他总是对郝若初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可是这种熟悉,他又不知道来源于哪里。 当得知她病状的严重性时,他内心竟有种无助和彷徨,那是害怕失去的恐惧,不是因为他在乎她,也不是喜欢,更没有爱,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她,不想失去一个真实天真的大孩子。 郝若初没有退烧醒来的这几天,萧槿晟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望她,甚至晚上也会留宿在凤鸾宫,但也只是静静的陪一会郝若初,然后自己带着繁重的朝务,将自己关进另一间侧殿。 朱丽颖在那次意外后,也被风寒折磨了好一阵子,不过她一向健朗的体质,并没有被病状击倒,而是修养服药后,很快便恢复痊愈。 慈寿宫里,朱丽颖正向慕容太后吐诉委屈,她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的越说越起劲,越起劲也就越伤心,想起被一个傻皇后欺负,她是气急却只能假装可怜。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6章 诉苦 “好了,别再委屈了。”慕容太后帮她擦拭着泪水,又安奈着语气说道:“好歹你也是堂堂嫔位,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慕容太后早已是习惯了朱丽颖的矫情,所以只要耐住性子哄一哄,也就过去了,只是一直依着她这性子,她担心会早晚会面临生存困难的绝境,可她一次次的提醒,朱丽颖却只当耳边风,她只能暗自感叹,如不是远房的亲信,她也不至于处处护着她。 朱丽颖还是不能从气愤中缓解,所以她又气恼的说道:“太后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当众羞辱臣妾时,她可是毫不留情的把臣妾踩的气都不敢喘,皇上不帮臣妾也就罢了,可皇上还轻信皇后片面之词,不但一同质问臣妾,且还派人调查臣妾,您说,这以后让臣妾还有何颜面活在这宫里。” 慕容太后有些不太相信,朱丽颖就算有可能夸大言词,但也不敢拿萧槿晟胡言,但如果真如她所言,萧槿晟又为何不顾大体去袒护一个陌生女子,慕容太后有些费解,甚至有点对郝若初产生好感。 朱丽颖还一脸委屈的等着她的回答,于是慕容太后也不太确信的说道:“皇上当真是只听了皇后一面之词?” 朱丽颖振振有词的说道:“臣妾句句属实,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以找永盛殿的周婕妤前来证实,她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场的一个。” 以朱丽颖这气势,想必事情八成是真,慕容太后为了先安抚她,她拉着朱丽颖的手,浅浅的笑道:“哀家不是不信你,只是皇上也有他为难之处,毕竟皇后初入皇宫,多少有不到之处,皇上若是不能为其分担,未免也说不过去,只是委屈你受辱,这点哀家自会替你做主,你也就别再哭诉抱怨了。” 朱丽颖难得逮着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是要吐露个够,但太后话已至此,她要是再抱怨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又一脸委屈的说道:“可臣妾自进宫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她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压妃嫔,所以太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放心吧,哀家绝不会让萧家的后宫,断送在她一个外人手里。”慕容太后虽然还是以安抚朱丽颖为表面,但她语气中透露着一种不可不惧的威信。 “太后娘娘英明。”朱丽颖终于是满意的笑了笑,慕容太后的话意,无疑是把她当做了自己人,而那些光有着名位的人,不过都是她以外的外人。 平息了朱丽颖的气愤,慕容太后又宠溺却严肃的说道:“你呀,就是改不了这急急躁躁的性子,要知道,成大事者,不但要有机智的头脑,气度沉浮也很重要,你这样遇见点小事,不是哭诉抱怨,就是谋略报复,这以后哀家怎么放心将这后宫大权交给你执掌。” 听到大权两个字,朱丽颖眼中冒出闪亮的一道神色,心里更是激动难平,为了稳住慕容太后的这个想法,她娇滴滴的说道:“太后教训的是,丽颖知错了,丽颖日后一定全听太后的教导,绝不负太后您所望。” “你能知道就好;”慕容太后也欣慰的一笑,但随即她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光有机智的头脑也不行,重要的是,这肚子得争气。” 朱丽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提及怀龙嗣的事,她连恼怒的情绪都提不起来,所以她哀声叹气的说道:“可皇上根本不踏进迎春宫,臣妾就是想争这口气,怕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就要看你个人的本事;”慕容太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想想看,以皇后的智商,为什么可以让皇上寸步不离,还不是有非常的手段。” “太后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她并不是真傻?”朱丽颖一脸困惑严谨的看着慕容太后,既然会利用手段,自然不是一个傻子,所能具备的行为,除非郝若初是装傻。 慕容却不以为然的笑道:“傻不傻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的手段,是不是能抓住皇上的心。” 朱丽颖有些似懂不懂,但她绝不相信,一个傻子能长久拢获一个帝王的心,所以她不甘屈服的说道:“皇上也许只是图个一时新鲜,不想哪天也就厌烦了。” 慕容太后不高不低的从喉咙间发出‘嗯’的一声,并以她眼神中独有的威信,冷眼看了朱丽颖一眼,虽然她没有指责,但她的神情足以胜过一切的责备。 别说萧槿晟从不贪恋女色,就算他是那种荒-淫无道的昏君,也不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更何况是后宫妃嫔,所以朱丽颖也意识到自己言误,她压低着头,轻声的是说道:“臣妾知错了。” 慕容太后暗自叹息了一声,朱丽颖虽然表面摆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但她实属扶不上墙的泥巴,即便慕容太后一再的教导她,可她还是一事无成,可想而知她头脑里并无大智可言。 慕容太后又冷了的说道:“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嘛?” “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后您就别跟臣妾一般见识了。”朱丽颖摇着慕容太后的袖摆,一脸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 慕容太后勉强的抿了抿嘴角,虽然面容有所缓和,但她还是以教诲的口吻说道:“多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别总是跟些小肚鸡肠的妃嫔较劲,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朱丽颖心里也很是无奈,她倒是一心想讨萧槿晟欢心,可萧槿晟次次都以各种借口搪塞她,甚至连她的宫-门都不踏进,一连几个月都不见得能看到他,她就算有再好的耐心,也早已被磨灭。 但慕容太后的话,起码有些道理,为了不再惹怒她,朱丽颖勉为其难的说道:“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慕容太后点了点头,又略显疲倦的说道:“时辰不早了,早点跪安吧。” “那臣妾先告退了。”朱丽颖一边起身,一边欠身示意后离开。 慕容太后在朱丽颖离开后,她若有所思的思索着那位所谓的傻后,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大事小事没有消停过,却还能让萧槿晟寸步不离的守在凤鸾宫,实在是令她感到不解。 萧槿晟处理完一时的政务,在看望郝若初之后,独自一个人在属于他的偏殿里释放自我情绪。 一张宽敞的紫檀木书桌,一张并不宽大的白纸上,画着一名女子的轮廓,女子没有挽着华丽的发髻,一头乌发而是以编织的一条条细细的麻花辫披在肩上,一支剔透的珠簪,斜插在乌发间,宛如绿茵中,那朵夺目艳丽的花朵。 画像只画了一个半身,女子一拢天蓝色罗纱裙,从上身的体型来看,这名女子的身姿,应该偏于高挑丰满,如果她那精致的轮廓中,再画上一副完美的五官,想必定如人间仙子。 萧槿晟聚精会神的描绘着手中的笔,可他的主点却一直徘徊在外观上,唯独那空空的轮廓中,缺少一副完美的句号。 他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笔,笔尖犹豫在轮廓中,却迟迟没有落笔,最终他放下了笔,不到半秒,他又将笔拿起,反复了不知多少遍,他还是鼓起勇气,着笔在那副轮廓中,紧张的描绘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他的笔不是从第一部眉眼间描绘,而是先画了女子殷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嫣然的弧度,不算太挺的鼻梁,仿佛正为她一张鹅蛋脸而生。 又纠结了很久,萧槿晟才又开始小心翼翼的勾画着那对眉眼,可在一对柳叶眉下,他始终不能勾画出,曾停留在他心底的那道惊鸿。 他烦躁的将笔扔下,看着眼前已几乎完成的画像,却找不到一处是他理想中的样子,他怔怔的盯着,画上那空缺的眉眼,他想象过无数个他怀念的那抹神韵,可在着笔的瞬间,他却头脑一片空白。 那种空白不是迷茫,而是一种彷徨,一种害怕失去,或害怕损毁的胆怯,所以他不敢去勾画那最后的句点,因为他怕勾画不出曾经的样子,因此而毁了所有。 萧槿晟终于还是懦弱的丢下了手中的笔,他宁可对着一张空卷去回忆,也不愿亲手将画毁于一旦。 “贞岚,你可还怨朕?”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寻找曾经的美好,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那个让他牵肠挂肚不愿忘记的女人,他何时才能再给她一个天真烂漫的笑颜。 萧槿晟在心里默默的询问,可没有人能给他回答,所以他长长的哀怨了一口气。 莫名的瞬间,他眼前浮现一个像似的笑颜,他敛眉,试着想去记清楚那抹笑颜的像似之处,除了她低笑那瞬间的俏皮,两抹笑颜几乎完全一致。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那天,他仰头,而那个朝他低笑的人,是以一身女装出现,他会不会误以为,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佳人。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7章 暂无大碍 尽管他一再的去回忆,将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换一身女装设想,可还是想象不出一个真实的容颜,他越是逼迫自己去想,心里越是烦躁不安。 在烦躁中,他挥手将桌上的物件挥落,安静的殿内,顿时传开一阵嘈嘈的碎响声,万福闻音,赶紧忙的跑进来查看,但见萧槿晟无恙,他只是瞄了眼地上的物品,又轻轻的退在一旁。 这时,另一名小公公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万福担心惊扰萧槿晟的情绪,所以他赶紧跟进来的小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去打扰。 万福见小公公来的匆忙,想必也是有急事通报,他不敢惊扰萧槿晟的同时,也不能误了大事,于是他将小公公带来门口,并问明他的来意。 询问清楚后万福分得清轻重,所以他又走进殿内,并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说是备了盘,您最爱棋局,特请您移驾一趟慈寿宫。” 萧槿晟立马将自己从情绪中拔了出来,太后通常不会无故召见他,想必又是为后宫的事,更确切的是想探问一下郝若初的情况。 想去郝若初,他总是有种想去呵护念头,甚至还在思索中,他却脱口问道:“对了,皇后娘娘可有醒来的征兆?” “回皇上,剧太医所说,皇后娘娘现已退烧,虽然尚未清醒,但也暂无大碍。” 萧槿晟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但随即他又冷冷的说道:“摆驾慈寿宫。” “诺。”万福颔首退了出去。 慈寿宫内,慕容太后已经准备好一盘棋局,貌似正在等萧槿晟到来,拿捏的时间差不多时,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话音即落,萧槿晟一身便装走了进来,他走进殿门时,稍稍的顿了一下,随即走进在殿内,并拱手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来了。”慕容太后示意对坐的位置有道:“快坐吧。” 萧槿晟位于一旁坐下后,慕容太后一边摆着棋子,一边淡和的说道:“听说皇后抱病,不知现下可有好转?” “多谢母后挂心。”萧槿晟也颇为平淡的说道:“皇后只是寒气进体,眼下已无大碍。” 慕容太后以萧槿晟淡然的态度,相信他也应该知道,她召见他的用意,于是她又悠悠然然的说道:“哀家还听说,皇上为了照顾皇后,还特地搬往凤鸾宫办务,不知可有此事?” 慕容太后看着萧槿晟,貌似在等他的回答,却更像在确定自己的话,萧槿晟并没有打算隐瞒她,其实也隐瞒不了,于是他还是淡淡的说道:“儿臣倒也不全是为了皇后,只是凤鸾宫位势偏僻,儿臣也想为办务寻个安静。” “皇儿为国有这份心,哀家很是欣慰。”慕容太后也露出一味笑意,但随即她又略显凝重的说道:“不过,国事虽重,皇儿也不能忽略了皇嗣,毕竟有后才能保国。” 萧槿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原以为慕容太后是为了郝若初召见他,却不想主题是龙嗣,只是面对这个他最敏感不愿提起的事,他难免也有些沉闷。 “儿臣只想先把江业稳定,以后也能给子孙后代一个盛世太平的国家。” 慕容太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又一副慈和的说道:“皇上的这份心,哀家全能领会,但皇上要知道,皇嗣的多少,关乎着国家的发展进图,以及江业的稳定性,我南北朝败就败在,皇上的兄弟太少,且太年轻,如果皇上能多几位侯爷亲王为皇上分忧国事,想必我南北朝也是兴旺发达。” 慕容太后深知,南北朝一直处于几个小国的浪尖口上,一是因为国家刚建,且萧槿晟又是少年帝,没有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兄弟,所以他不得不将朝政和军令,都交给一些朝官执掌,为的就是希望借他们来稳固江山。 萧槿晟一脸深沉的领会慕容太后的教诲,这时,慕容太后又长叹短嘘的说道:“可如今大小战事不断,还不是那些小国小都,看咱们江业不稳,势力有限,所以才会频频扰乱我国安宁,甚至联合他国前来挑衅开战;” 她又深深的哀叹了一声,并语重心长的说道:“很多事,不是咱们想去安宁,就可以真的太平下去,国事不同家事,不是你不去犯人,别人就不会来犯你,最多被人认为是个懦夫,可国事不同,你不去犯别人,迟早就会别人吞没,所以咱们必须强大起来,决不能被别人打压下去。” 萧槿晟凝重的眉眼间,流露着他感触中的忧愁,他深深的能领会慕容太后的提醒,他一直要求自己以国为重,甚至在面临龙嗣方面,他一再的强求自己去争取,尽管这些年,他只有一位小皇子和两位小公主,但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实在是少之太少。 对于一位母亲操劳,萧槿晟又能回馈她多少,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所以他只是凝重的说道:“儿臣不孝,让母后操心了。” 为了不让萧槿晟存在过重的心里压力,慕容太后又一脸淡然的笑道:“皇儿不是不孝,而是还不能领会为人父母的那颗心,如果皇上龙嗣也能频频诞生,相信皇上也会和哀家一样。” 说来说去,还是绕会主题中,虽然这个主题,一直没有停止过在他身边盘旋,但慕容太后突然倍加关注,想必定有她的用意,于是萧槿晟也郑重的说道:“儿臣定将龙嗣置于首位,争取早日为国增加后盾。” “有皇上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慕容太后满意的笑道:“相信我南北朝也会在皇上这句承诺中,越加兴旺发达。” 慕容太后已经不得不借萧槿晟此时的态度,给他来个定性,否则出了这座宫殿,他怕又会将此抛之脑后,而萧槿晟像似中了圈套般,自己一句顺理成章的应答,却成了慕容太后口中的承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必须要去兑现的事。 萧槿晟暗自嘲笑自己,尽管他一再的笑意应对,却还是敌不过老姜,所以他黯然一笑的说道:“托母后的福,我南北朝必定就此盛世太平下去。” 慕容太后欣慰的展开了一脸慈祥的笑颜,但仅存在瞬间,她又暗淡了笑意,垂眸的瞬间,她掩去了神情中的所思,却没有影响她慈和的说道:“盛世太平是必然的,不过皇上膝下尚且有几位龙嗣?” “儿臣惭愧。”萧槿晟一脸暗淡低沉的说道:“至今只有一位小皇子,两位小公主,分别是馨香殿的梁贵人,百合殿的张婕妤、绿萝殿的韩容华所出。” “她们为国奉献如此之大,可为何她们都只是五品之下的名位?”慕容太后不明,后宫的女人,凡是诞下龙嗣,就算没有高封,起码也该是三品之上的名位,可萧槿晟却从未提及过此事。 “母后有所不知,这几位妃嫔,都是宫女级别出生,当时也儿臣一时冲动,所以才会”萧槿晟欲言又止,他怎么也不会告诉慕容太后,这些给他生下孩子的人,曾都是他身旁的侍女,而且都是在他买醉思念心爱之人时,一时失控才会跟她们有了肌肤之亲。 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发泄,会个自己带来几个可爱的孩子,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还是哀,从那以后,他不再借酒消愁,即便是买醉时,他也不准许女宫人伺候。 慕容太后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冲动是世人都会犯的错,如果可以,哀家倒是希望皇上能多冲动几回,只是这冲动的对象,是否也该拿捏的恰当些。” 慕容太后意味深长的对萧槿晟笑了一下,萧槿晟有些似懂未懂她的话意,于是他颔首说道:“儿臣愚昧,不明母后之意。” 慕容太后又严肃的说道:“皇室的龙嗣固然重要,但皇上也要保证龙嗣诞生后的归属,哀家可不希望,我南北朝的子孙,将来会成为他人的利用品。” 慕容太后的顾虑,是担心将来的龙嗣,会被人利用,比如诞生龙嗣的人,是否一心只为皇家,还是另有目的,或者她身世背景,会不会也利用她的龙嗣,而图谋不轨,这些都是她所担心的后顾。 “母后是担心,将来有人会对龙嗣不轨?” “不是不轨,而是别用有心。”慕容太后所指的别有用心,正是指妃嫔家室之间的暗斗,自古以来,能在后宫稳住至高名位的妃嫔,哪个不是靠家世背景才会受此待遇,如果期间她们还能为皇家诞下龙嗣,她必然会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最好的未来,所以她们必定会通过家室后盾,来为孩子争取,所以这引来的是一场复杂的大变策,弄不好,自己的江山,将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萧槿晟没有急着去询问,而是静候慕容太后接下来的话语,“自古以来,谁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不向着造就自己生命的人,而那个伟大造就他的人,心又是归属哪里,皇上怕是还要好好斟酌一番,以免为国操劳的同时,却为自己留下后顾之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8章 深谋远虑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只是后宫妃嫔虽多,但平日里活跃的也就那么几个,其它都是些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儿臣实在无心于她们,所以还望母后指点迷津。” 萧槿晟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绝不会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跟自己洽谈这么多,所以他也不再去琢磨,而是直接询问结果。 “指点谈不上,不过哀家认为,与其将来的龙嗣被人利用,皇上何不先利用她人诞下龙嗣,然后在再除根也不迟。”慕容太后现在注重的是皇嗣,至于她所担心的后顾,她只是想提醒让萧槿晟知道。 “母后的意思是?”萧槿晟口吻像似在疑问,其中内心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这样看似简单的事情,却不见得能轻易被实现,毕竟是关乎人命,要是一些不起眼的妃嫔,也就罢了,要是薛子荣这样架势强大的人,他想置她于死地,怕是不是件易事。 “哀家倒有个建议。”慕容太后始终面露淡然的说道:“皇上不妨多将心思放在皇后身上,起码一个智障人,不会对皇嗣产生企图。” 慕容太后一是想试探,萧槿晟对郝若初是否真的上心,二是明确自己的用意,毕竟一个痴傻人,绝不会对国家造成危害,起码她不懂得灌输给孩子一些负面意识。 萧槿晟心里莫名的揪紧了一下,想到和那个纯傻到极点的女孩暧昧,他不由得有些脸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态,他严肃冷沉的说道:“可皇后自小患有疾病,朕担心会影响皇嗣的健康。” 慕容太后瞄了他一眼,尽管没有看出任何异样,但她还是有种莫名的预感,只是感觉并不难代表其他,所以她又淡淡的说道:“哀家查探过了,皇后的智障,并未先天性疾病,而是在一场意外中所致,所以皇上不必为此担忧。” 萧槿晟惊讶的看了眼慕容太后,他虽然一直关心郝若初,但他好像从来没有关心到她的前景,可慕容太后却将一切查的彻彻底底,他不知慕容太后此举,真的只是为了国家,还是另有目的。 慕容太后见他不语,她又强调性的说道:“况且后宫嫔妃众多,除了一些有权势家境的人,皇上不妨适当的多去走动走动,哀家相信合适人选还是充足的,实在不行,开年后,哀家再为皇上进选一批秀女进宫,以便皇上随时挑选。” 萧槿晟可以说,最反感的就是选秀,想到要和一些陌生女子行床笫之事,他厌恶的有些觉得恶心,可他摆脱不了帝王身份的同时,却只能默默接受。 能尽量的避免,他还是希望避免,况且后宫的妃嫔,他甚至很多没见过面,所以他又婉言说道:“皇后如今刚刚受封,如此匆忙的选秀,怕是不太合适,儿臣还是在后宫中挑选比较好。” 慕容太后的用意,也正是希望他在后宫中挑选,这样朱丽颖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毕竟以她的姿色,以及她外在的聪明,相信一定能抓住一次机会。 慕容太后略显一副慵懒的说道:“皇上处处顾虑周全,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 萧槿晟也跟着释放了沉重的情绪,他握着慕容太后的手,一脸笑颜的说道:“母后切莫这么说,儿臣可不不舍得让您老去。” 慕容太后展开她那沧桑的面容,尽管已是细纹遮面,她还是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而萧槿晟却并没有最初使的笑颜,因为他无意间想起那句‘你不来,我不老’; 此刻,他终于能深深的体会到那句话中的意味,看着鬓发苍白的母亲,他感悟到,不是他不舍得她老去,而是随着先帝的仙逝,就注定她已老去。 “对了,哀家本想把今年的年宴,交给皇后来操办,如今皇后凤体抱恙,不如,还是交给荣妃去操办吧?” 萧槿晟倒是没有想到年宴的事情,因为素来都是由后宫之人操办,只是年年都因后宫无主,而由太后代劳,如今有个主人,若再让一个嫔妃操办,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况且他倒是希望多给郝若初一点表现的机会,于是他说道:“皇后只是伤了风寒,不日便能康复,我想操办年宴还是没问题的,况且皇后头一年进宫,多少也该做出些功德,不然怎能服众他人。” 萧槿晟一再的为郝若初说话,慕容太后已经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于是她也不多问,只是又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省得哀家再为此操心,不过皇后初进皇宫,很多地方还不熟悉,就让荣妃和朱嫔一同协助吧。” 萧槿晟点了点头,慕容太后顾虑的是大体,如果只让郝若初操办,她怕也不能胜任,况且荣妃也朱嫔也是后宫顶尖的辈位,协助也是应该的事。 郝若初终于在沉睡中醒来,清醒后的她,因为数日没有进食,显得虚弱而缺乏活力,扫视了一眼偌大的寝殿,她没有看到一个宫人,一种失落的感觉,立马击碎了她的脆弱的心理。 郝若初吃力的起身靠在床榻上,无力的感觉,让她实在是难受,她想试着去叫喊,可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喊,她才意识到是因为饥饿,所以才会没有力气。 好在这时明霞走了进来,许是见她醒来,明霞惊喜的扑上来,并激动的说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郝若初见她这么激动,一时竟不知道该回馈怎样的表情态度,因为没有力气说话,所以她以最常见的傻笑,勾了勾干涩的嘴角。 “娘娘,您先别急着说话,奴婢给您倒杯水来。” 郝若初像似被看懂了内心,她开心的连连点头,明霞随手从床头倒了杯水,她赶紧拿过来,仰头喝完。 明霞见她这般凶猛,她轻声问道:“娘娘,还要吗?” 郝若初点了点头,对于她饥饿难耐,且水分尽失的身体,这一杯水实在是难以止渴,明霞赶紧又倒了一杯,她还没有喝下,明月和几名宫女许是闻音走了进来。 “娘娘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明月也激动的有些不能自控。 郝若初将水杯递给明霞,她一脸不明的说道:“你们干嘛都这么激动,我睡了很久吗?” 小点子迫不及待的说道:“娘娘您可不知道,你被寒气渗体,差点就” 明霞适时的截断小点子哭哭啼啼的话,“娘娘放心,您只是伤了风寒,太医说您已经没事了。” 小点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的情绪,差点说出不吉利的话,于是她赶紧退在一旁。 郝若初能从她们的话语中听出不对劲,但她饥饿的肚子告诉她,她只要饱餐一顿,大病保证能八成痊愈。 “我饿了。”郝若初像个孩子般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 明霞和明月几人都惊奇的面面相视,通常人在大病醒来后,不是茶饭不思,就是无精打采,可郝若初却完全两个状态,这让她们又惊又喜。 “好,好,好,奴婢马上为娘娘备膳。”宫人们顿时一阵手忙脚乱,有的感觉去拿准备好的糖粥,有的去多准备些膳食,也有的伺候她梳洗,还有的甚至高兴的不知道自己改做什么。 郝若初见她们都忙的忙,喜的喜,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这么可贵,起码有人为她的醒来,感到庆幸。 在一顿饱餐后,郝若初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但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效果好,因为宫人们担心她几天没进食,突然一下吃的太多,会引起相反效果,所以只给她吃了点滋补的糖粥类。 “娘娘,娘慢着点。”明霞搀扶着郝若初在殿内的软榻上坐下。 郝若初虽然感到身体虚弱,但完全没有她们担心的那么脆弱,只是她们执意每一步都寸步不离的搀扶着她,她也就任由了她们。 “对了,怎么不见媚儿呢?”郝若初貌似才发现,自从她醒来,媚儿好像一直没有出现。 明霞淡和的说道:“媚儿姑娘去给娘娘烧香祈福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郝若初笑了笑,本来她对媚儿还没什么好印象,不想她竟如此对她,突然心里有种内疚感,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媚儿所谓的求福,不过是在为自己寻找更捷径的出路。 郝若初又想到萧槿晟,在她大病中,他却没有陪着她,又是一种失落感,但她还是惊奇的说道:“那朕呢,他也去为我祈福了吗?” 明霞和明月相视了一眼,这偌大的皇宫,怕是只有郝若初敢说出这样的话,“皇上一早便在偏殿处理朝务,午后才摆驾去了慈寿宫。” “偏殿?”郝若初有些不明的说道:“你是说我们家的偏殿吗?” 明霞笑了笑,入宫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的宫殿,视为家而说出口,所以一股暖暖的温情,随着一个家传达开来,她淡淡的说道:“正是娘娘的偏殿。” “我要去看看他回来没有。”郝若初说着便起身要离开。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39章 画像 明霞关切的说道:“娘娘,您凤体初愈,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较好。” 郝若初知道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是虚弱,但只是偏殿的位置,并不远,所以她无谓的说道:“没事,就在边上而已。” “可是”明霞还是一副不放心样子。 郝若初却气呼呼的转眼对明月说道:“你带我去。” 明月也犹豫了一下,但见郝若初势在必行的架势,她还是颔首‘诺’了一声,又看了眼明霞,随即搀扶着郝若初朝偏殿走去。 郝若初来到偏殿时,一名年龄稍长的公公正守在偏殿外,他见郝若初走来,他赶紧迎上去说道:“哟~娘娘您怎么这就起身了呢。” 小公公很是关切的想搀扶郝若初一把,又意识到自己身份不便,所以他只是颔首候着,郝若初走了不过这么点距离,却已经有些无力言语,所以她只是牵强的笑了笑。 明月适时的说道:“敢问陈公公,皇上可在殿内?” “真是不巧,皇上午时便去了慈寿宫,至今尚未回殿,估计这会,应该是去了其它宫殿。”陈公公边说还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听了这话,论谁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明月下意识的看了郝若初一眼,见她貌似并没有表情变化,她又礼貌的笑道:“多谢陈公公。” “姑娘客气了。”陈公公也很是礼貌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我要进去等朕回来。”郝若初说着也就朝殿内走去,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她不想轻易流露出来罢了,特别是对于感情的情愫,她更不想让自己深陷进去。 “娘娘。”陈公公一步挡在她面前,他很是为难的说道:“皇上有命,未经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郝若初本来只是想进去看看,萧槿晟处理政务的地方,却不想小公公此言,却让她心生另一种好奇,这么谨慎严密的把守,难免让人好奇其中是否有什么秘密。 郝若初故作一副稚气的说道:“我一定要进去呢?” 陈公公是左右为难的说道:“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让就赶紧让开,不然我去告你欺负我。”郝若初一把将陈公公推开,然后自己绕开她朝殿内走去。 “娘娘娘娘”陈公公在后一边提醒着,一边也跟了进去,他之所以不去阻拦,一是不敢得罪,二是以郝若初的痴傻,萧槿晟应该不会因此大怒。 所谓的偏殿,并次于正殿的面积,只是偌大的殿内,除了一排书架,和一张桌椅之外,并没有其它摆饰,一眼就知道是临时搭建的书房。 宫人们都守在殿门口,郝若初独自走进殿内,无意间却看见,被萧槿晟挥落在地上的画像和笔墨,只是墨汁都干在地上,很明显已有一段时间。 属于萧槿晟个人的东西,宫人们从来不敢私自收拾,所以殿内也就没人来整理,郝若初随手捡起地上的画像,乍眼一看,惊艳了她的眼。 可再仔细一看,女子精致的轮廓中,却少了一对眉眼,她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画像,女子的装束,貌似比她们的行装,要琐碎很多,但尽管如此,女子身着的衣物,还是被勾画的精细到位,可想作画之人的心思有多深。 想到这里,郝若初才想到,这里是萧槿晟的地方,这幅画肯定也是出自他手,于是她又更加细致的打量着画中的女子。 尽管没有那对生龙活现的眉眼,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和气质,只是那微微勾勒起的嘴角,貌似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她想不出那种熟悉去来自于哪里。 看着倾国倾城的美人,想必一定是萧槿晟的意中人,难得他有一颗重情的心,郝若初不知不觉的笑了笑,她将画像放在桌子上,总觉得少了对眉眼,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画。 她转动着灵活的美眸,最后将视线落在守在门口的宫人身上,对于这样的水墨彩画,她是笔都不敢拿,但生于这个朝代的人,肯定多少要麻利点。 “过来,过来,你们都过来。”郝若初朝门口的宫人招了招手。 明月带头走来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们谁会画画?” “这个”明月犹豫的同时,也瞟见了桌上的画像,一眼便能看出画像的精美,她赶紧摇头说道:“奴婢不会。” “那你们呢?”郝若初又转眼朝其它几名宫人问道:“你们谁会?” 几名宫人兢兢战战的面面相视后,个个都摇头说道:“奴婢不会。” 陈公公一眼便对画像中的人有些熟悉,再加上自己略懂作画,所以当然想借此邀功,于是他上前说道:“娘娘,这作画需要一定的水准,着笔不仅要力度把持到位,且还要富有一定的浑厚技巧,如果娘娘有心学习,不如奴才去给您请个画师来。” 既然能说出这些重点,自然是懂得作画的技巧,于是郝若初又说道:“画师就不用了,不过,我觉得你倒是懂得蛮多的,不如就你来画吧。” “奴才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在娘娘面前献丑,还望娘娘另寻高人。” “只是把这对眉眼补上,很简单的。”郝若初连连招手说道:“来,来,来,快试试看。” “这个”陈公公还是犹豫了一下,要是能以一对眉眼,获主子重赏,岂不是白捡的便宜,于是他颔首说道“那 奴才献丑了。” 郝若初笑了笑,赶紧给陈公公让了个位置,看着他着笔的手,她眉头蹙了一下,难怪人人都说不会作画,这样以食指和中指加上拇指,捏着笔杆,力度轻柔到她不敢喘气。 可陈公公拿着笔,却迟迟没有落笔,郝若初不明的看着他,楞是不知道他为何不开始。 陈公公自然收到郝若初的目光,可是作画也不是想画就能画出图案来,更何况是牵动一个人情绪的眉和眼,所以在犹豫片刻后,他斗胆说道:“娘娘,有劳您为奴才做个示范。” “放肆;”明霞突然怒嚇道:“娘娘乃堂堂国母,是你能想画就画的嘛。” “娘娘赎罪;”陈公公惊慌的跪下说道:“奴才并无触犯娘娘之意,只是这作画也需要一定的思维想象,要么就是心有一定的情绪模范,否则怕是达不到完美的极限。” “算了,不过是做个模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又说道:“来,需要我怎么示范?” “娘娘不需要示范,娘娘只需给奴才一个临时的神态即可。” 郝若初能领会,但她故作无知的说道:“就是情绪和心情?” 陈公公一时还真难表达,不过郝若初的理解,也基本差不多,所以他说道:“额也可以这么说。” “这个简单,你可以开始了。”郝若初说着便给出一个开心的笑意。 可陈公公看了眼画像,却轻轻摇了摇,表示不满她给出的神态,郝若初又低垂着眼眸,一脸忧郁的表情,可那种伪装出来的忧郁,一眼就看出不自然。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0章 熟悉的画像 陈公公在几个不满意的表情后,他开始抓她那瞬间的神态,并仔细的勾画在画像上,郝若初也在陈公公的聚精会神的作画中,放下了伪装的表情。 看着画中的女子,被一笔一笔的勾画出绝伦的姿色,陈公公每勾画一笔,她的心就会莫名的失落一分,那种失落,是来自于心底的自卑,尽管她有着同样的美貌,可她还是不敢将自己和画中的人沦为一谈。 从画中的一笔一动,她仿佛能想象到萧槿晟作画时的用心,甚至比陈公公还要多一份情意在里面,能将一副画,画的逼真如人,他要在笔尖投入多少缠绵不断的情意。 郝若初沉浸在低落沮丧的情绪中,低垂的眉眼间,不知不觉已泛上一抹忧郁的情思,她再度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却莫名的将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那是羡慕的笑意,也是祝福的心情。 陈公公在聚精会神中,突然看了眼郝若初,只是那瞬间的一眼,他顿了顿手上的笔,画像中那对已经近乎完成眉眼,低着眼眸,神情中含蓄而纯美,在薄唇勾勒的弧度中,女子整个五官中的表情神态,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甜美的笑意,清澈的神态中,一抹深情动人的韵味。 可就在陈公公再次动笔,勾画画像中那蕴含神态情愫的最后一笔时,他将笔尖轻轻一动,本是属于眉眼间的含蓄动人,却转变为一抹忧郁中的动人。 虽然含蓄显得娇美动人,但忧郁更加让人触动,特别是忧郁中的那抹浅笑,更是让人有种想要去呵护的冲动。 陈公公看着完成的作品,竟也被画中的人,也被怔怔的惊讶在此,不是因为画中人的美貌,也不是因为画中人那动人的神韵,仅仅是因为画中人那熟悉的一瞬间。 陈公公对着画像,又下意识的看了眼郝若初,如果说是熟悉,不如说和郝若初有几分相像,但如果有几分相像,他再度打量着画中的人,却找不出一点相像的地方,可能只是那眉眼间蕴含的神态,是在她身上所刻画。 “娘娘,画作好了,请您过目。”陈公公话落便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郝若初这才从细节的思绪中走出,她还没准备好以怎样的心态去欣赏一副美卷,可无意间的扫视,那副绝美无比的画像,已经栩栩如生的在眼前。 她将眼神定格在画像中,怔怔的不知看了多久,却始终不能从惊叹中缓解出来,画像过于精细完美,女子过于绝美的让她以为只是一副画像。 可女子那神韵中的情绪,深深的在她心底划过一道惊鸿,那道惊鸿,对她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她一时将自己也丰富在画像中,走不出却又感觉走不进。 明月见郝若初有些犯傻在画像中,她担心的上前提醒了一句“娘娘。” 郝若初竟不寒而栗的轻微颤动了一下,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过于沉浸的情绪,早已引起她们的关注,所以她对着画像夸张的说道:“真是太好看了。” “你们快看看,这一定是仙女下凡了。”郝若初将画像举在她们面前,实在强装不了的情绪,却还是满颜惊喜的呈现在脸上。 画中的人,确实美若天仙,但明月她们并无心赏画,所以她只是淡淡的说道:“画像再美,也敌不过咱们娘娘真实,所以娘娘何必为副画而大动情绪,万一伤了身子,可万分不值。” 郝若初心里像似被安抚了几分,只是她实在是找不出适当的表情去回馈,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在场的宫人,都显得各位的惊慌,郝若初甚至也有种慌乱的感觉,只是她拿着手中的画像,只顾着酝酿出适当情绪去应对。 萧槿晟回来后,便发现有人进自己的禁地,所以他进殿内,面情已经是阴冷无色,郝若初顾不得内心的复杂,依如平时那般惊喜的扑了上去,并开心的说道:“朕,你回来了。” 郝若初话落,人已经站在萧槿晟面前,她依旧以衣服天真的笑脸看着他,可萧槿晟只是冷眼看着她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不等郝若初回答,他又瞟见她手中的画像,他心弦立马紧绷在喉咙间,并一把从她手中将画中夺过,看着还完好的画像,他稍稍舒了一口气,但立马又愤怒的抓着郝若初手腕,嗔怒的说道:“谁让你进来了的?谁准许你动朕的东西?” “我”郝若初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她被惊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充满惊恐的美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 萧槿晟怒‘哼’了一声,因为心中的气愤,他随手狠狠的将郝若初甩了出去,郝若初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在被甩出去的瞬间,她本能害怕的‘啊’了一声,音声显得无力,但足以带着疼痛感。 因为身体的虚弱,郝若初被硬生生的甩在地上,不知真的是身体虚弱,还是复杂的意识,冲昏了头脑,她感觉眼前一阵转动,视线陷入一阵昏暗中。 “娘娘,娘娘”明月和明霞惊慌的将她从地上扶起,许是因为被晃动,她又虚虚弱弱的睁开美眸,可她第一个视线,却是看向萧槿晟,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萧槿晟无意间,发现画像中那张绝美的脸,眉眼间竟是他从不敢去勾画的神韵,那低垂的杏眸,蕴含了太多缠绵的情意,忧郁中带着一味恬静如水的笑意,显得有些伤感,却又带着过于真实的浅笑。 如果说是楚楚动人,却又不显那么矫情,如果说是多愁善感,却又被那抹真实的笑颜覆没,可正是因为这些无言描绘的神态,整整圈禁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他心里又升起一股偏执的怒火,如同本该属于自己笔尖下的神态,却无意间被别人偷窥,所以他又转身一把抓住郝若初的衣襟,郝若初像似被拎小鸡般拎了起来。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1章 大怒 她还不明白又是怎么回事,萧槿晟已经怒狠狠的说道:“是谁让你动了朕的画,说!” 郝若初惊吓的颤栗了一下,这时,陈公公惊吓的匍匐在地上,并兢兢战战的说道:“皇上” “是我动的。”郝若初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所以她赶在陈公公招认之前先回答了他。 萧槿晟一对深邃的星眸中,冒着炽热的火焰,彼此仅仅几公分的距离,两人直勾勾的相视,一个要用怒火将她融化,一个要用自己的被惊吓的目光来告诉他,她心底的恐惧。 “立马在朕面前消失,立刻!”萧槿晟警告的口吻,已经表露了他到达极限的情绪,他随手将郝若初甩开,并转身不视,因为他担心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郝若初感觉到心猛的抽痛了一下,尽管只是一下下,她还是将自己输给了内心,可她没有筹码,甚至连进赌-局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屈不饶的性子,提醒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关键的一步,她决心将自己找回。 往后还有一大截路要去走,她不能让自己失去萧槿晟这个靠山,所以不管他有多愤怒,她都要努力去平息他的怒气; 她在跌跌撞撞的稳住身体后,又走在萧槿晟面前,放下了自尊,放下了一切,她楚楚可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触犯她,我只是” 不等郝若初说完,萧槿晟直接挥袖,怒吼一声“滚!” 郝若初要不是被一旁的宫人扶住,她估计又要给甩在地上,以萧槿晟的气愤,肯定不可能被平息,所以她只能任由宫人将她搀扶离开,无力的脚步,每迈出去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漫长,终于,终于在无力支撑中,她沉沉将身体倒下。 “娘娘娘娘娘娘您醒醒”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着昏厥中郝若初。 萧槿晟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画像,一时不能为自己的愤怒找到平息的地方,不知是殿外那惊心的叫喊,还是被紧绷的心绪,达到了崩爆的边缘,他才缓缓的将身心松懈下来。 也许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属于自己的禁地,会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所以他也一直守护住内心的那块禁地,只为他自己一个人开放。 当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时,那个人也许是无心,也可能是有意,但在他没有准备中,不管是怎样的用意,对于他都是不可原谅的侵略,所以他暴怒,失控,发狂,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卑的宣泄而已。 薛子荣领着几名妃嫔,分别是婉仪,良仪,等五品以下的妃嫔,唯独一名是她的亲信繆容华,几人一同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时而路过一座园子,她们也会停歇下来坐坐。 繆容华擅长察言观色,以薛子荣满面春光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心情大好,于是她满颜笑道:“荣妃娘娘近来气色红润,且富有光泽,不知是否有何秘诀,也传来给臣妾们一同分享一番。” “就是,就是;”一名李婉仪等不及的跟着搀和道:“娘娘可别小气了自己独享。” 薛子荣最大的弱点,就是抵挡不住被人奉承,所以她不仅心花怒放,却满颜笑意的说道:“繆容华这话说的,本宫那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心情好了,气色自然也就跟着回升罢了。” 繆容华不能错过这拍马屁的好机会,于是她又调侃道:“那娘娘跟咱们说说,这心情怎样才可以大好呢?” 李婉仪又紧接着说道:“当然是有皇上的滋润咯。” “去;”薛子荣略显难为情的说道:“不许胡说。” 薛子荣虽然略显羞涩,但她那趾高气昂的架势,从未被卸载过,所以别人的奉承中,她更加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李婉仪观察着薛子荣的表情变化,谁不知薛子荣身世显赫,且最近又得萧槿晟次次宠幸,所以她才会在这么冷的天,陪她游园赏景,看她炫耀。 好在她也准备了消息讨好,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听说,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可是抱病了半个余月呢,也不知是不是花开殆尽了。” 薛子荣冷笑着说道:“一个傻子而已,就算能开出花朵,也开不出耀眼的色泽。” “娘娘说的是;”李婉仪又轻轻淡淡的说道:“不过,据臣妾所知,皇后娘娘受封隔日,手腕上就出现淤血伤痕,而且侍寝的当晚,皇上和皇后貌似还发生了口角,也不知那疤痕是不是那晚造成的。” 薛子荣竟从未听到这类的消息,所以她惊讶的说道:“当真有这回事?” 李婉仪意识到自己的消息,貌似有几分作用,于是她又谨慎的说道:“这种杀头的事,臣妾可不敢乱言,况且,这件事可是臣妾花了不少力气,才从凤鸾宫的宫人口中买回来的,绝对可靠。” 薛子荣低垂着眼眸,稍稍思索了一下,如果郝若初和萧槿晟从新婚当晚就闹僵,那为什么事后,萧槿晟却处处维护她,难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归想,薛子荣也没有怠慢夸赞李婉仪,她又笑道:“看不出李婉仪还有这份机智,真实另本宫刮目相看。” 李婉仪谦虚的说道:“娘娘过奖了,臣妾不过是娘娘的一个传递员罢了。” “本宫不会忘记李婉仪这份心意。”薛子荣虽然抵抗不了被人奉承的诱-惑,但别人的用意,她多少还是意识得到,只是在没有危害到自己的位置前,她不排斥任何一个巴结她的人,起码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用自己动手去得知。 “那臣妾先谢娘娘厚爱。”李婉仪激动欣喜的欠了欠身,要知道能得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罩着,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有人罩着,就意味着又距离龙颜更近了一步。 薛子荣当然也要对李婉仪的举动,表示赞扬一番,于是她又冷颜冷语的说道:“你们也跟李婉仪学着点,凡是多去花点心思,不定哪天也能发现什么惊奇。” “娘娘教训的是;”繆容华和陈良仪都齐齐应答,看着李婉仪那副殷勤的嘴脸,繆容华实在是作呕,好在她也有准备,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臣妾近来无事,便随处在宫里走动,娘娘可知臣妾听到了什么?”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2章 一座孤岛 薛子荣并不为奇,宫里为了讨好的人,什么谎言都能编织,况且刚才繆容华还闷不吭声,在她的提醒后,便立马有了花招,所以她并不想当真。 但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于是她冷冷淡淡的说道:“怎么?难不成繆容华听到了什么稀罕奇事?” “娘娘说笑了,这宫里除了家长里短,哪会有什么奇事,不过臣妾所听到的,虽然不算是奇事,也可算是怪事。” “哦?”薛子荣很是好奇的说道:“何等怪事,繆容华不妨说来听听。” 繆容华鬼鬼祟祟的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突然不沾凤鸾宫?” 薛子荣更加不耐烦的说道:“繆容华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重点。” 繆容华调人胃口,也懂得拿捏时机,所以她又振振有词的说道:“臣妾听凤鸾宫的宫人们说,好像是皇后触犯了龙颜,且被皇上伤的不轻,皇后在事后苦苦哀求皇上宽恕,却遭到皇上反感,所以臣妾认为,皇后娘娘抱病是假,想必自暴自弃才是真。” 薛子荣再度震惊了一下,她最近只顾着沉浸在萧槿晟的突来的宠幸中,貌似忽略了很多其它的事,今天一连得知两件重点,她一时倒有些不敢确信,所以她不太确信的问道:“真有此事?” “臣妾还听说了,皇后娘娘每天除了暴饮暴食,就是昏昏欲睡,娘娘您说,这是大病的症状吗?” 薛子荣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不管这些事,是真是假,肯定是有此类消息传出,不然她们也不敢胡编乱扯,所以她冷笑着说道:“看来本宫忽略的事还真不少。” 繆容华笑了笑,又不以为然的说道:“娘娘您最近深得皇上宠爱,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些,您还是先伺候好皇上才是正事。” “那当然,皇上近来常住益康宫,也是看在本宫长久以来的好,所以才会对本宫宠爱有加,待本宫早日为皇上添得皇嗣,本宫也无需担心后位无人。” “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等都还靠着娘娘您提拔。”几人都各自献殷勤的跟着掺和着。 “放心,有本宫在,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薛子荣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本宫今个心情好,所以想去看看咱们皇后娘娘大病是否无碍,不知你们可有兴趣一同去看看?” 薛子荣倒是真想去郝若初那边试探试探情况,反正她有一同操办年宴的事为借,不怕郝若初不见她。 她们几个人,平日也想见郝若初,但每次请安都被驳回,至今有人还没真正的见过郝若初真容,当然想借此一起去看看,所以她们齐齐说道:“臣妾等愿随娘娘左右。” 薛子荣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便自行朝郝若初宫殿额方向走去,轻盈的步伐,摇摆着她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肥臀,更是招摇的随身摇动。 长达半个月的修养,郝若初终于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这半个月里,她没有离开过宫殿半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萧槿晟也没有再来过,凤鸾宫仿佛成了死海中的一座孤岛。 郝若初难得从暖呼呼的床榻上起身,站在一扇宽敞的窗户前,却因为被封闭的窗门,而感到沉闷,她伸手将窗户推开,一股渗人的寒气,从指间渗人体内,她猛地打了个一个寒颤。 看着外面明媚的骄阳,她来不及释放多天以来挤压的情绪,这时明霞已经走了进来,许是因为她起身的缘故,明霞赶紧放下手中的点心,一边拿着外衣,一边担心的说道:“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明霞说着已经将手中的斗篷披在郝若初肩上,而她只是甜美的一笑,随手将斗篷拉在身上,又回头看着外面。 过于灿烂的阳光,和她内心的情绪,并不符合,所以也不适合她释放身心,她只是对着外面,恍恍惚惚的说道:“外面的天气真好。” 明霞见她已经闷的够久,再加上萧槿晟突然态度大变,也许让她出去晒晒阳光,有利于她身体恢复,于是她淡和的说道:“娘娘若是想出去,奴婢这就去命人给备驾。” 郝若初没有及时给出答案,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出去,走出这扇门,她不仅没有安全感,还要刻意的去伪装给别人看,以她此时的情绪,她担心做不到那么好,所以她稚气的说道:“不要,外面太冷了。” 明霞在心里暗叹了一声,郝若初虽然痴傻,但她并不是不懂烦忧,比如她每每一个人出神时,她偶尔的瞬间,总是能从她眉眼的那抹神态中,看到一道属于她的神韵; 明霞不做多言,所以她淡淡的说道:“是呀,娘娘凤体初愈,还是不要见风比较好。” 郝若初笑了笑,却又担心自己过于正常的情绪,引起别人的猜疑,所以她拉着明霞的手,亲昵的笑道:“明霞,谢谢你啊,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娘娘折煞了奴婢了;”明霞颔首说道:“伺候娘娘乃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敢索取娘娘谢意。” 郝若初傻呵呵的笑了笑,“那你以后有什么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不知道人心,到底有几分是真,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相信明霞是个忠实的人,不仅是因为她年龄稍长,而是以她做事的谨慎和考虑事情的周全。 “奴婢先谢娘娘厚爱。”明霞脸上浅淡的笑意,却显得那么真实,因为面对一个真实的主人,她确实没必要以一颗虚伪的心去对待,所谓,以诚待诚,以恶待恶,心机用于在郝若初身上,未免太浪费了。 “娘娘娘娘”小点子独特的音声,从殿外传来,之所以说她音声独特,正是因为她一惊一乍的性子,不管遇见多大的事,总是能被她理解有误。 郝若初还做出些好意的表情,但明霞却不为所动,许是熟知习惯了小点子的性情,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郝若初一边迎了出去,一边在小点子进来后,她无谓的问道:“又是什么事啊,瞧把你慌的。”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3章 来者不善 “娘娘不好了。”小点子一副紧张的说道:“是荣妃娘娘携几位娘娘前来,说是要探望娘娘您凤体是否安康。” 这件事,确实够让小点子惊慌的,郝若初虽然并不紧张,但也有些出乎意料,想必她们看望是假,来看她笑话才是真。 “不就是几个妃子嘛,有什么好紧张的。”郝若初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郝若初一边说,一边随意的坐在软榻上,架势好像就等着她们进来,而明霞怎能看不懂她的举动,她这样衣衫不整,妆容不雅的样子,别说是见妃嫔,就是被其它宫人看见,怕也是有失礼仪; 平日里就她们几个人轮流伺候,所以外殿的宫人,几乎都看不到郝若初,她们也就没有刻意的要求她梳妆,但如果真的要接见妃嫔,她这样恐怕实在说不过去,况且,素来没有妃嫔进皇后寝宫探望的规矩。 明霞事不宜迟,她又上前说道:“娘娘,不如让荣妃娘娘在殿外等候,奴婢这就为您梳妆更衣。” 提到梳妆,郝若初就头疼,所以她反感的说道:“还梳什么妆,更什么衣啊,随便看一眼不就打发了。” 明霞依旧是温婉的说道:“可娘娘们初来凤鸾宫问安,娘娘总不能失了礼数,如果娘娘不想盛装接见,奴婢为从简着装,定不让娘娘负累着。” “烦死了,见个面也要这么麻烦。”郝若初很是不愿的起身,她倒不在意所谓的礼数,反倒是更想随意一点,不然怎么凸显她智障的头脑,可是明霞这么耐心的劝说,她也实在不好为难她。 郝若初在铜镜前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才知道,短短的半个多月,尽管她每天都在暴饮暴食,可她不但没有丰满起来,却还消瘦憔悴了不少。 面容苍白憔悴,实在不适合她去伪装,所以明霞拿起脂粉时,她没有再去阻拦,可明霞手中的脂粉,还没有抹到她脸上,殿外传来薛子荣尖细的音腔“皇后娘娘可是凤体尚未痊愈,臣妾们特来给您请安了。” 薛子荣语气中,明显是带着一味催促之意,而且哪有妃嫔给皇后请安,还敢放肆的在外大声喧哗,所以她分明是没有把郝若初放眼里。 郝若初本来就不想梳妆更衣,所以薛子荣的催促正合她的意,她起身本想直接走出去,却走至门口时,她又顿在原地。 听着薛子荣那阴阳怪气的口吻,她就心生反感,既然她们是来请安,如果没有她的准许,肯定不能擅自离开,所以她决定不去见她们,让她们心急,却又不得不候着。 “娘娘,您这是?”明霞很是不明的看着她。 郝若初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困了,现在要午睡一会,让她们在外等着,没有我的准许,不得任何人擅自离开。” 郝若初故意将音声提高,就是故意让薛子荣等人听见,明霞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殿外,又一脸凝重的看了眼倒头在床榻上郝若初。 虽然她的用意能制住,薛子荣等人一时的锐气,但日后相处的机会多得是,她总不能次次都保证自己占上风,况且薛子荣拉拢的妃嫔,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利害角色,明霞实在为她的稚气感到担心。 薛子荣候在殿门口,将郝若初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甚至连她那故意做作的语气,她都能分辨出几分真假,她黑沉着脸,双眸透着火焰般的怒意,她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郝若初不懂人情礼仪,却不想她的宫人也如此不懂宫规,早知如此,她才不会送上门来受辱。 可是既然以来,而且兴师动众的说明是来请问,她们自然不好先失礼离开,但依了郝若初的性子,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娘娘,咱们就在这候着啊?”陈良仪完全拿不定薛子荣的性情,所以她小心谨慎的试问着。 薛子荣冷言瞥了眼陈良仪,她心里本就是怒气,正没地方发泄,陈良仪又问一句废话,所以她更加气愤的说道:“不然你进去把皇后请出来。” 薛子荣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又瞥了眼陈良仪,随即自行在殿内的软榻上坐下,繆容华是打死都不敢在这时啃声,李婉仪察言观色后,也大气不敢喘的在偏坐上坐下,殿内陷入一阵安静,甚至连喘气的声音都你听见。 郝若初趴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本来只是想给薛子荣她们一个教训,却不想无意间真的睡了过去,明霞在旁看着,是心急却又不敢去惊扰她。 当她从美美的午睡中醒来后,天色已经好像已经渐渐暗沉了下去,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但她并不是记得薛子荣等人还在外面,而是心里压抑着,又是过去的一人,萧槿晟已经整整二十天不曾露面。 郝若初真的有点慌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彷徨,不仅仅是害怕失去他这个强大的靠山,还有太多她自己都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愫,她一时没有时间去理会,或者她本身就害怕去面对。 “娘娘,您醒了。”明霞见郝若初动了动身上,她赶紧上前言语,以防她再睡下去。 “我睡了很久吗?”郝若初慵懒的升了个懒腰。 明霞心里那是忐忑不安,却还是温和的说道:“娘娘您都睡一下午了,荣妃娘娘和几位娘娘还在殿外候着您呢。” “呀!”郝若初腾的一下从床榻上翻了起来,还很是无知的说道:“我怎么把她们给忘了。” 明霞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尽管知道自己有误,却还跟着没事人似得,于是她又说道:“娘娘还是赶紧起身去接见吧,莫让娘娘们说了闲话。” “好吧。”郝若初点了点头,随即便起身下床,可她心里又开始犯愁,薛子荣本来就不好对付,现在她又让她等了这么久,不知道她气成了什么样,想到这她充满愤怒的脸,她不禁的寒颤了一下。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4章 接办年宴 明霞也不好直接催促郝若初,所以她只能委婉的说道:“娘娘,奴婢先替您更衣梳妆。” “还梳什么妆啊,见个面让她们走人。”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披在的肩上的乌发盘成一个圈,十分麻利的动作,就盘出一个别致的发髻,让一旁的明霞有些惊讶不已。 待明霞反应过来,郝若初已经自行朝殿外走了出去,明霞赶紧追上去说道:“娘娘,您这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郝若初不悦的说道:“我是皇后,我说的算。” 郝若初很是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然后不顾明霞的为难,自己走了出去,她并不认为着装是见面的重点,无非是有失礼仪,反正她本来就不正常,她倒是想看看,见她这幅装扮的之后,她们都是什么反应。 明霞在后暗叹了一声,郝若初这般不注重礼仪,到头来她们也逃不过责任,可是面对这样的主子,她们也只能自求多福。 郝若初一头乌发盘在脑后,妆容显得没那么凌乱,可她一身随意的中衣外,只披了件华贵大气的斗篷,虽然不失贵气,但上下完全不搭,再加上没人任何装饰的发型,貌似有点不文不类的感觉。 “咦~”郝若初一边从殿内走来,一边惊奇的说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啊?” 薛子荣等人,早已等的不耐烦,甚至心里早已经堵着一团怒火,在郝若初走出来时,她们还是压制着内心的气愤,一同起身相迎,只是被她不雅的装束,她们顿了一下神,薛子荣甚至是蹙了一下眉头。 郝若初的架势到自己面前,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薛子荣当然是自信满满,所以心中积压的怒气,也随之消退了大半,以她领头,几人都齐齐欠身颔首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郝若初傻呵呵的笑了笑,又很是无知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走了呢,所以一时睡过头了。” 薛子荣抿了抿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牵强而不自然,她也冷不丁的的说道:“臣妾等人诚心前来向娘娘您请问,怎能说走就走。” 郝若初也不理会她的态度,而是依然若无其事的说道:“那你们安也请了,人也见了,大家就早点回去吧。” 郝若初挥了挥手,随即便转身寓意离开,薛子荣及时唤了一声“娘娘。” 郝若初本能的转身随口‘嗯?’了一声,薛子荣又牵强的笑道:“臣妾还有一事要转告娘娘。” “还有事?”郝若初好奇转过身来,又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就说吧。” 薛子荣面容冷沉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好心来请安,却一直不被赐坐的事,所以她心里越加对郝若初烦厌,只是顾忌表面,她还是冷冷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年宴的事,太后娘娘特地吩咐由皇后娘娘您来操办,并由臣妾等人竭力协助娘娘。” “年宴?”郝若初很是不明的说道:“什么叫年宴?” 薛子荣彻底是无语,好在明霞擅于察言观色,郝若初可能没有意识到都站着说话,有什么不妥,但她总不好也看着她们都杵着,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娘娘,年宴就是每年迎新年时要摆的宴席,不过年宴向来事务繁杂,不如先请几位娘娘,坐下来跟您仔细商讨一番。” 郝若初有点似懂不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奴婢这去给几位娘娘沏盏好茶来。”明霞给她们解了尴尬,随即便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见她们都不动,她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就都别杵着了,随便坐吧。” 郝若初话落,自己也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因为软榻有些像现代的沙发,而且够宽敞,所以她挪在软榻里侧,顺势将双脚也放了上去,整个人如同蹲在上面。 郝若初这样的姿势,也将她本就不雅观的衣着,暴露的彻彻底底,但她却并没有任何意识,反而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坐在软榻上。 薛子荣很是不待见的瞥了郝若初一眼,像她这样要气场没气场,要端庄没端庄的女人,简直就是侮-辱国母这个称号,薛子荣心里一时气不服,甚至是懒得去多看她一眼。 薛子荣在一旁的侧坐坐下,其它妃嫔也紧挨着坐下,郝若初又直言直白的说道:“说吧,年宴怎么弄?” “太后娘娘既然说是交给娘娘您来操办,当然是娘娘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薛子荣倒是很想知道,以郝若初的智商,她能做出何等之举。 郝若初不太高兴的说道:“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反正都是我说的算。” 薛子荣笑了笑,她没有理会郝若初的骄躁,而是又悠然的说道:“但是皇上有意将今年年宴从简,据说是为国节约资源,可皇上又顾虑到,皇后娘娘您头一年进宫,如若是从简操办,多少怕对您有些不敬,所以臣妾觉得还是遵从娘娘您的意见。” 郝若初还以为,她们真的只是来给她请安,或者是转告她操办年宴的事,却原来是借萧槿晟的名义,来故意贬低她,但是,她也并不确定,薛子荣的话,到底是不是萧槿晟的意思,如果是,只能证明她在他心里,毫无地位可言,如果不是,那么显然就是薛子荣故意用来贬低她。 郝若初一副无知的摇头说道:“我没意见,不过,皇上打算给我们多少钱操办年宴?” 提及到钱,她如灵的美眸中,更加神气活灵了起来,许是生活在现代中,给她留下最具现实的一面,俗话说,有钱好办事,她相信不管是在现实的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古老的千年之前,金钱绝对是人心无法阻挡的诱-惑。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5章 损不死你 在这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的地方,却把钱看得过重,未免有些太过低俗,所以薛子荣略带轻蔑的笑道:“筹备金当然有,至于多少,还是要看娘娘您操办的效率,想必皇上也不会亏待了您。” 郝若初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当然了,我又没钱。” 她确实没有钱,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开始,她从锦衣玉食到如今的荣华富贵,这些仿佛都是为她而备,可不是自己亲手劳获来的尊贵,她总觉得缺少几分踏实感。 薛子荣几乎无言再跟她谈乱下去,因为以她的智商思维,根本就商量不出任何策略和建议,所以她对郝若初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她十分有信心,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绝不可能成为她的对手。 繆容华见话题僵局,她又适时的笑颜说道:“皇后娘娘您就别跟咱们哭穷了,谁不知太后娘娘赏赐您金银珠宝数件,皇上对您更是宠爱有加,这些可都是咱们望尘莫及的恩惠。” “皇上都快一个月没来我这里了,你们还说这是宠爱有加;”郝若初撅着小嘴,一脸困惑的说道:“那照你们这么说,皇上是不是一年都不去你们那里一次?” 繆容华娇美的笑颜,顿时僵硬在脸上,本来是打算挑拨郝若初和薛子荣争风相斗,却不想被郝若初套了个瘪,她是又羞又怒,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道:“娘娘见笑了,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等理应随时为皇上而生。” 郝若初最看不惯的就是古代的习俗,特别是古代的女人,首先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那个人,但只要你嫁给他,你就必须只为他而生,对于她们这种人生,想必一辈子也不会理解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到底是来自于哪里的感觉。 所以她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女人活着真没意思,整天就知道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真是太无趣了。” 在场的几名妃嫔,都意外吃惊的面面相视,薛子荣真没想到,郝若初竟痴傻到敢随口冒犯皇尊,但她并不赞同她的观点,所以她又得意洋洋的说道:“娘娘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嫁夫随夫,更何况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臣妾等有幸伺候皇上,乃是祖上积德积善,如若咱们还不把皇上放置在心尖上,岂不是天理难容。” 郝若初说不出那么多古人的话语,也不想去理解她们死板的观念,所以她随口不快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就是要被天理不容咯?” 薛子荣赶紧起身颔首说道:“娘娘赎罪,臣妾绝无此意。” 郝若初一脸稚气的冷意,她冷不丁的的瞥了眼薛子荣,虽然没有让她尝到明显的苦头,但也把她气的不轻,这次的见面,也算是没有白浪费时间。 缪容华见状不对,她赶紧也起身说道:“娘娘息怒,荣妃娘娘也是心切为皇上着想,所以才会一时口误,您就看在荣妃娘娘近来伺候皇上辛苦的份上,请赎娘娘无心之过吧。” 缪容华看似是在为薛子荣求情,但她不仅讨好了薛子荣,且从中透露萧槿晟近来的行踪,要是郝若初也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女人,肯定会嫉妒薛子荣,最好再做出点行动来,如果郝若初态度淡定,那就当是帮薛子荣炫耀了一番,反正两面她都是好人。 “难怪你最近容光散发,原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郝若初一脸灿烂的笑意中,像似真的在夸赞薛子荣,但她的话语,未免让人有种是在故意讥笑薛子荣的意味。 薛子荣面色一冷,也不温不冷的说道:“娘娘见笑了,臣妾是一心坚守,皇上自然能看到臣妾的好,不像有些人,光凭一时之风,只能得一时光彩。” 郝若初自然也听得出,薛子荣是在故意嘲讽她,但她却一边手点着,一边感慨的说道:“你们瞧瞧,瞧瞧,人家荣妃娘娘意志多强,短短几年内,不仅高升一品侧妃,且还能得皇上欢心,这得付出多少,才能换来如今的荣耀,你们也都跟着学习学习,争取不要用几年才升得一品侧妃。” 薛子荣在听闻郝若初前面的话语时,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意,但在听闻后面的话之后,她已脸上不但不见笑意,且还胜似土灰一般阴冷。 她此时很怀疑,郝若初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她的话意分明是讥讽她几年才荣升一品,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一夜间飞上枝头变凤凰,能利用这点来讽刺她,可想而知她并不是痴傻到不分是非。 一旁的陈良仪貌似没有理会其中的暗战,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说道:“借皇后娘娘吉言,臣妾等不敢奢望荣妃娘娘这份荣耀,但求有幸伺候皇上左右。” “那还不简单啊;”郝若初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多多向荣妃讨教一下,看看她是怎么在短短几年内荣升一品侧妃的。” 陈良仪这才意识到郝若初话中带刺,所以她皮笑肉不笑的理了一下嘴角,并瞄了一眼薛子荣,像似在表示她的敬畏,她可不想因为是自己随口的一句,得罪薛子荣被羞辱。 薛子荣黑着个脸,实在不想在这里被羞辱,而且郝若初这种痴不痴傻不傻人,她也不好跟她较真,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娘娘,如果没什么其它事,臣妾就先告退了,臣妾近来伺候甚是辛苦,这会皇上估计也快去益康宫了,臣妾可不敢怠慢了皇上,至于年宴的事,娘娘还需多费点心思,如若有不懂之处,娘娘大可以吩咐臣妾们去操办。”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6章 筹备当中 薛子荣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自行起身,反正是该传达的事情已经带到,不管郝若初是否有这份能力,她相信接下来会露出她的真面目,所以她也没必要再这里受辱,索性仗着萧槿晟最近对她宠爱,来炫耀一番。 郝若初本来是偷偷的得意一笑,但在听闻萧槿晟的消息时,她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尽管她还是以随心所欲地态度说道:“放心吧,到时候少不少让你们帮忙。” “那臣妾们先告退了。”几人在薛子荣的带头下,都起身礼数退下。 “走吧,走吧,走吧。”郝若初连连挥了挥手,但自己还只盘腿在软榻上,略有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但她心里却是是有些烦躁不安。 薛子荣在退后几步时,将郝若初的样子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转身时还不忘狠狠的瞥她一眼,但郝若初玩弄着自己佩戴的玉佩,并没有理会她们。 在她们离开后,郝若初又强迫自己收起多余的思绪,她紧忙的起身说道:“明霞,你知不知道那个年宴是什么东西啊?” 明霞淡然的笑道:“如荣妃娘娘刚才所言,就是每年迎新年的前一晚,皇宫里会举办一场迎新宴,寓意着辞旧迎新。” 郝若初点头将一个‘哦’字的拖音拉的很长,所谓的年宴,也就是过年的一种形式,郝若初倒是不稀奇,只是好奇古代的形式,是怎样举行,况且是这最具尊贵的皇宫。 明霞看得出郝若初貌似并不是真的能理解,况且皇宫的年宴,年年不同,谁都想在自己手里,将年宴操办的新颖别出,所以这件事绝对算得上是郝若初的头等大事。 明霞又主动的说道:“娘娘,如果您有心想知道,奴婢倒是可以为娘娘简单描述一下往年的年宴操办。” “好呀,好呀,你快跟我讲讲。”郝若初高兴的给明霞挪了一个位置。 明霞笑了笑,又怎敢真的坐下去,虽然郝若初有些不太如正常人,但她随和的性情,有时候并不是痴傻,倒是更像是天真和单纯。 郝若初从明霞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年宴的事,具体操办其实也并复杂,主要是以丰盛的菜肴,以及精彩一些的歌舞为主,比较重要的就是设施场地的布置。 距离新年,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要不是黄历上正巧是闰月,新年也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对于郝若初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起码她有的是充足的时间准备。 可这些表面看似对她很重要,可是她却并不把年宴当回事,每天还是除了吃就是睡,身体在逐渐恢复,可气色始终不如往日,身型更是没有丰韵起来,反倒因为气色不佳,而显得更加纤弱了几分。 明霞观察了郝若初很久,总是感觉她像似心事重重,可是她每每给人的心情态度,却又出奇的惊人,如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唯独在她独自出神的那一瞬间,才能感觉到她的不同。 此时的郝若初,又独自一个人窝在窗边,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锦被,时而对着窗外发呆,时而像个磕头虫般打瞌睡,她总是能双面俱全的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管是否有人会去关注她,她还是不停的提醒自己伪装。 明霞见她貌似有些乏意,她走过去,轻言轻语的说道:“娘娘,你最近好像特别容易犯困,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郝若初从瞌睡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她挪了挪因为靠了太久,所以不太舒服的姿势,又一边垂着酸痛的肩膀,一边无力的说道:“没事,就是太冷了,所以懒得动弹。” 明霞下意识的看了看殿内,心里却很是不明其妙,按理来说,殿里的温度,虽然不比春天舒怡,但也不至于跟冷有关,许是郝若初身体还没有痊愈,于是她又说道:“要不奴婢让人再把殿内的煤炭添旺点。” “不用了,我是说外面太冷了。”郝若初其实不过是随口找了借口,却不想自己的随口,也太没有合理性了。 “所以娘娘才一直不关心年宴的事?” “我又不懂,关心也没用,再说都是些吃的喝的,我也不会做,到时候吩咐御膳房那边做点好吃的就是了。”郝若初对这些确实没有头绪过问,再者她还想等等看,是不是有些人会迫不及待的帮她。 不管天大的事,在郝若初口中说出来,都变得渺小可见,这让明霞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尽量将知道的事,都告知她,至于去不去做,她也只能爱莫能助。 明霞又说道:“虽说是如此,但膳食还是要娘娘亲自去挑选的,再者歌舞这边,娘娘也还是要亲自把关,务必要喜庆且隆重精彩。” 郝若初对古代的歌舞,完全没有一个定念,至于好与不好,她怕是也分辨不出来,换做现代的她,这些应该是她最感兴趣,最擅长的活动,可此时的她,可能真的受前主人的影响,以前的爱好,她都没那么热爱。 郝若初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操办这些事,毕竟时间不多,要布置场地,还要安排很多琐碎的小事,想想她就觉得烦躁。 就在这时,媚儿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郝若初看着她走进,这也才想起来,她好像很少能看到媚儿在殿内伺候。 “娘娘;”媚儿边走进边说道:“荣妃娘娘等人正在宫外等着您,说是请您前去观览一下,年宴的场地位置。” “她倒是挺勤快的嘛;”郝若初不温不冷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场地在哪设置呢。” 郝若初倒并不惊奇薛子荣的主动,只是她莫名其妙的有种被触动地位的不快,薛子荣不过就是冲着萧槿晟最近对她的宠爱,所以才更加目中无人,事事都自作主张,完全没有把她一个后宫之主放在眼里。 媚儿又好声好气的说道:“荣妃娘娘正是因为场地尚未确定,所以才来请您前去核实选取场地。”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7章 对着干 “我不想去,要去让她们自己去吧。”郝若初尽显一副稚气的躺进软榻上,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去,毕竟是她后宫之主分内的事,她怎甘心让给别人,可是她还没有整理好心态,所以她担心那副武装会有破绽,起码她还不想这么早被揭穿。 媚儿一直看不惯郝若初这幅傻气,自然也没有心情去哄着她,更何况她去不去,对于她都没有多少利害,所以她没有再言语。 明霞年龄稍长一些,而且在这宫里时间较长,所以处处都尽显全面周到,就算是哄骗郝若初这样一个大孩子,她也能识破她的弱点。 明霞走在软榻边,她一边轻轻的帮郝若初理好被子,一边温和的说道:“娘娘,您就别再怄气了,眼下离新年不到两个月,您若是再不设置场地,恐怕真的要有负皇恩了,想必娘娘也不想头一年入宫,就给皇上留下不佳的影响。” 郝若初貌似有点意识到,一切都和萧槿晟有关,比如这次年宴操办的好坏,好像都关乎着萧槿晟的颜面,而且如果办的好,肯定能得到他另眼相看。 她心里忽然也激发起一股想要去相争的冲动,但他不是为了得到萧槿晟的另眼相看,而是要凸显自己痴傻的同时,还要让人从此对‘痴傻’刮目相看。 “好吧,让她们等着,我随后就到。”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下榻,她倒是好奇,古代的宴席场地,又是怎样的隆重,或者薛子荣目测好的地方,又是哪里。 “奴婢这就去转达。”媚儿颔首退了了出去。 明霞为郝若初挑了身简单的行装,貌似她们已经习惯她偏好的简洁,虽然没有郝若初想要的那么利索简洁,但对于皇宫这样的场地,她一身鹅黄色宫服,淡雅显得娇嫩,外衣裙摆下,没有拖着华贵夸张的裙摆,也显得随意自然,只是宽大的袖摆,还是显得有些琐碎,也正因为袖摆的宽大,将身体衣着的样式,衬托的格外有型,特别是上身的效果,极为能凸显出个人的气质与气度。 不知是郝若初稍有些偏瘦,还是衣着设计的本就是宽大,所以宽松华丽的宫服,穿在她身上,总是有那么点宽松,最后她不得不在里面多衬了一件里衣。 “这样正好,又暖和又合身。”郝若初上下整理好衣衫,也很是满意自己的行装。 明霞笑着说道:“娘娘喜欢就好。” “走吧。”郝若初也是难得一脸真实灿烂的笑意,仅仅只是因为一身她比较满意的行装。 薛子荣和几名妃嫔一直在凤鸾宫外等候,酷冷的寒天里,郝若初不但没让她进去等候,且还磨蹭了半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薛子荣指着媚儿,一脸怒气的说道:“马上去转告皇后娘娘,本宫等候娘娘甚久,所以先行一步,如若皇后娘娘有意前去择选场地,不妨来百褶园找本宫。” 薛子荣留下冷不丁的的话语,便自行寓意离开,郝若初正好走出来,也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她故意的说道:“是谁说要去百褶园了?” 几名妃嫔,包括被本是已经转身离开的薛子荣,听闻郝若初的音声,她们都齐齐欠身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刚才有人好像说要去百褶园,难道是要去赏雪吗?可是积雪好像已经融化了。”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找了找路旁早已经没有的积雪。 薛子荣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娘,方才是臣妾打算去百褶园,但臣妾并非是去赏雪,而是巡视一下年宴的场地位置。” “谁说年宴的场地是在百褶园,是皇上?还是太后?”郝若初故作一脸不明好奇的看着薛子荣。 薛子荣面色一沉,却立马又牵强的抿了一下嘴角说道:“此事并非皇上的意思,也不是太后娘娘之意,而是臣妾觉得百褶园面积宽大,且地理位置也极为合适,所以臣妾特来请娘娘一同前去看一下。” 郝若初很是不快,却脸上还是很无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决定权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薛子荣面色更加铁青的说道:“当然是娘娘您说的算,臣妾只是提供建议。” “那不就是了,走,咱们去百子园。”郝若初丝毫没有把薛子荣的情绪放在眼里,而是很得意的自行寓意离开。 明霞在旁提醒道:“娘娘,您的銮驾在这边。” “这么近就走着去好了,不用摆驾了。” 在场的人闻言,都惊讶的面面相视,因为郝若初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百子园在哪,而她不过是觉得,一边走一边还可以游玩,顺便让薛子荣这些,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尝尝走路的辛苦。 郝若初带头在前面走着,薛子荣在后是怒也不好,气也不是,缪容华更是哭笑不得,她算是领教了一个非正常人的不正常。 “娘娘,您看?”缪容华见薛子荣站着不动,她便试探性的询问。 “本宫就不相信,她能单凭两只脚走至百子园。”薛子荣怒气冲冲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缪容华是想笑却又笑不出,看着她们争锋相斗,她也只能坐等渔翁得利。 几人一路也算是有说有讲,虽然各自闲谈,甚至言语根本不搭调,但还算是融洽,路途在闲谈中,也不知不觉短了不少,但还是有人感到了疲惫。 郝若初只是问了一下,皇宫比较大的园子,或者可以考虑作为场地设置,宫人们跟她说了几个,所以她随口说了一个百子园。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8章 撞见 原以为百子园面积够大,而且是游玩的重点区域,所以她以为肯定是在皇宫中心,想来也不会太远,却万万不想,还没让别人尝到苦头,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不支,看来她还是没有恢复彻底,不然以她体育天赋极强的体质,这点路绝对不是问题,郝若初在心里抱怨的同时,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这具躯壳,早已经不是原本的自己。 郝若初是打死也要硬撑着,就看是谁先扛不住倒下,反正她一边走一边还可以玩,再怎么说皇宫的一切,都是想象不到的别出,但对于其他人,早已是不足为奇,所以肯定有人比她还要乏累。 酷冷的气温下,相信其他人也早已是气喘吁吁,汗汁淋淋,薛子荣粗喘着气息,实在是有些抬不起脚,可看着郝若初完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很显然她是故意捉弄她们,明知如此,她心里还是不服这口气,她不相信郝若初真的一点都不累,所以她也不甘先退缩。 其它的人速度,早已经跟不上,包括郝若初也速度减慢了下来,明霞早已看出了究竟,只是郝若初一直都在强撑,所以她也没好多言,但眼下她们气势明显衰弱,所以她适时的说道:“娘娘,您凤体初愈,怕是不便行走过久,不如在前面的月里亭歇息一下可好?” “我是没什么意见,就不知荣妃等人意下如何?” “臣妾当然没意见,只是怕耽搁了时辰,延误年宴的布置可就不好了。”薛子荣心里是一万个叫好,可郝若初难得先示弱,她当然要将自己变得被动一点。 “荣妃考虑的也是哦;”郝若初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我身体不能过度劳累,所以” 郝若初故意迟钝了一下,忽然又机灵的说道“不如这样吧,你们继续走过去,本宫銮驾伺候。” 郝若初没给薛子荣言语的机会,又回头吩咐道:“来人,摆驾。” 薛子荣急的嘴巴哆哆嗦嗦,可愣是没机会说话,郝若初一股烟溜的像兔子一样之快,她只能怒狠狠的看着她,由于不服心中的怒气,她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但脚跺下去,脚上的疼痛更加触动神经的酸痛,她一脸痛苦的蹙着眉头,心里的怒气更是一冒三丈。 朱丽颖终于找到了机会言语,看着薛子荣这般受辱,她心里那是个痛快,所以她一摇一摆的走在薛子荣身旁,并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荣妃娘娘,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耽搁了时辰可就不好。” 朱丽颖就是故意讥笑薛子荣,明明是可以选择休息,而她却以什么耽搁时辰为由,来凸显自己的尽心,不想郝若初不但不倒她这个好,反而还借此戏弄她一番。 薛子荣带着怒气冲冲的眼神,冷冷的瞪了一眼朱丽颖,随即自行离开,许是心中的气愤,促使她精神抖擞,所以她没有再感觉到累,而是满腹报仇的怒气。 郝若初坐在凤銮上,终于可以歇歇脚,她时而捏着酸胀的腿脚,时而对一旁路上的薛子荣等人嬉笑,她看似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在别人眼里,明显就是在炫耀,特别是在薛子荣眼里。 由于路程确实有些偏远,所以郝若初在凤銮一摇一晃下,迷迷糊糊的瞌睡在凤銮上,那副歪头倒在凤銮上的姿态,看的薛子荣是越看越生气。 薛子荣化愤怒为意志,她在心里琢磨着,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加倍报回来,就在无意间的扫视,她瞟见一个熟悉的銮驾,朝另一个路口转去,但其他人貌似都没有发现。 薛子荣犀利的双眸,闪过一道阴冷的亮光,她突然转身说道:“从这边走吧,这边路途相近一些。” 有些人也不是很明确宫里路口,再加上薛子荣这么一说,所有人也就随着她的指示去走,不到一小会的时间,在一个转弯口,和对面一座銮驾相迎,薛子荣偷偷得意的一笑,因为她早就看到那是慕容太后的銮驾,所以 她才故意让人走这条并不超近的路。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49章 太后遇皇后 两座銮驾在相近后,宫人们看清是慕容太后的銮驾时,先行停了下来。但由于郝若初还在熟睡,所以众人都只能颔首候着。只是一个个的小心脏,都砰砰跳个不停。甚至不敢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郝若初还在埋头大睡,甚至夸张的将双腿也卷缩在宽敞的銮驾上,以她纤瘦的身躯,宽敞的銮驾,足以她一个蜷缩在上面。 而郝若初自然察觉不到銮驾停下,所以这时薛子荣赶紧上前尽显自己的礼貌礼节,由于郝若初迟迟没有反应,已经算是对慕容太后的大不敬,所以她紧忙着上去下跪说道:“参加太后娘娘。” 慕容太后坐在凤銮上,以一身亮丽的绿色宮服,华贵的发髻,点缀大气而高贵的凤冠,略施脂粉的面容中,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还是尽显慈善,早在远远的看到郝若初的銮驾时,她便知道是她,因为皇宫里,唯独她和皇后的銮驾时以凰凤金雕为样式,所以称凤銮。 “凤銮上可是你们皇后娘娘?”慕容太后不高不低的音声,却足以透露着她特有的威信。 “回太后,正是皇后娘娘。”薛子荣颔首说道:“皇后娘娘本是前去查看年宴场地,由于半路体力不支,所以便在銮驾稍作歇息。” “那皇后打算将场地设置在何处?” “据娘娘之言,貌似将会设在百子园。” 慕容太后略带不明的问道:“百子园为何是走这个方向?” 薛子荣故作一副淡然的笑道:“娘娘说了,皇宫景色甚美,所以娘娘带臣妾们四处走走。” 郝若初是以銮驾出行,而薛子荣等人却都以步行,很显然是郝若初有心为难她们,甚至是仗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故意处处挤压她们,况且她们都是皇宫老人,薛子荣这么说,分明就是无奈听郝若初差遣。 慕容太后见说了这么多,而郝若初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暗自在心里失笑,同时也问自己,这样一位皇后,到底是皇室的幸还是哀,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至少郝若初不会给后宫带来其它危害,最严重也就是后宫之间的争风吃醋,暂时不会危及朝政大事。 “既然皇后有兴趣游园,哀家不妨也一同凑个热闹。”慕容太后微扬了一下下颚又说道:“起驾吧。” 薛子荣微微楞了一下,本以为慕容太后对郝若初的样子,多少也会发威警告,严重则是责罚,却不想她竟任由郝若初这般不顾形象。 慕容太后的銮驾经过薛子荣面前时,她又不温不冷的说道:“你们也别徒步行走了,备驾吧。” “谢太后娘娘。”薛子荣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让郝若初受罚,好歹也为自己挣了歇脚的銮驾。 以慕容太后的銮驾为先,郝若初随后,薛子荣和缪容华紧接着,在后面是朱丽颖和周雪莲,包括陈良仪和李婉仪。 几座銮驾同时出现在皇宫中,形式确实有点浩大,也是皇宫中,长久以来比较少见的架势,所以也倍受关注。 郝若初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明霞趁机靠近时推醒,当她从迷迷糊糊中睁眼时,看见前面的銮驾,她紧忙的摆手说道:“停、停、停。”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50章 求子园 “娘娘,您醒了。”明霞赶紧靠近上去,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那是什么人?”郝若初指着前面的銮驾,很是不明的说道:“为什么挡在我前面?” “娘娘;”明霞压低音声,谨慎小心的说道:“那是太后娘娘的凤銮。” “太后?”郝若初一脸惊讶的看着明霞,随即又下意识的看向前面,这种状况下,被太后撞见,肯定是影响一落千丈,如果换了别人,估计早就不是坐在銮驾上这么简单。 既然已经是被撞见,郝若初也不打算去在挽回什么,反正她是脑筋不正常,索性也就将错就错下去,总之她痴傻的性子,做出的任何事,都不足为奇。 这时,慕容太后的銮驾,已经在郝若初的音声中停了下来,明霞又低声的说道:“娘娘,您还是赶紧下来向太后娘娘请罪吧,太后娘娘已经陪您逛了一圈了。” “什么叫陪我逛了一圈!”郝若初很是不乐意,且略带激动的说道:“我又不是玩,我是” 郝若初突然止住,她看了看四处都陌生的景色。又无知的说道:“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去百子园吗?” “娘娘,这里是秋子园,再过两个路口就是百子园了。” 郝若初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四处,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这里绿植还算茂盛,且地方宽敞,主要舒适感特别强,她突然想到,将年宴设置在这里,绝对是个极好的地点。 “求子园。”郝若初倍感兴趣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又惊喜的说道:“我想到了,就把年宴放在这里操办。” 郝若初完全没有把慕容太后放在眼里,而且还把秋子园,直接说成了‘求子园’这让明霞是又急,又担心会惹怒慕容太后,所以她又轻声的说道:“娘娘,您还是去征求一下太后娘娘的意见吧,毕竟太后娘娘经验丰富,说不定能给娘娘提及更好的地方。” “不用了,这里”郝若初自信满满的样子,但话还没说完,明霞便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并悄悄的扯了几下她的袖摆,因为慕容太后已经在此期间下了銮驾,且走在她们銮驾旁。 郝若初顺着明霞的眼色,从眼底朝身后瞄了一眼,看到慕容太后的身影,她赶紧又惊奇的说道:“明霞,你眼睛怎么了?飞进虫子了吗?我帮你看看。” 郝若初说着,便起身伸手去扒明霞的眼,明霞退了一步,实在是无法招架她的迟钝,所以她索性直接下跪说道:“参加太后娘娘。” 郝若初这才反应过来去观察四周,因为慕容太后在她的后侧,所以她转了一圈,才和慕容太后正面相视。 身为太后,完全没有郝若初想象中的苍老,尽管她鬓角处,已有屡屡银发,但她那慈祥的面容,除了一味沧桑的痕迹,别无一丝年老的意味。 郝若初睁着水灵灵的美眸,直勾勾的看着慕容太后,就如同慕容太后也直勾勾的盯着她一样,只是慕容太后的眼神中,是恍惚和空洞,那种恍惚是无人能看到的惊讶,那种空洞是无人能遐想的朦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51章 睡得可好? 郝若初被盯视的有些不自在,所以她眨巴眨巴纤长浓密的睫毛,傻傻的对慕容太后笑了笑,这时,慕容太后才定了定神,再度看向郝若初时,那一瞬间的熟悉,已经不再那么明显,可唯独那一瞬间的熟悉,让她心生一种不安。 明月站在銮驾另一边,也就是靠近慕容太后这边,所以她上前说道:“娘娘,该下驾向太后娘娘问安了。” 郝若初点了点头,明月都说的这么清楚,她就算再痴傻也不至于不理解,于是她在明月的搀扶下,并不显得小心的从銮驾下来,由于熟睡时,腿脚麻木僵硬,所以她下地时,险些跌倒。 郝若初冲着慕容太后傻笑了一下,像似在对自己的丑态感到不好意思,但她却借着自己腿脚不稳,顺势跪了下去,并颔首说道:“参见太后娘娘。” 慕容太后并没有及时给郝若初回复,而是瞟了一眼也走了过来的其它几位妃嫔,她在琢磨着,到底是顺着郝若初这边,还是做出些责罚给其它人心服。 直到薛子荣等人走近时,慕容太后才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睡的可还好?” 郝若初定然能察觉到这话问的有些带刺,所以她慢悠悠的点头说道:“还好。” 话说出口,郝若初还皮笑肉不笑的理了一下嘴角,面对这样的情势,她还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状况,起码从慕容太后慈善的面容中,她认为应该不会怎样来为难她。 慕容太后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倒是想知道,对于郝若初这样智障的人而言,威信是否存在她的意识中,所以她冷冷淡淡的说道:“睡也睡好了,歇也歇的差不多了,皇后是不是也该专心探讨一下,有关年宴的事?” “当然了,我已经想好了,年宴就定在这里设置。”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很自然的起身,为了表明她对这里的满意,她还展开双臂,给这里一个大大的拥抱。 慕容太后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没有任何的拘束感,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想必威信对她也只是无稽之谈,所以她又淡淡的说道:“皇后为何看好这里?” “这里地方够大,而且景色空气都很好,主要是求子园,寓意着皇上多子多孙。”郝若初明知道萧槿晟子嗣不多,借此还可以让薛子荣等人难堪。 慕容太后脸色冷了一下,并冷眼瞟了眼一旁的薛子荣以及朱丽颖等人,郝若初虽然是无心之意,但比有心还要让人难堪,要知道后宫佳丽三千,却只有几名皇嗣,这是后宫女人多大的侮辱。 “皇后初进皇宫便一心为皇嗣着想,真乃我南北朝之幸,想必以后有皇后在,皇上的龙嗣也定会频繁诞出。”慕容太后又将视线转移在众人身上,并将脸上的慈和转变为冷颜的说道:“你们也都跟皇后学学,生为后宫之人,自己该做什么,该以什么为主,你们也都上点心,别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拉家常就是闭门不出,皇上也不是万能的圣人,你们也该做出点表现出来,否则也别妄想着哪天被幸运之神临幸。”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52章 落个清静 “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众人都纷纷颔首示意着,各自心里却都载满了不服,郝若初无意的一句话,不仅仅让她们难堪,更让龙颜无光,可慕容太后不仅不惩罚她,反而还顺着她的话,将她们训责了一番,众人实在是不明慕容太后的意向。 慕容太后即便再不满郝若初的话,也不能明知她非一个正常人,却还要执意跟她较真,若真如此,郝若初以后的冒犯之举,岂不是人人可以拿捏的把柄。 “既然皇后看到这里,你们就抓紧操办吧,哀家乏了,就不陪你们逗留了。”慕容太后又仰头吩咐道:“回宫。” 慕容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薛子荣、朱丽颖等人都纷纷欠身行礼说道:“臣妾等恭送太后娘娘。” 郝若初原本是后知后觉,看薛子荣她们行礼,她也顺着欠了欠身,但是慕容太后已经走远,所以她的礼数,貌似显得有点多余了。 其实秋子园的地理位置,并不是设年宴最佳地点,但是郝若初偏偏选择这里,薛子荣当然也不会去劝说,反倒是地方越不好,倒是只会给郝若初带来麻烦。 薛子荣虽然受了不少委屈,但起码也都婉转的告知了太后,虽然太后没有明显的态度,但她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容忍郝若初这般无知,所以薛子荣笑意盈盈的说道:“皇后娘娘看好这里,那臣妾便命人过来搭建可好?” “好是好,不过总得找个合适具体位置。”郝若初四下看了看,园子里多出都小花台,所以地方并不宽敞,于是她又指着几处小花台说道:“这几个花台不要了,你们派人把它们移植到别处,我就要那边的场地。” 薛子荣眉头一蹙,放着现成的场地,郝若初不选,偏偏大费周章选这里,而且她只管指挥,什么琐碎的事,都要由她派人清理,她当然是不高兴。 所以薛子荣又委婉的说道:“娘娘,这花台可是皇上去年培育的新品种,如若移植,是否要向皇上请示一番?” 提及到萧瑾晟,郝若初莫名其妙的心生不悦,所以她气呼呼的说道:“你不是说,凡事我说的算嘛,这会怎么还要请示皇上了呢?” 薛子荣牵强的抿了抿嘴角,“臣妾只是征求娘娘您的意思,如若娘娘能自行做主,那当然是最好,臣妾只是担心触怒皇上。” 郝若初陡然大变自己的态度,她又一脸傻里傻气的笑道:“有一位巧舌如簧的荣妃,难道这点小事,你还应付不了皇上吗?” 郝若初根本不够了解那位多变的萧瑾晟,所以这件事万一真的触怒他,她起码还有薛子荣这么垫背,所以她不得不恭维一下薛子荣。 薛子荣顿时心花怒放的笑道:“娘娘过奖了,臣妾再会说,也不及娘娘您您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 郝若初听得出薛子荣的讥讽,所以她也懒得理她,于是她又无谓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荣妃辛苦一下,我就先回宫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53章 视察场地 郝若初话落便掉头就走,反正这种事,她根本就不会操办,所以还是少多管闲事比较好,况且都是外场的设置,她最多到时候来参谋点意见,既是宴会,内在的节目,才为重要。 因为年宴的操办,都是薛子荣全面在操办,所以萧瑾晟赏赐了她不少珍品,而且对她态度是大大改观。 薛子荣好不容易说服,萧瑾晟前来她精心设计的场地观看,所以这日辰时后,她陪伴在萧瑾晟身旁,一同来到秋子园。 “皇上您看,这些都是臣妾亲自把关的搭建,您瞧瞧是否还合适?”薛子荣指着不远处,宫人们正在忙碌搭建的临时场地。 萧瑾晟并不是十分感兴趣,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看着还不错,不过,是谁人想到在这里操办年宴?” “皇后娘娘对这里是一见钟情,所以执意要移花台,修路面,决意把年宴操办在这里,臣妾觉得也还不错,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臣妾也就随娘娘的意愿办事。” 萧瑾晟握起薛子荣的手,他很是认真的说道:“辛苦爱妃了。” 薛子荣像似尝了蜜糖般娇媚一笑,“皇上言重了,能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妾之幸。” 萧瑾晟没有在言语,他只是牵着薛子荣,又观看了一下搭建一般的场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他对这些,也并不十分重注。 薛子荣是如花朵上的蝴蝶般,紧密的偎在萧瑾晟身旁,她不时查看着天色,待快进入午时,她又适时的说道:“皇上,快入午时了,臣妾命人在益康宫备了午膳,皇上累了一天,不如先回去用膳,再歇息会如何?” 萧瑾晟如若不被薛子荣提醒,他倒是真忘了时辰,于是他淡和的说道:“不了,朕还有些折子需要处理,这次就不陪爱妃用膳了。” 薛子荣还想再挽留,但是萧瑾晟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便离开。也不是没有给薛子荣挽留的机会,只是他决绝的态度,根本没有给薛子荣挽留的余地。 萧瑾晟原本是回宣明殿的銮驾,却在一个岔路口,又转向凤鸾宫的方向。长达一个月没有见面,他也算是平息了对郝若初的触犯,况且新年在即,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不踏入凤鸾宫。 郝若初几乎每天都是足不出户,一是因为天气太冷,二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明知道外面都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她又何必出去制造笑柄给人家看,况且她也没有那种没心没肺的心情。 每天窝在殿里,确实也够乏味,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尔翻翻书籍,她却自己认识的字迹,却是寥寥无几,她想学画画,在练习了几天后,竟连笔都拿不好,最终她又放弃了一个爱好。 唯一让郝若初轻松自如的,就是不用穿戴正规的着装,以及整齐的发式,所以她每天都是以披头散发为主,偶尔也会窝个丸子头,宫人们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便也只能由着她。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054章 学写字 郝若初正在书房的殿内,趴在书桌上美美的瞌睡了过去,手里还握着带有墨汁的笔,面前是一张偌大的白纸,上面一个字没有写,却已经被涂画的不成样子,一旁还放着墨研,里面的墨汁,已经有些干在墨研上。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尖细的传唤,郝若初趴在桌子上,仍旧没有一丝反应,这时明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见会郝若初还能睡的这般安逸,她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娘,皇上来了。”明月走至郝若初身边,轻轻的推了她两下。 郝若初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还有些恍惚的说道:“他来管我什么事,就说我不在。” 郝若初话落,便朝寝殿走去,她倒不是刻意不想见萧瑾晟,只是长久不见后,还是不见比较好。 明月又及时劝说道:“娘娘,您就别再任性了,去向皇上认个错,奴婢相信,皇上他不会怪罪您的无心之过。” “既然是无心之过,他用得着这么小气嘛。”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还甩我了两下,到现在我屁股还痛着呢。” 郝若初故意挑高了音声,想必萧瑾晟不难听得到,而明月则是不知说什么好,即便是她们无时无刻的提醒郝若初,不能说一些有失尊卑的话语,但她口无遮拦的习惯,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娘娘”明月刚想再劝说,但郝若初却挥袖很反感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不去见他就是了。” 郝若初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哪想笨手笨脚的举动,将书桌上的墨研打翻,里面的墨汁,溅在她身上,她赶紧忙提起裙摆抖了抖,却不想越抖越乱,不仅把墨汁晕染在衣物上,手上和脸颊上,都被溅上了墨汁,慌的她一时措手不及。 萧瑾晟迟迟没有等到郝若初,也早已听到她在书房殿里嚷嚷,于是他走进来一看究竟,看到的正是郝若初狼狈一身的样子,他本是大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郝若初见萧瑾晟已经走了进来,他脸上明显流露着不悦,而她总不能就这样不理睬他,于是她兴高采烈的说道:“朕,你来的正好,我在学写字,你来教教我吧。” 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跑在萧瑾晟身旁,强拉硬拽的拖着他,萧瑾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物,也和郝若初的衣物,一样被墨汁渲染,他还愣是发不出火来。 郝若初把萧瑾晟拉在书桌边,她没有管他低沉的情绪,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朕,你叫我写你的名字吧?” 她将笔送在递在萧瑾晟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萧瑾晟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笔,但他注意的却是她手臂上的墨汁,随即他又回到话题,他淡淡的说道:“为什么是朕的名字?” 只是随口的一说,郝若初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意义,她眨巴着圆乎乎的大眼,又随口说道:“我的也可以。” 关注官方qq公众号“”(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正文 第055张 豪放 萧瑾晟看着她脸上,被墨汁玷污的脸颊,无意间却莫名的有些出神,郝若初被他直勾勾的看着,怪有些不自在,所以她一脸无知的说道:“你看着我干嘛?” 萧瑾晟适时的回神,但并没有合适的言语去回答她,于是他伸手,擦拭了一滴她脸颊的墨汁,深浓的墨汁,晕染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随即又说道:“朕累了,改天再教你。” 萧瑾晟留下话语,便自行朝寝殿走去,留下郝若初傻乎乎的站着,这时明月又适时的说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好吧。”郝若初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她还停留在萧瑾晟刚才那一抹神韵中,她说不明他眼神中的低落,却又总感觉那深邃的星眸中,承载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郝若初梳洗干净后,发现萧瑾晟还在寝殿内安睡,她蹑手蹑脚的走在他身边,见他睡的正香,她也没有去打扰他。 她在屏风旁,找了件换穿的衣物,也随手把睡袍退下,仅剩最里面的一个小肚兜,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大胆的行为。 明月是在旁紧张的要命,她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自己换衣服,且还当着男子的面,虽然她们是夫妻,但是这种开放的行为,怕是谁都不能接受。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她一边翻找的衣物,口中还哼着现在的音乐小曲,身为新世纪的女性,只是露个手臂,肩膀,低胸之类的举止,并不为开放,况且又是没人的情况下,所以她不紧不慢的在屏风边,挑选自己喜欢的衣物。 萧瑾晟从半眯的星眸中,看着眼前那抹绝佳的身影,如脂般白皙的肌肤,适中的身高,妙曼的身型,唯独有些偏骨干,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唯独又缺少一颗聪慧的头脑。 郝若初挑来挑去,终于挑了件素雅的淡蓝色衣物,她拿在手中,原本想转身询问明月是否好看,可在她身体还没转身时,却被一个宽实的臂膀抱在怀里。 她顿时屏住了气息,感觉到是萧瑾晟身上独有的气味,她还是没有敢动弹,甚至心理的紧张,越加的跳跃起来。 “你在引诱朕?”萧瑾晟从她身后揽在着她,鼻息深深的闻在郝若初披散的乌发上,他有些不明自己的举动,但是他更想时刻去试探她。 郝若初内心猛地揪紧了一下,那种悸动不是随心所欲可以控制的情怀,这种暧昧,也不是人心可挡的诱惑,但是她时刻的提醒自己要矜持要理智。 “怎么,你动心了?”郝若初粗如的转身看着他,脸上还洋溢的得意洋洋的笑意。 萧瑾晟怔怔的看着她,眼神却有点显得恍惚,他不知道郝若初哪里,可以让他回顾到那瞬间的熟悉,每当他刻意去寻找时,却总是发现不到是哪里。 不过此时,他确实存在那么一味玩意,于是他垂眸打量着郝若初脖颈到低胸的部位,甚至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了上去。 郝若初再怎么开放或痴傻,也不至于如此轻薄,所以她灵机了退出了他的怀抱,也避免了萧瑾晟的轻薄,但是她还是一副强势的说道:“只能动心,不能动手。” 郝若初说着,将手中的衣物,很是利索的穿在身上,完全没有理会萧瑾晟脸上那复杂的笑意,当她穿好衣物后,才发现萧瑾晟已经转身走至了殿门前,她又随口说道:“你去哪?” “回宫。”萧瑾晟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人已经消失在殿内。 郝若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她终于能体会到,那些妃嫔等到萧瑾晟一面的不易,后宫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但她们却只为萧瑾晟一人等候,而他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宫殿。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等候中的一员,但是清楚的知道,她不愿意去为等候而活,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成为那只为等候而活的其中一个。 “娘娘,太后娘娘召您过去一趟。”小点子走了进来,终于惊扰了郝若初的思绪。 “太后?”郝若初很是惊讶不明的说道:“她找我干嘛?” “这个奴婢不得而知,娘娘还是早些准备一下,万不能让太后等久了。”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太后莫名其妙的召见她,想必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她必须万分谨慎,却还不得不装出她一贯痴傻的一面。 郝若初没有选择午后前去觐见,因为她记得太后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估摸着时辰,她随銮驾来到慈寿宫。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一名带引郝若初的宫人,在太后身旁汇报了一声。 这时郝若初已经走了进来,原以为太后会是一副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再或者就是半躺在软榻上,却不想,太后是一副端庄的坐在软榻上。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郝若初按照来时,明霞她们的教她的动作,屈腿单膝跪下,双手交叠于左胸下方,低头亲身,这时最平常而恭敬的大礼。 当然,在慕容太后的想象中,郝若初明显是进步了不少,她想试探郝若初到底是不是一心在学习宫规,所以她没有及时让她谢礼。 郝若初从来没有行过这种礼节,况且礼节实在是别扭,所以她屈下的腿脚,已经开始摇晃不定,身体也跟着出现摇摇欲坠的感觉,害的明霞和明月在旁是心惊胆战,生怕郝若初一时不支的跌倒在地上。 慕容太后当然是把她的行举都看在眼里,一看便知道,郝若初的礼节,是现学现卖,她又何必让她出丑,于是她淡淡的说道:“皇后免礼赐坐吧。” “谢太后。”郝若初嬉皮笑脸的点头示意了一下,总算是能起来,她有些麻木酸痛的腿脚,却有些不听使唤,也许是动作过大,她差点不稳的跌倒,好在明霞眼疾手快的搀扶了她一把。 郝若初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所以她又傻呵呵的朝慕容太后笑了一下,随即竟又跑到慕容太后身旁的位置坐下。 明霞是想阻止她,可她一屁股已经坐了下来,殿内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为郝若初捏了一把汗,通常只有萧瑾晟可以和太后平起平坐,或者太后指认谁可以坐在她身边,其他人都必须以两旁的位置入座。 慕容太后一脸平淡无奇的看着郝若初,不是因为她无知随意的行为,而是因为她那神韵中,蕴含着一种说不明的熟悉。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郝若初见慕容太后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一脸好奇不明的看着她,随即她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自己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来时洗脸了呀。” 慕容太后将充满思绪的眼神收回,脸上也不再是平淡,而是带着一味复杂的笑意,以郝若初的言行举止,确实很难和痴傻分开,但是她更想知道,郝若初痴傻到什么程度。 慕容太后淡然慈和的说道:“听说皇后最近在操劳年宴之事,不知眼下操办的怎么样了?” 郝若初随口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没有弄,都是荣妃在负责。” “荣妃协理后宫,看来很得皇后的心啊?”慕容太后依旧是淡和的语气。 “当然了,她那么能干,肯定能把事情办好。”郝若初也还是无谓的态度,慕容太后想用离间计试探她的态度,她才不会为了一点小小小功劳,而暴露自己,况且她根本不想去跟薛子荣,争夺这份功劳,毕竟她确实没有过问年宴的事。 既然郝若初并不排斥谈及薛子荣,慕容太后也不妨顺着话题试探下去,所以她又淡然的说道:“是啊,荣妃乃是后宫资历较深的妃嫔,皇后如有不懂之处,大可以前去向荣妃请教,哀家相信,荣妃会很乐意相助皇后。” “她是挺愿意帮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啊。”郝若初傻里傻气的笑了笑,她暂且不明确慕容太后的用意,所以还是以痴傻应付比较高明。 慕容太后以郝若初的态度,想必是试探不出有利的价值,况且她一个女孩,没什么可担心,于是她言归主题,“对了,许久没有郝丞相的消息,不知丞相近来可好?” 郝若初差点是没反应过来,慕容太后话题变得过于迅速,好在她灵机一动的快,于是她又说道:“应该挺好的,不过我也好久没回家了,还挺想念他们的。” 郝若初撅着小嘴,带着一脸思念中的怅然,慕容太后用微冷的余光,瞟了她一眼,随即她又说道:“皇后嫁入皇宫,那便是我皇家的子孙。不过思念之情,也为人之常情。今年又是皇后第一年在皇宫度过,难免会有不适。不如这样,今年年宴,就将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朝臣,都请到宫里来聚聚。这样不仅可以一解大家思念之苦,也好让他们君臣拉拉家常,皇后觉得意下如何?” 正文 第056章 焕然一新 “当然好啦。”郝若初几乎没有思考,就开心的直拍手,她想象一下那热闹的气氛,肯定比现代过年还要热闹,所以她又沾沾自喜的说道:“要是能很多聚在一起过年,一定很好玩。” 慕容太后算是彻底试探不出有用的疑点,或许郝若初真的就是传言中的痴傻,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又或许,是她那神韵的像似度,总是让她隐隐不安,太多的或许,慕容太后只能给自己走一步,看一步的结论。 慕容太后又淡然的说道:“既然皇后也赞同,那么这件事就交给皇后去跟皇上提议吧。” “啊?”郝若初哭丧个脸,想到莫名其妙的去和萧瑾晟说这些,她都能想象到萧瑾晟的反应或态度。 慕容太后见她表情不佳,于是她又说道:“怎么?皇后有疑虑?” “没没没有”郝若初结结巴巴的摇了摇头,反正慕容太后这么,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她去找萧瑾晟说一些,行则是最好,不行也就罢了,反正她也只是图个好玩。 郝若初从慕容太后那里回宫时,已经是旁晚前,一个下午的闲聊,把郝若初憋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她几乎用尽了所有丑态花招,好不容易把那个老奸巨猾的太后给忽悠了过去,她暗自发誓,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再去和太后接触。 媚儿一心等候着郝若初回来,她并不是担心郝若初出事,而是一心得知,太后到底都跟说了些什么,所以在郝若初走进她的视线中时,她赶紧忙迎上去说道:“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郝若初只是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自己朝殿内走去,媚儿见郝若初情绪不佳,于是她又急切的说道:“娘娘,是不是太后娘娘刁难您了,还是谁欺负您了?” 郝若初一副懒散的说道:“我不刁难她,就是她走运了,谁敢刁难我呀。” 媚儿眉头一蹙,郝若初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品,想必是**不过了,但为了试探更多,她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那”媚儿稍稍迟疑了一下,她又说道:“太后娘娘她没跟您说什么吧?” 郝若初见媚儿有点神神秘秘的样子,于是她惊奇的说道:“你想问什么?” 媚儿自然不敢漏出马脚,所以她一脸不自然的笑道:“没什么,奴婢只是想问问,太后娘娘有没有不满之处,奴婢好及时帮您改正。” “她能有什么不满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又是执掌大权的太后,我要是她,我就什么事也不管不问。”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坐上软榻上,盘腿大坐的坐着,从今天的谈话中,慕容太后虽然没有什么,比较略显的动态,但是郝若初相信,慕容太后不会平白无故找她闲聊,不过她还不明确她的用意,也有必要步步为营。 媚儿担心郝若初一时口快,万一冲撞了太后的话,被人传到太后耳朵里,恐怕遭殃的不止她一人,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娘娘一定是饿了,奴婢吩咐人为您备膳。” 郝若初没有反应,她有些倦意的靠在软榻上,忽然她又想到什么,于是她又说道:“对了,去告诉朕,我要见他。” 这种求见的方式,还是在郝若初身上第一次遇见,但是宫人们已经不足为奇,凡是她们所没有经实过的诧异,几乎只有郝若初能做出来。 郝若初一直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萧瑾晟的身影,虽然她不知道古代的时辰,但是距离她晚膳后,已经很久,而且她还睡了一觉,可想此时的时间。 郝若初是个偏于较真的人,她以为告诉萧瑾晟,便能等到他的到来,事实证明她还是比较天真的本质。 因为软榻远不如床榻舒服,所以郝若初起身慵懒的升个懒腰,这时媚儿走了进来,她见郝若初还没睡,于是她走进来说道:“娘娘,您怎么还没睡啊?” 郝若初揉捏着酸痛的肩膀,一边还迷糊的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媚儿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现在已经子时了,皇上想必不会过来了。” 郝若初一脸不高兴的蹙着小眉头,她抱怨般的说道:“不过来也不说一声,害的我等了半天。” “奴婢伺候您就寝吧。”媚儿边说边走了过来。 郝若初本就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没有睡醒,没有等到萧瑾晟,自然是失落,所以她又没精打采的说道:“对了,知不知道朕去哪了?” “听说是被荣妃留宿在益康宫了。”媚儿一边帮郝若初宽衣,一边还不忘偷窥她的反应。 好在郝若初余光察觉到媚儿的偷窥,为了避免自己的那瞬间的表情出现破绽,她捂着嘴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郝若初说着便倒进床榻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媚儿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于是随手给她盖上被子,随即也就退了出去。 郝若初再媚儿退下后,她又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陌生的房顶,她莫名的叹了口气,她突然不想再这样装疯卖傻,每天都像个小丑一样,任由别人把她当笑柄玩弄,她也会感到心力交瘁,可是她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一个好人,岂不是又要面临欺君大罪,搞不好还要连累郝家上上下下。 郝若初一直没有等到萧瑾晟的到来,她索性也懒得去等他,况且召集朝臣进宫过年的事,也是慕容太后的意思,她不相信慕容太后不会跟萧瑾晟说。 难得她心情好,这日万里晴空中,郝若初来到秋子园查看搭建任务,当她的銮驾缓缓的被落下时,她看了看四处完全陌生的景色,她扬声说道:“喂、喂、喂,我要去求子园,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一名抬着銮驾的小公公颔首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这里就是秋子园。” “啊?”郝若初又四下看了看,确实有发现和秋子园的方位差不多,可偏偏景色完全不同。 就在郝若初走下銮驾,还在四面张望时,薛子荣挽着萧瑾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观看的郝若初,退着退着,正好撞在萧瑾晟身上。 “哎呦~”郝若初被莫名之物绊了一下,她气恼的说道:“什么东西” 当郝若初转身时,她立即止住了气恼的话语,看着萧瑾晟一脸冷沉的表情看着她,她一脸无知眨巴着纤长的大眼睛。 因为一时无语,她哆嗦着殷桃小嘴,愣是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个” 郝若初想掩饰自己的慌张,所以她又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么巧,你们也在。” 薛子荣原本该让郝若初先给萧瑾晟行礼,但是郝若初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要行礼的用意,于是她欠身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来随便看看。”郝若初还故作四处观望了一下。 薛子荣见郝若初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于是她又笑意盈盈的说道:“娘娘来视察任务是应该的,您不用如此紧张。” “啊?”郝若初一脸无知不明看着薛子荣,但是随即她又一副无谓的说道:“哦,我看见你就紧张。” 薛子荣倒是好奇,郝若初的紧张,来自于何处,于是她落落大方的说道:“娘娘真会说笑,臣妾生似乎没那么丑陋吧?” 郝若初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又不是说你长得难看,你这么认真干嘛。” 薛子荣刚想发怒,但是又意识到一旁的萧瑾晟,再大的怒火,也要压制,否则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将全部白费,于是她又淡和的说道:“娘娘既然是来视察臣妾的操办,不如由臣妾带您看看如何?” 郝若初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朕难得陪你一次,我怎么好抢占你的宝贵时间呢,还是我自己随便看看吧,你们继续。” 郝若初留下她甜美的笑颜,随即便自行一蹦一跳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薛子荣气恼她的随心所欲,当然也嫉妒她可以这样来去自如,她瞄了眼一旁的萧瑾晟,虽然他没有过分明显的表情,但是他那冷沉的目光,还是让她不敢去直视。 “皇上”薛子荣刚打算把气氛融合,但还不等她开口,萧瑾晟及时截断她的话语说道:“朕还有政务处理,爱妃自己酌情定制吧。” “皇上”薛子荣还没来得及挽留,萧瑾晟已经离开,她独自站在原地怄气,若不是郝若初来插一杠,她们兴许还能多接触一会。 薛子荣看着不远处的郝若初,见她正在好奇的玩弄着搭建物,越是见她那张无知的脸庞,她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媚儿见薛子荣怔怔的站着,于是她适时的走过来说道:“娘娘,这儿风大,您还是到后面去避避风吧。” 薛子荣这才从思绪中缓出神来,她一副趾高气昂的瞟了媚儿一眼,“你是哪个宫的,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正文 第057章 砸伤 媚儿依旧是颔首说道:“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现在在凤鸾宫当差。” 听说是郝若初的人,薛子荣不免多看了媚儿两眼,本就对媚儿的容貌有所注意,再加上是郝若初的人,薛子荣又转身正面看着她,甚至伸手抬起媚儿的下颚,看着一张可谓是上等姿色的容貌,薛子荣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标志的一张脸,做下人真是可惜了。” 媚儿心里是一万个开心,但是她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荣妃娘娘夸张,比起您的绝色,奴婢实在是惭愧。” “走,陪本宫去那边看看。”薛子荣依旧是抬头挺胸的一副傲慢的架势,她在深宫这么多年,对于形形**的人心,她已经见的太多太多。 至于媚儿这种有几分姿色,却又五路出头的人,她既能无缘无故的主动来搭讪,无非就是想找个出头之日,当然,她在郝若初身边,若是能出头,恐怕也等不到再来找她。 郝若初四处转悠了一下,她没想到薛子荣如此下苦心,不但把秋子园收拾的宽敞利落,且还移植了不少奇异花卉,看来她是想高度表现一番。 不过她是不在乎这些表现的机会,况且她刚刚当上皇后,总不至于把她废了,给薛子荣来当,如若真会这样,她恐怕根本坐不上这个皇后之位。 漫不经心的游逛了好一会,郝若初四处找了找,又回头问道:“媚儿去哪了?” 媚儿恰好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她一边走来,一边询问道:“娘娘,您是找奴婢吗?” 郝若初一脸惊奇的说道:“你去哪了,怎么好半天不见你?” 媚儿一脸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她总不能说是奉承薛子荣了,所以她变向的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没事,怕你走丢了。”郝若初倒也没什么在意,而是又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 媚儿又跟上去,好心的说道:“娘娘,这里刚搭建完毕,怕是还不够安全,您还是远离着点比较好。”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郝若初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游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提不起的情绪,是来自于哪里。 “娘娘,奴婢看着那边还不错,不如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媚儿指着一个方向说着。 “好吧。”郝若初也就随着她走了过去,她看着四处有棱有角的搭建,别说古代人的建筑,确实是巧妙,短暂的数日,竟能搭建出这么一座宛如宫殿的室外宫殿,换做是现代人,也不见得能做到。 “娘娘”郝若初还在没心没肺的观看,哪知突然的一声叫喊,她愣是后知后觉的反应,却已经躲不过横空砸下来的木柱。 “娘娘小心。”明霞火速的上前推开郝若初,那木柱还是不偏不移的砸了下来,只听郝若初‘啊’的尖叫了一下,她和明霞都双双倒地。 因为被砸中额头,郝若初晕乎乎的直翻白眼,翻了两圈,她还是晕了过去,明霞也被砸的不轻,趴在地上,愣是不能动弹。 “娘娘娘娘”这时宫人都纷纷扑了上去。 萧瑾晟得知郝若初受伤后,他放下手中的政务,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只是不确定伤情,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 因为还没有苏醒,郝若初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易呈墨,正在精心的为她把脉查看,媚儿等人,也都紧张的候在一旁。 看着一张绝色的脸庞,精致到几乎完美的五官,易呈墨竟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郝若初两眼,他又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额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还残留的血迹,将纱布渗出隐约可见的血丝。 这时殿外传来对萧瑾晟的敬语,正好易呈墨收手起身,萧瑾晟走进来时,他已经是紧张的问道:“呈墨,皇后她怎么样了?” 易呈墨退在一旁,很是恭敬的拱手的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伤势不轻,且是击中头部,估计要昏迷上一阵子。” 萧瑾晟眉头一蹙,他还是有些紧张的说道:“朕问你,她可还能醒来?” “这个”易呈墨稍稍为难犹豫了一下,他也不全是不敢保证,只是更想试探一下萧瑾晟的反应,于是他又沉重的说道:“请恕微臣不敢断言。” “什么叫不敢断言?”萧瑾晟有些激动的说道:“不就是被木柱碰了一下嘛,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萧瑾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但是他最本能的反应,就是不能让郝若初有事。 易呈墨可以说是萧瑾晟自小的友伴,虽然易呈墨年长萧瑾晟几岁,但是他们都是一个学士院里的学生,更确切的说,他是萧瑾晟的陪读。 易呈墨又认真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且不说那根木柱的重量,单凭伤及脑部,足以让人致命,况且娘娘被伤的是靠近太阳穴部位,所以触动比较大,一时恐怕还不能有结论。” 对于萧瑾晟,易呈墨也算是再了解不过,几乎很久没有再看到他这般紧张的在意过一个人,易呈墨有些好奇,那位传言中的傻后,到底有什么样本领拢获萧瑾晟被尘封的心。 萧瑾晟相信易呈墨的医术,如果连他都对郝若初的伤势束手无策,想必其它太医,更是无计可施,但他内心的不安,却无处可发,正好几名宫人都颔首在一旁,他气恼的嗔声说道:“岂有此理,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皇上赎罪,奴婢等该死。”几名小宫女都纷纷,兢兢战战下跪颔首在地上。 萧瑾晟却丝毫不解气,所以他还是严声说道:“如若皇后有何不测,朕要你们凤鸾宫全部陪葬。” 众人愣是大气不敢吭一声,心里却都是为郝若初祈祷,有人是真心不希望她有事,当然也有人是担心自己的陪葬。 易呈墨帮郝若初开好药方后,萧瑾晟送他一起离开,两人走在园子里,看似是君臣,但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拘谨。 “呈墨,你跟朕说实话,皇后的伤势,到底是意外,还是”萧瑾晟欲言又止,因为他不想把真相说的太直白,但是他相信易呈墨能理解他的话意。 易呈墨倒并没有萧瑾晟那般严肃,他反倒是淡和的说道:“请恕微臣斗胆,敢问皇上是在担心皇后娘娘的伤势,还是在担心其中会有人在故意陷害?” 萧瑾晟看了他一眼,如若不是易呈墨这么一问,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两者之间,他承认首先担心的事郝若初,毕竟她是一条人命,其次当然也少不了这件事的蹊跷点。 萧瑾晟和易呈墨之间,倒是也不太过分避讳,于是他心切的催促道:“你就别跟朕绕弯子了,赶紧说说你的观点。” 易呈墨也听说了了事发经过,虽然没有直击现场,但是建筑的木柱,通常都用在顶部,如果木柱莫名脱落,就意味着整个建筑都将崩塌,可郝若初遇到的偏偏就是一根木柱倒下,可想事情不符合常理。 但是易呈墨没有多做分析,他相信萧瑾晟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他回归严肃的说道:“娘娘的伤势确实令人担忧,更确切的说,是后怕,如果当时不是宫人替娘娘挡了一下,恐怕娘娘早已命归黄泉。” 萧瑾晟当然也分析得出最常理的状况,而且他得知郝若初出事后,他还特地前去事发现场看了一下,但是那砸下来的木柱,已经被抬走,现场只留下一滩血迹,而已经搭建好的临时殿堂,并没有任何垮塌状况。 萧瑾晟有些忧重的说道:“朕不相信这件事纯属意外或巧合,只是没想到,有人这么急着对皇后下手。” 易呈墨见他一脸惆怅的表情,想来他也是分析出了其中的关键,为了不让他过分担忧,于是他又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这位倾国倾城的皇后,是真的让皇上动心了。” 萧瑾晟看了易呈墨一眼,他却无奈的笑了一下,对郝若初动心,他是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不希望她初进皇宫,便早已不测,况且她只是个智障单纯的傻孩子,如果因为他的缘故,造成她伤亡,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萧瑾晟一边走动起来,一边有些伤感的说道:“朕的这颗心,早已经随着多年前被冻结,此生怕是溶解不了了。” 易呈墨看着他那抹孤寂的背影,他也跟了上去,且边走边说道:“先不要那么悲观,世事难料,不定哪天出现一个再次让你心动的人。” 萧瑾晟停顿下脚步,他微微养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回忆中的恍惚,许是沉浸在回忆里,所以他黯淡怅然的说道:“心动谈何容易,朕几乎快忘了那种感觉了。” 易呈墨用余光瞟了萧瑾晟一眼,他也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放下,你还能重拾那种感觉。” “放下。”萧瑾晟稍稍停顿了半响,他才深深的暗叹了一声说道:“谈何容易。” 正文 第058章 你喂我 “皇上难道背负的还不够多嘛!”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与其把自己压垮,您何必不去试着放下,也许会很困难,或不舍,但只有在乎的东西,被抛弃后,才会再次激起内心的感触。” “朕要的是曾经那瞬间的心动,而非是舍弃后的心痛。”萧瑾晟也同样是一脸凝重伤然的说道。 其实,不是不想放下,而是还在执着。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遇见一个让他心动的人,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还放不下,或者说,他还不能接受舍弃的痛。 易呈墨难得能和萧瑾晟如此无拘无束的谈心,所以见他沉浸在感伤中,他也有心希望他能走出伤痛。于是,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心痛起码是感触,总比一直将自己尘封在冰穴中,冷了自己,也寒了别人。” 萧瑾晟若有所思的沉浸在易呈墨的话意中,过了半响,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些成年往事了,去喝一杯怎样?” 易呈墨见气氛舒缓,他微勾起嘴角,一脸随和的笑道:“怎么?这会又不担心您那位皇后娘娘了?” 萧瑾晟在易呈墨肩上拍了一下,也是随和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在嘛。” 易呈墨勾了一下嘴角,随即他又略带惊奇的说道:“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这位皇后娘娘,有哪里不太对劲?” 易呈墨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味困惑,但是萧瑾晟倒是无谓的说道:“她是个智障人,当然哪里都不对劲。” “我说的是,她身上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易呈墨对郝若初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到再次相见,虽然都是在她病态中,但是她总能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有吗?”萧瑾晟依旧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怎么没发现。”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离开,易呈墨没有再刻意的去琢磨郝若初,毕竟也是萧瑾晟的女人,但是萧瑾晟在易呈墨的提醒下,他却回想到,郝若初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郝若初一直昏迷不醒,凤銮宫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有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寝殿里,也有人到处烧香拜佛,祈祷郝若初早点醒来,她的一命可是牵连着凤銮宫上百人性命。 萧槿晟也几乎是每天都过来看看,虽然每次见郝若初的状况,都是一天不如一天,消瘦饥黄的面容,实在是让人担心。 易呈墨也特别上心的为郝若初配了不少良药,当然也希望她能度过难关,只是一天、两天、三天…郝若初却迟迟没有好转的迹象。 直到第七天后,郝若初开始有了意识,许是因为头脑被砸的原因,她时而昏迷中自言自语,时而在昏迷中,也会出现肢体动作。 萧槿晟得知这个好消息后,他放下手足的政务,马不停蹄的来到凤銮宫,虽然郝若初还是昏迷状态,但是他还是静静的守在床榻边。 郝若初在昏迷中,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她陌生而恐怖的画面,有她被人追杀的画面,但是她好像只有几岁,还有她被人绑架的一幕,那些画面是那么真实,却又并不是她有的经历。 “救命…救命…”郝若初被梦中一幕幕惊人的画面,惊吓的喃喃惊呼出声,虚弱她在惊吓中,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双手还不时的寻找紧可抓住的东西。 萧槿晟见状,他有些紧张的唤了两声“郝若初,郝若初。” 郝若初还是没有意识,她挣扎的手,因为抓不到安全的东西,她有些显得急躁,在昏迷中,她轻轻摇着头,嘴里还呢喃着“不…不要…不要杀我…” “若初…若初…”萧槿晟试着去安抚郝若初的情绪,但是郝若初一把抓到他的手,便紧紧抓着不放,好像是终于抓到了梦中的救命绳,她又恐慌的呢喃道:“别走…不要丢下我…” 萧槿晟原本想抽出来的手,又放弃了抽离,他又坐回床榻边上的位置,看着渐渐平静的郝若初,他也没有急着离开。 他从郝若初此次的表现中,不管她是痴,还是傻,但她的心理意识非常清晰,不论喜怒哀乐,害死恐惧,起码她都有自己的思维。 萧槿晟守在床榻边,整整守了以上午,因为有政务要处理,他想适时的离开,郝若初却紧紧不松开他的手,他试了几遍,都没能把手抽离,为了平息郝若初的情绪,他只能无奈的坐着。 不知不觉被倦意袭来,萧槿晟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郝若初从昏迷中醒来时,看着熟悉的宫殿,她相信一切还真实的存在,她感觉到身边有人,于是她又转眼看去。 萧槿晟俊朗的五官,在安逸的睡梦中,没有醒着时的威严和冷漠,反倒是多了几分温雅,一个帝王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是一件事无比幸运的事。 郝若初伸手轻轻的抚摸在他的额头,但手刚靠上去,萧槿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郝若初惊吓的想收回,却被萧槿晟牢牢抓住,为了不引起他多疑,于是她无知的说道:“朕,你怎么在这啊?难道你也死了吗?” 萧槿晟面色一沉,见她那副无知样子,也就罢了,被她问的是无言以对,他心里愣是莫名的冒火,所以他冷冰冰的说道:“皇后看起来已无大碍,朕改日再来看望。” 萧槿晟说着便起身要离开,郝若初赶紧忙的一把拉住他,“别走。“ 郝若初挪起无力的身体,靠在床榻上,她又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后,我都快死了,你还忍心不管我。” 萧槿晟暗自叹息了一声,以郝若初的惯性,想必不从她,应该是脱不了身,所以萧槿晟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皇后希望朕怎么表示?” 郝若初稍稍想了一下,她也不敢过分,于是她沾沾自喜的说道:“我要你陪我吃饭。” “哦,不。”郝若初及时又变口,“我要你喂我吃饭。” “朕没那么多闲时间陪皇后清闲,皇后自便。”萧槿晟懒得去理郝若初,所以他抽手要离开。 郝若初却紧紧的拉着他,因为萧槿晟的用力脱手,她做起身体在床榻上,许是起身太猛,她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进入晕乎乎的状态。 萧槿晟见她莫名的松手,貌似不是她的作风,当他回头看下郝若初时,她已经身体摇摇不稳,他赶紧忙上去扶着她。 郝若初晕乎乎的感觉到支撑点,她靠近萧槿晟怀里,缓解许久了,才稍稍平息了眩晕,萧槿晟揽着她纤瘦的身子,感觉到她缓解了一点,他又轻言轻语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郝若初刚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胸口突然又呕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因为被敏感的血腥味,她捂着胸口,连连呕出声来。 郝若初趴在床榻边上,头低着作呕,萧槿晟见她呕不来,又很难受的样子,他轻轻帮她拍着后背,又紧张的喊了两声。 “郝若初,郝若初。” 郝若初哪里还能回应萧槿晟的话语,她只感觉胸口被一块东西堵塞着,她想去吐出来,可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在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下,她终于难熬的大呕了一口。 一大口鲜血喷出,她总算是得以缓解了很多,但萧槿晟却惊慌的喊道:“若初,若初” 郝若初还没有换过气来,萧槿晟又扬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明霞和媚儿第一个跑了进来,见床榻边上都是血迹,她们都惊慌的不知所措,明霞一边靠近,一边惊慌的说道:“皇上,娘娘这是…” 萧槿晟见她没有一点自我意识,所以他嗔怒的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是,是,是。”媚儿赶紧忙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出去。 萧槿晟小心翼翼的把郝若初扶起来,郝若初依偎在他怀里,她无力虚弱的说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萧槿晟坚定的语气,甚至显得有些急促,他在某个瞬间里,突然有种害怕她会死去,这种心理意识,还是他第一次产生,虽然他有点不明来自于哪里。 “我要是死了,你会记得我吗?”郝若初靠在他怀里,虚弱的几乎快听不到她在音声,但她自己内心并不因为死亡而感到恐惧,反而她觉得自己并不会死。 萧槿晟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去怎样回答她的问题,起码他自己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际,更别提感情,他又有什么理由留恋她。 “你一定不会记得,一定不会…”郝若初渐渐失去了音声,迷迷糊糊的陷入昏迷中。 萧槿晟感觉到她的手,无力的下垂,他也紧张的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不会。” 人往往在紧张中,会流露出一些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举止,比如最本能的意识,比如最真实的言词,再比如,最实际的紧张,一切都在证明,你内心的自己。 正文 第059章 人肉 易呈墨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凤銮宫,郝若初在他仔细的查看下,并没有什么大碍,据说是淤在胸口的血块,在伤势好转下,进行了分散,所以才会导致呕吐。 萧槿晟听说郝若初没什么大碍,他还有些不大放心,所以他走在易呈墨身旁,又一副担忧的说道:“呈墨,你在仔细查看一下,皇后她是否真的无碍?” 易呈墨反倒是一副淡定的说道:“皇上放心,娘娘只是呕出了积压在胸口的淤血,这样反而有利于娘娘的恢复。” “可是皇后她一直伴有眩晕,这样也没大碍吗?”萧槿晟不单单是想询问郝若初的病情,还想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病。 “眩晕是因为伤及了头部,只要多做休息调养,两月至三月内便可恢复如初。” 萧槿晟也算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如初的郝若初,他喃喃自语的说道:“朕倒是希望,她还是不要恢复如初才好。” 易呈墨笑了笑一下,他好歹也是堂堂天子,如今被一个傻皇后折腾出胆怯的心理,他倒是忍不住想去调侃他一下,于是他又笑道:“皇上既然不想娘娘恢复如此,倒不如直接给娘娘来副毒药,皇上不仅不用再应付一位奇葩皇后,且还不用整体提心吊胆的为娘娘担心,这样岂不是一举多得。” 萧槿晟找不到话语应付易呈墨,所以他故作一脸冷颜,且还不高不低的冷‘嗯?’了一声,那威信十足的架势,实在让人不敢不惧。 但是易呈墨明知他是故作出冷意,所以也配合着颔首说道:“微臣失言。” 萧槿晟又笑了一下,这时易呈墨又说道:“太医院还有事等微臣处理,微臣就不在此叨扰皇上和娘娘美事,微臣告退。” 还不等萧槿晟回驳他,易呈墨已经颔首先溜了出去,留下萧槿晟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将目光转移到郝若初身上时,已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 萧槿晟在郝若初这里,一直消耗了一天的时间,所以在傍晚前,萧槿晟才带黑离开,一直到日次的早朝后,他才又来看望郝若初,因为郝若初的受伤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他不得不做出关心的态度。 “参见皇上。”殿内的几名小宫人,见萧槿晟走来,都纷纷颔首行礼。 “皇后可有醒了?”萧槿晟一边走进,一边忙着询问。 其中一名小宫女,有些低声的说道:“还没有。” 萧槿晟眉头微蹙了一下,“太医有没有来查看过?” “方才易少傅有来查看,说是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就先离开了。” 萧槿晟稍稍放心了一些,这时殿内传来郝若初大吵大闹的音声,萧槿晟眉头又蹙了一下,他很难以想象,一个刚从死里逃生的人,转眼间却变得精神抖擞,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槿晟原本不想进去,但是又担心郝若初胡闹,导致伤势不佳,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殿内,小点子她们都在耐心的劝说,已经起身的郝若初,即便是头上抱着厚厚的纱布,她还是一贯的强势; 只听明霞耐心地说道:“娘娘,太医交代了,您还不能起身。” 郝若初完全不听她们劝说,她一边要下床,一边还很是烦厌的说道:“我说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郝若初刚从站到地上,她身体明显有些摇摇欲坠的不稳,明霞等人都紧张的唤了一声“娘娘” 萧槿晟这时走了出来,他绷着脸,带着一双气恼的眼神,众人都担惊的颔首低着头。 “朕,你终于来了,她们都不让我下床。”郝若初一边抱怨着,一边已经小跑在萧槿晟身边。 萧槿晟原本对郝若初产生的一点怜悯之心,也在郝若初的言行举止中消退,所以他也冷不丁的说道:“皇后凤体抱恙,还是多卧床休养比较好。” “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郝若初气冲冲的说道:“我都睡了多少天了,你们都不给我弄吃的。” 郝若初撅着小嘴,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萧槿晟原以为她又要无理取闹,没想到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对于这样的一个皇后,他竟是哭笑不得。 不过没有给郝若初准备食物,确实是宫人伺候的不到位,所以萧槿晟冷眼瞟了眼殿内的宫人,众人都战兢低下头,萧槿晟又严厉的说道:“还不去给皇后娘娘准备膳食。”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几名小宫女都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郝若初喜滋滋的挽着萧槿晟的臂膀,一脸开心的说道:“朕,你真好。” “去床榻上躺着,膳食好了会叫你。”萧槿晟说着,已经把臂膀从郝若初怀里抽了出来,语气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郝若初见萧槿晟要转身,于是她又赶紧忙拉住他,并随口说道:“你去哪?” 萧槿晟没有转身,而是冷冰冰的说道:“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没时间陪皇后闲谈。”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吃饭的。”郝若初一副幼稚的走在他面前,又一脸认真的说道:“而且你还答应要喂我。” 萧槿晟绷着个脸,愣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去对付她,他刚准备开口,郝若初却及时截住他,且手指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说道:“君无戏言。” 萧瑾晟是怒也不是,气也不好,他又开始怀疑,郝若初到底几分痴傻,几分纯粹是幼稚,不过既然她已经开口,况且他确实有答应过她,他只能勉强默认。 宫人们准备了一桌美味佳酿,郝若初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她半张中小嘴,愣是不知道从那一盘下手。 “哇~这么多好吃的。”郝若初开心的看着桌上的美味,她又转向萧瑾晟说道:“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萧瑾晟自始至终都是绷着个脸,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甚至懒得去多看郝若初一眼。 “皇后早已嚷嚷着饥饿难耐,还是早点用膳吧,菜凉了对肠胃不好。”萧瑾晟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他说着便自己拿着筷子,随手夹了一块美味。 郝若初张着小嘴巴‘啊啊’的嚷嚷着,萧瑾晟下意识的看向她,虽然明知道,她是想要他喂她,但是他还是没有去理会她。 郝若初见他把膳食送进嘴边,她又急切的说道:“你说过喂我的。” “朕没有这个习惯,如若皇后不能自理,宫里有的是宫人。”萧瑾晟冷冰冰的语气,因为他确实还没有过,去喂一个人吃饭的行为,所以他还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郝若初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她故意作呕出声,眼看着萧瑾晟咀嚼着美味,却眉头深蹙了一下,显然是恶心她的行为,所以郝若初又暗自偷笑。 萧瑾晟也没有让郝若初得逞,所以他强忍着内心的气恼,又咀嚼着口中的美味,但是郝若初却越加的过分,每当他咀嚼一下,她就故意作呕一声,弄的萧瑾晟本是不错的胃口,却大跌味觉。 郝若初也不敢过分得寸进尺,她偷偷的观察萧瑾晟的面色,明知他已经发怒,于是她可怜兮兮的轻声呢喃道:“君无戏言。” 萧瑾晟算是败在她这句话中,他此时此刻,最后悔不该去一时心软的答应她,不然也不至于给自己增加这么心堵的一幕。 萧瑾晟用余光瞟了眼,趴在桌子上,拿着筷子捣腾空盘子的郝若初,此时她再想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却也不惹人疼爱,不过他还是随手夹了一块素食,送在郝若初面前。 郝若初本是黯然低落的情绪,顿时变得精神抖擞的坐直了身体,她张着嘴巴,却并没有去等下萧瑾晟筷子上的美味。 萧瑾晟无奈是好人做到底,他又将食物送进郝若初嘴里,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她。 “我要吃肉。”郝若初指着一盘色泽诱人的肉食,有点像红烧肉的样子,但是看起来比红烧肉精致,看着味道就很好。 萧瑾晟又给她夹了块,她指认的肉食送在她嘴里,完全一副没精打采的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荒唐的用膳。 “这是什么肉呀,好嫩啊。”郝若初一边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一边还是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 “人肉。”萧瑾晟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郝若初本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品味着美食,却闻言后,她捂着嘴巴连连作呕,她实在不能控制,所以她赶紧忙跑在一边的痰盂里吐了出来。 萧瑾晟没有理会郝若初极大的反应,他只是想早点结束和她纠缠,所以他正好借此起身离开。 郝若初缓解了半响,才稍稍缓解过来,她无意间正好见萧瑾晟要离开,她又冲过去拉住他,还很是气愤的说道:“喂~你是不是人,竟然连人肉都吃。” 一个万人之上的地位,被一个女人质问,他是不是人,他自然是颜面受损,一旁的宫人,个个都为郝若初捏着一把汗,生怕萧瑾晟一个大怒,很可能直接把她处死。 正文 第060章 练舞 郝若初也感受到萧瑾晟投来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被侵犯的威信,所以她心里也是瑟瑟发抖,但是她还是死撑着傲气的架势。 这时明霞鼓起勇气上前轻言轻语的说道:“娘娘,皇上口中的仁肉,并非是取自人身上的肉,而是这道菜肴,被命名为仁者取肉,所以简称为仁肉。” 郝若初有些似懂不懂的愣了半响,她才敢挑眉去偷窥萧瑾晟一眼,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虽然她的痴傻护卫了自己,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不该过分。 于是郝若初又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嘛,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了。” 郝若初撅着小嘴,反倒是她也很委屈的样子,但是萧瑾晟早已经厌烦她的无知,所以他留下一个阴冷至极的目光,便自行离开。 郝若初气呼呼的不知道往哪发泄,本该是一顿不吃的共餐,却在不欢而散中告知,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她却再也没有胃口,特别是想到那人肉两个字。 距离年宴是越来越近,郝若初的伤势,也逐渐的好转,暗沉憔悴的气色,却还是不如从前,因为她经过那次的用膳后,便再也不沾肉食。 萧瑾晟自从那次离开后,也再也没来看望过她,时而最多就是派人过来送点补品,或者顺便慰问之类的事。 郝若初得知薛子荣因为操办年宴的事,不仅得了慕容太后赏赐,且连萧瑾晟对她都是从未有过的宠爱,几乎夜夜留宿在益康宫。 郝若初当然也不甘就被薛子荣抢了风头,于是她也开始琢磨着,怎么策划出新颖的节目来。 眼下搭建场地的功劳,已经被薛子荣抢占,她也只能从舞蹈节目和膳食方面找机会,可是她对古代的乐器,是一窍不通,想要编制出新颖的歌舞,可能难度相当大。 至于古代的膳食,她更是浑水摸鱼,一样都看不懂,好在她对美食,天生就有带着一味天赋,所以她决定先从膳食下手。 “娘娘,您伤势尚未痊愈,您还是改日再去吧。”得知郝若初要去膳房巡视的消息,明霞等人都在旁耐心的劝说着她。 “没事,我已经好了。”郝若初随手拍了拍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的伤口,却不想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所以她一脸痛苦的蹙着眉头。 明月也在旁很是为难的说道:“娘娘,你还是躺下歇着吧,皇上可是再三交代奴婢们伺候好您,万一您再有何闪失,您让奴婢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你们不告诉他不就完了。”郝若初也懒得去理会她们,前怕狼后怕虎的心理,所以她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看样子是决心要出宫。 宫人都拗不过郝若初,最后只能陪她一起来到膳房,据说她们来的这里是皇宫最大的膳房,所以郝若初是兴奋了一路。 因为拆下了头上的纱布,但是伤口还没有完好,所以郝若初只能用一块小纱布包裹在伤口上,并用展齐的刘海,遮掩了伤处。 “哇~这里竟然有这么大。”郝若初四处打量着偌大的膳房,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愧是奢华的皇宫,一个御膳房,竟足足比一个房子还大。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膳房重地。”只见一名年长的小公公,一边指责着她们,一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郝若初闻音看去,只见来人一身膘肉,甚至在他的走动下,那赘肉都能看到明显的抖动,她第一个意识,想到的就是环境污染。 明霞面临这种事,她已经能娴熟的应对,所以她上前一步,且一副仰头挺胸的说道:“皇后娘娘亲自前来视察膳房事务,你们还不都过来给娘娘请安。” 在场的几名小宫人,他们原本都忙碌着切菜之类的或,在听闻郝若初到来后,他们一脸都震惊的看了过来,好像还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意识。 因为没有人见过郝若初的面,只是传言中的一位痴傻皇后,所以他们都显得有些迟钝,郝若初见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她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瞧他们那傻样,没见过美女嘛。” 众人那是一脸囧态,却愣是不敢发言,不过他们也终于,有幸亲眼目睹这位痴傻皇后,确实还不算一般的痴傻。 那名管事的公公,赶紧忙上去点头哈腰的说道:“娘娘大驾御膳房,不知有何指教?” “没有指教,就随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在各种蔬果肉食类看了看,在这酷冷的寒冬,这里的蔬菜,却依旧保持着新鲜的光泽,也不愧是帝王用的膳食。 众人闻言,也都不敢多做询问,有人各自忙碌手头的事务,也有人跟在郝若初身后,等待随时侍候着。 郝若初在膳房一呆就是一天,看着精美别致的美味,她愣是想不到,可以增加哪些特色,况且皇宫的膳食,讲究的不仅是色香味,而且还要注重营养成分。 最后在膳食上,郝若初是没了什么指望,于是她只能将希望转移在歌舞上,听了大半天的曲子,舞姬跳了数支歌舞,郝若初竟坐在软榻上瞌睡了起来。 跳了半天,没有得到主子赞扬也就罢了,但是她们辛苦的表演,好歹也不容易,却还得来主子的瞌睡,所以宫人都失去了信心,舞姿明显缓慢失去了柔韧力,乐曲也都变得死气沉沉。 郝若初在美美的一觉睡醒后,却发现殿内已经是鸦雀无声的一片安静,她揉了揉迷糊的美眸,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就问道:“你们都不跳了?” 几名舞姬和乐手都跪在地上,愣是没有人敢吱声,她们总不能说自己是跳不动了,或者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明月又怎么会不懂她们的苦处,于是她适时的上前说道:“娘娘,您已经听了一天了,不如回宫歇息会,改明再来吧。” “那不行;”郝若初坚定的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到时候不是要被笑话死才怪。” 郝若初随即有起身,但是麻木的双腿,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可想这些人跳了多久,于是她又说道:“不过,你们辛苦了一天也累了,今天就不跳了。” 几名舞姬正开心的准备谢恩时,郝若初却又说道:“但是,你们必须每个人想一个新颖,或者独特的舞蹈,当然乐曲也可以,这样我就不用费心了。” 郝若初还有些难为情的傻呵呵笑了两声,如果能让她们自己自创出舞蹈,当然也就不用她费心,主要是她对古代的乐曲,实在是提不起心。 几名舞姬原本心情大好,却不想迎来更恐怖的任务,要知道舞蹈乐曲,都是由专门的人编制,她们这些只管表演的人,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天赋。 明月总不能任由什么都不懂郝若初丑态百出,于是她又说道:“娘娘怕是有所不知,这舞蹈也并非由舞姬们自己排练,她们只管练习现成的姿势,待舞姿娴熟后,方可表演,所以创作舞蹈的事宜,怕是不宜由她们来编制。” “还这么麻烦。”郝若初稍稍思索了一下,她又惊奇的说道:“那照你们的意思,你们只要是有现成的舞蹈,你们就什么舞都能跳咯?” 几名舞姬也不敢擅自大开口,所以她们都各自相视了一下,最终其中一名舞姬颔首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自小习舞,虽不能胜任样样舞蹈,但是奴婢们会尽力而为。” “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郝若初傻乎乎的笑了笑,她多少也是现代女性,如若能编制一些简单的现代舞,想必应该算是有创意了吧,况且她在被人眼中,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就算创意的另类点,估计别人也没话好说。 她庆幸的是,自己还学过那么一段乐谱,所以她想如果能写出一段现代乐曲,岂不是这古老的时代一大新颖,于是她沾沾自喜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开始计划属于自己的乐谱。 郝若初自从开始琢磨乐谱,她每天是足不出户,甚至不让人进入寝殿打扰,以免打乱她本就是浅薄的音乐细胞。 宫里稍稍有点名气的妃嫔,纷纷都开始忙碌起自己准备的表演,所以一时都没闲时管别人再做什么,唯独薛子荣在百忙中,找到媚儿询问了郝若初的行迹。 媚儿因为没有确切的消息透露给薛子荣,所以她显得有些担惊的说道:“荣妃娘娘赎罪,奴婢实在是看不懂皇后娘娘整天在做什么,娘娘只是把自己关在寝殿内,除了用膳时间,几乎从不让人进殿伺候。” “什么叫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薛子荣很是不悦的说道:“难道你们她就不去茅殿,不打个盹嘛。” 媚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息怒,皇后娘娘只是画一些,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想必也没什么大作为。” 正文 第061章 准备年宴 “想想也是,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大作为。”薛子荣像似在自言自语的安慰,但是她内心还是不敢任何可能存在,于是她又说道:“不过,你也不得放松警惕,以免那个傻子傻出什么花样来。” 媚儿信誓旦旦的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定打着十二分精神,关注着皇后娘娘,绝不会放过丝毫可疑行迹。” 薛子荣对媚儿的表现,还算是勉强满意,所以她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赶紧回去吧,说不定你已经错过了大好时机。” “奴婢现行告退。”媚儿说着便准备颔首退下。 这时薛子荣又及时说道:“还有,有机会怂恿皇后去秋子园走走,也好让她见识一下本宫的杰作。” 媚儿见薛子荣那般洋洋得意的架势,她赶紧忙胸有成竹的说道:“娘娘放心,这个奴婢一定做到。” “下去吧。”薛子荣慵懒的挥了挥手。 媚儿回到凤銮宫时,却发现郝若初并不在殿内,这是半个月中,她第一次走出宫殿,于是她四处找了一下,发现明霞等人也不在。 这时小豆子正在打扫卫生,媚儿走上去问道:“小豆子,皇后娘娘怎么不在宫里” “哦,娘娘方才出去了。” “知道去哪了吗?” “好像说是去找乐师了。” “找乐师?”媚儿自言自语的困惑不明在此,待她回过神来,她又问道:“对了,娘娘走了多久了?” “一大早便出去了,这会也该回来了。” “你们先去备膳,我去去就来。”媚儿说着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她倒是好像,郝若初憋了这么多天,怎么突然又想到去找乐师,为了探出详情,她匆匆忙忙的朝乐师院赶去。 乐师院内,不管是懂乐谱,还是不懂乐谱的乐师,都被郝若初召见在殿内,对着她好不容易抄写的乐谱,愣是都不敢吱声。 郝若初坐在上坐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吭声,所以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看了半天,倒是都说句话呀。” 几名乐师都纷纷跪下,一名拿着乐谱的乐师,将乐谱推个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又推给身边的人,那人愣是为难的没有敢接下。 郝若初见他们都你我推辞,她不免心生气愤,毕竟她花了这么多天,才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曲子,却被他们就这样给否决了。 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难道我写的谱子就这么难认嘛,你们怎么都哑巴了。” 那乐师的负责人,见郝若初发怒,于是他先颔首说道:“娘娘,您的谱子倒是不难辨认,只是您着乐曲,乐师们实在是奏不出其中的效果,还望娘娘赎罪。” 郝若初好歹也是,收回点回报,所以她又理直气壮的说道:“试都没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奏不出效果,说不定我就喜欢你们奏的效果呢。” “这个…”那么乐师很是为难的迟疑着,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后,他又不敢得罪,更是担心奏不出效果,最终挨罚。 “好了,好了。”郝若初不耐烦的说道:“别磨叽了,赶紧试一下听听。” 几名乐师在勉强个为难中,个个都面面相视,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难度太大,加上担心会奏不好,所以几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理压力。 其实郝若初也知道,利用古代的乐器,想奏出现代化的流行音乐,根本就是不可能,但是她想试听一下效果,没准现代的乐谱,伴上古代的乐器,能奏出个不错的旋律。 郝若初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突然一声合弦音响起,刺耳的让人不能入耳,郝若初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即又紧紧的捂着耳朵。 后面的伴奏音也紧接着响起,那刺耳的音声,再加上伴奏的各种乐声,实在是不堪入耳,在场的人,都不敢捂着耳朵,但都是一脸愁眉苦脸的蹙着眉头,有的人还压低着脸上难忍的表情。 “停,停,停。”郝若初也实在是受不了这么难听的乐声,所以她连连摆手说道:“你们都弹的什么,想吓死人啊?” 那名乐师又颔首说道:“娘娘,乐师们都是按照您的乐谱弹奏,并无差异。” “我的谱子是这样写的嘛?”郝若初还很是质疑的口吻,她只是想奏一段现代的伦巴曲子,怎么用上古代乐器,那是根本无法形容的难听。 “娘娘不妨先过目一下,看看是否哪里出了差错。”那名乐师又将郝若初谱出来的曲子,双手奉上给她。 郝若初根本不用看,因为她知道自己拼凑出的曲子,本来就有差异,所以她连连挥手说道:“不用看了,你们再来一次,把开头换成古筝启奏。” “这…”那名乐师又很是为难的迟疑了一下,随即他又说道:“回娘娘,古筝乃是女子之作,乐师们只负责中性乐器。”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就找两个女子来弹奏,把那些古琴,古筝,琵琶,等等乐器全都找上来,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合适的。” 郝若初话一出,引得宫人们都一脸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视,原本乐师院已经排好的表演,被郝若初这么一搅和,估计全部都要泡汤,而且她创意的什么,让人根本就看不懂的古怪乐曲,更别提献上年宴的表演。 在郝若初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找来了几名样样俱全的女乐师,且把宫里只要是能发出响声的乐器,全部都搬了出来,宫人们也算是默默叫苦连天。 折腾了一天,终于全部准备就绪,郝若初让不同的乐器,把她的谱子,全部都一一弹奏了一遍,最终的结论,比一开始的节奏,明显要好很多。 媚儿好不容易打听到郝若初的下落,她听到怪异的乐曲,所以她鬼鬼祟祟的藏在门口偷看,但是殿内除了已经瞌睡的郝若初,并没有看到其它人。 媚儿换了个角度去看,才发现殿内的乐师在弹奏,还有几名宫人在伴舞,只是宫人身穿的服饰,让她是大吃一惊。 一名宫女身穿怪异的服饰,四肢几乎是全部袒露在外,这种不检点的装束,万一被人发现,可是要处以死刑的大罪。 她再去看看那名小公公,服饰虽然没有露点,但是衣着也根本不是南北朝服饰。 郝若初昏昏欲睡在那,排练的宫人和乐师,都不敢停下来,但是一天的折腾,她们早已是筋疲力尽,特别是那身着单薄的小宫女,露着胳膊长腿,早已是冻瑟瑟发抖。 媚儿实在是看不出她们演奏的是什么舞蹈,所以她忍不住走了进去,看着四面都是乐师,她还有些不明其想。 “娘娘,娘娘。”媚儿轻轻的推了郝若初两下。 郝若初在叫唤中惊醒,她恍惚的还有些迟钝的看了看四下,媚儿又说道:“奴婢见您一天没回,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就找来看看。” “没事,我在看她们练舞。”郝若初稍稍清醒了一下。 “这…”媚儿又看了看她们的舞姿,还是一脸困惑的说道:“敢问娘娘,她们跳的这是什么舞,怎么还…” 媚儿实在是没好说出下面的话,这种有损皇尊的服饰,肯定是不被采用,只是她不确定,郝若初知不知道这点。 “这叫伦巴,不过有点混搭古典了。”因为创意的不够完美,所以郝若初憨皮笑脸笑了笑。 媚儿更是一脸困惑的蹙着眉头,她暗自念了一句‘伦巴’,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舞蹈,不过看看她们那舞姿,跟舞蹈名字也差不多,难听又难看。 郝若初感觉还过得去,只是还不够熟练,所以每个姿势都显得僵硬,她相信在年宴来临之前,她们一定能练好,所以她起身说道:“好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继续。” 那名衣着暴露的小宫女,突然匍匐在地,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实在胜任不了这种舞姿。” 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我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不领情?” “娘娘赎罪,奴婢实在不敢如此抛头露面,还望娘娘饶了奴婢这次吧。”小宫女吓的连连叩头哀求。 郝若初又是气愤,但是反过来想,古代哪有女子这般开放,不然她也不至于,挑了半天,也挑不到合适的人选,郝若初暗自叹了口气,她总不能无理逼迫人家,所以她无意间扫视到身旁的媚儿。 以媚儿的姿色,和她丰韵的身姿,如果能让她来跳这种性感的舞姿,肯定是锦上添花,所以她拉着媚儿,惊喜的说道:“媚儿,要不你来跳怎样?” “我?”媚儿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但是立马她又意识到自己言误,所以她赶紧忙又颔首说道:“奴婢一时口误,请娘娘赎罪。” “要我赎罪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去跳舞。”郝若初逮着机会,她又怎能不好好利用一把,所以她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正文 第062章 他的喜好 媚儿也怀着同样的担心,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这舞蹈虽然新颖,但是不是太暴露了。” 郝若初确实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暴露点怕什么,难道你还担心,别人会被你的迷惑啊?” 媚儿像似被点醒了某个神经,她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此次准备的节目,都是为年宴准备,也就是说是为了萧槿晟准备,如果她能借此次的表演,将自己脱颖而出,岂不是不用她再处心积虑的寻找上位之路。 郝若初见她不语,索性就趁热打铁,所以她又说道:“好了,这个人选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 郝若初说着,还不忘在媚儿肩上拍了一下,像似在个她打气,但更像是如负重任。 媚儿也没有强烈拒绝,因为她设想着,与其去巴结薛子荣或者其它人,她倒是不如靠自己一搏,说不定就能入萧槿晟慧眼。 郝若初安排媚儿每天除了练舞,其它事一概不需要过问,所以在数日的练习下,媚儿对古怪的舞姿,也很快便能掌握要点,所以练习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郝若初解决了表演之类的事务,又开始琢磨起膳食方面,她不善于做美食,况且皇宫也不缺美食,所以她只是以现代口味,准备了一些点心汤羹之类的简单膳食。 一切基本待定,只等新年的到来,郝若初在薛子荣的邀请下,一起巡查年宴的场地布置,已经各方面的准备情况,当然薛子荣想炫耀自己的创意,也少不了邀请了其它妃嫔一起观看。 郝若初看着短短的一个月,薛子荣竟把秋子园翻天覆地的焕然一新,她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想想自己创意的东西,实在是不及跟她所操办的相提并论,她心里难免有点不太服气。 “这里变化这么大,荣妃一定花了不少钱吧?”郝若初一副好奇的傻笑的看向薛子荣。 不管在哪里,谈钱肯定都是最正常现实的话题,但是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若总是把钱挂在嘴上,难免会遭人嘲笑,当然,也除了一些家境实在贫寒的人家,不过郝若初好歹也是出自相府,按理来说是金枝玉叶,可唯独只有她无时不把钱挂嘴上。 薛子荣最见不得的就是郝若初的俗气,不仅说话没有一点内涵,且连思想都是那么老套,所以她挑着高音,冷不丁的说道:“让娘娘见笑了,只要能让皇上高兴,臣妾花点钱算什么。” 郝若初也懒得去看,薛子荣那副目中无人的架势,所以她随口说道:“也是,反正你们家有的是金银财宝。” 薛子荣当然也不宜暴露自己的家财产,搞不好就给家里带来麻烦,于是她又温和的说道:“娘娘怕是误会了,臣妾破费的钱财,都乃是臣妾积攒多年的俸禄,虽说臣妾娘家也贴补了不少,但是这几年情势不定,所以也手头也紧张的很。”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解释这么多干嘛。”郝若初一脸质疑看着薛子荣,她原本只是无意之为,薛子荣却弄得自己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薛子荣一脸尴尬僵硬的抿了抿嘴角,“臣妾只是不想被别人误会。” “清者自清,身正又怎会担心影子歪呢。”郝若初说着,还不忘对薛子荣认真的说道:“是吧!” “娘娘所言极是。”薛子荣心里是一百个不痛快,她越来越怀疑,郝若初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包括一言一行,就活生生是个痴傻之人,但偶尔她一句无意之话,却总给人感觉是话中有意。 廖容华适时的将话题岔开,她轻淡温雅的说道:“听说皇上近来都在荣妃娘娘那,敢问娘娘,皇上近来龙体可还好?” 薛子荣洋洋得意的说道:“皇上龙体正当盛旺时,岂能不好。” 廖容华又更加起劲的打趣道:“瞧娘娘您喜得,一定咱们皇上宠幸的到位。” “妹妹这话说的,本宫可是有罪了。”薛子荣虽然这么说,但脸上那喜色,是任何情绪都掩饰不住的满足。 “臣妾失礼,娘娘赎罪。”廖容华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她配合的也算是天衣无缝。 薛子荣无谓的说道:“无碍,只是咱们后宫之人,素来都只有伺候皇上的份,哪里敢有劳皇上宠幸咱们。” 李宛仪也不忘凑个热闹,她也是羡慕满满的说道:“这么看来,皇上一定很满意娘娘的侍奉,不然也不会夜夜留宿益康宫。” “倒也不全是本宫侍奉的周到,毕竟本宫伺候皇上多年感情,这久而久之便也就把彼此住心上了。”薛子荣表面虽然衣服落落大方态度,但是心里那是甜的比蜜汁还浓稠。 “可不是嘛;”廖容华这时又说道:“要说后宫中,资历最沉的妃嫔,莫过于荣妃娘娘您,想必最了解皇上的人,也非娘娘莫属了。” “这些本宫倒是不否认,不过皇上喜好时而不定,所以本宫也不敢擅自拿捏。”薛子荣这时随还是一脸得意之态,但是她心里却心虚的很,因为对萧瑾晟的无知,所以她难免是死要个面子。 “既然荣妃这么说,我倒是想问一下,朕他喜欢吃什么肉,什么蔬菜,哪一种茶水,什么时候服用?”郝若初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绕的薛子荣愣是两眼直瞪。 薛子荣愣是想了半天,才硬撑中底气说道:“皇上通常偏爱甜鹅肉,喜欢木耳菜,最多喝的是毛峰茶。” “错。”郝若初果断坚定否决,随即她又得意洋洋的说道:“朕最爱吃黄牛眼部那块肉,而且必须配翠叶草,通常他只喝露汁沏的茶,品种不限。” 郝若初麻利的说出萧瑾晟的喜好,虽然她只知道这么一点,但是薛子荣却还是上了她的套,所以看着薛子荣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 郝若初也不能表情的过分强势,所以她又和气的说道:“不过没关系,许是朕在荣妃面前,又是另一个样,毕竟人心难测,更看不见,对吧。”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朱丽颖终于得了空子,她一副阴阳怪气的说道:“比如有些人,一生只得龙颜一面,却能使龙颜终生难忘,而有些人吧,伺候了龙颜一辈子,也没能为龙颜做出什么贡献来,这种人得多可悲啊。” 朱丽颖话落,还故意瞟了薛子荣一眼,很明显是暗讽薛子荣伺候萧瑾晟长久,却没能为皇室添个皇嗣。 薛子荣本就难堪的面色,更是如死灰般暗沉,她也不示弱的说道:“朱嫔这是何话,难不成你是嘲笑本宫,没能为皇上诞下龙种吗?” “臣妾可没那意思,倒是娘娘您觉悟甚高啊。”朱丽颖不但没有示弱,反倒还是一脸讥嘲的笑意对着薛子荣。 “你”薛子荣刚想发怒,她突然捂着嘴巴,连连作呕起来,众人见她这种状况,都瞬时的紧张起来。 想必是傻子都能看出薛子荣的症状,而她自己又怎会不知,一旁的宫人搀扶着她缓解了一下,并轻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薛子荣缓解了一下,也并没有太明显的不适,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不炫耀一番,于是她趾高气昂的说道:“本宫觉悟性高不高,那也本宫这肚子说的算。” 薛子荣也故意瞟了眼朱丽颖,这会又换朱丽颖黑绷着脸,却愣是反驳不出话来,毕竟薛子荣的症状像似身孕的征兆,她可不敢拿皇嗣泄气,所以她只能忍一时之气。 薛子荣确实被查出怀了皇嗣,所以宫里也算是长久之中,终于迎来了一桩喜事,但是有人欢喜,自然避免不了有人忧心。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小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郝若初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却被她惊扰的心烦意乱。 郝若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啊,天塌下来了吗?” 小豆子皮笑肉不笑的理了一下嘴角,随即又紧着的说道:“娘娘,益康宫传来喜讯,说是荣妃娘娘怀了皇嗣,皇上和太医这会都在那候着呢。” “真怀孕啦?”郝若初一脸无知的瞪着大眼,心里却总是莫名的不是滋味,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还是无谓的说道:“怀就怀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豆子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她倒是心急的说道:“娘娘您好歹也表个态,不然您后宫之主的架势,以后可怎么执掌六宫啊。” “我怎么表态啊?”郝若初反倒是委屈的说道:“难不成我也去跟她一样,怀个皇嗣出来啊!” 小豆子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当然了,您是六宫之主,你理应为皇上的子嗣着想。” “我天天想,夜夜想,可是想有用吗?别人的肚子又不在我身上,况且我也没本事勾引皇上。”郝若初说到最后的话语,几乎已经听不到声音。 正文 第063章 剪彩纸 “可您好歹也对皇上好一点,别一会冷脸就是冷屁股的,换做那个男人能受。”小豆子说到最后,声音也几乎没有,但是足以让郝若初听见。 “你说什么;”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再说一边。” 小豆子赶紧忙下跪说道:“娘娘息怒,奴婢也只是随便说说。” 郝若初苦瓜着脸,想想自己对萧瑾晟的态度,确实不太理想,但是她是以痴傻的印象,在别人眼中,她总不能突然间变成一个正常人。 郝若初沉思了半响,她才又不太自信的说道:“我对皇上的态度真的很差吗?” 小豆子振振有词的说道:“娘娘您也不想想,这皇宫中,就连太后都要看皇上几分眼色,更何况是其它人,要知道皇上金口一开,那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得有人去把它摘下了,更别说是其它事。” 郝若初却完全忽略了小豆子话语中的重点,她而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说道:“星星有什么好的,天上万千数不清,要我 我就那唯一的月亮。” “娘娘,您”小豆子愣是无言以对,本以为能点醒郝若初的智商,起码让她意识到重点,却不想她一定自我意识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郝若初也不想再烦下去,所以她烦躁不安的说道:“等朕来了,我跟他说,我也想要个皇嗣不就行了。” 小豆子一脸囧态的看着郝若初,这种话都能,这么顺溜的说出口,她一点都不怀疑郝若初的智商。 由于薛子荣怀了身孕,所以年宴的大大小小事务,几乎又落到郝若初一人身上,她开始忙碌料理着秋子园,还没有完工的一切,虽说是又她料理,但她也只是偶尔去看看,更多的时间,都是交给了其它妃嫔。 能有机会表现一下,那些妃嫔自然是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创意新花招,谁不想在这重量级的场合,一展自己独有的风采。 随着新年的临近,宫里挂满了喜气的彩灯和彩灯,到处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宫人们忙碌着张罗各种独特的花样,也有人亲自下手,剪出各式各样的好看贴花。 郝若初看着她们亲手剪的花贴,她不得不承认,古代人聪慧的妙手,在宫人们的忙碌下,她也没有闲着,而是不时的给宫殿内装饰不同的新装。 众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似乎都忽视了萧瑾晟的到来,直到他走进殿内,明月才第一时间发现,但她也不好直接提醒大家,所以她先走至萧瑾晟面前,并提高音声颔首说道:“参见皇上。” 众人闻言,这才都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忙走过来,都一起的颔首说道:“奴婢等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吾皇赎罪。” 众人之中,好像只有郝若初反应最为迟钝,也就她没有主动过来行礼致敬,萧瑾晟倒也没有去关注她,而是一副淡然的挥手说道:“都平身吧。” 众人退了下去,又开始自己手头的任务,这时郝若初才慢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她见萧瑾晟根本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心里更是不痛快,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你不去守着你的儿子,来我这里干嘛?” 萧瑾晟难得见她能如此正常的说话,所以他一副玩味的说道:“皇后是在吃醋吗?” “你怎么知道?”郝若初一脸惊讶好奇的说道:“我刚刚才喝了半瓶醋。” 郝若初随手指着桌上,还剩下半瓶的米醋,但那并不是被她喝下,而是她尝试着做一些酸甜的菜肴,因为她发现,古代人很少食用酸甜的菜肴,所以她想尝试一下。 萧瑾晟原本以为,能和郝若初正常的说上几句话,不想她一句之后,已经恢复如初的痴傻,所以他扫兴的说道:“难怪这里一股刺鼻的酸味,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 萧瑾晟说着便朝门口走去,郝若初也没揽他,因为她听得出,萧瑾晟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于是她又扬声说道:“我这里只有酸味,有本事你以后别来。” 萧瑾晟走至门口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他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随即又抬步离开,如不是正宫不得超过三天不来,他也并不想来这里。 除夕的前一天,萧瑾晟按历代的所传承下来的规矩,必须留在正宫里就寝,然后再次日,和正宫携六宫前去向太后请安,最后由太后携众人,再去寺院烧香拜佛,直到晚间,才开始一年一度的除夕宴。 郝若初也从宫人那里得知,一些有关皇宫中的规矩,当然也包括萧瑾晟晚上会留宿在凤鸾宫的事情,只是苦等了半天,却愣是没等到他人影,后来才得知是被薛子荣给留住了。 郝若初表面并没有把等萧瑾晟当做一回事,而是早早的便穿上简单的睡袍,在寝殿内学习宫人剪画纸的手法,但是她手脚不够灵活,而且不懂途径,所以显得极为笨拙。 这时小点子,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说道:“娘娘,皇上来了。” 郝若初这才停顿了一下手指的动作,教她剪纸的媚儿,也退在一旁,郝若初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迎接,萧瑾晟已经走了进来,于是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和彩纸,也起身走上去颔首说道:“参见皇上。” 郝若初的礼数,虽然不算到位,但这是她对萧瑾晟的第一次行礼,萧瑾晟虽然感到意外,但他还是随口说道:“这么晚了,皇后还没睡。” 郝若初几乎忘记了时间,但是听萧瑾晟的话,现在肯定已经不早,所以她又说道:“我不困,我在学剪这些彩纸。” 萧瑾晟随着郝若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桌上一大推各色各样的彩纸,但他却冷不丁的的说道:“皇后还有这般兴趣,那皇后就继续吧,朕先就寝了。” “别啊。”郝若初赶紧忙上去拉住他,“我还等你来帮我一起剪呢,你怎么能先睡觉呢。” 萧瑾晟有些反感的说道:“朕不会玩弄这些东西。” 郝若初随口回驳道:“那你会玩弄什么?” 这类话语,虽然说者无心,但却莫名的挑起萧瑾晟内心的玩意,所以他半勾着嘴角,一脸玩味的说道:“皇后真想知道?” 郝若初见他那眼神,她小眉头一蹙,且敏感的后仰了身体,“你干嘛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 萧瑾晟本是玩味的心理,又是大跌谷底,但是他还是勉强的调侃道:“皇后不是想知道,朕擅长玩弄什么嘛?朕待会在床上告诉你。” “我可不是那种”郝若初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半,却哆哆嗦嗦的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可是她又不屈服被萧瑾晟调戏。 “待会告诉我也可以,不过前提你要教我学习剪画纸。”郝若初反正是反驳不了萧瑾晟,索性就给他找点苦差事做做。 萧瑾晟无谓的勾勒下嘴角,他走在软榻便坐下,看着满桌乱七八糟的彩纸,已经被剪的不堪入目,不用想也知道是郝若初的杰作。 郝若初见萧瑾晟剪的聚精会神,她也依偎在他身旁看着,原本她以为,男子应该不擅于这种细致的或,哪想萧瑾晟剪的还麻利的很。 萧瑾晟剪到一张乳白色彩纸时,他剪了一半,却莫名的停顿了下来,看着津津有味的郝若初,见他手听了下来,以为是剪好了,但是看着半成品的一个花型图,又并不像已经完成,但是大致可以分辨是百合花的花型。 郝若初转眼才发现萧瑾晟在若有所思的出神,看不到他眼神中的神思,但是他忧伤的眉眼间,流露着淡淡的伤感,她突然想起,那个他画中的女子。 郝若初没有敢立马去惊扰他,而是过了半响,她才不高不低的提醒了一声,“喂!” 萧瑾晟许是被惊扰,许是太过入神,所以在被惊动的瞬间,他手中的剪刀,不小心划在自己的手指上,伤口处顿时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滴。 萧瑾晟倒是没有明显的反应,反倒是郝若初紧张的说道:“糟了,流血了。” 郝若初赶紧忙,将他受伤的手指放在嘴巴里允吸了一下,萧瑾晟看着她认真而紧张的神态,丝毫看不出她哪里痴,哪里傻。 “好了,血不流了。”郝若初看着萧瑾晟已经愈合的伤口,她自豪的满颜笑意。 萧瑾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郝若初有那么一点点怪异,可是他又说不明是哪里不对,如若她是装疯卖傻,她又没有丝毫顾忌,更别提什么心机手段可言,但如果她真是痴傻,偶尔她又那么认真细腻。 萧瑾晟最怕将自己沉沦在某个人身上,所以他又说道:“朕累了,皇后自己慢慢学吧。” “哎~你别走啊。”郝若初因为萧瑾晟没有给她充足的机会强留,所以她也起身跟了过去。 萧瑾晟已经习惯了,郝若初不会伺候人的事实,所以他的一切宽衣事务,都由宫人们全权负责,他没有理会郝若初的胡搅蛮缠,而是自顾自的换上睡袍,上床躺下。 正文 第064章 我也要生皇嗣 “喂,你起来,不许占我的地方。”郝若初爬上床榻,一边推着萧瑾晟,一边不高兴的嚷嚷着。 萧瑾晟依旧是没有搭理她,而是冷冰冰的说道:“皇后如果不想明天太累,还是早点睡吧,朕不希望大好的除夕,看到有人精神不佳。” 郝若初早就听闻了有关除夕的一切事物,估计明天是别指望消停一会,况且夜色已深,她也不敢将体力透支,于是她也钻进被窝里。 冷冰冰的被窝,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去逗萧瑾晟一下,于是她快速的钻进萧瑾晟的被窝里,还一脸傻笑的看着他。 萧瑾晟愣是没来的及阻止她,只能是一脸怒也好,气也不是的看着她,而郝若初却傻呵呵的说道:“我的被窝太冷了,借你点暖气。” 萧瑾晟看她那样,想要把她撵走,估计也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能朝边上挪了挪,尽量避开跟她身体接触,但是郝若初像个粘虫一样,紧紧黏着他,萧瑾晟实在难忍,所以他用臂弯推了她一下。 谁知恰巧顶在她胸前,郝若初是想发怒,却又难为情的怕引起彼此尴尬,所以她气冲冲的说道:“你不会轻点啊,痛死了。” 萧瑾晟憋着一赌气,愣是发布出来,于是他一把揪住郝若初,同样也气冲冲的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睡了?” “我”郝若初本想回驳他,但是她灵机一动,她又楚楚怜人的说道:“我也想生个皇嗣。” “你”萧瑾晟又是气,又是气不起来,他不知道郝若初的话,到底有几分是她本意,又有几分是她的无知,所以他不惜试探一下,于是他又说道:“想要皇嗣也可以,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啊?”郝若初一脸无知不明的看着他,其实她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萧瑾晟的态度和反应。 萧瑾晟转眼,一脸冷意的说道:“难道侍寝还要朕伺候你吗?” 郝若初当然明白萧瑾晟的话意,看来他真是帝王当习惯了,或者说是被女人伺候惯了,也或许古代就是这种习俗,所以她哀哀自叹的说道:“还是算了,她们都笑话我是傻子,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也被人笑话是傻子。” 萧瑾晟的内心,竟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他用充足的余光,瞟了眼一脸失落的郝若初,仿佛此时此刻的她,才是她最真实的自己,或者说,这样的她,才是他所希望的样子。 因为某句话,让人忍不住去疼惜,因为某个眼神,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了解,因为某个表情,让人不禁的想去抚慰,因为某个举动,让人心生去呵护的冲动,这就是萧瑾晟心目中的女子。 郝若初仿佛感觉到了萧瑾晟的那炽热的目光中,带着太多莫名的复杂,她当然担心自己因为一时的感触,而引起萧瑾晟的猜疑,于是她又开朗的说道:“不过没关系,我觉得自己好开心,好幸福。” 萧瑾晟随口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吗?” 郝若初稍稍酝酿了一下,她转眼看着萧瑾晟,仿佛看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他,所以她笑意盈盈的说道:“有你就幸福。” 萧瑾晟一脸怅然的勾勒一下嘴角,他心中暗自感叹,不管郝若初真傻还是假傻,不能否认的是,她怀着一颗纯真没有任何杂质的心灵,那才是最可贵的真实。 “对了朕,你的幸福是什么?”郝若初一脸期待的说道:“会是有我就幸福吗?” 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郝若初还是一脸期待的眼神,也许只有期待,才会有希望,或者失望。 萧瑾晟根本没有在意郝若初最后的话语,而是载着浓浓的思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他有些恍惚的说道:“朕的幸福就是,百姓能安居乐业,国家能兴旺昌盛,然后有个心爱之人,恰好她也只属于朕,最后一起隐居于世。” 郝若初也同样用余光,偷偷的瞄了眼萧瑾晟,能把百姓放置第一位,国家放置第二位,可想他是一个先爱民,后爱国的君王,当然这种帝王,也算是百姓们的福分。 至于他最后提及的爱人,虽然是排列在最后,但是不难想象,他是被自身的地位捆绑,而无奈将情感放置最后,又或者说,他本就是个感情的受害者,所以不得不将情感尽量置身于外。 郝若初很想知道,那个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萧瑾晟的心目中的挚爱,虽然经过那次,萧瑾晟的大怒,她再也没敢提及过,但是那种好奇的心理,还是骚动着她。 “朕那个你画中的那名女子,她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郝若初的话语中,明显带着犹豫和胆怯,她甚至看向萧瑾晟时,还一脸勉强的勾了下嘴角。 明明看得出郝若初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胆怯,萧瑾晟即便是再气恼,他也不好发作,况且时隔已久,他相信郝若初并不是有意触犯他的禁地。 郝若初见萧瑾晟没有大怒,所以她正好借此解释那天的误会,于是她又说道:“我那天也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那么美若天仙的女子,唯独少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所以我就上去添了。” 萧瑾晟其实并全是恼怒,郝若初侵犯了他的禁地,而是气恼她添的那张面容,是他多年以来,一直都勾画不出的神韵,却能如此简单的被她勾画,就好像属于他自己的猎物,明明已经成为自己饲养的宠物,最终却被别人轻易驯服。 所以萧瑾晟他心有不甘,但当心平气和的谈及这件事,他还是淡淡的说道:“那张脸是画的?” 郝若初本来想说出实情,但是不确定萧瑾晟阴晴不定的性子,她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萧瑾晟有些质疑的看了郝若初一眼,郝若初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她赶紧垂下美眸,这让萧瑾晟更加质疑,那张绝美的脸,到底是出自谁手,起码他不愿相信,真的事出自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人之手。 每当心底被尘封的那种悸动被勾起,萧瑾晟总是把自己沉浸在自我的回忆中,他闭上眼眸,只有在没有视觉中,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去思念那张绝美如幻影的脸。 郝若初许久等不到萧瑾晟说话,就算明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情感封闭,但她还是想去目睹他痴情的一面,那张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即便是侧脸,依旧不难看出他眉眼间的忧伤。 郝若初也怔怔的看了许久,她才情不自禁的在萧瑾晟脸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随即她又小心翼翼的挪回自己的被窝里。 两个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却怀着极为类似的感触,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们也注定被感性所牵累。 郝若初感觉到刚刚入睡,耳边便传来让她暴躁的叫唤声,媚儿这时在床榻旁,轻轻的唤道:“娘娘,娘娘” 媚儿见郝若初只是慵懒的动了两下,又没了反应,于是她又轻轻的说道:“娘娘,该起身了。” “烦死了,再让我睡会。”郝若初把被子蒙在头上,用手捂着耳朵。 媚儿又懒得去理她,却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说道:“娘娘,今个是除夕,您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切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我不去了,让她们去吧。”郝若初又卷缩在被窝里,她只感觉眼睛睁不开,所以也没有力气起身。 媚儿正没辙时,明月走了进来,她只好无奈的说道:“明月姐姐,你看这” 媚儿看向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郝若初,心里的气,是不打一处来,明月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她们都不知道,这样的主子,到底能撑多久。 明月走至床榻边,她试着拉开郝若初的被子,也轻言轻语的说道:“娘娘,您该起身了,奴婢们已经备了您最爱吃的红枣桂花粥,凉了可就要伤身了。” 郝若初还是无动于衷,但是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不想去面对。 明月又耐心的说道:“娘娘,你若是耽误了给太后娘娘问安,受罚的可不是咱们六宫,恐怕皇上才是罪责重大,您就算不为六宫着想,您也该为皇上想想吧。” 郝若初突然掀开被子,她气冲冲的说道:“好了,好了,都怪那个萧瑾晟,明知道要早起,干嘛还折腾我一夜不睡。” 这种床笫之话,在郝若初口中说出,她是丝毫没有羞愧之意,但是旁人听着,是不知道羞耳还是羞脸,所以明月和媚儿都颔首低着头。 郝若初见她们都不动,她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中,哪里存在不对,所以她又不悦的说道:“你们都傻站着干嘛,还不帮我那衣裳过来。” 明月又温和的说道:“娘娘,按照宫里的习俗,凡是除夕和新年,各宫主子都必须先沐浴净身,然后才可穿戴衣物,这是寓意着新年好兆头。” 正文 第065章 你别走 郝若初很是惊疑的说道:“还有这个说法?” 明月依旧是不骄不躁的说道:“皇上这会估计已经快洗浴好了,娘娘还是别磨蹭了,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好吧,好吧。”郝若初心不甘情不愿的喃喃道:“早知道我昨晚就不洗了,烦都烦死了。” 媚儿得知萧瑾晟在沐浴,她趁机偷偷的潜入浴池殿,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她聆听着水池的方位,因为视线有限,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宫人候着,于是她悄悄的朝浴池边走去。 媚儿正小心谨慎的摸索过去,突然身后传来浑厚,而附有磁性的音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此?” 媚儿惊惊慌慌的转身,发现正是萧瑾晟站在朦胧的雾气中,因为他只是下身,包着一件单薄毛巾,所以他性感的身型,和那精壮的胸肌,让她差点沉迷在此。 萧瑾晟隔着雾气,他不太看得清媚儿的脸,但是宫人的服饰,却看得清晰可见,当然,他也意识到,媚儿是被他所吸引,不过他丝毫不为此,而感到丝毫的自豪。 沉迷了半响,媚儿才兢兢战战的下跪说道:“皇上赎罪,奴婢是来伺候皇后娘娘沐浴的,不想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赎罪。” “下去,皇后不在这里。”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又转身消失在雾气中。 媚儿也不敢有所逗留,随即便慌慌张张的起身离开,哪想这时郝若初走了进来,她又惊慌的差点撞在她身上。 “媚儿,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在这里?”郝若初一脸不明的看着她。 媚儿还有些紧张的说道:“奴婢以为娘娘在沐浴,所以想进来帮娘娘一把。” “我沐浴从来不用人伺候,你不知道吗?” 媚儿一时紧张,竟忘了郝若初从来都不要伺候沐浴的习惯,所以她哆哆嗦嗦的愣是答不出来。 郝若初意识到媚儿不对劲,但是时间紧迫,她也懒得理她,所以她又说道:“好了,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奴婢告退。”媚儿总算是逃过一劫,所以她赶紧忙匆匆的退了下去。 郝若初先去屏风那边脱衣物,哪想萧瑾晟刚洗好也在,看到眼前一具一丝不挂的身体,她诧异的尖叫了一声“啊” 郝若初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萧瑾晟只是转眼瞟了她一眼,眉头蹙起一道气恼的不悦,但郝若初却又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怎么这样,衣物都不穿。” “皇后沐浴还要穿衣物吗?”萧瑾晟只是冷冰冰的冒出一句,随即便拿了一件里衣穿在身上。 “那你也不吱一声,害得我一大早就色盲了。”郝若初气呼呼的又自行离开。 萧瑾晟也没有理会她,而是简单的戴上自己的配件,不一会便准备离开,只是他刚走至门口,突然殿内传来郝若初惊恐的尖叫声,“啊救命啊快救命” 萧瑾晟眉头一蹙,仿佛这种气恼,却又发怒不出来的闷气,只会出现在郝若初身上,所以他还是折回浴池那般,也就是郝若初音声传来的方位。 郝若初被水淹的连连招手寻找可以抓的地方,她哪想自己一直都用一半水池的水,突然变得满满一池,对于不会游泳,且对水又恐惧症的她,那是如陷进黄河激流中。 “快救我。”郝若初时不时冒出个脑袋,好像隐约看到一抹身影走来,所以她腾出一口气来呼救。 萧瑾晟见她似乎并非故意之为,于是他赶紧忙跳下去一把抱住她,有了重心的郝若初,终于可以大口的喘口气,她粗喘着气息,甚至没来得及去看萧瑾晟一眼。 萧瑾晟本打算把她稳住,便抽身离开,郝若初却迅速的转身保住他,且还一副紧张的说道:“你别走啊。” 郝若初这才试着去站稳自己的双脚,也发现水深也不过满过她胸口,但是比起以前的水深,她还是抱怨的说道:“这水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差点把我淹死。” 萧瑾晟又怎会想到,郝若初连水性都不懂,况且水深也并不至于把她淹死,他实在是对她无言以对,所以他冷冰冰的说道:“朕可以走了吗?” “别啊。”郝若初又走到他面前,许是朦胧中的感觉,加上都被浸湿的发丝,那种朦胧中,弥漫着浓浓的性感,一时竟让郝若初情不自禁的注视着,萧瑾晟那张俊美到无比的轮廓。 萧瑾晟不知道什么意识,他竟也同样被郝若初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吸引,所以在他们各自沉迷于彼此时,她们并不知道,是谁先被谁深深的吸引。 对于郝若初而言,她对萧瑾晟存在的感觉,可能远比萧瑾晟对她要多,从第一次那瞬间的惊鸿,到相处以来的熟知和了解,她承认萧瑾晟身上,有种让她不能抗拒的魔力,总是让她不能自主的想去靠近。 因为一时的迷乱,郝若初竟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将自己炽热的吻,轻轻的附在萧瑾晟唇瓣上,萧瑾晟像似被某种东西定格在此,他没有意识,也没有任何感触,只是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 因为萧瑾晟没有排斥,所以郝若初生涩的去舔舐,更像似是想带动萧瑾晟的回应,因为被某种感官触动,所以萧瑾晟也情难自禁的回吻着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拥着她光滑如丝的身体。 一股股炽热的火焰,在她们深情的拥吻中,渐渐的燃起一阵熊熊怒火,郝若初感受到萧瑾晟深情和温柔,和他那内心的渴求,都是那么真实,她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只想借此沉沦一次。 在彼此的呼气,都进入紧促时,郝若初甚至不能自控的娇喘出声,萧瑾晟这才找回一丝理智,他压制内体内的欲念,随即把缠在他身上的郝若初推开。 因为担心彼此尴尬,所以萧瑾晟说道:“除夕之日,净身拜佛。” 萧瑾晟留下匆促的话语,便匆促的走出浴池,郝若初也才从自己的沉沦中,找回一丝理智,她恍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难为情的主动,她竟能做的这么不以为然。 郝若初将头缩进水池中,过了许久,她竟发现自己不再恐惧的水的波涛,只是心中那澎湃的激流,已经不可收拾的泛滥成灾。 郝若初梳洗好,更换上一身全心的正红色宫服,头戴凤冠,耳缀夸张奢华的金簪玉珠坠,端庄的半圆式发髻,两支凤簪各插在两旁的发髻上,凤簪尾部,垂着至胸前的一束金丝,看上去极为奢侈,但是将整个妆容点缀,确实无与伦比。 郝若初一直都沉浸在,浴池中和萧瑾晟缠绵的那一幕,她又不敢去想象,自己会做出这种行为,而且她真切的感受到,萧瑾晟对她有感觉,就如同她也对他有好感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烫,她甚至想象到,如若不是因为这种特别的日子,她们又会怎样,真的能全心全意的把彼此交给彼此吗? 起码在萧瑾晟那里,他做不到,毕竟他不可能被改变的身份在那里,但是她自己,又是否能抛却一切杂念,只为他一人空守一生。 郝若初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因为并没有意识到宫人们,给她忙碌的妆饰,所以她没有感觉到,已经受累的脖颈,早已开始酸痛起来。 媚儿见郝若初一直在发呆,而且又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于是她好言说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郝若初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才感觉到头部的重量,所以她大惊小怪的说道:“你们不会让我这样出去一天吧?” 媚儿也不懂这些琐碎的细节,所以明月又说道:“娘娘,今天是除夕,各宫都必须以盛装出行,这是为来年求个好兆头,也是的佛祖的敬意。” 郝若初一听到这些无关紧要的规矩,她就压不住的来火,所以她不高兴的说道:“哪来那么多规矩,不就是过个年嘛,你们这样一折腾,难道人家平民百姓就不过年啦。” “这个”明月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她又温婉的说道:“娘娘,一年也就这么一天,您就委屈点吧,皇上还在外面候着呢。” 提及到萧瑾晟,郝若初又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脸颊上火辣辣的一阵燃烧,再加上胭红的遮盖,脸颊完全就像个猴屁股,所以她很是别扭的说道:“你们赶紧把我脸上这个红的擦了,搞的猴屁股似得。” “娘娘,您昨夜没安睡好,这样显得气色好。” “我才不要什么气色好不好呢,要是能憔悴一点,我倒是可以找太后娘娘告朕的状去。” “娘娘,今天是喜庆佳节,您可千万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这样不仅冲撞了佛祖,且对自己的运势也有所影响,娘娘可要记住了。” 郝若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赶紧把脸上这擦了。” 正文 第066章 斗嘴 明月无奈,只能又把她脸颊上的胭红,又轻轻的擦的淡一点,她看了眼铜镜中的郝若初,几乎比天仙还要美上几分,可郝若初好像从来都不为自己的容颜而自豪。 “娘娘,您看这样可行?” “将就着吧。”郝若初说着,还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反正不喜好化妆的她,只要有一点妆容,她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还有,娘娘”明月还没说完,郝若初已经很是烦厌的说道:“又怎么了?” 明月还是她一贯的不骄不躁的说道:“娘娘您是六宫之主,您的身份不仅象征着您自己,而是皇家,所以您一定要以尊称来自称,当然,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面前,您要以臣妾自称,这是对皇尊的敬意。” “知道了,我试试看吧。”郝若初随口应了一句,但话落,她又意识到,自己自称的失误,所以她又说道:“这次不算,从下次开始。” 郝若初只是不想,把礼数都做的太过死板,而且特别拘谨,好在她是被人眼中的傻子,还可以不尊从这些死板的尊称,不过想要在这皇宫生存长久,她确实应该试着去尝试。 明月倒也不认真,于是她又说道:“娘娘可以走了,皇上还等着您呢。” “走吧,走吧。”郝若初边说边起身将步子迈了出去,哪想凤袍的裙摆太琐碎,她一个不小心踩着了自己的裙摆,险些摔倒下去。 “娘娘小心。”媚儿在旁,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 “媚儿?”郝若初好像才发现媚儿在这,所以她惊奇的说道:“你怎么在这,你不去排练舞蹈吗?” 媚儿一心想学习一下宫中的大小习俗,所以这次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她嬉皮笑脸的说道:“奴婢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不会再有差错。” “你确定吗?”郝若初还有些质疑的口吻。 媚儿胸有成竹的说道:“奴婢保证不负娘娘所望。” “我”郝若初话出口,她瞄了眼一旁的明月,随即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宫期待你的表演。” “奴婢遵旨。”媚儿很是配合的欠身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开心的笑了笑,随即又走了出去,因为裙摆太长太大,她索性就把裙摆提在手里,直接跑了出去,其实她是更想掩饰自己紧张的内心。 萧瑾晟已经坐在殿内等候了一会,他以一身明黄色龙袍,为衣着的主打系,金冠束顶,龙钗镶着金冠,鬓发整洁,轮廓显得更加明显俊朗,看得出他也是一身盛装。 殿内摆了很多木盒,里面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已经上贡的东西,郝若初见状,她惊喜的说道:“哇~这么多好吃的,正好我饿了。” 郝若初说着便伸手去盒子里拿吃的,好在明霞及时说道:“娘娘,这些都是上贡佛堂的贡品,您不能吃。” 萧瑾晟见郝若初出现那一刻,也被她那瞬间的美貌,怔怔的出神在此,她那种美,不光是因为她倾国的容貌,也不是那倾城的气质,而是纯粹那种自然的美,没有任何杂质,不受任何约束,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真实美。 “什么?”郝若初看了看殿内,几乎数不清的盒子,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上贡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这是历代传承下来的习俗,娘娘切莫冲撞了佛祖。” 郝若初却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多,佛祖吃的完嘛,况且它们本来就是假的,这些东西贡上去也是浪费了,不如先给点给我垫垫肚子吧。” 郝若初一脸憨皮笑脸的表情,但是明霞不敢擅自做主,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郝若初解释,所以她将求助的眼神,瞟向正位上的萧瑾晟。 萧瑾晟本来还担心,因为浴池的一幕,会和郝若初产生尴尬,但是郝若初这种完全没有大脑的人,看似早已把那幕抛之脑后,这也省的他烦心。 萧瑾晟起身说道:“去给皇后准备一份点心,你们将贡品都整装上车,即刻准备出发。” 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起身走了出去,殿外的小公公,给他披上一件貂毛斗篷,郝若初紧随在后,宫人同样是为她也准备了一件厚实的貂毛斗篷,只是她的是乳白色,而萧瑾晟的是黑色。 郝若初和萧瑾晟同乘一座銮驾,这是郝若初第一次见到,这么宽敞的銮驾,足足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只是銮驾的设计,是椭圆形,许是根据各方面的方便而设定。 郝若初才发现,这时的天色,最多也就才发亮,难怪她起不来,萧瑾晟坐在她身边,愣是没有去多看她一眼,但是视线有限,偏偏郝若初又翘个二郎腿,整个人身体都半躺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盒糕点,吃的是满嘴残渣。 萧瑾晟倒是不想去看她,可她偏偏出众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惊诧所有人,有些人能忍,有些人恐怕只能暗自生闷气。 其它的妃嫔,都已经在等候在慈寿宫外,只等萧瑾晟携领前去问安,有些来的早一些的人,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有些人不耐烦的等了一下,早已经是抱怨连连,比如薛子荣和朱丽颖这些比较有头有脸的妃嫔,当然是耐不住这样的冷落。 朱丽颖又冷又恼,她看了眼一旁的薛子荣,虽然她表情淡然,但是据她对薛子荣的多年了解,她越是表情淡定,想必内心越是火冒三丈,所以她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皇后娘娘架子就是不小,竟让皇上也由着她把时辰给忽视了。” 薛子荣只是冷不丁的的瞟了朱丽颖一眼,她明知朱丽颖不怀好意,所以也懒得去理她,而朱丽颖见薛子荣不语,于是她又瞟了眼身旁的周雪莲,收到眼色示意的周雪莲,随即又说道:“可不是嘛,这别人再好,终究是不能和同穴正宫相比。” “说起同穴,如今未免也早了些,日后路途漫长,指不定谁比谁长久。”朱丽颖虽然这话,一半是她自己内心的不甘愿,但她也不忘瞟了眼薛子荣,当然更是说明的了她内心的不服。 周雪莲淡和温婉的说道:“朱嫔娘娘所言极是,不过要臣妾说,如若真能上位,恐怕也也不见得,能等到这位皇后娘娘统领六宫。” “那是自然,有些人受了半辈子,不也就是个妃位,而有些人,傻里傻气的却能坐拥国母宝座。”朱丽颖颇为感叹的说道:“人呐,就是一个命。” 宫里几乎人人都能看得出,没有皇后时,朱丽颖和薛子荣各分两派,当然也有不少妃嫔,都选择暗中为自己选择一条谋生之路,所以妃嫔结党的事情,也是宫里常见的事。 周雪莲是朱丽颖的党羽,她自然是顺着朱丽颖,于是她又说道:“今个这大好日子,朱嫔娘娘何须如此感慨,这皇宫谁不知您是太后娘娘的亲信,您以后只会越来越威望,可不能和那些单凭家境势力的人相比。” 周雪莲的暗指,苗头明显是指薛子荣,所以薛子荣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单凭家境实力,那也是一座靠山,不像有些人,连个靠山都没有,还想在宫里立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荣妃娘娘有所不知。”廖容华又紧跟着说道:“人家可不是没有靠山,好歹人家老爹也是七品知县,就不知能不能算个靠山。” 谁人都知道,周雪莲的家境不怎样,而且父亲只是个小小知县,她也一次受人举荐,才有个进宫的好机会,但是没有实力的家境,却成了她在被人眼中的笑柄。 廖容华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都一脸讥笑的看向周雪莲,而廖容华却忽略了,薛子荣暗指周雪莲没有靠山,其实是想贬低朱丽颖。 所以朱丽颖一副嗔怒的说道:“大胆廖氏,一个小小容华,竟敢当众侮辱堂堂婕妤,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朱嫔娘娘赎罪。”廖容华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但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这时薛子荣当然要为廖容华出头,所以她一副不以为然的的:“朱嫔息怒,今个大好日子,为一个小小容华动气,未免有损你嫔位形象,况且廖容华进宫已久,父亲也刚被提升为五品官员,也该是晋封的时候了,本宫今个做主,晋封廖氏为凤仪,改日本宫向皇上请道晋封圣旨便罢了。” 廖容华万万没想到,只是帮薛子荣出个头,竟换来这么厚的赏赐,所以她赶紧忙屈膝,单膝下跪说道:“臣妾谢荣妃娘娘恩典。” “起来吧,这都是你应得的,以后别忘了好好侍奉皇上,争取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也不负本宫对你提拔。”薛子荣故意把自己的身孕凸出,也好当众炫耀一番,当然晋封廖容华之意,她又相信,以自己现在特殊时期,萧瑾晟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她。 “臣妾铭记娘娘教诲,绝不负娘娘所望。”廖容华说着便也就起身。 正文 第067章 祭拜祈福 这时其他人见廖容华几句话,便能受到晋封,别人自然也眼红,所以那么李宛仪也适时的说道:“荣妃娘娘如今可是宫里最具有厚望的主子,娘娘他日诞下皇嗣,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李宛仪这话说的,好像本宫也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似得。”薛子荣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是甜的如蜜般高兴,当然她这话,也并非是客套,而是有意说给朱丽颖听。 宫里稍微待的时间久一点的人都知道,朱丽颖也曾是薛子荣提拔上来的妃嫔,后来因为是慕容太后的亲信,最终才成为慕容太后身边的妃嫔,最重要的是,她仗着慕容太后的地位,选择和她反目成仇。 朱丽颖也识相的很,如今薛子荣身怀龙种,她也没必要去跟她较劲,反正后宫中,除了薛子荣,她便是萧瑾晟眼中的红人,以后薛子荣不能侍奉萧瑾晟,想必也该轮到她侍奉了。 几人暗斗了一会,萧瑾晟的銮驾,也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众人也都大起最佳状态,纷纷走上去迎接。 萧瑾晟依旧是一副威严笔直的坐在銮驾上,而郝若初已经靠在他身上瞌睡了过去,眼看銮驾接近慈寿宫,总不能让郝若初以这幅状态示众。 于是萧瑾晟轻轻的推了郝若初两下,只是想试一下郝若初的反应,原以为她只是在瞌睡,哪想她已经呼呼大睡。 萧瑾晟不想去叫醒她,于是他看了眼随旁的万福,身为帝王身边的公公,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萧瑾晟的一言一行,所以万福公公会意后,他扬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郝若初依旧是没有反应,萧瑾晟实在是没辙,只能又用力推了推郝若初,这时郝若初才有的反应,她还没睁开美眸,而是迷迷糊糊的说道:“干嘛推我。” 萧瑾晟心平气和的说道:“时辰到了,该去向太后娘娘问安了。” 郝若初揉了揉酸涩的美眸,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熟睡,所以萧瑾晟第一次推她,她就知道,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应对,所以她故意没有搭理他。 郝若初从软榻上坐起身,才发现前面已经站着一群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想想也知道,应该是那些妃嫔,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并不真的就是后宫三千,出去随从的宫人,最多也就几十号人罢了。 她们的銮驾,缓缓的停下来后,萧瑾晟和郝若初各从两旁,由宫人搀扶走下,萧瑾晟走至前面,郝若初却还在因为厚重的裙摆,不知道怎么迈出步子,害的众人也只能干等着她。 明月赶紧忙帮郝若初整理好裙摆,并将她搀扶在萧瑾晟身边,众人这时才都齐齐的下跪说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瑾晟一副威严而盛气凌人的说道:“众爱妃平身。” “谢皇上。”众人随即都纷纷起身,并分别站在两旁,让出中间一条道路。 萧瑾晟现行走了出去,郝若初担心被裙摆绊倒,所以她赶紧忙跟了上去,并抓着萧瑾晟的臂膀,原本该是很优雅的挽着,她愣是粗鲁的抓着。 慕容太后得知萧瑾晟已经到来,她也已经是一身宝蓝紫色的盛装,凤冠束发,金钗挽着发髻,略施脂粉,也极为端庄和善的妆容,贵气中不显奢华,端庄中,也不显简约。 “太后娘娘,皇上携六宫前来向您问安了。”这时一名宫人进来汇报。 慕容太后一副淡然不迫的说道:“走吧。” 那名宫人搀扶慕容太后起身,随即朝殿外走去,宽敞的院内,以萧瑾晟和郝若初为首,薛子荣和朱丽颖等人随后,在慕容太后的走出时,萧瑾晟先拱手说道:“儿臣携六宫向母后请安,愿母后新的一年里,凤体安健,长乐无极。” 萧瑾晟则是深深的一个鞠躬,其它妃嫔则是纷纷的下跪行礼说道:“臣妾等,恭祝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郝若初还有些迟钝,她看着别人都屈膝下跪,她也赶紧忙学着人家的姿势跪在地上,但是她已经有些慌了神,所以根本来不及跟着人家一起道贺。 “都平身吧。”慕容太后一副慈和中,却不失她那种独有的威信,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生活在不同的地位下,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魄气。 “谢太后娘娘。”众人随即又纷纷起身。 慕容太后又扬着她慈和音声说道:“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佳节,按历代传宗下来的规矩,凡是我皇家子孙,都必须前去寺院,为我皇家烧香祈福,哀家希望你们都能拿出,自己最虔诚的心,去为我南北朝祈得万年昌盛。” 众人齐声说道:“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时辰不早了,各宫备驾启程吧。”慕容太后话落,众人让出一条道路供慕容太后现行,萧瑾晟携郝若初紧随在后,其它妃嫔,也都纷纷有序的跟上。 虽然太后为尊,但是萧瑾晟才是一国之首,所以他和郝若初的銮驾,始终是位于首列中间的位置,慕容太后紧排在右侧,薛子荣的銮驾,位于左侧,但明显比慕容太后的銮驾偏后一点,接着是朱丽颖和周雪莲同乘一座銮驾,其余人等,最少也是两人一座銮驾,甚至较大一点的銮驾,都以三人四人同乘。 郝若初始终都是别人眼中的焦点,而且还是位于之首,所以她难免有点紧张起来,好像心里意识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所以她粗鲁的挽着萧瑾晟的臂膀,好像在寻找一丝安全感,但是萧瑾晟却并不买她的账,他想抽出自己的臂膀,却被郝若初抱的更紧,所以他一脸怒色的瞪了郝若初一眼。 郝若初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扬眉对他示威起来,萧瑾晟总不能当众跟她闹翻,所以他只能由着她挽着。 其实她们的明显暗斗举动,早在一一落在别人的视线中,慕容太后无心过问她们的事情,但她却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后这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年时,不知皇后对此有何感想?” “感想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太麻烦了。”郝若初机会考虑都没有考虑,这才是她装疯卖傻的基本要素。 萧瑾晟黑沉着脸,他想以瞥郝若初一眼,能让她察觉,哪想郝若初不但没有理会他的用意,还一脸傻笑的冲他笑了一下,萧瑾晟实在也是对她无言可对。 慕容太后倒是不介意郝若初的心直口快,她又意味深长倒的说道:“宫里最常见的事,就是麻烦,最不常见的事,也是麻烦,皇后可知道为何?” 郝若初摇了摇头,干脆伶俐的说道:“不知道。” “麻烦就是每个人心中的情绪,你若自己给自己添堵,难免会认为是麻烦,但你若能敞开心扉的看淡那些烦忧,那便是没有麻烦可言,皇后能理解吗?” 郝若初稍稍思索了一下,她却不太赞同的说道:“这倒也不见得,有时候往往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是别人会把麻烦利用在你身上,就好像我每天都想出去玩,可是每次出去,都会有人笑话我傻,所以我就懒得出去,可我一呆在宫里,我就会很烦躁。” “那皇后是因为别人的嘲笑而烦躁,还是因为自己把自己闷在宫里而烦躁?” 郝若初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都有啊,如果他们不笑我傻,我也至于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闷着自己,当然就不会烦忧。” 慕容太后淡然一笑道:“那皇后纯属是自寻烦恼。” “为什么?”郝若初一脸无知不明的回头看向慕容太后。 “不管在什么时候,你只要记住,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没有人嘲笑你傻还是痴,所以你只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好自己该把控的指责,其它都是你身外之物。” 郝若初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倒是想呢,不过人家荣妃、朱嫔,各个都那么机智能干,我哪里敢跟她们比才智。” 慕容太后突然严厉的说道:“她们再能干,也只是你名下的妾。” 慕容太后的话意,无疑是警告给其它人听,总而言之,皇后的宝座,由郝若初一个痴傻人做,总比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手里要安全。 “我也这么认为;”郝若初有些没底气的说道:“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怕自己早晚会死在岸边上。” 想必郝若初的话一出,只要是能听见的人,都会产生质疑的心理,包括慕容太后,也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郝若初一眼。 所谓的寺院,其实就是皇宫威势较佳的方位,建了一座祠堂,也差不多一座宫殿那么大,里面请来了一些得道高僧,在祠堂内常年诵经,为国祈福。 待萧瑾晟等人抵达时,祠堂里的高僧,都已经等候在外,并很是恭敬地引领萧瑾晟等人进入。 首先是萧瑾晟进寺为国民祈福上香,而后是慕容太后携后宫上香,并诵经祈福,一系列祭祀顺序下来,便是一起吃一顿斋饭,祈福的一天也就这样顺利圆满达成。 正文 第068章 不顾礼数 一天临近旁晚时,萧瑾晟等人从寺院离开,高僧再度恭敬的相送,这时寺外等候的高官,已经等候多时。 在萧瑾晟等人走出后,他们都纷纷下跪行礼说道:“臣等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萧瑾晟一副威信十足的说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起身后,正好是郝元宗和薛世仁位于首列,所以郝若初欣喜若狂的说道:“爹,你怎么也来了。” 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喜出望外的跑到郝元宗面前,弄得郝元宗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好,所以他还是委婉的退了一步,并颔首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老臣有幸受皇上恩典,特来皇宫参加年宴。”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朕不知道呢。”郝若初丝毫没有注意到郝元宗的拘礼,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和郝元宗说上两句话。 郝元宗颔首示意了一下,也没有敢去看和若初一眼,但是郝若初却又沾沾自喜的说道:“爹,我都好久没有回家了,我好想哥哥他们。” 郝元宗也怕被人抓住把柄,所以他又颔首说道:“皇后娘娘,您如今贵为国母,老臣实在不敢受您敬重,还望娘娘赎罪。” 郝若初却一副认真的说道:“那怎么了,我就算是变成神仙, 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爹的事实,难道你要我不仁不义,还不守孝道吗?” “娘娘万不可这么说,老臣惶恐。”郝元宗慌慌张张的下跪在地,只是他心里是一万个不安,郝若初不但是一点没变,且还当众制造出这么尴尬的局势,实在是让他无从应对。 “爹,你快起来,我怎么能要你给我下跪呢,快起来。”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去搀扶郝元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都在嘲笑他们。 “娘娘,您就饶了老臣吧。”郝元宗无奈的叩首在地上,他即便没有去看众人的表情,也察觉得到他们此时此刻的嘲讽。 郝若初还想再去搀扶他,但是萧瑾晟适时的走过来说道:“郝丞相素来注重大体,皇后就别为难丞相。” 萧瑾晟说着便揽着郝若初寓意离开,原本还是一脸无知看着他的郝若初,在萧瑾晟的暗中举动下,她才随萧瑾晟离开。 萧瑾晟走中间,他又扬声说道:“众爱卿能来为我南北朝祈福,乃是我南北朝莫大荣幸,但愿我南北朝在众爱卿们的祈福下,能万年昌盛,百姓安乐。” 众人都纷纷齐声说道:“臣等齐力协助皇上,共创我南北朝万年繁荣昌盛,百姓世代安居乐业。” 简单的仪式,也算是告一段落,萧瑾晟又扬声说道:“此次除夕之行,就此顺利圆满达成,回宫。” “皇上起驾~”万福公公扬声响起。 随着萧瑾晟的銮驾缓缓启动,众人也都纷纷坐回自己的銮驾,长长的队伍,缓缓的行走在宽敞的道路上。 时间被定格的刚刚好,好像这一天,只为他们的安排而塑造了恰到好处的期限,天色渐渐被夜色取代,一年一度的除夕宴,正是被拉开帷幕。 萧瑾晟位于正坐上,郝若初和慕容太后紧挨两旁,其余妃嫔分别坐在左下侧,朝臣位于右下侧,中间宽敞的空间,是为了更方便上菜,已经奏乐献舞蹈之类的活动。 在众人都就坐后,萧瑾晟扬声说道:“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南北朝在这一年收获甚多,所以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大家暂放一切事务,今晚只有你我,没有君臣,大家方可尽情尽兴,一切过失,均可赦免。” 众人齐声说道:“吾皇圣明。” “在这用辛勤换来的喜气之日,朕在此敬诸位爱卿一杯,是你们的辛苦付出,才有我南北朝繁荣昌盛的今天,也是你们默默的坚守,我南北朝才能兴旺发达下去,来,朕敬你们一杯。”萧瑾晟端着酒盅,高高的举起在半空中。 “等,等,等一下。”郝若初突然莫名其妙的起身说道:“我要跟我爹爹坐一起。” 郝若初说着,已经提着裙摆,像个小老鼠一样,开心的跑到郝元宗身边,众人甚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郝元宗已经起身,站在一旁,他颔首说道:“皇后娘娘折煞老臣了,老臣实在是不敢和娘娘平起平坐。” 郝若初很是无谓的说道:“我都说了,你是我爹,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 “娘娘,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且凤体金贵,您还是上坐比较合适您的身份。”郝元宗希望从话语中,能暗示郝若初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不然置皇家的颜面何在,而且她好不容易攀上皇后的位置,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要跟爹爹一起坐。”郝若初稚气的一屁股坐在郝元宗的位置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这”郝元宗一个劲的给郝若初使眼色,可郝若初愣是一个看不懂,急的郝建锡在后也只能干瞪眼。 “皇后的孝心,可谓是羡煞旁人,既然皇后一心和郝丞相同坐,倒也无妨,好歹郝丞相也是我南北朝元老,且又是皇后生父,皇后能于郝丞相平坐,倒也不委屈。”慕容太后仰头吩咐道:“来人,给皇后赐坐。” 慕容太后总不能看着僵局,就这也僵持下去,况且她也正好借此,给了郝元宗足足的面子,也故意提醒了他们父女的关系,反正也有损不到皇尊。 “谢太后娘娘抬爱,老臣感激不尽。”郝元宗又深深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慕容太后总不能一贯的歉疚郝元宗这边,好歹薛世仁也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丞相,虽说薛子荣不如郝若初的地位,但如今怀着皇嗣,身份同样金贵,于是她又说道:“皇后以孝为尊,但皇上身边也不可缺个伺候的人,荣妃如今怀着皇嗣,怕是不宜劳累,不如就由朱嫔过来伺候吧。” 朱丽颖脸色却莫名的僵硬了一下,换做平时的她,估计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可她又谦和的说道:“臣妾谢太后娘娘厚爱,只是臣妾身份低微,哪里敢坐皇后娘娘的位置,况且荣妃娘娘刚怀得皇嗣,诸位德高望重的姐姐在此,臣妾实在不敢有失尊卑。” 朱丽颖话落,她赶紧忙从桌底踢了踢她身边的周雪莲,甚至还向她使了个明显的颜色,这时会意后的周雪莲又适时的说道:“是呀太后娘娘,朱嫔娘娘对皇上怕是不够了解,所以还是荣妃娘娘比较合适。” 薛子荣当然是满意坐那个位置,只是朱丽颖今天的表现,让她有点不明其详,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她应该跑的比兔子还快才是,怎么今个却装起贤惠来了? 慕容太后只不过也是想先试探一下朱丽颖,毕竟她心眼小,如果一直把她冷落,怕是最后又得找她抱怨,但没想到她这次竟是这种表现,要么就是朱丽颖确实大彻大悟,要么就是其中另有原因,当然,她是一心希望是前者。 慕容太后又慈和的说道:“既然如此,荣妃可愿辛苦一下?” 如此厚重的恩典,薛子荣当然也求之不得,好在也算是为她们薛家,夺回了一丝颜面,于是她起身说道:“能皇上效劳,乃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臣妾自当全力伺候好皇上。” 慕容太后很是满意的笑道:“还是荣妃得体大度,不愧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就是不比新人那般无知。” “娘娘折煞臣妾了;”薛子荣难得表现的温婉可人的说道:“臣妾自小由家父教导,女子可无才,但决不可无德,女子可不忠,但绝不可不孝,女子之孝,未嫁时,于父母,嫁娶后,于夫君,俗称嫁夫随夫。” 有些话,即便明知是假话,但是听着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喜欢,所以慕容太后笑意满满的说道:“好一句嫁夫随夫,不愧是薛丞相教导出来的绝代才女。” 慕容太后说着,还不忘看了眼下坐的薛世仁,但是出于场合不便,薛世仁只是谦虚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而薛子荣又谦和的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慕容太后笑了笑,随即她又仰头吩咐道:“来人,搀扶荣妃到皇上身边来就坐。” 薛子荣由宫人搀扶在萧瑾晟身边坐下,也就是郝若初的那个位置,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她所看到的一切,全然不同于侧坐的视线,她仿佛突然间明白,人为什么可以不惜一切,去争夺最高的权位。 “我南北朝今年,不仅迎来了风调雨顺,且还迎来荣妃怀得皇嗣的喜讯,可谓是新的一年,最喜庆的开始,为此朕一同敬诸位爱妃,希望你们的辛勤努力,能为我南北朝赢得子孙万代。”萧瑾晟又高高的举杯示意着。 众人在举杯中,异口同声的说道:“臣妾谢皇上厚爱。” 众人一举同杯,也将年宴的序幕,正式开启,万福在旁扬声喊道:“上歌舞~” 正文 第069章 肠子都悔青了 一曲悠扬的琴曲,在一名女子双手抚琴的拨动下,那难以形容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叫人**落魄,清纯,嘹亮,空灵,悠扬,旋律犹如鲜花百媚绽放,忽高忽低的音调抑扬顿挫,节奏更是如瀑般千变万化。 一首挽君心,弹奏的是让人如痴如醉,众人都久久不能从乐曲中分神,仿佛那妖娆中带着一味伤感的旋律,已经注入众人心怀中。 “好。”在萧瑾晟清脆的掌声中,众人才稍稍从美妙的乐曲中缓过神来,只听萧瑾晟又说道:“此曲弹唱的绝了,不知是出自谁人安排?” “臣妾献丑了。”朱丽颖起身颔首说道:“此曲乃是臣妾创意,有幸博得皇上赞誉,臣妾实在是万幸。” 萧瑾晟偏于喜好带些情感的曲子,所以朱丽颖挑选的这首曲子,无疑是戳到他心坎里去了,所以萧瑾晟又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此曲应该唤名挽君心?” “皇上圣明,此曲确实命名挽君心。”朱丽颖稍微流露除了一味忧伤的神情。 萧瑾晟只是一心沉浸在曲子的词句中,所以没有注意到朱丽颖过多的神情,倒是慕容太后正好趁机,帮朱丽颖讨个人情,于是她感慨的说道:“此曲想必也是唱出了,朱嫔对皇上的情意,可谓难得有情人,莫负芳草心。” 不管怎么样,也是太后发了话,萧瑾晟好歹也得给太后这个面子,所以他也颇为感叹的说道:“爱妃如此有心,朕实在是惭愧。” 朱丽颖更是深情款款的说道:“皇上折煞臣妾了,能为皇上献上臣妾心声,臣妾此生无憾于此。” 萧瑾晟对朱丽颖也多少了解几分,除了薛子荣,她可以说是后宫最老的妃嫔,只因家世平庸,却一直都是嫔位,所以借此也正好给她点回报,于是他又扬声说道:“借今天喜庆,且朱嫔献上朕喜爱的曲目,特赐朱嫔一品夫人头衔,封号就取自爱妃名讳中的丽字,不知爱妃可还满意?” 朱丽颖一脸不可思议的哆嗦着嘴巴,愣是不敢想象,这突然砸下来的美事,竟会砸在她身上,所以她激动地走至殿中间,并屈膝下跪说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萧瑾晟顿时有点感到惭愧,后宫这么多女人,貌似都只是为他一人而活,只要他给以一点微不足道的关注,她们便可以激动的泪流满面,甚至是改变她们一生,同样是人,但是置身的位置不同,却能带来这么远的差距。 萧瑾晟又说道:“爱妃平身入座吧。” 朱丽颖美滋滋的又回到座位上,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慕容太后,虽然慕容太后没有看向她,但是她还是很感激,慕容太后为她出的注意。 “下面是荣妃娘娘排练的一曲歌舞,上歌舞~~”随着万福公公的音声落下,现实响起一串高低不平的古筝伴奏,随即是箫声掺进,再者是笛声勾起了高-潮,最后才是住在旋律的琵琶响起。 在乐声都齐齐弹奏出相同的旋律时,几名舞姬,各个身姿纤瘦高挑,身着单薄贴身的舞服,宽大的袖摆,和宽松的裙摆,以白色和绿色渐变混搭,衣裙飘舞散开时,宛如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妙曼的舞姿,在妖娆的身姿下,被演绎的淋漓尽致,那随着乐声,时而飞舞,时而悠闲的孔雀,在最后的乐曲中,开出她们那及美的花瓶。 众人在一度深深的入迷在此,就连郝若初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舞姬的每一个舞姿,她半张着嘴巴,竟从未想象过,古代人能把孔雀开屏的舞,跳的如此完美。 薛子荣见众人都迟迟不能出神,她先挥手示意舞姬们退下,但萧瑾晟却及时说道:“慢着。” 众人回过神来时,却又都不明萧瑾晟的意向,就连薛子荣都有些不明的看向他,但萧瑾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支是什么舞?” 舞姬中的一名舞姬,上前一步颔首说道:“回皇上,这支舞叫孔雀行。” “孔雀行。”萧瑾晟喃喃的在口中重复了一边,因为貌似有些熟悉,所以他一时不确定相像在哪里。 薛子荣见萧瑾晟好像有些若有所思,于是她又笑意盈盈的说道:“皇上可是觉着眼熟?” 萧瑾晟原本还不好去揭穿这支舞的相像点,但是薛子荣这么一说,想必她最心知肚明,于是他也直言说道:“爱妃是否想说,这支孔雀行的步奏,和凤求凰的步子极为像似?” 薛子荣又温婉可人的说道:“皇上圣明,此舞蹈,正是由凤求凰的舞步改编。” “哦?”萧瑾晟略带一味好奇的说道:“那爱妃为何要将此舞曲的名字改编,舞步却并没有太大差异?” 薛子荣娇媚的面容,顿时暗沉了一下,“臣妾斗胆,因为臣妾不敢冲撞皇后娘娘凤名,所以臣妾擅自做主,将舞曲重新取了一个名讳,并将舞姿中的衣着改动了一下,最终觉得和孔雀极为相像,所以便命名孔雀行。” “爱妃用心极深,辛苦爱妃了。”萧瑾晟还不忘去握着薛子荣的手,给予了最实际的回馈。 “皇上言重了,这些都是臣妾分内的事,只是没能把年宴操办到位,还望皇上赎罪。” 廖容华紧接着说道:“荣妃娘娘也是因怀了皇嗣,所以才没能顾得上一些琐碎之事,比起皇嗣来,天大的事,恐怕也不及皇嗣重要。” “廖爱妃所言极是;”萧瑾晟接口说道:“荣妃为我南北朝添子添孙,乃是无比的荣耀,不能算是失职,反倒是朕还奖赏爱妃,就不知爱妃有何心愿未了,朕如能满足,定尽量了去爱妃所愿。” “皇上如此厚爱,这叫臣妾如何是好。”薛子荣故作激动的热泪盈眶。 萧瑾晟握着薛子荣的玉手,又是一副温和的说道:“爱妃就别过谦了,说说看有何心愿?” “臣妾能有今天,不敢再有心愿之说,倒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卖臣妾个面子。”薛子荣自然不敢直言为自己,况且她说有心愿,岂不就是在抱怨自己的生在委屈中,不过放着白白的机会,她又何必不利用。 萧瑾晟颇为好奇的说道:“哦?爱妃不妨说来听听。” “臣妾觉得,皇上后宫佳丽上千,要说论姿色,定然是各个美貌如花,只是后宫嫔妃暂缺不少人选,所以臣妾斗胆晋封了廖容华为凤仪,还望皇上准奏。” 薛子荣很巧妙的利用了这么好机会,同时也给自己要个人情,她又何而不为,不过好在她还算识相,萧瑾晟当然也能接受她的条件。 况且他本有意晋封妃嫔,毕竟他子嗣不多,正好也借此顺水推舟了,于是他爽朗的说道:“爱妃金口难得一开,就借荣妃之言,晋封廖容华为凤仪,周婕妤晋封为才仪,李宛仪和陈良仪个晋封一等,其余妃嫔,日后由尚宫院拟旨晋封。” 众人闻言,各个都惊喜若狂的面面相视,随即才都起身走至殿堂内,齐齐欠身说道:“谢皇上隆恩。” 萧瑾晟只是淡淡的说道:“诸爱妃入座吧。” 众人都一一回到位置上后,也迎来了又一道美食,在宫人一一上齐后,都各自品尝了一下,慕容太后喜好偏甜,而且上来的美食,极为爽口,所以她淡淡的说道:“这道膳食是出自谁人之手,为何哀家从来没有食用过?” 薛世仁这时起身说道:“回太后娘娘,此道菜肴,乃是采用上等乳糕,和甜糯米一起熬制,最后用青粉鲍汁,味偏甜,但甜而不腻,乳糕加糯米,稠而不黏糊,所以最终命名为一清二白。” 慕容太后看着碗里的菜肴,又慈和的说道:“果然菜如其名,想必薛丞相也费了不少心思,哀家极为喜欢。” 薛世仁拱手说道:“只要太后娘娘喜欢,老臣便有功了。” 慕容太后抿了抿嘴角,也没有多做回应,她正好有扫视到同排的郝若初,于是她又说道:“今日除夕佳节,皇后可准备了什么节目安排?” 郝若初还在埋头猛吃,因为一天的饥饿,所以她早就控制不住的狂吃,她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太后的问话,好在郝元宗及时的在桌底踢了她一下,郝若初后知后觉的说道:“有啊,我的节目还在后面呢。” 好歹她也是皇后,慕容太后已经给她找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不但不知道把握,且来回答的没有一丁点水准。 郝元宗不得不帮她圆场,于是他起身说道:“太后娘娘,皇后的节目既然在后,可否容老臣也献上一片心意,全当是为我南北朝祈福。” 慕容太后慈和的说道:“郝丞相不妨随意施展,今日本就是喜庆之日,凡是献上来的创意,全部通通有赏。” “真的?”郝若初激动站起来说道:“早知道我就多排几个节目。” 哪知道献上歌舞还会有奖励,早知道这样,那些五花八门的节目,随便编排几个,岂不是能收获更多。郝若初此刻是肠子都悔青了。 正文 第070章 天生皇后命 众人都一脸复杂的表情,去看向郝若初,要是去嘲笑她吧,好歹她也一国之母,若是无视她吧,却又为母仪天下而感到担忧。 但是各宫的妃嫔,却并没有刻意的掩饰脸上的讥笑,反倒是看着郝若初那样,自己能多得几分自信。 殿内的气氛,顿时陷入僵局沉闷中,郝元宗愣是黑沉个脸,实在也没辙,去对付这样的郝若初。 倒是郝建锡在后,一个劲的拉郝若初坐下,可郝若初索性就以傻到底,于是她又转头无知的说道:“哥,你拉我干嘛?” 郝建锡那是哆嗦个嘴巴,愣是找不到回驳的话来,他尴尬的看了看都在看向他的众人,却只能压低黑沉的脸,此刻他真后悔的把郝若初嫁进来。 郝若初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她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继续,我出去透透气。” 郝若初说着,便提着裙摆走了从一侧走了出去,没有任何请示,甚至都没有理会萧瑾晟和慕容太后的态度,这让郝元宗实在是拉不下脸。 郝元宗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有别,郝若初这样不把众人放眼里,乃是对皇尊的大不敬,他有失尊卑,却总比郝若初被罚要好,于是他走至中间,又拱手说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自小性情随和,不拘于细节礼数,还望皇上、太后娘娘赎罪。” 慕容太后依旧是一脸淡和的说道:“皇后一直都是这种性情,倒是辛苦了郝丞相操心。” “老臣不敢有所抱怨,只是各有天命,老臣今后不能为皇后娘娘操劳,怕是还要有劳太后娘娘费心,老臣实在是有愧于先帝。”郝元宗感慨颇深的下跪,深深的叩首在地上,作为一国之母的父亲,他不能全权操劳郝若初的一切,但是可以把这个重任托付出去,当然是最好,但是先帝的名义,他无疑是想提醒众人,他元老的身份。 萧瑾晟下意识的看了眼慕容太后,随即他又深重的说道:“郝丞相快快请起,皇后只是不擅于细节礼数,朕相信时间长久,皇后便能习惯皇宫的生活,爱卿不必如此焦虑,一切还有朕在。” “老臣叩谢吾皇大恩。”郝元宗又深深的叩首在地,他也知道,萧瑾晟能这么说,多半是看在他如今的身份上,倘若哪天他没了如今的实力,想必郝若初的皇后生涯,也就到此为止。 萧瑾晟再怎么不满郝若初,也不能当众冷落了郝元宗,好歹他也是元老,先帝亲口御赐的辅佐丞相,所以萧瑾晟扬声说道:“来人,快扶郝丞相起来。” 郝元宗也算是赚回了足足的面子,就算郝若初上不了台面,但并不影响他运筹帷幄的实力。 郝若初离开殿内后,她终于可以做一会真正的自己,她一个人对着夜色出神,她想象着,现代的亲人,是不是也在忙碌的迎接喜气的新年,或者是否还在为她的消失,而沉浸在思念中。 其实她并后悔来到这里,就像她曾经多么幻想,自己也能穿越一次,当她真的实现了愿望,她只想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自己。 只是一切都不会,是你所要的完美,一个已经被塑造定格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不可能为所欲为的,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所以她只能任由宿命的摆布。 郝若初对着冷飕飕的夜色,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她也被热泪侵占了眼眶,但是她没有埋怨,只是有点那么委屈。 一个男子的身影,在不远处路过,许是看到郝若初的身影,他走过的身影,又折了回来,那男子好奇的走了过来,直到走至郝若初身后,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喂!你是什么人,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冷吗?”那男子浑厚而有力的音声,清晰中透着一味温雅。 郝若初被悦耳的音声惊扰,她赶紧忙随手擦拭了脸颊的泪痕,这时那莫名的男子,已经走至她面前,害的她紧忙的转过脸去。 那名男子见郝若初有点不对劲,夜色中,虽然不太看得清她的样貌,但是明显的轮廓,还是清晰可见,他见郝若初别过脸,他又问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一个人在这?” 郝若初不耐烦的说道:“我在哪关你什么事,又没碍着你走路。” 男子打量了一下郝若初,以她的装扮,不像是什么宫人,但是能在宫里,说出这么没有内涵的话,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他又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郝若初气冲冲的说道:“想哪天找我算账啊?” “君子之怀,不可估量也。”那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可怜,好心询问你一下,你可以不领情,但也不至于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郝若初懒得去理他那些正儿八经的道理,所以她没好色的说道:“我看你是被酒冲昏头了,还是在这里好好清醒一下吧。” 郝若初话落,便扭头就走,谁知那男子一把拉住她,又说道:“姑娘留步,咱们好歹也是有缘相识一场,如若不留个姓名,是不是有负上天安排的难得机遇?” 郝若初突然回过神来,这个人连她都不认识,想必也不是经常在皇宫中,所以若是用她的身份吓唬他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所以郝若初又转身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薛子沐,在这里有礼了。”薛子沐很是绅士的拱手示意了一下。 “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人长什么样。”郝若初说着,她便踮起脚尖,凑在薛子沐面前去打量他的长相,害的薛子沐愣是身体后仰,避开了她的大胆之举。 薛子沐有些应付不来,所以他又说道:“姑娘好歹也是女儿家,这样亲近陌生男子,貌似不太合适吧?” 郝若初咄咄逼人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女儿家,我告诉你,我早已是有夫之妇了。” 薛子沐并不相信郝若初的话,所以他随口又问道:“那敢问,这位娘娘是出自哪个宫?” 郝若初一字一板的说道:“凤鸾宫。” 哪想话一出,引得薛子沐噗嗤一笑,郝若初还没来得及反驳他,薛子沐先说道:“你以为穿着凤袍,戴着凤冠,就都是皇后嘛,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你”郝若初一时气急,反正她也懒得去理薛子沐,所以她若无其事的说道:“爱信不信。” 薛子沐几乎是捧腹大笑,不过他见郝若初不语,他也没有抬过分,而是又好奇的说道:“那你再说说,你是姓谁名谁,家住哪个府上。” 郝若初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听好了,我叫郝 若 初,是丞相府上的大小姐。” 薛子沐眉头蹙了一下,虽然他常年留守在外,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丞相府上有什么大小姐,当然除了他们家的薛子荣,剩下只有郝家。 郝若初见他好像在出神,所以她又掉头离开,当薛子沐回神时,眼前已经不见了郝若初的身影,所以他只是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郝若初的名字。 无巧不成书,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却逃不过有心之人的窥视,但是无意之人,即便是察觉到那夜色中的眼睛,却也没有去理会。 郝若初离开了好一会,再度回到殿内时,郝元宗已经飞龙在天般写出几个大字,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唯吾独尊’,却写的郝元宗满头细密的汗珠。 他将几个大字,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牌匾中,更加气派了他的文笔和创意,也尽显了那几个字中的意义。 由于牌匾的边框,是由黄金铸造,而且样式较大,所以含着一定的重量,足足四个宫人,才把牌匾举起,这时郝元宗颔首说道:“皇上,老臣献丑了。” 郝若初看着郝元宗写的那几个大字,她上前一副惊讶的说道:“爹,你的字写的这么好,为什么我却不会写字呢?” 郝元宗暗自深深的感叹,他又转向郝若初颔首说道:“娘娘,俗话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娘娘您生来金贵,无需自己动手着笔。” 郝若初美滋滋的说道:“爹的意思是,我生来就是做皇后的命?” 郝元宗眉头一蹙,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上座的萧槿晟,又是一脸僵硬勉强的勾勒一下嘴角。 萧槿晟适时的说道:“郝爱卿的文笔,依旧如今往昔那么精妙,这几个更是精湛绝顶,朕喜欢。” 郝元宗一副忠实的说道:“谢皇上美赞,此匾如老臣对皇上的敬重,还望皇上受纳。” 萧槿晟仰头吩咐道:“来人,把郝丞相奉上的牌匾挂在朕书房,朕要时刻记住这几个字。” 几名宫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牌匾抬了下去,郝元宗一本正经的下跪说道:“老臣谢皇上赏识。” “郝爱卿快快请起。”萧槿晟抬手示意了一下。 正文 第071章 我错了 郝元宗起身后,郝若初还不忘去搀扶他,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郝元宗的拘礼,反而一脸傻呵呵的笑颜。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五官分明,轮廓相当精致,器宇不凡的身姿,健壮的身型,将一副玉树临风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人正是薛世仁之子‘薛子沐’他走至殿堂中间,拱手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萧槿晟勾勒着嘴角,略带一味笑意的说道:“薛少保总算是赶上了。” 薛子沐也带着一脸笑颜的颔首说道:“微臣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萧槿晟颇为爽朗的说道:“无防,能赶上总算是好的。” “来人。”萧槿晟又仰头吩咐道:“为薛少保赐座。” “谢皇上。”薛子沐又恭敬的拱手示意了一下。 这时朱丽颖已经在离席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所以她适时的说道:“许久不见薛少保,少保好像变得更加稳重了不少。” 薛子沐又转向朱嫔颔首说道:“多谢朱嫔娘娘夸赞,微臣受宠若惊。” “不知薛少保为何会如此晚来,可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多谢朱嫔娘娘挂心,微臣从城外率军刚回,因为路途有所耽搁,所以才导致回宫来迟。” “是吗?”朱嫔阴阳怪气的说道:“本宫还方才看见一对男女,在园里卿卿我我,不知薛少保来时可也撞见了?” 薛子沐猜想朱嫔绝不是无故这么问,所以他还是先谨慎比较好,于是他又说道:“朱嫔娘娘说笑了,微臣来时园里并无人,莫不是夜色较黑,娘娘视觉有误?” 朱丽颖一脸傲气的笑道:“薛少保有所不知,本宫唯一的缺点,就是视觉性太好,不管多黑的夜里,只要让本宫看一眼,本宫便可辩分十之**。” 薛子沐当然不好正面和朱丽颖较劲,反倒是他想知道,朱丽颖所谓的用意在哪,于是他淡定的说道:“既然朱嫔娘娘这么说,敢问娘娘看到的为何人?” 朱丽颖故意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随即她又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方才皇后娘娘好像也不在殿内,这会皇后娘娘回到殿内,薛少保也就紧接着走了进来,这还真是巧合啊。” “朱嫔娘娘这是何意?”薛子沐微冷的说道:“难不成朱嫔娘娘是怀疑,微臣和皇后娘娘有染?” 薛子沐好歹也是少保身份,上面有个丞相老爹,下面有个荣妃妹妹,而他又知道,朱丽颖一直和薛子荣是死对头,所以此次肯定是故意刁难他,所以他也没必要处处都忍着。 朱丽颖当然不能这么直接指认他们,好歹也要顾忌萧槿晟的颜面,所以她又笑道:“薛少保何须如此敏感,本宫只是好奇,薛少保应该并未见过皇后娘娘尊严,又怎么和皇后娘娘举止亲密的出现在园里,不知可是夜色中,薛少保才会认错了佳人。” 薛子沐因为确实有在园内遇见一名女子,朱丽颖又说的头头有道,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正当他一时犹豫怎么回答时,一名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薛哥哥没有认错佳人,方才正是我拉着薛哥哥在园内,陪我看星星。” 来人顶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着眉目清秀,额头饱满,圆圆的小脸,还有带着一味婴儿肥,丰满的身型,身材不算高挑,但是也比较适中。 薛子沐看向来人,他却略显惊讶的说道:“熙宁公主,您怎么也在这?” 来人正是当今的熙宁公主,她性情开朗,每每都是留给人一张甜美的笑脸,只是对于薛子沐的惊讶,她不太乐意的说道:“怎么,我不该在这吗?” “公主赎罪,微臣一时口误,还望公主见谅。”薛子沐并非是惊讶熙宁公主的出现,而是有点害怕她的纠缠。 熙宁公主笑了笑,但转向朱嫔这边时,她已经是一脸傲气的说道:“朱嫔娘娘还有何疑义吗?” 朱丽颖对熙宁的出现,是一万个不满,好在她刚才又注意到外面的天气,于是她又说道:“熙宁公主和薛少保乃是大家公认的郎才女貌,本宫怎敢有疑义,只是本宫好奇,这外面被迷雾笼罩的一片阴凄,哪里来的星星可看?” 熙宁一时倒没有意识到这么多,所以她张合的小嘴巴,却愣是答不出话来,这时郝若初早就听了个大概,所以她又冒出来说道:“没有星星,不代表没有夜景,难道你还不让人家谈情说爱啊?” 朱丽颖不但没有收敛,且还是一种振振有词的说道:“娘娘对宫里的规矩,恐怕还有所不知,凡事宫里的人,一律不得在深夜私会,且还做出亲密之举,如若被人发现,都可定为**后宫之罪。” 郝若初很是不赞同的说道:“照你这么说,皇宫里就不能谈情说爱咯?” 朱丽颖瞄了眼一脸冷沉的萧槿晟,随即有无谓的说道:“这个皇后娘娘恐怕还需问皇上才可。” 郝若初又转向萧槿晟说道:“朕,我…” “放肆!”萧槿晟在郝若初刚出口,他便一脸嗔怒的说道:“皇后入宫这么久,难道一点尊卑礼仪都不懂吗?” “我…我…”郝若初明显被吓一跳,她哆嗦着小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更确切的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萧槿晟当众吼她,所以她酝酿了半响,才气冲冲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是傻子,你干嘛还娶我,我就是不懂礼数,有本事你休了我。” 郝若初话落,还气冲冲的怒‘哼’了一声,随即便掉头就走,郝元宗见状不妙,他赶紧忙拉住郝若初,并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您万不可触怒龙颜,快向皇上请罪吧。” 郝元宗即便再是丞相或元老,也经不住郝若初这样冲撞皇尊,所以他拉着郝若初,愣是不敢松手,心里更是不安的几乎要跳跃出来。 “我哪里有错了,我才不要认错。”郝若初又抓着郝元宗手腕,一脸委屈的说道:“爹,我不要做皇后了,这里没有鱼儿玩,也没有秋千可以晃,连个小山都没有,她们整天还嘲笑我是傻子,我好不开心,我想回家。” 郝元宗看着热泪盈眶的郝若初,心里有事疼惜,可又为她的话担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只能以臣子身份对待,否则就是被人眼中的干涉后宫。 “娘娘,您若还顾念着郝家一丝恩情,您就大发慈悲赶紧向皇上、太后娘娘请罪吧,算老臣求您了。”郝元宗无奈而诚恳的下跪在郝若初面前,如果郝若初就这样执意不肯认罪,郝元宗都不敢想象,最终郝家会是什么下场。 “爹,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郝若初又福身下去搀扶郝元宗,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但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对萧槿晟的突来的怒吼,也许是任由她过分习惯了,所以一时的刻薄,她就很难接受,但是她或许没有意识到,萧槿晟对她的放纵,其实只是他的容忍。 “娘娘您若执意不肯为郝家着想,老臣便跪死在这里。”郝元宗坚定的叩首在地上。 郝若初见郝元宗执意,她一时又气又恼,她怒狠狠的看了眼上座的萧槿晟,只见他端着一杯酒,一副若无其事的自饮下腹,郝若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还叩首在地的郝元宗,她又下意识看了眼,一旁正一脸焦急看着她的郝建锡,她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牵累郝家上上下下,所以再三的纠结下,郝若初扑通跪在地上。 “我错了。”郝若初低沉的一声,她没有抬头,只是微蹙着眉头,因为膝盖处蔓延开来的疼痛。 萧槿晟一脸冷漠的表情,甚至连同眼神都那么无情,但他依旧不以为然的,放下手中的酒盅,难得能杀杀郝若初的无知,也算是杀鸡儆猴。 所以萧槿晟冷冰冰的说道:“朕听觉不好。” 郝若初哪想萧槿晟还会变本加厉,很明显是在刁难她,可是错已经认了,她只能认到底,所以她扬声重重的喊了一声,“我错了。” 萧槿晟终于抬起他冷漠无情的星眸,去看向郝若初,看着她那张绝美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脸,却被不服和怒意饱和,他更加想征服她的倔强,所以他又冷冰冰的说道:“知错认错,是个好前兆,但是皇后屡屡旧犯,身为后宫之主,也该自我反省过失,难得今夜除夕,就罚皇后在园内罚跪守岁,直到新年到来为止。” 郝若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槿晟,他越是摆出一张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越是恼怒,甚至不甘屈服。 薛子荣一脸讥笑的偷偷笑了一下,不过随即她随即又好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乃是金贵之身,这大冷天的,怕是会伤了娘娘贵体啊。” “正是因为皇后一直活在金贵中,所以才要她体会一下不金贵之苦。”萧槿晟依旧是冷颜说道:“谁人都不许替皇后说情,否则一并同罪。” 正文 第072章 诬陷我 萧槿晟此话一出,即便是再想帮郝若初,也无人敢吱声,所以郝若初也只能压抑中着内心的气愤,其实不在这里,她也不用再去千变万化的伪装,或许还不会那么累。 郝若初起身走出殿门口时,萧槿晟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扬声说道:“今日本是个喜庆佳节,借此,朕为了迎接荣妃腹中的皇嗣,在此敬荣妃一杯,爱妃辛苦了。” 萧槿晟举起酒盅向薛子荣示意着,薛子荣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忙起身颔首说道:“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能为我南北朝添子添孙,乃是臣妾莫大的荣幸,臣妾实在不敢受之。” “爱妃无需顾虑其它,这杯酒是朕单独敬爱妃的辛苦酒,爱妃就以茶代酒吧。”萧槿晟话落,便仰头将一盅酒喝下,薛子荣当然也是笑脸如花般,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随着又一轮的歌舞,众人又进入各自不同的姿态,有人再无笑颜,当然也有人笑颜如花般灿烂,不过也难免有人载着满满的思绪出神。 郝若初独自跪在一个园内,对着被迷雾笼罩的天空,阴凄凄,雾蒙蒙,仿佛她此时此刻的愁绪,挥不去,也散不开。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那么在意萧槿晟对她的一神一情,在她的意念中,萧槿晟好像只能对她顺从,最好是宠爱,但是像这样的冷漠无情的责罚,似乎从来不再她的意境中,也许是她还没有做好,以怎样的心态,去接受完全冷血的他,或者说,初次的相遇,是她把他想象的太完美,之后的再见,她又把一切都想象的太美好,所以才会不能接受出现任何的瑕疵。 薛子沐在腾空中,又独自离开宴席,刚走出来,很显眼的看到跪在夜色中的一抹俏影,明知道是郝若初被罚,也明知道他不能去靠近,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即便是夜色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郝若初的绝色,也是那么脱俗,只是他暗自感叹的时,他们却只能这样远远看着。 薛子沐半蹲在郝若初身旁,以侧脸的角度,去看了郝若初一眼,她平静的眼神,淡定的态度,让他不敢去猜测,郝若初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在旁。 他也终于记起,那位所谓的傻皇后,竟然就是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绝色女子,他又为郝若初感叹,姿色太过撩人,却没有一个正常思维,这也是他不拘于礼数的原因。 寒风就像一艘艘尖锐的厉刺般,一阵阵穿梭在心骨间,郝若初没有感觉到冷意,只是迷迷糊糊的有些倦意,所以她无力的向旁边倾斜了一下,正好靠在薛子沐肩上。 薛子沐这才不再好奇,郝若初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身旁,从夜色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她眼神中的情绪,所以他只是任由她这么靠着,但是他情不自禁的臂膀,竟有心去揽着她纤弱的身躯。 “哟~这又是那位佳人才子在这里浓情蜜意,看来今个还真是个诉请的好日子。”那充满讥嘲的音声,并不难分辨是出自谁人之口,朱丽颖好像就是为了逮他们的行踪而来,不然也不会在薛子沐前脚离开后,她也跟了出来。 薛子沐唯一庆幸的是,他抬起来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在郝若初身上,但是该面对的纠纷,他不得不去解决,所以他起身时,也转向朱丽颖所在的方向,薛子沐颔首说道:“朱嫔娘娘来的正好,方才皇后娘娘晕倒在地,微臣不得已才会上前将娘娘扶起,还望朱嫔娘娘能回禀皇上,看是能不能让娘娘暂且回宫。” 朱丽颖一副趾高气昂的笑道:“薛少保如此懂得怜香惜玉,以本宫看,还是由薛少保前去替皇后娘娘说情,或许更管用一些。” “朱嫔娘娘说笑了,凡事男子,皆有君子之为,别说当下受罚的是皇后娘娘,就算是换做朱嫔娘娘,微臣也一样会做到关切的本职,当然,微臣只是打个比方,还望朱嫔娘娘见谅。”薛子沐很是恭敬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朱丽颖却是一脸怒色的瞪了他一眼。 郝若初心情本就不佳,再被朱丽颖一次次的盯住,她也忍无可忍,所以她正琢磨着怎么去对付她,正好她瞟见殿门口出现黑乎乎的身影,于是她突然莫名的起身,因为腿脚的麻木,她还跌撞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稳住身体,又走在朱丽颖身边,害的朱丽颖愣是不知道她想干嘛,不等朱丽颖反应过来,郝若初指着一旁说道:“快看,那是什么?” 朱丽颖当然是本能的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时郝若初趁机用力的推了朱丽颖一把,朱丽颖一个不稳,跌跌撞撞的向前冲去,正好撞在薛子沐怀里。 但是薛子沐只是一把扶住她,然后避开了和朱丽颖亲密接触,可就在这时,萧槿晟携众人一起走了出来,正好撞上这一幕。 薛子荣想岔开话题,所以她先冲着郝若初说道:“这会貌似还没有跨年吧,皇后娘娘可是跪的累了?” 郝若初冷不丁的的瞥了薛子荣一眼,她又无谓的说道:“我刚才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所以就过来看看,哪想坏人家好事。”郝若初说着,还故意瞟了眼朱丽颖。 朱丽颖急切的说道:“皇上赎罪,臣妾只是出来透透气,是薛少保和皇后娘娘在这里偷偷幽会,臣妾纯属是被人陷害的皇上。” 郝若初一副凶巴巴的说道:“那朱嫔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 “那只是意外,臣妾是…”朱丽颖总不好说是郝若初推了她一把,况且无凭无据,她恶意诬陷皇后,也可算是渺视皇尊。 薛子沐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方才真的只是误会,微臣小解后准备回殿,正巧撞见朱嫔娘娘跌倒,所以微臣本能去搀扶了一下,绝无其它不洁行为。” 朱丽颖也赶紧忙符和着说道:“皇上,薛少保所言句句属实,臣妾真的冤枉啊。” 不等萧槿晟言语,郝若初低声的说道:“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朱丽颖一脸恼怒的瞪了郝若初一眼,却愣是不敢吱声,而萧槿晟明知道,一切有可能都是搬弄出来的是非,却又不得不解决,好歹也是关乎到他面子的事。 所以萧槿晟意味深长的说道:“薛少保难得回城,桃运倒是不错,先是被人看到在园内,与莫名女子亲密,这会又跟朱嫔来了个英雄救美,真可谓是桃运当头,躲也躲不去。” 萧槿晟的语气,明天带着一味冷意,当然也是他独有的威信,就算是其中并非肉眼看见的那样,起码他也该示威压众。 凡事有点常识的人,都不难听出萧槿晟是话中有话,所以也都没有敢吱声,倒是薛子荣眼看自己的哥哥身处险境,于是她适时的又说道:“皇上,您不是要去看烟花夸年嘛,臣妾特地在西南方位,设定了专门赏烟花的地方,这会也该是时候了,不然可就要误了吉时了。” 薛子荣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在萧槿晟为难的时候,能帮他化解难题,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但是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萧槿晟转身朝西南方向走去,众人也都紧随在后,在众人都远去后,郝元宗终于找到和郝若初单独见面的机会,他在没有人注意下,他拉了郝若初一下。 郝若初在出气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原本想跟去看看古代的烟火,却又被郝元宗拉住,所以她压低着脸,尽量避免被人注意。 待人都走远,郝元宗拉着郝若初朝一边的角落里走去,郝若初被她拖的几乎就是小跑了起来,所以她挣脱出手,并说道:“爹,你拉着我干嘛。” “若初,你怎么还这么傻乎乎的不懂人事呢!”郝元宗一脸感慨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郝家差点就断送在你一时冲动之中啊!” 郝若初却很是不耐烦的说道:“爹,你就别再埋怨我了,我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郝元宗一脸无奈,且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你有委屈,你好歹也要看场合发泄,你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你知不知道,刚才只要皇上一句话,不仅可以废了你的名位,且还可以治你,侮辱皇尊的灭族大罪。” 郝若初见郝元宗这般忧愁,她也不忍去跟他较劲,况且本来就是她一时任性,才会将郝家也置于危险境地,她随心有歉疚,但是她总不好说是自己太过在乎,所以才会如此冲动。 郝元宗趁着郝若初不语,许是真的意识到其中的利害,所以他又说道:“若初,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也不能光想着以前的无拘无束,你要试着去习惯皇宫的生活,你要知道,你是这座后宫的主人,你必须驾驭这座后宫,你才能站上那仰望众人的位置,否则你迟早是别人眼中的猎物,你可能明白?” 正文 第073章 不喜欢 郝若初也很是惆怅的说道:“爹,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只是个别人眼中的傻子,我不想去管那么多,也没有头脑去跟她们处心积虑的算计,你就放了我吧。” “若初,不是爹不想放了你,是现实生活束博着你,这就是你的命,你只能顽强的接受,而非是逃避。”郝元宗好不容易,为郝家夺得这么崇高的荣耀,他自然是不能让郝若初放弃,况且郝若初痴傻的性子,不管做错什么,想必都不会被处以重罪,这样当然也有利于他们家的前景发展。 “好了,好了,别说了,烦都烦死了。”郝若初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知道再说下去,郝元宗无非也是劝说她,好好把皇后之位保住。 “好了,爹不说就是了,不过你要时刻提防着那个荣妃,她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如今薛家势力猛增,薛少保也已经确定回城留在皇宫任职,再加上荣妃身怀皇嗣,薛家可谓是如虎添翼,你万不能被那个阴险奸诈的荣妃抓住任何把柄,凡事要多留几个心眼,尽量多去接近皇上,多关心一下朝政大事。” 郝元宗幻想着,郝若初要是能夺得萧槿晟宠爱,多少打探到一些朝政中的大事,这样一来,他所不知的国事机密,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郝若初总算是等来郝元宗的真正用意,自古以来,只要是加入皇宫的女子,多少都是存在一定的后台关系,当然,有人能把你送进这座皇宫,自然就有利用你的时候,所以这点并不难让人想象。 “好了爹,我知道了,咱们也去看烟火吧。”郝若初拉着郝元宗掉头就走。 郝元宗走了两步,她又拉住郝若初说道:“还有若初,你哥哥上次护驾的功劳,皇上一直没有表态,你要是能暗中提点一下,当然是最好,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变相的问一下,知道吗?” 郝若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爹,你就别再烦了,不然该被人发现了。” 郝元宗也不敢多有逗留,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或猜疑,于是他说道:“那你先过去,爹过会再过去。” “好吧,那我先去了。”郝若初留下话语,便现行离开。 郝若初还在摸索着萧瑾晟他们的位置,可找不着西南方位,她四处张望着,突然面前出现一抹黑影,她吓的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还被长长的裙摆绊倒。 仔细一看,竟是慕容太后,郝若初倒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她,所以她惊慌的说道:“太太后?” 因为刚和郝元宗偷偷见了面,所以她本就担心被人发现,而慕容太后突然无缘无故出现,郝若初当然是心虚紧张。 慕容太后下意识的瞟了眼郝若初身后,虽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她的用意,并非是想看到什么,而纯碎是试探郝若初的反应。 随即慕容太后一脸慈和的说道:“皇后怎么没有去烟火?” “我臣妾不喜欢烟火。”郝若初原本想说的‘我’,又不得不收回来,经过今晚的事情,不管怎样,她也得试着去习惯宫里的一切,并从中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哪怕用她痴傻的行为也可以。 “皇后可见过皇宫里的烟火?”慕容太后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竟会不喜欢绚烂的烟火,所以她怀疑郝若初所见过的烟火一定有限。 “没有。”郝若初有些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慕容太后依旧是一副温和的说道:“那皇后为何会说不喜欢?” “再美烟火,也只是绚丽在瞬间,那刹那的美,我宁可不去欣赏。”郝若初一时低沉到极点的情绪,让她差点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所以郝若初没有留给慕容太后多余的空间去思索,而是又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瞬间的美,也并非不好,起码容易让人记住。” 慕容太后将所思中的心神收回,她一边缓慢的走着,一边又说道:“皇后可还在怪罪皇上?” “他是皇帝,我哪里敢怪他。”郝若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语气,明显带着勉强和不服。 慕容太后突然又停顿下来,她看向郝若初说道:“皇后既然知道他是皇帝,那么皇后就该时刻把他当成皇帝,而非是一时气急,就可以把一位帝王无视,要知道,他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天,他还是这座江山的天。” 郝若初一脸楚楚怜人的说道:“我只是不习惯他突然凶我,我会害怕。” 慕容太后毕竟是过来人,不管一个女人是痴还是傻,当她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那种小女人的天性,会在她不知不觉中流露,所以慕容太后相信,郝若初在乎萧瑾晟,起码她在意他对她的态度; 以郝若初的绝色,加上她和萧瑾晟心目中的挚爱,神韵那么相像,如果想得到萧瑾晟的欢心,绝非不可能,如果郝若初真的能代替萧瑾晟心目的那抹影子,慕容太后不惜走一步险棋。 所以慕容太后又说道:“皇后喜欢皇上吗?” “不喜欢。”郝若初机会一秒的考虑时间都没有,便直接吐出这三个字,虽然回答的干脆,但是也凸显了她敏感的感观。 “那皇后为什么在意皇上对你的态度?” 郝若初无谓的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对别人好。” “既然如此,那么皇后为何不主动去讨皇上欢心?”慕容太后温婉淡和的说道:“只要能拢获皇上的心,皇后不就无需再担心,皇上会对别人好。”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男人有几个不花心,更何况这美女如云的皇宫,换做是我,我也见一个爱一个。” “皇后错了。”慕容太后又一边缓慢的走着,一边慢悠悠的说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其实这句话,纯属表面之作,不管一个人多么滥情,他始终只有一颗心,也只会为一个人跳动。” 郝若初一心在受益慕容太后的话意,一边已经低沉的说道:“可是他可以爱很多人。” “什么是爱?”慕容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爱不是相濡以沫,也并非是默默守候,爱永远都是心底那道惊鸿,它也许不易被人发现,但是却永远不会失去那道光泽。” 郝若初不知不觉中,脚步已经落在慕容太后的身后,所以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慕容太后,她不知道慕容太后跟她说这些的用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太后确实是个资历深厚的女人。 突然空中绽放起绚烂的烟火,五彩缤纷的火花,点亮了被迷雾笼罩的天空,一朵朵火花,在空中散开,赛过艳丽的花朵,胜过一片星空。 郝若初仰头瞭望着无数烟火,她不知不觉的朝烟火的方向走去,虽然烟火的种类,不比现代烟火那么精致,但是在古老的朝代,能制造出这么美的烟火,确实是出乎意料。 有人欢呼烟火的绚丽,有人禁不住连连拍手欢呼,也有人指着不同的烟火,欣赏不同的美景,唯独郝若初一人,独自仰望着四十五度的天空,那完美精致的轮廓,在烟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分明。 当萧瑾晟无意间扫视到那瞬间的熟悉时,他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郝若初,尽管只是一张侧脸,他就是能感受到熟悉的神韵。 在不知不觉中,萧瑾晟已经来到郝若初身旁,他依旧是怔怔的看着她,也许是感受到炽热的目光,所以郝若初将空中的目光收回时,看到的却是萧瑾晟的身影,她还记恨他刚才的责罚,所以她扭头就走。 萧瑾晟一把将她又拉了回来,但郝若初还是转脸不去看他,于是他淡淡的说道:“新年了,许个愿吧。” 郝若初低垂着眼眸,掩去了她神情中的波动,她又看向绽放的烟火,仿佛真的能看到愿望在里面,于是她双手合掌紧扣在胸前,又微微闭着美眸,默默的许下她心中的愿望。 萧瑾晟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随即也将眼神投向空中那多变的烟火,但是他看不到任何心愿,而是空洞的没有任何神思。 郝若初许下心愿后,又转眼看向萧瑾晟,这才发现他并没有许愿,所以她好奇的说道:“你不许愿吗?” “朕的愿望已经满了。”萧瑾晟已经不敢再奢望所谓的愿望,所以他又看向郝若初说道:“要不你帮朕许一个吧。” 郝若初有些低落的说道:“愿望是自己的,别人怎能代替呢。” 萧瑾晟倒是想哄哄郝若初,于是他又说道:“朕允你这个权利,快许吧。” 郝若初还有些质疑的看着他,萧瑾晟勾勒出一抹迷人的浅笑,差点让郝若初沉沦,她适时的收回目光,又对着绚烂的烟火,许下最真诚的心愿。 郝若初收手之后,萧瑾晟好奇的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郝若初认真的说道:“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我不告诉你。” “你不是许了两个嘛,就说一个来听听。” 正文 第074章 说来听听 郝若初犹豫了一下,她又认真的说道:“你确定要听?” 萧瑾晟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郝若初担心自己说出来,又会遭到萧瑾晟责罚,所以她又说道:“不许后悔?” 萧瑾晟又笑了一下,“快说吧,朕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我的新年愿望就是”郝若初还是犹豫了一下,她看了萧瑾晟,随即才轻声的说道:“你不可以再凶我。” 萧瑾晟又是想笑,却莫名的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郝若初理想的答案,更加不能保证实现她的愿望。 郝若初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想来萧瑾晟也是无言以对,所以她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听了?” 萧瑾晟看了她一眼,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意,“只要你乖乖听朕的话,朕保证不会再凶你。” “我”郝若初刚想反驳,萧瑾晟及时截住她又说道:“前提还有,你必须遵从宫里的一切礼仪,不得耍孩子气,更不能胡搅蛮缠制造麻烦。” “算了,你就当我没许这个愿。”郝若初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萧瑾晟在后却莫名的勾勒起那抹迷人的笑颜,许是一心都用在郝若初身上,所以他忽略了,不远处那一道道犀利的目光,正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新年的烟火,终于在欢庆的喜悦中落幕,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也临近尾声,当众人又回到殿内时,各自依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郝若初还是坐在郝元宗身边,薛子荣还是替代了郝若初的位置,在萧槿晟身边伺候着。 宫人们上了一道晚宴中的汤羹,看着一道并不算精致的汤羹,有人在一晚的宴席中,已经酒足饭饱,好像都不太想使用汤羹的人,在听闻是郝若初的杰作后,都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郝若初并没有急着品尝汤羹,而是一心关注着别人的表情,萧槿晟盛了一勺送在口中,虽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但是明显蹙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他的味觉。 薛子荣尝了一口,哪想直接就喷了出来,那种酸甜的味道,是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古怪,好在她反应敏捷,赶紧用锦帕捂着嘴巴。 萧槿晟见薛子荣不适,他好歹也该关心一下,所以他温和的说道:“爱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子荣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许是因为身孕的缘故,再加上皇后娘娘亲自创意的汤羹比较味重,所以臣妾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萧槿晟仰头吩咐道:“来人,去给荣妃娘娘弄碗暖胃汤来。” “谢皇上恩典。”薛子荣浅浅颔首示意了一下,还不忘用得以的目光,扫了眼郝若初。 慕容太后比起别人,她要多食用了几口汤羹,虽然是怪怪的味道,但是酸甜也极为爽口,所以她慈祥满面的说道:“皇后这汤羹创意的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不知,皇后是用什么素材,才制作出这么特别的风味?“ 郝若初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简单,就是用一些糖和醋就搞定了。” 慕容太后淡然一笑,“如此简单,便能熬制出这么美味爽口的汤羹,皇后果然是聪慧玲珑。” 郝若初傻呵呵的笑了笑,受到夸赞,她当然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这个都是小菜一碟,接下来还有精彩的表演呢。” 慕容太后又转眼说道:“那就赶紧上演皇后安排的歌舞吧。” “上歌舞~~”随着万福公公的扬声即落,一声合弦响起,愣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那刺耳的一声,不仅是刺伤人耳膜,且放人汗毛竖立,虽然接着下来乐曲渐渐转为柔和,但是众人还是不能从那刺耳的音声中缓过出来,唯独郝若初一人,投入在怪异的乐曲中。 以古琴和古筝等乐器弹奏出来的伦巴,实在是别有一番独特,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听觉,能不能接受这完全听不懂的乐曲,郝若初也觉得有点怪怪的意味。 随着乐曲的渐渐进入主旋律中,媚儿一身妖艳的紧身长裙,低胸上衣,几乎直接看到她那诱人的深沟,她头发被紧紧的挽起,头戴精美的发饰,一张妩媚的妆容,在袒露的藕臂,和高高开启的叉裙下,显得更加妖媚。 在一名小公公的牵引下,媚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舞动着性感的翘臀,一脸如花的娇容,更是如百花怒放般艳丽,倒是那么身着紧身,类似于燕尾服的小公公,还是有些放不开舞步。 媚儿一心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她只顾着自己,把舞步舞姿柔美性感的展现出来,她藕臂一摆,有力而带着韧性,那翘臀圆润而富有诱惑感,如蛇般的腰肢,更是扭动的火辣惹眼。 郝若初真是没想到,在这种不靠谱的乐曲下,媚儿能把现代舞跳的这么到位,所以她开心的连连拍手叫好。 全场好像只有郝若初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欣赏这段舞蹈,其它人,不是埋头苦瓜着脸,要么就是兢兢战战的压低着头,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妃嫔的嘲笑,唯独萧槿晟黑沉个脸,没有任何明显表情。 “好,好,好,媚儿你跳的太好了。”郝若初激动的站起身,一个劲的拍手叫好,好像完全忽视了在场的其它人。 古代本就是以保守为贞操,媚儿的舞姿,不仅太过妖娆,且还袒露着丰满的丰润,光洁的藕臂,更加夸张的是洁白的大腿,在舞步的迈动下,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这种行为,在皇宫中,可以论为作风不正,甚至是**后宫的大罪名,还有一点,凡是皇宫中的女子,除了和皇上带有至亲关系,其余人等,不管是妃嫔也好,宫女也罢,全部都可视为帝王的女人,在场的朝臣,当然是眼不敢抬一下。 萧槿晟实在想不到,郝若初从哪学来的这种舞蹈,古怪奇异也就罢了,拿不上台面也可以谅解,唯独太过暴露,把贞操全部损毁。 不过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是,媚儿的舞姿,跳的极为有型,她身板柔韧度特别高,而且身型饱满,可谓是前凸后翘,加上她天生一张妩媚的脸,每一个动作以及眼神,都相似带又一股魔力般投向萧槿晟。 乐曲的渐渐悠扬远去,媚儿的舞蹈,也终于告一段落,她不在乎别人有没有欣赏她的舞,但是萧槿晟一直有盯着她的舞姿,显然是被她迷惑,所以她很是满意的退了下去。 “哦~太好了,太好了。”郝若初开心的欢呼出声,但是别人还是一副埋头的掩着脸,所以郝若初很是惊奇的说道:“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啊,难道媚儿跳的不好吗?” 郝元宗在旁很想去拉郝若初一把,但是又怕郝若初无知把他揭穿,无奈他只能把脸压的更低了下去。 郝若初看他们都不语,她又自顾自的说道:“咦~你们都低着头干嘛,地上掉钱了吗?” 萧槿晟愣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所以端起一杯酒,仰头下腹,想用烈酒压制内心的气恼,却不想把怒气灌输的更加高涨。 薛子荣对郝若初的创意,是憋了一肚子嘲笑,所以她适时的说道:“皇后娘娘的创意,果真是不同凡响,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郝若初还信以为真的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薛子荣掩嘴笑了一下,她明摆着是损郝若初,可她却听不出好坏话,所以她也懒得去跟她多言。 “皇后娘娘能完全无视宫规,创意出这么引人眼球的舞蹈,确实让人诧异,不过能抛去贞操,只为展现异常妖媚的舞蹈,也算是够本了。”朱丽颖也不忘跟着添一把火。 “本宫这是创意,图的新颖,怎么到你们一个个口中,就变成无视宫规,不顾贞操了?”郝若初很是不乐意的说道:“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俗气,没见过世面。” 慕容太后见气氛尴尬,她又适时的说道:“既然皇后的献上的歌舞已经结束,今晚的年宴也算是圆满落幕,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此散席吧。” 薛子荣又温柔的说道:“太后娘娘,臣妾特地备了最后的点心,据说可以有助睡眠,不如吃点再散席吧?” 慕容太后这点面子,总是要给薛子荣,所以她也是慈和的说道:“荣妃有心了,那就端上来吧。” 薛子荣又仰头说道:“来人,上点心。” 宫人们有序的把糕点端在各人的面前,这时一名小宫女附在薛子荣耳边说道:“娘娘,您的安胎药可以服用了。” 薛子荣闻言,她又转向萧槿晟说道:“皇上,臣妾去去就来。” 萧槿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薛子荣起身的时候,许是不小心,她突然莫名的歪了一下,好在一旁的宫人手快,帮她搀扶住,别人也都才落下心。 萧槿晟见状,他适当的强调了一句,“好生伺候着荣妃,不得有何闪失。” 正文 第075章 借酒消愁 都没有人注意到,朱丽颖脸上那不为人知的阴冷,她见薛子荣险些跌倒,唯独她一人偷偷的勾勒一下嘴角。 薛子荣离开一小会,便又回到殿内,只是她发觉刚才,害的她差点跌倒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平整,所以她绕在另一边走了过来,她还没到萧槿晟身旁,突然脚下又是歪了一下,一块后垫铺的石砖,竟翘了起来,薛子荣整个人陷入一个坑穴中,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啊…“ 众人都将视线转了过去,只见薛子荣已经跌倒在地上,宫人愣是没来得及去搀扶,这时的宫人都惊慌的喊道:“娘娘,娘娘…” “我的肚子…好痛…”薛子荣捧着小腹,身体卷缩成一团,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还发出一声声痛呼。 萧槿晟这时也站起身来,他见情况不乐观,所以他冷声吩咐道:“快去传太医。” 薛子荣的衣着上,已经隐隐渗出丝丝血迹,众人的表情,更是凝重了几分,由于女子小产,属于不吉利,所以萧槿晟并不能去沾染。 这时薛子沐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所以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且还说道:“让开,都让一下。” 不管怎么说,她们好歹也是兄妹,眼看着自己妹妹的皇嗣不保,他当然担心,所以他抱起薛子荣,赶紧忙匆匆离开。 “如若荣妃有何闪失,凡是操办此处的人,全部以重罪处置。”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警告,便怒‘哼‘了一声,后拂袖离开。 众人都吓得纷纷欠身颔首在后,郝若初好像永远都比别人慢半拍,当她颔首欠身时,萧槿晟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她下意识的去张望看一下薛子荣摔倒的地方,那个石砖只是翘了起来,应该是施工人员一时疏忽所致,可偏偏疏忽在了主位附近。 薛子荣的伤势,已经派了御医前去查看,因为是已经是深夜,所以各宫的妃嫔,基本上都回了自己宫里,也又平时个薛子荣关系较好的妃嫔,留在薛子荣那里照看她的状况。 萧槿晟依旧是和郝若初同乘一座銮驾,但是萧槿晟一路都沉默不语,让郝若初也不敢,再像平时那样咋咋呼呼。 回到凤銮宫之后,萧槿晟还是一副低沉的状态,其实薛子荣的状况,即便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也可想皇嗣不可能再保住,想必萧槿晟也是因此而难过。 萧槿晟直接回到寝室,却并没有打算歇下的意思,郝若初见状,她转眼对明月等人说道:“你们去备水吧,皇上要沐浴了。” 郝若初本想支开宫人,给萧槿晟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但萧槿晟却冷颜说道:“去拿酒来。” 这会不是郝若初一个人,一脸惊讶呆萌的看着萧槿晟,而是连宫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询问,所以都是带着惊疑退了下去。 郝若初没有去搭理萧槿晟,而是自顾自的拆卸自己沉重的发饰,又褪去厚重的衣物,直到一身轻松的单衣,和一头散落的乌发,她才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郝若初从铜镜中,无意间发现萧槿晟已经独自在喝着闷酒,从镜子中,她看到那属于他真实的情感,好像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她才敢肆无忌惮去看着他。 郝若初不敢确定,萧槿晟的感伤,到底纯属是因为薛子荣有可能失去的孩子,还是一半为此,一半还有其它情绪困扰着她。 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郝若初起身走了过去,但是她已经恢复以往的一副无知表情,她一把夺下萧槿晟手中的酒壶,并在他对面坐下。 萧槿晟没有去理她,而是又将杯中的酒,仰头喝下,他放下酒杯,试着去拿回酒壶,但是郝若初却主动帮他倒满酒盅。 郝若初顺手把满满一杯酒端起也要喝下,但是萧槿晟一把阻止住她,并冷冷的说道:“朕不喜欢女人喝酒。” “我也不喜欢男人喝酒。”郝若初淡淡的说道:“特别喝闷酒的男人。” “朕心情不好,且不用你喜欢,把酒给朕。”萧槿晟说着,又伸手去要郝若初手中的酒盅。 郝若初也没躲闪,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心情不好就哭出来好了,干嘛要借酒消愁。” 萧槿晟冷笑了一下,哭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可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而对于一个帝王,不仅是奢侈,而且还很艰难。 萧槿晟拿过郝若初手中的酒,又仰头喝了下去,仿佛只有用烈酒,才能覆盖他内心的烦躁和惆怅,但是他又想象不到,自己的惆怅和烦躁,到底是来自于可能失去的孩子,还是另有其它。 郝若初拉着他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别喝了,这样喝会伤身体的。” 萧槿晟怔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低沉黯淡的说道:“你先睡吧,朕想一个人呆会。” 郝若初见他黯然低沉的情绪,或许也该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于是她起身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萧槿晟像似没有听进郝若初的话,而是自己又自斟自饮了起来,这样借酒消愁,一壶酒见底后,萧槿晟又扬声说道:“来人,拿酒来。” 媚儿在外等候了多时,终于逮着了机会靠近萧槿晟,所以她欣喜若狂的跑了进来,且还不忘确定一下,郝若初是不是真的不在殿内。 “参见皇上。”媚儿扯着她柔美的嗓音,优雅的浅浅福身示意了一下。 “去拿酒。”萧槿晟并没有看向媚儿。 媚儿见状,她当然是不服,于是她又说道:“皇上,酒多了伤身,您还是歇息会吧。” 萧槿晟确实已经带着一味醉意,他冷眼瞟了眼媚儿,却将目光稍稍停顿了一下,因为对媚儿带着一味熟悉,他问道:“你是新来的宫人?” 媚儿哪想自己算是上等姿色,就算没有被人挖掘,起码也该受人瞩目,唯独萧槿晟对她一点影响没有,不过她还是娇柔的说道:“奴婢是皇后娘娘随嫁丫鬟,身份低贱,不配入皇上金眸。” 萧槿晟又瞟了媚儿一眼,随即他起身站起,却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媚儿正好趁机上去搀扶着他,并很是关切的说道:“皇上,您喝多了,奴婢扶您过去休息会吧。” 媚儿趁着萧槿晟站立不稳,且意识迷糊,所以她赶紧忙搀扶着他朝床榻边走去,萧槿晟确实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视线,意识更是酒不醉人,人却已经迷糊。 媚儿将萧槿晟扶在床榻上躺下,又小心翼翼的帮他脱去鞋子,她见萧槿晟躺着没有反应,她又试着去帮他解开外衣,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媚儿轻轻的将床头的灯火吹灭,通常宫人在发现寝室灯光昏暗时,很少会进来打扰。 “皇上,您喝多了,奴婢帮你解解酒吧。”媚儿说着,一边试探着去解下萧瑾晟的衣物,衣物萧瑾晟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她很快将他衣物脱下。 “朕没有醉,没有醉。”萧瑾晟只是晕晕乎乎的呢喃着,但是他的意识,明显已经恍惚不定,甚至没有酒意冲撞出一股股烈火在体内燃烧。 “皇上是没有醉,皇上您只是累了,奴婢帮您缓解一下。”媚儿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贴了在萧瑾晟身上,柔韧的玉手,轻轻柔柔的揉按在萧瑾晟敏感的身体上,她不相信,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她这般诱惑。 “朕好热,好热。”萧瑾晟有些意乱情迷的扯下身上的衣物,媚儿正好得手扑在他怀里,将柔和的唇瓣黏拭在萧瑾晟袒露的肌肤上。 萧瑾晟像似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下,他好像找回意思意识,但是媚儿已经不打算放过他,所以在媚儿的急功下,任何一个男人的本性,都不可能制止于此。 “皇上~”媚儿不仅是肢体上妖娆的缠绵着萧瑾晟,更是不时的发出诱人的娇呼,这时她已经将自己的衣物褪去大半,只等萧瑾晟**难耐而主动向她索取。 萧瑾晟意识中,总是回荡着那柔骨的呼吁,可迷离的眼前,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庞,他不想去掠夺这张熟悉的脸,因为害怕会对她产生伤害,可是他又不能自主的想去占有。 最终他没有克服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他将媚儿欺身在下,霸道的想去掠夺和占有。而媚儿卖力的挑逗,终于渐渐的进入一个主旋中,她更加妖媚的展现,她那骚动的妖艳。 郝若初洗漱好之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所以她在偏殿多凉了一会,当她打算回寝殿时,发现里面的灯亮,明显暗了几分,她看了下小豆子还在值夜,许是也是看到她在,所以小豆子也走了过来说道:“娘娘,您还没睡。” 郝若初又看了眼寝殿,转眼她问道:“寝殿的等怎么暗了?” “方才皇上有要酒,奴婢把酒拿来时,发现寝殿灯已经暗了,许是皇上歇下了,所以奴婢没敢进去打扰。” 正文 第076章 上了我的床 “睡了就好。”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娘娘您也早点睡吧,时辰已经不早了。” 郝若初想起萧瑾晟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想去打扰,所以她在殿内看了看,“就给我在外面铺个被子睡一会吧,不然又该惊扰到皇上休息了。” “可天气这么冷,怕是会伤到您的贵体,不如娘娘就去偏殿将就一下吧,好歹那边还供着暖炉。” “好吧。”郝若初又无谓的点了点头,她刚转身还没迈出脚步,隐约从寝殿传来一阵极为妩媚的畅吟,她很是敏感的转身又去聆听。 那音声时而传来的清晰,时而娇呼的柔媚,郝若初还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她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小豆子当然也清楚的有所察觉,她伺候主子伺候的多了,所以对这种欢-爱中的畅吟,也多少熟知,所以她想岔开郝若初的注意力,于是她笑道:“娘娘怕是太累了,所以听错了,这夜深人静,哪里有人敢在您这里大呼小叫,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郝若初根本没有听进去小豆子的话,因为她不是不能分辨那柔骨的呼吁,而是还没有较好的勇气去接受,那柔骨妖媚的畅吟,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针刺般扎在她心里,所以她直接冲了进去。 虽然只是走到寝殿门口,殿内那一室春景,仿佛一抹刺眼的光线,照射的她没有勇气去直视。 她最爱的鹅黄色纱幔,笼罩着一张宽敞的大床,床上依旧是她喜爱的摆设,唯独床榻上的人,却不再是她。 郝若初转身默默的回到那个偏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偏殿,意识中,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释放她内心的疼痛。 “娘娘,您”小豆子一直不放心郝若初,所以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副低落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也睡了。”郝若初故作出一副无谓的状态,可是她再怎么掩饰,那种来自于心底的情绪,不可能被掩饰。 “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娘娘您有什么事就叫奴婢一声。” 郝若初没有理会小豆子,而是脱了鞋子,直接窝进被窝里,转身闭着眼眸。 小豆子也敢擅自揣测郝若初的心理,不过庆喜的新年,便亲眼目睹这样的一幕,就是个傻子,心里肯定都是不能接受,不过她还是熄暗了灯火,轻轻的走了出去。 郝若初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装作一副睡眠的状态,她也默默的祈祷自己进入睡梦中,她希望一觉醒来后,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可是炽热的泪水,无情的提醒着她,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感到无以言喻的痛。 萧瑾晟在昏昏暗暗的黎明,也昏昏沉沉的醒来,他感觉到头脑沉重而胀痛,所以他不适的摇头缓解了 一下,正好无意的举动,发现还躺在他怀里的媚儿,完全一张陌生的脸庞,萧瑾晟脑海中,顿时浮现着他记忆中,那隐约的醉人画面。 媚儿察觉到萧瑾晟的举动,她想试探一下萧瑾晟的反应,或者给他一个暗示,所以她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嘶痛。 萧瑾晟没有去理会媚儿,而是自行从床榻上起身,随手捡了一件衣物穿在身上,媚儿见他态度不佳,也不敢再有怠慢,所以她赶紧忙起身,因为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抱着被子当着自己,却兢兢战战的跪在床榻上说道:“皇上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瑾晟冷眼瞟了媚儿一眼,他并不记得昨夜的自己,是否真的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怎么会和媚儿发生这种事,但他清楚自己的本性,对于情爱之事,他素来没有特别强的**,即便是再怎么醉,他也不至于强行逼迫这种事,不过再怎么说,事情就发生在眼神,他也必须接受。 “你以后不用留在这里伺候了,搬去北园的凌香殿住吧。”萧瑾晟稍作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就从丽人做起,赐封号‘陌’。” 萧瑾晟留下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随即便走了出去,媚儿没想到一切竟会这么顺利,所以她一时激动,半响后才回过神来谢恩。 “奴婢叩谢皇上隆恩。”媚儿叩首在床榻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丽人,但是萧瑾晟亲口御赐,且还封了封号,这就是一个希望的开始。 萧瑾晟来到外殿,这时殿内的宫人,还不多,因为早上要准备洗漱膳食之类的事务,所以只有值夜的小豆子还在殿内。 “皇上您醒了;”小豆子见萧瑾晟走来,她也走上来说道:“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您可要沐浴了。” 萧瑾晟四下看了看,因为一直没有看到郝若初,而且被媚儿占用了床榻,所以他第一意识,就是想到她在哪,所以他略带不明的说道:“怎么不见皇后身影?” 小豆子哪里敢说出郝若初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她还是明显暗沉的说道:“娘娘得知皇上昨夜辛苦劳累,所以就没有进殿打扰您,这会已经在偏殿歇下了。” 萧瑾晟下意识的看了眼偏殿,好像没有意识中,他却朝偏殿那边走去,这时小豆子又急切的喊了一声,“皇上。” 小豆子在萧瑾晟停顿下脚步后,她又低沉黯淡的说道:“娘娘方才刚睡下。” 萧瑾晟又是不明的随口问道:“为何这会才睡下?” 小豆子有些犹豫的想说出实情,可是这些本不该自己一个下人去说,所以她还是一脸暗沉的低落的垂下眼眸。 萧瑾晟虽然没有等到小豆子的回答,但是以小豆子的表情变化,他也大致能猜想到因果,以郝若初的性子,她不会无缘无故把床榻让给他一个人,就算是体恤他辛苦,她也会挤在他身旁睡下,除非是发现了他和媚儿的事。 萧瑾晟眉眼间,情不自禁的蹙起一道愁绪,凌乱的思绪,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去开始清理,首先他考虑到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郝若初,其次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愁绪都是起源于对郝若初的歉疚,还单单只是为自己那份情感而感叹。 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惊醒,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入睡,只是被昏昏沉沉的梦境困扰,酸涩的眼睛,痛的几乎睁不开,可却又很难进入睡眠中。 她靠在床榻上,闭着美眸静静的酝酿了许久,她不想去面对那幕不堪的真实,她担心自己会演绎不好自己的角色,所以她想就这样逃避着。 “娘娘,您醒了。”明霞这时走了进来,正好端来洗漱的用具。 郝若初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一眼,随即又进入自己的思绪中,明霞见她眼眸浮肿,面容憔悴发白,所以她关切的说道:“娘娘,您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没怎么睡好,过一会就没事了。”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揭开被子下床,许是动作太猛,她起身时,明显感觉到头晕目眩。 “娘娘。”明霞赶紧忙上前一把搀扶住她,看着郝若初不适的样子,她又担惊的说道:“娘娘,您在躺一会,奴婢去传太医过来。” 想到太医,郝若初擦想起那个薛子荣,于是她问道:“对了,荣妃怎么样了?” 明霞脸色瞬时变得暗沉的说道:“经太医一夜的看守,还是没能保住小皇子。” 郝若初暗自叹息了一声,薛子荣刚传出身孕,便遭遇这样的不测,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 明霞见气氛有些沉闷,所以她又说道:“皇上一早便去早朝了,说是新年头一天,朝政上事务较多,午时估计不能来接您去慈寿宫用膳,娘娘到时便可摆驾自行过去。” “可以不去吗?”郝若初还是洗脱不了,合适的情绪去面对。 “今天是新年头一天,凡是后宫的主子,都必须前去向太后娘娘问安,并一起吃一顿团圆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娘娘切莫让人说出闲话来。” 主仆刚进入沉默,这时小点子匆忙的走进来说道:“娘娘,您快出去瞧瞧吧,媚儿姑娘从天亮就一直跪在殿外,说是要向您请罪,这会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郝若初闻言,她有些厌恶的蹙了一下眉头,别人兴许不知道媚儿的举动,但是她又怎会不知道,现实抢了她的男人,又抢占了她的床榻,这会还有脸来请罪,她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本宫还没梳洗呢,让她跪着吧。”郝若初带气的话语,竟连自称也第一次出现,她就是要让媚儿自身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反正她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傻子。 明霞和小点子都无知不明的相视了一眼,郝若初难得有改变,她们也不敢多言,于是各自伺候郝若初梳洗更衣。 正是寒冬时,媚儿跪在殿外,迎着刺骨的寒风,在极度的寒冷的气温下,早已冻的是瑟瑟发抖,粉嫩嫩的小脸颊,已经白发无色,娇嫩的唇瓣,更是冻的发紫。 正文 第077章 攀上枝头 她心里暗自叫苦,甚至是后悔,她早知道郝若初会这般冷待她,她根本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媚儿心里正叫苦连连,甚至怄着怒气,但还是坚持跪着,许是一时之气,她没有察觉到郝若初从殿内走了进来。 郝若初走至门口,她顿了一下脚步,酝酿好最佳的状态,她深呼吸后,又很是惊讶不明的说道:“媚儿,你怎么一大早就跪在这里?” “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媚儿也反应的极为迅速,她一副委屈的叩首在地上。 “怎么了?”郝若初依旧是好奇不明的说道:“难不成你勾引皇上啦?” 郝若初明显是带着一味无知的调侃,但是又怎会有人知道,她就是想故意试探一下媚儿,看她是承认,还是另有借口。 媚儿显得更是紧张,她一时更加不确定,郝若初这么询问,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有口无心的玩笑话,不管怎样,她还是楚楚可怜的说道:“娘娘赎罪,皇上昨夜多喝了两杯,奴婢前去伺候皇上就寝时,皇上却” 媚儿说着,已经是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郝若初看她虚伪的嘴脸,丝毫没有一点同情之心,就算是萧瑾晟强占,这么偌大的宫殿,只要媚儿无意,想必萧瑾晟根本不可能得逞。 郝若初有些似真似假的说道:“伺候皇上就寝的事,也是你做的吗?” “娘娘饶命,奴婢只是见皇上已经喝醉在软榻上,所以奴婢才好心把皇上扶上床榻歇息,谁知皇上竟把奴婢当成了娘娘,所以才会一时失控,求娘娘赐死奴婢吧。”媚儿又叩首在地上,如若一般人,或许真的会被媚儿打动,但是郝若初曾对媚儿有所观察,而且她自私的心理,根本不容许自己原谅这件事。 但是媚儿也不是真心想请罪,好歹也是有错在先,且背叛了郝若初的一直以来的信任,还霸占了她的床榻上位,再怎么说也要做个样子,不然萧瑾晟会怎么看她,最主要是,郝若初若得知她已经被萧瑾晟赐封,定然是不能把她怎样。 如果媚儿不这么说,或许郝若初真的会怀疑,这件事到底是萧瑾晟强占在先,还是媚儿有意勾引,但是她和萧瑾晟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媚儿却说萧瑾晟是把她当成了她,这点分明就是说谎。 “多大点事,你就寻死觅活的。”郝若初反倒是一副无谓的说道:“皇上的女人成千上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以为一夜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些人她骨子里,生得就是鸡的品种,就算变了凤凰,那摆脱不了鸡的本质。” 郝若初把一句带刺的话,说的是轻松自然,丝毫没有一点去贬低别人的意味,但是那一句句如刺般的话语,却深深的扎在别人视觉中。 媚儿感觉耳膜快要被刺穿,所以她也冷冷淡淡的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以后一定会铭记娘娘的教诲。” 郝若初依旧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媚儿,你可别误会了,本宫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媚儿诧异的看了眼郝若初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郝若初竟以‘本宫’自称,这是不是就是她话里带刺的挑衅。 郝若初只是简单的吃了点早膳,之后一直都独自在偏殿内,她不想再踏进那肮脏的寝殿,所以她命人把寝殿的门窗,全部都敞开通风,包括床榻上的一切,宫人也都不说自明的重新换上了新的一切。 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凄凄凉凉的飘起了雪花,郝若初独自坐在软榻上,对着外面的雪花出神,只是怀抱着暖炉,她却没有感觉到冷意。 晌午前,萧瑾晟派人来告知,已经赐封了媚儿丽人的名位,并还赐了封号,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也没有惊讶。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萧瑾晟他是一位帝王,三宫六院是他最基本的后宫,所以就像她自己说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她又何必在意媚儿这么一个。 归根结底,她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自尊,萧瑾晟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属于她和他的新婚床上,和别的女人缠欢,这种事若被传出去,她不知又要面临多少张嘲笑的嘴脸。 郝若初时而深深的暗自叹息一声,时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怅然的表情,甚至连同眼神,都不知不觉被带动的忧郁起来。 明月掐准着时辰,看着郝若初独自出神,她也不忍上去惊扰,所以在再三的推迟下,她还是上前说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奴婢为您梳妆更衣吧。” 郝若初回了回神,她还是不想走进那间宫殿,所以她淡淡的说道:“去把我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以后我就在这里就寝。” “娘娘,您乃是六宫之主,且是正宫,您若不住在正殿,怕是有失皇尊呐。” 郝若初突然暴躁的说道:“本宫不想在那边睡,本宫怕做噩梦。” 明霞还没有见过发怒的郝若初,所以她惊慌的颔首说道:“娘娘息怒,奴婢这就派人去搬。” 郝若初看着明霞退下后,她还是没有缓解内心的暴躁,所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赶在午时前,郝若初独自乘銮驾来到慈寿宫,今天的她,没有昨天那身华丽耀眼的红色宫服,而是一身简单素净的翠绿色服装,外面还是披着那件乳白色的斗篷,发髻也绾的极为简单精致,头饰只是凤冠束顶,金钗点缀,妆容更是清淡的几乎看不出人任何修饰。 这会慈寿宫前,已经等候了不少前来请安的妃嫔,几乎和昨天一样,都是等候萧瑾晟和她一起前来进去,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只剩下她一个人前来。 郝若初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下銮驾,这时那些妃嫔已经走了过来,并纷纷都欠身说道:“臣妾等参见皇后娘娘。” “都平身吧。”郝若初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 薛子荣因为小产,所以不便于前来,少了一个毒舌对手,也算是郝若初的大幸,不过有个朱丽颖在,也够她斗上一阵子。 朱丽颖看了看后面,并没有发现萧瑾晟的銮驾,于是她好奇的说道:“敢问皇后娘娘,今个怎么不见皇上跟您一起同驾前来呢?” 郝若初没好气的说道:“皇上忙得很,难道行踪还要向本宫汇报吗?” 既然是不用向她汇报,当然更加不必让朱丽颖这些妃嫔回报,这点话意,朱丽颖还是听得明白,所以她又笑道:“娘娘说笑了,皇上的行踪,固然不用向咱们这些人汇报,只是素来新年头一天,都是由皇上携国,母一同前来向太后娘娘问安,今个倒是自古以来头一次破例,所以臣妾们都是倍感新奇。” “以后破例的事会越来越多,你们不用担心没有新奇感。”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话,便自行朝院内走去。 这时有人低声的说道:“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众人也都纷纷迎了上去,郝若初也本能的转身看去,萧瑾晟已经从銮驾上走下,随在他身边的人,竟还有媚儿。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的行礼后,才都把不明好奇的目光投向萧瑾晟身旁的媚儿。 萧瑾晟从眼底瞟了媚儿的位置,反正事情已经出来,他索性正好借此宣告一下,于是他扬声说道:“从今日起,媚儿就是朕身边的丽人,从今开始,移居凌香殿,赐封号‘陌’,以后陌丽人如有不同之处,各种都多多相扶一把,朕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看到一个和睦的后宫。” “臣妾等谨遵皇上圣言。”众人都纷纷欠身行礼,只是她们都感到惊诧,媚儿竟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 媚儿毕竟身份地位不高,且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她必须先和后宫的人搞好关系,才会有出头之日,于是她很是谦和的欠身说道:“臣妾能有幸和诸位娘娘伺候皇上,乃是臣妾三生有幸,只是初入皇宫,多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娘娘可以多多包涵,臣妾感激不尽。” 当然联想到媚儿的身份,就难免有人想把郝若初为题,所以朱丽颖笑意盈盈的说道:“陌丽人可别过分谦虚了,若本宫没记错的话,陌丽人应该是出自皇后娘娘的凤鸾宫,这以后有咱们皇后娘娘罩着,哪里还用得着咱们这些人包涵。” 朱丽颖说着,还不忘回头招呼道:“是不是呀姐妹们。” “可不是嘛;”廖容华也就是今后的‘廖凤仪’她不忘掺和着说道:“皇后娘娘既能助自己身边的宫人上位,可想皇后娘娘对陌丽人定是期望有加,陌丽人可别辜负皇后娘娘一番美意才是。” 后宫中的女人,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在这水深火热的后宫,会有人愚蠢到给自己增加敌人,所以不管媚儿是利用什么手段上位,都绝不可能是郝若初相助。 正文 第078章 小皇子 提及到郝若初,萧瑾晟才下意识的去看向她,但是郝若初却玩弄着手中锦帕,似乎并没有在意别人说什么。 但是郝若初心里很清楚,朱丽颖她们分明是故意挑拨,所以她走过来说道:“媚儿是本宫随嫁的丫鬟,本宫不罩着她,难道罩着你们不成?” 郝若初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扫视了一眼众人,又一副严厉的说道:“况且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快人老珠黄了,还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有这么多闲时,还是回去保养一下你们那张虚伪的嘴脸吧。” 众人被郝若初一股气,灌输了这么多难以接受的打击,所以她们一时根本都不能接受,她们个个都摸着自己的脸颊,心里都担心,自己真的已经到了人老珠黄时段。 这种担心的心理,恐怕也有人当局者,才会感到紧张,而局外者,都暗自偷笑她们无知的行为,甚至是郝若初,看着她们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相视,她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这时一名在后的妃嫔,牵着一名约莫三四岁的孩童走了过来,因为身着衣物较厚,所以男童走起路来,显得有些笨拙,但也极为可爱。 “沫儿,快过来给父皇请安。”那女子拉着那名男童走在萧瑾晟面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男童稚嫩的嗓音,却清晰可闻,他提着厚重的裙摆,略显笨拙的叩首在萧瑾晟面前。 此女子正是馨香殿的梁贵人,由于是宫女出生,在诞下一名小皇子后,也一直只是个贵人级别,因为凡是身份低微于百姓者,都只能封五品以下的名位,不过这位梁贵人也算是随和,她从不好争抢名位,也不贪慕虚荣,自从生下一名小皇子,她还是平淡度日。 “沫儿都长这么大,快起来。”萧瑾晟福身去搀扶起男童,如果不是孩子主动过来见他,他怕已经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去看望孩子。 梁贵人又温婉可人的说道:“小皇子近来整天都念叨着父皇,所以臣妾没办法,才带小皇子过来看皇上一眼。” “是朕冷落你们了,改日朕得空去多去馨香殿走走,不然真是要拉距了,朕和沫儿的父子关系。”萧瑾晟宠爱的轻抚着男童的脸颊,因为对她们的关心太少,所以他心里一股愧疚的滋味。 “皇上日理万机,龙体才最重要。”梁贵人一脸温柔的勾了着嘴角,虽然姿色平平,但是她的笑意,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萧瑾晟只是浅浅的抿了一下嘴角,他又宠溺的饶了饶男童的小脑袋,随即又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别让太后娘娘久等了。” 萧瑾晟说着,便自行走在前面,他路过郝若初身旁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郝若初没有任何表情,萧瑾晟带着歉疚的心理,直接去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在前面。 因为正是午时,所以慕容太后已经备好了酒桌盛宴,在简单的问安后,众人又齐聚一堂,又慕容太后先发话,她扯着慈和的音声说道:“今天是新年的头一天,皇宫迎来了全新的样貌,却也遭遇了荣妃小产的不测,哀家为此倍感痛心,所以今天的盛宴,哀家全部都以素食为主,就全当是为小皇子祭哀了。” “太后娘娘英明。”众人都纷纷起身颔首行礼。 慕容太后又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她转眼看向萧瑾晟,顺便也看了眼郝若初,随即她又说道:“皇上痛失爱子,大家也都倍感痛惜,但事已至此,皇上还是节哀顺变吧。” “谢母后关心,儿臣一切都好。”萧瑾晟也颔首示意了一下。 慕容太后又说道:“皇上登基已有数年,虽说大小战乱不断,但是我南北朝一切还算安定,往后能安定我南北朝江业的重心,怕不仅是皇上独自劳碌,说的直接一点,就是各宫以后都要为皇嗣着想,包括皇上也要格外上心,哀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南北朝延年不断。” 众人谈论到各自的要害,明显都被削弱了气势,但她们还是都齐齐说道:“臣妾等,绝不负太后娘娘所望。” “既然如此,哀家有一事在此宣布。”慕容太后又认真严肃说道:“皇上后宫妃嫔虽不少,但是龙嗣却寥寥无几,所以哀家决定,在开年后,便为皇上开始举办一次选秀,众人可有异议?” 萧瑾晟眉头深蹙了一下,选秀这种大事,本该由他做主,可这次他却丝毫对这件事不知情,所以他有些惊诧的看了眼慕容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认为,选秀固然是有利于皇嗣繁衍,但是也有不利之处。”朱丽颖先领头表示不赞同,要知道,谁想在这争锋不断的后宫,还给自己不断的增添敌手。 “朱夫人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慕容太后深知朱丽颖那点小心思,所以她也不妨看看,朱丽颖是否能说出一句真理。 朱丽颖反正有太后给她掌腰,所以她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觉得,皇上的龙嗣,不在于妃嫔的多少,而是在于皇上能宠幸多少,当然,臣妾绝不是有意冒犯皇上,臣妾只希望,皇上能以江山社稷着想。” 萧瑾晟近一段时间,对妃嫔的临幸,倒还算是频繁,换做以往,他不是以朝政繁忙为由,整夜宿在自己的宣明殿,要么就是以龙体抱恙为由,拒绝重新后宫,所以龙嗣的稀少,绝大部分都是萧瑾晟自己所造成。 这件事,几乎宫里老一点的妃嫔都知道,但是也只有朱丽颖敢直接指认出来,当然曾经薛子荣也曾暗示过这一点。 慕容太后就差这个点开重点的人,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无故提及选秀的事,也就是希望得到这个效果,于是她又转向萧瑾晟这边说道:“皇上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儿臣惭愧。”萧瑾晟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他承认自己曾因为很多因素,出现过对妃嫔避而不见的现状,但那也只是他一时的情绪,后来考虑到江山,他也试着逼自己改变,现在也属于是改变期。 慕容太后猜想萧瑾晟也会是这种态度,所以她又转向郝若初说道:“皇后对这件事有何较好的态度?”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有本事怀上,就要有本事把它生下来,不然还是别去糟践无辜的生命。” 看似无谓的话语中,却蕴含着太多意义,郝若初也不怕别人听了去,会怀疑她的智商,反正她时好时坏,已经是正常行为,大不了她就假装已经恢复正常,总之她也厌倦着这种装疯卖傻的日子。 慕容太后不太确定郝若初的话意,到底是怀疑薛子荣小产的事非正常,还只是她随口之为,但是她的话,无疑是给所有人的警告。 慕容太后又一脸严肃的说道:“荣妃小产的事,想必只是个意外,哀家不希望因为这一件事,而影响大家对皇嗣的重视,要知道你们生在这里的价值,就是为皇家传宗接代,而非是坐享天伦。” 众人见慕容太后态度严肃,都也不敢乱言,所以众人都纷纷起身说道:“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慕容太后用意已经达到,所以她也不想多言,于是她又说道:“好了,今个是新年,就暂时不谈这些严肃的话题了,开席上菜吧。” 宫人们纷纷有序的把菜肴端了上来,突然从一旁窜出一名孩童,居然正是那位小皇子萧沫,只见梁贵人紧张的喊道:“沫儿,快过来,不得无礼。” 那男童捡起地上一块糕点,却听闻慕容太后冷言说道:“哪里来的孩童,为何如此不懂规矩?” 梁贵人惊慌失措的走出来,下跪说道:“太后娘娘赎罪,小皇子一时无知,所以冲撞了诸位娘娘,还望娘娘息怒。” “他就是沫儿?”慕容太后也有些吃惊的说道:“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太后娘娘怕是不记得了,沫儿如今已经三岁了,只是平日里,沫儿不喜爱出门,所以很少进入大家的视野中。”梁贵人说起自己的儿子,脸上是布满了幸福的笑颜。 慕容太后有些不明的说道:“小皇子平日不爱出门,那他都做些什么,不会感到很无趣吗?” “不会,小皇子平日最爱看一些古文,时而还喜欢研究一些兵书,或许这就是孩子思维中,充满的丰富和多彩。”梁贵人倒不是刻意夸赞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有必要炫耀一下,毕竟孩子以后的前景,还需要她去为他竞争。 “三岁孩童,便如此好学,还真是难得。”慕容太后也不免担心,梁贵人是故意吹捧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又慈和满面的说道:“既然如此,沫儿可能给祖母朗诵一首古文来听听,也好大家都见识一下,咱们南北朝唯一一位小皇子,是怎样杰出不凡。” 正文 第079章 三字经 “那孙儿就献丑了。”萧沫抱着馒头般的小拳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他又一脸认真的说道:“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虽然只是三岁的孩童,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三字经,但他却能把其中的蕴意,都一点一滴表达的出来,而且附有色彩个情感,这是极少能从一个三岁孩童身上,所能看到的才学。 众人不免都为萧沫的才学,感到惊讶,当然也不免有人嫉妒羡慕,萧瑾晟是满心的感慨,自己从未上心的孩子,竟已经能背得一口流利的古诗。 慕容太后心里暗自惊喜,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而是又说道:“沫儿朗诵的可是出自那一本古诗中的诗词?” “回祖母,孙儿朗诵的并非诗词,而是三字经中的几句。” 慕容太后当然知道那几句并非是诗词,所以她淡然的笑道:“那沫儿可能理解,这几句经中的意思?” “孙儿不理解。”萧沫丝毫没有胆怯,在众人都对他的态度,又开始不坚定时,他又说道:“但是孙儿愿意去学,直到孙儿全部都能理解为止。” 想必所有人都听得出,萧沫并非是真的理解不到那几句话中的意思,而是在给下一句垫铺接口。 一个三岁孩童,能有如此精妙的思维,且还能考虑到为后话垫铺,这不仅是机智的表现,且还是沉稳的前兆。 “那沫儿方才为何突然窜了出来,难道你母妃没有教过你礼貌礼仪吗?” 萧沫拿起手中,从地上捡起的那块糕点,他放在衣物上擦了一下,又放在嘴角咬了一口,他咀嚼着美味的糕点。 在旁的一位陈良仪,她赶紧忙说道:“小皇子,那块糕点都已经脏了,快扔掉吧,别吃坏了肚子,来,本宫赏你一块干净的点心。” 朱丽颖这时也不紧不慢的说道:“可不是嘛,小皇子如此金贵之躯,怎能随便捡赃物食用,这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处。” 朱丽颖转眼又对梁贵人冷冰冰的说道:“话说梁贵人就是这么教小皇子的嘛?馨香殿虽然不算富裕,但养一位小皇子,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就算梁贵人宫里不宽裕,也大可以向咱们这些姐妹开口,都是自家姐妹,想必只要梁贵人开口,大家多少都会救济一把,也不至于让小皇子,沦落到捡脚下之物来吃。” 梁贵人只是淡淡的颔首说道:“两位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 “来,小皇子,本宫赏你一盘点心吃,这可是宫里最精致的糕点。”朱丽颖将一盘点心,都递向萧沫。 但萧沫却很是淡定的看了眼,自己手中还没有吃完的点心,随即才不急不躁说道:“儿臣谢两位娘娘美意,只是儿臣认为,这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糕点,但是丢了也未免实在是可惜,而且它只是掉在了地上,并没有遭人踩踏,我母妃从小就教诲沫儿,要俭存奢失,要铭记粒粒皆辛苦之说。” 萧沫话一出口,又让众人感到匪夷所思,朱丽颖和陈良仪更是面如黑土般难看,她们原本是好意,哪想会被一个三岁孩童算计。 “来人,给梁贵人赐坐;”萧瑾晟仰头吩咐了一声,随即他又对萧沫说道:“沫儿,来,到父皇身边来。” 萧瑾晟先是心有愧疚,但是在看到萧沫竟又如此机智的头脑,他不免为此而感到万幸,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却能这般出色,也算是对他的恩惠。 萧沫开心的跑到萧瑾晟面前,这时他又无意间看到郝若初在旁,此时的郝若初,好像还沉浸在为萧沫的感动中,所以她一脸慈爱的看着萧沫。 萧沫许是感受到郝若初的温和,所以他稚嫩的说道:“父皇,沫儿要坐皇后娘娘身边。” 郝若初拉着萧沫肉嘟嘟的小手,她一脸笑颜的说道:“你怎知道我是皇后?” 萧沫一脸稚嫩的小脸颊,却认真的说道:“母妃说过,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坐在父皇身边。” 郝若初下意识的去看了眼那位梁贵人,正好那梁贵人也在看向她,两人目光对视时,都各自以笑颔首示意了一下,虽然梁贵人姿色平平,年纪看着也稍长一些,但是温婉的给人感觉还不错,而且能给一个孩子灌输这么多,可想她也是个苦命之人。 郝若初见陈良仪方才说可以叫姨娘,于是她也温和的说道:“那小皇子可能叫我一声姨娘?” “母妃还说了,凡是父皇的子嗣,都可唤皇后娘娘为母后,所以沫儿也得唤您一声母后。” 郝若初有种不敢去接受,可是能教自己的孩子,去叫被人母后,那么这位母亲,该有多么宽厚的胸怀,或者换句话说,这位母亲是怀着什么样的用意,才能忍痛做到这点。 “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皇儿,母后认了。”郝若初满脸的笑意,但她并非是因为有了一个孩子而高兴,而纯碎是因为萧沫的真诚可爱。 “来,到母后身边坐。”郝若初将萧沫抱在她和萧瑾晟的中间坐下,萧沫也很是开心的依偎在郝若初怀里。 梁贵人的心里,早已经如刀绞般疼痛,幻想着萧沫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今日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虽然陪在他身旁的人不是她,但是她知足了。 所以梁贵人起身走至中间,又欠身说道:“沫儿能有幸得皇后娘娘厚恩,也算是他的福分,日后若能有皇后娘娘给予教诲,臣妾在此感激不尽。” 郝若初也担心,梁贵人是想借她,来巩固他孩子的地位,就算是有这个用意,起码也不能当众这么表明,所以她很是谦和的说道:“梁贵人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出了名的傻皇后,哪里敢教导这么聪明的小皇子,不过要是能一起玩玩,倒是蛮好的。” 梁贵人也只是想试探一下,郝若初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傻,以她能委婉的把这个话题带过,可想她并非是真傻,当然,这也只是她对郝若初第一面的直觉。 “皇后娘娘过谦了,小皇子虽说爱学,但也有贪玩的时候,以后少不了会打扰到娘娘。”梁贵人确实有心想借助郝若初的地位,当然她也不急于一时。 郝若初依旧是随心所欲的说道:“没事,我就喜欢玩,随时随地奉陪。” “沫儿,以后有皇后娘娘作伴,你还不快谢皇后娘娘。” “儿臣谢母后。”萧沫可爱的抱着小拳头。 “小皇子真乖。”郝若初宠溺的绕了绕萧沫的小脑袋,随手又拿了一条鸡腿给萧沫,“来赏你个大鸡腿。” “母后真好,沫儿最喜欢大鸡腿了。”萧沫开心的拿着一个大鸡腿啃了起来。 萧沫可爱的样子,引起一阵和睦的欢笑,慕容太后适时的说道:“看来小皇子和皇后还真是投缘。” 郝若初随口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智商都比较简单吧。” 原本只是随口的一句回答,其中却又好像在暗指,别人复杂的心理,或者阴险的心机,此时就印证了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午膳结束后,已经过了未时,众人在慈寿宫外散去后,有人结伴游园,有人一起回宫闲谈,也有人是独自离开,一场新年的宴席,终于也算是告一段落,新年,就这样正式被拉开帷幕。 郝若初刚回到殿内,便得知梁贵人前来求见,她倒是不惊奇梁贵人会来,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心急,这也只能证明,她的猜测基本没有错。 郝若初在殿内候着,梁贵人并没有带上小皇子,而是单独一个人走了进来,郝若初干巴巴的坐着,实在不是她的作风,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迎了上去。 “参见皇后娘娘,臣妾不请自来,还望皇后娘娘赎罪。”梁贵人竟单膝下跪,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 “梁贵人快快起来,都是自己人,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啊。”郝若初实在是不习惯被人跪,所以她赶紧忙福身去搀扶梁贵人,毕竟梁贵人好歹也是第一个对她这么恭敬的妃嫔。 “谢娘娘。”梁贵人颔首示意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梁贵人进来坐吧。”郝若初又仰头吩咐道:“明霞去沏壶茶来。” 待明霞下去后,梁贵人又有些为难的说道:“臣妾原本是不想来打扰皇后娘娘,但是回去的路上,小皇子一直在提及的娘娘的宠爱,臣妾最终决定前来感谢娘娘对沫儿的抬爱,臣妾实在是感激不尽。” 梁贵人说着,又起身欠身示意了一下,好在郝若初紧忙的阻止,并说道:“梁贵人真的不用这么拘礼,我凤鸾宫没有那么多规矩,真的,只要放松点就好了。” 梁贵人又回到座位上,但她依旧是谦和的说道:“娘娘如此平易近人,臣妾实在不明,为何有人把娘娘诋毁的如此不堪入耳,真可谓善人遭人妒,恶人却受人欢。” 正文 第080章 搬到偏殿 郝若初一副无谓的说道:“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了,何必去在意别人怎么看。” 其实不难感觉到,梁贵人对皇宫的了解,已经在宫里的生存意念,也许也就是她感性的性情,才导致她总是以最复杂的一面,去对待设想每一件事情。 梁贵人也恢复一副淡然的说道:“所以娘娘一直都以另一面示人,想必娘娘也是想给自己保住一份快乐罢了。” 郝若初有些惊疑的看了梁贵人一眼,她进宫这么久,梁贵人还是第一个,看穿她在装疯卖傻,且敢大胆说出来的人,所以郝若初有些不悦的说道:“梁贵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宫还有另一面在贵人眼中?” 虽然郝若初态度明显有变,但是梁贵人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请恕臣妾直言,娘娘您看似是一副痴傻面目,但是您心里却入明镜般清楚事事,或许您又自己的生存方式,那是谁人都不可干涉的领域,但是臣妾有一事想求娘娘,还望娘娘能成全。” 梁贵人说着,又下跪在郝若初面前,弄得郝若初是厌烦的说道:“你怎么又跪了,有什么是就说好了,干嘛非要以这种形式来解决呢。” 梁贵人一直这样跪着,不管她接下来是什么请求,郝若初难免都会不好回绝,更何况她也不习惯这样的形式。 “请娘娘听臣妾把话说完。”梁贵人坚持跪在地上,郝若初也就由着她跪着。 郝若初无奈的说道:“赶紧说吧,说完了快起来。” “小皇子今日于皇后娘娘结缘,臣妾倍感荣幸,只是馨香殿条件有限,怕是会影响小皇子日后的进步,所以臣妾想” 梁贵人稍稍有了一下迟疑,让郝若初正好有机会接口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宫改日跟皇上说一下,让皇上给你们赏些银子,你们自己把宫殿修建一下,保证供小皇子学习条件就是了。” “有些东西,并非是钱财可解决的事,如今皇上子嗣不多,除了两位小公主,也就是沫儿一个皇子,臣妾不忘他将来能有多大成就,臣妾只希望,他能有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 梁贵人深深的感叹了一声,又一脸惆怅的说道:“可臣妾身份低贱,只会给他蒙羞,所以臣妾希望娘娘能代养沫儿,也只有娘娘,您才能给沫儿一个美好前景,求娘娘看在臣妾母性无奈的份上,帮臣妾一把。” 郝若初也能想象到,梁贵人的用心良苦,也许她确实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没有要求,却不代表别人就能放过你,更何况萧沫是宫里唯一的一位小皇子,如果不是因为梁贵人的身份低贱,恐怕也将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作为一位母亲,她在无奈的同时,自然想给自己的孩子争取一份安全的前景。 “梁贵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何小皇子已经健健康康的长大,而且还如此乖巧聪明,我相信,他将来一定是个不凡人物,所以梁贵人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郝若初还没弄清,其中到底是不是就如表面那么简单,所以她也不敢擅自答应,毕竟代养就意味着,萧沫今后就是她膝下的子嗣,万一她以后有了孩子,或者萧沫到时,翻眼不认人,那她岂不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娘娘您生性善良,所以对待任何人事,都以善良乐观的一面对待,但是娘娘您不得不接受,深宫中的现实和黑暗,或许娘娘还没有资深到某种阶段,也就不能理会其中的险恶,臣妾今日来,也并非是一定要求娘娘同意接纳小皇子,臣妾只希望娘娘能慎重考虑的同时,也能看清这个深宫中的黑暗一面。” 梁贵人也只是放胆来先试探郝若初一下,首先是试探她,沉浮有多深,其次是来暗示她一些,有关深宫的阴险奸诈。 郝若初听闻梁贵人的一番,她再也找不到,她一直以来的淡漠,那种对于任何人事,都可以不以为然到转眼即过的心态,不知不觉已经消失在她意念中,她突然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渐渐的靠近她,或者说是压迫她。 郝若初需要时间去把那些没心没肺的态度找回来,所以她沉重的说道:“本宫知道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能来跟我说这么多,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请求,你先回去吧。” “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臣妾告退。”梁贵人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看着梁贵人离去的身影,她复杂的内心,已经凌乱到了顶峰,但是她还能意识到,梁贵人的一片好意,确实是在好心提醒她。 郝若初一直闷在偏殿内,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偏殿的一切,坐在软榻上,打开窗户时,她才发现外面已经积起了白茫茫的一片雪花。 平时最喜欢赏雪的她,却找不到丝毫心情去看雪,不知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在软榻上睡了过去,直到夜幕降临,宫人们也没有来叫醒她,因为都知道,她昨夜没睡好。 新年的第一天,依旧算是在佳节中,所以萧瑾晟忙完了一天的朝政,回到凤鸾宫时,已经是倦意浓浓,但他回到寝室后,却没有发现郝若初的身影。 “来人。”萧瑾晟不高不低喊了一声。 明月匆匆的走来颔首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萧瑾晟淡淡的问道:“怎么不见皇后的身影?” “娘娘宿在了偏殿,这会怕是还睡着呢。” 萧瑾晟冷色一沉,“难道她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 “娘娘说她宿在正宫里会做噩梦,所以就搬到偏殿先住一阵子。” 萧瑾晟眉眼又蹙了一下,他差点是忘了,自己在这座殿内所做的荒唐行为,也难怪郝若初说会做噩梦。 萧瑾晟又走了出去,直接朝偏殿走去,走至门口的那瞬间,他还一点不知该怎么面对的胆怯,不过隐隐传来的呼吸声,平稳可闻,所以他这才走了进去。 郝若初确实在卷缩在床榻上,沉沉的睡着,脸上略带的憔悴,也稍微缓解了一点,安详的眉目间,也没有任何情绪掺杂,只是纤弱的身体,总是让人不禁的去怜惜。 萧瑾晟怔怔的看了许久,恍惚的眼神,已经莫名的飘远,那抹熟悉的脸庞,宛如真切的浮现在眼前,不知沉陷了多久,不知贪恋了多久,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自己从沉沦中找回。 直到看清郝若初那张清晰的脸庞,他才真正的把自己从思绪中缓解出来,他走在郝若初身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把被褥盖在她身上。 许是感觉到了触动,郝若初轻轻的动了一下,萧瑾晟以为她会醒来,所以他轻轻的说道:“跟朕回去睡吧。” “不要,脏。”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竟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萧瑾晟闻言,他面色顿时冷沉了下去,眉头也蹙起一道气恼中的怒意,可是他不知道该去往哪发泄,所以他只能拂袖离开。 在感觉到萧瑾晟离开后,郝若初才睁开红通通的眼眸,她仰着头,坚持没有让泪水流下,她每次都做到了,但每次却不能抚慰刺痛的心。 新年的喜庆,终于在时间中即过,所有人都在为新的一年,而忙碌着新的计划,唯独后宫中的女人,依旧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枯燥的日子,磨平了原本的性子,也淡定了骄躁的情绪,但即便是如此,属于后宫的黑暗,还是从未被光明点亮。 薛子荣在将近半个月的恢复中,身体终于硬朗起来,但是并未能走出失子之痛中,所以每每除了以泪洗面,她还时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萧瑾晟一直都腾空陪在益康宫,这才让薛子荣稍稍好一点,得知萧瑾晟时常会出现薛子荣那里,所以各宫的妃嫔,不论大小,都频频前来看望薛子荣,并带上宫里最好的补品送上。 郝若初身为后宫之主,她却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薛子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赶在元宵前夕,她也带上了自配置的红枣、莲子等等一些补血气的补品来到益康宫。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宫人的一声传达,郝若初从殿外走了进来,无巧不巧,萧瑾晟正好也在,走进一看,床榻上躺着面容失色的薛子荣,一旁站着廖凤仪和李宛仪。 郝若初莫名的叹了口气,原本只是想来做个形式,哪想碰到这么多人在,看来又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搪塞过关的情势。 “参见皇上。”郝若初向萧瑾晟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其它都礼貌的向她颔首行礼。 廖凤仪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倒是难得来此,今日不知吹的是什么风,竟能把您给吹来。” 郝若初也没好色的说道:“你想知道,干嘛不出去看看。” 廖凤仪愣是被呛的是驳不出话来,就算是有话,也不敢当着萧瑾晟的面,跟她的翻脸。那心里堵着的气愤,恨不得用火焰融化她。 正文 第081章 苦肉计? 郝若初懒得去跟廖凤仪抬杠,所以她直接从她身上撞了过去,走至床榻边时,她又说道:“本宫听说荣妃已有好转,所以特地前来看看,不知道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打扰到荣妃?” 薛子荣还有些泛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刚哭过,原本那娇艳的容貌,也是黯然失色,但她却还是丝毫不输,曾经那份傲慢的气势说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您忙着没时间前来看望臣妾也就罢了,何必把人家的好意,也当做是歹意呢。” 郝若初本来还以为,薛子荣真的会因为小产,而有所改变,哪想她还是这幅死不悔改的傲气,所以她还是冷不丁的的说道:“本宫这可是为你好,要知道月子里若养不好,可是会烙下病根的,你也别不识好人心了。” 薛子荣哪里说得过,一个根本不讲道理,甚至对话都不走逻辑的人较真,所以她哭哭啼啼的说道:“皇上,臣妾不想活了,您干脆赐死臣妾算了。” 萧瑾晟冷言瞥了郝若初一眼,随即又握着薛子荣的手,温和的安慰道:“爱妃别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薛子荣越是被安慰,她越加是泪如雨下的哭诉道:“皇上,臣妾不相信好端端的地砖,会平白无故深陷下去,这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妾的孩子,所以一心想陷害臣妾的孩子,求皇上为臣妾讨回公道。” “对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不等萧瑾晟说话,郝若初倒是先说道:“我已经去事发地点看过了,那块石砖并没有问题,问题是出现在石砖下满的基地,至于基地为什么会出现故障,那就要问荣妃自己咯。”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薛子荣有些激动气恼的说道:“难不成娘娘是怀疑,臣妾自己设计,陷害自己的孩子,然后再无聊的去栽赃给别人吗?” 郝若初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没这么说,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我”薛子荣还想去反驳,但萧瑾晟及时嗔怒道:“够了,看看你们,一个身为后宫之主,一个堂堂荣妃,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薛子荣娇滴滴的哭诉道:“臣妾都已经失去了孩子,难道您也不想要臣妾了嘛?” 萧瑾晟耐住性子,又柔声的说道:“爱妃痛失皇嗣,朕也很痛心,但事已至此,爱妃认为哭有用吗?” 薛子荣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可是您为什么不去查明,臣妾为何会好端端的摔倒,那块基地,又怎会无故被人做了手脚,这些您都不该去查实吗?” 萧瑾晟倒是没有想过去查这些,不过事发地他有派人去查看过,秋子园本就是被移植了不少花卉,所以土壤都是后来垫铺,如果出现疏漏,也并非绝不可能,况且一切都是薛子荣自己操办,也不好着手去查。 萧瑾晟冷言说道:“如果此时确实存在疑点,朕会派人全力去查明真相,在此期间,朕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此事的负面传言,否则朕通通重罚。” 众人都不敢再多言,但这时廖凤仪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瑾晟有些厌烦的说道:“爱妃有话直说。” 廖凤仪瞄了眼薛子荣,随即又轻言轻语的说道:“就在荣妃娘娘传出喜讯不久,臣妾偶然间路过秋子园,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去欣赏一下荣妃娘娘设计操办的年宴场地,所以臣妾就走了过去,不巧正撞见一名小公公,鬼鬼祟祟的潜入在那里;” 廖凤仪一副谨慎的又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臣妾便没有敢去惊动那人,就在臣妾派人前去找人来帮忙时,那人竟莫名的不见了踪影,可想此人定是熟悉年宴中的格局地势,不然也不会溜的那么快。” 萧瑾晟对廖凤仪的话,也只是一半信,一半无视,所以他冷冰冰的说道:“居然有这种事,那为何从未听廖凤仪提及过?” “臣妾当时倒是想上报来着,后来臣妾又得知,是皇后娘娘接手了操办的事务,臣妾想来,皇后娘娘向来做事细心,定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臣妾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如何不是荣妃娘娘遭遇了不幸,所以臣妾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廖凤仪说的是,面不改色,心不慌,让人实在是纠结,到底该不该是怀疑,而郝若初算是隐约听出了点头绪,廖凤仪的苗头,明显开始往她身上靠近,想来这件事不会与她脱离瓜葛,不过事情没有明显出来之前,她不打算再发话。 萧瑾晟意识到事情的复杂,但如果是换一个人来解说这些疑点,他兴许没有任何质疑,可偏偏一个和薛子荣关系最好廖凤仪为她出头,他难免会担心,其中存在虚实。 不过话既然说到了这里,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又说道:“那廖凤仪当时可看清了,那名形迹可疑之人的样貌,或者出自于哪个宫里?” “这个”廖凤仪故意看了眼瞟了眼郝若初,又很是为难的迟疑了着。 “廖凤仪但说无妨,一切朕会处理。” “回皇上,臣妾原本是不该说的,可是荣妃娘娘实在是可怜,加上还没出生的小皇子,就这么被恶人给”廖凤仪也哭哭啼啼的哭诉了起来。 廖凤仪以为自己的同情心理,也会受到萧瑾晟安慰,哪想萧瑾晟很是阴冷的说道:“如果廖凤仪感到为难,那么朕会让你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一时伤心,所以”廖凤仪话说一半,又受到萧瑾晟投来的阴冷目光,她更是吓得赶紧忙收回目光,随即她又说道:“臣妾那天看到的可疑,正是凤鸾宫的小宫人。” 郝若初冷眼瞪了廖凤仪一眼,但是她并没有敢去看她,而是一脸胆怯的颔首示意着,萧瑾晟用眼角瞟了眼郝若初,随即他又问道:“廖凤仪怎知那人就是凤鸾宫的宫人?你可有何证据?” 廖凤仪原本只是想帮薛子荣随便挑个矛头,那想会被询问这么多,所以她心里有些开始紧张,“由于当时情势紧急,所以臣妾没能留下证据,但是那人臣妾在凤鸾宫见过,所以肯定不会有错。” 郝若初终于逮着漏子,于是她一副咄咄逼人的说道:“今个廖凤仪出现在益康宫,试问你可否算是益康宫的人?皇上可算益康宫的人?本宫又可算是益康宫的人?” “皇后娘娘赎罪,臣妾只是看到什么说什么,绝没有要诬陷娘娘的意思,求皇上明鉴。”廖凤仪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心里那种不安,更是强烈的骚扰着她。 薛子荣见状不妙,她适时的说道:“皇上,您看真相都出来,有人亲眼看到皇后娘娘的人,行迹可疑的出现在事发点,您就算不看在臣妾的份上,您也该看在咱们那可怜的孩儿份上,一定要严查此事啊,皇上。” 薛子荣拉着萧瑾晟的手,一副苦苦哀求中的哭诉,她当然是希望,能打乱萧瑾晟的思维,趁热打铁把污名栽赃给郝若初,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扳倒她。 郝若初也不想萧瑾晟为难,况且事情于她不利,她自然也有必要澄清自己的疑点,所以她又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为难皇上裁判此事,不过我有几个疑问,想问一下荣妃,当然廖凤仪也可以,还望皇上成全。” 萧瑾晟面临难境,他一时不便多说,也根本不可能做出结论,索性在此前,先看看郝若初怎么表态。 得到萧瑾晟的允许,郝若初又走至在床榻,她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请问荣妃可还记得,当时是在什么位置发生的不测?” 薛子荣不明郝若初在故弄玄虚什么,所以她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当时在场,您又何必再来提及臣妾的心伤。” “本宫问的是,你在谁的位置上发生的不测?” 薛子荣这才意识到郝若初的问意,“距离皇后娘娘您的位置边。” 以薛子荣回答的态度,她并非是忽略了这一点,想来是真的做了完全准备,不过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既然是我的位置,你认为我会那么愚蠢,自己设计陷害自己吗?” 廖凤仪这时又说道:“娘娘怕是忘了,您当时坐在郝丞相身旁。” “那如果郝丞相没有来参加年宴呢?”郝若初一副气势汹汹的说道:“难不成本宫要独自去外面,等着看荣妃遭遇不测嘛?” 廖凤仪也被激怒了意识,所以她一脸轻蔑的说道:“娘娘您是国母,又怎会不知那些朝臣参与年宴。” 郝若初倒是无谓她的轻蔑,而是淡淡的问道:“廖凤仪进宫也有几年了吧?” “让娘娘见笑了,臣妾入宫也就两年。”廖凤仪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表情更是不屑说道。 “难怪啊,两年这么短,又怎会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呢。”郝若初故意瞥了廖凤仪一眼,她忽然有种骄傲的感觉,难道古代人都那么愚蠢吗? 正文 第082章 浓情蜜意 廖凤仪哪想到郝若初会是这个问意,所以她是一脸青一阵白一阵,甚至还担惊的偷看了眼萧瑾晟。 “皇上,且不说廖凤仪所言是否属实,况且那名宫人也非就是凤鸾宫的人,其次是我没有作案动机,最后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跟我有关,所以臣妾前行告退了。”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依旧带着她若无其事的态度离开。 薛子荣见萧瑾晟没有阻拦的意思,她赶紧忙又说道:“皇上,您可不能偏袒任何啊,皇上。” “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明,爱妃先好生休养身体,朕改日再来看望爱妃。”萧瑾晟说着也起身离开,他没有给任何言语的机会,而是走至廖凤仪面前时,他又冷言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荣妃,如有再有差池,朕唯一你们是问。” “臣妾等遵命。”廖凤仪那是一个紧张的心都快要蹦了出来,好歹是打发走了重要的人,不然她还真怕自己扛不住。 薛子荣见廖凤仪还傻跪在地上,她气愤的说道:“人都走了,还跪在那里给谁看呀。” 廖凤仪这才惊惊慌慌的起身,不过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底气,所以她担惊的说道:“娘娘,您看这件事?” 薛子荣气冲冲的说道:“事情都说开了,你以为还能收回来吗?” 廖凤仪一副苦恼的说道:“那皇后娘娘万一打死不承认可怎么办?” “不认也得逼她认,她这个替死鬼,本宫是认定了。”薛子荣一双凤眸中,眯嘘出一道阴冷的神情,愣是让廖凤仪有种不寒而栗的畏惧。 萧瑾晟赶在郝若初离开后,又直接追上了她,虽然两人一路无语,但还是一起回到凤鸾宫。 郝若初回到殿内,发现萧瑾晟一直在后,她一副冷言冷语的说道:“你跟着我干嘛,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朕有事问你,你跟朕进来。”萧瑾晟拉着她朝寝殿内走去,郝若初见状是去寝殿,她激动挣脱着,并说道:“你放开我,我不要进去。” 郝若初用尽最大力气去挣脱,全然盲目的意识中,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进那个对于她而言,算是不干净的地方,所以她用力的挣扎。 萧瑾晟眼看抓不住她,所以他臂膀一个用力,见郝若初拉在怀里。因为郝若初过激的抗拒,他一把揽着她,准确无误的吻在她唇瓣上。 郝若初像似被凝固般,顿时定格了所有抗拒,甚至连同呼吸都被屏住,直到萧瑾晟温柔的允吸在她唇瓣上,她才感觉到那么真实而浪漫的一幕,竟会发生在此时此刻。 萧瑾晟忘不了浴池中,她们相吻的那一幕,他承认自己那时有感觉,他也一直想找回那瞬间的感觉,所以他勇敢的再一次去寻觅那中炽热的情怀。 虽然郝若初没有任何回应,起码她也没有拒绝,所以萧瑾晟深情的探入她唇齿中,一股炽热的蜜汁,混入口中,他更加深情迷离的允吸着,也试着去带动她的回应。 郝若初因为气息急促,所以她不禁连连娇喘起来,她早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热情,在萧瑾晟的深情霸道的索取下,她终于也情不自禁的回吻着她。 彼此热切的拥吻,也将各自带入一个欲念的顶峰,萧瑾晟明显骚动在郝若初身上,各自的脚步,也都默契的朝殿内转移。 明月本是想给他们送茶,正好撞上他们缠绵的一幕,所以她赶紧忙退了出来,并吩咐在后的宫人也退下,她担心有人会闯进去打扰,所以她一脸严肃的说道:“皇上和娘娘正在殿内谈事,你们谁都不许进去打扰。” 明月留下吩咐后,又是一脸喜滋滋的离开,能看到主子们和好,她当然是开心,谁人不想自己的主子德高望重。 寝殿内已经是火热一片,萧瑾晟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体内的**,所以他急着去寻找可以释放的源点,郝若初在他霸道的撕扯下,她看到熟悉的摆设,她顿时醒悟,这里就是她不能摆脱的寝殿。 “不要快放开我快住手”郝若初又开始用力的反抗萧瑾晟的掠夺,但是萧瑾晟貌似已经情迷深处,失去了理智。 “萧瑾晟你快放开我,快放开。”郝若初强烈的反抗,终于惊醒了萧瑾晟,他制止了粗鲁的动作,郝若初像可怜的小猫咪一样,从他身下逃了出来。 萧瑾晟躺在软榻上缓解了许久,却还是不能褪去内心的炽热,混乱的意识,更是如烟雾般困扰着他,好像随时都能让他窒息。 郝若初不知道,萧瑾晟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刚才的行为,也够疯狂,她能感觉到萧瑾晟是真的对她又感觉,就好像她对他也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 如果不是在这座寝殿,郝若初相信自己没有毅力去拒绝他,而且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献给他,可是她那狭隘的心理,却紧紧捆绑着她,哪怕是想不想去介意,那一幕幻影,却始终停滞在这里。 郝若初不忍去看,彻底被打入冷穴中的萧瑾晟,所以她胆怯的选择离开。好像知道郝若初会逃避,所以萧瑾晟一把抓住让的手,但却并未能留住她。 郝若初直接奔进了偏殿,并在殿内开着窗户,对着冷风清醒意识,而萧瑾晟在酝酿了许久,也独自来到他秘密的小书房。 对着桌上那副画卷上,熟悉的脸孔,他眉眼深锁出一道深深的惆怅,他轻轻的去抚摸着那张绝美的脸,颤抖的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他靠在椅子上,将沉重的人头仰在椅子上,微微闭着星眸的瞬间,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可他心里默念着‘岚儿,朕想你’。 郝若初缓解了许久,终于说服自己,要释怀那不值得她介意的一幕幕,所以她又走了出来,正好撞见小点子走来。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小点子走上来随口询问着。 郝若初看了眼寝殿,又问道:“皇上呢,走了吗?” 小点子摇了摇头,却是略显一脸暗淡的表情,郝若初倒是没有在意,而是朝寝殿走去,小点子在后又说道:“娘娘,皇上不在寝殿。” 郝若初转身一脸不明的看着她,小点子朝萧瑾晟所在的方位扬了一下下颚,郝若初这才是理会。 经过上一次,私闯萧瑾晟禁地后,她再也没有敢进去过,但是每每好奇的心理,还是困扰着她,所以她又轻轻的走了过去,因为没有门帘,所以很轻易的看到不算宽敞的殿内。 殿内的萧瑾晟,依旧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桌上的画卷,不难想象,还是那张绝美的女子,也不难想象,萧瑾晟表情中的惆怅,也是因为那个女子而生。 郝若初默默的离开了,她不知道,那个女子和萧瑾晟之间,到底存在多深的渊源,经她这么久的观察,萧瑾晟的妃嫔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位女子,甚至皇宫中,她也没有发现有这么女子。 那么她在想,这个女子是否还存活于世,如果还活着,萧瑾晟可以用任何方式得到她,但如果已经不在了,萧瑾晟又为什么苦苦不放,即便是挚爱,这样的追念,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所以萧瑾晟应该不会这么自私。 郝若初好想去查明这个女子是谁,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她也曾试着询问过宫人,萧瑾晟是否有过比较轰动的恋人,但宫人一概都摇头不知,所以她的侦查,一直陷入在死穴中。 因为薛子荣执意认为,她的小产并非是意外,所以她一直追查有利的证据,证明郝若初就是幕后真凶,但是郝若初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在凤鸾宫,也没有搜到廖凤仪所看到的,那名形迹可疑的宫人,所以一切证据,都不足以治郝若初的罪, 薛子荣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没有证据,她就不能把郝若初怎样,于是她想到采取非常手段。 郝若初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她也不忘去侦查,薛子荣小产的事,到底是不是真有人,在暗中故意制造陷害,于是她开始四处走访,并召集了修建年宴的宫人,然后又进行了一一询问。 在盘查中,最终还是没有有利的线索,所以郝若初又静下心来,仔细的去回顾了宴席当晚的情节。 她是确实不知道,她座位中会出现陷阱,如果知道,她宁可自己受点伤,也不至于让薛子荣小产,毕竟孩子很无辜。 这个人既然在她位置中设陷阱,显然是想对她不利,但是她想不到,她进宫短暂的数月,也没有和多少人解下恩怨,除了薛子荣,好像就一个朱丽颖。 想到这里,郝若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所有法子,唯独没有去怀疑朱丽颖,甚至差点就把她这号人给忘了。 要说起朱丽颖,她们之间的恩怨可就一言难尽了,除了那次羽花池赏鱼,她故意把她也拉下水,且还当着给她难堪,还有一些琐碎的小事,让她和朱丽颖之间,解下难解的恩怨,所以朱丽颖的动机,相当要大。 正文 第083章 不速之客 郝若初对朱丽颖观察了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不过换做是她,她也会选择安静的去看着别人相斗。 薛子荣在一个多月的恢复下,已经全然大好,她开始进行策划,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推给郝若初,因为她找不到比她嫌疑更大的人,会出谋暗害她。 首先,郝若初是后宫止住,她怎能容下其它人,在她正宫之前生下皇嗣,这样岂不是影响她孩子今后的地位,其次是,她宴席上,无缘无故的非要做郝元宗身边,这单非常值得怀疑,放着万人之上的国母位置不坐,却偏偏去贴近什么亲情,这点怕是说不过去。 最好一个可疑点是,郝若初说她事后有查看过事发地,接着又派人把现场都拆建,这是不是有种销毁现场的行为。 虽然没有有利的证据,郝若初还是决定去朱丽颖哪里一趟,哪怕是去试探一下,也说不定能诈出什么线索来。 朱丽颖在宫人的汇报声中,得知郝若初前来,就算再不怎么欢迎,她起码的礼节,还不能有失,于是她走出宫殿去迎接,这会郝若初也已经走了进来。 “今个是什么好日子,竟把皇后娘娘您给请来了,臣妾在这里给娘娘请安了。”朱丽颖浅浅的欠了欠身,充满热情的语气和笑颜,实在让人看不出,她哪一点虚伪。 “朱嫔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嘛!”郝若初反倒是有点略显冷淡,随即她又说道:“哦!本宫差点忘了,朱嫔如今已经晋封为夫人,本宫该称你一声丽夫人才是。” 朱丽颖得意中,又故作出谦和的说道:“皇后娘娘您又何必取笑臣妾,臣妾能有今日,还不都是娘娘您提拔的好。” 郝若初不擅于这种表里不一的对话,所以她还是冷不丁的的说道:“丽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本宫可不敢当。” “娘娘过谦了,快快殿内有请。”朱丽颖给郝若初让出一条道,还不忘示意着。 刚进殿内坐下,朱丽颖吩咐道:“来人,上茶。” “不用了,本宫不喜爱茶水。”郝若初又说道:“本宫今天来,也是有事前来咨询一下丽夫人,不然丽夫人该怪本宫疏忽了丽夫人了。” 朱丽颖有些不明的说道:“娘娘这是何话,臣妾怎么不大听得懂呢?” 郝若初一边玩弄中手中的锦帕,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想必丽夫人也该知道,荣妃小产一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直言说是荣妃遭人暗害,也有人曾亲眼所见可疑之人,曾在秋子园出现过,所以本宫受皇上之命,亲自查明此事。” 朱丽颖面色一沉,也略点微冷的说道:“有皇后娘娘您亲自勘察此事,想必真相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真相自然是要查明,不过本宫一人力量有限,所以还需各宫协助本宫,争取早点把真相查明。”郝若初一分一秒,都没有错过去观察朱丽颖的表情变化,虽然她还算镇定,但她相信,只要心中有鬼,绝对会有疏漏的迹象。 “娘娘您也知道,臣妾素来和荣妃不和,所以这件事,臣妾还是不参与较好。”朱丽颖依旧是镇定自如的态度,她反正是和薛子荣不和,所以不去帮她查明真相,也是情有可原,最多也被人说是小肚鸡肠,但总比自己去打自己要好。 郝若初有些冷冰冰的说道:“平日不和归不和,事到临头,总不能也各自飞吧,况且这后宫,也不是谁想飞就飞的地。” 朱丽颖有些惊诧的看了郝若初一眼,这会郝若初身上,丝毫看不出有痴傻的痕迹,不过她还是稚气的说道:“反正臣妾不想去掺和这件事,请皇后娘娘赎罪。” “丽夫人若执意不肯协助此事,本宫也不勉强,不过我可不保证,有人会查到迎春宫这里。”郝若初也意识到朱丽颖的目光,所以她适时的把自称又掺杂了开来。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朱丽颖也颇为冷淡的说道:“难不成娘娘是怀疑臣妾?” 郝若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我只是好心,先提前给丽夫人打个招呼,况且刚才丽夫人也说了,你和荣妃向来不和,也难免会有人怀疑到丽夫人,当然也只是怀疑,最重要的是,还是找到那名形迹可疑的宫人。” 朱丽颖这才意识到,其中的细节,所以她惊疑的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说,已经有线索了?” 郝若初又一副无谓的说道:“本宫方才不是说了嘛!有人亲眼目睹可疑宫人曾在秋子园出没,所以只有找到那名宫人,一切方可真相大白。” 朱丽颖若有所思的稍稍思索了一下,如果真如郝若初所说,那么这件事,迟早会败露,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郝若初洞察着朱丽颖的出神,也更加确定,这件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许是察觉到郝若初的注视,朱丽颖又紧忙收起多余的情绪,并说道:“那就恭祝娘娘早日抓获那名恶人。” “不是恶人,是宫人。”郝若初就是故意要警告朱丽颖,只要是皇宫里的宫人,就不可能有插翅逃脱的机会。 朱丽颖本就不安的心理,又更是慌了起来,她看了眼郝若初,哪想郝若初也在看着她,所以她牵强的抿了一下嘴角。 但是随即,朱丽颖又意识到,郝若初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机智,且还句句透着话意,所以她又看了郝若初一眼,因为顾虑身份关系,所以她委婉的说道:“娘娘今个好像特别清醒,清醒的让臣妾都有些诧异了。” “本宫一直很清醒,以后还会越来越清醒。”郝若初看似还很天真的语气,甚至笑颜都有点傻乎乎的感觉,但是朱丽颖再也找不到,她那痴傻的感觉,甚至觉得她深藏不露的背后,是一张阴险的面目。 郝若初从朱丽颖那里离开后,又直接朝薛子荣宫里而去,但是临近益康宫时,她却莫名的止住前行,她一路上都在思索了,就这样直接去找薛子荣,显得有些挑拨离间,而且薛子荣也不见得会轻信她的话,所以最终她又折向廖凤仪宫里。 半途中,正好碰到廖凤仪的銮驾,因为郝若初的銮驾上,都雕刻着飞凤图案,所以在不远处,廖凤仪便下来向郝若初问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廖凤仪欠身颔首在郝若初的銮驾旁。 郝若初拍了拍銮驾的扶手,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把銮驾放在地上,郝若初随即走了下来。 郝若初满是笑颜的说道:“本宫正巧要去永华殿,这会就碰上廖凤仪了,看来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哦?”廖凤仪颇为惊奇的说道:“皇后娘娘居然大驾永华殿,真是让臣妾受宠若惊。” 廖凤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却并没有请她回宫,所以可想她也只是表面之作,还好郝若初并非真是想去她宫里,所以她又说道:“廖凤仪这么说,倒是让本宫难为情了,往后本宫会多去各宫走走,也不至于让各宫都为此而惊诧。” 廖凤仪倒也是厌烦这种虚假的寒暄,所以她略显敷衍的说道:“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哪里有空顾暇咱们这些游手好闲之人,臣妾不敢妄想。” “廖凤仪不说,不敢倒是差点忘了,本宫今日前来找廖凤仪,确实是有事想跟廖凤仪说一下。” 廖凤仪好像还从来没有过,被一个万人之上的人如此重视,所以她沾沾自喜的说道:“臣妾能有幸为娘娘分忧,臣妾莫感荣幸。” “还是荣妃小产一事,本宫已经勘察了几个宫殿,但依旧没有发现廖凤仪所说的那名可疑宫人,唯独丽夫人的迎春宫没有勘察,而且丽夫人也已经言明,她不会协助调查此次事件。” 廖凤仪哪想是这件事,所以她无谓的说道:“丽夫人与荣妃娘娘素来不和,这也是大家都知道事,如今荣妃娘娘遭人暗害,丽夫人不偷着高兴就算万幸了,又怎会帮忙勘察此事呢。” “说的倒也是;”郝若初有些恍惚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不过,不和归不和,不帮归不帮,丽夫人却执意不准许宫人进宫勘察,这点未免不合乎常理吧?” 廖凤仪惊疑的说道:“竟有此事?” “我可是刚刚从迎春宫离开,不然也不会急着又来找廖凤仪商量对策。” “难道丽夫人是心中有鬼?”廖凤仪依旧是带着明显的疑问,她现实只听薛子荣的话,一心想对付郝若初,但是眼下对郝若初的陷害,是明显占下风,也正是因此,她们居然忽略了朱丽颖这号人。 “有没有鬼,我可不敢说,不过大可以去试探一下。” 廖凤仪急切的说道:“娘娘有何高见?” 郝若初摇了摇头,“没有。” 原本以为郝若初既然亲自来找她,想必肯定早有对策,哪知她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所以廖凤仪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又回到自己的思绪中。 正文 第084章 疑点重重 郝若初见廖凤仪有些出神,于是她又说道:“对了,廖凤仪可以把那名行迹可疑的宫人,请个画师把他画下来,这样可能会更加有利于查找。” “臣妾也只是远远的看了那人一眼,哪里能记清他的全容,万一有所疏忽,岂不是害了无辜之人。”朱丽颖压根心里就没底,所以她哪里敢去冒这个险,万一有所疏漏,最终把自己卷进去,岂不是不值。 郝若初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要看你希望那个人是谁咯。” 廖凤仪惊疑的看了郝若初一眼,随即又若有所思在郝若初的话意中,那个可疑之人,只有她一个人见过,如果她随便找个宫人的脸画下,这样不就把事情了结了。 当廖凤仪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郝若初的踪影,所以她想都没想,赶紧忙朝薛子荣的宫殿而且,她本就想把这件事感觉了结,以免自己受牵累,郝若初给她点的这个计策,倒是高明的很。 廖凤仪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告知了薛子荣,且还把郝若初透露给她,有关朱丽颖那边的情况,也都告知薛子荣。 得知一切的薛子荣,她有些惊疑的说道:“你是说,那个丽夫人最为可疑?” “臣妾得知,自从娘娘您遭遇不测后,丽夫人一直都很安分,几乎很少出宫,但每次出宫,都是一副极好的心情,所以臣妾怀疑丽夫人嫌疑最大。” 薛子荣同样是把目标都放在郝若初身上,所以忽略了朱丽颖,想到她那天在年宴上,执意婉拒坐郝若初那个位置,她当时并未多想,现在想想,朱丽颖确实存在最大嫌疑。 但是她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郝若初身上,所以薛子荣又为难的说道:“那皇后那边怎么办?” “皇后已经明确表示,她没有对您下手的动机,而且皇上对咱们的推理,也没有明确表态,显然是偏袒皇后,所以咱们何不把目标转移,与其把事情就这么拖着,倒不如找个替死鬼担着。” 廖凤仪早就看清事态不对,她们当初就不该草率把目标定在郝若初身上,如今局势对于她们不利,她当然是想唆使薛子荣,放弃对付郝若初的念头,早点把事情化了,她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度日。 薛子荣还有些不服这口气,所以她冷言冷语的说道:“如今除了皇后有碍本宫的前景,你认为还有其他人,能妨碍到本宫嘛。” “除了皇后,当然是没有人能跟您竞争,但能为自己除去一个障碍,娘娘您又何必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薛子荣想想也是,虽然朱丽颖不及威胁到她的地位,但是她一直与她正面相对,且屡次在太后面前,对她说三道四,如若借此次能除去她,自然也算是件好事。 郝若初能做的已经做了,虽然手段有点卑劣,但她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她只有让她们去相斗,况且她们个个嚣张跋扈,让她们吃点亏也是好事。 只是平静了数日,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郝若初还在担心,难道是薛子荣没有中计,还是其中另有原因,但是她不好去过问。 郝若初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想把任何人,一步置之死地,所以她派人去把那名可疑宫人画像已经被画出来的消息,透露给朱丽颖,如果她真的心里有鬼,肯定会采取相应的措施,但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她无关,那当然是最好。 这日,郝若初在薛子荣和廖凤仪的要求下,来到迎春宫调查,说是有人发现,迎春宫里发现一名宫人,和画像中的那名可疑宫人,极为相像,所以她们直接召集起了迎春宫的宫人,进行一一查看。 朱丽颖早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所以她也等候在勘察的现场,等待宫人一一查看 眼看一个个宫人,被排除释放,最后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名,薛子荣也随着人员的减少,开始浮躁起来。 薛子荣时不时的看向廖凤仪,按理来说,她们手中的画像,是以迎春宫一名宫人的面容画下,应该早就出来结果才是。 直到最后一名宫人离开,都没有一名,和画像上的人相像,所以朱丽颖得意洋洋的勾了一下嘴角。 “皇后娘娘,荣妃娘娘,迎春宫上下数十名宫人,已经全部对比完毕,暂无相像的可疑人,还望娘娘过目名单。”那名检查宫人,将一张记载着名录的锦缎,递在郝若初面前。 郝若初根本不认识几个大字,所以她说道:“给她吧,让她看看。” 薛子荣随手拿过那个名录,她大致翻找了一下,上面都打着勾的人,全部都是被审查的人,只是她不能相信,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明明都是策划好的一切,竟莫名有变,她不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一心认为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又快速的把名录翻找了一遍,越是不能接受,越是心里烦躁的不安。 “娘娘。”廖凤仪在旁适当的提醒了一声,以薛子荣的样子,肯定是没有什么发现,虽然她也感到很是困惑。 朱丽颖这时洋洋得意的走了过来说道:“荣妃娘娘可查清楚了,如若没有什么疏漏,臣妾可要安排宫人们做事去了。” 薛子荣突然想到一点,但是她并确定,所以他冷冷淡淡的说道:“本宫记得,迎春宫年前新增加了一批宫人,这上好像没有这些人的名录吧?” “娘娘有所不知,年前新来的宫人,已经被臣妾分配给各个宫殿,以便人多增加不必要的费用,所以这些名录,您应该去向内务部去找。” 薛子荣一时没辙,她和廖凤仪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中,都流露着困惑,随即她无意间的扫视,一名背着柴火的宫人,一身灰溜溜的走在不远处。 薛子荣远远看去,觉得那人眉目和画像中的人像似,所以她说道:“那人为何没有过来受查?” 朱丽颖顺着薛子荣的眼神看去,那名宫人确实没有来受查,但是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又说道:“迎春宫宫人较多,娘娘莫非是忘记了。” “就算是忘了,也妨碍再查一次。”薛子荣仰头吩咐道:“来人,去把那人带过来。” 一旁的宫人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去把那不远处的那么小宫人带了过来,那人看似老实忠厚,年纪也不大,许是因为主子们都在,他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不拍倒好,一拍那是灰尘满天飞,薛子荣等人都捂着鼻息,嫌弃的退了一步,那人又下跪说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荣妃娘娘。” 薛子荣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不主动前来受查?” 小宫人颔首说道:“奴才叫四宝,刚从柴房打柴回来,并不知道受查一事。” “把头抬起来。”薛子荣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那小宫人兢兢战战的把头抬了起来,却并不敢抬眼去看她们那副,凶巴巴的表情。 薛子荣拿着手中的画像,对比着那名小宫人的样貌,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所以她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审查大人,这种事本宫经历的不多,还是由你们来鉴定吧。”薛子荣将画像递了出去,一旁的宫人接过画像,随手又递给一旁的审查宫人。 那么审查宫人拿着画像,仔细的打量着小宫人的面部,小宫人因为不明详情,所以他显得有些紧张。 经过几人的一致商量,那名复则审查的宫人,这时颔首说道:“回禀娘娘,此人和画像中的人,眉眼极为像似,紧张的神似,也有几分相像,所以初步认定,此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不可能。”朱丽颖突然急切的说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连个真人和画像都区分不清嘛。” 朱丽颖明显带着气愤的口吻,她一把夺过那名宫人手中的画像,她也看了眼画像上的人,竟真的和四宝有几分相像,所以朱丽颖眉头下意识的深锁出一道蹙痕。 薛子荣这时得意洋洋的说道:“丽夫人袒护自己宫里的人,这点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人赃俱获,不知丽夫人对此事怎么看?” 朱丽颖自然看出事态不妙,想必有人也是有备而来,但是她对这个结果的误差,是绝对胸有成竹,所以她镇定自如的说道:“画像和真人,多少会出现误差,再者说,四宝乃是新进宫的宫人,他和荣妃娘娘无冤无仇,根本也没有暗害荣妃娘娘的动机。” 廖凤仪这时阳声怪气的说道:“宫人也许没有作案动机,但不代表主子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丽颖很是不高兴的说道:“难不成你是怀疑本宫有心暗害娘娘?” 廖凤仪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这个恐怕只有丽夫人自己才知道。” “你”朱丽颖一时气急,但是她还是压制了下来,如若她没有解决那个真正的可疑宫人,兴许她真的会担心,可眼下这个四宝,纯属是遭人栽赃,而且她们主要的目标,是对准她,所以她当然不会轻易罢休。 正文 第085章 意有所 朱丽颖索性不去跟她们理论,所以她又转向郝若初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四宝的长像,确实和画像中的人,有几分相像点,但是臣妾认为,单凭这点,不能定论就是四宝所为,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以廖凤仪一个人空口无凭的结论,臣妾不服之。” 郝若初想想也是,廖凤仪一直说她见到有那个,形迹可疑的人,可谁也不能为她作证,所以这件事,确实存在不公,所以要怪只能怪朱丽颖倒霉。 所以郝若初也很是为难的说道:“我倒也希望能多找出一点证据,可是偏偏这件事,就廖凤仪一个目击证人,我也是没办法。” 朱丽颖有些气恼的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要不丽夫人再找个更好的法子,不然这人赃俱获的,我也只能上报了。”郝若初以朱丽颖的态度,好像确实不太像是她所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心里有鬼,多少也会露出一点马脚,可朱丽颖却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臣妾也不妨去找皇上讨回公道。”朱丽颖气势汹汹的朝殿外走去。 郝若初又及时拉着她说道:“哎~你这么急干什么,只是说查获是你宫里的宫人,又没人说一定是你指使,你这么激动干嘛。” 朱丽颖听这话,情绪又稍稍缓解了许多,但这时薛子荣又颇为不乐意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认为,一个小小宫人,臣妾与他无冤无仇,他根本没有暗害臣妾的动机,所以其中一定是有人唆使,否则他一个小宫人,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郝若初猜想薛子荣也不会就此,把罪责定论在四宝一人身上,于是她又好奇的说道:“那照你这么说,你认为他是受谁人指使?” 薛子荣得意的勾了下嘴角,“俗话说得好,仆随主,主随心,做人都讲究个原理。” “荣妃娘娘此言差矣;”朱丽颖又急切的说道:“虽说是仆人随主,但是也好什么样的扑,四宝初进迎春宫当差,于臣妾是素不相识,他又怎会轻易,为臣妾做出这种杀头的大罪,依臣妾看,其中定是有人故意想诬陷臣妾才是。” 薛子荣反正是证据在手,她才不管朱丽颖怎么狡辩,所以她气冲冲的说道:“人证物证在此,丽夫人还能如此强势,看来不利用刑罚,丽夫人是不会招认了。” 薛子荣又转向郝若初这边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认为,只要把这名宫人和丽夫人关押用刑,臣妾相信定能逼问出实情。” “你要打她们啊?”郝若初一脸惊讶无知的看着薛子荣,好歹朱丽颖也是慕容太后的人,她可不想因为薛子荣的事,去把慕容太后给得罪了。 薛子荣一脸阴狠的说道:“只有严刑拷打,方才能逼问出真相。” 郝若初惊诧的说道:“我可不敢打,要打你自己去打。” 薛子荣眉头一蹙,一脸气恼的表情,那完全是来自郝若初的无知,碰到这样的没主见,没威信的主子,她实在是无语至极。 但是薛子荣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娘娘,臣妾的意思是说,把她们交给刑部处置,不劳您亲自动手。” “皇后娘娘,严刑拷打,多半会产生冤情,臣妾不赞同荣妃娘娘的建议,除非皇上或太后娘娘亲口要定罪于臣妾,否则臣妾绝不服众。”朱丽颖也一副威信十足的架势,她首先确实是被诬陷,其次她利用慕容太后来护卫自己,想必她们也不敢无视慕容太后。 “自己做了亏心事,竟还有脸用太后娘娘来吓唬咱们,莫非丽夫人是真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谁做了亏心事,谁人心里有数,臣妾无愧于任何人,就不知有些人,在深更半夜,会不会遭恶魔缠身。” “你”薛子荣又嗔怒的一时语塞,好在郝若初适时的说道:“好了,好了,好了,你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犯得着在这里像个泼妇对疯狗一样撕咬嘛。” 郝若初看她们也斗的差不多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也不得而知,不过以眼下的情势,貌似并不难定论结果,所以她又说道:“这件事,目测与丽夫人脱不了关系,但是也不能因为四宝是迎春宫的人,就认定他是受丽夫人指使,好歹咱们也该审问一下那个当事人。” 薛子荣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妾暂无异议。” 郝若初又转向朱丽颖问道:“你呢?” 朱丽颖没有回答,而是转向跪在地上的四宝说道:“四宝,你过来。” 那名小宫人兢兢战战的颔首走至朱丽颖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你告诉皇后娘娘,本宫是否有指使前去加害荣妃娘娘。” “回皇后娘娘,奴才刚进宫不久,迎春宫也是奴才首次差事,奴才绝没有加害过任何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丽夫人尊容,更别提夫人指使奴才作乱。” “你是迎春宫的你人,你当然向着你的主子,所以你的解释,纯属就是在狡辩。” “荣妃娘娘明察,奴才于您和丽夫人都不曾有隔阂,又谈何陷害包庇之说,所以这件事,一定是有误会,还望皇后娘娘和荣妃娘娘明察。” “满口胡言,本宫看你的好日子活腻歪了。”薛子荣一脸阴狠狠的仰头吩咐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狡辩。” “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四宝又惊慌的连连喊冤。 几名宫人架着四宝,硬是把他拖了下去,但是四宝还是一脸冤屈的表情,郝若初实在不敢想象,一个身板瘦弱的小宫人,可能受得住五十大板。 “慢着。”郝若初突然又制止了宫人的举动,“本宫觉得,五十大板也太便宜他了,依我看,起码也得先饿得他精疲力尽,口吞白沫,然后再把他关进火笼里活活烤死,那样才过瘾。” 众人都眉头深蹙着,郝若初把一个人的生死,完全是当做了她个人的玩趣,这让人又是诧异,又是畏惧,生怕哪天自己也会被她这般残忍的折磨死。 郝若初折磨人手段,固然是让人发直,但是对于薛子荣来说,她要的是速战速决,只有把事情早点解决,她才能高枕无忧,于是她又说道:“皇后娘娘的法子虽好,但是以您的方式,貌似少说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那恶人逍遥法外的更久。” 郝若初反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荣妃既然已经确定,此人就是加害你的罪魁祸首,那么又何必急于一时,反正迟早都是个死,何不好好折磨他一下,也好过把魔鬼的瘾。” 郝若初明知道,那名四宝的宫人,很可能只是替罪羊,所以她又怎会任由薛子荣她们,对他狠下毒手,她索性先保住四宝一命,想必朱丽颖为洗清自己的清白,定然会采取行动。 “皇后娘娘既然说,臣妾也别无异议,不过臣妾希望娘娘能早点还臣妾一个公道,万不能让那些心肠歹毒之人逍遥法外。”薛子荣话落,她还故意瞟了眼朱丽颖,当然也很明显是在指她是恶人。 郝若初憨笑的说道:“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 薛子荣也懒得跟郝若初蛮缠,如果郝若初是真的不想轻易用刑,想必以她的智商和手段,也会做出非人类可想象的办法,所以她懒得拖延时间。 “来人。”薛子荣又仰头吩咐道:“把这个宫人带下去关起来,不准给他任何食物和水,直到他肯开口招认为止。” 宫人在此把那名唤四宝的宫人拖了下去,这次那个四宝没有反抗,而是用一抹复杂的眼神偷看了郝若初一眼,虽然是偷看,但是郝若初还是巧合的对上了他的目光。 郝若初惊奇的发现,那个四宝投来的眼神中,竟没有丝毫对她的恨意,而是一抹充满了坚毅中的勇敢。 薛子荣的事情,在短暂的消停后,各宫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唯独朱丽颖一人,被冷落在迎春宫,因为事情没有查明,但形势于她不利,所以郝若初对外说是暂时将她禁足,当然以朱丽颖在后宫的实力,禁足对于她而言,也只是表面之作。 慕容太后得知朱丽颖的处境,她并没有去设法帮她,因为她知道,薛子荣小产的事,和朱丽颖绝对脱不开干系。以她对朱丽颖的了解,年宴那晚,她婉拒坐在萧瑾晟身边伺候,后是薛子荣遭遇不测,那时她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朱丽颖。 梁贵人虽说没有什么名分,但她近来却时常出没在慈寿宫,而且都是在掩人耳目中前来觐见。 慕容太后由于身体受寒,所以一直都是卧床休养,这日梁贵人又前来问安,并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喂慕容太后服药,看似颇为细心的举动,极为适合梁贵人的温婉。 正文 第086章 出谋划策 慕容太后时而用余光去看一眼梁贵人,对于这么个不争不抢的女子,她确实怜惜有加,如果是生在平凡的普通人家,兴许她会有个和睦的家庭,可偏偏命运弄人。 慕容太后暗自感慨了一声,又恢复她一贯慈和的面容说道:“梁贵人对哀家的建议,可考虑的差不多了?” 梁贵人搅拌着汤药的勺子,莫名的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下,但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犹豫和纠结,为了给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她又舀了一勺汤药,轻轻的送在慕容太后嘴边。 慕容太后喝下药后,又无力的挥了挥手,梁贵人会意后,把药碗放在一旁,并顺手被慕容太后递了一块锦帕。 梁贵人知道慕容太后还在等待她的回答,她也知道,自己逃不过面临现实,所以她一副惆怅的说道:“太后娘娘点化的事情,臣妾已经再三考虑,只是小皇子尚且还小,臣妾实在是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代养,所以臣妾想” 梁贵人稍有犹豫,慕容太后却没有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而是她紧接着说道:“梁贵人想什么,哀家心里有数,不过梁贵人也应该,试着去看清自己的身份,以你的出生,根本不可能晋封为五品之上的妃嫔,所以小皇子跟随你抚养,也只会耽误他今后的前景,以梁贵人的聪慧,想必不可能看不到这点。” 自己卑微的身份,无疑才是梁贵人最大的自卑和苦恼,她不想孩子随自己受苦,却又不忍将孩子弃之而去,所以她又是怅然伤神的说道:“臣妾不敢有望小皇子将来能有大为,如若可以,臣妾只想带着小皇子,找一份安静的角落,就此平淡了却此生。” “你想?”慕容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梁贵人一眼,随即她冷笑了一下,“如果这座宫里,人人都能心想事成,事事如意那么这座后宫,也算是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存在。” 梁贵人有些似懂不懂的看了眼慕容太后一眼,虽然不能理会其中的深奥,但是大致的用意,她还是能理解。 慕容太后也能看出梁贵人的纠结,也能想象到,一个为人母的不舍,但是生在这座现实的皇宫里,人人都要具备多重的自己,多变的思维和心境。 慕容太后拉着梁贵人的手,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哀家知道你不舍,也不忍心让你这么痛苦为难;可是皇宫了的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通常你想象不到的事,远比你计划中的要真实,也许你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但是变化多端的情势,不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去接受,所以你也必须把自己变得更加多端,只有自己的变化,胜过情势的变化,那样你才能游刃有余的驾驭这座皇宫。” 梁贵人也有些开始领悟,所以她一脸暗沉的说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教诲。” 慕容太后浅浅的抿了一下嘴角,“现在言归正传,小皇子今后的命运,哀家是一定要有所改动,梁贵人可以有千万种理由决绝,但是你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小皇子身份的事实,所以孰轻孰重,你可以自己拿捏。” 梁贵人依旧是一脸黯淡,怅然的深锁中眉眼,她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才低沉的说道:“其实,臣妾也有按照太后娘娘您的指示,用代养小皇子的事,前去试探皇后娘娘的态度,只是臣妾与娘娘交际不多,所以娘娘婉拒了臣妾的请求。” 慕容太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皇后婉拒,那是在人意料的事,换做任何人,想必都不会接受你的请求。” “那太后娘娘为何还让臣妾去碰壁?”梁贵人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味疑问和不明。 “没有人愿意代养一个别人的孩子,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位小皇子,一来是怕担责任,二来是担心会影响到,今后自己的孩子,特别是皇后。” 慕容太后又看了眼梁贵人,见她还是一脸惆怅的深锁着眉眼,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皇后刚入宫不久,以后定然是想有自己的孩子,如若老天庇佑,保她生个皇子,那么储君的宝座,自然顺理成章落在她儿子名下,所以她当然不想代养你的儿子。” “可是皇后娘娘她不是?”梁贵人又是带着一味困惑的语气,人人都知道,后宫有位痴傻皇后,既然是痴傻,那么又怎么设想到那么长远,虽然她也对郝若初的智障有所怀疑,但是她更想知道慕容太后对郝若初的看法。 慕容太后当然理会得到梁贵人的疑虑,但是她不会在毫无依据下,去透露她对郝若初存在怀疑,所以她有事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是痴也好,傻也罢,一切都不能改变,她是万人之上的皇后。” “臣妾明白了。”梁贵人颔首示意了一下,可她心里,却早已是如刀绞般疼痛,但是为了孩子的前景,她不得不狠心去舍弃,当然,郝若初是最佳的人选,而且有慕容太后指点操控,想必这件事定不难,否则慕容太后又怎么突然间,跟她提及这件事。 “关于小皇子今后的归属,哀家希望你能顾虑大局的同时,也要能做好一个较好的心理准备,当然你的苦处,哀家也都会急着,但是有些事,你没有能力去改变之间,你唯有服从,这是哀家一生最铭记的一句话,哀家希望你也能铭记。”慕容太后虽然依旧是一副平和的语气和态度,但是她话语中,也同样流露着她的威信,那种让人不禁去敬畏的威势。 梁贵人听得出,慕容太后对于这件事,只是尊重她的感受,所以才会事先跟她打个招呼,而非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其实梁贵人也很清楚,这件事不管她同不同意,都是势在必行。 所以就如同慕容太后的那句话,她没有能力去改变,便只能任人宰割,无奈痛惜中的梁贵人,她低沉的说道:“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有些话,你该记着,而有些话,你没必要去在意,因为那都是身外之物,哀家相信,以你蕙质兰心的度量,定不会忘哀家失望。”慕容太后在梁贵人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算是她的警告,也算是她的安慰。 梁贵人意识到,事情已经定局,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为孩子争取更好的以后,于是她起身,下跪在床榻边说道:“臣妾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望,只是小皇子以后,怕是还要劳烦娘娘您照应着。” “你放心吧,哀家如今就沫儿这么一个皇孙,哀家会比你更上心。”慕容太后真诚的话语,因为是发自她内心的真实。 经过那次对萧沫的印象,慕容太后无时无刻,不再回忆那天的点点滴滴,一个三岁的孩童,竟能如此机智,且还能领悟到节俭,可谓是难而可贵,所以她想培养萧沫,首先,他是唯一一位小皇子,他有继承江业的资格,当然,前提是要为他寻觅一个,符合储君象征的身份,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郝若初。 但是慕容太后又担心,郝若初的智障,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其中存在着什么阴谋,所以她正好借机,把萧沫推给郝若初代养,如果她没有顾虑的接受,那么可以证明,她并非是装疯扮傻,但如若她千方百计的推辞,那么她肯定是别有用心。 慕容太后和梁贵人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这时一名宫人匆忙的走进来说道:“太后娘娘,迎春宫的丽夫人求见。” 慕容太后下意识的瞟了眼梁贵人,自从薛子荣小产的事件发生后,宫里对这件事的流言,一直不断,所以朱丽颖来找她相助,肯定也都是众人可想的事,但眼下梁贵人在此,她当然是不好直接去宣见朱丽颖。 况且对于朱丽颖的性子,她实在是太过了解,所以她实在也不想去招架她,于是她倦意浓浓的说道:“就说哀家乏了,谁人都不想见。” 那名宫人又淡淡的说道:“可丽夫人扬言非见娘娘不可,且还说有及时汇报娘娘。” 慕容太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梁贵人,这时梁贵人就算再不识相,也知道自己显得多余,于是她起身说道:“娘娘,臣妾还要回去教小皇子学习,就先告退了。” 慕容太后轻轻的点头说道:“去吧,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臣妾谨记。”梁贵人颔首退了下去。 梁贵人刚走至门口,朱丽颖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两人正面相对时,梁贵人只是颔首示意后,现行离开,只是朱丽颖好奇的停顿了一下,她不明梁贵人何时跟太后有所交际了。 朱丽颖在门口怔怔从站了半响,这时慕容太后在已经起身在软榻上,她也担心朱丽颖会多想,于是她不高不低的说道:“进来吧。” 朱丽颖这才回过神来,走进殿内欠身说道:“臣妾冒昧前来惊扰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赎罪。” 正文 第087章 巧遇小皇子 慕容太后一边端着茶盏,一边品淡无味的说道:“你貌似已经不是第一次擅闯哀家这里了,说吧,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还是娘娘您最懂臣妾的心思。”朱丽颖娇滴滴的走在慕容太后身旁,轻轻的帮她按摩着。 “是不是还是因为荣妃小产的事脱不开身?” “可不是嘛;”朱丽颖立马变得气冲冲的说道:“那个薛子荣一个劲的认为,是臣妾想加害她的孩子,这会不是还抓了臣妾宫里一名火柴夫,说是一定要逼问出,是谁人指使他这么大胆去加害堂堂荣妃,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求娘娘您指点迷津。” “丽颖啊!”慕容太后很是深重的说道:“不是哀家说你,你什么时候也能像其他人一样,自己捅出的漏子,自己也能大胆的去解决,你以为哀家能给收一辈子的烂摊子吗?” 慕容太后说到最后,明显是带着气恼的语气,对于朱丽颖的秉性,她其实早就想弃之,但是念在她年纪还下,而且是她唯一的亲信,她也就处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幻想哪天她也能金蝉脱壳,也算是不枉她多年的教诲。 朱丽颖还有些无辜的说道:“臣妾这不是没想到,荣妃会怀疑到臣妾头上嘛。” 慕容太后依旧是严厉的说道:“你是真没想到,还是压根就没想后果?” “太后~”朱丽颖摇着慕容太后的手臂,娇滴滴的撅着小嘴。 慕容太后也稍稍缓解了一点,她又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老实说,荣妃小产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臣妾原本只是想在那个傻皇后身上出出气,哪想事不如所料,最后阴差阳错,让薛子荣坐上了皇后的位置,要我说,怪只能怪薛子荣她贪心不足,她要不是想尝尝贵为国母的滋味,也不至于害自己孩子不保。” 朱丽颖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且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慕容太后就算再不想,薛子荣产下皇嗣,但好歹也是萧瑾晟的孩子,所以她又嗔怒的说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竟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哀家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朱丽颖见太后发飙,她也惊慌失措的下跪说道:“太后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太后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慕容太后一脸怒色的说道:“你这句话,哀家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如若丽夫人再敢就犯,哀家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朱丽颖几乎忘了,慕容太后上一次发如此大怒的时候,所以时隔之久,太后又发威,定然是真的触犯到了她的底线,所以她兢兢战战的说道:“臣妾谨记太后教诲,今后定绝不就犯。” “起来吧。”慕容太后虽说语气温和了不少,但她还是一脸冷色的说道:“说说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朱丽颖一脸苦恼的说道:“臣妾就是没有较好的计策,所以才冒昧前来求您点化。” 慕容太后越想越气恼的说道:“有本事去做,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嘛。” “臣妾知错了,您就别再数落臣妾了。”朱丽颖已经是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慕容太后稍作思索了一下,她又说道:“有人看到事发前,在事发地点出现过可疑宫人,那人可是你安排的人?” “臣妾安排的人,都是宫里的老人,哪知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朱丽颖依旧是一副埋怨的口吻,但完全是来自于她内心的本质。 所以她哪里会想到,又会惹怒慕容太后,“你还有脸怪罪宫人,没把事情办好,哀家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慕容太后气恼的用力点了下朱丽颖的脑袋,朱丽颖是痛的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愣是不敢吱声。 慕容太后深叹了口气,又冷言问道:“哀家问你,那名作案宫人,眼下身在何处?” “那人”朱丽颖迟疑了一下,她有些担惊的说道:“已经被臣妾解决了。” 慕容太后冷言瞥了朱丽颖一眼,朱丽颖吓的更是埋深了脸,愣是不敢去直视,慕容太后那种充满怒意的面容。 “你下手倒是快,否则那个被解决的人,恐怕就要换做是你了。”慕容太后虽然不满朱丽颖的行为,但是她还能意识到先把罪证灭口,到还算是精明之举,可她又怎会想到,这个法子是郝若初为她指点 朱丽颖原以为,又会遭到慕容太后的一顿怒批,却没想到,慕容太后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态度,但至于她的话意,她还需要听从她的指点。 郝若初把自己身上的嫌疑,全部都推了出去,自己也算是落了一时的清静,萧瑾晟自从那次被她拒绝后,也再也没有来过,只是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她也难得放松,在心情不错中,出宫四处逛了逛。 郝若初刚走出凤鸾宫,便听闻有人叫喊道:“小皇子,小皇子您慢着点,不可冲撞了皇后娘娘。” 原本郝若初倒是没有在意,但是听闻了自己的宫殿,她下意识的停顿了下来,闻音看去时,只见几名宫人慌慌张张的追着一名孩童,她在仔细看去,那人正是才三岁多的萧沫。 郝若初还在原地,为萧沫的出现感到惊讶,这时萧沫已经跑了过来,那些宫人见她,都很是敬畏的颔首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小皇子,你怎么在这?”郝若初很是惊讶的看着萧沫。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沫虽然身着笨重,但还是很麻利的下跪行礼。 “来,快起来。”郝若初紧忙的福身去把他搀扶了起来,只是突然在自己的头上,扣上这么沉重的头衔,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萧沫在郝若初搀扶下起来,郝若初半蹲在他面前,又一副关切的说道:“小皇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你母妃呢?” 萧沫奶声奶气的说道:“儿臣是自己出宫的,母妃并不知道。” “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找急了。” “儿臣不想回去。”萧沫鼓着个包子脸,还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郝若初又是一脸吃惊不明的看着他。 萧沫一脸楚楚可怜的低下了头,这时一旁的宫人适时的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小皇子自从见了皇后娘娘之后,许是真的有缘,小皇子一直嚷嚷着要见您,甚至连梦里都唤着您的名字。” 郝若初一脸惊疑的看向萧沫,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那么让人铭记,而且还是个孩子,所以她又宠溺的说道:“小皇子若是想我了,随时可以让宫人带你过来,但是这样偷跑出来,是不对的知道吗?” “儿臣知错了,请母后责罚。”萧沫又很是认真的跪了下去。 郝若初赶紧阻止扶住了他,她又说道:“母后不是责怪你,母后是担心你遇到坏人。” “这皇宫里也有坏人吗?”萧沫一脸稚嫩天真的看着郝若初。 郝若初很是认真的说道:“当然有,坏人只区分于一颗心,他们不区分在什么地方。” 萧沫又是一脸无知的问道:“那母后遇到过坏人吗?” “当然也有,不过母后能打败坏人。”郝若初也一副孩子气的笑了笑。 “那母后是怎么打败坏人的呢?”萧沫蹙着个小眉头,看似认真的样子,却显得极为可爱。 郝若初看了眼一旁的宫人,随即又附在萧沫的耳边说道:“因为母后比坏人还坏。” 萧沫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郝若初,但并不是害怕,因为郝若初也略显一味顽皮。 郝若初见萧沫这幅眼神看着她,她又说道:“怎么?小皇子是不是怕了?” “儿臣不怕。”萧沫坚定的摇了摇头。 郝若初倒是惊奇的说道:“母后是坏人你也不怕?” 萧沫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让郝若初更加是新奇,一个才几岁的孩子,竟不怕一个坏人,所以她又好奇的说道:“为什么?难道你怕我害你吗?” 萧沫摇头说道:“因为儿臣不是坏人。” 郝若初更是吃惊的看着萧沫,她实在是诧异,是不是古代的孩子,都可以这么富有智慧,或者说早熟。 “小皇子真聪明。”郝若初宠溺的饶了饶萧沫的脑袋,但随即她又说道:“不过,母后要告诉你,有些坏人,不是因为你坏,她们就不会加害你,往往危险都是来自于无形之中,不管是你身边的人,还是与你素未平生的人,你都要随时带着一颗警惕的心理,明白吗?” 萧沫点了点头,一张稚嫩的表情中,依旧是流露着认真的说道:“儿臣记住了,但是儿臣相信,母后绝不会加害儿臣。” “那当然了,小皇子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害你呢。”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还很是宠爱的,在萧沫粉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 萧沫拉着郝若初的袖摆,一脸楚楚怜人的说道:“那母后可否也带儿臣一起去玩?” 正文 第088章 猫哭耗子 郝若初稍作思索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得回去向你母妃认错,然后我才可以带你出去玩。” 萧沫也稍稍思索了一下,好不容易撞见郝若初,他又怎会就此错过,所以他灵机一动,又转眼对一旁的宫人说道:“紫莲姑姑,麻烦您回去跟我母妃说一声,就说我陪母后在外游玩,让母妃不用担心。” “奴婢这就回去禀报。”小宫女又急匆匆的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看着小宫女离开,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派宫人回去传达一声,果真是她还不习惯,去指派别人。 萧沫见郝若初有些出神,于是他又说道:“母后,我们可以去玩了吗?” “可以,走吧。”郝若初牵着萧沫,完全不搭调的一高一矮身影,却也极为养眼。 郝若初带着萧沫,一路是有说有笑,这是她进宫以来,她感觉到最无拘无束,且最开心的一天,只是好景不长,在不到片刻的游玩中,却恰好遇到媚儿也在游园。 媚儿所看到的郝若初,依旧是死性不改的痴傻,不仅没有一点皇后的威信,更别提什么尊严,她甚至为郝家感叹,三代元老的名誉,都在郝若初一人身上毁于一旦,她也怨恨郝元宗的选择,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变成郝家的光环。 对于郝若初来说,本就没什么大仇的两个人,也不至于弄得好像仇人一样不往来,所以郝若初没有避开和媚儿的正面相迎,但是也没有主动去打理她。 “小皇子,快过来,我们去那边玩玩。”郝若初无视了媚儿的存在,直接把视线放在萧沫那边。 媚儿也懒得去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于是她主动走了上来,且还是面如花色的说道:“今个是什么好日子,竟能在这里遇上皇后娘娘,臣妾真是有幸。” 郝若初没想到,媚儿还能如以往般,没有礼节,而是热情的招呼,所以她故意一脸冷色的瞟了她一眼。 媚儿好端端一张热脸,却贴了人家冷屁股,她自然是心有不爽,所以她立马又收起脸上那如花般的笑颜,很是恭敬的欠身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陌丽人当了主子,怎还是一副自信不足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印证那句”郝若初故作想了一下,“那句名词叫什么来着?” 媚儿脸上立马耷拉了下来,郝若初明显是在暗讽她低贱的身份,所以她又怎会往上靠,于是她又笑脸说道:“娘娘生来金贵,臣妾自然是不能跟您比,不过这出身金贵,却不代表以后也能如此,要是没有一个睿智精明的头脑,恐怕再金贵的出身,也不见得有出路。” “陌丽人说的倒也是,不过这精明之人吧,通常死的快。”郝若初一副看向媚儿,且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媚儿心里一寒,还不等她回过思绪来,郝若初又贴近在她面前说道:“因为动用的脑细胞多了,最容易早衰。” 媚儿还以为,郝若初会说出怎样嚇人的缘由,哪想就这么简单,所以她冷言冷语的说道:“多谢娘娘提醒,臣妾会记住娘娘的话。” 郝若初却意味深长的笑道:“记住就不用了,我这痴傻之人,说出来都是痴话,陌丽人无需当真。” 媚儿被郝若初弄得,是当真也不好,无视又觉得她的话意,貌似也不假,就在她一脸苦瓜思索时,她无意间发现萧瑾晟正走过来,于是她灵机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道阴险的笑意。 “皇后娘娘,您就原谅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想勾引皇上的。”媚儿好端端的,突然扑通一下跪在郝若初脚下。 郝若初被弄得是云里雾里,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媚儿突来的莫名之举,所以她一边后退了一下,一边说道:“你这是干嘛,我又没说你勾了朕。” 媚儿又一把拉住郝若初的裙摆,她哭哭啼啼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对奴婢有怨,可奴婢真的不想的,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即便是一心爱慕皇上,也不可能得到皇上恩宠,可是那次真的纯属是误会,求娘娘您原谅奴婢一次吧。”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勾引朕?”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你以为我没看到嘛,在年宴上你一个劲对朕抛媚眼,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啊?” 郝若初喃喃的自语了一句“不要脸。”想起那天媚儿把舞姿跳的那么妖艳,再加上她一直盯着萧瑾晟抛媚眼,她才意识到媚儿选择跳那支舞,是别有用心,想到这里,她就一肚子气。 “娘娘,那舞也是您安排奴婢跳的,您怎么回头又怪奴婢勾引皇上呢,奴婢真的冤枉啊娘娘。”媚儿抱着郝若初的腿,一副委屈的哭诉着。 “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只有你自己知道,反正我是认识到你了。”郝若初一副冷冰冰的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别以为自己生得一副人形,就可以有一颗绝顶的脑子,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警告,随即便甩开媚儿的手,转身寓意离开,但是媚儿却不依不饶的抱住她,又哭诉道:“娘娘,您若不能原谅奴婢,奴婢今天就跪死在这里。” 郝若初刚想发怒,这时一旁的萧沫,轻轻的扯了扯郝若初的裙摆,郝若初见状,她不明的看了眼萧沫。 萧沫神神秘秘的对她招了招小手,郝若初有点不明的下意识想去四处看了一下,但是萧沫又赶紧拽了她一下。 郝若初半蹲在萧沫面前,萧沫这才附在她耳边,轻轻的嘀咕了一句,郝若初顿时才知道,媚儿真正的动机。 郝若初又转身,完全一副截然不同的态度说道:“我说媚儿啊,你好歹也是我相府出来的丫鬟,虽说你身份低微了点,但上天赐予你这么好的姿色,若是就这样埋没在我身边,确实是可惜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伺候朕,争取为自己寻得一份保障,你就好自为之吧。” 媚儿不明郝若初怎会突然态度大转变,所以她一时也只能应和着,“娘娘真的是一心为臣妾设想吗?” 郝若初干巴巴的逼自己虚伪,一时还真是虚伪不起来,所以她不温不冷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朕早有暗许,也一直千方百计的去接近他,不然你也不会在我的寝殿引诱朕,你看我都把床榻让给你们了,你还要我怎样?” 郝若初虽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但是她内心却猛烈在抽痛,她不知道萧瑾晟听了这话,又是带着怎样的感想,起码她想让他亲耳听到,她是在意的。 “奴婢承认,那晚皇上确实喝了很多酒,奴婢爱慕皇上许久,所以才一时被爱意冲昏了头,现今奴婢已经是悔不当初,只求能伺候娘娘您终老。”媚儿又叩首在地上,她不怕萧瑾晟知道听到真相,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表达出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以及自己对郝若初的愧疚。 郝若初福身去扶起她的身体,又是一副无谓的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满足你的。” 媚儿看不穿,郝若初那复杂的眼神中的深沉,所以她只是一脸牵强的抿了下嘴角。 这时萧瑾晟已经走了过来,一旁的宫人都纷纷行礼说道:“参见皇上。” 郝若初也闻音转身看去,萧瑾晟的出现,她其实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但是她还是惊喜的说道:“朕,你怎么也在这?” 萧瑾晟只是淡而无味的说道:“朕无意路过此地,听闻有人在此哭诉,所以就过来看看。” “哦,是这样;”郝若初一副无谓的说道:“陌丽人正在跟我叙述,有关那晚引诱皇上的事。” 媚儿一脸急切的想解释,但是又羞恼的不知怎么开口,而这时萧瑾晟已经是面如土灰般的说道:“那皇后可听出了所以然?” “据陌丽人所言,当时由于一时昏头,再加上被朕的美**惑,所以才会做出不检点之为。”郝若初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但是她很想知道,萧瑾晟对自己行为的反应。 媚儿实在忍不住急切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许是听错了,臣妾并没有说是有心引诱皇上,而是当时皇上酒意正浓,所以才” 郝若初突然惊讶夸张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朕他强占了你啊?” “这这”媚儿一时心急,可愣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 郝若初没有理会媚儿的急切,也没有去在意萧瑾晟早已是面如土色,而是又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谁有机会做主子,却非死守着下人的活,换作我也会这么做。” 媚儿真是后悔,原本想让挑拨萧瑾晟和郝若初之间的关系,哪想郝若初不但没有上当,且还倒打一耙,把她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早知如此,她就应该远离这个傻子。 正文 第089章 一家三口 就在气氛即将尴尬时,萧沫适时的说道:“母后,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郝若初宠溺的摸着萧沫的脸颊说道:“沫儿乖,这些是大人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萧沫一脸天真的说道:“那母后还可以陪儿臣去玩吗?” “当然可以啦,你跟父皇和陌丽人再见,我们继续去玩。” 萧沫看了眼萧瑾晟,又是一脸胆怯的说道:“可沫儿想带着父皇一起玩。” 郝若初随口说道:“你父皇是个大忙人,他可没时间陪你玩。” 萧沫又转向萧瑾晟说道:“那父皇有时间陪母后玩吗?” “沫儿乖,父皇陪你们就是了。”萧瑾晟倒是没有在意萧沫的话,只是觉得有愧于这个孩子,所以他希望能弥补对他忽视。 “父皇真偏心,陪儿臣没有时间,陪母后就可以有时间。”萧沫鼓着个包子脸,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表情。 萧瑾晟都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莫名的相视,彼此眼神中,却都带着一味尴尬,许是都感觉到了,彼此内心的尴尬,所以她们都很迅速的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父皇,母后,走,我们去求子园玩。”萧沫一手牵着郝若初的手,一手牵着萧瑾晟的手,随即离开。 只听萧瑾晟好奇的说道:“宫里有这个园子吗?” “是母后说的,就在不远处。” 三个人的身影,在明媚的光线下,渐渐远去,欢声笑语,也传荡在空隙中,让人羡慕而嫉妒、 萧沫一直粘着郝若初,直到夜幕降临,他还是不肯回去,而萧瑾晟已经在陪她们游玩了一会后,又去忙碌他的朝政,但是说好会陪萧沫用膳,所以他在晚上前,又回到凤鸾宫。 “沫儿乖,今天我们就玩到这里,你该回去了,不然你母妃可要担心了。”郝若初已经耐住从未有过的性子,劝说着萧沫回宫,可始终都没有进展。 而萧沫并非是死皮赖脸的赖着她,而是以各种理由,想留在这里,郝若初也不好过分驱赶,毕竟一个幼小的心灵,很容易敏感的受伤。 萧沫一脸不悦的说道:“母后一直在赶儿臣回宫,母后可是厌烦儿臣了?” 郝若初赶紧忙解释道:“怎么会呢,母后是担心,你母妃会不放心你,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做。” “母妃可以派人去告知母妃一声,而且沫儿并非是整日如此贪玩,只是能有母妃作陪,儿臣才会一时贪恋罢了。” 郝若初又是不忍,但是也担心不经梁贵人同意,就把萧沫留下过夜,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所以她摸着萧沫的脑袋,又是温和的说道:“母后知道沫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但是好孩子必须要听话,知道吗?” “儿臣会听话做个好孩子,父皇,母后晚安,儿臣告退。”萧沫在不舍中,下跪叩首,虽然是一张稚嫩的小脸,但是却流露着明显的感伤和不舍。 “沫儿。”郝若初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她又一把拉住萧沫,她思索着,如果能由萧瑾晟去派人告知梁贵人一声,也许就不会存在不合理,于是她又转向萧瑾晟,一脸惆怅的说道:“朕,要不就让沫儿留下来吧?” 萧瑾晟淡淡的说道:“皇后喜欢就好了,朕无异议。” “那你负责派人去告知梁贵人一声,我带沫儿去洗澡。”郝若初喜滋滋的牵着萧沫离开,萧沫自然更是开心不已。 萧瑾晟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却若有所思的陷入思绪中,他在想,如果郝若初得知,一切都是别人的蓄意安排,甚至萧沫也是受人指使,她会不会还能以一颗平常的心对待。 郝若初帮萧沫洗好澡之后,萧瑾晟独自在书房里,批阅一些没有批好的奏折,看着他整天都有批阅不完的奏折,郝若初没有去打扰他。 倒是萧沫好奇的说道:“母后,父皇每天都是这么忙碌到很晚吗?” “当然了,你父皇是千万百姓的天,所以他就要不停的忙碌,不停的为百姓创建更美好的家园。” 萧沫很是认真地说道:“等以后长大了,儿臣一定会全力协助父皇,争取为父皇的子民,共创繁荣昌盛的未来。” 郝若初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竟能有如此长远的谋略,以萧沫的睿智,也注定他以后是个不凡之辈,但郝若初淡和的说道:“你还这么小,你怎知道,自己今后能有你父皇这样的大志?” 萧沫志气盎然的说道:“儿臣不敢去和父皇攀比,但是父皇永远都是儿臣心目中的榜样,而且儿臣也有信心向有志者进取。” “你父皇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他若知道了,一定会为你自豪的。”郝若初宠溺的抚着萧沫的小脑袋,看着萧沫如此机智怜人的一面,她突然也好向往,自己也能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下?”萧瑾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萧沫立马从床榻上窜了下来,“父皇,您奏折批阅完了吗?” 萧瑾晟摸了着萧沫的小脑袋说道:“已经差不多了,沫儿怎知道父皇还在批奏折?” “母后说父皇每天都会忙碌到很晚,直到把奏折批阅完才能就寝。” “那是国家大事,父皇每天的任务,所以必须要做完。” 萧沫又很是认真的说道:“等儿臣长大了,儿臣帮您一起批。” 萧瑾晟心里一暖,他终于感受到,那种来自于儿女带来的欣慰感,也瞬间体会到,为什么每一代帝王,都一心希望能多子多孙,想必就是为了听到如同萧沫的这句话。 “沫儿乖。”萧瑾晟轻抚着萧沫的脸颊,脸上也露出一味欣慰的笑意。 郝若初也起身说道:“沫儿,快过来,该睡觉了。” “沫儿可以自已睡。” “因为一时没有来得及收拾寝殿,所以沫儿就和母后将就一下可行啊?” “那我父皇怎么办?”萧沫一脸无知的看着郝若初。 郝若初尴尬的笑了一下,她倒是忘了,在别人眼中,她应该和萧瑾晟同塌才对,但是她又说道:“你父皇劳累了一天,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让一个人去寝殿睡吧。” “儿臣可以去寝殿谁,父皇是不可以和母后分开的。”萧沫一本正经的颔首说道:“儿臣告退,父皇,母后好梦。” 萧沫颔首示意了一下后,便抱着自己的衣物,匆匆的退了下去,留下郝若初和萧瑾晟都尴尬的杵着。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郝若初转身就要离开。 萧瑾晟一把拉她又转过身来,他几乎是把她拥在怀里,并低沉的说道:“看着沫儿这么可爱,难道你不想也有个自己的孩子吗?” 郝若初感觉都,一股微热的暖风拍在脸颊上,她第一次不敢去直视,萧瑾晟那双充满魔幻般的星眸,所以她只是低眸冷淡的说道:“没想过。” 萧瑾晟突然莫名的冷漠说道:“如果朕想要呢?” 郝若初感觉到他的冷意,不仅仅全是冷意,而是掺杂着一味强势的感觉,所以她气恼的说道:“你完全可以去找别的女人要,我相信” 郝若初还没说完,萧瑾晟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巴,霸道而强势的攻进她唇齿间,粗鲁的强占,霸道的允吸,让郝若初完全是始料不及。 “唔”郝若初用力地反抗,脑袋两边乱摇,试着去避开他的吻,可她越是挣扎,萧瑾晟就把的她越紧,吻的更深,完全没有留给郝若初应变,或者反抗的余地。 萧瑾晟直接把他带入床榻上,不安分的大手,也开始撕扯郝若初单薄的睡袍,他不知道自己被什么魔力唆使,竟对郝若初总有种无力压制的**。 “不要”郝若初尽管还在用力的挣扎,但是丝毫没有得到效力,她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沉沦,也会情不自禁的去迎合萧瑾晟,但是她偏执的意念,总是提醒她不能就这样付出自己。 萧瑾晟突然停止了粗鲁的动作,他抬头看着身下的郝若初,彼此都粗喘的诱人的气息,他能感觉到郝若初的渴望,就如同他此时此刻的魔念。 郝若初直勾勾的看着他,她不敢在自己沉沦的同时,还执意的去抵抗,她也怕激怒一个帝王的底线,所以她示弱了。 萧瑾晟也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霸道而强势,看着已经衣衫不整的她,露着白皙如脂的藕臂,诱人饱满的丰润,精致明显的锁骨,和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容,以及那一抹相像的神韵,这一切,无一不再引诱他沉沦。 萧瑾晟再度低头,吻在郝若初欲颈间,温柔如水的问意,深情迷离的舔舐,一双带着魔力的大掌,都将郝若初一点一滴融化在他的**中。 郝若初终于闭上了美眸,任由自己彻底去沉沦于他的爱抚,亲身的去感受,那属于他独有的温柔,在他的无限爱抚中,她情不自禁的娇-呼出媚人的畅吟。 正文 第090章 我是谁 “岚儿。”萧瑾晟在沉沦中,迷离的呼吁出,他心底珍藏已久的名字。 郝若初却陡然间,从迷离的爱欲中惊醒,她睁开惊异中的美眸,好像意识到一种,并非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推开萧瑾晟,并急切的说道:“萧瑾晟,你看清楚我是谁。” 萧瑾晟一双迷离而深情的星眸,恍惚而直勾勾的看着郝若初,但是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庞,或者说,他的视线被一抹熟悉的脸庞笼罩着。 “我是郝若初,郝 若 初 。”郝若初在说出最后的三个字时,已经开始有点彷徨,她不知道萧瑾晟口中的那个名字是谁,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跟她有共同点。 “若初。”萧瑾晟也恍恍惚惚的重复了一边,他回想起那句‘若如初见’,他躺进床榻上,怔怔的回想着那张初见的脸庞,那抹可以触动他心悬的惊鸿,然后眼前又开始迷迷糊糊的浮现一张俏脸,最后又渐渐的迷失在沉重的思念中。 郝若初也静静的酝酿了许久许久,才从刚才那句呼唤中缓过神来,她隐隐意识到,自己渐渐的开始变成一个影子,可能是萧瑾晟心底的那个替身,所以她彷徨,她害怕,甚至是自卑,自怜。 郝若初因为被那个名字的困扰,她一直被困绕在极度的低沉中,整天除了心事重重的发呆,就是暗自伤神的对着新春的景色出神。 宫人们见郝若初现状,个个也都不敢去询问,所以每天除了基本的对话,也没有其它话题可论。 这日小点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没有顾虑郝若初还在出神,而是急急忙忙的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荣妃娘娘正准备对那名嫌疑人用刑呢。” 郝若初惊讶的看了小点子一眼,如若不是小点子这么一说,她差点把这个事给忘记了,所以她赶紧忙起身说道:“走,快去看看。” 郝若初急急忙忙的赶到益康宫时,那名四宝已经被绑在火甲上,四面被堆满了柴火,显然真是的照郝若初的法子,要活活烤死四宝。 “来人,点火。”薛子荣在旁命令着。 “慢着。”郝若初在宫人把火把点到柴火之前,先赶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都纷纷行礼欠身。 “我说今个宫里怎么到处弥漫着焦味,原来是荣妃在这里做现烤人肉啊。”郝若初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一边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薛子荣没去理会郝若初的话,而是冷冷淡淡地说道:“皇后娘娘来的正好,臣妾正打算当众处死这名宫人,以给众人一个警告,陷害主子不仅是死罪,包庇主子,更是死不足惜。” 郝若初也没好色的瞟了薛子荣一眼,随即她又走在那名宫人身前,看着他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想想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郝若初并没有看到朱丽颖出现,所以她肯定是不打算再救这个四宝,只是朱丽颖倒也不小胆子,她也不怕四宝反咬她一口,不过她还是挺可怜这么个无辜的人。 郝若初冷不丁的的说道:“这人都折磨成这样了,荣妃还怀疑他是受人指使吗?” “臣妾始终坚信,没有雄心豹子胆的下人,只有心狠手辣的主子。”薛子荣就是有意想激发,四宝对朱丽颖的忠臣,或者说,她想唆使四宝去指认朱丽颖,这样一来,朱丽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毒害皇嗣的死罪。 “说得倒也是哦。”郝若初又顺气的说道:“你看你,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却遭受这么多刑罚,如今你都要下地狱了,你主子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真是替你不值。” 那名四宝,他浑身已经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但他还刚硬的说道:“奴才是被冤枉的,所以奴才不会下地狱。”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就算不会下地狱,最多也就是上堂,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上天堂可以重生回来报仇,所以不一样。”四宝竟还能得意的勾了下嘴角,不仅是没有畏惧的态度,反倒还显得淡定的很。 郝若初总觉得这个宫人,有种和别人与众不同的特点,比如他不怕死的毅力,比如他一心求公平的坚持,再比如他面临生死的淡然。 郝若初又转向薛子荣说道:“荣妃,您听到没有,他会做鬼也要来找你报仇呢。” 薛子荣眉头一蹙,心里莫名的寒颤了一下,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她气愤的说道:“死到临头,竟还敢嘴硬,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能耐多久。” “来人。”薛子荣扬声吩咐道:“点火。” 就在宫人再度拿起火把,准备点燃四宝身边的柴火时,又是一声命令般的话语传来“慢着。” 只见朱丽颖从殿外姗姗走了过来,薛子荣倒是没想到,她会过来,只是她那副丝毫不该的架势,让她遐想不到朱丽颖的来意 薛子荣阴阳怪气的说道:“本宫还以为,丽夫人不会前来相送自己的宫人了呢。” “臣妾不是不来,只是没到时候。”朱丽颖只是在路过薛子荣身边时,一副洋洋得意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她又转向郝若初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吧。”郝若初一副无谓的挥了挥手,随即又说道:“丽夫人要是还有什么交代的,就赶紧交代吧,再不说,以后可没有机会了,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是吧。” “皇后娘娘慷慨过人,臣妾感激不尽,但是臣妾此来,并非是来跟一个低贱的宫人道别,有失了臣妾的身份。”朱丽颖依旧是以往那副目中无人的架势。 “哦?”郝若初惊奇的说道:“那丽夫人难不成也是来看好戏的?还是讨块烤人肉尝尝?” 朱丽颖想到人肉,她忍不住作呕了一下,虽然她对郝若初的话有排斥,但她只能一脸厌恶的深锁着眉头,直到缓解了半响,她才又说道:“娘娘说笑了,臣妾素来没有食荤的喜好,这块美味,还是留给荣妃娘娘,和其它几位娘娘吧。” 为了避免她们又争斗,郝若初又随和无谓的说道:“难怪丽夫人身材这么好,原来都是食素保持的,看来我也要好好像你学习一下了。” 郝若初反正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朱丽颖挑衅薛子荣,她便以自己的身份,去暗讽朱丽颖,虽说朱丽颖的身型不错,但是远谈不上妙曼,甚至干煸的几乎成了一条平线,而郝若初的身材,别说是前凸后翘,身型饱满,身姿高挑,怕是整个皇宫里,也找不出几个能跟她对比的身材,所以她的话,显然是故意暗讽朱丽颖。 不然朱丽颖又怎会黑沉个花容月貌的脸,愣是一句话又反驳不出来,幸好她的来意,并非是相互攀比,所以她又冷言说道:“皇后娘娘想学习,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眼下臣妾有一事上报,还望娘娘能秉公处理。” 郝若初也言归正传的说道:“说来听听吧。” 朱丽颖示意和她一起的来的几名宫人,把一个抬着的什么东西,抬了过来放在地方,朱丽颖又仰头示意,宫人把上面一层白布揭开,众人见状都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一具已经死亡多日的男尸,好像是因为被水浸泡,所以已经浮肿变形,但以他的身着打扮,不难分辨是宫人的身份。 “哎呀!快抬走,快抬走,吓死人了。”郝若初连连挥手示意着,另一只手还惊恐的捂着视线。 “皇后娘娘,此人生前乃是臣妾宫里的宫人,由于他老实忠厚,且不擅长得罪人,所以臣妾便把他留在身边伺候着,可时隔数日,如今却无故投河自杀,其中显然是有故,所以臣妾恳请皇后娘娘明察此事。” “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郝若初反倒是似懂不懂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好了,我可不会一边去猜你想说什么,另一边还是分析这个人死因。” 郝若初很急切的想知道,朱丽颖到底使了什么魂术,能将事情扭转复活,当然,她若是真的拟好了相应的准备,那么薛子荣遇害的事,肯定就是朱丽颖所为。 朱丽颖倒是希望郝若初是这个态度,所以她直言说道:“臣妾怀疑此人的死,很可能跟荣妃娘娘遭遇的不测有关。” 郝若初颇为吃惊的说道:“无凭无据,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臣妾并非无凭无据,这就是证据。”朱丽颖随手把一张暂满血迹琳琳的黄纸,递了出来,郝若初吓得愣是不敢去接。 “你把它拿过来,看看是什么。”郝若初只能指派一旁的薛子荣。 薛子荣好歹也是仅次于她下的妃嫔,郝若初这样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还随意指派,她心里当然是不高兴,不过朱丽颖的指证,好在关乎她的遭遇,于是她顺手接了过来。 看着黄纸上,用血迹写的三个大字,薛子荣顿时惊吓的将纸从手中脱落,那上面不仅写着她的名字,而且还用血迹在她名字上画了一个大x号,那是死的标符,她怎么不心寒。 正文 第091章 水落石出 郝若初见薛子荣面容瞬间煞白,她愣是不明怎么回事,看着地上的黄纸,正还是带有字迹朝上,她低头去辨认了一下,不是的是因为她不识字,还是字迹用血写出来,本就不清晰,郝若初愣是转了几个方向,都没能正确的辨认出那几个字。 郝若初随手拉了一名宫人过来,“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字。” 小宫人偷偷瞄了眼薛子荣,她哪里敢直呼主子的名讳,所以她担惊的摇了摇头。 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就三个字你也不认识,你怎么混进宫的。” 众人都黑沉个脸,恐怕都是一致的想回驳郝若初,她一个堂堂皇后,不也一样不认识这么几个字。 郝若初又把明霞拉了过来,“明霞,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字?” “娘娘,这个”明霞也是一脸为难的瞄了眼薛子荣,当然是希望以眼神能让郝若初会意。 “你们干嘛都看向荣妃啊?”郝若初一脸无知不明的说道:“哦,我知道,荣妃一定认得这几个字。” 郝若初又把纸捡起来朝薛子荣走去,薛子荣是一眼都不想在看见那上面的字迹,所以她急切的说道:“娘娘不用问了,那上面的字,正是臣妾的名讳。” “啊?”郝若初更是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在上面?” 薛子荣冷不丁的的说道:“这个娘娘该去问那个死人才是。” 郝若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死人要能说话就奇了,我也不至于为了你们这点破事,在这里一耗就是一天。” 薛子荣黑着脸,也懒得去理一个白痴,倒是朱丽颖这时说道:“皇后娘娘,这上面的字迹,臣妾认得,正是出自死者之手。” 郝若初似懂不懂的说道:“你又想说什么?” “不知荣妃娘娘可记得,在年宴前夕,臣妾曾派人给您增援赶工年宴的搭建,当初臣妾所派去的几名宫人,其中就有一个是眼前的死者。” 薛子荣却气冲冲的说道:“本宫哪里记得那么多张面孔,况且各个都是一些庸才,本宫不提起,倒还没那么生气。” 朱丽颖却是一脸傲慢的说道:“要不此人也不会动加害娘娘的念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子荣嗔怒的说道:“本宫虽不看好他们,但是也没少发他们一文钱,难道就因本宫的不满,他就要动加害本宫的念头嘛?” 朱丽颖又不以为然的说道:“当然不全是因为您的不满,想必娘娘应该没忘记,您曾经刁难一名小宫人,且把那个小宫女清白诋毁,后又送到苦刑殿的事情吧?” 薛子荣轻‘哼’了一声,“你知道还挺多的,可你知不知道,暗查本宫的私事,可是要侵犯人权的重罪。” 朱丽颖早有密谋,所以她依旧是无谓的说道:“这点臣妾固然是知道,况且这些事并非是奴婢暗查的您,而是由宫人传达在臣妾耳边,只是娘娘您可知道,那位被您毁于一生的小宫女,早在数月前,已经不堪折磨自缢了,而那小宫女正是这个死者的妹妹。” “你胡说。”薛子荣有些激动的说道:“宫里素来不准许有亲属结伴进宫,你少在这里利用两个死人,来掩盖自己污名,本宫不吃你这套。” 如果不是朱丽颖这么提起,薛子荣早就忘了,还有这么回事,不过死于她手中的宫人无数,她哪里会想到,一时恼怒,在一个小宫人身上出气,竟会引来这么多后事。 “荣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户部那边去查实,但是加害娘娘的罪魁祸首,已经畏罪自杀,所以娘娘您也算是替您的孩子报仇了。”朱丽颖一脸得意洋洋的勾了下嘴角。 “你以为本宫会听信你一片之词嘛;”薛子荣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本宫告诉你,这件事,本宫绝不会允许你一人为所欲为,除非你能拿出相应的证据,否则本宫跟你没完。” 朱丽颖看着薛子荣一脸愤怒的样子,她心里越加的过瘾,但是她随即又转向郝若初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人证曾亲眼所见,死者生前曾有在秋子园当差,而且在年宴搭建完工是,他曾屡次深夜出没在秋子园,却并非是为了任务,难道这点不值得怀疑嘛?” 朱丽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振振有词的说道:“还有,廖凤仪口口声声说是看到,四宝曾在秋子园可疑出没,那么试问,廖凤仪是几时几分所看到的,当时你为什么选择,去找人前来抓获可疑之人,而非是直接大呼求救,据本宫所知,秋子园自从被设定为年宴场地后,周边把守的宫人,一直不曾间断,那么廖凤仪是去哪里找人求助了,难不成是去宣明殿?” 廖凤仪也算是看出了情势在变,所以她也不能为了薛子荣,而不顾自身安危,所以她一副犹豫不决的说道:“臣妾当时也只是路过,所以并没有格外去关注,至于什么时辰,时隔已久,臣妾倒还真是记不得了,不过臣妾好像也没有认定,就是四宝所为,所以丽夫人怕是听岔了。” 廖凤仪话落,还不忘担惊的瞄了眼薛子荣,哪想薛子荣正一脸怒颜的瞪着她,那是吓得她恨不得找个洞穴钻进去。 朱丽颖更是得势的说道:“皇后娘娘,您听听,廖凤仪并没有认定,那日所看到的人,就是四宝,荣妃娘娘却不分青红皂白,便把迎春宫的人带走,且还折磨的生死未卜,您是六宫之主,难道您不该表个态吗?” “荣妃的做法,确实存在不合理,但是你们也要设身处地的为人家想想,好歹人家失去的事一条小生命,换了你们,指不定比荣妃还冲动。”郝若初总不能一心向着薛子荣,所以她又很是为难的说道:“当然,这件事中存在的巧合太多,谁也不能怪谁,要怪只怪你们心术不正。” “娘娘,您这是什么话?”朱丽颖很是不赞同的说道:“什么叫我们心术不正,难道面临自身安危的险情,我们还要以一颗若无其事的心态去面对吗?” 朱丽颖稍作缓解了一下,她又气冲冲的说道:“如果是这样,臣妾恐怕早已经被人陷害死了。” “我又没让你们都去逃避事实,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要是都能和睦相处,大家相互信任,能出现今天这种误会嘛?”郝若初反倒是鼓起一副强势的说道:“一个个还好意思在这里讲理,我要是你们,我就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反省去了,还有脸在这里撒泼。” 朱丽颖哆嗦着小嘴,话音到嘴边,却愣是回驳不出一句话来,在场的宫人,以及那些不起眼的妃嫔,都偷偷的掩嘴偷笑,就连廖凤仪都憋着大笑,愣是一脸僵硬的压低了脸。 薛子荣虽然被朱丽颖倒打一钯,但是结果于她还算是有利,万一郝若初真的,以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罪行处置她,最少也是罚俸禄半年,当然钱财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影响她的声誉。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今天的烤人肉飞了,以后我请大家吃烤全羊吧。”郝若初挥着双手,示意大家都散去,她也想早点把这件事化解,这个结果,虽然对薛子荣不公,但在没有特别有利的证据下,薛子荣也只能认栽。 至于朱丽颖这个角色,她只能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她能吸取其中的利害,没有人可以护卫她一辈子,她也不会再善良的给她提醒。 众人都机会都没有动弹,郝若初惊奇不明的说道:“你们还不走?还想在这里看热闹吗?” 郝若初身旁的明霞,轻轻的扯了扯郝若初的衣袖,郝若初原本想随口拆穿她,但是又意识到明霞的眼色,所以她随着明霞的眼色看去,萧瑾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正好只有她一个人背对着他。 郝若初只能把自己的假象,伪装到底,所以她惊诧的说道:“朕,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跟鬼似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瑾晟绷着个脸,对于这种无知,又无惧的问题,他素来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去应对,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无视郝若初口中的一切。 “听说皇后正在处理荣妃小产的内幕,不知眼下查的怎么样了?”萧瑾晟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 朱丽颖急切的想苦诉自己的冤屈,所以她急切的说道:“皇上” “丽夫人,你的宫人该抬走了,别把朕吓坏了,或再发现什么疑点。”郝若初及时的截断朱丽颖的话,冷冷淡淡的说道。 朱丽颖立马相视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她又紧张的仰头吩咐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抬下去。” 郝若初就知道,那个死者的死因,肯定又问题,不然朱丽颖怎会及时找了个替死鬼,替她化解了这次的险境。 正文 第092章 别有用心 别人也许没有在意郝若初口中的话,或许听到了,也没有人在意她最后那句‘疑点’,但是萧瑾晟却听得极为真切,所以下意识的瞟了那个被抬走的宫人。 “看来这件事,确实是存在预谋,不知皇后勘察的怎么样了?” “我都站一天了,回去跟你说吧,走。”郝若初一把拉着萧瑾晟掉头就走,她可不想在引起众人的埋怨,或者又是针锋相对,因为不管她们怎么为自己辩解,结果都不可能改变。 萧瑾晟之所以没有表态,他是想图个清静,如若这件事存在争议,想必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脱身,但是薛子荣和朱丽颖等人,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想必其中可以算是和解。 萧瑾晟和郝若初一路上,虽说是偶尔说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各自沉默着,郝若初只是靠在銮驾上,释放一天的疲累,萧瑾晟则是对着春景出神,时而也会用余光瞟一眼郝若初。 郝若初总觉得这样的沉默,只会将他们的关系,拉的更加尴尬,或者会越来越疏远,况且她本来就是别人眼中的白痴,与其用别人眼中的白痴行为,去跟萧瑾晟稚气,何必不擅用自己的优点,去化解隔阂。 所以她突然说道:“对了,你不想知道,有关荣妃小产的事情吗?” 萧瑾晟随口回了一句,“你若不想说,朕就不想知道。” 虽然只是一句随口即出的话,但却带着一味浪漫的意味,郝若初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找了话题,却被萧瑾晟就这么堵死,她不知道,该为萧瑾晟的这句经典语录感到开心,还是应该为他的冷淡而失落。 郝若初对着满园的春景,看着绿茵茵的草木,都羞涩的发出了嫩芽,鸟儿也开始高歌,整座枯寂的皇宫,仿佛进入一片焕然一新的天地,唯独她的心情,却总是焕然不起,所以她自言自语的说道:“都春天了,又该换一层崭新的华裳了。” 萧瑾晟终于恢复温和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也想添些新景?” “没有,就是想出去走走。”郝若初情绪显得有些低沉,因为想起从前的这个时候,正好是旅游踏青的好时候,可以如今却被困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皇宫,他难免会感到无趣。 萧瑾晟若有所思的沉思了半响后,他才淡淡的说道:“下个月,可能会有一场寺院祭祀的活动,你可以去向太后申请举行一次,就当是给自己散散心了。” “真的吗?”郝若初突然精神抖擞的说道:“可以出宫去玩吗?” “出宫是不大可能,不过位于皇宫最北,大概行程一天时间可到达,那里景色是皇宫中最美的地方,有山有水,花香鸟语,是个不错的游玩点。” 郝若初不免有些失落,在她的意念中,皇宫即便再大,也不及外面的天大地大,不过她还是又说道:“那你去嘛?” 萧瑾晟也有些低落的说道:“朕担心到时候政务繁忙,怕是抽不开身。” 郝若初很是沮丧的说道:“那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你可以挑几位自己投机的妃嫔一起去,不过一定要经过太后准许。”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太后呢?”郝若初一脸惊奇的看着萧瑾晟。 萧瑾晟一脸暗沉的说道:“因为那个寺院,只有太后的懿旨才能进去。” “这么严啊!什么样的寺院,太后看的这么紧?”郝若初好像有点相似在自言自语。 “正是因为那里守备森严,所以才保存着一片人间险境。”萧瑾晟貌似有点沉浸在,对那片人间险境的憧憬中。 “真的有这么美的地方吗?”郝若初喃喃自语的说道:“那我倒是真的要去见识一下。” 随即郝若初又转向萧瑾晟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陪我去。” “为什么?”萧瑾晟带着一味好奇的口吻。 郝若初又是一脸沮丧的说道:“我可不想去和那些女人,整天都以一张虚伪的嘴脸演戏,那样会很扫兴。” “祭祀通常都是后宫的事,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你去跟太后提议,但是你不能说是朕让你提议的。” “为什么?”郝若初一脸惊疑的看着他。 萧瑾晟有点心虚的无言回答,所以他变向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朕可以教你一个法子。” 郝若初有些困惑的说道:“真的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萧瑾晟见她不太相信,所以他坚定的说道:“只要你照朕说的去做,朕保证带你去大开眼界。” “你也可以去吗?”郝若初又瞬间兴趣大起,好像只是为了萧瑾晟的一个去和留。 萧瑾晟略带一味宠溺的说道:“就要看你是否听话。” 郝若初认真的点了点头,也一心期待,萧瑾晟会给她出什么样的好主意。 眼看天气渐渐的回暖,春景也越发的迷人,整座皇宫被一旁绿茵笼罩,生机盎然瞬间被利用在此时此景,貌似极为合适。 郝若初难得好心情,也起了个大早,因为她决定去向太后请安,这也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合乎常理的去给慕容太后请安。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宫人传达,郝若初就这样直冲进慈寿宫,好在是宫里的宫人眼尖,所以赶紧忙去向慕容太后汇报。 “太后娘娘,方才宫人说是皇后娘娘前来给您请安,这会已经到殿门口了。” 宫人急切的汇报着,慕容太后却还是一副虚弱的开在床榻上,倒是郝若初的到来,也让她感动惊讶。 “先去应付着,就说哀家还未起身。”慕容太后平淡的话语,但是她却一心是想给郝若初一个提醒,前来给她请安,就必须提前传达,否则就是体验等待的滋味。 “诺。”宫人欠身退了下去,这时慕容太后又说道:“还有,给皇后备点糕点,别怠慢了人家。” 宫人再度颔首退了下去,得知消息的郝若初,并没有任何异常明显的反应,因为她就是故意没有通报,便直接过来,要是处处都按礼节,那她也枉费了白痴的名义。 郝若初端着一盘精致美味的糕点,一边吃着,一边走在殿外的院子里,看着各种奇花异草,她一时还有劲了起来。 宫人差点都不记得,她已经吃了多少盘点心,只是看着她一时摆弄一下花草,一会去逗笼中的鸟儿,偶尔腾出一只手,还拿块点心送在嘴里。 郝若初也不知道,慕容太后会整她多久,所以她索性就自己顾自己的玩,想必宫人不会把她一举一动,疏漏给慕容太后一句,既然慕容太后不急,那么她又何必着急觐见,总之不管迟早,她们都必须见这一面。 慕容太后倒也没有急着见郝若初,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郝若初还是兴致勃勃的在自娱自乐,慕容太后也实在是无力去跟她僵持。 郝若初被宣见后,她走进殿内时,慕容太后正在用早膳,一旁伺候着两名宫人,正小心翼翼的帮她上了一碗浓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郝若初浅浅的福了福身。 慕容太后没有抬眼,只是淡淡的说道:“过来坐吧。” 郝若初倒是不在意慕容太后的冷落,而是美滋滋的在桌边坐下,看着一桌子美味的佳肴,她实在是为皇宫的奢侈,而感到叹息。 慕容太后一边优雅的吃着,一边淡和的说道:“皇后在外候了这么久,也一起用一点吧。” “不用,我刚才吃了十几点心,现在不饿了。”郝若初话落,还没控制住的打了个饱嗝。 慕容太后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换了谁,在这种时候,想必都最排斥这种不雅的行为。 “哀家宫里的点心,以细腻醇厚为主,虽然胃口不算不错,但吃多了容易饱腹,且不易消化。”慕容太后又仰头吩咐道:“来人,去给皇后上碗汤粥来。” “不用了。”郝若初急切的想婉拒,哪知行举过大,她又夸张的打了个饱嗝,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不典雅,所以她一脸憨笑的说道:“我真的已经吃饱了。” 慕容太后就是再好的胃口,恐怕也没有了食欲,所以她示意一旁的宫人,把桌上的美味,都扯了下去。 郝若初又跟着慕容太后来到主殿,因为扰了慕容太后的膳食,所以她一副灰溜溜的压低着脸。 慕容太后这时又淡淡的说道:“皇后难得有心前来给哀家请安,不知可是还有什么事?” “太后您就是直爽,我就喜欢跟您这样的人打交道。”郝若初心直口快的说出一串没有礼节的话语,随即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所以她又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臣妾的意思是说,太后您比较好相处,就是平易近人的意思。” 慕容太后一脸冷意的说道:“说吧,什么事,劳烦皇后亲自跑来找哀家。” “我想臣妾想去寺院上香祈福。”郝若初话出一般,才赶紧改了自称。 正文 第093章 寺院祈福 “怎么突然间,又想去祈福了,不是年前刚祈过福嘛。” 郝若初一副烦躁的说道:“太后你有所不知,自从上次祈福回来之后,皇上一直寝食难安,夜里还常常被噩梦困扰,臣妾近来也时常出现这种现象,所以臣妾在想,是不是上次哪里没做到位,所以神灵来惩罚我们。” “满口胡言;”慕容太后一脸嗔怒的说道:“你以为神灵是咱们人类,可以擅自揣测的嘛,万一真冲撞了神灵,你可知是多大的罪过?” 郝若初被吓得,又是一脸担惊的说道:“臣妾只是这么打个比方,并没有冲撞神灵的意思,只是近来皇上心力交瘁,人也是日渐消瘦,臣妾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皇上日日如此,所以才不得已来向太后您请示。” 慕容太后尽量压制自己的浮躁,所以她心里泛起一层波涛,于是她又淡然的说道:“那皇后可有看好去哪里祭祀?” 郝若初兴致勃勃的说道:“臣妾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皇宫最北面有座宛如人间险境的好地方,哪里不仅景色优美,且还有一座百年的古老寺院,所以臣妾想去那里祭祀。” “放肆;”慕容太后又莫名的吓道:“那座寺院也是你们谁人想去,就都可以去的嘛,以后没有哀家的允许,谁人都不许提及那座寺院。” 郝若初一脸无知的说道:“怎么太后跟皇上都是一个表态。” “怎么?”慕容太后又惊疑瞟了眼郝若初,随即说道:“皇上也是向哀家这么说的吗?” “皇上不仅是这么说,而且臣妾多次恳请他一起去祭祀,但他不是大发雷霆,便是以各种理由推托,不然臣妾也不至于来向太后您求助。”郝若初撅着个小嘴,一脸委屈的表情。 慕容太后的猜测,果然是靠近她所猜的范围,但是萧瑾晟的态度,貌似不合乎常理,所以她又淡淡的说道:“那你没问,皇上为何不让人提及那座寺院?” “他压根就不愿去提起,只是说什么,那里有他的故人,而且他后宫三千,有负于等待中的人,还有什么没脸去面对,反正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根本就是听不懂。”郝若初也装作很是困惑的表情,但是态度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皇上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慕容太后明显带着一味质疑的口吻,她一时还真不敢相信,萧瑾晟竟会突然不想去接近,那个他最具敏感的地方,这个结果,也算是慕容太后毕生的所想,可是当真是现实时,她却并没有,她曾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郝若初依旧是没心没肺的说道:“我骗你干嘛,他不仅自己不去,且还坚决也不让我去,所以我暗中来求太后帮忙。” 慕容太后怔怔的沉思了许久,如果一切真如郝若初所言,那么是不是可以认定,萧瑾晟是真的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或者说,他只是因为自己内心的亏欠,所以才选择无颜去面对。 慕容太后沉思了许久,她才又说道:“你真心想去为皇上祈福?” 郝若初观察到慕容太后的沉思,但是她不知道,其中到底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还是先按照,萧瑾晟交代的做,于是她也随口说道:“当然也不全是为了他,我自己也老是做噩梦,所以也想去去去霉头。”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不过必须有皇上亲自陪同,否则任何人不得擅自前往。”慕容太后索性就去赌一把,如今有郝若初陪伴着萧瑾晟,不管是论姿色,还是论身姿,郝若初都远不输那个女子,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郝若初和那个女人,极为相像的神韵,虽然只是那瞬间的感觉,慕容太后相信,萧瑾晟一定会被打动。 “谢太后娘娘成全,臣妾这就回去告诉皇上。”郝若初开心的连连拍手叫好,她转身兴高采烈的离开后; 但是慕容太后又及时的说道:“等一下,你替哀家转告皇上一句话‘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 郝若初默默的重复了一边,随即又颔首说道:“臣妾告退。” 慕容太后看着郝若初的背影,她又被千丝万缕的思绪困扰,她想象着,如若贞岚看到萧瑾晟身边,已经有一位比她还出众的佳人陪伴,她是不是也会死心? 萧瑾晟又是不是,真的能对她忘怀,或者说,在时过境迁后,他们都已经不再怀有曾经的那份炽热,慕容太后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郝若初开心的回到殿内,得知她今天去觐见太后,萧瑾晟早早的便在凤鸾宫等着她,所以郝若初刚进殿内,便冲着萧瑾晟惊喜若狂的说道:“朕,我做到了,太后她答应我去祭祀了。” “真的吗?”萧瑾晟也格外激动的说道:“太后真的答应你了?” 郝若初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了,太后不仅答应让我去,而且还下令,让你必须寸步不离的陪着我。” 萧瑾晟虽然高兴,但是听闻郝若初最后的话语,他却脸上僵硬了一下,不过只要能随去,一起他都不在意。 “对了,你是怎么说服太后的?”萧瑾晟还想知道更多,有关于太后的话语,或者是什么态度,对于他而言,都极为的重要。 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就按你说的告诉太后,我是你打死也不去那个寺院,而且也不让我去,还有你对不起什么人,没脸见那个人,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太后有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或者有没有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萧瑾晟依旧有点急切的反应,他一边担心,慕容太后是在试探他,一边又心切想去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太多的牵绊,他总是有种强烈的不安。 “没有。”郝若初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她又说道:“对了,太后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萧瑾晟紧张的说道:“什么话?” 郝若初稍做思索一下,“‘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 萧瑾晟眉头下意识的深蹙了一下,他就知道,慕容太后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同意放他去,要知道三年多里,他无数次的恳求,却始终没有得到慕容太后的准许,如今她虽然同意了,却还不忘警告他,以往他们没有机会相见,如今就算是奋不顾身的相见,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所以他顾虑的应该是大局。 郝若初见他神思不定,她又好奇的问道:“朕,太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只对你说呢?” 萧瑾晟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没什么,这些你不用操心,你去准备一下出行的时间,此次可能要在那边留宿,所以你要多备一些用品。” 郝若初点了点头,又兴高采烈的说道:“可以多玩几天吗?” “朝政需要有人把控,所以长时间恐怕不行,不过朕会尽量满足你。”萧瑾晟比起任何人,他无疑是恨不得立马飞到那里,但是面对无知的郝若初,他心里也带着深深的愧疚。 “嗯,我这就去准备。”郝若初开心的点头跑进里面的宫殿。 可萧瑾晟却一脸怅然的,怔怔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他不敢去想象,郝若初如果那一天知道,他利用她去说服慕容太后,就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一己之私,而且是去私会多年不见的挚爱,她会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又会不会与他背道而行。 郝若初一直忙碌着,准备一些出行的东西,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她也不知道,具体要带上那些东西,最后还是都交给了宫人打点。 最后的决定,一起同去祭祀的人,除了郝若初和萧瑾晟,分别还有朱丽颖、廖凤仪、周雪莲以及李宛仪等几名妃嫔,薛子荣原本也是在名列中,但由于她小产,导致气血虚脱,所以最终她没有参加。 萧瑾晟丝毫没有表现出喜悦,因为他不敢表现出任何情绪,他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内心被压抑太久的激动,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冷静在澎湃的期待中。 萧瑾晟在出发的前一天,他留宿在凤鸾宫,郝若初是激动的,一直拉着萧瑾晟在问东问西,两人窝在偏殿的软榻上,好一副温馨的场面。 郝若初安静了片刻,她又拉着萧瑾晟说道:“朕,你说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最早也要等朕早朝结束以后。” 郝若初急着早点去游玩,所以她一脸低落的说道:“那你可不可以早点结束早朝啊?” “当然不行,明天要交代一下,有关这几天的朝政代理事务,所以可能相对来说,还要比平时晚一点,如果你们心急,可以先走,朕随后追上你们就是了。” 郝若初又靠进软榻上,并说道:“那还是算了,我怕迷路。” “放心吧,他们都能找到路径,不会把你弄丢的。”萧瑾晟淡淡的说道,她以为这里是哪里,随随便便就会迷路的么! 正文 第094章 送来警告 郝若初还很是认真的说道:“那你走丢了怎么办,你又没去过那个寺院。” “朕可以找人带路,自然也不会走失。” “你说寺院里,都住着些什么人啊?”郝若初好奇的说道:“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想什么呢?” 萧瑾晟曾经也很想问这个话,可是他没有郝若初幸运,虽然他给不了她答案,但起码她还有个人可以询问,而当他每每想去询问时,他都只能默默的问自己,那个人让人牵肠挂肚人,她都在做什么,想什么,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偶尔懦弱的思念他一次。 郝若初发现萧瑾晟有些不太对劲,看着他对着手中的书籍,一动不动的出神,许久,许久,这样的深思,是她从未见过的投入,可是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到底落在哪里,或者说,已经飘到了哪里。 “喂、喂!”郝若初提醒了两声,她实在是不习惯这么深沉的萧瑾晟,深沉的让她不敢去靠近,更加不敢去揣测他的思维。 萧瑾晟终于从久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但是郝若初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想必一定也是为了他的出神,为了避免被郝若初追问,所以他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哎~”郝若初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他,她不明自己的举动,是来自于心底的那一个源点,但是萧瑾晟转身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合适的言语,所以她尴尬的说了声“晚安。” 郝若初虽然掩盖自己的尴尬,但是她拉着萧瑾晟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直到萧瑾晟看了眼她的手,她才惊慌的赶紧忙收手。 萧瑾晟又看了她一眼,如果是换做其他时候,他也许会主动的再去索取一次,想也相信,郝若初既然能主动的挽留他,自然也不再排斥他,可是他的心,早已经不再他自己身上,所以他根本做不到,用一具躯壳去掠夺一颗单纯的心灵。 郝若初其实并不是想留住萧瑾晟,她只是对他的神思,有种莫名的不安,也很想去知道他的所想,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她一个没有资格谈论感情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去过问一个帝王的内心。 一个在正宫寝殿,一个在偏殿,相离紧紧一道墙壁之隔,对着相同的夜景,承载着沉重的思绪,你不知我,我不知你,就这样各自安好。 次日,郝若初一身淡雅的粉白色宫服,挽着简单的发髻,没有华丽奢侈的妆饰,甚至凤冠都被她直接省略,清秀淡雅的装束,干净整洁的妆容下,宛如农家小院里的俏仙子,灵动而附有一股仙气。 她们都准备好了一切,在和萧瑾晟越好的地点见面,在苦等下,终于在辰时后,等到了萧瑾晟的身影。 郝若初一边迎上去,一边还抱怨的说道:“朕,你总算是来了,都把我们等死了。” 萧瑾晟诈眼见郝若初这幅简约的装扮,他一时倒是有些惊讶,所以也多看了她两眼,不过随即收到郝若初无知的打量着自己,所以他说道:“朕不是说了,你们可以先走,朕会追上你们。” “我们也想先上路来着,但是太后娘娘莫名的又命令我们,一定要和你一起出发。”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上路吧,别耽搁了时辰。”萧瑾晟只要听到是有关慕容太后的命令,他便担惊的想立马避开她的视线。 “皇上且慢。”这时一名年长的宫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萧瑾晟很熟悉,这个是慕容太后身边的贴身宫人,所以他眉头不禁的蹙出一道担忧,他担心慕容太后会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反悔。 “老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来人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桂姑姑这么急着来,可是太后有何指令?”萧瑾晟索性表现的主动一点,也以免慕容太后产生怀疑。 “太后娘娘倒是没什么指令,只是让老奴务必要把这个交给皇后娘娘,还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带上。”桂姑姑说着,把一支精美别致的发钗,递在萧瑾晟面前。 看着那熟悉的发钗,萧瑾晟眉头蹙一道更深的凝重,他万万没想到,属于他送给贞岚的定情信物,竟会落到慕容太后手中,眼下慕容太后这么做的用意,想必是在提醒他,贞岚一直都在她手中,其次是希望,能由郝若初替代贞岚的位置。 “哇~这个真好看。”郝若初欣喜若狂的拿在手中打量着,虽然她不太懂古代的发饰,但是这个发钗,好像并不太像是他们平常会佩戴的饰品。 “娘娘喜欢,就有劳皇上为娘娘带上吧,这可是情系终身的定情钗,想必还有一块玉佩,应该就在皇上身上佩戴着。”桂姑姑还故意瞟了眼萧瑾晟身上,那块跟随了他多年的玉佩。 “是这块玉佩吗?”郝若初下意识的去拿萧瑾晟腰间的玉佩,但是被萧瑾晟排斥的避了过去。 因为那块玉佩比较特别,所以郝若初原本就有注意到,萧瑾晟随身带的玉佩,如今这么一提,萧瑾晟的反应明显异常。 桂姑姑又温和的说道:“皇上还是别耽误时辰了,太后娘娘还等着老奴回去回复呢。” 萧瑾晟拿过郝若初手走的发钗,他直勾勾的盯着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痛,将发钗插在郝若初的发髻中,但他却并没有去看她一眼。 桂姑姑见郝若初精致的绝色中,再配上别致的发钗,更如锦上添花,所以她忍不住夸赞道:“皇后娘娘生得一副赛比天仙的脸,再配上如此别致的发钗,可谓是只闻天上有,哪得人间见。” “真的吗?”郝若初开心的说道:“谢谢。” “娘娘谦虚了,老奴任务已达成,就不在此耽搁皇上,娘娘启程了,老奴告退。”桂姑姑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摸着头上那支发钗,但她感觉到,萧瑾晟的情绪,好像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为了试探一下,她故作一副沾沾自喜的说道:“朕,你看我带这个好看吗?” 萧瑾晟下意识的瞟了她一眼,但却被她身上那种莫名的独特感染,许是因为佩戴上那支发钗,确实有种将她画龙点睛的意味,但是吸引他的,还是郝若初那瞬间的一抹神韵。 “时辰不早了,走吧。”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随便便自行上了马车。 郝若初愣是不明,萧瑾晟的情绪,为什么会一落千丈,但是这其中,一定存在什么秘密,比如他那块玉佩和她头上的发钗,再比如慕容太后的用意,或者说,萧瑾晟和慕容太后之间,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所的秘密。 萧瑾晟一路上,都没有言语,除了暗自出神,就是闭目养神,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郝若初亦是如此。 郝若初为了不引起萧瑾晟察觉,在他出神时,她就拉着他东拉西扯,虽然萧瑾晟没理会她,但她还是希望能带回萧瑾晟的情绪,直到萧瑾晟以闭目养神来搪塞她,她终于才为自己也巡回片刻的安静。 路途漫漫中,有人赏花看景,有人结伴闲聊,也有人闭目养神,去感受春景舒怡,聆听鸟语花香带来的美妙,一小队人马,看似并不隆重,可唯独那条飞龙,随风飘扬在半空中,让人不禁感到敬畏。 等到了那座寺院,郝若初才得知,所谓的寺院,并非是在地面上,而是在一座山上,由于天色已晚,所以他们在山下的宫殿里留宿一晚,说好在次日一早上山。 郝若初和萧瑾晟同住一个殿内,由于是寺院的待客住处,所以比起平日里所住的宫殿,这里当然要简陋很多,但是每一处都打扫的非常整洁,不大空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郝若初打量着不大的厢房,她随口说道:“是不是皇宫里,所有的地方都是这么干净啊?” 萧瑾晟一边褪去外衣,一边也随口说道:“也有不干净的地方。” “哪里?”郝若初一脸好奇的看向他。 “冷宫。”萧瑾晟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随即便上床睡下。 郝若初怔怔的站着,毛孔中突然莫名的惊悚了一下,不是因为萧瑾晟的回答,而是因为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 许是因为初来这里,郝若初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神来,但是又因为萧瑾晟的异常,她总是莫名的高兴不起来,仿佛无形中,总有种不安的情绪渐渐的在靠近她。 郝若初独自离开厢房,虽然外面是一片夜景,但是也有恍惚的灯火在照明,但是这些灯火,一看就知道是零时的备用。 由于隔着一座高高的大山,所以郝若初不敢走远,她只是对着夜色中的星火,默默的守候着,她想许下祈祷,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愿望。 鸟虫的鸣叫,在烦躁的情绪中,总是显得格外刺耳,深韵的夜色,也显得那么压抑,仿佛清晰的气息,都有种冷清的感觉。 正文 第095章 别闹了 山中偶尔传来一声野兽的叫喊,更是让人不禁的寒栗。 郝若初猛的打了个寒颤,许是因为那些对于她来说的烦躁,许是因为初春的气温,在这夜晚,还不够舒适,所以她又起身折回自己的住处。 由于对路况不熟悉,且是夜晚,郝若初选择了一条直线,很轻松的顺着原来的道路,一直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当她临近住处时,一抹黑影很是明显的闪过。 许是因为发现她的到来,所以那抹身影,很快速的想要逃离,但是郝若初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并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那抹身影,显得有些单薄,身型适中,虽然穿着宽大的衣物,但在女人对身型的敏感下,也不难分辨她妙曼的身姿。 那名女子在听闻郝若初的询问后,还是听了下来,郝若初想来她不是恶人,否则她明明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但她却选择了留下。 “你是什么人?”郝若初一边靠近她,一边又问道:“为什么深夜在这里?” “修行人。”女子吐出清脆柔婉的音声,仿佛悦耳的溪水,流淌进人心的源泉,让人充满了好感,甚至想去靠近的感觉。 郝若初同样是女子,但她还是被女子的音声吸引,所以她又好奇的说道:“修行人不该是在山上吗?” “修行人不在于身在何处,只要一心向佛,即便是尘世中,也一样可以修行。”女子的音声,显得有些冷冰冰的感觉,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美妙的嗓音。 郝若初见她始终都没有转身,加上她话语的深奥,她好奇心更加重了起来,所以她试着去走到来人面前,希望能看清的样貌。 可是那名女子,在她靠近的时候,又直接转过了身,明显是刻意在回避,和郝若初正面相对,这也让郝若初更加对其产生好奇和不明。 郝若初也没有刻意去强迫她,而是又温婉的说道:“既然你是修行人,为何却不能以面示人?” “修行人只会以心示人。” “可你连真容都不敢大大方方的示众,怎能让人相信你的心?” “我的心不需要所有人都认可,一个就够了。”女子的音声,明显的低沉了不少,不难听出她的话语中,带着某种情丝在里面。 郝若初不明,原本的修行人,不该都是对尘世没有任何杂念的心境吗?可为什么这个女子,她却自称修行人,却又渴望着另一个人向往,除非她本就不是什么修行人。 于是郝若初又说道:“既然你渴望有那么一个人认可你,你又凭什么说自己是修行人?” 那女子沉默了半响,始终没有言语,她在沉思着,徘徊在修行和尘世的边缘,这么多年,她始终在问自己,和郝若初这种同样的问题,只是至今,她都没能给出自己解答。 郝若初歪着脑袋,想去看看她到底在长什么样子,或者她此时此刻,倒是是怀着一副怎样的神思,但她却惊奇的发现,这名女子竟是蒙着脸,貌似只有一双眼眸流露在外。 郝若初更加怀疑她的身份,所以她又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不能放下尘世情缘,又何必逼自己去修行,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修行之人侮辱。” 女子许是被郝若初的激怒,她转身怒狠狠的看向郝若初,却被她发髻中的发钗惊住,她原本只是转眼,在看到那支发钗时,她转身直勾勾的看着,郝若初发髻处的发钗,甚至在一步一步的逼近郝若初。 郝若初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美眸,从带着对她的敌意,到渐渐的变得恍惚,然后是流露着哀伤的情丝,直到女子逼近在她面前,郝若初在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郝若初实在有些不习惯,女子的这种直视,所以她有些畏惧的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们认识吗?” 女子半天才回神说道:“你头上发钗哪来的?” 郝若初差点没反应过来,所以她下意识的去发髻上摸了一下,她才随口说道:“哦,朕送给我的。” 女子眼眸低垂了一下,随后又确认道:“是皇上?” 郝若初点头‘嗯’了一声。 女子又低垂下美眸,掩去了她神情中的哀伤。 郝若初感觉和女子之间的对话,稍微缓和了一点,于是她又关切的说道:“对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出现在我们的住处?” 女子又随口问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是啊;”郝若初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寺院里的大师,安排我们在这里暂住一晚,这里是我和朕的住处,你是有什么事吗?” “你的发钗很美,但你不配拥有它。”女子话落,她飞快的伸手拿走郝若初头上的发钗,随即便消失在夜色中。 郝若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只感觉到头上微微的痛了一下,那是发丝被拉扯的痛,她再去摸了一下发髻处,已经不见了发钗的踪影。 “喂~我的发钗。”郝若初跟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去追了几步,但是漆黑的夜里,早已经看不到一丝人迹。 郝若初完全还处于在无知状态,她不明那个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拿走她的发钗,以及她最后留下的话意,这一些都像似一个谜团一样困扰着她。 萧瑾晟听闻外面有异常的音声,所以他走出来时,便见到郝若初独自在院内,怔怔的站着,虽然是夜色中,但也不难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他却没有心思,去揣测她的思绪。 “这么晚你不睡,在这里发什么愣?”萧瑾晟一边走了过来,冷冰冰的话语,也让郝若初从沉思缓了出来。 “你还没睡啊。”郝若初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萧瑾晟见她衣着单薄,于是他随手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顺手搭在郝若初肩上,“初春的夜气较寒,赶紧回屋睡吧。” 萧瑾晟留下温柔的话语,便转身要离开,郝若初突然脱口喊了一声,“萧瑾晟。” 其实,郝若初也只是最本能的脱口而出,虽然她知道,这样直呼他的名讳,可能并不合适。 萧瑾晟转眼看向郝若初,他的眼神中,已经是一副凶狠中,带着他那中盛气凌人的威信,让人不得不欣赏敬畏的胆怯,哪怕是无知的郝若初也一样。 “我可不可以在这样叫你?”尽管内心带着胆怯,郝若初还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萧瑾晟一副冷漠无情的说道:“你知道,直呼朕的名讳,可以处以多大的罪行吗?” “我不管;”郝若初有点凝重的说道:“我只知道,你是天下人的皇上,可你只是我一个人全部,我不要和别人分享同一个你,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郝若初,足以让萧瑾晟感到震惊,她怀着一个女人,都会产生的深情和温柔,她甚至带着一种,无以用言语能描述的情愫,那是终有发自内心的真情,才能流露出的真实。 萧瑾晟从她无助的眼神中,仿佛还能看到她心底的胆怯和彷徨,他不知道,郝若初为什么会突然莫名的失常,但是这样的她,任谁都不忍心去拒绝。 “别想那么多了,我会努力满足你的全部。”萧瑾晟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淡淡的语气中,流露的一味温柔。 郝若初也主动回抱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带着不安的情绪,在他面前示弱,也是她第一次,带着强烈拥有的欲念。 其实,郝若初原本是想,告诉萧瑾晟刚才的一切,包括发钗丢失的事情,可是想到事情发生的异常,再加上萧瑾晟对发钗的异常反应,她还是决定先不说。 萧瑾晟和郝若初回到房内,因为被解饿来袭,郝若初拿出她带来的一些美味,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早有防备。 “朕,你也吃点吧。”郝若初将一块美味姜汁鸡,递在萧瑾晟面前。 “佛门净地,不许乱来。”萧瑾晟把姜汁鸡随手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要打算饱餐的意思。 “可我饿了,我就要。”郝若初伸手去抢,但是萧瑾晟随手把姜汁鸡扔了出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赔我,你赔我。”郝若初气呼呼的撕扯中萧瑾晟的衣物,好不容带来解馋的美味,竟就这么被他扔了,可惜又可恨。 萧瑾晟抓着她的手,耐心的说道:“别闹了,让人听了不好。” 郝若初稚气的说道:“我不管,我就要闹。” “真的要?”萧瑾晟话语中,带着一味确认,但又带着莫名的意味。 “一定要。”郝若初坚定的口吻。 萧瑾晟开始反击,那就是饶她痒痒,一时没有躲闪的急的郝若初,被偷袭的咯咯大笑,她想去反抗,却并未成功。 “萧瑾晟,你好坏,啊好痒,好痒,我投降了,你饶了我吧。” “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不敢了。” “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正文 第096章 好险 好险 寂静的黑夜中,传荡着一对男女暧昧的欢愉声。 夜色中的一道视线,如深夜中的一抹孤魂,无形中的一双,诡异的美眸,默默的注视着,那间弥漫着爱意的屋子,聆听着羞人的情话,那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中,始终带着太多太多诉说不尽的情怀。 次日天色刚刚蒙蒙亮起,萧瑾晟等人都已经起身,用了简单的斋饭,众人都以盛装上山,因为是以祭祀来此,所以他们都必须以整装出行。 萧瑾晟依旧是他独有的龙袍,郝若初则是难得一身暗红色宫服,凤冠束顶,金钗妆饰,镶满了各种宝石的项链,长长的垂在胸下,可谓真的是难见的盛装。 其它妃嫔,也都是各自精心挑选了各色的服饰,一个个也都不失华丽夺目,郝若初匆匆忙忙的从屋里走出来时,众人已经都在此等候。 郝若初没有理会众人的不耐烦,而是直接走至萧瑾晟面前,并一边说道:“朕,你帮我看看,这样还可以吗?” 萧瑾晟诈眼差点又被她的百变所迷住,郝若初总是能给他不同的惊喜,不管是盛装,还是简约的装束,或者是随意的普通衣物,都有她完全不一样的风韵。 萧瑾晟打量了郝若初一下,却发现她头上的发钗,并没有佩戴,他突然有种庆幸的念头,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道:“你的发钗呢?” 郝若初愣了一下,“哦,不是说要盛装嘛,我就没带。” 萧瑾晟点了点头,“赶紧走吧,别让大师们等久了。” 郝若初也点了点头,随即又挽着萧瑾晟一起离开,众人也紧跟在后,但是每一个有郝若初那副好脸色。 其实白天看看,这座山并不高,但是众人走到半山腰时,都已经是精疲力尽,只是没有人敢先建议休息,所以都只能硬撑着。 郝若初是一边看风景,一边向上攀爬,所以她倒是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倦意,直到萧瑾晟身旁的万福公公扬声说道:“此处正是半山,皇上准备大家在此休息片刻,也可欣赏一下此处的风景。” 众人闻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都纷纷原地朝地上一座,个个都叫苦连天的揉按和酸胀的小腿,此时此刻,恐怕不会再有人庆幸来这一趟。 唯独郝若初一个人,还是精神抖擞的瞭望着山下的景色,她在一个峰石上,有感而发的说道:“哇~这里真美。” 萧瑾晟只是站在她不远处的一块石壁上,对着一片秀丽山色,悠悠然然的释放着内心的负重。 郝若初原本也没打算有人会理她,但是真的迟迟没有言语时,她又感觉特别没劲,于是她又小心翼翼的来到萧瑾晟身边,并好奇的说道:“朕,你在看什么呢?” 郝若初顺着萧瑾晟的视线看去,虽然这边有着不同的景色,但是角度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可以看到山水交加在山脉中,时而还能传来悦耳的溪流声。 萧瑾晟瞭望着远方,他淡淡的说道:“你知道这座山脉的那边是什么吗?” 郝若初下意识的去瞭望了一下,她以前登山的时候,看着延绵不断的山脉,她也会常常问自己,大山的那一边,又是怎样的一切。 郝若初随着幻想中的样子,她有些沉浸在憧憬的说道:“我猜还是山水交叠美景。” “那是别人土地,属于另一个国家。”萧瑾晟像似在强调什么,但是对于他自己而言,却是一种提醒,一个目标。 “这么近啊?”郝若初一脸忧心的说道:“那要是打仗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就打进皇宫来啦?” 萧瑾晟冷眼瞥了她一眼,原本只是想告诉她,那是别人的领土,但是他想据为己有,没想到郝若初说出这么无趣扫兴的话。 “启程。”萧瑾晟转身离开。 郝若初还没来得及反应,所以她也赶紧忙追着萧瑾晟,许是过于慌忙,她脚下一滑,身体朝后仰去,看着悬崖就在脚下,她惊恐的喊了一声“啊” 萧瑾晟敏捷的反应,他转身时一把抓住她,才避免一场惨剧的发生,众人都提到嗓子眼的心,却迟迟不能复位。 “好险,好险。”郝若初连连拍了拍胸口,不然她那颗心,怕是真的会跳跃出来。 “没事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萧瑾晟嗔怒的语气,面容也是凶巴巴的看着郝若初,因为一时也不能缓过被惊吓的情绪,所以他只能冲着郝若初发火。 “我不是看你在哪里嘛;”郝若初一脸无辜的说道:“谁让你不管我就走了。” 萧瑾晟懒得去理她,所以他气恼的拂袖离开,郝若初也紧巴巴的跟在他身后,众人都开始卖力的朝上山攀爬。 直到山顶,众人都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除了萧瑾晟,大气不喘,其次就是郝若初的状态比较好一点,因为她纯属是绷着游玩来的。 数名都是以僧人装束的大师,都已经在寺院门口等候,萧瑾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却莫名的停顿了脚步,好像脚下有种沉重的担子,让他没有力气迈出去。 郝若初本是和萧瑾晟平行的脚步,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当她发现萧瑾晟没有走上来之后,她好奇的回头看着他,见他有些发愣时,她又折回头拉了他一把。 郝若初好奇的说道:“你干嘛呢?走不动啦?” 萧瑾晟没有理会她,而是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又走了过去。 为首的一面大师,行俗家子弟的礼数,对萧瑾晟说道:“贫尼携众子弟,在此恭候皇上,皇后娘娘。” “大师有礼了。”萧瑾晟很是绅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郝若初在旁也傻呵呵的笑了一下。 “贫尼已经备好了祠堂,皇上和诸位娘娘可以进去了。” “有劳各位师太。”萧瑾晟又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随着师太的引领,朝寺院走去。 但是萧瑾晟在路过数名僧人时,他下意识的在里面扫视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无知的郝若初,见萧瑾晟有点心不在焉,所以她偷偷的拉了他一把。 萧瑾晟回过神来,又朝祠堂内走去,由于郝若初是正宫,所以她和萧瑾晟在一座祠堂祈福,其它妃嫔,都分别在另一个祠堂。 朱丽颖几个人,被累的愣是缓不过劲来,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却还不能好好坐下来歇息,几个人跪在祠堂内,没一个人能静下心来祈福诵经。 朱丽颖看着手中的佛经,越看是越来气,所以她气冲冲的说道:“你说皇上也真是的,从来没听皇上说过要祭祀祈福,这会怎么还亲自来了。” 廖凤仪一副淡而无味的说道:“丽夫人怕是有所不知,此次祭祀求福,哪里是皇上的意思。” “哦?”朱丽颖惊奇的说道:“那是何人的提出来意思?” “还能有谁啊!”廖凤仪也颇为嫉妒的说道:“除了咱们那位独一无二的皇后,恐怕是无人能使皇上如此百依百顺。” 朱丽颖更加是怒狠狠的说道:“真不知道那个傻子有什么好,皇上竟对她言听计从。” “什么叫傻人有傻福,想必就是咱们皇后这样。”廖凤仪说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态度,但是心里也不比朱丽颖的嫉妒少几分。 “要不是靠着她那丞相老爹,本宫才不信皇上会这般独宠她。”朱丽颖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只恨自己没有个坚硬的后台,不然她也不至于活在寄人篱下的卑微中。 “那也不见得,人家随智商有限,但是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恐怕换做任何人,也不见得能抗拒,况且那床笫之事,在表现的到位一点,皇上不爱才怪了。” 朱丽颖相信郝若初平日里,那副疯疯癫癫的白痴样,她一脸讥笑道:“就她那样,还指望在床榻上留住皇上,真是笑死人了。” “这个丽夫人恐怕就不懂了;”廖凤仪又颇为精深的说道:“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对一个楚楚动人的单纯女子抗拒,又有几个男人,会对一个彪悍女子动情,男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不怕你无知,就怕你不会装无知。” 朱丽颖瞥了眼廖凤仪那副无谓的样子,她也想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内心的狭隘,又做不到,所以她又故作讥嘲的说道:“哟~廖凤仪倒是懂不少,就是不知,精深这么多,怎么就没抓住皇上的心呢?” 廖凤仪冷色立马沉了下来,原本她想激怒朱丽颖去和郝若初暗斗,哪想被她反击了一下,所以她牵强的笑道:“臣妾生来低贱,没有雄厚的家境势力,也没有德高望重的靠山,又怎去异想天开跟娘娘您争宠呢。” 朱丽颖不是傻子,她不难听出廖凤仪话中,对她靠慕容太后的暗讽,但是她还是气势汹汹的说道:“还能认识到自己身份高低,多少还有的救,就怕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想有望上位,那种人才死的最快。” 正文 第097章 正式祈福 廖凤仪脸色一沉,为了息事宁人,她又谦和的说道:“丽夫人教训的是,咱们该祈福诵经了,不然佛祖该怪罪了。” “你,过来。”朱丽颖指着一旁的候着的小宫女。 那名小宫女走过来颔首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本宫念一句,你跟着写一句,不得偷懒,否则本宫把你手给剁下来。”朱丽颖恶狠狠的瞟了眼小宫女。 那名小宫女惊恐的匍匐在地,她兢兢战战的说道:“奴婢谨遵夫人之命。” “开始吧。”朱丽颖拿起手中的佛经,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廖凤仪在旁一脸讥讽的勾了下嘴角,其它妃嫔,也都惊诧的看着朱丽颖,谁人都知道,诵经是以心诚祈福,朱丽颖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把佛祖放在眼里。 这时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一直都徘徊在一旁清扫,许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她一边扫着,一边走了出来。 朱丽颖见有些灰尘扬起,她气冲冲的说道:“大胆死尼姑,你怎么扫地的,没看到本宫在诵经吗?” “娘娘诵经还有心注意外界之物,看来娘娘不够用心啊。”女子清雅柔和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在其中,至于她斗笠下的表情,更是让人难以想象。 “放肆!”朱丽颖腾的站起身来,又恼怒的说道:“你一个小小尼姑,竟敢对本宫无礼,本宫看你是斋饭吃多了,活的不耐烦了。” 廖凤仪见朱丽颖气势逼人,所以她赶紧忙说道:“夫人,这里可是寺院,您可别失了身份,万一惊动了皇上,恐怕也不太好吧。” “小小一个尼姑,本宫不相信皇上会偏护她。”朱丽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小尼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时周雪莲也起身说道:“夫人,这里是佛门境地,您可要三思啊。” 朱丽颖别人的话,她兴许不会认为是好意,但是周雪莲跟她数来较好,总不至于跟别人一伙糊弄她,于是她又压制了内心的怒气,又说道:“本宫看在佛祖的份上,就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去外面跪着,直到本宫诵经结束为止。” “谢夫人恩典。”女子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她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退了下去。 萧瑾晟和郝若初的祭祀过程,相对要减免很多,首先是在吉时上香,然后再是祈福,最后是诵一段经词,最后把自己的祈福心愿挂在佛堂内,就等于祭祀结束。 郝若初一步步,都学着萧瑾晟的动作,终于将一系列的程序做完,她原以为只是上香拜佛就算是祭祀,哪知道这么复杂。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各自写下心愿的时候,她见萧瑾晟独自在一旁写着,郝若初伸头想去偷看,但是看着他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压根一个也看不懂,所以她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一张白纸,愣是笔都不会拿。 一旁还站着几名师太,正在认真的诵经,郝若初也不能让人发现,她不会拿笔也就算了,连个字都不会写,好像也不太合适。 郝若初偷窥者几名师太,是否真的是一心在诵经,在确定不会有人偷看时,她索性用手指沾着墨汁,在纸上笨拙的写了几个字。 看着还算不做的几个字,郝若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她又将墨迹吹干,哪想这时诵经的师太,都已经诵完了经,郝若初紧张的把手中的纸收了起来。 “皇后娘娘的心愿可写好了?”一名师太走至郝若初面前询问。 郝若初不太自然的笑道:“马上就好了。” “有劳娘娘把写好的纸,对折放在这个竹签里,贫尼好为您祈祷如愿。”师太给郝若初递上一个红色竹签筒,最多也就筷子那么粗一点,长也就是手指左右的长度。 “谢谢,麻烦师太您了。”郝若初趁机已经把手中的纸折了几道,想必要拆都要拆一会。 师太接过她手中的字条,只是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这时萧瑾晟也拿着他折好的字条,走过来交给师太。 郝若初明明看到,萧瑾晟写了一篇长篇大论,可看他手中的字条,最多也就跟她差不多大,没理由可以折这么小一点,她琢磨着他那个字条,一心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更加想去再看一眼,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那名师太,将她们的各自的字条,都放进不同的竹签里,然后又用钥匙,打开正中间的那座佛像,最后把竹签放进佛像的手中,郝若初惊讶的发现,那佛像竟有好多只手,她第一反应就是千手观音。 “哇~千手观音。”郝若初惊喜的冲了上去,好在萧瑾晟一把拉住她。 郝若初一脸无知看着萧瑾晟,被他冷眼警告,她才可怜兮兮的撅着小嘴,退在萧瑾晟身旁。 直到那名师太,又把那座佛像锁上,然后又一起诵经,不到一小会,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祭祀祈福的礼数。 离开那座祠堂后,萧瑾晟和寺院辈位最高的林师太,一起聊了些有关近年来,寺院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前来祭祀的人员。 萧瑾晟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师太,寺院多年没有进行修建,您看看是否有地方需要重新的改造一下,或者再扩建一些空地,以保寺院常年的清静。” 林师太淡淡的说道:“寺院确有几处需要简单的修复一下,至于扩建,贫尼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因为这几年来,山上祭祀的人稀少了很多,贫尼不想浪费不必要的资源。” 萧瑾晟停顿下脚步,又转向林师太说道:“大师处处为我皇家着想,乃是皇室的福气。” 林师太颇为慈和的说道:“皇上言重了,贫尼好歹也是这座皇宫里的老人,看着南北朝如此兴旺发达,贫尼也是万般为皇上高兴。” 萧瑾晟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随即又转身缓慢的走着,对话陷入一时的沉默,郝若初在旁却不敢说出自己的无聊。 林师太无意中,看了眼正在绕着手中锦帕的郝若初,她垂头丧气,完全一副无精打采的状态,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听说此次祭祀的事,是由皇后娘娘提议,不知是否有此事?” 郝若初压根就没想到,林师太会突然把话题转向她,所以她根本就没听他们在讲什么,萧瑾晟见郝若初没有回答,所以他下意识的看了郝若初一眼。 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他只能淡淡的说道:“此次祭祀,确实是由皇后提议,而且是皇后说服太后准许,不然朕也没机会来此。” 林师太平淡无味的说道:“太后娘娘近来凤体可还安好?” “还是老样子,不过比前两年,可能稍微要少操心很多。” 林师太感慨的说道:“看来太后娘娘还是不能放下。” 萧瑾晟一副忧重的说道:“放下谈何容易。” “皇上呢?”林师太止步,她看向萧瑾晟,并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还是不能放下吗?” 萧瑾晟一脸暗沉的脸上,泛上一层浓浓的惆怅,他深深的暗叹了一声,又转身对郝若初说道:“若初,你去看看她们祭祀的怎么样了,朕和林师太谈些事情。” 郝若初听闻自己的名字,她才找回无聊的心思,但还是一脸无知的说道:“那我待会去哪里找你呢?” 萧瑾晟略显低沉的说道:“朕不会走远,你们在这里等着便可。” 郝若初感觉到萧瑾晟貌似不太对劲,所以她又说道:“你会去很久吗?” 萧瑾晟耐心的说道:“不会,就说几句话。” “那好吧。”郝若初貌似有一点不太乐意的语气,不过她看了眼林师太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 林师太看着郝若初离开的背影,虽然对郝若初没有任何的了解,但是郝若初身上那种透明的真实,不是任何人都能伪装出来的清澈,没有一点杂质,不染一丝尘埃。 “这位皇后娘娘一定非常深得皇上的心。”林师太终于将放在郝若初身上的视线收回,但是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瑾晟。 萧瑾晟却带着一味新奇的说道:“师太何以见得?” 林师太淡然一笑道:“撇去身型姿容不说,单凭娘娘的乖巧伶俐,恐怕无人能抗拒这一类怜人的女子。” 萧瑾晟一边慢步的走着,一边自叹的说道:“师太就别挖苦朕了,旁人不知道朕的内心,您还不知道嘛。” “皇上当真还不能放下那段过去?” 萧瑾晟深叹短嘘的说道:“不是不能放下,而是不能忘怀。” “哪怕是有一位,如此出众而相像的佳人作伴,皇上还是念念不忘吗?” 萧瑾晟走在一座石峰上,对着脚下的亮丽美景,他却伤感的说道:“她即便再像岚儿,可她始终不是岚儿。” 林师太也走在萧瑾晟身旁,她们都没有去观察各自的表情,而是都各自对心诉说道:“那皇上在意的,是她不是贞岚,还是您不能把他当成贞岚?” 正文 第098章 奇怪的蒙面人 “她本不是岚儿,朕也不可能把她当成贞岚。”萧瑾晟曾经对郝若初存在的情丝,是因为她和贞岚的相像点,但是他渐渐的发现,郝若初和贞岚除了那抹神韵像似之外,她们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皇上是怕伤了一颗芳心,还是担心会辜负两个人?” 萧瑾晟沉思了半响,他才沉重的说道:“朕都不想。” 林师太好像也对萧瑾晟的感伤,也是不禁的感慨,所以她又说道:“皇上是个善良中的感性者,您不该这样苦苦为难自己。” “朕何尝想这么累;”萧瑾晟一脸怅然的说道:“如果数年前,没有那场事变,朕兴许比现在要快乐,幸福。” “既然事已至此,皇上为何不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兴许放下了,您会发现更美好的守候。” “可朕忘不了她,无时无刻。”萧瑾晟一脸怅然中,流露着那抹情殇中的无奈,好像从他的眼中,便能看到他心底是伤痛。 “但是皇上不得不承认,您的心里,已经开始装进另一个人了不是嘛?”林师太从萧瑾晟刚才的话语好中,其实不难听出,萧瑾晟不忍心去伤害的事郝若初,不想去辜负的贞岚,可这两者的矛盾中,已经将他心中那份完整的情感分化,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若初只是朕心中的影子,她不可能替代岚儿在朕心中的位置。”萧瑾晟话语中的坚定,也是他一直以来,随郝若初存在的态度,他不忍心去伤害郝若初,是因为她不可能代替贞岚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他宁可选择保护她,也不会去伤害她。 对于这件事,或许外人没有资格去过问太多,只有让萧瑾晟自己去慢慢的发现,兴许一切都存在变化,所以林师太只是淡然的说道:“别把话说的那么死,一个人心中的位置有限,有人能走进,固然有人要离开,这是一个循环的命理。” 萧瑾晟一心只想着贞岚,从来时,到现在,他忍住没有去询问她的消息,因为他担心,在此行中,会又慕容太后的眼线,但是眼下一切都已基本结束,他怕再不询问,以后会错过一辈子。 纠结了许久,也犹豫了许久,萧瑾晟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对了师太,岚儿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朕没有看到她?” “岚郡主去下山采药了,估计有几日才能回来。”林师太故意以岚郡主称呼,她不希望自己失了分寸,同样也不希望萧瑾晟忘记自身的处境。 “她还在怨朕。”萧瑾晟一脸惆怅的将哀伤的目光放远,关于他们前来祭祀的消息,寺院内,起码会在提前几天之内,便会得到通知,可贞岚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很显然是刻意在回避他。 “也许不是怨,或许是已经放下了。” 萧瑾晟意味深长的感叹道:“是啊,也该放下了。” “世间最乱不过儿女情,剪不断理还乱。” 萧瑾晟眯嘘着深邃的星眸,那充满无限情感和伤痛的眼神,也许只有在此时此刻,此处此景中,才能被释放出来。 郝若初无聊的在寺院内,她也不知道朱丽颖等人在那个祠堂祭祀,所以她就漫无目的的四处游逛着,无意间发现一名穿着僧人着装的人,跪在院内,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跪在这里啊?”郝若初好奇的询问着,如不是这个人蒙着脸,她也不会这么关心,因为她一直记得那个蒙面的修行人。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犯什么错了吗?”郝若初歪着脑袋看着此人,因为被轻纱隔着面容,她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清此人的样貌。 郝若初又热情满满的说道:“你要是犯什么错,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求情。” 此人依旧是不言不语,甚至连个明显的举动都没有,郝若初有点不耐,这时朱丽颖等人,正好走了出来。 朱丽颖见郝若初已经出现,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皇后娘娘这么早就祭祀结束了,看来是咱们几个太认真了。” 郝若初也懒得跟朱丽颖较劲,所以她冷不丁的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又问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啊,为什么她一直跪在这里?” 廖凤仪又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个小尼子方才有犯丽夫人祭祀,所以丽夫人正罚她下跪呢。” 郝若初就知道朱丽颖擅长小题大做,所以她不悦的说道:“这么点小事,也用得着责罚,好歹也是来祭祀,就给自己积德行善吧,此罪免了。” 朱丽颖却也不温不冷的说道:“既然皇后娘娘都发话了,臣妾就当时为佛祖献情了。” 但是那名跪在的女子,并没有明显的表现,所以朱丽颖又冷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谢恩。” 那名女子起身走至郝若初面前,只是以僧人的礼数,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退了下去。 朱丽颖见她一句谢意都没有,她更是嗔怒的说道:“放肆,刚才还跟本宫能说会道,这会怎么哑巴了,难不成是诗经念多了,连句谢恩都不会说吧?” “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那女子又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冷意。 “等一下。”郝若初反应过来时,那名女子已经离开,她感觉到这个声音的熟悉,所以她又走了上去。 郝若初打量着她的身型,以及音声,她又问道:“你为何要遮挡着面容?” “贫尼面目丑陋,不宜示人。”女子淡淡的口吻,几乎可以让郝若初确定,她就是昨晚她见到的蒙面人。 为了进一步试探,郝若初又说道:“修行之人,不该注重外表等身外之物。” “娘娘所言极是,但贫尼并非修行之人。”女子没有给郝若初再问的机会,她又说道:“贫尼还有事务未做,贫尼告退。” 郝若初还想去追问,但是萧瑾晟的音声这时传来“若初。” 郝若初闻音看去,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女子,只见她也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略显匆促的离开,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子不一般,而且有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这时萧瑾晟走了过来,她见郝若初没有反应,所以他不明的说道:“再看什么,这么入神。” 郝若初看着那女子还没有消失的背影,怔怔的说道:“那个女人。” 萧瑾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只看到那女子的背影,他随口又问道:“那个僧人?” “她不是僧人。”郝若初还是显得有点恍惚不定,但是萧瑾晟听闻她的话语,又下示意朝女子离开的方向看去,但看到的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 即便是如此,萧瑾晟眼中看到的却不再是一抹身影,而是藏在他心里多年的影子,所以他又转向郝若初说道:“朕刚才忘了点东西,你先带她们下山吧,朕随后就来。” 萧瑾晟留下急切的话语,便匆匆忙忙的离开,郝若初没有去询问,只是看着他匆促的朝那个,她猜想的方向而去。 朱丽颖都看出萧瑾晟的举动不对,所以她随口说道:“皇上今个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皇上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这些人可揣测的,咱们还是安心的下山去吧。”廖凤仪留下话语,便朝寺院门口走去。 唯独郝若初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她脚上仿佛被深陷在原地,她想去抬步,可是又抬不起来,当她能迈出脚步时,她又盲目的找不到方向。 萧瑾晟急匆匆的寻找着那抹身影的足迹,但是在绕过那个转弯处,他已经失去了那抹身影的踪迹,所以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奔跑寻觅。 萧瑾晟几乎找遍了后山的所有地方,哪怕是一个角落,他都没有放弃过,他知道那抹身影,就是他日思夜想了多年的贞岚,可是见不到她一面,他根本不能安心离开。 萧瑾晟看着四处空荡荡是一片,他扬声说道:“岚儿,朕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可以选择逃避,但是朕一定会找到你。” “这么多年了,朕只希望你能勇敢的面对一次,不要在折磨朕了。”萧瑾晟无助的对着寂静的一切,吐诉着他隐隐作痛的心声。 直到萧瑾晟消失在在此,那抹女子的身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她依旧是带着,可以遮掩她面部表情的斗笠,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把内心的悲痛,释放在表情中。 女子还是没有能勇敢的去选择面对,她懦弱的转身,却发现萧瑾晟已经默默的站在身后,她震惊,同时也直勾勾的看着那张,与她朝夕相伴在梦中的脸庞。 她唯一的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一层面纱,可以将她所有的哀伤,全部都藏于她隐秘的空间了,可萧瑾晟却不同,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已经被怅然和感伤替代。 女子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所有她还是胆怯的选择转身逃避,萧瑾晟已经无力再去追逐,所以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岚儿。” 正文 第099章 久别重逢 此女子正是贞岚,她在修行多年中,已经渐渐的褪去了,曾经那份炽热的情感,可萧瑾晟偏偏在她试着放下时,再度出现打乱了她多年的决心。 “让朕再看你一眼,就一眼。”萧瑾晟的语气中,流露着无助和眷恋,深情的眼神中,更是流露着凝重的怅然。 贞岚没有再刻意的回避,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根本逃不了萧瑾晟深情的追忆,所以她始终挣扎在放手和抓紧的边缘。 萧瑾晟已经走在贞岚身旁,他将颤抖的大手,伸向贞岚头戴的斗笠,突然一声叫喊,震惊了她们彼此。 “朕。”只有郝若初会这样称呼他,也只有她敢无惧无畏的四处寻找。 贞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萧瑾晟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再去看她一眼,这时郝若初已经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萧瑾晟一再的深呼吸,只为压制内心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意。 郝若初即便是察觉萧瑾晟的冷意,但她还是好奇的说道:“刚刚那个是谁啊?” 萧瑾晟嗔怒的吼道:“朕问你,谁让你来的?” 郝若初明显被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淡淡的说道:“我只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所以不放心来看看。” 萧瑾晟实在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所以他一把抓起郝若初的手腕,依旧是一脸阴冷的说道:“朕再警告你一次,别用朕对你忍耐,当做是你为所欲为的筹码,朕会让你后悔。” 萧瑾晟随手一甩,气冲冲的怒‘哼’了一声吼拂袖离开,郝若初被他狠狠的甩在地上,她咬着贝齿,硬是没有让自己痛呼出声。 郝若初怔怔的坐在地上,一旁空白的意识,甚至没有丝毫知觉,她低垂着眼眸,突然视线中出现一只白皙的玉手,她好奇抬头看去。 一名身着翠绿色普通衣衫的年轻女子,挽着简洁的发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精致的轮廓和五官,宛如仙境中的仙子。 她浅浅的对郝若初笑了一下,笑意盈盈的杏眸中,蕴含着温婉柔媚的情丝,郝若初竟被这样一抹笑意惊呆在此,不全是因为她美,还有种真切的熟悉。 郝若初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里岚郡主,皇后娘娘可以叫我岚儿。”贞岚一脸温和的笑意,美的胜过此时此景。 “岚儿。”郝若初喃喃的在口中重复了一句,她陡然间想起,萧瑾晟也曾喃喃的叫过这个名字,所以她惊诧的又看了贞岚一眼。 贞岚依旧是带着那一脸迷人的笑颜,但是以郝若初的反应,她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感到陌生,以此看来,她应该知道有岚儿这个人存在,凡是知道这么名字的人,只有萧瑾晟才会吐露。 贞岚见郝若初出神太久,于是她又温婉的说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岚儿帮您找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郝若初话落,便自行起身,但起身时,她才感觉到被摔伤的痛处,所以她本能的嘶痛了一声。 贞岚见郝若初手腕上渗出了血迹,而且臂膀上的衣物,也被擦坏,所以她又关切的说道:“娘娘好像受伤了,如果娘娘不嫌弃,岚儿可以帮您看看。” 郝若初也很是客气的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郡主呢,况且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初春容易感染,娘娘贵体,还是慎重点比较好。”贞岚颇为随和的说道:“正好岚儿这里呆着些药膏,娘娘不嫌弃,岚儿可以帮您擦一点。” 郝若初也不好一次次回绝人家,所以她笑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娘娘客气了。”贞岚嫣然一笑,随即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山石,又说道:“不如去那边吧,可以坐一下。” 郝若初点头说道:“嗯,好。” 贞岚小心翼翼的帮郝若初擦拭被擦破的伤口,虽然是擦伤,但是也伤的不浅,有些严重的地方,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这个药膏抹上去,可能会有点疼,娘娘要忍着点。”贞岚手拿一瓶药膏。 郝若初点了点头,她有点低沉的说道:“没事,我不怕疼。” 贞岚随即便轻轻的帮她擦拭药膏,但也不忘时而观察一下郝若初的表情,虽然她一直没有表现出疼痛的表情,但是她心里还是隐隐在作痛。 “臂腕上的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下疤痕,我这里有可以愈合的药膏,娘娘先用着,带回到宫里,想必也不缺灵丹妙药。”贞岚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郝若初。 “又让郡主帮我擦药,还要收郡主的东西,我多不好意思啊。”郝若初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欠人家人情。 “娘娘自始至终都没有自称,又何必跟岚儿见外,况且岚儿正巧能帮到您,也算是缘分一场了。”贞岚依旧是温婉动人的语气和表情,她既然有心接近郝若初,自然先是套个近乎。 “可我也没什么好送郡主的,不如就送郡主这个吧,虽然不值什么钱,全当是留个纪念了。”郝若初随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包递给贞岚。 贞岚看着郝若初手中别致的香包,倒也算是美观,所以她一边接下,一边客气的说道:“娘娘如此热情,那岚儿不客气了。” 郝若初笑了笑,但是她又想到,她和贞岚素未平生,她怎么认得自己,于是她好奇的说道:“对了,郡主怎么知道我是皇后?” “寺院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说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日前来祭祀,这日在此巧遇一位头顶凤冠的绝色佳人,可想也是独一无二的国母,岚儿倍感荣幸。” 郝若初倒是有点难为情的说道:“什么国母不国母的,我就是一个顶着皇后名义的普通人罢了,郡主可别笑话我就好了。” 贞岚还是那一脸笑颜的说道:“您是母仪天下的国母,谁人敢笑话娘娘您啊。” “郡主要是还想跟我聊下去,还是别挖苦我了。”郝若初也不想去摆自己皇后的架子,她还不知道哪天,这个头衔便会被别人取代。 贞岚倒也不客气的说道:“娘娘这么说,岚儿也就不拘礼。” “这还差不多。”郝若初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娘娘初次来寺院,不如岚儿带您四处走走,也好欣赏一下寺院外的景色。” 郝若初颇为随和的说道:“好啊,我正担心没地方去呢。” “初次见面,便能如此志同道合,看了真是缘分,娘娘这边请。”贞岚抬手示意一边的方向,郝若初随即由贞岚带引离开。 贞岚带着郝若初四处欣赏游览了一下,虽然山峰并不算太高,但是居高临下的景色,却美不胜收,山水交叠出来的美景,溪水流淌的水声,都将这里带入在美妙的幻想中。 贞岚指着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依旧是耐心淡和的说道:“那边是山上位势最好的山峰,站在那里,可以看清山下的一切,而且能把整座皇宫收在眼底。” “真的吗?那我也要上去看看。”郝若初貌似有点好奇质疑的口吻,但是她话落,已经提着裙摆要走上去。 “娘娘。”贞岚及时阻止了她,又说道:“那座山峰位势虽好,但也较为陡壁,您还是别上去了。” 郝若初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事,我看也就是块石头,我小心点就是了。” 贞岚也没有过分阻拦,而是跟着郝若初一起走了上去,站在不同的角度,视野中的景色,确实变化莫大,郝若初看着山下的景色,不管看向哪个方向,景色都不同的变化,当然每个角度的景色,也都不同。 郝若初有感而发的说道:“哇~这里真美。” “不然这块山石,也算不上绝顶石。”贞岚在旁,始终带着她柔和的笑颜,许是因为对这里太过熟悉,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惊喜。 郝若初转眼看向贞岚,她一脸新奇的问道:“你是说,我们脚下的山石还有名字?” “因为站在这块山石上,可以看全山下的景色,所以这块山石被人命名为绝顶石。” 郝若初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不愧是绝顶石,站在这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郝若初又朝前面走了一步,贞岚注意观察了她脚下,因为太过靠近石头边上,很可能不小心滑落山崖,所以她关切的说道:“娘娘,您还是别太靠近边上了,以免发生不测。” 郝若初也看了看脚下的山石,但是她曾热爱登山,所以这点对于她而言,并不算是危险,于是她还是若无其事的说道:“放心吧,我可是登山高手。” 贞岚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言,她也视线瞭望在脚下的美景中,可她却找不到去欣赏的心境。 “那里就是皇宫吗?”郝若初对着远处那隐约可见的一座座宫殿,虽然距离将金碧辉煌的宫殿,拉距的渺小,但是那一座座壮严气势,却丝毫没有减退。 正文 第100章 旧情复燃 “是啊,那里主宰南北朝的核心点,也是人们心中的命穴。”贞岚的平淡的语气,就宛如她淡然的表情,甚至连同眼神,都显得那么出奇的淡漠。 “那里也束博着千千万万条灵魂,有始无终的守候着。”郝若初显得有点伤感,不仅仅是语气或表情,连着她内心的低落,也被莫名的牵引着。 贞岚感觉到郝若初的感伤,所以她转眼看向说道:“娘娘也是其中的一个吗?”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垂眸,她想让自己成为其中一个,但是又害怕,感性的灵魂,最终会丢下她一具冷不的躯壳。 无奈,深叹,郝若初无力把自己束博感情的缺口,所以她转身想离开,突然脚下一滑,本就是心事重重的她,身体随空后仰,她惊悚的尖叫了一声,“啊!” “小心。”贞岚本能的想去拉她一把,却不知道,伸出去的手,竟然在触碰到郝若初时,却无意的推了她一下。 “啊!”郝若初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身体腾空坠了下去,她眼前还浮现中一抹熟悉的脸庞,可是身体的下坠,让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眸,等在死亡有一次的降临。 “娘娘。”一个男子浑厚而有力的叫喊中,掺杂的紧张和急切,一道黑影,如风般闪过,还在惊吓没有缓过神来的贞岚,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她只是一心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狠毒的行为。 贞岚沉浸在惊恐中,所以她完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郝若初会怎样,还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的行为,所以她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绝顶石。 萧槿晟直到下山后,都没有等到郝若初的踪影,所以也没有急着下令回宫,其实他并只是在等郝若初回来,而是不甘心没有见到贞岚一面。 这时万福公公慌慌张张的走来汇报道:“皇上,奴才带人都找遍了,愣是没发现皇后娘娘,奴才也询问了寺院里的僧人,据说都没有人看到娘娘的行迹。” 萧槿晟敛眉,一脸烦厌中带着一味冷意,“传令下去,皇后娘娘无故走失,今晚暂时留宿在此。” “诺。”万福公公颔退了下去。 得知留宿在此的消息,朱丽颖等人,又开始大发牢骚,这里的条件有限,哪里比得上皇宫中的锦衣玉食,所以也难怪她们抱怨。 “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死到哪里去了,害的咱们平白无故又要在这里活受罪。”朱丽颖一脸娇颜,已经被怒色替代。 “可不是嘛。”李婉仪也跟着幸灾乐祸的说道:“说是好听是去找皇上,这会倒是把自己给丢了。” “各位娘娘别生气了,人家智障也不容易,来、来、来,喝杯热茶消消气。”周雪莲倒是颇为热情的给她们,一人端了一杯茶水。 廖凤仪就是看不惯,周雪莲不争不抢的那副样子,好像就是天塌下来,都跟她没有关系似得,所以她刻薄的说道:“周婕妤这性子,倒一点也没变,难怪此次晋封,就你一人被落了名次。” “落下几个名次怕什么,怕就怕没有记挂着,不然凤仪娘娘您怎会记着臣妾呢。”周雪莲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但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意,有些越是见不得别人心态好,她就是越要表现淡然。 廖凤仪一脸讥讽的瞥了周雪莲一眼。 这时李婉仪又疑惑不明的说道:“不过倒也出奇了,寺院就这么大点地方,可唯独不见皇后娘娘的踪影,你们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婉仪神秘诡异的一双凤眼,灵动的看了看朱丽颖等人,不过众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惊疑,而也罢把事情当回事,所以朱丽颖无谓的说道:“一个小寺院,你以为是野兽出没的大沙漠啊?” 朱丽颖轻‘哼’了一声,又不以为然的说道:“依本宫看,指不定躲起来贪玩偷懒去了。” 李婉仪思量了半响,她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臣妾觉得不见得。” “你今个怎得这么多话?是不是忘记服药了。”朱丽颖虽然冷言冷色,但是她心里也在掂量着李婉仪的话,貌似也有点感觉到不太正常。 李婉仪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有神神秘秘的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方才万分公公可说了,宫人找遍了寺院上上下下,连下山的缺口,都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楞是没发现娘娘的踪影,你们说怪不怪?” “竟然有这种事?”朱丽颖话落,心神已经进入思绪中,要是郝若初真的能无故失踪,倒是她们这些人的万幸,起码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除去一个她们的心头大患。 李婉仪又起劲的说道:“可不是嘛,这会万福公公又带人上山找去了,估计希望不大。” 朱丽颖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还真有出好戏看看。” 众人不语,但是都各自揣着,郝若初的失踪,到底是否真如她们所愿,或者还是另有原因。 夜幕渐渐降临,众人用了些简单的斋饭,都已经梳洗后,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里,看似一片安静,一个个却都竖耳等待着郝若初的消息。 萧槿晟看着月光攀上枝头,他也隐隐的担心起来,郝若初天性胆小,而且根本没有过这种现象,哪怕是上次动了他的画像,他出手打了她,她也没有赌气躲起来。 萧槿晟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他眉眼深锁出一道凝重的情绪,虽然他不能原谅郝若初打乱了他和贞岚的见面,但是她的失踪,肯定跟他有关,所以他还是带着不安和内疚。 突然门外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萧槿晟第一反应,是心底被猛才触动了一下,仅仅是以为是郝若初回来。 但是他没有去理会,因为他始终不能平息对她怒气,直到察觉到脚步走进,萧槿晟没有转身,只是冷冰冰的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萧槿晟并没有等来回应,而是临近的脚步声,他感觉到不像是郝若初的该有的习惯,所以他好奇地转眼,从眼底瞟了一眼身后,直到发现来人衣着,并非是郝若初所穿的衣服颜色,他才不明的转身看去。 一张几乎美的让人不能呼吸的脸庞,一张他日思夜想了多年的脸庞,竟如梦幻般出现在他眼前,他那双充满深情的星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贞岚,心底还在害怕,会不会眨眼的瞬间又失去。 贞岚同样是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萧槿晟,深情款款的眼神,在诉说着彼此长久以来的思念,还有那无尽的感伤。 “岚儿。”萧槿晟终于从激动中,呼唤出声。 贞岚在热泪盈眶中,扑进萧瑾晟宽实的臂膀里,她以为自己重新在面对时,会有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情绪,可是当她看到萧瑾晟深情的眼神中,都是对她的思念和悲伤时,她还是沉底被击垮。 “岚儿。”萧瑾晟压制着哽咽的音声,双臂紧紧的拥着她娇小的身体,仿佛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瑾晟。”贞岚也在悲痛中,终于喊出被她尘封已久的名字。 “岚儿,岚儿。”萧瑾晟贪恋的呢喃的她的名字,仿佛只有一声声的呼唤,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真实的存在。 贞岚感受得到萧瑾晟的思念,也感受得到他炽热的情怀,以及那颗只为她跳跃的心灵,这些年逃避,她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去抚慰他伤痕累累的心,就比如她自己那颗以及满面疮痍身心一样。 痛久了,也许就麻木了,思念久了,或许也会变成一种习惯,但唯独曾经的那份热恋,始终不曾减退。 两人紧紧相拥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可以跟着她们的定格,好像此时此刻,这个尘世间,不再有伤痛,不再存有尘埃。 “皇上,您歇了吗?”万福尖细的音声,从门外传来。 萧瑾晟一心回味在曾经的热恋中,被这样一打扰,自然是不悦,所以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酝酿自己的怒意, “说。”萧瑾晟吐出一个冰冷而附有威信的命令。 “奴才带人已经找遍了山上山下,愣是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踪影,皇上看?”万福公公欲言又止,明显是在等着萧瑾晟的指示。 萧瑾晟此时正和深爱多年的佳丽重聚,自然是没有心思去理会郝若初的去向,所以他一脸冷颜的嗔怒道:“全当她死了,以后别让朕再得知有关她的消息。” 萧瑾晟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不耐烦,论谁恐怕也不敢再多言。 门外久久没有传来音声,显然是万福已经领命离开。贞岚始终低垂美眸,掩去了神情中的异样,也暗自在心底分析着,萧瑾晟的怒意,到底是因为被人打扰了她们的重聚,还是因为对郝若初的走失。 “岚儿,来。”萧瑾晟牵着贞岚,一脸亲和的笑意,温柔似水的说道:“跟朕过来坐下。” 贞岚一脸娇美的笑意,但她却是带着一味打趣的说道:“你的皇后都丢了,你也不担心去找找?” 正文 第101章 天堂 地狱 “她不过是个利用品,生死又有何干。”萧瑾晟反倒是无谓一笑,随即又是一脸深情的说道:“况且此时此景,谁又能于你同论。” 贞岚娇媚一笑,随着萧瑾晟在窗前的软榻上坐在,两人又是相依相偎在月光下,堪比月中的一对神仙眷侣。 相偎了片刻,贞岚又轻轻柔柔的说道:“既然是你的利用品,你更应该去关心才是。” “什么?”萧瑾晟很显然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许说,他早已经把郝若初这个人,忘却在九霄云外。 贞岚又淡淡的说道:“你的皇后。” 贞岚倒是不在意提及郝若初这么个人,因为从郝若初的美貌,以及跟她神似的那种感觉,她很好奇,萧瑾晟对她是以什么情愫对待。 萧瑾晟收起感性中的情绪,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是当今相府的掌上明珠,可惜生来就是个傻子,朕利用她这个皇后之名,暂时先稳住后宫的主权,不到万不得已,想必还无人敢在后宫作乱。” 贞岚从萧瑾晟的话语中,听不出他对郝若初带有多少,除了利用之外的态度,所以她也只是好奇的说道:“为什么要选个傻子呢?” 萧瑾晟一副深藏不露的说道:“无知者,事竟成。” 贞岚看着熟悉的脸庞中,流露的已经不再是她了解中的样子,她突然有种害怕,仅仅是因为萧瑾晟蜕变后的深沉,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所以她淡淡的说道:“你变了。” 萧槿晟没有多想贞岚的所指,是他哪方面在变,但是他坚信自己对贞岚的感情,从未改变丝毫,所以他轻轻松开怀里的贞岚,轻抚着她的双肩,他一脸凝重的说道:“岚儿,告诉朕,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细数着每个日日夜夜,只要有你就足够了。”贞岚流露着幸福的笑颜,仿佛多年来的等候,只为此时此刻的到来。 萧槿晟亲身的能体会到,日日夜夜思念着一个人的滋味,所以贞岚心底的伤痛,就如同他内心的痛处,每每都是无声无息的折磨着他。 所以萧槿晟流露着一脸痛惜的说道:“朕想知道全部,你的一切。” 贞岚嫣然一笑,又小鸟依人的依偎进萧槿晟怀里,她不知道这样放肆的任由自己沉沦,到底会换来怎样的后果,但她还是轻轻柔柔的细数着多年来的思念之情。 漆黑一片的山林里,一团火焰,极为耀眼的闪烁在黑夜中,将一片漆黑的山林,照耀出有限的光亮。 “娘娘,娘娘。”郝若初躺在地上,只感觉身体被人用力的摇晃着,浑身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紧的蹙起,不时的还会发出嘶痛的呻-吟。 “娘娘,娘娘?”易呈墨见郝若初有所反应,他又激动的喊了两声。 “摇什么摇,不死都被你摇死了。”郝若初蹙着小眉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微臣还以为娘娘断气了呢。”易呈墨也没有什么好语气,原本担心郝若初的状况,但以她的态度,显然是没什么大碍。 “你才死了呢,我好的很。”郝若初不服气的口吻,一边试着想起身,但是身上到处苦不堪言的痛处,让她想起掉下悬崖的那一幕。 “对了,这是什么地上,我怎么在这里?”郝若初突然从惊悚中,猛地从地上坐起,一脸惊异不明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阴曹地府。”易呈墨不畏不惧的语气中,反倒更显得无谓。 “啊!”郝若初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也以本能的速度,一把抱住易呈墨的臂膀,原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是活在阴曹地府,她锁着脖颈,一双带着惊悚的美眸,四处转动着,看看会不会真的有鬼出现。 “我好像听到鬼在叫。”郝若初躲在易呈墨的臂膀里,鬼鬼祟祟的觅视着黑漆漆的远处。 “嗷~”易呈墨突然扬声鬼叫了一声,吓得郝若初埋头躲进他肩膀里,嘴里还惊恐的“啊啊”大叫起来。 易呈墨憋着一肚子笑,愣是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被憋着的笑,实在是有点难受控制,所以他憋笑中,身体早已被闷笑带动了起来。 郝若初感觉到易呈墨的身体在颤抖,她以为他也是被惊吓所致,为了不给他制造心里恐惧,郝若初轻轻的松开了易呈墨的臂膀,又鼓起勇气说道:“你说这阴曹地府也真够冷清,怎么好像就咱们俩似得。” 郝若初一脸根本就僵硬到,不能在牵强的表情,她想笑着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可又不能压制内心的恐惧,所以她脸上是笑比哭还要难看。 易呈墨笑了一下,他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郝若初还不是一般的白痴,竟连人间和地府都分辨不清,所以他又是无谓的说道:“这样岂不是正好,省的到处都是阴魂不散的冤气。” 郝若初苦瓜着脸,很是不甘心的说道:“好什么好,我都还活够呢。” “那如果娘娘可以重生一次,娘娘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易呈墨突然很想偷窥一些郝若初的内心。 “去找萧瑾晟啊。”郝若初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直接脱口而出,因为不仅是她第一意识,而且她还有很多,有关于萧瑾晟的秘密没有被解开,所以她好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为什么是去找皇上?”易呈墨虽然是好意的疑问,但是他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失落感。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萧瑾晟已经对她这么绝情,甚至动手打过她,可是她却还对他念念不忘,心中唯一的借口,她低落的说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道别。” 易呈墨透过微微闪动的火光,看着郝若初脸上的那抹怅然,那是只属于萧瑾晟一个人的情绪,可他却可以看的那么真真切切,他想问自己,他是怎么了?眼前这个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仅是别人的女人,而且还是万人之上的国母,他还能想什么? 易呈墨就算是心里有种隐隐涩涩的不适,那也是折磨在他满足中,所以他又淡淡的说道:“如果有机会让你跟皇上说句话道别的话,你会对他说什么?” “你不来,我不老。”郝若初双臂抱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火焰,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笑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开心中的幸福,还是幸福的满足。 易呈墨没有再敢去看向郝若初,而是将自己沉沦于沉闷的情绪中,他也庆幸郝若初如今的身份,不然他恐怕会不能自主的爱上她,但同样的是,他也感叹,郝若初已心有所属,而那个人与他无关,却还是他最敬重的天子,所以他暗自苦笑,只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 郝若初对着闪烁不定的火光,怔怔的有些恍惚,她好像从来没有去怀疑,此时此刻的处境,所以在昏昏沉沉中,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在鸟语花香中,在冷飕飕的清风里,在清晰怡人的空气下,在溪流的催促中,郝若初朦朦胧胧的醒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又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的肩膀上,她蹙着小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死了嘛?怎么感觉还在人间?” “娘娘是不记得了?微臣为了能让娘娘跟皇上道个别,微臣可是求了阎罗王一夜,这会微臣浑身上下,可都还酸痛着呢。”易呈墨一边说着,一边还耸肩扭脖子,好一番活动了一下筋骨。 由于担心会惊扰到郝若初睡眠,所以他一夜几乎没有动弹一下,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累,而且再加上,抱着郝若初从山上摔下时,多少受了点伤,易呈墨也算是死撑到现在。 “你是跟阎罗王比武了吗?”郝若初一脸惊奇的看着易呈墨说道:“不然为什么是浑身都酸痛?” 易呈墨看了眼一脸傻气的郝若初,他还真敢把郝若初论为正常人,或许她本就不是正常,问出这种无知的问题,没有一点的逻辑性,就连配合都太次。 所以易呈墨也就随口说道:“阎罗王跟微臣比摔跤,摔了一夜,能不算嘛?” 易呈墨又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骨骼,由于摔下时,摔伤了筋骨,在他的疏松下,发出清脆的‘咯吱,咯吱’响声,他也本能的嘶痛了一声。 其实郝若初已经渐渐的意识到,她们并没有死,这里也并非什么阴曹地府,至于哪里,她也不得而知,看着四处都是茂密的树林,她想想也该是山里。 “喂!你没事吧?”郝若初见易呈墨不适,她赶紧忙起身,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的伤势,完全不在她自己所想之中。 “啊!”郝若初腿脚不能站立,所以她险些又跌倒,好在易呈墨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却拉伤了自己身上的筋脉,但是他没有再痛呼出声。 “我的腿断了。”郝若初屈着身体,一只脚愣是不敢放下来,因为疼痛过去,她已经夸赞哭了出来。 正文 第102章 跌落悬崖 “先坐下,我帮你看看。”易呈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又坐下。 郝若初还是深锁的眉头,腿脚上那火辣的刺痛,一阵阵袭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哪个部位骨折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再变成个瘸子吧? 易呈墨轻轻的在她腿脚上寻找伤处,脚腕上的骨骼,明显有点错位,所以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就是这里。” 郝若初压根就没听他说什么,而是一心担忧自己会不会变成废人,所以她胆怯的说道:“喂!怎么样,我不会变成瘸子吧?” 不知道自己的上漆,就知道在这里胡乱猜测,易呈墨真不知道,她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易呈墨冷冷淡淡的说道:“微臣需要查看一下娘娘的脚腕。” 郝若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哦。” 查看伤势,肯定是要接触肌肤,难道郝若初不知道一点,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易呈墨看了眼她一眼,以郝若初嘟着个小嘴,好像除了一点担心之外,并没有其它表情,看来她是完全没有想过那么回事。 易呈墨也懒得去跟她强调,反正郝若初的伤势,是必须要立马处理,否则真可能酿成大祸,于是易呈墨也就自顾自的帮她脱下鞋子。 脱下郝若初鞋子的那一刻,易呈墨又惊讶了一下,居然就是光着脚穿在鞋子了,他实在是惊讶不能的说道:“你怎么不裹脚?” 郝若初不习惯古代的裹脚习俗,而且很麻烦,所以她几乎都是光着脚穿鞋,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再说脚上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所以郝若初理直气壮的说道:“裹脚那么麻烦了,我才不要。” 易呈墨实在是无语,所以他摇了摇头,又开始小心翼翼的帮她查看脚伤,他才刚碰到她的脚,郝若初就夸张大声说道:“你轻点。” 易呈墨心里那是一个堵,好心冒死救了她,她到现在一句谢意没有,且还处处理直气壮的指责他,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这是骨头错位了,我要帮你复位。” “复位?”郝若初一脸惊疑的看着她,她时常在电视上又看到,骨骼错位,都是硬板板的再去挪回来,每次都是痛的的大喊大叫,她可不要也那么遭罪。 易呈墨以为她是不懂,所以他耐心的解释道:“就是帮你错位的关节,再恢复到正确的位置。” “我不要,那个很疼的,我怕痛。”郝若初赶紧忙把脚缩了回来,可是稍稍一动弹,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她心里暗自叫骂,以前骨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疼。 “那你就等着成瘸子吧。”易呈墨说着便站了起来,寓意要走的样子。 “喂!你去哪?”郝若初又赶紧忙一把拉住他。 易呈墨也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总不能再让我留在这里陪你等死吧?” “你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总不能又把我扔在这里等死吧?那你还救我干嘛?”郝若初不但是没有恳求之意,更是句句在理的样子朝着易呈墨。 易呈墨又看了眼郝若初,随即便独自离开,她既然能知道,他拼死救她,定然也能想到,他不至于就这样扔下她。 “喂!你还真走啊,喂喂”郝若初对着易呈墨大声喊了几句,但并没有得到易呈墨理会,她又是气急,又是不安的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万一窜出来一个野兽什么的,那她岂不是真是等死了。 郝若初猛地打了个寒颤,她窥视着四周,密切的关注着,是否会有异动,越是这般警惕,她内心越加的恐惧不安。 “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听见”郝若初扬声大喊了起来,但是好像并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她好不容易拿到身边的一根树枝,抱在怀里成了她的武器。 萧瑾晟和贞岚相依相偎了一夜,贞岚细述了她这些年来的一切,又静静的聆听,萧瑾晟对她的思念和深情,在相爱的浓情中,时间总是走的那么飞速。 “天亮了。”贞岚对着蒙蒙发亮的窗外,轻轻的说了一句。 萧瑾晟不知道贞岚,是不是也有他内心的胆怯,总是害怕时间走得太快,好像在催促他们告别,他还害怕,一别又会是三年,他感叹,自己还能有几个三年这样错过。 “岚儿,跟朕上山祈福怎样?”萧瑾晟突然轻轻的松开贞岚,一脸期待的看着贞岚。 他们倘若双双出现在别人的眼球中,且不说萧瑾晟后宫的妃嫔,个个都是毒舌恶妇,就连上山的僧人,恐怕都不会放过,对他们一番议论,这件事也会很快被传言出去。 贞岚如若答应跟萧瑾晟去祈福,就等于直接公开了他们重聚的关系,她不能因为一时动情,而不顾彼此安危,起码现在还不到时候。 所以贞岚淡淡的说道:“还是等下次吧,况且你已经祈过福了,一次可不能祈福两次,这次对佛祖的不尊重。” 萧瑾晟知道贞岚还心有顾忌,可越是知道她心中的苦,他越加的心痛,所以他冲动的说道:“那你跟朕回宫,朕要将这些年欠你的,全部都加倍的弥补给你。” 贞岚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就在等萧瑾晟这句话,不管事到最后,结果是否能如愿,起码他还记着她,这样其实就足够了。 “瑾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现今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还背负着郡主的身份,太后也绝不会容许我们走到一起,更何况你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比如你的江山,你的后宫,你能保证我回到你身边时,这一切还能如始如终的发展下去吗?” 贞岚在多年的沉寂中,早就把一切都看的透透彻彻,所以此时此刻的她,比萧瑾晟更加理智,或者说,这就是她多年沉静中的心境。 萧瑾晟冷静下来的理智,也理会到贞岚所说的关键,在这种时候,他只能抛去对她的爱恋,因为他还给不了贞岚一个安定的以后。 所以他一脸暗沉凝重的说道:“那你可愿意再给朕一点时间,只要朕把朝政把控到位,太后那边迟早会松口,至于那个后宫,也不过是一时的摆设,她们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论,如今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贞岚将带有所思的眼眸垂下,在这些年的冷静中,她把世事看淡了很多,也清楚的知道,不仅是世事在变,她自己也在变,所以她对萧瑾晟坚定的话语,并不没有感动,反倒是觉得太过于轻率,当然也许只是她个人的感触。 “凡事不要把话说的太死,容颜即逝,我对自己可没有足够的信心。” 萧瑾晟勾勒起嘴角那抹极美的弧度,温柔的说道:“你是怕自己老了,朕会不要你了?” 贞岚带着一味娇羞的说道:“后宫三千佳丽,个个赛比天仙,何况你还有个绝代风华的皇后,你怎知道自己不会动心?” 萧瑾晟握着她的手,一副郑重其事的说道:“朕要以皇嗣为重,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但问真心,朕只对你贞岚一人动心,再无可替代之人。” “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与我神似相像的皇后?”贞岚不管郝若初生死,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丝妒忌,尽管萧瑾晟一再的只对她有情,可是她却真切的感受到,郝若初对萧瑾晟并非无意。 萧瑾晟垂眸的瞬间,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异常,但是想到郝若初疯疯癫癫的一面,他立马打消对她所有的念头,而是又淡淡的说道:“那只是个巧然,况且一个痴傻之人,根本不能跟你相比。” “如果她不痴不傻呢,你是不是也会对她动心?”贞岚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前一句,而是一心琢磨着,如果郝若初是个正常人,萧瑾晟是否也会为她心动,毕竟她是那么完全到无可挑剔,竟连她自己都有点感到不安。 萧瑾晟并没有意识到,贞岚真正的问意,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她是个正常人,朕就不可能封她为后。” 之所以封郝若初为后,就是看在她痴傻的特别上,不然他又怎敢封一个丞相的女儿为后,只是想到这里,他突然才意识到,郝若初还是下落不明的状况。 对于贞岚而言,萧瑾晟并没有直接面对她的问意,是故意的回避也好,是他内心真实的回答也罢,起码萧瑾晟表情中,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这点让她也看不到,他对郝若初存有任何情丝。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上山了。”贞岚说着,也已经起身。 “岚儿。”萧瑾晟一把拉住她,又是一脸深情的说道:“等朕回来接你。” 贞岚不知道,这一等,又会不会是个三年,但她还是笑颜说道:“我等着你。” 萧瑾晟手上一个用力,将贞岚带在怀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去,又会是多久,所以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贞岚,心底也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争取可以早点征服一切。 正文 第103章 延迟回宫 贞岚不敢是对视他那双深情的星眸,所以她娇羞的垂下了眼眸,楚楚动人的娇颜,让萧瑾晟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上去。 多年没有再回味的感觉,彼此几乎都快忘了曾经的那份热情,所以都是以悸动的情怀,等待这回味从前,贞岚没有去回避,可这时门外却传来万福公公的音声。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起身了吗?” 萧瑾晟一片深情,顿时转变成一肚子怒气,他黑沉个脸,心里是暗自叫骂,万福向来和他配合默契,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一遍一遍的掺和。 萧瑾晟刚想发怒,但是贞岚温柔的阻止了他,并对他笑着摇了摇头,眼下其实早就过了萧瑾晟起身的时辰,所以她再留下,也而不太合适,于是她从不高的窗户边,看了看外面是否有人,很显然是要从窗户离开。 “哎~”萧瑾晟担心拉住她,虽然窗户不高,但是一个弱女子,也难免会伤着。 贞岚如葱般的食指,轻轻的在唇瓣上示意一下,并低沉的发出一个‘嘘’声,她又轻轻的说道:“放心吧,我能行。” 还不等萧瑾晟言语,甚至他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这时贞岚已经转身跳出了窗外,贞岚回头留给他一个百媚的笑意。 萧瑾晟贪恋的将身体探出窗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离别,他流露出一脸怅然的惆怅。 “我等你。”贞岚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这时门被吱呀的一声开启,贞岚也随即消失在窗前。萧瑾晟收回探在窗外的身体,并随手把窗户合上,时间没有留给他去凝望,也没有给他去留恋,一切都是万福的出现的不是时候。 “朕没有说过,无事不可惊动朕吗?”萧瑾晟嗔怒的语气,表情更是一脸怒色,他不能平息内心的痛处,所以只能把一切复杂的情绪,都发泄在万福身上。 万福倒是有些莫名其妙,萧瑾晟平时这个点,不用他催促,也早已经起身,今个他因为去搜寻郝若初的下落,以致迟回来伺候,本以为会受罚,却不想反倒是因为前来惊扰了圣驾,而挨一顿批。 万福再抱怨不明,他还是惊慌的下跪说道:“皇上息怒,奴才是想来禀告皇上,经过一夜的全面搜查,仍是没有皇后娘娘的踪影。但是山上一位砍柴的僧人说,曾在寺院后山,见过两名年轻女子,只是后山地势崎岖,奴才担心,娘娘会不会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皇上看,是不是要去山中搜寻一番?” 萧瑾晟再气,也不能完全不顾郝若初的死活,起码他还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况且山上除了僧人之外,又怎会出现其它年轻女子,除非是一起同来的妃嫔。 萧瑾晟冷冷淡淡的说道:“上山皆为僧人,为何会出现其它年轻女子,那僧人可会是看错了?” “山上年轻女子不多,那僧人不可能看错,而且其中一人,也正是皇后娘娘上山时的装束。” 萧瑾晟想去,昨天他和郝若初分别的地方,貌似正是偏近后山,若是有人看到她,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和她一同的年轻女子,又是什么人? 萧瑾晟依旧是冷言说道:“去查一下,随来祭祀的妃嫔,包括宫女,是否都到位,看看还有没有走失的人。” 万福好在得知事情后,已经把一切都查明,不然估计又要被训责,“回皇上,奴才已经连夜都查过了,此次随来的主子,以及宫女,一个不缺,这会估计全都在等着皇上去留的号令呢。” 郝若初下落不明,萧瑾晟根本没有理由回宫,当然若是让那些七嘴八舌的女人先回宫,估计这件事,肯定第一个被传播出去。 情急之下,首先要找到郝若初的下落,不然谁都不能回宫复命,当然留下也该有适当的理由,萧瑾晟垂眸沉思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去传令下去,皇后的走失的事情,不得任何人外泄。就说林师太组织集体祭拜仪式,邀此来人员全部上山祭拜,至于回宫的时间,朕会另行通知。” “奴才这就去通知。”万福起身准备退下去。 萧瑾晟又及时说道:“还有,派人回宫调一队人马过来协助搜查,切记,万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一律斩杀。” “诺。”万福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又退了下去。 朱丽颖等人得知又要上山后,一个个又是叫苦连天,愣是不想再上山,由于都知道是因为郝若初失踪,所以才一直不回宫,她们都一起前来找萧瑾晟祈求不再上山,但是她们也绝不回宫。 朱丽颖裹着脚布,便来到萧瑾晟的房里,她一边走进,一边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您看臣妾的脚上,全都是磨的水泡,这会连木屐都不能穿了,您就看在臣妾辛苦的份上,别让臣妾再上山了。” 另一名小凤仪也紧跟着撒娇的说道:“皇上,您看臣妾的小腿,也都开始肿胀了起来,臣妾实在没有力气上山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萧瑾晟看她们一个个矫情的样,心里直冒火,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两位爱妃甚是辛苦,朕倍感欣慰,如若爱妃执意不能上山,朕也不勉强。但是,此次上山祭拜之人,不论妃嫔还是宫人,一律加赏三个月俸禄,全当为此次祭拜的恩典。” 朱丽颖和另一名凤仪半张着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其它则都是一连欣喜若狂的表情,原本都以为是必须遵从的命令,却意外增加这么多收入,她们当然是有点受宠若惊。 “臣妾、奴婢,谢皇上恩典。”众人都齐齐欠身行礼。 唯独朱丽颖和廖凤仪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憋着一肚子气恼,愣是无处可发,她们一致的心声,就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忍一忍也要爬上去。 萧瑾晟见朱丽颖和廖凤仪都是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他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他就是要以此警告她们一次,凡事不要异想可以自以为是或为所欲为。 萧瑾晟又冷言说道:“都下去准备吧,即可出发上山。” “诺。”众人都颔首示意了一下,廖凤仪转身离开时,她还故意在朱丽颖面前停顿了一下,还一脸得意的飘了她一眼。 朱丽颖在众人都离开后,她一肚子火气,涨红了她娇嫩的脸颊,却只能在一声怒‘哼’了拂袖中跺脚离开。 萧瑾晟上山后,直接找到林师太,由于他们的人手有限,所以他希望能借助林师太的人,对山上山下的熟悉,一切协助搜寻郝若初的下落。 “师太,有关皇后走失的消息,想必您也知道了,朕在此就不必多说了,此次朕上山,是希望能借用寺院的人手,争取找点找到皇后的下落。”萧瑾晟找到林师太,一副严肃焦急的说着。 林师太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无故走失,显然有些不太正常,敢问皇上可知道其中有何隐情?” 萧瑾晟面色黯淡了一下,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郝若初走失的缘故,貌似跟他有着直接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举动过激,兴许郝若初不会选择出走。 萧瑾晟有些凝重的说道:“皇后比较偏于孩子气,事发前朕和她有过争执,但是朕没想到,她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出走。” 萧瑾晟的话语,在林师太的理解中,显然是带着一味自责,这也只能证明,萧瑾晟并非是不在乎郝若初,所以林师太又深叹的说道:“既然娘娘的主因是为了皇上,此次恐怕还需皇上御驾亲自搜寻才可。” 萧瑾晟几乎没有任何顾虑,反倒是急切的说道:“朕不建议去找回皇后,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搜找。” 寺院几乎三面都是被山脉围绕,萧瑾晟实在盲目的不知,该从哪里进山寻找,况且郝若初的性子古怪,根本没有人能可以去猜测她的选择方位。 林师太见萧瑾晟眉头深锁着一道愁绪,她也淡然的说道:“皇上先不用过分忧心,贫尼会全力派人协助皇上,但至于能不能找到娘娘,或者娘娘是否还安全,贫尼全而不敢保证。” “师太的意思是?”萧瑾晟内心开始狂躁不安起来,他好像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师太即便再不想给萧瑾晟施加心里负担,但是最坏的心理准备,她还是不得不提醒萧瑾晟,于是她又说道:“山中时常出没大少野兽不断,娘娘已经失踪一天一夜,如若真是走失山林,恐怕是凶多吉少。” 萧瑾晟眉眼间的凝愁,又更加明显了几分,心里的不安,也开始压制不住的浮躁,此时此刻,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担心郝若初的安慰,还是担心自己没法回宫交代,他只是不停的回味着郝若初那张无知的脸庞。 林师太见萧瑾晟迟迟不语,且被担心困扰,她又慈和的说道:“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贫尼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正文 第104章 野味 “事不宜迟,朕立马进山搜寻,至于待会上山的妃嫔,还望师太能应付她们一下。”萧瑾晟明知林师太是在安慰他,所以他找到郝若初的念头,更是刻不容缓。 “皇上安心去吧,一切还有贫尼在。”林师太以僧人的礼数,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多谢师太。”萧瑾晟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匆匆忙忙的离开。 一道明媚的光线,透过茂密的树林,照射在林间,处处鸟语花香,洋溢着春天的味道。 一堆火焰,不仅温暖了人心,且还带来了美味的野餐,郝若初滚动着架在火焰上的烤肉,闻着有人的美味,她就差快留下了口水。 “什么时候可以吃啊?”郝若初吞咽着一口口口水,饿的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易呈墨也滚动着自己手中的一只野兔,看着外皮金黄出油的肉汁,又换了一个角度去烤,郝若初看了看他手中的烤兔,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烤野鸡,一个是诱人金黄色,一个却是黑乎乎的焦色,她把自己手中的烤野鸡拿在鼻子下闻了闻,除了焦味,好像没有闻不出其它的味道。 郝若初眉头一蹙,难道她所问道的香味,都不是来自于她手中的烤野鸡?她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易呈墨面前的烤兔,想去偷过来,她又难为情,刚才还吹捧自己是职业烧烤手,这会竟把一只肥美的野鸡,烤成一堆焦炭,多少放不下面子。 她不时的偷看,易呈墨什么时候能不集中在野兔上,直到易呈墨又去研制一只,她压根就不认识的猎物,她趁机偷偷的把他的野兔调换了过来。 看着诱人的野味,上面还吱吱的冒着油汁,她实在是忍不住撕了一块兔腿下来,一口气狼吞虎咽了起来,她好像没有去分辨味觉,只知道外脆里嫩,肥而不腻,吃着这一口,下一口已经等在嘴边。 易呈墨担心一时不能走出山林,而且他伤势不轻,虽然不是在要害,但肯定影响他们前进,加上郝若初的腿脚也不宜走动,所以他不得不借着火堆,多备一些食物,以便路上备用。 一股弥漫的飘香,渐渐被一股熏人的焦味覆盖,易呈墨吸了一下鼻息,眉头一蹙,郝若初也在吃了半分饱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什么味?” 郝若初话落,立马看了眼那只还在火焰上受煎熬的野鸡,已经是黑的看不到皮肉,上面还冒着烧焦的烟气。 郝若初半张中嘴巴,眨巴着无知如灵的美眸,这时她好像受到易呈墨的目光,所以她担惊的看向他,只见他一脸堪比野鸡一样的脸色,她吓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易呈墨看了眼她手中,已经被她撕的狼狈不堪的野兔,心里是谛笑皆非,他倒不是心疼她吃多少,而是担心没有烤熟,她吃了会降不住,最重要的是浪费了一只野鸡,这些可是他一早上,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食物,因为随身没有带兵器,只能靠一些暗器狩猎,所以捉到的猎物,也可算是来之不易。 郝若初也下示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野兔,貌似还有一些里面,还渗着血迹,她顿时厌恶想差点作呕出来,但是易呈墨绷着个脸,她愣是忍住了作呕。 “不就是烧焦了一只野鸡嘛,你用得着绷着个脸给我看么,最多以后加倍还你就是了。”郝若初一副无精打采的鼓着小脸,她本还以为,易呈墨这么好,一大早出去给她找吃的,没想到找来了,又这么小气。 “野味没有烤全熟,是会中毒着,你最好把这个吃了。”易呈墨将一颗小药瓶递给郝若初,语气和表情一样的冷淡。 “这个是什么?”郝若初好奇的随手接了过来,她仔细了打量了一下,瓶子倒是没有什么特色,所以她倒出瓶中的药碗,一颗颗也就红豆大小左右,不过却是黑褐色。 郝若初第一意识,想到就是现在她最爱的山楂粒,所以她一口将药丸全部倒进嘴里,味道并非她想象中的酸甜,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甘苦,不等她想吐出来,却已经都融化在口中,溶解的味道还算不错,所以她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 易呈墨把剩下的野味,全部都架在火焰上烘烤,包括郝若初手中的那只破相的野兔,而他却自己撕着那只焦糊的野鸡。 好在只是外面一层焦的厉害,里面完全还可以食用,只是肉质有点太老,所以味道没那么美味。 郝若初见他不舍得浪费,她心里一阵内疚,要不是她一时贪吃,也不至于把这名美味的野鸡烤焦,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把手中的最后一粒药丸递给易呈墨。 “最后一粒给你吧,你可别吃中毒了。” 易呈墨闻音,他一脸惊诧的回头,看了眼郝若初手中的药丸,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瓶,这可是他炼制了一年,才炼制出来的解毒药,居然全被她吃了? 易呈墨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他夺过郝若初手中的药瓶,使劲在手中倒了一下,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他惊诧又气恼的说道:“你把它全吃了?” “不是你让我吃的嘛?”郝若初还一脸无知的,不明易呈墨的反应。 易呈墨蹙着眉头,要不是看她有伤在身,又是堂堂的皇后,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揍她一顿,可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了一年的努力,竟就这样被她糟蹋了,他实在是痛心不已。 “我怕中毒,所以就都吃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吃多了?”郝若初有些担心的看着易呈墨,她可不想吃多了,反倒起了副作用。 易呈墨实在是受不了郝若初的无知,所以他气愤的说道:“这可是我辛苦一年的努力,你就这么一口气吃了,这是多不多就能带过的吗?” “就几颗小药丸而已,你用得着发这么火嘛,最多我以后加倍还你就是了。”郝若初说的轻巧,似乎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 “还,还,还。”易呈墨气冲冲的说道:“你说倒是轻松,你这道这些花费了我多少心血在里面嘛?你拿什么还?” “你凶什么凶?”郝若初也毫不示弱的说道:“几颗破药丸而已,最多我” “最多你赔钱给我是吗?”易呈墨截断郝若初的话,自己替她说出口,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猜错,因为以郝若初的智商,最多也就是用钱解决。 “你怎么知道?”郝若初嘿嘿了两声,没想到他还可以配合的这么默契。 易呈墨深呼了一口气,实在是无言以对,他看着郝若初手中的那粒药丸,随手又夺了过来,免得她一不小心,连一颗都不剩。 郝若初被他这般粗鲁的对待,她自然不高兴,所以她冲易呈墨不悦的凑了一下鼻子,忽然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凑了凑鼻子,好奇的说道:“什么味道?” 易呈墨闻言,几乎和郝若初同一时间转眼看向还在烧烤的野味,这会又变成了一堆焦炭,易呈墨赶紧忙翻转着树枝,他一脸气恼的暗自嘀咕着“遇见你就没一件好事。” 郝若初隐约听到他在嘀咕,以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说什么好话,所以她惊奇的问道:“你是说什么?” “最多我不惹你就是了。”易呈墨语气中带着气愤,随即又将剩下的食物,都简单的清理一下,装进自己脱下来的外衣里包着。 郝若初见他好像还备着好多东西,难道他不指望离开这里吗?所以她好奇的说道:“你还打算在这里长住啊?” “你以为呢?”易呈墨并没有想去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郝若初看了看这个茂密的林子,虽然空气还不错,一片都是大自然态,要是偶尔野吹一次还行,要是住上个十天半个月,那还是算了,不被煎熬死,也会被蚊子咬死。 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要住你住,我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呆着,说不定一会就能冒出个野兽来,小命就此就呜呼了。” 易呈墨白了她一眼,在这种危险境地,都不知道说一些吉利的话,所以他冷冰冰的说道:“不想呆在这等着被野兽吃掉,就赶紧起来走吧。” 易呈墨随手递了一根粗实的树枝给郝若初,因为她脚腕错位,又不让他动,所以只能暂时先不管她,但一定要拄拐杖才可能将就行走。 “这个干嘛?”郝若初随手接过树枝,却还一脸不明的看着他。 “用它拄着受伤的腿脚,这样就可以走了。” “你要我拿它当拐杖啊?”郝若初又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就一根光溜溜的树枝,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利用,才有可能行走起来。 易呈墨也很是惊诧的说道:“那你还指望我背着你走出这里啊?” 郝若初看了看这个林子,四处看不到光亮,可想也不是个小树林什么的,以易呈墨这种态度,指望他背着,那是想都别想的事,所以她干脆坐等人来救援,岂不是更好。 正文 第105章 救星来了 所以郝若初她美滋滋的说道:“要不你去求救,我在这里等救援不是更好。”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野兽出没,你可别说我贪生怕死,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易呈墨倒是找不到,比这个办法更好的法子,所以他当然是乐意。 “哎~别、别、别。”郝若初赶紧忙拄着树枝,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她可不想成为野兽口中的美味,所以她又憨皮笑脸的说道:“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这样你也不会害怕,起码还可以有个伴。” 易呈墨冷眼瞟了郝若初一眼,被她那一脸的无语的表情,对付的是无奈摇了摇头。 萧瑾晟带了一队人马,潜入在茂密的山林里,午时的骄阳,明媚的照射在丛林中,将茂密的树林,照射暖意洋洋。 “娘娘娘娘”搜寻的人马,分散在各处叫喊着,叫喊声传递在丛林里,又回荡出嘹亮的回音。 “喂!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郝若初走的好好的,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的竖耳聆听着那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回荡。 易呈墨也竖耳聆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听到可闻的声响,更何况他一个有武功的人,听觉又怎会不如一个白痴之人。 “别痴心妄想了,这里只会有野兽的音声。”易呈墨说着,又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郝若初好像真的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但是刚刚那隐约的声音,她却听得那么真切,难道真的是她太想离开这里,所以产生的幻觉? 郝若初已经累得坚持不下去,腿脚上的痛处,还在一阵阵钻心的痛,所以她找了个断裂的树干,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实在走不动了,要走你自己走吧。”郝若初用力的揉了揉小腿,本来水分就不充足,又没有水源,她早已经渴的口干舌燥。 “这会又不怕成野兽的美餐啦?”易呈墨也折回头坐在她身旁,其实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坚持到现在,他已经感到很意外了。 郝若初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管了,如若我命该如此,就算今天逃过这劫,迟早还会被吃掉。” “那你就没有想过去反抗吗?”易呈墨见她满头大汗,恐怕也并非全是累的。 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就我现在这样,你认为我还可能反抗吗?” 易呈墨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以后总不至于一直这样吧。” 郝若初一副沮丧无力的说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比现在还惨呢。” “早知如此,我帮你把腿脚复位后,估计早就好了,非得让自己受这么罪。”易呈墨懒得管她的摇了摇头,其实就算复位,也不可能好这么快,但是起码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真的可以一下子就好吗?”郝若初斜视着他,脸上布满了质疑的表情。 “你可以选择试试。”易呈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可不想成为一个白痴眼中的骗子。 “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让朕斩了你。”郝若初凶巴巴的看着他,以这么大的罪,威胁易呈墨,他总不敢忽悠她了吧。 易呈墨莫名的寒颤了一下,好歹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言谢也就罢了,一个不到位,就要被斩杀,幸亏他跟萧瑾晟关系够铁,不然他还真不敢忽悠她。 心底有个保障,易呈墨当然没什么心理负担,所以他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皇上同意的话,我没话说。”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郝若初将受伤的腿,忍痛的翘在他腿上。 易呈墨抿了抿嘴角,也懒得跟她多说话,一个女子可以这么不顾形象,她可以习惯,他反倒是不能接受,所以他将她的脚放下,自己也半蹲在地上,轻轻的试着她脚腕上的错位处。 郝若初很是紧张的抓着树干上的树皮,生怕也是电视里看到那般痛,但是易呈墨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动手,她又开始怀疑他的医术,所以她催促的说道:“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不行也不能告诉你,况且也跟你没关系。”易呈墨说着无谓,虽然他的话意,是带着一味玩意,但更是想分散郝若初的注意力。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这可是我腿哎!”郝若初理直气壮的语气,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易呈墨的玩味之意。 “你的腿又怎样,我又不打算”易呈墨故意迟疑了一下,原本想说的露骨一点,又考虑到她的身份,所以他又无谓的说道:“我又不打算跟你做什么。” “你”郝若初刚想反驳他,但她却意识到他的挑逗,所以她欲言又止,随即却气冲冲的说道:“好一个色狼,居然调戏堂堂皇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郝若初说着便开始动手去教训他,这时易呈墨没有反抗,而是趁机手上一个用力,只听清脆可闻的骨骼嘎吱嘎吱的响了几下。 “啊”郝若初张着嘴巴,拧紧了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那种痛,是她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痛,此时此刻,她除了痛,就是恨不得杀了易呈墨。 “易呈墨,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郝若初忍着痛处,埋头用力的捶打在易呈墨身上。 易呈墨有点无动于衷的说道:“娘娘若是不想成个瘸子,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我可只管治病,不负责保你恢复。” “你”郝若初又想发怒,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干咳声,她巡音看去,只见萧瑾晟双手负后,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 易呈墨因为一心为郝若初治疗腿伤,竟一时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所以他们的亲昵之举,显然是收在众人的视线中。 “朕,朕,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欣喜若狂的跑上去抱着萧瑾晟的臂膀,虽然一瘸一拐的样子,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喜出望外的开心。 可她等来的,还是萧瑾晟一脸面无表情的冷颜,她又一脸无辜的说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萧瑾晟又气,又恼,可面对郝若初一张花脸猫一样的楚楚怜人,他实在是发泄不出来,但是憋着怒气,他也给不出她其它态度 “娘娘,咱们可算是找着您了,这把皇上给急的。”万分公公适时的走上来,一副心急如焚说着。 “有吗?我怎么只看到他的冷漠了?”郝若初有点失落的撅着小嘴,原本以为失踪了这么久,萧瑾晟多少也会为她担心,可万万没想到,再见面,他依旧是如初般冷漠。 萧瑾晟冷眼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拂袖转身,虽然他没有任何态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不安,在看到郝若初那一刻,莫名其妙的从心里不知了踪影。 “啊!”郝若初被萧瑾晟拂袖抽手的那一刻,她身体不稳的跌了一下,受伤的脚腕用力支撑时,她痛苦的叫喊出声。 萧瑾晟甚至还没有完全转身,他又飞速的转身一把抱住险些跌倒的郝若初,若不是郝若初的一只脚不敢落地,他差点没有注意到她行走不便的举动。 这时易呈墨走了上来,不管刚刚那幕,众人都以什么眼光去看,但是他相信,萧瑾晟一定不会对他有误解,所以颔首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的玉足有所损伤,需及时救治,否则怕是会留下病症。” “有劳易少傅,辛苦了。”萧瑾晟话落,便将郝若初拦腰抱着离开。 “朕,你还是背着我吧,这样抱着太累了。”郝若初不知道路途多远,但是这样抱着,远没有背着省劲,看着萧瑾晟绷着个脸,她还真怕萧瑾晟会因为累着而把她扔掉。 因为熟悉了路况,所以萧瑾晟抱着郝若初,直接抄近路上山,虽然有点吃力,但是郝若初纤瘦的身体,好像他抱着她那一刻,才意识到她的娇弱。 廖凤仪等人,在林师太的安排下,一直在祠堂里诵经,无聊的她们,是一个劲的打瞌睡。 林师太正帮她们的祈福愿望,都挂进那个佛像中,这时一名小尼姑跑进来说道:“师傅,听说下山的弟子,已经陆续回来了。” 林师太赶着去看望,是否找到了郝若初,所以她赶紧忙的离开祠堂,这时廖凤仪等人,也都猜想到是萧瑾晟回来了,所以她们也都匆忙的出去迎接。 贞岚从一旁的祠堂走了进来,她原本也想去查看一下,是否找到了郝若初的下落,但是又无意间发现,林师太放在佛像上的钥匙。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这座佛像中,都放着前来祈福的愿望,近年来,祈福的人是少之又少,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她打开佛像,挑了一个挂在最高位置上的左边竹签。 一个红色牵线的竹签,是郝若初的心愿,另一个黄色牵线的竹签,显然就是萧瑾晟的心愿,最终她将萧瑾晟的竹签挂了回去,又拿下了郝若初的那个竹签。 正文 第106章 暗中斗 林师太已经得知,萧瑾晟找到了郝若初,而且已经马上就上山,所以林师太来到山口迎接时,正好萧瑾晟等人也都回到山上。 林师太走上去行礼说道:“皇上辛苦了,好在皇后娘娘无碍,也乃我佛慈悲。” 萧瑾晟小心翼翼的把宋安乐放下,也颇为客气的说道:“有劳林师太增援人手,不然搜寻恐怕没有那么快。” “皇上言重了,娘娘乃是在本寺走失,贫尼有责任协助寻找,只是委屈娘娘受惊了。”林师太又向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事,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不然也不会有劳大家为了我辛苦进山,该是我不对才是。”郝若初也鞠躬致歉,看着这么多人,都是为了她一人辛苦进山,她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林师太又淡淡的说道:“娘娘既然已经无恙,那贫尼也就不多留皇上和娘娘了,前方已经备了銮驾,皇上和娘娘随时可用。” “多谢师太顾虑周全。”萧瑾晟浅浅的抿了抿嘴角,他倒是确实没想到,林师太竟把銮驾都已经备了上来,这样正好合适郝若初乘坐。 这会廖凤仪走了过来,她见郝若初一副狼狈的样子,她一脸讥嘲的说道:“哟~这不皇后娘娘回来了嘛,臣妾还以为您先回宫了呢。” 郝若初也知道自己此时狼狈,所以她只是瞥了廖凤仪一眼,并不没有士气去跟她斗嘴。 这时萧瑾晟仰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回宫。”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都纷纷行礼送行。 萧瑾晟转身时,郝若初已经是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显然是不敢求人抱着,却又不得不求他抱着。 郝若初看出萧瑾晟的无奈,他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别人抱着他的皇后吧,所以她露出一脸甜美的笑意,并向萧瑾晟展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万福公公见萧瑾晟已经够吃力,所以他走上来说道:“皇上,要不让銮驾上来接驾如何?” “不用了,莫要冲撞了佛祖,还是咱们走下去吧。”萧瑾晟说着,又拦腰抱起郝若初,因为对这里的留恋,所以他下意识的又看了寺院一眼。 半山腰的地方,已经等候了一小队宫人,并抬上来了萧瑾晟的銮驾,也为萧瑾晟减轻了不少负担。 萧瑾晟小心翼翼的把郝若初放在銮驾,但他并没有打算一起做銮驾。 “哎~你去哪?”郝若初见萧瑾晟要下去,她赶紧忙拉住他。 “朕还有事,你们先下山,朕随后就到。”萧瑾晟没有理会她,因为他还想去找贞岚道别。 “不行。”郝若初脱口的语气中带着坚定,随即她又低沉的说道:“又去找你的小情人?” 萧瑾晟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你的事,我不管由谁管?”郝若初反倒是理直气壮的态度,她可是他的皇后,也就是妻子,难道他去私会小情人,她还要由着他去嘛? 萧瑾晟实在是懒得跟她去蛮缠,所以他甩开郝若初的手,准备自信下去,但这时一名小公公前来说道:“皇上,朝政这几日混乱,太后娘娘传令您早日回宫。” 萧瑾晟想起朝政,他眉头蹙出一道凝重,但是比起久别的贞岚,他宁可让朝政压一压,先和贞岚到这别,也耽误不了多久。 郝若初见萧瑾晟似乎还不死心,于是她气呼呼的说道:“皇上一心会小情人,没时间打理朝政,你回去告诉太后,就说皇上被小妖精迷惑了。” 小公公蹙眉,一脸为难的候在旁,这种话,没有萧瑾晟的允许,他怕是打死也不敢去汇报。 “你还愣着干嘛”郝若初见小公公不动,她又催促着,但萧瑾晟突然吓道:“你给我闭嘴。” 郝若初被吓的明显一跳,但是她仰首挺胸的气势,似乎并不打算示弱,但是她内心早已经砰砰乱跳,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萧瑾晟惹怒了,又向那天一样,把她狠狠摔下去。 两个人就对视僵持着,萧瑾晟是一脸怒意,郝若初则是一副死不认输的扛着,实在扛不住,她索性把目光收回,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看去。 郝若初无意间扫视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却并看不到容貌,因为她头戴斗笠,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她的视线。 “你不用去找了,她来了。”郝若初活话落,她故意瞟了眼贞岚所在位置。 萧瑾晟顺着她眼神看去,虽然有几名僧人送他们下来,但是贞岚熟悉的身影,丝毫不影响他的辨认,他深情的望着贞岚,仿佛也能感受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 郝若初窥视着萧瑾晟深情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或许每个人最温柔的一面,永远都只属于某一个人,她又下示意去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的女子,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丝毫没有避讳的举动,好像在对她赤-裸-裸的宣战。 郝若初见他们是没完没了,所以她气呼呼的起身,直接朝銮驾边上走去,她可不想在这里当个碍眼的灯泡。 “你干嘛?”萧瑾晟这才收回视线,一把拉住郝若初下去。 “你放开我。”郝若初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会他,而是又直接忍痛坚持下去。 “你疯了,还是不想要腿了?”萧瑾晟也很是气恼的语气,但明明知道郝若初是在赌气,他又怎能任由她耍性子,万一她气到太后那里去告知,那岂不是就穿帮了。 “不管你的事,我死了也不会拖累你。”郝若初坚持不要他的搀扶,但是她也承认,自己确实是在耍性子。 “够了。”萧瑾晟突然严厉的嚇道,让在场的众人,都吓的压低了脸,郝若初也被吓的愣是不敢在执意坚持,但是她只是坐在銮驾边上,虽然不敢再蛮缠,但是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认输。 萧瑾晟倒还是第一次发现,郝若初是个倔脾气,似乎吃软不吃硬的那种,这样僵持着,谁都不好看,所以他还是忍一时之气,先把她哄回去再说。 “好了,别在耍脾气了,朕送你回宫。”萧瑾晟放柔了音声,表情显然也变得温和了很多。 郝若初又从眼底瞄了眼贞岚所在的位置,发现她已然不在,难怪萧瑾晟肯对她这么低声下气,不过以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了解,她敢保证,那个人一定没有真的离开,所以她不妨再给她来个反击。 郝若初鼓着个包子脸说道:“你说你以后不会再对我凶了。” “朕做不到。”萧瑾晟回答的干脆利落,因为这是他最本能的回答,不管是对郝若初,还是任何人,他都做不到这一点。 郝若初鼻头一酸,泪水渗出在红红的眼眶中,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转眼直勾勾的去看着萧瑾晟,她从来不敢去把自己懦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因为害怕他从未在意她,所以也不会怜惜她的痛。 即便是映红了眼眶,郝若初还是冷冰冰的目光,她只有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才能遮掩她内心的在乎。 “乖,别再闹了,你是皇后。”萧瑾晟一脸凝重的伸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污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郝若初泛红的眼眸,他也会不禁的想去怜惜。 郝若初收回了眼神,她不能理解萧瑾晟到底是什么心理,既然知道她是他的皇后,却在她面前,和一个神秘女子传情,她怀疑,萧瑾晟的感情线,到底哪一根才是主线。 所以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你还知道我是皇后。” 萧瑾晟实在是对付不了,这样变幻莫测的郝若初。所以他又拦腰把她抱回銮驾的座位上,郝若初却赖在他怀里,双臂紧紧的勾着他的脖颈。 萧瑾晟本是有点不耐烦,但是他低眸去看向她的时候,郝若初正好抬眸柔情的看着他,他原本的浮躁,好像瞬间融化在她目光中,他勾了起嘴角的一抹弧度,这个瞬间,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抹。 低笑,昂首,那个仿佛只为两个人而定格的瞬间。 郝若初又深深的被他迷人的笑颜所迷惑,她抛弃所有的不愉快,抬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的落下一吻,随即才坐在銮驾上,开心的依偎在他怀里。 銮驾缓缓的朝山下移动着,这一条并不算太长的山途,承载了太多无尽的情丝,宛如那条崎岖的山路,就是她们各自心中的情路,崎岖坎坷,悲欢离合。 郝若初回皇宫后,她的脚伤,说是至少要恢复一个月以上,才能勉强的下床行走,但是对于她这个闲不住的人来说,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 宫人们也算是想方设法,去给她找新奇有趣的玩物,但是天天躺在床榻上的日子,她实在是吃不消,这不萧瑾晟想到把萧沫接在她身边,一起陪伴她,她才稍微好一点。 萧瑾晟在几天的奏折中,已经被压的喘息不过来,所以他除了整天埋头批阅奏折,还要处理朝中的大小事务,因为他想独揽朝政,不需要辅佐丞相,以免引起后患。 正文 第107章 代养小皇子 萧瑾晟在抽空中,来到慈寿宫觐见,这是他从寺院回宫后,第一次前来觐见慕容太后。 “皇儿此次祈福,可还顺利?”慕容太后端着一杯茶盏,在手中轻轻荡着杯盖,好像是在等待茶水冷却。 “一切还算顺利。”萧瑾晟心里揣测着,慕容太后恐怕并非是想问他祈福的事,而是想试探有关贞岚的事。 “既然顺利,为何拖延了这么久?”慕容太后依旧是淡然无味的语气,表情也显得淡然,但是她内心的想法,可一点都不简单。 “母后有所不知,由于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所以耽搁了一天。”萧瑾晟还在不明,有关他们延迟回宫的详情,好像慕容太后都已经知道了大概,她这么问,显然是别有用意。 “就是因为皇后受伤?”慕容太后看似是问意,但是她却早已对事情了如指掌。 “算是。”萧瑾晟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他也不确定,慕容太后到底知道多少,索性也就先附和着观察。 “那皇上可知道,皇后为何会无缘无故受伤,难道都没有宫人陪候着吗?”慕容太后一脸冷色,语气中也带着一味不满的口吻。 萧瑾晟颔首说道:“母后息怒,皇后只是一时贪玩,所以才会不小心摔伤了腿脚,估计再过些日子,应该可以痊愈了。” “皇后贪玩,难道皇上也跟着贪玩吗?”慕容太后明显有些带着一味责备语气,随即她又冷言说道:“哀家可都听说了,皇上除了跟皇后一起祭祀上香之外,其余时间并没有和皇后在一起,不知皇上是忙什么去了?” 萧瑾晟原本是想把话题扯开,没想到慕容太后执意留在这个话题上,想必也是不问出个究竟,估计她也不会罢休,于是他倒不如主动坦白。 于是萧瑾晟淡淡的说道:“母后是想知道,儿臣是否有去见岚儿?” 慕容太后听到他依旧是不改的称呼,心里就压制不住的冒火,所以她以自己最威严犀利的眼神,投向萧瑾晟,仿佛是要用目光来警告他。 萧瑾晟不敢去直视慕容太后投来的目光,那是他最畏惧的目光,也是他最为少见的目光,所以他颔首说道:“母后息怒,儿臣确有见过岚郡主,但也只是简单的问候,再无其它。” 慕容太后以萧槿晟和贞岚之间的感情,久别重逢,只是简单的问候,实在让她不能相信,所以她依旧是微冷的说道:“君无戏言,哀家相信皇上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但是哀家不得不提醒皇上,如今朝政中,各个都是虎视眈眈,皇上是不是该把心思多放在大局上?” 萧槿晟总算是把话题扯开,但是他还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儿臣得知南边又出现突厥骚扰我边境,朝中有人上奏派人去剿灭,母后对这件事怎么看?” 慕容太后不确定萧槿晟是真的拿不定主意,还是只是在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所以她淡淡的说道:“哀家想知道皇上的意思?” “儿臣想派人前去围剿,以显我南北朝并非无能鼠辈。”萧槿晟一脸俊朗无比的脸上,体现出的不仅是英俊,更多的是一个万人之上的威严。 慕容太后若有所思的垂了一下凤眸,萧槿晟在短短几年内,能变化的如此迅速,确实让她感到欣慰,也为他而感到自豪,这也许就是,有些人天生注定就是个王者。 即便是如此,慕容太后依旧是淡和的问道:“那皇上打算派谁人前去出战?” 以战略或者示威的角度,萧槿晟利用薛子沐一个英勇有为的少保,足以凸显他们国家的威严,所以他认真的说道:“薛子沐年轻气盛,且是文武双全的好苗子,儿臣有心想派他前去战敌。” “不可。”慕容太后坚定的反对,让萧槿晟很是不明的看着她。 慕容太后一副不骄不躁的说道:“薛少保刚从边外回朝,且为我国立下大功,如若此次再派他前去对敌,事后皇上打算封赏他何等官职?” 萧槿晟剑眉一蹙,脸上有点凝重的说道:“母后是担心薛家会势力大增?” “郝薛两家的势力,薛家明显不如郝家,如若皇上屡次为薛家增添立功的机会,其它人会怎么想?郝丞相又会怎么想?”慕容太后考虑的远不止是去示威,而是要保证稳定人心,毕竟眼下的局势,郝元宗和薛世仁都身负要职,不到万不得已,她们还不能把他们二人得罪。 萧槿晟想想也是,如果要让他们心里都平衡,此次只能撇开郝薛两家,但是这个人选,又定然是不如薛子沐或郝建锡要显得英勇,至于资历方面,可能也要略此一等。 不过慕容太后即能这么反对,想必也有她的理由,于是萧槿晟又问道:“那依母后的意思,此次是否该换其它人前去?” “人倒也不见得要换,其实只需再加派一个人就行了。”慕容太后看了萧槿晟一眼,依旧是一副淡然无味的说道。 “母后是希望,由郝薛两家一起出征此次战事?”萧槿晟看似是问话,但是他更加肯定,慕容太后的用意,想必就是让郝薛两家自己去竞争。 慕容太后淡然一笑,她一脸欣慰的说道:“我儿真的是长大了,母后的一点小心思,今后怕也瞒不住皇儿了。” 萧槿晟也浅浅的勾勒一下嘴角,但他很是谦和的说道:“母后何必取笑儿臣,儿臣不过只是学了母后的一夕资历,哪里敢随意揣测母后的心思。” 萧槿晟的谦虚,也有他自己的计算,慕容太后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想他和贞岚在一起,他如若回避这个夸赞,岂不就是明知慕容太后的心思,却执意逆她行事嘛。 “还有,皇上对如今唯一的一位小皇子,可还满意?”慕容太后看向萧瑾晟,也想试探一下,萧槿晟对萧沫的印象。 其实萧槿晟早已听到消息,有关慕容太后有心想把萧沫,交给郝若初代养的事情,所以她此时这么说,显然是在试探他,为了不引起慕容太后多疑,所以他一脸暗沉的说道:“沫儿生性好强,且乖巧好学,只是出身低微,所以” 萧槿晟有些感叹的欲言又止,当然他只是想把主权交给慕容太后,起码他不适合主动表明自己的意向。 “身份低微,就换个身份崇高的人抚养,没有人规定,是谁人生养,就必须跟谁人紧栓着,沫儿可是我南北朝唯一的小皇子,如今又有这么好的底子,皇上也该费费心了。”慕容太后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她也想借此,给萧槿晟施加对于皇嗣上的压力。 “如今后宫妃嫔膝下的皇嗣不多,代养小皇子这件事,恐怕又会闹得不得消停,就怕到时候,皇后会镇压不住她们。”萧槿晟当然听的出慕容太后的所指的人选,只是以郝若初的智商,怕根本不是那些精明狡猾之人的对手。 慕容太后倒是一点也不为此担心,因为她又怎会让萧槿晟知道,她已经暗中有了安排,所以她硬气的说道:“凡事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况且小皇子和皇后的关系较好,实在不行,就由小皇子自己选择,省的她们不甘心。”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想必她们也只是故意找找茬,真正把沫儿交给她们抚养,恐怕她们又该担心,会影响自己今后的子嗣了。” 慕容太后毕竟和郝若初接触不多,对于她痴傻的程度,也不得而知,所以她意味深长的说道:“那皇上认为,皇后不会介意吗?” “她不过一个痴傻之人,恐怕还思虑不到那么长远。”萧槿晟虽然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但是他内心却莫名的并非一点都不担心,就好像,他以为自己可以很了解郝若初,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是痴傻,可不代表其它人也痴傻。”慕容太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萧瑾晟一眼,她相信,自己的提醒,应该不难让萧瑾晟理会。 无非就是指郝若初的家人,不见得也跟郝若初一样痴傻,毕竟郝家拥有相当不菲的势力,朝中又是党羽布边,萧瑾晟不难猜想到慕容太后的警示。 这日,萧瑾晟召集了后宫较为有点身份的妃嫔,决定把萧沫以后由谁代养的事情落实,因为郝若初的腿脚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直接把人都召集在凤鸾宫。 “也不知道什么事,偏偏非得赶的这么急,害的本宫觉都没睡好。”薛子荣一边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边满脸苦瓜的抱怨着。 “荣妃娘娘恐怕还不知道吧。”媚儿在旁一副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皇上有意把小皇子,赐给有身份地位的妃嫔代养,看来皇上对这位唯一的小皇子,可上心的很。” 自从被郝若初冷漠后,媚儿一直和薛子荣走的毕竟近,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和所有人的关系,都比较密切,这就是她百事皆通的好处。 正文 第108章 争取代养权 “废话,这还用你来告诉本宫嘛。”薛子荣气冲冲的语气,让媚儿本是想拍个马屁,却惹得自己一身臭。 萧瑾晟唯独就这么一个厚望,他自然是看重,只是关于他有意想把萧沫重新寻找人代养的事,她倒是完全不知,所以她又惊疑的说道:“你方才说什么?皇上要把小皇子赐给别人代养?” 媚儿心里暗自叫骂,恨不得就不再去告诉她,但是她还想一心指望着薛子荣,所以她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得罪了一个福星,所以她又符合着说道:“可不是嘛,皇上这次召集了不少有名有份的妃嫔,据说是就为小皇子找个合适的环境,重新加以培养。” 薛子荣冷笑了一下,看来萧瑾晟是真的急了,没有皇嗣,就以为这南北朝即将落入他人手中,所以他不得不把寄望,都寄托在萧沫身上。 “再怎么培养,也改变不了他低贱的出生。”薛子荣话落还一脸讥讽的冷‘哼’了一声,她才不会相信,既然是有头有脸的身份,谁愿意替别人养着一个祸害。 “娘娘说的是。”媚儿以及是百依百顺的附和着,不过她却不赞同薛子荣的观念,所以她又说道:“不过,这小皇子身份虽有失皇家颜面,但他好歹也是独一无二的皇子,难免也有人心怀不轨。” 薛子荣转脸看了媚儿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将目光收回,她不太明确媚儿的话意,但是要说到心怀不轨,她倒是要好好斟酌一下,其中到底哪里值得人去不轨。 媚儿见薛子荣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也是在其中的琢磨着,于是她索性再加把火,把事情点的旺盛一点,这样才能凸显事情中的利害。 所以她一本正经的又说道:“荣妃娘娘您想想,皇家如今就小皇子这么一个寄望,谁人在自己膝下无子时,不想先抓住一个以后的靠山,起码也给自己留下个保障,您认为,此次会无人争夺小皇子的代养权吗?”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也该去争夺这个权利?”薛子荣看似是在问话,但是她内心,早已分析出媚儿的话意,与其孤苦伶仃祈祷上天赐个孩子,倒不如先把有用力价值的人先抓在手心。 “娘娘您不论身份地位,都乃是最具德高望重之首,您当然是代养小皇子的最佳人选,娘娘您又何必白白落个皇嗣,而不要呢?”媚儿一脸阴险奸诈的笑脸,她就是有意要搅得后宫唯恐不乱,她反正是坐等看好戏。 薛子荣也担心,自己若真的代养了一个别人的孩子,万一将来自己有个孩子,那么她自己,岂不是给自己养了一条祸害,所以她一副轻蔑的说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小毛孩,怎能跟本宫将来的孩儿攀比,不自量力。” 媚儿又掺和着说道:“一个无名无分的小皇子,固然是不能和娘娘您今后的皇子相对,但是您先留得青山在,日后还担心一个小毛孩不成。” 薛子荣又暗自思索着,如果能先把萧沫抓在手,萧瑾晟定然对她是另眼相看,已经接触的机会,也相当的多,就算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再使用点手段,所以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她还是先把握住为明知。 媚儿看着不大的年纪,却没想到心眼够足,薛子荣倒是满意自己的眼光,起码媚儿也算是一个小有机智的人,所以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思虑的周全,也不枉本宫看上你一场。” “多谢娘娘夸赞,臣妾日后定全力效劳娘娘。”媚儿颔首示意了一下,那个殷勤献得是绝对到位。 郝若初和萧沫在殿内,玩的正不亦乐乎,萧槿晟坐在边上,时而搭上一句,时而看着她们闹腾,朱丽颖和周雪莲在旁,愣是一句话搭不上。 这时薛子荣和媚儿还有廖凤仪几人一起走了进来,各个也都很是恭敬的行礼说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朱丽颖似乎等着有点不耐烦,而且萧槿晟也没有责怪薛子荣迟到的意思,所以她阴阳怪气的说道:“荣妃娘娘不是这月子还未痊愈吧?怎的次次都是您落后了。” 薛子荣也黑着个脸,丝毫没有示弱的说道:“本宫得知是皇上召见,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不像有些人,整天都是一副死板板的晦气样,看了就让人厌烦。” 朱丽颖还想回驳,萧槿晟一脸阴冷,嗔怒的说道:“够了!身为后宫德高望重之人,你们哪里有一点尊卑可论?” 薛子荣和朱丽颖都畏缩的压低了脸,看着还在和萧沫大闹的郝若初,她们心里都气不过,好歹她还是皇后,萧槿晟未免也太过袒护她。 萧槿晟缓和了面色和语气,他又说道:“今日朕把大家都召集来,是有一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关于小皇子今后有谁人照看一事。” 朱丽颖由于不知内情,所以她先急切的说道:“敢问皇上,这小皇子乃是梁贵人所出,这会怎么又要换人照顾了?” “梁贵人抱病一事,想必大家都还不曾知道,经太医诊断,梁贵人已经失去照应小皇子的能力,所以朕决定,将小皇子重新安排更好的生活环境。” “哟~这可真是不幸,好不容易受上天可怜,赐了一位小皇子,这会怎么还不能照顾了。”薛子荣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也丝毫不为这件事而惊讶。 “臣妾有负皇恩厚望,请皇上责罚。”梁贵人在宫人的搀扶下,虚弱的下跪在地。 “爱妃身子抱恙,就别随意行礼了,况且病症也非常人所料,此事不怪爱妃。”萧槿晟又转眼说道:“快扶你们主子起来。” “谢皇上垂爱。”梁贵人憔悴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的血色,又是在宫人的搀扶下,她才艰难的起身。 萧槿晟又平视着殿内,一脸严肃的说道:“梁贵人的状况,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件事发出突然,所以小皇子的安身之处,朕有必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众爱妃都有何见解?” 朱丽颖和薛子荣都是人人皆知,她们各有后台,所以她们俩不好先发言,这时廖凤仪观察了一下情势,她反正是不可能有机会代养小皇子,那么她何不做个好人。 于是廖凤仪先说道:“以常理,自然是由皇后娘娘代养小皇子最为合适,不过皇后娘娘好像还有点欠缺幼儿经验,倒是荣妃娘娘贤淑良德,虽至今膝下无子,但起码也有过为人母的资历,臣妾倒是觉得荣妃娘娘更为合适。” “臣妾也觉得荣妃娘娘最为合适,首先娘娘身份高贵,且进宫多年,其次是娘娘贤惠慷慨,为人谦和,今后定能为小皇子带来焕然一新的生活。” “那可不见得吧。”朱丽颖一脸讥嘲的勾勒一下嘴角,也很是不乐意的说道:“这宫里三宫六院,比荣妃娘娘早进宫的妃嫔,也不在期数,何以见得荣妃娘娘代养小皇子最为合适,况且荣妃娘娘刚从小产中恢复,这会怕是还没有恢复元气,若是再给娘娘添个别人的孩子,岂不是在故意打击娘娘。” 朱丽颖带着脸上那抹讥讽,还不忘瞟了眼满颜怒色的薛子荣,她分明就是没安好心,薛子荣也懒得去跟她较劲。 周雪莲收到朱丽颖投来的目光,她也温婉淡和的说道:“丽夫人的所言极是,荣妃娘娘身份尊贵,乃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娘娘刚从失子之痛中走出来,这时把小皇子交给娘娘代养,恐怕会勾起娘娘心伤,还望皇上三思。” “周婕妤此言差矣。”李婉仪又冷不丁的的说道:“荣妃娘娘正因痛失爱子,所以此时受了的心灵,才需要安抚,小皇子虽不是娘娘亲生,但是以娘娘的慈心,想必也会视如己出。” 朱丽颖一脸轻蔑的冷笑了,“将一个直接威胁到自己孩子地位的皇子,视如己出,换做是李婉仪,你能做到吗?” 李婉仪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朱丽颖身份比她高,而且她说的不仅是事实,且还明显是在有意嘲讽她,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有资格代养小皇子。 朱丽颖小嘴一张,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她又诧异的说道:“本宫差点是忘了,李婉仪至今还只是个侧六品,根本没有代养的资格。” 话落,朱丽颖还不忘展露着一脸的讥笑,甚至不屑的瞟了眼李婉仪一眼。 李宛仪黑沉个脸,自知身份低贱,所以愣是不敢去回驳她。 萧槿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这种你争我斗的一幕幕,频繁在身边发生,他却无能去制止,甚至越是在尽量化解何种争斗,她们倒是越加的变本加利。 郝若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关注在她们的对话。所以,这时她一副无谓的说道:“没有资格代养,倒也不丢人,就怕有资格代养的人,却不能代养,那才更丢人。” 正文 第109章 花落谁家 这时又换朱丽颖变得一脸黑沉,李婉仪也毫不示弱,她勾勒着嘴角,一脸得意的瞥了朱丽颖。 萧槿晟终于等来了郝若初的态度,所以他转眼对她说道:“皇后对代养小皇子一事,是否有何较好的意见?” “我没有。”郝若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但是她却又说道:“不过,既然是有关于沫儿,我觉得最起码先要征求一下沫儿的态度吧?” 郝若初才不希望,萧沫落进薛子荣和朱丽颖这种小人手里,可想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况且萧沫还小,皇室争夺嫡子的事情,又是不再期数,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又糟蹋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萧槿晟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郝若初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他更像似在等她这句话,所以他淡淡的说道:“皇后说的在理,朕也认为,这件事应该先问一下小皇子的意向。” 薛子荣这时终于开口说道:“皇上,小皇子年幼,怕是还不能抉择这种大事。” 郝若初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说道:“起码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环境。” 萧沫和郝若初走的进,眼下郝若初又一心偏袒萧沫,显然是也想争夺代养萧沫的权利,既然她一个皇后,都可以不顾以后,先给自己找个靠山,薛子荣当然也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她又振振有词的说道:“话虽如此,可小皇子可是关乎着我南北朝命脉,凡事可不能都由着小皇子选择,这样怕是有失管教。” “什么管不管教的,谁有敢保证把小皇子管教成为天才,今天小皇子就由谁人代养,你们自我掂量着吧。”郝若初跟个没事人似得,好像这件事,跟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萧瑾晟自己,恐怕他也不敢保证,能将萧沫管教成为一名天才,更何况是其它人,所以众人都是一片鸦雀无声。 薛子荣从眼底瞟向身边的廖凤仪,许是因为相处久了,或许是怀着相同的心思,所以廖凤仪很默契的会意薛子荣的暗示,于是她笑脸说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莫不是娘娘您敢保证,一定能把小皇子**为一名天才?” 郝若初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本宫就是因为不能保证,所以我才不争不抢。” 朱丽颖却直接了当的说道:“娘娘恐怕是担心收养了小皇子,今后会抢了您孩子的地位吧?” 郝若初脸一绷,她终于能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底的狭隘,但她完全没有这种担心,所以她气冲冲的说道:“你以为本宫都像你们一个个那么心胸狭隘,不要以你们的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郝若初换了口气,也缓解了不少,所以她语气又变得无谓的说道:“先不说我没有孩子,就算我有了孩子,也不见得能有小皇子这么聪明,当然,我首先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也生不出聪明的孩子,倒是你们一个个好端端的,个个伶牙俐齿,怎的一年到头,愣是生不出一个娃来呢?” 众人被郝若初数落的,真的就是一只只落汤鸡,个个不是黑绷着脸,就是压低着头,总之没有一张可以看清的表情。 廖凤仪为了替薛子荣出头,她没有少得罪人,当然她又她自己的用意,先吃点亏也值了,于是她厚着脸皮,以笑颜说道:“娘娘您身份高贵,在您没有诞下皇嗣,咱们这等人哪敢抢在您前头。” 郝若初不免想喷笑出声,居然这种虚伪的话,都说得出口,她也算是佩服廖凤仪,所以她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就这样生不出孩子来,你们是不是也就这么干巴巴等着啊?” 廖凤仪一脸牵强的勾了一下嘴角,她原本想缓解一下气氛,哪想郝若初竟就是个无知的癞子,竟如此随意的用自己的生死来做比方。 薛子荣明知道,从郝若初口中,是不可能等到结果,所以她又冷冰冰的说道:“既然皇后娘娘也这么谦虚,不如就由皇上来定夺,这样可算是避免争议了。” “荣妃娘娘这是故意让咱们皇上为难啊?”朱丽颖一脸得意的勾了着嘴角,萧瑾晟如若不是因为服众,想必他也不至于把她们都召集在一起商量,所以薛子荣有意让萧瑾晟做主,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薛子荣又略显急切的说道:“臣妾只是觉得,您乃一国之君,只要您一声令下,臣妾等誓死听从您的圣言。” “荣妃自来顾虑周全,对朕也是体恤有加,朕都记在心里,但是有关代养小皇子一事,朕不会偏袒于任何人,至于最后有谁人代养,朕都希望这个人,能全心照顾小皇子,争取为我南北朝贡献出一位杰出后人。” 萧瑾晟的话意,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如今就这么一位皇子,萧瑾晟又如此重视,以后被列为储君之选,是定然的事,这样的结果,更是让所有人都眼红。 “皇上圣明。”薛子荣又抢先说道:“不过此下小皇子代养一事,各位妃嫔貌似并达不到一致,所以臣妾有一法,不知可否能用?” 萧瑾晟难得见薛子荣这般冷静自持,想来是有所准备,不过他还是淡然无味的说道:“荣妃不妨说来听听。” “既然各位姐妹都拿不到注意,不如咱们就用以多取胜的法子,谁人所得支持率最高,小皇子便由谁人代养,这样即公平,也能服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萧瑾晟垂眸稍作思索了一下,薛子荣在宫里的实力,多少要略占上风,所以这个办法一旦敲定,最终的结果,十之**会落到薛子荣手中,所以必须有个出来制止的人。 朱丽颖才不会让薛子荣得逞,所以她一脸讥笑的说道:“荣妃娘娘这个法子可真是好,谁人不知娘娘你在后宫,乃是呼风唤雨之人,这样一来,倒不如直接把小皇子交给您带走得了。” 薛子荣冷不丁的的瞥了朱丽颖一眼,反正只有朱丽颖在,她是不可能有一事如愿以偿,好像这么些年,这已经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习惯。 郝若初又烦躁不安的说道:“烦都烦死了,不就这么点事嘛,瞧你们你争我抢的,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犯得着吗?” 郝若初稍作迟疑了一下,她又说道:“我看还是让小皇子自己选吧,省的你们一个个心怀不轨。” 其实郝若初又怎会不知道,她们争抢的目的,她虽然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但是萧沫的可爱和聪明,还是有希望去发展,毕竟一个精明睿智的君主,确实来之不易。 朱丽颖反正是见不得,她眼中的钉子,得逞她们的不轨,所以她又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后宫谁人不知,小皇子和娘娘您最亲近,如若让小皇子自己选择,那咱们还有必要来进行这次商谈嘛。” 廖凤仪再怎么不待见朱丽颖,但是在对付郝若初这个平线上,她当然还是向着朱丽颖这边,所以她也适时的说道:“丽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娘娘若是让小皇子选择,怕是有人会对产生闲言碎语。” 郝若初却丝毫不理会她们虚伪的做作,所以她气冲冲的说道:“谁爱说,谁说去,反正我是皇后,谁敢说我什么不好,我就拔了她的舌根,看她们还敢不敢说。” 郝若初的警告,显然是说给在场的几个人听,她才不管别人会怎么议论,她只是不希望,把萧沫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 萧瑾晟偏于郝若初这边,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郝若初是后宫之主,她最有权代养萧沫,所以他适时的说道:“皇后所言也不无道理,小皇子和皇后难得有这份缘分,也是老天对她们的眷顾,只要小皇子过的开心,其实生活在哪都不重要,所以此次结论,还是由小皇子自己来选择。” 既然是萧瑾晟发话,众人就算是再有不满,想必也不敢吱声,再说这件事是在凤鸾宫商议,已经很表明了萧瑾晟的意向。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臣妾也别无异议。”薛子荣话虽这么说,但是她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的不服。 萧瑾晟这个时候,才不会去管其它人的心理,于是他又扬声说道:“其它爱妃可有异议?” “臣妾等别无异议。”众人也都纷纷颔首回答。 “既然如此;”萧瑾晟又转向一旁的萧沫说道:“沫儿,你今后所生活的地方,就由你自己来选择。” 萧瑾晟扫视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又继续说道:“这里有益康宫的荣妃娘娘,她乃是当今丞相之女,还有迎春宫的丽夫人,她是你皇祖母的亲信,分别还有廖凤仪以及周婕妤,她们都是后宫中最具德高望重之人,你愿跟随谁人一起生活?” 萧沫一双清澈乌溜溜大眼睛,一个个打量过薛子荣等人,最终他收回目光,却是一脸疑问的说道:“敢问父皇,为何没有儿臣母后?” 正文 第110章 默契真好 萧瑾晟故意把郝若初忘记,就是有心想把郝若初凸出,这样也不显得他太过明显的偏袒郝若初。 “对啊,对啊,为什么没有我?”郝若初好像才在萧沫的问话中反应过来。 “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当然不用朕多做介绍,至于此次代养之事,皇后也参与在其中,小皇子也可以选择跟随皇后一起生活。” 萧沫闻言,他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愁绪,那是属于一个孩童的忧愁,别人根本看不穿,他一个幼小的心灵中,在愁绪什么。 这时萧沫起身走至堂内,并下跪说道:“回禀父皇,儿臣只想跟随母妃一起生活,儿臣可以照顾母妃的病情,绝不给母妃带来麻烦。” “沫儿,父皇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至于你母妃的病情,朕会安排由专门的太医照应,待你母妃的病情好转,你可以重新回到你母妃身边,但是在此期间,你必须有个自己的生活环境,这样才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你可能明白?” “儿臣明白,可是儿臣不想辜负诸位娘娘对儿臣的厚爱,所以”萧沫蹙着还没有长开的小眉头,又陷入自己的为难中。 众人怕是都不会想到,一个年仅三岁多的孩子,可以把事情顾虑的那么全面,萧沫不仅以孝道为首,其次是不想得罪众人,显然也是为自己今后做考虑。 萧沫既然这么说,萧瑾晟当然也该有顾虑,这时朱丽颖又说道:“皇上,小皇子既然这么为难,不如咱们就来抓阄选择算了,这样不仅不会为难小皇子,想必众人也不会再有不平。” 郝若初倒是颇为起劲的说道:“这个法子好,不过抓阄也太麻烦了,不如就抓手好了。” “哦?”朱丽颖倒是好奇的说道:“娘娘有何妙计?” 郝若初又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几个人并排站好,然后蒙上小皇子眼睛,咱们再调换好位置,最后小皇子抓到谁,就由谁人代养,这样不就行了。” 萧瑾晟也没有时间在此耗着,反正结果都已经被定数,不如早点把了结,于是他又说道:“皇后的法子可用,不知大家可有异议?” 薛子荣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就按皇后娘娘的法子办吧,臣妾没有异议。” “沫儿,来。”萧瑾晟伸手去牵着萧沫,又说道:“待会会蒙上你的眼睛,然后让你在几位娘娘中挑选,最后你抓住的人,就是今后代养的人,你可要好生斟酌。” 萧沫也很是认真的说道:“儿臣明白。” 萧瑾晟浅浅的笑了一下,随即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去准备一块黑色的锦缎来。” 宫人很快将一块黑色的锦缎递了上来,由萧瑾晟亲自帮萧沫蒙在眼睛上,郝若初也在宫人的搀扶下,融入在薛子荣等人的队列中。 朱丽颖貌似还有些怀疑什么,所以她又换了个位置,站在郝若初身边,这时萧沫也在宫人的搀扶下,走在她们面前,萧沫稚嫩的小手,在完全没有光线下,摸索在她们身上。 由于都是衣物,萧沫根本就摸不到她们的肢体,所以萧沫说道:“儿臣想摸各位娘娘的玉手。” 位于萧沫面前的朱丽颖,她主动地将手伸在萧沫手中,一双如葱般的玉指,被尖锐长长的蔻丹,包裹的严严实实,萧沫除了能摸到她的手心,几乎摸不到她的手指。 随后萧沫又来到薛子荣面前,他很熟悉的摸到薛子荣的玉指,同样是被蔻丹护着玉指,所以他很快又转向旁边的郝若初。 郝若初也主动把手地递上,萧沫摸到柔软熟悉的感觉,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而是想摸索其它人一样,随后又走在一旁的廖凤仪面前。 薛子荣和朱丽颖都得意一笑,就算是平日里,郝若初和萧沫关系较好,这会还不是擦肩而过。 郝若初倒也是不明其详,按理来说,萧沫不应该会察觉不到,她给他的暗示,可他偏偏没有选择她。 等萧沫摸索到最后,仍旧是没有选择结果,在众人都感到困惑不明时,萧沫又折回头,掐算着刚好的步子,又来到郝若初面前,他牵起郝若初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而且就选随母后一起生活。” 众人都惊讶的看向萧沫,显然都在惊奇,他怎么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郝若初。 萧瑾晟倒也很想知道,萧沫从哪里确定,他选择的那个人,就是郝若初,所以他淡然的说道:“沫儿,你怎么知道,你面前的人,就是你母后?” “母后从不佩戴蔻丹护甲,且从不穿戴金丝刺绣的衣物,所以儿臣也是以此断定,此人就是母后。” “哇~沫儿,你真是太聪明了。”郝若初开心激动的想去抱起萧沫,但是由于脚腕的力气不足,而且受到触动,她蹙了下眉头,但还是开心的抱着萧沫吧唧的亲了一口。 萧沫自己拿下蒙着眼睛的锦缎,他却很淡定的冲郝若初笑了一下。 想必众人都已经大悟,郝若初为什么建议用这个办法,肯定是和萧沫事先说好了一切,不然也不会这么巧。 所以朱丽颖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皇后娘娘这个建议可真是不错,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郝若初才懒得去在意她话中之意,所以她一副无谓的说道:“倒也没费什么心思,不过就是打扮的素净了点,不比你们这些人,整天都是一副花枝招展的老样子,换做是我,我也早就看腻了。” 朱丽颖绷着脸,愣是憋着一肚子气,但是她却又冷不丁的的说道:“看来皇后娘娘喜新厌旧的习惯,还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喜新厌旧,总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吧。”郝若初说着,还故意瞟了眼萧瑾晟,像似在暗示耻笑他。 萧瑾晟虽然只是用余光,注视到郝若初投来的目光,但是他脸色还是一沉,也微冷的说道:“有关代养小皇子一事,就此告一段落,今后由皇后正式代养小皇子,朕希望其它几位爱妃,也都能全力协助皇后料理后宫之事。” “臣妾等谨遵圣命。”薛子荣等人都纷纷欠身应答。 “耽误了一天,都各自散了吧,朕也有点累了。”萧瑾晟脸上确实带着一味倦意。 廖凤仪反应向来比较快,所以她百媚一笑道:“臣妾那正好备了些百合枣泥粥,据说可以消除疲劳,皇上不妨移驾去尝尝?” “廖凤仪有心了,朕倒是许久不去永华宫了,这会去走动一下也好。”萧瑾晟的话语中,稍微有点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原本不想去,但是廖凤仪满腹好意,为了皇嗣着想,他也该适当的以长远计划。 廖凤仪受宠若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次应该是她一百次的主动邀请中,萧瑾晟的一次如她所愿,她当然是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廖凤仪激动的扬声吩咐道:“来人,快为皇上移驾永华宫。” 萧瑾晟已经习惯了这种,属于别人的激动,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不必麻烦了,朕就乘爱妃的銮驾吧。” 廖凤仪更是喜中加喜的说道:“臣妾銮驾简陋,怕是要委屈皇上一会了。” 萧瑾晟不想去多言,所以他直接走了出去,廖凤仪在激动中,完全忽视了其它人,所以她紧忙的跟在萧瑾晟身后。 朱丽颖虽然一肚子气恼,但是也只能看着廖凤仪把萧瑾晟诱惑走,不过再去看看薛子荣黑绷着个脸,她的怒气顿时被疏散了不少。 “哟~荣妃娘娘怎得还不走?这皇上可都被您的心腹给勾走了。”朱丽颖一摇一摆的走在薛子荣面前,还带着一脸讥讽的笑意。 薛子荣瞥了朱丽颖一眼,留下一声怒‘哼’随即便拂袖离开,她算是看清了,廖凤仪即便平日里对她再好,事到关乎自己的利益时,还不是条白眼狼。 晚间,郝若初哄睡了萧沫,她也倦意浓浓的回到床榻上,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萧槿晟不知道为什么,晚间又回到凤銮宫,他好像也习惯直接回到偏殿,看着怔怔出神的郝若初,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看不清她的神思,但那种凝重的思绪,好像弥漫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槿晟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或者说,他喜欢看着这样安静中的她,因为她安静在深思中的感觉,更加酷似他脑海中的影子。 尽管如此,萧槿晟还是走了进来,他不能让自己一味的去把郝若初当成他思念中的影子,对她不公平的同时,他更加害怕有人能替代贞岚。 郝若初察觉到他走进,她却没有合适的态度去面对,所以她转身,用她冷漠的背影对着他。 习惯了吵吵嚷嚷的郝若初,突然安静冷漠下来,萧槿晟还有些莫名的不习惯,不过他没有主动去说话,而是自行褪去衣物,跟平常一样上床准备睡觉。 正文 第111章 我不是她 郝若初依旧是无动于衷,露了半截肩膀在外,萧槿晟随手帮她拉了一下被褥,她却气冲冲的拍在萧槿晟伸过来的手上。 萧槿晟见她明显是稚气的态度,于是他冷冰冰的说道:“白白给你一个儿子,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才不稀罕呢。”郝若初转身平躺着,一脸一乐意的鼓着腮帮子。 萧槿晟剑眉微蹙,“沫儿听到会怎么想?” 郝若初垂眸,因为自己一时怄气,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萧沫听到了一定会很伤心,他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而且对她又是那么信任,她心里顿时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 萧槿晟也猜到郝若初在内疚,他躺进床榻上,带着浓浓的倦意,闭着星眸。 郝若初转眼见他进入睡意,她又醋意满满的说道:“对了,你不是陪你爱妃去了吗?怎么还舍得回来了?” “近来龙体亏损,经不住折腾。”萧槿晟只是闭着眼眸,淡淡的回答。 “活该。”郝若初并非是畅快,而纯属是气恼,萧槿晟竟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半响,萧槿晟睁开了星眸,他用眼角瞟了眼郝若初,看她还是睁着一双充满气恼的眼眸,他转眼说道:“你打算做个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处子皇后?” 郝若初面颊泛起一股火辣,联想到亲热的那会,她又想起萧槿晟口中的那个名字,所以她低沉的说道:“起码比做个替身要好。” 萧槿晟脸一沉,心底的某种禁区,好像被人触动了一下,所以他冷沉沉的说道:“你都知道什么?” “我不是你口中的岚儿。”郝若初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是这一点,是她一直都想告诉萧槿晟,她不是替身。 萧槿晟面色暗沉,连同目光都充满了冷意,他心底的贞岚,无人可比,这是他一直抱有的信念,所以他依旧阴冷无情的说道:“你没有资格跟她比。” 郝若初感觉心被猛地刺痛了一下,坚强的意念,让她崛起的不肯低头,她甚至自豪的说道:“我也不稀罕跟她比,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郝若初。” 萧槿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好像是在压制内心的怒意,但是他却发现,他内心并没有怒意,只是有点被侵犯后的敏感。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出事了…”小点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郝若初原本心血来潮学习了一下刺绣,听闻小点子的叫喊,她手抖了一下,绣针刺在肉里,她嘶痛了一声,还是没有挡住她紧张的起身迎出去。 郝若初一把拉着小点子,一脸担惊的问道:“小点子,你刚才说什么?沫儿他怎么了?” 小点子哭哭啼啼的说道:“娘娘,小皇子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下来了,这会还昏迷不醒呢。” “那座秋千还没弄好,谁让他上去的?”郝若初焦急的情绪,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郝若初来到那座秋千旁,宫人们还没有散去,但是已经不见了萧沫的身影,她抓着一名宫女,又焦急的问道:“小皇子呢?” 小宫女畏畏缩缩的说道:“刚才被丽夫人带走了。” 郝若初柳眉一蹙,惊讶的说道:“她怎么会在这?” 小宫女也不敢胡乱猜测主子的行迹,所以都没有人敢吱声,郝若初毫不耽搁,她又急匆匆的朝宫外冲去。 一路没有停歇,郝若初一头冲到迎春宫,萧槿晟、慕容太后等人,都已经坐在殿内,压抑的气氛,一张张沉重的表情,郝若初突然还害怕会听到噩耗。 “沫儿呢?沫儿在哪?”郝若初没有理会别人,而是一把抓住易呈墨,一脸担惊的看着他。 易呈墨同样是一脸暗沉的说道:“微臣刚汇报小皇子伤势,暂时恐怕不会苏醒。” “什么叫暂时不会苏醒?”郝若初又很是激动的说道:“你给我说清楚。” 激动中的紧张和担心,或许可以提现出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易呈墨却不能安抚她彷徨的心理,而且还必须残忍的说道:“小皇子年幼,且重伤在头部,恐怕…会危及到生命。” “不。”郝若初无助却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的,沫儿他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 郝若初连连摇头退了几步,好像在是对易呈墨的胆怯,但又像似一种无助的彷徨,眼前浮现那张可爱的小脸,她被泪水映湿了眼眶,却坚强的没有让泪水滴落。 朱丽颖在旁恶狠狠的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郝若初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她扑通跪在萧槿晟面前,她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道:“皇上,太后,我要见沫儿,我要见他。” 萧槿晟一把揪住郝若初的衣襟,几乎把她直接拎了起来,他满颜怒色的说道:“你明知道那座秋千没有建好,你为什么还让小皇子坐上去?” “我没有,我没有。”郝若初无助的连连摇头,她原本以为可以找到一丝安慰或依靠,可没想到萧槿晟竟完全变了个人似得,从他的眼神,除了怒意和冷漠,几乎看不到其他情丝。 “朕告诉你,如若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郝家全部陪葬。”萧槿晟随手将郝若初甩在地上,起身怒‘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 “皇上,皇上…”郝若初趴在地上,伸出去的手,还是没有抓住萧槿晟的裙摆,她已经是泪如雨下,而后她又转向慕容太后,哭啼的求道:“太后娘娘,求您让我看一眼沫儿,求您了。” 慕容太后宛如也重新换了一张面孔,冷漠,无情,好像是今天的专有表情,她甚至都没有去看郝若初一眼,对她的哀求,也是无动于衷的说道:“皇后照应小皇子不慎,小皇子暂时留在迎春宫养伤,没有哀家或皇上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慕容太后留下冷冰冰的命令,随即起身离开,萧沫刚由郝若初代养不久,发生这种事,谁人都料想不到,但是郝若初存一定的看护责任,所以不管这件事,是意外也好,有人陷害也罢,她都逃脱不了重大的罪名。 “太后…太后…”郝若初又紧紧抓着慕容太后的裙摆,不仅没有求来慕容太后的转身,还被一旁的宫人,强制性的掰开她的手。 薛子荣赶来时,正是迎上慕容太后离开,她看着情形貌似不对,所以她很识相的退在一旁,看着殿内狼狈的郝若初,即便不明其由,她也能猜想到大概,不妙的情势,她也没必要去掺和,所以她掩于一旁后离开。 朱丽颖总算是得势了一会,她起身走郝若初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娘娘请回吧,别惊扰了小皇子休息。” “沫儿,沫儿…”郝若初激动心切的朝里殿冲去,但是一旁守着的宫人,牢牢的拦住她。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沫儿,我要见沫儿。”郝若初依旧是奋不顾身的往里面冲,如果真如易呈墨说的那么严重,她怎能不看一眼萧沫的状况,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朱丽颖烦厌的瞥了郝若初一眼,又恶狠狠的说道:“把这个疯子拖出去。哭哭闹闹,烦死人了。” “沫儿…沫儿…”郝若初悲痛的叫喊,却还是没有制止宫人把她拉了下去。 明月见宫人都对郝若初不敬,她当然也心疼,所以她搀扶一脸凝重的说道:“娘娘,您别担心了,咱们先回去吧。” 算是被赶了出来,郝若初自然没有机会再回去,朱丽颖那副恶毒的嘴脸,回去也只会遭她欺辱,所以在明月的劝说下,她还是先忍痛离开。 郝若初一路都是心事重重的发呆,红肿的双眸,有点酸涩,慢吞吞的脚步,也是一步比一步沉重。 易呈墨和郝若初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但是他们方向不同,不知道莫名的又相遇在对面,看着郝若初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解出来,他眉头微蹙一抹凝重中的深沉。 相迎对面,郝若初只是抬眼看了易呈墨一眼,原本低沉的情绪,没有心情去搭理,但是她又突然想到,他是救治萧沫的人。 “易呈墨,你告诉我,沫儿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会死掉?”郝若初突然冲上去拉着易呈墨,一脸紧张和胆怯的看着他。 不能隐瞒萧沫的病情,又不想去打击她,易呈墨有些为难,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郝若初更是急切的摇着他说道:“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 “娘娘请保重凤体,微臣会尽力救治小皇子。”易呈墨只是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活他,他还那么小,那么无辜。”郝若初一边哀求着,一边已经屈膝跪了下去。 易呈墨退了一步,但他还是搀扶阻止郝若初跪下,并很严肃的说道:“娘娘,您折煞微臣了,微臣万不敢受。” 正文 第112章 迫不及待 郝若初无助的哭泣道:“只要能救活沫儿,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你一定要救他。” “微臣会竭尽所能。”易呈墨又转身对明月说道:“快送皇后娘娘回宫,万不能伤了娘娘贵体。” 明月颔首示意了一下,她拉着郝若初离开,郝若初却抓着易呈墨不肯松手,最后没明月硬拉着离开,可她双眼眸中的无助和祈求,已经深深的烙在易呈墨眼里。 “不要…不要…沫儿快跑…快跑…”郝若初猛地从床榻坐起,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她,额头密布着汗珠,乌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因为没有从惊吓缓过神来,所以郝若初有些粗喘和发呆。 “娘娘,您又做恶梦了?”明月赶紧忙的走了进来询问。 郝若初怔怔的说道:“明月,小皇子昏迷几天了?” 明月一脸忧重的说道:“回娘娘,已经六天了。” “不对。”郝若初滚动着泪花,她看了眼已经蒙蒙发亮的天色,新的一天到来,就意味着萧沫又昏迷了一天,所以她又无助的说道:“已经七天了。” 明月见郝若初天天这样折磨自己,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其实说白了,只是一个别人的孩子,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伤心,换做是旁人,估计是巴不得除去这么个,影响自己孩子将来的障碍。 不过弱小的生命是无辜的,明月暗自感叹了一声,又劝说道:“娘娘,您不要多想了,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您最近每夜都被噩梦惊醒,这样身子哪里吃得消,你还是再睡会吧。”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沫儿,我不相信他真的一睡不醒。我还答应他会陪他捉鱼,我们一起荡秋千,一起爬山…”郝若初已经哽咽不出话来,她冷静想想,萧沫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如今又是这个状态,如果有人想他死,估计也不费吹灰之力。 “娘娘,您别这样,实在不行,等天亮了,奴婢再偷偷去找易少傅询问一下小皇子的状况。” 郝若初突然大悟,易呈墨是主要负责萧沫状况的人,所以他出没萧沫身边,肯定是常有的事。 “快帮我更衣,我要去趟太医院。”郝若初说着便揭开被子下床。 明月很是困惑的说道:“娘娘,这会天还没亮呢?” “没事,到太医院天也就亮了。快点,别耽误了。”郝若初急急忙忙的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明月这么多天里,难得见郝若初这般清醒,所以她也不敢再有怠慢。 初夏的黎明,有点清凉,也有点沉闷,郝若初焦急的徘徊在太医院附近,天色刚刚蒙蒙亮,这时出没的宫人不多,所以她没有找人询问易呈墨的行踪,而是估摸着上朝的时间。 “易呈墨。”就在易呈墨刚走出太医院,郝若初赶紧忙迎了上去。 “参见娘娘。”易呈墨颔首示意了一下,但是对郝若初的出现,难免也感到很是惊讶,所以他又说道:“不知娘娘这么早来,可是有哪里不适?” 郝若初一把拉着易呈墨,依旧有点激动的说道:“我要见沫儿,你带我去见他。” 易呈墨星眸低垂,郝若初坚定的语气,又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可想她的执着,可他也不能放着慕容太后的命令不顾,于是他淡淡的说道:“太后娘娘有旨,任何人…” 易呈墨还没有说完,郝若初直接打断他的话,又说道:“不要跟我提这些,我相信你有办法让我见到沫儿。” 郝若初眼神流露出的心切和担忧,还有她对易呈墨的信任,无形中,她对易呈墨就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那次,他舍命的相救,或许也只是内心的一种直觉。 “娘娘高估微臣了,微臣不敢违背太后娘娘懿旨,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微臣。”易呈墨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内心,已经被郝若初的眼神感化,只是他更想知道,郝若初到底有多坚定。 郝若初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让我看一眼沫儿,任何后果全都由我一人承担,我保证死都不会连累你。” 易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颔首说道:“娘娘赎罪,微臣…” “求你了。”郝若初又截断了易呈墨的话,她不能再从一线希望中,听到让她绝望的话语。 “早朝在即,微臣现行告退。”易呈墨颔首退了两步,随即便转身离开,郝若初没有再去苦苦哀求,因为易呈墨没有拒绝她,也算是一种默认,所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娘娘,您说易少傅会帮我们吗?”明月望着易呈墨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担心。 郝若初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多说无益这句话,用在此时也许多为合适,首先易呈墨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其次是他又默认了她的请求,两者矛盾,也给人留下了充足的疑问。 郝若初在殿内一直等到深夜,由于最近没有休息好,她已经有点不支,明月劝说她几遍,说是易呈墨不会帮她,但她仍旧坚持易呈墨会帮她。 “娘娘…娘娘…”倦意浓浓中,郝若初隐约听闻有人在叫她,原以为是幻觉,她又突然清醒的回过神来。 郝若初在殿内四处看了看,这时的明月,也从瞌睡中惊醒过来,显然她的听觉没有出现误差,明月反应比较敏捷,唯独开启的窗户,她谨慎的走了过去。 “什么人?”明月对着夜色,低沉的问了一句。 “太医院小虎子。”漆黑的夜色中,走出一名压低着脸的小公公。 明月转眼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郝若初,既然能说出是太医院,八成不会有诈,但是为了确保万一,郝若初对明月扬了一下下颚,明月又严厉的问道:“夜半三更,也不怕撞上鬼。” “奴才就是鬼使神差来的,子夜末,三里殿不见不散。”小公公留下镇定的话语,随即便消失在夜色中。 “娘娘?”明月有些不敢确信的看着郝若初,但又像似在向她询问。 郝若初心里有八成把握,这个人肯定是易呈墨派来的人,但是以防万一,她拉着明月的手,一副沉重的说道:“明月,我不想连累你,所以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如若我侥幸,天亮前我一定回来,如若我不幸被发现,你们也别为我担心,知道吗?” 明月急切的说道:“娘娘,奴婢陪您一起去,多少可以有个照应。” “不行。”郝若初坚定的说道:“多个人就多份危险,我不能这么自私。” “奴婢生是凤銮宫的人,如若娘娘有何不测,奴婢活着又有何意义,况且小皇子失事,奴婢们都有看顾不周的罪名,奴婢好歹也要去看小皇子一眼。” 郝若初心切见到萧沫,再加上她对皇宫的路况不熟,所以她又说道:“事不宜迟,赶紧换衣服走吧。” “换衣服?”明月一路困惑不明的看着她。 “照我说的去做,快。”郝若初迫不及待的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便装,而且是少见的黑色。 深韵的黑夜中,两抹俏影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夜色中,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娘娘,前面就是三里殿了。”明月低沉的音声,传荡在夜色中,将她们神秘的气氛,凸显更加紧张。 郝若初停了下来,她也压低了柔婉的音声,低吟说道:“你先在这等着,万一有什么变化,你可以随时搭救我一把。” 明月点了点头,“娘娘小心。” 郝若初也点头应答后,走了过去,虽然是漆黑的夜色,但丝毫掩饰不了这里的冷清,寂静无声,让郝若初不免心生怯意。 她原以为这里也是一座宫殿,没想到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宝亭,看似是备用临时停歇之用。 “有人吗?”郝若初迟迟等不到人出现,她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依旧是寂静的让她发毛,内心的不安,也随之紧张了起来,就在她犹豫是否要离开时,一道黑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易呈墨。”郝若初激动的迎了上去,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他的身型,足以让她辩分。 “让娘娘久等了。”易呈墨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笑了,也迫不及待的说道:“没事,快点走吧。” “娘娘稍等。”易呈墨轻轻的拉了一下郝若初。 “怎么了?”郝若初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好像害怕事情有变。 “委屈娘娘换身衣服。”易呈墨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郝若初有点不明,但心切见到萧沫,她还是二话没问,直接拿过衣服,找了个角落换上。 “娘娘…”明月见郝若初迟迟没有回来,她也小心翼翼的找了过来。 “明月,我在这里。”郝若初在角落里回应了一声。 明月循音走去,见郝若初一身宫人的着装,她困惑不明的说道:“娘娘,您这是?” 这时易呈墨走了过来,看着郝若初一身宫人的服饰,看着样子还挺像,他也放心了不少,“迎春宫守卫森严,只能委屈娘娘先装扮成微臣的随身宫女,这样方可能混进入。 正文 第113章 假装宫女 郝若初有点担心的说道:“可是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怀疑吗?” “娘娘放心,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娘娘只需按微臣说的做,应该没有大问题。” 郝若初激动的说道:“太感谢你了。” “事不宜迟,走吧。”易呈墨转身先走在前面,其实他虽然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心里难免还是会感到不安。 待来到迎春宫时,郝若初心里已经砰砰跳的厉害,好在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不多,而言迎春宫的安静,貌似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易少傅,您终于了来了,小皇子刚才抽了几下,这会又昏迷了。”只见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 易呈墨不动声色的说道:“有劳姑娘带我进去看看。” “易少傅请。”小宫女颇为客气的带路。 “站住。”一声阴冷而附有命令的语气传来,只见朱丽颖身边的贴身宫女,一副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 那小宫女紧张的瞄了眼易呈墨,而他依旧是不动声色,倒是郝若初心跳不止的压低着头,生怕被认出来。 “杨姑姑这么晚还没睡。”那小宫女先礼貌的迎了上去。 所谓的杨姑姑,正是那名来人,她朝易呈墨浅浅的颔首示意一下,却还是挑着音声说道:“这么晚了,易少傅来此,不知可有什么事?” 小宫女压制内心的不安,又说道:“回姑姑,小皇子方才情况有变。奴婢不敢大意了,所以派人找易少傅前来查看一下。” “一个半死不活的废物,还用得着这般较真。”杨姑姑满颜恼怒的说道:“以后不许深更半夜惊动其他人。” 听到这些话,从一个宫人口中说出,第一个联想到的,恐怕就是她的张狂来自于哪里,当然,没有主子给她做后台,她又怎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小宫女颔首说道:“奴婢知道了。” 杨姑姑许是困的很,所以她低沉的说道:“快点进去吧,别惊扰了丽夫人。” 小宫女颔首后,又朝殿内走去,就在郝若初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时,杨姑姑又说道:“等一下。” 郝若初走在最后,所以她心里顿时一惊,身心几乎又揪紧到了一起,随之,杨姑姑走在她面前打量着她,她的心更是跳跃在嗓子眼。 杨姑姑见郝若初压低着脸,而且面貌较生,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你是新来的宫女?” 郝若初过于紧张,所以显得有点颤沥,这时易呈墨冷颜说道:“她是本少傅的贴身宫女,听说小皇子出现异常,本少保带她一起过来协助,姑姑是有疑议?” 好歹易呈墨也是少保,她即便是再得宠的宫人,杨姑姑也不敢去顶撞一位少保,所以她勉强一笑,“少傅言重了,奴婢只是见这个宫女眼生,所以随口问一句,还望少傅体恤咱们身负的重任。” “那么姑姑是否要验身检查?”易呈墨依旧是微冷的语气,他断定,杨姑姑再嚣张,她也不敢冲撞他堂堂一位少傅。 “少傅说笑了,您亲自大驾,奴婢岂敢验身。”杨姑姑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她转眼又严声说道:“还不快快带少傅进去。” 小宫女颔首作答,杨姑姑的对易呈墨和她态度,简直就是一天一地,可想人心的吝啬。 送走了易呈墨等人,杨姑姑慵懒的打了哈气,迷糊的眼睛,已经快黏到了一起,她正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时,殿内传来朱丽颖带气的喊声,“来人,来人。” 杨姑姑身体一抖,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立马变得精神抖擞,这位不好伺候的主子,她可是分秒不敢怠慢,所以她赶紧忙的跑了进去。 “娘娘,娘娘,奴婢在这里。”杨姑姑点头哈腰的走到床榻边,这时的朱丽颖已经坐了起来。 朱丽颖秀眉一蹙,有点水肿的眼睛,丝毫不影响她神情中的怒意,“什么事如此嘈嘈,吵的本宫觉都睡不好。” 小宫女兢兢战战的说道:“夫人赎罪,方才易少傅来过,奴婢刚在招呼着。” 朱丽颖眉头一蹙,疑惑不明的说道:“深更半夜,他来做什么?” “据说是小皇子抽筋了,宫人吓得不行,所以就找少保过来看看。” “一个低贱的小畜生,命还挺硬的。”朱丽颖咬牙切齿的语气,眼神更是犀利无比,她夺下照顾萧沫的权利,为的就是把他拖死在病情中,可没想到他一个小孩子的命力,竟这么顽强。 小宫女一笑,一脸幸灾乐祸说道:“娘娘放心,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朱丽颖暗自深叹了一声,忽然,她像似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方才说,是易呈墨来看诊的?” “是的,是易少傅。”小宫女不以为然的回答。 朱丽颖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眼眸,本来易呈墨就是负责萧沫病情的太医,他来看诊,倒是并不奇怪,只是她内心莫名的有种不安,好像总是在唆使她起疑。 忽然,朱丽颖想到易呈墨和郝若初之间不洁的关系,她心头的那种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走,随本宫去看看。”朱丽颖说着便揭被子下床。 小宫女还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去询问,只能赶忙的帮朱丽颖找衣物穿上。 “沫儿…沫儿…”趴在床榻边的郝若初,低沉揪心的呼喊着。 萧沫较小的身子,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被,惨白如纸的面容,深陷的眼眸,干裂的唇瓣,微弱的呼吸,无一呈现死神时刻游走在他身体上。 “她们怎么可以把沫儿糟蹋成这样,怎么可以。”郝若初抱着萧沫较小的身体,悲泣的不能自持。 易呈墨担心她因为伤心过度,遭人发觉,所以他上去安慰道:“娘娘,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快走吧。” “再让我陪沫儿一会,就一会。”郝若初紧张的抓着易呈墨的手,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眸中,流露着哀求。 易呈墨剑眉深锁,他看了床榻上的萧沫,难得他们有缘,或许也该给他们一个告别的机会,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握着萧沫原本肉呼呼的小手,如今已经变得蜡黄,可爱的笑脸,再看不到一丝生机的可能,郝若初内心害怕失去的恐惧,越加强烈跳跃在心底,她无力去压制,又彷徨的不能接受。 “沫儿,母后来看你了,你一定坚强的醒来,母后还在等你一起游山玩水,我们说好做最快乐的母子…”郝若初压低着哽咽的音声,泪水却早已滚动在眼眶中。 一个女人的无助,或者说属于她的无助,恐怕也只会体现在这个时候,易呈墨在旁默默的看着她,此刻她没有丝毫智障的表现,更像极了一个正常人,悲痛在伤心之中。 易呈墨不得不顾暇眼下的处境,所以他半蹲在郝若初身边,依旧是温和的安慰道:“娘娘请节哀,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不会残忍带走他的。” “他还那么小,那么天真,那么无辜,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为什么…”郝若初悲痛无助的靠在易呈墨肩头,悲伤彷徨中的她,或许只想找一份可以依靠臂弯,哪怕是抚慰她此时的无助也好。 易呈墨凝重的眉眼间,流露着疼惜,可是他不敢去安抚她,就连借她一个肩膀,都要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 “哟~易少傅的兴致可真不错,深更半夜竟在此浓情蜜意。”只见朱丽颖扬着刺耳的话语,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和易呈墨都惊慌的拉开了距离,郝若初还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易呈墨则是已经站起身,对朱丽颖颔首说道:“参见丽夫人。” 朱丽颖斜视了眼易呈墨,又瞟了眼地上压低着脸的郝若初,从眉目间的熟悉,让她多看了她一眼。 朱丽颖的突然袭击,也让易呈墨感到震惊,他原以为自己布置的天衣无缝,哪想还是逃不过朱丽颖的缜密,眼下事情显然已经瞒不住,他还不确定郝若初打算怎么面对。 眼看朱丽颖还在盯着郝若初,易呈墨又说道:“夫人深夜前来,可是有何指示?” 朱丽颖不屑一笑,“指示倒是没有,不过…错过一场美景好事,岂不是更可惜。” 原本只是抱着不安的心理,前来看看,没想到抓住易呈墨在这里偷情,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不仅是他的官职不保,起码也处理个酷刑。 朱丽颖的目标,并没有明确在郝若初身上,所以她的到来,应该不像是特地来抓他们,所以易呈墨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是否能保住郝若初的安全。 “夫人赎罪,微臣一时感性冲动,所以才会心生怜意,还望夫人饶过这名小宫女,微臣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朱丽颖犀利的眼神,深韵在思绪中,易呈墨是宫里少有的年轻有为,且是萧槿晟的读伴,他的话,在萧槿晟面前多少有几分分量,如果能把他纳为己用,自然是她巴不得的事。 正文 第114章 被撞正着 “有易少傅这句话,当然是好说,不过,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们?”朱丽颖虽然带着质疑的口吻,但是她脸上的笑意,流露着她内心的满意。 易呈墨犹豫了一下,看得出朱丽颖对他的条件很是心动,所以他只要能拿出些实际行动,想必就是把朱丽颖忽悠过去。 “这是微臣出没太医院禁地的令牌,有劳夫人替微臣保管。”易呈墨没有实际行为,能让朱丽颖满意,只有将随身的令牌,取下递在朱丽颖面前。 他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令牌就是他身份的象征,除了这块令牌,任何都不得进入太医院禁药区,所以可想易呈墨的诚心。 “易少傅果然是爽快人,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朱丽颖随手接过易呈墨递来的令牌,脸上那笑意,正如她心里的满意和得意。 朱丽颖转向还压低着脸,跪在地上的郝若初,担惊中的她,并没有明显的异态,她抱着大不了就拼了的心理。 “你!把头抬起来。”朱丽颖就算答应易呈墨的条件,起码她也知道这个小宫女是谁,否则哪天发生意外,她至少还找得到有利的证人。 郝若初眉头一蹙,以朱丽颖的刁钻的性子,顾忌是不会被轻易蒙骗,所以索性就豁出去了。 “夫人且慢。”易呈墨直接挡在郝若初面前,他一脸严肃的说道:“老话说的好,凡事交易,都必须讲究一个自身利益,微臣已经把诚心交给夫人,夫人是不是也该做出点诚意来?” 易呈墨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软肋,任由朱丽颖来掌控,首先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郝若初,就算是换了旁人,他也不可能让朱丽颖随时抓着他的死穴。 朱丽颖勾勒着嘴角,目光中流露着阴沉的笑意,“让她走吧。” “还不快走。”易呈墨只是从眼底转向身后,冷冰冰的发出他的警告。 郝若初还犹豫了一下,为了保她安全,易呈墨不惜被朱丽颖利用,这份情,她以后该拿什么来还,即便是如此,郝若初还是选择从一旁兢兢战战的退了下去,因为她不能辜负易呈墨的好意。 “本宫做出了诚意,易少傅是不是也该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敢问夫人有何吩咐?”易呈墨没想到,朱丽颖竟然这么等不及就想利用他。 “小皇子的病情,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此耗下去,也只会给其增添痛苦,本宫向来仁慈心善,不如就赐他早点解脱痛苦算了。”朱丽颖早就巴不得萧沫一命呜呼,她不仅可以除掉一个争夺储君的祸害,且还能借此事,把郝若初彻底打垮,幸运的话,还能处她个死罪,这样岂不是一箭双雕。 “夫人如此体恤慈善,乃是我小皇子之幸,不过小皇子现今尚有一口气,如若就这样断送,不免遭人怀疑,再者说,小皇子是由夫人您全权负责照看,万一有什么闪失,恐怕夫人也难辞其咎,所以还望夫人三思。” 朱丽颖倒还真的差点把自己给忽略了,她沉思了半响,萧沫虽然是由她照看,但她照看的,原本就是一个不死不活的废人,就算突然死了,她顶多也就是受点牵连。 “易少傅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本宫相信,以易少傅的医术,定能满足本宫小小心愿,否则易少傅又怎称得上妙手神医之名。“朱丽颖相信,只要易呈墨真心想助她,这件事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昏暗的灯光下,易呈墨面如寒霜,冷沉的眼神,更是严凛,而他却能以一副沉重的语气说道:“夫人抬举微臣了,微臣不过只是一介匹夫,何德何能!” “易少傅不必过谦,本宫相信三日内,定能看到满意的结果。”朱丽颖得意一笑,她才懒得跟易呈墨讨价还价,她就是强势到易呈墨无可选择。 “微臣定竭尽所能。”易呈墨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三天虽不长,但是也足够他在此时间内,找出对付朱丽颖的法子。 “那本宫就不在此打扰易少保美事,祝易少傅早日带来好消息。”朱丽颖留下讥嘲的话语,便扭动着腰肢,一摇一摆的离开。 易呈墨目送着朱丽颖离开后,他终于暗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的又立马神经紧张了起来。 只见郝若初又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有点激动的抓着易呈墨斥道:“易呈墨,你真的要帮她害死沫儿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易呈墨谨慎的看了眼外面,心底有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郝若初还气冲冲的说道:“如果我不在这里,又怎么识破你们的诡计。” “你疯了吗?”易呈墨压低的气恼的语气,“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易呈墨一脸冷沉,深邃的目光中,流露着明显的怒意,他为了保她安全,不惜把自己交给朱丽颖掌控,可她不但没有一丝警惕的意识,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找兴师问罪。 郝若初一脸忧重的深锁着眉眼,她怎会不知易呈墨的用意,只是听到朱丽颖要他加害萧沫,她还是不能压制内心的激动。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但是要用沫儿的命换我的安全,我宁可我去承担一切后果。” 易呈墨一把抓起她的双肩,也依旧是激怒的说道:“你以为这是承担后果就能解决的事嘛?我告诉你,丽夫人抓的就是我们淫-秽后宫,这点足以让你郝家从此灭亡。” “所以就就答应帮她?”郝若初也有点激动脱口而出。 两人都带着怒气冲冲的眼神,直勾勾的怒视着彼此,就这样僵持着,似乎又没有要示弱的意思。 “娘娘,出什么事了吗?”明月闻音摸索了进来。 易呈墨忽然郝若初又敏感的各自退了一步,明月看着气氛不对,所以她也不敢多问,于是她又说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郝若初看了床榻上的萧沫,依旧是一脸担忧和惆怅,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已经是一脸冷意的说道:“如果沫儿有何不测,我绝不会放过你。” 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话,便随明月一起离开,刚走至门口,却隐约听闻匆促的脚步声,她惊慌的退了一步,她回头看向易呈墨,正好不约而同的目光撞到一起,都带着明显的紧张。 “娘娘,快躲起来。”明月赶紧拉着郝若初躲进暗处,因为脚步的靠近,她们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易呈墨又走在殿门口,昏暗的月色下,竟又是朱丽颖领着几名宫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你们肯定,是凤銮宫的宫女?”朱丽颖一边快速的走着,一边冷言的询问。 一名小宫女在旁,舞眉弄色的说道:“奴婢敢保证,方才看见那人,就是凤銮宫的人,而且还行迹还非常可疑,否则奴婢也不敢深夜惊动夫人您的美梦。” 朱丽颖回想到方才跪在萧沫床榻边的小宫女,这才想到为什么看着眼熟,如果她没猜错,那个人应该就是郝若初,或者就是她身边的宫人。 “郝若初,看你这次往哪跑。”朱丽颖勾着嘴角,一脸阴险得意的表情。 易呈墨走出殿内,正好故意撞上朱丽颖走来,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态度去应对,而是最基本的颔首说道:“夫人这么不睡,可是不放心微臣?” “本宫何止不放心易少傅,而更不放心自己的眼睛。”朱丽颖说着便直接朝殿内走去。 “夫人既然不放心微臣,方才又何必跟微臣谈条件,这样不显得太多余了嘛?”易呈墨一步挡在朱丽颖面前,他此时能做的,除了拖延时间,他根本没有机会阻止。 朱丽颖恶狠狠的说道:“要本宫相信你也可以,除非你把殿内的抖出来,否则本宫这就去禀告皇上,就说堂堂易少傅勾搭正宫皇后,且还做出淫-秽之举。” 易呈墨脸一冷,他也没有示弱,倒是颇为镇定的说道:“夫人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微臣身份低微,倒是不要紧,万一冲撞了哪位娘娘,恐怕夫人也不好交代吧?” 因为易呈墨的强势,朱丽颖更加气愤,“你少在这里跟本宫装蒜,本宫早就听宫人说了,方才那个宫女,分明就是凤銮宫的人,否则你为何处处维护,甚至不惜拿你太医令来收买本宫,你以为你和皇后在寺院那点事,本宫都不知道嘛?” “哼!”朱丽颖一脸讥讽的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清者自清,微臣不怕夫人误会,但凡事都要有个真凭实据,夫人空口诬陷微臣和皇后娘娘,若是告到皇上那去,利害娘娘自行考虑。” “是不是空口无凭,进去不就知道了。”朱丽颖一副得意洋洋的勾勒着嘴角,她刚想朝殿内走进,只见郝若初从一旁走了出来。 朱丽颖脸色顿时大变,脸上的得意,也被惊疑所替代,她转头瞟向那名小宫女,明明是说人在殿内,为什么会从殿外面走了出来。 正文 第115章 撒娇 “你怎么在这?”朱丽颖许是因为太过不能接受,所以她竟一时忘了尊称。 “不然本宫该在哪?”郝若初一脸无知的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其实她内心,恨不得冲上去剥了她的皮。 昏暗的灯光下,朱丽颖一双被怒意侵蚀的杏眸,恨不得用她眼神中的怒火,将郝若初融化在此,但是事实她必须面对,也不会就此被郝若初得逞她们的诡计。 所以她一脸讥讽的说道:“娘娘的腿可真快,前脚在殿内,后脚便能出现在这里,不愧是有备而来。” 郝若初也不屑一笑道:“那是当然,本宫总不至于傻到等着来被你诬陷吧。” “娘娘可是忘了,太后有旨,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来此看望小皇子,不知娘娘深夜到访,又是因何而来?” “太后只是说了,不允许看望小皇子,本宫只是前来视察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暗中对小皇子不利,这好像也不违背旨意吧?” “娘娘这是不信任臣妾,还是…”朱丽颖故意瞟了眼易呈墨,又讥嘲冷笑道:“特意赶着这时间来会情朗。” “你以为人人的心理,都想你一样肮脏恶毒嘛?”郝若初逼近在朱丽颖面前,仰头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要好看。” 朱丽颖见郝若初似乎是恼羞成怒,所以她一脸得意的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娘娘如此激动,莫不是心虚了?” “清白也好,心虚也罢,你无凭无据,看你能拿我怎样?”郝若初也不次于朱丽颖的得意,“有本事你去皇上那告我去,我就不信你空口无凭能让皇上信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咱们走着瞧。”朱丽颖一脸阴冷的怒‘哼’了一声,随之拂袖离开。 如果换在平时,郝若初必定把她揪回来,治她一个无视皇尊之罪,但是换在此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郝若初依旧没有等来萧沫苏醒的消息,但也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关于朱丽颖要挟易呈墨暗害萧沫的事情,她在琢磨着,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告诉萧槿晟,当然最好能把萧沫从迎春宫脱离出来。 “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郝若初在宣明殿门口,试图想进去,但是两名小公公拉着她,耐心的解释。 “娘娘,皇上这会不在殿内,您还是晚点再来吧。”其中一名小公公,很是为难的劝说着重复的话语。 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我不信,除非你们让我进去看看,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小公公一脸敬畏又无奈的说道:“娘娘,皇上吩咐过,未经允许,任何人等都不得擅自进入书房,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 “你们就说是我闯进去的不就行了嘛,快让开。”郝若初推开那名挡着她的小公公,直冲往殿内。 “娘娘,皇上若是知道奴才擅自放您进去,奴才们可是掉脑袋的,娘娘慈悲为怀,求您饶了奴才们吧。”其中一名小公公,已经哭哭啼啼的跪在郝若初面前。 “我说你们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郝若初一脸恼怒的蹙着眉头,“难道你们没听到我说,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嘛?” 可是眼下谁人不知,她堂堂一个皇后,因为照顾小皇子不利,造成小皇子生命垂危,如今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什么权势可利用。 “什么胆敢在此喧哗,惊扰了圣驾,你们都不想活了吗?”只见一名万福公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但是见到是郝若初在此,他立马又哈腰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在此,奴才多有冒犯,还望娘娘赎罪。” “万福公公你来的正好,我要见朕,可他们偏偏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还说…”郝若气势汹汹的一通告状,但是看到萧槿晟走了过来时,她态度顿时喜出望外的说道:“朕,原来你在这。” 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冲上去扑给萧槿晟满怀的拥抱,一旁的小公公都避讳的压低了脸,萧槿晟亦是一脸冷意,只有郝若初娇滴滴的扑在他怀里。 “朕,你知不知道,我夜里做了噩梦,说是有人要害死沫儿,我被吓哭了一夜,你看我眼睛都哭肿了。”郝若初指着自己泛红的眼睛,依旧是楚楚怜人撅着小嘴看着他。 萧槿晟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冷沉的一张俊脸,几乎可以宁处水来,第一次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轻浮的抱着他,而且还这么亲密。 “朕,你看看,你快看看,我眼睛这里好痛,不会变成瞎子吧?”郝若初把眼角凑在萧槿晟面前,红红的一块,确实像个朱砂印。 萧槿晟烦厌的将眼神转向一旁,要不是当众不想给她难堪,他真想一把将她推开。 “你看一眼,就一眼。”郝若初摇晃着萧槿晟的臂膀,撅着小嘴,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却被浓浓的孩子气替代。 萧槿晟暗自叹息了一声,就像对付个无知的孩子,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打发她,所以他只能伸手轻抚在她眼角,看了眼那抹红晕,只是有点泛红,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夸张。 “许是受了感染,回头朕让太医去凤銮宫给皇后看看,朕还有事,皇后自便把。”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推开郝若初自行朝殿内走去。 “哎~你别走啊。”郝若初赶紧忙又拦在萧槿晟面前,“我好歹也等了你半天,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萧槿晟冷色依旧冷凛着说道:“皇后还有事?” “我说了,我做恶梦,梦到有人要害小皇子,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吗?”郝若初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朕现在只知道,小皇子是在你凤銮宫出的事,凤銮宫所有人都逃脱不了罪责,如果皇后想保凤銮宫安全,就最好祈祷小皇子早点醒来,否则朕绝不轻饶任何人,包括你。” 萧槿晟留下他警告的话语,又从郝若初侧面离开,郝若初鼓足了勇气,又拦着他说道:“你只是一味的怪我没有照顾好沫儿,可你有没有想过,沫儿为什么会从秋千上摔下?” 萧槿晟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双眸怒视着她说道:“那座秋千根本就没有完工,你为什么要让沫儿坐上去?” “可是导致沫儿摔下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绳索脱落,而是支架出现了松动。” 萧槿晟惊疑的看着郝若初,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在意到,萧沫摔下的真正原因,眼下郝若初这么一说,他倒是确实有点疑议。 郝若初见他似乎还有点犹豫,她又说道:“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萧槿晟当然去证实一下,萧沫的所受的意外,到底是否存在隐情,如果真是这样,这其中,一定另有他人在后操控。 当郝若初和萧槿晟一起来到那座千秋前时,只见紫珠和几名小公公,正在秋千边上倒腾着,貌似还在议论着什么。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郝若初很是好奇的走了上来。 “娘娘,我们查到了。”紫珠指着地上一块被动过的土壤说道:“这里面的支架,有被人松动过的痕迹,娘娘您过来看。” 郝若初下意识地看了眼萧槿晟,她的目的是让萧槿晟证实,所以她当然希望萧槿晟也能去亲眼证实。 萧槿晟只是走上前几步,足以看清那块被人松动过的土壤,而且边上是一个小洞,很显然有人事先制造了这个隐藏在底下的空间,如果秋千在大弧度摇晃下,支架就会产生晃动,所以之下下面的支柱,就会在多余的空间里松动,最终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郝若初见状,她气冲冲的说道:“这个人还真是高明,居然在地底下动手脚,真是可恶至极。” “去查,凡事在小皇子出事前后的三天内,都有什么人接近过这里,全部都带来,朕要亲自审查。”萧槿晟一脸冷沉的俊颜,让人想去看,却又生生被他的冷意击退。 这时紫珠怯怯的说道:“皇上,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萧槿晟的面色,似乎随着一声命令,变得更加冷沉无比。 “小皇子出事那些天,除了修建这里的宫人,并无其他人来此,倒是迎春宫的丽夫人有来看望过小皇子,而且还带小皇子出宫游园,直到晚间才会到凤銮宫,那天皇后娘娘还因此罚了小皇子禁闭,所以小皇子才一时怄气,来到娘娘送他的秋千上玩耍,哪想…” 紫珠即便是欲言又止,想必谁都能猜想到她接下去的话语,这时的郝若初,已经是一脸伤心自责的说道:“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我就不该跟他赌气。” 紫珠安抚着伤心抽泣的郝若初,“娘娘别伤心,您也是为了小皇子好,小皇子一定不会怪您的。” 郝若初看了紫珠一眼,依旧是眼泪汪汪,酝酿了难道的情绪,她又怒狠狠的说道:“我一定要抓出这个暗害沫儿的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正文 第116章 黄雀在后 “娘娘,皇上明察秋毫,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您和小皇子一个公道。” 郝若初看向萧瑾晟,像似在问他索对这件事的表态,可是他除了一脸的冷意,似乎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态度。 所以她气呼呼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找朱丽颖问清楚,我要问问她,她为什么要置沫儿于死地。” 紫珠一把拉着郝若初,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您千万不可冲动,眼下您无凭无据,又怎能指认丽夫人就是加害小皇子的凶手,您可要三思啊。” “除了她还有能谁?”郝若初有点激动的说道:“沫儿出事前,只有她来过,偏偏在沫儿出事时,也只有在旁,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萧瑾晟瞟了郝若初,能将事情分析的这么明确,他完全想象不到,她到底哪里存在痴傻,反而看着眼前的她,完全与从前判若两人。 紫珠沉思了半响,她好像似想起了什么,所以她怯怯的说道:“娘娘可还记得,丽夫人那晚扬言要毒害小皇子的话?” “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想害死沫儿,不行,我要去阻止她,我去要阻止她”郝若初已经没有清晰的理智,她说着便要激动的离开。 萧瑾晟突然一把拉过情绪激动的郝若初,他嗔怒的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若初许是因为太过担惊,所以她显得有些恍惚,看着萧瑾晟一双充满凝重的星眸,她傻傻的沉浸在内心的害怕中。 “回皇上,就在前晚,娘娘半夜惊醒,说是梦到有人加害小皇子,无奈之下,奴婢只有陪娘娘前去偷偷看望小皇子,哪知深更半夜,恰好撞见丽夫人和易少傅说什么要毒害小皇子之类的话。” 紫珠说道最后,几乎已经没有了音声,她也担心把事情弄得适得其反,这样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萧瑾晟紧咬着贝齿,面情紧绷,太阳穴位的跳动明显,额头青筋爆粗,一双如灵的眼眸,阴冷而深沉,他不确信其中是否有误,但他必须是亲自去证实。 萧瑾晟推开郝若初,迈着箭步匆促的离开,郝若初这才缓过神来,她看着萧瑾晟离开的背影,想必他肯定是去找朱丽颖质问。 郝若初和紫珠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两人都轻微的点头示意了一下,郝若初随即匆忙的追着萧瑾晟而去。 朱丽颖每天基本上都寸步不离的守在迎春宫,她不仅是时刻关注着萧沫的状况,而且还是在等易呈墨那边的消息,眼下期限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天,她不相信,易呈墨敢就这样对她的警告不了了之。 “夫人,来了,来了,来了”只见一名小宫女眉开眼笑的跑了进来。 惊扰了沉思中的朱丽颖,她脸色一冷,严厉的嗔声说道:“如此不懂规矩,看来本宫对你宽容,已经成了你纵容的资本了。” 小宫女惊慌失措的匍匐在地,“夫人息怒,奴婢只是一时高兴,不小心冲撞了夫人,求夫人赎罪。” 朱丽颖只在意小宫女口中那句高兴,所以她缓解了冷沉的语气,又说道:“说吧,你若能带来令本宫也舒心的好事,本宫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谢夫人宽恕,谢夫人宽恕。”小宫女连连几个叩首,后又道:“夫人您瞧这什么。” 小宫女将手中的一个纸包递了过去,朱丽颖虽有不明,但还是随手接了过来,打开纸包一看,只是一些粉末,没有色泽,没有味道,让她根本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朱丽颖只能将目光投向小宫女,“这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从何得来?” 小宫女扬眉弄色的说道:“回夫人,这正是易少傅派人送来的无香散,据说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服毒者,下腹则毙命,且可在十日内,没有任何异常症状。” “易呈墨。”朱丽颖有点若有所思的压低了眼眸,她原本就怀疑易呈墨的可靠性,所以这会她当然要见到他的人最好,于是她又冷言问道:“他人在哪?” “回夫人,易少傅据说不便亲自前来,此药是由他贴身小药童送来的,应该不会有诈。” 朱丽颖却并不认为,在这关键时刻,她可不敢出一点疏漏,于是她又冷言道:“你拿什么保证此事万无一失?” “据说,无香散乃是绝世毒药,世间除了流传过此毒,但是几乎已经绝迹,这会恐怕也只有易少傅这等医术高超之人,才能研制出此等举世无双的剧毒。” 朱丽颖倒是听说过这类的剧毒,只是也没有见识过,所以难免对此毒心存好奇,如果能亲眼见识一番,倒是不枉此毒的珍贵,况且又是用在除去自己的祸害身上。 不过对于小宫女所知的详情,朱丽颖也不免感到意外,所以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还挺多的。” 小宫女谦虚一笑道:“奴婢还是略懂皮毛,实在不足夫人挂齿。” 朱丽颖一脸阴险的勾了一笑嘴角,看着手中的绝世剧毒,她仿佛看到了不远处的希望。 “娘娘,药来了。”小宫女将一小杯掺了毒药的水,递给坐在萧沫床榻边上的朱丽颖。 一碗无色无味的药,清澈的比溪水还清,干净的比泉水还透明,让人不敢想象,这被看似甘甜般的泉露,竟是一杯剧毒。 朱丽颖看着那碗清澈如水的毒药,也打内线佩服易呈墨的医术,不愧是神医的名号。 “这个坚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这种事她跟着掺和也就罢了,还要她亲手毒杀小皇子,这等罪名,她可万不敢当。 “夫人,奴…奴婢…奴婢有手抖的毛病,恐怕不能胜任。”小宫女兢兢战战的压低着脸。 “本宫怎么没发现你有手抖的毛病?”朱丽颖冷笑了一下,“那会让你抽打宫的时候,本宫见你也没有手抖一下。”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小宫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战战兢兢,愣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朱丽颖杏眸一冷,眼神凶狠狠的说道:“少废话,你若敢再拖延时间,本宫就把这杯毒药赏赐给你。”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宫女吓得哭哭啼啼,连连叩首求饶。 朱丽颖不但是没有丝毫心软,且还是嗤笑道:“是伺候小皇子服药,还是留给自己,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宫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他死总比自己死划算,想必任何人都不会选择赔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小宫女畏畏缩缩的起身,手端着那碗毒药,瑟瑟发抖。 “快点。”朱丽颖在旁一声怒吼。 小宫女更加惶恐不安,由于双手颤抖,碗中的毒药,被喷溅在她手上,白皙的肌肤,立马开始发现变化,甚至发出滋滋的音声,小宫女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因为没有疼痛感,所以她只是一脸惊悚的看着手上的变化。 朱丽颖也一脸惊悚的看着小宫女手上的变化,只是被喷溅了一滴水迹,便可以产生这么大反应,她更加期待,如果喝下腹又是什么现状。 “拿过来,没用的废物。”朱丽颖夺过小宫女手中的碗,因为害怕被水迹溅到,所以她也格外小心。 朱丽颖直接抬起萧沫,寓意把药灌进他口中,但由于萧沫昏睡太久,嘴角早已经干裂粘在一起,她又转眼怒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小宫女又战战兢兢的起身,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吓得朱丽颖和小宫女都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床榻上,小宫女愣是匍匐在地,没有勇气去看向来人。 “你们在干什么?”郝若初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单凭朱丽颖单独在这里,就可以断定她绝没安好心。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朱丽颖也是惶诚惶恐的匍匐在地,她畏畏缩缩手把药碗塞在小宫女手中。 小宫女吓得双手颤抖,浑身发软,哪里还端的住一个碗,小碗落地,水迹倒翻在地,地上的青石,也立马发生变化,滋滋的音声,宛如毒蛇在嘶鸣,渗人心骨。 “你们要对沫儿下毒?”郝若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又看了地上的被融化出一个大洞,可想着毒药的利害。 “走开。”郝若初冲上去,一把将她们都推开,又担惊的抱起萧沫,依旧是没有生机的萧沫,起码还有一口残喘的气息。 “沫儿,沫儿。”郝若初拼命的摇晃着萧沫娇小的身体,虽然没有反应,至少知道他还活着。 萧槿晟矗立在朱丽颖面前,一副威严凛凛的垂眸看着她,眼神细眯,他那不可被触犯的威严,将气氛凝滞在冰穴中。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臣妾没有要害小皇子…”朱丽颖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因为太过惊恐,所以她显得有点结结巴巴,一张花容月貌的小脸,也全然被惊悚的表情侵占。 正文 第117章 应果报应 朱丽颖忽然又指着一旁的小宫女说道:“皇上,是她,是她要加害小皇子,臣妾只是刚好抓住她,臣妾是冤枉的。” 小宫女大惊失色的看着朱丽颖,连连摇头抽泣,愣是不敢反驳。 “皇上,她撒谎。”郝若初放下萧沫,她又走过来说道:“分明就是她想加害小皇子,否则小宫女和小皇子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杀害小皇子?” 朱丽颖抓着萧槿晟的裙摆,苦苦哀声道:“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萧槿晟福身,一把揪起朱丽颖的衣襟,他俊脸阴冷至极的说道:“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这块青石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皇上,臣妾随您多年,难道臣妾在您心里,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是恶毒女人嘛,皇上!”朱丽颖紧紧抓着萧槿晟,梨花带雨哀怨的哭诉,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恐慌的心理。 萧槿晟星眸一深,依旧是阴沉的说道:“你何止是恶毒,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如果不是顾及慕容太后的颜面,以朱丽颖不择手段的惯性,嚣张跋扈,刁钻刻薄,可以说是她一贯的作风,这种女人,又怎可能在他眼前生存多年。 朱丽颖跌坐在地上,好像死亡已经降临在她面前,只要萧槿晟一个命令,她便会坠入恐怖的地狱。 迎春宫的正殿内,萧槿晟一副盛气凌人般的坐着,郝若初站在一旁,殿内跪着朱丽颖,以及那名畏畏缩缩在发抖的小宫女。 “在朕有耐心听你解释之前,你最好如实说来,不要等着朕去查明真相,那么等着你的,将会是更残酷的地狱。”萧槿晟不高不低的语气,但语气中的冷意,足以渗透人心。 朱丽颖在短时间内,已经谋划出推卸的计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得逞,但她必须一试,总比等死要好。 于是她又处处怜人的哀求道:“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不知道那碗药水是毒药,都是易少傅开的药方,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真是巧舌如簧。”只见易呈墨从殿外走了进来,他对萧槿晟颔首说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易呈墨?”朱丽颖一脸惊诧的看着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感觉,一切都只是一个设计她的圈套。 易呈墨颇为镇定自如的说道:“夫人手握微臣的太医令,在微臣太医院各处游刃自得,您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撒谎。”朱丽颖激动的怒道:“明明就是你派人给本宫送来的毒药,企图想要谋杀小皇子,你竟敢跟本宫狡辩。” “试问夫人,微臣杀害小皇子的动机在哪,微臣既然想谋杀小皇子,又何须借夫人之手,难道微臣还担心不会被人发现吗?”易呈墨有备在先,所以他异常的淡定,当然,也不失他十足的男人威信。 朱丽颖一双杏眸,被怒放侵占,她凶狠的怒视着易呈墨,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抽他筋骨,都不能泄愤。 所以她怒狠狠的说道:“正是因此,你才故意陷害本宫也受牵连,你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卑鄙、恶劣,都是夫人口中的词汇,微臣只求一个公道。”易呈墨依旧冷言冷语,他随即转向萧槿晟又说道:“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说。”萧槿晟冷冰冰的一个字,依旧带着刺骨的冷意。 易呈墨撩起裙摆,单膝下跪,一副严肃的说道:“微臣有罪,还望皇上处罚。” 萧槿晟不温不冷的说道:“易少傅何罪之有?” “微臣昨夜前来为小皇子看诊,因一时瞌睡大意,不小心把太医令遭人偷窃,由于微臣在权利追找,所以没有及时向皇上上报,还望皇上赎罪。” 易呈墨的话里带着玄机,萧槿晟不难听出,于是他又问道:“那么易少傅所言,丽夫人手拿的太医令,又是从何而来?” “回皇上,微臣的太医令,并非是意外丢失,而是丽夫人派人偷走了太医令,事后要挟微臣暗害小皇子。” “易呈墨,你血口喷人。”朱丽颖因为大怒,所以激动大喊,反正易呈墨已经反咬她一口,她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摊牌,她死,起码也要拉个垫背的。 朱丽颖因为激动而站起身,她又转向萧槿晟,很是急切的说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萧槿晟一脸冷沉的脸色,不带一丝感情,他又转向易呈墨冷颜说道:“易少傅继续说下去。” 朱丽颖试图还想解释,这时易呈墨已经开口说道:“微臣受太医令威胁,无奈只能先答应帮丽夫人谋害小皇子,但在微臣的拖延下,丽夫人手持太医令潜入太医院,并拿了宫内禁药,就是夫人方才寓意给小皇子服下的断肠散。” “那么易少傅又是怎么发现药物被动?又怎知就是丽夫人所为?”萧槿晟也听得糊里糊涂,有关这种大事,起码他要做到服众,不管真相如何。 “太医院禁药区,除了手持太医令之外,任何人等不得入内,微臣擅用职权,混了个眼熟,所以才进入禁药区,发现禁药被动,微臣才想到只有手持太医令之人,才有可能进入禁药区,而这个非丽夫人莫属。” “皇上,他在撒谎。”朱丽颖急促的气息,胸前上下幅度明显可见,她一脸音声的怒道:“那夜分明就是易呈墨和皇后私通,前来看望小皇子,正巧被臣妾抓住,易呈墨为了保皇后安全,所以才不惜用太医令收买臣妾保密,这会竟还有脸在这里诬陷臣妾。” 转眼,朱丽颖已经是一副委屈的祈求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夫人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那夜只是刚进迎春宫,便被夫人您拦下,微臣何来和娘娘私通之说?”易呈墨振振有词的说道:“况且,微臣是在迎春宫宫女口中得知小皇子病症有变,又怎会只带娘娘也会出现,这点怕是说不去吧?” “那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在小皇子面前,搂着一名女子,且还说是心仪之人?”朱丽颖故意瞟了眼郝若初,很明显是在暗指是她。 郝若初有点心虚的收回了眼神,而易呈墨即便演技再好,面对赌咒发誓的抉择,还内心的底气,多少会削弱,但是他却脱口说道:“微臣没有。” 朱丽颖双手紧扣在掌心,蔻丹深陷在血肉中,都没有丝毫的痛感,她逼近在易呈墨面前,一双充满怒意的杏眸,直勾勾的盯视着易呈墨,像似是要活生生的吞了他。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易呈墨,本宫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守着寂寞孤老终死。” 易呈墨面色陡然变得极为阴沉,内心好像在害怕什么,却又不知道,害怕是因何而生,他只是淡淡的颔首说道:“谢夫人恩典。” 朱丽颖发泄了一时之气,但是萧槿晟这边,还要她去面对,转身,她又扑通下跪在地,消退了激动和愤怒的情绪,她沉重的说道:“皇上,臣妾绝没有加害小皇子,臣妾可对天发誓。” “你还敢狡辩。”郝若初终于忍不住上前,气呼呼的说道:“那晚我亲耳听到你预谋加害小皇子,还好我预知之明,不然小皇子这会不定还能活着。” “你闭嘴!”朱丽颖又被一股怒火冲昏,“你以为我不知,你和易呈墨在寺院的那点事嘛?之所以没有传言,那是看在你皇后的颜面,我南北朝的尊严,否则你们那点好事,恐怕早已名扬四海。” 朱丽颖一脸讥讽的勾勒一下嘴角,趾高气昂的轻蔑,惹得郝若初气愤的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事实已经在眼前,你别想抵赖害人的事实。” 和郝若初斗下去,也不能清洗自己的罪名,朱丽颖索性又匍匐在萧槿晟面前,苦苦哀诉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加害小皇子,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太医令,求皇上明察。” 也该到萧槿晟表态的时候,再听下去,只会听到令他更恼怒的话语,所以他一声冷令嚇道:“来人,给朕搜。” 几名小公公颔首应答,全部分布在各处翻找搜查,那名小宫女见状不妙,迟早会被找到,与其包庇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不如先保全自己一命。 “皇上,奴…奴…奴婢有话要说。”小宫女压低着脸,几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吞吐的话语中,带着战兢和不安,是明显可闻。 朱丽颖顿时嗔怒道:“大胆贱婢,本宫跟皇上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朱丽颖显得太过急切,像似在刻意隐瞒,或者说是在恐吓小宫女,当然,她不得不担心小宫女抖出她的底细来。 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明显可见她身体在打颤,郝若初看出朱丽颖的用意,所以她又说道:“不用怕她,只要你说出实情来,我保证饶你安然无恙。” 正文 第118章 罪有应得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小宫女像似看到救星般,激动的连连叩头。 有了生命的保障,小宫女又说道:“丽夫人一直企图谋害小皇子,那夜得手易少傅的太医令后,便差人潜入太医院偷了一副剧毒,方才正逼着奴婢把毒药灌进小皇子腹中,奴婢一时害怕,所以才…” 小宫女畏畏缩缩的瞟了眼一旁的朱丽颖,吓得愣是不敢抬头,而这时满颜怒色的朱丽颖,一把抓过小宫女,一顿恶毒的厮打。 “你这个忘恩负义畜生,亏得本宫对你这么好,你竟敢诬陷本宫,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朱丽颖完全丧失了理智,像头母狮般厮打在小宫女身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宫女抱头连连哀求,被撕扯的发髻蓬松,乌发四散,愣是不敢还手。 “放肆!”萧槿晟一声怒嚇,一张俊颜中流露着渗人的阴冷。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皇上…”朱丽颖绝望的匍匐在地,悔不当初,哀怨连连,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心理。 萧槿晟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以他最威严阴冷的语气说道:“不知悔改,心如蛇蝎,朕都为你感到羞愧。” 朱丽颖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杏眸,在绝望中无力的摇头,那一脸花容,已经被泪水溶化,她已经知道再没有退路可走,所以她呆滞的瘫软在地。 “来人。”萧槿晟起身后又颇为淡定的说道:“迎春宫朱氏,企图谋杀皇嗣,证据确凿,念其入宫多年,鸩酒、白绫,短剑,任选赐全尸” “不…不…不…”朱丽颖惶恐震惊叫喊,瘫软的身体,莫名的找回了力气,她连连退缩,一张惊悚表情,直勾勾的瞪着萧槿晟。 郝若初虽然痛恨,朱丽颖对萧沫的所作所为,对于萧槿晟的处罚,也并不感到震惊,只是她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就好像她会惋惜一条年轻的生命。 萧槿晟不屑去看她一眼,只是扬着他盛气凌人的架势,又命令道:“即刻执行。” “慢着。”一声低沉有力的音声传来,只见慕容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走来,虽然气色不佳,但是那种的十足的威信,丝毫不减半分。 萧槿晟暗自冷笑,慕容太后的消息,还算灵通,这会怕是赶着来救她这位亲信的!没有明显的怠慢,萧槿晟迎上去,颔首说道:“参见母后。” 郝若初在旁,也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其实,对于慕容太后的到来,谁人都不难猜想。 “太后…太后…”朱丽颖连滚带爬的爬到慕容太后脚下,她抓着慕容太后的裙摆,哭诉哀求道:“太后您救救臣妾,求您救臣妾…” 朱丽颖在梨花带雨中嚎啕大哭,不得不承认,慕容太后的到来,让她仿佛在地狱中,看了一线光明。 慕容太后没有去理会朱丽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因为她早有今天这样的准备,只是朱丽颖没有听从她的劝说罢了。 所以慕容太后颇为镇定的说道:“丽夫人的事,哀家都听说了,皇上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表面现状不可全信,哀家向皇上讨个人情,皇上可能卖哀家一份薄面?” 萧槿晟也很是淡然的说道:“谋害皇嗣,乃是灭族大罪,儿臣赐她全尸,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不知母后有何指教?” “丽夫人乃是哀家唯一一位亲信,且入宫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谋害小皇子一事,就算是丽夫人所为,哀家相信丽夫人也只是一时糊涂,好在没有酿成大祸,所以哀家希望皇上能对丽夫人网开一面,全当是看在慕容家的颜面。” 慕容太后平静无奇的态度,让人不敢想象,一个堂堂太后的亲信,竟做出这种谋害皇嗣的事,她竟一点都不为此恼怒,甚至还可以表现的这么淡定。 萧槿晟俊脸冷沉,他没有急着给慕容太后答复,因为他还不能抚平内心的平衡感,或者说,他是在向太后宣一封心里战术。 慕容太后也不傻,萧槿晟故意晾着她,还不就是心有不平,或者说是想谈条件,于是她又说道:“当然,哀家也不是偏心袒护丽夫人,只是这件事,还存在诸多不明之处,待哀家查清,自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况且哀家还欠皇上一份人情。” “既然母后这么说,就暂且留丽夫人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萧槿晟冷冰冰的说道:“即日起,废去朱氏夫人头衔,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再被受封。” 朱丽颖看到了从地狱之门掠过,却没有等来期盼中的希望,在冷宫孤老终死,那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比死亡还要残忍。 慕容太后为了一个不争气的朱丽颖,不惜给萧槿晟留下可趁的条件,她心里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朱丽颖还傻呆呆的发愣,她严厉的斥道:“你还不快快谢恩。” “谢主隆恩。”朱丽颖有气无力的叩首在地,蓬松的发髻,凌乱的发丝,呆滞的神情,可想她此时的狼狈。 经过朱丽颖的事情,萧沫最后又回到凤銮宫,由郝若初照顾,在此次事件中,严惩了朱丽颖,也给后宫众人一个严厉的教训。 萧沫虽然没有醒来,但在郝若初的照顾下,气色明显有所转变,易呈墨也时刻关注他的状况,争取能挽救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在次次被人诬陷关系不洁后,郝若初和易呈墨心里,多少都有点隔阂,所以每次碰面,都只是的简单带过。 郝若初几乎每天都守在萧沫身旁,在易呈墨的查看后,她有点心力交瘁的说道:“明月,代我送一下易少傅” “易少傅请。”明月抬手示意了一下。 易呈墨温和的抿了一下嘴角,面露淡淡一味笑意,像似在用表情暗示着什么,随即他转向郝若初颔首说道:“那日多谢娘娘帮忙,微臣感激不尽。” “我也不是全都为了帮你,我只希望沫儿能安全。”郝若初情绪显得有些低沉,因为那天她算好时间,和易呈墨设计了一切,就是为了揭穿朱丽颖的诡计。 易呈墨浅浅的勾勒一下嘴角,他倒是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怎样,这次是娘娘帮了微臣,算微臣欠娘娘一个人情,希望他日能有机会为娘娘效力。” 郝若初感觉到一股朋友之间的亲切,所以她也笑了笑,想到那次摔下山,易呈墨舍命救了自己,她又笑道:“你上次在寺院救了我一命,就当扯平了。” 易呈墨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但是不提起这句话,他又联想不到,掺杂在他们之间的尴尬。 “咳咳。” 无力的轻咳,沉睡多日的萧沫,终于有了一丝生机,郝若初激动的喊道:“沫儿,沫儿。“ 萧沫又回到最初的昏迷,郝若初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这时易呈墨也颇为谨慎的说道:“娘娘,让微臣来看看。“ 昏睡了数久,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醒来可以算是奇迹,所以易呈墨为这样一个坚强的小生命感到庆幸无比。 萧槿晟得知萧沫醒来后,第一时间赶到凤銮宫,忽略了宫人的礼数,他急匆匆的直奔寝殿。 “沫儿。“萧槿晟压制着喜出望外的情绪,边走进来,便唤了一声。 郝若初见萧槿晟走来,她开心了迎了上去,“朕你来了。沫儿他醒了。” 萧槿晟冲她笑了一下,那眼神中的喜悦,是无法掩饰的真实,也是他第一次对郝若初流露出笑颜。 萧槿晟走至床榻边上,那种难以掩饰的激动,他又唤了两声,“沫儿,沫儿。” “父皇…母后…”萧沫看了眼萧槿晟,又转眼看了眼郝若初,虚弱无力的煽动着一双无神的小眼球,看着让人心疼。 萧槿晟剑眉深锁,一脸疼惜的说道:“沫儿,父皇在你身边。” 萧沫闪动着无力的眼眸,又看向郝若初,似乎在等她的应答。 郝若初握紧萧沫的小手,也激动的热泪盈眶,“沫儿,母后也在这。” “有父皇和母后在,沫儿好开心。”萧沫苍白的嘴角,抿起一丝笑意。 “沫儿乖,父皇和母后会一直陪着沫儿。”萧瑾晟握着萧沫的小手,一脸怅然的说道。 “父皇和母后会永远这样陪着沫儿吗?”萧沫一双透澈的美瞳,渗着一汪怜人的泉水。 萧瑾晟和郝若初不约而同的像似了一眼,郝若初眼底流露一丝尴尬的收回目光,看着萧沫还在渴望他们的回答,她却给不出他一个坚定的答案,哪怕是欺骗的话,她都说不出口。 “只要沫儿勇敢的好起来,父皇和母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沫儿。”萧瑾晟嘴角微勾,星眸流露着一丝慈和的欣慰。 萧沫也笑了笑,一张可爱的小脸,不难看出他眼神中的开心,他一手握着萧瑾晟的手,另一手握着郝若初的手,将她们手合在一起,加深了脸上那抹幸福的笑意。 正文 第119章 迎接贵宾 萧瑾晟从眼底瞟了郝若初一眼,恰好郝若初用余光瞟向他,都像触电般收回目光,内心的紧张和尴尬,攀升不止。 哄了萧沫睡下,天色已经进入墨色,郝若初没有挽留萧瑾晟,他也懒得留下。 “后日便是蒙族族长进宫的日子,你准备一下,到时候随朕一起迎接。”萧瑾晟不温不冷的说道。 “我去干嘛?”郝若初一脸无知的看着他。 “你是皇后,你不去,难道让太后去吗?”萧瑾晟面如寒霜的嗔怒道。 “你女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不就是了。干嘛非得是我。”郝若初也颇为不乐意的说道。 “你”萧瑾晟厉目一瞪,愣是驳不出一句话来,站在他身边的位置,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梦,唯独她却不稀罕。 “朕再说一遍,准备好盛装,朕不希望在后日看到一个疯疯癫癫傻皇后。”萧瑾晟怒目一瞪,欺压在郝若初面前,一脸阴冷的警告道。旋即,他便怒拂长袖离开。 “不就一个族长嘛,有什么了不起。”郝若初气鼓鼓的在后自言自语。 琳琅殿内,萧瑾晟身着龙袍,气宇昂昂的坐在正位上。一旁郝若初一身华丽夺目的玫粉色宫服,衬着白皙如脂的肌肤,将粉扑扑的小脸,衬得白里透红。凤冠霞帔,虽不那么奢华艳丽,但是也足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今日有幸能到南北朝国土参观,实属我蒙族人荣耀,借此,本汗敬南北朝皇帝一杯。”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身型魁梧,身着蒙族服饰,头带蒙族特制的帽子,举着手中一大碗酒,朝萧瑾晟这边示意着。 “蒙汗言重了,今日能请到蒙汗来我国土做客,我南北向万民欢呼,为了蒙族和南北朝未来共创盛世,这杯酒,朕敬蒙汗。”萧瑾晟面露温和的笑意,但是语气中丝毫不失王者的尊贵,他也举杯向蒙汗示意。 由于蒙族人豪爽,蒙汗将一碗酒一口饮尽,萧瑾晟也不得不一口饮尽。 蒙汗仰头爽朗的开怀大笑了几声,“皇上果然是爽快,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蒙汗过奖了,其它不比,单凭这饮酒,朕恐怕不得不对蒙汗甘拜下风。” “哎~”蒙汗摆手谦虚的说道:“这还没开始,皇上便说丧气话,这可不是一位帝王该有的风范。” 蒙汗细眸微抬,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昂首挺胸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一味挑衅,或是轻蔑的意味。 萧瑾晟嘴角微勾,一抹极为完美的弧度,明知蒙汗是故意挑衅,他怎好不给人家远道而来这点面子。 “让蒙汗见笑了,我南北朝对酒素来都只是助兴,不能和蒙族把酒对食的风俗相提并论。”萧瑾晟带着一脸和善,扬声说道。 “既然皇上这么说,那本汗我就当仁不让,今晚本汗我高兴,皇上用酒杯,我用大碗,且还让皇上三杯,咱们今晚不醉不归。”蒙汗举着一大碗酒,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也太嚣张了,敢这般看不起我夫君。来!今晚我跟你喝,大不了拼了。”郝若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副气势汹汹的说道。 萧瑾晟剑眉一蹙,厉目瞪向郝若初,偏偏她视而不见。在看向蒙汗那边,只见他一脸眯眯色笑的盯着郝若初。本来还担心郝若初的行为会暴怒蒙汗,这下看来,不是惹怒了他,而是挑起了他的**。 “皇后娘娘好胆识,蒙汗我就喜欢娘娘这种爽快人。”话毕,蒙汗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还不忘怂恿他身旁的同伴一起掺和。 郝若初抱腹做出一个夸张的作呕姿势。就他们那一个个魁梧的身型,光看着就够恶心人了,再看看蒙汗那一脸络腮胡,一字眉,色眯眯的小眼睛,妈呀!饶了她的眼睛吧。 “蒙汗见笑了,皇后性情随和,并非有意冲撞蒙汗,还望蒙汗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萧瑾晟颇为客套的说道。心里却把郝若初骂了个千遍万遍,他自己算是好酒量的人,在蒙族视酒如水的人面前,他都不得不礼让三分,更何况郝若初一个不胜酒力的小女子,简直就是给他出丑。 “皇上此言差矣,你们古人说的好,唯小人女子难养也,反之,唯小人不可计较,唯女子不可小视,我倒是觉得,娘娘的性情,极为符合我蒙族人的豪爽。”蒙汗意味深长的笑道。 萧瑾晟脸色一沉,像似被侵犯了某种独属自己的禁区。在他南北朝国土,在他的皇宫,蒙汗竟毫无顾忌,拿他的皇后做话题,这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郝若初瞥了蒙汗一眼,差点把眼珠子都挤出来,转眼看到萧瑾晟脸色不好看,不会是因为她和蒙汗较劲吧?她可是在为他出气啊。 先不管萧瑾晟在气什么,她朝蒙汗气冲冲的又说道:“谁要像你们蒙族人这般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我是代表南北朝的士气,你休想利用一杯酒,羞辱我南北朝万千子民。” 蒙汗凤眼细眯,小眼几乎眯成一条线,但是厉目中的冷色,依旧犀利无比。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看来娘娘今晚,是一定要跟本汗杠上了。”蒙汗得意一笑。看他怎么让她死个心服口服。 “杠上倒也不至于,不过喝几杯小酒,本娘娘乐意奉陪。”郝若初手端一杯酒,也一副洋洋得意的瞟了眼蒙汗。她虽然不知道蒙汗酒量怎样,但她好歹也是个闻着酒香长大的人,几倍小酒还不成问题。 “好!”蒙汗很是爽朗的说道:“那本汗先敬娘娘一杯。” 话毕,蒙汗将一碗酒仰头饮尽,最多也就两秒的功夫,郝若初真怀疑,他到底是喝酒,还是灌酒。 “喝就喝,你当我怕你啊。”郝若初厉眸一瞪,怒气冲冲的将一杯酒仰头喝下。 萧瑾晟伸在半空的手,愣是听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酒喝下。 “咳咳” 烈酒下腹,郝若初一时没有缓过气来,被呛的连连猛咳,小脸被憋的通红滴血。 萧瑾晟面如黑土,看着她被呛得不清,他是看着也不好,又懒得去管她,再用余光瞟了眼一旁的蒙汗,只见他一脸猖狂讥讽的笑意看着洋相百出的郝若初。 萧瑾晟压着内心的怒气,递了一杯水给郝若初。接过水杯,一口气灌下腹,哪知水温太烫,又呛得她一口喷出茶水。 “怎么是烫的?”郝若初转向萧瑾晟怒道:“连你也整我?” 沏茶的水,不是烫的,难道是冷的吗! 萧瑾晟黑绷着俊脸,厉眸瞪了郝若初一眼,也不指望她能会意,就当是出气了。 “娘娘的酒量果真不浅,只是凭这点小酒量,就想为南北朝人争光,怕是有点难度啊。”蒙汗一脸讥讽的笑道。才第一杯,就丑态百出,连个虚张声势都不及。 “我刚才是喝的太猛了,不算。”郝若初恼羞成怒的说道。 “那本汗再敬娘娘一杯。”蒙汗又端起一碗酒。厉目一深,看我今天不喝死你。 郝若初又端起一杯酒,虽说再喝一杯不会醉,但这样一直喝下去,她怕也经不住几杯,再偷瞄了一眼那个蒙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几碗酒完全没事。 “这样干巴巴的喝酒多没劲啊!不如这样吧,咱们来玩个游戏,这样也能助助兴,怎么样?”郝若初眉头一扬,一脸深沉的笑意。 蒙汗低眸思索了一番。喝倒一个郝若初,根本不费一丝吹灰之力,不过郝若初显然是不怀好意,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娘娘的提议不错,只是不知娘娘有何高见?”蒙汗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是客,要不你提个建议吧。”郝若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一时还真没想好,古代有什么好玩的游戏,既可以助兴,又能让她占上风的玩法。 “本汗虽是客,也要敬地主之谊,还是由娘娘决定吧。”蒙汗颇为绅士的说道。他可不想最后赢了郝若初,却留下把柄遭人谴责。 “那就猜数字怎么样?你们数学都好不好?”郝若初兴致勃勃的说道。看了眼萧瑾晟,又看向蒙汗,意思是萧瑾晟也要一起参加。 数学?这又是什么花招?不仅蒙汗蹙眉感到困惑。就连萧瑾晟也不太明白,但是他脸上流露出来并非是困惑,而全是冷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郝若初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以三和三的倍数为题,凡是在数字中,遇见三以及三的倍数,一律跳过,否则便是犯规,当然,犯规者就要罚酒。” 郝若初看了看他们,蒙汗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萧瑾晟则是低眸,一脸冷如冰霜,搞得就她一个人在自娱自乐似得。 “你们都聋子啊,好歹也表个态吧。”千颂儿脸一沉,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她看似是在发牢骚,但是指桑骂槐,想必不难听出。 正文 第120章 玩游戏 “主权既然由娘娘定夺,自然是娘娘说的算。”蒙汗不温不冷的说道。他心里即便再不满,也只能等机会报复。 “那就废话少说,现在开始吧。”郝若初就不相信,对于这么低级,却娴熟的游戏,她会输给一个蒙古大汉。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猛男。 “我先来,蒙汗第二,你就委屈点最后吧。”郝若初朝萧瑾晟憨皮笑脸的笑了笑,“你们两个人,就挨个来吧。” 反正这种游戏,人越多越容易混乱,看你们谁第一个倒下。 “一百二十九。”郝若初先扬声说道。 “一百三十。”蒙汗接着脱口而出。 “噗嗤!” 郝若初失笑出声。就知道这个莽夫会上当,偷看了一眼蒙汗,他还是一脸不明其详的看着她,想必他肯定还在困惑,一百三不是三的倍速啊? “娘娘所笑何意?貌似本汗没有叫错吧?”蒙汗还不明的问道。 “一百‘三’十。”郝若初故意将那个三字咬的特别重了几分。 蒙汗眉头一蹙,只顾着算三的倍数,竟忽略了也有个‘三’字在里面,他脸一黑,没想到第一局就载了一个大跟头。 “蒙汗,您可别第一局就让着咱们啊,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呢。”千颂儿双眸含笑,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还以为他多么厉害呢,不动声色,也不过就如此。 “娘娘既然这么说,本汗可就不客气了。”蒙汗厉目一深,神色犀利的眯嘘了一下。话毕他端起一碗酒,仰头饮尽。 “哐!” 蒙汗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抬起手臂,用大袖粗鲁的擦了一下嘴巴,厉眸还不理郝若初身上。 郝若初连连咂舌,看着他那身衣服,那粗糙的布料,擦嘴巴上,不知道会不会抹破一层皮。 “蒙汗您先开始。”旋即,郝若初又说道。 萧瑾晟见蒙汗那一脸怒不可歇,却又要洋装无谓的样子,心里暗笑不止,没想到郝若初虽傻,但在关键时刻,也还能派上用场。 “二十二。”蒙汗赶在萧瑾晟出神时,开口说道。 “二十四。”萧瑾晟稍有犹豫,才说出口。 “你怎么这么笨啊,三八二十四你都没学过吗?”郝若初在旁气呼呼的说道。在萧瑾晟犹豫的那瞬间,她以为他躲过这一劫,哪想他躲过了二十三,却偏偏不知道躲二十四。 “皇上,您心疼皇后娘娘,留着闺房里好好疼着就是了,可别当众羡煞我等了。”蒙汗身旁看了一眼,几人都爽朗的大笑出声。 还真会找话题。郝若初不禁有点尴尬的瞄了眼萧瑾晟。不过他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蒙汗的调侃。 “这么说,倒是朕失礼了。”萧瑾晟仰头吩咐道:“来人,去挑几名姿色出众的舞姬过来,伺候好蒙汗,朕重重有赏。” “哈哈哈哈” 蒙汗又大笑出声。别说这位少年帝,但是资历丝毫不输那些老奸巨猾,竟一个小小的暗示,便能理会他的小心思,看来又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厉害角色。 “皇上美意,本汗怎好受之。不如这样,这杯酒本汗敬皇上一杯,全当是答谢皇上一番美意了。”蒙汗举着一碗酒,朝萧瑾晟示意着。 前一句还说不好受之,后一句又答谢萧瑾晟的美意,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一个。 “好,干。”萧瑾晟也扬起爽朗的音声。既然是答谢他的美意,他不受白不受,况且他本来就是有意给蒙汗找个台阶下。 “二十九”萧瑾晟又低沉的说道。 “三十。” “三十一。” 那两名蒙族人,很是顺口的借口而出。但是接下来的郝若初,却没有再接数。 那两人意识到言误,再看看蒙汗黑沉的脸,他俩都怯怯的缩了缩头。随即各自端一杯酒喝下。 游戏进入兴头上,众人也都置身在激烈的游戏中。蒙汗有了美人相伴,失误的几率,火速攀升上来,左一碗右一碗烈酒下腹,意识明显有点迷糊。 郝若初也没少喝,迷迷糊糊下,难免也会出错。当然萧瑾晟就不用说了,一边要顾着动脑筋,另一边还要适当让着蒙汗,总不能人家来头一天,就把人家置于冷待中。 “两百九十九。”蒙汗粗重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酒意。一双本就细小的眼睛,几乎已经成了一道缝隙。 “三…”萧槿晟刚脱口,被郝若初用力踢了一下。他剑眉一蹙,厉目凶悍的瞪向郝若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郝若初踢了,可她偏偏就看不懂,他是故意在让着蒙汗。 “你怎么这么…”一个‘笨’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被萧槿晟投来的目光吓的咽了回去。瞪什么瞪,难道我说错了吗?心里抱怨,郝若初还是气呼呼的说了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她倒不是气萧槿晟笨,可他偏偏总是在最简单中出错。她哪里知道,这就是萧槿晟故意让着蒙汗,起码也要让他知道。 “哈哈…”蒙汗大笑道:“本汗可是听到了一个三字。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随旁的两个蒙族人,都点头说道。 “皇上,罚酒吧。”蒙汗一脸得意的说道。 “愿赌服输。”萧槿晟自斟了一杯酒,带着一脸妖魅的笑道。 “我代他喝。”郝若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已经感觉到晕乎乎的醉意,一对迷离的美眸,扑红的小脸,美得有点妖娆。 萧槿晟一把拉住郝若初,以两个人能听见的音声,低沉的说道:“不得胡闹。” “我没有胡闹,你想想,我醉了,你还可以背我回去,你要是醉了,我可背不动你。”郝若初也以最小的音声说道。 萧槿晟瞟了她一眼,她的想法是不错,可她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放着他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难道还会露宿天台? 蒙汗见他们窃窃私语,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皇上和娘娘可商议好了,咱们可还等着喝下一杯酒呢。” “蒙汗放心,接下来有你喝的。”郝若初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 话毕。她将一杯酒仰头饮尽,酒多了,便没有感觉酒中的辛辣,可这杯酒怎么啥味道都没有。 郝若初看着手中的酒杯,对呀!不是茶杯啊,怎么一股茶的味道。转眼看向萧槿晟,见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居然敢掺假,难怪他喝这么多,还没有倒下。 “来,来,来,继续,继续。”郝若初又起劲的说道。她心里是暗自偷笑,一个傻大个,被耍了自己还不知道,看姑娘我今天不玩死你。 又一轮热潮开始,参与的人员越来越多,气氛也膨胀起来,喝酒就怕喝到兴起时,那种晕乎乎的感觉,最容易促进人的兴奋点。 从一更、两更、到三更。从一杯、两倍、到无数杯,从兴致勃勃到醉意正浓,然后是纸醉金迷,最后是东倒西歪。 萧槿晟在一片无声中醒来,看着殿内个个都是酩酊大醉昏睡在地上,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利的自豪。 他起身,感觉到身边的重量,转眼看过去,只见郝若初靠在他身上,头发蓬松,口水挂在嘴角还没有干透,一副狼狈不堪。 “喂!喂!”萧槿晟推了推她。 没有反应。明明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拼命跟人家较劲。 萧槿晟转眼刚准备吩咐宫人把她送回去,忽然想到郝若初说的话,她醉了,起码他还可以背她回去。她是料定了自己一定会醉,或者说她是铁了心要跟蒙汗较这口气。 在怎么说,郝若初也是想为南北朝人争口气,所以才倔强的跟蒙汗拼酒,他若不闻不问,也未免太不近人情,说好他可以背着她回去,于是他拦腰抱着她。 因为酒意浓浓,他也摇摇晃晃的晕乎,不过在闭目缓解了一下,勉强还能行走。 “皇上,不如让宫人们来吧?”一旁的万福公公上前低声的问道。 “派人送蒙汗回殿歇息,务必要伺候周到,如有任何闪失,后果一切自负。”萧瑾晟留下倦意浓浓的命令,随即抱着郝若初离开。 “来,喝!再喝一杯。”郝若初迷迷糊糊中,还嚷嚷着醉话。 一旁的小宫女,看着郝若初手舞足蹈的样子,一个个都不敢上去伺候。 “去弄盆热水,再去弄碗醒酒汤来。”萧瑾晟低沉的说道。这边还要顾着安抚郝若初的情绪。 “别走。”不等宫人领命退下,郝若初又开口说道,害的小宫女愣是不敢站着,不知道是去是留。 “你别走。”郝若初拉着萧瑾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醉意浓浓的双眼。 萧瑾晟有点烦厌的挥手退下宫人。早知留着一点清醒却要伺候郝若初,他还不如也喝的不省人事,这样还省心了。 “萧瑾晟你别走你别走我要喝水”郝若初喃喃自语的说道。一双迷离的美眸,看的萧瑾晟有点不敢去看她。 手边正好一杯茶水,他递给她。但是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她,已经不可能正常的端着茶杯,于是他只能送佛送到西,将茶杯送在她嘴边。 正文 第121章 焕然忘我 咕噜一口,呛得她捂着胸口猛咳起来。 “就不能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萧瑾晟一边轻轻拍着她后背,一边气恼的说道。 郝若初缓解了呛咳,眼前一片天昏地转,晕乎乎的她,摇摇欲坠的倒了下去。 措手不及的萧瑾晟,因为没有抱住她,也跟着一起倒下。不等他发怒,郝若初又迷迷糊糊的呢喃道:“别走别走你别走” 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不安的抱着他。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萧瑾晟也是醉了。 一双雨雾中的美瞳,迷离中,尽显妖娆和妩媚,一张绝美的姿容,粉嫩中透着诱人的红晕,白皙如脂的娇躯,更是展现火辣的热情。 “萧瑾晟萧瑾晟”郝若初迷迷糊糊的念叨着。 萧瑾晟一双星眸微缩,一道深邃复杂神色,从眼底攀爬在眼神中,一张俊脸,完全被定格在所思中。本就是酒意正浓,看着一张绝美的脸蛋,意乱情迷的呼吁着自己,他内心开始迷乱,迷茫。 郝若初一对忪惺的美眸,缓缓的睁开,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庞,从熟悉,到迷恋,喜欢,不敢有爱,却又去占有。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许真的是酒后诉真情,她竟慢慢的试探着吻了上去。 萧瑾晟眉头微蹙了一下,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去避开,只是内心的烦躁,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 感觉到不同的温度,他骤然间知道自己的发泄源头,那就是欲念的爆发。在郝若初送上热唇的瞬间,他霸道的一把拥她在怀,意乱情迷的发泄,都发泄在缠绵的唇齿间。 “嗯” 炽热的缠吻,郝若初不适应的发出低沉的娇吟。惹得萧瑾晟**大发,他贪恋的啃噬在如玉的酮体上,霸道的双手,掌握着每一个敏感的爱抚,娴熟的探索在那神秘的感官处。 “啊” 含着浓浓**的娇吟声,一声声柔媚入骨的传荡在萧瑾晟耳边。 两人很快赤身相对,浑然忘我陷入**的沼泽中。 郝若初一身雪肌细腻光滑,在浓情蜜意中泛上一层诱人的潮红。傲然挺立的雪峰,深深浅浅的吻痕,可见两人的缠绵中的疯狂。 “好难受我好热”郝若初意乱情迷的娇呼,扬着尖翘的下巴,扑红的小脸,小嘴微启,低吟出柔骨的嘤咛声。 萧瑾晟迷恋在精致完美的酮体上,早已欲罢不能,玩弄着翘挺的雪峰,游刃有余的掌握在神秘的感官。似乎还不满意郝若初的回应。 “不不要不要” 郝若初纤盈的腰肢,扭动着妖娆的诱惑,那种酥酥麻麻感觉,侵蚀在体内,让她娇喘出诱人的魔音。 “初儿。”萧瑾晟低沉的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声,那种狂妄的占有欲,几乎是他从未有过的疯狂,或许不是因为喜欢,但肯定是需要。 “我要我要你”郝若初迷离的呼吁,彻底将热潮推向顶峰,如丝般细滑的身躯,摆动着她渴望的需求。 萧瑾晟将吻又回到她的唇齿间,彼此炽热的交缠,诉说着无尽的渴求。一切陌生的交合,竟显得那么投合。 “啊!” 郝若初痛呼出声。在那得到释放的神秘处,她很快被萧瑾晟带入一个浪潮的顶峰。 “啊哦” 从轻轻的释放,到勇猛的发泄,起起伏伏,飘飘欲仙。 月色迷人,却羞答答的藏进了乌云的怀抱,星空万里,唯独只为那一室春景而闪烁。 从头昏脑涨中醒来,感觉到浑身酸痛难忍,郝若初‘嘶痛’了一声,抱着蜷缩的身体,想缓解不适,却从大惊后清醒。 揭开被子,证实自己是一丝不挂。在惊诧中,脑海里瞬间浮现那痴缠的一幕,脸颊被火焰燃烧着,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娘娘,您醒了。”一名小宫女走过来询问。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完全陌生的宫殿,郝若初脱口问道:“这是哪里?” “回娘娘,这是皇上的宣明殿。”小宫女又恭敬的说道。这位第一次被临幸在宣明殿的人,偏偏不知道身在何处。 郝若初思索了一下,怎么会在这里?旋即,她又问道:“他人呢?” “皇上早朝去了,说是娘娘昨夜辛苦,让奴婢们细心伺候着。”小宫女轻言轻语的说道。 郝若初面露尴尬,酒后乱情,这下可让人看笑话了,摸着浑身黏糊糊,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她想想都觉得脸红。 “有水吗?我想先洗个澡。”郝若初有点尴尬的说道。 “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随时可以沐浴。” “告诉我在哪里,你们不用伺候,我自己洗就好了。”郝若初随手抓了一件衣物包裹在身上。 小宫女怪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用伺候的主子,她也没敢怠慢,轻轻的说道:“就在后殿。” 郝若初抱着衣物,忍着浑身的酸痛,飞速的朝后殿跑去。 浸泡在飘香四溢的浴池中,享受着温度舒怡的水温,她却没有心情去享受其中,可凌乱的心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整理。 益康宫内,薛子荣正在大发雷霆。只因萧瑾晟没有携她一同出席接见蒙汗,所以她将气都发泄在宫人身上。 “你们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何用。”薛子荣嗔怒的说道。手边一盏茶,随手被她挥落在地,一阵刺耳的碎响,惊吓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下跪在地。 “娘娘娘娘。”只见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见殿内的状况,她迟钝了一下,看来还得处处小心点。 “如此慌张,可是外面的天塌了?”薛子荣厉目一瞪,怒斥道。 “娘娘,奴婢有事禀告,保准娘娘您感兴趣。”小宫女并没有胆怯,而是自行十足的说道。 薛子荣厉眸瞟了小宫女,当然好奇她的来意,又碍不住面子,所以她冷言说道:“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但如若你带来的事,不能让本宫感兴趣,本宫会让你死的很惨。” “娘娘放心,此事乃是奴婢亲眼所见,保证不会有误。”小宫女虽说的坚定,但是也有点怯怯的感觉,她可不敢拿捏这位性情不定的主子。 “说吧。”薛子荣懒洋洋的说道。以小宫女的语气,这件事应该不会有假。 小宫女环视四周,似乎还担心被人听到,于是她鬼鬼祟祟的附在薛子荣耳边嘀咕了几句。 薛子荣闻言,秀眉一蹙,双目惊诧一瞪。听完小宫女的话,她已经褪去了脸上的惊诧,而是勾勒着嘴角,露出一脸阴险的笑意。 “娘娘,刻意隐瞒贞洁,可是欺君大罪。”小宫女偷偷瞄了眼薛子荣,不难看出她满意的程度,所以她又特意提醒了一句。 “走,随本宫慈寿宫走一趟。”薛子荣起身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嘴角勾勒出一抹复杂的冷笑。 小宫女随在薛子荣身后,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郝若初趁着萧瑾晟没有回来,赶紧忙洗好澡,回自己的宫殿,哪知半路上遭遇慕容太后的人,且还强硬这把她带走。 慈寿宫内,薛子荣、廖凤仪等人都齐聚在殿内。看着架势,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跪下!”慕容太后还不等郝若初反应过来,她一声威信十足的怒斥。 郝若初她毫无防备,膝盖被人猛地踢了一下,扑通跪了下去。坚实的青石地面,这一下跪下去,骨头不折,起码也是重伤。 “你们干嘛,凭什么对我这样?”郝若初厉目一瞪,双眼尽显怒意的说道。好歹她还是个皇后,慕容太后就算权势再大,也是大半截入土的人,居然当众对她这般不留情面,除非她郝若初就此栽在她手里,否则她定要抱此大辱。 “放肆!” 薛子荣一脸厉色的说道:“在太后面前,岂容你这般无礼。” “你又算什么个东西,本宫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识相的就滚一边去,否则本宫连你一并重罚。”郝若初怒目一瞪,尽显赤-裸-裸的警告之意。还以为她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病猫了。 “皇后的意思,是打算重罚哀家吗?”慕容太后低沉的说道。虽然语气不高,但丝毫不影响她语气中的威信,面色更是冷沉如水,让人不想去多看一眼。 “臣妾还没长这个本事,不过罚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妾,以臣妾的权威,还是绰绰有余”郝若初一脸冷意的瞟了眼在座的薛子荣她们,看她们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她恨不得上去抽她们几下。 “倘若你今天能给哀家一个满意的解释,或者你能保证自己还能安然活过今天,哀家就赐予你这个权威。”慕容太后嘴角一勾,露出一脸挑衅的架势。 “那臣妾就谢太后恩典。”郝若初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向慕容太后的眼神,依旧是带着接战的豪气。 “皇后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慕容太后严厉的音声说道。随手一挥,一块白布扔在郝若初面前。 正文 第122章 落红现身 “一块白布而已。”郝若初随手捡起来看了一下,很是无谓的说道。难道慕容太后当她傻得连一块白布都不认识,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咦!怎么还有一滩血迹啊?”郝若初无意间又看到雪白的白布上,被一朵鲜红的血迹印染,所以她好奇的说道。 薛子荣嗤之一声,勾着嘴角,一脸讥讽的笑道:“娘娘莫不是自己的落红都不认识了吧?” 郝若初心里一惊,难道是她和萧瑾晟的初次,已经被人举报到慕容太后这里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她惊诧的看了薛子荣一眼,连带其他人都扫视一眼,貌似一个个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她却认识不到其中的严重性。 不就是个初夜的落红,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嘛,况且又是这种尴尬的事。 “你倒是时刻关心着本宫,就连本宫和皇上同房这种事,你都能第一时间得知,看来本宫在你心里占据的位置,还不只是一点。就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亲自来答谢荣妃的关心。”郝若初得意洋洋的说道。她就不信,薛子荣一点都不怕被萧瑾晟得知,她侵犯他房事的私密。 薛子荣面色一僵,求助了一眼慕容太后,仗着慕容太后的士气,她又厉言说道:“娘娘还是想想,该怎么向太后解释这个落红比较好。” “你凭什么确定这是落红?”郝若初镇定自如的反问道。 “娘娘昨夜留在宣明殿侍寝,且这块锦缎正是皇上和娘娘合欢的身下之物,难道还会有假?”薛子荣面挂着淡淡讥笑,说的更是理直气壮。 “不瞒太后,昨夜由于迎接蒙族大汗,一时兴起,都多喝几杯,加上臣妾身子不适,所以就取近陪皇上留宿在宣明殿就寝,至于这块血迹,不用臣妾多说,想必太后也该知道是月例所致吧?”郝若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她真是怀疑,古代人的脑子,都是一根筋嘛?只是一滩血迹,就天真的认为是她的初次,这也太草率了吧。 薛子荣急切的说道:“太后,宣明殿伺候的小宫女分明听到娘娘在交欢中,撕心裂肺的叫痛,且还有欢爱中柔骨诱人的娇吟,这些总不会掺假吧?” “这种事情都偷听,你们也太缺德了吧。”郝若初气冲冲的说道。这座皇宫里,还有没有一点**权了。 “不然又怎会抓到,娘娘您欺瞒贞操的真相呢!”薛子荣叹息的说道。 “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所以臣妾请求把皇上找来,咱们来个当场对证,这样不仅不会存在误会,且让你们心服口服。”郝若初可不想孤军奋战,事情是由萧瑾晟而起,他有全部责任来解决这件事。 “太后,皇后娘娘诡计多端,指不定已经派人去向皇上通通报信,所以臣妾认为,先找人为娘娘验身,如若娘娘真的是月例在身,这件事臣妾甘愿承担一切责罚,但如果娘娘并非月例在身,显然欺瞒贞操一事实属。” 薛子荣在这关键时刻,怎能让郝若初把救兵找过来,她宁可赌一把,郝若初在撒谎,也要把事情差个水落石出。 “来人,替皇后验身。”慕容太后面无表情,一副低沉阴冷的吩咐道。 “你们谁敢!”郝若初怒冷的说道。好在她敏捷的起身,躲开了宫人的强制押迫。 “放肆!”慕容太后怒发冲冠的一声怒嚇,怒火中烧双眼中尽显厉色,“皇后这是要抗旨吗?” 反正已经闹翻,郝若初为了最后一点面子,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况且要是真被验身,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堂堂一国太后,竟听信妖言惑众,且还要对国母进行验身,您也不怕皇家遭人笑话。”郝若初厉眸微缩,双目尽显怨怼和冷意。 慕容太后一张老脸气的铁青,原本只是想做个样子,毕竟薛子荣举报上来,她也不好不管不问,哪想郝若初这种恶劣的态度。 “我皇家出你这么个伤风败俗的皇后,才是皇家的耻辱,你竟还敢对哀家口出狂言,简直就是目无王法。”慕容太后怒不可歇的又说道:“来人!把皇后拖下去乱棍打死,看看谁人还敢藐视我南北朝例率。” “慢着。” 一声浑厚有力的音声传来,语气中充满十足的威信。众人浑然一悚,不难分辨是萧瑾晟的音声。 萧瑾晟一身龙袍,许是还没来得及换下,加上略显急促的步伐,威严的气魄,更是淋漓尽致。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瑾晟走进,拱手说道。 “参见皇上。”众人也都纷纷起身说道。 萧瑾晟从眼底瞟了眼郝若初,又说道:“不知皇后所犯何错,竟惹得慈母如此大怒?” “皇上来的正好,皇后触犯我朝例率,且藐视哀家,此事就交给皇上来定罪吧。”慕容太后面不改色,有些微冷的说道。萧瑾晟一来就用一句‘慈母’将了她一军,她怎好做出严厉之举。 “母后息怒,皇后素都是大大咧咧,口无遮拦,还望母后不要跟一个非正常人一般计较。”萧瑾晟也是平淡自如的说道。不管事情因何而起,他起码先把慕容太后稳住为先。 “如若不是看在皇后智障有问题,皇上认为她能活到今天吗?”慕容太后厉目微缩,双眼尽显深沉的厉色。 “母后以慈悲为怀,儿臣代皇后向母后先认错,还望母后以凤体为重。”萧瑾晟很是恭敬的颔首一示。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位太后的颜面给足了。 “此事不止关乎皇后一人,皇上也自难其究。”慕容太后面不改色的说道。 “儿臣有何冒犯之处,还望母后赎罪。”萧槿晟依旧是恭敬的颔首说道。 “试问皇上,皇后昨夜可是留宿在宣明殿侍的寝?”慕容太后以萧槿晟的一言一词,都明显偏袒着郝若初,想试探一下萧槿晟对郝若初心思,只有借此一试。 萧槿晟下意识的瞟了眼郝若初,随即才说道:“回母后,正是。” “那么这块白缎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太后瞟了眼地上的白缎,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渗着阴冷的威信。 “我说了…”郝若初激动的说道。 “闭嘴!”慕容太后怒目一瞪,打断郝若初的话,盛怒复加在厉目,“哀家跟皇上说话,岂有你插嘴的资格。” 郝若初倒吸一口凉气,压制着内心的怒气,又用眼角瞟了眼萧槿晟,像似在给他传递暗号。 “母后息怒。”萧槿晟不动声色的颔首说道:“都怪儿臣昨夜酒后乱性,不知皇后月例在身,所以才强行与皇后同房,一切都是儿臣之过。” “皇上真当哀家老糊涂了!”慕容太后嘴角一勾,脸上一抹深沉的笑,她瞟了眼白缎上血迹,鲜红的刺眼,她淡淡的说道:“哀家见证过无数女子落红,血色鲜艳,且不够浓稠,这滴高尚的血迹,又岂是一般血迹可冒充。” 郝若初在旁,火辣辣的面颊,已经绯红一片。不是说古代最注重男女之别,这会又把初夜这种事拿出来做话题,换做是现代,恐怕都没人好意思这么做。 “儿臣愚钝,不善于分辨这种事。不过,锦缎上的血迹,绝非是皇后落红,如若母后怪罪儿臣有欺瞒行为,儿臣实属冤枉。”萧槿晟一脸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颇为淡然的说道。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故意挑拨,只是他怪不到谁,只能怪他当时不该欺瞒他们没有同房的事,包括太大意昨晚同房,且留下落红这种证据。余光中映入那抹刺眼的鲜红,眼底在不经意间泛上一层异样。 “欺瞒的罪名,当然要由皇后承担。不过皇上有意包庇皇后,此罪也不可免。当然,皇后若执意不服哀家的处罚,哀家只有派人为皇后验身,如若确定皇后是月例在身,此事哀家自有其它处罚,但如果欺瞒之罪属实,哀家也绝不轻饶。” 郝若初双眉微蹙,看向萧槿晟的一对美眸中,流露着那种无助和彷徨,像似在向他求助。验身本就是件痛苦的事,更何况是冷血无情是古代,如若这件事一出,就算她此次能幸免,今后也会是别人眼中的笑柄,所以她宁可死,也不会任由慕容太后糟践。 “母后全凭毫无根据的推理,便要对堂堂一国之后验身,如果皇后最终确实是被冤枉,敢问,皇后今后以何威严执掌我后宫大权?”萧槿晟俊颜微冷的说道。 第一次看到郝若初无助的眼神,那种不是装出来的虚伪,也不是痴傻出来的无辜,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害怕,其实他也会被触动。 “后宫妃嫔数千,皇上还担心挑不出一个执掌大权的人吗?”慕容太后昂首挺胸,即便是坐着,也处处尽显她不可触犯的尊贵。 “弱水三千,儿臣只取一瓢饮。”萧槿晟坚定而语气,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正文 第123章 死不屈服 在场的众人,纷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们应该都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萧槿晟说出这种深情的情话。 “皇上这是在向哀家宣战吗?”慕容太后厉声说道。她微扬的凤眸,瞟了萧槿晟一眼,眼底洇上一丝诧异。看来郝若初的样貌,对萧槿晟的影响,确实可以存在很大的关键,对于她而言,应该算是件好事。 但萧槿晟当众三番几次的跟她较劲,她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自然也没有面子。 “儿臣不敢。”萧槿晟颔首致歉,俊颜中丝毫不失那种与生俱来的气魄,“儿臣只是希望母后能饶了皇后这次,相信皇后也会母后感激不尽。” 慕容太后冷不丁的的瞟向郝若初,可从郝若初那双倔强的眼神中,她看不到一丝示弱的意向。其实只要郝若初能下跪求饶,她起码也有理由将慈悲为怀保存在别人心目中。 “不管太后开不开恩,我都不会屈服,除非我死。”郝若初坚定的语气,倔强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她的顽固。 “放肆!”慕容太后厉目一瞪,双眸尽显厉色,“你当哀家真不敢杀你嘛。” 慕容太后是怒目充血,额头两旁的青筋明显爆凸起来,紊乱的气息,胸口起伏攀升,可想她此时怒不可遏的情绪。 “我宁可死掉,也不会任由你们践踏我的自尊。”郝若初随手拔下一根珠钗,用力的朝胸口刺去。如果这就是她的命,她宁可死的有尊严。 “住手!” 萧槿晟飞速出手抓住她的手,可是还是稍晚了一步,眼看着珠钗刺进她胸口,渗出丝丝血迹,虽然伤口不深,但他还是深锁着眉眼,一脸严肃中的凝重。 郝若初也眉头紧锁着,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就知道萧槿晟会出手阻止,好在她出手比较迅速,不然怎体现她决绝的意志。 郝若初故摇摇欲坠在萧槿晟怀里,这是一个稳固自己在他心目中重要的好机会,起码看在别人眼里他是在乎她的。 “母后,这件事儿臣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皇后,从现在开始,儿臣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希望母后能理解。” 话毕,萧槿晟厉眸扫视了眼薛子荣等人,随即抱着郝若初离开。 慕容太后面色冷沉的几乎快要滴水,萧槿晟看似是警告众人,但她的面子,多少也挂不住,看来萧槿晟对郝若初,也不见得都是虚情假意。 “太后,您瞧瞧!皇上这分明就是偏袒皇后。”薛子荣自然是气不过,所以她拉着慕容太后的长袖,娇滴滴的抱怨道。 “有本事你们个个都让皇上袒护着,哀家也同样纵容你们。”慕容太后厉目中流露着怒色,也很是气愤怒道。 “太后息怒,您老凤体要紧,何必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廖凤仪玉臂优柔的在慕容太后背上,轻轻的安抚着。 薛子荣怒目一瞪,双眼尽显厉色,看着平时都跟着她屁股后面转悠,这会还不是在慕容太后面前献殷勤。 廖凤仪用余光瞟了眼黑绷着脸的薛子荣,眼底洇上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眼下朱丽颖被关冷宫,慕容太后可谓是孤身一人,她当然要趁机讨好一番。 “放我下来。”郝若初气呼呼的说道。 萧槿晟一直抱着郝若初,引来无数双目光,原本就是焦点,现在更加备受瞩目。 停下脚步,萧槿晟一脸冷沉垂眸看了她一眼,想到她刚才的倔强,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不知道低个头认个错嘛?”萧槿晟冷着脸,责备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朕去的再晚一点,你可能遭受什么样的酷刑,你想过吗?” 郝若初承认自己太固执,但是想到那些等着看她好戏的一张张嘴脸,她就是气不过让她们嘲笑。何况又是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好开口跟萧槿晟争论。 “都怪你!”郝若初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想起事出主因,还是宣明殿出了内奸,她又气冲冲的说道:“堂堂一国之君,自己身边出了奸细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里怪我。” “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朕先送你回宫处理伤势。”萧槿晟一脸严肃的说道。要不是这件事出来,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身边竟有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内奸。看来他还是太掉以轻心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郝若初试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但是没有得到萧槿晟的允许,而是紧抱着她,甚至做出命令的架势。郝若初眉头一蹙,好心不想让他太累,他却不识好人心,有力气你就一直抱着好了。 “参见皇上。”明月先走上来迎接,看到郝若初受伤时,她紧张的说道:“呀!娘娘,您这是?” “去把医药箱送到寝殿来。”萧槿晟一边朝寝殿走去,一边说道。 明月连连点头,慌张的赶紧忙去拿药箱。 “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没那么矫情。”郝若初无精打采的说道。看着萧槿晟仔细的在配药,他不会要亲自帮她擦药吧,本来就是敏感的胸口,身上还有昨夜欢爱后的吻痕,要是这样被看见,不是难为情死了。 萧槿晟像似没听见一样,配好了药物,转过身来,郝若初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床榻上。 “怎么,还要朕帮你脱吗?”萧槿晟冷冰冰的说道。 “我自己来好了。”郝若初将手伸在他面前。 萧槿晟有点不耐烦蹙着眉头,放下手中的药物,索性直接帮她去脱衣舞,他可没心思这么耗着。 “喂!你干嘛。”郝若初抱着双肩,连连后退躲避,萧槿晟是真的看不出她难为情,还是故意找她难堪,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尴尬嘛。 萧槿晟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正好把她逼在床头,强迫性脱去她的外衣,白皙如玉的肌肤,依旧是泛着隐隐的粉嫩。 “嘶!” 郝若初锁着眉头嘶痛了一声。萧槿晟迅速的将手收回,看着她并非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僵持也不是办法,萧槿晟看样子是不会轻易罢休,郝若初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理。难道真的是关心?不可能!这个坚定的答案,是她第一意识中的答案。 她宁可相信,他是个色魔,也不相信他是出于关心。不过他的强势,似乎并不容她反抗,哪怕她故意表现出痛苦,他也并没有准备放弃。 反正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她不敢保证不会再有,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郝若初气呼呼的将外衣褪去,只剩性感的小肚兜,洁白的藕臂裸露,傲然挺立的雪峰若隐若现,更加惹眼的是那斑斑吻痕,好像还没有散去欢爱时的热情。 萧槿晟一双星眸低垂着,眼底是一具诱人的酮体,脑海浮现昨夜的疯狂,他竟莫名的有那么点心动。 他暗自在心底嘲笑了自己,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心动,却不想竟会为了一具完美的身体心动,难道真的要印证那句,自古帝王多薄情嘛! 一声感叹,他勾勒着自嘲的嘴角。 郝若初偷偷窥视着他,本以为他是在偷看自己,没想到他是在怔怔出神。对着她一具性感完美的身体出神,肯定是在浮想翩翩,色魔! 气冲冲的郝若初,伸手去夺萧槿晟手里的药膏,不知是不是被她的举动惊扰,他不仅回神,还很是敏捷的躲开了她的手。 萧槿晟没去理会她,而是小心翼翼的为她在伤口上涂上药膏,虽然伤口不深,但是红肿了一块。 清清凉凉的感觉,随后确实一股火辣辣的刺痛,郝若初一脸不适的嘶痛了一声。 萧槿晟像极了一个温柔体贴的普通丈夫,他低头打算去吹干药物。 “你干嘛?”郝若初像被触电般缩了一下身体,瞪着一双紧张的大眼。 “你希望朕干嘛?”萧槿晟勾了一下嘴角,一脸玩味的说道。 郝若初微启的嘴角,愣是驳不出一句话来,看他那一脸色-眯-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少女杀手。 “是不是我希望你干嘛,你就干嘛?”郝若初也一脸玩味的说道。 “那要看你想什么?”萧槿晟桃花眼一笑,依旧是一副玩味之意。这种暧昧的话题中,他倒是很好奇郝若初会怎么应对。 “我想…”郝若初附在他耳边,原本是想调戏他一下,哪知一股炽热的潮流涌进口中。 萧槿晟转脸霸道的强占在她唇齿间,灵动柔婉的舌尖,妖娆的缠着她柔软的唇舌,像似在挑逗,又像是在霸占。不是他狼欲肆起,而是本就有点动心感觉,哪里还受得了她这般诱-惑。 郝若初惊慌的推拒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虽然肢体上她是抗拒的,但是心理上,她并不排斥这种亲密。 从紧张的挣扎,到渐渐的被驯服,在热情的膨胀中去试着回应。她们依旧还是那么默契,哪怕是一个索吻的方式,或是一个渴望的需求,她们都能互给的恰到好处。 正文 第124章 云雨共赴 深陷在鱼水之欢的爱河中,彼此要更加投入。萧槿晟爱不释手的深吻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缠缠绵绵的情思,浑然忘我的投入。 郝若初被有点头昏目眩,身体无力而空虚,像似某种灼热的温度,在渐渐攀升,燃烧着她体内某种敏感的神经。气息在不知不觉中紊乱,有点不够缓解。 萧槿晟感觉到她的不知所措,他适当的收敛了炽热妖魅的吻,也离开她的身体,只是拥着她纤弱的身体,一脸邪魅的看着她。 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上,泛着诱人的潮红,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因为共赴**,也呈现出粉嫩嫩的娇红。 郝若初娇羞的眼神,不知该在哪里定位,哪怕是不去看他一张妖魅的脸庞,她还是煽动着浓密纤长的睫羽,流波的眼底,洇上一丝紧张的波动。 萧槿晟将她羞涩的一面,赤-裸-裸的窥视在眼里。不经意扬起嘴角那魅人的弧度,一双桃花眼中噙着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 那双美得不像话的眼睛,笑的那么迷人……好像郝若初越是紧张不安,他风华绝代的脸上,那抹兴味和妖邪并存的笑意,便越加肆虐。 “想什么?”萧槿晟感觉她有点心不在焉了,于是附在郝若初耳边,用他低沉附有磁性的音声问道。 郝若初娇媚一笑,原本在人心目中,一副冷若冰霜的形象,竟也有这种纨绔的一面,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迟迟没等来郝若初的回应,萧槿晟不安的大掌,又开始不安的游动在那如脂的肌肤上,轻轻柔柔的怜爱,时而霸道的捏一下,像似在不满她的回避。 “嗯…” 郝若初情不自禁嘤嘤出声。一股暖流,直袭在灼热的体内,一种快要被燃烧殆尽的感觉。 不知是萧槿晟索取的太霸道,还是郝若初不由自主的意识,他欺身而下,她竟很是自然的躺进床榻。 “告诉朕,想什么?”萧槿晟轻啄在她耳边,浑厚的魔音,触动着郝若初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想你!”郝若初轻轻然然的脱口而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透着血玉一样的光泽,一双迷离的美眸,宛若春水一波。 暧昧的话语,无疑促进此时此刻的燃油,将小小的火苗,瞬间蹿升一股熊熊火焰。 “还不够。”萧槿晟轻抚在郝若初耳边,低哑的音声中带隐约的玩味,每一个致命的动作,都把控的娴熟妖魅。 “想要你…”郝若初终于安奈不住的畅吟出内心的骄躁,止于这一刻,她们没有清晰的意识,只有对彼此的那炽热的热情。 萧槿晟终于满足了他内心的需求,他不再将彼此折磨于煎熬的火焰中。 “啊…” 再一次的结合,她们不再是酩酊大醉中沉沦,也不是由酒精催情。她们很清楚各自内心的骚动,尽管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起码她们愿意为一时的所需付出彼此。 欢度过后,褪不去的是热情,散不去的是激情。整个殿内,被浓浓的热情笼罩着,帷幔中,缭绕的两具身体,透着一股朦胧的美。 萧槿晟从睡意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熟睡的小脸蛋,娇嫩的吹弹可破,红扑扑的潮红,隐约还在脸上,透着一味动人的妩媚。 如丝般的细腻的肌肤,紧贴在身体上,让他不敢去动弹,生怕一不小心会惊醒她甜美的睡梦。他突然怀疑自己的心理,他真的可以把她当成一个无知的孩子般,宠爱着吗?可为什么他会出现想去占有的心理。 “皇上。”殿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音提醒,惊扰了萧槿晟的凌乱的思绪。 迷迷糊糊中的郝若初,许是闻音,也从迷糊中醒了过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好像还没有回神。 “说。”萧槿晟见她已经醒来,所以也不担心会惊醒他,于是他吐出一个浑厚有力的命令。 “蒙汗已经起身,这会正在百褶园候着,说是要等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游园。”万福公公的音声,又从殿外传来。 终于醒了,不然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萧槿晟勾勒一下嘴角,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意。 “就说朕和皇后片刻就到,先去伺候着。”萧槿晟不温不冷的说道。 “喏。”万福应了一声,随后便没有再传来音声。 郝若初这时已经清醒,这时丝毫没有敢动弹一下,这种尴尬的一幕,还真是从未面对过。 “睡醒了嘛?醒了就可以起身了。”萧槿晟转眼看着她说道。 “你先去吧,我想先洗个澡。”郝若初压低着脸,本就红晕的脸颊,飞速晕上一层红霞。 萧槿晟勾着嘴角,面露一抹邪魅的笑意。明明看出她的羞涩,他却故意压低头,贴近在她面前说道:“要朕陪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郝若初惊慌的抓着一件衣物,披在身上就跑下床榻,兔子一样溜了出去。 萧槿晟玩味一笑,揭开被褥起身时,发现床榻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他剑眉微蹙,从眼底瞟了眼郝若初离开的方向,难道她真的是月例在身? 事不宜迟,蒙汗还在等着,萧槿晟不宜多想,也穿着睡袍前去沐浴。只是他心里在暗笑,郝若初一心想避开他,难道就想象不到,他也要沐浴嘛。 哗啦啦的戏水声,悦耳的一阵阵传来。清淡的花香,弥漫在殿内,让人有种走进春天里的感觉。 郝若初浸泡在池水中,因为担心弄到伤口,所以半露着傲然的雪峰。湿漉漉的发丝,披散在肩上,一张扑红的小脸,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红晕。 复杂的思绪,总是逃脱不了那欢度的一幕幕热情地画面。她怎么可以和一个古代男子做出这种羞人的事,而且还投合的那么默契。想到自己在沉迷中,享受着他的怜爱,她总是有种莫名的紧张。 凌乱的思绪,缠的她快要窒息,管不了那么多,先清醒一下再说。她深吸一口气,埋头进水里。 还不错,坚持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只是浮出水面的瞬间,她打算大口换气时,却愣是定格在此。 萧槿晟像一座雕塑般站在她水池边上,如果不是他走了过来,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赶紧忙转身,缩进水里。不是去回见蒙汗了嘛,怎么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听到水声,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走了进来。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那种无法安奈的紧张,让她恨不得立马消失在此。 “我洗好了。”郝若初随手抓了一件衣物包裹在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寓意想逃跑。 萧槿晟伸手一把将她拉回在怀里,原本他不打算调戏她,但见她失魂落魄的逃跑,反倒是激起他的玩心。 “伺候朕沐浴。”萧槿晟以不高的音声中,透着命令的口吻。 郝若初眼睛瞪的乌溜溜的圆,恼羞成怒之下,却反驳不出言语来。心里懊恼着,怎么还有他这种不知羞的人。 “还没看够吗?”萧槿晟洋装一副玩味的说道。 半裸着上身,麦色胸肌,性感撩人,一张俊脸,更是妖魅五度。合着她的羞恼,在他眼里却是对他的痴迷了。仗着有几分魅力,还真是自以为是。 捧一手心水,接着就泼在萧槿晟脸上,你不是习惯让人伺候嘛,看你以后还敢让我伺候。 “你…”萧槿晟一把抓住她的玉碗,差点大怒爆发。 “我不擅长伺候人,如果你不习惯被这样伺候,以后就甭找我了。”郝若初挣脱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想抽身离开,可愣是扭不过他。 “看来是朕把你伺候的太舒服了,也让你学会使坏了。”萧槿晟微勾着嘴角,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郝若初面胀通红,看他整天人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威严凛凛的让人时刻敬畏,没想到私下竟这么妖孽。 “流氓。”郝若初厉眸一瞪,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皇后难道不喜欢这样嘛?”萧槿晟又从后环抱住她。微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边,将暖洋洋的殿内,顿时升起一股热情。 郝若初羞恼的转身要训斥。刚回头,唇瓣已经被掠夺,紧接着是被霸道的攻击,她似乎毫无反抗的余地。她占下风,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个色鬼,精力还真是旺盛,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 又是一番**共赴,激起缭绕,鱼水之欢,兴许就印证在此时此刻。 百褶园里。蒙汗也没有消停着,和一名伺候在旁的舞姬,正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好不乐乎。 萧槿晟携郝若初一起到来,远远便能看到蒙汗心情极好的状态。走近,沉迷在美人怀里的蒙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一旁的宫人还算识相的很,各个都欠身说道。 “哟!” 蒙汗闻音,他明显感到惊慌,赶紧忙推开怀着的美人,起身走了过来。 “不知皇上和娘娘到来,本汗失礼了。”蒙汗右手捂在胸口,以他们蒙族礼仪,浅浅的欠身说道。 正文 第125章 开荤 “蒙汗无需多礼。朕昨夜酒醉严重,姗姗来迟,还望蒙汗多多见谅才是。”萧槿晟颇为客气的说道。 “皇上说笑了。您有位倾国倾城的皇后相陪,就是滴酒不沾,想必也是醉了。”蒙汗色眯眯的小眼睛,故意瞟了眼郝若初。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却是一国之后,可惜!可惜! 萧槿晟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魅人的玩味。只是蒙汗那色眯眯,就差流出口水的嘴脸,盯在郝若初身上,他看了就是不太舒服。 他也顺着蒙汗的目光,飘向郝若初,看看她面对这种色眯眯的眼神,有何反应。不过转眼才发现,她白皙的玉颈上,隐约可见的吻痕,难怪蒙汗这种浮想翩翩的眼神看着她。 “皇后娘娘今个气色红润,妩媚又动人,想必是皇上昨夜滋润的不错吧。”蒙汗依旧一脸玩味的笑道。他心里忍不住浮想,如果郝若初换做是一个妃位,他也必定要求为他享用,哪怕是一晚也好。 郝若初羞恼的面胀通红,原本被他看得,心里就不自在,哪想他还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蒙汗您不是也一样。红润满面,一看就是阳气旺盛,精力充沛。看来咱们南北朝的美人,还算合蒙汗的胃口。”郝若初不温不冷的说道。他一个堂堂蒙族大汗,竟好意思在拜访他国时,做出这种荒-淫之事,他还有脸对她一国之后出言不逊。 “让娘娘见笑了。本汗昨夜酒醉的厉害,一时乱了分寸,还望皇上和娘娘多多包涵。”蒙汗明显有点尴尬的笑道。不过只是表面之作,哪个男人没有点色胆,更何况在这美女如云的南北朝。 “蒙汗言重了,俗话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郝若初面露一丝笑意,她再怎么不满,还懂得分寸,他毕竟是来访的他国君王,不好得罪。 “精妙,精妙!”蒙汗竖着大拇指,一副敬佩的笑道。 郝若初轻然一笑。看他那副丑陋的嘴脸,除了虚伪,就是虚伪。 萧槿晟从眼底诧异的瞟了眼郝若初,看她平日一副语无伦次的状态,在关键时刻,竟能派上关键用场。 “蒙汗想必还没有用膳吧?朕在隔壁安排了午膳,不如一边用膳,一边畅谈怎样?”萧槿晟适时的说道。 “一切听从皇上安排。”蒙汗这才舍得把目光从郝若初身上收回,转向萧槿晟颔首说道。 设在园子里的宴席,被茂盛的绿藤遮挡着艳丽的骄阳,凉爽随着微风扑面而来,嬉笑华声,歌舞乐曲,五一不洋溢着热情。 萧槿晟左边坐着郝若初,右边却是一位陌生的妃嫔,据说是新册封的一名婕妤。 长得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绝对算是上等的美人胚子。特别是那双妖娆妩媚的双眸,透着活生生灵气,笑眼细眯,勾起万人春心。樱桃小嘴微扬着娇媚的笑意,一神一情,一手一足,都宛如林下风气的仙子。 萧槿晟更是爱不释手的拥在怀里,享受着美人喂的美酒美食,沉迷在温柔乡里,好不快活。 蒙汗左拥右抱,身边美女也不少,但比起萧槿晟的爱妃们,他的舞姬,当然是略次几等。看着人家美人各个如花似玉,他早已蠢蠢欲动。 “南北朝自古出美人,这话果然不假,本汗今天算是大开眼界,皇上的艳福何止是不浅,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话毕,蒙汗抚着胡须,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几声。 萧瑾晟嘴角微勾,依旧是平和的说道:“让大汗见笑了,我朝历来都是出美人的风水宝地,大汗难得到访,如若大汗不弃,宫里三千佳丽,可由大汗任意挑选。” “本汗平生最爱美人,但也不能夺皇上所爱,皇上的美意,本汗心领了。”无功不受禄,蒙汗即便再喜爱美人,也不能乱了大计。 “既然大汗这么说,那朕也不勉强。不过,大汗此次来访,乃是有意协商南北朝和蒙族结盟一事。为表朕对蒙族的尊敬,以及联盟的诚心。借此,朕赠蒙汗美人,美酒,珠宝不限,供蒙汗挑选。” 既然蒙汗有意拖延时间,萧瑾晟索性直接把话题拉开,省得浪费各自的时间。 “皇上如此客气,叫本怎好意思啊。”蒙汗洋装一脸客气的笑道。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不过,好歹也是关系着两国结盟,岂是几个女人,一些珠宝就能轻易把他打发的。 “蒙汗无需客气。有关两国结盟,蒙汗如有什么条件,大可以一并提出来,只要是朕能达到的要求,朕定全力不负蒙汗远途跋涉来此一趟。”萧槿晟冠名堂堂的说道。 “皇上诚心,天地可鉴,本汗倍生感动。”蒙汗虔诚的颔首一示。看来南北朝的势力,也不见得像传言中的那么威望。他不过是来先探个风声,萧槿晟便这么重视结盟,可见南北朝的兵势,也不过如此。 萧槿晟轻然一笑。为了强大南北朝的势力,如能跟蒙族联盟,也算是一件有利于发展的好事。当然,有求于人,难免先做到礼让三分。 “既然皇上意诚,本汗也不过分客套。有关此次结盟一事,本汗也大费心思,思虑深远。至于联盟的条件,本汗希望能拥有南疆那块边土,以确保我蒙族牲畜永不会断粮草。” 萧槿晟暗自思索着,只是联盟结为友伴,蒙汗便要他一块肥土,而且是为了增强他们的牲畜生存,这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 原本他最担心的就是蒙族强壮的牲畜,特别是凶悍的战马,一直以来,都是所有国家的心头大患,他又怎能拱手让出自己的边土,强壮他们的势力。 可见,蒙汗看似性情豪爽,其实内心是个精打细算狡猾分子。 “蒙汗不仅为国操劳,且还一心为牲畜着想,真乃蒙族百姓的福分。不过,南疆那块边土,常年青山绿水,乃是我朝唯一一块保存完好的草原之一,如若就这样从朕手中丢失,朕有负祖祖辈辈们所付的心血,还望蒙汗见谅。” 以祖祖辈辈为借,就算蒙汗一心看中那块边土,想必也不好过分强求。 “皇上的孝心,本汗实有感受。当然,本汗索要这块宝地,也并非白要,皇上大可提出相应的条件。本汗也是那句话,如若能满足皇上要求,本汗定全力满足皇上。” 萧槿晟就在等蒙汗这句话。当然蒙汗也不傻,如果萧槿晟的条件他能接受,比起一块肥沃的宝地,他自然是选择更有益的一面。 “蒙汗要这块边土,无非是为了提供给牲畜更好的生存条件。当然,我南北朝同样需要这个条件,只是比起蒙族的战马,我朝战马明显稍弱一等。所以朕认为,我朝提供土地供养牲畜,蒙汗提供战马助我朝建国,这样如何?” 小小年纪,竟然也敢狮子大开口。蒙汗昂首挺胸的看向萧槿晟,他虽年纪轻轻,但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信,并不次于他想象中的威势。 他好歹也大萧槿晟一轮,原本是手握主动权,现在却有点陷入被动局面,他自然是不甘弱在一个黄毛小儿手中。 “皇上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高明。你划分我一块边土,我便要替南北朝供养战马,好像不带这么玩的吧?”蒙汗眉头微扬,但是脸上并没有怒意。 萧槿晟温雅一笑。这种交易条件,他当然知道对蒙汗不合理,也没打算蒙汗会答应。但能为自己国家多争取一点利益,他自然该努力争取,事不到最后,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那蒙汗您想怎么玩?”郝若初在旁观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是玩喝酒呢,还是玩数数?随您挑选。” 反正她是个不正常人,待事逻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娘娘果真是豪爽中的性情人,本汗喜欢。”蒙汗手摸胡须,仰头爽朗的大笑几声。 “皇后娘娘是咱们南北朝的国母,蒙汗纵然是喜欢,似乎也不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表白吧。”薛子荣总算是等了机会,一张貌美如花的笑脸,却阴阳怪气的说道。 萧槿晟原本不该在意,被薛子荣这么一挑明,他好的不得不去在意。面色在不经意中冷沉了下来,也算是他的表态。 “蒙汗人家这是夸赞本宫,难不成荣妃还吃醋啊?”郝若初转向薛子荣,微扬着眉头,一副不以为然的问道。 “这醋味太酸,臣妾不敢吃。”薛子荣脸上眨眼即逝的冷意,又被阴森森笑意替代。 “那你怎么知道味道太酸了?”郝若初依旧是扬着眉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薛子荣问道。叫你不安好心,想挑拨是非,那我就让你丑态百出。 “臣妾闻来的。”薛子荣一张娇媚的脸上,复加着盛怒的说道。 “鼻子这么灵,你属狗的吧!”郝若初洋洋得意的笑道。看着薛子荣铁青的脸,充血的双眸,这才是她满意的结果。 正文 第126章 谈条件 “你……”薛子荣低声的脱口,怒火中烧的厉眸中,尽显怨怼的厉色。郝若初,看在众人面前,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时刻准备迎接我的报复。 “这位想必就是堂堂丞相之女,当今一品荣妃娘娘吧?”蒙汗适时的又扬声问道。 听着看似是对她的赞誉,可偏偏前面那句丞相之女,覆盖了她如今荣妃的身份地位,好像她全凭显赫的家境,才换来了今天的荣耀。 “多谢蒙汗还记得妾身,妾身有幸能和蒙汗同坐,乃是妾身几世修来的福气。”心里虽塞的慌,但薛子荣还是眉目含笑的说道。 “不愧是丞相教导出来的千金,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蒙汗先是恭维了郝若初,也不忘把一碗水端平,免得被人落下话柄。 “蒙汗过奖了,妾身惭愧。”薛子荣颇为谦和颔首的笑道。 “皇后娘娘方才说是要玩游戏,不知是真是假?”蒙汗又转向郝若初问道。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郝若初信誓旦旦的说道。但话毕,貌似不太对劲啊。她转眼看向萧槿晟,原来是抢了他的台词。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的台词。”郝若初一脸憨笑的说道。 萧槿晟冷着个脸,看都懒得去看她一眼的姿态。 “切!”郝若初窝在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这个人还真是善变,刚才还粘着她寻欢,这会跟个冷血无情的冰块似得。 这时蒙汗又说道:“皇后娘娘,此次游戏,可否由本汗来出题?” “当然可以,上次是由我出题,我们总不能欺负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过,游戏也有游戏的规则,胜负总有个赏罚分明吧?”郝若初眉开眼笑的说道。比起游戏,她更加在意其中的奖赏条件。 “奖赏当然有。只要娘娘可赢得本汗其中两项,本汗便同意供应南北朝战马十年,娘娘觉得这个条件可满意?”蒙汗一开口就给出这么丰厚的奖赏,可他却丝毫没有担忧,反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征求郝若初的看法。 她还没有狮子大开口,蒙汗倒是大方的很。一个游戏,便无条件的给他们国家供养战马,真有这么好的事? 怀着不可信,却又必须相信,而且还要装作对条件一般满意的态度,这样才能显得,他们非常想跟蒙族做这笔交易。 “蒙汗果然也是爽快人,不过我要加个条件。如果蒙汗同意,我们游戏开始,如若蒙汗不同意,咱们再说接下来的话。” “娘娘不妨说来听听。”蒙汗依旧是敖昂的姿态。他的条件算是不错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后,居然还不满意。他瞄了萧槿晟一眼,也不知道萧槿晟此刻会不会替郝若初后悔。 “依蒙汗所说,我若能赢得两局,蒙族在十年内供养我朝战马,我朝为蒙族提供南疆边土。不过,在这十年里,蒙汗必须保证不收取南北朝任何额外的费用,包括粮草。”郝若初也附有一味势在必得的架势。反正能不能成,都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能成固然对南北朝大大有利,万一不能成,想必萧槿晟也不会错过 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胃口可真大。 “这样的合作条件,换做是皇后娘娘您,您会同意吗?”蒙汗细眸微微一挑,将反问的意味,流露的更加明显。 “我当然同意。”郝若初丝毫没有疑虑的脱口而出,随即有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你想想,我只要供应你们战马,便能换来你们一块肥沃的土地,换句话说,这块宝地,可以供养牲畜无数,而咱们的合约,仅有十年。要知道这块宝地,乃是终身为我所用,百年,千年,是个不可估算的长久益战。” 听着貌似有点道理,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掉馅饼这么好的事。郝若初身为一介女子,去能把利弊分析的头头有道,也确实难得。 “一个漫长的遥远的益战,本汗为什么要考虑那么长远?”蒙汗又略显懒懒的反问。 也是!他为什么要考虑那么长远?这个郝若初早已料到的反问。 所以,她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您是蒙族的天子,你有义务为自己的族人创建更好的生活。” 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说出来的话,虽说不是他所想,但是听着却舒服。 蒙汗无谓一笑,“如若本汗把你们南北朝的兵马养肥了,你们回头反咬蒙族一口,本汗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朝是诚心跟蒙族结盟友好,否则也不会邀请蒙汗千里迢迢来我朝做客。当然,蒙汗为自己族人着想,也乃人之常情。不如这样……” 郝若初转向萧槿晟又说道:“皇上以十年为期限,我朝与蒙族结盟友好期间,各方确保不起战事,且在外界侵犯各方时,各方需做到第一时间援助,不知这样可行?” 萧槿晟毕竟是一国之君,郝若初已经越了规矩,定夺大权,当然要留给一国之君来审定。 如果能得到蒙族提供战马,对于南北朝而言,已经算是如虎添翼。萧槿晟当然求之不得,郝若初竟还提出无理要求,万一将到手的肥鹅吓跑,他绝不轻饶她。 “皇后的提议甚好!如若能有幸跟蒙族结盟友好,乃是我南北朝万千子民的福气,不知蒙汗可否愿意将这份福禄,赏赐于我南北朝子民?” “皇上言重了。本汗蒙族子民,远远不足南北朝一小半,要说福分,也是我蒙族沾你们南北朝的恩惠。只是皇后娘娘提议的条件……” 蒙汗稍稍犹豫了一下,显然是不太满意。当然,也只是做个样子。因为首先是要郝若初赢了他的游戏,一切才可能兑现。 “怎么?蒙汗对自己具备的游戏,就这么没有信心啊?”郝若初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就算知道郝若初故意使激将法,蒙汗还是不敢示弱于一介女子。于是他又说道:“让娘娘见笑了。此次游戏参与者,只可一对一。我方派出两人,娘娘也可以选一人陪同。” “那我就选皇上跟我一组,可行?”郝若初眉梢微扬了一下,一个很是俏皮的询问。 “当然。”蒙汗比起郝若初的轻松,他更加显得无束。 “那就开始吧。三局两胜。”郝若初有点迫不及待的说道。她倒是想见识一下,他们蒙族人擅长的游戏,当然贪玩是一部分,要是能为南北朝做出一点贡献,她也算是没有白来了。 “好!第一局,鼓上舞。”蒙汗扬声说道。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笑意。待会有你洋相百出的时候。 “啊?还有这种舞?”郝若初小眉头一蹙,有点完全不能想象的苦恼。 “娘娘只要在本汗准备的三架鼓上跳完一段完整的舞蹈,那么就算娘娘得胜。” “这么简单就算赢啦。”郝若初眉开眼笑的开心说道。她暗自在心里得意。不就是跳一支舞嘛,你们怕是没想到,我可是个专业的舞蹈热爱者吧。 不过,热爱舞蹈者,跟会不会跳舞有什么关系! 小瞧我蒙族的绝技。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皇后。 “娘娘先别开心的过早,待本汗准备好之后,娘娘再开心也不迟。”蒙汗傲气十足的笑道。 你越是嚣张,我就越要大方对待。看你还好意思一直嚣张下去。 于是,郝若初洋装谦和的笑道:“既然蒙汗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蒙汗今天为我准备的鼓舞。当然,此次只是一个促进蒙族与南北朝友好的开始,不管胜负如何,我都希望友谊为上。” 一个人人心目中的傻子,竟能说出这么一番富有慧智的话,让个外人听着心里都暖洋洋的,更何况是蒙汗这个局内人。 诧异的目光,将郝若初笼罩着,在余光中,见那些都以同样的目光看向她时,她依旧是若无其事的姿态。让你们看不起我,我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皇后娘娘这句话,听得实在是暖人肺腑啊。”话毕,蒙汗仰头爽朗的长笑出声,笑声中透着他此时此刻的满意心里。 “蒙汗千里迢迢此来,咱们当然不能冷落了蒙汗。”郝若初依旧是眉目含笑的说道。 “好说!来人,伺候皇后娘娘下去准备舞衣。”蒙汗仰头对着一旁的蒙族侍女吩咐道。 “还要换衣服啊!”郝若初有点大惊的说道。但是一边说着,一边朝萧槿晟看了一眼。随即跟随那名侍女一起离开。 在郝若初准备舞衣的这段时间里,蒙汗已经安排人将三个大鼓准备好。幸好园子够大,不然三个大鼓,还真摆不下。 萧槿晟和蒙汗都同坐在最上位,两旁分别是薛子荣等人,以及蒙汗一起来的同伴。众人都在紧张的等候中,有人期待欣赏一场华丽舞蹈,也有人等着看一场好戏。 还有人深思不定在担心中。比如萧槿晟,他曾经拜访过蒙族,对鼓舞稍有了解。通常跳鼓舞的舞姬,需要一定的技巧,鼓舞震动力相当大,如果拿捏不好,可能导致内脏器官受损,严重可将人震晕。 正文 第127章 鼓舞 所以跳鼓舞的人,至少也得苦练数年以上,才有资格出场演出。 而郝若初对鼓舞完全就是一个小白,脑子又不好使,又怎能驾驭这场高难度的鼓舞。所以这局必败。 萧槿晟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身旁的蒙汗一眼,只见他一脸眯眯带笑,悠然自得的品着手中的美酒。看似一定都不为胜负而担心。 看来,蒙汗是抱着必胜的把握。既然结果已经定局,他何必再让郝若初身陷险境。 思索了一番后,萧槿晟微微转脸,从眼底朝身后瞟了一眼。 身后会意的万福公公,趁人不备,他小心翼翼的上前附耳过去等候命令。 萧槿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万福点头作答后,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蒙汗一直没忘观察萧槿晟这边的动静,见萧槿晟秘密吩咐事情,肯定是和鼓舞有关。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震的人心惶惶,有人甚至偷偷的掩着耳朵。 郝若初换好一身舞服走出,看到场地摆设的样貌,她大惊小喜的说道:“哇~这么大阵势!” “娘娘可以开始了。”一旁的小侍女,附在她耳边说道。 “我怎么上去啊?”由于鼓声太过震耳,所以郝若初几乎是喊道。 小侍女迎领着她,绕过偌大的鼓台,从专门设计的出口上去。 远看不知道,近看吓一跳。 这大鼓,少说也有五米开外的直径。其余两个,直径也至少有三米大小。高度就更不用说了,足足有她两个人那么高,她一个站上去,岂不是太渺小了。 奇怪!这边上又没有人敲打,哪来那么震耳的鼓声呢? 郝若初一时好奇,她探头探脑的去寻找突破口,她就不信,这么大的鼓,它能自己造音。 哎呀!不得了,这鼓居然是空的。不对,鼓不都是空的嘛。但是这个空心鼓里面居然有人在里面。而且是好多人,仔细一看,原来震耳的鼓声,就是从鼓心里发出来的。 看着卖力的击鼓人,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再看看此时的天气,可谓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气温就不用说了。她猜,坚持不了多久,这些鼓手,肯定会因为身体脱水,而造成体力不支。 她低着双眸,从眼底洇上一丝阴险的坏笑。 “哎呦~”郝若初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叫道。 两名伺候在旁的小侍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两人相视一眼,貌似都有点显得无知。 “哎呦!痛死了。”郝若初以为她们是没听见,所以她又加倍了音声,夸张的抱着肚子,洋装一脸痛苦的叫道。 “娘娘,您没事吧?”其中一名小侍女担心的问道。 “我肚子痛,现在要去蹲茅房。你叫他们等我了一下啊。”话毕,郝若初掉头火速消失。 两名小侍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两人都无奈的看着她离开。 震耳的鼓声,已经击响了有一段时间。按理早就应该开始了呀!怎么还没有动静,到处找也找不到郝若初的影子。 蒙汗开始有种坐立不安,照这样下去,鼓手可能不到一支舞结束,就会出现虚脱的症状。必须马上开始游戏。 萧槿晟看出蒙汗的深思不安,他也不知道郝若初在搞什么鬼,反正先应付蒙汗再说。 “大汗,这是我南北朝最有特色的桂花陈酿,大汗尝尝。”萧槿晟举杯邀请着说道。 “好,干杯。”蒙汗收回神思,也举杯说道。 不行,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万一累垮了鼓手,岂不是要被郝若初讨了便宜。 蒙汗正准备派人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中间的大鼓上,轻然出现一抹靓丽的身影。一身蒙族富有古典的舞服,挽着蒙族人的发式,编着一条条小麻花辫披散在肩上,在蒙族发饰的装扮下,像极了可爱的小精灵。 就在众人都目瞪口呆欣赏她的美时,她身上那种轻然富有仙气的灵感,瞬时消失不见。 嗷! 郝若初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鼓声。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鬼舞蹈,根本就站不稳啊! 我摇,我晃,我走,我退……压根就没有任何逻辑性的舞步,还是先保持不被震倒再说。 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的技巧,郝若初总算是舞出了第一个舞姿。细长的玉臂轻轻一挥,抛出长长的一条红绿相交的锦缎。 优美的姿态,迷倒众生,脱俗的仙气,独一无二的绝色,轻颦一笑,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惜,这样迷人的一刻,真如仙子下凡般,只存在于一瞬间。 鼓声在骤然间转变,不再是震耳欲聋,而是沉闷从鼓心发出的重音。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鼓声的中重击力。 郝若初捂着胸口,感觉被一股沉重的力量施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要坚持不了了。 难怪蒙汗一副胜算在握的架势,原来他是早有准备。 不行! 她不能就这样败在开头,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深呼吸,再深呼吸……郝若初,你一定要夺下这场比赛。只有夺下这场比赛,你才能改变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不就是心脏有点受击,不就是气息有点紊乱,不就是还要扬着舞姿……大不了我不在这个鼓上跳了,姑奶奶我换一个还不行嘛! 郝若初顺着接口,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个小一点的鼓上,这边稍微好多了。看来换个地方,绝对是个明知的选择。 又找了没有逻辑的舞步,还不等她迈出步伐,鼓声突然迅速起来,吓得她赶紧忙收回步伐,蹲在鼓上,以防遭遇突袭。 防备了半天,也没有异常,难道是她警惕性太高了? 也不能就一直这样蹲在地上,这是哪门子的舞蹈。于是她又找了个自然的舞姿,缓缓的站起,一个漂亮的旋转,将舞姿带入自然中。 何止是郝若初跳的心惊胆战。台下欣赏的人,都跟着胆战心惊。这哪里是欣赏,简直就是磨练人的心境。 蒙汗半眯着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郝若初。还真没想到,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竟然能撑这么久。看来还是他的鼓手体力受损,不然一个好人,估计早已经承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弱小女子。 萧槿晟可谓是把心提在嗓子眼里,不全是为郝若初担心。当然也怕郝若初一个不小心,把南北朝和蒙族结盟的大事给丢了,那可是一大损失。 我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住了。四肢发软,浑身无力。赶紧换到另一个鼓上跳两下,趁早结束这场致命的鼓舞。 “啊!” 到另一个鼓上,还没站稳,已经被震倒在鼓上。感觉身体已经被震动的像弹簧一样蹦跳,她双手摸索半天,愣是抓不到可靠的东西起身。 完了,完了!难道第一局就要以惨败告终嘛!这样岂不是又要被人笑死。 薛子荣脖子伸的比长颈鹿还长,笑意中的幸灾乐祸,尽显在一张貌美的脸上。看你一个堂堂国母,待会怎么丑态百出。 嗤之以鼻的讥笑,从内心到脸上,一并被流露出来。 “轰轰!” 震耳的鼓声再度传来,震得人心惶惶。郝若初被震的快要奔溃,头脑一阵胀痛。不管好不好看,起码也要舞姿展现在别人眼中。 她开始手舞足蹈的乱晃,只要保持舞姿,她就不算输。等到他们那些鼓手体力透支,看你们一个个还这么精神抖擞。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的凶猛的鼓声,已经是他们接近尾声的一次冲击,没想到她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哈哈……看你们还敢嚣张。 郝若初优美的旋转起身,在鼓声的节奏感中,舞着轻盈的,扬着轻柔的藕臂,锦缎飘舞在半空中,宛若天边的一道彩虹。 坚持就是胜利,也已经摇摇欲坠的郝若初,不断的提醒自己,坚持,坚持…… 鼓声渐渐的变小,直达彻底停止。郝若初的心脏,像似也跟着停止了一样,她独自在鼓上站了许久,都没有缓过平静的身心来。 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和坚持,就等于全都前功尽弃。 远远望去,郝若初明显有点摇摇欲坠,这时是不是来得胜利的掌声,只要欢呼声一起,就寓意着她已经得胜。 萧槿晟堂堂一位君王,总不能先主动拍手叫好,于是他向一旁的万福以眼色示意了一下。 万福会意,立马又对后侧的小公公使了个眼色。 “好…好…”随着一名小公公的带头欢呼鼓掌,几名小宫人纷纷都跟着掺和了起来。 欢呼声加掌声,喝彩出胜利后的喜悦。 郝若初一脸苍白无力的笑了一下。还算不错,起码不是傻乎乎的看着她,为她捏一把汗。这欢呼声响起,即便她倒下,也是最终的胜者。 几名小宫女赶紧上去将她搀扶下来。可在摇摇晃晃下,她还是在刚走下后,感觉天旋地转中晕倒在地。 “娘娘…娘娘…”几名小宫女都吓得担心的叫喊起来。 正文 第128章 棋战 萧槿晟明显紧张的看了过去,又不好直接冲过去查看。于是他转向蒙汗,一脸严肃的说道:“让蒙汗见笑了。朕过去看看。” “皇上请便。”蒙汗有点略带冷意的说道。第一场,本以为胜算在握,没想到却意外惨败,他心里多少不高兴。 萧槿晟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他起身迈着箭步朝郝若初那边走去。 “娘娘…娘娘您醒醒…”几名小宫女还在焦急心切的叫喊着,一个个都被吓得惊慌失措。 见萧槿晟到来,她们都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了位置。 “郝若初……郝若初……”萧槿晟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依旧是没有反应,他赶紧又替她把脉查看了一下。 心率明显超速,神经紧张过度。用内力为她缓解心率速度,又在她鼻息下重重的按压着。几秒的时间,郝若初果然缓缓的苏醒过来。 “你怎么样?”萧槿晟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的心没了。”郝若初蹙着小眉头,一副虚弱无力的说道。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逞强,丢人现眼。”萧槿晟一脸怒色的斥道。话毕,他便放下她,准备起身离开。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啊!”郝若初一把拉住他,嘟着个小嘴,一脸委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遭这个罪嘛!还不都是为了帮你稳固天下。你倒是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萧槿晟气急之下,竟无言以对。这个女人何止是傻,笨的也够呛,连关心和指责都分不清。 “你先别发火。我不是骂你,我只是打个比喻。”郝若初一脸憨笑的说道。但她并不是听出了萧槿晟的关心,而是担心自己出口不逊,惹怒了他。 “朕看你精神不错,看来这支舞难度,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萧槿晟嘴角微勾,略露一丝冷笑的说道。 “那当然了,小菜一碟。”郝若初自夸自大的拍了拍胸脯。哪知一时没拿捏好力道,害的自己连连猛咳嗽起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萧槿晟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随即起身离开。 郝若初也不紧着跟他耍嘴皮子,她还等着去向蒙汗炫耀呢!于是她也赶紧着起身跟了上去。 “蒙汗,怎么样,我跳的还不错吧?”郝若初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般的说道。 “皇后舞姿卓越,且能在本汉精心布置的汉鼓之上舞出精彩,本汉佩服,佩服!”蒙汗拱手抱拳,一副实实在在的说道。 “蒙汗过奖了。汉鼓设计巧妙,且鼓声震耳,我也不过是侥幸得胜罢了。”郝若初见蒙汗颇为真诚的态度,于是她也很是谦和的笑道。 “你们古人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按此次鼓舞规则,皇后您赢了第一局。”既然事实已不能改变,蒙汗也只能大方点承让。反正接下来的游戏,难度只会越来越难,他不信郝若初能四通八达。 “承让。”郝若初拱手抱着小拳头,一脸美滋滋的笑道。 蒙汗也轻然一笑,“第二局,咱们定为棋战。” “下棋啊?”郝若初美眸一瞪,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一脸惊诧的表情。她连个棋盘都不认识,更别提是下棋了。这局看来是输定了。 不对!她突然转眼看向萧槿晟。说好可以两个人一起参与,那么让萧槿晟来接战不就行了。他好歹也是古代人,又是堂堂帝王,不会连下棋都不会吧。 “此局由本汗亲自出马。还望皇后手下留情。”蒙汗颇为谦虚的拱手说道。 “大汗还是请皇上手下留情吧!我不会下棋。”郝若初有点不好意思的憨笑道。 诧异的目光,由郝若初的这句话,纷纷都投向她。不就是不会下棋嘛,有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不会吃饭。 “皇后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鼓舞,现在怕是还没从震耳的鼓舞中缓过神来。不如就由朕陪蒙汗切磋一下棋艺,还需蒙汗多多指教。”萧瑾晟适时的说道。 不管其它人信不信郝若初不会下棋,他反正是信了。况且郝若初刚从危险中脱身,一时半会不宜参与游戏。 “指教谈不上,不过切磋一下,还是绰绰有余。”蒙汗丝毫不谦让的说道。 “好!蒙汗请。”萧瑾晟并不在意蒙汗的冷傲,他一贯是地主之谊,绅士的抬手示意道。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萧瑾晟和蒙汗依旧不动声色的投入在棋盘上。周围的气氛,随着他们手中的棋子,进入不同程度的紧张和凝重。 唯独郝若初一个人在旁瞌睡连连。首先她看不懂棋艺,其次是没有睡好,加上折腾了一天,早已是乏了。 “好!” 突然爽朗的一声叫好,吓得郝若初猛的一跳,从瞌睡惊醒过来。 “皇上的棋艺果然是精湛,本汗佩服。”蒙汗爽朗浑厚的说道。他瞟了眼了棋盘上的棋局,面露一丝阴险的笑意,又 叹道:“只可惜,皇上走错了一步棋,所以注定满盘皆输。” 话毕,蒙汗将手中的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中的一个空格中。众人见状,顿时都惊呼在气息中,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还在迷迷糊糊中的郝若初,虽说是看不懂棋艺,但是从各个的面部表情来看,肯定是情势不妙。 “朕的棋艺再精湛,也不及蒙汗的棋艺精深,朕输了。”萧槿晟随手丢下手中仅剩的一枚棋子,面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语气中也一样没有流露出不悦。 郝若初这会刚清醒,就听到萧槿晟认输,心里一下有点不能接受。 “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输了!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啊?”郝若初看着萧槿晟,一脸气恼斥道。 萧槿晟面无表情,一道冷光瞟向郝若初,足以把她冰封在此。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让着人家客人啊!”郝若初吓得猛地一颤,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萧槿晟懒得看她一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于是他又转向蒙汗说道:“第二局棋战,蒙汗赢了。” “那本汗就不客气了。”蒙汗一脸满是笑意的说道,话毕,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 萧槿晟倒是轻然抿了一下嘴角,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心理压力却巨大。虽说是让出了一局,但却要面临决战。但如果让蒙汗连败两局,那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好歹人家远道是客。 郝若初斗着小眉头,一双带着怒意的美瞳,冷不丁的的瞪着蒙汗。瞧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赢过似得。看我今天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都别杵着了,接下来咱们玩什么游戏?”郝若初迫不及待的说道。 “下一战,咱们玩骑马。”蒙汗昂首挺胸,一副势在必得的说道。 “骑马?”郝若初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是乐开了花。要知道她可是学过专业马术的人,这下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哈哈啥…… “怎么?皇后不会是又要找人代劳吧?”蒙汗语气明显有点不乐意的说道。他可是一心奔着郝若初来的,别一共就三局,让她逃了两句,这游戏还有什么好玩的。 “当然不是了。我最喜欢骑马了,这么好玩的游戏,我怎么舍得让给其它人呢!”郝若初傻乎乎的笑了笑。还是先低调点比较好,不然蒙汗该有所戒备了。 “那好!本汗正好有一匹骏马,唯独缺少一位驯养师。本轮的玩法,就是驯服这匹骏马。皇后可敢战下去?” “不就是驯一匹野马嘛!小菜一碟。”郝若初胸有成竹拍了拍胸脯。骑马她倒是学过,这驯马…… 管他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只能豁出去拼一把。 “皇后先不可掉以轻心。本汗这匹骏马,性情刚烈,凶悍无比,特别是对陌生人,那更是野性十足。本汗驯养多年,终未驯服这匹烈马,如若皇后单凭片刻,便能驯服这匹烈马,本汉自愿接受皇后所提出的联盟条件,且决不食言。” 蒙汗心里暗自嘲讽郝若初的自以为是。一个小小女子,竟口出狂言,能驯服他多年来都驾驭不了的野马,简直比信口开河还要狂妄。 “好!君子一言。”郝若初举起一直白皙如玉的手掌,信心十足的气场。 “驷马难追。”蒙汗举手重重的击在她手掌上,两人击掌为约。 哪想到蒙汗握着她柔软的玉手,竟不舍得松开。惹得郝若初又不好当众发怒,当然也不能任由他轻薄。于是她用力一抽,这才逃脱他的魔掌,为了避免他尴尬,她还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竟敢当众吃她豆腐,越想越可恨! “蒙汗,我还有个条件。如果我能成功驯服那匹烈马,那马儿可否就归我所有?”能让蒙汗这般重视的马儿,肯定是个马中精品,不如先试探试探他,也让他心里紧张一下。 “这……”蒙汗犹豫了一下,随即便低眸思索着。 正文 第129章 马战 这么好的骏马,他自然是舍不得拱手让人。但其次是,她先驯服马儿再说。 “只要皇后能成功驯服这匹烈马,一切都好说。”蒙汗一脸阴险的笑道。 还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话里话外的给自己留后路。 “好!那就开始吧。”郝若初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反正要一匹烈马她也用不着。 蒙汗露出一脸阴险的笑意,随即他抬手一挥。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不等人都反应过来,只见一匹彪悍的骏马,如电般飞驰过来。 “啊!” 有人吓得惊叫起来,有人吓得赶紧忙找地方躲藏。也有人只是原地不动的站着。 “吁……” 马儿悬空扬着前蹄,在临近时人们面前时,及时刹住前行。 身后紧跟着的一个驯马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圣地,将马儿四处流放,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蒙汗见状不妙,他怒目一瞪,一脸厉色的训斥道。 “大汗赎罪。火炽许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所以刚放出马房,便情绪奔放的冲了出来,小的一时没追上,所以才冲撞了大家,还望皇上赎罪。”那名还气喘吁吁的驯马师,唯唯诺诺的颔首说道。 “火炽!”不等蒙汗缓过气来,郝若初好奇的看向那匹骏马。虽说对马儿的了解不深,但从这匹马儿的身心,以及它彪悍的冲劲,应该是匹烈马。 “它不会就叫火炽吧?”郝若初转向蒙汗,依旧是一脸好奇的笑问道。 “还是皇后娘娘聪明,此马正是名唤火炽。”蒙汗一脸笑意的说道。 “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火的那般烈性。”郝若初带着一脸欣赏的笑意,一步一步靠近那匹骏马。 “吁……”马儿突然扬起前蹄,仰天嘶鸣了一声。炯炯有神的双眼,带着一股凶恶的煞气。 “哎呀,我的我妈呀,想吓死我呀!”郝若初连连后退了几步,扑着胸口,一脸气恼的斥道。 以前都是有专业人士,手把手的叫她,且马儿也不像火炽这般凶狠。这下可真不敢狂妄了。 “娘娘,您可要悠着点,火炽素来六亲不认。对陌生人的戒备性,更是强加一等,娘娘您可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个游戏。反正蒙族的玩法千变万化,保证样样让娘娘满意。”蒙汗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笑道。 光是这匹烈马的气势,想必都能把她一个小女子吓退,更别说是驯服它。 少来跟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关系着两国结盟利益,你会给我换个简单的游戏才怪。估计这个驯马的游戏,已经算是对我的仁慈了。 郝若初心里这么想着,又下意识的看了眼火炽。越看那匹骏马,越感觉太过野性。这可怎能驾驭得了。 “不用了。蒙汗那些精彩的游戏,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领教。这匹骏马难得千里迢迢来我南北朝做客,我等怎好意思怠慢了人家。就按照游戏规则,只要我能驯服这匹烈马,我便是游戏的赢家。” “你们中原有句老话,叫……”蒙汗摸着胡须,仔细思索了一下,“巾帼不让须眉。皇后娘娘果然是不负巾帼这个势气,本汉佩服。” 蒙汗拱手示意了一下。一个弱女子,竟真敢挑战他的火炽,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你们就等着拜服吧! 郝若初心里是惶惶的。别说是信心,就连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蒙汗,这匹骏马性情刚烈,恐怕不易接触。且皇后一位弱女子,从未经过马术训练,想要驾驭这匹烈马,想必是比登天还难,不如……” “皇上对皇后还真是上心,处处走在为娘娘着想。只是这游戏规则已定,要不…皇上您亲自上阵?”蒙汗扬着眉头,表情中带着一味挑衅。语气中又带着一丝不乐意的意 “不行!”还不等萧槿晟开口,郝若初直接出言否决了。“说好别人只是辅助,我还没倒下,怎可让别人代劳。再说了,不就是一匹烈马,今天就算是一匹野马,我也照样驯服。” 话毕,郝若初故意朝萧槿晟扬眉炫耀了一下,好像是把萧槿晟比喻成她手中的猎物了。 给你机会,你不要!郝若初,你这是在作死知道嘛!萧槿晟瞪着一双怒目,狠狠的白了郝若初一眼。要不是看在你是为国效力的份上,朕才懒得管你。 “驯马可不是一般人驾驭的事,你最好别逞能,万一出什么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萧槿晟拉了一把郝若初,两人默契的后退了一步,萧槿晟附在她耳边,以两个人能听见的音声,低沉的提醒道。 虽然是带着警告的口吻,但郝若初心里却美滋滋的甜蜜。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郝若初歪着个小脑袋,瞪着一双春水般的双眸,一脸俏皮的对他笑道。 萧槿晟脸一沉,这么严肃的警告,她竟然还有心思浮想,到底她知不知道害怕。 “朕这是在警告你。万一你被马蹄踢了脸,朕能容忍你一个傻后,但绝不容忍一个丑陋吓人的皇后。”萧槿晟依旧压低着浑厚的音声,还不忘抛给她一记冷眼。 “你放心!我再丑,也比你那些三宫六院里的奇葩要好看。”郝若初小嘴一撅,一脸不高兴瞥了他一眼。还以为他这么好心关心她,原来是怕她被毁容,影响他面子。 “你……”萧槿晟剑眉一蹙,气急了却没话回驳。还真没遇到她这种不识好的人。 “好了,我要开始了。不怕被马蹄踢飞,你们大可以站着,好好看看本姑娘是怎么训野兽的。”郝若初卷起长袖,双手拍了拍,弓着腰板,好像是要朝马儿扑过去。 以她着架势,估计还不到马儿面前,已经被踢飞不知道方向。 “你疯了么?”萧槿晟一把将她拉回,“你这样冲上去,就等于送死。”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放着一匹比她高大几倍的烈马,她居然要直冲上去,果真是不知死活。 “我没打算冲上去,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它。”郝若初傻呵呵的笑了笑。她才没那么傻去送死,先试探一下马儿的性子,看它什么反应。 噗嗤…… 有人忍不住讥笑出声。 就连萧槿晟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一个鸡蛋撞石头,居然好意思说是吓唬人家! “怎么?莫非皇后娘娘也有怕的时候?”蒙汗在旁一副不温不冷的说道。 “怕它我就不是郝若初。”郝若初扬眉一脸气呼呼的说道。 看着那匹马儿没什么反应,貌似还算温顺。但是这样冒然的去接近,肯定会惊动它。 “这个拿着,必要时可以派上用场。”萧槿晟偷偷的塞了一个暗器在她手中,用低沉的音声在她耳边说道。 郝若初悄悄的看了眼手中的暗器,也不认识是什么东西,索性先收着再说。 炎热的骄阳,烘烤着大地万物。郝若初观察着马儿半天,看它嘴巴总是咀嚼,可是它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时而还会伸出舌头舔拭干干的嘴唇。 有了!她想到一个好法子。 “喂!” “啊!” 郝若初突然将一旁的一名小公公推了出去。正好是推在那匹烈马面前,吓得小公公屁滚尿流的掉头就跑。 不跑还没事,这一跑,马儿突然也扬蹄飞驰起来,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啊…救命啊……救命……”小公公还算滑稽,但还是留下一串惊恐的呼救声。 小公公的那狼狈的逃窜,实在是落魄到了极点。有人像似看戏般,嘲笑他的逃窜,也有人心惊胆战的为他捏着一把汗。 ‘你可千万不能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是你能逃过此劫,我一定高升你为管事公公。’郝若初在心里默默倾诉对小公公的歉疚。 这皇宫圣地,顿时变成一匹烈马的天下。到处都是躲闪不及的宫人,以及那名小公公嚎啕大喊的呼救声。 好在是有道围栏,萧槿晟以及蒙汗等人,都坐在高高的围栏外,处境并没有危险。 小公公和马儿的战争,怎么越看越有点像斗牛的感觉呢! 郝若初心悬在嗓子眼里。每当烈马朝小公公冲去,她都倍加紧张的观望着。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再坚持一会。因为马儿在艳阳下,体力已经明显不支。再加上长途跋涉,马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小公公也早已是满汗淋漓,真怕他会先倒下! “喂!小心!” 惊悚的一幕,烈马突然在体力殆尽中,朝小公公发起突袭。小公公由于体力不支,再加上马儿距离自己甚远,所以他也放松警惕下来,谁知马儿会突袭过来。 “啊!救命啊……”小公公见烈马狂奔上来,他一脸惊悚的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烈马大叫起来。 “快跑啊!”郝若初急的赶紧跑上去帮他。 “郝若初!”萧槿晟一时心急,猛的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凝重的紧盯着郝若初的身影。 正文 第130章 惊险一幕 心里是又紧张,又气恼。这个女人何止是不知死活,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娘娘救命……救救奴才……”小公公一把抓住郝若初的衣袖,一脸惶恐的苦苦哀求道。 “你从那个出口赶紧离开逃出去,本宫在这里转移马儿的视线。”郝若初指着不远处一个出口,紧张的说道。 “那……娘娘您呢?”小公公慌慌张张的刚转身,又折回头问道。 “本宫掩护你啊!”郝若初双眸一瞪,一脸认真的说道。搞得她很有魄力的感觉。 “娘娘,还是您先走吧!奴才的命不值钱,可万不能伤了您的金贵之躯。”小公公又是怕死,可又勉强死撑勇敢的说道。 “少废话!生命没有贵贱,赶紧走。”郝若初眉头一凝,一脸严厉的命令道。 “娘娘…这…”在这种生死关头,人生第一次感到温情。小公公感动的热泪盈眶,却还是被郝若初推走。 郝若初回过神来,烈马已经飞奔在她眼前。躲也不是,藏也不是。总不能真站着等死吧! 她环顾四周,无处可躲,索性就拼了。 “啊……”郝若初扬着尖细的嗓音,大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紧紧的双眼,不敢目睹马蹄是怎么踩过来的。 “吁……”奔驰的马儿,突然在郝若初面前停下,扬在半空中的前蹄,停顿在半空中许久,才在边上落下,不然郝若初肯定是惨死马蹄下。 还抱头缩在地上的郝若初,在颤颤沥沥中好奇,怎么没动静了? 蒙着眼睛的双手,从指缝间露出一点缝隙,窥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呼!” 郝若初大惊了一声。马儿居然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的在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马儿被她吓到了?不会吧!她的呐喊竟有这般魄力。 得意的心理开始泛滥,郝若初小心翼翼的起身,两腿还没从软绵绵中硬实起来。不过马儿没什么,她也不再那么害怕。 “马儿乖啊,我们做个朋友好吗?”郝若初鼓起勇气,唯唯诺诺的伸手想去抚摸一下马儿,最好能安抚一下它的情绪。毕竟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面临陌生的人,它肯定是受了不小惊吓。 马儿开始没什么反应,在郝若初手触摸到它时,它突然扬头摔开了她手。吓得郝若初紧张迅速的把手缩回。 “火炽,你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默认就是同意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郝若初又憨皮厚脸的说道。 马儿仰头嘶鸣了一声,态度依旧和善。只是张着嘴巴,呼吸急促,应该是被热的不轻。 “火炽,你是不是渴了,我们去找水喝好不好?”郝若初又亲和的说道,这么炎热的天气,马儿已经跑了好几圈,肯定饥渴的很,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肯定有一线希望来驯服它。 唯一的难题,就是不好跟它沟通,要是马儿能听懂她的话就好了。 “火炽,你要是渴了呢,你就点点头,你要是饿了呢,你就摇摇头,这样我知道给你在想什么了。”郝若初依旧是耐心的说道,不知不觉,她竟轻抚着马儿脑袋,好似真的成为了好朋友似得。 马儿低吟的嘶鸣,一会点头。还不等郝若初惊喜出声,马儿又摇了摇头。弄得郝若初不知道它到底渴还是饿。 “你又点头又摇头,一定是又饿又渴。那你跟我走,我去给找吃的和喝的好不好?”郝若初这会像似在自言自语,还真有点傻里傻气感觉。没办法,为了能驯服马儿,只能先这样讨好它。 马儿又仰天嘶鸣了一声,好像真的是在回答她,至于回答的是与否,那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郝若初见它还挺温顺,好像问一问它,能不能背着她。但还是不敢冒然轻举妄动,先促进一下感情再说。 “走吧。”郝若初牵着拴在马儿头部的深锁,很是自然的走在前面。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马儿倒也温顺的任由她牵着,郝若初心里美滋滋的思索着,怎样才能爬上马背。蒙汗可是说了,只有骑上马背,才算是赢。 不行! 马儿刚刚温顺一点,不能急着去触犯它,还是先给它点水解解渴。 “喂!帮我打桶水来。”郝若初对一旁的宫人扬声说道。 几名小宫人,都吓得不敢靠近,端着一盆水的小公公,好远便把盆放在地上,自己又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真没出息。”郝若初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火炽,你等我一下啊。”郝若初又转眼对马儿亲和的说道。 话毕,她便跑过去把那盆水端了过来。好大一个木桶,满满的水,还真够沉的。 实在是拎不动了,郝若初索性放了下来,又折回马儿身边。 “火炽,要不你跟我过去喝吧,我实在是拎不动。”郝若初一脸难为情的笑道。 马儿没有什么明显的回应,郝若初也就牵着它朝水桶边走去。许是看到水源,马儿显得格外兴奋的小跑了过去。 郝若初在后笑了笑,感觉马儿就像个可爱的孩子一样,看到喜欢或需要的东西,也会因为高兴而兴奋。 马儿大口大口的饮着美味的甘泉,郝若初在旁琢磨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攀上马背,距离得胜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到底该不该赌一把。 “火炽,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走好不好?”郝若初傻乎乎的又对着马儿亲和的说道。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反正她打过招呼了。 马儿突然抬头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弄得郝若初有点不敢乱来。 一直等到马儿又低头饮水,她心一横,先试试再说。 众人都惊呼到站起身来看着场内的一人一马。看着郝若初准备上马的架势,每个人都紧张的绷着心弦。 郝若初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马儿的鬓毛,试着先安抚它。另一手去摸索绳索,等马儿没有反应,她踩上马鞍,敏捷的跳上马背。 “吁……” 马儿突然抬起前蹄,仰天嘶鸣了一声。 郝若初紧抓着绳索,咬着唇瓣,愣是没让自己惊呼出声。马儿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要是再受到惊吓,肯定会发狂。 “呼!” 在外关键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惊呼出声。萧槿晟差点没忍住的冲进来,但被一旁的薛子荣拉了一把。毕竟是郝若初在参战,他就算进去,也不能帮她,否则就是认输。 可见她一个娇弱的女子,敢骑在马背上,只要马儿少用力,很可能将她摔死在地上。如果用她的命来换一个条件,那又有什么意义! “火炽乖啊,我不会伤害你的。”郝若初趴在马背上,轻轻的抚着马儿鬓毛,小心翼翼的说道。 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几乎快要跳了出来。马儿啊,看在我给你解渴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能发狂啊。 马儿稍稍平息了下来,又开始低头饮水。郝若初一颗快要爆炸的心,终于也平息了不少。 “驾!” 郝若初在马儿温顺下来后,她才敢轻轻的使唤了一声。 “哒哒哒……” 马儿懒懒的前行,就好似酒足饭饱后在散步。乐的郝若初激动的朝他们挥手。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郝若初开心的欢呼起来。她大舒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的骑上马背。她所分享的喜悦,不仅是她的成功,更多的是内心的激动。 众人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原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有人为她高兴,也有人为此嫉妒,还有人在密切关注,比如眼看就要败落的蒙汗。 这匹烈马,可是他精心驯服多年,都没能彻底驾驭,今天居然被一个陌生人驯服,简直不可思议。 眼看就要落败,蒙汗当然是不服,于是他朝一旁的蒙族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人会意点头,环顾四周,趁人都将目光关注在郝若初身上时,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哨子,在嘴边吹了两声。 刺耳的哨声响起,众人都循音看去,不等找到哨声的方向,突然又传来郝若初的尖叫声。 “啊!” 只见马儿扬着前蹄,仰天嘶鸣,郝若初紧抓着绳索,随时可能被甩下马背。 “火炽……啊……”郝若初来不及安抚马儿,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儿又开始发狂,意图把她甩下。 “娘娘……”明霞在护栏外,急的奋不顾身的往里冲。 “救命啊……救命……” 郝若初实在擒不住马儿的颠簸,而且马儿一心想甩下她,上下颠簸,左右摇晃,她根本支撑不了太久,所以她惊恐的尖叫起来。 “若初……” “皇上……” 萧槿晟担心的唤了一声,一个纵身飞了出去。薛子荣和几名妃嫔,紧跟着担心的喊了一声,但是组织也来不及。 “啊……救命啊……” 马儿仰头嘶鸣,郝若初在马背上摇摇欲坠,马儿一个转身,把她猛的甩了出去。 “啊!” 松手的最后一刻,惊呼了一声。身体飞在半空中,就像一个断弦的风筝,找不到着落点。 正文 第131章 落马 再一次面临死亡的恐惧,她在绝望的瞬间,又看到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那个可以救赎她的人。仿佛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她紧紧的抱着那线希望。 “啊!”一声惨痛的尖叫,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因为出手太过紧急,萧槿晟根本没有施展功力的机会,所以抱着郝若初重摔在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若初。”萧槿晟在重摔下先缓过神来,担心的查看怀里的郝若初。 “萧槿晟。”郝若初‘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因为惊吓过度,她在痛哭中说道:“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 “别哭了,乖,已经没事了。”萧槿晟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把她拥在怀里,温柔的抚着她散落的发丝,轻轻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郝若初紧紧的抱着他,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惊吓。萧槿晟也不敢乱动,生怕在惊吓到她。 “皇上,您没事吧?”万福这时匆匆忙忙的赶来,见他们的状况,也都担惊的慰问道。 “送皇后先回宫,安排宫人好生照看着。”萧槿晟一脸冷色的说道。转眼,他又对怀里的郝若初说道:“你先跟宫人回宫,朕晚一点再去看你。” 语气明显温柔很多,就连俊朗上的表情,都温和许多,就连每天伺候在他身旁的万福,都差点忘了,萧槿晟已经有多久没有表现这般温柔的一面。 “不,我不要走。”郝若初一副紧张的说道。那种生怕离开后的诀别,她紧紧的搂在他肩上,绝美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一双泪眼汪汪的美眸,更是让人心疼。 萧槿晟抬手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剑眉微蹙出一道凝重的怅然。一时凌乱了对她的感觉,只想这样保护着她。 “果然是一副动人的场面,一国之君,竟肯为一介女子奋不顾身,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蒙汗这时也走了过来,昂首挺胸的边走边说道。 萧槿晟搀扶着郝若初起身,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透着不可侵犯的尊贵。 “蒙汗此言差矣,皇后不仅是一介女子,她还是我南北朝的国后,朕若不爱惜,岂不就是对自己国家的不尊重。”萧槿晟嘴角一勾,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爱江山更爱美人,自古以来,都是人们口中的佳话,没想到本汗今日也能见识到。”蒙汗也一脸勉为其难的笑道。 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怎么到了萧槿晟这里,完全丝毫看不到薄情,反倒是对郝若初的舍命相救,更让人匪夷所思。 “蒙汗,此次游戏已经结束,您觉得胜负如何定夺?”郝若初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上前问道。 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她若不关注胜负,简直太对不起自己的冒险了。 “皇后虽成功骑上马背,但是并未能驯服马儿,所以此次的得战果,并不能算皇后得胜。”蒙汗脸色一沉,旋即,便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说道。 虽说此举有点小人行为,但比起国家利益,小人一次又何妨。况且是争对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蒙汗莫不是忘了,您只说骑上马背便可算是得胜,眼下我已经成功上马,蒙汗莫非是想出尔反尔?”郝若初眉头一蹙,差点爆发的怒气,及时被压了回去,但还是一副冷颜冷语的说道。 “本汗也说过,驯服烈马才可算得胜。”蒙汗微扬着双眸,一副傲气的说道。 郝若初刚想发怒,但被萧槿晟拉了一把。她看向萧槿晟,才尽量的压制怒气。我不惜冒死把游戏进行到底,你居然敢出尔反尔,伪君子! “此次游戏胜负,咱们改日再做定夺。眼下正当暑期,万不能让蒙汗太过劳碌。不如这样,咱们今天先到这,晚一点朕设宴款待蒙汗,不知蒙汗意下如何?”萧槿晟反倒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堂堂蒙族之主,当众出尔反尔,无非是还有其它要求。以郝若初的性子,这样纠缠下去,最终只会把事情弄僵,索性先散了,一切还好商量。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 “皇上是主,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蒙汗颔首示意了一下,在别人的地盘,他也不好太猖狂,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妥当。 “来人,送蒙汗回宫。”萧槿晟又仰头吩咐道。 蒙汗行了个蒙族礼仪,而后随宫人离开。 “皇上,您没事吧?”薛子荣这才担心的上前询问道。 萧槿晟冷眸瞟了她一眼。没有搭理,确实转脸对郝若初说道:“朕送你回宫。” “他明明就是……嘶!”郝若初一时激动,不小心腿上用力,抽痛感觉,让她嘶痛了一声,蹙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就是蒙汗出尔反尔,萧槿晟凭什么要由着他张狂。 萧槿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才避免她跌倒。他默默的暗叹,其实他堂堂一国之君,何尝能容忍这般荣辱,但是为了国家的昌盛太平,忍一时之气又何妨。 萧槿晟又看了她一眼,才拦腰抱着她离开。 “哎~我自己可以走。”郝若初挣扎了一下说道。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招摇不明摆是招情敌嘛,况且,自从蒙汗来访之后,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而且还有了肌肤之亲。有种这一下子从冰穴中,跳到火焰里的感觉。 她心里是思索的不太好,可萧槿晟却丝毫没有在意,直到抱着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皇后娘娘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术,这几天把皇上迷惑的神魂颠倒。”一旁的王婕妤怔怔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语气颇为不甘的说道。 “本宫就不相信,生的一张人皮,还能使出妖术。”薛子荣一对眸子中噙着厉色,一脸阴冷至极的说道。 一旁的廖凤仪几人,都偷偷瞟了她一眼,嘴角勾勒起一抹幸灾乐祸的讥笑。不服气就是不服气,有本事做出实际行动来,在人背后泄愤,算什么本事。 “还杵着干什么,等着分糖啊!”薛子荣扫视了一眼她们几个,绷着个小脸,满颜怒色斥道。一个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煽风点火,怂恿本宫去对付郝若初,全都一群饭桶。 “臣妾等告退。”王婕妤等人都怯怯的颔首说道,此地不久了,随即她们颔首退了下去。 唯独廖凤仪一人没有离开,她可是薛子荣的心腹,这会正是她派上用场的时候。 “娘娘,皇后娘娘不过就是出了点风头,您就别生气了。”廖凤仪一脸温和笑意,语气也颇为亲淡的说道。 “她这风头出的可真不小。”薛子荣一脸阴凄凄的说道。傻子都能看得出,郝若初是在为南北朝冒险,万一这次她取胜,可就是南北朝的大功臣,以后的地位更稳固,她还拿什么去跟斗。 “娘娘,皇后娘娘的风头出在蒙汗哪里,你何不也去会会这位蒙汗。”廖凤仪在旁眉目一挑,给人一脸老谋深算的感觉。 对呀在!只要说服那个蒙汗咬定此次游戏不分胜负,那么郝若初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薛子荣暗自思索着。 “娘娘,凭你姿色,绝不比皇后娘娘差,况且您才华出众,难道还怕说服不了蒙汗那颗色心嘛!”廖凤仪见她心动,于是又起劲的说道。怂恿她们俩去斗,我坐等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好。 听这话,貌似是让她去**那个,看了都让人恶心的蒙古粗汉。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品妃位,岂能低声下气的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薛子荣厉眸阴冷的瞟向廖凤仪,完全利用她犀利的眼神,来诉说她内心的不满。 “娘娘别误会,臣妾的意思是,您可以借花献佛。”廖凤仪一脸花容,却被她那渗人的目光,吓得怯怯说道。 薛子荣又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一心思索着,郝若初可以利用蒙汗贪图美色的喜好来拉拢他,她为何不能将计就计一把。 “走,陪本宫玲雅园走一趟。”薛子荣留下不温不冷的话语,便踮着脚尖,扭着纤盈的腰肢,朝所谓的玲雅园走去。那里正是蒙汗居住的园子。 廖凤仪一脸得意的勾勒着嘴角,也不怠慢的跟了上去。我就坐等看一场好戏了。 “大汗,万一那个皇后死盯着咱们要说法,咱们该怎么办?”玲雅园里,蒙汗和自己的几名手下,正在殿内喝酒聊天。其中一名长得粗实的男子,好像有点担心的说道。 “要说法咱们就给她说法,况且今天的比赛,本来就是人家赢了,本汉堂堂蒙族之主,难道真要失信于一名小女子不成。”蒙汗端着一碗就,话落,便仰头饮下。 “蒙汗说的是,那皇后胆识过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咱们就算承认落败,起码也输的光彩。”另一名瘦小的男子,连忙跟着掺和道。 落败,认输!当然是每一位君王都最最忌讳的词汇。 正文 第132章 打我的主意! 蒙汗厉眸轻瞟,一脸阴冷的瞟向方才说话的男子。吓得那人唯唯诺诺的压低着头。 “咱们此来主要的目的,是夺下那块肥沃的边土,至于条件,本汉会尽力满足他们。当然,免费的东西,咱们不要白不要。”蒙汗勾勒着嘴角,一脸阴险的说道。 “大汗说的有道理。您看后宫那些嫔妃,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如果能带几个回族里,咱们族里可又有的热闹了。”一名男子摸着胡须,一脸色眯眯的笑道。 “要我说啊,还是那位皇后姿色最出众,要是能摸上一把……”男子沉浸在浮想翩翩中,一脸沉醉的表情,那种完全已经享受到了美妙的感觉,就差流下了口水。 蒙汗手端一碗酒送在嘴边,心神已经不知了去向。一脸猥琐的笑意,沉浸在郝若初的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如果用她做条件,不知道萧瑾晟会是什么反应。 哼!这个游戏越来越刺激了。 “参见荣妃娘娘。”殿外传来对薛子荣的敬语。 蒙汗和几名同伴都下意识的循音看去。 “她怎么来了?” 蒙汗随即又和几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相似都在疑问她的到来。 “妾身来给蒙汗送几坛美酒,不知可又打扰到诸位。”薛子荣扬着甜美的嗓音,一边说着,一边姗姗走了进来。 “原来是荣妃娘娘,稀客,稀客啊!”蒙汗也颇为热情的起身相迎,还不忘带领其他人一起拍手欢迎。 “得知蒙汗对美酒是情有独钟,妾身便拿了些自己酿制的陈酿过来,还望蒙汗不要嫌弃才是。”薛子荣一脸娇媚的笑道。这样热情的场面,还真出乎意料,所以本就不错的心情,变得更是大好。 “有幸能尝到荣妃娘娘亲手酿制的美酒,本汗是三生有幸啊。”话落,蒙汗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就算不看在美酒的份上,也要看在她一张绝美的脸蛋上,给她几分面子。 “蒙汗言重,妾身惭愧。”薛子荣难为情的浅浅颔首笑道。怎么越看,他们一张张笑脸中,都带着一味色眯眯的坏笑,不愧是贪图美色的禽兽。 “来来来,快请荣妃里面就坐。”蒙汗侧身让在一旁,抬手示意薛子荣进殿,依旧是满颜热情笑道。 “多谢蒙汗。”薛子荣盈盈颔首一示,随即便在一旁入座,一起随来的廖凤仪,也紧挨在边上。 人家都是主子,几名蒙族人,都识相的起身退了下去。一位后宫嫔妃来此,恐怕不见得真是单纯的送酒,这点想必谁都看得出来。 郝若初坐在床榻上,一双白皙如脂的**,光溜溜的露在外面,膝盖有点红肿,腿伤斑斑点点的淤青,只有脚腕上,明显的红肿了起来。 萧瑾晟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亲自为她上药。 “嘶!” 郝若初嘶痛了一声,蹙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萧瑾晟看向她,本来就担心会弄疼她,被她这样嘶痛了一声,他更是不敢下手。 “可能伤到了筋骨,你忍着点。等易少傅过来帮你舒缓一下就没事了。”萧瑾晟索性放下药膏,一脸凝重的说道。 “他不会又给我接骨吧!”郝若初嘟着小嘴,深锁中小眉头,一脸胆怯的说道,那表情和眼神,就差要哭了出来。 想到上次接骨的痛,那是一个钻心,我宁可做个瘸子,也不要在受那个罪。 “放下,这次没有伤到骨头,不会有太多疼痛。”萧瑾晟见她瞪着水汪汪的美眸,实在不忍心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只能淡和的安慰道。 “对了,晚上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老奸巨猾的蒙汗?”想到蒙汗那张阴险的嘴脸,郝若初一脸气恼的说道。 “不用你操心这些,你好好把伤养好再说。”萧瑾晟语气低沉的说道。比起她急着想要个战果,他何尝不在琢磨,怎样才能让蒙汗心服口服的签下结盟条约。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赢了她,还摔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是敢出尔反尔,我追到他老家也不让他好过。”郝若初眉飞色舞的瞪着怒眸,气冲冲的说道。 “人家好歹也是蒙族之首,你也要给人家留几分颜面。况且咱们是主动跟他们结盟,多少还需要退步。”萧瑾晟倒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关乎两国大事,他从来没有抱着轻易便能达成的期望。 “没跟他们结盟,咱们南北朝不也好好的,干嘛非得受这份气。”郝若初眉头一蹙,很是不乐意的说道。以蒙汗这种小人行为,即便以后联盟了,恐怕也没那么太平。 “关于朝政,你还不懂,朕自有分寸。”萧瑾晟不想多做解释,所以他一脸暗沉的说道。 “反正我不管,我一定找他要个说法,今天的战果,我要定了。”郝若初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说道。要是就这样被蒙汗赖过去,还真以为我南北朝求着他联盟呢! 萧瑾晟一脸凝重的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心思劝说郝若初,却又担心她会惹出事端。蒙汗那边,他当然不会就此任由他反悔,但找什么法子才能让他心服口服呢! “皇上,蒙汗派人传话来了。”这时守在外面的万福公公,轻言轻语的汇报道。 闻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萧瑾晟瞟了眼她裸-露**,她这才赶紧忙的找衣物把腿盖得严严实实,可不能便宜了那些色鬼。 “让他进来。”萧瑾晟起身冷冰冰的说道,笔直的身姿,立马恢复帝王的风范。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走进的一名男子,以蒙汗礼仪说道。 “说吧,蒙汗有何条件?”萧瑾晟懒得跟他废话,索性爽快的说道。 “请皇上借一步说话。”来人下意识的看了眼郝若初,随后才又转向萧瑾晟说道。 萧瑾晟低眸,从眼底瞟了眼身后的郝若初,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但还是更期待蒙汗带来的条件,于是他走在里殿的窗边停下。对着窗外的景色,等待迎接一个未知的消息。 郝若初见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下床,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 “荒缪!” 只听萧瑾晟盛怒复加的嗔怒道,随着话音落下,他随手摔出一本折子。恰巧就甩在郝若初脚下。 原本吓得一大跳的郝若初,缩在屏风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什么事竟让他发这么的大的火气。 脚下飞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把那个折子捡起来打开看了一下,奈何都是古文,而且写的很正规,诈眼看去,一个都不认识,仔细琢磨了一下,倒还能猜几个。 “回去告诉你们大汗,如果诚心想与我南北朝结盟,后宫三品之下的女子,全供蒙汗挑选,如果想打皇后的主意,朕不惜开战蒙族。”萧瑾晟浑厚的语气中,透着渗人的寒意,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也阴冷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一个小小蒙族,朕敬你,是给你几分颜面,不想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居然敢用郝若初来做条件,简直岂有此理。 且别说郝若初还有点价值,就算她是一文不值的废人,她好歹也我南北朝国母,岂容你这般羞辱。 “皇上息怒,小的也不过就是个传话的。不过,请恕小的多嘴。用一名女子,换得江业稳固,百姓安乐,皇上您可要三思啊!”那名来者,颇为深长的叹道。 不管是以什么角度,用一人换得江山稳固,都是值得交换的条件。可偏偏这位少年帝却更爱美人,看来还真是情窦初开的乳臭小儿。 萧瑾晟厉目朝男子一瞪,眸子中尽显冷意,冷眼怒瞥,他面无表情的冷言说道:“朕不想再说第二遍,滚!” 不知好歹,哼! 就这样灰溜溜的被赶走,那名来者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不过并没有敢表现很明显。 “慢着!” 在来人没有离开之前,郝若初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由于脚伤不便行走,她只是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正好是走在来者面前。 “回去告诉蒙汗,今晚本宫为两国结盟设宴同庆,还望蒙汗务必要来。”郝若初轻抿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若初。”萧瑾晟沉重的语气,一脸凝重的斥道。 “有皇后娘娘这句话,小的就告辞了。”不等郝若初给萧瑾晟任何回应,那名来者,好像生怕郝若初反悔似得,赶紧忙满意的说道。 话落,便行色匆匆的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萧瑾晟眉头锁着凝重,眸子中噙着怒意,一脸严肃的斥道。 “他不就想要我这个人嘛,我成全他。”郝若初嘴角微勾出一抹深沉的冷笑道。 想打我的主意,你也不茅坑里照照自己长的那德行,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 “朕不准。”萧瑾晟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的商量余地,一张冷沉的俊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正文 第133章 结盟条件 不过就是一个结盟仪式,如若什么条件都任由他们,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更过分的条件,这个开头,他决不能妥协。 “你是不舍得我呢,还是拉不下面子啊?”郝若初见他太过严肃,她索性凑在他面前,仰头一脸俏皮看着他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没有原因,朕不会让一个小小蒙族,千里迢迢欺上门来羞辱。”萧瑾晟一脸冷凛的说道。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原因,他一国之君,都该做到保护自己的土壤,哪怕是一分一毫。这个行为不是关乎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的颜面。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郝若初柳眉一扬,一副信心十足的说道。 萧瑾晟看向她的星眸中,透着不明和疑惑。从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中,他又一次猜不透,她到底又要耍什么诡计。 晚宴开始,歌舞笙箫。除了蒙汗和几名蒙族人,萧瑾晟还召了几名朝臣一起作陪,当然,他美若花海的后宫,也不可缺席。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唯独缺两位主人,这会总算是出现了。殿内欢歌热舞,以及众人的谈天说笑,顿时被收了起来,殿内变得一片鸦雀无声。 萧瑾晟抱着郝若初从侧殿走了进来,这种出现的场面,还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目睹。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郝若初倒也不拘俗。藕臂环在萧瑾晟脖颈,较弱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好一副小鸟依人的感觉。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纷纷颔首说道。 “不好意思啊,皇上帮本宫上药,一时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本宫和皇上自罚一杯。”还不等萧瑾晟言语,郝若初先随和的说道。 话毕,她端起桌上的两杯酒,第一杯给萧瑾晟,他也顺手接了过去。看着她爽快的仰头饮尽,萧瑾晟也只能将酒杯送在嘴边抿了一口。 “皇后娘娘果然是好酒量,来,本汗敬皇后娘娘一杯。”蒙汗一脸似笑非笑的举杯说道。 越看这个赛比天仙的女人,那种想占为己有的心理,就越加的强烈。不过他可一点都不相信,郝若初能这么乖乖的答应跟他走。 “大汗先别急着喝酒,待咱们两国结盟条约签署后,咱们再来个不醉不归。”郝若初眉目含笑的说道。心里却痛骂,看你那张肮-脏猥琐的嘴脸,就够倒胃口了,还喝什么酒!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本汗貌似并没有同意两国结盟吧?”蒙汗放下酒杯,面色暗沉,一副懒懒的说道。上来就直奔主题,还真够心急的。 “咱们这不在协商嘛!况且你我都有意结盟,一切条件都好商量。”郝若初反倒依旧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汗就不客气了。还是那句话,只要皇后肯担任我蒙族族母,此次联盟条约,一律不在话下。”蒙汗双手负后,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 闻言,殿内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表现的畏惧,有人交头接耳,也有人纷纷点头赞同,唯一奇怪的是,无人表现出诧异。看来蒙汗的条件,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皇上,蒙族兵强马壮,如若能借此和蒙族联盟,我朝乃是如虎添翼啊,皇上!”这时一名朝臣起身,感触深重的拱手说道。 “是啊,皇上!只要我朝能拥有蒙族战马,攻下西凉国的希望,就指日可待了,皇上。”另一名朝臣也跟着起身掺和道。 殿内议论声一片,众人见有人带头,都纷纷起身恳求道:“请皇上废后,准皇后娘娘为蒙族族母。” 一个个老不死的东西,让你们来架势,你们倒好,一个个想不出计策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起怂恿废后,简直就是一群庸才。 不过从众朝臣的表态中,也看到了,他们应该都是早有准备。 萧瑾晟冷沉着一张俊脸,眸子里透着寒意。要不是答应郝若初不发言,他恨不得把这些朝臣都拉下去砍了。 “真看不出来,蒙汗竟是个爱美人的痴情郎。”薛子荣在众人的恳请中,一脸轻然的打趣道,她的言语,貌似是为了缓解此时压抑的气氛。 倒是看着粗壮笨拙蒙汗,没想到一点就通。郝若初,我看你怎么洗脱这个不洁污名。 若你随了蒙汗的愿,永远离开南北朝,那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你坚决不答应蒙汗这个条件,即便是留在南北朝,将来也逃脱不了被世人辱骂的罪名。 “爱美人也好,爱江山也罢,只要是本汗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不可能事。”蒙汗那目中无人的架势,简直就是欠抽。 “既然蒙汗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不妨给个明确的答复。至于蒙族族母,本宫是绝不会去担任。首先,本宫是南北朝的国母,其次,本宫不喜欢蒙族的生活习惯。所以蒙汗所提出的条件,恐怕是要辜负您的意愿了。”郝若初依旧是满颜笑意的说道。 就薛子荣一人迫不及待的掺和进来,难道其中还能跟她有关? “皇后既然这么说,那么此次结盟一事,也就不必再谈了,告辞。”蒙汗面色一沉,一脸厉色的说道。话毕,他便拂袖准备离开。 “蒙汗稍安勿躁,请待本宫把话说完。”郝若初又及时说道。试探试探你罢了,没想到你还挺较真的。 蒙汗又将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处于这种场合,他自然也不能把事情弄到太僵,毕竟在人家脚下,还是识时务点为好。 “蒙汗堂堂蒙族之首,本宫有幸得蒙汗慧眼,定然不能辜负蒙汗一片心意。所以本宫决定,今晚单独伺候蒙汗一晚,全当是为皇上效劳了。”郝若初笑意盈盈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放-荡的话语,而感到一丝羞愧。 “呼!” 众人闻言,都大呼出声。好歹现在还是南北朝国母,她竟然当众人面前,说要伺候其它男子。别人都是次要的,此举把萧瑾晟置于何处。 众人目光中的第一个对象,不是蒙汗也不少郝若初,而是纷纷都看向了萧瑾晟。只见他依旧是低眸,一脸冷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不容别人去遐想他此时此刻的心理。 “好说,好说!”蒙汗终于扬声满意的说道。完全大变的态度,虽说满脸的络腮胡,但还是掩饰不了他脸上满意的笑颜。 “不过,本宫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过了今晚,蒙汗便要签下结盟条约,如若再有出尔反尔,皇宫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郝若初眉头微扬了一下,一脸傲气的说道。 对付你这种小人,就是要把丑话都说的清清楚楚,以免你再反悔。 “来人,把本汗签署好的条约献上。”蒙汗扬声吩咐道。本来就是故意刁难你们一下,这下倒是好了,抱得美人归,合约也敲定了,两全其美。 一名蒙族人,手捧着一个锦盒,直接递到萧瑾晟面前。 万福公公上前接了过来,随即打开递在萧瑾晟面前的桌子上。 盒子里摆着一本写满了小小的文字,确实盖上了蒙族的章印,这下不会担心他出尔反尔了。 郝若初不认识那些东西,她看向萧瑾晟,以眼神询问。萧瑾晟也默契的看向她,并点头回应。 “蒙汗的诚意,都在这个盒子里。今晚咱们举杯同庆,大家不醉不归。”郝若初端起酒杯,扯着爽朗的音声说道。 “皇后娘娘英明。”众人在勉为其难之下,也都举杯,前后不齐的说道。 身为南北朝一员,有这么一位不知羞耻的国母,他们的面子也挂不住。最最重要的是,萧瑾晟居然一言未发。 举杯同饮后。不免有人把视线转移向萧瑾晟身上,自己的皇后众人说要伺候别人的男人,难道他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上一言不发,可是对本汗有何不满?”蒙汗一脸不温不怒的说道。只是目中无人的架势中,貌似给人一种挑衅的感觉。 “古人言,沉默是金。”萧瑾晟一字一板的说道。厉眸轻瞟了一眼蒙汗,像似在示威,旋即他仰头将一杯酒灌下腹。朕可以忍你一时,若郝若初真的能得手,你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好一句沉默是金。来,本汗敬皇上一杯。”话毕,蒙汗‘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又举起酒杯朝萧瑾晟示意一下。 他此时就好像一个抢占了萧瑾晟的心爱之物,还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又或者说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萧瑾晟轻抿了一下嘴角,一脸深沉的表情。随手端起一杯酒,猛地仰头灌下。酒杯重重的放下,好像在表示他的不满。 郝若初担心他忍不住爆发,毕竟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怎能受得了这般侮辱。所以她从桌底轻轻的踢了他一下,并给了他一记俏皮的媚眼。 都什么时候了,亏得她还有心思胡闹。萧瑾晟暗自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正文 第134章 落入虎口 晚宴至深夜结束。如约,郝若初送蒙汗回宫歇息。只是蒙汗已经带着明显的醉意,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 “美人,咱们回去洞房了。”蒙汗搂着身边搀扶着他的宫人,口齿不清的说道。 郝若初跟在后面,看他那无耻荒淫的嘴脸,真想上去抽他几下。 怀里的美人,并非是郝若初,蒙汗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因为已经半睁半眯的醉眼,完全模糊了视线。 “美人,过来,过来让本汗亲一个。”蒙汗一头倒在床榻上,整个人摆出一个‘大’字型,占据了整张床榻。 几名小宫人都唯唯诺诺的颔首站在一旁,时而偷偷瞄一眼郝若初,心里都为她捏了把汗。 “去给蒙汗弄碗醒酒汤来,其它人都下去吧!”郝若初不温不冷的吩咐道。 “喏。”几名小宫人都纷纷颔首退了下去。对于这位傻皇后的各种传言不断,看来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这种丑事,都好意思心急。 郝若初看着她们离开,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又折回头,蹑手蹑脚的回到床榻边。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蒙汗,心里想着,不会就这也睡着吧。 要是这样,她可就省事多了。她心里暗喜,为了保险起见,她伸手在蒙汗眼前晃了两下。 还真没有反应,她偷偷暗笑。 “啊!” 还不等她手缩回来,蒙汗突然一把抓住,手上用力一拉,毫无防备的她,整个人都跌倒在床榻上。 “你干嘛,快放开我。”郝若初被他擒在怀里,拼命的挣脱着喊道。 “小美人,你可让本汗想死了。”蒙汗一张荒淫的嘴脸,色眯眯的凑在郝若初眼前说道。 郝若初双臂交叠挡在面前,间隔了与蒙汗贴近,看着他一张恶心的嘴脸,要是能啃他几下才解恨。 “蒙汗别急,咱们细水长流,慢慢来。”郝若初强装一脸妩媚动人的笑道。这个禽-兽,居然敢跟我玩阴的。 “那不行,本汉可是等不及了。”蒙汗色眯眯的笑道,魔掌也猥琐的伸了过来,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感觉。 “哎~”|郝若初身体退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魔掌,又强忍着愤怒的挤出一丝笑意,“大汗急也不急这一时,长夜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 蒙汗小眼睛一眯,想想也是,这么长的夜,足够他消遣。倒是更想看看这么美的人儿,能使出什么花枝招展的妙招来。 “说吧,想怎么玩?”蒙汗猛的坐起身,完全恢复清醒的说道。 这个禽兽,原来是装醉,装的还挺像,这可不好玩了。 “咱们再继续喝酒怎样?”郝若初依旧是一脸妩媚的笑道,先把你喝晕了,才有机会脱身。 “喝酒多没劲,万一喝多了,咱们还怎么共度良宵呀!”蒙汗色眯眯的盯着她,粗指还在她下颚挑逗了一下。 我忍,一定要忍!郝若初不停把‘忍’念在心里。 “蒙汗有所不知,咱们这里有个习俗。那就是洞房之夜,必须先喝一杯交杯酒,然后才是**一刻。” “哦?还有这个说法?”蒙汗虽然有点疑惑的说道,但是无谓的起身,并自己接下蒙族厚实的外衣,感觉并不是真的怀疑。 “可不是嘛!所以妾身已经准备好了一壶美酒,蒙汗就赏个脸吧。”郝若初也起身,一脸温和的笑意,一副轻言轻语的说道。 “好好好,咱们喝个交杯酒。”蒙汗爽朗的说道,看着眼前一张绝美的脸庞,他早已被迷惑的心花怒放,哪里还忍心拒绝她。 “来人,上酒。”很好,终于上钩了,郝若初扬声吩咐了一声。 一名小公公颔首走了进来,手端着一壶酒附带了两个酒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转身去拿酒壶,却莫名的愣了一下。惊讶的目光,好像在询问,易呈墨,怎么是你? 易呈墨一脸严肃的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郝若初瞪着美眸,顺着易呈墨眼色示意的酒壶,她也看了眼手中的酒壶,难道是玄机藏在酒壶里。 既然来了,肯定有原因,先不能暴露。郝若初自然的拿起酒壶,倒满了两杯酒,顺手端了起来。 “来,蒙汗,妾身先敬您一杯。”郝若初将手中一杯酒递了过去,带着一脸娇美的笑意说道。 “好,干杯。”蒙汗接过酒杯,和郝若初的酒杯碰了一下,爽快的仰头饮尽。 郝若初见他中计,心里是一百个满意。好歹我也意思一下,她也仰头假装喝酒,一手抬起宽大的袖摆,正好挡在面前,顺手把酒都倒在衣物上。 “好酒。”蒙汗爽朗的赞道。粗鲁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转眼看向郝若初,脸上又是一副色-眯-眯的笑道:“美人,这下咱们可以**一下了吧。” 话毕,他展开双臂,像头饿狼般朝郝若初扑去。 “蒙汗稍安勿躁,俗话说,好事成双。妾身再敬蒙汗一杯。”郝若初想去拿他手中酒杯,才发现酒杯早已落地。 “再去给蒙汗拿个酒杯来。”郝若初仰头对易呈墨吩咐道。 “喏。”易呈墨颔首应了一声。 “不用麻烦了,本汗用酒壶喝。”蒙汗语气有点微冷,貌似是有点不耐烦了。索性把酒喝完,看你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蒙汗果然是好酒量,妾身佩服。”郝若初一脸牵强的笑道。这个易呈墨,要在酒里动手,也不干脆点,害的她还要应付着,真是麻烦。 “来,美人也喝一杯,咱们今晚双宿双飞。”蒙汗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顺便给她倒满了酒杯。 “妾身喝了这杯酒,蒙汗可要把一壶酒都喝光,不然可不吉利哦。”最后一搏,拼了!郝若初依偎在他怀里,娇滴滴的说道。 哈哈…… 蒙汗扯着粗俗的嗓音,大笑了几声,“好,干杯。” 酒壶和酒杯碰了一下,蒙汗先仰头咕噜咕噜的把酒灌入腹中,酒壶的载量有限,几口便见底了。 郝若初在旁看着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这酒也喝完了,要是蒙汗还不倒下,她可真的就要落入狼口。 “美人,你怎么不喝呀。”蒙汗看了眼她手中满满的酒杯,他拿过酒杯,又说道:“来,本汗喂你。” “哎~”郝若初被他圈禁在臂膀里,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开。只能任由他强行把酒灌入口中。 “咳咳……” 郝若初因为不想把酒咽下,没想到却被呛的连连猛咳起来。 蒙汗见她猛咳,他慌慌张张的把酒壶又放回易呈墨的托盘上。凑在郝若面前,一脸荒淫的笑道:“美人,都是本汗太粗鲁了,本汗待会一定会很温柔的疼爱美人。” 一边说着,不安的魔掌,已经轻薄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那双小眼中的猥琐,就差要把郝若初活生生的吞下腹。 “大汗,咱们还没洗浴呢,不如……” “少在这里糊弄本汗,本汗可不是吃素的。”哪知郝若初话没说完,蒙汗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双眸一瞪,一脸怒焰的警告道。 郝若初也一脸怒意,趁着还没有爆发,她冷眼瞟向一旁的易呈墨。还说什么神医,交给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到,我看该是庸医还差不多。 “大汗,人家好歹也是小女子,您该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就想……”郝若初故作娇羞的压低着脸说道。这个禽-兽戒备心居然这么强,还真是小看他了。 易呈墨在旁比郝若初还要心急,明明下的药量,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剂量,可偏偏对这个蒙汗怎么没有明显的效果。 “你,还打算在这里欣赏本汗和美人现场表演吗?”蒙汗转身对易呈墨一脸冷色的说道。 “奴才不敢,只是……还缺个酒杯。”易呈墨有点怯怯的说道。在没有亲眼见蒙汗倒下时,他决不能留下郝若初一人。所以他随口找了个理由拖延时间。 “不过是一个酒杯而已,本汗明天赏你几个。现在感觉滚,别耽误本汗和美人的洞房。”蒙汗一副凶巴巴的说道,突然,感觉一阵天昏地转,他身体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郝若初见他有了反应,心里顿时大喜。不过为了避免被怀疑,她主动的上前搀扶着他。 “大汗,您没事吧?快过来休息一下。”郝若初小心翼翼的搀扶他在床榻上坐下,待会最好一头倒进床上,也省的我费力气了。 “没事。还没跟美人**呢,本汗怎能有事。”蒙汗看着赛比天仙的郝若初,流露着色眯眯的眼神。旋即,神色渐渐变得恍惚迷离起来,无力的煽动了两下,慢慢的直到合闭。 “滚开。”郝若初见他昏迷了过去,她用力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床榻上。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下辈子吧! “哼!” 郝若初气呼呼的怒哼了一声。转身,易呈墨还杵在那里,像座木雕般一动不动。 “你还杵着干嘛,真打算留下来看好戏啊!”因为对他的表现不满,郝若初绷着一张小脸,气冲冲的说道。 正文 第135章 下药 好心帮了她,没有感谢也就罢了,还这般凶巴巴的态度,真是好人没好报。 “人已经安排好了,娘娘回去等微臣的好消息吧。”易呈墨淡而无味的说道。 “那可不行,万一被这个禽兽发现,岂不是白折腾了。”郝若初眉头一扬,一副很是不赞同的说道。 好不容易才让蒙汗中计,万一途中他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不就是白忙活了一场。还是守在这里比较安全。 “娘娘放心,蒙汗身中的**,不出明日午时,绝不会醒来。所以娘娘大可不必为此担心。”易呈墨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透着十足的把握。 “你的话还能信吗?”郝若初黑着脸,一副傲慢无礼的说道。 要不是身份有别,易呈墨真想找她好好理论一下,哪次不是为了帮她,奋不顾身的舍命相助,她倒是好,给我来个一句这话。 “娘娘若再不走,恐怕真走不了了。”易呈墨冷冷的说道。 “你……”郝若初刚开口,突然感觉一直眩晕。不对!不像是眩晕,而是体内蹿升起一股热潮,冲的她有点驾驭不住。 身体控制不住的摇晃,她揉按着太阳穴,轻轻摇了摇头,始终没有缓解那种莫名的感觉。 “娘娘刚才沾了那壶酒,所以药效开始作祟了。”易呈墨剑眉一蹙,一脸严肃的说道。 “快给我解药。”郝若初虚弱无力的说道,感觉自己快要倒下了,她一把扶在易呈墨肩上。易呈墨抚着她,才避免了她跌倒。 “娘娘再忍一会,微臣这就送娘娘回宫。”易呈墨知道她体内的药性已经发作,所以一定要立马为她解散药效。 以她眼下这种状况,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于是他拦腰抱起她,匆忙的朝殿外冲去。 夜深人静,万物都进入美梦,唯独萧瑾晟一人对着浓浓的夜色,凝眉,无声无息的叹息。 寂静的夜色,被一阵匆促的脚步惊扰,萧瑾晟低眸,循音从眼底瞟向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心中泛起一股不安,有种不想去面临的胆怯。 可不由自主的脚步,已经循音迈了过去。与其说是不想去面对,倒不如说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易呈墨怀抱一名女子从夜色中匆匆走来,萧瑾晟紧张的箭步迎了上去。 “皇上,皇后娘娘误食了蒙汗的药酒,所以……”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迟疑了一下。 “什么药?”萧瑾晟也一脸严肃的问道。 “噬魂散。”易呈墨脸色更加暗沉了几分,语气低沉的说道。 噬魂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促进男女合欢的强性媚药,只要稍微沾一点,就能促进**崛起,且一发不可收拾。唯有男女合欢,才能解开体内的药性,严重者,则需要不停的合欢,才能一点一点解散药性。 萧瑾晟凝重的表情,又在眉眼间加深了几分。星眸一抬,深邃的眸子中噙着怒意。可是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安排么,他有什么权利怪罪易呈墨。 好吧!他只是自私的泄愤罢了。 从易呈墨怀里接过郝若初,他也丝毫不敢怠慢的直奔寝室而去。 易呈墨目送着他们离去,莫名的暗叹了一声。转身,显得有点孤寂的背影,渐渐的融入夜色中,宛如一道无家可归的孤魂。 正如易呈墨所言,蒙汗整整一天一夜都迷失在药性中。数名舞姬佳丽,在殿内伺候着,直到蒙汗体内的药性渐渐解散开来。 也幸好蒙汗没有苏醒。郝若初因为一点药性,在虚脱的体内作祟,她竟也一直昏迷着。萧瑾晟除了早朝时间,也寸步不离的陪在左右。一边担心她会被药性折磨,而为她散药,还要担心会纵-欲过度会伤着她。 “郝若初……郝若初……”萧瑾晟见她好像有点苏醒,他在旁轻声的唤了两声。 郝若初一脸憔悴的脸色,无力的煽动着美眸,眼神依旧迷离可见。 “萧瑾晟……我好难受……好难受……”郝若初无力的呢喃道,迷离的眼神,煽动着炽热的**。 “若初,你醒醒,清醒一点。”萧瑾晟轻轻的推了推她两下,一脸凝重担心的看着她受煎熬的样子。 一天一夜的缠绵,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的合欢,按理来说,药性也该差不多了解散了,可郝若初却迟迟不能苏醒。 “嗯……难受……好难受……萧瑾晟…帮我…帮帮我……”郝若初意乱情迷中,抓着萧瑾晟的手,贴在自己潮红的肌肤上,迷乱的撕扯着自己身上仅有的单衣。 萧瑾晟深邃的星眸,微缩出一道复杂的神色,眼前浮现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竟这般触手可得的在眼前。 “初儿,朕帮你。”附身压下,温柔的亲吻在她额头间,随着她渴望的热情,他也将压制的**释放开来。 “萧瑾晟……我爱你……我爱你……”郝若初粗喘着炽热的气息,嘤嘤娇呼出酥骨诱人的畅吟。 萧瑾晟心里一紧,迷离的吻意,停在她精致的锁骨间,心里泛着五味俱全,他竟第一次不敢接受这份突到来的爱。 一场淋漓尽致,浑然忘我的欢度后,郝若初终于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嘶!” 浑身的酸痛,是她醒来最明显的感受。动了动身子,骨头好像被拆散架了,下-身隐隐的痛处,让她顿然明白这是经历什么后的不适。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槿晟一张精致的侧脸,还沉沉的熟睡在睡眠中。即便是在睡梦中,那张完美的脸庞,依旧是那么迷人。比起平时的冷凛,此时的他,要更加温和很多。 莫名的,眉头泛上一抹愁绪。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她们一直这样黏在一起,萧槿晟对自己的态度,也明显改善,就连自己昏迷,他都贪恋我的身体。我到底该为此高兴,还是叹息。 昏迷!突然之间,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不该是在对付那个禽兽蒙汗嘛,怎么会在他怀里…… 郝若初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槿晟,你醒醒,你快醒醒。”郝若初用力的推了推他,焦急的说道。 萧槿晟从美梦中懒懒的睁开眼睛,惺忪眼眸,半裸在外的胸肌,性感撩人。 “精神还挺好,看来是朕还没有伺候到位。”萧槿晟懒懒的起身靠在床头,任由自己性感的胸肌裸露在外,勾勒着邪魅的嘴角,一脸玩味的说道。 “你…”郝若初气急,脸颊顿时绯红一片,羞恼的喃喃道:“流氓!” 火辣辣的脸颊,攀升一股灼热的火焰,砰砰的小心脏,也骚动不安的跳跃着紧张。这是什么感觉,是喜欢,还心动。 “这几天你把朕折腾的够呛,你打算怎么弥补朕?”萧槿晟依旧是纨绔无极的眯着笑眼说道。一只带有魔力的大手,不安的从她背上游走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 “什么叫我把你折腾的够呛,明明就是你……”郝若初抓着被褥挡在面前,激动差点跳了起来,但是话说一半,她又难为情的把话咽了回去。 还有他这种人,占了便宜,还讨补偿,真是贪心不足。 萧槿晟手臂用力一带,把她揽在怀里,靠在自己的胸口。郝若初用力挣脱了一下,反倒是被他抱的更紧。 “你有完没完啊!”如丝的肌肤紧贴着,摩擦着炽热的火花,郝若初恼羞成怒的说道。 “没完。”萧槿晟一脸邪魅的笑道,话毕,他送上自己诱人的薄唇。 郝若初脸微微转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暧昧的亲吻。可避不开暧昧的气氛。浑身酸痛的感觉,在不断的提醒着她体力的透支,即便再有情趣,恐怕也无力招架。 “我没有力气。”萧槿晟还紧贴在她面前,似乎并不打算罢休,所以她羞涩的轻声说道。 萧槿晟加深了嘴角那抹弧度,迷人的星眸畏缩出一道妖魅的笑意。这句话说得并不带诱惑力,偏偏听着极为诱人。 “朕会让你有力气。”萧槿晟附在她耳边,音声低沉有点嘶哑的说道。微热的气息,拍打在耳边,浑厚附有磁性的音声,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浮动。 柔软的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舔舐了一下。发出粗重诱人的喘息。郝若初浑然一颤,心里砰砰紧张的跳跃起来。他到底是人还是妖,竟然可以隐藏着如此邪魅的的一面。 “皇上。” 就在彼此**都迅速攀升时,殿外传来万福公公的音声。 萧瑾晟停止在她玉颈的吻意,深呼吸了一下。并不像是在压制骄躁的情-欲,而是在暗自怒斥‘扫兴’。 “说!”萧瑾晟好像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只是低沉的发出一个冷凛命令。 “宫人来报,蒙汗已经出现苏醒的迹象,皇上看……”万福的音声欲言又止于此,很显然是在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快放开我。”还不等萧瑾晟反应过来,郝若初激动的想挣脱了他的怀抱。 要不是万福来汇报,她还真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正文 第136章 死要面子 话说,她不是该在应付蒙汗那个色鬼么,怎么会是在跟他在一起,而且还是……? “继续观察。”萧瑾晟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又一脸冷沉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让他走了,我还要去对付那个无耻的流氓呢!”郝若初微微蹙小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难道比朕还流氓么?”萧瑾晟勾了嘴角那抹潋滟风华的笑意,把郝若初迷的事傻傻的瞪着美眸。 萧瑾晟见她发呆,又低头霸占在她唇齿间,娴熟的怜爱着她柔软的唇舌。 不知从几时开始,他喜欢上了调侃她的感觉,就好像看到她娇羞的样子,他就会欲罢不能的想去占有。 “别……”郝若初被他吻的有点不知所措,想去抗拒,却只能无力的发出一声抵抗。 浑身开始无力,被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侵占。喉咙里冒着火焰,干涩的让她娇喘一度度传开。难道这就是鱼水之欢的滋味。 “萧瑾晟,你别这样,快放我,我……”郝若初突然回过神来,万一被蒙汗发现她在骗他,那可一切都晚了。所以她用力的挣脱着喊道,只是话没说完,萧瑾晟又袭击了过来。 “你忘了昨晚自己说什么了吗?”萧瑾晟欺压在她眼前,仅隔几公分的距离,依旧是一脸玩味的问道。 “我……”郝若初垂眸仔细回想一下,别说是昨夜,就连现在是何日及时她都不知道,哪里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所以她刚开口,便迟疑了下来。 萧瑾晟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他又低头附在她耳边,仅用彼此能听到音声说了一句。 “你说你爱朕。” 一股热风吹打在脸颊上,郝若初莫名的拘谨了一下。闻言,却立马是瞪着一双质疑的美眸看着他。我这么矜持的人,怎肯能说出这么轻薄的话。 “你胡说,我才不会爱你。”郝若初有点心虚,面颊攀升一股火辣,却非要洋装气恼的说道。 “爱不爱,一会就知道了。”萧瑾晟剑眉轻扬,一脸傲娇的说道。话毕,他霸道的吻,又布边在她精致的玉颈,像似要把她吞进腹中。 “不……不要……”郝若初被体内的灼热所刺激,情不自禁的发出嘤嘤无力的抗拒,体内一股股暖流,泛滥的涌出一**浪潮。 那种无以言喻的感觉,即便是浑身酸痛无力,却依然让人沉醉。 “说你爱朕。”萧瑾晟低吟在她耳边,上下齐动的侵-扰着她敏感的神经。将自己沉沦在浑然忘我的欢度中。 “不爱。”郝若初剩下仅有的一丝理智,她压制着内心焦躁,倔强的说道。 萧瑾晟邪魅的扬起角嘴,大掌飞速的滑过那幽穴,带来属于她身体中最真实的涟漪。 “啊……”郝若初痛呼了一声。 “还敢说不爱吗?”萧瑾晟将带有潮湿的魔掌,放在她面前,一脸妖魅的笑道。 “你……”郝若初羞恼的无地自容,一张潮红的脸颊,顿时涨的通红。这种生理反应,难道还是她能控制的不成。 萧瑾晟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所以他根本不想再伤害她。所以他突然离开郝若初的身体,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说道:“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有身体才会告诉你最诚实的答案。” 从火焰上,一下跌落下谷底,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的郝若初,一下子傻愣着。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身上如释重负了。 “怎么,不想去看看那位蒙族大汗现在的状况吗?”萧瑾晟见她没反应,于是又看向她说道。 “变态。”郝若初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白眼,暗自喃喃的说了一句。 萧瑾晟一脸玩味笑了一下,要不是赶着去配合那位蒙汗,他又怎舍得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 郝若初刚走进蒙汗的寝室,一串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传来。她顿了一下脚步,眉头一敛。又要委屈我的听觉了。 寝殿内,蒙汗果然还跟个死猪一样呼呼大睡。郝若初很满意这个结果,不过她更加期待蒙汗醒后的结果。 于是她朝一旁宫人仰头示意了一下。那小宫人会意后,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走在床榻边,轻轻的将水洒在蒙汗脑门上。 “额…额…”蒙汗顿时从呼呼大睡中惊醒,猛的坐了起来。 “蒙汗您可算是醒了,等的咱们好辛苦啊。”郝若初走上过来,坐在床榻边,一脸妩媚动人的说道。 话毕,她还拿着手中的锦帕,帮蒙汗轻轻的擦拭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娘娘怎么在这?”蒙汗一下子想不起发生了什么,所以随口问道。 “不然本宫该在哪里呢?”郝若初眉头微抬,故作一脸不明的反问道。 蒙汗稍作思索了一下,隐隐回想起她们之间的约定,但是头脑怎么会有点空白的感觉呢。再看向郝若初,难不成她真的肯为南北朝忍辱牺牲自己的清誉? “莫非娘娘一直陪在本汗身边?”蒙汗恢复以往孤傲的架势,语气中带着明显质疑的问道。 “本宫虽是一介女子,起码还知道一言九鼎。既是承诺过话,自然该兑现。”郝若初脸色一沉,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说道。 以你这种精明的头脑,应该不难听出我话里的损意吧! 蒙汗瞟了眼她如玉的脖颈,还残留着明显刚留下的吻痕。青紫的淤痕,有点像自己霸道的作风。心里有点沾沾自喜,终于享用了这么个举世无双的美人,此次前来,也算是最大的收获。 “大汗可休息好了,宫人备了清泉,大汗随时可以沐浴。”郝若初见他出神偷笑,想必也是信了,于是她又笑意盈盈的说道。 蒙汗瞄了她一眼,一起**的画面,他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要是能一起在来个鸳鸯浴,那就是死也值了。 “要不美人陪本汗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蒙汗轻薄在她手上,一脸猥琐的奸笑道。 “咱们的条约中,貌似没有这个项目吧?”郝若初抽出手,却依旧是眉目含笑的说道。这个老狐狸,贪心不足,你死都别想看姑奶奶一眼。 “本汗后加的可行?”蒙汗又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气势说道。身子都给老子糟蹋了,这会还装什么清高。 “当然……不行。”郝若初故意迟疑了半响,厉目轻瞟了一下眼蒙汗,才清脆的吐出最后两个字。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可就不能任由你猖狂了。 “你就不怕本汗毁约吗?”蒙汗微勾着嘴角,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能用身体交换结盟条件,这眼看就要到手的肥鹅,我就不相信你们会放弃。 “大汗莫非是忘了,您的条约书在皇上手里。那白纸黑字可都写的清清楚楚,试问您打算怎么毁约呢?”郝若初面带笑意,轻言轻语的说道。 “你以为本汗真的会那么傻,东西没到手,就把条约书给你们嘛!那不过就是一张白纸黑字的废书罢了,没有本汗的亲笔,你们休想达到结盟条件。”蒙汗一脸不屑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也从床榻起身,随手拿了件衣物披在身上。 不过是视线玩的手段,你们这群庸才,竟还真当真了。 果然不出所料,你个阴险奸诈的小人,居然敢玩阴的,看来我还真是高抬你了。 “不知这个可否算是蒙汗的亲笔?”郝若初从桌上拿了一本折子送在他面前,一脸似笑非笑的冷言说道。 蒙汗自己没做签过的亲笔,当然是丝毫不用担心,所以他昂头轻瞟了眼面前的折子,却顿时惊诧的瞪着瞳孔。 自己的笔迹,固然是最熟悉不过,可自从来到这里,自己就没有动过笔,怎么可能会出现自己的笔迹。而且是签订在两国联盟的条约上,白纸黑字,字字刺眼。 “这…这…这怎么会……”蒙汗结结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蒙汗伸手想拿起折子仔细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郝若初更速度的把折子抢了回来,万一被你撕毁,岂不是又白瞎了。 “蒙汗莫不是忘了,您在**时,可是主动要写下这份结盟条约。咱们南北朝,绝无任何强制性行为。”郝若初终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一把,她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说道。 “不可能!”蒙汗冷色一沉,斩钉截铁的说道:“本汗从没有在意识混乱下着笔,一定是你们耍的诡计。” “白纸黑字可都在这里,蒙汗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否则就是您就是违约,按结盟条约,我南北朝可划分你蒙族三分之一边土。蒙汗可要三思而后行。”郝若初虽面带笑意的说道,但是势在必得的气势,紧逼的让人却步。 既然你都一次次出尔反尔,不顾一国之君的诚信,我一介小女子,更加没必要顾及什么一言九鼎。况且,一切都是你失信在先,可以说是你咎由自取。 “一介孺弱女子,竟敢要挟本汗,你信不信,本汗让你踏不出这道门槛。”被逼上梁山,蒙汗厉目微缩,一脸阴冷的说道,一对眸子里透着愤怒的杀意。 正文 第137章 识时务 “信,我当然信。不过蒙汗要考虑清楚,即便我走不出这道门槛,还有蒙汗您作陪,或者说,还有蒙族整座江山作陪,您认为,我还不够本吗?”郝若初不但没有丝毫的怯意,反倒是温和一笑,语气却深长的说道。 在我的地盘动我,你以为,你还能走出这座宫门嘛!蒙族本就是个小国家,如果不是靠兵强马壮,他们早已不知被踏平了多少次。此次若是堂而皇之的在这里闹事,南北朝也就有了剿灭他们的理由。 蒙汗厉目深缩出一抹犀利的神色,面色也冷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把轻重分析的这么到位,可想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这种不利于硬来的情况下,只有识相点为好。 况且要不是因为郝若初耍手段,他本就有意结盟。既然情势不利于自己,他又何必硬来。 郝若初见他不语,也该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了。放着你好,我好的条件他不要,偏偏杀的两败俱伤,想必傻子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大汗,今日我敬你一等,才会跟您说这么多。至于怎么选择,全凭大汗一人做主。不过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对大汗能有所启发。” 郝若初已经说得够明确了,至于蒙汗最终的选择,并不会出乎人意料。 “失陪。”郝若初浅浅的福身示意了一下,随即便转身离开。作为一国之母,她所做的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如果他执迷不肯结盟,恐怕两国的战火,才刚刚开始。 其实转身的那一刻,郝若初心里也难免紧张。万一这个蒙汗钻在牛角尖里,在背后给她一刀,那她岂不是玩完了。 “娘娘且慢。”蒙汗在郝若初踏出门槛之前,才沉重的开口说道。 郝若初止步,心里一喜,算你识相,这个时候选择还来得及。 “蒙汗想通了?”郝若初转身,依旧是带着她一脸和善的笑意问道。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本汗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蒙汗恢复一脸难得一见的严肃,且语气也附有一定的威信。 “蒙汗过赞了。”郝若初谦虚的颔首笑道。虽说蒙汗无礼在先,但是人家既然有心结盟,毕竟还要尊重人家远到是客的基本礼仪。 “关于此次联盟,本汗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证我蒙族人,顺利安全抵达我蒙族境界,否则一切免谈。”蒙汗昂首挺胸的说道,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他可不至于傻到把条约签署后,又带着一帮小兵队灰溜溜的回去。万一他们公报私仇,在半路给他来个围剿,他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大汉放心!我虽一介女子,但我可以向大汉保证,一定护送大汉安全回到自己族里,且确保蒙族与南北朝和睦相处。”郝若初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此时此刻,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宏伟的大事,那种引以为傲的感觉,让心情陡然间变得大好。 “娘娘凭什么保证?”蒙汗不削的眼神,轻瞟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但是郝若初的真诚,他不仅是收在眼底,内心深处,好像也能亲身感受到她的诚心。就好像,他也一直载着一颗为民的心境一样。 “凭我是一国之母。况且,大汉的亲笔签署在我手里,倘若有一天南北朝辜负蒙族对我朝的期望,我必定将这份条约焚毁,决不食言。”郝若初表情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 一个人,害怕的是不被信任,但更害怕被信任后,自己却不能做到别人期望中的样子,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抱着两国和睦的期望。 “好!本汗就信你。”蒙汗微勾这嘴角,一脸满意的笑道。 郝若初也以笑回赠,紧绷的情绪,终于从严肃中松懈下来,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一下子连自己都有点不太适应。 “来人,拿酒来。”蒙汗扬声吩咐道。 郝若初一愣,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他们俩秘密庆祝结盟顺利达成嘛! 在她出神的时间里,蒙汗已经端了两杯满满的酒。 “为了咱们两国友好,这杯酒本汗代蒙族同胞敬一国之母。”蒙汗扯着爽朗的音声说道。也随手将一杯酒递在郝若初面前。 “实在不敢当,这杯酒,应该我代南北朝子民敬蒙汗,我朝今后的安逸,少不了要麻烦蒙族支援维护。”郝若初谦和的举杯,还有点难为情的笑道。 第一次接触这种正式的场合,她反倒是不太自在了。本就是个随意的人,哪里能驾驭得了这种场合。 “南北朝能有皇后这样一位国母,那才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分。”蒙汗满颜喜色的笑道。话毕,还不禁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 从来没有被这样恭维过,郝若初难为情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所以就傻呵呵的笑了笑。 “来,咱们喝酒。”郝若初举杯说道,索性就把话题岔开得了,免得被恭维的不分西北。 “怎么,娘娘不怕本汗也在酒里下药吗?”蒙汗面容和善,却意味深长的说道。 呃…那个‘也’字,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汗颜!这分明是在暗示我,他已经知道那壶酒有问题,只是没有直言揭穿我罢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你还能给我留几分面子。 “能喝到大汗亲手下的药,就算是毒药也值了。”郝若初有些尴尬的笑道。 哈哈哈哈…… 蒙汗仰头大笑出爽朗的笑声。小小年纪,竟然附有这般过人的胆识,且还能处处应付周旋的到位,有点魄力。 两个结盟一事,终于在郝若初手中告一段落。流言难免会有,议论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过有萧瑾晟一人为她证明清白,其他人怎么想并不重要。 薛子荣这下是真急了。怂恿蒙汗以郝若初为结盟条件,没想到最后却落空。至于郝若初和蒙汗之间是否存在苟且,她也不敢断言。因为萧瑾晟对此事,丝毫没有任何芥蒂。 郝若初这下可真的成了南北朝的功臣,想推翻她的几率,更是遥不可及了。 避开了正午的骄阳,薛子荣和廖凤仪漫步在树荫下,到处巡查着可趁的好时机。只是低落的情绪,加上沉闷的气息,让心情是雪上加霜。 “娘娘……娘娘留步……” 没精打采的状态下,突然传来悦耳甜美的叫喊声。循音看去,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裙,挽着别致的发髻,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因为急促的步伐,透着红通通的色泽。 “这不是冰璇公主么,这么急匆匆的来,不知这是找哪位娘娘?”薛子荣一脸娇颜,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不温不冷的说道。 “荣妃娘娘息怒,冰璇一时焦急,忘了带上娘娘的尊称,还望娘娘多多包涵。”冰璇公主浅浅的颔首说道。都说这位荣妃是出了名的刻薄,看来还不是传言。不过就是忘了尊称,她就摆脸色了。 “无妨,本宫就是引起误会,所以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薛子荣本是不佳的心情,纯属是因为之前低落的情绪,这会缓过神来,她已经是面目含笑的说道。 谁不知宫里的还剩下的两位公主,是萧瑾晟的心头肉,要是能拉拢一个,想必没什么坏处。 “对了,公主急着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薛子荣眉头微扬,杏眸一弯,流露着满颜温和,语气也极为轻柔的问道。 冰璇公主本就红扑扑的脸颊,又泛上一层羞涩,她抬眸瞟了眼一旁的廖凤仪,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这位是永华殿的廖凤仪,都是自家人,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薛子荣注意到她的目光,见她又在犹豫,于是她又亲和的说道。 “冰璇给凤冰仪娘娘请安。”冰璇公主又对廖凤仪浅浅的颔首说道。 “公主客气了。”廖凤仪也笑意盈盈的说道。但是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初次正面交际,就对本宫存在芥蒂,分明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询问一下荣妃娘娘,薛少保近来可还在城里?”冰璇公主犹豫半响,才羞答答的压低着绯红的小脸说道。 合着是为薛子沐来的,这下还真有点看头。 “后宫素来不准许交际外界,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薛子荣面色稍微黯淡了下来,语气也颇为无奈的说道。 谁知道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怀着春心萌动,还是有意来试探,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冰璇娇美的脸上,更是瞬间也变得黯然失色,原本就是鼓着勇气前来询问,没想到却被一句回绝,面子上也过不去,内心的期盼,也瞬间的跌落万丈深渊。 “不过公主别灰心,皇上前不久还在召见薛少保,这会应该还在城内。”薛子荣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总不能真的把她打在谷底,于是她轻然一笑,温婉亲切的说道。 “真的?”冰璇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立马神采奕奕的看着她。 正文 第138章 莫名的信件 “可不是真的,昨个本宫还在凤鸾宫附近巧遇薛少保了呢。”廖凤仪这时也满脸笑意的说道。 薛子荣转脸看向她,厉眸中透着疑问。昨个你明明在本宫那里,你从哪看到的薛子沐? “少保真的进宫了!”冰璇公主脸上布满了激动的喜悦,语气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所表现出的悸动。薛子荣和廖凤仪都是过来人,她们又怎会看不出这点小怒放。 “哟!公主莫不是意中咱们薛少保了吧?”廖凤仪扬着眉头,一脸玩笑的打趣道。 既然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何不直接点明,这样改怎么凑合,怎么利用,也就好办了。 “哪有,凤仪娘娘就别取笑冰璇了。”冰璇公主娇嫩的脸颊,被一层红霞晕染,压低的火辣辣的小脸,冰璇娇羞的说道。 薛子荣把她的一颦一笑都窥视在眼里,一个无知的少女,兴许还能利用一番。 “公主如今也有十四芳龄,说着也改到婚嫁年龄了。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不必为此娇羞。”薛子荣淡和的笑道。 “就是,就是!公主只要心系薛少保,咱们荣妃娘娘第一个为两位男才女貌牵红线。对吧,娘娘?”廖凤仪颇为起劲的打趣道,说着,还不忘转向薛子荣询问道。 “少保有幸得公主青睬,乃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本宫自然是替贤弟求之不得。”薛子荣亲和的说道,一张娇美的小脸,几乎乐开了花。 “如若娘娘肯帮冰璇实现此愿,冰璇定感激不尽。”冰璇神色发亮,依旧是一脸难掩的笑意。 早就想来试试这招,总算等到了机会,而且薛子荣还很是乐意相助,这可一大捷径。 “公主言重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先套个近乎再说,反正没有坏处,薛子荣还是笑盈盈的说道。 “那冰璇就不打扰两位娘娘散步了,冰璇告退。”冰璇公主优雅的欠身示意了一下,心里那是甜如蜜汁。 “公主好走。”薛子荣处于客气,她一脸淡笑的说道。 冰璇以笑作答,随即便颔首退了下去。 目送着冰璇公主远去,薛子荣一脸灿烂的笑意,渐渐消逝在脸上。转眼看向廖凤仪,眸子中已经噙着明显的厉色,表情也极为阴冷。 “你方才为什么要乱言薛少保在凤鸾宫附近出现,难不成你想诬陷少保和皇后有勾结?”薛子荣一脸冷沉的斥道。 “娘娘您方才可是都听到了,冰璇公主一心爱慕薛少保,如若少保和皇后有染,您说公主会怎样?”廖凤仪不但没有怯意,且还扬眉弄眼,一副老谋深算般的说道。 “放肆!”薛子荣厉眸一瞪,满颜盛怒的斥道:“你这是在把薛家送向绝路。” 和皇后有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亏她想得出来。 “娘娘息怒,且听臣妾把话说完。”廖凤仪谨慎的四周看了看,又凑在薛子荣面前低声的说道。 薛子荣怒目轻瞟,依旧是神色犀利的瞟了她一眼。既然是神秘的计谋,还是避开公众场合。 “哼!” 薛子荣怒哼了一声,拂袖气冲冲的离开。 廖凤仪环顾四周,担心被人看到,随即也连忙跟了上去。心里暗自气道:要不是等着渔翁得利,我才没那么无聊帮你出谋划策。 郝若初自从说服蒙汗,并达成与蒙族结盟后,在宫里的地位,和以前那是大有不同。就连萧瑾晟对她态度,都大有改变。 难得一个人在殿里瞌睡,却被小豆子咋咋呼呼的惊扰。 “娘娘……娘娘……这有您一份信件。”小豆子拿着一封信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信件?郝若初在迷迷糊糊中,有点困惑,谁会给她写信呢? “不就是一份信件嘛,用得着这么慌慌张张的嘛!”郝若初眉头一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奴婢这想让您高兴一下么,要知道咱们这些人,一年半载可都收不到一封家信。”因为光想着自己收到家信时的激动和喜悦,小豆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拿来吧,我看看。”郝若初伸出纤长的玉手,依旧是无精打采的说道。 小豆子把信件递了过去。郝若初接过,随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辨认了半天,也没能全部琢磨出来。 “上面写着什么?”郝若初又把信件递给小豆子,一副不以为然的问道。 小豆子看了她一眼,差点忘了这位皇后大字不识几个。于是她随手接过,看了眼上面写了什么。 “今晚,秋子园不见不散。”小豆子一字一板的念出信件内容。 郝若初眉头一蹙,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你没看错吧?”郝若初带着很是质疑的口吻说道,她随手又夺回信件,虽然自己不认识那些字,但还是仔细的琢磨了一下。 “娘娘,肯定是皇上又想了什么新奇的招数,今晚要给您一个惊喜呢。”小点子一脸喜滋滋的说道。 萧瑾晟近来对她的态度确实大有改变,偶尔也会送她点稀奇古怪的东西,至于惊喜…貌似还算不上吧。他本也不是那种浪漫的人,难道会突然开窍一会? 内心充满了质疑。宁可相信是别人送错了,也不愿相信是萧瑾晟为她准备的惊喜。况且懒洋洋的情绪,也打不起这份情趣。 “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精神不好,没心情去赴约。”郝若初随手把信件扔着桌子上,靠在软榻上,情绪低沉,一副懒懒的说道。 “娘娘,皇上这才对您好一点,您就别扰皇上的兴致了。奴婢在这宫里数年,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妃嫔收到皇上的秘密信件。”小豆子鼓着腮帮子,一副深叹的说道。 真是搞不懂,这天下间,哪个女人不烧香拜佛祈祷萧瑾晟对她们好,可偏偏这位皇后却不懂得珍惜! “算了,算了,我去就是了。”郝若初见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也就勉强的敷衍道。 话说回头,她倒是真想看看,萧瑾晟到底耍什么把戏。 夜幕降临,郝若初也没有急着去赴约。反倒是浑身无力,打不起丝毫的力气来。会不会是天气炎热,出现的中暑症状。 “娘娘,这会外面凉爽了不少,您看咱们可以走了吗?”小豆子行色匆匆的走进来询问道。 郝若初一身淡粉色宫服,这种粉嫩风格,也是她第一次尝试着穿,更确切的说,是被小点子强行穿上。情绪低落的她,也只能随了她强烈的举荐。 简单精致的发髻,配上小巧秀气的发饰,没有华丽的尊贵,但精简中不失完美和精致。略施脂粉的脸蛋,白皙中透着红润,黛眉轻描,将一张精致的轮廓,立体的极为完美。 “走吧。”郝若初起身说道,唯独不够充沛的精力,影响了整个人的精神状况。 小豆子美滋滋的跟在后面,好似是有点反客为主的感觉。而她不过就是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而一时忘了自我。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臣。 走过无数遍的秋子园,郝若初很熟悉的来到相约地点。 看着偌大的秋子园里,灯火在清风中闪烁着昏暗的光亮,鸟虫一阵阵嘶鸣,处处尽显着生机勃勃,可唯独没有看到人影出现。 这个萧瑾晟,到底在搞什么鬼!郝若初四处张望着,本来就勉强前来赴约,又久久等不到人出现,她自然是不耐烦。 “娘娘,您在这里小坐一会,奴婢先去给您探探风。”小点子担心她耐不住性子,又不希望她辜负萧瑾晟一番美意,于是她兴致勃勃的说道。 郝若初一脸反感的瞥了她一眼,暗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是低落在哪里。没有不顺心的事,那些后宫的女人,也很少来惹事,萧瑾晟更是态度大变,怎么自己反倒烦躁不安起来了。 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沐浴着舒怡的清风,烦躁的情绪,也渐渐被释放出来。 “夜深人静,娘娘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 浑厚而带有磁性的音声传来,惊扰了她的思绪,即便是如此,郝若初的听觉,还是出现了误差,她以为真的是萧瑾晟。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为了你……”郝若初站起身,气冲冲的说道。只是话刚说完,她才发现眼前站着的人并非萧瑾晟。 “怎么是你?”郝若初一脸惊诧看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巧合吗? 以她的口吻,不难听出她好像在等人,薛子沐低眸的瞬间,眼底洇上一丝异样。 “娘娘好像是在等人?”薛子沐俊朗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语气中带着一味疑问,更确切的说,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 “没有。就是出来透透气。”郝若初洋装一副无谓的说道。夜半三更,她总不好说是在约会吧!而且还被人放鸽子苦等到现在,要是再见到萧瑾晟,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文 第139章 不明其详 薛子沐暗中冷嘲了一声。大半夜的出来透透气……呵!不都说这位皇后精干又聪明嘛,居然连撒谎都不会找借口了。 “那末将不打扰娘娘,末将告退。”薛子沐拱手说道。若不是情势不乐观,他倒是很想会会这位,从痴傻到精明睿智的皇后。 郝若初也发现自己撒谎的借口不够相像,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就这么回去,心里只会更加堵的慌,倒不如找个人解解闷也好。 “哎~既然来了,就一起走走吧,就当是欣赏夜景了。”郝若初因为撒谎有点心虚,所以略显不太自然的说道。 “能有幸陪娘娘欣赏夜景,乃是末将的荣幸。”薛子沐依旧是恭敬的颔首说道。但是眼底洇上一丝异样,是内心正在纠结的不安。 “眼下没有外人,你我也都别拘束了。”郝若初情绪有点低落的说道,话毕,她转身朝夜色中走去。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总不至于被别人设进圈套中。薛子沐也跟了上去,一心希望她的脚步能远离这里。 “娘娘,宫里的夜景,要数百褶园地理位置最佳,不如末将护送娘娘移驾百褶园去欣赏一番?”薛子沐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距离附近的园子,想要避开别人的视线,恐怕只有百褶园的途径最为合适。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就在这里走走算了。”郝若初暗自深叹一声,依旧是低落的说道。一张绝美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忧心重重。一对与夜色融合的眸子中,噙着淡淡忧伤。 薛子沐感觉到她情绪非常低落,转脸看了她一眼。那张完美的侧脸,让人禁不住想贪恋一眼,但是他不敢,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敢。 “娘娘好像有心事?”薛子沐一边随在郝若初身后走着,一边淡淡的问道。 郝若初莫名的深叹出声,“对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宫里?” 答非所问,很显然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心事。 “回娘娘,末将奉命辅佐小王爷兵法,所以有段时间要居住在宫里。”薛子沐也不好深究人家**,所以随着话题,他又不以为然的说道。 上一秒还在困惑他的出现,这会不再好奇了。 “这么说,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倒是多了啊!”郝若初止步,看向薛子沐,一脸欣喜的笑道。与刚才低沉的情绪,她此事的心情明显大变。不仅露出一抹笑颜,且连语气都有了几分力气。 态度大变,话语中透着让人浮想翩翩的话意。薛子沐用最淡定的眼神回赠了她一眼。她竟半夜相约,莫非是真有其它用意?还是自己想多了。 “娘娘若想见末将,随时可以召见,末将定随传随到。”薛子沐嘴角微勾,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管她是不是另有它意,先放胆试探一下再说。 “我若是想找你欣赏夜景呢,你也会随叫随到吗?”随时随地,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虚了吧!所以郝若初扬眉,一副傲慢的说道。 “末将随时奉陪。”薛子沐坚定的颔首说道。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她可是堂堂一国之母,怎可做出这种淫-乱后宫之事。 薛子沐虽然嘴上应付了一下,心里却早已开始犯难,怎样才能婉拒她的爱慕,且还能制止她这种不洁的思想和行为。 “阴差阳错,我却意外结实了一位蓝颜,老天对我不薄,希望我们以朋友的身份,能相处愉快。”郝若初把自己置身在身份地位之外,所以她很和善的伸出手,带着一脸真诚的笑意说道。 一句蓝颜,让薛子沐的担心,稍稍又减退了几分。如果真的只是想以朋友身份相处,兴许他很乐意结交她这个知己。 看着她伸出的玉手,还在等着他的回应,他也伸出大掌,轻轻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两人握手达成最真诚的交合。 “很荣幸能结交娘娘这样一位知己。”薛子沐俊朗的脸上,流露着一味随和的笑道。 郝若初笑了笑,其实抛弃彼此尴尬的身份,薛子沐倒是更适合做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比如每次见到他,都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者说,没有丝毫恶意的争对。哪怕是各持一方时,她总是不能将他视为郝家的敌对。 比起那个刁钻蛮横的薛子荣,她对薛子沐的印象,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郝若初明显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冷意,就是觉得有种阴凄凄的感觉。 “夜风渗体,娘娘注意身子。”薛子沐位于她后侧一点,见她打颤,他主动脱下外衣,轻轻的搭在她肩上,且轻言说道。 薛子沐完全不同的温度,即便是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也不难感觉得到他雄性的体温。突然有种感觉,像似是小女生刚进入恋爱时期的状态。 郝若初独自暗笑了一下,不过只是一时间的感觉,对于其它感情,她恐怕已经不能再从萧瑾晟身上抽退。 深浓的夜色中,好似闪过一道更加深韵的影子,飞速的让人以为是幻觉。但是他们还是都注意到了那抹黑影。 “娘娘……”小豆子的叫喊声传来,又引开了她们的注意力。 “原来娘娘您在这,难怪奴婢找了您半天。”小豆子一边走上来,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走近看了薛子沐竟然也在,她也颔首的示意了一下。 “正巧遇见了薛少保,所以就一起走走。怎么,有事吗?”又不希望被误会,又懒得去解释,郝若初只是淡淡的说道。 小豆子下意识的瞟了眼薛子沐,不是准备来幽会皇上的么,怎么这会完全不在意料中。 “小点子方才来报,说是皇上正在凤鸾宫等着娘娘,您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小豆子有点心急的说道。 他这是在耍我啊!一会秋子园见,一会又在凤鸾宫等她,这玩的是哪一出。 “知道了,咱们回去吧。”郝若初语气冷淡地说道。看我回去不要你好看。说着便气冲冲的离开,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薛子沐还在。 “薛子沐,谢谢你今晚的相陪,咱们改天再见。”郝若初回头露出一抹浅笑的说道。 薛子沐浅浅的颔首作答,掩去了眼底洇上的一丝异样。 郝若初又掉头离开,一心只想着回去怎么收拾萧瑾晟的戏弄。 薛子沐目送她消失在夜色中,转脸又洞察在如墨的夜色中,只是再也觅视不到刚才那抹神秘的黑影。 郝若初气冲冲的回到凤鸾宫,不出所料,萧瑾晟正坐在殿内,但并非是想象中的模样,而是冷沉着一张俊脸的脸庞。 “萧瑾晟,你到底搞什么鬼,这样耍我是不是很好玩啊?”郝若初气势汹汹的冲在他面前,且还一脸怒色的斥道。 萧瑾晟抬着一对厉冷的眼眸瞪着她,压制着内心的盛怒,还不等他酝酿过来,又是一阵如雷贯耳的训斥。 “你倒是说话呀!干嘛不说话。”郝若初依旧是气冲冲的怒道。 萧瑾晟猛的起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脸冷沉的问道:“夜半三更,皇后这是哪去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郝若初更加是火冒三丈,“我去哪了,你不该比我更清楚嘛!” 把我骗到什么秋子园,又来质问我去哪了,你是不是闲得实在没事做啊! 萧瑾晟星眸微缩了一下,本就阴沉的脸上,更加冷凛了几分。你居然知道朕很清楚你的行踪,你竟丝毫没有隐瞒,看来是朕这段时间让你太张狂了。 “朕所清楚的是,堂堂皇后,夜入秋子园,私会朝中要臣,试问皇后该当何罪?”萧瑾晟一脸冷沉如霜的说道。 “什么叫我私会要臣,明明就是……”郝若初气冲冲的说着,却在话说一半,又及时制止住。自始至终,好像都她单方面认为那份神秘的信件,是出自萧瑾晟之手。可眼下萧瑾晟这么质问,貌似哪里不太对劲啊! “明明就是你们两情相悦,以情书相约的是吗?”萧瑾晟举起手中的那份信件,一脸阴沉的冷笑道。 “怎么会在你手里?”郝若初眉头一锁,一副紧张的说道,并伸手想去抢回信件。但是萧瑾晟一抬手,避开了她的手,露出一抹渗人的冷笑。 郝若初低眸思索了一下,一定是刚才匆匆忙忙的忙着出门,所以把信件忘记在桌上,正好被他给看见了。 “这是皇后与人私会的证据,朕留个纪念。”萧瑾晟微勾这嘴角,一脸玩味的冷笑道。说着,将信件放进怀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传出她和别人有染的传言,但这是第一次铁证如山的摆在眼前。但他还不能因此处死她,毕竟不是关乎她一个人生死。 “清者自清,你爱信不信。”郝若初懒得解释,美眸一瞥,冷不丁的的的说道。 话毕,掉头就走,反正在你眼里,那是我私会野男人的证据。而我又说不出那份信件是来自哪里,解释也不过都是废话,那还不如不解释。 正文 第140章 小产症状 “朕今晚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清纯。”萧瑾晟一把拉回转身的郝若初,依旧是一脸冷沉的说道。且在话落,他一个懒腰把她抱起,直奔寝殿走去。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萧瑾晟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殿内,只留下郝若初一串不安的叫喊声。 萧瑾晟粗鲁的把她扔在床榻上,欺身压了下去,三下五除二的撕扯下她单薄的衣物。将粗暴和霸道的行举,全部施展在她玲珑的娇躯上,霸道的索吻,每一个动作,都在发泄他内心的愤怒。 “啊……不要……”郝若初一脸痛苦的惨叫出声。 双手用力的推拒他坚实的胸膛,却被他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控制在头顶。她又开始利用双脚抗拒,偏偏又被他趁机攻击在**间。 奋力的挣扎,丝毫没有一点效力,她绝望的咬着下唇,这是她第一次有种被凌-辱的感觉。 本就是泄愤的萧瑾晟,她愤力抗拒的行动下,他越加疯狂粗暴的加重了每一个霸道动作。 “啊……痛……” 身体被霸道的掠夺,随着他身体凶猛的进攻,一阵阵剧痛从下身蔓延开来。郝若初紧锁着眉眼,嘶痛的叫喊出声。 “萧瑾晟,我恨你……啊……”郝若初紧咬着贝齿,绝望的痛喊道。 而本就是内心鲸波怒浪的萧瑾晟,闻言,他更加疯狂的索取,不仅仅全是发泄,更多是因为内心的浮躁。 郝若初紧咬着下唇,闭上绝望的双眸,尽量不让自己被糟-践的太过狼狈。 萧瑾晟好似柔软无骨的腰肢,飞速般的煽动着,凶猛急速的动作,冲击的郝若初眼前眩晕一片。因为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萧瑾晟又低头侵占在她唇齿之间。 好像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粗暴的霸占。她越是不让自己发出那令她作呕的音声,他越是要听到她卑微的求饶。 郝若初虽然没有低头求饶,但最终还是昏厥在他残忍的折磨中。 萧瑾晟发泄完怒意和**后,才满意的收手。发现郝若初已经昏厥,且面色惨白,他才平息一时的愤怒。 抽离她的身体时,郝若初眉头紧锁了一下。正好都在他观察的视线内,只是这个表情,不再是最吸引他的那种回应。 疲倦的身体,倒在一旁,他随手拿了块锦帕,第一次为自己擦拭下身,竟发现有明显的血迹。他紧张的起身查看郝若初的下体,只见鲜红的血迹,已经印染在雪白的床榻上。 萧瑾晟眉头一皱,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又下意识的看向面容憔悴惨白的郝若初,心里的担心,更加浮躁起来。 不行,还是不能不闻不问。 “来人。”萧瑾晟扬着浑厚有力的音声低沉的唤了一声。 “奴婢在。”明月从殿外走进来,颔首说道。 “去把易少傅找来。”这个点,且出现的是这种状况,萧瑾晟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易呈墨,所以他一副冷沉的吩咐道。 万一真有什么事,起码易呈墨还可以帮他隐瞒真相,万一被别人知晓,恐怕避免不了传言。 “诺。”明月又颔首退了下去。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时辰召见御医,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萧瑾晟又看了眼昏迷的郝若初,心里的气恼又莫名的攀升起来。要不是你背叛朕在先,朕也不会这般折磨你,当然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约莫半刻钟,易呈墨行色匆匆的赶来。这时萧瑾晟已经穿上一件随意的睡袍,独自坐在软榻上。窗边帐幔微微飘动着轻柔的身姿。 “微臣参见皇上。”易呈墨走进拱手说道。 “免了,去给皇后查看一下,有无异状。”萧瑾晟瞟了他一眼,一脸倦容,却一副冷沉的说道。 易呈墨颔首示意了一下,走在边,床榻上躺着昏迷的郝若初,也已经穿上简单的睡袍,但玉颈上青紫不一的吻痕,还是明显可见。 易呈墨放下手中的药箱,把着郝若初纤细的手腕,仅用几秒的功夫,他眼神一亮,瞟了眼郝若初,瞬间又蹙起如画的剑眉,眉眼间泛上一层凝重。 收手,易呈墨又瞟了眼萧瑾晟。随即才起身走至他面前说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怀有近月余的身孕。” “什么?”萧瑾晟眉头一蹙,一脸诧异的说道。突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样的情绪接受,甚至有点不能接受。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每次欢爱后,他会派人给郝若初送一碗避孕的药物,唯独那次因为药物作用,她们痴缠两天两夜后,却忽略了给她准备避孕药物。 “皇上,皇后娘娘体寒气虚,加上……”易呈墨稍稍停顿了一下,总不能说白了,因为他刚才粗暴行为,所以他又说道:“以娘娘的体征,恐怕会出现小产症状。” 萧瑾晟又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傻子都能听得出,他迟疑的愿意,是因为他一时泄愤的行为所致。早看出她的面色苍白,怎就没想到她是身子不适!心里一阵自责。 “可有挽救的可能?”萧瑾晟一脸严肃的问道。 “卧床休养至少一个月,且要保证情绪最佳,再加上微臣调配的药方,应该还有希望。”易呈墨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毕竟不是十分有把握的事情,最好还是先给他点心理压力。 “朕要你保住这个孩子,且不可泄露此事,包括皇后本人,也不得透露半句。”萧瑾晟依旧是绷着一张俊脸,严肃的说道。 一时之间,他还不够明确,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否存在惊喜。但南北朝现在需要这个孩子,以免引起别人乱言或加害,他希望先静观其变。 “微臣遵旨。”易呈墨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从他表情中,看穿他的用意,所以他知道颔首说道。 “下去吧。”萧瑾晟倦意浓浓的挥了挥手说道。 易呈墨又拿着药箱颔首退了下去。留下萧瑾晟一人,起身走在床榻边,看着面容憔悴的郝若初,默默的深叹了一声。 郝若初由于身体虚弱,服用了易呈墨开来的药方,在昏睡中休养了两天才醒来。 “娘娘,您醒了。”明月伺候在旁,见她醒来,惊喜的趴在床边询问道。 郝若初感觉浑身酸痛,想起身,却又使不上力气。明月赶紧忙搀扶着她起身靠在床头。 “娘娘,您体恤气弱,太医说您要卧床休养。”明月面色略显暗淡,语气轻柔的说道。 “我没那么娇贵,只是酷暑所致,不打紧。”郝若初一脸憔悴的面容,略显无精打采的说道。 “皇上可吩咐了,您必须卧床一个月,且要按时服药,并有专门宫人伺候您的膳食,不得有误。” 郝若初惊疑的看了明月一眼,她若不这么一提,她差点忘了那晚所受的屈-辱。回头还百般呵护的讨好我,这就是打一巴掌,再揉一下么! “以后不许再提到皇上这个人,也不许他再踏进凤鸾宫,我要跟他绝交。”郝若初厉眸冒着火焰,一脸怒色坚定的说道。 “娘娘,皇上对您这么好,您怎么还……”明月眉头一蹙,一脸困惑不明的犹豫道。 郝若初厉眸一瞪,吓得明月愣是不敢抬眼。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偏偏这位皇后却不待见。 “我要沐浴,去备水。”郝若初说着便揭开被褥要起身。 “娘娘,昨个皇……”差点又脱口而出,明月又咽了回去,可总不能就这也避而不谈吧! “以后就叫他萧皇上,不许再叫皇上。”郝若初一脸凶巴巴的说道。 明月蹙着小眉头,一脸诧异的瞄了她一眼,这个皇后也真够可以,可谓是想一出是一出。 “娘娘,昨个萧…萧皇上亲自帮你沐浴过了,您还是卧床休养吧。”明月还是有点叫不出来,所以话语中稍有犹豫了一下,随后才为难的说道。 郝若初闻言,眉头一蹙,脸上攀升一股怒色。又坐回床榻上,心里怄着一股气恼,愣是没有地方发泄。 这时几名小宫女端着几盘菜肴走了进来。因为都是陌生的面孔,所以郝若初多看了她们两眼。 “你们是哪个宫的,为什么好像没见过?”郝若初很是不明的问道。 “娘娘,这些都是萧皇新派给咱们的宫人,主要负责娘娘的饮食习惯。”明月在旁笑盈盈的说道。 “本宫不饿,都端下去。”一听是萧瑾晟的安排,她本大好的食欲,立马消失殆尽。所以她小脸一绷,冷言冷语的说道。 “娘娘,皇上有交代,如若送来的膳食被退回,奴婢等都要遭受处罚,还望娘娘高抬贵手,多少吃一点吧。”端着膳食的小宫女,一脸可怜兮兮的劝说道。 “你们不要劝我了,以后凡是你们那个皇上送来的东西,本宫一律不受。在本宫没有发火之前,你们赶紧端下去,不然本宫可没好样子给你们看。”郝若初鼓着腮帮子,绷着小脸,依旧是怒气冲冲的说道。 正文 第141章 皇后怀孕? “娘娘若不肯用膳,奴婢便长跪不起。”小宫女一脸忧重的说着,便一起全都下跪在地。 “你们还真不怕死啊!”郝若初急了,瞪着圆溜溜的双眸,一脸无奈的说道。 “反正不能回去复命,也是个死,倒不如死在娘娘手里,兴许还能来的痛快点。”小宫女一脸黯然低沉的说道。 “你们……”郝若初实在没辙了,看来萧瑾晟派来的都是些死士。 明月多少知道些内情,总不能就这么杠着,于是她上前说道:“娘娘,她们都有任务在身,如若不能复命,回去也是个死。但落在别人手里,恐怕生比死还要煎熬。” 本就是个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郝若初暗叹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还是不要为难这些无辜的小宫女了。 “算了,算了,都放着吧。”郝若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谢娘娘不杀之恩。”几名小宫女欣喜的说道,个个都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膳食并不算丰盛,但也有四五样,每盘大约都是一个人的量,每份都做工精致,色香味俱全,主食是一碗浓稠稠的血参粥,还有一碗黄亮亮的鸡汤,看着就很诱人。 郝若初看着一份份精美的膳食,每样的搭配,好像都很有讲究。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她捂着小嘴,有点想作呕的感觉。 “娘娘,您没事吧?”明月见她眉头紧蹙着,于是就细心的问道。 “没事。”郝若初摇了摇头说道,本就是一瞬间的感觉,立马消失后,胃口又大开了。 “这些都是滋补身子的膳食,娘娘尝尝可还合胃口。”明月将一个摆满菜肴的小桌子放在她面前,又体贴的给她送上一双筷子。 郝若初接过筷子随手夹了几块菜肴在口中咀嚼着,已经习惯了宫里的美味,但是这次的膳食,貌似更加细腻,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昏睡了两天,终于痛痛快快的饱腹了一顿,几名小宫女收拾残余的碗碟,终于开开心心的离开。郝若初服了药物,又进入嗜睡状态。 薛子荣等人,一连好几天不曾看到郝若初露面,这下一个个的可都奇了。一向闲不住的皇后,这会怎么突然消声灭迹了。 这日,赶着给慕容太后请安,后宫数位妃嫔,正好都齐聚在慈寿宫。 以往什么事都有朱丽颖出头,这会她被囚禁冷宫数久,她的这位位置,渐渐被王婕妤顶替,唯独不同的是,朱丽颖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而王婕妤则是受制于人。 依如往常一样的问安结束,薛子荣朝王婕妤使了眼色。王婕妤好似就在等着她的指示,立马便能默契的会意。 “太后,听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已经好一阵子没踏出凤鸾宫了。”王婕妤有点意有所指的说道。 “据说是中暑严重,不宜外出。”慕容太后淡淡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这也有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娘娘好点没有。”王婕妤又洋装一副担心的说道。 中暑还能每天大吃大喝,鬼才相信。 “想必应该好多了,不然怎会每天大鱼大肉,一顿不落。”廖凤仪一副不以为然地说道。 “还有这等事?”慕容太后有点惊异的说道,明显是在这跟哀家汇报情况,哀家有怎能不配合一番。 “太后您可是不知道,如今皇后娘娘的膳食,都是由皇上亲自派人料理,且还有专人陪送,就连咱们娘娘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汤,皇上都一一不落的命人汇报,您说皇上这是着了什么魔了!”王婕妤一脸沮丧的叹道。 “这件事哀家会派人是着实,你们也都别胡猜乱想了。趁着晨阳还早,都赶紧散了吧,哀家也乏了。”这么炎热的气温下,慕容太后才懒得听她们喋喋不休的抱怨。于是她又淡和的说道。 明显是逐客令,众人也不好赖着不走,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走也罢。 “臣妾等告退。”众人都起身纷纷颔首说道。 慕容太后懒懒的挥了挥手。众人也随即退了下去。 “荣妃娘娘,您说这太后是真不知,还是故意在跟咱们打哈哈。难道她就一点不怀疑皇后娘娘的举动吗?”王婕妤刚走出慈寿宫,便扬着尖细的音声抱怨道。 “太后在不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已经成功把话传给了太后。她知道也得知道,不知道也得知道。”廖凤仪并肩走着,倒是先开口说道。 “凤仪娘娘的意思是?咱们只需把皇后娘娘的行迹转告给太后就可以了?”王婕妤眉头一蹙,一脸困惑不明确认道。 “那当然了。换做你是万人之上的太后,你会容忍一个夺走自己儿子,且还无视自己的人嚣张跋扈嘛?”廖凤仪瞥了王婕妤一眼,笔直的身姿,以理直气壮的口吻说道。 想想也是,睡会容忍一个,抢走自己心爱的儿子,又把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 “对了,你们派人暗查凤鸾宫的动静,眼下可都消息了?”薛子荣面无表情,终于懒懒的开口问道。 “臣妾的人,三番两次想混进凤鸾宫,可次次都被守卫的人轰了出来,凤鸾宫如今的状况,可以说是戒备森严。”王婕妤一脸黯然失色,唉声叹气的说道。 “可不是嘛!臣妾的人倒是混进去了,可一样没有打探出可靠的消息,可想凤鸾宫当今的神秘度,可谓是一只苍蝇都难逃。”另一名张婉仪也接过嘴,一脸沮丧低落的说道。 “突然变得这么森严,肯定有隐情。”廖凤仪嘴角微勾出一抹深沉的笑意,细眸微缩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是当然,别忘了,凤鸾宫还藏着咱们和蒙族结盟的条约函呢!”薛子荣也微勾这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阴笑道。 这件事,她若不提醒众人,恐怕都快要让人遗忘了。要知道那本两个结盟的条约函,可掌握两国一小半的交际,如若手持条约函,可以随时随地和蒙族进行往来。 “莫非就是因为这宝贝条约函,所以才突然守卫森严的吧?”王婕妤缓慢的走着,突然莫名的停下脚步,瞪着一双惊疑的大眼,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本宫更相信,其中还有其它隐情。”薛子荣也顿下脚步,一双厉目,噙着若有所思的深沉。 几人都在苦想,凤鸾宫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且还能让萧瑾晟如此时刻关注着。 “哟~几位娘娘都在呢!” 女子悦耳的音声传来,薛子荣等人都循音看去,只见媚儿满面笑意的惦着脚尖,扭着纤细无骨的腰肢,盈盈走了过来。 独来独往了几个月,这会不得宠了,又想到来合群了。 “臣妾参见几位娘娘。”媚儿盈盈欠身说道。 “陌丽人今个怎有空来招呼咱们了!这会,皇上没在凌香殿等丽人吗?”王婕妤昂着高高的下颚,一脸不屑的讥讽道。 “让婕妤见笑了。谁不知皇后娘娘怀有身孕,这会皇上正全心投入在娘娘腹中的龙嗣上,哪里还有空宠幸臣妾这种无用之人。”媚儿娇颜微暗,颇为自怜的叹道。 “你说什么?皇后怀孕了?”薛子荣双眸一瞪,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知道这个消息,会让你们对我的态度大变,效果立马见效。媚儿暗自得意的冷笑了一下。 “臣妾也刚从内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至于是否准确,臣妾也不敢保证。不过,以几位娘娘的聪慧,想必也能看出凤鸾宫近来的异常。”媚儿又平淡自如的说道。 只是捕风扑影,她可不敢把话说死。但泄露点情报给她们,不怕她们不去想方设法查实。 “陌丽人所谓的内人,可确保可靠?”廖凤仪对这个突来的消息,也感到非常惊诧。再瞄一眼已经出神的薛子荣,她又一脸严肃的问道。 “想必几位娘娘都知道,臣妾本就是出自凤鸾宫,且之前结实了不少凤鸾宫的宫人,要不是一次偶然遇见,臣妾也不会知道皇后娘娘的状况。”媚儿一脸清淡的笑道,貌似还有点自卑的感觉。 这么一说,几人更是确信无疑。也有人抱着管它是真是假,先去试探试探再说。 “陌丽人别误会,本宫只是对此消息来得太突然,所以感到诧异,并非是对陌丽人个人存有质疑。丽人不要多想才是。”廖凤仪又洋装一脸和善的笑道。 “怎会呢!臣妾能有幸结识几位娘娘,乃是臣妾三生修来的福气,臣妾只会庆幸,怎敢有多想。”媚儿也依旧是怀着低人一等的卑微,笑脸可人的说道。 以往是有萧瑾晟罩着,这会一连大半个月都看不到他的面,自己又是从低贱的下人上位,独来独往惯了,这会还真后悔当初的傲慢。不然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回头来求她们。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走吧,听说北苑的花开的不错,咱们就去那吧。”薛子荣轻然一笑,也颇为随和的说道。 正文 第142章 打探真相 能多拉拢一个人,就是少一个敌人,况且媚儿出自郝若初身边,对她的惯性多少熟知,这样对付起来,也方便很多。 “全凭荣妃娘娘做主。”众人不约而同的颔首说道。 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美人,一起出没,无疑就是皇宫最引人的亮点。 得知郝若初怀了身孕,谁还有心情赏花看景。所以在短暂的寒暄后,各自都纷纷散去。 “娘娘,您说陌丽人的消息是否可信?”廖凤仪看着坐在身旁的薛子荣,一脸严肃的问道。 “她平白无故,没必要那这种杀头的大罪来忽悠咱们。肯定是听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敢来传话给我们。”薛子荣一脸冷沉的说道。 这件事的可靠性较大,甚至可以说,她丝毫都没有怀疑,不然没有任何理由,把凤鸾宫视为禁地。 “照娘娘这么说,这件事十之**是可靠了?”廖凤仪一脸诧异的说道,貌似还有点不能接受。 “想知道,找个人去探探不就行了。”薛子荣神色阴冷,面无表情的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廖凤仪貌似悟出了重点,但又不敢妄加猜测。 薛子荣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的冷笑。她始终相信,再密封的墙,都有透风的缝隙,更何况她是堂堂后宫之主,难不成就这么躲着。 “烦死了,我要出去走走,你们干嘛非要我躺着,我身体已经好了。” 凤鸾宫内,传来郝若初烦躁的音声。 明月、明霞等人,都耐心的在旁劝说着,愣是扛不住郝若初的大怒。 “娘娘,你才卧床不到二十天,您就再忍耐几天吧。”明霞又细声细语的劝说道。 “别说一天,就是一分一秒,我都不忍了。”郝若初气呼呼的揭开被褥,准备下床。这么多年卧床,要不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受牵连,她早就下床了。 “娘娘,易少傅来了。”就在明霞等人束手无策时,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说道。 这些天,除了小宫女的苦苦哀求,基本上只有易呈墨的劝说,对她有点效果。所以明霞等人也像似看到了救星般,大大的舒了口气。 只见易呈墨一身崭新的宫服走了进来,郝若初轻‘哼’了一声,这这次就是神仙在说情,都别怪我不给面子。除非萧瑾晟来解释清楚,他到底想禁闭我到什么时候。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易呈墨颔首说道,由于在殿外便听闻郝若初的嚷嚷着起身,所以对于她下床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表情。 “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郝若初经过一段时间休养,脸色明显红润起来,但依旧是眉头一扬,一副冷言冷语的说道。 “敢问娘娘有何指教?”不问也知道她要问什么,处于尊敬,易呈墨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少跟我装蒜,明明心知肚明,偏偏要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来询问,这样真的不累嘛! “你告诉我,萧瑾晟到底想把我困在这里到什么时候?”郝若初小脸一绷,语气还是那么刁钻的问道。 “娘娘误会了,皇上只是希望娘娘能静下心来休养凤体,并无禁足之说。”易呈墨还是平淡无奇的说道。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先就要出去转转,你准,还是不准?”郝若初怒气冲冲的说道,摇头低眸,轻视着他,一脸厉色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看来我对宫人们的仁慈,到成了你们手握的把柄了。 以她这架势,估计真如她所说,神仙来都不见得能说服她。易呈墨稍稍犹豫了一下,语气在气头上跟她对着干,倒不如顺着她一点。 “微臣方才来时,正好看到园里的花开的不错,不知微臣可有幸陪娘娘一起去欣赏一番?”易呈墨嘴角上扬出一抹弧度,面露浅笑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易呈墨,算你识相! “易少傅有兴,那就一起吧。”郝若初留下不温不冷的话语,便自行先朝外面走去。人家这么委婉的给我面子,我也不好过分驳了他的好意。况且易呈墨对我一直还算不错。 正好是雷雨过后,冲走了沉闷的气息,将凉爽随之带来。 “这边路滑,不如走那边吧。”易呈墨示意着一旁的防滑小路,轻言说道。由于郝若初不让宫人跟着,他只能紧跟在后,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郝若初倒也无谓,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出来透透气。不然真怕是要发霉了。 好在雨后的天气格外舒适,也熄灭了她骄躁的情绪。 漫不经心的散步,郝若初瞄了眼易呈墨,貌似他靠的自己特别近。 “说吧,萧瑾晟为什么要关着我?是因为我半夜出去私会的事?”突然止步,她转身看向他,原本想好声好气的询问,却不想话出口,已经是收不回的霸道。 “微臣说了,皇上是担心娘娘的凤体,并非是囚禁娘娘。”易呈墨没有因此而不满,反倒是惊诧的看了眼一眼,虽有不明,他还是淡然说道。 自从上山回来之后,易呈墨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在上下一起患难时的风流不羁,如同一个大男孩,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不会是受到和她之间的传闻影响吧! “你说说你,前不久他还听信别人的谗言,以为我们俩关系不正,这会你干嘛还要一心一意甘愿听他差遣啊!”郝若初像个老人训斥孩子孩子般,把他还一顿数落。 “皇上是君,微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最简单的原理。”易呈墨不免觉得好笑,最近情不自禁的勾勒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个女人,兴许不能理解君臣之间的关系,但是一个身在皇宫中的人,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到,恐怕也就只有郝若初一人。 “你们就不能活出点属于自己的价值观么,为什么要把命运交给别人去摆布?”郝若初一脸低落的叹道。话毕,又转身朝前面走着。 易呈墨在后无奈一笑。谁不想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可世事无奈,又岂是谁人都能操控帷幄的命理。 “娘娘……娘娘……”只见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天塌了,慌慌张张的赶着逃生呢!”郝若初刚转身,小公公已经跑到了面前,她脸一冷,凶巴巴的说道。 “娘娘赎罪,是冰璇公主在宫外求见,您看……”小公公怯怯的说道。 “还有这么个人?”郝若初像似在自言自语,却又看向易呈墨,好似在询问。 “宫里还有两位公主,分别就是冰璇公主,以及一位熙宁公主。”易呈墨会意,索性就解释一下。 “可我不认识她。”郝若初眉头一蹙,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应该并不认识。所以她随口说道。 易呈墨也低眸思索了一下,一个素不相识的无故前来看望,且是选择在这种非常时期。不免让人有所猜疑。 “既然来了,就去会会吧。”郝若初倒是一心好奇说道。她倒是想会会这位无从交际的公主,看她是什么来头。 “娘娘,皇上有旨……”易呈墨想阻止,毕竟萧瑾晟有所交代,最好还是谨慎点比较好,哪知郝若初压根就不听他说完。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会会好了。”郝若初打断她的话,留下一句不悦的话语,转身就朝宫门口去。 易呈墨没辙,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啊!” “小心!” 郝若初走的太急,忽略了露面湿滑,一脚没踩稳,身体后仰,差点滑倒在地。易呈墨惊呼了一声,飞速的上前一把揽住她,还好幅度不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您没事吧?”易呈墨轻轻的把她身体扶稳,一脸惊吓中,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紧张问道。 郝若初深锁着眉眼,流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双手捧着小腹,感觉下身传来一阵阵隐约的痛处。这种感觉,好像最近一直都伴有出现。 “肚子有点痛。”郝若初蹙着眉头,有点虚弱的说道。 “微臣送您回宫。”易呈墨说着,便拦腰抱起准备朝殿内走去,却不想冰璇公主已经走了过来,这下不知又要引起什么误会了。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冰璇公主见他们的举动,简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半响,她才回神关切的询问道。 “哦……”郝若初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易呈墨抢在前头。 “皇后娘娘近来凤体抱恙,刚出来透透气,不想就晕倒在地,好在微臣来的及时,正好准备送娘娘回宫歇息。”易呈墨担心郝若初说漏嘴,所以就抢先说道。 “听说娘娘凤体一直欠佳,所以冰璇忍不住过来看望。这会,冰璇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冰璇一脸尴尬的笑道。 “公主既然来了,就一起进殿坐会吧。”听这话,貌似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郝若初也就随口说道。 不管来者善恶,总要给个初步了解的空间。 正文 第149章 来挑衅的! “熙宁对易呈墨情有独钟,希望皇帝哥哥能实现熙宁毕生夙愿,赐熙宁下嫁易呈墨。”熙宁公主说着,便屈膝跪了下去。 萧瑾晟脸色陡然又变得深沉,有关熙宁爱慕易呈墨的事,早已经不再是宫里的秘密,只是易呈墨从未表态,不免让人对这份单相思感到遗憾。可熙宁却偏偏看不到这点。 “熙宁可征求过易呈墨的意向?”萧瑾晟犹豫了半响,他才一脸严肃的问道。 “他是臣,我们是主,我没有必要去向他征求意见。”熙宁一副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件事,朕会自做定夺,你也回去再好好想想,毕竟是一辈子大事,朕不希望看到你们遗憾终生。”萧瑾晟一脸淡然的说道。 熙宁自小娇生惯养,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却被灌输在她独一无二的地位之中,完全不明白感情和身份根本就是两码事。 “我已经想好了,这辈子,非易呈墨不嫁。”熙宁一脸严肃坚定的说道。总之这件事迟早要被落实,语气一次次承受易呈墨和别人直接的不解传闻,我倒不如先下手。 “朕答应你,会挑个适当的时候下旨,不过你一定全听朕的安排,且不可操之过急。”萧瑾晟见她意志这般坚定,总不好跟她硬来,索性先稳住她再说。再者说,要是真的凑合她们俩,兴许就能彻底覆盖那些有关易呈墨和郝若初之间的不洁传言。 “那好吧。”熙宁一脸黯然低落的说道。虽说结果并不如意,但是迈出了第一步,就算是一个有利的开始。 熙宁离开后,萧瑾晟又回到一个人的情绪中,只是再也不能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而是忍不住拿出那副,他已经很久都不敢去回忆的画像。 每当感情泛滥,却感到盲目时,他只能把情感寄托在思念中。 廖凤仪和王婕妤以及冰璇公主、熙宁公主,几人一道走着,看似是在散步,却是有心潜伏在凤鸾宫附近。 易呈墨提着几幅药包,恰巧正朝凤鸾宫走来,待他走至院门口,几人纷纷都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易少傅嘛,可是又来给皇后娘娘送药了。”王婕妤一边走了上来,一边笑脸扬声的说道。 易呈墨本没有注意太多,对于出现这么一帮人,情绪顿时低沉到谷底。看她们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架势,一猜就是来者不善。 “参见两位娘娘,两位公主。”易呈墨也不敢怠慢,连忙迎上来颔首说道。 “易少傅不必多礼,您如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咱们以后不定还要都指着您呢。”王婕妤眉开眼笑的说道。 不愧是一帮毒舌妇人,就连语气都这般刺耳。 “婕妤折煞了微臣了,微臣不过是奉命行事,岂有红不红之说。”易呈墨耐住性子,嘴角微扬,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少傅如此谦虚,咱们也就不为难少傅了。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休养了近一个月,这会可好些了。咱们这些人见不着娘娘,可都挂念的紧。”王婕妤洋装一脸担忧的说道。 “回婕妤,娘娘如今已基本痊愈。只是还伴有眩晕呕吐,微臣还需给娘娘配几幅良药,待症状消失,便可无碍。”自从上次被冰璇发现郝若初伴有呕吐症状,想必一定会引起猜疑,他索性借此解释过去。 “哟!娘娘莫不会是有喜了吧?”王婕妤杏眸一亮,一脸似惊似喜的说道。 “娘娘若有喜,皇上自然会昭告天下,微臣只负责为娘娘看诊。”果然是反应激烈,易呈墨表面淡然无奇的说道,心里却暗自觉得好笑。 这话回答的,跟没回答一样。还是话里暗藏玄机,又没有给她们留下追问的空隙,看来确实有隐情。 “既然如此,不知本宫可能前去看望看望娘娘,也算是以表咱们对娘娘的挂念了。”廖凤仪又适时的说道。 “几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有旨,没有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对娘娘进行探望,几位娘娘的好意,微臣定转达娘娘,还望娘娘们见谅。”易呈墨浅浅颔首说道。 “易呈墨,你处处拿皇帝哥哥来压咱们,你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不想让咱们饶了你们的好事吧?”熙宁公主上去一步,一脸冷色的厉声说道。 那句‘你们’听的是让人心生恼火。要不是顾着她皇家的颜面,我定不惜跟你翻脸。 “公主说话请注意分寸,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如若几位没什么其他事,微臣先告辞了。”易呈墨一脸冷色,语气也颇为冷沉的说道。话毕,他颔首一示,随即便转身寓意离开。 “易呈墨,你这是什么态度。急着想走,可是被本公主说中了,无颜以对了?”熙宁公主一步挡在易呈墨面前,一副蛮横的说道。 “公主侮辱微臣不要紧,但皇后娘娘乃是皇家之主,公主口出此言,貌似不太合适吧!”易呈墨低眸避开了去看向熙宁,面无表情的冷意,语气更是冷沉的说道。 “我说易少傅,你明知咱们熙宁妹妹对你有情,你又何必当面维护皇后娘娘呢!这让咱们熙宁妹妹颜面何存。”冰璇公主赶在熙宁发飙前,先细声细语的说道。 看似是好意,却明显是在挑拨易呈墨维护郝若初,加度激发熙宁的怒意。 “公主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可惜微臣生来低贱,万不敢高攀公主金贵之身,还望公主另寻门当户对。”易呈墨始终带着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玩味,语气却明显冷沉的说道。 像她这种刁蛮任性,没胸又无脑的金枝玉叶,他可驾驭不了。 “易呈墨,是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熙宁公主厉目一瞪,小脸胀的通红,顿时怒发冲冠的斥道。 易呈墨终于抬眸看了眼熙宁公主一眼,比起熙宁公主的满颜盛怒,和杏眸中的厉色,他眼神中更是透着渗人的寒意,足以覆盖熙宁公主的所有怒意。 “什么事这么吵吵,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从院内传来郝若初烦躁训斥。不然易呈墨怕真的要跟熙宁公主撕开脸了。 只见郝若初从院内走了出来,正巧在院里散步,不想听到她们嘈嘈的对话。又是为了她而来,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参见皇后娘娘。”几人都纷纷欠身行礼说道。 “都杵在这,等着本宫出来请你们啊!”郝若初冷眸扫视了她们一眼,心里一股气是发泄不出来,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 “臣妾等得知娘娘凤体抱恙,一直有心前来慰问,可偏偏皇上下了禁足令,臣妾们也只能在门口等候娘娘痊愈的好消息。”廖凤仪反应极快的上前,一脸灿烂的笑道。 “你说这皇上也真是的,本宫不过就是中了点暑气,却搞着人心惶惶,弄得本宫多矫情似得。”郝若初洋装一脸无奈的说道。居然敢抱怨皇上,那我就成全你。 “娘娘别误会,皇上也是重视娘娘,所以才这般爱惜着,臣妾们可是求都求不来,娘娘您就委屈点吧。”廖凤仪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个傻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挑人话中话了。 “都别杵着了,进去坐吧!”郝若初不温不冷的留下一句,话毕,便自顾自的转身就走。 廖凤仪等人本就巴不得见上郝若初一面,这会当然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殿内,郝若初盘腿坐在主位上,易呈墨正在旁把脉。廖凤仪等人分别在两边就坐,看着易呈墨给她把脉,个个都不敢吱声。唯独熙宁公主瞪着一双充血的厉眸,直勾勾的怒视着他们。 “易少傅,皇后娘娘的病情可有好转了?”易呈墨刚收手,熙宁公主便迫不及待,扯着阴阳怪气的音声问道。 “回公主殿下,娘娘凤体已无大碍,再服上两服药便可。”易呈墨颔首说道。平白无故表现的这么好心,貌似不太像熙宁的作风,不知道又想挑什么事端。 “既然如此,易少傅也可以回去向皇帝哥哥复命了。往后别该来也来,不该来也来,别忘了自己还是单身,莫要被那些不守贞操的狐媚子给迷惑了。”熙宁公主一脸厉色的说道,还故意瞟了眼郝若初。 这个眼神,傻子也能分辨出,她口中所指的狐媚子是在有意指她,这下郝若初岂会让她。 “你说谁是狐媚子呢!你今天给本宫说清楚,否则本宫让你踏不出这道门槛。”郝若初立马来劲,从地上麻利的站起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斥道。 郝若初心里本就怄着一口气,不想这个熙宁公主竟喋喋不休的出言侮辱,简直是不可忍。 “我又没说是娘娘,您这般激动干嘛!莫不是心虚,将自己对号入座了吧。”熙宁公主不但没有怯意,且还是一副洋洋得意,边说边懒懒的起身,用她不屑的眼神,轻瞟了郝若初一眼。 反正我有皇帝哥哥撑腰,且他亲口承诺要赐婚,你一个皇后算什么! 正文 第150章 大打出手 “你……”郝若初气急,厉目瞪着怒意,眼看熙宁公主得意,万不能中了她的诡计。于是她嗤之一笑,一脸讥讽的笑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嘴角还挺伶俐的,难怪这么大都没人要。”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这才又轮到熙宁公主气急,瞪着一双怒焰燃烧的双眸,小脸气涨通红的斥道。 要不是一旁的冰璇手快把她拉住,恐怕这会她已经冲到郝若初面前,把她痛打一顿。 你想玩,姑奶奶我就陪你,反正日子过得乏味了这么久,也该添点精彩了。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公主了不起啊!”郝若初眉头一扬,神色轻蔑,完全一副挑衅地说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汗颜!一个贵为一国之母,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竟然不顾身份,破口开骂,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对泼妇。 “你……我跟你拼了!”熙宁公主挥手甩开冰璇公主的手,胀红的小脸,顿时蔓延至玉颈,一对充血的眸子中,尽显怨怼的厉色,不顾众人阻拦,恶狠狠的朝郝若初冲去。 郝若初昂首挺胸的站着,下颚一扬,挑衅味十足。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皇后娘娘只是开玩笑罢了。”王婕妤一边拉着熙宁公主,一边洋装担心的劝说道。 “走开!”熙宁内心鲸波怒浪,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用力地抬手一挥,怒不可歇的斥道。 王婕妤一个没站稳,差点害的自己受牵连。不过也正好合了她的意。 熙宁公主眼看就冲在郝若初面前,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易呈墨间隔在她和郝若初之间。高大健壮的身躯,像座山一样竖立在她面前。 “你居然还敢当众护着她?”熙宁公主一对厉眸,直勾勾的怒视着他,复加盛怒的脸上,更是阴冷至极的说道。 “微臣奉旨全责照看娘娘凤体,如有不测,微臣则性命难保,还望公主见谅。” “好!很好!”熙宁公主不甘的点头,将犀利的目光,看向易呈墨,又看向已经从易呈墨身后走出来的郝若初,“本公主这就去找皇帝哥哥请旨给咱们赐婚,本公主就不信,我堂堂南北朝公主,比不过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荡-妇。” 熙宁公主压制着内心复加的盛怒,怒视着郝若初,故意把最后那个‘荡-妇’咬的特别重。 “啪!” 一声清脆刺耳的巴掌声! 熙宁公主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脸颊蔓延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呼!”众人都半张鸡蛋大的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一个臣子,居然敢当众打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有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易呈墨,你……你竟敢打我!”熙宁捂着火红的脸颊,瞪着充血的怒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微臣打的不是公主,是一张侮辱我南北朝尊严的破口。”易呈墨一脸冷沉,语气平淡的说道,丝毫没有半点后悔或畏惧的表现。 “你居然还敢骂本公主!”熙宁公主紧咬着贝齿说道,怒发冲冠眸子,急促的喘着气息,真让人担心会一口气上不来,给气死。 “来人,把易呈墨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人都不许停手。”熙宁公主仰头一张小脸布满风怒的吩咐道。易呈墨,我熙宁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妄为堂堂熙宁公主。 “慢着!”不等宫人上来把易呈墨押下去,郝若初及时说道,迈出一步,正好挡在易呈墨面前,“你有本事冲着我来,找一个奉命行事的臣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郝若初虽然也讨厌熙宁公主的刁蛮,但是易呈墨出手打人在先,这个理到哪都说不过去,况且熙宁好歹也是公主,还是不能把易呈墨牵累进来。 “好,我今天就成全你。”熙宁公主瞪着一对怒焰燃烧的眸子,恶狠狠的说道。转眼,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可利用的利器,她索性拔下发髻上的发钗,凶悍的朝郝若初刺去。 “你还来真的!”郝若初双眸一瞪,一脸愕然的说道。不是害怕,而是没想到这个熙宁竟如此不知好歹。她伸手一把抓住她手握发钗的手腕,用力的甩了过去。 熙宁一个金贵的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想到她力气这么大。被甩出几步,差点狼狈的跌倒在地。 “熙宁妹妹,你冷静点。兴许易少傅真的就是奉命照顾皇后娘娘,你就别生气了。”冰璇公主有搀扶着熙宁公主,柔声的劝说道。 这话里话外,都在怀疑易呈墨和郝若初的关系,只是表面功夫演绎的不错。 “你放开我,我杀了她。”熙宁公主完全像个疯子般,又举起手中的发钗,推开冰璇公主,又扑向郝若初。 “都给朕住手!” 一声威严冷凛的命令声传来! 众人循音看去,只见萧瑾晟一身压抑的黑色锦服,金丝绣边,尽显不可侵犯的尊贵。负手迈着沉沉的步伐,从殿外走来进来。 廖凤仪等人,都慌慌张张的整理好自己不整的衣物,见郝若初纹丝不动,她还是先领头迎了上去。 “参见皇上、皇帝哥哥。”廖凤仪和王婕妤以及冰璇公主现行迎上去,欠身颔首说道。 萧瑾晟冷言扫了她们一眼,随即又直直走了进去。目光本是注视在郝若初身上,却发现熙宁公主红通通的脸颊上,明显可见的五个手指印。 剑眉骤然间蹙出一道怒意。就算熙宁再怎么刁蛮任性,她好歹也是公主,出手打她,那么又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处。 “皇帝哥哥,您可要为熙宁做主啊!”熙宁公主捏着他的袖摆,红通通的小脸上,顿时梨花带雨般哭诉道。 “熙宁乖,朕一定会替你做主。”萧瑾晟心里原本是复加的盛怒,但见她哭诉的这般伤心,可想是从未受过这般委屈。他也不忍心见她如此,于是就温柔的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花,温和的安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瑾晟转脸,已经是一脸冷沉怒色的问道。 “皇上既然要为公主做主,何不先问问公主是怎么回事。”郝若初听他这话,可不高兴了,合着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给熙宁做主,这不明摆着站在她那边么!所以她也冷不丁的的说道。 萧瑾晟又转脸看向熙宁,还伤心的楚楚怜人的熙宁,用她一对泪汪汪的美眸,委屈的看着他。 “别伤心了,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萧瑾晟又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依旧是轻言轻语的问道。 “听说皇后娘娘凤体一直抱恙,熙宁就想着随几位娘娘一道前来看望娘娘,哪想不受人待见也就罢了,就连易呈墨这个消息太医,也处处跟熙宁作对,还说什么,保护娘娘是他毕生职责,且还动手打了熙宁……”熙宁公主说着,又抽抽噎噎的伤心起来。 听了这话,想必论谁都生气。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放着别人扬言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他岂能容忍。 “易少傅,公主所言,可有此事?”萧瑾晟转脸,又恢复一副冷凛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对公主确实有冒犯之处,微臣甘愿接受任何责罚。”易呈墨上前说道,话毕,便下跪在他面前。 接受一个君王的处罚,总比被一个不可理喻的公主故意刁难要好。 “此事是由臣妾而起,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好了,与其它人无关。”郝若初也下跪说道。 她已经害易呈墨背负了不少污名,这次,她不能再连累他,毕竟他以后的路还很长,而自己不过是穿越来的一个影子,指不定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于此。 “皇帝哥哥,你看他们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样子,您一定要严惩他们才是。”熙宁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们,但还是洋装委屈的拉着萧瑾晟说道。 萧瑾晟暗自深叹了一声,光凭他们相互维护,就要严惩,未免说不过去,况且郝若初身怀有孕,身子刚刚好一点,根本经不起任何责罚,至于易呈墨……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无视流言蜚语,和郝若初一直这样纠缠不清。 “那么熙宁打算怎么处置易呈墨?”萧瑾晟转向熙宁,淡淡的问道。 熙宁思索了一下,从眼底瞟向易呈墨的眼神中,噙着厉冷的深沉,转脸,她又斩钉截铁的说道:“熙宁要他终生为我奴,且唯熙宁一人,不可再娶妾室。” 众人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熙宁,不全是因为一个女儿家,说出这种羞人的话语,而是因为一个女孩,表现出的刁蛮和霸道。 易呈墨也诧异的抬眸看向熙宁,收回目光的瞬间,神色掺杂出一丝凝重,甚至是厌恶。如若是个人之意,他宁死也不愿迎娶她这种刻薄的女子,但顾忌大局,他恐怕无从选择。 正文 第151章 真怀孕了 萧瑾晟从眼底瞟了眼易呈墨,他几乎快忘了,什么时候见过易呈墨这般严肃的面容。当然也知道熙宁的要求不仅是过分,简直就是仗势欺人。可偏偏被情势所逼,这个结果,也只能怪易呈墨一手制造。 “易少傅对熙宁公主的要求,可能接受?”萧瑾晟一张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仰首一副威信十足的问道,足以让人敬畏。 易呈墨紧咬着贝齿,绷紧了面部表情,不但没有急着回复,反而还迟疑了半响。 熙宁面胀痛红,噙着怒焰的眸子,直勾勾瞪着易呈墨。你要是敢当众拒绝本公主,本公主死都不会放过你。 “既然是要求,那便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微臣全凭皇上做主。”在心里挣扎了半响,易呈墨还是击退了极端的想法,而是一副无谓的颔首说道。 这话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又怎样,他本来就是身不由己,起码要让人知道,即便是迎娶熙宁,那也是被逼无奈。你既能逼我,我便能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好!”萧瑾晟爽朗的音声说道:“易少傅和熙宁公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借此,朕下旨为二人赐婚,择日完婚。” 萧瑾晟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来满足了熙宁公主所愿,也平息了今日之事。二来,易呈墨和郝若初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存在不洁关系。 “熙宁谢主隆恩,皇帝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熙宁公主虽然不满易呈墨的态度,但是毕生所愿实现在眼前,她还是激动的下跪叩首说道。 萧瑾晟微勾了一下嘴角,俊脸上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再看向易呈墨,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不甘,但事已至此,你只能委屈点了。 “微臣谢主隆恩。”易呈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颔首说道。 毕生从未受制于人,今日之辱,我必定要加倍讨回来。 “恭喜易少傅赢得公主美人心,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可喜可贺。”廖凤仪这时赶忙的站出来,满颜笑意的说道。 气氛貌似一下缓和不少,熙宁公主完全沉浸在喜悦和激动中,一张红肿的小脸上,依旧是难掩开心的笑意。 “都起来吧。”萧瑾晟又淡而无味地说道。 “谢皇帝哥哥。”熙宁公主喜滋滋的说道,随即便提着裙摆起身。 “如若没什么事,都散了吧,朕也累了。”萧瑾晟略显一脸疲倦的说道。 “皇帝哥哥,您偏心!”熙宁撅着小嘴巴,一脸气恼的撒娇道。收服易呈墨,不过是我的第一步,那个可恨的郝若初,也别想逃过此劫。 “怎么,熙宁还不满意这个结果吗?”萧瑾晟面无表情的问道。朕对你的顺从,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不是为了朕一己之私,朕根本不会轻易答应下旨赐婚。 “熙宁也并非是无理取闹之人,但皇后方才对皇家同样有所冲撞,皇帝哥哥这是不打算责罚皇后了吗?”熙宁嘟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皇后冲撞皇家,此行为决不可容忍。但是!皇后如今身怀龙嗣,熙宁觉得朕该对其作何责罚?”萧瑾晟懒懒的神色,轻瞟向熙宁,语气依旧淡漠的说道。他故意把那个‘但是’咬的极为重,为的就是提高接下来那些话的分量。 熙宁瞪着双眸,一脸愕然的看向萧瑾晟,又看向郝若初,完全不在意料中的事情。 虽说是有备而来,但廖凤仪几人还是一脸诧异的面面相视,真没想到,竟真有此事。 郝若初比起其他人,一双乌溜溜的美眸,瞪的貌似更大,一脸愕然的半张的小嘴,偷偷的摸着小腹,这是真的吗? 由于一时出神,竟没有注意到萧瑾晟的手早已伸在眼前,回过神来,她看了他一眼,这才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任由他体贴的搀扶起身。 “皇后娘娘身怀龙嗣,当然是我朝一大喜事,方才都是熙宁鲁莽,差点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熙宁公主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跟龙嗣比起来,恐怕再大的罪过,都不及一个龙嗣,所以还是识相点比较好。 “能让本宫放在心上的人很少,公主想多了。”郝若初面色微冷,语气也冷不丁的的说道。心里乱的跟一锅粥似得,我哪有心思应付你们。 熙宁公主本就不自然的笑脸,立马僵硬到冷沉,本公主才不稀罕被你放心上,要不是看在你怀着龙嗣,本公主进入必定要你好看。 “臣妾等恭喜皇上,贺喜皇后娘娘喜得龙嗣。”廖凤仪又赶紧忙笑意盈盈的欠身说道。 “皇后身体欠安,你们都跪安吧。”萧瑾晟又一脸冷颜的说道。反正郝若初身孕的事,也瞒不了多久,索性利用身孕救她一命,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臣妾等告退。”廖凤仪等人,又都纷纷颔首说道。 萧瑾晟不语,众人都随即退了下去。 “萧瑾晟,你干嘛要骗她们说我怀孕啊!难道你真相信,我会出言侮辱皇家吗?”待人都退下后,郝若初一副气冲冲的说道。 “注意你的言词。”萧瑾晟留下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随即朝里殿走去。 郝若初眉头一蹙,一脸气恼的站着,低眸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其实,她这段时间也在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月例延迟没有来,加上被出奇的保护着,这些应该都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廖凤仪离开凤鸾宫后,便和其他人都各自离开,她直奔薛子荣的益康宫。并一字不漏的汇报了有关凤鸾宫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薛子荣厉眸一瞪,一脸怒不可歇的说道。毫无预备下,怎么能让郝若初抢先怀了龙嗣,心里一时乱成了一锅糊粥。 “娘娘先别急,咱们眼下应该想办法出去那个小障碍才是。”廖凤仪她的举动吓得是心胆具颤,连忙起身温婉的说道。 “说说你的计划。”薛子荣一脸难掩的怒色,压着内心的气愤,低冷的说道。 “事出突然,臣妾暂时还没想到较好对策。”廖凤仪唯唯诺诺的说道,这种事,即便是我有法子,我也不能轻易告诉你,万一出什么岔子,我岂不就是罪魁祸首了。 薛子荣厉目一瞪,一脸阴森森的瞟向她。没法子,你说什么屁话! 调调你的胃口,廖凤仪原本想试探一下,看看她是否有更好的法子,看来她是被气昏头了,素来阴险奸诈的人,居然也有无计可施的一天。 “不过娘娘放心,方才臣妾趁着一时之乱,已经把咱们的准备的香包,放进了皇后娘娘的衣物里,只要不被发现,不出半月,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那个小障碍。”廖凤仪压低着音声,一脸阴险得意的笑道。 “你确定有把握?”薛子荣冷眼轻瞟,语气中带着质疑的说道。 “当然,在娘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臣妾只能抱着这个希望。”廖凤仪一脸阴险的笑意僵硬在脸上,处处都想推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傻子。况且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所以她谦和的笑道。 有法子,总比没法子要好。不过她绝不会依着一个没有把握的法子,在此间,她一定找出更好的办法。 薛子荣半夜三更火急火燎的把薛子沐秘密召见进宫,吓得薛子沐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子荣,合着你大半夜的把我召进宫,就是为了这点事?”薛子沐眉眼一蹙,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本来匆匆忙忙的赶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就为了给郝若初送点补品,由于薛子荣和郝若初素来不够和睦,所以薛子荣拉不下脸来去主动和好,所以就打算让他帮忙去和解。 这种女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大男人跟着掺和像个什么事,况且他特殊的身份,更加不合适掺和后宫的事,所以他才怄一肚子气。 “哥,你就看在我求你一趟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吧!”薛子荣难得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尊贵,捏着薛子沐衣角,嘟着小嘴,娇滴滴的说道。 “皇后娘娘怀龙嗣,与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要多此一举。” “哥,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你是不知道这后宫的利害关系,你当我愿意去低这个头嘛!还不都是逼不得已。”薛子荣一脸委屈沮丧的叹道。 薛子沐就搞不懂了,郝若初怀了身孕,虽说是万众瞩目,但跟薛子荣似乎是进水不犯河水,她干嘛非要去讨好郝若初。 “子荣,如今皇后的地位已稳固,且又怀了龙嗣,所以哥希望你能看开点,别再去争了!要知道,国母的位置,绝非谁人都已经胜任的,咱们求个富贵平安还不行嘛!”薛子沐一脸严肃,且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知道薛子荣自小好强心太重,一直不断的要求更好,也不甘委曲求全的活在别人脚下,所以他担心薛子荣会被崇高的身份名利而迷失心智。 正文 第152章 好意被误会 “哥,现在不是我要争,是我想和皇后和好,所以要请你帮我牵个线,不然我可拉不下脸去找她。”薛子荣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一脸沮丧的说道。 “好了,好了,哥就帮你这次。不过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薛子沐也没辙,要她亲自去向郝若初低头,确实也委屈她了,于是他也勉为其难,一脸暗沉的说道。 “没事,只要哥把我东西带到,我相信皇后一定会既往不咎的。”薛子荣顿时满颜欢笑的说道。 薛子沐见她开心的笑脸,总感觉有点不放心。薛子荣可是击退了宫里前前后后的妃嫔,几乎不计其数,她真的能甘愿对郝若初俯首称妾。 “子荣,你不会在这些东西里动了手脚吧?”犹豫再三,薛子沐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 “哥,你当我是什么人呢!”薛子荣眉头一锁,脸上的笑容尽退,且变得一脸气恼的说道:“我就算是虚情假意,也不至于陷害自己的亲哥哥吧!” 薛子荣是又气,又委屈,所以微蹙的眉眼,洋装一脸伤心的表情。 “子荣,你先别激动。哥不是怀疑你,哥只是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薛子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温和的说道。 仔细想想也是,就算薛子荣有心暗害郝若初,也不至于利用自己的亲哥哥,毕竟她在宫里的权势,一半都是靠家境势力。 “哥就放心吧,我如今也不是三岁小孩,没你想的那么笨。”薛子荣这才褪去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又恢复一脸笑意的说道。 “那好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薛子沐说着便起身寓意离开。 “我送送你。”薛子荣也跟着起身说道。 “还是算了,万一被人看见,又该造谣生事了。”薛子沐轻轻在她肩上又拍了拍,一脸暗淡的笑道。 薛子荣点了点头,虽说是半夜三更,但还是谨慎比较好。 郝若初半靠在床榻上,身旁的萧瑾晟,正在美美的午睡中,看他安详的睡脸,她却流露出一抹惆怅。 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还有点不敢想象,里面竟孕育着一条小生命,然而我一个穿越来的身份,是否真的能长留在此!万一哪天我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里的一切该怎么办,他们会记得我吗?会想念我吗? 一声悠长的暗叹! “娘娘……娘……” 明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郝若初担心吵醒萧瑾晟,她赶紧忙做出一个‘嘘’手势,明月这才捂着小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也小心翼翼的下床,见萧瑾晟睡的够沉,她才轻声问道:“什么事?” “薛少保前来求见。”明月谨慎的看了眼萧瑾晟,随即才低声说道。 “他来干什么?”郝若初惊讶的脱口说道。不过再一想,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他来难道不正常么! “据说是给娘娘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奴婢们不敢随便接受,所以便来禀报娘娘一声。” “走,出去看看。”郝若初说着,回头看了眼萧瑾晟,随即才朝殿外走去。 薛子沐虽说是答应薛子荣来了,但内心还是纠结不定,总感觉这是一次很没必要的交际,而且还是他来做这个调解人,于情于理,好像都不合适。 好听话,又说不出口,虚情假意,又不是他的风格。思虑来思虑去,还是算了,留下东西走人,他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薛子沐!” 薛子沐这才刚转身要走,郝若初的叫喊声已经传来,没办法,他只能又折回头来。 “参见皇后娘娘。”待郝若初走近,薛子沐拱手说道。 “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郝若初轻然一笑,一副很是随意的说道。 “呃……”薛子沐犹豫了一下,低眸有点为难的不知怎么开口。 “明月,把薛少保送来的东西都收下,你们也都退下吧,我和薛少保单独走走。”郝若初以为他是对宫人有所芥蒂,于是她转眼对明月等人说道。 “诺。”明月颔首说道,随即和宫人将薛子沐送来的东西拿着退了下去。 “娘娘不想知道那些是什么吗?”薛子沐有点困惑的说道。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送来的。”郝若初依旧是一脸随和的笑道。虽然和薛子沐交际并不多,但是第一印象的中的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所以对于他,从不会产生质疑,况且他们之间无冤无仇,他根本没有必要加害我。 一句话暖到心窝子里,薛子沐纠结了一下,还真想说是自己的心意。但私心只在一念之间,最终他还是决定说出事实。 “不瞒娘娘说,这些东西,并非是微臣的心意,而是荣妃娘娘托微臣送来的。”薛子沐抬眸瞄了她一眼,似乎在捕捉她的表情变化。 郝若初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她怎么好心想起来送我东西了!”郝若初有点相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荣妃娘娘得知娘娘身怀龙嗣,却又顾忌以往对娘娘的不恭,所以才特地托微臣来给娘娘送点补品,希望娘娘早日诞下小皇嗣。”薛子沐颔首说道,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怎么就那么虚呢! 鬼才相信薛子荣会悔改,不知道又是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薛子沐为人还不错,不能跟薛子荣沦为一谈。 “既然荣妃有心,那我先收下了。不过,我不希望以后还有类似的事出现,要知道,你的行为是违反宫规的。”总是不希望把薛子沐和薛子荣掺和在一起,所以郝若初故意这么提醒道。 “谢娘娘提醒,微臣定铭记在心。”薛子沐也一脸严肃的颔首说道。要不是薛子荣苦苦哀求,他又何尝想走这一趟。要真是像表面所说那么简单,倒还好,万一出什么事,他恐怕第一个难道罪责。 “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四处走走吧,难得我今天心情好。”郝若初又恢复一脸随和的说道。 “娘娘请。”薛子沐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颔首说道。毕竟皇宫圣地,他一个臣子,不便于后宫交际,更何况郝薛两家素来都是死对头,不免会遭人猜忌。 郝若初笑了笑,见他太多拘谨,于是她抬起左手,伸在薛子沐面前,意思是要他搀扶着。 “我如今可是宫里的国宝,你不怕出什么意外嘛?”郝若初扬着小巧的下颚,一脸傲慢的说道。 薛子沐轻抿了一下嘴角,真是拿这位皇后没办法,于是他只能抬手牵着她。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问心无愧,也不怕别人议论。 事出难料,谁知在他们刚转身,便看到萧瑾晟站在不远处,貌似已经不是站在那一时半会了。 郝若初惊慌的把手收回,不是在睡觉嘛,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朕,你怎么醒了。”郝若初赶紧忙小跑了过去。 “怎么,皇后是不希望朕醒来?”萧瑾晟面色冷沉的反问道。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话味完全都变了。 “微臣参见皇上。”正好这时薛子沐走了上来,拱手说道。 “看来少保心情不错,这会都悠闲到凤鸾宫来了。”萧瑾晟面无表情,昂首挺胸,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一个个无视他这位帝王,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见面,且在光天化日之下牵手,简直都是不想活了。 “微臣刚巧路过凤鸾宫,又得知皇后娘娘身怀龙嗣,所以先过来向娘娘和小皇子问个安。”薛子沐依旧是不动声色的颔首说道。 萧瑾晟这话,傻子都能听出他是话里有意,怪只怪自己太大意,把一切都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许是面对郝若初的盛情邀请时,他有种不能抗拒的冲动。 “少保有心了。这会安也问了,不知少保可还有事?”萧瑾晟也还是冷言冷语的问道。如果这个时候不给出警告,他的帝王尊严,未免挂不住,况且这种事,若不及时制止,待被人传出难听的话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微臣别无它事,请恕微臣告退。”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让人尴尬到无地自容,不过薛子沐还是依如淡定的说道。 毕竟是自己一时没控制住,先冒犯了宫规,萧瑾晟能给予警告,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少保留步。朕正好有事找少保商谈,有劳少保先去朕书房等候。”不等薛子沐转身离开,萧瑾晟又开口说道。以薛子沐的睿智,应该不难听出朕话里的警告,但也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尴尬,所以还是把误会化解为好。 “微臣遵旨。微臣现行告退。”薛子沐颔首说道,随即便退了下去。萧瑾晟从不单独召见任何人,这会单独找我商量事情,恐怕绝非什么好事。 待薛子沐离开后,郝若初怄着一肚子气,实在是忍不住想爆发。 “人家不过是好心来送点东西,你用得着这样对人家嘛!”郝若初绷着个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正文 第153章 孩子有问题 “怎么,皇后是心疼了?”萧瑾晟脸一黑,厉眸阴冷的看向她问道。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般小家子气。”郝若初更是火冒三丈,差点大发雷霆,她还是压制了盛怒,但也冷不丁的的说道。 萧瑾晟勾勒着嘴角,嗤之冷‘哼’了一声,一个能承载天下万民的他,居然被她说成小气,简直是可笑。 “皇后若想安然诞下小皇子,便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否则朕也保不了你。”萧瑾晟一脸冷意的说道。 “你放心,即便没有你,我也一样能保护好我的孩子。”郝若初怒眸瞥了他一眼,有点怄气的说道。 “你别忘了,它是朕的孩子。”萧瑾晟眉头一扬,一脸冷沉的警告道。 郝若初气呼呼的瞪着他,合着他的这话的意思,我就是你生孩子的工具了。越想越不甘心。 “你的孩子还有沫儿,你可以完全当做没我这个孩子。”郝若初话落,便掉头就走。 萧瑾晟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回,“你就这么不想为朕生孩子?还是…你这个孩子的身份有问题?” 本就被流言困扰,说是郝若初的孩子来历不够明确,再加上她这个态度,他当然是不能接受。所以他看向郝若初的一对微缩的星眸,尽显冷凛的厉色。 但郝若初丝毫没有被他的阴冷的眼神吓退。而是酝酿着内心复加的盛怒,该怎么发泄才能解气。 “萧瑾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腹中孩子不是你的?”郝若初深锁着眉头,一脸怒色,气息紊乱的怒道。 “那日你和蒙汗在房里独处甚久,且还传出争斗声,后来蒙汗为何又会如此轻易的放了你,且还签下和我朝联盟条约,这些都不够让人怀疑吗?”萧瑾晟一张俊朗的脸上,除了阴冷的寒意,几乎是镇定自如的说道。 这种话,你居然可以说的如此不动声色,好像完全跟你没关系似得。 “怀疑是吗!那你杀了它呀,杀了它就不用怀疑了,你动手啊!”郝若初激动抓着他的手,用力的朝自己小腹打趣去。一双美眸,噙着怨怼的怒意,一脸怒色的喊道。 “够了!”萧瑾晟手臂一甩,一脸盛怒的嗔道。 郝若初被甩出,连连跌退了几步才站稳,要不是萧瑾晟力道掌握的好,她怕早已摔倒在地。 “朕之所以保着你的孩子,就是要等孩子出生后进行亲子鉴定。如若它是朕的孩子,那便最好,倘若不是…万丈深渊便你们的去路。”萧瑾晟朝她轻瞟一眼,星眸深缩出一道渗人的厉色,表情也冷若冰霜的说道。 郝若初紧锁着眉眼,一脸又气又悲的怒视着他。想起以往那些甜蜜的一幕幕,竟那么虚渺。是她单纯太无知,还是他本薄情。 “亏得我郝若初不顾性命的去帮你对付蒙汗,看来终究是我眼瞎了。”郝若初瞪着充满怨怼的厉眸,盛怒复加的嗔道。 话毕,她拂袖头也不回离开。眼眶洇上一股灼热,她咬着贝齿,硬是没有让泪水涌出。 此时此刻,我最最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一鼓作气的去对付蒙汗,要不是看不惯蒙汗的嚣张劲,再加上想帮萧瑾晟稳固江山,我也不至于冒死去和蒙汗较劲。这下倒是好了,赢了蒙汗,帮你稳固了天下,你却反倒回头咬我一口。 萧瑾晟黑着个脸,怔怔的站了许久。有关郝若初腹中的孩子,起初他并没有任何质疑,但是众人之口,却不能堵。况且郝若初对蒙汗使的诡计,别人并不知道。也就导致在别人眼里,和蒙汗共度两天两夜的人,就是郝若初,也难怪人家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产生质疑。 总而言之,他对这个孩子的身份,并无质疑。比起那些流言,他更愿意相信郝若初。当然,相信,并不代表没有质疑,起码他要让郝若初心里有所准备。 廖凤仪行色匆匆的来到益康宫,薛子荣正独自坐在殿内,品着一杯茶盏,貌似就在等她。 “参见荣妃娘娘。”廖凤仪走进颔首说道。 “免礼,赐坐吧!”薛子荣手端一杯茶盏,还没送到嘴边,又抬眸看向廖凤仪说道。 “谢娘娘。”廖凤仪随即在一旁坐下。 “有什么情况?”薛子荣一边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边冷淡无奇的问道。 “回娘娘,一切都在计划中,想必用不了多久,冰璇公主准来找娘娘。”廖凤仪笑眼细眯,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薛子荣低眸,从眼底洇上一丝异样。为了对付郝若初,我可是亲人都搭上了,若是不能如愿,老天你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荣妃娘娘在吗?” 不到片刻,殿外传来熟悉悦耳的音声。循音看去,只见冰璇公主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来的还真够快的!薛子荣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得意的冷笑。 “原来是冰璇公主来了,快快快里面请。”薛子荣起身迎上去很是客气的笑道。 “冰璇冒昧前来打扰,还望两位娘娘赎罪。”冰璇公主一脸可人的颔首说道。 “公主见外了。公主驾临益康宫,乃是益康宫的福气。快,公主里面坐。”薛子荣牵着冰璇公主的玉手,很是和善大方的笑道。 “不了,冰璇急着过来,是有事想请娘娘指教。”冰璇公主有点急切的说道。 “哦?什么事,用得着公主亲自跑来一趟,快快说来让本宫听听。”薛子荣愣了一下,随即还是笑盈盈的说道。 冰璇公主有点难为情的犹豫着,廖凤仪看出了破绽,于是她半开玩笑的说道:“公主莫不是为了薛少保来的吧?” 薛子荣从用眼角瞟了眼廖凤仪,见她眉头一扬,立马会意她的暗示,于是她又转向冰璇公主,一脸温和的说道:“公主可真是为了家兄而来?” 一句家兄,让冰璇公主听着是温馨多了。 “不瞒两位娘娘,冰璇确实是为薛少保而来,只是……”冰璇公主低眸,一脸黯然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有点为难不好开口,心里却又急的恨不得立马说出自己内心的不瞒。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若是家兄惹了公主不高兴,本宫一定替公主做主。” “娘娘言重了。方才冰璇无意间路过凤銮宫,正巧碰上薛少保也在凤銮宫门口,本想上去招呼一声,哪想薛少保和皇后娘娘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欢快,最后竟还牵了手,这……这成何体统。”冰璇公主蹙着小眉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竟有这种事?”薛子荣一对杏眸一瞪,一脸诧异的说道。 “可不是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相信宫里那些难听的传言,看来是我把薛少保想太好了。”冰璇越说越起劲,越起劲就感觉越委屈,所以她一脸伤心的说道。 “公主先别急,兴许只是误会呢。况且宫里那些传闻,也都是空穴来风,薛少保又怎会去打一个妇人的注意。”廖凤仪这会细声细语的安慰道。 “那可不见得!再说就算薛少保没那个意思,皇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宫里传言皇后腹中的孩子并非是龙嗣,我看也悬的很。”冰璇小脸一绷,双眸噙着怒色,气冲冲的怒道。 要是让薛子荣这些人得知,有关龙嗣身份的传闻,多少要对郝若初有所不利,这样就可以泄愤了。 薛子荣神色一闪,表情呆了一下,和廖凤仪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各自的眼神都带着震惊。 “公主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不是龙嗣?”薛子荣故作镇定好奇的说道。 “荣妃娘娘莫不是忘了,咱们和蒙族达成的结盟条件,是用什么换来的。”冰璇公主嘴角勾着一脸讥讽的笑道,眸子里也噙着不屑得意。 “公主的意思是说……”薛子荣稍作思索了一下,有点似懂又不敢直接说明的犹豫道。 冰璇公主洋洋一笑,转身,她严肃的说道:“人人皆知蒙汗是个好色之徒,且当众要求皇后陪夜,这一陪就是两天两夜,娘娘认为,皇后腹中的孩子,不值得人怀疑吗?” 话毕,冰璇公主又转向薛子荣,柳眉一扬,像似在征求她一致的答复。 薛子荣在心底大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呢! 不过话说回头,这种事,她怎敢轻易认同,所以她低眸回想了一下,而后才恍惚的说道:“貌似时间是差不多,不过这种事,咱们可不好乱言,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满门抄斩的大罪。” 冰璇不屑一笑的轻‘呵’了一声,“娘娘您还真别说,这是要是论为大罪,这座宫里宫人,恐怕就抄斩一半了。” 这话说着,貌似宫里已经不少人在传言这件事。薛子荣暗自后悔,只顾着闷在宫里图个清凉,没想到损失了这么重大的消息。 “咱们荣妃娘娘这是呆在宫里久了,久而久之也就不问旁事。”廖凤仪见薛子荣貌似有点走神,于是她又适时的轻笑道。 正文 第154章 小小心事 “可不是嘛,皇上如今是佳丽三千,哪里还顾得上本宫这些老人。”薛子荣回神,也忙跟着说道。 “娘娘还年轻,且姿色出众,可不能轻易泄气。这万一皇后怀假龙嗣的事被证实,那可就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到时候,国母这个位置,还不得是娘娘您的。”冰璇公主舞眉弄色的说道,一张看似还没有长开的五官,却能每一个神色动态,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公主可不要折煞本宫了,本宫可是想都不曾敢想过。”薛子荣一脸谦虚的笑道,不过心里早已是美滋滋的乐开了花。 “这有何不敢想的,若娘娘信得过我,咱们来达成个条件怎样?”冰璇公主眉头微扬,一副老练的说道。 “哦?公主这是要和本宫谈什么条件呢?”薛子荣低眸,从眼底洇上一丝异样,不过只是眨眼之间,她又是故作好奇的问道。 “我帮娘娘对付皇后,荣妃娘娘帮我得到薛少保。”冰璇公主倒是毫不避讳,因为她捏准了薛子荣一定会答应,且非常乐意这种合作。 “公主真是难得一见的痴情,本宫佩服。”薛子荣满面笑意的说道,心里却还在犹豫,又要担心冰璇公主是否可靠,可又禁不起这么大的诱惑。 “娘娘过奖了,我不过就是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谈不上什么豪杰。但如果娘娘同意,我必定帮娘娘达成所愿。”冰璇公主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以她自信满满的架势,薛子荣还真是好奇,单凭郝若初腹中那来历不明的孩子,也不见得就能把她置之死地。况且萧槿晟应该早已知道这件事,却并未作出任何回应,那么这件事的可靠性到底有多高。 “有公主这句话,本宫不惜一切说服薛少保对公主死心塌地。”犹豫再三,薛子荣还是决定先稳住冰璇公主,反正她不是正面答应她,以后还可以见机行事。 “好,一言为定。”冰璇公主很是满意的笑道,举起一只小手,薛子荣也很是配合举手,两人击掌为誓。 郝若初自从和萧槿晟大吵之后,萧槿晟再也没出现过,她的心情也一直跌落在谷底。 明月见郝若初窝在软榻上一天,不是发呆出神,就是嗜睡,看着也很是担心。于是她上去说道:“娘娘,您看您最近都消瘦了不少,要不还是请易少傅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死不了。”郝若初躺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眸,语气明显带气的说道。 “娘娘,您就别跟皇上怄气了。皇上即便有不到之处,可皇上还是很关心您的。”明月又一脸忧心的劝说道。 “他关心的是我的孩子。”郝若初睁开眼睛,依旧是一脸厉色的说道。 关心孩子是首位,这个不用说也是事实,但是能隐瞒你怀孕,且一直派专人为你保胎,这座皇宫还仅此你一人,单凭这一点,你也该知足了! 可这些话,谁有敢说出口呢!明月暗叹,随即还是轻言轻语的说道:“既然娘娘您知道,您就更好保护好龙嗣,万不能让皇上失望了。” “别提他了,我不想提到他。”郝若初一把抓着薄被捂在脸上,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明月无奈,叹息,一脸怅然的摇了摇头,虽说这位皇后痴傻有所好转,可任性的性子,倔强的脾气,貌似一点都没变。 “母后,谁又惹您生气了?”奶声奶气的音声传来,只见萧沫拽着肥嘟嘟的小屁股,小步跑了进来。 听闻是萧沫的音声,郝若初也拿开蒙在脸上的薄被,也坐起身来。 “沫儿怎么跑来了,今天不用学习吗?”郝若初伸出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语气也明显亲和的说道。 “母后忘了,今天太师傅家中有事,一大早就来向您请退了。”萧沫娇滴滴的跑进她怀里,仰着胖乎乎的小脸,一副认真的说道。 “哦,我差点给我忘了。”郝若初有点恍惚的点头说道。 “母后自从怀了小弟弟,好像一直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小弟弟不听话,惹母后不高兴了?”萧沫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知的说道。 “可不是嘛,小弟弟一点都不比沫儿乖,老是惹母后不高兴。”郝若初见他一脸小认真的样子,她便也顺着说道。 “可她们都说,母后有了小弟弟,以后就不喜欢沫儿了。”萧沫蹙着没长全的小眉头,嘟着小嘴,一副我见犹怜的说道。 “谁说的,这话是谁说的?”郝若初眉头一蹙,脸一绷,看向明月以及殿内的宫人,凶巴巴的质问道。 “母后,您别生气,都是沫儿乱说的。”萧沫许是见她生气,他又捏着她的衣角,轻轻的扯了两下,依旧是一脸楚楚怜人的说道。 郝若初了解萧沫,他不是那种说谎的孩子,而且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察言观色。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挑拨,不然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沫儿,你记住,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要去理会。母后向你保证,不管将来母后有多少孩子,你都是母后最亲的人。”郝若初不想他幼小的心灵,就承受争宠的阴影,所以她搂他在怀里,一脸慈和的说道。 “沫儿也向母后保证,将来不管沫儿身负何等名位,您都是沫儿的母后。”萧沫一张稚嫩的小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沫儿乖。”郝若初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脸颊,满颜笑意的说道。 难道古代的孩子,都那么早熟嘛!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竟然能为自己的将来考虑的那么周全,且还知道来给她下个定心丸。 换做是其它人,有萧沫这句话,恐怕都会千方百计的扶持他夺下储君的位置。况且他又是唯一一位皇子,只要寄养在有名位的妃嫔名下,他都是理所当然的储君人选。 “嘶!”郝若初突然眉头拧紧,表情僵硬在脸上,因为小腹一下刺痛,她轻轻的发出一声嘶痛。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明月在旁一脸紧张的上前询问道。 只是一下下便消失的痛处,郝若初酝酿了一下,没有异样,她才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奴婢去请易少傅来看看吧?”明月一脸担心的说道。 “不用了,我没事。”郝若初轻声说道,只是面色有点发白,是她看不到的憔悴。 经过上次的事,要不是因为我,易呈墨也不至于委曲求全的答应迎娶熙宁公主,可以说是自己一时冲动,害了他一辈子,我又有何颜面再见人家。 想着想着,小腹的刺痛感渐渐又袭来,渐渐蔓延,直到她捂着小腹,流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啊!” 郝若初痛呼出声,紧锁的眉眼,将五官紧凑一张巴掌大小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明月赶紧忙上去搀扶着她,紧张又担惊的问道。 见她额头密布着细密的汗珠,明月转脸吩咐道:“快,快去请太医。” “母后,母后,母后您没事吧?”萧沫在旁吓得小脸发白,拉着郝若初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喊道。 “小皇子,娘娘凤体抱恙,劳烦您去派人通知皇上一声。”明月见殿内没有宫人,萧沫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她对对他语平心急的说道。 “哦,好。”萧沫点着小脑袋,立马匆匆的朝殿外跑去。 “娘娘……娘娘您在坚持会,太医马上就到了。”眼看着郝若初满汗淋漓,已经晕厥在软榻上,明月托着她的上半身,担惊的说道。 约莫一刻钟之后,易呈墨在宫人的带领下,行色匆匆的赶来。 “少傅,求您快给娘娘看看,娘娘她见红了。”明月见易呈墨赶来,她心急如焚的拉着他说道。 “姑娘稍安勿躁,请容我先看看。”易呈墨只是低沉的说道,随即便走至软榻便,帮郝若初把脉查看。 而这时的郝若初,已经晕厥了过去,唯独一张血色尽褪的脸庞,看着让人忧心。 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易呈墨已经查明郝若初的状况,他刚收手,已经有人急切的询问。 “少傅,娘娘没事吧?”明月依旧是一脸紧张的问道。 “娘娘近来食用的都是那些膳食?”易呈墨俊朗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略显低沉的问道。 “还是由专人送来的膳食,就是比以前多了一碗白参汤。”明月丝毫没有考虑,而是急切的说道。 “白参汤?”易呈墨剑眉微蹙了一下,有点像似是在自言自语。 “就是这个,娘娘刚没有吃完。也是薛少保亲自送来的补品,说是对补气养血极为有效。”明月随手端过一旁的一个小碗,碗里还有一点没喝完的汤汁,顺手递在易呈墨面前。 易呈墨接过小碗,并放在鼻子下问了一下,貌似没有明显的发现。随后他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品了一下。 正文 第155章 计中计 “少傅,可是这汤有问题?”明月见他迟迟不语,且一脸暗沉的低垂的眸子,于是她又忍不住询问道。 “去熬一碗白心汤给娘娘服下,今后这白参汤就不要再给娘娘服用了。”易呈墨冷冷淡淡的说道,随手又把小碗还给明月。 “那……要不要去禀报皇上?”明月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犹豫再三,她还是有点犹豫不决的问道。 “等娘娘醒了再说吧。”易呈墨依旧是淡而无味的说道。有关这种事,还是交给郝若初自己定夺,他可不敢再多事了。 约莫半个时辰,郝若初苏醒。易呈墨亲自为她开药方煎药,她也从明月口中得知了一切。 “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去汇报皇上吧?”明月告知了详情后,还是一脸担心的说道。 “这件事先不得声张,我自有分寸。”郝若初靠在软榻上,一脸憔悴的脸上,却一副严肃的说道。 薛子沐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在自己赠送的东西里动手脚,况且郝若初始终不相信,薛子沐会做出这种卑鄙小人的行为。 “娘娘,纸包不住火,万一让皇上知道了,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娘娘。”明月凝着眉眼,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跟他又没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我有什么好怕的。”郝若初本就有点虚弱,加上语气带着气恼,所以显得整个人都很是烦躁的说道。 “那你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瑾晟熟悉的音声,宛如冰霜般从门口传来。 循音看去,只见他一张俊脸,如想象中那般阴冷,一对星眸也透着渗人的寒意,随着他走进的脚步,殿内骄躁的温度,顿时被一股阴冷覆没。 明月载着不安的心理,浅浅的福了福身,随即便退在一旁。 郝若初靠在软榻上,虽说表情也同样的透着冷意,但是心里却并不如表面这般镇定。无巧不巧,偏偏被他听见这番话。 萧瑾晟走进,冷眼看了一下她眼下的状况,冷沉的俊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太医何在?”萧瑾晟转身,扯着他浑厚阴冷的音声问道。 “微臣在。”易呈墨好似就是在殿外候着他,随即走了进来。 “朕要知道皇后的状况,以及见红的主因。”萧瑾晟双手负后,一脸冷沉的说道。 “回皇上,娘娘误食一种心花的草药,此药性寒,也是导致娘娘不适的主要原因。”易呈墨保持他自身的位置,平淡无奇的说道。 “此药出自哪里?”萧瑾晟又冷颜问道。 “据说是出自薛少保送来的白参汤里,微臣已经做了进一步确认,确实是出自白参汤里面。”易呈墨下意识的瞟了眼郝若初,随即才颔首说道。 既然萧瑾晟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可能被隐瞒下去,为了能点醒郝若初,他索性先实话实说。 “来人,传薛子沐宣明殿觐见。”萧瑾晟仰头吩咐道,话毕,他便转身离开。 郝若初根本没有阻止或者解释的机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相信薛子沐不会做这种事吧! 薛子沐刚进宫,便被以谋害龙嗣的罪名关押地牢。第一个得知消息的薛子荣,死活不能接受这个突来的事实,所以她苦苦跪求在宣明殿门口,近两个时辰,都没有见到萧瑾晟一面。 “皇上,您就看在薛家为国尽忠的份上,求您网开一面,饶臣妾家兄一命吧,皇上……”薛子荣跪在宣明殿门口,不时的哀求哭喊道。 “娘娘,您就别跪着了,皇上这会正在气头上,您这样又哭又闹,只会增加皇上的气愤,您还是先回去吧。”万福公公从殿内走出来,好言好语的劝说道。 “公公,公公,求您跟皇上说说好话,让我见皇上一面吧!求您了。”薛子荣激动的抓着万福的袖角,一副急切的哀求道。 一张花容月貌,已被泪水冲刷的像个花脸猫,再加上骄阳的灼晒,娇嫩的几乎,反正红花的血丝,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红肿的眼泡,也确实够狼狈。 “娘娘,不是奴才不帮您,你要是真想就少保大人,就得顺着皇上的意思。待皇上消了气,您再来也不迟。” “可万一有人借此害死我家兄,那一切岂不都晚了。”薛子荣说着,又惶惶不安的哭了起来。 薛家的势力,全凭薛世仁在朝中操控,主要还是由薛子沐在外担当。薛家这些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万一有人借机诬陷薛家,那她们家可就完了,她不能任由失态这样恶化下去。 “娘娘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何不回去想想其它法子,兴许还有机会挽回,不然可就……”万福公公欲言又止的话意中,透露着明显的意味。 反正主权不在他手里,先打发了薛子荣,免得在萧瑾晟火头上添油,当然,放着人情,他又何必不要。 薛子荣见他意有所指,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苦苦哀求了一天,萧瑾晟愣是没有露面,看来在他身上,是没有希望了。 那么她该去找谁呢?薛世仁应该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惜她不能立马见到他。太后?兴许还能抱一线希望。可是最大的源头,还是在郝若初那里。 “多谢公公指点,本宫绝不会忘记公公的点化。只是皇上这边,怕是还需公公美言几句,日后本宫必定不会忘了公公。”薛子荣一边思索着,随后便起身,随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塞在万福手里,且慌慌张张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奴才万不敢受。”万福也颇为恭敬的颔首说道。 “公公就别客气了,本宫还赶着去找人帮忙,就不久留了。”薛子荣说着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万福望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不过手中沉甸甸的金簪,还算不错。 永华殿,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殿内说道:“娘娘,不好了,荣妃娘娘气势汹汹的朝咱们宫里来了。” 廖凤仪抬眸一惊,不是在宣明殿跪着嘛,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呢! “走,出去迎接。”该来的躲不过,廖凤仪起身说道。 她刚走出殿门口,薛子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一张小脸绷得就差抽筋,一对厉目充血,才有点红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哟~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咱们荣妃娘娘给吹来了。”廖凤仪依如往常般,笑脸如花的边迎上去,便扬声音声说道。 “啪!” 薛子荣挥袖一甩,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廖凤仪刚临近薛子荣,眼前便出现一道黑影,还来不及反应,脸颊上一股火辣辣的灼热蔓延开来。 “贱-人,居然敢跟本宫玩阴的,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薛子荣瞪着一对充血的厉眸,一脸盛怒复加斥道。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妾怎么听不懂呢!”廖凤仪捂着滚烫的脸颊,克制着内心愤怒,强装一副委屈不明的说道。 还敢跟我装,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来人,把廖凤仪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给本宫狠狠的打。”薛子荣阴冷的脸上,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一对犀利的眸子里,怒焰燃烧,语气更是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慢着!”廖凤仪见情势不妙,她赶紧忙又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娘娘您这是何故,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兴许一切都只是误会。” 这突袭而来的祸端,万一薛子荣真把我打个半死,就算我有理,恐怕也没机会去申冤了。还是先顺着她一点,稳住再说。 “误会!”薛子荣厉眸一缩,一步走在廖凤仪面前,依旧是一脸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跟本宫解释一下,你给薛少保准备的补品都是些什么,为什么皇后食用了会出现小产症状?” “皇后娘娘小产了?”廖凤仪瞪着一双杏眸,一脸惊诧的的说道。 “你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还真是让本宫另眼相看了。”薛子荣嘴角微勾,一脸不屑的讥笑,随即有变得一脸冷沉的怒道:“眼下薛家要面临谋害龙嗣的罪名,薛少保被押大牢,更是性命堪忧,你倒是好了,除去了一个龙嗣,又把薛家害到绝境,你这一箭双雕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薛子荣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廖凤仪面前,愣是把她连连逼退好几步。本以为是站在一条线的人,去不想会被廖凤仪从背后捅一刀。看我不让你加倍付出代价。 “娘娘,您一定是误会了,臣妾给薛少保准备的补品,都臣妾珍藏多年的极品药材,臣妾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一眼,又怎会在里面动手脚呢!这其中一定有人想嫉妒臣妾对娘娘您的忠心,所以才会出此招陷害臣妾。娘娘您可不能让小人的奸计得逞啊!娘娘!”廖凤仪一脸委屈的苦苦诉求,甚至战战兢兢的扑通跪地,以表自己的忠心。 正文 第156章 救人 薛子荣低眸酝酿了许久,胸前起伏过于明显的幅度,才稍稍被平息。廖凤仪所言确实不可被排除,但是她是接触那些东西的人,东西也是出自她之手,所以她的嫌疑最大。且有这么做的动机。 “你少在这里忽悠本宫,东西是你安排的,也是出自你永华殿,你现在告诉本宫,你是被人陷害的,你认为本宫会信你吗?况且,你一心想把皇后娘娘和薛少保撮合,引起别人的误解,你敢说,你真的只是为了引起冰璇公主一个的注意吗?” “娘娘,当初利用一下薛少保,让冰璇公主对皇后产生排斥,再借公主之手去对付皇后,这些可都是征得娘娘您同意,臣妾才会出此下策,您这会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廖凤仪蹙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廖凤仪心里那是一个堵,当初就知道她会这么翻脸,所以她才给自己留了一招。这会她要是敢用这件事来惩治我,我便抖出她的所作所为,看谁的罪责更大。 “本宫当初是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那些一派胡言。如今本宫算是认清了你那张可恶的嘴脸,本宫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薛子荣欺身压下,将廖凤仪逼的没有抬头的余地,且依旧是一脸犀利的怒道。 廖凤仪本就是跪在地上,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的只能一再的躲让,可她那句恶狠狠的警告,让她内心被压制的怒意,立马攀升起来。 “既然娘娘这么说,臣妾也没话说,要杀要刮,臣妾都认了。不过,娘娘如今处境特殊,您可要三思而后行。”话都说到这份上,廖凤仪索性起身,平起平坐对视,她柳眉一挑,脸上流露着冷意,且语气中都透着提醒的意味。 因为薛子沐的事,薛家如今正处于危险期,薛子荣她有再大的权势,恐怕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来,除非她真的是疯了。 “你这是在警告本宫?”薛子荣低垂着眼眸,冷眸一瞟,一脸阴森森的说道。 她承认,在这种非常时期,她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薛家的事,只是咽不下被廖凤仪拿来要挟。 “娘娘别误会,臣妾只是希望娘娘能理智点,与其在这里找臣妾兴师问罪,您何不去想想法子,先解薛家当下的燃眉之急。”廖凤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语气还算平和的说道。 分明就是幸灾乐祸,薛子荣紧咬着贝齿,额头青筋暴怒,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要克制,一定要克制。毕竟廖凤仪所言不假,现在她不是找人泄气的时候,等救薛家于水火之中,她再来报仇也不迟。 “好!本宫今天先饶了你,他日本宫定要你血债血偿。”薛子荣怒目怒焰燃烧,一脸恶狠狠的说道。 “哼!”话毕,她怒拂长袖,又气冲冲的离开。 “看你还能张狂多久。”廖凤仪一脸怒颜的嗤之一声。平白无故遭她一顿训斥,心里一阵气愤不平。 薛子荣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去求助,除了慕容太后答应会帮忙,其他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出手相助。 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载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每一步都走的沉重却又无力。 突然,她莫名的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深思了许久。宛如深井的眸子,转动了几下,流露出深沉的异样。犹如恍然大悟,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掉头又朝凤鸾宫方向而去。 郝若初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有所好转,但还是在卧床休息。萧瑾晟对她封锁了一切有关外界的消息,她就置身在一座孤岛上,完全不与外界交际。 “娘娘,荣妃娘娘求见。”明月这时走进来说道。 “她来干什么!不见。”郝若初前一句还是带着惊讶,后一句完全果断的说道。 “娘娘,荣妃娘娘说了,若娘娘不见,她便长跪在凤鸾宫门口,直到见到娘娘为止。”明月见她意绝,所以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 郝若初困惑不明的看向明月,平日里素不来往的人,今个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她要是高兴,那就让她跪着吧。”郝若初依旧是带气地说道。心里本来就怄着气,她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来,正好泄泄气。 明月看向她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点所思,不过随即还是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靠在床榻上,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平平的小腹,眉眼间凝起一道惆怅,经历这么多曲折,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娘娘,求您见臣妾一面吧,臣妾真的是有事禀报娘娘,娘娘……” 殿外传来薛子荣哀求的音声,哭天喊地,惹得她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烦躁起来。 “娘娘,臣妾以往做过很多错事,臣妾都知道错了,求您看在臣妾悔改的份上,就原谅臣妾一次吧!”薛子荣跪在大殿门口,苦苦哭喊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郝若初独自喃喃的了一句。 “娘娘,就算您不能原谅臣妾,可家兄纯属是被人冤枉的,求您救救家兄。”薛子荣的音声明显褪去了明亮,显得有点无力和绝望。 家兄!那不是薛子沐嘛。郝若初顿时大惊了一声,我怎么把薛子沐给忘了。 “快,快,快,快让她请进来。”郝若初从床榻上坐起,一边慌忙的起身,一边扬声说道。 郝若初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这时薛子荣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扑通一声,薛子荣下跪在地,又苦苦哀求道:“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臣妾家兄一命,臣妾愿给娘娘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先起来再说。”郝若初上前一步,本想福身去搀扶她,但是伸伸手,还是没有让自己表现的太弱势。 “娘娘若不答应臣妾,臣妾便长跪于此。”薛子荣哭得满脸狼狈的说道。 “我想答应你,起码你也该先告诉怎么回事吧。”郝若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这还不知道头和脑,让我怎么答应你啊! “娘娘应该知道,家兄受臣妾之托,前来给娘娘送了些安胎的补品。怎想那些补品却遭人动了手脚,差点害的娘娘腹中龙嗣不保,臣妾万分自责。可皇上却认定,家兄有意谋害龙嗣,并将家兄打入大牢,至今生死未卜,所以臣妾恳求娘娘能高抬贵手,饶我家兄一命。”薛子荣可怜兮兮的说着,又不禁抽抽噎噎的伤心了起来。 “你说什么!皇上把薛子沐关进大牢了?”郝若初瞪着一双惊诧的美眸,一脸诧异的问道。 “娘娘还不知道此事?”薛子荣抬起红肿的眼眸看向郝若初,也是有点惊讶的说道。 “皇上对凤鸾宫下了禁足令,本宫对外一切皆为盲目。”郝若初有点沮丧的说道。 薛子荣倒是没想到,萧瑾晟居然对她隐瞒了这个消息,难道是对郝若初和薛子沐之间那点小误会,产生了芥蒂?她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都是这个廖凤仪出的馊主意,没让冰璇公主先对郝若初下手,倒是先把薛子沐给害了。 “你先起来吧,咱们商量一下,看怎么才能救薛子沐。”郝若初朝软榻上一坐,又一脸暗沉的说道。 虽说薛子沐送来的补品出了点问题,可萧瑾晟就凭这点,把薛子沐关押大牢,未免有点草率。所以肯定还带着点个人的恩怨。比如我不该处处向着薛子沐,不该和薛子沐走的太近,更不该跟他对着干。 薛子荣也随之起身,心里盘算着,怎样能让郝若初相信自己,且还能一心相助。要么就搏一把。 “娘娘,臣妾还有一事要向娘娘汇报。”薛子荣又怯怯的颔首说道。 “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别罗里吧嗦的了。”郝若初正琢磨着怎么救出薛子沐,所以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其实导致娘娘胎位波动的真正主因,并非是薛少保赠送的补品,而是娘娘身上藏着的香粉。” “你说什么,香粉?在我身上?”郝若初瞪着一双无知的眸子,一脸惊讶不明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合着她身边处处都藏着对她孩子不利的武器,而她自己却毫不知情。 “娘娘如若不信,您可以在您衣物翻找,臣妾敢保证,绝对能搜出对胎儿不利的香粉。”薛子荣又很是坚定的说道。还好她留有一手,只要能把主因推在那个香粉上,那么就可以洗脱薛子沐的罪名。 “来人,去把本宫的衣物都翻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香粉藏着。”郝若初转脸吩咐道。看来这座后宫的女人,比她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诺。”一旁的明月,颔首说道。 薛子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告知郝若初,当然,断章取义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娘娘,奴婢从您的凤袍中找到了这个。”明月将一个很小的小荷包递了过来。 “娘娘且慢。”郝若初本能的伸手去拿,薛子荣却紧张的说道。 正文 第157章 荷包惹的祸 郝若初一脸不明的看向她,又看了看那个小荷包,难道这就是暗藏的危害嘛! “如果臣妾猜的没错,这个应该就是恶人暗藏在娘娘身边的香粉。”薛子荣伸手接过小荷包,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才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可能吧,这么小的东西,能有多大危害。”郝若初还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也就比拇指大一点的东西,能有多大危害?实在让人有点质疑。 “娘娘别小看了这个东西,只要孕妇长时间接触这个东西,严重可导致胎儿死亡,轻则致胎儿畸形。”薛子荣一本正经的说道。 郝若初赶紧收回手,这个小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危害。 “来人,去把易少傅找来。”郝若初迫不及待的想证实这个东西是否真的有害,所以她又转脸吩咐道。 明月又颔首作答,也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娘娘,如若此物确实存在危害,还求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家兄求求情,家兄绝不会做出杀害娘娘的事,臣妾求您了。”薛子荣又屈膝下跪在地。 “你就别跪了,本宫自有分寸。”郝若初眉头微蹙,有点烦躁的说道。这件事来的突然,她心里一时乱成了一锅粥,还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经过易呈墨对小荷包里面的粉末进行查看,那个小荷包确实存在重大危害。要不是郝若初没有随身携带,恐怕早已经遭人毒手。 事实也摆明,郝若初带着那个小荷包,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宣明殿。却不想,萧瑾晟已经离开了宣明殿。 不知萧瑾晟的去向,郝若初和薛子荣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萧瑾晟回来,无奈只能选择先回去。 刚转身,隐约传来女子悦耳的嬉笑声,随在微风中,宛若一曲动人的旋律。 已近暮色,视线有限,她们都循音看去,环顾四周,找了半响,才从一处灯亮下,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瑾晟!身旁还伴着一名女子,竟然是已经快被人遗忘的媚儿。 郝若初和薛子荣都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这个媚儿,又耍了什么花招,居然能把萧瑾晟又勾引过去。 “皇上,臣妾有事禀报。”薛子荣才顾不得那么多,她赶紧忙走了过去。 萧瑾晟和媚儿本是有说有笑,心情看似好的很。只是见薛子荣走了过来,萧瑾晟脸上的笑意,顿时在脸上褪尽。 “皇上,臣妾有要事上报,求皇上给臣妾一次替家人申冤的机会。”薛子荣一脸伤心急切的说道,话落,便屈膝跪了下去。 萧瑾晟从一脸笑意褪尽,到此时此刻的冷颜,似乎只用了眨眼即逝的变化。 “爱妃先回宫吧,待朕晚一些在过来。”萧瑾晟转眼对媚儿的表情,已经是一脸温和的说道。 “那臣妾在凌香殿恭候皇上。”即便是夜色中,依旧是不能掩去,媚儿脸上那妩媚动人的笑意,但她却洋装羞答答的颔首说道。 萧瑾晟也极为宠溺的在她脸颊上轻抚了一把,以点头作答。 媚儿笑之,随即又转向郝若初和薛子荣颔首示意了一下,一对笑眼中,流露着十足的挑衅,而后才转身离开。 宣明殿内,萧瑾晟位于上坐,郝若初和易呈墨站在一旁,唯独薛子荣一人跪在殿内,讲述了薛子沐被陷害的来龙去脉。并称导致郝若初胎动的主因,其实是那个危害极大的香粉。 “易少傅,荣妃所言,可属实?”萧瑾晟听闻详情后,绷着严肃的俊脸,语气低沉的问道。 “回皇上,荣妃娘娘所言不假,只是关于危害到皇后娘娘凤体的主因,可能还要做进一步查实。但这个香粉,确实对胎儿存在极大危害,好在娘娘没有随身携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易呈墨走至殿内,拱手说道。 “皇上,薛少保与皇后娘娘无冤无仇,他又怎会冒险加害娘娘!且我薛家对皇上是忠肝义胆,又岂会做出伤害龙嗣这等大罪,求皇上明察。”薛子荣趁机赶紧掺和一把,她依旧是苦苦哀求道,且深深的叩首在地。 “皇上,臣妾发现身子不适,也并非是一时两时,早在薛少保没有给臣妾送白参汤之前,臣妾便出现不适症状,由于不明显,所以臣妾就没有上报,现在想来,可能是早有人对臣妾下手,臣妾却一时大意,没有发现,还望皇上赎罪。”郝若初一脸暗淡,且语气沉闷的说道。话毕,在明月的搀扶下,她也小心翼翼的屈膝跪下。 她不敢过分明显的帮薛子荣说话,不然萧瑾晟肯定会把她和薛子沐栓在一起,所以她只能变向顺话说。 “有关龙嗣存亡,这么大的事,皇后为何不早说?”萧瑾晟俊脸一沉,星眸中透着冷意,一副冷沉沉的问道。 “臣妾倒是想说,可偏偏被禁足,臣妾无从出口。”郝若初绷着个小脸,带气的说道。 萧瑾晟心中一冷,既然是被禁足,这会你怎么能跑出宫了! “皇上,娘娘已经证实,胎动并非是薛少保送的白参汤所致,恳求皇上,看在薛家为南北朝功不可没的份上,求皇上薛少保一命,臣妾求皇上了。”薛子荣又‘咚咚’叩首在地上说道。 洁白的额头,渗出丝丝血迹,可想她对薛家的重视。 经过这件事,萧瑾晟很确定,薛子荣的软肋,就是薛家。此次看押薛子沐的目的,也算是有了收获。 “来人,去查明加害皇后以及龙嗣的香粉出自谁人之手,如若确定此香便是加害龙嗣的主因,再对薛少保进行释放。”萧瑾晟犹豫了一下,才仰头冷言冷语的吩咐道。 “皇上,臣妾知道这个小荷包是出自谁人之手。”薛子荣闻言,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当然恨不得立马救出薛子沐,所以她急切的说道。 薛子荣话一出,引得所有人都惊疑的看向她,好像这一切,她才是个真正的操控者似得。 薛子荣一时救人心切,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反正自己接下来的话,保证又是个重点,所以她有一副认真的说道:“皇上,您不妨去后宫打探打探,这宫里哪个主子的女红做的最好。” “荣妃若想早日救出薛少保,在朕还有耐心之前,最好把话说完,否则别怪朕没给你机会。”萧瑾晟又哪里有这么好耐心,听话的藏头话,所以他更是一脸冷沉的说道。 “是是是。”薛子荣连连点头,“臣妾是想说,这个小荷包上的绣工整齐,且一针一线都缜密,花纹虽小,但不难看出此人有着极为深厚的女红功底,而咱们后宫能绣出这么精致的女红,恐怕唯有永华殿的廖凤仪莫属。” 对于萧瑾晟而言,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凡是宫里那个妃嫔的拿手活,不会拿出来炫耀一番。况且廖凤仪的绣工一流,也不是一人两人知道。 “来人,传廖凤仪觐见。”萧瑾晟又扬声吩咐道。 “诺。”一名小公公领命赶紧忙退了下去。殿内的气氛,随着小公公的离开,进入一阵极为凝重的沉闷中。 廖凤仪赶来时,刚走进,便被殿内沉闷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看着情势,貌似不太理想,心里开始泛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荣妃娘娘。”廖凤仪走进,浅浅的欠身说道。 萧瑾晟随手把那个小荷包甩在她面前,吓得她慌慌张张的下跪匍匐在地。 “皇上息怒。”廖凤仪唯唯诺诺的说道。 “此物,凤仪应该不陌生吧?”萧瑾晟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廖凤仪双眸直勾勾的瞪着那个小荷包,这不该是在郝若初身上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处于下意识的反应,她一脸战兢的瞟了眼郝若初。 “回皇上,臣妾不认识此物。”廖凤仪收回惊惶不安的神色,又颔首怯怯的说道。 “那么上面的绣工,凤仪总该认得吧?”萧瑾晟努力压制内心复加的盛怒,依旧是一脸冷沉的问道。 “此物绣工精细,制作此物的主人,女红倒是跟臣妾有的一比。”廖凤仪强装出一脸勉强的笑道,心里却骄躁不安,一时吓得不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子荣早已迫不及待,所以她一脸怒色的斥道:“你少在这里装蒜,这上面绣工,本宫敢保证就是出自你手,不信咱们可以找人过来做个对比。” 薛子荣,差点把你这个祸害给忽略了,这件事,想必就是出自你手吧! “荣妃娘娘抬举臣妾了,臣妾女红虽说还不错,但也已经许久不曾动手。不过是个做工精细的小荷包而已,宫里到处都是,臣妾即便再闲得慌,也不至于去做这些玩意。”廖凤仪小脸一冷,语气也颇为冷淡的说道。 “你可以不承认,但这荷包的香粉,可是本宫亲眼看着你装进去的,你就是想狡辩恐怕也难。”薛子荣舞着一对厉目,一脸阴冷的说道。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索性就豁出去了。 正文 第158章 赐死 廖凤仪万万不想,薛子荣竟把全部罪责都推在她身上,眼下是一个小荷包,万一真被查出是出自她之手,恐怕她全家跟着陪葬都不够。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索性就死不承认,于是她又一脸委屈的说道:“皇上,如果单凭臣妾的女红出众,就认定这个东西是出自臣妾之手。那么敢问,宫里那些绣娘们,是否也具有嫌疑?” “皇上,绣娘们跟皇后娘娘无冤无仇,甚至素未平生,她们根本没有暗害娘娘的动机。倒是廖凤仪却不同,不仅三番五次嫉妒娘娘身怀龙嗣,且还有意制造皇后娘娘和薛少保见面,最终引得冰璇公主对她们产生误会,以致达到对付娘娘的目的。”薛子荣没有留给萧槿晟言语的机会,而是又接口说道。 反正她所言都事实,大不了找冰璇公主前来对证。 “你血口喷人!”廖凤仪激动的喊道,转脸又对萧槿晟说道:“皇上,臣妾绝没做错任何加害皇后娘娘的事,求皇上明察。” 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居然把这件事都拖出来,看来她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萧槿晟冷沉的俊脸上,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一对深邃的星眸,却略显懒懒的低垂着。 郝若初在旁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她和薛子沐的几次巧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且还是为了别人而安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皇上,如若臣妾一人的片面之词,确实不可全信,但皇上大可以召见冰璇公主前来对证,臣妾保证绝无半句虚言。”薛子荣一脸严肃的说道,语气也颇为郑重。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算不能帮到薛家,起码也拉个垫背的。 廖凤仪一脸紧张的看向薛子荣,心里的惶惶不安,更加明显起来。冰璇公主为了薛子沐,本就有意讨好薛子荣,万一让冰璇公主得知薛子沐被关,她肯定义无反顾的帮薛家,那么她将面临对危险的处境。 萧槿晟已经不想再发言,用他惯用的眼神,朝一旁的万福看了一眼。万福立马会意,颔首退了下去。 一件本不算大的事情,却闹的沸沸扬扬,且还牵连出那么多人,可想人心的险恶。 冰璇公主到来时,天色已经接近了深夜,这个时候召见自己,以常人的思维,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刚走进殿内,一屋子沉闷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冰璇公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也随之明显起来。 走进殿内,冰璇公主已然恢复一脸温柔甜美的笑意,只是见到殿内状况,她故作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但只是瞬间,她便恢复无奇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冰璇公主盈盈欠身说道。 “这么晚把公主找来,公主可知是因何事?”萧槿晟面无表情,一脸冷沉的说道。 “冰璇不知。”冰璇公主下意识的看了看都跪在地上的薛子荣和廖凤仪,随即又摇头说道。 “公主,您告诉皇上,是不是每次皇后娘娘和薛少保在一起,您都有看到。”薛子荣很是迫不及待的先说道。好歹也要先给冰璇公主打个预防针,也好让她知道该怎么决定性选择。 “放肆!”萧槿晟俊脸一绷,一脸怒色的斥道:“朕在问话,岂有你说话的份。” “皇上赎罪。”薛子荣兢兢战战的压低着脸说道。 “皇帝哥哥,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冰璇走在萧槿晟面前,微蹙着小眉头,一脸无知怯怯的说道。 “璇儿,你告诉朕,近来有没有什么陌可疑之人,指示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萧槿晟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且很是温和的问道。 冰璇公主低眸回忆了一下,眼下的局势,还不太明确,为了先自保,还是先保留一点。 “皇帝哥哥要是不问,我倒真是忘了,前不久倒确实会出现陌生人,说是谁人找我去哪里,结果我去了,却什么人都没有见到。”冰璇公主思索了一下后,依旧是一脸无知的说道。 萧槿晟低眸,瞬间又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这件事看来真有内幕,于是他又问道:“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其他人?” “有一次碰到了陌丽人,有两次是巧遇了皇后娘娘和薛少保,其它倒是没什么异常的发现。”冰璇公主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 萧槿晟闻言,原本还算是柔和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有人故意撮合郝若初和薛子沐见面的事情,肯定是事实,至于薛子荣和廖凤仪随的话可信,那就要看她们的辩词了。 “廖凤仪,你还有何话说?”萧槿晟转脸,为昂着下颚,低眸中渗着寒意,一脸阴冷的说道。 “公主,我可从来没有误导您误会皇后娘娘和薛少保,您要替我作证啊!”廖凤仪一时慌了神,转向冰璇公主,一副心急的说道。 你个笨蛋,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么! “我又没说是你,你干嘛这么紧张啊!”冰璇公主微扬着小眉头,等着圆溜溜的双眼,一脸无知的说道。 “公主有所不知,有人那是做贼心虚了。”薛子荣得了空子,她微勾着嘴角,瞟向廖凤仪露出一脸讥笑的说道。 “你……”廖凤仪怒目一瞪,却愣是驳不出话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冰璇公主无意中看到地上的那个小荷包,随手去捡起来,还一副很是好奇的说道。 糟了!廖凤仪惊惶的看了冰璇公主一眼,心里暗叫不好。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像似的小荷包,冰璇公主身上也有一个,正是她当初没当回事,就送了她一个。万一这会她把一切抖出来,那自己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公主莫非认得此物?”薛子荣最为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我也有一个。”冰璇公主说着,拿起系在腰上的一个小荷包,除了大小不一,花纹、绣工、款式,几乎都一致。 萧瑾晟随手接了过来,紧张的廖凤仪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小荷包抢回来。又是万万不想,本想讨好冰璇公主信任,亲手帮她做了个荷包香囊,却没想到会成为自己不利的证据。 萧瑾晟随手拿着她那个小荷包看了一下,即便是不懂绣工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两个荷包的绣工一致,初步可以断定这两个荷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璇儿这个香包是哪来的?”萧瑾晟淡淡的问道。 “是凤仪娘娘亲手为我做的,且还送了我一盒香粉。”冰璇稍有犹豫的瞄了廖凤仪一眼,随即才恢复正常的说道。廖凤仪,你可不能怪我,为了自保,为了薛子沐,我只能这么选择。 要怪就怪你贪心不足,害了郝若初还解恨,还异想天开要把薛家整垮,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萧瑾晟俊脸一沉,厉目轻瞟向廖凤仪,浑身散发着王者尊威。特别是那对厉目中的寒意,足以把人凝固。 “皇上,公主手中的那个香包,确实是臣妾相赠,但是皇后娘娘身上这个小荷包,绝不是出自臣妾之手,求皇上明察,千万不能被恶人所蒙蔽。”廖凤仪深锁着惊惶的眉眼,一脸担惊表情,语气颇为急切的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抵死不承认,朕看你们都越混越胆大包天了!”萧瑾晟玩弄着手中的那个小荷包,低眸一脸冷淡无奇的说道。嘴角微勾,那一抹渗人的冷笑,让人浑然一颤。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廖凤仪更加心急胆怯的说道:“都是荣妃娘娘,都是她指示臣妾做的一切,她还和冰璇公主达成条件。说是只要公主帮她除去皇后和龙嗣,她便保证让薛少保对公主死心塌地,这些都是她们的诡计,臣妾是被人利用了,皇上!” 廖凤仪指着薛子荣,一脸可怜兮兮的哀求哭诉道。 “皇上,您不能听她满口胡言。”薛子荣当然不能给萧瑾晟丝毫犹豫的空间,于是她又接口说道:“臣妾对皇上一心一意守候多年,岂会去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薛子荣怒目看向廖凤仪,又怒气腾腾的说道:“都是这个廖凤仪嫉妒皇后娘娘有孕,所以利用公主对薛少保的情意来陷害娘娘,最终却把一切罪过都推在我薛家头上。这一箭双雕的手段,恐怕也只有廖凤仪这种毒妇才能想的出来,求皇上为薛家做主。” 这件事,萧瑾晟宁可相信她们都是主谋,也不会去相信,一切都是廖凤仪一人所为。但是,廖凤仪最终败在她没有实质性的权位上,所以她注定是这件事中的牺牲者。 “来人,把廖氏带下去,赐白绫一条。”萧瑾晟半垂着星眸,面无表情,语气低沉的说道。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是被冤枉的,皇上!”廖凤仪跪着趴在萧瑾晟面前,抓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正文 第159章 蒙汗遇刺 薛子荣一脸阴冷的勾起嘴角,心里终于泄了口气。一个小小凤仪,竟敢跟我玩阴的,你也看看我薛家都是些什么人! “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冤枉……”两名宫人上前拉着廖凤仪,她还是紧抓的萧瑾晟的裙摆,一脸委屈的哭诉道。 郝若初最最见不得这种气氛,虽然廖凤仪肯定跟这件事有关,但薛子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日里和廖凤仪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这会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皇上……”郝若初走出来,想试着看能不能求个情。哪知萧瑾晟一口堵住了她。 “带下去!”没等郝若初刚开口,萧瑾晟一声怒斥道。 这个态度,应该是没有扭转的余地了,郝若初看了眼拼命哀求的廖凤仪,暗自叹息了一声,只能又退了回去。 廖凤仪见萧瑾晟无动于衷,那种亲身体验死神正在向自己靠近恐惧,让她顿时迷了心智。所以她挣脱开宫人,又冲在萧瑾晟面前说道:“皇上,你不能杀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知道荣妃很多秘密,就连年宴时,皇后娘娘受伤险些没有醒来,那次并非是意外,而是……” “你闭嘴!还不快把这个疯子拖下去。”薛子荣担心被她揭穿,于是心虚的怒道。 几名宫人见萧瑾晟依旧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态度,于是几人强硬把廖凤仪拖了下去。 “萧瑾晟!你这个昏君,早晚你会遭到报应的……薛子荣……你这个歹毒的恶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毒害龙嗣,…陷害妃嫔……暗杀宫人……你早晚不得好死……” 廖凤仪一串充满怨恨的诅咒,随着她的远去,渐渐消失在听觉中。虽然音声不再传来,但是她的每一句诅咒,却深深的刻在所有人心里。 廖凤仪的犀利的音声刚落,又传来宫人慌慌张张的叫喊。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只见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顾不得殿内有谁在,他直冲在萧瑾晟面前跪下,又心急如焚的说道:“皇上,蒙汗回族的路上,遭遇黑衣人行刺了。” “什么?”萧瑾晟拍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道。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没从前一件事情中缓过神来,又接着一个重大噩耗,实在是让他有点力不从心。 “据说是在我朝边土遭人行刺,这会……郝将军等人均为生死未卜。”小公公依旧是惶惶担心的说道。 “传旨,召见所有文武百官觐见。”萧瑾晟留下严肃的命令,便行色匆匆的离开。 “等一下,我哥他……”郝若初这才回过神来,她赶紧忙冲上去抓住萧瑾晟,一脸担心的说道。 “如若蒙汗有何不测,你郝家上下都不够陪葬。”萧瑾晟绷着个脸,怒目一瞪,一脸阴凄凄的说道。话毕,他便拂袖又匆匆离开。 有关蒙汗回族路上遭遇刺杀的消息,虽说被萧瑾晟第一时间禁封,但是朝中还是闹得人心惶惶。萧瑾晟也一直以这件事在全心忙碌。 唯独对这件事感到庆幸的人,恐怕也只有薛子荣一人。要不是因为这件事,萧瑾晟肯定会对她进一步进行审查,到时候,她即便事事都布置的缜密,恐怕也会有一疏。 也正是因为忙着调查蒙汗遇刺的事,萧瑾晟也迟迟没有下达释放薛子沐的命令,这点可不能被长时间拖着。 因为是郝建锡护送蒙汗回族,所以此次的事故,郝建锡不论生死,他都身负重大责任。如若只是有惊无险,那便是郝家祖上积德。但万一蒙汗遇刺身亡,这便是关系两国的存亡,当然也最最不利于南北朝。 一隔就是半个多月不见,郝若初整日为郝家担心。终于被一个噩耗传来,她再也耐不住坐等消息。 郝家因为护送蒙汗有失,被萧瑾晟下令禁封,郝世宗暂时被免去朝中一切官职,看押大牢,等候发落。郝家上下几百口人,也都被关在府里,寸步不得离开。 郝若初正靠在软榻上心神不宁的发呆,明霞匆匆走进来说道:“娘娘,陌丽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稍作犹豫了一下,郝若初还是没精打采的说道。如今家族面临危难,她也不该再为了一点个人恩怨而耽误了大事。 明霞退下后,紧接着就是媚儿走了进来。数日不见,她倒是也消瘦了不少。 “参见皇后娘娘。”媚儿走进,盈盈欠身说道。 “赐坐,上茶。”郝若初瞟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 “谢娘娘。”媚儿瞄了眼面黄肌瘦的郝若初,又颔首说道,随即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自从被封了名位后,这好像是她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单独相处。 “说吧,找我什么事?”这已经不是媚儿第一次来求见,所以肯定是有事,郝若初索性就直接问道。 “娘娘还在为郝家担心吧!”媚儿难得这般一脸忧重的表情说道。 郝若初抬眸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又进入淡淡的愁绪中。郝家如今面临危机,据说前去救援的人,还没找到蒙汗和郝建锡等人的下落,所以郝家才面临被禁封,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 长长的一声暗叹!难道世代忠良的郝家,真的要绝灭于此嘛! “臣妾方才来时,正好碰到宣明殿的小公公,说是以往郝家的敌对,已经开始怂恿皇上对娘娘您下手。如若前方再无消息,臣妾担心……”媚儿见她不语,也看得出她的愁绪,所以她又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已经开始动国母的主意了!郝若初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件事,虽说郝家罪过不可避免,但那些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人,恐怕才是关键。 媚儿瞟了眼她一眼,见她似乎没有开口的意向,于是她又一脸黯然失色的说道:“臣妾知道娘娘对臣妾有排斥,但臣妾也算是郝家出来的人。如今郝家落难,臣妾也万般难过。” 一声长叹—— 媚儿眉头微锁,又洋装一副自卑自怜的说道:“可臣妾不比娘娘您身上尊贵,对于这种事,也是心有余却力不足。但娘娘您不同。你是万人之上的皇后,您可以设法去扭转当今的局面,哪怕是试试看,总也比任人宰割要好。” “你有什么好法子,就赶紧说吧,我没闲情听你这么多废话。”说了半天,尽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所以郝若初小脸一绷,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急躁,我又何必藏着掖着。 “臣妾打听了一下。如今虽说已经出兵先去援助郝将军,可没有一个响当当的领兵首领,即便是发动兵力,恐怕也一事无成。臣妾觉得,娘娘大可以去向皇上引见一位,即可以率兵前去援助,又可以发号施令的人,担任此次要职,这样不仅能保证效率,且还能挽救余生,岂不是更好。”媚儿轻言轻语的说道,脸上依旧是一副忧重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们郝家眼下是处于非常时期,况且我不并不认识什么打仗带兵的好苗子,情急之下,去哪找这么合适的人选!”郝若初一脸忧心忡忡表情,语气颇为沮丧的说道。 媚儿长长的暗叹了一声,一脸惆怅的表情,丝毫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 郝若初无意间瞟了她一眼,看她同样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让她有点感动。起码她没有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而一心急着跟郝家脱离关系。 不过她既然有主意,不该是打着一半的主意来的吧!不对,她肯定早已物色好了人选。 “你既然来了,是不是已有合适人选了?”郝若初一心急着救郝家,索性就直接问了。 “人选倒是有一个,就要看娘娘愿不愿意用他。”媚儿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才神神秘秘的说道。 “别绕弯子了,赶紧说出来听听。”郝若初又很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娘娘不知可还记得,薛家大公子还在牢狱中押着,咱们何不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媚儿小眼睛一深,一脸老谋深算般的说道。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薛子沐的战功,不必郝建锡少,而且两人皇嗣平起平坐的官职,如果能说服薛子沐出兵去救援,肯定要事到功倍。 可是……内心又出现了担心。 “可是郝薛两家素来都是明争暗斗,此次这件事,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恐怕少不了薛家人在里头扇风,我担心他不会帮这个忙。”郝若初一脸忧心的说道。 “娘娘可以用点手段。比如,您可以说服皇上放了薛子沐,前提就是要薛子沐带兵前去救援。您想想,面临遥遥无期的牢狱之苦,另一边是他擅长的出兵救援,换做是您,您会怎么选?”媚儿比起她的愁绪,明显理智很多,兴许这就是关系之间的差异,或者说,媚儿本就是有备而来。 正文 第160章 最毒妇人心 郝若初低眸思索了一下,这两个选择,当然正常人都会选择先出狱再说。可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说的算,必须还要先经过萧瑾晟同意。 问题就出在这里!萧瑾晟本就排斥她和薛子沐之间的关系,眼下她再去求他放了薛子沐,不知道他又要想到哪里去了。 不管怎样,为了郝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况且她和薛子沐之间,本来就是清清白白,干嘛要担心他会误解。 萧瑾晟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这时万福公公走进来,轻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不等萧瑾晟做出任何反应,郝若初已经走了进来。身孕近三个多月的身孕,小腹明显已经微微隆起,只是纤弱的身子,看着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萧瑾晟睁开星眸,神色中流露中明显的冷意,为了避免宫人受罚,她先开口说道:“你不用怪他们,是我自己硬闯进来的。”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跟皇上有话要说。”郝若初又转脸对一旁的几名宫人说道。 几名小公公都纷纷颔首有序的退了下去。萧瑾晟刚从疲倦中缓过神来,无趣的收拾起桌上凌乱的折子。 “说吧,找朕什么事。”萧瑾晟没有看向她,只是冷冷淡淡的说道。 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她能来,无非是为了郝家。 “我想来向你讨个人情。”郝若初走至桌边,一脸认真的说道。 人情!萧瑾晟在心里暗笑了一下。不明这个人情的意味,但是感觉把关系拉距了不少。 “说来听听。”萧瑾晟依旧是冷淡的说道。 “求你放了薛子沐。”郝若初说着,便重重的跪了下去。 萧瑾晟听到扑通一声,他怒目瞟向郝若初,心里顿时又气又恼。气她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恼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薛子沐。 “如今你郝家面临危机,你却为你家的敌人求情。”萧瑾晟靠在龙榻上,一副懒懒的说道。 “放了薛子沐,让他带兵前去援助我哥哥的兵马,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郝若初坚定的说道。虽然她心里并没有表面这么自信,但她必须一试,兴许一切还能挽回。 萧瑾晟思索了一下,没想到留下一个薛子沐,还真能派上用场。要知道薛家恨不得置郝家于灭绝,这个时候若不抓着薛家一点把柄,恐怕这个皇宫早就帷幄在薛家人手中了。 “后宫不得干政,这件事,朕自有分寸。皇后还会回宫保胎去吧。”萧瑾晟依旧是冷冰冰的说道。不管怎样,郝若初还是后宫人,就算眼看着郝家被抄斩,她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出来过问。 处于非常时期,处处都埋着眼线,准备打她的主意,所以她还是少露面比较好。 “皇上如若不答应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郝若初语气轻淡的说道。虽说表面没有多大波澜,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 萧瑾晟眉头一锁,心里默默的抱怨,你怎么就不懂朕的意思呢!这么倔強的性子,可是宫里最忌讳的一面。 “皇上,不好了,诸位大臣,都纷纷堵在殿外,说是……说是要将皇后娘娘也关押正法。”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话说一半,犹豫了一下,明显怯怯的瞟了眼郝若初。 这些该死的老家伙,看来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萧瑾晟下意识的看向郝若初,正巧她也投来求助的眼神。眼下事情还没落定,她还不能有事,所以郝若初一脸忧重的看向他。 “护送皇后从后门离开,让他们去殿堂候着。”萧瑾晟起身说道。 “娘娘,咱们快走吧。”一名小宫女上前一边搀扶起郝若初,一边紧张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被擒,郝若初只能选择先躲一阵子。她将祈求的目光,停留在萧瑾晟那里,无助的说了一句“帮我!” “娘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宫女拉着她,又慌慌张张的说道。 萧瑾晟只是深锁着眉眼,一脸凝重的看着她。在没有应付完那些朝臣之前,他还不能做出任何决定。 郝若初身孕龙嗣,无疑是他最好的借口,所以即便朝臣强烈要求把郝若初关押起来,他还是利用龙嗣将他们搪塞了回去。 至于薛世仁!萧瑾晟单独留下他,且用释放薛子沐为条件,并派他率兵前去搜寻援助郝建锡的队伍,所以薛世仁不出所料,也很满意的点头答应。 郝若初的身孕一直都不算稳定,小腹出现疼痛的症状,时而会出现。对于这个孩子,她总是感觉有缘无分,生怕保不住,却又无力让自己开心起来。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小豆子匆匆忙忙的从殿外边跑进来,边急切的说道。 靠在软榻上的郝若初,有点紧张的坐起身来,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好消息传来。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前方来消息了?”郝若初抓着小豆子,很是心切的问道。 “倒不是前方有消息,但奴婢方才听说了,说是薛少保已经率兵前去援助郝将军了,而且已经出发了数日,这会估计快到出事地了。” “真的?”郝若初惊喜万分的说道。 “据说是皇上没有对外宣告,尽早上朝时,才告知大家。”小豆子也满是开心的说道。 “真是太好了,哥哥他们有救了。”郝若初憔悴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有点相似在自我安慰。 “娘娘,奴婢方才回来时,刚好看到陌丽人好像是朝益康宫去了。”由于再三,小豆子不忍心影响她难得的开心,可是又怕害了她,最终还是选择告知。 郝若初看了小豆子一眼,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渐渐褪去。看来媚儿也不全都是为了郝家着想,恐怕是受人指使罢了。 薛子荣为了救出薛子沐,给媚儿出了个这么好的注意。借用我之手,成功把薛子沐救出,这会媚儿肯定是去她那里邀功去了。不过不要紧,只要能帮到郝家,别说救出一个薛子沐,就算把国母的位置让给她,也毫无怨言。 媚儿也不单单是为了讨好薛子荣,仅能两面讨好的事情,她干嘛不去做。 益康宫内,薛子荣坐在正位上,媚儿坐在一旁,只听她说道:“娘娘,眼下少保已经成功出狱,您看咱们下一步改怎么打算?” “冰璇公主怎么还没到?”薛子荣稍稍思索了一下,才仰头询问道。 “大老远的便听闻有人在叫我,莫不会谁人想我了吧。”尖细悦耳的音声传来,不难从音声听出愉悦的语气,只见冰璇公主一脸娇美的笑意,从殿外走了进来。 “这时说曹操,曹操便到啊!”薛子荣也满颜笑意的起身说道。 “难不成真是有人在念叨冰璇?”冰璇公主走进,一边在殿内打量了一下,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不是么,荣妃娘娘方才还在和臣妾讨论,看看是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把咱们公主给嫁了,娘娘也就放心了。”媚儿在旁也颇为玩笑的打趣道。 “娘娘就别打趣冰璇了,我可还没想好呢!”冰璇神色闪亮的看向薛子荣,似乎是惊喜到不敢相信,随即又压低着脸,羞答答的说道。 “哟~公主这会也会撒娇了。”媚儿又满脸笑意的说道。 “好了,好了,陌丽人就别打趣咱们公主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薛子荣适时的说道,要不是为了多拉拢人脉,我才懒得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 “对了,上次公主便说了,已经在凤冥殿施了蛊术,可这回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媚儿有点新奇的说道。 “两位娘娘莫急,我刚才路过凤冥殿的时候,刚巧遇见一位小宫女,正匆匆忙忙的赶往太医院。经过一打听,说是皇后近来一直凤体不适,想必也到时候了。”冰璇公主勾着嘴角,一脸深沉得意的笑道。 媚儿看向薛子荣,貌似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公主这么有把握?” “巫蛊乃是人称恶魔,特别是对身怀有孕的人,保证不出一月便显灵,两位娘娘就坐等好消息吧。”冰璇公主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有冰璇这句话,她们自然是放心多了。眼下萧瑾晟没闲时顾忌后宫,正是她们对郝若初下手的好机会。 易呈墨把着郝若初的脉搏,第一次在她脉搏上停留了近三分钟。偏偏查不出任何异样。 “少傅,我们娘娘她没事吧?”明月在旁有点担心的询问道。 郝若初靠在软榻上,苍白的脸上,显得黯淡无光,精神也颇为不振,看似已经病态了许久的感觉。 “娘娘近来可食用了什么特别的膳食?”易呈墨终于收回手,一脸暗沉的问道。 “娘娘的膳食,都是由专人配送,并无更改。倒是娘娘胃口一直不佳,每次也只是食的一丁点。”明月又一脸忧重的说道。 “娘娘的症状,可能是由郁郁寡欢所造成。所以只能靠娘娘自行调理,事事学会放下,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易呈墨查不出哪里有异状,只能认为是郝若初长期积压情绪导致。 正文 第161章 玩偶 “放心吧,我没事。”郝若初有点虚弱的说道。她第一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并不是因为长期处于闷闷不乐,或者紧张状态导致,而是那种力不从心的乏意。 “娘娘……娘娘……好消息……”殿外传来小点子的叫喊声,从音声分辨,应该还在院内。 “让少傅见笑了。”郝若初看向易呈墨,有点尴尬的笑道。 易呈墨浅浅的抿了一下嘴角,随即起身收拾起自己的医药用具。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小点子一头冲了进来,完全不想殿里有外人。 郝若初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捂着小嘴,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傻笑了一下。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郝若初故作一脸不悦的斥道。 “娘娘,好消息。刚才前去救援的官兵回来禀报,说是已经找到蒙汗和郝将军他们的下落了。”小点子一脸难掩的喜悦说道。 “真的!”郝若初激动的一下从软榻上坐起,却因为动作过猛,她眉头一锁,一脸不适的嘶痛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小点子又赶紧忙上去搀扶着她,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事!”郝若初轻轻的摇头说道:“你快告诉我,哥哥和蒙汗是否都还好?” “听说都还好,就是郝将军受了箭伤,可能还在救治。”还没切换到适当的表情,所以小点子又是一脸僵硬的说道。 “什么!哥哥受伤了?”郝若初抓着小点子,一脸紧张的说道。 “娘娘,您先别紧张。前方没有传来死讯,证明郝将军还活着,而且薛少保的援军已经到达,郝将军一定会没事的,您就放心吧。”小点子赶紧又安慰道。 “出征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娘娘还是多多放点心在皇嗣身上吧。”易呈墨见她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于是他又适时的劝说道。 郝若初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有时一阵隐隐的疼痛,已经让她无力去在意。 “母后,您看儿臣捡到了什么。”萧沫奶声奶气的音声传来,随即便是他娇小的身影,从里殿冒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个小玩意。 “小皇子,您这是从哪拿来的,快快扔了。”明月紧张的夺下萧沫手中的小玩意,一脸惧色的说道。 “这是我从母后的寝室里捡到的。”萧沫鼓着腮帮子,一脸无知的说道。 “这…这怎么会…”明月看着手中的一个布偶,很是不明困惑的说道。 “什么东西,拿过来我看看。”郝若初只是隐约看到类似娃娃的东西,于是她伸手说道。 “娘娘,只是个小玩意,没什么特别的,奴婢这就拿去扔了。”明月说着,便转身就早走。 这种邪气煞人的蛊术,本就对人体有害,况且是郝若初身怀有孕之人,更是大大不利于见到这种不祥之物。 “慢着!”郝若初见她神色举动,都明显不对劲,于是她脸一绷,又冷言说道:“拿过来本宫瞧瞧。” 明月很是为难的犹豫着,小点子也早就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她索性直言说道:“娘娘,这是巫蛊,您不能看。” 易呈墨本是没有关注她们,但听闻是巫蛊,他惊诧的看向明月手中的布偶,俊脸立马流露出凝重的表情。 难怪一直从郝若初身体里,查不到任何异状,原来是有巫蛊在作祟!只是宫里数年不曾出现这种邪门的巫术,如今竟会出现在她宫里。 郝若初闻言,也感觉浑然一颤。只是听说过这类的巫术,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邪门。 “拿过来。”郝若初依旧是伸着手,一脸严肃的说道。其实她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想亲眼看看,这种邪气可怕的巫术,到底张什么模样。 “娘娘……”明月深锁着眉眼,一脸凝重的还想劝说,可郝若初那威严冷凛的目光,让她不得不将布偶递了过去。 郝若初拿过布偶,看了一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布娃娃,上面扎着数根尖细的银针,貌似还写着上面字迹,她并不认得。但是那个血红的x号,不就是死字的代称嘛。这么说,是有人在对她施蛊,想害死她。 “母后,这是什么呀?”萧沫见郝若初一个人出神,他便扯了一下她的衣角,一脸无知的问道。 “沫儿,这个东西,你是在哪里捡来的?”郝若初回神,她转脸对萧沫问道。 “就在母后的床榻下面。”萧沫又说道。 郝若初心头一颤,紧接着是小腹传来一股波动,随后…… “啊!”郝若初紧咬着下唇,一脸痛苦的喊了一声。 “娘娘……不好了,娘娘出血了。”明月在旁惊慌失措的喊道。 “啊……好痛……”郝若初脸上血色尽褪,煞白的面色,陡然让人为她担心。 一股刺痛蔓延在体内,身体深处,好像被掏空了什么,她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渐渐陷入昏迷,直到不再感觉到痛处。 薛子荣因为上次的事,她一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通常都是媚儿和冰璇公主找上门来解闷,几人的日子,可谓是清闲的很。 这会刚过了炎热的夏季,初秋凉爽舒怡。薛子荣和冰璇公主正在凉亭下,各自品味着美味的茶盏和糕点,好不悠闲的样子。 “娘娘…娘娘…”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没看到本宫正和公主在聊天嘛!”薛子荣本是大好的心情,因为小宫女的到来,瞬间变得不好,况且冰璇公主在此,多少要注意礼数,所以她小脸一绷,一副厉色的训斥道。 “娘娘赎罪。”小宫女怯怯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又神秘秘的说道:“奴婢是在汇报娘娘,皇后娘娘尽早被传出小产了。” “什么!此事当真?”薛子荣一脸惊诧的转眼问道。 “千真万确,这会皇上也赶去了。”小宫女坚定的说道。 薛子荣满意一笑,没想到事情还真够顺利,几乎没有费我吹灰之力。 “娘娘,我没说错吧。这种巫术,可是被开过灵的,只要用得上,保证事竟成。”冰璇公主一脸得意的笑道。 “公主果然是高明。”薛子荣转向冰璇公主,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竟有这种本事,看来还真值得利用一番。 “我如今帮娘娘达成第一桩心愿,娘娘是不是也该做出点实际行动来了呢?”冰璇公主有意味深长的说道。 “公主放心,待薛少保凯旋回宫后,本宫定第一个找少保谈论迎娶公主之事。”薛子荣依旧是笑道。跟这样意志明显的人打交道,唯一存在的好处,就是持着各有所求。 “那冰璇就先谢过娘娘了。”冰璇公主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说道。 反正这座后宫的主人是谁,跟我都没有多大关系。但如果能借此达到自己所愿,那她又何乐而不为。 郝若初躺在床榻上,一张娇容,却丝毫看不到血色,紧紧闭着的美眸,微微有点深陷,细长的玉颈,凹凸明显的锁骨,胸前微微起伏着微弱的气息,看着让人不禁心疼。 萧瑾晟坐在床榻边,凝着眉眼,一脸怅然的看着她。俊朗的脸庞上,又掺杂着隐约的冷意,那是由心疼而来的怒意。也或者说,是在怒恨那些暗害她的人。 “皇上,前线有消息了。”殿门口,传来万福公公不高不低的音声。 萧瑾晟转眼,举动显得有点激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在为这件事劳碌,终于得知消息,他怎能不激动。 又看了眼郝若初,他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昏迷中的郝若初,竟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双美眸,也缓和的苏醒。 郝若初原本就没有昏迷,只是不想面临残酷的事实,或者面对他一张不知道会是心疼,还是冷漠无情的脸庞,所以她宁可默默的感受他的气息,也不愿醒来面对。 但听闻前线的消息,此时此刻,没有比这件事让她更加关注。她抓着萧瑾晟的手,一脸怅然忧重的看着他。 “说。”萧瑾晟一声低沉的命令。即便郝若初什么都不说,从她那双眼眸中,并不难看出她的担心。应该也是想知道前线的消息吧! “薛少保派人回城禀报,说是已经将蒙汗安全送回蒙族,我朝大军也即将进城。只是郝将军由于伤势过重,所以暂时留在蒙族疗伤,择日回城。”万福公公又认真的说道。 萧瑾晟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再看向郝若初,她似乎也大舒了一口气,虽然郝建锡没有回城,但死里逃生,也算是他福大命大。 “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朕空了再来看你。”萧瑾晟轻言轻语的说道,消息最终是好的,她也放心了,但朝政那边的事情,一刻都没有消停,所以他不许马上去处理。 郝若初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对于她而言,这个消息,无疑就是在她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给予她的最大安慰。 正文 第162章 是我害了你 可惜孩子失去了,却再也不能挽回。 她突然发现,失去孩子,自己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难道是最开始的那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和这个孩子没有那么深的缘分,所以总是害怕会失去。没想到那种不祥的预感,竟这么灵验。 薛子沐率兵回到城里,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救援一切顺利,他不仅是将功赎罪,且还在回城后,被直接晋封为御林大将军。御林头衔的将军职务,有权号令全南北朝所有兵马。所以一直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郝家在事情平息后,也被解禁,郝世宗虽说担任丞相一职,但依旧被削去辅佐丞相的职务,算是对郝家的惩罚。在外界人眼中,这个小小的惩罚,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对于一向好强的郝世宗,可谓是晴天霹雳。 郝若初在将近一个月的恢复后,身体逐渐硬朗起来。虽说郝家面临重创,但是家人都能平安无事,她也算是知足了。 自从萧瑾晟上次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所以她的生活,又进入一段时期的枯燥期。 锣鼓喧天,鞭炮震耳,皇宫被一片耀眼的火红添上一层新装。 “什么声音,为何这么吵?”郝若初独自坐在窗前,听闻吵吵的锣鼓声,她不明的问道。 “娘娘还不知道吧,今个是熙宁公主和易少傅的大喜日子,宫里正张罗举办喜宴呢!”明月在旁,一副暗淡的说道。 毕竟郝若初刚从丧子之痛中走出,宫里又赶着这个时候迎来喜事,无疑就是在她伤口撒盐,所以明月说的有点低沉。 郝若初心里一沉,默默的深叹了一声。又是一段错误的姻缘,残酷的摧毁了两个人的一生。 易呈墨,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接受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如果不是遇见我,你的人生兴许截然不同,可惜你偏偏遇见了我!即便我们关系清白,即便我们偶尔真的会惺惺相惜,可我们终是无缘…… 郝若初默默在心里诉说了一段感慨。然而这些话,她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对易呈墨诉说。 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刺耳的锣鼓声,比起蒙汗为她准备的鼓舞,这个音声是从听觉中,直击在心底深处,甚至震得让人感觉到了隐约的痛处。 “娘娘,皇上来了。”小豆子走过来说道。 郝若初收回神思,无意间的扫视,萧瑾晟已经走了过来。她也不打算起身行礼,而是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对着窗外出神。 萧瑾晟走在她身旁,挥手示意宫人退下,随即又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萧瑾晟无拘无束的牵着她的手,也颇为温和的询问道。 半个月多不见,这会怎么感觉倒是亲切了不少。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总比面对一块冰块要好。 “公主出嫁,你不该在忙碌嘛!”郝若初淡淡无味的说道。 “凡是宫里人出嫁,朕和皇后都必须到场主持大局,朕特地过来接你一起过去。”萧瑾晟见她答非所问,索性也就顺着她的话题说道。 “她那么恨我,我去了只会给喜事添堵,皇上还是找荣妃代劳臣妾去吧。”郝若初低垂的美眸,一脸黯然无色的说道。 本就是心里堵得慌,她才不想再去添堵。况且她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去了也只是自找没趣。省的见了易呈墨,心里不是滋味。 萧槿晟本就凝重的表情,更加深沉了几分,不是怒,更多的是叹! “朕知道你没这个心情,但如果国母的位置,谁人都可以取代,那么皇后他日不想做这个皇后了,是不是也就拱手让给她人了?”萧槿晟依旧是耐心温和的说道。 “也许有一天,出现一个比我合适的人选,兴许我会选择这么做。”郝若初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却略显空洞的说道。 虽然进宫是她最初的好奇,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已经完全没有曾经对皇宫的那份热情。如今换来的厌倦和恐惧,好像危险时时刻刻都伴随在左右。还不能让人事先预知,多么恐怖的处境。 “至少现在还没有,不是么!”萧槿晟虽然依旧是淡然的说道,但内心却莫名的有种害怕,好像是害怕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郝若初收回目光,转脸看着他。可以理解为,他这是在挽留或者不舍嘛! “快起来收拾一下,朕在外面等你。”萧槿晟见她似乎是默认了,于是他又耐心的说道。话毕,便起身离开。 郝若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其实才短短半个多月,他也明显消瘦了很多。 因为是喜事,郝若初最后选择了一件暗红色宫服,既不妖艳,也不失尊贵和喜气。略显憔悴的面容,略施脂粉,依旧宛若下凡的仙子。 配着萧槿晟一身黑色锦服,衣边绣着金闪闪的金丝,一个器宇非凡,一个气质典雅,绝对可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郝若初随换上一身崭新的宫服,挽着端庄高贵的发髻,凤冠象征着她独一无二的身份,唯独缺乏绝佳的精神状态。 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差点忘了,已经多久没有再这样正式的打扮过,其实看看现在的自己,依旧还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活力。 给自己一个自信的笑意,她转身朝殿外走去。 萧槿晟一直等候在殿外,听闻脚步声,他便循音看去。同样是不记得,上一次以正装出席,是在什么时候。不过这一次,是他见过最美的郝若初。 上下打量,最终的目光,停留在郝若初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上,他神色渐渐的变得恍惚、空洞,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因为那瞬间的感觉,那么相似,那么熟悉。 郝若初见他盯着自己看,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难道是哪里不对劲嘛! 没有啊!再抬眼看向他,他还是一成不变的神色,原来是在出神。这种陌生的神色,总是让她有种惧怕和不安。 “可以走了吗?”郝若初见他久久不能回神,于是她走上去说道。 萧槿晟这才回来回神,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所以他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以淡淡的笑意说道:“朕第一次发现,你穿红色竟这么好看。” “会不会太招摇了?”郝若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颜色,虽说是暗红,但也还是红,万一抢了主角的风头,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不会,朕觉得很好。”萧槿晟随意的在她衣角整理了一下,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道。 “那就走吧,别让人家等久了。”郝若初也没有心思去多想,所以情绪还是有点低落的说道。 “记得要笑,因为你永远都是主角。”萧槿晟嘴角微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话毕,他亲昵的牵起她的手,一并朝殿外走去。 郝若初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任由他这么牵着。没有思维,没有目标,只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百合殿,是宫里每一位出嫁之人,都必须逗留的地方。也就是按照宫里的习俗,熙宁公主要在这里出嫁,寓意着百年好合。 百合殿内,已经是欢声笑语连成片。前来参加喜宴的朝臣,也都陆续到场。四处洋溢着喜庆,鞭炮震耳,锣鼓喧天。 在萧槿晟和郝若初的銮驾出现时,欢庆在喜气中的宫人,都紧忙的各自站在两旁等候。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万福公公扬着尖细的嗓音喊道。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纷纷欠身行礼。 萧槿晟大致扫视了在场的众人,随即走下銮驾,又转身很是体贴的伸手去牵郝若初。 郝若初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拘束,白皙的玉手,轻轻的放在他掌心,感受着淡淡的余温,又体会到那种安逸的感觉。 薛子荣从里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带着满颜喜庆的笑意,直奔萧槿晟和郝若初面前。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公主这会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皇上和娘娘来主持大局。”薛子荣满颜喜色的说道。 谁不知,熙宁公主出嫁的一切行头,都是由薛子荣一人全权操办,且还是熙宁公主要求,由她做自己的正婚人。所以,她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朕和皇后数日不见,一时情难自禁,所以在方凤銮宫小小温纯了一下。怎么!荣妃莫不是等急了?”萧槿晟微抿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让你们这些女人,整日就知道嫉妒埋怨,耍心机,玩手段。朕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处心积虑,却换来一场空的下场。 郝若初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去争辩这些,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可以算是老夫老妻了。 “皇上和娘娘感情深厚,臣妾羡慕不已。况且娘娘又刚小产,这会最需要皇上安慰,臣妾岂敢有催促之意。倒是公主一心害怕误了吉时,所以一个劲的在催促呢!”薛子荣表情一僵,瞬间又恢复笑颜如花般的说道。 正文 第163章 再见尴尬 把全责都推给熙宁公主,所谓主角为大,你们怪不着我了吧! 萧槿晟一脸冷色的瞥了她一眼,转脸又仰头吩咐道:“传新人觐见。” 话毕,他牵着郝若初一并走进殿内。众人也都紧接着有序的走进殿内。 “新人觐见。”小公公扬着尖细的嗓音喊道。 一阵锣鼓喧天,鞭炮更加震耳欲聋的想起,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热闹的气氛。 在锣鼓和鞭炮的喧闹下,殿门口缓缓走进两具身影,火红的喜服,在光线下,显得更加夺目刺眼。 熙宁公主较小的身姿,在贴身的喜服包裹下,显得玲珑有致。一张粉嫩嫩的苹果脸,略施脂粉,像极了初熟的苹果。两条柳叶眉下,一对眯眯带笑的杏眸,更是透着水灵灵的朝气。凤冠束顶,金簪点缀,将皇家的气派,尽显的淋漓尽致。 易呈墨同样的一身喜服,夺目的不仅是喜服的色泽,而是他俊朗到完美极致的五官。刺眼的也不是他玉树临风的姿态,而是他俊脸上,面无表情中的表情。 易呈墨手抓着红色锦缎,牵着熙宁公主,直到走进正中央,他们纷纷屈膝下跪说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今日乃是熙宁公主和易少傅大喜之日,按历代传承的规矩,今天两位新人为大,平身吧!”萧瑾晟一本正经的扬声说道。 “谢皇上,皇后娘娘。”两人又双手起身。 这时两名宫人分别端上两束类似花朵的荷包,萧槿晟牵着郝若初一同起身,走至在易呈墨和熙宁公主面前。 “熙宁公主今后就交给你了。”萧槿晟拿过一朵荷包,递在易呈墨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易呈墨同样是严肃的表情,看着那个象征着白首成约的信物,心头是千丝万缕。伸手接过那个沉重的荷包,载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他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戴在熙宁公主胸前。 “相夫教子,不比金枝玉叶,以后公主辛苦了。”这种正式的场面,兴许都比较严肃,郝若初也一脸冷沉的说道,随即把另一个荷包递给熙宁公主。 “谢娘娘教诲。”熙宁公主接过荷包,洋溢着一脸娇美的笑意。转身,也将荷包戴在易呈墨胸前。 这时退下两名宫人,又上来两名宫人,手里各端两杯酒,在旁候着。 “熙宁今后便是易家的人,要懂得遵守孝道。朕祝福你们。”萧槿晟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随手也端了一杯酒递给熙宁公主。这是他对自己家人的一个嘱咐和教诲。 郝若初则是换在易呈墨面前,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低垂着眉眼,但有一种灵犀,总是能感受他内心的无奈。 “送你两个字‘知足’。祝你幸福!”郝若初脸上略显一味黯淡的说道,话毕,也将酒杯递在他面前。 易呈墨微勾起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表情,接过酒杯,他抬眸看向郝若初,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复杂的笑意中,掺杂着太多诉不尽的情愫,好似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的认识到彼此。 熙宁公主见他们眉目传情的样子,双眸立马冒着熊熊火焰。易呈墨,今日你我大喜之日,你没有正眼看我一下,却当众跟堂堂皇后眉开眼笑相互传情,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您当众跟驸马眉目传情也就罢了,您单指驸马一人幸福,敢问这又是何意?”熙宁公主脸上虽带着一味笑意,但语气却犀利刻薄的说道。 “驸马的幸福,自然是由公主给的,除非公主对自己没有信心,以致不能给驸马带来幸福。”郝若初轻抿着嘴角,一脸和善的说道。 不愧是金屋藏着的金贵公主,竟连这点沉浮都没有,亏得你还活了十六年,脑子还没修成正果。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在新婚之日,当众给自己夫君难堪。 熙宁公主眉头一蹙,本就擦的红扑扑的小脸,陡然变得更加火红了几分,一对怒目瞪了郝若初一眼,还是把怒气压制了下来。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往有什么不愉快,今天借此一笔勾销。皇后还是独一无二的国母,日后若有人胆敢对皇后不敬,便是对我南北朝不敬,朕定严惩不贷。”萧槿晟冷沉着俊脸,星眸透着厉色的说道。 “熙宁谨记皇帝哥哥教诲。”也算是一个台阶下,熙宁公主浅浅的颔首说道。 “好了,把这杯酒喝了,就早点回房歇着吧。”萧槿晟又恢复一脸暗淡的说道。毕竟是嫁一个妹妹,难免有些不舍。况且这桩亲事并非是两情相悦,他心里也有点后悔,当初不该因为一时之气,而造成两个的不幸。 “熙宁携驸马,敬皇上、皇后娘娘。”熙宁先举杯说道。 紧接着易呈墨也举杯,敬向萧槿晟和郝若初,四人都仰头意思了一下,礼节也算是过了。 “送公主、驸马回房~”小公公在旁又扬声喊道。 随即,熙宁公主和易呈墨一同离开大殿。 简单的一个环节,算是皇家正式把公主送嫁出门,也可以算是礼成了一半,接下来便是一切繁琐的闹喜环节。基本上都是由双方亲朋好友为主角。 萧槿晟和郝若初一直都在和一些重要的朝臣招呼,时而两个人避开人群,找地方清静一下。 郝若初离开殿内,在园子里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坐了下来,无心的应酬,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萧槿晟在她身边坐下,难得温柔的询问道。 郝若初转眼看向他,莫名的低落,情绪总是徘徊在最低谷。无力的靠在他肩上,寻求片刻的安逸。 “让我靠一下,就一会。”放下身心,她将整个身体都交给他的肩膀来支撑。 萧槿晟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此时此刻,有种感觉像似一对平凡夫妻。 “要是太累了,朕送你先回去吧。”萧槿晟担心她身体不支,于是又淡和的说道。 “来都来了,还是再持会吧。”郝若初有点懒懒的说道,她其实倒是想早走,不过半途而废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这么做,既然来了,哪怕是撑也要撑到底。 萧槿晟也不再多劝,反正提醒离开,也确实不太好。只是郝若初地落到的情绪,总是让他很难跟易呈墨撇清关系。 “你是不是在为易呈墨感到不平?”寂静了片刻,萧槿晟淡淡的说道。 “不是不平,是遗憾。”郝若初也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一丁点犹豫。 “你觉得熙宁配不上他?”萧槿晟竟没有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自己心理作祟,以为她会对易呈墨这个名字会心生敏感。 “是他高攀不上公主。”郝若初说的依旧平淡,毕竟人家是公主,即便萧槿晟说的不假,她总不能也跟掺和吧!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萧槿晟有点低沉的说道。他和易呈墨可谓是发小,对于他的秉性喜好,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别说易呈墨接受不了熙宁的刁蛮任性,恐怕换做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她的这个脾气。 这一点,他心里对易呈墨,也是抱着歉疚和无奈。因为换个角度,他是熙宁的哥哥,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有个美好的未来。这样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交给谁,他又能放下呢! 只有他信任的人,他才放心把熙宁交出去,正好熙宁又一直爱慕易呈墨,阴差阳错,这也是易呈墨命该如此。 郝若初转脸看着他,从他平时的眸子中,看不出他的喜怒,甚至是少见的淡然。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郝若初担心他会是误会,她是心系于易呈墨,所以她很想借这个几乎,解释清楚。但萧槿晟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朕不想怀疑任何人,因为朕不会给任何人背叛的机会。”萧槿晟打断她的话,一脸深沉的说道。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她和易呈墨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哪怕一切根本就不复存在,他也不想去沾染。 “我不会背叛你,无论何时,不论何地。”郝若初又靠近他臂膀里,轻言轻语的说道。 萧槿晟低眸看向她,这样一句郑重的承诺,她竟说的那么轻淡无味。他能相信嘛,他又敢相信嘛! 闭眸,一声长长的暗叹! “皇上,驸马爷出来敬酒了。”没过片刻,一名小公公跑来汇报道。 郝若初从他怀里挪了出来,萧槿晟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冷冷的说道:“朕知道了。” 小公公退下,他又转向郝若初说道:“走吧,驸马敬酒,咱们必须在场。” 郝若初表情略显黯然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落后的古代,礼节实在是繁琐。 刚回到殿门口,便听闻殿内热闹的欢笑声,以及热情的欢呼和喜悦。可想里面热闹的气氛和场面,在宫里能见到这种场面,也算是难得了。 走进殿内才看见,几名年龄相仿的男子,正围着易呈墨敬酒。看似应该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的关系,易呈墨也是今天刚刚开始露出他平时一贯面貌。 正文 第164章 你是后宫之主 萧槿晟和郝若初走进后,众人都收敛了不少,欢腾的气氛突然停滞下来,发生了什么,肯定受人瞩目。 易呈墨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正好对视上郝若初投来的目光,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目光,低眸的瞬间,脸上流露出一抹伤然。 他本就是出来敬酒,这会当然轮到萧槿晟和郝若初了,于是他拿着酒壶,端着酒杯朝他们走了过来。 “哟~娘娘今天穿的可真喜庆,要不是走进一看,臣妾还以为娘娘是新娘呢!”正好从一边走来的王婕妤,满颜喜色的打趣道。 “可不是嘛!瞧娘娘这身红喜服穿的,跟易少傅还真般配。”和王婕妤一同走来的顾佳丽,也满面红光的笑道。 郝若初面色立马暗沉了下来,瞟了眼一旁正在受其它敬酒的萧槿晟,他要是听到,恐怕又得大发雷霆了。再看看易呈墨,原本还想借这个机会跟他说两句,这下可倒是好了,被她们给搅的更加尴尬了。 “你俩这一身素净穿的倒是显眼,不过,倒更像是哭丧的装束。”郝若初各自瞟了她们一眼,一脸冷颜的说道。 王婕妤和顾佳丽相视了一眼,一脸笑颜,顿时在脸上尽失,反倒是表现出一脸惶恐的神色。 “娘娘赎罪,臣妾走得慌忙,所以忽略了细节,还望娘娘开恩饶命。”王婕妤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的说道。 一旁的顾佳丽见状,也赶紧忙跟着匍匐在地,吓得愣是一言不敢发。 “来人,王婕妤、顾佳丽装束有失,带下去,各罚禁闭一个月,扣俸禄半年,如若再犯,定严惩不贷!”郝若初一脸冷色的说道,语气虽不高不低,但那种冷凛的魄力,让人不禁自畏。 “这……”王婕妤凑着脑门,一脸气恼的表情,却又不敢发怒。只是一个小小的装束,她分明就是故意找茬。早知道就不过来煽这把火了。 一个小小婕妤和佳丽都敢来羞辱我,这会我若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了。你们可别忘了,我好歹是也是堂堂一国之后。 “哼!”王婕妤见郝若初没有改变主意的意向,身旁的宫人还在候着,她起身气冲冲的怒哼了一声,一脸气愤的拂袖离开。 郝若初下意识的看向易呈墨,轻轻抿了一下嘴角,淡然流露一抹笑意。 萧槿晟在旁目睹事发的经过,没有出面,是想看看郝若初的处理方式。当众发威,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她也总算是进步了。 喜宴一直在进行,郝若初在子夜接近尾声时,实在不支现行离开。萧槿晟坚持送她回宫,她也没有过分回绝。 “今天忙的太晚了,早点睡吧。”萧槿晟送她凤銮宫门口,语气轻淡的说道。 郝若初一脸倦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古代的喜宴这么复杂,关键是遇到那么多奇葩事,好像都是冲着她来的。 萧槿晟见她不语,也不打算多说,转身便要离开。 “哎~”郝若初突然又开口,萧槿晟又停下转身时,她又一脸暗淡的说道:“我今天罚了王婕妤她们,你没有想说的吗?” “你是后宫之主,你有权利赏罚任何人,朕不会多问。”萧槿晟依旧是淡淡的说道。只是他心里不免觉得好笑,就这么点小事,她倒现在还放在心上。可以看出,她本质上,依赖的心里,还是比较严重的。 “好吧。”郝若初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萧槿晟见她情绪实在是不佳,突然有种想留下安抚她的冲动。 “朕……”萧槿晟看了眼殿内,只是还不等他说出口,郝若初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皇上明天还要早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像知道他的说什么,所以郝若初及时截断他的话,轻言轻语的说道。 萧槿晟面色一暗,轻轻点了点头,原本想试着打开她对失去孩子的枷锁,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操之过急了。 目送着萧槿晟离开,郝若初流露出一脸伤然的表情,深深的暗叹了一声,她也转身回殿里。低落的情绪,不知道来自于哪里,总之在这种情绪下,她根本没有心思迎合萧槿晟的需要。 薛子沐难得光明正大的来到益康宫,理由是看望薛子荣。由于薛子荣装病数久,家人前来看望,也并不违背宫规。 “子荣,你这是给我安排的什么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得知薛子荣替他做主,并答应会迎娶冰璇公主,薛子沐雷霆大怒的斥道。 薛子荣见他发火,她谨慎的看了看外面,要是被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薛子荣不安之下,也一脸怒色的说道。 “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迎娶冰璇公主的。”薛子沐手一挥,很是坚定的说道。 本来就因为给郝若初送了什么补品,害的自己进大牢也呆了那么多天,给自己的名誉,已经染上了污点,这会又擅做主张答应冰璇公主婚嫁之事,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又没让你立马答应娶了公主,我的意思是说,你先跟公主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日久生情了呢!”薛子荣蹙着眉眼,黑沉着小脸,但还是耐心的说道。 “宫里两位公主的名声,子荣你不该不知道,一个刁钻刻薄,一个心狠手辣,只要是听到这两位公主选亲,多少贵族公子都躲着走,你倒是好,不让我躲也就罢了,反而还把我拱手送出去,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薛子沐依旧是锁着眉头,一脸气恼的说道。 “哥,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但是公主整天缠着我要答复,我也没办法呀!”薛子荣洋装一脸委屈的说道:“你总不能让我一天到晚就应付她一个小公主吧!况且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个不够我烦心的。这会要是连你也为难我,我这个荣妃做的还有意思!” 薛子荣说着,便手拿锦帕掩在鼻息下,很是委屈的抽泣起来。她知道薛子沐心软,每次用这招,他保证没辙。 薛子沐一脸凝重的深锁着眉眼,见她委屈,他也于心不忍,可想到那个可怕的冰璇公主,一切都淹没在他对冰璇的烦厌中。 “好了,好了,你就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这一辈子的大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听你的。”薛子沐依旧是坚定的说道。 “你要是坚持不能接受公主,我也不勉强你,但我现在答应了公主,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吧。”薛子荣苦瓜着脸,沮丧至极的说道。 “这次我帮你下台,但如果还有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薛子沐叹了口气,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薛子荣挽着他胳膊,立马笑意盈盈的说道。 薛子沐的表情可没有转变的那么快,除了一脸伤神的苦恼,几乎就是窝在心里的气恼。 “对了哥,公主还在百褶园等你呢,你还是赶紧去吧,别让公主等急了。”薛子荣厚着脸皮,一脸强颜欢笑的说道。 “你……”薛子沐怒目一瞪,愣是训斥不出话来,好心给她台阶下,她倒是好,给他下了个套钻。 “好了,好了,你就委屈这一次吧!听话,快去。”薛子荣已经无颜面对他,所以她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面推去。 “哼!”薛子沐轻哼了一声,黑绷着个脸,气冲冲的掉头就走。 “别忘了,百褶园。”薛子荣在后扬声喊道。看着他那牛脾气,薛子荣蹙眉,一脸无奈的暗叹了一声, 薛子沐脚步朝百褶园走去,心里还在针扎,一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地上发泄,他真怕自己见到冰璇公主时,一下子忍不住爆发出来。 徘徊在百褶园附近,他纠结半天,也没能平息内心的火气。 “薛子沐!” 正当他深呼吸,准备走进百褶园时,一声熟悉的叫喊,又打乱了他的决定。 循音看去,只见郝若初独自一人朝这边走来,以她满面春光的娇颜,终于重拾了曾经的那般美艳。 “参见皇后娘娘。”薛子沐迎上前,拱手说道。 “你怎么一个人发愣啊,有什么心事吗?”郝若初没有拘于礼数,反倒是随和而好奇的问道。 薛子沐有点牵强的笑了笑,下意识的从眼底瞟向身后的百褶园,千万不能让冰璇给看见,所以他有种心虚的感觉。 “没有,末将只是刚巧路过此地。”薛子沐回神,有点不太自然的说道。 “既然也是赏景,不如就一起吧!”郝若初一脸轻然的笑道。这可以说是她小产后,第一次走出凤銮宫散步,心情也难得见好。 “能有陪娘娘赏景,末将有幸了。”薛子沐微勾着嘴角,一脸随和的笑道。 “同幸,同幸。”郝若初半开玩笑的说道。 只是薛子沐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随口的应答,这会冰璇公主那边可又怎么办,万一被撞见,岂不又要造成误会。 正文 第165章 无巧不成书 “咦?你手里这是什么?”郝若初无意间看到他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于是她好奇的说道,随手去拿过来看了一下。 “哎…”薛子沐伸手想去拿回,可是又已经被她拿了过去。 原来是一支精美别致的珠钗,款式淡雅,可以说是女子中的百搭。郝若初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似特别喜欢。 “这么好看的珠钗,送给谁的?”郝若初一脸好奇的说道。 “哦!末将无意中捡来的,不过看着也用不上,所以正打算找地上扔掉。”薛子沐想着说着,所以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这么好看的珠钗,扔了多可惜啊!不如就送给我吧。”郝若初一脸喜滋滋的说道。 “难得娘娘慧眼能看上,末将岂有不送之礼。”薛子沐淡淡的说道,心里却有种甜蜜蜜的感觉。 “那我可不客气了。”郝若初更是开心的说道,一边把珠钗当宝贝似得放进怀里。 薛子沐淡然的笑了一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发钗,她便能这么高兴。这座宫里,能找到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恐怕已经是寥寥无几。 “我们去百褶园走走吧。”郝若初又兴致勃勃的说道。 “听说西苑的花开的不错,不如去那边看看如何?”薛子沐表情一僵,去百褶园岂不是要和冰璇公主相碰,于是他随口找了个借口说道。 “好啊!就去赏花吧。”郝若初倒是随和的笑道。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毫未在意时而来往的宫人,是以怎样的眼光看他们,好似她们的眼中,也只有他们自己。 冰璇公主本来是想着看看薛子沐来了没有,哪知道在百褶园门口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一起。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一双厉眸中,充满了怨怼的冷意,玉手紧扣在掌心,贝齿紧咬,恨不得把郝若初拧死在齿缝之间。 薛子荣了了一桩心事,刚准备靠在软榻上小睡一会,哪想还没有躺下,殿外隐约走来一个身影,行迹貌似还很匆促的样子。 “参见冰璇公主。”守在殿门口的小宫女欠身说道。 薛子荣眉眼一凑,心里嘀咕着,她怎么来了。 “让开!”冰璇公主怒气冲冲的推开一旁的小宫女,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公主怎的不在幽会,反倒跑本宫这来了。”薛子荣闻言,来者又是不善,不过她还是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荣妃娘娘明知本公主不讨人喜欢,又何必挖苦本公主。”冰璇公主小眼睛一瞥,一脸冷色的说道。 薛子荣见她还真是被气的不轻,莫非又是薛子沐哪里没做到位,惹急了这位娇贵的公主。 “怎么,薛少保莫非没有找到公主?”薛子荣不明详情,也只能先笑颜应付着。 “哼!”冰璇公主嗤之了一声,“他那哪是找我去了,分明就是会情人去了。” “公主可不能乱说,这宫里可都是皇上的女人,万一此话传出去,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薛子荣紧张的环顾四周,回头又一副谨慎的说道。 “她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她谁人都别想得到。”冰璇公主故意扬着尖细的嗓音,明显带气的说道。 “公主快坐下来消消气,这女儿家生气可就不好看了。”薛子荣这才听出个大致,所以她又好声好气的说道,并拉着在软榻上坐下。 “娘娘少来唬我,我可早就不是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了。如今我帮娘娘清扫了障碍,娘娘您就是这般回报的我嘛?”冰璇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依旧是一脸冷冰冰的说道。 心头堵着一块石头,就像被人利用完之后,又随手丢弃的不平衡。 “公主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您总得跟本宫说清楚吧,不然本宫怎么为公主您做主呢!”进宫这么久,还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不敬,薛子荣心里当然也不高兴,不过为了利害关系,她还是强装一脸亲和的说道。 “娘娘说好让我在百褶园等薛子沐,为何我等了半天,薛子沐却跟那个皇后逍遥快活去了?”冰璇公主还是气冲冲的说道,一张小脸绷的跟铁块似得,怒气也丝毫没有消退。 “这个薛少保,也真是的鬼迷心窍。说好去见公主,且还给公主准备了礼物,这会怎么又被皇后给勾搭去了。”薛子荣也紧锁着眉头,一脸气愤的说道。 要是不装的像一点,哪里能激发起冰璇对郝若初的恨意。况且她对这件事,本就不知情。倒是这个薛子沐不像话,明明答应了下来,却又无故变卦。 “娘娘您就别忽悠我了,薛少保对我无意,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娘娘您这样一次又一次哄骗我,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冰璇公主冷不丁的瞥了她一眼,由于薛子荣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气愤,也总算是平息不少。不过她还是一脸冷颜冷色的说道。 “公主千万别误会,本宫要是有半句假话,他日定遭天谴。”薛子荣一脸认真的说道。 冰璇公主又瞟了她一眼,刚才确实有看到郝若初从薛子沐手中拿走一个东西,想必一切不应该都是巧合。归根结底,还是怪郝若初那个狐媚子。 她和薛子沐有染的传言,这才刚刚消停,她竟又敢光明正大的来勾引薛子沐,看来她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公主消消气,先坐下来听本宫慢慢说。”薛子荣见她不语,而自己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是她又和气的说道, 冰璇公主还是有点烦厌的撇开了她的手,自己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小脸板着不悦的表情。 “如今本宫也是美办法。公主想必也知道,皇上对皇后那是一个独宠,只要皇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一笑,咱们这座后宫都黯然无色了,你说本宫容易嘛!”薛子荣一脸怅然的哀叹道。 早知道害了郝若初的孩子,萧槿晟会对她这般宠爱,她宁可留住郝若初那个孩子,起码萧槿晟在她身上索取不到需求。 “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本公主就不信没有能把她降住。”冰璇公主厉眸微缩,一脸寒气逼人的冷意,一副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今这后宫,恐怕还真找不到这么个厉害的角色。”薛子荣依旧是哀声连连的说道。要是能找到人对付郝若初,本宫也不至于处处讨好你一个小小公主。 “那可不一定。”冰璇公主半勾着嘴角,一脸得意的笑道。 薛子荣惊疑的瞟了她一眼,以她不屑的笑意,好像非常有信心。连本宫都想不到有这么个角色,她又哪来的人选。 “公主貌似已经物色好了人选?”抱着好奇的心理,薛子荣试探性的问道。 “人选当然是有,不过就要看荣妃娘娘怎么做了。”冰璇一脸阴险的笑意,看向薛子荣,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只要能替公主解气,本宫这次绝不心慈手软。”薛子荣当然很是感兴趣,为了让冰璇公主信服,她厉目微缩出一道犀利的冷色,语气更是一副郑重的说道。 “我就在相信娘娘一次,希望娘娘不要再让冰璇失望。”冰璇微扬着眉头,一副冷若冰霜般的说道。 “公主放心,此次便是本宫跟她的最后一战。”薛子荣一脸阴冷的冷笑道。 冰璇这才满意的不屑一笑,心里已经在暗自得意。郝若初,你恐怕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神采飞扬的日子,竟会这么短暂吧! 哼!你煎熬的日子,这才刚刚开始。 郝若初和薛子沐一直闲逛了一个下去,旁晚来临时,她们都才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 “今天有幸得娘娘一起散心,末将难忘终身。”薛子沐一脸温和说道,俊脸上流露着淡淡的笑意,像极了冬日里的骄阳,给人一种无以言喻的温暖。 “干嘛说的这么沉重。只要你有空,咱们以后多多出来走走就是了。”郝若初却依旧是一脸随和的笑着说道。这是心里有点感觉怪怪的。 “末将不敢奢望以后,但求娘娘开心就好。”薛子沐无奈一笑,语气却无谓的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暖心窝的感觉,不过关系貌似不太合适,郝若初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岔开话题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见。” “末将告退。”薛子沐颔首说道,心里微微有点小小的失落,却又不知道失落来自于哪里。 郝若初轻然一笑,以点头作答。看着薛子沐离开的背影,她怔怔的站了许久。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单独接触,薛子沐从第一印象中的风流不羁,到如今的成熟稳重,短短的时间内,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相比现在的他,她倒是更喜欢那个不拘小节,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既然这么不舍,干嘛不跟上去?”浑厚富有磁性的音声中,透着渗人的寒意。在这座宫里,恐怕也只有萧槿晟附有这般威信。 正文 第167章 是她! 还以为她重提这件事,是有了新发现,或者其它用意,没想到完全不在逻辑中。 “这件事朕自会派人查明,不劳荣妃操心了。”萧槿晟才不相信她会有这份好心,所以他冷不丁的的说道。 “皇上,您就算心疼荣妃娘娘操劳,您也要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况且皇嗣乃是我朝命脉,为了我南北朝昌盛万年,臣妾认为荣妃娘娘所言可以采纳。”王婕妤连忙又跟着说道。 “皇上,臣妾已经打听过了,有一队江湖巫师,对巫术这方面极为在行,且能术到蛊除,臣妾建议请她们过来为娘娘驱驱邪,以保娘娘早日再得龙嗣。”薛子荣没有放过丝毫的空间,又急切的说道。 不管你们是好心还是恶意,当着朕的面,你们总不敢耍什么花招了吧。 “既然荣妃已经都打点好了一切,又何须再来询问朕的意思,你们自己照办就是了。”萧槿晟依旧是一脸冷沉的说道。 “没有皇上的准许,臣妾们哪敢擅自做主。”薛子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里却暗自得意,这个先斩后奏的法子还真管用。 “此事就交给荣妃去办吧。夜深了,都退下吧。”萧槿晟懒得理会她们,所以略显烦厌的挥了挥手。 “臣妾等告退。”薛子荣和王婕妤都颔首退了下去。 郝若初目送着她们离开,心里却暗自琢磨着,这两个人,又不知道在耍什么诡计。 哼!为我寻找巫师来驱邪,你们有这个好心才怪。看你们还能使出什么烂招数。 “你真的相信她们会好心帮我请巫师驱魔啊?”郝若初转向萧槿晟,一脸无谓的说道。 “朕为什么不信?”萧槿晟反而机智的把问题抛了回去,就算他不相信薛子荣是真心为郝若初着想,他也不至于当面挑拨她们。 “哼!”郝若初轻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萧槿晟伸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只是稍微用力,郝若初纤盈的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他怀里。 郝若初还是一脸气愤的绷着小脸,起身想脱离他的怀抱,愣是被他搂的更紧。 “朕会给你和孩子一个满意的交代。”萧槿晟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不是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嘛!这会干嘛还认真起来了。”郝若初没好气的说道。 萧槿晟本就严肃的表情,面色更深沉了几分,甚至有点阴冷。他推开郝若初,又是一脸冷意的说道:“朕怀疑那个孩子,但不代表朕不会对他负责。” “你对孩子的负责,就是等它生下来,然后查明它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郝若初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但她还是冷颜冷语的说道。 “难道朕不应该这么做吗?”萧槿晟伸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在眼面前,一双怒目充满了寒意,一张俊脸更是冷沉的说道。 郝若初直勾勾的怒视着他,紧咬着贝齿,内心燃烧的火焰,蔓延在全身。原以为随着孩子的失去,这件事会告一段落,萧槿晟对自己的怀疑,也不过是表面现状,现在看来,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 “我永远都不会再给你生孩子。”郝若初一脸气愤的说道,话毕,她甩开萧槿晟的手,转身就走。 萧槿晟剑眉一凑,黑沉着一张俊脸,怄着一肚子气,愣是找不到地方去发泄。 时隔数日后,薛子荣所谓的巫师,终于正式进宫。不管怎么说,巫师也算是道法中,值得尊敬的一种,萧槿晟和郝若初还是大张旗鼓的迎接。 巫师的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人。但是前来的人数,却有六个人。说是另外请了两名僧人一道来诵经。 萧槿晟携后宫数名妃嫔,一起坐在凤銮宫院内,看着巫师们一轮接一轮的施法,有人认真观看,也有人早已表现出乏味。 郝若初更是唉声叹气的坐立不安,数名巫蛊之术,分明就是有人恶意诅咒她的孩子,再加上那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对胎儿的伤害本就大,所以才导致小产。 跟什么布偶,巫蛊,根本扯不上太大关系,搞出这么个仪式,也不过就是多此一举。 “皇上,巫蛊已驱除,愿皇上、皇后娘娘百年好合,早得贵子。”结束了一系列环节,一名年长的老巫师,走至萧槿晟和郝若初面前说道。 “有劳巫师辛苦了。”萧槿晟起身,一本正经的说道。 “接下来是两位师太为皇上和皇后娘娘诵经。”巫师又轻言说道。 萧槿晟只是轻抿了一下嘴角,算是最平易近人的回馈。但他恐怕万万都不曾想过,下一秒即将来临的一幕。 两名尼姑服饰打扮的人走来,一名年纪稍微长一点,另一名正当妙龄,远远看去,压低着脸,依旧是可见的清秀脱俗。 犹如一阵清风般走来。 萧槿晟低眸无意间一抬,扫视到已经靠近的两名师太,深邃的星眸,定格在那张久违又熟悉的脸庞上,一动不敢动。 生怕自己眨眼的瞬间,一切由都变成幻觉。 “岚儿……”直到那熟悉的人儿走近,直到确定一切都真实的存在,萧槿晟激动的起身走了过去。 “岚儿,真的是你?”萧槿晟握着她的手,一双星眸中流露着凝重和不可以,甚至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贞岚淡若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平淡自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低眸,她淡淡的说道:“贫尼奉命前来诵经,皇上请自重。” 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他又哪有心思顾及贞岚的顾忌,所以他转眼对另一名师太说道:“劳烦这位师太为皇后诵经。” 萧槿晟拉着贞岚便匆促的离开,留下众人都一脸不明其祥的面面相视。 “是她!”郝若初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有点恍惚的说道。 低眸,她眼前浮现贞岚那张绝美的脸庞,心里喃喃的念着‘贞岚——岚郡主——岚儿——’ 恍然大悟中,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薛子荣和王婕妤见郝若初一个人发呆出神,她们都肆无忌惮的露出一脸讥诮的笑意。 你不是有本事独占萧槿晟嘛!这下他的老情人回来了,看你还敢嚣张! 萧槿晟一口气把贞岚带到自己的宣明殿,内心的激动,几乎快要爆藤出来。 “岚儿,你怎么会下山的?”萧槿晟双手握着她的玉手,语气中,依旧是掩饰不了的激动。 “师傅派我下山采药,正好遇见进宫的巫师,说是要找两名僧人诵经。我合计着,反正也要回宫里,索性就帮她们一下。”贞岚一脸娇美恬静的淡笑,语气极为亲和的说道。 比起萧槿晟的激动,贞岚可以说是淡定到了极点。这个反应,让萧槿晟总有点不够自信。 “那你可想过,会这样遇见朕?”萧槿晟褪去激动的情绪,一脸柔情似水般的说道。 “有缘自会重聚,无缘,贫尼也不敢奢望太多。”贞岚低着杏眸,脸上略显黯然的说道。 “岚儿,以后你就留在朕身边,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朕的视线。”萧槿晟轻抚着她的双肩,一脸严肃的说道。 几次重缝,证明他们之间情缘未尽。况且如今自己的势力也稳固,为了心中的挚爱,他决定叛逆一次。 “可太后娘娘她……”贞岚犹豫了一下,一脸怅然的暗叹了一声。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萧槿晟一脸开心的说道,她没有拒绝,他心里顿时洋溢着喜悦,起码他有信心去说服慕容太后,以及一切难题。 贞岚低眸羞涩一笑,随即她又淡淡的说道:“那你的皇后呢?” 萧槿晟俊朗的脸上,笑意渐渐褪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未来。” 一时间,他只顾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却忘了整体。至于今后,他只能说负担累累。 “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不在意你能给我多少,我只在乎你愿意陪我多少。”贞岚眉目含笑中,流露着款款深情般的笑意。 “今生太短,朕向你预约来世。”萧槿晟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一脸温柔的说道。 贞岚微微荡漾的内心,泛着甜蜜的喜悦,掩着娇羞的笑意,她小鸟依人般依偎进他的怀里。她灰暗的人生,仿佛又看到了绚烂的光彩。 郝若初等到旁晚前,依旧是没有等到萧槿晟回来,无奈之下,她只能安排巫师们先住下一晚。 夜深了,她还是一个人神思不定的在殿内发呆。这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只是觉得被沉重的思绪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会一名小公公行色匆匆的走来,见她发呆,小公公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来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自从进宣明殿,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只是吩咐了宫人备了简单的晚膳,之后再也没有让宫人进殿伺候。” “知道了,早点下去休息吧!”郝若初平淡的语气,只是面容略显疲倦的说道。 正文 第168章 好久不见 “娘娘,您……”小公公一脸忧重的欲言又止了下来,这会夜也深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要休息。想劝说吧,又怕自己不够格,但这样不管不问吧,又实在于心不忍。 郝若初长长的叹了口气,瞟了眼小公公还没有离开,于是她起身先回寝殿。烦乱的思绪,像个完全理不清负赘。 次日一早,巫师们赶着出宫。前来相送的人,只有郝若初和一名新晋封的张婕妤。 至于薛子荣和王婕妤,各自都以借口推辞了去,反正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巫师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眼看前面就是宫门,郝若初停下脚步,转身对巫师们说道:“师太,真是不好意思,皇上由于朝政繁忙,一时可能抽不开身。不能亲自前来相送,还望诸位师太见谅。” “娘娘言重了,本是凡尘俗子,怎敢让皇上亲自相送。只是有劳了皇后娘娘,贫僧倍感荣幸。”其中为首的一名巫师,很是谦和的说道。 “师太别这么说,要不是为了帮我驱邪,师太们也不用长途跋涉跑这一趟,应该是我感激不尽才是。”郝若初满颜笑意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人家难得进宫,是给宫里驱驱邪气,总不能事情结束了,就都不搭理人家。 “娘娘宅心仁厚,将来必是我朝子民的福气。”巫师慈和的脸上,流露着欣慰的笑意。 “借师太吉言,但愿能如此吧!”郝若初淡漠一下,略显低沉的说道。 “在这座宫里,娘娘只需防过一个人,您便能久居国母之位。”师太又淡淡的说道。 郝若初有点不明的看向师太,随即又变得若有所思。师太口中的这个人,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是谁,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当她回过神来,几名师太已经走远。目送着她们走出那扇宫门,她第一次心生羡慕,也第一次对宫外的一切,心存奢望。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一条空荡荡的石路上,就像一缕孤寂的灵魂,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栖息地。 一阵悦耳的嬉笑传来,终于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好羡慕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声,转眼看去,却被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庞,深深的刺在眼里。 萧槿晟一身藏蓝色锦服,金冠束顶,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意。 和并肩站着一抹高挑的身影,同样是一身淡雅的锦服,挽着简单的发髻,三千青丝直垂腰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一双清澈的美眸中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正是——贞岚。 围着他们的是薛子荣和王婕妤,以及冰璇公主。几人边走边聊,时而笑声不断,时而也话语连连,气氛极为和谐,难怪会传出这么悦耳的笑声。 “岚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呢?”冰璇公主挽着贞岚的胳膊,一脸亲和的说道。 贞岚羞答答的笑着看向萧槿晟,这句‘回来’被问得那么顺口,好似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你岚姐姐这会刚回来,以后也会一直留在宫里。”萧槿晟满颜喜色的说道。 “真的!岚姐姐你真的不走啦?”冰璇公主拉着贞岚,一脸激动开心的说道。 “暂时可能先留下,不过……”贞岚一脸恬静的说道,只是话未说完,却遭到萧槿晟直接打断。 “没有不过,这次是朕说的算。”萧槿晟握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贞岚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心里充满了蜜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之意。 “皇帝哥哥总算也温柔了一会,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哥哥这般温柔的对哪个女子。是吧!荣妃娘娘。”冰璇公主神采奕奕的说着,还不忘转眼询问薛子荣一声。 薛子荣脸色一僵,往自己脸色扇巴掌,她当然是非常不乐意。但为了挑拨贞岚对郝若初产生芥蒂,她只有忍一时之气。 “除了皇后娘娘,皇上貌似确实没有像对岚姑娘这般体贴温柔过。”薛子荣一脸笑颜如花般的说道。 萧槿晟本是洋溢着一脸喜色,闻言,他俊脸立马一沉。 “荣妃娘娘有所不知,皇帝哥哥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那还不是被皇后娘娘装疯卖傻给蒙骗了,这只能证明皇帝哥哥是个有爱心的帝王。”冰璇公主见气氛不佳,她赶紧忙的又说道。 “说的倒也是,咱们皇上宅心仁厚,对一只小猫小狗都不忍心杀害,又怎能禁得了皇后娘娘那般怜人的引-诱。”王婕妤这会也跟着掺和了一句。 “不过话说回头,皇后娘娘也是咱们南北朝的大功臣,人家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不惜付出自己的凤体。此举,恐怕也只有咱们皇后娘娘能做得出来。”薛子荣故作一副感叹的说道。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她们这你一言,我一语,分明都是说给贞岚听的。又想透露萧槿晟对郝若初的宠爱,又想说出郝若初那些不贞洁的行为,可想她们的用心极深。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一位女中豪杰,他日,贞岚倒是要去拜见一下这位娘娘。”贞岚依旧是一脸温婉可人的笑道,虽然听得有点糊里糊涂,但是人家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她总不好闻而不见。 “拜见就免了,不过来打个招呼,还是有必要的。” 一串清脆爽朗的音声传来,众人都循音看去。只见郝若初迈着姗姗的步伐,笑意盈盈的走来。 薛子荣等人都感到意外的和冰璇公主面面相视,萧槿晟则是看了她一眼,立马又收回了目光,唯独贞岚一脸淡然的看着她。 “许久不见,岚郡主别来无恙?”郝若初走至在贞岚面前,依旧是眉目含笑的说道。 以我们的关系,虽然没有多深的交情,但是也不至于到陌生。你却装的好似从不认得我,看来你的心思也不简单。 “托皇后娘娘的福,贞岚一切安好。只是许久不见娘娘,不知娘娘的脚伤可好些了?”贞岚也面带笑意,语气轻和的说道。 故意提我的脚伤,难道是故意想把易呈墨掺和进来?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易呈墨已经成了别人之夫,即便当时我和易呈墨确实独处了几天,但终究已经变成过去。 “多谢郡主还记挂着,本宫的脚伤,也早在易少傅的细心照料下,逐渐康复,这会已经完好如初了。”郝若初扬着甜美的音声,难道这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想提,我不妨再帮你加点料,反正再多的闲言碎语,也不可能再是彼此之间的话柄。 “看来易少傅的医术,果真是妙手神医。”贞岚一脸淡若的笑道。 郝若初笑了笑,随即又洋装新奇的说道:“对了,郡主可是厌烦了山上的生活,所以想下山来体验一下尘世的风采?” 贞岚低眸,脸上的笑意渐渐隐退。这时萧槿晟走过来,适时的说道:“正好皇后今日也在,朕决定把贞岚留在宫里,至于以后……” 萧槿晟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郝若初却接过嘴,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皇上是急着把咱们郡主给嫁出去了。” 贞岚一脸暗淡的抿了一下嘴角,在自己身份没有解除之前,她和萧槿晟的关系根本不能公开。遇到这样的话题,她又怎好应对。 “皇后什么时候也爱管一些闲事了?”萧槿晟一脸冷沉的说道。 “兴许在皇上眼里,臣妾过问的可能是闲事,但以臣妾和岚郡主的缘分,臣妾定要帮郡主选个好人家。改天臣妾去太后那跟太后商量一下,保准能给郡主挑个好人家。”郝若初全当没听懂他的话,反而是更加兴致勃勃的说道。 就是要让你们心里憋的难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贞岚有点担心的看向萧槿晟,不得不承认,慕容太后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所以听到郝若初要去找太后,她心里立马紧张不安起来。 “朕警告你,有关贞岚的事,不准许你在太后面前提起半个字,否则朕要你好看。”萧槿晟一把举起她的手腕,一脸阴冷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渗人的警告。 果然太后才是你们的软肋! “既然皇上不想让太后知道,臣妾就不说好了,皇上干嘛这般紧张呢!”郝若初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 萧槿晟脸色本就难看,这会又深沉了几分,“朕和贞岚还要去别处走走,你们自便吧。” 话毕,他温柔的揽在贞岚肩上,两人一同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郝若初冷然的笑了一下,又不想让太后知道,却又这么招摇的出没,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娘,咱们也别在这闻着酸味了。听说西面的花开的不错,不如咱们去那边走走吧。”冰璇公主亲昵的挽着薛子荣的胳膊,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公主的鼻子可真灵,这才不过就是个开始,您就闻见酸味了。”薛子荣说着,还故意瞟了郝若初一眼。 正文 第169章 求助太后 “就是因为开始,所以酸味才重的很。”冰璇也有意无意的瞟向郝若初,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了,再不去赏花,恐怕花就该谢了。”薛子荣说着,便朝西方走去。反正用意已经达到了,这会该郝若初独自伤心可怜去吧。 紧接着王婕妤也跟了过去,又留下郝若初孤零零的一个人。感觉无形中,一股势不可挡的东西在压向她。她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等待被重击。 如薛子荣所料,把贞岚弄回宫之后,萧槿晟对郝若初的态度立马大变。 贞岚被安排在岚菱殿,是萧槿晟亲自为她挑选的宫殿,也是宫里空了许久,但地理位置却绝佳的风水宝地。有人说,岚菱殿是萧槿晟早已经修建完好的一座金殿,也有人说,这里是萧槿晟特意为贞岚保留的地方。 总而言之,都和贞岚脱不了干系。 郝若初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心情自然是不好。但是她心里最难过的不是因为被冷落,而是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萧槿晟眼中的影子,或者说是贞岚的影子。 即便她们的样貌,并不能算完全相像,但偶尔一个神色,一个笑颜,特别是那像似的眉眼间,蕴含着太多诉不清的情思,让人瞬间的感觉是来自同一个人。 积累了那么多欢声笑语,喜怒哀乐,到头来却都是一场空,她不甘心,也不甘于只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娘娘,你坐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小豆子端着一碗粥,轻轻的递在她面前。 郝若初随手接了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从来不会选择绝食,或者自暴自弃来对待自己。 稀里呼噜一碗粥下腹,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小豆子顺手把碗接了过去。看着她好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伺候时间长一点的宫人,都看得出她把委屈憋在心里,不想让人看出来。 想起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贞岚,小豆子心里的火气,是不打一处蹿升上来。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您也不能就这样由着那个岚郡主霸占着皇上,好歹她们也是表亲关系,这样不伦不类的天天黏在一起,还成何体统!”小豆子实在是忍不住,鼓着个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郝若初瞟了她一眼,看她那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她笑了一下。眼下她根本不清楚贞岚这个人的具体身份,以及她跟萧槿晟之间的曾经,所以她还无从应对这件事。 况且,她们这样高调炫耀,却又不想让太后知道,所以,这件事迟早会有人站出来说话。 郝若初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她看向小豆子似得:“对了,你可有听说过岚郡主这个人?” “没听说过。”小豆子摇了摇头似说道。 跟萧槿晟感情这么好,却又没有人知道。居然还可以这么神秘,看来只有去找太后试问一下。 慈寿宫,慕容太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由于一直凤体不佳,所以太后可谓是安养天年,不问世事。 “太后,皇后娘娘来看您了。”这时,一名宫人走进来,轻言轻语的说道。 慕容太后依旧是微闭着眼眸,一脸祥和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一颗凌乱的内心,已经开始浮躁不安。 “臣妾给太后请安。”郝若初走进殿内,浅浅的欠身说道。 “是皇后来了,快过来坐吧。”慕容太后语气略显沉重的说道。 郝若初随即在太后身旁坐下,短短的数日不见,慕容太后明显消瘦又苍老了不少。鬓角的银发,已经攀上了头顶,满脸沧桑的皱纹,让人不由得心生叹意。 “太后凤体欠安,这会面色已经好多了。”即便是面对一位年迈的老人,也让人感到心疼,所以郝若初一脸温和笑意,语气也极为亲切的说道。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什么都不中用了。”慕容太后靠在软榻上,有点力不从心的说道。 “太后快别这么说,这座后宫可不能没有您执掌。”郝若初不轻不重的帮她揉按着臂膀。 平白无故又把大权推了过来,慕容太后心想着,恐怕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她淡和的说道:“皇后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郝若初一脸怅然的暗叹了一声,心里又因为太后能一眼看穿的心事,而感到欣慰。 “臣妾没用,有失太后所望,臣妾实在是惭愧。”郝若初语气低沉的说道。 慕容太后轻晃着身体,却露出一脸慈和的淡笑,“这座后宫不是你有用,就不会让人失望,而是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却偏偏不去利用,这才让人失望。” 郝若初低眸思索着太后意味深长的话意,心里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更加沮丧。手握国母的权威,却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去利用。 “可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郝若初一脸怅然沮丧的低着头。此时此刻,她完全就像个插着翅膀,却没有方向的小鸟,幸好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倾诉内心的难处。 慕容太后见她能在自己面前,丝毫不掩饰内心真实的情绪,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信任。位于她的角度,对郝若初个人,她当然还是希望由她执掌后宫大权,但是位于萧槿晟个人,谁有能力驾驭这个国母,便由谁人担任,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偏偏这个贞岚,是她心头的大患,所以在郝若初和贞岚之间,她丝毫不用犹豫的选择相助郝若初。 “哀家给你讲个故事吧。”稍稍思索了半响,慕容太后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慕容太后讲了一对男女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故事。郝若初静静的聆听着,其实故事刚开始,她就听出,这对男女应该就是萧槿晟和贞岚。 当然,慕容太后也有断章取义,比如贞岚的真实身份。 “太后,您知道,那位母亲为什么要阻拦他们在一起吗?其实他们真的很般配不是嘛!”故事的最后,郝若初带着不明口吻的说道。 慕容太后暗自深深的一声暗叹,一双慈和的眸子,骤然间透出一抹厉色,面色也颇为冷沉地说道:“般不般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适合。有些人,注定就是彼此生命中的烟火,绚烂只是短暂的。” 以慕容太后对萧槿晟和贞岚的阻止,虽然不知道原由,但其中一定隐藏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太后瞟了她一眼,见她怔怔的有些出神,于是她又说道:“你先回去吧,你的烦恼,哀家会尽可能帮你消除。” “臣妾告退。”郝若初起身浅浅的福身说道。 慕容太后倦意浓浓的挥了挥手,郝若初随即轻步离开。 即便是慕容太后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可她心里还是焦虑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无意间经过一个园子,本不是鸟语花香的时候,却有种芬芳飘逸的舒怡。悦耳的笑语声,时而隐约的传来,总引得人忍不住想去羡慕。 郝若初循音看去,一对俊男靓女,正在草地里放风筝,仔细一看,正是萧槿晟和贞岚。 看着她们洋溢着充满幸福的欢笑,她并不羡慕,只是心头微微的有点不适。那种无以形容的感觉! 转身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她怕再看下去,她会消失心底的报复。 “哟~皇后娘娘莫非也是来放风筝的吧?”冰璇公主扬着尖细的嗓音,阴声怪气地说道。 郝若初转身避开了他们,又迎来了薛子荣和冰璇公主,惦着脚尖,扭着纤盈的腰肢,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嘴角勾勒着一味讥诮的笑意。 郝若初恍然间想到,以薛子荣狭隘的心理,她对贞岚的出现,为什么没有丝毫排斥,且还一度殷勤满满的贴近人家,这种行为,貌似不像是她的做事风格。 “本宫没你们这份闲情。”郝若初冷不丁的瞥了她们一眼,随即直接略过她们自己离开。 “娘娘恐怕不是没这份闲情,而是没这个心情吧!”冰璇公主在她走过身边的时候,又一脸讥诮的冷嘲道。 郝若初转眼,用一双噙着厉色的美眸斜视着她,一张绝美的脸上,也布满了冷意,语气更加冷沉的说道:“本宫的情绪,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公主来定量了?” 从来没有见过她发威的一面,没想到发威起来,竟这般盛气凌人,冰璇公主黑着脸,心里怒焰燃烧,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哟!莫非是被本公主说中了,不然娘娘您这么激动做什么?”冰璇公主不但没有怯意,且还更加得意的轻视着郝若初说道。 “当然是激动公主时刻记挂着本宫,且连本宫想什么,做什么,都被公主分析的清清楚楚,看来本宫对公主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啊!”郝若初不屑一笑的说道。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甚至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想激怒我,你还嫩了一点。不过,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迟早会让你后悔莫及。 正文 第170章 扫兴 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冰璇公主瞪着怒目,平息着内心的怒气。半响,她才半勾着嘴角,一脸讥诮的冷笑道:“您是堂堂皇后,影响力当然不小,不然又怎会成为后宫人谈论的笑柄。” “谁是笑柄,还延迟过早,咱们拭目以待。”郝若初懒得跟她胡搅蛮缠,瞥了她一眼,留下充满冷凛的话语,故意从她身边撞了过去。 “你……”冰璇公主转身,一脸气愤的斥之出声,却只目睹郝若初离去的一抹背影。 薛子荣见冰璇公主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也终于该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于是她走至冰璇公主身边,拉着她的玉手,满颜笑意的说道:“公主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岂不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娘娘说的倒是好听,方才怎么不见您这般会说呢。”冰璇公主冷不丁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自顾自的离开。 薛子荣好歹也是个妃位,被她这般三番五次的不待见,心里早已经是忍不下去。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迟早把你那嚣张劲给打灭。 萧槿晟放纵了自己一阵子,也终于重拾了曾经的那段美好时光。但是,在有心爱之人的陪伴下,他也不能任自己沉迷于此。况且贞岚需要一个名分,一个他一直为她保留的名分,只是这一步,可能要走的非常艰难。 夜幕降临时,萧槿晟送贞岚回到岚菱殿,宫人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膳。 “怎么样,觉得累不累?”萧槿晟牵着贞岚的手,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道。 “不累,很开心。”贞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萧槿晟加深了脸上那迷人的笑意,随即又温柔的说道:“走,去用膳。” “我还不饿。”贞岚嘟着小嘴,又轻轻的摇头说道。 “那就先休息会。”萧槿晟揽着她,走至在软榻上,同时轻言说道:“来,坐着。” 仿佛她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般,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心里,生怕有什么闪失。 “对了,今天皇后娘娘看到我们,都没过来打招呼,会不会真是生我的气了?”贞岚从她怀里挪出来,一脸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她没那么小气。况且她头脑不太好,你不用管她。”萧槿晟依旧是轻言轻语的说道。若不是今天放风筝时看到她路过,他还朕差点忘了她这么个人。 他在心里无谓一笑,是在感叹吗!但这个念头随即便消失。 贞岚还是一脸黯然的说道:“宫里的流言不断,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担心太后那边迟早瞒不住。” 宫里的风波,贞岚不是不知道。眼下萧槿晟把她独宠在手心里,该是宫里多大的话题,她都可想而知。要不是萧槿晟的妃嫔不多,估计早就有人安奈不住放马来挑战了。 “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一切有朕在。你只要每天开心,用你最美的笑容,度过每个日日夜夜,这就是朕最大幸福。”萧槿晟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贞岚一对宛若春水般的眸子,含情脉脉的对着他,晶莹的泪花,染红了眼眶,她感动的说道:“有你这句话,我贞岚这辈子足以。” 萧槿晟深情的眼神,更加神韵了几分,迷人的笑意,宛若一道惊鸿,紧紧将彼此相连。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寻觅那芬芳的润泽。 贞岚怯怯的低了脸,但并没有拒绝,柔软的唇瓣相擦出炽热的火花,直到燃气情意绵绵的火焰,将彼此熔化在热情的**中。 “岚儿,朕今晚要留下来。”**膨胀,萧槿晟难耐的附在她耳边说道。 浑厚富有磁性的音声,任谁都抵抗不了他的诱惑力。贞岚只是感觉耳边一股热风来袭,浑然一颤,那种飘飘然然的感觉,很快将她彻底征服。 萧槿晟有点欲罢不能的欺身压下,却不想这时会出现扫兴的话语。 “皇上,皇后娘娘说是有事找您,这会请您过去一趟。”殿外传来小公公的汇报声。 本是燃气熊熊火焰的身心,立马转变成一股怒焰。萧槿晟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平息身心内,浴火怒火交加的情绪。 “朕,你来啦。”郝若初洋溢着一脸甜美的笑颜,小跑上去挽着他的胳膊。 “说吧,找朕什么事?”萧槿晟抽出胳膊,平视着正前面方,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种冷若冰霜的态度,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如今再度重见,竟有种说不出滋味。 “你用膳了吗?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要不……”郝若初兴致勃勃的说道,哪知却被萧槿晟粗暴的行为阻止。 “朕警告你,朕没时间听你废话,更没时间陪你用膳!所以你最好有话就抓紧时间说,朕没有心情看你这张虚伪的嘴脸。”萧槿晟粗鲁的举起她的手腕,一脸阴冷的凑近在她眼前说道。 郝若初睁着一双深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尽量贞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总不能因为这种事,造成他大发雷霆,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他,随即坐起身来。 “皇后娘娘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皇上还是别耽搁了。”贞岚细声细语的说道。 “那你自己先用膳,朕晚一点再过来。”萧槿晟话落,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贞岚娇媚一笑,又轻轻的点头作答。 郝若初独自坐在殿内发呆,这会明月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说道:“娘娘,皇上来了。” 回了回神,郝若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内心积压的沉闷,还是没有被缓解,于是她再度做了深呼吸,酝酿了一下僵硬的表情,扬起嘴角,起身走了出去。 不等她走出去迎接,萧槿晟已经迈着箭步走了进来,看他的行迹,就知道他心情不佳。 用自己的淡然,覆盖眼神会渗出的怒意。她要克制自己冷静,一定要习惯他的冷漠。 “哦,是这样的,下个月是太后的六十大寿,至于操办寿宴的事,臣妾想征求一下皇上的意见。”郝若初紧绷的小脸,轻然笑出一抹笑颜,语气依旧压低着温柔的口吻。 萧槿晟低眸凝着眉头,要不是她这么一提醒,他还差点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是后宫之主,这种事还要来问朕嘛?”萧槿晟依旧是一脸冷沉的说道。 郝若初难为情的笑道:“臣妾不是没有经验嘛!况且后宫比臣妾具有能力的人是大有人在,所以臣妾想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商讨一下,毕竟太后已年迈,臣妾希望能给太后一个难忘的寿宴。” “这件事可以交给你去安排,但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朕为你是问。”萧槿晟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转身寓意离开。 “还有!”郝若初又及时说道:“太后前个说了,后宫目前空缺嫔妃无数,所以想在此前,为皇上选举一些贴心的佳丽,也好赶着太后寿宴,为太后庆贺一番。” 萧槿晟俊脸一沉,心里暗想着,你自己失宠,拢获不到人心,便想着给朕选秀,你也不过就这点本事。 “选秀的事,不用你来安排,朕自有分寸。”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又迈出了步伐。 “可太后说了,希望寿宴能多添些新人,为了太后晚年无憾,皇上还是委屈点吧。”郝若初速度的一步挡在他面前,一脸牵强的笑道。 你若想做仁君,起码的孝道,还是应该懂得遵从的吧! 萧槿晟黑着一张俊脸,贞岚如今刚回宫,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名分,却又要选秀,这分明是对她不敬。可放着最受人瞩目孝道,他又怎好忽视,毕竟贞岚的名位,还需要说服太后这一关。 “对了,还有岚郡主的事,臣妾……”郝若初边说,边看向他,哪知他正好投来他充满厉色的眼神,吓得郝若初愣是不敢再说下去。 “有关贞岚的事,朕不允许你多半句嘴,否则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萧槿晟瞪着一对厉眸,语气中透着赤-裸-裸的警告。 “莫非皇上就打算把岚郡主这样金屋藏娇给藏着?”郝若初不但没有怯意,且还是一脸轻然的笑道。 “朕的事,何时需要你来过问了?”萧槿晟冷眸一瞟,一脸冷凛的看向她。 “臣妾是您皇后,臣妾不管,谁人能管。”郝若初带着自始至终的淡笑,语气却一度的在加重。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提醒他,她还是他的皇后。对啊!她还是皇后! 距离郝若初提出选秀,不出十天,宫里已经忙忙碌碌的开始进行选秀环节。整个过程下来,萧槿晟没有钦点任何一人,但郝若初却钦点了不少。 总共中选人数,也不下百人,但封位的人,也只有二十几名。 对萧槿晟一人而言,二十人足够他应付一阵子。按照宫里的规矩,新晋封的佳丽,都要轮个被宠幸。这也是她们第一次上位的机会。 萧瑾晟因为应付新晋的妃嫔,难免要冷落了贞岚。但是每天奔波在忙碌中,还要应付在女人堆里,他也多少会力不从心。 正文 第171章 久违故人 每当见到贞岚一个人发呆,或者一个人郁郁寡欢,他都将一切恼怒都强加在郝若初身上。要不是她提议选秀,又怎么突然举办选秀这件事。 “哇~皇宫真的好大啊!怪不得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仙境。”直接一名挽着佳人头饰的女子,身着粉色宫服,一边说着,一副悠然自得的在草地上打转。 “小主,您可要矜持点,可别让人家笑话了。”一旁的小宫女,鼓着个腮帮子,一脸无奈的劝说道。 “哪有什么啊!别人爱怎么笑怎么笑,我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粉衣女子一张还布满稚嫩的脸上,流露着天真无邪的笑意,语气更是无谓的说道。 “小主您是这么想,可人家不见得也像您这般单纯。”小宫女紧随在旁,以及时一脸低落的说道。 “你说说你,怎么就知道想人家!难道我一定为了别人而活嘛!”粉衣女子嘟着小嘴,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小宫女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敢再多言。 “小主子……小主子……好消息……好消息……”只见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喊道。 粉衣女子见状,她小眉头一蹙,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宫人口中的好消息,对于她而言,通常都是噩耗,所以她懒得去理,掉头就走。 “小主子,您别走啊,奴婢还没说是什么好消息呢!”那小宫匆匆忙忙的跑在粉衣女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不要听,你们口中的好消息,对我来说都是噩耗,我不要听!”粉衣女子捂着耳朵,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 “小主子,这次真的是好消息,而且是大好消息。”小宫女一脸欣喜若狂的般的说道。 粉衣女子凑着眉头,一对清澈的眸子,轻瞟向小宫女,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说来听听吧!”粉衣女子懒懒的说道。 “皇上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是皇上今晚翻了小主您的头牌,小主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准备吧。”小宫女一脸乐开花的表情笑道。 “什么?”粉衣女子瞪着一对布满惊诧的眸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皇上今晚要来找我?” “小主子,您小声点,切不可被人听了去。”小宫女环顾四周,又附在女子耳边低声的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定不能让皇上来。”粉衣女子一副焦急的在喃喃自语。想起那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她心里就不禁泛起排斥。更别说是跟他做什么,或是去取悦他。 “小主,你没事吧!”一旁的小宫女担心的说道:“人家可都巴不得皇上来,您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 “我管它什么敬不敬呢,反正我不要伺候那个花心皇帝。”粉衣女子一脸气呼呼的说道。 “小主子,您不想活了吗?皇上你也敢骂!”两名小宫女吓得心惊胆战的环顾着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 粉衣女子苦瓜着小脸,貌似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误。 “我根本不喜欢那个皇上,为什么非要逼我去讨好他。”粉衣女子撅着小嘴,一脸伤心的说道。 “小主子,既来之则安之,您就认命吧!”一旁的小宫女,细声细语的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她们太过大意,还是郝若初来的不声不响,她们竟丝毫没有察觉到,郝若初已经在一旁站立许久。 “咳咳!”随在郝若初身旁的明月,故意轻咳两声。 粉衣女子以及小宫人闻音,都循音看来,小宫女见是郝若初,个个都吓了一跳。 “参见皇后娘娘。”两名小宫女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说道。 粉衣女子却直勾勾看着郝若初,怎么这么眼熟呢!是因为太美的原因吗? “参见皇后娘娘。”粉衣女子也不敢怠慢的上前行礼说道。 同样是存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郝若初低眸回忆了一下,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来,郝若初索性淡淡的问道。 “我叫赵新柔,是新封的丽人。”粉衣女子扯着清晰悦耳的嗓音说道,一张粉嫩的小脸上,也洋溢着甜美的笑意。 赵新柔!竟然是她。那个在枫树节上,被她女扮男装所迷惑的懵懂少女。居然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面,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赵丽人单独走走。”郝若初转脸吩咐道。 宫人都纷纷颔首退下,只留下赵新柔一脸不明的看着她。 “赵丽人方才说不想伺候皇上?”郝若初走至在她面前,依旧是一脸淡然的问道。 堂堂一个皇后,居然还做出偷听这种事。赵新柔心里有点鄙视她的行为。由于不会伪装情绪,她冷不丁的的说了一个,“是。” “既然选择入宫,为何又不想伺候皇上?”郝若初虽说语气中透着疑问,但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亲和而恬静。 “又不是我想进宫的,还不是逼不得已。”赵新柔在一旁的是桌边坐下,一脸沮丧的说道。 郝若初见她这般态度,不像是装出来的怅然,于是她也走在赵新柔对坐坐下,又轻言轻语的说道:“那你就不想借此一步登天吗?” “谁知道天上的日子好不好过,我才没那个野心呢!”赵新柔几乎丝毫没有考虑,便直接开口说道。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所以赵新柔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执掌大权的料,与其如此,何不快活一生。 “就算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辈子嘛!”郝若初微勾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赵新柔还是宛如她第一次见到那般单纯,只是进了这座深宫,不知道她是否也改变。 犹如曾经的自己,一样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至今,还不是面临世事变迁。 “我不管,反正能躲一时是一时。”赵新柔鼓着腮帮子,一脸稚气的说道。 郝若初见她完全就是在耍孩子气,所以她忍不住笑了笑。 “你若真想躲过今晚,我可以教你一招。”郝若初眉头微扬了一下,流露出一脸俏皮的笑意。 “真的吗?”赵新柔反应更是急速,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激动的看着她。 郝若初看了看周围,又朝她招了招手。赵新柔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很有把握,于是她赶紧把耳朵凑了过去。 嘀咕了几句,两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脸坏笑。 晚间,萧瑾晟果然不出所料的来到长春宫,这会赵新柔也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膳等着他。 “是皇上来了,臣妾为您准备了一些晚膳,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赵新柔竟没有任何礼数,而是直接走至在萧瑾晟面前,以一脸随和笑意说道。 萧瑾晟瞟了眼一桌美味佳肴,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的胃口。 “朕还不饿,爱妃先用吧。”萧瑾晟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即走至在软榻边坐下。 饭都不吃,你这么早想做什么?赵新柔心里暗骂,年纪轻轻,生得一张魅惑众人的脸,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 “那我就不客气啦!”赵新柔居然没有一点拘束的转身朝饭桌边走去,一身粉嫩嫩的罗纱裙,臀部位置上,竟晕染着一朵鲜红的血迹。 以自己这个举动,萧瑾晟百分百会看向她,所以他肯定也能看到她裙子上的血迹。这种情况下,不用她在做任何说明了吧! 萧瑾晟见她身子不便,心里倒是莫名的轻松了不少。起码不用他在费尽心思去应付,想着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勾勒起嘴角。 “朕突然又饿了,一起用膳吧。”萧瑾晟起身说道,随即一副不以为然的在桌边坐下。没有用人伺候,自己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弄得赵新柔一脸不明的看着他,心里更是上下忐忑,拿捏不定他的意向。 次日一早,郝若初还在刚坐到铜镜前,准备绾发,殿外传来赵新柔清脆的音声。 “娘娘…您起来了吗?新柔来给您请安了。” 听她这语气,应该是计策得逞了,郝若初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小女孩的心理,就是单纯的像杯水,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小伎俩,唯独她却想不到。 听着脚步声已经走了进来,她也起身迎了出去,赵新柔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差点没撞在她身上。 “赵丽人这么早来,莫不是单纯来给本宫请安的?”郝若初不但没有训斥,反倒是一脸亲和的说道。 “当然也不全是,臣妾是想告诉娘娘一声,咱们的计谋得逞了。”赵新柔一脸开心的笑道。 “不过是点小伎俩,要说是计谋,本宫可就成了幕后黑手了。”郝若初半开玩笑的说道。 “娘娘别说的那么严重,这件事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皇上还说了,今晚还来我长春宫。”赵新柔小嘴一撇,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就好,快进来坐吧。”郝若初牵着她走进殿内。 正文 第172章 拉拢人脉 萧瑾晟果然是在敷衍了事,看来利用个人招数,把他先套住还是正确的。 况且她孤身一人奋战,这种处境下,绝不利于她个人,所以拉拢妃嫔,也是必要的事。 太后的寿宴,定在百褶园举办。仅剩三天的时间,后宫里,不管是新晋的妃嫔,还是以前的老人,五一不在赶着时间习练自己安排的节目。 这次的寿宴,除了个人准备的精彩节目,基本上都是由郝若初一人操办。没有安排华丽精彩的表演,几乎都是以歌舞和戏曲为主。 凤銮宫里,一曲令人荡气回肠曲子,悠悠然然的从殿内荡漾在夜空中。 郝若初坐在软榻上,闭目回味着曲中的每一个起伏的旋律,虽然不懂古代的曲子,但是这首宛若天籁的旋律,从悠扬到一味隐约的伤感,又从伤感渐渐的进入喜悦,最后回到优柔…… 她听过现代无数中琴曲,唯独没有听到过比这首古筝弹出的曲子更加优美。 殿内的另一边,赵新柔坐在一架古筝前,一双纤细的玉手,翘着兰花指,晶莹剔透的指甲,旋动在琴弦上,那唯美动听的旋律,正是出自她的一双玉手下。 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竟有这般小女子恬静的一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柔美,完全可以让人沉醉在欣赏中。 旋律在一声轻轻颤颤中落下唯美的符音,赵新柔翘着兰花指,迟迟没有放下,一张沉浸在旋律的笑脸,还在回味旋律的节奏。 “新柔,你弹的实在是太好了。”郝若初先从美妙的旋律中回神,她起身走向赵新柔,满脸笑意的说道。 “真的吗?”赵新柔一脸惊喜的表情,随即她又撅着小嘴,有点不自信的说道:“我总觉得自己弹得不够好,到时候岂不是被人笑话死了。” “怎么会呢,你弹的这么好,我都差点沉醉了。”郝若初依旧是满颜笑意的说道,她不知道古代的乐曲,以什么为标准,但是赵新柔弹的曲子,绝对可以算是绝迹。 “娘娘可不许骗我,我要是弹得不好,娘娘您脸上也无光呀!”赵新柔嘟着小嘴巴,娇滴滴的说道。 “放心吧,我保证,太后寿宴那天,你一定是最出色的一个。”郝若初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最出色我可不敢想,只要不给娘娘您丢脸就可以了。”赵新柔美滋滋的说道。 郝若初笑了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又一脸认真的说道:“还有,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就说是皇上安排的一切,这样皇上才会宠着你,且不会碰你。” “为什么呢?”赵新柔蹙着小眉头,一脸困惑不明的说道:“我要是把皇上哄的开心了,万一皇上真喜欢上我,再……” 赵新柔不敢再说下去,她是担心,萧槿晟万一一时高兴,而不光是宠着自己,再把自己给糟践了,那她岂不是白费苦心。 不愧还是懵懂的小丫头,想的不仅单纯,且还挺美的。要是萧槿晟没有贞岚这位牵肠挂肚的挚爱,她倒是真不敢保证萧槿晟会不会对赵新柔怎样。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下,萧槿晟对后宫的女人是躲还来不及,又岂会对赵新柔一个不愿跟他在一起的人乱来。 “你就放下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皇上不会侵犯你。”郝若初一脸自信满满的说的。 “你确定?”赵新柔扬着小眉头,一脸质疑看着她。 “肯定加一定。”郝若初也微扬着下颚,自信十足的说道。 “这我就放心了。”赵新柔本来就是试探她一下,也要给自己一个定心丸,所以她开心的笑道。 郝若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在软榻上坐下。赵新柔也随着坐在对面。 “新柔,皇上长得那么英俊,又是万人之上,你为什么不喜欢啊?”郝若初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娘娘胡说什么呢,我可没有。”赵新柔粉嫩的小脸,瞬间羞的通红,压低着脸颊,羞答答的说道。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郝若初可不是春心萌动的少女,怎会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所以越加玩味的打趣道。 “不带娘娘这样取笑人家的。”赵新柔嘟着小嘴,一脸红霞满面,依旧是羞答答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哪里人,他现在又在哪?”郝若初依旧是好奇的问道。没想到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赵新柔本是一脸羞涩,渐渐的又变得惆怅起来,忧郁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恍惚飘远,似乎是沉浸在回忆中,她低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们甚至只有一面之缘。” “你们都不认识,你就喜欢人家啊?”郝若初一脸诧异的说道,要真是这样,那也太离谱了吧! “谁说不认识啦!”赵新柔有点急切的说道:“我们在红枫节上,好歹也结伴同行了一小段,虽说谈不上熟悉,至少也不能算不认识吧。” “你们是在红枫节上认识的?”怎么听她说的的这一幕,好像很熟悉啊!所以郝若初更是惊讶的问道。 “是呀,当初我还差点骂了他,没想到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公子。”赵新柔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流露出的甜蜜。 赵新柔心系的那个绅士公子,不会就是她当初女扮男装的那个人吧!郝若初眉头一凑,这可怎么是好。 “新柔,我觉得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喜欢,况且你连人家姓谁名谁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早点死了心吧。”郝若初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与其让她在幻想中空等,还不如早点说服她放弃。不然自己可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恶人了。 “谁说一面之缘就不能算是喜欢了,这叫一见钟情。我相信老天爷安排我们遇见,就一定会再安排我们重逢。”赵新柔反倒是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如果…我是如果啊!如果你等不到他,你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啊?”郝若初有点心虚的说道。 “不可能,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的。”赵新柔犹豫了一下,自己倒是从未设想过这个结果,所以最后她还是颇有信心的说道。 好吧,其实我已经在你身边了,只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让你牵肠挂肚的绅士公子,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一声暗叹,郝若初不忍心打击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明那次狗血的相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迎来了慕容太后的寿宴,皇宫又进入热闹喜庆的一面。一大早,宫人们将百褶园打理的艳丽夺目,红色的锦缎,彩色的灯笼,处处尽显尊贵和奢华。 萧槿晟在早朝后,宣布朝臣可以直接先去百褶园,等候给太后贺寿。他自己而是匆匆忙忙的抽空来到岚菱殿。 “郡主,皇上来了。”贞岚正在铜镜前梳妆,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汇报。 贞岚手拿一支金钗,正准备插在发髻里,闻言却莫名的停止了动作。怔怔的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慢慢的将手收回。 萧槿晟走在她身后,从铜镜中看着出神的贞岚,他顺手拿过她手中金钗,轻轻的帮她插在发髻里。 本就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再佩戴上一支精美的发钗,绝对赛比锦上添花。 贞岚回神,对着铜镜的他,温婉一笑。随即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转向他说道:“皇上这会怎么有空过来了。” “朕最近实在是太忙,没顾上过来,岚儿不会怪朕吧?”萧槿晟握着她的双手,一脸温柔似水的说道。 “皇上要在朝政里忙碌,还要在美人堆里奔波,岚儿岂敢怪皇上。”贞岚垂着眸子,一脸黯然低落说道。 贞岚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吃醋的意味,萧槿晟宠溺摸着她的脸颊,洋溢着一脸迷人的笑意。 “岚儿何时也学会吃醋了?”萧槿晟一脸玩味的笑道。 “皇上就别取笑岚儿了!岚儿不过是您名义上的妹妹罢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妹妹吃醋。”贞岚掩着羞涩娇媚的小脸,语气依旧是怨尤满满的说道。 萧瑾晟面色渐渐暗沉了下来,知道她心里委屈,他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说道:“岚儿放心,朕今天便要削去你郡主头衔。不管世人怎么看,朕都要你堂堂正正的成为朕的女人。” “我贞岚别无他求,只求能长伴你左右。”贞岚低落的心情,立马攀升一股热流,她依偎在宽实的臂膀里,洋溢着一脸幸福之意。 “会的,这一天也该来的。”萧瑾晟坚定的说道,略显恍惚的眸子中,流露着淡淡的向往。 萧槿晟按理应该接应郝若初一起出席,所以从贞岚那里离开后,便直接又来到凤銮宫。 “娘娘,今天是太后寿辰,奴婢帮您挑了件喜庆的宫服。”明霞手托着一件玫粉色宫服,走至在郝若初面前说道。 正文 第173章 熟悉的眉眼 “随便吧,只要不失喜庆就可以了。”郝若初看了眼那件衣服,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素色,但也不再是重点,于是她也随口说道。 “奴婢为您更衣。”明霞随手将衣服理开。 郝若初略显匆促的将衣服穿戴好,上下左右看了一下,第一次穿这么娇艳的衣服,还真有点别扭。 “明霞,这样会不会太艳了?”郝若初凑着眉头,一脸不自信的说道。 明霞退了两步,整体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渐渐的流露出笑意,“娘娘难得换上一身喜庆的服饰,这会真如仙子下凡般迷人。” “你就别自卖自夸了,我今天可不是主角,甚至连配角都谈不上。”郝若初一边自己理了理衣角,也依旧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萧槿晟不声不响站在门口,被郝若初一身靓丽的衣着吸引。白皙如脂的肌肤,衬着玫粉色宫服,娇嫩中透着诱人的光彩。眨眼所见,真如河畔中,那正绽放的一朵凌波。 “参见皇上。”明霞无意间先看到萧槿晟站在门口,她略显紧张的欠身说道。 郝若初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一脸甜美的笑意,渐渐凝滞在脸上。是收回笑意好呢,还是就这样勉强的敷衍着。 “参见皇上。”先不管那么多,迎上去行礼再说。 “皇后准备的可差不多了?”萧槿晟以他一贯的冷颜,语气却略带淡漠的说道。 没看到还是一头乌发,什么发饰都没戴么! “马上就好了。”心里虽这么想,郝若初还是一脸笑盈盈的说道。这么好的日子,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萧槿晟不语,只是走进来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娘娘,您看这两个您戴哪个好。”明霞一手各拿一个精美的凤冠,低在郝若初面前任她挑选。 郝若初左看右看,基本都差不多,于是她随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别致的珠钗,递给明霞说道:“我就戴这个吧。” “这个……”明霞犹豫了一下,又下意识的瞟了眼坐着的萧槿晟,毕竟贵为国母,不戴凤冠,戴一支珠钗,多少不太合适。 萧槿晟自然听到出了明霞的为难,所以他抬眼看去,到底什么样的东西,竟让明霞为难,却又深受郝若初喜爱。 星眸刚抬,正好看到郝若初手中的珠钗,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一幕,那珠钗……不是属于贞岚的东西嘛! “你不能戴这个。”萧槿晟一个箭步上去,伸手飞速的夺下郝若初手中的珠钗。 “为什么?”郝若初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不明的看着他说道。 “这不是你能佩戴的东西。”萧槿晟依旧是一脸冷凛的说道。 在意她的人也就罢了,居然连属于她的东西都这么在意,看来你不止是鬼迷心窍,而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不戴就不戴,你这么紧张干嘛!”郝若初瞥了他一眼,嘟着小嘴一脸不悦的说道。 不过是一支珠钗罢了,你当个宝,我可不稀罕。 “皇后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自行先转身走了出去。 哼!郝若初在后气呼呼的轻哼了一声,看看铜镜里的自己,头上光溜溜的什么发饰都没有,这样也不好看。于是她随手拿了一个凤冠,粗鲁的插在发髻上。 百褶园的殿内,萧槿晟一身明黄色龙袍,坐在殿堂上中间的位置,耀眼夺目的明黄,尽显了十足的王者风范。 慕容太后坐在右侧,以一身深紫色宫服,高贵又显大气,略施脂粉,也可以算是容光焕发。银白的鬓发,将一位年迈老人的慈祥,也尽显在一张平易近人的脸上。 郝若初当然也不失华丽,难得的艳色,将她脱颖在殿堂之上,即便是顶着国母的头衔,也有人忍不住去多看她两眼。 扫视了殿内基本都已经入戏,萧瑾晟起身,扬着浑厚有力的音声说道:“今日乃是太后寿辰,朕特此设宴为太后贺寿,祝愿太后寿比南山,长乐无极。” “恭祝太后寿比南山,长乐无极。”众朝臣都纷纷起身,拱手说道。 “难得皇上和皇后有这份孝心,哀家这辈子也无憾了。大家都坐下吧。”慕容太后面目慈和的说道,虽说音声并不大,但附有一定的征服力。 “谢太后。”众人又都纷纷坐下。 “太后,今日普天同庆,臣妾敬您一杯。”郝若初身为后宫之主,所以她端着酒杯,起身笑盈盈的说道。 “听说皇后近来身子不大好,还是以茶代酒吧!”慕容太后转眼看向她,依旧是一脸慈眉善目的说道。 “母后不必担心,皇后酒量好得很。”萧槿晟面无表情,且冷不丁的的说了一句。 郝若初瞥了他一眼,我酒量虽谈不上好,但好歹也帮你把蒙汗打败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损我。 “酒量再好也是女子,繁育后代才是她的本职。皇上何时才能不让哀家为我皇家的子嗣忧心!”慕容太后慈和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的冷意,语气更加深重的说道。 郝若初抿着嘴,在心里暗笑。活该,让你多这句嘴。 “儿臣惭愧。”萧槿晟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早知道就不多这句嘴了。再从眼底瞟向郝若初,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想象得到她内心的幸灾乐祸。 “太后,臣妾为您准备了一首曲子,要不咱们先听听曲子放松一下。”郝若初又笑意盈盈的说道。适可而止,不能让他一位帝王当众难堪。 “今天全凭皇后安排。”慕容太后又回到一脸慈和的说道。 郝若初灿烂一笑,转眼又吩咐道:“来人,上歌舞。” 慕容太后的态度突然转变,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以此可见,慕容太后对贞岚的排斥。竟不惜放下以往的不愉快,来对付一个贞岚。 一首悠扬的琵琶弹奏,配上一支精美的舞蹈,可谓是开场的一道光景。 随着郝若初献上的舞曲,众人都络绎不绝的增上自己安排的节目,有人甚至送上了丰厚的贺礼。 一曲歌舞结束,殿内扬起一片掌声。 悦耳的掌声即落,郝若初转向萧槿晟说道:“皇上,咱们的准备的节目,可都献上了,您不会什么都没为太后准备吧?” 萧槿晟瞟了她一眼,朕都不急,你倒是急的很。 郝若初思索着,这种重大的日子,几乎后宫都出动了,唯独贞岚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这绝不是萧槿晟做事的风格。 “母后,儿臣忙于朝政,没来得及去准备,所以只临时准备了一段舞蹈,希望母后能喜欢。”萧槿晟转向慕容太后说道。 “皇上言重了,本就是一起庆贺一番,有心便可。”慕容太后欣慰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至于萧槿晟口中的舞蹈,希望只是一个普通舞蹈那么简单。 “来人,奏乐。”萧槿晟仰头吩咐道。内心澎湃的感觉,随之而来。 这是他等待多年,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但愿一切能心如所愿。 嘀嗒——嘀嗒——叮咚嗒—— 宛如流水声,又像似风铃摇动的音声,忽高忽低的响起。恐怕众人都在好奇,这是什么乐器,竟弹奏出这种怪异的乐声? 这种不明的乐声,一直持续了近两分钟。众人都安奈不住去寻找音声的来源,有人甚至交头接耳的议论内心的不明。 在大家还四处张望时,突然扬起清脆的一声琴音,随后是流水不断的旋律,起伏高低,悠扬流转和轻柔的乐声,让人不禁的沉醉。 几名身着怪异服饰的舞姬,挽着高高的发髻,头戴别致的发饰,鹅黄色舞服,甩着长长的袖摆,宛若仙子下凡般,从两旁飘然而来。 宽大的裙摆,旋转出漩涡般的圆圈,飘逸的长袖,甩着涟漪般的姿态。 就在众人都欣赏在入神中,几名舞姬快速的旋转,速度让人眼花缭乱。荷包绽放的瞬间,几名舞姬中冒出一名绿衣女子,轻纱遮面,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蕊,露出了娇艳的蕊心。 呼! 众人都不禁的倒吸一口冷风,被那抹娇嫩的绿色身影所吸引。 一身翠绿色舞服,风格同样别致,看似不像是南北朝的服饰。妙曼傲人的身姿,舞动着迷人的姿态。 因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众人几乎都屏住呼气,生怕一个喘息,就会从美轮美奂的境界中走出。 唯独殿堂坐着的几个人没有沉醉其中。心胸狭隘的人,都瞪着一对噙着嫉妒和恨的眼神,恨不得用神色中的火焰,将那美人的让人窒息的人给融化。 当然,有人嫉妒恨,就有人自卑自怜的羡慕。还有人怔怔的出神,不是被唯美的舞姿吸引,而是载着沉沉的思绪,比如——郝若初。 殿内舞姿妙曼的女子,由于轻纱遮面,所以那对眉眼,便成了人们视线中的焦点。即便如此,也吸引着众人目光。 当郝若初看清对透彻的眉眼时,她竟惊讶的楞在那种熟悉的感觉中。 正文 第174章 太后赐婚 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么相似。恍然间,她明白了,萧槿晟曾经对她的宠爱,都只是因为一个相似的神韵。看着眼前那对眉眼,就好像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勇气再去看向萧槿晟那张俊脸的脸庞,却不禁的用余光瞟向他。和所料中一样,他正入迷在那妙曼的身姿上,流露着一脸迷醉的笑颜,仿佛只沉浸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一舞一曲双双落幕,唯美的气氛,久久挥散不去。 “好!”先回过神来的一名朝臣,拍手叫好。 “好!好!好!”众人也都跟着一阵叫好,毕竟是萧槿晟献上的心意,别说是让人看的如痴如醉,就算不堪入目,他们也要拍手称赞。 几名舞姬都退了下去,唯独那名蒙面女子还站在殿内。 “母后,你觉得这支舞跳得怎样?”萧槿晟在众人的赞誉中,转向慕容太后说道。 慕容太后抿着嘴角,轻然的一笑,这支舞蹈,即便他不问,也是开场最具出色的一项节目,可他偏偏刻意拿出来询问,想必里面应该另有文章才是! “这舞编制的不错,跳得也很优美,只可惜,不是我南北朝人的舞蹈!”慕容太后有点遗憾的说道。 听着前面两句,萧槿晟心里正开心不已,再到后来,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颜,也渐渐隐退了下去。 “母后有所不知,这支舞……”萧槿晟连忙的想解释,却被慕容太后直接打断。 “这支舞出自异国他乡,皇上应该比哀家了解的多。”慕容太后转向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贞岚是异国人士,这支舞蹈又是以异国典范编制,这点,应该不用哀家多说什么了吧! 以慕容太后的态度,想要将贞岚的身份公众,希望貌似有点渺茫。虽然慕容太后已经年过半百,但她精明的头脑,却丝毫没有退化,竟然以一支舞蹈,便能揣测出他的用意。 萧槿晟一声长长的暗叹,看来慕容太后并非是不知贞岚的行迹,只是一直都没有采取应对的方案罢了。 “母后,今天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所以儿臣想借此向您求道懿旨。”萧槿晟面带一丝微笑,语气也颇为亲和的说道。尽量掩饰自己不安的内心,先弄下一道旨意,一切都好说。 “皇上先别急着求旨,哀家这会也有件喜事要请皇上准许。”慕容太后一副淡和的说道。与其让萧槿晟先下手,她倒不如自己先下手。 “母后言重了,儿臣全凭母后做主。”萧槿晟依旧是面带笑颜的说道。为了说服慕容太后接纳贞岚,他可以事事都顺从她。 “那哀家就不客气了。”慕容太后脸上流露着慈善的笑意,“今日乃是哀家寿辰,也算是个喜庆的日子,借此,哀家破例为朝中年轻有为的功臣许婚,希望你们都能早日为我南北朝繁育后代,增强我南北朝雄厚的势力。” 最后,居然发现只剩下一名佳丽,这人家都两名佳丽,怎么还落单了! “为何只剩下一名佳丽?”这话听得让人不敢去揣测慕容太后的用意。这给臣子们许婚,可是百年不遇的好事,别人求之不得的美事,慕容太后居然主动提起。 “太后英明。”众人都起身纷纷拱手说道。 慕容太后双手微抬,轻轻的上下摆了摆,示意众人都坐下。 “来人,把她们都传上来。”慕容太后又仰头吩咐道。 “传佳丽觐见。”一名小公公扬着尖细的嗓音喊道。 随即,两排打扮靓丽的年轻少女,有序的走进殿内。个个正当妙龄,姿容都算是上等姿色。 “皇上觉得这些佳丽都如何?”慕容太后转向萧槿晟问道。 “个个如花似玉,正当妙龄,绝好,绝好!”萧槿晟简单的扫视了一眼,颇为赞扬的说道。 他心里一个劲的不平,他有心想挑明贞岚的身份,可慕容太后提出的建议,完全跟自己的逻辑不搭边。这一会,他又该找什么理由把贞岚脱颖出来。 “皇上都这么说了,那哀家就开始一一指婚了。”慕容太后许是真的高兴,所以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慈和的笑意。 “林军有南将军,英勇过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特赐佳丽两名,以做犒赏。”慕容太后又提高了音量,朗朗的说道。 “末将叩谢太后恩典。”一名身型魁梧的男子,走至殿内,跪地叩首说道。 慕容太后轻抿着嘴角,只是抬手轻轻挥了挥,示意他们退下。 总共指了五名年轻臣子,却迟迟没有薛子沐,众人都倍感疑惑。按理来说,以薛子沐的职位,以及所立下的功劳,应该是最先的一个。 可唯独薛子沐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也在慕容太后的指婚的人选当中。不过眼看十多名佳丽已经所剩无几,他心里也要放心了一点。 最后还剩三名佳丽,当慕容太后又指出一名文臣时,薛子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总算是没有自己。心里暗自沾沾自喜,他将眼神投向郝若初,脸上偷偷流露出一丝复杂笑意。 还不等从甜蜜的笑意中回神,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袭来。 “少保将军薛子沐,英姿飒爽,有勇有谋,乃是我南北朝栋梁人才,特赐佳丽两……”慕容太后悠悠开口说道,话到慕容太后慈和的脸一冷,仰头冷声询问道。 “回太后,方才得知一名佳丽突然一点状况,以致不能前来参选。”一名小公公战战兢兢的走至殿内,压低着脸怯怯的说道。 “放肆!”慕容太后老脸一绷,一脸怒色的斥道:“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太后息怒,奴才该死。”小公公皇城惶恐的匍匐跪下,叩首在地说道。 “母后,今日乃是喜庆的好日子,为这点小事不开心,实在是不值。况且这还有一位佳丽,想必薛少保也不会介意。”萧槿晟见状不好,他连忙温和的劝说道。 “太后,皇上所言极是。太后一番好意,末将倍加感动,但末将只想一心为国效力,暂无娶妻念头,还望太后成全。”薛子沐正好借机,也起身拱手说道。 刚才还在沉浸在沾沾自喜中,没想到最后一个居然还是没有逃过。这会缺一个人,算是最好推脱的机会了。 “那怎么能行!”慕容太后一副较真的说道:“繁衍后代,也是为国效力,薛少保不可推辞。至于眼下缺一人,就……” 慕容太后在堂内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那抹轻纱遮面的绿衣女子身上。 舞跳的那么好,姿容也出众,配玉树临风的薛子沐,也算绝配,于是慕容太后又扬声说道:“就那名遮面的绿衣女子了。” “母后,不可!”萧槿晟一脸紧张急切的说道。 哼!还真够心急的!慕容太后不紧不慢的转眼看向萧槿晟,难道你就不为自己太过敏感的行为感到不合适嘛! 萧槿晟当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紧张和敏感,他下意识的瞟了眼殿内的绿衣女子,仅仅露出一对眼眸,却将她内心的惊诧,全都表现在一对眸子里。 “母后,儿臣觉得,薛少保年轻有为,一时也不急着娶亲。况且眼下没有合适人选,不如再往后挪一挪,待儿臣参谋到绝佳人选,再为薛少保赐婚也不迟。”为了挽回局面,萧槿晟又压制着内心的紧张,心平气和的说道。 “正是因为薛少保年轻气盛,所以才要早点成家。自古以来,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而如今薛少保已立下汗马功劳,却偏偏缺个身边伺候的人,哀家看着也心疼。所以借此,哀家将这名佳丽,以及那名舞姿卓越的绿衣女子指给薛少保,今后你们便是薛少保身边的妻妾,如若有人胆敢欺负你们,那便是渺视哀家,罪责当诛!”慕容太后一脸厉色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尊贵。 萧槿晟紧攥的双手,关节发白可见,看向殿内的绿衣女子,正好对上她投来的目光。那眼神中布满了哀伤和无助,他甚至看到了对自己的哀怨。 “母后,儿臣不赞同这个决定。首先是,这件事来的太仓促,其次是…”萧槿晟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瞟了那名绿衣女子一眼,鼓着十足的勇气,又说道:“其次是,儿臣也有一事向母后请示。” 话到嘴边,他还是说不出口。更确切的说,是不能以一名舞姬的身份为理由。不然他接下来要求将她封为妃嫔,岂不是更不合适。 “怎么,莫非皇上对哀家挑选的人员不满,还是对哀家的做法有何意见?”慕容太后冷沉的一张严肃的脸,一副盛气凌人般看向萧槿晟说道。 事已至此,你居然还不死心!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堂堂一位万人之上的帝王,难不成当众和自己的臣子争一名出身低贱的舞姬。 正文 第175章 阴差阳错 “人选由母后定夺,儿臣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那名舞姬,其实并非是……”萧瑾晟也顾不得那么多,已经错失贞岚一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只是慕容太后有意防着他,所以不等他说完,慕容太后已经又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她是谁,哀家看好的人选,即便是一名普通女子,今后也是薛少保的妻妾,任何人等不可改变的事实。皇上如果有什么想法,待事后再跟哀家说也不迟。此事就这么定了。”慕容太后先下手为强,所以她语气决绝的说道。 “母后……”萧瑾晟还想挽救,可明显是在碰壁。 所以郝若初适时的打断他的话,紧接着说道:“皇上,今日乃是太后大寿,还是不要为此争执了。臣妾准备了一手曲子,不如献上来增加点气氛吧。” “皇后有心了,上乐曲。”萧瑾晟没来得及言语,倒是被慕容太后抢了先说道。 一首古筝,弹奏这连绵不断的悠扬,起起伏伏,将人带入一种心旷神怡的境地。 萧瑾晟黑绷着一张俊脸,深锁的眉眼,久久不能平复。此时此刻,再美妙的曲子,也入不了他的耳膜,天大的事情,也不及他内心的沉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殿内那名绿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但她好像自始至终都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除了萧瑾晟和郝若初以及慕容太后。 正是赵新柔弹奏的一曲古筝,乐声美妙的让人陶醉,那令人荡气回肠的旋律,始终是回荡在耳边。 “好!好一首挽君心。”一曲落幕,慕容太后竟是那个第一个赞扬的人,而且表情和语气都透着满意赞誉。 “太后,奏曲的是一名新晋的丽人。此人性情开朗,且单纯可人,但对琴曲是情有独钟,这不听说到了太后您的寿辰,赵丽人整整苦练了好几日才选中了这首挽君心,可见赵丽人对皇上的情义。”郝若初趁机赶紧忙也跟着说道。 慕容太后点头‘嗯’了一声,“不错,上来给哀家瞧瞧。” “传赵丽人觐见~”小公公扬着尖细的嗓音传道。 赵新柔一身水粉色宫服,宛若凌波仙子般姗姗走来。粉扑扑的小脸,如露里桃花般带着羞涩的笑意。一对水汪汪的美瞳,透着青涩的纯净。 “臣妾新柔,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赵新柔盈盈欠身说道。 “果真是个机灵可人的女子,一看这长相,就知道能给我朝带来福音。”慕容太后和颜悦色的说道。 “可不是嘛,比起那些妖媚惑众容貌,臣妾倒觉得赵丽人更加容易相处。”郝若初有意把赵新柔脱颖出来,所以又紧接着说道。 “这么出色的女子,只封个丽人也太可惜了。今个哀家高兴,就借此晋封个嫔位,赐封号‘柔’。”慕容太后难得露出一脸好气色,语气也颇为慈和的说道。 萧瑾晟没保住心爱的女人,心里已经够沮丧了,再给他赐个美人,这会他应该是哭笑皆非才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 “臣妾谢太后恩典。”赵新柔一脸甜美的笑意,浅浅的欠身说道。 “来,到皇上身边来坐。”既然已经弄得萧瑾晟不痛快,索性就让他更难受一点,慕容太后又扬着亲和音声说道。 赵新柔加上了脸上开心的笑意,宛若盛开的花朵。甚至还忍不住瞟了郝若初一眼,这招虽不算什么妙招,但并没有出乎意料。 赵新柔在萧瑾晟情绪最沮丧的时候脱颖而出,等于是在萧瑾晟气头上浇油,以后见到赵新柔,恐怕便会想到今天所遭遇的无奈。 慕容太后见萧瑾晟基本已经妥协,于是她又略显吃力的起身。众人见状,也都跟着纷纷起身。 萧瑾晟已经没有心思去揣测慕容太后接下来的举动,所以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感觉。 “还有,哀家今天有一事要向大家宣布。有关我朝皇嗣紧缺,且遭人议论纷纷。所以哀家决定,赐封唯一一位皇子‘萧沫’为我朝太子,今后就赐予皇后膝下。”慕容太后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庞,扬着音声说道。 “母后!”萧瑾晟闻言,几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考虑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他压着内心的震惊,又说道:“儿臣认为,皇后不具备抚养太子的条件。况且沫儿年纪还小,恐怕还不能担此大任。” “皇上考虑的确实在理。但皇室子嗣实在是不容乐观,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沫儿眼下虽小,但机智过人,且乖巧懂事,特别是对皇后,那更是敬爱有加。放着这么好的苗子不去培育,皇上难不成能想出比这更好的法子?”慕容太后威信十足的眼神,轻瞟向萧瑾晟,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渗着让人敬畏的士气。 萧瑾晟子嗣不多,责任都在于他。这会他根本没有理由反对慕容太后这个决定。只是一再的给郝若初增强后盾,他实在是不甘心。 “儿臣惭愧!但儿臣认为,皇后进宫不久。很多事,还不能够全面把控,所以……”萧瑾晟硬着头皮说道,却还生生就被打断于此。 “所以还要皇上和皇后齐心协力,争取为我朝添子添孙。哀家也相信,沫儿在皇上和皇后的教导下,一定会青出于蓝。”慕容太后很是自然的接过萧瑾晟的话,依旧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总而言之,儿臣不赞同把沫儿交给皇后。”萧瑾晟绷着一张严峻的脸色,冷沉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事到如今,难道皇上连哀家最后的心愿也不能成全吗?”慕容太后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着怒色,眼神中却又噙着一味哀伤。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难道你还敢做出不忠不孝的行为。那你还有何颜面,面对你的万千子民。 “太后您息怒,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没有做到皇上心目中的贤淑。臣妾今后一定努力学着相夫教子,绝不让皇上和太后失望。”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僵,郝若初连忙适时的说道。 正在起头上的萧瑾晟,她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因为贞岚,而不顾大局。 “母后息怒,方才是儿臣一时冲动,还望母后赎罪。”萧瑾晟压低着音声,一脸面无表情的颔首说道。 他是帝王,万千子民的榜样。他低头不是慕容太后一人,而是万千子民。他没有权利因为一时之气,而抹灭自己在万千人心目的仁君形象。 寿宴,在子夜中结束。萧瑾晟终于也在不安中解脱出来,直奔贞岚的岚菱殿。 殿内一片漆黑,将他拒之门外。这次他人生第一次被拒之门外,也是最失落沮丧的一刻。 对着贞岚所住的宫殿,他怔怔的站了许久。透过如墨的夜色,仿佛看到一对深邃的眸子中,也同样流露着无尽的感伤,甚至还有他最惧怕的埋怨。 长长的一声叹息,久久回荡在夜空中,挥不去,散不尽…… 冰璇公主气冲冲的闯进薛子荣殿内,这会才刚起身准备梳妆的薛子荣,被吓得楞是不明所惑。 “什么人……”薛子荣怒目一瞪,刚要发火,转眼见是冰璇公主,便只好把怒气压了回去。 “这一大早的,公主火气可真不小!这谁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惹公主您呐!”薛子荣虽然没有发怒,但是绷着一张冷脸,语气更是冷冰冰的说道。 “娘娘何必明知故问。难道您还不知道本公主的来意吗?”冰璇铁青着一张小脸,冷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我费尽心思帮你把郝若初打下,不惜冒险把贞岚从山上弄下来。不过就是想赢得薛子沫这个人,可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会薛子荣还在这跟她腔作势,这位刁蛮的公主不怒才怪。 “这一大早就生气,对身体可不好,公主先坐下来消消气。待本宫跟公主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公主您再发火也不迟。”薛子荣耐着性子,一脸亲和的说道。 冰璇公主无动于衷,她又上前将她搀在软榻边坐下。 “娘娘您说说,太后给薛子沫赐婚的时候,您一句阻拦的话没有也就算了,可您为什么不说明我对薛子沫的心意?”紫冰璇刚坐下,又是一脸怒色的说道。 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她就气不打一处冒出来。 “当时的情形,公主也都看见了。皇上倒是一再的不想把岚郡主下嫁薛少保,可最终还不是没有扭过太后。你要分清各自处于的位置,以及当时的情势,冒昧的去阻拦,只会适得其反,你明白嘛!”薛子荣反倒还洋装一副无奈的说道。 “照娘娘您这么说,我只能眼看着别人穿上本属于我的嫁衣,我却只能干着急咯?”冰璇听这话,更是气愤的说道。 就算是当时情势不容改变,但是薛子荣自始至终都没有真心想撮合她和薛子沫,这点冰璇可是早就看在眼里。 正文 第176章 错点鸳鸯 要不是看她是薛子沫的姐姐,想讨好她一下,我才不稀罕处处忍让你。这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兑现当初的承诺。 “这件事明显是事出有因。公主您也不想想,太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贞岚许给薛子沫,而且是在贞岚没有以面示人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薛子荣挑眉弄眼,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娘娘的意思是说,太后是早就知道那个蒙面女子就是贞岚?”冰璇公主低眸思索了一下,随即才有点不敢确定的说道。 薛子荣不屑一笑,起身一边闲闲的走着,一边又说道:“这件事分明是有人在后操控。公主再想想,这座皇宫里,谁最想把贞岚从皇上身边弄走?” 薛子荣又转眼看下冰璇,一脸深沉笑意,像似在对她询问,又像似在暗示她答案。 “皇后!”冰璇公主双眸一惊,顿然大悟的说道。 “公主果然是聪慧过人。太后寿宴,看似赵新柔才是最大的赢家,其实皇后才是幕后的大赢家。把自己的眼中钉踢出去了不说,还白白捡了个儿子,又当上了太子,她这会非乐开花不可。”薛子荣朝软榻一坐,有点沮丧自哀的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直都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计谋。”冰璇噙着一对厉目,一脸不愤的说道。这个郝若初,真够狡猾的,居然暗地里使坏。 把贞岚踢出去也就算了,竟然偏偏把她踢给薛子沫,这分明就是在明着向我挑衅,简直岂有此理。 “只是让公主你空欢喜一场,皇上恐怕这会也不好受。据说皇上已经三天未踏出宣明殿了,估计这次是气的不轻。”薛子扬着嘴角,眸子里噙着荣幸灾乐祸的笑意。 “要是让皇帝哥哥知道,岚郡主是被皇后预谋下嫁出去,我敢保证皇帝哥哥非废了她不可。”冰璇公主一脸不怀好意笑道。 “公主果然是高明。”薛子荣也同样是一脸阴险的笑道。这个傻公主果然是一点就通。不过本宫略施小计,不仅让冰璇对郝若初产生恨念,且还借用她手,将郝若初给卖了出去,这一箭双雕美事,总算是轮到本宫头上了。 “娘娘,薛少保行色匆匆的朝咱们这走来了。”这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汇报道。 薛子荣和冰璇公主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许是都怀着一颗不轨的心,所以两人的眼神都极为像似。 “知道了,下去吧。”薛子荣低沉的冷言说道。 小宫女退下后,殿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娘娘,皇后她这次也做的太过分了,为了报复我,不惜把贞岚赐给薛子沫,您说她是不是太狠毒了。”冰璇公主拉着薛子荣,一脸伤心的哭诉道。 薛子沫刚走进门口,听闻冰璇的话,顿时止在门口。头脑仿佛被晴天霹雳般猛的重击了一下。 “公主先别伤心了,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呢!皇后头脑迟钝,哪里会想到这么精深的手段。”薛子荣以安慰的口吻说道。 “娘娘您就别安慰我了。皇后装疯卖傻骗过了所有人,可她不择手段的行为,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的狠毒。她明知道寿宴上的那名舞姬是贞岚,却还唆使太后把她许给薛子沫,难道她不是有意想把贞岚从皇帝哥哥身边踢出去的嘛!”冰璇依旧是哭哭啼啼的说道。 薛子荣深叹了一声,“要怪也只能怪皇上太宠着贞岚郡主了,不然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她这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是得逞了,就是苦了薛子沫。平日里对她是呵护有加,到头来还不是被她给利用了。”冰璇很是抱不平的说道。 “这也怨不得谁,要怪只怪子沫他自己看走了眼,居然对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上心。”薛子荣故意挑高了音声说道。 “娘娘,我好担心薛子沫会被皇后这样利用下去,我担心他会受伤。”冰璇一脸怅然的说道。语气中透着弄弄的关心之情。 “公主对子沫一片痴心,可他却偏偏不懂珍惜,本宫实在是感到惭愧。”薛子荣语气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娘娘别这么说,冰璇这辈子只为薛少保而生。哪怕是看着他幸福,冰璇就心满意足了。” 薛子沫听着殿内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心里是泛着五味俱全。眼前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知道珍惜,却还迷恋一个把自己当利用品的女人。 薛子沫,你要不要把自己活的这么廉价。 载着一肚子火气,薛子沫掉头迈着箭步离开。 “公主现在该满意了吧!”察觉到薛子沫离开的脚步声,薛子荣立马恢复一脸不屑的冷笑道。 “那也要感谢娘娘配合的好。”冰璇那一脸得意的笑意中,噙着阴险和深沉。 郝若初,我看你这次还能留住谁的心!薛子沫,你就等着乖乖拜倒在本公主的手中吧! 薛子沫气势汹汹的来到凤鸾宫,正好撞见郝若初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心情貌似还不错。 这一幕,让他不得不想象成,除去了贞岚这个唯一可以和你争宠的女人,你当然是容光焕发了! 薛子沫气冲冲的走上去,一把抓住郝若初,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她就走。 “薛子沫,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郝若初毫无防备下,被他这么拉走,实在是有点不明所惑,所以她用力的挣脱着,并紧张的喊道。 薛子沫不但没有理会她,且还抓得她更紧,不顾宫人的目光,直接拉着她朝后院走去。 “你……”郝若初气恼之下,又不敢过分声张,索性先避开人多的地方再说。 终于避开宫人的目光,后院向来没有人出没,郝若初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已经是一脸气愤的说道:“薛子沫,你疯啦!” “把岚郡主许在我名下,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薛子沫凝重剑眉,一脸冷沉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明明就是太后的意思,怎么赖在我头上了!”郝若初还一脸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合着他兴师动众的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他又怎会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的,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你为了报复冰璇公主,又一心想除去岚郡主这个对手,所以你就出此下策,正好来个一举两得,满足你自私的心里,是吗!”薛子沫瞪着一对怒目,依旧是有点激动的怒道。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郝若初也气冲冲的说道:“我要是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我用得着忍气吞声到现在嘛!请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和态度。” 这要是被人看了去,指不定以为是哪家的小两口在闹别扭呢!可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看了去,恐怕又要传出流言蜚语了。 薛子沫一脸不屑的轻‘呵’了一声,“您现在是皇后娘娘,万人之上的国母,末将失礼在先,在这里给您磕头谢罪了。” 薛子沫明显是带着赌气的口吻,说罢,还真的就屈膝跪了下去。 “哎~薛子沫,你这是干嘛!”郝若初又赶紧忙俯身阻止住他。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了弄这一出,还真是让她始料不及。 “我不想干嘛,我只想知道,把岚郡主许配给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薛子沫绷着一张俊脸,眸子这透着严肃的说道。 郝若初低着眼眸,她承认,把贞岚从萧槿晟身边支开,确实是她给慕容太后暗示的意思。但绝非是指定给薛子沫。当然,这个结果,她也感到很意外。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能明显感觉到薛子沫对自己有意。虽然自己一直都委婉的回避,也表明只是朋友关系。但她终究不能把控别人的思维。 “你应该知道,贞岚是郡主,她和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况且一切都是太后的用意,我也无能为力。”郝若初压着内心的心虚,却还是有点神色不定的说道。 “就因为她跟皇上没有结果,所以就把她推给我。可你明知道,我对你……”薛子沫情绪有点激动的说道,但话未说完,便被郝若初制止。 “够了!”郝若初直接打断他的话,一脸厉色的又说道:“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说出来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要是没什么事,本宫失陪了。” 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话,便自行先离开。对于薛子沫,她只能以无缘的态度,给彼此留下更长更远的以后。 世间有太多无奈的情缘,就比如相遇的太晚,相知的又太深! 薛子沫紧咬着贝齿,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打在身旁的树干上。脆弱的小树干,就差被折断。 郝若初,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轻易放弃你。哪怕是不惜一切,我薛子沫也在所不惜。 迎着飘雪,震耳欲聋的锣鼓鞭炮声,一阵阵响起。皇宫在白茫茫的雪景中,被装扮出艳丽的红彩锻。宫人脸上也都个个洋溢着喜庆的喜悦。 正文 第177章 偷梁换柱 “明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嘈嘈?”郝若初从寝殿内走出来,,还一副睡眼惺忪的状态。貌似是被吵醒了,所以她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娘娘还不知道嘛,今个是薛少保成亲的大喜之日。这会接驾的人都该进宫了。”明霞一边给她递了一杯漱口水,一边淡淡的说道。 “什么!不是定在年后了吗?怎么这会又提前了?”郝若初立马从模模糊糊中惊醒,且一脸愕然的说道。 “娘娘有所不知。为了给新年添加喜庆,薛少保主动向冰璇公主提亲,并答应在年前将公主迎娶回府,太后得知后,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不赶上了好日子,将公主和郡主一起都嫁出去了。” “什么!公主也一起嫁了!”郝若初瞪着一双愕然的眸子,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说道。 “怎么会是冰璇呢!”她凝着眉眼,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薛子沐不会是因为跟我赌气,所以才娶了冰璇的吧! “娘娘,这会新娘子估计已经出宫了。”明霞见她表情夸张,也不敢确定她是气还只是惊讶,所以她只是轻声的又说道。 “出宫了!那……那怎么没有行拜别礼啊?”郝若初回了回神,还是一脸困惑不明的说道。 这么大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好歹我也是堂堂皇后不是嘛! 况且熙宁公主出嫁时候,还兴师动众的操办了好几天,这会一个一个郡主出嫁,却搞得跟不能见人似得,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皇上说了,年底事情较多,朝政也繁忙的很,所以一切礼数也都从简了。” “那也总不能把我给省略了吧,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国之母。这样也太不把我当回事。”郝若初凶巴巴的眸子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繁忙恐怕只是萧槿晟个人的一个托词。不忍亲眼目送自己心爱之人成为别人的妻子,恐怕才是真,或者,其中还可能存在其他隐情。以萧瑾晟对贞岚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人,他一个帝王真的能甘心嘛! “据说都是皇上的意思,且太后也同意了。娘娘您就委屈点吧。”明霞语气轻柔的安慰道。 “不行,我一定去看看,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郝若初说着,便朝殿外走去。又发现自己着装不对劲,于是她又折回头说道:“快帮本宫更衣。” “喏。”明霞也不好多加劝阻,只能颔首应了一声。只希望她不要再闹出事来才好。 简单的梳妆更衣后,郝若初以一身靓丽的宝蓝色宫服,分辨这锣鼓喧天的方向,行色匆匆的来到宫门口。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萧槿晟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一脸冷沉的表情,语气甚至带着一味质问的口吻。 “没人让我来。不过,公主和郡主出嫁,难道臣妾不该前来相送一下嘛?”郝若初平息了一下粗喘,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 “此次婚礼一切从简,皇后不必亲自前来相送。”萧槿晟一脸冷沉的表情,随即又仰头吩咐道:“来人,送皇后回宫。” “慢着!”不等小宫人领命,郝若初又说道。 “你想抗旨?”萧槿晟厉目一瞟,一脸阴冷的看向她。 越是这么紧张,其中一定有下文。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要留下来。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来送公主和郡主最后一面。况且臣妾和郡主交情非浅,怎能一句道贺的话都没有,这样岂不是太失礼了。”郝若初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朕再说一遍,送皇后回宫。”萧槿晟并没有看向她,只是冷言说道。一张俊脸冷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浑然散发着不可触犯的威信。 “郡主,我来送你了。” 郝若初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先冲进花轿里看看再说。 郝若初冲开宫人,以最近的一座花轿,揭开花轿帘,才发现新娘头上都蒙着喜帕。 本来她已经想放弃了,萧瑾晟不至于真的玩偷梁换柱这种把戏吧!可她发现轿子里的人,却在颤颤沥沥的打颤。 虽说此时气温有点低,但是冷的打颤也太过了点。以冰璇的性子,激动到打颤,肯定没人相信。难道是贞岚?更不可能,今天应该是她最伤心的一天,她还能打颤才怪了。 “郡主,郡主?”郝若初故意又叫了她两声。 她这不叫倒还好,这一出声,吓得里面的人是更加畏畏缩缩的朝拐角里缩。 不对!这人一定有问题。郝若初伸手扯下她头上的喜帕。顿时惊愕的长着小嘴,瞪着一对不可思议的眸子。 居然真的是偷梁换柱,萧槿晟,你也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名冒充的宫女,吓得连忙跪下,连连叩首哀求。 “谁让你假冒郡主出嫁的?”趁着萧槿晟还没上来发威,郝若初一脸凶悍的问道。 “是……是……万福公公安排奴婢这么做的。”小宫女压低着脸,一副战战兢兢的说道 万福就是萧槿晟的肚子里的蛔虫,不用问也知道是萧槿晟的用意。难怪赶在年前,又搞什么从简,全都是借口。 “皇上,不好了,郡主被人偷梁换柱了!”郝若初把身子退出来,一副惊诧的扬声说道。 萧槿晟黑绷着的一张俊脸,几乎就要滴出水来。噙着厉色的眸子,恨不得用目光把她杀死。 郝若初是瞪着无知的美眸,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着他。你气也好,怒也罢,总之我不会让你做出任何昏君行为。 以后要是传出去,一个堂堂帝王,为了一名女子,而不惜得罪大名鼎鼎的少将军。且还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经过郝若初这么一闹,宫里都流传郡主出嫁,却被偷梁换柱的传闻。慕容太后得知后,是大发雷霆,起得倒头不起。易成墨几经折腾,好不容易才救回她一条老命。 萧槿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鲁莽,也一再的前来向慕容太后请罪,但每次都被慕容太后拒之门外。反倒是郝若初随时随地出没在慈寿宫。 “太后,您就消消气吧,皇上已经认知到自己的错误,您就原谅他一次吧!”郝若初细心的伺候在慕容太后身边,一脸忧重的劝说道。 “哀家绝不会原谅他此次大逆不道的行为。去告诉他,哀家不想见他。”慕容太后一脸憔悴的样子,却依旧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斥道。 慕容太后的语气决绝,她知道再劝说下去,只会遭到慕容太后的驱赶。于是她也不敢再吱声。 “太后,这是易少傅给您研制的养生滋补药,您喝点尝尝吧。”郝若初端着一碗药汁,盛了一勺送在她嘴边。 “哀家上年纪了,喝什么都没用了。端下去吧!”慕容太后转开脸,一脸黯然无光的说道。 郝若初看她这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易少傅说了,您只是气血攻心,只要加以调理便可恢复,您就别担心了。” 慕容太后无谓一笑,即便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起码听着心里也舒服。 “你先把药放那,哀家有话要跟你说。”慕容太后深叹了一声,又说道。 郝若初看她还严肃认真的,于是就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会,慕容太后已经从她的枕头下,拿了一个小锦盒出来。 “这个交给你,但你还不可以打开,也不要问哀家这里面是什么。兴许有一天会帮的上你,但哀家不希望有这么一天。”慕容太后将锦盒递在她面前,一副淡然的说道。 不让打开,又不让问是什么,还可以帮到我,但她又不希望帮到我。这到底是逻辑,又是什么宝贝,竟让慕容太后都这么神神秘秘的。 既然是能帮到自己的东西,没有理由不收下,于是她双手接了过来。盒子的重量还不轻,不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吧! “那……我什么情况下才可以打开它呢?”郝若初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总不能就这样无缘由的收着,万一是个定时炸弹怎么办。 “当你在后宫面临绝境的时候。”慕容太后眯着的眼眸,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难道是免死金牌!郝若初心里第一个惊喜的念头。不过看看慕容太后那深沉态度,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慕容太后歇下后,郝若初也终于离开了慈寿宫。刚出门便看到萧槿晟还在门口站着。 迎着刺骨的寒风,在这种酷冷的气温,他居然一站就是一天。看不出来,也是个倔性子,难怪我们俩走不到一起。 门口是必经之路,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萧槿晟居然连头都没抬。一气之下,她气冲冲的从他身边撞了过去。 萧槿晟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别以为有了太后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居然还敢连朕都无视!简直是无法无天。 “参见皇上。”既然已经被逮了回来,还是老实点比较好。郝若初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正文 第178章 荒唐的连理 “母后现在怎么样了?”萧槿晟一脸冷沉的问道。虽说拉不下脸,但是比起慕容太后的身体,他只能先底个头。 “皇上还知道她您母后啊!”郝若初瞟向他,一副冷不丁的的说道。 萧槿晟厉目一瞟,一脸冷凛的瞟向她。那表情,何止是渗人,简直足以把人杀死。 郝若初看他这样,是瘆的慌,于是她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太后挺好的,就是还不想见您。” 前面一句听着还顺耳,后面那句又把他气的够呛。 萧瑾晟冷不丁的的投给她一记白眼,随即便拂袖离开。反正已经得知太后无碍,一时半会太后也不能原谅自己,何必杵在这里被她幸灾乐祸。 “喂!你别走啊,我还要跟你商量有关年宴的事呢!”郝若初赶紧忙的追了上去。 要不是看着慕容太后眼下就亲信她一人,萧瑾晟才懒得搭理她。 有关年宴的事,在几经商量之下,确实从简操办。而且只是简单的设了一个宴席,歌舞节目也不比每年的丰富。倒是迎来了薛子沐的大婚,宫人们反之忙活了起来。 也不奇怪,因为主婚人,竟由萧瑾晟换做了慕容太后。当然他一位堂堂帝王,也不能缺席在场。 冰璇毕竟是正牌公主。婚嫁大事,当然也不能草草了事。 一下迎娶两位新娘,先不说对皇家的不敬,就连这洞房都是个难题。所以最终由贞岚先出嫁。 原本终于是心想事成,坐上了嫁给薛子沫的花轿。没想到郝若初一个捣乱,又破灭了她只差一步的愿望。 冰璇一想到这件事,那是恨的牙根痒痒。 现在倒是好了,又被贞岚给抢了先,也就意味着她即将是正牌夫人,而自己一个堂堂公主,却只能落个妾室。 越想越生气,可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怄了半天,她又气冲冲的找到了薛子荣。 薛子荣已经习惯了冰璇浮浮躁躁的性子,对于她气势汹汹的来意,反正每次都能轻易将她打发了,所以她也见怪不怪。 “哟~今个是什么风,竟把咱们公主给吹来了。”得知冰璇已经进了院,薛子荣主动走出来,满面春光的笑道。 “娘娘您别挖苦冰璇了,这皇宫上下,谁人不知道我一个堂堂公主,却比不上一个冒牌郡主!”冰璇哭丧个脸,一边走来,一边哀哀自叹的说道。 “公主千万别这么说。您乃是金枝玉叶,就是埋没在沙漠里,您一样娇艳无比。有些人,风光也只是一时的,待过了那阵兴头,自然就衰败了。”薛子荣眉开眼笑的说道。不难听出她话中有话。 听着这话,心里舒服多了。冰璇也终于满意的笑了笑。随即自顾自朝殿内走去。 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到了我这里,居然还喧宾夺主了!薛子荣压着心里的不痛快,也跟了进去。 “娘娘,您倒是给我出出注意。这眼看那个郡主和薛子沫的婚期将近,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正牌宝座,就这样给她一个小小郡主抢走吧!”冰璇又一脸气愤又不甘心的说道。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公主您就委屈点吧。况且这件事也并非本宫说的算,本宫也是爱莫能助呀。”薛子荣洋装一脸为难的说道。 就你这点脑子,还想跟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贞岚相争,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您这话时什么意思?”冰璇因为不满,所以她激动的起身又说道:“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把郡主弄回来对付皇后,您保证我进薛家大门,您这会总不会是反悔了吧?” “本宫只保证公主进薛家大门,但也没确保就是正牌位置。况且这横插一足的是郡主,本宫也是对此始料不及。要不本宫怎会一直看不好郡主呢!还不是为公主您抱不平。”薛子荣前面说太过硬气,所以到最后,她又故作感叹的说道。 冰璇听她这话,心的火气是不打一处窜上来,但她说的也是,当初只说保证凑成自己和薛子沫,并没有说清楚名位,谁知道半路会杀出贞岚出来。 “照娘娘您这么说,我又做了一件赔本买卖,而娘娘您却一人得利。您不觉得过意不去吗?”自己本就没理,所以冰璇压着内心的气愤,但也一副冷不丁的的说道。 还好意思说我是最得利的人。早知道这个贞岚回来会把萧槿晟迷的神魂颠倒,我宁可永远不要她出现。 “公主此言差矣。依公主的意思,把贞岚设计召回宫,事实上是镇压了皇后的士气,但本宫却没有得到丝毫益处。反倒是那个郡主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本宫何尝不是受害者。”薛子荣一脸哀哀上神的说道。 “娘娘话虽这么说,但当初召回贞岚郡主的事,也是征得您同意的。当时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和太后为敌。你这会在事后说风凉话,也不怕有失尊卑嘛!”冰璇绷着一张小脸,处处尽显了自己内心的不瞒。 “公主先别生气,本宫没有怪罪公主的意思。只是眼下情势特殊,咱们与其在这里拌嘴皮子,何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要知道,这宫里也不止公主一人排斥贞岚。”薛子荣心里盘算着,冰璇或许还有点用处,于是她又柔声带笑地说道。 冰璇思索着她的话,貌似听懂了其中的意味。不过我可不会再傻到事事都冲在前头,吃了几次哑巴亏,你休想再利用我做冲锋枪。 “娘娘的意思我懂,不过娘娘您也算其中一个,您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吗?”冰璇柳眉一扬,杏眼里飞速的闪过一道光泽。 虽说她带笑,可她那脸上的笑意,怎么就那么不自然呢! “公主真的想听?”薛子荣一副神神秘秘的说道。没想到还张脑子了,竟然没有上当。 “本公主可是洗耳恭听。”冰璇一副洋洋得意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好歹一个妃嫔,到底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既然都是视她如眼中钉,谁去拔除,结果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手段!”薛子荣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对深沉的眸子中,噙着阴险的笑意。 废话,我也知道需要手段,但你不说什么手段,又怎知道从哪里下手! “那就请娘娘指点迷津了。”说了半天废话,冰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冰璇的耐心不定,只要把她逼急了,她的大脑也就空洞了。 眼看大婚临近,贞岚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状态。早知道是这样,她宁可长伴在青灯下,起码还有一个美好的曾经可以回忆。 “参见少将军。”门口传来宫女的音声。 贞岚坐在窗边,本来是怔怔出神,闻言后,第一意识,他来做什么? 不等她回神,薛子沫已经直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加上一身黑色锦服,将本就冷漠的样貌,又加了几分寒意。 “敢问将军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贞岚起身,浅浅的福了福身,随即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来跟你做个交易。”薛子沫冷着一张俊脸,语气干脆利落的说道。 不愧是少年将军。从他说话的语气,做事的风格,都体现出他豪爽的性情。和这种打交道会很轻松,但也很危险。 “将军说笑了,你我素未平生,又何来的交易!”也不能单凭他一句话,就断定他这个人,为了以防万一,贞岚轻然抿了一下嘴角,淡漠的说道。 “你我即将成为夫妻,还有什么关系比这层关系更值得亲信?”薛子沫微扬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反正他们之间都并非是你情我愿,所以达成共识应该并不是件难事。 “那就等我们成为夫妻再说也不迟。”贞岚不喜欢他玩味的一面,所以她略显冷淡的说道。 不感兴趣!没关系,我会让你感兴趣。 “你就甘心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人,或者说,你就甘心这样被抛弃吗?”薛子沐一脸深沉的表情,语气更显意味深长的说道。 贞岚抬眸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是一个颜色,但不难看出她神色中透着被侵犯后的不瞒。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我们可谓是同命相连,我只想减轻我们各自的痛苦,换取一份两全其美的结果。当然,首先是需要你的配合。”薛子沐并没有在意她的不满,而依旧是一副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着不仅有点意思,而且还很吸引人。首先关系到的不止是他们两个人,贞岚思索着,薛子沐一直不愿接受这门婚事,但又不敢推辞。所以这点可以证明,他并不满意这个婚事。 那么他的用意,又是因何? 冰璇琢磨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反正贞岚是一定要除,索性来的干脆点。 “参见公主殿下。” 贞岚正在殿内细心的做的女红,听闻殿外宫人的敬语,她第一个想到便是冰璇。 正文 第179章 恶人先告状 冰璇端着一碗食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间贞岚还有心情做女红,她心里立马来火。不是哭天喊地的不想嫁薛子沫嘛,我看你这会是高兴的很。 “岚姐姐可真有雅兴,居然还做起女红来了。”冰璇满脸喜色,说罢,便走了进来。 “原来是冰璇公主来了,快请坐。”贞岚放下手中的女红,虽然表现的不是那么热情,但也颇为亲和的起身说道。 “姐姐不必客气,快坐下吧。”冰璇说着,也挨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顺手把食物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公主这是何物?”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贞岚好奇的问道。 “这不姐姐要即将要出嫁的么,冰璇想着也没什么好送给姐姐的。奇珍异宝姐姐也不缺,钱财又显得俗气。所以冰璇就给亲手学了一道佳肴,特来送给姐姐尝尝,做的不好,姐姐不要嫌弃才好。”冰璇眉眼含笑,语气也是少见的亲和。 恐怕谁都想象不到,一个来毒杀情敌的人,可以表现的这么镇定自若。 “公主这么有心,这叫我做姐姐情何以堪!”贞岚有点低落的说道。以冰璇的性子,不像是那么容易和解的人。难道她是别有用心? 贞岚下意识的瞟了眼那碗热腾腾的佳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就别客气了,以后咱们还要做姐妹,妹妹给姐姐做的佳肴算什么。姐姐快点尝尝吧。”冰璇说着,有点迫不及待的把碗推在贞岚面前。 “看着还挺热乎,应该还可以放一会,正好我方才刚服了药,这会还不宜进食。”贞岚温婉带笑的说道。 如果这碗佳肴真有问题,我就不信你没有丝毫异常。 “这样啊,不过这膳食还是趁热吃比较好,不然该伤胃了。”冰璇果然是面色一僵,不过只是眨眼间已经又恢复了 笑颜。 冰璇的反应,还算是镇定,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我不客气了。”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以及这碗佳肴是否存在可疑。她笑了笑,随即端起香喷喷的佳肴,盛了一勺送在嘴边。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用余光偷窥到冰璇那双紧张神色。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碗美味的佳肴中。 “怎么了,有问题吗?”冰璇见她迟迟不吃,而且又把手收了回来,所以她一脸紧张的问道, 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过,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 “郡主,薛将军来了。”不等她说完,这时一名小宫女走进来说道。 “我差点忘了,将军今天说好要带我去订做喜服的,恐怕不能陪公主了。”贞岚刚好借此机会,她刚下小碗,有点赧然的说道。 冰璇听到薛子沫这个名字,已经够恼火了,这会她又来个喜服,自己的计划即将落败,她气的是火冒三丈。 “岚儿,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薛子沫的音声从殿外传了进来,随即便是他身影出现在门口。 “原来公主也在。”薛子沫稍微楞了一下,又说道。 “郡主还没过门呢,薛将军便叫的这般亲密,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冰璇听那句‘岚儿’是刺耳的不行,这会她才不管什么面子过不去,而是起身绷着小脸,语气带刺的说道。 “过不过门都是迟早的事,何必在意这一时之称。若公主没什么事,末将要带郡主去定制喜服,请赎不能作陪。”薛子沫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要不是当初跟郝若初赌气,也不会自主要求迎娶冰璇,这会想想自己也真是冲动。 薛子沫见她除了一脸怒色,也没有说话,于是他冲贞岚一笑,顺手牵着她一起离开。 冰璇从气愤中回神,才发现人家已经成双成对的离开。她愤怒的直跺脚,再看看那碗冒着青烟的佳肴,浑身的怒火,一下全部爆棚。 “哐当!” 冰璇愤怒之下,端起那碗佳肴,用力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阵刺耳的碎响声,从殿内传荡开来。 “吱吱……” 佳肴打翻在地,居然瞬间发出这种诡异的声音,冰璇瞟了一眼,地上居然冒出来白色泡沫。 “啊!” 冰璇瞪着惊悚的眸子,尖叫了一声。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这碗佳肴里明明只加了一些普通的媚药,这会怎么会出现毒药呢? 刚走出门口的薛子沫和贞岚,听闻她的尖叫,都紧张的相视了一眼,本就是做戏,她们赶紧忙又折了回去。 走至门口,也发现地上那还冒泡的佳肴。冰璇都能看出是剧毒,薛子沫又岂会看不出来。 “你给郡主下毒?”薛子沫一个箭步上去,抓起冰璇的手腕,一脸冷沉的怒意。 “我……我……我没有……”冰璇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所以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人证物证都在,公主还想狡辩。走,跟我去见皇上。”薛子沫冷着一张俊脸,语气气愤的说道。话落,他抓着她欲朝殿外走去。 “你放开我……薛子沫,你快放开我……”冰璇也被他粗鲁的行为,气的满面涨红。她用力的摔开他的手,黑着一张小脸,轻轻的揉这泛红的玉碗。 “你凭什么说这粥里的毒是本公主下的?”冰璇还是气冲冲的说道:“本公主只是去御膳房随手端了一碗过来,我怎么知道里面会有毒!” 冰璇有点心虚的蹙着眉头,本来是想要个面子,说是自己亲手做的,这会事关重大,可不能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这招借刀杀人的手段,用的可真是高明。 “公主刚才还说自己亲手为郡主所做,这会又说是从御膳房端来的,依末将看,公主还是去跟皇上解释吧!”薛子沫说着,又欲要去抓她的手,强制把她带走。 “放肆!” 冰璇怒目充血,一声充满气愤的怒吼。 “好歹我也是堂堂公主,你竟敢对本公主这般无礼,你眼里还有皇家嘛!”冰璇又是满颜盛怒的斥道。 反正我没有下毒,就算是说道天王老子那里,你们也别想诬陷我。 “公主先别生气。这件事, 事出突然,薛将军也是担心我受到伤害,所以才一时冲动冒犯了公主,我在这里向公主赔罪了。”贞岚见状僵持,于是她连忙上前一副谦和的说道。 话毕,还微微的欠身致歉。 “这件事,本公主自会去找皇帝哥哥说明,你们也放心,我冰璇自己没做过的事,你们谁也别想诬陷我。”冰璇一对充满怒色的厉目,瞟了眼贞岚,又瞟了眼薛子沫,随即便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哼!” 只留下一句怒哼给他们。 贞岚低着眸子,目光还停留在地上那有毒的食物上,若有所思的她,又瞟了眼薛子沫。他们并没有说好去订什么喜服,那么他赶在这个时候来,是不是他早知道这碗食物中有毒。 “你是不是知道这碗食物里有问题?”为了弄清楚一切,贞岚淡淡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碗食物中有毒,但我无意间看到公主朝你这边来,于是就跟了过来。以公主惯性,她绝不会特地来给自己情敌示好。”还好跟过来看一下,不然贞岚这么好的一个搭档,失去真是可惜了。 “依你的意思,这毒应该就是公主下的?”贞岚很想知道他怎么看待此事,毕竟自己对冰璇的了解并不多。 “公主虽然平时刁钻刻薄了点,但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薛子沫有点心神不定的说道。 冰璇的性子,也就是平时嘴巴上说点狠话,其实脑子里就是一个小白。这种狠毒的招数,兴许她能想得出来,但绝不敢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送过来,而且还是自己亲自送来。 “皇帝哥哥……您可要为璇儿做主啊……皇帝哥哥……” 萧槿晟正在宣明殿批阅奏折,冰璇从殿外哭天喊地的跑了进来,一脸小脸哭的跟个小花猫一眼,双眸微红肿,貌似真的很伤心的样子。 萧槿晟剑眉微蹙了一下,表情显得有点反感。 “璇儿这是怎么了,谁把咱们璇儿欺负成这样了。”萧槿晟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皇帝哥哥,薛子沫他们都欺负璇儿……”冰璇越加伤心的哭了起来。 “璇儿先别伤心,跟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薛子沫他们?”萧槿晟轻轻的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依旧是耐心温和的说道。 “我刚才好心好意的去给岚姐姐送吃的,可没想到食物里被人下了剧毒。正好薛子沫也在场,他们都一口咬定是我在食物下毒,说是我嫉妒岚姐姐,所以才下此毒手。且还说要处死璇儿,皇帝哥哥可要为璇儿做主啊!”冰璇越说越是伤心欲绝的哭诉着。 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一对杏眸更是红通通的让人心疼。 “这个薛子沫,简直是无法无天,看朕怎么收拾他。”百里星辰怒拂长袖,剑眉深蹙,也是一脸气愤的怒道。 正文 第180章 关系大乱 一直找不到薛子沐的茬,如果能借此机会治他个藐视皇室的大罪,那么他和贞岚的婚事,想必也就泡汤成影了。 冰璇见萧瑾晟似乎是真的替自己出气,她心里那是一百个开心。但正在萧瑾晟起头上,她更加起劲的哭诉自己所受的委屈。 萧瑾晟先是宣见了薛子沐和贞岚,后来却又从她口中得知,在御膳房曾遇到过郝若初的贴身宫女。为了查明罪魁祸首,他又派人把郝若初传了过来。 “皇上赎罪,末将并非有意指公主对郡主下毒。由于当时情况特殊,且又是公主亲自为郡主做的膳食,所以末将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公主,末将一时冲动,请皇上责罚。”薛子沐意识到萧瑾晟传召的用意,所以他还是主动先请罪,以免再被冰璇越咬越紧。 “皇帝哥哥,薛子沐他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说那晚膳食是我亲手做的。况且我堂堂一个公主,岂会给一个空有虚名的郡主下厨,她也不看看自己姓谁名谁。”冰璇绷着娇嫩的小脸,傲娇蛮横的说道。 这话明显就是在讽刺贞岚,萧瑾晟听了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不过眼下是争对薛子沐,其它只能先忍一忍。 “薛子沐,你可知,无凭无据便指证公主,可就是侵犯皇室的大罪,重责诛九族,轻则也要斩首。你觉得朕该怎么罚你才不为过?”萧瑾晟压低的浑厚的音声,丝毫不影响语气中的冷凛。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唯独一对寒意浓浓星眸中,透着他此时此刻的态度。 “皇上乃是君,末将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末将在死前,想求皇上还郡主一个公道,也还公主一个清白,这样末将方才能死而无憾。”薛子沐依旧是一副镇定自如的说道。 为了这点小过错,萧瑾晟竟如此大开杀戒,想必也是因为贞岚才是。不过他不相信,萧瑾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顾江山社稷。 “真相朕自会查明,不过在此期间,可能要委屈薛将军几天。”萧瑾晟说罢,便仰头吩咐道:“来人……” “皇帝哥哥!”冰璇紧张的打断了他的话,“还是等皇后娘娘来了再做结论吧,说不定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冰璇凑着眉眼,一脸忧重的看着萧瑾晟。我的目标可是贞岚,对于薛子沐也不过就是想教训教训他,哪知萧瑾晟居然当真了,还要处死他。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萧瑾晟还在犹豫,这会万福走进来汇报道。 “让她进来。”萧瑾晟绷着一张俊脸,冷不丁的说道。 郝若初候在门口,便听到他语气不佳的音声。原本好奇的心理,立马有点反感起来。 郝若初走进后,惊讶的看了眼贞岚和薛子沐,他们怎么双双出现在这里,真是挺难得的。再看看萧瑾晟那张黑绷着的脸,以及冰璇肿的比桃核还大双眼,这又是闹哪出。 “参见皇上。”先不管,行个里再说。于是她浅浅的欠身说道。 “今早皇后是否有派人去御膳房安排膳食?”萧瑾晟冷言冷语的问道。 “有啊!膳食不是每天都要安排的么。”郝若初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好端端的,怎么问了个废话! 萧瑾晟本就冷沉的俊脸,更加冷凛了几分,跟这个智商障碍的人,就不该按常理询问。 “郡主膳食中被人下毒,恰好有人看到凤鸾宫的人曾动过郡主的膳食,不知皇后作何解释?”萧瑾晟索性直接问道。 “不可能!”郝若初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凤鸾宫的人与郡主无冤无仇,怎可能无端给她下毒,一定是有人想诬陷我凤鸾宫。” 我说几个情敌怎么还聚到一起了,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不知道,怎的又扯上我这里了。 “娘娘说的好听,可这宫里谁人不知道郡主是皇帝哥哥心中的至宝,您当然是嫉妒郡主,所以才会出此狠招。”冰璇忍不住先说道。 反正要找个人来顶罪,除不掉贞岚,先把郝若初除去也算是收获。 “你……”郝若初膛目结舌,本是想发火,但跟这种无大脑的人较真,未免有失我绝顶聪明的智商。于是她又冷不丁的的说道:“公主分析的头头是道,貌似公主很熟悉这类的作风。那……不会是公主您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吧?” “你……”这会又换冰璇膛目结舌的瞪着郝若初,转眼,她又对萧瑾晟说道:“皇帝哥哥,您别听她胡言乱语。她一定是想洗脱嫌疑,所以才污蔑我,您一定严惩这件事。” 萧瑾晟剑眉微蹙了一下,事情本就没有调查清楚,都怪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才将事情置于僵局中。 “皇后,你若从实招来,朕会对你从轻发落,但如果让朕查出任何可疑之处,朕绝不轻饶。”萧瑾晟依旧是绷着俊脸,一脸冷沉的说道。 “皇上无凭无据,凭什么一口咬定是臣妾所为。况且郡主招惹的也不是一人两人,指不定是谁干的。”郝若初是抱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所以还是一副无谓的的说道。 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想赖在我头上,是我真的倒霉呢,还是你们一个个心太恶毒了。 “放肆!”萧瑾晟厉目一瞪,一脸冷怒的说道:“堂堂一国之后,居然说出这种有失尊卑的话,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算什么,臣妾早已经习惯了。”郝若初脸色一沉,看似一副无谓的态度,但不难听出语气中带着一味沮丧。 “你……”萧瑾晟怒目凶光,心里却又泛着莫名的滋味。 “皇上,此事都怪贞岚小题大做,实在不该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求皇上放了娘娘和薛将军,贞岚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贞岚这会又适时的走出来说道。 话毕,她便屈膝下跪在地,一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以及情绪。 “郡主,此事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有查明详情,便对公主造成误会,该受罚的人是我。”薛子沐单膝跪在贞岚身边,一脸认真的说道。像极了一位英雄救美的绅士豪杰。 “皇上,一切都是末将的错,求皇上放了郡主,末将甘愿接受任何责罚。”薛子沐转向萧瑾晟说道,也已经双膝跪地。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前脚还是水火不容,这会怎么如胶似漆的相互袒护了。 “将军,贞岚即将是将军的人,如若将军有何不测,试问,贞岚今后还指望谁人?”贞岚看向薛子沐,一脸伤感地说道。 “郡主……”薛子沐一脸怅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双噙着浓情的眸子中,透着忧伤和凝重。 “此事朕自会查明,都退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好别的男人眉目传情,萧瑾晟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看下去,所以他一脸气愤的说道。 薛子沐和贞岚的用意是达到了,要的就是秀恩爱。先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和贞岚已经相爱,然后才有更好的机会各为所谋。 郝若初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薛子沐和贞岚的演的到底是哪一出。怎么想,怎么不通,于是她索性直接蹲守在贞岚的宫殿外,不到片刻,终于蹲守到了薛子沐离开。 “薛子沐!”在离开宫殿一定的距离后,郝若初喊住了他。 很熟悉的音声,即便是心里再多的怨气,但是听到的音声,还是不禁的心动。 “娘娘有何指教?”薛子沐并没有迎上去,只是待她走进后,一脸冷淡的说道。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老实交代,什么下毒是件,是不是你跟贞岚瞎编的故事?”郝若初大大咧咧的推了他一下,语气却小心翼翼的问道。 “末将没有娘娘想的那么无聊,如若娘娘没什么事,末将现行告退。”薛子沐拱手示意了一下,便转身欲要离开。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郝若初连忙又跟了上去。 “娘娘既然对末将不感兴趣,难道还不让末将移情别恋吗?”薛子沐停住,转眼看向她,依旧是面前表情的说道。 郝若初微启的唇瓣,哆嗦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白。不难听出薛子沐带着赌气的口吻,只是这种极端的选择,会不会对各自的感情不够负责。 “我希望你不是在自欺欺人,但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祝福你。”郝若初一脸黯然却真诚的说道,话落,她便先转身离开。 其实,就算薛子沐是有意把感情寄托在贞岚身上,但以贞岚和萧瑾晟之间的感觉,绝不会这么轻易被代替。所以她宁可相信他们在做戏,也不会相信他们是真的相惜。 萧瑾晟第一次直接冲进贞岚的住处,并带着他浑身都在喷发的盛怒。 原本贞岚想走进里殿不见他,萧瑾晟却激动的一把将她拉住,且一脸恼怒的说道:“岚儿,你告诉朕,你跟薛子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替他说情,甚至不顾惜自身安危,这些都是为什么?” 正文 第181章 为情所困 “皇上难道还看不清嘛,贞岚喜欢薛将军,且愿意嫁给他。”贞岚一对淡漠的美眸,镇定自若的看着他说道。 你已经给不了我任何希望,我只能为自己争取未来。但愿到最后,你不会因为我的选择而失望! 萧瑾晟剑眉深锁着,宛如五雷轰顶般头脑一片混乱。看着她熟悉的脸庞,那个他深爱多年都不曾改变的女人,那些还回荡在他脑海中,动人的情话。他曾以为可以相守到老的幸福,瞬间破灭在眼前。 “岚儿,你是因为怨朕,所以才说这些话来打击朕的是吗?”酝酿了许久,萧瑾晟才鼓起勇气开口,语气却显得无助而低沉。 “皇上言重了。贞岚只是一介女子,不敢对未来抱有过高的期望,但愿找个稳重的男子安度终生。贞岚也算是此生无憾。”贞岚脱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说道。 萧瑾晟一脸怅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心痛满颜在体内,一对星眸流露着无尽的感伤,即便是当初分别时,他都没有过此时此刻的痛心和无助。 “如果这是你内心的选择,朕不会阻拦你。但你要记住,朕的心,永远会为你守候。”萧瑾晟留下深情的话语,便默默的转身离开。 贞岚去并没有转身,而是透过窗沿,目送着他孤寂的身影。心痛一样会蔓延在体内,但她封闭了血脉,制止了泛滥的情愫。 萧瑾晟一直都消沉在哀落的情绪中,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终于,在长期的抑郁下,他病倒在床。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小点子慌慌张张的边跑便喊着。 “什么事这么慌张,这天不是还没塌了嘛!”郝若初眉头一蹙,一脸不耐烦的斥道。 “娘娘,不好了,皇上他……他……他快不行了!”小点子又是心急,又是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说。 “你说什么!皇上他怎么了?”郝若初一脸惊愕的抓着小点子的胳膊问道。 “皇上昏迷了数日,这会高热不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了。”小点子不知吓得,还是真的伤心,说着便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郝若初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消息来得过于突然,就好像给了当头一棒。 “娘娘……”许是刚回过神来,郝若初一头冲了出去,小点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在后唤了一声。 郝若初身着单薄的衣物,顶着寒风,一口气跑到宣明殿。 这会易呈墨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从他们的面部表情来看,可想萧瑾晟病情的严重性。 殿内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而压抑,郝若初迈着有点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进。 明黄色的帷幔下,萧瑾晟静静的躺着。远远看去,看到他憔悴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微弱的气息,让人看着担心。 “参见皇后娘娘。”几名太医都齐齐颔首示意了一下。 但郝若初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床榻上,直到闻言,她才有点恍惚的收回目光。 “皇上的病情,还要劳烦极为大人费心,今晚本宫想留下来照顾皇上。你们也都先回去休息吧!”郝若初一脸暗沉忧重地说道。 “微臣等告退。”几人又纷纷拱手退了出去,唯独易呈墨下意识的多看了她一眼。 但郝若初已经心思都放在萧瑾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夜深人静,气温有点微凉。因为萧瑾晟高热不退,所以殿内并没有点煤炭。对于他而言,或许晾在寒风口吹一下才正好,但对于衣物单薄的郝若初而言,好似身处一座冰穴中。 冷水换了左一盆右一盆,毛巾也换了一条又一条。不停的为他身体祛热,但是效果也只是出现在一时,只要稍过一会不用冷水擦拭,他体温又快速上升。 整整熬了一夜,也就帮他擦拭了一夜。病情并没有太明显好转,精疲力尽的她,浑身僵硬,双手麻木。 一个暖烘烘的暖炉出现在眼前,从昏昏沉沉中,她抬头一眼,竟然是易呈墨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身边。 她接过暖炉,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别再白费心思了,皇上这是心病,加上最近体力耗损严重,恐怕要耗上一阵子。”易呈墨也同样是淡淡地说道。只是他边说,边准备给萧瑾晟进行诊脉。 郝若初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个位置,却是一脸黯然失落的说道:“你说皇上他能熬过去吗?” 易呈墨竟愣了一下,这么沉重的问题,她竟然这么轻松的问出了口。还是,她所问的,并非他所想的。 “皇上是天子,他没有理由就这样堕落下去。”易呈墨又淡然的说道。但语气中,透着对萧瑾晟抱有的信心和坚持。 “你有办法让他醒来吗?”听他这句话,心里稍微安心了不少,但她还是看向他,一脸暗淡又无助的说道。 “有,也可以说没有!”易呈墨明显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郝若初有点不明和不耐烦的说道。 “娘娘可以去试着打开他的心结,微臣相信娘娘能做到。”易呈墨嘴角微扬了一下,给她一个自信的笑脸。 郝若初思索了一下,萧瑾晟的心结,无非就是为了贞岚,至于体力透支,恐怕也只是一方面。眼下已经昏睡了数日,体力也该已经恢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还是他自己走不出心里那道阻碍。 漆黑的夜色中,一抹纤弱的身影,站在一座宫殿门口,久久徘徊,却迟迟没有走进去。 纠结了许久,郝若初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没迈出一步,她都在心里痛骂自己,明明在乎,却为了他,宁可低头来求他心爱的女人。自己到底要活得多么卑贱。 “参见皇后娘娘。” 听闻宫人对郝若初的敬语,贞岚也起身迎了出来。 “贞岚参见皇后娘娘。”她也盈盈欠身说道。 郝若初没有言语,只是自行朝里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贞岚见她冷着一张憔悴的脸庞,并没有心生畏惧,只是略微有点不是滋味。原本该是自己留下他身边照顾,如今被一个和自己神韵像似的女人替代,她心里怎能好受。 “不知娘娘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贞岚在旁边坐下,看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她索性直接把话题拉开。 “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他吗?”郝若初微低着眸子,没有看向她,只是一脸淡漠的说道, “娘娘怎知贞岚没有去看望过?”贞岚却一脸淡然的笑道。那笑意中噙着的深沉,让人有种近而远之的感觉。 “本宫真不知道,他到底迷恋你哪里?”郝若初转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几秒后,她才冷冰冰的说道。 一个深沉的让人不可揣测的女人,一个机智的让人害怕的女人。贞岚,我一定要将你一层一层的剥开,直到真实的你,无处可藏。 “娘娘真想知道?”贞岚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说道。看着郝若初那张冷颜后的嫉妒,她心里富有极度的满足感,当然,她也知道这种邪恶的理念不好,但世事却在逼迫着她,或者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郝若初嗤之一笑,“本宫洗耳恭听。” “是一种感觉。”贞岚轻然笑道。她此时脸上的笑容,就好像一个诡计得逞的恶人,用自己虚伪的假面,炫耀自己的成功。 虽然贞岚并没有表现过于轻狂,但她充满了得意和自信,唯独逃不过郝若初的法眼。 “感觉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爱也会在心情中增减,本宫希望你能笑到最后,但不希望你笑的太轻狂。好——自——为——之。”郝若初起身,留下一句透着意味深长的话语,便自行离开。 贞岚脸上那抹充满回味的笑意,还挂在脸上没有褪去。深沉的眸子,却微缩出一道厉冷的神色。 我贞岚笑到最后是必须的,至于怎么笑,那也是机智的头脑说的算。郝若初,我们走着瞧! 郝若初承认自己带着情绪离开,也承认自己的心境和觉悟都没有你贞岚高,所以掩饰不了内心的情绪。但你好歹也是一个修行多年的僧人,你修行来的却只有傲慢甚至轻狂。以此可见,你的本质也不过如此。 回头的路上,她又暗自后悔,原本是抛开面子,去劝说她去看望一下萧瑾晟,说不定能解开他的心结。这下好了,事情没办成,还惹了一肚子气。 越靠近宣明殿,脚步就显得愈加沉重。感觉靠的他越近,心里就会出现一种莫名的压力。 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嘛,还是对他没有信心! “娘娘,易少傅看守了一天,皇上的病情,总算是有点气色了。”由于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万福从殿内走了进出,直到他走至面前说话,她才回神,哪知会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 “真的?”郝若初一脸惊喜的说道。 “奴才哪敢骗娘娘您啊!这不皇上方才还要水喝,奴才刚喂皇上服用了一点,现下再去打点水来备着。”万福也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正文 第182章 卑微的付出 “我进去看看。”郝若初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万福见她反应这般激烈,他却长长的一声暗叹,摇头。 郝若初刚冲进殿内,便隐约听闻好像有什么声音。殿内空无一人,这充满虚弱和无力的**,恐怕只有萧瑾晟才发得出。 “萧瑾晟……萧瑾晟……”郝若初轻轻的走在床榻边,确定他苍白的唇瓣还微微动了一下,于是她试着唤了两声。 但是萧瑾晟昏迷中,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识。郝若初原本激动的心情,又稍稍有点失落的退了回去。可没想到接下来才是对她心灵的打击。 “岚儿……岚儿……” 萧瑾晟又喃喃的唤了两声,虽然音声很微小,但并不难分辨。 郝若初压着内心的不快,尽量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可眉眼间早已经本能的蹙了一下。 看来真如易呈墨所言,萧瑾晟不全是身体劳累,主要的病根在心里。更无法想象,贞岚对他的影响力,居然这么不可思议。 拿着帕子轻轻的帮他擦拭了一下身体,突然发现今天的水中有点怪怪的味道。她在帕子上仔细闻了闻,应该是薄荷的味道,估计是易呈墨准备的。 想到易呈墨,她莫名的暗叹了一声。假如可以选择,她宁可选择和易呈墨远走高飞,彻底的离开这里。 可惜!不管是跟易呈墨还是萧瑾晟,亦或是薛子沐,她总感觉没有一个能有个正常的开始。虽然萧瑾晟是自己第一眼就心动的男人,也是初见时,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也可能正是因此,她才始终放不下他。 但是,时间将他们带在不同的平线上,不知是他走的太快,还是自己脚步太慢,他们之间,总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隔阂着彼此。 虽说萧槿晟病情有所好转,但一直昏迷不醒。朝政中已经有人开始骚动不安,说是要亲眼确认萧槿晟是否还活着,甚至有人提出了立新君。可想朝政中黑暗和现实。 郝若初熬了几天,早已经心力交瘁。在宫人的再三劝说下,她才在偏殿里休息了一会。可还不等她睡下,萧槿晟那边又传来情况。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病情又加重了?”郝若初从殿内慌张的走了出来,甚至衣物都是边走边穿。 “娘娘先别急,皇上病情稳定,而且易少傅说了,皇上已无大碍。就是……”明月一脸为难的犹豫了一下。 “就是什么?”郝若初心里也安心了不少,所以只是不明的问道。 “皇上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只要逮着一个人,便把那个人当成他念叨人,所以宫女都不敢靠近。”明月略带一点忧重的说道。 郝若初眉眼一蹙,好歹也是个一国之君,不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嘛,怎么他渐渐的不像是帝王,反倒变成一个痴情种了。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随后就到。”郝若初思索了半响,才说道, 约莫不到半刻钟,郝若初以一身普通的锦服出现在宣明殿。长发即腰,束在脑后。精致的发髻,佩戴一支别致的发簪,憔悴的脸上,略施脂粉,也显得娇美无比。 只是这幅打扮,不该是出现在已嫁女人身上,而且越看越觉得莫名的熟悉。 “萧槿晟。”郝若初走至床榻边,轻轻的唤了一声。 “岚儿……岚儿……”萧槿晟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许是因为看到了郝若初以贞岚的打扮,所以他抓住她的手,有点激动的想起身。 “别乱动,我不会走。”郝若初心里失落到极点,但是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抚慰他,就要有一定的趁手心理。 “岚儿,别走……别走……”也不知道他突然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将她拉在怀里,郝若初挣扎了一下,竟挣脱不开。 “皇上,皇上……”郝若初被他抱的太紧,所以有点不适的挣脱了两下。又不敢惊醒他,生怕被发现自己冒充贞岚,再惹怒他,或是打击到他。 “别走……岚儿……别离开我……” 模糊不清中,萧槿晟轻声的呢喃着。突然变得有力臂膀,紧紧的把她揉在怀里。炽热的呼吸,吹打在她耳边,慢慢的移到她脸颊上。好像在寻觅那柔软的芳泽。 “萧槿晟,别……”郝若初惊慌的想躲闪,所以她紧张的阻止他。却不想意乱情迷的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更是让她动弹不得。 “萧槿晟,你醒醒,你快放开我……”情急之下,郝若初用力的推开他,但在他健壮高大的身子下,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萧槿晟迷离吻在她眉眼,脸颊,直到寻觅到甘甜的芳泽,他才霸道的深入。允这那宛如蜜汁的甘露,他仿佛是沙漠中一朵干渴依旧是的花蕊。 “唔……”郝若初唇齿被霸占着,在他粗鲁的索取下,她根本发不出任何音声来。 “岚儿…岚儿…”萧槿晟迷乱之下,体内燃起灼热的火焰,促使他**渐渐爆腾攀升。 都身着单薄的衣物,在他粗鲁的撕扯下,丝毫没有留过郝若初反抗或阻止的余地。 听着他念着别人的名字,却要在他身体下承欢,这是一种什么心情。郝若初忍着心痛,闭上无助的眼睛,等待一场**降临。 次日一早,郝若初先醒来,不敢想象他醒来后发现竟不是他念想的人,他会是什么反应,所以她先起身离开。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萧槿晟居然也在一大早中苏醒过来。 都嚷嚷着要上朝的文武百官,甚至有人要冲进宣明殿,亲眼证实萧槿晟是否还活着。 就在众人都僵持不下时,萧槿晟的出现,震惊了所有人。 郝若初自从萧槿晟醒来后,从来没有单独见过他,偶尔也只是不可避免的见面,才会去应付一下。 萧槿晟就是奇了,那晚明明和贞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她为何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忙了好一阵子朝政,萧槿晟终于抽出了时间找到贞岚。 “参见皇上。”在半路上遇到,贞岚出于礼数,先走上去欠身说道。 虽然贞岚态度依旧淡漠,但萧槿晟内心的喜悦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甚至在一张俊郎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意。 贞岚见他不语,却一脸欣喜的笑意看着自己,她很是不明他的笑意来自于哪里。不过再度见面,他消瘦憔悴了不少! “岚儿,朕带你去个地方。”萧槿晟说着便拉着她欲要离开。不难看出他大好的心情,但贞岚却一点都不敢松懈。 “皇上请自重。”贞岚把手抽了出来,依旧是一脸冷淡的说道。 萧槿晟见她情绪不佳,他也微微愣了一下。瞟了眼在场的宫人,莫非她还不想声张这层关系。 “你们都退下,朕和郡主有话要说。”萧槿晟又冷言吩咐道。 贞岚顾忌的也对,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太招摇,害的他们差点错失彼此。这次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且必须要服众。 “岚儿,朕知道,上次的事,都是朕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朕日后一定会弥补你。眼下我们需好好计划一下以后,朕保证信守曾经对你许下的承诺。”萧槿晟有点激动的抚着她的双肩,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 “皇上何止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您或许就没有用心去想。我贞岚这辈子能遇到皇上这样一位知心人,贞岚死而无憾!但贞岚如今有了自己的选择,请皇上能够尊重贞岚,就当是给您自己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贞岚一脸严肃地说道。 话落,她脱开他的手,后退浅浅的欠身示意了一下。我已经轻信了你一次,我不敢再去冒险一次。与其把未来交给别人掌握,何不借此机会自己去争取。 “岚儿,你到底要朕怎样你才肯原谅朕!”萧槿晟深蹙着眉眼,一脸凝重的说道。 “皇上没有错,不需要贞岚原谅。不管贞岚今后怎样,贞岚都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怨尤,请皇上成全贞岚和薛将军。”贞岚说着,便屈膝跪下他面前,决绝的语气,丝毫没有留给萧槿晟挽留的余地。 “既然选择了他,为什么那晚还要把自己给朕!为什么还要给朕希望?”萧槿晟因为气愤,他激动地掐着她的双肩,一脸愤怒的怒视在她眼前。 贞岚有点愕然的看向他,什么叫把自己给了他?她收回了目光,眼底洇上一丝异样。 “皇上恐怕是想多了,贞岚…” “够了!”萧槿晟气愤的打断她的话,一脸冷沉的俊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一直都是朕自作多情了,是朕一厢情愿了,你满意了吧!”萧槿晟留下气愤的怒喊,甩起长袖,载着悲愤离开。 袖摆甩在她脸颊上,比刺骨的寒风还要锋利。但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的,她眼神中被浓浓的所思侵占。 郝若初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一个人坐了下午,这会天色已暗,她还是心事重重的发呆。 正文 第183章 没有外人 娘娘,您都坐了一下午了,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如何?”明霞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有上去打扰她,这会天色已晚,于是她才走上去轻言轻语的说道。 “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郝若初回神,依旧没有走出低落的情绪。 “娘娘是不是还在为少将军的事担忧!”明霞看似是问话,但语气又像似在关心的慰问。 “你说,少将军要是真的不能如期归来,最终会有怎样的后果?”郝若初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即才暗暗伤神的说道。 “少将军只是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才拖延了回宫的时间,想必接到召回信件,将军不日便能回来,娘娘不必过分担心。”结果谁都不敢妄加猜测,但绝不会轻扰。所以明霞只是变向说的乐观一点。 “希望如此吧!”郝若初轻轻抿了抿嘴角,强颜露出一丝笑意。 自从郝建锡护送蒙汗回族,途中又遭遇不测,身负重伤的他一直留在蒙族养伤,至今没有回城。所以朝中有人怀疑他故意迟迟不归,且有意投靠蒙族。 萧槿晟得知此消息后,是好一顿大发雷霆。 要是没有人提及,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么远。但是众朝臣也也绝不会空穴来风。所以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下旨召郝建锡回城,并限时一个月。 其实,郝若初内心的担心,远不止这一件事。 “娘娘,薛将军来了。”小豆子这会走过来说道。 “让他到后殿稍作片刻。”郝若初收回沉甸甸的思绪,淡淡的说道。 想要得知郝建锡那边的情况,恐怕只有从薛子沐口子能得知一二。为了郝家的生死存亡,她不得不厚着脸皮找到了薛子沐。 这边薛子沐正耐心的等着,至于郝若初找他的用意,他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将军,这是娘娘亲手为将军熬制的养身汤,特命奴婢给将军送来,将军请用。”一名小宫女端着一碗汤送在薛子沐面前。 薛子沐瞟了眼面前的汤汁,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和汤!倒是郝若初这安排让他有点诧异。 “为何不见娘娘人来?”他不明的问道,也并没有接下那碗汤汁。 “将军稍安勿躁,娘娘稍作打扮后便到。还望将军莫要辜负了娘娘一番美意。”小宫女笑盈盈的说道,又将美味的药汁递在他面前。 薛子沐犹豫了一下,能喝到她亲手为自己的熬制的参汤,就是一碗毒药,他也会喝下。于是他接过来,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 “将军觉得味道如何?”小宫女关切的询问道。 “还不错。”薛子沐微扬了一下嘴角,略显玩味的说道。 “那将军稍作片刻,奴婢这就去看娘娘是否过来了。”小宫女接过他手中的小碗,在薛子沐点头作答后,她便颔首退了下去。 薛子沐并没有多想,这边小宫女退了出去,郝若初已经从那边走了进来。 第一眼,看的是她憔悴的面容,貌似精气神也不怎么好。不像是精心打扮后的样貌。 “参……”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薛子沐迎上去,刚拱手准备行礼,郝若初却直接打断了他。并自行走至软榻上坐下。 “不知娘娘这么晚招末将来,可是有什么指示?”薛子沐又折回头,既然不必拘礼,他也就微冷的说道。 “坐吧。”郝若初特别不习惯这种交流气氛,所以本就暗淡脸上,又多了几分反感。 “不用了,有什么事就问吧。”薛子沐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说道。 虽说语气态度不佳,但心里又疼惜她这个郁郁寡欢的样子。自己的事情都顾暇不全,一个女子还为了朝政之事把自己焦虑成这样。真搞不懂她到底有多少心思。 “我哥他……是不是真的会投靠蒙族?”郝若初有点犹豫不决的说道。 “这个你应该去问你那位丞相老爹,在郝建锡没有回宫之前,这种可能都不会被排除。”薛子沐一副无谓的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我哥他只是受了重伤,他绝不会做出卖国求荣的勾当。”郝若初一脸黯然的表情,语气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可不见得!”薛子沐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一个人可能给你呼风唤雨的权威,而另一个人则只能给你号召兵马的权利,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我没你那么大的野心,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复杂。但我始终的相信我哥他一定会回来的。”郝若初给了他一记狠狠的白眼,态度也有点不悦的说道。 “你相信没用,要有人相信才可以。”薛子沐也不理会她的不佳的态度,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个人明显是指萧瑾晟!眼下连面都见不到,更别提是关系到朝政大事,她恐怕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能不能帮我捎封信给我哥?”郝若初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你想通通报信?”薛子沐几乎想都没想,就转眼惊奇的看向她。如若不是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他又怎能给自己争取到充足的时间思考。 郝若初瞥了他一眼,要不是有求于你,我早就没好样子给你了。 “我就是想问他伤势怎么样了,要是还没有痊愈,显然是回不来,如果已经好了,那他肯定会及时回来的。” 薛子沐扬着嘴角冷嗤了一声,“其实你根本没把握保证郝建锡到底会不会回来,你不用强迫自己这么坚定。” 问了这么多,他早就察觉到,郝若初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她甚至根本不确定郝建锡的行踪,只是强迫自己坚信他会回来,兴许这样她心里才会安心一点。 “随你怎么想。痛快点,到底是帮还是不帮?”郝若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我要是郝建锡肚子里的蛔虫,你认为我还会在这里好声好气的求你嘛! “帮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给我什么好处。”薛子沐转眼,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说吧,想要什么条件?”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没按什么好心,所以她也冷冰冰的说道。 “在这座宫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感兴趣。”薛子沐俊脸的脸庞一沉,褪去了一脸玩味,反倒变得更加认真的说道。 “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你能不能说点实际性的条件。”郝若初眉眼一锁,有点激动的起身说道。 自从薛子沐当面对自己表白之后,总感觉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说话做事都不像从前那般干脆,有时候冷傲的让人讨厌。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实际的,只要你愿意努力去争取。”薛子沐也起身,高大的身子,压在足足矮自己半个头的郝若初面前,像似在提醒她什么。 “算了,就当我没找过你。你走吧!”此时此刻的薛子沐,就极度让她讨厌,所以郝若初怒目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冲冲的说道。 薛子沐心里也怄着一口气,就这样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低头。 原本还以为郝若初为了探知郝建锡的消息,会装的温柔妩媚一点,再加上她事先就献上美味的参汤,看似是满满殷勤,这会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看在你亲手为我熬汤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要是能答应我,我便冒险帮你这次。” “说吧,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郝若初见示弱,心里的气也平息了下去,但一脸还是冷不丁的的说道。 “你好歹也是个女人,你就不能温柔点吗?”薛子沐粗鲁的抓住的她手腕,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都向你低头了,你还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你这么凶,我干嘛要对你温柔!”郝若初怒目一瞪,也是火冒三丈的说道。 “皇上什么时候给过你好脸色,你不一样热脸贴紧挨着人家。”薛子沐嘴角微勾了一下,嗤之以鼻的一声冷嘲道。 “你……”郝若初气急,瞪着怒目,憋着一张涨红的小脸,内心却有点微微的刺痛。 “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郝若初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冷冰冰的说道。 就算是内心深处的伤,那也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看到属于我的伤疤。 “若初,我不是有意想打击你,我只是……”薛子沐意识到自己打击到了她心伤,心里也万般后悔,于是他急于想解释,但话说一半,又被郝若初搪塞了回去。 “你不用解释,我就是一个自作自受,自卑自怜的没用女人,我活该过到今天。”郝若初有点自暴自弃的说道。 早就知道会有人在背后,对自己卑微的所作所为而唾骂,但没想到,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竟会说出这么伤人自尊的话来讽刺她。 “若初,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不想看你活得那么累,所以想提醒早点解脱出来。他真的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薛子沐一把将她转身面对自己,他也是一脸自责懊恼地说道。 正文 第184章 问题在汤里 “谢谢你,但我想走一段自己选择的路。哪怕前方布满了崎岖坎坷,我也无怨无悔。”郝若初一脸暗沉的表情,眼眶中甚至渗出闪闪的泪花,但语气却坚定而决绝。 “你放心,不管怎么选择,我会站在你身后,默默的保护你走到最后。”薛子沐一脸凝重深情的说道。那对深情的眸子,仿佛只有在她身上才会流露出他最真实的情感,只是他心里疼的已经快要不能呼气。 郝若初有点被感化到了内心的情感,所以她也感伤的对视着他深情的目光,有种想逃又逃不开的难境。 “让我抱你一下,就一下。”薛子沐一把将她紧抱在怀里,仿佛有点无助的说道。 郝若初没有拒绝他的祈求,就好像自己也同样无助的内心,感同身受的体会着他内心的痛。本是可以避免的痛,偏偏各自坚持自己的目标,残忍的将伤痛留给别人。 许久,郝若初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没有勇气抬眼去看你他眼神中的怅然,却发现他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郝若初一把扶住他,一脸紧张的问道。 薛子沐用力的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看得到郝若初一张清晰迷人的脸庞。 “若初……若初……你别走,你别走……”薛子沐突然一把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音声有点混乱的喃喃道。 “薛子沐,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郝若初紧张的用力挣扎,怎么刚才还好好地,这会突然变得这般没有理智了。 “若初,我爱你……我爱你……”薛子沐更加放肆的亲吻在她脸颊上,粗重的气息,让人心里开始不安。 “啊……不要……”郝若初被他突来的袭击,弄得是毫无防备。在他有力的控制下,她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她只有连连后退。 她好想呼救,可是又怕会害了他。 “薛子沐,你冷静点……你快住手……”郝若初跌跌撞撞的退缩下,不小心跌坐在软榻上,正好让狼欲肆起的薛子沐得了空子。 他欺身把她压在软榻上,丝毫都没有顾及到她愤力的挣脱,甚至骚动不安的大手,也开始放肆的游走在妙曼的身体上。 郝若初的抗拒,不但没有任何作用,反倒让他更加疯狂的侵略。感觉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也陷入绝望中。 因为用力过猛,小腹传来阵阵刺痛。她不敢再用力,却又不能任由薛子沐这样侵夺。 “薛子沐……我求你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郝若初深锁着眉眼,一脸痛苦无力的哀求的道。 “若初……若初……”薛子沐在迷乱中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卖力的寻求自己饥渴的需求。 衣物被撕扯凌乱不堪,他埋头沉迷在她醉人的身体上,将体内的火焰,越点越旺。 “哐!” 突然一声令人震惊的踹门声,将绝望和毫无理智中的两个人彻底惊醒。 郝若初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薛子沐推开,以最快的速度从软榻上起身,抓着自己的凌乱的衣襟,当她看清门口走进的人时,心跳仿佛瞬间被凝滞。 萧瑾晟绷着一张阴凄凄的俊脸,微缩的星眸,从眼底洇上一丝冷凛的寒意。仿佛要拿冷得令人发直的目光,将眼前的一切都冰封。 薛子沐这会也终于找了一丝理智,发现自己不整的衣衫,他也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空白一片,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耻的行为。 “皇上……皇上……”郝若初跌跌撞撞的走在他面前跪下,除了一脸惊恐的表情,她说不出一句让人相信的话来。 “皇上,都是末将一时冲动,触犯了皇后娘娘,求皇上赐末将死罪。”薛子沐扑通下跪在地,也无颜在面对任何人,所以他一脸严肃的颔首说道。 如果能把一切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至少能避免郝若初一死,兴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赐死你,脏了朕的金口。”萧瑾晟星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冷凛的厉色,面如冰霜般冷沉说道。 这会何止是杀了她们,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也难解他此时此刻的心头只恨。居然敢动天子的女人,朕会让你付出你不敢相信的代价。 “来人,都带走!”萧瑾晟留下冷的让人惧颤的命令,便拂袖离开。 郝若初瘫软在地,此时的绝望,是对面临决绝的恐惧。不是怕死,是怕死的不明不白。 她下意识的瞟了眼薛子沐,他深锁着眉眼,低着眸子,不难看出他凝重的表情。只是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的行为…… 对!是他的面色。红晕的有点不太正常。 “薛子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郝若初爬到他面前,抓住他一脸紧张的问道。 “难道是你让人给我送的那碗参汤!”薛子沐一脸凝重的思索了半响,才惊诧的说道。 “我让人给你送汤?”郝若初更是一脸困惑的说道。 “二位,赶紧走吧。”这时一名公公走过来,一副冷不丁的的说道。 不用再困惑,问题一定出现在那碗神秘的参汤里。可是汤也喝了,碗也被收走了。现在可谓是死无对证,就算是说出来,恐怕萧瑾晟也不会相信。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薛子荣这会正在殿内急的来回跺脚,听闻这样急躁的叫喊,心里猛地一颤。 薛子沐已经被关押大牢,这会又传来噩耗,不会是…… 薛子荣压着内心的不安,一步比一步沉重的朝门口走去。 “娘娘……”冰璇一头冲了进来,由于太过慌张,差点和薛子荣撞在一起。 “哎哟!我的公主呀!你这会又来凑什么热闹,你还嫌本宫不够心烦的嘛!”薛子荣轻轻扑着胸口,一脸惊吓过度后的煞白。 “娘娘,您快去救救薛子沐,皇帝哥哥要把他五马分尸了。”冰璇抓着她胳膊,梨花带雨的哭诉道。 “什么!你说什么?”薛子荣瞪着愕然的瞳孔,抓着冰璇一脸惊恐的说道:“皇上要杀了子沫?” “皇帝哥哥说了,三日后将他们双双处死,且裸身游街三天,然后……然后……”冰璇伤心的说着,又不敢再说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薛子荣也慌了神,她双眸呆滞,有点颤颤沥沥的摇头。 “娘娘,您快快想想办法呀!”冰璇一时心急,又抓着她祈求道。 薛子荣努力的压制内心焦急的情绪,对事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解救他。 “公主,为了救子沫,你愿不愿意冒险陪本宫去演出戏?”思索了许久,薛子荣才抓着冰璇的手,一脸紧张的说道。 “只要能救薛子沐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冰璇一心只想救薛子沐不死,哪里还有头脑顾虑其他。 此时此刻,她就差没有法子,只要是能救出薛子沐的法子,她都不惜拼命去一试。 “走,咱们先去凤鸾宫一趟。”薛子荣说着,便拉着她急匆匆的要走。 “去她那里干什么,您还嫌她害薛子沐害的不够深啊!”冰璇气冲冲的说道,一张小脸立马绷着跟块铁一样难看。 “想救子沫,你就得听我的。快走!”薛子荣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这会我还哪有空跟你在这里解释,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才懒得理你。 冰璇听了这话,也不敢再吱声,反正都是为了救薛子沐,就算受点气,也总比眼看着他等死要好。 萧瑾晟除了每天的早朝,几乎都是一个人关在宣明殿里,对着一大推奏折,他却没有心思去批阅。 整天不是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就是事情中找茬,总而言之,这些天伺候在旁的宫人,是没一个逃得过挨罚。 殿门口一抹身影来回徘徊了有一段时间了,张望着殿内的萧瑾晟,几次鼓起勇气,都没有敢走进来。看着殿内的萧瑾晟,心里更是堵得慌。 绷着一张俊脸,剑眉有点微凝,心烦意乱,内心的怒焰,现在是不点自燃,也就不必再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萧瑾晟被门口来回徘徊的身影惹怒的实在是不耐烦,所以他拂袖一挥,将桌上的几本奏折全部挥落在地。 殿外的万福见状,吓得是浑然一惊,赶紧忙弓着腰板跑了进来。 先是看了眼满颜怒色的萧瑾晟,随即又赶紧把地上的折子都捡起来。万福可是看着萧瑾晟长大的人,性子他摸索的透彻,这会他怒的应该不是旁人,而正是他在门口来回晃动惹怒了他。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正好借此汇报重要情报,省的再多惹他一次,万福又小心谨慎的颔首说道。 “说!”萧瑾晟干脆利落的发出浑厚富有威信的一个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地牢那边来报,娘娘一早便呕吐不止,经太医查看后,说是……娘娘已经有喜了。”万福公公汇报的是小心不带小心,但话说一半时,还是胆战心惊的迟疑了一下。 正文 第185章 死的痛快一点 萧瑾晟突然抬起充满愕然冷眸,吓得万福猛地一颤,连忙将目光收回。 萧瑾晟目光从愕然渐渐的变得冷凛,从冷凛又渐渐的变得恍惚。大手紧扣在掌心,关节中血色尽褪。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压抑的氛围中,好像一切都凝滞在萧瑾晟渗人的情绪中,压抑的让人快要窒息。 “赐怜香散,将孽障高挂南城门,三年内不许拿下。违者一并杀——无——赦!”萧瑾晟一脸阴沉的说道,那对充满生怒厉目中透着浓浓的杀意,语气更是加了几分决绝的意味。 万福颔首领命,萧瑾晟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是他平生第一次目睹。 “皇帝哥哥……我要见皇帝哥哥……你们别拦我……” 不等万福领命退下,这会冰璇在外哭天喊地的闯来了进来,嘴里还哭哭啼啼的喊着。 不管谁人此时到来,就是天王老子过来,那也是来自讨没趣。 萧瑾晟本就冷沉的表情,又添了几分反感。不用猜想也知道冰璇来的用意,不是来辱骂郝若初,无非就是来替薛子沐求情。 “皇帝哥哥息怒,冰璇并非有意擅闯,求皇帝哥哥赎罪。”冰璇冲进来,先下跪主动认错。 “知道有错,就自己到门口先罚跪两个时辰。”萧瑾晟依旧是一脸冷凛的说道。本来就不想再听到有关郝若初和薛子沐的任何话题,索性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冰璇甘愿受罚,但在此前,请皇帝哥哥听冰璇把话说完,否则冰璇跪死在这里,也是死不瞑目,求皇帝哥哥成全。”冰璇深深的叩首在地上。 难得见她这般认真,而且非常的坚定。不如就看看她又想了个什么好点子救人。 “朕可以听你把话说完,但朕事先提醒你,倘若你的任何一句话存在捏造,你可别怪朕不顾手足之情。”萧瑾晟昂首挺胸,一副气势凌人般的警告。 冰璇向来胆小怕事,脑子从来想不出精深的点子。如果她是来捣乱的,兴许被这么一吓,也就露出马脚了。 “皇帝哥哥放心,冰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皇帝哥哥,冰璇只希望皇帝哥哥能在事后,将事情加以明察,万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冰璇是有备而来,这会当然是镇定自如的说道。 总而言之,萧瑾晟是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所以冒险一试,说不定就能救薛子沐一命。 “说吧,什么事?”萧瑾晟没有看破冰璇露出的疑点,所以他也心生三分信之。 “关于薛子沐和皇后娘娘淫秽的事,其实并非是表面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在他们其中做了手脚,所以他们才会……”冰璇一脸凝重的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证据说她们是遭人陷害,空口无凭,朕又凭什么相信你?”萧瑾晟对此没有丝毫可信的逻辑,甚至有点觉得好笑。 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嘛!朕不妨告诉你们,这次谁都救不了他们。特别是薛子沐,只要除去他,他和贞岚的婚事,也就理所当然的破灭了。 “因为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我利用皇后的名义,把薛子沐骗到凤鸾宫的后殿,然后又派人给他送了碗汤汁,且那碗汤汁中被下了迷情药。本来我是想借机以身相许,却不想被皇后先了一步,我一气之下,便去派人禀报皇帝哥哥来捉奸,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好愚蠢,好没用。” 冰璇说着说着,已经伤心的哽咽抽泣起来,也为自己的过失,感到万般的内疚和自责。 这样的冰璇,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虚假。萧瑾晟凝着眉眼,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去凤鸾宫,确实是有人通通报信,至于所谓的药汁有问题,这点并没有盘查。 如果真如冰璇所说,那这场滔天大罪,岂不是上演的太荒唐了! 主要还是不能单凭冰璇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不然自己兴师动众的下令酷刑处死他们,这会又该怎么收场。 “既然有心想以身相许,那么为什么又选择在凤鸾宫。既然明知他被下了药,为什么不及时制止恶劣的事件发生!”萧瑾晟腾的一下站起,一脸冷怒的斥道。 “因为我知道,只有用皇后的名义,才能更容易的骗到薛子沐来赴约。而且我计划着,想把最后的祸首嫁祸给皇后,又不想让薛子沐得知这件事是我所为,所以才没有及时制止。”冰璇一脸沮丧的说道。 “旋儿,此事有关我皇家尊严,事关重大,你可要想好了。”萧槿晟绷着一张冷沉的脸,语气要字字沉重。 先是自己的女人背叛,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现在就连自己一直疼爱的妹妹都要帮着他们求情,他这个帝王做的是不是也太窝囊了。 “皇帝哥哥息怒,冰旋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求皇帝哥哥饶了薛子沐吧!”冰旋稍微愣了一下,又坚定的说道。 不难听出冰旋里外都是为着薛子沐在转,所以萧槿晟对她所言,是没有丝毫可以相信的理由。 “这件事,朕会进一步查实,你先下去吧。”萧槿晟有点力不从心的说道。 “皇帝哥哥,旋儿有证据证明就是我给薛子沐下药的,这就是我给她下的药,而且那名负责给他送药的小宫女就在外面,求皇帝哥哥明察。”冰旋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物,又叩首在地上。 “旋儿,你可知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涉及到我皇家尊严,就算你把薛子沐救出来,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你身负的污名,将永远不可能洗去,甚至可能面临被逐出皇家名讳的严重后果。你可要想好了?” 萧槿晟一脸严肃的说道。 冰旋性子的本质还是单纯的,兴许她想象不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但他必须提醒她。 冰旋果真是怯怯的犹豫了一下,要是被赶出皇家,她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一时不敢想象那样一无所有的生活。 就在她犹豫不定时,薛子荣的一番话又惊醒了她。薛子荣向她保证过,只要她配合救出薛子沐,那么薛子沐的正房位置就非她莫属。 “皇帝哥哥,旋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惩罚,只求皇帝哥哥不要误杀了好人,冰旋便死而无憾。”冰旋又坚定的说道。 萧槿晟看得出她意已决,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至于真相,他也不会全凭冰旋一人所言,只是被她这么突然冒出来作证,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定夺。 有薛子荣和冰旋串通安排好了一切。当然萧槿晟就算想细查,恐怕也难。况且易成墨也对薛子沐进行了检查,说是他体内确实存在媚药,由于药力没有得到解散,所以在体内散发的缓慢,这点证实了冰旋并没有说谎。 唯独让他不能接受,也最不能容忍的事,还是郝若初的身孕。在他的记忆中,自从贞岚回宫后,他们再没有同过房,这会怎可能会有身孕。 阴凄凄的地牢里,除了湿答答的阴冷,还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一道大门吱的一声开启,刺眼的光线照射在牢房里,这才照亮了黑漆漆的地牢。 郝若初窝在角落里,已经昏昏沉沉的她又从光线中惊醒。刺痛的眼眸,有点微微眯着,看不起门口的来人,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并不难分辨是萧槿晟。只是她内心有点不敢相信,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把门打开!”一声尖细的嗓音命令道。 一名狱头领命把门打开。 郝若初激动的朝门口爬过来,因为万福的音声,她一点都不用再怀疑。 “皇上…皇上…”郝若初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的爬在门口。 这时狱头又把门锁牢门锁也打开。萧槿晟双手负后,一张俊脸冷的好比这里的气氛,慢慢的走了进去。 “皇上,救我…救我…”郝若初激动的爬在他脚下,已经顾不得他的冷漠,抓着他的裙摆便乞求般的说道。 披头散发,瘦如骨柴,一脸脏兮兮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唯独萧槿晟绷着一张无情的脸,微微昂着下颚,一副趾高气昂的瞟了她一眼。 “如果你从实招来,朕兴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萧槿晟冷冰冰的说道。 “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和薛少保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郝若初无力的跪在地上,语气也很虚弱的说道。 “那朕问你,你腹中这个孽障,又是谁人的孽种?”萧槿晟内心陡然窜升一股怒焰,但他没有发怒,而是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依旧是一脸阴沉的说道。 郝若初抬头,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他居然说自己的孩子是孽障!她更加没有想到,那次卑微的付出,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困境。 不管现在是否还来得及,我必须要说出真相。 “皇上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在您昏迷不醒时,您曾和臣妾有过一次亲密嘛?”郝若初低着眼眸,有点低沉的说道。 正文 第186章 你太残忍 萧槿晟几乎丝毫都没有犹豫,嗤之以鼻的冷嘲了一声,眼看面临绝境,居然还想把污名扣在朕头上,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嘛! “你以为朕会信你吗?”萧槿晟一脸不屑的冷讽道。随手又把她扔在地上。 郝若初眉眼深锁,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早知如此,就不该瞒着他。 “不管皇上信不信,事实都不能改变这个孩子的身份。况且臣妾也没有胆量用狸猫充太子。求皇上明鉴。”郝若初用尽全力的叩首在地上。 “朕真搞不懂,这么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骨子里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本质。朕多看你一眼都绝对恶心。”萧槿晟半蹲在她面前,抬着她的下颚,他半眯着星眸,一脸嫌弃的说道。 话毕!他又狠狠的将她甩在地上,没有丝毫力气去支撑的郝若初,又被甩在地上趴着。 虚弱的她,趴在地上缓解了许久。心痛,自卑,无助……全部摧残自己的情绪,一一涌上心头。如果能就这样死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内心的疼痛,又在提醒自己,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不甘心在他心目中的不堪,不甘心让孩子背负遭人唾弃的骂名! “不过你放心,在你那个情郎没有现身之前,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但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为了不让他面对你这种恬不知耻母亲,朕会送他早点上路。”萧槿晟说的毫无一丝感情,甚至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冷笑。 “来人,送那个孽障上路。”萧槿晟起身一副昂首挺胸的说道。 一个无辜的孽种,他没必要留下来一起折磨。但是郝若初这个人,在没有引出那个和她淫秽的男人之前,她留着还有一丝利用价值。 即便不是薛子沐,绝对还有其它人。 两名年纪稍长的宫女,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碗药止,另一人则是跟在旁。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郝若初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们,感觉得到她们的来意不善,她吓得连连往后退缩。 “娘娘,老奴奉劝您还是别挣扎了,早点喝了,也就早点解脱了。”其中端着药的宫人,一脸假面的笑道。 “不…不…我不要喝…”郝若初战战兢兢的连连摇头,“皇上,您不能伤害这个孩子,您不能…” 郝若初又爬到萧槿晟脚下,一把抓着他的衣角,一脸无助伤心的哽咽出声。 “哼!”萧槿晟脚一抬,厌恶的把她踢了过去。 “娘娘,您要是不配合老奴,可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宫人见萧槿晟态度决绝,于是她们也就是有了硬来的底气。 “你们走开…你们不要过来…我不要喝…我不要喝…”郝若初精神有点恍然的往角落里退缩。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让萧槿晟相信自己,但已经失去一个孩子,她不能再失去。 那名宫人老脸一冷,朝一起的宫人仰头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把郝若初逼在死角里。板着她的双手,欲要强行把药给她灌下。 “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放过我孩子…”郝若初使出浑身力气挣脱着,一脸悲痛欲绝的哭喊着,奈何自己拼命的挣扎,却一点作用不起。 一名宫人一把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把她踢打的双腿跪在腿下,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啊!” 郝若初痛苦中嘶喊了一声,在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那一刻,她留下了彻底绝望的泪水。 “萧槿晟,我恨你!”郝若初绝望的痛恨中,咬牙切齿嘶喊了一声。 萧槿晟剑眉一蹙,心底竟猛的寒颤了一下。看向昏死在地上的郝若初,身下流出丝丝刺眼的血丝,他一时竟不知道是怒还是恨。 “皇上,已经解决了。”宫人走至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送回凤鸾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等不得出没凤鸾宫。”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命令,便拂袖而去。 薛子沐并没有因为冰旋的作证被释放。萧槿晟有无数种理由将他置于死地。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首先是考虑到江山社稷,毕竟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如果因此除去,必须要服众,且还要找到得力可信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将军职位,好歹也是手握重兵,又怎能轻易交给其它人接手。所以在郝建锡没有回宫之前,萧槿晟都不打算动他。 万一郝建锡有心投靠蒙族,他在这种危及时刻再处死薛子沐,他岂不是自己将南北朝置于陷入困境。 惩治了郝若初,关了薛子沐,萧槿晟又把心思都放在贞岚身上,只是贞岚的态度还是没有多大改变,让他还是有点郁郁寡欢。 又一次为贞岚安排了丰盛的晚膳,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岚儿,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尝尝味道怎样。”萧槿晟体贴的给她碗里夹了两道不同的菜肴。 贞岚轻轻抿了抿嘴角,随手拿起筷子夹一点放在嘴里。 “怎么样,味道可还合适?”萧槿晟又点心切的问道。 这样被他关注着,贞岚第一次感觉浑身不自在。许是感情中存在了创伤,所以即便再怎么修复,都回不到从前那般完美。 “皇上也别看着了,您也吃吧!”贞岚也淑女给他夹了点菜。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仿佛过上了平凡夫妻的生活。 这个晚膳,是萧槿晟长久以来,用的最舒适的晚膳。贞岚不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淡,虽然也没有从前那般亲昵,但是关系的改进,他自己感觉得到。 “岚儿,朕欠你一个礼堂,今晚朕补给你。”萧槿晟牵起她的手,慢慢的朝寝殿内走去。 眼前的一幕,将贞岚震惊在原地,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境中,一切都那么让人不可思议。 殿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布置成了艳丽的红色,诈眼一见,还以为走进了一片火焰中。 这是一个喜房的布置,甚至比喜房还要奢华几分。布置的精心,每一样摆设和装饰,都是由萧槿晟亲自挑选,比安排得力的人布置。他要用最完美的一切,让她记住这难忘的一生。 贞岚在幻觉中缓缓的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曾是她一生梦寐以求画面,如今心爱的人为她实现在眼前,她却找不到曾经那份心情去面对。 为什么说是曾经的梦想?难道现在已经不是了吗?她暗自在心里问自己! “喜欢吗?”萧槿晟轻轻的问道。看出她的惊讶,所以他自己的内心也感到无比的自豪。 “你送给我的?”贞岚将自己从思绪中带出来,转眼看向他。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关系,唯独欠你一个婚房,朕今晚要实现这个愿望。”萧槿晟握着她的手,一脸温柔似水般的说道。 贞岚低眸的瞬间,眼底洇上一丝异样。她内心纠结在接受和婉拒之间,因为自私的爱,她没有办法去阻挡对他的情感。可是为了长远的路徒,她又不敢贪恋一时的幸福。 “皇上,眼下朝政中局势紧张,您应该把心思多放些在朝政上,贞岚实在不值皇上如此费心。”贞岚有点凝重的说道。 “一生一次,一次一生。如若朕这点都做不到,朕还有何颜面在你面前谈爱你。”萧槿晟依旧是一脸温柔的说道。 “可贞岚不想成为南北朝的罪人,贞岚承受不起皇上的爱。”贞岚低下一对充满忧郁的眼眸,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庞,流露着一味淡淡的感伤。 她承认自己内心还在挣扎,不定的选择中,她只能用言词来决定自己的选择,试探他的感情到底有多真。 “你放心,皇后天性单纯,她绝不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等到合适的机会,朕会说服她放弃这个名位,到时候,你便是最适合的人选。”萧槿晟轻抚着她的双肩,一脸认真的说道。 她天性单纯,那么是不是我的天性就不单纯,所以才是你眼里适合的人选!不知道这种分析逻辑是不是偏激了一点,但是她第一意识中的想法。 “皇上,贞岚不求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想…”贞岚话说了一半,萧槿晟有点迫不及待的得到她的认可,所以他打断了她的话。 “岚儿,朕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但你要知道,朕不可能为了任何人放弃朕的江山,所以只能委屈随着朕的脚步前行,也许朕给不了你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但朕愿意把一颗心交给你。”萧槿晟一张俊脸上,并非是深情的表白,而是一脸严肃的像似在强调。 听了他前面的话,贞岚已经听不进他后面那些话。她不是他可以放弃一切都愿意去追寻的人,甚至不能避免以后共侍一夫,她有点不敢再想下去,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这般懦弱,或者说是自私。但这些,确确实实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萧槿晟见她低着眸子不语,在他眼里是一副娇羞的模样,情难自禁中,他拦腰将她抱起。 正文 第187章 恢复平静 看着她惊慌的神色,萧瑾晟以最迷人的笑颜,冲她扬起微微的嘴角。 每走向床榻边一步,贞岚心里纠结的更紧,依偎在他怀里,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真心和热情,可自己为什么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种热度。 一时盲目了自己到底要什么,想什么!她只是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思维中。直到萧槿晟把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并温柔的欺身压下,她才紧张的拘谨起来。 “皇上…” 贞岚轻轻的提醒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下去。 “今晚你我共结连理,天地为证。”萧槿晟在临近她面前时,一副柔情般的说道。一对深情的眼眸中流露着满满温柔的情愫,那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了的诱惑。 贞岚心里砰砰跳跃,感觉到他温柔的吻意,她情不自禁的沉醉在其中,瞬间忘我在彼此的热情中。她试着去回吻,也努力找回曾经的感觉。 萧槿晟终于带动她主动的回应,他本就难耐的**,更加狂躁不安的攀升在体内。 带有魔力般的大手,放肆的游走在妙曼的身体上,每一个动作,都在描绘一幅完全不一样的美妙。 “不…”贞岚许是因为他放肆的行为,她突然猛的寒颤了一下。也将沉迷于激情中的自己找回清醒的理智。 “怎么了?”萧槿晟不明,停止不安的动作,他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可以把自己交给你,但我有个要求。”贞岚微微凝重眉眼,纠结了半响,她才轻轻地说道。 “说吧!只要朕能做到的,朕一定答应你。”这种时候谈要求,未免有点扫兴,不过萧槿晟还是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 “放了薛子沐。”贞岚没有敢看向他,但语气却坚定的说道。 萧槿晟有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头脑突然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混乱。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究竟想要什么! 在他实现对她承诺的重要时刻,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换一个才刚刚结识不久的男人。 薛子沐到底哪里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他不明,更确切的说,是不甘!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磨难,两两相忘了多年,终于迎来了相濡以沫,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移情别恋,离开的那么决绝,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贞岚见他出神且不语,反正话已脱口,收也收不回来,索性就直言跟他说明白。趁着这个机会,想必绝对比平时多效率要高很多。 “只要皇上放了薛子沐,贞岚甘愿一生一世都陪伴在皇上身边。”贞岚始终没有抬起眼眸,语气也低沉的说道。 “告诉朕,你是因为他把自己交给朕,还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有朕?”萧槿晟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但却直勾勾的在她眼前,一脸严肃冷沉的问道。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被拴着一根绳索,只要贞岚稍微动一下,他便随时可能崩发。 “因为有皇上,才有贞岚的今天,所以贞岚永远不会忘记皇上。但事到如今,贞岚已经不想再执着一份没有保障的情感,选择薛子沐,也是贞岚慎重考虑后的决定,希望皇上能看在你我多年情份上,放薛子沐一条生路。”贞岚即便是躺在他身下,依旧是淡定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庞,冷的不带一丝表情。 “朕可以放了他,但绝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结束一段感情后的洗礼。”萧槿晟绷着一张冷沉的俊脸,语气透着冷凛的寒意。 起身,下床,带着他高昂的自尊,不带走一丝一毫的留恋。 贞岚紧握着拳头,眉眼间终于流露出一丝怅然的情绪,心里微微的有点刺痛。失去只是一时的,但愿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与其让自己活在重重压力下,她宁可选择先抽身将自己隐退。 薛子沐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首先他们各为所谋的目标竖立在同一个方向,而且她只身一人的处境下,根本达不到在深宫里生存的条件。 而恰巧薛子沐可以帮她巩固后台,只有先把自己强大起来,她才能一步步走向自己所想中的目的地。 事后不久,薛子沐被无罪释放,且对外洗清了他和郝若初淫-秽的误会。 一切仿佛又回到风平浪静中,唯独郝若初一人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傻傻的煎熬在痛苦中,整个人颓废的就像个没有意识的傻子。 萧槿晟思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前来看望郝若初一眼。不是因为对她心存愧疚,而是要利用她来报复贞岚的绝情。因为她们那像似的一抹神韵。 “娘娘,皇上的銮驾过来了,奴婢帮你更衣梳妆去迎驾吧!”明霞走进来,轻声细语的说道。 郝若初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呆滞的眼神,不再有曾经那般灵活,整个人就像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没有反应,没有情绪。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您还年轻,这以后日子还长的很,您就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个解脱的法子。奴婢都希望您能振作起来,不管怎样,奴婢相信一切都有定数在。”明霞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又耐心的劝说道。 郝若初其实内心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看得到,想得到。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经对一切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也正是尽有的希望破灭,所以她不再对未来存有信心。 在这座深宫里,或许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才能抛开世俗忧愁,拥有短暂的宁静。 “明霞,你说本宫穿哪件衣服比较最好看?”过了许久,郝若初突然莫名的开口说道。虽然还是低着美眸,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改变。 “娘娘您身姿妙曼,穿什么衣服都美若天仙。”明霞激动的喜悦中,伴着开心的笑颜。 “替本宫更衣。”郝若初冷然勾勒一下嘴角,语气依旧淡漠的说道。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不能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郝若初,我是南北朝的皇后,一个内心载满仇恨的女人。 稍做打扮后,郝若初一身崭新的翠绿色宫服,服饰上绣着黄色和红色刺绣,亮丽又不显招摇。略施脂粉,依旧美的倾国倾城。 唯独眉梢微微上扬,配上艳红的唇色,将整个人样貌描画的精致而冷艳。 “娘娘,您看这样行吗?”明月为她带上最后一个碧玉耳坠,看着铜镜中完全判若两人的她,反倒是有点不太适应。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艳和妖艳,可能就在一念之差。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宁可冷漠的没有人敢靠近,也不再委曲求全的去做无谓的付出。她,终于看不到曾经的那个郝若初。 萧槿晟刚好走进,迎上郝若初走出来迎接。眼前突然一亮,郝若初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娇弱,憔悴,或者消沉在丧子之痛中。她每靠近一步,他心头就莫名的压重几分。 “参见皇上。”郝若初走进后浅浅的欠身说道。浓密纤长的睫羽始终没有抬起,让他无从揣测她此刻是以什么心态将自己打扮成这样。 “皇后恢复的不错,看来并没有受丧子影响。”萧槿晟在拿捏不到她的心理时,只能用冷言先刺激她一下,试探一下反应怎样。 “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只是掉一团肉罢了。”郝若初嘴角微扬了一下,竟流露出一脸轻然的笑意。她真的没有再感到心痛,就好像内心已经练到了坚不可摧地步。 看来今天来的非常错误。或者说,他不该把她想象的那么软弱。利用她报复贞岚的计划,照这种情况,应该是没有一丝希望了。 “皇上既然来了,不如就陪臣妾一起出去走走吧!听说南宫那边的景色甚好,臣妾可是有段时间没过去了,不知皇上可否有兴一起?”总不能就这么杵着,郝若初又适时的说道。好歹也精心打扮出一张满意的妆容,只给萧槿晟一人看到,岂不是可惜了。 态度有所转机,萧槿晟在犹豫是否要答应下来。可看她这副冷艳的姿态,就算再交际下去,也不会有好情绪。 “皇后不愧为皇后,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萧槿晟一脸不屑冷嘲道。本来是想来放松一下,没想到也碰壁,他只能把一肚子气都发泄在她这里,就不信她真能把心变成一块石头。 “这些还不都是拜皇上所赐,不然臣妾怎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和皇上一样冷血无情。”郝若初微勾着嘴角,同样是略带一味不屑的笑意。 看来选择武装自己是对的,起码不会再被他看到伤痕累累的一面,起码不会再那么卑微的让他嘲笑。 萧槿晟陡然间面色冷沉了下来,第一次遇到跟一个帝王比冷血的人。郝若初,我该说你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该说你太单纯无知了! 正文 第188章 做戏 “跟在朕身边,朕不仅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冷血无情,且会让你慢慢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萧槿晟一张俊脸,冷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他故意凑在郝若初面前,一字一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皇上恐怕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一口气,何惧世间那点小挫折。臣妾相信,坚持到最后那个人,才是笑的最灿烂夺目的胜者。”可以想像他口中的生不如死,但郝若初还是淡然一笑的说道。 她不再相信,死是一种解脱的最好选择。她要不停的提醒自己,只有活着才能报复心底积攒的怨恨。她要努力仰望到最后,成为那个笑着的人。 “很好,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怎样?”萧槿晟看好她这种不懈的精神,所以他很是爽朗的说道。 游戏!在我们之间,何不直接说是一种利用。不过她很好奇,他所谓的游戏规则。 “游戏,那也要看臣妾感不感兴趣。”既然轮到你主动开口,我即便再感兴趣,也要把你晾一会。所以她只是一副无谓的说道。 “你感不感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成之后,朕允你一个心愿。”萧槿晟并没有指望她能有什么好态度,反正都是各为所图罢了。 “好,一言为定!”郝若初很是满意的笑着说道。对于他口中的一个心愿,就等于是一块免死金牌,没什么比多一条命更有诱惑力。 此后,除了早朝那会时间,凡是萧槿晟出没的地方,居然都离不开郝若初的身影。两人不仅成双成对,且举止暧昧无比。 一夜之间,郝若初霸占了独宠的位置,让人实在是诧异万分。 宫里的话题,一下子都转移在他们身上。有人羡慕,当然就有人嫉妒,也不排除有人刨根问底,想查清楚其中是否存在可疑之处。 风和日丽,园子里迎来了不少妃嫔散步赏景。 薛子荣自从媚儿设计把薛子沐救出后,她对媚儿那是一百个好。如今宫里的老人也不多,她们又都是半斤八两,走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哟!这不是岚郡主嘛,怎么沦落到一个人在游园了呀?皇上这会要是见了指不定该多心疼呢!”正好迎上贞岚从左侧走了过来,媚儿扯着阴阳怪气的音声说道。 贞岚循音看了过去,原本打算视而不见,看来也不太可能了。 “参见两位娘娘。”贞岚主动走上去颔首说道。 “丽夫人不可乱言,郡主如今可是薛将军未过门的良配,这话咱们自己人听了也就罢了,莫不可被旁人听了去。”薛子荣故作一脸严肃的责备道。 要不是因为贞岚许配的人是薛子沐,她也不至于处处都要小心,这边恨不得贞岚立马消失在萧槿晟心里,那边又要顾及薛家的颜面,还生怕萧槿晟再次因为贞岚对薛子沐下手。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差点忘了,皇上正陪咱们皇后娘娘在湖中游玩,这会应该正尽兴着呢!”媚儿带着点醋味说道。 “说来也奇了,皇上突然对皇后娘娘是宠爱有加,也不知是娘娘使了什么魔力。”媚儿唉声叹气的说道。 “丽夫人这就不知道了,皇上向来对咱们娘娘就比对别人要好的多,虽说期间有点小误会,那也是有人恶意破坏,皇上可说了,今后唯独娘娘不爱。本宫昨个可是亲眼所见,皇上送了娘娘一块定情信物,据说是哪个小国家灭亡后留下的绝世宝贝。”薛子荣挑眉弄眼,有点神神秘秘的说道。 当然她说话时故意瞟了眼贞岚,显然是暗指她在其中搞破坏。 “看来着国母的位置可不是谁人都能当的,有些人,天生就只有看着的份。”媚儿颇为感慨的说道。 “如若两位娘娘没什么事,贞岚现行告退。”贞岚早就听不下去了,这会终于淡淡的颔首说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差点把郡主给忽略了。想当初,郡主也乃是皇上的心上人,只是皇上这一颗心实在是太小,郡主不得不知难而退了。”媚儿又恢复一脸笑意的说道。 “不过还别说,郡主倒是有几分相似咱们皇后娘娘,特别是那对眉眼间的神韵,恐怕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去怜爱。”薛子荣观察着贞岚的表情变化,即便她伪装的再好,也掩饰不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所以她索性再搀和一句。 贞岚这才抬眸朝薛子荣看了一眼,这也是她唯一的一个明显反应。居然不是一个人看出她和郝若初有那么一丝相似,重要的是,明明应该是郝若初像她,偏偏被人认为是她像郝若初了。 薛子沐一直被派在战情的前线,他们的婚期也一拖再拖,萧槿晟这会又莫名其妙的粘上了郝若初,分明就是有意不让她好过。 贞岚走神了好一会,正好这时萧槿晟和郝若初打情骂俏的走了过来。 “郡主,既然有幸遇到了,不如就一起走走吧,说不定还能遇到什么惊喜。”媚儿正好趁机又说道。 贞岚回了回神,原本想出言婉拒,却被眼前刺眼的一幕震住。 萧槿晟揽着郝若初在怀,边走边说,一张俊脸的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意。时而亲昵的摸她脸颊,时而宠溺的打趣她一下。 两人许是过于沉浸在二人世界里,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它人在旁。也或许是注意到,只是无心去搭理罢了。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郝若初娇媚一笑,惹得萧槿晟一把揽她在怀,漂亮的转身做出一个亲吻的姿势。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郝若初压低着声音,带有一味鄙夷的口吻。恐怕没有人能想到,萧槿晟一个堂堂帝王,竟我为了一名女子,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好歹也是成年人,还妄想用这种法子反击贞岚!除非贞岚也傻的够可以,不然才不会因此回头。 “朕所做的事情,没有意思也会变的有意思,你只需按约定行事,否则别怪朕不兑现承诺。”萧槿晟同样压低着音声,但语气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为了一道免死金牌,做个戏有什么难的。只是觉得你可笑的行为,是不是也太卑微了一点。或者说,萧槿晟!你也有为爱疯狂的一天。 “说好只做做样子。”在她出神中,萧槿晟竟然真的吻了过来,郝若初后仰了一下,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有人过来了。”萧槿晟附在她耳边,仅用她能听到音声说道。 郝若初朝他身后瞟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走来,视线已经被萧槿晟一张放大的俊脸挡去。 即便是在演戏,他演的也够逼真,居然深吻在她唇齿中,热情的缠绵着她。 郝若初有点不能适应,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戏,但还是头一次真实性接触。突然,腰间被捏了一把。因为她的出神,没能将演技达到最高境界,所以萧槿晟给她的提醒么! 余光中,出现的确实是贞岚的身影,是来亲眼证实的嘛!还是你也会在意! 一种邪恶的心理攀升心头,她竟也热情的回吻着他,缠绵的交织,渐渐的进入深情的状态中,恐怕没有人会怀疑此时此刻的艳景。 贞岚站在边上,看着刺眼的一幕,她紧绷着神经,玉手攥在掌心里,时而放松,时而又不知不觉的紧握。 她不否认自己是在意的,而且非常在意。看着郝若初那张媚人的绝色,她恨不得立马让她消失。 “皇上和娘娘可真是恩爱,这会情不自禁都亲上了,真是羡煞我等。”媚儿和薛子荣不怀好意的相视了一眼,随即走上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郝若初终于可以从他霸道的侵占中缓出来,但也只是娇羞依偎在他怀里。想必接下来就靠萧槿晟自我发挥了。 “你们要是能有皇后半分姿色,兴许朕也会多看你们两眼。就算没有姿色,占据皇后几分风情万种也可以。偏偏你们什么都没有,朕实在是懒得去看你们。”萧槿晟冷眸扫视了她们一眼,又冷冰冰的说道。 “皇上这话说的,让臣妾们真是无地自容。只是让郡主见笑了。”薛子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会应该是把贞岚脱颖出来才是,只是委屈了自己,被萧槿晟损的一文不值。 “郡主怎么不是在殿里准备做新娘,这会倒是跑出来了。”郝顺势也笑意盈盈的说道。 “贞岚来给娘娘送个礼物。”贞岚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发钗递在她面前。 郝若初大惊,这不是上次在寺院下,被一个黑衣人抢走的那个发钗嘛!怎么会在她手里? “哟!这么好看的发钗,本宫怎好意思夺郡主所爱。只是这发钗做工别致,貌似不像是我朝的工艺品吧?”郝若初索性先装作无谓的说道。 “这支发钗,乃是贞岚一位故人相赠,如今贞岚留着也没什么意义,而娘娘生的倾国倾城,此发钗恐怕也只有娘娘的美貌才能配得上,只要娘娘不嫌弃就好。”贞岚依旧也是眉目含笑的说道。 正文 第189章 一起合作 这支发钗可是她和萧槿晟的定情信物,她不信萧槿晟不记得了。或者说,试探一下萧槿晟的反应。 “郡主这话说的,本宫要是不收下,反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皇上,您说是吗?”郝若初故意转向萧槿晟问道。 “当然了,郡主一番好意,皇后岂能辜负。来朕为皇后戴上。”萧槿晟说罢便接过发钗,轻轻帮她插在发髻中。 贞岚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 同样人,同样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不再是她。 薛子沐终于为南北朝争了一块肥沃的宝地,也算是抹去了之前所犯下的大错,虽然最后都是以误会告终,但留下的污名却始终在人记忆中。 回宫的第一件事是觐见萧槿晟,随后是马不停蹄的会见贞岚。 在别人眼里,他的行为是思念佳人心切,可在他们各自心里,一切不过也是一场阴谋罢了。 “听说皇上已经定了咱们大婚的日子?”贞岚退下身边的宫人,在两个人的情况下,她恢复一冷淡的说道。 “就在下个月初!怎么样,还满意吗?”薛子沐朝软榻一坐,一副无谓的说道。 “我想剪切我们原来的计划。”稍稍思索了一下,贞岚又说道。 “看来等不及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薛子沐微扬着嘴角,一脸玩味的说道。 “你先别急着笑话我,如果我告诉你有关皇上和皇后和好如初,且恩爱无比的消息,你还能这般悠然自得,按计划一步一步进展嘛?”贞岚也微扬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的冷言说道。 “你说什么!他们居然和好了?”薛子沐剑眉一蹙,一脸愕然的表情。 薛子沐的反应,丝毫不出所料。即便如此,贞岚还是非常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早在一个多月前,皇上和皇后已经重归于好,而且整天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所以我决定提前我们的计划,你不可能容忍自己心爱之人整夜承欢在他人床上,我同样不会让一个愚蠢的女人霸占属于我的位置。”贞岚一张冷艳的脸庞,微缩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冷凛的厉色。 “注意你的言词,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对她不尊的词汇。”因为贞岚口子的一句“愚蠢”薛子沐脸色立马冷沉如霜般的说道。 他心里不停的反思,萧槿晟对郝若初伤害那么深,她居然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原谅他,且还跟他和好如初。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薛子沐反复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以郝若初倔强的性子,在遭受丧子的打击后,她绝不可能再接受萧槿晟,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等你把郝家逼上绝路的那一天在出手。眼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对策,至于你是否还要继续与我合作,你可以自当定夺。”贞岚好歹也是郡主,他们事成后,他多少还要指望她,可他却如此不知留后路,就因为一句用词,就这样翻脸指责她,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没大气的痴情种。 “只要最终的结果不变,早晚都一样。”薛子沐在意的只是结果,只要贞岚旅行最后的承诺,他不在乎功名利禄,也不在意早一步或晚一步。当然,首先是贞岚的计划合理,且存在安全性。 “你放心,我贞岚虽一介女子,但什么叫信诺,我还懂。”贞岚恨不得立马就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要证明,一切不是她贞岚得不到,只是她不想去争罢了。 “为了我们各自的目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薛子沐举起一只大手,一脸玩味的说道。 贞岚抿了抿嘴角,扬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也举起手握在他掌心里。 击掌!是为了庆祝他们各自的心愿。如果换个角度,他们的行为并不可耻,不过是为了自己目标,奋斗的手段极端罢了。 萧槿晟终究还是逃不过面临贞岚出嫁的日子。只是没有想到,薛子沐能这么顺利的凯旋归来,且还带来了大好消息。 一切都来得有点措手不及,他所做的一切,好像确实显得愚蠢了。 就当是一场发泄,起码他报复了贞岚。以这段时间对她的暗查,他相信,贞岚并非对他没有丝毫眷恋。 大婚的前夕,贞岚殿内迎来了不少道贺的人。 郝若初身为后宫之主,当然也少不了来道贺。只是要面临贞岚这样的狠角色,是不是也该具备一定的心理准备。 “娘娘,你要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明月手捧着一个精致盒子,匆匆的走过来说道。 “怎么好像被打开过了?”郝若初瞟了眼她手中的盒子,发现盒盖并没有合紧,所以她不明的问道。 “刚才宫人去取的时候,说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奴婢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损坏。”明月发现时,有点诧异,但立马便恢复一脸淡然的说道。 “那就走吧!别耽搁时辰。”郝若初倒也没有多想,留下低沉的话语,自行先走在前面。 悠悠扬扬的琴声,从贞岚殿内飘扬在空中。将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机。 可惜好景不长,这时一名小宫女匆促的跑进来说道:“郡主,皇后娘娘来了。” 贞岚抚琴的手指一颤,琴玄上扬起一滴血丝。 “嘶!” 贞岚柳眉一蹙,轻轻的嘶痛了一声。本是舒畅的心情,瞬间窜升一股怒焰!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也是她内心不好的预感。 “参见皇后娘娘。”是福是祸,终究是要面对,贞岚迎至殿门口,微微欠身说道。 “郡主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郝若初一副温和的说道。 “谢娘娘。”贞岚颔首示意了一下。 “郡主大婚在即,本宫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是好,这里是本宫托人为郡主准备一份小小礼物,郡主不要嫌弃才好。” 郝若初话落,一旁的明月将锦盒递上。 “娘娘真是客气了,这叫贞岚怎好意思受娘娘的大礼。”贞岚颇为客气的说道。 “婚姻乃人生大事,这点薄礼算什么。只要郡主不嫌弃就好。”郝若初也面带笑意,客套的跟着说道。 “那贞岚就不客气了。”贞岚话落,转眼示意宫人将礼物接下。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郡主单独聊聊。”礼物收下了,也该谈谈正题了,郝若初又说道。 贞岚低着眸子,心里盘算着,就知道她来意不止是送贺礼这么简单。 “郡主好像有心事?”也不知是贞岚出神太久,还是正好被郝若初发现她在出神,反正郝若初正好借此将话题展开。 “贞岚在想,皇后娘娘接下来会说什么。”贞岚倒也无惧的淡然一笑。 “哦!”郝若初故作惊奇看向她,“那郡主不防说说,你都猜到了那些。本宫看看,郡主有没有猜到本宫的心坎里去。”郝若初边说,边自己走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贞岚不是娘娘肚子里的蛔虫,自然猜不到娘娘的来意。当然,娘娘既然来了,定是有娘娘来的道理。”贞岚也边说边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不愧连皇上都对郡主神魂颠倒,郡主这说话的技巧,都让人听着舒坦。”郝若初一脸深沉的笑道。 稍微试探了一下,贞岚并不避讳她的用意,看来她也很希望打破各自心中的那层膜。 “娘娘过奖了。贞岚性子直,娘娘有话不妨直言。”贞岚很好奇她都知道多少真相,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剩的浪费时间和口舌。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郝若初淡然一笑,但是转眼便是一脸深沉的又说道:“以郡主对那支发钗的重视,郡主怎舍得相赠于本宫?莫不是,为了和皇上堵一时之气?” “娘娘误会了,那支发钗本就不属于贞岚,所以贞岚不过是将它物归原主罢了!贞岚在不知不觉中,脸色也变的有点冷漠。 她承认,当时自己心里确实怄着一口气,所以才草率的将发钗送出去。但也正好,如果不是那次的暗示,恐怕郝若初至今都不会知道,当初抢走她发钗的人就是我。 “既然不属于你,这为何又要冒险抢走?”郝若初惊讶的不是她抢走发钗,而是她敏捷的身手。为什么在她摔下山崖时,她没有出手相救!以她的身手,搭救一把并非难事。 “因为那个时候它还属于我。”贞岚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夺回发钗,只是想证明,那个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但是现在,她要的远远不仅仅是一个发钗。 “那么不属于你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想要了,还是对他失去了信心?”郝若初始终是保持着脸上若有若无的淡笑,让人猜测不到她的情绪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以后。”贞岚看着她的目光稍微愣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是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 正文 第190章 丑的吓人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她回答的干脆,而且顺利的把话题重心转移。 “看来郡主已经规谋好了以后?”郝若初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安,总觉得贞岚是个深不见底幽谷,吸引着别人去探入,但又把真实的自己掩饰的太深。 “离开这里,就是贞岚最大的愿望。”贞岚轻然一笑,语气也轻柔的说道。 “既然选择回到这里,又处心积虑的要离开,郡主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嘛?”郝若初几乎一点都不相信她所谓要离开的话。 当初她们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回来,贞岚既然选择回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会突然又说离开,恐怕傻子才会相信。 “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况且一切都在不停的改变,贞岚也不想解释太多。想必娘娘也应该知道,皇宫最擅长的就是变化。不断的变化,不断使人心改变。”贞岚说的轻淡,却不难听出,她暗指郝若初把一切想的复杂化了。 “看不出来,郡主对宫里的生活这么了解。”郝若初意味深长的说道。从贞岚的话语中,隐约能得出,她的选择是因为她改变的心。 只是没有人能想象到,她心有多远,多大! “也不全是了解,只是看的比别人透彻一点罢了。”贞岚淡淡的说道,恐怕没有会想象到,她也是在黑暗的皇宫里成长。 “希望郡主所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也希望郡主选择的一切也是对的。”郝若初起身稍稍酝酿了一下,才说道。 交流了半天,她对贞岚多少试探了一点她的性情,想必再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贞岚是丝毫不避讳那些过往的事,但她将未来的意图,却也封锁的严严实实,证明她是有心理准备来应付这次的交际。 “多谢娘娘。不过,娘娘就不想知道,贞岚为何会深藏武功吗?”贞岚也起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换做旁人,这种事恐怕瞒都瞒不住,可她却能说的这么轻快。 “既然能藏着,自然也有藏着的用处。不过,本宫更想知道,当初本宫坠下山崖的那一刻,郡主当时是怎么想的?”郝若初转脸看向她。 既然你自己都没什么好避讳的,那么我何不直接问个明白。 “心里想什么,便做了什么。只可惜,手法没有想法快。害的娘娘差点命丧山崖,贞岚一直都倍感内疚。”贞岚不但没有丝毫的尴尬,反倒是能镇定自如。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点她很符合宫里的生存,郝若初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郡主言重了,不过是场意外罢了,怎能怪郡主失手。况且吉人自有天相,本宫相信命在老天爷手里。” 话毕!郝若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等贞岚言语,她又说道:“好了,今晚也不早了,本宫就不在此打扰郡主歇息了,待公主大婚之日,本宫定亲自前来为郡主送嫁。” “那贞岚先谢过娘娘美意。”贞岚浅浅的福了福身。只是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她打发,结果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郝若初扬起嘴角,留下她深沉的笑意。离开这座宫殿,她却感到无比的压抑,总感觉无形中有种东西在压向她。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郝若初才刚坐到饭桌边,小豆子鬼急慌忙的跑道喊着。听她着口气,还有心情吃饭才怪。 “什么事咋咋唬唬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明霞看出郝若初眉眼凑出不满,所以她绷着脸,严肃的斥道。 “明霞姐姐您不知道,刚才宫人从路上得知,说是郡主毁容了。”小豆子有点焦急的说道。 “什么!毁容?”明霞一脸愕然的说道。又下意识的看向郝若初,只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变的若有所思。 “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霞又问道。 “说是郡主用了咱们娘娘赠送的脂粉后,便出现脸部不适,不到一会功夫,整张脸红肿的吓人,这会已经不少太医都赶过去了。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小豆子吓到心急的说道。 好若初又愕然的看了小豆子一眼,刚才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事情还就是冲着她来的。 “走,去看看。”郝若初起身说道。不管是福是祸,既然苗头来了,那么就该去会会。 “回皇上,郡主面貌并非是毁容,只是用了些不当的脂粉,导致皮肤损伤,待微臣开几幅药方给郡主服下,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 萧槿晟坐在殿内,绷着一张俊脸,冷凛的眸子透着渗人的寒意。直到易成墨走出来回报情况,他不安的担心才稍稍平息下来。 但是又想到那个对贞岚下毒手的人,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来人,把皇后给朕带来。”萧槿晟一脸阴冷的吩咐道。 小宫人领命迅速的退了下去,可刚到门口,又唯唯诺诺的退了回来。因为郝若初正好一副盛气凌人般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郝若初在外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走至萧槿晟面前浅浅的福了福身。 “皇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萧槿晟起身朝她走了两步,又一脸冷凛的说道:“皇后及时赶来,可是来认罪,还是打算来看郡主毁容后的丑态?” “皇上息怒,臣妾听说郡主用了臣妾相赠的脂粉,才会出现不适,所以臣妾特地过来看看。一并请易少傅检查一下脂粉哪里存在问题。不然臣妾恐怕是百口莫辩。”郝若初只是轻声细语的说道。 萧槿晟微勾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的冷嗤了一声,“你动的手脚,现在反过来问别人问题出在哪里,你不觉得可笑嘛!” 萧槿晟凑在她面前,瞪着一对充满厉色的眸子,像似要彻底看穿她的内心。 “如果此事真的跟臣妾有关,臣妾自会认罪。但此物乃是管制房那边替臣妾准备现成的东西,臣妾没有理由背这顶黑锅。况且臣妾即便再傻,也不至于在自己准备的礼物中动手脚,此事还望皇上明察。”郝若初唯一庆幸的是,就是没有亲自给贞岚准备礼物,否则这会出了事情,她是推都推脱不了。 “你少在朕面前将自己伪装的多么清高,如若此事查出跟你有丝毫关系,朕让你全身毁容。”萧槿晟冷着一张俊脸,决绝的语气中,透着渗人的寒意。 “皇上既能看出臣妾的伪装,您应该知道臣妾并不愚蠢。所以请皇上放心,这件事臣妾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要延误郡主的婚期,不知皇上有无意见!”郝若初忍着内心的憋屈,也同样冷言冷语的说道。 萧槿晟是恨不得婚期因故取消才好,不然郝若初也不会这么说。 “传令下去,郡主因身体不适,不能如期举办婚礼,故此婚期延后。”萧槿晟虽然依旧冷着一张俊脸,但内心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起码他还有机会争取。 郝若初暗自勾勒一下嘴角,一抹冷嘲的意味流露在脸上。原来萧槿晟的心理,也不过如此容易得到满足。 事后,贞岚因为脸部不能见人,一直都以轻纱遮面。当然,她也拒见了任何人,只一心等郝若初查明暗害她的罪魁祸首。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那天宫人去取东西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就是去的时候碰到冰旋公主恰好离开,你看…?”凤鸾宫内,明月正在汇报数日以来的调查结果,语气略显沉重。 多日的调查,仅等来了明月这些答复,只等于是没有进展。不过能证明,那些脂粉是在取来之前已经被人动了手脚。那么谁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暗害堂堂郡主? 显然这个人不会一般人,宫人平白无故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除非受到贞岚威胁的人。 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冰旋,恰巧她当时也出现过。不过是不是跟她有关,也该是时候报复一个算一个。 冰旋并没有像想象中被逐出皇室名列,只是被禁足之后,也没有人过分关注她,所以她偶尔偷偷溜出去,知道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得知贞岚毁容后,她的心情别说有多好。看来薛子荣并非是一点都不想帮她,只是时机未到。她这一出手,还真是够狠毒。 “公主,您可是没看见,那个郡主现在是丑的吓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会别说是薛将军,估计连小公公都不见得想多看她一眼。”一名小宫女一边给冰旋剥着杏仁,一边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本公主看她今后还拿什么嚣张。”冰旋更是一脸洋洋得意的嘲讽。 想到贞岚那张令人恐惧的鬼脸,心里那是一个过瘾。真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有多难看。 “公主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今后薛将军还是公主您一个人的。 ”小宫女在旁一脸狡黠的笑意中,附着满满的殷勤。 正文 第191章 寻找线索 “对了,薛子沫最近有没有进宫,怎么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提到薛子沫,冰旋又莫名的态度冷冷的问道。 要是说薛子沫在忙着筹备大婚的事,肯定又要影响冰旋的心情,还是躲着点比较安全。 “听说将军不在城内,这会怕是还没回来。”小宫女随口编了个幌子。 “走,陪本公主出去散散心。”冰旋有点无精打采的说道。说着也就起身离开。 小宫女当然是紧着跟了出去,都没有注意到,从另一边鬼鬼祟祟潜入的小宫人。 益康宫内,薛子荣来回徘徊在殿内,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娘娘,小板凳回来了。”这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怎么样了,事情办妥了吗?”薛子荣抓着小宫女,一脸紧张的问道。 “娘娘放心,都办妥了。”小宫女一脸阴险的笑道。 薛子荣长长的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终于落下了。 “传令下去,本宫近来身子不适,无任何出没记载,如若有人胆敢乱言,本宫决不轻饶!”薛子荣又绷着一张脸,神色凶怒的说道。 “喏。”殿内宫女都吓到怯怯的颔首说道。 薛子荣若有所思的思索了着,郝若初既然保证会查明贞岚毁容的事,那么真相迟早将会现世。与其等着被查,还不如把罪责嫁祸给其它人。 当然,她也要找个合适的顶罪人选!听说郝若初怀疑到了冰旋,她索性就来个顺水推舟,反正冰旋留着迟早也是个祸害。 这边冰旋散散心回来,心情那是大好,和宫人都一路有说有笑,气氛看起来是其乐融融。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这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边跑过来,边说道。 冰旋本是一脸灿烂的笑颜,顿时从脸上褪尽,难得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她一个举动给毁坏了! “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没看到公主心情好着了嘛!”冰旋的贴身宫女生怕惹怒了主子,所以她先上前一脸严肃的斥道。 “公主赎罪,是…是…是皇后娘娘带人过来问罪,这会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宫女又战战兢兢的说道。 “问罪?”冰旋惊疑语气,不过随即她便冷嗤了一声,“居然敢来向本公主问罪,也不看看她算什么东西。” 冰旋微勾着嘴角,一脸不屑的冷笑中,掺杂着一味讥诮。自从上次的事之后,连萧槿晟都没有拿她怎么样,郝若初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竟敢找上门来问罪,真是可笑! “公主,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一直在调查有关岚郡主毁容一事,且有人故意将苗头指向公主您身上,你看,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因为此事而来?”随旁的宫女,有点小心紧张的说道。 冰旋突然一脸愕然的看向她,“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公主赎罪,奴婢想着,公主您怎可能做出那种卑鄙的事,所以就没太在意。”小宫女怯怯的压低着头,说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她的音声。 “一群废物!”冰璇一脸气愤的怒道,随即拂袖气冲冲的朝殿内走去。 刚走至院门口,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这会来者不善,万一郝若初设计诬陷我,我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小雪,你去一趟荣妃娘娘那,就说本公主请娘娘过来一趟。”冰璇冷冰冰的吩咐道。 薛子荣虽然镇不住郝若初,起码也是护身符。不然总不能直接去告诉萧槿晟吧! “哟~今个吹的什么风,怎的把皇后娘娘都给吹来了。”冰璇走进后,故意挑着阴阳怪气的音声,一副目中无人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朝外面瞟了一眼,就算不见冰璇的人,也丝毫不影响她犀利的话音。 “公主总算是回来了,真是让本宫好等。”郝若初嘴角微扬了一下,脸上却是一味冷笑。 “娘娘平白无故也不会在此久等本公主。有什么事,何不痛快的说来听听。”冰璇一边说着,一边懒散的朝软榻坐了下来,顺便还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来人!”郝若初扬着冷凛的音声,悠悠开口说道:“冰璇公主具有陷害岚郡主毁容嫌疑。本宫将亲自在此进行搜查。先把冰璇公主关起来,待事情查实后,本宫再做处置。” 冰璇喝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谁敢!”冰璇重重的放下茶杯,站起来怒道。 “空口无凭,你说本公主有嫌疑,本公主就得束手就擒嘛!”冰璇走至郝若初面前,一脸不屑的冷笑道:“本公主告诉你,若你今天不拿出证据来,可别怪本公主不给你堂堂皇后的面子。” “貌似公主也没给过本宫面子。不过话说回来,面子这东西又值几个钱。”郝若初不但没有气恼,反倒是轻然一笑。 冰璇冷不丁的的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本公主不拿你当回事就好。 “公主既然说要证据,那就别怪本宫不给公主面子。”郝若初表情陡然变得冷沉,她仰头又冷凛的吩咐道:“来人,给本宫搜!” 郝若初语气中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威信,吓得宫人们纷纷冲进殿内开始到处翻找。 “你……你们……”冰璇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他们像强盗似得,把到处都翻得乱起不到,她又气又急躁。 “郝若初,你凭什么搜本公主的宫殿,你就不怕皇帝哥哥杀了你了嘛!”冰璇一气之下,怒目瞪着郝若初,额头青筋爆粗,阴冷的脸上,就差滴出水来。 “凭什么……”郝若初面无表情的凑近在她面前,“就凭本宫是你萧家的皇后,南北朝的国母。” 郝若初柳眉微挑了一下,一张冷艳的脸庞,深不见底的眸子,处处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魄。 “哼!”冰璇冷嗤了一声,绷着一张阴凄凄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为萧家有你这样的皇后感到羞愧,更为南北朝万千子民感到可耻。” 郝若初却是不屑一笑,好像越是看着冰璇气不打一处来样子,她便越加觉得过瘾。 你为我造成的伤害,早已经超乎我身体的伤痛。丧子之痛,我一定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以你方才对本宫的不敬,本宫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但本宫不会去跟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当然,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宫搜出什么证据来,否则本宫会让你死的很惨。” 郝若初说到最后的语气,已经冷得令人发直。 “本公主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冰璇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所以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她对陷害贞岚的事情胸有成竹。 “何惧鬼敲门!”郝若初冷嘲了一声,“本宫觉得,你应该夜夜煎熬在可怕的梦魇才对。” 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竟还好意思这般理直气壮的说不怕鬼敲门,又是一个死不知悔改的人。 “你……”冰璇气的无言反驳。正好这时一名小宫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娘娘,找到了。”小宫人将手中的一个瓷瓶递在郝若初面前。 郝若初随手接过瓷瓶,只是瞟了一眼,又转向冰璇冷笑道:“公主还真是不怕鬼敲门!不然怎会做了亏心事,还敢将证据留在宫里。” “你胡说!”冰璇瞪着不可思议的眸子,一脸愕然的说道:“一定是你们故意在本公主殿里做了手脚,一定是你们故意想陷害本公主。” 冰璇明显有点激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瓷瓶的来历,甚至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是她殿里的搜出来的。 “陷害这种手段,通常都是公主用在别人身上。这会谁敢抢了公主您的惯用作风。”郝若初微勾着嘴角,扬着一脸不屑的笑意。 终于也被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别怪我也心狠手辣一回。 “来人,把公主给本宫带走。”郝若初一脸严肃的冷声吩咐道。 “你们谁敢!”冰璇见宫人朝自己上来,她吓得连连后退,“本公主没有做过任何伤害郡主的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人证物证俱在,本宫劝公主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郝若初面色一冷,显然是不耐烦的意味。 “有本事把人证物证,通通都摆在本公主面前,否则你们谁敢动本公主一根毫毛。”冰璇有点慌了,这会郝若初莫名其妙的来突然,显然是有备而来。万一她真是有意前来陷害自己,自己岂不是只能任她宰割。 “来人,把证人带上来,再传易成墨觐见。”郝若初扬声吩咐道。既然要死,当然也该让你死个明白。 “慢着!”冰璇又急切的说道:“我要见皇帝哥哥,不然你们谁都别想诬陷本公主。” 小雪去求救薛子荣,到这时候都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眼下还是找萧槿晟来更加保险。 “死到临头还想找救星,本宫告诉你,别说是皇上,此事若真是公主所为,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郝若初一张冷艳的脸上,透着让人不惧自畏的寒意。 正文 第192章 人赃俱获 你也不想想自己害的是什么人!倘若贞岚的容貌留下丝毫疤痕,估计萧槿晟非一刀宰了你不可。这会还敢找他来求救! “你这个毒妇,居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我要去皇帝哥哥那里告发你。”冰璇瞪着一对厉目,怒火中烧的斥道。 “先别急,待本宫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你就是想逃过皇上那边,恐怕也难。”郝若初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冰璇蹙着眉头,一对噙着怒焰的眸子,微微低了下来。这件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郝若初平白无故的怀疑到她这里,且又搜出了所为的物证。无疑都是一手策划阴谋。 可是,自己的宫人也都紧盯着搜查的人,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没有机会下手。难道是宫里出了内鬼? “娘娘,证人和易少傅都来了。”这时,小豆子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都带上来。”郝若初随即在软榻上坐下。 “参见皇后娘娘。”易成墨和一名小宫女一起走了进来。 “易少傅,你先帮本宫查一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具有什么作用。”郝若初将那个小瓷瓶递给他。 “微臣遵旨。”易成墨颔首说道,也随手接了过去。 “你,把当时看到公主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公主听一遍。你无须害怕,有本宫在,谁都不敢把你怎样。”郝若初又转向那名小宫女说道。 “回娘娘,奴婢看到公主那天在查看娘娘给郡主送的礼盒,当时奴婢也没做多想,不想事后出现这么大的事,求娘娘赎罪。”小宫女压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你胡说!”冰旋指着小宫女,一脸气愤的说道:“本公主那天只是刚巧路过那里,根本没有动任何东西。你一个小小宫女,竟敢污蔑本公主,看本公主今天怎么收拾你。” 冰旋说着,便气冲冲的四处找了一下,正好手边有个皮鞭,她拿起来就欲要挥鞭。 “住手!”郝若初适时的一声阻止,充满冷凛的语气,很少出现在她话语中。 冰旋瞟了她一眼,虽然她的火气已经够大,但还是被郝若初的那幅威信十足的气势给镇压。 “你别以为找个小宫女来胡言乱语,就可以把事情全都推在本公主身上,我告诉,本公主绝不会让你轨迹得逞。”冰旋瞪着一对厉目,狠狠的将皮鞭摔在地上。 “公主方才也承认了曾去过管制房,眼下又在公主殿内搜出证物,公主却还妄想狡辩,本宫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郝若初也同样是一脸冷沉的说道。 经过这么多事,冰旋刁蛮的性子是一点没改。脑子就想被狭隘的心胸完全给蒙蔽了,或者可以说是死不知悔改。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你所谓的证物,不过是你耍的手段想陷害本公主,我要去见皇帝哥哥。”冰旋气冲冲的朝外面走去。眼下情势对自己不利,还是先离开这里,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哪知,明霞跨出一步,不偏不倚的堵在她面前,气的冰旋是怒目圆瞪,小脸胀的通红。 “一个小小贱婢,居然敢冲撞本公主,我看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冰旋厉目充血,一脸怒不可歇的又说道:“来人,给本公主狠狠教训这个小贱婢,本公主就不信你们敢在我萧家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冰旋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好歹自己还是公主,哪里又受过这种委屈。可一声令下,却没有人动手。看着几名小宫人都怯怯的缩着脑袋,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娘娘,查出来了。此药正是导致郡主毁容的罪魁祸首。”这时易成墨正好走了过来说道。 “你…”冰旋这下真的傻眼了,双腿无力的她,跌退了几步,一脸恍惚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冰旋激动的一把夺过易成墨手中的小瓷瓶,打开拼命的倒出里面的药物。易成墨伸手想去阻止,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 “啊!”冰旋一声惨叫,只见她如玉般剔透的掌心,因为沾了药物,开始慢慢的红肿,甚至发出滋滋刺耳的声音。一股刺鼻的气味,也弥漫在气息中。 “都别动!”几名小宫女都吓到赶紧忙上前帮她,但被易成墨开口紧张的制止。他随即也没有怠慢,连忙去取出随带的药物,欲要帮冰旋先止住手上发作的药性,可哪知她却不识好人心。 “你别碰我,走开!”冰旋忍着痛苦,气愤的将他手甩开。但因为手上难忍的痛苦,她明显有点瑟瑟发抖,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一定是郝若初和易成墨联手设计了一切,这会害了她,还想做好人,简直岂有此理。 “公主如果不想这只手残废的话,最好及时配合微臣,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这只手。”易成墨一脸严肃的说道。如若不是职责所在,他才懒得去理会她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小小年纪蛮横无理也就罢了,且还这般心狠手毒,真不知道这些皇家子弟,都是怎么教出来的。 冰旋皱着眉头,一脸气愤中又带着不甘心。眼看手心红肿的越加厉害,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郡主的伤,公主应该有所耳闻。眼下公主正当年华,毁了一只玉手,便是毁了半辈子,公主自己看着办吧!”郝若初看出冰旋的犹豫,于是她也适时的说道。 以冰旋刚才的表现,已经可以肯定,她并不知道那个瓷瓶中是什么药物,否则她不至于这般冲动,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冒险试用。所以这件事的真凶,肯定还另有其人。 “倘若你们敢对本公主不利,本公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冰旋无奈之下,还是识时务点比较好。但她的犀利刻薄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减退。 郝若初是懒得搭理她的刁钻,所以只是反感的瞥了她一眼。要不是想查明原因,我才懒得救你。 在易成墨简单的处理后,冰旋的左手已经缠上了厚厚一层纱布。因为没有破损,很庆幸没有到溃烂的程度。 萧槿晟得知消息后,是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当然,郝若初又成了那个他出气的最佳对象。 “皇后凭什么以一瓶药物,便指认冰旋就是毒害贞岚的凶手。还是,皇后故意想公报私仇?”刚回到凤鸾宫,萧槿晟突然回头一把抓着郝若初的手腕,一脸阴冷的说道。 “臣妾没有皇上想的那么狭隘。公主殿内既能搜出证物,难道还不能够确定公主就是幕后真凶嘛?”郝若初也绷着一张小脸,气势并不输他几分。 原本不管冰旋跟这件事有无关联,她确实想把事情推在冰旋身上。可没想到,居然真在她那里搜到证物。可真相貌似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如冰旋是真凶,那她为什么还要将物证藏在身边,她为什么还无知的用毒药伤害自己,难道你没长脑子嘛!”萧槿晟更加气愤的斥道。 “皇上说的不无道理,但也不能排除公主用的是苦肉计。”郝若初一脸无情的说道。谁知道冰旋那个心机深重的人,会不会是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无奈之下选择苦肉计这个法子。s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宁可相信凶手另有其人,也不信娇生惯养的堂堂公主,会选用这种恶劣的方式自残。 “朕看你是查不到线索,便乱咬一通了。”萧槿晟一张俊脸,冷沉的令人浑身发毛。估计也只有她这个脑子残缺的人才能想到有人用这种愚蠢的手段来自残。 “皇上既然急于真相,却又不信任何推断,敢问皇上是何用意?莫非只有说是臣妾所为,皇上才会毫无疑问的相信?”郝若初就是奇了,只要是自己把罪责推出去,不管是什么理由,最终都会变成她的借口。好像事情处处就是争对她来的。 果然,贞岚的出现,彻底败露了萧槿晟那颗虚伪的心。 萧槿晟瞥了她一眼,随手甩开她的手,双手负后,一副气定神闲的说道:“朕的要求很简单,合理的推断,查明真相以及幕后凶手。至于今天这样的事,朕绝不希望再发生,否则一切论罪处置。” 萧槿晟留给她一记阴冷的眼神,随即便拂袖而去。 萧槿晟也承认自己过于急着寻找真相,还贞岚一个公道。可又不能置冰旋于不顾,况且这件事本就存在疑点,他不能任由郝若初无理的推断,将罪责全部推在冰旋身上。 郝若初心里怄着一口气,在原地站了半响都没有动弹。萧槿晟越是想把罪责指定在我身上,我越是要查明真相。 “来人,去查一下近两日出没旋清阁的人,一个都不许落下。”郝若初一脸严肃的吩咐道。随即便进入她的若有所思中。 旋清阁也就是冰旋所居住的宫殿,由于冰璇被禁足,所以出没这里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这样一来,为侦查动力也要减轻了不少麻烦。 正文 第193章 反咬一口 次日一早,郝若初刚刚从寝殿洗漱完毕后走出来,小豆子便行色匆匆的迎了过来。 “娘娘,查到了。据说荣妃娘娘身边的小五子前两天曾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旋清阁,而且还被人当场抓住,缴获了一些财物。奴婢猜想,这个人具有一定的嫌疑。”小豆子一副认真的说道。 郝若初微低着眼帘,卷缩的睫羽,将眸子中的所思收纳眼底,思索了片刻,她冷冷的说道:“想办法把这个小五子带来。” 还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薛子荣能扯上关系,一边是自己未过门的兄嫂,另一边是自己合作伙伴,她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先不想那么多了,等人带来了,事情自然会大白。如果真是薛子荣所为,兴许这次能把她彻底解决。 直到晚间,一直没有等来小豆子那边的消息,郝若初有点焦虑不安起来。难道是薛子荣堤防的谨慎,还是被她发现了什么。 “娘娘,您睡了吗?” 郝若初正在心事重重的出神,外面传来宫人轻声的问候,打破了沉静,也扰了她的心神。 “说,什么事?”郝若初收回神思,冷冷的回了一句。 “娘娘,小五子已经被带来了,这会宫人们正在教训呢!” 外面的音声又低沉的传来,总算是让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去把人带上来。”郝若初思索了许久,才又开口。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一名已经被打的鼻青眼紫的小宫人,正是小五子。这会刚见到郝若初的身影,他便是一边哭着求饶,一边跪地朝她爬了过来。但不到郝若初面前,便又被两名宫人一把拖了回去。 “知道本宫为什么把你带到这来吗?”郝若初瞟了狼狈不堪的小五子一眼,并没有因此心软,而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冷言说道。 “奴……奴才……奴才不知……”小五子吓得战战兢兢地的说道。 “让你不知,我让你不知。”站在一旁的小宫人,狠狠踢了小五子两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五子缩着身子,又连连叩头在地。 “继续打,打到肯招认为止。”郝若初面色更加冷沉了几分,留下阴冷的命令,转身欲要离开。 小五子心胆俱颤的瞪着一对惊恐的眸子,眼看几名小宫人又手拿刑具走过来,他连忙又惶恐的说道:“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奴才说,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 郝若初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虽然只是浅浅弧度,但丝毫不影响她眼底那一丝深沉的冷笑。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带人气势汹汹的朝咱们这里来了。” 薛子荣正在殿内优雅的品着美味的茶盏,一名小宫人慌慌张张的边跑进来,边说道。 原本心情不错的薛子荣,听了这种语气,心里顿时来火,但听到最后,她已经不仅只是来火那么简单,而是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第一意识中的疑惑,她来做什么? 来者不善,薛子荣也不敢多做怠慢,先出去看看再说。这么想着,薛子荣也就迎了出去。 “哟~今个是什么风,竟把咱们皇后娘娘给吹来了。”薛子荣笑脸如花般的迎上去说道。 “来人,把永盛宫禁封,荣妃关进大牢,听候发落。”郝若初绷着一张冷艳的脸庞,一副威信十足的架势。 几名宫人领命扑向薛子荣,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薛子荣见情势不好,她有点慌了神,“慢着!” 薛子荣怒斥了一声,这会她也不管郝若初什么皇后,先问清楚情况再说。但她也毫不示弱,冷言冷面的说道:“这一大早的,娘娘这是何意?” 郝若初嗤之冷笑了一下,扬着冷凛的音声说道:“把人带上来。” 两名小宫人将小五子带了上来,薛子荣见状,心里也十之**的猜出原因。只是没想到,郝若初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查到了她身上。 “还要本宫把事情说明吗?”郝若初再给薛子荣敲醒钟,这会人都带上来,薛子荣要是心中有轨,估计这会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娘娘有什么事,不妨明说,臣妾生来愚钝,远远还达不到娘娘的境界。”薛子荣即便是内心不安,但她的气势却丝毫没有消减半分。 郝若初冷嗤了一声,“像你这种卑鄙的手段,本宫无颜启齿。”她又转眼对小五子说道:“小五子,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通通说出来,有本宫在这里,你无需任何担心。” 薛子荣脸色立马血色尽褪,厉目阴凄凄的投向小五子,像似在给他示威。确实,小五子也吓得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小五子,才几天不见,没想到你竟攀上高枝了,难怪最近连你个人影都看不到,事后你可得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解释。”薛子荣本就有把柄在小五子手中,当然趁着他揭穿自己之前,先给他个下马威。 小五子心里暗骂,明明就是你暗中派人把我困起来,这会还反过来要我给个说法。原本他确实有点担心推翻不了薛子荣,最终将自己送上绝路,但听了她这话,小五子是决心要拼一把。 “荣妃娘娘赎罪,奴才倒是想在您面前露个脸,可偏偏被人限制在后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要不是皇后娘娘的人搭手相救,恐怕奴才这辈子,就得在那暗无天日中了却此生了。”小五子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薛子荣眼底洇上一丝寒光,冷嘲道:“照你这么说,看来你已经铁定认为自己今后是前途无量了。” 以小五子的口吻,显然是不可靠了。薛子荣心里暗自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趁早将他灭口。 “奴才无才无德,不敢求前途无量,但求个问心无愧。”小五子看了薛子荣,貌似有种故意说给她听的感觉。 薛子荣眸子细眯了一下,神色中透出一抹冷凛寒光,此时此刻,真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少废话,感觉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皇后娘娘可没时间在这听你们废话!”一旁的小宫人看出郝若初的不耐烦,于是他上前凶巴巴的说道。 “放肆!本宫在教训自己奴才,岂有你一个低贱宫人说话的份。”薛子荣怒目一瞪,这是完全没把这位堂堂一品荣妃放在眼里,居然明着训斥她废话,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棍。”薛子荣怒发冲冠的仰头又吩咐道。 “慢着!”郝若初微冷的语气中,透着威信十足的霸气,而后她又道:“本宫的人犯错,本宫自会处罚,这会还轮不到荣妃处置。” 薛子荣冷眸瞥了她一眼,心里压着随时会暴怒的火焰,“娘娘既然信誓旦旦的来了,不妨有话直说,臣妾没那个拐弯抹角的习惯。” “有关岚郡主毁容一事,本宫再给荣妃一次机会,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郝若初比她更急于真相,这会当然是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薛子荣倘若能大大方方的承认,兴许她还能从轻处置。但如果她一直这样强势到底,那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薛子荣突然将眼帘低下,眼底流转着不安的神色,心虚的感觉转眼即逝后,她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娘娘说是臣妾所为也可以,起码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臣妾绝不会轻易认罪。” 其实薛子荣也不是不担心小五子把事情都抖露出来,但光凭他一人之言,还不够把一切都推在她一个人身上,所以先抵赖多少是多少。 “证人本宫都带到你面前了,你竟还好意思跟本宫要真凭实据。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郝若初一脸怒气的仰头吩咐道:“来人,把荣妃关进大牢,酷刑伺候。直到她肯招认为止。” 薛子荣,我好心给你路走,你偏偏不走,那你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们谁敢!”薛子荣指着两名欲要冲向她的宫人,也是一脸恶狠狠的怒道:“本宫好歹也是堂堂国相之女,皇上亲口御赐的荣妃,岂容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你还知道自己德高望重的身份!”郝若初勾了一下嘴角,一脸兴味佻达的冷嘲,“堂堂国相之女,一品荣妃,做出这种有辱后宫的恶劣行为,本宫都替你感到羞愧。” “娘娘莫不是忘了,岚郡主可是用了您送的东西才会导致毁容,您这会收买个宫人便信誓旦旦跑来臣妾这里问罪,敢问恁的行为又当作何定论?”薛子荣洋装一副无辜的说道,反正是铁了心要闹翻,索性在事情没闹到萧槿晟那里之前,先反咬她一口。 薛子荣,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也不愧是久经后宫的女人。练出来的不仅是心计,狡猾也是重要的一部分。现在薛子荣居然反咬她收买宫人来诬陷她,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正文 第194章 毁容之辱 薛子荣,这可是你逼我的!对付你这种无赖,就必须用非常手段。 “来人,给本宫仔细搜!如若发现可疑物品,立刻来报。”郝若初抬高冷冷的语气,吩咐道。 “都给朕住手!”还不等宫人们领命,萧槿晟浑厚有力的音声传来,语气中透着十足的威信,让当场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畏惧。 循音看去,萧槿晟一副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一张冷凛的俊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随着他的靠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来意不简单。 “参见皇上。”由郝若初领头迎了上来,齐齐的颔首行礼。 “一大早便听闻后宫没消停过,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闲的不耐烦了!”萧槿晟一脸气愤的怒哼了一声,挥袖气冲冲的走进殿内。 郝若初好奇,萧槿晟怎么无缘无故来的这么巧,偏偏在她出手的时候出现。这到底是好兆头,还是不祥之兆?先不管他,进去再说。 “皇上息怒,臣妾正在全力追查陷害岚郡主毁容一事。先前臣妾在冰旋公主殿内查获证据,但经后来盘查,是有人手拿证物,有意想栽赃公主。据臣妾进一步勘查,恶意栽赃的宫人,正是荣妃身边的小五子,所以臣妾特来找荣妃对证此事。” 萧槿晟深深的吸了口气,依旧冷言道:”岚郡主毁容一事,朕已经派人查处罪魁祸首,且被就地正法。此事就不再劳烦皇后再白费心思。如果没什么事,朕想在荣妃这歇息会,皇后先跪安吧。” “皇上的意思是说,凶手已经找到了?”郝若初带着惊疑的口吻说道。这会她刚查出眉目,他却来告诉她凶手找到了。这是有意玩弄她,还是另有隐情。 “怎么,皇后是在怀疑朕?”萧槿晟剑眉微挑了一下,一脸冷然的表情,像似在表露他内心的不满。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明,认证物证都在臣妾这里,所谓的凶手,又是哪里查到的,其中会不会存有冤情?”郝若初小心翼翼的说道。萧槿晟故意回避她的问题,肯定是想隐瞒什么。莫非他有意想包庇薛子荣? “皇后手中的人证物证,朕手中也有,是不是要召见上来由皇上确认一下?”萧槿晟一张俊脸更冷了几分,一对厉目寒光凛凛的瞟了她一眼。 “确认就不必了,只要皇上能接受,臣妾绝无疑议。”郝若初也冷着脸,表示自己对这种结果的不满。前几天还给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她查出真凶,这会眼看事情水落石出,他又找人做替罪羔羊,他到底是何用意。 以萧瑾晟对薛子荣的态度,按理也不至于去包庇她,除非是还有其它原因。 只是她没有往朝政上去想。薛子荣再怎么说也是国相之女,薛子沫如今又是手握重兵,就算这件事跟薛子荣存在直接关系,最后也不能把她怎样。 与其把事情弄到尴尬的局面,还不如把真相掩藏起来,这样一来,不仅顾及了大局,薛子荣多少也会因此收敛一点。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都是皇后娘娘收买了臣妾的宫人,恶意来诬陷臣妾,求皇上明察。”在郝若初前脚离开后,薛子荣惊慌不安的跪在萧槿晟脚下说道。 薛子荣自己做过的事,她又怎会不知,只是万万没想到,关健时刻救她的人竟然会是萧槿晟。 “别拿朕的仁慈当你为所欲为的资本,朕饶你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倘若你不想薛家早点毁灭,你最好就此给朕安分点,否则朕不介意让你薛家早点从南北朝消失。”萧槿晟起身,双手负后,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宣誓着他王者的霸气。 “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薛子荣虽然吓得头都不敢抬,但从萧槿晟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信,让她是心胆俱颤的连连叩首。 “哼!”萧槿晟留下一声怒哼,便拂袖而去。这次薛子荣害的人是贞岚,他酝酿了半天,才说服自己宽恕她这次,希望她也能从中悔过自己的行为,至此好自为之。 自从贞岚毁容的事情被查明真相后,薛子荣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却又被薛槿晟设计禁足在益康宫。明显是不甘心就此放过她,索性找茬整整她。 郝若初得知消息后,也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这件事怪不得别人,只能说薛子荣人家势力显赫。萧槿晟都不得不顾及几分薛家的颜面。 听说贞岚脸上的伤势,恢复的比想象中好快,郝若初不免又怀疑,贞岚的毁容的事实,到底是不是真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严重。不会都是虚出来的吧?又或者,是贞岚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郝若初本是有心来看望贞岚的伤势恢复情况,却不想贞岚自打毁容以来,都是以轻纱遮面,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伤势。 “外面天气这么好,就这样闷在殿里真是太可惜了。听说南苑的腊梅开的不错,不知郡主可有兴一起过去走走?”郝若初和贞岚在殿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气氛沉闷了半天,郝若初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化解尴尬。 “娘娘有兴,贞岚自然该相陪,只是贞岚容貌不便示众,为了避免吓到旁人,恐怕只能以轻纱遮面,不知娘娘可否准许?”贞岚恭敬的颔首说道。 “郡主情况特殊,当然没问题。”郝若初压根就没指望她会以貌对人。不过她一办法让贞岚真容露面。起码她不能白来这一趟。 两人并肩走着,还是一副漫无目的的姿态。唯独和殿里不同的是,可以沐浴暖阳的滋润,却也要迎着冷冷的寒风扑面。 因为冷风一阵阵扑面吹过,贞岚脸上那轻纱也不时的被吹起,正好让郝若初趁机偷窥到她脸上的伤势。虽然只是隐隐的一下,但大概是伤情也能一目了然。 贞岚也隐隐察觉到郝若初约她出来看花是假,想目睹她脸上的伤势才是真。尽管自己一再的避免轻纱被吹去,可不定的风向,好像有意在跟她作对。 “娘娘,天色不早了,外面这会风又大了起来,贞岚体力实在有限,不如咱们改日再续如何?”贞岚突然顿住脚步,轻声细语的说道。 “都是本宫一时大意,把郡主娇弱的小身板给忘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明本宫再去看望郡主。”郝若初也停下,颇为温和的笑道。 贞岚脸上却是有明显的伤疤,看来苦肉计可以直接推翻了。 “那贞岚先告退。”贞岚浅浅的福身示意了一下,转身欲要离开。恰巧郝若初无意的一扫,媚儿和两名妃嫔也在赏花,许是也看到她和贞岚在这里,这会她们正好也了过来。 一阵寒风吹来,贞岚急着离开的动向更加明显,甚至没有打算跟已经走过来的媚儿她们打招呼。 郝若初眼底的流波灵机一动,对一旁的小点子使了个眼色。小点子立马会意后,朝贞岚走了过去,等靠近后,她故作好奇的说道:“郡主头上这是什么呀?” 小点子说着,伸手敏捷的解开贞岚系在脑后了带子,而这根带子,正好就是贞岚遮在脸上了轻纱。感觉脸上突然少了什么,一阵冷风拂面,贞岚一下根本反应不过来。 “啊…”媚儿几人刚走过来,来没来得及问安,突然被贞岚脸上的伤疤吓得面目惨白,都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贞岚捂着脸颊,其实她知道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她们表现出来的这么恐怖,但她们这种夸张的反应,明显就是故意在打击她。 “哎呀,郡主这脸毁的还真不轻,可惜了一张花容月貌!”一名张嫔先缓解了内心的惊吓,但还是一脸僵硬的感叹道。 “可不是嘛!这要是皇上看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也被吓的不敢直视。”另一名陈妃也是一脸余悸后怕的说道。 那对乌溜溜的眸子,上下在贞岚身上扫了一眼,神色中噙着一抹轻蔑甚至是嫌弃。传说中这位赛比天仙的郡主,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会又被毁了容,简直可以用来形容。 “都不许胡言乱语,皇上对郡主的情意,岂是你们所想的那么轻薄。况且郡主的容貌也是暂时之状,待恢复后,相信依旧可以独揽倾国倾城风-骚。”媚儿一脸严肃的说道,还带着一味指责她们的口吻。 而媚儿看向贞岚的目光,不但是没有任何讥讽的意味,反倒是多了几分和善的笑意。 “陌丽人过奖了,贞岚惭愧。”贞岚本是凉到谷底的心,在媚儿的态度下,又回升一丝暖意。尽管她知道媚儿也只是虚情假意,起码听着不那么刺耳。 媚儿亲和的笑了笑,这时郝若初正好走了过来,她们又都纷纷朝她欠身行礼,并不约而同的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郝若初冷着一张脸庞,语气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正文 第195章 受打击了 “今个真是难得的好日子,没想到在这里既能偶遇郡主,又能有幸相遇娘娘,真是臣妾们的荣幸。”媚儿又是笑意满面的说道。 她一贯善于奉承的性情,已经不是后宫什么人不知的事,所以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过耳之后也就算了。 “陌丽人这嘴巴就是甜。就不知,陌丽人是荣幸遇到本宫,还是荣幸偶遇的郡主?”郝若初依旧是没好气的说道。 媚儿这个墙头草,想着贞岚是萧槿晟的心尖人,这会又意图来讨好贞岚,我就是偏不让你得逞。 媚儿笑意在眼底怔了一下,丝毫没有给人留下窥视的机会,她又笑道:“当然…遇见娘娘是荣幸,遇见郡主是惊喜。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还是咱们陌丽人会说话,不愧是从底层爬山来的人。”郝若初嘴角抿出一抹深沉的笑意,这样一抹笑意倒是让人能接受,可语气中那种赤-裸-裸的讥嘲,让人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媚儿一张粉扑扑的小脸,顿时变的是白一阵黑一阵。这还是郝若初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贬的一文不值。一时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咳咳…”萧槿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所以他才故意发轻咳了两声做提醒。 几人正处在尴尬的气氛中,正好被传来轻咳化解了尴尬。只是循音看去,媚儿等人都明显一惊。 唯独郝若初没有异常表现,但她的异样被压在心里。就好像贞岚的紧张,纯属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参见皇上。”由郝若领头,几人都纷纷颔首行礼。 “几位爱妃聊什么聊的如此欢快,居然连朕这样个大活人走来都没有察觉到。不妨说出来让朕也高兴一下。”萧槿晟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不管从语气态度来看,都不难看出他心情不错。 可当他走过来看到贞岚的那一刻,他带着一抹浅笑的俊脸,瞬间冷沉了下来。剑眉不禁一蹙,深邃的眼眸被她脸上的伤疤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贞岚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太自然的压低着脸,自卑的心理,愈加泛滥的涌在心头。这种自卑感,又渐渐的转为愤恨,想必这样的一出,是郝若初故意设计的吧!让她在萧槿晟面前出丑,这会她该满意了。或者说,她们笑话看过瘾了吧! “你们还不快把郡主的遮面的轻纱找回来,这吓着了咱们不要紧,万一吓着皇上,你们担待得起嘛!”一旁的陈妃还以为萧槿晟也是被吓到了,所以她连忙好心破口训斥。 陈妃心里还暗以为可以表现一下,并附有对贞岚的嘲讽。即使情深意重又怎样,没了国色天香的姿容,还不是一样落此下场。 萧槿晟面色陡然冷的令人发直,横目瞟向陈妃,凤眸散发出来的寒意,仿佛是要把陈妃凝固在他的千年冰穴中。 陈妃的带刺的话,不仅是无情的戳在贞岚心里,同样也狠狠的扎在他心头。所以用目光将陈妃秒杀,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 陈妃感觉到渗人的目光,她惶惶不安的瞄了萧槿晟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把她吓得猛然一悚。不安的神色无处可藏,胆颤心惊的退也不是,站着又害怕随时会融化在萧槿晟的目光中。 “郡主方才便说身子不适,这会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郝若初放着白白的好人,不做白不做了。 “那贞岚先告退。”贞岚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就算郝若初化解她此事的尴尬,她内心也不会轻易原谅郝若初狡猾的行为。 “朕突然想到还有政务未处理,各位爱妃自便吧。”贞岚前脚转身,萧槿晟便留下突然离开话语,随即跟着贞岚的脚步离开。 郝若初等人都还有点始料不及,媚儿甚至还没有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待回神,却只能望着萧槿晟渐渐远去的背影。 “看来就算人家郡主毁了容,也毫不逊色咱们这些花容月貌!”媚儿偷偷瞟了郝若初一眼,像似有意在暗讽她。 谁叫她生得和贞岚相像的姿容,甚至比贞岚还要多几分仙气,偏偏在萧槿晟心中存在天壤之别的待遇。 “咱们这些姿色平平的人也就罢了,可皇后娘娘这样风华绝代之容,少说也赛比她一个小小郡主千百倍,可惜愣是不入皇上法眼,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陈妃又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却丝毫不收敛自己犀利刻薄的言语。 郝若初冷眸瞟了她一眼,就她这种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至于才华,从她刚才的几句话中,也差不多透了她底。 真是不懂这样一个女人,怎会被选入宫!此时此刻,她很是怀疑萧槿晟的眼光。 “这天下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多得去了,陈妃要想琢磨,首先还得从察言观色学起。不然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警告,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陈妃这种口无遮拦的人,想在这座深宫里生存下去,恐怕比登天还难。况且还跟着媚儿这种心机狡猾的的主子后面,今后有她的好果子吃。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在咱们面前显耀,还不是被一个丑八怪给压得死死不能复生!”陈妃嗤之了一声,对着郝若初离开的方向,一脸气恼又不甘的说道。 “好了,别在这里抱怨了,有这闲时生闷气,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自己今后的发展前途。”媚儿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 “哎哟~臣妾哪敢妄想什么发展前途,这今后,还不得指望陌丽人您照应着。”陈妃挽着媚儿的胳膊,一脸亲昵的奉承道。 “只要你们愿意追随本宫,今后只要本宫有吃的,绝不会让你们喝稀得。皇上哪天宠幸了本宫,那便是宠幸了你们。”媚儿洋溢着一脸深沉的笑意。哄几个傻白痴在身边使唤着,今后少不了好处。 “有陌丽人您这句话,臣妾们就心满意足了。”陈妃更是笑脸如花的说道。眼下后宫能接近的靠山不多。除了一个已经被禁足的薛子荣,要么就是那个性情不定的皇后。语气去别处碰壁,倒不如就认准媚儿这个较好说话的人做靠山。 媚儿加深了脸上那深沉的笑意,看得出她心情格外愉悦。先是堵了贞岚一肚子气,又让在她在萧瑾晟面前出丑,就算萧瑾晟对她并没有表现出嫌弃,但是以贞岚那张脸,恐怕不让人恐惧都难。 贞岚回到自从殿内,一直默不作声。想必是被白天的事情打击的不轻。 “郡主,白天那几个小小妃嫔也太嚣张了,明知您皇上的心尖人,她们居然还敢如此放肆,简直就是没把您放眼里。”贞岚身边的贴身宫女,“白鸽”见她心事重重,这会忍不住抱怨道。 “才这点气你就受不了了,今后你打算拿什么在这里生存下去!”贞岚一脸但若自如的表情,语气微微有点冷淡。 “奴婢就是替郡主您抱不平,她们不过都是些小小妃嫔,凭什么敢对您这样大不敬。”白鸽鼓着腮帮子,还是气不愤的说道。 “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这样的事情。”贞岚留下淡漠的话,起身朝里殿走去。 “早知道这样,那郡主您为什么要选择下山呢!您一心一意奔着皇上下山,可皇上却这般狠心把您选给什么将军,要是换作奴婢,奴婢宁可在山上呆着,这样起码守住一颗真心。”白鸽跟在贞岚身后,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抱怨和不平。 贞岚顿了一下脚步,想想白鸽说的也没错,她费尽心思下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如今她得到了什么,又即将面临什么。眼前迷茫的让她不知所措,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一切才刚刚开始。 “听说薛将军率兵出征了是吗?”贞岚怔怔的出神了许久后,才又开口问道。 “听说是出征了,这会也有一段时间了。”白鸽翻了翻白眼,好像是想了一下。不过这位性情不定的郡主,近来好像格外关心这位将军,不会是已经妥协了吧!这可不行,她可是奔着皇后的宝座来的,这会怎么能被一个将军趁虚而入呢! “郡主,你不会是真的移情别恋,爱上那位将军了吧?”白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贞岚瞥了她一眼,又转身朝里殿走去,并没有搭理她的用意。但这时,一名小宫女进来,又说道:“郡主,外面一位自称陌丽人的小主求见。” 求见…又自称是小主。贞岚暗笑,来者这分明是故意在给足她面子,又不失自己的身份。看来又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如果她没记错了话,白天里应该听过这个称呼。 果然是不出贞岚所料,媚儿这会在正殿内候着,已经品尝上了宫人准备的茶盏,看样子,她心情还不错。 正文 第196章 让你消声灭迹 “原来真是陌娘娘大驾光临,贞岚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贞岚一边走出来,一边洋溢着热情的笑意说道。 虽然是轻纱遮面,但以她心情比起媚儿清闲的姿态,好像还要更胜一筹愉悦。 “本宫不请自来,希望没有叨扰到郡主才好。”媚儿放下手中的茶盏,连忙起身也迎了上去。 “娘娘言重了,您能大驾来此,乃是贞岚的福气,何来叨扰之说。”贞岚虽然只是一对笑眼在外,不比媚儿那般娇艳,但也灿烂迷人,再加上一贯的语气,柔如春水,轻如春风。 媚儿笑了笑,随即又退去脸上的笑容,有点赧然的说道:“今日之事,都是陈妃那些人不懂规矩,话语上对郡主有所冒犯,本宫已经给予她们处罚,还望郡主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贞岚早就把今日之事给忘了。”贞岚依旧是一对笑眼,只是语气淡然了不少。 “有郡主这句话,本宫心里这块石头可算是消失了。”媚儿惊讶了一下,立马又加深了脸上的笑意,不愧是萧槿晟的菜,说话做事都比那些没大脑的妃嫔好上不知多少倍。 “娘娘别站着了,快快请坐。”贞岚主动招呼媚儿坐下,自己也随坐在一旁。 “不知娘娘此来,可还有其它事指教?”贞岚又委婉的说道。 总不至于她亲自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已经把陈妃那些人责罚了一顿吧!这样岂不是明显在讨好她,对于媚儿这位堂堂后宫一主而言,那也太没有面子了。 “指教不敢当,只是闲着无聊,便想着找个人来一起闲聊家常。可惜本宫自小无亲无故,想找个贴心人谈谈心都是一种奢望。”媚儿退去脸上那娇媚的笑意,感叹悠长的说道。 “怎么,娘娘连个亲人都没有吗?”贞岚一对双眸中透着一丝同情的意味。只是她心里不明,连个亲人都没有,可谓是无权无势,那么她又是怎当上今天的位置的。 “不瞒郡主说,本宫第一眼看到郡主,便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像前世就认得一样。所以不怕郡主笑话,本宫其实是个低贱的下人出生,而且正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也纯属是上天的恩赐。”媚儿爱神叹气,一副感触颇深的说道。 “能得上天恩赐,也是一种幸运,娘娘不必如此伤感。如若娘娘不弃,今后贞岚便是娘娘亲人。”贞岚听她这话,倒是有点在诉苦的意味,既能来找她说,无非是想博得同情,或者套近乎,反正送上门的人脉,贞岚何不先试试水再说。 “郡主真的愿意跟本宫这样低级的下人做姐妹吗?”媚儿激动的拉着贞岚的手,一对忧伤的眸子里,热泪盈眶。 媚儿原以为贞岚平时冷冰冰的样子,肯定没那么好接近,没想到私下的她,其实也是个精明的人。起码她看得到这座深宫里的深浅和黑暗。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人生难得遇知己,何来贵贱之分。能有幸跟娘娘结缘,也乃是贞岚三生有幸。娘娘如若有何烦心之事,不妨跟贞岚说来听听,贞岚愿意做娘娘的倾听人。”贞岚温柔透着亲和的语气,哪怕明知她是在敷衍,听她这话心里也舒坦。 “有郡主这句话,本宫可谓是无憾此生了。”媚儿一脸高兴的笑道。 可她怎会想到,贞岚有意接近她,是因为她出自郝家大院,从而多少能了解到郝家的事情。就如同,媚儿有意讨好贞岚,同样载着自己的目的,当然,她的目的远没有贞岚那么远,单纯的想套近萧槿晟。 萧槿晟在那次和贞岚见面后,明知她当时受了不小打击,却一直没有时间去安慰她。这日,他终于抽了晚上的时间,并命令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在贞岚的宫殿一起享用。 让萧槿晟没有想到的是,贞岚这次居然没有想方设法的婉拒他。更加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贞岚竟没有以轻纱遮面,这也是她自脸部毁容后,第一次坦然的面对他。 看着她脸上已经差不多恢复的容貌,他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可是看着她自己已经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又担心,贞岚是在刻意的伪装内心的伤痛。 “岚儿,你若是在宫里无聊的慌,待朕忙完这阵子,带你出宫去走走可好?”萧槿晟握着她的手,温柔似水般的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陪贞岚,况且贞岚新交了一位知己,如今也不算无聊。”贞岚平淡自然的说道。一张不算好看的脸上,荡漾着亲和的笑容,即便有点缺陷,也不失甜美。 “哦?岚儿何时结交了知己,不知此为何人?”萧槿晟见她心情似乎真的不错,他倒是更加好奇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打破贞岚心如止水的心怀。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凌香殿的陌丽人。品性和善,性情也极为好相处。这几日也都是陌娘娘陪贞岚作伴。”贞岚气定神闲的说道。 她早就料到媚儿来套近乎是为了引起萧槿晟的关注,而这时,无疑是最好的时机把她引荐在萧槿晟视线中,如果萧槿晟真的在乎她,必定会去找媚儿询问有关她们的谈心,这样不就轻而易举的满足了媚儿的心愿。 萧槿晟剑眉微微一皱,差点没想起来贞岚口中的陌丽人。不过稍微仔细一想,便想到了媚儿这号人物。只是没想到,媚儿消声觅迹了这么久,居然一现身就出现在贞岚认可中。 “只要高兴,今后朕每天安排陌丽人过来给你解闷,直到你脸上的伤势痊愈为止。”萧槿晟也无所谓谁人能得贞岚的意,主要她开心,就是让他自己天天陪着,他也愿意。 “皇上言重了,贞岚脸上这点伤势也算不得什么!”贞岚一脸怅然的勾起嘴角,有点感叹的说道。 萧槿晟当初信誓旦旦会严惩伤害她的凶手,但是当凶手锁定在薛子荣身上时,他却想方设法找了个人来顶替了她的罪行,这明显是她的遭遇,远不及薛子荣地位。 萧槿晟听她这话说的,总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也或许是他自己心理问题,,毕竟这件事处理的对贞岚存在不公平,可是他又不想去解释太多,只希望有一天贞岚能明白他的苦衷。 “岚儿,害你当凶手,朕已经下令斩杀,今后决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朕会时刻派人关注这里的情况。”萧槿晟握着她的手,像似在给她一个安心的信念。 贞岚觉得好笑的轻轻摇了摇头,“皇上还当贞岚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少女嘛!”贞岚看向萧槿晟,顿了一下,又道:“皇后娘娘明明已经查明凶手,可皇上偏偏先下手将所谓的凶手斩杀,请问,皇上和皇后娘娘手中的凶手,到底哪方是真?还是有人故弄玄虚想掩饰真相?” 萧槿晟剑眉一蹙,最清楚这件事的人,无疑只有郝若初。只是没想到郝若初因为对这件事处理的不满,居然把在贞岚面前煽风点火,这明显就是恶意挑拨。 “岚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朕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薛家势力强大,薛子沫又手握重兵,朕一时半会还不能对薛家下手。而且…”萧槿晟话说一半,突然止在嘴边。 而且太后已经下旨把贞岚赐给薛子沫,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仪式,但按礼数,贞岚已经算是薛家的人。倘若他因为薛子荣对贞岚企图加害的事,治罪于薛家,那么贞岚岂不是一样要受牵连。只是这些话,他不愿意说出口去伤害她。 “而且贞岚即将也是薛家的人,说起来,贞岚还要多谢皇上对薛家手下留情了。”贞岚不仅话中带刺,一脸淡定自如的笑意,更是深深的刺在萧槿晟那对凝重的双眸中。 萧槿晟听得出贞岚语中带着怨尤,可是他没有办法去弥补她内心的怨,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只有逃避。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你身子不好,朕就不再久留了,朕改日再来看你。” 萧槿晟说着,也就起身欲要离开。贞岚也跟着起身,却只是浅浅的颔首说道:“请恕贞岚不远送。” 萧槿晟原以为可以利用这顿饭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可遗憾的是,还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他离开后,越想越是气愤。本是回宣明殿的銮驾,又突然折向凤鸾宫而去。 “皇上驾到——” 郝若初在殿内刚准备早点睡,听闻突如其来的传达,她脚步一顿,听这声音有点急,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她转身出去迎接时,萧瑾晟的身影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原来不是她预感不祥,而是来者本就不善。 “参见皇上。”郝若初索性就站在原地,欠身示意了一下。 “如果你再敢在贞岚面前挑拨是非,朕迟早会让你在这座宫里消声灭迹。”萧瑾晟二话不说,上去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脸阴冷的警告道。 正文 第197章 茶凉了 郝若初面色一沉,心底顿时蹿升一股愤怒,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说道:“那臣妾倒是要感谢皇上了。实不相瞒,臣妾早就厌倦了这座深宫的日子。如若不是顶着国母的头衔,皇上恐怕不见得还能见到臣妾。” “你这是在逼朕废后?”萧瑾晟抓着她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一对宛若鹰隼般的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皇上只要有充分的废后理由,臣妾无话可说。”郝若初依旧没有正眼去看他,好像他越是气恼,她就越要激他。反正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废后,况且她还有慕容太后撑着。 萧瑾晟看出她有意在激怒自己,他又怎么让她得逞,于是他随手甩开她的手,一副昂首挺胸的冷笑道:“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朕留你,也不过看在你郝家的颜面上。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这样便能独揽国母宝座嘛!” 说到这里,萧瑾晟嗤之冷‘哼’了一声,又道:“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郝若初横目瞥了他一眼,她承认自己无才无德,靠的只有郝家。但她决心要推翻这个软若无能的头衔。 “就算我无才无德,起码我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你,除了你仰望的江山,你什么都没有。”郝若初依旧是冷漠的像块铁石。 “朕的江山,是万众子民有目共睹的荣耀,而你的心,只有你自己一人知道,你认为两者能相提并论嘛!”萧瑾晟微勾着嘴角,洋溢着一脸轻蔑的笑意。 郝若初平静的眼底,荡漾起一丝涟漪,那是她内心深处的伤口,也是她最自卑的灵魂。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愿就此屈服,所以她看向萧瑾晟,倔强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仰望你的江山,但你永远也别想看穿我的心。” “朕拭目以待。”萧瑾晟微扬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的冷嘲道。 郝若初眼下处于迷茫的状态,甚至说出这话时,她都没有任何底气。只有内心的不甘和不屈支撑着她软弱的外壳。 萧瑾晟冷嗤了一声,拂袖离开。在他面前,郝若初就像一个透明的镜子,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她内心的软肋。因为他感觉得到,郝若初心里在乎他。 正因为在乎,她不甘心被贞岚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也正因为在乎,她可以不择手段的引起他的注意,可她不知道,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根本没有闲时跟她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薛子沐回城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看望贞岚的伤势,反正他和贞岚有婚约在先,看望也是于情于理。 “荣妃娘娘的行为,为此我感到惭愧,不过还是谢谢你能饶她一命。”听闻有关薛子荣下毒害贞岚毁容的整个事件后,薛子沐冷着一张俊脸,语气低沉的说道。 薛子荣的秉性他最了解过不,不甘屈服于人下等,对于那些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她会不择手段去维权。所以,当贞岚说是薛子荣害她毁容时,他没有任何怀疑。 “我饶她,不是因为我怕她,而是因为她是薛家的人。但你最好警告她,不要一而再的触犯我的底线,我狠毒起来的手段,会比她薛子荣的手段高明数倍。”贞岚一张冷艳的脸上,宛若绽放在冰穴中的罂粟,厉冷的神色中透着一股肃杀的意味。 薛子沐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这种狠戾的一面,他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同时也因贞岚身上透着的那股傲气而不满。 “你放心,荣妃娘娘那里,我会去摆平,眼下你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一切会顺利进行在计划中。”薛子沐除了和贞岚之前存在的交易,他本身并不喜欢贞岚这种强势,又过于精明的女人。 “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透露一下你所谓的进展方向?”贞岚一副气定神闲的说道,说罢,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副漫不经心的品尝起来。 “当然是要从郝家那边先下手。”薛子沐同样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好像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丝毫不用担心发展的方向。 贞岚横目瞟了他一眼,问了好像等于没问,过了半响,她才又道:“听说凌香殿的陌丽人曾也是郝府中的人?” “据说是郝府中的一名丫鬟,没多大作用。”薛子沐并不知她的问意,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那可不见得。”贞岚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经她这段时间对媚儿的探知,媚儿或许还能利用一下。 薛子沐不明的瞟了她一眼,见她那副深不可测的姿态,他也懒得去询问,反正各自的目标相同即可。 “薛将军。” 薛子沐从岚菱殿离开后,刚走出院子,便听闻身后一声叫喊。 他循音看去,只见明月匆匆的朝他走了过来,对于凤鸾宫的宫人,他无一不熟悉,只是她来干什么? “参见薛大将军。”明月走过来,浅浅的福了福身。 “姑娘有事吗?”薛子沐冷冷的开口,面无表情。在他没有把达到之前,他并不打算再跟郝若初有任何交际。 “皇后娘娘备了新年的清茶,特来请将军过去一起品尝。”明月不惧他的冷漠,依旧是笑盈盈的说道。 “末将还有要务在身,恐怕不能受领娘娘一番美意了。”薛子沐一副傲慢的架势,平白无故,郝若初才没那个闲情请他喝茶,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心月面色一暗,转眼即逝的暗淡,又转为亲和的笑道:“娘娘还说了,将军不去也没关系,只是茶凉了,可就是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味道了。” 这话听得,怎么就那么意味深长呢!薛子沐半低着眸子,郝若初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她又突然这么急着找他所为何事。 原本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心软,但还是敌不过内心的好奇和担心。 凤鸾宫内,郝若初正在院子里的一座亭阁里,准备了美味的茶盏,几盘精美的糕点,独自一个人坐着,好像确实在等人的样子。 明月将薛子沐带到院子里,便现行退了下去。薛子沐站在郝若初视线以外的方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 从她侧身的背影,不难看出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愁绪成了她眉目间的表情,惆怅填满了她那对原本清澈如水的美眸。 这座无情的深宫,真如人们口中所说,是个磨练人的地狱。不管你最初怎样单纯无邪,不论你多么努力想把纯正的一面坚持下去,可惜时间会无情的把岁月摧毁,也会悄悄的玷污那颗你原以为一直都纯洁的心。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薛子沐走进亭阁中,恭敬的拱手说道。一张俊脸的脸庞,依旧板的宛若冰穴中的一块铁石。 “你来了,坐吧。”郝若初回神,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听说娘娘急着找末将,不知娘娘找末将有何要事。”薛子沐并没有坐下,而是又冷冷的说道。 郝若初见他执意疏远关系,索性也不强求他,或许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说薛将军去了蒙族,不知可有郝将军近来的消息?”毕竟是有求于人,郝若初起身,处于礼貌的问道。 最近有关郝建锡的传闻不断,争议有好有坏,郝若初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郝建锡那边一直鸟无音讯,不免会遭人猜疑。 “末将乃是奉命前去巡查边关军情,并未到蒙族区内,所以并不知情郝将军眼下的情况,娘娘如若想得知,恐怕只有去向皇上请示。”薛子沫其实猜到郝若初可能是因为郝建锡的事,只是他并不能将情况如实告诉她。当然,他话语中也隐约的透露着,他并非是真的不知情郝建锡那边的情况。 要是能在萧槿晟那边得知消息,郝若初又何必冒险请他过来询问,可惜,薛子沫并没有要帮她的意向。终究还是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如今朝堂上对郝将军的行踪是议论纷纷,本宫不敢保证人人都是忠心耿耿,但郝家世代忠诚,决不会做出谋反之事,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从中将流言适当的压制,本宫会记得你对郝家恩德。”郝若初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当然,为了郝家,为了能平息那些流言蜚语,她委屈放下高贵的自尊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又是在薛子沫面前,相信他不会嘲笑她此时的低微吧! “有些流言,你若刻意的去制止,最终只会迎来适得其反的效果。相信清者自清,同样,皇上也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薛子沫冷冰冰说道。 好像郝若初越是低微的在他面前低头,他越是心生一股莫名的烦躁。因为他内心是胆怯的,他怕有一天,当郝若初知道今后的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她会不会恨他自私的爱。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薛子沫只能将苗头转移在萧槿晟身上。就算今后郝家发生不测,郝若初恨的人也只有萧槿晟。 正文 第198章 偶遇故人 短暂的交谈后,薛子沫以有事在身为借口,随后便匆匆的离开。 郝若初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找来薛子沫,可惜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薛子沫也没有直接答应她会替郝家维权,所以也不能指望他帮郝家度过危难。 其实事后想想,郝若初才后知后觉的为自己轻率的行为感到可笑。谁不知道郝薛两家素来不和,明争暗斗几乎成了两家唯一的交际,这个时候郝家面临危机,薛家恐怕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又怎么出手救他们一把。 赵新柔自打来到凤鸾宫,郝若初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一言半语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事,无聊透顶的赵新柔,索性就不去打扰她,等她回过神来再说吧! 暖阳渐渐西下,余晖染红了西半天,美景让人陶醉。 有人欣赏在美景中,也有人唉声叹气,始终走不出沉重的思绪。 郝若初沉浸在忧心忡忡中,不禁一声长长的暗叹出声,将陶醉在夕阳美景中赵新柔再一次惊醒过来。转眼看着郝若初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庞,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说娘娘,到底什么事让你整日心事重重,唉声叹气的,你倒是说出来给旁人分享一下,说不定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呢!”赵新柔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本来还以为让她安静一会就没事了,没想到着一等居然就是一下午。 郝若初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没精打采的说道:“最近宫里的流言,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吧!” “娘娘是说,有关郝将军的传闻?”赵新柔微微顿了一下,才有点试探性的说道。 “皇上已经下旨,如若郝将军不在指定期限内回朝,便会以叛国谋反罪名处置,到时候…”郝若初欲言又止,一张本就布满惆怅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凝重。 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在其中挑拨诬陷郝家,然后再有人趁机煽风点火,将事情越传越大。偏偏郝建锡那边又一直没有确切可靠的消息,除了一句在蒙族疗养身体,也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回来。这种可疑的行为,让人想不怀疑他都难。 “娘娘为什么不派人去向郝将军通通报信呢!”赵新柔见她愁眉苦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认真的说道。 “本宫倒是想去报信,可这种情势下,你以为皇上还会给郝家留下去报信的机会嘛!说不定,有人正等着抓郝家这个把柄。”郝若初神色深冷了一下,蛾眉间的愁绪,渐渐的蜕变为深沉的所思。 “那娘娘您岂不是束手无策。”赵新柔深锁着眉眼,一脸惆怅的看着她,因为没有经实过这么严峻的事情,赵新柔根本没有脑力去帮助她。 “何止是束手无策,弄不好,很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郝若初并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牺牲整个郝家,不甘心就这样被那幕后小人得逞诡计。 可是她眼下又找不到可靠的人帮自己,唯一一个薛子沐,也冷漠无情的选择跟她背道而驰。 “真的会那么严重嘛!”赵新柔有点不敢想象那种谋反的罪名,最终是什么下场,但听郝若初这么说,怎么也有种寒颤颤的感觉。 郝若初瞟了她一眼,赵新柔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孩,一时半会恐怕理会不到其中的利害。她又是那种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事,恐怕还是避着她比较好一点。 “对了娘娘,我爹刚被调到城里来当差,要不我去找我爹试试看,说不定他肯帮娘娘派人去给郝将军报个信。”赵新柔泄气中,突然又略带一点兴奋的说道。 “真的!赵大人现在进城当官啦!”郝若初一脸惊讶的说道。真没想到,赵新柔进宫短短几个月,深得萧瑾晟宠爱不说,居然连她的家人都被封了厚赏,看来萧瑾晟对赵新柔这个红颜知己还不错。 或者说,有中男女关系,只止于红颜和知己之中,一旦突破那道防线,反而会疏远最初的那种感觉。 “也不是什么大差事,不过皇上说了,等一旦有合适的官职,便把我爹提拔上来。”赵新柔也是一脸喜滋滋的笑道。 长这么大,第一次为家人争荣争光,她当然是开心,同时也为自己而感到骄傲。 “只要能进城,便不怕没有官当,更何况有皇上罩着,脱颖而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郝若初真心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不免也有意多说几句好言,说不定真的能指望赵家协助他们郝家一把。 “但愿如此吧。”赵新柔笑了笑,不过又回到事情主题上,她又道:“对了,我这两天正准备出宫去看一趟家人,自从家人搬进城里,我都还没见过他们一面,皇上尽早才准了我出宫的请示,要不我回去帮娘娘问问我爹,看有无办法助娘娘一把。” “可此事事关重大,本宫担心会连累到你。”郝若初一脸担心的说道。她承认,她此时此刻的担心,完全只是作给赵新柔看的假象,比起挽救郝家,她不惜让赵新柔去冒险一试。 “娘娘言重了,新柔能有今天,还不都是娘娘赐予的恩德,不然新柔早就活不下去了。所以这件事,全当是新柔报答娘娘对新柔的厚恩,娘娘一定要接纳才好。”赵新柔还有点稚嫩的脸庞,一脸认真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本宫若执意不肯接受,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恐怕我们还要从长计议。”郝若初也不再虚情假意的推辞,要是可以,她现在恨不得赵新柔帮她把消息传出去,然后顺利的传到郝建锡耳朵里。 “新柔全听娘娘的吩咐。”赵新柔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可爱的笑道。 郝若初宠溺的绕了绕她的脑袋,尽管已经时隔这么久,赵新柔还是她初见时那般单纯可人,笑的也依旧灿烂,真实。 有了赵新柔的帮助,郝若初总算从死角中解脱了出来。在赵新柔没有回宫之前,她只能等着赵新柔回来的好消息。 媚儿选择去接近贞岚的手段,果然是没有用错。萧瑾晟为了得知贞岚的近况,几乎每天都会走一趟凌香殿,虽说是为了贞岚而来,但媚儿手段又是何等高超,只要他萧瑾晟能来,便没有让他离开的可能。 日久还生情,更何况媚儿是奇招百出,夜夜歌舞笙箫,把萧瑾晟伺候的整日如痴如醉。 长期沉迷于欢度中,萧瑾晟进来的气色明显大不如从前,精神状况也是一落千丈。每每批阅奏折时,便会出现打盹的现象,让每天寸步不离他伺候的万福,看着是担心不已。 “皇上,您最近气色不大好,不如传易少傅过来请个脉吧?”万福见萧瑾晟又开始瞌睡,在他还没昏睡过去之前,他先开口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朕去休息会便好了。”萧瑾晟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欲要离开。可不等站起来,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 “皇上……”万福连忙伸手一把将他扶住,紧张的一脸衰刷白。 萧瑾晟用内力酝酿了一下,在万福的搀扶下,他才走至一旁的软榻上坐下,眼前也恢复正常的光景,只是沉重的意识,还是昏昏沉沉。 “皇上先歇着,奴才这就去请御医过来。”万福可不敢有丝毫马虎,说着便转身急着要离开。 “不许声张,去把飞猫传来。”萧瑾晟淡淡无力的开口。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他并不是一概不知。如果他猜得没错,原因应该出在媚儿那里。 但是为了南北朝未来的江山着想,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将皇室子嗣强大起来,只有这样,南北朝才可能长期稳固下去。 媚儿是个精明狡猾的女人,利用了贞岚,稍微在房里费点心思,便可以让他沉迷于她的闺房里,可见她用心其深。 万福领命正准备退下,这时一名小公公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皇上,今晨凌香殿传来消息,说是陌丽人晨时呕吐不止,经太医请脉查看,说是陌丽人已怀了一个月身孕,奴才特来向皇上传报喜讯。” 萧瑾晟懒懒的低着眼帘,眼底洇上一丝暗笑,媚儿费尽心思,总算是得逞了她的用计,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后不需要在应付她妖娆的引诱。一样还能从她口中得知贞岚的消息,他的隐忍也是够深了。 “赏!”萧瑾晟思索许久后,才高扬出一个爽快的字。那是他对子嗣的期待和喜悦,仅此而已。 萧瑾晟没有急着去看望媚儿,而是在宣明殿等着飞猫前来觐见。 没有人知道,他暗地里训练着一队精锐人物,那就是飞猫、虎猫、夜猫。他们手中各持一队精锐人马,分别散播在大江南北,化为平民百姓,暗查这各国动向。 “属下参见皇上。”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宛若空际中一缕寒风,不见来处,只见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正文 第199章 他的暗卫队 来人乌发束顶,剑眉飞舞,一双宛若鹰隼的冷眸,透着倨傲冰冷光芒。仿佛就是天生的暗藏者,浑身散发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蒙族那边可有新情报?”萧瑾晟双手负后,站在窗户前,对着窗外的景色,并没有转身,只是传来冷冰冰的问话。 “回皇上,据说郝建锡伤势以基本恢复,且有意回城。只是不知因何,却迟迟没有动身。”来人正是萧瑾晟暗卫中的一员,绰号飞猫。 “如果郝建锡能如时回城,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并无谋反叛乱之意?”萧瑾晟有点漫不经心的说道。 飞猫抬眸看了他一眼,有点不明他的问意。他这是在拿不定主线,还是想证明什么? “其实,有关郝家意图谋反叛乱之事,眼下并无实质性证据。虽说郝将军长期逗留蒙族不合乎情理,但凭借他一个三军将军,恐怕还没有谋反这个胆子。况且郝家世代忠臣,皇上何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说不定事情还会有所转机。”飞猫思量了一下,才鼓起胆识说出这些话。 “郝建锡手中的兵权虽不大,但他久经各路边关,恐怕收服了不少边关的兵马,万一他一旦举兵谋反,朕担心各路边关难守,所以朕不得不防。”萧瑾晟转身在软榻上坐下,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萧瑾晟并不全是担心在郝建锡一个人身上,而是各路的边关防线,万一边关失守,各路虎视眈眈的异国,必定会趁机作乱,到时候,南北朝面临的便不单单是蒙族的威胁,而是整个江山存亡的险境。 他此刻真是后悔自己的大意,不该把边关的兵马,都派用三军内的兵马,不然也不至于全都受郝建锡掌控。 “皇上不是已经派薛子沐带兵前去安插眼线了嘛。以薛子沐的机智,以及他大军首领的权势,应该不难胜任这件事。”飞猫见他愁眉不展,有点困惑的说道。 “安插眼线,也只是暗中进行的事,如果明目张胆,恐怕会引起蒙族那边起疑。”萧瑾晟派薛子沐前去边关有意想重新安插兵马进去,但是无缘无故想调换一大批兵马,又谈何容易。 为了不扰乱军心,以及大动干戈引起敌人关注,他只能先按兵不动。如果郝建锡能按时回城,那便最好,万一他真有心谋反,他也只能捍卫自己的国土,不惜一切代价。 “皇上为何不试着亲笔前去慰问蒙汗,说不定能从其中探出究竟。” 萧瑾晟眼眸看了飞猫一眼,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转眼之际,他又苦恼的说道:“可无缘无故,朕以什么原由去慰问?” 飞猫想了一下,“就以慰问蒙汗是否安然回到蒙族,这样一来,于情于理。而以蒙汗的机智,想必定能意识到皇上其中的用意。” 蒙汗安全回到蒙族的消息,早在几个月前,便传回南北朝。眼下萧瑾晟后知后觉的去慰问蒙族的安全,显然是多此一举。而蒙汗机智过人,若真是蒙汗有意把郝建锡扣在蒙族,或是有心想联合郝建锡谋反,必定也就明白了,他此番慰问的用意。 “好!此次送信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办,且不得声张此事。”萧瑾晟思虑了许久,才爽快的开口。不管此事真假是否,他都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说不定给蒙族那边点警告,也未必不是好事。 “皇上,你还可以加点料,比如南北朝和蒙族刚签订的结盟条约。属下相信,条约方才签订,蒙族没有理由对南北朝举兵开战。” 萧瑾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最近真的是被媚儿迷惑昏头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一点都给忘了。 “易少傅……” 易呈墨接到命令,去负责媚儿的身孕,这会刚从凌香殿离开,半途中便听闻熟悉的音声传来。 自从易呈墨和熙宁公主成亲后,郝若初几乎从不主动去找他,甚至见面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难得在路上遇见,她没做多想,便唤了一声。 易呈墨这时也看到是郝若初走了过来,许久不见,她竟消瘦憔悴了不少。 “参见娘娘。”想着想着,易呈墨也迎了上去,并恭敬的行礼问安。 “许久不见,易少傅别来无恙。”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郝若初有点不知所措,所以她只能用最简单的问候,轻言轻语的问候了一句。 “托娘娘的福,微臣一切安好。”易呈墨颔首低着眸子,依旧拘谨可见。 自打易呈墨接受熙宁公主那天起,他身上那种放浪不羁,英姿飒爽的性子,好似瞬间在他身上蒸发。反之,换来的是他的冷漠和沉稳。 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完全脱变如两人,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改变,他要具备多么巨大的心理,才能让自己瞬间蜕变。 “那就不打扰少傅了,有缘再续。”话已进入死角,郝若初只能选择转身离开。 “娘娘……”易呈墨在她转身后,又脱口唤住了她。知道她近来日子一定不好过,他又怎忍心弃她于不问,哪怕是听听她的心声也好。 郝若初顿住脚步,就好像已经坠落在谷底时,又被人一把抓住。只是悬在半空中的身体,又不安的找不到落脚点。 两人沿着一条湖边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言语,却给彼此的感觉,都胜过一切言语。 迎着扑面的春风,瞭望着平静的湖面,波纹荡漾起一**涟漪。时而鸟儿拂过水面,偶尔鱼儿欢悦的跳出湖面,柳芽萌动,好一副怡人的春景。 “娘娘近来气色不佳,不知可是为郝家的事操心。”给她充足放松的空间,虽然不忍心去惊扰她的情绪,但易呈墨还是先开口直接进入主题。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这样单独接触。他也相信,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所以他必须还没有人作乱之前,先把主题拉开。 郝若初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唉声叹气的说道:“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禁封了郝府,真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来怎样的大难!”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一脸忧愁的长长叹了口气。瞭望着湖面的眼神中,不再是宛若樱花般的温暖,而是忧郁和惆怅。 易呈墨也转身望着平静无澜的湖面,过来许久后,他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娘娘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与其担心,娘娘为何不想想法子,说不定还能救郝家燃眉之急。” 郝若初不明的转眼看向他,听他这话,怎么感觉另有其意。恍然间,她突然想到,易呈墨不仅是文臣出生,他曾经好像也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少将出生。 “对了易呈墨,你是不是有办法帮我?”郝若初激动之下,把什么礼数礼节全部抛之脑后,眼下只要是能救郝家,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 “微臣只是一名医者,有关朝政大事,微臣无权过问,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易呈墨因为不能有利的帮到她,所以显得有点低落。其实,他的内心在挣扎,他到底要不要掺和这件事。 如果选择帮郝若初,不被人发现当然是皆大欢喜;可万一被查出来,他不敢想象又会面临怎样劫难,所以他纠结。 郝若初又暗叹,将失望的目光收回,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自己过于心急,把别人的一句劝说,就当成可能成为帮助自己的人。 易呈墨用余光瞟了她一眼,无意的一眼,看到她眉眼间的那抹愁绪,他自己也不禁的蹙了一下剑眉,从何时开始,她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人。 易呈墨的心告诉他,他不喜欢她那对愁眉不展的美眸,所以他要尽可能的帮她,于是他又道:“不过,如果微臣没记错的话,娘娘手中应该还持有南北朝和蒙族的结盟条约书。” “皇上答应过本宫,只要本宫能说服蒙汗签下结盟条约,便将条约书交给本宫保管。只是这来没焐热,便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是祸是福!”郝若初并没有多想易呈墨的话意,所以依旧走不出忧心忡忡中。 “那么娘娘就没有想过把这个条约书交出去,兴许可以扭转当前的局势。”易呈墨早有耳闻,有人暗指郝若初手持两国条约书,是另有所谋。但如果在这紧要关头,郝若初能把那条约书主动上交给萧瑾晟,便可打破别人口中的猜疑。这样一来,还可以缓解郝家眼下的处境,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主动把条约书交给皇上,兴许能打消皇上对郝家的怀疑?”郝若初再一次被惊醒,萧槿晟眼下无非是怀疑郝家存有谋反之心,也曾有人传言她手持两国结盟合约是另有所谋。两者若是被恶人交加起来推理,得出的结论无疑就是郝家意图谋反。 但如果她在这个为机关头把两国结盟的合约交出去,萧槿晟会不会重新调查这件事。只要能拖延时间,就一定会有转机。 正文 第201章 情势恶化 郝若初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一个人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郝若初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皇后亲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萧瑾晟没有抬眼,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根本就不问他也能猜想到,无疑就是为了郝家那点而来。 “臣妾此来,是想跟皇上谈个条件。”郝若初说着,便走上前将手中的锦盒放在萧瑾晟面前。 萧瑾晟低着眼帘,也能看到眼前多了一个盒子,精美别致,不像是南北朝的工艺品。 “如若朕不感兴趣呢!”萧瑾晟这才靠在龙榻上,抬着慵懒中透着冷意的眸子看着郝若初。 “臣妾既然能来,自然是有信心让皇上感兴趣。”郝若初有伸手将锦盒打开,又道:“这里是南北朝和蒙族两个结盟的合约书,所有达成协议的条件都在里面。” 萧瑾晟瞟了眼锦盒的东西,嘴角勾勒起一抹兴味,“说吧,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臣妾想救郝家,更想证明郝家绝无谋反叛乱之心。”郝若初也索性开门见山,除了想救郝家,她和萧瑾晟之间,好像并没有其它看交际。 “就凭你主动把这些合约书交给朕?”萧瑾晟起身,依旧是一副兴味佻达的态度。 “郝家忠心为国,天地可鉴。臣妾愿意把两国结盟合约书全部交给皇上保管,但求皇上能给我郝家留条活路。”郝若初气势明显低弱了几分,甚至带着一味恳求的口吻。 “你这是来主动为郝家请罪的?”对于萧瑾晟而言,郝若初的行为,就是承认了郝家不轨的行为,并前来请罪。 “臣妾只想证明郝家绝非乱臣贼子,郝将军是被人陷害的。”郝若初娥眉一蹙,有点凝重,又有点不悦。 “是否遭人陷害,皇后说的不算。至于结果,皇后可以选择拭目以待。”萧瑾晟转身负手昂首挺胸的对着窗外,似乎并不感兴趣郝若初带来的合约书,甚至没有再搭理她的意向。 “即便是臣妾交出两国结盟合约书,皇上还是不肯相信郝家嘛?”郝若初有点激动,又无奈的说道:“要知道,郝家如若真有意谋反,臣妾完全可以损毁这里面的东西,这样一来,蒙族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举兵南北朝,再加上郝将军手握重兵,如果对南北朝开战的话,臣妾相信是轻而易举的事,臣妾何必还要费尽心思的来求皇上。” 萧瑾晟微闭着星眸,深深的吸了口气,郝若初说的没错,她手中的东西,确实对南北朝很重要,起码这个时候很重要。 只要他南北朝手持两国结盟条约,蒙族便不敢轻易对他们举兵开战,否则就是违约。而违约则是各国最忌讳的例率,凡是有那个国家违背条约,都会遭到其他国家联合围攻,即便不去剿灭他们,也永远不会再与其来往。 当然,蒙族如果此次能打下南北朝,他们便是几个小国家中,实力最强的国家,即便其它国家不满他们的行为,而对他们开启围攻,恐怕也不是夺下南北朝后的蒙族对手。所以不能排除蒙族人想搏一把的可能。 “皇后分析的果然够清楚的,不愧是郝家培育出来的精锐!”萧瑾晟转身看向她,嘴角勾勒着一抹讥嘲的冷笑,明显就是冷讽她的用意。 郝若初压制着内心的不甘,又低微的说道:“臣妾只要皇上一句话,皇上到底能不能留郝家一条生路?” “你的命,朕暂时可以留着,但郝家上上下下,完全都掌握在郝建锡手中。”萧瑾晟面色阴冷,一对宛如鹰隼般的冷眸,透着倨傲冰冷的寒光和一味肃杀。 “只要皇上肯多给郝将军一点时间,臣妾保证郝将军一定会回朝说明情况,求皇上看在郝家世代忠臣的份上,再宽恕郝将军几天。”郝若初扑通的下跪在他面前。 其实,不难听出萧瑾晟也并不希望看到郝建锡谋反的结果,所以郝若初相信,只要把合约书交给他,再低微的恳求他,他一定会再给郝家一些时日。 虽然郝若初自打进宫以来,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波折,但是她倔强的性子,从不肯对他低头服输,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到她放下自己一直以来防卫自己的倔強,只为她的家族。这种行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种值得尊敬的行为。只可惜,她面临的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萧瑾晟不会因为她的行为而尊敬她,但看在她能放下自尊对他低头,又主动交出两国合约书的份上,他可以给郝家多一点时间,同时也希望在此间,事情能有转机,他也可以多一点时间去查获更多的真相。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萧瑾晟准备开口时,突然从殿外闯进来一名小公公,一路慌慌张张的跑着说着。 萧瑾晟剑眉一皱,一张本就阴凄凄的俊脸,又添了几分寒意,那对冷眸中的怒意,宛若火焰般蹿升出来。 “大胆!”万福见状,连忙嗔声怒斥,一脸凶巴巴的又道:“没看到皇上正和皇后娘娘在谈要事嘛,如此不懂规矩,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有要事禀告,求皇上开恩。”小公公匍匐在地,一副惶恐不安的叩头说道。 “如若你带来的消息不够朕入耳,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冲撞圣颜的大罪。”萧瑾晟一脸冷若冰霜般的说道,说罢,他又走至他那唯吾独尊的龙榻上坐下,一副坐听小公公口中所谓的要事。 “方才前线的裴将军来报,说是在蒙族和我国交界处发现可疑兵马,数量重多,裴将军率一小队人马,不敢轻易靠近,特派人八百里加急回城禀告皇上,请求能派兵支援。”小公公焦急万分的说道。 萧瑾晟剑眉一皱,一张俊脸上添了几分凝重,事情来得突然,这是要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嘛! “可知是何人率兵侵犯我过边境?”萧瑾晟思索了半响,才开口问道。 “有人说是看到了郝将军的身影,但也有人说消息不属实,但方才有人在郝府中查获了这个,请皇上过目。”小公公说着,便将手中的不明之物双手奉在萧瑾晟面前。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看错了,郝将军绝不可能率别人的兵马侵略自己的国家。”不等萧瑾晟表态,郝若初先很是激动的说道。 这才刚从萧瑾晟这里看到一线希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恐怕又要将郝家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萧瑾晟犀利的冷眸,横目瞟向郝若初,**裸的宣示对她行为的不满。但他内心的有种不安的预感,能从郝家查获有用的东西,无非是跟谋反这件事有关,他竟有点不想去接。 不管事实怎样出乎意料,他没有权利去逃避,哪怕前方就是战情,在没有人出战的情况下,他必须带头向前冲。 接过那沉甸甸的不明之物,打开一看,殿内的气氛,随着他脸色的冷沉,瞬间被凝结在宛若尘封多年的冰穴中。 萧瑾晟压制内心的盛怒,额头青筋依旧爆粗在外,一对充满肃杀的眸子,仿佛掠过一物,便是万物的死期。 郝若初的目光分秒没有离开过萧瑾晟的表情变化,随着他脸上的寒意加深,她心里也愈加的不安。这个时候从郝家搜出有用的东西,无非是好与不好。但是以萧瑾晟的表情变化,已经完全不用怀疑,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来人,传令下去;郝家勾结蒙族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凡是郝家上下人员,一律处以死刑,择日处斩。郝将军勾结外党预谋造反,且迟迟不肯回城,一经发现此人,就地处决。”萧瑾晟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的杀意,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来给他发泄一下才能解气。 “皇上……”郝若初急切的下跪在地,但被萧瑾晟一道充满肃杀的目光投来,吓得她愣是把话噎了回去。 “皇后如果还想多活几日,便最好早点回去替自己料理后事,否则抛尸野外,便是你的最终归宿。”萧瑾晟阴凄凄的脸上,除了满满的杀意,几乎再无其它表情,冰冷的语气中,宛若寒风刺骨。 郝若初绝望的跌坐在地,即便不知道萧瑾晟手中拿着什么证据,但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怯意。就算是在萧瑾晟无情的逼她堕胎时,她都只有恨,而非是此时的怯。 从郝家搜获到的东西,正是郝家和蒙族那边的联系的信件。即便内容没有太露骨透露郝家有意投靠蒙族,但私下与异国私交,就是触犯本国的大忌,也不怪萧瑾晟发威。 郝若初因为受郝家的牵连,被禁足在凤鸾宫。不知详情的她,就如同别人刀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薛子沐如愿以偿的成为南北朝大将军,统率南北朝全部兵马,并亲率十万大军,向蒙族展开进攻。 正文 第202章 郝家危机 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攻打蒙族,而是扬言让蒙族交出南北朝反贼郝建锡。 蒙族原本并无勾结郝建锡对南北朝不利,但是南北朝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勾结,谋反的污名扣在他们头上,他们固然也不妥协。 所以在送郝建锡离开蒙族后,却屡次遭到不明人士偷袭,以致郝建锡迟迟没能回南北朝。 只是令蒙汗和郝建锡都感到困惑的事,明明已经书信给萧瑾晟解释了他们的处境,可萧瑾晟为什么还是下令攻打他们蒙族? 一个是自己的国家,一个是异国的将军,蒙汗丝毫都不用思索,必定是选择捍卫自己的国家,所以郝建锡便成了两国遗弃的罪人。 蒙汗是个讲义气的人,看在郝若初的面子上,蒙汗虽然没有选择救郝建锡,但还是派人护送郝建锡回城,并对外宣称,确保郝建锡的人生安全。 郝家的遭遇,众人都可想而知。凡是郝府的人,上下几百条人命,通通遭遇斩杀。由于及时收到郝建锡已经被押送回城的消息,郝世宗才幸免于斩杀,但由于年事已高,加上长期的酷刑折磨,也已经是多次昏死牢狱中。 郝若初不敢去问外面的情况,偏偏消息总会在第一时间内传到她的凤鸾宫。她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从中设计陷害郝家,而且这个幕后黑手的目标并不止是郝家,而是她这个国母。 郝若初虽然还没有受到郝家的牵连,但早已没有人把她当皇后看待,整天都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身着简单的宫服,完全不再是以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国母。 “娘娘,岚郡主来了。” 这时明霞行色匆匆的进来传话,郝若初依旧是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发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凤鸾宫的人,不再提前通传,也不再是求见或问安。好了有人进来汇报一声,没有宫人在旁时,甚至连个汇报的话都没有。也许这就是虎落平原被马欺道理。 郝若初适时的收回神思,以最快速的方法思索了一下贞岚这个时候来的目的。是好意来看望她,还是有意来嘲笑她的。郝若初可以相信任何,唯独不信她是好意前来看望她的。 既然是别有用意的来,郝若初琢磨着,就满足一次她炫耀的心理。想必贞岚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是充满了自豪和满足吧! “娘娘,奴婢为您更衣吧?”明霞见她迟迟没反应,于是又轻声提醒了一声。 “郡主大驾光临,本宫怎好让郡主等着。”郝若初起身,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所以她故意把音声抬高了几分。 “娘娘赎罪,贞岚不请自来,希望没有叨扰到娘娘才好。”贞岚悦耳动听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传来了进来。 “郡主哪里的话,本宫这里清闲多时,这会请还请不到郡主大驾呢!”郝若初一边迎上去,一边不温冷的说道。 以贞岚那一脸春风般的笑意和语气,看似并没有恶意。这也正是贞岚最深藏不露的一面。 “依娘娘这么说,贞岚倒是来对了。”贞岚温婉一笑的样子,可谓是迷死万人。 可偏偏在郝若初眼里,她的那双黑眸,无比的深沉,宛若深潭中的一汪清泉,让人因为看不透所以想去靠近,可一旦靠近,便是一股股阴凄凄的寒意。 “郡主不来,本宫确实乏味的很。不过也难怪,凤鸾宫正处于禁封中,郡主冒险前来,不知可有什么事。别因为看望本宫,再害的郡主被罚抗旨大罪,那本宫心里恐怕要内疚不安一辈子了。”郝若初符合着贞岚表演不少,她也从中疑问贞岚的来意,比提醒她是在违抗圣旨。 “谢娘娘关心,贞岚此来是经过特许,保证不会让娘娘内疚不安。”贞岚闻言,心情立马一落千丈,郝若初这明显是不欢迎的态度,何必装的那么辛苦。 “那就好,来,郡主里面请。”郝若初还不至于傻到连这话都听不出来,贞岚所谓的特许,无非是指萧槿晟给她的特许。 贞岚亲和一笑,随在郝若初的招呼下,她们在软榻上各坐一边。 殿内除了她们两个人,便只有明霞,贞岚带着笑意,下意识的瞟了眼一旁的明霞,好像有种避讳的意向。 “明霞,还不快去给郡主沏壶茶来。”郝若初注意到贞岚的目光,于是仰头冷冷的吩咐道。 明霞微微愣了一下,颔首说道:“奴婢这就去。” 郝若初琢磨着,明霞离开后,恐怕才是她们俩之前真正的交锋。看来贞岚已经不打算刻意回避她的真实面目了。 “郡主此来,莫非真是为了看望本宫的吧!”郝若初为主显然是自己开口比较合适,她可没有心思跟贞岚在这里耗费时间,而且她很感兴趣贞岚的来意。 “看望当然是必须的,只是,贞岚也有不情之请,不知娘娘是否感兴趣一听?” “郡主既然来了,有话不妨直说,本宫很愿意洗耳恭听。” “那贞岚就不客气了。”贞岚礼貌的颔首一示,随即又说道:“眼下郝家面临危机,想必娘娘也看得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身为郝家一份子,娘娘必然是想解救郝家燃眉之急。只是有关谋反大罪,恐怕也并非娘娘能说的算。所以,贞岚这里有个两全之策,一能救郝家于水火中,二能帮娘娘重拾自由,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贞岚一对意味深长的眸子,有点漫不经心的瞟向郝若初,好像很期待她的答复,又很自信自己的计策。 郝若初盯着她,稍微多看了两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贞岚傲娇中的自信,好像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提的小人物,只有她才是光鲜夺目的主宰者。 “哦?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本宫倒是真的要请求郡主指点迷津了。”郝若初故作很是感兴趣的说道,但语气明显透着一味冷意。 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就连她都能看穿贞岚阴险深沉的一面,可萧瑾晟这么狡猾的人,却偏偏看不到。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贞岚,又或者,贞岚隐藏的太深,完全用她娇柔的一面把萧瑾晟迷晕了。 “其实很简单,我贞岚可保郝家平安无事。当然,我也不是白白帮郝家度危难,所以条件是,贞岚需要从娘娘身上取走一样东西。”贞岚依旧是轻声细语,不动声色的说道。 郝若初看向贞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寒意,但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脱口道:“你想要本宫的位置?” “娘娘果然是聪明过人,贞岚真怕日后会有愧于娘娘这个位置。”贞岚则是加深了脸上那抹深沉的笑意,就宛如冰穴怒放的一株罂粟,夺目又透着深冷。 郝若初板着一张冷得令人发直的俊脸,收回目光,她半低着眼帘,默默的思索着,贞岚此来的架势,好像是势在必得。只是她凭什么说她可以救郝家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光凭萧瑾晟对她的宠爱。 “你凭什么能保证本宫郝家安然无恙?”郝若初相信,贞岚既然能来,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过她还是想听贞岚亲口说出来。 “就凭贞岚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够吗?”贞岚居然丝毫没有犹豫,而且说得很自信,很猖狂的意味在其中。 郝若初不禁的露出一味失笑在脸上,贞岚远比她想象中还要狂傲。这世间,能这样镇定自如说出这句话的人,恐怕也只有她贞岚一个人。 郝若初不再是失笑,而是带着一味可笑的意味,又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你只要等着郝家被处决,你觉得本宫一个罪臣之女,还能稳坐这个国母的位置吗?” 郝若初不明,贞岚想夺她国母的宝座,其实只要将郝家置之死地,她身为郝家一员,必然逃不过罪责,等到萧瑾晟废了她之后,她不就顺理成章的夺下国母宝座了,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一条对自己毫无利处的弯路? “这点贞岚固然是知道,但贞岚不希望娘娘死。或者说,贞岚觉得郝家不该就这样喊冤而终。”贞岚那张绝美的脸上,始终带她一贯的笑意,笑的那么狡黠,那么附有心机。 郝若初双眸微缩了一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寒光,从神色中流露出来,“你也知道郝家是遭人陷害的,还是,这件事本就是你一手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本宫这个宝座。” 贞岚既然什么都清楚,而且丝毫没有避讳的用意,还关系到冤情,那么她到底还知道多少?或者说,这一切到底跟她存在多少关联。 贞岚油然笑道:“娘娘太高估贞岚了,贞岚一介女子,即便是有勇有谋,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施展,所以娘娘可千万别误会了贞岚一片好意才是。” 好意歹意,一时半会恐怕还真有贞岚自己心里清楚。不过郝若初总感觉,这件事绝非是贞岚所说的那么简单。 正文 第203章 答案不急 “娘娘不必急着给贞岚答复,只要郝丞相尚有一口气在,娘娘可以慢慢考虑。”贞岚说着便起身,浅浅的颔首,又道:“贞岚现行告退。” 贞岚确实没打算此来就能得到郝若初的答复,因为她只是想来试探一下郝若初的状况,以及对郝家眼下的态度。只是没想到到,结果令她非常满意。 郝若初现在可以说是落魄到了极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副等死的状态。当然,她确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等一下!” 贞岚刚起身走出去,郝若初的沉甸甸音声传来。贞岚嘴角微扬,脸上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早就抓住郝若初的软肋,也相信她绝对是和自己合作,否则她自己等死不说,她的郝家更是不能幸免。 郝若初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但是贞岚说的很清楚,只要郝世宗还有一口气在,她还有时间,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郝世宗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呢! “本宫要见郝家的人。”郝若初起身后,又开口。在没有亲眼目睹自己亲人安然无恙之前,她也不能轻易答应贞岚。 贞岚转身,轻然一笑的说道:“娘娘稍安勿躁,贞岚会派人安排。不过地牢守卫森严,恐怕只能看望,不便于相见。” 郝若初低着眼帘,她的用意本来就是想证实一下郝世宗是否还活着,所以见不见面并不重要。 贞岚的实力,真的远比郝若初想象中还要可怕。就在事后的第三天深夜,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明霞叫醒,说是可以去看望仅剩的郝家人。 郝若初闻言,非常的激动。在前去的路上,她又因为贞岚可怕的实力隐约感到不安。贞岚一个常年伴在青灯下的柔弱女子,刚回皇宫短短几个月,怎么会拉拢这么庞大的势力。 唯一可以理解的一点,就是深受萧瑾晟宠爱。这无疑是天下女子无一不梦寐以求的恩宠,而偏偏被贞岚独揽在身。而这座宫里,又有谁不想一步高升,高升的潜规则,当然就是找个有利于自己的靠山,相互谋取各自所需。 漆黑的深夜,春风微微有点凉意,好像在时刻提醒醒着的人保持清醒。 郝若初除了一身宫人的打扮,几乎没有任何掩饰,顺利的进入地牢。脚步刚迈进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的掩住鼻息,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 潮湿将地牢置于阴凄凄的潮湿中,一股股渗人的湿气,刺骨的深入体内,加上刺鼻的恶臭,可想这中环境下的恶劣。 带路的士兵,很是习惯这里的环境,也很熟悉的将郝若初直接带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牢房里的枯草中,蜷缩着一个人,苍苍的白发,凌乱的盖在那张苍老的脸上,破旧不堪的衣物,包裹着一具廋如古柴的身躯,身上隐约还残留着血迹,一动不动,看着让人揪心。 “爹……” 郝若初刚开口想冲上去,便被一旁的士兵制止,她看了士兵一眼,由于一时激动,她差点忘了来时说好不能相认的条件。 但是牢房里关着的人,她一眼便能认得是郝世宗。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那种亲情的存在,始终牵引着他们。 看着昔日的亲人被折磨的如此不堪,郝若初站在牢房前,不敢去靠近,只能一脸心痛的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她真担心,郝世宗会这样一睡不醒。 时间有限,在士兵的提醒下,郝若初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但她又到其它牢狱看了看,目测了一下郝家还剩多少人。 观察了一圈,除了府上一些管事的家丁,几乎已经没有其它人,算起来,最多也就剩下十来个。 回到凤鸾宫的郝若初,再无睡意。看到牢狱里的那些人,她更加没有犹豫的地步,她必须要救出那些人。但是成全贞岚的所求,也只是一时之计,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重生的这辈子,她会当做是一场可笑的噩梦。既然是梦,她就会把一切当成一场梦去对待,哪怕最终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也不惜重生这一回。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夺不会,她也不会让别人去拥有它,她要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不惜一死! 夜已深,人未去。 宣明殿内,闪烁着明亮的灯火。萧瑾晟正在殿内专心致志的规划着南北朝的地形图,一旁伺候的万福,早已经哈欠连天的打起盹来。 一阵冷风吹进来,突然将万福惊醒。他找了找冷风吹来的地方,是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他有点困惑的皱眉,自己挨个检查的窗户,怎么会没关好呢! 赶在没有惊动萧瑾晟之前,他悄悄的走过去把窗户关好。折回来,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他又拿着茶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就在万福离开后不久,一名身着素雅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很普通的衣着,挽着简单的发髻,三千青丝直垂及腰。轻盈的脚步,宛若腾空而来的仙子。 如果这幅装扮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中,肯定能吓到万人。 而萧瑾晟专心在地图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又或者,即便是察觉到,他也无心去理会。 “夜深了,皇上喝杯茶提提神吧。”宛若天籁般的音声,温润动听,就是透着一股熟悉感。 可惜萧瑾晟根本不能分神,但如果当他看清来人时,他又会是怎样的一面。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郝若初。脱下一身雍容华贵的宫服,她没有那么高贵,也没有那么不易接近,反而是多了几分清纯和脱俗的美。 她见萧瑾晟依旧是无动于衷,她索性将茶杯递在他视线中。 萧瑾晟剑眉微蹙了一下,那是被惊扰后的恼怒。不过还没有彻底被惊扰,所以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将茶盏重重的放下,好像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郝若初见他又入迷在眼前那张偌大的地图上,并没有关注她的意向。她也没有急着去引起他的注意,或许就这样看着他,才是他们之间最恰当的接触。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单独的交际,不全是因为她内心卑微的爱,而是她内心黑暗的预谋。 “皇上,茶凉了伤身;夜深了伤体,臣妾伺候您就寝吧。”郝若初看出萧瑾晟有点昏昏沉沉的意识,于是她又轻声的开口。 萧瑾晟终于回神,听着熟悉的音声,加上那句‘臣妾’,他转眼看了过来。 一张素面的脸庞,一直都是他深爱着的模样。尽管不施一丝脂粉,却胜比那些浓妆艳抹。美眸清澈淡然,含着春水清波流盼,嘴角微勾着一丝轻然的弧度,淡若无澜。 “岚儿……”萧瑾晟一双怔怔在她脸上的星眸显得有点恍惚,脱口而出的呼吁,是他内心一直苦守的期盼,他起身转身在郝若初面前,那双星眸宛若三月的樱花,温柔中透着浓浓的深情。 郝若初想象过无数种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居然还是把她误认为他脑海中的影子,这一刻,郝若初才发现,自己或许从未用郝若初的影子存在过他的脑海中。她,不过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替身。 “皇上……” 郝若初刚开口,萧瑾晟激动的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深情而又激动的说道:“岚儿,朕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朕,朕知道你还是爱着朕的。岚儿……” 萧瑾晟越加收紧了抱着郝若初的双臂,那种发自内心的爱,炽热的让人感到一股火焰在灼烧。深切的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 “皇上可以把臣妾当成您心目中的贞岚,但请恕臣妾不能把皇上当成贞岚心中的影子。”郝若初感觉快要窒息在他怀中,趁着还能言语,她冷冰冰的说道。 萧瑾晟剑眉一皱,瞬间又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味。他松开郝若初,已经是一脸凝重看着她。那张美得宛若昙花绚丽的脸庞,那对同样蕴含着太多情丝的美眸,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到底哪里才是他心底那瞬间的陌生。 “你不是朕的岚儿。”萧瑾晟神色一闪,好似是从入魔中瞬间脱身了出来,所以他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臣妾是皇上的皇后,最后一晚皇后。”郝若初微扬着嘴角,平静的眼底,荡漾起一丝涟漪。只是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心底无比的刺痛。不是因为即将失去的痛,而是因为错付的悲。 萧瑾晟原本微缩出一道深冷的光芒,却莫名的模糊了一下,随之是眼前一阵恍惚,他晕乎乎的摇了摇头,却丝毫没有缓解那种昏沉的不适。 “皇上累了,臣妾扶您过去歇息会。”郝若初温柔动听的音声,体贴的搀扶着他。平静的眼底,不带一丝色彩,让本就恍惚中的萧瑾晟更加看不穿她。 萧瑾晟以为自己只是累了,但晕乎乎的感觉褪去后,是体内一股灼热在攀升,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正文 第204章 态度大变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郝若初已经褪去了他厚重的外衣,纤细的葱指,偶尔触碰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摩擦出一股妖艳的火花。体内那种莫名的炽热愈加的强烈,好似要把他燃烧在某种欲念中。 郝若初故意放慢手中的动作,好像是在有意的挑逗他。又或者,她在挑衅他体内的药性。因为她在那盏茶水中加了一味媚药。 “皇上累了,臣妾伺候您……” 不等郝若初把话说完,眼前突然一黑,口中一股热流传来。是萧瑾晟一把拥她在怀,霸道的吻深入在她唇齿间,丝毫没有留给她任何抗拒的余地。 “岚儿……岚儿……” 彼此很默契的倒进床榻中,热情的温纯中,却迎来萧瑾晟刺耳的呢喃。 “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我不是你的贞岚!”郝若初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双深冷的眸子盯着他,将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咬的极为清晰,好像在最后一刻,必须提醒他牢记,她不是那个可怕的贞岚。 萧瑾晟迷离的星眸微缩了一下,看着郝若初的神色显得有点恍惚,又有点所思。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那句‘我不是你的贞岚’回荡在耳边。 “若初……若初……”萧瑾晟又在恍惚中喃喃出声,身体异常的变化,促使他有深情的吻了下去。 郝若初无力的闭上眼睛,就当是最后一次贪恋,她祈祷老天再能帮她一次。 萧瑾晟的吻很深,很霸道,带着他体内已经被激起的狼欲,他索取的更加疯狂,手中不安的动作,也正如他王者的霸气,柔而不软,重而不硬。 很快,殿内的温度迅速攀升。 一缕妖娆的帷幔下,痴缠着疯狂的热情,羞退了明月挂空,印染了天边的云彩。 郝若初在次日的黎明前便离开了宣明殿。一夜疯狂的缠绵,是她从未有过的恐惧。萧瑾晟不再是从前欢度时的那样温柔,温柔中带着一点妖魅。这一夜,他纯粹是虐夺,霸道,甚至有种像似在发泄。 所以一次次被蹂-躏的郝若初,早已经浑身像似散了架般,摇摇晃晃的回到凤鸾宫。让她最难堪的不是被摧残后的样子,而是不安于萧瑾晟的行为。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奴婢们找了您一晚上。”郝若初的身影刚出现在凤鸾宫内,明月和小点子等人便迎了上来,担心的说道。 “去备水,本宫要沐浴。”郝若初这是淡淡的说道,随即便朝殿内走去。 明月和小豆子等人相视了一眼,脸上从担心变得凝重,因为郝若初除了面色苍白憔悴之外,隐约可见的玉颈上,还残留着深浅的吻痕。她们都不敢妄加猜测发生了什么,但是以郝若初的状况,显然是不太好。 萧瑾晟下了早朝后,一直在宣明殿独自出神。感觉殿内还残留着前夜缠欢的一幕,那**的气味,弥漫在殿内,挥不去,散不尽,好像在时刻提醒他,那一幕发生的一切。 郝若初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投怀送抱,她不至于那么水性杨花,除非她别有用心。想用美色来引诱他,然后妄想可以救她郝家? 这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这种可笑至极的用意,不像是郝若初倔强的性子能做出来的愚蠢。 “皇上,岚郡主求见。”就在萧瑾晟陷入浓浓的思绪中时,万福走进来汇报。 萧瑾晟骤然间从神思中回神,刚才所有的疑点和不明,都瞬间被抛之脑后,唯一让他在意的是,不想让贞岚进入这个还弥漫着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后的气味。 不知是他犹豫了太久,还是贞岚见他的心太急,不等他发话,贞岚已经自主走了进来,看她满面红光,面容已经恢复的她,依旧是那么光鲜亮丽,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不难看出她不错的心情。 “郡主好。”万福退下去的时候,正好向贞岚颔首示意了一下。 贞岚只是笑了笑,以谦和的颔首回礼,随即又转向萧瑾晟这边。 “岚儿,你怎么来了”萧瑾晟也是同样难掩的一脸惊奇,并主动起身迎了过去。 “皇上这是不欢迎贞岚?”贞岚淡淡的语气,宛如平静无澜的湖面,怡人,舒适。 “当然不是,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萧瑾晟开心的握着她的手,又道:“来,去里面坐。” 贞岚轻然一笑,任由萧瑾晟牵着她的手,朝里面的小殿走去。 宣明殿,一般很少有人能进入里面的殿,通常都是萧瑾晟批阅奏折累了,就独自在里殿就寝,但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咦,好美的一支发钗。”贞岚刚坐下,发现软榻里侧一支发钗,她随手捡了起来,新奇的一句夸赞。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支发钗应该是郝若初昨晚留下的东西,不过她更感兴趣萧瑾晟的反应。 萧瑾晟见状,他剑眉微蹙了一下,一瞬间的异样消失在眼底,他更是不明,这支发钗是上次他大病不起时,昏昏迷迷中和女子欢度后,留在他床榻上的东西,他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贞岚,可以贞岚刚才的反应,明显是不认识这支发钗。 “岚儿若是喜欢,朕改日派人给岚儿做一支。”萧瑾晟没有让自己思索太久,只是不想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也不想给贞岚发现什么。 “既然物已有主,贞岚不想夺她人之美。”贞岚有点黯然的将发钗放回桌子上。萧瑾晟的回答,对于她而言,就等于是回避,所以她不满意这个回答。 “岚儿是戴什么都美,即便是什么都不戴,朕一样是喜欢。”萧瑾晟握着她的手,洋溢着一脸迷人的笑意。 “皇上喜欢,那是因为贞岚还年轻,还有一张皇上喜爱的容貌,倘若有一天贞岚也人老珠黄了,皇上身边的美人依旧会如水不息,如流不断,到那时,皇上自然也就不觉得喜欢了。”贞岚依旧是淡定自如的说道。 不管从哪一方面,贞岚身上都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意境,或许是长伴青灯下,历练出来的心境。 “岚儿是担心朕对岚儿的感情,只是以外貌那么轻薄?”萧瑾晟有点低落的说道。 他一直都以为,他对贞岚的感情,是那种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守候,他也以为,贞岚对他的感情亦是如此。当贞岚说出这些浅薄的话语时,他感慨,他失望。 “贞岚担心的不是皇上,而是自己。”贞岚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丝毫不隐藏自己神色中的深情。 原来贞岚所谓的担心,是不够自信,萧瑾晟低落的内心,这才重拾信心。 他微扬着嘴角那抹迷人的笑意,温柔的宛若三月里樱花,他将贞岚拉近在自己身边,温柔似水般的说道:“岚儿放心,只要你愿意回到朕身边,朕保证永远视你如宝,不管沧海桑田,不论岁月如织,朕始终是你的晟哥哥。” “贞岚等晟哥哥这句话,等的好辛苦。”贞岚感动的热泪盈眶。即便是回到他身边,她也从来没有敢想象过,她还能叫他一声曾经那个爱她如命的晟哥哥。此时此刻,她的感动来源于内心的真实。 “都是朕不好,朕以后绝不会再丢下岚儿,绝不会。”萧瑾晟疼惜的将她拥在怀里,坚定的话,透着他对贞岚的保证。 因为他心里盘算着,经过郝家这件事,慕容太后那边已经失去了郝若初唯一让她寄望的人,所以他想把贞岚扶正,也并非绝不可能的事。 “可贞岚已经是太后钦点给薛将军的人,皇上打算怎么消除这档婚事?”贞岚移出他怀里,一副忧心忡忡的说道。 “岚儿放心,如今宫里没有德高望重的妃嫔,所以太后没有充分的理由阻拦朕重选后宫妃嫔,到时候,朕会设法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保证你安全竞选。今后国母的宝座,还会是岚儿你的。”萧瑾晟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国母!那皇后……”贞岚一脸的不明,好像是在问,那郝若初怎么办? “郝家犯下如此滔天大祸,岚儿以为皇后还能有活命嘛!”萧瑾晟微勾了一下嘴角,眼底流露出一丝深冷的意味。 贞岚一脸黯然的叹道:“可是皇后娘娘终究是无辜的,皇上不应该将娘娘也牵连在朝政中,后宫不是有一句常见的话,叫后宫不得干政。而眼下郝家意图谋反,属于朝政大事,本不应该牵连到后宫。” “即便不应该牵连于后宫,但是谋反的罪名是诛九族,皇后终究还是姓郝,所以她摆脱不了此次的死刑。”萧瑾晟说的依旧不带一丝情感,就好像处死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 对于贞岚而言,自然是满意萧瑾晟对郝若初的无情。但是,她也不得不担心,萧瑾晟也可能只是在她面前做做样子。 “可贞岚觉得,此次事件不一定非要弄到不可收拾的一步。听说谋反的将军已经被押送回城,就意味着谋反人有意悔过。 皇上为何不能给他一次悔过的机会,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正文 第205章 交易中的矛盾 萧瑾晟有点凝重的抿了一下嘴角,却严肃的说道:“岚儿话说虽如此,但是军心有变,乃是一个国家最忌讳,也是最注重的大忌。朕如果饶了郝建锡,那么其他人会怎么看待此事,万一这种事再次发生,朕是不是也要忍让饶过他们。如果真这样下去,恐怕这南北朝面临衰亡也就不远了。” 萧瑾晟处处考虑的是他的国家,证明在他眼里,国家远比什么情分更重要。贞岚有点心冷,她甚至偏执的去设想,倘若有一天她也面临这种局面,萧瑾晟会不会也是这般冷漠无情。 “都是贞岚异想天开了,皇上不要放心上才是。”贞岚有点尴尬的说道, 萧瑾晟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所以他又笑了笑,揽着贞岚的肩膀,他又道:“朕倒是希望能有个人在朕身边多提点意见,不管是好也罢,说说也罢,至少还有个人替朕一起分忧。所以朕很想听听岚儿的好建议。” 贞岚掩在他怀里,有点娇羞的笑了笑,“建议贞岚可不敢有,不过,贞岚倒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也并非就是死;而比死更残酷的刑罚,便是生不如死。” 这话听着,貌似比砍人头还要过瘾,萧瑾晟诧异的一笑,那是没想到本质善良柔弱的贞岚,居然能说出这么犀利狠毒的话。 “岚儿的意思是说,留下那些谋反的罪臣,将他们圈禁大牢,终生流放为奴,或者比这些还要残忍的折磨他们,最终会比一刀斩杀他们还要惨烈?”萧瑾晟看似是问话,但也透着确认的口吻。 贞岚笑了笑,她也担心萧瑾晟会注意到她的意见太过毒辣,所以她又道:“皇上可以这么认为,但贞岚的用意,是希望借此事让万民都敬仰皇上的仁慈,同时也警告那些意图不轨的人,背叛皇上的下场,便是生死不能。” “如若朕不斩杀那些反党,万民真的会认为朕的行为是出于仁慈嘛?”萧瑾晟有点不敢肯定,万一他决定不杀反党,子民再对他产生抱怨,那他到时候,恐怕是里外不好做。 “当然,事在人为。况且郝家在世人心目中,都乃是忠臣元老,外加一位堂堂国母,即便是有犯大罪,念在他们功不可没的份上,相信世人必能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贞岚依旧说的淡然,既然她答应郝若初帮她郝家度过此次危难,她此次前来找萧瑾晟,当然也是有备而来。 萧瑾晟点了点头,贞岚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这件事并非是外界传言中的那么严重,只要郝建锡能回城束手就擒,相信其中必定有所隐情,结果还指不定是怎样。 如果他在此前便传出去赦免郝家诛族大罪,兴许真的能为自己先争得一份仁君的形象。 郝建锡被顺利押送回城后,原本是扬言要面见萧瑾晟,并将他一路走来,所遭遇的不测全部告知萧瑾晟,但萧瑾晟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选择直接把他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薛子沐一直都是暗藏在幕后对郝建锡追杀的幕后黑手。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在他精心的安排下,郝建锡居然出乎意料的提前回到皇宫。 一气之下的薛子沐,回宫后直冲贞岚的岚菱殿。火气爆增的他,直接冲进贞岚所在的偏殿,凶狠狠的轰走了在旁伺候的宫人。 “都出去没听见吗?”由于宫人似乎有点犹豫,所以引来薛子沐又是一声咆哮怒吼。 宫人们看似是犹豫,其实也在征求贞岚的意思,毕竟这里贞岚才是主人,关键是薛子沐来势汹汹,让她们实在是不放心把贞岚一个弱女子丢下。 “都下去吧,没有本郡主的招呼,任何人不等进来。”贞岚始终是淡定自若的坐在软榻上,镇定自如的开口说道。 能让薛子沐如此大发雷霆,想必也只有一件事,要么就是因为郝若初,要么就是因为对郝家处置的不如他的意愿,因为料到他的来意,所以贞岚才如此淡定自若。 白鸽这些人才敢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薛子沐瞟了贞岚一眼,不过就是个郡主,不过就是仗着萧瑾晟的宠爱,怎么感觉她的架子比太后还要大。 “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郝建锡回安然回到宫里,为什么皇上只是关押他,而非是立刻斩杀?”薛子沐朝精致的软榻上一坐,一副比贞岚架势还要更胜一筹坐等她的解释。 “这些都是皇上的用意,贞岚不过是一个小小郡主,岂能帷幄一位帝王的心思。”贞岚只是不温不火的说道。 薛子沐凤眸细眯,如鹰般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光芒,一张俊脸阴霾的令人害怕。当初明明是说好,郝若初的命,交给贞岚去向萧瑾晟求救。而郝家其它人的命,交给他去裁制,可贞岚却出尔反尔,在关键时刻唆使萧瑾晟讨好民心饶过郝家,这分明就在戏弄他。 他薛子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南北朝大将军,谁人敢不让他几分,那便是活得不耐烦了,贞岚她一个小小郡主竟敢堂而皇之的戏弄他,简直可恶。 “你最好想清楚,我既然能将郝家之置于死地,便有办法让他们后生。倘若你敢跟我耍花招,我还会让你也丑恶毕露。”薛子沐逼近在贞岚面前,一张冷得宛若冰穴中尘封多年的冰川俊脸,冷得令人发直。 贞岚半低着眼帘,并没有去看向薛子沐,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眼下薛子沐还有用处,她不能跟他直接起冲突。 “你放心,郝家留存也只是一时的,我有我的计划,你只需按照我们最初的约定去做,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贞岚酝酿了半响,才冷冰冰的开口。 就知道薛子沐会不满这个结果,或者说,以薛子沐的手段,他又怎会给自己留下后患。但反过来想,贞岚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眼下她很清楚自己和薛子沐之间的关系,纯属只是在做交易。倘若哪天他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后,再回过头来反咬她一口,那么她即便是登上国母的宝座,也没有可以和薛子沐相抗的实力,所以留个能威胁到他的人在手,就等于抓着薛子沐一根软肋。 “眼下我想要的东西是只手可得,而你却留下我的后患,你认为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嘛?”薛子沐依旧是一张可见的阴霾脸,他深知贞岚心机深不可测,眼下她不按套路去走,显然是另有企图,至于她的用意,他一时半会琢磨不透,但这种自私自利,阴险狡猾的女人,心怀的绝非是好事。 “你真以为你想要的已经是你囊中之物了嘛?”贞岚细眉一挑,嘴角微扬出一抹讥诮的冷笑,“如果让郝若初知道,将她郝家置之死地的人,正是因为爱她而不择手段的薛大将军,你认为结果会怎样?” “你这是威胁我!”薛子沐那双宛若鹰隼的冷眸,透着倨傲冰冷的寒意,薄唇却微扬着一抹弧度,好看,却有冷冽。 果然,贞岚是没安好心。居然敢用他的软肋要挟他,这个女人何止是阴险狡猾,简直都是狡猾的毒妇。 “彼此彼此而已。”贞岚微昂着下颚,丝毫不掩饰自己嚣张的得意之态。 薛子沐为的是郝若初一人,他自然是担心郝若初知道他丑恶的一面,而她的目的没有任何根据,单凭薛子沐片面之词,恐怕还不足以把她的丑态揭穿,相信薛子沐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至于看不到这一点。 “郡主不愧是出身于皇室中,凡事将后路留的够宽敞,还是真是让人佩服。”薛子沐布着阴霾的俊脸中,随着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展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深沉中透着讥讽和轻蔑。 贞岚本是一张平静无澜的脸庞,骤然间敷上一层冰雾,一对投向薛子沐的冷眸,愕然可见。那种像似被人突袭自己领域的惊诧,心底从未有过的惊动,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去怎样应对。 贞岚诧异的目光迟迟不能从薛子沐身上收回,她不明,薛子沐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世? “将军过奖了,贞岚也不过是将军面前的一个小喽喽,比起将军的英勇机智,贞岚不过是九牛一毛。”震惊了许久的贞岚,终于回过神来,因为有点措手不及,所以她只能将话题转移。 知道她身份的人是少之又少,而薛子沐的年纪也大不了她几岁,他怎可能知道她的身上,还是自己想多了?贞岚又下意识的瞄了薛子沐一眼,没想到被他逮个正着。 更确切的说,薛子沐正在等着她的每一个异常的神色变化。这点也让贞岚更加确信,薛子沐口中的话,绝非是无稽之谈。这个危险的人物,看来她真的要小心了。 “郡主知道就好,所以我最后一次提醒郡主,若想人不知,郡主最好看清自己的立场,妄想在自己的自以为是中,只会害了自己。”薛子沐加深嘴角那抹讥诮的笑意,又添了一分得意之态。 正文 第206章 郝家被流放 看来他无意中得来的消息,还真有必要去深究。这才刚试探了一下,贞岚的反应异常紧张,他的直觉告诉他,贞岚身上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贞岚的一张倾国之容中,又加深了几分寒意。尽管她不想漏出自己的紧张,但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是让她不可置信。 事情已经到了萧瑾晟手中,也并非是贞岚和薛子沐可以掌握的一切,首先贞岚是后宫人,不便过分参与朝政,而薛子沐更是只能受制于命令。 为了避免郝若初对他产生误会,他自从回宫后,一直都逼着有关郝家的事情。没办法,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想除去郝家这个后患,但他不能让郝若初对他产生丝毫误解。 郝家最终的下场,是被流放为奴,也就是南北朝最艰辛,最折磨人的地方,死亡关。是一个驻守两国边境,常年暴风雨,沙尘暴这些自然灾害最常见的地方。驻守在这里的人,全都是死囚,或者罪恶滔天的重犯,在获赦免死罪后,一律都流放到死亡关。 据死亡关的人说,凡是流放那里的人,即使你身体再强壮,武功再高强,也无人能活过两年。 郝若初在得知郝家的宣判后,她心里划过一丝庆幸,却又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地。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郝家的幸还是不幸,但是有一条命在,是否意味着她还有一丝寄望。 春雨绵绵,清风冷冷。 皇宫前并排着一对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几辆囚车中,分别关着白衣囚犯。本该是雪白的囚衣,沾满了污渍和血迹,足足有手臂粗的铁链,紧紧的拴在囚犯的四肢,蓬头散发,伤痕累累,让人不忍直视。 “放开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最后一程,最后一面。郝若初不顾宫人阻拦,不惜冒着抗旨大罪,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宫门口。这兴许是她最后一次送她久违的亲人,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一拢单薄的白袍,早已在细雨中浸湿,三千青丝四散在肩上,飞扬在冷风中,不施一丝脂粉,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依旧美得让人窒息。多了几分娇弱,让人不禁的心生怜悯;娇弱中又透着几分凄美,宛如细雨中最伤感的旋律。 看守宫门的士兵,毫不留情的阻拦着她,一张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凶煞中透着狰狞的恶意。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畜生,快放本宫出去!”郝若初哀求了半天,就差给他们跪下,可他们还是冷着一张铁面无情的脸,她索性就来硬的试试。 哪知自己的话一出,竟迎来几名士兵讥嘲的目光。有人甚至不屑的嗤之出声,有人噙着讥诮的眸子中,透着轻蔑,此时此刻,凡是侮辱的表情和目光,全部都落在郝若初身上。 他们甚至懒得用言语来讽刺她,好像开口都会脏了他们圣洁的唇齿。只是那些轻蔑的冷讽,像似在嘲笑她,一个罪恶滔天,即将面临废后的罪女,居然还好意思自称本宫,简直可笑至极。 “你们难道都没有父母妻儿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你们都不怕遭到报应吗?”郝若初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明霞搀扶着,她怕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在支撑下去。 只是她不明,人心怎么可以这样多样化。为什么有人可以善良的不顾自我,为什么有人可以恶毒的赛比蛇蝎。 此时她想朝天呐喊,询问老天把人心到底规划了多少种形态,为什么可以复杂到这么恐怕。 “你们狗奴才,皇上一天没有下令对娘娘处罚,娘娘便是一天的皇后,你们这样无视皇尊,你们眼里还有皇家,还有皇上吗?”明霞实在是看不下去,忍到极限的她,双目充血,一脸凶狠的破口大骂起来。 小豆子和两名小宫人也都相视了一眼,相似在暗下什么决心。几人点头表示一致的赞同,瞬间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种愤怒和恶恨。 “我们跟你们拼了……”小豆子等人突然一起冲向那几名贴面无情的士兵,完全疯了般厮打这几名士兵。 几人顿时厮打成一团,小豆子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会是手持兵器的士兵对手。但是几名士兵貌似并没有把她们的蛮横行为放在眼里,推推搡搡了几下,他们明显不耐烦起来。 拔刀凶神恶煞的指着她们,其中一人怒嚇道:“都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本大人刀剑无眼。” 小豆子一时气急,大不了拼一死,所以她又想冲上去,但是被明霞及时拉住。 “都住手!”郝若初这时也发出一声怒斥,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把无辜的生命往刀刃上送。 就在双方各持坚定的对峙时,气氛被凝结在阴霾中,浓浓的压抑,压抑的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呜——” 宫门外响起一声沉闷又压抑的鸣号声,这是即将启程的号角,震耳的让人感到心慌。 几名守门的士兵明显紧张了起来,有人甚至都看向城墙上,神色明显异常的谨慎。 郝若初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并不算太高的城墙山,矗立着一抹身影,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从双目一直刺痛到她心底。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无比的厌恶那道身影,那个刺目的颜色。不!不仅是厌恶,更多的是恨,痛恨! 即便是载着满腹的痛恨,她还是跌跌撞撞的爬了上去。她知道,只有他能给她最后的机会。 郝若初艰难的爬到城墙上,第一眼去看城下那队长长的队伍,已经缓缓的前行起来,路边围着不少观看的百姓。此时此景,多么像一场精彩的电影,演的那么真实,那么凄惨。 萧瑾晟双手负手,昂首挺胸的姿态,完全符合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王者霸气。一张俊脸,冷中带着杀戮,嗜血冰冷。 视线中出现一道身影惊扰了他干净的视线,他横目一瞟,一对宛如鹰隼的黑眸,透着深冷的锋芒。 瞬间,他冷厉的眸子细眯了一下,因为郝若初那张完美的轮廓,没有一点死角,即便是侧脸,依旧是那么完美精致。 “皇上,求您念在臣妾一份孝心的份上,求皇上准许臣妾再去送家人一程,求皇上开恩。”郝若初扑通下跪在萧瑾晟面前,用她最坚强的一面,重重的叩首在地。 萧瑾晟并没有看向郝若初,而是将一双充满肃杀的目光瞟向一旁侍卫,像似在指责,为什么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人。 几名侍卫都兢兢战战的压低着脸,也表示各自的失职和胆怯。 “身为郝家一份子,你竟然不是找个地方忏悔罪恶,反倒有脸来为罪恶滔天的重犯送行,朕都为你感到羞愧!”萧瑾晟将轻蔑的目光投在郝若初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轻视,那种带着讥讽的冷嘲。 “皇上怎么贬低臣妾都可以,臣妾别无他求,只求再见亲人一面,求皇上成全。”郝若初消褪了刚才的坚强,有点力不从心,也有点卑微。可她始终还是坚持自己的倔強,她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她怕泄露自己眼底的柔弱,她怕被人看穿她内心的无助。 “你没有资格求朕成全,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个戴罪之身的贱、奴,朕会让你接受同样的待遇,所以你不必心急去为他们送行,有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最好准备一下自己今后的谋生之路。”萧瑾晟故意将‘贱奴’两个字咬的极为重,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依旧不带一点情意的色彩。 正如萧瑾晟所料中一样,那句‘贱奴’深深的刺穿在郝若初心里,不是那种剧烈的痛,而是麻木的痛,渐渐的蔓延在全身。 在还有一丝直觉之前,在还有一丝理智个尊严之前,她仍旧是坚定的说道:“罪女甘愿接受任何刑罚,只求皇上成全罪女再见家人一面。” 萧瑾晟听得非常清楚,郝若初是以罪女自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自主放弃了她引以为傲的国母身份,可见她的决心多么坚定。 但是郝若初她从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她倔強的性子,不肯服输,不屈于低头。哪怕是在他这个万人之上的帝王面前,她始终保持她自以为是的骄傲,却从未认清那个,那是对他这个王者最忌讳的冒犯。 萧瑾晟想到此,一张俊脸已经覆上一层阴霾,那对双眸中的锋芒,更是冷冽,锐利。扯着他浑厚无情的音声,他又开口,“在朕不想多看你一眼之前,趁早消失在朕视线中。否则,别怪朕不顾那***度之情。” 萧瑾晟横目,将寒光冷凛的目光瞟了郝若初,像似对她的施舍,但更像是尖锐的讽刺。 郝若初娥眉深锁,终于露出一丝属于她的表情。她甚至觉得可笑,荒缪,原来她活到今天,居然是在他身下承欢的一夜之欢。 她想失笑,多么恶毒的讽刺,多么可笑的理由。 正文 第207章 把手给我 她笑了,笑的那么不羁,笑的又那么凄美。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再也不是卑微的低着眼帘,也不再掩藏她湿润的眼眶,而是抬眸看着萧瑾晟那张无情的脸庞,不惧他的倨傲冰冷,不畏他的王者气魄。 “在皇上眼里,罪女活着的希望,是寄托在那一夜鱼水之欢中,那么罪女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骄傲,或者感到荣幸呢!”郝若初重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在萧瑾晟面前,那对湿润中透着血丝的眸子,始终直直的盯着萧瑾晟,一张凄美的脸上,荡漾着一抹不屑嘲笑。 那是对萧瑾晟的嘲讽,也是对她自己的讽刺。她充满讥诮的神色在复杂中转变莫测,丝毫没有给萧瑾晟留下捕捉的机会,只是让他心底感到发毛。 萧瑾晟不喜欢被这样紧逼着,更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敢对他这样紧逼,所以他将自己那瞬间复杂的心理,覆灭在内心的惊滔怒浪中。 “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朕会让你付出残酷的代价。”萧瑾晟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像揪小鸡一样把她揪在自己眼前,以他最阴冷的一面,警告着她。 郝若初仰头朝天一声嘲笑,潋滟的笑意,那么悲凉,那么凄寒。收起放纵的嗤笑,她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噙着狠戾的眸子对视着萧瑾晟那对冷冽的黑眸,娥眉微挑,她狠狠地说道:“皇上认为,还有什么比丧子之痛,生死离别,心灰意冷还要残酷的代价?” “生——死——不——能!”萧瑾晟一字一个重音的吐出四个字,一对充满肃杀的眸子,恨不得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捅在她身上。 “你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够让我生死不能的么!我告诉你,我所受的伤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还回来,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会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活在悔恨中。”咬牙切齿,都不能发泄郝若初内心的怨恨,一双充满怨怼的眸子,有点湿润,有点让人心里发毛。 萧瑾晟抓着她肩膀的手,青筋爆凸,好像只要再有一次力气,便能把她的肩膀捏碎,鹰隼般倨傲的冷眸,透着浓浓的杀意,仿佛是要用他目光直接将她杀死。 他脸上的阴霾,将整个气息都凝结在压抑重重的杀戳中,仿佛随时会降临的暴风雨,让郝若初感到惧怕,但她已经无路可口,所以她只有用她此刻的恨意,来应对他巨冷的可怕。 两人都不肯退让的对望在绵绵细雨,那每一滴细雨,都被凝结在他们各持的冷傲中,气氛瞬间被置之万丈冰穴。 郝若初承认自己惧怕眼前的萧瑾晟,但是看着他神色中复加的盛怒,她又有种以激怒他为乐的念头。好吧,就当是她最后的报复。 “把她带下去,关进地牢,酷刑伺候!”萧瑾晟终于在她的倔强中扬言出声,那双阴凄凄透着肃杀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郝若初的清冷的眸子,因为他不是妥协,他只是换个更刺激的游戏,他必须要看着她生死不能中,苦苦哀求他的那一幕。 萧瑾晟在心底发誓,他一定要折磨她,直到她肯放下她引以为傲的自尊为止。 郝若初明知自己已经逃不过他的折磨,她又怎会把自己交给他,任他宰割,反正最终逃不过一死,她宁可死的有尊严,也绝不会由他折磨。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在一次可贵的重生中,又一次面临绝境。 她也发誓,即便这辈子不能报复他,她也会用自己的亡灵诅咒他。 眼看凶神恶煞的宫人走了上来,郝若初突然用力推开萧瑾晟,她的举动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她将自己逼在城墙边上,回头看着并不算太高的城墙,从这里跳下去,也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唯独那坚硬的青石地面,并非是她想要的归宿,只是今天已经没有机会改变了。 宫人包括萧瑾晟都被她的举动震惊在原地,萧瑾晟挥手,示意宫人不要在上前,因为他不想让郝若初就这样死,或者说,这样死来的太突然,他不喜欢这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皇上有没有想过会这样的一天?亲眼看着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纵身跃下。那种终于摆脱一条幽魂的束博,那种从诅咒中解脱的痛快,是不是会令皇上荡气回肠,此生难以忘怀?”郝若初回过头来,已经是一脸狂妄的不羁的冷嘲,此时此刻,她好像才是那个成功复仇的得胜者。 一脸放肆得意的冷嘲,潋滟的笑意中却不失狠戾,像极了怒放在冰穴中的一株罂粟,炫耀着她刺目妖艳的光泽。 纵身跃下,也不过就是一死,她至少可以死的有尊严,死的让万众子民铭记这一刻,铭记萧瑾晟这位无情无义的帝王。 “若初,初儿,不许胡闹,快把手给朕。”萧瑾晟压制着内心的鲸波怒浪,语气温柔的宛若三月里的樱花,温润,好听。他缓缓的将手伸向郝若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生怕会因为自己的举动,吓得她真的纵身跃下。 郝若初微微怔了一秒,就那瞬间的一秒,她差点真的被眼前这个温柔似水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的萧瑾晟给迷惑,可是她怕了,她再也不敢贪恋于自己的心动中,她再也不会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将他收服于自己的真情下。 他,注定是个一个活在滥情中的一位薄情帝王;而她,不过只是不想失去一颗真心罢了! “当我脆弱无助需要你的时候,你冷漠无情只给我留下一抹背影;当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向我伸出手,让我把手交给你。”郝若初仰头一声凄凉的冷笑,就差低落的泪珠,也被回斥于眼眶中,她笑的那么悲伤,那么凄美。 萧瑾晟因为忍着内心的盛怒,他额头上的青筋明显爆粗。一对布满冷冽的眸子,渐渐的掺杂进一丝凝重,看着她那张潋滟风华的笑脸,他心里竟泛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郝若初看出他神色中流露着所思的那一刻,她有心痛了一下,那是为她而出现的思绪嘛?那会不会是一种挽留,她的无比的痛,痛的快让她感到窒息。 那种仅存于瞬间的念头,又被她制止于心底。她告诫自己不能心动,一切都是假象,是她错觉。 所以她又清冷的说道:“萧瑾晟,如果你的挽留是出于你的本意,兴许我真的会心生一丝感动,可惜,你的挽留,纯属你那颗虚伪丑恶的心灵。你不甘心就这样让我死吧?你是不是也会害怕午夜梦回时,会有那么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在盯着你,你是不是也会在夜深人静时,耳边回荡着那充满哀怨的旋律。” 萧瑾晟原本真的会被她那凄美的样子所触动,偏偏她刻薄犀利的话语,宛若一根根尖锐的厉刺,深深的扎在他心里。 他紧握在袖子中的大手,关节煞白,青筋爆粗,一张冷脸中带着嗜血的锋芒,那对厉眸中的寒意,仿佛要将全世界凝固在此时此刻。 “初儿,乖,把手交给朕,朕保证不再丢下你。”萧瑾晟就像在哄一个无知的孩子,他温柔,耐心,那对温柔的眸子,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愫,就像在对一个心爱之物宣读他最真的誓言。 “你怕了,你真的怕了……”郝若初突然仰头“哈哈”一声长笑,仿佛萧瑾晟越是真实,越是温柔,她越觉得虚伪,让她恶心。骤然间,她收起那潋滟中的狠戾,又狠狠的道:“你终究逃不过哀怨的留给你的魔咒。在你心中,你可以是个万物的主宰者,但在你女人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一个悲哀的失败者。” “郝——若——初!”萧瑾晟从牙缝吐出几个字,一对怒焰燃烧的眸子,透着恶狠狠的怒意瞪着她,从一片细雨的空际,瞬间被凝结于此。 萧瑾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执念于自己的不甘心中,起码自己不用这样卑躬屈膝的去挽留她,可是他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他不让她死,不要她死,不想她死…… 郝若初清冷的一笑,她看出了萧瑾晟的极限,再这样纠缠下去,已经再无意义,回头看向那渐行渐远的队伍,鼻头一股酸涩,泪水湿润了眼眶,她还是那么感性。 恨意像洪水般涌上心头,她转眼,热泪盈眶的眸子却噙着怒焰和满满的恨意,她冷冷的开口,“我郝若初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见你。” 话毕,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转身,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她的举动那么突然,那么决绝。 “不——” 一声可以用撕心裂肺来代称的呐喊,丝毫都不夸张,语气中甚至透着无助和绝望。萧瑾晟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去的手,却只抓到她身上的一缕布纱。 正文 第208章 别了 萧瑾晟突然心头一股猛烈的剧痛,痛的他抓心的弓起身体。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会痛,为什么会无助,为什么会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为什么…… 郝若初腾空在细雨冷风中,渐渐飘落的身体,宛若风中一朵刺目的昙花。她睁开那双微闭的美眸,映入眼帘的是萧瑾晟那张迷人的俊脸。他还是那么迷人,还是那么让人不可抗拒,只是神色多了一份紧张和凝重。可惜,模糊的视线,成了她视线中的阻隔。 “别了,我最痛的心。”郝若初感觉自己距离地平线又近了几分,她留下一句淡淡的告别,闭起那双绝望的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融合在细雨中,随风飞扬。 嗖——嗖—— 微风中突然划过冷凛的寒意,一股急促的速度腾空划过,只见细雨中,有多了一道黑影,那速度快的放入眼花缭乱。 借着城墙,双腿用力一蹬,脚尖轻点在半空中,将轻功展现的淋漓尽致。黑衣人的目标认准了郝若初的方向,显得非常紧急,看得出救人的人已用尽全力去接住郝若初。 能不顾自身安危去救郝若初的人,恐怕除了薛子沐,还真找不出第二人。他只知道不能让她死,但他内心的想法和萧瑾晟完全不同,他是因为不想失去她,所以他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终于,在他用尽全力下,他成功的抱住郝若初单薄的身子,那一刻,他就像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将军小心!” 突然一句紧张的提醒,将他从兴奋和激动中惊醒,他已经用尽内力,轻功也施展不开,回头看看地面,这样两个人重重的摔下去,不死也必定是重伤。 “将军,接着!” 还是那名提醒他的人,用力的给他抛了一把长剑。薛子沐一手抱着郝若初,一手去接过长剑,正好用长剑支撑在地,避免了硬生生的摔下。 “砰!” 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薛子沐全力的将郝若初护在臂膀里,所以他摔的更重。 “唔!”薛子沐因为胸口遭受创击,从喉咙中呕出一口鲜血,捂着刺痛的胸口,紧锁着眉头,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将军,您怎么样?”一旁的侍卫赶紧上来搀扶他,并担心的询问。 薛子沐面色陡然间刷白,他无力的摇了摇头,见郝若初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连忙上去查看。 “娘娘,娘娘……”薛子沐扶起郝若初,轻轻的晃了两下。 郝若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是应该在阴曹地府嘛,这里怎么会又薛子沐,怎么会有同样的雨天,怎么会有像似的一切,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你感觉哪里不舒服?”薛子沐见她神色恍惚,他又担心的问道。 “我还没死?”郝若初柔柔的开口。 “娘娘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薛子沐坚定的语气,不仅是在给她鼓励,也是对今后的期待。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郝若初娥眉一蹙,一脸苦不堪言的痛苦。她好不容易才决心结束所有的一切,那些原本值得珍惜的人,那些原本并不存在事,那些折磨着她痛苦…… 一切都即将烟消云散,当她以为真的可以解脱时,偏偏一切又都随风破灭。 “难道娘娘不想再送家人最后一程嘛?”薛子沐知道,此刻只有家人才是她唯一的生存动力。 郝若初这才真的回过神来,她从薛子沐怀里挣脱出来,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眼眶瞬间被热泪侵占,她再也顾不得那悲催的尊严,任由泪水融合在细雨中落下。 “我带你去。”薛子沐把手伸在她面前,一张俊脸严肃中更多的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郝若初眼眶中的泪水越加的泛滥,她承认是感动,也承认此时此刻她需要他,所以她把手送给他。 薛子沐牵着她的手,手臂用力,将她直接从地上带了起来。这时,他的贴身侍卫已经给他牵来了他的骏马。 “将军……”那名侍卫将马儿交给他,薛子沐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随即便跃上马,伸手将郝若初也用力一拉,她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其实,薛子沐挥鞭的瞬间,他还是有顾虑的。他瞟了眼还矗立在城墙上的萧瑾晟,算是给足他时间反应,但他并没有出言,所以他才挥鞭而去。 “皇上,薛子沐他也太张狂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把他们追回来?”虎猫见薛子沐扬鞭载着郝若初飞驰离去,完全没把萧瑾晟这位帝王放在眼里,所以他非常不满的说道。 惊魂未定中的萧瑾晟,貌似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只是重重压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的落回原位,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让他们去吧,密切观察着即可。”萧瑾晟留下一句有气无力的话,便转身离开。 虎猫望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神色中洇上一丝别样的所思。 离开后的萧瑾晟,虽然有点惊魂未定,甚至背影有点孤寂,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因为从失去边缘,又看到可以重拾的希望,那是一种多么可贵的瞬间。 内心那种恐惧于失去的感觉,也终于不再恐惧,害怕。只是他又问心自问,从什么开始,他对这种失去,存在那么严重的恐惧感。或者说,他为什么对郝若初会存在这种感觉,他不应该憎恨她嘛!可为什么她纵身跃下城墙的那一刻,他的心那么痛,那么无助,绝望。 薛子沐手持他的将军令,轻而易举的制止了押送郝建锡等人的囚车。 绵绵细雨中,冷风无情亦无意。 郝若初在薛子沐的搀扶下下马,又跌跌撞撞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泥水溅在她雪白的长袍上,本就狼狈的样子,又多了几分不堪。 她一眼便从几辆囚车中认出郝建锡的身影,所以她急切的跑了过去。 “哥……哥……”囚车太高,郝若初只能抓到他下半身,甚至想去抓他的手,都够不到,所以她只能抓着他的衣角,轻轻的扯了两下。 郝建锡脑袋耷拉在一边,蓬松又凌乱的乌发,隐约遮掩着他那张伤痕累累的俊脸,在雨水的冲刷下,感觉不到他的呼气,只感觉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哥,你醒醒,你醒醒,我是若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郝若初踮起淹没在泥水中的脚,又用力扯了扯郝建锡的衣角。 她冒着生死赶来送他们一程,如果连最后一眼都不能看到,那么她奋不顾身追来又有什么意义。 “哥,若初来送你了,若初来了……哥……求你睁开眼睛再看若初一眼,求你了,哥……”郝若初悲痛的哭喊出声,泪如雨下,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水多一点,还是泪水更多一点。 也许真的是听到了郝若初的叫喊,隔了许久,郝建锡终于动了动。 “哥……哥……”郝若初激动的又叫了两声。 郝建锡迷迷糊糊的醒来,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清醒,第一感觉依旧是浑身伤口上,那钻心的痛。 “嘶——” 郝建锡转眼看向郝若初,却因为痛而嘶痛出声,可是他的双眸并没有睁开,而是红肿的像两个大核桃,还有淤青的痕迹。 “哥,你的眼睛……”郝若初瞪着一对愕然的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短短数日,郝建锡从那个玉树临风的大将军,变成别人的阶下囚,受尽折磨和凌-辱,居然还被夺走了双目。 郝若初内心的刺痛,更加不息的抽痛着她体内每一根神经,伸出去想牵他的手,颤抖在雨水中,摇摇欲坠的身体,无情的摧残着她倒下。 “若初别哭,哥很好。”郝建锡虚弱无力的开口,一只伤痕累累的手,颤颤沥沥的摸索着,像似在寻找郝若初的手。 郝若初努力踮起脚尖,将手送到他手中。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伤痕中残留的血迹,在雨水的洗刷下,融成血迹流下。 郝若初悲痛的沉浸在无声的悲泣中,微启的唇瓣,张张合合,颤颤沥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能力救你们,对不起……”千言万语,郝若初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唯有一句抱歉,却根本不能抚慰心中的伤痛,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悔恨,如果自己可以早一点防备,早一点去巩固自己的后台,兴许今天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若初,答应哥哥,好好活下去,哥一定会回来,一定会……”郝建锡虚弱的语气中透着他内心的坚定,如果他又充足的力气,相信他一定是咬牙切齿的决心。 “哥,不管今后你们在哪,你们始终活在若初心里,希望你们也能一样,不管若初在哪,若初永远活在你们心里。”郝若初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感伤,印证那句生离死别的伤感。 正文 第209章 这时哪里? 然而,今后的路太难,郝若初没有残喘下去的源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而能给亲人最好的寄望,就是永远在心里。 “若初,答应哥哥,一定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兄妹下紧握在一起的手,因为郝建锡又用力紧握着她,像似在给她活下去的力量,又像似在表达自己坚持的希望。 “我答应你哥,我答应你。”郝若初连连点头,她不能残忍的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哪怕她真的做不到。 “等我回来。”郝建锡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留下一句最动人的话,松开了郝若初的手。 郝若初伸在半空中的手,始终没有收回来,看着郝建锡已经奄奄一息,就好像比看到自己的尽头还要痛。 “哥,如果那边真的很痛苦,就把这个服下,这样你就摆脱痛苦,回到另一个极乐的世界。”郝若初颤抖的拿出一个小瓷瓶,又颤颤沥沥将一个小瓷瓶塞进他衣服里,这一刻,才是她最痛心的一刻。 小瓷瓶中是一种剧毒,只要稍微沾一点,便可毒发身亡,没有一点痛苦,这是她来时去找易呈墨讨来的毒药,据说世间少有。 她不知道所谓死门关到底有多恐怕,也不敢想象郝建锡今后会遭遇怎样的折磨,所以她能为他做的,也这有这些。 郝建锡紧咬着贝齿,没有再开口。被泪水浸湿的眼眶,是一股刺痛,就好像在伤口上撒盐的那种感觉。 “前进!” 雨中,风中,一声高扬的命令响起,队伍有缓缓的前行,囚车无情的将郝若初甩在泥水中,缓缓而去。 跌坐在泥水中的郝若初,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远去,她无力去挽留,甚至连哭泣都需要一定的勇气。 整整七天的昏睡,郝若初终于中一场长长的梦中醒来,梦醒了,却带不走她的痛,愈合不了她心中的伤。 凤鸾宫?不!这不是她的凤鸾宫,那么这是哪里? 郝若初模糊的双眼,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许久后,她才转眼打量殿内的景状,这不是她的凤鸾宫,绝对不是。 眼前这只是一个破旧的房屋,屋顶透着明媚的光线,室内却潮湿可闻。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凳子,其它再无别的摆饰,这到底是哪里,怎么有种荒郊野外的感觉。 “来人……来人……”郝若初有点吃力的挪起身来靠在床榻上,无力的喊了两声。 “嘎吱!”一声响声,破旧的床榻晃了晃,感觉稍微一动,便可能会坍塌。 “娘娘,您醒了。”明霞闻言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真的是郝若初醒来,她激动的一脸喜色。 “明霞,这是哪里,本宫怎么会在这里?”郝若初急切的拉着明霞,一脸紧张又不明的问道。 明霞本是噙着惊喜的双眸,低垂下去的瞬间,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凝重,要是让郝若初知道,这里是几十年无人居住的冷宫,会不会打击到她。 “娘娘,您身子不好,皇上安排娘娘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待娘娘身子好了,再派人来接回娘娘。”明霞实在是找不到较好的解释,或许这样婉转的告诉她,对她的打击可能会稍微好一点。 郝若初半低着眸子,神色黯然无光,出神了半响,她才发出一声嗤之的冷笑。什么身子不好,什么静养,金碧辉煌的皇宫,有安排在这种风雨不挡的地方静养的嘛!分明就是禁足还差不多。 只是她很好奇,萧瑾晟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杀了解气!不过,转眼间她又想到,萧瑾晟亲口说过会让她生不如死,他又怎会仁慈的就让她这样解脱痛苦! “明月她们都怎么样?”怔怔的呆了许久,郝若初才又开口问道。 “她们都很好,据说还是留在凤鸾宫伺候着。”明霞眼底是一闪即逝的忧重,但随即她便轻声的说道。 还是留在凤鸾宫伺候,那么就证明,凤鸾宫已经重新住进了新主子。 “那就好。”郝若初完全没有意识的应了一句。她好像有点没有准备好,接受新的生活的良好心理,所以她不敢再去询问,或者说,明霞可能也不会告诉她太多。 “娘娘饿了,奴婢去给娘娘弄点吃的来。”明霞见她怔怔的出神,索性就留给多一点时间去酝酿,毕竟事实还要面对,有些事不可能瞒过她一辈子。 明霞走出屋子后,眼眶湿润,通红。对着湛蓝的天空酝酿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将泪水回斥下去。 她又在愁恼,该去给郝若初弄些什么她能接受的食物。要知道,自从搬进这里,每天除了一些宫人送来的馊饭,根本没有其它食物。 眼下郝若初醒了,身子虚弱需要有营养的食物滋补,可她却只能对着一盆馊饭束手无策。 就在明霞为难时,院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明霞转眼看去,只见是薛子沐的身影,她激动的露出了笑脸。 “薛将军,您来了。”明霞激动的迎了上去,脸上是难掩的惊喜。 薛子沐有点愣了一下,平时他过来,从来也没见明霞这般热情的招呼,今天怎么出奇的反常。 “娘娘今天怎么样了?”薛子沐也没做多想,收回自己的不明,开口不温不火的问道。 “薛将军来的正好,娘娘刚刚才醒来。”明霞依旧是欣喜的笑道,这几天薛子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显然是来去自如,说不定可以求他改善一下郝若初的膳食问题。 “真的!我进去看看。”薛子沐激动的有点不敢相信,说罢,便朝里面走去。 “将军……”明霞又唤住他,“娘娘身子虚弱,奴婢想给娘娘做点食物滋补身体,可是……” 明霞有点为难的瞟了眼一旁的那盆馊饭,想必薛子沐定能理会她的为难之处。 顺着明霞的目光,薛子沐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馊饭,周围还围着苍蝇蚊子,他剑眉不由得蹙起。难怪都说冷宫的人,不会活过三个月,要是以这种饭食,别说是三个月,就连一个月恐怕都难熬。 “正好我带了一些滋补的膳食过来,你先拿去给娘娘弄一点过来,今后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膳食问题。”薛子沐将手中提着的几包食物递给明霞,此刻他真是庆幸自己每次都抱着郝若初苏醒的态度,所以每次都会带上点上等的滋补食物过来,没想到这会真的用到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明霞接过那救命的食物,扑通下跪在地,连连的叩首以表感激之意。 “快起来吧,别耽搁了娘娘用膳。”薛子沐一脸凝重的留下话,随即便急着朝屋里走去。 薛子沐刚走进屋里,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湿气,许是阴雨过后留下的痕迹。屋里没有光亮,唯独靠屋顶破了几个大窟窿照进来的光亮,有点刺眼。 他心里有种庆幸,幸好这是气温舒适的春季,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郝若初一张憔悴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得苍白,怔怔的神色,没有一丝光芒,一个人傻傻的靠在床榻上发呆。 瘦如骨柴,兴许就是她眼下的状况,看着不禁令人心疼。 “你终于醒了。”薛子沐走进来后,已经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郝若初半低着眼帘,听着熟悉的音声,她却并没有马上是回应,而是隔了几秒,她才酝酿好心理的情绪,抬眸看向薛子沐。 只是她的神色深冷,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散发着一股寒意,又让人却步不敢靠近。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薛子沐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打量着自己上下,正好也掩饰了他心虚的一面。 “告诉我,皇上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郝若初依旧是盯着他,神色没有一丝变动,依旧是那么深,那么冷。 薛子沐压低了眼神中的神色,真相令人失望,对于郝若初而言,无疑更是一种摧残,叫他怎好开口。 “娘娘身子虚弱,所以……” “我要听到真话。” 薛子沐好不容易才酝酿开口,却被郝若初直接打断,她明知道是敷衍她的假话,她何必去浪费感情去听。 “皇上对郝家进行了流放,但并没有赦免郝家的罪行,所以皇上已经下令决定废后,但并没有对你斩尽杀绝,只是圈禁冷宫,忏悔余生。”薛子沐知道真相迟早要让她知道,与其费尽心思的去骗她,还不如狠心让她痛上加痛,痛是一时的,忍一忍会好起来,他相信自己会愈合她心中的痛。 “忏悔余生……”郝若初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突然又失声一笑,笑的那么伤然,那么凄凉。 郝若初伤感的眸子里,骤然间敷上一丝狠戾,她深深的倒抽一口凉气,又阴凄凄的说道:“我要见他。” “恐怕还不到时候。”薛子沐果断的打退她的念头,又严肃的说道:“眼下正是郝丞相进来流放的时候,恐怕你不宜出面。” 正文 第210章 我可以带你走 郝若初眼前浮现在地牢里看到的郝世宗,所以她有点紧张的问道:“我爹他现在怎么样?” 薛子沐微微凝着眉眼,叹道:“有时候,死未必真的是痛,反倒是一种解脱。不管最后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 薛子沐轻轻的抚在她肩上,用了点力气,算是在给她坚持的鼓励。 其实,当郝若初看到地牢的郝世宗那一刻,她就没以为他还能支撑到今天,而薛子沐的话,更让她明白,死是对郝世宗最大的宽恕。 既然事情已经定格,那么她还能做什么!冒死送了郝建锡最后一程,是不是也该在郝世宗最后的生命中,尽一份她应尽的孝道。 不出所有人意料,郝世宗在流放的前一晚,在地牢里结束了他半百之年。 消息一传开,郝若初披麻戴孝,一身丧服跪下早朝的大殿门口。在早朝的文武百官下朝后,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她,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 萧瑾晟得知消息后,一身耀眼刺目的龙袍,还没来得及换下,从宣明殿走了出来。直到走至郝若初面前,他始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明目张胆的将丧服穿在皇宫里,你这是公然来向朕挑衅的?”萧瑾晟见她始终低垂着眼帘,同样是面无表情,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向,索性他先直接开口。 “罪女只求为亡父尽子女孝道,求皇上开恩。”郝若初没有抬眼,只是淡定自若的说道。 “我朝没有堂堂皇后为他人服丧的惯例,难道皇后这是要做史上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萧瑾晟只是语气有点微冷,并非是应该有的大怒。 明明已经下旨要废后,现在又在这里一口称她一个皇后,这是故意的贬低,还是他别有用心。 “罪女不知前是否有古人,后是否还会出现来者,但罪女知道,为人子女,以孝为尊,而所谓的光环,也不过就是皇上兴起时的一句话,如果皇上兴致已退,大可以收回罪女皇后的光环。”郝若初依旧是说的平淡无澜。 萧瑾晟之所以不恼,应该是要逼她主动交出皇后的宝座,这样就会凸显他仁慈的一面,多么狡猾的手段。 “郝若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要后悔。”萧瑾晟冷凛的语气透着警告的意味,他确实是想逼郝若初主动让位,只是听到她毫无眷恋的抛弃原本属于自己头上的光环时,他怎么有种感觉,她随手抛弃的并非是那个光环,而是他。 “自打踏进这座宫门的那一刻起,罪女便没有后悔的权利,如今只求皇上能赐罪女一片净土,罪女感激不尽。”郝若初答应过贞岚,放过郝家,她会主动让出国母的位置。如今郝家虽然并非是理想中的平安无事,起码还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她必须信守承诺。 “好!朕成全你。”萧瑾晟见她态度决绝,他冷沉的俊脸,又添了几分寒意,加上那一身刺眼的明黄色龙袍,处处尽显他唯吾独尊的王者风范。 萧瑾晟拂袖夸张的一个转身,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悠悠开口,“即日起,我南北朝国母郝氏,有犯我朝大忌,自愿让位,即日起圈禁冷宫,自毁余生。” 原本最后一句话该是此生不得离开,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自毁余生,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挽留什么,只是还想给自己多留一份余望。 随着萧瑾晟的离开,众人也都纷纷散去,没有人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也正如郝若初所料的一样,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任何人意料。 细雨蒙蒙,黄纸满天。 郝世宗的丧事并没有那么隆重,短短七天的守灵时间,便草率的下葬。由于是戴罪之身,郝世宗的陵墓不能入在郝家的陵墓中,否则就是牵累了郝家世代。 死了都不能入郝家的墓碑,任谁心里都不能接受。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不能因为郝世宗一个人,将郝家世代清誉置于不顾。 最终,郝若初为郝世宗选了一块净土安葬。 青山碧水,蓝天白云;如果能长伴于此,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送走了亲人最后一程,郝若初又即将面临自己的归途。站在青山脚下,面对溪流成河,闻着草香,感受着细雨绵绵。 眼前的一片秀丽美景,这是个多么美丽辽阔的南北朝,这是一个充满多少希望的美景。 郝若初怔怔的站了许久,宛如一幅美卷矗立的一道生机,栩栩如生。 薛子沐手持雨伞,轻手轻脚的走在她身后,也瞭望着眼前一片怡人的美景,只是他无心去欣赏,因为在他眼里,再美的景色,也比不上郝若初那张迷人的脸庞。 收回目光,转眼再看向郝若初,她的脸上是茫然,神色中又多了几分感伤。不管什么样的表情在她脸上,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迷人。 “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带你离开。”薛子沐语气有点沉重的开口。 “离开……”郝若初有点像似在自言自语,只是旋即,她又转眼看着薛子沐,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去哪?” 薛子沐剑眉微微一蹙,明明想好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当她问出口的那瞬间,他却莫名的犹豫了。 “只有你愿意,去哪都可以。”薛子沐以最快的方式找回意识,所以他说的坚定,真诚。 “我愿意——”郝若初依旧是淡淡的开口,只是神色渐渐的恍惚,直到低下眼帘,她才又道:“可惜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薛子沐听到她前面那句话,心里激动的想上去拥抱她,可不等他平静激动的情绪,却又等来了郝若初后面的话。那种从希望中,又跌落绝望的感觉,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郝若初没有留给自己去贪恋这里的时间,她转身先走了。她要去面临属于她的新生活,即便会迎来暴风雪,她也要顽强的走下去。 她没有选择逃避的权利,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她逃不掉,躲不掉。 再度回到那座冷冰的冷宫,这里已经不再是废墟一片,杂草满园。房顶上的几个大窟窿,也已经被修复,床榻也被重新修理,屋子里还多了茶具,日常用品。 这里依旧只有明霞一个宫女,其它都是一些冷宫中看守的宫人,个个贴面无情,除了来找茬,几乎很难看到。 郝若初的新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闲淡无味,除了明霞一张熟悉的面目,就是对着荒凉的院子发呆。 怡人的春季,本该是花草树木茂盛的时候,这里拔出杂草后,却变成荒凉一片。或许这就是冷宫的特别,让人看不到希望,也不敢妄想有转机。 郝若初自从回来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用沉默将自己封闭,用冷漠将自己伪装,她要把自己变成这世间最坚实的一块冰石。 后宫无主,又成了皇宫中最备受瞩目的一个话题。稍微有点资历的妃嫔,都开始暗中行动。有人不惜冒险去拉拢朝官,有人暗通家信,希望能得到家人的一臂之力;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明争暗斗,无疑都是为了那国母的宝座。 媚儿如今怀着皇嗣,又深受慕容太后喜爱,如果竞选新后,她无疑也将是人选之一。 而薛子荣因为薛家的势力猛增,又加上薛子沐屡次立下大功,终于在三个月后迎来了解禁。但由于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萧瑾晟心中留下恶劣影响,所以她竞选的新后的机会并不大。 至于贞岚!她是后宫唯一一个还可以若无其事,整天悠然自得的一个人。因为她对竞选国母这件事,抱着势在必得的心。 不过,她并不急着去争夺。首先是面临大小不断的争议,她还需稍微费点小心思,除去脚下的障碍,她才能走的更稳。 春意在火焰般的骄阳下悄悄离去,迎来了热情的炎夏,正如后宫中持续进行的你争我夺的游戏。 媚儿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正和陈妃,张嫔几人闲逛在一条朗庭下,茂盛的花藤遮去了骄躁的艳阳,几人闲聊的极为融洽。 “娘娘,要不咱们就在前面歇会吧,别累着您和小皇子。”张嫔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石桌,殷勤满满的提出关心的建议。 “过去歇会也好,正好本宫腿脚也有点酸了。”媚儿语气慵懒的很,且还挺着腰肢,一手托在后腰际,明明不算太大的独肚子,偏偏要挺的过分明显,让人看了有种故意炫耀的感觉。 “那娘娘可要小心着点了,来,臣妾扶着您。”张嫔这会逮着机会,连忙上前伸手搀扶着媚儿的胳膊,轻手轻脚,好不小心。 一旁的陈妃没赶上示好,气的狠狠的瞥了张嫔一眼。哪知,那张嫔明摆着就是故意气她,竟然趁机得意的朝她挑拨了一下眉头,这时赤-裸-裸的挑衅。 媚儿明知她们俩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也懒得去搭理她们。 正文 第211章 争选新后 要不是因为她有机会竞选皇后的宝座,张嫔和陈妃恐怕也不至于处处巴结着她,这会虽然事情还没有落定,但也让她先体会一下受人高捧的滋味。 几人坐下来后,张嫔还是一个劲的在旁为媚儿扇风,嘘寒问暖,生怕委屈了她。 “张妹妹这扇子拿捏的可要到位了,姐姐我可是听说了,这给孕妇打扇,那是要掌握一定技巧的,不然容易染上风寒不说,重责还会导致小产。”陈妃实在是看不下去张嫔那张虚情假意的面目,所以她扯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 张嫔闻言,手中不紧不慢的扇子,突然顿在手中,面色也紧跟着紧张在脸上。她这一番好意,万一用错了地方酿成大祸,那可是千刀万剐恐怕也难赎大罪。 媚儿脸一板,也不知道陈妃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瞟了眼神色紧张的张嫔,不会真是她有意要暗害自己吧。 “娘娘,臣妾一心为娘娘和小皇子着想,一时没有顾及到细节,还望娘娘赎罪。”张嫔眼见媚儿脸色不好看,她连忙起身表示自己的无知和错误。 “罢了,今后多注意点就是了。”媚儿冷冷的瞥了张嫔一眼,语气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张嫔处处照应的周到,媚儿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她。 “就是,就是,张妹妹为娘娘和小皇子效劳心切,疏忽大意也是情有可原。”陈妃接过嘴又补了一句。 张嫔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原位,只是那张小脸是红一阵白一阵,明知陈妃说的是反话,她却只能瘪了瘪嘴,勉强的颔首说了声,“谢娘娘。” 几人都坐下后,陈妃又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呀!听说皇上居然解禁了益康宫,看来这薛家的势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大。救了荣妃一命不说,这会才要竞选新后,荣妃便被解禁了,恐怕这其中是来者不善呐!” “她实力再强又能怎样,入宫多年还不照样就是个一品正妃,连个贵妃都没混上,此次更别指望竞选什么新后。要知道,咱们丽妃娘娘可是后宫数一数二的贤淑良德,如今又身怀小皇子,谁人还有资格跟咱们丽妃娘娘争夺。”张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逮到陈妃的话柄,这会当然是坚定不移的反驳,这样且还能讨好媚儿,一举两得。 “妹妹这话说的未免言之过早了,首先咱不说荣妃娘娘的实力,就说丽妃娘娘这肚子里的龙种,尚且不确定是男是女,万一以后生个公主,那可就是大跌所望。到那时,恐怕竞选的几乎也会一落千丈啊!”陈妃故作出一副担忧的说道。 “听陈姐姐这话,怎么感觉陈姐姐像是在有意诅咒丽妃娘娘生个公主呢!”张嫔小脸一冷,貌似很替媚儿抱不平的态度。 张嫔心里却得意,这个陈妃,平时口无遮拦不讨人喜欢也就罢了,这会当着媚儿的面,居然敢说她怀得是公主,也不怕媚儿一气之下拔了她舌根。 “妹妹你还别这么说,姐姐我诅咒必然是不敢。不过丽妃娘娘这身孕的孕状,依臣妾自小学来的肉眼观察法,估计十之**是个小公主。”陈妃边说,还洋装一副老谋精深的样子,左右上下观察着媚儿凸起的小腹。 “放肆!”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怒目一蹙,一脸气愤的怒吼了一声,平息了一下,她又道:“本宫的身孕,也岂是你雕虫小技可估测的,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这后宫哪个女人怀上龙嗣,不一心妄想是个小皇子,况且她竞选新后的指望,全靠眼下这个肚子。平白无故被陈妃把她的希望打入谷底,她不气才怪了。 “娘娘息怒,臣妾也是为娘娘好,所以才不得不把实情告知娘娘,以免耽搁了娘娘的大事,求娘娘赎罪。”陈妃惊慌地的起身匍匐仔媚儿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 一句‘大事’打消了媚儿全部的气愤,反而让她觉得,陈妃是话中有话,但她还是冷不丁的的说道:“先起来吧。” “谢娘娘。”臣妾起身,还不忘得意的瞟了眼张嫔。 张嫔应该正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媚儿居然又好端端的消气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担心会耽搁本宫的大事?”媚儿端着一杯茶盏,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娘娘您想,万一竞选新后的事情再拖几个月,您诞下的是一名公主,那么竞选的资格必然是一落千丈,但如果在娘娘临产之前将此事敲定,岂不就万无一失了。”陈妃舞眉弄眼,一脸狡黠的笑着说道。 媚儿半低着眼帘,仔细斟酌一下,陈妃所言也不无道理。这要是早点能竞选新后的事敲定,她也就高枕无忧了。 “可皇上对这件事不温不火,本宫总不好理直气壮的去催吧!”媚儿有点沮丧的说道,回过头来想想,萧瑾晟一再用刚刚废后为由,迟迟不肯正面表态对新后竞选的事,想来他心里还是顾念的贞岚。 不然贞岚和薛子沐的婚事为何迟迟就这么拖着,而萧瑾晟以为慕容太后坚决不同意贞岚留在皇宫,所以萧瑾晟这阵子几乎天天往慈寿宫跑,想必就是为了贞岚的事。 “这种事,当然不用娘娘亲自去催,如果娘娘信得过臣妾,臣妾有办法去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要是娘娘能太后那边再下点功夫,臣妾相信事半功倍。”陈妃狡黠的笑意中,透着她胸有成竹的自信。 “你确定你能让皇上早日选定新后人选?”媚儿见她信心十足的样子,却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再确认一下。 “娘娘您想,皇上为什么用计逼郝氏自动让位,事后却又迟迟不肯对新后竞选的事表态,想必其中肯定有皇上不满之处,那个不满的源头,恐怕不用说,娘娘您也知道是因为谁。所以娘娘应该抓住机会,将那个阻碍娘娘前行的源头除去,这样才能一路顺畅通过。” 陈妃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那对狡黠的神色中透着的阴狠,像极了一个久居深宫的狠毒女人。 媚儿微勾了一下嘴角,嗤之一声冷笑,“你以为那个贞岚是个想除就除的小角色嘛!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媚儿深不见底的眸子,噙着深沉的所思。稍微顿了一下,她又道:“她一个小小郡主,得太后亲自赐婚,逼的皇上当众反对,甚至不惜在她大婚当日,利用偷梁换柱来阻止那场婚礼,如今那场婚事无人敢提,而贞岚又在后宫呼风唤雨,你们以为,她真的光凭她出众的姿容嘛!” 话毕,媚儿又不禁的冷嗤了一声,眼下这座皇宫里,想除去贞岚的人不少,但没有任何人有她心切。但经过几个月的接触,她发现贞岚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她的沉浮隐藏的太深,心机令人害怕,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女。 “娘娘的意思是说,岚郡主靠的是手段!”张嫔这时终于找到机会掺了进来,只见她凤眸细眯,目光透着一股阴险。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的话,郝氏那个废后的下场,全都由她一手策划。”媚儿扬着嘴角那抹不屑的冷笑,她还真是庆幸自己在贞岚身边留个眼线,不然她把事情计划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还真是高超了。 闻言,张嫔和陈妃都张着鸡蛋大的嘴巴,两人相视,都是一脸愕然的不敢置信。 “居然会有这种事!”张嫔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给本宫声张出去,否则本宫拔了你们一个个舌头。”媚儿厉目一瞪,一脸阴凄凄的警告道。 张嫔浑然一颤,连忙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娘娘放心,臣妾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这还听到多少,没被这个震惊的消息震倒,倒是先要被媚儿阴冷的警告给吓死了。 媚儿懒懒的瞟了她一眼,嘴上说的是好听,不过以陈妃那张嘴,恐怕用针线缝起来,都拦不住她去把消息传出去。 薛子荣好不容易从几个月的煎熬中等来重现光明,可却并没有等到萧瑾晟的到来。 等了将近半个月,薛子荣还是耐不住了,终于暗中派人找来了薛子沐,还妄想靠薛家的势力帮她将前景扭转。 “子沫,你总算是来了,把我急死了。”张望在门口的薛子荣见到薛子沐走来的身影,赶紧忙迎了过去。 “娘娘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短短几日,又按耐不住了!”薛子沐深冷着一张俊脸,语气不佳也就罢了,居然直接将薛子荣无视,自行走进殿内。 薛子荣哪里又受过这等委屈,又是自己亲人给的,她心里不爽快,却只能将火气压下去。 好好的酝酿了一下,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薛子荣才跟着走了进去。 进殿后,她见薛子沐脸色依旧不好,于是她自责满满的说道:“子沫,你就别在生我的气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才做出那种低级的错误,如今我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就别再生气了。” 正文 第212章 兄妹反目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还不知道好自悔过,你还找我来干嘛?”薛子沐有点不耐烦的态度,想想薛子荣居然愚蠢到对贞岚下手,且还嫁祸给冰璇公主。这些也就罢了,她竟还留下把柄给人去抓,抓到了又不承认,这是他薛家多么大的耻辱,想着都来气。 “当然是为了竞选新后的事!”薛子荣瞬间来劲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帮我达成所愿吧?” 薛子荣本是胸有成竹的认为薛子沐一定会帮她完成愿望,但是眼下薛子沐的态度,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更确切的说,是完全不在意料中。 薛子沐一张板的堪比铁皮的脸上,渐渐的流露出一丝凝重。事到如今,薛子荣根本就没看懂眼下的情势,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被禁足了几个月,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这才刚被解禁,又一股气钻到竞选新后的意念中,完全将事情的主线忽略了。 “关于新后竞选的事,娘娘还是趁早点死了这条心吧。”薛子沐压着最淡定的态度,不温不火的开口。 薛子荣这下急了眼,这会她也顾不得薛子沐是气还是怒,她倒是先气冲冲的说道:“子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这后宫堂堂一品正妃,我不该竞选,难道留给那些出生低贱的下三滥人去竞选吗?” 薛子沐起身,一把抓住薛子荣的手腕,一张冷得令人发直的俊脸凑在薛子荣面前,说道:“就算是马路边的一个乞丐来竞选,我也不准你去掺和这件事,这是作为亲人对你的最后忠告,否则后果你自负。” 话毕!薛子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拂袖欲要离开。 “站住!”薛子荣一时气急,又冷冷的下达她一贯的命令。 薛子沐如果不是还想救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大步迈出这里。但是他不能,毕竟血浓如水,而且薛子荣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们薛家颜面又何存。 “你到底还是不是薛家人,我到底还是不是自小疼爱的妹妹?”薛子荣有点激动怒斥,缓解了一下情绪,她又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管不问自己的亲人,难道你忘了,你的今天都是谁给你的资本,谁的牺牲换来薛家的今天?这些你都忘了嘛!” 薛子荣气的差点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许是气的够呛,微微有点透红,一双厉目更是怒焰燃烧。 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就该是她的东西,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时机成熟了,她也决心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万万不想阻拦她的人,竟是她一直信任,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家人。 “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忘,所以我才会来告知你这些。不要在妄想那个圣神的国母宝座,你不适合那个位置。”薛子沐一把拉在她面前,说的依旧坚定决绝,一张俊脸也同样是严肃,就生怕薛子荣会看不到他严峻的一面。 薛子沐很了解薛子荣的秉性为人,她容忍多年,换来了薛家的今天,这些付出确实不假。但是,今非昔比,她要怨只能怨自己面临的时机不好。 如果没有贞岚,即便薛子荣无心于国母的位置,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送到国母的宝座上。但如今有个贞岚在,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一个手段高超的女人,最最重要的是,一个萧瑾晟迷恋的女人。 以薛子荣这种看似机智过人,但做出来的事,基本上都是自以为天衣无缝,或者说,掩耳盗铃。像她这样,到贞岚面前,恐怕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让她从这座后宫中消失。 “薛——子——沐!”薛子荣气的浑身打颤,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一双眸子嗜血般瞪着薛子沐,又恶狠狠的说道:“我算是看透了,这些年,我对薛家的付出,终究是白付了。算我薛子荣瞎了眼,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薛子荣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那语气中的决绝,透着她内心深处的恨意,恨得她手痒,恨得她心痛。 薛子沐剑眉一蹙,俊朗的脸上流露着凝重和怅然,不管怎么说,亲情最可贵,他相信薛子荣说出这些时,她的心也是痛的。只可惜,她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而他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薛子沐叹了口气,面临亲情破裂,他只能放下所有不佳的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子荣,不是哥不想帮你,是真的不是时候。你要知道,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贞岚,那个皇上深爱多年的初恋,那个为皇上长伴青灯守候的女子。但如果你坚持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跟她竞争,哥一定会支持你,至于帮……哥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薛子沐话语中明显犹豫了一下,本就凝重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忧重,话已至此,他只能祈祷薛子荣能看清自己面临的对手,不要一味的妄想。 “其实我也不是执着于那个国母的宝座,我只是觉得,熬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她一个郡主可以违背乱-伦,可以轻而易举的走上那万人瞩目的高台,我不甘心,不甘心!”薛子荣沮丧的跌坐在软榻上,音声中带着明显的哽咽,像似是她内心深处的委屈。 其实冷静下来的薛子荣,她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对手都太强悍,首先是身怀龙嗣的媚儿,其次是众人心目中,贤淑良德的周雪莲,再者是萧瑾晟心目中的女神——贞岚! 而她,不过是一事无成,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才走到了今天。回头想想,自己真的很可悲,很没用。 “子荣,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哥也知道你都是为了咱们薛家,但有些事,终究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局面,在没有能去改变之前,我们只有活在隐忍中努力去强大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你才有权利去改变一切。”薛子沐见她这般难过,他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所以他在薛子荣肩上轻轻拍了拍,算是他最真的安慰。 他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薛子荣知道今天的局面,都是他和贞岚达成的共协,她会不会憎恨他! 薛子荣半低着眼帘,若有所思的神色,像似从中领悟了不少。薛子沐说的对,她遇到的时机还不是时候。她熬了那么多年,也不急于再多熬几年,她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尼姑庵里出来的小女人。 萧瑾晟平日里看似没有把竞选新后的事放在心上,但他却没少往慈寿宫跑。首先是后宫选主,而慕容太后又是后宫领袖,这种事必然要通过她的意见。 但萧瑾晟来的目的并非是讨教慕容太后的意见,而是和慕容太后谈判松口废去贞岚和薛子沐的婚事。 “儿臣给母后请安。”如时如点,萧瑾晟把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会慕容太后起身后已经用膳,并进行了短暂的散步,现在正是在殿内歇息的时候,萧瑾晟选择这个时候来,绝不会和上几次一样扑个空。 这时,慕容太后刚坐下软榻上,一杯茶盏刚放下,萧瑾晟便来了。来的并不突然,只是来的并不满她的意。 “听说皇上近来朝务繁忙,怎的还有空每天往哀家这里跑。”慕容太后一边整理自己手上那精美细致的蔻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瑾晟心里苦笑,明知道他的来意,慕容太后却问的这么淡定自若,让他何从开口。 “让母后担心了,儿臣此来,正是因为一件要事前来请教母后的意思。”既然慕容太后故意装不知,萧瑾晟也只能温婉的一点的开口,可千万不能把这位老太后给气晕过去。 “什么事,竟然要来询问哀家这个老太婆的意见了?”慕容太后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开口,其实心知肚明,但她就是故意要刁难萧瑾晟,并且试探一下他内心的决意。 萧瑾晟很是随意的在慕容太后身旁坐下,并语重心长的说道:“近来所发生的大事,母后也已经知晓。但是国君不可一日无后,这句话,几乎成了每天早朝上的宣言,儿臣每天听得耳边出磨出老茧来了。这不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来请教母后的意见。” 萧瑾晟的语气中,透着一味他自己也很无奈的意味,好像是刻意在说给慕容太后听。 “大臣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哀家也为皇上物色了不少新后的人选,比如正怀着龙嗣的丽妃,一向温柔贤惠的周妃‘周雪莲’再者入宫最早的荣妃,这几人都是宫里的资历较为出众的人选,当然,如果皇上觉得不够新鲜,哀家也物色了几名新人,个个都是多才多艺,只需加以**,哀家相信她们都是我皇家的寄望。” 慕容太后说的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淡淡的口吻,蜻蜓点水般的语气,让人实在是佩服她的淡定和自持。 正文 第213章 久违的故人 竞选新后,除非萧瑾晟真的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才会选择新鲜的妃嫔,所以慕容太后建议中的人选,还是以前面那几个人为主。 “母后建议的人选确实都不错,也都有资历竞选,但是儿臣心目中有个更适合的人选,特来想母后报备,希望母后能成全儿臣毕生所愿。”萧瑾晟听得出慕容太后心中的决绝,他当然是不高兴,所以也不再去拐弯抹角,他说出这句话,想必慕容太后也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了。 慕容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意,她必须要心平气和的对待这件事,万一要是和萧瑾晟发生冲突,眼下她的威势不大,她还真担心萧瑾晟会一意孤行。 “那么皇上就先说说,皇上意中的这个人,到底具备多少符合胜任我朝国母的资历。”慕容太后酝酿好情绪,又淡淡的说道。 “她所具备的条件,儿臣相信日久便可见证,但重要的一点,她是儿臣毕生所爱,儿臣非她不选。”萧瑾晟坚定的语气中透着决绝的意味。 慕容太后嘴角微勾了一下,心里泛上一股冷意,看来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这次真的要跟她杠上了。 “既然皇上心中已有人选,那么皇上由何必多此一举,还来征求哀家的意见!”慕容太后当然是为自己而感慨的叹道。 “母后乃是后宫领袖,又是儿臣心目中伟大的母亲,儿臣不会违背母后的意思,所以还望目光成全儿臣一次。”萧瑾晟严肃而恭敬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其实,他们母子之间根本没必要弄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慕容太后偏偏寸步不退,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回。 “哀家这些年成全的事,难道还少嘛!”慕容太后突然怒目一瞪,一脸冷沉的斥道。 萧瑾晟剑眉微蹙了一下,半低着眼帘,根本找不到回驳的话语。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说是慕容太后一手为他夺来,包括太多的付出,一个母亲对子女的付出,是他永生无法忘怀的感动,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许将他们母子之情弄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以往的一切哀家可以一概不提,但哀家只问你一句,她一个异国公主,有什么资格拥有我南北朝国母的宝座,她一个长伴青灯的出家人,有什么资历驾驭哀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后宫?”慕容太后又冷冷的开口,一张原本苍老中流露着慈和的面庞,却变得异常的冷。 “母后忘了,她的国家早已在数年前灭亡,为什么母后不能忘记那段过去?况且她长伴青灯的主因,也是为了等儿臣,难道母后不应该是罪清楚内幕的人嘛!”萧瑾晟说到此,也变得有点激动,话意中甚至带着埋怨,如果不是慕容太后当初逼他们生生分离,他们也不会面临眼下的不和。 “放肆!”慕容太后盛怒复加的一声怒吼,一张本就冷沉的脸上,又加了一份阴霾般的寒意,平息了一下愤怒的情绪,她又道:“皇上果真是翅膀长硬了,居然还对曾经的事耿耿于怀,看来哀家不仅是老了,在皇上眼里也不起任何作用了。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赐哀家一杯毒酒,趁早了结了哀家这个障碍,免得干扰了皇上那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煞人光景。” 这话不仅是气话,其中还透着对萧瑾晟的讥讽。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国之君,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分明就是讽刺他贪恋于美色,而不顾母子情分。 “母后就别挖苦儿臣了,大逆不道的事,儿臣做不出来。但这件事,儿臣希望母后能慎重考虑,就当是为了南北朝子孙后代着想,儿臣相信,只要母后松口成全儿臣,儿臣必定昌盛我南北朝后代。”萧瑾晟无计可施,只能希望用皇嗣来打动慕容太后。 “南北朝有哀家的沫儿撑着,哀家相信定能兴旺万年。”慕容太后不但不为其所动,反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母后莫非是忘了,沫儿早些时日,已经正式过继于废后郝氏名下,如今郝氏戴罪之身,已被废后禁足冷宫,按我朝例率,其膝下子嗣,即便不是处死,也是禁锢冷宫,废去皇室头衔,终生不得出禁。”萧瑾晟剑眉微挑,像似在刻意点明什么,又像似在警告什么。 “你……”慕容太后又一次怒目圆瞪,一张盛怒的脸庞,怒不可歇的斥道:“沫儿是你的儿子,你居然狠心对他下狠手,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母后先别激动,儿臣只是想让母后知道,儿臣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只要母后成全儿臣所愿,儿臣也会对沫儿从轻处置,保不住皇子的身份,起码可以保他一命。”萧瑾晟面无表情,就好像萧沫的生死跟他毫无关系似得。 慕容太后沉住气,一对怒焰燃烧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响后,她才又说道:“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儿臣不敢,儿臣只求两全其美,还望母后三思。”萧瑾晟并没有看向慕容太后,因为想象一下也知道她此时的愤怒,所以他只是出于礼数,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如果皇上不怕遭世人唾骂,皇上大可以将萧沫处死,但哀家提醒皇上一句,萧沫是我皇室唯一一个皇子,皇上可以将其处死,其次是要对得起皇家,对得起万众子民。”慕容太后从盛怒中缓过来,她不能让萧瑾晟得逞,她不能妥协。 不管怎样,萧瑾晟处死萧沫的做法,绝对会遭人指责,她就赌,萧瑾晟一个万人之王的帝王,他会不在意他万众子民的指责。 “如果母后执意如此,那么儿臣也会自量而行,不过儿臣会给母后充足的时间,直到母后肯松口为止,儿臣告退。”萧瑾晟起身,颔首示意了一下后,便转身自行离开。 在这种关键时候,他不但不能松口,而且还要坚持,决绝。他更加不信,慕容太后这么注重子嗣的人,会不顾唯一一个小皇子的生死。 竞选新后的事,因为慕容太后没有松口,所以就一直耽搁着。但有人事安奈不住了,处处找机会下手,也有人一直若无其事的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比如说贞岚! 因为宫里对贞岚和薛子沐的婚事,突然莫名其妙的传的沸沸扬扬,引来不少流言蜚语,包括贞岚和郝家的事有关,甚至还传出贞岚身怀武功,等等…… 对这种突然传开的流言,贞岚倍感震惊。平白无故,怎会有人敢把她和郝家的事牵连在一起,且还得知她身怀武功。 贞岚第一个怀疑到的人,便是薛子沐。这段时间她和薛子沐接触最多,而且只有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除此之外,并无人知道这些事。 她担心,薛子沐这是在过河拆桥,故意到揭穿她。好在事情还没有证据,流言也被萧瑾晟下令制止,但贞岚还是丝毫不敢松懈,首先,她不得不先从慕容太后那边下手。 “太后,岚菱殿的岚郡主求见。” 慕容太后在和萧瑾晟激烈的大吵后,气的是不轻,老毛病犯了不说,且一直伴有头痛症状,这会每天大门不出的在殿内静养,没想到又等来了贞岚。 比起萧瑾晟,她对这个贞岚倒是更感兴趣几分。长达五年不见,她很想看看贞岚如今的样子,是否还是曾经那般青涩,还是已经蜕变成了蛇蝎美人。 “让她进来。”慕容太后思索了许久,才扯着冷凛的音声开口。 嬷嬷颔首退了下去,眼前的慕容太后,是她伺候了数十年,很少见到的样子。仿佛又回到数十年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国母,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太后。 贞岚走进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慕容太后正一副悠闲的品着一杯茗茶。除了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发鬓苍白之外,她的气势还是不减当年那副盛气凌人,唯吾独尊的姿态。 只是时隔多年,她那颗蛇蝎的心肠,是否还能依旧如初。贞岚又在心底冷笑,当初慕容太后决意要处死她,最终把她困在山上多年。那时,慕容太后是否有想过,她们竟然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贞岚给太后请安。”贞岚走进后,优雅而端庄的欠身行礼。 慕容太后慵懒的眸子,抬眼瞟了她一眼,凤眸不禁的细眯了一下,一道犀利的寒光,恨不得只穿贞岚那颗丑恶的心。 只是她感慨,时隔多年,她已经年逾半百,可贞岚却依旧美貌如初。褪去了当年那几分青涩,又添了几分动人的娇媚,娇媚中却又不失清俗,清俗中透着隐约的仙气。她,居然还是那么迷人心魂。 “时隔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迷人,还是让人讨、厌!”慕容太后一双深冷的眸子,眨都不眨的盯着贞岚,口中的每一句话,说出来时,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狠,直到将‘讨厌’两个字重重的咬出口。 正文 第214章 交涉条件 贞岚低着眼帘,眼底是无比的厉冷,但她却能自然的扬起嘴角,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潋滟风华的笑意。笑的很美,也很深。 “太后过奖了,贞岚之所以没有变,是因为太后您也没有变。”贞岚清朗的音声,不高不低,悦耳动听。 这话明显是指,主因是慕容太后没变当年的刻薄,所以才把她看的没有变。慕容太后听得出她的暗讽,却又反驳不出更加犀利的言语来。不过以此可以证明,她贞岚没变只是她夺目的外表,她那颗不为人知的心,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副单纯的模样。 “你说的没错,哀家是没变,而且今后也不会变。”慕容太后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语气冷的宛若低沉在冰穴中,却不失其中的决绝。 这话是明着要把贞岚击退回去,不过贞岚只是轻然一笑,“太后先别把话说的太早,凡事皆有可能转变。况且贞岚此来,目的正是要说服太后成全贞岚所愿,贞岚这辈子将对太后感激不尽。” 慕容太后几乎一秒都没有考虑,而是决绝的说道:“哀家不稀罕你的感激,如果你也为了争夺国母宝座而来,哀家劝你趁早从哀家面前消失,哀家这辈子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看来,已经不止是贞岚一人因为国母宝座前来找过太后了!”贞岚噙着一脸深沉的笑意,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慕容太后嗤之一声冷笑,“哀家也不妨再告诉你,我南北朝国母即便是空着,也不会让你一个出卖自己国家的败类来担当。” 慕容太后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般,深深的刺穿在贞岚心底。她这一生,最大改变就是遇见萧瑾晟,最悲愤的痛,就是背负了卖国求荣的污名。 “依太后这么说,您也是宁可萧沫被处死,也不愿伸手救他一命?”贞岚忍着内心的盛怒,一脸潋滟般的笑意中,掺杂着一味狠戾,明显就是反击的意味。 “哀家皇室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过问,你最好认清自己的立场,一旦跃出防线,那便是引火**。”慕容太后狠狠的话语中,透着深冷的警告。 “太后的好意提醒,贞岚心领了。不过这件事,贞岚必须过问,而且贞岚决意夺下属于自己的一切,谁都阻挡不了。”贞岚面色冷的让人发直,一对冷凛的眸子,随着细眉一挑,一道冷冽的寒光,锋芒闪闪。 贞岚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决绝,那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令人心生不安。慕容太后一双厉目瞪着她,两人就这样互不相让的对视着,殿内的气氛立马被凝结在一股酷冷的寒穴中。 慕容太后先收回犀利的目光,突然又莫名的嗤笑了一声,一脸讥讽的冷笑道:“哀家当初能把你送走,今天照样可以让你一无所有,别忘了,你和薛子沐还有婚约在,只要哀家不松口,你永远都是有夫之妇。” “正因为如此,贞岚才不惜来此苦口婆心的祈求太后,如若太后废除贞岚和薛将军的婚约,贞岚可以在皇上面前替小皇子求情,保证保小皇子一命。当然,如果太后感兴趣跟贞岚做个交易,贞岚也可以扶持小皇子顺利继位,条件就是,我必须成为新后。”终于进入主题,贞岚反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 慕容太后凤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冷厉的寒光,从眼底洇入神色中。贞岚的野心,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远大,不过她开的条件确实很诱人。 可以救萧沫一命,还可以扶持他继位,如果是那些有头无脑的人,肯定会很感兴趣,但可惜,她遇到是老谋深算的慕容太后。 “哀家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扶持小皇子继位,你又有什么资格担任我朝国母?”慕容太后也不急着把她的交易反驳回去,先试探她的意向再说。 “就凭小皇子是皇室中唯一的继承人,就凭贞岚是皇上念念不忘的情人,就凭贞岚苦守五年所得到的今天,难道这些还不够格吗?”贞岚眉头一扬,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场,越加的尽致在表情中。 不难听出,贞岚的话语中,透露着她并非是苦等来的今天,而是她精心策划到了今天。 慕容太后厉目细眯了一下,眼前这个贞岚,虽然还是从前那样让她讨厌,但是她那双深不见的眼睛中,藏着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交道中遇过形形**的人,像贞岚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很少。 “你若执意于我南北朝国母的位置也可以,但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首先哀家会给你机会去表现,两年之内,你若能得哀家的意,哀家可以考虑提拔你,但是你也别妄想可以一步高升,哀家是不会轻易解除你和薛子沐的婚约,所以在此期间,你什么都不是。” 慕容太后现在处于弱势,她不可能不顾萧沫生死的前提下,必须还要稳住贞岚,且不被她算计。所以她用缓兵之计,先保住萧沫一命,且不会轻易让贞岚得逞她的诡计,当然首先是要给贞岚点甜头,否则她这么精明的人,也绝不会轻易上当。 “那么依太后的意思,这两年内,贞岚又该以什么身份留在宫里?”贞岚要废去的不止是和薛子沐的婚事,一直以来扣在她头上的郡主头衔,才是阻碍她和萧瑾晟相爱的主要原因,这次既然要将束博在她身上的障碍除去,索性就一次性到位,免得以后夜长梦多。 “以哀家身边的贴身宫女,皇上面前的女眷。”慕容太后板着的一张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要知道,堂堂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可算是宫里辈位最高尚的等级,这些也就算了,但是皇上身边的女眷,史上几乎没有几个。 女眷,换句话说,也就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算宫人,也不算女伴,但是可以胜过宫女,胜过女伴。早至料理更衣用膳,晚至伺候就寝,甚至是侍寝。俗称,无所不能。 难怪贞岚笑的那么灿烂,那么满意。这个高尚的女眷身份,足以让她风光整个后宫。 “贞岚可以再等两年,但是之内,太后不可逼皇上重选新后,而两年后,太后还要必须保证自动废除贞岚和薛将军的婚约,并不再干涉贞岚今后的归处。”这么多年都等了,贞岚也不在乎再等两年,况且谁知道眼前这个年逾半百的太后,是不是还能熬两年,但是以防事情有变,不管太后还能活多久,她给出的期限最多两年。 贞岚把处处都考虑的太过周到,没有留下一丝让人去改变的机会,所以慕容太后也被她将住了。只是面临燃眉之急,她没有其它办法可选。 “哀家成全你,不过在此期间,你若敢做出任何有犯皇室的事,哀家照样可以惩治你。”慕容太后一张严厉的面色,一对充满怒焰的厉目,都对贞岚透着赤-裸-裸的警告。 “太后放心,贞岚定不负皇恩厚望。”贞岚扬着嘴角,绝美的脸上,流露出一味狡黠的笑意。 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光明。第一步是成功下山,第二步是成功把郝若初废除,第三步是把郡主的头衔废弃,第四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萧瑾晟身边,还有她的第五步,那就是站在萧瑾晟唯吾独尊的宝座身边,和他一起仰望属于他们的天下。 薛子沐在和贞岚的合作成功后,第一次出现在岚菱殿。这次,他不是来研究他们的合作计划的,而是来结束他们之间那些丑恶的真面目,并商量一下,该用怎么的法子解除他们之前的婚约。 “如今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干。唯一还牵连着我们的便是太后亲赐的婚约,你打算如何解除?”薛子沐进屋后,便直奔主题。 对于贞岚这个角色,除了一个很不错的和作者之外,他不感一丝兴趣,甚至能早点跟她撇清关系,便趁早划清界限,以免夜长梦多。 “想解除还不简单,你薛家如今是宫里当红朝官,你薛大将军在太后那一句话,还不都解决了。”贞岚眉目含笑,说的若无其事。 又想把事情推给他,想的倒是美! “依郡主这么说,皇上乃是一国之君,由皇上去说,岂不是事过功倍。”薛子沐才不吃贞岚这一套,既然她都不当回事,他一个大男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贞岚冷眸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不满他的态度。薛子沐眼下是得逞了他的用意,他当然是不急这件事,可婚事就这样拖着,就等于把她一直拖着,她一个女子可拖不起。 而萧瑾晟那边,虽说是会有结果,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萧瑾晟一直以各种借口回避她,显然是没有说服慕容太后那边。看来这件事,还需要她亲自出马。 正文 第215章 终于,终于! “这件事,我迟早会想法子解决掉。不过,近来宫里流言四起,薛将军难道就不打算解释一下流言的来源吗?”贞岚清冷的开口说道。 薛子沐嘴角微勾了一下,俊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冷笑,“那就有劳郡主,从今往后,咱们互不相干,此祝郡主前程似锦,名垂青史。” 这话听着是恭维,可到了贞岚耳边,怎就那么刺耳呢!贞岚又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再去搭理他,而是一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至于所谓的流言,我想郡主不应该来问我,而是问问你自己,是否利用过什么自以为可靠的人。”薛子沐顿了顿又开口,只是这次他留下话,便自顾自的离开。 而贞岚则是若有所思的低着眼帘,思来想去,和她走的最近的人,也不过只有媚儿一个人,但媚儿怎会知道她的这些秘密,难道…… 冷宫里,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杂草茂盛,处处都狼藉一片。经过一段时间的收拾打理,虽然没什么大变样,但至少不像开始那般荒凉。 “咳咳——” 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从殿内传来,伴随在咳嗽声中,还透着作呕的音声。 “娘娘,您没事吧?”只听明霞担心又紧张的询问。 郝若初正爬在床榻边上,对着地上的痰盂一阵阵作呕,吓得明霞在旁急的手忙脚乱。 “明霞,我感觉心都快要被吐出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郝若初无力又虚弱的爬在床榻边,一张蜡黄的小脸,瘦的几乎就剩下皮包骨头。 “娘娘休得胡说,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找太医来,娘娘再忍一会。”明霞说着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只是一头冲到院门口,明霞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钱财,而且出入地方有限,想去找到太医,恐怕根本不可能。 退回去,郝若初肯定失望透顶,但就这么杵着也不是办法。 就在明霞急的来回打转时,院门口出现一道身影,让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不是易呈墨一步步走进来,眼看就到眼前,明霞恐怕还傻乎乎的愣在原地,一心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易……易少傅。”明霞在易呈墨停在面前时,终于回了回神,不过还是显得有点迟钝。 “怎么,有事吗?”易呈墨从走进来,便发现明霞不对劲,索性就直接问一声。 明霞这才彻底回神,她急着说道:“少傅来的正好,娘娘尽早便开始呕吐不止,这会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求少傅救救我家娘娘。” “走,快进去看看。”易呈墨瞬间紧张起来,说着便朝屋里走去。 郝若初这会已经晕了过去,看到她面黄肌瘦的样子,易呈墨眉宇蹙出一道凝重,忧郁的双眸中噙着怜惜。 简单的处理后,易呈墨也为郝若初仔细查看了身体状况,之后又让明霞将他带来的补药拿去给郝若初煮了一下。 郝若初的病状并不碍事,只是一个令人都意想不到的结果。 易呈墨趁着明霞不在,给郝若初输送了自己的真气和内力,不到片刻,郝若初便迷迷糊糊的苏醒。 当她看到易呈墨出现在眼帘中时,她同样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她不希望这种幻觉消失,所以不敢眨眼,就这么盯着他。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易呈墨从她的眼神看得出她的惊讶和质疑,所以他轻声的先开口。 “易呈墨,真的是你?”郝若初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湿润的眼眶是中激动和惊喜。 “预感到你身子不适,所以就过来看看。”易呈墨微扬着嘴角,一脸迷人的笑意中掺着一味打趣的意味。 “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神奇的预知之明了。”郝若初也难得露出一丝嬉笑的表情,只是苍白的脸色,还是那么伤眼。 “我一直都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易呈墨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起身,将一碗已经熬好的粥端过来,又回到床榻上,看似是要喂她。 “你身子不好,需要多补点营养食物,这些都是我给你配来调理身子的补膳,你先服用,待过一阵子,我再给你换一种试试。”易呈墨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吹着碗里的热气腾腾的粥,顺便还盛了一勺送在郝若初嘴边。 郝若初倒也不别扭的张嘴配合着,但吃了两口,她便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这样冒险过来,叫我又怎么能放心呢,况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是别过来了。” “我可没说会每天都能来,所以你也比想太多了。”易呈墨一边体贴的喂着她,一边随口应上一句。 郝若初抿了抿嘴角,这是她近三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是说话最多的一次。因为又看到了曾经那个英姿飒爽,玩性中带着不羁的易呈墨。 不知不觉中,一碗浓稠稠的粥,竟被她一口气吃光了。是心情大好,还是太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美味,恐怕连郝若初自己都分不清,或者说,两者皆有。 她心情是难得见好,可易呈墨心里的那块石头,压得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不忍心破坏她难得较好的心情,却又瞒不住她。 郝若初体力恢复后,两人又来到院子里感受一下春末的阳光。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唯一遗憾的是,院子太小,太空荡。一桌两个凳子,好像正为他们而建设。 “对了易呈墨,你方才帮我检查的时候,可有发现异常,为何我近来总是会出现呕吐症状,而且胃口非常差,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郝若初早就发现易呈墨有点心不在焉,所以她才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的异常,而困扰了他。 其实换个说法,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这里饮食条件有限,兴许换点能下腹的东西,她也不至于遭这种折磨。 “是不是还会头晕,然后恶心?”易呈墨淡淡的开口。 郝若初点了点头,只是不能理解他表情中的凝重,所以她又担心的问道:“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病?” “你没有病,你只是……”易呈墨犹豫了一下,又将凝重的眼神看向她,叹气,看似为难,却又那么怅然。 “只是什么?”郝若初心切于结果,却问的没有底气。 “你怀孕了。”易呈墨淡淡的说道。 “什么……”郝若初一双愕然的美眸盯着他,时间仿佛定格在她不可思议的那瞬间。原本她不该是这样愕然,意外,不是嘛!为什么得知肯定的答案时,她却还是那么惊讶,甚至是不可置信。 郝若初的双眸从愕然中,渐渐的变得若有所思,分辨着内心的情绪,是悲,是喜,还是茫然。 易呈墨给足了时间让她去消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不想去揣测她是喜,是惊,或是悲,他只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苦涩。即便一切早已成了定局,但是心底那种生了根的情,还是会无声无息的蔓延生长。 过了许久,易呈墨才收起自己复杂的思绪,他又道:“还有个不好的消息,由于你的体质太弱,可能会存在小产的迹象,所以你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能让身体出现波动。” 郝若初从低落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心里又感到隐约的不安,可是她无助,她不知所措。 从郝若初那无助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对这个孩子的在意,原本易呈墨还想问她是否要下这个孩子,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问了。 “你放心,只要你想留下它,我会尽力帮你。”易呈墨坚定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鼓励。 郝若初湿润的眼眶,被晶莹的泪水侵占,她怅然的一笑,仰头回斥眼眶中的泪水。仰望湛蓝的天空,视线是模糊的,笑意是凄美的。 她酝酿了许久,终于没有低落泪水,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懦弱。 “我终于……终于……”郝若初有点颤抖的说着,神色显得有点恍惚。其实她好想说,她终于得逞了,她终于有了寄望。 从当初她给萧瑾晟下药陪他欢度的那一刻开始,她为的就是今天。她不甘心就这样任由贞岚宰割,即便是为了郝家,她也不甘心就这样了却此生,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的今后谋生,哪怕是不择手段,至少她全力以赴过。 易呈墨不明眼前的郝若初到底是惊喜过头,还是为孩子的到来感到悲痛,一时间,他竟看不懂她。 “你先别激动,当心动了胎气。”易呈墨猜不透她想什么,只能先安抚她。 “易呈墨,你说我该要他吗?”郝若初怔怔的神色,依旧是有点恍惚的说道。 易呈墨有点意识到,她的一切异常反应,应该都是因为消息的突然,或者说,她根本不能接受,在这种状况下,她根本没有能力接受一个新生命,但是,这也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她可以利用这个孩子,兴许还能重回那座黑暗的后宫。 正文 第216章 时光飞逝 其实,置身于外界,他也替郝若初感到不甘心,甚至希望她杀回去复仇。但如果置身于朋友,或者默默守护她的人,他宁可就这样看着她接受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有点艰辛,但他相信,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郝若初只是刚被送过来,所以这里看守的格外严密。但是时间一长,便不会有人关注冷宫的日子,甚至会渐渐淡忘还有她这么个人在这里。 与其让她带着仇恨回去复仇,然后再重蹈覆辙,奋斗再凶险的路上,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倒不如让她重新开始一份新的生活。 “我不会回去,但我会好好利用这个孩子。”郝若初黑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厉冷的目光从神色中划过,此时的她,堪比冰穴中的冰峰,阴冷的让人发直。 在后宫生活了这么就,看透了后宫中的人心丑恶,如果她这个时候回去,保不准孩子能活几天。以她现在的身份,回到宫里也不过就是个低微的九品级别,给不了孩子一个有利的发展空间,所以她不如趁人不备,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易呈墨听到她不回去的答案,原本该是他最希望的答案,可是看着郝若初那张从未有过的脸庞,他竟有点莫名的害怕。 不完全是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深冷,而是隐约感觉到,她心里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从今往后,郝若初的身孕全权交给了易呈墨调理,虽说不能时常照顾到她,但是他每次都会带上充足的安胎药,以及一些日常要服用的补药。 因为一心想要保住这个孩子,郝若初也没少遭罪。没有面临一碗有一碗的苦药,她都是咬牙喝下,从来没有抱怨。 其实偷偷前来看她最勤快的人,并非是易呈墨,而是薛子沐。 郝若初一直有意瞒着薛子沐她怀孕的事,直到夏季的来临,衣物单薄了下来,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所以才瞒不下去。 当薛子沐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对她是一顿大发雷霆,甚至在她的冷漠下,夺门而去。 郝若初相信薛子沐对她用的是真情,而且可以付出他的全部来守候她。他已经不止一次要带她离开这里,甚至宣誓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尽管每次都被她的冷漠拒绝,但她感觉得到他的真心。 至于易呈墨,那个从来没有对她诉过情,说过爱,却一直默默为她守护的男人。 一个她一直都心存愧疚的男人,除了满满的歉疚,她找不到更好的报答方式。她如今没有资格谈情,也没有权利说爱,她只想顺利的生下孩子,然后慢慢的计划一个新生活。 又是一个深秋,又是红枫艳丽的季节。一片火红的光景,仿佛昨日重现。 在深秋的夜晚,冷宫显得异常的冷清,处处灯火明媚,唯独冷宫里一片漆黑。 “哇哇~~” 一阵婴儿震耳的哭泣声,无疑是这个寂静的夜里,最洪亮,最动人的旋律。 五年后—— “枫儿,帮娘亲去摘点青菜来,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哦。”这女子的声音,依旧宛如天籁,亲和柔婉中带着几分俏皮,甚是悦耳,动听。 “娘亲又给枫儿做什么好吃的呢?”孩子稚嫩的音声中带着好奇,奶声奶气,更加的惹人怜爱。 “这是秘密哦,枫儿要听娘的话,待会就知道了。”女子依旧宠溺中透着满满的疼爱之意。 “好!枫儿最听话了。”孩子稚嫩的音声,却不失认真。 转眼间,从屋里一蹦一跳的跑出来一名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身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衫,挽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如水,圆乎乎的小脸蛋,有点偏黄,一看便知是营养不足所致。 这里正是五年前的冷宫,只是不再像五年前那般荒凉,废旧。在五年的修建中,这里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栖息地。 不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还种上了各种蔬果。 眼下正是人间四月,院子里百花齐放,露草香甜,鸟虫齐鸣,处处尽显了勃勃生机。 透过敞开的窗户,屋里一抹高挑的身影,许是因为身姿高挑,背影显得有点纤瘦,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一身素净的白衣,举手投足都尽显温柔优雅。 时隔五年,飞梭如水,又恍如隔世。郝若初身上那种与生俱在的气质,始终依旧如初;一张美得倾国的脸庞,除了有点饥瘦,依旧是美得动人;在岁月的沉淀中,褪去了曾经那副单纯和天真,又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心灵疗药,虽然五年并不算长,但是母子相依为命的时光,让郝若初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家的幸福;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虽然生活的那么艰辛,虽然她也想过放弃,但是她勇敢的坚持了下来,而且生活的很好。 她满足,不是因为有了孩子,而是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份安宁。她幸福,也不是因为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而是因为孩子的成长和陪伴。 “若初,快过来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随着男子浑厚温润的音声传来,门口走进一名身姿高大的男子,他是一直守候在郝若初身边的薛子沐。 五年里,他始终如一的照顾着郝若初母子,虽然也曾因为不合而争吵,虽然也会因为孤傲的脾气弃她们而去,但他从不曾离开过。 正忙着炒菜的郝若初,擦了擦手,连忙转身迎了过来,这几年里,他们吵吵闹闹,分分离离,最终还是和谐的像一家人。 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薛子沐就像她心目中的哥哥,生活中离不开的亲人,在没有任何其他杂念。 但她也知道,薛子沐的守候,是在等她的心回头,或者说,就像薛子沐自己说的那样,他不在乎等多久,直到感化她那颗尘封的心为止。 “哇~你哪来弄来这么多活鱼?”看着一个箩筐里,都是大大小小活泼乱跳的各种杂鱼,郝若初惊讶的看着他。 “这可是我费了一上午时间捉来的,正好给你和枫儿大补一顿。”薛子沐美滋滋的扬了一下下颚,得意中又透着一味沾沾自喜的意味。 “这么多,我们哪里吃的完,不如你带点回去给家人也尝尝鲜吧。”看着半箩筐的鱼,郝若初有点小压力。 “你放心,待会我给你们露一手,保证你们胃口大开。”薛子沐信心十足的挑了一下眉眼,得意又不失玩味。 话毕,他便又提着箩筐折回院内的一口深井边上,这是打算清理鱼的意思。 五年了,郝若初在薛子沐身上唯一看到的改变,就是从那个狂傲不羁,英姿飒爽的大将军,渐渐的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可她不知道,只有在她面前时,薛子沐才会流露出他男人的本性。 “我帮你吧。”郝若初也走了出来。 “不用了,这里血腥味太重,你还是去那边摘点菜吧。”薛子沐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 看着他忙活的那么麻利,郝若初也懒得去抢着弄,因为她确实受不了刺鼻的血腥味。 难怪薛子沐胸有成竹的说让她们胃口大开,没想到半箩筐的鱼,他居然做出了几道不同风味的美食。 “薛子沐,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好菜!”看着桌上几盘各式各样的鱼宴,郝若初惊讶不已。 鱼汤炖豆腐,红烧,清蒸,油炸,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竟是出自薛子沐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大将军之手。 “怎么样,厉害吧!”薛子沐双手抱怀,一副洋洋得意的笑道。 “真是看不出来,你一个万人之上的粗俗将军,居然能做出这么一手美味佳肴,小女子实在是佩服。”郝若初略带一味戏谑的语气,还故意欠身示意了一下,嘴角却抽抽掩着偷笑。 薛子沐星眸细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再看看郝若初一个人偷笑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损他的意思吧。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薛子沐剑眉一挑,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说道。 “当然是在夸你了,你不会听不出来吧!”郝若初瞪着无辜的美眸,洋装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 薛子沐瘪了瘪嘴,一张俊脸是青一阵白一阵,惹得郝若初差点噗嗤的大笑出来。不过薛子沐很快便调整好心态,他伸手一揽,有力的胳膊揽在郝若初盈盈一握的腰际,顺便将她带在面前,依旧是玩味的说道:“夸赞就算了,不过你是不是要弥补点什么呢?” 郝若初压低着眼帘,担心流露出自己神色中的尴尬和不自然,尽管相处了五年之久,但她心里始终将薛子沐当成亲人对待。 即便难得遇到薛子沐偷偷使坏偷吻或亲密,但从来没有大尺度接触,薛子沐也从来不认真的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正文 第217章 恭喜你 “别闹了,我去找枫儿。”郝若初有点别扭的挣脱他的手臂,但薛子沐似乎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这么急着让枫儿学我们。”薛子沐扬起嘴角,勾勒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笑意中又不失戏谑。 郝若初给了他一记狠狠的白眼,薛子沐趁机,低头在她唇边轻啜了一口,蜻蜓点水是他最大拿手的招数,既不过分,也不影响彼此**,所谓的恰到好处。 “薛伯伯……” 郝若初刚想发怒,耳边传来一声稚嫩中透着惊喜的叫喊,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正是她五年前产下的男孩——枫儿。 枫儿迈着笨拙的步伐,开心的跑了过来,薛子沐松开郝若初,连忙迎了上去。 “枫儿又长大了。”薛子沐一把抱起枫儿,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开心的转了两圈。 “是薛伯伯好久不来看我们了,所以就觉得枫儿长大了。”枫儿雪白的藕臂,亲昵的环在薛子沐脖颈上,一张圆乎乎的小脸,有点不高兴看着薛子沐。 “枫儿乖,快点下来,薛伯伯累了一天,不许胡闹。”郝若初不希望枫儿对薛子沐存有太重的依赖心理,所以她上前将枫儿接过来放地上。 “他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懂那么多。”薛子沐又随手把枫儿牵在身边,宠溺的绕了绕枫儿可爱的小脑袋。 郝若初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枫儿,自从枫儿懂事,她便对他的管教一直都很严厉,苛刻,只希望他能从小就习惯自力更生,将来才有生存下去的潜力。 难得薛子沐过来陪他,郝若初知道这是枫儿最大的开心,所以也不忍将这个温馨的一天破坏,于是她又说道:“好了,快过来吃饭吧,你薛伯伯今天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枫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惊喜可见,转眼又对薛子沐开心的说道:“谢谢薛伯伯。” “好了,快吃吧,不然都凉了。”薛子沐满足的一笑,宠溺的大手,还是忍不住在枫儿头上挠了挠。 一顿开心又美味的小家宴,在欢声笑语中度过。难得薛子沐有空留到晚上,所以这一天,枫儿都处在兴奋和开心中。 夜深人静,唯有鸟虫齐鸣不息。 郝若初和薛子沐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对着挂空的明月,五彩缤纷的星空,默默的坐了许久。 薛子沐深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转眼见郝若初独自出神,他不想去惊扰她,但有些话,又不得不告诉她。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厨房里有我给你们准备好的食物,足够你们吃一阵子。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尽量少离开这里,保护好自己和枫儿,等我回来。”薛子沐转身面对着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郝若初本就有点心事重重,听了他这话,心里更加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五年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薛子沐此刻这么认真严肃过,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对于他的大事,恐怕也只有皇宫那边。那个已经距离她久远的地方,每次会想到那里,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想开口去询问。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郝若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但她是紧张,好像是担心薛子沐的感觉。 其实,薛子沐本身也只是想试探一下,郝若初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一直对皇宫那边的事只字不提,她是否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虽然她从来不提以前的事,但她内心还是活在过去中。 即便郝若初隐藏的很好,将她内心的不安,全部都伪装成对薛子沐的担心。但对于薛子沐而言,他宁可不要这份关心,也不愿她再提起那个伤她至深的地方。 薛子沐将目光收回,远远的融合在漆黑的夜色中。许久,他才又淡淡的开口,“我要成亲了。” 郝若初震惊的转眼看着他,心里一股莫名的滋味,头脑陷入一片空白中。是在意吗?好像震惊更多一点;但如果不在意,心里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毕竟一直以来,他陪伴在她身边,在无形中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小部分,突然面临要失去他的时候,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郝若初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低着眼帘,黯然低落的说道。 薛子沐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多久没有这种痛的感觉了。他以为自己等来会是她的挽留,可惜事实很残酷。 “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我也一直在等你,不管现在还是未来,我会一直等下去。”薛子沐始终紧握着她的手,像似在认真的宣誓。 既然坚持要等,为什么还会选择成亲,恐怕这个疑问,是任何人都会存在的心理疑问。郝若初又转眼看向他,完全就是想问他为什么。 “相信我,我有我的苦衷,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带你离开。”薛子沐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那双真实又深情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只会出现在郝若初一人身上,哪怕是她从来都不曾回馈给他同样的深情,哪怕是她从不珍惜,他依然始终的执着于此。 郝若初对视着他那对充满深情的眼眸,心痛和愧疚隐隐涌上心头,薛子沐的情深,使她无法抗拒,却又找不到去接受的情绪。 五年了,即便她是一块无情的冰峰,也早已溶解在他的深情中,可惜她的狭隘时刻提醒着她,她还有仇恨,还有报复。 “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郝若初终于开口,挣扎了许久的她,还是抵抗不了内心的触动,她想放下仇恨,重新开启一个新的人生,她相信薛子沐一定可以成为她生命中的另一道光景。 “难道我爱你还不够吗?”薛子沐有点激动的掐着她的双肩,一张从深情的脸庞,变得有点凝重,无奈,怅然。 相伴了整整五年,照顾她无微不至,对她的感情始终如一,难道这些还够让她感动的嘛! 郝若初见他情绪有点激动,她凝着眉眼,也很是无奈的说道:“子沫,我可以把自己交给你,但我不能跟你离开,我还有枫儿。” “我说过,我可以把枫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薛子沐依旧认真的令人害怕,就好像在他眼里,最大的困境就是得不到她,而非是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可这样对枫儿他不公平,我不能这么自私。”郝若初的无奈,不仅是离开这里的难境,而是对孩子的不公。 明明可以给他一个至尊无上的身份地位,哪怕他不被认可,起码他还有皇室的骄傲。但如果她就这样带着他离开,即便能成功逃离这里,那么今后又是怎样的生活,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毕竟他已经五岁了,一个可以有记忆的年龄。 但是对于薛子沐的理解,他毫无疑问的将她不愿离开的理由转移在萧瑾晟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萧瑾晟绝口未提她的存在,她居然还想着把孩子还给他。是想得到他的一丝怜悯,还是想借着孩子,再重回天日。 “你还想着他?”压制着内心的不甘和盛怒,薛子沐又开口淡淡的问道。 郝若初心里突然触动了一下,不是痛,不是惊,只是不深不浅触动,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但她肯定,那绝对不再是悸动。 突然,郝若初嗤之一声冷笑,“是!我还想着他,我还念着他的后宫,我还记着心中的仇恨,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根本不配拥有你的好。” 薛子沐剑眉一皱,看着眼前陌生的郝若初,他不信她是恶毒的,但他相信,她心中还有仇恨。 “这些年,你始终没有放下过你心中的仇恨?”薛子沐一张俊脸上,隐约流露着凝重,语气更是低沉的说道。 问出心中积压已久的话,薛子沐感觉轻松多了。只是面临郝若初接下来的回答,他却更加紧张,心里更加喘不过气来。他好害怕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他好害怕自己苦等了多年的情感,会从此烟消云散。 郝若初的脸,不知不觉冷沉了下来,半低的眼眸下,是无人能看清的深冷,想起自己所受的折磨,痛苦,她心底积攒的那些仇恨,犹如波涛般涌上心头。 “对,我没有忘记心中那些仇恨,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过。所以我要努力,我要努力离开这里。”郝若初每个字都咬的极为重,透着寒光的冷眸,深冷的面容,无一不在流露她对过去的仇视。 薛子沐等来的终究还是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他凝着剑眉,看着眼前完全不是他一直深爱的女人,他心痛,绝望。 “如果这是你最好的意愿,我成全你。”薛子沐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起身欲要离开。他发誓要走的决绝,走的不带一丝情感,因为他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正文 第218章 缘起缘灭 他不想让自己这样一直活在疲倦的守候和等候中,这些年,他的心太累了!就像一直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时而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时而压得他没有抬头的勇气。 “子沫……”郝若初起身一把抓住他。不管她是想利用薛子沐也好,还是对他有一份真情也罢。单凭五年的陪伴,不离不弃,她没有理由就这样残忍的把他推开,即便是今后重回那座后宫,她始终需要人扶持。 “对不起,我不想辜负你,更不想伤害你,但我没有选择,我是个心灵不纯洁的人,我没有资格拥有你完完整整的爱,我不配……”郝若初一双忧伤的美眸中缀着晶莹的泪花,她说的无奈,沮丧,卑微,那都是来自于她内心的痛。 “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为什么还要虚伪的安慰我!你可知你辜负的不是我,而是我苦心经营多年感情,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薛子沐情绪激动的掐着她的双肩,一对充满怒焰的眸子,凶怒的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郝若初也不知道是害怕眼前的薛子沐,还是被他双手掐的双肩太痛,又或者是发自内心的愧疚,眼眶中的泪水如雨般滑落在脸颊。 薛子沐怒目充血,一颗心痛的快要崩塌,掐着她双肩的手,一再的克制收紧,不然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捏碎她的骨骼。 “如果可以弥补,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我愿意。”郝若初抬起麻木的手臂,主动的解开单薄的外衣,就当是这么多年的汇报,就当是对这份真情的弥补,她既然选择接受,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她不能失去薛子沐这个靠山,她相信只有薛子沐才能有办法让她重见天日。但是薛子沐的秉性不定,虽然对她一直都是百依百顺,体贴有加,但如果一旦触犯了容忍的底线,相信接下来便是一场不可收拾的暴风雨。 薛子沐本就气愤她的绝情,见她这样卑微的作-践自己,他更是怒发冲冠。但是他邪恶的念头,促使他真的想就这样放肆一回,就当是发泄,就当是对她的惩罚。 他一把揽过她的身体,拥在怀里霸道粗鲁的深吻着她,没有留给郝若初一丝适应的机会,只是放肆的宣泄他内心的盛怒。 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强势,霸道,从宣泄中渐渐变得温柔。 郝若初闭上美眸,头脑一片空白,刹那间迷失了自己。亲身的感受着他的吻从宣泄,霸道,到渐渐的温柔,她知道自己选择对了。 薛子沐深情的吻着她,这个吻充满了火热激情,浓情蜜意。 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或许是彼此交合的恰到好处,郝若初渐渐的松懈了下来,让薛子沐更加狂野的掠夺。 激情澎湃,薛子沐从最初的发泄和惩罚,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狂野的暴躁。他拦腰将她抱紧屋里,那个不大的床榻,仅仅只能容纳他们交叠躺下。 郝若初的衣衫已退,那张绝美的脸庞,雪白如脂的肌肤,傲人的雪峰,处处散发着火热的诱惑。 薛子沐酝酿着灼热的气息,担心自己的狼欲会吓坏了她,可是他找不到理智,清醒不了思维,哪怕是错的,他也只想沉沦这一次。 他的吻在一度如狂风暴雨般遍布在她白皙如丝的身体上,依旧那么火热,那么深情,温柔。 郝若初闭着装满悲痛的双眸,一对紧锁的娥眉,紧咬的贝齿,她还是放不开心底那完整的爱。除了那瞬间的迷恋,回味,重温,一切都是对她的折磨。 “娘亲,枫儿做噩梦了。” 室内正弥漫着骄躁的热情,突然传来稚嫩的哭泣声。只见枫儿身着松散的长袍,光着脚丫,揉着松惺的睡眼,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惊慌失措的推开薛子沐,随手抓了见衣物裹在身上,薛子沐也慌了神,连忙抓起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由于是男子的衣物好穿,他先下地迎向枫儿去。 “枫儿乖,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薛子沐蹲在枫儿面前,疼爱的把他拥在怀里,正好挡去了他的视线。 “薛伯伯,枫儿做噩梦,枫儿要跟薛伯伯一起睡。”枫儿迷迷糊糊的大眼睛,看到薛子沐明显是一惊,但还是嘟着小嘴娇滴滴的说道。 “枫儿乖,薛伯伯还有事,不能陪枫儿,娘亲陪枫儿睡可好?”这时郝若初已经穿好了衣物,也蹲在枫儿面前,一脸疼惜的抚-摸着他的小脸颊。 枫儿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看向薛子沐,明显是不想他走的眼神。 “没事,就让我陪他一会吧。”薛子沐又怎忍心丢下他,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不疼。 郝若初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也可以避免刚才的事继续,所以她点了点头。 正夏,雷雨连连。被雷雨沐浴后的皇宫,宛若一座城堡竖立在天地间。 壮严,宏伟,处处尽显皇室的尊贵和高尚。 一片乌云还没有随着雷雨的停止而散去,整个天空阴沉沉,但并没有压抑沉闷的感觉,反倒因为雷雨的冲刷,带来了一股舒适的凉意。 一抹高大的身影,踩着湿漉漉的青石,独自一人漫不经心的闲逛在安静的院子里。一身黑色浸锦袍,袍上六爪金龙,狰狞的张牙舞爪。能身着金龙锦袍的人,无疑只有那个万人之上的帝王,萧瑾晟! 五年,恍如隔世。 萧瑾晟丝毫没有褪去当年的俊朗,一张宛若雕刻般的脸庞,精致的让人嫉妒;轮廓中的五官,还是那么分明可见,特别是那对迷人的星眸,宛如世间最黑的墨玉,浅浅发光,透着傲然绝世的锋芒。 唯独那抹独自的身影,在阴沉沉天色中,略显一点孤单的感觉。 走着走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范围,只是听宫人建议应该改造一下宫里僻静的地方,以免浪费了宝贵的风水之地。 原本是亲自前来视察一下,没有带上宫人,只想一个人散散心,顺便视察一下他从未经足过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皇宫的位置却是够大,但没想到,位于脚下这里,竟然空着那么多空荡荡的院子,还有一些长久无人居住的宫殿,楼院。 恍然间,他发现自己疏忽的太多,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妃嫔实在是太少。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些地方应该都是先帝妃嫔们居住的宫殿,只是亡故后,在无人提及,清扫,所以便成了今日这种面目全非的样貌。 感慨尤深中的他,又沿着僻静的小路,朝北一直走了下去,越是往北,越是看不到人烟,突然他止住脚步,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了冷宫正是位于最北的位置。 他顿在原地,怔怔的站了许久,问自己为什么会好端端想到冷宫这个词汇? 没有答案,他只能告诉自己,是触景而生。但他的脚步已经前行不下去,可是感觉又退不回来。 “啊!” 一个稚嫩声非常明显的音声传来,也惊扰了萧瑾晟的视线。 他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孩子的音声;他顺着音声寻找过去,由于只是一时痛呼,所以音声的来源消失的特别快,他四周张望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有一线生机。 找了半天没找到,他真怀疑是自己刚才在出神中产生的幻觉。他理了理沉甸甸的思绪,准时转身离开时,又听到隐约的抽泣声。 这次他绝对没有听错,是有人在哭啼,而且是个孩子的音声。他分辨音声的来源方向,好奇的循音探了过去。 一个转角,正好挡住了他刚才所在位置的视线,只是令他惊讶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坐在地上,简陋的衣衫已经被地上的雨水浸湿了全部,露出肉嘟嘟小胳膊,上面留着鲜红的血迹,他正是枫儿。 “你受伤了?”萧瑾晟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帮他查看伤口。 枫儿还没长全的小眉头几乎凑到了一起,听闻有人问候,他抬眼,还没看到萧瑾晟的脸,反而是被他裙摆上绣着的金龙吸引。 只见枫儿大眼睛圆瞪,小嘴张的足足能塞进半个鸡蛋,神色惊喜闪闪发光。 “爹……”枫儿突然激动的飞扑进萧瑾晟怀里,小胳膊紧紧的抱着他,好像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似得。 萧瑾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没蹲好跌坐在地上。剑眉一皱,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展开的双臂,愣是不敢去抱着枫儿。 “小朋友,你先放开我,你认错人了。”萧瑾晟只能耐心的对他劝说。他竟没意识到,他居然很是顺口的将自称改了。 “枫儿没有认错人,你就是枫儿的爹爹。”枫儿松开他,但还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张肉呼呼的小脸,认真起来,更是可爱极了。 “你叫枫儿,那你姓什么?”萧瑾晟依旧是亲和的说道,因为觉得他可爱,而且无缘无故就认定他是他的爹爹,这或许也是一种缘分。 正文 第219章 你就是我爹 枫儿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似乎有点低落的说道:“我娘没有告诉枫儿姓什么。” “那你姓谁名谁,又是哪个宫殿的,我送你回去可好?”萧瑾晟不禁一笑,居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还能一口认定他是父亲。 枫儿又摇了摇头,“枫儿现在是打坐的时间,还没有到时候,枫儿不能回去。” “可是刚才下雨了,你难道在雨中打坐?”萧瑾晟看了看他浸湿的衣衫,很可能就是在雨中打坐淋湿的。 “正是因为下雨才要打坐啊,我娘亲说了,只有在风雨中努力,才会珍惜风和日丽的可贵。”枫儿一张可爱的小脸,因为太正经,认真,异常的惹人喜欢。 萧瑾晟看着眼前这张仅有几岁的小脸,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他出神了半响,才又道:“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你娘要教你这些?” “我今年五岁了,我娘告诉我,男儿要自强,只有我强大了,今后才能保护我娘亲。”枫儿挺着小胸脯,做出一副男子汉的气势。 “你还没说,你娘亲是谁,她是哪个宫殿的宫人?”萧瑾晟非常好奇,在他眼皮底下,出现一个孩子,叫他爹,却并非是他的孩子,那么到底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宫里私自偷生孩子。 “我娘亲不是宫人,她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娘亲。”枫儿展开短短粗的双臂,比划了一个很夸张的手势,比喻了她母亲的美貌无可替代。 和一个仅此几岁的孩子对话,确实有点费劲。萧瑾晟已经问了数次她的母亲是谁,貌似他都是东拉西扯,他也没耐心再问下去。 “那你又为什么一口认定我是你爹爹?难道在此前,你都没有见过你爹爹吗?”萧瑾晟起身,牵着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爹爹,但我娘说了,看到有人穿着带有飞龙衣服的人便是我爹爹。”枫儿挽着萧瑾晟的胳膊,亲昵的贴在他身边,好像真的找到了自己心中无数次刻画的那张父亲的脸庞。 萧瑾晟理了一下自己锦袍上的金龙,不免觉得好笑,“你见过什么是飞龙吗?” 枫儿摇了摇头,但很是坚定的说道:“没有,但枫儿想象中应该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萧瑾晟剑眉一扬,越加的好奇问。 枫儿歪着小脑袋上下打量着萧瑾晟,撅着可爱的小嘴,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因为你和枫儿想象中的样子很像,而且你穿着飞龙衣服,所以你就是枫儿爹爹。” 萧瑾晟实在是忍不住失笑出声,鬼迷心窍的跟一个孩子聊天到现在,他也是无聊透顶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不是你爹爹,以后可不许再乱认了旁人。”萧瑾晟话出口,才发觉自己嘱咐的有点问题。这个孩子只认身着龙袍的人,那么这座宫里,还有谁人敢身着龙袍。 “枫儿没有认错,枫儿的娘亲说了,穿龙袍的人就是枫儿的爹爹。”枫儿垂着小脑袋,一脸沮丧低落的说道。 萧瑾晟有点不忍心丢下他,又觉得他的话存在疑点,这座宫里,谁敢平白无故指给自己孩子,穿龙袍的人就是他的父亲,这不是有意害他嘛! 而且这孩子也不像是那种胡说八道的孩子,于是他又说道:“那枫儿带我去见一见你娘亲可好?” “不行,娘亲不让枫儿带陌生人回去。”枫儿小奶袋摇跟拨浪鼓似得。 “既然你说我是你爹爹,我应该不算是陌生人对吧!”萧瑾晟索性就先接受这个好笑的父亲身份,待事情查明后再论。 “可是爹爹把枫儿抛弃了,娘亲很伤心的。”枫儿嘟着腮帮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知的看着他。 萧瑾晟剑眉一蹙,着无缘无故给他扣个父亲的帽子也就算了,这会又给他扣个抛妻弃子的污名,他可不干了。 “皇上……” 正当萧瑾晟无计可施时,万福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皇上,朝中几位大臣有要事觐见皇上,这会已经恭候多时了。”万福走近后,便急匆匆的说道。 萧瑾晟这才想起来,他约了朝臣商量朝政,这一走便给忘了。事不宜迟,他紧忙的大步离开。 走了两步,他突然都顿了一下脚步,转眼间枫儿还站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又于心不忍。 “万福,你亲自去查一下那个小男孩的来历,不得声张。”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警告,便行色匆匆的离开。 万福还有点不明所以然,转过头来,哪有什么小男孩的影子。四处找了半天,只看到枫儿像只兔子一样溜走的一抹小背影。 枫儿贼头贼脑的探在一个墙角,确定没有发现自己时,才窜进一个小巷子里。 “薛伯伯……” 枫儿一头扑进薛子沐的怀里,好不热乎。 薛子沐把他拥在怀里,挠了挠他的小脑袋,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说道:“枫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快把薛伯伯吓死了。不是说好只过去说句话便离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都说了什么?” “我照薛伯伯叫我说的说了,保证不会有错。”枫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就两句话,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薛子沐不明。 “那个人穿着龙袍,我娘亲说过,穿龙袍的人就是枫儿的爹爹。”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薛子沐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郝若初竟然早就给孩子灌输了他身份象征中的东西,看来她是决意到重回那个残酷的地方了。 虽然他也已经不再幻想她会回心转意,而且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为的就是让萧瑾晟和枫儿先见面。 先引起萧瑾晟的关注,事情才可能一步步进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枫儿的身份便可被识破。 但这些他都没有让郝若初知道,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 皇宫,尽管数年之久,依旧是金碧辉煌。 宣明殿内,可见的富丽堂皇。唯独萧瑾晟一人坐在龙榻上暗暗出神。 万福走进来时,在门口顿了一下,眼底洇上一丝异样,旋即才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万福走进后行礼。 “查的怎么样了?”萧瑾晟抬眸看向他,虽然是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但他的神色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是那么深冷。 万福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回皇上,奴才亲自去查了数日,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小男孩出没,而且奴才也打听了一下,那边并无妃嫔居住,也无人见过什么孩子,所以……” “荒缪!”萧瑾晟突然大嚇一声,“朕一再强调,不得惊动任何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萧瑾晟随手一挥,桌上的奏折笔墨全部被挥落在地,原本就心情烦躁不定,又等来不满意的消息,他自然是怒上加怒。 “皇上息怒,奴才也是心切为皇上查到有利线索,所以才派了两个心腹前去大范围搜查,但均无有利消息,求皇上赎罪。”万福吓得匍匐在地。 他伺候了萧瑾晟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会他还真不敢掉以轻心了。 萧瑾晟剑眉紧锁着内心的盛怒,心里却想不通,一个仅仅五岁的孩子,既能出现在那里,却无人见到过,而且事后可以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他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大有内幕。还有那个孩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有人告诉他,身着龙袍的人就是他的爹爹,却又无人见过他? 贞岚端着一杯茶盏走了进来,一身粉色宫服,将她妙曼的身姿包裹的玲珑有致,那张倾国的脸蛋,还是水灵灵的透着娇嫩的光泽,许是长期被滋润在爱河中,她的美中添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贞岚走进来的脚步,见殿内的状况,越加的缓慢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因为什么大怒,但刚走进来的气氛,便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了,万福公公莫非也有大意的时候。”贞岚笑意盈盈的边走进来,边说道。 “岚妃娘娘折煞老奴了,都是老奴办事不利,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老奴实在是该死。”万福公公又转向贞岚颔首示意着说道。 贞岚依旧是轻然一笑,走至萧瑾晟身边,将茶盏递在他面前,顺手收拾了桌上乱糟糟的折子,一边又轻声细语的说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呢。只是不知,何事把咱们皇上气成这样了,不如说出来让臣妾听听,臣妾替皇上分析一下,看有无生气的价值。” 贞岚先是明显帮着万福说话,这会语气带着一味玩笑的口吻,自然是让人想气也气不出来。 关于这件事,萧瑾晟在没有查出实情之前,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会贞岚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是好,首先是不想欺骗她,当然真相也不愿告诉她。 正文 第220章 终于等来了雨天 万福伺候了萧瑾晟多年,而且这次的事,他又千叮咛万嘱咐,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这会他自然是不好敷衍了贞岚,于是他又说道:“回岚妃娘娘,都是奴才一时大意,给皇上了碗甜汤,却忘了加糖,惹得皇上大怒,都是奴才之过。” 贞岚脸上的笑意中掠过一丝异样,转眼即逝的表情,没有留给任何捕捉的机会,旋即,她依如刚才那般随和的说道:“就这么小事,皇上便龙颜大怒,这也太不值了,回头臣妾给皇上再送一碗过来,保证皇上今晚尝到美味的甜汤。” 就因为一碗甜汤便发这么大的火,恐怕拿去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贞岚眼底洇上一丝深冷,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另藏起因。 “罢了,下去领罚去吧。”萧瑾晟俊朗的脸上,恼怒的表情还没有褪尽,所以有点勉强的开口。 “谢皇上,奴才告退。”万福终于舒了口气,这才退了下去。 不知情的人恐怕会好奇,贞岚为什么没有成功登上她国母的宝座?如果让郝若初知道,她一定会倍感诧异。 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当初贞岚利用萧沫的命意图威胁慕容太后,并谈条件废除她郡主的头衔,以及和薛子沐的婚约。但是慕容太后给了她两年时间,她成功废除了和薛子沐的婚约,本以为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她国母的宝座,却不想慕容太后的突然离世,将她再一次打入地狱的深渊。 原本有南北朝国规,皇室辈位尊长者离世,都会举国同哀,素食一个月,以敬哀悼。而且在此一年内,皇室不得举办庆宴,或大张旗鼓晋封正品以上级别妃位。 如今,虽说慕容太后离世也有快两年,但是南北朝新后的位置,依旧还是空缺着。原因是,慕容太后离世前的最后亲笔。 慕容太后的家世,可谓是南北朝开国功臣,如今在北边一带,家世也是响当当的显赫,当然,这些年对南北朝的贡献也不小。 所以慕容太后的身份显赫不说,也是南北朝的建国功臣。她死后要求入葬皇陵,那是肯定的。但她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她死后三年内,南北朝不得举办隆重盛宴,不得更改朝代史记,不得赐封一品妃位以上的位置。 也就是说,不得晋封贵妃级别以上的位置,其实也就是皇贵妃和皇后两个位置,慕容太后这个用意,分明就是争对贞岚一个人。 慕容太后保住了萧沫,也兑现了两年后废除贞岚和薛子沐的婚约,并让贞岚成功的成为萧瑾晟身边的女人,但她却别想轻而易举的坐上她妄想的国母宝座。 虽然她争取的只有三年,这三年里,如果上天能恩赐一个圣人出来制服贞岚,那便是她南北朝最大的庆幸;但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宝贵的三年,她一个后宫女人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皇上不会真的因这点小事动怒吧?”贞岚轻轻柔柔的为萧瑾晟捏着肩膀。 “当然不是,只是最近朝务太重了,压的朕有点喘不过气来。”萧瑾晟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但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最近听说是军情有点变动,不知可是有人从中作乱?”贞岚好奇的说道。 “岚儿何时也关心起朝政了。”萧瑾晟看似是随口说了一句,但他内心并不像表面这样只是随口,而是真的发现,贞岚对于朝政的事,即便是从不在他面前过问,却能得知每天早朝的重点。 不管他对贞岚感情多么深厚,哪怕是可以宠她无法无天,但是后宫干政,是他唯一不容改变的原则。 贞岚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会听不出萧瑾晟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并不打算纠正,而是利用他对她的宠爱,看他到底能容忍她多少。 “臣妾一直都有心帮皇上分忧解难,只是碍于身份,所以不敢越距罢了。”贞岚带着一味撒娇的意味,话说的不真不假,只是举动过于亲昵,藕臂环在萧瑾晟脖颈上,从后抱着他,主动的在他脸上送上一记热吻。 “岚儿天生慧智,将来一定是朕的左膀右臂。”萧瑾晟握着她的手,终于露出一脸迷人的笑意。 还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还知道越距这些道理便好,证明贞岚不是那种得意忘形的人。 “臣妾可不敢奢望做什么左膀右臂,臣妾只愿做皇上身后的那个女人即可。”贞岚一脸充满幸福和沉浸于美好的憧憬中。 萧瑾晟抬头看到她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意,他也露出满足的笑脸,他温柔的将贞岚揽在腿上坐下,轻柔的说道:“你放心,待朕处理好军情中的事,相信时机也就差不多了。” 萧瑾晟一直对贞岚心存愧疚,就是因为慕容太后死前留下的遗诏,不然他早就实现贞岚国母的心愿,可事到如今,贞岚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他却只能给她一个妃位守着。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年里,他们孕育了两个孩子,而且感情依旧如初。最最重要的是,贞岚可以把后宫的那些人,都拉拢的极为和谐。 明争暗斗这种事,比起从前是少之又少,当然,有争必有斗,后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想要把他净化成一片净土,恐怕只有废了这座后宫之名。 “听说军情波动较大,是因为有人不服薛将军分配调动的方案。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军将们抗议。薛将军虽说功不可没,也是难得的年轻有为,但自古以来,君为臣着想,臣为子民分忧,当然,将也得为军设想。眼下军心大动,恐怕十之一半是不服薛将军过盛的威望,皇上恐怕也要费点心思才是。” 贞岚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完全将自己置于身外,才分析出来事情的重点,当然,也不难听出她对事情的担忧,以及对萧瑾晟的关心。 “岚儿也觉得薛子沐手握的职权太大了?”萧瑾晟听起来是问意,但他心里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更想得到一个亲口的证实。 贞岚淡然一下,随即是闲闲的说道:“职权这个东西,若善于利用,不管是大是小,总会是恰到好处。但如果心怀歹念,想利用职权,为所欲为,当然是也可能是自掘坟墓。臣妾不觉得薛将军握权太重,但如果有个人能和他一起分忧军事,那么局势一定会大有改动。” 薛子沐曾是她拼命去救的人,如今婚约虽然成功废除,但也不能突然就翻脸不认人。尽管贞岚很想撤出薛子沐手中的职权,但也要一步一步计划着来。 对于她而言,薛子沐绝对可算是一个危险人物。他不但是手握重兵,年纪轻轻便可以做到呼风唤雨,今后固然是个大患。 加上他心里装着她们之间那些丑恶的过去,只要薛子沐活着一天,那些秘密不保准哪天便会被泄露到萧瑾晟耳边,所以尽快找人除去他,才是贞岚眼前所要做的事。 贞岚的意思是建议再找个人,把薛子沐手握的职权分拨出来,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削藩薛子沐手中的兵权,而且还能稳住当前的军心。 换句话,就是可以安插一个自己的眼线在薛子沐身边,分拨他职权的同时,时刻关注他的动向,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只是令萧瑾晟不明,以贞岚和薛子沐不错的关系,她怎么突然会变脸想要对付薛子沐来了。不过反过来想想,薛子沐和他在贞岚心目中,自然是他更重要。 南北朝的夏季,雨水特别的多,几乎每个午后,都会出现一场雷雨,偏偏自从萧瑾晟偶遇那个小男孩之后,一连好久都没有再下雨。 由于万福那边一直没有查到有利的线索,所以萧瑾晟只能一心想着,哪天等来一个雨后,他再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还能遇到那个可疑的小男孩。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伴随一道惊心怵目的闪电,从窗口一闪即逝在天际。 萧瑾晟原本靠在贞岚怀里,享受着她专业的按摩,完全没有观察到外面天气的变化,直到一声雷鸣惊醒了他。 他突然异样的紧张,起身走在窗户前,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竟有点兴奋的说道:“要下雨了。” “是呀,最近也有好一阵子没下雨了,感觉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也该下场雷雨洗刷一下了。”贞岚并没有注意到萧瑾晟的兴奋之意,而是也走在他身旁,对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淡淡的说着。 贞岚的话语中,隐约透着耐人寻味的感觉。特别对萧瑾晟而言,他知道,后宫最近又开始不消停了,贞岚肯定是心情不佳,想诉苦或者有什么意见,但是萧瑾晟这会真的没有心思去关心她。 眼看雷雨随时可能从天而降手,萧瑾晟握着贞岚的说道:“朕突然想到有些奏折还没有批阅,就不陪岚儿用膳了。” 正文 第221章 失望而归 话毕,萧瑾晟便抽手匆促的离开,没有留给贞岚挽留的机会,甚至都来不及开口。 贞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眉不经意间蹙出一道非常不愉快的表情,不知道从几时开始,萧瑾晟变得神神秘秘,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黑暗的让人害怕。 萧瑾晟回到宣明殿匆促的换了件锦袍,其实还是上次见到枫儿的那件锦袍,没有让人陪驾,又是一个人来到上次那个地方。 “轰—” 震耳的雷声一阵阵从天边传来,闪电触目惊心的从天际划过,天空从阴沉中渐渐的变亮了起来,呼呼的狂风送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萧瑾晟停留在一个亭阁中,看着外面倾盆而落的雨水,来的那么急促。 他眼前浮现那个可爱的脸庞,想象他那么小的孩子,置身在雨中,他的剑眉不经意中凝起一道惆怅,心里甚至微微的有点泛起一股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雷雨已经渐渐的小了很多,萧瑾晟已经等不及到雨停下,他匆促的迈着大步冲进雨中。 分辨着差不多的方位,他四处环顾张望,但是并没有发现有那个孩子的身影。上次明明说过,每到雨天他都会出来打坐,难道他只是说说而已。 一边四处寻觅着,一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那个孩子那么坚强,又那么真实,他一定不会说谎。 可事实还是令他无比的失望,找了一个下午,奔波在一阵阵雷雨中,衣衫浸湿,却始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萧瑾晟心灰意冷的回到宣明殿,倒是把万福这些宫人吓得不轻。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帝王如此落魄的样子,而且还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回来后的萧瑾晟,一直都是心事重重,默不作声,从他身上唯一发出的音声,就是连连打喷嚏。 第二天的萧瑾晟,便开始出现发烧的迹象,幸好宫人发现的早,及时传来易呈墨。 “皇上近来一直把自己压抑的太疲劳,加上淋了一场雷雨,所以才会龙体亏损严重,恐怕是要休养一阵子。”易呈墨为他仔细的查看过,在旁又告知他的身体状况。 “朕的龙体无妨,只是近来朝务太多,军情又来的太突然,朕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萧瑾晟靠在床榻上,有点唉声叹气的说道。 萧瑾晟很少发现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好像并不全是因为朝政方面的事,而更多是因为没有等到那个神秘的小孩。 易呈墨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有点为他担心,相处这么多年,确实很少见到他唉声叹气。不过还好,起码萧瑾晟还知道自己犯得的事心病,只是让他不明的是,什么心事能令他如此伤神。 “皇上既然知道自己得的是心病,便更要好生调养,关于朝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停的事,保重龙体才最为重要。”易呈墨处于关心,又淡淡的劝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萧瑾晟的心病绝对不是因为朝政。要知道朝政乃是他每天都会面临的难题,况且进来朝政中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不至于因为朝政如此伤神。 “很久没有跟你单独这样聊过了,今晚留下来陪朕小酌两杯吧。”萧瑾晟还是忍不住叹息,忽然想找个人放松一下,兴许能好一点。 “皇上龙体要紧。”易呈墨猜得到,萧瑾晟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他内心走不出的困扰。 “放心,朕的身子骨朕自己清楚,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的。”萧瑾晟微扬了一下嘴角,憔悴的脸上,勉强的流露出一丝淡笑,好像在证明自己良好的状况。 月挂枝头,星空璀璨。 一座建筑在高台上的精致亭阁,仿佛夜空中最闪亮的光景。 萧瑾晟和易呈墨对坐在亭阁中,原本应该是把酒言欢,两人却都是沉默不语。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少喝点为宜。” 萧瑾晟又拿起酒壶准备倒酒时,易呈墨握住他的手,给予一句最真诚的关心。 “没事,难得可以放松一下,你就让朕痛痛快快的喝一次吧。”萧瑾晟的情绪无缘由的低落,尽管他也找不到情绪低落的根源,但他还是想就这样消沉一次。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易呈墨也不再刻意的阻拦,而是适时的把话题打开。 以他对萧瑾晟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消沉自己。而且,自从因为他和郝若初留在别人心中那些不清不白的关系,萧瑾晟对他一直都存在芥蒂,自从那件事后,这还是萧瑾晟第一次约他单独见面喝酒。 再加上萧瑾晟一天都是郁郁寡欢的状态,他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是心事。 萧瑾晟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下,许是酒入穿肠,他剑眉凝出一道复杂的愁绪,星眸细眯了一下,神色更是深邃如墨。 “你知道嘛,朕前不久遇到一个孩子,他让朕非常惊讶,非常困惑。”萧瑾晟似乎沉浸在那天相遇时的情景中,所以他的神色显得有点恍惚。 “就因为一个孩子?”易呈墨剑眉一蹙,有点惊奇的语气。一个孩子把他困扰成这样,貌似不太科学。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叫朕爹爹。”萧瑾晟依旧沉浸在那天的情景中,唯一变化的是,他嘴角扬起的那抹复杂的弧度,是喜悦,是激动,还是幸福…… 易呈墨眉宇间的那道蹙痕,不禁的加深了几分,神色中闪过一道愕然,幸好萧瑾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然他真的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萧瑾晟膝下的孩子并不多,他没理由不认识。而他口中那个叫他爹爹的孩子,绝不会是他身边的皇子或公主,因为不会有人敢称呼他爹爹,所以那个孩子…… 易呈墨心里隐隐不安起来,难道那个孩子是郝若初身边的枫儿! “许是哪家孩子不懂事冲撞了皇上,皇上何必为这点事当真。”易呈墨压着内心的不安,反倒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说道。 可是他的话出口,他便发现其中存在矛盾。这座皇宫是萧瑾晟的,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颗花草的繁衍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萧瑾晟这时已经回神,且还瞟了易呈墨一眼,以他那么机智的思维,难道会意识不到自己话中的矛盾点嘛! “不过,这宫里又怎会出现皇上不识得的孩子?”易呈墨为了圆滑自己话中的失误,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并在语气中加深了他对这件事的疑问和困惑。 萧瑾晟褪去了多余的疑议,又回到事情的主线中,“何止是朕不识得那个孩子,且连这座宫里都无人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所以朕才会倍感困惑。” 易呈墨偷偷瞄了萧瑾晟一眼,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已经上心了,于是他索性试探一下他对这件事的态度,“皇上是困惑那个孩子的身份,还是……” 易呈墨欲言又止,但足以表明他接来的问意。当然,也适当的留给萧瑾晟充分的思索空间。确实,萧瑾晟黑眸微缩了一下,神色中洇上一丝异样,许久后,他才说道:“他的一切。” 萧瑾晟虽然说得淡然,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如同一种势在必得的态度。 易呈墨暂不明其中的关键,所以他还是不便再追问下去。忽然间,他又像似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对了,听说五谷关出现反党,皇上派了新将前去剿灭,不知可有此事?” “此次反党突袭边关,孰不可忍,朕不仅要剿灭他们,且还要警告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朕的江山谁都不要妄想动摇,否则便是自掘坟墓。”萧瑾晟端起一杯酒,猛地仰头灌下。 一双如鹰隼的眸子,透着闪闪的锋芒,冷冽,锐利,处处尽显不可被侵犯的王者气魄。 易呈墨还是第一次对萧瑾晟心生一种畏惧,不过他更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对边关把守的这么紧,于是他又不明的说道:“既然是这么严峻的任务,可皇上为什么选择了一位新人前去剿灭?” “你不觉得薛子沐手握的权势太张狂了嘛!”萧瑾晟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自斟自饮, 原来是要削减薛子沐的权势,难怪他出此下策。 “薛将军德高望重,也是全凭自己的努力得来,况且薛家对我朝的贡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当然,有人想从中挑拨也非不可能,皇上恐怕真的要多费点心思才是。”许是对待朝政,易呈墨说的异常严肃。 不管是出于对萧瑾晟着想,还是为今后着想,他当然都希望薛子沐能稳站当今的权势,一来,薛子沐是战场中的功臣,朝中的忠臣,二来彼此都再熟悉不过,办起事来多少方便一点。 但如果依萧瑾晟的做法,显然是想重新培养人才,但这个人又不是他挖掘出来的人才,难免让人觉得不可靠,甚至不能排除是有人暗中捣鬼。 正文 第222章 旧病有犯了 “这些朕都自有分寸,必要时,朕少不了要找你相助一臂之力。”萧瑾晟说出这句话时,不带一点他帝王的架子,完全就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求助。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历尽所能。”易呈墨端起酒杯,和萧瑾晟手中的酒杯相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是他们之间最真诚的信任,随即两人都仰头饮尽,气氛终于迈进一个舒适的气围中。 漫漫长夜,只有明月相陪至天明。 薛子沐原本十拿九稳的差事,最终却被别人从中插了一杠,导致一个立功的大好时机被别人挖走,他当然要细查这件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以及和贞岚一次见面后,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贞岚从中作祟,但**不离十是贞岚在人员中捣的鬼。 加上贞岚已经一再的名言,他们之间的交易,早在五年前便结束,婚约也已经解除;贞岚遵守了放过郝若初一命,他履行了当初将贞岚送上高位的承诺,所以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早已划清了界限。 也难怪贞岚将一句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些话撂在他面前;看来贞岚是有心培养自己的权威和后盾,以防万一之备。 郝若初由于生产时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所以每当阴雨天,刮大风时,都会引起风湿痛。 眼下又正是梅雨季节,她是浑身痛的不能动弹,这是五年里,她第二次痛的这么严重,第一次还是在刚生下枫儿不久时,因为条件有限,加上月子里没有恢复好,那次痛的最厉害,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易呈墨每到天气转阴时,总是能忙里偷闲的给她送来药物以防风湿发作,五年里,易呈墨可以说是一直默默守护她的人,没有任何怨言,不求任何回报。 郝若初服了药,已经睡了好一阵子,易呈墨一直守在边上,看着她安详的睡脸,他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因为被病痛折磨,郝若初已经饥瘦面黄,纤弱的身子,盖着单薄的锦被,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易呈墨观察天色的举动越加的频繁起来;从天色蒙蒙亮便赶过来,这会也有大半天了,万一发生什么急事找不到他,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纠结再三,易呈墨还是被不安的心理打败,他起身帮郝若初盖好被子,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欲要离开。 “嘶!” 他才刚转身,便听闻轻轻的一声嘶痛,他紧张的转身,只见郝若初眉头微锁,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若初……”易呈墨好看的眉宇也一皱,轻轻的唤了一声。 郝若初模模糊糊的睁开睡眼,微蹙的眉眼有加深了几分,好像很是痛苦不适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易呈墨毕竟具有多年医术,且了解郝若初的病症,所以他一看便知道郝若初是风湿痛有犯了。 郝若初无力的摇了摇头,尽管体内还是蔓延着无语表达的痛,她还是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看着她面色渐渐发白,显然是在逞强,可是这种病症完全没有根源,又或者说,这种病症的根源在体内根本没有一个固定性,且还伴随着天气变化而转变,他苦心钻研了多年,除了配出不同的药方缓解她的病痛,并找不到除根的好良方。 “你睡了好一会了,我给你熬了粥,我去给你弄一点过来。”易呈墨体贴的说着,便转身就要走。 “哎,不用了,你已经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可以。”郝若初连忙拉住他,因为她被病痛折磨了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所以服了易呈墨的药,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耽搁了易呈墨不少时间,即便再如同亲人一般,她也不能一点都不为他考虑。 “那我先扶你起来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病症缓解。”易呈墨倒也不勉强她,因为她眼下的处境,是必须克服病痛,不然一直躺着,只会影响血液循环。 郝若初点了点头,浑身无力,也只能靠易呈墨搀扶她才能勉强起身下床。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易呈墨见她还能稳稳的站起来,心里感到意外和惊喜。 “感觉好多了,而且关节也没那么痛了。”郝若初也开心的笑道;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严重的病痛会这么明显的转好,要知道第一次严重的时候,她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一个多月,不然也不至于差点被折磨死。 “那真是太好了,证明我这次配的药方争对你的病痛有效,回头我再派人给你多弄两副来,说不定这次可以药到病除了呢。”易呈墨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作为一名医者,一生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自己医治的病人康复转好,更何况,此时眼前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只要能为她减轻痛楚,他可以不惜一切去为她。 “每次都是因为我让你那么辛苦,今后让我拿什么报答你们!”郝若初凝着眉眼,一脸忧重的说道。 经过五年的磨练,郝若初成熟了很多,也看开了一切,唯一让她放不下的是孩子,唯一让她愧疚的事一直坚守在她左右的两个男人。 她很清楚他们对她的心意,易呈墨虽然从不将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但从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这些年来无微不至的默默守护,已经超出了任何言语的表达。 “我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了图你的报答,我只希望看到你笑的样子。”易呈墨扬起嘴角,露出一脸迷人的笑意。 其实易呈墨是个非常理性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和郝若初之间即便有过开始,哪怕彼此惺惺相惜,但最终还是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他宁可将最真的感情放在心底,找一个最圣洁的宝地,永远的封存在心底,至少不会被玷污,至少回忆起来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美好。 郝若初因为感动而洇红了眼眶,但她还是扬起了嘴角,露出她最美最真实的笑颜,“如果你喜欢,我今后就一直笑给你看。” “笑给我一个人看可不够,我是希望你笑给全天下人去欣赏。”易呈墨见她有那么伤感,所以他故作出一副轻松玩笑的说道。 郝若初微微怔了一下,易呈墨这句话说的太深长,让她一时间有点不明他的用意。 易呈墨平时虽然很少过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也一直没少表态,建议她离开这座深宫,甚至在枫儿刚出生时,他不惜替她照顾孩子,并对外称是他的孩子,只希望郝若初能走的放心,可最终,郝若初还是在最关键时刻放弃了离开。 “就算能笑给天下人看又怎样,他们所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表面,根本没有会在意你的内心。”郝若初低这眼帘,面色有点黯然低落的说道。 “起码你还有自己,起码你还有我们。”易呈墨轻轻的抚着她双肩,一脸认真的鼓励。 “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后支撑着我,不然我真的没有勇气走到今天。”郝若初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些话,一直都埋在她心底,不是没有机会开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她承认自己是个感性的人,有时候却又不善于利用言语去表达内心的感激和感恩,她告诉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那些默默陪伴你,鼓励你,支持你的人,你就应该振作起来,勇敢的迈向自己想要的生活。”易呈墨忽然变得一脸严肃的说道。 一直以来,郝若初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能彻底释怀曾经那段过往;不管是曾经的怨也好,恨也罢,那些记忆始终还是她心底最深的伤,即便是愈合,却回不到从前那样完整。 所以,她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一直徘徊在茫然的路上,有时候可以没心没肺的放肆一回,有时候也会郁郁寡欢纵容自己一回,但等到短暂的情绪消褪后,她心底的那些记忆始终不会被驱散,即便她可以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即便她可以一次次说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可她最真实的内心,永远偏不了她自己,同样也骗不了懂她的人。 郝若初其实并不想往过去那段回忆中去靠近,但是易呈墨一次次将话意表露的隐约明了,她如果刻意去回避,未免显得有点心虚;只是他所指的意思,她一时间确实没有心思去计划,或者说,她只想这也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了却此生,有个孩子就够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满我的选择;如果五年前的我,那时也能拥有此时的心境,或许我们早已经分隔沧海;可惜,那时人心是会变得,特别是面临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只有选择妥协,否则就是具亡;而我选择了妥协,却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想重新开始一份属于未来的生活,那里只有平淡,只有安逸。”郝若初淡淡的说道。 正文 第223章 还有机会吗? 从她平淡无味的语气中,不难感觉到她对未来的向往,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五年之久,郝若初真的成熟了很多,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行为举止,从她身上已经看不到曾经那份倔强和单纯。 易呈墨好看的眉宇微微一皱,郝若初的决意,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却没有以为中的那么高兴。 其实更确切的说,他为此而感到担心;经过那晚和萧瑾晟的彻夜长聊,他可以基本确定萧瑾晟口中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枫儿,至于枫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到萧瑾晟视线中,他相信一定有人从中刻意安排,这次他来试探郝若初的态度,现在看来,这件事她也应该不知情,那么这个人只有薛子沐。 易呈墨载着沉重的思绪,不想被郝若初看穿,他走至门口,对着外面昏沉沉的天色,长叹道:“你真的认为,在这里可以找到了一份永久的安宁嘛?” 易呈墨只是想不通,薛子沐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希望郝若初断去对从前的念头,而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天,他为什么又要设计把枫儿送到萧瑾晟面前? 安宁,对于这座皇宫来说,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一种奢望;郝若初也对着外面,神色却是空洞的;尽管她也想过永远离开这里,但无形中,好像总有一种力量在牵绊阻拦着她。 “我不知道长久应该是多久,只要一直能这样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郝若初有点低落的垂下了眼帘,既然想走走不了,那么就只有留在无奈中。 郝若初这句话说的,有点像似在刻意回避,或者说,她自己对未来根本没有足够的信心,这是易呈墨最不想看到的一点。 所以易呈墨转身面对她,一脸凝重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放下了一切,为什么不想离开这个牢笼,去寻找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不管怎样,易呈墨始终希望郝若初能离开这里,哪怕是自己忍受相思的苦,哪怕是相隔天涯海角,只要她能脱离这个苦海,他愿意承受所有的煎熬。 起码在思念中,他可以想象到一个快乐自由的郝若初,他不会再去担心她的冷暖饥寒,不用再为她的安危牵挂两长,不会再看到她悲伤的脸庞…… 在萧瑾晟还没有发现异常之前,一切都还有机会,万一哪天萧瑾晟发现自己还有枫儿这么个儿子,到时候,就算是神仙都带不走她们。 “我……真的还有机会选择吗?”郝若初犹豫不决的说道。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是偶尔会找不到离开的方向,害怕自己又会迷茫在离开的路途上。 “当然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惜一切带你离开。”易呈墨抚着她的双肩,有点激动的说道。 郝若初却没有他一丝一毫的惊喜或激动,她反倒是一脸怅然的看着他,心里再次涌起多年不曾有过的一丝悸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易呈墨第一次开口对她表白真情。 “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都要奋不顾身的为我去冒险!”郝若初凝着眉眼,一脸感伤的又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不能选择离开,我不能因为满足自己自私的欲-望而牵累你们,我做不到,我不能……” 郝若初泪眼汪汪的连连摇头,心里是歉疚万分;她早已经不止一次考虑过离开这里后的结果,即便易呈墨可以给她一副假死药,将她彻彻底底的从别人的记忆中抹灭,又或者,在她不想惊动别人的情况下,他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弄出宫…… 即便有千方百计的好法子可以让她离开,但是离开后呢?薛子沐已经苦等了她五年,甚至还会一直等下去,如果她离开了,薛子沐必定追随他一起离开;那么他身负的重责又该怎么办,难道就因为她一个女人,让薛子沐背负抛亲弃国的罪名嘛! 再比如说易呈墨,这五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历历幕幕都记在心里;也许他不会像薛子沐那般义无返顾,奋不顾身,但他一定也会难过,就像她当初离开那个让她悲痛的地方一样。 这些都是最好的结果,而最坏的结果,就是万一;这件事如何计划的好,兴许不会引起萧瑾晟怀疑,当然,也许他早已经忘记世上还有她这号人,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万一被他发现疑点,那便是欺君大罪;以他唯吾独尊的威仪,相信他绝不会轻易妥协这件事;或者说,他必定会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 易呈墨知道她顾虑的多,而且容易多想;关键她想的都是为别人,所以他坚定的说道:“若初,你可以做到,为了幸福,为了自由,为了孩子,你可以选择自私一次,没有人会怪你,只要你自己坚定一回,我相信一切都可以改变。” 对于一个真心只希望她幸福快乐的人而言,易呈墨宁可接受她离开自己,也不愿让她留在这座牢笼里委屈自己。 郝若初一脸怅然的凝视着他,其实比起薛子沐对感情的强势,偶尔的浪漫,她更需要一个稳重的臂弯,可以让她随时去停靠,而易呈墨正是那个可以让她依赖的人。 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当初被薛子沐的真情感动,到如今一步步迈进一个成熟的领域,她发现自己要的不再是激情,而是一份安定。 “那你呢,还要一直留在这里吗?”郝若初有点彷徨无助的说道。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出口,因为她可以肯定,只要她一句话,易呈墨同样会不惜一切的随她远去;所以她害怕面临这样分别。 “我会替你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来世再见时,我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你;到那时,一切已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易呈墨看着她,眼眶有点微微泛红,酝酿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 “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你为我承受那么多,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郝若初无助的扑在他怀里,再也控制不住的悲泣着说道。 易呈墨轻轻的拥她在怀,俊朗的眉宇凝着一道深深的惆怅,回温着心底那道隐约的痛处,慢慢的体会蔓延在全身的感觉。 只有这样将她揽在自己宽实的羽翼下,他才会感到安心,他才敢放肆的舒口气;也只有看着她时,他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尽头。 轰隆! 伴随着一阵阵震耳的雷鸣,倾盆大雨洗刷出了一座崭新的皇宫。 萧瑾晟一个人漫步在雨后的小路上,踩着水迹,裙摆边沿已经隐约可见的被雨水沾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雨后的漫步,已经成了他习惯中的一部分。 每当来到这个人烟无几的地方,他总是感觉像似走进了另一片天地,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地,可是每当靠近时,他又莫名的感觉有种无形的东西在向他靠拢;这种感觉有时来的凶猛,时而又忽近忽远,让他看不到,抓不住。 走着走着,萧瑾晟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暗叹;自从和那个小男孩遇到后,已经过了快两个月。那天的一切,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清晰,可现实中,却只像是一场一去不复返的梦境,走的那么匆促,消失的没有任何预兆。 萧瑾晟正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状态,突然路边上的草丛里发出隐约的异动,他立马提高警惕的警觉起来,灵敏的耳朵诡异的动了动,分辨着音声的来源,他那双宛若鹰隼的眸子,厉色可见的投下一旁的草丛中。 即便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但他丝毫没有松懈警惕的心理,完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必要去关注。 观察了片刻,依旧是没有动静,萧瑾晟试着轻轻的走了过去,虽然没有什么有利的发现,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刚才绝不是他的幻觉。 嚓嚓—— 当他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时,突然又传来骚动声,茂密的草丛树丛出现明显的骚动,而且不像是动物所发出的动静。 萧瑾晟仔细一看,发现草丛中有人影在动,他警觉的心理,立马给消除;所以他反倒是双手负后,一副低冷的问道:“什么人?” “爹爹!”从草丛中发出一声充满惊喜和激动的叫声,萧瑾晟好看的眉宇一皱,心里思索着,这个稚嫩的声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爹爹,真的是你……”还不等萧瑾晟从苦思中回过神来,只见草丛中冒出一个小人儿,像个小兔子般从草丛中窜出来,直朝他飞扑过来。 萧瑾晟看清是枫儿的那瞬间,他竟有点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是激动,惊喜,还是兴奋,意外…… 恍惚间,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正文 第224章 父子重逢 “爹爹,你看到枫儿不开心吗?”枫儿许是见他无动于衷,所以他站在萧瑾晟脚下,仰着一张无邪天真的小脸,一脸失落的看着他。 “当然不是,爹……我是看到枫儿太惊讶了,所以才一时没回过神来。”萧瑾晟连忙蹲下身解释,甚至因为激动,还差点脱口承认了自己爹爹这个身份,好在他反应较快,随即便圆滑了过来。 “真的嘛,爹爹也想念枫儿吗?”枫儿一对乌溜溜的黑眸中,充满了期待,一张稚嫩的脸颊,更是处处惹人怜爱。 萧瑾晟心里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欣慰,就枫儿因为口中那个‘也’字,说明枫儿心中也在挂念着他,不然他又怎会用也字询问。 不过他还是不想轻率的接受父亲这个代称,不管是枫儿是认真,而且很明确的能明白父亲这个称呼的意味,还是他口中的仅此一个代称,他都不想给一个孩子抱有任何依赖或想象的空间。 “走,我带你去那边坐会。”萧瑾晟牵着他手,便起身欲要走,当然他是转移话题,然后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再将枫儿的身世,以及一切都问清楚。 “不行,枫儿还要给娘亲采药。”枫儿用力的将小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因为萧瑾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询问,所以他多少有点不开心。 “怎么,你娘亲生病了?”萧瑾晟又半蹲在他面前,有点担心的问道。 枫儿撅着小嘴,点了点小脑袋,“娘亲的风湿病又犯了,已经好多天不能动了;所以枫儿要赶在下雨天为娘亲找到草药,这样就可以早点减轻娘亲的病痛了。”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这么小便能如此懂事乖巧,确实非常难得;萧瑾晟不免也被他小小年纪的一份孝心所感动,甚至是有一丝欣慰。 “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下雨天采药呢,难道都没有人照顾你母亲吗?”萧瑾晟不明又带着一味好奇的说道。 “因为雨过之后的草药更新鲜茂盛啊!”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萧瑾晟有点若有所思,连个孩子都知道这么简单的原理,他居然没想到! “那你要找什么样的草药,我帮你一起找可好?”萧瑾晟不想再像上次一样把他吓的不见踪迹,所以只能先跟他套个近乎,再慢慢盘问。 “就是这种草药。”枫儿将手中攥着的一把鲜嫩的草药递在萧瑾晟面前。 萧瑾晟查看了枫儿手中的草药,简单的几种,却都是有止痛效果的草药,他眉头一蹙,“为什么都是些止痛的草药?” “因为娘亲生下枫儿的时候条件很艰苦,所以落下了好多病症;而且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娘亲都会浑身抽痛,枫儿不能帮娘亲分担,便只能找点草药回去给娘亲减轻病痛。”枫儿嘟着小嘴,一脸难过地说道。 萧瑾晟见他心情低落,他自己的情绪也莫名的跟着低落了起来,这种时候要想询问有关他母亲的事情应该不难,可看一个孩子如此忧心忡忡,他实在是开不了口。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找草药,一定能找到很多。”萧瑾晟宠溺的挠了挠枫儿可爱的小脑袋。 “真的嘛!爹爹也愿意帮娘亲找草药嘛!”枫儿等着惊喜若狂的大眼睛,一脸充满激动的看着他。 “当然了,做好事,人人有责;更何况天色快晚了,你一个孩子出没也不安全,所以等我们找够了草药,我送你回去。”萧瑾晟笑意满面的说道。 这样一来,看似是好意,但也是试探一下枫儿的反应,如果他能送枫儿回去,那么枫儿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谢谢爹爹。”枫儿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一副亲昵的靠着他。 “快走吧。”萧瑾晟又挠了挠他的脑袋,同样也是洋溢着一脸慈爱的笑意。 也不知道枫儿是没有注意到他后面的话,还是他并不排斥他送他回去,所以枫儿竟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总之枫儿没有拒绝他的相送,如果真的能送他回去那最好不过,但如果他坚持不同意,那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只是想试探枫儿的反应。 嘀嗒!嘀嗒!雨水从屋檐上低落,发出清晰悦耳的音声。 郝若初和易呈墨并肩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郝若初懒懒的靠在他肩上,若有所思的聆听着雨水的音声。 “对了,枫儿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他?”各自沉默了许久,易呈墨又突然开口问道。 郝若初从他肩上离开,还是有点低沉的说道:“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不过这会应该在打坐。” “其实你不用把他管的这么严厉,毕竟他还那么小。”易呈墨转眼看向她说道。 枫儿是他自小看到大,而郝若初对他的管教,他也算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知道郝若初是为了孩子好,但孩子也该有个童真的年华,而不是从记事就被管在鼓掌中。 “如果生活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他还不知道时刻提高自身的体质,那么今后还拿什么去面临坎坷的前景。”郝若初只是平视在眼前,神色却空洞厉冷的说道。 从郝若初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的话意,其实不管怎么说,郝若初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重回皇宫的念头,即便她一再的强调自己已经释怀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 易呈墨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心里暗自深叹了一口气;也许一切都在冥冥中进行着,或许他本不该抱有送她离开的念头。 “对了,你知道薛子沐最近在忙什么吗?我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郝若初突然想到,好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薛子沐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事在忙碌。 想到这里,她心里还是会有那么点失落;她甚至开始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不能给任何人承诺,却有割舍不下任何一方,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有种像是滥情中的女人。 易呈墨低眸的瞬间,流光转动在眼底;枫儿消失了一天,而他来时明明看到薛子沐的身影,可偏偏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郝若初显然也不知道他来过;那么只有一点,那就是薛子沐并非是为了来看望郝若初,而是奔着枫儿来的。 “近来军情变动较大,想必是一时半会分不开身吧。”易呈墨故意将军情不定透露给她,如果郝若初真的够聪慧,迟早也会意识到薛子沐的处境也是悬在浪尖上。 郝若初点了点头,心里在纠结,要不要询问一下薛子沐的婚事,毕竟也是知己一场,不闻不问也不妥当,只是易呈墨会不会以为她是在意。 郝若初沉浸在思绪中,不由自主的暗叹了一声,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常。易呈墨观察到她心事重重,猜想也知道是因为薛子沐的事,不然她也不会无端端的提起薛子沐来。 “他要成亲了,你知道吗?”省的让她为难纠结,易呈墨索性帮她把话题问出口。 郝若初看向他,心里有种如释重担的感觉,易呈墨总是能看穿她的心事,就比如他从不会为难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一样。 她不禁的抿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说道:“听他说过这件事。” “他娶的是一位老将军的孙女,据说此人家世显赫,祖上乃是军中三朝元老,算是南北朝开国功臣;此女子也是家中唯一一名女子,对薛子沐是一见钟情,事后由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婚期估计也将近了。”明知道她也想知道,易呈墨索性就全部都告诉她了,顺便还可以透露一下对方的身份。 放在众人眼里,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又是萧瑾晟亲自赐婚,表面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但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先透露给郝若初,等将来她重回皇宫时,兴许能帮得到她自己。 薛子沐能找到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确实事件值得祝福的事;如果是真爱,郝若初会发自内心的祝福他们,但如果只建立在权位关系上,恐怕又是一桩悲哀的婚事。 “娘……”两人即将又陷入沉默时,一声稚嫩的音声传来。 循音看去,只见枫儿从院门口开心的跑了过来。郝若初连忙收起多余情绪,起身迎了过去。 “易伯伯……”枫儿一头跑进来后,好像才发现易呈墨也在,原本奔向郝若初的小脚步,转身又朝易呈墨跑了过去。 易呈墨半蹲下来,掐着枫儿腋窝,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转来两圈,乐的枫儿开心的咯咯直笑。 “许久不见枫儿,枫儿又长高了。”易呈墨将枫儿抱在怀里,洋溢着一脸开心的笑道。 “易伯伯许久不来看我枫儿,可是不曾想念枫儿?”枫儿嘟着可爱的小嘴,一脸认真的说道。 “当然不是,易伯伯是最近太忙了,所以一时没顾上,都是易伯伯不好,让枫儿挂念太久了。”易呈墨抿着嘴角,有点歉疚的说道。 正文 第225章 谁都保不了她们 “可是薛伯伯也很忙,但薛伯伯可以隔三差五的来看望枫儿。”枫儿一张稚嫩的小脸,布满了不高兴的表情。 不等易呈墨开口,也可见他有点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时郝若初在旁一脸严肃斥道:“枫儿,不许跟易伯伯这么说话,快向易伯伯道歉。” 枫儿吓得压低着小脑袋,一双唯唯诺诺的眸子,偷偷的瞄着郝若初的表情。 易呈墨见郝若初认真严厉的态度,他不得已放下枫儿,轻声的劝说道:“若初,枫儿还是个孩子,况且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什么严重的话,你何必这么较真。” 枫儿楚楚怜人的想伸手去拉郝若初的手,却被郝若初狠狠的甩了过去,而且一脸冷冰冰的说道:“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所以枫儿你给我记住,永远不要依赖别对你的好,因为那些都不属于你,而是别人对你的施舍。” “若初!”易呈墨剑眉一皱,因为不满郝若初的苛刻的态度,所以他加重的音声提醒了一句。 “我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请你不要干涉。”郝若初依旧是清冷地说道。 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让枫儿心存依赖的心理,不能让他产生渴望得到同情,渴望得到呵护,只有这样他才会独立成长,早点强大。 “若初说的对,没有人有义务对他好,所以他要学着自己独立成长。”从院门口传来的音声,同样不带一丝感情的传了过来。 只见薛子沐双手负后的走了进来,一张俊脸的脸庞显得格外清冷,甚至从他靠近的步伐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薛伯伯,连你也不疼枫儿了吗?”枫儿迎上去两步,嘟着小嘴,一对楚楚怜人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薛子沐半蹲在他面前,大手轻抚着他嫩嫩的脸颊,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枫儿,不是薛伯伯不疼你,而是薛伯伯希望枫儿能早日成为强大的男子汉,只有自己努力强大起来,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才有能力保护你要保护的人,你明白嘛?” 枫儿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即便懂得多一点,经历的苦一点,但毕竟孩子的承受能力有限,思维逻辑也不够充分,所以枫儿凝着小眉头,耷拉着脑袋,半响才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早点回去吧,枫儿,跟娘亲进屋学习去。”郝若初话毕,拉着枫儿便转身进屋去。 要不是身在的处境特别,郝若初又何以忍心这样苛刻的对待自己的亲身骨肉,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她不能永远都指望薛子沐或者易呈墨,人家没有义务对她们好,更没有责任照顾她们一辈子。 她永远都不会相信,这个世间存在至死不渝的情或爱;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未来,所以她不敢将未来建立在别人的关心或同情之上。 枫儿可以说是被郝若初强硬拉进屋,看着他回头楚楚怜人的样子,易呈墨心有不忍,反倒是薛子沐显得有点无动于衷。 房门被碰的一声关起,这一声,也恼了易呈墨平静已久的心弦。他充满凝重的目光还没有收回,便直接投降一旁的薛子沐,只是目光已经完全变得冷厉可见。 薛子沐将冷漠的眸子低垂了下来,好像能感觉到一股寒光在投来,所以他选择直接转身离开。 易呈墨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放弃去揭穿他,反倒是心里憋着一口怒气,想要找地方发泄出来。 “站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程,易呈墨终于先发出一声有力的提醒,而非是命令。 虽然易呈墨的语气不太好,但薛子沐却也不恼,他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停在原地,没有转身,而是等着易呈墨主动走上来。 “我们有必要谈谈。”此时的易呈墨,不再是郝若初面前那个温文尔雅,无微不至的暖男,而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深沉男子。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薛子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以往和易呈墨之间还可以算的上朋友可称,但当他发觉易呈墨对郝若初的感情并不次于他,甚至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做的不如易呈墨好,没有他颗包容心,没有他那份体贴耐心,所以不知不觉中便会对他心存排斥,日积月累,也就变成今日之状。 “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此次迎战的主力,你也是不想知道了。”易呈墨微勾着嘴角,一对厉目中噙着隐约的一丝兴味。 薛子沐横目瞟向他,双眸中同样不失阴凄凄的寒意,不过放着对自己重要的事,他也不得不先退一步。 两人一路又来到僻静的一个小河边,此时正是柳芽盛放的节气,河边垂着一颗颗茂盛的柳枝,随风舞动着妙曼的身姿。 河水荡漾在清风中,鸟儿时而拂过水面,勾勒起一圈圈浅浅的波澜。 雨水冲刷过的景色,仿佛将一切都焕然一新,唯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压抑的宛若随时而来的雷暴雨。 “别卖关子了,此次出战的主力到底是谁?”薛子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是谁,何必还要从我这里再证实一下。”易呈墨一副无谓的说道。 这件事有关薛子沐今后的发展,所以他格外关注也是正常事,只是他明明已经查出了眉目,却又这般紧张,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分析不够把握。 薛子沐本来就是勉强跟他见面,这会也已经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我没有耐心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如果你还想保她们母子平安,你最好先保证我的权势稳固;否则,谁都保证不了她们母子今后的前景。” 薛子沐语气透着一味警告,甚至还带着一味威胁的口吻;他相信,郝若初和枫儿的安危,绝对可以说是易呈墨最大的软肋。 当然,薛子沐的话,也不并非有意争对易呈墨;其实他们俩的共同目标都很一致,无非是为了各自心中守护的一个女人;为了给她争取一份安逸的生活,一片自由的天空,一个长远的未来。然而,能给她这些的前提下,必须先巩固一个坚实的后盾,这个后盾的建立者,眼下无疑是薛子沐最有资本。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的将枫儿指引进皇上的视线,然后再经营你的下一步计划,直到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捅破为止?”易呈墨虽然带着一味疑问的口吻,但心里早已有了确定的答案。 要不是因为薛子沐对郝若初真情真意,且又手握重兵,易呈墨也懒得跟他这种阴险狡诈的人打交道;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万一郝若初真的选择重回曾经,薛子沐的确有实力保护她们母子。 薛子沐冷厉的眸子瞟向他,像似在不满,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这件事也不是能瞒的事,所以多一个人知道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你不觉得五年的等待,如今也该是时候让他们相认了嘛!”薛子沐一副无谓地说道。 “你认为这样相认能给她们带来什么,会改变她们的以后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将她们往火坑里送!”易呈墨板着个脸,却是一脸严肃又气愤的斥道。 就算郝若初一直对过去念念不忘,兴许她不能忘怀的是她所受的委屈,或内心积攒的怨恨,但是只要她一天不亲自开口要回去,他都不会让她重回那段痛苦的过去;原以为薛子沐也是一样的心理,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以为。 明明也是迫不得已,明明也心痛万分,却在别人口中说出来,弄的他自己像个卑鄙的恶人,薛子沐心里当然是极度不平衡。 所以他也有点激动的怒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把她们母子藏在这里又能给她们什么?你能保证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照顾她们嘛,你能保证枫儿长大后不会心存阴影,万一他自己要去寻找真相,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易呈墨也曾考虑过长远的事,但郝若初已经开始动摇离开的念头,为什么薛子沐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枫儿带到萧瑾晟面前;这让他怀疑,薛子沐究竟有没有真心想让她们母子脱离这里,还是他自始至终都存有私心。 “你确定你的所作所为,真的都是为了她们母子好吗?”易呈墨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怀疑我对若初的感情不如你?”薛子沐厉目微缩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请你不要拿我对若初的感情跟你对她的感情相提并论,我和你不一样。”易呈墨自信十足的说道。 他对郝若初的感情,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求回报的付出,只要看到她开心,他也会跟着笑;看到她难过,也便会情不自禁的心痛,哪怕一件小事,他都希望能为她分担,因为他只想给她一份没有任何负担的爱。 正文 第226章 你爱的是你自己 而薛子沐不同,他同样可以为郝若初奋不顾身,甚至爱的比他更多;但是他的付出并非不需要任何回报,即便也不求回报,可他的不择手段,当有一天郝若初知道真相时,恐怕也是他们感情分裂之时。 薛子沐内心受到一股强烈的鄙视感,就好像他伪装很严实的虚伪,突然有一天被人看穿,而且还是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我们当然不一样,因为你不会像我一样敢于去冒险,或者说,在你眼里,爱永远没有你自己重要。”薛子沐不甘心被人看穿他最自卑的软肋,所以他也一副冷讽的说道。 薛子沐知道易呈墨对郝若初的感情,可他从来没有正真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甚至还会隐藏真实的内心;薛子沐很不明,易呈墨到底是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信心,还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她们母子牵连。 “任何爱,都比不择手段得来的一切高贵;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一切可以天衣无缝,那只是你自以为而已。”易呈墨异常冰冷的说道。 虽然被薛子沐的话触恼,但是他并不在意,不管在别人眼里他对郝若初的感情是怎样的,只要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的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由郝若初自己去感受,回味。 “你都知道什么?”薛子沐冷厉的眸子看向他,有点紧张的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绝对没有我不可能知道的事。”易呈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势和警告的意味。 薛子沐一对宛如鹰隼的眸子盯着易呈墨,心里隐约感到不安;他不确定易呈墨所指的事,是不是当年他和贞岚勾结的那些事,但从他的态度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当年选择跟贞岚联手陷害郝家,他也是被爱冲昏了头;后来想想,一切不过是贞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选择利用他而已。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贞岚也信守承诺饶了郝若初一命;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感情,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用真情打动郝若初,却不想苦苦守候了五年之久,却始终没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即便是没有等到结果,但薛子沐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起码他努力的试过,也努力的去争取了,至于结果,或许不能如愿,至少也不算是人生的遗憾。 只是他唯一不甘心的是,贞岚渐渐的开始施行过桥拆河的念头;不仅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后盾,居然还寓意想为自己的儿子垫铺后路,甚至不惜冒险去干涉朝政军情。 贞岚这个行为,显然是已经不再信任他,所以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最终成为他最危险的敌对。 此事已经说明,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尴尬,薛子沐索性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所以他一副无谓的说道:“说吧,你找我来的用意。” 易呈墨深深的吸了口气,酝酿了半响,他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若初已经动了离开的念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为她创造一片新的天地,我相信你可以给她幸福。” 薛子沐有点惊讶的看向他,像似在质疑他的话;郝若初虽然说她已经释怀了过去,但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暗示想离开的念头,所以易呈墨突然这么说,让他不免怀疑此话的真假。 “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自己带她离开?”薛子沐的语气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而且他问的很实际,易呈墨同样是苦守了郝若初多年,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为什么把这个机会白白送给他。 易呈墨低下眼帘,有点无奈,有点心痛,“我如今是萧家的驸马,不比你一个朝中的将军;就比如你可以走南闯北的为国效力,而我只能留守这座皇宫里;同样担着效国的责任,我们却处于完全不同的处境,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她。” 即便是把一个心爱的东西送给别,也会心有不舍,狠狠心或许还能接受;但将一个深爱的女人送给别人,那该是多么无奈,心痛! 但是易呈墨他没有办法,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逃不离这座皇宫,也没有逃离的机会;而薛子沐不一样,只要他愿意放弃功名利禄,相信他可以有千万种理由消失。 毕竟是渗出战场,也就意味着命在悬崖上徘徊,所以只要从中做点手脚,世上便可以再无他这个人。 薛子沐不想再跟他较劲下去,所以他有点不敢肯定得说道:“你真的相信她会离开这里吗?” 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薛子沐原本抱有的信心,早已在时间的摧残下渐渐消沉;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郝若初心底的伤痛,虽然时间确实已经将她改变了不少,起码不再执着于恨之中。 但后来他又渐渐的发现,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能沉淀一切,积累一切;有时候,往往以为被时间改变的东西,其实并非是本质上在改变,而只是被时间沉淀在某个地上,积累在一个死角,即便不会爆发,但那些东西始终在身体里。 易呈墨默默的暗叹了一声,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但他愿意去相信把百分之一的可能,当然,前提是要先说服薛子沐再坚持一段时间。 “只要你坚持,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我相信一切都有可能。”易呈墨坚定的说道。 “你觉得我还不够坚持嘛?你认为五年的时间还不够久嘛?”薛子沐有点无奈的勾了一下嘴角,却不禁的嗤之出声,随即又道:“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自打她坚决要把枫儿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会再选择离开;只是我们都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所以就一味的告诉自己,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以改变一切;但事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她不会离开,也不可能忘却过去,所以没有人能带走她。” 易呈墨眉宇间的凝重,又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几分;他承认薛子沐说的都对,这个问题是他一直都不愿去面对的事实,如今既然说开了,就不得不去面对。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帮她了却心愿?”易呈墨沉思了半响,才又一脸凝重的说道。 “既然迟早要面对,何不趁早去规划;我不认为我是擅自做主,起码也征求过枫儿的意见。”薛子沐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个几岁孩子,连脑袋瓜都没长熟,还算得上什么意见,亏得薛子沐好意思说出口;易呈墨也懒得跟他纠缠这些,他只想知道薛子沐到底有什么打算,以及郝若初那边,他又是打算怎么解释。 “那若初那边,你打算怎么跟她说?以她的脾气,恐怕不会接受你这样行为。”易呈墨一脸严肃的说道。 薛子沐无谓一下,“你错了,其实若初怎么想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能帮她如愿以偿。” “你最好想清楚,要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恐怕的暴风雨。”易呈墨眉宇一蹙,依旧是忧心忡忡的说道。 回去!多么轻松简单的两个字;但其中要面临多少重重危机,根本不是现在可以想象;首先是要萧瑾晟能不能接受她们,其次才是能不能回去;如果可以顺利的回去,后面才是真正的危机。 后宫那些女人个个心机深重,心狠手辣,得知一个废后回宫,且还带着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子,不知道她们要掀开多大的腥风血雨;更何况还有个真人不露的贞岚,她如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即便对郝若初不至于恨之入骨,但也绝不会容许她重回当初。 “该来的总会来,她既然选择这条路,别说是暴风雨,就算是断头崖,她也必须顽强的走下去。”此时的薛子沐,不但看不到他对郝若初的任何感情,反而显得非常冷漠。 其实薛子沐心里也很无奈,他已经看到他所能给郝若初的只有短暂的快乐,而非是郝若初想要的一切,与其浪费彼此更多的时间精力,他倒不如狠下心来去助她一臂之力;反正迟早都要面对,在他还有能力保护她之前,他必须帮她垫铺一段平坦的后路。 贞岚如今的势力,用蒸蒸日上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是萧瑾晟身边的宠妃,执掌后宫的主人,不知道有多少朝官的殷勤满满的盯着她,所以贞岚想拉拢势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易呈墨瞟了薛子沐一眼,以他对郝若初的感情,能做出这么坚决的决定,也需要具备相当大的决心和勇气;或许他也该像薛子沐一样,适当的学会狠心,兴许能早日迎来光明。 “此次派出去平乱反党的大将,据说是一名三品副将,祖籍魏氏;曾在边关立下不少功劳,也正是因此,才会有机会当选此次出征大将军。”易呈墨过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 正文 第227章 计划暗中开始了 他知道薛子沐一直在暗查取代他出征的这个大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他不好明目张胆去调查,而对方又保密非常严守,所以他猜测,薛子沐至今应该还没有查到这个人。 薛子沐有点愕然的看向他,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我最关心的是这件事。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易呈墨带来的消息对于他而言,不仅十分的重要,而且让他非常意外。 “你是怎么查到这个人?”薛子沐眉宇一蹙,深邃的星眸微缩了一下,貌似还有点不能确信说道。 易呈墨嘴角微扬,一副无谓的说道:“你是在怀疑我?” 薛子沐这会哪有心思跟他较劲,“据我所知,军营中魏氏人并不多,按理来说,应该都驻守在魏庄一带,眼下怎会突然回朝当差,且回朝便接下了这么个首要的差事?” 薛子沐明显带着困惑的口吻,一来是他确实不明,一个和皇宫中从无交际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担任这么重要的差事,除非是另有隐情;当然,易呈墨既然提起了这件事,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内幕。 “有周太傅在皇上面前举荐,还能有不成事嘛!”易呈墨依旧是微勾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转眼看向薛子沐。 薛子沐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两人对视,目光中掺杂着明显的异样;难怪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竟能担当大任,原来是有人从中引见。 周太傅的举荐已经足够分量,熟不知,这个周太傅乃是贞岚的暗中党羽,想必这件事和贞岚必定脱不了干系;看来贞岚确实已经开始行动了。 两人又分析了一下对策,以及眼下面临的局势,随即便匆匆的各自离开;在他们之间,除了郝若初搭建着一层关系,他们没有过深的交情,所以最后的共识,就是协助郝若初重回当初。 薛子沐原本是想出宫,但路上遇见贞岚正朝宣明殿而去;看着贞岚的銮驾渐渐的消失在暮色中,他站在原地怔怔的停留了许久。 贞岚觐见萧瑾晟的方式,从不用宣传,只是走进宣明殿发现萧瑾晟还在批阅奏折,她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心里不明,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批奏折。 “臣妾给皇上请安。”贞岚走进后,还是和往常一样恭敬的欠身行礼。 “是岚儿来了,快过来坐吧。”萧瑾晟放下笔,一如往日般的亲切。 贞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端着一碗浓浓的汤羹,走至在萧瑾晟身旁坐下;恰好萧瑾晟正在批阅一本重要的折子,许是无意之举,萧瑾晟随手将折子合了起来,顺手放在一旁。 贞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她而言,萧瑾晟的行为貌似是有意在避讳着她;这种行为,她好像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这让贞岚很是好奇,那本折子里是什么样的内容,竟让萧瑾晟连她都隐瞒了。 “皇上怎么这么晚还在批阅奏折,莫非是这几日政务开始繁忙了?”贞岚好奇的问道,一边还轻轻搅拌着碗里的汤羹,像似在掩饰她好奇的态度。 “倒也不是,只是今早没来及批阅,所以耽误了下来。”萧瑾晟轻言轻语的说道。 贞岚更加好奇的看向他,这一天都没有见到萧瑾晟,而且询问了宫人,也都无人说清他的去向;既然萧瑾晟不是在办理政务,那么还能有什么事比政务还要重要的。 萧瑾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原本想低下眸子思索怎么解释,却无意中看到桌上的汤羹,索性就把话题转移,“岚儿今天又是秘制的什么汤羹,看着味道不错。” 萧瑾晟的刻意转移话题,让本就疑惑的贞岚更加起疑,不过贞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很温顺的说道:“这是臣妾新研究的一种滋补汤羹,据说对缓解过度劳累很是有帮助;皇上近日都开始连夜批阅奏折,甚是辛苦,所以臣妾特地送了碗过来给皇上尝尝,希望皇上能喜欢。” “岚儿亲手为朕做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朕都喜欢。”萧瑾晟温柔的将朕揽在臂膀里。 还不等贞岚脸上的笑意绽开,这时万福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说道:“皇上,薛将军在外求见。” 萧瑾晟将揽在贞岚肩上的手臂收回,脸上的笑意也明显褪去了几分,心里也在不明,薛子沐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宫里,还是他特地进宫来觐见的? “传!”萧瑾晟高扬出一声浑厚的命令。 万福颔首退了出去,不到一会,便是薛子沐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皇上,岚妃娘娘。”薛子沐拱手恭敬的说道。 “薛将军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萧瑾晟注意到薛子沐的目光有关注到贞岚,所以他担心会是军情方面的事,毕竟贞岚还是后宫人,不该听的还是不要去听比较好。 薛子沐又下意识的瞟了眼贞岚,随即一副严肃的说道:“回皇上,据末将临时接到的通知,说是前去平乱反党的魏将军途中遭遇敌军偷袭,我军损失惨重,恐怕急需要派军救援。” 萧瑾晟眉宇一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他也转眼看了眼贞岚,当初周太傅举荐这个人,贞岚也颇为认可,且还说这个人实力相当不错,所以他才会决定选用新人,可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有点太过草率了。 “皇上,这么大事,前方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啊?”贞岚一脸担忧的说道。 这件事和她有挂钩,所以其中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今后还怎么让萧瑾晟信任她。而且这么大的事,决不可一点征兆都没有,估计是薛子沐暗中捣的鬼,或者是薛子沐已经发现了她目的,所以故意来拆她的台。 “皇上,以末将多年的出战经验,末将猜测,此等大事,绝不会有人敢胡作非为,还望皇上三思。”薛子沐没有留给萧瑾晟过多的时间思索,而是抱着慎重的态度又道。 萧瑾晟也相信,有关军情方面的事,绝不会有人敢谎报军情,眼下他顾虑的是大局,而非是谁与谁私人间的争锋。 “此次事关重大,决不能有丝毫闪失;所以你立刻率军前去援助魏将军,务必要保证我军安全,且不能让乱党存有可趁之机,否则有失的不仅是我军的颜面,而是我朝的威仪。”萧瑾晟也严谨的嘱咐道。 “末将领命。”薛子沐重重的拱手说道;总算是打压了贞岚的锐气,随即他便欲要转身离开,但转身后,他又犹豫了一下。 “敢问皇上,末将是以何身份前去援助?”薛子沐语气明显温顺了许多,这一去倒是没什么,总不能到时候把人救了,他还落个别人的部下,岂不是自己灭自己的威风。 “既然是前去救援,当然是以救援大将军前去了;况且薛将军身份显赫,总不能这点战事,就劳薛将军亲自出战吧!”贞岚眉目含笑的说道。 救援大将军,就意味着他不能在担任先锋大将军;那么此次战后的功劳,也就跟他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但如果此次战败,救援大将一样要受相同的罪责,贞岚这一步走的可真是高妙。 “岚妃娘娘折煞末将了,俗话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眼下又大战在即,岂有区分身份之理;况且末将自主请求率军救援,只需皇上赐封一个救援头衔便可;不然末将无名无姓的跑去救援,到时候万一无人理会咱们,岂不是落的尴尬。” 薛子沐本就是来献殷勤,这会当然不至于因为一点功名利禄去和贞岚明着起冲突,再说她一个后宫人,多过问一句,只会暴露她心怀不轨的目的,相信萧瑾晟不至于傻到看不到。 “薛将军说的倒也是;”贞岚由转向萧瑾晟说道:“皇上,不如您就给薛将军赐封和救援大将军的头衔,即刻率军救援前线军马,务必要保证我军安全。” 只要薛子沐不要求取代先锋大将军,贞岚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只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 萧瑾晟稍微有点犹豫,薛子沐毕竟是三军首领大将军,眼下只赐封个救援将军,未免有点贬低了他的身份;但如果让他替代前线的将军一职,那么想削藩薛子沐势力的计划,恐怕又要落败了。 “皇上,末将愿以救援将军前去救援我军,求皇上即刻下令,末将定日夜兼程,务必要保证我军安危。”薛子沐趁着萧瑾晟犹豫的瞬间,他当然要主动表现一下。 萧瑾晟不仅被解了围,且还看到薛子沐忠心效国的一面,他心里自然是欣慰。 “那就有劳薛将军率军前去救援魏将军,务必要剿灭此次乱党,以显我南北朝威仪。”萧瑾晟一副严肃的说道。 “末将领命。”薛子沐拱手重重的颔首说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虽说此次救援的身份有点不符薛子沐的身份,但是他要的是让贞岚难堪,受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正文 第228章 都开始行动了 “皇上,您不是一直打算削减薛将军的势力嘛,为何这会又派他亲自率军呢?这样一来,岂不是被费心思了。”贞岚故作一副不明又好奇的说道。 萧瑾晟收回沉重的思绪,看向贞岚说道:“岚儿莫非刚才没注意,薛子沐说的很清楚,前方魏将军率领的军马有难,而这件事朕并不知情,那么意味着什么呢?” 贞岚看了他一眼,随即从眼底转动出一丝流光,恍然大悟她,惊讶的说道:“也就是说,薛将军一直暗中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要知道,私下暗中关注军事机密,乃是大不敬之罪,情节严重者,可以论意图谋反的罪名定罪。 贞岚心中得意,薛子沐,你自己设计想来献殷勤,然后借此从中打破我的计划,恐怕你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座坟墓。 “如果只单单是关注,倒也无妨,怕只怕他是另有企图。”萧瑾晟半低着眼帘,有点忧心忡忡地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绝对是个煽风点火的好机会,贞岚偷偷的瞄了萧瑾晟一眼,萧瑾晟对薛子沐明显存有戒心,她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借机添把火。 “怎么会呢!薛将军忠心为国,且又是年轻有为的堂堂三军大将军;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誉,这天底下,谁人还能不知足,谁又敢不知足。”贞岚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帮薛子沐说情,毕竟因为那场赐婚,她们交情匪浅,这会要是落井下石,恐怕不太合适。 再者说,她和薛子沐之间的关联,看似是已经毫无瓜葛,但她们曾经联手达成的协议,始终都是牵绊在各自心底的火线,万一哪天被引爆了,总有个你死我亡。 但贞岚现在选择帮薛子沐说话,也不完全是因为以往的交情;而是为了以后打算,她好歹也处处为薛子沐说情,到时候薛子沐要真是跟她翻了脸,起码在萧瑾晟心里,也是他薛子沐忘恩负义在先。 “但愿如此吧。”萧瑾晟勉强的笑了笑;关于朝政,他也不希望贞岚过问过多,他能为贞岚创造的,便是他一直都不断努力达到的安定和快乐。 贞岚也相视一笑,无意中又扫视到桌上的汤羹,还冒着屡屡热气,正好给她找了转移话题的方向;于是她端起小碗,笑盈盈的说道:“这汤羹都快凉了,皇上还是赶紧趁热服用吧。” 萧瑾晟轻轻点头,随手接过小碗,三下五除二的喝了大半碗。贞岚见他放下碗来,连忙体贴的帮他轻轻的擦拭嘴角。 “对了,听说皇上近来喜欢在雨后独自漫步,不知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贞岚贴在他怀里,像个小女人般娇羞的问道。 “倒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只是无意间遇到了一个孩子,而且朕跟他特别投缘,所以时而会去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再遇这个投缘人。”萧瑾晟知道不能再瞒贞岚了,既然她问出了口,显然是已经得知了相关的消息,如果他再刻意的隐瞒下去,岂不明显是做贼心虚,再者说,这件事又不算是什么秘密。 “孩子!”贞岚惊讶的看着他,这皇宫里的孩子是屈指可数,怎么会有她不知道的孩子;而以萧瑾晟的话意,这个孩子显然不是他膝下的子嗣,那么还会有什么人孩子? “莫非这宫里还有非皇上的子嗣?”贞岚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所以她又惊奇的说道。 萧瑾晟有点出神了一下,想到枫儿认真喊他爹爹的样子,他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萧瑾晟收回神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贞岚心里一触,属于萧瑾晟脸上的幸福笑脸,不是只有她才能给予嘛,什么时候被一个神秘的孩子取代了,她心里渐渐的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好了,不说他了,帮朕看看折子吧。”萧瑾晟见她有点出神,也没有多做过问,索性借机把话题扯开。 贞岚及时收回神思,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心思却再也不能全神贯注的留在这里。 如今的岚菱殿,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样貌;面积扩大了两倍不说,整座宫殿内散发着一股富丽堂皇的贵气;精湛别致的建筑,独特的装饰,犹如金碧辉煌中的一座碉堡,极为夺目。 光是一个偌大的前园里,一走进便迎来扑鼻的奇香;走近一看,各种奇花异草,正盛放着各自的艳丽,芬芳无限,美不胜收。 东园里的一座亭阁中,贞岚正在独自在亭阁内赏花品茶,看似好不悠闲。一身靓丽的翠绿色印花宫服,将整个人都融入在美艳的花草中。 远远看去,便能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对着如画的景色出神,一张花容月貌显得有点微冷,但依旧是那么风华绝代。 白鸽行色匆匆的走进园内,四处张望了一下,像似在找什么人,又像似在提防什么人。 不知是因为看到了贞岚就在东园的亭阁里,还是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白鸽更加加快了脚步,直奔亭阁里走去。 “参见娘娘。”白鸽走进亭阁,浅浅欠身示意了一下。 贞岚从浓浓的思绪中收回神思,略显慵懒的瞟了白鸽一眼,随即才闲闲的开口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白鸽又颇为谨慎的环顾四周,在无人出没的情况下,她才说道:“回娘娘,据奴婢多日的明察暗访,并未发现有什么神秘的孩子出没,而且皇上近日也基本上都是在处理政务,并未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贞岚柳眉一皱,这座后宫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神秘的孩子存在;至于萧瑾晟口中的孩子,应该并非是出自后宫,那么那个孩子又会是出自哪里呢? 经过她派人暗中找寻了数日,根本没有一丝线索,这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继续观察皇上那边的动向,如发现异常,立刻来报本宫。”贞岚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喏。”白鸽颔首说道。 在白鸽没有转身退下之前,贞岚又道:“还有,继续搜查那个神秘的孩子,哪怕是翻遍整座皇宫,务必要找到这个孩子;一经发现,不可打草惊蛇,第一时间派人汇报本宫。” 白鸽又颔首表示作答,她刚欲要转身,另一名小宫女又匆匆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有事汇报,白鸽索性就稍停了一会。 “娘娘,凌香殿的丽妃娘娘来了。”小宫女只是站在亭阁外颔首说道。 贞岚本来又进入沉思中,听闻媚儿的到来,她神色微微怔了一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不交际了,媚儿这会怎么想到过来了。 “让她过来吧,再去沏壶好茶来,万不能怠慢了丽妃娘娘。”贞岚思索了半响后,才不温不火的开口说道。 白鸽和那名小宫女都是一脸困惑不明的相视了一眼,平日里贞岚并不待见这位丽妃,甚至在她来请安时,贞岚都是以各种借口婉拒了她,只是今个怎么出奇了。 白鸽当然也不敢紧着都愣在这,所以她朝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这才连忙又退了下去。 “白鸽,你可知道丽妃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贞岚也懒得过问白鸽她们的不明,而是有冷冷的说道。 白鸽稍微想的了一下,“回娘娘,丽妃娘娘除了全心投入在紫萱小公主身上,近来倒也是清闲的很。” “那就给她找点事情去做,别闲坏了堂堂丽妃娘娘。”贞岚嘴角微勾一下,一脸狡黠的说道。 白鸽灵活眸子在眼底快速流转,随即便会意贞岚的话意。 恰好,这时媚儿也走了过来;一身美艳的碎花式宫服,从绽放的奇花异草中走来,真如花仙子般亮丽夺目。 时隔五年,媚儿依旧是不输当年那般妩媚动人;在媚儿身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唯独就是她那妩媚中多了几分别有的风韵。 媚儿走近亭阁后,见贞岚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向,她本是一张如花般的笑脸,瞬间僵硬在脸上;不过也只是眨眼即逝的表情,她立刻又恢复容光焕发的笑意,上前恭敬的颔首说道:“臣妾给岚妃娘娘请安。” “是丽妃娘娘来了,快快请过来坐。”贞岚这会倒很是热情的起身相邀。 “谢谢娘娘。”媚儿优雅柔美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贞岚即便再柔弱惹人怜爱,贤淑让人敬重,或者是大度得体,处处受人敬佩,但是她的柔美到媚儿面前,完全可以说是两个层次。 媚儿的柔美,优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有种光看着就醉了的感觉;而贞岚身上散发出的柔弱,优美,是让人情不自禁想去接近她,然后给她一个温暖的臂弯。 如果她们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可以并存的话,相信绝对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人;但事实总是存在缺陷,不管是人还是事。 媚儿就坐后,这时宫人也上了一杯清香扑鼻的茶盏上来。 正文 第229章 神秘孩子 贞岚又一脸眉目含笑的说道:“有一阵子不见丽妃了,不知丽妃近来都在忙些什么,可否说来让本宫也分享一下。” “娘娘就别取笑臣妾了,臣妾不过是教育公主,闲着无聊便四处走动散散心,哪里有什么新奇事向娘娘分享,倒是有一阵子不见娘娘,心里甚是念的想。”媚儿同样也是笑意盈盈的说道,只是比起贞岚的口吻中,她的语气中要多一分客气;毕竟身份有别,处处都得提防着点。 媚儿向来也不掩饰自己的虚伪的话语,所以在贞岚耳朵里,最后那话听着是虚的不能再虚了,只是表面功夫还需要应付,贞岚也客套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就多来走动走动,可别疏远了咱们姐妹间的关系。” “臣妾何尝不想多来走动走动,可每当考虑到娘娘事务繁忙,且还要照应小皇子和小公主,臣妾便不敢再来给娘娘添乱;今个实在是对小皇子和小公主念的想,所以才忍不住前来看望。”媚儿偶尔抽空过来,也不过是想观注一下贞岚这边的有无异常动向。 近来听了不少有关贞岚对后宫大整治,又传言她和朝臣勾搭,所以她才来打探一下风声。 “小皇子和小公主除了顽皮,几乎没什么变化,倒是听说皇上近来一直陪着另一个孩子,想必一定是紫萱公主吧!”贞岚本想找个好机会把萧瑾晟口中那个神秘孩子的事告知媚儿,但又懒得跟她在这里虚情假意,索性直接把问点抛给她,以媚儿的秉性,一定更加急于真相。 媚儿明显愣了一下,萧瑾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紫萱公主,而且听说这段时间都是贞岚霸占着他,这会她这么问,莫非是故意想给她难堪。 贞岚越是想看到她出丑的一面,媚儿越加不会让她得逞,于是她故作一副感叹的说道:“不怕娘娘笑话,臣妾已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皇上了,紫萱昨个还跟臣妾吵着要见父皇,臣妾可是想了千方百计才把紫萱哄了过去,说起来,臣妾实在是惭愧!” 媚儿一脸黯然失落的长叹了一声,看到她这幅唉声叹气,这下贞岚又应该满意了吧! 贞岚瞟了她一眼,貌似话题没对在点子上,“丽妃爱女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回头本宫提醒皇上一声,万不能让紫萱公主憋屈了。” 媚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她连忙颔首说道:“那臣妾谢替紫萱谢过娘娘厚爱。” “都是自家儿女,说谢也太见外了;只是,皇上近来貌似特别关注一个孩子,既然不是紫萱公主,也不是小皇子和小公主,丽妃想想还会是哪个妃嫔膝下的子嗣?”贞岚微缩的眉眼,一脸困惑的说道。 媚儿低眸一想,后宫子嗣屈指可数,贞岚不至于想不到还有一个小公主,但她却故意不提,这又是什么用意? “后宫除了娘娘膝下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便是紫萱公主和周妃膝下的瑶玲公主;但周妃这阵子都带瑶玲公主和紫萱在作伴,也没听周妃提及过这件事,倒是昨个还听周妃抱怨来着,说是……”媚儿拉长了话音,下意识的瞟了贞岚一眼,明显是不好听话,也不好说出口。 贞岚见她欲言又止,也横目瞟了她一眼,明知不是好话,但她还是很想知道从媚儿口中说出来的话,又是怎样的意味。 “说是什么?”贞岚不温不火的说道。 “嗨!都是些长年累月积攒在内心的怨气,娘娘还是别听了,因为点别人的抱怨,扰了娘娘您的兴致,岂不是万般不值。”媚儿不过就是调调她胃口,明显是不好听话,她又怎会傻到明着在她面前挑拨离间。 贞岚从眼底瞟了媚儿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连媚儿也学会用心机了;不过她没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孩子。 贞岚又满满困惑的说道:“那就奇了,皇上亲口说,近来遇到一个孩子,甚是让皇上关注,可既然不是后宫的孩子,难不成这宫里还有其它孩子!” “真有此事?”媚儿也蹙眉为此更是感倒困惑,按理来说,宫里应该不可能出现不明来历的孩子,而以贞岚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虚,那么这件事可就太蹊跷了。 “皇上亲口所言,自然不会有假;况且本宫近来也询问了不少宫人,据说皇上近来喜欢在雨后独自散步,且不让宫人跟着,一走便是一天,每次回来的情绪都是喜怒无常,本宫真担心此事另有内幕。”贞岚长叹了一声,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媚儿半低着若有所思的眸子,思索了半响,才不确定的说道:“莫不会是…皇上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 贞岚有点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在这座皇宫里,没有皇上得不到的女人,如果真是如此,皇上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嘛?况且孩子都有了,皇上更别必要隐瞒这件事。” 媚儿想想也是,这宫里的女人,可以说都是萧瑾晟的,如果他看上什么女子,应该不至于遮遮掩掩,那么这孩子又是什么来历呢? 骤然间,媚儿布满浓浓思绪的眸子一亮,像似突然想到什么,难道会是五年前被囚禁的那个废太子! “那…会不会是冷宫囚禁的那个?”媚儿一脸谨慎,又不敢确实的说道。 自从萧沫被囚禁冷宫后,萧瑾晟下令废了他太子身上,且不许任何人提及这个人,所以媚儿显得格外谨慎小心。 贞岚有点诧异的看向她,要不是媚儿这么一提,她差点忘了还有萧沫这个大祸害存在;她收回噙着所思的目光,也担心萧瑾晟会不会是顾念旧情,又想到了萧沫这个血脉相连的骨肉。 “毕竟都是皇室的血脉,皇上顾念旧情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怕只怕是有人暗中使诈,皇上会因一时心慈手软,而遭人算计了。”贞岚身为后宫之主,总不能明着表现出对萧沫的排斥,但媚儿向来会献殷勤,在明知道她排斥萧沫的情况下,相信媚儿一定会出头帮她消除萧沫那个眼中钉。 “娘娘放心,这南北朝新任储君之位,非小皇子莫属,如若有人胆敢从中破坏,臣妾第一个为娘娘铲除大患。”媚儿果然不出贞岚所料,只见她一脸狡黠中透着狠戾的阴笑。 “丽妃的好意,本宫先替小皇子心领了,他日小皇子若真能不负厚望,必定第一个不忘丽妃对小皇子的厚爱。”贞岚洋溢着一脸满意的笑意。 “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不敢奢望过高,只求来日有个归处安养天年即可心满意足了。”媚儿可不敢掉以轻心,贞岚如今的势力,必定是未来国母必备人选,把她奉承好了,就是对自己未来的一个保障。 “这皇宫有的就是地方,丽妃这点要求,便不算是要求。”贞岚固然也不忘先给她下颗定心丸,待大事一定,一切还不是操控在她鼓掌之中。 “那臣妾便先谢过娘娘了;至于皇上口中那个神秘孩子,臣妾定尽心尽力为娘娘查明,保准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媚儿思索着,反正贞岚是有意把这件事告知她,而她得知后,也必定会着手暗查这件事,她倒不如索性揽下这件事,还能在贞岚面前要个人情。 “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宫里无故冒出来一个孩子,实在是不符常理,本宫这个后宫之主,再怎么说也得对此事有个表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还不都是咱们后宫的不是。”贞岚这会又洋装一副无谓的说道。 因为她要越是表现出在意,恐怕媚儿会备着她暗查这件事,或者对她隐瞒其中的真相,到时候,她岂不是要错过重点。 “娘娘您担忧的不无道理,况且这宫里的孩子是屈指可数,平白无故冒出个神秘孩子,不免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隐情,娘娘可不能掉以轻心了。”媚儿却一脸认真的说道。 “丽妃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丽妃先去调查一番,如若有什么新发现,及时派人前来汇报本宫即可。”贞岚总算是等到媚儿这句话。 “臣妾定不负娘娘所望。”媚儿信心十足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她本来就想介入调查这件事,这会正好有贞岚在后撑腰,万一其中出了什么事,好歹还有贞岚扛着。 自从媚儿得知萧槿晟关注着一名神秘孩子的事件后,她一直没少关注萧槿晟的动向,明着是做给贞岚看,暗地里她也很想查明究竟;如果萧槿晟口中那个神秘男孩真的是冷宫中的萧沫,那么贞岚膝下那个小皇子地位可能就要受到威胁。对于媚儿这个膝下无子的人来说,辅助谁上位都一样,所以比起以往,她倒是多了一个选择性。如果贞岚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她也不惜将目标转移,也好给贞岚点压力。 正文 第230章 被跟踪了 贞岚和媚儿都曾在囚禁萧沫的冷宫附近派人时刻观察,一连数日,都不曾有任何发现,包括萧槿晟那边,也并无异常情况。 媚儿每天都在焦躁不安中等待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可每次都几乎是差不多的结果,一天天这样下去,她早已经没了开始的耐心。 “娘娘……娘娘……” 媚儿正在殿内找茬发火,这时一名小宫人慌慌张张的一边跑来,一边火急火燎的喊着。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不想活了嘛!”本就一肚子气的媚儿,板着一张冷脸,怒发冲冠的斥道。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是有急事向娘娘汇报,求娘娘饶命。”小宫人吓得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上说道。 “如果你汇报的事情不够让本宫感兴趣,本宫今天就送你归西去。”媚儿一脸寒光冷凛,一对厉目中透着一股肃杀的意味。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宫人脑门一锁,更是心胆具颤的叩首说道。 媚儿冷厉的瞥了小宫人一眼,随即便一副懒懒的坐在软榻上,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状,她上前斥道:“废话少说,还不快快把事情报来。” 小宫人又唯唯诺诺的颔首说道:“回娘娘,经过奴才们多日关注,终于在午后发现皇上独自离开宣明殿,据说是不许宫人跟着,所以奴才急着回来禀报娘娘,一时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赎罪。” “你说什么!皇上一个人离开了宣明殿?”媚儿反应立马大转变,由于情报来的突然,她甚至一脸愕然的不敢相信。 “午后便离开了,至此还没有回来。”小宫人见媚儿貌似态度激烈,想必应该是她感兴趣的事了吧。 媚儿若有所思的压低着眸子,萧瑾晟独自一人散步,完全是没有过的事;不过她关注的不仅是这一点,而是眼下的时辰。 “午后便离开,为何到现在才来汇报?”媚儿又恢复一脸冷厉的问道。 “呃……方才大雨不止,所以才给耽搁了。”小宫人又怯怯的压低着头说道。 “放肆!”媚儿怒目瞪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怒不可歇的斥道:“本宫交代你们办的事情,竟还不如你们低贱的一条狗命,本宫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媚儿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萧瑾晟那边如有情况,务必要第一时间前来汇报;可他们倒是好,因为怕淋雨,居然耽搁到现在才来汇报,简直是死不足惜。 小宫人膛目结舌还没来得及求饶,媚儿已经又一脸怒色的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看你们以后还敢无视本宫的命令。”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今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奴才一命,日后奴才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宫人惶诚惶恐的连连叩头哀求。 这么严重的错误,媚儿自然是不会轻易罢休,况且不给这些宫人点厉害尝尝,今后这种事,可怕免不了还会发生,所以她即便不受宠,也必须要杀鸡儆猴。 “娘娘,眼下还需派人去把事情汇报到岚菱殿,不如就交由这名小宫人去办,全当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您看……”一旁的小宫女收到小宫人的求救的眼神,于是她轻声细语的说道。 其实本就不是什么大失误,根本也谈不上死罪,所以放着个人情,她不要白不要。 媚儿冷不丁的的瞥了那名小宫人一眼,要不是借此事出气,加上正好想来个杀鸡儆猴,她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命令。 不过贞岚那边确实需要有人去回个话,不然她岂不是也要遭到眼前这么小宫人一样的下场;可是萧瑾晟那边也需要人去暗中跟踪,她在纠结着,到底是她去汇报贞岚,还是她亲自去跟踪萧瑾晟的下落。 贞岚看似一副悠然自得的在园内赏花,其实内心也一直在等待媚儿那边传来的消息,当然,她自己也没有少关注萧瑾晟的动向,只是碍于不便泄露身份,她也不敢关注的过分紧密,所以她没有得来萧瑾晟独自离开的消息,也实属正常。 “娘娘,丽妃娘娘求见。”白鸽行色匆匆的走来汇报道。 贞岚本是一张心事重重的状态,瞬间将紧张的目光投向白鸽,收回目光,她已经有点若有所思的状态,媚儿自从离开后,便再无音讯,这会终于又冒了出来,莫非是事情有了消息。 “让她到偏殿来。”贞岚留下冷冰冰的话,便转身自行朝偏殿走去。 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事件,但为了避免人多口杂,她还是避讳一点比较好。 而媚儿的来意,无疑就是为了汇报萧瑾晟那边的消息;思索再三的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向贞岚汇报;首先是担心宫人胡言乱语,经不起贞岚忽悠;其次是,她来汇报,可以拖出贞岚一时片刻。 其实,她是安排了宫人先去跟踪萧瑾晟的动向;要是能查到究竟固然是最好不过,但如果暗查不到,她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熟悉的滴滴答答雨滴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旋律成了耳边最美的乐声。 萧瑾晟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小路上,两旁是茂盛的绿植,在雨水洗刷后,显得格外嫩绿。 令他心旷神怡的雨水声,突然被隐隐的脚步声掺杂进来,萧瑾晟悠闲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一张俊脸立马变得阴冷,半垂眼底随即闪过一道狠戾的目光。 再度迈出脚步,他不再是漫无目的的状态,而是加紧步伐,在一个茂密的丛木前消失了踪迹。 这时,从草丛中探出一名贼眉鼠眼的宫人,在东张西望下,又探头探脑的朝萧瑾晟消失的方向寻觅而去,样子极为谨慎。 宫人正在环顾四周,还不等他转过神来,突然眼前冒出一道黑影,吓得他魂飞魄散的连连后退。 当他看清面前的来人时,他更是瞪着一对惊悚的眸子,膛目结舌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扑通下跪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萧瑾晟双手负后,一副昂首挺胸的站在他面前。一张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对深邃的星眸中,透着一股渗人的寒光。 “谁派你来的?”萧瑾晟冷冷的开口。 “回皇上,没……没……没人派奴才来。”宫人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完整的一句话来,这会他已是满头大汗,愣是不敢抬起头来。 “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么朕就赏你一条黄泉归路。”萧瑾晟语气依旧是冷淡,只是话毕,他便使出内力,将功力都攒在掌心,有力的大掌,飞快的朝宫人脑门上打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小宫人见机不妙,眼看死到临头,他赶紧忙连连叩首哀求道。 好不容易从媚儿那里逃了一条命回来,这会可不能就此葬送了。 萧瑾晟充满内力的大掌仅差几公分便霹在宫人脑门上,但被他这么一说,又及时收了回来;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萧瑾晟将手收回,但依旧是一脸冷怒的厉色。他倒是要看看,在这座宫里,谁人敢明目张胆的派人跟踪他。 “皇上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求皇上开恩。”小宫人为了表现出自身的无奈,他不得不冒着性命危险,再给萧瑾晟增加几分好奇感。 “说,谁派你跟踪朕来的?”萧瑾晟明显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小宫人匍匐在地,又唯唯诺诺的说道:“回皇上,是……是……是岚妃娘娘担心皇上遭人迷惑,所以特派奴才时刻关注皇上的动向,以便随时汇报岚妃娘娘。” 居然是贞岚!萧瑾晟倒是万万没想到,贞岚居然会做出这种有失分寸的事。他骤然间迷茫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贞岚之间也存在了这种不信任的因素在里面,她们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天的事,不准向任何人走漏消息,否则朕拔了你舌头。”回过神来的萧瑾晟,依旧是一脸阴冷的警告道。 “是是是,奴才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公公连连点头应答。 “滚!”萧瑾晟发出一声怒斥。 小宫人终于捡了一条命,这会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起身,而后屁股尿流的撒腿就消失在此。 萧瑾晟一个站在原地,迟迟不能从复杂的思绪中缓出来;贞岚到底是什么用意,他必须好好观察清楚,他不允许在他心目中早已融为一体的彼此,在毫无征兆下出现裂痕。 “爹爹……”直到一声稚嫩叫喊传来,才将萧瑾晟从神思中惊喜。 枫儿从不远处的山石后跑了出来,直奔萧瑾晟面前跑来;许是因为雨天路滑,枫儿重重的摔了个跟头。 “啊!” 萧瑾晟刚回神还没来得及转身,枫儿的痛喊声又传来,他紧张的转身,快步的走了过去。 正文 第231章 枫儿受伤了 “枫儿,怎么样,没事吧?”萧瑾晟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枫儿扶了起来,而枫儿膝盖上已经明显摔破了,而且洇出了可见的血迹。 “枫儿,你腿受伤了。”萧瑾晟把枫儿抱在腿上,轻轻的撕开破烂的衣物,准备检查他的伤势。 “嘶!”枫儿蹙着小眉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嘶痛。 萧瑾晟看了一下他膝盖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伤势不轻,他心头也涌起一股心痛,好看的眉宇也锁的更深了几分。 “是不是很痛?”萧瑾晟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枫儿摇了摇头,已经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萧瑾晟目光又回到他受伤的膝盖上,他腿上并非是这一个伤疤,其他的伤疤深深浅浅倒是不少,看样子都是磕磕碰碰后,由于没有处理好,所以才留下的疤痕,可见他生活的条件有多么艰辛。 “走,我带你去处理伤口。”萧瑾晟说着,便欲要抱起枫儿。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枫儿不怕。”枫儿从他腿上站了起来,表示自己的勇敢。 “那怎么能行,小伤若是处理不好,万一引起感染,可能就会变成大伤,所以必须要处理。”萧瑾晟眉头一皱,也很是坚决的说道。 枫儿见他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他又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我家没有药。” 搞了半天,原来枫儿是担心没有药物,萧瑾晟总算是笑了,“放心,我家有很多药,一定帮你把伤疤都去除。” 枫儿也惊喜的开心一笑,可随机他又犹豫的说道:“可娘亲万一找不到枫儿,娘亲会生气的。” “那你告诉你家住哪,我派人去跟你娘亲说一声,叫她不必为你担心不就是了。”萧瑾晟正好借此打探枫儿的住处,一连见面也有几次,可每次枫儿对他的住处都只字不提,实在是让他琢磨不透这个孩子。 “不行,不行,我娘亲说了,我家不能去。”枫儿连连摆手,每次提到枫儿的住处,枫儿总是表现的很是紧张的样子。 “为什么?”萧瑾晟剑眉一皱,更加困惑的看着他,甚至有点耐不住性子,想立刻知道枫儿的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枫儿嘟着小嘴,无知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家从来没有人去过。” “难道你们都没有亲戚朋友吗?”萧瑾晟眉眼间的凝重,时而深浅不一,能进这座皇宫,却没有一个亲信,这点绝不可能。 枫儿一张稚嫩的小脸,进入一股所思中,像似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半响,他才说道:“从小我和娘亲相依为命,娘亲从来不提以前的事,只是每天夜里,枫儿会看到娘亲一个人在院子里伤心,可娘亲从来都不说因为什么而伤心。” “那你没有问过你娘亲为什么伤心吗?”萧瑾晟有点同情的说道。 “开始的时候问过,但每次娘亲都不说话,直到有一次,我捡了一片枫叶回来,无意中被娘亲看到,却不想惹得娘亲大发雷霆,还把我关了好几天,但后来我发现,娘亲一直收藏着那片枫叶,而且还为我取名枫儿。” 萧瑾晟心里突然被猛的触动了一下,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复杂的触动。思索了许久,他始终没有找到被触动的根源,但他不罢休,因为这种强烈的触动,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爹爹,你怎么了?”枫儿就傻乎乎的看着他出神,过了许久后,枫儿才轻轻的推了推他。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点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走,我带你去处理伤口。”萧瑾晟起身牵着他的小手,已经恢复了亲和的一面。 枫儿也同样露出开心的笑脸,点了点小脑袋,任由萧瑾晟牵着,跟在他身旁,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依相偎的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薛子沐从暗处走了出来,只是他再不是之前那般满意的表情,而是一脸凝重的锁着眉眼;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为枫儿捏了把汗。 明明不是这样的计划,枫儿竟一时忘了分寸;这会跟萧瑾晟光明正大的回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双眼睛盯着,完全打乱了他周全的计划。 郝若初那边还完全不知情,而且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些,这样下去,万一萧瑾晟得知真相后,恐怕会对此心生怀疑。 而且贞岚那边也已经暗中开始关注到枫儿这个身份,萧瑾晟此次把枫儿带回去,恐怕就彻底暴露了枫儿的存在,所以他必须提前将计划施行。 不对!萧瑾晟带枫儿回去是清理伤势,如果能让易呈墨半途截住他们,这样不就避免枫儿暴露了嘛! 事不宜迟,能挽救计划方案的唯一可能,就是保住枫儿暂时不暴露身份,薛子沐又赶紧忙匆匆离开,希望能在枫儿被发现之前找到易呈墨相助。 枫儿由于膝盖伤势不轻,且一直在流血,萧瑾晟便执意要背着他;极少能享受到这种温暖对待的枫儿,也没有过分推辞。 父子下漫步在雨后清晰的空气中,宛如画中一幅温馨的美卷,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情。 在这关键的时刻,易呈墨关注枫儿和萧瑾晟这边的情况,也不必薛子沐少;只是薛子沐善于暗中计划,而他总是会出现在非常时刻。 易呈墨故意出现在萧瑾晟的视线中,但却全神贯注在茂盛的草丛中,从表面看去,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易太傅……”萧瑾晟扬声唤了一声;由于这里偏僻,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人影,所以易呈墨的出现,格外的引人瞩目。 易呈墨原本可以直接循音看去,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惊讶,他故意选择在四处环顾了一下,最终才就目光落在萧瑾晟那边。 易呈墨看到萧槿晟之后,神色明显流露着震惊;事不宜迟,他连忙走过来,恭敬的拱手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这时萧槿晟已经将枫儿轻轻的放在地上,也引起易呈墨不明的目光。 “你来的正好,快帮这个孩子处理一下伤势。”萧槿晟只顾着枫儿的伤势,根本没心思过问易呈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没有注意到,易呈墨和枫儿眼神相触那瞬间的异常。 “皇上,这孩子是…”为了避免给萧槿晟留下质疑的余地,易呈墨又故作困惑不明的看向枫儿。 “你先别问了,快给他清理一下伤势,稍后朕再告诉你来龙去脉。”萧槿晟急的刻不容缓般的说道;反正在易呈墨面前,枫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反倒是有个人帮他分担这件事,兴许能早日查明枫儿神秘的身份。 “喏。”易呈墨当然也不敢多问,连忙蹲下抱起枫儿,看了看四处,正好旁边有个废旧的亭阁可以暂用一下。 “皇上,要不就先去那里借用一下吧?”易呈墨转向萧槿晟征求意见。 萧槿晟点头,应了一声,“可以。” 现在对于他而言,是枫儿的伤势最重要,所以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易呈墨在,想必问题都不大。 易呈墨小心翼翼的将枫儿在在石凳上坐下,萧瑾晟紧挨着一旁,紧张的观察着枫儿膝盖上的伤势,看着他的伤势,好像比伤在他身上还要疼。 易呈墨正在细心的清理伤口,萧瑾晟看的是心里揪着,所以他急着问道:“怎么样?” “皇上请放心,只是皮外伤,加上被雨水浸湿,可能出现了点感染,只要后期加强护理便可无碍。”易呈墨一边帮枫儿清理伤口,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易呈墨这句话,萧瑾晟心里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回了原位。 “枫儿,你可愿意跟朕回去调养伤势,待你伤势痊愈了,朕再送你回去可好?”萧瑾晟握着枫儿的小手,一脸慈爱满满的说道。 枫儿瞪着圆乎乎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又下意识的看向易呈墨;虽然只是一脸无知的表情,但却好像是在向易呈墨求解。 “皇上,敢问这个孩子是哪位娘娘膝下之子,微臣好像从未见过。”易呈墨不好给枫儿任何暗示,因为他不知道枫儿和薛子沐之间的计谋,所以他只能将话题岔开。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他叫枫儿,就是上次朕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萧瑾晟根本不可能想象到,易呈墨和枫儿早已相视,所以处于一个无知者,他很是自然的介绍。 易呈墨微微一愣,那是一种诧异的表现,“原来竟是这样一位小朋友,居然让皇上牵肠挂肚了好一阵子,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易呈墨这句话,完全是说给枫儿听的,好让他心里知道,萧瑾晟早已经开始关注到了他。 “你可别看他小小年轻,这孩子可懂事的很;可以说是朕见过最懂事乖巧的孩子,所以朕觉得跟他特别有缘。”萧瑾宠溺的揉了揉枫儿的小脑袋,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正文 第232章 我们都一样 易呈墨也笑了笑,不过随即他便又道:“后宫几位小皇子和小公主也一向乖巧懂事,难不成还能不比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易呈墨这话听着是在为萧瑾晟脸上贴金,但是他不知道萧瑾晟对枫儿产生的那种感情,已经不次于亲生骨肉那般疼爱;更况且枫儿身世可怜,生活又艰辛,让人不想同情都难。 “人与人之间,不能这样这样相比;朕倒是觉得,小皇子和小公主的乖巧,并非是他们内心的本意,有时候不得已要做给别人看,那是一种并不诚实的性质;而朕和枫儿仅仅只有数次之缘,但朕可以真切的感受他内心散发出来的真实,以及一颗孝顺的心,这些都是一个人伪装不出来的本质。”萧瑾晟一边说着,一边体贴的帮枫儿把受伤的膝盖包扎好,话说完了,也包扎好了,他最终将目光投向易呈墨。 看来真的是父子连心,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接触,枫儿竟然能把萧瑾晟哄的服服帖帖,看来薛子沐用的招数确实不错。 “能得皇上金口称赞,也不知是哪家祖上修来的福气。”易呈墨依旧是笑颜说道。 萧瑾晟微微怔了一下,接触过几次,他好像从来没有询问枫儿姓什么,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对了枫儿,你还没告诉朕,你姓什么,家父家母都姓谁名谁,不然朕就是想救济你家中的情况,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萧瑾晟好奇的看着枫儿。 “娘亲只跟枫儿说过,枫儿的爹爹是天上的龙,其它枫儿什么都不知道。”枫儿耷拉着小脑袋,一脸沮丧的凑着还未长全的小眉眼。 萧瑾晟和易呈墨都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皇宫里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已经够奇怪的了;枫儿且还口口声声叫萧瑾晟爹爹,还什么身着龙衣的人就是他爹爹。 这点不就是很明显,他是皇家的后代嘛!可是萧瑾晟是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他什么时候在外留下这么一个种。 自从和贞岚正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想过重新选秀,甚至宠幸其他妃嫔也是顾虑到皇嗣问题,不得已而敷衍了事;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对宫人做出荒唐之举,那么枫儿的来历,还是跟后宫人有关。 “小朋友,那你可知,天上龙象征着什么身份?”易呈墨看出萧瑾晟的疑惑,于是他蹲在枫儿面前,一脸亲和的问道。 “不知道。”枫儿一脸无知的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易呈墨又耐心的问道。 枫儿又摇了摇头,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的宛若一潭清泉,就在易呈墨无计可施时,枫儿突然又加大嗓门说道:“我娘亲说了,这里是一座牢笼,我们都是被囚禁的鸟儿。” “放肆!”易呈墨骤然间一脸冷怒的斥道:“在皇上面前,休得胡说。” 这座金碧辉煌的宝地,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归处,如今却被一个孩子比喻成一座牢笼,对于这里是多大的侮辱。 萧瑾晟身为这里的领袖人物,有着呼风唤雨的号召力,唯独面对眼前这个仅有几岁的孩子,他却怒不出,气不得。 其实反过来想想,难道枫儿说的不对嘛!那句俗语,一进宫门深似海,这里又何止是海,简直可以说是悬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有人可以一辈子都活在天堂里,也有人一不小心便误入地狱之门。 枫儿被吓得压低着脑袋,还不忘偷偷的瞄了眼萧瑾晟;对于易呈墨的出现,枫儿也完全拿不定对策去应对他,所以只要易呈墨开口,他最好还是闭嘴比较安全。 “皇上,这孩子虽小,但如此口无遮拦,恐怕迟早会落人口舌,您看……?”易呈墨故意拉长尾音,表示自己为难的一面。 萧瑾晟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他还不懂事,你就别跟一个孩子较真了。” 虽然被冲撞了皇尊,但不得不承认,枫儿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谁人不知,进了这座宫门,便与自由再无缘,所以跟进了一座牢笼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用此采用的难听了一点。 “皇上已经赦免你的罪过,还不快快下跪谢恩。”易呈墨又严厉的转向枫儿说道。 “枫儿知错了。”枫儿起身,扑通的下跪在地,心里却载着满腹的委屈,那个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易伯伯,为何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萧瑾晟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阻止他,只是见他重重的跪在坚实的地上,他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还不快退下。”易呈墨又一脸冷不丁的的说道。 其实,易呈墨看得出萧瑾晟已经有点被扰了兴致,所以不如借此找机会让枫儿脱身。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竟是一个几岁孩子眼中的牢笼,那么对于那些整天抱怨连天的人,这里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岂不是比牢笼还要夸张。 萧瑾晟沉浸在伤神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味的将重心定格在自己身上,却忽略了太多无意于此的人。 “皇上……”易呈墨在估摸着枫儿已经走远后,才适当的提醒了萧瑾晟一声。 萧瑾晟回神后,还不禁的暗叹了一声,转身漫不经心的走着,一声不吭,易呈墨也就跟随在后。 “呈墨,你说那个孩子到底是何来历?”走出了好一段路,萧瑾晟才终于开口。 “难道连皇上都查不出那个孩子的真实来历?”易呈墨带着明显惊讶的口吻;要知道这对萧瑾晟这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帝王而言,是一种什么概念。 “不是查不出,而是……”萧瑾晟欲言又止中掺杂着犹豫,最开始想去暗查枫儿的来历,确实有点没有头绪,毕竟他不想惊动其他人,可如今贞岚明显关注到了这件事,恐怕即便他不去查,也有人会暗查这件事,所以他总感觉这件事不那么正常。 因为是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让萧瑾晟并不想去揭穿其中的真相,如果像这样,他起码还能时而和枫儿保持亲人的关系,但如果真相会破坏这层关系,他宁可不去知道真相。 “皇上是担心另有内幕?”易呈墨站在不知情的角度去猜想,肯定也像萧瑾晟一样顾虑甚多,担心其中另有隐情,又不得不去揭穿内幕。 “朕何止是担心,眼下就连岚妃都关注到了这件事,你说朕还能隐瞒嘛!”萧瑾晟有点无奈的叹道。 萧瑾晟内心竟有点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知贞岚,可当初他也没想到贞岚会做出这种行为来。 “微臣倒是觉得,此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皇上如若坦然面对,兴许结果并非皇上想的那么复杂。”易呈墨暗自高兴,通过这么一点小事,竟能打破萧瑾晟对贞岚多年的信任,以此看来,他们之间的信任也不过如此。 “但愿如此吧!”萧瑾晟有感而发的叹道。 两人越走越远,只是都再无言语;比起萧瑾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易呈墨要好很多,他甚至在心里替郝若初舒了一口气,初步的情势,对她还算是个好的转机。 薛子沐蹲守在郝若初的住处,一直在等枫儿回来,由于没找到易呈墨,所以他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安;这边要担心枫儿的安危,那边还要跟郝若初解释。 万一要是被郝若初知道他擅作主张的把枫儿引见给萧瑾晟,她必定会大发雷霆,在得知枫儿被带走,以她的脾气,还不得冲去把枫儿要回来不可。 眼看天色已晚,薛子沐愁眉不展的四处张望着,看样子枫儿是不会回来了,就在他准备进去跟郝若初解释清楚时,不远处冒出一个小人儿,让他激动不已。 “枫儿。”薛子沐惊喜若狂的迎了上去,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位。 “薛伯伯。”枫儿也开心的跑了上来,由于腿部受了伤,枫儿差点跌倒。 “小心!”薛子沐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怎么了,伤口很严重嘛?” “爹爹找了易伯伯帮枫儿包扎了,已经好多了。”枫儿靠在薛子沐怀里,一副娇滴滴的说道。 薛子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一脸严肃的说道:“枫儿,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薛伯伯吓死了,你怎么能跟那个人回去呢!” “可薛伯伯也没说不准枫儿跟他走啊,再说爹爹也不像是坏人,而且很疼枫儿的。”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薛子沐眉宇一皱,貌似自己确实没有强调过枫儿不能跟萧瑾晟回去,话说回来,还是自己失误了。 “薛伯伯知道他不是坏人,但他身边藏着很多坏人,万一你暴露了身份,很可能会给你娘亲引来杀身之祸,你知道吗?”薛子沐又亲和耐心的说道。 眼下郝若初还不知情这件事,所以枫儿的身份还不宜那么早暴露;况且宫里人还没到那种全员出动的地步,根本不够让萧瑾晟恼怒。 正文 第233章 我会一直都在 “既然那么危险,薛伯伯为什么又要枫儿回去呢,难道现在这样不是好嘛?” “那你是不是希望你娘亲永远都在这里受苦受难,你是不是希望你娘亲永远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甚至要受别人的冷眼,歧视;难道你都忘了你们所受的苦难,难道你都忘了薛伯伯跟你说的话了吗?”薛子沐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枫儿蹙着小脑门,压低着脑袋,一张稚嫩的脸上,流露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而言,他根本意识不到太多,只是一心抱着能为郝若初争得一份锦衣玉食,这样他就非常心满意足了。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薛子沐又柔声说道:“好了,薛伯伯知道你有很多不明之处,但你要相信,薛伯伯永远不会害你们;只要你照薛伯伯的话去做,薛伯伯保证会在不久的将来,还你和你娘亲一个美好的未来。” 说到未来,枫儿又精神抖擞的点了点头。薛子沐笑了笑,枫儿这么小就这般注重未来前景,如果日后加以**,将来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其实,薛子沐的用意是调萧瑾晟胃口的同时,必须要引起后宫那几个人的关注;以后宫那些女人的手段,绝对会不择手段的查明这件事;到时候再揭露那些女人的行为,从而导致萧瑾晟对她们心生反感。 当然,薛子沐真正的目标,无疑就是贞岚。 “原来是你们俩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谁呢!”郝若初这时听闻了音声,循音走了过来;一身朴素的衣着,挽着简单的发髻,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妇人。 “娘亲。”枫儿从薛子沐怀里冲了出来,直奔郝若初跑去。 郝若初对枫儿向来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便是枫儿这般热情,她也只是抿了抿嘴角,轻轻在他脑袋上挠了挠。 薛子沐这时也站起身走了过来,郝若初又好奇的说道:“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不会害你们,什么美好的未来?” 薛子沐下意识的看了眼枫儿,生怕他会一时说漏了嘴,所以他故作无知的先说道:“有嘛,我们刚才有说这些吗?” 话毕,薛子沐还故意将目光投向枫儿,像似在对他暗示什么。 “没有啊,我怎么没听到。”枫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连忙也附和他说道。 郝若初看他们俩神色有点异常,不像是他们平时的作风,所以他们肯定有事瞒着她。 “哎呦~”枫儿见郝若初有点不相信的感觉,他连忙又抱着膝盖,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郝若初收回神思,紧张的蹲下身检查枫儿小手捂住的膝盖。 “枫儿,你受伤了!”郝若初见他衣衫已经破了,膝盖上缠着纱布,还洇着隐隐的血迹,她凝着眉眼,流露着一脸担心的表情。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娘亲不用担心。”枫儿难得见郝若初这般紧张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泛着蜜意。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娘抱你进屋去看看。”郝若初说着,便抱起枫儿朝院里走去。 其实天色已晚,薛子沐本不该再逗留,但为了避免枫儿说漏嘴,他还是跟了进去;只是在进去前,他学会了四处观察一番;今后这里可能会变成一个是非之地,所以他必须在事情未完成前,保证郝若初母子的安全。 晚间时,郝若初已经做好晚饭,并让薛子沐留下来一起吃顿饭,所以薛子沐也没有拒绝;只是晚饭后,郝若初独自哄枫儿睡觉,薛子沐还是一个候在门口。 一个人靠在门外的柱子上,对着浓浓的夜色出神,不过在听闻关门声后,薛子沐很快便收回了多余的神思。 “枫儿睡了?”薛子沐转身轻声的问了一句。 郝若初点了点头,又自己走向院子里。薛子沐也只是跟在后面。 两人都沉默不语,总觉得有点别扭,郝若初忽然想到枫儿腿上的伤势,她好奇的说道:“对了,枫儿腿上的伤势是你替他包扎的吗?” “怎么,有问题吗?”薛子沐不明她的问意。 郝若初轻然一笑,又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伤口被包扎的特别细致,感觉像似专业人包扎的;但在她的印象中,薛子沐好像没有这份细心,不过也只是随便想想。 又陷入安静中,薛子沐转眼看向她,夜色下的脸庞,依旧是不失曾经那张风华绝代的美色,时间给她带来的只有阅历,而非是岁月的痕迹。 “若初。”薛子沐轻声的唤了一声。 “嗯。”郝若初很是随口应了一声,转眼看向他,对上的是他一对深情款款的星眸,她最惧怕的眼神,也是她心底最复杂的情绪,所以她有点惊慌的收回了目光。 薛子沐看到她那瞬间的惊慌,他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可是见她又有点回避,他心里难免又失落。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新人等的太晚了。”郝若初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起来,所以在内心没有凌乱之前,她又开口淡淡的说道。 “难得一晚,你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吧。”薛子沐轻抚着她的双肩,一脸温柔的说道。 郝若初有点拘谨,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他口中的陪字;自从上次差点做出出格的亲密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还越不出心底那道防线;如今薛子沐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更加不能接受他的示爱。 薛子沐看出了她的心思,其实在这种时候,他也已经没有心思再全心投入在儿女情长上,所以他坚定的说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薛子沐可以对天发誓。” “子沫……”郝若初紧张的伸手捂在他嘴边,她不是不信任薛子沐,而是不想他一味的为自己付出,而不求任何回报,这样只会让她愧疚更多。 薛子沐握着她的手,在夜色中露出一张迷人的笑脸,那笑意中充满了温情,充满的对她的宠爱。 郝若初却回馈不出相同的表情,而是一脸怅然的抿了抿嘴角,眼眶中洇上一丝晶莹的泪花,她不能任由自己这样感性,所以她躲进他怀里,只有依偎在温暖的臂膀里,她才敢大胆的释放内心的软弱。 薛子沐温柔的揽着她,娇弱的身子,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心底那许久都不曾重温的痛处,又隐隐的蔓延在心头。 “初儿,如果有机会,你还愿意重回过去吗?”两人相依了许久,薛子沐才鼓起勇气问出口。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那瞬间,他是多么心痛。就好像自己一直奋不顾身护卫在羽翼下的宝贝,如今却要面临亲手把她推出去;他不舍,不甘心,却又无奈。 郝若初心头猛的一颤,先是因为那一直停留在耳边的称呼,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人曾这样亲昵的叫过她,那个人是萧瑾晟,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如今换了一个人去称呼,虽然只是一个称呼,却勾起了她无尽的情丝;那其中有笑,有泪,有情,有爱,最终却都抵不过一个恨字。 郝若初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对着浓浓的夜色,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冷冰冰的说道:“既然是过去,你认为还能回得去吗?” 她不是没想过要重新回到那个积攒她太多怨恨的地方,但她从不认为,可以继续过去的形式在延续下去;如果她选择回去,那么就是以一个全新的自己回去,一切都从新开始。 “我是如果可以选择,你还会选择重回那个地方吗?”薛子沐转身看着她,依旧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管是从前,还是此时此刻,他都能感受到郝若初那颗充满怨恨的心,其实一直都在等待机会选择,至于是去是留,也不过是她一念之间的决定。 郝若初丝毫不掩饰她内心的犹豫,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打算在此了却终生,否则当初她不会选择生下枫儿;至于偶尔想寻求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那也只不过是无计可施中,给自己自暴自弃找的借口罢了。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再去重蹈覆辙嘛?”郝若初机智的将问题抛了回去,起码她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如果她说自己想回去,可单凭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可能回去。所以她必须借助薛子沐和易呈墨的相助,但是他们一致的决定,都是坚决的阻止她再去重温那场无情的伤害。 薛子沐又走至她面前,一副人知道说道:“我从来都不想阻止你去选择,因为没有阻止你的权利,其次是因为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长长的一声暗叹,他又转向夜色中,感慨的说道:“你从不知道,当你看着心爱的人受伤时,你的心也会因为她的痛而痛;也许她是痛的不能呼吸,而你的痛却是无声无息,那是发自内心的爱和守护,所以我宁可带你离开,也不愿意让你再重回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但我不会去阻碍你的选择,不管你最后怎么选择,我都会一直坚守在你左右;风雨陪你共度,喜乐供你分享。” 正文 第234章 绝口不提 薛子沐转眼看向她,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任由谁人听了都会为此而感动。 郝若初感动热泪盈眶,她没有再去回避他那双深情的眼眸,而是感动得说道:“谢谢你薛子沐,如果能有来世,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像你对我一样去为你。” 薛子沐轻然的勾勒起嘴角,好看的笑意,随着嘴角那抹弧度由深至浅,“即便有来世,我还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守着你,无怨无悔,不悲不喜。” 郝若初热泪滚动在眼眶中,只差煽动眼帘的瞬间,便会滚落下来,但她没有去煽动眼帘,而是扑进薛子沐怀里,任由自己放肆的为他痛哭一回。 薛子沐只是一如既往的拥她在怀,只是俊朗的眉宇间,不知不觉加深了一道凝重,甚至掺杂着一味愁绪;尽管他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得到郝若初没有排斥重回过去后,他还是心痛万分。 萧瑾晟回到宫殿后,换了一身衣裳,便摆驾来到了贞岚的岚菱殿;到来前,他也是鼓足了勇气,决心要来试探一下贞岚到底会不会主动提及今天所发生的事。 一顿丰盛的晚膳用下来,贞岚都只字未提,当然,萧瑾晟有意来试探,自然也不会先提及;所以整晚的气氛都相当的融洽。 “岚儿沏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晚膳后,萧瑾晟坐在软榻上,品着一杯贞岚亲自沏的茶盏,一副悠然自得的说道。 贞岚满面春光的笑了笑,拿起茶壶,给萧瑾晟的茶杯添了点水,同时也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采用的茶水,可都是晨时最佳的雨露,经过精心的过滤,才用来沏茶,这样不仅味泽最佳,且口感极好。” “依岚儿这么说,朕现在喝的每一口茶水,岂不都是珍贵的晨时雨露而致?”萧瑾晟有点意外加诧异,虽说不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名贵的茶水,但是贞岚一番心意,总得表现出点惊喜的意味。 “可不是嘛,咱们娘娘每天都起早带晚的亲自去采集雨露,为的就是让皇上能换换胃口,皇上可不能辜负了咱们娘娘一番苦心啊!”一旁伺候着的白鸽,抢着先为贞岚说好话。 “白鸽,不许多嘴。”贞岚一脸严肃的斥道。 白鸽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她压低着脸,退在一旁,反正她的用意已经达到了,受两句训斥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岚儿如此处处为朕着想,让朕如何心安。”萧瑾晟握着贞岚的手,一脸欣慰的说道;其实在他心里,要的一直都是这样相濡以沫的生活,彼此不一定要全心相投,但求可以心照不宣。 “听说皇上近来一直喜欢独自散心,臣妾便猜想是皇上遇到了什么心事,所以便想着给皇上换换口味,希望能让皇上舒心一点。”贞岚轻声细语的说道,也有意将话题隐约的拉开。 萧瑾晟这会正因为她的行为而感动,却被她隐约试探的话题,彻底消褪了他心头的感动;原以为今晚可以舒心的度过,却不想还是要面对正题。 “岚儿有所不知,朕近来在宫里四处走动了一下,发现宫里荒废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特别是位于北方向,越是朝北,越是显得荒凉,根本就不像是皇宫中该有的面貌,岚儿觉得这种现状应当作何处理?”萧瑾晟盘腿坐在软榻上,靠着软榻边,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贞岚低眸的瞬间,眼底流动过一丝异样,难道萧瑾晟时而独自消失,就是为了去暗查宫里的另一番样貌? “皇宫位势较大,难免有建筑不到位的地方,如果想改善环境,恐怕要花费不小工程;眼下国库并不充裕,边关又是人荒马乱,臣妾认为,暂时不适合修建荒废地盘;不过既是荒废多年,倒是可以修建为园林,这样花费不大,还能壮丽皇宫的景色,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贞岚依旧是温婉平和的说道。 贞岚也顾不得萧瑾晟的用意到底是不是皇宫的样貌,先应付着再说。 萧瑾晟长长的一声感慨,“朕倒不是想去修建,只是希望有人生在富丽堂皇中,也不要忘了关注一下贫困区域,这样方才能互补长短。” 听萧瑾晟这话,怎么感觉他是有意在说给她听的;难道他是在暗示她,生在锦衣玉食中,忘了那些贫困的人们了吗? 可既然是生在这座皇宫里,又能贫困到哪去;总不能让她时刻去关注那些牢狱中死囚的生活吧! “皇上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身在不同的位置,都各有不同的烦恼,皇上也别太过忧心了,龙体要紧。”贞岚心里自然是不舒服,所以也只是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意,或者说,她从不在萧瑾晟面前刻意伪装自己的情绪,反而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开心倒是好了。 感觉到贞岚的不开心,萧瑾晟知道她是多想了,于是他顺手把她揽在臂膀里,又轻言轻语的说道:“岚儿别多心,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的江山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这样我们才能给孩子一个稳固的未来。” “皇上快别这么说,皇上如今身强体壮,少说也得再坐拥个三五十年,到那时,孩子们也该自有自福了。”贞岚像个小女人一般,依偎在他怀里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意。 “岚儿就别取笑朕了,朕可不想成为史上人妖帝王;所以岚儿应该多多为国奉献,争取再为我朝繁衍生息,将来岚儿便是我南北朝功德无量的人物。”萧瑾晟也兴味十足的打趣道。 贞岚妩媚动人的一下,看着萧瑾晟的心情应该不过,是不是要借此深入试探一下,不然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皇上可不能这么说,这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是美貌如花,倾国倾城,可不见得就臣妾能为国家繁衍生息,况且……”贞岚本是娇滴滴语气,只是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又道:“皇上膝下尚有两位皇嗣,日后若加以培养,必定是我朝栋梁人才。” “岚儿口中的两位皇嗣是指何人?”萧瑾晟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很是好奇的说道。 当初是他下令圈禁了萧沫,并下旨不准任何再提及萧沫这个名字,所以在他心里,也早就没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贞岚收回目光,犹豫中流露着一丝为难,足足纠结了半响,她才轻然一笑,又道:“算了,既然皇上执意绝口不提,还是别提了,免得皇上不高兴。” 萧瑾晟神色一低,在贞岚的纠结下,他也隐约意识到她口中的那个孩子是谁;其实想到萧沫,有时候他也会为萧沫感到无辜,毕竟他和郝若初并无血缘关系,却要受她牵连。 当初要不是事情来的突然,他一定会设法将萧沫从郝若初名下移出,如今也不至于是这样的下场。 “岚儿说的应该是冷宫那边的废太子吧!”萧瑾晟表情明显变得暗淡的说道。 贞岚下意识的瞄了他一眼,原以为萧瑾晟真的可以狠心不提,那么前些日子里,萧瑾晟口中的那个孩子,便可以排除不是萧沫;但不想他半天又回到这个话题上,难不成那个孩子真的会是萧沫? “不管是废也好,正也罢,终究是还是皇家的血脉;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也该消消气了。”贞岚依偎在萧瑾晟身旁,体贴的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轻声说道。 说出这番话,贞岚需要相当大的底气;要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找强敌,她内心又怎么甘心;可是没有办法,为了试探萧瑾晟的态度,她不得不去赌一把。 “如果朕说,朕随沫儿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怨恨,岚儿会相信吗?”萧瑾晟颇为感叹的说道。 贞岚心里一凉,眼底是一闪即逝的异样,随即便被淡淡的笑意覆盖,“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事情的起因也实属逼不得已,如今情势不一样了,皇上何必找个机会化解此事,毕竟沫儿也是皇家的血脉,未来南北朝的继承人。” 萧瑾晟这番话,任谁听了,都会以为他有心将萧沫解禁出来;或许别人不能接受只是一时的,但对于贞岚而言,那可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但是萧瑾晟已经把话说开,她总不至于以蛇蝎心肠去反对他的意向;说不定,萧瑾晟也是在试探她对萧沫的态度。 提起继承人这个位置,萧瑾晟清楚的记得,他曾答应贞岚,南北朝未来储君的位置,只留给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如今尚有四岁的次子,萧辉。小小年纪,便拥有爵位,以及独一无二的‘荣辉皇子’封号。 “岚儿想多了,朕并不是想解禁废太子,只是觉得当初的做法,对他多少存在点不公;如今想想,还真有点对不住他;不过岚儿放心,即便是有朝一日废太子真被解禁,我朝储君的位置,也非荣辉莫属,朕绝不会失信对你的承诺。” 正文 第235章 千万不要过来 因为是发自内心的话,所以萧瑾晟的语气中,透着一味坚定不拔的意味。 什么叫庸人自扰之,就比如现在的贞岚;她偏执的认为,如果不是当初的承诺,萧瑾晟是不是会动摇赐封储君的人选,要知道,他的话语中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也就意味着,他并不保证会永远关着萧沫。 不过萧瑾晟既然这么说了,贞岚索性就给他敲个定型钟,不然他日情势有变,她岂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贞岚依旧是平易近人的说道:“如今尚小的辉儿,又何得皇上如此器重,臣妾倒是觉得,储君大任,应当留给有能力之人,所以将来若有皇嗣能力更胜一筹,臣妾会毫不犹豫的替辉儿让出储君之位,还望到时候皇上也能助臣妾一臂之力才好。” 贞岚这番话,既不失为国家考虑,又委婉的替自己孩子接受了储君大任,让人是说不出一点不合适来。 “我南北朝有岚儿这样一位未来国母,也算是子民们的福气了。”萧瑾晟欣慰满面的将贞岚拥在怀里;只是事情的主线越来越远了,所以他一时也忘了此来的目的。 但对贞岚却不同,她一心以为萧瑾晟口中的那个神秘孩子,有可能就是萧沫,所以她一直围着萧沫这个主题转悠,哪怕是不惜用储君之位去冒险,她也大胆去试探了。 眼下的结果,她基本可以确定,萧瑾晟口中的那个神秘孩子,不太像是指萧沫;否则他不至于搞得这般神秘,却又丝毫不避讳谈及萧沫的事情。 郝若初自从发现薛子沐和枫儿的行迹有点不太正常后,便一直有心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也不知道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他们确实有事瞒着她;这段时间里,薛子沐来的特别勤快,虽说都是以教枫儿功课,以及练功为由,但是不安的心理,还是让她疑心重重的暗中观察着他们。 这日,薛子沐特地带了很多好吃的过来,并一起和她们母子用了午膳,这也是她们好一段时间以来,最丰盛的一顿午餐。 午膳后,薛子沐帮郝若初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枫儿离开,说是去捉鱼。 郝若初依如往常一样点头答应了,但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她便一个人悄悄地跟在后,决心要查明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薛子沐毕竟是身怀武功的人,郝若初又跟的太紧,早已经被薛子沐发觉,所以他和枫儿一路都是随心所欲的东拉西扯,完全没有漏出丝毫破绽。 郝若初观察着他们的路径,确实是朝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走去;眼看临近小河边,她停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暗自琢磨着,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郝若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再跟上去,显然会被他们发现,如果就此罢休,她总觉得还是不太对劲。 收回浓浓的神思,她恍惚间才发现,许久不曾来过这个地方,这里的景色已经焕然一新。 快步入初秋,这里的落叶往往比其他地方的树木要凋谢的早一点,也许是因为地方的原因,凄凉的地方,就连万物都跟着提前凋零。 漫步在落叶飞舞的小路上,沿着河边的风景,漫无目的的走着,对未来依旧是一片迷茫,对于内心积攒的思绪,依旧是重重的积压在心底。 她想试着去释放内心的怨恨,却又找不到释放的源头。 对着平静无澜的河面,是她多么渴望的宁静;她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那些执念的怨恨,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条新的归途,为什么时间带走的只有岁月,却带不走记忆,为什么还要留恋…… 如果可以放下一切,她是不是会活得轻松一点,是不是也能面对幸福,看到希望。 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了她的发丝,带走了她忧心忡忡的神思;一声长长的叹息,弥漫在风中,久久不能散去。 转身的那刹那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微微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从未出现过的幻觉;但是那瞬间,又是那么的真实。 酝酿了许久,她才鼓起勇气朝那个出现幻觉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下,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姿飒爽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仪。 尽管只是一个四十五度的侧面,但丝毫不影响她去分辨对那个人是谁。 五年多了,终于又再见!时过境迁,宛若隔世之久,一切却还似当年那般熟悉,像似;唯独改变的是当初那颗纯真的心灵,再也不能像曾经那边义无返顾的去追逐。 不知不觉,眼眶炽热了,眼角湿润了;是在留恋,还是在感慨,亦或是遗憾。 恍然间,她有莫名的扬起嘴角,一抹凄美的笑意中掺杂着一味无奈;不管如今抱着怎样的心态,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嘛! 既然只剩下了怨恨,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感慨,可遗憾的;如今,她不是应该去报复,去泄恨嘛! 骤然间,她眸子微缩了一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厉色,从目光中一闪而过。 既然不甘心,那么就让报复由此先展开吧! 郝若初终于收回多余的神思,从一颗大树后,迅速的消失在此。 萧瑾晟依旧独自对着平静的河面出神,一脸茫然的表情,神色悠远,完全没有意识到无形中的那对深眸。 原本是闲着没什么事,看着天色又好像要下雨,令他又联想到了枫儿;为了暗中打探出枫儿的身份,他赶在雨前来到枫儿一贯会出现的地方。 只是一路走来,别说没有发现枫儿的踪迹,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也正是因为人烟稀少,让他想到了,这里位于冷宫的位势之内。 走着走着,来到了眼前这片小河边,沿着不错的景色,才撞上了郝若初的步伐。 只可惜,在没有曾经那份缘分! 停留了许久,萧瑾晟才又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了一股冷飕飕的凉意;萧瑾晟微微停顿了一下,随风中,飘来一片树叶,仔细一看,居然是一片红枫。 萧瑾晟忧郁的眉宇微微一皱,本不到正秋,为何会有红枫飘落;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片飘来的枫叶。 将红枫拿在手中,远远不止是熟悉的感觉,而是仿佛重回当初的情形。 不知不觉中,他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是回忆在曾经中的感觉,渐渐的,他有找不到令他回忆的光景。 除了那惊心动魄的刺杀,除了郝若初义无返顾的救驾……想到这里,他深邃的星眸,微缩了一下,心里暗暗的谴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查出当初那个救驾的人,就是女扮男装的郝若初。 出神了许久,萧瑾晟又收回神思,拿着枫叶,他朝枫叶飘来的方向寻觅了过去;在这种荒凉的地方,难道还能有珍贵的枫树生存着? 郝若初躲在暗处,看着远去的背影,她也怔怔的站了许久;那片红枫是她借用风力故意送到萧瑾晟视线中的,一来是要引来他的注意力,否则薛子沐和枫儿的行迹,很可能暴露在此;二来,当然是想试探一下,枫儿是否能勾起他对曾经的记忆。 不过以她对萧瑾晟刚才的神思观察,萧瑾晟还是有所感触的,起码对于她而言,这是个好兆头。 在这里,萧瑾晟自然是没有郝若初熟悉这里的地势,所以郝若初很轻松点的又绕到萧瑾晟前头,再次欲要引开他的步伐。 因为再前面,确实有一颗枫树,但是此时还不到枫叶变红的时候,而他手中的那片枫叶,明显已经是火红,所以他一定会心生猜疑。 萧瑾晟走着走着,突然顿住脚步,因为余光的视线中,飞速的闪过一道白影,他没有朝白影那个方向看去,而是在原地警觉了起来。 逗留了半天,半个人影没见到,居然在这偏僻的地方出现人影,而且还出现的这般神秘,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那身影并没有再次出现,好似刚才那幕只是一瞬间的幻觉;但是萧瑾晟的视觉敏锐,他并不认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为了证实那不是幻觉,他转身快速的朝白影出没的那个方向而去。 兜兜转转,他们好像在玩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游戏,郝若初在紧张的暗藏后,意识到自己玩的有的过火了,她不该低估萧瑾晟的辩分能力,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会暴露在此。 萧瑾晟在转过一个弯角出,突然莫名的停在原地;敏锐的听觉,在分辨四处的动静,一对深冷的眸子,也渐渐散发出一股阴凄凄的寒意。 郝若初躲在另一个弯角处,由于眼前是一条死路,所以她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心里更是担心,万一萧瑾晟走过来,她便只能束手就擒。 她闭着眼睛,仔细聆听萧瑾晟的脚步会不会靠近过来,心里默默的祈祷,他千万不能走过来,千万不要走过赖…… 正文 第236章 玩过火了 萧瑾晟突然间又迈出了脚步,而且他故意发出较大的声响,为的就是引起躲藏在暗处的人惊慌,从而导致她慌乱阵脚。 丝毫不处萧瑾晟所料,郝若初听到动静后,明显的惊颤了一下,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足以让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察觉到异常。 萧瑾晟嘴角微勾了一下,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极为邪魅的笑意;他横目懒懒的瞟向那个可疑的角落,心底非常自信,那个神秘人就在眼前。 郝若初再次四处寻觅,看看除了眼前这条死路,是否还能有其它脱身之处,可是还是没找到可以救急的可能,难道真的要这样面对嘛! 眼看脚步越来越近,她一颗不安的心,也越加凶猛的跳跃不止;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咬咬牙,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又吐出来;最终她决定主动走出去,总比被抓住要好; 郝若初正打算鼓起勇气走出去,突然身体被腾空提起,眼前一黑,完全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才导致她没有惊呼出声。 “嘘!” 一声谨慎的提醒,让郝若初更加谨慎的不敢发出音声来,只是看到眼前的易呈墨,令她惊讶不已。 易呈墨从死墙角的另一边,跃身过来,及时将郝若初带离那个死角,才避免了真相揭露。 萧瑾晟站在郝若初方才躲藏的死角处,神色有点怔怔出神;虽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那个角落中留下的余温,足以证实他的猜测无误。 “快走。”易呈墨又连忙拉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他对萧瑾晟的了解,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好歹他也是个万人之上的帝王,又怎能容忍被别人戏弄于鼓掌;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我跑不动了。”郝若初气喘吁吁的抱着胸口,额头已经冒着细密的汗珠,一颗心更是随时可能蹦出来。 易呈墨看了她一眼,虽然他大气不喘,但是也累的不轻;主要是面临萧瑾晟这个劲敌,一半是不能掉以轻心,一半是担心会给他发现疑点。 郝若初见易呈墨凑着眉头,她以为易呈墨是在不满她的行为,“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这次谢谢你帮我。” “你这不是冲动,你这是在拿你和枫儿的性命去冒险。”易呈墨确实一脸不悦的斥道。 就算郝若初急于把自己重现在萧瑾晟记忆中,但她这样做,万一被萧瑾晟识破,只会造成萧瑾晟对她的反感。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更何况,枫儿才让萧瑾晟起了兴趣,还不到可以感化萧瑾晟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被萧瑾晟识破真相,那么薛子沐和枫儿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郝若初柳眉一蹙,当然早就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可是她又不愿承认自己是急于想引起萧瑾晟的注意;所以她索性将主因推给薛子沐他们,毕竟她最开始的用意,确实就是掩护他们的行踪。 “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危险,但我如果你引开他的话,枫儿和薛子沐便会被他发现,到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不是嘛!”郝若初貌似还有点委屈的说道。 “好了,枫儿已经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近来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皇宫那边如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派人来告知你。”易呈墨也不是想责怪她,只是没想到平时稳重,遇事冷静的郝若初,刚才怎么会做出那种鲁莽的行为。 郝若初点了点头,“那你也小心点。” 经过这么一闹,以萧瑾晟多疑的惯性,他绝不会轻易罢休这件事;搞不好,还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易呈墨还是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在萧瑾晟没有赶回去出动人力之前,他必须先离开这里,否则他就是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今天的事情。 郝若初目送着易呈墨离开,自己也匆匆的离开。 易呈墨都这般谨慎匆促的离开,薛子沐万一还在的话,肯定也相当危险,所以她必须回去告知薛子沐这件事。 萧瑾晟回到宣明殿后,一个人坐在龙榻,面无表情,神无所思,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殿门口,黑影陆续闪过,只见飞猫、夜猫、虎猫、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一身黑色锦服,个个身配长剑,身姿飒爽,威武精壮,一看就知道身份绝不一般。 “属下参见皇上。”几人走进殿内,纷纷拱手行礼。 “立刻派人秘密前往北宫地带,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加要留意观察,一旦发现人员踪迹,一律暗押回来。”萧瑾晟依旧是一脸冷沉的说道。 能让萧瑾晟大动他们飞猫人员,绝对是不容小视的事;只是令飞猫等人不解,在这座皇宫了,可以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还会出现他搞不定的事件。 所以说,这件事的性质决不可掉以轻心。 “属下等遵命。”飞猫等人都一副严肃的拱手应答。 “留一个人去关注军情方面的情况,随时掌控薛子沐的动向,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萧瑾晟又一脸冷若冰霜的说道。 经过今日之事的分析,他已经意识到,那个地方处于冷宫地段;在那里出现异常,一来无非是郝若初那边,再者应该就是萧沫那边。 既然有人想从中大动干戈,显然和两者脱不了干系,而薛子沐近来动向又十分神秘,且有些事都在暗中操作,他不得不防着他别有意图。 经过一段时间的暗查,始终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媚儿时刻向贞岚汇报有关萧瑾晟那边的情报,但在萧瑾晟这边,她都一再的以贞岚的名义出动。 就算被萧瑾晟发觉,首先怪罪的也是贞岚。 在一段时间没有进展后,媚儿实在是没交代,只好亲自前来向贞岚请罪;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到岚菱殿,便得知贞岚又怀里身孕,这让她心里立马不平衡起来。 “是丽妃娘娘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岚妃娘娘怀着身子,这会正在殿内保胎,一时忽略了娘娘,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媚儿正在院内犹豫是否要折回去,不想正好被殿内走出来的一名小宫女撞见,好在小宫女还算是懂情理,颇为客气的向她解释了没有人迎接的原由。 “无妨,本宫听说娘娘怀了皇嗣,特地过来看望,不知娘娘这会可方便接见?”既然已经被人看到了,媚儿也颇为亲和的说道。 小宫女也不敢私自接见,正好这时里殿传来贞岚的音声,“是丽妃来了吧,快请进来吧。” “谢娘娘。”媚儿还是恭敬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随即媚儿走了进去,只见贞岚躺着靠在软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这会也不过是刚入冬,殿内已经是弥漫着一股暖意,可想她腹中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臣妾给莲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再次喜得龙嗣。”媚儿走进后,面露笑意,优雅的欠身示意一下。 “丽妃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亏得本宫还一直瞒着此事。”贞岚也洋溢着一脸笑意,淡和的说道。 “怀得龙嗣可是喜事,娘娘为何有意瞒着?难不成,是想给咱们大伙一个惊喜不成。”媚儿略带一味玩笑的说道。 贞岚说是有意瞒着,其实不过就是卖关子罢了,难怪萧瑾晟近来一直往她这里跑,想必就是关注着她肚子里那块肉罢了。 “也谈不上什么惊喜,大家都是女人,谁没有这点本事;况且南苑的陈妃前个不也传出了喜讯,指不定明个,就轮到丽妃传来喜讯了呢。”贞岚这话说的虽然有点酸味,但是一脸笑意却不退半分,看得出她心情不错。 “娘娘就快别取笑臣妾了,臣妾哪有娘娘您这份好福气;膝下一儿一女已经够令人羡慕的了,如今又怀得皇嗣,更是令人羡慕不已,说句不中听的话,臣妾都有点嫉妒娘娘您了。”媚儿满是笑意的说道,语气中依旧是透着满满的玩笑意味,唯独心里恨得那是咬牙切齿。 “都说丽妃装着一肚子蜜汁,这会本宫可算是真信了;不仅做事能力强,且说话更是中听;后宫要是能多几个像丽妃这样嘴甜如蜜的妃嫔,恐怕皇上的笑脸也能多一点。”贞岚才懒得跟她耍嘴皮子,所以故意将话题转移在萧瑾晟身上。 “娘娘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有娘娘您在,皇上也少不了笑口常开。”媚儿总觉得贞岚这话,像似在埋怨她们后宫无能,几千佳丽,却比不上她一个贞岚。 当然,她也听得出来,贞岚有意把话题扯到萧瑾晟身上,但她就是故意不往萧瑾晟身上扯,非让她主动把话题拉开为止。 贞岚抿了抿嘴角,看样子媚儿是故意敷衍她了,于是她索性直接开口,略显懒懒的说道:“可是皇上最近心烦的很,不知丽妃可知是为何?” 正文 第237章 旧情重提 媚儿当然也不是光来奉承贞岚的,这会说到正题上,她也颇为困惑的说道:“据说皇上近来对北宫那边异常关注,不知娘娘所指的可是这件事?” “北宫那边较为偏僻,且都是一些冷宫,皇上无端端关注到那边,说是为了修建皇宫的样貌,其实恐怕并非这么简单;不知丽妃近来关注皇上的行迹,可否有什么新发现。” 来到正题中的贞岚,样子显得十分严肃,她就不相信,媚儿观察萧瑾晟那边这么久,真的会一点发现都没有。 媚儿柳眉一皱,还是有点困惑不解 地说道:“新发现倒是没有,不过皇上确实前往北宫那边的次数,远远比以前要多;莫非,娘娘是担心皇上的用意,跟那个废太子有关?” 媚儿眉目一挑,更加不敢确定的看向贞岚。 贞岚嘴角一勾,轻嗤了一声,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厉色,“既然废了,本宫就不会让他轻易再复活;但如果是因为旁人,丽妃认为谁人可能性最大?” 贞岚横目瞟向媚儿,表明了对她的询问;而媚儿则是赧然一笑,“娘娘您就别考验臣妾了,臣妾近些年被紫萱折腾的脑力大不如从前了,如若娘娘信得过臣妾,不如就实话告知臣妾,兴许臣妾还能帮上点什么忙。” 贞岚这话说的,傻子都能听得出她已经有了心底的答案,媚儿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去乱加猜测。 装聋作哑,是贞岚对媚儿的第一评价,看来媚儿这么多年的平静,并没有退化她的智慧。 “丽妃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冷宫里还关着一位丽妃的故友;好歹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丽妃这么快便忘了,貌似不太好吧!”贞岚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媚儿秀眉一皱,貌似还有点后知后觉,骤然间她恍然大悟的说道:“娘娘是说……” 由于萧瑾晟圈禁郝若初的时候,不准许任何人再提及她这个人,而且媚儿也万万没有想到贞岚会怀疑到郝若初,所以她一时好像还有点接收不了这个可能性。 “别忘了,那可是曾经耀武扬威的人物,即便一朝落魄,但她终究还活着;俗话说,留个青山在,何怕没柴烧。”贞岚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件事和郝若初有关,她倒不是担心郝若初能动摇她的地位,只是担心会败露自己当年的计划。 如今她和薛子沐也就差反目成仇,而郝若初还活着好好地,他们俩肯定也还一直联系着,偏偏计划并不像当年那样,薛子沐并没能将郝若初带走,这就意味着,郝若初对这里没有私心。 贞岚担心,万一薛子沐将和她当年的勾结告诉郝若初,那她真面目暴露不说,郝若初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回来报仇;以薛子沐对她的情意,固然是会助她一臂之力。 媚儿暗自嘲讽贞岚,还以为她有着萧瑾晟的独宠,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呢,没想到这会居然会怕一个冷宫中的废后,看来贞岚对自己在萧瑾晟心目中的地位,也并非表面那样春风得意。 “娘娘是不是多心了,依臣妾看,不过是一个废后;如今连个后盾都没有,就是放她出来,恐怕她也张狂不到哪里去,娘娘就别担心了,这座后宫迟早还不是您的天下。”媚儿才不希望贞岚事先就那么提高警惕,要是真能找个人出来压压她的士气,反倒是出口气了呢! “丽妃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再跟本宫打哈哈,谁人不知当年堂堂大将军痴恋堂堂国母一事;如若不是当年风波太突然,恐怕事情也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想,贞岚还真是有点后悔;当初就应该多冒一点险,直接把薛子沐也卷进去直接除掉;如今也不至于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后患。 “今日非比往日,再深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变淡;更何况,薛将军如今娶了新房,昨个臣妾还看到薛将军携夫人进宫游玩,看似恩爱甜蜜,估计早就把那段不堪的过去抛之脑后了;其实说来也不奇,放着一人之下的地位不要,难不成还能为一个落魄的残花败柳去铤而走险不成。”媚儿说的很是轻巧。 听媚儿这么一说,贞岚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安常理,薛子沐确实没有再去为郝若初冒险的余地,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如果郝若初对他真有情,恐怕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而薛子沐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意识到自己地位可能会被动摇,他立马计划娶个三朝元老的孙女,这样既能稳固他的权位,又能拉拢他的势力,他何乐而不为。 “不过,娘娘可查到了,皇上口中那名神秘孩子到底是何来历?”媚儿见她不语,又适时的问道。 贞岚脸色一冷,媚儿当初明明说好全权由她去查,这会居然好意思来询问,所以贞岚冷不丁的的说道:“丽妃暗查了这么久,难道一点线索都查到?” “不瞒娘娘说,臣妾倒是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媚儿见她态度陡然不佳,连忙嬉皮笑脸的说道。 “说来听听。”贞岚瞥了她一眼,依旧没给她好脸色看。 “臣妾发现,皇上每次独自玩消失,都会选择在雨前或雨后,而且去的地方,正是北宫那边地带;经臣妾日夜兼程的在北宫那边暗查,确实有发现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出没,而且绝非是后宫里的人。”媚儿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贞岚转眼看向她,眸子中噙着明显可见的愕然,诧异;一个已经五六岁的孩子,却并非后宫的孩子,谁人有本事在宫里藏着这么大一个孩子,且还能藏得这么好? 贞岚越想越入神,为了避免被媚儿看出破绽,她又不温不火的说道:“那么可有查出这个孩子的住处,以及身份?” “娘娘赎罪,由于当时情势紧急,娘娘又特地嘱咐不宜打草惊蛇,所以臣妾便没有仔细追查;不过娘娘如果想得知此人的来历,臣妾立马再派人去蹲守,一旦发现这个孩子,便直接将其拿下送交给娘娘您处置。”媚儿洋装一副信心十足的说道。 贞岚稍微犹豫了一下,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没想到真的会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倒也不急着下手;待时机成熟,且要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本宫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神秘的孩子。”还是经不起这个孩子来历的诱惑,贞岚也不忘提醒要在安全情况下下手。 “娘娘尽管放心,臣妾保证不惊动任何人,且还能完好无损的将那个孩子带到娘娘面前。”媚儿胸有成竹的说道。 贞岚即便伪装的很好,但还是藏不住她内心的好奇;果然,她对自己还是缺乏足够的信心。 “此事若办的好了,本宫赏紫萱一个长公主封号,保证你们母子将来衣食无忧。”贞岚当然也不忘先给媚儿一点甜头尝尝,不然怎保证她会全力为自己效力。 衣食无忧算什么,即便是没有她,媚儿相信,以自己的心机手段,也照样可以在这座宫里生存下去;不过对于紫萱的未来可就大不一样了,长公主的称号,可不是谁人都能晋封的头衔,那可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 “那臣妾先替萱儿谢娘娘厚爱。”媚儿起身,洋溢着一脸开心的笑意,恭敬的欠身示意了一下。 就知道媚儿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为她办事,不过习惯了,也就罢了,贞岚懒懒的说道:“如果没其它事,就先退下吧,本宫乏了。” “臣妾先告退。”媚儿也不想在此久留,于是就颔首退了出去。 反正媚儿的用意已经达到了,贞岚也表现的非常注重这件事;接下来,就看她怎么把事情安排发展下去了。 萧瑾晟等了一段时间,并未等来飞猫等人的最新消息,而且也没有再见到过枫儿;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中,枫儿也好像一下子又凭空消失一般,丝毫没有留给他去准备的机会。 对着空荡荡屋子,萧瑾晟长长的暗叹了一声。闭目,他眼前浮现的是枫儿那张可爱的小脸,那一举一动,一神一情,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么真实,熟悉。 不对!为什么是熟悉,到底是哪里熟悉? 萧瑾晟眉宇一皱,这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惊扰了他的思绪。 “属下参见皇上。”只见虎猫走进来,拱手说道。 萧瑾晟适时的收回多余的神思,一脸严肃的说道:“可有进展?” “回皇上,经属下日夜蹲守,终于在昨晚发现一名约莫四五岁的孩子,应该就是皇上描述的那名男童;只是那孩子十分灵机,可能是谨慎心理较强,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孩子便不见了踪影;当属下再次全范围搜寻时,已经不见了人影,迫不得已,属下只能先回来告知详情,现由飞猫在观察。” “是否能确定他消失的范围所属何处?”萧瑾晟不动声色的说道。 正文 第238章 大动冷宫 这个结果并不出他意料,早在和枫儿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他非常机灵,聪明,而且有点小身手;小小年纪,能有这本来,不像是与生俱来的功力。 虎猫眉目一低,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初步判断,应该是出自冷宫。” 萧瑾晟神色微微怔了一下,心头猛的一触;冷宫!这个多么陌生的名词,也是一个令人心寒的地方。 萧瑾晟那对深邃如潭的眸子微缩了一下,一道充满浓浓深思的神色,由深而浅,又由浅而深,让人不敢去妄加猜测他的心理。 在他记忆中,几乎不用任何思索,便知道冷宫中圈禁的是谁;所以他不明,枫儿难道跟郝若初有关联? “继续观察,且不可疏漏任何有利线索,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务必要查明那个孩子的确实来历。”萧瑾晟思索了许久后,才冷冷的开口说道。 “属下领命。”虎猫拱手领命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万福……”虎猫这边退下,萧瑾晟又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声。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万福轻手轻脚的走进后,颔首候在殿内。 “去传薛子沐觐见。”萧瑾晟好像还有点沉浸在思绪,只是冷冷的说道。 “喏。”万福见他有点心事重重,他也不敢有丝毫惊扰,随即便轻轻的退了下去。 萧瑾晟一个人更加投入在沉重的思绪中,如果枫儿真的是出自冷宫中的孩子,如果他真的跟郝若初有关,那么薛子沐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这件事,他们就像在玩一个捉迷藏,薛子沐这边处于暗处,而萧瑾晟的人马处于明处;再加上薛子沐有意设计好圈套让萧瑾晟的人往里面钻,萧瑾晟又怎可能顺利查到真相。 不到一个时辰,薛子沐如时被传到宣明殿。 “末将薛子沐,参见皇上。”由于是正规的传召,所以薛子沐非常恭敬的单膝下跪,拱手说道。 “薛将军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萧瑾晟得知薛子沐到来,也早已将多余的情绪收的干干净净。 “谢皇上。”薛子沐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起身。 “听说薛将军成功突破敌军,并保我军安然无恙,此乃实属大功,不知薛将军有何要求,朕必定全力满足薛将军。” 救援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萧槿晟现在才提及给他封赏,是不是有点后知后觉了;为了避免萧槿晟是别有用心,薛子沫还是暗自提醒自己还是谨慎为好。 “皇上折煞末将了,末将有机会为国效力,乃是末将几世修来的福气,如若非让末将提个个人要求,末将便一心希望国家早日太平,朝臣早日安养晚年。”出于不失大礼,薛子沫难免装腔作势一点,先试探试探萧槿晟的反应再说。 “薛将军爱国之心,朕十分感动,但自古有功必赏,有过也必罚;如若薛将军暂无心愿,那此次功劳先寄在朕这里,不过,眼下有件事,恐怕还需薛将军亲自前去监督。” 萧槿晟原本也就是客套的话,顺便提醒薛子沫要牢记赏罚分明,虽然这次他立功有赏,同样的道理,有过必定也逃不过罚。 薛子沫在心底暗笑,他还真以为萧槿晟对他态度改观了呢!没想到只不过是想警告他。 “皇上有何吩咐,末将定全力以赴。”薛子沫一副认真的说道。 “北宫那边,由于多年荒废,如今已经不堪入目;所以朕打算在那边修建一个园林,包括一些小宫殿,以便日后方便小皇子及小公主安居,不知薛将军意下如何?”萧槿晟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皇上的想法不错,这样既可以重建皇宫形象,且不至于把宝地荒废着;只是北宫那边多半都是冷宫,如若将小皇子和小公主安置在那边,会不会有些不妥?”薛子沐眉头微微一凝,有点担心的说道。 萧瑾晟也有点愁眉不展的说道:“朕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朕才急着找你过来协商此事;依你之见,怎样才能把北宫修建完好,且还能变为一块风水宝地?” 看萧瑾晟的样子,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一心想修建北宫那段景状;但是薛子沐却并不这么认为,好端端的关注到一个从不被人关注的冷宫地段,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当然,萧瑾晟不为人知的隐情,恐怕非枫儿莫属了。 薛子沐低眸思索了一下,样子极为认真,过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说道:“末将倒是有个无计之计,不知皇上是否愿意一听?” “但说无妨。”萧瑾晟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态度,那是他内心深处的表态,不掺杂任何虚伪。 “北宫只是和冷宫相近,但事实并非是属于冷宫的地势范围内,所以末将认为,皇上可以将北宫和冷宫之间划分一个区域,这样一来,北宫归北宫,冷宫归冷宫,各不相干,岂不是一举两得。” 薛子沐深知萧瑾晟的用意是想在冷宫那边,所以他故意提议把两者划分,看看萧瑾晟到底关注那一边多一点。 “你说的完全在理,只是,据朕对地形图的观察,冷宫占据位势比较凸出,且很多地方都在荒废着,所以朕想在此次大动中,将冷宫那边也彻底规划一下,即便是不适合居住皇亲贵族,安排宫人入住也还是块风水宝地。” 萧瑾晟也不怕被薛子沐识破他关注的其实是冷宫那边,而且他就是要故意泄露他的关注点,看看薛子沐到底有何反应。 薛子沐一边听着萧瑾晟的想法,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不得不承认,萧瑾晟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北宫那边荒废的也太不像样子了。 主要是还占着一块宝地,要知道,在皇宫里的地势,那是价值连城的黄金白银都买不来的东西。 “如若皇上已经查探清楚详情,那么末将随时听从皇上差遣。”薛子沐拱手说道。 “朕想派你去集合一下冷宫中圈禁的人数,以及所犯的,适当的时候,需要将她们的住处做以调整,最好让她们都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萧瑾晟就是不信了,薛子沐难道真的能忘了郝若初这号人物。现在已经将话题正面放在冷宫那边了,看看他会不会提前郝若初这个人。 “末将领命。”薛子沐又抱拳重重的颔首说道;不过随即,他便有犹豫不决的说道:“可是……末将担心到时候会出现不愿搬离的状况,虽说是冷宫,但毕竟是她们习惯的住处,日子本就坚信,要是再给她们换住处,恐怕会引起不良影响,皇上是不是还需三思?” 萧瑾晟半低着眼帘,思索着薛子沐的担心,确实也不无道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刻意为郝若初着想。 “这点可以解决,既然冷宫的日子不好过,那么你就以给她们重新换个环境为由,只要生活条件好了,朕相信她们都愿意配合搬离,否则,她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萧瑾晟神色在深冷的瞬间,流露出一道肃杀的意味。 萧瑾晟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冷宫的人不愿搬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但反过来想,受尽了苦难,要是真的能换来好一点的环境,那些人还不得抢着要搬离啊! 萧槿晟所指的方案,正常实行,全权负责这些事务的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落在了薛子沫身上。 由于北宫那边关着的人员也有限,所以事情进展起来也相当顺利。 首先是转移冷宫里的人,当然郝若初也在其中。不过她当初选择的地段是冷宫最偏僻的地段,所以到最后才转移到她的住处。 恰好连着阴雨天气,薛子沫趁机停工了转移事务,先安排哪些已经被转移的人。 已经发现异常的郝若初,天天都是提心吊胆,又等不到易呈墨和薛子沫那边的消息,她可以说是日日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冷宫这边突然大动,显然是萧槿晟的用意,莫非还是被萧槿晟发现了异常,所以他才对冷宫这边下手。可如果真是如此,他何不直接争对她一人算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一直哭想不明的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对着浓浓的夜色,有点凉意,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开始对眼下的情势感到迷茫,不知道对于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她不敢妄加猜测;倒是薛子沫和易呈墨那边一直鸟无音讯,让她有点不安。 以往每次有什么事,哪怕是一点小事,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她,可这次这么大的波动,却不见他们踪影,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郝若初对着夜色,长长的叹了口气,还不等她将气息缓解过来,突然传来一声异动,让她立马警觉了起来。 “什么人?”郝若初起身,警惕性特别强的低声问了一句。 正文 第239章 说漏嘴了 这些年,她不仅学会了自保,且还学会了防身的小本领,所以敏捷心理特别强。 没有人作答,郝若初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在这种情势不佳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异常,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她很明确的肯定,刚才那声异动是来自脚步声;她起身寓意想朝异动来源的地方去查看,可不等她走过去,突然从夜色中窜出一道黑影,一闪即逝的来到她身后。 郝若初本能的想大叫,却被来人捂着嘴巴,耳边传来一声谨慎的提醒,“嘘!” 感觉到来者没有恶意,郝若初才放弃挣扎和呼救。 “别出声,是我。”薛子沐低沉的音声又从耳边传来,郝若初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薛子沐,你怎么过来了?”郝若初眉头一皱,一脸不明的说道。 通常薛子沐最迟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到这个时候,因为每当进入子时,宫里各处宫门都守卫森严,且禁止人员出没宫门,宫内部更是处处把守巡夜的官兵,一经发现可疑之人,都一律以私闯皇宫圣地之罪处置。 也正是这点,郝若初猜测,薛子沐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前来。 即便是深浓的夜色,薛子沐还是十分谨慎的环顾四周,随即才低声地说道:“先进屋再说。” 不等郝若初应答,薛子沐已经直接拉着她朝屋里走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不见你们出现?”郝若初见他十万火急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先迫不及待的问道。 “冷宫正在改动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薛子沐一脸严肃说道。 郝若初眉目一低,略显清冷的说道:“是他的意思?” “我猜皇上的用意,并不主要是想大动冷宫这般;如果我猜的没错,皇上已经开始关注到你了。”薛子沐一对星眸看向郝若初,神色中流露着提醒的意味。 “你是说,他可能已经知道枫儿跟我有关系?”郝若初眉头一皱,有点紧张的说道。 她可还没想好该不该把枫儿的身份暴露出去,或者说,该以怎样的方式把枫儿暴露出去;可万一萧瑾晟已经查到枫儿是她的孩子,那么一切岂不就完全从她手中失控了。 “这点应该还没有,但真相迟早会败露,所以你最好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情况发展顺利的话,不出三日,便能动到你这里,到那时,枫儿的身份恐怕就瞒不住了。”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把枫儿交出去吗?”郝若初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惆怅又无助的说道。 “那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薛子沐眉宇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 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郝若初既然有心要重回那座后宫,可每次又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利用;真是不懂她是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太优柔寡断。 “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一时好像还没有准备好。”郝若初微锁的眉眼,犹豫了半响,才有点黯然低落的说道。 就算郝若初内心一直都想着回去复仇,但是她的心底的本质还是软弱的;她狠不下去报仇,但又不甘心永远这样堕落下去,所以她心里存在一个矛盾点。 “眼下有个办法可以避免枫儿的身份暴露,不过要看你敢不敢去搏一把。”薛子沐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办法?”郝若初态度明显激动起来。 “如今关注到你这里的人,已经远远不止皇上一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岚妃和丽妃都已经对这件事有所察觉,而且也同样在暗查枫儿的下落,如果你敢去搏一把,完全可以把枫儿暂时交给她们去藏一阵子,待皇上撤销对你这边的关注,咱们再把枫儿接回来也不迟。” “不行!我决不能把枫儿置于险境。”郝若初几乎丝毫都没有考虑,坚决的说道。 郝若初的反应并不出意料,不过薛子沐却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也不至于就是险境,如果你能换个角度去想,这也许还是个不错的开始。” 郝若初眉头一蹙,不难听出薛子沐话里有话,但她不能利用枫儿去冒险,“那你拿什么保证,待事情结束后,你还能将枫儿安全带回我身边?” 郝若初心里只是没有底,她不知道薛子沐的用意,只想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把握。 “你认为,把枫儿困在身边一辈子,单凭你一个人的影响力,真的可能回到那座后宫吗?”薛子沐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直接戳她的心伤,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提醒她,不要再妄想萧瑾晟会顾念一丝旧情,单凭她个人,根本不可能引起萧瑾晟注意。 如果说的再狠一点,萧瑾晟早已经把她忘记在五年前里了。 郝若初半低着眼帘,不禁的暗叹了一声,她倒不是幻想还能唤回萧瑾晟的一丝旧情,只是不敢利用唯一寄望去冒险,万一有什么闪失,她岂不是更没有出头之年。 “可万一她们对枫儿不利,我将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和自责中,我不能这么冒险。”郝若初挣扎在纠结中,有点不知所措。 “那样岂不是正好暴露了她丑恶的真面目。”薛子沐反倒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要从贞岚身上先下手;即便郝若初憎恨的是萧瑾晟,但造成她们之间不和的罪魁祸首,还是贞岚。 郝若初有点愕然的看了他一眼,恍然间,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如果贞岚敢对枫儿不利,岂不是暴露了她丑陋的一面;假如事情能像她们想象的那么顺利,这次机会,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可万一贞岚也早有预谋,最终对枫儿不利,又能从中脱身,那她岂不是赔了孩子,又回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想提醒你,不敢于冒险,就意味着要一直苦等机会找上门,那是千年才能一遇的好事;但如果你敢于冒险,兴许明天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薛子沐的用意,其实并非是没有任何把握,只是故意想逼她出击;不要再这样耗费时机,耗费的越久,只会将自己暴露的越虚伪。 郝若初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态,可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她怎么为了自己狭隘的心理报复,去不顾孩子的安危! 可回头想想,如果她不去冒险,就要意味着她还要等待时机;这么多年了,她错过的时机还少嘛!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的要等到枫儿懂事了,知道寻找自己的身生父亲,到那时,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她郝家所犯下的罪孽,才导致他从一个堂堂皇子,落魄到如今阶下囚的下场。 如果枫儿懂事,兴许还能原谅郝家的过错,但如果枫儿渐渐的长大,也渐渐的厌倦了这种艰辛的生活环境,他真的永远都不会抱怨她给他所带来的改变嘛! 薛子沐给郝若初一天时间做出决定,雨后已经两天,他也只能再为她争取一天时间,一天后,便要带人来查她的住处,并将她们也转移。 所以这一天,是个无比漫长煎熬的一天。 早膳过后,郝若初带着枫儿在院子里打理花草,母子俩有说有笑,看着令人羡慕不已。 “娘亲,为什么我们这里最近冒出来好多人,枫儿都没有见过他们?”枫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小铁锹一边疏松泥土,一边好奇中带着不明地说道。 郝若初在旁也手拿着铁锹除草,微微顿了一下后,她才一如往常般亲和的说道:“他们来给咱们修建漂亮的园子,所以才会出现好多人。” “他们修建园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枫儿不能到处乱跑呢?枫儿最近都闷坏了,好想出去玩玩。”枫儿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双肩,蹲在地上一脸无精打采的撅着小嘴。 郝若初看他也实在是闷坏了,只是眼下情势处于非常时期,所以她还是故作一副责备地说道:“枫儿什么时候也恋上贪玩了,娘亲可不喜欢贪玩的孩子。” 枫儿小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铁锹,胳膊顿在膝盖上,双手托腮,一副心事重重的说道:“其实枫儿也并非是想出去贪玩,只是有点想念爹爹了,不知道爹爹这么久不见枫儿,会不会也想念枫儿。” 沉浸在思念中的枫儿,显得有点入神,让看着他的郝若初心里猛的触痛了一下;内力的愧疚和自责全部泛滥在心中,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也不至于让枫儿和身生父亲转为路人。 “什么爹爹?”郝若初沉浸在自己的自责中,差点忽略了枫儿好像从来没有跟她提及过这件事,所以后知后觉中,她才想起来询问。 枫儿同样是一心思念着萧瑾晟,所以在郝若初的追问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之下,他下跪在地,又道:“娘亲息怒,枫儿一直都没有告诉娘亲;其实早在数月之前,枫儿无意间遇到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还记得娘亲说过,如果有男子身穿带龙的衣物,便是枫儿的爹爹。” 正文 第240章 被罚跪 说到这里,枫儿停顿了一下,音声越加渐小的接着道:“所以枫儿当时便认定那人是枫儿的爹爹,在此之后,我们偶尔也会见上一面,他对枫儿也特别好;只是怕娘亲会不高兴,枫儿便没敢告诉娘亲。” 枫儿知道郝若初的性子,最不能容忍他撒谎,所以吓得他压低着小脸,长长的睫毛,不安的煽动着。 “放肆!”郝若初一脸怒不可歇的斥道:“娘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不管什么时候做人都要诚实,如果你连做人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郝若初一脸厉色的说着,甚至狠狠的甩下手中的铁锹,表示她气愤的心理。 “娘亲息怒,枫儿知错了。”枫儿小脑袋压得更低了,鼓足了勇气,才敢拉着郝若初的衣角,一副楚楚怜人的小声说道。 “知错有用嘛!知错能弥补你所犯下的错误嘛?”郝若初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手,依旧是一脸盛怒的斥道。 由于郝若初用力过大,枫儿直接被甩在趴在地上,小脸埋在疏松的泥土里,沾了不少泥渍;可能是心里委屈,再加上没想到郝若初会发这么大的火,所以枫儿抽抽噎噎的哭啼了起来。 “哭哭哭,遇到点小挫折就知道哭,以后娘亲还怎么指望你照顾。”郝若初又气冲冲的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甩来甩去的让他跪好在地上。 “娘亲别生气,枫儿今后再也不敢了。”枫儿用衣袖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又用小手拉着她的衣袖,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郝若初此时此刻,心里是痛的发麻,但她还是狠心的甩开他的手,又怒道:“自己去树下罚跪,不到天黑不许回来。” 枫儿小眉头又深蹙了几分,看着一脸无情的郝若初,他知道根本没有再祈求的余地;无奈之下,他只能对她叩首,随即便起身默默的走出院子。 郝若初在后看着他娇小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即便是能冲上去抱着他痛哭一场,也缓解不了她内心的痛处。 直到枫儿消失在院子里,她才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抱头痛哭。 心里好像比刀绞好像还要痛几分,说不出有多痛,只是感觉有点不能呼吸。那种感觉,就好像亲手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上刑场,而她明明可以挽救,但她却选择了眼睁睁的看着。 不知发泄了多久,也不知道痛哭了多少泪水,突然感觉到肩上有个大手轻轻的了她几下,她才从悲痛中缓解过来。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抬头看去;当她看到是易呈墨那张充满疼惜的双眸时,她越加不能自持的又泪如雨下。 好像从易呈墨的神色中,能看到她对枫儿的那种疼惜,所以她克制不住的又泣不成声。这时易呈墨已经蹲在她身边,一脸凝重的将她揽在怀里,一对充满怜惜的星眸,凝着无尽的情愫。 “别担心了,我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好他。”过了许久,感觉郝若初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点,易呈墨才开口说道。 易呈墨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责任,保证,就好像是一种坚决的任务,他必须做到,哪怕是不惜自己的生命。 “你都知道了?”郝若初从他怀里挪了出来,看着他的美眸中还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易呈墨始终舒缓不了脸上那凝重的表情,所以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薛子沐提议后,郝若初整整考虑了一夜;不管出于哪一方面,这次都绝对是个最好时机,她没有理由再选择逃避。 而且她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曾经那些怨恨,那么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去冒险;枫儿是这次冒险中的关键角色,所以她只能要舍一取一。 “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一个狠心的母亲。”郝若初一副消沉的喃喃自语。 对于这个决心,要是能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推翻贞岚,或者引起萧瑾晟关注,她起码还有个指望;但如果最终把枫儿的安危搭进去,却又什么都达不到,她岂不是要悔恨终身都不能赎她所犯下的罪孽。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终有一天,枫儿也会明白你的苦心。”易呈墨凝着眉眼,温柔似水般帮她擦拭脸上的如雨而落的泪珠。 其实,得知这件事时,易呈墨也是非常气愤的,他同样也反对利用枫儿去冒险,毕竟孩子太小,根本就经不起后宫那些女人玩弄。 他本来是为了这件事,以为自己会大发雷霆,或者有机会阻止郝若初这样做,但当他看到郝若初一个悲痛欲绝的蹲在地上,他把所有的气愤,不满,全部都从脑海中清除;内心除了涌起的怜惜,再无其它杂念。 “可万一枫儿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他,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郝若初抓着胸口,感觉那颗心脏快到痛的爆炸了。 “不会的,有我在,一切都不会有事。”易呈墨抚着她的双肩,依旧是温柔中流露着坚定的安慰道。 “真的吗?”郝若初一双泪眼,无助的看着他。 “相信我。”易呈墨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即便他没有任何把握,他也会一味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 世上最令人感动的三个字,用在此时此刻,无疑是对郝若初最大的抚慰。 “谢谢。”郝若初热泪盈眶的吐出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感激。 易呈墨浅浅的扬起嘴角,给她一个最宽慰的笑意;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他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身。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便没有再收回的余地;易呈墨也不得不跟郝若初计划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即便是免不了险境,起码也要将险境降低到最小。 一颗粗壮的大树下,跪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虽然身影那么小,但跪的身姿笔直,就像一座雕塑般,让人不禁感到心疼。 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名小宫女和小宫人鬼鬼祟祟的窥视着四周,两个人窃窃私语密谋了一番,最终将目标落在枫儿身上。 “小朋友,你为什么一个人跪在这里,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啊?”那名小宫女走到枫儿身边,很是关心的询问道。 枫儿默不作声,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似得,依旧是倔強的一动不动。 小宫女和那名小宫人见枫儿不搭理,他们相视了一眼,又谨慎的环顾四周,还是那名小宫女蹲下来,又是一脸亲和的关心道:“小弟弟,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到你哦。” 枫儿毕竟是个孩子,心灵脆弱,又是处于这种状态下,他当然希望有人可以安慰,至于帮到他,枫儿不敢奢望;首先是他们的住处不宜外露,再者是郝若初的倔脾气,这会正在气头上,估计说去说情都没用。枫儿看了小宫女一眼,还是失落的低下了脑袋。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是不是你犯错误了,所以被父母罚在这里罚跪啊?”小宫女耐着性子,又半猜半真的说道。 枫儿因为被她猜中了,心里有点不高兴,所以他气呼呼的转眼瞪了她一眼。 小宫女噗嗤一笑,枫儿那表情已经出卖了真相,所以她又打趣道:“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快跟姐姐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父母为何这般狠心的罚你?” 小宫女歪着脑袋看着枫儿,表现出很是好奇的样子。 枫儿轻‘哼’了一声,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又把头扭向另一边。 小宫女眉头一皱,明显有点不耐烦了,她又抬头看了眼那名小宫人,两人都有点束手无策。 “小弟弟,我看这天色都快要黑了,你这样跪下去也不是个事,要不你跟我先回去,等你爹娘消息了,我再送你回来好不好?”小宫女压制住内心的不耐烦,又好声好气的说道。 她心里可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机会,要是枫儿还不理不睬,她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枫儿小眉头一蹙,在郝若初气头上,即便他回去,恐怕也等不到她好脸色看;此时此刻,要是能找到那个疼爱他的爹爹就好了。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个地方?”枫儿这么想着,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所以他突然神色一亮,一脸人容光焕发的说道。 小宫女被他突然改变的态度弄得是不知所措,所以有点愣了一下,但随即,她便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可以啦,只是不知道,你这是要去哪了啊?”小宫女依旧是好奇满满的说道。 “我要去宣明殿。”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小宫女本是一脸笑意,那知听了枫儿的话后,表情明显僵硬在脸上;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一开口就要去宣明殿。 小宫女和那名小宫人都神色不安的相视了一眼,这和萧瑾晟有关的事情,万一弄不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文 第241章 终于现身了 可宫人又思索着,这边也是任务在身,如果做不好,也同样免不了受罚,这可如何抉择是好。 “小弟弟,你先起来,我们一起带你去你要去地方可好?”不等那么小宫女做出选择来,站在一旁的小宫人先上前伸手去搀枫儿,并同时说道。 “真的吗?”枫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么小宫人。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小宫人一脸狡黠阴险的笑道。 枫儿是思念心切,恨不得立马见到萧瑾晟诉诉委屈,所以认真的点了点头。 “走。”小宫人拉着枫儿的手,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枫儿因为跪的时间太久,险些跌了个跟头。 “没事吧?”好在一旁的小宫人及时伸手扶住他。 枫儿激动着马上见到萧瑾晟,所以即便是膝盖酸痛,他还是傻乎乎的笑着摇了摇头。 渐渐西下的落阳中,两个高大的身影,中间牵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似一副羡慕人的美景,其中却暗藏者不为人知的阴谋。 薛子沐在他们带着枫儿离开后,他才从假山石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渐远的身影,他深邃如潭的眸子,从深沉渐渐的变得阴冷,特别是星眸微缩的那瞬间,寒光冷凛,刺骨。 这是他走的一步险棋,万一稍有差池,便可能葬送了枫儿的性命;那么郝若初会怨恨他一辈子不说,丧子之痛,也可能彻底将她击垮。 所以这一步,他只能全神贯注的时刻盯着枫儿的动向,决不能有任何松懈或疏忽,这是他对自己唯一的警告。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样的生死他都经历过,什么样的险情他也经实过,可那些生死交战,比起眼下的处境,他却更加觉得这次的任务更艰难。 枫儿随着他们两个人穿过的大大小小道路,转了不知道几个园子,走的他脚都算了,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还要走多久?”枫儿停下脚步,一脸苦恼的说道。 “快了,前面就是了。”小宫女在旁很是亲和的说道。 枫儿眉头一蹙,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快了’,每次都说快了,就在前面,可每次还是走了好久,都没有到达所谓的宣明殿,他开始有点怀疑他们的目的。 “我不走了,我要回家。”枫儿挣脱开他们的手,掉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这马上就要见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了,你难道就想这样放弃嘛!”小宫女赶紧忙又追上枫儿,拉着他说道。 枫儿又停住脚步,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萧瑾晟,他心里当然又不舍,可是走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到达目的地,而且这两个形色总是鬼鬼祟祟,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似得。 所以枫儿担心他们不是好人,要不是走远了,这些地方他都不熟悉,他早就趁机溜了。 “怎么样,舍不得了吧!”小宫女见枫儿犹豫,貌似又是被说动了,于是她又牵着枫儿说道:“别愣着了,快走吧。” 枫儿凑着小脑门,又想见到萧瑾晟,心里又对这两个人没底;可惜他没有能力反抗,还是先顺从他们在说。 当然,枫儿最好是希望他们真的能把他带到萧瑾晟面前,但如果他们是别有用心,他可以求救别人;因为他发现,他们走的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找个求救的人应该不难。 终于在暮色前,枫儿才来到他们所谓的目的地,站在一座雍容华贵的宫殿前,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他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这里的一切。 所以枫儿傻乎乎的站在宫殿前,仰望着眼前从未见识过的一切,他有点不明所惑;难道这里就是他亲爱的爹爹所说的地方嘛? 如果真是如此,他爹爹岂不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可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这些年他们生活的却是那么艰辛。 “别傻站着了,快进去吧。”小宫女见他发呆,所以上前提醒了他一声。 其实,小宫女心里早就嘲笑他,一个穷酸的毛头小子,没见过眼前这种高贵,奢华,所以一时被惊呆了。 “这里就是宣明殿吗?”枫儿不明的问道。 “当然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宫女勉强的笑道。 “可这上面明明写的是凌香殿。”枫儿指着高高的门沿上,一脸无知的说道。 小宫女眉头一皱,还真是没想到枫儿这么小的毛小子,居然能认识这些字;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只能来硬的了;那名小宫女和一旁的小宫人使了个眼色对接了一下,随即,那名小宫人拎起枫儿快速的走进院内。 “啊……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枫儿惊吓中,嚎啕大叫了出来,但是没喊几声,便被小宫人捂着小嘴巴,再也发不出声来。 “唔……”枫儿摇着小脑袋,嘴巴里发不出声来。 小宫人一路鬼鬼祟祟的把枫儿带到一个小厢房内放下,枫儿小嘴巴里已经被小宫女堵着帕子,更加发不出声来。 枫儿刚被放地上,就试图要逃跑,却一把被那名小宫人抓了回来,还没好色把他甩在地上。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有你苦头吃的。”小宫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着枫儿。 枫儿又惊又怕,还带着一股气愤,所以他也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但是充满气恼的眼神,足以表明他此时的不悦。 “哟~脾气还不小嘛,居然还敢瞪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小宫人被一个孩子横眉瞪眼,自然是不爽快,所以他话毕,便抬手欲要打枫儿。 “哎!你不想活了,娘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砍了你的手。”一旁的小宫女连忙上前阻拦。 “参见娘娘。”那名小宫人还不肯收手,这时外面传来音声,吓得他赶紧忙收手,和小宫女一起迎了出去。 只见媚儿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从未放下过的傲慢姿态,脚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参见娘娘。”小宫女和小宫人都纷纷欠身说道。 “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媚儿昂首的姿态,再加上半低的眼帘,略显慵懒的说道。 “回娘娘,已经办妥了。”那名小宫人抢着上前说道,这分明就是抢功,惹得一旁的小宫女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媚儿对突然的消息来得有点意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却不想他们竟能办的如此顺利,所以她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小宫人一眼。 看那小宫人一脸殷勤满满的样子,也不像是敢忽悠她,媚儿又下意识的扫了眼屋里,并未看到什么人。 “人在哪?”媚儿压着内心的震惊,又冷冷的说道。 “娘娘,这人就在屋里,奴婢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孩子带回来的。”小宫女在旁也不甘拜下风,连忙接过嘴说道。 当然,也惹来那名小宫人冷眼相对,不过她才懒得理他,而是给他回了个得意的白眼。 “你放心,倘若事情真的办成了,本宫少不了你们好处。”媚儿依旧是懒懒的语气,要是带来这个孩子真的有利,那可是不可估测的结果。 “谢娘娘厚爱。”小宫女开心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又连忙说道:“快,娘娘里面请。” 媚儿走了进去,并不算宽裕的房间,走近后,一眼便能看遍屋里的一切,可也没发现有什么人在啊。 “人呢?”媚儿有点等不及想看看那个孩子到底什么样,所以她心急的问道。 “呃……”小宫女和小宫人在屋里看了看,刚才还在屋里,这会怎么没影了;着屋子封闭的严实,连只老鼠都逃不过,一个那么大的孩子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媚儿见他俩都支支吾吾,脸上立马冷了下来;心里本是充满了期待,陡然变成一团怒火攀升了起来。 小宫女和小宫人被媚儿投来那阴凄凄目光,吓得是唯唯诺诺的不敢直视,那小宫人硬着头皮勉强的笑道:“娘娘稍等,那孩子绝对逃不出这里。” 小宫人说着,便在屋里的角落里柜子里寻找,果然不出所料,枫儿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出口,最后只能在唯一一个可以躲藏的柜子下面躲了起来,可还是被发现了。 “小兔崽子,快出来。”小宫人凶巴巴的说道。 枫儿不敢出来,又朝里面缩了缩,但惹恼了小宫人,被那小宫人用力的揪了出来。 “让你躲着,让你还敢不听话,我……” “住手!” 小宫人气恼枫儿不听话,差点惹怒了媚儿,所以说着想抬手教训枫儿,但被媚儿及时发出一声冷凛的阻止,他才怯怯的收回手。 媚儿一步一个轻盈的走了过来,见枫儿压着小脑袋躲在角落里,她故意的逼近在他面前,但枫儿始终不肯抬起头。 “小朋友,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好不好?”媚儿一脸温和笑意,语气充满了对孩子的宠爱和迁就。 正文 第242章 听故事 枫儿听着这声音还算是顺耳,不过这样把他骗过来,他还是心有气恼,所以他没有搭理媚儿的话。 一旁的小宫人见状,当然是担心冲撞了媚儿,所以他又准备上前教训枫儿,但又被媚儿一个冷眼吓退了回去。 “小朋友,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你告诉本宫,本宫帮你教训他们。”媚儿半蹲在枫儿面前,依旧是轻言轻语地说道。 枫儿压低着脸,用眼角偷瞄了媚儿一眼,这个女人的地位很明显比刚才那两个人高,要是她能帮他出出气,倒也解气了。 媚儿见枫儿已经被说动了,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既然枫儿已经心动,那她当然也要趁热打铁。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敢欺负一个孩子,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媚儿起身,洋装一副严厉的训斥道。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没有欺负他,绝对没有。”小宫女和小宫人都吓得惶诚惶恐的匍匐在地。 “还说没有,看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快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媚儿依旧是怒气冲冲的说道。 “喏。”小宫女惊慌的连连点头,随即,便趴到枫儿面前,颤颤沥沥的伸手拿出塞在枫儿嘴巴里的帕子。 枫儿总算是可以舒服喘口气了,小嘴巴被塞的都快麻木了,他气呼呼的朝那名小宫女吐了一口吐沫。 “我要喝水。”枫儿脑袋转向一侧,气呼呼的说道。 “都聋了嘛,还不快快去给小朋友倒水来。”媚儿连忙又斥道。 “喏。”那名小宫人又怯怯的点头应答,随即在桌子上给枫儿倒了一杯水来。 枫儿大口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喝的好好地,他居然将最后一大口水,故意喷在那名小宫人身上;让你们骗我过来,还用这样粗暴的法子对待我,终于出口气了。 “你……”那名小宫人怒目一瞪,刚要发怒,被媚儿一声不高不低‘嗯’了一声,吓得只能又退了回去。 一个几岁的孩子,脾气竟如此倔强,媚儿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生的什么模样,所以她歪头寓意想看清枫儿的脸,但枫儿故意又把脑袋扭了过去。 “小朋友,你知道这是哪里,本宫又是谁吗?”媚儿试图想试探枫儿,看看对皇宫的了解和认知。 “我才不稀罕你是谁,更不感兴趣这是哪里,我现在就要回家,不然你们就快送我去宣明殿,否则我可要喊人了。”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媚儿总算是看清了枫儿的真容,她竟震惊的后退了一步;因为诈眼一看,枫儿简直就是萧瑾晟和郝若初的合体,但是再仔细看看,却又找不出相似点。 “你看着我干嘛,听不懂我刚才在说什么嘛!”枫儿被媚儿异常的目光盯的有点浑身发毛,所以他又气冲冲的说道。 “臭小子,不得对丽妃娘娘无礼。”一旁的小宫女一脸严肃的上前训斥道。 枫儿根本理会不到什么身份关系,但是看眼前这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庞,他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为好。 “小朋友,你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母亲叫什么名字?”媚儿也半蹲在枫儿面前,缓过神来的她,依旧是温婉的说道。 “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枫儿扬着小脑袋,一副倔強的说道。 “我你是姨娘啊,你母亲是不是姓郝?”媚儿索性就直接试问算了,省的她心里的好奇困扰着她。 枫儿眉头一凑,上下打量了一下媚儿,这个女人打扮的亮丽,穿着住处都这么好,怎么会知道他娘亲的姓氏。 媚儿见枫儿大眼睛低着转动,表情更是丰富可见,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她心里暗自得意,这下该有好戏看了。 “小朋友,来,姨娘跟你讲讲有关姨娘和你娘亲的事情。”媚儿牵着枫儿,一如既往的亲和笑道。 枫儿如果真的是郝若初的儿子,以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枫儿肯定会对他母亲的事情感兴趣,所以她抓到了枫儿的软肋。 其实,枫儿在一天天长大后,得知自己还有个身份特殊的父亲时,他一直对这位父亲存在神秘的好奇感,如果能多知道一下有关他娘亲的事,兴许能从中得知有关那位父亲的事情。 媚儿花了两个晚上,对枫儿讲了不少他感兴趣的事情,而且是山珍海味的供着他,宫人也是处处小心的伺候着,枫儿总算是过上了几天皇子的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真正等待他才是残酷又阴险的圈套。 这日,在枫儿的哭闹下,媚儿说好要带枫儿去宣明殿见枫儿口中的爹爹,只是她的方向,最终却变成了岚菱殿。 “姨娘,这里又是哪?”到了岚菱殿门口,枫儿不明的问道。 “枫儿乖,这里住着一位深厚你父亲喜爱的女人,只要她一句话,你立马能见到你父亲;所以只要你把哄的开心了,今后有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媚儿笑盈盈地说道。 “可她是跟我娘亲抢我爹爹的女人,我才不要去讨好她。”枫儿鼓着腮帮子,气冲冲的说道。 “枫儿,不许胡闹。”媚儿故作一脸严肃的斥道:“你忘了来时姨娘跟你说的话了,要想为你娘亲争得好日子,就必须要学会忍耐,知道吗?” “可是……”枫儿眉头一皱,心里又想给郝若初一份好的生活,又排斥一个深得自己父亲喜爱的女人。 “别可是,只要你照姨娘说的去做,姨娘保证你和你娘亲早晚会回到你父亲身边。”媚儿打断了枫儿的犹豫,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给他灌输意念。 枫儿想了一下,为了能重新回到一家人团聚的时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才乖嘛。”媚儿很是满意的在他脸颊上摸了一下,随即又牵着他朝殿内走去。 “参见丽妃娘娘。” 媚儿刚走进,便迎来了宫人恭敬的问候。 “不知岚妃娘娘何在?”媚儿淡然一笑的轻声问道。 “回娘娘,岚妃娘娘正在后院散步,不如奴婢带您过去吧。”小宫女注意到她身旁的枫儿,流露出不明的神色,不过随即,她便会又恢复一脸浅笑的说道。 “那就有劳了。”以表自己的温婉贤淑,媚儿又谦和的说道。 后院内,贞岚挺着已经隆起的小腹,在宫女的搀扶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散着步。 许是注意到了媚儿走来,贞岚站在原地没有走,也没有迎上来,因为她的视线全神关注在枫儿身上。 宫里什么时候冒出一个陌生的孩子,而且还跟媚儿在一起;贞岚半低着若有所思的眸子,突然想到她们一直在暗查的那个孩子,那个萧瑾晟口中的孩子。 为了弄清事实,贞岚忍不住迈出步子迎了上去,本是一颗平静的心,渐渐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波澜。 “臣妾给岚妃娘娘请安。”靠近时,媚儿恭敬的欠身行礼。 “今个吹的是什么风,怎么把丽妃给吹来了。”贞岚洋溢着一脸淡和的笑意,轻言细语的说道。 “娘娘这话说的,让臣妾都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了;不过今个吹的风,绝对是好风。”媚儿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说话期间,还故意瞟了眼枫儿。 贞岚也下意识的看向枫儿,她的目标本就是有心想关注枫儿,再加上媚儿这么一说,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是今天的主题。 “哟!不知丽妃手里牵着的孩子,是谁人膝下的子嗣,本宫为何从未见过?”贞岚带着好奇又不明的口吻,将亲和的视线落在枫儿身上。 “娘娘莫急,待臣妾稍后为娘娘解释来龙去脉。”媚儿说着,又弓着身子对枫儿说道:“枫儿,你先跟姐姐们去游览一下后宫里最辉煌奢华的宫殿,姨娘稍后去接你可好。” 枫儿看了看四周确实建筑别致奢华的一幕幕,但是他并无心思去观赏,只是答应媚儿要听她的话,所以他只能点头作答。 “你们照顾好枫儿,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你们全部陪葬。”媚儿站直了身姿,已经是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喏。”跟来的几名宫人,都纷纷颔首应答;随即,其中一名媚儿的贴身宫女小兔搀着枫儿一起离开。 贞岚一个人在旁莫名其妙眼前的一切,更加好奇,媚儿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媚儿知道贞岚满心的疑问,所以她故意不急着开口,看贞岚她的忍耐力有多好。 “数日不见,不知丽妃从哪弄来一个亲戚了?”贞岚果真是急于解开心中的疑团,所以她先不温不火的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听臣妾慢慢向娘娘解释,可不能累坏了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媚儿殷勤满满的说道。 但对于急着想知道真相的贞岚而言,媚儿多说一句,都是故意吊她胃口的废话;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索性就从了她,说不定,这件事确实有点说头。 正文 第243章 枫儿的真实来历 媚儿之所以把枫儿留在凌香殿住了几天,就是想要为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谋划方案;这会对付贞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套路走,所以即便她告知了有关枫儿身份的一切,但事情依旧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说什么!他是郝若初的儿子?”媚儿故意把枫儿的身边留到最后说,才引起贞岚一脸惊愕的瞪着不可置信的眸子。 媚儿见贞岚就差被震惊的跳了起来,她连忙又说道:“娘娘先别急,臣妾也只是猜测而已,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一切还不能定数。” 贞岚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媚儿应对的非常淡定。 “不可能,这绝不尽可能。”缓过神来的贞岚,还一口咬定不可能,“本宫绝不相信这个孩子会是龙种。” 当初,贞岚可以肯定郝若初和萧瑾晟根本没有机会同房,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会做出同房这种事。 况且冷宫里又是什么样的生活,郝若初本就因为郝家的遭遇,遭到沉重的打击,生命垂危,怎么可能还会怀孕生下这么个健康的孩子,所以贞岚坚决不相信枫儿会是郝若初的孩子。 媚儿倒是难得见到贞岚也会有失态的时候,她暗自幸灾乐祸,贞岚,你也有今天!只是还不能告诉你,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臣妾当然也是希望如此,可这孩子明明就是皇上口中的那个孩子,且口口声声说他爹爹居住在宣明殿,如若不是皇上告知他宣明殿这个地方,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会知道皇上的宫殿。”媚儿洋装一脸困惑不明的说道。 媚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贞岚的思绪一时有点混乱,她暗自深呼吸,希望尽快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她都要冷静的对待。 “照你这么说,他有可能真是郝若初和皇上的孩子?”贞岚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又恢复她一贯的清冷。 即便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是她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至少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中解决了这件事。 “这个臣妾可不敢保证;不过按这个孩子的年龄,以及他口中的话,倒是完全吻合咱们猜测的身份;只是有关皇嗣的身份,臣妾可不敢妄加定夺。”媚儿表现出非常谨慎小心的说道。 “这件事先不许任何人张扬出去,现在说说你的打算。”贞岚思索了一下,又说道。 这种事,可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离的越远也安全;媚儿把枫儿带来的目的,就是丢弃这块烫手山芋,所以这会她才不会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请恕臣妾愚钝,由于这件事来的突然,所以臣妾刚得到消息,便把人带过来交给娘娘处置,至于打算,臣妾实在想不出,还望娘娘赎罪。” 贞岚瞟了眼她一眼,神色中流露着异样,平时一个挺聪明的人,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貌似不太符合她一个堂堂丽妃的形象。 “既然丽妃并无打算,那就先把人带回去吧,本宫近来身子不便,不想过分这些陈年往事。” 为了试探媚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束手无策,贞岚不惜也装作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反正她有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身孕。 “说来都是臣妾的不是,明知道娘娘身子不便,还给娘娘增添烦恼,要不是为了尽早给娘娘消息,臣妾也不至于急着把人带回来;不过既然娘娘这么说了,那臣妾便先把那个孩子送去宣明殿,不然这孩子指不定是要把凌香殿闹翻了不可。”媚儿凑着眉头,洋装一脸无奈的说道。 但媚儿内心却讥嘲着,贞岚,你可真够能装的,明明很在意这件事,却偏偏伪装一副若无其事,有本事你就让枫儿去见萧瑾晟;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就这么想去宣明殿?”贞岚怀着质疑的口吻;心里早已经担心,要是真的让枫儿和萧瑾晟见面,那么一切可都晚了。 所以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们先见面。 “可不是嘛,放着亲爹在那,分别这么多年,不想见才怪了呢!”媚儿有感而发的说道。 “皇上近来政务繁忙,那就先让他呆在这里,待机会合适,本宫再安排他去觐见好了。”无奈之下,贞岚只好妥协,毕竟枫儿的身份,直接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她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况且有关枫儿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确定,说不定是哪家野孩子想冒充皇子也不是不可能,也有可能是谁家孩子误打误撞进来也不排除在外,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种,都总比他是皇子身份要好。 “那就太感谢娘娘了,臣妾总算是甩了这么个大累赘。”媚儿长长的舒了口气,表现出一身轻松的模样。 贞岚瞟了她一眼,没儿子也有没儿子的好处,要是媚儿膝下有儿子,这会又怎会容忍枫儿活到现在;可明知枫儿的地位威胁到她的儿子的地位,媚儿还故意把人送给她处置,这是有意要看她笑话。 媚儿从岚菱殿离开后,贞岚第一时间派人去查她前来的路线;如果媚儿是光明正大的将枫儿送到她这里来,那么她固然是不能把枫儿怎样;但如果她是神不知鬼不觉把枫儿送来,那么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枫儿人间蒸发,恐怕也没有人能查出破绽。 “娘娘……娘娘……” 外面传来白鸽慌慌张张的音声,让沉浸在所思中若有所思的贞岚,瞬时从神思惊醒了过来。 白鸽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贞岚也迫不及待的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据奴婢一路打听,可以确定丽妃娘娘是带着那孩子从小道过来的,而且并未惊动任何人。”白鸽谨慎地说道。 贞岚又陷入所思中,她思索着,难道媚儿真的诚心想帮她除去枫儿这个后患;要不然,她何必放着大路不走,偏偏选择一条僻静的小路,且还有意避开了人群。 “先去把那孩子关起来,好生伺候两天,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他到处乱跑,且这件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一律处死。”贞岚从复杂的思绪缓过神来,已经是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不管怎么,枫儿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越少人知道有枫儿这个人,固然也是最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不敢立刻就除去枫儿这个后患,因为她还不能确信,媚儿真的会如此好心帮她。 虎猫带着一队宫人正在郝若初住处附近规划整改方案,接下来要转移的地方,就轮到了郝若初的住处。 不过正好是午时,虎猫先安排大伙用餐,午后再继续转移;这个机会,也给了蹲守在暗处的易呈墨一个绝佳的机会。 等到宫人都拥在一起用餐,虎猫一个人在四周闲逛时,易呈墨用事先准好的小管子,轻轻的一吹,从管子里散发出一股青烟,眨眼即逝在空气中。 虎猫刚转身,突然感觉头脑一阵猛的眩晕,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哎,你没事吧?”郝若初这会正好走了过来,发现虎猫状况不好,赶紧忙上去搀扶了他一把。 “多谢姑娘,在下没事。”虎猫稍微清醒了一点,出于礼貌的回答,他也没有过分观察郝若初,而是绅士的颔首说道。 “大人方才好像是疲劳过度所致,如若大人不弃,不如去小院喝杯茶休息一下如何?”郝若初一脸平淡的表情,语气中充满了好意和关心。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已无大碍。”虎猫感觉好多了,起码可以站稳,所以便客气的回绝。 “大人莫不是嫌弃这里是冷宫,所以也嫌弃罪女小院寒酸吧!”郝若初有点自哀自叹的说道。 虎猫除了身手了得之外,秉性为人都比较老实,所以他连忙摆手说道:“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下只是在此奉命行事,绝无嫌弃姑娘之说;况且秋干气燥,怎好麻烦姑娘招待在下。” 虎猫也有点为难,首先是人家好意上来慰问,又好心好意请他喝茶,他要是执意婉拒,貌似也不太好。 “正是因为秋干气燥,所以才要多补充水源,而且大人刚才已经出现明显的脱水症状,大人可不能对自己的身体大意了;只是罪女有幸请到大人光临小院,也算是罪女这么多年修来的造化。”郝若初又露出一脸甜美的笑意。 虎猫一脸赧然的笑了笑,万万没想到在这座冷宫里能遇到他从未想象过的艳遇,面对眼前这个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貌美女子,他还真是不忍心拒绝。 只是,她口口声声自称自己是罪女,那么她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底所犯何罪,会被关在这冷冰冰的冷宫中多年? “大人就别愣着了,有缘相遇一场不容易,赶紧走吧。”郝若初很是热情的拉着虎猫胳膊,有点强迫的感觉。 正文 第244章 他又失踪了 虎猫看似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在他回过神来,已经被郝若初连拉带拽的盛情邀请进她的小院,难得在宫里能遇到这样一位热情的女子,也算是缘分一场了。 萧瑾晟得知已经查到了郝若初所在的地方后,他决定亲自前来视察一番;陪同他一起的还有飞猫,也正是飞猫回去告知他,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段。 负责这片区域的宫人,见萧瑾晟到来后,都纷纷向他颔首行礼,由于不宜声势过大,所以都是简单的礼数。 “都查的怎么样了?”萧瑾晟走至两名领头的宫人面前,语气低冷的问道。 “回皇上,这一片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只剩下前面这两个院子没有进行安排。”其中一名为首的宫人颔首说道。 萧瑾晟下意识的看向宫人所说的那两个院子,想查到消息的范围已经大大折低,他又问道:“是否有何发现?” “暂无发现,不过我们还在全力暗查,且听说,有人曾确实在此范围内见过一个不大的孩子;属下怀疑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皇上要找的人。” 萧瑾晟若有所思的半低着眼帘,如果剩下的两个地方都没有枫儿的消息,那么线索岂不是彻底断了。 “走,带朕过去看看。”萧瑾晟说着,便朝不远处其中的一个院子走去,飞猫等人也紧跟在后,不时的汇报这边所遇到的状况。 萧瑾晟走进其中的一座院子,原本以为院子内会比外面的景象还要不堪,但却万万没想到,院内宛若另一片天空下的世外桃源。 虽说已经是入冬,但是院内依旧是一副春景;因为院内种满了各种蔬果,有些正是扬花时,有些正是茂盛时,所以小小的院子被装饰格外附有生机。 “姑娘,你是怎么做到把一座冷宫打理的这般春意盎然的?”虎猫坐在屋内的凳子上,喝了杯茶水,看着院内的景色,他也很是感同身受的说道。 “也不过是种了点蔬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工程。”郝若初在一旁的柜子上,又摆了两碟糕点给虎猫端了过来。 “这是什么?不会是你做的吧?”虎猫看了眼她端来的糕点,有点惊讶的说道;虽然分量不多,但是看着精致,让人忍不住想差一口。 “你不会是以为,住在这里还会有人给你送糕点吃吧!”郝若初也半开玩笑的说道。 虎猫愣了一下,郝若初说的也是,住在这里的人,能坚持活下来已经算是少见了,更别说有人会来送吃送喝;只是眼前的糕点,让人又不敢相信会是出自郝若初之手。 “别愣着了,快点尝尝吧,可不是谁人都能享受到我这里的美食的。”郝若初见他发愣,于是又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虎猫一脸憨笑的说道;随即便拿起一块糕点品尝了起来,入口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味,但是细细咀嚼后,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郝若初当然清楚自己做的糕点口味好不好,但是这里条件有限,她能把各种蔬果混合起来做出点心,已经很不容易了。 突然,她余光中出现一抹影子,正是从院门口隐隐走来,来人没有一点动静,显然是来者不善。 “大人,您先做着,我再去后院给你摘点果子来尝尝。”郝若初一心想先脱身,所以她没给虎猫回绝的机会,话毕,她便匆促的离开。 正好是赶在萧瑾晟走进来后,郝若初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背影,瞬间便消失在萧瑾晟视线中。 萧瑾晟站在原地,看着一抹白色身影行色匆匆的消失在视线中,他目光微微一缩,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异样。 “皇上,用不用属下去细查那个人?”飞猫紧跟在萧瑾晟身后,显然也注意到郝若初的身影,而萧瑾晟又对着她影子出神,所以他便上前询问。 萧瑾晟终于收回了目光,但那抹影子始终徘徊在脑海中,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却又找不到相似的感觉。 “皇上……”这时虎猫听闻有人说话,走出来一看是萧瑾晟,所以他赶紧走过来又拱手说道:“参见皇上。” 萧瑾晟看到虎猫从屋里走出来,是明显有点惊讶;不过还是随旁的飞猫问道:“虎猫,你怎么在这?” “皇上有所不知,方才属下偶感不适,幸亏遇到了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救了属下,为表谢意,属下特地过来感谢一番。”虎猫随意一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妥。 “可是方才那名白衣女子?”萧瑾晟不温不火的问道。 “怎么,皇上也看见了?”这下又轮到虎猫惊讶的说道。 萧瑾晟眉宇微微一皱,心头突然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这边事抓紧办,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原本是想亲自来巡查一下情况,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扰的心情不好,萧瑾晟留下话,便自行先离开了。 由于枫儿不在冷宫那边,所以直到筛查结束,萧瑾晟也没有得到有关枫儿下落的线索;那么郝若初所居住的地方,搬不搬已经不再是重点。 而枫儿身在岚菱殿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从一开始限制他自由,到现在被监禁起来,从每天大鱼大肉到现在的水和馒头,一切都在恶化;对于他一个几岁的孩子,没有任何自救能力,便只能受着。 贞岚这日等来了萧瑾晟,试图想从他口中试探一下,他对枫儿是否还那么上心。 “皇上,听说北宫那边已经都安置妥当了,不知臣妾何时能前去游览一番?”贞岚依偎在萧瑾晟身旁,体贴的为他敲背。 “岚儿若喜欢,随时可去看看;不过现下天寒地冻,岚儿又怀着龙嗣,还是少出去走动较好。”萧瑾晟伸手握着贞岚敲在他肩上的小手。 “臣妾都听皇上的。”贞岚淡淡一笑道。 萧瑾晟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也没有再打算说话的意向。 “对了,最近为何没听皇上提起那个神秘的男孩了?莫非皇上已经查明了他的来历?”贞岚见他不语,索性她又充满好奇的说道。 萧瑾晟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查明了,朕也不至于整日郁郁寡欢,心神不宁了!” 这话肯定是还没有查明,而且看得出萧瑾晟为此很烦心,贞岚心里不想让萧瑾晟和枫儿见面的决定更加明确了;以萧瑾晟现下的状态,万一被他得知枫儿很可能和他有血缘关系,那么肯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被掀开。 “看来皇上对这个孩子真是上心的很,只可惜至今都不能确定这个孩子的来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贞岚有点遗憾的说道。 萧瑾晟转眼看向她,好像在用眼神询问她口中那句‘匪夷所思’的意思。 贞岚很熟知萧瑾晟投来的不明眼神,“皇上您想,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生在皇宫,且还能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皇上不觉得蹊跷吗?” 萧瑾晟本就凝着的眉宇,又深锁了几分,对于枫儿的出现和消失,他何尝不是觉得蹊跷,不然他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去大动冷宫那边;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结果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理想。 眼下是冷宫已经被重新规划了,而枫儿也消失了踪迹,等于他一切的计划全部又要面临落空。 贞岚见他沉默不语,她趁机又道:“皇上,请恕臣妾多嘴,近来宫里时常有人流传不良话题,甚至有人传言后宫皇嗣身份有假,臣妾也正在全力制止这类传闻,但是皇上身边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臣妾便不得不提醒皇上,来者不善。” 贞岚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严肃;听的萧瑾晟转眼看向她,凝重的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型;贞岚所说的传闻,他也是这两天才有耳闻,否则他今天还不一定会来贞岚这里。 现在听贞岚这么一说,可想那些传闻确确实实的存在了。 “那么岚儿是担心有人胆敢用狸猫充太子?”萧瑾晟转眼看向贞岚,一张俊朗的脸庞,也板的够严肃。 贞岚一脸平淡自如的说道:“太子也不是什么样的猫都能充当的,臣妾倒是更担心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野心,万一涉及到江山,臣妾担心会是一大患。” “岚儿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朕还不信他们有能耐敢动萧家的江山。”萧瑾晟一对厉目微缩了一下,神色中流露出一股渗人的肃杀。 贞岚偷窥着他的神色,不禁有种不寒而栗的寒颤了一下;萧瑾晟察觉到她的异样,已经恢复如常的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不是小家伙调皮了,又开始折腾臣妾了。”贞岚几乎没有露出丝毫异样,而是较为羞涩的低头浅笑道。 萧瑾晟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将视线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伸手去轻轻抚摸着她凸起的小腹,一边说道:“朕猜岚儿肚子里一定又是个小皇子。” 正文 第245章 有眉目了 “哦?何以见得呢?”贞岚新奇的挑高了音声。 “还这么小就知道折腾人,自然是调皮捣蛋的男孩。”萧瑾晟握着她的手,依旧是洋溢着一脸好看的笑意。 “孩子折腾臣妾,就连皇上也在这里取笑臣妾,臣妾不理你们父子俩了。”贞岚撅着小嘴,娇滴滴的说道,还故意将手从萧瑾晟手中抽了出来。 “岚儿何时也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萧瑾晟宠溺的将她揽在臂膀里,两人你侬我侬,相依相偎,早已将刚才的忧心抛之千里之外。 翌日一早,萧瑾晟从岚菱殿离开,正准备前往早朝的路上,没想到刚走不远,便碰到迎面而来的媚儿。 萧瑾晟脚步微微一顿,并不是犹豫要不要招呼一声,而是在不明,这一大清早,又是寒冷的初冬,她起这么早做什么。 一大早便能遇见日思夜想的人,心情自然是一下子变得舒畅,媚儿虽说是早有预谋的等候在此,但她还是表现出一副惊喜的走了上来。 “难怪臣妾今早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原来是冥冥中安排了一场惊喜等着臣妾邂逅,臣妾实在是倍感庆幸。”媚儿一边走过来,一边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意说道。 萧瑾晟除非是傻子,才会相信媚儿口中的话,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倒是更想弄清媚儿的来意。 “爱妃这么早出现在此,莫非就是特地来等候朕的?”萧瑾晟不温不火的说道。 要说是特意来等他的,显然是事先掌控了他的动向,这样一来,媚儿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才没那么笨呢! “实不相瞒,臣妾也并非是特地在此等候皇上,而是刚巧寻到这里,哪想竟能巧遇皇上,臣妾实在是惊喜若狂。” 媚儿话中故意漏了一个‘寻’字,无疑是话语中最令人关注的一个起点。 “一大早……爱妃这是寻何物?”萧瑾晟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和困惑。 媚儿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明显有点僵硬在脸上,表情完全就是在因为后悔自己一时说漏了嘴,所以而自责。 “怎么,一大清早,爱妃莫非是想要先领个罚不成?”萧瑾晟见她扭扭捏捏,显然是不耐烦了。 媚儿惊慌的退了一边,脸上颔首说道:“皇上息怒,臣妾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臣妾尚不确定此人是否就是皇上要找的人,所以一时不敢妄自告知详情。” 萧瑾晟这下是更好奇了,“朕要找的人?朕怎么不记得朕在找什么人?” 萧瑾晟明显有点明知故问,不过他倒是真的不太确定媚儿口中那个人到底是谁。 “皇上如若不记得,那便是臣妾记错了。不过,方才臣妾亲眼看到一名男孩出现在此,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男孩便不见了踪影,所以臣妾才一路寻了过来。而且臣妾听说,皇上也一直在暗中搜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臣妾估摸着,方才那神秘的男孩,会不会就是皇上一直要找的人;只可惜,搜寻到这里,那孩子便凭空消失了!” 媚儿蹙着眉头,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 萧瑾晟眉宇间的那抹蹙痕,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许多;甚至对媚儿带来的消息感到非常的震惊,只是他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因为他不希望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首先是,他很清楚的听到媚儿说,她是听说了他在寻找一个孩子;那么,媚儿又是从哪听来的这个消息;而她口中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枫儿?如果是,枫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只有一座岚菱殿。但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枫儿,按理来说,这座后宫里,不应该有媚儿不认识的孩子。 “爱妃当真有看到不明身份的孩子出没在此?”萧瑾晟带着满满质疑的口吻。 “皇上莫非是在怀疑臣妾?”媚儿洋装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又道:“就算皇上不信臣妾一个人,皇上大可以询问在场的其它人,方才他们也个个亲眼目睹了一切,如若臣妾有半点假话,臣妾立马死在皇上面前。” 媚儿说着,便激动的拔下头上的金钗,欲要用力的朝脖颈刺去,当然,她的音声也早已明显带着抽涕。 “爱妃这是做什么,朕只是为了避免产生误会,不得已多问了两句,爱妃何必如此当真。”萧瑾晟一把抓住她握着金钗的手腕,但语气中依旧透着不耐烦的意味。 “臣妾一心只为皇上一人,虽说不敢奢望皇上一心待臣妾,但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媚儿说着已经梨花带雨的伤心起来。 萧瑾晟剑眉一蹙,很是不情愿的伸手拭去媚儿脸颊的泪珠,安慰道:“好了,爱妃别伤心了;今日之事,是朕误会爱妃了,今晚朕摆驾凌香殿用膳,全当是给爱妃一个弥补。” “真的!皇上今晚真的会过来吗?”媚儿顿时眼睛一亮,一脸迫不及待中的激动。 “君无戏言。”萧瑾晟双手负后,一副威仪冷凛的说道。 “那臣妾先回去恭候皇上大驾。”媚儿盈盈的欠了个身,一张雨过天晴的小脸上,露着藏不住的激动和开心。 媚儿是一万个没想到,原本是来给萧瑾晟做个暗示的,却不想等来个这么好的机会;等媚儿从开心中回过神来,萧瑾晟的銮驾已经走远。 媚儿终于露出她最真实的面貌,她横目瞟了眼不远处的岚菱殿,目光中闪过一道厉色,但瞬间,便被她嘴角勾勒出的那抹狡黠的阴笑覆盖。 萧瑾晟自从那天早上在岚菱殿不远处遇到媚儿,并从她口中听来那些话之后,他便暗中派人潜入岚菱殿去搜查有无枫儿的下落;当然,他愿意相信贞岚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也不忘在岚菱殿那个范围内搜查。 如果媚儿说的属实,他相信,单凭一个几岁的孩子,绝对逃不过他所布置下的天罗地网;但如果结果依旧不佳,那么只能证明媚儿是在说谎;但是,他宁可相信媚儿说的是真话,也不信她敢胡言乱语,毕竟她没有去冒这个险的用途。 等了几天,依旧是没有等来飞猫他们那边的消息;因为忍耐性渐渐被磨灭,萧瑾晟甚至有点怀疑飞猫队的办事能力,最终又怀疑是媚儿在说谎。 至于媚儿说谎的原因,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分析,他只给自己下定一个目标,凡是背叛欺骗他的人,一律都没有好下场。 “来人,摆驾凌香殿。”萧瑾晟坐在书房里,突然开口;他终于还是耐不住要去给媚儿点下马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只想诬陷贞岚那么简单。 “皇上,飞猫大人求见。”这时万福公公行色匆匆的走进来汇报。 萧瑾晟下意识的朝门口瞟了一眼,来的这么及时,莫非是有了新发现。 “让他进来。”萧瑾晟冷冷的说道。 紧接着是飞猫走了进来,“属下参见皇上。” “有何进展?”萧瑾晟索性开门见山。 飞猫从眼底下意识的瞟了一旁的万福,即便他是萧瑾晟的贴身人,万不得已,他还是不得不防;所以他走近在萧瑾晟身旁,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萧瑾晟闻言,剑眉瞬间蹙出一道凝重,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飞猫。 “此事是否实属?”萧瑾晟还是带着一味狐疑在话语中。 “皇上放心,绝对属实。”飞猫肯定的说道。 飞猫队的办事能力,萧瑾晟一向都比较放心,唯独这一次,他不想去相信,哪怕是给他一点质疑的可能也好;因为这件事关系着他最信任的女人,贞岚。 岚菱殿内—— “皇上今个怎么这么早有空过来?”贞岚随在萧瑾晟身旁,两人正一路悠闲的在园内散步。 “岚儿如今肚子大了,朕听说多做走动对生产有利,所以便来陪岚儿多走走。”萧瑾晟语气清闲的说道。 贞岚开心的扬起嘴角,在没有任何疑议的情况下,她当然是以为萧瑾晟说的是实话。 “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都要皇上操心,臣妾心里怎过意的去。”贞岚歉疚满满的说道。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萧瑾晟最近来的频繁,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一面,有时候还会整天都黏在这里,这让贞岚根本没有机会对枫儿下手。 “岚儿为南北朝贡献这么大,朕陪岚儿散散步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岚儿可不能放心上。走,咱们再去那边走走。”萧瑾晟说着,便牵着贞岚朝西面的方向走去。 当然,走在前面的他,也没有注意到贞岚脸上那瞬间的异样表情;因为那边正是靠着关押枫儿的地方,贞岚当然是担心会出什么破绽。 “皇上,西院长久无人居住,可能景色并不佳,不如咱们去东园那边走走,说不定还能赶上欣赏一番初开的梅花。”才走了几步,贞岚便提出建议。 “怎么,就连岚儿的宫殿都存下建筑欠缺之处?”萧瑾晟故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语气中显然透着不信的意味。 正文 第246章 有惊无险 这座皇宫里,除了他的宣明殿,可以说岚菱殿就是后宫的主宫,恐怕谁人都不会相信,这里会存在建筑不到位之处。 贞岚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便笑道:“倒也不是建筑欠缺,只是臣妾为了节约人力,所以把宫人减少了一些,这边也就一直空着无人打理。” “朕知道岚儿一心为国考虑,但是岚菱殿乃是后宫正殿,岚儿可不能过分节俭了,有失将来国母的身份。”萧瑾晟握着贞岚的双手,一脸温柔似水般的说道。 听到久违的承诺,贞岚欣喜的低眸一笑,“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臣妾别无他求,只求能陪伴在皇上左右,臣妾今生死而无憾。” “朕不许岚儿说死,朕要牵着岚儿的手,一直这样走下去。”这句话从萧瑾晟口中说出,显得更加动听感人,但是他却发现,当他说出口的那瞬间,他心里居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贞岚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虽然笑容浅淡,其中却流露着无尽的情怀。 “咚咚咚——” 突然传来几声剧烈的敲门声,无疑是他们你侬我侬之中最不该出现的声响,也就是这几声敲打,引起了萧瑾晟转眼去巡视,却又错过了贞岚表情中的紧张和不安。 “什么声音?”由于敲打声没有再传来,萧瑾晟似乎也没有找到确切的地点,所以他收回目光又转向贞岚、 “有吗?臣妾好像没注意呢!”此时的贞岚,显然已经是一脸好奇的表情。 这么剧烈的几声,贞岚如果说自己没听到,未免太做作,索性就说没注意倒也无妨。 萧瑾晟神色犹豫了一下,转身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探了过去。不远处有看似厢房的地方,应该是有人居住。 “啊……” 贞岚见状不好,她突然捧着小腹,发出一声疼痛的叫喊;如果她猜错的情况下,这里就是关着枫儿的地方,所以她必须引开萧瑾晟的注意力。 “岚儿,你怎么了?”萧瑾晟几个箭步的折回来扶着她,一脸紧张的问道。 “臣妾肚子突然感觉好痛。”贞岚脸上的五官几乎紧凑到了一起,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来人,来人……”萧瑾晟抬头叫喊了两声,不过除了随从的两名宫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并无其它宫人过来相助。 “皇上,这里宫人稀少,根本不会有人听到。”贞岚又虚弱无力的说道。 “来,朕送你回去。”萧瑾晟拦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也丝毫不敢怠慢的朝主殿那边走去。 约莫半刻中后,易呈墨匆匆赶来替贞岚查看了状况;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后,除了动了胎气之外,并无其它异常,所以贞岚在服了易呈墨开的药方后,显然已经没事了。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大题小做了。”贞岚靠在床榻上,有点自责的说道。 “岚儿也是担心皇儿,这样做是应该的。”萧瑾晟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贞岚也担心事后会引起萧瑾晟怀疑,所以她又说道:“皇上,关于西院那边的事,不如皇上再派人过去查看一下,不然皇上该担心了。” “只是几声正常的敲门声,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眼下岚儿是安心养好身子,其它事都交给朕去处理。”萧瑾晟确实没有多想,当然只是表面隐藏的非常自然。 “臣妾谢皇上厚爱。”贞岚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她已经主动要求萧瑾晟去查明那几声声响,这下萧瑾晟应该不会再怀疑她的行为了吧。 “岚儿好生歇着,朕还有政务在身,就不多陪岚儿了。”萧瑾晟说着便起身欲要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贞岚一边说,一边想起身。 “岚儿就别起来了,注意身子。”萧瑾晟连忙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贞岚笑了笑,也就没有执意起身,直到目送着萧瑾晟离开后,她才敢褪去脸上那抹复杂的笑意。 “白鸽……”贞岚音声异常冰冷的唤了一声。 “娘娘,您找奴婢?”白鸽从偏殿内听到传唤,她连忙走了进来。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嘛,怎么还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声响?”贞岚一脸冷怒的问道。 白鸽吓得连忙下跪,“娘娘赎罪,都是看守的宫人没看好,不小心让那孩子将桌子撞到了,所以才会发出剧烈声响,好在是事后那孩子就晕死过去了,这会还没醒过来。” “你可知道,今天差点就被皇上发现了;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贞岚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所以一时气愤也难消褪。 “娘娘饶命,奴婢一定好好教训那些宫人,此类事件绝不会再发生。”白鸽唯唯诺诺的颔首说道。 “这件事一定要严惩,否则今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事端。”贞岚可不敢有任何松懈,哪怕是对待自己的宫人,她都不敢存有丝毫仁慈心理,万一养成了习惯,今后害的就是她自己。 “奴婢这就去办。”白鸽话毕,起身打算离开,但是刚转身,她又折了回来,“娘娘,那个孩子……?” “暂时先不能让他死,等本宫的命令。”贞岚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喏。”白鸽眉头一蹙,表示困惑,但还是颔首应答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其实贞岚比任何都希望立马处决了枫儿,但是萧瑾晟刚发现那边有异常,而且他平白无故关注到不起眼的西院,绝非正常之举,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决不能让西院那边发生任何事。 “呈墨,岚妃的身子是否真无大碍?”萧瑾晟和易呈墨一路走出了岚菱殿好久,才开口问道。 “皇上指的是哪一方面?”易呈墨意味深长的说道。刚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贞岚只是动了一点胎气,并无大碍,可萧瑾晟这会又重复询问,显然是别有用意。 或者,他自己也知道,其实贞岚根本什么都没有,至于他口中的动了胎气,也只是给贞岚找个台阶下罢了。 “全部。”萧瑾晟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 “其实,娘娘方才并非真的是动了胎气。”易呈墨转眼看向他。 其实萧瑾晟心里也怀疑这点,所以他索性实话告诉他,顺便试探一下萧瑾晟的反应。 萧瑾晟看向易呈墨的一张俊脸又严肃了几分,神色甚至不由而然的深沉了几分;回想到不久前的一幕,难道贞岚真的是在故意掩藏着什么? “呈墨,你可不可以帮朕一个忙?”萧瑾晟思索了半响,才又开口。 “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虽然萧瑾晟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但是易呈墨还是恭敬的拱手说道。 “岚妃身怀龙嗣,胎像一直不太稳定,今后就由你亲自留在岚菱殿照应岚妃腹中的皇嗣,直到岚妃顺利诞下小皇子为止。” 萧瑾晟的用意,显然是想把易呈墨安插在贞岚身边,当然,他神医的身份最为合适,也是他可以在信任的前提下,唯一还能利用一下的人。 “微臣遵旨。”易呈墨颔首说道。 萧瑾晟的用意,易呈墨大概能猜测到几分,首先萧瑾晟是想安排他监视贞岚;其次是,萧瑾晟已经怀疑到,他和郝若初之间没有断联络,如果这样,他必定知道枫儿的下落。 这样一来,枫儿的如果真的不见了踪影,他一定也会全力寻找,萧瑾晟这么做,就可以坐等他所需的消息。 把易呈墨安排到岚菱殿,无疑对贞岚最不利;这也证明了,萧瑾晟对她还是存有异心。 “娘娘,易太傅派人送来的安胎药。”白鸽将一碗药汁送在贞岚面前。 “倒了。”贞岚面无表情,冷不丁的的发出两个字。 “娘娘……”白鸽还想劝说,毕竟易呈墨是萧瑾晟派来的人,贞岚这样倒掉他送来的药,岂不就是对萧瑾晟不敬。 “本宫说倒了。”还不等白鸽说完,贞岚突然变得满颜怒色的斥道。 “喏。”白鸽吓得心胆具颤的退了下去。 白鸽转身时,正好遇上易呈墨走了进来,她眉头一蹙,刚才的话,恐怕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也不是她该惆怅的事,她对易呈墨颔首示意了一下,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娘娘一大早便大发雷霆,恐怕不利于胎儿生长,不知娘娘是否需要微臣去开服平心静气的药方给娘娘降降火?”易呈墨走近后,便来了这么一句。 “易太傅有心了,本宫只是近来内火过旺,如若再不发泄出来,恐怕更不利于皇嗣健康。”贞岚靠在软榻上,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娘娘说的也是,只是皇上派微臣前来照看小皇子健康,微臣也不能忽略了娘娘凤体,正好微臣今天带了泻火药,娘娘不妨服用一颗试试,说不定真的能为娘娘减轻不适。”易呈墨将一个小瓷瓶双手递给贞岚。 贞岚的本就冷沉的脸色更深冷了几分,易呈墨这话表面是关心她,其实分明就是给她难堪,不然他也没必要说明,萧瑾晟派他照应的是小皇子,而非是她。 正文 第247章 千年人参叶 “那就东西易太傅了,本宫若真能药到病除,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易太傅美言几句,保证给易太傅晋封个尚品太傅。”贞岚一边说着,一边从小瓷瓶里倒了一粒药丸出来,端了一杯茶盏,顺便把药丸服下。 她就不信易呈墨胆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毒害她。 贞岚口中的尚品太傅,也就是比他现在的位置高一等级,也是太医院中最高官职,不过对于易呈墨而言,这些功名利禄根本就是浮云。 易呈墨敢保证,贞岚这是在试探他,或者说,贞岚在试图看能不能将他收纳为己用。 “晋封官职就不用了,不过微臣倒是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娘娘能给通容一番。”易呈墨恭敬的颔首说道。 “哦?太傅不妨说来听听。”贞岚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她倒是真猜不到易呈墨能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 “听说娘娘殿里有一株千年人参在培育,不知是否有此事?” “太傅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本宫后院确实培育着这样一株千年人参,不过现下还尚未到挖掘时,恐怕不能为太傅采用了。”贞岚以为易呈墨是想打她那个千年人参的注意,所以直接委婉的敷衍了。 这株千年人参可谓是世间仅存一株,如不是万不得已,她才不会轻易松手。 易呈墨连忙解释道:“娘娘千万不要误会,微臣并非是要采用这株昂贵之才,而是想借用一片参叶急用。” “这参叶有何用处?”贞岚更加不明了,不要人参,偏偏要人参的叶子,且还是急用,她倒是真的不明了。 “娘娘恐怕还不知,公主前不久被查出怀了身孕,只是公主身子虚弱,需要进补一些气血;可为了胎儿健康,显然是不能用药膳滋补,而参叶具有大补作用,所以微臣不得已向娘娘讨两片千年人参叶,还望娘娘看在公主也乃皇室血脉的份上,能痛心赏两片参叶,微臣必定感激不尽。” 贞岚有点震惊,易呈墨和熙宁公主自成婚以来,据说一直都是分房睡,却不想这个时候居然传出了熙宁怀孕了,绝对可谓是宫里一大意外的消息。 “公主居然怀孕了?”贞岚洋装出一副震惊又不可置信的说道。 “托娘娘的福,已经一个半月了。”对于易呈墨而言,贞岚的表情中的惊讶,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质疑,以及对他的嘲讽。 “真是天佑我南北朝,没想到公主也能为国添子添孙,实在是可喜可贺。”贞岚这才褪去不可思议的表情,洋溢着一脸花一般的笑意。 “谢娘娘垂爱。”易呈墨恭敬的应付着。 “来人,去给易太傅摘几片千年人参叶来,务必要保证公主胎儿安健,实在不行,就把本宫那个安胎的血如意赠给公主,一定要确保公主和皇儿都安然无恙。”贞岚仰头吩咐道。 “娘娘,不劳宫人前去采摘,微臣可以自己去采摘;而且千年人参生存条件非常罕见,万一宫人不小心损害了人参养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易呈墨谨慎的提醒道。 贞岚本就是勉强才给出人参叶,这会万一被宫人不小心弄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就依太傅之见,有劳太傅自己去走一趟了。”贞岚淡淡的说道。 “多谢娘娘,那微臣便现行告退。”易呈墨拱手退了出去。 贞岚目送他离开后,神色已经被浓浓的思绪侵占,她在思索着,易呈墨刚才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熙宁怀孕一事,到底又是否实属? 易呈墨来到后院后,才发现贞岚的后院藏着不少稀世珍品,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草药,有些几乎已经绝世,甚至还有些他不认识的草药。 身后跟着监视的宫人,易呈墨不好仔细去研究那些不明身份的草药,所以他在寻觅一番后,很快找到了培育那株千年人参的地方。 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渗人的寒意;这是一种生长在气温寒冷中的人参,常年生存温度不得高于零度,否则就会影响它的营养价值。 “千年人参生存的环境不宜被流通,还请两位姑娘在外等候,我会速去速回。”易呈墨转身对身后的两名宫女说道。 两名宫女可是有任务在身,那就是寸步不离的监视着易呈墨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会易呈墨要求她们在外等候,她们自然不敢轻易答应。 她们俩相视了一眼,明显有点拿不定注意。 “姑娘如果不放心,那就一起进来吧;但万一影响到室内空气,千年人参很可能枯死,所以两位姑娘还需三思而后行。”易呈墨又说道。 本来只是失职之罪,这要是把千年人参给弄死了,她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砍的;那还不如选择失职,兴许还能保住一命。 “易太傅误会了,奴婢们只是想帮太傅搭把手,绝没有其它意思,太傅还请自便。”其中一名小宫女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两位姑娘帮哪边几株花浇点水,最好能松松土,不然那几株花可能就要性命不保了。”易呈墨指着不远处那几株有点阉了的花。 “好好好,这几株花就交给我们了,易太傅放心进去猜人参叶吧。”小宫女连连点头应答。 易呈墨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随即便转身朝黑漆漆的屋里走去,顺便将门关好。 “水……水……馒头……馒头……” 一间乌漆墨黑的小屋里传来隐约的音声,透过破旧的窗户上一道缝隙看去,隐约可以看到屋里的地上趴着一个孩子的身影,一动不动,唯有那时而传来的呻-吟声,证明孩子还活着。 “吱呀——” 门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线从门口照射进来,将一个不大的屋子照的明亮。 但是这样的光度,随后就被门关上后消失在屋里;屋子里又陷入漆黑状态,只是此时的屋里,已经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枫儿……枫儿……” 是易呈墨的声音,抱起地上的孩子,轻轻的唤了两声。 孩子没有任何反应,身上除了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借着微弱的光线,可见孩子脸上的憔悴和苍白;短短几天不见,枫儿已经消瘦了一圈,本就瘦弱的身子,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看着令人心疼不已。 “枫儿……枫儿……”易呈墨又轻轻摇晃了一下枫儿冰冷的身体,貌似有点反应了。 “水……水……”枫儿虚弱的发出可闻的音声。 易呈墨闻言,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是他精心配制药水,不仅可以解渴,而且存有不少营养成分,为的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 易呈墨小心翼翼的将药水轻轻的喂枫儿喝下;枫儿就像干渴在沙漠中的小马,咕噜咕噜的大口喝着甘甜的蜜汁。 易呈墨没有让他喝太多,因为身体在长时间饥饿下,不能一下子吸收太多养分,否则会造成营养失调,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枫儿喝下了药水,显然状态比之前清醒了很多,他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神色显得有点倦意;不过当他看清面前那种熟悉的脸庞时,他立马激动的差点大叫了出来。 “嘘!”易呈墨连忙伸出食指在嘴边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门外,像似在提醒他外面有人。 枫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谨慎的看了眼门外,也意识到现下的处境,不过他还是激动的说道:“易伯伯,您怎么在这里?” 虽说是激动的询问,但是枫儿把音声压到最低,几乎是从喉咙间发出的询问。 “当然是在看你过得怎么样。”易呈墨眼眶有点湿润,但还是强挤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说道。 “您知道我在这里?”枫儿惊讶的看着他。 “易伯伯不仅知道你在这里,而且知道你现下一定很不好。”易呈墨皱着眉宇,一脸凝重的说道。 其实,看到枫儿的第一眼,易呈墨才真正的认识到贞岚的狠毒;对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她居然能下得了这般毒手。 “易伯伯,您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枫儿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好可怕,有老鼠,有蟑螂,还有那些凶狠的哥哥姐姐来打我,他们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我差点就要饿死在这里了。”枫儿拉着易呈墨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 “枫儿,你先别激动,听易伯伯跟你解释。”易呈墨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里是心痛极了,可是他还是努力试着去安慰枫儿。 “易伯伯,枫儿想念娘亲,枫儿不想呆在这里。”枫儿害怕极了,所以他哭着祈求道。 “枫儿,如果易伯伯现在救你出去,你和你娘亲都逃不掉被人害死,所以把你送在这里,是保护你娘亲的最好办法,也是保护你的最好法子,你明白吗?”易呈墨压低着音声,尽量将语气流露的严肃一点。 “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们,我们没有得罪谁不是嘛!”枫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易呈墨,神色中充满了一个孩子的天真和无知。 正文 第248章 幼小的心灵 “枫儿,你还小,很多事我还不能跟你说,眼下也不是说的时候。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如果你想救你娘亲,你就必须留在这里,而且要坚强的活下去,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母子,你知道吗?”易呈墨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可是他们老是不给我饭吃,还一直要打我,枫儿好害怕。”枫儿无助的扑进他怀里,委屈害怕的想哭,却只能嘤嘤的压着哭泣声。 “枫儿不怕,枫儿是最勇敢的孩子;所以易伯伯这次给枫儿带来很多好吃的,保证枫儿以后不会挨饿。”易呈墨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两包吃的东西。 香喷喷的肉香味,馋的枫儿直吞口水。 “来,现吃点东西,剩下留着明天或者以后吃,这些东西你要藏好,可以够你吃几天了。”易呈墨拆开一包吃的,是一只烤鸡,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枫儿。 枫儿真的是饿坏了,他接过鸡腿,狼吞虎咽了起来,一个不过才几岁的孩子,被折腾成这样,实在是令人揪心的疼。 “慢着点,被噎着了,来,喝点水。”易呈墨又给他喂了一口水。 总算是填了饥饱的枫儿,放下手中的鸡骨头,又恢复到恐惧的状态中;他撅着油汪汪的小嘴,好像纠结了一下,才又可怜兮兮的说道:“易伯伯,您真的要把枫儿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易呈墨扶着枫儿的双肩,再一次郑重的说道:“枫儿,易伯伯不是不管你,而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把你接回去;眼下你娘亲正处于危险时候,所以你一定要听话,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千万不能跟那些人硬来。” “那他们要打我呢?”枫儿一对清澈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胆怯。 “他们打你,你就求饶,你要记住,没有任何东西有生命值得去维护,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要先学会自保,你知道吗?”易呈墨俊朗的眉宇深锁着,那凝重的神思里,布满了对枫儿的怜惜和心痛。 “枫儿知道了。”枫儿耷拉着小脑袋,明显是勉强的答应。 “好了,易伯伯不能在这里久留,万一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易呈墨说着,起身欲要离开。 “易伯伯,你还会来看枫儿吗?枫儿好怕再也见不到易伯伯了。”枫儿拉着他的衣角,一脸失落的说道。 “不许胡说,易伯伯一定还会再来看你的,你只要牢记,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去冲撞那个厉害的娘娘,记住了吗?”易呈墨弓下身子,扶着他的双肩,依旧是认真的说道。 “易伯伯说的娘娘,是不是那个最漂亮的姨娘?”枫儿好奇的问道。 “她不是你姨娘,她也不配你喊她一声姨娘;但你还是要顺从她,千万不能跟她发生冲突,明白吗?”易呈墨不希望给枫儿知道太多,以免他狭小的心思承受不了这么多事情,反而还会害了他。 “枫儿明白了,易伯伯放心,枫儿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枫儿一定给娘亲带来一份美好的生活。”枫儿充满稚嫩的音声中,透着坚定和认真。 易呈墨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摸着枫儿的小脑袋,说道:“枫儿乖,易伯伯相信枫儿一定能做到。” 枫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有人说话声,易呈墨立马警觉了起来,枫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也紧张的看向易呈墨。 “嘘!”易呈墨吵他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又在屋内看了看,是否有藏身之处;显然,破旧的屋子内,不可能有藏一个大人的地方,唯独那个破旧的窗户,可以方便他逃离。 “切记易伯伯刚才的话,易伯伯要先走了。”易呈墨附在枫儿耳边轻声的叮嘱了一声,随即便从窗户口飞身跃了出去。 枫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将地上的吃的喝的都收进一个不起眼的破柜子里。 “吱呀——” 门被开启,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这时的枫儿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臭小子……臭小子……” 其中一名宫女唤了两声,显然就是在喊一动不动的枫儿。 “不会是死了吧?”另一名宫女怯怯说道。 “死了才正好,省的害我们天天在这里守着,连娘娘的面都见不到。”这名宫女带着抱怨的口吻说道。 “可是白鸽姐姐尽早才来吩咐,说是千万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事,否则咱们就一并去陪葬。” “你说什么?”宫女愕然的转眼看向另一名宫女,又气愤的说道:“一个小毛孩,居然让我们给他陪葬,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姐姐你小声点,这里可都是娘娘的眼线,而且这件事也都是娘娘的吩咐,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了。”两一名宫女四处张望了一下,神秘又小心的提醒道。 “娘娘前个不是还说了,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这个孩子,就给咱们晋封等级的嘛,这会怎么又变卦了?” “姐姐可能还不知道吧,前几天皇上转到咱们这里来了,当时好像还发生了异动,娘娘担心引起皇上怀疑,所以才下令让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娘娘的通知。” “居然有这种事。”那么宫女有点明白了,不过随即她又气道:“真不知道一个小毛孩,为何受娘娘如此关注。” “我听说,这个孩子来历可不小,有人传言他可能是皇子呢。”另一名小宫女小声的说道。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宫女觉得可笑极了,“他要是皇子,我还是……” “你们俩干什么呢?没事又在这里偷懒。”还不等小宫女说完,一名严厉的训斥声传来。 循音看去,只见白鸽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白鸽姐姐好,我们来看看这个小毛孩,可不能让他有何闪失。”小宫女连忙迎了上去。 “看的怎么样,他还像不像前个那般闹腾?”白鸽瞟了眼黑漆漆的屋里,冷不丁的的问道。 “姐姐放心,他就是想闹腾,这会也没那个精力了,这会已经昏死过去了。”小宫女得意洋洋的说道。 白鸽横目瞟了眼小宫女一眼,目光宛如一把刀刃般锋利冷凛,吓得小宫女一脸花容月貌的笑意,陡然僵硬在脸上。 “不是说了要保证他活着的嘛,你们都当娘娘的话是耳边风嘛?”白鸽一脸冷色的训斥道。 “姐姐息怒,奴婢知错了。”两名小宫女吓得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上。 “还不快去请太医。”白鸽又怒斥道。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请。”小宫女连连点头,随即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白鸽瞟了眼屋里的枫儿,正好看到枫儿动弹了一下,她这才放心离开,起码知道枫儿还活着,她也就好回去向贞岚交差了。 “嘶——” 贞岚刚准备回寝殿就寝,突然捂着小腹,眉头一皱,轻微的嘶痛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白鸽连忙上来搀扶,并担心的询问。 “没事,扶本宫进去坐会。”贞岚还是微皱着眉头,脸色有点苍白。 “娘娘小心。”白鸽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寝殿内坐下。 “娘娘,会不会是今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膳食?”白鸽见她状况似乎没有好转,于是又关心的问道。 “倒也没有吃了东西,不过……易太傅给了本宫一瓶泻火药,本宫服下后并无异常,难道……”贞岚在此停顿了一下,难道易呈墨真的敢光明正大的毒害她? 以易呈墨稳住又深沉的心思,他绝不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所以贞岚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易呈墨的嫌疑。 “会不会是易太傅想对娘娘不利?”白鸽立马猜到贞岚的疑议,她也颇为紧张的猜测道。 “本宫量他还没有这个胆子,不过……”贞岚说到此,她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冷笑,既然易呈墨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么她不妨借机给他点厉害尝尝。 “白鸽,你去传御医,就说本宫腹痛不止,皇嗣恐怕不保;在此前,先去把消息传达给宣明殿,务必要在御医到来前,让皇上得知这件事。”贞岚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又开口说道。 白鸽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这会的贞岚已经并无任何不适的状况,为什么却要拿小皇子开玩笑?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本宫的话嘛?”贞岚见她没反应,所以又训斥了一声。 “喏,奴婢这就去办。”白鸽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虑了,于是立马颔首退了出去。 贞岚一个人坐在殿内,神色渐渐变得浑浊;既然易呈墨已经绝不可能纳为己用,那么她索性除去这个后患,以免给自己留下祸根。 “皇上驾到——” 殿外的传话刚落,萧瑾晟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只是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易呈墨。 贞岚见状,微微愣了一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此时此刻,她有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萧瑾晟和易呈墨之间的关系。 正文 第249章 设计诬陷他 “皇上……”贞岚想起身迎接,但是被萧瑾晟阻止了。 “岚儿快快躺下,切勿动了胎气。”萧瑾晟扶着她躺下,看到贞岚一脸苍白,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不好,差点害了小皇子。”贞岚自责内疚的说道;她很清楚地知道,萧瑾晟担心的兴许并非是她,而是她腹中的孩子。 “易太傅,快来给岚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会腹痛不止?”萧瑾晟转眼对易呈墨说道。 “喏。”易呈墨颔首应答,随即便从随身带的医药箱里拿出需要的东西。 “有劳娘娘玉碗一用。”易呈墨将一个可以放手的台子放在桌上,贞岚很配合的把手伸过来担在那个小台子上。 一块锦帕盖在贞岚玉碗上,易呈墨开始细心的把脉检查;一秒、两秒、三秒、易呈墨剑眉微皱了一下,贞岚体内确实存在一种毒素,而且是刚进入体内,虽然一时危害不到胎儿,但是这毒素的来源,恐怕才是重点。 “易太傅,岚妃和小皇子现下状况如何?”萧瑾晟见易呈墨表情复杂,他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回皇上,娘娘体内确实含有一种毒素,由于毒素刚进体内,所以暂时尚未危害到皇嗣,请皇上放心。”易呈墨收手,一副淡定的说道。 “什么?”萧瑾晟眉头一皱,一脸惊愕的表情,“岚妃体内怎会出现毒素?” “这个恐怕就要问岚妃娘娘,近来是否有服用过不当食物,或者膳食不搭配等现状?”易呈墨微微顿了一下,转向贞岚依然淡淡的说道。 萧瑾晟眉宇间的蹙痕更加深重了一点,贞岚近来的膳食搭配,以及其他事宜,不都是交给易呈墨负责调配的嘛!怎么这会他倒是反过来询问贞岚了呢。 “岚儿,你近来可有发现身边出现可疑人士,或者有可能会暗中对你下毒的人,只要你说出来,朕立马斩了他们。”萧瑾晟坐到贞岚身边,握着她的手,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多谢皇上厚爱,臣妾只是偶感不适,并无其它症状,也并未发现身边存在可疑之人;兴许是近来睡眠不太好,所以才会导致身子不适,臣妾今后多多注意就是了,不必搞得兴师动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臣妾矫情呢。”贞岚反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带着笑意说道。 “那怎么能行,关乎到皇嗣存亡,朕绝不能轻视此事,否则日后这后宫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子。”萧瑾晟一脸冷凛,语气中也透着决绝,随即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去彻查岚菱殿所有宫人,务必要找到对岚妃不利之人,否则岚菱殿所有人一并同罪。” “喏。”万福领命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萧瑾晟发怒是意料中的事,不然这后宫今后恐怕很难再有皇嗣诞生了。 “皇上,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白鸽走上来,唯唯诺诺的说道。 萧瑾晟瞟了她一眼,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贞岚,而这时的贞岚,正是一脸不明的看向白鸽,似乎也不知道白鸽要说什么。 “讲!”萧瑾晟发出冰冷的一个字。 白鸽怯怯的瞄了眼易呈墨,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肯定和易呈墨有关。 “据奴婢所知,易太傅今晨前来给娘娘请脉,当时说是娘娘内火盛旺,于是易太傅便给娘娘一瓶泻火的药物,说是一日服用两粒;娘娘也当时便服下了一颗,晚间娘娘又服下一颗准备就寝,却不想意外就发生了,所以奴婢猜测,会不会是跟易太傅给娘娘的那瓶药有关。”白鸽也是带着半猜半疑的口吻说道。 萧瑾晟将目光转向易呈墨,像似在用他充满严肃的眼神质问他。 “白鸽,休得胡说。易太傅乃是皇上亲自派来照顾本宫腹中的皇嗣,且又是宫里最具德高望重的一品御医,这点常识岂会分辨不出。”贞岚严厉的对白鸽训斥道,随即她又转向萧瑾晟说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易太傅给臣妾的泻火药特别好用,臣妾才服用了两粒,便感觉全身都轻松多了,所以那瓶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贞岚这么一说,不仅证明了易呈墨确实有给她送回药物,且还名言自己也确实服用过此药;既然是这样,萧瑾晟定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 “那瓶药何在?”萧瑾晟一脸冷冰冰的说道。 “回皇上,药在这里。”白鸽不等贞岚阻止,已经把那瓶药双手递在萧瑾晟面前。 萧瑾晟接过来看了看,其实他并看不出这药是否存在问题,但是这个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前不久,他染了风寒的时候,太医院给他送来了一瓶要,正是出自易呈墨之手;当时送药的宫人告知的很明确,易呈墨所开用的专有药瓶上,都会标上他一个‘墨’字,这时太医院近些年来特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以防开错药,或者被人诬陷之类的事件发生。 可是他手中这个药瓶上,却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以此证明,这瓶要不该是出自易呈墨之手。当然,也不排除是易呈墨事先动了手脚,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易太傅,这瓶药是你为岚妃开来的?”萧瑾晟将小药瓶递在易呈墨面前。 “回皇上,这瓶药确实是微臣今晨为娘娘刚开的药。”易呈墨并没有接过那药瓶,只是看了一眼,便颔首说道。 “眼下岚妃吃出了问题,你作何解释?”萧瑾晟把手收回,脸上的冷意更深重了几分。 “皇上赎罪,微臣所开的只是普通泻火药,至于药物中是否存在问题,还望皇上请其他御医前来进行验证;如果真是微臣所开的药物不当,微臣甘愿接受任何责罚。”易呈墨依旧是镇定自若的说道。 其实他明知这瓶药中肯定存在问题,但是他已经没有余地去为自己解释;首先他已经知道贞岚的用意,其次是,他愿意随着情势这样发展下去。 “来人,传陈太医觐见。”萧瑾晟仰头吩咐道。 萧瑾晟的命令一出,等候在殿外的几名御医走了进来,其中为首的那名御医正是陈太医。 宫里妃嫔发生不适,宣见太医时,通常都不会只单独宣传一名太医,除非是特殊情况下,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等候。 “老臣参见皇上,岚妃娘娘。”陈太医等人进来后,都纷纷拱手行礼请安。 “平身。”萧瑾晟冷冷的会了一声,后又道:“此次召见陈太医及几位爱卿前来,是想请几位爱卿查看一下此药是否存在异常。” 萧瑾晟说着将手中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几名太医都不明相视,这里明明有个神医级的人物在此,怎么还有药物需要他们来检验。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陈太医还是丝毫不敢怠慢的接过那个小瓷瓶,然后打开瓶口在鼻息下闻了一下。 他眉头一皱,似乎是感觉到不太对劲;他又将药瓶的药倒了几粒在手心,并交给其他几名太医也一起查看了一下。 陈太医和几名太医商量后,答案基本都一致,于是他转向萧瑾晟说道:“启禀皇上,此药主要成分乃是专治内火之药,只是这配方中,又夹杂着一种草药,其草药含一种毒素,如若潜入人体,短期内不会危及生命,但如果长时间服用,恐怕就不好说了。” “也就是说,这瓶药确实有问题?”萧瑾晟在此确认。 “正是。”陈太医颔首说道。 萧瑾晟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更加深冷了几分,暖洋洋的寝殿,瞬间凝结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中,让人不敢直视。 “来人,易呈墨寓意毒害岚妃及小皇子,立刻将其打入大牢,日后重罚。”隔了好一会,萧瑾晟才轻描淡写的开口吩咐道。 “微臣谢主隆恩。”易呈墨下跪叩首说道。 这样的情形,让还不明所以的陈太医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视。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易呈墨已经被带了下去,萧瑾晟也烦厌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殿内陷入一股沉闷中,贞岚在余光下窥视着萧瑾晟的表情变化,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安;按理来说,易呈墨寓意毒害皇子,这项罪名足以下斩立决,严重则可以诛灭九族;可萧瑾晟只是把他关进大牢,日后在处置。 他这是顾念一丝友情,还是别有用心? “皇上,臣妾觉得,易太傅应该不会对小皇子下毒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贞岚拿不定萧瑾晟的用意,索性还是先帮易呈墨说说情比较妥当。 “岚儿认为误会存在哪里?”萧瑾晟似乎还没有从气愤中缓解过来,所以语气依旧冰冷刺骨。 贞岚低着眸子,异样的神色转动在眼底,她没想到萧瑾晟会问的这么干脆,一时间,她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搪塞。 正文 第250章 渐渐冷淡了 “臣妾只是觉得,易太傅没有对小皇子下毒手的动机,所以……”贞岚欲言又止,而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也不难明了。 “这件事不劳岚儿操心,朕自会查明事实;眼下岚儿需要做的是,先把身子养好,务必要确保皇嗣安然诞生。”萧瑾晟对这件事心里比谁都有数,所以他根本不想谈及太多。 说的越多,只会让他对贞岚的信任更靠近失望。 “臣妾遵旨。”贞岚见萧瑾晟一直以严肃的态度,她也只好跟着严肃起来。 “岚儿身子欠佳,朕就不在此耽误岚儿歇息了,朕改日再过来。”萧瑾晟说着便起身欲要离开。 换做平时,在这种时候,萧瑾晟就算有天大的事,恐怕也不会离开,可他居然说要走。 贞岚心里一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这么冷淡了;不行,她不能就这样任由温情渐渐的冷却,她必须在没有乐透之前,那曾经的那般炽热的温度找回。 “臣妾起来送送皇上。”贞岚说着也要起身,这样的挽留,应该足够能让萧瑾晟领会的了吧。 “不用了。”萧瑾晟话脱口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冷淡过于明显,于是他又淡然抿了抿嘴角,又柔声说道:“岚儿身子不佳,就别起来了,朕明天还会过来。” “皇上近来好像特别繁忙,臣妾哪敢让皇上时刻记挂着,如果没什么事,皇上还是先以朝务为上,臣妾自己呆在宫里歇着便是了。”贞岚一脸失落黯然的说道。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萧瑾晟的一神一情,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贞岚的法眼,所以萧瑾晟方才那句勉强的话,她又怎会听不出来。 “那岚儿就早点睡吧,朕真的还有事。”萧瑾晟实在是没心思多言,更确切的说,他实在不知该以怎样的一面去面对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判若两人的贞岚。 贞岚点了点头,并不是像往常一样去目送他离开,而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失落,她低下了眼帘。 即便是如此,萧瑾晟还是冷漠无情的转身离开了。其实比起贞岚心中的失落,他心里更多的是沮丧和痛惜。 萧槿晟从岚菱殿离开后,恍惚间感觉心里闷着一口气,在踏出那道门槛时,瞬间的顺畅了。 这种感觉,是他第一次出现,虽然很陌生,但却令他很舒服;只是同时,他内心又有种说不清的失落感,那种失落,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好像被无情的抽去了什么,总觉得空落落的。 路过一个个路口,走过一片片属于冬季的景色,他发现,不管皇宫有多么富丽堂皇,它一样会有凄凉的一面,比如眼前的一切,尽管处处尽显奢华,可还是掩藏不了那股凄凉的感觉。 萧槿晟走了很久,很远,最终他还是不得不把思绪收回来,放到该去分析的地方,比如刚才贞岚身子出现不适那件事;再比如,那瓶所谓的泻火药,到底出自谁手。 易呈墨现在还在大牢关着,就等于这件事还没完。其实,那瓶药根本不是出自易呈墨之手,萧槿晟愿意相信他,而他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默默的接受了这么大的罪名。 一时间,萧槿晟不知道该去怎样分析这件事,跟不懂易呈墨又是什么心理;难道是相信他会给他一个公道,还是这件事真的就是跟他有关? 想到这里,萧槿晟果断的否决了这个可能。就像贞岚所说的一样,易呈墨没有毒害她的动机,他和贞岚之间甚至连交际都很少,更别提仇恨了,所以这里面就存在一个矛盾,他为什么冒险毒害贞岚? 还有一点,以易呈墨的机智,他不至于愚蠢到在自己全职照看贞岚期间,还去毒害她,这样岂不是明显给他自己找茬嘛! 萧槿晟思索来思索去,最终的分析,就是这件事就不会是易呈墨所为,包括那个根本没有易呈墨专属标记的瓶子,更加肯定了易呈墨是无辜的。 只是他又怎会想到,一切的矛盾,都是由贞岚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贞岚不过是要把易呈墨这个眼中钉拔出,好方便她早点除去枫儿这个人,至于其它,她不想去管那么多,因为没有人拿得出证据来澄清她自导自演的这出戏。 “皇上……” 萧槿晟一个人站在宣明殿的窗前,对着外面的景色出神,这时飞猫走进来提醒了一声,才将他的神思带回来。 “什么情况?”萧槿晟收回神色后,已经恢复一贯的威严冷凛的状态。 “流放人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郝建锡因病逝于一个月前,已经就近安葬了。”飞猫一脸沉重的说道。 萧槿晟闻言,俊朗的眉宇一皱,脸上的威严被凝重取代;眼前不断的浮现他们曾一起狂奔在战场的一幕幕,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一切还仿佛就是昨天。 昨天他们好像还在战场上称兄道弟,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他一时被困惑在死角中,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尽管事实就是如此,但他每当想起从前的一幕幕,他也时常后悔自己当初那个决定,也曾想找机会把郝建锡调回来,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下去吧,朕知道了。”萧槿晟靠在龙榻上,一脸浓浓的倦意。 飞猫剑眉一皱,他几乎忘了,上一次看到萧槿晟这样多愁善感的一面,又是在什么时候,相信郝建锡的离世,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萧槿晟仰头靠在龙榻上,闭着眼眸,长长的深叹了一声;曾经的一幕幕,像一道挥不去的风景,不断的徘徊在眼前,搜刮着他那颗充满愧疚的心。 一张熟悉的脸庞,一抹纯真的微笑,却宛若一把刀刃般扎进他心里;他眉宇间的蹙痕更深了几分,将思绪定格在那刺痛的瞬间,第一次真切的去感受那钟无以言语的心痛。 郝家——一个完全毁在他眼前的一个家族,是他将他们从平凡中带到天堂,又从天堂将他们打入地狱。 那个曾经洋溢着天真灿烂笑容的女孩,那个曾大胆要做他女人的女孩,那个曾经视他为生命的女孩…… 可最后他对她做了什么?又给了她什么? 整整五年,这五年里,他居然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她,哪怕是想起,几乎都是屈指可数次数;他问自己,同样一颗留着热血的心,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么冷血、无情。 郝若初因为枫儿的失踪,几乎已经暴瘦脱型;在不吃不喝中,好不容易等来了枫儿的消息,却不想是一个比失踪还要可怕的噩耗。 “你说什么?枫儿现在在哪?”刚从易呈墨口中得到枫儿的下落,郝若初便抓着易呈墨的胳膊,一脸紧张的问道。 “枫儿现在在岚菱殿,消息非常肯定。”易呈墨再一次坚定的说道。 “不,不,我不能让枫儿留在那里,我不能……”郝若初有点恍惚的喃喃自语,想到贞岚万一知道枫儿的身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除去枫儿,她怎么能容许把枫儿置之险境中。 郝若初恍惚的说着,便欲要夺门出去,单被易呈墨一把拦住,“若初,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郝若初激动的瞪着怒目,又道:“现在身临险境的是我的儿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郝若初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甚至像似个疯子般没有理智,这是易呈墨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一时间除了安慰,他竟有点束手无策。 其实他不该把事情告知郝若初,只是没想到,她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若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这样贸然闯过去,只会更早败露枫儿的身份。”易呈墨耐心地劝说道。 “那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枫儿随时遭遇不测,而我却只能选择逃避嘛?”郝若初依旧有点激动,但是并不像刚才那般发狂。 “你不要总是把事情往最坏的一面去想,眼下我只是来告诉你枫儿的消息,还没来及说明枫儿的状况,你就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让我怎么继续跟你商谈下去。”易呈墨凝着眉眼,一脸严肃的说道。 郝若初低下了眸子,也尽力控制自己不安又激动的情绪;易呈墨说的对,是她自己太冲动了,因为不能接受枫儿有危险,所以她根本没有能力左右自己的理智。 稍微平息下来后,她知道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冲动只会将事情越弄越遭,因为她如今还没有能力去救出枫儿,所以她必须保持镇静,然后再想法子去救出枫儿。 “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等你情绪好一点了,我们再继续。”易呈墨扶着她在院子里的一个石桌边上坐下。 “不用了,你说吧,枫儿现在到底怎样了?你们又是什么打算?”郝若初低着眸子,镇定的说道,冷静下来后的她,已经恢复她一贯淡然的姿态。 正文 第252章 你可以重新选择 “有陈味才好,有陈味才足以品尝。”萧瑾晟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说道。 “皇上此来,莫非就是为了品尝这杯陈味的?”郝若初这才将情绪彻底的松懈下来,迎合着萧瑾晟的随和,兴许这样他们才能重新认识一次。 “你觉得呢?”萧瑾晟很想告诉她,他此来,纯粹是为了来看她一眼,可是这样的话,当面对她那一刻时,他又说不出口。 “罪女愚钝,不敢妄加猜测皇上的用意,不过……皇上既然能来,自然千万种来的原由,罪名又何必随意去猜测。”郝若初首先确实是不明他的来意,甚至对他的来意也感到震惊和疑惑,当然,就算是知道,她也不至于去点明。 “朕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萧瑾晟没有给自己留有过多纠结的时间,趁着自己还有勇气,他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 “过的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过的怎么样。”郝若初淡定自如地说道。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池波澜不惊的清水,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丝毫浮动的涟漪。 “那么你呢?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萧瑾晟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依旧是透着轻松的意味。 郝若初淡淡一笑,“皇上认为,一名戴罪之身,还能奢望怎样的生活?” 萧瑾晟俊朗的眉宇一皱,这样一句沉重的话,她居然能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她到底是个怎样女子,至今他好像都没有真正的琢磨透她。 “如果朕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离开这里吗?”稍微隔了一下,萧瑾晟才又说道。 郝若初低眸淡然的又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她又道:“离开又能怎样?能摆脱罪臣之女,废后之身吗?” 萧瑾晟眉宇间的蹙痕又加深了几分,似乎是不悦,“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固执,还是那么不肯屈服。” 是的,萧瑾晟的语气却是不好,那只是争对郝若初一针见血的反问,几乎没给他留下任何应对的余地;就如他不喜欢眼前这个郝若初,从不知道低头,从不肯认输;哪怕是在他面前也亦是如此。 郝若初脸色一沉,心里感慨,她是不肯服输,可是他何尝不是一样,除了冷着一张倨傲冰冷的俊脸,就是冷血无情的手段,他何尝对她温柔过。 “不是不肯,是已经失去了改变的筹码。”郝若初一脸清冷的说道。 “朕说了,朕可以给你这个筹码,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肯低头,朕还会像从前一样待你。”萧瑾晟的脸色比起郝若初的清冷,他更要阴冷几分,因为他是压着内心的怒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境界,还是下一秒就可能爆发。 “可是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彼此不是嘛?”郝若初怅然一笑,又道:“在你狠心抛弃我的那一刻,在我决然转身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可能再重回从前了。” 郝若初不得不承认,当她听到萧瑾晟口中的那句话时,她再一次被震惊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他居然开口让她回去,他居然还向往回到从前。 她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觉得可笑,荒唐。 “那你就打算在这里了却一生吗?真的没有再记挂的人和事了吗?比如亲人,比如家人,再比如……”萧瑾晟欲言又止,再比如那个孩子,其实他多么想直接说出口,然后问清楚枫儿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可是他又不敢去问;就好比他还没有准备好一个心理去接受。 郝若初的手本能的抓紧了自己的裙衫,眉头皱了一下,兴许萧瑾晟没有别的用意,但是对于她而言,不管是哪一方面,她都从未忘记过。 被流放远方的家人,一直默默守候在她身后的亲人,还有那个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都是支撑她活下来的支柱。 “你不用急着给朕答案,朕可以给你时间。”萧瑾晟留下话,便起身欲要离开。 他原本只是纯粹想过来看她一眼,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就好;可当看到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她,他还是情不自禁的走了进来。 可此刻他又不敢多做逗留,因为他真的很害怕会从她口中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结果,比如她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比如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跟他走。 郝若初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五年了,她终于等来这一天,完全不是靠她的努力或手段,纯粹是意外的惊喜。 接下来,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个艰难而慎重的抉择。她不能轻易的答应回去,首先是她不能确定萧瑾晟是不是只为了试探她,其次是,她还没有一个让回去的充分理由。 她要的效果,即便她要回去,那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而非是随随便便的情况下。 得知贞岚身子不适后,引来了不少妃嫔前来看望,当然也少不了媚儿,而且她是走的最勤快的那一个。 “娘娘今个气色不错,看来是药到病除了。”媚儿和贞岚坐在殿内,只听媚儿细声细语的说道。 “还不都是丽妃那些滋补膳送的及时,不然本宫也没那么快恢复好。”贞岚也眉目含笑的说道。 “对了,这几次,臣妾怎的没见着枫儿那个孩子?”媚儿在殿内四下看了看,又好奇不明的说道。 贞岚笑脸一沉,“丽妃倒是挺关心那个孩子的,回头本宫派人把那孩子送回凌香殿给丽妃好好瞧瞧。” “娘娘别误会,臣妾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至于娘娘怎么处置那个孩子,那也是娘娘的权利,臣妾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媚儿连忙又说道。 本来是想打听一下枫儿的下落,或者是生是死,没想到差点给自己惹来麻烦,媚儿心里是捏了一把汗。 “那怎么能行,丽妃好歹也是那孩子的姨娘,本宫岂能断绝你们来往,回头本宫派人把孩子送过去给丽妃瞧瞧,别说本宫亏待了那孩子。”贞岚正愁着怎么解决媚儿这边,这下倒是正好不用愁了。 关于枫儿的行踪,只有媚儿一清二楚,要是枫儿莫名其妙在她这里消失了,最后事情查出来,她肯定是有口说不清;但如果当着媚儿的面把孩子在送出岚菱殿,那么她就等于和枫儿的行踪脱离关系了。 “那臣妾就全凭娘娘做主了。”媚儿勉强的笑了笑,只是她真的搞不懂了,难道这么长时间,贞岚真的没有对枫儿下手? 贞岚要的就是媚儿捉摸不透她,不然怎么分散她心神呢! “听说皇上近来永盛殿去的较勤,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贞岚适时的将话题扯开。 “有吗?臣妾怎么听说皇上还是一直往冷宫那边跑呢?”媚儿眉头一扬,一脸诧异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皱,转眼看向媚儿,“不是说冷宫那边已经迁移结束了吗?怎么皇上还往哪里跑?” “人员据说已经都安置妥当了,兴许还有不到位之处,也或许还有未了的意愿吧!”媚儿半猜半真的说道。 只要一听到冷宫这两个字眼,她们心里都很清楚各自会联想到什么,因为那个人都是她们心中最敏感的神经;只要关于到那个地方,她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和那个人对号入座。 贞岚面色明显更深冷了几分,在冷宫里萧瑾晟能有什么未了的意愿,无非还有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废后,难不成时隔多年,他们还能旧情复燃! 想到这里,她又气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包括后宫那些没用的女人,个个生得如花似玉,偏偏没有一个能牵住萧瑾晟的心,哪怕是短时间内哄住萧瑾晟,也不至于让他空虚的回想去那个废后。 “如今紫萱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你也不知道为自己今后打算打算,难不成真的等到人老珠黄再去讨皇上的欢心吗?”贞岚找不到比媚儿更合适的人选去牵住萧瑾晟,所以她不得不暗示媚儿去主动出击。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实在是惭愧。”媚儿自哀自怜的说道。 贞岚那点小心思,她才不会再去上当;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找个人来压压贞岚那暗中嚣张的士气。 “从明个开始,本宫会设法让皇上多去凌香殿走走,你这阵子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好好琢磨着怎么伺候好皇上,若真能再怀上个一儿半女,总算也是你们今后的一个保障。”贞岚不温不火的说道。 看来她已经指望不上媚儿了,以往听到帮她和萧瑾晟撮合机会,媚儿不知道有多乖乖顺从她,可这会她居然无动于衷。 媚儿心里冷笑,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跟她说,等到她儿子继承皇位后,保证会给她一份安养天年的好去处,这会还没过热气,贞岚便又让她为自己今后打算打算,这是明摆着是在忽悠她嘛。 正文 第253章 哪有人心不变的 “有劳娘娘挂心了,不过臣妾如今已经看淡了,人各有命,相信老天爷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个人的去处,臣妾倒觉得还是珍惜当下比较好。”媚儿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她才不相信贞岚是真心为她以后去处着想呢,说不定她又是在耍什么招数,或者想利用自己,媚儿心里琢磨着,贞岚越是让她做什么,她越是说做不做。 “真没想到处心积虑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丽妃,竟也有看淡的一天,真是人心多变啊!”贞岚眉头一挑,语气中像似透着感叹,其实更多的是冷讽。 “娘娘说的有道理,这世间什么都在不停的变化,哪有人心不变的。”媚儿语气不温不火,也意味深长的说道。 贞岚瞟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一股冷意,媚儿这铁了心的跟她作对,看来留着她也没什么用了。 “本宫乏了,丽妃若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贞岚留下话,便起身又宫人搀扶朝寝殿内走去。 “臣妾告退。”媚儿起身微微欠身示意了一下,随即也转身离开。 媚儿离开的一路上都在琢磨着,眼下她跟贞岚虽然没有明着发生冲突,但以贞岚阴险又机智的心机,肯定已经对她开始提防着,甚至迟早会暗中对付她;她可不能明知贞岚心怀不轨,却还束手就擒。 媚儿想着想着站在原地出神了起来,正当她苦恼时,不远处的周雪莲正在宫人的陪伴下散步;她那对冷眸在眼底一转,神色中闪过一道异样。 这个周雪莲除了必要参加的场合之外,她常年都不离开她的永盛殿,这会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抱着试探一下的心理,顺便找找机会,说不定能借她帮自己度过贞岚的黑手,媚儿扭着细腰,笑脸如花般的朝周雪莲走了过去。 “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咱们的周妃娘娘给吹出来。”媚儿靠近后,扬着清脆的嗓音,半开玩笑的说道。 周雪莲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媚儿这个人,不过被她这么一招呼,她也循音看了过去,虽然没有过多交际,不过媚儿独特娇媚的嗓音,还是很少有人能装的出来。 “原来是丽妃娘娘在这,真是巧了。”周雪莲依如往常般一样,淡定的看不出属于她的喜怒哀乐,处于礼貌,她也朝媚儿走了过来。 “可不是嘛,难怪臣妾今个总觉得耳根子发热,想必就是预兆有贵人偶遇吧。”媚儿嘴巴向来甜的跟蜜汁似得,当然,只是用在她认为有价值的人身上。 “丽妃可真会说笑,本宫也只是闲的久了,便出来随处走走,巧遇了丽妃,本宫也倍感意外。”周雪莲淡然笑道。 “既然遇见了,不知臣妾可有幸陪娘娘一起走走?”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了,能得丽妃相陪,本宫甚是欢喜。”周雪莲也颇为客套的应付着,总不能人家主动示好,她却把人拒之千里吧!况且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媚儿是乐的呵呵直笑,“那就相约不如偶遇,可别浪费这大好时光。” 周雪莲笑了笑,算是她最淡定的回答;两人随后一路朝东园走去,聊聊家常,一路也是有说有笑。 走累了,她们在园子里的一座亭阁中歇脚,宫人上了两杯茶盏,几碟点心后,便退了下去。 “哎!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乏味。”媚儿对着景色,突然感叹道。 “好端端的,妹妹怎么如此感慨了?”周雪莲看向她,好奇的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近来遇到了些烦心事,也不知是好是坏;这没日没夜的折磨在妹妹脑海中,妹妹都快心力交瘁了。”媚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愁眉不展的说道。 周雪莲眉眼一低,都说这个媚儿心机深重,这会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心机,不过出于关心,她还是细声细语地说道:“不知妹妹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如若妹妹不弃,不知可否说出来分享一下,看看姐姐是否能为妹妹分忧解愁。” “哎哟~有姐姐您这句话,妹妹瞬间就觉得这心里顺畅多了。”媚儿洋装一脸甚喜的说道。 还真是个天生的表演者,周雪莲只是淡淡笑了笑。 媚儿这时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说道:“想必姐姐也知道,皇上近来一直在关注冷宫那边,只是不知姐姐是否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关注起冷宫那边了?” 周雪莲眸子一低,流光转动在眼底,又眨眼即逝,“妹妹应该也知道,姐姐素来都留守在殿内,素来不过问这些事;不过前个也听皇上这么提起过这件事,不过姐姐倒是没有过分在意;怎么?莫非皇上是别有用心?” “姐姐所有不知,皇上此次关注冷宫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所以才不得已大动冷宫;只可惜,冷宫迁移后,却并未发现那个神秘的孩子,您说奇不奇怪?”媚儿眉头一扬,略带一味神神秘秘的意味。 周雪莲其实也并非全然不知情,不过以媚儿的态度,显然知道不少内情,为了试探出更多有关这件事的真相,她决定先装作一概不知。 “来历不明的孩子?”周雪莲眉头一皱,一脸诧异不明的说道。 媚儿谨慎的四下看看,随即才压低了音声说道:“这个孩子据说有可能是皇子,早在消息传开后,便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才会受到皇上格外瞩目,只是至今貌似还没有头绪。” “皇子……”周雪莲一脸震惊的脱口而出,由于消息太难以置信,她没把控好音量,惹得媚儿连忙做出一个‘嘘’的手势,不过还好,周边并无人出没。 周雪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剧烈,不过这消息确实令人震惊,所以她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冷宫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一个皇子呢,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要真是弄错倒好了,可偏偏就在妹妹也以为是弄错了的时候,姐姐才妹妹在岚菱殿看到了什么?”媚儿又神秘兮兮的说道。 周雪莲见她这般神秘的样子,她心里有点没底了,犹豫了半响,她才半猜半疑的说道:“难道是……” 媚儿又谨慎的环顾四周,随即附在周雪莲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听到周雪莲表情变化多端。 “妹妹所言当真?”听闻详情后,周雪莲还是不敢置信的说道。 “在姐姐面前,妹妹还能乱说嘛!况且现在妹妹也是置身水火之中,姐姐可要一定要帮妹妹想想法子才是啊!”媚儿洋装一副无辜的说道。 “事情要是真如妹妹所言,倒真是不太好办。”周雪莲凝着眉头,有点苦恼的说道。 媚儿偷偷瞟了她一眼,以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所以她必须趁热打铁,借此说服周雪莲帮她一切对付贞岚。 “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抓住时机,来个先下手为强,妹妹也就脱险了;就是缺个能在皇上面前说的话的人,不然事情就好办多了。”媚儿又回到愁眉不展的状态。 “妹妹此话怎讲?”周雪莲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头绪,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媚儿是想让她成为那个正缺的人。 “姐姐您想想,要是妹妹能在岚妃娘娘把那个孩子踢给妹妹之前,先把那个孩子的消息透露给皇上,那么妹妹岂不就从中脱险了嘛。”媚儿一副老谋深算般的样子。 周雪莲低眸思索了一下后,也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岚妃娘娘也不是好对付的人,说不定,岚菱殿那边已经早有安排了呢!况且妹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被关押在哪里,偌大的岚菱殿,可不是谁人都能搜查的。” 贞岚的地盘,恐怕就连萧瑾晟都要顾暇几分面子;更别提其它人,所以就算知道那个孩子就在岚菱殿关着,没有十足的证据,恐怕也说服不了萧瑾晟下令去搜查。 “要不是正考虑到这点,妹妹倒也是不急了;不过,据妹妹安插在岚菱殿的宫人得知,说是前不久皇上在岚菱殿发现过可疑之处,也正是岚菱殿最偏僻的北院,据说当时从一间废旧的厢房里发出一声剧烈的异动,正当皇上想上去查看是,岚妃娘娘突然腹痛不止,最终才引开了皇上的注意力,姐姐说,这两件事,发生的是不是太巧合了?” 媚儿眉头一扬,神色中溢出一道神秘的光彩;听了她的解答,周雪莲眉头一皱,恐怕傻子都能听得出媚儿在怀疑什么,或者想表露什么。 “那依妹妹的意思,那个废旧的厢房可能存在疑点?”周雪莲需要媚儿的一个明确解释,不然她可不想把事情揽在自己的猜测中。 “不是可能,是肯定。”媚儿眉头一扬,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妹妹打算怎么解开这个疑点?”周雪莲略带一味好奇十足的口吻说道。 正文 第254章 枫儿失踪了 媚儿起身下跪在周雪莲面前,颔首求道:“眼下可能需要姐姐帮妹妹一个忙,求姐姐一定要答应妹妹,否则妹妹将长跪不起。” “妹妹这是作甚,有什么事快快起来说。”周雪莲连忙伸手去扶她。 “求姐姐先答应妹妹,不然妹妹绝不起身。”媚儿决绝的叩首在地上。 周雪莲凝眉犹豫了一下,这件事主要还是争对贞岚一个人,她最多也就是做个引线人,其它应该没有什么她能帮到的;但如果借此事能扳倒贞岚,或者给她点厉害尝尝,兴许也是件好事。 “妹妹先起来,只要姐姐能帮到的,姐姐一定竭尽所能。”周雪莲又说道。 “那妹妹先谢过姐姐。”媚儿一脸激动说道。 周雪莲笑了笑,又伸手扶起媚儿;最终不出她所料,媚儿的用意,正是利用她去做个引线人,再次把萧瑾晟的目光引导那个可以的院子里,重新找回萧瑾晟的疑心。 岚菱殿内—— 周雪莲在萧瑾晟的陪伴下,以看望贞岚为由,两人一起来到岚菱殿。 晴空万里,是个适合散步的好日子,在周雪莲的建议下,三人一路游逛在园子里,有说有笑,气氛极为融洽。 “都说岚菱殿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今日一见,果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周雪莲眉目含笑的说道。 “周妃说笑了,岚菱殿都是皇上一手设计建筑,本宫也是托皇上的福,才能住上这么独特的地方。”贞岚比起周雪莲的柔婉,她的贤淑中更多的是端庄和高贵的气质。 “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宝,这宫里无人不知,也只有娘娘您这样的人物,才配居住这么个独一无二的地方。”周雪莲依旧是笑的淡然而又透着几分动人和娇美。 “那么改明朕也给周爱妃的永盛殿改造改造,万不能让爱妃觉得朕太偏心了。”萧瑾晟适时的插了一句进来,语气中略带一味玩笑在其中。 “臣妾可不是在跟娘娘争风吃醋,可不带皇上这样挑拨臣妾和娘娘的姐妹之情。”周雪莲挽着萧瑾晟的胳膊,粉扑扑的脸颊露出一丝娇滴滴的美艳。 “爱妃放心,岚儿向来心胸宽厚,岂会因这点小事吃醋。”萧瑾晟握着周雪莲的手,同样是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意。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场面,贞岚此时此刻,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多余呢;她又在心里想,什么时候开始,萧瑾晟对周雪莲这般上心了? 看来她真的大意了周雪莲这个隐藏至深的毒药,而且还能在她不知不觉中后来居上。 “皇上,臣妾走累了,可否请旨先回去歇息片刻?”贞岚洋装出一副倦意,语气柔婉地说道,她可不想留下来做这个多余的人,索性眼不见为净。 “都是臣妾不好,只顾自己对岚菱殿的喜爱,却忽略了娘娘凤体,臣妾有罪。”周雪莲连忙脱开萧瑾晟的手,退了一步颔首说道。 “周妃言重了,本宫只是近来睡眠较浅,所以体力有点不支,怎能怪周妃大意;话说回来,周妃难得来岚菱殿做客,本宫却不能好生招呼着,反倒应该是本宫的不是才对。”贞岚也颇为客套的说道。 “那朕送你回去歇息。”萧瑾晟又搀着贞岚的手说道。 “多谢皇上好意,只是周妃难得来岚菱殿走走,臣妾不能作陪,已经心有内疚;所以臣妾恳请皇上代臣妾多陪陪周妃,不然臣妾心里怎过意的去呢。”贞岚一脸歉疚满满的说道。 周雪莲来时已经说得很明确,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岚菱殿的风景,萧瑾晟也扬言会陪她一起走走,这会贞岚要是因为自己个人把萧瑾晟霸占了,首先周雪莲没面子,萧瑾晟又会怎么想她。 萧瑾晟夹在中间有点左右为难,他看了眼周雪莲,又转向贞岚,貌似贞岚说的有道理,毕竟是她的地盘,她这样做也是估计大体。 “皇上不说话,可就是答应了,臣妾在此先谢过皇上,希望周妃能玩的舒心,日后务必要多来走动走动。”贞岚没有给萧瑾晟过多的时间,所以她又笑盈盈的说道。 “多谢娘娘美意,臣妾日后定多来走走,只要娘娘不嫌臣妾烦就好了。”周雪莲笑道;她是巴不得把贞岚踢走,这下倒是正好了。 “本宫请还请不来,怎么会嫌周妃烦呢;以后尽管随时过来,本宫保证欢迎。” “那朕就不送你了,自己小心点。”萧瑾晟握着贞岚的手,关心的嘱咐道。 贞岚笑着点了点头,萧瑾晟又仰头吩咐道:“来人,送岚妃回宫歇息。” 白鸽在后走了上来,替换了萧瑾晟搀扶着贞岚,退后一步,贞岚颔首说道:“臣妾告退。” 周雪莲在旁也恭敬的欠身相送,直到目送着贞岚离开,她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皇上,臣妾想去那边走走。”周雪莲指着北面方向说道。 萧瑾晟神色微微一怔,想到那个方向,他又想起那天的一声异常的异动,在心不在焉中,他已经点头同意。 “娘娘……娘娘……” 贞岚窝着一肚子气,还没回到殿内,便等来了宫人慌慌张张的叫喊。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一点规矩都没有。”白鸽看出贞岚心情不佳,所以先对那名慌慌张张跑来的宫人训斥道。 “娘娘赎罪,奴才有要事禀报。”小宫人兢兢战战的颔首说道。 “说!”贞岚冷不丁的的吐出一个字。 小宫人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宫人来来往往,显然是不安全,于是他上前附在贞岚耳边嘀咕了几句。 “此事当真?”贞岚闻言后,一脸震惊的说道。 “回娘娘,千真万确。”小宫人坚决的说道。 贞岚深眸一缩,神色中洇上一丝厉冷,思索了半响后,她又开口说道:“派人去把那个孩子送走,务必要快。” “娘娘,您这是……?”白鸽不明其由,她在旁担心的问道。 “先不要多问,赶快派人把那个孩子送走,然后派人去跟踪皇上和那个周妃的行踪,如有情况,立刻来报。”贞岚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喏。”白鸽不敢多问,见贞岚的态度也知道事情不仅严重,且还十分棘手。 “站住!”在白鸽离开前,贞岚又唤住她。 “娘娘……”白鸽不明。 “记得本宫前不久说过要把那孩子送去给丽妃瞧瞧,你们就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送到凌香殿,事后本宫自有安排。” 贞岚一心思索着,媚儿既然和周雪莲勾结来对付她,那么她就借机反击她一把,让她知道她贞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白鸽领命后,带着几名宫人匆匆的离开了,贞岚一个人站在原地,神色冷厉的出神。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一个从无交集的人突然前来拜访,且一来就是在萧瑾晟的陪同下一起来,原本她以为周雪莲是带着萧瑾晟来向她炫耀的,没想到完全就是两码事。 周雪莲和萧瑾晟一路走来,宫人越来越稀少,也正是到了那个偏僻的西北面,景色不如正东南那边,当然人员也稀少可见。 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从没有什么宫人,到一下子冒出好几名宫人,而且是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未免有点不太正常。 周雪莲突然停了下来,就连她都察觉到那些宫人行为不太正常,难道萧瑾晟就没有察觉到吗? 再看向那些人离开的地方,正好是一间废旧的厢房,许是走的太匆忙,那扇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 “皇上,您看那边有个厢房门开了。”周雪莲指着那个破旧的厢房,说罢便走了过去。 萧瑾晟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异常,但他故意当做没看见,是想再从疑点中再关注的更多一点,没想到周雪莲先好奇了起来。 他也朝那个门没关的厢房走了过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发现异动的地点,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个厢房。 “咦~好像没人呢?”周雪莲头探进去张望了一下,好奇的说道。 萧瑾晟只是站在门口,观察着附近的细节,地方明显出现不同大下的脚印,而且步伐很乱,证明来这里的人的都很慌张。 “皇上,这里有个孩子的木屐。”这时,屋里又传来周雪莲的音声。 萧瑾晟这才走进去看了一眼,一个不大的屋子,一眼便能看遍屋内的一切。 “皇上,您看。”周雪莲将手中的木屐递在萧瑾晟面前。 萧瑾晟接过来看了一下,心里猛地一震,这木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万福……”萧瑾晟没做多想,因为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所以他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声。 “奴才在。”万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方才有无发现不明人士,或者不明行迹的人的出没在此?”萧瑾晟冷冷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一直跟在其后,并未发现异常,倒是有个名小宫人方才扛着什么东西匆匆的离开了。”万福说道。 正文 第255章 看谁算计谁 “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萧瑾晟突然变得颇为紧张的问道。 “这个……奴才并未关注。”万福怯怯的低头说道。 萧瑾晟眉宇一皱,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和枫儿有关,他握着木屐的手,不知不觉紧了几分力道。 “派人去仔细去查,务必要查出这间厢房中居住何人,如若有人胆敢隐瞒,一律按欺君瞒上治罪处置。”萧瑾晟一张俊脸冷的异常可怕。 “喏。”万福丝毫不敢怠慢,领命后赶紧退了下去。 “对了皇上,您之前不是一直在寻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嘛!莫不会这孩子遭遇不测了?”周雪莲半猜半疑中又透着一味担惊的说道。 “不可能,枫儿绝对不会有事。”萧槿晟斩钉截铁的说道;从他那对深冷的星眸中,不难看到他对这件事的紧张和在乎。 “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首先是要找到这只木屐的主人,说不定这个孩子并非是皇上要找的那个孩子;不然,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岚妃娘娘这里呢?”周雪莲自始至终都装作一副冷静的分析着。 “跟朕走。”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便迈着箭步离开。 以他的态度,显然是先去找贞岚一问究竟;周雪莲也快步的跟了上去,虽然她和媚儿的计划基本成功,但她们没有料到,贞岚下手居然快了她们一步,已经把孩子转移走了。 好在可疑地点还留下了一只孩子穿的木屐,也算是留下了最有利的线索,不然她还真是白忙活了一场。 贞岚得知了大概事情后,也佯装出一幅震惊的样子。 “皇上息怒,此事臣妾真的全然不知,请皇上赎罪;待臣妾查明事实后,定给皇上一个满意交代。”贞岚从未见过萧槿晟对她这般冷漠,甚至一再的以质问的口吻问她,所以她惊慌的下跪说道。 “此事确实不能全怪岚妃,先起来回话。”萧槿晟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所以他又适当的调整了冷凛的态度,语气也稍微温和了不少。 “谢皇上。”贞岚在白鸽的搀扶下,笨重的起身。 萧槿晟将阴冷的目光落在殿内都战战兢兢地压低着头的宫人身上,虽然只是扫了一圈,但还是吓得宫人把头压的更低了几分。 “事情出在岚菱殿,朕不相信无人知道这件事;除非,你们岚菱殿多一个人少一个都属于正常现象。”萧瑾晟冷冰冰的说道,这一番话,显然是说给在场宫人听的。 “皇上赎罪,都是奴婢一人之过,求皇上不要责怪娘娘;因为自从娘娘怀了龙嗣以来,娘娘凤体一直不佳,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就都交给几个掌事的宫人全权打理,所以才会出这么大的漏子,皇上要罚就罚咱们这些宫人吧,千万不要牵累了娘娘。”白鸽赶紧忙匍匐在地祈求道。 “好,那朕就成全你们。”萧瑾晟一脸冷凛的说道,随即又仰头吩咐道:“来人……” “皇上,奴婢想起来了。”不等萧瑾晟说完,另一名小宫女又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说道。 萧瑾晟将目光转向那名小宫女,面色更深冷了几分,“在说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胆敢胡言乱语,捏造是非,朕会让你死的很惨。”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保证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小宫女又心胆具颤的颔首说道。 “小翠,你有什么事,务必要如实告知皇上,如若事情属实,本宫自会替你做主,但如果你敢捏造事实,本宫也绝不姑息主仆之情。”贞岚在旁也一脸冷沉的说道。 贞岚的行为,恐怕在场之人都能听得出,她这是在给那个小宫女垫后盾;意思无非是想提醒那个小宫女把事情揽下来,而事后,还有她贞岚给她撑腰。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宫女听着这话,心里也稍微安心多了。 跟了贞岚这么就,早就了解她处人处事的惯性,如果她不出面帮贞岚把罪责揽下来,就算能从萧瑾晟手里逃过死罪,恐怕也逃不过贞岚的毒手,所以她还不如就拼一把,说不定能拼个好出路。 “说吧。”贞岚又冷冰冰的说道,此时能有个人站出来替她扛着,无疑她是最获利的那个人。 “奴婢突然想到,前不久宫里突然冒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闯进院子来便嚷嚷着要找娘娘……找娘娘报仇;奴婢担心惊动了娘娘安胎,所以就试图把这孩子驱赶走,可哪知这孩子倔强很,奴婢们怎么劝说也不见效果,最后只能把她交给宫人们去处理了;至于皇上手中的木屐,很可能就是那个孩子落下的。”小宫女越说音声是压的越低,生怕一句说不好,人头便落地了。 “你说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大约几岁?”萧瑾晟激动的一口连着问出了几个问题,恨不得立马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枫儿。 萧瑾晟异常的反应,在场的人几乎都很惊讶的看向他;有人甚至在好奇,他关注的居然不是那个孩子找贞岚报仇,反倒是这个孩子的身份。 “那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生得浓眉大眼,模样倒是挺惹人喜欢的,就是小小年纪,性子太火爆了一点,奴婢并未问他叫什么,他且也不肯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嚷嚷找咱们娘娘报仇,奴婢们当时就慌了,生怕惊扰了娘娘,所以就一直没敢上报娘娘。”小宫女压低着脸,怯怯的说道。 “一定是枫儿,一定是他。”萧瑾晟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随即他又激动的抓起地上的小宫女,又问道:“你说,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回……回……回皇上,那孩子已经被丽妃娘娘派人带走了。”小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说话期间,还下意识的瞟了眼贞岚。 其实她的所作所为,也都是自想其说,所以也担心哪里做的不到位,到最后不得贞岚的好,还惹怒了她。 “丽妃?”萧瑾晟剑眉一皱,一脸困惑不明的样子,抓住小宫女的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 “回皇上,那小孩口口声声唤丽妃娘娘姨娘,所以丽妃娘娘兴许知道的更多。”小宫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来人,摆驾凌香殿。”萧瑾晟说着,箭步已经迈了出去。 周雪莲也连忙跟了上去,也不忘对贞岚欠身示意了一下。 贞岚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媚儿串通周雪莲想要诬陷她,恐怕媚儿这会万万没想到,事情的最后会反咬她一口吧。 “皇上……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萧瑾晟这还没到凌香殿,便迎来了媚儿哭天喊地的跑了过来,让他本是一心困惑和恼怒,瞬间又不知道该往哪发泄。 众人见媚儿跌跌撞撞的边哭边走过来,也都跟着萧瑾晟停在原地。 “皇上……皇上……臣妾总算是找着您了,求皇上一定要为臣妾支持公道啊……皇上……”媚儿跑到萧瑾晟面前,直接扑通跪在他脚下,抓着他的裙摆哭诉道。 萧瑾晟剑眉一皱,那边刚消停了一会,这边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冤屈,看来这件事远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爱妃有什么话,先起来说吧。”萧瑾晟双手负后,并没有去搀扶媚儿,反倒是一副威仪冷凛的说道。 媚儿感觉到萧瑾晟的冷漠,她可不敢过分黏着他,更不敢指望得到他的怜惜,所以她擦拭了脸上的梨花带雨,随即便起身。 “皇上……臣妾……臣妾有罪。”就在众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媚儿说清来由时,媚儿又扑通跪了下来,语气也非常纠结的说道。 “爱妃何罪之有?”萧瑾晟虽然知道媚儿所谓的罪过,但他基本可以肯定,绝对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 “回皇上,臣妾不久前曾听说皇上正在寻找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于是臣妾便想着为皇上分忧,也派人暗中四处打探;就在臣妾偶然的一次散步时,不想撞见了一个孩子晕倒在雨中,臣妾便好心把这孩子带回宫照看了一下,不想这孩子醒来后便说要找爹爹,且说要去宣明殿,臣妾当时倍感震惊;情急之下,臣妾便将事情转达给岚妃娘娘处理,只是那晚臣妾和岚妃娘娘闲聊甚久,等臣妾回到凌香殿后,那孩子便不见了踪影,臣妾是到处寻找,却愣是没有那个孩子消息,臣妾本来是想回报皇上,可惜皇上近来繁忙,臣妾觐见了几次,都被皇上回绝了,此事也就一直耽搁着。” 媚儿说到这里,音声中透着明显的失落,当然是因为被萧瑾晟的此次拒见,再者是表明自己的无辜。 “那你为何不早点说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萧瑾晟一气之下,一把揪起地上的媚儿,一脸盛怒复加的斥道。 “臣……臣妾也想说,可是守卫的公公也要给臣妾机会才是。”媚儿眉头一蹙,一脸委屈中带着胆怯的说道。 正文 第256章 一定要他活着 萧瑾晟横目瞟向一旁的贴身公公,照媚儿这么说,这件事耽搁了,倒是他身边的宫人给怠慢了。 萧瑾晟将媚儿又扔在地上,“那个孩子现在何在?” “回皇上,那孩子现在快没命了。”媚儿立马变得焦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萧瑾晟眉宇一锁,一脸愕然的看向她。 “皇上还是跟臣妾去亲眼看看吧,臣妾实在是说不出口。”媚儿哭哭啼啼的说道。 “快走。”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迫不及待的朝凌香殿走去。 媚儿这时也起身,原本想赶紧跟上去,却又发现贞岚也跟了过来,她将冷冷的目光投向贞岚,神色中透着对她的恨意。 “岚妃娘娘这招用的可真够速度的,要不是臣妾的人通传的快一些,臣妾可真是要遭人黑手了。”媚儿朝贞岚走了两步,一脸冷笑的说道。 话毕,媚儿便转身跟着萧瑾晟的步子而且,贞岚一个人站在原地,朱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中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本就酷冷的温度,瞬间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融合。 她横目瞟了眼白鸽,像似在质问她,宫里被人安插了眼线,她们居然一点都没发觉,这是多大的失误。 凌香殿内—— 一张精致的床榻上,躺着一具娇小瘦弱的身体,正是被折磨数久的枫儿。 本是肉呼呼,圆溜溜的小脸蛋,这会已经面黄肌瘦,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明显凹凸着,小嘴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裂痕中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萧瑾晟走进床榻边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可见,远远看着枫儿那张已经瘦的脱型的小脸,他的心痛满颜在身体每个细胞里,疼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勇气终于来到床榻边,坐在枫儿身边,伸手抚摸着他蜡黄的小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有伤疤可见。 他随手揭开枫儿身上的被子,枫儿一身破旧的衣服,因为被抽打,已经破旧不堪,娇嫩的肌肤上隐约能看到身份的伤口,有的甚至还留着脓血。 “还不快快去请御医。”萧瑾晟突然一声怒吼。 如果此时此刻被他查出伤害枫儿的凶手,他保证会毫不犹豫的亲手劈死那个心肠歹毒的人。 对一个孩子,他们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凶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禽兽都不如。萧瑾晟看着枫儿的眼神,从痛惜渐渐变得阴冷,他发誓,一定要抓到伤害枫儿的罪魁祸首,不管是谁,他绝不会姑息丝毫情面。 约莫半刻钟后,太医院的太医御医都纷纷赶来,最先感到是萧瑾晟点明的易呈墨。 刚进殿内,见到枫儿躺在床榻上,伤痕累累的样子,他也倍感心痛,还有意外,不过他的异样并非被人察觉。 “微臣参见皇上。”易呈墨先是朝萧瑾晟拱手说道,又朝贞岚和媚儿等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呈墨,快给这个孩子看看,不管用什么法子,朕要他活着。”萧瑾晟把位置让给易呈墨,一脸紧张的说道。 “微臣遵命。”易呈墨颔首应答后,也毫不怠慢的上去帮枫儿查看。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查看,包括伤口清理,总算是保住了枫儿一条小命。 易呈墨走过来后,萧瑾晟紧张的走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个孩子由于伤势过重,且多处伤口都已经发生了感染,恐怕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看得出萧瑾晟很紧张枫儿的病情,易呈墨索性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这样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萧瑾晟眉头一皱,他抓住易呈墨双肩说道:“有什么法子可以保住他,不管什么都行。” 易呈墨眉宇间的凝重跟着也加重了几分,他低着眼眸,隔了好几秒,他才沉重的摇了摇头。 萧瑾晟松开手,连连跌退了两步,身体也跟着瘫软下来,就好像身体内抽去了某种可以支撑他雄威的东西。 “皇上,事已至此,您还是节哀顺变吧。”易呈墨微锁着眉眼,依旧是舒不开一脸凝重的表情。 萧瑾晟又回到枫儿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的枫儿,他脑海里浮现和枫儿之间的点点滴滴;一切都犹如昨天般重现在眼前,可短短的数日,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 “皇上,微臣有一法,兴许能挽回这孩子一命。”殿内寂静了许久,也压抑了许久,突然一名太医走出来说道。 萧瑾晟陡然来了精神,转眼看向那名说话的太医;那种感觉,就像已经沉落冰冷的谷底,瞬间又找到了漂浮的希望。 “快说。”萧瑾晟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名太医下意识的瞟了眼一旁的贞岚,随即又一脸严肃的说道:“微臣曾在一本药书上看到,有种人参可以起到让人起死回生的作用,且有人曾亲身体验过,这种人参正是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品——千年人参。” 萧瑾晟神色中洇上一丝惊喜,为了证实这个办法的可信度,他转眼看向易呈墨,像似在向他求证;以易呈墨多年的医术经验,应该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回皇上,江太医所言确实有记载,只是这千年人参,乃是稀世珍品,且世间少有,即便是有,也是价值连城,用一株稀世珍品救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会不会……”易呈墨欲言又止,他明知道贞岚殿内有一株,所以故意想说,用一株价值连城的千年人参救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是不是太浪费了。 萧瑾晟这会才没心思跟他们废话,现在他就一心想着救活枫儿,什么价值连城,稀世珍品对于他而言都是废物。 所以他急切万分的说道:“废话少说,别说是一株千年人参,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是能救活这个孩子,朕也会不惜一切去把它摘下来。” “这个……”易呈墨下意识的瞟了贞岚一眼,毕竟是在人家手里的东西,他怎么也得先征求人家的意见。 贞岚这下总算是明白了,易呈墨前不久去向她索要千年人参,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口变成了要人参叶;当时她还以为易呈墨识时务,明知道她不可能把千年人参送给他,所以才改口成了人参叶,可这会看来,他是有预谋拿到她手中的那株稀世珍品。 “易太傅就别犹豫了,现在救人要紧,那株千年人参就在本宫后院,易太傅前不久才去采摘了人参叶,想必应该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派人去取。”贞岚收到易呈墨的目光后,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你去采集过人参叶?”萧瑾晟看向易呈墨好奇不明的问道。 “皇上难道还不知道嘛,熙宁公主怀了身孕,说是一定要用人参叶护体,方才能保住胎儿,所以前不久易太傅刚去臣妾那采了几片。”不等易呈墨开口,贞岚紧接着又把话头接了过来。 “熙宁怀孕了?”萧瑾晟一脸惊讶的说道。 “回皇上,尚且只有两个月,原本想上报给皇上,但熙宁想等孩子大一点再上报,所以微臣就没有把消息传出去。”易呈墨颔首说道。 贞岚果真是个精明的角色,其实那几片人参叶并非是给熙宁安胎之用,而熙宁也根本没有怀孕;至于那几片人参叶,真正是为了帮郝若初研制药物的必有配方,所以他才不得已编了这个慌,看来贞岚已经怀疑到他是在撒谎。 “你们相守了多年,终于修成了正果,改日朕设宴为你们庆贺一番。”萧瑾晟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么多年,无人不知易呈墨和熙宁吵吵闹闹过了多年,甚至有人传言他们从未同过房;以易呈墨的性子,萧瑾晟相信那些兴许并非是传言,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能相互接受彼此。 “谢皇上。”易呈墨不想解释太多,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萧瑾晟根本没时间脱身为他们设宴,所以在此期间,他最多委曲求全接受了熙宁,只要在萧瑾晟没有提及这件事之前让熙宁真的怀孕,也就无人能得抓到他撒谎的证据。 当然,令他最苦恼的是,接受熙宁,又是件谈何容易的事;这么多年,他不知多少次说服自己去试着接受熙宁,可每每还是被心中的魔念搅扰了。 “来人,把这个孩子转移到宣明殿照看,立刻再派人去岚菱殿把千年人参采集过来,速度务必要快。”萧瑾晟又一脸冷沉的说道。 “喏。”宫人领命后,速速退了下去。 “关于这个孩子受伤的事,朕要你们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尔等一并同罪。”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警告,拂袖离开。 留下众人,个个都板着一张严峻的脸,眼看枫儿这个祸害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人把他转移走。 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在枫儿被转移到宣明殿后,一切才是个真正的开始。 正文 第257章 点火取暖 没有人能解释清楚枫儿的遭遇,到底是出自哪里;媚儿只是说,有人把枫儿扔在她凌香殿门口,她的宫人发现枫儿时,枫儿当时已经是身后重伤,至于怎么会变成那样,她也说不清来由。 萧瑾晟一心关注在枫儿身上,也没有亲自去审问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没有心思去分析这其中的隐情,而是把事情都交给万福和飞猫全权负责调查。 易呈墨前去岚菱殿采摘千年人参时,却无意得知熙宁也在岚菱殿。 走在半途中的他,心里一直不安,贞岚个熙宁几乎从不交际,两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来往上了,而且一来往就是亲自出现。 “这不是易太傅嘛!” 易呈墨本就是心神不定的走着,突然半路上传来一句关于的他名字,他本能的站在原地朝来音的放下看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贞岚和熙宁并肩走了过来,从两人脸上的笑容来估测,看来两人聊得不错。 “呈墨。”熙宁见真的是易呈墨,她开心的迎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在贞岚还没靠近之前,易呈墨走到熙宁身边,压低着音声问道。 “听说岚妃娘娘怀了龙嗣,我过来瞧瞧。”时隔五年多,熙宁已经从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蜕变成一个温柔似水般的小女人;语气中没有从前的尖锐,脸上也消失了从前那般狠戾。 “本宫是过来人,公主特地过来向本宫讨教有关生孩子的事宜,日后也好有个准备。”贞岚一边说,一边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熙宁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刷的一下血红,她偷瞄了一眼易呈墨,羞涩的压低了脸。 易呈墨听得出贞岚话中有话,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贞岚已经怀疑到熙宁并非真的怀了孕;以熙宁简单的思维,甚至已经被贞岚套问出,她并没有怀孕的真相。 “多谢娘娘关心,公主身子较弱,请容微臣先送公主回殿。”易呈墨懒得去跟她多费口舌,还是先把熙宁送走为先,不然贞岚又不知道要耍什么手段。 “既然公主身子不佳,那就别忙着回去了,正好留在本宫这里好生养些日子,也好方便本宫传教生孩子的那些事;况且本宫这里滋补药膳多的用不完,要是公主不弃,就留下来帮本宫分担一点,本宫可就感谢不已了。”贞岚说着便握着熙宁的手,依旧是笑脸如花般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熙宁身子不佳,怎敢在这里麻烦娘娘呢,熙宁还是回自己宫里养着吧。”熙宁一脸赧然的笑道。 其实说到学习生孩子的事情,熙宁是一心想留下来受教,但是贞岚乃是一品妃嫔,不是过分盛情挽留,她哪里好意思说留下就留下。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再说本宫也不是白让公主在这里养着,这不还能陪本宫散散步,聊聊家常嘛。”贞岚又笑道。 她就不信易呈墨会这样一言不发,或者任由熙宁留下来。 “多谢娘娘美意,不过熙宁的身子,微臣还希望由自己照应着,还望娘娘理解。”不等熙宁回话,易呈墨先恭敬的颔首说道。 不管贞岚是什么用意,他决不能将熙宁先落到她手中,不单单是因为担心熙宁怀孕的事暴露,而是不希望熙宁成为她手中的利用品。 “怎么?易太傅莫不是对本宫不放心?”贞岚面色一冷,语气也颇为冷淡的说道。 “娘娘千万别误会,呈墨只是怕打扰了娘娘,到时候皇帝哥哥该怪罪他了。”熙宁连忙抢着帮易呈墨解释。 “皇上那边就交给本宫去说,公主大可以安心在这里养着,待什么时候腻歪了,本宫随时派人送公主回去。”贞岚又露出一脸深沉的笑意。 “那熙宁就先谢谢娘娘美意了。”熙宁浅浅的欠身示意了一下;再转眼看向易呈墨,只见他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俊脸,搞得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以后尽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公主。”贞岚窝着熙宁的手,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容。 易呈墨看着她笑里藏刀的样子,恶心极了,看来熙宁此次来到岚菱殿,还真不只是看望贞岚这么简单。 “娘娘,微臣还有要务在身,请恕微臣现行告退。”易呈墨见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索性还是先去办正事为好。 “易太傅自便,本宫和公主随处走走。”贞岚依旧是温婉动人的说道。 易呈墨颔首示意了一下,又下意识的看了眼熙宁,凝重的神色显得有点复杂,不过他并非留下多余的情绪,随即便转身离开。 不管贞岚是何居心,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熙宁,他也只能送她一句——自求多福。 枫儿在易呈墨等人的精心救治下,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但由于伤势过重,一直都没有苏醒,据易呈墨的话说,苏醒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 萧瑾晟除了每天的早朝,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枫儿身边,对于他而言,只要枫儿一天不醒来,就等于一天没有脱离危险。 “皇上,您都守了一天了,还是歇会用点膳吧。”万福在旁纠结了好半会,才鼓起勇气上前关心了一句。 萧瑾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又是一天过去了,他又将目光落在枫儿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枫儿就这样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心里又涌起一股不安,那种害怕失去的彷徨无助。 “皇上,今早虎猫将军来报,说是前线魏将军已经率兵凯旋了,估计一月左右便可回城,您看……是不是要安排人前去迎接?”万福给他递了杯茶盏,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瑾晟接过茶盏,稍微思索了一下,最近没有全心关注朝中的事情,差点真把这件事忽略了。 一个新任将军初次迎战便得胜凯旋,是件得知庆祝的事,总算是有个像模像样的大将为薛子沐分担军情方面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薛子沐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反应。 “这件事去安排虎猫全权负责,务必要把迎接事宜做到声势浩大,要让朕的子民看看,朕的江山是最强大的。”萧瑾晟思索了半响又,才一脸冷沉的说道。 “喏。”万福颔首领命,趁着萧瑾晟心情转好,他又道:“那皇上,您的晚膳……?” “罢了,朕想出去走走。”萧瑾晟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子如此般沉重,虽然如此,他还是迈出了沉甸甸的脚步。 万福在后端着萧瑾晟交给他的茶盏,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萧瑾晟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地方;好像脚步刚迈进这里,就发现一股全然不一样的温度席卷而来。 是一股寒意,一股只属于冷宫的温度。 望着一座废旧的院子,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灯火,他徘徊在原地,迟迟没有选择走进去。 咳咳—— 院内传来几声轻咳,萧瑾晟剑眉一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五味俱全。 郝若初正在院内试图想点火暖和暖和身子,没想到风大,一直点不出火花;折腾了半天,把自己冻的浑身发抖,火把还刚刚点燃。 好不容易燃起来火焰,突然又从火光中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吓得她猛地颤栗了一下;抬头看去,居然是他! 看到是萧瑾晟那张熟悉的脸,郝若初竟莫名的怔在那,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地说道:“参见皇上。” 萧瑾晟看得出她冷漠和特别强的戒备心,他心里稍稍有点失落感;他没有搭理她,而是在火堆边坐了下来。 “过来坐吧,朕只是随便走走,顺道过来看看。”萧瑾晟见她杵在一旁站着,于是又道。 随便走走,走到了冷宫,顺道看看,来到了她这里,郝若初暗自冷笑,她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呢! 两个人对着一堆火焰沉默不语,看着火焰越来越旺,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郝若初一张苍白的小脸,渐渐的泛上一层红晕,白里透红,依如少女般娇艳。 萧瑾晟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眸看着她,一时间,竟有点移不开目光。 郝若初则是一直低着眼帘,不管是萧瑾晟有没有投来目光,对于她而言,似乎并没那么重要。 “想好了吗?”终于,还是萧瑾晟先开口问道。 郝若初抬眸看向他,似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她便明白过来他的问意;貌似这个答案并不需要考虑,当然只是对于她自己而言。 只是还没接到易呈墨或薛子沐那边的消息,她还不敢擅自给出萧瑾晟答复;况且就这样答复他,是不是显得太主动了。 郝若初又收回了目光,回到她一直低着眼帘的状态,萧瑾晟猜想,她应该还是没有最果断的答复,那么,他是不是该适当的透露点消息给她。 正文 第258章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朕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事,是有关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萧瑾晟对着眼前的火花,淡淡地说道。 郝若初突然间一脸愕然的看向他,神色中充满了紧张,本来还担心被萧瑾晟发现异常,不过萧瑾晟只是低着眼帘,并没有看向她。 郝若初这才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和紧张,将神色收了回来。她在纠结,要不要主动询问一下,要不然萧瑾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岂不是打探不到是不是跟枫儿有关了嘛! “这个孩子不大,才五岁,当他第一眼见到朕时,他便唤爹爹,从那往后,他就认定了朕是他爹爹。”就在郝若初犹豫的时候,萧瑾晟已经又开口说道。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跟朕有缘?”萧瑾晟终于抬眼看向她。 其实,即便从未抬起眼,但是郝若初的一神一情,都没有躲得过他余光中的窥视;从郝若初第一反应中,他心里的预感告诉他,枫儿和郝若初绝对有关。 “说不定,只是为了跟皇上套近乎,说不定,孩子太小不懂事,皇上何必过于放在心上。”郝若初低着眼帘,只是以淡淡的口吻说道。 就算萧瑾晟今后会查出她和枫儿的关系,但是她也不希望到时候,萧瑾晟会认为枫儿和他的偶遇,是一场精心的预谋。 “那么你认为会是哪一点?”萧瑾晟很想从郝若初口中得知答案。 一个是为了套近乎,一个无知不懂事。当然,前者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至于后者,是不是又显得太荒唐了呢。 “哪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里想怎么对待这件事。”郝若初总不至于傻到说枫儿是有意接近他,至于后者,想必就是说出来,恐怕萧瑾晟也相信,那还不如不说为好。 “这个孩子失踪很久了。”萧瑾晟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 郝若初又一次将紧张的目光投向他,心里又开始不安,难道许萧瑾晟至今还不知道枫儿的消息?那么易呈墨和薛子沐到底打算怎么进行这件事。 “皇上没派人找过吗?”郝若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关于枫儿的一切,她没有任何阻止能力让自己不去过问。 “已经找到了,可惜已经……”萧瑾晟眉头一锁,一脸凝重的叹了口气。 郝若初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心里瞬间砸下一块巨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伸手火焰边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让她瘫软了下去。 “已经怎么了?”好不容易压制内心的情绪,她才低沉的开口问道。 萧瑾晟看着她,她真的是一点没变,遇到自己紧张的事情,还是会不能自控的流露出心底最真实的一面;但是这些还不够,他要的不仅是这些。 萧瑾晟又叹了口气,眉宇间的蹙痕又加深了几分,低着黯然的眸子,沉默不语。 “他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郝若初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抓着萧瑾晟的胳膊,心急如焚的问道。 “除非你先告诉朕,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萧瑾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郝若初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因为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她紧抓着萧瑾晟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 “你不要再试图想逃避,你应该知道朕会查明一切。”萧瑾晟又反抓住她的手,一脸冷沉的说道。 “皇上想多了,罪女只是随口问问。”郝若初半低眼帘,一副低沉的说道。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你也别想知道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起身欲要离开。 “皇上……”郝若初心里瞬间落空了,她想都没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抬起她充满无助的眼神看着他,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首先她不知道枫儿眼下的状况,其次是,易呈墨那边又一点消息没有,所以计划重回那座的宫殿的事情,都要她自己去决断。 郝若初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嘴角颤抖的没法办开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萧瑾晟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管是她同样的表情也好,不同的神色也罢,只要是她的表情,他一丝一毫都没有去错过。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僵持着,郝若初自始至终都没有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不早告诉朕枫儿就是我们的孩子?”萧瑾晟终于还是忍不住掐着她的双肩,激动中带着愤怒的说道。 “不……不……不是的……不是……”郝若初凌乱的头脑,瞬间像崩裂一般沉重,她连连摇头,显得有点六神无主。 萧瑾晟见她到现在还在逃避,他心里积压的盛怒更加旺盛的涌上心头,他恼的不是她的逃避,而是她的懦弱,他怒的也不是她的隐瞒,而是她自私的心理。 他的孩子,一个帝王家的后代,要知道这样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关乎着多么重要的因素在其中;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有这个儿子,他也不至于在多年前,被子嗣逼的寸步难行;更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把他手中的军权划分过去掌控。 这一切,他偏执的都怪罪在郝若初一个人身上,如果不是她的隐瞒,他就不会忍受当年那些可恶的屈辱。 “你看着朕,看着朕!”萧瑾晟掐着她的双肩,依旧是恼怒的说道,他的口吻中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那是属于他的霸道和强势。 郝若初好像也抗拒不了他的命令,她抬起眼眸看着他,却还是被他神色中的冷厉击退了回来。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郝若初痛苦的连连摇头,纤弱的双肩,试图想将自己圈在臂膀里,奈何双肩被萧瑾晟掐的死死的,动弹不了。 萧瑾晟看着她楚楚怜人的样子,又是心痛,可又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一气之下,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粗鲁的霸占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唔唔……” 郝若初只感觉眼前瞬间一片昏天暗地,身体被一个宽大的肩膀裹住,唇齿间涌入一股甘甜,只是那粗鲁虐夺,让她不适的推拒着他。 萧瑾晟将内心所有的恼怒,一并发泄在他粗鲁的吻中,甚至狠狠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只要一股血腥弥漫在口中,他才允许她把他推开。 郝若初用力的把他推开,嘴边麻木的没有知觉,心里涌起一股委屈,湿润了眼眶;她却并没有让萧瑾晟看到她的泪花,因为她始终压低着脸,不敢去直视那双复杂的眼眸。 看着她嘴角渗出的丝丝血迹,萧瑾晟好看的眉宇,在月色下凝出一道疼惜的目光;他伸手轻轻的拭去她嘴角的血丝,郝若初因为疼痛,微微的退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回绝。 萧瑾晟心里又一喜,分别了这么多年,居然能冲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这是否是个更好的开始。 情不自禁中,他又压低了脸,深情而温柔的又侵占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这次除了温柔的试探,在没有霸道和强势,他只想用他的柔情,唤回曾经那个痴恋他的单纯女孩。 郝若初像一个木偶般站着,如果不是身体的僵硬,恐怕真的会让萧槿晟以为他她是在享受他温柔的亲吻。 他轻轻的黏舐在她唇瓣上,试图用自己的温柔打动她,软化她;至少令他惊喜的是郝若初没有排斥他的示爱。 郝若初还在心里挣扎,她到底能不能忍受他的侵犯,如果连这点侵犯她都不能忍受,那么她重新回去复仇的计划,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所以,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忍受,这是她重回的第一步,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萧槿晟内心渐渐的涌起一股冲动,他开始霸道的袭击在她甘甜的唇齿间,灵活的去寻找那可以让他重回温情的软舌。 郝若初还是被他霸道又强势的举动惊醒了,她开始推拒着他霸道的掠夺,试图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唔……” 郝若初被他缠绵的吻,席卷的有点喘不过气来;甚至有点恶心他这样的侵夺,所以她用力的推着他,可她越是抗拒的厉害,他侵夺的越加凶猛。 萧槿晟的气息明显粗重起来,动作也随着他内心的渴望,欲加的强势霸道,郝若初在他的强攻下,也无力再去挣扎。 不得不承认,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吻,都带着一股独有的魔力,让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想抛开一切,任由自己放肆的去沉沦一次。 郝若初被他霸道的掠夺,连连退了几步,依旧没有让他从强烈的欲念中清醒,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 她双手紧扣在掌心,就当是为以后的路垫一个开始,她决心纵然自己的一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的仇恨从这一刻开始展开。 情到深处,萧槿晟终于等到一丝他从未奢望的回应,郝若初竟伸手紧抓着他的衣衫,虽然不是什么明显或暧昧的举动,但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文 第259章 拥有和占有 萧瑾晟深切的感受,自己小腹那股热潮早已经蠢蠢欲动,他拦腰将郝若初抱起,从夜色中融入,直到来到那个简陋的房间里。 一张单人床榻,容纳一个瘦弱的郝若初,已经将地方占据了一半,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的情趣。 抱着郝若初的身子,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她的纤弱,如果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可能有点不太相像,但绝对可称骨瘦如柴。 他小心翼翼的把郝若初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心里有点不舍,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微微有点红肿的唇瓣,透着可口诱人的色泽,纤长的睫羽倒影在眼底,掩着她神色中动人的羞涩。 萧槿晟压制着他已经凌乱的气息,恍惚间,他发现自己又重拾了那种渴望去拥有的欲-望。 他已经不仅一次次的问自己,是想拥有,还是占有;最终他给自己的答案,非常明确的是拥有。 在他思维理念里,‘占有’是一种证明自己能力的自私;而拥有则是对一个人或一件事的需要,甚至是渴望。 那是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东西,没有自私,没有任何杂念,仅仅只是想去拥有她,或是得到她的认可。 郝若初始终都没有抬起那对藏着紧张的美眸,甚至要不停的压着紧张的气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萧槿晟偷窥了她内心的情绪。 她内心还在挣扎,时隔五年,她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过她心中的怨恨,如今载着满腹的怨恨,还要这样委曲求全的接受他,她心里真的很不甘心,甚至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去忍辱屈身。 一股熟悉的气息又弥漫在嗅觉中,暖暖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眼前映入一张放大的俊脸,瞬间又激起了她紧张的心悬。 “皇上……” 在她出神时,萧槿晟已经覆身而上,就在萧槿晟几乎又亲吻到她脸颊时,郝若初还是紧张的唤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郝若初压制着自己的紧张,语气显得有点轻。 距离仅有几公分,萧瑾晟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采取下一步行动,但也没有打算退回来的意向。 郝若初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压的难受,还是因为被他看的不自在,反正她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体,意思很明显是在提醒他。 “真的不行吗?”萧瑾晟这才细声细语的开口。 “没有皇上得不到的东西,但罪女还有选择愿意或不愿意的权利。”郝若初低着眸子,语气稍微有点冷淡。 “朕给你这个权利。”萧瑾晟从她身上倒进里侧仅剩的一点空间躺下,又说道:“在你没有点头愿意之前,朕绝不会勉强你。” 郝若初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虽然他放弃了欲念,但是他的举动貌似并没有走的意思。 “今晚借你的床榻睡一下,朕不想回去。”萧瑾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索性就直接告诉她了。 “寒舍条件有限,万一伤了皇上龙体……” “一切跟你无关,君无戏言。” 不等郝若初说完,萧瑾晟直接截断她的话,补了一句;而且还伸手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闭着眼睛,态度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确又坚定。 郝若初眉头一皱,第一次有点搞不懂这样的萧瑾晟;看着唯一一床棉被被他霸占了,这个时候要起身离开,那也太不给萧瑾晟台阶下了,所以今晚她只能卷着身子取暖了。 感觉到萧瑾晟的呼吸平稳,郝若初才瞄了他一眼,看他一脸安详的睡脸,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才敢动了动身子,转身背对着他,蜷缩着娇小的身子,也闭上了眼眸。 两个人像似在捉迷藏,萧瑾晟在感觉到郝若初的呼吸平稳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单薄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轻轻的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看着她一脸安逸的睡了,他莫名的勾勒起嘴角,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心中却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他瞬间不明白自己当初的选择,怎么能忍心去伤害她,怎么会狠心将她打入残酷的地狱。 这是他第一次去回首自己所做过的事,而且已经时隔了五年。 他回忆不起来,当初的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抉择了一切,以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只是如今再去回首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残忍。 郝若初曾经那张天真充满灿烂的笑脸,总是时刻的徘徊在他眼前;那张迷人的笑脸,却想一抹刺眼的光景,刺的他不敢去回顾。 他也一度度的反问自己,为什么会眷恋起她那张脸庞;他深爱的女人不该是贞岚嘛?她们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相似而已,贞岚现在就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守候着他,可他怎么能又移情别恋到郝若初身上。 恍惚间,他迷失在自己的感情中,他搞不懂自己到底爱着谁;或许他曾经确实深爱的人是贞岚,这几年也一直过着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当一个在他心目中一直以完美形象存在的人出现一丝瑕疵时,那种完美的感觉,仿佛瞬间不复存在,到最后留下的是一种透彻的失望。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一直以为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爱,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对于贞岚,也许他只是抱着曾经那段没有结果的过去,而不肯松手,甚至执意的以为那就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爱。 然而被一点瑕疵破坏了那份完美时,他又发现,那段过去终究是过去,当初他可能只是想给过去寻找一个结果,所以才误以为自己一直深爱的贞岚;其实,他对贞岚的爱,早已经随着时间被沉淀。 对于郝若初,他很清楚自己当初对她的情愫,是因为有贞岚的因素在其中,但是后来,他渐渐的习惯了郝若初就是郝若初,她不是贞岚,他也清楚的感受到,除了样貌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外,她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郝家出事,在贞岚和郝若初之间,他可能真的会存在矛盾的抉择。 一夜无眠,萧瑾晟想了很多很多,从他和贞岚相遇到相爱的一幕幕,再到他和郝若初经历的一幕幕,最后问自己一句,把郝若初推开,他后悔了吗? 他给自己的答案,只有一声长长的暗叹…… 翌日一早。 郝若初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后,发现身边已没有萧瑾晟的踪影,唯独留下了他一丝温度,证明他确实存在过。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她几乎忘了有多久没有睡的这样昏沉过,好像一夜的昏睡,把她这些年来缺失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她缓解了一下后,打算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被暖烘烘的被褥下,屋里还放着一个刚燃尽的暖炉,难怪平时都冷冰冰的屋里,今天会这么暖和。 看了看外面的光线,已经快日上三竿了,估计萧瑾晟早就离开去早朝了吧。 她下床折好被褥,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她眉头一蹙,平时这里是请都请不到人来,怕是最低级的宫人,也不削来冷宫沾晦气,这会哪来的动静。 好奇和不明之下,她走到门口借着门缝朝外面看去;只见院内有几名宫人,正在搬着大箱小箱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做什么?”郝若初把门打开,走出去不明的说道。 “姑娘别紧张,奴才们是奉命来给姑娘送点东西,一会就走。”为首的一名小宫人客客气气的说道。 “奉命?”郝若初更加不明了,“是谁人让你们送来的?” “呃……姑娘只管收下就好,奴才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小宫人明显犹豫了一下,很显然是有所隐瞒。 郝若初不问也猜得到,应该是萧瑾晟安排人送了这些东西;不然这现实的宫里,谁会理睬她一个戴罪之身的冷宫中人。 “有劳各位辛苦了,只是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上,恐怕还要劳烦各位把东西拿回去,顺便代我向这位好心人道了谢,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就算了。”郝若初轻言细语地说道。 萧瑾晟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她可不想无缘无故接受他的好意,况且也不知道他是试探她,还是真心实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万不能掉进任何陷阱里。 “姑娘就别为难奴才们了,咱们也只是领命办事,这万一办不好,那咱们这些脑袋可就不保了,还望姑娘行行好,饶奴才们一条活路吧。”小宫人说着便跪下来,其它几名宫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求姑娘饶命。”几人跟着求饶。 “哎……”郝若初是没辙了,“你们快快起来,我收下便是了。” 几名小宫人总算是开心的笑了,这一刻,郝若初怎么有种感觉被欺骗了呢。 岚菱殿内—— “娘娘,已经证实了,那个孩子确实已经暂无大碍,而且皇上坚持把他留在宣明殿照看,除了特许的几名宫人,其他人等根本无法接近那个孩子。” 正文 第260章 他们和好了! 一名小宫人正在殿内汇报有关枫儿的消息。 贞岚挺着大肚子坐在软榻上,许是接近临产,所以整个人显得笨重又臃肿,再加上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庞,样子更是凶煞极了。 “那边的专属御医是谁?”贞岚低着眸子思索了半响,才低沉的开口。 “回娘娘,还是易太傅,其他御医一律不得接近。”小宫人颔首回答。 贞岚再度陷入沉默中,只有易呈墨可以接近那个孩子,那么也只有从易呈墨身上找机会下手;可是易呈墨那么精明的人,想要在他身上动手脚,恐怕要费点心思。 “娘娘,还有一件事,是有关于皇上……”小宫人又试探性的说道。 “说。”贞岚冷冰冰的吐了一个字出来。 “前段时间,有人曾在冷宫看到皇上出没;经过奴才日夜兼程的把守,前不久确实又在冷宫发现皇上的踪迹,而且皇上还……还宿在了那边。”小宫人说到最后,显然有点怯怯压低了音声,生怕这个消息会触怒了贞岚,也连累了自己。 “你说什么?”贞岚一脸愕然的看向小宫人;甚至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娘娘稍安勿躁,此事奴才也是几经确认才敢来汇报娘娘,您看……?”小宫人欲言又止,显然是在请示贞岚下一步的安排。 贞岚一双玉指紧扣在掌心,这段时间一直把心思都关注在枫儿身上,所以才忽略了萧瑾晟的行踪,可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令人诧异的行为。 他居然有心和郝若初重归于好,而且关系还发展的如此迅速,在她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到了过夜的阶段。 贞岚内心被一个盛怒侵占,身子气的有点发抖,一张冷凛的小脸,冷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那对充满怨怼的厉眸,时而闪过一道酷冷的寒意,时而闪过一道鹰隼般的杀意。 整个殿内,被贞岚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凝结,在场的人,都压低着脸,大气不敢喘一声。 “白鸽。”过了许久,贞岚终于再度开口,只是再次开口时,那语气中的冷意,足以把万物凝固。 “娘娘,奴婢在。”恐怕只有白鸽能适应贞岚这种变化多端的一面,她走上来不畏不惧的颔首等候命令。 “冷宫那边交给你去解决,务必要干净利落;在这种时候,谁要是给本宫添麻烦,本宫就要谁人死得好看!”贞岚一张冰冷倨傲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那对深冷的眸子中,依旧是透着满满的肃杀之色。 “喏。”白鸽颔首一示,转身又对殿内的宫人严声说道:“你们都没听见了嘛,还不快快下去做事。” 心胆具颤的宫人,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渗人的气氛中,所以闻言后,都纷纷颔首退了出去。 宣明殿内—— 易呈墨正在为枫儿把脉查看,虽然已经服用了千年人参,但是枫儿依旧没有苏醒的症状,急的萧瑾晟不时的宣见易呈墨来查看。 “呈墨,为什么枫儿还不醒来?会不会是哪里用药不对?”萧瑾晟在旁又心急的问道。 “皇上且莫急,以微臣用药的情况来看,这孩子应该在不出五日便能醒来。”易呈墨不急不躁的说道。 “真的?”萧瑾晟有点激动的说道。 “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忽悠皇上。”易呈墨笑了笑。 “那就好。”萧瑾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走到枫儿身边坐了下来。 易呈墨见他是真的对上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问一下,“对了,皇上,这孩子的身份……?” 易呈墨虽然没有明确问出口,但是他话语中疑问,足以证明他想问什么。 “朕还在调查,不过应该不会等太久了。”萧瑾晟微扬着自信的嘴角,神色显得有点所思夹杂在其中。 如果不提到孩子,他还差点忘了,是不是该以一个形式让郝若初承认枫儿的身份。 易呈墨低眸的瞬间,将神色中的异样掩藏在眼底;听萧瑾晟这话,他已经查到了有关枫儿身份的线索,那么就意味着,他确实已经见过郝若初了。 “呈墨,你帮朕留在这里照看着枫儿,朕今天有事,恐怕要晚点回来。”萧瑾晟说着,便起身欲要离开。 “皇上放心,在皇上没回来之前,微臣会一直守在这里。”易呈墨颔首说道。 “谢了。”萧瑾晟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随即便笑容满面的离开。 不难看出萧瑾晟的心情特别好,这是自枫儿出事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笑脸;只是不知,他心情这么好,又走的这么匆忙,他所谓‘有事’又会是什么事。 岚菱殿内—— “娘娘,公主来了。” 贞岚坐在寝殿内,这时白鸽匆匆走进来汇报。 贞岚面无表情的低着眸子,手里滑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绿母珠串,看不见她的神色,但完全可以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 这时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正是熙宁公主。 “是公主来了,快快请进。”等到熙宁公主走进后,贞岚已经是一张眉目含笑的表情,态度极为和善。 “听说娘娘找熙宁,不知娘娘可是有事?”熙宁公主轻声细语的说道,也走了过来。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公主在这里住的可还算习惯?”贞岚又关心的说道。 “有娘娘安排人精心伺候着,熙宁岂有不习惯之说,倒是打扰了娘娘多时,熙宁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熙宁明个就想搬回去住,以后看望娘娘的机会也不在于一日两日。” 熙宁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虽然贞岚安排人伺候的细心,但是她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自由好像受了牵制,而且是不是的有人好像在监视着她;加上易呈墨对她的提醒,她怀疑贞岚留下她是别有用心。 “公主这才出来多久,便想家了。”贞岚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娘娘有所不知,公主兴许想的不是家,而是家里的人呢。”白鸽在旁也忍不住掺和了一句。 贞岚轻轻的一下在脑门上敲了一下,“瞧本宫这脑子,差点忘了咱们公主早已是有夫之妇,本宫还以为咱们公主还是大姑娘呢!” “还不是人家公主保养的好,至今还保持着碧玉之年。”白鸽满面笑意的又接了一句。 主仆俩一唱一和,看似是在夸赞熙宁,但是话中又透着一股嘲讽的味道;哪有夸赞别人以大姑娘之称夸赞的,还不是暗讽她年纪大了,却还一无所出。 至于那句有夫之妇,更是重击她的要害;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和易呈墨关系不好,顶着夫妻的名义,过着陌生人的日子。 “娘娘就别取笑熙宁了,不然熙宁可呆不下去刘。”即便是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熙宁还是故作一副娇羞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然咱们公主那张小脸可就要冒火了。”贞岚爽朗的笑道。 熙宁也笑了笑随即又压低着微红的小脸,她在心里琢磨着,难道贞岚真的能这么痛痛快快放她走? 要真是如此,那么她之前对贞岚的怀疑,可能是存在多疑了,但如果贞岚执意挽留她,那么证明贞岚确实是另有企图。 “对了,本宫今晚找公主过来,其实也并非闲聊家常,主要还是想分享点女人的经历给公主,不然岂不是浪费公主大好年华。”贞岚虽然带着一张笑脸,但是话题明显已经回到主题上了。 “能得娘娘亲自教诲,熙宁实在是感激不尽。”熙宁听到这话,心里立马是态度大变;谁人不知道贞岚把萧槿晟迷得整整独宠了她三年,要不是太后临终时逼萧槿晟以皇室子嗣为重,萧槿晟至今恐怕还沉迷在贞岚的温柔乡里。 贞岚淡淡一笑,“都是自家人,还说什么感激;要是能帮助公主也为皇家分担个一儿半女,皇上这座后宫也要稍微轻松一点了。” “熙宁何尝不想为皇家分担,可熙宁没用,尽管守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感化不了一颗决心,熙宁已经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熙宁一脸黯然低落的叹了口气。 “你还年轻,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希望呢。况且事在人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贞岚握着她的手,以安慰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熙宁眉头一皱,完全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 “有本宫在,你还担心什么,只要照本宫说的去做,本宫保证就是一颗石头做的心,迟早也会感化在公主的温柔乡里。”贞岚反倒是没有任何压力,而依旧是胸有成竹的说道。 “真的吗?”熙宁还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贞岚。 “本宫说话,公主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嘛!”贞岚温婉一笑。 “那……我该怎么做呢?”熙宁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两个人在一起,首先要朝夕相伴,方才能培养出感情;而公主在岚菱殿居住多日,却不曾见过易太傅前来相陪,这样怎能培养出感情呢!”贞岚洋装一副感慨地说道。 正文 第261章 谁都不许来打扰 “呈墨近来奉命在宣明殿守着,哪有时间来陪我。”熙宁一脸沮丧的说道。 “身负重负归重负,也不能因为这点就忽略了夫妻间的情意;如果公主不建议,这件事交给本宫去搭理,保证给本宫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样……”熙宁凝重眉眼,有点纠结不定。 贞岚见她被打动,她在熙宁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又笑道:“好了,公主就别在犹豫了;这女人想留住男人的心,哪有不用点手段的,况且你们早已是夫妻,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熙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牙一咬,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瑾晟离开后,来到浴殿内进行了一番洗漱,然后挑了一件普通的黑色锦服换上,平时佩戴的金冠,也换成了一个乌冠;细心的刮了胡须,鬓角梳的整齐,将一张俊朗的轮廓显得格外明显。 万福走到门口,见萧瑾晟站在铜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顿时有点愣在门口,伺候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注重起自己的形象来了。 关键是,既然注重形象,为什么又选了一套扑通的锦服呢? “皇上,都准备好了。”万福虽然载着不明,但还是适时的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两层的木篮,里面应该是装着什么东西。 “走吧。”萧瑾晟转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他没有摆驾,只是选了一条小路前行,一直来到冷宫这里,这时天色已经稍晚。 “给朕吧,你可以回去了。今晚不用等着伺候朕。”萧瑾晟停下来,不温不火的说道。 “喏。”万福将木篮递给他,随即便退了下去。 萧瑾晟提着木篮,整理了一下衣装后,才抬步走了进去。 院内,郝若初正在洗衣服,察觉到有人走来,她只是抬眸去看了一眼,因为最近来这里的人一直不断,所以她已经不奇怪有人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次等来的竟是萧瑾晟;她微微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擦了擦手,迎了上去。 “参见皇上。”郝若初浅浅的福了福身。 萧瑾晟见她一对玉手,已经变得跟红大虾似得,再瞟了眼她洗衣服的那桶水,根本没有一丝热气,肯定是用冷水洗的。 他眉头一皱,把木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折回来,正好这次准备了药膏带来,他从怀里掏了出来。 “什么时候能知道爱惜自己一点。”萧瑾晟锁着眉眼,握着她的手,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 “皇上……” “别动!” 郝若初还没来及拒绝,被萧瑾晟一声充满命令的口吻击退了所有婉拒的言词。 萧瑾晟的视线全神贯注的落在她手上,并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擦在她红通通的手指上。 “皇上,罪女可以自己来。”郝若初有点不适应这样亲密的举动,所以想把手抽回来。 萧瑾晟抬眸看了她一眼,自从重逢后,她始终都是以罪女自称,而非是罪妾,这就是说,在她心目中,她只有郝氏的身份,并无废后的身份。 其实换个思维逻辑,也就是说,她认定了自己是罪臣之女,却不再认可她曾是他的皇后。 郝若初话显然是没有被萧瑾晟采纳,所以她只能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他发挥自己温柔的一面;也让她回温了属于他曾经的温柔。 只有在萧槿晟这样专心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丝不漏的欣赏着他。 今天的他很随意,一身黑色锦服,犹如她第一次在郝府见到他时很相似,还是那么俊朗,还是那么迷人。 “姑……” 突然从院外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名宫女,许是因为没想到院内会有别人,所以刚出口的话,被噎在半路,愣是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他们。 郝若初这才找到抽出手的机会,她退了一步,从小宫女脸上的表情,应该是不认识萧槿晟,弄得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解释,或者介绍一下。 “传令下去,今晚不许任何人来此打扰,违者重罚!”萧槿晟显然是有点不高兴的语气,好不容易找到表现的机会,就这样被人冒冒失失的破坏了,他能开心才怪。 小宫女一对大眼睛瞪得跟铜钱似得,半张着一张小嘴,看了看萧槿晟,又看了看郝若初,一脸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萧槿晟见她一脸白痴样,他那对好看的眉宇一皱,一抹不耐烦的表情,从眉宇间散播开来。 郝若初见状不妙,赶紧对傻乎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这才连连点头,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留下两个人,又陷入尴尬的气氛中,不过比起刚才那一抹,萧槿晟宁可这样都不言不语,也好过多个灯泡在这里。 “不知皇上此来,可是有什么事?”这次竟换做了郝若初先开口问道。 “朕今天心情好,想找个人一起喝杯小酒,不知姑娘可否借个地方,给个面子?”萧槿晟面露一丝兴味十足的笑意,语气中也透着玩笑的口吻。 郝若初被他口中的那个‘姑娘’逗笑了,她差点都忘了那已经逝去的‘姑娘’年代,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却好似已经隔世。 “寒舍简陋,只要皇上不嫌弃便好。”郝若初轻声细语的说道。 萧槿晟既然这么说了,而且来的这么突然,肯定是有准备才来;她总不至于把他一个堂堂帝王拒之千里吧。 “朕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安静,不然岂不是缺乏寻味。”萧槿晟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至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勉强。 “那皇上请稍等,罪女去炒两个小菜过来。”郝若初说着便颔首准备退下去。 “不用了,下酒菜朕都带来了。” 郝若初有点惊讶的转身,这才注意到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木篮,那里面应该就是酒菜吧。 只是这会天色还有点亮度,用晚膳会不会太早了点呢。 “如果有的话,弄两个新鲜蔬菜那就更好了。”萧槿晟好像看出了郝若初的心思,于是他又添了一句;不然这会就用晚膳,那这一晚该有多漫长。 “蔬菜倒是有,就在后院,我这就去摘一点。”郝若初说罢便转身要离开。 原本她是不想将气氛置之在尴尬中,所以一脱口便将一个‘我’子脱口而出,而且事后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我跟你一起去。”萧槿晟抬步准备跟着她。 郝若初却转身有点惊讶的看着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刚才真的是自称‘我’吗? “今晚无身份之别,都以你我代称。”萧槿晟走到她身边,留下一句话,便自行走在前面。 因为他曾在后面的小院子里看到过有蔬菜种植,所以他才灵机的找个能让他们放松的事情,总好过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傻呆着。 对于郝若初而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无疑都像是意外般来的突然,让她没有任何迎接的准备或措施。 虽然一个小院不大,但是种植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在一些干草的遮盖下,而且都长的很茂盛。 “这些都是你种的?”萧槿晟看着郝若初小心翼翼的把干草揭开,他在旁无聊的问道。 “嗯。”郝若初只是点头应了一声,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每天都吃这些?”萧槿晟又问,看她瘦成这样,肯定就是每天都靠这些蔬菜为生。 “嗯。”郝若初又点头应了一声。 这时草下面盖着的蔬菜已经露出碧绿的样貌,萧槿晟也好奇的走过来蹲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下,这里还能生长出这么茂盛的蔬菜。”萧槿晟有点惊讶的说道。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在遇到困难时,就一定会选择逃避;也不是所有物种,当面临生存艰难时,就会一定会选择放弃存活。”郝若初看似在漫不经心的摘菜,但是话语中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萧槿晟也试图想去帮她摘菜,但是听到她的话后,他伸在菜叶上的手,顿了顿。 “正如你一样,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会选择坚强的生存下来,是吗?”萧槿晟蹲在她身边,故意让自己以一副随意的态度询问。 其实他能听得出,郝若初是在倾诉自己所受的苦楚,包括心中的怨尤;只是他不敢去直击她的话,因为她所受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伤害。 郝若初手停了下来,对着冷飕飕的空气,她莫名的叹了口气,随即才淡淡的说道:“生存不是我选择的,而是生命给予我的机会,我应该把握,更应该好好珍惜。”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想过用一死了之来解决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但是心中的怨和恨又时刻提醒她,她不能就这样选择这种懦弱卑微的方式去逃避,哪怕是博一把,她也不该死的毫无价值。 “我喜欢你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萧槿晟看了她一眼,从她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到了她的成长,她的坚强和倔强。 正文 第262章 一起做饭 郝若初的内心突然触动在他最后那句话中,明明只是随口一句话,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像是有股生离死别的终言;那么沉重,那么伤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陡然间低落,还是温度太冷,郝若初猛地打了个寒颤,鼻头微微一酸,眼眶中涌入一股热潮。 “怎么了?”萧槿晟紧张的问道。 郝若初转眼看向他,眼眶中的热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还会如此感性。 “到底怎么了?”萧槿晟有点担心,语气中又带着一点焦急。 “没什么,帮我摘菜吧。”郝若初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收起多余的情绪波动。 萧槿晟微锁着剑眉,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但是看她样子,貌似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他也不想过分去逼得太紧,反而会吓跑她。 “啊!” 突然一声尖叫,郝若初不知因何吓得脸色煞白,后退跌坐在地上,正好跌在萧瑾晟怀里。 “怎么了?”萧瑾晟紧张的把她用在怀里,他似乎也被吓得不轻,但是他纯粹是担心她。 “蛇……蛇……”郝若初缩在他怀里,伸出颤抖的玉手,指着她刚才摘菜的地方。 萧瑾晟这才警觉起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才仔细洞察着前面的草丛下;那蛇居然在这么大的动静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嚓嚓—— 终于有了动静,早就守株待兔的萧瑾晟,在蛇刚想逃走时,伸手一把将蛇抓在手里。 一条并不大的小青蛇,应该是窝在草丛里准备冬眠,这里实在是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有也是冷凄凄的地方,估计草丛下最暖和,也不能怪蛇选择了这里。 “啊……”郝若初见他罢手抓在手里,转身要走过来,她吓得抱头捂脸的尖叫了起来。 她最怕这种没有骨头的动物,而且还是冷冰冰的蛇类,看着都恐怕,甚至令她恶心。 “不过是一条草蛇,没有危险性。”萧瑾晟倒是挺同情这条小蛇,而且他对蛇类有点了解,他手里这条小蛇,根本没有毒素。 “你不要过来。”郝若初漏出一双眼睛,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她怕蛇,不是因为它有没有毒,而是一种从心理上的恐惧。 郝若初喉咙滑了一下,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恐惧,她又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天天看,但我这里不欢迎这些东西。” “那我把它放生到外面总可以了吧?”萧瑾晟没辙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害怕蛇,至少在面临死罪时,她从没有表现出这种惧怕。 “随便,只要不出现在我视线中都可以。”郝若初低着眼帘,眉宇间微蹙出一道烦躁之意。 萧瑾晟抓着小蛇,从到院墙边,将小蛇放在院墙上,让它自己朝另一边爬了过去;小蛇还算很老实,一点都没有害怕,也没有敌意,顺着围墙很快消失了。 “你还好吧?”萧瑾晟折回来,见她还在地上坐着,所以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这些菜交给你来摘吧,我先回去准备点柴火。”郝若初说着便起身,自顾自的走了。 被蛇这么一吓,她哪还敢继续去摘菜,万一再摘到个什么,她那颗本就烦乱的小心脏,还要不要活了。 萧瑾晟也没再去跟上去,看着一片茂盛的小菜,他倒是很有胃口。 没过一会,萧瑾晟带着摘的菜回来了,这会郝若初已经准备了火柴;再三坚持下,郝若初才说服萧瑾晟不要在厨房帮忙。 本就一个简陋的小厨房,容纳一个人的位置,他那么高大,估计站在里面连头都抬不起来,而且乌烟瘴气,她可不想委屈他在这里受这份苦。 郝若初炒了两盘蔬菜端了出来,萧瑾晟已经把带来的美味都摆在桌子上,一个不大的小桌子被摆的满满的佳肴,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郝若初走进来一看,眉头一皱,明明有这么多好吃的菜,为什么还要她辛辛苦苦去炒两个蔬菜。 “早知道有这么多菜,我才懒得去做这些。”郝若初将手里两盘色泽都不太好看的蔬菜放在桌上,一脸不悦的说道。 她炒菜的手艺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里条件有限,炒出来的东西最多能熟就不错了,比起他带过来的美味,分明就是丢人现眼嘛。 “我倒是看着你炒的这两盘菜更有胃口。”萧瑾晟说着,伸出魔抓从盘子中抓了一块送在嘴里。 他品尝一下,虽然除了咸味也没有其它味道,但是他还是很享受的咀嚼着。 “不错,起码还有咸味。”萧瑾晟点头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郝若初气的无语,端着两盘菜准备撤下去。 “哎~跟你开玩笑呢,干嘛还生气了。”萧瑾晟拦住她。 “我早就说了,这里不比你习惯中的锦衣玉食,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郝若初板着小脸,冷冷淡淡的说道。 “谁说我委屈了,我就喜欢这种日子。”萧瑾晟又洋装一副认真的说道,随即他端过她手中的盘子,又道:“今晚这两盘菜都归我了,我保证吃完它。” 郝若初也懒得过于在意这些事,本来就是他心血来潮才逗留在这里,说不定他是另有其他用意,也说不准。 “快过来吃吧,不然菜真的要凉了。”萧瑾晟坐在桌边对她说道。 看着一桌子美味,是她五年多来,第一次享用到这么丰盛的美味佳肴,原本应该是胃口大开,好好补一补,可惜却没有一丝食欲。 “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萧瑾晟边说,边给她倒了杯酒,自己顺便也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郝若初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不过话出口,她又后悔了,在萧瑾晟面前,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你的酒量我可是领教过的,不过这酒不会上头,最多也就是起到暖暖身子的作用。”萧瑾晟以为她会多想,所以简单解释一下为好。 郝若初不做声,但还是有点勉强;她是担心酒后会胡言乱语,或者再发生其它什么事。 “我只喝一杯。”郝若初勉强的说道。 “怎么,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萧瑾晟嘴角一勾,一脸玩味的笑了笑。 郝若初给他投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别说,她还真有点担心这点,不然哪来‘酒后乱性’这句话。 “来,为了我们重新认识,先干一杯。”萧瑾晟端起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稍有犹豫,但还是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迟早是要重新来过,她必须从现在开始试着去接受。 一杯酒下腹,猛烈的辛辣呛得郝若初轻咳了两声,小脸耍的一下通红;这么多年滴酒不沾,突然猛的喝下一杯,还真有点拿不住。 萧瑾晟给她夹了点食物放在她碗里,又轻轻的帮她拍了拍后背;脸上露出的并非是担心,而是一丝迷人的笑意。 从郝若初喝酒的举动中不难看出,她还是和曾经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一样,什么事都不喜欢藏着掖着,就连喝酒都是一口饮尽,这点透露了她爽朗率真的性情。 熙宁在回到自己殿里之后,便有宫人为她精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本就是生得一张花容月貌,在打扮后,更是娇艳无比。 只是她心里却一直在坎坷不定,甚至纠结到底刻意去博得易呈墨的在意;虽然贞岚说的不错,这座宫里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谁不用点非常手段;可她还是担心会被易呈墨揭穿,那么她苦等这么多年的时间,强迫自己改变的一切,岂不是都付之东流了。 “快快快,把东西都端进来。” 熙宁坐在软榻上出神,这边宫人已经领着几名小宫女走了进来,并安排几名小宫女把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熙宁回神,起身走过来不明的询问。 “公主您就别管了,这些都是娘娘特意为公主和驸马安排的。”那名小宫女笑嘻嘻的说道。 熙宁看着她们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原来都是一些美味佳肴;品种齐全,样式精美,菜系都是围着喜气的菜式安排的,名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顿示爱的晚膳。 “是驸马爷回来了。” 不等熙宁决定到底要不要这么做,殿外传来小宫女的音声,显然是易呈墨回来了。 一时间,熙宁有点慌神了,这会就是想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她一颗不自信的心‘砰砰’的开始紧张跳跃起来。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易呈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啊?”熙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显得有点无知。 易呈墨眉头一锁,注意到桌上丰盛的膳食,这时在场的宫人也都悄悄的退了下去,他瞬间明白过来了重点。 “呈墨,你还没用膳吧,我派人准备了点吃的,不如一起吃点吧。”熙宁见他似乎已经注意到了细节,于是她连忙转移他的思维,好似还生怕会被他看穿当下的准备。 正文 第263章 特殊的日子 殿内点着红蜡烛,灯光微暗;桌上是一顿精心准备的晚膳,还有一壶合卺酒;再加上熙宁一副精心打扮的盛装,如果易呈墨这点意思都看不明白,他也枉费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熙宁怎么无缘无故想到来这么一出?就算是想示好,也不至于在别人的宫殿,这一点,绝对值得猜疑。 “公主急着派人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顿晚膳?”易呈墨索性把话问的直白一点,因为他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熙宁自己的安排或用意。 熙宁表情微微一僵,压低了神色,却掩不去眼底那紧张的神色,“我看你最近守在宣明殿甚是辛苦,所以就派人给你做点好吃的。” “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在宣明殿那边吃过了,而且宣明殿还有事情要我去安排,我先过去了。”易呈墨话毕,便转身要走。 “呈墨……”熙宁伸手拉住他,又一脸怅然的说道:“我还没用膳,看在我等你一晚上的份上,你陪我吃一点吧。” 此时此刻,熙宁没有任何公主的尊贵,甚至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或自尊,只为求他一个转身。 易呈墨眉宇锁的更深了几分,不管今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熙宁的本意,他都没有留下来的可能,因为宣明殿那边萧瑾晟今晚不在,而且枫儿还有药物需要他送过去。 萧瑾晟特意的交代,他不能有任何疏漏,而且更不能让人趁机对枫儿不利。 易呈墨暗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转身,耐心的说道:“你也知道,宣明殿住着一位特殊的病人,皇上也再三嘱咐,务必要把那个人照顾好;而我现在要去给他送药,晚一点在回来陪你用膳可好?” “只是送个药,交给宫人去送就可以了,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久。”熙宁蹙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易呈墨几乎没有见过熙宁这般委曲求全的一面,甚至将自己置于卑微的一面,或许是他从未真正的去关注过她的改变,但不得不承认,改变后的熙宁,一样可以可爱的让人怜惜。 “好了,你就答应我一次吧,求你了。”熙宁摇晃着他的胳膊,撅着小嘴,娇滴滴的祈求道。 “好了,我答应你,不过我得先去安排人把药送到宣明殿,不然皇上该怪罪了。”易呈墨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熙宁脸上扬起开心的笑意,重重点头‘嗯嗯’了两声,“我等你。” 易呈墨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熙宁的示好,毕竟他们还是夫妻,而且这件事中存在蹊跷,以熙宁单纯简单的性子,应该不会想到用这种特殊的方式。 如果易呈墨他猜的没错,这件事应该跟贞岚有关;不然熙宁怎会在下午去见了贞岚后,晚间就摆了这一出,肯定是贞岚已经知道熙宁并没有怀孕,所以用这个法子来警告他。 贞岚越是这样抓紧,他越是要在贞岚没有揭穿他之前,或者没有利用这点来要挟他之前,最好能让熙宁真的怀孕,这样贞岚也就抓不到他的把柄了。 易呈墨离开后,熙宁一颗激动的心悬,不安的跳跃着,跳的她有点不敢相信,一切竟如此轻易的就成功了。 贞岚不愧是独霸后宫的女人,出手的手段也果然是一招即中;这也让熙宁对贞岚本身存有的戒心渐渐的消散在心底。 易呈墨吩咐了宫人把枫儿的药送过去,并再三交代细节,嘱咐了宣明殿的宫人,没有萧瑾晟和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一系列的嘱咐后,他才安心的回到殿内。 熙宁还坐在桌边等着他,从门外看进去,在红色烛光的衬托下,将她一张娇艳的脸庞映的格外的美艳动人,只是他心里却莫名的感叹,可惜不是他深爱的那张脸庞。 “你回来了,我去把菜热一下。”易呈墨走进来后,熙宁的激动的起身说道。 “不用了,简单吃一点就好了。” 易呈墨伸手拉住她,没想到手臂用力过度,将熙宁这个人拉在面前,两人仅隔几公分的距离。 熙宁不敢抬眸直视他那对多情的眸子,感觉到他微热的气息吹打在脸颊上,她娇羞的压低了小脸。 这是一个暧昧的绝佳机会,易呈墨试着去接纳她,可最终还是掌控不了凌乱的思维,所以他放弃了。 “别傻站着了,吃饭吧。”易呈墨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他还说服不了自己倔强的内心。 熙宁其实也以为他会把握这次机会,也一心等待他的靠近,可结果还是令她失望了;不过她并不急于这一时,起码易呈墨的改变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熙宁体贴给他倒了杯酒递上。 易呈墨也排斥,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酒味很浓,味道也很醇香,是壶不错的陈酿,可算是宫里的上品。没有什么异常的味道,他把酒吞了下去,但到润过喉咙的瞬间时,他才发现一丝异常。 易呈墨眉头一皱,熙宁无意间看到,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这酒是你准备的?”易呈墨只是一脸温和的说道。 熙宁眸子一低,要是让他知道是贞岚帮她安排的一切,易呈墨会怎么想她,于是她点了点头,顺便问了一句,“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还不错,你也来一杯。”易呈墨随手把桌上另一杯酒端给她。 “我就算了,你知道我向来不喝酒。”熙宁有点为难的摇头说道。 “这酒里被放了一种东西,不喝岂不是白费心思了。”易呈墨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 “啊?”熙宁瞪着铜钱大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又看向酒杯里,除了清澈的酒水之外,她没看出有别的东西,于是她索性接过酒杯,也在嘴边抿了一口。 “咳咳……”除了辛辣,她几乎尝不到其它味道,一口下腹,呛得她连连咳嗽了起来。 易呈墨更加确定,这些晚膳不是熙宁准备的;首先不说一桌子晚膳都是争对男人情趣的菜肴,再者是哪壶酒里被掺杂了一种媚药。 如果熙宁知道酒被人动了手脚,她表现出的无知和不明,不会那么自然,甚至还无知的去尝了一口。 熙宁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易呈墨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上去,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从肌肤上攀升起一股火焰,一直从他手心燃烧到他心底。 熙宁抬起娇羞的美眸看着他,如果换做是平时,她恐怕怎么也不敢这样直视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但此时此刻,她被身心里的一股火焰燃烧着,像似在鼓舞她去靠近他。 仅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两人都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任由各自体内的用一股火焰将各自的思维侵蚀,渐渐的,他们失去了清晰的理智。 易呈墨低头压了过去,熙宁很配合的扬起尖翘的下颚,一双充满期待的眸子微微合起,等待一场激情的序幕拉开。 那边华丽的序幕已拉开,郝若初这边还正喝到兴头上。 两人互不相让,又都是倔脾气,本来说好不喝酒的郝若初,在萧瑾晟几句话激将下,也冲动的较真了起来。 “我可是把我的任务完成了,你打算怎么解决你的一大桌任务?”萧瑾晟瞟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佳肴,洋洋得意的又看向郝若初。 之前说好萧瑾晟负责把酒喝完,还有郝若初炒的两盘菜吃光,而他带来的美味,都归郝若初一人通通扫光;可这会已经酒足饭饱,萧瑾晟的任务也完成了,偏偏郝若初的任务还距离一大截。 郝若初因为喝酒的缘故,一张小脸也已经布上了一片红霞;不肯服输的她,冷不丁的的白了萧瑾晟一眼;这一桌子山珍海味,她一个人吃也够吃几天,更别说一下子吃完了。 “怎么,你不会是要反悔吧?”萧瑾晟见她迟迟不作答,不用想也知道她的难处,所以他故意调侃了一句。 “谁说我要反悔了,这些美味我求还求不来呢!不过……”郝若初稍微停顿了一下,“咱们可没有规定,一定要在今晚把这些都吃完,所以我完全可以放着慢慢吃。” 郝若初这明显是想耍赖的用意,不然她岂不是输惨了。 萧瑾晟剑眉一挑,露出一脸玩味笑脸,他凑在郝若初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郝若初转眼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要不认输,她才不管是什么行为;总比认输,任他宰割要好吧。 耳边的热气还在扑面吹来,证明萧瑾晟还凑近在她耳边,甚至好像更近了几分,郝若初那颗本就一直骚动不安的心悬,突然猛地加速了起来。 她转脸想用刁蛮击退萧瑾晟投来的暧昧,却不想刚转脸,便眼前一黑,唇边传来一股热度;铺天盖地的吻,霸占在她唇边,柔软的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霸道的缠绵这她柔软的舌根。 正文 第264章 十万火急 “唔……” 郝若初被突如其来的吻,吻的有点不知所措,她试探去挣脱,试图去回避,却都没有脱逃出萧瑾晟的霸道。 萧瑾晟意乱情迷的吻着她,允吸着她柔软的唇舌,享受着属于她的甘甜,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渴望,是他几乎快要忘记的感觉。 在郝若初的挣扎下,他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随着身体的反应,他索要的不仅仅是深深的吻那么简单。 他炽热的吻,伴随着一股暖风,毫无保留的游走在她耳边,脖颈,一双附有魔力的大手,不安的游走在他贪恋的感觉中,那种快要欲罢不能的热潮,又一次出现在郝若初身上。 “不……不要……”郝若初好不容易可以开口,她紧张的用力推着他;奈何没有足够的力气,奈何又没有足够的决心。 她承认自己被萧瑾晟的热情触动了,不管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她内心本就不排斥他的靠近,事实只能证明她对他还有感觉。 “初儿……初儿……”萧瑾晟迷离中,喃喃的唤着她的小名,如火焰般的热吻,依旧是布边在她脖颈上,被撕扯过的衣襟,已经将雪白的锁骨贡献在他的深吻中。 郝若初的心悬被猛地触动了一下,以前他都是抱着她,呼吁着‘岚儿’这个名字,时隔五年,没想到她的名字已经替代了曾经那个名讳。 虽然时过境迁,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但她还是为今天感到开心,至少她曾经的付出,并不是全部白付的,起码还换回一个名字不是嘛! “嗯……” 在萧瑾晟天翻覆地的强攻下,郝若初情不自禁的娇呼了一声,浑身感觉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萧瑾晟怀里。 在郝若初这样诱人的回应下,萧瑾晟早已经欲罢不能的身心,瞬间高涨到顶峰,他拦腰抱起郝若初,起身直奔房里走去。 虽然床榻并不大,也不柔软,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们各自给予的热情,没有任何东西能浇灭他们身心内的火焰,唯独彼此交织出浪潮,方才能解散那熊熊火焰。 “不……不要……” 在萧瑾晟如饿狼般攻击下,郝若初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她又开始用力的挣扎,试图想推开萧瑾晟。 如丝般的肌肤相贴,早已经将火花燃到最旺盛的边缘,萧瑾晟怎能就此收住;关键是在酒精的摧残下,那种积压已久的欲-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初儿……初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萧瑾晟喃喃在她耳边倾诉道,嘶哑的音声,透着一股性感的磁性。 “真的可以吗?”郝若初空洞的眼神,这句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像谁询问答案。 “相信我,相信我。”萧瑾晟呢喃在她耳边,炽热的吻意,布边在她耳边,玉颈,粗重的气息中,带着一股诱人的味道。 郝若初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再度沉陷在他妖娆的爱抚中。 也就在彼此真切的投入时,萧瑾晟腰身一沉,终于冲进那让他渴望已久的爱巢中。 这一夜,他们投入的很彻底,将五年的情感也发泄的很透彻;他要的很深,索取的很霸道,正如他积压许久的情愫,终于得到了释放。 夜深人静,唯独岚菱殿内还亮着闪烁的灯火。 贞岚独自坐在暖洋洋的寝殿内,一脸浓浓的倦意,在灯光下照的格外明显;许是困得厉害,一双眼眸沉重的煽动着倦意。 “娘娘,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时白鸽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说道。 “皇上还没有回来?”贞岚低沉的音声响起,本是暖烘烘的寝殿,瞬间被褪去大半的热度。 白鸽怯怯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答案,会不会让贞岚大发雷霆,但她还是轻轻的说道:“还没有。” 贞岚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对冷厉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那双玉手紧扣在桌角,积攒着她内心所有的盛怒。 “计划照常进行。”隔了好一会,贞岚才又冷冰冰的开口。 话毕,贞岚闭上那对充满肃杀的眸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像似在酝酿她内心的恼怒,但又像似在松了一口气。 白鸽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宣明殿—— “站住!” 一名小宫人正端着药物走了过来,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口守卫的宫人拦住在外。 “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那名守卫宫人上下打量了来人后,又冷不丁的的问道。 “没看见我端着药物嘛!当然是奉命前来送药的。”来者也丝毫不示弱,同样是强硬的语气。 “送药?”守卫宫人见来者样貌生疏,他又打量了他一下,“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话说得,宫里上下几千人,莫非公公都认得?” 来者又毫不留情的把话反问回去;气的守卫宫人扯了扯嘴角,直瞪眼。 “那你可知,这里除了皇上,便只有易太傅有权进入,你说来送药,我凭什么相信你?”守卫宫人压住气恼,又趾高气昂的说道。 “皇上今晚恐怕是不会回来了,而易太傅这会正在温柔乡里快活的很;所以特地命小的把这药送来,如果公公不信,我也不勉强,事后若有人怪罪下来,公公就自求多福吧。” 来者说罢,便端着药,欲要转身离开。 “哎~~站住!”守卫宫人连忙又唤住他;在此前,本来就接到命令,说是今晚有人会代易呈墨过来送药,由于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他才对来者进行试探,这要是因为小心,而耽搁了殿里那个人服药,他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了。 转身要离开的小宫人偷偷扬起得意的嘴角,心里暗喜,这招对付这些白痴的守卫,果然是有效。 “把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听了这话,来者心里的得意立马消失,全然被一股怒意取代。看来是他低估了对付,居然想到用这招打发他。 “公公可真会说笑,这药是我送来的,这交给公公手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最终还不是我倒霉,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来者转身后,又不温不火的说道。 “心思还挺细的,进去吧。”守卫的公公终于还是妥协了,易呈墨安排的人,心思向来都比较仔细,所以这个人的身份,应该不存在疑点。 来者朝她颔首示意了一下,表示谢意,随即便端着药碗走了进去。 守卫的公公根本没有注意到,来者在避开他的视线后,那张阴险的脸上,又露出一抹狡黠的冷笑。 翌日—— 在一夜疯狂的索取后,天色蒙蒙发亮中,萧瑾晟才拥着郝若初各自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晨时已过,两人都没有要苏醒的意向。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这时,门外传来万福焦急的音声。 沉睡在梦中的萧瑾晟微微动了一下,虽然睡得很沉,但是他天生敏感的听觉,以及必备的思维反应,很快让他清醒。 当他看到怀里躺着的郝若初,仍旧是一张安详的睡脸时,他有点舍不得离开。 不是已经安排好了,早朝由人垂帘代替一天,这会还能有什么要事,让万福也破了他的习惯。 “滚!” 萧瑾晟压低了音声,但语气中透着他的反感;不管天大的事,他都不希望来影响他们此时的温情。 “皇上,十万火急,请皇上速速回宫。”万福在外是提着脑袋又补充了一句。 萧瑾晟剑眉一皱,万福素来不会轻易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想必真的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这时郝若初似乎也听到了对话声,所以她挪动了一下身体,也渐渐的苏醒过来。 “去院外候着。”萧瑾晟赶在郝若初清醒之前,先支开了万福,他可不想让她得知那些不好的消息。 外面终于没了动静,郝若初也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睡眼忪惺的眸子,才看清眼前那张熟悉的俊脸。 下一秒,她脑海里灌输进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眉头一皱,自己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还是卑微的承欢在杀父仇人的身下。 “怎么了,睡得不好吗?”萧瑾晟抚摸着她蓬松的长发,温柔似水般的问道。 微热的暖风从上吹来,郝若初莫名的寒颤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凌乱的心思,一时不知道从哪里梳理。 “现在什么时辰了?”郝若初没有看向他,只是低声的问了一句。 萧瑾晟瞟了眼外面的天色,“晨时已过。” “那你……”郝若初不明的抬头看着,那句‘你不用早朝吗?’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不想去过问太多关于他的事。 “我把早朝交给别人替代了。”萧瑾晟起身靠在床头,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怎么不把皇位让给别人代替了。”郝若初挪了挪身子,原本应该是自言自语,但并没有控制音量,所以她的话,足以让萧瑾晟听到。 正文 第265章 奄奄一息 “我倒是想把皇位让给别人做,不过还要等枫儿再大一点。”萧瑾晟故意试探她,看她到底承不承认枫儿是他的孩子。 郝若初抬眼看着他,神色中带着质疑;她可是知道,萧瑾晟和贞岚膝下也有一子,而他这话明显有意想把皇位传给枫儿;说的这么轻而易举,让她很怀疑的他的用意。 “你看着我干嘛,难道你不希望枫儿继承南北朝这座江山吗?”萧瑾晟一脸认真的说道。 “枫儿尚小,且出生低微,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希望他被卷入争夺皇位的战争中;我这辈子欠他的太多,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能给他一份无忧无虑的生活,至少不会像跟着我一样受苦受难。”郝若初犹豫了一下,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瑾晟剑眉凝起一道凝重,“那你呢,不打算跟我回去?” “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郝若初说着便欲要起身。 可是身子光溜溜的,就这样起来未免太不注意形象了;她又缩了回去,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下。 萧瑾晟原本想追问到底,可外面万福在等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看出郝若初的心思,他笑了笑,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了一吻,又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 郝若初偷偷瞄了他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一地凌乱的衣服,她慌手慌脚的捡起衣服套上,转身再看向萧瑾晟,他已经睁着兴味佻达的眼神在看着她。 “你……”郝若初气的只能干瞪眼;羞恼之下,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听到哐当一声门响声,萧瑾晟一个人傻笑了笑,随即也赶紧忙起身穿好了衣物。 本来想直接离开,又听到厨房里叮当叮当的响声,看来郝若初还真给做吃的去了。 “做什么好吃的?”萧瑾晟好奇的探头进去看了看。 “不许进来,马上就好了。”郝若初凶巴巴的把他推了出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郝若初端着一杯茶盏走了出来。 “先漱漱口吧。”郝若初把茶盏递给他。 萧瑾晟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细心了;结果茶盏,喝了一口在嘴里漱了漱。 这样一耽误,他是没心思留下来再陪她用早膳了。 “那个……我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了。”萧瑾晟有点恋恋不舍,但还是不得不实情相告。 郝若初有点迟钝的点了点头,刚才还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一会的功夫,怎么走的这般匆促。 忽然她想起了刚醒来时,好像隐约的听到有人跟萧瑾晟对话,可能是那个时候事情。 等她回过神来,萧瑾晟已经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莫名的有种失落感;好似害怕这一别,又会是一个五年,甚至更久。 萧瑾晟走出院子后,万福正徘徊在不远处,看样子确实很焦急。 这边见他的身影,万福便匆促的迎了上来,并一副恭敬的说道:“皇上赎罪,奴才有急事上报。” “若此事不够让朕重视,朕要了你的脑袋。”萧瑾晟板着一张冷凛的俊脸,狠狠的怒斥道。 “皇上息怒,今早奴才前去宣明殿巡查时,发现那个孩子突然面色发黑,口吐白沫,奴才便立刻招易太傅前来救治;这会那孩子性命垂危,恐怕是……”万福说到这里,已经不敢再把结果说下去。 “恐怕什么?”萧瑾晟一把揪住万福的衣襟,怒目瞪着凶狠,语气中透着紧张和担心。 “皇上还是赶紧回去看望他最后一眼吧,易太傅正在全力保住他最后一口气。”万福兢兢战战的说道。 “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全部都给朕去陪葬。”萧瑾晟一把甩开万福,怒‘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万福跌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郝若初躲在院内看着他们,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从萧瑾晟的举动和表情中,不难看出一定是发生了很大事,否则萧瑾晟不会这么动怒。 刚刚隐约只听到陪葬两个字,郝若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加上乱糟糟的思绪,她一下子现付烦躁不安中。 易呈墨原本打算草草了事后,再赶回宣明殿,却不想这一睡,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得知枫儿出了事,他才从昏睡中惊醒。 只可惜,当他赶到宣明殿时,枫儿已经身中剧毒,奄奄一息。 而且这种剧毒十分罕见,经过他仔细研究后,才得知此毒并非是宫里的毒药,具体毒药的来源地,他还需进一步调查。 当务之急,他给枫儿割腕解毒,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要保住枫儿一命,否则他拿什么脸去面见郝若初。 经过一上午的排毒,止住毒素大作,易呈墨就像经历了一个世纪,满汗淋漓的他,正在为枫儿输送真气和体力,已经摇摇欲坠的他,看着一旁的宫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参见皇上。” 萧瑾晟迈着箭步走进来后,宫人都怯怯的压低着头,生怕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会来的太残酷。 唯独易呈墨依旧是专心致志的为枫儿输送体力,而且样子随时可能会因为内力不支而大损自己的身体。 萧瑾晟毕竟是有武功之人,对于这种现状有所认知,所以他见状后,二话没问,便上去用自己的功力,将体力传送给易呈墨。 有了萧瑾晟的援助,易呈墨状态明显渐渐稳定了下来,枫儿的面色从乌青到渐渐的发紫,然后又渐渐的转变为苍白,也就是毒素控制在他体内的一个过程。 过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萧瑾晟在感觉到易呈墨在收回功力,所以他也适时的先收手,紧接着易呈墨也收回手,枫儿娇小的身体倒在他怀里,依旧是紧闭着双眼。 易呈墨把枫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躺下,看着他一张煞白的小脸,他眉宇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 “到底怎么回事?”萧瑾晟站在一旁,冷冰冰的开口。 随着他冰冷的开口,整座殿内瞬间被凝结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中。 易呈墨二话没说,直接在他面前跪下,绷着一张凝重的俊脸,他低沉的说道:“枫儿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恐怕……” 最坏的结果,他实在说不出口,更不愿去接受。可是事实还是要面对,他内心的自责和愧疚还在折磨着他;此时此刻,他宁可躺在那里的人是他,也不愿让枫儿受到一点伤害。 萧瑾晟一时气急,他抓起易呈墨的衣襟,一脸盛怒的大吼,“朕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呈墨低着眼帘,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解释自己的失职,大意,更没有颜面去替自己请罪。 萧瑾晟见他不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易呈墨也有沉默的一次,想必一切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来人,把易呈墨拖出去给朕砍了。”萧瑾晟把他甩在地上,一脸怒不可歇的吩咐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万福连忙下跪求道。 “微臣失职,甘愿接受任何刑罚;但请皇上在此之前,请容许微臣再做最后一点努力;就算是救不活他,至少也要让她见一眼最后的亲人。”易呈墨这才沉重的开口说道。 萧瑾晟嘴角抿成一线,一对星眸中噙着冷凛的怒色,此时此刻,就算是易呈墨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消他心头之怒,可是死了他有用嘛?能换回枫儿一条幼小的生命嘛?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反而易呈墨死了,就等于断送了枫儿唯一的一线希望,他不能这么冲动,他要枫儿活下来,甚至还期盼他们一家团聚的那一刻。 “易呈墨,朕警告你,你最好祈祷枫儿平安无事,否则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朕都不会赦免你的罪过。”萧瑾晟留下怒狠狠的话,便拂袖离开。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不该是治罪易呈墨的时候,而是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对。 薛子沐得知枫儿出事后,第一时间从战场上赶过来探视;当然,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他只是约见了易呈墨。 易呈墨在宣明殿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寂静的深夜,他才才能宣明殿走了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迈着一步比一步沉重的步伐,对于他而言,现在的他,就连呼吸都感觉是沉重的。 夜色中,站着一抹黑影在他不远处,但是心神不定的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 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拉着躲进夜色中,易呈墨才从自己凝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不过他回神后也没有表现出紧张,因为来人正是薛子沐。 “枫儿到底怎么样了?”薛子沐压低着担心的音声,一脸紧张的问道。 其实,以易呈墨从未有过的反常来判断,几乎已经可以猜测到枫儿此次出的意外,一定非常严重。 易呈墨始终压低着眼帘,一脸疲倦中透着凝重和黯然,对于这件事,不管对谁,他都只想只字不提。 正文 第266章 一个人承担 所有的罪责由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过失由他一个人承受,哪怕是陪枫儿一起去死。 “枫儿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薛子沐心急之下,用力的揪住他的衣襟,情绪有点激动的怒吼道。 易呈墨眉宇间的凝重又加重了几分,他微闭着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就,又睁开了那地充满忧重的眸子。 沉重的摇了摇头,是他能给予的最好答案。 “你说什么?枫儿他到底怎么了?”薛子沐更加激动的质问,揪住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力道,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易呈墨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一丝力气去翻反抗,也没有心思去解释太多;此时此刻,他只想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易呈墨,你能不能说句话,说——话!”薛子沐恨不得痛打他一顿,可他还是忍住了,再一次恼怒的发出询问。 “够了!”易呈墨被他冲动的行为激恼了,“如果你嫌事情还不够多的话,大可以冲到宣明殿门口去嚷嚷,我保证有人会告知你来龙去脉。” 易呈墨也非常气愤的甩开他的手,一张本是凝重的俊脸,也被怒色覆盖;本来不想多说,但是薛子沐这样一闹,万一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他们跟枫儿之间的事情,恐怕就要瞒不住了。 薛子沐剑眉紧锁在一起,望了眼不远处的宣明殿,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来往的宫人不断,可想萧瑾晟安排的守卫有多严格。 两人一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冷风咆哮着,就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我已经查清了,枫儿所中的毒,乃是一种异国罕见的剧毒,据我所知,当时研制这种剧毒的人,并没有在世间留下解毒之法,所以……”易呈墨面部一紧,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忍说出那最坏的结果。 “你这是想说什么?解释你的无能吗?”薛子沐剑眉一皱,又激动揪住易呈墨的衣襟怒道。 他因为接到萧瑾晟旨意,去准备迎接魏将军凯旋归来的事宜,走的时候特地嘱咐易呈墨务必要无时无刻的关注好枫儿的消息,却不想再次回来,得知的却是枫儿危在旦夕的消息。 “我只想告诉自己,这件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易呈墨不急不躁,也不恼的说道。 这件事因为事发的突然,情急之下,都忽略了去调查枫儿为什么会中毒的详情,但是易呈墨非常清楚,这件事绝对是有人早已事先预谋好的一切。 薛子沐瞟了他一眼,带着气愤松开了手,思索了片刻后,他也冷静了下来,才又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预谋毒害枫儿?” 这句话问的有点多此一举,不过薛子沐还是很想听他亲口说明疑点。 “毒害枫儿只是她们最终的目的,但是预谋,是她们计划好的一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枫儿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易呈墨又说道。 薛子沐深眸微缩了一下,神色洇上一丝异样,照易呈墨这么说,枫儿的身份早已经被人揭穿,所以才会有人暗中计划了一切,以致今天这种结果。 “你怀疑谁?”薛子沐低沉的开口。 “岚菱殿。”易呈墨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其实他更相信,即便他不说,薛子沐心里也是同样的答案。 薛子沐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出所料,这个答案和他猜想的一致。 “对了,我听说,熙宁公主最近一直住在岚菱殿?”薛子沐问的有点意味深长。 易呈墨转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 “你最好别让我查出这件事跟你有关,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薛子沐又一脸阴凄凄的警告道。 熙宁和贞岚素无来往,好端端怎么会和贞岚交际上了;而且是在易呈墨接手照顾枫儿这段期间;熙宁对郝若初一直存有排斥,如果枫儿的身份被熙宁知道,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易呈墨对枫儿好,这样一来,岂不是就中了贞岚设下的诡计。 所以薛子沐不得不怀疑,易呈墨对这件事的疏忽,很有可能是另有隐情。 “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易呈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那晚熙宁安排的一切,他怀疑一切都是熙宁蓄意计划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留住他,然后才给了恶人对枫儿下手的机会。 薛子沐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其实他只是发泄一下内心盛怒不平的气愤,他并不相信易呈墨会对枫儿不利,从他这么多年对郝若初的默默付出就足以证明。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夜色又陷入一阵宁静中。 “你打算怎么跟她交代?”过了许久,薛子沐才对着夜色,又沉重的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不是怎么跟她交代,而是找一个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寄望。”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他们都很清楚,枫儿一直都是郝若初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连枫儿都弃她而去,她恐怕也会彻底崩溃;这个结果是他们都不曾想象到的,也是他们永远都不希望看到的惨剧。 “你想瞒着她?”薛子沐眉头锁的更深了几分;因为他认为这个可能根本行不通。 “我知道有一种药,既可以解毒,也可以延续寿命,只是……”易呈墨欲言又止,暗自默默的深叹了一声。 “只是什么?”薛子沐迫不及待的问道。 “使用这种药,最好的结果也只能维持三到五年的寿命。”易呈墨说出这些话的瞬间,内心仿佛千刀万剐。 这么说来,枫儿还是没得救;而最好的法子,也就是再给他三到五年的生命。 “什么药?”薛子沐在内心酝酿了许久,才冷冷的问道;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分辨出他内心的沉痛。 “毒药。”易呈墨重重将两个字脱口而出。 薛子沐转眼一脸不明的看着他;难道他所谓的唯一之法,就是以毒攻毒? 易呈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他这个时候,反倒是淡定的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剧毒来侵蚀枫儿体内的剧毒,当然毒吞毒的最后结果,就是人和毒具亡。” “你凭什么拿他幼小的生命做实验,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薛子沐一把揪住易呈墨的衣襟,因为束手无策,他把心里全部的无助和愤怒都发泄在易呈墨身上。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冲动的行为,他怕自己连易呈墨的一半冷静都达不到。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易呈墨一怒之下,反抓住薛子沐的衣襟,也一脸冷凛的怒吼道。 两人一时都陷入愤怒中,你抓着我,我揪着你;你瞪着我,我怒视着你,虽然就这样僵持着,但他们都载着同样的心情,那就是无处可发泄的愤怒和悲痛。 “我去找她要解药。”最终还是薛子沐先松了手,话毕,他便掉头就走。 他不能接受枫儿就这样被毒害,哪怕是和贞岚同归于尽,他也不能置枫儿于不顾。 “你给我冷静点,薛子沐!”易呈墨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试图阻止他;但是薛子沐的非常迅速的转身,抬起胳膊避开了易呈墨的手,身体后仰,顺利的躲开了他的阻止。 易呈墨也没有轻易罢休,他眼疾手快的上前,试图去擒住薛子沐的肩膀;两人一进一退,一闪一躲,交手了几十招下来,并没有分出胜负。 “够了!”纠缠不休之下,易呈墨气愤的发出一声制止;将薛子沐伸过来的拳头,紧握在掌心里。 薛子沐内心的愤怒,终于也发泄了差不多,冷静下来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是要面对事实。 “你我都没有权利去对付她,眼下只有一个人才够资格去对付她。”易呈墨板着一张俊脸,一脸冷凄凄的说道。 薛子沐冷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冷凛的光芒,由深而浅的划过眼底;他很清楚易呈墨所指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郝若初,当然,他说的没错;郝若初和贞岚之间的新账旧账加起来,也该是时候了结了。 “你打算把枫儿的事情瞒着她吗?”薛子沐终于收回拳头,有点低沉的说道。 “现在告诉她还不是时候,兴许哪一天,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彻底激发她们之间的战争。”易呈墨当然不想用枫儿的遭遇来打击郝若初,而且现在告知郝若初这个消息,无疑是把她往绝望中送。 到时候,郝若初恐怕不但没有心思跟贞岚斗,甚至连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都不能保证;所以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但如果在郝若初决心对付贞岚之后,再从中把贞岚对枫儿下毒手这件事隐隐露出来,那时候,只会让郝若初对贞岚的恨更深,更彻底。 薛子沐鼻头微微酸涩了一下,眼眶中洇上一股热潮,喉咙滑了一下,压着哽咽的音声,他沉沉的说道:“你确定能保住枫儿短暂的生命嘛?” 正文 第267章 不会丢下你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说出这句话,易呈墨同样是载着一颗抽痛不息的心。 “接下来,是我们该发挥的时候了。”薛子沐一张暗沉的俊脸,有点冷,那对充满伤然的眸子中,又透着一股肃杀般的寒意。 “你打算怎么做?”易呈墨很想知道,薛子沐在军情那边,能为郝若初带来多大的益处。 “就算不能为她争天下,至少也该给她建立一个稳固的起点。”薛子沐决心为郝若初铺一条顺利的复仇之路,这也是他唯一能为自己赎的罪孽。 易呈墨深深的暗自舒了一口气,薛子沐为了赎罪,甘愿把一生都贡献给郝若初,他是不是也该为对枫儿的遭遇,做出自己仅能做的一切。 “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两人正陷入一阵沉默中,远处传来隐约的叫喊声;他们警觉性极为敏捷的循音看去,只见北半边天那块亮起了熊熊火光。 北边——他们都很敏感的相视了一眼。 “不好!”薛子沐说着便拔腿冲了出去。 易呈墨也察觉到不详的预感,他紧跟着薛子沐一路朝火光的方向狂奔过去。 “你先去看好枫儿,那边交给我。”狂奔到半路,薛子沐突然停下来对易呈墨说道。 “可是……”易呈墨似乎还有担心。 “别忘了,你的责任是保护好枫儿,她的完全是我的。”薛子沐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又转身飞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易呈墨紧扣着大掌,一对剑眉紧锁在眉心,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那只是同一个地方,并非他们所担心的地点。 “咳咳——咳咳——” 一声比一声咳的猛烈的咳嗽声,从熊熊的火海中传来。 大火围着一个本就不大的院子,这里正是郝若初居住的地方。 她发现大火燃起时,正是在屋里熟睡;当她起身想逃离时,又发现门根本打不开;一股股浓烟钻进屋里,呛的她猛咳不止。 “救命啊……救命……”郝若初在屋里用力的敲门,并大声的叫喊着。 眼看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郝若初有点急了;她试图用屋里可以敲打的利器,朝门上砸去,希望能把门砸开。 但是结果却都失败,她记得很清楚,这扇门根本不可能锁死,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反锁了她的门,寓意要置她于死地。 越是有人想她死,她求生的**越强烈;不管怎样,她必须要逃出这里。 “有没有人……救命……快救命啊……”郝若初又用尽全力的叫喊着。 她扒在门缝上,看着外面除了蔓延过来的大火,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这样的火势,恐怕就是有人在,也无人敢冲进来救她。 浓烟越来越浓,她不能再白白消耗体力,冷静下来的她,找了一块锦帕,将茶壶中水浸湿在锦帕上捂在鼻子和嘴巴上,尽量让自己得到充分的氧气。 屋顶开始脱落碎瓦片掉下来,证明眼下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她所居住的屋子;情急之下,郝若初搬起凳子到门上砸去。 平时这扇门本来就是将就能关起来,到关键时刻,怎么还牢固起来呢! 碰碰—— 剧烈的敲打声,在噼里啪啦的火焰中夹杂着;在她的努力下,门终于动弹了,露出一条拳头的缝隙。 骤然间,她好不容易举起来的凳子,突然定格在半空中;因为出现在火焰中,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清晰可见的出现在火光下。 那张脸,依旧还是那么美,那么迷人;唯一与往昔不同的是,那双异常冰冷的眸子中,又多了几分深沉和浓浓的一味肃杀。 贞岚!果然是她已经先动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一直牵记着她这位冷宫里的手下败将。 或者说,贞岚真的很聪明,也很细心;即便萧瑾晟视为她掌上明珠,她还是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他的动向,否则她不会在萧瑾晟刚留宿在她这里后,便对她动起了杀机。 郝若初思索了半天,她放下手中的凳子,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发出任何动静,否则只会引起贞岚的追杀到底;但如果屋里没有一点动静,贞岚兴许会以为她已经葬身火海了。 在这种险境中,贞岚显然不会是一个人来,为了保险起见,郝若初决定先在屋里躲一下;反正火焰现在烧到了屋顶,很快就会蔓延到屋里;相信贞岚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啊!” 郝若初突然尖叫了一声,由于一心关注在贞岚身上,一时疏忽了躲闪屋顶掉下来的碎瓦片,所以不小心被瓦片砸中了一下,火苗点燃了她身上的衣衫,吓得她连忙伸手拍灭火苗。 在她一声尖叫后,外面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火光中,当郝若初注意到时,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这会她才意识到,即便她从这里逃出去,也不见得还能逃出外面那层火海。 体力正在渐渐流失,气息也逐渐的浑浊起来,险境正在一步步逼近,她却没有任何良策脱逃。 是生是死,只在最后一搏;她又跌跌撞撞的起身,举起椅子朝门上砸去,虽然门已经晃动,但是一个巴掌大的缝隙,根本穿不过她的身体。 “来人呐……救命啊……有没有人……”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又趴在门缝中喊了几声。 貌似还是没有奇迹出现,郝若初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火焰融化了,她屋里的顺着门面跌坐下,面临着绝望,她想到了那个也正在经历生死的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弥补他一份美好的生活,还没来及对他说声对不起,还没来得及看着他长大;太多的来不及,就要遗憾在今晚,她不甘心,也不瞑目。 “若初……若初……” 就在她留下绝望的泪水,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门外传来隐约的叫喊。 这个声音瞬间又触动了她的脑神经,她突然又清醒过来,转身趴在门缝上朝外面张望着;火海里隐约可以看到穿梭着一个身影。 薛子沐—— 即便是被火海隔着,也丝毫不影响她去辨认那抹奋不顾身的身影。 “子沐……薛子沐……”郝若初激动的叫喊着,看着他还是那么奋不顾身的为了救她,她泪水不禁的如雨而下。 薛子沐奔波在火焰中,听到郝若初的叫喊,他确定了她所在的方位,又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避开了致命的火势,难免拖不过火苗的灼伤,不过对于他此时而言,哪怕就是死,也要把郝若初救出来。 “薛子沐……你别过来,危险……”郝若初见他被砸伤,她担心的又喊道。 “若初,快放开。”薛子沐刚到门口,发现门被锁着,他对郝若初大声喊道。 郝若初避着屋顶掉下来的碎瓦,又朝门边上站了站,这时门被剧烈的踹了几下,总算是松动了。 薛子沐又猛地踹了几下,终于门被踹坏了。 “若初……”薛子沐紧张的冲了进去。 “子沐……”郝若初吓得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那种从无助中,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以及在绝望中又看到希望的悲喜。 “你没事吧。”薛子沐把她从怀里挪出来,捧着她的脸庞,仔细的查看着她。 “我没事。”郝若初泪如雨下的摇了摇头。 “我带你赶紧离开这里。”薛子沐说着,便把她揽在臂膀里,转身朝外面又飞奔出去。 这时门沿上被烧焦的木柱,已经摇摇欲坠,在他们没注意的碰撞下,一根还在熊熊燃烧的木柱,突然横着砸了下来。 “小心!” 薛子沐抬头见木柱倒下,根本没有躲闪的可能,他用力推开郝若初,自己却硬生生被砸在火焰中的木柱下。 “呃……” 薛子沐被砸爬在地上,整个人瞬间陷入一阵昏迷中。 “薛子沐……”郝若初回过头来,瞪着一对惊恐的双眸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薛子沐。 “子沐……子沐……你醒醒……你快醒醒……”郝若初一边叫喊着,一边用力将他身上的木柱推开,一双玉手就这样插在火焰中,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快走!”薛子沐醒来,艰难的从嘴里发出两个字。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不会……”郝若初连连摇头,这是他身上的木柱已经被推在一旁,她又用力的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好在薛子沐还能支撑着起身,好在这时候,院内的大火已经将一切烧成了灰烬,火焰逐渐减弱,郝若初架着沉甸甸的薛子沐,从火海中艰难的逃了出来。 刚脱离险境,郝若初便硬生生的跌倒在地上;然而已经要奄奄一息的薛子沐,清楚地知道,他不能也倒下,否则他们的努力,等于白费。 有意置郝若初于死地的人,事后肯定还会过来查看确切消息,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在这里,肯定会遭到第二次追杀,所以他必须在此前,先带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正文 第268章 葬身火海 薛子沐从怀里拿出一壶准备好的水,薛子沐将水壶打开,灌了几口,又将剩下的水从头浇在脸上,总算是可以让自己彻底清醒了。 宣明殿—— 萧瑾晟陪在枫儿左右,是一步都不敢离开,易呈墨在旁汇报了枫儿暂时的状况,萧瑾晟并未理会。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冷宫那边出事了……” 只见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着,一边焦急的喊着。 萧瑾晟闻言,剑眉一皱,起身迎了过来,压着内心的紧张,他一脸冷沉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哪里出事了?” “回……回皇上,冷宫……冷宫那边被烧成一片废墟了。”小公公惊慌之下,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 消息来得突然,犹如暴风雨般突袭而来,萧瑾晟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难看,他二话没说,推开小公公一头冲了出去。 “皇上……方才岚菱殿宫人来报,说是岚妃娘娘好像早产了。” 萧瑾晟刚到门口,便迎来另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道。 又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萧瑾晟眉宇间凝重又加深了几分,但是他内心的决定丝毫没有改变。 “易呈墨!”萧瑾晟没有转身,只是重重的语气唤了一声。 “微臣领命。”易呈墨很清楚他的用意,所以也在后颔首答复了一声。 随即,萧瑾晟又刻不容缓的离开;虽然说贞岚是早产,但是比起郝若初的生命危险,他当然会选择更重要的一方去顾惜。 当萧瑾晟来到郝若初的住处时,这里正如小公公所言,已经被烧成了一片不堪入目的废墟,还有残余的火苗,还在蔓延着。 他毫不犹豫的置身冲进火场里,扬声喊道:“初儿……初儿……” 烧焦的废墟挡去了他直奔房间里的去路,他用尽全力搬开脚下的障碍物,好不容易来到房门口,却发现那扇本就破旧的门,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站在门口,他没有勇气走进去,生怕在里面看到他不愿意接受的一幕。 他已经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他不能在失去郝若初,他不想失去她。 迈着沉重的脚步,他终于还是走了进去,然而对于他最残忍的一幕,也是他最不愿接受的一幕,终于还是无情的发生在眼前。 房间里,距离床榻边的位置,躺着一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从尸体上分辨,瘦弱,娇小,一看便知道是女子,这一幕,从他眼里深深的刺痛到他心里。 他站在原地,随着内心的疼痛,渐渐的蔓延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那种无声无息的痛,促使他控制不住的颤抖,那种不敢去面对,不想去接受的无助和悲痛。 “初儿……初儿……”不知道自己呆呆的站了多久,他终于载着内心的痛处,颤颤沥沥的唤了两声。 走过去的步伐沉重,而艰难。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让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去下手,他怕稍不小心的触碰,便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痛处。 伸出去手,颤抖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落在尸体上,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内心的疼痛吞噬了,呼吸也困难的不能自持。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的盖在尸体上,沉痛的说道:“初儿,我带你离开,我们离开这里。” 他把她轻轻的抱起来,离开了这片废墟。 走出来时,院外已经匆匆赶来不少救火的宫人,这时天色已经渐渐发亮。 冬季的黎明,总是那么冷,那么寒。 冷风中,萧瑾晟抱着一具尸体,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没有方向,没有思维,直到没有意识后倒下,才惊动了一直压着头不敢做声的宫人。 “皇上……皇上……” 萧瑾晟倒下的那一刻,众人都纷纷跑上去查看。 岚菱殿—— “啊……啊……” 一阵阵嚎啕大叫从殿内传来,正是贞岚的嘶喊声;宫里的宫人里里外外都手忙脚乱的忙活着。 其实没等易呈墨到来,已经有了两次生育经验的贞岚,根本不需要兴师动众的去告知萧瑾晟不好的消息,所以易呈墨怀疑她是故意在郝若初出事期间,想引开萧瑾晟的注意力。 易呈墨唯一庆幸的是,萧瑾晟把这件事交给他,既然有任务在身,也不免要进去看看,不然万一出什么事,恐怕他又是第一个逃不过重责;况且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把握好。 寝殿内,贞岚已经是满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上,一张煞白的小脸,嘴唇被咬的发紫,看样子这次确实有早产的迹象。 “娘娘,易太傅来了。”白鸽在旁轻声的说道。 “什么?”贞岚眉头一皱,一脸很是反感的表情,酝酿了几口粗重的气息,她又道:“皇上人呢?” “据说还是奔赴火场去了。”白鸽眸子一低,一脸黯然的低声说道。 贞岚紧抓着被褥的手,紧紧把被褥扣在掌心里,贝齿咬的嘎吱嘎吱的脆响;此时她真是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先下手铲除了郝若初这个祸害,不然以后迟早还是她最强的敌对。 至于萧瑾晟口中那些信誓旦旦承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磨练;既然他先待她无情,那么今后也就别怪她贞岚对他萧瑾晟无意。 “微臣奉命前来为娘娘请脉。”门口,易呈墨恭敬的音声传来。 贞岚缓解了一下情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先前服用了催产药,不然这会假装早产的内幕,肯定瞒不过易呈墨的法眼。 “易太傅快快请进,我家娘娘由于过度疼痛,这会已经气力尽失,还望太傅帮帮我家娘娘。”白鸽这时迎出来,焦急的对易呈墨说道。 “姑娘放心,身为医者,我必尽全力保护娘娘及腹中皇嗣。”易呈墨也颇为有礼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多谢太傅,太傅请。”白鸽抬手示意他进去。 易呈墨心里更加肯定,贞岚早产很可能是伪装出的假象,不然都这个时候了,她的贴身宫女还能跟他扯这么多废话。 “易太傅,求你……求你……救救小皇子……”贞岚躺在床榻上,满头大汗,有点有气无力的说道。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贞岚当然多少要做作一点,不管怎么说,她和孩子的命还是要交到易呈墨手中;虽说他不敢擅自对她们怎样,但也要以防万一。 “娘娘放心,微臣定竭尽所能,务必保娘娘和小皇子安然无恙。”易呈墨不温不火的颔首说道。 “那就有劳易太傅了。”贞岚从易呈墨冷淡的态度中,隐约意识到他内心好像藏着什么,也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做贼心虚。 “娘娘言重了。”易呈墨又颔首说道:“有劳娘娘再多忍耐一会,容微臣替娘娘请个脉。” 贞岚在颤抖中,将玉手伸了过来,这会服用催产药已经有一段时间,易呈墨应该很难查到她体内有催产药,所以贞岚并不但心这一点。 短暂的数秒后,易呈墨收手,确定贞岚就是早产,对于导致早产的原因他并不感兴趣,但是想在她身上或者孩子身上动点手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即使他心里痛恨贞岚对枫儿下的毒手,他也从未想过把仇恨报复在她孩子身上;当然,贞岚另外。 就算此次生产中他不下手要她的命,贞岚也迟早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相应的代价。 折腾了一天,贞岚也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易呈墨一直蹲守在殿外,实在不行,就进去给贞岚把脉,然后给她开相应的药物增强体力。 这样循环的过程,一直持续要深夜,贞岚终于安然诞下一名男孩;虽然说折腾了一天一夜,最终也算是母子平安。 萧瑾晟始终都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得知贞岚生下一名小皇子,他还是没有前来看望;甚至连第二天的早朝都取消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因为他抱着那具尸体,漫无目的的来到一个小湖边,跪在河边上,面前是那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此时的萧瑾晟,已经不再是那个妖魅惑众的俊朗男子;一张憔悴的脸上,胡须隐约可见,还残留着穿梭在火海中留下的黑灰,神色无光,表情呆滞。 就这样没有思绪,没有意识,吹着寒风,不知过了多久,麻木了多久,他终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股寒意被吸到肚子里,却还没有他心里的寒意冷。 一双颤抖的手,颤颤沥沥的伸向面前那具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尸体,眼眶再一次被一股炽热的热潮席卷。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心痛侵蚀在全身,啃噬着他每一个神经。 一具黑乎乎的尸体,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可以留恋的真面目;他恨,上天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什么连最后一次弥补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为什么要将这么残忍的一幕,降临在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身上,为什么…… 正文 第269章 又生了个皇子 想到这里,他的思维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他一脸沉浸在悲痛的伤感,骤然间眉宇一皱;向来比较冷清的冷宫,怎么会突然燃起一场这么凶猛的大火?而且偏偏是郝若初居住的那个不起眼的院子。 他开始分析,按照宫里的严密度,就算是出现火灾,也会在最短时间被发现,然后制止火势蔓延,直到将火源彻底熄灭。 可这场火来的突然,蔓延的速度,可想火势的凶猛;平白无故,在这寒冷的大冬天,且又是深更半夜,起火的火源是哪里来的? 一系列的疑点,让萧瑾晟很快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大火绝非是场意外;如果是有人预谋对郝若初不利,那么他誓死要抓到这个人,且要她血债血偿,甚至超乎于这样的代价。 郝若初是个聪明人,这么大的火势,她却置身在屋里,显然是被困在屋里;当然,她身上当时砸着一根木棍,也有可能是被木棍砸到在地,所以才没有逃生的机会。 不管怎样,在大火发生之前,相信郝若初第一意识肯定是要出来查看,但是她没有,直到被屋檐上的木棍砸中,才导致她没有机会离开屋里,这就证明,在她没有被木棍砸中期间,她是被困在了屋里。 萧瑾晟终于揭开盖在尸体上的衣物,仔细查看尸体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有利的线索,虽然他知道即便有线索,可能早已经被大火烧毁了,但他还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 他只是在表面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生怕触碰到尸体,会弄疼她;但他内心又克制自己不要去想着面的的人郝若初,就当在侦查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样他心里会理智那么一点点。 检查了一番后,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线索,他又拿起衣物盖在尸体上,情绪也渐渐的回到悲痛又沮丧的边缘。 无意间,他手收回来的时候,被一个不明的利器划伤了一下,一股隐约的疼痛,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仔细去查找了一下,正是她一只烧焦了的手中好像攥着什么东西;好奇之下,他轻轻的掰开那只手,从里面取出一个也已经被烧焦了东西。 他把那个东西放在身上擦了擦,貌似是一个珠钗内的女子物品;只可惜被烧焦了,并看不出珠钗的本身样貌。 但是在哪种危险时刻,她为什么把这个珠钗死死攥着手中?难道这个珠钗中藏着什么秘密? 现在任何疑点,都是突破这场大火的重要线索,萧瑾晟决定就从手中这支珠钗开始查起;这件事一天不查明,他一天都不会心安,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郝若初安葬。 岚菱殿内—— 婴儿的嘤嘤声时而传来,贞岚还卧床在月子中,但每天都要看上孩子几遍,且一定要由自己监督孩子吃奶,等等细节。 “娘娘,您的补药来了。”白鸽从殿外端来一碗药汤,正是贞岚月子中恢复的补药。 贞岚接过碗,一口气将半碗补药喝下,接过白鸽递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张略显憔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宣明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贞岚冷冷的开口。 “据说那晚皇上从火场中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白鸽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贞岚愤怒的将手中的锦帕甩在地上,“本宫一个堂堂岚妃,加上一个小皇子,难道还不及她一具干尸重要嘛!” 贞岚一张盛怒复加的表情,在一对充满怨怼的眸子下,显得极为凶恶,甚至是狰狞。 “娘娘息怒,凤体要紧。”白鸽连忙捡起地上的锦帕,怯怯的安慰道。 这可是她伺候贞岚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想想也是,她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妃嫔,如今又刚诞下小皇子,地位何等尊贵;可偏偏萧瑾晟在这个时候冷落她,为的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皇上驾到~~” 贞岚憋着一肚子气还没发泄完,殿外传来小公公尖细的宣传声;她和白鸽紧张的对望了一眼,一下子有点调解不过该有的态度来。 萧瑾晟已经恢复以往那副英姿飒爽,威仪冷凛的姿态,唯独那张俊脸明显还有点憔悴。 “是皇上来了。”贞岚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这边说着,那边由白鸽搀扶着,欲要起身相迎。 “爱妃还在月子中,快快躺下就好。”萧瑾晟几个箭步上来,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谢皇上体恤。”贞岚又靠在床榻上,颔首表示谢意。 “听说岚儿又为我朝添了一位小皇子,实乃我南北朝之幸,岚儿辛苦了。”萧瑾晟握着她的手,脸上也洋溢着一丝欣喜的笑意。 “能为国家效力,也是臣妾的福分,皇上这么说,可就折煞臣妾了。”贞岚谦和的笑道。 贞岚不问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望她们,萧瑾晟也不打算先提,因为所有占据可能对郝若初不利的人,他都必须一一提防着,且还要暗中视察每一个有可能的人。 “对了,孩子呢?快快抱来让朕瞧瞧。”萧瑾晟又直接将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他承认,如果不是担心别人胡言乱语,说三道四,他根本不急着来看望孩子。 “白鸽,快去把小皇子抱来给皇上看看。”贞岚对一旁的白鸽说道。 “喏。”白鸽颔首领命后,欠身退了下去。 贞岚心里自然是不高兴,萧瑾晟这行为明摆着是冲着孩子来的,而且明知她是早产,且在生产过程中出血过多,差点小命不保,可他居然连提都不提一句。 这样的态度,可是贞岚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被他如此冷漠的忽略了。 “皇上的面色好像不太好,可是进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贞岚捂着他的手,很是关切的说道。 处于萧瑾晟内心最敏感处,贞岚这句话问的,不免有点让人联想翩翩;萧瑾晟暗自分析着她的问意,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还是变向的打听什么事? 萧瑾晟并未露出丝毫情绪中的蛛丝马迹,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可能是近来没有休息好,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臣妾还听说,前晚北宫那边发生了一场大火,皇上可是因为这件事烦心?”贞岚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答案,自然是不罢休,况且那场大火来势汹汹,宫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她知道,也并不为奇。 萧瑾晟看了她一眼,目光收回的瞬间,也掩去了他神色中的异样;那场大火正是和贞岚早产发生在同一天夜里,似乎是个特别的巧合。 “爱妃置身在早产中,还能有心关注那场大火,不知爱妃可是对那场大火有何高见?”萧瑾晟面带一丝笑意,只是那对宛若深潭的眸子,再也不是贞岚所见到的那般透彻。 贞岚脸上想淡笑,有那么瞬间僵持在表情中,不过只是转眼即逝,她又温婉的说道:“臣妾也只是事后才得知发生大火这件事,至于高见,皇上也太抬举臣妾了;臣妾不过是身负其责,若是对这么大事不闻不问,岂不是有负臣妾身负的重责。” 萧瑾晟这句话问的,让她从中听出了话外的意思,到底是她太心急了,还是萧瑾晟确实存在别意。 “爱妃时刻重视自己身负重责,乃是后宫之幸,不过万事还是要先养好自己身子,万不能辜负了自己。”萧瑾晟始终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轻声细语中流露着他的关心。 “臣妾知道了。”贞岚温婉动人的扬了下嘴角。 “朕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爱妃了,爱妃早点休息。”萧瑾晟说着便起身欲要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贞岚没有挽留,也没有做作的要起身相送,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 萧瑾晟转身离开的那瞬间,贞岚抬起一对充满厉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萧瑾晟离开的背影,一双玉指紧扣在掌心,施压着内心的盛怒。 也许萧瑾晟没有意识到,短暂的交谈中,他一贯对她的称呼,已经从专属‘岚儿’变成了通用的‘爱妃’。 三日后—— 贞岚因再次产下一名小皇子,萧槿晟下旨进封她为皇贵妃;然而这个结果,并非是她想象中的结果;甚至就连进封的程序,也只是一道圣旨,并没有隆重进行进封大典。 按理来说,距离慕容太后离世已经差不多快满三年,也就是说,萧槿晟对她的承诺,也应该在期限满后对她如约实现才是;可他偏偏选择在期限前进封她为皇贵妃,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短期内,并不打算把国母的宝座允诺给她。 因为按照宫里的规定,在进封一等后,没有一年甚至一年以上的资历,是不允许再次进封等级,这么说,即便萧槿晟有心给她国母的位置,她也还要再等一年。 岚菱殿内,贞岚手里攥着那道圣旨,恨不得把圣旨拧碎在手里;一张异常冷凛的脸上,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那对眸子中的怒焰,更是熊熊可见。 正文 第270章 一切都太迟 “娘娘,你就别生气了,伤了身子可万般不值啊!”白鸽在旁关心的劝说道。 “你让本宫怎么不生气!”贞岚怒不可歇的把圣旨甩在地上,又怒道:“本宫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只是个皇贵妃的位置,你让本宫心里怎能平衡。” 从萌动的少女时光就追随萧槿晟来到他这个陌生的国家,她不惜背负卖国弑父的污名,不离不弃的追随他;即便是遭到慕容太后强烈的反对,甚至把她禁闭在寺院里整整忍辱负重的待了五年;浪费了她最美好的青春,糟践了她最绚丽的年华,在时间的搁浅中,她也想过要放弃这份感情。 偏偏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老天爷又让她遇见了郝若初;从她那张熟悉的面容,她坚信萧槿晟一直还深爱着她,不然他不会找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陪伴在左右。 这一点是激发她重温当年感情的一点,事后又发现萧槿晟和郝若初的关系极为亲密,萧槿晟对郝若初的宠爱,并不像是那种把情感寄托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从他眼里,她只看到他的宠爱,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一种宠溺。 看到这点,贞岚那颗沉静已久的心,终于再次被激起了浪潮。心底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不惜一切在守护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悄悄的离自己远去,当她发现时,已经成为了别人占有的东西。 她不甘心,极度的不平衡,所以当她和郝若初站在那块陡峭的岩石上观赏南北朝的锦绣江山时,郝若初不慎跌落山崖的瞬间,她没有去拉郝若初一把,而是鬼使神差的推了她一下。 一个魔念,将她的一颗本就徘徊在正与邪边缘的心,彻底吞噬了。 借着熙宁和薛子荣的一次密谋,她有机会重新回到萧槿晟身边,也顺利的重新夺回了他的情感,甚至成功的击退了慕容太后,包括郝若初。 过了几年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在点点滴滴中,她又渐渐的发现,眼下的一切,并非她理想中的模样。 或者说,有了孩子之后,她发现自己所要的一切,远不止是一份安逸的生活,或者一颗不变的心。 后宫中的暗斗实在是太现实残酷了,为了得到更高更多的权威,有人迷失在不择手段的道路上,也有人将一生都葬送在争斗的路上,唯独没有人在这条路上认清自己。 白鸽见状,连忙将圣旨捡起来擦了擦,还不忘看一下有没有看到,要知道贞岚这种行为,可是无视皇尊的大罪。 “娘娘切勿动怒,虽然皇上只进封了您一个皇贵妃之位,但是国母的宝座迟早还会是您的,您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况且眼下再无人有资格跟您相争,您还怕这位置跑了不成。”白鸽依旧是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贞岚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如今唯一一个郝若初能威胁到她,但已经变成了一句干尸,她还有什么好恼怒的。 可话说回头,倘若不是她先除去郝若初这个祸害,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国母的人选,还要待定下去。 那么她苦苦蹲守了这么多年,她等来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萧槿晟一人负了她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包括付出的全部青春和精力。 “白鸽,有没有听说魏将军何时抵达?”贞岚从盛怒中缓过神来,已经恢复一贯的精明睿智状态。 既然帝王自古多薄情,那么也别怪她一介女子挑起一番腥风血雨。 “上次来信说,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左右。” “让他回宫后速来见本宫,不得有误。”贞岚阴冷的语气中透着命令的口吻。 “诺。”白鸽颔首示意着说道。 宣明殿内—— 灯火闪烁着微暗的光度,殿内弥漫着暖洋洋的温度,唯独令人伤感的是殿内的一幕。 床榻上躺着枫儿较小的身体,数日病毒的折磨下,他已经消瘦如柴;嘴唇发紫,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也仅剩下鹅蛋那么大一点,苍白的有点吓人。 萧槿晟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床榻边受着枫儿;在悲痛中接受了郝若初的离去,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枫儿身上,只要枫儿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不会放弃为他解毒,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 “枫儿,你一定要醒过来,爹爹等着你唤爹爹一声父皇。”萧槿晟握着枫儿干枯的小手,一脸惆怅的说道。 “父皇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要你醒来,父皇什么都愿意给你,哪怕是父皇的命,父皇都不在意。” 这么多年的亏欠,萧槿晟本想用下半生来弥补郝若初,可世事难料,她却走的那么突然;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寄望,就是能在枫儿身上弥补,否则他这辈子都只会活在愧疚中。 每日每夜,萧槿晟都是用这样的方式陪伴在枫儿左右,每每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载着思念和倦意,趴在床榻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寒风呼呼的从窗边吹过,吹开了微微合起的纸窗,一股寒风进殿内,驱散了殿内暖洋洋的温度。 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先是确定了萧槿晟已经沉沉睡去,她才放下茶盏,来到窗边把窗户轻轻的关上。 转身,她那张脸庞,如果此时此刻萧槿晟睁开眼,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以为是幻觉;如果旁人见了,会毫无疑问大喊——有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郝若初。 在大火中被薛子沐救走后,由于在大火中受了重伤,她也修养了几天后,才从薛子沐口中得知了有关枫儿的事情。 当然,薛子沐能告诉她的,只是说枫儿遭人下毒,在易呈墨的救治下,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郝若初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枫儿,但在薛子沐一再的阻拦下,她才忍着到今天偷偷前来探望。 首先是,她活着的消息还不能被人发现,特别是萧槿晟或者贞岚;其次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这件事引入萧槿晟的关注范围内,起码要让引发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被锁定在贞岚身上,不然她隐瞒活着的目的,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回到床榻边,她脚步轻的几乎不敢沾地;看着都熟睡中的父子俩,她第一次发现他们生的那么相像,就连睡脸都那么一致。 一脸怅然的她,竟忍不住笑了,笑的那么伤感,那么无奈。 她拿了一件外衣轻轻的盖在萧槿晟身上,许是睡得太沉,许是太疲惫了,他没有任何的察觉。 但是她不敢去触摸他,害怕会惊动他敏感的神经;她又将视线转向躺在床榻上的枫儿,看着才分别短短数日的儿子,已经变得判若两人。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摸着枫儿的额头、脸颊,一股刺痛从心底渐渐蔓延开来,炽热的泪水涌入眼眶中,她倔强的没有让泪水低落。 她不敢让自己逗留太久,毕竟这里是万人瞩目的非常之地,她能假扮宫女混在这里已经很侥幸了,万不能被人发现。 看着萧瑾晟那张憔悴的脸庞,她眉头间的蹙痕更深了几分,颤抖的玉手伸出去,却又不敢去触摸。 “为什么一切要来的这么迟,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晚才明白,为什么……” 郝若初压低着哽咽的音声,对着萧瑾晟那张睡脸,悲痛的自言自语。 如果萧瑾晟早一点看清自己的感情,兴许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演变成以仇人相对的局面;如果他能早一点告诉她,其实他也爱过她,或许她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恨他,或者说,她不至于活在爱中恨着他。 也不知道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还是被她的话所触动,或者是,本就载着一颗悲伤的心,萧瑾晟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郝若初看到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伤心悲泣出声,害怕惊动萧瑾晟,她捂着嘴,掉头跑了出去。 “什么人?” 郝若初一头从殿内冲了出来,没有注意到殿外的守卫人员,突然传来一声询问,郝若初吓得惊慌失措的朝边上躲了起来。 这时守卫的宫人已经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看到了郝若初;仅隔着一个转角一墙之隔,只要那么宫人再往前走两步,郝若初便会被发现。 “什么事这么吵?” 夜色中,易呈墨双手负后的走了过来,正好引开了那名小宫人的注意力。 小宫人见是易呈墨,他连忙颔首行礼,“原来是易太傅,奴才还以为谁人这么晚出没在此呢。” 听这话,易呈墨多少听出了一点其它意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又道:“听说皇上近来龙体不佳,我便随时在此关注近况,如若没什么事,你就忙你的去吧。” “那奴才先告退。”小宫人颔首退了下去,反正又易呈墨在这里守着,那是比任何人受在这里都安全。 正文 第271章 有鬼! 易呈墨看着小宫人离开后,他才冷不丁的的对着夜色说道:“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郝若初显然知道,他也已经注意到她了,难怪他出现的这么及时。 郝若初从暗处走了出来,在易呈墨面前,她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甚至还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不是跟你说了,你的伤势不能乱动。”易呈墨走到她面前,眉头一皱,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 “你知道,我不看他一眼,我是不会安心养伤的。”郝若初低着眸子,情绪依旧是低落的说道。 “现在呢?可以跟我回去养伤了吗?”易呈墨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迁就和关心。 郝若初点了点头,抬起一对红红的眸子,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小女孩。 “对了,枫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易呈墨刚准备走在前面,郝若初这时又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他给不了她真实的答案,却又不忍心去欺骗她,所以他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迟迟没有开口。 郝若初见他不语,心里也开始没底,一个不安的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她还是用一对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给不了你期限,但我竭尽所能。”易呈墨同样不希望她想太多,所以在为难中,他只能给出一个他认为最佳的答案。 他利用了郝若初对他的信任,敷衍了她的期待,尽管他不愿,但是事实胜过了无奈。 郝若初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她理想中的回答,但是她愿意相信易呈墨,也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夺走她仅有的希望。 岚菱殿内—— 夜色浓重,寒风冷飕! 一片乌云飘过,遮去了明亮的夜空。灰蒙蒙的天际,连鸟虫都停止了鸣叫。 许是被风吹动,许是宫人忘记了关紧窗户,只见寝殿中有一扇窗户被寒风微微吹开。 透过微启的窗沿,可以隐约看清一张精致的床榻上,躺着一名熟睡中的女子,正是贞岚。 寒冬的冷风,咆哮不止。浮躁的狂风中,弥漫着一层迷雾。 被一阵寒风吹来后,吹散了朦胧的雾色,却拂来了一抹白影,然若幽灵般从不远处渐渐飘移过来。 一头乌发披散及腰,耷拉的脑袋,散乱的发丝,随风飞舞在空中,遮去了一张煞白的面部。一拢白衣,白的有点刺眼,飘移在漆黑的夜色中,宛若栩栩如生的一道冤魂。 “呜呜~~~” 突然传来一声声诡异的哀鸣。 “还我命来~~~” 忽高忽低的哀鸣,传荡在寂静的夜色中,伴随着狂躁的冷风,覆盖了天地万物中的灵气。 “啊!” 因为被一阵寒风袭来,贞岚迷迷糊糊的醒来,一个翻身,隐约看到窗前那抹白影,她惊悚的尖叫了一声。 从床榻上猛地坐起,仔细再去寻找窗前那抹诡异的白影,却已不见白影的去向。满头大汗,一双还没有从惊悚中回神的双眸,瞪的乌溜溜圆。 一切恢复平静,从开启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许久,贞岚才敢把紧绷的气息松懈开来,她一双如灵的美眸,环顾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依旧是寂静无声,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或者只是一场噩梦? 贞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稍微缓解了惊恐中的情绪,她擦拭了一下额头布满的汗珠,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却不知道往哪里发泄。 由于最近她睡眠较浅,所以她睡下后,基本上不留宫人在旁伺候,所以这会貌似还没有宫人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 她又下意识的瞟了眼开启窗户,内心的怒气更胜一筹,也终于找到发泄的源点。 这些宫人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居然大意的连窗户都不关,看本宫明天怎么收拾你们。 一边想着,她已经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下床走在窗边,本能的伸手去把窗户关上。 “啊!” 贞岚刚伸出手,那抹白影再度出现在眼前。吓得她面色煞白,瞪着一双惊悚的眸子,连连后退,许是惊吓过度,她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诡异的白影,又突然腾空般飘移过来,藏在乌发后的那张煞白的脸,微微抬起。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一双嗜血的瞳孔下,挂着两行鲜血淋漓的血泪。 “啊……鬼啊……” 贞岚瞪着一对布满惊悚的双眸,跌坐在地上连连往后挪,心里极度的恐惧,侵蚀了所有思维。 “还我命来~~~” 低沉诡异的哀鸣,随着一阵狂躁的冷风,由远忽近的传来。 刺眼的白影,诡异般的飘移过来。乌发随风飞舞,白袍临空飞扬。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贞岚抱着脑袋,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地上,好不容易抓到什么东西,正好包裹在头上。 “娘娘……娘娘……” 对于贞岚而言,不知道过了多久,闻音赶来的两名宫女,都慌慌张张的跪在她身边,担惊的拿下她蒙在头上的白布。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贞岚感觉到被触碰,她更加惊恐的连连摆手挥打着喊道。 “娘娘,奴婢是白鸽和小草。”白鸽紧张的说道。 贞岚瑟瑟发抖的身体,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她小心翼翼的抬起一双惊悚过度的眼眸,看到真的是自己的贴身宫女,她才敢急促的喘息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白鸽置于困惑中,一脸担惊的问道。 贞岚回过神来,她在殿内四处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扇依然开着的窗户上。已经恢复如初的夜色,却再也褪不去她眼中的那道白影。 回想到那张可怕的鬼脸,她又猛地打了个寒颤。 “娘娘,奴婢扶你起来,别伤了凉气。”白鸽和那名小草的宫女两人小心翼翼的把她搀扶起来。 贞岚在恍恍惚惚中,被宫人搀扶进床榻上,还没有回神的她,像极了一个被惊吓过度的傻子。 “你们方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贞岚缓解了半天,才回神询问道。 白鸽和小草都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各自眼神中都带着不明。 “娘娘,奴婢听到您的叫喊,就及时跑进来了,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白鸽有点不明所以的说道。 “也没看到什么白色物体吗?”贞岚眉头一皱,貌似还有点质疑的又问道。 白鸽和小草更是听的是云里雾里,压根就不明白贞岚的问意,所以她们都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娘娘,您说的是不是这块白布。”白鸽无意中发现地上正好有块白布,于是就伸手去捡了起来,顺便递在贞岚面前。 “别拿过来,离远点。”贞岚很紧张的说道,行为也很害怕的退缩在床脚,一对美眸又流露出惊悚的神色。 白鸽一脸困惑不明的退了几步,自打贞岚睡眠不佳以来,貌似整个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贞岚越看那块白布,越像刚才那抹白影,所以她的内心的惊悚,一时片刻还不能被缓解。 “娘娘,您一定是近来没有休息好,所以睡眠中总产生一切幻觉,奴婢这就去给您弄碗安神汤来补补。”白鸽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你们都守在门口,没有本宫的允许,都不得擅自离开。”贞岚因为刚才惊吓中回过神来,所以情绪有点低沉的说道。 白鸽和小草更加不明了,前晚还说不得任何人靠近她的寝殿,这会怎么又让她们寸步不离了? “那奴婢们都守在门口,娘娘如若有什么事,随时吩咐一声即可。”虽然不明贞岚的心思,但白鸽还是乖乖的顺从。 贞岚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点了点头,便懒懒的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宣明殿内—— 萧瑾晟坐在龙榻上,正式从悲痛中走出来的他,有恢复以往一贯的姿态。 他手里拿着一支黑乎乎的珠钗,正是他在郝若初出事后,手里找到的唯一线索;由于发钗被大火烧焦,所以很难辩分出发钗的原来样貌。 在他用各种方式恢复后,只是恢复了发钗的原型,但并没有恢复发钗的原有样貌。 萧瑾晟每每都将发钗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希望能从中查出有利线索;只是最近他发现,这支面目全非的发钗,好像越看越顺眼,越看越熟悉。 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现象,对于他而言是好,还是坏。 “皇上,飞猫大人求见。”万福轻悄悄的走进来说道。 “快宣进来。”萧瑾晟放下手中的发钗,坐起身子,精神也更清爽了几分。 万福颔首退出去后,紧接着就是飞猫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皇上。”飞猫走进殿内后,拱手说道。 “查的怎么样了?”萧瑾晟直奔主题,显得他已经迫不及待需要知道结果了。 “回皇上,确切线索暂无;不过事发那晚,冷宫那边比平时要热闹很多,也就是来往的人员非常复杂;其中包括管理冷宫的掌事;以及和受害人常来往的宫人,至于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并没有人过分关注。” 正文 第273章 事情有转机 萧瑾晟脸色一沉,又问:“那么其它宫殿是否存在异动,比如凌香殿,或者岚菱殿?” “当晚丽妃娘娘和周妃娘娘在永盛殿下棋,据说一直下的很晚;倒是岚妃娘娘那晚确实有离开过岚菱殿,但去的是太医院,而且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看到岚妃娘娘一行人又从太医院离开;只是……” 说到这里,飞猫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萧瑾晟的反应,他还是稍有犹豫。 “只是什么?”不等飞猫做出决定,萧瑾晟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虽然他感觉应该不是他希望的结果,但是他必须去接受。 “据那名值守宫人所言,岚妃娘娘前去的时候,随身分别只带了两名宫女和一名小宫人,但半个时辰离开时,随行的却有四五个人;而且当时说是娘娘出现腹痛,可能存在太医院的人陪同护送,所以值守的宫人也就没有细查。” 萧瑾晟深眸微眯了一下,一道异常复杂的神色从眼底由升;贞岚当晚挺着即将临产的大肚亲自前往太医院,这个行踪非常值得怀疑。 首先,易呈墨已经被名为她的专职太医,当然,最近由于要蹲守枫儿的病情,有可能疏忽了贞岚,这点也有可能。 但是贞岚如有不适,完全不至于亲自前去太医院,而且是晚上;路途漫漫就不说了,寒冬的夜晚,早早便结了冰,路上湿滑,她不应该这点常识都想不到。 其次是,离开的人数莫名其妙的增多。可当时他并没有接到有关贞岚身子不适的汇报,按理来说,太医院在接到妃嫔宣见的同时,也会派人上报到他这里。 “近来观察岚菱殿,是否发现有何异常?”萧瑾晟分析了许久,他不想被凌乱的思绪缠的分不开身,所以他适时的制止思维逻辑。 “听说前夜岚贵妃在深夜被惊醒,殿内传出闹鬼的传闻,至于真假,恐怕还有待查知。” 萧瑾晟闻言,薄唇竟意味深长的扬起一抹弧度;看来他忽略后宫的这段日子,后宫还真是发生了不少有趣事。 飞猫又偷偷关注了萧瑾晟一眼,被他一脸深沉的表情弄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生怕一下说了这么多,他会消耗不了,而影响了他的思维;但是不说,又担心会疏漏什么重大线索。 “皇上,还有一件事,属下在暗查冷宫那边消息的时候,听说冷宫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名宫女;巧的是,就在那场大火之后,失踪的宫女便再无音讯。”犹豫再三后,飞猫还是决定把可疑之处全部说出来,以免漏了什么线索。 萧瑾晟惊诧的看向他,这件事貌似更加蹊跷了;他心里突然猛的触动了一下,会不会那具被烧焦的尸体,根本就不是郝若初。 虽然他一直抱着这种幻想,但此时此刻,他不是幻想,而是一种极为有可能的出现的奇迹。 “飞猫,你现在放下手中的所有事物,去查明失踪这个宫女最后的行迹,务必要精确。”萧瑾晟更加迫不及待想证实这个奇迹,所以他有点刻不容缓的说道。 “喏。”飞猫拱手重重的颔首应答。 “还有……”在飞猫没有离开之前,萧瑾晟又开口,他拿过桌子上那个发钗交给飞猫,又道:“找人去恢复这支发钗的原型,尽力就好。” 萧瑾晟也找了不少人试探想将这个唯一的线索恢复原貌,但是现在的样貌,已经是极限,所以他希望飞猫能拿到宫外去找人试试,当然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 “属下遵命。”飞猫结果那支发钗,随即便颔首退了出去。 萧瑾晟的心情瞬间从谷底渐渐回升上来,虽然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希望,但是他心里已经抱着郝若初可能还活着的希望。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枫儿,希望枫儿在听闻郝若初的消息后,能早点醒过来。 “皇上,岚菱殿出事了。” 萧瑾晟正打算给枫儿讲兵书,万福这时进来汇报的消息,彻底扫了他的兴致。 “说。”萧瑾晟放下手中的书,冷冷的发出一个字。 万福眉头一皱,有点难为的不敢开口,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说道:“岚菱殿听说出现闹鬼,岚贵妃夜夜不能安寝,方才说是晕厥了过去,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呢。” 萧瑾晟剑眉也微微一蹙,第一意识中奔出一句‘不做亏心事,怎怕鬼敲门’。 虽然如此,他还是决定去看望贞岚;这段时间一直埋头在郝若初和枫儿之间,确实忽略了她;对她产生的猜疑,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的典范。 不管怎样,贞岚是他第一个深爱的女人,也是他曾想相伴一生的女人;就算时间让他们渐渐发现彼此不合适,但他还是会视她如珍宝;所以关于最近发生的事,他断不希望跟她有丝毫牵连。 岚菱殿内—— 贞岚在那夜被白衣人惊吓之后,每夜几乎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而一到白天,她便开始昏昏欲睡;有时候在梦中惊醒,有时还在梦中被惊吓。 所以几天下来,她已经消瘦了一圈;乌青的眼圈下,眼袋明显可见,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娘娘,皇上来了。”白鸽匆匆的走进来说道;原本是想询问一下贞岚是否要打扮一下,不过看贞岚这幅有气无力的状态,估计是没这个心思了。 贞岚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膳食交给白鸽,揭开身上被褥准备起身;其实还没有从月子中走出来的她,根本没力气起身下床。 “爱妃就别起来了,朕又不是外人。” 萧瑾晟走进来时,正好看见贞岚在白鸽的搀扶下起身下床,所以他连忙上来阻止,并替代了白鸽的位置。 “有些日子不见皇上了,臣妾怕再不起身相迎,恐怕今后见皇上的面就更难了。”贞岚虚弱无力的说道。 当然,从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又抱怨在其中。 萧瑾晟见她这幅模样,剑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虽说有几天不见,可他倒是万万没想到,再见面,贞岚竟憔悴成这幅模样;看来真的是他忽略她太久了。 “岚儿千万别这么说,朕最近事务缠身,确实是走不开;忽略了岚儿,岚儿莫要怨朕才是。”萧瑾晟将她揽在怀里,温柔中又透着内疚的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岂敢愿皇上,要怪只怪臣妾不才,不能帮皇上料理国事,就连这宫里大大小小的琐事,臣妾都不能胜任,臣妾还有何颜面抱怨世事。” 贞岚并没有因为萧瑾晟态度的转好,而改善自己低沉的情绪。首先是,她确实打不起精神来,其次是,正好借此机会给萧瑾晟提个醒。 贞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萧瑾晟总不能把国事交给她去干涉,至于宫里的琐事,也只是关乎枫儿和郝若初这两件事没有交给她处理,因为这些事,本就不是她所能处理完善的事。 这个话题显然是不利于再继续下去了,萧瑾晟索性把话题扯开,“对了,听说岚儿近来遭噩梦侵扰,夜夜不得安寝,不知可有此事?” 果然,萧瑾晟和她想象中一样,还是回避了这个话题,证明他心里还存在矛盾;情绪低落的贞岚,也没有精力去跟他纠缠这些事。 “只是做了个噩梦,并没有宫人说的那么严重。”转移到这话题上,贞岚更加没有精神了。 因为她不想去回想那一夜所见到的那个可怕的尤物,虽然宫人一再的说是她睡眠中产生的幻觉,但是那抹白影却始终徘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也就罢了,偏偏还无时无刻的折磨着她。 “朕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传易呈墨过来请个脉,看看是否能配些药调理一下。” “不用了,陈太医刚离开,已经开了不少药方,估计还是要靠自己调理,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心。” “那今晚朕陪岚儿睡,看看能不能帮岚儿驱走恶魔。”萧瑾晟见她精神较差,所以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可臣妾还在月子中,恐怕不能侍奉皇上了。”贞岚想试探一下,他对房事的态度。 萧瑾晟闻言,心里自然是不乐意,他松开贞岚,双手负手,装出一副不悦的说道:“在爱妃眼里,朕就是那种贪欢好色之徒吗?” “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担心委屈了皇上。”贞岚明知他是故作出严肃的态度,但她还是配合着,连忙解释。 “如果岚儿真的觉得委屈了朕,那岚儿便尽快把身子养好,日后好好弥补朕便是了。”萧瑾晟难得兴味十足的说道。 “皇上就别取笑臣妾了。”贞岚娇羞的把脸压低在她他怀里;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希望萧瑾晟能以这幅姿态待她。 “好了,朕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了。”萧瑾晟又再度把她揽在臂膀里。 贞岚笑了笑,她倒是也一心希望萧瑾晟的存在,能帮她镇压那些恐怕的梦魇。 正文 第274 什么都答应你 又是一个煎熬的夜晚,萧槿晟陪在枫儿身边,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陪他度过的夜晚,总之每次来到这个殿内,他总是身负一种无比的压力感。 枫儿迟迟没有苏醒,也让郝若初开始怀疑,薛子沐和易呈墨到底有没有跟她说实话。 郝若初在询问薛子沐枫儿的真实情况无果之下,她执意到去见枫儿,在薛子沐的阻止下,两人发生了争执。 “若初,你冷静点,听我跟你解释。”薛子沐拉着激动中要离开的郝若初,一脸凝重的劝说道。 听了薛子沐这话,难免让郝若初认为,这件事中,确实存在隐情;她压制着内心的不安,看着薛子沐,像似一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你说的没错,我没对你说实话,枫儿中的毒确实不是一般的毒;但是易呈墨已经在到处寻找解药,而且现在已经在研制,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解药就可以服用了,所以我们应该相信他。”薛子沐扶着她的双肩,一副认真跟她说道。 尽管薛子沐把枫儿的状况说的已经很委婉,但是对于郝若初而言,只要关于枫儿一丁点不利的消息,她都不能接受。 就如同她此时,锁这眉眼,一双充满不可置信的双眸,直直的看着薛子沐;那目光中流露着失望,应该是对薛子沐的欺骗感到失望吧! 当然,还有对事实不愿接受的无助和彷徨,这一刻,她不仅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而是失去了唯一的信任,唯一的心灵依靠。 “若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这种非常阶段,你一定要冷静,事事要为大局着想,不然你所付出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你知道嘛。”薛子沐生怕她会想不开,所有他又与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算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又能怎样?枫儿还能回到我身边吗?我还能重回五年前的快乐吗?”郝若初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情绪有点激动;稍微缓解了一下,她又道:“我曾以为你们会是我这一身最信赖的人,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可是如今呢?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郝若初一双美眸被泪水洇红了眼眶,因为激动,因为沮丧,她音声哽咽的又继续说道:“你们从来都不把我当亲人,朋友;你们只知道把我护在羽翼下,保护着我,又把我当傻瓜一样欺骗,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软弱女人,我有自己的自尊,我有自己的承受力,我要知道我孩子的一切,哪怕是事实是残酷的,我愿意跟他一起面对,我愿意陪他一起度过难关;他需要一个温暖陪护,而我需要尽一份责任。” 郝若初强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流出,但是她一脸伤心的样子,让人更加忍不住疼惜。 她生气源头,不全是因为被欺骗,而是他们的守护,让她没有一点发挥的空间;毕竟枫儿是她的儿子,不管他面临什么样的为难,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应该陪伴在他身边,就算最后结果很糟糕,起码她尽到了一份做母亲的责任,也不会因为没有照顾好他,而过于让自己沉浸自责和愧疚中。 薛子沐见她这样,心里抽痛不止,他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歉疚自责的说道:“若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擅做主张把枫儿带出来,更不应该利用枫儿的身份把事情展开,是我对不起你们。” 郝若初把脸埋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悲泣出声;她不是不知道薛子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只是枫儿遭遇的不测,是她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失去最后陪伴枫儿的机会,我不能失去。”郝若初无助的扑在他怀里,悲痛的哭着说道。 薛子沐紧紧的拥着她,好像要把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心痛下,他把自己仅能为她做的,全部都为她去争取,他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会让你回到枫儿身边,谁都不能再把你们分开。” “真的吗?你带我去见枫儿?”郝若初从他怀里挪了出来,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是无尽的期待和恳求。 薛子沐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带你去,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不过你先要答应我,一切都照我说的去做,以防遭人抓住把柄。” “我答应你,只要能让我再回到枫儿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郝若初激动的连连点头;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比枫儿更重要,哪怕是失去一切,重回曾经的日子,一生被监禁冷宫,她也在所不惜。 “好,今晚你准备一下,等我的消息。”薛子沐一脸认真的说道。 郝若初点了点头,一脸感激之意,都流露在那双泪眼中。 又是夜深人静时,郝若初在一番乔装打扮后,随着薛子沐悄悄的靠近宣明殿。 自从上次潜入进去,又差点被人发现后,郝若初再也没有敢冒险前来;而且在枫儿迟迟没有醒来中,宣明殿的守卫一天比一天严密,所以单靠郝若初乔装成宫女的行头,根本已经行不通了。 “薛将军,怎么这么晚还在巡夜。”守卫的宫人见薛子沐走来,连忙打起精神迎来上打招呼。 “这不宫里马上要举行迎接盛典,为了安全起见,本将军四处巡查一番。”薛子沐只是不瘟不火的说道。 “薛将军尽职尽责,只是这寒夜漫漫,恐怕是要辛苦将军了。”宫人很是正直的关心道。 “比起你们在此值夜,这点也算不得什么。”薛子沐微勾了一下嘴角,表示心里暖洋洋的。 “那小的就打扰将军巡夜了,小的这里正好有壶烧酒,本来是用来寒夜取暖的,将军若是不嫌弃,就送给将军取暖吧。”小宫人一脸憨厚的笑了笑,将怀里拿出来的酒壶递给薛子沐。 “既然都是值夜的命,我要是把你取暖的酒喝了,岂不是太自私了;况且深更半夜一个人喝酒多没劲;不如咱们去边上小酌两杯怎样,正好我这里也有刚出宫买来的烧肉,北师的。” 薛子沐说着,也从怀里掏了一个纸包出来,沉甸甸的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关于‘北师’是城里最有名的烧肉官,不管是宫里宫外,无人不知这家烧肉店。 “小的就用这点酒,怎好意思占将军烧肉的便宜。”小宫人吞了一口口水,明显是馋的流口水,却又难为情的说道。 “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不妨再去拿壶酒来,这样你即不吃亏,我也不占你便宜。”薛子沐总算是找到机会把小宫人支开了。 “这个……”小宫人朝宣明殿里面看了一眼,明显是有所顾虑。 “你放心去吧,这会皇上估计也睡下了,我在这里帮你看一会就是了。”薛子沐又道。 “那就有劳将军了,小的一定速去速回。”小宫人憨皮笑脸的说道。 “不急,如果你顺道,再帮我顺便带盘花生米最好。”薛子沐故意想占用他时间。 “好嘞,将军稍等,小的随后就到。”小宫人兴高采烈的颔首退了下去。 薛子沐看着小宫人消失在夜色中后,才谨慎的折回方才来时的方向;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朝黑暗的一个角落里招了招手。 “若初,快出来吧。”薛子沐压低着音声说道。 郝若初从暗处匆促的走了出来,她依旧是一身宫人的打扮,一脸布满了紧张和凝重的表情。 “快进去吧,宫人已经被支开了。”薛子沐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同样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你呢?”郝若初担心的看着他;万一被人发现他故意支开宫人,放她进去,恐怕又是不小的罪名。 “放心吧,这会人都睡下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薛子沐只能安慰她,让她放心的去见枫儿,至于是否会出现意外,他自己也不敢保证。 “那你自己小心点。”郝若初知道,就算明知会被人发现,她也一定要见到枫儿,所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进去,早点出来。 “你也是;一个时辰后,咱们说好的地点见。”薛子沐谨慎中,还不忘在叮嘱她一句。 郝若初点了点头,又四处环顾了一下,在没有出没后,她才慌慌忙忙的朝宣明殿走了进去。 殿内,依旧是洋溢着春意般的温度,但外表的温暖,却始终暖不到人的心里。 刚走进去,郝若初吓得顿在原地;因为床榻边趴着一个人,背影很熟悉,不用猜也知道萧瑾晟。 可是薛子沐不是打听的很明确,萧瑾晟今晚不会出现在这里嘛! 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走进去,这个机会来的太不容易,她不能因为萧瑾晟在而放弃;大不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就此面对。 正文 第275章 进去看看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枫儿和上一次见到的模样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唯独脸色好像稍微转好了那么一点。 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易呈墨前不久用找来的千年雪莲给他研制的药物,据说可以排毒,又可以增强人的能量体能。 蜡黄的小手,还是瘦的跟麦杆似得,她心疼的都不忍心去触摸;却又忍不住想给他一点属于自己的温暖,希望能用体能传递她对枫儿的心疼和思念。 “枫儿,娘亲来看你了,娘来看你了。”压低着音声,她还是没忍住的哽咽了音声;眼眶中的热泪滚滚而下,却不能帮她分担心里的疼痛。 “枫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娘亲就在你边上,一直都在。娘亲还会等着你醒来,还会给你讲故事,还会罚你雨中打坐,还会对你讲关于你父亲……” 说到这里,郝若初已经捂着嘴,泣不成声,泪水如雨滚滚落下,滴落在枫儿苍白的小脸上,又浸湿在床榻上。 因为太过悲痛,她浑身有点不能自控的颤抖,但是她不得不压制自己情绪,因为旁边还有一个萧瑾晟在,虽然他看似睡得很沉,可她还是不敢去惊动。 岚菱殿—— 贞岚一晚心情都非常不好,因为萧瑾晟说好答应陪她用膳,而且据上次在他的陪伴下,她之后也没有再被噩梦惊醒,所以她特地主动要求萧瑾晟再多陪陪她。 可是等她准备好了一切,特地沐浴更衣,精心的打扮,准备在月子后,第一次侍寝;等来的消息却是萧瑾晟临时有事走不开。 原本她也只是气愤,毕竟他身份特殊,随时冒出来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可万万没想到,在她派人去打探后,却得知萧瑾晟所谓的重事缠身,就是在宣明殿陪那个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贞岚,是好一顿雷霆大怒,殿内她珍藏了些年的古董,宝贝,都给她砸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宫人偷偷收了些起来,恐怕都要遭殃。 也因为火气过旺,她一直到深夜都没能入眠;守在一旁的白鸽,也第一次没有敢多嘴劝说。 “娘娘……娘娘……” 夜深人静,这种慌慌张张的叫喊,貌似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更何况是贞岚心情最不佳的时候。 一名小宫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许是没想到贞岚这个时候居然还精神抖擞的坐在殿内,所以他一头冲到门口,稍微顿了一下。 贞岚厉眸横扫了来人一眼,那目光中的寒意,恨不得瞬间把来人凝结在此,但对于那名小宫人而言,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充满了杀意。 小宫人有点不寒而栗,他兢兢战战的走了进来,浑身明显可见的开始哆嗦。 “深更半夜胆敢在这里嚷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白鸽生怕这会再激怒贞岚本就火冒三丈的情绪,所以赶在贞岚没有发威之前,她先严肃的怒斥道。 “娘娘饶命,奴才有要事禀报。”小宫人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说道。 “你所谓的要事,如若不满本宫的意,本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贞岚面色狰狞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那对冷眸中,更是透着浓浓的杀意,恨不得立马将内心所有的盛怒都发泄在这个不知死活的宫人身上。 “娘……娘……娘娘饶命,奴……奴……奴才绝不敢忽悠娘娘。”小宫人浑身颤抖的更明显了一点,匍匐在地上,是头不敢抬一下。 贞岚坐直了身子,一副趾高气昂的等着小宫人口中的要事;岚菱殿宫人都知道她今晚大发雷霆,这个小宫人除非真是不想活了,要么就真有什么大事。 “废话少说,有事还不快快说来。”白鸽在旁又替贞岚斥道。 小宫人吓得猛地一颤,又颔首说道:“回娘娘,奴才刚才巡夜时碰到宣明殿的守卫宫人,说是去给薛将军找点酒喝;奴才不敢多想,便立刻回宫禀告娘娘。” 贞岚本能中并没有多想,她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内心的即将暴怒的情绪,低冷的说道:“宫人跟薛子沐喝酒,你来汇报本宫作甚,难不成让本宫也去陪他们喝两杯?” 小宫人表情一僵,对于贞岚的话,到底是玩笑话,还是冷话,他有点不敢猜测,但是初步看来,贞岚好像是没理会他来汇报的用意。 “娘娘误会了;您想,皇上把宣明殿封的死死的,这会守夜的宫人却脱岗前去给将军找酒喝,这行为不是有点蹊跷嘛!”小宫人一副神秘兮兮的说道。 贞岚眸子一低,思绪脱离了盛怒的情绪,渐渐的变得清晰理智起来;这个小宫人分析的不错,宣明殿的值夜宫人去给薛子沐找酒喝,证明薛子沐曾去过宣明殿。 至于这名宫人的离开,是巧合,还是薛子沐有意支开他,恐怕也只有前去一探究竟才能见分晓。 “来人,摆驾宣明殿。”贞岚起身,突然扬声吩咐道。 白鸽眉头一皱,这夜深人静摆驾宣明殿,她没有听错吧。 郝若初给枫儿身子都擦拭了一下,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起码她也能在他身边为他做点什么。 看着萧瑾晟睡的那么沉,该有多累,才能让敏感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看他也已经消瘦了一大圈,她心里也万般不是滋味;有时候,她不停的问自己,冤冤相报何时了! 就算她能重回萧瑾晟身边,将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加倍还给他,甚至要为郝家报仇,就算最后一切都如她所愿,可又能改变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她都给不了自己答案,甚至每每都是逃避带过。 抛开一切恩怨,此时的萧瑾晟,还是值得她感动的;白天要料理繁忙的朝政,稍微有点时间就来陪着枫儿,可见他是真的对枫儿很上心。 感觉他呼吸平稳,郝若初帮他把身上盖着的斗篷往上面拉了拉;玉手不由自主的来到他脸颊上,轻轻的抚摸在他脸颊上,明显能感受到他脸颊上的胡渣,有点扎手,却很舒服。 “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突然,殿外传来这样一声,吓得郝若初连忙收回手,朝殿门口看去。 “怎么,本宫不能来吗?”殿外,贞岚的语气显然有点不太好,但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身上披着一件貂绒斗篷,将她身上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呃……当然不是。只是现下已是深夜,娘娘刚刚从月子中恢复,可千万别伤了寒气才是。”小宫人明显有点勉强过盛地说道。 “本宫的身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宫人来操心;现在本宫要进去看看皇上,你是让还是不让?”贞岚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小宫人压低着脸,眉头紧锁着,为难了一下后,他又怯怯的说道:“娘娘,皇上已经睡下了。” “无妨,本宫只是进去看看,不妨碍皇上就寝。”贞岚冷冰冰的说道。 这个小宫人越是强加阻拦,贞岚心里便越加的觉得可疑。 “娘娘……”小宫人眼见贞岚要进去,他一步抢先挡在门口,“皇上今晚根本不在殿里。” 为了先守好职责,小宫人不得不先撒个谎赌一把,不然被萧瑾晟怪罪下来,恐怕比这位贵妃责罚更加严重不知道多少倍。 “皇上在不在,本宫进去自然就知道了。”贞岚直接将小宫人推开,势在必得的士气,没有丝毫改变的余地。 小宫人在后是急的直搓手,跺脚,嘴里还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哎~你怎么跑了,一个人在这念叨什么呢?”薛子沐喝酒的途中去方便了一下,回来没找到小宫人,便来到这里看看,正好听到小宫人在喃喃自语。 “将军,您来得正好,趁着贵妃娘娘还没出来,您还是快走吧,不然被贵妃娘娘发现小的跟您喝酒,恐怕小的又有苦头吃了。”小宫人抓着薛子沐的胳膊,一脸欲哭无泪的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贵妃娘娘还没出来,什么贵妃娘娘还没发现?”薛子沐一脸紧张的问道。 “将军不知道,就在您刚才离开这段时间里,岚贵妃来了,说是要看看皇上,这不奴才好说歹说,还是闯进去了;要是皇上待会怪罪起来,小的这脑袋可就要搬家咯!”小宫人一副愁眉苦脸的说道。 “你说岚贵妃进去了?”薛子沐紧张的抓着他胳膊,似乎还有点不可置信的反应。 “将军就别久留了,不管出什么事,小的一条烂命扛着,小的绝不会把将军给抖出来的,将军还是快走吧,不然小的也帮不了您了。”小宫人好心好意的推他走。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薛子沐没做多想,便要冲进去;现在郝若初在殿内,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哎~将军您就别进去添乱了,娘娘进去有一会了,这会皇上要是发怒也早发怒了,您还是静观其变吧。”小宫人又快速的挡在他面前。 正文 第276章 藏了一个人 他们常常伺候萧瑾晟的人都熟知他的喜怒,这会贞岚进去有一会了,里面没什么动静,要么就是萧瑾晟睡下了,贞岚确实没有惊动到他,要么就是贞岚有办法镇压萧瑾晟的恼怒。 要是这时候薛子沐再闯进去,打扰了人家好事不说,万一在冲撞了圣颜,岂不是自投罗网嘛。 薛子沐冷静下来想想也对,刚才贞岚来时,显然没能直接进去,那么在贞岚和小宫人对话这期间,郝若初有充分的时间为自己找藏身的地方,就算不能逃出来,只要不被贞岚发现就好。 与其闯进去乱了方寸,还不如先等候里面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希望息事宁人。 贞岚走进殿内,被一股暖烘烘的温度冲的有点烦躁;她本就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瞬间又多了几分烦躁的表情, 殿内居然空荡荡一片,当然除了走进来便映入眼帘的床榻,床上躺着枫儿,床边萧瑾晟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趴着。 贞岚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疑点,她不禁有点失望。 难道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薛子沐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越想她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莫非薛子沐早就知道枫儿的身份。 贞岚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枫儿,虽然面色苍白,但明显还有一丝气息在残喘;此时她玉手紧扣在掌心,那是她对易呈墨的恨。 没想到她从自己国家带来的无比剧毒,都没有夺走一条弱不禁风的小命;归根结底,还是易呈墨在其中坏了她的好事。 她伸手,长长尖尖的蔻丹划过枫儿的脸颊,她并没有伤害到他,只是不轻不重的在他脸颊上来回划动;看到枫儿这张小脸,她便会不由而然的想起郝若初那张绝美的脸庞。 只可惜,红颜薄命,她这会应该已经在阎王爷哪里投胎了吧!想到此,她嘴角不禁的扬起一抹狡黠的冷笑。 “娘娘……”白鸽在旁是胆战心惊,生怕会不小心惊醒了萧瑾晟,所以她轻松的提醒了一句。 贞岚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言,一切她自有分寸;不过就是擅闯了禁地,反正闯都闯进来,就算萧瑾晟现在不知道,明天也会有宫人汇报他,所以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省的她再单独前来解释今晚的行为。 白鸽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再说,反正贞岚是个精明人,出了什么事,都有她顶着,况且她也不至于傻到在这里惊怒萧瑾晟。 一边想着,白鸽不经意间发现屏风底下的缝隙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双眸瞬间一亮,神色紧张可见。 “娘娘……”白鸽又低声的转眼对贞岚唤了一声。 白鸽的语气中透着谨慎,引得贞岚闻言,循音看过来,白鸽朝屏风底下指了指。 贞岚仔细观察,屏风既然没有落地,最下方的位置固然是一道透亮的缝隙,而这个屏风只有两边是透亮的缝隙,中间一段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有点可疑。 郝若初原本是躲在屏风后,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试图想转移藏身之处,没想到就这么一下的挪动,竟被白鸽给发现了。 情急之下,她不敢发出任何异动,紧张之下,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屏住呼吸,祈祷脚步不要再靠近过来。 郝若初一双手紧紧攥在掌心里,手心里也是直冒冷汗;虽然贞岚靠近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但是她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气息。 五年了,再度见面会是怎样的一面,以这样的形式见面,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贞岚一步一步靠近,一对冷厉的眸子丝毫都没有从哪个屏风下转移,虽然还没有看到后面究竟藏着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后面一定有人藏着。 她很好奇这个人是谁,更加好奇这个人的来意。 郝若初躲在屏风后,眼看两道影子已经出现在墙上,她知道已经逃不过被发现了,语气以这样狼狈的方式被抓住,她倒不如先走出来面对,至少不至于那么被动。 她深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咬咬牙,准备走出来。 “什么人在此?” 不等她迈出脚步,突然传来萧槿晟熟悉的音声,她把抬起的脚步,又赶紧收了回去;她捂着胸口,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早一步出去。 贞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不轻,她转身见萧槿晟已经醒来,并站起来看着她们,她勉强的笑了笑,又折了回去,并询问,“皇上,您醒了。” “爱妃怎么深夜在此?不是朕在梦游吧?”萧槿晟说着,还故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好像真的担心自己是在梦游一样。 贞岚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脸色陡然一沉,低垂的眸子,神色紧张又异样的流转在眼底。 “皇上,您不是在梦游,是臣妾擅作主张前来看望皇上;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皇上便走,可不想惊醒了皇上,臣妾有罪。”贞岚说着便屈身跪了下去。 “爱妃这是做什么,朕又没说要怪罪爱妃,快快起来。”萧槿晟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其实,原本他是应该生气,而且看到她们不声不响在殿内神神秘秘的行为,他非常气愤;他敢保证,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他肯定早就大发雷霆,但是他压制住了。 萧槿晟瞟了眼屏风那边,“对了,爱妃方才好像是要去里殿,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其实那个屏风后面有什么,萧槿晟比贞岚更清楚,但是他更感兴趣贞岚会怎么回答他。 贞岚神色往屏风那边一瞟,正好把紧张的神色掩饰了过去,“刚才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臣妾担心会惊扰了皇上,所以正准备派人去查看一下。” “哦?是嘛!那朕倒是真的要过去留心一下了。”萧槿晟说着,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早在他们对话期间,由于贞岚是背对着屏风那边,而他是正面对着屏风,所以屏风后面的异动他早就看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躲在屏风后的人已经趁机离开,他才故意要过去看看,不然贞岚心里这个结岂不是解不开了;万一她再多想,还以为他故意包庇那个神秘人呢! 但在贞岚以为,萧槿晟是真的好奇会有什么东西,所以他去查看岂不是正好。 萧槿晟走到屏风后,站在原地不动,故意将目光投在一处,做出一副异常的表现,为的就是让贞岚真以为后面有什么东西。 贞岚本来就一心想知道后面就是藏着什么人,再加上萧槿晟这种表情,她断定后面真的有东西,于是她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皇上……”贞岚刚想开口询问,却不想走到屏风后面,竟什么都没有。 她眉头一皱,看向萧槿晟,既然什么都没有,他做出这种神态是什么用意?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爱妃可能是多虑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萧槿晟将目光转到贞岚身上,已经是一脸淡和的说道。 “可是……”贞岚眉头蹙的更深了几分,刚才这后面明明就藏着人,怎么会? 萧槿晟将她揽在臂膀里,又道:“爱妃近来睡眠不佳,容易产生幻觉,朕看爱妃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以免再看错什么东西。” 这是逐客令的意思,贞岚不至于听不出来,可是眼下这状况,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刚才确实有人藏在这里,如果再纠缠下去,恐怕只会引起萧槿晟更加反感。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精神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小题大做,还望皇上赎罪。”贞岚一脸歉疚的颔首说道。 事已至此,她只能委屈先低头。 “爱妃也是为朕好,不然也不至于夜半三更,还亲自跑来关注朕的行踪。”萧槿晟握着贞岚的手,始终是一副温和的语气。 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是在暗指贞岚的行为,说好听点是在关注他,说的不好听一点,他的话意就是暗指她在监视他。 “皇上……”贞岚急切的想解释;她可不敢担上监视君王的罪责。 “好了,深夜了,爱妃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朕明早还要早朝,就不送爱妃了。”萧槿晟并没有给贞岚解释的机会,而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那皇上也早点歇息吧,臣妾告退。”贞岚只能欠身示意了一下,随即便退了下去。 萧槿晟目送着她离开后,神色渐渐的陷入所思中,但是他没有让自己陷入的太深,太久,而是又将目光转移到屏风后那个可以通往后门的方向。 尽管他知道刚才有人来过,但这个时候追出去,想必那人早已通过后门离开,与其暴露自己的意识,他还不如再忍耐一些日子。 他又下意识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仿佛还残留着那熟悉的温度;不管刚才的人是不是郝若初,他都会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让她出现,而且再也不能让她就这样逃离自己身边。 正文 第277章 梦魇 薛子沐蹲守在宣明殿的一个角落里,一直目不转睛的关注着门口,发现贞岚走出来之后,除了黑着脸,一脸怒色之外,貌似没有其它异常。 他一时间不敢随意猜测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郝若初是被发现了? 也不太可能啊,如果郝若初真被发现了,按理来说,贞岚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且萧槿晟也不至于撇开贞岚去维护郝若初。 那么就是郝若初成功脱离了险境?他记得,宣明殿有个后面,难道郝若初找到了那里,所以脱逃了。 事不宜迟,薛子沐赶紧又朝后面飞奔过去。 “子沐……” 薛子沐正在后面四处环顾,躲在暗处的郝若初看似是薛子沐的身影,她低声的唤了一声。 “若初,你真的在这里。”薛子沐冲上去,担心中掺杂着欣喜的说道。 “刚才好险,差点就被贞岚发现了。”郝若初还有点心有余悸的说道。 “走,赶紧先离开这里。”薛子沐牵着她,巡视着四周无人,他才拉着她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来临!深冬的夜里,总是那么寂静无声。低冷的气温,在寒风的咆哮中,更是寒的刺骨。 “吱!”的一声,关起的窗户,许是被秋风吹开一道缝隙。 一股冷飕飕的清风吹来,淡粉色的帐幔,随风飘逸出动人的身姿。 贞岚半睡半醒中,眉头一皱,在迷迷糊糊中,又不由的醒来。 转眼看向身旁的萧瑾晟,似乎吹来的寒风并未惊动他;因为气温变化较大,而且寒风凛凛,好不容易才挽留下萧瑾晟在身旁陪着,可以帮她镇压噩梦,可没想到,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不由的醒来。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敢入睡,害怕又从噩梦中惊醒。惊扰了萧瑾晟是小,万一被他发现异常,可就麻烦了。 又一阵冷风拂过,贞岚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百里星辰,又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 贞岚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寻找冷风吹来的方向,又是那扇没有关好的窗户。 这些没用的宫人,怕是每次责罚还不够重。她几乎每天都再三的强调,一定要关好门窗;可偏偏今天碍着萧瑾晟在这里,她就没有提醒,没想到宫人就给大意了。 都是些没有的草包!贞岚心里怄着一肚子气,愣是没地方发泄。 她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值夜的宫人,看来又是偷懒去了。 眉头一蹙,露出一脸气恼的怒色,她已经走在窗边的脚步,突然莫名的停顿了下来;本想伸去关窗户的手,也惊悚的缩了回来。 心里涌起一股恐惧感,生怕那抹诡异的白影,又会毫无征兆的浮现在眼前。 可是总不就这样站在这里,或者任由窗户就这样开着,万一冻着了萧瑾晟可怎么是好;她深呼吸,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恐惧,她鼓起勇气朝窗外环顾了一眼。 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看来还是她自己不能走出心里的阴影。上次那个白影,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真是鬼神降临,难不成还会留下那身白袍给她做警示?可如果不是鬼神,又怎会出现的那般诡异的画面呢? 不寒而栗,因为一阵冷风拂来,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大半夜的,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贞岚再度伸出手去关窗户,突然冷风狂妄吹来,吹开了窗户,尘灰扑面而来,吹的她睁不开眼。 她抬起玉臂挡在眼前,避开了冷凛的寒风。这种气氛,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不会是…… 灵云心里想着,一颗剧烈跳跃心,已经紧绷在弦上。 “呜~~” 一抹白影随在风中,忽远忽近的飘移过来。依旧白袍飞舞,长发四散。煞白的脸上,一双嗜血的双瞳,挂着两行鲜血淋漓的血泪。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诡异的哀鸣。 “啊!鬼啊……” 只见贞岚瞪着一双噙着惊悚恐惧的眼眸,尖叫了一声后,便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 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长期被积压在紧张中,导致一时神经奔溃,她倒地一动不动。 萧瑾晟在她充满恐惧的叫声中惊醒,他猛地从床榻坐起,因为充满恐惧的惊叫,使他也有点毛孔悚然。 “岚儿。”萧瑾晟转眼间便发现贞岚倒在窗口,他紧忙的下床跑了过来。 面色煞白,暗沉无光,仅有微弱的气息,证明灵云还活着。 “岚儿……岚儿……”萧瑾晟轻轻摇晃了她两下,依旧是没有反应。他又看看门口,出这么大的事,居然没看到一个宫人进来。 好在他略懂医术,替贞岚简单把脉后,脉象并没有大碍,但他还是吩咐宫人去请了太医。 易呈墨赶来为贞岚细心的检查后,告知结果并无大碍,只是受了过度惊吓后的一个昏厥状态。 “皇上,微臣已经开了药方给娘娘服下,如果不出意外,想必娘娘很快便能苏醒。”易呈墨将一切细节交代清楚后,走过来对萧瑾晟汇报。 萧瑾晟点了点头,转眼对殿内的白鸽等人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好生照顾岚贵妃,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喏。”白鸽等人都纷纷颔首应答。 “呈墨,你跟朕出来一趟,朕有话跟你说。”萧瑾晟又转向易呈墨这边说道,话毕,他便现行走了出去。 易呈墨正好也要走,且还有事需要私下汇报萧瑾晟,于是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紧忙的跟了出去。 两人走了很远,都没有一句言语,沉默将他们之间的气氛弄得越来越凝重。 “冷宫那边出事了。”走着走着,萧瑾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易呈墨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原本以为他又是为了枫儿的事,却没想到,在那场已经快要被人遗忘的大火后,他又重提起这件事。 “微臣已经听说了。”易呈墨只是淡淡的口吻,一张俊脸中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轻松的表情。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想法之类的话。”萧瑾晟依旧是边走边说道;他相信,以易呈墨对郝若初的感情,以及他这段时间查到,这些年里,他们暗中一直都有来往,那么郝若初出事这件事,他至今只字未提的态度,未免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微臣愚钝,请恕微臣不明皇上所指。”易呈墨脚步明显放慢了一拍,萧瑾晟突然无缘无故问起这件事,显然是另有它意;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担心面临的问题。 首先他不可能否认自己和郝若初早已经断绝了来往,也不愿意去证实她真的已经葬身火海;其次是,他不敢说太多,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触怒了萧瑾晟,毕竟郝若初还是他名下的女人,一个帝王的心胸可以很大,但是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恐怕是恰恰相反。 萧瑾晟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易呈墨,明知道他是在装傻,但萧瑾晟不想揭穿他,也不想这样浪费口舌。 “你真的相信她已经葬身火海了吗?”萧瑾晟不瘟不火的说道。 其实问出这句,已经将他的用意透露的非常明确;首先他直接问他,是否相信郝若初已经死了,这句话证明,他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再者是,如果易呈墨真的相信郝若初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一点伤心的表现都没有流露出来。 “微臣更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易呈墨不可能擅自告知他,其实郝若初还活着,当然,他也不想背负欺君瞒上的罪名。 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萧瑾晟几乎可以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关于这个话题,他得到的结果已经够充分了。 萧瑾晟又转身走着,刚走出两步,他又停在原地,冷冷的说道:“关于枫儿的病情,朕再给你三天时间,倘若三日之后枫儿还没苏醒,朕便赐你为他陪葬。” 萧瑾晟的语气非常淡若,仿佛不带一点点情绪在其中,就这样留下一句,他便走的不染一丝尘埃。 留下易呈墨一个人在后怔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明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晚间,萧瑾晟因为不放心贞岚,又来到岚菱殿;陪贞岚用了晚膳,一直陪着她,看着她睡着,他才安心的准备要离开。 “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刚走到门口,耳边传来贞岚喃喃的音声;萧瑾晟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去惊扰贞岚的梦魇。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你……我没有……” 睡梦中的贞岚,不停的摇头,许是被惊吓在噩梦中,她脸色苍白,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双手紧抓着被褥,一副很痛苦的呢喃的。 萧瑾晟转眼看着她那副被恐惧折磨的样子,他黑眸微缩了一下,并不是对她的疼惜,而是一抹非常复杂的神色。 那句话又泛上他心头,既然没有什么亏心事,又为何会被梦魇折磨的这般痛苦。 正文 第278章 真的是你 他默默在心里问道‘贞岚,你到底藏的多深,为何你不再是我曾经深爱的那个贞岚!’ 显然,这个询问,没有人能给他答复,包括他自己;唯有一声长叹,伴随着他脚步离开。 郝若初一身白色长袍,披头散发,好不容易在避开宫人的视线中,才回到住处;这次去冒险,确实是费了好大功夫,但是看到贞岚那副被惊吓过度的样子,她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啊!” 静悄悄的房间里,一抹身影,突然像道幽灵般冒了出来,吓得郝若初惊悚的尖叫了一声。 来人并非旁人,正是薛子沐;他并没有对郝若初尖叫有所改动他一张冷沉的俊脸,反倒是他的冷静,更让人感到不安。 “你干嘛!一点声音都没有。”郝若初见他有点异常,但还是因为刚才被吓得不轻而感到气恼的说道。 “你又去胡作非为了?”薛子沐冷冷的开口,一张冷漠的俊脸,显得有点严肃。 “我不认为我的做法是胡作非为,当然,你可以说你看不惯,顶多下次你不要关注这类事情就好了。”郝若初并没有因为他的严肃,而试想先示弱;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薛子沐气恼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脸怒不可歇的大吼。 因为手腕上的疼痛,郝若初眉头一蹙,很久没有见到薛子沐发这么大的火,看的出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三岁小孩,我不需要事事都听你的安排,我再次声明,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郝若初原本不想跟他杠下去,但话到嘴边,她说的和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好,你自己可以做主。”薛子沐松开她的手,点着头,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态,但那张俊脸的脸庞,冷的让人不敢去直视。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过问有关你的一切,你现在就可以搬离这里;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干。”薛子沐压制着内心的气恼,酝酿了好半会,他才镇静的开口。 郝若初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那道眉宇间的蹙痕,也更深了几分;这是薛子沐第一次亲口说道抛弃她,也正是那句互不相干,深深的扎在她心里。 薛子沐强忍着不去看她,也不想看到她眼眸中的倔强或者是伤心,他知道,倔強是她的本性,而伤心,绝非是她的不舍,也许只是感慨罢了。 郝若初默默的暗叹了一声,不管怎样,薛子沐的出发点还是因为担心她,至于这些话,也不过是气话罢了,她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然也太对不起薛子沐这么多年的照顾及陪伴。 也许她确实应该适当学会示弱,毕竟她只是个女人而已,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忍耐限度,哪怕是无怨无悔深爱她的人也不例外。 她低下头,走到薛子沐面前,低着眼帘说道:“薛子沐,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但我也不绝非是贸然前去扮鬼吓唬她,更加不是因为我狭隘的心理,想以这种方式去报复她;原本我是想从她口中能套出些实话来,或者让她的丑恶面目呈现在萧瑾晟面前,这样我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起码对将来的复仇是有利的不是嘛!” 薛子沐叹了口气,隔了好半会,他才一脸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恨那个女人,但凡事不能心急,你要计划着行事,否则万一出什么事,一切就都白付了。” “我承认这次是我有点鲁莽了,下次我会注意。”郝若初一副低沉地说道。 “好了,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薛子沐将她转身往房间里推。 他一个人却站在屋里出神,思考着郝若初这么心急对付贞岚,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万一被萧瑾晟得知这件装神弄鬼的事情,是她对付贞岚的一个开始,恐怕会大大影响她在萧瑾晟心目中的好感。 三天后—— 这日,突然传来枫儿病情恶化的消息;萧槿晟刚进行一半的早朝,最终以草草结束收场。 当他赶到宣明殿时,易呈墨先下朝已经在为枫儿救治;这样的救治,持续了整整一天,萧槿晟也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旁一天。 可惜最后的结果并不乐观,枫儿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易呈墨只给他一个性命垂危的结果,以及一句节哀顺变。 一气之下,萧槿晟下令斩杀易呈墨,在众多文武百官的劝说求情下,萧槿晟才收回成命,但是易呈墨还是没有逃过被关押大牢的后果。 得知枫儿病况不乐观的噩耗后,郝若初再一次冲动的和薛子沐发生了冲突。 “不行,我要去看枫儿,现在就去。”郝若初说着便冲出房门,欲要离开。 “若初,你先冷静点,枫儿现在已经暂无大碍了。”薛子沐耐心的拉住她说道。 “我不管,我要见到枫儿,我要去见他。”郝若初用力的想挣脱开薛子沐的手;要不是前些日子听说枫儿的病情有所好转,她根本等不到这个时候。 原本一心期待奇迹的出现,可万万没想到奇迹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天大的噩耗。 “若初,我知道你现在担心枫儿,但是现在宣明殿挤满了人,你现在去,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甚至有可能害了枫儿,你知道嘛!”薛子沐凝着眉眼,一脸严肃的说道。 郝若初听到会对枫儿不利,她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早,而且这件事已经轰动了整座皇宫,就算不明枫儿的身份,但看在萧槿晟的面子上,肯定会引来不少人慰问,所以薛子沐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这样贸然冲过去,首先是她待罪之身,而且又是人人嘲笑的废后,免不了遭人闲言碎语也就罢了;万一被追问起她的来意,那么枫儿的身份即将暴露,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萧槿晟至于被动中。 其次是,在知情人眼中,她已经葬身在前不久的那场大火中,现在突然又起死回生冒出来,恐怕又要惹来多方面猜疑。 最主要的是,有关她假死这件事,她不希望在别人面前对萧槿晟解释,她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满足自己另一方面的用意。 “就算我不去见枫儿,但是我不可能不顾易呈墨的死活,我相信他绝不会害枫儿的。”郝若初冷静下来后,又想到了易呈墨的安危。 薛子沐倒抽了一口凉气,“皇上现在已经收回斩杀易呈墨的命令,虽说被关大牢,但我相信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但如果你想救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利用回到宫里这个条件来换易呈墨平安无事?”郝若初虽然是问的口吻,但是更像似在跟他确定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完全可以这么做,而且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薛子沐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 郝若初重重的点了点头,撇开枫儿的病情不说,这次兴许是个助她回宫的最好机会。 又到了深夜,郝若初在薛子沐的安排下,来到宣明殿前,这次她不再是以往的宫人打扮,而是身着一件普通的便装,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还特地选了黑色。 远远看去,宣明殿内灯光闪烁下,可见的身影在殿内走动,即便是一抹身影,也丝毫不影响她去辩分萧槿晟的身影。 他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殿内,甚至连给枫儿擦拭喂水的一些小事,都是由他亲自来照应。 郝若初的心即便是石头做的,也总有被感化的时候,即便心中怨恨重重,她终究还是善良的。 一直在寒风中站了很久,直到数着时间,估摸着萧瑾晟已经睡下了,她才敢去靠近。 到了门口,她才惊讶的发现,今晚这里居然没有看守的宫人,不太像是正常现象;随后,她又想到,可能是薛子沐为她打点好的一切,先潜进去再说。 正如她所料,殿内的枫儿依旧躺在床榻上昏迷,萧瑾晟也依如往常的爬在床榻边睡了过去,这幅画面太温暖,太令人感动了。 面对这样的一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静静的守候,已经满足不了她内心的缺陷,更加弥补不了她内心的愧疚。 如今她该担心的不仅仅是枫儿,面容憔悴的萧瑾晟,也让人看着揪心。 她给他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玉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鬓角出的发丝,精致的轮廓,消瘦的脸庞,还有她喜欢的胡渣。 就在她渐渐陷入一家三口的气氛中时,萧瑾晟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如漆般的眸子睁开,但并没有任何神色。 郝若初吓了一跳,本能的想缩回手,但却被萧瑾晟抓的更紧;已经意识到不能避免相对,她迅速的转过身去。 “初儿……初儿……真的是你对吗?”萧瑾晟起身,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是,即便她是背对着他,他依旧是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正文 第279章 别折磨我了 郝若初紧张的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萧瑾晟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就好像他早已经知道她会来,或者说,他好像就是为她而等待着;她不敢出声,生怕萧瑾晟会听出她的声音,所以她只是用力的摇头。 “初儿,朕知道你不会死,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朕,你知道朕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萧瑾晟不在意她的否认,因为他很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郝若初,他要的已经不再是她是否承认,而是她是否愿意转身。 “人活一世,总免不了一死,皇上又何必为一个不值得人伤心。”郝若初语气显得有点冷淡。 萧瑾晟一脸伤感的脸上,竟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终于肯开口了,证明她的心里还有他。 “朕这辈子得到了很多,也错失了很多,但唯一让朕想挽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你找回来,留在身边,然后用一生的时间相伴,不求同死,但求同渡。” 郝若初用力的收回眼眼眶中的泪水,奈何泪水泛滥成灾,颤抖的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好恨,为什么这些话,来的那么迟,迟的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天下女子千千万,罪女何德何能!”压制着哽咽的音声,郝若初说的决然而冷漠。 “天下女子千千万,吾——独——爱——卿。”萧瑾晟上前一步,从后抱住她,嘶哑的音声,说的同样认真,语气中透着他独有的威严和坚定。 郝若初微闭着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在跟着气息而颤抖;此时此刻,她该因为这句话感到高兴呢,还是该感到遗憾! 萧瑾晟轻轻的把她身子转过来,心里也好害怕会遭到她拒绝,她的倔强,是他最无助的弱点,他怕自己还是留不住她。 但是,郝若初并没有拒绝,而是转身看着他,她想看看为她沉浸在深情的中的萧瑾晟,又是怎样的一面,还是会和对其它的温柔的一面一样嘛?还是他为她专定了独一的深情。 “初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萧瑾晟洇上泪花的眸子中,瞬间被激动的笑意替代。 尽管他准备好充足的心理去面对她,但当他再次看到她的脸庞时,他还是激动的不能自持;欣喜之下,他捧着她娇小的脸庞,深情的吻在她唇瓣上。 他并没有深入,只是这样强占在她唇瓣上,感受着她独有的味道,发泄着内心长久以来的思念和伤心的一幕幕。 郝若初没有抗拒,而是泪水如雨而下后,发出一声声无助的抽泣。 “怎么了?是朕弄痛你了吗?”萧瑾晟见她抽泣,他松开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郝若初泪如雨下中拼命的摇头,除了用泪水发泄她内心的情绪,她找不到一句言语来对面此时此刻。 “别哭了,都是朕不好,是朕没有照顾好你们。”萧瑾晟凝着眉眼,轻轻的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珠。 郝若初摇了摇头,“皇上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枫儿,是我没有能力给他一份安逸简单的生活,都是我不好。”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更加泛滥的涌出眼眶,这些泪水是为枫儿流的,也是因为她内心的自责和愧疚。 “初儿,朕不许你责怪自己;如果要怪,朕的责任最大,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枫儿遭遇不测,也是朕管制有失,归根结底,还是朕的责任更大;所以从今往后,朕要把你和枫儿留在身边照顾,直到枫儿醒来,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萧瑾晟扶着她的双肩,一副认真的说道。 为了等这句话,郝若初忘了自己在等待中度过了多少不堪回首的煎熬,可如今等到了,她却并没有回忆中那么高兴,反而心里是一股说不明的滋味。 差点沉沦于他的深情中,郝若初及时的把自己的思维调整出来,她不能这么轻易的被他感动,她不能表现出从前的软弱。 “如果皇上真的为我们母子好,就请皇上放了我们母子吧,我们受不起皇家的尊贵,也适应不了皇宫中的黑暗,所以求皇上放过我们母子。”郝若初说着便扑通的下跪在他面前。 萧瑾晟剑眉一皱,刚才以郝若初的表现,他真的胸有成竹的以为会感化她的心,可转眼间她的态度反常,甚至让她一下子有点反应不及。 “初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萧瑾晟福身去搀扶她起来,但是遭到了郝若初的拒绝。 “皇上如果不答应放我们离开,我便长跪不起。”郝若初坚决的说道。 “初儿,咱们有话先起来慢慢说,地上凉,别伤了身子。”萧瑾晟又耐心的去搀扶她;可心里已经开始彷徨不定,生怕她的倔强再一次击败他的挽留。 郝若初真的很倔强,她无情的推开他的手,坚持跪在地上,甚至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初儿,求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萧瑾晟单膝跪在她面前,一脸无助的凝着眉眼看着她。 好不容易才把她们盼到身边,他怎能再放她们远离自己! 郝若初也一脸痛苦的说道:“对皇上来说,只是一时片刻的折磨,但对我来说,却是关乎生死;我已经经历过重重鬼门关,我不想枫儿也经历跟我一样的遭遇;他还那么小,那么单纯,我不希望黑暗的人心玷污了他纯洁。” “你在怪朕没有照顾好枫儿?”萧瑾晟眉宇的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 “我不是怪你,我是不希望类似的事情重复发生,我不想再面临失去,我承受不了这样一次次晴天霹雳的打击,我不能……”郝若初徘徊的摇头,泪水又顺着眼角流下。 看着她无助的样子,萧瑾晟心疼极了,想想她所遭受到委屈,险境,加上这次火海中死里逃生,唯一的儿子还生死不明,可想他心中的恐惧。 “朕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朕答应会好好保护你们,再给朕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萧瑾晟扶着她的双肩,有点恳求的口吻。 郝若初看得出萧瑾晟是真的想弥补她们,不管是因为枫儿的缘故,还是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好,既然他能在五年后还有这份心,也属实难得可贵。 她伸手捧着他俊朗的脸庞,一脸感伤的说道:“我知道皇上一心想弥补我们母子,也知道皇上是真心为枫儿好;但是深宫险恶多端,谁都不相信危险无处不在,可是当危险来临时,谁又能想到危险其实早已经锁定你很久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宁可带着枫儿浪弃天涯,也不愿活在危险之中。” 萧瑾晟也能理解郝若初的顾忌,所以他不想给她过分重的心理负担,他紧咬着贝齿,调整了好一会,才将情绪调为最佳状态。 深吸了一口凝重的气息,他忍着心痛,又道:“如果你真的意已决,朕也不会勉强你;但朕身边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而且枫儿……他永远都是朕的儿子,不管生死,朕都要把他留在身边。” 萧瑾晟的话中同样流露着决绝的意味,不管怎样,枫儿是他的儿子,重点并不在于此,皇子的身份,注定枫儿的命运坎坷,也是她左右不了的事实。 萧瑾晟的话意表达的很清楚,如果她不想置身在这座深宫里,他可以成全她离开;但是枫儿他绝不会松手,也就意味着,如果她坚持选择离开,即将面临失去枫儿的抚养权。 “枫儿可以留下,但我已经无力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放了我吧。”郝若初一脸哀伤的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如刀割般抽痛不止。 萧瑾晟听到她决然的话,他整个人彻底瘫软了下去;郝若初是那么疼爱枫儿,那么离不开他,不惜冒险偷偷来看望他,此时此刻,她却能残忍的放弃他,为的就是不想再回到这座宫里。 可想她对这座深宫的厌倦,对这里的绝望;然而造成这一切的主因,还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有什么颜面挽留她,还什么资格说保护她! “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到这个沾满血腥的地方。”萧瑾晟站起来,已经是一副消沉到极点的堕落之状。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郝若初也心痛的难以呼吸,泪水唰唰而下,悲泣的音声被掩在唇齿间。 此时此刻的悲痛,是发自内心的情绪,没有一丝伪装的成分,也没有任何复杂的魔念。 隔了好半会,郝若初起身,适当的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看了眼枫儿,最终还是载着沉痛的心,决然的选择了转身离去。 当她转身的那一刻,萧瑾晟绝望的闭上了双目,微微抬着头,将眼眸中的热泪回斥回去,独自体会着心痛如麻的感觉。 郝若初走到门口,却又莫名的停了下来;正事还没有办好,她怎么就这样离开;接下来,该是到她表演的时候了。 正文 第280章 希望你们没关系 她又折回到萧瑾晟身后,从身后看着他侧面的轮廓,依旧是可以看出他脸上那怅然的表情。 “还有……”郝若初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提到易呈墨,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反正来都来了,即便不合适也要试一把。 “易呈墨他……” “失职治罪,理应当诛,朕只是赐他斩首,也算是对他法外开恩,这次没有人能酒的了他。” 不等郝若初开口,萧瑾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且说的冷漠无情。 郝若初眉眼一蹙,看来萧瑾晟这次是对易呈墨真的动怒了;可是她不相信,易呈墨会对枫儿不利,或者说,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皇上真的相信易呈墨会对枫儿不利吗?”郝若初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又怎样?枫儿遭人下毒已成事实,朕不会轻易饶过此次失守中的任何人。”萧瑾晟面无表情,和刚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也许他只是遭人陷害,这件事不该就这样草草定罪不是嘛。”郝若初显得有点激动。 “这件事当然没有结束,至于结果……你已经选择了放弃枫儿,又何必还在意这个结果。”萧瑾晟这是故意在刺激她。 “我……”郝若初话脱口,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瑾晟冷漠的转身,又冷冰冰的说道:“这件事没有人能改变,除非……” 他故意又停顿了一下,他还在心里针扎,到底要不要用这个卑劣的手段留下她。 郝若初并没有急着去询问答案,而是意识到他话中有意,隔了好一会,她才问的:“除非什么?” 萧瑾晟转身,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除非你愿意留下来,朕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这是条件嘛!对于郝若初而言,她明知道萧槿晟会这么做,她也希望萧槿晟这么做,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她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接受。 萧槿晟的出发点是为了留住她,但是以这样要挟的方式,还是很难让人接受;可是,这个结果不正是她想要的嘛。 虽然她心中有着明确的答案,但是她还是纠结了很久,也将自己为难的一面表现的非常无助;起码不该让萧槿晟看出任何破绽。 “好!我答应你;用我的自由,换易呈墨平安。”郝若初纠结了很久后,终于冷冷的开口。 萧槿晟星眸微缩了一下,神色中流露着一股异样,其实换做任何男人,心里都会产生不平衡。 在他竭尽全力的挽留下,郝若初还是决然的选择离开,哪怕是不惜抛下她一手带大的枫儿,可偏偏能为了一个男人,动摇她决然的决定。 况且萧瑾晟又知道易呈墨对郝若初有情,这件事情这样进行下去,他不得不怀疑,她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为了他,你甘愿留在朕身边?”萧瑾晟再一次向她确定答案,其实话意中更多的是透着他的不满。 “你想说什么?”郝若初索性直接跟他把话说清楚,不然萧瑾晟对易呈墨恐怕永远都会存在排斥,她不想救了他,最终还害了他。 “朕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萧瑾晟不瘟不火的说道,但那双盯着她的眸子,深邃如潭,倨傲冰冷。 “朋友,亲人,知己,蓝颜。”郝若初也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有呢?”萧瑾晟貌似不相信只有这些,因为给他的感觉,她的行为,愿超乎了这些关系。 “那么皇上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郝若初面色一沉,略显清冷的说道。 “朕希望你们没关系,你能做到吗?”萧瑾晟掐着她的双肩,有点激动怒道。 “不能。”郝若初几乎丝毫都没有考虑,便将果断的答案脱口而出。 萧瑾晟那张本就冷沉的俊脸,瞬间被一层阴霾的寒意覆盖,那对直勾勾盯着郝若初的眸子异常的冷,像似要用他锋芒的目光警告她,他此时此刻的怒意和不满。 郝若初不敢再去直视他那对充满冷凛的眸子,她低下了眼帘,过了几秒后,她又淡淡的说道:“在我生命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是他给我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在我最沮丧的时候,是他给了我一个安逸的肩膀,陪我度过无数个绝望的日日夜夜,我这一生欠他的,已经不是用物质,或者生命可以去弥补,所以我只希望能用我所能为他做的,尽量减少我内心对他的亏欠。” 萧瑾晟心里的愤怒,瞬间迷茫在她的话语中,从一张冷脸,到渐渐的变得一脸凝重,一切表情都在深锁的眉宇间展开。 郝若初所受的一切喜怒哀乐,可以说都是由他一手所赐,而他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温暖和希望,到最后还要介意别人给她希望,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苛刻了。 “初儿,对不起,都是朕不好,朕不该怀疑你;是朕的心胸狭隘,误会了你,你别生朕的气好吗?”萧瑾晟又一副柔情似水的抚着她的脸颊,流露着一脸疼惜的目光和表情。 不管怎样,萧瑾晟的用意还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正常人的心理,换个思维去想,其实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郝若初抿了抿嘴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不能接受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郝若初这辈子绝不做遭人唾弃的事情。” 终于说到萧瑾晟心坎里去了,再加上郝若初认真严肃的保证,萧瑾晟总算也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初儿,今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等枫儿醒来后,朕就让他参与朝政,朕要争取早日把朝政交出去,我们就可以早日归隐深山了。”萧瑾晟说话时的表情,似乎已经沉浸在憧憬的美好中。 郝若初转眼看了眼床榻上的枫儿,先不说枫儿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就算是醒来后,其实她并不希望枫儿担任储君的大任,不过萧瑾晟这会心情处于最佳状态,她可不想去给他泼冷水。 “日后的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眼下皇上面临的局面,恐怕会复杂多变,皇上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才是。”郝若初略显低沉的说道。 萧瑾晟想让她重回后宫,首先是要说服那些朝臣,其次是让她以什么身份重回后宫;不管是罪臣之女,还是废后,她都没有资格再回到宫里,所以她的身份首先就是一个难题。 再加上,他如果有心把皇位传给枫儿,贞岚那边恐怕第一个不会罢休,而且枫儿又是出自废后膝下,论尊卑,他远不比贞岚正宫膝下的皇子。 “朕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在不久的将来,朕会还你一片光明;只是……”萧瑾晟稍微犹豫了一下,“国母的位置,恐怕还不能还你,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朕都希望你能陪朕坚守下去。” 萧瑾晟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他内心的顾虑也很多,只是不希望让郝若初为他担心,所以不得已表现的轻松而已。 首先是贞岚那边,一想到她,他心里难免也会有点愧疚;而且他曾许诺给她母仪天下的位置,如今却又出尔反尔,总得给贞岚这么多年的陪伴一个交代。 当然,对于他个人认为,什么地位都不重要,如果可以,他不希望郝若初再去背负国母的宝座;就像他现在这样,虽然站在万人之上,但同样身负的担子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郝若初心里一冷,虽然她不稀罕国母的位置,但为了报复贞岚,她必须夺下这个位置,不过萧瑾晟既然这么说,她也不能急于一时。 “什么地位都不重要,我只要一个陪着你的身份就心满意足了。”郝若初这句话说的显然有点虚伪,不过能留下来,就不怕没有机会报复贞岚。 她此时此刻很想看到,当她和萧瑾晟一起出现在贞岚面前时,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萧瑾晟开心的把她拥在怀里,“朕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把你又找了回来。” 郝若初也环抱在他腰际,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聆听从他口中诉说的甜言蜜语,这些都曾是她留恋的一切,然而如今都实现了,却又总感觉太晚了。 “咳咳——” 两人沉浸在甜蜜的相偎中,突然床榻上的枫儿猛地咳了两声,激动他们有点不敢相信的转眼看过去。 “枫儿!” “枫儿!” 郝若初和萧瑾晟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音声中都透着紧张和激动,他们跑到床榻边,他们没有看错,真的是枫儿醒了。 枫儿虚弱的睁开已经深陷的眼睛,煽动着纤长的睫羽,眼神微微有点黯淡无神,但他还是看了看郝若初,又看了看萧瑾晟。 “枫儿,你终于醒了。”郝若初激动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便感受着枫儿身上的体温,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娘亲……”枫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双无力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郝若初的衣服。 正文 第281章 一家团聚 “枫儿,娘亲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离开。”郝若初激动的泪如雨下。 “娘亲,枫儿有点难受。”也不知道是被郝若初抱的太紧了,还是怎么回事,枫儿又虚弱的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娘亲把枫儿抱的太紧了?”郝若初连忙松开他,一脸担心又急切的询问。 枫儿轻轻摇了摇头,“枫儿饿了。” 这句话说出来,差点没把郝若初和萧瑾晟惊呆了;郝若初还是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没想到刚醒来的他,既然还有胃口了。 “好好好,娘亲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郝若初说着,便急匆匆的要离开。 “哎~”萧瑾晟连忙伸手拉住她,“这些交给宫人们去准备就是了,你先陪着枫儿。” 激动之下,郝若初还以为这里是她居住的小房子,什么事都要她亲手去准备。 “来人……”萧瑾晟紧跟着又扬声唤到。 “皇上……”万福走了进来,本想询问有什么吩咐,但被殿内的一幕给惊呆了,一双充满不明和惊讶的眸子,愣是不明所以。 “去派人弄点吃的过来,要最好,最滋补的食物;再去派人把易呈墨宣来,就说枫儿醒了。”萧瑾晟并没有理会万福的惊讶,而是冷冰冰的吩咐道。 “奴才遵命。”万福因为有点困惑不明,所以应答的又点后知后觉。 “还不快退下。”萧瑾晟见他反应迟钝,于是又提醒了一声。 “喏,奴才告退。”载着不明不白,万福退了下去。 万福离开后,萧瑾晟又折回床榻边,后知后觉的枫儿,才注意到萧瑾晟的存在。 “爹爹!”枫儿惊喜的唤了一声,神色中终于流露出一抹神采奕奕,不过随即,他又凑着眉头说道:“您怎么在这里?” “这里就是爹爹的地方,爹爹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呢?”萧瑾晟坐在床榻边,宠溺的摸着枫儿的小脑袋。 枫儿神色又露惊讶,小眉头扬着,“这里是凤冥殿?” “枫儿睡了这么久,看来还没睡傻。”萧瑾晟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枫儿睡了很久了吗?”枫儿一脸无知的看向郝若初。 “久不久都不重要,只要枫儿能醒来就好。”郝若初却没有他们那边开朗的情绪,她反倒还是一副热泪盈眶的说道。 “枫儿也以为自己再也不能醒来了,她们都不给枫儿吃饭,还骗枫儿会带我来找爹爹。”枫儿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说道。 “枫儿,你告诉爹爹,你指的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她们长什么样?”萧瑾晟瞬间变得敏感严肃起来。 “皇上,枫儿刚醒来,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吧。”郝若初赶在枫儿开口前,先说道。 枫儿向来不说谎话,而且性子也很倔,这会谁要是害他成这样,他肯定会一字不落的把这个抖露出来;但是郝若初并不希望他说出事实,不然最后很可能惩治不了恶人,反而被恶人反咬一口,说一切是她们母子演的一场苦肉计。 萧槿晟察觉到郝若初好像在避讳什么,不过这件事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只要枫儿平安无事,日后有的是机会得知真相。 “也好,等易呈墨来详细检查后再说吧。”萧槿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娘亲,您怎么也在这里,您是来找枫儿的吗?”枫儿又转向郝若初,一脸好奇的问道。 郝若初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枫儿,这件事说来话长,娘亲以后慢慢跟你说。” 枫儿点了点头,虚弱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不已;他靠在郝若初怀里,又无力的说道:“娘亲,枫儿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您,枫儿会害怕。” 郝若初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她看了眼萧槿晟,也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属于他内心的疼惜,应该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他的心里还带着一丝歉疚。 “枫儿不怕,以后不仅有娘亲陪着枫儿,父皇也会守着你,护着你,直到你能自己保护自己为止。”萧槿晟轻轻的摸着枫儿的头,语气中充满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保证。 “父皇?”枫儿从郝若初怀里挪了出来,一脸不明的看着他。 这个称呼对于枫儿而言,太过于陌生,所以枫儿又将不明的目光投向郝若初。 “枫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爹是什么人嘛;现在娘亲告诉你,他就是你爹爹,也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厉害的人;但你不能叫他爹爹,要叫父皇;只要有父皇在,枫儿再也不用害怕被人伤害,也没有敢再伤害枫儿,你懂吗?”郝若初轻声细语的为枫儿讲解。 “那……是爹爹亲一点呢,还是父皇更亲一点呢?”枫儿躺在床榻上,眨巴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 郝若初无言以对的笑了笑,萧槿晟轻轻的摸着他脑袋,又说道:“这样枫儿,以后在别人面前,你要叫爹爹父皇,在我们一家人面前,你就叫朕爹爹,怎么样?” “嗯,好!”枫儿开心的笑了笑。 万福一头雾水的从殿内走了出来,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 “公公有何吩咐?”一名值夜的小宫人见他走过来,连忙主动上前询问。 “你快去大牢把易太傅请过来,务必要快。”万福从所思中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副冷冷的命令道。 “公公,那个易太傅不是快要被斩杀了嘛,怎么还……?”小宫人很是困惑又不明,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万福弄错了这类的意外。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万福有点不耐烦的恼了。 “可奴才也总得有个事由才能说服大牢的狱头吧。”小宫人怯怯的憨笑道。 “你就说宣明殿的那个孩子醒了,皇上要立刻召见易太傅,如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万福凶巴巴的说道。 “好好好,奴才这就去。”小宫人一听说是枫儿醒了,立马连连点头应答;这些日子谁人不知道萧槿晟为了枫儿是茶不思饭不下,害的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伺候不到位,惹得萧槿晟一声令下,都把他们斩杀了;这会那孩子醒了,也算是他们这些宫人造的福音。 “等一下!” 小宫人刚转身走出两步,突然从夜色中传来一声制止,小宫人和万福都本能的止步,循音看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谁醒了?”夜色中走出来的人正是薛子沐,他有点激动的抓住那名小宫人问道。 小宫人战战兢兢的看向万福求救,随即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哪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你是说,那个身中剧毒,且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孩子是吗?”薛子沐抓着小宫人的胳膊,激动中又掺杂着一味紧张,或者说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敢问薛将军有何指教?”小宫人一脸僵硬的笑了笑,被他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薛子沐激动又开心的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们是不是要去宣易太傅前来?” “奴才正要去呢,不然皇上可要等急了。” “我跟你一起去。”薛子沐说着,便抓着小宫人用轻功飞奔般消失在夜色中。 “哎……”寂静的夜色中,只留下小宫人一串充满惊恐的叫声。 万福显然是被直接忽视了,所以他是站在原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皇上,易太傅求见。” 一家三口正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殿外传来万福的音声,这个时候的枫儿因为体力不支,已经依偎在郝若初怀里睡下了,而萧槿晟正好又将郝若初揽在臂膀里。 “宣进来。”萧槿晟并没有起身,只是扬声回了一声,倒是郝若初主动从他怀里挪了出来。 随即,易呈墨从殿外走了进来,许是得知枫儿醒来的消息有点激动,所以他的步子显得有点匆促。 但是刚走进来,他便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没想到郝若初也会在这里;他看了郝若初一眼,随即才颔首走进来。 萧瑾晟已经起身站了起来,易呈墨明显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排斥他刚才反应,但他还是有信心用自己的气场,或坚持,战胜易呈墨在郝若初心中的位置。 “罪臣参见皇上。”易呈墨下跪后,颔首说道。 “先起来吧。”萧瑾晟如想象中一样冷冰冰的语气。 “谢皇上。”易呈墨颔首示意后起身。 “枫儿刚才已经苏醒,这会由于体力不支又睡下了;正如你所言,枫儿一定会醒过来,所以你身负的罪责,朕会重新定夺,眼下你先查看一下枫儿现在情况,看看是否需要注意些什么。” 许是提及到了枫儿,所以萧瑾晟的语气明显温和的很多;不管怎样,枫儿的生死还指望在易呈墨手中,扬言斩杀他,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谢皇上,微臣领命。”易呈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口吻。 正文 第282章 请鬼神来一趟 随后,郝若初起身站在边上,给易呈墨让出了一个位置,易呈墨开始为枫儿专心的把脉查看。 关于真实的结果,易呈墨不会告知任何人,如果可以,他连自己都不想知道这个结果,但事实是残酷的,不容他去改变,也不容任何人去扭转。 “皇上放心,这个孩子体内的毒素已基本受到控制,只需加以调养,不出三个月便可恢复完好。” 约莫两三分钟的时间,易呈墨收手,走至萧瑾晟和郝若初面前说道。 郝若初和萧瑾晟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表情中都流露着开心的笑。 “太好了,你现在就去给枫儿配置膳食,一日三餐,外加两顿补药,切勿留下任何后遗症等症状。”萧瑾晟心切的说道。 “微臣领命,微臣先告退。”易呈墨平淡如初。 在易呈墨没有转身退下之前,萧瑾晟又说道:“还有,三日后早朝,你也一起参加,朕要宣布一件大事。” 易呈墨下意识的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萧瑾晟口中的大事,在现在看来,无疑就是宣布枫儿的身份,包括对郝若初的身份宣布,但是这种事,会不会显得太仓促了。 “皇上,轻容我冒昧问一句;敢问皇上可是想宣布我们母子身份一事?”郝若初也意识到萧瑾晟的用意,但是三日太过匆促,这件事她还是希望从长计议。 “眼下没有任何事,比宣布你们母子身份更重要;朕要尽早让天下人知道,朕还有你们这样一对母子。”萧瑾晟握着她的手,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意。 “皇上,关于这件事,我想先暂且隔一隔;毕竟枫儿才刚醒来,短期内恐怕不宜露面,而且这么大的事,皇上总得给天下人一个接受的理由吧!”郝若初也淡淡的抿了抿嘴角,不过说的还是有些顾虑。 “朕宣布的事,不需要理由,朕的圣旨就是最好的理由。”萧瑾晟霸气十足地说道。 “皇上若执意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但我不想刚回到宫里,便成为天下茶余便饭后的话题,还望皇上能三思。”郝若初退了一步,欠身示意了一下。 萧瑾晟低着眸子思索了一下,如果就这样冒然宣布郝若初和枫儿的身份,肯定会引来众人的猜疑和不明,甚至不排除有人会刨根问底。 首先他要找个能说服众人的理由,把她们母子接回宫,不然即便她们回到宫里,也很难被人认可;其次是,站在郝若初的角度,她面临的压力比他更大,一个戴罪之身的的废后,借一个儿子重得恩宠,不知道多少人要对这件事指指点点,所以她的顾虑也在理。 “那好吧,朕听你的,这件事暂且先不对外宣布,但朕不会让你们等太久,而且保证给你们一份满意的身份。”考虑再三,萧瑾晟决定先不急于宣布,再怎么说,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缓缓也好。 “谢皇上厚爱。”郝若初盈盈欠了欠身。 萧瑾晟浅浅的抿了抿嘴角,又转向易呈墨说道:“易呈墨,枫儿这些日子就交给你了。” “微臣绝不负皇上所望。”易呈墨颔首应答。 “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具体事宜,朕会再找你商谈。” “微臣告退。”易呈墨恭敬的颔首退了出去。 易呈墨离开后,郝若初担心萧瑾晟明天还要起早上朝,于是她又说道:“皇上也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早朝呢。” “你呢?不一起吗?”萧瑾晟随手将她揽在怀里,俊脸的脸上露出一丝花花的笑。 郝若初羞答答的笑了一下,又转眼去看了眼孤单单的枫儿,她心有不忍,“我想再陪陪枫儿,你先睡吧。” “那好吧,朕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了。”萧瑾晟可以感受到她内心对枫儿的疼爱,也能理解这么多天,从生死不明到再次醒来的激动,所以也不勉强她。 郝若初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看这萧瑾晟走进里殿,她似乎有点出神,不过很快,她又将心思都放在枫儿身上。 岚菱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边跑进来,边嚷嚷着。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一点规矩都没有!”贞岚一脸冷怒的斥道。 她坐在床榻上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原本心情不错,但被这个小宫女的到来,立马一落千丈。 “娘娘,刚才宣明殿的宫人来报,说是躺在宣明殿的那个孩子醒过来了。”小宫女并没有因为她的训斥而惶恐,反倒依旧是急急忙忙的说道。 “你说什么?”贞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来的小宫女。 “娘娘先稍安勿躁,奴婢刚才亲自去打听了一下,确实听到宣明殿有传出孩子的音声;而且……奴婢还听说,宣明殿时常出现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几乎寸步不离宣明殿。” 小宫女说到一半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担心说的过多,贞岚会一下子消耗不了。 贞岚压着内心滔滔怒浪,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一旁的宫人,她坐直了身姿,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低冷的开口,“那女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都是什么打扮?” “回娘娘,据说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通常都是普通衣着,具体长什么样,暂且无人见过。”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回道。 贞岚一对杏眸微缩了一下,眼底洇上一丝冷厉的锋芒;骤然,她寒眸一凛,神色异常可怕。 枫儿居然还能起死回生,这点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更确切的说,是她根本不能接受的事实;至于那个神秘的女人,她不明,她的眼线几乎时刻关注萧瑾晟那边的动向,可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神秘女人,她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要说是个情窦初开的美艳少女出现在萧瑾晟身边,倒也不足为奇;后宫的女人玩腻了,换个新鲜的尝尝,也情有可原;但偏偏是个半老徐娘,萧瑾晟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另类吧。 不行!她一定要查出这个女人的来历,否则她日夜不得安宁。 想到那个‘夜’字,贞岚眉宇间的蹙痕又加深了几许,自从被夜色那白影折腾后,她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这会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脸色更别提多难看了。 “娘娘,宫里出现不明女子,而您这里又巧在这个点出现闹鬼事件,您看,会不会是有人在暗地里恐吓娘娘?”白鸽在旁苦思冥想了半天,总算是把这两件事给撮合上了。 贞岚闻言后,冷眸细眯了一下,要不是白鸽这么一说,她还真想不起来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传令下去,今夜三更后,再请那个鬼神来一趟,本宫要好好会会她。”贞岚嘴角微勾,扬着一脸狡黠的冷笑。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亲自去操办。”白鸽领命后,准备颔首退下去。 “慢着!”贞岚又开口唤住了白鸽,“去备一份滋补的膳食送去宣明殿,就说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务必要把东西送进去。” 白鸽机灵的眸子在眼底转动了一下,稍作思索后,差不多明白了贞岚的用意,随即又颔首说道:“奴婢明白了。” 贞岚一个坐在软榻上,神色早已经噙着浓浓的所思,既然萧瑾晟那么重视那个孩子,她便要去试试看,他到底有多重视,或者,他是不是已经查到了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贞岚心里便开始浮躁不安,万一萧瑾晟知道枫儿就是他的孩子,那么以枫儿的年龄,大大影响了她孩子今后的地位,她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关于枫儿的遭遇,萧瑾晟一直没有放弃去追查;虽然他也察觉到,郝若初似乎在其中有意阻止枫儿说出实情,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知道里面的实情。 这日,萧瑾晟故意把郝若初支开,殿内只剩下他和枫儿两个人的时候,他打算趁机套问出枫儿口中的实话。 “枫儿,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教训那些伤害的你坏人嘛!这样,你把那些人都告诉爹爹,爹爹去帮你教训他们好不好?”萧瑾晟刚喂枫儿吃晚饭,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因为郝若初不会走远,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可是娘亲不让枫儿说。”枫儿撅着小嘴,一脸无辜的说道。 “没关系,爹爹不会告诉你娘亲的,你只要告诉爹爹一个人就可以了,爹爹保证不泄露。”为了说服枫儿,萧瑾晟很是认真的举手保证。 “可是那些人他们都很厉害,还有那个姨娘,她每次都说会带枫儿去找爹爹,可她却把枫儿送到另一个姨娘那里去,之后枫儿就被她们关起来了。”枫儿看似是有点不敢说,但是无意中又透露了隐情。 萧瑾晟好看的眉宇间,不知不觉的已经攀爬上一道蹙痕,有关枫儿这件事,目前只关乎到两个人,一个是媚儿,另一个就是贞岚。 正文 第283章 有失必有得 而枫儿口中出现了两次姨娘,很明显这次姨娘并非同一个人,所以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媚儿和贞岚都脱不了这件事。 “枫儿说的那个姨娘长的什么模样,住在那个方向?”萧瑾晟又急切的问道。 “好像在那边……不对!好像又是在那边。”枫儿指着左手边,但是想了一下,他又指着南面,两个不同的方向,弄得萧瑾晟有点急了。 苦想了一下,枫儿好像有点烦了,他又道:“在这里,我分不清方向,不过人家都叫那个姨娘好像叫丽什么娘娘。” 丽妃,是媚儿的称号,萧瑾晟第一意识便想到了她。 “那么还有一个姨娘,也是这个同一个人吗?”萧瑾晟索性让枫儿自己把话说清楚。 “不是,另一个姨娘长得可好看了,跟我娘亲似得;不过她没有我娘亲温柔,也没有我娘亲善良。”枫儿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 听到前面那句,萧瑾晟已经断定那个人就是贞岚,只是听到和郝若初有点像似那瞬间,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那是因为内疚,当初不该因为郝若初和贞岚有那么点像似,而把她当成贞岚的影子,不然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收回多余的思绪,萧瑾晟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问出这三个字,萧瑾晟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硬气,因为他很害怕听到有关贞岚不好的一面。 “因为那个姨娘是个骗子,她说会带我去找爹爹,可她却把我骗到一个小屋里关起来,还不给我水喝,都给我馊饭吃;有人问我娘亲是谁,我不肯说,他们就打我,还要烧死我。”枫儿气呼呼的说道。 萧瑾晟眉头一皱,心里徘徊念叨着那个‘烧’字,这么巧,就在枫儿被关起来的时候,郝若初的住处遭人放火,险些丢了性命,这两码事,联合起来,是不是太巧合了。 难道是贞岚暗中派人有意要暗杀郝若初? 想到这里,萧瑾晟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愿意把贞岚想象的那么恶毒,所以他一再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他的想象而已。 “爹爹,她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却要这样对我呢?”枫儿见他迟迟不能回神,于是又一脸无辜的问道。 “枫儿,你还小,很多事,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这些都是我们大人间的事,以后不会再牵连到你了。”萧瑾晟宠溺的摸着他脑袋说道。 关于这件事,已经给枫儿心里造成了严重的阴影;想必也很难再让他和贞岚那边和睦相处,所以多说无益,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理解大人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 “为什么爹爹和娘亲都说一样的话呢?”枫儿撅着小嘴,表示不能理解。 “告诉爹爹,娘亲是怎么跟你说的?”萧瑾晟把枫儿揽在臂膀里,关于郝若初对这件事的想法,去直接询问,肯定是等不到真实的答案,不过从枫儿口中倒是可以探视一二。 “娘亲说了,有失必有得。”枫儿认真的说道。 有得必有失——萧瑾晟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这句话,当年他无情的将郝若初打入冷宫,夺走她的一切,在她失去全部的时候,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他仿佛瞬间的明白了,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归宿;离别前的那一夜,他已经在夺走她一切的同时,又赐予了她一条新生命。 “你们俩在做什么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郝若初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娘……” “没什么,朕在给枫儿讲故事。”萧瑾晟担心枫儿说漏嘴,所以他抢在枫儿开口前先打断了枫儿的话。 “快过来尝尝我给你们做的美味。”郝若初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是几碟精美的小菜。 “哇~好久没吃到娘亲做的饭菜了,好香啊。”枫儿第一个从床榻上窜了下来,速度异常的麻利。 “枫儿,你当心点,别弄伤了自己。”萧瑾晟在后嘱咐了一句。 枫儿转头,冲着他咯咯的笑了笑,随即又做到桌子边。 萧瑾晟正往桌边走,却见到万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万福进来的回话。 “皇上,岚菱殿来人送了一份补膳过来,说是一定要亲自送进来,您看……?”万福欲言又止,显然是等待萧瑾晟的指示。 萧瑾晟眸子一低,下意识的瞟了眼郝若初,正好郝若初也将目光投了过来,贞岚的消息还真灵通,枫儿才醒来几天,她便得知消息了;这会又派人过来送补膳,明着是好意,却非要派人亲自送进来,显然是别有用心。 “你去告诉她们,就说枫儿身子尚虚,不宜见外人,让她们把补膳留下,岚贵妃的好意,朕收到了。”萧瑾晟冷冷的说道。 “皇上,来人也说了,说是贵妃娘娘特地交代她们,务必要把补膳送进来,否则她们将没法回去复命。”万福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这句话说出来,会惹得萧瑾晟大发雷霆。 “放肆!” 果真不出所料,此话一出,引来萧瑾晟一声怒吼。 “皇上,她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就别为难她们了;况且只是送份膳食,也不影响枫儿休息,您又何必为这点事发怒呢。”郝若初见状不好,连忙上来劝说。 萧瑾晟看了她一眼,原本他最大的顾虑,就是担心郝若初不想见外人,但是郝若初貌似已经不排斥见外了,这倒是个好现象,他当然是高兴。 “你忘了枫儿是怎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萧瑾晟怕郝若初并非是本意,所以他有意提醒她一句。 “此时非彼此,现在不是有皇上在身边嘛,想必她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恐怕也不敢轻易对枫儿下手。”郝若初反倒是不以为然的笑道。 她这么一说,不仅要了一份人情,且点名了贞岚的不轨之心,她又何乐而不为;而且她也不想就这样整日没日没夜的躲在这座宣明殿内,早点展开跟贞岚的暗战,也就能早点从这场战争中解脱出来。 “初儿说的有道理,朕就是要让她们都知道,谁若胆敢对朕的人心存不轨,朕就先剿灭了她,不论谁人。”萧瑾晟一对深邃的星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冷凛的寒光,从神色中油然散发出来。 “让她们进来吧。”萧瑾晟又转向对万福吩咐道,音声略显慵懒的他,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冷意。 “喏。”万福颔首退了下去。 萧瑾晟似乎并没有想搭理待会进来的来人,而是做到桌边,选了一个枫儿身边的位置坐下,样子看起来是要用膳了。 既然萧瑾晟都不当回事,郝若初也就更没有必要去招呼来人了;而且她的样貌若是给她们瞧见了,还不得吓得她们魂飞魄散,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奴婢参见皇上。”前来送补膳的人,正是白鸽;她的目光首先是在萧瑾晟身上,当然注意到一旁的郝若初时,她的目光明显停留了一下。 由于郝若初只是一个背影,所以白鸽并不难看出她是谁;不过郝若初却并不陌生白鸽的音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音声还是那么细嫩,还夹着她独特的尖细。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复命了;顺便代朕对岚贵妃道声谢,就说东西朕收下了,以后不必劳烦贵妃亲自派人来送东西,把小皇子照应好,朕一样不会亏待了岚菱殿。” 萧瑾晟一边夹着菜肴,一般无谓的说道,自始至终也没有抬眼去看白鸽一眼。 “皇上,贵妃娘娘听说这位小朋友醒了,于是娘娘便亲自熬制了滋补粥,命奴婢送来,且这粥一定要趁热喝,营养才更好,不如就让奴婢伺候这位小朋友服用吧。”白鸽说着,便端着小碗试图想走过去,其实她的用意是想看清郝若初那张脸。 但是萧瑾晟转眼投来的目光,冷的令人发直,也将她硬生生的定格在原地。 白鸽表情僵硬,微微扬了下嘴角,表情更是难堪无比,要不是贞岚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到神秘女人的来历,她才不敢在萧瑾晟面前这样放肆。 “朕的话你是听不懂,还不装不懂?”萧瑾晟面如阴霾,语气更是透着一股厉冷的寒意,“回去转告你们主子,今后不必白费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如果她真有心为朕分忧,那便好生培育她膝下子嗣,朕照样会赐他们一席之地。” 萧瑾晟这是想在打发白鸽的同时,通过白鸽的转达,试探一下贞岚对一席之地的反应;当然,聪明人都能理解,一席之地,显然并非是储君之位,他相信以贞岚的聪慧,不至于理会不到这点。 “爹爹,就是她!”枫儿本来是埋头吃东西,突然抬起头来,指着白鸽大喊了一句。 “枫儿,你想说什么,什么就是她?”萧瑾晟不明的看着枫儿。 “爹爹,就是她把我关进黑屋子里,也是她不给枫儿饭吃。”枫儿气呼呼的瞪了一眼白鸽。 正文 第284章 重查郝家 白鸽这下慌神了,哪知道这孩子才见过她两面,而且当时都给他服用了健忘的药,这会昏睡了一个多月,他居然还能认出她来。 “皇上赎罪,奴婢是冤枉的。”白鸽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一张小脸瞬间血色尽褪。 “枫儿,不许胡说,快吃饭。”郝若初这时又一脸怒色的斥道。 “娘……”枫儿貌似还想说什么,但被郝若初一瞪眼,给吓了回去。 “皇上,枫儿还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可信,您别放在心上了。”郝若初又转向萧瑾晟和颜悦色的说道。 白鸽终于看到了郝若初的侧脸,她眉头一皱,怎么这么眼熟呢。要不是怕被萧瑾晟看到,她真想歪头好好看清郝若初那张脸。 不过郝若初没有让她失望,她故意从眼底转眼瞟了眼白鸽,露出一脸潋滟风华的阴笑。 白鸽浑然一颤,那张脸何止是熟悉,简直就是出现在她噩梦中的那张可怕的鬼脸,她那脸上的笑意,就像邪恶的幽灵般深深的映在她脑海中,她感觉头脑瞬间陷入了空白的盲区。 萧瑾晟自知自己的态度以及恶劣到了极点,就算不待见白鸽,起码也要顾虑一点贞岚的面子;况且关于枫儿遭遇的那件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定夺,没必要跟一个宫人把事情撕开。 “你还不赶紧消失,难道要人请你出去嘛!”萧瑾晟冷若冰霜的斥道。 “奴婢告退,奴婢告退。”白鸽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随即便惊惊慌慌的退了下去。 白鸽真如魂飞魄散般狼狈的逃离了虎口,走出殿门口,还是魂不守舍的她,匆匆的奔进了夜色中,把守卫的宫人看了是一愣一愣的。 “枫儿……” “皇上,还是赶紧用膳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萧瑾晟打算找枫儿把话问清楚,看看枫儿是否确定虐待他的人就是白鸽;但是郝若初适时打断了他的话,貌似并不想提及这件事。 “初儿,难道你不想抓住虐待枫儿的罪魁祸首吗?”萧瑾晟一脸凝重的看向她,他很不明,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件事,郝若初都会毫不犹豫的制止这个话题。 以她对枫儿的疼爱,不该是第一个想抓住那个恶毒的罪魁祸首嘛! “这件事还需要去抓嘛?”郝若初很干脆的把话反抛了回来。 萧瑾晟低了下了眸子,暗自叹了口气;是呀!这件事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嘛,他现在还一心想抓细节,还不是不想承认这件事跟贞岚有关,那么他执意的追究证据,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皇上不必因为这件事感到愧疚,重要的也不是罪魁祸首,而是枫儿能好好活着,我便不求其它。”郝若初又轻声细语的说道。 “好了,先坐下来用膳吧。”趁着这件事还没彻底影响了大好的情绪,萧瑾晟拉着她在身边坐下。 郝若初也就坐了下来,但是心思已经不能回到最初的状态;以萧瑾晟的反应,显然还是对贞岚狠不下心,不过也没关系,她可没指望就因为这么点事,就彻底毁灭贞岚在他心中的分量,那样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未免也太不堪一击了。 白鸽慌慌张张的回到岚菱殿,将在宣明殿所发生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转告贞岚,尚未平静下来的她,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状态。 听闻一切后的贞岚,已经找不到适当的情绪对待这件事;堵着一肚子无处可发,还不得不平心静气的去计划该怎么应对这些事。 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凉透了的补膳,贞岚抬手一挥,狠狠的将碗挥落在地。 一阵刺耳的碎响声中,发发泄着她内心此时此刻的盛怒,一旁的小宫人压低着脸,有人吓得朝后缩,也有人可惜了那碗价值连城的补膳。 “娘娘息怒,奴婢认为这件事,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一旁小草鼓起勇气提出了建议。 “你认为本宫还需要你提醒吗?”贞岚低冷的语气,似乎是从喉咙间直接发出来的音腔,听着让人汗毛悚然。 “娘娘赎罪,奴婢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换个逻辑去侦查,或许避开皇上的视线,兴许能查获更多有利线索。”小草虽然有点怯怯的表现,但是她态度非常镇定。 “说说你的好法子。”贞岚想想也是,自从出现那个孩子之后,她的全部心思,几乎都关注在那个孩子身上,以致她忽略了全面的观察。 或许她把视线从萧瑾晟那边转移,说不定能在别处发现其它线索。 “前不久,奴婢偶然之中听说,说是皇上近来重提旧事,把郝家当年勾结蒙族的事情又翻出来重新审查,据说已经查出了眉目,所以奴婢觉得这件事值得娘娘您关注。” “什么!皇上居然重查郝家的事?”贞岚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小草。 “此事实属,而且皇上是下的密令侦查,估计知道的人没几个。”小草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来的?”贞岚音声又低冷了几分,甚至充满了对小草的质疑。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有位远房哥哥在户使当差,奴婢正是从他口中得知而来。” 这些事不仅价值可贵,且还把这个人引荐了出来,贞岚自然要给这个人几分好处,于是她冷冷的道:“改明把你这位哥哥宣来让本宫瞧瞧,别埋没了人才。” “谢娘娘垂爱。”小草开心的下跪说道。 白鸽在旁跪了那么久,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探来宣明殿的消息,最终什么没落着也就罢了,还惹得贞岚一肚子怒气;而小草区区几句话,便哄得贞岚盛怒全退,她心里当然是不平衡。 “娘娘,奴婢还有件事汇报。”白鸽又怯怯的说道。 “有话还不一口气说出来,还要本宫伺候你不成!”贞岚转向白鸽这边,已经是一张怒火中烧的表情。 “娘娘息怒,奴婢想说,这件事有点诡异,奴婢怕冲撞了娘娘圣颜。”白鸽吓得惶诚惶恐的颔首说道。 早知道贞岚是这种态度,她懒得再给自己找骂。 “本宫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唯独没见过什么鬼神,本宫也不信这世间存在鬼神之说;所以你大可说来,本宫不会治罪于你。”贞岚靠在软榻上,一副盛气凌人般的说道。 贞岚倒是真不信了,经历了深夜那幽灵般的白影,现在又来个诡计事件,她还不信了,难不成这世间真有鬼神之说。 “回娘娘,方才奴婢在宣明殿见到的那名神秘女子,好像……好像……好像就是当年的废皇后。”白鸽虽然心里有了个保障,但是说到重点,她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贞岚突然从软榻上站起,异常激烈的反应,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想到自己会是这个反应,因为完全是处于本能的反应。 “娘娘息怒,白鸽姐姐只是说像而已,说不定是白鸽姐姐看错了,也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小草见贞岚身子有点颤抖,她连忙上去搀扶着她,语气也非常温和的安慰道。 白鸽不服气,小草这话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于是她又说道:“娘娘,奴婢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奴婢敢保证,那个女人的容貌和郝氏皇后的容貌极为像似,而且那身型,那音声,奴婢誓死都不会忘记;如若娘娘不信,娘娘大可以找机会前去会会那个女人,奴婢保证娘娘也会为其感到震惊。” 贞岚缓解了一下情绪,又坐回软榻上,以白鸽跟了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不至于敢说谎欺骗她,而且当年白鸽和郝若初的交际甚多,不应该会存在误认的情况。 “白鸽姐姐,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当年的废皇后嘛?要知道,那个废皇后可早就在前不久那场大火里葬身了,难不成她又还魂术?”小草很是好奇不明的说道。 “小草妹妹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当初那场大火确实是出自我手,且娘娘也在场目睹了那场火势,但至于那个废皇后是否真的葬身火海,咱们谁也没亲眼看到,妹妹凭什么保证那个废皇后葬身在火海中?”白鸽面临小草的恶意找茬,她也丝毫不示弱的冷言反问。 “姐姐莫不是年纪大了,记忆不太好了吧!当时冷宫的房门可是被牢牢封锁的,且事后确实在冷宫里搜出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经证实,那尸体确实为女子,也就是居住在那里的主人,难不成此事还会有误不成?”小草嘴角一扬,露出一脸得意的冷笑。 比起小草的骄纵,白鸽反倒是一副淡若的说道:“妹妹也说了,那具尸体已经被烧焦,并不能辩分死者的真容;也就是说,谁都不能保证那具焦尸就是那名废皇后。” 小草不服气,当然还想反驳,但是抽了抽嘴角,又愣是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都别吵了。”贞岚适时的怒斥了一声。 正文 第285章 熙宁怀孕了 从她们俩争执的话题中,她已经分析出这件事问题出在哪里;正如白鸽所言,虽然她当时看着郝若初被关着房间里,逃脱不掉,也曾亲眼目睹那场火势的凶猛,包括事后从大火中搜出的那具焦尸。 但是谁都不能肯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郝若初,而且她事后不久又听说,事发的时候,曾在宫里见到易呈墨和薛子沐出没不定,现在仔细想想,不能排除其中有变。 贞岚已经意识到事件的恶劣性,如果郝若初真的还活着,那么属于她的战争恐怕才开始。 “这件事,你们给本宫都听好了,时刻派人关注那个神秘女人,一旦发现那个女人出没,立刻来汇报本宫;还有,三日后魏将军凯旋回朝,别忘了及时宣他觐见。”贞岚冷不丁的的吩咐道。 “喏。”白鸽和小草都唯唯诺诺的颔首应了一声。 “别忘了今晚要设法把皇上请过来,不用太早,只要把事情传出去即可。”贞岚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奴婢领命。”白鸽和小草再度颔首应答。 贞岚懒懒的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复杂的思绪一直蔓延到骨子里,让她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去梳理。 “呕!” 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熙宁,就在她想抽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因为作呕,而发出音声来,惊慌之下,她赶紧忙捂着嘴想离开这里。 “什么人?”贞岚一声充满谨慎的质问,听着令人发直。 熙宁细想,这会已经被发现,就算是成功逃离这里,也免不了要被人撞见,索性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应付更好。 “娘娘,是熙宁来了。”熙宁说着也便走了出来,面带笑意,没有露出异常的情绪。 “原来是公主来了,怎么没让宫人先通报一声就进来了,弄得本宫有点始料不及了。”贞岚虽说起身迎了上来,但是话意中,明显是在指责熙宁唐突闯进来的行为。 也难怪,白鸽和小草都还跪在地上不说,屋内还残留着被打碎在地的补膳,想必熙宁见了,也知道那碗补膳价值不菲吧。 “娘娘赎罪,熙宁本是以为娘娘会在午睡,所以就没敢惊动娘娘,不想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赎罪。”熙宁颔首说道。 “公主言重了,本宫不过是说说罢了,来,快里面坐。”贞岚搀着熙宁的胳膊,避开了地上的狼藉,朝里殿走去。 刚走进殿内坐下,白鸽便端了茶盏上来。 贞岚一直在担心,熙宁刚才在门口,会不会偷听了她的秘密,不过回过神来,她又想到熙宁刚才的反应,貌似有点异常。 “对了,刚才听到公主好像有作呕现象,不知公主可是哪里不适?”贞岚索性直接问一问。 “也没什么,就是近来胃口不佳,并无大碍。”熙宁不以为然的笑道。 “那可怎么能行,公主住在本宫宫里,万一有什么好歹,本宫可担待不起。”贞岚说着,又转眼吩咐道:“白鸽,你去请陈太医过来一趟,就说公主身子不佳,务必不能耽搁了。” “喏。”白鸽颔首回应后,不等熙宁阻止,便退了出去。 “娘娘,熙宁只是伤了寒气,不用如此兴师动众。”熙宁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会她是恨不得立马离开贞岚这个可怕的角色,哪里还想在这里看病。 “不管是伤了寒气,还是其它症状,只要是在本宫这里有何不测,本宫就有责任为公主操劳,况且只是检查一下,公主就别过分推辞了。” 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贞岚当然不希望熙宁在自己这里发生什么不测,首先是对熙宁负责,其次是,以熙宁的反应来推测,她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那就有劳娘娘了。”熙宁只能勉强接受。 贞岚只是笑而不答。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陈太医匆促的赶来。 也仔细的为熙宁做了检查,正如贞岚所料,熙宁果然是怀孕了,只是孕期的时间并非像易呈墨所说的一样,看来她的猜测没错,熙宁那时根本就没有怀孕。 “陈太医,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后,熙宁抓着陈太医的胳膊,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公主请放心,老臣行医多年,绝不会连这点症状都确证不了,所以老臣可以肯定的说,公主是怀孕了。”陈太医恭敬的颔首说道。 熙宁沉浸在激动的喜悦中,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开心和激动;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她绝望的时候,迎来了她期盼已久的希望。 “恭喜公主,终于如愿以偿了。”贞岚这时挥手示意陈太医退下后,也走过来满颜喜色的说道。 “这还要感谢娘娘给熙宁出的好主意,不然熙宁恐怕此生都没机会做娘亲。”熙宁感动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公主别这么说,咱们都是女人,本宫能帮公主也不过这些,还说什么谢啊。”贞岚握着熙宁的手,依旧是笑盈盈的说道。 “既然娘娘这么说,熙宁也就不跟娘娘过分客气了;不过熙宁如今不是一个人,留在娘娘这里也多有不便,所以熙宁想搬回去住。”熙宁倒是正好找这个理由脱离贞岚的视线,贞岚这下总不没有理由强留她在这里吧。 “公主这才刚查出怀了身子,这个时候正是安胎养身的重要时候,可不能动了胎气;要本宫说,公主还是等过了头三个月后,本宫再派人送公主回去才妥当;不然这路上万一有什么好歹,本宫可怎么向易太傅交代啊。” 贞岚说的处处都是为熙宁和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但其实,熙宁在手,虽然咱们用处不大,但迟早是易呈墨身上的一根软肋,她白养了熙宁这么久,这会放了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可是长期这样麻烦娘娘,熙宁实在是过意不去。”熙宁有点纠结了,毕竟是初次怀孕,而且又是苦等了这么多年,她当然不希望有丝毫闪失;只是长期伴在贞岚这个母老虎身边,她又有点提心吊胆。 “说了都是自己家,干嘛还跟本宫说见外的话;只要公主喜欢,大可以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一样,本宫欢迎的很。” “那公主就先谢过娘娘了。”熙宁暂且先不跟贞岚过分客套,等见了易呈墨再说。 “公主这会刚怀上孩子,可不能累着了,要不让白鸽先送公主回去歇息吧,本宫晚些再去看望公主。”贞岚估摸的时间不早了,别一会被萧瑾晟撞见了。 “那熙宁就先回去了,娘娘自己也多保重。”熙宁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所以这会自然是满意的很。 “白鸽,送公主回去,务必要照顾好公主,再给公主送点安胎补药过去,务必不能有疏漏。”贞岚转向白鸽说道。 “奴婢遵命。”白鸽颔首应答。 “那熙宁就先告退了。”熙宁向贞岚欠身行了个礼,随即便由白鸽搀着退了下去。 贞岚目送着熙宁离开后,一心又在琢磨着,易呈墨谎称熙宁怀孕一事,该怎么泄露给萧瑾晟。 晚间,贞岚得知萧瑾晟会过来用膳,她特地安排了一桌丰富的晚膳。 “娘娘,皇上来了。” 贞岚正在殿内忙活着,这时白鸽走进来汇报道。 因为萧瑾晟来时说是不必汇报,所以白鸽这边汇报了,萧瑾晟随后已经走了进来。 贞岚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是皇上来了,臣妾有失远迎了。” “无妨,是朕没让她们先汇报。”萧瑾晟说着便走了进来。 贞岚笑了笑,“皇上来得正好,臣妾刚把膳食准备好,臣妾伺候皇上净手用膳吧。” 萧瑾晟点了点头,随手抬起手臂,贞岚帮他把宽袖卷起来,这时白鸽已经把温水端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爱妃竟自己动手下厨了。”萧瑾晟洗好手,来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菜肴都是贞岚的手艺,所以他有点好奇的说道。 之所以认得贞岚的手艺,是因为贞岚每次下厨做的菜肴,基本都是她国家的特色菜系,他的御膳房很少能做出这种膳食。 “原本是想为小皇子庆祝满月的,后来想想,满月已经过了,还是算了吧。”贞岚面带笑容的说道。 这话明显就是在埋怨萧瑾晟把小皇子的满月给忘了。 萧瑾晟这才想起来,因为一直关注在枫儿身上,居然把小皇子的满月给忽略了。 “爱妃别生气,忽略了小皇子满月,是朕的不是;改日朕一定帮小皇子补过一次。”萧瑾晟握着她的手,一脸歉疚地说道。 “过都过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又不是头一个皇子,皇上哪里能顾及得到这么多。”贞岚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笑意,情绪温雅的更是不露一丝异样。 她不满萧瑾晟的大意,也不怕萧瑾晟看出来;反倒是她真不在意了,萧瑾晟也就觉得若无其事了。 正文 第286章 又现鬼神 “爱妃这是不能原谅朕?”萧瑾晟依旧温柔的语气。 “臣妾哪敢对皇上有不满,况且这件事是关乎孩子以后对皇上的看法,要是皇上真想弥补,不如就给小皇子赏赐点什么恩典补偿一下吧。”贞岚略带一丝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个时候不替孩子讨赏,以后机会恐怕就越来越少了。最好萧瑾晟一时高兴,能赐给孩子一个名位,以后也就算是有保障了。 萧瑾晟心里一寒,孩子才刚出生,贞岚便有意想为孩子争取赏赐,这是在为孩子的以后垫铺后路嘛! “这样也好,那朕就给小皇子赐个名讳怎样?”萧瑾晟转眼看向贞岚,幸好孩子的名字没有取,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贞岚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贞岚面色一沉,但只是瞬间便消失在表情中,她勉强的一笑,“那臣妾便代小皇子谢皇上厚爱。” 过分好听的话,贞岚已经说不出口了,通常皇家的子嗣,理应由帝王取;即便是她不讨这个恩典,萧瑾晟也该为孩子取名字,可他这会却用一个名字打发了她的讨赏,这是明显在敷衍了事。 萧瑾晟微扬了一下嘴角,牵着她的手,搀着她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这个时间里,他已经在思索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爱妃也没有想过给小皇子取个什么样的名讳?”萧瑾晟索性先询问一下贞岚的意思。 “臣妾一切全凭皇上做主。”贞岚即便是有好的名字,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建议出来。 “荣辉现在已经长达了,不如小皇子就叫荣耀如何?” 荣辉是萧瑾晟赐封的爵位,荣耀这个名字取出来,看看贞岚会不会主动再提爵位这件事。 “荣辉乃是皇上恩赐的爵位,如今再续上一个荣耀,恐怕不太好吧!”贞岚有点担心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荣辉也是有爵位的名词,而荣耀却只是个名讳,以后不免会遭人挑拨他们手足之间的关系。 “这个爱妃不必担心,大不了等荣耀再大一点,朕也赐他一个爵位就是了。”萧瑾晟反倒是若无其事的说道。 现在不过是给孩子一个名讳,包括试探一下贞岚的反应,只要这个孩子将来有成就,一个爵位并不算什么。 “那臣妾先代荣耀谢过皇上了。”贞岚这才满意的笑着说道。 两个孩子这边都有了保障,贞岚也总算没有白提这件事,虽然一切还没有定数,起码她心里有个底了。 “快用膳吧,不然菜都凉了。”萧瑾晟提醒道。 贞岚笑着点了点头,“对了,皇上;臣妾听说宣明殿一直昏迷的那个孩子奇迹般的醒了,不知眼下恢复的怎么样了?” 萧瑾晟转眼有点异样的看着她,关于枫儿中毒的事,宫里知道的人倒是有几个,但是得知枫儿具体中什么毒的人,除了他就只有易呈墨,而贞岚这话问的,她好像知道枫儿身中的是剧毒,不然哪来‘奇迹’之说。 “爱妃为何说那个孩子的醒来是奇迹?”萧瑾晟问的比较随口,所以并听不出他问题中的真意。 “请恕臣妾直言,据说那孩子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通常这种症状,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能醒来自然是奇迹。”贞岚应变能力极快,所以很轻易便能应答过来。 “爱妃说的是,在枫儿身上,这点确实是个奇迹,朕都没想到。”萧瑾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照这么说,枫儿那孩子应该没事了吧?”贞岚表现的有点过于关切。 萧瑾晟转眼看向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表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照现在的恢复状况,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便能成为荣辉的玩伴了。” “皇上的意思是说,要把这个孩子留在宫里?”贞岚有点困惑了。 “他本来就是宫里的孩子,不需要朕挽留。”萧瑾晟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么……皇上查明那个孩子的身份了?”贞岚带着试探性的口吻。 萧瑾晟平时着眼前的方向,稍微出神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应该快了。” 贞岚见他有点心不在焉,也低下了所思的眸子,话已至此,她若在追问下去,只会遭到萧瑾晟的反感,所以还是慢慢来较好。 一顿晚膳下来,不是萧瑾晟心不在焉,就是贞岚心事重重,所以他们很早就上床准备就寝。 夜间,今晚的明月格外明亮,星空璀璨,只是寒风凛凛,冷气渗人。 “呜~~” 一阵寒风吹来,吹动了微微开启的窗户,隔着窗沿看去,殿内的床榻上,贞岚已经进入了梦乡,似乎并没有因为寒风的袭来,而有任何异动;因为她身边躺着萧瑾晟。 “还我命来~~~~” 一声由远忽近的音声,忽高忽低的传来,那种幽灵般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在岚菱殿内。 唯独不同的是,这次贞岚并没有敏感的被惊醒,反倒是半睡半醒中的萧瑾晟睁开了深邃的眸子。 一抹白影飘然而过,长发及腰,面如白纸,眸子中噙着血泪,依旧是一副吓人的模样。 白色影子在窗前来回飘移,长发随风飞舞,白袍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伴随在寒风中,那种诡异的感觉越加的浓烈的弥漫在气息中。 萧瑾晟只是用眼角瞟了眼窗外,那白影明显可见,看似确实像幽灵一般,但是这个装神弄鬼的人,装扮的未免太次了点。 他又转眼看向里侧的贞岚,看着她一脸安详的样子,他嘴角微勾出一抹复杂的笑意;贞岚平时不是最敏感的么,怎么这会却没有反应了。 “还我命来~~~” 又是一声诡异的呼喊,仿佛从空荡的空隙中,隔空传至别人的听觉中。 “啊!”贞岚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娘娘……娘娘……” 白鸽这时带着几名宫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也注意到窗外那抹白影,她赶紧又道:“来人,快去抓住那个白衣人。” 窗外的白影显然有点反应不及,转身想逃走,但是已经被宫人盯上了,萧瑾晟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那白影应该逃不出宫人的捉拿,所以他也没必要去帮忙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这边的贞岚,已经被吓得昏厥了过去,白鸽等人正在旁用力的摇晃着她。 贞岚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萧槿晟也围在身边,她情绪更加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哭着唤了一声,“皇上……” “爱妃别激动,有朕在。”萧槿晟也抱着她,轻轻的在她肩上拍了拍。 “皇上,臣妾又看到那个白色鬼影了,就…就…就在窗外。”贞岚许是惊吓过度,她看向那个窗户的眼神中,依旧还带着恐惧。 萧槿晟顺着贞岚指的窗外瞟了一眼,收回目光,他反倒是带着淡笑说道:“爱妃别怕,宫人已经去抓那个白影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真相大白。” 贞岚眉头一皱,有点困惑不解,“皇上的意思是说,那个白影不是鬼?” “这世间哪来的鬼神,爱妃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来,快起来。”萧槿晟说着,体贴的将贞岚搀扶起来。 贞岚在恍恍惚惚中起身,表情还是有点呆滞。 这时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名小宫人,他进来后急切的说道:“皇上,宫人把那个装神弄鬼的白衣人给抓到了。” “人在何处?”萧槿晟双手负后,一副盛气凌人般的气势;对于结果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因为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已经押在门外等候发落。”小宫人又道。 “押到大殿,朕亲自审问。”萧槿晟扬着浑厚的音声说道。 “喏。”小宫人匆匆的又退了下去。 萧槿晟又转向贞岚说道:“爱妃是否要一起见识一下所谓的鬼神?” 贞岚将一切真实的情绪都掩在眼底,萧槿晟转眼过来时,她已经恢复到魂不守舍的状态。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萧槿晟和贞岚在更衣过后,一起来到大殿内;殿堂内跪着一个白衣人,还是那副鬼一样的装扮,眨眼看去,确实挺吓人的。 贞岚刚走进殿内,便被殿内那白衣人吓得躲在萧槿晟身后,时而漏一双眼睛去偷偷观察一下那个白影,似乎还有点不敢确信那人到底是人是鬼。 萧槿晟见她害怕的样子,他也很是体贴的把她揽在臂膀里,不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殿内那个白衣人身上。 长发,看似应该是女子,但是她那身形,却又比女子要魁梧一点;至于此人的容貌,由于白衣人压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就算是她抬起头,也是一张僵尸脸。 萧槿晟在正位上坐下,贞岚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下,还是有点唯唯诺诺的状态。 “大胆贼人,见了皇上和贵妃娘娘还不快快行礼请罪。”一旁的小宫人狠狠的踢了那名白衣人一脚。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那白衣人吓得兢兢战战的叩首说道。 正文 第287章 鬼神被抓 这不说话倒是还好,一说话,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个看似女人打扮的白衣人,居然是男子音腔。 “把头抬起来。”萧槿晟不瘟不火的开口,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他的情绪是好是坏。 白衣人浑身已经在颤抖不止,惶恐中,他似乎很纠结,看样子他应该是惊慌不安,但是又更像似很纠结。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屡次装神弄鬼恐吓贵妃?” 萧槿晟见她迟迟不语,他也不恼,而是又起浑厚的音声中,依旧是不带任何情绪在其中;就好像是在审一个跟自己无关的犯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白衣人惶恐不安的连连叩首在地,并没有抬起头来。 萧瑾晟嘴角勾勒一下,露出一丝邪魅的冷笑,“想避免遭受酷刑,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刑部八十一刑罚,朕会一一赏你尝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真的不敢了,奴才也是被逼的……”白衣人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瑾晟闻言,他微闭着眸子,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再度睁开眼时,他的神色已经不再是平和,而是犀利的冷意。 “把指示你的人招出来,朕饶你不死。”萧瑾晟压着内心的盛怒,依旧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既然小宫人说是被逼的,显然还有幕后主使,这点他不至于听不出来;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谁人胆敢做出这种装神弄鬼的事,而且争对的对象是贞岚。 按理来说,以贞岚在后宫的地位,以及人际关系,应该不会跟人结下这么大的恩怨;所以这件事,应该有点内幕。 “皇上说的是真的吗?”白衣人因为一时激动,所以抬起头看向萧瑾晟。 这不抬头没事,可一抬头来,又把萧瑾晟吓得不轻;他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眼前那张脸。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眼熟?萧瑾晟默默的在心里问自己,骤然间他心里又猛地一颤,这白衣人那张僵尸脸上居然画的是郝若初的容貌。 虽然是画出来的容貌,但是相似度明显,只要是认识郝若初的人,恐怕都能看出来。 萧瑾晟深邃如潭的眸子,微微的缩了一下,神色中洇上一丝异样,眉眼间又泛上一层凝重。 在旁的贞岚窥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她的神色中却荡漾出一抹阴笑。 当萧瑾晟再转眼看向贞岚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副愕然的表情;虽然贞岚和郝若初交际不多,但是对于一个曾威胁自己的女人,想必她一定印象深刻吧!不然又怎会是这种表情。 “说,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又是什么人把你画成这幅模样的?”萧瑾晟耐住最后的性子询问,如果这个白衣人再不从实招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白衣人惶恐不安的眸子看向萧瑾晟,又瞟了眼贞岚,许是被萧瑾晟阴凄凄的语气吓到了,白衣人又叩首说道:“奴才交代,奴才什么都交代。” 萧瑾晟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才压住内心浮躁的情绪。 “回皇上,奴才也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奴才一家老小全都要受牵累,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吧!”白衣人哭天喊地的连连叩头。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萧瑾晟承认自己已经沉不住气了,所以那双怒焰燃烧的眸子,已经充血般吓人。 “回……回……回皇上,奴才也不认识那个公公,只听说他曾是负责北宫那边,具体姓谁名谁,奴才不得而知;也就是这个人安排奴才装神弄鬼来吓唬娘娘,说是有人要试图想找娘娘复仇;奴才只要把这件事办好,奴才的家人就可以幸免一死了。奴才实在是别无选择,求皇上开恩。”白衣人脑门上已经磕出了血迹。 什么样的恩怨,要如此冒险前来找贞岚复仇,可想这个人与贞岚之间恩怨不浅;那么这座宫里,和贞岚结下血海深仇的又有几人? 只要有心的人,恐怕都不难想象到郝若初;主要是这个人画着郝若初想象的容貌,且又是在人人都以为郝若初葬身火海之后,这件事计划的未免也太巧合了。 萧瑾晟不免怀疑到,难道真的可能是郝若初背地里计划了这一切来报复贞岚? “既然你说你不认识那个指示你的人,那么他又怎会找到了你?你们之间又是用何联系?”萧瑾晟不愿相信这件事和郝若初有关,所以赶紧收回思绪,还是把重点关注在这个白衣人身上,以防被这个人蒙骗了。 “回皇上,奴才因为从小学了点三脚猫功夫;那天奴才在池塘里捉两条活鱼,真好被这位公公看见,于是他就找机会让奴才装神弄鬼来吓唬娘娘,当时奴才也坚决不同意,可他却用奴才家人要挟奴才,奴才逼不得已,便只能答应下来。但是奴才真的没有想吓唬娘娘,而且奴才也没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伤害娘娘,求皇上饶命。” “他们?又是指什么人?”萧瑾晟在他的一串话中,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这两个字。 白衣人眉头一皱,一双不安的眸子在眼底转动了几下,看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大胆奴才,皇上问话,还不快快回话。”万福在旁怒色斥道。 “回……回……回皇上,奴才只知道和那个公公接头的是名女子,其它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衣人由于惊吓过度,他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和郝若初关联就更加明显了几分。首先是画着一张郝若初的脸,来吓唬贞岚,并扬言要报复贞岚;其次是,这个幕后指示人是一名女子,而且可能就是北宫那边的人,北宫也不就是冷宫嘛。 苗头越来越靠近郝若初,萧瑾晟心里也就越烦躁不安起来。刚刚才很不情愿把郝若初留在身边,他万万不希望这件事真的是她所为。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朕的允许,谁人都不许接近。”萧瑾晟悠悠的开口说道。 “皇上,臣妾要求彻查此事;否则臣妾死不瞑目。”贞岚赶在那白衣人被带下去之前,她先起身激动下跪说道。 好不容易才露出点苗头,萧瑾晟便想包庇过去,贞岚才不会就这样草草了事;要是萧瑾晟表现的重视她更多一点,她兴许还会把事情压一压。 “此事不过才刚刚开始,爱妃不必如此激动,况且就算是有人恶意恐吓爱妃,爱妃还不是也好端端的站在这,何来死不死之说。”萧瑾晟的语气明显有点不佳,连同脸部的表情都冷的宛若一潭冰水。 找萧瑾晟这么说,她除非是被吓死了,这件事才能得到他重视。或者说,眼下她好端端的样子,貌似并非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贞岚心里一寒,这么多年的守候,她第一次感受到萧瑾晟的心,已经渐渐离她远去。 “照皇上这么说,臣妾一定要被吓出什么好歹,皇上才会重视此事吗?”贞岚凝重眉眼,一脸失望的说道。 “你……”萧瑾晟一气之下,差点没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不过看贞岚那副伤心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发怒。 “爱妃先别急,朕说了,这件事才刚刚开始,不管怎样,朕会给爱妃一个满意的结果,爱妃就别过分纠结此事了。”萧瑾晟不得不耐住性子,语气温和的说道。 贞岚倔强的心理已经很难被软化,她索性强势的说道:“既然皇上无暇过问此事,臣妾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妾派人去卓查,不管事后有无结果,臣妾绝无任何怨言。” “爱妃既然态度坚定,还有必要再征求朕的意见嘛!哼!”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怒哼了一声,直接拂袖离开。 这件事,原本他对郝若初存在的隔阂比较深,但是贞岚异常的态度,让他非常不能接受;再怎么说,这天下人都给敬畏他几分,她一个后宫人,仗着深受宠爱,便这边为所欲为,简直不该是识大体的人所能做出来的行为。 贞岚玉手紧扣在掌心里,浑身因为愤怒而有点颤抖,此时此刻,她心里所有的怒恨,都渗在她那对嗜血的眸子里。 也许是被捧在手心习惯了,突然遭到这样的冷落,她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她已经在心里警告自己,她必须习惯萧瑾晟的各种态度,因为她也会擅用各种行为去报复他。 萧瑾晟匆匆的回到宣明殿,竟发现床榻上只有枫儿一个人睡的正香;他轻手轻脚在殿内找了一下,很确定郝若初不在殿内。 郝若初一再要求,在没有一个合适身份之前,她暂时不想出面示众;而且这些日子,她可以说是从未踏出这里半路,偏偏在这个深夜,趁他不在的时候,她消失不见了。 想到刚刚岚菱殿发生的一切,在将她的行踪连起来,貌似是有点一拍即合的感觉。 正文 第288章 无从抗拒 难道…… 不等他把思绪展开,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他紧张的抬头看去,又希望是郝若初,却又害怕是她。 郝若初神色慌张的环顾着殿内,原以为真的避开了宫人的眼线,却不想刚迈进来的步子,被眼前的人吓得硬生生的愣在原地。 看着萧瑾晟一张异常冷漠的俊脸,她莫名的寒栗了一下,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内心涌起做贼心虚的感觉。 “皇……皇上。”郝若初开口的瞬间,不知道怎么就结巴了一下。 “你去哪了?”萧瑾晟冷冷的开口。 郝若初觉得他有点反常,于是随口说道:“皇上不是去岚菱殿了嘛?怎么……” 不等郝若初说完,她感觉眼前一黑,唇边已经涌来一股热潮,铺天盖地的吻,强势的攻击而来。 “唔……” 郝若初有点喘不过气,她用力的挣脱他有利的臂膀,奈何起不到一点作用。 萧瑾晟的吻,从霸道,强势,渐渐的转化为温柔,他捧着郝若初的脸,轻轻的试着去撬开她的贝齿,柔韧的舌尖,带动着她去寻找彼此渴望的那种美妙感觉。 郝若初刹那间迷失了自己,酥软的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享受着彼此给予的甜蜜,索取着对方渴望的饥渴。 待到氧气殆尽,萧槿晟才轻轻的松开她,看着她绯红的面颊,微微有点红肿的唇瓣,格外的诱人,但是他内心的愤怒,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发泄而减退多少。 郝若初感觉热风扑面,萧槿晟应该还距离在眼前,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压低着脸,气息有点略显急促。 萧槿晟盛怒又澎湃在心头,他低头又朝郝若初压了过去,但遭到了郝若初拒绝,虽然只是别开了脸,他还是很熟悉她委婉的拒绝。 “朕要你。”萧槿晟贴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嘶哑的音声中透着诱惑般的磁性,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但是郝若初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不可被抗拒的强势,就好像他是势在必得,而非是在征得她的同意。 还好郝若初没有做出拒绝的表现,否则萧槿晟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自己内心的盛怒;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事情问清楚,可是他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 所以他只能用愤怒的情绪折磨自己,与此同时,他最不希望遭到任何拒绝或排斥,起码郝若初做到了他希望中的样子。 他毫不犹豫的将郝若初拦腰抱起,直奔里殿而去。郝若初的不拒绝,并不是因为她需要,而是以这些年对萧槿晟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宁可屈身顺从他,也不能去伤害他帝王的自尊。 这一夜,萧槿晟要的很猛,很深,也很霸道。这是郝若初第一次体会到他的狼欲般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安。 萧槿晟在数次的索取后,终于在疲惫中沉沉的睡去,郝若初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她却没有一丝睡意。 对着金碧辉煌的房顶,她眼前又浮现易呈墨刚才那张忧伤的脸庞;自从和易呈墨在这里见面后,虽说每天基本上都能见上一面,但都是有宫人在旁,也不便她们交流。 所以这晚,趁着萧槿晟不在殿内,她趁机约易呈墨单独见了一面,并告知了自己的想法,目的就是想彻底斩断易呈墨的心思。 她已经自私的让他守护了这么多年,也该了却这段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了,也许亲人之间的情意更适合她们。 包括薛子沐,如果有机会,她也会把这些话也告诉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需要薛子沐的相助,她担心把这些话告知他,会激怒他,或者带来不利的效果。 不管怎样,她既然已经选择重回宫里,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所以不管这条路多么艰难,她就算是拼死也要走到头;哪怕是利用最真的感情,哪怕是不择手段。 熙宁一直在找机会想把贞岚的真面目告诉易呈墨,可却迟迟等不到易呈墨的身影;她知道易呈墨不想她住在贞岚身边,所以他才很难得踏进这里。 而贞岚这边的人,又盯的她非常紧,不是不让去这里,就是不让去那里;总而言之,也会说很多好听的话,都是为孩子着想的话,她又不好不听。 可万一要是光明正大的找易呈墨来,以贞岚的心思,肯定还是会派人严密关注,到时她还是不能把贞岚的丑态揭穿。 无奈之下,熙宁只能时不时的到前院门口转悠,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碰到易呈墨的人。 一天过去了,眼看天色已晚,白鸽安排的人宫人已经一遍遍的催促她回宫歇息,走了一天,她也确实感到了累意。 熙宁琢磨着,这件事也非一朝一夕的事,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省的再被身边的人发现破绽。 “公主,您都转悠一天了,为了小世子安慰着想,您还是回宫歇会吧;不然娘娘知道,可又要怪罪奴婢们了。”这时一名随从的小宫女又上走来劝说道。 “好了好了,本公主只是想多走动走动,将来也好有利于生产,看把你们一个个给担心的。”熙宁略带一味半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熙宁也表达了自己不满的态度,管她们能不能听懂,这些话要是传到贞岚耳朵里,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理解了。 “公主这还不到两个月,哪里需要顾虑生产的事宜;娘娘可特地交代了,公主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进补,只要把胎儿的营养供应足了,将来不怕没时间走动。”小宫女搀着熙宁,也顺着她的玩笑话意,颇为随和的说道。 “既然娘娘这么关心本公主,本公主又岂能辜负娘娘一番好意,走吧,送本公主回去歇息吧。”熙宁玉臂轻轻一抬,把手臂交给一旁的小宫女,心里却是失望的很。 这一天,还是白等了! 忽然间,在熙宁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发现院门口正好一名小宫人路过,恰巧那个宫人她认得,正是易呈墨的关门弟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熙宁心里激动了一下,脑筋灵活的一转,她突然弓下身子,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表情。 “哎呦~~哎呦~~好痛啊~~”熙宁一张小巧的脸庞,五官紧凑在一起,抱着肚子无力的喊了几声。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搀扶的小宫女吓得面色煞白,一副很是关心的询问道。 这要是熙宁有什么不测,她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贞岚砍得。 “我肚子好痛……好痛……”熙宁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正好是往门口退,她咬着嘴唇,装的还挺像。 “公主,您可千万别吓唬奴婢啊!”小宫女吓得措手不及,声音已经哽咽了。在旁的一名小宫女也吓得不知所措,甚至还不如说话的小宫女。 “快去找太医啊,你想疼死本公主嘛!”熙宁气愤的斥道。心里暗骂,这些没脑子的一个个,恐怕都是被贞岚训练成这样的吧。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小宫女连连点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那名小宫人刚跑到院门口,看到经过不远处的那名小太医,她似乎瞬间看到救命稻草明,她激动的喊道:“大人,大人,快来救命,公主晕倒了。” 闻言的那名小太医看过来,见小宫女正是朝他招手,且熙宁还抱着肚子叫喊着,他赶紧忙匆匆的走了过来。 “秦太医,快来救救公主殿下。“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迎上去拉着走过来的那名小太医,也就是她口中的秦太医。 “公主,您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秦太医走到熙宁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主都快痛死了,你还问的什么废话呀!”搀扶着熙宁的小宫女,凶巴巴的怒道。 “秦太医,本公主腹痛的厉害,劳烦你帮本公主看看。”熙宁抓着秦太医的胳膊,一副虚弱的说道。 “劳烦借公主玉臂一用。”秦太医见熙宁面色苍白,他也不敢怠慢了。 熙宁暗想,这下糟了,万一这个秦太医不识相,再暴露了她的身体状况,她岂不是穿帮了。 “哎呀~本公主不行了,你们快扶本公主坐下。”熙宁一手抓着秦太医,一手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说道。 小宫女四周都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这下她们更急了。 正好熙宁趁着此时机会,用力抓了一下秦太医的胳膊,秦太医看向她,正好见熙宁神秘的朝他挤了挤眼。 秦太医明显愣了一下,他和熙宁素来并无交际,她这是什么意思? “哎呦~你们这些废物,想疼死本公主不成。”熙宁哪敢过分以表情暗示,这会以免被小宫女看出破绽,她又哀怨连连的大骂了起来。 “我看公主病情不轻,你们还是赶快送公主回宫休息,也方便我为公主查看病情。”秦太医又说道。 不管熙宁是什么用意,先找机会单独接近她,询问清楚再说。 正文 第289章 设计见他 “是是是,公主,奴婢先送你回去吧。”小宫女上前小心翼翼搀扶着她。 熙宁勉强的点了点头,虽然秦太医的做法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一会他请脉的时候,不愁没有机会暗示他。 当然,他要是能理解的清楚,这会直接去找易呈墨过来,那就更好了。 “公主,奴婢这就去禀报娘娘。”这时另一名小宫女又急切的说道。 “哎~慢着!”熙宁赶紧阻止,因为情绪有点激动,她紧张的转身,差点暴露了自己在装病,于是她又弓起身子,一脸痛苦的说道:“本公主已经好一点,还是先不要去惊动娘娘了。” “我看也是,你们还是先扶公主回去再说吧。”秦太医也适时的说了一句,以熙宁的反应,他更加确定熙宁肯定有要事要说。 “那好吧。”小宫女这才折回来,继续搀着熙宁往她的住处走去。 熙宁回到殿内,便找事支开了小宫女,秦太医也借请脉不宜有人在旁打扰,这才说服小宫女在外候着。 小宫女刚走出去,熙宁立马变得谨慎起来,她看了看四处的门窗,都是关闭着,她蔡放心。 “公主,您这是……?”秦太医见她神色不太正常,所以很是困惑的问道。 “秦太医,看在易呈墨的份上,你能否帮本公主一个忙?”熙宁抓着秦太医的胳膊,一脸严肃的说道。 “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效劳,乃是秦某的荣幸,公主有何吩咐,但说无妨。”秦太医也颇为严肃的说道。 “你可以帮我转告你们太傅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务必要在晚间回来一趟,情势紧急,恐怕要劳烦你跑一趟。” “既然事情这么急,公主为何不亲自去找易太傅?”秦太医眉头一皱,表示不能理解。 “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只要招我说的去做,此事若办成,我熙宁绝不忘你此次大恩。”熙宁一边说着,还要一边观察着门口,担心会不会有人偷听,或者冲进来。 “公主言重了,微臣立马去转告太傅。”秦太医颔首说道;不敢怎样,熙宁好歹也是堂堂公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没有不帮的理由。 “哎~等一下。”熙宁又急切的说道:“待会贵妃娘娘那,可能还要秦太医帮我敷衍一下。” 秦太医可不能光顾着去传达消息,而忽略了贞岚这边,不然事情还是要穿帮。 “公主放心,微臣绝不漏出任何破绽。”秦太医颔首说道。 “那就有劳秦太医了。”熙宁这才安心的露出一丝笑意。 秦太医颔首退出去后,在外和守着的宫女交代了几句,以回去为熙宁配药为由,最终顺利的离开了岚菱殿。 虽然熙宁一再要求不要把旁晚时的事情告诉贞岚,但是贞岚安插在她身边的心腹,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所有详情都汇报到贞岚耳中。 “那么公主现下有无大碍,可要本宫亲自去走一趟?”贞岚窝在床榻上,盖着厚实的被褥,一副懒懒的说道。 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即便是殿内染着煤炉,但丝毫敌不过外面大雪纷飞的寒意。 “回娘娘,秦太医已经开了药方给公主服下,据说公主也已经睡下了。”小宫女如实回答道。 “继续观察着,有何异常速速来报。”贞岚依旧是慵懒的语气,表情也没有太大波动。 “喏。”小宫女颔首退了出去。 正好这时小草又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娘娘,刚才宫人来报,说是看到易太傅匆匆朝公主殿里去了。” 贞岚这才抬了一下眼眸,不过并没有过分复杂的神色,易呈墨想必是从秦太医那里得知了熙宁的状况,所以才会赶回来看一眼,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罢了,让他们轻松一晚吧,单凭一个无脑的黄毛丫头,量她也做不出什么大作为来。”贞岚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贞岚都这么说了,小菜也不敢再多言。 “对了,冷宫那边有无进展?”贞岚又问道。 “回娘娘,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冷宫那边把守十分严格,不仅进入要手令,且还要一一做登记,奴婢还尚未找到可趁之机。”小菜有点怯怯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皱,如果装神弄鬼这件事不趁热把事情栽赃和郝若初有关,恐怕萧瑾晟不久便能查出破绽。 “既然人进不去,就想法子把人引出来,务必要赶在皇上下手之前把事情摆平,否则你们通通不用再回来见本宫了。”贞岚微闭着眸子,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 小草眉宇凝着更深了几分,贞岚说的倒是轻巧,可想引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又岂是件容易的事;关键还下了这么狠的后果;这不明显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嘛! “奴婢遵命。”小草明知贞岚此时心情不佳,而且她说出来的话,向来说一不二,所以就算是上刀山,她也只能接受硬着头皮下来。 贞岚暗自舒了口气,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但是她有信心利用这件事,把那个藏在宣明殿的女人引出来;她倒是要亲眼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易呈墨得知熙宁设计找他见面后,也马不停蹄的来到岚菱殿;站在殿门口,远远便能看到殿内一个身影在来回走动着,看那身形,并非是熙宁;但不难看出那个此时焦急的情绪。 易呈墨走了进去,心里也一直在琢磨,熙宁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神秘了;而这种现象,对于他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驸马,您终于回来了,公主可等了您好一会了。” 易呈墨刚刚走到殿门口,那名徘徊在殿内的小宫女迎上来说道。 “到底怎么了,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易呈墨看她样子似乎焦急的很,他以为真的是熙宁出什么事了。 “驸马进去就知道了,公主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奴婢在外面守着,驸马如果有什么吩咐,唤奴婢一声即可。”小宫女不便多言,只一心想着让他们见面再说。 易呈墨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几分,不过想知道详情,恐怕还只有见了熙宁才知道。 “呈墨,你终于来了。”熙宁在殿内已经听到了易呈墨在外的声音,所以这会她迎出来,正好易呈墨也走了进来。 “到底什么事如此急急忙忙的找我过来?”易呈墨见熙宁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他却不明详情,这会他的语气显然已经略带几分反感之意。 熙宁谨慎的看了眼殿内的门窗,都关的严密,她才拉着易呈墨又说道:“你先进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易呈墨眉头一皱,还是跟着她走了进去;这可是他们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没想到熙宁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 可对于熙宁当初用的手段,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到底什么事,快说吧,我还有事要忙。”易呈墨态度异常的冷淡。 熙宁心里难免失落,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知他自己怀孕的事,但是以他现在的态度,她觉得已经没有告知的必要了。 默默的暗自感叹了一声,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终究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关于前不久冷宫那边那场大火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吧?”熙宁收回多余的思绪,已经恢复一脸严肃的说道。 易呈墨不明的看向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我知道皇帝哥哥一直都在追查这件事,可就是一直没有进展;现在我知道那场大火是谁人制造的,而且她们的目标就是五年前被废的郝皇后。” “你怎么知道这些?”易呈墨立马变得异常紧张的问道。 “就在昨天,我本是想去向贵妃娘娘请辞的,可没想到我刚到主殿外,便听到贵妃娘娘和几名小宫人在谈及这件事,为了安全起见,我便躲在暗处听了一会,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都是贵妃娘娘一手策划的诡计。”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们为何又重提这件事?”易呈墨更加好奇了,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且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按理来说,她们应该只字不提才对,怎么会好端端的在宫里明目张胆的谈及这些事? 熙宁想了一下,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好像是怀疑当时葬身火海的人可能是不是郝皇后,具体我没有听清楚。” “那后来呢?”易呈墨更加紧张了起来。 “后来我担心被人发现,原本想悄悄撤离的,可由于身子不是,又被人发现了,好在她们都没有对我起疑心,不然她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熙宁有点后怕的叹了口气。 易呈墨凝着眉宇,低着眼帘思索了一下,这件事出自贞岚之手,其实并不出他意料之外,倒是旧事重提,令人很是费解。 以贞岚的缜密的心思,应该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切必要时,恐怕还会杀人灭口,可为什么她偏偏还谈论起这件事,难道真的是怀疑郝若初还活着。 正文 第290章 重要线索 “对了,前些日子岚菱殿出现闹鬼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熙宁原本不想去打扰他的思绪,但是又想到这件事,可能会帮助易呈墨去分析。 “不是说装神弄鬼的罪魁祸首已经被当场抓到了嘛,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易呈墨只是不明的回问。 “人是抓到了,但并没有进行处理;因为当时皇帝哥哥也在场,据说那人乔装后的样貌非常诡异,而且是……”熙宁稍微犹豫了一下,也看了易呈墨一眼。 “是什么?”易呈墨却迫不及待的追问。 熙宁眉头一凝,“据说那人画成了当初郝皇后的样貌,并扬言要找贵妃娘娘报仇,所以皇上下令把那个人关起来,准备彻查此事。” “你说什么?那人画成了郝皇后的模样?”易呈墨反应有点激动的抓着熙宁的胳膊。 “疼。”熙宁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易呈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他连忙松手,却一时很难从复杂又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冷宫那边才传出郝若初葬身火海,这边却出现以郝若初的容貌,去装神弄鬼找贞岚索命;这件事出现的是不是太巧合一点。 其实表面看来,这件事并不应该跟郝若初有关,但是郝若初现在还活着,那么这件事就跟她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个设计此事的人,肯定已经知道郝若初还活着,或者是怀疑郝若初没死。 熙宁见他不语,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依旧还是很关心有关郝若初的一点一滴,这么多年了,他心里的感情一直没被动摇过。 “好了,别多想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过分担心了。”熙宁试图想看看能不能帮他找回思绪。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不过现在有事,必须先离开一下,你自己多做注意,有事派人来找我。”易呈墨是回神了,但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甚至没有给熙宁一个时间去反应。 熙宁就这样在后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 易呈墨从熙宁那里离开后,一路上把事情前前后后的都分析了一遍,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发现自己来到了宣明殿。 站在殿门口,看着殿内明亮的灯光,他犹豫要不要进去。 眼下天色已晚,不太适宜进去,要是萧槿晟不在,他倒是能把事情都告知郝若初,并一起讨论一下各自的想法,可万一萧槿晟在的话,不仅会引起他排斥,且还找不到合适的来意。 犹豫再三,易呈墨还是决定去赌一把,大不了就说是来为枫儿做检查的。 “公公,请问皇上可在殿内?”易呈墨走至门口后,客气的问道。 守卫的小宫人朝他颔首示意了一下,“回太傅,皇上还没回殿,请问太傅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进去看看那个孩子。”易呈墨心里放心了许多,好歹赌对了。 “太傅晚间不是刚来查看过嘛?”小宫人好意提醒中又带着一味好奇。 “勤着观察总是好事。”易呈墨有点勉强的笑了笑。 “太傅真是有心了,这么大的雪还不忘一天几趟的跑。”小宫人也傻呵呵的笑着说道。 易呈墨抿了抿嘴角,看了眼殿内,他又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太傅请。”小宫人有点后知后觉的傻笑了笑。 易呈墨颔首表示谢意,随即便走了进去。 殿内,郝若初听闻脚步声,以为是萧槿晟回来了;刚才还在担心下这么大雪,他说不定就宿在其它地方了,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开心了起来,她匆匆的走上来迎接,却不想差点和脚步匆促的易呈墨撞上。 “怎么是你?”郝若初惊慌的退了一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易呈墨。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带着失望的口吻,她一定以为是萧槿晟吧! “先进去,我有话对你说。”易呈墨拉着她的胳膊欲要朝里面走。 郝若初以为他还是纠缠她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所以她厌烦的推开他的手,眉头微微锁紧。 “呈墨,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或者妹妹,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郝若初冷着脸,无情的说道。 与其再因为她们之间扯不清的感情,而害了易呈墨,郝若初宁可现在对他残忍一点,也不愿再让悲剧上演。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如果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我不会勉强,打扰了。”易呈墨语气也异常的冷淡,甚至话毕后,他便转身掉头就走。 其实转身的那一刻,易呈墨心里是剧痛中载着气愤,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守护,换来她一个冷漠的转身不说,就连最起码的了解都没有,他真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失望。 “呈墨……”郝若初又伸手拉住他,“对不起,我没有那种意思。” 郝若初显然是意识到是自己太心胸狭隘了,所以她有点歉疚的蹙着眉眼。 “我来是想告诉你,岚菱殿那边已经开始对你的生死起疑,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易呈墨也没必要跟她呕这口气,反正一切已成定局,他从来也没敢妄想能拥有郝若初那颗心。 “什么?”郝若初有点愕然的说道:“她们怎会突然怀疑到这点?” 自从得知那场大火中搜出一名女尸后,郝若初本以为自己诈死的消息起码可以隐瞒一阵子,却不想才短短这些时日,贞岚就查出了破绽。 “我也是刚从熙宁公主口中得知,而且是她亲耳从岚菱殿听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易呈墨一脸严肃的说道。 郝若初一脸凝重的锁着眉眼,外面传来隐约的音声,她看了外面一眼,又压低音声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易呈墨点了点头,这件事既然已经说开了,就必须要说清楚,当然最好能计划处对策,不然他们不知道贞岚的用意,处境可能会处于被动局势。 萧瑾晟在回宣明殿的路上,发现一名行色匆匆的宫女,正好引起了他的注意。 万福见他突然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能看到那名慌慌张张的小宫女。 “什么人深更半夜还在此出没?”万福大声讯问了一声。 那小宫女吓得猛地一颤,循音看过来,见是萧瑾晟,她行为更加惊慌了很多。 “参……参……参见皇上。”小宫女走过来后,兢兢战战的颔首说道。 临近一瞧,萧瑾晟才看清这个小宫女原来是熙宁身边的贴身宫女‘白露’,只是这么晚了,她怎么行色匆匆的在这里?“这么晚了,你不在公主身边伺候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萧瑾晟冷言问道。 “回皇上,公主偶感身子不适,奴婢正赶着去给公主请太医。”白露紧张中透着一味焦急的意味。 “怎么,你们驸马难道不在殿里吗?”萧瑾晟眉宇微微一蹙,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瞒皇上说,自从公主殿下搬至贵妃娘娘殿里居住后,驸马几乎没有回来住过,偶尔回来,也是公主委曲求全的派人去请,不然哪里能看到的驸马一面!”白露唉声叹气的说道;作为熙宁身边的人,她当然是希望自己主子好过点。 “这个易呈墨,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你。”萧瑾晟自言自语的表露自己的不满。 就算这桩婚事并非易呈墨所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熙宁曾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傻事,这些年她也在忏悔自己的过错,且还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守着他。 就算不看熙宁的痴情,看在她能悔过的份上,易呈墨也应该给她一次相伴的机会;况且熙宁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这样做也实在太过分了。 白露见他不发话,可这边她还急着要走,于是她鼓起勇气说道:“皇上,公主还在殿里等着奴婢请太医回去呢,请恕奴婢先告退。” “你带朕去看望公主,请太医的事,就交给万福去吧。”萧瑾晟话毕,便负手朝岚菱殿的方向而去。 “谢皇上。”白露在后开心的颔首说道。 萧瑾晟为了避开贞岚的视线,所以他特意从后院进来,正好距离熙宁的住处也更近一点。 “公主,您好点了吗?” 萧瑾晟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殿里的小宫女在细心的询问熙宁情况。 “没什么,许是今天受了寒气,多喝点姜茶便没事了。”熙宁虚弱的音声也跟着传了出来。 “公主,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起码也该为腹中的小世子想想;这可是您盼了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您可不能马虎了。” “盼到了又怎样,盼到的只不过是利用手段得来的东西,还不是得不到他的心。” 不难听出熙宁的话语中充满了哀伤好绝望,听得萧瑾晟都有点于心不忍;同时,他也为熙宁的成长和改变感到欣慰。 正文 第291章 把他拖住 “宁儿……”萧瑾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伤感,所以他在门口便扬声唤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皇帝哥哥。”熙宁躺在软榻上,听到萧瑾晟的音声后,激动的从软榻上起身下来。 一时开心,她竟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还是像个孩子般跑到萧瑾晟面前。 “皇帝哥哥,您怎么这么晚来了?”熙宁挽着他的胳膊,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 “怎么,熙宁这是不欢迎朕吗?”萧瑾晟依旧是负手在后,故作一副昂首挺胸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熙宁求还求不来皇帝哥哥登门呢,皇帝哥哥快进来坐。”熙宁挽着他,亲昵的贴在他身边。 萧瑾晟笑了笑,坐下的时候,才注意到她居然没穿鞋子,他牵着熙宁在身边坐下,略带宠溺的口吻说道:“你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得。” “在皇帝哥哥面前,熙宁永远都要做小孩子。”熙宁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沾沾自喜的说道。 也许也只有亲情的温暖,才能抚慰她冷却依旧的内心。 “对了,朕刚才听说宁儿身子不适,不知这会可好点了?”萧瑾晟已经恢复一脸严肃的说道。 熙宁脸上如花般的笑意,瞬间在脸上凝滞了一下,为了不让萧瑾晟看出她的心思,她还是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受了点凉,不碍事。” “只是受了点凉,还需这么晚去请太医吗?”萧瑾晟故作责备的板着一张俊脸,真是没想到,熙宁居然也学会为别人着想,而委屈自己了。 熙宁见事情被他拆穿,于是低着小脸,表情渐渐的变得黯淡下来。 “告诉朕,到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易呈墨又欺负你了?”萧瑾晟握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熙宁紧张的连连摇头,“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所以才会受了凉;皇帝哥哥千万别怪罪呈墨。” 熙宁的反应太激烈,反倒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朕只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紧张,朕倒是真应该去好好审问他一下了。”萧瑾晟故意吓唬她。 “皇帝哥哥……”熙宁一脸不开心的撅着小嘴,娇滴滴的摇了摇他的胳膊。 “好了,朕逗你呢;不过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照顾好,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萧瑾晟宠溺的摸了摸她散在肩上的头发。 熙宁勉强的笑了笑,低下眸子的瞬间,却莫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还叹气了?”萧瑾晟又细心的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朕说说,朕今晚听你的倾诉者。” 萧瑾晟靠在软榻上,一副坐等聆听的姿态。 “皇帝哥哥真的愿意听熙宁唠叨吗?”熙宁有点不自信了,因为她怕自己这点小事给萧瑾晟增添烦恼,毕竟他每天还要处理那么政务。 “只要宁儿愿意说,朕永远都是宁儿的倾听者。”萧瑾晟握住她的手,依旧是体现着一个大哥哥的疼爱。 他曾是一个守候在感情中的人,他能体会到熙宁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磨练,对于熙宁如今的改变,他相信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及经历,所以他愿意为她保留点时间。 熙宁感动的眼眶洇红了,她靠在萧瑾晟肩膀上,淡淡的说道:“皇帝哥哥,宁儿得到了一样东西,可又丢掉了一个东西,您说宁儿该怎么办呢?” “有得必有失,宁儿永远都要记住这句话。”萧瑾晟揽她在臂膀里,轻轻的抚着她肩上的发丝。 这句话,自从在郝若初口中听到后,就一直都深刻在他脑海中,本是一句不在意的话,他却发现随时都能用上,特别是在这座现实的皇宫里。 “可我得到的是别人施舍来的东西,而我失去的确实自己的东西,这样真的值得吗?”熙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腹中的孩子。 一个在易呈墨心中,是利用手段才得来的孩子,她真的应该留下吗?而自己丢失的是一颗充满真实情感的心,偏偏得不到他的珍惜,她还要这样坚持下去吗? “只要你愿意,就没有值不值得,首先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再去努力争取,相信一切终有一天都会实现;当然,即便结果并非你最满意的答案,至少你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努力而后悔。” 萧瑾晟看着屋顶上的装饰,悠悠的语气,让人听着心里暖暖的。 “我想我懂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过了好办一会,熙宁才坚定的开口说道。 她原本因为易呈墨的冷漠,想放弃腹中这个孩子,但是在萧瑾晟的一番开导下,她恍然大悟;她要的或许不仅是易呈墨的关心,爱护或体贴,而是要他能懂得回头看她一眼。 萧瑾晟听了她这话,似乎是悟出了其中的意义,他坐起身来,将她轻轻的挪出自己的臂膀,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懂了?” 熙宁重重的点了点头,像似在表达她的决心,“我要生下腹中的孩子,我要好好教他做人,将来也做一个有出息的大人物。” 熙宁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萧瑾晟看着,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萧瑾晟欣慰的笑了笑,“对了宁儿,你刚刚怀了身子,难免有些不懂之处;正好岚贵妃对生育之事较有经验,你有何不懂之处,大可以去请教岚贵妃。” 熙宁小脸陡然的沉了下来,亏得萧瑾晟这些年把贞岚捧在手心宠着,要是让萧瑾晟知道贞岚的真正面目,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其实也没什娇气,况且我才刚怀一个多月,还不到请教的时候;倒是一直住在岚妃娘娘这里,宁儿总觉得不太好,也不太方便,所以宁儿想搬回自己宫去安胎。” 熙宁并不好奇萧瑾晟知道她怀孕的事,因为很可能是贞岚先向他报的喜。 萧瑾晟剑眉一蹙,“宁儿才怀了一个多月?” “是呀,而且是前不久刚查出来。”熙宁有点羞答答的压低着笑脸,完全没有意识到萧瑾晟的疑点在哪。 萧瑾晟眸子半低着,依熙宁的话,早在一个多月前,易呈墨亲口说熙宁已经怀孕的事,显然是个幌子咯。 易呈墨为什么要说谎,他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年人参叶——萧瑾晟突然想到了,当时他是因为要用千年人参叶,所以才编了熙宁怀孕这个幌子。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熙宁见他莫名其妙的出神,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摆了两下。 萧瑾晟回过神来,显得有点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但是关于这件事,他并没有分析出原由。 “皇帝哥哥,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还早点回去歇息吧。”熙宁以为他会不会是劳累过度了,所以她有点担心。 “时辰确实不早了,宁儿也早点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萧瑾晟起身欲要离开,他知道自己即便是留下来,也没有心思再跟熙宁聊下去。 “皇帝哥哥,宁儿希望皇帝哥哥下次去看望宁儿的时候,是在宁儿的朝阳宫。”熙宁也起身,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 “朕知道了,待这几天大雪融化了,朕亲自派人接你回朝阳宫。”萧瑾晟倒也没做多想,反正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事,熙宁既然不习惯这里,回去休养也是好事。 “谢皇帝哥哥。”熙宁开心的笑道。 “好了,别送了,外面凉,待万福传太医来看诊后,记得派人去跟朕报个平安。”萧瑾晟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关心嘱咐道。 “宁儿知道了,皇帝哥哥好走。”熙宁也没有过分客气,走到门前便停下来欠身相送。 看着萧瑾晟离开后,熙宁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要不是略施小手段,吸引不来萧瑾晟不说,恐怕想从贞岚这座宫里逃离,也是件非常不易的事。 宣明殿内—— 易呈墨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都告知了郝若初后,郝若初的反应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若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贞岚已经怀疑到你并没有死了?”易呈墨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他忍不住又问道。 “其实,这个消息是我故意透露给她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将计就计,利用我装神弄鬼这件事来对付我。”郝若初一副淡定自若地说道。 原本想的装神弄鬼吓唬吓唬贞岚,也好让她尝尝被冤魂缠身的滋味,哪想她下手这么快;前不久她才故意让白鸽看清自己的容貌,这会贞岚并非是前来证实,而是先找机会对付她。 “岚菱殿闹鬼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易呈墨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之前两次确实是我想吓唬吓唬贞岚,所以才请薛子沐帮我计划了一切;但自从我身份被皇上识破之后,我便再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前两日的那次闹鬼,绝对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圈套。” 郝若初才不信,萧瑾晟难得不在宣明殿留宿,岚菱殿便传出了闹鬼事件,恰巧那晚萧瑾晟正是宿在岚菱殿。 正文 第292章 你们真是好兴致 所以这件事,肯定是贞岚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贞岚的用意,为的当然就是诬陷她,然后再从中试探一下,她到底是死是活。 “你的意思是所,贞岚已经确定你还活着,索性就借机把闹鬼这件事栽赃在你头上?她的目的是对付你的同时,她自己还保持受害者的处境。”易呈墨总算是听清了大概事情。 “你的分析,跟我的猜测差不多,但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该怎么去应对她,所以……恐怕还要你暗中多帮帮我。”郝若初有点苦恼的说道。 这件事来的实在是太棘手,她原以为她自己已经够心急的了,可万万不想,贞岚居然比她更心急。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暗中关注着,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易呈墨一脸严肃的说道。 虽然现在她们分析出了贞岚的用意,但是她们却掌握不了贞岚下一步的举动,所以最终她们还可能处于被动局势。 郝若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万事都要小心。” 易呈墨点了点头,“你也是。” 郝若初也点头作答,她起身欲要送送易呈墨,哪知刚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她站立不稳的晃了两下。 “小心!” 易呈墨反应极快的一把扶住她,才避免了她险些跌倒;可这一幕,却被刚走进来的萧瑾晟看的清清楚楚。 萧瑾晟到殿门口时,便从守卫宫人口中得知易呈墨在里面,所以他有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而且心里已经对着脚步,渐渐的涌上一层怒意。 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盛怒,走了进来,却没想到看到一幕令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萧瑾晟本就一对异常冰冷的眸子,瞬间宛若鹰隼般冷凛,眼底甚至闪过一道冷冽的杀意。 “皇上……”郝若初正好是面对着门口,所以在她站稳后,便对上了萧瑾晟那对寒光冷凛的眸子,一时间,吓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易呈墨闻言,连忙松开郝若初,本能而紧张的退后了一步;转身,萧瑾晟依旧是冷着一张深沉的俊脸,眸子中的杀意消褪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阴凄凄的冷意。 “夜色正浓,月上枝头,爱妃和易太傅真是好兴致。”萧瑾晟扯着阴阳怪气的音腔,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内心快要爆发的怒焰,就在体内燃烧的更旺盛,仿佛要将他融化不可。 “皇上,您回来了。”郝若初迎上前两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怎么,是朕回来的不是时候?”萧瑾晟冷眸一瞟,神色中一道冷凄凄的寒光,无情的投向郝若初。 郝若初神色有点紧张的压低了下来,许是太久没有见到萧瑾晟这样冷漠的一面,所以一时间,她还真有点心慌不安的感觉。 “这里是皇上的地方,岂有回来不是时候之说;倒是臣妾不好,由于突然出现不适,所以不得已才劳烦易太傅跑了一趟。”郝若初勉强露出一丝笑颜,希望能掩藏自己的紧张。 “哦?那么易太傅可查出爱妃身子有何不测?”萧瑾晟依旧是阴阳怪气的口吻,既然郝若初一心护着易呈墨,那么他就直接把矛头转向易呈墨。 他也非常清楚,他内心争对的人,并非是郝若初,而正是易呈墨。 “方才刚准备为这位小主检查,不想小主突然出现眩晕症状,微臣处于本能才冲撞了小主,还望皇上赎罪。”易呈墨并说不出郝若初的身体状况,索性借此把刚才那个亲密的举动解释清楚。 这话萧瑾晟固然是不信,不过他也不至于偏执的指认她们有私情,“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易太傅为这位娘娘请脉查看一下,看看是否真存在不适。” 萧瑾晟故意把一个‘真’咬的极为重,显然就是在告诉她们,他根本不信她们口中的解释;当然,他也不想当面让郝若初下不来台。 “微臣遵命。”易呈墨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质疑,但他还是恭敬的拱手作答。 郝若初一脸善感的凝着眉眼,萧瑾晟刺耳的话语,明显是说给易呈墨听的,其实她宁可萧瑾晟把苗头对准她,也不愿把易呈墨牵扯进来。 郝若初坐在床榻上,萧瑾晟紧坐在她身旁,易呈墨小心翼翼的搭上她的脉搏,生怕做出多余的接触,会再次惹怒萧瑾晟。 刚碰到她的脉搏,易呈墨眉宇微微一蹙,甚至下意识的抬眸看了郝若初一眼,但瞬间的又收回了异样的目光;因为郝若初的脉搏比常人的要细,所以易呈墨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易呈墨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或许只是他自己内心不能接受罢了。 “怎么样,太傅可有查出异常?”在易呈墨收手退后的时候,萧瑾晟先开口问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位小主的身子并非是不适,而是有了身孕的反应,所以才会时而引起不适。”易呈墨恭敬的颔首说道,正好压低着脸,也掩去了他脸上的黯然。 “你说什么?初儿她怀孕了?”萧瑾晟突然站起身,激动的说道。 “回皇上,确切无疑,而且已经尚有一个月,小主脉象平稳,证明胎位也稳定。” 萧瑾晟这会脸上已经是掩藏不住的惊喜之色,他坐在郝若初身边,伸出胳膊拥着她,另一只手抚在她小腹上,一脸激动的笑意,说道:“初儿,我们又有孩子了。” 郝若初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显得有的迟钝,萧瑾晟还在看着她,她也勉强的笑了笑。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她选择回来是复仇的,并非是给萧瑾晟机会重归于好的;可上天偏偏跟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皇上,小主身体虚弱,且元气曾受过大伤,恐怕还需加以调养,还望小主早些歇息,微臣明日会派人送上安胎滋补药来,请小主按时服用。”易呈墨一分钟都不想多留,所以正好找个机会先离开再说。 “不行!以后初儿和小皇子的健康,便交给你全权负责,务必要让初儿急小皇子平安及诞生。”萧瑾晟霸道的说道。 “微臣遵旨。”易呈墨就知道萧瑾晟会把这个重任交给他,可是事情又出来了,萧瑾晟既然排斥他和郝若初有过多的接触,却又把这么重大担子交给他,这样他岂不是每时每刻都要置之在两面为难的处境中。 “你先退下吧,让初儿早点休息。”萧瑾晟沉浸的激动的喜悦中,早已经把刚才的愤怒抛之脑后去了,这会哪里还能想到今后的事情。 “微臣告退。”易呈墨颔首退了出去。 郝若初始终低着眸子,一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而萧瑾晟那双充满喜悦的眸子,看看她,又看看她还平坦的小腹,仿佛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瑾晟抬眸见郝若初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他担心的问道。 郝若初收回复杂的思绪,看向他轻轻的摇了摇。 许是看她打不起精神,萧瑾晟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行,朕去把易呈墨叫回来。” 话毕!萧瑾晟便起身欲要去叫回易呈墨。 “皇上,我只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郝若初连忙拉住他。 “你瞧朕,高兴的差点昏头了,现在这么晚了,初儿和孩子肯定是累了;走,朕扶你进去歇息。”萧瑾晟折回来,又万般体贴的扶着她。 郝若初倒也没有拒绝,她知道这会就算是拒绝,也只会遭到萧瑾晟的霸道坚持。 萧瑾晟为了不影响郝若初和枫儿的生活,他特地把书房搬至侧殿临时用着。 这日,早朝后,萧瑾晟正在专心的批阅奏折,自从得知郝若初怀孕后,他的心情一直不错,而且朝政上的事,也处理的干净利落。 身为国主,他要做到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自己的万千子民;当然,身为一名父亲,他有责任为自己的子子孙孙创下稳固的基业,昌盛自己的国家,也减轻了子子孙孙们的负担。 有了这个想法,他每天几乎都忙碌在朝政中;关于后宫的那些琐事,他有点力不从心,所以都交给了飞猫等人去暗中调查。 他相信,有他们暗中调查,绝对好过他光明正大去追查。 “皇上……” 殿外传来飞猫熟悉的音声,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瑾晟,放下手中的笔,扬声应道:“进来。” 果然不出所料,飞猫迈着有力的脚步,走了进来。 “皇上,方才宣明殿的主子独自从后门离开,去了北宫那边。”飞猫走进来后,便直接开口。 萧瑾晟剑眉一皱,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难看;一双大手不由得紧紧攥在手心;难道岚菱殿闹鬼的那件事,真的是郝若初为了报复贞岚,所以暗中设计的一切? 正文 第293章 行迹可疑的人 萧瑾晟心里无比的失望,他正在卖力的为他们的后代稳固江山基业,只为早日能与她归隐世事,可她都做了什么! 狭隘的心理,促使她产生了报复的**,将他对她的宠爱,当做了她背叛他的筹码,这些就是她回报给他的惩罚嘛! “皇上……皇上……”飞猫见他表情有点异常,且迟迟不言不语,于是他又适时的提醒了两声。 萧瑾晟收回了思绪,深深的抽吸而来一口凉气,不管郝若初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以什么目的回来,他都必须查清她的真面目。 “继续跟踪,有情况立刻来报。”萧瑾晟一脸冷冰冰的说道。 “喏。”飞猫拱手示意后,又匆促的退了出去。 留下萧瑾晟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里,独自陷入浓浓的思绪中。这次,他绝不会让自己再错过,不管是悲是喜,他都甘愿接受;当然,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心慈手软,不管是对郝若初,还是其它人。 郝若初一大早便接到北宫那边人来告诉她,说是有关那场大火的侦查,现在有了重大发现,让她最好能亲自过去参与,于是她趁着萧瑾晟早朝的时间,也就是宣明殿守卫最松懈的时候,宫里这会大大小小的宫人,也都关注在早朝那边,所以她很轻易的便逃出了宣明殿。 她从后面悄悄的离开,相对离北宫那边也要更近一些;而且她挑了一条小路,既可以避开宫人的视线,而且又超近。 唯一不便的是,小路上由于很少有人经过,所以前些天下的大雪,还积在路上,无人清理。 踩着厚厚的积雪,没走多远,郝若初便感到吃力了;许是因为怀了身孕,她身体也有点虚弱。 每走一会,她都会停下来休息一下,看着一片茫茫雪景,美得动人,可她却没有心思去观赏。 长时间走在积雪中,她的体力不支,体温也开始渐渐褪去;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担心这样磨蹭下去,恐怕要被萧瑾晟发现了。 而积雪中,不仅只有郝若初一人卖力的前行着;一名身着黑衣的小公公,个头不高,也正吃力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行迹可疑,每走几步下来,他便会东张西望,行为很是神秘。 “哎哟!” 由于埋头走的太急,在一个转角处,小公公不小心撞上了对面的来人,他气的抬头破口大骂。 “什么人没长眼睛啊,不想活了嘛!” 但是,当小公公看清自己对面来人的着装,明细要比自己官职高几等时,他吓得表情僵硬,想笑笑不出来,想认错又不敢。 “你就是掌管北宫这片的贾公公?”来人似乎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而是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奴才正是,奴才正是。”贾公公连连点头示好。 来人昂首挺胸,上下打量了贾公公一眼,“光天化日之下,条条大路你不走,偏偏走这条积雪小路,说!你鬼鬼祟祟,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人千万别误会,奴才只是尿急,过来方便一下,顺便欣赏一下难得一见的雪景。”贾公公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雪景?”来人轻哼了一声,表示不信,“这里除了枯枝烂叶,就剩下一片残雪,你这是当本大人好忽悠嘛?”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奴才哪有忽悠大人那胆量,小的真是有要务在身,还望大人通容一下。”贾公公点头哈腰的说道。 “说,什么事,谁人派你办的?”来人似乎并不吃贾公公这一套,他还是凶巴巴的问道。 “回大人,奴才是受命于贵妃娘娘,所以奴才可不敢耽误了。”贾公公很是为难的说道;也一心希望用贞岚贵妃的名义,吓到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人。 来人听到贞岚的名字,明显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问道:“既然你说是贵妃娘娘派你办事,那你说说,贵妃娘娘派你所办何事?” “这是机密,请恕奴才不能相告。”贾公公颔首示意了一下,这个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连堂堂贵妃的事情都敢过问。 来人注意到贾公公说话的时候,有意识的把手中的东西紧紧的攥在手里,看似是一张字条。 “你手中的字条,应该就是贵妃娘娘派你办的事吧?”来人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贾公公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可来人却一眼便知道他叫贾公公,而且这会又知道他手中的东西就是贞岚派他办的事。 一时间,贾公公有点搞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瞒你说,我也是受命来替贵妃娘娘办事的,但我的任务是把这份信件交给你,至于你手中的那份信件,你可以自行处理,但我手中的这份信件,你务必要交到对方手中,否则你就等着回去受死吧。” 来人把他自己手中的信塞给贾公公,便转身又谨慎的离开,还有点不明不白的贾公公,拿着手中那封信,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一手拿着一封信,贾公公有点纠结了,到底是送自己手中的信,还是送这个来历不明之人交给他的信呢? 他开始一边走,一边考虑,刚才那个人不仅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且还知道他是给贞岚办事的,显然这个实现就知道这件事,而且他还特地嘱咐了,如果他这封信不交到对方手中,他就要回去受死。 想到这里,贾公公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攀高枝,最后把自己送上死路,况且这么冷的天,谁会闲的没事干来掺和他去办事。 易呈墨一直藏在暗处观看着刚才的一幕,一路尾随在贾公公身后,观察着他是否有把他自己那封信件丢掉;如果他不按刚才那个人说的去做,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他亲自出马。 咔嚓—— 易呈墨一心顾着思索,没注意到脚下的枯枝,不小心踩了上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贾公公异常谨慎的循音找过去,易呈墨显然是避免不了被发现,于是他索性直接走出来,这样倒显得更自然一定。 “原来是易太傅在此,敢问太傅怎会只身一人在这里?”贾公公迎上来,说着还不忘看了看四周荒凉的景色,一般人貌似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吧! “方才听到好像有人在这边说话,所以就过来看一下,怎么,你又是何人,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易呈墨很是淡定的将问意反抛了回去。 “呃……奴才是掌管北宫的宫人,这会正在四处巡视巡视。”贾公公这会才有种自己给自己找茬的感觉。 “那就不打扰公公巡查了,只是前方积雪厚重,公公应当心了。”易呈墨不瘟不火的说了一句。 “多谢太傅关心,奴才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贾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易呈墨抿了一下嘴角,便转身离开。 刚转身走出两步,易呈墨又回头,这时贾公公已经做贼心虚的赶紧试图离开,脚步显得异常匆促。 易呈墨停在原地,心想着,事情还没有完全弄好,万一出什么岔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刚好这时脚下踩着一个树枝,他抬起脚用力一踢,脚下的一根树枝不偏不移的打在贾公公身上。 “哎呦!” 贾公公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本就偏小的身材,就差整个人都被埋在积雪中。 “你没事吧?”易呈墨赶紧忙这回去试图搀扶他,顺便将他脱手的那个字体藏了起来。 “多谢太傅关心,奴才没事。”贾公公从积雪里抬起头来,一脸全是积雪,样子狼狈令人忍不住想大笑。 当然,易呈墨沉稳的性子,显然是忍住了;他顺手将贾公公扶起来。 贾公公掸了掸身上的积雪,也知道自己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所以他傻乎乎的冲易呈墨笑了一下。 易呈墨自己的事情已经得手,完全没必要再留下来遭人发现,于是他这才转身离去。 贾公公擦了擦脸上冷冰冰的雪水,心里堵着一口气,愣是找不到地方发泄,好不容易从雪地里找到那封信,他默默的念叨着谢天谢地。 眼看已经到了北宫的地段,郝若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停下来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没。 可是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如果再这样走下去,她恐怕要累瘫在这里。 “哎呦!姑娘,可算是等到您了。” 就在郝若初担心的时候,从她的左侧方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她循音看去,正是管理北宫以及冷宫的头领——贾公公。 “贾公公……可算是等到你了。”郝若初总算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转身迎了过去。 “姑娘久等了,都是小的途中遇到了点意外,所以耽搁了。”贾公公也连忙边走过来,边说道。 “没关系,不知公公急着找我来是所为何事?”郝若初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关于那场大火的消息。 “姑娘别急,先看看这封信件再说。”贾公公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 正文 第294章 什么信? 郝若初困惑的皱着眉头,接过信件,她心烦意乱的拆开信件,打开一看,她被信件中的内容惊呆了。 “贾公公,这是……?”郝若初对着信件半天,才回过神来,很是不明的看着贾公公。 “姑娘,奴才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您自己琢磨吧。”贾公公并不知道信件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贞岚和郝若初之间存在什么关联,所以他颔首后,便欲要离开。 “公公,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托您办的事,您还没给我答复呢?”郝若初连忙跑到他面前,又说道。 “姑娘,您交给小的办的事,小的已经尽力了;可谁知那小宫人运气不好,被人给当场抓住了,小的也没办法呀!”贾公公一脸赧然的笑道。 郝若初原本托贾公公帮她暗查那场大火的事,而贾公公又把事情推给其它去做,毕竟是冒险的事,他可不能提着脑袋去帮人家办事。只是没想到,就在前几天,他派去的小宫人被人抓住了,所以事情也就一事无成。 “那我给你那么多的酬金,你不会也私吞了吧?”郝若初为了讨好贾公公,可是把这些年攒的积蓄,全部都给了贾公公,但这会事情没办成,难不成这些钱也就打水漂了。 听了这话,贾公公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姑娘这话说的是不是太难听了点,我们乃是交易办事,这会我的人已经被抓了,我的人力损失了,自然要收你的酬金;况且你那点破铜烂铁,变卖了还不够小的们喝顿酒,你这会还好意思提了。” 郝若初气的嘴角直哆嗦,原本以为贾公公是个不错的老实人,没想到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货色。 许是两人争执的太激烈,或许是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会有人出没,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暗藏在不远处的萧瑾晟。 其实,萧瑾晟的行踪也不算是暗藏,这里本来就是树木茂密,虽然都是枯枝,可能也不易发现有人。 但此时此刻,萧瑾晟那双充满厉色的眸子,已经透着一股可怕的杀意。 听到郝若初和贾公公争执的交易,显然是郝若初雇佣了贾公公去装神弄鬼恐吓贞岚,然后贾公公口中的人被当场抓住,也就是他那晚当场抓到的那个扮鬼之人。 萧瑾晟的紧攥的大掌,每个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只是他万万不想接受,这件事居然真的就是郝若初所为。 如果不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他保证现在就冲上去一掌劈死她都不解气;他已经放下了一个帝王的尊严,去祈求得到她的原谅,求她重回自己身边,许诺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到头来,终究还是换不回她一颗善良的心。 “对了,那这封信件是何人派你送来的?” 萧瑾晟刚转身欲要离开,突然又听到郝若初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又停下脚步,眉头一皱,心里琢磨着,难道这件事中还隐藏着其他人? 萧瑾晟又突然转身,吓得紧随在身后的小公公连连后退了几步,因为惊慌之下,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再次发出嘎吱的音声。 萧瑾晟看了那名小公公一眼,心里怒骂他废物! “什么人?”郝若初循音看去,见是萧瑾晟,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第一意识,他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已经被发现,萧瑾晟也只好走了出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郝若初迎了过去,看着萧瑾晟的表情,目光,她心里泛起不安和胆怯。 “朕如果不来,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萧瑾晟双手负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那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是冷的随时可能滴出水来。 郝若初眸子一低,虽然不明萧瑾晟所指何意,但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息怒,都是罪女不好,罪女不该私下勾结宫人帮罪女暗查那场大火的事,请皇上要罚就罚罪女,千万不要连累了贾公公。”郝若初说着,便跪了下去。 萧瑾晟眸子一深,郝若初所言,和他所理解的事情,貌似完全不在一个逻辑中,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私下与人做交易了,求皇上赎罪。”贾公公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叩头的时候,脑袋几乎都迈进了积雪中。 “朕问你们,你们为何神神秘秘出现在此,你们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弄清真相,萧瑾晟又冷言问道。 “回皇上,罪女自从遭人大火暗杀后,便私下请贾公公帮罪女调查其中的线索;今早罪女收到一名宫人传话,说是贾公公查出了火源线索,并约罪女在这里见面,于是罪女便一大早赶来会面,没想到罪女得知的并非是线索,而是得知暗查此事的宫人被抓了,且还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请皇上过目。”郝若初说着,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萧瑾晟。 萧瑾晟的突然出现,让她有点意识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可能并非是有人想算计她,而是有人想帮她洗清关于岚菱殿闹鬼的那件事。 萧瑾晟接过那份信件时,内心积压的盛怒,也消减了不少,再加上郝若初的解释,也彻底澄清了刚才他的理解有误。 “先起来吧。”萧瑾晟虽然语气不佳,但是态度总算是好的转变,他可是考虑到郝若初怀着身孕,万不能伤了寒气。 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在小公公的搀扶下起身;一旁的贾公公以为萧瑾晟赦免的也有他,于是也想跟着起来,没想到他才刚动了一下,便被萧瑾晟的一个阴冷的眼神吓得又埋头在雪地中。 萧瑾晟瞄了眼手中信件的内容,简单的几个字,‘装神弄鬼,不得好死。’ 他眉宇一皱,这句话显然是跟前一阵子岚菱殿闹鬼的事件有关,可这句话送到郝若初手中,又是什么意思呢? 诅咒郝若初?可又像似在证明郝若初并非这件事的主使者;不然她不至于傻到自己诅咒自己不得好死吧!况且贞岚并不知道郝若初还活着。 这件事,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明着看来,这封信很可能是贞岚一气之下,诅咒郝若初对她的恐吓;但是在贞岚不知郝若初还活着的情况下,这封信只能证明郝若初不该是那个装神弄鬼中的主使。 “咳咳……” 就在萧瑾晟苦思冥想的时候,趴在地上的贾公公突然发出几声猛咳,本来以为他是被闷在积雪中呛得,可却发现他身体抽缩的倒在地上。 “贾公公……贾公公……”郝若初想上去查看,但是被萧瑾晟拦住了。 因为此时的贾公公,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缩,显然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别过去,他中毒了。”萧瑾晟扶着郝若初退后,看着贾公公遭受折磨样子,他眉头凝的更深了几分。 “可这信是他给我的。”郝若初其实更想问清楚,这份信件到底是来自谁人之手。 “问他这份信件的来源。”萧瑾晟转眼对一旁的小公公吩咐道。 小公公颔首示意,走到还在抽缩的贾公公身边,他蹲下来问道:“那信件是谁人给你的?” 但贾公公已经全无意识,双眸无神,翻着大白眼,样子极为恐怖。 “说,信是谁派你送来的?”小公公揪着他的衣襟,又严声的问道。 贾公公张合着嘴巴,嘴角抽了抽,脑袋一歪,断了气。 “啊!” 郝若初吓得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不敢直视贾公公的死状,萧瑾晟把她脸埋在自己怀里。 小公公伸手在贾公公鼻息下试了一下,手明显抖了一下,他赶紧又起身来到萧瑾晟面前说道:“皇上,断气了。” “呕!” 因为贾公公的死相太恐怖,且还口吐白沫,郝若初呕心的捂着嘴,开始忍不住的连连作呕。 “别怕,朕先送你回去。”萧槿晟眉头一皱,把她护在臂膀里,扶着她转身离开。 郝若初双腿发软,在借着萧槿晟的搀扶下,她才勉强能走动。 “皇上……”后面那名小公公轻声的唤了一声,这留下个死人,叫他可如何是好。 “把这个人送去太医院,找易太傅仔细检查,有结果立刻报到宣明殿。”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话,便扶着郝若初离开。 吓得失魂落魄的郝若初,回到宣明殿便一直发呆,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萧槿晟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他知道易呈墨一时半会抽不开过来,所以郝若初这边,也只能由他来照顾。 “初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槿晟担心她会闷出问题来,于是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声。 郝若初回神,看了他一眼,神色中依旧透着心有余悸的恐惧感,其实她也并非是真的害怕到这个程度,而是需要时间思索这件事的发生和用途。 “皇上,你说贾公公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就死了呢?他为什么要把我骗到那里,还给了我一封这样莫名其妙的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我?”郝若初故作出一幅娇弱的扑在萧槿晟怀里,委屈有彷徨的哭诉道。 正文 第295章 死无对证 萧槿晟轻轻的在她肩上拍了拍,见她这样,他心里也万般不是滋味,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暗叹了一声,才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朕相信事情绝不是争对你个人,这件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那些作恶多端的可恶之人。” 萧瑾晟在郝若初发呆的时候,也思索了很多;首先这件事,肯定和岚菱殿闹鬼那件事存在关联,其次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肯定是早有人设计好的圈套。 只是他不明白,就算贞岚知道郝若初还活着,今天这件事也就算是她设计的圈套,那她的目的不应该是,在他会关注这件事的同时,找机会诬陷郝若初勾结贾公公意图扮鬼恐吓她,然后再对贾公公杀人灭口,最后嫁祸给郝若初,诬陷她害怕扮鬼吓唬她这件事被拆穿,所以才对贾公公灭口。 可关键是那封信件,暴露了她所设计的一切;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贞岚精心安排的一切,那么她让贾公公送来的这封信件,岂不是完全暴露她的身份。 所以,以贞岚的机智,她绝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线索,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证据。 那么,疑点又回到郝若初身上。 如果闹鬼的事情真的是郝若初所为,那么今天这场戏,完全有可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不排除她是担心贾公公暴露了她的诡计,所以趁机对贾公公灭口;至于她手中的那封信,也只能理解为郝若初为了掩盖真相,所制造了诅咒自己的假象。 分析到最后,萧瑾晟宁可相信前面那种可能,也不信郝若初费那么大心思,冒这么大的危险,只为去恐吓贞岚。 “初儿,前一阵子,岚菱殿出现一件非常蹊跷的事件,原本不想告诉你,但现在朕需要得到你诚实的回答。”思索了半天,萧瑾晟一脸严肃的看着郝若初说道。 郝若初一脸不明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认真和严肃,她心里也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所以双眸的神色也隐约透着不安。 “你先别紧张,先听朕把话说完;就在传出你葬身火海的同时,岚菱殿出现了闹鬼事件;还记得前几日朕曾逗留在岚菱殿的那一晚吗?”萧瑾晟抚着她的双肩,以温柔的口吻,尽量避免让她紧张。 郝若初点了点头,神色还是有点忧重,那种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的眼神中,又流露着不安。 “就在那夜,岚菱殿又出现闹鬼事件,但不同往常,那个装神弄鬼之人被宫人当场抓住,现在就关在大牢里。” “然后呢?”郝若初眉头一皱。 萧瑾晟倒吸了一口气,“据那名扮鬼之人说,他也是受人逼迫,才不得已冒险去恐吓岚贵妃,至于指使他的人,有可能正是那个死于非命的贾公公,但贾公公并非幕后那个主使人,因为真正的幕后指使人是一名女子。” 郝若初听到这里,也猜想到萧瑾晟应该是怀疑这个幕后指使人是她,但是这个时候,她只能假装无知。 “既然已经查到是一名女子,那皇上查到是谁人所为了吗?”郝若初的情绪总算从紧张和不安缓解了不少,现在是以好奇的口吻问道。 “这个人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扮鬼之人装扮的样子。”萧瑾晟眉宇微微凝起,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把真相告知郝若初,她又会怎么想,能不能接受。 郝若初眉头一扬,表示一脸不明又好奇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那个人画成你的模样,而且扬言要找岚贵妃索命。”萧瑾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她,只有把事情都说清楚,这件事才有进一步侦查的余地。 “所以你怀疑那个幕后主使是我?”郝若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身体渐渐的疏远他,那双被深深伤害的美眸,直直的看着他。 “初儿,你听朕说,朕不是……”萧瑾晟试着想去拉住她,又想解释。 “够了!”郝若初直接打断他的话,又悲伤的说道:“我突然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错是对,或许那座冷宫,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话毕!郝若初惊惊慌慌的起身要走,那种已经绝望到极点的感觉,那种找不到一丝被信任的彷徨,都像一种无形的压力般朝她聚拢。 “初儿,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明;但必须要得到你的证实,否则我无力去查。”萧瑾晟紧紧的拉住她,情绪有点紧张的说道。 “可你还是怀疑过我的不是嘛!不然你来向我证实什么?”郝若初失望的看着他。 “相信我,只要你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我会不惜一切还你一个清白,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萧瑾晟抚着她的双肩,一副郑重的说道。 其实,萧瑾晟也不过就是想得到郝若初亲口否认这件事与她有关,这样一来,他起码有明确的目标去侦查。 “我也想给你时间,我也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留给你;可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一个已死之人,却还能被人这般记挂于心,我是不是该为此感到庆幸呢!” 郝若初一脸欲哭无泪的笑了笑,神色中怅然,让人看着不禁的心疼。 “初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母子。”萧瑾晟好看的眉宇紧锁着,一张俊脸严肃又认真的说道。 “我真的还有机会嘛,我真的还有时间嘛!”郝若初神色空洞,一脸茫然的表情。 “有,一定有;你先躺下休息一会,朕现在就派人去大牢审问那个扮鬼之人,实在不行,朕就杀鸡儆猴。”萧瑾晟那对犀利的眸子透着一股渗人的肃杀之意。 郝若初坐到软榻上,依旧是无精打采的说道:“可是贾公公已经死了,岚贵妃又不知道我还活着,就算她想诬陷我,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你忘了,上次岚菱殿宫女前来给枫儿送补膳,以那个小宫女在宫里的资历,她应该很轻易便能认出你,所以朕怀疑,岚贵妃应该就是从那名小宫女口中得知你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萧瑾晟仔细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岚贵妃怀疑我还活着,所以自导了这场闹鬼的事件,为的就是想证实我是否真的还活着?”郝若初索性也就顺着他的分析,把贞岚的用意分解出来。 萧瑾晟被她这么一点,倒是觉得又几分道理;以贞岚的心思,要是得知郝若初很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她恐怕会想方设法的证实这件事。 “朕觉得有可能。”萧瑾晟有点神思未定的表情。 “我也只是根据事情的发展乱分析了一下,皇上可千万别轻易信之,万一误会了岚贵妃,岂不是影响了皇上和贵妃之间去情意。” 反正萧瑾晟已经受领她的分解,郝若初后者再来补充一句,以免引起萧瑾晟事后的怀疑。 “你放心,公事公办,私事私了,朕绝不会因为私交而姑息任何人。”在萧瑾晟理解中,似乎听出了郝若初的话中带着一味醋意,所以他表示的很决绝。 “可我要我觉得,皇上倒是不必先急着去审问那个被关的小宫人。”郝若初总算是回到正常现象中的理智。 “初儿这是何意?”萧瑾晟眉宇一皱,表示不明。 “既然这个小宫人也是受人所逼,想必知道的情况并不多;而现在贾公公已经遭灭口,显然他就是和小宫人对接的人,皇上何不把这个消息传给那个小宫人,兴许得知贾公公遭遇后,那个小宫人也就开窍了呢!” “初儿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宫人很可能没说实话?”萧瑾晟看似是问话,但更像似是在确认。 郝若初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敢肯定,但有的一试,皇上何不试试看。” “还是朕的初儿聪明。”萧瑾晟宠溺的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郝若初娇羞的压低着脸,脸蛋上泛上一抹淡淡的韵红;萧瑾晟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也错过了她眼底那抹狡黠的阴冷。 既然贞岚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件事栽赃给她,那么她也就借机来个将计就计,谁输谁赢,这局恐怕还不是定胜负的时候。 岚菱殿内,贞岚在坐在软榻上,看似是在看手中的书籍,但仔细一留神,不难看出她神思不定的神色。 “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时白鸽行色匆匆的走进来,轻声的说道。 贞岚很是敏感的放下手中的书,转眼看向白鸽的目光,貌似还有点不敢相信。 “会不会留下破绽?”贞岚没想到事情会办的这么顺利,所以她酝酿了许久才冷冷的开口。 “一切全都照娘娘吩咐去办,而且事后不久,贾公公便毒发身亡了,想必不会留下疑点。”白鸽也同样是严肃谨慎的说道。 “是否能确定事情都被皇上的人看在眼里?”贞岚冷言问道。 正文 第296章 起内战 贞岚原本是设计贾公公和郝若初见面,在明知萧瑾晟会派人暗中观察她们动向的同时,她正好达到将郝若初勾结冷宫的人呈现在萧瑾晟的眼线下,这样一来,岚菱殿闹鬼的事件,郝若初就是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 “奴婢暗中观察了一下,宣明殿的人离开后,便遭人暗中跟踪,但不久后,那个跟踪的人便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汇报皇上了;而且事发后,奴婢听说,皇上从冷宫那边带回一名娇弱的女子,也就是整日住在宣明殿的那个女人。” 贞岚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瞬间,她又蹙起眉头;不对呀,既然萧瑾晟已经发现郝若初和贾公公有勾结,且贾公公肯定是当场毒发身亡,这明显是郝若初杀人灭口的行为,而事后,萧瑾晟又怎会还好端端的把郝若初带回宣明殿呢? 而且,当时贞岚让贾公公给郝若初送去的信件内容,明明就是以被关的那名扮鬼的小宫人名义写给她,简单的说,就是一封求救信,难道萧瑾晟都没有看到嘛? “宣明殿那边有无动静?”贞岚一脸冷凄凄的说道。 “回娘娘,暂时没听说有什么动静。”白鸽虽然回答的镇静,但是心里也是惶惶不安,连她都能分析到的细节,贞岚这么机智的人,又岂会分析不出重点。 “那你还敢来告知本宫事情办妥了!”贞岚怒声斥道,挥手一甩,将手中的书狠狠的甩在白鸽身上。 白鸽早知道贞岚会雷霆大怒,幸好是早有心理准备,“娘娘息怒,奴婢全都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办,至于结果为何有变,奴婢也倍感不明。” “白鸽姐姐是真的不明呢,还是故意不敢向娘娘汇报呢?”门口由远渐近的音声传来,来人正是白鸽的死对头——小草。 白鸽转眼看向走进来的小草,从她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来准没好事。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小草走进来后,恭敬的朝贞岚欠身行礼。 “小草,你刚才说什么不敢汇报,你快快向本宫如实说来,否则本宫一律重罚。”贞岚依旧是一脸阴凄凄的怒道。 “娘娘放心,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上报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虚情。”小草说着,还故意瞟了白鸽一眼。 这分明就是在暗指白鸽没说实话,甚至还只挑了些有利于自己的功劳上报。 “废话少说,快把实情原原本本的上报出来。”贞岚不耐烦的说道。 “娘娘有所不知,今日之事,从表面看来,确实已经圆满完成;但经过奴婢暗中细查,却发现贾公公在赴约的途中,曾遇到过两个人,而且都有交际,所以奴婢怀疑在此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外,否则以娘娘的计划,结果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小草一副老谋精深般的说道。 “既然你说贾公公在途中曾遇到过陌生人,那你可知,他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贞岚又问道。 经过小草这么一说,事情的内幕还比较符合现下的结果,不然郝若初绝不会还能完好如初的回到宣明殿。 “回娘娘,贾公公第一个遇到的人,奴婢并没有见过,但经奴婢打听,据说那个人是看守太医院的守卫,那天正好去给北宫人送药;还有一位,正是太医院易太傅。” 听到易呈墨的名字,贞岚转眼看向小草,不管是从她的神色还是反应,都明显表现出敏感和震惊。 要说刚才那个太医院送药的人出现是巧合,倒也勉强能接受,但是易呈墨的出现,即便是有千万种理由,贞岚都不会相信也是巧合。 贞岚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双眸洇上一丝厉色,紧扣在掌心的双手,关节发白,虽然不知道易呈墨在其中捣了什么鬼,但是这件事绝对跟他有关。 “白鸽,你确定小草所说的这些事,你都一概不知?”贞岚将冷厉的眸子投向白鸽,目光中的寒意渗人。 这么大的漏子,她不信白鸽会全而不知,除非她是有意相瞒,或者她是别有用心;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出现异心,那么她留这样的人,岂不是给自己留祸害。 “娘娘赎罪,奴婢确实不知情;而且奴婢把事情交代后,便听说小皇子哭闹不止,奴婢没敢耽搁,便马不停蹄去照看小皇子了。”白鸽唯唯诺诺的颔首说道。 “是吗?那方才我怎么从宫人口中得知,小皇子一直在后殿玩耍,从未听到哭闹声呢?”小草洋装一副好奇的说道。 白鸽怒目白了小草一眼,明明就是小草来告诉她,说是小皇子哭闹不止,要她去照看着,这会却又来倒打一耙,这分明就是想陷害她。 孩子哭闹是大事,况且宫人每天不下数次来汇报有关小皇子一天的状况,可贞岚并未听说孩子哭闹,显然白鸽在说谎。 “白鸽,本宫看你是年纪上涨了,办事能力也不必从前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本宫提出来,只要是本宫能办到的事,本宫都会成全你。”贞岚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娘娘赎罪,都是奴婢一时大意,所以才酿成严重后果,求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保证不负娘娘所望。”白鸽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说道。 小草分明是在向她宣战,那么她也不妨跟她拼一把,大不了一死,反正是烂命一条,白鸽还真不服被小草一个黄毛丫头给折服了。 “既然这么说,那么本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娘娘……”小草见白鸽有机会将功赎罪,她当然是不乐意,但是话出口,便被贞岚投来的一个冷凛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 对于贞岚而言,多一个贴心人和少一个宫人,根本没有太大却别,况且见惯了宫里的勾心斗角,她岂会看不出眼前这点小争斗。 既然她们俩都一心想成为她贴身宫女的位置,那么她也不妨利用这点,把一些冒险的事情,都交给她们去办,看她们谁有能力稳站到最后。 “娘娘……娘娘……魏将军率军回城了。”殿外的小宫人慌慌张张的边跑进来,边激动地说道。 “你说什么?魏将军回宫了?”贞岚再次露出激动的反应。 “消息确切,而且皇上已经摆驾前去迎接了。”小宫人又气喘吁吁的说道。 贞岚低着眼帘,思索了片刻,这会众人的视线都关注凯旋回归的大军身上,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点行动来,恐怕就是想被人发现,也没人有心来关注。 “此次接军,阵势可还算浩大?”贞岚又严肃的问道。 “回娘娘,据说文武百官全都去了,阵势浩大的很。”小宫人夸张的说道。 “你速去关注情况,随时派人汇报本宫那边的情况;不得被发现!”贞岚语气严厉的提醒了一句。 “喏。”小宫人领命后,又匆匆的退了下去。 小草见贞岚似乎有什么打算,于是她又道:“娘娘,不如咱们趁此机会把那个大牢中的人也灭口了,以防万一。” “不愧是本宫身边的人,果然不负本宫精心的栽培。”贞岚一脸深沉的笑道。 “谢娘娘夸赞,奴婢日后定誓死为娘娘效劳,绝不负娘娘所望。”小草开心的笑了笑,不过她心里又开始担心,她提出的意见,贞岚不会派她去灭杀大牢里那个人吧。 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被人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可不想还没熬出头,就葬送了年轻的生命。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贞岚故意稍稍停顿了一下,就是想观察一下小草和白鸽的各自反应,小草很明显是脸上一僵,至于白鸽,一直都是皱着眉头,低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鸽,这是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你可愿意去做?”贞岚转向白鸽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冷意。 贞岚没有理由把这件事交给小草去做,不然岂不是明着袒护白鸽;所以倒不如给白鸽一次将功的机会,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奴婢甘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鸽重重的叩首在地上;这下如了小草的意愿,小草应该满意了吧。 此次去大牢,是个非常危险的行动,她一个柔弱女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白鸽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而且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也好在贞岚心中挽回一点好的印象。 “那妹妹就祝白鸽姐姐马到成功,如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跟妹妹说一声,都是为娘娘办事,妹妹一定全力协助姐姐。”小草扬着嘴角那抹讥诮的笑意,猫哭耗子假慈悲。 “妹妹好意,姐姐先心领了,不过妹妹还是先管好自己那张嘴,可别又像今天一样,谎报了宫里的状况,误导了姐姐我就算了,万一坏了娘娘的大事,可就不好交代了。”白鸽也不甘示弱,索性借此机会把小草今天的恶意行为暴露出来,看她以后还敢胡作非为。 正文 第297章 他想谋反吗? 小草抽了抽嘴角,又担惊的看了眼贞岚,神色有点慌张,本想再反驳回去,可又担心言多必漏,所以还是忍一时算了。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一定谨记于心。”小草勉强的颔首说道。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贞岚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看着她们这样明争暗斗,就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面目,她当然是烦了。 “喏。”白鸽和小草都欠身退了下去。 两个人出门后,更是互不相让的瞪了对方一眼,最终以一句怒‘哼’各自拂袖转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皇宫的正门口,黑压压的大军整齐的站在宫门口,这就是魏将军率领回城的兵马。 萧瑾晟在隆重的迎接后,将大军暂时分布在军营中,领着此次大军中的首领回宫接风。 这次前来现场迎接的不仅有文武百官,且还有各个军部的首领,全部都有来参加;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声势浩大的迎接场面。 有人难免心里会不平衡,魏将军不过是打赢了一场胜仗,虽说此次战事关系到南北朝将来的威望,但是萧瑾晟摆这么大阵势迎接,未免也太器重那个新出炉的魏将军了。 想想自己屡次出生入死在战场,想想那些常年驻守在战场,或边关的军队,魏将军这些军马所受的苦难,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萧槿晟安排的接风宴,就相当于一个早朝,只是时间更改在了晚上。 功臣立功回城,固然是少不了赏赐或者厚封之类的事;萧槿晟简单的说了几句夸赞的话语,也对此次出战中的首领进行了赐封。 最受人瞩目的还是这次的首领大将,也就是那个还有人根本没见过面的魏将军。 在众人都一一赐封后,终于轮到了最受瞩目的魏将军。 萧槿晟将目光有转向堂下的魏将军,他扬着浑厚的嗓音说道:“魏将军在此次大战中,乃是功不可没,朕替我南北朝能有魏将军这等英雄人物感到自豪;所以在此,朕特赐魏将军南郊府邸一座,三军福将军一职,可赐军令,随时调动三军兵马,以保我南北朝安宁。” “皇上,末将此次出战,能侥幸凯旋归来,乃是受皇天庇佑,皇上之福,末将不敢奢望功名利禄,但求我南北朝昌盛万年。”只见一名男子起身说道。 此人个头不高,但是身型健壮魁梧;约莫三十来岁,肤色略黑,脸型微胖,一对浓眉横飞,神色充满了凶恶,一看就是不可低估的人物。 当然,他就是魏将军,此番话一出,引来众人无声咂舌,不愧能从默默无闻到摇身一变的将军,马屁拍的这么响,也难怪了。 “魏将军说的好,朕南北朝的万千子民,如若都能有魏将军同意的意志,朕相信我南北朝必能统治天下。”萧槿晟自然很是满意的赞扬道。 “皇上言重了,末将一心为国为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百姓安居乐业,末将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魏将军趁着热气,还不得好好表现一番。 反正今天他是主角,就算有人不服气,恐怕也只能憋在心里,不过忍气吞声看他获恩典,想必那些人心里肯定比刀割还难受吧。 萧槿晟虽然不语,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于他一个帝王而言,他姑息不到所有人的感受,他只要对自己国家有利的人,不管是谁,是什么来历,他都必须器重;所以那些心里不平衡的人,他也只能希望借此时激发他们再接再厉。 “皇上,既然魏将军这般谦虚,末将倒是有个较好提议,不知末将当讲不当讲?”这时,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谷大人有话,不妨说来听听。”萧槿晟自然要给几分面子,有人出来找茬,也是他意料中的事。 谷大人有拱手说道:“皇上,请恕末将直言;此次剿灭反党,魏将军确实立下汗马功劳;尔等为此甚是庆幸不已。但话说回来,此次战事中,伤亡惨重,据末将所知,魏将军在攻敌的途中,曾遭敌军埋伏绞杀;如不是薛将军带人前去营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末将认为,魏将军此次战功中,薛将军同样起到非常关键的一步,末将建议,魏将军资历尚浅,而薛将军身边正好缺一些像魏将军这样有勇有谋之才,如果能安排魏将军在薛将军身边多学多看,相信将来定是一位前途无量之才。” 众人闻言,一半人都纷纷赞同点头,也有人开始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表示谷大人这个提议不错。 唯独堂中一个人,这时起身也跟着说道:“皇上,谷大人说的有道理,如今军营中最具有能力者,非薛将军莫属;而且薛将军久经战场,对于魏将军这种初入沙场的人,多少能有所指点或帮助,为了南北朝更长远的发展,末将也建议将魏将军划分到薛将军军部下,想必不久便能培养出第二个智勇双全的南北朝勇士。” 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薛子沐说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是薛子沐的党羽,当然,也有平时看不惯薛子沐呼风唤雨的人,这个时候当然是希望能有个人出来压压薛子沐的士气。 “皇上,方才两位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但是老臣认为,是金子,在那都能发光;而且魏将军此次单凭三万军马,便剿灭敌军八万人马,此乃破了我朝有史以来,第二次反败为胜的战事,老臣认为魏将军绝对有能力独领三军。”这时一名年事已高的文臣出例说道。 当然,这个人的用意,明显是争对薛子沐,或者说,替魏将军抱不平。 “皇上,张大人所言有理;眼下军营中主力大将渐渐稀少,且军营中迟迟不肯培养得力先锋和大将,试问,此举令人怎想?” 又是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起身表态,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且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薛子沐。谁人都知道,薛子沐现在全权掌管军营中的大小事情,换做任何人,想必也是一心培养自己的心腹,所以他此言,就是不满意薛子沐行为的同时,也质疑他会存在不良之心。 “皇上,末将斗胆直言,眼下军营中的局势,看似是掌控在天子脚下,实不过早已被别人帷幄在手;如果皇上再不将各路军马分配掌管的话,恐怕免不了有人会趁机作乱,到时后患无穷啊!皇上……”此人一脸忠肝义胆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语气中,更是透着感慨万千的意味。 “海副将军,您这话……是在欲指薛将军会意图谋反吗?”谷大人这会横眉怒目,一副凶神恶煞的看向说话的男子。 那名唤海副将军的男子,也就是刚才说话的男子;许是因为底气不足薛子沐的人,所以他听了谷大人这话,面色明显暗沉了几分,他即便是再不服薛子沐,也不至于当众诽谤他。 况且无凭无据,除非是他不想活了,才污蔑堂堂大将军。 “谷大人误会了,末将也是心直口快,如有得罪薛将军之处,还望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末将这般粗人一般见识。”海副将军不得不憨皮笑脸的赔罪。 谷大人昂首挺胸,他嗤之了一声,又道:“粗人也有个度,海副将军这粗的是不是太离谱了点;还好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如若海副将军这话要是谁人单独听了去,还不定以为薛将军要谋权篡位,或举兵造反了呢!” “呃……”海副将军一时无言以对,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颔首说道:“皇上赎罪,末将所言有失,特请求皇上重罚。” 反正他的用意就是要让人关注到薛子沐手握兵权太大,以防他会出现谋反之心;要是用一顿罚,能引起众人都关注薛子沐,最好能削减他的兵权,这样他也值了。 “哎~海副将军言重了,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诸位一时兴起,说话可能多有酒意,海副将军还望不要放在心上;况且都是为了南北朝着想,大家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兄弟们之间的和气。” 薛子沐身为话题中的主角,他不站出来说句话,貌似也不太好,索性他就起身大度的化解了不和;这样不仅体现了他个人的修养素质,起码也没有因为身受污点而避讳。 人家堂堂大将军都主动跟他和解了,海副将军也不能不识好歹,所以他抿了抿嘴角,故作勉强的坐回位子上。 萧槿晟坐在高堂上,看着他们激烈的明争暗斗,就好像一个看戏者,完全插不上话,貌似也没有言语的余地。 不过这样倒是最好,有利于他分析这件事的主线,包括军营中如今的人心划分,至今都有多少帮派在暗中勾结。 “诸位爱卿的提议,朕都已经一饱耳福,关于魏将军的职位,想必魏将军也不急于一时,所以今晚咱们把酒言欢,暂时不提军事。”萧槿晟站起身,一副豁达的说道。 正文 第298章 郝家冤案 反正已经观察出了眉目,如果再争论下去,恐怕局势不好收拾;首先魏将军尚未表态,证明他并不反对他的党羽去当众争对薛子沐,这是公然在向薛子沐挑衅。 倒是一贯目中无人的薛子沐主动言和,让萧槿晟感到意外;不过他的此举,并不能打消萧槿晟有意想找人压压薛子沐的士气,不然兵权都掌控在他手中,确实令人堪忧。 “皇上圣明。”众人纷纷都起身表示赞同。 “来,为了南北朝更好的明日,咱们一起举杯同庆。”萧槿晟举起手中的酒杯,扬声说道。 “谢皇上。”众人又异口同声的高扬道。 经萧槿晟这么一调解,气氛总算是回到了正常状态;一场歌舞,让众人渐渐松懈下来,有人聊聊家常,也有人谈谈心。 正当众人兴致高峰,萧槿晟观察着情势,也该是他宣布今天最重要事情的时刻了。 歌舞退下,万福上前抬手示意众人停止说话。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阵安静中,这种静,令人有点不舒服,就好像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似得。 “借着今天的好日子,朕还要宣布一件大事。”萧槿晟起身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也想试探一下众人的反应。 虽然堂下引起了众人窃窃私语,但很快又恢复了安静,比起好奇是什么事,更多人更想快点得知是什么事。 “有关于五年前,郝世宗一家涉嫌叛国谋反一案,经相关人员再三追查,此事存在诸多疑点,以及被假象掩盖的事实,朕已经派人一一查实,包括蒙族那边,朕也已经派使者去证实;不出三日,使者便返回宫中,如若此事真如调查中一致,郝家乃是蒙冤受刑,朕会对当年的处罚做出相应的驳回,并给予郝家弥补,甚至是一个合理的公道。”萧瑾晟颇为感慨的说道。 毕竟是自己当年没有仔细派人去卓查,而且事发突然,才导致了他听信了片面之词;不过事情尚且还没有完全查明,关于郝家是否真的遭人陷害,他还需秘密追查。 而他之所以操之过急,为的是想早日给郝若初和枫儿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萧瑾晟这番出口,引来的不仅是一片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就地讨论了起来,有人反对萧瑾晟这种行为,有人为这件事感到震惊,也有人默不作声,只将自己掩于人群的角落中。 比如一名身型高大的男子,衣着打扮跟别人有所不同,乌发并非冠起,而是半扎在脑后,面容被一张银色面具遮挡着,除了一对有神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他的其它容貌。 他是今晚堂内最淡定的一个人,不参与任何争论,不在意任何话题,一个人喝酒,一个吃菜,仿佛他一个人完全置身在另一个不同的处境中。 只是他那对宛若鹰隼般的眸子,时而抬起投向一个方向,那神色异常的深冷,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寒意,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皇上,请恕老臣斗胆;郝家当年的事,已过去多年,且当时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且郝家勾结蒙族一事确凿,皇上为何好端端的又重提此事?莫非是有人重提此事,还是此事确实存在疑点?”一名朝中的大臣,此时起身倍感困惑的说道。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细节,恐怕早就遭人遗忘了;即便是存在疑点,在这么多年的淡化下,也没必要再旧事重提,但萧瑾晟既然当众提了出来,显然是还重视郝家。 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恐怕所有人做梦都不会想到,萧瑾晟居然还会姑息郝家的名誉。 “是否存在疑点,朕会拿出证据来供大家参考,不过这件事,朕已决意要重新审查,如若被朕查到有人刻意隐瞒事实,或者有人曾参与郝家谋反这件案件,朕也决不轻饶。”萧瑾晟一副威严凛凛的说道。 “皇上圣明。”众人虽然心存诸多疑问,可还是都噎在了心里。 这个结果,无疑是萧瑾晟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其实,在此前,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众人会是这种淡定的态度。 原本他猜想,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他重查郝家的事,或者有人会站出来挑拨是非,寓意为难他,阻止他,但结果却完全相反,萧瑾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首先,朝中诸多朝臣跟郝家当年那件事根本没有多大牵扯;其实话说回来,郝家最终的下场,可以说是由薛子沐联合贞岚一手造成。 其次是,当年萧瑾晟轻率下旨流放郝家,虽说是因为郝家意图谋反,其实他也有私心,也就是废除郝若初,然后顺理成章的让贞岚继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中,关于郝家那件事,在郝世宗的离世后,也就无人再提及这号人家。 白鸽选得时候恰好,不出所料,大牢看守的人员比平时减少了几倍;此时又是深夜,牢狱门口也只有两名狱头在值夜。 “两位大哥,我是来给即将刑行的犯人送行的,劳烦两位大哥通容一下。”白鸽大大方方的走上去,音声甜美的说道。 “哪个犯人要刑行,我们怎么没听说?”其中一名狱头上下打量着白鸽,一副凶巴巴的说道。 “就是前不久刚关进来的那个小宫人,据说是不配合调查,刑部已经下令处死他了。”白鸽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快去吧,别耽搁太久了。”狱头有点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进去。 “多谢两位大哥。”白鸽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走了进去。 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原本以为最艰难的一关,竟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顺利过关了。 白鸽正在沾沾自喜,却又怎会知道,这场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背后,还隐藏着一只可怕的黄雀在等着她。 此事夜深人静,大牢的人都进去了梦乡,也有人听到脚步声后,窝在草堆的身子动了动。 “救命啊……救救我……” 白鸽正在仔细的寻找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宫人,突然一旁的牢房里扑过来一名披头散发的犯人,扒在门上伸手意图想拽她,吓得她当时就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白鸽吓得面色煞白,原本来此就不是干什么好事,再被这样一吓,她浑身冷汗直冒。 “救救我吧……救救我……” 这边又伸过来一只魔抓,同样是样子狼狈的扒在门口,朝她伸手求救。 白鸽跌跌撞撞的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牢狱的中的人,是否有她要找的人,然后赶紧匆匆忙忙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找了一圈,白鸽并没有发现那个小宫人,无奈之下的她,站在一个较为隐蔽一点的地方;正好不远处的牢房里住着一位老人,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那人蜷缩在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 “大爷,大爷……”白鸽走过去,轻轻的唤了两声。 那人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堆干草一眼,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他,抬起头来看了白鸽一眼,最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您知道前两天被关进来的那名犯人关在哪里嘛?”白鸽又轻声细语的问道。 老人家伸出干巴巴的手,朝左前方的方向指了一下,白鸽开心的笑道:“谢谢啊。” 白鸽起身欲要离开,但又折回头,从手中的篮子里拿了一个鸡腿递给老人家。 许是饥饿难耐,那老人看到鸡腿的那一刻,眼神中流露着无以言语的光泽,他已经不是接过鸡腿,而是直接抢过鸡腿,然后就是狼吞虎咽起来。 “下辈子投胎不要来找我,我也是为了你好。”看着老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白鸽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今天带来的酒菜中都下了剧毒;要不是看着这个老人年事已高,她才懒得帮他解脱这里的痛苦。 顺着老人所指的放下,白鸽来到了后面的一座牢房;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很多,关押的犯人也比较少。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寻找那个小宫人的身影,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她猜的没错,前面角落卷缩在一起的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喂……喂……” 白鸽走过去在门柱上轻轻敲了两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只见那小宫人抱着脑袋,兢兢战战的窝在角落里求饶。 白鸽见他那怂样,心里是一肚子火气,“你看清楚了,我是来给你送饭菜的,不是来杀你的。” 小宫人这才唯唯诺诺的转头露出两只眼睛偷看了白鸽一眼,见到是女子,他神色一亮,赶紧忙连滚带爬的爬了过来。 “救命啊女侠……快救救小的吧……”小宫女扑在白鸽脚下,伸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裙摆求救。 “来就是救你的,你急什么。”白鸽脸色一沉,冷冰冰的说道。 正文 第299章 白鸽死了 “真的?”小宫人一脸喜色,“只要女侠能救小的,小的日后一定为女侠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以后的事,不急着现在说;想从这里解脱,就先得填饱肚子,不然哪来的力气逃命。”白鸽说着,将手中的澜子放在地上。 蹲牢狱的人几乎都知道一个规矩,那就是有人无缘无故来给自己送好吃的,因为通常这是送行前夕才会有的待遇。 “女侠,您这是……?”小宫人看着地上的篮子,心里有点发毛了;整个人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咱们都是替主子卖命的人,生死早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我此来,也是奉娘娘之命,看在你老实本分的表现上,赐你一个痛快的了断;否则他日皇上派人来审问,恐怕七十二道酷刑,你全都逃不掉;与其去受那苦不堪言的酷刑,你还是识相点比较好。”白鸽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顺便斟了一杯在手。 “女侠,女侠……你饶小的一命吧,求您在娘娘面前替小的说两句好话,小的真的不想死,女侠……”小宫人可怜兮兮的叩头哀求道。 白鸽怒哼了一声,“废话少说,本姑娘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费时间,如若你不配合一点,你的家人便会沦落到跟你同样的下场。” 小宫人渐渐后退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想到要连累自己的家人,他犹豫了,也非常痛苦的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你可要想好了,只要你喝下这杯酒,你的家人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而且娘娘还会赏他们金银珠宝,供他们衣食无忧。”白鸽见他犹豫了,就知道抓到了他的弱点,所以又趁热打铁。 小宫人抓着胸口,在内心挣扎了许久,为了家人牺牲他一个人,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我答应你们,但如果你们敢出尔反尔,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小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就安心的去吧。”白鸽嘴角一扬,一脸狡黠的冷笑。 小宫人颤颤沥沥的把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想到死亡,他又开始恐惧起来。 “咳!” 突然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传来,吓得白鸽和那名小宫人都猛地一颤。 循音看去,从一个转角走出来的一个身影,走出来的是万福公公,随后的人,已经可想而知是谁。 萧瑾晟一身黑色锦服,双手负后,一副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对于白鸽而言,无疑是一颗煞星降临。 “皇……皇……皇上……”白鸽一脸愕然震惊的看着萧瑾晟,脚步慌张的后退,手中的酒壶‘砰’的一声落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深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么?”萧瑾晟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我……我……”白鸽吓得结结巴巴,差点连自称都忘了,于是她慌忙的下跪说道:“回皇上,奴……奴……奴婢来看望一下这个小宫人。” 白鸽紧锁着眉眼,压低着脸,掩藏着不安的神色。 “大胆!大牢禁地,也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嘛?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万福上前大声的怒斥道。 白鸽身体猛地一颤,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上,已经吓得满头大汗;静下心来,她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自己应该是中计了。 “你可以不说,朕有办法让你主动开口。”萧瑾晟才没有耐心陪伴她在这里耗费时间,所以他转眼瞟了万福一眼。 万福会意后,随手招呼紧随在后的宫人,只见那宫人提着一条凶神恶煞的红蛇走了过来。 白鸽见状,一张小脸刷的一下煞白,难道这些人连她毕生最恐惧的东西都摸索清楚了嘛! 眼看那条蛇紧紧靠近了过来,她开始颤抖的往后挪,颤抖的双手,已经不容许她掌控;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生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 余光中忽然看到地上打碎的酒壶中,还残留着酒,她牙一咬,反正逃不过一死,与其别折磨,还不如选个痛快的死法。 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中,白鸽突然快速的捡起地上的瓦片,一口将残留的酒全部喝下,一旁的万福冲上去,愣是没来及阻止。 就连站在后面的萧瑾晟都没有想到她会选择如此极端的做法;不过她口中的话,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的身份,足以证明这件事和贞岚脱不了干系。 “娘娘……奴婢这辈子……对得起您了。”白鸽口吐黑血,在奄奄一息倒下的那一刻,她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了这句话。 白鸽倒地后便断了气,萧瑾晟扬声唤道:“易呈墨……” 易呈墨从后面走了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到白鸽身边蹲下在她鼻息下试了一下,他眉头一皱,转眼对萧瑾晟摇了摇头。 “都带走。”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掉头离开。 万福在后招呼宫人将白鸽的尸体运走,以及那个已经被吓傻了的小宫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岚菱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贞岚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便听到外面宫人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她闭上眼睛,眉头一蹙,真希望只是睡梦中的幻觉。 “吵什么吵,没看到娘娘还没起身嘛!”殿门口,小草训斥的音声又传来。 “小草姐姐,您不知道,出大事了,白鸽姐姐她……她……她死了。”小宫女结结巴巴的说着,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谁死了?”小草一把抓住小宫女的胳膊,一脸震惊的问道。 “是……是……是白鸽姐姐。”小宫女更加伤心的大哭了出来。 小草脸色瞬间刷白,许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她有点不敢相信的傻站着,双腿发软,脚步连连后退。 虽说和白鸽是水火不容,处处勾心斗角,但那也是为了生存的一席之地;可突然听到白鸽的死讯,她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高兴。 “小草,小草……” 直到殿内传来贞岚的喊声,小草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收起惊惶的情绪,赶紧转身跑了进去。 “娘娘,您叫奴婢。”小草进殿后,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方才宫人来汇报什么,什么人死了?”贞岚一脸冷色的问道,其实她已经听到刚才她们的对话,只是同样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再度确认。 “回娘娘,白鸽姐姐自从昨夜出去后,便再也没回来,今早宫人来汇报,说是发现白鸽姐姐死了。”小草说着,也情不自禁的伤心哭了出来。 没有任何做作的情绪在里面,小草是发自内心的伤心,毕竟也是姐妹多年,抛开在主子面前那点不愉快,私下还算是不错的邻里姐妹。 “带本宫去看看。”贞岚也如晴天霹雳般头脑一片空白。 但是她所关心的并非是白鸽这个人,而是她的死因,已经事情的全过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白鸽夜色前去大牢试图对那个扮鬼的小宫人灭口,可这会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办成,她却莫名其妙的先死了。 “娘娘……” 贞岚刚走出殿门,便看到院内围满了宫女,她走了过去,引来宫人唯唯诺诺的退在边上。 地上摆着一具尸体,不用想也知道是白鸽,只是用白布蒙着,看不见她的死状。 “查明情况了吗?”贞岚冷冰冰的问道。 “回娘娘,奴才一早起身打扫院子的时候,便发现白鸽姑娘的尸体被人送在殿门口,经奴才打探,据说是宣明殿的人送来的。” 贞岚脸色一沉,眉宇间爬上一丝深冷,“你是说,白鸽的尸体是宣明殿人送回来的?” “回娘娘,正是宣明殿的万福公公带人送回来的,万福公公还让奴才转告娘娘一句话,说是切莫自作聪明。”小宫人又怯怯的颔首说道。 贞岚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藏在宽袖中的双手紧扣在掌心;万福传达这句话给她,显然是暗示她将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给演砸了,现在又试图想杀人灭口,一切看似计划的周密,其实只是她一个人在自作聪明,而萧槿晟才是那个在后的黄雀。 这件事,萧槿晟那边肯定已经知晓,但是关于他知道多少,贞岚并不得而知;而萧槿晟之所以没有亲自来审问她,显然是给她机会自己澄清,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借口把这件事撇了出去。 “小胡子,宣明殿那边可有异常情况?”贞岚冷冰冰的问道。 “回娘娘,皇上一早正常上朝,这会估计还没下朝呢。”一旁的一个小宫人上前颔首说道。 “你们所有人都给本宫听着,从今天开始,你们任何人一言一行,都必须严格照本宫说的去办,谁人要是在敢给本宫填事,白鸽就是你们的下场。”贞岚厉眸一深,语气阴凄凄的令人发直。 “哼!”贞岚轻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留下一群人在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为白鸽感到寒心,也有人为今后的处境发愁。 正文 第300章 主动请罪 萧槿晟在下了早朝后,便得知贞岚跪在殿外请罪;虽说不明确她的来意,但是肯定跟白鸽的死有关。 其实他很想知道,贞岚会以怎样的说词将这次的事件圆过去,而且还要圆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样才能将自己从中脱身。 但是,为了给她点警告,萧槿晟并没有下朝就宣见她,而是在书房里处理手中的朝政。 寒风冷凛,贞岚身着单衣跪在萧槿晟的书房门口,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已经冻得通红,缩在宽袖中的双手,早已经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可内心的火焰,却早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了,对于萧槿晟,她发誓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恨过。即便是当初被逼去常伴青灯,那时她也能理解萧槿晟的无助,她能原谅他。 但是现在,他不是没有能力保护她,而是他明明有能力保护她,他却已经不再爱惜她,疼爱她;哪怕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成为风雪中的傀儡,别人眼中的笑柄。 是的,萧槿晟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视她如宝的男人,也不再是那个为了她可以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她也要改变,她要强大,只有强大起来,她才能有资本保护自己。 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理智,一定要坚持;只要能过了这次难关,她发誓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重回夺回来,甚至加倍的夺回来。 矗立在刺骨的寒风中,贞岚身姿笔直,就像一座不屈不饶的雕塑般,哪怕是迎着寒风,跪在冰水中,她依旧不卑不亢。 “娘娘,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可怎么吃得消啊!”小草也一直在旁陪伴着,这会已经冻得浑身僵硬的她,鼓起勇气上前劝说道。 “如果你怕死在这里,你完全可以选择先走,本宫不会怪罪于你。”贞岚的语气,冷得堪比此时此刻的气温。 “奴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 “闭嘴!” 小草还没说完,贞岚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丝毫不影响她威严冷凛的语气。 小草眉头一蹙,即便是随时可能被冻死在这里,这会恐怕也得受着。 萧瑾晟在殿内批阅折子,其实也是神思不定;他转眼看向窗外,外面似乎又飘起了小雪花;这个时辰,贞岚跪了足足也有两个时辰了吧。 “万福……”萧瑾晟懒懒的唤了一声。 “皇上。”万福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外面是不是又飘起雪花了?”萧瑾晟一边整理桌子上的折子,有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回皇上,外面确实又落雪了,而且贵妃娘娘还在外面跪着。”万福跟了萧瑾晟这么多年,不用他说明也知道他其实是想询问贞岚的情况。 “随朕出去看看。”萧瑾晟说着,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万福紧跟着走了出去,他倒是真以为萧瑾晟这次能狠下心来,到最后,还是被自身的性情打破了。 萧瑾晟走出书房,便清楚的看到贞岚跪在不远处;寒风凛冽,飘雪纷飞,还有地上融化的雪水,估计这会已经浸湿了她跪在地上的膝盖;可想她此时的决心。 “娘娘,皇上出来了。”小草见到萧瑾晟,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小声的说道。 贞岚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随时可以跌倒在地,不过听到小草的提醒,她立马又重拾刚才那份倔强的骨气。 她跪直了腰板,低着眸子,虽然没有失了她的志气,但是一张冻的红通通的小脸,也处处惹人怜爱。 萧瑾晟没走进她一步,便能把她看的清楚几分,脚上步伐也越加沉重几分;心里甚至隐隐的自责,不该这样狠心的待她。 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一起共患难,约白首的情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原本应该彼此珍惜共度,如今却变成相互在疏远。 “放肆!贵妃一直跪在外面,为何不见你们上报?”刚走进,萧瑾晟突然对万福怒声斥道。 看着贞岚的样子,他心里又是心疼,可是又抹不开面子,所以他只好把气都发泄在宫人身上。 “皇上息怒,奴才铭记皇上批阅奏折时,不准许任何人打扰,所以宫人们不敢破了这个例;委屈了贵妃娘娘,还望皇上赎罪。”万福连忙走至他面前下跪说道。 “皇上,不怪万福公公,是臣妾没有让宫人去惊扰皇上;如果皇上要责罚的话,那就责罚臣妾吧。”贞岚柔柔弱弱的说道。 萧瑾晟剑眉一皱,一张俊脸凝着忧重的表情,他直接走至贞岚面前,伸手扶着她的双臂。 “爱妃快起来,都是朕太大意了。”萧瑾晟摸到贞岚的手,已经冷的堪比冰块,他心里的内疚更加沉重了起来。 “皇上别这么说,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给皇上丢脸了。”贞岚微锁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还是被寒冷吹了眼眶,只见她已经泪眼汪汪,音声略微有点哽咽。 “爱妃不许这么说,有什么话,跟朕进去再说。”萧瑾晟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虚弱的贞岚,双腿早已经没有任何直觉,要不是靠着萧瑾晟的力气,她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即便是又萧瑾晟搀扶着,她还是站立不稳的晃了两下。 要不是因为体力实在不支,贞岚绝不会就这样随他进殿,起码也得趁着这会楚楚怜人的样子,求他消息;但是她感觉到自己体温渐渐冷却,万一就这样倒下,那她今天所遭的罪,也就没有多大效力了。 萧瑾晟吩咐宫人把书房的煤炉烧旺点,然后扶着贞岚在软榻上坐下。 感觉到贞岚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他眉宇间的蹙痕又加深了几分,“岚儿,你怎么这么傻,朕不是说了有政务要处理,让你先回去的嘛,你何必坚持守在门外,这万一有什么好歹,你让朕心里怎能好受!” “皇上,臣妾有罪,求皇上赐死臣妾。”贞岚又扑通跪下他面前,万分自责的说道。 “岚儿这是做什么,有话快起来说。”萧瑾晟故作一脸严肃的说道。 贞岚伤心的抽涕起来,在萧瑾晟的搀扶下,她也就起身回到座位上。 “臣妾一早便得知岚菱殿宫女白鸽猝死,一经询问,臣妾才知道这个死丫头胆大妄为,居然想……”贞岚说到这里,她又气又恼叹了口气,“都臣妾管教宫人五方,实在是没脸再见皇上了。” 贞岚哭哭啼啼的掩着嘴巴,很是难为情的伤心了起来。 “宫人做错事,也不能完全怪主子;只要岚儿说明事情来由,朕会从轻发落此事;当然,如果此事涉及到暗谋私利,或者弄虚作假等行为,朕也绝不会心慈手段。” 提及到这件事,萧瑾晟明显变得严肃起来;不管贞岚是预备怎样的说词前来,亦或是这件事确实跟她没有关系,他都必须做好预防警告。 “皇上近些日子以来,对臣妾身边的宫人可能有所不知;以往白鸽最得臣妾信任,那丫头心思缜密,做事勤快周到,甚得臣妾喜欢;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前几个月里,白鸽做事便大不如从前,臣妾由于怀着小皇子,对宫人是多有疏忽,碰巧这个时候小草对臣妾照顾有加,且聪明乖巧,臣妾便留她在身边伺候着,哪知道……” 说到这里,贞岚深深的叹了口气,虚弱的她,又转眼对小草说道:“小草,你把自己所知道事,或所听到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告知皇上,本宫会替你担着。” 小草凑着眉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压低着脸,貌似还有点怯怯的意味。 “贵妃让你,你还不把知道快快说来,难不成是要朕刑行不是?”萧瑾晟面色冷凛的怒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婢这就把知道全部说出来,还望皇上千万不要误会咱们娘娘。”小草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哭哭啼啼的说道。 “那要看你所说之话的价值。”萧瑾晟依旧是冷若冰霜般的说道。 “不瞒皇上,白鸽姐姐自从奴婢受娘娘信任之后,便对奴婢一直耿耿于怀,且一直明里暗里跟奴婢不过去;后来听宫人挑拨,说是咱们娘娘做人不凭良心,以致白鸽姐姐对娘娘记恨在心,所以才产生报复娘娘的心理;据奴婢所知,岚菱殿闹鬼这件事,多半都是白鸽姐姐暗下找人报复娘娘的一种手段,而且还有人亲眼看到白鸽姐姐给小皇子膳食中下药,好在宫人们发现的及时,最终都趁机把那些被下药的膳食成功倒掉了。” 听到这里,傻子也听出所以然了,不过光凭片面之词,萧瑾晟显然是不会轻信,况且这个主仆闹不和的原由,让人接受都有点困难。 不过贞岚既然带人来了,必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除非是萧瑾晟故意把这个杀人灭口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否则贞岚计划的这件事,其他人也很难找出疑点。 正文 第301章 早不来,晚不来 郝若初从易呈墨那里得知了关于大牢里所发生的事,其实结果并不出她所料;首先,贾公公的死,其中绝对有隐情;其次是,既然贾公公已经遭灭口了,不管是郝若初这边灭他口,还是贞岚那边灭他口,总之那个扮鬼的人已经没有留下的意义。 不论是对于哪一方,在灭口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对那个扮鬼的人除根,之后这件闹鬼事件的出谋,才算是高枕无忧。 当然,从白鸽的死,这步棋,显然是贞岚走错了。 郝若初正在宣明殿摆着几碟糕点,这会一名小宫女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颔首说道:“娘娘,听说岚贵妃在皇上书房门口跪了一天,这会皇上才宣见进去。” 此来的宫女,正是五年前伺候郝若初的明霞;郝若初自从回到这里后,发现自己身边缺少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于是她想方设法,才说服萧瑾晟把明霞调了过来。 得知郝若初重回后宫的明霞,简直可以说是兴奋激动了几天不敢相信,这会确定郝若初回来,她情绪才正常一点。 郝若初闻言后,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她依旧用心的摆放着糕点;一边也思索着,萧瑾晟见贞岚也并不意外,毕竟存在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她一朝一夕就能摧毁的。 “娘娘,您看咱们用不用过去听听?”明霞见她迟迟没有回话,于是又自主的提出建议。 “听就不用了,把这些点心送过去,就说是本宫亲手做的,皇上和贵妃务必要赏个脸尝尝。”郝若初将整理好的糕点交给明霞,语气不骄不躁,很难让人遐想她的用意。 “喏。”明霞不敢多问,颔首示意了一下,端着糕点退了出去;她一直觉得郝若初不傻,特别是这会回来之后,短短的几天接触,她发现郝若初不是个简单的绝色,她也绝非是平白无故的回来。 郝若初一个人怔怔的出神,以她做糕点的手法,以及独特的风格,相信萧瑾晟不会,贞岚更不会忘记。 就是不知道,当贞岚在此回味到她亲手做的糕点时,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有时候,郝若初真的懒得玩这样捉迷藏的游戏,她甚至会有种直接冲到贞岚面前的冲动,然后亲眼目睹她当时的表情。 而萧槿晟这边,小草已经将全部详情都告知了萧槿晟;当然,大概的意思就是把全部责任推卸在死去的白鸽身上,贞岚依旧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白鸽因为不满贞岚对小草的重用,从而起了对贞岚的仇恨心理,日积月累,她产生了报复贞岚的念头;然后出现了岚菱殿闹鬼事件。 贞岚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旁时而伤心,时而委屈的抽泣;反正小草会把事情都办好,她只需在最后主动提议了搜查白鸽的住处。 萧槿晟见贞岚浑身发抖,在万福带人去白鸽住处搜查这段时间,他安排了宫人伺候贞岚洗了个热水澡,以防万一受寒。 “皇上,搜查结果出来了。” 萧槿晟一个人坐在殿内等待结果,其实他心里早已对结果没有报多大希望,所以万福这会走进来汇报,他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万福走进来后,下意识的在两旁看了看,显然是在观察贞岚的踪迹。 “皇上,这是从那个宫女住处搜查出来的证物,请皇上过目。”万福将一包白色的衣物,以及一个陈旧的盒子一起交到萧槿晟面前。 萧槿晟只是各自的瞟了一眼,白色的衣物应该就是扮鬼之人身穿的白袍,那些盒子里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一些化妆的东西,看着不值钱,想必也只有宫人才会用这些粗俗的东西。 萧槿晟懒懒的挥手示意万福把东西收下去,因为这个结果并不让他意外;不管这件事是贞岚精心的安排,还是真的就是白鸽所为,这件事已经没有追查下去的余地。 眼下白鸽已死,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她;没有人能替她证明一切真相,这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征兆;严重点说,这是死无对证,白鸽洗脱不了恶意恐吓贵妃的罪名。 当然,这个结果也罢,或许真的就是小草所说的那样,白鸽一时心理不平衡,而产生报复贞岚的念头,从而导致了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这个结果,虽说令人心里不能完全接受,但是萧槿晟却不得不满意;一个堂堂贵妃,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换做任何人,都会把一切罪责强制在小宫女身上,毕竟她已经畏罪自杀,这是个最好的结果。 万福拿着东西退下去后,正好贞岚也从一旁走了进来;洗漱后的她,宛若出水芙蓉般娇媚。 身着翠绿色宫服,没有平时那般正装,一头乌发因为没有干透,所以是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她走出来后,明显看到万福手中拿着她熟悉的东西走了出去,想来事情已经得逞了。 “皇上。”贞岚超萧槿晟身边走去,还不忘轻轻的唤了一声。 萧槿晟从看到她走出来的身影后,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朝夕相伴,他有多久没有发现属于他脑海中的美,又有多久没有看到贞岚如此迷人的一面。 他怔怔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过来,就好像回温到了初识那瞬间感觉;那时的她,纯的就像初开的百合,干净而美艳。 贞岚被他神色中那**裸的灼热,看的有点娇羞的压低着粉扑扑的小脸,嘴角伟扬着羞涩的浅笑,更是风情万种。 “皇上。”贞岚故意依偎在萧槿晟身边,见他迟迟不能回神,她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萧槿晟回了回神,舒缓了一下有点沉重的思绪,他才意识到贞岚已经将暖暖的身子依偎在自己身边,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拥她入怀,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过去。 “皇上,宣明殿的宫人求见。” 萧槿晟还没来得及吻到贞岚的脸颊,殿外又传来万福的汇报声。 贞岚藏在宽袖中的双手紧扣在掌心,这会要是可以,她恨不得把万福剁成肉酱。 而萧槿晟倒是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他收回了拥着贞岚的臂膀,坐直了身子,甚至还在不经意中和贞岚拉出了一定的距离,这一系列举动,都清清楚楚的备贞岚看在眼里。 “宣进来。”萧槿晟这才不高不低的回应;在他本能的意识中,宣明殿的宫人,已经不再只属于他自己的宫人,而是关乎到郝若初和枫儿;也许这点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主要原因。 随即,明霞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当看到贞岚那瞬间,明霞稍微顿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她便恢复如初的走进来欠身说道:“参见皇上。” “什么事需要冒着雪天过来?”萧槿晟这才意识到被打扰的温情,对贞岚有点不公平,所以他故作一副冷冰冰的问道。 “回皇上,宣明殿的娘娘一大早便亲自为皇上准备了精美的糕点;本想留着皇上回去品尝,但娘娘听说贵妃娘娘也在这里,于是就命奴婢给皇上和贵妃娘娘送点过来尝尝,请皇上和贵妃娘娘笑纳。”明霞眉目含笑的说着,便将托盘放在桌上,从托盘中端出几碟糕点放在萧槿晟和贞岚中间的桌子上。 看着精美的糕点,一看就知道是郝若初费了不少心思才做出来的,完全符合她的手艺,情不自禁中,萧槿晟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贞岚原本对几盘点心根本不感兴趣,不过无意中发现萧槿晟表情异常,她又将目光落在点心上,突然她眉头一皱,怎么这些点心越看越眼熟呢! “皇上,这糕点做工精致,外形更是精美别致,臣妾实在是大开眼界,敢问皇上,这么好的手艺,是出自哪位娘娘之手?”贞岚欣赏着桌上精美的糕点,轻声细语中透着好奇的意味。 萧槿晟浅浅一笑,在郝家的事情没有对外宣称之前,他还不想早早的把郝若初的消息漏出来,以免带来不便,也给郝若初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怎么,爱妃不记得这个手艺了?”不过他却忍不住调侃一下,试探试探贞岚对于郝若初的印象,是否还存在。 贞岚原本只是觉得这些糕点看着眼熟,但并不能确定就是她认识的人所做;不过经过萧槿晟这么一问,很显然这些做糕点的主人,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做这些糕点的主人,臣妾也认识?”贞岚依旧是故作好奇的看着他,而萧槿晟故意回避回答这个人是谁,显然是有意在包庇这个人。 “爱妃何止是认识,而且还很熟悉。”萧槿晟只是意味深长的透露,如果贞岚对郝若初能不计前嫌的记得,证明她对郝若初并没有太多排斥,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是如果贞岚对郝若初存在隔阂,那么她即便是回想起这些糕点的来源,恐怕她也不会说出来,最多只是不了了之。 正文 第302章 味道有点熟悉 “皇上就别卖关子了,臣妾年纪大了,脑力早就退化了,哪里还能从糕点上分辨出这位神秘主人是谁;况且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点心,想来也只有皇上才能品尝到,臣妾哪有皇上那个福分。”贞岚轻声细语的说道,语气中还略带一味撒娇的意味。 “既然爱妃不记得了,那就尝一块看看味道如何。”萧槿晟说着,随手从碟子中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贞岚。 “臣妾近来胃口不佳,恐怕品不出好坏,还是不要浪费这么好的点心了。”贞岚并没有接下,而是有点低落的说道。 “贵妃娘娘言重了,我家娘娘正是因为贵妃娘娘您在这里,所以才特地命奴婢给娘娘您送点过来;奴婢在这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糕点我家娘娘可随时为皇上做,但是娘娘您就不同了,兴许这一生也难得几回。”明霞依旧是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语气和悦的说道。 贞岚面色一沉,明霞这话说的是好听,可其中夹杂着太深的话意,令人听着想去高兴吧,却又高兴不起来。 “找你这么说,今个的糕点,看来是特地为本宫送的了,只是不知你家娘娘是出自哪个宫,本宫改日也好前去言谢才是。”贞岚也眉目含笑的说道。 “我家娘娘暂居宣明殿,至于日后居住哪个宫,恐怕还是皇上说的算,奴婢可不敢妄言。”明霞淡淡笑道。 萧瑾晟都有意无意的避讳贞岚这个话题,她自然不敢擅自透露关于郝若初的消息。 贞岚心里攀升起一股怒焰,连一个小宫女居然都敢明目张胆的跟她打哑谜,这还不是仗着萧瑾晟的架势;不过眼下在大怒火,她都只能忍着。 现在不是她发威的时候,眼下最有利的情势,那就是将闹鬼这件事敷衍过去,其它事,不怕没时间去一件件剥出来。 “既然如此,这点心本宫若不是不尝尝,倒是不给你家娘娘面子了。”贞岚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随即拿了一块点心,送在嘴里轻轻品尝了起来。 口感是种说不出的细腻,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荷花的香中,带着一点点清凉,这个独特的口感,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有尝过,可是味道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呢? 贞岚一边品尝,一边在心里苦思冥想,却始终没能想到原由;要说起这特别的糕点,应该还是五年前,郝若初给贞岚送过一次她亲手做的点心,时隔这么久,贞岚能记得才怪了。 “皇上,奴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明霞话毕,便欠身退了出去。 萧瑾晟从明霞这话意中听出来,郝若初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行踪;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会理解这种行为是监视,但在郝若初上出现,他却反倒有点小开心。 贞岚把萧瑾晟脸上那神秘的喜色都看在眼里,现在还想重拾刚才那一幕的温情,显然是缺了几分情趣,而且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取悦他,索性找个借口离开算了,反正闹鬼的事件已经基本清楚了。 “皇上,这些点心确实可口的很,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能成全。”贞岚轻声细语的说道。 “爱妃有话不妨直说。”萧瑾晟倒是颇为随和。 “这些糕点味泽确实可口,皇上有福随时可尝到,而臣妾却不同,不知皇上可否能将此糕点赏些给臣妾,臣妾也算是沾沾皇上的福气了。” “朕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就是些糕点,爱妃要是喜欢,全拿去就是了,回头朕再让人给爱妃送点过去。”萧瑾晟更加若无其事了。 “那臣妾就先谢皇上了。”萧瑾晟起身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萧瑾晟伸手牵着她坐下,只是一脸难以掩饰的笑意,却并非是为了贞岚而笑。 贞岚好不容易才说服萧瑾晟相信了白鸽对她报复的事情,不管萧瑾晟相信几分,反正人证物证俱在,相信他即便是心有疑议,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有利的证据。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贞岚最有信心的是,萧瑾晟还不至于对她狠心制裁;这点,是她目前为止,最有利的筹码,当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在萧瑾晟心目中摇摇欲坠,所以她必须先下手。 到了晚间才回到自己岚菱殿的贞岚,已经是一身疲惫,但是她没有心思休息,而是一心在琢磨那些她带回来的糕点。 “小草,过来尝尝这些糕点。”贞岚坐在软榻上,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草猛地一惊,一脸恐惧的看向贞岚,自从贞岚一回来,她就发现贞岚不对,这会不会是因为不满她在萧瑾晟面前的表现,所以想连她也一起灭口吧! “娘娘,奴……奴……奴婢不敢。”小草唯唯诺诺的说道。 贞岚横目瞟了她一眼,看她那怂样,也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你放心,本宫没那么无聊到对你下毒;这些糕点是刚才从宣明殿带回来的东西,要是里面有毒的话,本宫早就先死了。”贞岚不温不火的说道。 “娘娘误会了,奴婢是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一个下人怎敢随意试尝。”小草一听这话,立马又憨皮笑脸的说道。 “本宫可不是让你便宜尝,尝了之后,是要给本宫答复的。” “呃……娘娘这是……?”小草眉头一皱,表示很不明。 “叫你尝你就尝,哪来那么多废话!”贞岚怒目一锁,一脸盛怒的斥道。 “是是是,奴婢这就尝。”小草吓得兢兢战战的连连点头,随即一边看着贞岚,一边伸手颤颤巍巍的拿了一块糕点放嘴里,心里还一直担心,她运气不好那么差,拿到一块有毒的点心吧!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在她思维中消失,因为糕点的独特,加上细腻又美味,她很快品尝了起来。 贞岚瞟了她一眼,看她吃的那低三下四的样,看着心里就来火;不过她还是忍住没有发怒,可哪知小草吃了两块,又拿了一块,眼看一盘点心都要下腹了,贞岚这下是忍不住了。 “放肆!”贞岚一声怒斥,“本宫让你尝尝而已,你倒是得寸进尺了。” “娘娘赎罪,娘娘赎罪。” 小草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糕点放回盘子里;心里抱怨连连,刚才逼她吃,这会又嫌她吃多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嘛! 贞岚还需要小草给出答案,所以她只能耐着性子。 “说说这糕点味道怎么样?有无特殊的地方,或者熟悉的味泽?”贞岚低沉的说道。 “口感细腻,甜而不腻,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还有种……”小草在自我回味中,无意间看到贞岚正厉目瞪着她,她赶紧忙收起自己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唯唯诺诺的压低了脸。 “本宫是问你,这个糕点的口感,在宫里是否有经常出现?”贞岚依旧是压低着音声,语气显得异常冰冷。 这么好的点心,就算是有在宫里出现过,也不可能出现在宫人的菜肴中,所以她哪里知道!小草心里虽然抱怨,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娘娘,这点心的口感独特,想必一定都是具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尝到,像咱们这些低贱的下人,自然是无福享用了。” 贞岚想想也是,看来自己是被这些糕点弄昏头了;居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娘娘,如果你想知道这些糕点出自哪里,奴婢倒是有个好主意。”小草灵机一动,很快又想到主意。 “说来听听。”贞岚低冷的说道。 “咱们奴才兴许没有尝到过这些点心,但是各宫的娘娘不见得也没尝过这些点心;不如给其它几位娘娘送些过去,看看是否有人能解开娘娘心中的迷。” 对呀!贞岚瞬间恍然大悟。 想知道这些点心是不是出自郝若初之手,有个人绝对能给出答案。 那就是媚儿。她自小就是郝若初身边的丫鬟,对于郝若初自然是最了解不过,想必出自她手中的东西,肯定也是一目了然。 “那就把这些点心分别送出去,明日一早,本宫需要她们一一来向本宫汇报糕点的味泽,如有人胆敢不来,一律按抗旨罪重罚。”贞岚悠悠开口。 “喏,奴婢这就去办。”小草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把点心端了下去。 贞岚一个人开始怔怔出神,她突然有点迷茫自己的行为;即便是查出这些糕点就是出自郝若初之手,或者就算是证实了郝若初还活着。 如今又萧瑾晟护着她,她又能拿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贞岚内心极度的不甘心;她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在她不知不觉中变了质;到底是什么因素促使她们之间的感情在变淡,又是什么因素能让他们分别五年后,却还能念念不忘。 “初儿。”萧瑾晟送走了贞岚后,便匆匆的回到了宣明殿,这才刚走到门口,便唤了一声。 “皇上回来了。”郝若初听到音声,也从殿内迎了出来。 正文 第303章 你变了 “枫儿呢?”萧槿晟朝里面看了一眼,又问道。 “刚刚还吵着要找父皇,这会许是实在熬不住了,所以刚睡下了。”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帮萧槿晟把身上厚实的斗篷解下。 “都是朕一时大意了,让他等了这么久。”萧槿晟有点自责的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时刻陪着他一个孩子,况且他也只是几天没有出门,给闷坏了。” 萧槿晟又暗自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还不能给枫儿一个名分,他也不至于一直呆在宣明殿不便出去。 “怎么了,皇上怎么还叹气了呢?”郝若初走在他身边,关心又温柔的说道。 萧槿晟情绪有点低落的摇了摇头,不过他立马又重回另一个主题上,“对了,初儿,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郝若初面色稍微暗沉了一下,一时间,她还真猜不出萧槿晟口中所谓的好坏消息,于是她轻声说道:“反正好坏都要知道,皇上就替我做主吧。” “好消息呢,是关于你和枫儿今后的去处,坏消息就是岚菱殿闹鬼事件,已经基本可以宣布告终。”萧槿晟说着,便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还不忘顺手把郝若初也牵在身边坐下。 “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不应该是好事嘛,皇上为何说是坏消息?” “你就别跟朕打马虎了,其实这件事,你我心中都非常清楚,一个小宫女就算她胆敢对堂堂贵妃心起报复,但她也没有这个实力找到这样肯为她卖命的人力;况且岚菱殿向来守卫森严,岂是一个小宫女就能胡作非为的地方。” 早在贞岚离开后,萧槿晟独自在书房思索了很久;关于闹鬼这件事的告破,自信分析起来,其中恐怕还存在疑点重重,只是为了息事宁人,他不打算再追究下去;当然,这件事有关到郝若初,他也担心对郝若初不公平,或者再引起旁人追根问底。 “那皇上的意思是……还要打算再追究下去?”郝若初话语中稍微有点停顿,显然是顾虑到自己该不该参与这件事中。 “朕倒是想追究,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要追查下去,恐怕也非是件易事,而且现在军中闹的人仰马翻,如果为了后宫这点小事,而闹的不可开交,岂不是遭人笑话!”萧槿晟唉声叹气的说道; 当然,他这样的情绪,一半是属于他内心真实的情绪,一半也是为了做给郝若初看;毕竟郝若初知道那个扮鬼的人,画的是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显然是有人想恶意把罪名嫁祸给她,也就是说,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冲着郝若初来的。 “皇上顾虑的甚多,处处也为了求个息事宁人,要我觉得,这件事演变到今天这步田地,倒算是件好事,起码人赃俱获,总好过不了了之要好。”郝若初听得出萧槿晟的为难,这些话,她也故意说的勉强,既不为难萧槿晟,也让他心里知道,其实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满意的。 “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对你不公平。”萧槿晟握着郝若初的手,一脸内疚的说道。 郝若初开心的笑了笑,“只要皇上知道就好,臣妾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初儿,你变了。”萧槿晟扶着她的双肩,一脸欣慰的笑意。 郝若初却笑不出来,反而是微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该去怎样理解萧槿晟口中的这句‘变了’,但如果这么多年的磨练,她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的话,那她未免也太失败了。 “既然皇上说变了,那么是变得皇上喜欢了,还是不喜欢了呢?”郝若初一副悠然自得的晃悠着说道。 萧槿晟眸子低了一下,像似在思考;突然面对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以前那个倔强的郝若初是他不喜欢,那么现在这个温顺的她,是否一直是他希望中的样子。 “换做是五年前,一定会是喜欢你现在这样,但是五年后,有些东西已经不能用喜欢还衡量,或许更多的是需要。”萧槿晟握着她的手,一副有感而发的说道。 此时彼此,眼前这个萧槿晟,也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执着于个人情感,或冷血无情的帝王;五年后的他,成熟稳重,很多方面都随性了很多。 “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郝若初也握着他的手,微微扬着嘴角,笑的有点黯然,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说的并非真心话,或者说,即便是真心话,最终她也根本做不到。 “有你这句话,朕仿佛如释重负。”萧槿晟笑了笑,把她拥在怀里。 郝若初靠在他怀里,才敢允许自己将内心真正的情绪流露出来,她脸上没有喜色,反而是神色空洞,一脸怅然靠在他怀里。 她时常会想,如果萧槿晟知道她这次回来,是为了复仇,他会怎么样;而且她的仇恨不仅仅只有贞岚,包括萧槿晟也同样要为曾经对她的伤害付出代价,他还会这样待她嘛! 想到这里,她每每都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不敢去想象结果是怎样残酷。 “对了,皇上;您刚才还说有个好消息,不知是何好消息?”郝若初从他怀里挪出来,也彻底将自己的思绪岔开。 她不这么提醒一句,萧瑾晟差点是忘了,“就是关于五年前郝家意图谋反的事,朕现在有了新的思路。” 郝若初表情瞬间变得暗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上还在记恨郝家吗?” 萧瑾晟叹道:“当时由于情势紧急,且关系到军朝两方面;要不是当初证据十足,朕又怎忍心对郝家痛下狠手,如今事情有所转变,朕想借此还郝家一个公道。” “那皇上打算怎么还呢?逝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心凉透的人,还能重拾曾经一样的温暖吗!”郝若初一脸怅然的叹道。 萧瑾晟眉宇一皱,心里不免有点不快,原本以为对于郝若初而言会是一个好消息,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如果郝家确实是蒙冤,朕自然会设法还郝家清白,至于弥补,朕也会将对郝家的亏欠,今后都弥补在你和孩子身上,朕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郝若初察觉到萧瑾晟的神色表情变化,当然有些话也只能适可而止,总不能什么都没落着,就把他给得罪了吧。 “有皇上这句话,郝家这么多年所受冤屈,也算是值得了。”郝若初微微勾着嘴角,一脸淡淡的笑道。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们等太久,在你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前,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名分。”萧瑾晟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小腹,虽然表情不那么喜悦,但是心里是暖暖的。 “名分倒不重要,我只想给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郝若初轻轻的说道;这句话,无疑是出自她内心最真实的一句话。 “生在帝王家,恐怕无忧无虑是难了!”萧瑾晟却感慨的说道。 谁人不知道自古帝王家中的那些纷纷乱乱,明争暗斗,残酷无情,几乎和现实黑暗的有关的一切,可以说都只存在帝王家。 岚菱殿内,贞岚刚刚起身梳洗好,这时便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娘娘,周妃娘娘来了。”小宫女颔首说道。 “她来干什么?”贞岚面色一沉,几乎丝毫都没有去考虑,就冷不丁的的问道。 小宫女看了她一眼,“娘娘不是交代了,凡是尝了您送去的糕点,尽早不是都要前来向您汇报点心的口感嘛,娘娘您忘了?” 贞岚这才恍然大悟,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快宣见来。” “喏。”小宫女又颔首退了出去。 不到片刻,贞岚到外殿接见,这时周雪莲已经坐在殿内,宫人也上了热茶,她正端着茶盏品尝。 “周妃起的可真是早,本宫怠慢了,周妃可别见怪才是。”贞岚走出来后,便客气的说道。 “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妾近来睡眠不大好,所以起的甚早,应该是臣妾惊扰了娘娘安寝才是。”周雪莲起身,也颇为随和的说道。 “快坐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就别过分拘礼了。”贞岚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昨个娘娘送去的点心,真可谓是绝品,臣妾可是许久不曾尝过这么可口的点心了;这不,听说娘娘一定要汇报点心的口感,臣妾这才迫不及待的前来向娘娘汇报,幸好没有惊扰了娘娘安寝,不然臣妾罪责可就大了。”周雪莲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本宫也是难得佳品,所以就想着给诸位娘娘一起分享一下,不知周妃对那些点心有何见解,或者是否有无熟知之处?”贞岚哪里有心情听她这么都废话,既然这么早急着来,肯定是有所发现。 “点心的口感自然是没的说,不过要说到熟知,臣妾回想一下,倒是真有几分熟悉感,只是……” 正文 第304章 果然是她 周雪莲稍微一顿,眉头微皱了一下,“具体是哪里熟悉,臣妾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许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也就退化了。” 贞岚原本是期待不已,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一落千丈,不过她还是耐住性子又笑道:“周妃就别谦虚了,这宫里谁人不知周妃娘娘天生好记性,别说是吃过什么点心,就是脚踩过一只蚂蚁,周妃恐怕也会记得是在何年何月。” “娘娘就别取笑臣妾了,臣妾不过也是一颗脑袋,哪有娘娘您说的那么夸张;况且那些糕点也不是臣妾一人尝了,娘娘何不等其他娘娘一起来汇报,说不定真的能从中找到点回忆呢。” 周雪莲反正就是在这里跟她打哈哈,她的记忆力好,也不是贞岚一个人知道,不过关于贞岚想知道的事情,她多少也得先掂量掂量,可不能被她套去了。 贞岚就知道周雪莲没那么好对付,居然还想留一手,看来她确实对昨天那些点心有影响,难道真的是出自郝若初之手? “既然周妃这么说,那咱们就等等吧,想必一会丽妃等人便能过来了。”贞岚淡淡的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她也不在意多等一会。 周雪莲只是以淡淡的作答;不过是一些点心罢了,贞岚居然搞得如此大张旗鼓,肯定是有内幕。不过冷宫那边已经确认了郝若初的住处起火,而且郝若初也已经葬身火海,那么这些出自她之手的点心,又怎会重现于世呢? 其实周雪莲也感到非常不明,所以她要保留后路,等其他人来了,看看她们都怎么说;由于尝到郝若初亲手做的点心的人不多,所以待会肯定也没几个人。 “娘娘,丽妃娘娘和张嫔来了。”不到一会,小宫女进来汇报。 “宣进来吧。”贞岚不瘟不火的说道。 小宫女颔首退下去后,随即便是媚儿和张嫔一起走了进来。 “哟~臣妾还以为来的够早呢!没想到周妃娘娘还要早一步。”媚儿走进来后,便半开玩笑的主动招呼了起来,不过随即又转向贞岚欠身说道:“参见贵妃娘娘。” “丽妃看起来心情不错,不知可是有什么喜事分享?”贞岚面带笑颜的说道。 媚儿无谓一笑,“娘娘见笑了,臣妾如今算是想通了,人活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与其活在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中,何不活得轻松自在点,人生在世,到头来还不是一堆黄土,一块碑。” 贞岚面色一沉,媚儿这话分明就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吧,“看来丽妃终于是开窍了,果真是不负本宫这么多年来的开导。” 这下又轮到媚儿小脸一板了,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到满颜笑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有娘娘这样一位蕙质兰心的人指点,臣妾就是铁石做的脑袋,这会也应该开窍了。” “说了半天,快坐下吧,别让人说本宫怠慢了二位。”贞岚面色一冷,语气也颇为冷淡的说道。 “谢娘娘。”媚儿欠身示意了一下,随即在周雪莲身旁坐了下来。 “对了,丽妃想必也是来汇报昨个那些点心味泽的吧,不知丽妃从那些点心中有何发现?”贞岚索性就直奔主题,她才懒得在这里应酬她们这些表里不一,且又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是一些点心罢了,难道还需要汇报什么吗?”媚儿一脸无知的说道。 贞岚横目瞟向一旁的小草,像似在质问她,难道送去之前,没有说清楚情况嘛? “哦!臣妾想起来了。”媚儿又大惊小怪的说道:“宫人送点心来时,确实有说过在品尝点心的时候,要特别注意点心的口感,以及是否有熟悉感之类的话,不过臣妾昨个一时贪吃,一口气吃完后,除了味道绝佳之外,倒是没注意有什么其它特别之处。” 说了等于没说,贞岚冷不丁的的瞥了她一眼;以媚儿跟郝若初的关系,她不相信昨天那些糕点,媚儿丝毫都看不出异样。 “那么丽妃是否记得曾在其它地方品尝过像似的糕点,比如很久以前,比如在宫外。”贞岚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媚儿心里暗笑,贞岚这明显是想套她的话,对于出自郝若初手中的东西,她又怎会不知道;而且学做点心这个活,还是她亲自教会郝若初的呢! “这么好的点心,除了宫里,恐怕无人能做出那么美味的点心;不过……要说这点心的熟悉度,臣妾倒确实觉得在哪品尝到过,只是在哪呢?”媚儿故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一个个都是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看着贞岚心里直冒火。 “丽妃就别装了,连本宫都记得,曾经郝氏皇后做得一手好点心,人称后宫第一巧手,而丽妃伺候郝氏多年,莫非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吧!”贞岚阴声怪气的说道。 “娘娘若不这么一说,臣妾倒还真的想不起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郝氏皇后也在前不久的一场大火之后丧生,谁还能想到,会有人传承了郝氏皇后的一手好手艺!”媚儿颇为感叹的说道。 但是媚儿内心却得意的很。 贞岚,你不是想套我么,我倒是看看,对于郝若初葬身火海这个人人皆知的事情,你现在又怎么对待;你一定很懊恼吧,设计放火暗杀郝若初,现在却又怀疑郝若初根本没死,可又找不到相应的证据,你只能从各种小事件中寻找破绽,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丽妃怎么就能肯定,一定是有人传承了郝氏皇后的手艺,而非是想到,那些糕点,也许就是出自郝氏皇后之手。”贞岚也不妨将郝若初可能并没有死的消息透露给媚儿,反正她对郝若初也没什么好印象。 媚儿表情一惊,“娘娘就别说笑了,谁人不知早在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火中,郝氏皇后已经被确认葬身火海,您这会说那些点心是出自郝氏皇后之手,这不明摆着吓唬人么!” 媚儿一边说着,一边环抱着双肩,故作出一副寒颤颤的样子。 “郝氏皇后生死暂且先不言论,首先是那些点心,你们是否可以确定就是出自郝氏皇后之手?”贞岚当然是不能透露过多,首先是不确定媚儿是不是故意在敷衍她,说不定媚儿也早就知道郝若初其实根本没死了呢。 再者说,万一这么轻率的把消息散步出去,萧瑾晟得知后,又会是什么想法。 媚儿这会可不敢乱说了,她将异常的目光投向周雪莲,很明显是将难题抛给她去回答。 而周雪莲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表现,既然媚儿已经把难题抛了过来,她也顺其自然的接受,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白了,其它她们自己心里都心如明镜,只是都不愿意成为那个先敞明的人罢了。 “娘娘,据您这么一提醒,臣妾倒是觉得那点心的味泽,确实和曾经郝氏皇后所做的糕点像似,且口感各方面一致,会不会有可能是郝氏皇后身边宫人做的呢?”周雪莲也同样是带着新奇的口吻说道。 “是呀,是呀,当年郝氏皇后对宫人特别的好,说不定是她把手艺交给了身边的宫人,所以才将那么美味的点心传承了下来,不然实在是可惜了。”媚儿连忙顺势也说道。 如果郝若初真的死了,这个说法也确实很有可能;但现在关键在于,郝若初很可能没死;经过对这件事的调查,更加能确定白鸽在宣明殿见到的那个人,就是郝若初。 “罢了,就当本宫没召你们来过,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如果没什么其它事,就都先退下吧。”贞岚有点烦厌的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基本敲定,贞岚心里乱的一团糟,这会当然是没有情绪对付她们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索性先打发了再说。 贞岚这举动令人一下子有点不太能接受,不过她们还是起身齐齐的说道:“那臣妾等现行告退。” 虽然说,媚儿和周雪莲都表现出了不明,但各自心里多少能猜出几分贞岚现在的心思。无非是被郝若初的生死困惑着,再加上萧瑾晟最近的疏远,她不乱阵脚才怪了。 待媚儿等人离开后,贞岚的思绪越加的凌乱又不安,总觉得郝若初的出现,是件非常不吉利的征兆。 “小草,去把魏将军给本宫传来。”贞岚思索了许久后,又冷冷的开口。 “喏。”小草领命后匆匆的退了下去。 贞岚思索着,不管郝若初回来是何居心,她都必须在郝若初身份重现之前,先下手把自己位置坐稳,最好是能把南北朝储君的人选敲定,这样的话,她就没有多少后顾之忧了。 后宫宣见朝官,自然不能光明正大选择在白天,所以一直到晚间,贞岚还是一心在等着魏将军觐见。 不出她所料,通常在寒冷的冬天,秘密见面都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时。 “娘娘,魏将军来了。” 正文 第305章 不欢而散 此时已经是子时末,贞岚终于等来了魏将军的消息。 贞岚并没有回话,为了避免惊动了旁人,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末将参见贵妃娘娘。”魏将军走进后,拱手恭敬的说道。 贞岚原本是站在窗边,背对着他,闻言后,她转身,却给了她一个非常大的意外。 魏将军不但不是夜行装出没,而是一身军装,最最惊人的是,他居然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面带银色面具,身材高大健壮,唯独看不到一张脸,只有一对半低着的眸子可见。 “魏将军,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不懂规矩了?”贞岚因为对多一个人的不满,所以她压低着阴冷的音声,冷冰冰的指责道。 “娘娘息怒,末将正巧在宫里谈事,耽搁了一会,由于担心娘娘等久了,所以就没有来得及更换行装,还望娘娘赎罪。”魏将军依旧是恭恭敬敬的颔首说道。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贞岚恼怒的主因并非是他的衣着,而是他带来的人;要知道,她们这样见面,已经是有犯皇宫大忌,现在又多一个人,万一将此事被传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贞岚厉目瞟了魏将军一眼,顺便又扫了他身后的那个面具男一眼,那人依旧是半低着眼帘,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以及眼色,但是凭他那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上来看,他绝不是个一般的小角色。 当然,这只是贞岚自己的直觉;不过魏将军乃是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她恼怒的重点,所以他这么说,分明就是装疯卖傻。 “深更半夜,身处要职的将军,私自带人潜入堂堂贵妃住处,你可知是何罪?”贞岚坐到软榻上,一副盛气凌人的说道。 “娘娘赎罪,末将所带之人,并非是旁人,而是末将此次出征途中救下的一名乞丐,而且此人对战术非常精通,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末将当然要纳为己用,所以娘娘也大可不必担心。”魏将军又说道。 贞岚再次去打量了一下那个面具男子,除了一具好身材之外,也没看出他有多少特别之处。 所以她嗤之一笑,“一个乞丐,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领,魏将军莫不会是吹嘘了吧?” “娘娘说笑了,在娘娘面前,末将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对您说谎;但如果娘娘不信此人能力非凡,末将可以现场让此人露两手给娘娘瞧瞧,保证会令娘娘大开眼界。”魏将军胸有成竹的说道。 “展示就算了,不过人心隔肚皮,魏将军用人可要谨慎才行。”贞岚担心的何止这个人的能力,更多的事这个人的来历不明,以及他是否可靠。 “末将救下此人那一刻,此人便歃血起誓,此生为我一人所用,当然,末将是娘娘的人,此人也就是娘娘的人,只要娘娘要他死,末将敢保证,他绝不敢吭半声。”魏将军一副自以为是的说道。 “既然魏将军这么说,那本宫倒是真的要考验考验他了。”贞岚说着,起身走至那名面具男面前,再度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意,那种感觉,存在无形中,令人有点不寒而栗。 “你叫什么名字?”贞岚站在男子面前,冷冷的问道。 “赤刀。”面具男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音声透着冷意,微微抬起的眸子中,也噙着一丝深冷。 虽然没有恭敬的礼数,不过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望,是很难从一个人身上找到点特征,贞岚居然没有恼怒,反倒对这个人感兴趣起来了。 “说说你的来历,本宫对你很感兴趣。”贞岚又回到座位上,面带笑意,却是一副威信十足的气场。 “娘娘……”一旁的魏将军原本想帮赤刀解释,但话刚出口,便被贞岚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伴随一记冷眼投了过来,硬生生的把他吓退了回去。 “鄙人自小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赤刀乃是后者自取,全因自小偏爱习武,琢磨军情方面的事,所以给自己取了现在的名字。”面具男子不骄不躁的说道。 “你说你自小喜爱练武,钻研军情之事,可为何却又沦落到乞丐的下场?”贞岚的问话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以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再加上他自己的话,就算不能成为一个杰出的人才,也少说是个领头的将士,可魏将军刚才又说的很清楚,他是个乞丐;这点不免令人怀疑其中有诈。 “任何下场都只是暂时的不是嘛?”赤刀居然很悠然自得的将话题反抛了回来;他的态度令人非常震惊,好歹贞岚也是堂堂贵妃,他没有任何畏惧感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为所欲为。 “就凭你刚才的态度,你认为你自己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吗?”贞岚不但不恼,反而是面目含笑的反问,只是她的笑意中,又多了几分深沉。 “机会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靠自己把握来的;鄙人承认自己没有一张恭维别人的嘴,但是鄙人有颗敢说敢做的胆识。” 贞岚那对充满神思的眸子微微一缩,神色异常深韵,她莫名的加深了嘴角那抹复杂的笑意,没有多余的心理,只有对眼前这个人的胆识感到满意。 或许,他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在她现在的处境下,她需要这样敢作敢当的人。 “就凭你这句话,本宫给你机会去闯;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否则本宫随时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贞岚细眉一挑,一对厉眸透着一股冷凛的杀意。 “鄙人谢娘娘恩典。”赤刀终于抬起了他那对深冷的眸子,虽然只是抬眼的瞬间,那神色却映人眼眶。 贞岚不知为什么,对上他目光的那瞬间,竟莫名的有种熟悉感;或许,这个的人气质,真的就是她一直希望中的形象,所以才会产生那一瞬间的熟悉。 这一日的早朝后,萧瑾晟显得异常疲惫;因为关于储君之位的人选,终于在长时间的消停后,再度被朝臣启奏上朝。 而且这次不同的是,朝臣的反向都格外强烈,甚至有人声称此次务必要定下储君人选,否则对民心不利,对军心更是不稳。 萧瑾晟以即将新年为由,暂时敷衍了这件事,但是又承诺会在新年后,争取早日定下储君人选。 其实,换做是以往,储君的人选早已经该定下了,要不是因为国母的位置一直暂缺,兴许也等不到今天再选举储君人选。 原本不用筛选,储君之位,也非荣辉皇子莫属,但是现在多了一个荣耀皇子,还有无名无分的枫儿,对于萧瑾晟而言,无疑是个最头疼抉择。 所以这个新年,也注定是个不喜之年。 当然,简单的盛宴还是要照常举办,但是一切都是由贞岚全权操办,他只是在除夕之际,如往年一样陪后宫一起参加了晚宴,但是晚宴并没有结束,他就先抽身离开了。 群龙无首的军队注定打不赢胜仗,缺了主角的宴席,也注定以不欢而散收场。 郝若初和枫儿由于身份有别,只能母子俩独自在宣明殿单独过年;虽然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比起往年,现在的环境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她却并没有往年那样开心。 没有薛子沐悄悄过来送好吃的,然后陪她们一起守岁;也不会在新年的一早,等来易呈墨送来的热腾腾的饺子,以及一些新奇的新年礼物;一切显得冷清了很多。 “娘亲,薛伯伯还会过来陪我们守岁吗?”枫儿坐在桌边,双手托腮,一副失落的说道。 “枫儿,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提到薛伯伯,特别是在你父皇面前,千万要记住,不然你就害死你薛伯伯了,知道吗?”郝若初轻声的叮嘱道。 “真的会这么严重嘛,我看爹爹对薛伯伯好的很,爹爹肯定不会杀了薛伯伯的。”枫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能明白,但如果你不希望你薛伯伯有事,就一定要按娘亲教你说的去做,不然你害的不仅是薛伯伯,连娘亲都一样逃不过被重罚。”郝若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繁琐的关系牵连,所以她只能用严肃的态度吓唬枫儿,希望他能引以为鉴。 “哦,好吧。”枫儿撅着小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精神抖擞的说道:“对了,那明早易伯伯还会来给我们送饺子吃吗?” 郝若初眉头一皱,关于大人之间的关系,她不想让枫儿知道太多,可是以枫儿对薛子沐和易呈墨的依赖,恐怕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枫儿,明天一定会有饺子吃,但不一定是易伯伯送来的,所以以后你要忘记易伯伯送的饺子,对谁都不能提起,不然易伯伯的妻子会吃醋的知道吗?”郝若初耐心的说道。 总不能还以同样的方式警告枫儿不要提及易呈墨这个人吧,不然以枫儿的好奇心,肯定会刨根问到底。 正文 第306章 现在是一家四口 “那易伯伯的妻子以前为什么没有吃醋?”枫儿不高兴了。 “因为以前我们住在那里不易被人看到,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也看到了,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无数,万一被人看到再传到易伯伯妻子耳朵里,那娘亲岂不成了别人心中的恶人了,难道枫儿希望娘亲变成人人讨厌的恶人嘛!” 枫儿摇了摇头,“枫儿不要娘亲做恶人,娘亲也不是恶人。” 郝若初这才满意的摸了摸枫儿的脑袋,“这就乖了,那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许随随便便提起以前的事,知道了吗?” “记住了。”枫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记住什么了?” 殿门口传来萧瑾晟浑厚而有力的音声。 “爹爹……”听到萧槿晟的声音,枫儿开心的起身迎了过去。 萧槿晟见枫儿冲过来,他蹲下来一把将枫儿抱了起来,许是用力过度,枫儿好歹也有点重量,所以萧槿晟腰部闪了一下。 “嘶!”萧槿晟虽然把枫儿抱起来了,但还是因为腰部的酸痛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这会已经走过来的郝若初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所以她担心的问道。 “好像闪着腰了。”萧槿晟无奈的笑道,但他内心却为自己感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已经上了年纪了;要是换做以前,别说是一个几十斤的孩子,就是一个上百斤的石墩,他也毫不费力的举起来。 “枫儿,快下来,没看到父皇已经伤着了嘛!”郝若初对枫儿一脸严肃的斥道。 枫儿撅着小嘴,耷拉的脑袋,在萧槿晟怀里动了动,意思是要下来。 “是朕自己不小心闪着了,你干嘛对孩子这么凶,况且这会不是好了嘛。”萧槿晟见枫儿不开心,他并没有把枫儿放下来。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龙体乃是万千子民的支柱,你可千万不能马虎了才是。”郝若初凝着眉眼,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 “放心吧,朕还这么年轻,没那么容易垮下。”萧槿晟不以为然的笑道。 郝若初勉强的抿了抿嘴角,其实以萧槿晟刚才的症状来看,恐怕只有她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对了,皇上不是去参加年宴了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郝若初有好奇的说道。 “本来就是去敷衍一下,这会意思已经到了,再呆在去也只是吃吃喝喝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回来陪你们母子,落个清静不说,还能体会一下一家三口的温馨,岂不是更好。”萧槿晟说着,又腾出另一只手,将郝若初也揽在臂膀里。 不过他刚说出口,便发现自己言语有失,于是他连忙又补充道:“不对,现在应该是一家四口才对。” 郝若初总算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朕来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萧槿晟抱着枫儿直接走到饭桌便坐下,看着一桌丰盛的美味,他又调侃道:“膳食不错嘛,比得上朕的御膳了。” “皇上就别取笑咱们了,方才送膳食的宫人可是说了,这些都是有人亲自安排的菜肴,不然咱们母子哪有口福尝到这些美味。”郝若初也故意半开玩笑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安排之人的一番苦心,快坐下来用膳吧,朕可是饿坏了。”萧槿晟说着,准备拿起筷子用膳。 “皇上这话说的,莫非皇上方才只顾着欣赏美人了?”郝若初眉目一扬,那种很是不满意他行为的眼神看着他。 萧槿晟加深了脸上那迷人的笑意,他伸手将郝若初牵在腿上坐下,看着她笑道:“朕方才何止是光欣赏美人了,那心里还无时无刻的念着美人,念的是吃不下,又喝不下。”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陪着美人共度良宵,回来扫什么兴。”郝若初鼓着腮帮子,说的显然是气话。 “难道初儿不算是美人吗?”萧槿晟兴味十足的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 “我便是再美,也是皇上心中的旧人,旧人哪比新人鲜。”郝若初自叹的说的。 “旧人虽然没有新人鲜,但是比新人多几分成熟的韵味,朕独爱那种回味无穷的风韵。”萧槿晟的魔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走到她的腰间,他说着还故意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郝若初粉扑扑的小脸刷的一下绯红,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又意识到一旁的枫儿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 “当着孩子的面,皇上这样不正经真的合适嘛。”郝若初起身,故作一脸认真的说道。 “俗话说,儿要从小教起,况且枫儿过了今晚也就六岁了,再过几年,也是纳妃的时候了,现在多学学,兴许还是件好事呢。”萧槿晟反倒依旧是一副无谓的说道。 郝若初扑哧一笑,“枫儿,你父皇现在就开始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了,你可愿意跟你父皇一样,坐拥三千佳丽陪伴左右啊?” 枫儿无知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枫儿不要,枫儿要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像娘亲一样一直只守着父皇一个人。” 原本是玩笑中的气氛,被枫儿这么一说,显然进入了尴尬中;萧槿晟看向郝若初,眼神中充满对她的愧疚,而郝若初压低着脸,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初儿……” “好了,快用膳吧,这么好的菜,再不吃都凉了。” 萧槿晟明显是想说什么,比如诉情,或者感到愧疚这类的话,但是被郝若初及时截断了,因为再多的言语,都弥补不了她所受的伤害,以及心中的痛与恨。当然,再多愧疚的言语,也只会给她带来无谓的烦恼,甚至她害怕自己那颗坚决的信念会被动摇。 “好吧,今天是除夕,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萧槿晟也不希望这样温馨的气氛被打破,所以他立马又回到随和的状态中。 “好哦,枫儿终于盼到一个团团圆圆的新年咯。”枫儿开心的拍手叫好。 萧槿晟宠溺的摸了摸枫儿的脑袋,又给他夹了些菜肴,和郝若初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一家人聚在宣明殿内,没有宫人伺候,也没有打扰,气氛显得单调,却无比的温馨;可是这样温馨的时刻,却迎来了一个非常扫兴的消息。 “皇上,岚菱殿那边宫人来报,说是荣耀皇子高热不退,如若一直烧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贵妃娘娘特派人来请求,希望皇上能移驾前去一趟。”万福的音声在殿外传来。 萧槿晟脸上原有的笑意微微一僵,面色渐渐冷沉下来,虽然听说荣耀皇子由于天气酷冷,时而会哭闹,但他白天去看望时,除了精神状况不太好之外,并没有病情加重的现象;而现在又在这种非常敏感的时候传来噩耗,难免让他怀疑消息的真假性。 “朕今晚一时兴起,酒多了,荣耀皇子那边就安排易太傅去负责,务必要保证荣耀皇子安危,否则岚菱殿一律同罪。”萧槿晟稍微纠结了一下,才悠悠开口说道。 “喏。”万福应了一声后,便又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皇上,荣耀皇子身份金贵,可万不能有何闪失,要不您还是移驾过去看看吧;说不定皇上龙驾一到,便能驱走病魔呢。”郝若初有点担心的说道。 萧槿晟很明显是为了她和枫儿才狠心置贞岚和孩子于不顾,这会她总不能得了便宜,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吧!好歹也要做做样子才是。 萧槿晟淡淡一笑,“朕又不是神,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况且有易呈墨在,相信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再说,朕就算是去了,也只能在旁干着急,索性眼不见,心不急。” “可是万一荣耀有什么好歹,让我以后怎能心安。”郝若初微锁着眉头,一副纠结的说道。 “朕又不是为了你才不去的,朕可是为了陪朕的儿子迎新年,你可别想多了。”萧槿晟开玩笑的说道。 既然萧槿晟都这么说了,郝若初才懒得再多嘴,反正最后是好是坏,也没人能怨得了她,再说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只是贞岚那边得到这样的回话,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是雷霆大怒,还是继续忍气吞声。 “哐当……” 寂静的深夜,被一阵刺耳的碎响声惊扰。 贞岚听到宫人的回话后,果然是雷霆大怒,将殿内的茶盏摔的粉碎在地,这会气的浑身发抖的她,怒目充血,面目狰狞,样子极为可怕。 “娘娘息怒,凤体要紧啊!”殿内宫人都吓得匍匐在地,只有小草站在一旁出言安慰道。 “息怒,息怒,息怒,你们除非说些废话,还能不能换点其它有用的话!”贞岚抬手长袖一甩,一阵冷风刷的一下甩在小草脸上。 小草摸着一股酥酥刺痛的脸颊,压低着脸,愣是不敢出声;这会的贞岚正在气头上,估计谁多嘴,谁便是自找苦吃,只是这位向来性情温和的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容易动怒了。 正文 第307章 酒逢知己 “娘娘,是否要去请易太傅过来?”虽然心里是惶惶的,但是小草还是怯怯的又问道。 萧瑾晟那边已经说了是荣耀皇子危在旦夕,他也指明了说要安排易呈墨负责,这会要是一点风声没有,岂不是明摆着在撒谎么。 “不请。”贞岚带着赌气的口吻大声说道。 “可是皇上那边……”小草有点担心的停顿着,想来贞岚也能理会她的话意。 贞岚嗤之一声冷笑,“他如今享受在温柔乡里,哪里还顾得上儿子的死活。” 小草眉头一蹙,偷偷的瞄了眼贞岚,她不是一向都注重萧瑾晟的想法嘛,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固执了。 贞岚坐回软榻上,心里怄着气还是不能消散,反正萧瑾晟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她也不怕激怒他,总而言之,激怒他,总比被他冷落,然后到遗忘好吧! “娘娘,您今晚没吃什么东西,要不奴婢去给您弄碗粥过来吧?”小草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拿酒来。”贞岚冷冰冰的怒道。 小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从不沾酒的贞岚,居然要喝酒,她不会是听错了吧。 “没听到本宫的话嘛,去拿酒来。”贞岚见她不动,又一脸怒色的斥道。 反正今晚是注定一个过了,这五年里,还是萧瑾晟第一次弃她一个人独守新年,她心里怎能好受。 “喏,奴婢这就去拿。”小草吓得猛地一颤,连忙点头颔首退了下去。 几个小菜,一壶酒,殿内多余的宫人也都被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小草一个人守在门口。 一杯杯烈酒下腹,贞岚感觉自己内心的盛怒被烈酒转化了,或者是覆盖了;虽然是第一次饮酒,但她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唯独一副失落情绪,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这种自暴自弃的麻醉自己,还是贞岚第一次放纵自己堕落,也是她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就好像走在一条平坦宽敞的道路上,不知不觉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崎岖坎坷。 在这一条路上,她渐渐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盲人,她看不到哪一步崎岖,哪一步坎坷,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摸索,跌倒了,自己爬起来,受伤了,自己咬咬牙挺过去。 端着一杯烈酒,她深深的抽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神色显得有点空洞,又掺杂了一味忧伤,仅仅是为了她自己而感慨。 “什么人?” 突然一道黑影从窗边一闪即逝,贞岚敏锐的发出一声质问;原本有点迷糊的意识,瞬间恢复最清醒的状态。 窗外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但是贞岚并没有因此而松懈紧绷的神经;以她的敏锐的视觉,她丝毫都不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幕,绝对是个人影,而且这个人身手不凡。 岚菱殿守卫向来森严,居然有人胆敢深夜闯进来;此人要么就是特意挑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因为过年,宫人们也都聚在一起迎新年,所以宫里处处都比以往松懈很多;要么这个人来意不善,或者说,肯定是有事才冒险前来。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面一见,否则岂不是浪费了一桌盛宴。”贞岚索性直接把窗户打开,对着空荡荡的夜色,冷冰冰的说道。 她敢猜测,这个潜入之人的来意,肯定是冲着她来的,所以这会肯定就在附近。 隔了约莫不到一分钟时间,果然从夜色中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这个来人令贞岚倍感惊讶,她可以想象到任何人,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他。 “怎么是你?”贞岚直勾勾的看着他走近,一脸冷若冰霜的发出她内心最直接的疑问。 “漫漫长夜,娘娘一个人喝酒,岂不是太孤独了。”来人并非旁人,正是那个面具男子——赤刀。 只见他一身夜行装,沧桑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依旧是面具遮脸,但丝毫不影响他英姿飒爽的气度。 “别告诉本宫,你是特地来陪本宫喝酒的。”贞岚扬着嘴角,一脸冷冷的笑道。 “确有此意。”赤刀嘴角微勾,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那双有神的眸子中透着一股玩味的笑意。 因为只有盯着他那对眼眸,才能分辨出他的情绪,所以贞岚自始至终都盯着他的眼睛,只是在他扬起嘴角的那一刻,贞岚竟有点怔住了。 但是这种感觉只存在一瞬间,很快她便将自己迷离的神智清醒过来,神智彻底抹灭了刚才那瞬间的悸动。 她警告自己,一定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才会产生了那种不该又的感觉。 “既然如此,本宫若不招待,倒是显得本宫失礼了。”贞岚依旧是冷不丁的的语气。 “原本该是鄙人失礼在先,还望娘娘赎罪才是。”对于赤刀而言,贞岚这句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当然是在提醒他不当的行为。 “难得一个特别的日子,今晚不分君臣,但求酒逢知己。”贞岚有点感慨的说道。 “好一个酒逢知己,鄙人深感荣幸。”赤刀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虽然语气和悦,但还是不缺冷意。 贞岚微勾了一下嘴角,转身离开窗边,赤刀也很敏捷的从窗户中跃身进屋。 在转身去关起窗户的瞬间,赤刀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是孤男寡女,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比起被人发现,他相信贞岚宁可选择前者,也不愿遭人窥视了去。 赤刀最终还是自作主张选择将窗户关了起来,而这会,贞岚已经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在桌边,倒了两杯酒,没有一贯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反倒是跟随和了很多。 “尝尝这酒如何。”贞岚将手中的一杯酒递给赤刀。 赤刀低眸看了眼那杯酒,酒杯小的只够一手端着,他如果去接,免不了要触碰到贞岚的手,侵犯妃嫔,这可是宫里的大忌;但如果他不接,不仅饶了贞岚难得的兴致,且有失礼数。 “怎么?还要本宫喂你不成?”贞岚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她看得出赤刀的顾忌,不过她很期待看到她最终的选择。 “娘娘金贵之躯,鄙人岂敢。”赤刀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免不了有肢体接触,但赤刀竟然在碰到她手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而且一对深邃的眸子,还有意的看着她。 贞岚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她不快的收回手,心里气恼,这个男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调戏她,简直岂有此理。 赤刀在贞岚低眸的瞬间,那对冷冽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深沉的冷笑;随即,他便端着酒杯仰头饮尽。 “不愧是贵妃娘娘盛情相邀,果然是好酒。”赤刀破口赞道。 贞岚也端了杯酒在嘴边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后,她冷冷的道:“说吧,找本宫什么事?” “纯属过来陪娘娘解解闷,娘娘不用慌。”赤刀自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闲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贞岚抬眼看了他一眼,听他这话,好像知道她是一个过的,换个思维角度,他是在暗中监视她的动向嘛。 “你在监视本宫?”贞岚索性直接问出口,对于赤刀这种冷冰冰的人,就要用这种直接的方式。 “换句话说是关注。”赤刀并没有因为贞岚的怒意,而有任何拘谨之类的反应。 “对于本宫而言,都一样。”贞岚一张冷艳的面庞,就差要滴出水来。 但是她内心去并非像表面一样盛怒,不管赤刀的来意是什么,起码他很爽快的承认他在关注她。 “娘娘当然可以理解为一致,因为不管出发点怎样,最终的目的都是不变的。” “你知道本宫要什么?”贞岚转眼看向他。 “娘娘要什么鄙人不知道,但是鄙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赤刀并没有对视她的目光,而是自斟自饮,好不悠闲的姿态。 “你要什么本宫可以尽量满足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帮本宫先得到本宫所要的东西。”贞岚就是喜欢赤刀身上那种思路分明的性格,彼此各有所求,在志同道合的前提下,又能互助彼此所求,她们何乐而不为。 赤刀送在嘴边的酒稍微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即才仰头将酒喝下。 “我只要一个人的项上人头,如若娘娘能助我达成所愿,我这条命便任由娘娘挥霍。”赤刀依旧很是爽快的说道。 贞岚瞟了他一眼,神色中流露着疑议,“你既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又是无亲无故的乞丐,你何来的仇人?” “何以见得就是鄙人的仇人?”赤刀嘴角一勾,神色中洇上一丝玩味的笑。 “为了这个人的命,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赌,除了仇杀,难道还有其它可能性值得用命去换嘛!”贞岚冷不丁的地说道。 既然他用自己的命去索取另一个人的命,其中肯定是存在血海深仇,傻子才不会相信赤刀的片面之词。 “娘娘一定要这么认为,鄙人也无话可说;总而言之,我的条件绝不会危害到娘娘的目的,所以咱们之间并无冲突,说不定还会是个很不错的合作者。” 正文 第308章 动心了 贞岚不得不承认,赤刀说的很对;只要赤刀不妨碍她的计划,她反之可以利用赤刀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至于赤刀要杀的人,这座宫里,除了她不想杀的人,恐怕还没有她除不掉的人。 “说吧,这个人是谁?”贞岚冷言冷语地说道。 “薛——子——沐!”赤刀深眸一缩,神色中流露出一股渗人的杀意。 贞岚闻言,一脸诧异的看向他;难道老天爷也在助她嘛,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居然也是为了对付薛子沐来的。 “你认识薛子沐?”贞岚好奇的问道;为了先试探他的动向,贞岚暂时不想暴露她对这个消息的惊讶。 “当然,不然又怎么成为仇人。”赤刀反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千里迢迢冒险进宫来找他报仇?”贞岚更是不明了,赤刀一会说自己身世可怜,甚至沦落到乞讨的地步,而薛子沐乃是堂堂一国大将军,两个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共存的人之间,怎么产生如此大的仇恨。 “不共戴天之仇。”赤刀厉眸一眯,神色中又流露出异常可怕的肃杀之意。 贞岚又瞟了他一眼,从他那充满怨怼的厉眸中,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的仇恨,只是这个人,真的值得相信吗? “你可知道,你这位仇人如今是何许人物?”贞岚故意嗤之一笑,略带一味嘲讽地说道。 “就算是他是天王老子,这次我也要让他命丧黄泉。”赤刀越说,那眼神中的狠戾越加的明显可见,贞岚甚至有点不敢去直视。 “南北朝堂堂大将军,手握重兵;光凭他一张脸,便可随时调动三军所有兵马,只要他一声令下,南北朝半壁江山都得跟着晃动,你认为,单凭你一人之力,你真的能对付得了他嘛?”贞岚一边倒酒,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故意把薛子沐吹捧的更胜一筹,试试看这哥赤刀到底具备多大决心;如果他誓死要杀薛子沐,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他被三言两语就吓退了,也只能证明他不过也是怂包一个。 “单凭鄙人一人之力,自然是对付不了他的大军;不过要是有娘娘相助,再加上魏将军眼下的威望,相信一切都近在眼前。” “这就是投靠魏将军的目的?”贞岚看似是问话,但是她只缺赤刀的一句证实。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至于其它,娘娘怎么想,怎么认为都可以。” “既然你是胸有成竹的来,那么就说说你计划中的良策,借此,咱们也好商量一番。”贞岚想着,以赤刀的谨慎,想在他身上试探到更多,一时半会肯定不太可能,反正都是志同道合,她不妨就赌一把,说不定成败真的就在此一举。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娘娘又何必急于一时;况且这美酒佳肴,让人怎好辜负了呢!”赤刀当然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计划,来此,本来就是为了跟贞岚套近乎,顺便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她这么顺利就上钩了。 “说的也是,那么本宫就在此敬赤刀公子一杯,预祝赤刀公子早日报仇雪恨。”贞岚端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这件事来的突然,贞岚也不想一下子逼的太紧,反倒起到反效果;总之赤刀已经表明他的目的,今后少不了还需要找她商量对策,不然他总不至于单枪匹马的去找薛子沐报仇吧。 “多谢娘娘吉言,他日赤刀报仇后,绝不忘娘娘今日之言。”赤刀端起酒杯,爽快的在她酒杯上碰了一下。 随即,两人都仰头饮尽。 不知不觉,酒过半巡,她们也在酒意中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两人聊起了家常,聊到了外面的凡人俗世。 贞岚因为太久没有碰酒,一下子喝了这么多,虽然没有醉意,但是早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心里的委屈也泛滥的涌上心头。 “酒多了伤身,娘娘还是别喝了。” 贞岚刚拿起酒壶准备倒酒,被赤刀阻止了。 “怎么,你敢小看本宫?”已经明显有点迷糊的她,眼眶微红,神色恍惚,情绪还沉浸在忧郁中,有种买醉的感觉。 “娘娘再喝就醉了,鄙人可不想成为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赤刀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有种打算要趁人之危似得。 “你敢调戏本宫!”贞岚羞恼的拍桌子起身,哪想刚站起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她,差点因为没站稳而摔倒。 就在她跌跌撞撞了几步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揽在臂膀里,才避免了她摔倒,但是这个亲密的举动,却让她莫名的乱了心率。 四目相对,神色都显得有人朦胧,加上浓浓的酒味,炽热的呼吸,殿内本就沸热的气氛,立马飙升。 贞岚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只是一双眼睛,但是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很多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她说不清是什么,只是感觉很特别,很想去挖掘。 而赤刀的眸子中,除了他一贯的冷意,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在目光中,因为这点酒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至于贞岚在他眼神中所看到的一切,或许只是她酒后产生的假象。 不过不得不承认,半醉半醒中的女人真的很迷人,可以说是风情万种;赤刀被她炽热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能矜持,所以他试着压低脸去靠近她,看看她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 “放肆!本宫岂是你也能侵犯的。”贞岚不知道是不是被一股陌生的气味惊醒,她突然用力推开赤刀,一脸盛怒的斥道。 以此看来,贞岚即便是醉了,但她那颗戒备的心里意识一直都清醒着,甚至时刻的提醒着她;这点只能证明,贞岚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夜深了,娘娘该歇息了,鄙人告辞。”赤刀碰了钉子,显然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所以他绅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夺窗消失在殿内。 当贞岚从神志不清中回过神来,殿内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的,让清醒后的她,感觉一切都只是她酒意中的幻觉。 那一刻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残留在心头,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但是下一秒,桌上的两个酒杯,足以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那么刚才,她是不是真的有过那瞬间的悸动。 她用力的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尽量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她是万人之上的贵妃,她怎么能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动心呢! 想到这里,她开始不停的深呼吸,直到她明确的警告自己,刚才纯属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所以才促使了她乱想,清醒后的她,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岚贵妃。 今天的早朝显得异常的冷清,萧槿晟坐在高高的殿堂上,足足坐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等来朝臣上奏事务,要是真的没什么事上报倒也好了,偏偏堂下的朝臣不是交头接耳,就是窃窃私语。 明明就是有事上奏,却又没人出来开个头,看的萧槿晟本是挺好的心情,渐渐的变得浮躁起来;当然,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萧槿晟也隐约听出了大概,没想到新年才刚开始,这些人又对储君的人选开始议论纷纷了。 萧槿晟有点看不下去了,也不想面临这个问题,反正你们都不肯先开口做这个恶人,别怪没有给你们机会开口。 萧槿晟朝一旁的万福眼色示意了一下,万福目光领会,他走上殿堂中间扬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一听这话,堂下的窃窃私语,那是更加明显可问,有人直接将较为有能力的大臣退出来,也有人建议其它人上奏这件事。 终于,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臣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些人的贪生怕死,他从前排走了出来。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出例说话的是朝中较为年长的丞相,张丞相。 “张爱卿有事请奏。”萧槿晟不瘟不火的说道,他还真没想到最终这个站出来的人,竟会是一向在朝中独来独往惯了的张丞相。 “皇上,我南北朝以现今的威望,足以执掌大半片天土,此乃该是我朝万千子民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国泰民安,唯独缺一位继承大统的储君人选,乃是人心一大心病,所以老臣启奏皇上,望尽早立下储君人选,以安民心。”张丞相说着,便屈膝下跪叩首在地。 “请皇上早日立下储君之位,以安我朝人心。”众人见有人出头,都纷纷匍匐在地,齐齐的高声说道。 萧槿晟看着堂内黑压压的一片,他面如寒霜,虽然这一幕他一直担心会发生,也明知道自己躲不过,可还是面对。或者说,立储君这件事,按理确实早就应该敲定,这样不仅能打消那些心怀不轨的邪念,也能安得民心。 可眼下枫儿的身份还不能得到证实,如果要立储君的话,无疑是贞岚膝下的荣辉皇子担任大位。 正文 第309章 郝家的冤情 其实对于他个人认为,这个储君之位真的没有别人心目中那么好,至于以后的帝王生涯,更是一个悲催而又漫长的劳碌之途。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并不希望把自己的骨肉锁在这座牢笼里,可惜他没有选择。他一手拼搏下来的江业,必须由他的子子孙孙来继承,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其实要不是为了弥补郝若初母子,他不想把储君这个大任交给枫儿来担任;经过一段时间对枫儿的了解,枫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继承了郝若初的善良,纯真,而朝政中的黑暗,残酷,不该玷污他纯洁的心灵。 可是他已经对郝若初造成了伤害,他只能弥补在枫儿身上;当然,最好的弥补,就是给他独一无二的一切。 众人能匍匐在地上,迟迟没有等到萧槿晟的回应,有人开始偷偷抬起头来偷窥,也有人在堂下又开始窃窃私语。 “众爱卿先起来吧,朕正好也有一件事要当众宣布。”萧槿晟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终于开口说道。 既然是避免不了要面对的难题,他索性就不再去逃避;正好可以借此把枫儿的身份当众宣布,这也算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嘈嘈入耳,有人好奇萧槿晟所要宣布的事情,也有人一心期待最终的结果。 “关于五年前郝家被蒙冤一事,经朕派人暗中明察暗访,终于等来了最终的结果;现在可以肯定,郝家当年确实是遭恶人诬陷,才惨遭谋反大罪;现今,蒙族那边回来的使臣也证实了,当年并没有南北朝军马意图投靠蒙族,更没有郝建锡联合蒙族对南北朝举兵一说,关于五年前的谋反叛国一事,纯属心怀不轨之人捏造的虚言和假象,朕今日在此,正式宣布撤销郝家谋反罪名,并列郝丞相为南北朝开国丞相,重新安葬于郝氏墓穴。” 萧槿晟这话一出,引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各种议论从四面八方传来。 时隔五年的事情,萧槿晟重提已经够让人困惑不解的了;没等人都弄明白过来,他已经宣称查明刘详情,并做出了这样突然的抉择,实在是令人诧异。 “皇上,当年负责郝家一案的主要人,微臣记得好像正是薛将军,如今事情真相大白,那么薛将军对此事是不是该给个说法?”一名朝臣走出来,一副镇定自若的说道。 萧槿晟将目光投向堂下的薛子沐,当年郝家的事情,薛子沐全权查办的消息,很少有人知道,而这个人怎么会得知其中的内幕。 薛子沐也倍感震惊的看向说话的那个男子,同样也是不明,当年他暗查郝家谋反的事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会这个人又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皇上,微臣也认为,既然郝家当年乃是蒙冤受刑,那么负责侦查郝家谋反一案的负责人应当存在重大失误之罪,甚至还可能存在隐瞒真相的可能,请皇上对此严查到底。”这时,另一名朝臣也出列说道。 “请皇上严查到底。”众人都纷纷开始起哄。 好不容易把郝家推翻,况且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然没有人希望郝家再重新兴旺起来。 “皇上,当年末将参与过调查郝家谋反一案,当时人证物证俱在,且有相关人士透露郝家以个人名义偷偷招兵买马,皇上当初也是亲耳证实了此事,如今却出现蒙冤之说,末将同样也倍感震惊。”薛子沐这会不得不站出来澄清一下了,不然只会让自己置于被动的局面。 “当年这件事,朕可以为薛将军担保,薛将军绝无陷害郝家之心,当然,轻易听信他人谗言,也是一重大疏忽;既然有失职之处,固然逃不了受罚;所以朕决定,暂时收回薛将军统领大军的令牌,撤销军令,以作警告,如若此类事件再重犯,以国法处置。”萧瑾晟悠悠的开口,语气中却不失威仪冷凛的警告之意。 薛子沐剑眉一蹙,原本表面跟他并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到头来,他却要承担事情中全部罪责;最最重要的是,萧瑾晟居然开口就是收回他的兵权,这分明就是借着郝家这件事为由,目的却是争对他而已。 “怎么,薛将军莫非还有不服之处?”萧瑾晟见薛子沐迟迟没有领罚,于是他又冷冷的开口问道。 薛子沐连忙拱手说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也有不明之处,郝家谋反事件已过去多年,为何会突然有人发现存在冤情,其中是否有人心怀不轨在挑拨是非;或者,这些事当年就有人埋下陷阱等着末将去跳,这等可能性也非绝不可能,所以末将请求皇上为末将主持公道,莫等末将受了罚,那些暗藏在暗处的小人还在幸灾乐祸,那末将可就太冤了。” “薛将军言之有理,此事朕会亲自派人彻查;不过薛将军也不必感到委屈,暂扣军令只是暂时的,他日薛将军将西南那块边土夺下来,大军首领的职位,还是薛将军莫属。”萧瑾晟又扬言说道。 这个手段就像一个交易,他趁机削弱薛子沐名下的兵权,既能防止他心怀不愧,又能把郝家这件事给敷衍过去,弄不好,还能把西南那块肥沃的土地占为己有,这样何止是一箭双雕。 薛子沐心里一沉,原来萧瑾晟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削弱他的势力,而是有他后期打算;谁人不知道西南那块土地,各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但至今无人敢对那块地做出实际行动。 因为那块地的地势复杂,常年处于高温状态,所以那边生产的植物,都是比较昂贵的稀世珍品;但是那里的周边情况极为不同,据说暗藏着无数玄机陷阱,这么多年,不知多少人曾一去不回,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这类的事件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自己的拿性命去探险,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再去动那块地的心思了。 薛子沐无谓的勾了一下嘴角,笑的有点无奈,“皇上如此高抬末将,末将实在是惭愧;待有朝一日,末将整端一队精兵,定要前去见识一下那所谓的死亡地带。” 萧瑾晟的用意,说好听点,是想为国家争得一块宝地,但是说难听一点,或者站在薛子沐个人角度而言,无疑及时将他往死路上逼;可他身为臣子,便只能认命。 “有薛将军亲自率军出马,朕相信必定会马到成功。”萧瑾晟扬着一脸满意的笑意,高声说道。 “谢皇上吉言;不过,郝家事件既然已经查明,那么是否也该还郝家人一个公道,否则末将所受的责罚,岂不是有点憋屈了。”薛子沐明知自己已经逃不过受罚,倒不如借此帮郝若初讨要一份公道,想必萧瑾晟也会感谢他此举吧。 “薛将军所言有理;眼下郝丞相已逝世多年,而就在前不久,流放人员中又传来郝建锡因病猝死,郝家几乎无人再能重返朝政当差,所以……”萧瑾晟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上,郝家兴许无人还能重返朝政当差,但是郝家好有人存活的不是嘛。”薛子沐意味深长的说道。 “薛将军的意思是说,五年前被废的郝氏皇后?”萧瑾晟明显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当然,他这话一说出口,又引来堂下一阵议论纷纷。 “五年前,郝氏皇后因郝家一案受牵连被废;如今被圈禁在冷宫,受尽苦难,如若皇上真有心对郝家进行弥补,皇上不妨考虑对郝氏皇后开恩赦免。”薛子沐一脸严肃的说道。 “皇上,郝氏皇后已经被废,如果再撤销其罪名的话,恐怕要引起不良传言,老臣认为不妥。”一名朝臣反应异常敏捷的出列反对。 “皇上,请恕微臣多嘴,前不久冷宫发生一大火情,据说正是郝氏皇后所在的居处,而且当时有人证实火灾中烧死一名年轻女子,也证实就是郝氏皇后,所以这件事……”另一名负责冷宫那边的朝官,出列支支吾吾的说道。 “对呀,不是说烧死了嘛。” 众人都在堂下窃窃私语的感到好奇不明。 这时,薛子沐又说道:“皇上,此事都是末将失职;早在冷宫发生火情之后,末将便派人彻查此事;当时确实在大火中找到一具已经烧焦的女尸,但是在末将仔细侦查后,已经确定那名焦尸并非是居住在发生大火那座院子的主人,也就是郝氏皇后;得知此事后,末将由于想把事情查明再上报皇上,所以一时给耽误了,还望皇上赎罪。” “那么薛将军现在查的怎么样了,事情是否查实了?”萧瑾晟音声显得异常冰冷,自然是对薛子沐没有及时把事情上报而不满;当然,这也只是他们戏码中的表演罢了。 “回皇上,郝氏皇后当时被一名小宫人从大火中救了出来,才幸免一死,只是……”薛子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正文 第310章 守得云开 “只是什么?”萧瑾晟追问。 “只是,随从郝氏皇后一起的还有一名五六岁的孩子,而且那还是唤郝氏皇后为娘亲,所以此事末将才迟迟没有上报皇上。” “你说什么!此事当真?”萧瑾晟激动的从龙榻起身,一脸愕然的说道。 “千真万确,如若皇上不信,末将随后便可带皇上前去证实。” 这样一来,不仅把郝若初这个人重新引入众人视线中,且还能把枫儿脱颖出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走,带朕去看看。”萧瑾晟迫不及待的从殿堂上迈着箭步走下来,看样子非常重视这件事。 “皇上,当心其中有诈啊!皇上……”一名年长的朝臣,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瑾晟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丢给他一记冷眼;就知道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是郝若初当年的死对头。 至于其它人,除了一脸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视,有的反应能力敏捷的一点的人,也最多就是窃窃私语的议论,还有些人,还完全处于后知后觉状态;但是当他们反应过来后,萧瑾晟已经消失不见在殿内。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贞岚知道今天的早朝会提及封储君的事,本来就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早朝那边的消息,却不想等来等去,竟等来了这么个噩耗。 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贞岚压着内心的盛怒,冷冰冰的说道:“何时如此慌张?” “回娘娘,刚才早朝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小宫女许是跑的太急了,一下子气没上来, “说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贞岚柳眉一皱,一脸怒不可歇的斥道。 “说是提及到了赦免郝家当年的罪行,还提到了那个废皇后,而且还有人说,那个废皇后并没有葬身在那场大火中,这会皇上已经亲自去证实了这件事。”小宫女大气不敢喘的一口气把话说完。 “原来她真的没有死。”贞岚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对充满怨怼的厉眸,透着一股嗜血的肃杀之意。 虽然这个结果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接受,但坐实这个消息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心底那惊滔怒浪;或者说,她一直还在祈祷一个奇迹发生,或者在此期间能再度找到机会除去郝若初。 只要萧瑾晟一天没有对外公布郝若初这个人,她就还有机会;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只能等待一场重新开启的复仇大战。 “娘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小草在旁也担心的说道。 “还能怎么办!”贞岚深深的叹了口气,那种有未有过的疲惫感,再一次重回她内心深处;对于未来,她恍惚间感到迷茫了,还伴随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向她施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郝氏一族因蒙冤受牵累,现今冤情已经查实;故此撤销郝氏家族谋反大罪,赐封仙逝丞相郝世宗为护国丞相,灵位归郝氏家族墓穴;郝氏嫡女误入冷宫多年,为表弥补,特赐一品皇妃,赐封号‘郝’,择日移居红枫殿居住,郝氏膝下之子,赐名萧枫,赐封号荣盛皇子,暂居红枫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郝若初跪在宣明殿外,听着万福一字一句的宣读圣旨,她终于看到了属于她的希望之路。 “郝妃娘娘,这地上寒气重,您还是快点起来吧,别伤了您的贵体。”万福将圣旨交给郝若初后,顺便又搀扶了她一把。 “多谢万福公公。”郝若初借着他的力道,小心翼翼的起身。 这用姓氏作为称号,宫里虽然不少见,但是赐封姓氏为封号的人,恐怕她郝若初还是头一个,以此可见,萧瑾晟对她确实上心了。 萧瑾晟的圣旨一下,郝若初很快被移居到自己的宫殿居住; 红枫殿—— 虽然没有凤鸾宫那样富丽堂皇,处处尽显母仪天下的威仪,但是这里被布置的井井有条,建筑也格外别致。 前园种满了格式含苞待放的花草,楼台,亭阁,朗庭,样样不缺;后园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河畔,河畔中一座亭阁,河里长满了水仙花,荷花未到盛开时,所以还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最抢眼的景色,要说抢眼,恐怕还得是后园里的那颗高大又粗壮的红枫树;虽然红枫已经是落叶的季节,但是这颗红枫的外形来看,至少也得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熟不知,这棵树,可是萧瑾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进宫来的,当时因为树龄太大,移栽成活的几率恐怕渺茫,所以萧瑾晟一直自己亲手在培育,就连至今都不知道这颗红枫是否还能开枝散叶。 宫里的宫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打理宫里的一切,来来往往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因为萧瑾晟把以前在凤鸾宫伺候的宫人都调到了这边,方便他们对郝若初的照顾。 而郝若初独自一个,漫无目的的走在园子里,最终在那颗红枫树前停下;仰望着高大的树干,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 渐渐的,蓝天白云被火红的色泽覆盖,她回想起那个红枫下的相遇,仿佛如果昨天般清晰。 她又情不自禁的长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就好像重演了曾经进宫时的那一幕,只是换了一颗截然不同的心灵,但愿结局不要再那么悲惨。 “娘亲……” 一声稚嫩的叫喊,彻底惊扰了郝若初的思绪,她循音看去,只见枫儿一身华贵的皇子衣着,梳着高高的发髻,金冠束顶,诈眼一看,和从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娘亲,他们非要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枫儿好不习惯。”枫儿跑过来拉着郝若初的手,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枫儿,你如今是皇子,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不顾形象礼数,让人看了笑话。”郝若初蹲下来,一边整理着枫儿的衣襟,一边淡淡的说道。 “可是枫儿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打扮,一点都不舒服。”枫儿撅着小嘴,还是不乐意的说道。 “任何事都是慢慢才习惯的,母妃相信枫儿一定能做到最好。”郝若初温柔细心的说道。 “可是……” “嗯?” 枫儿明显还是想继续说服郝若初,但是被郝若初一个不高不低的音声吓得愣是不敢再吱声。 “好了,去按宫人们说的去做,从今往后,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记住了吗?”郝若初又站起身,一副严肃的说道。 “枫儿记住了。”枫儿耷拉的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以后在父皇和母妃,包括姨娘面前,都要自称儿臣知道嘛?”郝若初依旧是非常严肃的表情,现在的处境,已经正式对外公布,在这敏感的时候,她必须时刻谨言慎行,包括枫儿也一样。 “枫……儿臣记住了。”枫儿很明显差点又自称失误,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郝若初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先去跟宫人学习简单礼数,晚一点跟母妃去给你父皇请安。” “喏。”枫儿抱着小拳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便在宫人的带领下离开。 郝若初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心里却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原本不想把他束博在这座牢笼里,可还是没有敌过她内心的自私。 将来不管枫儿前途怎样,希望他长大后,不会因为她的自私而恨她。 回到眼下该面临的局势中,以这种形式,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着她们母子俩,指不定什么时候从天砸下一个陷阱把她们圈在其中,搞不好,已经有魔抓开始渐渐的在靠近她们,所以她必须保持时刻敏锐。 没有等到郝若初带枫儿去向萧瑾晟请安,旁晚前,萧瑾晟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便匆匆的过来看看打理的怎么样了。 “参见皇上。” 由于萧瑾晟来的匆促,所以并没有让人事先通传一声,害的宫人们都手忙脚乱的行礼问安。 但是萧瑾晟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慌张,而是直奔主殿而去。 郝若初在殿内听到了宫人对萧瑾晟的敬语,这会已经起身迎了出来。 见萧瑾晟脚步匆忙,她连忙就地欠身行礼,“参见……” “这里没有旁人,初儿就别拘礼了;快进来,别动了胎气。”萧瑾晟两个箭步上去阻止了她行礼,顺手搀扶着她,体贴又关心的说道。 “臣妾正准备带枫儿前去向皇上请安,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初儿不想见到朕?”萧瑾晟故作不悦的看着她。 郝若初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按规矩,臣妾刚刚移居新殿,不都是要先去向皇上谢恩嘛,臣妾可不敢坏了历年来的规矩。” “朕特许的,保证不会有人敢多嘴。”萧瑾晟扬着一脸笑意。 “话虽如此,可是嘴巴毕竟长在别人身上,皇上能管得住别人的命,恐怕还真不易管住那些七嘴八舌。”郝若初有些低落的说道。 正文 第311章 见明月 “既然管不住,那就不管了,只要他们不过分,你就就当是一阵风吹错方向了。”萧瑾晟宠溺的抚了把她的脸颊。 郝若初被他逗笑了,可不等她笑意绽开,一名小宫人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娘娘,岚菱殿的贵妃娘娘前来拜访。”小宫人颔首说道。 郝若初脸上的笑意一僵,没想到贞岚的速度还真是快;按理来说,她的辈位比贞岚低,理应也该是她先去向贞岚请安,这会贞岚居然迫不及待的自己跑来了,可想贞岚心里攒了多少疑问等着过来解答。 萧瑾晟对贞岚的这个举动,也感到有点意外,虽说知道一点贞岚和郝若初之间曾经存在不和,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兴许时间真的能将一切抹灭,他当然是希望她们真的能以和睦相处。 “去传贵妃进来吧。”萧瑾晟见郝若初迟迟不开口,他索性先替她打开这扇隔阂。 “皇上,贵妃娘娘好歹也是后宫之主,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郝若初有点担心的说道;她才不想就这样跟贞岚见面,再怎么说,也是仇人一场,好歹也该有个特别的见面方式。 “无碍,岚贵妃既然来了,自是不会在意这些。”萧瑾晟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脸。 郝若初只能笑着点头,可就在瞬间,她笑脸突然变成一张痛苦不堪的表情,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抓着萧瑾晟,身体不由得往下沉了下去。 “初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萧瑾晟惊慌失措的扶着她,一脸紧张的询问道。 郝若初紧锁着眉眼,一脸痛苦的咬着下唇,像似没难受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她痛苦的说道:“臣妾肚子好痛。” “这……”萧瑾晟更加慌神了,他搀扶着她,又见她身子弓起来,捧着微隆的小腹,他内心焦急而不安。 “来人,快去传太医。”好不容易找回理智,萧瑾晟仰头喊了一声,随即将郝若初小心翼翼的拦腰抱了进去。 贞岚刚好这会走了进来,看到刚才那一幕,原以为萧瑾晟已经注意到她了,却不想他竟当着她的面抱起郝若初走了进去,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再关注手忙脚乱的宫人,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来回走动,也没有一个人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要不是有萧瑾晟替他们撑腰,他们又怎敢这般放肆。 这会她来也来了,没有招呼之下,她是进来好呢,还是掉头离开好呢!要是就这样走了吧,他日被问起来,显然是她没有礼貌,她可不想本来是得理前来套近乎,最终却落个失礼的污名。 可要是就杵在这里吧,她又不甘心里那口气;好歹她也一个大活人,难道来来往往的宫人都是瞎子嘛,居然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这是故意再让她难堪么。 贞岚是越想,心里越气的不行。早知道萧瑾晟在这里,她是打死也不会这么急着过来会会久违的敌人;这会倒是好了,弄得她走也不对,留下又丢面子。 “初儿,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萧瑾晟将她扶在床榻上躺下,他在旁细心的问道。 “已经好多了。”郝若初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说道,一张小脸也苍白又憔悴。 本来她只是装一下,引开萧瑾晟的注意力,没想到却弄假成真,小腹真的感到了隐隐的不适,这已经是自怀孕以来,不止第一次有过这种症状了,所以她心里也有点担心。 “朕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传易呈墨过来给你看看朕才放心。” “可是贵妃娘娘还在外等着呢,臣妾怎好失这等大礼。”郝若初眉宇微凝,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是你肚子里的皇嗣重要,其它一律不用你操心。” “那臣妾可否请皇上传话让贵妃娘娘先回去,改日臣妾好些了,定亲自去向贵妃请罪。” “你安心睡会吧,这些交给朕去安排就是了。” “那臣妾就先谢皇上了。”郝若初这才露出一脸开心的笑意。 “快闭眼休息一会吧,等太医来了朕再叫你。”萧瑾晟体贴的帮她捏了捏被角。 郝若初点了点头,随即也就闭上眼睛假装休息;总算是可以打发了贞岚,相信她一定会恨的牙痒痒吧。 贞岚碰了一鼻灰回到岚菱殿,浑身散发出来的怒火,就差把一路的景色都融为灰烬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 “滚!” 刚引上来的小草好心好意的上来询问,却不想被贞岚拂袖狠狠的推了过去,弄得她在后一头雾水。 “娘娘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见那个废皇后了吗?”小草抓着一个随贞岚一起的小宫女问道。 “姐姐就别提这事,压根就没见着。”小宫女小声的说道。 “那个废皇后不在殿里?”小草很是好奇的问道。 “要是不在殿里,娘娘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偏偏人家在殿里伺候皇上,哪有空会见咱们娘娘啊!”小宫女的口气,怎么有种感觉是在说风凉话。 “你是说,刚才皇上也在那个殿里?”小草倍感惊讶。 “可不是嘛,不然谁敢把咱们娘娘晾着半天,最后还给打发回来了,换做任何人,这会恐怕不死也气的半死了。”小宫女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难怪呢!”小草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她还以为贞岚这一出马,保准能把那个废皇后治的服服帖帖,却不想结果大大相反。 看来这以后,后宫又该不太平了! 关于今天的事情,萧瑾晟心里很清楚对贞岚确实有点过分了,所以在得知郝若初状况并无大碍后,他找了借口离开了红枫殿。 而郝若初就算明知道他是赶着去安慰贞岚,但她并没有故意阻拦,因为比起他的行踪,她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明霞,易太傅已经离开了吗?”郝若初起身靠在床榻,对明霞问道。 “回娘娘,刚才是去配药了,这会应该还没走。” “本宫还有点症状不太清楚,你再去把易太傅请过来一趟。”郝若初有种预感,易呈墨刚才对她的身体状况有所隐瞒,或者说,她感觉自己这次的孕状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她需要找易呈墨证实情况。 “喏,奴婢这就去。”明霞领命后,颔首退了下去。 不想,明霞刚走至门口,易呈墨已经走了进来,她又说道:“太傅来的正好,娘娘正明奴婢去请你过来一趟。” “知道了,你去把这些药煎来给娘娘服下。”易呈墨将手中的药包递给明霞。 明霞接过药包后,又退了出去;殿内的郝若初已经听得出,易呈墨这是有意支开明霞;这让她本就不安的心理,越加的不安起来。 “娘娘醒了。”易呈墨走进来,轻声的问了一声。 “本宫近来总感觉腹部隐隐不适,不知是否是胎气不稳?”郝若初一刻都不能再等,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娘娘胎气不是不稳,而是……”易呈墨稍微停顿了一下,貌似有点为难。 “而是什么?”郝若初迫不及待的询问。 “娘娘节哀,这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易呈墨有点沉重的说道。 郝若初眉头一皱,头脑突然一片空白,她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一时很难接受,为什么还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却保不住孩子呢。 “易呈墨,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郝若初抓着他的手,有点激动的说道。 “娘娘,您冷静点,这个孩子自打来到这个世上,胎气就一直不稳定,微臣本以为用药控制可以发生奇迹,可娘娘体内寒气实在太重,根本就不具备生育的可能,所以这个孩子最多只能存活五至六个月。”易呈墨凝着眉眼,一副遗憾的说道。 郝若初又如五雷轰顶头脑嗡嗡作响,一个孩子不保还不算是打击,不能再生育才是更残忍的打击,她无力的松开易呈墨,一对呆滞的眸子显得有人无助。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今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过了许久,郝若初才鼓起勇气淡淡的开口。 “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要娘娘后期加以调养,孩子还是有机会能有的。”易呈墨不忍心再打击她,只能把话说到最委婉的地步。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孕育孩子是她们毕生的骄傲,如果连这个骄傲的资本都没有,就等于毁灭了她的半个人生,而郝若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他怎能在这个时候再去打击她。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郝若初心里很清楚,易呈墨向来报喜不报忧,能从他口中说出有希望,基本上就是根本不存在希望。 “你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郝若初一副心事重重地说道。 “还有一件,岚贵妃在上次生产时,由于大出血,今后也无法再生育了。”易呈墨本不想把这件事告知任何人,但是这个时候告诉她,兴许能安慰她一点。 正文 第312章 讨论储君人选 郝若初有点惊讶的看向他,虽然这个消息有点令人震惊,但是在这个时候,对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在她心中的伤口上洒了一杯温水,让她心里短暂的平衡一下,可还是不能抚慰她心中的伤。 萧瑾晟来到岚菱殿时,贞岚已经卸妆准备睡下了,这会贞岚正为萧瑾晟按摩肩膀,一边轻轻淡淡的说道:“皇上怎么这么晚还有空过来。” “听说爱妃今天前去红枫殿了?”萧瑾晟也平淡自然的说道。 贞岚面色一沉,由于萧瑾晟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变化,所以她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内心的不快。 “臣妾得知郝皇后被解禁,还重新晋封了妃位,臣妾感到甚是欣喜;原本心切前去看望,却不巧郝妃突然身子抱恙,为了不打扰郝妃休养,臣妾便没有进去打扰。”开口的时候,贞岚已经恢复一贯温柔的语气。 “郝妃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身子落下了不少病根,朕已经派人给她身子进行大调养,一时半会,恐怕没那么容易好,所以爱妃别跟她一般计较;而且郝妃也说了,待她身子稍微好些了,便亲自来向爱妃请罪。” 萧瑾晟当然是希望贞岚说的都是心里话,更加希望她们之间能和睦相处,虽然这点很难,起码不要是那样勾心斗角,水火不容也好。 “郝妃真是太见外了,以后都是自己姐妹,还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话,搞得臣妾有多刻薄似得。”贞岚故作半开玩笑的说道。 萧瑾晟握着贞岚的手,把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随即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岚儿现在是后宫之首,凡事都得多多忍让,以后恐怕还要委屈爱妃了。” “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臣妾委屈点又算什么,况且郝妃乃是皇后出身,臣妾多有不懂之处,少不了还要去请教郝妃了呢。”贞岚眉目含笑的说道。 不过就是一个贵妃的位置,就要她担任管理后宫的大任,未免也太不合理了;看样子,萧瑾晟还没有晋封她为后的打算。 贞岚这是有意提到皇后这个敏感的词汇,萧瑾晟暗自感叹,对于贞岚个人,他确实存有愧疚,本来早就应该允她承诺,偏偏让她苦等了这么多年。 如今他完全有权利把国母的位置给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犹豫。 “岚儿能这么想,朕很开心;不过岚儿放心,朕答应过的事,朕绝不会失言;待过了这阵子,朕会挑个好日子把国母的人选定夺了,也算是了了朕一桩心事。”萧瑾晟握着她的手,一副感慨颇深的说道。 贞岚心里总算是可以舒了一口气,本来是只是想让萧瑾晟难受一下,却没想到能等来他这样一句话。 “可是臣妾听说,近来朝臣们对储君的人选一直争执不下,皇上为此已经是焦头烂额,选定国母的事,臣妾可以再等一阵子。” 贞岚看似是为了萧瑾晟着想,其实她的打算是,要是萧瑾晟真的封她为国母,那么荣辉皇子便是南北朝嫡子皇太子,也就是顺理成章继承了储君之位,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萧瑾晟本想给贞岚一颗定心丸,好让她安心,自己也少一分愧疚;可不想贞岚关心的却是储君的位置,他心里自然是不爽快。 “关于储君的人选,朕暂时还不想给予定夺,朝臣们那点小心思,朕也没那么轻易被迷惑,有关国家大任,朕一定会亲自把关。”萧瑾晟一脸冷沉又严肃的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荣辉皇子还不具备担当大任的潜力?”贞岚索性直接探问出口,反正事情迟早要摊开来面对,萧瑾晟现在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无非是说给她听的,那么她又何必装聋作哑。 “荣辉当然是储君最佳人选,可是……”萧瑾晟稍微停顿了一下,“历年来,储君人选理当是由长子担任,当然,除非是另有特殊情况,否则恐怕是不宜坏了这规矩,所以朕为此也非常为难。” “是臣妾不好,臣妾差点忘了,郝妃膝下貌似也有一位皇子,而且年龄和荣耀相差仅一岁左右,如若照皇上所言,荣盛皇子才该是南北朝长子才对。”贞岚一副不瘟不火的说道。 反正话已经开了头,萧瑾晟要是对她有意见,也已经有了,她索性就借此弄清楚萧瑾晟的意向,省的她整天提心吊胆。 “依爱妃的意思,是立荣盛皇子为太子?”萧瑾晟转眼看向贞岚,不想错过她此刻脸上的任何表情。 “臣妾只是论规矩而言,况且朝政大事,也非臣妾一介后宫之人所能参与,一切还需皇上全权做主。”贞岚嘴角淡淡的带着一丝笑意,她即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早点歇息吧。”萧瑾晟长长的舒了口气。 “父皇,父皇,我要见父皇。” 萧瑾晟才刚起身准备朝寝殿走去,这时突然传来孩子的叫喊声。 贞岚只是朝一旁的侧殿瞟了一眼,只见荣辉皇子身着单薄的里衣,脚步笨拙又急促的跑了过来。 “辉儿。”萧瑾晟转身迎过去,蹲下身子将荣辉随手抱了起来,“辉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 “辉儿想念父皇,想的睡不着。”辉儿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萧瑾晟眉宇微微一皱,这些日子他一直全心关注在郝若初那边,几乎已经忘了什么时候陪过辉儿,要不是辉儿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没有意识到。 “都是父皇不好,是父皇最近太忙了,一时没时间过来看望辉儿。”萧瑾晟内疚的说道。 “辉儿听说皇上有了别人的孩子,所以就不要辉儿了。”辉儿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圈在萧瑾晟脖颈上,一脸无知看着他。 “辉儿,不许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快下来回屋去睡觉。”贞岚突然一脸严厉的斥道。 辉儿见状,他吓得耷拉的脑袋,从萧瑾晟怀里动了动,意思要下来。 “辉儿不过还是个孩子,别把他吓坏了。”萧瑾晟心疼的说道。 “皇上,这孩子还这么小就听信别人的谗言,以后怎能成大器。”贞岚皱着眉头,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母妃,老师说了,成大事者,要耳听八方,不拘小节,也不能疏忽谗言;凡事要从小节关注,世间也没有无故涌起的大浪。”辉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贞岚气的一时竟反驳不出话来。 “好了,辉儿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朕会自我检讨,以后尽量抽空过来陪陪孩子;今晚,朕就陪辉儿睡了。”话毕,萧瑾晟抱着辉儿朝一旁的侧殿而去。 换做是平时,贞岚兴许会生气,但是这次,她好不容易精心策划这一幕,当然我的就是促进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郝若初因为身孕的事情,情绪一直不太好,也没有去向贞岚请罪,更没有心思去计划方案对付她。 “娘娘,您看那边那孩子,好像是红枫殿的荣盛皇子。” 贞岚正在园子里闲逛,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孩子,但被小草这么一提醒,她才将目光投过去。 尽管是有一定的距离,她也一眼便能认得枫儿那小身影,她眸子一缩,神色中流过一丝冷凛的厉色;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居然能从她的百年毒药下逃过一死,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走,过去瞧瞧。”贞岚留下冷冰冰的话,便转身折向枫儿所在的方向。 枫儿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身份,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到处游玩,他当然是玩的不亦乐乎,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贞岚走了过来。 “参见贵妃娘娘。”其它宫人可不敢忽略了四面八方,在贞岚走近后,他们便纷纷欠身行礼。 枫儿这才抬起小脑袋,看到贞岚的那一刻,他狠狠的给她一个大白眼,扭头就要走。 “小皇子,快过来参见贵妃娘娘。”明霞赶紧拉住枫儿。 “我才不要搭理她,她是个坏女人。”枫儿甩开明霞的手,气呼呼的说道。 “小皇子,休得胡说;快给贵妃娘娘下跪认错。”明霞又不敢对他凶,所以只能耐心的劝说道。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给她下跪;我不要下跪,我不要认错。”枫儿气冲冲的小手乱挥,想到贞岚那般对他,他恨不得踹她几下,哪里还能给她认错。 明霞知道枫儿是个倔脾气,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于是她又转向贞岚说道:“娘娘,小皇子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奴婢好好教导小皇子,改日一定登门向娘娘请罪。” “登门请罪就不必了,不过这孩子性子倔强,许是缺少同龄人陪伴;不如这样吧,荣辉皇子近来也一个人在宫里,甚是无聊,要不就让他们俩做个伴,说不定还能促进兄弟之间的感情。”贞岚压着内心的盛怒,淡淡的说道。 正文 第313章 不懂事的孩子 “这……”明霞为难的犹豫了一下,没有郝若初的允许,她哪里敢把枫儿随意交给别人,况且又是她的死对头贞岚。 “你放心,回头本宫派人去郝妃那边告知一声,绝不会让你为难。”贞岚冷不丁的的说道,随即她又转眼对一旁的宫人说道:“来人,带荣盛皇子去岚菱殿找荣辉皇子一起游玩,务必要伺候好荣盛皇子。” “喏。”一旁的小草颔首说道。 枫儿听到有同伴可以一起玩耍,他早就把对贞岚的恨意抛之脑后;要知道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伴,难得能有机会结识,他自然是开心不已。 明霞看着枫儿被她们带走,心里是万分不安,要是枫儿自己不愿去,恐怕贞岚也不敢强来,可这会枫儿是喜滋滋跟着去了,她也不好过分阻拦,所以这件事,还是早点去告知郝若初为好。 得知消息的郝若初并没有乱了阵脚,既然贞岚敢光明正大的把枫儿带回去,量她也不敢把枫儿怎样。 “娘娘,易太傅来了。”这时,明月走进来汇报道。 郝若初低着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太大反应,直到易呈墨走进来后,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多余的心思收起来。 “微臣参见娘娘。”易呈墨走进后欠身行礼。 “你们先去门后候着,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郝若初并没有看向易呈墨,而是转眼对一旁的明霞等人说道。 明霞颔首作答,随即招呼殿内的宫人一起退了下去。 “有什么打算了吗?”易呈墨以郝若初的行事,也猜想到她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个孩子保不住,也不能让他白来一趟。”郝若初淡淡的说道。 “娘娘只要想好怎么做,微臣一定随时配合娘娘。”易呈墨同样是一脸严肃说道;这样的郝若初,才是他希望看到样子。 既然选择了回来,就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击垮,不然她将注定是个弱者。 “对了,本宫发现枫儿时而会伴有不适的症状,会不会是之前残余在体内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而留下了后遗症这类的病症?”郝若初忽然有点担心的说道。 易呈墨眉宇一皱,提到枫儿的病症,他的情绪回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有可能是,不过应该没有多大妨碍,回头微臣再给小皇子配点药调理一下。” 郝若初点了点头,“还有,最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薛子沐,是不是又出征去了?” “据说是在钻研前去西南那边的地势,一直没有进宫。” “怎么突然想要去研究西南那边地势了,不是都说那边是死亡地狱嘛。”郝若初感到困惑不解。 “娘娘恐怕还不知道,前不久,皇上因为当年调查郝家的事情,罚了薛子沐办事不利,没收了他的军令,且还有意要派他前去夺下西南那边的领土,所以他不得已才苦心钻研起那块是非之地。” “你说什么,薛子沐跟调查郝家的事情有关?”郝若初突然紧张的说道。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关于当年郝家的事情,全都是萧瑾晟一人卓查,再加上贞岚的关系,所以他才对郝家痛下狠手,可万万没想到薛子沐居然和这件事有关。 易呈墨微愣了一下,差点把事情说漏了,“并没有直接关联,他只是负责尾随调查,并没有实质性的权利负责。” 不管有没有实质性的权利,至少证明了薛子沐参与那件事;郝若初有点不能接受的跌坐在软榻上,一直最值得信赖的人,居然也是她仇恨的一部分。 “娘娘还是先别想太多了,眼下是娘娘的身子要紧。”易呈墨适时的岔开她的思绪,免得她想太多,而乱了分寸。 郝若初不语,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件事关乎着她报复的目标,她怎能不重视。 到了晚间,贞岚的人来告知,说是天色太晚,枫儿便留宿在了岚菱殿。 得知消息后,郝若初猜想,枫儿没有回来的原因,一点可能真的是枫儿贪玩,所以不想回来,第二点,可能是贞岚故意设计留下了枫儿,为的还不是要她主动登门去求见。 本来郝若初是想跟贞岚耗一阵子再说,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在等,拖延时间久了,恐怕会危及她自己的性命。无奈之下,她只能借去接枫儿为由,决定主动前往岚菱殿。 当然,她并不是第二天就去,而是不出所料,枫儿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这也给她制造了前去迎接的好借口,想必贞岚那边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日午后,郝若初整装后,准备前往岚菱殿。 一身高贵又大气的纯色宫服,色泽有点暗淡,但丝毫不失她威仪的气场;青丝挽着精美的发髻,别致的步摇凤冠,再配上精湛妆容,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从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蜕变为一个威信十足的女王范。 只是来到岚菱殿才得知贞岚并不在殿内,而是一大早便去了寺庙烧香去了。 在宫人的带领下,她来到后院,也就是枫儿和荣辉皇子玩耍的地方。 远远便能听到孩子欢快的嬉笑声,郝若初听了,并没有上去惊扰他们,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玩耍,心里泛起一丝欣慰,却又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再摸摸厚实衣物下藏着的小腹,她心里又一阵疼;没想到枫儿竟是她最后的寄托。 “你放开我……放开我……” 就在郝若初暗自伤神的时候,枫儿和荣辉皇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了起来,两个人你抓着我,我揪着你,谁都不肯松手。 枫儿由于自小生活条件有限,个子到荣辉皇子面前是矮了一节,身型更是不如荣辉健壮,所以在两人僵持之下,枫儿明显占下风。 不过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枫儿紧紧抓着荣辉的衣襟不放,而且嘴巴里还嚷嚷着什么。 而一旁的宫人也试着上前拉开他们,但是都没有成功,郝若初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你是杂种,你就是杂种。”荣辉鼓着腮帮子,小拳头用力的捶打在枫儿身上,嘴巴里还嚷嚷着刺耳的言词。 郝若初听到这话时,明显在原地顿了一下;本来是担心的心理,瞬间被一股怒火替代。 “我不是……我不是……”枫儿本来就打不过荣辉,被他这样以刺激,枫儿摇头哭着喊道。 “野种,你不配做我哥哥,你不配。”荣辉不依不饶的对枫儿拳打脚踢,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眼神中,居然充满了凶狠的锋芒。 郝若初站在不远处,看着荣辉那一对凶恶的眸子,心里猛的一颤;小小年纪,居然可以表现出如此凶狠的一面,长大后,还不知道是个怎样凶残的性子。 看到这样一面的荣辉,郝若初暗自在心里下决心,她决不能让枫儿落到荣辉手中,这个储君的位置,她必须要帮枫儿争夺到手。 “都给本宫住手!”郝若初走过去,发出一声严厉的训斥。 枫儿和荣辉都被突如其来的音声吓得了一跳,当看到郝若初一张凶巴巴的脸庞时,他们都唯唯诺诺的压低了脸。 “堂堂皇子,当众斗殴,成何体统!”郝若初又一脸凶怒的训斥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我母妃宫殿,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何人?”荣辉从小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里,这会胆怯过后,纵然又恢复他一贯娇纵的一面,即便是在郝若初面前,他也是一副昂首挺胸,目中无人的架势。 “岚菱殿,荣辉皇子,不知本宫说的可对?”郝若初冷冰冰的语气,也丝毫不失她威仪的气势,她还不信了,连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都镇压不了。 荣辉许是没有猜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居然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所以他心生一点小畏惧,但是高傲的自尊促使他不肯屈服。 “既然知道本皇子是谁,你还不快快跪下给本皇子请罪,兴许本皇子还能饶你不死。”荣辉依旧是一副骄纵的姿态。 “荣辉皇子,这位是皇上新晋封的郝妃娘娘,您可不能失了规矩,快向郝妃娘娘道歉。”一旁的小宫女急忙上来化解,以免把事情弄大了。 荣辉神色明显一惊,不过随即他横目上下打量着郝若初,那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轻蔑和讽刺;隔了半响,荣辉懒懒的走到郝若初面前,一脸鄙夷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厚颜无耻,被废了多年,还有脸回宫的废皇后!” 郝若初面色一沉,一个根本不懂事的孩子,怎会知道那么多当年的事情,显然是被灌输了不少当年的负面传闻,再看看一旁的小宫人,个个都掩嘴偷笑,想必这场闹剧,是他们故意安排的吧。 “本宫回不回宫,不由本宫说的算,也不由你一个乳臭未干小儿说的算;即便本宫是废后,起码还是你的母妃,你竟如此不懂尊长爱幼,难道你们岚菱殿就是这样教孩子的?”郝若初也不恼,也不气,只是一脸冷若冰霜般的说道。 正文 第314章 居然敢打我 这孩子的行为,明显就是故意气她来着,这会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被一个孩子气的雷霆大怒,她才不会轻易上套。 “娘娘赎罪,小皇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切莫跟孩子一般计较。”一旁的宫人连忙上来致歉。 “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宫心胸狭隘了?”郝若初横目瞟了眼小宫女一眼,威严凛凛的目光,宛若一道锋利的厉刺般扫在宫人身上。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求娘娘赎罪。”小宫女吓得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 郝若初冷言瞥了她一眼,才懒得在这里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废话;她又转眼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枫儿,她的目光明显温和了很多。 “枫儿,过来,告诉母妃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跑到人家的地盘,还跟人家动起手脚,难道母妃教你的话你都忘了嘛!”郝若初又变得一脸严肃的训斥道。 “母妃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并非想跟荣辉弟弟打架,而是荣辉弟弟先出言侮辱儿臣和母后,儿臣实在不能容忍母妃遭人辱骂,所以才反驳了两句,都是荣辉弟弟先出手打儿臣,儿臣才还手的。”枫儿下跪在郝若初面前,委屈地说道。 “今天好在是荣辉弟弟出手打你,倘若是只阿猫阿狗咬你一口,你是否也要反咬回去?那么你跟那些牲畜还有何区别!”郝若初依旧是一脸冷怒的训斥道。 这话恐怕就是三岁孩子都能听得出,郝若初是在指桑骂槐,将荣辉比喻成牲畜了吧。 枫儿当然也是听懂了,所以他转眼看了荣辉一眼,还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又转回郝若初这边,他颔首说道:“儿臣知错了。” 郝若初也下意识的瞟了眼荣辉,这么明显的比喻,荣辉不至于没听出来吧,不过看他气鼓鼓的小脸,一对圆溜溜的眼中冒火,显然不至于没听出来,估计还没找到合适的发泄源头吧。 “起来吧,跟母妃回宫。”郝若初总不至于站在这里等着荣辉无理取闹,所以她又说道。 枫儿起身,正好郝若初伸手牵着他,母子俩转身准备离开,荣辉突然蹿到她们前面,挡着她们的去路,气呼呼的说道:“站住!你骂我是牲畜,我要去告诉父皇。” “荣辉皇子,你那只耳朵听到本宫辱骂你的牲畜了?”郝若初嘴角微扬,一脸不屑的笑道。 “我……”荣辉小眉头一皱,一时反驳不出话来,郝若初刚才的话只是假设,他这会怎么有种把自己往牲畜这个骂名上贴的感觉。 “我不管,你刚才就是变相骂我是牲畜,我就要去告诉父皇。”荣辉无理取闹的指着郝若初。 “以你现在对本宫的行为,本宫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冲撞皇尊之罪,如若你不识抬举,岚菱殿迟早跟着你遭殃。”郝若初一脸厉色,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哼!”荣辉却嗤之以鼻的一声轻哼,“你不过是我父皇抛弃的废人,要不是弄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回来,我父皇根本不稀罕多看你一眼,如今这个孩子身份不明,我父皇迟早会看清你们一张张虚伪的真面目。” “放肆!”郝若初一声怒斥的同时,挥手狠狠的甩了荣辉一个耳光,一脸怒不可歇的她斥道:“是谁人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怀疑龙种,本宫看你是生在金銮殿里,便以为自己的天子了!”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荣辉一手指着郝若初,一手握着通红的小脸,双眸泪眼汪汪的瞪着郝若初,因为气的不轻,他浑身都在发抖。 郝若初冷笑一声,一步迈在荣辉面前,“本宫不是在打你,本宫是在教你生存之道。别仗着自己有个只手遮天的母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这天下现在是你父皇,久后一日,还指不定是谁的。”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荣辉哪里受过这般委屈,他一怒之下,对郝若初是拳打脚踢的推着她。 郝若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她跟一个孩子在这里较劲,岂不是有失她的气度。 这要是传到萧瑾晟耳朵里,看她贞岚怎么替荣辉辩护;最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出现孩子不保,责任也就有地方去怪罪了。 “不许打我母妃,你不许打我母妃。”枫儿见状,急忙冲上来试图想拉开荣辉,但是他瘦小的个子,被怒气腾腾的荣辉一手便推倒在地。 “枫儿……”郝若初紧张的想去护着枫儿,哪知一弯腰,小腹被荣辉一脚踢个正着,腹部传来一股刺痛,她捂着小腹,身体渐渐的瘫软了下去。 “娘娘……”随郝若初前来的宫人,候在不远处,这时急忙上来搀扶。 “都快住手!” 早就出现在不远处的贞岚,这时迈着匆促的步子走了过来,发出一声制止;因为随她一起出现的还有萧瑾晟。 原本她是想设计荣辉激怒郝若初,然后制造出郝若初对荣辉下狠手的一幕给萧瑾晟看,可万万没想到,计划得逞后,情势却会突然转变。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狠狠的打在荣辉脸上,这次下狠手的人正是贞岚。 “母妃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尊长爱幼,以孝为先,可你倒好,居然敢当众对你母妃大打出手,你真是太让母妃失望了。”贞岚气的浑身发抖,但是表情中又透着对荣辉的疼爱,要知道,荣辉长这么大,她可是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他,这会因为做戏,她却不得已出狠手扇他,她怎能不心疼。 “母妃,是她先动手打儿臣的……”荣辉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握着血红的小脸,委屈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她是你母妃,教训你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嘛!”贞岚依旧是一脸严厉的斥道,她此时的怒气,完全是将对郝若初的恨意,全部发现在荣辉身上。 “初儿,你怎么样?”萧瑾晟这会已经担心的扶着虚弱的郝若初,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贞岚闻言,转眼看去,人家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的嘘寒问暖,合着萧瑾晟根本就没有在意她对荣辉的教训,她心里更是气不愤。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刚才都说臣妾不好,千错万错,臣妾都不该动手打荣辉皇子,臣妾有罪。”郝若初靠在萧瑾晟怀里,一副有气无力的说道。 “别说了,他还小,严加管教是应该的,此事不怪你,朕先送你回去。”萧瑾晟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离开,郝若初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转眼对枫儿说道:“枫儿,跟母妃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内不得离开红枫殿。” “喏。”枫儿耷拉着小脑袋,颔首应了一声。 贞岚在后,气的是浑身发抖,厉目充血;枫儿本没有多大过错,郝若初都罚他闭门思过一个月,那么荣辉所犯错误这么大,岂不是要罚他禁足才合理。 好不容易计划的一切,却不想在关键时刻被打乱了;贞岚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就在郝若初动手打荣辉那一刻走出来,也就不会出现时候荣辉对郝若初动手的一幕了。 哇~~ 这边荣辉还在委屈的嚎啕大哭,哭得贞岚心里更是烦躁。 “哭哭哭,就知道哭,谁让你对她动手了!”贞岚一边拽过荣辉,气冲冲的说道。 “母妃息怒,儿臣也不想动手,是她辱骂儿臣是牲畜,所以儿臣才会动手的。”荣辉哭着说道。 贞岚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荣辉好歹也是娇生惯养的堂堂皇子,郝若初竟然敢辱骂他这种话,她把萧瑾晟又置于何处。 “别哭了,这个仇,母妃迟早会帮你讨回来,以后千万不能冲动行事,凡事要忍知道嘛?”贞岚蹲下来擦了荣辉脸上的泪水,又耐心的嘱咐道。 “儿臣记住了。”荣辉抹去脸上的泪水,点头说道。 “别伤心了,先回去吧,回头母妃再去看你。”贞岚摸了摸他的脑袋。 “儿臣告退。”荣辉颔首退了下去。 贞岚起身,看着荣辉离开,她一个人怔怔的站着。 “母妃,儿臣刚才推那个女人的时候,发现她的肚子很大。”荣辉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跑到贞岚面前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肚子很大?”贞岚不明的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郝妃,儿臣推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独自是鼓起来的。”荣辉一脸无知的说道。 贞岚细眉一蹙,低着眸子思索了一下,要不是荣辉这么一提醒,她倒是真的忘了,刚才郝若初跌倒的时候,确实一直都在护着她的肚子,难道…… 想到这里,贞岚深邃的眸子一缩,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洇上眼帘;萧瑾晟和郝若初私下交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只是碍于身份关系,才一直隐瞒大家,莫非郝若初是怀孕了。 正文 第315章 终于见面了 萧瑾晟把郝若初送回红枫殿后,易呈墨也正好匆匆的赶到,经过仔细的查看,郝若初确实是被动了胎气,但并不至小产;不过需要卧床休养。 萧瑾晟听闻郝若初和孩子并无大碍后,总算是放了心;但是想到荣辉对郝若初的行为,他是气不打一处来,并扬言要严惩荣辉。 “皇上,荣辉皇子还年幼不懂事,想必他也并非有意冲撞臣妾,况且是臣妾先对荣辉皇子动了手,如果说有错,也该是臣妾错在先才是。”郝若初有点自责的劝说道。 “即便是你先动的手,你也是他的长辈;可他倒好,不但不接受长辈教诲,反而对长辈大打出手,这是种何等恶劣的行为;朕绝不允许在朕的子嗣中出现不守孝道之人。”萧瑾晟不但没有消气,反而越加气愤的说道。 “所以说荣辉现在还小,以后还有时间管教,皇上就别因此大怒了,伤了龙体可不好。”郝若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以她的处境,她还是好言好语的劝说。 “五年前你是这么柔弱,五年后你还是改不了善良的一面;你让朕拿你如何是好!”萧瑾晟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一脸凝重的说道。 郝若初的柔弱,一直都是他所担心的软肋,他担心以她这样的性子,很难在后宫立足。 “人各有命,臣妾相信命中注定;况且有皇上懂臣妾,臣妾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郝若初露出开心的是笑颜。 萧瑾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转眼对易呈墨说道:“易太傅,以后郝妃这边就交给你来负责,太医院那边叫交给其它人去打理吧。” “微臣遵命。”易呈墨颔首应答。 等到萧瑾晟离开后,易呈墨才来到郝若初身边,一脸凝重的责备道:“你怎么那么冲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郝若初靠在床头,没有表情,看样子也不打算开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太鲁莽,但是她没有选择,只要能抓住机会牵累贞岚那边,她都不能错过。 “你知道不知道,万一你胎位大动导致小产或大出血的话,很可能危及到你自己的性命,你明白嘛!”易呈墨见她不语,他又气恼的斥道。 “你以为我想嘛!”郝若初凝着眉眼,无奈地说道:“我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你知道荣辉那孩子辱骂我们母子什么嘛?他居然说我厚颜无耻废后,辱骂枫儿是来历不明的野种,我为什么要忍受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羞辱,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不能在我儿子面前做个软弱无能的人,那样只会给他心中造成不良的阴影,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将来也活在别人的施压下生存,所以我必须帮他强大起来;当然,自己强大的前提,就是不择手段的把敌人推到。” 郝若初说的有点激动,那是发泄她内心隐忍多年的憋屈,她要爆发出来,她不要再委曲求全的隐忍下去。 “我知道你的苦处,但是用自己的性命安危去做赌注,也未免太冲动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枫儿今后该怎么办?谁还能替他遮挡一面,谁还能真心帮他上位。”易呈墨见她也是被逼无奈,看着也是令人心疼,可是用这种危险的手段,他还是感到后怕。 郝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放心,轻重我自己分得清,今天这件事,如果我不去激怒荣辉对我动手,那便是我要面临贞岚眼下的处境;不管怎么说,我动手打了荣辉就是我不对,但是现在他冲撞了我腹中孩子,皇上只会揪着这点不放,所以我在为自己逃过一劫之下,还得来了一个便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认为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易呈墨问道。 “这件事既然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贞岚即便再不愿,恐怕也免不了要过来道歉,不然这件事便无休。” 易呈墨深眸微缩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趁此机会再给她一击。” 郝若初有点不明的看向他,从他那狠戾的神色中,她隐约会意易呈墨的所指。既然要对付贞岚,有机会自然要快速出击,当然,连环出击是她求之不得的好机会。 不出所料,贞岚在事发第三天后,带着荣辉皇子前来请罪;而这几天,萧瑾晟也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红枫殿陪着郝若初。 “易太傅……” 贞岚牵着荣辉一路走来,正好碰到易呈墨从侧手边端着什么东西,似乎也是朝郝若初的殿内走去,于是她适时的唤了一声。 易呈墨闻音看过来,也连忙迎过来,“参见贵妃娘娘。” “易太傅这是给郝妃送药吗?”贞岚瞟了眼他手中的药碗。 “回娘娘,微臣奉命照应郝妃娘娘贵体,这药正是给郝妃娘娘送去。”易呈墨恭敬的颔首说道。 “这药为何是这个颜色?”贞岚故意找茬,不过那药的颜色泛红,有点类似安胎药,她当然要特别关注。 “娘娘有所不知,郝妃娘娘身子骨虚弱,气血也亏损不足,所以微臣给娘娘熬了碗补血气的药膳送去。”易呈墨早就料准了贞岚一定会好奇。 “是嘛!本宫看着这药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差池吧?”贞岚带着明显质疑的口吻。 “如若娘娘不放心,娘娘大可以亲自检查一番。”易呈墨将药碗递在贞岚面前。 “为了郝妃的身子着想,那本宫就不客气了。”为了证实这碗药,到底是不是安胎药,贞岚只能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药味有点刺鼻,她眉头微皱了一下,除了平常的草药味,貌似确实都是些补血气的药膳,难道是她多疑了。 “不愧是易太傅精心调配的药膳,果然都是稀世珍材所配置。”贞岚又将药膳递给易呈墨。 “娘娘见笑了,这些都是皇上亲**代的药膳,微臣不敢马虎。”易呈墨听得出贞岚话中有意,想必她是想暗指他和郝若初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吧。 “那就一起进去吧,别耽误了郝妃服药。”贞岚没有从药膳中查出线索,却故意暗示了易呈墨和郝若初的关系,没想到易呈墨竟巧言用萧瑾晟做挡箭牌,看来他和郝若初关系确实不菲。 “娘娘请。”易呈墨恭敬的朝后退了一步。 贞岚牵着荣辉走在前面,易呈墨则是也跟在后面。 “皇上,臣妾躺了几天,实在是腰酸背痛,臣妾也想起来活动活动。”殿内,郝若初靠在软榻上,萧瑾晟坐在她身边,正在剥桔子给她吃,可她却带着一味撒娇的语气说道。 “不行!”萧瑾晟几乎丝毫都没有考虑,“易呈墨说你身子虚弱,一定要卧床休养。” “可是臣妾真的好不舒服,皇上就成全臣妾一次吧,就一小会。”郝若初捏着他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道。 “不行,如果是身上不舒服,朕可以帮你揉一揉,但绝不允许下床走动。”萧瑾晟并没有被她的撒娇软化,而是更加严厉的态度。 “皇上乃是金贵之躯,臣妾哪敢劳您亲自动手,臣妾还是自己忍着吧。”郝若初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你少来这套激将朕,反正现在又没人,朕帮你揉揉也无妨。”萧瑾晟说着便站起来,“来,哪里不舒服,朕帮你先揉一揉缓解一下。” “皇上这般体贴,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郝若初又露出开心的笑脸。 “朕疼爱自己的女人,那不成还是笑柄了。”萧瑾晟一般帮她轻轻的揉按着肩膀,一边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郝若初笑了笑,没有说话,但萧瑾晟却故意在她胳肢下挠了挠,弄得郝若初咯咯直笑,“好痒。” 无意中,郝若初瞄到门口贞岚的身影,她眼底流光一转,拉着萧瑾晟又说道:“皇上,臣妾双腿也好酸痛。” “哪里酸,朕就帮你揉哪里,保证手到病除。”萧瑾晟一副洋洋得意地说道。 贞岚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远远就听到殿内悦耳的嬉笑声,心里早就不是个滋味,这会亲眼目睹人家卿卿我我,萧瑾晟甚至放下帝王的身价,甘愿为一个女人为奴,此举意味着什么。 “皇上和郝妃娘娘真是好兴致,看来臣妾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贞岚一边说着,一边是笑颜满面的走了进来。 萧瑾晟转身,见是贞岚走了进来,他原本是一脸嬉笑的表情,也渐渐的从脸上褪去;内心划过一丝异样,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原来是贵妃娘娘来了,臣妾有失远迎,还望娘娘赎罪。”郝若初也从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她坐直了身子,带着歉疚的口吻说道。 “郝妃身子骨欠佳,就别客气了,况且这不是有皇上在这嘛;按理来说,应该是臣妾多有打扰才是。”贞岚心里即便再不痛快,也不至于在萧瑾晟面前失了大度,所以她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正文 第316章 再开战 郝若初抿了抿嘴角,贞岚已经不是一句提到萧瑾晟了,这会恐怕也不是她该接口的时候了。》頂點小說,23 “贵妃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萧瑾晟已经注意到一旁的荣辉,猜想也是为了前些日子那件事。 “正好皇上今个也在这里,臣妾此来,不光是为了看望郝妃的身体状况;主要目的还是带荣辉前来向郝妃请罪,还望郝妃宽宏大量,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贞岚说着,又转眼对荣辉说道:“辉儿,还不快快过来向郝妃娘娘请罪。” 贞岚对荣辉的语气,明显严厉了很多。 荣辉低着小脑袋,抬起无辜的大眼睛看来贞岚一眼,又转向床榻上的郝若初,心不甘情不愿之下,他还是唯唯诺诺的走到床榻前跪下,“儿臣辉儿,特来向郝妃娘娘请罪。” “荣辉皇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郝若初连忙坐起身子,伸手示意荣辉起来。 但是没有贞岚的准许,荣辉哪敢擅自起来。 这时贞岚也上前说道:“郝妃就别惯着他了,这孩子给本宫是宠坏了,不给他点规矩恐怕也难成大器;本宫听说荣盛皇子幼来乖巧懂事,所以本宫这会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郝妃能看在我朝未来江山发展的份上,成全本宫此心愿。” 贞岚说到荣辉的时候,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但是说到最后的请求,语气明显变得柔和了很多。 “娘娘实在是折煞臣妾了,臣妾无才无德,哪里能牵系到江山社稷;只是不知,娘娘这是何事非要说的如此严重,不妨趁着皇上也在,说出来让皇上给娘娘出出主意,岂不好过咱们这些妇人家。”郝若初眉目含笑的说道。 鬼知道贞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索性趁着萧瑾晟也在,让她把事情说明再说。 “既然如此,那臣妾先向皇上讨个恩准,不知可行?”贞岚转向萧瑾晟这边,已经是一脸笑盈盈的表情。 “爱妃不妨说来听听。”萧瑾晟已经变得一脸严肃的说道。 “关于荣辉皇子的生活习惯,由于长期无人能单独监理,导致荣辉现今是越发的不懂规矩;好在前些日是冲撞了心胸开阔的郝妃,这万一是冲着旁人,恐怕免不了要闹出些是非来;所以臣妾希望皇上能为荣辉安排个合适的环境培育,正巧臣妾听说郝妃手中有几名太师正在教荣盛皇子,如若郝妃不嫌弃,臣妾希望能把荣辉也送过来和荣盛皇子一起重新学习礼数,断不能负了皇家赐予他们的身份以及责任。”贞岚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贞岚的提议,从表面看来,确实都是为了江山的未来着想;萧瑾晟没有理由拒绝她的提议,况且荣辉和枫儿自小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下,如果把他们俩放在一起学习,兴许能互补不少东西。 “爱妃的提议确实不错,只是…郝妃如今身子抱恙,恐怕也并非一朝半月能恢复的事;所以……” “皇上,请恕臣妾多嘴。”郝若初及时打断了萧瑾晟为难的话,她又道:“虽然臣妾身子不佳,但是贵妃娘娘既然已经开口,臣妾万不好驳了娘娘的面子;况且只是让他们兄弟俩一起学习,应该妨碍不了臣妾休养,所以只要荣辉皇子不嫌弃红枫殿简陋,臣妾甚是欢迎。” “有郝妃这句话,本宫就安心了。”贞岚计谋得逞,当然是抢着说道。随即,她又对荣辉说道:“辉儿,还不快快谢过郝妃娘娘。” “儿臣叩谢郝妃娘娘。”荣辉叩首在地。 “荣辉皇子快快平身吧,地上凉气重,可千万别伤了寒气。”郝若初关心的说道;但是她心里不明贞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交给她来管教,贞岚也不怕她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在荣辉身上;还是,贞岚的用意正是在此。 荣辉起身后,退在一旁,贞岚这时又想到易呈墨手中的药,她倒是要看看,郝若初到底是个什么病。 “对了,易太傅不是给郝妃准备了药膳嘛,赶紧拿过来给郝妃服下吧,不然凉了该伤胃了。”贞岚洋装一副关切的说道。 “娘娘,这些药膳乃是采用稀世药材研制的补气血药物,方才贵妃娘娘关心娘娘的身子,特地亲自对这碗药膳进行了仔细检查,在确定无害后,此准许微臣送来供娘娘服用,娘娘请。”易呈墨走上前,将手中的药碗递在郝若初面前。 “贵妃娘娘如此细心,臣妾实在是感激万分。”郝若初笑着说道。 “都是应该的,郝妃就别客气了。”贞岚也笑着迎合,只是她心里就奇怪了,易呈墨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这么好心替她说话了。 郝若初接过那碗药,还下意识看来易呈墨一眼,那神色中的异样,恐怕也只有易呈墨能看懂,也只有他能看到。 等郝若初服下了药,萧瑾晟瞟了眼外面的天色,眼下这种对于他个人而言,有点尴尬的局面,他希望还是趁早解散为好,不然他总觉得自己被束博在这里,怪难受的。 “时辰不早了,既然事情都说好了,那就都先散了吧,外面天色已暗,爱妃和辉儿路途务必要当心才是。”萧瑾晟又开口不温不冷的说道。 这话听着,明显就是逐客令;而且萧瑾晟是完全没有要送她们回去的意思,这让贞岚心里更加的不痛快。 “多谢皇上提醒,只是,辉儿前不久刚学了一本兵书,听说其中还有不解之处,皇上曾说有空会为他开解,不知皇上何时有空?”贞岚轻言细语的说道。 萧瑾晟眉宇微微一凝,贞岚的用意,怎么感觉是在故意为难他;但是话已至此,他没有合适的借口推辞,况且又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他更没有理由拒绝。 他转眼看向郝若初,正巧对上郝若初投来目光,她淡淡一笑,“皇上不用顾忌臣妾,臣妾待会可以自己净身。” 郝若初从来都没有让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所以在特殊的时候,都是由萧瑾晟坚持帮她完成;而这时候,郝若初又怀着孩子,自己净身肯定存在不便之处,萧瑾晟自然是不放心走。 “这样吧,爱妃先带辉儿回去,朕晚些再过来;顺便回书房给辉儿再带点书籍过去。”萧瑾晟再三纠结下,还是委婉的说道。 萧瑾晟的话不过是说的好听点罢了,对于贞岚而言,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他虚伪的借口。 “那臣妾先告退。”贞岚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退了出去。 刚走出红枫殿的大门,贞岚已经克制不住内心的盛怒,她紧扣的拳头,浑身被气的打颤,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对厉目中充满了狠戾。 易呈墨路过她身边时,下意识的瞟了她一眼,没什么交际,易呈墨打算送另一边离开。 “易太傅留步。”贞岚却在易呈墨转身那瞬间注意到了他,所以开口叫住了他。 易呈墨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再折回来,“娘娘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本宫许久不见熙宁公主了,不知公主身孕是否一切正常?”贞岚嘴角微扬起一丝弧度,但却是一脸可见的冷笑。 “有劳娘娘挂心,公主一切尚好。”易呈墨不信贞岚是真的有心关心熙宁。 “那就好,不知今早本宫派人给送去的安胎药,公主服用的可还习惯?”贞岚依旧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易呈墨面色一沉,她怎么想起给熙宁送安胎药了;无辜献殷勤,肯定没好事,“多谢娘娘厚爱,微臣代公主向娘娘谢恩。” 先不管她用意何在,应付过去再说;但是易呈墨心里隐隐泛起不安,贞岚绝对没安好心,可万一害了熙宁和孩子,他这辈子心里也不得安宁。 “谢恩就不用了,他日若公主有何不适,易太傅大可以前来找本宫,本宫一定乐意相助。”贞岚脸色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只是那笑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 “请恕微臣愚钝,敢问娘娘这话是何意?”易呈墨心里的不安越加敏感起来,再加上贞岚那一脸狡黠的笑意,他敢确定贞岚肯定对熙宁不怀好意。 “以易太傅的医术,本宫相信易太傅早晚会知道。”贞岚眉头微微一抬,露出一脸深沉的笑意。 易呈墨一脸冷沉的看着她,神色中充满了冷意,他丝毫都不掩藏自己此时此刻的不满;但是贞岚却毫不理会的转身离开。 事不宜迟,易呈墨赶紧赶回自己的宫殿,一定要及时保证熙宁和孩子安全才重要。 殿内,郝若初刚洗漱好后,由萧瑾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了出来。 “皇上,臣妾总觉得这样不大好吧。”郝若初一边走,一边是有点担心的说道。 “怎么了?”萧瑾晟停住脚步,一脸不明的看着她。 “贵妃娘娘方才已经很明显想请您过去,可您却拒绝了,臣妾担心贵妃娘娘会因此伤心呢。” 正文 第317章 一时没控制住 郝若初像个小女人一样,又不舍得让他走,可又要在意着别人的感受。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能自私点为自己想想;你现在这样,你让朕怎安心把你一个人丢下。” “有皇上这般体贴,臣妾真不知道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郝若初依偎在他怀里,满足的说道。 “你何尝不是这样体贴过朕,可是朕却没有好好珍惜。”萧瑾晟感慨万分的说道。 郝若初藏在他怀里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冰冷,但她却伸手抱在他腰上,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不许胡闹,朕会冲动的。”萧瑾晟被她这个暧昧的举动弄得有点欲罢不能。 郝若初当然不能过分表现出示好,所以她又从他怀里挪开,却感到体内明显的灼热,她眉头微皱了一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萧瑾晟见状,很是紧张的询问道。 “臣妾觉得好热。”郝若初伸手扯开衣襟,露出粉嫩的玉颈,加上微热的气息,模样妩媚又动人。 “许是刚出来,身上的热气还未驱散,朕扶你去床上躺着。”萧瑾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生怕自己会被她的诱人的一面激起内心的欲-念。 郝若初靠进床榻上,却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热度在逐渐高升;她猜想,应该是易呈墨在方才的药物中动了手脚。 “你先躺着,朕给你倒杯水。”萧瑾晟安抚她躺下。 “皇上……” 萧瑾晟还没转身,郝若初却伸手拉住他,一对春水荡漾的眸子,深情的看着他;微微有点急促的气息从微启的唇瓣中游出,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蕊,等待被雨露的滋润。 萧瑾晟喉咙滑了一下,克制着内心的蠢蠢欲动,他坐在床榻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郝若初娇羞的压低了春眸,一脸红晕泛上脸颊,将她本就诱人的姿色,又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臣妾……”郝若初低吟的开口,却又难为情的停顿了一下,萧瑾晟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碍于她身怀有孕,不然他早就克制不住要了她。 “初儿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妖娆了。”萧瑾晟将她拥在怀里,贴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 他富有磁性的音声,稍微有点嘶哑,无疑是对郝若初对大的诱惑。 “臣妾就是想皇上了,想的难受。”郝若初依偎在他怀里,娇羞的音声,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初儿,你真的邪恶了,朕会受不了的。”萧瑾晟已经被欲-火-焚-身,他把她揉在怀里,炽热的唇瓣骚动在她耳边,内心还压制随时可能爆发的火焰。 “皇上,臣妾想要您。”郝若初不但没有克制,反倒是更加热情的贴在他怀里,不安的双手,放肆的游刃在他单薄的衣物下,炽热的气息中,带着诱人的娇-喘。 “初儿…”萧瑾晟即便有再好的忍耐力,也受不了她这样热情主动的引诱,他欺身将她压下,狂躁不安的欲念,彻底将他带入疯狂的掠夺中。 “嗯……哦……” 郝若初嘤嘤的娇呼,伴随在一股激情的释放中,无疑是殿内最动人的旋律。 “熙宁……熙宁……” 易呈墨赶回殿内,便大声的喊了两声。 “驸马回来了,公主这会可能已经睡下了。”一名小宫女从殿内走了出来,正好迎上易呈墨。 “公主近来如何,是否有过什么不适?”易呈墨抓住小宫女,略显紧张的问道。 “是呈墨回来了嘛?”不等小宫女回话,殿内传来熙宁的音声,随即便是她出现在了门口。 许是因为易呈墨回来一时激动,她只披了件外衣便跑了出来,却不想,她的角度,却看到易呈墨和小宫女亲密的拉手。 “熙宁,你怎么跑出来了,快跟我进屋。”易呈墨连忙走了过去,扶着她又折回殿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熙宁在意的那瞬间。 “你怎么这么晚还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进殿后,熙宁又好奇的问道。 平时易呈墨是请都请不回来,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他倒是回来了,不会是因为方才那个小宫女吧! “最近岚贵妃是不是有派人送来安胎药?”易呈墨急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岚贵妃今天确实有派人送来一碗安胎药,而且是罕见的雪莲和血参熬制,据说名贵的很。”熙宁反倒是一副喜滋滋的说道。 “快坐下让我帮你看看。”易呈墨更加担心了起来,他把熙宁扶在软榻上坐下,仔细的帮她把着脉。 熙宁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为了他的关心感到一丝欣慰。 易呈墨仔细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眉宇间的凝重渐渐的褪去了几分,难道是他自己多想了,贞岚只是吓唬他而已。 不对!想到贞岚那一脸深沉的笑意,易呈墨双眸微缩了一下,以贞岚现在心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来给熙宁示好,这其中一定有诈。 骤然间,易呈墨神色一惊,贞岚当时说,他早晚会知道,那么会不会是什么潜伏期的药物呢;他又仔细给熙宁把脉查看,但结果并没有太大变化。 “呈墨,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熙宁见他神色不定,举动不正常,所以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放心不下你,所以回来看看。”易呈墨适时的收回多余的神思,淡淡的说道。 关于这件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还不打算告知熙宁,以免给她造成心理负担,而且熙宁非常重视这个孩子,万一把事情闹大了,熙宁恐怕会去找贞岚当面对质。 熙宁开心的笑了笑,这还是她守着易呈墨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说关心她的话。 “对了,以后不许乱用别人送来的药膳,你和孩子的健康,我会亲自来照理。”易呈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我知道了。”熙宁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何尝想接受贞岚送来的药膳,可要不是贞岚利用揭穿易呈墨欺骗萧瑾晟她怀孕的事来要挟她,她怎会轻易屈服。 “早点睡吧,太医院那边还有事,我可能没办法留下来陪你。”易呈墨还担心着郝若初那边的状况,他必须及时回去。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熙宁有点失望看着他。 “没办法,郝妃娘娘那边不能缺人待命,这是皇上下的圣命,没人敢马虎。”易呈墨见她失落的样子,也只能故作出一副无奈的说道。 “真的只是因为皇帝哥哥的命令吗?”熙宁意味深长的说道;比起萧瑾晟的命令,她更相信易呈墨的关心,仅此是因为郝若初个人。 易呈墨看着她的目光稍微顿了一下,不难听出她话中有意,不过他并不想去解释太多,因为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好了,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易呈墨起身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随即便自行先离开。 熙宁这边没有出现不测,也总算让易呈墨可以安心去办自己的事了。 可是熙宁一个人傻傻的坐在殿内,心里悲哀到了极点;这么多年空等一场也就算了,如今她怀了他们的骨肉,可还是拴不住他的心。 她闭上眼睛,一时迷茫的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红枫殿—— 在一场淋漓尽致的销-魂后,殿内散不去是**中那糜烂热度。 郝若初在满足后,早已沉沉的睡去,萧瑾晟也在发泄后,终于达到久违的满足感,只是不得不顾忌郝若初的身孕,他只要了两次。 因为郝若初妖娆主动的诱惑,他要的很尽情,很彻底,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嘶!”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萧瑾晟隐约听到一声嘶痛,他本来就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的冲动,会伤到郝若初和孩子,所以即便是疲惫之下,他都时刻保持清醒的神经。 “初儿。”在听到音声后,萧瑾晟立刻醒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郝若初并没有反应,只是紧锁着眉头,一张本该是粉嫩的小脸,却已经变得刷白,萧瑾晟感觉不好,他准备起身,却感觉到身体下湿漉漉的。 他揭开被褥,顿时被床榻上一片血红惊吓了,再看看郝若初,并没有穿衣物的她,下半身已经全部是血,微隆的小腹也不见了踪影,他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来人,快去请太医。”萧瑾晟朝门口大喊了一声。 半刻钟后,易呈墨拿捏好差不多的时间,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心里很清楚,郝若初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他必须在短时间内,保住郝若初的个人安危。 这日,萧瑾晟没有去上朝,而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看着宫人匆匆忙忙的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他是心急如焚,又是心如刀割。 此时此刻,他还不仅仅是担心,更多的是自责;要不是他一时没有把控好自己,想必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 正文 第318章 另有原因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日上三竿,里面还是一点消息没有,萧瑾晟实在是等不及了,他索性直接冲了进去。 “皇上,里面血气较重,您不宜进去。”守在殿门口的宫女提醒道。 “滚!”萧瑾晟发出一声低吼,直接推开小宫女走了进去;正好这时终于等来了易呈墨的身影。 “呈墨,怎么样了?”萧瑾晟急切的走上前问道。 易呈墨从眼底朝里面瞟了一眼,随即又说道:“请皇上借一步说话。” 萧瑾晟不安的看了眼殿内,透过朦朦胧胧的帷幔,可以隐约看到床榻上的郝若初,依旧是平静的睡着,只是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面容,实在是令人忧心。 “到底怎么样了?”走出殿后,萧瑾晟又迫不及待的问道。 “皇上节哀,小皇子保不住了。”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这个结果并不出意料,只是面临残酷的事实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萧瑾晟凝着眉眼,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郝妃怎么样了,有无大碍?”在痛失孩子的悲痛中,萧瑾晟只能将弥补都寄托在郝若初身上。 “由于出血过多,可能会昏迷一阵子;具体是否能醒来……恐怕还需进一步观察。”易呈墨言语中稍有犹豫,像似在透露郝若初病情的严重性。 “什么叫是否能醒来?难道你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吗?”萧瑾晟激动之下,揪住易呈墨的衣襟,完全不能接受他给出的答案。 易呈墨眉头一皱,“皇上请冷静,郝妃娘娘由于生产时落下严重的病根,本来身体条件就不佳,再加上此次小产亏损大量元气,即便是能醒来,恐怕今后也再没有生育的能力,所以皇上还需有个心理准备。” “朕可以不要孩子,但朕要她活着,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萧瑾晟依旧是有点激动的说道。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易呈墨颔首说道。 萧瑾晟这才松手,他也知道,易呈墨的话,已经达到了极限,即便他再逼迫,也根本改变不了结果。 “还有,导致郝妃小产的主因,是否全是朕的过失?”酝酿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萧瑾晟才沉重的开口问道。 易呈墨舒了口气,“女子怀孕三月内不便同房,按娘娘的身孕时间,应该已经过了防护期;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娘娘体弱,所以才较为特殊;不过,微臣却从娘娘的肤色中发现,娘娘在小产前,似乎有出现过异常表现,不知皇上可有注意到?” 萧瑾晟回想了一下,眉宇间渐渐凝起一道蹙痕,他想起郝若初昨晚非常热情主动的行为,他一直都感到不解;原本真的以为可能是太想要他了,所以才会出现的现象,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昨晚郝妃确实有过异常表现,只是……”萧瑾晟犹豫了一下,总不好说郝若初**大发,主动引诱他的吧。 “这件事可能还需进一步观察,皇上还是先别担心了。”易呈墨反正已经提醒了萧瑾晟,过多的话,也不是他方便说的。 萧瑾晟凝重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思绪却一时半刻都不能停止;如果郝若初昨晚是被人下了药,那么会是谁人有机会对她下手呢? 骤然间,萧瑾晟眼底的神色一闪,难道是贞岚! 昨天只有贞岚来过,可是她并没有机会接近郝若初,更不可能对她下药;那么……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晚药膳。 “易呈墨,昨天你给郝妃送来的那碗药膳,是否经过旁人之手?”萧瑾晟突然又严肃的问道。 总算是把他的思绪带入轨道了,但是易呈墨担心事情会不会进展的太快了些。 “回皇上,昨天那碗药膳乃是微臣亲自为娘娘熬制,并未经过任何人之手,所以……”说到这里,易呈墨又停顿了一下,像似又想到了什么。 “所以什么?”萧瑾晟看出他神色的异常,所以又立即追问。 “不瞒皇上,昨个微臣给娘娘送药时,正巧在门口遇到贵妃娘娘。”易呈墨话已至此,应该不用他多言了吧。 “你是说,岚贵妃在来之前动过那碗药膳?”萧槿晟再次确定,一张严肃的脸,已经变得异常冷沉。 “贵妃娘娘也担心药膳的质量,所以就顺便检查了一下。”易呈墨很是随意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刻意关注萧槿晟的问意。 萧槿晟眉宇间的蹙痕又加深了几分,难道会是贞岚在药膳中动了手脚? “皇上怀疑是贵妃娘娘?”易呈墨有点后知后觉,因为萧槿晟的话意问的很明显,如果他装作没听出来的话,未免显得太假了。 “除了她动过药膳,就只有你动过,难道你希望朕怀疑你嘛?”萧槿晟一脸深冷的看向他。 “微臣认为,皇上会不会是多虑了,首先贵妃娘娘并不知道郝飞娘娘身怀有孕,其次是,贵妃娘娘也是出于好意才动了那碗药膳,应该不至于在药膳中动手脚。”易呈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这个时候,只要把贞岚的嫌疑突显出来,他要做的就是尽量替贞岚说好话,免得贞岚最后把苗头都指向他来。 “至不至于,你跟朕说的都不算;朕会查出真相来。”萧槿晟厉眸一深,神色中透着一股渗人的寒光。 说不知道郝若初怀了孕,根本就不能证明贞岚不会在药膳中动手脚;因为那天荣辉对郝若初动手时,郝若初表现出的不适,并不难让人猜想,况且贞岚对郝若初又是格外关注,她会不知道郝若初怀孕才怪了! 萧槿晟一时半刻都不能等,直接气势汹汹的来到岚菱殿。 刚进院子,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着,差点撞在他身上,本就是一肚子气的他,心情自然是更不爽。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小宫女心胆俱颤的匍匐在地。 萧槿晟横目瞥了她一眼,本是要发怒,却发现她手中拿着什么东西,行为而且非常不正常。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萧槿晟冷冷的问道。 “没……没……没什么。”小宫女急忙把手中的东西藏起来,行为和神色显得更加紧张。 “给朕看看。”萧槿晟伸出手,依旧是一副威严冷凛的气势。 “皇上,这都是些不要了东西,真的没什么。”小宫女吓得兢兢战战的说道。 “大胆,皇上开口,你还不快快交出来,不想活了嘛!”一旁的万福是看不下去了,他赶紧上前怒斥道。 萧槿晟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这会还遇到个不识好歹的小宫女给他添堵,萧槿晟不大发雷霆才怪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小草姐姐交待不得给任何人看的,求皇上饶命。”小宫女惶恐不安的连连口头。 “朕倒是要看看,是你们岚菱殿交待重要,还是朕的圣旨更胜一筹。”萧槿晟一张冷沉的俊脸,就差快要滴出水来。 他还真是没有注意过,在她们岚菱殿宫人眼里,他堂堂帝王的圣旨,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宫女的交待,简直可笑至极。 萧槿晟厉眸朝万福一瞟,万福立马心神领会,他走到小宫女面前,一脸凶神恶煞的轻‘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话毕,万福伸手一把将小宫女提起来,夺下她手里藏着东西,气冲冲的说了句,“拿来。” 小宫女又被扔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压低着脸,其实跟她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却偏偏弄得自己罪大滔天。 “皇上请过目。”万福双手将那个从小宫女手中夺来的小瓷瓶交给萧瑾晟。 萧瑾晟接过来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却让这个小宫女如此紧张,肯定有问题。 他打开小瓷瓶闻了一下,一股淡淡迷香,让他眉头不禁的皱起;他将瓶子拿远了一些,脑海里一直在分析这个香味特别之处。 “皇上,您没事吧?”万福关心的上前询问。 “万福,你闻到什么香味了吗?”萧瑾晟语气低沉的问道。 万福凑着鼻子嗅了嗅,“回皇上,好像是一种迷情香。” 萧瑾晟横目一瞟,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万福身上,他一个太监,怎么会对迷情香如此熟知。 万福立马领会萧瑾晟的投来的疑问,他连忙又道:“皇上别误会,奴才曾结识过这种香;就在前几天,荣辉皇子拿着玩的时候,正巧被奴才看到,奴才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荣辉皇子手中把那玩意骗了下来。” “小皇子身边为何会出现这种成人用的东西?”萧瑾晟又冷冷的问道;事情越来越往贞岚身上靠近,他几乎已经不用再去找贞岚证实。 如果拿着证物去找贞岚质问,事情显然就闹僵了;就算此事真的是贞岚所为,他也根本做不到处死她不是嘛! “这个奴才不得而知;不过照看荣辉皇子的宫人,奴才已经全都严惩了。” “回宫。”萧瑾晟转身就走。 万福在后面傻愣着,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 正文 第319章 要挟易呈墨 今日早朝中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闷;萧瑾晟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榻上,看着堂下也都默不作声的朝臣,他的表情渐渐被一层阴霾覆盖。↖頂↖点↖小↖说,www23 再一次提及立储君的事,萧瑾晟提出了以长为先的原则,却遭到众人变向的反对,甚至有人怀疑到枫儿的来历。 “如果众爱卿还有疑议,此事就隔日在论,退朝。”萧瑾晟等了好一会,见他们都没有找到合理的借口反对,他也就起身欲要离开。 反正这件事他也不想这么做出定论,毕竟是关系着南北朝未来的江业,马虎不得。 “皇上,老臣认为,荣盛皇子自小出自冷宫,身份远远不够胜任储君大任,还望皇上三思。”这时一名老臣走出来说道。 “皇上,张老丞相所言有理;自古储君人选都乃是德高望重之辈,而荣盛皇子自幼无人教育,且弱不禁风,恐怕无力胜任我朝储君大任;为了南北朝未来社稷着想,求皇上重择人选。”另一名朝臣也出列说道。 “求皇上三思。”众人都顺水推舟,纷纷下跪说道。 “朕说了,荣盛皇子刚回宫不久,很多事已经在加速学习中,而且荣盛皇子自幼聪慧,尚且又年轻,朕相信他不会令朕失望;至于是否会成为储君人选,朕会在短期内对荣盛和荣辉进行观察,在坚持立长不立幼的前提下,朕也不排除静观其变的择选方式。”萧瑾晟不温不火的开口。 原本他内心也很纠结在枫儿和荣辉之间做出选择,要说谁更适合当选这个储君之位,当然是自小生在皇宫的荣辉,而且荣辉是贵妃膝下的嫡子,不管哪一方面,他都最合适。 而枫儿的身份,虽说也不能否认他皇子的身份,但是出生在冷宫,是他一生都抹灭不去的污名;再加上他自小身子骨娇弱,大臣们担心他不能胜任大任,也是情有可原。 “皇上圣明。”众人又齐齐高声说道,既然萧瑾晟已经做出了退让,朝臣们也不好逼的太紧,况且这次没有让站在郝若初那边的党羽开口,已经算是占上风了。 萧瑾晟拂袖从侧殿离开,其实,要不是朝臣们对择选储君的人选反应太强烈,他兴许会以荣辉作为最佳人选考虑,偏偏朝臣们大部分都激烈建议荣辉,这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早朝中关于立储君的事情,很快传了贞岚耳朵里。如她所想,枫儿的出现,果然是威胁到了荣辉当选储君的机会。 她就不明了,郝若初凭什么能从冷宫中勾引萧瑾晟回心转意,甚至不惜重翻旧账,把五年前的事情就这样草率的掩盖了过去。 现在又凭一个弱不禁风的儿子来跟她的儿子争夺储君的位置,郝若初她到底想干什么。 贞岚唯一想到的一种可能,就是郝若初回来找她复仇的,不然自从郝若初出现后,所有的事情为什么全都是冲着她来的;也正是自从郝若初出现后,萧瑾晟便渐渐的开始疏远她,甚至忽略了她。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宫里处处都洋溢着春天的味道。 岚菱殿内,又到了花海盛放的季节,整个前园内都开满了各色奇花异草,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也争先恐后的绽放了美艳的芬芳。 浓郁的花香,引来了不少蜂蝶青睬,盛放的花朵,也吸引了不少鸟儿欢歌。 贞岚的身影出现在百花丛中,随在她身旁的还有一名男子的身影,两人一路走来,似乎并没有言语。 靠近一看,这个男子居然是易呈墨;很难想象,他怎么会和贞岚这样悠闲自得的一起赏花看景。 “易太傅今天来,莫不是为了单独陪本宫赏花看景的吧?”贞岚边走边不以为然的说道。 易呈墨并没有及时回答贞岚的话,而是跟在身旁稍有思索,而后在加快脚步,走至贞岚面前,他拱手恭敬的说道:“求娘娘放过公主及我儿一命。” 贞岚懒懒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但她却还是一副无谓的说道:“易太傅这话从何说起?本宫已有数久不见公主,何来放过公主一命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娘娘曾说过,如若公主有何不适,大可随时来找娘娘请教医治的法子,微臣从未忘记过此事;如今公主身子虚弱,如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会危及生命,还望娘娘高抬贵手,能救公主和微臣孩子一命;微臣定感激不尽。”易呈墨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易太傅果然是好记性,本宫差点都忘了的事情,易太傅居然一直记着;看来易太傅还真是关心公主。”贞岚扬着嘴角,一脸笑意中夹杂着一味讥讽的意味。 与其说他是关心熙宁,倒不如说他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想必贞岚的讥讽也是这点吧。 “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况且公主还怀着微臣的孩子,微臣有责任照顾她们母子;所以只要娘娘肯救公主一命,微臣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易呈墨试探了一下,想要贞岚无条件交出救熙宁的法子,显然是不太可能,索性他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易太傅言重了,像易太傅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本宫怎舍得让太傅轻易去赴汤蹈火呢!”贞岚洋溢着一脸满意的笑容,笑眼中洇着狡黠又深沉的意味。 只要能把易呈墨纳为己用,她不但是除去了一个祸害,且还能好好利用易呈墨一番。 “既然娘娘这么说,微臣斗胆敢问娘娘,娘娘要怎样才肯救公主?”易呈墨就知道贞岚是不怀好意,看她那一脸阴险的笑意,实在是令他恶心。 “这个本宫还没想好,不过本宫有一件事很是不明,关于荣盛皇子身中剧毒一事,本宫很想知道,易太傅是用什么法子让荣盛起死回生的?” 贞岚一直怀疑枫儿体内的剧毒这件事,她所下的毒,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就算易呈墨神手能把他救活,但是也绝不可能让毒素彻底从体内清除,所以她一直希望得到解答。 易呈墨当然知道贞岚在怀疑什么,既然贞岚这么问,显然是她知道枫儿体内那种剧毒的性质,所以他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只会惹怒贞岚,不过从她的疑问中,他可以确定,对枫儿下毒的人,就是贞岚。 “微臣不才,关于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微臣也是抱着没有希望一试,事先并没有想到荣盛皇子真的会苏醒过来。”易呈墨为了套出贞岚口中更多关于这种剧毒的线索,他只能先保守一点说明。 “据本宫所知,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乃是异国的一种奇毒,凡是中此毒者,无人能存活下来,更别说是有可能清楚体内的毒素,因为这个世上,根本没有解药;所以你说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已清楚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不知本宫说的可对?”贞岚眉头一扬,一脸自以为是的看着易呈墨。 事到如今,易呈墨想救熙宁和他的孩子,就必须为她所用,所以贞岚根本不在意易呈墨知道多少;再说,关于荣盛中毒这件事,迟早要有人知道,不然郝若初岂不是一直要被蒙在鼓里。 “娘娘英明,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确实没有能够彻底清除,而且荣盛皇子的命脉,最多也只能活过五年,甚至更短。”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贞岚知道的很详细,甚至可能比他还清楚那种奇毒的危害,只是他不明,贞岚怎么会有异国的毒药。 “很好!这才是本宫希望看到的结果。”贞岚满意的一笑,一个只有五年寿命的人,她倒是要看看,他拿什么去担当储君的大任。 “娘娘希望微臣怎么做,才肯拿出救公主的解药?”易呈墨猜想,贞岚用熙宁和孩子威胁他,肯定不止就是问枫儿体内剧毒这么简单;最多也就是证实,因为她早就知道那种剧毒根本无药可救。 “本宫要让自己的儿子当选储君之位,当然,一个只有五年寿命的人,又怎能胜任一国之君的位置,本宫相信易太傅绝对有这个能力达到本宫所愿。” 贞岚的用意是,易呈墨乃是宫里人人心目中的神医,只要他对外宣称枫儿活不过五年,就是萧瑾晟想把储君的位置给枫儿,天下人也不会同意。 “荣辉皇子担任储君大任也乃迟早的事,娘娘又何必急于一时。”易呈墨希望能说服贞岚事情可以缓一缓,既然她明知道枫儿活不过五年,又何必不择手段的去争夺这个迟早都是她儿子的位置。 “俗话说当即则断,只要太傅在早朝上言明荣盛皇子的状况,本宫便拿出公主所需的解药,保证公主及小世子完好无恙。”贞岚当然是知道这个位置迟早都是荣辉的,但是她心里不解气,她要郝若初煎熬在亲眼目睹自己儿子一天天步入死亡的痛苦中绝望。 “娘娘此话当真?”易呈墨有点不愿相信她。 正文 第320章 能让你满足 “本宫一言九鼎,绝不失言。”贞岚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 “请娘娘准备好解药,微臣三日后必定准时来取。”易呈墨颔首说道。 “很好,本宫会很期待易太傅的到来。”贞岚洋溢着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对人易呈墨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情绪,但越是这样掩饰,便越加能证明他内心的苦处。 易呈墨从岚菱殿离开后,一路上都是头脑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地走着,步伐却异常的快。 直到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他才狠狠的一拳打在一颗树干上;宣泄着内心的气愤,他却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局势。 他不敢想象,如果郝若初知道枫儿仅有五年的生命,再加上她已经不能再生育,她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也会跟着不能自控的抽痛。 可是,如何不按照贞岚的意思去做,熙宁和孩子随手可能有生命危险;他不能置熙宁和自己的骨肉于不顾,因为即便如此,也根本不能改变枫儿仅有几年生命的悲剧。 发泄了很久,易呈墨终于平息了情绪,又冷静了下来;郝若初的伤痛,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实,但是抓住贞岚谋害皇子的机会,却仅有这一次。 只要这次博得贞岚的信任,今后不怕查不到贞岚毒害皇子的证据,易呈墨暗自下着决心,这次一定要帮郝若初彻底推翻贞岚。 易呈墨收起盛怒的情绪,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无意中看到一抹身影;他将目光仔细的投了过去,远远看去,那人身着黑色便衣,乌发飘逸的垂在肩上,面带银色面具,看不到面容之下,却又对那抹身影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易呈墨跟过去几步,仔细观察着那个人,而那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莫非是去岚菱殿? 贞岚难得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在梳妆镜前打扮妆容,从铜镜看她的表情,似乎心情很不错。 “娘娘,赤刀大人来了。”小草走进来汇报。 贞岚本就面带盈盈笑意的表情,瞬间又多了几分欣喜的神色,她下意识的从铜镜中瞟了眼门口,又对着自己的妆容精心的整理了一下,随即才起身说道:“让他到后院等着。” “喏。”小草颔首又退了出去。 后院,是岚菱殿比较隐秘的地方,也是贞岚的秘密宝地;平时很少有人出没这里,这里也有专门的人看守。 “听说你最近在琢磨西南那边的地势?”贞岚的音声从后院里传来。 走过一座假山石,贞岚和赤刀的身影并肩出现在明媚的阳光下。 “确有此事。”赤刀简单的回答。 “据说西南那边的地势扑朔迷离,莫非你也想去送死?”贞岚的语气显得有人冷沉。 “不去试试怎知道一定就是死路。”赤刀却不以为然。 贞岚停下脚步,厉目瞟了他一眼,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她可不想赤刀这么早就去白白送死。 “如果本宫不希望你去呢?”贞岚面前表情的说道。 “那么娘娘好歹也得给鄙人一个不去的理由吧,比如娘娘是不忍心看着鄙人去送死,还是娘娘舍不得……” “闭嘴!” 不等赤刀兴味十足的话说完,贞岚发出一声严厉的低吼。 贞岚怒目瞪了赤刀一眼,这个人看着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居然也如此轻浮。 “自古美人爱英雄,况且咱们都是成年人,娘娘何必搞得这么拘谨。”赤刀不但没有一丝收敛,居然越加兴味佻达的说道。 “你别忘了本宫的身份。”贞岚有点恼羞成怒了。 “那又怎样,在高贵的身份,都挡不住七情六欲来袭。”赤刀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把将贞岚的身子揽在自己的怀里。 “你想干什么?”仅隔着几公分的距离,贞岚有点慌了。 赤刀充满兴味的眸子,四处瞟了一眼,“如此安静,如此风和日丽中的美景,难道不该做点什么点缀情调嘛?” “无耻……”贞岚面红耳赤,气恼之下,竟无言以对这样流氓的赤刀;原本还对他存有一些好感,却没想到他竟是个这样的无耻之徒。 “更无耻的行为还在后面。” “你……” 不等贞岚开口,赤刀低头霸道的强占在她唇齿间,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而易举的攻击在她甘甜的唇舌间扭转。 “唔……” 贞岚明显没有适应他这种霸道的行为,她用力推着他,但显然是无济于事,挣扎也只是遭到他更强烈的攻击。 赤刀的吻,霸道,强势,铺天盖地的攻击,让贞岚一时陷入迷乱中,她从开始的抗拒,渐渐的瘫软在他霸道的攻击下。 口中泛滥的蜜汁,一度度怂恿她去吞噬,她竟然渐渐的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赤刀这样霸道的行为,甚至在他渐渐变得温柔的带引下,她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去回应他。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回应,赤刀越加深入的缠着她柔软的唇舌,妖娆的缠绵,让她们忘我在天地万物中。 随着身体本能的变化,赤刀粗糙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在她饱满的身体上,不轻不重的爱抚,让贞岚陷入渴望已久的热潮中。 “嗯……” 嘤嘤的低呼,一股糜烂的情-欲不发不可收拾。 赤刀似乎找好了恰当的地点,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后退了几步,正好是一块够大的石块,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在石块上,此时此刻,这块石块,胜过了任何东西。 单薄的衣衫凌乱一地,洁白无瑕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是晶莹剔透,赤刀如同一头饥渴太久的猛狼,疯狂的卖力在那妖娆的身体上。 能在天地万物的怀抱中,拥有一次刺激的欢度,恐怕世间没有几个人敢去尝试这种刺激,况且还是**。 贞岚也许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刺激的偷情,让寂寞已久的她,彻底忘怀的享受在被人深深索取的激情中。 焕然忘我中,畅吟着她妖娆的渴望的激情。 欢度过后,贞岚和赤刀舒服的躺在一池温泉中,被一池花瓣包围的两个人,裸露着上半身,靠在池边,样子都显得有人疲惫。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去进攻那片死亡地狱?”贞岚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在担心我?”赤刀玩弄着她的长发,一副无谓的说道。 贞岚眸子一低,有点出神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有了进一层的关系,所以她心里真的有点害怕会失去他。 “本宫只是不希望你去白白送死。”但是她还是自傲的不愿泄露自己的情感,因为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不被别人抓住自己的软肋。 赤刀眼眸中洋溢着满意的笑意,贞岚的犹豫,已经出卖她内心最真实的情绪,“何以见得我就是去送死,说不定我运气好,真的能夺下那块宝地呢!” “如果本宫不让你冒险呢?”贞岚语气显得有点强硬,关于领土问题,她并不想去争夺多少,况且又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她自认为没必要去冒险。 赤刀眸子低垂,感受着被人关心,真的是一种无比的幸福,但他的要求真的不高,有这么一次就够了。 “眼下军中的局势不利于薛子沐那边,如果我能在薛子沐之前去拿下那块领土,大军首领的职务将彻底跟薛子沐无缘,如果运气好一点,这个位置兴许能与我有幸结缘。”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也曾是你这种想法,最终将自己送上死亡的地狱。”贞岚凝着眉头,有点恼怒地说道。 “不去拼搏怎知道会不会出现奇迹,况且我是我,我不是那些庸才。”赤刀不但没有畏惧,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你以为你是谁,三头六臂嘛!”贞岚气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恼怒的瞪着他。 “我当然没有三头六臂,但我能让你满足。”赤刀伸手拨弄着她气呼呼的脸颊,眸子中洇上玩味的笑意。 “你……” 贞岚刚想发火,哪知赤刀魔掌在水里故意侵犯她的敏感部位,害的她是羞恼不已。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傻到去白白送死,我自有分寸。”赤刀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 话毕,他已经开始进一步的攻击,炽热的唇瓣摩擦在她耳边,水中的魔掌更是肆意的掠夺着诱-人的方泽。 贞岚被魔念再一次冲昏了理智,不得不承认,**的感觉很刺激;而且赤刀还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疼爱女人的人。 早朝中,再次提到立储君的事,已经不再是像以往那样凝重的气氛,众人都纷纷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这件事显然已经到了不可再推辞的地步。 “如果众爱卿都一致认为荣盛皇子出生低微,从而不具备担任储君大任,朕完全可以赐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如果是有人恶意想贬低荣盛皇子,那么也别怪朕不近人情。”萧槿晟坐在龙榻上,一副威严冷凛的气魄,语气中透着警告的意味。 正文 第321章 立长不立幼 在听了众人的一番意见后,事情已经基本可以看出,众人虽然不激烈反对枫儿当选储君,但是也没有人带头赞同,理由当然是千万种,主要还是拿枫儿出生自冷宫,身份低微为由;当然,对于萧槿晟而言,这些不过就是他们不想让枫儿当选的借口罢了。頂點小說,www23 “皇上,老臣觉得,出生贵贱并非是关键;担任我南北朝大任者,首先得具备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贵体强健,担得起我南北朝万千重担;而据老臣所知,荣盛皇子自小身单体薄,且还在前不久身中罕见剧毒,至今尚未痊愈,为了我朝盛世万年的基业着想,荣盛皇子贵体实在是令人堪忧啊!皇上……”一名老丞相语重心长的说道。 “皇上,老丞相所言在理;我南北朝才刚刚兴旺发达,如果没有一个身强体壮的储君担当大任,继皇上盛世后尘,恐怕会引起民心大乱,而且那些对我朝一直虎视眈眈的小国,怕是也会趁机作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还望皇上三思。”一名中年男子,也出列一副振振有词的说道。 “望皇上三思。”众人纷纷拱手说道。 枫儿中毒的事情,原本不该有这么多人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枫儿的身份还没有被暴露,竟没想到传的这么快。 而最清楚枫儿中毒详情的人是易呈墨,难不成是他走漏的消息? “易太傅,关于荣盛皇子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你在全权负责,现在,就由你当众告诉众爱卿,荣盛皇子的身体状况,是否具备担当大任的条件。”萧槿晟将目光投向易呈墨,既然众人都担心枫儿的身子骨不行,那么由易呈墨证实枫儿身子是没问题的,他们总该没话说了吧。 “微臣遵旨。”易呈墨上前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他又道:“关于诸位大臣担心的重点,也乃关系着我朝未来社稷,微臣在此不敢有任何隐瞒;至于荣盛皇子的贵体状况,确实曾受剧毒影响,导致体质受损严重;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荣盛皇子贵体已经逐渐在恢复,微臣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希望诸位大臣能给荣盛皇子多一点时间,毕竟荣盛皇子现在还小,只要时间充足,荣盛皇子一定能顽强的战胜体内的剧毒。” 说出这些话时,易呈墨心里是如针扎般隐隐作痛;这些痛,是他自己给自己胸口扎的伤,在舍一保两的抉择中,他没有选择。 易呈墨的话刚说出口,便引来众人窃窃私语的讨论;枫儿身中剧毒的事情,对外称,不是都已经解毒痊愈了嘛,这会易呈墨怎么又说只要时间充裕,枫儿体内的毒便有可能清除;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枫儿体内的毒并没有清除。 这下那些反对枫儿担任储君的人心里是幸灾乐祸极了,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一个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的人,怎能担任储君大任。 萧槿晟凝着眉头,他原本是想让易呈墨帮枫儿说说好话,让那些质疑枫儿身体的人都死心,却不想他居然来个火上浇油,这让他一时搞不懂易呈墨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易呈墨之前说的很清楚,说是枫儿体内的毒素已经没有大碍,这会怎么当众又改口了,他到底是什么用意?枫儿体内的剧毒,现在又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易太傅,先前你说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已经无碍,现在又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荣盛皇子便能战胜体内的剧毒,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并没有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已经彻底清除了是吗?”为了弄清事实,萧槿晟一脸严肃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之前确实有说过荣盛皇子体内剧毒已经清除,但是经微臣近段时间对荣盛皇子体征的观察,竟意外的发现,荣盛皇子体内的剧毒乃是异国一种非常罕见的剧毒,这种剧毒可以在人体内隐藏,甚至存活;所以微臣发现,荣盛皇子体内还藏有残余的剧毒,也就是说,荣盛皇子随时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易呈墨早就是有备而来,自然是说的不漏丝毫破绽,当然,他也有意把异国的毒药告知众人,多少也会引起别人重视;毕竟,异国的东西,又怎会出现在他们南北朝的皇宫里。 此话一出,殿内又引起一阵轰动,众人都在异口同声的议论,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怎么能当选储君大任。 “皇上,荣盛皇子的遭遇,臣等倍感惋惜;但事已至此,我等务必要以大局为重;既然荣盛皇子不具备胜任储君大任,还望皇上另选他人,早日安定我朝民心。” 终于有人站出来发话了,以这个人的语气,看似还对枫儿的遭遇感到遗憾,其实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望皇上早日定下储君大位,以安民心。”众人又纷纷高声说道。 萧槿晟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一片,都在颔首等着他做出回话,他是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但是他气的不全是这些臣子的逼迫,而是易呈墨出乎意料的行为。 “堂堂皇朝长子生命垂危,你们不关心去找解毒的法子,反倒是只关心储君大位;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国为民,可你们何曾想过朕内心的感受!”萧槿晟深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又道:“荣盛皇子乃是朕的骨肉,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们逼朕择选储君之位,你们这分明就是在荣盛皇子病危时再给他一个重击,你们难道都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嘛!” 萧槿晟如果这个时候跳过枫儿的位置,直接立荣辉皇子为储君的话,显然是对枫儿不抱任何希望,这对随时存在生命危险的枫儿是何等打击。 “皇上,您爱子心切的心情尔等都能理解,可关乎国家未来社稷,尔等实在也是痛心做出此举;如若未来储君都不能定夺,尔等还有什么信心为国鞠躬尽瘁,还望皇上也顾及一下尔等忠心为国的份上,早日立下我朝储君人选。” 这位说话的大臣,乃是贞岚的死党,今天没个结果,显然是不打算罢休了,众人中,好像也就他一个人比较有胆识;没法办,谁让他是三朝元老的后代,而且又是南北朝赫赫有名的生意人,他在朝中又是手握兵权,是能不去惹他,也就尽量让他三分。 “那么依左爱卿的意思是,今天如若朕不立下储君人选,是否这个早朝也就不得退了?”萧槿晟显然已经恼了。 这时那名姓左的男子又要开口,但是他身边的另一名年长一点的朝臣赶在他前面说道:“皇上,左大人也是一心为国为民,言语上有何不到之处,还望皇上多多包涵;不过…眼下有几个小国家对我朝储君人选甚是关注,而我朝正好也有合适人选担任,皇上何不借此机会将储君之位敲定,以安民心的同时,也可以警告那些对我朝心怀不轨之人,切莫想动我南北朝歪主意。” “皇上,戚大人所言有理;荣辉皇子虽说是继荣盛皇子之后,但是荣辉皇子出生尊贵,且又是贵妃娘娘膝下长子;自小严格教育,具有优越的品行素质,乃是我朝储君不二人选。”有意推荐荣辉担任储君的党羽,这个时候当然是顺水推舟站出来表示赞同。 萧槿晟面对这种困境,他要是顺从人意,心里不满意也就罢了,主要有种是被逼无奈的感觉,所以即便他立荣辉为储君,将来荣辉得知他今天的无奈,也会对他产生隔阂。 但如果他坚持不立这个储君的人选,又明显是对荣辉心存不满;同样是流着自己身上的血,他一样疼,只是众人把他逼在被动的局面下,他心里难免不痛快。 “那么张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萧槿晟无奈之下,只能寻求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太师身上,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帮他解围;当然,以张太师在朝中的威望,想必众人多少都要礼让三分。 一名站在前排位置,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上前,扯着他苍老的音声,恭敬的说道:“请赎老臣愚钝,此事前两位大人所言也在理;毕竟关乎着江山社稷,皇上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至于储君的人选,自然是以立长不立幼为原则。” “依张太师的意思是,要立一位性命随时令人堪忧的荣盛皇子为我朝储君人选?”那名戚大人微扬着嘴角,一脸讥诮的冷笑道。 “长子也不见得就是荣盛皇子。”张太师并没有看向戚大人,而是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这话说的颇有一番意味,所以引起殿内不少人纷纷议论;宫里就这么三位皇子,枫儿比荣辉大几个月,他是人们心中公认的长子,这会又怎么会不是长子了呢? “皇上,郝妃娘娘在外求见。” 就在众人都纷纷感到困惑时,一名小公公行色匆匆的跑进来汇报道。 正文 第322章 她不该出现 郝若初的出现,又引起众人一致指责,毕竟是在朝堂上,郝若初一个后宫人,自然是不宜出现在这里。∷頂∷点∷小∷说,www23 “皇上,朝堂乃是重地,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郝妃娘娘这样明目张胆的前来求见,试问郝妃娘娘是何居心?”又是戚大人不满意的说道。 萧瑾晟心里也不满,郝若初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人,这会怎么贸然闯到朝堂上来了,这不是来个他添麻烦嘛! “朝堂重地,后宫不得干涉,去回了郝妃,有事待朕下朝再论。”萧瑾晟面无表情地说道。 “皇上,郝妃娘娘说了,此来也是为了选举储君人选一事,务必要见到皇上,且当众说明此事。”那名小宫人都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郝妃娘娘这是公然参与朝政吗?”戚大人趁机当然要咬着不放。 萧瑾晟眉宇微微一皱,从来没有听到郝若初提及关于立储君这件事,无端端的她怎么关心起这件事了;难道是为了枫儿而来? 她要是真的为了帮枫儿争夺储君的位置而来,恐怕接下来不仅是落下话柄给别人,最终还可能葬送她和枫儿的以后。 “既然郝妃已经言明是为了选举储君一事而来,那么众爱卿也不妨听听郝妃的建议,毕竟都是为国为民,别因为定死的规矩而伤了和气。”萧瑾晟为了维护郝若初,不得不放低了姿态,语气也略显温和的说道。 人家堂堂帝王都发话了额,戚大人就算是一万个不满,也得给萧瑾晟这个面子;况且他并非真的有意跟萧瑾晟抬杠,他争对的不过是郝若初个人而已。 “传郝妃觐见。”萧瑾晟语气突然又恢复阴冷的说道;像似特意在表明自己对郝若初的到来也是不满意的。 小宫人颔首退了出去,殿内的众人都有序的退在两旁,只有那个戚大人在推开后,拂袖表示他的不满。 郝若初身影在殿门口出现,一身暗红色正装,处处散发着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金钗绾发,凤冠点缀,配上精致的妆容,将她本就分明的轮廓尽显的更生动。 这是她重回后宫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比起从前那个不够成熟的她,如今的她,多了几分高贵的气质,那种气质中又散发着一股冷艳,不再是从前那般容易接触,如今倒是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郝若初这般惊艳的出现,无疑让众人眼前一亮。 “臣妾斗胆擅闯朝堂,请皇上责罚。”郝若初走至殿中,屈膝下跪在地。 “郝妃既然知道自己擅闯朝堂有罪,那么郝妃为何还要贸然前来?莫非就是为了来领罪的?”萧瑾晟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一副冷冰冰的说道。 “皇上赎罪,臣妾此来,确实有事要说。”郝若初并没有理会身边那些轻蔑的目光,而是坚持自己高高在上的气势。 “既然如此,那就起来说吧。” “谢皇上。”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起身。 “臣妾刚才路过的时候,得知诸位大臣正在讨论定夺储君人选;妾身为荣盛皇子嫡母,非常荣幸能参与此事;不过,据说诸位大人都在荣盛皇子和荣辉皇子之间争执不下,臣妾甚是不明;我朝向来以立长不立幼为原则,可不知,这个历代传承下来的原则,何时被人更改了?”郝若初一副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中还透着一味好奇和不明。 “郝妃娘娘怕是误会了,立长不立幼的规矩自古以来都不曾被改变;只是众人得知荣盛皇子身单体薄,怕是不能胜任储君大任,所以诸位大人才不得已建议由荣辉皇子担任储君之位。” 说话的人是管理宫中规矩的人,设计到宫规被改,他自然是第一个出来解释清楚。 郝若初心里暗笑,说的倒是好听,‘不得已’才为之,恐怕是早就有人事先谋划好的一切才对。 “荣盛皇子身子抱恙,臣妾为此也感到很是遗憾;不过,即便是荣盛皇子身强体壮,恐怕也轮不到他来担任储君大任,更何况还是次于他后的荣辉皇子。” “郝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戚大人早就忍不住了,他又走出来说道:“宫中至今只有三位皇子,荣盛皇子为长,荣辉皇子仅次于后,荣耀皇子现今还小,暂不能参与选举当众;而娘娘却扬言,荣盛皇子和荣辉皇子均不配单选储君,莫非娘娘改朝换代不成?” 改朝换代说的是有点严重,不过戚大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指郝若初难不成想造反。 郝若初转向戚大人那边,她冷冷的一笑,“本宫不过是在就事论事,这位大人言之过远了吧!” “谁知道娘娘是何居心。”戚大人昂首挺胸,一副目中无人气势。 郝若初嘴角一扬,鼻息中发出一声嗤笑,“大人口口声声说是为国为民,又口口声声宫里只有三位皇子,敢问,早些年亡故的梁贵人膝下曾有一子,难道此子就不算皇子了吗?” 说到最后,郝若初已经不再是带着一脸深沉的冷笑,而更多的是器宇逼人的威信。 戚大人眉头一皱,那个早就被人遗忘的废皇子,谁还会想到他呀。 “郝妃娘娘莫不是忘了,早在五年前,因受娘娘牵累,那名皇子已经被废去皇子之名,常年圈禁冷宫,如今怎能跟储君人选相提并论,娘娘也不怕玷污了现今皇子们的身份。”戚大人虽然表面还是一副高傲的姿态,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即便萧沫皇子被废皇子之名,即便他被圈禁冷宫,但没有人能改变他是皇上的骨肉,更没有能否认他体内留着皇家的血脉,更何况,如今郝家一案已经证实是蒙冤至今,那么萧沫皇子所受这么多年的牵连,是否也该还他一个公道了呢?” 郝若初转向萧瑾晟,最后那句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既然枫儿无缘于储君的位置,那么她也不惜把这个位置送给别人去担当,只要不是贞岚的孩子就行。 萧瑾晟其实早就想到萧沫的存在,要不是想弥补对枫儿这么多年的亏欠,他早就找机会把萧沫放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提及萧沫这个人,其次的用意还是想试探一下人心,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能记得萧沫的存在。 不过以此看来,也只有郝若初一个记得了;当然,也有人可能记得,但是那些人都并不希望萧沫重回皇子的身份。 “郝妃说的有道理,这些年,大皇子一直被禁冷宫,确实是苦了他了;眼下郝家一案已经查实,也是时候还大皇子一个自由了。”萧瑾晟感慨颇深的说道。 “皇上,就算大皇子可以重回皇宫,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从冷宫的阴影中走出来;况且我朝储君人选,乃是要博学多才的栋梁之才,可大皇子被关这么多年,恐怕脑力远远跟不上朝政发展啊,皇上!”戚大人还是不死心的上前说道。 “戚大人此言差矣;”郝若初毫不犹豫的反驳,“大皇子今年也不过才十岁,眼下正是培育才华的最佳时候;论才智,大皇子三岁时便可以背诵诗经百首,论人品,大皇子自幼便懂得勤俭为国,孝之为首,试问,一位储君除此之外,还需具备哪些条件?” “这……”戚大人心急之下,一时无言以对,那张老脸是青一阵白一阵。 “皇上,当初大皇子乃是受臣妾拖累,才会落的如今下场,臣妾如今虽然人在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可心却无时无刻不再记挂着还在冷宫受苦受难的大皇子,这一个酷寒又过去了,不知道大皇子是否熬过了这个寒冬,如今迎来了春夏,又不知冷宫的馊食,脏水能不能供应苦命人的饥饱;臣妾是过来人,所以臣妾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大皇子的安危,生怕有一天会听到臣妾最不愿接受的噩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臣妾这辈子都将在愧疚中煎熬度过。” 郝若初说到这里,已经几度哽咽了音声,那是她发自内心的心声;虽然她是在枫儿不能担任储君的前提下,才想到了萧沫,但她自从回到皇宫后,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用怎么的方式,能把萧沫也救出来。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无疑是她弥补对萧沫这么多年的愧疚;毕竟萧沫的今天,都是受她一人拖累,她应该给他一个特别的弥补。 “照娘娘这么说,娘娘一心想把储君的位置指给大皇子担任的用意,其实是娘娘在弥补您对大皇子的亏欠,也就是说,娘娘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所以才强烈建议由大皇子担当储君人选?” 戚大人总算是从郝若初的话中挑出漏子了,要是郝若初承认自己是谋一己之私,那么众人也绝不会允许她这种行为发生在朝政中。 “戚大人如果一定要这么理解,本宫也不多解释;不过,自古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也不是戚大人你能说的算的;反倒是戚大人强烈举荐荣辉皇子的用意,令人实在是遐想连篇啊!”郝若初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 正文 第323章 绝望的心 戚大人怒目一瞪,抽了抽嘴角,愣是反驳不出话来;索性他转身对萧瑾晟说道:“皇上,微臣认为,定夺未来储君之事还需慎重择选,以免为我朝造成不利后果。” 戚大人没想到郝若初会前来插一脚,所以还是先把事情拖延过去再说。 “戚大人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早日定下储君人选,以安民心,这会又说要慎重择选,莫非这件事全有戚大人做主了?”郝若初面无表情,语气更加是冷不丁的的说道。 “娘娘,您堂堂一位后宫之人,出现在朝堂上已经是有犯宫规,现在又参与进朝中要事,句句与臣子为敌,敢问,微臣是否有过得罪娘娘之处,若是如此,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微臣在这里给娘娘请罪了。”戚大人话毕,便朝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行为明显是将郝若初,不愧是个老奸巨猾,遇事居然如此镇定自如。看来贞岚拉拢的党羽,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角色。 郝若初淡然一笑,“本宫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戚大人是否真如您口中所言的小人,恐怕也只有戚大人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既然是关乎着南北朝未来社稷,本宫认为是人人有义务为国效力。当然,本宫今日出现在朝堂上,实属不太合适,事后本宫自会向皇上请罪,所以就不劳戚大人挂心了。” 萧瑾晟被凉了半天,总不能由着他们对峙下去,于是他起身说道:“郝妃所言在理;关于我朝储君人选一事,人人都有责任提出自己观点;当然,今天既然已经都把话说开,那么朕也就顺了大家的意愿;宫规不可违,所以我朝储君人选,就此待定由南北朝长子萧沫担任,择日举行赐封仪式。” “皇上……” “戚大人如果还有异议,最好还是先回去想好再来上奏,退朝。”萧瑾晟直接打断了戚大人的话,话落,他便从一侧走了下去。 戚大人是碰了一鼻子灰,气冲冲的朝郝若初瞪了一眼,连个礼数都没有,便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至于其它人,也都在纷纷议论中散去,只有郝若初一个人怔怔站在殿内,神色显得有点恍惚,脸上渐渐的泛上一层怅然的情绪。 易呈墨故意等人都散去之后才挪动脚步,他观察着郝若初的神情,想必她是在为枫儿的病情感到无助难过吧。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走漏过半点关于枫儿的病情状况,要不是被贞岚要挟,他永远都不会说出这个残忍的秘密,起码在枫儿短暂的生命里,她们还能感受快乐,幸福。 但是如今,对于郝若初而言,无疑就是晴天霹雳的打击;她才好不容易熬出头,还没有看到仇人遭到应得的报应,却先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了绝路,她该多么痛苦绝望。 看着她独自承受绝望的痛,他却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易呈墨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隐隐的抽痛。 殿内眼看只剩下他们两个,易呈墨不敢再逗留,趁着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他选择先逃避。 “站住!” 郝若初突然开口,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他,更确切的说,郝若初一直在等他。 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两个人一路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里,人员来往并不多,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易呈墨站在她后侧,看着她平视着前方的景色,神情淡然的让人感觉有点异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陌生的一面,让内心不安的他,只能选择沉默在此。 郝若初虽然伪装的很镇静,很冷漠,但是她内心根本接受不了易呈墨真实的一面;她一直以为他是那个值得她信赖一生的男人,她曾认为,她可以怀疑自己,都不会怀疑易呈墨对她的心。 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迷茫了。她可以认为易呈墨隐瞒枫儿的病情,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这是出于好意;但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一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澄清枫儿命不久矣的真相。 原因只有一个,他在帮贞岚为荣辉皇子争夺储君的位置,不然他没必要当众声明枫儿的病情,此举无疑就是让枫儿永远不可能再妄想储君的位置。 “你一直瞒着本宫,就是为了今天?”酝酿了很久,郝若初才鼓起勇气转身看着他。 虽然已经分析出原因,但她还是想听到易呈墨亲口的回答。 易呈墨抬眼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眸子中他看到她内心深处的冷漠,那是只对于他的情绪,他怕了,所以他收回了目光。 “不光只有这些,还有……” “还有不想让本宫担心?” 看到郝若初那冷漠的眼神,易呈墨根本调整不好自己心态,所以他还想从话中有所保留,但是郝若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郝若初果断的接过他口中的话,只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切,却带着赤-裸-裸的讽刺。 易呈墨又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语气中,已经很明显是误会了他,如果他再多做解释,只会起到反作用,况且一切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跟她解释;或者可以的话,他只想用自己的行为来化解这场误会。 “娘娘怎么理解都可以,微臣无从解释。”易呈墨索性也冷漠的说道。 看着他一张冷漠的俊脸,郝若初竟笑了,笑的那么凄凉,那么绝望。 “原本我真的以为世间有值得去信任的一颗心,原来是我想多了。”郝若初留下一句痛心的话,转身决然的离去。 转身那一刻,她任由眼眶中泛滥成灾的泪水低落了下来,但是仅有一滴,那是一滴绝望的泪,从今往后,她发誓决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易呈墨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他没有敢回头再去看她一眼;因为害怕看到伤痛,看到落寞中的绝望。 “哐当!” 岚菱殿内,传来一阵刺耳的碎响声。 得知早朝上的事情后,贞岚又是一顿雷霆大怒;本来是坐等朝堂那边的好消息,却不想得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噩耗。 千算万算,她还是疏忽了一点;她怎么就没想到早点把萧沫给先除去呢!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现在就去除了那个小祸根?”小草思来想去,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说道。 “蠢货,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接近冷宫那边嘛!”贞岚怒目一瞪,一脸盛怒复加的斥道。 既然已经确定要解禁萧沫,这会已经下朝,萧沫那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这会要是派人去行刺,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赤大人,您不能进去,娘娘这会正闹情绪呢。” 殿外传来小宫女阻拦的音声,但是显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一道黑影,已经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贞岚听到赤刀的名字,怒气稍微褪去了不少,她平息了一口气,横目瞟了眼小草。 小草心神领会,连忙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怎么这么重的火药味。”赤刀边走进来,边嗅了嗅鼻子说道。 “你来干什么?”贞岚正是气头上,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立马变得冷冷的说道。 “娘娘希望我来干什么?”赤刀伸手揽在她腰上,紧贴在她耳边说道。 “本宫今个没兴趣侍奉你,识相点就赶紧离开。”贞岚无动于衷,依旧是冷若冰霜。 “貌似娘娘情趣好时,也都是鄙人伺候的娘娘吧。”赤刀也不以为然,绕在她身边,魔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在她身上。 贞岚冷眸横扫了他一眼,一肚子气,被他那双充满兴味的眸子,顿时侵蚀的干干净净。 赤刀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随手拦腰将她抱进寝殿。 他就像非常了解空虚时的女人,比如此时此刻的贞岚,只要稍微给她点爱的滋润,便能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他这个成熟的玩爱高手。 “今天早朝上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被爱滋润过后,贞岚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这会半裸着身子靠在赤刀怀里,一副懒懒的说道。 “略知一二。”赤刀一副若无其事的玩弄着她肩上的发丝。 “有什么看法吗?”贞岚无计之下,只能求助别人的意见。 “想扭转乾坤显然是不太可能了,所以这步棋,你走的太仓促了。” “本宫不是要听你指责的,说正题。”贞岚的语气有点恼了。 “眼下储君的人选已经落定,荣辉皇子错失良机,恐怕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不过这件事,咱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这么好的机会都错失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法子改变局势。”贞岚眉头一皱,想想心里就来气。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斥道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少在这里卖嘴,有话快说。”贞岚不耐烦的斥道。 “除了那个阻碍荣辉皇子的人不就是了。” “你以为这里是你手中的阵地图嘛,想要除去谁,就随手一画那么简单的事。” 正文 第324章 半路杀出一个萧沫 “如果让荣盛皇子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帮着别人的儿子争夺皇位,而弃他于不顾,他会是什么心理。” “你的意思是说,先引起她们内战?”贞岚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而看似是问话,但显然是在确认。 “荣盛皇子命不久矣,郝妃自然是处处惯着他;一个被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岂能容忍另一个人出现在他生活中,且还分享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宠爱;故此,这个被夺走宠爱的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除去这个跟他争宠的人,到时候,娘娘只需稍微动动手脚,不怕等不到借刀杀人的好时机。” 贞岚低着眸子,思索在赤刀的建议中;要是能唆使枫儿排斥萧沫,再让他和郝若初之间崩裂,那么枫儿将会是个很不错的棋子。 当然,要是能借枫儿的手除去萧沫这个障碍,那她就坐等渔翁得利了。 郝若初在一段时间的消沉中,每每寸步不离的守着枫儿,亲手给他做衣服,亲自照顾他的寝食起居,好像要把这一生能为他做的事情,都提前多做一些。 枫儿还是那般无忧无虑的样子,有了满满的母爱和父爱,他的快乐又充分了很多。 春暖花开的季节,枫儿在宫人的陪伴下在园子里放风筝,开心的他,整个园子都弥漫着他悦耳的嬉笑声。 不远处的亭阁里,郝若初一如往常一样在默默的看着他;那是她亲手为枫儿做的风筝,是一个枫叶的形状,寓意着枫儿永远都能像风筝那般自由飞翔。 许是因为太过入神,许是没有心思去关注其它,萧瑾晟走了过来,郝若初并没有任何反应。 萧瑾晟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不要出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现郝若初一个人独自发呆出神了;虽然枫儿开心的笑声不断传来,即便没有枫儿在此,他也知道,这样心事重重的郝若初,只有在走不出枫儿病情的时候,才会是这种状态。 看着她每天都这样消瘦下去,他心里也不好受,再看看不远处玩的不亦乐乎的枫儿,他默默的暗叹了一声,眉头也攀上一丝凝重。 一想到这样一个活泼乱跳的孩子,生命却早已经被残忍的定格,任由谁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更何况是郝若初这个亲身母亲。 “初儿。”萧槿晟轻轻的唤了一声,走了过来。 郝若初收回深思,循音看去,萧槿晟已经走到了面前,她连忙起身准备行礼。 “这里没有外人,就别多礼了。”萧槿晟伸手扶着她。 “皇上不是出宫考察军情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郝若初好奇的问道。 “你最近心事重重,都忘了朕已经出宫多日了。”萧槿晟走到她身边,将他体贴的揽在臂膀里。 郝若初回想了一下,萧槿晟说出宫的事情,貌似已经三天前的事了,这会早该回来了;看来她确实应该适当的回归状态了;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皇上赎罪,都是臣妾大意了。”郝若初的情绪还是有点低落的说道。 萧槿晟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大意了,你是走不出枫儿的病情中,朕能理解;可是你一直这样闷闷不乐下去,只会让枫儿发现异常,对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朕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的夺走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一切就交给上天安排吧。” “如果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就不该再让他受那么多痛苦的折磨;臣妾宁愿代他承受千杯万倍的痛苦,只求能换他一生平安。”郝若初望着枫儿的身影,一脸伤感又无助的说道。 “如果真能代替,朕也愿意去分担你们所遭受的痛苦,可是面对现实,我们都要勇敢的接受,而不是自暴自弃。”萧槿晟在鼓励她。 所有道理她都懂,只是每当亲身去面对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说说那么容易做到;郝若初何尝不想用她最美的一面,去陪伴枫儿最后一程,可是每次看到枫儿因为体内的剧毒折磨他时,她即便是神仙,也不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心态。 “对了,你猜朕把谁给你带来了。”萧槿晟见她还是不能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于是他适时的把话题转移。 郝若初见他样子神秘,但是又带着笑意,看得出应该是好事,所以她也是好奇的看着他。 萧槿晟总算是看到她情绪转好一点了,他转头唤了一声,“沫儿,过来吧。” 只见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孩走了出来,样子约莫十来岁,五官俊朗,乍眼一看,和萧槿晟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沫儿……” “母妃……” 郝若初激动的迎了上去,萧沫也热泪盈眶的扑进她怀里,尽管有几年不见,但是萧沫并没有太大改变,除了比从前长高了,也变瘦了很多,当然,时间也让他从一个小男孩,蜕变成如今这个俊朗的大男孩。 “沫儿,你长大了。”郝若初捧着他俊朗的脸庞,上下打量着他,激动的泪眼汪汪。 “母妃还是当年那般年轻好看。”沫儿握着她的手,因为看到郝若初眼中的泪水,他却带着泪眼笑了起来。 “沫儿都长这么大了,母妃也该老了。”看着眼前的萧沫,郝若初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这是她内心从未有过的彷徨,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老去,而是因为她害怕留不住时间。 “你们母子多年未见,就别站着了,快坐下来慢慢聊吧,朕去陪枫儿玩一会。”萧槿晟看得出她们母子相见时的那份喜悦和真情,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却胜过亲生母子之间那份感情。 足足五六年的分别,相信她们有太多说不完的话要倾诉,所以他特意给她们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希望萧沫的出现,能抚慰她低落的情绪。 “沫儿,来,坐这边。”郝若初牵着萧沫到左边的凳子上坐下。 “母妃,您也坐。”萧沫并没有坐下,而是搀扶着她先坐下后,他才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沫儿,你瘦了好多。”郝若初见他这么高的个子,却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是在冷宫那边受的苦太多了,营养又跟不上。 “母妃放心,儿臣一直有锻炼身体,瘦一些反而轻松很多。”萧沫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深知郝若初的关心,他又怎能说自己是因为在冷宫受苦,所以才会这么面黄肌瘦。 “锻炼是好事,但是体能也得跟得上,以后就住在母妃这里,让母妃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那就太好了,儿臣又可以回到母妃身边了。”萧沫开心的说道。 能重新照顾萧沫,一直也是郝若初心里的一个愿望,她当然也开心,但是她却叹道:“只可惜,母妃如今身份不比从前,而你又即将担任南北朝储君的大任,母妃恐怕配不上照顾储君的生活起居。” 郝若初也担心,储君就意味着以后将继承皇位,如果她过分要求照顾萧沫,显然会被别人暗指她是有意接近萧沫,从中谋取利益。 当然,换一个理智又现实的思维,她确实有这种心理;眼下枫儿已经不可能成为荣辉皇子的竞争对手,那么她总要找个人来替代枫儿这个位置。萧沫是长子,又是唯一能跟荣辉竞争的人选,而且他嫡母早亡,所以是个最佳利用的人选。 “母妃千万别这么说,儿臣不过才是个储君,即便儿臣有朝一日侥幸能继承父皇之后,儿臣也不会忘记母妃对儿臣的养育之恩,在儿臣心目中,母妃永远都是儿臣的母亲。”萧沫握着郝若初的手,一副很是认真的说道。 郝若初要的就是萧沫这一番话,她也相信,萧沫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只要她对他寄予厚望,有朝一日他出人头地,一定不会忘记她点滴的好。 “有沫儿这句话,母妃这辈子也就无憾了。”郝若初感动的热泪盈眶。 萧沫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母妃,听说儿臣此次被解禁,乃是母妃闯入朝堂为儿臣说情争夺而来的是吗?” “也不算是争夺,母妃只是就事论事,既然有人对储君之位图谋不轨,母妃当然不能让那些恶人得逞;况且这个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 “可是,儿臣却听说,母妃为了帮儿臣争下这个位置,不惜弃母妃亲生骨肉于不顾,且还当众跟朝臣翻脸,敢问母妃,此事是否真如旁人所说?” 郝若初嘴角一抿,低下眸子的瞬间掩去了神色中的厉色;萧沫这下刚从冷宫放出来,这会就有人迫不及待从中挑拨是非了。 萧沫口中这些话要是传到枫儿耳朵里,他会怎样想他这位母亲;不顾自己亲生骨肉,把别人求之不来的位置让给别人的儿子,到时候枫儿不恨她才怪。 “沫儿,别人怎么说不重要,母妃希望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能以自己的立场去对待任何人与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母妃相信一切公道自在人心。” 正文 第325章 孩子的嫉妒 关于这件事,郝若初根本没有办法去解释;首先她不能说明枫儿的身体的特殊性,不然萧沫又该说她是因为枫儿不能胜任储君的位置,所以才轮到了他。●⌒頂點小說,23 当然,她也不能说自己不顾枫儿这个亲生骨肉,把储君位置给了萧沫;这样又会引起枫儿对萧沫产生隔阂,包括对她产生恨意;所以她是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也就罢了,关键是装着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倾诉。 “母妃,儿臣很感激您这么多年的照顾以及厚爱,但如果真是旁人所说的那样的话,儿臣自愿把储君位置让给枫儿弟弟,儿臣也一定会尽全力辅佐枫儿弟弟打理好朝政,保证给万千子民一个盛世太平的未来。”萧沫依旧是一副认真的说道。在他心里,能有一个人真心当他是亲人,他已经感到非常庆幸;但如果因为他的存在,导致郝若初母子之间出现裂痕,他心里又怎么能安心。 “沫儿,母妃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母妃也希望你能记住,储君这个位置,不是谁人让给你的,而是本来就该是你的位置,不管在什么时候,母妃都不想听到你随随便便要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是自己的东西,再苦再难,你都要保护好它,哪怕是不择手段。”郝若初却一脸严肃的说道。 “儿臣明白了,儿臣一定不负母妃所望。”萧沫隐约从她的话意中听出她的教诲,所以他起身退了一步,恭敬的拱手说道。 “来,到母妃身边来,告诉母妃,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郝若初伸手牵着他,又恢复一脸慈爱的表情。 萧沫笑了笑,一个刚满十岁孩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儿时的稚嫩;如今的他,多了几分大男孩的成熟,那种与生俱来的器宇,也越发明朗的呈现在别人眼中。 “父皇,亭子里那个大哥哥是谁人?”枫儿玩累了,和萧瑾晟并肩走着,无意间看到亭阁里的郝若初和萧沫。 “那是你皇兄,前不久刚回宫,你可能还没见过;走,父皇带你去认识一下。”萧瑾晟说着,牵着枫儿的手,准备走过去。 但是枫儿却并不急着去认识这位哥哥,因为从萧沫和郝若初说话的表情来看,她们似乎聊的很投入,而且郝若初对萧沫的举动,眼神,都如同对他一样,甚至还更丰富,枫儿心里有点小小不爽。 “父皇,儿臣不是宫里最长的皇子嘛,哪里冒出来一个皇兄?”枫儿拉着他的走,并没有跟着萧瑾晟走。 “此事说来话长,改天你可以问你母妃,她会把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不过亭子里的那个大哥哥确实是你皇兄,以后你们就住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懂之处,都可以请教你皇兄,他一定会很乐意帮你的。”萧瑾晟轻笑道。 “我不要跟陌生人住在一起,我会不习惯。”枫儿挣脱开萧瑾晟的手,鼓着腮帮子,一脸气鼓鼓的说道。 因为郝若初近段时间对枫儿是百依百顺,渐渐的把他惯得有点骄躁,性情都和从前大不相同。 “枫儿,他是你皇兄,你们身体里都留着父皇的血,你怎么能说他是陌生人呢。不许闹脾气,要听话,知道嘛。”萧瑾晟弯下身子,摸了摸枫儿气鼓鼓的小圆脸,耐心的说道。 枫儿又瞟了眼亭阁那边,正好看到郝若初为萧沫擦拭脸颊,她那眼神充满了疼爱,看着比对他还要好。 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这下更是醋意大发了,他退了一步,大声的说道:“我就是不要跟他一起住,我不要,我不要。” 萧瑾晟眉头一皱,如果换做任何人,他肯定会大发雷霆,但是面对枫儿,虽然看出了他和从前的改变,但他还是不忍心凶他。 “如果父皇一定要你们住在一起呢?”萧瑾晟挺起腰板,一副威信十足架势,希望枫儿能被镇压。 “那我就搬去跟荣辉弟弟一起住。”枫儿不但没有胆怯,反倒是气冲冲的说道。 “你……”萧瑾晟眉宇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这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因为争夺储君这个位置,郝若初和贞岚成了人人皆知的死对头,唯独聪明伶俐的枫儿却还要嚷嚷着找自己的死对头玩。 “枫儿!” 郝若初严厉的音声传力,听到枫儿大吵大闹的音声后,她和萧沫一起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枫儿非常无理取闹的样子。 听得出郝若初音声中充满了严厉,枫儿刚才那无理取闹的气场,也稍微收敛了一点。 “参见母妃。”枫儿在郝若初走进后,拱手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看了他一眼,转身和萧沫都朝萧瑾晟欠身示意了一下,“皇上息怒,枫儿年幼不懂事,方才冲撞了皇上,还望赎罪。” “罢了,以后爱妃好生管教,朕不希望看到一个骄纵刁蛮的皇子。”萧瑾晟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负手站在一边,态度显然是不太好。 “父皇放心,枫儿弟弟年纪尚小,眼下正是耍性子的时候,待过了这个年纪,自然也就懂事了。”萧沫懂事的说道。 “我才不要你说好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也就大我几岁,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枫儿却毫不领情的瞥了萧沫一眼。 “枫儿,不得无礼;快向你皇兄道歉。”郝若初厉眸一瞪,一脸盛怒的斥道。 “我又没有错,凭什么让我道歉;我不道歉,就不道歉!”枫儿又是跺脚,又是大声嚷嚷着。 “你……”郝若初气得嘴角抽了抽,愣是训不出话来。 “母妃,身体要紧;枫儿弟弟本来就没有什么错,况且童言无忌,儿臣是兄长,理应让着弟弟,儿臣不生气。”萧沫扶着郝若初,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你少在我母妃面前装好人,别忘了,我才是我母妃的亲身骨肉。”枫儿见萧沫献殷勤,他更是气冲冲的说道。 萧沫面容一僵,抿了抿嘴角,一脸黯淡的退在郝若初后面;这会,他终于明白了枫儿对他的敌意是来自于哪里。 郝若初没想到自己对枫儿的宠爱,竟把他惯得这般不像话,她冷沉着一张滴水的脸庞,走在枫儿面前,冷冷的说道:“枫儿,母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道不道歉?” “凭什么让我跟他一个出身低贱的人道歉,我不要,我不要……” “啪!” 枫儿刁蛮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所以郝若初挥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因为怒不可歇,又心疼在心里,她差点没有站稳。 “母妃……”萧沫伸手扶着郝若初,目光却震惊的看着被扇后跌倒在地的枫儿。 枫儿握着火辣辣的小脸颊,泪眼中充满了恨意的瞪着郝若初,看着她那张无情的冷脸,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抛弃的绝望。 “枫儿。”萧瑾晟蹲下去扶起枫儿,虽然枫儿刚才的行为确实蛮横无理,但他也万万没想到郝若初会对他动手。 “都走开!”枫儿哭着用力的推开萧瑾晟,“为了他,你们都不想要我了;好!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 枫儿哭着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快速的跑着离开。 “枫儿……”郝若初试图追上去,但是刚走了几步,胸口便闷得喘不过气来。 “母妃,您怎么了?”幸好萧沫出手敏捷,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初儿。”萧瑾晟也担心的过来扶着她。 “皇上,枫儿年纪还小,这阵子都是臣妾把他宠坏了,您千万别怪罪他。”郝若初虚弱的靠在他怀里。 “别说了,朕知道你的苦处,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萧瑾晟一脸凝重的叹道。 郝若初一脸怅然的点了点头,转眼又对萧沫说道:“还有沫儿,枫儿他对你没有敌意,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千错万错,都是母妃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没能把他教育好。” “母妃折煞儿臣了,儿臣绝没有怪罪枫儿弟弟的意思,还请母妃放心,儿臣这就去把枫儿弟弟给母妃找回来。”说完,萧沫退后一步,重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匆匆的离开。 看着萧沫离开的身影,郝若初眼眶中洇上晶莹的泪花;如果枫儿不是因为病情的缘故,她也会严格教育他,把他教育的像萧沫一样懂事听话,那么她该有多自豪。 三个月后,储君大位的晋封典礼,圆满落幕;萧沫成功担任起了储君的大任,被赐名为荣兴皇子。 红枫殿—— 郝若初一路走进来,才发现枫儿一个人窝在软榻上闷闷不乐的坐着。 “枫儿,天气这么热,怎么一个人闷在殿里啊?”郝若初在枫儿身旁坐了下来。 枫儿轻哼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一脸气呼呼的表情。 “怎了,又是谁惹咱们枫儿不开心了,告诉母妃,母妃一定帮枫儿去好好教训那个人。”郝若初依旧是带着一脸淡然的笑,温和的说道。 “母妃一心只关注着未来天子,哪里还有时间来关心儿臣好坏。”枫儿冷不丁的的说道。 正文 第326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枫儿,你皇兄刚刚上位,有很多事情他还不能明白,所以母妃会抽空去帮他分解,这是为人母最起码该做的事不是嘛!”郝若初耐着性子,认真的说道。←頂點小說,www23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她已经很清楚枫儿排斥萧沫的主要原因,所以她也尽量做到以枫儿为主;但是枫儿的性情越加让她难懂。 把萧沫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就罢了,她甚至还发现,枫儿有几次都故意诬陷萧沫行为不当,好在都没有闹出大事,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 “既然母妃这么说,那您还是去关心您那位未来天子吧,说不定母妃把那位天子哄得开心,将来还能封母妃一个皇太后当当。”枫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去看郝若初一眼,而是保持自己自高自傲的态度。 “你……”郝若初眉头一皱,本来是克制不住要发火,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枫儿近来只要一生气,体内的剧毒便会趁机作乱,所以她只能处处都忍让着他。 “枫儿,你曾经是那么懂事,那么善解人意的孩子,是什么让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嘛?”郝若初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的你,就像一只凶狠的刺猬,没有人敢靠近你,也没有想接近你;因为别人没有必要被你无情的伤害,但是母妃却不能弃你而去,你知道母妃这颗心已经被你刺伤了多少伤口了嘛!” 郝若初心痛之下,情绪显得有点失望,沮丧;她不忍心去严厉的教训他,却又不想就这样由着他放纵下去,不管他的人生有多远,至少该他懂得最基本的做人道德。 “可是母妃从前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枫儿,更没有将枫儿比喻成某种东西;您可以把本该属于儿臣的东西分享给别人,您也可以把母爱割舍给别人,可您什么时候想过儿臣的感受;您可知道别人都耻笑儿臣什么?”枫儿板着一张小脸,也有点激动的情绪,他缓解了一下,又道:“他们都耻笑儿臣,说儿臣来历不明,所以母妃不惜擅闯朝堂,当众得罪文武百官,为的就是帮别人的儿子争夺皇位,他们耻笑儿臣非母妃亲生,甚至辱骂儿臣是野种,您可曾想过儿臣的感受?” 郝若初瞬间仿佛被五雷轰顶,藏在枫儿的内心深处,居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都是杀头的传言,又是什么人传给他的,什么人居然敢有这么大的担子。 “枫儿,你告诉母妃,这些话都是谁人流传出来了的,又是谁人告诉你,你皇兄的位置,是母妃帮他争来的?”郝若初的语气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枫儿失望的冷笑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说出自己内心的委屈,会得来郝若初的怜悯,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的质问。 “母妃不必再问了,儿臣不想说;儿臣也累了,母妃请自便吧。”枫儿说完,便躺在软榻上背对着郝若初。 郝若初见状,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得到结果;但是这件事,她决心要查明真相。 要么这个人就永远消失人世,不然被她查出来,她必定要那些人付出千万倍代价。 郝若初事后分析,能暗中在他们母子之间挑拨的最大嫌疑人,恐怕非得贞岚那边莫属;所以她第一个关注的地点,便是贞岚的岚菱殿。 “娘娘。” 只见小豆子从岚菱殿的后门走出,在四处观察后,匆匆的朝郝若初走了过来。 “查的怎么样了?”郝若初低冷的音声传来。 “据奴婢多日明察暗访,岚菱殿的人个个都守口如瓶,很难从中查到线索。” 郝若初眉眼间泛上一丝凝重,这么大的传言,不应该一点消息打探不到,看来贞岚这次是早有预谋在先。 “她们近来是否有何异动?”思索了半刻后,郝若初又道。 小豆子摇了摇头,“没有,而且非常安静,安静的让人有点感觉不太正常。” “继续观察,如有情况,立刻来报。”郝若初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就如同小豆子所言,越是看似平静无澜的状态,越是要防备随时可能袭击的怒浪惊滔。 “奴婢告退。”小豆子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又环顾四周,在无人的情况下,迅速的消失在此。 郝若初一个人怔怔的站着,以贞岚不服输的性子,她绝对不可能对储君的位置善罢甘休;而且恶意给枫儿灌输的那些恶劣传言,肯定和贞岚脱不了干系。 等郝若初回过神来,小豆子早就不知了踪影;但是另一个身影的出现,让她眼前莫名的一亮。 一身黑色便装,身材高大健壮,乌发飘逸的散在肩上,面带银色面具,这个人正是赤刀;他正在朝岚菱殿的方向而去,由于身份有别,他不得不关注周围是否有可疑人在此。 深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就在他以为一如往常般安全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多处一道身影,那人的目光也正巧也在注视着他。 赤刀的脚步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微缩出一丝异样;郝若初的目光显然是不太正常,他这会要是继续前进,显然暴露了他的去向,但如果就这么站着,是不是又太被动了。 郝若初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但是这种心理,随着她的目光收回,也消褪在心里。 因为并没有见过赤刀这么一号人物,所以她并没有心情去跟一个陌生人交际;要不是赤刀看到她的行为有点异常,她甚至连这么一会都不会逗留,毕竟她是在暗中观察贞岚,自然是不想给人看到。 郝若初转身离开了,赤刀却迟迟没有离开;他估摸着郝若初已经走远,他竟又回头偷窥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的神色从深邃中的冷,渐渐的变得多样复杂,直到被浓浓的所思侵占。 郝若初心事重重的回到殿内,远远便听到殿内传来嘈嘈声;她收起多余的思绪,加快了脚步。 “枫儿,你为什么要烧毁你皇兄画出来的图纸?”殿内,萧瑾晟坐在软榻上,一脸严肃的质问跪在他面前的枫儿。 “儿臣说了,儿臣不是故意的。”枫儿倔强的说道。 “你看看,你皇兄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图纸,被你一句不是故意的便心血白费了,你竟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你还像话嘛!”萧瑾晟见他不肯低头,他从身边萧沫手中拿过一些被烧毁的图纸随手扔在枫儿面前,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不过是些图纸罢了,大不了儿臣画几张赔给他就是了。”枫儿理直气壮的说道。 “枫儿弟弟,你不知道,这些图纸都是我学来的兵法和阵法,我花了几个月来画出来这么几张,现在被你一下子烧没了,我的几个月心血也就白费了。”萧沫看着手中被烧毁的图纸,有点心疼的说道。 “你闭嘴,谁让你占用我的书房了,活该被烧。”枫儿气冲冲的怒视着萧沫。 “放肆!”萧瑾晟实在是看不下去,“目无尊长,不知悔改,朕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来人!”萧瑾晟扬声吩咐道,用意显然是要责罚枫儿,而且看样子还不轻。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管教无方,求皇上看在枫儿年纪还小的份上,再给枫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臣妾愿意代枫儿受罚。”这时郝若初正好听到殿内的争论,她急忙走进来下跪在萧瑾晟面前,急切的说道。 自从得知枫儿身体状况不佳后,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瑾晟对枫儿发怒,想来一定是枫儿太过分了,不然萧瑾晟也不至于忍心罚他。 “父皇,枫儿弟弟年幼不懂事,而且也是儿臣自己不当心,没有把图纸收好,所这件事不能全怪枫儿弟弟和荣辉弟弟,求父皇作罢此事,儿臣保证在一个月内重新将这些画上交给父皇。”萧沫见事情可能要殃及郝若初,他赶紧也下跪求情。 “沫儿方才提及了荣辉皇子,莫非这件事跟荣辉皇子也有关系?”萧瑾晟不明的问道。 “回父皇,荣辉弟弟今早在宫人带领下前来找枫儿弟弟玩耍,儿臣书房起火时,荣辉弟弟正好也在书房内,为了避免受伤,荣辉弟弟事后便随宫人匆匆离开了。”萧沫猜测这件事不光是枫儿一个人所为,所以他故意把荣辉的出现也说出来,想必萧瑾晟自会去查明真相。 “枫儿,你老实交代,方才书房里起火,到底是你放的火,还是你荣辉弟弟放的火源?”萧瑾晟转向枫儿,变得更加严厉的问道。 枫儿小脸一别,一点都不屈服的样子,郝若初在旁看着是急了,她好声好气的哄着枫儿,“枫儿,你父皇在问话,还不快快如实回答。” “我说了,这件事就是我一个干的,跟荣辉弟弟没有关系。”枫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反正他就是要把萧沫气走,要是能用这件事说服萧瑾晟把萧沫带走,那就是太好了。 正文 第327章 关起来才安全 “朕看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知道悔改认错了。∈↗頂點小說,23”萧瑾晟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荣盛皇子关到黑屋里,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的。” 萧瑾晟留下冷漠无情的话,便起身拂袖离开;本来是想能迁就就迁就着枫儿一点,但是现在看来,他是越来越过分了,他决不能再这样放纵他胡闹下去。 “皇上……皇上……”郝若初在后唤了两声,但是萧瑾晟并没有理睬。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 枫儿被两名宫人强行押了出去,而郝若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自己只能默默的叹气。 她心里深知,要不是枫儿的行为太过分了,而且态度非常恶劣,萧瑾晟也不舍得罚他,好在也只是关起来,说不定能让枫儿自我反省。 萧沫见郝若初担心不已,他起身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同时说道:“母妃放心,等父皇消消气,儿臣再去帮枫儿弟弟求求情,相信父皇一定会心软的。” 郝若初把这件事在脑子里转了一下,怎么想,怎么有种感觉萧沫是得了便宜卖乖。先是把事情闹到萧槿晟那里去,害的枫儿被罚,然后又在她面前充当好人。 “沫儿,你老实告诉母妃,你是不是也讨厌你枫儿弟弟?”郝若初转身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母妃,您这是何话;枫儿弟弟是儿臣的弟弟,即便时而有错,那也是他年幼不懂事,如果儿臣因此记恨他,讨厌他,那么儿臣岂不是混账;再者说,儿臣只希望枫儿弟弟能多多吸取教训,而不是一味的任性,这样只会耽误他大好的前程。”萧沫也颇为认真的说道,语气中甚至还透着委屈的意味。 “你真的是这么想?”郝若初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确定的口吻,但是她内心已经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儿臣可以向母妃发誓,将来不管枫儿弟弟认不认儿臣这个哥哥,儿臣都会待枫儿弟弟像亲弟弟一样照顾,儿臣如有失言,天地不容。”萧沫举着小手,一副郑重其事的说道。 “沫儿,母妃不是不相信你,母妃只是不忍看到你枫儿弟弟遭人利用,以他这个性子,今后恐怕是很难在宫里立足,所以母妃希望你能多多迁就他,帮帮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天可能就……” 说到这里,郝若初音声哽咽了,红红的双眸中也洇上了泪花,情绪一时失控,她拿着锦帕抽泣了起来。 “母妃,您这话是何意,莫非枫儿弟弟他……?”萧沫表现出的比并非全是不明,更多的是震惊;因为他这段时间参与早朝的事务,偶尔听到关于枫儿不能胜任储君大任的主因,是跟枫儿的身体有关;眼下郝若初也提及到相似的话,难道枫儿身体真的藏有隐情。 为了枫儿不再受到伤害,郝若初决定把中毒的事情告诉萧沫;不管怎样,这件事瞒不了太久,相信以萧沫的善良,多少会忍让枫儿几分。 枫儿被关的黑屋,也就是类似于冷宫,严格的说,比冷宫还要冷清,一天到晚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一间看似荒废已久的屋子,没有一点光线,可能取了黑屋这个名词。 被关了两天,没有人一个人前来看望过他,枫儿心里开始有点慌了;以前不管是郝若初还是萧槿晟责罚他,都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可这次貌似是动真格的了。 那种从未有过的饥饿感,那种无助中的彷徨,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 “吱呀——”就在枫儿蜷缩在角落里,因为害怕而抽泣时,突然门被轻轻的开启,一道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让以为是幻觉的枫儿终于看到了希望之光。 他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冲向门口,本来是坚信来人一定是郝若初,但是到门口他才发现,来人并不是他期盼中的母亲。 “你是什么人?”枫儿失望的退了一步,对来人有点敌意的问道。 “奴婢当然是来看望荣盛皇子的。”来人自己走了进来。 “我不需要你可怜,你给我出去。”枫儿气冲冲的把来人朝门口推去。 “奴婢是奉命来给荣盛皇子送些食物,不过以皇子的精神状态,貌似还用不着这些美味佳肴,真是可惜了这么多美味!”来人打开装饭食的盒盖,故作一副遗憾的说道。 饥饿了整整两天,枫儿闻到扑鼻的香味,嘴里是大口大口的咽口水,一双大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那饭盒看。 小宫女偷偷瞄了眼枫儿,见他饥饿难耐的样子,她冷笑了一下,又故意惺惺作态的说道:“哎!看来这些美味佳肴只能拿去倒了了。” 小宫女说着,提着饭盒欲要转身离开,枫儿急忙冲上来拉住她,“哎,你别走啊,这些美味都是我的,就算我不吃,也轮不到你拿去倒了。” 枫儿还是打死不肯低头,他气呼呼的从小宫女手中夺过饭盒;这可是他救命的东西,他怎么轻易让她拿走。 小宫女噗嗤一笑,“小皇子就别装了,被关在这里整整两天,就算是个大人这会也早就饿坏了,更何况您这么小的身子骨,还是快点补充一下养分,别被人夺走了母爱,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我才不会那么傻,把自己饿死在这里;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枫儿凶狠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怒气腾腾的杀意。萧沫夺走了萧槿晟和郝若初对他的疼爱,现在又设计害他被关在这里,他一定要把这些账都算回来。 “这就对了,凭着小皇子德高望重的身份,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出生低贱的荣兴皇子,况且,视荣兴皇子为敌的人可不止小皇子您一人,今后害怕对付不了他不成。”小宫女正好趁机煽风点火。 枫儿眸子一眯,在鼻息中轻哼了一声,随即,他又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又是谁人让你给我送食物的?” “这些小皇子就别管了,先管好您的小肚子,待会奴婢慢慢跟您解释。”小宫女殷勤满满的说道。 枫儿想想也是,好不容易等来了吃的,还不先保住小命再说。 “唧唧——” 哎呀,这里有老鼠!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光线下迅速的窜过,吓得小宫女差点跳了起来。 “老鼠?在哪里?”枫儿正在狼吞虎咽,突然也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最怕老鼠了。 “就在那,好像跑到里面去了。”小宫女唯唯诺诺的指着里面的方向。 枫儿吓得躲到角落里,一张小脸在光线下显得煞白,应该是惊吓的不轻;小宫女见状,她心里暗自得意了,这招果然是有效果。 “小皇子,莫非你也怕老鼠?”小宫女问道。 “老鼠这种恶心的动物,你不怕,你躲什么!”枫儿有点不乐意的说道。 “奴婢当然怕了,不过奴婢随身带着对付老鼠的武器,所以奴婢不怕。”小宫女嬉皮笑脸的说道。 “武器?”枫儿不明的看向她。难不成她随身带着只猫。 “就是这个。”小宫女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递在枫儿面前。 “这是什么?”枫儿随手接过来,不明的问道。 “这是专门对付老鼠的良药,保证老鼠沾了就毙命。”小宫女胸有成竹的说道。 “真有这么厉害?”枫儿瞟了眼手中的纸包,有点质疑。 “小皇子可别小看了这包药,这可是罕见的一种剧毒,不仅老鼠沾了毙命,人要是误食了,同样是神仙都救不了。”小宫女夸张的说道。 枫儿再度看向手中的纸包,神色显得有点恍惚;他琢磨着,要是让萧沫误食这种毒药,他心里的仇恨,不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此话可当真?”枫儿一脸冷凛的问道。 “小皇子就放心吧,这药可是奴婢亲自试验多次得来的证实,绝不会有假;况且奴婢又不是吃饱没事干,骗您做什么。” “我知道了,今日之事,你不许跟任何提起,要是不敢走漏风声,本皇子第一个要你好看。”枫儿凶巴巴的警告道。 “哎呦~我的小皇子,奴婢既然敢冒险前来看望您不说,这会再去不打自招,岂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那你再去帮我个忙,就说我快要被饿死在这里了,务必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我母妃耳朵里。”枫儿第一步计划,还是先从这里脱身才对。 “这个不太好吧,万一郝妃娘娘再给奴婢治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奴婢岂不是冤枉。”小宫女一脸僵硬的笑着说道。 枫儿低眸思索了一下,“你放心,我母妃最疼我了,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出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其实枫儿心里是没有底气的;如果热郝若初真的心疼他,即便说服不了萧槿晟放了他,起码也该派人过来看看他。 正文 第328章 半夜来干嘛 “小皇子,您可别怪奴婢多嘴啊;如今那个荣兴皇子是把郝妃娘娘哄得是团团转,您看您这都被关几天了,也没见郝妃娘娘派人过来看看您,这论谁看着都说不过去。△頂點小說,23” 枫儿低着眸子,心里当然是也意识到了郝若初的疏远,但是他又不愿承认自己被冷落了,所以他气冲冲的说道:“那是因为父皇下令不准任何人前来看望我,不然母妃也会过来看我的。” “好好好,小皇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就当奴婢今个走错了地,给小皇子添堵了;改明奴婢可不敢再来自讨没趣了。”小宫女一副没心没肺的摇了摇头。 “你是说,这里根本没有人看守?”枫儿听她这话,好像来去并没有受到干扰。 “可不是,要不奴婢还能有分身术不成。”小宫女若无其事的说道。 既然连一个小宫女都能随意出没这里,郝若初如果真有心来的话,肯定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照这么说,郝若初是真的故意不来看他的了。 “好了,好了,奴婢可不敢在此逗留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奴婢这小命可就不保了;小皇子慢慢享用,奴婢先告退了。”小宫女说着,便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小宫女顺手把门关上,屋里都陷入一片漆黑;枫儿已经没有胃口再去享用美食,一想到郝若初的改变,他是打心底恨不得萧沫立马消失。 郝若初因为枫儿的事情,这几天也一直是茶饭不思;萧瑾晟自从走后也没有再来过,显然是在有意回避这件事。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枫儿自小身单体薄,根本就经不住这样折腾;无计之下,郝若初只能偷偷派人去看望枫儿。 “明月,你去把这些食物送给枫儿,千万不能被人发现。”郝若初把亲手为枫儿准备的吃的装进盒子中交给明月。 “娘娘放心,这会天色已晚,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明月接过饭盒子,淡淡的说道。 “小心点。”郝若初叮嘱了一句。 “奴婢去了。”明月点了点头,提着饭盒退了出去。 郝若初舒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也不知道萧瑾晟的气什么时候能消,这样关着枫儿也不是办法。 “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郝若初一直都在等着明月回来的消息,却不想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大半夜的,她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能在这个时候,准没什么好事。 不过第一次单独交锋,她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状态,恐怕是要略失贞岚一筹。 “请贵妃在大殿候着,本宫随后就来。”郝若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准备一个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她。 明霞退了出去,郝若初随后起身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大殿。 贞岚一副神闲气定的坐在殿内品着手中的茶盏,这么晚了,她也不怕睡不着;不过从她的气色看来,她最近休养的貌似很不错。 难怪都说萧瑾晟近来一直都宿在岚菱殿,看来这话不假。 “不知贵妃娘娘深夜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望贵妃娘娘赎罪。”郝若初走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郝妃言重,该是本宫深夜打扰郝妃歇息才是。”贞岚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不知娘娘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郝若初懒得跟她浪费口舌,所以直接奔入主题。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个晚上,岚菱殿迎来一位贵客,所以特地来告知郝妃一声,免得郝妃找不着人,再把郝妃急出个好歹来,那便是本宫的不是了。”贞岚一脸清冷地说道。 郝若初不明她口中的那位的贵客跟她有什么关系,还劳她亲自过来告知;但是贞岚明显是在卖关子,她就是故意不急着询问实情。 “娘娘……不好了……荣盛皇子不见了……” 殿外,明月慌慌张张的边跑进来边急切的说道。 郝若初闻言,一脸愕然的看向门口;头脑一阵混乱,枫儿明明被关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了呢! 不对!贞岚刚才说什么贵客,又是跟她有关,难道是那个贵客是枫儿? 郝若初又转眼看向贞岚,冷眸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郝妃先不用担心,荣盛皇子确实在本宫殿里,而且现在很安全。”贞岚毫不费力的看穿郝若初眼色中的疑问,所以她也没必要再卖关子;况且她的来意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但是在郝若初的理解下,枫儿现在很安全,是不是意味着,他随时也可能出现危险。 不行,她不能把枫儿落在贞岚手里。 “多谢贵妃娘娘收留,不过荣盛皇子还在受罚期间,恐怕不宜在岚菱殿逗留,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娘娘也不好交代;所以臣妾斗胆向娘娘讨个恩典,希望能把荣盛皇子接回来向皇上请罪,还望娘娘准许。”郝若初浅浅的福了福身。 “郝妃所言句句在理,本宫本也是赞同郝妃的看法,可是荣盛皇子执意不肯回红枫殿,而且表示不会再去向皇上请罪,所以本宫不得已才深夜前来告知郝妃情况,也好让郝妃有个心理准备。”贞岚始终带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笑意。 好不容易把枫儿拉拢到自己身边,贞岚又怎会轻易让郝若初把他在带回来;而这一步,也不过是她计划的开始罢了。 “不管对臣妾存有多少误会,本宫还是希望能当面跟荣盛皇子说清楚,臣妾相信荣盛皇子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擅自离开黑屋,请娘娘准许臣妾去见一面荣盛皇子。”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枫儿在贞岚手中,能不能见到枫儿,恐怕就得看贞岚的心情了,她只能先忍一时。 “既然郝妃执意如此,那么本宫也反对;不过此去,能不能见到荣盛皇子,本宫可就不能保证了。”贞岚得意一笑。 “多谢娘娘好意,不管能不能见到荣盛皇子,臣妾都必须去走一趟。”郝若初面无表情的说道。 以贞岚这态度,貌似知道她这一去的结果;但是不管怎样,没有亲眼见到枫儿平安无事,郝若初是绝不会罢休。 到了岚菱殿,已经是夜深人静,不出贞岚所料,枫儿根本不愿见郝若初。 尽管郝若初好话说尽,枫儿还是躲在殿里,紧关着门,不愿意见郝若初一面。 “皇上驾到~” 就在郝若初还在耐心地劝说枫儿时,殿外居然传来萧瑾晟的到来;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 郝若初下示意的瞟了眼贞岚,从她那一脸狡黠的冷笑中,她明白了,一切都是贞岚设计的圈套。 萧瑾晟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贞岚也已经迎了出去,郝若初也只能跟在后面。 “夜半三更,贵妃这里居然如此热闹。”萧瑾晟一边走进来,一边扯着浑厚的嗓音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郝妃……” “皇上,臣妾近来睡眠不佳,闲来无事,便前来找娘娘叙叙旧;一时聊的甚欢,忘记了时辰,耽误了贵妃娘娘歇息,臣妾实在是深感歉意。” 贞岚原本很是自然的回话,但是话说一半,便被郝若初抢着接了过去;郝若初这行为,明显是担心她揭穿枫儿擅自逃离黑屋的行为。 贞岚眼角瞟了眼郝若初,嘴角又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她心里暗嘲:郝若初,你也怕的时候。 郝若初一脸僵硬的笑了笑,生怕这个时候贞岚会揭穿她的谎言。 “郝妃说的哪里的话,你我多年未见,心里都攒着不知多少心里等着倾诉,耽误了一时半刻又算什么。”贞岚没有揭穿她,反而是一脸笑盈盈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再打扰娘娘和皇上就寝了,臣妾先告退。”郝若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趁着贞岚没有反悔,她还是先走为妙。 话毕,郝若初欠身示意了一下,便欲要离开。 “皇上,这么晚了,郝妃一个人回宫,臣妾实在是不放心;臣妾斗胆请皇上陪送娘娘回宫,不然臣妾这心里,实在是不放心。” 贞岚放着好人,她又何必不做;反正对于萧瑾晟的宠幸,她已经不那么刻意去在意,因为现在,荣辉的未来,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多谢娘娘美意,臣妾实在不敢劳驾皇上相送,况且良辰美景,臣妾怎好扰了娘娘和皇上的美事呢。”郝若初客气的说道。这个节骨眼上,她只能处处迁就着贞岚,以防她一个不高兴,说翻脸就翻脸。 “本宫和皇上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倒是郝妃刚回来不久,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郝妃这一别,可不算是小哦。”贞岚也同样洋溢着一脸和谐的笑意,看似是开玩笑的话语,其中却夹杂着隐约的讽刺之意。 萧瑾晟被晾在一边,像个气球一样,被她们你踢过来,我踢过去,他心里自然是不爽。 “既然贵妃一番好意,郝妃就别过分推辞了,正好朕也有事跟郝妃说,今晚就由朕送郝妃回宫吧。” 正文 第329章 只是顺路 萧瑾晟不想把自己多置之在尴尬中多一秒,所以他索性就主动开口。 “那就有劳皇上了。”郝若初也不好过分推辞,但是她很清楚,萧瑾晟一定不相信她是真的来找贞岚叙旧的。 萧槿晟送郝若初的一路上都没有言语,沉默了一路,回到殿内,萧槿晟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上,夜深了,臣妾伺候您就寝吧。”最终还是郝若初先开口。 “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萧槿晟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郝若初低眸犹豫了一下,她就知道萧槿晟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她是去找贞岚叙旧;可是枫儿擅逃黑屋是事实,要是被萧槿晟知道,只会让他对枫儿更加失望。 “皇上多虑了,臣妾近来状态不佳,总是念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所以才会想着去找贵妃娘娘聊聊家常,并没有其他事。”郝若初决定还是先瞒着萧槿晟,看看贞岚想打什么主意再说。 “既然你不愿说,朕也不勉强你,早点睡吧,朕先回宣明殿了。”萧槿晟留下话,便起身离开。 他的表现,不用猜也看得出是生气了,只是没有对郝若初发怒罢了。 郝若初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却不能去解释,只留给自己一声默默的叹息。 次日一早,郝若初又来到岚菱殿,结果还是没有见到枫儿,但是意外的是,又遇见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赤刀。 “参见郝妃娘娘。”赤刀既然和郝若初已经撞了个对面,于是他就走上来拱手说道。 “你是…?”郝若初打量了他一下,对他的身份感到很好奇,一个陌生男人,常常出没堂堂贵妃的宫殿,也不怕遭人闲话。 “鄙人赤刀,现任荣辉皇子的老师。”赤刀还算是恭敬的说道。郝若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因为自己为孩子找老师也是正常事,这只能证明贞岚重视荣辉这个孩子。 “那荣辉皇子就有劳赤大人了。”就这么站着也尴尬,郝若初又温和的开口。 要是枫儿也能听话,她可以像别人一样为他做很多事情。 “娘娘言重了。”赤刀见她心情似乎不太好,于是又道:“娘娘好像有心事?” 郝若初淡淡的抿了抿嘴角,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不由她自己把控,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居然都能看出她有心事。 “鄙人斗胆,敢问娘娘是否在为荣盛皇子的事担心?”赤刀又说。当然,他也不是平白无故询问,早在贞岚那里得知有关枫儿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贞岚的手段有点特别。 “怎么,赤刀大人也知道荣盛皇子的事?”郝若初有点惊讶的看着他。贞岚说好不会泄露枫儿的行踪,这会怎么连一个老师都知道情况了;这样一来,枫儿逃离黑屋的事,岂不是很难瞒住。 “略知一二,不过荣盛皇子就在后院,这会应该正和荣辉皇子玩耍呢。”赤刀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说道。 “那赤刀大人可否带本宫去见一面荣盛皇子?”郝若初激动的说道。不难听出,赤刀好像很清楚枫儿的下落。 赤刀低着眼帘,没有回答,并非是犹豫,而是为难。 “你放心,如果荣盛皇子不愿见本宫,本宫也不会强迫,本宫只要远远看他一眼,知道他平安无事便放心了。”郝若初看出赤刀的为难,毕竟这里还是贞岚的地盘,任何事还不得贞岚说的算,所以她也不好过分为难人家。 “娘娘爱子心切,鄙人可以理解,娘娘请随鄙人来。”赤刀本来就没打算拒绝郝若初,当然少不了做做样子。 “多谢赤刀大人。”郝若初高兴之下,居然很客气颔首示意了一下。 赤刀也礼貌的颔首回礼,随即便引领着郝若初朝后院走去;他选择的一条路线,是平时宫人最少经过的地方,虽然有点绕路,但是他很享受和郝若初单独交际的时候。 来到后院,远远的便能看到枫儿和荣辉在练功,两个人打打闹闹,悦耳的嬉笑声一阵阵传来。 郝若初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见到枫儿这样开心的一面了,一时间,她不忍心上去打扰,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了枫儿的好心情,所以她选择了远远的看着。 “娘娘不打算过去吗?”赤刀见她站在原地,于是他开口问道。 “还是算了,免得他看到本宫不开心。”郝若初叹了口气。枫儿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便她出现,也只会遭到他的反感,索性先让他心情缓解了一下,反正逃都逃出来了,总不能再把他送回去,最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萧槿晟请罪就是了;对于一个生命线完全没有保障的孩子,相信萧槿晟也不会过于为难他。 “荣盛皇子还小,娘娘不必为其担心,待荣盛皇子消气了,自然会明白娘娘的苦衷;况且留在这里也算安全。” “但愿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郝若初又情不自禁的叹道。 关于贞岚的用意,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会轻易让她知道,但她绝不相信,贞岚会好意把荣盛收留在这里。 天气有点燥热,贞岚亲自带来了新鲜的水果给荣辉和枫儿解渴,荣辉和枫儿拿着水果吃的是津津有味,笑声不断。 还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郝若初,心里无比的失落,沮丧;枫儿脸上的笑颜,曾经只在她一人面前展露过,如今贞岚却取代了她的位置,自己这个母亲做的该有多么失败。 这时,贞岚朝她这边指了过来,应该是在告诉枫儿,她在这里;但是枫儿只是顺着方向看了这边一眼,立马又掉头就走。 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是看得出枫儿还在生她的气,不然也不至于看到她在这里,他就气冲冲的走了。 郝若初眉头微微一凝,流露出一脸怅然的表情,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贞岚走了过来,她的心情无比沉重。 “参见贵妃娘娘。”既然人家走上来了,郝若初总不能站着不动,所以她迎上去颔首行礼。 “原来郝妃还没走啊,怎么也不说一声,本宫好命人招呼着。”贞岚走上来,面目含笑的说道。 “臣妾念子心切,不得已擅自前来看望一眼,惊扰了娘娘,臣妾心里已经是过意不去,怎敢再让娘娘派人招呼。”郝若初才懒得应付她虚情假意,所以她倒是略显不瘟不火的说道。 “不过荣盛皇子心情还不大好,本宫是好说歹说,荣盛皇子愣是不肯来见郝妃一面,本宫也是没办法,毕竟还是皇子,本宫也不好过分强迫,所以郝妃恐怕还要忍耐一阵子念子之苦。”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忍一时半会不打紧,只是有劳了娘娘照看着,臣妾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待皇上空下来,臣妾便去向皇上说明此事,不管是罚,是赦,一切全凭皇上定夺。”郝若初想试探一下,如果她把这件事告知萧槿晟,贞岚会是什么反应。 “郝妃此举当然是好,只是荣盛皇子对郝妃误会现在是极深,如果郝妃这么做的话,郝妃和荣盛皇子母子之间这个结,恐怕就更不好解了。”贞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 她是无所谓郝若初去不去跟萧槿晟讲明枫儿逃跑的事情,因为反正事情瞒不住,她的目的是让萧槿晟对枫儿影响更加不好的同时,重点并不在这上面,所以郝若初去说也罢,不说也罢,都没有太大影响。 但是在郝若初理解下,贞岚这话意显然是不希望她去向萧槿晟主动请罪。当然,她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枫儿现在是恨她成结,如果她再不维护他,还把他送去请罪,枫儿只会更加恨她。 “娘娘所言在理,枫儿这个孩子任性惯了,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跟臣妾回去,所以恐怕还要劳烦娘娘照应一阵子,待枫儿气消了,臣妾再带枫儿向娘娘谢恩。”郝若初也不急着带枫儿回去,反正岚菱殿也不是一人两人知道枫儿在这里,量她贞岚也不敢把枫儿怎样。 “郝妃言重了,都是为南北朝后继着想,还说什么谢恩呐。”贞岚看似一脸笑意,话语却字字带刺。 后继,显然跟枫儿没有关系了,贞岚这话无疑是在郝若初内心的伤口撒盐。 “那臣妾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臣妾告退。”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估计这样下去,她只会自讨苦吃。 “郝妃慢走。”贞岚声音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看着郝若初离开后,贞岚才将目光投在一旁的赤刀身上,目光冷的令人发直,不过赤刀显然是不惧这种冷色。 “谁让你带她过来的?”贞岚走至赤刀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只是顺路就一起过来了。”赤刀也不温不火的说道。 “你们刚才聊得不是很欢快嘛,怎么,不打算跟本宫分享一下你们都聊了什么吗?”贞岚的语气貌似带着一点醋味,当然,她好不容易找到赤刀这么个知己,当然是希望他对自己忠心耿耿。 正文 第330章 相互利用 而郝若初又是她最犯忌的情敌,夺走了萧瑾晟也就算了,现在要是再把赤刀勾走,她怎能容忍。 “我想跟娘娘分享的只有男女之事,再无其它。”赤刀一步走至贞岚身边,伸手揽在她腰上,一副暧昧的贴着她。 “放肆!”贞岚面色一冷,发出一声低吼,“别以为本宫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在本宫这里为所欲为,如若被本宫发现你跟那个女人有染,你可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贞岚一脸冷意,凶怒的双眸中噙着狠戾的厉色,语气更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娘娘这是在吃醋吗?”赤刀并没有因为贞岚的警告而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他根本不会去跟贞岚解释任何有关郝若初的事情。 贞岚嗤之一声冷嘲,“本宫看你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在本宫眼里,你不过就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利用品罢了,千万别让自己想多了。” 贞岚孤傲的姿态,将自己伪装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 任谁人听了贞岚这些话,心里恐怕都不爽快,赤刀也一样。不过正如贞岚所言,他们不过是利用彼此的身份地位,相互利用了罢了。 “娘娘放心,鄙人该想的会想,不该想的绝不会放在心上。”赤刀冷冷的说道。 贞岚瞥了他一眼,从他的冰冷的话语中,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废话少说,赶紧想法子让那个蠢货去动手。”贞岚又不肯低头去说好话,心里也就更生气,语气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放心,这件事我会去安排,娘娘只需帮鄙人夺来出征西南那块边土即可。”赤刀这才变得严肃的说道。 “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贞岚带着怀疑的口吻看向他。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赤刀嘴角一勾,玩味的说道。 看赤刀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贞岚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要是她的人能拿下那块风水宝地,那么在萧瑾晟眼中,包括万千百姓心目中,那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地位。 “如果你此次能顺利夺下西南那块宝地,本宫保证南北朝大将军的位置就是你的。” “一个大将军的位置算什么,难道娘娘不想要其它的吗?”赤刀一副无谓的说道。 贞岚脸色一沉,下意识的瞟了眼赤刀,他这话,貌似话意深长,但是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泄露自己的目的。 “本宫只要荣辉顺利继位,再无他求。”贞岚冷冷的说道。 “据鄙人所知,娘娘也曾是出生皇亲贵族,只可惜,被一场打乱毁了美好的家园,从此落魄于青灯下,好不容易才得来了如今的位置;比起娘娘所受的苦,难道娘娘不觉得这些都太不足挂齿了吗?”赤刀转眼看着她,像似在寻求她的答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调查本宫?”贞岚眉头一皱,深邃的眸子深缩了一下,目光阴冷可怕,就如同被人侵犯了她最敏感的禁区,所以她表现的异常谨慎。 “娘娘千万别误会,鄙人只是在意娘娘,想知道更多关于娘娘的事情。”赤刀扬着嘴角说道,他将眼眸中的笑意表露非常明显,像似故意在表现给贞岚看的。 因为贞岚的敏感和谨慎,让他心里也隐约感到惧怕,生怕触犯了贞岚的底线,会遭到她毒手;他可不想在自己事情没完成之前,先被贞岚下了黑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接近本宫到底是何目的?”贞岚依旧是阴冷又严肃的问道。 既然已经调查到了她的身世,贞岚丝毫不敢有任何马虎,万一她异国公主的身份别捅破,不知道要面临多少不可想象的再难。 “娘娘不用太紧张,正如娘娘那句话,咱们身上都有彼此利用的价值,就这么简单。”赤刀说的很轻松,他希望能给她一颗定心丸,毕竟贞岚的防备,不利于他的计划发发展。 “如果让本宫发现你有不良居心,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你。”贞岚走至在赤刀身边,压低的音声中充满了警告。 “娘娘放心,就算我有不良居心,那也是为了娘娘好。”赤刀无动声色地说道。 贞岚冷眸瞥了他一眼,并不想再纠缠下去;但是她心里还是感到不安,因为她不确定,赤刀到底知道她多少身世,或者他只是在试探她。 宣明殿内,传来一阵咳嗽声,这段时间以来,这种咳嗽声出现的貌似特别频繁。 “皇上,您喝点梨汤润润喉咙吧。”万福给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瑾晟端了一碗梨汤递在他面前。 “不喝了,一点作用都没有,朕反倒觉得咳的更厉害了。”萧瑾晟虽然放下了笔,但是并没有接过梨汤,倒是语气因为病情的加重,变得有点不好。 “咳嗽乃是慢性病,皇上得多坚持一阵子方才能看出效果。”万福轻声细语的劝说道。 “拿下去吧,朕看了就心烦。”萧瑾晟不耐烦的推开那碗梨汤。 因为他动作有点大,梨汤从碗里洒在桌上,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皇上赎罪,老奴该死。”万福惊慌的后退,颔首说道。 “摆驾红枫殿。”萧瑾晟起身拂袖走了出去。 红枫殿内—— 郝若初坐在软榻上,萧瑾晟躺在软榻上,懒懒的枕在她腿上,享受着郝若初的轻轻柔柔的按摩。 “皇上近来脸色好像不大好,可要注意龙体才是。”郝若初担心地说道。 “朕老了,很多事都开始力不从心了。”萧瑾晟长叹感慨道。 要说老,郝若初真的发现他发髻中隐约藏着白发,但她很清楚那不是老,而是另有原因。 “皇上只是近来朝务繁忙所致,待过了这阵子,臣妾陪皇上好好放松放松,想必便没事了。” “人活一世,就要时刻接受年龄的增长,朕并不是害怕变老,只是担心突然老了,怕不能陪你走太远。”萧瑾晟握着她的手,叹息道。 郝若初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因为萧瑾晟最后的那句话,猛地触动到了她内心的心弦。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萧瑾晟起身,担心的看着她。 郝若初面色变得苍白,她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只是最近总有手抖的习惯,许是皇上说的,我们都老了。” “你还是那么美,只可惜朕先老了。”萧瑾晟微微抿着嘴角,一张略显沧桑的笑脸,看着令人心里不是滋味。 “皇上别这么说,就算皇上老了,臣妾一样不离不弃的守着皇上。”郝若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有点彷徨的说道。 这一刻,是她第一次害怕面临离别,第一次对失去感到恐惧。 萧瑾晟笑了笑,把她揽在怀里,却不由而然的叹了口气;最近因为身体的不佳,他没有少烦心;江山的社稷,军心民心的安定,朝政中的黑暗,以及皇宫中的残忍。 这些,无一不是他每天脑海中都要过目一遍的东西,长期如此,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力交瘁。 “对了,枫儿近来怎么样,听说他一直都在岚菱殿学习,不知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了?”萧瑾晟又说道。 郝若初从他怀里挪了出来,有点惊讶他的话,“原来皇上都知道了。” “初儿真的以为朕会那么狠心关枫儿这么久嘛!朕只是希望他能明白,没有人会没有原则的宠着他,惯着他,即便是他的父母;更何况,生在我们这种特殊的家族,如果没有一定的智商,起码要学会先保护自己,但如果没有智慧,也保护不了自己,那么很容易遭人利用,甚至陷害,所以朕担心他会遭人蒙骗。” 萧瑾晟又不是看不出来郝若初和贞岚不和,而贞岚却能好心收容郝若初的孩子,这一照顾,就是几个月,换做任何人都会琢磨,贞岚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听得出萧瑾晟这些话,都是好意在提醒她,郝若初何尝不是担心枫儿会遭贞岚利用,只是一直见不到枫儿的面,屡次都是被拒之门外,她也不想常去送笑话给岚菱殿人看,只要枫儿平安无事,开心就好。 “皇上多虑了,枫儿随说是住在岚菱殿,但是每天都是和荣辉皇子一样的起居,而且贵妃娘娘对枫儿也极为疼爱,只要枫儿开心,臣妾可要忍一时思念之痛。”郝若初面目含笑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萧瑾晟能提醒她提防着贞岚,她还是打心底感到开心的。 “枫儿那边,朕也会派人盯着,你若有时间,多帮沫儿监督一下学业,朕这阵子实在是分不开身,总感觉自己突然就垮了。”萧瑾晟满脸倦意的揉了揉太阳穴,脸色有点发白,苍白中又略显暗淡。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南北朝还得指着您呢,您可千万不能倒下了;至于沫儿那边,臣妾一定会时刻监督,争取让沫儿早日为皇上分忧解难。”看着萧瑾晟眼前这副疲倦的样子,郝若初心里内疚的开始隐隐作痛。 正文 第331章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萧瑾晟点了点头,为了让她放心,他又道:“放心吧,朕还能撑一时半会。←頂點小說,www23” 郝若初这才勉强的露出笑脸,“臣妾伺候皇上早点就寝吧。” 萧瑾晟眉宇微微一凝,叹道:“算了,朕还是回宣明殿安寝吧。” “这么晚了,皇上为何一定要会宣明殿安寝?”郝若初有点失落。 萧瑾晟握着她的手,犹豫了几秒才说道:“初儿,咱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 “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郝若初低下了眼帘,看似是一副娇羞的样子,其实她是掩饰了眼底那抹不为人知的神色。 “如果朕连最基本的房事都不能让你满足,你还会无怨无悔的守着朕吗?”萧瑾晟抚着她的双肩,一脸黯然神伤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对自己的身体观察,萧瑾晟明显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热别是对于房事这一块,他更是力不从心。 一连数日不曾碰过女人,没有想要的欲-望也就罢了,但他发现自己更多的是没有那份精力;为此他的情绪一直非常不稳定,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大发雷霆,要么就是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想见。 他自卑,他沮丧,但是他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去倾诉,郝若初也是他纠结很久,才决定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 “难道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那种荒-淫无度的女人吗?”郝若初一脸难过的看着他。 “初儿,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 “皇上不用解释了,就当没说过方才的话,皇上请便吧。” 萧瑾晟急切的想解释,但被郝若初直接打断,且还气呼呼的说道。 “初儿……”萧瑾晟拉住她,想解释,却又被力不从心捆绑着,渐渐的,他的手还是松开了。 看着倔強的郝若初,他暗自叹了口气,既然不能给她那么多,还是别去给她希望了。 萧瑾晟默默的选择了离开,但郝若初却不忍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离开,她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皇上……” 再多的言语,都止于唇齿那瞬间,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给予他最真实的力量。 “臣妾不在乎皇上能给臣妾什么,臣妾也只想陪着皇上,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能在一起便好。”过了许久,郝若初才又开口。 萧瑾晟原本是想狠心离去,但是在她的一番话下,他的心软了。他松开她抱在腰上的手,转身看着她。 深情的眸子,透着暖暖的温情,他捧着她光洁的小脸,心里是无比的满足,仿佛此时此刻就是生命的终点,他也死而无憾。 郝若初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甚至给他露出一个充满阳光和自信的笑脸,这一刻,居然激起了他内心空虚了很久的悸动。 萧瑾晟情不自禁的低头去亲吻她,郝若初并没有回避,而是主动的送上了自己甘甜的方泽,大方的回应他热情地深吻。 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萧瑾晟显得有点急躁,炽热的吻也表现的强势,霸道。 就好像身体内好不容易被激起的火花,生怕会一不下心再熄灭。 在郝若初热情地回应下,萧瑾晟很快重拾曾经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他抱起郝若初直奔寝殿而去。 咳咳—— 殿内又传来萧瑾晟沉闷的咳嗽声,久违的欢度过后,萧瑾晟显得比从前要疲惫很多。 郝若初靠在他怀里,只是一言不发的依偎着他,神色有点空洞,貌似有点心事重重的状态。 “初儿,朕想喝水。”萧瑾晟轻声的说道;他很奇怪,他咳嗽的这么严重,郝若初居然无动于衷。 “皇上稍等,臣妾这就去倒。”郝若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下去倒是。 “来,水温刚刚好。”郝若初倒了一杯温水,细心的喂萧瑾晟喝下。 “怎么和以前喝的不一样?”萧瑾晟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但是发觉和以往欢爱后喝的茶水有区别。 “这是止咳水,臣妾听说皇上近来总是干咳不止,所以就命人去熬了些清肺的茶水过来。”郝若初轻声细语的说道。 “还是以前那个水更可口。”萧瑾晟淡淡的笑道。 郝若初娇红的面色,突然莫名的暗沉了下来,低着眸子,她表情显得有点异常。 萧瑾晟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也很想询问更多一点,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了,早点睡吧。”萧瑾晟拿过她手中的杯子,顺手放在桌上,又牵着她上床。 郝若初已经恢复不了完全正常的状态,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萧瑾晟下狠手。 如果让萧瑾晟知道,他的身体不支,以及所有不适的反应,都是因为被她下了药,他一定会很她入骨,甚至一掌劈死她都不解恨。 可是她不敢让他知道,也不会让他知道;因为这种药,只有在同房后才能起到最好效果,所以每次在同房后,郝若初都会给他准备一杯特别的茶水喝下。 只要喝下这种药,男人每一次房事后,都会损耗大量阳气,而且这种损耗会重叠,只要阳气亏损殆尽,人也就将近死亡。 萧瑾晟如今这种反应,显然已经是体内的药性开始起反应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不好了……不好了……大皇子中毒了……” 次日一早,郝若初和萧瑾晟都还在睡梦中,殿外突然传来宫女慌慌张张的叫喊声。 郝若初猛地惊醒,萧瑾晟也紧跟着醒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担心和紧张;本以为会是在做梦,可当彼此神色一致时,他们都知道不是在做梦。 “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 殿外,匆促的脚步声止于门口,明霞急切的音声又传来。 “快去请易太傅,皇上和本宫随后就到。” 郝若初这时已经下床,对着门口回答后,便拿起萧瑾晟衣物帮他更衣。 易呈墨赶到时,萧瑾晟和郝若初也刚刚赶到不久,在易呈墨的救治下,萧瑾晟和郝若初坐在大殿内等候消息。 因为没有照顾好主子,宫人显然逃不了重责,所以几名主要负责萧沫起居饮食的宫人,都已经全部跪在大殿内接受审问。 “说!平白无故,大皇子为何会中毒?”萧瑾晟怒目一瞪,一脸冷凛的怒道。 也跪在殿内的明月,是主要照顾萧沫的宫人,因为是郝若初身边的老人,所以这个大任也就落在她身上。 所以这时她颔首说道:“回皇上,大皇子昨晚晚膳用的非常少,而且都是奴婢们亲自为大皇子准备,用了晚膳,大皇子便在书房里看书,直到夜深了,奴婢才敢去提醒大皇子就寝,却不想大皇子一再言明时间尚早,奴婢们便不敢多做打扰;可宫人一早发现大皇子书房的灯还亮着,于是便进去看看,哪想刚走进书房,大皇子已经倒地不省人事,经院里的太医查看,说是大皇子中了毒,情急之下,奴婢立刻汇报了娘娘。” “既然没有误食东西,那这个毒是哪来的?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不可?”萧瑾晟气得怒拍桌子,因为急火攻心,他又猛地重咳了起来。 “皇上息怒,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易太傅一定会全力治好大皇子的。”郝若初扶着他,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拍。 这种时候,她心里不比萧瑾晟着急,只是这件事事发突然,一时半会肯定是说不清,所以只能先安抚萧瑾晟的情绪再说。 “皇宫禁地,居然屡屡出现皇子中毒,看来朕不给点厉害让你们尝尝,你们是不会罢休了。”萧瑾晟一双厉目透着一股渗人的肃杀之意。 皇室男子本就少的可怜,这个暗中黑手却屡屡盯着皇子不放,简直是可恶至极。除非这些人有能耐逃出他的手心,否则他必定将那恶人碎尸万段。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朕拖出去砍了,如果查不出大皇子中毒详情,你们通通给朕去陪葬。”萧瑾晟又怒不可歇的吩咐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殿内的几名宫人,都心胆具颤的连连叩首在地。 “皇上,事情还没有查清来龙去脉,就这样处死他们,岂不是滥杀无辜;依臣妾看,还是等易太傅出来再做结论吧。”郝若初扶着他,耐心的劝说道。 “朕再给你们点时间,在易太傅出来之前,你们最好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无异常人出没,否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萧瑾晟依旧是一脸阴冷可怕的说道。 “皇上,奴婢想起来了……”其中一名小宫人唯唯诺诺的说道。 “说!”萧瑾晟发出一声低冷的命令。 “昨晚天都黑了,奴才准备给大皇子掌灯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皇子的书房里有人说话,不才当时就好奇,大皇子独自在书房学习,怎么会传出说话声呢?于是奴才就探头从门缝看了一眼,却不想看到荣盛皇子正在书房里和大皇子聊的甚欢,最终奴才没敢进去打扰。” 正文 第332章 绝对不是他做的 “你说荣盛皇子昨晚回来过?”郝若初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頂∷点∷小∷说,www23 “回娘娘,奴才看的非常清楚,昨晚书房里确实是荣盛皇子。”小宫人肯定的说道。 郝若初柳眉一皱,枫儿已经在贞岚那里居住的几个月,不管她用什么法子去接他回来,他都不肯回来,这会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回来了呢? “娘娘,荣盛皇子昨晚确实回来过;奴婢原本是要去向娘娘汇报,但是荣盛皇子坚决不让奴婢上报,而且说是回来送个东西就走。”这时,另一名宫女也说道。 “送东西?”郝若初困惑,随即她又紧张的问道:“他送什么东西?” “这个奴婢不得而知。”小宫女怯怯的说道。 听到枫儿的名字,萧槿晟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然,他也不能因为姑息枫儿一人,而轻视了这件事;宫里一直在流言是萧沫夺走了枫儿的储君之位,如果萧沫出事前只有枫儿来过,那么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很可能和枫儿有关。 “来人,把荣盛皇子带过来。”萧槿晟的面色变得更加深冷了几分。 “皇上,臣妾敢用性命担保,这件事绝不会是枫儿做的。”郝若初急切的走至殿内跪下。 尽管她的第一意识也是怀疑到了枫儿,但是她万不希望这种思想也存在别人脑海中,特别是萧槿晟。 “是谁做的郝妃说的不算,去传!”萧槿晟此时此刻的无情,就如同曾经那个冷血无情的少年帝王。 他的表情中没有一丝温度,就连目光都冷得令人不敢直视。 “喏。”万福颔首示意后,匆匆的退了下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枫儿依旧没有来,这让一直耐心等候的萧槿晟有点恼了,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这件事跟枫儿只是个误会,但是以枫儿的态度来看,莫非是做贼心虚了。 “皇上,易太傅出来了。”殿内的小宫女匆匆的走出来说道。 没等到枫儿,反倒先等来了易呈墨,这也倒是个分散心神的好机会;萧槿晟和郝若初都紧张的迎了过去。 “怎么样了,大皇子状况如何?”萧槿晟急切的问道。 “回皇上,大皇子中毒不轻,好在大皇子福大命大,由于近来胃口不佳,从而导致将服用的毒药都排泄了出来,这才幸免保住一命。”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萧槿晟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结果,无疑是在他最迷茫的时候,给了他坚持的力量。 “可知大皇子所中何毒?”萧槿晟心落下来,很快又回到事情的关键上。 “并非什么罕见的毒,只是宫里随处可见的老鼠药;只是这种药的毒性非常强,只要稍微沾一点下腹,便可致命。;所以大皇子现状还处于尚未脱险状态,微臣还需时刻为大皇子排毒,直到彻底清除大皇子体内的毒素,大皇子方可无碍。” “那大皇子就先交给你和梁太医照顾,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务必要保证大皇子安然无恙。”萧槿晟一副严厉的说道。 自从易呈墨在朝堂上公然争对枫儿之后,萧槿晟对他一直都不太信任,所以这会才有意派个梁太医帮他一起照顾萧沫,以免易呈墨动手脚。 “微臣遵命。”易呈墨拱手示意了一下,当然,萧槿晟的用意他非常清楚,这是已经不信任他的迹象;不过这些,对于他而言,貌似已经不再重要了。 “皇上,荣盛皇子来了。”这时万福走进来说道,紧接着就是枫儿走了进来。 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眼圈发青,耷拉着脑袋,一看就知道是没睡好,甚至是一夜没睡。 “儿臣参见父皇、母妃。”枫儿走进来,很礼貌的抱着小拳头说道,但是头始终没有敢抬起来。 “枫儿,你告诉母妃,你昨晚是不是来找过你皇兄?”郝若初迫不及待的上前掐着枫儿的双肩,一脸紧张的问道。 “父皇、母妃赎罪,儿臣真的不是有意想对皇兄下毒的。”枫儿哭着下跪在地。 郝若初如五雷轰顶般跌退了一步,内心仅存的一线希望彻底破灭;她不敢想象,曾经那个乖巧懂事的枫儿,竟然变成了眼前这个对自己手足下毒的凶手。 “你……你说什么?你说是你下毒毒害你皇兄?”郝若初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儿臣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是他自己要把毒药喝下去的。”枫儿胆怯中却又无辜一脸的说道。 “啪!”郝若初挥手用力一甩,枫儿被打趴在地上,捂着红通通的脸颊上,泪如雨下。 “母妃……”枫儿委屈的哭喊了一声。 “别叫我母妃,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更教不出你这样冷血无情的败类。”郝若初气的盛怒复加的斥道。 说出这些话,她的心在滴血,打在枫儿身上,却痛在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嗜杀手足的儿子。 “母妃……”枫儿爬在她脚下,抱着她的腿伤心的哭了起来。 郝若初忍着内心的痛,又无情的踢开他,看着萧槿晟一张被阴霾覆盖的脸庞,她心里一冷。 “皇上,臣妾教子无方,有失皇家颜面,恳求皇上赐死臣妾。”郝若初扑通下跪在地,整个人看起来完全颓废了。 萧槿晟一张俊脸冷的就差滴出水来,双手紧攥在掌心,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结果他最不想见到,偏偏结果就是不如人意。 “来人,把郝妃和荣盛皇子全部带下去关进大牢,择日处死。”萧槿晟一脸冷怒的吩咐道。 不管这个结果是出于他本意,还是逼不得已,他都必须给所有人一个警告。哪怕是他亲生儿子,最爱的女人,只要是触犯他的底线,他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皇上息怒。”易呈墨急忙走至殿内,又道:“眼下大皇子病情不稳,微臣认为,还是等大皇子醒来再对荣盛皇子进行处置,不然其中若有误会,岂不是冤枉了荣盛皇子;再者说,荣盛皇子身居岚菱殿,为何会持有老鼠药,又是怎么对大皇子进行下毒的,这些都是事情的关键。” “易太傅刚才也说了,大皇子所中的毒药,乃是宫里常见的东西,那么荣盛皇子持有,也并非不可能。”萧槿晟双手负后,一副威仪冷凛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皇上不懂这种毒药的用途,对于老鼠这种东西,可以说沾到便可毙命;但是对于人类,这种毒药一点要经过高温的东西溶解,然后才能进入人体,那么荣盛皇子又是怎么顺利把毒药轻而易举的下到大皇子口中的。” 萧槿晟仔细思索一下,易呈墨说的也不无道理,枫儿还是个孩子,他的本质并不坏,怎么会想到这种恶劣的行为,毒药又是哪里来了的,又是怎么趁机对萧沫下手的?毕竟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一系列作案动机下来,也需要一个过程,光凭他一个人,有点让人难以信服,除非是有人在后指使他,帮助他。 “枫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大皇子中毒,到底是不是干的?”萧槿晟又将阴冷的目光投向枫儿,语气依旧是冷得令人发直。 “是儿臣做的,儿臣看不惯他夺走原本都属于儿臣的东西,她们说大皇子是儿臣的煞星,一定要除去他,儿臣才能重的父皇和母妃的宠爱。”枫儿边哭边伤心的说道。 听着话,萧槿晟心里也万般不是滋味,归根结底,还是他和郝若初这个做父母的没有顾全到位;但是对于别人而言,这些远远不能成为枫儿毒害萧沫的理由。 “你说的她们,都是指什么人?”萧槿晟的表情异常阴冷,此时要是能找出一个半个在枫儿面前挑拨离间的人,他必定亲手劈死那个人。 都是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恶意在枫儿面前挑拨是非,一个孩子的耳根自然是经不起蒙骗,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惨剧。 “宫里人都这么说,只是父皇母妃都不在意枫儿,所以都装作不知道,枫儿被人欺负,被人嘲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人家荣辉弟弟和荣耀弟弟都有母妃疼着陪着,可我只能寄人篱下,看着别人拥有母爱,难道我不应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嘛?”枫儿情绪有点激动的喊道。 萧瑾晟眉宇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枫儿的思想,已经进入邪念,一时半会恐怕很难让他认清事情的真面目,长此下去,只会害了他,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变向的把他保护起来。 “把荣盛皇子关进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等不得前去看望,违者一并同罪。”萧瑾晟酝酿了许久,才悠悠的开口。 “皇上……” “郝妃有失管教治罪,暂时禁足红枫殿,待大皇子苏醒后再做处置。” 郝若初原本试图想求情,但是被萧瑾晟直接打断,就算郝若初恨他也好,怨他也罢,这件事他必须做出严惩。 正文 第333章 估计是报仇去了 郝若初看着枫儿被宫人带下去的那一刻,还是倔強的不肯低头,甚至还不愿看她一眼,她真不敢相信,短短的几个月,枫儿怎会变得如此陌生。【頂【点【小【说,www23 岚菱殿——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贞岚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一名宫女行色匆匆的跑着喊着。 贞岚睁开眸子,并非是睡眼忪惺的状态,而是神色充满了冷意。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没看见娘娘正在休息嘛!”一旁的小草冲着跑进来的小宫女训斥道。 “娘娘赎罪,娘娘赎罪,奴婢有急事禀报。”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草看了眼贞岚,见她没有无动于衷,于是她又道:“有事还不快快说来,等着娘娘降罪不成。” “谢娘娘;方才宫人来报,说是大皇子今早身中剧毒;而荣盛皇子昨晚又偷偷溜了出去,还带上了不少老鼠药,恐怕是去找大皇子报仇去了。”小宫女焦急又担心的说道。 “你说什么?荣盛皇子去毒杀大皇子?”贞岚终于震惊的站起身来,一脸愕然的说道。 “皇上刚得知大皇子中毒,随后便派人把荣盛皇子也带过去了,这会事情恐怕已经真相大白了。” 贞岚凝着眉头,心里是乱七八糟,这个枫儿,没想到他如此心急,居然敢独自去对萧沫下毒,简直就是找死。他死也就罢了,重要的是,破坏了她的好计划。 “对了,那个祸害死了没有?”贞岚关心的更是萧沫的死活,要是死了那便正好,万一没死,那她就亏惨了。 好不容易找到枫儿这么个无知的利用品,就这样白白糟蹋了,而且还打草惊蛇,以后要想再对萧沫下手,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呃……听说是差不多了。”小宫女稍微犹豫了一下。 “什么叫也差不多了?”贞岚怒目一瞪,不耐烦的斥道。 “奴婢听说大皇子中毒后尚有一口气在,这会易太傅正在救治呢。” 贞岚眉头一皱,结果显然不是她满意的结果。 “娘娘,有消息了。”另一名小宫人也匆匆的走进来,又道:“据奴才打探,皇上已经下旨将荣盛皇子打入冷宫,郝妃娘娘禁足红枫殿,待大皇子苏醒后,再做处罚。” “照你这么说,大皇子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贞岚音声显得异常低冷。 “据说是易太傅抢救的及时,这会应该已经暂无大碍,不过尚且还是昏迷状态。” 贞岚厉目微缩了一下,神色中洇上一丝恍惚;出了这么大的事,萧瑾晟只是关了枫儿,禁足了郝若初,外人看来确实是对他们的母子的重罚,但是在她看来,萧瑾晟这是变向在保护她们母子。 还有那个易呈墨,居然又是他坏了她的好事。看来熙宁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让他领略到厉害。 “来人,去把易呈墨给本宫找来。”过了半响,贞岚又突然开口。 “娘娘稍安勿躁。” 不等宫人领命,从后殿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循音看去,原来是赤刀。 “你怎么在这里?”贞岚脸色变得更加冷沉了几分,她突然意识到,自从跟赤刀牵扯不清之后,她再也没有自己的**了。 赤刀只是看了她一眼,转眼又对宫人说道:“你们先退下,我跟娘娘有事商谈。” 以小草为先,其它宫人也都跟着退了出去。 贞岚见宫人已经形成了这种非常习惯性的遵从赤刀的命令,搞得他完全成了这个宫里的男主人,她心里不免担心玩的太过火了,万一哪天被传出去,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贞岚走至他面前,压低了音声,却严厉的说道:“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宫人面前,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的话听在耳朵里?” “当然没有。”赤刀完全无谓的脱口答案。 “你……”贞岚气的怒目充血。 “我只会把你的话记心里,不会存在其它地方。”赤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说着动人的话,感受着气氛慢慢从沉闷中缓解。 贞岚心里一酥,就算是有再多的气,这会也是消失不见了。 “说吧,为什么不让本宫宣见易呈墨?”贞岚从他怀里走出来,在软榻上坐下。 “那边的情况已经基本定局,就算娘娘找来易呈墨,他也不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动手脚;娘娘想想看,经过上次在朝堂上,易呈墨公然站在娘娘这边,皇上还会对易呈墨信任无疑嘛。”赤刀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会防着他?”贞岚这话看似是问话,但更是在确认。 “大皇子现在显然是已经脱离危险,如果易呈墨突然再宣布大皇子中毒身亡,你认为皇上会信吗?万一皇上借此彻查此事,到头来,娘娘想必也难逃牵累,不是嘛?” 贞岚低着眸子想了想,赤刀顾及的事大局,而她只顾着一时之气,差点乱了阵脚。 易呈墨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不能把他给惹急了,反正留着熙宁和他的骨肉在手,不怕收服不了他。 萧沫一直昏迷了半个多月才苏醒,醒来后,也是虚弱卧床,基本不能开口说话。 郝若初还在禁足期,得不到外面任何消息,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搞不懂萧瑾晟到底是什么心思,出这么大的事,就这样关着她们母子,到底是何用意。 虽然萧瑾晟这次确实下了狠手,但是她总感觉他并不是真的想禁足她们。可惜任她想什么法子去求见萧瑾晟,最终都没有等来他。 萧沫身体恢复后,一直吵着要见郝若初,不然他就绝食,不服药。才刚刚恢复一点的他,再这样的折腾下,再一次卧床不起。 整个伺候在萧沫身边的宫人,每天几乎都是跪着求着萧沫服药,可每每都是无济于事。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萧瑾晟得知后,也对萧沫进行劝说,并将他中毒的细节都告知了他,但是萧沫表示能原谅枫儿的无知不懂事,并替郝若初求情,要求解禁她们。 红枫殿—— 在禁封中,殿内处处都显得格外冷清,宫人也异常稀少,几乎都是些伺候郝若初的老人。 “娘娘……娘娘……皇上派人过来了。” 明月匆匆的跑进殿内,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什么,你刚才说谁过来了?”郝若初有点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是皇上派人过来了,这会已经到院门口了。”明月依旧是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郝若初仿佛也如同看到了希望之光,等了两个月,终于盼来了希望。 “快,随本宫出去看看。”郝若初起身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万福公公,这让郝若初更加激动。 “奴才给娘娘请安。”万福恭敬的行礼。 “万福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此来,可是有什么事?”郝若初显得有点着急。 “娘娘英明,奴才此来,乃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接娘娘过去一趟。” “皇上?”郝若初有点诧异,当然,她更希望能询问一下内情。 “是皇上让奴才来接娘娘,娘娘还是赶紧准备移驾吧。”万福显然没有打算透露消息的意向。 “那就有劳公公稍待片刻,本宫去去就来。”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但是只要能面见萧瑾晟,郝若初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裳,简单的梳妆打扮了一下,便随万福一起来到萧沫的住处,这个地方让她感到很意外。 郝若初刚走进殿内,便问道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可想而知,萧沫这两个月都是靠着药物为生。 殿内,萧沫还是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如纸,整个人也是瘦如骨柴。而萧瑾晟这会正坐在床榻边细心的喂他服药,这样的场面,看着让人心酸。 “罪妾参见皇上。”郝若初走进后,下跪在萧瑾晟面前。 萧沫见到郝若初,情绪有点小小激动,甚至欲要下床去搀扶她;但是被萧瑾晟阻止了。 郝若初看着这一幕,心里对萧沫的愧疚更加泛滥的涌上心头。 “先起来吧,沫儿想见见你。”萧瑾晟不温不冷的说道。 “谢皇上。”郝若初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起身。 “母妃,快到儿臣身边坐。”萧沫一时高兴,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郝若初下意识的看了眼萧瑾晟,只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给她让出了身边的位置。 “你们先聊吧,朕还有事,回头再过来。”萧瑾晟索性就给她们腾点空间,反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郝若初。 “臣妾恭送皇上。” “儿臣恭送父皇。” 郝若初和萧沫各自行礼,并异口同声的说道。 目送着萧瑾晟走后,郝若初又转身对萧沫关切的说道:“沫儿,你怎么样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母妃不用为儿臣担心,儿臣福大命大,有老天爷罩着儿臣。”萧沫露出淡淡的笑脸,一副自信的说道。 正文 第334章 事出蹊跷 真没想到时隔两个月后,还能看到萧沫这样一张开朗的笑脸,郝若初此时此刻感到无比的庆幸,不仅仅是为萧沫,也是为她自己。@頂@点@小@说,23 “沫儿,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没有教育好你枫儿弟弟,母妃没脸再做你的母妃了。”郝若初一脸伤心自责的说道。 “母妃千万别这么说,在儿臣心里,母妃永远都是儿臣的母妃,即便母妃不要儿臣了,您还是儿臣心目最尊敬的母亲;至于枫儿弟弟,儿臣也从未怪罪过他,儿臣相信,枫儿弟弟只是听信她人谗言,所以才一时迷了心智,待他长大了,一定会明白母妃的苦心。” “沫儿也认为你枫儿弟弟是遭人唆使的?”郝若初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索易呈墨当初那些话,枫儿年纪尚小,即便是心里对萧沫有恨,就算他想意图毒害萧沫,但是他哪里来的毒药,又是怎么把毒投到萧沫食物中的,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些药需要怎么溶解。 这一系列疑问整理起来,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枫儿一定是受人影响,或者是唆使,最终才会成为别借刀杀人的利用工具。 “这个儿臣不敢肯定,但是枫儿弟弟年纪尚小,且儿臣听说老鼠药乃是需要高温溶解后,才能下到饭菜中,况且儿臣那晚是服用了茶水后才导致中毒,这就证明,枫儿弟弟是把毒药下在了儿臣的茶水中;那么枫儿弟弟随身携带的毒药,一定是经过处理后带来的。” “你是说,你当时是服用了茶水才中毒的?”郝若初紧张的问道。 萧沫点了点头,“儿臣记得很清楚,当时枫儿弟弟来找儿臣一起读书,儿臣高兴极了,后来枫儿弟弟给儿臣倒了杯茶水,儿臣喝下后,便倒地不起,之后便没了知觉。” 郝若初总算是得知了事发时的详情,如果照萧沫这么说,那就可以肯定枫儿对萧沫下毒的行为,绝对是有人协助,严重点说,就是有人在幕后引导他这么做,而且还为他准备好了剧毒。 “沫儿,这些你都跟你父皇说了吗?”郝若初收回神思,又问道。 “儿臣已经全都跟父皇说了,而且儿臣也说明不会怪罪枫儿弟弟一时遭人利用,母妃不必为枫儿弟弟担心。”萧沫几乎每一句中都不忘点明枫儿是遭人利用,他其实是希望郝若初能重视这个关键。 只要郝若初能去查明这件事的母后黑手,那他今后的人生安全便可以有一定的保障,不然他还是要时刻活在提防中度日。 “沫儿,谢谢你的理解和包容,母妃实在是有愧于你。”郝若初握着他的手,一脸怅然的说道。 “如果母妃真的觉得有愧于儿臣的话,那么儿臣希望母妃能替儿臣早日查出这个幕后黑手,还枫儿弟弟一个清白,也还儿臣一个公道。”萧沫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每一句都说的非常干脆利落。 “沫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有人指使枫儿这么做的?”郝若初有点好奇的说道。 从萧沫的话中听的很清楚,他自始至终都在怀疑有人想杀他,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只是枫儿这么简单,既然他这么肯定,会不会是他知道什么? “儿臣也并非是肯定,只是怀疑;母妃您想想,枫儿弟弟自从住到岚菱殿之后,整个人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得,从对您的尊重和敬爱,到如今的憎恨,甚至是报复,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太反常了嘛?而且…… ” 说到这里,萧沫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郝若初有点急切的追问。 “而且儿臣曾在岚菱殿无意中听到,有人对枫儿弟弟的身份存在质疑;经过朝堂上那件事后,甚至有人直言他不是父皇的孩子,所以……”萧沫眉头一皱,表情有点凝重。 “所以你也想知道枫儿到底是不是你父皇的孩子是吗?”郝若初很直接的理会了萧沫的话意。 “儿臣不是怀疑枫儿弟弟的身份,儿臣只是认为,当年的事,母妃应该让枫儿弟弟知道,这样就彻底解开他心底的结,也不会再遭人利用了。”萧沫从郝若初的反应中基本可以肯定,枫儿的身份无疑,所以他很委婉的解释了自己的话意。 “你说的对,都是母妃忽略了他的感受,是母妃对不起他。”郝若初发自内心的自责和愧疚,但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而更多的是因为她不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让枫儿去冒险,到头来,害的他…… 想到这里,郝若初心痛的不能再想下去。 “母妃先别自责,要怪只能怪那些心怀不愧的可恶之人;整天没事就知道胡言乱语,挑拨是非,总有一天,儿臣一定要将她们绳之以法。”萧沫板着一张小脸,乌黑的眸子,微微一缩,神色异常狠戾。 郝若初从萧沫刚才那一瞬间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萧瑾晟曾经的影子;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仪,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还有那神色中很难捕捉的狠戾,都是一个帝王具备的条件。 “沫儿,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你还不能自己去出面,因为你需要的是人脉;当然,这件事,母妃也不会就此罢休,如果你还信得过母妃,就把这件事交给母妃去办吧。” 不管萧沫是否能稳坐这个储君之位,郝若初相信他今后绝对是个前途无量的人才;既然是人才,多少都有用得到的地方;况且现在这些事,看似是争对他而来,但其实都是她和贞岚之间的旧账新账,所以只有她才能解决这些事。 “儿臣当然相信母妃,不然儿臣也不会不吃不喝的非得请母妃过来。” 听萧沫这话,貌似别有一番意味啊,郝若初好奇的说道:“怎么,沫儿莫非有什么好良策?” “如果母妃不弃,咱们可以来演出戏给她们看看。”萧沫微微带笑,但是笑的有点狡黠。 “母妃乐意倾听。”郝若初看他笑的那么神秘,她也扬起一脸久违的笑意。 不得不承认,萧沫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他起码知道遇事该冷静自持,分析其中的细节,关键,然后才是设法去应对,这种清晰的思维逻辑,大人都很难做到,更何况他只是个孩子。 随着萧沫的身体逐渐转好,他中毒的事情也渐渐被淡忘;当然也是在萧瑾晟的压制下,才没有人追究这件事。 但是枫儿依旧被关在冷宫里,也不代表没有人过问,这件事就草草了事。 薛子沐在钻研西南那块地势长达三个月后,终于重现身影;但是这一现身,却是一次告别。因为他决定去拿下那块边土,不然他的势力将日渐减少。 皇宫里唯一他放不下的人,无疑只有郝若初;所以他在出征前,特地前来跟她道别。 几个月不见,彼此再见面,已然没有曾经那般随意,亲和。 两个人并肩走在园子里,看着满园凋谢的花草,一路都默默无语。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过久,两个人似乎情绪有那么点沉重,所以都不愿意开口。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感觉时间真的好快。”最终,还是郝若初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她这一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感慨,让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苍凉了几分。 “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年,你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到。”薛子沐语气却显得冷淡。 郝若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她很清楚薛子沐的话意,无非是在说她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做出任何进展。 确实,这一年,她的状态非常不佳,似乎还没有从枫儿的病情中走出来,每当想到他随时可能离开自己,她就无助的不知所措;再加上枫儿恶劣的改变,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脚步落后了,所以她必须调整好心态,正式迎接新的发展。 “对了,听说你要出征了是吗?”走着走着,郝若初停了下来。 薛子沐也跟着停了下来,但是他却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这次出征不比平时,所以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万一……” “万一你不回来,你就永远别想我原谅你。”郝若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可能,或者说,她不敢听到任何她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就算你不能原谅我,我今天也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关于郝家当年的事……” “过去的事,就让它随着时间过去吧,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以后,如果你真的希望得到我的原谅,那就陪着我勇敢的走下去,我需要你。” 郝若初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甚至伸手抚在他肩上,露出一脸从容的笑脸。 再多华丽的言语都是虚幻的,唯有一句‘需要’充满了动人的旋律,这一刻,薛子沐多么想抱她一会,哪怕是一下,再回温一下她的温柔也好。 正文 第335章 他到底是谁? 可是他没有,他不敢,他甚至回了一个笑意便避开了与她正面相对,因为他知道有太多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他不敢有丝毫异心。+頂點小說,23 “我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就是关于此次出征的事情;其实这次的任务,并非我一个人带兵前去,而是还有一个小将协助。”薛子沐又边走边说道。 “这样不是更好嘛?”郝若初也跟在他身旁。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薛子沐转眼看向她。 这话问的有点深意,郝若初停住脚步,又问:“跟我有关系吗?” “跟你看似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跟岚菱殿有着很密切的关联。”薛子沐暗暗的叹气,语气有点忧重的说道。 郝若初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你说的是不是名叫一个赤刀的面具男子?” “怎么,你认识此人?”薛子沐有点惊讶的说道。 “倒也不算是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都是在岚菱殿?”薛子沐的反应显得有点捉急。 郝若初点了点头,“基本都是;对了,他不是荣辉皇子的老师嘛,这么摇身一变将士了?” 薛子沐嗤之一声冷笑,“打着荣辉皇子的幌子,做的不为人知的苟且之事。” 郝若初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薛子沐,“你是说,他跟贞岚……” 话说到这里,显然不用再明说下去,男女之间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不正当的苟且之事。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人乃是魏从(魏将军)在出征的途中带回来的人,至今身份不明,我怀疑这个人来历不凡。” 薛子沐自从手中的兵权被削减后,他一直没少关注军情中的情况;所以才无意中关注到了赤刀这个身影,从而对他进行了调查;原本只是想查明他的来历,却一查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户薄。 但是赤刀的身手,以及他对战场上的策略,不得不承认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屡次有意收服他,却一再遭到他无视,显然是有意要成为他的敌人。 既然不能纳为己用,这样一个危险又强势的敌对,他当然是要万分提防着他,如果有机会,那就是除之后快。 “既然来历不明,那你怀疑他应该是什么来头?”郝若初并不能想象到薛子沐心中的担心,不过以他的样子,貌似这点很严重似得。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人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薛子沐有点苦恼的蹙着剑眉,一想到对赤刀身上的那种熟悉感,他总是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困扰一阵子,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找到,到底是哪里存在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要是不说,我差点也忘了;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也是在岚菱殿后院,那是我们相隔很远,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他这个人,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关注着我,而且我离开后,他还一直站在原地,这是我从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原本我也没太在意,这会想想,貌似是有点不对劲。” 郝若初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脑海里一下子浮现起她和赤刀仅有的几次接触,除了发现他这个人比较冷淡之外,其它他还算是蛮好相处的一个人。 薛子沐的神思更加浓重在眼底,照郝若初这么一说,这个人的身份更加可疑了,看来他必须费点手段才行。 “那先别想这么多了,眼下我不在宫里,你自己要处处小心;如果有什么急事,你还可以选择信任易呈墨,我相信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郝若初看了他一眼,有点黯然的收回目光,对于易呈墨,她真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了解他;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偏偏在关键时刻给她一个重击,让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人。 “还有,岚菱殿那边,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要找准时机,选择贞岚最致命的弱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薛子沐不得不嘱咐她要万事小心,因为他不在宫里,郝若初就等于失去半臂之力。 而且这次出征不比从前有把握,他甚至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临走前,前来找郝若初澄清当年郝家的事,虽然郝若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但是他相信,贞岚绝不会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郝若初点了点头;她也察觉到薛子沐这次有点反常,心里难免有点不安起来。 “还有……” “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薛子沐原本还想说,但是被郝若初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他又道:“我怕今后再也没机会跟你说了,所以这是最后一件事。” 虽然薛子沐说的很若无其事,但是郝若初心里还是猛地触动了一下,不过她并不想表现出不佳的状态,免得让薛子沐走的不安心。 “好吧,什么事。”郝若初也很轻松的说道。 “关于贞岚身份的事。”薛子沐却变得异常严肃。 “她的身份?”郝若初一脸不明的看向他。 薛子沐谨慎的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的情况下,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郝若初,“这个你先拿着,兴许有一天能帮到你。” 郝若初见他非常谨慎的样子,也不敢有所怠慢的接了过来。本来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却发现是个非常别致的工艺品,虽然形态不大,但是一眼便能看出不是出自南北朝的东西。 “这个是……?”郝若初眉头一锁,有点震惊的看着薛子沐。 “这是一个十多年前灭亡的国家所有,你先收着,千万别让别人发现,待时机成熟,这个说不定可以起到大作用。”薛子沐依旧是非常谨慎的说道。 在他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还不想跟郝若初说太多,以免先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郝若初点了点头,关系到另外一个国家,可想这件事的严重性。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后,为了避人眼目,两人分头离开。 郝若初回到自己殿内,便拿出薛子沐交给她的神秘之物研究,一个除了做工比较精细,别致以外,并没有藏着什么玄机。 但是她越看这个东西,越觉得莫名的熟悉,是不是在哪见过呢? 仔细的苦想了一天,但最终并没有有利的结果。 时间匆匆流逝,薛子沐率领大军,在寒风冷凛中,正式前往西南那片俗称死亡地狱的领土,他这一走,轰动了南北朝万千子民前来相送。 不管是死亡地狱也好,还是传说中的虚构也罢,能得万千子民如此追捧,他这一走,也算是风光夺目。 又迎来一个寒冬,时间总是来得如此匆促。 红枫殿内—— 厚厚的积雪,将我万物装饰了出了一个崭新的样貌,人们也在全心的景色中迎来一个不一样的心情。 “娘娘,方才宫人看到大皇子正在岚菱殿陪贵妃娘娘赏雪呢。” 郝若初正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走着,小豆子匆匆的跑过来汇报。 闻言,郝若初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伸手在花枝上轻轻弹了一下,残留在花枝上的积雪洒落在地。 她吹去沾在手上的残雪,不紧不慢的说道:“听说岚菱殿的雪景是出了名的美,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去。” 小豆子下意识的瞄了她一眼,发现这位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说好陪萧沫演一出戏,这戏既然已经上演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况且她消沉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击。 岚菱殿—— 贞岚和萧沫确实在园子里赏雪,两人一路并肩走着,各自脸上挂着笑意,看样子聊得甚欢。 自从枫儿对萧沫下毒后,萧沫对枫儿和郝若初的态度是大有改变,搬离了红枫殿不说,和郝若初几乎是断去了来往,枫儿一直还被关着,当然是更没有交际。 萧沫无处可奔,最终只能选择来投靠贞岚,而且对贞岚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但是贞岚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暗访后,发现萧沫确实没有其它目的,她这才试着跟他走近。 想想也是,一个视他如仇人的弟弟,一个从小就夺走了他母爱的女人,逼着他亲身母亲活在念子之痛中郁郁寡欢而死,换做任何人都会对郝若初恨之入骨。 但是萧沫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同,不得已才投奔在郝若初名下,可他万万不想,他对枫儿的忍让,竟换来枫儿的毒杀,他还能信任郝若初才怪。 “母妃,您说赤刀大人此次出征西南那边,胜算几率有多少?”萧沫边走边好奇的问道。 “有薛大将军亲自出征,当然是必胜。”贞岚随口应付了一句。 “儿臣倒是不这么认为;据儿臣所知,赤刀大人的战术高深莫测,如果此次出征没有赤刀大人辅佐,薛大将军不见得能顺利取胜。”萧沫认真地说道。 正文 第336章 你想称帝! “哦?大皇子居然如此看好赤刀大人。”贞岚带着点惊讶的口吻。 “母妃看好的人,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杰出人才,况且儿臣亲眼目睹过赤刀大人的功力,那可谓是人间少见的高深,等赤刀大人回来,儿臣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 “大皇子放心,到时候让你荣辉弟弟在赤刀大人面前说一声便可。” “那儿臣就先谢过母妃和荣辉弟弟了。”萧沫开心的颔首说道。 贞岚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角,现在萧沫虽然顶着大皇子的名义,但是身份地位,还不是处处都被荣辉和荣耀压在身下,所以她也不急着帮荣辉夺下这个位置,只要萧沫一直这样顺从她,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萧沫主动交出这个储君的位置。 母子俩一路走着,有一会没有传来笑声了,却不想一阵阵隐约的嬉笑声,伴随着寒风,一阵阵传来。 贞岚停顿了一下脚步,分辨着笑声的方向。 “母妃,好像是荣辉弟弟的笑声。”萧沫的听觉分辨一向都很好,所以他早就听到了荣辉的笑声,只是没有提醒贞岚罢了。 不过贞岚这会显然也注意到了,索性他就说出来。 贞岚也听出像似荣辉的笑声,只是她好奇,这么冷的天,平时最怕寒冷的荣辉,怎么也跑出来了。 “母妃,您看,荣辉弟弟在那边。”萧沫指着不远处,只见荣辉正在雪地里玩耍,身边还陪伴着一个女人。 仔细一看,居然是郝若初;贞岚眉头一皱,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怎么在这? 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贞岚迈着大步走了过去。没想到郝若初消沉了好一阵子,出现的第一个目标居然就是荣辉。 “荣辉。”贞岚走近后,低沉的唤了一声。 “母妃……”荣辉开心的迎了过来。 “瞧你,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成什么样子了。”贞岚扫了眼荣辉身上的衣物,一脸严肃的责备道。 “母妃息怒,是郝娘娘正在教儿臣推雪人。”荣辉委屈的撅着小嘴。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这时郝若初也走过来恭敬的行礼。 “郝妃难得大驾来此,怎得不让人事先汇报一声,害的本宫失礼在先了。”贞岚转向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都是臣妾冒昧前来,应该是臣妾的不是才对。”郝若初又颔首说道。 荣辉知道自己母亲跟郝若初不和,所以担心贞岚会借机责罚郝若初,于是他拉着贞岚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道:“母妃,郝娘娘是专程来陪儿臣堆雪人的,您就别怪郝娘娘了。” 贞岚脸色一沉,原本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牵连到怪罪,但是被荣辉这么一说,搞得她很被动化了。最重要的是,荣辉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来给她难堪。 “瞧你这孩子,母妃什么时候说要怪罪郝妃了;弄得母妃在荣辉眼里,是个不近人情的母老虎似得。”贞岚看似带着笑意说道,但是笑的令人有点寒颤。 “母妃赎罪,儿臣知错了。”荣辉退后一步,拱手说道。 “好了,母妃没有怪荣辉的意思,快去玩吧。”贞岚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母妃,儿臣的雪人还没有堆好呢。”荣辉可怜兮兮的看着贞岚,又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 贞岚的脸色更冷沉了几分,心里暗自责备荣辉,这孩子,明知道她跟郝若初不和,偏偏还非要处处把她给拉着。 萧沫在旁看出了贞岚的心思,于是他上前兴致勃勃的说道:“荣辉弟弟,要不我陪你堆雪人可好?” “我才不要呢,你根本就不会堆雪人。”荣辉冷言瞥了萧沫一眼,一副目中无人的说道。 “荣辉弟弟怎知道我不会堆雪人?”萧沫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还是一副自信的说道。 荣辉板着一张小脸,又用怀疑的目光瞟了萧沫一眼。 萧沫笑了笑,随即又跑到那个刚堆了一半的雪人身边,抓起地上的积雪,很麻利的顺着雪人缺少的部位堆积了起来。 荣辉看了之后,心里开心不已,也消褪了对萧沫的排斥,眼看雪人快堆出人形了,他也别想错过这么好机会,于是赶紧跑过去帮忙。 兄弟俩难得肆无忌惮,难得和睦的相处,难得露出同样的笑脸。 在旁一直看着他们的郝若初和贞岚,都怀着不同的心思;郝若初则是羡慕他们的纯真,也想到了冷宫里的枫儿,内心一阵哀伤。 贞岚则是看着他们的开心,却不敢把一切想象的太美好;甚至偏执的认为,美好来的太突然,有点让人不敢接受;最主要的是,这份美好来自于郝若初的恩赐,她绝不相信郝若初真的会有意跟她和平相处。 “看着这一幕,娘娘没有什么感触吗?”郝若初先开口,语气表情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温和,而是显得有点冷淡。 贞岚收回神思,回归状态后,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有相信郝若初的表面之作,就知道她是不安好心。 “你想说什么?”贞岚也冷不丁的的回了一句。 “臣妾不想说什么,臣妾只想娘娘能够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郝若初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贞岚厉眸微缩了一下,眼中洇上一丝阴凄凄的冷厉,郝若初这是想在孩子身上对她进行报复,而且她已经展开行动了。 “你以为你真的推翻本宫嘛?”贞岚嘴角一勾,一副洋洋得意的笑道:“你一个已经铁定无后的人,还妄想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作乱,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本宫不妨告诉你,即便本宫得不到母仪天下这个位置,本宫今后还有两个儿子,本宫照应还会是南北朝的太妃,同样还可以入皇上的皇陵;而你,一个无后的妃嫔,只配葬在你郝家的墓穴中,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贞岚说到最后,厉目中噙着狠戾的肃杀之意,恨不得立马就看到郝若初最终那凄惨的下场。 “既然娘娘这么说,臣妾也不妨提醒娘娘,能活到最后才是您的儿子,倘若因果报应在孩子身上,娘娘恐怕不见得能如愿以偿。”郝若初同样不失狠戾,她的情绪甚至还要淡定几分,让人感觉她对未来的事情好像很有把握。 “你……”贞岚气急,怒目一瞪,却愣是找不出更狠的话来回驳;不管怎样,郝若初没有孩子可以让她去诅咒,她即便说再狠,也不及她狠毒的把罪过都诅咒在她孩子身上。 “娘娘息怒,贵体要紧;臣妾可不希望游戏才刚刚开始,您便知难而退了。”郝若初更加得寸进尺的冷嘲道。 既然贞岚句句带刺,且句句都扎在她心里,她也没必要顾及她的感受,现在她们之间,就看谁能撑到最后,鹿死谁手,也就在此一搏。 “你放心,本宫一定奉陪到底。”贞岚差点中了她的激将法,所以很快她也恢复到趾高气昂的姿态。 “臣妾拭目以待;不过臣妾也好心提醒娘娘一句,别人恩赐的权位再高,也不及自己执掌大权。”郝若初不温不冷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你想自称为帝?” 郝若初淡淡一笑,“臣妾何德何能,臣妾不过只是想为自己争一席之地罢了。” “郝若初,你好大的野心,本宫居然小看你了。”贞岚眸子一眯,一脸厉色的说道。她只是一心以为郝若初想谋得皇后的宝座,可万万没想到,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娘娘过奖了,要不是娘娘提醒的及时,臣妾怎会想到,臣妾一个无后之人,如若想在宫里谋得一席之地,那还不是难比登天,但如果臣妾能执掌大权,那么事态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呢!” 郝若初依旧是轻声细语,眉目含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以及行为存在任何不妥。恰恰相反的是,她表现出的自然,似乎对她所要的一切,都能随时只手可得。 “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你以为皇上会容你得逞诡计嘛!你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你个人沉浸在美梦不肯醒来罢了。”贞岚恼怒的有点不知所措。 郝若初轻笑了一声,“皇上近来龙体时常传出抱恙,保不准还能撑几年;在此期间,只要有人替臣妾执掌兵权,臣妾还怕大事难成嘛?” “你居然敢勾结朝臣,你可知,这可是朝中大忌,一旦被人识破,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看来你真是疯的不轻。”贞岚一脸冷厉的说道。 她尚且不清楚郝若初手中到底掌握多少人脉,所以她只能出言恐吓她,最好先把郝若初吓回去,她也好有更多时间去调查她,然后揭穿她的阴谋诡计。 “臣妾是疯的不轻,谁让臣妾是孤身一人呢,死了也不过就是具尸体罢了;不像娘娘您,拖儿带女,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世。”郝若初故意靠近在她耳边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正文 第337章 接近荣辉 贞岚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一时间,宛若五雷轰顶,她怎么会知道关于她身份的事情? “娘娘无需紧张,臣妾只是随口说说罢了。”郝若初依旧是一脸深沉的笑道;从贞岚那瞬间的反应来判断,她的身份绝对值得深究。 “郝妃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不过本宫可没那么多闲时间作陪,不送。”贞岚留下冷冰冰的话,便拂袖现行离开。 她已经露出了马脚,可不能再因为措手不及,而让郝若初发现异常;这件事,她还需自己好好盘算;万一自己的身份别扒出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郝若初看着她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本来是想过来下战书,顺便给贞岚一个提醒,没想到一个无心的试探,居然让贞岚表现出如此紧张失态的一面。 “皇兄,你是怎么会堆雪人的?”荣辉看着即将堆好的雪人,开心的说道。 “当然也是那个郝妃教我的。”萧沫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 荣辉听得出他的提及到郝若初名字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好,“既然郝娘娘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跟她作对呢?” “哼,她要是真心对我好,又怎会唆使她的儿子下毒杀我,我才不会被她虚伪的表面蒙骗了呢!”萧沫气呼呼的说道。 “你是说,枫儿弟弟对你下毒的事情,是郝娘娘指示他干的?”荣辉更加好奇的说道,他当初和枫儿天天在一起,对枫儿的所作所为,当然是多少有点知道,所以萧沫怀疑郝若初,显然是冤枉她了。 “要不还能有谁;枫儿一直对郝妃娘娘提拔我当上储君的位置,而怀恨在心,郝妃娘娘为了证明自己最疼爱的是枫儿,不惜唆使枫儿对我下毒;只要我死了,枫儿便是南北朝名正言顺的皇长子,我这个位置,自然也就由他来担任。” “可是你如今担任的这个位置,确实是郝娘娘帮你争夺来的不是嘛!” “那也是她逼不得已而为之;她为了不让你得到这个位置,便只能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一来是想用我对付你们,二来也让我为她所用。” 荣辉越听越糊涂了,郝若初帮萧沫得来了储君的位置,其实并不是她所想,那么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把萧沫从冷宫救出来呢?不救出来,枫儿不就可以当上储君了嘛! 就算是为了不想让他当上储君之位,那么现在郝若初应该好好待萧沫才对,为什么又会出现毒杀他。想到这里,荣辉恍然大悟,毒杀萧沫的人,绝不会是郝若初,只是萧沫被真相蒙蔽了而已。 萧沫见荣辉一个人不言不语,他又说道:“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总而言之,生在皇家,就必须多具备脑力;俗话说的好,自古皇家最无情;什么亲情,手足之情,都是假的,到了权益面前,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不然后宫也不会出现那么皇嗣间的争斗。” “如果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能放过的话,那这个皇宫也太残忍了。”荣辉有点沮丧的说道。 “比起一座江山,一母同胞算什么。更何况,你不防着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暗算你,这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就这么现实、残忍。” “皇兄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皇兄以后也会对付臣弟?”荣辉从未见过萧沫狠戾的一面,所以心里难免有点惶惶不安。 “当然不会,只要荣辉弟弟全心辅佐我料理国事,我巴不得多几个荣辉弟弟这样的帮手呢!”萧沫笑了笑,还一副亲和的伸手担荣辉肩上。 荣辉却不敢放松心悬,他眉头一皱,又道:“可皇兄刚才不是还说了,你信任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暗害你嘛,难道皇兄就不怕臣弟趁机夺走皇兄的江山?” “如果荣辉弟弟真有这个本事,皇兄甘愿把江山交给荣辉弟弟,当然,如果有其它皇弟比荣辉弟弟更有能力担任一国之君,我也会毫不犹豫把江山交给其它人,这是一个强者与弱者的竞争原则。” 荣辉低着眸子思索了一下,照萧沫这么说,如果没有人能胜过他的能力,是不是意味着就没有人能跟他抢这座江山。或者说,为了完全起见,只要这个皇宫不在出现皇子,那他夺下江山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要皇兄说话算话,我一定会努力超越皇兄的。”荣辉思索了半天,突然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皇兄就拭目以待了;不过皇兄必须提醒皇弟,眼下后宫已经有几位娘娘身怀皇嗣,而且眼下已经有实质性存在的敌人跟我们竞争,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否则鹿死谁手,那可就不好说了。” 萧沫的话,句句都在给荣辉灌水,恨不得他立马产生对荣耀的排斥,然后也上演枫儿当初排斥他的一场好戏。 自从萧沫被封为大皇子之后,他的用功和长进,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朝中也有不少人都夸赞他智勇双全,是难得的人才。 一个国家无非就盼望着能培育出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如果萧沫能继承萧瑾晟的成为下一任明君,那么南北朝的江业有望昌盛万年。 贞岚在和萧沫长时间的接触后,当然也看出了他的聪慧,所以她有意把荣辉和荣耀都带来和萧沫一起学习;孩子们之间的交流,以及学习的方式,多少能有所帮助。 萧沫潜伏在贞岚身边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时机。荣辉在萧沫的灌输下,已经开始对荣耀产生排斥,再加上贞岚对荣耀特别宠爱,他自然也会差生嫉妒心。 这种邪念在心里积压的久了,自然而然会形成一种恶态。等某一天爆发了,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萧沫远远的便看到荣辉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走了过来,于是他连忙迎上去。平时都是他们兄弟俩一起由宫人送来跟他一起学习,今天却只有荣辉一个人,他当然也过问一下。 “二皇弟,今天为何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三皇弟呢?”萧沫好奇的朝他后张望了一眼。 “听说是病了,母妃让他好生休养着。”荣辉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是嘛,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咱们过去看看?”萧沫关心地说道。 “连个太医都没请,皇兄认为会严重嘛?”荣辉走到河边,用力的抛出手中的一个小石子,看他的样子,更像似是在发泄。 “那为何不来?三皇弟知道我们今天练的是气功,他最喜欢的练这个了。”萧沫感到不明,又说的有点遗憾。 “还不是母妃心疼人家,谁不知气功伤人,一个拿捏不好,便容易损失五脏六腑;母妃怎舍得让他荣耀这么小就练这些危险的功力。”荣辉鼓着包子脸,越说脸拉的越长。 “皇弟被想多了,母妃兴许是希望你学的多一点,以后也好出征打仗,保护三皇弟。”萧沫兴致勃勃的鼓励着他。 “我才不要去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凭什么让我去出生入死,来换得他一世安宁。”荣辉不服气的说道。 他心里就是不服,同样都是亲身骨肉,凭什么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他自打记事便很少得到贞岚的关爱,一直都是对他严加看管,甚至不惜打骂。 而到了荣耀这里,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待遇概念;荣耀从出生后,一直都是留在岚菱殿由贞岚亲自派人照顾;长大后,也是集万千宠爱,贞岚更是无时无刻的陪着他成长。 每每这样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每次在贞岚面前隐隐抱怨她的偏心,遭到的都是她严厉的训斥。索性,他现在也就不再抱怨了。 “可咱们这些做兄长的,总不能挤一个小我们的皇弟去出战;再说了,万一咱们真的不幸战死沙场,起码还有皇弟们可以接替朝政。” 荣辉越听越是生气,他是储君的位置没落着,又不是最小最得宠的那一个;将来肯定是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多余人;这要是出什么战乱,还不得第一个派他去送死。 但如果皇宫里就他这么一个皇子,肯定是打死也轮不到他去上战场。当然,就算萧沫在,以萧沫对他承诺过的话,他相信萧沫不会爽约。况且萧沫毕竟不是贞岚所出,到头来,又怎能跟他比。 “皇兄,你说如果宫里就咱们两个皇子,父皇还会派咱们去上战场吗?” “只有两位皇子?”萧沫表现出一脸完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只是打个比方。”荣辉一脸僵硬的笑了笑。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首先是要监理朝政,显然是走不开,到时候,我可能需要你帮我监督军情那块,估计也很难走开,所以,自古以来,每个国家都希望手足能多一点,这样就可以彼此多分担责任了。” 萧沫的意思还是说,如果宫里就只有他们两个皇子,一个要打理朝政,一个要监理军事,那么战场上的事情,他们显然是顾暇不得了。 正文 第338章 荣耀出丑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三皇弟怎么样了。”萧沫说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随即便离开。 荣辉眉头一皱,不管对于谁而言,只要又荣耀在,都免不了剥夺了原本属于他的光环;如果没有他,贞岚的母爱只属于他一个人,萧沫今后的帮手,也就非他莫属。 冬天的夜晚,异常的冷清。寒风中掺杂着“吱—”的一声。 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一扇门前,借着门缝朝屋里探头探脑的看去。 殿内,荣耀手持书籍,正在摇头晃脑的朗诵着诗经,看样子非常认真。 门被推来,荣辉走了进来,又顺手把门关上,但是专心致志的荣耀似乎并没有发觉。 “耀儿。”荣辉偷偷观察殿内有没有宫人,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皇兄。”荣耀循音看来,一脸惊喜的朝荣辉跑了过来。 “耀儿在看什么书呢?”荣辉好奇的瞄了眼荣耀手中的书。 “没什么,就是些诗经罢了。”荣耀虽然这么说,但是却紧张的把书藏在背后。 “什么诗经,让我瞧瞧。” 荣耀的异常举动让荣辉更加好奇,所以他快速的伸手去把他手中的书抢了过来。 看了眼书面,分明就是一本关于政治方面的书,荣耀却说是诗经,看来他已经开始瞒着他学习政治了,这是明着要向他下战书了。 “还给我,母妃说了,不能让别人看。”荣耀在荣辉出神的瞬间,又伸手把书夺了过来。 而荣辉闻言,更是惊诧的看向荣耀,“这书是母妃给耀儿的?” “当然了,母妃说了,只要我把这些书都牢牢背下来,将来就可以成就大业。”荣耀把书当宝贝一样收在怀里,一副洋洋得意的说道。 “母妃真是这么说的?”荣辉板着一张小脸,表情显得异常严肃,冷沉。 “母妃不仅这么说,母妃还说我命相富贵,命中注定是一位领袖人物,将来南北朝的江业,必少不了我来坐镇。”荣耀依旧是沾沾自喜的说道。 荣辉一双小手紧扣在掌心里,神色渐渐的透着冷厉的寒意。贞岚平日里跟他说的话,居然也同样出现在荣耀的耳朵里,这分明就是在忽悠他们。 一个母亲,居然在亲生儿子面前玩这样的心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对了皇兄,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嘛?如果没什么事,我可要继续学习咯,母妃还说明天一早要带我去给父皇请安,然后再去赏雪,还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我可不能太晚了。” 荣耀说完,也顾不上荣辉到底有没有事,而是又自顾自的拿出书本,继续朗诵了起来。 荣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是气愤极了。但他更气愤的还是贞岚;贞岚虽然也有然他好好学习,但是从来没有严厉的监督他的学业,只是找个老师,然后就不再过问。 至于带他去赏雪,玩耍,包括去给萧瑾晟请安这类的好事,更是从来想不到他;而荣耀却能想见父皇时,便能随时随地的见到。 荣耀又是个非常机灵的孩子,不仅脑子好使,嘴巴也非常甜,每次都能在萧瑾晟表现的优益,把萧瑾晟哄的合不拢嘴;这对于他一个被冷落的人而言,无疑就是最大的打击。 “耀儿,认真学习是好事,但也不能因为学习伤了身子;来,吃颗糖歇会吧。”荣辉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荣耀。 “谢谢皇兄。”荣耀接过糖,开心的说道,随即便把糖块送药嘴里,继续看书。 “嗯!这是什么糖,怎的如此香甜?”荣耀好奇的看向荣辉。 “这是宫外有名的十里香糖,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托人帮我从宫外带回来的,耀儿若是喜欢,回头我再给耀儿送点过来。” “还是算了,母妃说糖吃多了不好。”荣耀有点无奈的说道;不难看出他很想要,只是碍于贞岚那边罢了。 荣辉眼帘一低,神色中洇上一丝冷厉,想到昨天贞岚还派人给他送了不少美味糖果,当时他是乐的笑开了花,却不想在荣耀这边,已经变成了糖吃多了不好。 “耀儿放心,这些糖都是采用的蜜糖,跟普通的糖不一样,吃多了对人体还有很多益处,耀儿大可不必担心。”荣辉收回神思后,又说道。 “真的嘛!那就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吃糖了。”荣耀开心的又蹦又跳。宫里不少人都知道荣耀由于身体的缘故,不宜食用糖分过高的食物,所以从小到大,荣耀没少被糖果折磨,这下好不容易能吃到糖果,他自然是开心。 荣辉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底下却怀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半山台——是宫里一座人人皆知的风水宝地。 位于一百八十节阶梯之上,高度堪比一座半山那么高,故此取名半山台。 站在半山台上,几乎可以将整座皇宫的景色都包揽于眼底,不管是什么季节,这里都是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这一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萧瑾晟很少有空将后宫聚在一起设宴,所以借着一场大雪还没有融化前,他在半山台设宴赏雪。 但是前来的人并不多,只有贞岚,郝若初,媚儿和周雪莲几人,加上瑶玲公主和荣耀。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积雪在艳阳的高照下,渐渐的融化,雪水嘀嗒嘀嗒声音,显得非常悦耳。 “今年的这场大雪下的可真是急促,不然还真是难得一见这么美的雪景。”媚儿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笑意盈盈的说道。 “可不是嘛,放着每年,这雪起码也得分得好几天才能停止,今年却下了两天便停了,而且还积了这么厚实的雪景,实在是难见。”贞岚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 “难得这么好的雪景,又能赶上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今日朕在此设宴,众爱妃无拘于礼数,开心便可。”萧瑾晟语气略显冷淡的说道。 “皇上,听说西南那边前不久传来了好消息,不知是否有此事?”媚儿倍感新奇的说道。 萧瑾晟冷眸瞟了她一眼,媚儿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本来还想找点能让萧瑾晟高兴的话题,却不想一脚踢在马蹄上了。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随口问问,并无它意。”媚儿又连忙解释。 “皇上,荣耀近来学了一些五花八门的书籍,不如让荣耀给皇上朗诵几段助助兴可好。”贞岚坐在萧瑾晟身边,一边给他斟酒,一边眉目含笑的说道。 “许久没有抽查耀儿的学业了,那就朗诵几段来听听吧。”萧瑾晟扯着爽朗的音声说道。 “儿臣遵旨。”荣耀从贞岚身边起身,拱手说道。 接下来,是荣耀的临场发挥,稚嫩的声音,摇着可爱的小脑袋,一副认真的朗诵着他熟悉的课文。 有人在仔细听他的朗诵,也有人在为荣耀的出色感到自豪,也有人没这份闲情逸致,索性将目光落在眼底的雪景中。 萧瑾晟看着荣耀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多才多艺,他当然是万分自豪,心里甚至琢磨着,今后萧沫若能有荣耀这样聪慧的手足扶持,必定能光耀南北朝基业。 只是无意间发现郝若初却一个人怔怔的对着外面的雪景出神,他又联想到了还被禁足的枫儿。 从被关进冷宫,到被改为禁足,两种虽然都是被关着,但是性质却完全不同。被关冷宫,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地位受到影响,但是被禁足,只是意味着他犯有过错,让他能自行悔过,以后还是有机会被赦免。 萧瑾晟从桌子下面伸手去握着郝若初的手,这才将郝若初的神思带回来。 两人目光相视,都浅浅的抿了抿嘴角,给予彼此最好的回应。 突然,正在兴致勃勃中朗读荣耀,却莫名其妙的听了下来,本是都把重心关注在他身上,这会自然都不明的看着他。 荣耀用力的拍了拍脑袋,一脸痛苦的被困在一段词中,明明背的滚瓜烂熟,偏偏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贞岚在上面是急的直瞪眼,来此之前,荣耀还把今天要朗诵的书籍都背了好几遍,没有一次有误,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还掉链子了。 贞岚心急又心慌的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萧瑾晟,只见他脸色已经渐渐下沉了下来,眼看荣耀面临难境,她却不能开口去提醒。 “哟~荣耀皇子近来学的这是哪家的理论,怎的还不等人听明白,这就没了?”媚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荣耀是一时忘词了,媚儿这么说,显然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皇上,荣耀朗诵这是百家学,由于此学伦理复杂多变,所以荣耀一时半会尚未学的齐全,让皇上见笑了。”贞岚连忙起身替荣耀圆场。 “既然没学齐全,便等学齐了再献上来,退下。”萧瑾晟一脸冷不丁的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蹙,看了眼一脸沮丧的荣耀,她只能挥手示意他退下。 正文 第339章 荣辉的嫉妒 “儿臣先告退。”荣耀垂头丧气的颔首说道。 “儿臣荣辉,拜见父皇、母妃及诸位娘娘。” 不等荣耀退下去,荣辉从台阶上走至在外面恭敬的说道。 “是辉儿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吧。”萧瑾晟扬着音声说道。 “谢父皇。”荣辉谢恩后,走了进来。 “辉儿不是说要练功嘛,怎么这会又有空过来了?”萧瑾晟淡淡的问道。 “回父皇,儿臣本是约好皇兄一起练功,但得知父皇在此设宴赏雪,儿臣便忍不住前来向父皇请个安,只要见到父皇一面,儿臣这就回去继续练功。”荣辉说完,便欲要转身离开。 “慢着,既然来了,就一起聚聚吧,父皇也有些日子没见辉儿了。”萧瑾晟又仰头吩咐道:“来人,给荣辉皇子赐坐。” “父皇,儿臣可以做皇弟的位置。”荣辉瞟了眼贞岚身边空着的位置;这是在暗示贞岚,他要取代荣耀的位置。但是,他的辈位明明比荣耀的辈位要高,他却不计较高低,这让人又会怎么看他。 “好吧,那就委屈辉儿了。”萧瑾晟对荣辉的行为感到很欣慰。如果他真能不计较高低,残害手足的惨剧,至少可以避免在他和荣耀之间发生。 “父皇言重了,只要能为国效力,儿臣在哪都不委屈。”荣辉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非常干脆利落。 “还是咱们荣辉皇子懂事;看来,缺少疼爱的孩子还真是早当家。”周雪莲笑盈盈的开口。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咱们荣盛皇子被禁足这么久,是不是也大有改变了呢。”媚儿带着一味惋惜的口吻的说道。 “要臣妾觉得,荣盛皇子本质并不坏,只是长期受人诬言怂恿,最终才酿成了大祸;归根结底,还是那些造谣生事的恶人最可恨。”周雪莲一副神闲气定的说道。 “这话可就要问咱们贵妃娘娘了,谁都知道,在荣盛皇子出事前,荣盛皇子一直居住在岚菱殿,要说真是受人胡言乱语的影响,那也是在岚菱殿受了影响,岚菱殿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才是。”媚儿又接口说道。 这可是对付贞岚的好机会,她当然是不能错过。 “丽妃此言差矣,本宫好心管人一张嘴,可没本事管人一颗心。再者说,一个人如若任人几句话便能左右思想,那么这个人的将来也未必能成大器。”贞岚板着一张冷艳的脸庞,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说道。 原本以为今天的赏雪宴,只属于她和萧瑾晟还有荣耀三口之家,却不想出现这么多非分之人,她就料到准没好兆头。 “贵妃娘娘教训的是,一个人,如若从小便被人掌控思维,将来也是个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废物;自古以来,不知多少顶着帝王的名义,却被人控制于手心;最终,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得了好下场的。”郝若初也不瘟不火的说道。 她的话意很明朗,一个不过才几岁的孩子,思想最容易受到影响的年纪,她却好意思贬低枫儿不能左右思想,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话说回头,荣耀和荣辉两个孩子,何尝不是被她一手掌控,现在还好意思说风凉话;郝若初也故意讽刺她们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好了,今天难得好兴致,大家就不要揪着不开心的事不放了。”萧瑾晟适时的开口斩断了她们之间的不和。 “父皇,儿臣近来学了一段武术,不知是否有幸能为父皇舞一段。”荣辉趁机站起来说道。 “辉儿看似健壮了不少,一定是练武的功效,朕很想见识一下辉儿的进步。”萧瑾晟脸上总算是又露出一丝笑意。 “那儿臣就献丑了。”荣辉开心的拱手说道。 这下总算是在萧瑾晟及众人面前挣了一口气,而荣耀今天的失常,今后也很难再重拾萧瑾晟心目中的印象了。 简单的宴席,从荣辉的一段精彩的武术正式开始;由于荣辉表现确实是令人大开眼界,所以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着荣辉一个人在转。 萧瑾晟发话不准提不开心的事,所以宴席的气氛都显得其乐融融。 贞岚看似是最大的赢家,但她内心却并不像表面笑的那般真切;因为她隐约的发现,荣辉的表现,并不是全是想剥夺萧瑾晟的在意,而是在排挤荣耀。 这种结果,是她一直担心,一直不愿看到的结果;她也一直在避免这种事态形成,尽量在两个孩子之间保持公平对待;当然荣耀还小,偶然会有那么点偏心于他,但都是在避开荣辉的时候;可是怕一出是一出,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你不想发生,就真的不会发生。 旁晚前,宴席散了,众人各自回宫;荣耀跟贞岚一座銮驾回到岚菱殿。 一路上,贞岚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对于荣辉的深重的心机,她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担心。他还小小年纪,便懂得善于利用机会,不惜利用自己的手足兄弟,来达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行为,兴许在别人眼里是能成大器的人才,但是在她一个母亲的眼里,她却感到无比的忧心,因为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兄弟之间玩心机。 荣辉的心情却显得异常的好,这可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当众受到萧瑾晟赞不绝口。 “天色已晚,儿臣就不打扰母妃了,儿臣告退。”刚下了銮驾,荣辉便恭敬的对贞岚行礼说道。 “辉儿……”贞岚赶在荣辉离开之前又叫住了他。 贞岚的举动貌似正在荣辉意料之中,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贞岚。 “母妃有何指示?”荣辉又恭敬的说道。 “是谁告诉你去半山台的?”贞岚冷冷的开口。 “母妃这是何话,难道儿臣不能去半山台吗?”荣辉故作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当然能去,不过…母妃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那个时候去半山台?” “因为今天父皇在半山台设宴,所以儿臣才选择了今天去。”荣辉理所当然的说道,其实他知道贞岚的问意,是想问他为什么选择在荣耀被批的时候去,但是他就是有意装作无知。 贞岚脸色一沉,不管荣辉是没听出她的问意,还是故作无知,她的直觉告诉她,荣辉的心思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下去吧。”贞岚已经意识到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所以她挥了挥手。 荣辉本想就这么退下去,但是想想又不甘心,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母妃,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母子之间,有话但说无妨。”贞岚淡淡的说道。 “儿臣想做这天下第一之位,不知母妃对此有何看法?”荣辉面不改色的说道。 贞岚震惊,她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这种话说出来,不知要惹来多少祸端,他居然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贞岚把荣辉拉进殿内,低声的说道:“辉儿,你疯了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既然能说出来,自然知道后果;儿臣只想知道母妃怎么看。”荣辉依旧是镇定自如的说道。 “辉儿,一个能有多大能力,不是光凭别人评价的,只要你有这个雄心,母妃当然是支持你,但是做人首先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不可得意忘形。”贞岚一脸严肃的说道。 对于荣辉的野心,她确实倍感震惊;但是他既然这么问,作为一位母亲,她又能说什么。首先不能打击他这份兴致勃勃的野心,因为荣辉本来对她就心存不满,她要是再反对的话,只会引起他的更大的误会。 其次是,如果荣辉真有这个能耐毒霸天下,她当然是巴不得;怕只怕他的年少无知害了他。 “谢母妃提醒,儿臣得意,但儿臣绝不会像有些人那般忘形。”荣辉得意的扬了一下嘴角。这话听着,很明显他是在嘲笑荣耀今天的失常表现。 “辉儿既然什么道理都明白,那母妃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要你有需要母妃的地方,母妃一定会权利帮你,只是切记,祸——从——口——出。”贞岚将最后四个字一字一板的读了出来,像似在严厉的提醒荣辉。 “儿臣定牢记母妃教诲。”荣辉抱着小拳头,认真的说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贞岚又道。 “儿臣告退。”荣辉颔首退了出去,内心堵了很久的怨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他能想象到,接下来荣耀将会面临怎样的训斥。 贞岚目送着荣辉离开后,一脸盛怒的抬手挥落一旁的展示花瓶,一阵嘈嘈声打破了殿内的安静,却难消她心头的气愤。 她怒的是荣辉的不尊重,甚至还变向的指责她,报复她。还有荣耀的失常,更是令她恼怒又失望。这次机会,可是她安排了很久,才为荣耀找来的好机会。他不但没有表现好,且还被别人夺了风头,这不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嘛! 正文 第340章 计谋得逞 荣耀躲在侧殿门口,探出脑袋看到贞岚发怒的样子,吓得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给本宫出来!”贞岚早就知道荣耀躲在门口,所以她怒声吼了一声。 荣耀唯唯诺诺的从门口走了出来,压低着小脑袋,不敢去看贞岚那张盛怒复加的脸庞。他走到贞岚面前,捏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母妃,儿臣知错了,您就别生儿臣的气了,儿臣以后一定再把机会夺回来。” “给本宫跪下!”贞岚怒拂长袖,一脸凶神恶煞的怒道。 荣耀就差被吓哭了出来,耷拉着脑袋,扑通下跪在地。 “你知不知道,本宫为了这次机会,本宫废了多少口舌;是你一句错了,便可以挽回的嘛!”贞岚依旧是气愤的斥道。 这个时候,她是一肚子怒气没地方发泄,荣耀也只有认倒霉了,谁叫他把她辛辛苦苦计划来的机会就这么给糟蹋了。 “母妃息怒,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儿臣就是突然一下脑子一片空白,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荣耀还一副委屈的说道。 他回头想想,自己也感到憋屈的很,自己明明把那些要展现的课文都背的滚瓜烂熟,怎么会在临场发挥时忘词呢! 贞岚尽量的让自己深呼吸,逼着自己镇压内心的愤怒,酝酿了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 “本宫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凡事要学会谦虚,细心;即便是你已经到手的食物,你也要等把它吃进肚子里,那才是你的囊中之物;可你倒好,东西还没到手,你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你这样,今后怎能成大器。”贞岚平息怒气之后,又变得一脸凝重的说道。 “母妃教诲的是,儿臣今后再也不敢乱吃糖了;每次一吃糖之后,儿臣都会忘记很多东西,等睡一觉之后,又会全部都记起来。”荣耀撅着小嘴,自责又内疚的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乱吃糖,什么吃完糖就会忘记很多东西?”贞岚很是困惑又紧张的问道。 “儿臣不敢说。”荣耀小眉头一皱,怯怯的压低着脸。 “你若不说,本宫就把你关进黑屋子里再也不许出来。”贞岚厉眸一瞪,凶巴巴的说道。 “母妃不要,儿臣说,儿臣什么都说。”荣耀听到小黑屋,吓得是连连摆手。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起来说吧。”贞岚语气又温和了不少。 “母妃应该认识这个吧?”荣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果递给贞岚。 贞岚随手接过来,瞟了一眼,脸色立马一沉,“你又偷吃糖果了?” “这是皇兄给儿臣的糖果,据说是宫外最有名的百里香,儿臣尝了一颗后,就像上瘾了似得,每天都想吃,可每次一吃就停不下来,时间久了,儿臣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出现紊乱,所以才导致今天发挥失常。” “荒缪!”贞岚斥道,“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糖果罢了,哪来你说的那么神奇;明明就是你自己得意忘形,还想把罪责推卸在糖果身上,本宫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贞岚又是气的火冒三丈,本来还以为他真有什么事瞒着她,没想到他居然编了这么个可笑的借口来忽悠她。 “母妃息怒,儿臣真的没有说谎,儿臣说的都是真的。”荣耀又吓得兢兢战战的跪在地上。 “不知醒悟。”贞岚气的直咬牙,“来人,把荣耀皇子关进小黑屋,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人都不许前去看望。” “母妃息怒,母妃息怒,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荣耀跪在地上伸手想去抓贞岚的裙摆,但是被上来的宫人无情的押了下去。 虽然气在心里,但是也疼在心里;贞岚紧攥着双手,又意识到手中的糖果,她更是盛怒的将一颗糖果狠狠的甩在地上。 荣耀被关起来的消息,贞岚一直封锁着;但是也没有不透风的强,更何况也是居住在岚菱殿荣辉,他很快便得知荣耀被关的消息。 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这下看他那位一直对荣耀期望甚远的母亲接下来该怎么做。 “三皇子,贵妃娘娘命奴婢给您送了汤粥过来补补,说是您近来学习甚是辛苦,一定要把营养补上才是。” 荣辉正在殿内沾沾自喜,这会一名贞岚身边的小宫女端着一盘子美味佳肴送在他面前。 他这位母亲的态度,果然是变化极大。这是不是证明,只要没有荣耀在,贞岚的重心就会转移到他身上了呢。 “放一边去,本皇子现在还不饿。”荣辉随手挡了过去。 自己被冷落了这么就,也不是贞岚三言两语,几碗汤粥就能哄回去的,他会拿出自己的成就来,他要让贞岚知道,只有选择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三皇子,这些可都是娘娘亲自吩咐御膳房做的,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补品,您要是给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娘娘一番苦心。”小宫女又好言好语的说道。 “既然都是昂贵的珍品,难就替本皇子拿回去孝敬母妃吧;母妃年纪大了,更应该好好补补才是。”荣辉依旧是不睁眼瞧她手里送来的东西。 “这……”小宫女是没辙了,“那奴婢先告退了。” 荣辉听到关门声,他才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来;稚嫩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冷笑。 “二皇弟果然是厉害,居然连贵妃娘娘的送来的东西都敢拒之,皇兄实在是佩服。”不知道萧沫什么时候出现在侧殿,这会边说边走了出来。 荣辉对萧沫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反倒是笑了一下,迎上去说道:“皇兄就别取笑臣弟了,臣弟近来胃口不佳,不宜服用什么补品。” “我看皇弟胃口不好是假,心情不好才是真。”萧沫调侃道。 “臣弟这心情已经不是不好,而是……”荣辉稍微停顿了一下,“确切的说,已经不是用好与不好能衡量的了。” “看来皇弟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萧沫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荣辉笑道:“那也是皇兄指点的好,不然臣弟至今恐怕还蒙在鼓里。” “皇弟可千万别这么说,他日荣耀皇子长大后,对我岂不是存有怨言。”萧沫才没那么傻,荣辉对荣耀心生排斥,多少都是受他的话影响,万一以后被荣耀得知,那么他岂不是成了这兄弟俩之间的恶人了。 “皇兄放心,他日未必有那么远。”荣辉一脸冷笑的说道。 萧沫瞟了他一眼,原本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唆使荣辉对荣耀下黑手,现在看来,荣耀不仅是心狠,而且狠的还非常棘手。 临近了年底,宫里又开始洋溢起迎接新年的喜气。 红枫殿内—— 萧瑾晟懒懒的窝在寝殿的软榻上,郝若初坐在他身边,轻轻的为他捏着肩膀。 “初儿,又快过年了,是不是我们又要老了。”萧瑾晟闭着眼睛,枕在郝若初怀里,淡淡的说道。 “孩子都那么大了,我们也该老了。”郝若初也轻声细语的说道。 “初儿是想枫儿吧。”难得能从郝若初口中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萧瑾晟猜想她应该是想念枫儿了。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且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将近一年的禁闭,也差不多该放出来了。 “臣妾不想,不见也就不想了。”郝若初依旧是淡淡的口吻。 “那怎么能行,朕也做不到不想;朕已经决定,借着临近年底的机会,朕会适时的把枫儿放出来。” “放出来又怎样,这孩子太过任性,臣妾真担心他会不知悔改,再给皇上丢脸。”郝若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恨不得能立马见到枫儿。 “不管怎样,朕给了他这么长时间的教训,如果他真的不能醒悟,朕也算认了;至少这段时间也没有让他再受到伤害,朕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萧瑾晟语重心长的说道。 “皇上之所以关着枫儿,是因为想保护他?”郝若初这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她还对萧瑾晟的狠心存有怨尤,原来他是为了保护枫儿。 “不然初儿真的以为朕会那么狠心对枫儿嘛!”萧瑾晟有点感慨的说道。 郝若初心里猛地触痛了一下,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怪自己愚钝,还是怪萧瑾晟不早点告诉她,害的她因为这件事,对萧瑾晟疏远了好一段时间。 “皇上,臣妾……”郝若初音声显得有点哽咽。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朕都知道。”萧瑾晟握着她的手,轻轻的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郝若初心里更加内疚了,萧瑾晟是真的想跟她重新来过,可是她都对他做了什么! “皇上,如果有一天,您发现臣妾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么好,您会恨臣妾吗?”隔了许久,郝若初才一脸惆怅的悠悠开口。 “朕不知道初儿所指的好,寓意着怎样的概念,但是朕愿意去懂你,这就够了。”萧瑾晟虽然微微扬着嘴角,但还是显得有几分疲倦。 正文 第341章 你不痴,也不傻 “可是臣妾并不是皇上所想的那么单纯,美好;包括刚进宫时的装疯卖傻,臣妾都是装出来了。”郝若初再也忍不住,悲伤的说道。 萧瑾晟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洋溢着一脸迷人的笑意,又道:“你不是痴,也不是傻,你只是不想失去那份纯真罢了。” 萧瑾晟始终是那么淡然闭着眸子,一脸安详的笑意中夹杂中幸福的味道;他很欣慰郝若初能在这个时候向他坦诚一切;虽然这些对于他而言,早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那种被认可和信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郝若初在内心无声无息的抽泣,泪水洇红了眼眶,不小心滴落在萧瑾晟脸颊上,她才慌忙的逝去脸上的泪水。 萧瑾晟睁开眼睛,看着她双眸通红,他眉宇间蹙起一道凝重,他没有出言去抚慰她,而是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脸。 萧瑾晟睡下后,郝若初独自从寝殿走了出来。 这时夜已深,守在殿外的明月连忙迎上去询问,“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天寒地冻,当心身子。” “本宫没事,你去趟太医院,去把易呈墨给本宫找来。”郝若初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 “喏。”明月眉头一皱,不明她的用意,但还是颔首退了下去。 约莫半个钟头,易呈墨赶到,比起平常的时间,易呈墨这次来的时间明显要长了很多。 “微臣参见娘娘。”易呈墨进殿后,恭敬的行礼。 郝若初除了一脸冷色,面色又略带点暗沉,她首先是瞟了眼一旁的明月,这时,明月心神领会后,主动退了下去。 易呈墨感到更不明了,自从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后,郝若初再也没有单独这样见过他,甚至很少宣见他来看诊,这会深更半夜找他来,又是单独会面,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本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郝若初淡淡的开口。 “娘娘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易呈墨以及是保持恭敬的态度。 “皇上的龙体,你也是看到了,至于原因,你应该比本宫清楚,现在本宫需要你全力缓解皇上体内的病症,最好能驱除这种病症,还皇上一个康健的龙体。”郝若初的语气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其中又透着不可违背的命令在里面。 易呈墨抬眸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后,才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郝若初扣在手中的拳头一紧,她最怕听到的就是他这句话。因为她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甚至没有去后悔的机会。 “我当初就不该把所有的仇恨都强加在他身上,现在我看明白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我曾以为最值得信任的人,包括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他们才是真正伤害我的凶手;可我却不能去恨他们,甚至找不到去报复的理由,所以我只能认输。”郝若初一脸怅然悲伤的说道。 从易呈墨在朝堂上对枫儿病情的澄清,再到渐渐的发现萧瑾晟是真的想弥补曾经那段伤痛;然后是关于郝家的冤情,由谁而起,她真切的看清了,她一直都被假象蒙蔽着,甚至将所有的怨恨都报复在萧瑾晟一个人身上。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吗?”易呈墨从她的话中听得出,她已经查明了当初的一切起因,看来也该让她知道真相了。 郝若初抬眸看着他,她不是想不到那个幕后黑手,而是得知真相后,她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报复了。 看着萧瑾晟一日不如一日的虚弱下去,她的心也跟着衰败了;她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着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赎罪,可是心头的亏欠,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易呈墨将当年郝家冤案的发生以及起因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郝若初。 其实事情隐瞒的部分,也只有薛子沐联合贞岚陷害郝家,两人达成彼此想要的东西,从而摧毁了郝家。 虽然在暗中调查之后,郝若初隐约得知郝家的冤案,确实和薛子沐存在关系,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薛子沐勾结贞岚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其实才是害死郝家的罪魁祸首。 听闻至此,郝若初已经崩溃的跌坐在软榻上,一副呆滞的样子,明显是受了不小刺激。 易呈墨一脸凝重的看着她,明知她这个时候需要人去安慰,但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安慰她,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或许,此时此刻,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冷静,比任何言语都要合适。 枫儿在新年来临之际,如萧瑾晟所言,真的被放出来了。 郝若初一大早便前来迎接,随她一起来的还有易呈墨,然而萧瑾晟却并没有出现。 因为本来就是萧瑾晟在不顾朝臣的反对之下,执意要放出枫儿,虽然是以新年为由,但是远远说服不了文武百官,如果他在亲自前来迎接枫儿,只会引起更多不满。 “枫儿……” 宫门刚刚被缓缓开启,郝若初激动的迎了上去。 枫儿走了出来,虽然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是枫儿明显长高了,也瘦了不少;那张小脸还是面黄肌瘦,看着令人心疼。 “母妃……” 看到郝若初,枫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飞扑在郝若初怀里。 “枫儿,都是母妃不好,都是母妃没有照顾好你。”郝若初紧紧的抱着枫儿,一脸伤心的自责道。 枫儿许是积压了太多委屈,所以只是埋头在她怀里痛哭,母子俩久别重逢的一幕,令人看着揪心的疼。 “娘娘,荣盛皇子看着状况不佳,还是先带回去让微臣仔细查看一下为好。”易呈墨适时的上前说道。 他今天之所以跟着一起来,也就是担心枫儿换了环境后,会出现不良反应,以及他体内的剧毒是否已经在加重。 “有劳易太傅了。”郝若初从伤心中缓过神来,她又仰头吩咐道:“来人,摆驾回宫。” “原来二皇兄已经放出来了,看来是咱们来晚了一步。” 还不等郝若初等人起驾离开,突然冒出来的銮驾上走下萧沫和荣辉,刚才的话,正是出自荣辉之口。 “儿臣给母妃请安。”萧沫和荣辉走至郝若初面前,都恭敬的颔首行礼。 “大皇子和荣辉此来,莫非也是来欢迎枫儿回宫的?”郝若初面色陡然变得异常冷凛。 “二皇兄好不容易被解禁,皇兄怎能不前来迎接一番,也正好借此机会过来见识一下所谓冷宫的模样。”荣辉似笑非笑的说着,还故意瞟了眼冷宫那边。 这话明显就是来嘲笑枫儿的,再加上荣耀那小小模样,却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一看就知道准没好意。 “想要见识冷宫什么样还不简单,这会大门正开着,荣辉皇子大可以慢慢在此欣赏,本宫就不奉陪了。”郝若初牵着枫儿便要走。 “母妃别急着要走啊,儿臣一个人欣赏多没意思,要是二皇弟能跟咱们讲讲,那就更有意思了。”荣辉一步迈在郝若初面前,挡去了她的去路。 郝若初厉眸一扫,一道寒光冷凛的落在荣辉身上,看着他那一脸洋洋得意的笑意,她抿着嘴角,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啊母妃,咱们兄弟数久不见,您就让枫儿弟弟给咱们讲讲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吧。”萧沫这会也凑上来说道。 其实,他一个久居过冷宫的人,最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发话的就是他,可他却好了伤疤忘了疼。 “要论冷宫的日子,这里恐怕还没有人能跟大皇子相提并论,如若荣辉皇子真想了解冷宫的日子,不妨向大皇子请教;本宫保证,大皇子所诉述的经历,保证够荣辉皇子受益匪浅;就算将来有朝一日,荣辉皇子也有幸尝试冷宫的日子,相信荣辉皇子也必定能驾驭那份酸甜苦辣。” 这话明显是在诅咒荣辉也会进冷宫呀,这下又轮到荣辉黑着一张小脸了。 “多谢母妃挂心,儿臣倒是想尝试不同的生活环境,就当是体验人生了,可父皇偏偏不给儿臣这个机会,还给儿臣赐了座宫殿,儿臣也是倍感遗憾呐!” 荣辉洋装一副遗憾的摇了摇头,明显就是打死不肯服输,恰巧萧瑾晟不久前赐了他一座宫殿,这会正好拿出来炫耀一番。 郝若初瞥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如此刁蛮,人家是得理不饶人,他这是无理也不饶人,将来若是能成大业才怪了。 “母妃,既然皇兄和皇弟对儿臣是挂心的很,儿臣也不好驳了人家一番好意,不如就让儿臣陪二位皇兄、皇弟一解思念之情。”枫儿哪里能见郝若初被荣辉一个毛头小儿欺负,所以他主动上前说道。 “枫儿……” “母妃,您看二皇兄都这么说了,您若是过分反对,是不是对咱们兄弟有何不满之处呢?” 郝若初原本是想劝说枫儿,但是还没开口,就被荣辉打断了去。 正文 第342章 扶不起的阿斗 “娘娘,如果您实在不放心荣盛皇子的身体状况,不如就让微臣随着几位皇子,全当是保护几位皇子的安危了。”这时,易呈墨又适时的上前说道。 郝若初显然是没有言语再拒绝,他倒不如给她找个好的台阶下;反正有他跟着他们几个,相信荣辉也不敢对枫儿怎样。 “那就有劳易太傅了。”郝若初总不能跟一个孩子较劲,再者易呈墨也说了会随去保护枫儿,这个台阶她总不能不下。 “看来还是易太傅在母妃心中有分量,一句话胜过咱们半天口舌。”荣辉又一脸坏笑的跟了一句。 这话说的别有用心,所以惹得郝若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个不过几岁的孩子,知道的还真多,看来贞岚没少把她的事散播出去。 除夕的年宴,萧瑾晟的设宴将后宫都召集在一起迎新年。 荣耀也在新年来临前,被贞岚从小黑屋解放了出来;自小就胆小怕事的荣耀,在小黑屋的折磨下,也没少受尽苦头。 从一个大胖小子,变得面黄肌瘦,因为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完全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甚至整天都有点睡不醒的状态。 贞岚以为他是被关了太久,没有修养好,所以也没有过分在意。 难得都齐聚在一起,又是喜庆的年宴,所以众人都是笑颜开怀,气氛也是其乐融融。 “父皇,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新的一年,龙体康健,笑口常开。”欢声笑语中,萧沫先起身举杯对萧瑾晟说道。 “瞧,还是咱们大皇子懂事。”周雪莲在侧坐眉目含笑的夸赞道。 “可不是嘛,不然又怎能轻而易举的坐上储君的宝座。”媚儿跟了一句,同样是一脸灿烂的笑意,但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好听了。 气氛在媚儿一句话中僵持了一下,有人僵硬了表情,有人无动于衷,萧瑾晟则是直接给她投了一记冷眼过去。 “沫儿有心了,父皇收下了。”不过随即,萧瑾晟便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对萧沫洋溢着一脸满足的笑意。 “皇上,烈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郝若初在旁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原本是好意,却不想成了有心人的话柄。 “郝妃娘娘关心皇上龙体,本是情理中的事;可这大皇子难得敬皇上喝杯酒,郝妃娘娘这样阻拦也不太合适吧。”陈妃坐在贞岚下坐,一副阴阳怪气的说道。 “陈妃说的也对,郝爱妃不必为朕担心,难得高兴而已。”萧槿晟看得出一脸高兴的笑意,所以也说的很无谓。 “父皇,儿臣先干为敬。”萧沫在又开口,话毕,便将一杯酒仰头饮尽。 “朕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好,很好!”萧槿晟扬着爽朗的音声赞道。真没想到萧沫小小年纪,一举一动都如此干脆利落。 “大皇子乃是我南北朝栋梁人才,如今又深的皇上喜爱,将来必定能成大器。”陈妃又满满殷勤的笑着说道。不过,随即她的视线又落在一旁的枫儿身上,本是一脸的笑意,这会已经变成一脸的讥讽执意。 “下面该是咱们荣盛皇子了,不知荣盛皇子刚从冷宫出来,这些天过得可还习惯?”说话的又是陈妃。 枫儿抿了抿嘴角,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不过他却能不紧不慢的说道:“说习惯也习惯,说不习惯也不习惯,如若陈妃娘娘真是好奇,不妨自己去亲身体会一下,这样便不会再好奇了。” 陈妃闻言,这会脸都快绿了的,一对狠戾的眼睛瞪着枫儿,却愣是驳不出一句解气的话来。要不是当着萧槿晟的面,她保不准要好好教训教训枫儿的无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也乃是喜庆之日,凡是不开心的事,今晚一律不得重提;当然,如果有人想提前离席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萧槿晟适时的开口说道。 他这话一出,明显是,谁要是再敢提那些不开心的事,那就自觉退下吧。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随口说说,并无任何贬低之意,还望皇上赎罪。”陈妃连忙起身颔首说道。 萧槿晟已经明指她的话是不开心的事,她当然要做出表现才是。 当然,越抹越黑,也就是陈妃这样形成的。萧槿晟冷不丁的瞟了她一眼,“陈妃生的一张快嘴,还是留着多吃点东西吧;今晚的盛宴,乃是朕亲自派人安排,你这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尝到几次。” 陈妃一脸娇容僵硬在脸上,听他这话,怎么感觉瘆的慌;搞得她好像明天就死了似得。 “谢皇上厚爱,臣妾定好生品尝,永难忘怀今晚盛宴。”陈妃还是恭恭敬敬的欠身说道。 小萧槿晟看都懒得再去看陈妃一眼,所以陈妃也就灰溜溜的坐回位置上,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小皇弟,听说你今晚准备为父皇朗诵一首诗经,不知皇弟可准备好了?”荣辉坐在荣耀身旁,看着他说道。 这会正在埋头吃东西的荣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荣辉在跟他说话,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所以显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众人这会当然都是齐齐的看向他,好歹也是个堂堂皇子,吃相堪比饿狼有点过了,但是又实在是难看。 “皇弟,皇弟。”荣辉见他无动于衷,于是又小声的提醒了他两声,桌下的脚还踢了他一下。 “啊?啊?”荣耀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荣耀,显然还没有注意到别人都在看着他。 贞岚坐在萧槿晟身边,恰好把他们的举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看着荣耀那副狼狈的样子,她真是恨不得立马让他消失在这里,心里更是后悔就不该把他放出来。 荣辉得意一笑,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效果,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于是他又小声在荣耀耳边轻声说道:“父皇问你什么好吃。” 荣耀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好多糖果。这时荣辉又大声的说道:“皇弟,快给父皇朗诵几首你最拿手的诗经来助助兴。” “好好好。”荣耀连连点头,随即又摇头晃脑的念道:“包城特色数烤鸭,临县美味数地瓜,周河鱼虾地上抓,白镇美女床上爬,要说糖果数那家香,百里香的铺子人人夸。” 荣耀举着手中几块糖果,冲着萧槿晟傻乎乎的龇着几颗大白牙。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一致的表情,那就是被荣耀所谓的诗经给惊呆了。这是哪门子的诗经,居然连个三岁小孩编的歌谣都不如,而荣耀却朗诵的一本正经。 萧槿晟黑着个脸,是怒也不好,气也不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闹出这么个可笑的笑话,他颜面丢尽,还无处发泄。最终,他只能将冷眸投向身旁的贞岚,像似在用目光指责贞岚的教导无方。 贞岚的脸色应该是比任何一人都要难看几分,她的眼眸中甚至还带着怒焰,想必是被气得不轻。她这辈子,是多么一个注重面子,自高自傲的一个人,眼下却被亲身骨肉丢尽了脸,她不气才怪。 “皇上息怒,荣耀这段时间精神有点失常,许是还没有从小黑屋的恐惧中缓过神来,让皇上见笑了。”贞岚是厚着脸皮起身尴尬的说道。 “要臣妾说,这也不能怪荣耀皇子;要知道那小黑屋是什么地方,荣耀皇子被关了这么久,没有变痴变傻已经很不错了。”媚儿一副完全再说风凉话的态度;可是这话在别人听来,多少好像是在指责贞岚对荣耀太狠心了。 贞岚从眼底瞟了媚儿一眼,荣耀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反常,而且他口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童谣,又是从哪学来的,难道他真的会是被关的精神失常了。 贞岚心里担心,她连忙走到堂内,又颔首说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管教无方,有失皇上厚望,臣妾甘愿一人受罚;只是荣耀年纪还尚小,多有不到之处,还望皇上能从轻处置。”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不该让小皇弟朗诵诗经,不然也不会闹出这等笑话;如果父皇要罚的话,请父皇就责罚儿臣一人吧。”荣辉这时也主动的出来请罪。 贞岚从眼底瞟了眼走在她身边的荣辉,虽然他表现的非常诚恳,可是在她眼里,怎么总感觉他是在惺惺作态呢。 到底是她对荣辉存有偏见,还是荣辉的心机确实够深。 “父皇,这个百里香的糖果真的很好吃呢,父皇也尝尝。”荣耀完全不知此下的状况,他还拿着一块糖果开心的跑到萧瑾晟面前,把糖果递给他。 萧瑾晟可谓是欲哭无泪,看着荣耀费力送过来的糖果,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郝若初见萧瑾晟为难,她索性伸手接过糖果,并笑着说道:“荣耀皇子这糖果确实是精美,不知这些糖果是哪来的?” “是……” “回郝妃娘娘,这些糖果都是儿臣请人给皇弟从宫外带的;儿臣听说皇弟喜爱吃糖果,却又不能摄入过多糖分,于是儿臣打听到了这种含糖较少的糖果,全当是给皇弟解解馋了。” 正文 第343章 母子关系破裂 荣耀才刚打算开口,荣辉却抢在他前头解释了糖果的来源;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被人识破糖果被动过手脚,自己成了最终的嫌疑人。 荣辉思索着,现在他主动承认是他给荣耀拿来的糖果,证明他心中没鬼,但如果是被查出来是他给荣耀的糖果,万一出什么事,他肯定逃不了被怀疑。 “荣辉皇子和荣耀皇子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居然这点小事都记挂在心上,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已。”郝若初一脸灿烂的笑道。 这个荣辉的脑子还真是够机灵,事事都抢在前头澄清,就等于把瞄在自己的嫌疑事先给撇清了。 “让郝妃娘娘见笑了。”荣辉颔首说道。 “听说荣辉近来学了一段不错的武术,不知可否当众舞一段让大家见识一番?”郝若初依旧是眉目含笑的说道。 “只要父皇和诸位娘娘不弃,儿臣很荣幸能为大家展示。”荣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一直在好奇,郝若初不该跟他死对头嘛,这么这会还帮他宣扬他的优势了。 “好,那就由辉儿展示一段吧。”萧瑾晟也非常满意的说道。 “儿臣献丑了。”荣辉拱手谦虚的说道。 随即,宫人呈上来一把短剑,荣辉接过短剑,很麻利的展示了一段精彩的武术。 除夕的晚宴,荣耀无疑又成了最出众夺目的人物;萧瑾晟一时高兴,封了他少皇小将军的爵位,在场的人,可谓是羡煞不已。 枫儿自从从冷宫里放出来之后,对人对事,一直都是不温不冷的态度,和从前看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是这样整天闷闷不乐的他,郝若初每每看着同样是担心。 “枫儿,过来喝点甜汤暖暖身子吧。”郝若初手端着一碗汤,朝正在殿内发呆的枫儿走来。 枫儿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显得有点反感的起身要走。郝若初放下手中的小碗,又唤了一声“枫儿……” 枫儿在不耐烦中,只能又停了下来;但是依旧是没有好样子,气呼呼的坐回软榻上。 “告诉母妃,你都在想什么?”郝若初坐到他身边。 枫儿把脸别了过去,压根就不打算理郝若初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母妃?”郝若初耐心的又问道。毕竟被关了那么久,她只是派人去冷宫看望,枫儿对她存有怨言也是正常事。 枫儿不语,他承认,他心中存有怨尤,不管是对郝若初还是萧瑾晟,他心里都有怨言。 郝若初见他不动声色,想来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于是她又悠悠开口,“母妃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生在皇宫,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人心险恶,你如果没有足够机智,便只能任人宰割;不光你是这样,母妃也一样。” 这些话,她已经不需要枫儿言语,只要能把这些道理让他理解,相信他迟早会明白她的苦衷。 郝若初跟枫儿讲了很多关于皇宫中类似于她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也讲了一些她从前的遭遇,以及被打入冷宫的原由,作为郝家的一份子,她认为有必要让枫儿了解的多一点,毕竟他的人生只有那么一小段,她不希望给他留下遗憾。 岚菱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又在吵着要吃糖果了。”小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贞岚正在和荣辉一起用膳,听闻了这话,是眉头一皱,手中的筷子也顿了一下;自从除夕宴之后,荣耀表现大大时常,贞岚便把他关在殿内,戒了他吃糖果的恶习,并每天亲自监督他学习。 贞岚并没有第一时间理睬小草,而是下意识的瞟了眼荣辉,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似得,自顾自的夹着自己喜爱的美食。 看着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贞岚心里怎么总觉得那么不舒服呢! “想吃就给多拿点过去,这点小事还需来问本宫嘛!”贞岚语气有点微冷的说道。 小草一愣,不是打死也不让荣耀再吃糖了么,怎么这会又变卦了。 “喏。”不过小草还是很机智的就领会贞岚的用意,颔首退了下去。 “母妃,皇弟不是不能吃糖嘛,您怎么还惯着他胡闹呢。”荣辉终于放下了筷子,关心的问道。 其实荣辉心里也很好奇啊,荣耀不能忌糖,贞岚平时都小心不带小心他的饮食,这会怎么突然反常了,难道宠着他,连他的健康都不顾了。 “辉儿不是也偷偷给耀儿送了不少糖果嘛,当初也没见辉儿担心耀儿的身体健康。”贞岚一边冷不丁的的说道,一边夹了一块菜送在嘴里,表情极为冷淡。 “儿臣说了,儿臣给皇弟送的糖果都是低糖,不妨碍健康。”荣辉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很清楚,贞岚这是在怪罪他的行为。 “辉儿,以你的聪慧机智,应该知道一句最简单的成语,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贞岚放下筷子,转眼看着荣辉。 她一直都忍着不去揭穿荣辉那点小心思,希望他可以自己领悟她这位做母亲的包容。但是以这段时间的观察,荣辉似乎并没有丝毫改进,反而他那不良心理还在不断延伸。 “母妃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过深奥,儿臣根本听不懂。”荣辉拿了锦帕擦了擦嘴,态度虽然冷冷淡淡,但明显是装不懂。 贞岚面色一沉,又冷言道:“你可以说自己听不懂,但母妃不得不提醒你,千万不要玩火**。对于荣耀,母妃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别忘了,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荣辉嗤之一声冷笑,“母妃还知道他是儿臣的一母同胞弟弟,但是母妃有没有自问过,您何时待我们一视同仁过?” “你……”贞岚眉头一皱,一脸的怒色,不过她很快压制内心的恼怒,又道:“那是因为他是你弟弟,你有义务让着他,迁就他,这样你们才能携手赢下这个江山;可你倒是好,你不但不让着他,反而还处心积虑的陷害他,你难道不怕遭天谴嘛?” 贞岚越说越克制不住内心的气愤,所以情绪显得有人激动。 “母妃为何不想想,有自己亲生母亲诅咒自己儿子遭天谴的嘛?”荣耀也非常气恼的说道:“您敢说在儿臣和荣耀之间,您一点偏心都没有吗,您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吗?” “放肆!”贞岚气急,怒拍桌子,“这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吗?” “母妃息怒,儿臣冲撞母妃,自愿下去领罚,儿臣告退。”荣辉留下气冲冲的话,毫不畏惧的起身拂袖离开。 贞岚此刻已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自己辛辛苦苦的养出来的儿子,本想着沾他们的光,迎来一个美好的前景,可没想到他们兄弟之间会闹出如此严重的不和。 明明知道荣耀精神失常是跟荣辉有关,可是她却不能去揭穿荣辉,毕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一个能不疼。 荣辉从殿内气冲冲的离开后,正好在后院碰到萧沫正朝这边走来,但是埋头气冲冲的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萧沫的身影。 “辉儿弟弟,这是气冲冲的去哪啊?”萧沫主动先打招呼。 荣辉闻言停了下来,看了眼萧沫,他沮丧的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谁人敢惹咱们小将军生气,告诉皇兄,皇兄让他好看。”萧沫半开玩笑的说道。 “皇兄就别取笑臣弟了,这宫里还能有谁敢惹皇弟生气,还不是皇弟那位好母妃。”荣辉板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呃……那皇兄就爱莫能助了,不过皇弟可以说出来让皇兄听听,看看皇兄能不能帮皇弟解解气。”萧沫好奇的说道。 荣辉一边走,一边将刚才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跟萧沫讲了一边,还顺便发泄了一下内心的怨气。 “原来就是为这点小事,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听闻详情后,萧沫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笑道。 “皇兄当然是不以为然,可臣弟却没那么大度。”荣耀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好了皇弟,现在父皇最看好的是你,你只要这样一直保持下去便可;况且小皇弟现在是精神失常,根本不具备任何担当,皇弟大可不必担心。”萧沫笑着说道,还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拍。 “可是母妃现在已经把他关起来,还请了最好的太医为他救治,我担心用不了多久,皇弟便可恢复如初。”荣耀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皇弟所担心的倒也是个问题。”萧沫也故作一副愁眉不展的说道。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皇弟一直痴傻下去,只有这样,咱们兄弟俩才能独霸江业。”荣辉一对眼眸微缩出一道冷凛的神色,目光中透着一股狠戾之色。 萧沫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的一寒,亏得他们还是一母同胞的手足,荣辉居然能想出这么狠的法子,不过将计就计,他又好奇的说道:“那么皇弟可有较好打算?” 正文 第344章 忘记吃药了 荣辉想了一下,“眼下母妃看我看的紧,短时间内,我恐怕是不宜再对荣耀下手;所以这件事,恐怕还需皇兄去办。” “我去?”萧沫有点惊讶,他可不想去掺和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不然到头来,他岂不是也逃不过重罪。 “母妃现在对皇兄是深信不疑,而且皇兄又是将来的继承人,母妃是讨好你还来不及,必定不会对你起疑;所以皇兄就可以借机对小皇弟动手脚,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荣辉一副神秘兮兮的说道。 “那怎么能行呢,万一被人发现,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行,不行。”萧沫连连拍手拒绝。 “皇兄放心,任何事有皇弟我顶着,再说又不是让皇兄去要人命;我已经计划好了,只要把那百里香继续给荣耀吃下去,我敢保证,他就算不死,也至少变成了傻子。” “可是……这样真能行吗?”萧沫还有些担心。 “皇兄何时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难道我还会害皇兄你不成。”荣辉一副冠冕堂堂的说道。 萧沫还是有点犹豫不决,毕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首先打内心排斥不说;万一再被荣辉暗中下个套,他岂不是冤枉。 “好了,就这么定了,只许这一次。”荣辉见他还是犹豫,索性就把事情敲定在他身上。 “那我们可说好了,只许这一次。”萧沫再度重复重点,拼也就拼这一次,只要能博得荣辉的信任,赌一把也值得。 “皇兄就放心吧,反正就算出事,父皇也知道百里香是出自我手,怪也怪不到皇兄你身上。”荣辉一副胸有成竹地说道。 只要能让荣耀就这样痴傻下去,就算萧瑾晟知道是他所为,也不至于处死他;不然这南北朝江业,可就又少了一根顶梁柱了。 萧沫想想也是,反正荣辉当众承认过给荣耀送百里香的糖果,就算被人发现,那么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在荣辉头上。 萧瑾晟难得来到岚菱殿走走,贞岚这会正陪着他在园子里转悠,刚好有事春暖花开的季节,园子里迎来了新春的美景。 “皇上,听说西南那边的战事开展的不错,想必不久便能迎来薛将军的好消息了吧。”贞岚一脸眉目含笑的说道。 “前阵子薛将军确实有传信回宫,说是连胜了几场,而且战事已经开展到了西南的中心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出三个月便能有结果。” “据说越是临近中心点,战事的难度越大,希望薛将军能克服此次困境,为我南北朝再争大功。” “爱妃提拔的那位赤将军也不错,听说此次战略中,他也费了不少心思,攻打路线的整体方案就是他策划出来的途径,看得出此人是个战场中的高手。” “真是看不出来,赤将军竟有如此杰出的本领;臣妾当初也是从魏将军那边结识了此人,此前也发现此人机智过人,所以才请来做荣辉和荣耀的老师,不然臣妾不敢贸然举荐给皇上来用。” 贞岚听了萧瑾晟这话,心里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怪不得赤刀出征前是胸有成竹,原来他早有打算;看来这场大战中,他注定是那个脱颖而出的人。 “此次如若能顺利夺下那块边土,爱妃也算是大功臣,朕一定好好封赏爱妃。”萧瑾晟转身握着她的手,一脸笑意的说道。 贞岚似乎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再看到萧瑾晟这样温柔的一面,一时间,她竟有点不知该怎么去适应。或者说,她更在意萧瑾晟口中的封赏会是什么赏赐。 “能为皇上分担,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求任何赏赐。”贞岚淡淡的轻笑道。 萧瑾晟刚想开口,显然是好听的话,但这时传来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喊,顿时扰了她们难得的好兴致。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玩,我要去找小鸭子……” 只见荣耀不知道从哪里一头冲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嚷嚷着,他后面还追了好几个宫人在后喊着。 “小皇子,您快回来,您不能乱跑……” 荣耀完全没有听见宫人的叫喊,而是躲着宫人的追赶,一蹦一跳的朝萧瑾晟这边冲过来。 “父皇,我们一起抓小鸭子好不好,还有很多美女哦。”荣耀傻乎乎的说道。 萧瑾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荣耀,因为贞岚说荣耀精神不佳,正在休养当中,可眼前的这个荣耀,何止是精神失常,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傻子。 “皇上,耀儿精神正在恢复中,可能忘记服药了,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赎罪。”贞岚连忙惊慌失措的欠身请罪,随即她又转向荣耀说道:“耀儿,还不快快向父皇请罪。” “父皇赎罪,儿臣想吃糖。”荣耀嘟着小嘴,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你这孩子,母妃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在父皇面前乱说。”贞岚又气恼的斥道。 “父皇……父皇是谁呢?”荣耀瞪着一对傻乎乎的大眼睛,一脸无知的说道。 贞岚眉头一皱,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再看看萧瑾晟那张冷的快要滴水的俊脸,仿佛随时可能爆发雷雨。 “皇上……” “这就是爱妃所谓的休养中嘛?”萧瑾晟直接打断贞岚的话,一脸冷怒的瞪着她一眼,随即怒‘哼’了一声,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贞岚在后一脸委屈的挽留,但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哦!走咯,走咯,都走咯……”荣耀一蹦一跳的拍手欢呼起来。 贞岚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他两脚。 “来人,把小皇子带下去关进小黑屋,永远不得再放出来。”贞岚盛怒复加的扬声吩咐道。 “喏。”一旁的宫人都兢兢战战的颔首领命。 “啊……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荣耀听到小黑屋显得非常敏感,所以他用尽全力的挣脱宫人的手,像似发疯似得挣扎。 “小皇子……小皇子……” 宫人不敢对荣耀用力,所以不小心竟被他给挣脱跑了。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快去追。”眼看荣耀像兔子一样飞速的消失了,贞岚气的暴跳如雷。 宫人又都惊惊慌慌的开始追着荣耀的方向追了过去,唯独贞岚一人在原地气的就差吐血。 “哎哟!” 荣耀埋头一股气的往前冲,哪知道跑的好好地,突然撞到一个硬物上,把他弹了回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抱着脑袋哎呦了一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冲撞郝妃娘娘。”明霞冲着地上的荣耀怒声斥道。 刚才荣耀冲撞到的人正是在院子里散步的郝若初;郝若初倒是没有明显反应,只是好奇眼前这个慌慌张张的孩子。 荣耀赶紧忙又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看着郝若初貌似有点眼熟,他跑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衣角说道:“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郝若初见是荣耀,已经明显震惊了一下,再加上他这幅落荒而逃的样子,更是不明所以;在这宫里,有谁敢对堂堂皇子明目张胆动杀机。 “荣耀皇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郝若初一脸温和的问道。 “她们要抓我,要把我关起来,我不要,我不要。”荣耀一脸惊慌失色的连连摇头。 这时,追着荣耀的宫人已经追了过来,郝若初见状,看来确实有事发生。 “娘娘……”明霞见郝若初出神,于是提醒了一声。 “先把荣耀皇子带回去再说。”郝若初淡淡的说道。 明霞颔首示意了一下,又蹲下来对荣耀说道:“荣耀皇子,奴婢先带你藏起来可好?” “好好好,藏起来,藏起来。”荣耀开心的连连点头。 荣耀被明霞带下去后,郝若初正常散步,但是她的方向已经转向前来寻找荣耀的宫人那边而去;不管怎样,先去探探情况再说。 “小皇子……小皇子……” 几名小宫人都在四处大喊,有人不小心撞到了郝若初面前,连忙慌张的颔首说道:“参见郝妃娘娘。”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吵吵嚷嚷的?”郝若初略显冷淡的问道。 “回娘娘,荣耀皇子方才不小心走失了,奴才们正在全力寻找;敢问,娘娘方才有无见到荣耀皇子经过?”小宫人又怯怯的说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走失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怎么照顾主子的!”郝若初一脸严肃的斥道。 小宫人吓得唯唯诺诺的下跪在地,“娘娘赎罪,此事并非奴才们之过,本是荣耀皇子冲撞了皇上,贵妃娘娘一气之下要把荣耀皇子关起来,哪知荣耀皇子一急,就独自跑了,奴才们这才赶着出来寻找。” 小宫人为了避免自己受罚,还是老实点把事情说明为好,省的自己无故遭殃。 “娘娘,奴婢方才在那边有看到一名孩子行色匆匆的跑过,不知会不会是荣耀皇子。”明月这会适时的走过来说道。 正文 第345章 疯疯癫癫的荣耀 “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去那边看看吧,万不能让荣耀皇子有何闪失。¤頂點小說,www23”郝若初得知了具体情况,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们多费口舌。 “奴才等告退。”小宫女颔首示意后,连忙又起身匆促的朝明月所知的方向而去。 “娘娘。”等宫人都离开后,明月走至郝若初身旁轻轻的提醒了一声。 “回宫。”郝若初留下话语便转身离开。 郝若初回到红枫殿,荣耀已经在殿内跟宫人打闹成一片,远远便能听到夸张的嬉笑打闹声。 “咳咳——” 郝若初走到门口都没有人注意到,随旁的明月索性咳了两声做提醒。 沉浸在玩闹的宫人闻音,都紧张的收起玩心,恭恭敬敬的退在一片,齐齐的颔首说道:“娘娘赎罪。”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玩了?”荣耀还趴在地上,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跟荣耀皇子单独聊聊。”郝若初走进后,淡淡的说道。 “喏。”宫人们全部有序的退了出去。 “哎~都别走啊,咱们继续玩。”荣耀紧忙的起身去拉离开的宫人,但是没有留下一个人。 “荣耀皇子,累了一天了,是不是有点饿了呢?”郝若初一脸温和的说道。 “好像是有点饿了。”荣耀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郝若初淡淡的笑了笑,转眼又对明月吩咐道:“还不快去给荣耀皇子拿点好吃的过来。” “奴婢这就去准备。”明月会意后,颔首准备退下。 “有百里香的糖果吃吗?”荣耀冲着明月问道。 明月微微愣了一下,转眼看向郝若初。 “荣耀皇子为何如此喜爱百里香的糖果?”郝若初好奇的问道。 “皇兄说了,百里香的糖果不但好吃,而且可以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这样耀儿就不用每天担心会被母妃责备而不高兴啦。”荣耀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 郝若初眉宇微微一蹙,倒是听说过甜食可以缓解人的情绪,还第一次听说糖果可以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以荣耀现在这个状态,貌似对那种糖果的功效特别满意,莫不是百里香的糖果真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想到这里,郝若初在心里都暗笑自己,估计只有傻子或者三岁小孩才会相信这么可笑的事情,当然,荣耀也不过就三岁罢了。 “郝娘娘,您告诉耀儿,到底有没有百里香的糖果吃嘛!”荣耀抓着郝若初的衣角,轻轻的摇了摇。 “当然有了,只要荣耀皇子想吃,本宫这里什么都有;不过,吃饱喝足了,可要听话乖乖的回宫知道嘛?”郝若初也颇为温柔的说道。 “不要!”荣耀退后一步,他的反应非常激烈,“我才不要回去,母妃要把我永远关在小黑屋里,我不要回去。” 荣耀情绪有点激动的连连后退。郝若初真担心会再把他吓跑,于是她又耐心的说道:“好好好,既然荣耀皇子不想回去,那便先留下本宫这里,等荣耀皇子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本宫再派人送荣耀皇子回去好不好。” “郝娘娘说话可算话?”荣耀皇子和郝若初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貌似有点不相信她。 “本宫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出尔反尔。”郝若初淡淡的笑了笑。 “那好吧,我就信郝娘娘一回,只要郝娘娘肯收留我,今后我什么都听郝娘娘的。”荣耀一脸认真的说道。 郝若初心里一惊,堂堂一个皇子,开口的要求竟如此简单;关于传言中说荣耀智商有问题一事,看来也不见得就是传闻,这件事,她还得好好从荣耀身上查查才是。 “以后的事,先不急着说,只要荣耀皇子在这里住的习惯,本宫欢迎还来不及呢。”郝若初依旧是笑盈盈的说道。 “那就太感谢郝娘娘了,还是郝娘娘好,不像我母妃那么刻薄。”荣耀美滋滋的说道。 “你母妃刻薄,那也是为了荣耀皇子的将来好,荣耀皇子可不能辜负了你母妃的一番厚望。”郝若初也不得不防荣耀是另有目的而来。 荣耀双手抱怀,鼻子一蹙,轻‘哼’了一声,“她只知道逼我读书,练功,然后还不让我吃好吃的,总说什么将来要继承大业,就要有个好身体,我是硬生生被逼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郝若初牵着走到软榻边坐下,“荣耀皇子对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满意吗?” “我是觉得现在挺好,可是母妃动不动就雷霆大怒,总说我不成器,丢她的脸,我现在已经不敢见母妃了。”荣耀也挪到软榻上坐下,已经是一脸沮丧的表情。 “那么荣耀皇子可有兴趣跟本宫说说,说不定本宫可以帮荣耀皇子出出主意呢。”郝若初想知道贞岚到底对荣耀抱有多大希望,为什么荣辉和荣耀同样是儿子,她却偏偏只单单对荣耀抱那么大的期望呢。 荣耀早就是憋着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倾诉,这会郝若初乐意倾听,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他兴致勃勃的将贞岚对他的严厉,刻薄,都一一说了出来。 晚上,郝若初为荣耀准备了很多美味佳肴,包括他最爱的百里香糖果。 “哇~这么多好吃的。”荣耀趴在桌子边,一脸惊喜的说道。 “不知道荣耀皇子口味,所以宫人就随便准备了一些,希望合荣耀皇子的胃口才好。”郝若初轻笑道。 “郝娘娘,您不用一口叫我一个荣耀皇子,如果您不嫌弃,您也叫我耀儿就可以了,我母妃都这么叫。”荣耀傻呵呵的笑道。 “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来,尝尝这些饭菜可还合口。”郝若初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些菜给荣耀碗里。 “谢郝娘娘。”荣耀开心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因为贞岚会控制他的饮食,所以这会能放开肚皮吃,他吃的是狼吞虎咽。 “慢着点,别噎着了。”郝若初给他盛了碗汤。 看着荣耀吃的那么香,她心里也有种满足感,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荣耀留在这里,万一被贞岚知道了,不知道要挑出怎样的是非来。 荣耀茶足饭饱后,摸着鼓鼓的小肚子,满意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吗?”郝若初轻声细语的问道。 “饱了,很饱。”荣耀高兴的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囊。 “再去那边吃点糖果吧,有你最爱的百里香。” “还有有百里香吃!”荣耀本来是打死也吃不下了,但是听到百里香时,他神色一惊,一脸惊喜的看着郝若初所指的那边。 不等郝若初再回话,荣耀已经起身朝那边跑了过去,他很熟悉的从好几种糖果中拿了他最爱的百里香,顺手剥了一颗送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郝若初这时也走了过来。 荣耀小眉头一蹙,本来是吃的美滋滋的,怎么突然又感觉味道不对呢。 “这不是百里香。”荣耀把口中的糖果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就是你喜欢的百里香糖果呀。”郝若初不明的看着他。 “这不是,你这不是百里香的糖果,百里香的糖果很香,很甜,可你这个一点香味都没有,一点都不好吃。”荣耀气呼呼的把一盘糖果都推开。 “耀儿,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明明写着百里香,也正是本宫托人从宫外特地为你带进来的,你怎么能说不是百里香呢?”郝若初不明,难道荣耀所喜爱的百里香真的被人动过手脚? 荣耀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糖包上,确实印着百里香三个字,他也苦恼了,“可是这个百里香一点也不好吃。” “今天肯定是耀儿吃的太饱了,所以连百里香都不合耀儿胃口了,要不等明天耀儿消食了再尝尝看。” “好吧!”荣耀有点勉强,因为刚才那百里香的味道,令他实在是失望。 “来人,伺候小皇子沐浴就寝。”郝若初又仰头吩咐道。 “喏。”宫人颔首应答,随即便带着荣耀退了下去。 看着荣耀离开后,郝若初又吩咐道:“来人,去把易太傅给本宫请过来。” 想要查明荣耀的身体状况,以及那百里香到底是否存在疑点,恐怕也只有找易呈墨来一查究竟。 荣耀睡下后,睡得很沉,因为殿内被点了促进睡眠的檀香,方便了易呈墨悄悄为他把脉。 郝若初等在殿外,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易呈墨从殿内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郝若初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娘娘先借一步说话。”易呈墨说完,直接走了出来。 郝若初转眼对明月使个眼色,意思让她把殿内檀香灭了。 “娘娘说的糖果在哪?”易呈墨走出来后,又直接问道。 “这个。”郝若初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糖果递给易呈墨,这块糖果还是除夕宴上,荣耀当时给萧瑾晟的时候,被她顺手接下来那块,她一直有心收藏着。 易呈墨随手接过来,拆开外面的纸包,先是闻了一下,然后又用舌尖尝了一下。 细细琢磨之后,对于糖果里的成分已经大概明了。 正文 第346章 沉痛的打击 “怎么样,这糖果是不是有问题?”郝若初见易呈墨表现渐渐变得凝重,所以她又开口问道。※%頂※%点※%小※%说,23 “娘娘这块糖果是哪来的?”易呈墨一脸严肃的问道。 “正是荣耀皇子手中得来的。” “这糖果本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遭人加工后动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说,这糖果确实存在问题?”郝若初有点不敢确信。 “这糖果中含有一种草药,长期服用后,会使人记忆力老化,严重则是精神失常,最后导致疯疯癫癫,不为常人。” “照这么说,荣耀确实遭人暗害了。”郝若初眉头一皱,有点震惊的看向他。 “以荣耀皇子现在症状来看,应该就是受这种糖果的影响,而且病症已经非常严重;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很可能就废了。”易呈墨一脸凝重的说道。 一想到一个无辜的孩子活生生的被人害的痴痴傻傻,他的心里也万分不是滋味。 “那他现在还有救吗?”郝若初也担心的说道。 “这种病症需要时间静养,如果心态好的话,兴许能慢慢好起来,但是少说也要十年二十年的恢复;当然,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郝若初脸上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她下意识的朝荣耀居住的那个殿内看了一眼,同样是和易呈墨像似的心情,毕竟他还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本不该被丑恶的事态牵累,可偏偏事不如人愿,命不由己定。 郝若初暂时收留了荣耀,同样以荣耀不愿回去为由,派人去告知贞岚这个消息;不管怎么说,她擅自留下荣耀是小,如果不告诉贞岚的话,那么就是她的过错。 贞岚终于也体会到郝若初当初见不到枫儿的那种无奈,经过几次前来看望荣耀,但最终都没有见到荣耀;但她不像郝若初那般能屈能伸,而是在荣耀的拒见之后,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西南那边的战事,终于在新春来临后也传来了好消息,只可惜,好消息中,也带来了一个噩耗。 赤刀率军成功夺下西南那块风水宝地,儿臣顺利打破了那片所谓的死亡地狱的魔咒,并将那片领土中的地势都仔细的画了地形图带回来。 噩耗就是,薛子沐再也没能从这场战事中凯旋归来。 “娘娘……娘娘……” 得知薛子沐牺牲的消息,郝若初当初昏死在地。吓得明月等人,惊慌失措的摇晃着她一动不动的身体。 “快去传太医。” 慌乱中,有人大声的喊了一声。 易呈墨第一时间赶来,帮郝若初检查之后,只是受了严重刺激,其它并没有病症。只是经过这么一打击,醒来的希望也就不好说了。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不是说郝妃根本没病吗?”萧瑾晟听了易呈墨的话后,有点激动的说道。 “回皇上,娘娘是受了严重的刺激,人的一种意识被过度刺激后,会产生休克状态,从而导致昏迷;这种昏迷状态可醒,也可不醒,但是只能靠这个人的意志力是否够坚强,否则神仙都帮不了娘娘。” 易呈墨比萧瑾晟了解更多有关于她和薛子沐之间的点点滴滴,所以他能想象到郝若初在得知噩耗那一刻的心情,只是没想到,突然的噩耗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郝妃是否能醒来,还要看她个人的对苏醒的意志力?”萧瑾晟眉宇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 “皇上圣明。”易呈墨颔首说道。 萧瑾晟看着床榻上的郝若初,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情感,却没想到这么脆弱的便被摧毁了。 因为郝若初的昏迷不醒,因为薛子沐的牺牲,虽然成功的夺下了西南那块宝地,但是萧瑾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普天同庆。 赤刀立下了大功,职位是步步高升;虽然没有直接达到大将军的位置,但是也被封为南北朝副将,手握三军加护卫军,没有薛子沐当初的威风,但是也仅次于他之下。 岚菱殿—— 久别重逢中的一对英雄美人,正沉浸在爱巢中缠绵不休。 粉色的帷幔下,斥道半-裸着上身,一副懒散的靠在床头,贞岚则是性感妖娆的躺在他身上。 “听说皇上赐了你护卫军军令?”贞岚懒洋洋的音声传来。 “美人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斥道的语气,依旧是一贯透着玩味。 “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薛子沐虽死,但我的仇人未必不在了。”赤刀意味深长的说道。 贞岚抬眸看了他一眼,明明说了只有薛子沐一个最大仇人,这会薛子沐死了,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吧。”贞岚索性让他自己把计划说出来,省的她再去猜测了。 “帮娘娘夺下国母宝座,娘娘可满意?” “亏你还把本宫放在心上,还算你有良心。”贞岚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满意的口吻。 本是说好她帮赤刀对付薛子沐,只要薛子沐一死,赤刀手握重权,然后再帮她登上国母的宝座,没想到赤刀还挺守承诺的。 “我可是无时无刻都把娘娘放在心尖上,娘娘难道感受不到嘛?”赤刀说着,魔掌已经不安分的游走在贞岚饱满的雪峰上,不轻不重,娴熟的揉-捏在掌心。 贞岚倒抽一口凉气,微闭着一对迷离的眸子,一副享受的沉醉在他的爱抚下。 清风拂来,帷幔舞着妖娆的身姿,却吹不散一室炽热的情怀。 郝若初一直都没有醒来,萧瑾晟也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他而言,仿佛已经隔世之久。 这一段时间,萧瑾晟苍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每每寸步不离的守着日渐消瘦的郝若初,他的心也在随着她的沉睡而慢慢的在衰败。他好怕再也等不到郝若初的苏醒,又怕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等。 三个月后——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红枫殿传来宫人慌慌张张的叫喊声,刚从早朝后前来的萧瑾晟正好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他顿在原地,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皇上,郝妃娘娘终于醒了。”明霞一口气冲过来,激动的热泪盈眶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谁醒了?”萧瑾晟一个箭步上去抓起明霞的手腕,一脸紧张又激动的说道。 “皇上,是咱们娘娘醒了,娘娘她终于醒了。”明霞已经是泪如雨下。 苦苦等了三个月,就连易呈墨都已经宣布放弃了郝若初苏醒的可能,可万万不想,在所有人都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郝若初居然醒了。 萧瑾晟不再怀疑自己的听觉,也不再怀疑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他的脚步有点不听使唤,朝殿内狂奔的步伐显得有点急促不稳。 “初儿……”萧瑾晟一口气冲进殿内。 郝若初这会已经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靠在床头。披头散发,一张憔悴苍白的小脸,浑身没有一丝朝气,看着令人揪心。 “皇上。”郝若初看到萧瑾晟的那一刻,眼眶不禁的被泪水吞没,真的就仿佛有隔世之久,或者说,隔世重逢。 “初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萧瑾晟一把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再一次重温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郝若初只是紧紧抱着他,没有言语,却已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也懦弱的希望自己不要再醒来;她不想去承受那种失去的痛,更不想再阴谋暗斗中步步为营。 她发现自己的选择是个最大的错误;如果她不再重回皇宫,那么枫儿就不会有事,薛子沐也不会因为她受牵累,而不得不出征西南那块危险地区;一切悲剧都是由她选择回宫那一刻开始,她就是制造悲剧的罪魁祸首,因为沉浸在自责中不能走出,所以她昏迷了三个月,也逃避了三个月。 自从醒来后,郝若初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高高的城门上,那个薛子沐经常会出现的地方,那个她曾目送着他离开的地方。可惜,当这一天重新站在这里时,她已经再也等不回那抹熟悉的身影。 风,有点微微的凉,特别是站在高处,冷风越加无情的吹打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她一脸茫然中显得有点失神,直到感觉到暖暖的温度靠近,她才适当的回过神来,但是却找不到言语去开口。 萧槿晟体贴的给她披了件斗篷,同样也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用自己最真实的温度,给她最安心的温暖。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郝若初轻轻的开口。 “朕在。”萧槿晟也温柔的应了一声。 “臣妾想……”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朕看着你。” 郝若初话中稍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萧槿晟已经接过她的话,给了她充分自由的空间。他知道,经过薛子沐的离世,他或许不该再这样束博着她。 正文 第347章 她走了! 郝若初鼻头一酸,加上冷风的突袭,她一对双眸被热泪侵占;感动,让她感性的一面泛滥成灾,她依偎在萧槿晟怀里,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手,她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只想就这样紧紧的握着不放。↖頂↖点↖小↖说,23 萧槿晟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是痛在心里;可是他没有言语去抚慰他,对于困在自责中的他,此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可能再次伤害到她,所以他宁可就这样默默的守候,起码他还可以看着她。 皇宫门口,一辆高贵的马车正在门口安静的等候着。郝若初在明月和小豆子的陪同下,以一身便装正朝宫门口走去。 一身白色裙衫,一头长及腰长发,一张不染脂粉的娇颜,如同凡间仙子;唯独一脸沧桑怅然的表情,看着令人不禁心疼。 门口的马车正是为她在等候,驾马的小厮配合明月和小豆子搀扶郝若初上车,然后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青石路上,渐渐的远去。 萧槿晟站在城墙上,目送着马车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他竟莫名的长长舒了口气。那不是轻松,而是一种缓解内心凝重的一种方式。 他不知道这一别,会不会是意味着诀别;如果是,他会成全她的选择,如果不是,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她,直到她重回自己身边。 马车里的郝若初,情绪一直很低落,看着明月是担心不已,她拿过随身带的水壶,递给郝若初说道:“娘娘,喝点水吧。” 郝若初接过水壶,只是放在手里,“明月,你说本宫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娘娘指的是哪方面?”明月轻声细语的说道。 郝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说不清是哪方面,只是心里总感觉不是个滋味。她一个堂堂国母,因为一个战死的将军亲自出宫祭拜,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抛开身份,以个人而言,她的行为并没有太大不妥之处,只是对于萧槿晟而言,未免有点不公平。 其实这一走,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郝若初就像飞在空中的风筝,萧槿晟就是牵着线的那个人,他愿意放开她,就意味着会失去她。 郝若初并不知道薛子沐的墓陵在什么地方,只听说萧槿晟赐了他一块风水宝地,不但是厚葬,而且还赐他为南北朝第一少将军。 郝若初在马车上整整颠簸了两天,在第三天上午才来到一座壮严的山脉下。这里山清水秀,步入了秋末,满山各种各样的树木都脱变着不同的风采,洋溢着美不胜收的迷人景色。 清澈的河水连绵不绝,悦耳的水流声,也宛若世间最动听的旋律,滋生在天地间,永生不息。 郝若初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的一片景色迷人,却吸引不了她那对充满哀伤的美眸。 就在高山绿水之间,一块冷冰冰的墓碑竖立在眼前,也深深的刺痛在她眼里,直到心里。眼眶泛起一股炽热的温度,泪水一次次模糊了双眼,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沉重,艰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走到那冷冰冰的墓碑前,伸出她一双小手,根本温暖不了冷冰冰的墓碑,她坐在地上,依偎在墓碑上,希望用自己仅有的体温,去温暖一颗凄凉的灵魂。 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她希望这一刻就是她人生的句点。 也许是凄凉的气氛太浓重,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冷风也变得异常的寒冷。 “娘娘,下雨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明月撑着雨伞走了过来。 郝若初不舍得离开,因为她不知道,她这一生里,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一直都是薛子沐无怨无悔的守着她,此时此刻,她只想为他也守候一次。 “娘娘,这雨越下越大,再晚恐怕路就不好走了。”明月在旁等了许久后,又提醒了一句。 郝若初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气,也适当的将深思收回来;不知不觉中,细雨已经沥沥而下,那么长的一段山路,恐怕真会把她们困在山上。 她又将目光落在那块冷冰冰的石碑上,多看一秒,她的心就多痛几分;然而这一别,她已经不知道可能意味着什么。 又贪恋了片刻,在细雨的催促下,她剪了一束长发,然后小心翼翼的埋在石碑下的泥土中,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一次次的模糊了双眸。 下山的路坎坎坷坷,加上雨天路滑,她们一直在天黑前才赶到有人居住的小镇上;细雨依旧连绵的随风飘落,街道上显得空空荡荡。 马车终于不再颠簸,郝若初也已经被颠簸的浑身酸痛,这会已经是一脸倦怠的靠在马车里。 明月见她一脸疲倦,她关心的问道:“娘娘,赶了一天的山路,您一定累坏了吧?” 郝若初看了她一眼,与其说她累坏了,心月何尝不是受了不少累,“这次带你出来,让你跟我受累了。”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能伺候娘娘左右,是奴婢的福分。”心月一脸欣慰的说道。 郝若初脸上牵强的露出一丝笑意,因为浑身疲倦,她有点力不从心的想睡一会。 明月揭开车帘,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天气和位置,然后又放下帘子对郝若初说道:“娘娘,这雨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眼看快天黑了,不如咱们就在此留宿一晚怎样?” “也好,累了一天,你们一定也饿坏了,就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下来吧。”郝若初点了点头,她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赶夜路。最主要的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回到那座皇宫中。 心月点了点头,然后又揭开帘子对驾车的小厮说道:“小虎子,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客栈落脚吧。” “好嘞!”驾车的小虎子乐意之至的应了一声。 小镇并不算太大,也似乎并不富裕;所以他们在镇上前后转了一圈后,选了一家最好的客栈落脚。 马车缓缓停下后,心月下车搀扶郝若初下来。 “夫人小心点。”下了马车,心月口中的称呼也改了。 郝若初抬头看了看客栈的门面,然后走了进去;虽然客栈不算很大,但是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舒适。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店里的小儿热情满满的过来招呼着。 “小儿,挑你们店里最好的菜肴给我家夫人上几道,再给我们两间上等房,速度要快。”小虎子站在前面吩咐道。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小的马上去办。”小二见来了有钱的主,当然倍加热情。 小虎子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在桌凳上擦了一下,郝若初倒是不讲究的坐了下来;总算是可以安稳了一会,她浑身的倦意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你们也都坐吧,在外面,就别过于拘礼了。”郝若初见他们都站着,于是说道。 “小的不累。”小虎子看了眼心月,傻乎乎的笑着说道。 “你们这样站着,叫我怎么吃得下呢!”郝若初语气有点低沉,还是听得出明显的疲倦之意。 “小虎子,咱们就坐吧,别让主子不高兴了。”心月先坐了下来。 小虎子犹豫了一下,这才也坐了下来,反倒是坐下来之后,他倒是不自然起来了。 因为店里没什么生意,小二很快上了几道招牌小菜;主仆三人也没什么话,累了一天,心月和小虎子都埋头扒着饭菜,郝若初相比之前的食量,也算有所增长,但是很快她就感到饱了。 “哟~两位客官里面快请。” 这时又传来小二热情的招呼声,引得她们三人都循音看去。 只见两名身材彪悍的男子,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半遮着左眼,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一身随意的便装,看起来脏兮兮的。 但是从他们的气势上,又不太像是什么街头乞丐,倒是浑身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而另一名男子则是头戴斗笠,衣着也是普通的便装,身型较瘦小,但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种凶恶的煞气。 只是令他们都不明了,外面细雨不断,大街上空空如也;也没看到有人经过,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两个大男人来了;而且以他们的着装打扮,好像挺神秘的。 也许是都意识到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所以郝若初和心月还有小虎子都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那两个人在屋里四处看了看,几张宽敞的位置他们不坐,偏偏选了离郝若初这边坐下,而且他们位置的视角正好是郝若初这边。 郝若初被投来的目光看着浑身不自在,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用意,但是她早已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遇上打劫的了?她心里默默祈祷,如果是打劫也就罢了,就怕是另有企图。 “夫人,要不奴婢先陪您回房歇息吧?”心月感觉不对劲,于是放下筷子对郝若初说道。 郝若初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正文 第348章 心惊胆战的一夜 她们想要离开,必须从那两个男人的位置经过;为了不露出异样,郝若初在心月的搀扶下,很镇定的从他们桌边走过。⊙頂頂點小說,23 两名男子只是坐着喝酒,似乎并没有把她们看在眼里。郝若初离开后,心中总算是舒了口气。 夜幕终于降临,细雨也总算是停止了下来。 郝若初和心月住一个最好的房间,里面一个大房间,外面隔着一个小房间;小虎子则是住在隔壁的房间。 环境还算安静,洗漱后的郝若初正准备歇下,这会心月却走了进来。 “娘娘,你还没睡。”心月走进来说道。 “这么晚了,有事吗?”郝若初不明的问道。 “奴婢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月一脸苦恼地说道。 “来,先坐下来慢慢说。”郝若初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她让了床边的位置。 心月在床边坐了下来,依旧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说吧,到底怎么了?”郝若初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主动问道。 心月看了看房里的窗户有没有关好,然后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娘娘可还记得吃饭时遇到的那两个神秘男子?” “当然记得,他们好像就住在我们对面的房间。”提及到这两个人,郝若初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担心。 本来就感觉这两个人行头神秘,没想到又住到了她们对面,也难免让人感到不安。 “奴婢不是说他们住在咱们对面,而是奴婢好像见过他们。”心月越想越觉得有种害怕的感觉。 “你是说他们在跟踪我们?”郝若初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因为一路上她几乎都没有下马车,再加上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薛子沐身上,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其它细节。 “奴婢不敢肯定,但是在来的途中,奴婢也曾看到类似他们这样打扮的男子跟我们一路,但是半道中就消失不见了,奴婢当时也没太在意;但是今晚这两个人又莫名的出现,奴婢总感觉不太对劲。”心月说着,眉眼间的凝重越加深重起来。 “你确定今晚的两个人和途中消失的人是同一个人吗?”郝若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除了在皇宫里,她几乎没有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的跟踪她呢?难道是百里星辰安排的人? “他们的打扮虽像似,但是都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所以奴婢也不敢确定。”心月苦恼的摇了摇头。 郝若初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心过,只是没想到心月比她还要紧张;这让她内心的不安,又更加明显了几分。 但为了安慰心月,她还是轻笑道:“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你别想太多了,早点去睡吧。” “还是娘娘先睡吧,奴婢在外守着;娘娘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奴婢一声。”心月还是不放心地说道。 “不用了,这里封闭的这么好,难不成还有人能从墙缝中钻进来不成。”郝若初还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心月四处看了看,屋里除了一个透气的窗户之外,并没有其它出口,而且她们住的顶楼,安全性应该更好才对。 所以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奴婢就在外面,娘娘随时可以叫醒奴婢。” 郝若初轻轻点头,“去吧。” 心月帮她捏了捏被角,然后起身,还不等她走,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几声明显的敲门声,瞬间惊起了她们胆小的心理;郝若初和心月都紧张的相视了一眼。 “谁、谁啊?”心月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打结。 “姑娘别紧张,是我,小虎子。”门外又传来小虎子的声音。 心月眉头一皱,心里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嘴巴里还抱怨着,“这个小虎子,半夜三更还不睡。” 一边抱怨着,她已经走过去开门;门口小虎子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憨皮笑脸的冲着心月笑了笑。 小虎子探头朝屋里看了看,小声的问道:“娘娘睡下了吗?” “就你这动静,睡下也被你吵醒了。”心月板着一张小脸,冷不丁的的说道。 “嘿嘿!”小虎子傻笑了笑,“我也是有急事,不然哪敢惊扰娘娘安寝。” “说吧,什么事?”心月的态度似乎不打算让小虎子进来。 “呃……”小虎子回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貌似有点神秘兮兮的感觉。 “心月,让小虎子进来说吧。”郝若初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出来。 “先进来吧。”心月这才想起她们对面住着两个危险人物,然后赶紧让小虎子进来,又把门关上。 “这么晚了,什么事?”郝若初这会已经披了外套走了出来。 “娘娘,刚才奴才出来小解时,无意中发现住对面的两名男子行色匆匆的出去了,奴才怀疑他们来者不善,所以急着来告知娘娘。”小虎子神色紧张的说道。 郝若初闻言,低下眸子,眉头微微一蹙;这半夜三更的出门,跟她们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怕他们是另有所谋。 “娘娘,这会雨不下了,要不咱们还是连夜赶路吧。”心月在担惊害怕中提出了建议。 这时候那两个人不在,她们可以趁机离开。她就不信那两人有神通广大的本领,随时可以找到她们。再者说,只要她们距离皇宫近一点,也就要相对安全一点。 “奴才觉得心月姑娘的法子可信,奴才这就去准备马车。”小虎子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哎!等一下。”郝若初及时喊住他,“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说不定人家是有事急着离开,只要不打扰到咱们就是了。” “可万一他们对娘娘心怀不轨,到时候咱们怕是想走都走不了。”小虎子担心的说道。 “本宫跟他们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本宫不信他们会对咱们不利;你们也别过分紧张,都各自去睡吧。”郝若初只能冷静自持的安慰他们。 就算那两人心怀不轨,那也是早有预谋,这会她们即便是趁机离开,也不见得顺利逃出去。反而还暴露了她们的行踪,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小虎子和心月都忧心忡忡的对视了一眼,貌似还有点不放心,但是郝若初既然这么说了,她们也只能听着。 “那娘娘也早点睡吧,奴才就在隔壁,娘娘又是只管叫奴才就是了。”小虎子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 郝若初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小虎子离开后,心月把门栓好,转身见郝若初有点出神,她才意识到郝若初其实也有担心。 “娘娘,早点睡吧。”心月关心了一句。 郝若初点了点头,然后载着浓浓的思绪走进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们都不能安心的入眠,但是外面依旧是安静一片;这样的安静,仿佛正是为深夜而准备。 在不知不觉中,在沉重的倦怠下,郝若初还是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安静一直持续到天亮,这是个令人倍感意外的结果;终于,还是她们多虑了。 郝若初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因为真的太累了,她睡得非常沉,也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娘娘,您醒了。”心月已经梳妆好走了进来。 郝若初从床上下来,感觉浑身轻松多了,“你们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只要娘娘睡得好,奴婢什么都好。”心月开心的笑了笑。 虽然她一夜都睡在心惊胆战中,但是看到郝若初似乎睡得不错,她还是为主子感到很高兴。 郝若初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小虎子呢?” “他去跟店小二结账去了,顺便准备点干粮。” 郝若初点了点头,她下意识的瞟了眼对面的房间,房门还是禁闭着,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对面是否还有新情况。 “娘娘,早点已经送上来,奴婢先伺候您梳洗吧。” 郝若初这才收回神思,打消了对那两个人的好奇。 雨过天晴,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昨天那个冷清清的小镇,今天仿佛重新换了一个新的面貌。 街道上穿梭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大街小巷的垫铺也兴旺的开门营业,路边还有不少摆摊的生意人,热情洋溢的招呼着路人的目光。 小虎子已经准备好马车在客栈门口等候,可刚走出来的郝若初见到街道上热闹的集市,她却有点舍不得走了。 “心月,我看这个小镇热闹的很,不如咱们也去转转吧。”郝若初转眼对心月说道。 “好是好,可咱们害的赶路,怕是不宜耽搁太久。”心月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也有点想去放松一下,但是想到昨晚那提心吊胆的一幕,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宫里。 “难得出来走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况且咱们只是随便逛逛,耽误不了多久。”郝若初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真正的游玩过古代的集市,这会倒是真想彻底的放松一下。 心月点了点头,“那好吧,奴婢去让小虎子在前面等咱们。” 正文 第349章 热闹的集市 郝若初点头作答后,心月又走过去对小虎子说明情况,小虎子点头知晓后,独自牵着马车朝前面人不多的地方去等候。∑頂點小說,23 许是他们的马车太豪华精致,引来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郝若初和心月也确实只是随处逛逛,挑了几个热闹的地段,基本上都是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五花八门的饰品,也吸引了郝若初的好奇心,但是她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并没有买任何东西。 在宫里见的多了,对于一些饰品,她除了好奇之外,已经失去了据有的心理。 走着走着,她感觉有点累了,时辰似乎也不早了;脚步放慢了下来,她却无意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一闪即逝。 她将目光定格在那个方向,在人来人往中寻找了一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下意识中,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这种幻觉又那么的真实。 她不甘心,内心也紧张的跳跃着,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幻觉。于是她连忙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心月还在欣赏路边的饰品,发现郝若初莫名其妙的离开,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发簪,在后喊道:“夫人,您去哪?等等奴婢。” 郝若初走的有点急,心月只能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才跟上她的脚步。 “夫人,您怎么了,您这是要去哪?”心月脚步急促的跟着她,见她去的放下路人已经越来越少,她很不明的问道。 “我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就在这附近。”郝若初停在四岔路口,方便她在四处观望了一下。 但是路上除了稀少的行人,并没有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娘娘,你不会是眼花了吧,这里怎么会有您的熟人呢?”心月也环顾四周,最终还是怀疑的说道。 这里距离皇宫少说也要两三天的路程,而且这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郝若初久居皇宫,怎么可能会有熟人。 郝若初不语,但是她的目光还是不停的观望在四周;她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那瞬间却映在她眼前,那么真实。 心月见她似乎不甘心,肯定是因为薛子沐的离世太伤心了,导致精神一直有的失常;所以她又不忍心打击她,于是她小声的提醒道:“娘娘,时辰不早了,小虎子还在等咱们呢。” 郝若初默默的叹口气,不管刚才是幻觉也好,真实也罢;如果那个人真的愿意出现,相信她们还能再见面;但如果那个人不愿再露面,那也只能说是缘分已尽。 荒郊野外的路途都是泥泞路,她们只能选择好走的道路,只是需要绕点弯路。 到了旁晚,气温明显低了下去,伴随着微风,气温让人感到不适。 一片安静中,只有马蹄声‘哒哒’的从路上传来,空荡荡的马路上,也只有她们一道亮丽的风景。 “娘娘,是不是很冷?”心月见郝若初有点哆嗦,她担心的问道。 郝若初掩饰不了自己身上的寒冷,当然也不想说假话敷衍心月,她揭开车帘朝外面看了看,已经快天黑了,放下帘子,她问道:“心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今晚要是连夜赶路的话,应该不出两日便可回到皇宫。” 郝若初一脸怅然的垂下了眸子,这一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可是对于她而言,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漫长的煎熬。 “吁——” 马车在急速中突然急刹了下来,靠在马车里有点疲倦的郝若初,差点被急刹冲撞跌倒在马车里。 心月坐在车门口,要不是快速的抓住门边,恐怕她非被甩出马车不可,但是她的脑袋还是被狠狠的撞在车门上。 她抱着剧痛的脑门,第一个却想到了郝若初,“娘娘,您没事吧?” “快看看怎么回事?”郝若初被冲撞了一下,有点感觉恶心,但她也知道事出肯定有因。 心月点了点头,然后揭开车帘,问道:“小虎子,到底……” 她话还没问完,已经看到前面堵着几名彪悍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架势凶神恶煞。 “心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郝若初见她话说一半没了下文,她感觉不妙,于是问道。 心月屏住呼吸,尽量隐藏自己受惊的情绪,她又回到马车里,对郝若初说道:“娘娘,您呆在马车里别出来,奴婢出去看看。” 郝若初见她脸色不好看,但也没做多想,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 心月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打颤,外面来的黑衣人显然都是身手不凡;而小虎子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她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面对这种险境,她也只能替郝若初自求多福了。 心月刚揭开车帘,突然飞溅过来一股浓烈的血腥,还有小虎子“啊!”的一声惨叫;心月眼睁睁看着小虎子从马车上倒下去,浑身鲜血淋漓,她脸上也被飞溅过来的血迹溅了血渍。 “啊!”心月捂着嘴巴惊悚的尖叫了一声。 “到底出什么事了?”郝若初见状,连忙过来一看究竟。 “娘娘,您别出来,奴婢保护您。”心月挡在车门口,生怕这种血腥残酷的场面吓到她。 “放肆!快给本宫让开。”郝若初知道事情不妙,所以她一脸严肃的斥道。 心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被郝若初用力推了过去;马车上还残留着小虎子的血,而小虎子已经倒在地上的血泊中,一动不动。 郝若初也一脸惊愕的捂着嘴巴,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再看向一步步朝马车逼近过来的蒙面黑衣人,尽管他们身上都带着骇人的杀气,但她充血的双眸,还是厉如刀刃般投向他们。 “你……你们不要过来。”心月见他们一步步靠近,她鼓起勇气挡在郝若初前面。 “心月,你让开。”郝若初冷冰冰的推开她,这些人看着不像是劫财或劫色的人,所以目标肯定不会是冲着心月来的。 即便是死亡就在面前,她不能在害死小虎子之后,再害的心月有什么闪失。 “娘娘……”心月紧锁着眉眼,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郝若初没有理会心月,而是直接走下马车;面对眼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她淡定自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为难我等?”郝若初忍着内心的怒意,心平气和的问道。 “识相的自己就地动手,省的我兄弟脏了兵器。”黑衣人中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扯着粗重的嗓音,凶巴巴的说道;然后随手把手中的一把长剑扔在郝若初面前。 郝若初瞟了眼面前的长剑,又抬起倨傲冰冷的眸子,目光冷漠的犹如一滩深水,让人不敢想象她到底怕不怕此时的状况。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郝若初淡淡的开口。 就算是个逃不过的劫难,她起码也要试探出这些人是受谁人指使。 “哼!”男子冷嗤了一声,又道:“口气倒是不小,那你知道我们兄弟想要什么吗?” “正是因为不知,所以才冒昧一问;不过诸位好汉大可以提出来,我保证一一满足你们。”郝若初胸有成竹的说道。 要是利用身外之物诱惑到他们,兴许事情还有转机;虽然她知道这个结果很渺茫,但是有一线希望,她都必须试试,因为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如果在七天前我等先遇到了你,兄弟们肯定乐意之至;只可惜你晚了一步,同样的条件,已经有人能满足我们了。”为首那名男子一对眸子噙着狡黠的笑意;可想他黑色蒙面下那张得意的表情。 郝若初目光收回在眼底,听这话,显然是七天前已经有人预谋要杀她;而七天前,正是她刚离开皇宫的第二天。 她和外界没有任何来往,更别提仇家;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宫里有人要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我可否在死前问一句,我平生与人无冤无仇,究竟是谁人要置我于死地?可会是你们认错了人?”郝若初故作一脸无辜又无助的看着他们。 黑衣人冷笑了一下,郝若初分明是想套他的话,他又怎会听不出来,于是他又冷言说道:“我们虽说是杀手,也不至于把人命当泥践踏,错认你就别指望了;至于你得罪了谁,这个你恐怕只有到阎王爷那里去询问了。” 男子说着,便朝她们逼近了过来,其它人也相继靠近,浓浓的杀气又攀升了过来。 “你们别乱来,有话好好说;我家夫人乃是南北朝赫赫有名的富家子弟;只要你们肯放了我家夫人,要我做什么都行。”心月展开双臂把郝若初挡在身后,看着他们,她也是心胆俱裂的说道。 “小丫头,看你长得还算标志,给咱兄弟做乐子倒是够格;你要是识相点,最好闪一边去,否则别怪老子手中的刀剑不长眼。”黑衣人发出严厉的警告。 正文 第350章 途中遇刺 心月眉头一皱,怒目瞪着他们,紧握的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死他们,但是眼下的情势不容她耍性子。±頂點小說,23 所以她又点头哈腰,憨皮笑脸的说道:“几位好汉,诸位大侠,我家夫人真的是富商出生,你们想要什么都行,我也可以送给你们,只要你们不要为难我家夫人就好。” “少废话,再挡在这里,老子就先拿你开刀。”男子说着,便随手夺过身边那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意图朝心月刺过来。 “住手!”郝若初发出怒斥,她在后退的时候,也把心月朝后拉了一把。 “既然你们的目标是我,那就放了这个小丫鬟;好歹她也是无辜的,我不想临死前还多欠一条人命。”郝若初看出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她不能再白白牺牲了心月;起码有个人活着回去把她的遭遇告诉萧槿晟。 “夫人……”心月转身抓她的胳膊,本来是想说她不怕死,但是郝若初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黑衣人瞟了一眼心月,然后低眸犹豫了一下;他们的任务是杀郝若初这个人,只要她死了,事后还不是由他们自己说的算;况且心月一个弱女子,量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兄弟几个绝不会为难一个女子。”黑衣人爽快的说道。 郝若初看着地上的长剑,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遗憾;在经历种种磨难后,她都能坚强的挺过来,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局嘛! 她好不甘心,她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完,她还有仇恨没有释怀,她还有怨尤没有得到瓦解,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 想到此,她闭目长叹;多么希望再有一次奇迹降临在她身上;可惜奇迹又怎会只为她一人而造。 “别磨磨唧唧的,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兄弟们送你一程,你自己选一个吧。”黑衣人有点不耐烦了。 郝若初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长剑,心月吓得连忙上去抓住她的手,一脸担心的说道:“夫人,您不能……” 郝若初看着她,也同样是一脸凝重的表情;她并不确定即便她死了,黑衣人是否能如约放了心月,但是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因为她而离去。 “等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别回去传报我的消息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他们几位好汉也讲信用之人,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郝若初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这样说,一来是希望这些黑衣人能还有一点良心;二来是故意透露给黑衣人,心月不会回去通通报信,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担心后期的追究责任了。 “夫人,奴婢不能让您死,奴婢不能。”心月摇着头,害怕的哭了出来。 “人生总免不了一死,你我主仆情分已尽,就此别过吧。”郝若初冷漠的推开她的手,转眼不再去看她。 “夫人……”心月泪如雨下。 “够了!女人就是婆婆妈妈,快快快,动手吧。”黑衣人很不耐烦的怒道。 “等一下!”郝若初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她突然又开口,“这个小丫鬟好歹也跟了我多年,我车上还有点首饰想交给她,就当一点心意了。” “首饰?”黑衣人眼睛一亮,他双手抱胸,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什么首饰,拿出来我看看。” 郝若初将深思掩在眼底,既然雇佣他们的人给了他们丰厚的奖赏,这会他们还贪图这点小便宜? 先不管那么多,能拖一时是一时,说不定下一秒就可能出现转机;况且她清楚的记得,小虎子路上说这附近有村镇可以留宿;要是能进有人的地方,那她们求生的机会就有指望了。 “好汉方才不是还不稀罕金银财宝嘛,这会怎么连个首饰都想要了。”郝若初板着小脸,冷冰冰的说道。 “老子爱怎样怎样,用得着你管吗?”黑衣人显然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有点凶恶的走了过来。 郝若初怯怯的退了两步,还是先不要去惹毛了他们为好,于是她又道:“好汉稍等,容我一个将死之人稍作打扮;即便是死的不明不白,起码也要死的有尊严。” “磨磨唧唧,赶紧的!”黑衣人挥袖很不满意的说道。 郝若初转眼朝心月使了个眼色,然后折回马车上,心月会意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名黑衣人围着马车,当然是不怕她们耍什么花招。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进了马车后,心月抓着郝若初一脸担心又小声的问道。 “别怕,是福是祸,就在此一搏,你愿意再跟本宫赌一次吗?”郝若初也握着她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只要能陪在娘娘身边,奴婢什么都愿意。”心月坚定的说道。 “现在小虎子已经牺牲了,我们只能自己驾车逃离;可是那我都没有驾车经验,所以我们需要搏一把。”郝若初琢磨着,她们好在还有马车可以代步,而对方光凭双脚,显然是不占上风,所以这个法子可以试一下。 “娘娘是说,我们驾车逃走?”心月有点不可置信的瞪着眸子。 “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就地被逼死,我们倒不如为自己找一线生机,兴许老天爷不会把我们赶上绝路。” “嗯嗯,娘娘为人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娘娘的。”心月重重的点头,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只是怕是要连累了你,本宫心里实在是愧疚。”郝若初一脸怅然的说道。 “娘娘别这么说,能陪娘娘经历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奴婢庆幸还来不及呢!”心月笑着说道。 即便知道是安慰她的话,郝若初还是欣慰的笑了笑;她揭开车帘,借着一点缝隙看了看外面的黑衣人。只见他们还是寸步不离的站着,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准备好了吗?”郝若初回到马车内,一脸认真的说道。 心月感觉心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但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把剑用力刺向马背,马儿受惊后一定会发飙;待会你一定抓牢把手,千万不能被甩出去,知道嘛?”郝若初细心的强调。 “奴婢知道了。”心月点了点头,“那娘娘您呢?” “我出去争取能抓到马绳,这样我们就能试图驾着马车了。”郝若初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学着别人驾马车的样子去试试,反正都比等死要强。 “不行!”心月激动的反对,声音差点都没有控制好;郝若初赶紧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好在外面没什么动静,心月又压低的音声说道:“娘娘,要去也是奴婢去,您在车里好好呆着。” “可是……” “你忘了,来时奴婢嫌马车里闷得慌,奴婢还坐到小虎子身边跟他一起驾车了呢!奴婢可学了不少。”心月赶在她开口之前,自信满满的说道。 郝若初也不知道驾车到底有多困难,但是心月这么说,兴许她真学到了基本的小常识,而且心月又怎么可能让她出去驾车。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郝若初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 “放心吧,娘娘坐稳就是了。”心月依旧是笑着说道,可是她心里却紧张极了。不全是怕死,而是更担心此计失败。 郝若初也给她一个充满自信的笑意,心里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喂!老子说你们有完没完啊!是不是逼着老子自己动手,你们才知道怕是吧?”外面传来那名黑衣的催促声。 郝若初迟迟没有给出回应,她就是故意要让他们起疑,然后靠近过来,这样一来,她们马车狂奔时,多少会伤及到他们,最好马儿能踩死他们几个才好。 听到似乎有脚步声靠近,郝若初和心月对视了一眼,两人紧绷着心悬,用目光交流,然后点头互交暗示。 “抓住!” 郝若初揭开车帘,用力的把手中的长剑朝马背上刺去。果然不负她所望,长剑准确的插在马儿的背上,伤口不是很深,但马儿惊恐的扬起前蹄,朝天咆哮了一声。 “吁——”马儿发出一声嘶鸣,然后疯癫的开始狂跑。 “啊!” 被马车冲撞的黑衣人,确实有人在受伤后发出惨叫。 “娘娘,您抓紧了。”心月在马车外面努力的去抓马绳,还不忘提醒马车里的郝若初。 马车颠簸的厉害,好像随时可能侧翻,或者散架,郝若初被撞得有点意识迷糊,但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倒下。 心月一手紧紧抓住马车,另一手努力的去抓马绳,可是马车颠簸的太厉害,装的她欲言又止,只要稍不留神,很可能随时被甩下马车。 “臭娘们,敢跟老子耍花招!快给我追!”被甩在后面的黑衣人,气愤的怒道。 几名黑衣人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立马朝她们追了过去;个个都是武功高手,轻功了得,追上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其实并不是问题。 正文 第351章 惊心动魄的逃亡 “心月,你怎么样?”郝若初担心心月架不住马车,马儿还在发狂,所以她揭开帘子想看看她。…頂點小說,23但是还不等她揭开帘子,又被马车颠簸狠狠的倒进马车里。 “啊!”后脑勺被撞击的严重,她惨叫了一声;倒在马车里,好久都没有意识。 “娘娘,你怎么了?没事吧?”心月好不容易抓到马绳,可并没有能收服狂躁的马儿,又听到郝若初的惨叫,她担心的回头想看看她。 马车里没有回应,心月就更心急了。马儿在体力不支下,性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她也不敢轻易撒手。 再回头看看那些穷追不舍的黑衣人,她更加惊慌失措了;这些人像似踩了飞火轮,已经就在她们身后了。她赶紧挥鞭打在马儿身上,哪想又激起了马儿的狂躁。 “啊!”心月一时没准备,被甩了下去,幸好她及时抓住马车边,整个人被拖在地上。 “救命啊……娘娘……救奴婢……” 心月紧紧的抓着马车不松手,如果她这样松手的话,不是被马车压死,就是落在黑衣人手里惨死;本能的求生意识,让她恐惧的大喊着。 昏倒在马车的郝若初终于有了一点意识,她听到心月的叫喊,又发现马车已经快散了架;从脱落的门边上看到心月被拖在地上。 她紧张的赶紧起身去抓住她,“心月,把手给我。” “娘娘……”心月努力的往上爬,也试着把手交给她。 “快,给我杀了她们。”后面的黑衣人不时的传来恐吓声。 “娘娘,你放了奴婢吧,他们快追上来了。”心月哭着说道。 “就算是死,本宫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抓紧我。”郝若初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后面的人,她只是一心的想把心月拉上来。 “娘娘,你松手吧,丢下奴婢,您兴许还能逃过一劫;您这样不松手,到时候咱们谁都逃不了。”心月开始挣脱她的手。 “要死一起死,来世我们还结伴。”郝若初什么都不敢想,只知道紧紧抓着心月。 只要马儿还在不停的狂奔,黑衣人就还要拼命追赶,她们也就还有求生的希望,郝若初用尽全力的拉着心月,眼看马车已经只剩下一架空壳,她还是不肯撒手。 心月见郝若初坚持,她也用力找支撑点努力向上爬,好不容易踩到一个得力的地方,她用力一蹬,这才爬上马车。 “娘娘……”心月激动地抓住郝若初的手,一脸泪水。 郝若初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脸上的笑意绽开,马车突然被颠簸的厉害,险些侧翻。 “啊!” 她和心月紧抱在一起,两人都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娘娘,前面好像没路了。”心月从惊慌中看向前面,发现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加上天色本来就快黑了,所以看不清方物。 “什么!”郝若初惊愕的朝前面看去,除了黑乎乎的方向,根本就看不见其他。 “吁——” 马儿突然又仰头咆哮了一声,因为在悬崖前止住了脚步;但是因为速度过快,马车被急刹狠狠的甩了出去。 “啊——” 郝若初和心月的尖叫声传荡在旁晚的暮色中。 马车摔下悬崖的时候,已经彻底散了架,郝若初和心月被甩在悬崖边,仅差几公分的距离,便也摔下悬崖。 “娘娘小心。”心月一把抓住郝若初的手,生怕她稍微一动,就会掉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去。 “心月,看来我们真的是命该如此。”郝若初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可是那清晰的脚步声,还是一步步的逼近了过来。 “娘娘……”心月哽咽了音声。 “臭娘们,看你们还往哪跑!”黑衣人已经追了过来,而且幸灾乐祸的冷嘲道。 心月这才注意到黑衣人的到来,她心惊胆战的从地上爬起来,挡在郝若初面前;这下应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你们不要乱来,你们可知道我家夫人是何来历?”心月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郝若初的身份能吓到他们。 “老子管你们是什么来历,老子只要你们的小命,其它老子不稀罕知道。”黑衣人说着便举刀要挥了过来。 “慢着!”郝若初突然一声怒斥,黑衣人的刀指着心月面前停了下来。 郝若初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既然免不了一死,她何不直接问清楚他们到底是受谁人指使。 “在死之前,有件事我要问清楚;如果你们爽快的回答,我便不劳你们动手。”郝若初冷冰冰的说道。 “废话少说,现在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讲条件。识相的自己一头朝身后的悬崖栽进去,不然可别怪老子刀剑无情。”黑衣人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如果不让我们死个明白,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郝若初板着小脸,凶巴巴的说道。 “你……”黑衣人恼了,这替人办事,最后还落个鬼缠身,这个似乎有点晦气,所以他不耐烦的又道:“有话快说,老子没时间跟你们浪费。” “只要你告诉我们是受谁人指使,我便立马从这悬崖跳下去。” “你们得罪了谁,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才是,何必又要在此浪费时间呢!”黑衣人嗤之一声冷笑道。 “照你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皇宫里的人?” “知道又怎样,等你们死了,我们就什么都不必知道了。” “岚贵妃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肯如此为她卖命?” “什么篮贵妃,红贵妃,我们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销赃,不知道你所谓的什么贵不贵妃。” 郝若初想想也是,就算贞岚收买人刺杀她,也不至于亲自出面去办这些事;所以这件事肯定是她手下的人出面办的,这些黑衣人不知道贞岚的存在,也可以理解。 “好了,话也问了,该说的老子也说了;赶紧投胎去吧,免得天黑了找不到投胎的去路。”黑衣人见她不说话,于是又开口催促道。 郝若初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贞岚派人所为,只可惜没机会揭穿她的真面目,她心里实在是不甘。 “娘娘,快跑!”在她出神的瞬间,心月突然推了她一下。 心月抓起地上的泥渍,扔在黑衣人脸上,试图给郝若初制造机会逃跑。 “心月——”郝若初回头想去拉心月,但是心月已经死死的保住那名黑衣人。 “臭娘们,给老子去死吧。”黑衣人用力一踢,把心月踢飞了起来,正好踢掉下不远处的悬崖下。 “啊——”悬崖中,传来心月恐惧的叫喊,一阵阵回荡在耳边。 郝若初回头,只看见心月摔下悬崖的那瞬间,她的内心突然崩塌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心月……” 几名黑衣人在为首那名黑衣人的手势下,开始纷纷朝郝若初袭击;一名手快的男子,长剑直奔郝若初胸口刺去。 而郝若初悲痛在心月的牺牲中,已经毫无意识,就连长剑刺过来,她也无动于衷的傻站着。 千钧一发时刻,突然飞来一枚暗器,正好打断即将刺到郝若初胸口的长剑。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电般划过郝若初身边,等黑衣人反应过来,郝若初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黑影,飞速的逃窜离去。 “给老子追,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为首那名黑衣人这下急了。 几名黑衣人又开始进入你追我赶的紧张时刻,救走郝若初的人轻功虽好,但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昏厥的郝若初,体力显然会受影响。 在黑衣人的追赶下,他不得不停顿下来,和黑衣人交起了手。但是以他的武功,完全胜过几个黑衣人。 经过几番打斗后,黑衣人明显占下风,而且出现了死伤,黑衣人当然要以保命为前提;那名神秘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理,所以趁机抛下一枚烟雾弹,然后抱着郝若初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当几名黑衣人从烟雾中反应过来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他们的踪迹。 一间简陋的小屋,室内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还有郝若初躺着的一张床。 当她从昏迷中苏醒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昏睡了多久;她只知道,昏迷前发生的一幕幕,一度度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问自己是死了嘛?如果死了,为什么看不到心月和小虎子,为什么只看到她们死时的残酷画面。 总结,她还活着;但是她没有想这是什么地方,也没有想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她只是对着简陋的屋顶出神。 “吱——”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见一名身型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头戴斗笠,手里端着一碗食物,见郝若初已经醒来,他才走了进来。 “醒了。”男子冷冷的询问了一声,把小碗放在她床头。 郝若初这才转眼看向他;因为他神秘的打扮,让她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 正文 第352章 被救 “你是谁,我在哪里?”郝若初淡淡无力的开口。頂點小說,23 “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再被追杀。”男子依旧是冷冰冰的开口。 郝若初看着他,像似在追问他到底是谁,因为他显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里条件有限,一碗清粥将就一下。”男子留下没有情味的话,转身欲要离开。 “我要回去。”郝若初说着就要起身,奈何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去哪?”男子转身,淡淡的询问。 郝若初稍微一顿,她不能随意泄露她的身份,所以她也淡淡的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地狱,还是天堂?”男子的语气中透着一味讥诮。 郝若初怒目抬起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穿好木屐。虽说这个人态度刻薄,好歹人家也救了她一命,不该计较太多。 “这会天刚黑,如果你不想重温那晚的场面,最好先听我安排。”在郝若初从他身边走过时,男子一把拉住了她。 郝若初转眼看着他,隔着一层黑色轻纱,她隐约能看到一点他的容貌;她眉头微微一蹙,又找到了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很想看清他的真面目,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想去揭开他头上的斗笠。 男子被她的眼神看的有点紧张,好在回神的及时,敏捷的后退了一步,才避开了她的手。 “你到底是谁?”郝若初带着满满疑问的口吻,她心里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 “我是谁重要吗?”男子充满兴味的语气。 “凭什么让我听你的?”郝若初冷眸投向他。 “凭我救了你。”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也可以随时杀了我。”郝若初无谓一笑,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也不差这一次;况且谁会无聊到不顾生命危险救下她,然后再去杀了她。 “我没有这么无聊习惯。”男子语气依旧冰冷,说完在桌边坐了下来。 “那就放我走。”郝若初想试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是纯粹的救她,还是另有目的。 “腿长在你身上,没人拦着你;但有句忠言,有必要告诉你;从这里出去方圆十里都是荒郊野岭,你最好计划一下自己能走到哪里。”男子翘着个二郎腿,一副若无其事的说道。 郝若初走到门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从微微开着的门缝看出去,一望无际多少平原荒郊,这里又是他们逃生的地方,想来这个人没必要骗她。 “我要去找我的同伴。”郝若初心想着心月兴许还有活着的希望,虽然这只是她给自己的安慰。 男子藏在斗笠下的眸子看向她,然后起身走到她面前,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塞进郝若初手里,冷冰冰的说道:“把这个对准胸口插进去,你就可以和你的同伴团聚了。” 郝若初心里猛的触痛了一下,泪水随着鼻头的酸涩泛滥在眼眶里;她怒视着男子,这么残忍的话,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没心没肺。 男子看着她湿润的眼眶,并没有打算去安慰,而是直接从她身边走了出去。也许这个时候,更适合留给她多点单独的空间。 郝若初没有选择独自离开,因为在一天的观察中,她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确实很偏僻;四处能看到的景物,除了大山便没有其他,所以她相信更不可能会有人烟。 而她好不容易脱险,她可不想再误入虎穴;她发誓一定要活着回去,她要亲手查出追查她的罪魁祸首。 夜晚来临,躺了一天的她,载着沉重的情绪,她终于愿意下床准备出去走走。 她才刚下床,门这时被推了开来,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瞟了眼床头的小碗,里面的粥一动未动,她又看向郝若初,双眸红肿,应该还沉浸在悲痛中。 郝若初坐在床上,感觉到他是在看着自己,只是被看不见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自在。 男子走到床边,端着那碗没动过的粥转身要走。 “等一下!”郝若初突然站起来开口,男子停了下来,她端过他手中的碗,拿着勺子几口把一碗粥吃了个精光。 在一天的观察中,她已经知道男子给她熬这碗粥费了多大力气;所以她不能辜负人家好意;而且她要活着回去,首先是不能让自己身体夸下。 男子看着她狼狈又可爱的吃相,偷偷的扬起了嘴角,哪想她下面还有令他更意外的一句话。 “还有吗?”郝若初把空碗递在她面前,看着他。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没有,男子也会想方设法的变出来;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不丁的的说道:“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吃,自己动手。” 男子留下话,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郝若初不明他的话意,但她很乐意自己动手,而且她本来就是想出去走走。 郝若初走出来后,发现不远处有一处火焰,火焰前还坐着一个身影,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那个男子。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无意中却发现男子的背影好像有点熟悉;但是这种思维,很快被她联想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想起了郝建锡,那个唯一疼爱她的亲人。 “去把米淘一下。”男子好像知道她走了过来,没有回头,直接把手中的米递给她。 郝若初从神思中回过神来,还有点愣了一下,她两旁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心里才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后也长眼睛了。 她接过盆,里面其实有水,倒了之后她又来到火焰边坐下;这种微冷的夜晚,有点火焰罩着温度才正好。 男子把生米就这样放在火焰烧,这就是他们的食物来源。 “想通了,不去找你的同伴了?”男子手里拿着树枝弄着火焰,还是没有正面看她一眼。 郝若初投给她一记白眼,这个人明明是个热心肠,可偏偏又老是往人家伤口撒盐。 因为他的一句话,他们彻底陷入沉默中;对着浓浓的夜色,是个吐露心事的首选佳地。 渐渐地,月亮也从乌云中悄悄的冒了出来,罩着漆黑中的万物,让人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隔了很久,他们依旧是一句话没说,郝若初不光是沉浸在心月和小虎子的离去中,太多泛滥的情绪,让她想到了亲人。 “你很像我一个亲人。”郝若初对着旺盛的火焰,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 男子手中的树枝明显顿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向她,只是藏着自己神秘的思绪。 “是嘛?他在哪?”男子这才看向她,好奇的问道。 郝若初眸子低垂,火光中,她表情显得异常怅然,“他已经不在了。” “你在诅咒我?”男子很不满的语气。 郝若初白了他一眼,他的话虽然不讨人喜欢,却也让人怒不起来,因为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 “多年前,我们家被奸人陷害,最终被官府流放;短短一年内,家父亡故他乡;后来就连最疼爱我的哥哥也弃我而去了。” 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郝若初情绪低落到了谷底,一脸伤感的频频叹气。 “你说我像的人,就是你的哥哥?”男子随着她低落伤感的情绪,语气也变得温润了不少。 郝若初看向他,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是短暂的相处下来,她总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正是因为他和郝建锡相似的那一点。 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树枝,她无聊的拿着树枝在火焰里拨动着树枝,过儿半响,她才悠悠的开口,“说像,可是又不像;说不像,却又总带着一种亲切感。” “哪里像?”男子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几分兴趣。 “你的影子。”郝若初转眼看着他,她没有说谎,确实是男子的影子让她回忆起郝建锡的身影。 “就这些?”男子似乎还有点不满似得。 郝若初倒抽了一口凉气,抱着双膝,她开始回忆那短暂却难忘的快乐时光。 那段美好的时光,是她第一次拿出来与别人分享,也许是个陌生人,所以她没有任何拘束,戒备,而是分享的很投入。 皇宫—— 宣明殿内,萧瑾晟正在书桌前审批近来兵马出入情况;因为查到不少漏洞,以及他不明的军马调动原因,所以他显得聚精会神。 “皇上不好了,出事了。”虎猫行色匆匆的直接闯了进来,甚至顾不上担心会打扰了萧瑾晟。 萧瑾晟手中的笔一顿,本来是平静的心理,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低着眸子,尽量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隔了好一会,他才抬眸问道:“出什么事了?” 能让虎猫都如此紧张的事,他相信绝对不是小事。 “皇上,是郝妃娘娘出事了。”虎猫一脸凝重的说道。 “什么?”萧瑾晟猛的站起来,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热,刺痛,他捂着胸口,“呕”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的视线渐渐陷入一片漆黑中,最后的意识中,还浮现郝若初那张熟悉而温柔的笑脸,最后,他在摇摇欲坠中昏倒在龙榻上。 正文 第353章 自小就贪色 “皇上……皇上……”虎猫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扶起萧瑾晟。∏∈頂∏∈点∏∈小∏∈说,www23 易呈墨接到消息后,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宣明殿;萧瑾晟的状况无疑是急火攻心所致,再加上他身体本身就亏损严重,所以才会倒下不起。 “易太傅,皇上怎么样了?”万福见易呈墨出来,赶紧忙上去询问。 “皇上劳累过度,又加上急火攻心,一时半会恐怕不会醒来;待我配些良方给皇上服下,争取能让皇上早点醒来。”易呈墨一脸暗沉的说道。 “这可怎么是好,皇上现在昏迷不醒,郝妃娘娘又生死不明,这、这……”万福心急如焚的叹了口气。 “万福公公此话怎讲?什么郝妃娘娘生死不明?郝妃娘娘不是出宫奔丧了吗?”易呈墨听得糊里糊涂,但是听到关于郝若初,他还是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万福担心影响到昏迷中的萧瑾晟,所以他示意易呈墨走去说;然后将虎猫向萧瑾晟汇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易呈墨,而萧瑾晟的病情,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所致。 易呈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暗中去打探关于郝若初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要观察萧瑾晟的病情,他恨不得亲自出宫去搜寻。 岚菱殿—— 自从郝若初出宫后,贞岚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她几乎每天都把心思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娘娘,小皇子的病情已经查出来了。据老臣数月观察,小皇子是被人下了一种健忘的药;这种药服用时间久了,人的大脑便会出现迟钝,严重则会导致痴傻疯癫症状。”一名太医正站在贞岚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贞岚一直在追查荣耀为什么会好端端变得疯疯癫癫,只是郝若初在宫里的时候,荣耀偏偏要住她殿里,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才查出原因来。 得知这种结果,贞岚此刻的面色已经冷凛的让人感到恐惧;她紧扣着双手,心里发誓一定要将害荣耀的人碎尸万段。 “你帮本宫去查,凡是半年内有在太医院拿过这种药的人,全部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倒是看看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动本宫的儿子。”贞岚面色冷沉,一对厉目中噙着冰冷的寒光。 “娘娘,老臣已经查明真相之前,也顺便查了一下在太医院取过这种药的人,只是……”说到这里,太医为难的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贞岚冷凄凄的音声,让人心胆具颤。 “回娘娘,能用这种药的人少,据说两个月前,荣辉皇子身边的小宫人在太医院领用过,而且数量不少。”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贞岚的表情,生怕此话一出会激怒了她。 贞岚惊愕的看向太医,然后又紧锁着眉眼收回了目光;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件事和荣辉脱不了干系,不然每当重要的宴席上,荣辉为什么每次都主动引荐荣耀表现;而荣耀每次表现都是令人大失所望,看来一切都是荣辉故意策划好的计谋。 只是她没想到,荣辉才区区几岁,怎么会有如此深重的心机;还是说,他身后有人在为他出谋划策。 “来人,把荣辉皇子给本宫带来。”贞岚板着一张冷脸,语气充满怒意的吩咐道。 她越想越恼火,荣辉到底为什么要对荣耀下此毒手;他明明已经坐上了王爷的爵位,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最最重要的是,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到底又是谁人;如果荣辉肯指证出这个人,别说是她不会放过此人,想必萧瑾晟也不会放过他。 “娘娘息怒,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太医见她有点激怒,所以又适时的说道。 “说!”贞岚冷不丁的的撩了一个字出来;她这会除了一心想教训荣辉,已经没有其它思维。 “娘娘想想,眼下荣辉皇子深得皇上厚望;在说句娘娘不爱听的话,荣耀皇子的病情已经很难有回转的余地;娘娘又何必在失去一位爱子之后,还去得罪一位将来的王者呢!” 贞岚看了一眼太医,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太医说的没错;眼下荣耀的状况,恐怕已经不能指望;如果她这个时候因为荣耀而指责荣辉,令荣辉对她产生排斥,对她今后一点好处都没有。 与其弄得里外不是人,她何不忍一时之气。等将来自己手中有了权势,这些旧账新账她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贞岚虽说忍了一时,但在太医走后,她一个人在殿内,越想越是恼火;即便是不去指责荣辉,她也要让荣辉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恶劣的。 而这边的荣耀正在和萧沫玩的不亦乐乎,这里是萧沫的宫殿,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走动,所以他们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的玩耍。 “皇兄,我觉得你身边那个研磨的小宫女长得甚是水灵,改日借给皇弟我玩玩吧。”小小年纪的荣辉,这会躺在小宫女怀里,正享受着小宫女的按摩,好不快活。 “我的东西,便是皇弟的东西,我的人,便也是皇弟的人;皇弟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没必要还特地为此跑过来。”萧沫也靠在一名小宫女身上,两人行为几乎不分上下。 “那皇弟怎么好意思呢!据说皇兄身边的美人都是皇兄亲自挑选,皇弟怎好夺人所爱呢!”荣辉这会倒是有点君子之范了。 “女人不过如衣裳罢了,脱了这件,还有下一件;皇弟若不把旧人带走,皇兄我哪有机会找新人呢!”萧沫毕竟比荣辉大几岁,所以这会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风流之气,远比荣辉要老练多了。 此话一出,引来荣辉‘哈哈’一串大笑,“皇兄果然是机智过人,那皇弟可就不客气了。” 萧沫笑了笑,又舒服的靠近美人怀里,闭目享受美人的伺候。 这时一名小宫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脚步有点急促,“参见两位皇子。” “没看到本皇子和荣辉皇子正忙着嘛?滚出去!”萧沫面色一冷,怒斥道。 “回大皇子,是岚贵妃派人来找荣辉皇子,据说是有急事找荣辉皇子。”小宫人吓得唯唯诺诺的说道。 萧沫起身坐直了身体,荣辉听到是找自己的,也跟着坐了起来。 “我母妃可说了什么事?”荣辉心里有点慌了。每次贞岚找他,没一次是好事,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回荣辉皇子,贵妃只是传您速速过去一趟,并未说其它。” 荣辉转眼看向萧沫,正好两人对视了一眼,转眼他又对小宫人说道:“你先回去告诉我母妃,就说我在皇兄这里苦练功课,晚一些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这个……”小宫人有点怯怯的犹豫了一下,要知道,谁敢怠慢了贞岚的命令。 “你放心,出任何事有本皇子顶着,下去吧。”荣辉才懒得管宫人的处境,所以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小宫人无奈的看向萧沫求助,萧沫合计着,毕竟是自己身边的宫人,也不能过分难为他们,于是他给小宫人一个安心的点头,然后挥手示意他先退下。 在小宫人退下后,荣辉显然已经不能回到刚才的享受中,而是心事重重的琢磨着,贞岚找他的用意。 “皇弟,你真不打算去见贵妃娘娘吗?”萧沫看着他问道。 “准没好事,我懒得去。”荣辉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这么想;他虽叛逆,但还不至于跟自己的母亲撕破脸。 “我听说,贵妃娘娘今个一大早就召见了太医院的杨太医,而且这一见就是一个上午,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萧沫忧心忡忡的说道。 “皇兄,你说母妃不会是查到荣耀皇弟的病情了吧?”荣辉立马变得一脸紧张的说道。 “皇弟莫非还不知道吧!自从荣耀皇弟精神失常后,贵妃娘娘一直在暗中调查原因,近来似乎查出了线索,所以才会频频召见太医院的人,向来应该已经查出了眉目。” “那我该怎么办?要是让父皇知道是我害的荣耀皇弟这样,父皇一定不会绕过我的。”荣辉惶诚惶恐的跳了起来,一副心神不定的恐怕表情。 “皇弟,您先别紧张,说不定只是为了其它事;再说了,贵妃娘娘是你生母,哪有生母把自己儿子置之死地的,你还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萧沫安慰道。 “皇兄,你就别安慰我了;熟不知母妃最疼爱荣耀,她要是知道是我害的她心头肉如此,她还不得把我剁成肉酱才怪,我不能去。”荣辉胆怯的朝角落里躲。 “可是躲得了一时,也总不可能躲一辈子吧!”萧沫没辙了。 “皇兄,你天资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皇兄……”荣辉又来到萧沫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皇弟,瞧你这话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不管你呢!”萧沫握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正文 第354章 母子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荣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頂∮点∮小∮说,www23 萧沫充满机智的双眸,在眼底转动了几下,然后附在荣辉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荣辉一个劲点头,最后两人都露出一脸狡黠的笑意。 当荣辉来到岚菱殿时,他直接走进殿内,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胆怯,他直至贞岚面前说道:“母妃,听说您找儿臣?” 本来就一肚子,再加上荣辉没有及时来觐见,贞岚早就怒发冲冠;她冷厉的眸子抬起来看向荣辉,见他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给本宫跪下。”贞岚一脸冷沉的怒道。 果然不出所料,荣辉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幸好他是有备而来。荣辉闻言,也乖乖的跪了下来。 “不知儿臣所犯何错,母妃为何动这么大的气?”荣辉依旧是镇定自如的说道。 “你给本宫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贞岚将手中的一个纸包,狠狠的扔在他身上。 荣辉捡起地上的纸包,里面传来一股浓烈的药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包药,正是他给荣耀所下的那种要;果然,贞岚已经查出了荣耀的病情原因。 “一包药而已,母妃这是何意?”荣辉当然是装疯卖傻。 “一定要本宫说明这些药的作用,你才肯招认吗?”贞岚的脸色越加的冷凛。 “儿臣不明母妃的意思,而且儿臣也无可招认;如果母妃没有其它事,儿臣还有学业要赶,儿臣现行告退。”荣辉冷言冷语的说着,便故作要起身离开。 “放肆!”贞岚重重的拍着桌子,发出一声怒吼,“本宫不信今天就治不了你了。” “来人!”贞岚又仰头吩咐道:“把荣辉皇**里的宫人全部抓起来,本宫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母妃,眼下的局势,凡事您可要三思啊!别怪儿臣没有提醒您,小不忍则乱大谋。”荣辉心里有点紧张了,但是他还是稳住内心的不安,反倒对贞岚提起来警告。 贞岚双眸微缩了一下,一道冷凛的寒光从眼底洇上目光中;她真想怀疑,眼前这个警告她的孩子,真的是她亲生的嘛!她怎么可能教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你这是在警告本宫吗?”贞岚沉住气,冷冷的问道。 “母后误会了,儿臣的话是忠告。”荣辉见她怒发冲冠的样子,更加得意的扬起了嘴角。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母妃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贞岚又觉得可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居然跟她谈起了警告和忠告的意味。 “母妃靠的是机智,儿臣当然知道;但是有些事,往往不光是靠机智,机遇也很重要。” “照你这么说,你是遇上道高一丈的高人了?”贞岚嘴角微微一扬,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也不算是什么高人,但不得不承认,儿臣的机遇比荣耀皇弟要好。”荣辉洋洋得意的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荣耀的病情是你一手策划的?”贞岚的脸色又冷凛了下来。 “荣耀皇弟生性单纯,他注定不是成大事者;与其不能成就大业,倒不如活得自在点;免得哪天被人误认为是自己脚下的绊脚石,反而害了他。”荣辉理直气壮的说道。 贞岚气愤的不是荣辉的手段,而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手段卑劣,却还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错。 “这些都是你从哪学的,还是谁人教你的?”贞岚绝不相信荣辉是真的聪明到顾虑这么长远,所以幕后一定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儿臣传承了母妃的机智,母妃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荣辉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贞岚气的怒目圆瞪,看来想在荣辉嘴里套出有用的线索是不可能了;现在他的心都不在她这里,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娘娘……娘娘……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说!”贞岚怒目转向跑进来的小宫女身上,压制内心的盛怒,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奴婢刚从宣明殿打听到,说是皇上已经昏迷多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怕是……”小宫女急切的说道,说到最后,却又不敢再说下去。 “皇上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贞岚倒是表现的异常冷静。 “听说是跟郝妃娘娘迟迟没有回宫有关,具体奴婢也不清楚。” 贞岚半低着眸子,将神思掩在眼底;既然和郝若初没有回宫有关,显然是她安排的事情已经得逞了,不然萧瑾晟何至如此。 “母妃,郝娘娘出宫已有多日,这会一点消息没有,想来是回不来了;对于这个结果,母妃应该感到很满意才是。”荣辉却在这个时候又不以为然的开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贞岚冷眸瞟向荣辉。 “就在郝娘娘出宫的第二天,儿臣无意中在母妃后院听到一席不该听的话,内容貌似就是关于郝娘娘有去无回的话题,母妃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荣辉故作惊奇看着她。 “你——”贞岚眉头一皱,竟没想到她的秘密竟会被荣辉偷听了去;不过现在不能来硬的,否则荣辉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辉儿,你可是母妃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应该自己把握分寸知不知道?”贞岚起身走在荣辉面前,语气明显温和了不少。 “母妃放心,儿臣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儿臣心里清楚的很;当然,儿臣也有糊涂的时候,到时母妃可要时刻提醒儿臣,免得儿臣说漏了一句,最终害了母妃。” 贞岚感觉到了荣辉的危险性,他的话,绝对是在警告她。有这个把柄在荣辉手中,她恐怕再难翻身。 晚间,贞岚第一时间找来了赤刀。 因为时刻跟踪郝若初的行踪,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赤刀;今晚的见面,貌似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不出她所料,郝若初确实在途中遭遇刺杀,而且行刺者也顺利完成了任务。这个消息是她在下午通过飞鸽得知的消息。 “你确定她已经死了嘛?”贞岚冷冰冰的音声传来。 赤刀一身黑衣坐在贞岚身边,手里端着一盏茶,一副悠然自得的品尝着,完全忽略了贞岚严肃的态度。 “在我赶到现场查证时,只有一具赶车小宫人的尸体;据说郝妃和那名小宫女连人带马翻进了悬崖中,应该是必死无疑。”赤刀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去悬崖下查看过了?”贞岚听他说的这么坚定,难不成他还能去证实了。 “万丈深渊,娘娘如果有兴,我倒是不建议陪娘娘去走一趟。”赤刀充满兴味的眸子投向她。 既然是万丈深渊,掉下去显然是尸骨无存,贞岚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有,听说皇上因此昏迷不醒,不知你有何打算?” “眼下宫里没有得力的朝官把政,我认为是个钻空子的好时机。”赤刀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态度又显得很无谓。 “你联合的蒙族兵马到底可不可靠?别到时候给我来个倒打一耙,到那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贞岚发出严厉的警告。 赤刀嘴角微微一扬,转眼看着她说道:“娘娘手里不是也有资源嘛!何惧我手中这点蒙族小兵马。” 贞岚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我认识已不是一时两时,如今同床共枕都数不清次数了,有些事,又何必藏着掖着呢!”赤刀收回目光,说话的语气,显得更懒散了几分。 贞岚却丝毫没有松懈警惕,她双眸微缩了一下,厉声说道:“你居然偷看本宫的秘密。” 赤刀无谓一笑,“别说得这么难听,咱们都是拴在一条绳的蚂蚱,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又岂会乱说。” 既然秘密已经不是秘密,贞岚索性就挑明了说,反正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不瞒你说,如今新成立的刘夏城,便是从前被灭的贞齐国;那里只有区区千口人,都是我贞齐国的后代。当然,这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他们都收藏着大量兵器,也在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复国。” 赤刀低着眸子,将震惊的神色都掩在眼底,他只知道贞岚暗中有和外界联系,没想到她居然藏着这么强大的后盾。 “所以你想方设法的削减南北朝的得力战将,就是为了先搞垮南北朝的核心,然后再联合各国一起对南北朝举兵?”赤刀看着她,虽然是问话,但他明确的在证实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贞岚冲着他娇媚一笑,她起身来到赤刀面前,很自然的坐在赤刀腿上,长臂勾在他脖子上,妩媚的笑道:“说到这个想法,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恐怕还想不到这么长远。” “咱们也不过彼此彼此,说谢岂不是太生疏了。”赤刀也顺手把她揽在怀里。 正文 第355章 有没有消息?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庆祝一下即将到来的大计呢?”贞岚说着,玉手已经妖娆的游走在赤刀胸前,透过衣物伸了进去。▲∴頂▲∴点▲∴小▲∴说,23 “娘娘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宣明殿那边的消息吗?”赤刀无动于衷,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情趣。 “关心也不在于这一时。”贞岚妖娆的缠在他身上,勾魂般的音声在他耳边响起。 赤刀转眼看着她,仅隔厘米的距离,浑厚的声音也响起,“你确定一时就能满足吗?”他说着,还不忘用力宠爱那饱满的小白兔。 贞岚双眸半眯出迷离醉人的神色,红唇微微张合,她咬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那就一晚,两晚,直到本宫满足为止。” 赤刀即便再冷淡的兴致,也经不起她妖娆的诱-惑;他直接抱起她,直奔寝殿而去。 不大的寝殿内,弥漫着灼热的气息;贞岚在被狠狠的要过一次后,已经精疲力尽的瘫软在床榻上。 欲罢不能的赤刀,就像一头凶猛的饿狼,无休止的索取着欲-望中的魔念。但是这一次,是他最为反常的一次。 看着瘫软在床榻上的贞岚,他又翻身将她欺压在身下,动作粗鲁,很显然还没要够。 “住手,你给本宫快停下。”贞岚有点紧张的用力推着他;如果再被他像刚才那样折磨一次,她估计小命都没了。 赤刀在她的反应下,才用手臂支起身体,看着她说道:“怎么?一次就够了?” 贞岚浑身发软,又没有力气再去迎合他;被他这么一挑衅,自己多少拉不下面子。 “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宫?”贞岚语气带着点冷意,因为她从刚才的欢度中察觉到赤刀的反常。 他不再是像往常一样处处顾及着她的饥渴,时刻体贴配合着她的需要;而这次,他只有凶猛的索取,动作生硬又粗鲁,再无一丝温柔的情愫在其中。 她的意识中,感觉他有点像似在发泄什么。 “此话怎讲?”赤刀只是微微扬了一下嘴角,神色中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你刚才的表现,出卖了你的心事。”贞岚伸手用力的抚-摸在他肩上,每一下用力,都好像在警告着什么。 “憋了这么多天,难道还不允许我爆发一下嘛?”赤刀说着,双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游走在她如丝般的肌肤上。 “你发誓没骗本宫?”贞岚在身体沉沦之前,还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赤刀邪魅的勾着嘴角,深邃的眸子中噙着兴味,但又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深沉,但他没有留给贞岚去捕捉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己留下空隙回答贞岚的话,而是用自己娴熟的动作,征服了贞岚的怀疑。 “嗯……哦……” 一串诱人的嘤咛,瞬间将整座宫殿笼罩。 宣明殿内,萧瑾晟终于从昏迷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上,您醒了。”虎猫守在床榻边,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萧瑾晟支着手臂想起身,虎猫连忙帮他搀扶靠在床榻上,萧瑾晟虚弱的问道:“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已经是第六天了。”虎猫一脸凝重的说道。 “郝妃有无最新消息?”萧瑾晟虚弱无力的问道;在他的意识中,他始终不信郝若初真的遭遇不测了。 “皇上,据飞猫带人全力搜索,在一个悬崖边发现了郝妃娘娘的马车;初步断定郝妃娘娘应该摔进了悬崖中。但是经我们的人进山搜救,并未搜到郝妃娘娘,倒是找一名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宫女;幸好是挂在一颗树枝上,才幸免一死;不过因为伤势过重,现在尚未脱离危险。” “那名宫女现在人在何处?”萧瑾晟紧张的抓住他问道;要是心月还活着,那么不仅郝若初的下落能问清,说不定还能问出是谁人追杀她们。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暂且把她安排在宫外。” “不行!”萧瑾晟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外面的大夫朕不放心,想办法把她送回宫交给易呈墨医治,但先不能走漏风声。” 虎猫想了想,萧瑾晟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他点头道:“属下明白。” “还有,派人暗中去查清这件事,朕要不惜一切代价。”萧瑾晟厉目微缩,一道充满冷冽的肃杀之意从眼底洇上眼神中。 “属下遵命。”虎猫拱手重重的颔首说道。 萧瑾晟深深的舒了口气,隔了几秒后,他才将视线转向朝政中。 “近来朝中有无异动?” “除了薛子沐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出后,引来大军人心惶惶之外,眼下并没有特大波动;军中也基本都由赤刀将军和魏将军料理着,军心还算稳定。” “那个赤刀的身份有无进展?” 越是出色的人,越是引起别人去挖掘,所以萧瑾晟一直怀疑赤刀的来历;原本是想暗查他的底细,却发现他的身份一片空白,这才让他决心要去查清他的来历。 “此人不仅行踪来无影去无踪,且还时常出没岚菱殿的后院,属下觉得十分可疑。” 一个行踪不明的男人时常出没自己的后宫,萧瑾晟的面子多少挂不住;而且他知道,赤刀是荣辉的老师,出现在岚菱殿也属正常。 “控制他手中的兵力,包括那个魏从;朕怀疑他们没一个好人。” 虎猫又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一蹙,脸上出现一丝为难的表情。 萧瑾晟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朕不想错过任何跟我朝有关的消息。”萧瑾晟显得有点倦怠的靠在床榻上。 “西南有个刘夏城,早在三年前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小国度,不知皇上可还记得这件事?” 萧瑾晟稍微想了一下,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朕不仅记得,且朕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朕是反对他们的行为,并发兵警告过他们;后来是因为他们答应每年交个我们相应的兵器和战马,所以朕才将此事一直吊着没有做出决定。怎么?你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萧瑾晟将不明的目光投向虎猫;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虎猫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那个被人遗忘的小地方。 “据属下所知,近来那个刘夏城不太安稳;而且有人亲眼目睹他们在深夜操控兵马进城,城里原本上千口人,如今已经大幅度增升。属下担心他们对我们的施压怀恨在心,从而意图对我朝不利。” 萧瑾晟却丝毫不担心,而是嗤之一声冷嘲,然后道:“就凭他区区几千口人,他们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皇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况且眼下对我朝虎视眈眈的何止刘夏城,北边的蒙族,东面的辽人,哪个不是坐等渔翁得利。所以我们应该先做好万全之备才行。”虎猫担心的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萧瑾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这样,你去调动一些得力人马,看看能否潜入刘夏城内,务必要把他们的意图查个水落石出。” “属下这就去办。”虎猫这才放心的领命退下。 萧瑾晟靠在床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江山即将面临一场险境,可他却不敢奢望太多,只求在他有生之年,能稳定这座江业。 郝若初在几天的休养下,伤势终于有所好转;他们每天步行十里,有时候碰到好的风景,体力充足下,也会多走一点。 男子告诉她,为了避免再遭人追杀,他们只能选择走偏僻的山路;只是条件要艰难一点。 比起再遭遇追杀,郝若初当然选择艰难一点的路途。 她是路盲,而且对所在的地方丝毫没有熟悉感,所以她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皇宫。男子也不告诉她路程,只答应她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到该去的地方。 高山下,流水旁,景色优美,天气晴朗—— 郝若初走了一天,实在是有点累了。这会她的脚步已经明显跟不上把她撂下老远的男子,她停下来,疲惫的喘了口气。 “喂——”郝若初用力的喊了一声。 前面的男子闻音后停下来回头看着她,郝若初又抬起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不然我们这是要走到何年何月?”走到他面前,郝若初哭丧个脸说道。 要是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就罢了,可她这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哪,却偏偏不知道那个目的地的方向;而且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回去处理,她不能就这样消耗大把大把的时间。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行?”男子还是刻薄的开口。 “什么意思?”郝若初眉头一蹙,她现在要回去,跟她有没有自信有关系吗? “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难道就没有人会来搜救你吗?” 郝若初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指这个;不过他貌似说的也有道理。眼下她已经失踪多日,萧瑾晟不可能一点都不关注她的行踪。所以在得知她出事后,他一定会派人来搜救她。 正文 第356章 虎毒不食子 怀着这样的心理,郝若初心急如焚的情绪也就稍微缓解了不少;她一边赶路,一边等待萧瑾晟的救援,只是希望一切能速度一点。∽↗頂∽↗点∽↗小∽↗说,23 皇宫—— 萧沫和荣辉正在专心的读书,其实认真学习起来的他们,也非常的专心。 许是坐的久了,萧沫放下手中的笔,懒懒的升了个懒腰。 “哎呦~累死我了。”萧沫小拳头敲在肩膀上,样子烦厌急了。 荣辉这也才从聚精会神中收回心思,放下笔,他也敲了敲肩膀。 “皇弟,你最近好像特别专心读书。怎么?不会是挨贵妃娘娘教训了吧?”萧沫凑在荣辉身边,兴味十足的笑道。 荣辉冷嗤了一声,“她才不会管我呢!况且现在我抓着她的把柄,她可不敢轻易教训我。” “哦?”萧沫好奇的说道:“什么把柄,居然连堂堂贵妃都要敬你三分?” “这个是秘密,不可泄露。”荣辉一副洋洋得意的说道。 荣辉越是搞得神秘兮兮的样子,萧沫越加好奇;更何况是有关于贞岚的秘密,就算是想方设法,他也要刨根问底。 “切,有什么好神秘的,我还不稀罕呢。”萧沫头一昂,索性来个激将法试试。 荣辉只是笑了笑,显然是不吃他这一套。 萧沫见状,看来得换个法子,于是他起身又道:“我去趟茅房,皇弟先自己写吧。” 荣辉没答话,在萧沫走后,他又拿起笔来,进入专心的学习中。 萧沫藏在门口窥视着殿内的荣辉,他好奇,荣辉到底抓住了贞岚什么把柄,居然让贞岚都忍让着他。 “皇弟,我回来了。” 约莫一刻钟后,萧沫一蹦一跳的回来了。 荣辉还在认真学习,被他这么一打岔,完全没了心思。 “皇兄再不回来,皇弟可要带人去扒茅坑了。”荣辉收拾起桌子上的书本,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走,累了一天,也该去消遣消遣了。”萧沫伸出胳膊搭在荣辉肩膀上。 “皇兄今晚又安排什么新颖的节目啊?”荣辉开心的转眼看着他。 “去了就知道了。”萧沫神秘兮兮的说道。 兄弟二人并肩离开了学堂。直到晚间,才在奢华的大殿内看到他们。 远远便听到殿内传来美妙的歌舞声,再靠近一点,便是女子悦耳的嬉笑声。 殿内的场面,更是热情洋溢。 兄弟俩都靠在美女怀里,享受着美人送来的水果和点心,堂下还有舞姬正在翩翩起舞,此景,好不令人享受。 一曲歌舞落幕,殿内总算是恢复了一会安静;萧沫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总不能一直这么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 “参见两位皇子。”舞姬刚退下,一名小宫人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本皇子不记得有传膳?”萧沫冷冰冰的问道。 “回大皇子,奴才不是来送膳的。奴才是奉贵妃娘娘之命,给荣辉皇子送补膳的。”小宫人颔首说道。 “原来是贵妃娘娘关心皇弟,真是令人羡慕。那就呈上来吧。”萧沫坐直身体,也表现出一脸羡慕之意。 荣辉却不惊也不喜,他只是一心盘算着,他这位母亲对他的态度,那是大有改变。 “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萧沫好奇的伸头过来看了看。 “皇兄要是喜欢,就送给皇兄享用吧,反正我也不饿。”荣辉把小碗推在萧沫面前,这会他倒是摆起架子了。 “那怎么能行呢!”萧沫连忙又把碗推回去,“这可是贵妃娘娘特地为皇弟你送来的,万一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这碗补膳是被我享用了,指不定要我还多少回去呢!我可不敢。” 萧沫故作出一副胆怯的样子,说完还连连摆手。 “不过是碗补膳而已,没那么夸张。”荣辉笑着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可终究不是自个的东西,吃了也不安心啊!”萧沫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就撤下去吧,回去替本皇子谢过母妃。”荣辉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 “皇弟,这么好的补膳,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况且又是贵妃娘娘所赐,你这样貌似不太好吧。”萧沫劝道。 “是呀荣辉皇子,贵妃娘娘可是交代了,一定要拿着送来的碗回去,而且一定要是空碗。”小宫人可怜兮兮的说道。 “算了算了,我喝就是了。”荣辉有点不耐烦了,他端起小碗,原本已经送到了嘴边,忽然又莫名的停顿了下来。 萧沫紧张的看着他,差点在碗送到他嘴边时,发出制止,不过荣辉的动作显然是先了他一步。 “美人,你今晚伺候本皇子辛苦,这碗补膳就赏赐给你了。”荣辉把小碗递给身边的美人。 此女子年纪也不大,见状当然是开心不已,不过她还是扭扭捏捏的说道:“这么贵重的食物,奴婢怎敢使用。” “赏给你就赏给你了,有什么敢不敢的,快吃!”荣辉本来就不耐烦,这会语气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那奴婢就谢荣辉皇子恩典了。”她说着,便随手接过那晚粥,然后羞答答的吃了起来。 刚下腹几口,女子突然瞪着双目,手里的小碗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原本没太在意她的荣辉,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在场的人都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浑身抽搐。 “啊——” 有人被吓得尖叫起来,有人吓得躲的远远的,就连荣辉都吓得双腿发软,完全只靠挪动远离那个女子。 萧沫也表现出惊吓的样子,他还不忘把地方狼狈的荣辉搀扶起来。 最后,那么女子在抽搐下,到底不起。 “啊——”在此的小宫女都吓得抱头跑了出去。 “来人,把她们都给本皇子关系来,此事万不可传出去。”萧沫在理智下,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 “喏。”小宫人在惊吓中,颔首匆匆的退了下去。 萧沫故意设计诬陷贞岚想对荣辉杀人灭口,为了套问出荣辉到底抓着贞岚什么把柄。 “杀了他,杀了他……”荣辉一脸恐惧的指着送膳食来的小宫人,脚步连连后退在萧沫怀里。 “皇弟,你先冷静点,这件事一定是误会。”萧沫扶着他,尽量控制他激动的情绪。 “不是误会,绝对不是误会;一定是母妃派他来杀我的,一定是。”荣辉双手紧攥,边说边摇头,一对双眸充血,情绪越加的失控。 萧沫闻言,脸色被吓得刷白,他在殿内看了看,好在是没什么人,他又压低音声在荣辉耳边说道:“皇弟,此话切不可乱说,万一被人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大皇子饶命,荣辉皇子饶命,奴才只是奉命办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送膳食的小宫人吓得惶恐不安的匍匐在地上。 “你确定这碗膳食是贵妃娘娘命你送来的?路上可会被人动过手脚?”萧沫一脸冷沉的对小宫人问道。 “回大皇子,奴才从贵妃娘娘手里接过这碗膳食,便直奔此处,途中并未遇到任何人。”小宫人吓得满头大汗。 萧沫的小眉头一蹙,他看了眼还浑身颤抖的荣辉,似乎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这件事,万不可传出去;如果你胆敢泄露半句,本皇子卸了你的脑袋!”萧沫厉声警告道。 “奴才什么都不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小宫人兢兢战战的连连磕头。 “还不快滚!”萧沫又怒道。 小宫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现在殿内只剩下萧沫和荣辉两个人,看着荣辉惊魂未定的样子,他拉着荣辉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荣辉被他一动,又吓得惊魂一颤的看向他。萧沫流露出一丝疼爱,“皇弟,我们先坐下来慢慢分析。” “皇兄,一定是母妃要杀我,一定是。”刚坐下,荣辉情绪又激动的抓着萧沫说道。 “皇弟,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况且贵妃娘娘是你亲生母亲,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想贵妃娘娘不会这么狠心的。”萧沫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哼!”荣辉却冷嗤了一声,眼神中洇上一丝狠戾,“我才不信她会顾及什么母子情分,为了她那个宝贝荣耀,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荣辉因为对荣耀的嫉妒,对贞岚可谓已经是恨之入骨。 “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她所出,我总觉得她不至于将你置于死地。”萧沫蹙着眉头,还是有点不相信。 荣辉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皇兄是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抓着她的把柄,恐怕她早就对我下毒手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藏着什么秘密,但再大的秘密也不能改变你们之间的母子关系,我看一定是皇弟受惊过度,所以想多了。”萧沫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荣辉看了萧沫一眼,他何尝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事实就在眼前,死神也刚跟他擦肩而过,他怎能不处处谨慎。 “不满皇兄,其实母妃早就知道荣耀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对他下了药;当时要不是我利用得知母妃的秘密恐吓她,怕是早已经被母妃交个父皇处死了。” 正文 第357章 出事了 “皇弟是说,贵妃娘娘已经知道是你把荣耀皇弟害的疯疯癫癫?”萧沫一脸惊愕的说道。》頂點小說,23 “母妃不仅知道了真相,而且还查明了我用的是那种药,所以她才会对我怀恨在心。”荣辉充满恨意的双眸微缩出一道狠戾的寒光。 那种来心底深处的恨,在一个几岁孩子身上,着实很难见到被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皇弟,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实在不行,我们要不就去汇报给父皇吧?”萧沫思索了一下,有点拿不定注意了。 “不行!”荣辉紧张的抓住他,“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父皇知道,否则我害荣耀的事,肯定会被抖出来的。” “可如果我们不上报的话,类似事件如果再发生我们该怎么办?”萧沫担心的说道。 荣辉想了一下,也想不到好的对策,但是他还是不甘心的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皇弟,你可不能乱来。要知道贵妃娘娘在宫里的势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动摇的;虽说你们有母子之情,但你也要先考虑自身安危才是。” 荣辉不语,只是心里不服这口气,萧沫见他不说话,于是又道:“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抓着贵妃娘娘的把柄,只要你活着一天,便是贵妃娘娘的一块心病;要我说,咱们还是汇报父皇最安全。” “既然我是她一块心病,那么我就要把这块心病扩散,我非要她病的痛不欲生不可。”荣辉恶狠狠的说道。 贞岚想毒杀他,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她的秘密,所以想杀他灭口;既然她这么害怕秘密泄露出去,那他就把这个秘密捅破。只要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看她怎么灭口。 “扩散?”萧沫一脸不明的看着他。 “皇兄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抓住母妃什么把柄嘛,我现在就告诉你。”荣辉计划着把这个秘密告诉萧沫,万一他真的遭遇不测,起码还有个人可以替他报仇。 萧沫惊愕的看着他,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兄弟两坐在软榻上。 “皇兄恐怕还不知道,父皇已经昏迷多日的事吧?” “什么!父皇昏迷了?”萧沫惊讶的说道。 荣辉将萧槿晟昏迷的原因告诉萧沫,然后将偷听到的秘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萧沫。 萧沫终于如愿以偿的得知了贞岚的秘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贞岚的手段远比他想象中要狠辣;所以他帮荣辉出主意对贞岚进行报复。 这晚,荣辉特地来到岚菱殿给贞岚请安;而且还主动留下来用了晚膳。 晚膳后,荣辉提出陪贞岚下棋,贞岚也没做多想,母子俩便坐在软榻上进入棋战中。 不知不觉,夜似乎深了;贞岚觉得荣辉今晚的行为有点反常,渐渐地,她从棋战中收回聚精会神的神思。 “辉儿,夜深了,要不今晚就到这吧。”贞岚有点累了,所以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母妃可是累了?”荣辉关心的问道。 “近日忙着照顾你父皇,确实没怎么休息好。”贞岚脸色流露出一丝倦怠。 “不知父皇龙体可好些了?” “许是年纪大了,都是些老毛病,没什么大碍。”贞岚随口应付了一句。 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可以算是大嘛!荣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名小宫人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母妃,夜深了,您喝点安神粥准备就寝吧。”荣辉说道。 “母妃没有晚食的习惯,辉儿自己用吧。”贞岚确实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母妃就不想知道儿臣为您准备了什么晚膳吗?”荣辉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贞岚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原本只是怀疑他行为反常,这会不该说是怀疑,应该说他就比平时反常。 “还不快端上来。”荣辉见她不语,转眼对小宫人冷言说道。 小宫人将两碗粥端上来,荣辉接过其中一碗,递在贞岚面前,“母妃尝尝,看儿臣特意为您准备的粥合不合胃口。” 这碗粥,其实是和那天有毒的粥采用的一模一样的做法,荣辉就是要试探一下贞岚的反应。 贞岚为了应付荣辉早点回去,于是接过他递来的小碗,拿起勺子盛了一口,但在送到嘴边时,她却停了下来。 因为荣辉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怪怪的眼神,看的她浑身有点发毛。 “辉儿,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还是你喝吧。”贞岚又把碗递给他。 荣辉心里一冷,果然还是漏出了破绽;贞岚肯定是怀疑到他会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她,所以不敢喝。 “母妃莫不会担心儿臣给您下毒吧?”荣辉索性就直接说出来。 贞岚面色一沉,手上微微颤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瞟了眼手中的粥;荣辉若不说,她倒是没想到这点。 “辉儿,母妃知道你对母妃心存怨尤,但在母妃心里,你永远都是母妃的儿子,即便是这碗粥里有毒,母妃也不会怪你。”贞岚希望用自己慈爱的一面,也感化荣辉已经被玷污的心灵。 “母妃如果实在不放心,还是别勉强了。因为儿臣也给荣耀皇弟送去了一碗,以荣耀皇弟的性子,这会应该已经吃过了。”荣辉却丝毫不为所动。 “难道你想置你皇弟于死地?”贞岚放下碗,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母妃都能置儿臣于死地,儿臣为何不能置他于死地?”荣辉冷着一张小脸,他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不次于贞岚。 “你——”贞岚眉头一皱,气的怒目圆瞪;看着荣辉倔强的样子,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令他这般憎恨自己。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荣耀皇子出事了……” 贞岚的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殿外突然传来宫人的叫喊声,听到是关于荣耀,她更加紧张的起身冲了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荣耀皇子他怎么了?”贞岚抓住跑进来的小宫女,紧张的问道。 “回娘娘,荣耀皇子……他……他……他中毒了。”小宫女哭哭啼啼的说道。 “什么!”贞岚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浑身无力的她,只能靠着小宫女的搀扶支撑着。 “娘娘……”小宫女扶着她,一脸担心。 贞岚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这时正好荣辉也走了过来;得知荣耀出事,他竟然跟个没事人似得。 “荣耀,你居然真敢对你亲弟弟下毒手,本宫今天非把你送去交给你父皇处置不可。”贞岚怒发冲冠,话毕,她抓着荣辉的胳膊,就欲要往外走。 “儿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想到前几天,母妃不是也用过同样的手段想置儿臣于死地嘛!”荣辉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贞岚眉头一皱,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母妃就别装了,此次只是儿臣给母妃一个提醒,如若还有下次……” 荣辉话还没说完,殿外又传来宫人的叫喊声,只见一名小宫人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边还喊道:“娘娘……不好了……荣耀皇子没气了。” 贞岚一脸不可思议,脚步连连后跌了几步,靠在小宫女怀里,神色呆滞。 “这……这……这不可能……我明明只是在那碗粥里放了点泻药,怎么可能死人呢!”荣辉也吓得不轻,他连连摇头,神色恐惧。 他原本是想来试探贞岚之前,顺便再吓唬吓唬她,好让她知道点厉害;所以他派人在荣耀的粥里下了点泻药,然后让人误报是中毒,为的就是吓唬贞岚。 可是事实怎么变成真的中毒了呢,而且荣耀已经死了。这下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毒杀亲兄弟的罪名了。 荣辉因为荣耀的死,吓得是魂不守舍;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人都不见。 萧沫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到荣辉的住处。 “咚咚咚——”萧沫在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答,萧沫又敲了两下,“皇弟,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说着,萧沫推门进去,只见荣辉一个人窝在软榻上的角落里,抱着双膝,浑身貌似还在发抖。 “皇弟,你没事吧?”萧沫走到他身边坐下。 “皇兄,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呀!”荣辉抓着萧沫的胳膊,一副惊魂未定的说道。 “皇弟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帮你的;但你先要把事情经过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出主意。”萧沫安慰道。 “好好好。”荣辉连连点头,然后将在发生的事情经过都告诉萧沫。 “皇弟现在是担心贵妃娘娘把你交给父皇处置?”萧沫得知详情后,也大致分析出了荣辉的担心。 “母妃当时就要把我押去给父皇处置,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没有想杀死荣耀皇弟。”荣辉越说情绪越是激动,甚至因为心理脆弱,他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皇弟,你先冷静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你说没有害死小皇弟,恐怕也没有人相信;紧要关头,我们应该想办法脱身才对。”萧沫显得异常的冷静自持。 正文 第358章 她回来了 “皇兄,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荣辉抓着萧沫,一副无助的看着他。 萧沫机灵的眸子转悠了一下,“眼下只有死不承认。” “这能行吗?”荣辉眉头一蹙,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 “你只要记住,那碗粥是贵妃娘娘赏赐给你的,但是你心疼荣耀,然后就派人把粥送给了荣耀,这样不就行了。”萧沫凑在他耳边低声的说道。 荣辉思索了一下,他现在是六神无主,对于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已经是欣喜若狂了。 荣耀身中的毒,正是和那晚送去给荣辉服用粥里的毒药是一致的。 贞岚冷静下来,封锁了荣耀中毒身亡的消息。现在事实已经改变不了,她就算再恨荣辉,也不能把他送上绝路,否则她这辈子再无指望。 而且荣辉手里攥着她的把柄,还有证人帮他证明,她确实意图想毒杀他,而且毒药和荣耀身中的剧毒是一样的。 荣辉扬言说,只要她跟萧槿晟说是他害死了荣耀,他不仅揭穿她的秘密,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道。 贞岚也终于明白了荣辉这句话的意思。 宣明殿—— 萧瑾晟因为身体虚弱,依旧还是卧床休养;殿内贞岚身着素衣,头上也没有任何发饰,独自跪在萧瑾晟床榻前,讲述了荣耀误食毒药的经过。 萧瑾晟靠在床榻上,闭目感受着内心的心痛,他明明知道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离去,可他却没有精力再去挽回。 “你是罪该万死,但朕不想杀你;念在我们这么多年都对彼此念念不忘的份上,你去岚菱殿思过三年;岚菱殿其它人,一律处死为荣耀陪葬。”殿内安静了许久,萧瑾晟才开口悠悠的说道。 这个决定,也算是他弥补了对贞岚这么多年的愧疚;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如释重担。 贞岚怅然一笑,虽然自己对荣耀的死有直接关系,但她没想到,萧瑾晟一开口就是三年;她苦苦等了他那么多年,陪了他那么多年,一切都敌不过一个小小瑕疵。 到底是因为她罪该万死,还是他们之间的情意不够坚固。 在虎猫带人的日夜搜寻下,总算是确定了郝若初还生还的消息。心月的及时苏醒,也证实了她们确实遭人追杀。而且追杀她们的人,也是受人指使;至于这个指使的人,心月不敢妄加猜测,所以只告知是相当有权势的人指使。 萧瑾晟得知郝若初安然无恙的消息后,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几天内便回到朝政中。 刚下了早朝的萧瑾晟,今天的气色异常的好;不远处一名小宫人行色匆匆的朝他这边跑过来,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却还敢如此不懂礼数,要么就是要紧事,要么就是好事。 “皇上……皇上……好消息,好消息……”小宫人跑到他面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看的一旁的万福刚想上去训斥,但萧瑾晟挥手制止了他。 小宫人大口喘了几下,又接着道:“皇上,好消息,郝妃娘娘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谁回来了?”萧瑾晟激动的抓着小宫人的胳膊,一双星眸中充满了紧张和激动。 “回皇上,是郝妃娘娘,是郝妃娘娘回来了。”小宫人感觉胳膊快要被他捏碎了,所以表情非常苦不堪言。 “太好了,太好了。”萧瑾晟松开他,一时开心的不知道如好是好。 郝若初在没有办法下,只能和那个陌生男子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的把她送回来了。早知道这样,她就早点说明自己的身份了。 宣明殿内,萧瑾晟拥着郝若初躺在床榻上,重温后的彼此,慵懒的依偎着,享受着彼此给予的温柔,感受着这些时间的思念之情。 “初儿,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朕是怎么过来的吗?”萧瑾晟温柔的拨弄着她的发丝,轻轻的说道。 “知道。”郝若初一脸幸福之意的扬起了嘴角。 萧瑾晟把她稍微挪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她居然丝毫都没有考虑,就给出这么一个坚定的答案。 “皇上近来休养的不错,身体都硬朗了不少。”郝若初只是笑着说道。 “你是变向的夸赞朕刚才表现的不错?”萧瑾晟眉头一扬,露出一脸玩味的笑意。 “讨厌。”郝若初娇羞的把脸藏在他怀里。 萧瑾晟把她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侬我侬了一会,萧瑾晟又收起了邪魅的兴致。 “对了,朕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萧瑾晟恢复往常认真的表情。 郝若初也坐直了身体,轻轻点了点头。 “朕再三考虑过了,朕要还你母仪天下的名位,并在朕有生之年里,无人有权废后,包括朕。”萧瑾晟更加严肃的说道。 他原本认为这个国母会是亏欠贞岚的,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对贞岚没有任何寄望,郝若初或许才是那个注定陪他生生世世的女人。 当然,他也非常愿意有她相陪。 “臣妾听说异国近来时常出现侵犯我朝的事件,眼下军情又不大稳定,关于封后的事,还是先缓缓吧。”郝若初已经拿定了国后的位置,所以她不急于一时。 “政务方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后后宫少不了要你费心。” “能为皇上分忧,也是臣妾福分。” 萧瑾晟宠溺的摸着她的脸庞,两人又难舍难分的拥在一起。 被禁足思过中的贞岚,有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失去荣耀的悲痛中。同时也为自己感到痛心。原本想**出两个出色的儿子,却没想到他们竟会自相残杀。 郝若初从萧沫口中得知了关于她不再那段时间里,宫里发生的一切。 这日的午后,她决定前去和贞岚会个面。如果让她看到一个在她心里已死了的人,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岚菱殿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偌大的宫殿,来去见不到几个宫人。 “娘娘……娘娘……”留在岚菱殿伺候的一名小宫女走到贞岚身边轻轻的提醒了两声。 贞岚坐在窗前的一个藤椅上,神色呆滞的盯着窗外的景色,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废。 许是听到宫女的声音,也许是听到了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她收回目光,将目光转向小宫女,却无意中先看到了郝若初在面前站着。 她的双眸突然圆瞪,目光中洇上明显可见的愕然,甚至是不可思议。 “你……你……”贞岚颤抖的手指着她,依旧没有从不可思议中缓解过来;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你先下去吧,本宫跟贵妃娘娘单独聊会。”郝若初走上来两步,冷冰冰的对一旁的小宫女说道。 小宫女颔首退了出去,贞岚的情绪也终于压制了下来,因为她看的很真切,郝若初真的还毫发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还活得比她更出色,更高尚。 “你居然还活着。”贞岚目露凶光的看着她。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吧!”郝若初淡然一笑;然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是我太大意了,居然轻信了那群窝囊废。”贞岚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是你大意,是你把别人的生命想的太脆弱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你没那么幸运。”贞岚胸有成竹的说道。 “可惜你没机会了。”郝若初眉头一扬,表情冷傲而威仪。 贞岚双眸微缩出一道冷凛的寒光,双手紧扣在掌心,她恨不得一掌劈过去,就此了结了眼前这个障碍。 “贵妃娘娘先别生气,臣妾今天来,不是给娘娘添堵的;而是有件事想告知娘娘,想必娘娘得知后,一定会很震惊。” “有话快说,本宫没时间听你废话。” “娘娘气色不佳,莫非是还不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郝若初说到这里,她稍微顿了一下,并看了贞岚一眼,见她低垂着眸子,显然是说到了她的痛处。 于是郝若初又接着说道:“也难怪,世间最痛莫过于亲眼看着最亲的人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更何况贵妃娘娘面临膝下子嗣互残的局面,即便换做任何人,恐怕也接受不了。” 贞岚怒目瞪着郝若初,她何止是来给她添堵,分明就是来给她伤口撒盐的。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本宫不知道。你故意用萧沫引诱辉儿,然后在辉儿面前挑拨他跟本宫的关系,你好卑鄙啊郝若初!”贞岚一脸冷若冰霜的怒道。 郝若初却不以为然的一笑,“贵妃娘娘果然是聪明,区区不到一个月,便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只可惜缺少一个相信的人。不过不要紧,臣妾很乐意倾听。” 看着怒发冲冠的贞岚,郝若初才感觉到一丝解气的滋味,但是这些还远远不过瘾。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本宫忍让你也只是暂时的。而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迟早会现于众目睽睽,鹿死谁手,现在还言之过早。”贞岚眉目一挑,挑衅味十足。 正文 第359章 赤刀相救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了。∈♀頂點小說,www23”郝若初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始终扬着嘴角那抹深沉的笑意。 贞岚狠狠瞥了郝若初一眼,她之所以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是因为她还在等外边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复国计划便能开启了。 郝若初起身,又像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事,臣妾差点给忘了。关于荣耀皇子的死因,贵妃娘娘确实误会荣辉皇子了。他确实没有毒害荣耀,只是他派人给荣耀送去的粥里,被人动了手脚,而他最终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你说什么?”贞岚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又露出震惊的表情。 “娘娘别激动,这些只是其中一点而已。”郝若初嘴角那抹兴味佻达的笑意有加深了几分。 “郝若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宫杀了你!”贞岚伸手掐住郝若初的脖颈,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郝若初只是感觉喉咙一紧,呼吸已经不受控制。让她更震惊的是,贞岚居然会武功。 “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荣耀一直认定是本宫要毒杀他的那碗粥,也是你设计派人送去的吧?”贞岚在下手的关键时刻又松了手,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她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郝若初并没有因此感到畏惧,“那又怎样,在荣耀眼里,你才是那个处心积虑要杀害他的人。” 贞岚双手又一紧,怒目充血的瞪着郝若初;她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却栽在自己儿子手里,甚至还打了一个儿子的性命。 她内心的惊滔怒浪,一紧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的掐在郝若初脖颈的手,已经渐渐的用力,郝若初也面色发白,呼吸困难,仿佛只要贞岚再稍微用力,她便会就此断了气息。 最后的意识中,她告诉自己不能死,所以她双手开始摸索可以帮助自己脱身的东西;但是她手刚动一下,贞岚便出手制止了她。 贞岚的动作不是一般的敏捷,根本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应付。 贞岚嗜血的眸子微缩了一下,杀意从眼底浓浓涌出;她正准备手上用力了结郝若初的性命,突然一道黑影飞速而来。 “嗖!”的一声,一个暗器飞了过来,贞岚身体微微朝后一昂,暗器从她和郝若初中间飞过,重重的盯在屏风上。 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动作敏锐,那枚暗器肯定是打中在她头上;这个用暗器的人,显然是想奔着要她的命来的。 所以她松开郝若初,纵身朝暗器飞来的方向而去;恰好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口跳了进来,来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 在宫里,恐怕只有赤刀会有这样的打扮。即便如此,贞岚还是步步紧逼的追着赤刀出招,而去招招狠辣。 赤刀被她逼的只能接应她的招数,但是并没有出招。 “够了!”赤刀见她不肯罢休,索性直接控制住她的手,发出一声怒斥。 “你居然敢私闯本宫的宫殿,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贞岚怒目恶狠狠的瞪着他。 一来她是想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二来她是不满赤刀出现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出现,郝若初这会已经是一具尸首躺在地上了。 “娘娘赎罪,微臣并非有意擅闯娘娘宫殿;微臣是为了汇报荣辉皇子的近期学业,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赤刀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恭敬的拱手说道。 这个理由面前说的过去,贞岚从眼底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心里虽然不甘,但只能算她命大。 “既然贵妃娘娘有客人,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郝若初在心有余悸中找到借口离开,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 贞岚没有阻拦,只是目送着她离开;心里的盛怒丝毫不减半分。 “你是故意选那个时候出现的?”贞岚又将冷眸转向赤刀。 “只是巧合。”赤刀冷冷的道。 “你最好能在短期内做出点实际行动让我看到,否则本宫不会再轻信你的花言巧语。”贞岚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警告。 在这么多事情后,她已经不敢再轻信任何人。 “你在忍耐几天,我已经联络好刘夏城那边,只要时机成熟,他们随时可以对这里举兵。” “那蒙族那边是否愿意出力自助咱们。” “当然,据我所知,蒙族已经调动了五万精兵在边境,只要刘夏城一有动静,他们便直击这里。” “我一定要踏平这座皇宫,否则我誓不为人。”贞岚一掌狠狠的打在木柱上,木柱‘砰’的一声,瞬间折为两截。 赤刀窥视了她一眼,他收回目光的瞬间,将异样的神思掩于眼底。 郝若初从惊魂未定中离开后,一路上都找不到方向;走了半天,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岚菱殿内。 想要在岚菱殿找个宫人问路都成了难题,就在她四处张望时,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居然是那个赤刀。 “赤将军……”郝若初走近后,唤了一声;说到救命恩人,刚才还真是多亏了赤刀及时出现。 赤刀循音看去,眉头一皱,心想着,她怎么还在这;他下意识的朝贞岚所在的宫殿瞟了一眼,千万别再被她发现才好。 为了安全起见,赤刀故作没听到她的叫喊,而是迈着箭步,把郝若初带引到安全的方位。 “娘娘怎么还在这?”赤刀走近后,不明的皱眉问道。 “刚才多亏了赤将军出手相救,否则本宫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赤将军道谢。” “娘娘言重了,微臣只是凑巧撞见,并非特意前来救驾,所以娘娘不必客气。”赤刀的态度异常的冷漠。 郝若初抿了抿嘴角,还是温婉的说道:“不管怎样,你救本宫一命,本宫虽然不能以命抵命,但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本宫能做到,赤将军大可开口。” “既然娘娘这么说,那微臣便把这个条件先寄存在娘娘这里,待微臣需要时,自然会向娘娘提及。”有个这么好的条件,赤刀当然不会放过。 “这样也好,那本宫就安心了。”郝若初总算是觉得还了这个人情。 “此地不宜久留,娘娘还是早点回去吧。”赤刀提醒道。他搞不懂,刚从死神手中逃出来,她居然还不赶紧离开,难道就是为了等他还人情。 “多谢赤将军提醒,那咱们就此别过。”郝若初心情已经好多了,而且在和赤刀的几次接触下,她并没有因为赤刀的冷漠而排斥他,反倒觉得他身上有种说明的亲切感。 隐约中,他似乎很像她脑海中一个人,可她又怎么都想不起像谁。 “告辞。”赤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欲要离开。 “哎~”郝若初突然‘哎’了一声,因为发现他腰间露出一块别致的玉佩,而且看着非常眼熟。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起拿过来看看,但是赤刀却非常警惕的避开了她的手,而且退后了一大步。 “赤大人别误会,本宫只是觉得那块玉佩非常漂亮,别无其他想法。”郝若初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娘娘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先告退了。”赤刀的神色有点紧张,甚至没等郝若初开口,他已经匆促的离开。 郝若初察觉到他的形色不太对劲,刚才对那块玉佩的保护欲也非常的强,可想那块玉佩对他一定很重要;可越想那块玉佩,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似得。 萧沫自从郝若初回宫以后,时常陪在她身边,跟她说说宫里最近的近况,以及他利用荣耀对付贞岚的计划。 郝若初不得不承认,萧沫绝对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进入烦躁的夏季,朗庭是选择闲聊家常的最好地段;母子俩正聊得其乐融融,不远处一名小宫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萧瑾晟身边的人,只是这么匆忙,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宫人走近后,压低着音声,一脸凝重又焦急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郝若初的第一预感也非常不好。 “刘夏城昨夜开始对我朝发起进攻,这会数万兵马已经进入我南北朝境地。皇上得知消息,连夜派大军前去镇压;可不想大军在半途中便失去了联络,今日午时才得知,是派出去的大军是一批叛党;现在我军是损失惨重,军营中更是无一得力战将,皇上正准备要御驾亲征呢!”小宫人越说越着急的样子。 “什么!” 郝若初震惊的站了起来,只是对付一个小国家便要萧瑾晟御驾亲征,要是让其它国家得知他们南北朝连个像样的大将都没有,岂不是都要趁机攻打他们。 “娘娘,您先别着急,朝臣们还在全力劝说皇上改变决定;只是眼下燃眉之急,皇上实在是不敢在轻信旁人,要是薛将军在就好了!”说到这里,小宫人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薛子沐都是郝若初心里的一块心伤,提到他,她脸上也流露出伤感和怅然。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眼下必须面对现实困难。 正文 第360章 战事正式拉开 “你可知怂恿我军叛国的带队将军是谁?”郝若初突然想到,军中怎么可能会藏着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而且能率领数万人马背叛国家。~頂點小說,www23 “回娘娘,好像是刚提拔不久的魏将军(魏从)。” 郝若初有点愕然,这个人不一直都是贞岚的心腹嘛!难道这件事会跟贞岚有关。 “走,带本宫去见皇上。”郝若初说着便迫不及待的要走。 “娘娘,皇上整个朝臣们在商量应付方案,这会怕是不宜打扰。” 郝若初还分得清自己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这时萧沫走过来说道:“母妃,要不先由儿臣前去探探情况,晚些儿臣再来汇报母妃。” “这样也好。你父皇年纪大了,龙体又一直不大好,所以你务必要说服你父皇,千万不能让你父皇去出战。”郝若初转向萧沫,细心的交代。 “儿臣知道了,儿臣一定会说服父皇的。”萧沫一脸认真地说道。 “去吧。”郝若初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萧沫虽小,但他好歹也是未来的储君,所以他有权过问朝政。 “儿臣告退。”萧沫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匆匆的随小宫人一起离开。 郝若初看着他离开后,自己也没闲着;如今这宫里,也不止贞岚一个人敢在暗中勾结朝官,还敢做这种事的人无疑还有媚儿。 不然凭她一个随嫁丫鬟,怎可能在后宫稳站到现在;而且她上位的手段,萧瑾晟早就知道;之所以把她留在身份,本来是看在郝家的面子上,后来郝家遭遇劫难,萧瑾晟本想将她一起处置;可后来朝中却出现不少人为她求情;可想她这些年拉拢的朝官不少。 媚儿过上了一段时间不争不抢的日子,整个人也觉得清闲了不少;思想想通了,人也就容易知足了。 她也算是看清了自己几斤几两的身价,与其在萧瑾晟那边自讨没趣,倒不如在宫里过一分衣食无忧的小日子,落了悠哉。 “娘娘,郝妃娘娘来了。” 媚儿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这会听到宫女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汇报;她手中的喷壶突然一顿,心想着,她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又是来找茬的。 媚儿把喷壶交给身边的小宫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在不紧不慢的走出去迎接。 “今个是什么风啊,怎么把郝妃娘娘您给吹来了。”刚见到郝若初影子,媚儿便满颜喜色的说道。 “今个没有风,是本宫自己过来的。”郝若初边说,边走了进来。 媚儿脸色的笑意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脸说道:“娘娘难得大驾光临,快快里面请。” “不用了,丽妃这院子里景色甚美,就在院子坐坐吧。” “既然娘娘不弃,那就这边请吧。”媚儿示意她朝不远处的一个亭阁里走去。 两人坐下后,宫人上了两杯茶盏,几盘点心和水果。 媚儿见她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她可是等不及了,于是她说道:“娘娘平日里这么忙,这会不会真的只是过来陪臣妾闲聊家常的吧?” “既然丽妃这么说,那本宫也就不绕弯子了。本宫今日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教丽妃。”郝若初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副不瘟不火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请教是不敢当,不过只要是臣妾能办到的事,臣妾一定乐意为娘娘效力。”媚儿嘴上说的跟蜜汁似得,心里却完全相反。郝若初,你也有来向我请教的时候。 “近来频频出现异国侵犯我朝的事件,不知丽妃是否也有所耳闻?”郝若初依旧是不温不冷的态度。 “臣妾一个后宫之人,哪里会得知这些朝政机密。”媚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怀疑郝若初是在试探她的后台,她才没那么傻。 “丽妃不知情也不要紧;不过本宫今天就是为此而来;而且希望能得到丽妃相助。” 媚儿很是疑惑不明的看着她,反正她也是后宫人,她都敢光明正大的谈论朝政,媚儿想着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郝若初将小宫人所说的事情都跟媚儿讲了一边,并问她朝中那些人可信,以及军营中可选战将。 媚儿以前是郝府的人,没少为郝世宗在私下做跑腿;所以结实朝中的人也不少;也有人为了讨好郝世宗,对媚儿是言听计从,处处讨好。 媚儿即便再不喜欢郝若初,但是她还分得清大体;要是南北朝被异国吞并,随她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再三思量后,她告知了朝中可信的人员,以及举荐了军营中富有实力的几名干将;并表示会亲自去找他们商量对策。 既然是媚儿的心腹,由她出面去支派,肯定要比其它人出面有益。 “你放心,如果南北朝能度过此次难关,皇上绝对不会有负丽妃的功劳。”最后少不了涉及到利益,郝若初当然要先给点甜头让媚儿安心去办事。 况且这危及时刻,只要能救南北朝于水深火热中,一点小小的利益又算什么。 “那臣妾先在此谢过娘娘了;其实,臣妾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在久后一日,能有个太妃的名位,臣妾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媚儿深知国母的位置就别妄想了,但是争个太妃的位置,也好歹是个青史人物。 “丽妃尽管安心的去办吧,本宫保证不会让丽妃白活一世。”郝若初微扬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谢娘娘恩典。”媚儿起身浅浅的福了福身。 忽然听到“铛”的一声,媚儿腰间一块玉佩和桌腿相碰后发出的声音。 郝若初只是本能的闻音看了一眼,没想到让她大吃一惊。媚儿腰间这个玉佩怎么跟赤刀身上那块玉佩那么相像。 媚儿见她盯着自己的玉佩看,她连忙把玉佩藏进裙衫下;这块玉佩可是郝府中的宝贝,可千万不能让郝若初认出来。 “丽妃这块玉佩不错,本宫好像在宫里没见过这种工艺呢?”郝若初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让娘娘见笑了;这块玉佩乃是臣妾从小的贴身之物,许是家传的东西,所以臣妾就一直带着。”媚儿明显有点心虚了。 “难怪这玉佩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丽妃佩戴了多年的东西。”郝若初想试探一下,媚儿到底和那个赤刀又存在什么关系。 媚儿却只是笑了笑,在她以为,郝若初最多也只是在郝府见过;因为相同的玉佩,郝府只有两块;一块男子玉,一直都是由郝建锡佩戴着;原本她身上这块应该属于郝若初的陪嫁,但是被她扣了下来。 媚儿举荐的人,确实占上了很大的用场;萧瑾晟将他们几个人分别划分了两支军队,一队人率领五万大军前去迎战刘夏城的人马,另一队人马留守皇宫。 可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又传来蒙族也有意趁机作乱;无奈之下,另一队镇守兵马,不得不前往蒙族侵犯的领域镇压。 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但是皇宫却成了一座空城。 为了保护郝若初以及自己的家族,萧瑾晟把飞猫等人调回皇宫守护;还有几万精兵,也够抵挡一阵子。 在事端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有人建议前去求助异国救援。这个提议也得到了萧瑾晟的允许,不管怎样,其它小国家也曾得到他们不少恩惠,这会总不至于也跟着落井下石。 贞岚终于等来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天,她当然是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成就感。 这个好消息,她第一个想分享的就是郝若初;于是她想方设法的派人出去转告郝若初,她要见郝若初的消息。 郝若初得知贞岚要见她的消息后,更加肯定这一切所发生的事,绝对都跟贞岚有关。 来到岚菱殿,她心里有点不安,经过上次的事,她多少要有所防备。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郝若初还在门口犹豫,殿内已经传来了贞岚冷冰冰的音声;郝若初差点忘了,懂武功的人,听觉一向都很灵敏。 “听说贵妃娘娘找臣妾,不知娘娘所为何事?”郝若初走进后,也不温不火的开口。 “本宫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想着再见最后一面。”贞岚嘴角微扬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郝若初脸色一沉,冷冰冰的说道:“请恕臣妾不明娘娘何意。” “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如今的战事,闹得宫里人心惶惶,百姓处处逃难,你以为本宫都不知道嘛?”贞岚一副洋洋得意的笑了一下。 “娘娘的消息还真灵通,即便是人在宫里,眼睛却还是不少一物。”郝若初瞟向她,语气依然清冷。 “本宫不妨告诉你,导致如今这种局面的幕后主人,正是本宫。”贞岚眉目微扬,气势冷傲。 郝若初双眸微微一眯,“果然是你。”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贞岚嘴角扬起笑意,似乎对郝若初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她还以为没有人会怀疑到她,没想到郝若初居然出乎她意料。 正文 第361章 正面相对 “你究竟想怎样?为什么要勾结异国灭自己国家?”郝若初情绪有点激动。…頂點小說,www23 “自己国家!”贞岚冷‘哼’了一声,“本宫的国家早在多年前被萧瑾晟亲手剿灭了,本宫之所以要这么做,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而已。”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郝若初眉头一皱。 “亏得你还是他最信任,最深爱的女人;他居然连这些都没告诉你,看来他对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贞岚一脸讥诮的冷嘲道。 “你并不是南北朝的血统?”郝若初半猜半疑。 贞岚稍微犹豫了一秒,但还是脱口说道:“没错!我不是南北朝人,我的国家是早些年被剿灭的贞齐国;但现在更确切的说,是如今的刘夏城。” 反正如今局势已经基本稳定,而且也根本无法收手,她索性就让郝若初知道个透彻,以免她那天死了都不知道她贞岚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刘夏城其实就是早些年的贞齐国余党?”郝若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不错!萧瑾晟他以为我真的会帮他清除所有贞齐国余党,但他太自以为是了。我贞岚即便再迷恋他的英俊潇洒,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拿自己亲人开刀;况且深宫中的勾心斗角,我贞岚从小看到大;身为一个异国公主,留守在异国他乡的皇宫中,我拿什么稳固我的地位,无奈之下,我为今天留了后手;只是没想到,萧瑾晟竟如此令我大失所望,所以他也别怪我对他手下无情。” 郝若初震惊在这个惊天的秘密中好一会都不能回过神来,怪不得萧瑾晟一直说他有愧于贞岚,甚至这辈子都还不清对她的歉疚;今天她终于明白了,萧瑾晟所谓的亏欠,应该就是她的国家。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计划失败,你将面临怎样的局面?”郝若初试图恐吓她,虽然她知道对贞岚可能已经无济于事;起码可以试探一下她到底有多少把握。 “我为什么会失败?”贞岚有点激动的凑在郝若初面前,“你知不知道,为了今天,我费了多少苦心;我告诉你,我不会失败,而且不久的将来,南北朝会重新改姓我贞氏。” 贞岚不仅是胸有成竹,而且是势在必得的气势。 “为了你的野心,为了你的不甘,你宁可牺牲千千万万条性命,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郝若初眉眼间的凝重又加深了几分。 贞岚又冷‘哼’了一声,“我残忍?那么我给囚禁在寺院这么多年,有谁看到我的苦处,有谁知道我所遭受的残忍?” “你的怨恨都是来自萧瑾晟一个人,你应该报复的是他,而非是殃及千万子民。”郝若初仿佛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怨恨,就如同她被关进冷宫时那样,载着这些年的怨恨,她选择重回后宫,但是她选择了报复萧瑾晟个人。 贞岚冷笑,“你错了,报复一个人的手段有很多种;重要的是直击这个人的要害,然后看他生死不能,痛不欲生。” “你简直无药可救。”郝若初已经无言以对;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离开这里。 “无药可救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还在送死的人。我告诉你,刘夏城的人已经在途中设下埋伏,只要你们派兵前去迎战,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贞岚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就不怕我去把这些都告诉皇上吗?”郝若初隐隐感觉不安,贞岚跟她说的越多,她越感觉贞岚不会让她轻易离开这里。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吗?”贞岚细眉一挑,很无谓的把问题抛了回去。 郝若初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内心的不安越加的狂躁起来。她从眼底瞟了门口,只要她能逃出这扇门,外面就是她的人。 事不宜迟,她还是先脱身为好,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朝门口跑去。可不等她迈出步伐,贞岚飞速的伸手一把将她抓了回来,随手狠狠的扔在地上。 “啊!”郝若初硬生生的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尖叫,希望她的叫声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贞岚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又挥手一掌朝门口打过去,门结结实实的关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别忘了,这里是还是南北朝的皇宫;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郝若初怯怯的往后挪。 “但如果有你在手里,我活着出去的几率岂不是更大。”贞岚才没那么傻,眼下她的处境她很清楚,萧瑾晟何等聪明,怎会查不到她跟刘夏城的关系,所以她的身份迟早被捅破,到那时,萧瑾晟又怎么留她活口。 但如果有郝若初在手,萧瑾晟多少顾虑郝若初的人生安全,那么利用郝若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就轻松多了。 萧瑾晟几乎还没有来得及过问郝若初失踪的事情,皇宫守门的士兵已经传来贞岚挟持郝若初站在城墙上,要挟他们打开宫门的消息。 萧瑾晟第一时间赶到宫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里里外外几层士兵,包括易呈墨等人也已经赶到。 看着高高的城墙上,两个他都曾深爱过的女人,他剑眉凝着内心五味俱全的滋味。如果可以解开她们心中的怨恨,如果能弥补她们的痛处,他宁愿死的人是他自己。 走上高高的城墙,每一个台阶都是那么艰难,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沉重。终于,他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一切。 清晨的阳光,第一缕先照在了城墙上,有点刺眼。但是在萧瑾晟眼里,更刺眼的是贞岚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以及她充满寒光的双眸。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贞岚原来也有这样冷漠的一面。 而在她手里的郝若初,三千青丝凌乱的垂在肩上,面色憔悴而苍白,衣物完整,应该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她那对噙着担惊的眼神,看着令人心疼。 “你若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让她从这里飞下去。” 萧瑾晟一步一步靠近,让贞岚非常不满,所以抓着郝若初退了一步,正好退在城墙边上。 面对这样完全陌生的贞岚,萧瑾晟没有丝毫把握拿捏她的心理,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朕第一次认识你。”萧槿晟看着她。 “怎么?觉得很晚吗?”贞岚冷笑道。 萧槿晟低下双眸,轻轻的叹了一声,他双手负后,尽量让自己变得轻松一点。 “不是觉得太晚,只是觉得时间太短。每次面对分别,我们都是那么无奈,无助!”萧槿晟微凝着眉眼,一脸惆怅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想留住我,哪怕是虚伪的表现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无奈。”贞岚却冷着一张阴凄凄的脸庞,语气更加冷凛的说道。 在她眼里,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帝王做不了主的决定;从萧槿晟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出家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选了一条错路。但是这么多年,她还一直妄想属于自己的春天,可残忍的现实,却彻底摧毁了她的等待、 “朕确实没有资格对你说无奈,因为朕亏欠你太多,太多;如果用一座江山能弥补对你的亏欠,朕会毫不犹豫的把江山交给你,只要你肯放了她。”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话,贞岚也许真的会感动在他真切的歉意中;可偏偏最后那句话的分量,胜过他千言万语的致歉。 “放了她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立刻放了她。”贞岚一脸讥诮的冷笑,显然,她说的是气话。 他居然这么镇定自若的要求她放了一个夺走她一起的女人,而且还肯为郝若初放弃江山;如果当年他也愿意为她这么做,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既然郝若初对他比一座江山还重要,那她就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为她去死。 萧槿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城墙下;足足几十米高的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他抬步慢慢的朝城墙边上走去。 “不要!” 郝若初终于忍不住紧张的开口阻止。她原以为贞岚只是试探萧槿晟,因为贞岚的最终目的是要自己安全离开皇宫;可是当萧槿晟走过去时,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 贞岚这个时候,应该最讨厌听到她的声音,所以在她开口后,贞岚用力的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生怕她会一时冲动从手中逃出去。 郝若初被扯的眉头一皱,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是她还是倔强的说道:“皇上,她的目的是离开皇宫,你千万别上她的当。” 贞岚把她擒在手里,另一手快速的一挥,一个东西飞到萧槿晟面前,他身体后仰了一下,准确的把贞岚厅抛来的东西接在手里,原来是一支发钗,而且还是他曾送给贞岚的定情之物。 “从现在开始,只要她发出一声,你就拿着这支发钗在身上狠狠的刺一下;或者,你也可以选在她身上刺一下。”贞岚一脸冷若冰霜的说道。 正文 第362章 贞岚的真实身份 “你——”郝若初怒目瞪着她,但是发出音声的瞬间,她便后悔了。△頂點小說,www23 贞岚只是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她先转向萧槿晟说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动手?” 他自己动手,肯定就是刺在自己身上,贞岚动手,不用说也是刺在郝若初身上。 萧槿晟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他握着发钗,用力的刺进自己的胸肌里。鲜血,瞬间顺着伤口印染了他灰白色的锦服。 “你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这个软肋,一直都没有改变。”贞岚嘴角扬着兴味佻达的冷笑,也很满意萧槿晟的行为。 萧槿晟又拔出发钗,从发钗刺进去,到拔出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并不是因为是为了郝若初这么做值得;而是因为他这一下,终于彻底斩断了他和贞岚之间的瓜葛。 贞岚选择用他们的定情之物来做凶器,很显然已经放弃了这么感情;或者说,用这支发钗伤害他,就等于她拿着凶器在杀他。 “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再无任何情分可言;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她?”萧槿晟瞬间变得一脸冷凛,和刚才几乎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保证我安全离开你南北朝。”贞岚心里一寒,也毫不客气的开口。 “朕可以答应你。”对于萧槿晟而言,这个条件简直不算是条件’但是他并不认为贞岚的条件仅此简单。 “她要随我一起离开。”贞岚又笑着说道。 “不行!”萧槿晟斩钉截铁的反对;他如果让郝若初跟贞岚一起离开南北朝,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因为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而是要你执行我的要求。” “朕也不妨告诉你,只要放了她,任何要求都不在话下;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朕也不惜来个鱼死网破。朕相信,你处心积虑达到复国的心血,也不想就这样付之东流吧!” “原来你并非什么都不知道!”贞岚有点意外,本来以为萧槿晟还被蒙在鼓里,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 “更确切的说,朕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萧槿晟这话无疑是对贞岚的讽刺,所以贞岚脸色又冷沉了几分,目光更是怒焰燃烧。 萧槿晟是故意隔了几秒,随即他又接着说道:“早在你举荐朝官那一刻,朕已经开始关注你的一切,只是那时朕是处于对你的在意;是你将朕的在意渐渐的磨灭在你的行为中,最后让朕不得不暗中防着你,盯着你。” 萧槿晟说的并不全是实话,关于贞岚意图想复国的消息,他也是在郝若初出事后所知;至于贞岚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复国,他完全没有想象过。 对于她暗中拉拢朝官,他一直认为是情有可原;毕竟都是被身在的位置所逼,他可以容忍。 然而他的容忍,换来却是她变本加厉的背叛。 “是我磨灭了你对我的在意!”贞岚冷嘲了一下,“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决定对她重拾恩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守候,难道就该等来你无情的冷漠嘛?” 贞岚的情绪渐渐的变得有点激动,她只是释怀不去内心的怨恨,那些让她挥不去的不甘心。 “事到如今,朕已经不想再跟你纠缠那些无谓的话题;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她,朕放你走;二是我们同归于尽在这里。”萧瑾晟已经将自己暴怒的情绪控制到了极点,看着自己曾深爱过的女人,竟然有如此不堪的一面,他从内心替自己感到羞愧。 贞岚别无选择,她不可能放弃自己苦心等来的一切,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郝若初。 她的面色异常的冷凛,几乎就要滴出了水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放了我?” “就凭朕是天子,君无戏言。”萧瑾晟剑眉微微一扬,虽然身负重伤,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信,丝毫不减退半分。 “我可以再信你一次,但是她必须护送我顺利离开这里。”贞岚比起萧瑾晟的情绪,她当然是更加心急;只要她安全进入刘夏城的军队中,她的人生安全有了保障,而且还可以进一步计划开战南北朝。 “朕也可以再退一步,但是朕必须跟随去,以确保她的安全。”萧瑾晟看出贞岚已经做出了退让,他也不能过分逼着她,以免适得其反。 “可以,但必须只能是你一个人。”贞岚稍微考虑了一下,才开口答应。眼下萧瑾晟身上有伤,即便他想动手脚,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一言为定。”萧瑾晟爽快的答应了。只要能保护在郝若初左右,他并不打算为难贞岚。 放了她,是还对她的愧疚;也不见得她真的能顺利完成复国计划。 “皇上,不要……”郝若初在她手中挣扎着,实在还是忍不出开口;但贞岚狠狠的揪着她头发,痛的她叫喊了一声“啊!” “看来你是皮痒痒了。”贞岚一脸狡黠的勾了着嘴角,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发钗欲要朝郝若初身上刺去。 “住手!” 萧瑾晟伸手紧张的阻止了她,见贞岚停了下来,他举起手中的发钗又一下用力的刺在胸口;当然,也不至于是致命的位置;但是在失血过多下,他这次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大手也捂着出血的伤口。 “不——”郝若初见他受尽折磨,她心痛不已的呐喊着,泪水随着哽咽的音声,一发不可收拾的滴落下来。 贞岚内心的不甘,这才在萧瑾晟所受的折磨下稍微得到一丝安慰;她一脸兴味十足的盯着萧瑾晟,直到他又在胸口刺了一下,她才满意的失笑出声。 郝若初张着嘴巴,却再也不敢发出声来;再多心疼的话语,已经成了萧瑾晟的致命伤处。这一刻,她恨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和伤害,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看着他受此折磨。 萧瑾晟虚弱的靠在城墙上,脸上的血色尽褪,然而伤口中的血,却还在涌出。 “萧瑾晟,你也有今天!”贞岚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对怒焰燃烧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虽然解气,可还是会伴有那么一丝心痛。 “朕乐意之至。”萧瑾晟苍白的嘴角,依然扬起一抹迷人又倔强的笑意。 贞岚双眸细眯,一道锋利的寒光洇入眼眶;她紧咬着贝齿,心头又攀升起滔滔汹涌的恨意。她忍不住问自己,明明应该是她占据萧瑾晟的一切,明明可以让萧瑾晟不惜一切付出的人是她……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想到这里,她恨自己当初不该留下郝若初这个祸害,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贞岚早就准备好了一匹骏马,她绑着郝若初和自己同骑一匹马,而萧瑾晟则是单独一匹马,但是距离必须在她们的两百米开外,只要萧瑾晟靠近一步,郝若初身上便会多一个伤处。 所以萧瑾晟宁可离的远远的,也不敢靠近半步。 贞岚对路途十分熟悉,她选择的都是小路,因为她知道大路上可能会遇见萧瑾晟的兵马,对她不利,所以她都选了一些人烟稀少的路途。 萧瑾晟在后,一路都在分析贞岚的动向,没想到她把一切都计划的如此周到;现在他身负重伤,而且又被贞岚下了药,根本施展不出内力,所以他不能跟贞岚硬来。 眼看距离边境越来越近,而边境肯定埋伏着大量敌军,到时候,即便贞岚真能如约放了郝若初,那些敌军也未必肯罢休。 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希望自己的军马,也能在第一间赶来救援。 两天一夜的奔波,在马不停蹄下,贞岚终于顺利在边境的十里外等到了接应她的刘夏城人马。 “参见公主殿下。”迎接到贞岚的一队人马,都激动的跑到贞岚面前,然后下跪行礼。 “诸位叔叔快快请起,贞岚实在是担待不起。”贞岚也很是礼貌的蹲下去扶着他们。 “公主言重了,尔等能有幸再见到公主,都是先皇在天有灵;尔等终于可以重新发扬我贞齐国了。”其中一名老将,激动的泪眼汪汪的说道。 “叔父放心,贞岚一定不负诸位叔叔所望。”贞岚昂首挺胸,胸有成竹的说道。 “公主,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回自己军营中吧;几万号军马都还在等着公主下一步指示呢。” 贞岚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还站在马边的郝若初,她又回头看了郝若初一眼,语气立马变得冷凛的吩咐道:“来人,去把她带过来。” 众人都随着贞岚的目光看去,目光都落在郝若初身上。 郝若初双手还被捆绑着,可想绝对不是跟贞岚一伙的,而后其中两名士兵走过去把郝若初押过来。 “公主,这个人是谁?”为首的老将,看着郝若初不明的问道。 “南北朝未来的国母。”贞岚脸色异常冷沉的说道。 正文 第363章 她被下药了 “什么!”老将震惊的又看向郝若初,随即凶神恶煞的举刀说道:“那我现在就了结了她。¢£頂¢£点¢£小¢£说,www23” “叔叔且慢!”贞岚阻止住了老将举起的大刀,“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她是我安全的保障;详细情况,容我日后再跟叔父细说。” “既然公主这么多,老叔我就暂且饶她多活几日。”老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大刀。 “贞岚,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九鼎;眼下你已经安全抵达你的军队中,是不是也该如约放了我?”郝若初也丝毫不畏惧的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即便是爽约又怎样?”贞岚反倒是立马变了卦,而且还一副肆无忌惮的得意之态。 “你——”郝若初眉目一锁,气愤的无言以对。她现在是担心萧瑾晟会突然闯他们的视线中,万一让他们知道萧瑾晟是南北朝的皇帝,他们岂会放过他。 “公主,要我说,咱们杀了这个女人,再把她尸首挂在南北朝边境的城墙上,看他南北朝有何颜面跟咱们开战。”其中一名年轻的将士站出来,凶巴巴的说道。 “我看行。” “我看也行。” 队伍中有人都纷纷点头赞成,但是贞岚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独自低眸盘算着。 她将来是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当然是不希望落下出尔反尔的话柄;再加上她两天一夜的疲劳赶路,这会早已经精疲力尽;想必萧瑾晟也是如此,更何况他还身负重伤,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郝若初,量他也逃不出多远。 “把她扔在这里,我们走。”贞岚纠结了好一会,才开口做出决定。 “公主……”其中有人还对这个绝对存在不满,所以还想劝说,但是被一名大将拉了一眼,并使个眼色。 “公主赶了几天的路,现在一定是累坏了;你们先送公主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大将又开口说道。 “叔父,这里还是南北朝边土,咱们还是一起撤离吧。”贞岚当然不放心把自己的留在别人的领土中,万一遇到敌军,他们怕是很难脱身。 “是呀大将军,反正这里方圆十里,都已经被我们设下陷阱;不怕他们前来迎战,只怕他们不入咱们的陷阱中。” 大将犹豫了一下,也点头道:“那好吧,我们走。” 别人都在安排兵马撤离,只有贞岚还站在郝若初面前;面临即将分别,贞岚心里还是存在太多的不甘心。如果不是为了大局,她肯定会一掌劈死郝若初,她也要萧瑾晟尝尝绝望中的痛苦。 贞岚看着她,双眸中充满了怨怼的怒焰,忽然她眼眸微缩,眼底洇入一丝狡黠的冷笑。她伸手捏住郝若初的下颚,随手扔了一颗药丸在她嘴里,她手微微一抬,郝若初还没来及反应,只感觉一个东西滑入喉咙中。 “你给我吃的什么?”郝若初紧张的看着她。 贞岚手指不轻不重的划在她脸颊上,一脸讥诮的笑道:“你不是很喜欢被他滋润的感觉嘛,在这种荒郊野外来一场激情的野战,一定会别有一番滋味。” “你——卑鄙!”郝若初怒不可歇的嗔道。 “你以为他不真的知道你对他下药的事嘛?我告诉你,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贞岚捏着她的下颚,凑近在她面前,脸上的得意之色又加深了几分。 “你说什么?”郝若初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萧瑾晟的身体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希望接下来的激战中,他不会精尽人亡。” 话毕,贞岚留下一串“哈哈”长笑,渐渐的消失在她面前,只是那刺耳的笑声,始终挥散不去的绕在耳边。 郝若初就这样一个人呆滞的站着,回想着每次她对萧瑾晟下药的一幕幕,她才彻底明白,萧瑾晟每次说的那些话,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的用意,可是他还是毫无保留的喝下了那些催命的药。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欲哭无泪。她还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他,她又有什么资格拥有他不惜生命的保护。 她拔下发髻中唯一一支发簪,也是唯一一件可以让她了结自己的凶器;她拔了下来,对准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她告诉自己,只要狠狠的刺进去,就不会再知道痛了。 “初儿……” 郝若初刚要用力,被一声熟悉的叫喊惊动,发簪脱手掉落,她循音看去;真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庞,真的就是他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萧瑾晟跳下马来,激动的朝她跑了过来。原本是在贞岚指定的地方等待消息,但是见郝若初迟迟没有踪迹,他不放心追过来看看究竟。 “萧瑾晟……”郝若初愣了半响,才泣不成声的朝他飞奔过去。 “初儿。”萧瑾晟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像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才放心。 郝若初也紧紧的抱着他,却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萧瑾晟万万没想到,贞岚真的会就这样如约放了郝若初,所以他非常庆幸又激动。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这么傻?”郝若初挪出他的怀抱,一脸梨花带雨的看着他。 “因为你在这里,我必须来。”萧瑾晟捧着她的脸庞,轻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珠;比起来之前做好的最坏打算,这个结果令他庆喜多了。 “不,你快走,我不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郝若初哭得更加伤心。 “不许你这么说,朕这辈子认定了你,你逃不过。”萧瑾晟故作出一副严肃的说道。 郝若初泪如雨下,可是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袭来一股股热潮,好像随时都可能将她淹没。 “不行,你快走,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郝若初在还有理智之前,推着他离开。 萧瑾晟很是不明的看着她,好不容易才从生死关头把彼此解救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萧瑾晟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别问了,是我已经厌倦了皇宫的生活,我不想再把自己束博在座牢笼里。”郝若初不敢去看他,只是努力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炙热,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 萧瑾晟剑眉一蹙,心里被猛地触痛了一下,他的直觉告诉他,郝若初说的不是实话;于是他掐着郝若初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初儿,你看着我。” “不,不要,求你不要。”郝若初已经不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无助的摇头祈求道。 这种药性来的太凶猛,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都侵蚀了,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让萧瑾晟帮她解开体内的药性,结果会不会像贞岚所说的一样,精尽人亡。 萧瑾晟发现她脖颈泛红,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层异样的潮红,再加上她急促的气息,他基本已经猜到了郝若初的症状。 “初儿,她们是不是对你下了药?”萧瑾晟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他索性直接询问。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郝若初突然用力的推开他,抱着双肩,一步一步开始后退。 “走,我们先去个安全的地方。”萧瑾晟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奔一旁的马儿。 上马后,他驾着马儿一路狂奔,不到半个钟,他来到一片树林下;对于炎热的天气,这里是个降温的绝佳地段。 郝若初已经被他封了穴位昏厥了过去,但是她身上的肌肤,在欲-火的折磨下,已经一片绯红,如果再不及时为她驱散,她可能活不过一个时辰。 萧瑾晟唯一庆幸的是,在来之前,易呈墨悄悄在他衣物里塞了药物。他在半途中,利用手中的发钗割断了捆绑的手臂,又服用了易呈墨给他塞的药,不仅止住了伤口流血,而且还增强了体力;不然就算是郝若初被欲-火活活烧死,他恐怕也没有精力救她。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贞岚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要他的命。 郝若初再次醒来后,已经不知道是几天后;她只感觉浑身酸痛难忍,特别是下身传来那股无法言喻的痛处。 在晕晕乎乎中,她突然想到了萧瑾晟,她从迷糊中惊醒;紧张的动作碰到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转眼看去,正是面色煞白的萧瑾晟。 “瑾晟,瑾晟。”她轻轻的推了推他,但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从他不整的衣着上,不难猜到是他为她解散了体内的药性,所以才会体力透支而昏迷不醒。 “瑾晟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郝若初吃力的把他抱在怀里,因为无助而有点哽咽了音声。 这么炎热的天气,她看着萧瑾晟干裂的唇瓣,想着去哪找点水源。于是她开始四处去寻找,好在不远处听到了水声,她激动的跑过去,捡了几片树叶卷起来才灌了一点水。 萧瑾晟确实是渴的不行了,她连着跑了十几遍才把他喂饱;然后才发现自己也渴的不行了。 正文 第364章 迷失山林 解了渴,萧瑾晟依旧没有醒来,她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独自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有种恐惧在向她靠拢。『≤頂『≤点『≤小『≤说,www23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萧瑾晟不可能带她走很远,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并没有脱离危险。 “呃……”萧瑾晟终于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 “瑾晟!”郝若初激动的看着他,确定他是真的苏醒了,她已经是热泪盈眶的道:“你醒了。” “傻瓜,怎么哭了。”萧瑾晟虚弱的伸手摸着她的脸颊。 “我还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呢!”郝若初撅着小嘴,娇滴滴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忍心丢下你。”萧瑾晟苍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迷人的星眸中流露着满满的宠爱之意。 郝若初总算是安心的笑了笑,她用力的将他扶着坐起来,希望他能撑起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萧瑾晟握着她的手说道。 郝若初摇了摇头,因为她早就在此处查看过,除了茂密的树林,跟本没有地方标准。 “有人说这是一片迷林,说是走进来,就别指望再走出去。” 郝若初惊愕的看着他,又下意识在四处看了看;难怪她查看这里地形的时候,总是走出去没多远便又绕回了原地,难道真的是片迷林。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眉头一蹙,完全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萧瑾晟笑了笑,轻抚着她的长发,他轻声的说道:“陪我留在这里,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郝若初几乎丝毫都没做考虑,但随即她又担心的说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 “朕累了,没有精力再去顾暇太多了,朕好想休息一下。”萧瑾晟靠在她肩上,一脸疲倦的说道。 不是他自甘堕落,也不是他在逃避,而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去拼搏,他无从选择。 郝若初抱着他,心痛在心底蔓延,“我可以准你休息一下,但是不准你就此消沉下去;你不能这样自私的让别人帮你收场,你还有万千子民等着你去救赎,所以你不能倒下。” 听到这里,萧瑾晟也找到了振作的源点;郝若初说的没错,他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片天;他不敢想象,那座皇宫里的人迟迟等不到他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局面。 到了夜间,树林里一片漆黑;鸟虫的鸣叫仿佛夜间最美的旋律,月上枝头,也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星火。 突然一阵骚动,在这夜里显得异常的诡异。 “嘘!” 郝若初也察觉到了异常,她从地上坐了起来,而这时萧瑾晟早已警觉的蹲在地上,并对她发出了提醒。 异常的骚动又禁止了下来,郝若初大气不敢喘的躲在萧瑾晟身边。 “走,先躲起来。”好一阵没了动静,萧瑾晟牵着郝若初朝一旁的草丛中躲起来。 他们离开后,果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夜色中出现一队黑衣人,人数不少于二十个。他们手里都拿着火把,并分别在树林四处倒腾了一下。 然后几个人站在中间的位置,好像在做什么法。 萧瑾晟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手势,如果他猜的没错,这片树林应该是被他们施了阵法,所以才被人称作是什么迷林。 据说只要能穿过这片迷林,便能直击刘夏城的中心点,所以他们对这片迷林特别关注。 天亮前,那帮神秘人才匆匆的散去;萧瑾晟和郝若初在一夜紧张的躲藏后,才终于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走,我带你离开这里。”萧瑾晟牵着郝若初,朝一个方向而去。 “不是说出不去吗?”郝若初不明的看着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萧瑾晟冲她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 经过一夜的观察和琢磨,萧瑾晟已经大致能掌握他们的阵法方向,所以他有信心顺着他们的阵法去试试,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日上三竿,他们并没有走出树林,但也没有在原地来回转悠,这证明萧瑾晟对他们阵法的分析是有正确存在的。 “别灰心,起码我们离开了那个原地不是嘛。”郝若初见萧瑾晟有点沮丧,于是她安慰道。 萧瑾晟紧锁着眉头,虽然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但他心里还是不甘心;明明就是照着他们的阵法破阵,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他琢磨着,肯定是哪一步出现了误差。于是他蹲在地上,随手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阵法,然后聚精会神的钻研破阵。 眼看就要解破,突然又是一阵骚动,引起他谨慎的戒备;因为这次传来的骚动非常明显,应该不低于上百号人。 眼下不是深夜,而且周围没有隐秘的草丛,所以躲藏也成了难题。 情急之下,他只能先毁掉地上的阵图,以免被敌人发现。 “快走。”萧瑾晟起身拉着郝若初准备找地方躲藏。 而这时,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已经靠近,郝若初紧张中回头看了一眼,隐约中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易呈墨。”郝若初指着黑压压靠近的方向,激动的喊道。 萧瑾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易呈墨的身影,但对自己的人马,他非常熟悉。 “终于等到你们了。”萧瑾晟安心笑了,也安心的倒下了。 郝若初兴奋的想冲过去,却被萧瑾晟的倒下吓了一跳。 “瑾晟,瑾晟……”郝若初抱着他的身体,用力的摇晃了两下。 “皇上,娘娘。”易呈墨听到郝若初的叫喊,这才循音驾马飞奔了过来。 “易呈墨,快救救皇上。”郝若初心急如焚的喊道。 易呈墨跳下马,直奔萧瑾晟面前为他查看;简单的查看后,他给萧瑾晟服下一粒药丸,然后对前来的人吩咐道:“快给皇上搭个帐篷休息。” 众人下马开始手忙脚乱的搭建帐篷,随后是易呈墨为萧瑾晟输送真气和内力,保证他体力充沛。 在萧瑾晟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郝若初跟大家讲述了他们的遭遇,众人开始商量逃出这片迷林的对策。 第二天午后,萧瑾晟才从昏迷中苏醒;经过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他总算是舒坦的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的他,气色也明显好看了一点。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阵型画在图纸上,然后一起商量破阵的计划。 易呈墨因为事先知道这是一片迷林,所以他只带了一百多号人进入这里搜寻他们的下落。眼下万一敌军再进来施阵法,他们一百多号人显然是无处可藏,这样便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必定引来杀身之祸。 试了两次,他们始终未能走出去,情急之下,他们不能在此拖延下去,搞不好敌军随时可能进林来视察。 “这样,我们现在兵分三路;没人各代三十兵马,分别从这三个出口破阵,不论哪一方成功破阵,都不得返回救援,而是第一时间回安全地带,并保证和我军回合,上报我们的遭遇。”萧瑾晟一边指着阵图上的方向,一边对围在边上的人说道。 “微臣认为皇上的法子可行,起码不至于在一处蹲守。”易呈墨也点头赞同。 其它几名大将也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都同意,现在由朕来分配各自方位。”萧瑾晟指着阵图上的方位接着道:“易呈墨带人破西南方,也就是咱们身处的位置;张将军带人破东北方,那里破出去便是我朝的边土,相对比较安全;朕带人破西北方,这个刘夏城的要害处。” “不行!” 易呈墨第一个做出反对,“西北方即便是破出去也是敌军的地盘,与其这样,倒不如不破出去;所以皇上不能破那个方位。” 萧瑾晟就算破出去,单凭他去去几十个人闯进敌军的地盘,还不等于去自投罗网。 “是呀,皇上,您万万不能去破那个方位,要去也是末将带人去破。”张将军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萧瑾晟作为一国之主,他怎么可能把最危险的方向交给其它人去破;再说,他本来就是抱着你死我亡的心态去直击敌军要害处。 “此事不容商量,全员听从朕的安排,不得有误。”萧瑾晟一脸严肃的说道。 众人都急的面面相视,萧瑾晟已经利用了他的威势下令,大家自然也不敢多言。 易呈墨眉头一蹙,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郝若初,然后又道:“就算皇上不顾忌自己,起码也该为郝妃娘娘想想。” 萧瑾晟看向郝若初,又一脸暗沉的说道:“郝妃由其中一队负责保护,务必要将郝妃安全送回皇宫。” 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让郝若初跟他一起去冒险。 “我不要!”郝若初紧张的冲了过来,坚定的说道:“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 “一切服从命令。”萧瑾晟冷着一张俊脸,语气不带任何婉转的余地。 “换做其他事可以,但这件事坚决不行。”郝若初也冷着小脸,把自己的态度表现的非常坚定。 正文 第365章 我做你的人质 萧瑾晟冷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目光中透着冷意,像似要用他的威仪征服她的坚持;但对于郝若初而言,显然是没有起到效果。 众人见他们这样僵持着,都悄悄的退了下去。 “初儿,你听我说……” “别说了,我不会离开你。” 萧瑾晟见她态度坚持,他只好先软下来,可不等他说完,郝若初又直接打断了他,并坚持自己的决定。 萧瑾晟同样坚决的态度,最终还是脆弱的融化在她这句话中。只要有话不离不弃的陪伴,生死又何惧。 兵分三路的方案,最终合并成了兵分两路。萧瑾晟放弃了直击刘夏成中心的方位,而是和易呈墨很 顺利的破开了西南方。 突破树林中的阵法后,他们很快接应到了自己的军队。 经过这段军中探子的打探,说是刘夏城自己本身并没有足够攻打南北朝的兵马,而是暗中勾结了蒙族援助他们,所以才敢公然对南北朝进行开战。 就在萧瑾晟计划商量着怎么应付这场复杂的大战时,突然又传来刘夏城的人马撤回城中的消息。 “皇上,刘夏城的人突然撤回,肯定是另有原因。”其中一名大将得知消息后,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皇上,末将也觉得刘夏城此举很蹊跷;按理来说,我们眼下的兵马根本不足为敌,他们应该趁机将我们攻下才对,可他们怎么无端端撤离了呢?”另一名年轻一点的大将也困惑的说道。 萧瑾晟只是凝着眉宇不做声;他也很好奇刘夏城兵马的举动,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使他们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呢? “皇上,会不会是因为和蒙族那边没有达成好协议,然后造成两方反目,所以刘夏城的人马不得不先从长计议?” 营帐内安静的好一会,易呈墨才开口说出自己的分析原理。 所谓一鸣惊人;萧瑾晟掩在眼底的神色忽然一亮,他怎么没想到,两国之间联手,最最常见的就是在紧要关头出现反目。 这倒是给他们的兵马带来了一个反击的好机会。 萧瑾晟也管不了刘夏城是否真的是和蒙族翻了脸,但他还是在大军抵达之前,下令一拨人马前去迎战蒙族人马;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马随他攻打刘夏城。 之所以把大部分兵马调去迎战蒙族,就是要给蒙族兵马施压;蒙族兵马除了强悍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少;要让他们知道南北朝随随便便就能调动出数万精兵去对付他们,他们肯定会掂量一下那边划算。 萧瑾晟亲自带兵直袭刘夏城门口;这是他和贞齐国结下的多年恩怨,现在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三天的驻守,萧瑾晟的兵马就堵在刘夏城的城门口,每天都换不同的人挑衅他们打开城门。 终于在三天后,贞岚下令打开了城门;当萧瑾晟的兵马进城后,发现城中空无一人,看样子好像是撤离了这里。 “皇上,刘夏城的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处处小心为好。”易呈墨在旁提醒道。 “实在不行,我们就在前面先安顿下来,等查明他们的动向再说。”萧瑾晟越往里面走,也越加感觉不对劲,所以他也担心的说道。 “那微臣先带人到前门探探路。” 萧瑾晟点头,“小心点。” 易呈墨也点头作答,随即便带领一队人马加速朝前面走去。 萧瑾晟和郝若初默契的相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凝重,不过各自还是给彼此一个安心的笑意。 “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有埋伏……” 两人的目光还没有收回,前面突然传来士兵的大喊;然后是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萧瑾晟立马警觉起来,他看了看两遍的城墙上,也已经出现异动,他扬声吩咐道:“全军准备作战。” 黑压压的军马都进入武装和准备中,但是城墙上已经也冒出来一片黑压压的敌军,个个手持弓弩,在一声命令中,弓箭嗖嗖朝城下飞来。 “小心!保护皇上、娘娘。”惊慌中,有人大喊了起来。 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马,在慌乱中有点乱了阵脚;几乎都把萧瑾晟和郝若初包围在安全地带。 这种局势对于城下的人显然是不利,萧瑾晟一边要保护郝若初,一边也要挡去飞来的弓箭;眼看自己的人马死伤巨大,他必须想法办撤离这种不利的地段。 “皇上,易太傅说前方是个出口,让我们速速转移过去。”慌乱中,一名将士从人群中艰难的挤过来对萧瑾晟说道。 “快,转移阵地。”萧瑾晟又扯着浑厚的嗓音喊道。 众人肯定是先护送他和郝若初转移,然后才是剩下的军马在慢慢转移。其实,在他们转移中,城墙上射下来的弓箭明显已经稀少了下来。 萧瑾晟刚前进到一个三岔路口,还没有来得及选择方向,便迎来对面一批军马,让他意外的是,为首的人竟是一身战甲的贞岚。 贞岚坐骑一匹棕色骏马,一头乌发束成利索的马尾盘在脑后,一张标志的脸上画着冷艳的妆容,再加上一身黑色战甲,整个人完全判若两人。 萧瑾晟的兵马在不远处先停了下来,贞岚勒马挥手示意自己的兵马也停下;两方进入对峙中。 “如果你们举手投降,我兴许可以考虑送你们尸首回自己的领土上。”贞岚驾马朝前面走了两步,一副趾高气昂的冷笑道。 “那朕不妨也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肯束手就擒,朕也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萧瑾晟同样是骑在马背上,一个男人的气场,远比一个女人的气场要强势,更何况他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仪,不容任何人相提并论。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没什么可商量的了。”贞岚冷冷一笑,随即又冷厉的吩咐道:“全军听令,敌军侵犯我城,今天便是你死我亡的日子,给我杀!” 贞岚挥起手中的长剑,第一个冲在最前锋。紧接着是一片黑压压的军马相容在厮杀中。 好在逃离的时候,郝若初已经被安排在马车中,这会在包围下,她还算比较安全;她揭开车帘偷偷窥视外面厮杀的残酷场面,她吓得不敢睁眼。 惨烈的厮杀中,两方并未分出胜负;所以厮杀还在越演越烈,死伤还在逐渐增多。 这样的厮杀持续了半个钟头,原本是萧瑾晟的军马占下风,不想半途中杀进来他们的援军,不到半刻中,贞岚的军马的战斗力明显衰退了下来。 “都给我住手!” 混乱的厮杀中,贞岚突然举着长剑大喊了一声;只见她手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郝若初擒在手里。 萧瑾晟只是本能的去扫了一眼,可当他看到郝若初在贞岚刀下时,他的目光立马定格在郝若初身上。 “都给朕住手。”萧瑾晟挥手命令人停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郝若初那边。 众人都在厮杀中停了下来 ,贞岚看到这个效果,非常满意的扬起了嘴角;果然,郝若初才是萧瑾晟的软肋,也不枉她冒险去捉她。 “放了她。”萧瑾晟走到最前面,对贞岚冷冰冰地说道。 “也可以,不过……用你来交换。”贞岚话语中故意稍微顿了一下,挑衅味十足。 “不要!”郝若初挣扎的喊了一声。 贞岚一把擒住郝若初,捏着她的下巴,一脸冷凛看着她说道:“如果不想他早点死,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就让你尝尝看着心爱之人惨死在面前的景状。” “你这个恶毒的疯女人。”郝若初不屑被她恐吓,而是怒目圆瞪的回看着她。 “你怎么骂都可以,因为我不在乎。”贞岚不屑一笑,随即又转向萧瑾晟说道:“想好了,是你做我的刀下亡魂,还是先让她做我的刀下鬼?” “你我之间的恩怨,就由你我各自来承担,不要殃及其它无辜的生命。”萧瑾晟跳下马,扔了手中的长剑,一脸严肃的说道。 “很好,我就在等你这句话。”贞岚脸色瞬间变得冷凛,但语气非常爽快。 “那就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萧瑾晟说着,便走了过去。 “皇上……”身后的将士都一脸凝重的跟了上去;当然是想阻止他不明智的决定,但是萧瑾晟听顿下脚步,又厉声说道:“今天不管朕是生是死,一切听从易呈墨的指令。”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瑾晟唯一器重的人是易呈墨,唯一信任的人也是他;以易呈墨的睿智,他相信易呈墨能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贞岚看着萧瑾晟一步步走近,她脸上那得意之色,渐渐的加深在嘴角勾勒起的那抹弧度中;可内心却恨到了极点,她没想过,萧瑾晟居然真的可以为了郝若初放弃他的江山。 “瑾晟,不要……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别过来。”郝若初见状,也心急如焚的喊道。 “给我闭嘴!”贞岚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郝若初脸上。 “啊!”郝若初被她用力一扇,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跌倒在地上。 正文 第366章 生离死别 “初儿……” 萧瑾晟差点都直接冲了过去,但是他又想到,万一他成为贞岚的人质,她反悔不放了郝若初,岂不是白搭。⊥頂點小說,www23 “我已经过来了,你应该如约放了她。”萧瑾晟又转向贞岚冷冰冰的说道。 “我有说过要放了她吗?”贞岚将手中的长剑指在萧瑾晟脖颈,一脸讥诮的笑道。 萧瑾晟星眸微微细眯了一下,一道冷凛的寒光洇入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他紧绷着腮帮子,努力克制自己的忍耐力。 “你到底想怎样?”萧瑾晟耐住最后的性子问道。 “送你们双宿双飞。”话毕,贞岚手中的长剑用力一刺,锋利的长剑刺进萧瑾晟胸口,但是穴位显然不是致命处。 萧瑾晟眉头一皱,一脸痛苦的隐忍着疼痛;如果不是郝若初还在她手中,他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不……” 郝若初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原本是要扑向萧瑾晟,却又被人硬生生的抓着头发拉了回去,并随手扔在贞岚面前。 贞岚拔出剑,萧瑾晟闷‘吭’了一声,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显得有点不支。 贞岚又将长剑比划在郝若初身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双眸随着手中的长剑游走,但她并未对她下手。直到她的目光停留在郝若初那张令人嫉妒的脸上,虽然因为一个耳光有点红肿,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贞岚有种邪念,如果在她这样倾国倾城的脸上画上几刀,那该是件多么过瘾的行为。 “如果我毁了这张脸,他一定会很心疼吧?”贞岚像似在自言自语。 “你——卑——鄙!”郝若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那我就卑鄙给你看。”贞岚被激怒了,她扔下手中的长剑,又速度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锋利刀锋直接朝郝若初脸上送去。 “呃……” 还不等她手中的刀锋送到郝若初脸上,贞岚突然发出异样的一声;只见她手停顿在原处,紧皱着一对眉眼,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郝若初吓得连连后退,一对惊悚的眸子,才发现贞岚胸口中多了一把利器;她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贞岚捂着刺痛的胸口,一股热潮从她手心滚滚流出;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口中的利器,又转身去寻找那个对她下毒手的男人。 这把利器她太熟悉了,这是赤刀专用的利器;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连贞岚身旁人都被毫无防备的暗杀吓得半天没有反应,只有赤刀镇定自如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面带银色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唯有一对冷到令人不敢直视的星眸。 “为什么……”贞岚一双充满疑问的眸子看着他,口中的鲜血已经滚滚在流出。 “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亲人。”赤刀冷冷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语气完胜了他的目光,似乎要将一切都凝结在他的巨冷中。 “你……”贞岚深锁的眉眼,又加深了几分,她还是不明赤刀的话意。 赤刀慵懒又厌恶她的眼神,没有再去看她,而是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真容现世,无疑震惊了所有认识那个多年前英勇善战的少年将军——郝建锡! “哥……”郝若初瞪着充满惊愕的双眸,又是一个震惊的意外,她一时太难消耗了。 赤刀扔掉面具,走到郝若初面前蹲下,他笑了笑,然后把她从地上扶起,“若初,没想到我们兄妹还能见面。” “哥,真的是你吗?”郝若初双手捧着他满脸隐隐伤疤的脸,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是我,我还活着。”郝建锡虽然带着笑容,但还是湿了眼眶。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郝若初再也忍不住多年的思念之情,她扑进郝建锡怀里痛哭了起来。 贞岚撑着最后一口气,也震惊在郝建锡的身份中;她终于知道,她计划好的一切,为什么会突然有变,如果她猜的没错,一切都是郝建锡设下的圈套。 “原来都是你一手设下的圈套,原来你才是那个幕后操控者?”贞岚一步一个艰难的走到郝建锡面前,就算是死,她起码也要死个明白。 “如果没有我完美的计划,哪来你贞岚凄惨的今天。”郝建锡微扬着嘴角,一脸冷笑道。 “我贞岚这辈子做的最错误事,就是爱上两个不该爱的男人;一个狠心弃我,一个无情杀我。”贞岚一声苦笑,双眸中也闪动着晶莹的泪花。那是她对自己的悲哀。 郝建锡剑眉一蹙,心里微微的触痛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贞岚消遣时的玩物,可没想到她对自己居然有爱。 “你爱的只是我能满足你生理和心理的需要,而我并非没有给过你悔改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这个结果也是对你最大的宽恕。”郝建锡还是冷漠无情的说道。 贞岚一双怨怼的厉目,狠狠的怒视着他。她凑近在他面前,仅隔几公分的距离,她突然拔出胸口的利器,用最快的速度朝一旁的郝若初刺去。 “小心!” 郝建锡在惊恐中,根本来不及出手,只听到有人在紧要关头发出一声提醒。 只见萧瑾晟飞扑过来,把郝若初抱在怀里,但他却没有躲过那把利器。 郝建锡见郝若初没事,他回过神来,一掌狠狠的打在贞岚胸口。贞岚口喷鲜血,双眸圆瞪,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呼吸停止的最后一刻,她依旧没有闭上那对死不瞑目的眸子。 “瑾晟……” “皇上……” 惊慌中,郝若初担心的叫喊,被覆盖在众人围上来的叫喊中。 “槿晟……槿晟你醒醒……”郝若初摇晃着昏死过去的萧槿晟,哭着喊着。 郝建锡转身来到她身边,看着萧槿晟致命的伤处,他担心的看了眼郝若初。 “易呈墨……你快救救他,快救救他……”郝若初抱着没有丝毫反应的萧槿晟,心急如焚到处寻找易呈墨的踪影。 易呈墨不知从哪里挤了过来,看到萧槿晟的状况,眉宇也蹙起一丝凝重;但他没有耽搁,马上为萧槿晟查看。 失血过多是导致萧槿晟昏迷的主因,加上这些天的疲劳过度,他体力早已经透支;但是他身上致命的伤处,还是为郝若初挡的那一剑。 易呈墨把着萧槿晟的脉搏,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宇间的蹙痕也越来越深重;他给萧槿晟服下一粒药丸,又在他伤口敷了药物,伤口停止了出血,却并不能挽回他渐渐流失的生命。 “怎么样?”郝若初见他收手,她紧张的问道。 易呈墨面无表情看着她,足足看了好几秒,他还是不忍心说出实话来,他抿了抿嘴角,收回目光,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其实易呈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只是郝若初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所以她抓着他的胳膊,有点激动的说道。 “皇上伤势过重,恐怕……”易呈墨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了郝若初眼神中那从未有过的无助。 “不……不会……你骗我……你骗我……”郝若初神色呆滞的连连摇头,声音轻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咳咳—— 萧槿晟突然在咳嗽中转醒,已经颓废在地上的郝若初立马又紧张了起来。 “萧槿晟……”她又把他抱在怀里,激动的看着他;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狠心丢下她。 “初儿……”萧槿晟抬着无力的眼眸,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在这,我一直都在。”郝若初紧紧握着他抬起来的手,生怕他会无力的垂下去。 “有你在,我就可以安心的去睡了。”萧槿晟惨白的嘴角微微勾勒了一下,虚弱的音声,几乎只有郝若初一人能听到。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我,你不能这么自私。”郝若初因为无助,她已经忍不住悲泣了起来。 “就让我再自私一会吧!下辈子,再换你来自私。”萧槿晟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可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不要,我不要。”郝若初连连摇头,“我不要自私,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要。” 说到这里,她早已泪如雨下。经历了种种,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解开彼此心中的隔阂,重新开始一次,上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 萧槿晟无奈一笑,他同样也感慨事实的残忍,但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奢望太多;他知道郝若初已经完全放下对他的怨恨,他也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 “报——” 一声长长的拖音传来,只见人群中跑来一名士兵,他急匆匆的跑到萧槿晟面前下跪说道:“皇上,前方出现明火,而且火情非常诡异,正在迅速朝这边转移,请皇上速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