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喋血记》 正文 第一章 自讨美女轮& 九月开学季,对于很多新生来说是个不一样的秋天,也许会是他们人生中最绚丽的一段回忆!但对我来说不是,因为我入学的第一天就被打得吐血,裤子都因为失禁而潮湿了。最为悲剧的是,打我的还是一个女生! 我在初中的时候也算是当地中学的一霸: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是常事,而且还谈恋爱,有着不止一个小女朋友,甚至我还伙同了当地的小痞子一起向低年级的同学以及街上的小学生收保护费。由于我上中学那条街是个偏远的小镇,山高皇帝远不说,还很落后,所以我在那镇上还算有点名气,老师不敢管我不说,街上认识我的人见了我也得礼敬三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中考后父母才没上我继续上高中,而是让我报了个省城的职业学校。我倒无所谓,自己的成绩摆在那,上高中肯定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反正都是混,何不到大城市长长见识呢! 可谁能想到,就是初中时曾经凶恶如我这样的小男人,却在进职校的第一天就被打得吐血失禁,而且还有苦不能说。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早上我到了省城坐上学校迎接新生的大巴时,车上的人还不算多,四十几座的车就只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个学生。我礼貌地跟迎接我的老师以及开车的师傅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大巴车中间部位左边紧挨着一个女生坐了下去。 为什么那么多空座位我不坐,偏要去挨着个女生坐呢?说起来也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中学时全校上下可都不叫我的名,而叫我的外号——“帅哥”,我也一直认为这个外号自己可是当之无愧的。其次嘛,自然是因为那女生很美,用评分标准来衡量的话我认为至少应该在9分以上,这还是在她没化妆的情况下,而且她的身材也不是吹的,坐着也能看出完美的感觉。 那女生拿着手机戴着耳塞,见我紧挨着她坐下,只随便看了我一眼后便又继续低头看手机了。由于自己是初来乍到,加之昨夜睡了一夜那臭轰轰的卧铺长途车,虽然美女那白色紧身t恤很好看,但我也没敢多想什么,只规规矩矩地坐在那。 不过没多长时间,我便忍不住把头转向她了,因为我隐隐听见她耳塞里传来了一点不正常的声音。这一看不打紧,浑身上下立即感到一阵阵燥热,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清纯美丽的一个女生,竟真的是在看那种内容的电影。 当时我内心的兴奋无法言表,甚至在内心感谢老爹老妈为我选了这所学校,有如此美女,又如此开放,那我今后可算是真的有福了! 那女生看见我在看她的手机,好像也不太介意,反而还把身体朝我这边移了移,让我能看得更加清楚。那种电影我初中时看过的多了,只不过那时的几个女朋友都太保守,害我到现在也没能实际实际学习。 嗅着美女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看着如此精彩的画面,再听着她耳塞里若隐若现的声音,我立即就不淡定了,有意无意地把左手向她的腰间碰去。碰了两下见她毫无反抗之意,于是就更加大胆地行动了,要不是怕被其他人看到,我真的要对其上下其手的! 在车上也没等多长时间,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学生后车子便出发了。我仍旧看着身边美女手机上的电影,左手不停地胡乱活动着,内心强忍着某种冲动,只希望这段路能没有尽头。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车站到学校的路程并不太远,二十来分钟就驶进了学校大门。正失望之际,美女把耳塞拿下关了手机对我道:“新生?” 我心头一阵激动,这声音听来是如此甜美,赶紧答道:“是的,我是机械班的新生,叫张世明。” “我叫楚芸,是二年级设计班的。”美女站起后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容,幸福得我差点晕了过去,而她后面的话更是让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你赶紧去注册,注册完了后到女生公寓找我,我带你参观参观学校的风景。” 高兴地下了车后,楚芸又对我道:“记住了,我住在女生公寓四楼4038号,今天老生没开学,宿舍里估计只有我一个人先到,而且老生没开学前男生是可以进女生公寓的,你可别让我久等哟!” 我会让她久等才怪,注册也就是交交费领下行礼和饭卡之类的,把行礼往分好的床上一扔后,我床都没来得及铺,连招呼都没跟同宿舍的室友们打,便火急火燎地跑向了不远处的女生公寓。还好真如楚芸所说,女生公寓门口也没人阻拦我,上了四楼找到4038号,我在抬手敲门的时候自己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当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我心里大叫一声:“天堂,我要进来了!” 谁知我跨进的却是一道比地狱还要可怕的门:室里除了穿得一身性感的楚芸外,还有两个一看就比我牛屁的哥哥,其中一位哥哥还搂着个比楚芸更让我喷血的妹子。 “就是他,张世明!还算不错吧!”楚芸向宿舍里的仨人介绍了后,笑着把门关了,而且还上了反锁。 “哥哥好……” 还没等我向那俩男生问候完,我就被他俩给架住了。是一左一右捞着我的肩膀真真正正给架住。 “芸芸,我跟你好了一年都没敢碰你这个女神一下,但今天居然被这小子给你碰了个遍。你让我东仔以后在这职校怎么混?”架住我右膀的男生笑道。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因为那什么东仔是咬着牙齿说的。本来想解释几句,可没想到的是,楚芸一个飞腿就蹦到了我的肚子上…… “噢——”我这一声叫是本能反应。那可是高跟鞋呀,虽然是厚跟的那种,但比当年我在初中被匕首插入那种痛感还要强烈一百倍。 我的叫声未绝,楚芸跟着一拳便打在我的鼻子上…… 各位兄弟姐妹、学长学弟、祖宗八代,以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地方如此脆弱,那个粉拳击打在那个部位的酸爽,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如果不是有两位学长的“搀扶”,我估计会倒下穿破楼板直接掉到三楼。 不过酸爽只是暂时的,楚芸一拳击过之后,顺势就是一脚蹦在我的胯下。 我的天啦,如果是之前鼻梁上那一下我是不由自主的哀嚎一声的话,现在这一脚可是让我那还没出口的嚎叫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新生老生们、曾经的新生老生们!你们不能体会那种嚎叫被逼咽回的感觉。我他奶奶那个祖宗的小妹哟,我感觉我父母赐给我那俩蛋已经被当场见黄了。话说楚芸,你根本不是什么设计班的,你是跆拳道黑带九段班的吧,否则那一抬腿怎么会有如此力道? 扶着我的两个学长很能把握时机地放开了我,而我连大脑都已经失去了控制,何况小脑! 如一截干柴般地重重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后,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耳中传来的阵阵男男女女模糊的笑声已经不再重要,我的感觉除了两只鼻孔里喷涌而出的液体外,还有裤管湿湿的那种难受。 好一阵子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被之前充满幻想的女神给揍得鼻血长流不说,还好像把膀胱给踢爆把尿门给打开了!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的那种莫名的痛也没有维持太长。恍惚中我见先前另外那个学长搂着的比楚芸还要漂亮还要性感的女生站了起来,俯身对着我的两腿温柔地分开。 如果是在三分钟前,这也许又是我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刻!但现在却不是。她把我的双腿分开后,用她那双美腿上的显然不适时宜的高帮靴子对着中间就是轮流一番猛踢。 “天下最毒妇人心!”可是踢我的怎么说也只是个黄花闺女,不是妇人呀!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就算进门时我多看了你一眼也不至于吧,你可知你所踢的是曾经一个镇的初中老大兼公认帅哥呀! “扑——扑——”这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不知被那双高帮靴子踢了多少下,我那还算清醒的耳里只传来一声声“坏蛋、坏蛋……” 这本该是银铃般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却比鬼门关那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的声音还要恐怖,因为伴随着这声音的不止有那素不相识的美女踢打,还有楚芸那双厚跟凉鞋不断地踩在我的肚子上。 什么是永恒,不是山盟海誓、也不是海誓山盟!而是这感觉催命般的痛殴! 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这期间我没发出一声,不是我不想,只是因为除了下身的痛感外,我感觉还有知觉的只剩下我那帅帅的脑袋了,而那帅帅的脑袋上,唯一有感觉的也只剩下了还未受到损伤的双耳。 “哈哈哈……”“给我用力,宝贝!” 这是男人的声音! “坏蛋、坏蛋……”“操你老娘,看你还敢对本小姐非礼……” 这是女人的声音! 我的嘴里,只有本能的“唔……唔……” 终于不再有痛感传来,我感觉有俩人把我再次扶起,然后好像把我拖着下了楼梯…… 我知道自己鼻孔的液体在不断流出,我也知道自己的裤管在不断地更湿!我后悔在来学校时的校车大巴上为什么口干燥忍不住喝了那么多水。 出女生公寓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先前进入时看都没看我一眼的阿姨问了一声:“又收到一袋垃圾吗?” “是去非礼芸芸的小子!他也不先了解下,芸芸是我东仔的什么人,在车上时摸了芸芸,你说该不该收?”那个扶着我右膀的东仔回应了一句后,我听见守门阿姨开心的笑声。< 正文 第二章 两重天 我被东仔和另外那个男生拖着直接扔到了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之间那条大路边的垃圾房旁。终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后,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都能动,但胸口和两腿间的疼痛不减,特别是这一抬手一动脚,牵扯得更加疼痛了。 疼归疼,痛归痛,但总不能就这样躺在那里哼叽吧!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围观了。幸好是初来乍到,如果这是在我家乡那个小镇的话,恐怕这脸就丢得太大了。 弯着腰站起身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这点虚荣的举动其实是犯了大错,那东仔和他同伴还没走远呢! 果然,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出现了,那个东仔回了下头,叫得同伴一声后就转身向我奔了过来。在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身体疼不疼,我连鼻上嘴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一下,鼓起劲拔腿就向男生公寓跑去。 我想自己在那个时候的速度可以和奥运会上的短跑名将相提并论了,可惜当时没人给我记时。作为一个不知有没有被美女给打残了的人,我硬是把东仔俩人给甩在了身后一大截。 风一般地冲进宿舍反锁上了门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疼痛感觉又渐升起,也顾不及看清宿舍里的情况就赶紧向自己靠门后边的床摸索过去。 也就在瞬间的事情,我便发觉有些不对劲:是谁那么好心把我的床给铺好了?仔细一看,不对呀,怎么床上竟躺着人呢,而且还不只一个。 我意识到自己跑错宿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床上躺在外面那个光着上身的男生一头坐了起来,神色凶悍地厉声问道:“你他妈谁呀,跑我们宿舍干什么?” 喘了口粗气后,我那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便见那男生好像很惊讶地看着我的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我自己也呆住了,原来我那沾满血迹和污物的右手竟按在了他干净的浅蓝色床单上,下意识地缩手后,床单上便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诡异的手掌印。 还好那个男生好像比较懂理,把被子掀开后对里面躺着的人轻声道:“亲爱的,恐怕你得先暂时起来一下了!” 这时我才发现,床里边躺着的竟是一个短发女生,一个裙摆被撩到大腿上面、裙带被褪到腋下的女生。 我不敢多看,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走错路了,我是新生,有点不记得路!” 那男生也不说什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起身将床尾那条牛仔裤套上后,又温柔地扶着那短发女生下床穿好鞋子,嘴里仍旧很温柔地道:“悠悠,没事的,你先到里面蘑菇的床上休息下,等我清理干净后再来给你讲故事!” 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呆呆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话说那个叫悠悠的小姑娘真漂亮,特别是她下床时没来得及整理的裙子更加下滑了一些,如果不是才被楚芸狠狠地修理过,我怀疑自己的裤裆会再次鼓起。 当悠悠捂着鼻子一脸厌恶地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不禁有些自行惭愧,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跟我这才失禁后又在垃圾上滚了一圈的臭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到看着男生把她牵到里边的一张床上坐下后,我才反应过来再次弯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大哥!这个弄脏的床单我马上给你洗干净。” 男生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回到我身边后弯腰向床下摸去。 当我看见他抽出一根木拖把棍的时候,身子一颤便赶紧跪了下去,口里求饶道:“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买……买套新的赔你!” “起来,起来!我李正良还没死呢,你这样跪着不合适!”男生提着拖把棒向我低低地命令道。 我想站起来,但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身上的疼痛又再传来,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于是干脆向他磕下头去道:“大哥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本以为这样低贱地求饶是有效的,因为以前我在初中当霸王的时候只要有人朝我下跪磕头的话,我一般都会放他们一马。谁知我头还没能抬得起来,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棍。 这一棍有多狠我不知道,反正我当场就给打趴下了,抬眼一看后才发现李正良手里的拖把棒竟然给打断了。 嘴里喷了一口鲜血后,我见李正良将拖把棒往地上一扔,然后抬腿就向我的头上盖来。我想躲,但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只得闭眼准备硬受了。 好在那一脚最终没有蹬下来,否则我“帅哥”的外号从此怕就得改改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李正良已经一脚跨过了我的头顶,踩着我的后背去开门了! 原来不是李正良突发善心,而是有人过来敲门,看来我吉人自有天相,关键时刻救星到来呀!等李正良的脚离开我几无知觉的后背,便用尽吃奶的力气快速爬了起来。 但看清楚进来的两人后,我那才兴奋不到三秒钟的心里顿时又如坠冰窖。这进来的不正是那个东仔和他同伴吗! “果然他妈躲在这里!”东仔看见我后气愤地叫了一声,随后对李正良问道:“良子,这家伙是你的小弟吗?” “陈维东,别他妈进来就满嘴喷粪。我正要问是哪阵风把这垃圾给吹进来呢,原来是丁鹏你们俩呀!”李正良好像并不怕俩人,应得一句后随即笑道:“这下好了,看来我的损失有主主了。” 那个叫丁鹏的男生听了李正良的话,又看了看坐在里面正在整理裙子的悠悠,随即嘻笑道:“这家伙还真是色胆包天死性不改,才占了东哥码子的便宜,立马就又跑来搞良子的女人了。怎么样,难道这么短时间悠悠就被他给爆了?” “丁鹏,你嘴里给老娘放干净点!”里面的悠悠听了后笑骂道:“你悠悠姐是良哥的专用品,有那么贱轮得到垃圾新生来爆我吗?” 李正良听丁鹏的取笑后也不生气,反倒很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了,楚芸那小狐狸被他给爆过?” 陈维东气呼呼地道:“楚芸虽然不及你家悠悠是大姐大,但也不至于被这垃圾给扑倒。这个土鳖呀,来学校的时候在校车上趁楚芸看a货的时候动手动脚,到了学校后又想去楚芸宿舍找点刺激,这不被楚芸跟徐蔓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哈哈哈!”李正良被陈维东的话给逗得直乐,边笑边道:“那是你家楚芸主动勾引人家的,如果不是你提前到校的话,说不定就真弄到一起编顶绿帽子给你戴上了!” 陈维东被李正良这一笑话,毫无征兆地便跃起身一个连环腿踹在我的胸口和小腹。“噔噔噔”退了三步之后,我还是没能站稳,一跤跌坐在窗台前的那张桌子跟前。 见同伴动手,丁鹏也不再当看客,把身上那短裤t恤往上一拉脱了下来后,双手按得“咯咯”直响向我走来。 我连跪下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头怒火一升就准备爬起来跟他们拼命。但随后我就发现这是徒劳,因为我根本就已经站不起来了,除了头脑还有些清醒外,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 “慢着!”坐在我旁边下床上的悠悠忽然出声喝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新生,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悠悠,心里好感顿生,这女生不仅人美,看来心更美。 悠悠制止了丁鹏后,缓缓站起身来向有些诧异的陈维东问道:“你说他刚才被楚芸和徐蔓修理,是怎么个修理法?” “那有什么?就是把胸口当沙包,把他不老实的地方踢爆。你不见他裤子都湿了吗?”陈维东笑着应道。 “嗯!”悠悠回应了一声后,向李正良的脸蛋轻轻一吻,不但看得我骨头酥酥的,连一旁的陈维东和丁鹏都真叫肉麻。 亲完李正良后,悠悠转身向我走来,轻轻地扶着我后,也不嫌弃我脏,竟把那白嫩的纤纤小手从我的裤裆里伸了进去。 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天都遇到些什么事呀,先是遇到个漂亮开放的楚芸,以为有好事的时候却遭到了暴打。而来到这里后,又先遭暴打后尝到这…… 那感觉是我的第一次,尽管身体的其它地方感觉已经疼痛得麻木了,但那里的感觉还是有的,只是在三个大男生的旁观下,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身体的反应彻底出卖了我,感觉鼻血又自涌得快了一些,特别是悠悠俯身后看着她白嫩嫩的两座大山,如果不是忌讳又要挨打,我就算手脚都断了也要把她当场扑倒。 可惜的是那感觉也没有持续太长,悠悠抽出小手后起身对身后的陈维东道:“看来你在骗老娘,你家那小狐狸估计真的见异思迁了,所以手下留情!根本没有踢爆他的蛋。不但没有,还把他那里给搞肿了!”说到后来,我见她那俊俏的脸蛋已是红霞纷飞。 在悠悠过来扶我“验身”以及起身说话时,李正良一直黑着张脸瞪着我,那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看得我心里又是一寒。 悠悠走过去又对着李正良露着的胸口轻轻一吻,这下我倒不怎么肉麻了,心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酸酸的感觉,同时也夹着一小丝喜悦——刚才悠悠亲了李正良的脸,我便迎来了第一次与女生的亲密接触,现在她又来这一套,不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女生爆蛋。”悠悠亲完李正良的胸脯后,对陈维东和丁鹏笑道:“最好把楚芸和徐蔓叫来,让姐姐我教教她们!”< 正文 第三章 悠悠要当众捏爆我 “悠悠,你她妈敢不敢呀?别让我把她俩叫来后看你的笑话,那可就糗了!”陈维东掏出手机回应了一句。 悠悠忽然有些怒了,向我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左脸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那一声脆响在宿舍里好像都有了回声。我坐在地上的身子被打得向右偏了一下,赶紧用右手撑住才没有再次躺倒。 悠悠蹲在我面前回头向陈维东道:“东仔,你看你姐姐敢不敢?” 陈维东有些不服输地道:“打脸有什么稀奇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只不过……” “都敢打脸了,你还怀疑我家悠悠小姐?”李正良先前本来是一脸的愤怒,这时却喜笑颜开地向陈维东和丁鹏笑道,我想他的态度与悠悠当众对他的两次亲吻应该有很大关系。 说完后转过头来,李正良对悠悠道:“亲爱的,快去洗手,别让这新生垃圾的气味在手上停留时间过长!要修理他嘛,让我继续就是。” 我重新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几人,脸上神色尽量控制得很漠然和无辜,因为当了三年小镇初中霸王的我知道,这时候无论是祈祷还是愤恨,只有在我脸上稍有表露恐怕都会招来更猛烈的拳脚相加。 不过我心里虽然对楚芸和她那个同伴徐蔓、还有眼前的陈维东、丁鹏及李正良恨之入骨,却对刚刚给了我一耳光的悠悠一点恨意也没有,脑海里全是刚才她的小手与我那里亲密零距离接触时瞬间的情景,而且这点臆想还减轻了我身体很大程度的痛苦。所以此时听了李正良的话后,内心竟无耻地有些失落。 悠悠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看自己先前伸进过我裤裆的左手,一丝红晕又升上她的脸颊。别人也许没留意,但我那看似迷离的双眼余光却在近距离瞧得清清楚楚。 “不行!”悠悠赌气似地回应李正良道:“反正都已经脏了我的手,东仔赶紧叫楚芸和徐蔓过来,我要当着她们的面用手捏碎这新生的蛋!” 李正良过来伸手将悠悠温柔地揽起身来,柔声道:“别任性,一会这垃圾赔偿的时候顺便把晚上的饭钱也一起算上,今天我们去泰国餐厅吃酸辣火锅。” 不等悠悠回话,陈维东已经拿起手机在讲了:“楚芸,叫着小徐蔓一起来男生公寓1017号看好戏,你们的吴雪悠姐姐要当着你俩的面把刚才那只垃圾的蛋捏爆。快点下来学习学习长点见识!” 李正良回头对陈维东吼了一句:“你个杂种别起哄,我家悠悠已经捏过了,一会那俩小狐狸下来也得让她们捏捏。凭什么你们追进来的垃圾那脏东西要我家悠悠一个人沾晦气!” 丁鹏猥琐地笑道:“说好的爆蛋呢?不会让她们下来就空欢喜一场吧!” 李正良看了一眼已经有点翻白眼的我,咳嗽一声后突然一泡浓痰正中我的额头,然后气呼呼地对丁鹏道:“你要有本事敢在这把他废了,我李正良从此拜你为大哥!” “那种小事有什么敢不敢的。”丁鹏边说边向我们走了过来,嘴里嘟咙道:“大不了我提前毕业在外面先混着,难道生活还比做学生狗差了不成?” 我的心在那时已经紧到了极点,内心打定主意:要是悠悠真来捏爆我的蛋也就罢了,甚至就算在车上被我摸了二十来分钟的楚芸来捏也无所谓,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就算今天死在这也要尽力还击拉个垫背的。想我十六年来,父母赐予的这宝贝还一次未用就被废了,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我暗自蓄力准备迎接丁鹏攻击的时候,陈维东却叫了一句:“丁鹏,别他娘义气用事。捏死个垃圾倒无所谓,连累到你我俩人各自的老头子可就麻烦了。” 丁鹏听了后站在我身边,见李正良扶着悠悠已经站起,便学李正良一样大咳两声后一泡稀痰喷在我还有些火辣辣的左脸上,嘴里骂道:“这笔账记着,迟早老子要把你连蛋带肠给捣碎了喂狗,你最好提前准备好去泰国变性的医药费。” 丁鹏这话听来很是吓人,话说以前我威胁那些小学生时怎么想不到这么牛的台词呢!城里人果然会玩。不过这话也让我心里生出一股恐怖的退意,之前被打得那样惨我都没想过要走,但听了这句颇有创意的威胁后,我内心的想法是只要能逃脱,我一定不在这所学校再多呆半秒了。 就在丁鹏骂骂咧咧赶回陈维东身边,李正良也搂着悠悠给她重新整理裙子的时候,宿舍门开了。预料之中,是一脸兴奋的楚芸和徐蔓。 “悠姐好生猛呀!我们来了,快捏他蛋蛋给我们看!”徐蔓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我跟楚芸打赌了,她赌这垃圾的蛋蛋有蛋黄,我赌只有炼乳。” 楚芸拿着个甜筒伸着长长的甜头舔了一口后接道:“要真是有炼乳的话我蘸着这冰激凌一起吃!” 李正良听后又是一声长笑,调侃着陈维东道:“东仔,看来你没给楚芸吃过炼乳呀,还他妈整天吹嘘说经常都是三百回合,难道你家伙没有蛋?” 这话把悠悠听笑了,连丁鹏和徐蔓也忍不住偷笑。 也怪我太“见多识广”毫无节操,听懂了李正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控制不住自己过低的笑点,居然在那种环境下也给逗笑了,还笑出了声,关键是还被他们听见了! 这一笑又惹祸了,陈维东口里骂了一句:“**!”对着我就冲了过来,在我笑容还没收住之时便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 陈维东这是愤怒下的一击,那力道与之前楚芸的飞腿不可同日而论,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蹦碎了,然后全部从嘴里鼻孔里挤了出来,坐在地上的身子再次急速向仰倒,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打得有些失去意识,纵然之前在女生公寓4038室被俩女人踢尿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状态。恍惚之间我听见李正良对陈维东道:“你把我们宿舍弄得如此脏,可是要收拾干净才能走的。”同时又听见悠悠一声轻呼道:“东仔,你把他打死了?” 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给陈维东这一脚踹死了,不过随后我就知道没有,因为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我不但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而且还感觉嘴里酸酸的。这股子酸味让我心里猛地惊醒,刚才我记得自己的内脏被陈维东给击碎后吐了出来,难道这些酸酸的味道便是自己的内脏? 轻轻动了动头强行睁开双眼后,见一堆污秽之物在我头跟前的地上,我的脸上和嘴里也残留了一些,那样子虽然狼狈至极,但总算放心了不少,原来我刚才吐出来的不是内脏,只是早上吃下去还没消化完的老坛酸菜泡面而已。 “虽然我陈维东的腿功不是吹的,但这些垃圾命长比小强还要硬,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打死!”陈维东见我在地上挣扎时,才回应悠悠了一句。 这话在我这快被打傻的人耳里听来好像都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我还是有些觉得安慰的,以我欺负小朋友的经历来看,欺负别人时只要自己说话有点虚,那么肯定就不会继续攻击对方了。 果然,陈维东接着道:“但我是不能再出第二招的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必死无疑。打死他无所谓,但没人来清理这宿舍卫生却是个麻烦事。” 丁鹏见陈维东如此说,接口问了句:“就这样算了?” 楚芸和徐蔓同时说了句“没趣”。 陈维东向李正良说道:“良子,你这边跟他有没有什么经济纠纷?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把他扔垃圾了!” 李正良放开悠悠指着自己的床笑着回应:“他一进门就给我的床单上画了朵花,你说有没有?还有他打扰了我在床上给悠悠讲故事,你说有没有?” 陈维东点了点头道:“床单的事倒还好说,至于他打扰了你的好事,那可就麻烦了!” 丁鹏接口道:“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换成是我的话,算成是经济账恐怕这小子做一百年的苦力也赔不清了。” 一旁的悠悠接口道:“亲爱的,那讲故事的事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我倒是有个建议让他现在就还了!” 李正良对悠悠很是顺从,温柔地道:“宝贝,我听你的!”那声音肉麻得仍旧舔着甜筒的楚芸连声道:“好酸、好酸!”不知是说李正良的话酸,还是说她嘴里的冰激凌。 “这家伙被东仔的无敌飞腿踢过后还能坐起来,看来不是一般的耐打,干脆让东仔和丁鹏把他拉起来,让我来练练活沙包也就不追究他了,怎么样?”悠悠看了我一眼后细声细气地对李正良说道,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至于那个床单,一会我拿去洗了也就是了!” 陈维东一听不乐意了,大声嚷道:“凭什么是我和丁鹏拉他,你看他现在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脏,你心疼良子也不用那么明显吧!”< 正文 第四章 屈辱的球事 “凭什么不是你们俩?这垃圾是因为你们才闯进这里来的吧,你俩要是不愿意也行,反正冤有头债有主,我慢慢跟你们算就是。”李正良冲陈维东凶完后,又对着楚芸跟徐蔓道:“他俩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得你们上,因为这事你们也有份!” 楚芸对着李正良媚声媚气地道:“唉哟,良哥!你跟我们说话就不能像跟悠姐一样温柔一点吗?你让我跟小蔓去搬垃圾你忍心吗?要是他俩不愿意的话,那就、那我跟小蔓今晚就来跟你挤一挤听你讲故事好不好?好不好嘛?”说完后不但向李正良抛了个媚眼,还伸着舌头在已经快要舔平了的甜筒上慢慢绕了一圈。 我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肠子都给悔青了,这楚芸看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鸟,我之前怎么会鬼迷心窍去招惹她呢! 楚芸这一出不但把陈维东和丁鹏给气得七窍生烟,看着李正良脸上的笑容,连悠悠也气鼓鼓地甩开了他的手膀。 气过之后,陈维东和本鹏不约而同地向我走来。我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硬撑着一头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不但让悠悠等人大为惊讶,快到我身边的陈维东和丁鹏竟也被惊得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所有人都像看着一个怪物般地瞪着我。 “各位大哥大姐,对不起!”我伸手擦了擦口鼻里流出的红白之物,又揩去了李正良和丁鹏吐在我头脸上的痰液,往身上一抹后接着道:“我新来不懂事,现在又那么肮脏,就不劳大哥们脏手了。这位悠悠姐要在我身上练拳,我尽量不动就是!” 陈维东愣住了,丁鹏也愣住了,楚芸把甜筒放在嘴边忘记了继续吃,徐蔓则指着我圆张着嘴!我把目光移向悠悠,她的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懂。于是又把目光移向李正良…… 也许是因为我的眼中全无恨意只有乞求,也许是李正良的良心发现,他看着我道:“小子,如果你真的能在悠悠赏你拳脚的时候不动,那今天你跟我们俩的事就算完结了,并且以后也不再找你麻烦。” 陈维东和丁鹏想要讲点什么,但我抢在他们之前大声道:“好!一言为定。”强行打断了他们。 “悠悠姐,上呀!”徐蔓提醒悠悠。楚芸也附和道:“他自己说的不动,就算用指头也能把他的蛋给爆了!要不要我先去帮你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提醒了李正良,他忽然笑道:“对了,悠悠之前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估计得请道士做个法才能去掉晦气!你们俩可不能落下,东仔和丁鹏先前答应了的。” 楚芸和徐蔓听了倒好像不怎么介意,陈维东和丁鹏可不乐意了。丁鹏首先叫道:“我们可没答应,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陈维东随后也道:“你自己也说了,要请道士做法才能去掉晦气,你还要让楚芸和徐蔓去碰?” “这是原则问题。”李正良笑道:“这垃圾是因你们而来到这的对不?给我造成损失了对不?换句话说,悠悠的晦气是因为你们而起的,我不找你们收请道士的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个面容凶恶的人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如果作为旁观者的话我甚至觉得他是个很讲理的人。 陈维东回道:“那我们请道士的钱又找谁要去?” “我管你妈找谁要!你们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可真要算总账了!”李正良忽然蛮横地大声说了句。 陈维东和丁鹏见李正良忽然翻脸,眼中同时冒出凶光,一幅谁怕谁的样子。而李正良也是凶相毕露,大有准备以一挑二的架势。 我看在眼里可是兴奋不已,虽然全身的疼痛和越来越混沌的头脑让我的兴奋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但他们真要翻脸干起来,我不就可以趁乱逃脱了吗?到时选择占上风的大腿抱一下,难说我还因祸得福在学校找到靠山呢! 坏事的往往都是女人,这话一点不假。就在我暗暗祈祷他们千万要干起来的时候,楚芸把还没吃完的甜筒用力向我扔了过来砸在我脸上后叫道:“操!不是说好来爆那小子的蛋蛋吗,你们这闹的是哪一出?不就摸下小鸡捏个蛋的球事,哪有那么夸张,双是晦气又是道士的。你们不过是喝了点干醋而已,大不了我们捏爆蛋后洗洗手再来伺候下你们的兄弟就是了!” 楚芸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要糟。果然,李正良等仨人听了后均是一笑,那股火药味立即便烟消云散。 丁鹏一脸猥琐地向徐蔓问道:“小蔓,楚芸说的话对你算数吗?” “算算算!”徐蔓不耐烦地道:“你们这些男人呀,为了点球事就忘了正事,我也是醉了!” 丁鹏接着又讨好地对李正良道:“良子,你不问问悠悠认不认同?” 还未等李正良回答,悠悠便大声道:“别跟老娘说球事,先办正事!”话音未落便向我冲了过来,一脚狠狠地蹬在我的小腹。 我真的忍住没动,除了嘴略微张了一下,连叫都没叫一声。不是我突然变得耐打或者练就了什么定身法,而是悠悠那看似凶狠的一脚其实力道很小,因为她还隔我老远便出腿了。 在场的人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奥妙。陈维东大声叫道:“这算什么?这种打法还说什么爆蛋来着?” 李正良的脸又已转黑,低声道:“这下不算,再说我家悠悠练沙包也不可能只这么一下呀!不过话说回来,楚芸和徐蔓得先去把那东西给碰了,免得一会这垃圾被打倒后你们赖账。” 悠悠好像对自己刚才的那一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变得更加红了,慢慢地走回李正良身边后轻声道:“心急了一点,所以……” 李正良轻轻拍了拍悠悠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宝贝!只要你喜欢,我让你把他打成肉酱。”随后又催促楚芸和徐蔓道:“快呀!磨蹭什么?” 楚芸头一扭便向我走了过来,这下陈维东和丁鹏不但没阻止,反而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但看着楚芸白白的小手向我伸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她没有像之前悠悠那样一只手直接从我的裤腰边硬伸进裆内,而是双手过来解开了我的皮带。我想要阻止,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真的想被弄残在这里,所以只能在她解开我的皮带拉开我的拉链后,双腿稍微向两边分开一些以防裤子滑下来。 “哟,还是红色的,看来也没有那么不吉利嘛!”楚芸笑得一声后,也不顾她说那红色早被打尿后变得湿漉漉的了,左手忽然抓住已经被打肿的一坨,右手便伸了进去。 我再次如坠梦中,这一切算什么回事,那地方已经16年无人光顾了,今天却忽然变得门庭若市了? 不过梦一般都很短暂,而且美梦往往在瞬间就会变成噩梦。在我还未感觉那那只手的温柔时,楚芸忽然双手用力一捏。任我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但却没料到我以为会无坚不催的地方是如此不堪一击。 “啊——呜——喔——” 最终还是那一声凄惨的嚎叫让楚芸放开了双手,而我叫完之后便疼得如被抽空了身子一般慢慢向地上弯了下去,最后双腿跪地后连头顶也杵在地上,身子如一只被蒸熟了的虾米般弓在那里。 我还想叫,但发现嘴吧已经合不上,也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耳边听得楚芸骂了句:“操!被这杂种的鬼喊声吓到,还没弄爆就结束了!小蔓,你来!” 那双高帮靴子的响声由远而近,仿佛是阴间欢迎我的丧钟,而我那已经痛入骨髓的身体随徐蔓的轻轻一拨后,侧倒在了先前我吐出来那一小摊半消化状态的方便面上。 虽然下意识地紧缩双腿护住那里,但一切都是徒劳,徐蔓仍旧双手并用找到了那里。我之前想过的反抗虽然还存在脑海,但却如此的有心无力,只能不断扭曲着身子来拒绝这也许是很多男人期盼的待遇,嘴里那酸酸的口水伴随着“嚯嚯”的低嚎声不断涌出。 就在感觉已经摆脱了徐蔓伸进去那只手的时候,她居然顺势抓住一撮那里的毛用力就是一拽,竟将我留了已经四五年的“胎毛”给硬生生扯了下来。 “噢——” 又是一声长叫!是谁曾说过拔毛不疼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因为我已经疼得出现幻觉了,已经十年左右没湿润过的双眼竟不争气地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算了!再弄下去恐怕要惹麻烦,毕竟是新生嘛。如果他真在这呆得下去,以后慢慢修理也不迟……”恍惚间,我听见那个悠悠似在劝说着其他人什么,随后便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盆冷水给浇醒的,从身上的疼痛感觉来判断,我晕过去的时间应该不长。甩了甩头后睁眼一看,自己还躺在李正良他们1017宿舍的地上,李正良等六人正围在我身边,好像有些焦急地看着我。 “没死吧?”楚芸轻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在问我还是问其他人。 我虽然已经彻底清醒了,但却只敢把眼神放得尽量空洞,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非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不过只把头稍微一扭,我的眼光便又被定格了,并且精神也随即为之一振,因为我看了自己竟然能清楚地看见悠悠的裙下风光。看来有时躺在冰冷的地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他们几人估计刚才真被吓到了,竟没注意我突放精光的眼神。相反,见我眼睛定格后,悠悠还一脸关怀地向我问道:“能自己起来吗?” 我含着泪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里原来的防范意识荡然无存,因为我在悠悠的眼里竟也看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正文 第五章 洗了好几把热尿脸 “那还不赶紧起来滚出去,难道真想死在我们宿舍不成?”李正良冲我大声吼道,不知我哪里又让他看不顺眼,那态度比之前用拖把棍砸我的时候更恶劣。 我生怕他再打我,摸索着把裤子穿好后,也不敢再用脏兮兮的手去扶墙,只硬撑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楚芸一脸笑意地伸着右手向我走来,看得我心头直发毛。想要后退躲开,但只退得一小步便又赶忙向前挪去,因为我后面是窗台和墙,如果把墙给弄脏,恐怕今天就真要葬身于此了。 还好楚芸那只软软的右手是轻轻地抚在我左脸上,虽然触碰处有些火辣辣的,但比被打时的感觉要好上一万倍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如兰般幽香的气息喷在我的鼻尖,如果不是之前见识了这娘们的凶残,我还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抚慰我的仙女呢。 但这种想法只有短短的瞬间,楚芸右手在我左脸上摩擦了一会,放开后向我问道:“张世明,你怎么把尿撒到脸上了,是学猫用来洗脸吗?” “哈哈哈……”除了悠悠外,其他人均被楚芸这动作给逗得大笑。陈维东还高声附和着道:“看来他是真的好这一口,那我们的尿可不要浪费!” 丁鹏听了陈维东的话后,突发其想地对李正良笑道:“良子,我倒有个提议,反正悠悠已经说过就这么饶了他,干脆我们把他弄到后面的花园里,给他好好的洗洗脸去。” “好主意!”李正良赞得一声,跟着笑道:“我们去比比谁的水多,看哪个的冲击力更强。” 楚芸和徐蔓鼓掌叫好,悠悠的脸虽然在我看来更红了,但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陈维东盯着我说了句:“是你自己走去花园,还是我们抬你过去?”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这无论说什么也得反抗,因为这已经不是对我身体的侮辱,而是对我的人格进行践踏了。但我也知道直接的反抗意味着什么,还是先苦苦求饶方为上策。 “几位大哥大姐,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你们,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们的话,求你们这次就放过我吧!”我向他们团团作揖,小声地哀求着。 李正良哼了一声后,捡起半截已经被他打断的拖把棒看了看,随后又扔在地上,过去他的床下翻了起来。等他站起身后,陈维东和丁鹏立即鼓掌叫好。 我一看心就凉透了,彻底放弃了求饶和反抗的念头,因为李正良从床下摸出了一根钢管提在手上向我走来。 “大……大哥……我自……自己走过去,你……别……”人生第一次,我说话如此的结巴和发抖。 悠悠伸手轻轻拦住李正良,开口劝道:“别把事闹大了!你要有什么事的话,我可怎么办?” 楚芸冲我吼道:“还不赶快乖乖地滚去花园,享受几位大哥赐你的热水脸!” 我能怎么做,好死不如赖活!这时想要当英雄宁死不屈都已经没机会了,看着李正良把钢管在手上一拍一拍的,虽然内心无比酸楚,却也只得无奈地向前走去。人生祸福不可预料,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出了1017宿舍后,我曾一度打算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逃跑,但全身痛得厉害,连走路都已经感觉困难,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有那种爆发力了,便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来到学生公寓后面花园草坪上的一棵大树下面时,前面带路的陈维东停住脚步说道:“就是这里了!” 李正良转到我身前,依旧拍着手里那根钢管向我道:“是你自己躺下,还是让我来帮你?” 我不敢有多余的话,慢慢坐到草地上后躺倒在那。李正良把钢管递给陈维东后,拉着裤子拉链就站在我的头边……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鼻孔里大气也不敢出。只听陈维东大声道:“喂,你们三个别跑开呀,过来这当个裁判嘛!” “你们赶紧给他洗脸,我们去给你们放哨,顺便先洗下手去!”楚芸的声音远远传来。 还来不及细想什么,一股激流便冲在了我的鼻梁,随后是脸、额头……伴随而来的是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如狂魔般的笑声。 李正良给我“洗”完脸后,我仍旧紧闭双眼和嘴,赶紧用手抹了一把那些残留在我脸上的尿水。却不想陈维东过来对着我的右手臂就是重重一脚,嘴里叫道:“你他妈再敢擦,老子就大的小的一起来!”吓得我赶紧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同样的温度、同样的腥臊、同样的笑声!之后是丁鹏,不过他的尿没有李正良和陈维东的多。 等丁鹏撒完,我也不敢再抹脸了,从嘴里长吹了口气后,轻轻侧了下头才睁开双眼。但随即又赶紧闭嘴,因为我见丁鹏的捏着他的小叮叮还在站我的头边,而且那小叮叮里又一股黄色液体向我的脸上冲了下来…… 虽然及时闭眼闭嘴,但还是有不少尿液冲进了我的口鼻眼耳。我听见李正良在一边大声笑道:“丁鹏,你***太阴了,不但给他洗脸,还喂他喝盐水。你是在给他补充营养吗?” 陈维东一边笑一边鼓掌道:“丁鹏这小子脑筋就是灵活,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白白浪费了一泡好尿!” 终于不再有液体冲下来,吃一堑长一智,我是不敢再冒然睁眼张嘴了,只得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我仍不敢有所妄动,但肚子上忽然被一只脚重重地中踩了下,疼得我身子一抽搐的同时也张开嘴“啊”一声大叫。 还没睁眼,但又是一股温温的腥水冲进了我因为大叫而张开的嘴里面,呛得我捂着肚子连连咳嗽。 趴在地上后,我等着他们更残酷的折磨,屈辱的眼泪已经被我强忍了回去。连尿都喝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呢? 但三人估计也玩弄得我累了,竟良心发现地走了开去。李正良边走边道:“今天还真长见识了,居然跟丁鹏学得了一招。看在这点的份上,我这边就算了,老子得继续给悠悠讲故事去。”陈维东隐约说了句什么,三人随后又大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远,我心头松了一股气,木然地睁开双眼坐起,抖了抖胸前湿透了的衣襟后,想要起身回宿舍去清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了,身上疼得厉害不说,连眼睛都涩痒得厉害,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尿水给弄感染了。 挣扎两下后,我颓然地重新躺在了草地上,不过挪了挪身子避开那一滩湿的地方。只觉这地是世上最柔软舒适的大床,心里一困,便沉沉睡了过去。 我是被人打醒的,其实那一脚也不算用力,但踢在之前我被蹦了不知多少脚的胸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睁眼一看,心里顿时又紧张到了极点,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笑得非常好看,但在我看来却比魔鬼还可怕的楚芸。 “我还以为你被他们三个打死了呢?吓死本宝宝了!”楚芸收起笑容,做出一幅受惊的表情,小手还轻轻地在那圆鼓鼓的胸前拍打着。 我不敢回话,见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心里的恐惧减轻不少,但仍在心里不断祈祷她别打我! 有时祈祷也是有用的,楚芸果然没再向我施暴,反而还蹲下来向我问道:“你身上受的伤不要紧吧?” 如果是个没打过我的人这样问候我,就算是陌生人,我心里都肯定会感动万分,说不定就要扑在她怀里放声痛哭。但楚芸的问候听起来虽然满怀关切之意,听在我耳里却是毛骨悚然,连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楚芸可能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那股腥味,皱了下眉头后用手轻捂着鼻子又问道:“他们还真撒尿给你洗脸了?” 我不回答,只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暗骂道:“你这小狐狸明知故问,一切都因你而起,这时却为何又来这假惺惺的装好心了?”不过我的眼里及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就只这样看着她。 “楚芸,那小子死了没,臭不臭呀?”徐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吓得我又里又一阵紧。 楚芸忽然小声对我道:“反正都被尿淋过了,多淋一次也无妨!干脆我给你点补偿,让你饱眼福。” 我还没反应过来,楚芸又低声吩咐道:“赶紧闭上眼睛装死!”见我听话地闭上双眼后,她才扯着嗓子大声回应徐蔓道:“没死,但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你快来呀!” 耳听徐蔓走近身来,随后楚芸向她说道:“我过来见他还在这里,踢了两下也不见醒,看来是睡得太死了。” “不会真死了吧?”徐蔓有些惊恐地道。 楚芸笑道:“看把你吓的!他只是睡着了,我来时还在拉鼾呢!” 徐蔓长出了一口气后道:“让我来踢他两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 “算了!”楚芸轻笑一声后低低地对徐蔓道:“我倒有个好主意,我们还从来没在别人头上撒过尿呢,趁这垃圾睡着了,干脆我们试试怎么样?” 我听了后在心里把这楚芸的祖宗逐个问候了一遍,用心若蛇蝎来形容她都是轻的了,一个长得貌美如花的女生,怎么就那么毒呢? “这……”徐蔓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对着楚芸说道:“这大白青天的,在这撒野尿恐怕不好吧!” “去你的,你大白天撒的野尿还少吗?”楚芸笑骂道:“再说现在花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又是大树下,别说撒泡尿这种小事,你就是在这打一发野炮也不会有人看见。” 徐蔓轻笑一声:“呵呵,看来你经常在野外干那吊子事!” 楚芸回道:“到底撒不撒?别一天拿你芸姐我来开玩笑,小心我让丁鹏把你给强了!” 徐蔓想了一会后说道:“好吧,我也还真想试试骑在别人头上撒尿是什么感觉,不过你得给我放着点风。” “嗯!”楚芸回了一声后,我便听见徐蔓解她腰间那条皮带扣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心里对楚芸不那么怨恨了,隐约还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正文 第六章 是男人就来报仇 徐蔓应该是很小心了,尽量不让她的衣服和身体的任何部位碰到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仍能感觉到她已经跨在了我的头上。 明知自己要再一次受辱,但我却没有了被李正良等人淋尿时的那种屈辱感觉,转而替之的是心跳的加速和大脑的充血;面对这次的欺负,我应该是完全有机会和力量去反击和抗拒的,但内心却不想做那样的举动。不是我心理变态或者经过一番折磨后就变成了受虐狂,一切都只因为现在欺负我的是个美女学姐,尽管她之前差点把我给弄残了,但她现在要用来欺负我的那个部位是我16年来期盼已久的。 好一会后,仍旧没有预料中的那股液体向我的头冲来。我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像和错觉,徐蔓其实没有过来侮辱我的行为,带着一丝微微的失望,我睁开了双眼。 那一眼在我的人生中瞬间就定格成了永恒,虽然以前在电脑上没少在电影上看过日本女人的,但在现实中真实的看到却是第一次!她隔我那么近那么清晰,就在我的脸上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楚芸,我撒不出。还是你来吧!”徐蔓跨在我头上,对楚芸喊了一声后,忽然将屁股抬起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愣在原地。 “啊——”那一声尖厉的叫声太过惊人,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叫喊的这人大白天见鬼了。 徐蔓叫声未绝,人早已一步跃开,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将裤子拉了上去。楚芸已经闻声转过身来,赶紧过去拉住仍在整理裤腰的徐蔓问道:“怎么了?” 徐蔓系好腰间那条宽大的皮带后,一手拉着楚芸,另一只手指着我慌乱地道:“他……他……这个垃圾醒了,他……他还盯着我……我那里看!”话音未落,两滴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楚芸“惊讶”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安慰徐蔓道:“别怕,别怕!你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肯定是被打憨了后,让你给撒尿冲醒的。他应该什么也没有看到,放心吧!” 徐蔓听了楚芸的话后镇定了一些,红着脸说:“我,我有些紧张,根本就没撒出来,这家伙是自己醒的。”说完后向我看了一眼,随即又不淡定了,指着我厉声道:“不,他看到了!你看他的眼睛,哪里无神了?还有,你看他的……他的那里……呜……”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躺在地上紧盯着徐蔓不说,被她们给差点虐爆了的地方竟不争气地明显鼓起…… 楚芸对着不停抽泣的徐蔓又是好一番劝说:“嘘,你小声点!今天虽然学校还没开学,但今天是新生注册的日子,老生提前到的也不少,你是想让人家来围观我俩的光屁股吗?” 我觉得楚芸这女人心机太重了,坑自己的人来受惊后,连哄带骗安慰下也就不说了,还把自己也当成个受害者的模样。话说你楚芸可是半点亏都没吃,什么叫你俩的光屁股?你什么时候把屁股亮出来过了? “别叫,别哭!他那是正常反应。我在日本片上看到那些男的都是需要女人挑逗半天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这小子只看了你一眼就如此了,说明我们的徐蔓小姐特漂亮特吸引人呀!”楚芸的这一番安慰别出一格,却终于听得徐蔓破涕为笑了。 我听着这样的话,内心不知应该感到羞耻、惭愧,还是应该觉得高兴和自豪。这一天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却有很多第一次都发生了,虽然第一次被淋尿灌尿是人生永远的耻辱,但第一次跟女人的手亲密接触、第一次看见梦寐以求的风景…… 徐蔓虽然已经不再激动,但心头的愤慨仍旧难平,含着泪对楚芸小声道:“楚芸,这小子占了我的便宜,你给我报仇,帮我踩爆他那不听话的东西!我这里可还从来没给男人看过呢!”说着说着,又低低抽泣起来。 这次楚芸没有安慰,而是有些不相信地问徐蔓:“你说的是真的,难道连丁鹏都没有看过?” “当然没有了!你难道让东仔看过吗?”徐蔓有些激动地道:“我妈说了,我怎么疯怎么闹都可以,但有两个原则:一是不能弄死人,二是婚前决不能**。所以丁鹏想那个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如果他真的爱我,就要尊重我的意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楚芸笑了,随后大笑道:“还好这小子变得规矩了,要是他刚才轻轻用手指一戳,你可就……哈哈……”真笑得徐蔓连连用手轻轻地边打她边道:“你坏死了,不去帮我报仇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以后不理你了!” 笑得一阵后,楚芸说道:“好吧!既然这小子那么坏,敢夺走我们徐蔓小姐的第一次,那就让我过去把他给腌了,让他做个小太监一辈子来服侍我们的徐蔓公主。” 我躺在那看着两个美女学姐的打闹,听着她们公然地讨论着人生,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和满身的腥臭。直到见楚芸狞笑着向我走来,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用力翻身爬起来就跑。 没跑两步,楚芸和徐蔓同时大声呼喝:“站住!” 我今天是真撞鬼了,明知自己站住的话可能会有极大危险,双脚却仍然不听使唤地立马定在原地。转过身来,我见楚芸和徐蔓向我奔来,还没到我身边,楚芸那穿着厚底高跟的右脚但抬起向我踹来…… 闭上双眼,我在等待新一轮的暴打,内心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念头。虽然对方有两人,但不过是两个年纪相仿,个头还没我高大的女生,我完全有能力反揍她们一顿以报之前的血海深仇,可想到眼前一个女生是我第一次“看”的人,而另一个女生是成全这个第一次的人,我想心甘情愿地接受她们的拳脚。 奇怪的是好一会后,那两对拳脚却始终没有施加到我身上。睁开眼后,我见楚芸和徐蔓站在我身前紧盯着我,好像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怪物。 虽然两人眼光中的怒火足以说明她们有多恨我,但她们看我的地方却不一样:楚芸脸含一丝羞涩盯着我身体某个被打“肿”了的地方,而徐蔓则是双眼含泪有些朦胧地直视我的脸。 “谢谢!对不起!”这话其实是分别向楚芸和徐蔓讲的,羞愧地说完后,我再也不敢看她们眼睛。 楚芸想要上前,却被徐蔓一把拉住后对她轻声道:“算了,这笔账留着以后再算吧!他一身脏兮兮的,再说我看他其实……其实也挺那个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不过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楚芸轻轻挣脱徐蔓的手,仍旧上前一小步,差不多是紧挨着我问道:“张世明,你说的谢谢,是感谢被我们修理吗?还有那句对不起,是因为浪费了我们的力气道歉吗?” 我知道她们不会再对我施暴,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楚芸大专回答道:“不是!我说谢谢是感谢你们对我心存怜悯,道歉是因为我冒犯了你们。你们修理我的事,我永远不可能说这两句话。” “哟,听你这口气,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嘛!”楚芸冷笑一声,然后又有点凶恶地冲我道:“那你要不要来找我们报仇呀?” 我气血上冲,也不管什么后果了,咬牙切齿地道:“报仇是一定要的,除非我死了!” 楚芸似被我的话给吓到了,退了一步回到徐蔓身边。而徐蔓却攥着个拳头狠狠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们俩人,叹了口气后随即换了个语气继续道:“不过我不会来找你们报仇的,因为我爹说了,打女人的男人不算是个男人!” 毕竟是女生,楚芸和徐蔓听了我的话后好像都松了口气。楚芸露出个笑容“哦”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地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去打良子、东仔和丁鹏报仇了?你是哪根葱?你知道明天正式开学后他们在学校有多少兄弟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一旁的徐蔓抹了下眼睛后,接口说道:“看你这怂样,别在这吹牛皮了!我这就去告诉丁鹏,看你怎么来报这个仇。” 我内心有些发慌,同时在心里直骂自己太直白,竟把这种想法告诉了两个小妮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可话已出口,而且此仇不报我难再为人,还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吧!所以不也再搭话,转身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去。 “张世明,是男人的话你就听好了!我们去让东仔他们准备好,随时等你来报仇。如果没有那个本事的话就趁卷起铺盖滚蛋,否则下次我再见到你的话,一定会把你腌了。”身后传来楚芸的叫嚣声,我攥着拳头越走越快,心里暗自叫道:“走着瞧吧,老子一定会来!”< 正文 第七章 我在宿舍里提前爆发了 重新走进男生公寓一楼,站在我的宿舍门前,我不禁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我们的宿舍门牌号明明是1007,之前跑的时候却跑到了李正良的1017,我这一切不都是自找的吗? 宿舍里坐着五个新生,还有三个送孩子来的家长,见我一身污秽走进去的时候,无不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想着毕竟是室友,今后还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我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强忍着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大家礼貌地说了声:“大家好!我也是这个宿舍机械班的新生,请大家以后多关照。” 除了坐在里面靠窗右边上床的那个男生回了句“你好”外,其他人都只是跟我随便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见有个新生用我背来的小旅行包垫坐着,斜靠在我注册时领来还未来得及铺整的行礼包上玩着手机,心头不禁有气。换作初中时的脾气,恐怕过去就是一个飞腿了,但才吃过大亏后我已经彻底收敛,只是过去轻声道:“麻烦你让一下,等我来收拾好后再坐!” 那新生抬起头白了我一眼,忽然一手捂着鼻子一步跳下我的床让开,嘴里高声叫道:“你他妈这是从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臭死了!”一边说一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和屁股,好像他刚才坐着靠着的不是我的行礼,而是一身粪便似的。 我没有答话和解释,只从旅行包内拿出套换洗的衣服及洗漱用品,准备进卫生间清理一下。一个家长皱着眉头说了句:“来到城市里上学了就得讲点素质,最起码要注意个人的卫生,这里不是哪一个人的宿舍,别搞了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弄得又脏又臭的。” 这话听在耳里是如此的憋屈,就像我身上那些疼痛被人撒了把盐一样,让我的心头是如此难受。但我仍旧什么也没有说,一头便钻进了卫生间。 当褪去那一身被血、汗、泪和尿等各种液体浸透的衣裤,再用一盆盆冰冷的水浇在身体上,除了某个地方仍旧有点火辣外,身上的痛楚减轻了好多。但无论我上了多少肥皂用力搓洗了多少遍,鼻孔里始终都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我只得继续抹着肥皂、继续搓洗着……而每搓一次、每年冲一盆水,我内心仇恨的火焰便更加旺得一分,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仇恨淹没得快要窒息。 终于把身上清洗干净后,我又开始洗那一堆换下来的衣服,但还没洗好,卫生间的门便被人狠狠地敲打起来。我心头一惊,不会是楚芸和徐蔓那俩小娘们去跟陈维东等人告状说我要去复仇,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吧! 刚打开反锁,卫生间门便被人猛地推开了,躲闪不及的我被门重重地砸在额头和鼻尖上,又是一阵酸爽和眩晕。 “还真把这当你家了,自己不注意个人卫生也就算了,还把厕所给占着,你是在里面吃屎吗?”还没看清来人,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如炸雷似的在耳边响起。 我抚着鼻子抬头看去,进来的正是刚才那批评教育我的家长。由于自己确实在卫生间呆得太久,我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转身在水龙头上洗了洗满是泡沫的双手,准备先出去等他方便完后再进来接着洗衣服。 那家长看来真的被尿憋急了,还没等我出门便掏出家伙一阵激射。按说撒尿就好好撒尿,但不知是“枪法”不好还是有意为之,这个中年男人也不对准蹲坑撒,打着口哨晃动着屁股尽往地板上甩,那星星点点的尿水溅了一地不说,也吓得转过身来的我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再动,生怕被那恶心的液体再次沾到身上。 男人看男人撒尿本没什么,但我盯着那家长的东西时却是怒火中烧,因为他甩那东西时,有一小股尿水被甩进了我还泡着衣服的脸盆里…… 尽管很是愤怒,但我没有立即发飚,我在等着他的道歉,因为他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道歉,解决完之后还白了我一眼,嘴里说了一句:“变态!没家教的东西!”然后拉着拉链吹着口哨出去了。 我在卫生间里木然地呆立了至少两分钟,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之后才走出卫生间。宿舍里另外两个家长和新生已经不在宿舍,只有跟我打招呼那个新生和他的下床、还有之前坐在我床上的那个学生以及刚解决完的那家长在宿舍里。我走到自己的床边,在自己的旅行包里摸索着。 终于摸到了那个硬质塑料的刀柄,那是一把带皮鞘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小时候村子里一个当兵的亲戚退伍时送给我的,据说是正宗的军用匕首,初中时我曾用它吓得很多小学生主动把零花钱让给我“保管”,虽然很锋利,但却从来没有“开锋”。本来我回到宿舍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要用李正良等三人的血来“开锋”的,现在看来,他们的血估计只能算作“祭刃”了。 我是在包里出鞘之后才将匕首拿出来的,用刀尖指着那个家长后,我一字一句地低吼道:“本来你道个歉的话,我是可以不追究的,但现在即使你道歉也晚了,除非你将那盆被你用尿淋脏的衣服给我洗干净,并把洗衣服的水给我喝了!” 那家长见状似乎有些惶恐,但还没等他答话,之前坐我行礼的那个学生便大声骂道:“你他妈活腻了吧,竟敢拿刀指我王宸宝的爸爸!”说完后空着双手便想向我扑来。 这个王家长一把拉住了他,然后迎着我的匕首慢慢走了过来,嘴里说着:“***果然是个粪草,怪不得那么没素质!你有本事就来捅我呀,来呀!” 我没有退缩,只是狠狠地盯着这个本属于长辈的家长,抬着匕首一动也不动。 也许是看了我的样子后他有了点底气,站在刀尖前,忽然有些激动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大声道:“来,有种就朝这里捅,今天你不捅我你就是狗娘养的私生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目光渐渐变得有些虚幻,一会感觉他是李正良、一会感觉他是陈维东和丁鹏、一会又看清楚还是他本人……但无论是谁,我这匕首都到了应该“开锋”的时候。 快速缩了一下手臂后,我大叫一声便向他的胸口捅了过去…… 王家长没想到我下手真的那么狠,更没想到我手里的匕首竟然如此锋利,虽然及时侧身一让,但身上那件长袖白衬衫的右手臂还是被划出了长长一条口子,一道血迹立即将整个开口处染得通红。 我一刀刺出,如一头发狂野兽般接着向他冲去,嘴里大声叫着:“道歉!道歉……” 这次因为有所准备,他一个闪身到了宿舍门边,拉开房门便窜了出去。我已经彻底疯狂,扑了个空后一转身见王宸宝兀自惊恐地看着我,便挥舞着匕首向他扑了过去。既然他的爸爸不敢担当,一切仇恨就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承受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仪!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这一刀最终没有刺在王宸宝身上,因为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跑也没有反抗,而是一头跪倒在宿舍的贮物柜边,浑身瑟缩颤抖着向我求饶:“饶……饶命!”。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我忽然想起之前我在1017宿舍向李正良下跪求饶的情景,如果我这一刀下去或者对王宸宝施以半分武力,那我跟李正良还有什么区别? 但将匕首缩回来后,我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左手一拳砸在贮物柜的门上后,右手一刀便跟着插进去直没刀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嚎起来——这一天我都是撞了什么鬼呀,倒八辈子的大霉也不至于这样吧! 王家长可能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又推门走了进来,见状后长出一口气后捂着右手臂对那两个新生大声道:“持刀行凶了,快打电话报警!” 窗子边下床的那个新生也许是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鞋都没脱整个人便缩到了床角;上床那人倒还算淡定,听见王家长的叫喊后回道:“大家都冷静点,以后还是一家人呢!”说着跳下床来,试着走过来将我扶起,见我没有再次发狂,又转身过去查看王家长手臂上的伤势。 “也就划破了点皮,没什么事的!”那个新生一边查看一边道:“叔叔,我来说句公道话!如果你真用尿淋脏了他的衣服,那就算闹到派出所也是你错在先。当然了,他用刀伤害你也不对,干脆相互道个歉解释清楚就算了!” 转过头来,他又对我道:“你好!我叫雷岩木代。毕竟你伤了人家,就先低头道个道个歉吧!” 我是心有不甘的,明明是这王家长欺负我在先,凭什么要我先向他道歉?但看在那个名字奇奇怪怪的室友的份上,还是起身用力将匕首拔出来后,对着王家长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雷岩木代点了点头后,又看着王家长,我也在期待着他向我道歉。没想到的是王家长冷哼了一声,从裤包里掏出钱夹,“唰唰”地数了五张百元大钞向我一扔,嘴里说道:“你那衣服就别要了,这些钱够你买同样几套的,行了吧!” 我没有去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钱,握紧匕首对着他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你的道歉!”< 正文 第八章 兄弟 见有雷岩木代在那做和事佬,又有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原本跪在地上的王宸宝站起身来后底气又变足了,大声道:“道歉值多少钱?我爸爸没让你赔衣服和医药费已经不错了,反而还给你钱,这不比道歉更有用吗?” 雷岩木代捡起地上的钱道:“别糟蹋人民币,这上面有**的像呢!”随后将钱递向我又说道:“人家都赔你钱了,这应该也算是道歉的,算了吧!” 见我不答也不接,雷岩木代有些尴尬的样子。那王宸宝却对他说道:“我听说学校里有很多学生帮派,你人不错,干脆以后来就做我的小弟吧!我爸爸有的是钱,跟了我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雷岩木代笑了笑回道:“大家有缘在一个宿舍就已经是兄弟了,就算不吃香不喝辣也是一样。” 我心里一动,轻轻接过雷岩木代手里的钱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指着王宸宝向王家长道:“如果你跟我道歉的话,那我以后就做你儿子的小弟。” 王家长笑了,眼里满是不屑,又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钱向我递来,嘴里说道:“看你虽然蛮横,但眼光还算不错,既然愿意做我家小宝的小弟,这个就算是见面礼吧!” 见我接过钱,王宸宝笑了,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把刀收好,先叫声大哥听听!” 我把钱装好后,轻轻应了声:“大哥,我叫张世明,请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完了后便默默地把回到自己床边把刀鞘拿出来,将匕首收好。 在王宸宝父子的笑声中,我回过头来后见雷岩木代已经爬回了自己的上床,看着我的眼光中带着强烈的鄙夷。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已打定主意,不但不会真正做王宸宝的小弟,还会让他们父子为自己的嚣张跋扈付出代价。 进卫生间重新收拾一番后,我出来时王宸宝和他爸爸已经没在宿舍了,另外那新生也不知去向。见只有雷岩木代一个人靠在上床看书,我走过去诚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雷岩木代放下书后,俯视着我淡淡地道:“谢什么?谢我一见面就给你苦了一笔外快?你认了个大哥,今后只要不用刀指着他的话,好日子是有的了!但却不必来谢我。” 我知道这是个直爽人,并且好像很有正义感的样子,于是便解释道:“你误会了,刚才我一身尿水进来的时候只有你回应了我的招呼,所以我要谢谢你。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哥,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觉得我刚才会发那狠劲?” 雷岩木代看我的眼光友善了一些,一个翻身从上床下来后问我道:“张世明对吧?你是新生吗?刚才我一直弄不明白,怎么一个新生才到学校就弄成那个样子?”见我有些疑惑,他接着道:“你进来的时候真的是又脏又臭,连我这边远山区来的人都觉得你脏,难怪别人不待见你了!” “那现在呢?”我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敢照一下镜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没信心。 雷岩木代白了我一眼后说了句让我放心的话:“现在看起来还算周正。”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走路的姿势有怪,怎么看都像我老家养的那只老鹅!”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我的蛋疼得有多厉害,竟然还如此笑话我!于是便把到校后的经历简略地向他说了,当然了,我心头那些小九九自然是略去了的,包括最后楚芸导演的那一出。 本以为这经历应该是人神共愤的,就算是一块石头听了估计至少也得安慰我两句,却不想眼前这家伙竟毫无反应。我以为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心一横便把裤子全部褪下,轻轻捧着那红肿的地方向他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雷岩木代“噗哧”一声就笑了,有些夸张地道:“靠!你练的什么功,居然比鹅蛋还大了也不破!” 我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提上裤子后说了句:“我可不是在向你炫耀。不和你说了,陈维东他们随时会来找我,现在我得先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雷岩木代笑完之后,向我提议道:“我倒觉得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到学校斜对面那个男科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功能受到损坏没有。搞不好弄个断子绝孙的话,就算你把他们全部灭了也是无济于事。”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经他这么一说,我感觉双腿间更疼了,好像夹着的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块燃烧正旺的火炭。连忙点头回应一声后,也不顾床还没有铺、洗净的衣服还未晾晒,转身便走。 让我颇为感动的是,这雷岩木代居然跟了出来,看他和我并肩步调,应该是要陪送我去医院吧! 才经历冰与火的洗礼后,我对雷岩木代倍感亲切。见他一言不发,便准备找个话题与他套下近乎,想了一下后便向他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听起来有点日本鬼子的感觉!” “放你的大臭屁,日本鬼子有我这样黑帅黑帅的吗?”雷岩木代闻言后抬起脚想踹我的屁股,但只是比了个样子便作罢,向我说明道:“我是云南德宏的景颇族,听说过吗?雷岩是我的家姓,意思是神的儿子;而木代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太阳的意思。你也就是碰到我了,如果在我们当地你这样说别人的话,是会被直接用户撒刀收拾的。” 我觉得有些意外,原来这少数民族的名字寓意还挺深,而且我也知道云南边境的那些民族有很多禁忌,不禁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呀!别和我这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 雷岩木代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被打是有原因的!虽然我听说这学校的校风不怎么样,但绝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给打成这样。我觉得以后呀,还是离你远点的好,免得黄狗打架伤害到老百姓。” 这幽默的话语虽然说的是实情,但我却急着辩解:“不过就因为我多看了那个叫楚芸的娘们两眼而已,就算我有错,好好说道个歉也就行了,至于把我弄成这样吗?我觉得你够朋友,人又特别正直,把你当真正的兄弟才和你说这些的,难道说了真话你还反而看不起我了?” 给雷岩木代一顶高帽子,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和他做朋友的机会,这个学校的学生处处充满古怪,连家长也是蛮横无理,他是我进校门半天多时间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好人了。 有时不经意间拍拍马屁还是有用的,雷岩木代听了我的话后笑道:“好吧,如果你真把我当兄弟,那我也就交了你这个兄弟!以后你叫我木代就可以了。” “你说木代是太阳的意思,那我可以直接叫你‘日’吗?”我这人嘴贱,才听说他把我当兄弟,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回应我的是一个飞腿直接甩到屁股上,还好不怎么疼。 经过男科医院的一系列检查,医生告诉我那里只是受了外力的挤压而有点充血肿胀,其它没发现什么大碍,开点消炎药吃和擦点消炎水就行了。这下我可是真的开心呀,结交了木代这个异姓兄弟固然高兴,但自己的兄弟没事更值得兴奋。只是那个主治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有些尴尬,特别是他调侃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呀,真玩得出来!” 也不知是医生消炎药效果好还是因为心理负担一扫而空的缘故,跟木代走回学校的时我那老鹅的姿势已经不在了,一路走得那个轻松和自然呀! 木代这人果然够义气,见我是个伤病号,回到宿舍便主动替我铺床收拾行礼。我也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因为那样好像反而见外了,只默默地抬起洗好的衣服,前往公寓后面花园旁的晾衣区去晾晒。< 正文 第九章 我也有大哥 看着不远处花园里的那棵大树,几个小时前那非人的一幕又再次涌上心头,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肆无忌惮的笑声重新萦绕在耳边,我甚至隐隐又嗅到了那股尿水的腥臊和咸涩,心跳又一次加速、血液冲得大脑一片浑沌。但想到徐蔓侮辱我的场景,内心却又泛起一阵漩妮风光。 “蔡老师,你可一定得好好管管!我就是因为你家赵局长的强烈推荐,才把小宝送来这里的,可别让我整天牵挂!”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矛盾的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我赶紧将上半身藏进挂晒着的衣服后面,因为说话的正是在宿舍被我用刀划伤的王家长。 我倒不是怕了他父子,关键是他们身边还站着个女的,我听王家长称呼她为蔡老师,而我记得《入学须知》上今年机械班的班主任就姓蔡,想来那女的便是。 “放心吧!我在这学校已经当了十年的班主任了,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那种小混混到了我手下如果不听话就是死路一条,王总尽管放心,以后小宝就交给我了。”回应的是蔡老师,声音很是甜美,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有一股子寒气。 “哈哈哈……”王家长笑得一声后说道:“想不到蔡老师如此豪气,真不愧是女中丈夫呀!你这样说,我可就真放心了。” “爸,你就别啰嗦了!那个张世明再凶又能怎样,见了钱还不是乖乖的当我小弟。”是王宸宝的声音,他抢白一句后接着道:“等我多收一些小弟后,一定要加倍给您报仇!他今天划了您一刀,改天我就划他十刀。” “小宝,说什么呢?蔡老师在这,以后不许胡来,以免给她增添麻烦。”王家长听了后似在教育儿子。 不过蔡老师好像并不介意,带着笑声道:“王总别想多了,孩子们在学校拉帮结派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提前有点社会上为人处事的经验不是什么坏事。”随后又对王宸宝说道:“小宝,我可告诉你,怎么玩怎么狠都可以,但记得千万别闹出人命,否则的就就算有你蔡阿姨在,可也帮不了你什么。” 王宸宝父子同时应了句什么后,三人的声音便越来越远。我听了这一番对话后呆在原地思绪万千,原本还想着实在不行的话便去找班主任,让她帮忙出面保护一下我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王家父子的原因,我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了。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门口,抬头看清门牌号后才敢去开门,看来这个习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保持了。但还没进去,我便被一个大力飞腿踹翻在了走道上。 抬头看去心头便是一阵颤栗,因为踹我的正是丁鹏不说,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黑漆漆的棍子,也不知是硬塑料的还是铁的。略为放心的是陈维东和李正良并不见踪影。 丁鹏没有从我们宿舍里扑出来,因为木代拦住了他说了句:“先别忙动手,说清楚后再解决也不迟!” 我爬起来后的第一反应是跑,但被木代大声叫住了:“张世明,回来!”他的声音不但大,而且还带有一股威信,让我感到不可抗拒。 低着头进门后,木代先教训我:“跑什么跑,你跑得掉吗?除非你立马打道回府不上这个学了,不然你能跑得出大哥们的手心吗?”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所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丁鹏冷笑一声后也对着我问道:“张世明,我听楚芸说你要来找我们报仇,是不是呀?” 对楚芸这娘们我真是无言了,竟然真的告诉了丁鹏,不知陈维东和李正良知道没有,看来我的“好日子”又要来临了。 我也不敢接丁鹏的话,宿舍里虽然有我们的三个舍友在场,但除了木代外,另俩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好在木代确实够意思,听了丁鹏的话后回道:“这位大哥不必跟他一般见识!我们都是新生,有什么不懂的规矩以后慢慢学就是。再说了,时间一长大家难说还就处在一起了,出门在外,谁还没有几个兄弟呢?” 丁鹏看样子是不太敢惹个头比他高大一些的木代,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冷笑着向我说:“张世明,你在学校有兄弟吗?” 我低着头轻轻地道:“没有兄弟!倒是刚才在宿舍认了一个大哥。” 这个回答显然让丁鹏大感意外,他看了一眼前来劝阻他的木代后问他:“你就是他的大哥?” 木代还没回答,我便抢着说道:“不是!虽然我认的那个大哥也是这个宿舍的,但不是他。我的大哥可厉害了,很有钱的,他叫王宸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我这是实话实说,确实也是因为王宸宝和他爸欺人太甚,否则我也不至于把他给扯进来的。 丁鹏仿佛听见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道:“张世明,看来我们叫你垃圾并没有叫错,你他妈是有多怂,居然认了跟你一样的新生做大哥!哈哈哈……笑死宝宝了!”笑过之后又转头问另外那两个新生:“你们谁是王……王什么宝?” 那俩人应该是知道惹不起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一个嘴里回道:“我不是,我叫刘威。”另一个也赶紧跟着说:“我叫陈亿波。” 丁鹏又回过头对我道:“垃圾,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搬个什么很厉害的大哥来吓唬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摆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用哀求的语气向他道:“大哥,我怎么敢呢!我认大哥的时候,那位陈亿波同学和这位雷岩木代同学可都在场,不信你问问他们。” 丁鹏看着木代,但木代却看着我,那眼光有些复杂。丁鹏又看向木代下铺的那个陈亿波,陈亿波连忙又摇着头说了句:“不关我的事,我没参与!” 这下丁鹏也看出来我没有骗他,轻轻拍着手里的棍子道:“好吧!垃圾,你给我听好了,晚上八点后花园大青树下,你带你的大哥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很厉害,那这事就算完了。否则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也不等我回答,提着棍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我那张高低床的立杆,冷笑两声便离去了。 木代过来看了看高低床立杆上被丁鹏敲出的痕迹,喃喃地说了一句:“棍子的硬度不错,但手力不怎么样!”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的酸疼加上心头的忧郁,不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沉,如果不是木代叫醒我的话,我怀疑自己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起来吃饭吧,天都快黑了,我也是睡死了,错过了食堂的饭点,只能弄点学校门口的炒饭将就了。”木代提着两个塑料袋站在床边。 起床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今天从早上在车站吃了一碗馄饨外,中午可是粒米未进,又挨了那么多打,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能,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的感觉。 见我三两下便将一盒炒饭扫光,木代抬着他还剩下的半盒饭问我:“不够吧!嫌我吃过的脏吗,不嫌弃的话就给你了。” 我确实没有吃饱,但怎么好意思再吃他的份呢!见我有些犹豫,木代笑道:“放心吧,我没传染病!再说快到八点了,你不是还约了人干架吗?不吃饱哪来的力气!” 他不提醒我倒忘了,与丁鹏还有个八点之约呢,本来也可不去,但那后果可想而知。我接过他的半盒炒饭又是一扫而光,吃完后擦了擦嘴才问道:“其他人呢?” 我倒不是关心室友们,只是我认的那个大哥王宸宝如果不回来,我就算去赴约也无法向丁鹏他们交待呀! “我睡之前就听他们几个相约说到校门外的宏兴商场看电影,估计都去了吧!”木代回了一声后问我:“你真的要去找那几个打你的人?你的什么王大哥自从中午跟他爹出去后我就没见回来过,你一个人去不会再被打成老鹅回来吧!” 我翻了件外衣套上,从包里把匕首拿出来装在外衣口袋里后,对木代道:“必须要去,不然我就真的呆不下去了。至于那个大哥,我想他们会找他的。” 木代盯着我问道:“你这样把那个王宸宝拉进去太不地道了吧,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但同样只是个新生。” 我跟木代解释说:“我只想给他个教训,再说王宸宝在学校有靠山,他们应该不敢动他,如果真的要打,我也不会让他为我而受累的。”随后又把晒衣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木代听完想了一会,忽然像下定决心一样道:“算了,我跟你去!”< 正文 第十章 赴约再被辱 这下我可是真的感动了,明知我此行危险重重,对方是老生,肯定不止李正良他们三人,但他还这样义无反顾,看来这兄弟真没白交。 木代从床底拉出一只看起来有点土气的老式木箱,用钥匙打开后,拿出一样东西来。 见到那东西我当场就激动了,因为那是一把装在个木鞘里近一米长的刀。木代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住缠着红色丝线的刀柄拔出,在我眼前晃了两晃问道:“看看我这佩刀的钢火如何,不比你那个小家伙的差吧!” 我见那刀身窄窄的,除了刀柄比较原始外,看起来有点像日本的那种武士刀,但又有些不同,因为刀身上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图案,明晃晃的自带一丝寒气。不由得称赞道:“好刀!这东西你是怎么带来学校的?” “我们景颇族历来有带佩刀的习俗,就算被武警查到也是要尊重这民话习惯的。这把刀叫户撒刀,是出自户撒镇正宗的阿昌族刀王,上过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呢!”木代有些得意地把刀入鞘,笑着跟我炫耀道。 这下我可放心了,什么户撒刀我以前虽然没听说过,但既然央视宣传过,应该是很了不起的,而木代既然说他们有佩刀的习惯,那刀法应该也不错吧!有他跟我同去,估计我报仇有希望了。 但才升起的希望却被木代接下来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他把刀抱在怀里后向我严肃地道:“兄弟,我跟你去不是帮你打架的,你最好别跟他们动手,好好说清楚就是了!我去就是想在旁边帮你看着点,如果你被打的话我就赶紧出来劝劝架,再不行帮你报警!” 见我惊讶地看着他,木代又说了句:“刚才那碗炒饭八块钱,我也不富裕,你把事情处理完方便的时候要还我,那半碗是我送你吃的,不用给钱。” 我看他的眼神更惊讶了,这边疆地区来的少数民族,果然很有性格。 木代也不理会我的反应,看了看手上的表后催促道:“动作迅速点,只有四五分钟了。如果去迟到后让人家找过来,那估计就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木代的话非常正确,我才来到花园,便见**个人从大青树那边走了过来,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赫然在列,不过看去都是男生,楚芸等人并不在内。 虽然他们都空着手,但这多人一起过来,那种气势还是让我有种想回头逃跑的冲动。见我停住了脚步,木代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一把拉住我轻声道:“你可以硬撑,也可以求饶。但如果你现在跑的话,估计追上后会被打残!”说完后把我向前一推,然后自己绕过我继续朝树那边慢慢走去。 丁鹏远远地就已经发现了我,最先向我跑了过来,其他人见状跟上后,瞬间就在我身边形成一个圈将我围住,还好他们对已经绕开了我的木代没有在意。我右手伸在外衣口袋里紧紧握着匕首的刀柄,但却迟迟没有勇气将其亮出来。 “垃圾,你不是说自己有老大吗?怎么就一个人来?”丁鹏站在我的侧边问道。 我本来想按原计划拉出王宸宝来给我垫背,但忽然想起木代说我不地道的话,忍了一下后低声回应道:“我说的那老大跟我一样是新生,也是因为发生了一点误会后我才认他做老大的,其实他不是什么老大,跟我也不是很熟。” 丁鹏笑道:“你这种垃圾也只有新生才会收你做小弟了!既然你的老大不来,那就开始吧,你要怎么报仇?” 不等我开口,站在我对面的李正良便嘻笑着说了句:“垃圾,你是准备掏枪吗?”他好像看出我的动作有些不太寻常。 不过他这一说,还真把其他几个本来准备扑上前来的人给镇住了,但这对我的处境无济于事,因为我手里只有一把短刀,此时就算掏出来估计也威胁不了众人。正不知所措之际手指忽然碰到几张钞票,那是白天王宸宝父子赔偿我的钱,于是便摸出一张百元的大钞来递向李正良,有些颤抖地回答道:“大……大哥,你们好,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这……这点钱请……请你们吃宵夜。” 李正良反应还算快,一把将钱抓过去后看都没看便随手塞进了裤包,以我富有经验的眼光判断,他那娴熟的动作可以看出平常没少干收保护费的事。 我见收了钱后便往旁边挪了挪后心里一喜,因为他这态度摆明要放我一马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但还没等我高兴三秒钟,屁股便被人从后面重重地蹬了一脚,一个踉跄稳住身体后,回头看见陈维东笑嘻嘻地伸着手,嘴里叫道:“你妈的垃圾,看不起人是吧!我的呢?” 我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又随手掏出一张来递过去,陈维东没有像李正良一样接过钱就让开,而是拿着那张百元大钞对着不远处的路灯照了照,似在辨别真伪,然后又拿在嘴上沾了一下后才阴阳怪气地说:“不错,看你出手那么大方,今天你非礼楚芸的事老子就不追究了,反正她的腰也没让人少碰,算你这垃圾捡了个便宜。” 丁鹏随之走上前来,这次我学乖了,慌乱中连忙又摸出一张钱,在他动手打我前便向他伸了过去。 丁鹏看着我的手,但没有接手里的钱,而是一言不发就是一记重重的拳头砸在我的胸口,扑上来后抓着我的领口用腿一扫将我放翻在地后,跟着又狠狠地一脚踏在我的胸口上后才大声叫道:“我日你先人板板,你打发叫化子吗?” 他这一下不仅出乎我的意料,连跟他一起的李正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询问道:“丁鹏,你他娘的嫌少?” 丁鹏俯身扳近我的右手膀将其抬起来反问道:“良子,你觉得他给我的多了?” 这一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刚才紧张,摸出的竟然是我去医院时找回的十块零钱,难怪丁鹏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李正良和其他人也看见了,不约而同地一齐开口大笑,李正良边笑边说道:“你白天收拾他没出全力,给你十块算看得起你了!哈哈哈……” 李正良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丁鹏抬开踩我的脚后又气急败坏地连连踢打着我的腰背,嘴里狂叫道:“叫你妈妈的不长眼,叫你妈妈的不长眼!”伴随他的是边上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没有叫唤和求饶,只是趁在地上翻滚时候费劲地重新摸出两张百元的钱来,看得清楚后再高高举着。 也许是踢得累了,也许是看见我手上有料,丁鹏终于停住了脚,一把扯过我手里的钱后,炫耀似地一手拿了一张向李正良晃了晃,然后感叹道:“这年头的钱还真他妈不好苦!” 陈维东见状也是得意地看了眼李正良,调笑似地对他说道:“良子,后悔自己手软了吧!” 李正良哼了一声回道:“他不也一样吗?”说完后转身便走了,一边走又一边对陈维东笑道:“东仔,以后有这种又出力又出钱的垃圾,多扫两个进我宿舍,阿……”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但离去的却只有李正良一人,陈维东和丁鹏收了我的钱的虽然让朝了一边,但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与他们同来的五个人齐刷刷地站在我面前,无一例外地向我伸着手。 我是识相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此举的意思,想当年我也经常向小学生我们镇上的小学生比这个动作,看来一切都有报应,现在是我还的时候了。不过当年我向别人伸手时,到手最大的面额也就是五块,平常大多是一块两块的碎银子,而今天这一次,估计就要把我初中三年所收的钱化零为整还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我把外衣口袋里仅有的钱全部拿出后,也仅有两百一十块,本来王家长“赏”我的钱一共是一千元,但后来去男科医院检查兄弟时花了三百九十块,所就只剩这点了。而我自己原有的钱是装在裤兜里的,那是父母卖了家中耕牛供我来读书用的,说什么也不能动。 为首的一人接过钱后看了看,有些兴奋地对着丁鹏叫道:“老丁,我的比你还多十块呢,哈哈!” 见其他几人仍旧冷着脸把手伸着,那动作活脱脱一群不要脸的乞丐。我连忙大声道:“我真的没钱了,今晚这点钱还是我认的那个新生老大家长给的。” 陈维东听了后走上前来,对那些人说道:“看来这垃圾真的没毛了,你们反正也没出什么力,就算了吧!” 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想不到这个时候出来劝阻的居然会是他。正准备向他点头表示领情的时候,忽然感觉头皮一紧,头发已经被人紧紧抓住,随之而来的是几只拳头同时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被人抓住头发暴打的滋味我以前没尝试过,反正那种酸爽不亚于白天被女人踢蛋捏枪——想要躲的话头疼,不躲却又受不了身上那些拳头的攻击。< 正文 第十一章 惨遭拔毛 我感觉这些人都是有经验丰富的打手,因为除了抓住我的头发外,他们的拳头尽往我的臀部、大腿和背上等并非要害的地方招呼。尽管如此,那种挨揍的滋味也让我痛苦不堪,特别是白天被李正良用拖把棍搞打过的地方,本来都已经不太疼了,但现在遇到拳头后再次痛入骨髓。 慌乱和迷糊中,我的手又摸到了外衣内包里的刀柄,正欲掏出家伙来对抗之际,一个如炸雷般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够了!” 有时人的气势靠的就是音量,比如说现在木代这中气很足的声音,一下就将打我的四人给镇住了。见抓我头发的还未放手,木代刷一下将那吓人的户撒刀抽了出来,指着那人冷冷地说:“再不放开,我可看不下去了呀!”吓得那人一把放开后便连连后退。 陈维东他们没有被吓跑,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不过从几人的表现来看,胆识明显就分出了高下,陈维东、丁鹏和另外两人见木代过来后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了一步,而另外三人则退出了三四米远。 “你他妈谁呀?面生得很呀!”陈维东一看就颇有老大风范,空着手向前一步指着木代问了一句后,也是冷着脸骂道:“想做出头鸟吗?别以为拿着个破道具刀片就来吓唬人,我陈维东见过比你这大的刀多了!” 木代听了陈维东的话不以为意也不回答,将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虚晃了两下,不但姿势优美,发出的那“唰唰”声让人听了也不禁产生惧意。收起刀后,他才对着丁鹏问道:“这位老表,你拿去我们宿舍的那个棍子带来了没?” 丁鹏还没回答,站在他跟前的陈维东便回头笑道:“‘老表’是什么鬼玩意,他在骂你?” 见丁鹏一脸迷惘,木代也笑了,并解释道:“‘老表’是我们云南的方言称呼,就是大哥的意思!” “你是云南的?是什么族?”拿了我两百一十块钱的那个老生操着跟木代有点相似的口音问道。 木代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回答道:“我是云南德宏的老景颇,老表也是云南的?” 我见他们开始攀起了老乡情,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这份情谊给混到一起,看来我就可以翻身得解放了。 那个男生表情严肃地道:“我是云南楚雄彝家的阿老表!叫沙阿杰,别人都叫我沙老三。”随后又指着我问木代:“这垃……这位也是老乡?” 我在内心祈祷木代千万要点头,只要不再挨打,就算我背弃了家乡做个假云南少数民族也心甘情愿。不过木代显然不会明白我的心思,看着我问道:“张老表,你家是哪的?” “我……” 见我支支吾吾,那个沙阿杰又问木代:“他是你罩着的?你应该也是新生吧!” 不等木代回答,早已忍耐不住的丁鹏便走上前去大声道:“什么老表婊子的,我带来了,你想咋样?是要用你那个道具跟我一较高下吗?” 沙阿杰从后面拉扯了一下丁鹏,但没拉住,赶紧又对陈维东道:“老大,云南的景颇族惹不得,比我们彝家阿老表还凶悍,而且……他们带的刀都是好刀!” 陈维东不出声,只是冷眼看着木代和丁鹏,慢慢把手向怀里伸去。 我见丁鹏掏出那根不算太长的黑色棍子时,心里连叫“好险”,原来他们虽然表面上看空着手,但其实都带了家伙,刚才如果我拿出自己的短小玩意,那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木代听见了沙阿杰的话,也看见了陈维东的动作,但仍旧没事一般,只是回答丁鹏道:“这位老表,我雷岩木代跟你打个赌!刚才你这位朋友说我的刀是道具,那我就用刀来砍一下你这根硬棒棒。如果把你的棒棒砍断了,你不能要我赔,而且还得认输,把这位张老表的钱还给他,以后也别找他的麻烦,大家做个朋友;如果砍不断或者我的刀砍缺了算我输,我也不要你们赔,反倒再给你们一人……一人二十块钱!” “哈哈哈……”除了沙阿杰外,其他几人跟着丁鹏和陈维东一齐放声大笑,原本退后的三人又走回陈维东身边。如果我不是身陷囹圄,连我都觉得木代啰哩啰嗦的一通话很可笑,丁鹏那根棍子的威力我在宿舍时是见识过的,敲得铁高低床的立杆都有些变形了,就算他的刀钢火再好,也断然不可能将其砍断吧! “赌不赌?”木代对他们的嘲笑好像并不介意,追问着丁鹏。 丁鹏将手中的黑棍轻轻扔到木代脚下的草地上,大声笑道:“赌!怎么不赌?不过老子不跟你赌钱,条件要由赢家说了算。” 木代点了点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退后一步抡起长刀向地上那根棍子挥下。 随着“咔”一声轻响,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门口。陈维东他们也一样,大睁着眼看着木代。 那把户撒刀的刀尖部位已经完全没入草地中,待木代将刀提起时,我轻轻地拍了下自己胸膛喘了口长气,还好那把刀没被震断。 木代是连着丁鹏的黑棍一起提起的,那根坚硬的棍子此时就牢牢地沾在他户撒刀的刀刃上。他将左手拿着的刀鞘往地下轻轻一放手,取下棍子借助握着刀柄的右手轻轻一折便断为两截。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我,也让陈维东等人目瞪口呆,丁鹏更是怔在原地。好一会后,陈维东才走上去开口道:“你的刀没坏,他的棍子也没被你直接砍断!所以我说呀,你们谁都不能算赢。既然这个垃圾是你罩着的,那今天我们给你面子就不为难他了,但你也别指望我们还他的钱,因为这是他赔偿我们的辛苦费。” 见木代也不表态,陈维东碰了下仍有些发呆的丁鹏,转身左手向几个跟班说了声“走”。 木代大声对着陈维东等人的背影叫道:“他不是我罩着的,我们只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同学而已!”但陈维东等人没有理会他。 我慢慢地走近木代,一只手反过身来轻轻揉着刺疼的后腰,一手示意让他不要再叫喊了,同时嘴里问道:“老表,你是想看我被揍的样子吗?怎么直到现在才出手呀?” 木代扔掉仍然握在左手的那截短棍,拾起刀鞘将刀收好后,才慢慢地回答我道:“我在那边见你跟他们谈得好好,还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呢!谁知道他们会突然动手。” 我见他不但说得真切,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想笑,接着说了句:“那你就说我是你罩着的会死呀!我看那样子他们有点怕你,如果你罩着我的话以后难说就真的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那怎么行?”木代叫道:“我们是学生,又不是那古惑仔电影里的什么黑社会,怎么能说罩谁或者让谁罩这种话?” 我无言了,看来这木代这个名字的意思不是什么太阳,而是木头才对。于是也不再跟他说话,拖着感觉快要散架了的身子往回走。木代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给我出了个主意道:“他们竟然敢乱收你的钱,这是公然在向新生拔毛。干脆我们去告诉班主任!我就不相信老师不管。” 我本不想理他的,因为身上实在太过难受,但想到他也是一番好意,便艰难地向他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后应道:“好吧!但也得先回宿舍收拾收拾,你也总不能提着把长刀去见班主任,搞不好被她没收损失可就大了。” 木代见我认可他的建议后显得有些高兴,人也终于正常一点了,至少知道上前来用右手扶着我一些。 不过班主任不用我们去找,因为我们回宿舍时她就在宿舍里,坐在那的还有王宸宝、刘威、陈亿波及另外三名我还不知道姓名的室友。我白天晒衣服的时候远远见过她一面,所以能认出,但木代应该没见过,只看了一眼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就把鞋一脱,翻身上了自己的高床上。 我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的,因为这蔡老师不但是我们班主任,而且还是个大美女,虽说年纪看起来应该至少有三十几了,但脸上仍旧光洁如少女,白天见到时没敢仔细看,只在不远处偷瞄得几眼后觉得她身材不错,谁知脸也长得这么精致。不过想起她白天跟王家长的对话,加之身上实在难受,便也没有主动上前问好。 王宸宝不愧跟蔡老师是熟人,见我们进来后一脸媚笑地向她介绍道:“就曹操曹操就到!蔡老师,您看这就是四床的张世明和七床的雷岩木代。” 蔡老师向王宸宝点了下头后朝我走来,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射过来的眼光,我心头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事后究其原因,是因为当时她的那种眼神和白天欺负我的那几个女生有些相似。 < 正文 第十二章 与班主任对打后 “我听说你才到学校就横行霸道,不但逼同学给你下跪,还用刀伤了家长,并随意损坏宿舍里的公物设施,可有这回事?”蔡老师来到我跟前后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她忽然抬起右手便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嘴里叫道:“谁给你的胆量!”由于毫无准备,坐在床上的我如一截朽木般直接被甩躺在了床上。 这下我可是彻底怒了,老生欺负我也就罢了,毕竟在那过程中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再说全都是小青年火气大,但你蔡老师是老师不说,还是我的班主任,凭什么第一次见到我不问个清楚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我手在床上一撑,“呀——”一声喊快速坐起后双手便用力直接向蔡老师推去,那动作有些发狂的样子,不过却被蔡老师往旁边轻轻一闪给让过了。待我站起身来欲再还击的时候,蔡老师的巴掌又已经扇了过来打在我后劲,嘴里同时叫了一声:“反了你!” 蔡老师这两下彻底改变了我过去对女人那种娇弱的观点,原来女人的手劲也可以这样有力。我也顾不了什么师生之分,狂叫着再次向她扑去。 也许是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大胆,也许是被我狰狞的样子给吓到,尽管蔡老师已经矮身躲避,但仍然被我扑了个正着,身子顿时向后倒去。万幸的是她倒下的地方是我的床,除了左手臂砸在上床的竖梯上外,头和身子均是躺倒在我的床上,如果是倒在地板上的话,估计这下够她受的了。 但纵然如此,还是摔得她“啊”一声大叫,左手慌乱中抓着我的衣领便往下拽,加上我那一下余势未减,竟扯得我也站立不稳整个身子扑在了她的身上。 我是被及时跳过来阻止的两名同学给强行拉起来的,但就算这两名舍友不拉我,我也不打算再攻击蔡老师了。因为我扑下去后,脸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前胸,那柔软厚实的部位没让我的脸颊感到一丝疼痛,等抬起头时,我发现蔡老师表情很是痛苦,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表情有些扭曲,微张着嘴却叫不出声,双眼早已是泪光闪闪。 这时其他同学已也全部围了过来。王宸宝举起手似要打我,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后却又赶紧将手收了回去,随后冲过来的木代却抬手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掌,嘴里大叫一声:“混蛋!” 木代这一掌力量很大,打得连连倒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宿舍门上。但我没有回击,也没有叫唤,只是怔怔地靠在那里。 王宸宝抢过去一把扶起半身仍然躲倒在我床上的蔡老师,嘴里急切地问道:“蔡阿……蔡老师,您没事吧!”说着还将手向蔡老师的胸口摸去,似要安抚她的痛处。 王宸宝的手还未碰到蔡老师,便被她一把重重推开。我看得心头一阵解气,这小子拍马屁也不看势头,蔡老师好歹是个女的,那地方岂能让你那咸猪手去触碰! 带着仍有些痛苦的表情慢慢站起来后,蔡老师轻瞪着我,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张世明,你反了?信不信我让保安来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木代不知是不是对刚才推我那一下过意不去,身子一闪隔在我和蔡老师中间,以防她再对我出手,嘴里连连向蔡老师道歉:“对不起,蔡老师,对不起!”转身见我也没啥异样后,又回头向蔡老师解释道:“张世明刚才在外面被老生欺负了,被人打不说,还被他们勒索了好多钱,所以一时冲动,请您不要生他的气!” 听了木代的话,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和惊奇,不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开口向我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蔡老师态度一转好,我的内心反而变得很是愧疚,不论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班主任,一见面就扭打在一起,这些年父母和学校传授的礼义道德算是被我喂狗了。而看着其他舍友带着责怪或愤怒的眼光,更让我低着头不敢再看蔡老师的眼睛,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蔡老师问你话呢!你他妈变哑巴了,刚才的那份狠劲呢?你再不开口,老子打掉你满嘴的狗牙!”王宸宝也不知是仗了蔡老师的势,还是觉得我已经引起公愤了,冲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了白天向我下跪时的怂样。幸而被木代一瞪后又赶紧住口,不然我怀疑他是真的会过来修理我一番的。 蔡老师对大家说道:“今天你们才来,旅途也够累了,明天下午新生大会后还要军训呢,大家别玩太晚早点休息。”然后又对我道:“张世明,你随我去办公室一趟,把你被欺负和之前在宿舍宿舍伤人的事跟我说一下。刚才我没问清楚就教训你是我错了,但你目无师长动手打我也有不对,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胆大妄为,我保证有你的好果子吃。” 虽然她是连说带吓,但语气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我也只能见好就收,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后,跟着她慢慢向室外走去。 我们没有去学校办公室,因为那办公区在校园最里边的一个角落,这时学校尚未正式开学,加之又是晚上,那几幢楼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蔡老师终究是个女的,不知是害怕那里的安静还是有其它顾虑,走到办公楼前后又突然改变主意道:“这里的办公室放假后还没收拾,干脆……干脆去我家里说好了!”那声音略为有些颤抖,与她在宿舍里打我时的那份凶悍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也不接话,就只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这学校我不上了!明天就找注册的那两个老师或者领导去把费用退掉,大不了瞒着父母在这城市里打打工,以后再找机会跟他们解释。因为我觉得这学校还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至少不适合我这种人呆下去。 蔡老师家坐落在学校的家属区里,进门之前我是非常忐忑的,想着有她的家人们在,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关在家里关门打狗收拾于我。直到见她开门后里面一片漆黑,心头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算大,但仍旧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布艺沙发、一张茶几外和一张书桌外,就只摆了一排书柜,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蔡老师见了我的表情后有些尴尬地道:“平常很少在这里住,只是上课时才在这里休息,所以简陋了一点。”见我仍旧站着,又连忙招呼我坐下,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后,她抬着一盘削了皮切成片的水果出来摆在茶几上,又从茶几抽屉里翻出几小袋零食出来,热情地向我道:“快,吃点水果!才开学过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吃的,将就一点了。”话音未落,又忙着转身找杯子给我倒水。 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招待着我,我内心那股愧意越来越浓,等她终于抬着两杯热水过来,并放了一杯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一声“蔡老师”后站起来,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诚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蔡老师一愣,仿佛这才想起来我并不是客人,只是一个犯了错被叫过来训话的学生,脸上微微一红后道:“坐下再说吧!” 见我坐下后,她也在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接着开口问道:“刚才在宿舍里的时候,那个同学讲你被老生欺负勒索的事是真的?”见我轻轻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说一下具体的经过吧,怎么回事?” 我想要从头说起,但觉得白天的事太过丢脸,于是便撒了个谎,就说自己睡过了头,到校外吃过晚饭后约木代一起到花园散步,谁知遇见了几个老生,被他们围住要收保护费时想反抗,最后被他们毒打了一顿后被迫将身上的钱给了他们。 蔡老师眼光直直地看着我,待我叙述完后,她抬起自己那杯水,并再次示意我吃水果。盛情难却之下,我轻轻拿起一片苹果。 “你刚才没有说实话!” 我听了蔡老师的这话,一时忘了咀嚼刚塞进嘴里那片苹果。 蔡老师接着道:“我们学校的校风确实不怎么样,你说的老生欺负新生、收点保护费的事我相信,但这些老生我了解,决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从无过节的新生做这种事。还有,我听说你中午到宿舍的时候又脏又臭,还无缘无故对王宸宝和送他来的家长发狂,你可千万不要再编造说是因为之前自己掉到粪坑了,你连学校的粪坑在哪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我慢慢地把嘴里那片苹果吃了,但吃完后仍然默然不语。蔡老师见状后又严肃地说:“你不说也由你,但如果你以后想接着被人当成沙袋和取款机的话,那你就继续编吧!除非你不想上这个学了。” 她这一说,我先前的主意便又冒上心头,把心一横,抬起头回道:“蔡老师,这个学我真的不想上了,明天我就退学回家。” 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点着头回答道:“你要这样选择别人也管不了,但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学生主动提出退学,所交的费用是不退的,而且你的学籍会被注销,户口学校也不会再管,这个我想今天你注册的时候已经在《入学须知》上签过字了。换句话说,你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学籍也没有户口的黑人。” 喝了口水后,她继续说道:“我看过学生的简历,你们宿舍除了本地的王宸宝和田小龙外,其他人的家境都不是很好,因为你们六人在简历上都申请了公费补助。所以想来你的家庭情况也很一般,你现在才16岁,出去社会上做苦力另人都不敢收,除非是去那种媒体报道的黑砖厂之类的。你说你不读书你能干什么?” 我感到一阵悲凉,既为这学校的破规矩,也为蔡老师这话的真实和残酷。心头一酸后,两滴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想涌出眼眶。 蔡老师见状,起身过来靠着我坐下,左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右肩,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老师吗?”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酸楚,叫得一声“老师”后,将头俯在她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 正文 第十三章 温柔的蔡老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天以来经受的种种,让我汇聚成了此刻的伤心!身上的痛楚、心灵的委屈、灵魂的创伤……在这一刻随着我的眼泪和嚎叫全部迸发! 蔡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侧着身子温柔地轻拍我的后背任我发泄,虽然我已经跟她一般的高大,甚至比她还更强壮,但此时此刻,却如母亲般在尽力抚慰那一不小心跌倒的婴儿!而我,直到眼泪已流干、嗓子已叫哑,仍然伏在她的胸口不断抽泣……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哭究竟哭了多长时间,直到蔡老师好像侧累了的身体轻轻挪动一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后,向她投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光。 这一看不打紧,我顿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眼珠也立即失去控制不会转动。原来刚才自己眼泪流得太多,竟将蔡老师身上那件白t恤v领下面一大块的地方给弄湿透了,时值夏末秋初,蔡老师穿的是件薄薄的那线种弹力短袖t恤,被弄湿后变得有些透明后突起的地方若隐若现,这风光对吃惯见惯的人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但我没有吃惯见惯呀! 蔡老师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顺着我那呆滞的眼光一看,脸上顿时升起一团红晕,赶紧站起身来到客厅一角的挂衣架上取了件小外衣套上,并把领口拉了个严严实实后才重新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地说了句:“进秋了,早晚还真是有些凉。” 其实当时的气温不但不凉,反而到了夜里后更加燥热,我知道她这样只是为了化解我的尴尬而已。本来就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了,她如此的举动让我心头感动之余也不禁更加鄙视自己。见她仍旧过来我坐的那张长条沙发,便想起身想相让一下以示礼貌,但这一起身不打紧,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地方突然变得特别显眼,赶连又慌乱地坐下,并微微躬着身子不敢再动弹了。 蔡老师显然已经看见了,犹豫了一下后仍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叹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呀,年纪轻轻的毛都没长全,也不知心里成天想着些什么!” 我愧疚之余,听了她的话后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勇气,抬起右手用力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地对她认错道:“老师,我错了,我禽兽不如,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这有些突然的动作吓了蔡老师一跳,赶忙靠过来抓住我欲再抬起的右手,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呀!不许这样伤害自己。”随后又查看了一下我的脸颊,可能是见到那已经微微肿起,眼中流露出责怪但又带着关怀的神情。 我轻轻向旁边挪了挪,以免再发生那些不必要的尴尬。蔡老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红扑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也轻轻朝边上挪了一下后,才抬起头向我说道:“哭也哭了,打也打了!有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跟老师说了吧!” 我抬起茶几上她倒给我那杯水,喝得两口润了润嗓子后,便从一早上了校车讲起,直到晚上与雷岩木代回到宿舍,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内心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都毫无隐瞒。因为我忽然之间觉得蔡老师就像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反正不同于家人和朋友,也不是纯粹的那种师生之间的亲切。 听完我的遭遇,在我们宿舍时如此强悍的蔡老师却早已泪流满面,久久都没再言语。我见状后,先前地退学流浪的决心早已土崩瓦解,反而想要上前安慰她一番,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短短的一次交谈,她早已成了我不算幼小但也并未成熟的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我觉得自己这肮脏邪恶的手不配去角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 见我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蔡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对我抱以一笑后才开口道:“陈维东他们几人我都认识,陈维东和沙阿杰都是电子班二年级的,丁鹏、楚芸和徐蔓是设计班二年级的,那个李正良是土木班三年级的,最想不到的是那个吴雪悠,她是计算机班三年级的,一年级的时候我还教过她,印象中她一直是文文静静的样子,没想到不但跟李正良混在一起,还已经混成个女痞子了。” 未等我接话,蔡老师又问道:“你去医院除了看……除了看男科外,身上的伤有没有看过?你说自己都吐了,还吐血了,有没有让医生给你拍个片看是不是受了内伤?” 她越是关心,我越觉得愧疚。赶紧摇头安慰她道:“现在也不怎么疼了!没事的,我皮厚身体好,在家也被我老爸打吐血过。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在家经常被被我爸揍,他打起我来比打牛都狠!还有呀,我读初中时也经常打架的。要不是经常练着点的话,今天早被打死了。” 蔡老师听了我的话后忍不住笑了,随后抬起手似乎又要打我,这次我没再避让,反而轻轻向上迎了上去。不过她只是随手比了个格式而已,并未像在宿舍那样真正打我。 见她笑着收回了手,我居然有些失望,心里暗自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竟希望自己挨打,贱胚子!” 笑过之后,蔡老师有些担忧地问:“你打算怎么办?陈维东在学校里可是有名的混混,仗着自己的老爸是……仗着自己老爸的关系,一向霸道,丁鹏、沙阿杰等人都是他的小弟;楚芸也是有名的大姐大,成天带着帮太妹在学校闹事。那个李正良倒是一向独来独往,但也是学校里的一霸。” 这话把我问的无言以对,她是老师和我的班主任,反过来问我怎么办,我一个今天才来报道的新生能怎么办?要是换作才见面时她这样问我,就我这小暴脾气说不定就又要爆发了,但此时她如此问,我内心虽然彷徨,却生不起一丝对她的责怪之意。 见我神情有异,蔡老师察觉了自己那句话的不妥之处,连忙解释道:“我肯定会出面去警告他们,并让他们将勒索你的钱如数退还。但那样的话我怕对你反而不利,毕竟我不可能一天24小时守着你,他们这些人报复起来可也是非常疯狂的,上学期……” 说到这里后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话题一转后接着道:“学校有些关系很是复杂,你慢慢的会明白的。对了,你不会还是想着要坚决退学吧?” 我听出来了,就算身为学校老师和我们的班主任,其实蔡老师也有很多难言之隐,这学校并不是我想象中由老师说了算的那种。看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我那股冲动又涌上心头,站起来坚定地道:“老师,您不用为我担心,今天的事,您也不要去警告他们什么的,反正那些钱也是王宸宝的爸爸给我的。退学的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了,至于我跟陈维东他们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还能应付得住。” 蔡老师也站了起来,也许是受了我这番充满激情的话语影响,她用赞赏的语气道:“好,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只是小孩子,我希望你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欺负你的人真心诚意地来向你道歉。到那个时候,老师请你吃饭,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老师一定亲手做饭给你吃,想吃什么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听了蔡老师的这句话,我内心一阵激动,憋屈在肚里差不多一天的心结突然打开:来这之前我好歹也是一霸,难道只是换了个环境冷不防挨了顿打,我的血性、我的霸气就消失殆尽不成?伤口是别人给的,尊严却是靠自己维护的,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学校这条路,那跪着趴着我也会上完走完。 “决定了就好,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蔡老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惊觉这场谈话的时间已经好久了,连那杯我尚未喝完的水都早已变得冰凉,连忙起身准备告辞。 蔡老师站起来后,不忘交待道:“我们学校对学生暴力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但也要注意别闹出大事,如果触犯了法律,一样得承担相应后果。你还小,做事前要先考虑后果。” 我点了点头报以一笑:“老师放心吧,我会把握分寸的。” 蔡老师回道:“我相信你!”同时抬起左手鼓励似的重重地在拍在我后背上。 这一拍正中白天被李正良用拖把棒砸过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由“啊——”一声大叫。 蔡老师被我这冷不丁的叫声吓了一跳,立即明白是碰到了我的疼处,板着脸道:“张世明,看来你还是一点也不老实,还说自己没事。快拉起衣服来,让我看看究竟怎样了?” 我回了句:“真的没什么!”但见到她那凌冽的眼神后,只得转身总乖乖地把衣服给拉了起来。 “天啦!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吓唬你一下给你长点教训而已,谁知道却打成这样。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蔡老师一边查看我的后背一边惊呼道。 我本来是毫不在意的,经她这么一叫,忽然也有些紧张,颤抖着声音问道:“很……很严重吗?” “都打成这样了,那有不严重的!走走走,你自己照照镜子去!”蔡老师回答一句后,拉着我就往客厅的卫生间走去。 看到自己背上那一道长长的紫黑痕迹时,我其实也是暗自心惊,李正良这一棍虽然过后不碰到时并不怎么疼,但没想到看在眼里会如此吓人,难怪蔡老师会惊叫了。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是故作轻松地道:“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於血而已!” 蔡老师又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道:“这还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呀?”想了一想后她接着道:“不行,你受伤的地方我都得检查一下才行!”< 正文 第十四章 一支烟连累一个宿舍 此话一出,蔡老师立即意识到了不妥而当即噤声,拉着我衣服的手更是僵在那里,我也是羞得低下了头,因为我受伤的地方还包括今天去男科医院检查的那里。 “我看看胸口这些有没有伤痕!”蔡老师愣了一下后,拉着我的衣服转过身,开口化解了刚才她失言后的尴尬气氛。 还好前胸和腹部虽然疼痛,却不像后背那样看起来触目惊心。蔡老师随后又检查了我头上后脑勺那个凸起的大包,见也无多大要紧,叮嘱一番后便很自然地说道:“去吧,不早了,记得今天你说过的话哟!” 也不知当时我哪根筋不对,反正就是自从听见蔡老师说要检查我所有受伤的地方后,内心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带有一丁点小龌龊思想的,倒也不是想对这个比我年长至少十四五岁的老师怎么样,反正就是有点期待她给我检查那里。 所以再次告辞的时候,我走路的样子又变成了木代说的老鹅状,但直到出了门蔡老师也未再如先前那样“关心”我。把门拉上后,内心失望到了极点,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人全部都已经睡了,我也懒得洗漱,摸索着直接往床上一躺后便欲睡去。但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的,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脑海里尽是蔡老师的身影:那关爱的眼神、那温柔的问候、那由衷的鼓励,还有那优美的身影、被我泪水浸湿的衣衫、拉起我衣服温暖的小手、以及说给我检查伤处时脸上的红霞…… 夜已经很深了,我仍旧难以入眠,于是干脆蹑手蹑脚地起身,来到里面窗户边轻轻拉开窗帘,想用新鲜的空气冲洗一下自己邪恶的思想。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灯光,我见窗户旁边那张桌子上摆着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也不管是谁放在那里的,抽出一支含在嘴上。 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蔡老师的身影总算在脑海中越来越淡,但想起白天经历的种种,欺负我那几人的身影又占据着脑海。想起李正良的拖把棒、陈维东的飞腿和丁鹏的尿水时,内心一阵愤怒;但想到楚芸、徐蔓和悠悠时却又很复杂,特别是楚芸狡黠的眼神、徐蔓的某处和悠悠欺负我时的眼泪,我对这三个恶毒的学姐怎么也恨不起来! 正胡思乱想之际,窗外有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如果不是那道强烈的手电筒光射在我的脸上,我当时混乱的思想估计不会在意这两人。 待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根棍子重重地砸在窗子外面的防盗杆上,跟着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低声叫道:“你,出来!” 我吓了一跳,背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连忙将窗帘把把拉上,将半支香烟往扔在地上一踩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我想肯定又是陈维东他们的同伙找我算账来了,不过宿舍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宿舍的总入口那好像还有一道铁管门,此时应该也已经锁闭了,我不相信他们今晚还能进来找我麻烦。虽然明天终于要开门,但只要自己机灵点,尽量避着他们应该也没多大危险。 果然,好一会后窗外都没动静,而宿舍里除了两个舍友的微微鼾声外也无啥异常,我松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正迷糊着快要进入梦乡之际,感觉宿舍门轻轻“咔”地一声后打开了,随后宿舍的灯便同时被人打开,刺得眼睛一炫,我赶紧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刚才是谁在窗户边抽烟?”一个严厉的声音问道。我听那声音很是陌生,不像是李正良和陈维东他们,但也不敢露出头去查看。 “阿、阿——没人在这里抽烟呀,你们会不会看错了”我听见同时醒来木代打着呵欠懒洋洋地回应着。 “我们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还说没有,你自己闻这一大股子烟味!对了,烟还摆在这桌上呢,烟头也在这地上。”另一个声音叫道。 我听着那些人讲话的语气和内容,心里放下了一些,看来不是我害怕的那些人,应该是查夜的老师之类的吧。于是轻轻将被子拉开一些,露出双眼适应了一下灯光后偷偷看去,这一看更是放心,因为进来的只不过是一高一矮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而已。 “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抽烟!你们报道时都不看校规的吗?深更半夜不睡觉也就算了,大摇大摆地在这抽烟不说,还公然把烟摆在这里,你们胆子大得很呀!”高保安大声呼喝道。 矮保安接口道:“把我们的警告当成放屁,叫主动出去交待居然不理不搭,看来今年的新生还真牛!” “说,是不是你?”高保安冲窗子边上床的木代问道。 木代冷冷地看了俩人一眼,回了句“不是”后,将头向内一侧便不再理。矮保安也附和着了句:“不是!” 两个保安又将目光看向木代的下床,对着那个舍友励声问道:“是不是你?”那个叫陈亿波的同学喏喏地也回了句“不是”。保安叫了句:“把脸转过来。”随后似已看清楚不是他,便又转向窗户边左侧的那张高低床…… 我心里也渐渐紧张起来,刚才还想着不就抽个烟违反校规吗,也不是多大的事,站出来认个错估计也就行了!但见了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态度后我又打了退堂鼓,特别是又想起了蔡老师的期望,如果让她知道我才回来就又犯了校规,难说以后我在她心里就是那种失望的形象了! 所以当矮保安过来询问我的时候,我装作才醒过来的样子,用力眯着个眼睛尽量把脸挤得有些变形,然后一幅睡眼忪忪的语气回了句“不是”。万幸的是居然让我给蒙混过关了,保安没太注意我,听了之后便又继续询问对面那张床的两人。 坏就坏在两个保安大哥询问和查看了一遍后竟没找出要找的人来。问完了最后一个同学之后,高保安忽然拿起挂在腰间的橡胶棍拍打着我们床的立杆,大声嚷嚷道:“起来起来,全部都给老子滚起来!” 见有同学陆陆续续爬了起来,我也跟着慢慢起身穿鞋站了起来,但仍旧不停地揉着双眼打着呵欠,因为我怕他们突然认出我来。 八个同学有七个都起来规矩地站在保安面前,除了那个景颇老表雷岩木代。他其实也起来了,不过坐在床上没下来,还不等保安开口,便先抢着说了句:“找人就找人,这大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了?我说过了,你们找的人不是我!” 高保安见了他那幅态度当即怒了,用手中的橡胶棍向他一指,狠狠地问了句:“你他妈找死吗?” 没想到高保安怒木代更怒,左手一把就从床里侧连鞘抓起那把户撒刀,右手指着高保安回道:“我看你才是想死了!” 当时我心里其实巴不得两人干起来,这样的话估计就彻底没我什么事了,而且从气势上看木代明显占优,那冷冷的眼神连我看了都不禁打颤。 “李哥,算了!我看得清楚,确实不是他。”矮保安见状拉了高保安一把劝道。 高保安也算识相,但口头还是逞强道:“就算不是你,私藏管制刀具也是违反校规的,而且还是犯法的,你那把刀要没收上交。” 木代坐在床上没动,右手握住刀柄轻轻抽出了一点,看都没看那高保安,只是冷哼一声回道:“我这刀是我家族长代表太阳神亲自赐给我,一路上武警见了都不收,你要有那个胆量的话,倒可以来收收看,瞧能不能活着带走。” 高保安愣住了,听了这杀气很重话后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矮保安连忙打着圆场道:“李哥,别跟无关人员瞎扯,找出正主才是关键。”随后又对着我们七人叫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那对不起了,请你们全部到值班室,直到我们找到那个违反校规的人为止。” 矮保安这一番话出口后,几个舍友都不乐意了,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尽是不满和疑问,那个叫刘威的同学还一直盯着我看,还有那个王宸宝,也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高保安接口道:“妈的反了,今天不杀几只鸡给猴子看看,看来我艾成林和你高宗强是干不下去的了!没人主动站出来,就给我朝死里整,整到站出来为止。” 这话似在对矮保安讲,但我却听得冷汗涔涔,这所学校的学生已然很是凶悍,连蔡老师那个女老师都猛如老虎,想来这的保安更是了不得。其他人也是听得怯意顿生,我见陈亿波和另外一个同学的双腿都已经在发抖了。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我见木代仍旧坐在床上没睡,见我看他,他也直直地看着我。我一个激灵,随即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后站了出来,对那两个保安诚挚地道:“对不起,保安大哥,我错了,刚才抽烟的人是我!” 之所以突然决定要主动站出来,是因为木代看我的好道眼神,这个陪我看医生、给我买饭还帮我吓退对手的兄弟,那时看我的眼神竟然带着强烈的鄙视和愤怒。我可以多一个对手,但我却不能失去一个兄弟!< 正文 第十五章 我捅人了 两个保安大哥还是很讲道理的,见我主动站出来后说了句“跟我们走”后,没有为难宿舍其他人。 到了值班室后我便发现不太对劲,两个保安大哥没有对我批评教育,而是自顾忙着脱下制服各换了一身运动装,值班室里另外两个原本在椅子上睡觉的保安见状后,赶紧走向朝里间走去,其中一人还不忘交待矮保安道:“弄出血在值班室里可要自己打扫,我给你们擦屁股已经擦够了!老子不是保洁员。” 见两人换好衣服后高保安居然又拿了双半截那种皮手套戴上,我忍不住了,连忙对其认真道歉:“李哥,我知道错了!请你们不要告诉老师,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敢犯了!” 比我高了近一个头的高保安一记直拳由上而下轰在我的胸脯上,促不及防下我“啪啪啪啪”连退四步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在他还欲冲上来时,矮保安一把将他拦住道:“外边训,免得豺狼整天叨叨。” 高保安骂得句什么后走出了值班室,矮保安对仍坐在地上的我训道:“李哥是你叫的吗?要不要再叫我一声毒哥呀?你给老子记好了,我虽然姓高,但个子矮;李哥虽然个子高,但姓艾。他的外号叫‘鲤鱼’,而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读书强’。” 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之前矮保安叫高保安的是“鲤鱼哥”而非“李哥”,也不知是不是那高保安有什么忌讳,竟被我鹦鹉学舌的一声称呼给弄得如此愤怒。也怪我太粗心和紧张,其实高保安在我们宿舍时好像提到过他们俩人的名字,叫什么艾成林和高宗强,此时这矮保安提起姓氏后才想想。想到此,心里那股火气便淡了许多。 听矮保安高宗强招呼我出门去时,我便乖乖地爬起来跟了出去。没想到的是才一出门,刚才还给我做着解释的高宗强抓住我的衣服便用劲向高保安艾成林推去,这一下同样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当我踉跄着来到艾成林身边时,他没有再出拳打我,而是伸出右腿向我的脚下轻轻一勾,让我原本只是跌跌撞撞的身子猛一下便摔了下去。朋友们,那可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路面呀,如果不是我及时伸出手撑住的话,估计我那才换了还没十年的门牙就得提前“退休”了。但纵然如此,还是摔得我全身生疼。 我趴在那里没有起身,因为我怕起身后遭到他们的继续殴打,所以只是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你们凭什么打一个新生?就算我称呼你叫错了,也不至于动手吧!” 高宗强过来一脚踩在我的背上,但没有说话。艾成林走过来蹲在我的头前,嘻笑着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就算叫我孙子我都不会出手打你。我告诉你吧,我们打你,是因为你违反了校规,知道吗?” 高宗强踩在我背上的脚抬开,但随后重重一脚甩在我的右胳肢窝下,并接口道:“我们是代表学校在惩罚你这个学渣!”接着双腿并用连连踢着我的右肋,边踢边叫:“你他妈知不知道学生违一次纪,老子们就要被扣十块工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想撑着身子爬起来避让高宗强的连环踢,但双手才撑到地上,艾成林已先起身一脚踢在我的左手,如果不是右手尚自撑着,我的头估计会直接盖在地板上。 这下我不敢动了,继续趴着大声叫道:“别打了!” 也许是我这声略带嘶哑的叫声过于响亮,两人还真就住手了。我站了起来时先退了几步,离得他们稍微远一些后才开口道:“算我错了,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你们要再打我,我就找学校领导告你们去!” 高宗强冷笑一声道:“你去告吧,最好是找校长告,看最后是不是又落回到我们手上!” 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我想他并没有说谎,于是又继续叫道:“你们再打我,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这是人身攻击,我要告你们!” 两人听了后愣了一下,随即一齐“哈哈”大笑,仿佛听到的是个天大的笑话。高宗强边笑边道:“报警,你还不知道鲤鱼哥就是辖区派出所派过来协助我们管理学校的辅警吧!要不要他帮你直接叫110的人来?” 见连用两招都吓唬不了两人,我无招了,于是又低声哀求道:“艾大哥、高大哥,对不起,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要放了你也行,但你必须得如实交待!”艾成林笑过后又冷着脸回应道,我总觉得他身上那股霸气不是同伴高宗强可比,原来竟是派出所的辅警,难怪如此了。 我一听他口气松动,赶紧陪着笑脸应道:“一定如实交待,一定如实交待!” 高宗强看了艾成林一眼后,有些讨好似的走上前来问道:“你今天抽的是什么烟?” 他这一问还真难倒了我,我在宿舍抽烟时是就着外面的的灯光拿起来的,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什么牌子的香烟。 见我久久不语,高宗强猛然间一个飞腿就向我踹过来,一脚正中我的小腹,幸亏我及时后退了一步,否则要是让他给踹实了的话,难说我又得重新躺倒了。 高宗强显然没想道我竟会退让,嘴里吐着一串脏话便接着冲了过来。我见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转向便跑。 一个蛋蛋受过伤的人是跑不快的,至少跑不出白天那种足以让我自豪的速度。还没跑出十米远,我背上便再次吃了个飞腿,身子向前猛冲了几步,但好在没再次跌倒。我不敢停步,一边深吸了口气后一边继续向前冲着,直到头皮上传来一阵刺心的痛。 没错,我是被艾成林抓住头发后强行停下的,由于自己奔逃时几乎用尽全力,而艾成林的手劲又出奇地大,等我停下时,好多头发已经离开了那生长的地方。毛发被人拔下时非常疼痛,并且是钻心的疼,无论是白天被徐蔓拔的毛还是此时被艾成林抓下的头发,那种疼都是一样的感觉——麻到心底的感觉。 “你他妈倒是跑呀!我看跑多长时间会变成和尚。”艾成林放开了我,嘲笑得一句后将手里残留的头发对着路灯轻轻吹了下,如果受伤的是别人,我觉得他这个动作还是蛮潇洒的。 气喘吁吁的高宗强跟上来后,对艾成林道:“鲤……鲤鱼哥,我得省着点力气,你玩够后拖……拖回来让我练练手!” 见艾成林点了点头,看我的眼光犹如猫戏老鼠一般,我轻轻摸了摸胸口后打定主意,转身便继续向前跑去。 我不是不识相的人,之所以有如此举动不是要主动找死,而是受了高宗强那句话的启示:既然他们已经铁了心要打爆我,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因为白天傍晚装在外衣风包那把军用匕首此刻还在身上,我要趁他们落单时,搞一个来给我垫背。 听脚步声高宗强果然没再追上来。随着艾成林淡淡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我一边跑一边将右手入怀把匕首抽出皮鞘…… 就在第二次感觉到头皮的痛时,我猛然停住脚步,一个转身右手便握着匕首向那个高大的身影狠狠刺去。 “啊——”一声长叫再次响彻安静的校园,不过这次的叫声换成了艾成林的。 我不知道这一刀刺中了他的身体何处,一击得中后立即缩手,同时趁他大叫着放开我的头发之际,挥出左拳重重地轰在了他的右边脸颊上。 这两下带着我强烈的怒意,力道可想而知。艾成林“哇哇”大叫,捂着肚子慢慢蹲下去缩成了一团。 我没有理会他的痛苦,冲上前去双脚连出,照着他的头部就是一阵猛踢,如果不是脑海里反复出现蔡老师让我不要触犯法律的那几句叮嘱,我怀疑当时自己会用匕首将他戳成筛子。 不远处的高宗强怒骂着冲了过来,我不但未逃,反而狂叫一声后挥着匕首便迎着他全力冲了过去。 高宗强看见我手中有刀后停住了脚步,随后叫得一声回头便跑,这时的速度比刚才快多了,任我怎么发力竟都追赶不上。 一溜烟跑进值班室后,高宗强“砰”一声将铁门砸上将我隔在了外面。我愤怒地一头冲了上去,用肩膀狠狠地撞向那道铁门。又是“砰”一声响,铁门纹丝不动,倒是我被反弹得后退了两步,正欲抬腿继续踹门时,铁门却又打开了。 我见门后站着的是另一个不认识的保安时,收住了脚步,大声叫道:“高宗强,你个孬种,有种你出来跟我打呀,看我弄得死你不!” “不要嚷嚷了!”那保安喝得一句,走出门后对我说道:“没吃亏也就行了!何必要硬要弄个你死我活呢!” 听他的语气还算和蔼,我指着头向他大声辩道:“这还叫没吃亏吗?老子头发都快给他们扯掉完了。” 高宗林躲在门后大声叫道:“豺狼,鲤鱼哥被他杀死了!” “真的吗?”那个叫豺狼的保安惊呼一声,抬腿就往我们跑回来的方向奔去。而我则挥着匕首再次向保安室冲去。< 正文 第十六章 进警局那点破事 高宗强反应很快,迅速将铁门又是一关,我又一次撞在铁门上弹开,暴怒之下,抬起匕首狠狠地往铁门上一捅,竟然直插至刀柄。 那分钟我已经彻底疯狂,用力拔出匕首后,转身又向艾成林躺倒的方向冲了过去。 豺狼横抱着一长条软在他怀里的艾成林迎面起来,见了我的疯样后大声道:“还狂!再狂就出人命了,还不赶紧打120急救!” 他这一声喊让我混沌的头脑清明了一些,脑海里又出现了蔡老师的敦敦教诲,心里一惊之后,连忙去掏裤兜里的手机。还好爸爸给我的这老古董诺基亚手机跟我的身体一样顽强,多次随我摔倒后竟完好无损。 鬼使神差中,我拨通的是110的电话,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杀人了!” 接听电话的那个女人声音好听,人也很镇静,平静地问道:“你在哪里?你能赶紧拨打120吗?我们马上就过去。”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地喃喃地道:“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了,我是被逼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 看着闻讯赶来的十多名保安聚在值班室前忙乱着,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地后退,在碰到路边的一个花坛时,心里一动便将匕首连鞘一起塞到了那丛藤蔓下面,然后虚脱得一屁股靠坐在花坛下的路面上,静静地等待着不能预知的未来。 学校里一些看样子是领导的人来了,但都是忙着去查看艾成林的情况。蔡老师随后也来了,但她却没到保安值班室门口凑热闹,而是蹲在我面前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受伤了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蔡老师的手很温暖,问话的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关切,让我有一种想再次抱着她痛哭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呆呆地看着蔡老师虽然已经卸了妆但却仍很美丽的脸庞,好久以后才轻轻说道:“老师,对不起!” 蔡老师什么也没说,双手轻轻地将我一揽,就那样蹲着紧紧地抱着我。 110警车来了,120急救车也来了,我没有理会,闭着眼睛任蔡老师搂着我。那一刻的我比谁都期待永恒,如果真有永恒的话。 大家别误会,当时我真的不是依恋蔡老师温暖的拥抱,而是心里太过害怕——害怕自己犯了法、害怕再也见不到父母、害怕报不了今日受辱之仇,也害怕最终还是辜负了蔡老师的殷切希望! 直到被警察团团将我们围住后,蔡老师才放开我慢慢起身。在站起来来,她的小嘴紧紧地挨着我右耳悄声说了句:“自卫!” 起身之后,她又见警察上前将一幅冰冷的手铐戴上我双手时,对几个警察开口道:“警察同志辛苦了!但我这学生受伤也挺严重的,我要求先带他上医院全个全面检查后再进行审讯。” “不行!”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察粗暴地回绝了蔡老师的要求,随后又向赶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解释道:“他是杀人嫌疑犯,我们要连夜进行审讯笔录。不过请校长放心,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送他就医的。” 被押着临上警车之前,我见蔡老师低低地向校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校长就跑过来对那个带队的警察说道:“艾所长,这学生看来受伤不轻,你得多看着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老陈担当不起呀!” 我忽然觉得这学校也没想象中那么糟,至少蔡老师不是坏人,眼前这个校长好像也不是。 进了警局后,那个艾所长对押解我的警察吩咐道:“先押去看守房,这些杀人狂徒都是些顽固分子,不先吃一顿皮夹肉是不会老实交待的,让我亲自来活动下手脚再审问。” 我一听就知道形势不妙了,那个“皮夹肉”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懂,但跟“活动手脚”显然没半毛钱的关系,再笨我也知道体罚是逃不掉的了。于是连连猛烈咳嗽,这一咳还真给咳出了一泡血痰。 但这一举动没能让我逃脱被押进那间小屋子的命运。看着那个橡胶软墙的屋子,以及屋里那把奇怪的凳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道具时,我的脚步一软,便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艾所长拿着把黑色小电筒进来时,我已经被两位警官给搀扶着坐在了那只凳子上,手脚均已被固定。 “把他的衣服脱了!别让人说我们信心比告你刑讯逼供。”艾局长吩咐一声后,两位警官又重新将我拉起,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的手铐后,才命令我将衣服自行脱下。 小屋子里的灯光很强,照得我胸口那乌一块紫一块的地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话说晚上我在蔡老师家卫生间照镜子时这些地方还只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呢,怎么隔了没多长时间便严重到这个程度了?难怪刚才我那一咳会真给咳出血来呢。 艾所长和在场的警官们也看见了,我脱完上衣再次耍走了小聪明,哼得一声后身子便软软地慢慢倒了下去。但我没敢闭眼,我怕他们像李正良一样用冷水浇我,躺倒后只是低低地哼叫着, 一位年长些的警官见状后向艾所长说了句:“领导,您看……”似在请示。 “妈的,看来不像是装的!”艾所长骂得一句后身上的电话响了,出去接听后又走了进来,看我一眼后道:“算了,先送这***上医院,我们所还从来没死过人呢,要是他***死在这里就太不吉利了!反正小林已经没事了,听医生说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伤到内脏。” 蔡老师再次让我感动了,因为警察送我到医院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候在了医院门口。我在医院的全检查过程中她也是全程陪同,之后便一直守在我的病床边上。 我是躺在病床上接受警察讯问的。我没有向警察提白天被李正良等人欺负的事,只说自己因为初来乍到后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后起来抽烟被艾成林和高宗强巡逻时抓到,除了木代吓唬艾成林的事外,我把他们在宿舍里的所作所为托盘而出。随后到保安室的事我没有隐瞒,但加重了两人打我的过程,白天受的欺负除了被淋尿和勒索外,其它的全部安在了两人头上。我这虽然是在说谎,但叙述的时候心里想着李正良等人的脸嘴,直说得义愤填膺,我想警察应该对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做笔录的时候艾所长也在场,我见他直听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想到他好像对艾成林没什么大碍时好像很是开心的样子,为此还免了我的“皮夹肉”,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心里略一思索便明白他们应该是一家人,因为姓艾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姓氏应该很少,而哪有那么巧一见就是两个,再说高宗强不是说艾成林是派出所派到学校去的辅警吗! 想通此节,我在叙述完后又客气地向警察道谢:“谢谢领导和警察叔叔们的关怀和帮助!”不过说真的,我嘴上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却直骂娘,要是老子演技差一点的话,此时不定在吃什么苦头呢,我谢你个大头鬼哟。 蔡老师今晚第二次听到我如泪如泣的经历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待我讲完之后,她含着眼泪对艾所长道:“所长,您看这事……要不我让陈校长过来协商一下,看怎么样处理才妥当!这孩子还没未成年,被打成这样,如果家长追究起来的话,我怕……” 艾所长沉吟了一会后道:“两边受伤都挺严重的,艾成林是职责所在但行为不当,这小子是属于自卫性质但防卫过度,双方都有错。我这样算了,就相互负担对方的医药费后私下了结。也别再惊动更多人了,蔡老师的意见呢?” “我觉得这样还是算比较公平公正的,只是那医药费……”蔡老师好像有些犹豫。 正在此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大摞单子叫道:“张世明,谁是张世明?”见我举手,他走过来道:“你的家属来了没?” 蔡老师忙起身回道:“他是新来的学生,我是他们班主任!” “你这学生受伤十分严重,几乎所有内脏都受了伤,还有肋骨也有裂纹,特别是生那个器和睾丸。如果不好好医治调养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今后就算治好了,也是不能剧烈运动和做任何体力活计,不然同样随时可能引发猝死。”那医生宣布了检查结果后,又拿出一张纸请蔡老师签字。 医生的话如同睛天霹雳,让我张着嘴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那些好心的警察听了后,却在蔡老师准备签字的时候便急着告辞了,临行前,艾所长向蔡师道:“蔡老师,刚才我说的那个医药费的问题,我们的意见是双方各自负责,今后不得再行追究对方,你看……” 蔡老师听了艾所长的话后,竟替我作主答应了,并在警察的那个调解处理意见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