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运》 第一章 回家 我外婆去世的事情是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母亲在说这个消息时有一些更咽,像是已经哭过的样子。电话挂了以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母亲说外婆早就算到了自己走的时间,这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无需过多挂怀。外婆是附近闻名的仙婆,听说本事很大,现在看来连生老病死都可以算出来。 母亲的电话是中午打过来的,说是葬礼已经办了,让我放假了再回去祭拜,不着急这一时。母亲还说这些是外婆交代,要在葬礼办完以后才许跟我打电话。我其实是很想回去给外婆守灵的,但是母亲不许,说外婆让我俩都别回去。当然如果不是当天晚上做的梦,我或许就听我母亲的了。 我从小就是被母亲和外婆在乡下拉扯大的,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并未和母亲姓,而是跟父亲姓江,母亲起名叫一天。毕竟都说名字简单好养活嘛。在我出去读书了以后,母亲便也去了附近的镇上开了一家小店来养家糊口。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过的去。至于我的父亲,从小便没听母亲和外婆提起,我主动问起,他们也就随便答到去世了。 我下午的课并没有仔细听,一直发呆到下课。在回到宿舍的路上,朋友们和我打的招呼我也只是潦草的回应。回到宿舍冰冷的床铺里,平日难以入眠的我,今日却是早早的睡下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视乎好像并不伤心,可能我认为外婆还没有离我而去吧。 我朦朦胧胧间醒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树木。不暇多想我猛然起身,环顾四周环境。高耸但并不粗壮的树木占据的视线的全部,层层叠叠的树木导致视线无法穿透周围谈谈的迷雾。因为大树的的枝叶在上方争抢阳光,所以下方全是快要腐烂的树叶。 抬手一看,潮湿和腐烂导致破碎的树叶全部黏在手上。我起手扶着一棵树站起身,顺手将在手上的树叶擦掉。 孤独,无助,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种地方。眼皮沉沉的,感觉已经眯成一条线了。模模糊糊间我脚下似乎是出现了一条小路,顿时感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好像,好像是去我外婆家的路。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的往前走起来了,步频越来越快,手也随之摆动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但是似乎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像是被控制了一般。 慢慢的,随着奔跑,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前方很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了一座桥。当和桥越来越近,周围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在世界都在模糊的时候,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老奶奶,一个 “外婆”在看到老人的大概轮廓后,我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眼泪似乎在这个时候住不住一般,像是要把白天没有留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全发泄出来。“阿天啊,你来了啊”外婆像是听到了声音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已经到了她面前的我,双眼满然地看着前面,对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意外。 “嗯!外婆,是我”,看着外婆露出慈祥的微笑,我的眼泪视乎止不住一般。 “阿天呐,外婆时间不多啦,最后跟你交代一些事情”。外婆微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 “外婆走了,你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累到自己了”我虽然留泪,但还是仔细的听着外婆的一字一句。 世界变得模糊,声音似乎也变得飘渺。外婆话语的音色音调有些变换。 “我的床下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给你的东西,你要”突然,外婆用截然不同的语气说道。 但是,话语未完,声音似乎戛然而止,但是梦境的模糊似乎停下来了。我看着前面已经很模糊的桥,那和我回外婆所在的村子很像,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 一股悬空感袭来,我感觉像是在空中飞翔一般的感觉,但是这个感觉只有那么一瞬间。 “咚”我急忙抬眼一看,我现在在宿舍的过道中间,两旁全是是床铺。我自己摸了摸后背,感受到了无法言喻之痛。 “我头一次见在有栏杆的情况下还能从上铺掉下来的人”我的下铺在那里笑着说道。 “宿舍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并随口问道。 “有事的有事,陪女朋友的陪女朋友,宿舍就咱俩单身狗,你觉得呢”,室友任茂说道。 “也是”,我熟练的再次爬上铺位,缓缓的躺下,开始回想刚刚的梦。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呀你”任茂无所谓的说道。“窗台那有治跌打扭伤的药” “知道了”我细细回想刚刚梦,随口应到。 细细回想今天的梦,我那是越想越不对劲。外婆在梦里说床下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给我的东西,可是母亲说外婆是早就算到了的。既然是早算到的,那为什么会有没来的急收拾的东西呢? 越想越不对,我拿出手机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回去。手一伸,手机不在,在一模口袋。真是巧的很,昨天晚上直接倒头就睡了,手机在裤兜里,刚刚一个重压,手机已经有一个很明显的弧度了,关键是已经开不了机了。 “老茂,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急事”。我把头伸下去,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好,马上,这把打完”,任茂脸对着我,像是在和我说话一样,但是眼睛却是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服了这个鬼家伙,不多理他,躺倒床上在开始细细回想这个梦。以前做梦,过一会就像失忆了不记得梦是什么样的了,但是这个梦好像很刻骨铭心一样,里面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现在头脑清醒一点了,知道了那片森林就是回外婆家的一条最好走的路,那桥也是进村唯一的路。后面那一段记的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外婆家有要给我的东西。仔细想一想,梦里一切什么都很诡异,看来还是得问问母亲怎么说。 “诺”任茂这个时候很及时的把手机递了上来。“你慢慢打吧,我去洗个脸”。 “谢了嗷”我不暇多想,马上便是给母亲打了过去。 “喂”?母亲疑惑的声音很快在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妈,是我啊,一天啊”。 “噢噢,一天啊,怎么了嘛”?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一天啊,是因为外婆的事吗”?母亲似乎也有一些更咽。 “嗯,对了妈,我想我想回去一趟”我自己也有一点不确定的说道。 “嗯,好,回去一趟也好,妈也回去看看外婆去” “不用了妈,回去的路不好走,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对了,妈,外婆跟你打电话说让我别回去是怎么说的啊”。我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你外婆没有打电话过来啊,是她的手机给我发带短信”母亲也有点疑惑了。 “哦哦,知道了,没事了妈,我先挂了啊”。想想也是,如果真的走了,发个短信确实更好一点。 “好好,回家注意安全啊”。“知道了”。 转身将手机放在任茂的床上,便开始收拾行李。其实行李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一些衣服和一些必备品。顺手把跌倒药拿走了,主要是摔的确实很疼。找了找,包里还有一个以前用的按键手机,看来只能打电话用了。想到手机坏了就悲伤的紧,这可是攒了好久的钱买的。 “这是干什么”?任茂回来看了看手机,然后还瞅了瞅我。 “我回家一趟”。说完,便径直的走了出去。“拜拜嗷”这可能是我更任茂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 成新县 坐了一晚上的客运,8,9点的样子才到了成新县。 成新县并不是我外婆家,而是离我外婆家最近的县。现在只需要在县里找一个载人的三轮车,给点钱他们才可以把我带到七盘村。还得从七盘村的小路上山走很久才可以到我外婆家的那个村子,小一村。 我外婆住那么偏僻是因为以前文革的时候,打击封建迷信,外婆因为没有办法才搬进去的。后来因为七盘村附近有一些人生了一些奇怪的病,离县里太远了,看病也贵,所以就冲着当时外婆的名声去了。在后在时间久了,就又有人住在了哪里,时间久了人多了,就形成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小村庄了 出了车站,站在马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车辆和人群,给了我很强的陌生感。没有理会那些出租车司机的吆喝声,我径直朝有着巨大招牌的酒店而去。 “一间单间一晚上多少钱”?我有点忐忑的问道。 “大单间是210一天,小单间是178一天”。前台很礼貌的微笑着。 “哦,谢谢”。我那是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啊。 现在我钱包里总共就700来块钱,钱包那受得了这个折磨啊。酒店太贵了,可是不去酒店,就只能住民宿了,这个可能便宜一点。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民宿什么的,没有的话就完蛋了,总不能睡大街吧。 漫无目的的在一条主干道走着,四处张望有没有小一点的酒店或者民宿,因为这样可能便宜一点。如果今天坐车去七盘村,那应该是下午到,我总也不能晚上进山。只能等明天早点出发去七盘村,争取中午到,中午就可以进山。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后面是和我一样是从客运车站下车的人们,几个大包小包的中年大叔和一个眼神诡异戴着口罩的阿姨,这几个人我都在车上见到过。看来应该是我神经质了。 可就是这个时候,我那转回头的一瞬间,一声刺耳的汽车刹车的声音传来。我并没有来得及看到什么,就已经听到了车辆相撞的声音。 我眼前一黑只感觉一阵重压袭来,似乎是细沙将我埋住了。我并没有丧失意识,但是无法动弹,只可以听到外面的人在呼喊。我浑身被挤压的剧痛,似乎氧气也开始匮乏,口鼻里全是细沙。我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发出声音,更不能移动哪怕一点。虽然一开始我很清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开始意识有些模糊,直到彻底的失去意识 还记得小时候我母亲跟我说过,她因为意外在坟地生下了我,所以我从小就阴气重。阴气重,就容易被一些鬼怪盯上,所以我从小就多灾多病,而且还是治不好的那种。只有每次快要真的没救的时候突然就会自己好起来。母亲当时四处寻医,是最后才找到外婆这里来的,毕竟当时外婆已经住在小一村了。当时上山的时候正值冬至,又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大雪天气,没有人愿意带母亲进山,当时母亲抱着我在雪地里迷路了很久才找到外婆。 不过这一切在我见到外婆以后就好转起来了,当时母亲并没有告诉我外婆用的什么方法,但是这些确实很管用。当时我也是老崇拜外婆了,对外婆也言听计从的,这也是为什么外婆走了我一定要回来看一看的原因。我那时还经常研究外婆的那些什么术法,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学习来一点用都没有。外婆也知道我在研究她的东西,但是出奇的是外婆并没有阻止。 我感受到了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缓缓的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很刺眼,我试着用手遮挡住阳光对眼睛的照射,这才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走廊时不时的传出来一两声的脚步声。 动了动身子,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受伤的痕迹,反倒是很轻盈舒适。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行李包,手机和钱包。嗯,很好,全都还在。诶,我仔细看了看现金,都不用数就知道多了好多的钱,仔细看了看也没拿错啊。 想不通是为什么便不再想了,想换好衣服去问问医生怎么说吧。今天好像已经是第二天了,得快点去七盘村,不然就又晚了。 就在我已经脱完了病号服,准备换自己衣服的时候,吱呀一声,一个护士姐姐推门而入。其实也算不上尴尬,毕竟还是有最后一道防线的,所以更多的是窘迫。不过护士姐姐好像觉得这并没什么,只是脸一红,就先退了回去。 我换好衣服,并没有叫护士进来,而是自己推门出去了。护士看到我以后还是有些脸红,她年纪不大,似乎还是实习生。我其实长的也没多好看,身材也就是中等那样,只是室友平时喜欢健身,有时候被拉去一起,所以线条还算可以。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虽然身体没什么事情,但是被莫名其妙送来了医院终究感觉很不爽。 “没什么事情,就是看您醒了没有,是否需要继续住院啊”。那实习生很拘谨的问道。 看她那么小心,我也没有刻意的刁难她,只是问了她出院手续在哪里办。我边走,那个护士边跟着我讲着我是因为什么住院。 “您是因为一辆轿车刹车失控,撞到了您旁边的货车上,货车侧翻倒在了您的身上。您当时是因为货车上的细沙的的冲击导致短暂昏迷,也因为群众救援及时所幸没有窒息导致二次伤害。在您到医院的时候意识似乎并不是很清醒,但是在您进入到病房后,肇事司机和警察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人进入到了您的病房”。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啊,我突然有一种被当成了小白鼠的感觉,一股寒意在脊背之上久久不能褪去。 “之后他们还不让医生进去,不过警察倒是全在场。再后来他们好像在里面争吵了起来,最应该是不欢而散了吧,反正就是都走了。我们医生接手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甚至连一些小伤都不见了。”那小护士艰难的把话说完,还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在说完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到办理退医手续的地方了。 “你知道哪些人是什么人吗”?我有些急促的问道。 “不知道” “那我可以知道是谁撞的我吗”?我依旧不依不饶。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在外面看着,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们李主任说我们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她已经带着一点哭腔的说道。 “那那个李主任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这个总可以吧”我放缓了语气。其实是仔细想了想,听护士姐姐说他们还是不欢而散的,所以他们所想之事应该没有完成,至少现在没有达成。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要是一方达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另一方也可以不欢而散啊。我这是越想越乱,看来得找那什么主任问问了。 “李主任昨天就坐飞机走了,说是在别的地方有手术”那小护士小声的说道。 “那我的事就没人负责吗”我现在是真无语啊,感觉自己都脏了,被一群人围着,要不是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我现在就已经报警了。 “李主任就是负责你的病情的,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事所以走了吧”。护士真挚的说到。 我真是恨不得给这姑娘几脚,你心是真大啊,就不怕是什么黑恶势力吗。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我好像是真的没什么办法,我没钱没权没势的,那也斗不过人家啊。但是难道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我的心也不比这个姑娘小咯,只能是留一个心眼吧。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去七盘村,上山就不好走了。 唉,还是先走吧。我心中叹气啊。办理完出医手续,急忙叫了一个小三轮车,便朝着七盘村而去。 第三章 上山 第三章上山 真要我说啊,七盘村的确实不是很大。总人口估计都没有三百人,房子倒是多,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就我一路看过来,还有很多空房子。 七盘村的地形很有趣,是以一个圆形而建的,中间是一口水井,像是一口水井养活了整个村子。七盘村的房子围着水井一圈又一圈,只有几条大路可以穿过这些房子。 我来的时候是正中午,几个老奶奶在村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远处几个爷爷在下象棋,观棋的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 “小伙子,你是来探亲的吗”?村口一个看着很开朗和善的奶奶问道。 “奥奥,是的啊,我外婆在后山腰那里的小一村,好久没有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我也是微笑回应道。 “哎哟,上山腰的路可不远啊,这个点去,到的时候得8点9点了吧,要不在我们着过一夜,明清早在上山去”?那老奶奶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原因吧,那慈祥的目光和我的外婆看我的目光很像。 “谢谢奶奶,不过不用了,我小时候天天在哪里走夜路呢,没事的”。我当然不能在这里住一夜啊,我可不想麻烦别人,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上山的我那是闭着眼睛都会走的。 “那也好,路上小心些啊,夜路不好走,多看着点”。那老奶奶跟叮嘱她孩子一样叮嘱我。 “嗯嗯,知道了”。我笑着走了,也朝那群老奶奶挥了挥手。 说实话,被这样叮嘱有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带着这份暖意我也是踏上了上山之路。 在走了有一段时间后,我已经有些累了。这真不是我体力不行,而是这个山路的倾斜角度太大了,走起来确实很累人,这也是为什么不远的山路可能会走很久的原因。 看了看周围的森林不是很密集,我找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歇一歇,也是看了看山下。这不看不要紧啊,一看下去,我的冷汗那是直接冒了出来。从车站下车的那个披头蒙面的女人就在山下看着我,我记得我出车祸的时候,她也在背后。一种不确定的恐惧感油然而生,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几乎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 那个女人就站在七盘村中间那口水井的旁边,望着山上。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我,但是我感觉我已经和她的目光有对视了。我不敢过多的歇息,转身继续埋头上山。 一开始的那种暖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是一种透骨的寒意布满全身。早知道就不看山下面了,我宁愿不知道这件事,傻乎乎的朝山上走,不做多想。 走到后面,山路开始变的平缓,已经变的不再陡峭。这座山的形状很奇怪,像是一个三角形的山,但是中间的那一部分没有了。下面是一个梯形,上面又是一座山一样。 周围的森林已经很密集了,但是我还是回头朝山下看去。那女人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往来时的路看过去,这一路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人的样子,只能希望她是已经走了吧。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过了就是外婆的村子了。 这片森林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能是很久没有来的缘故,也可能是我之前做梦的缘故吧。 森林的枝桠遮天蔽日的,搞的这里像是黑夜。我偶然朝左右看去,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就漂浮在不高的空中,我顿时冷汗再次流下。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是因为阴气重就可以看见这些脏东西,但是在外婆那里住的时候我什么脏东西都没见到过,我便以为 在我还在想事情的时候,那个白色的影子突然向我冲了过来。我那是想也没想撒丫子就跑了起来,我在学校运动会上都没跑这么快过。 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抽空回头看过去,我身后那还有什么影子。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的喘着粗气,腿都在发抖。我竟然跑过了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抬头再往跑过来的路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这下心算是放下来了。 就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一张白苍苍脸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脸离我的脸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纹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脸部周围还有无数的裂痕,头发则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我一时被吓的不敢动弹,这跑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我不敢与过多的看她,而是把眼睛缓缓的闭上,把头也是转了过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主要还是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因为刚刚跑的很急,我猛烈的喘着气,但是又想极力的控制,像是那种老师点名,学生尽力隐藏自己一样。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阴气似乎许久都没有散去,可是就这样一直下去那也不是办法啊。 我又偷偷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前方,哪还有什么白衣女鬼,只有空荡荡的森林罢了。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刚刚是累的腿抖,现在是被吓的腿抖。现在是浑身上下被抽干了力气,连站起来都费力。 我拍了拍僵硬的脸,揉了揉好像是血液不流通了的大腿,这才慢慢的撑着树干站起了身,顺手把手上的腐烂树叶擦掉。 我猛然一惊,这一幕似乎有点似曾相识啊。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油然而生,我想尽快的离开这片森林,但是又不想像之前那个梦一样快速的跑过森林,只能快步走着。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压抑的时候,村口的那口桥的影子隐隐约约的在前方的路上浮现出来了。我再也不能压抑心情,向着那座桥狂奔了起来。 终于离开了森林,我气喘吁吁的在桥边,回头朝树林看去,还好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在转头看了看桥的另一边,我外婆在村子的最后面,也在村子里最高的山坡上。 我一眼便看到我外婆家的白事,似乎还有些纸钱飞到了墙外,飞到了念桥这边。 记得小时候村里的老人说,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外地打工去了,村里的老人都是在念桥上目送他们离开的,因为思念,所以叫念桥。在村子的另一边还有一座思桥,是通往后面山里面的,听说以前的时候哪里屯过兵,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去当兵,在哪里也送走了不少的年轻人所以就又叫做思桥。 我并没有多想,快速的走过了念桥,中途往桥下面看了看。也是奇怪,大白天的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没管那么多,快速的朝村子里走去,直奔我外婆家。 这一路上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不管是哪家哪户,都是大门紧闭,连窗户都牢牢关着。我想可能他们可能都去外婆家帮忙去了吧,毕竟这个村子就是因为外婆才存在的,现在外婆走了,大家肯定都是要去看看的。 村子不大,我很快就到了外婆家门口,看了看门帘上写的外婆的姓名和生辰。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些字非常潦草全是外婆的笔迹,看来外婆是真的是算到了这些。 我踏进门后,没有看到一个人,并没有管这些,我先是给外婆上了几柱香,然后就在旁边跪下了。 这时我才猛然想到,抬头一看,外婆的香台上一根香都没有当然除了我的。意思就是只有我一个人来上过香,而且我仔细看了看,这里似乎也没有烧大锅饭的痕迹。 我越想越怕,直到我想起来要去外婆卧房里去,外婆说她床下面有什么东西留给了我。我也不多想了,起身朝外婆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里面是一些简单的家具,几乎没有灰尘。我的目光四处扫了扫,外婆家里像是被打劫了一样,到处都被翻的乱糟糟的。那张床在我的记忆里以前是放在东南角的,现在甚至直接被翻了过来随意的摆在房子的正中央。 我看了看床铺原本的位置,那个地方的全是灰尘,但是唯独中间那一块干干净净,好像确实是有过什么东西放在这。这个东西呈长方形,很大,快有行李箱那么大了,甚至可以可以让人从中间通过。我想的话,应该是一个大的皮箱子,我小时候好像有印象,但是又不是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什么。 第四章 传承 我在外婆的衣柜里找到了我曾经上学的书包,我开始一边打扫房子一边收集散落的书籍和外婆的笔记什么的。 外婆曾经说,这些书籍有不少已经是孤本了,一定不能损坏了。但是看着地上零星破碎的纸张,我知道,肯定有些书难以幸免了。不过我仔细整理后发现,一些关于什么道统之类的书籍都是完好的。至于是什么书被损毁了,我怕是不知道了,就算从零星的碎片里我也看不出个理所然出来。 也就在我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外突然就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原本安安静静的房子突然来这么一出,吓的我书差点都掉了。我蹑手蹑脚的放下书包,站在门口,开了一道缝隙朝门外看去。 只见一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穿一身白色有黑边道袍的女子,道袍裙摆处画有乾坤八卦图样。那女子身材姣好,眉清目秀,有一种仙意脱尘之气。 只见她来到外婆的灵位前上了几柱香,然后在灵位前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便是要起身离去。 就在我要开门叫住那女子的时候,她猛然转过头看向了我这边,像是透过了门缝与我对视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那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那是二话不说对着门就是一掌。 我只感觉一阵巨力袭来,门倒是没有碎,门框倒是裂了,整个门压着我狠狠的砸向地面。 咚的一声响,我疼的都要叫出来的时候,房门似乎被那女子又是一脚,竟直接从窗户口飞了出去。 我那是又惊又疼啊,半天才说了个“你”字。 那女子见我疼的在地上躺着,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她反倒是疑惑了。 “你是谁”?那女子反倒是先问起了我来了。 “你闯入我外婆家,二话不说就踢走了一扇房门,还来问我是谁,我还没有问你是谁呢”?我是抱着肚子不愿意起来,慢慢悠悠的说道。 “原来你是我师姑的外孙啊!”她那是惊讶的很,又像是刚刚认识我一样,连忙将我扶起,还帮我拍去身上的灰尘。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那帮人呢。不过没事啦,那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吧”那女子还是有一点对不起我的样子,说话还是边想边说的,像是怕说错了话一样。 “你以为我是那帮人?是那帮人啊。”我站起身,虽然还是有点疼。 “那帮人就是就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帮想投机倒把的人,他们想趁着你外婆去世,想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八成就是偷东西。”那女子说的时候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还是没有在刚刚的疼痛里缓过来,慢慢的坐在了旁边的的凳子上。她见我还是疼的厉害,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丸,倒了一颗在手上。她把手放在我面前,努了努嘴。 我将药丸拿起看了看,黑黝黝的,怎么跟伸腿瞪眼丸一样啊。就在我想拒绝的时候,只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我要是拒绝她怕是会强迫我。咬了咬牙,现在打不过她,只能吃了。要不然她要是强迫我的话,虽然没人看着吧,但是还是很丢脸的啊。 这个药丸倒是神奇,入口即化,而且还不是很苦的感觉,身体也确实舒服多了。 她见我吃了药,像是松了一口一样 “那咱们两清了哦。”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我。 “嗯。”要不是看在她长的还可以,我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对了,我叫江一天,你怎么称呼呢?”我看马上可能的空气就要安静了,马上接上我自己的话问道。 “啊啊,我叫赵莹,至于怎么称呼,怎么叫都行。”赵莹说的时候还是很踌躇的。 “对了,你叫我外婆为师姑?”我突然想起这个。 “对啊,你外婆是我师傅的师姐,虽然我们不是一个道统的,但是好像也是在一起学习过。”赵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着。 “什么是道统?”我也是张口就来直接问道。 “道统就是道统啊,就好比我是乾坤道,而你外婆是鬼道。”赵莹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其实在之前经历的一切里我已经认识到了世界上是有鬼怪的,现在说这些我勉强可以接受了。 “你呢,你是为什么会回来啊”赵莹倒是反问起了我了。 “我外婆说有什么东西留给我,但是没有说清楚,所以我回来看看。”我正准备把我之前那个梦说个找莹听,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可能鬼道道统,我听说鬼道好像就只剩下你外婆是传承人了,师姑走了把这个传给你也是合情合理,而且你阴气那么重,正合适。”看来赵莹知道的很多啊。 “我哪知道,反正我是没有找到什么鬼道道统。” “确实,鬼道道统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就这么摆在这里。” 她要是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被拿走了就不会怎么说了,可能鬼道道统就怎么随便的放在床底也说不定。空气就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似乎我们两个同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抬头,就看着赵莹似乎也在看着我。 “我们出去吧。”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去,但是必须得干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嗯。”赵莹也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准备去外面了。 就在赵莹和我同时踏出第一步后,我听到外婆房子似乎吱呀响了一下。 外婆的房子是建在山腰上的,山腰有点倾斜,所以房子下面会有一部分镂空的,但是下面都用很多的柱子撑住的。小时候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外婆的房子会这样,难道是赵莹这一掌威力恐怖如斯。 就在我想为什么会吱呀吱呀的响的时候,赵莹好像已经找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了,径直朝之前床铺摆放的位置走去。就在我以为响声在那块床底下那个没有灰尘的那个地方的那时候,赵莹却是对着墙角又是一掌拍去。 外婆的房子虽然不是混泥土,但是也是那种陈年老木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出什么的。但是赵莹这一掌,我感觉整个房子都在震动,房梁上是灰尘直掉啊。 赵莹那一掌正好是下面的一根承重柱,但是还是在上方被打开了一个口子。我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些木头外婆说可是精挑细选过的,可没有空心的啊。 赵莹把上面的碎屑拿走,只看下面竟然有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已经有很多铁锈了,并且有一点点扭曲变形。赵莹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进去,把那个铁盒子给拿了出来。 赵莹把它放在我们的面前,并把盒子推向了我。 “这个有可能是师姑留给你的东西,你来打开吧。”赵莹一脸真诚的说道。 我那个是莫名的感动啊,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去开那个铁盒子。 铁盒子因为有一点变形了,所以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打开后并没有像动漫里的那样金光万丈,里也是很普通的几样东西。 一封书信,两本书籍,和一个比拳头都小的玉瓶。 第五章 养鬼道 我缓缓伸手,先是去拿那封信。我拿信的手有些莫名的颤抖,可能这是我外婆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所导致的吧。 打开信,里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是那熟悉并且潦草的字迹。 信里外婆说了很多,教我如何处事,也说了做人得有责任心有担当。也有外婆对我的叮嘱等等。外婆还说到关于她的鬼道的一些事情,我也都是默默记下。 最后信上写到,我如果看到了这封信,那就肯定已经走不出去了,必然会被牵扯进来,只是现在还在风暴的中心,感觉不到而已。为了我能自保,外婆也将鬼道传承于我,以后不求发扬光大但求渊源流长。 其实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控制不住眼泪了,很久没有见外婆了,如今却是永别,一周前还在电话那头叫我好好照顾自己的外婆已经是不在了。 我并没有哭很久,毕竟赵莹还在我面前。 我再次伸手去拿那个都没有拳头大的玉瓶。入手顺滑,上的纹路很细腻,像是高精度仪器刻上去的。信上说这个就是鬼道传承之物,具体的没有细说,外婆只说让我贴身带着。我暂时还没有打开看一看的准备,只是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最后两本书,一个全是古文,我是一个字也看不懂,倒是赵莹脱口而出鬼道。我看了看下面一本,竟然是整本鬼道的翻译版本,而且还是外婆亲手抄的。要知道这本书不是一般的大啊,和那种相册一样,而且比字典还厚。 我翻了翻这本手抄的鬼道,看的不是很懂。 “这个是鬼道的道统总纲,有了这个你就可以正式的入鬼道了。”赵莹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本老旧的书抖了抖,一张黄到发绿的符纸从书中飘然而下,正好落在了我的手上。 “那现在要怎么操作,是要开坛作法还是吃了它或是烧了喝符水?”我咽了一口唾沫,并不知道要怎么才算是入鬼道,但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赵莹二话不说,将符纸直接抛入空中,就在符纸飘然而下时候,赵莹身后的一把桃木剑陡然出现。那桃木剑飞划而过,那剑的的侧面直接带着符纸快速而下,并且符纸还莫名的燃烧了起来。就在我的目光跟随符纸看下来时赵莹不知道何时拿了一杯水在手上,那符纸的燃烧速度很快,但是赵莹的剑也不慢,在符纸刚刚燃烧完的一刹那剑也搭在了赵莹手上的杯子上了。 我看那符纸的灰烬那是一丝不剩的全部进了杯子,不好的预感感觉就要应验了。我刚想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的时候,赵莹似乎看出我有一些犹豫,那就是直接上手啊。 她把桃木剑随手放下,然后直接一手掐住了我的口,另一只手那是上来就是灌啊。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然肯定还得呛到。 “我是看那符纸飞下来后,上面的道统之光很微薄,如果不赶快用掉,怕是过一会就没用了,你可不能怪我啊,我是为了你好。”赵莹这个时候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过了。 我并没有回答她,毕竟还被强制喝着符水呢。 不过还好,水不是很多,一会就喝完了。我因为喝的太快了,轻轻咳嗽了几下,用袖子擦干了嘴角。我抬头看向赵莹。 “我是看你符纸可能要失效了才这么做的,不然符纸就没用了。”赵莹又一次解释到。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下次,希望还是先跟我知会一声,太突然了我有点受不了,算了还是没有下次吧。”我并没有怪赵莹什么,只是想吐槽一下。 赵莹看我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这个玉瓶怎么办,难道打开,还是就这么带着?”我再次摸到它的时候,感觉这个玉瓶似乎有一丝丝的凉意。 “我不知道。”赵莹的回答很直接。 我把手放在了玉瓶子的上面,和赵莹对视了一眼,正准备拔出瓶塞。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间外“咚”的响了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撞击声。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玉瓶直接脱手而出,我连忙去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玉瓶掉在地上,但是却是没有破,而只是把瓶口的塞子给震了出来。 还来不及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瓶口就是一阵红气喷涌而出,或者说是血水。我的视线全在这血红之中,不知道是我的眼睛被染红了还是世界都变红了,一眼看过去全是血红的颜色。 这时我好像感受到了有人在晃我,转过头去,只见赵莹在那里边摇边说着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周围没有赵莹的声音,感觉只有血液流淌的声音。世界开始变的越来越红,头也开始无力的下垂。 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血红色什么都看不到,我也感受不到身体的任何。我想着办法动了动,但是似乎什么用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并没有疼痛,也没有任何不适,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好像开始前进了,至于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完全是因为这血红的还有明暗交替。 前方渐渐的出现了一抹异样的色彩,那种色彩不是红色,是真正的血色。一女子背对着我,血色的凤冠,血色的霞帔,血色的步履 我的视线在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它似乎也知道我来了,慢慢的转过头来。在我只看到了她的半张脸的时候,红色突然快速的消失,我甚至想伸手留住这些红色,但是却是徒劳。仅仅只看到了那半张脸,但是给我的感觉已经胜过世间女子了。 就在我还在沉迷刚才那美景的时候,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我才连忙起身。我还在房间里,打斗的声音是外面传来的,赵莹并不在旁边。那玉瓶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似乎本身就不存在什么东西一样。 我连忙站起身推门而出,外面的场景吓了我一跳。 只见赵莹一手握剑,一手持铃,与刚刚对了一招的红衣女子对峙着。这红衣女子个头不高,跟小孩子一样,站在外婆的那口棺材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黑色没有瞳孔的眼睛,脚及其不自然的惦着,怕她不是人吧。 我的出现她们俩同时注意到了,那小鬼虽然眼睛全是黑色,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赵莹则是直接把桃木剑对着那红衣小鬼飞掷而去。那小鬼因为我的出现愣了一下,这一剑飞过来的时候闪避不及竟然是被一剑扎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却是没有灰尘扬起。 赵莹摇着铃铛朝着红衣女孩走去,那女孩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我,像是在央求着什么。 我这时猛然想起我外婆的笔记里就属养鬼写的最多,外婆就是养鬼的那我可不可以养个鬼呢。 “赵莹,等一下,你别。”想到就做,我叫住赵莹后,立刻转过身去房间里把刚刚那个玉瓶拿了出来。 “进去。”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那红衣女孩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一样,很听话的进到了玉瓶里了,以后该交这个叫魂翁了。我照着之前看的书上说的,用旁边的竹签捅破了中指,缓慢鬼画符起来。 我以前是做画画的,虽然画这些不难,但是还是画了很久才把所谓的咒文给画了出来这是养小鬼的最初步骤,因为我也曾经幻想过封印小鬼,所以是我小时候临摹得最熟悉的一步。 在魂瓮上满满的画好了咒印,我来到了外婆的卧房,然后找来了符纸,以四面八方的鬼神和鬼王名字为主,写好了十二支纸符,以主次在案台上摆好,然后点燃了三根香烟,插到了祭放魂瓮的灰盆里。赵莹就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并没有理她,养小鬼是很严肃的行为,过程里我谨言慎行,不敢做错一个步骤,甚至念错半个咒语。 “出来,血食。”我做完一切,对着魂翁喝道。 那小鬼慢慢在抖动的魂翁里冒出头来,整个头在不规则的动着,看的我是渗得慌啊。 她伸出舌头在我那已经凝固了的中指上舔了舔,发现是她想的血食之后,她伸出尖牙慢慢在我手上咬开了一个口子。 她如同一个吸血鬼一样允吸着我的血液,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精血的流失。 我看她的伤口因为血食回复的差不多了,想着也应该停下来了,不然我就被榨干了。 “令止。”我再次喝道。那小女鬼并没有立刻停止,而是意犹未尽一般慢慢的停了下来,最后还舔了我的中指一下,我还产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快感,不过赵莹可在旁边看着,我是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 “你吃了我的精血,往后便受我制衡,由我驱使,我也会定期给你血食,若你我反悔,便受四方鬼神,八方鬼王索魂,可明白?”我再次快速燃香,插在了祭拜四方鬼神、八方鬼王的案台上。 我养的是鬼,自然不会是拜神,而是拜鬼。 红衣女鬼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一来她可能是之前外婆养的鬼,所以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她肯定认识我,二来赵莹就站在旁边,她要是拒绝,我可不知道赵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女鬼回到魂翁后,我直接放进了口袋里。 “刚才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从哪冒出来的啊。”我装作没事人一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