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那点事》 正文 第一章 豆芽姑娘 豆芽吃哎—— 一声清脆的叫卖声在清晨响起,如鸡鸣报晓般的打破了晨曦的宁静! 没人注意这个卖豆芽的小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村子里叫卖的,当每天东方泛起鱼白肚的时候,叫卖声会准时出现在村子里,比钟表还准时,雷打不动!时间长了,村子里的人每每听到她的叫卖声,便会准时起来收拾灶台,开始新的一天,一点都不耽误事! 这小姑娘有个先天不足——舌头短,吐字总是不清楚,“吃”字总是念成“ci”,被人们戏称为“豆芽ci的”。没人打听她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叫了他一声“豆芽ci的”,这个名字就成了她的代名词。 豆芽姑娘年龄不大,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身体偏瘦,身材不高,脑后两条摆动的小辫很是招人喜欢,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要说那双滴溜溜转动的会说话的眼睛,不大,像豆芽,特有神! 咱们这个故事就从她开始吧! “豆芽ci的,豆芽多少钱一斤?”巧儿妈听到叫卖声赶紧的跑出家门,一路小跑扭着个******,端着个盆子来到了卖豆芽的小姑娘面前问道,她的公公和男人今天还要赶早出远门为生产队干活挣工分。 “大婶你可真逗,每次买豆芽都要问,你都问一百遍了,咋老记不住呀?不会变的,六分钱一斤,很便宜的,大婶你来几斤?”豆芽姑娘问道。 “太贵太贵,干嘛六分呀,五分卖不卖?不卖我就走了!”巧儿妈故作诧异的说道。 “我说大婶呀,钱是死的,事是活的,秤上高一点几两就出去了,算下来五分都不到,你吃个实在,我卖个开心,再计较一分半分的还有什么意思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大婶?”豆芽姑娘巧舌如簧的说道! “吆,啧啧啧,瞧这小嘴说话巴巴的,真会说话!来吧,来二斤。”巧儿妈说道。 “大婶,看来咱家劳动力可不少呀,二斤豆芽要五六个人吃饭吧?”豆芽姑娘一边麻利的过着秤,一边撘仙着套着近乎。 “可不咋的,家里两个壮劳力,公公和自己的男人,还有两个半不浪小子,还有一个丫头片子,都是能吃的主!俩男人不吃挣不来工分,仨孩子不吃长不大,俗话说半不廊的小子吃死老子,日子紧巴,嘴巴一个都不能紧吧了!嗨,这年头谁家都一样,穷家富路呗!”巧儿妈说道。 “可不,只要肯往前奔,日子总会好的。来,称好了大婶,秤高高的,给我一毛四吧。”卖豆芽的说道。 “干嘛呀,打劫呀?我要二斤,干吗要我一毛……,你刚才说的是一毛几?是四还是十?!”巧儿妈一听多出了两分钱,顿时就一脸的不高兴,但又觉着这丫头十、四不分,十分的好笑,像是认真又像是戏弄的说道。 哈哈哈…… 俩人在说话间,又来了好几位来买豆芽的乡亲,他们本来就觉着姑娘的吐字很好笑,被巧儿妈当众说了出来,着实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大婶,你也听出来了,我先天性的舌头就短,说话不利索,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大婶是长辈,咱不拿晚辈开心行不?”豆芽姑娘一脸窘态的回敬了巧儿妈几句,然后又说道:“再说了,这一秤来的百秤走,手忙脚乱的保不齐个准头,你就可伶一下晚辈吧!你说我一个丫头片子起早贪黑的帮父母干活多不容易呀!”卖豆芽的姑娘可怜巴巴的说道。 “是呀巧儿妈,一个孩子家,你叫什么真呀,赶紧买了回家做饭吧,男人们还等着吃了干活去那!”邻居张荣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买豆芽了,见此情景赶紧说道。 “那不行,一分钱能憋死英雄好汉,这可是两分钱啊,谁家不是在抠着牙缝过日子呀?”巧儿妈咧着嗓子说道。 “大婶呀,秤高秤低很正常嘛,我再给你加点,得,你瞧,又多出了一分多,算我白送你的,只要你高兴,我不怕赔本!一家人吃得饱饱的,比什么都好,牙缝里抠不出富裕来,你说是吧?”卖豆芽的姑娘说道。 “好啦巧儿妈,时间不早了,再说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那!大壮跟他爹这几天很累,平时油水又少,多让他们吃点多跑一趟活,块儿八毛的就出来了,就别计较这两分钱了!”张荣凤说道。 巧儿妈是第一个出来买豆芽的,就是为了赶早好让俩男人早吃早赶路,她被邻居张荣凤一提醒,看了看天色擦亮了,就赶紧的付了钱,对张荣凤说了声“我先走了呀”,端着满盆的豆芽连跑带颠的扭着******回家了。 豆芽ci哎—— 卖豆芽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卖出了一份豆芽心里高兴,还是习惯性的每卖出一份都要吆喝一声,又扯开嗓子呐喊了一声,全然没了刚才跟巧儿妈斗嘴的不快! “大婶,你来多少?”豆芽ci的问张荣凤道。 “给我来一斤吧。”张荣凤说道。她很待见这个丫头,年龄不大,应变能力很强,能说会道,左右逢源,又不得罪人,还能把货物卖出去,是一把做买卖的好材料呀! “好来!瞧好吧你大婶,就凭你刚才给我帮腔的份上,我也要多给你一点,将心比心嘛!”豆芽ci的满脸欢喜的说道。 “这丫头,真是招人待见!你哪个村的?”张荣凤问道。 “东古城的,都是三里五乡的,巴掌大的距离。一指三揸必有亲,要是论起老辈人来,没准还能攀上亲那!”豆芽ci的边说着话,边拉着近乎说道,手忙心不乱! “今年多大了?”张荣凤又问道。 “十六。” “你这个年龄应该是在学校,看你的言谈举止,倒像个社会油子,像是没上过学吧?”张荣凤说完话,发现豆芽ci的手颤了一下。 几句话的当口豆芽姑娘就把豆芽称好了,她看了张荣凤一眼说道:“大婶,一斤高高的,多了两分钱,算我送你的人情,你拿好了。” “这丫头,人精一个,挣了我的,我还要说声谢谢!”张荣凤给了钱,回身跟村里人打着招呼,直径回家去了。 豆芽ci哎—— 张荣凤没走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卖声,她从这声清脆的叫卖声里,好像听到了一丝幽怨!嗨,这孩子人没车把高,就开始闯荡社会为家分忧了,这其中定有她的苦衷呀! 思忖间,张荣凤拐进一条胡同,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狭窄长长的老胡同,走到三分之一处时,向东拐,又有一条只有三户人家的死胡同。相传以前这里曾经是个大户人家,土改时被一分为三了。 “呦,老谢,怎么自己端着个盆干嘛去呀?你也去买豆芽?”这条胡同里老谢是第一家,中间是张荣凤家,最里面顶头那户就是巧儿妈家了。 “对,早上饭好对付,炒豆芽也省事。”老谢满脸堆笑的回道。 说起这个老谢家可非寻常人家,祖辈世代买卖人,虽说不是家大业大骡马成群富甲一方,但也是这地界有名的富户!土改时,政府分了他家的田地,宅院也由他爹分给了两户人家,一个是张荣凤家,一个是巧儿妈家,其缘由咱们在后面的章节里一一介绍。 “狗剩哪?这种小事让狗剩去办就行了,你还亲自动手呀?”张荣凤又问道。 “那小子毛手毛脚的没个记性,谁放心呀,还是我来吧。”老谢回道。 老谢人长的身材魁梧,说话铜音铮铮,言谈举止干净利索,完全继承了祖辈人的干练精明。 “也是的,大嫂长年卧床不起,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嗨,真难为你了!”张荣凤思忖了一下又说道:“要不这样,以后你要是买豆芽,你就把盆子放在门口,我捎带脚的就给你买回来了,也不会耽误事的。 “谢谢了,一袋烟的功夫,没咋地!你赶紧回吧,别耽误了姚叔吃饭。”老谢说完冲张荣凤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消失在了胡同里。 豆芽ci哎—— 大街上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卖声!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章 胡同三家人 啪! 乡亲们还在埋头吃饭的时候,只听得村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马鞭声,这声音在清晨显的非常的刺耳!熟悉的乡亲们都知道,这是巧儿娘的公公和大壮出车了! “你爷爷跟你爹出车走了,巧儿,你赶紧的收拾好碗筷上学去。建业、建宏你俩一会别忘了去割草,别光顾着玩,过年又想吃肉,又想偷懒,哪有那好事呀!” 巧儿娘只要这一天睁着眼睛,嘴巴从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手脚忙着嘴不闲着,端着饭碗也堵不住那张爱唠叨的嘴,人勤快,嘴也一样的勤快。 “知道啦!整天就是唠叨叨、唠叨叨这几句话,烦不烦呀!”建业白了娘一眼说道。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长出息啦,还学会犟嘴了!告诉你,今天割不回来一大筐草,只要让我听见猪哼哼你就别想吃饭!能耐了你还!你看你姐姐,什么时候都不跟娘顶嘴!” 巧儿娘着急忙慌的放下饭碗,嘴里数落着建业,手里解着腰间的围裙,顺手抄起一个盆子,又顺手抄起门后面麻袋里的碗,往盆里蒯了两碗麸子,把刷锅水倒进盆里,手挑门帘,一声“嘞——嘞嘞嘞嘞……”,向着猪圈走去! “你俩还磨蹭什么呀,在家找呲哒呀?”巧儿看了一眼建业和建宏,麻利的收拾着作业本和学习用具,她要上学去了。 “咕——咕咕咕咕……”巧儿娘打开了鸡窝,把剩下的麸子拌了些菜叶,招呼着鸡们来吃食。 “娘,我走啦。”巧儿背起书包走出了屋,跟娘打着招呼。 “赶紧的吧,好好学习呀!”巧儿娘每时都不忘嘱咐巧儿要好好学习,这是一句一成不变的话。 巧儿刚走出自家的家门,迎面碰见了前院张荣凤家的姚健,两人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又是前后邻居,结伴而行早已成了俩人不约而同的默契。 俩人相视一笑,肩并肩的朝学校走去。 “呔!” 俩人刚要拐出胡同口,第一家老谢的儿子狗剩突然间大喝一声,把俩人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哆嗦! “大清早的要死呀你?!要不说别人不待见你,你除了发坏你还会什么呀你?!”姚健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狠狠的数落着狗剩! “你看你小心眼了吧?一个胡同长大的屁孩,一条“裤筒”里爬出来的哥们,谁不知道谁呀?玩玩嘛,看你这个认真劲,至于吗?”狗剩胡同不说胡同,故意把胡同说成“裤筒”,整天说话每个正形! “放你娘的贼屁!谁跟你一条裤筒里爬出来的呀?你看你整天秃噜着个能带鼻子,人没个人样,说话都带着一个子臭味!”巧儿也被狗剩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吓得脸色蜡黄,恶狠狠的指责着狗剩! “嗨嗨嗨,别骂我娘好不好?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狗剩最不爱别人骂他娘,巧儿的口无遮掩很让狗剩不高兴! 狗剩的脸永远是脏兮兮的,就没见他干净过,整个脖子都是黑黑的一圈,上嘴唇上面永远都露着两条小青龙,等快到嘴边了,用力一吸,就洞里了,不理它了,就又出来了! “好了,都别闹了,到点了,赶紧的吧!” 姚健知道巧儿这句话说的有点重了,狗剩娘长年卧病在床,他爹整天忙着工作上的事,还要照顾家,他就像一个没爹娘管的孩子,他能长这么大也真够不容易的了,再苛求他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就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呀?被你吓的胆都破了!”心有余悸的巧儿说道。 打小三孩子就在一起玩,甚至于三家都不分彼此,仨人性格各异,姚健懂事明理,巧儿乖巧温顺,狗剩好动爱捉弄人。三人的关系自然很好,但三家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这些都是后话,咱们留着慢慢说。 “瞧瞧瞧瞧,瞧你俩这点胆,你说你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就知道啃书本,书呆子一对!得了,我先走了,我可没功夫跟你们墨迹!”狗剩没走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回头对巧儿和姚健说道:“今天考历史,别忘了给我抄一份呀!”狗剩说完,也不顾身后的谩骂了,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上学的路上! “建业,建宏,你俩小王八羔子在屋里干嘛哪?娘下地去了,记住了,走的时候记着把屋门关好,别让鸡进去,把街门锁好,别让生人进来!”这又是一句一成不变的话了! 建业明年就要上学了,建宏还有一年,她发愁呀,家里都是张嘴的主,地里的工分要挣,里里外外都全靠她一个人操心,整天忙得昏天黑地的没个消停,哪样不操心都不行,紧抓挠慢抓挠,这一年的吃喝进项都不够,给谁谁不着急呀! 巧儿妈扛起铁锹,吧嗒一关门,院子里顿时无声无息了! 建业悄悄的撩起了门帘,偷窥着门外,院子里除了啄食的鸡和猪圈里哼哼的猪,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嘻嘻!走了?”建宏高兴的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建业问道。 “万岁!**万岁!嗷嗷嗷,万岁,**万岁!”小屋里顿时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一头老母猪呀, 名叫杜朝霞呀。 哼哼唧唧哼哼唧唧, 整天吃不饱呀。 一只母老虎呀, 真呀真奇怪呀。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整天叫不停呀…… 建业和建宏每人拿起了一双筷子,在屋子里转起了圈,手拿筷子转到哪敲到哪,嘴里还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节奏欢快的唱着,一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得意忘形! 巧儿妈刚走到姚健家门口,只见姚健娘张荣凤嘴里叼着烟卷悠闲的出来了。 “吆,巧儿娘,刚吃完饭这是要下地呀?”张荣凤拿下叼在嘴里的烟问道。 张荣凤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会抽烟的女性,没谁见她下地干过活。 “是呀是呀,我哪能跟你比呀,这家里里里外外哪样不操心都不行,拉满弓,上满条,还是拉不开栓!我看呀,等什么时候一蹬腿就消停了!”巧儿妈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俩小子,一个大姑娘,你好福气呀,好日子还在后面等着你那!”张荣凤说话的时候,耳朵里听到了后院有异常的动静,隐约听到巧儿妈家又是敲又是打的好热闹,于是就又问道:“家里这是怎么了?” “嗨,是那两个小王八羔子,只要我一出门,他们就翻了天没人管教了!“巧儿娘手指着自己的门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姚健妈呀,他们要是吵着你了,你就去狠劲的搂(揍)他们!” “哪能呀!孩子嘛!”张荣凤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姚健妈,没事那我去了呀。”巧儿娘说道。 “好好好,赶紧的吧!”张荣凤目送走了巧儿娘,又回头看了看巧儿娘家,笑了笑,抽了口烟转身又回去了。 “哥,今天礼拜几?”建宏问建业。 建业想了想,突然“哎呀!”了一声说道:“快,赶紧的,赶紧去等大哥去!” 说罢,俩人赶紧的跑出了屋子,关好屋门,建业背上粪筐子,建宏拿上镰刀,便急匆匆的跑出院子,锁好了街门。 俩人一路小跑经过姚健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把他们叫住了。 “站住,你俩干嘛去?” 俩人一个急刹车,扭头向门洞里看去,他们看见一个躺在躺椅上的妇人,正叼着烟卷喷云吐雾。 “婶,我娘让我们去割草。”建业和建宏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等着张荣凤训话。 “割草?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告诉你俩小王八羔子,多割点草,勤快点,少让你娘操点心,听见没?”张荣凤躺在躺椅上手里夹着烟卷一脸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婶!”不知道怎么了,这俩孩子特别怕张荣凤,她身上总是透露着一股子杀气! 建业和建宏每天要都过两关,在家怕娘唠叨,出门怕过姚健家的门洞!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三章 狗剩(一) “上课!”余老师上第二节课,他教的是历史课,今年才来学校不久。同学们都爱上他的课——打开书本,照课宣读一遍,自己复习吧,简单! “起立!”巧儿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今天咱们考试,现在我宣布一下课堂纪律,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作弊,如被发现,取消考试资格!”余老师扫视了一下教室,又说道:“班长和学习委员把考卷发下去” 学生们开始答题,余老师便坐在讲台上的椅子上拿起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姚健和巧儿就坐在狗剩前面的书桌上,狗剩看了看卷子便开始抓耳挠腮,除了几道填空题外,剩下的大题一道都不会。 狗剩的同桌更是个大笨蛋,以前本来是狗剩跟巧儿是同桌的,可每到考试的时候,狗剩逢考必抄,跟坐在前排的姚健这位同桌一样,能抄个二三十分就不错了。也就是上一次考数学的时候吧,班主任对他俩说,那好吧,从今往后你俩就一个桌,我看你俩谁抄谁的! 得!这回倒好了,王八对绿豆,半斤八两,一对大笨蛋! “嗨,闪一条缝,把卷子垂下来!”狗剩偷眼瞅了一眼讲台上的余老师,压低了嗓门冲着前面的巧儿和姚健说道。 姚健答题有个毛病,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每逢考试都是先答大题,后答小题,大题都是在下面的。姚健把身子往一边移了一下,答好了的大题就曝出在了桌子下面,狗剩说了句:好,就这样,别动! 时间过半,狗剩正在目不转睛的奋笔疾书,突然觉着身旁不对劲,他抬头一看,余老师就站在他身边。 完了,又完蛋了!上一次考试抄题作弊,被老师通知了家长,老爷子大批特训了一顿,这才几天呀,又被抓了个现行,爱狗拿耗子的班主任要是再给老爷子打小报告,这回可真的就惨了! “你出来一下!”余老师压着声音对狗剩说道。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室门口。狗剩呈稍息状,浑身上下得瑟着。 余老师说:“你不抄题就不能考试是不是?嗯!站好了,嘚瑟什么?嗯!” 狗剩不说话,鼻子上的两条小青龙一进一出的游戏着。 “哪怕上课你认真看书十分钟,也不至于一道题也答不上来吧?就算不及格,也能考个三四十分吧。嗯!” 狗剩锤头还是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怎么不说话?嗯!哪怕你把你的一丁点小聪明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每回考试都抄题吧?你看人家爱学习的同学们,人家的书经常看,都已经很旧了。你再看看你的书,嗯!跟新的一样,你压根就不看书,嗯,你是不是跟学习有仇呀?嗯!”余老师一句一个“嗯”倒背着手说道。 狗剩见余老师越说越起劲,说话的强调都变了,数落中夹带着鄙视和挑衅!狗剩越听越不舒服,余老师的话越说越伤他的自尊!狗剩翻起白眼白了余老师一眼。 “怎么着?还不服气?嗯?要不咱们这样,我给你开卷考试,你随便抄题,别说你能考满分了,只要能及格,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你看怎么样?嗯?”余老师藐视的看着狗剩说道。 “说话当真?”狗剩听得出来,余老师越说越带有戏虐羞辱的口吻了!但他还是对余老师的话心存侥幸的问了句。 “哈哈,这话你倒是听进去了!你的脑袋瓜子怎么老想着投机取巧呀?嗯?生意人家的孩子思维,就是跟人不一样!你就不能实打实的安心学习?嗯?”余老师冷不丁的看见了狗剩一进一出的两条鼻涕,好笑的又说道:“你看你这幅邋遢样子,脖子黑的跟车轴一样,你看你的鼻涕,臊不臊呀你,你照照镜子,看看还有人样不?!” “过了呀!你什么意思?不带这样的吧?你要是说我邋遢我没意见,哦,生意人是什么意思?生意人怎么了?生意人招你惹你了?你老师也不能随意羞辱人吧!”狗剩被余老师的话激怒了,抬头看着余老师说道。 “呦呵!你还有自尊呀你?抄题有你,耍操蛋有你,没一样值得表扬的,说你几句,你还有自尊了你!告诉你,以后只要你让我看见你有不顺眼的地方,我随时随地都要刻儿(训斥)你!” “你敢!”狗剩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说道。 “我敢?”余老师见狗剩仰起了头,鄙视的看着他,便瞪着眼睛说道:“告诉你狗剩,你这样的操蛋小子,别人管不了你,我还管定了,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当初,当初……”余老师“当初”了半天也没说出下半句来,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说这句话太唐突了,又把话咽了下去! “当初怎么了?”狗剩断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翻着白眼看着余老师逼问道! “回家问你爹去!”余老师被狗剩犀利的目光逼问着搪塞了一句。 “你已经不值得我尊重了!我也告诉你,你高粱地里的那点破事,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可要小心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全告诉校长!”狗剩挺起了胸膛,他什么也不怕了:“我还告诉你,从今往后凡是你的课,我还不上了!” 余老师顿时被狗剩的话惊住了,那句“高粱地里的事”就像一根针,像是一把利器,猛然间狠狠的戳进了他的软肋!虽说他那次并没有做出格的事,但毕竟这个不便被人知的事情,还是让狗剩迎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狗剩狠狠地瞪了余老师一眼,拔腿就消失在了学校门口! 余老师望着狗剩消失的背影,还呆呆的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村外有一条羊肠小路,路的两旁都是田地,有一条弯曲的坽沟跟这条路相伴而行,直通村北面纵贯东西的大运河。 出了村有一段坡路,上了坡路,旁边有一棵不算太大的榆树,榆树下坐着两个孩子——建宏和建业。 “这都几点了呀,怎么大哥还不来呀?”建宏说道。 “肯定是脱不了身呗!”建业望着南面近在咫尺的学校无奈的说道。 这俩人一刻见不到狗剩,就像丢了魂一样的六神无主。 不知道什么时候,榆树上落了一群麻雀正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烦死了,哥,要不咱们先去割草吧,割不满一筐猪草,娘回去又要唠叨个没完没了了!”建宏嘟囔道。 啪! 就在这时,建业和建宏突然间听到了树梢上“啪”的一声响,顷刻间,有一只麻雀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只见那只麻雀的身体扑腾了几下,就不动弹了!树上剩下的麻雀,也一个个“扑棱棱”惊恐的都飞跑了 狗剩?一定是狗剩干的,除了他没别人!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捡!” 正在俩人愣神的功夫,才发现了狗剩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弹弓子,冲着他俩得意洋洋的吼道! 俩人“哦”了一声,这才缓过神来,就赶紧的朝着那只死去的麻雀跑去! “大哥,你真厉害!给!”建宏一脸佩服的拿着捡回来的麻雀对狗剩说道。 这俩家伙一看见狗剩,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切!这算什么呀!放筐里吧。”狗剩一脸不屑的说道。 “大哥,接下来咱们干嘛呀?”建业问狗剩。 “打麻雀去!”狗剩说道。 “我们还没割草那!完不成任务,我们可就惨了呀!”建业可怜巴巴的说道。 “怕什么,有我那,全包在我身上!”狗剩拍着胸脯说到! “咱们去哪打麻雀呀?”建宏问道。 狗剩抬眼看了看北面,他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正北方,是一排红砖垒就的长长的围墙,墙里面是一处占地上百亩的畜牧良种场。这里面有几多——牛多,种植的苜蓿草多,牛粪多,麻雀多。这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走,进去!”狗剩看着畜牧良种场说道。 “啊?你不要命啦?你忘了上次独眼龙抓你那次,让你爹去领你,回家吃了一顿暴打啦?!”建业提醒道。 “今天不怕,他敢抓我,我就用弹弓子射他,让他变成双眼瞎!”狗剩说完就直径的朝着围墙走去。 狗剩这话可不是吹出来的,他的弹弓技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建业背着粪筐,建宏在屁股后面连跑带颠的跟着,仨人一起奔向畜牧良种场的地方而去。 长长的围墙上,被砖垛子分成了无数个段,调皮的孩子们为了便于攀爬,把墙垛子上面的砖,接二片三的弄掉了许多豁口,只要手抓脚蹬,就会很容易的爬到墙头上。 狗剩迅速的爬到了墙头上,冲着下面说道:“我下去,你俩在墙头上给我看着点独眼龙,发现情况及时的报告!” “知道了大哥,放心的去吧,快点呀,别忘了割草的事!”建业在回答的同时,也不忘再三的嘱咐狗剩说道。 狗剩纵身一跃,就从墙头上消失了。 建业对建宏说道:“你在下面看着粪筐,我上去给大哥站岗放哨!” “哥,我也想看!”建宏祈求的看着建业说道。 “不行,你还小,摔倒你怎么办?听话!”建业说完,双手扒着残缺不全的砖缝,两脚紧蹬几下就爬到了围墙上面。 墙院里的树不多,但每棵树上都是叽叽喳喳成群的麻雀,地下长不高的苜蓿草,绿意匆匆的,满地都是。 在距离成片苜蓿草不算不远的位置,有一座房屋,那是独眼龙居住的地方。他是看园人,不知何故,此人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人送外号“独眼龙”。 狗剩匍匐着走近了一棵树,抬手拉起了弹弓子,不用瞄准,撒手就听“嗖”的一下,石子带着风声,顷刻就见一只麻雀从树上掉了下来! “好好好,大哥,你真牛逼!”建业在墙上为狗剩精准的射技叫着好! “扑棱棱”惊飞的麻雀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狗剩和建业都听到了屋门“吱呀”的一声响,狗剩赶紧的趴在了地上,建业也赶紧的缩回来了身子,双手紧扒着砖缝猫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四章 狗剩(二) 独眼龙出走了屋门,在长满苜蓿草的地上撒摸了一遍,一切风平浪静。他又看了看围墙上面,又看了看树梢,翻着白眼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然后转身又进了屋,只听“吱呀”一声屋门响,瞬间,园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趴在地上的狗剩良久不见了动静,这才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小屋方向,又看了看墙头上的建业,建业冲屋里努了努嘴,又咧嘴笑了笑,吐了一下舌头,示意他平安无事了!这时的狗剩才壮着胆子捡起了那只落在地上的死麻雀,回头看了一眼墙头上的建业,吐了吐舌头,只见建业又咧了咧嘴,呲牙冲狗剩做了个鬼脸。然后,狗剩冲着建业竖了竖大拇指。 他不敢再打树上的麻雀了,他开始狙击落在苜蓿草间觅食的麻雀。 “哥,还没完呀?”建宏在底下等着急了,便对墙头上的哥哥建业说道:“好半天了,怎么还不上来呀,时间不早了,割不满一筐猪草没法交代呀!” “再等等,一会我叫他”建业压低了声音对建宏说道。 狗剩每打一只麻雀,地上的麻雀便成群的“扑棱棱”的飞走了! 北面就是大片的牛棚,西北角便是堆成山的牛粪,那里的麻雀更多!苜蓿地里惊飞的麻雀,飞到了牛棚和牛粪那里,牛棚和牛粪那里的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飞过来的鸟惊的飞起了一大群,这一批麻雀又从那里返了回来,落在了苜蓿地里,周而复始,起起落落! 据说鸟是直肠子,整天没命的吃都吃不饱,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这话一点都不假,它们是打死都不肯离开这片充满诱惑的乐园的! 建业在墙头上看着狗剩射击麻雀很是过瘾,几乎是弹无虚发,拉开弹弓,一撒手就是一个,弓弓命中,一时看得都傻了眼!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长时间一个姿势趴在墙头上的建业,这时才发觉自己的胳臂都酸了,腿也有点吃不消了,开始瑟瑟发抖。建业见狗剩上衣兜里都满了,正在往下衣兜里装,便捏着嗓子冲着狗剩喊道:“大哥,差不多了吧?时间,注意时间,还有草那,我的草!”建业提醒着狗剩。 狗剩白了一眼墙头上的建业,并没有说话。 就在建业刚喊完的当口,他突然间发现距离狗剩几米开外远的地方有个人影,正在匍匐着向狗剩靠近!建业顿时心里一惊,心说不好!光顾着看狗剩打麻雀过瘾了,竟然忽视了从小屋里溜出来的独眼龙! “大哥,快跑!独眼龙!”建业也顾不上小心了,便大声的冲着狗剩喊道! 这一嗓子可让狗剩吃惊不小,他一听独眼龙三个字,便是浑身一个激灵!他抬眼就瞄见了匍匐在地里的那个熟悉的独眼龙,狗剩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跑! 但是来不及了!早就死盯着狗剩的独眼龙一个跃起,直奔狗剩就扑过来了! “别动!”这时候,只见狗剩一个急转身,拉开的弹弓子一下子就瞄准了独眼龙,并对着独眼龙喊道:“站那别动!小心我的弹弓子,告诉你,这次我是不会留情!你可要小心你那只眼!” “好小子!你以为你爷爷我是吓大的吗?我也告诉你,我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看见我这只眼睛了吗?枪林弹雨里死人我见多了,就你那两下子,老子枪子都不怕,还怕你的弹弓子?你吓唬鸟还差不多!独眼龙说道! “那好,那你瞧好了,我说打你左眼不打你右眼,说打你眉心,绝不住你鼻梁子!”狗剩在危难之时,也顾不了许多了,说话间只见他的双臂开始发力! “你要干嘛?你玩真的呀?”独眼龙说是说,但面对狗剩拉满弓的弹弓子,心里也着实畏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操蛋后生们,他们没轻没重的根本就不知道好歹! “告诉你,上次你逮住我,让我老爹狠揍了我一顿!这次我是绝不会再让你逮住的,我宁肯打瞎你一只眼睛,我也不会让你逮住我!”狗剩拉着弹弓子说道! “大哥,不要呀!那样你就更惨了!”建业趴在墙头上,吓的直打哆嗦!只要狗剩一松手,独眼龙的眼睛必瞎无疑,那可不就是挨揍那么简单了! “一边去,没你事!”狗剩冲着墙头上吼了一嗓子,然后又对独眼龙说道:“一颗枪子能要人命,一了百了!可我的弹弓子能让你痛苦一辈子,让你生不如死!” 狗剩说着话,眼睛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棵树,对独眼龙说道:“看见那棵树了吗?” 独眼龙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那棵树,瞧见树上叽叽喳喳满树都是鸟。他刚一转过头来,只见狗剩一个转身,双臂一用力,只听”嗖“的一声,树上的一只麻雀应声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独眼龙只知道这混小子是来发费的,也就是玩玩而已,他真没想到这小破孩弹弓子的技术会这么好! “看见没?这些都是我在个把小时里的战利品!咱俩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不是给你吹的!”狗剩用手拍拍自己的口袋说道! 独眼龙看见了,上衣兜里和下衣兜里鼓鼓囊囊的,全是他打死的麻雀!从狗剩进来,他就发现园子里有动静了,他猜想一定又是穷孩子们又来发费了!从时间上看,也就个把钟头,要是没两下子,任凭这穷小子再怎么吹,也是打不了这么多鸟的! “再说了,我这也是在响应**的号召——除四害,我又没偷你苜蓿草干坏事,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呀!”狗剩理直气壮的说道! “呦呵!你还有理了你呀!啊,你看看你把苜蓿草,都给我踩成什么样了?啊?一片一片的,啊?你还说你没办坏事,啊?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吧,啊?!这也是**让你干的吗,啊?!”独眼龙冲着狗剩左一个“啊”又一个“啊”喊道! “其实吧,我跟你说实话吧大伯,我今天压根没打算来你这捣乱,上一次老爹揍我的教训我还没忘,我也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只因为今天被老师羞辱了,我心里难受,这不,就来你这打麻雀撒气来了!伯伯,今就放我一马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保证!”狗剩说着举起了右手拳头发誓道! 狗剩说的很诚心,一句“大伯”暖人心,理由说的也很充分,解释的也很到位,独眼龙也没话说了。孩子嘛,贪玩,谁没从小时候过来过?再说了,他也没像上次那样,拔了足有一分多地的苜蓿草,几头牛一天都吃不完,那次是真的把他气坏了! “给,给你几只麻雀吧,不白给你捣乱,中午当下酒菜吧!”狗剩从兜里抓出来四五只麻雀扔给了独眼龙说道。 那个年月,能吃上一点野味,那可是莫大的幸福呀! “这怎么扒皮呀,我没弄过。”独眼龙看了看狗剩扔过来散落在地上的麻雀说道。 “好弄!”狗剩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铅笔刀,拾起地上的一只麻雀,对独眼龙说道:“你看着,我给你趴好。” 狗剩说着话,用铅笔刀在麻雀的脖子后面轻轻拉开一道口子,用手顺着口子由上而下,毫不费力的往下一脱,就像脱裤子一样的简单,一只鲜红的光亮无比的肉蛋就出现在了手中!几只麻雀没用一分钟,便干净利索的剥好了! “吃的时候,要是炸着吃,就先用盐水泡十几分钟。要是炒着吃,就把它剁成块。要是炖着吃,整个炖就可以了。我老爹和姚叔都是这样吃,最数炸着吃好了,连骨头都是又酥又脆的,没个糟蹋头,四五只麻雀半斤酒没问题!”狗剩说道。 “以后记住了,再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在地里祸害苜蓿草了,我给你找地方,麻雀有的是给你打,听见没?”独眼龙看着手中的麻雀,又经过一席谈话,他的怒气也消了。 “记住了大伯。”狗剩扭头看了看墙头上的建业,又说道:“我的兄弟也能来吗?” “只要你们不祸害这些给牛吃的苜蓿草,乖乖的听话,都能来!家里要是想吃苜蓿草了,给我吱一声,吃一点都是可以的,(苜蓿草蒸饼子,炒菜,调凉菜,那可是上等的好东西,直到现在我都记得他的味道!)好了,赶紧回吧。”独眼龙说完,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小屋。 “谢谢大伯了!”狗剩如释重负的冲独眼龙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墙头边! 狗剩和建业从墙头上下来,俩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好惊险呀,差一点又惹祸了! “怎么了大哥?你刚才跟独眼龙说,老师羞辱你了,怎么回事呀?”建业问道。 “奶奶的,我饶不了他,这口恶气我都要撒在他身上,这事没完!”狗剩看了看学校的方向说道! 狗剩又想起了余老师那张可憎的嘴脸!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五章 狗剩送麻雀 “怎么样?今晚跟哥出去一趟行吗?”狗剩看着建业和建宏说道。 狗剩今天搞定了一件事,日后再也不用害怕独眼龙了!他已经驯服了独眼龙,以后他们就是哥们了,铁哥们!以后他们可以来去自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长驱直入,日后,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故乡了! “去哪?干嘛呀?”俩人问道。 “别问那多了,你们就说去不去吧!”狗剩问道。 “去,当然去了,大哥说的话,我们一定听!”建业和建宏拍着胸脯看了一眼墙头说道!这一眼标志着哥俩对狗剩今天的作的为大加赞赏,更加的让他们佩服的五服投地了! “好!够哥们!”狗剩拍了拍哥俩的肩膀赞许的说道:“走,割草去!” 西红柿地里马生菜多,茄子地里大叶草多。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些老鲁菜。这种菜不适合猪吃,拉稀!猪最爱吃的是马生菜和大叶草,别说猪了,人都能吃,捏饺子,蒸包子都行! 现在六七十年代的人们,都知道那两种菜,绿色又环保了,爱吃的人大有人在!我老婆去年的时候,就跟她所谓的闺蜜们去滹沱河挖了好多大叶草,回来开水烫了,一包一包的包好了,放在冰柜里,想起来就包饺子蒸包子吃。可我不行,我一看那东西就想吐,吃腻了,儿时的根结很难释怀!那时候穷,没吃没喝的,不得已而食之;时隔几十年的现在,不管是人们崇尚环保和绿色,还是怀古情结,但我看见那玩意肚子里,还依然是翻江倒海的想吐! 狗剩,建业,建宏,他们三人顺着围墙来到了拐弯处,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一大片的西红柿地和茄子地,遍地都是吃的,渴了饿了茄子西红柿满世界都是,猪草触手可得,遍地都是马生菜和大叶草! 狗剩刚要拐弯,却被建业叫住了说:“大哥,不能过去,我娘可能就在那片地里干活。这都快中午了,这要是让她看见我们还没割草,这不是背着萝卜找擦床吗?” 狗剩嘴里说着“那怎么办”,一边偷眼向着那个方向望着,他观察了好半天也没看见个人影,于是就说道:“走,没人!” 狗剩说完,一马当先的领着建业和建宏,他们一起快速的来到那片地边,狗剩和建业“吇溜”一下,就钻到了地里,并对建宏说道:“你在外面观察敌情,我们哥俩速战速决!” 建宏撅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都是你们”,便在地边上闲着没事干闲逛起来。他东张西望,被哥哥建业的话,说的也警觉着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看看娘是不是就在这片地里。 建宏观察了老半天,四下里也没人,于是,就大着胆子往前面走了走。他这一走可不要紧,在一处坽沟边上,他无意中发现了一大堆拔好了的马生菜,装满一大筐,都绰绰有余,这让建宏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并赶紧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冲着里面,捏着嗓子眼喊道:“大哥,哥——,快出来——!” “怎么了?”狗剩和建业从里面赶紧的跑出来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问道。 “我发现了一大堆马生菜!”建宏瞪着惊喜的眼睛说道。 狗剩和建业大喜过望的说了句“在哪”? “走,跟我来”建宏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回改轮到建宏显威风了。于是,建宏便领着狗剩和建业来到了那个地方,狗剩看见那堆马生菜大喜道:“天助我也!” “这行吗?”建业问道。 “快,没什么行不行的!”狗剩说道。 三个人嘁哩吧嚓的一通忙乎,装了满满的一大粪筐马生菜,要说狗剩也真够担当的,二话不说,背起粪筐就往回跑! 三个人影飞快的向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站住!”仨人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狗剩背着粪筐子,建业和建宏在后面托着筐底,不大的功夫,就拐进了自家的胡同。可在他们经过姚健家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给拦住了! 张荣凤从门洞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粪筐子里的草,又看了看这帮子小破孩们,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不少!”她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狗剩说道:“够哥们!”然后又对建业和建宏说道:“赶紧回吧,你娘回来了一准高兴!” 突然间,张荣凤看着狗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站住!你这个操蛋鬼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你小子是不是又逃学了?” “婶,待会我再跟你解释,我先帮他们把草放回去,回来再说话。”狗剩说完背着粪筐,就往里面走去。 建业开开街门,狗剩把猪草放在了院子里,对建业和建宏说道:“今天的事要保密,谁也不许说出去,咱们骂事(发誓)!”狗剩说着,便双手的母指肚相对,双手的食指肚相对,形成一个圆心形,用右手的中指向圆心里不停的用力戳去,嘴里还说道:“谁要是透露了消息,给谁娘‘噶及噶及噶’!” 建业和建宏也一本正经的学着狗剩的样子,发着毒誓,这是乡里人最肮脏最狠毒的对天发誓的语言! “婶,我姚叔在吗?”狗剩从建业家出来,便直径的来到姚健家。 “找你姚叔干嘛?你也太淘了吧,今天怎么又没上学了?”躺在门洞里躺椅上的张荣凤问狗剩。 “嗨,别提了,几句话说不清楚。中午了,我给姚叔打了点野货,放下我就走。”狗剩说道。 “小子,进来吧。”这时候,院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行呀穷小子,知道巴结你姚叔了,去吧!”张荣凤冲着狗剩屁股上踹了一脚说道。 “姚叔歇着啦,没去打猎呀?”狗剩来到院子里,看见一个人躺在一张躺椅上,旁边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一把茶壶,摆放在茶几上的两只茶杯中,还在袅袅的升腾着热气。 这个人就是老姚。 “下午去。怎么着,给姚叔弄什么野货了?”老姚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问道。 狗剩瞄了一眼悠闲的老姚,从兜里掏出来一大堆死麻雀放在了地上说道:“给,姚叔,够你喝一壶的!” 狗剩始终弄不明白老姚家为什么从来不干活,为什么整天吃喝不愁,这样的消停日子是全村人独一份的,没哪个人家能跟他们比! “怎么说话了?嗯?会不说话?嗯?兔崽子你个!”老姚听着狗剩的话特别扭,白了一眼狗剩又说道:“好家伙,还真不少!”老姚看了看地上的麻雀说道:“有种,这要是搁以前,你小子定是个嘎人(有出息)!可惜生不逢时呀!乱世出英雄,昌平出才人,你还是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学习上吧!” “姚叔,我跟姚健哥不一样,我不是那块料,拔个气米心,捅个老鸹窝我在行,你要是让我看书,还不如爹娘别生我,我看见书本就头晕!”狗剩说道。 “谁是那块料呀?啊?关键是认识,啊?你压根就不往那地方想!拿起书本是状元,放下书本是汉子,这才能拿得起来放得下!啊?懂吗?啊?”老姚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狗剩说道:“今天是不是又罚站了?啊??” “哎呦我的姚叔也!你就让我消停会吧,在学校没个好,回家了你还数落我,还让人活不活了?得,东西给你了,我回去看看我娘。”狗剩听着老姚做一个“啊”,又一个啊“的,忽然间又想起了余老师和独眼龙,他也不知怎么了,听见这个“啊”的就恶心!于是,便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老姚瞪了狗剩一眼,又冲着门洞喊了一嗓子道“张姐,过来把这些麻雀炸了。” 老姚跟张荣凤是两口子,但老姚总是叫张荣凤叫张姐,听起来怪怪的,百姓人家没这样称呼的,狗剩时常心存这个疑问,想问个究竟,但又不敢多嘴! “姚叔,我来帮你剥皮吧。”狗剩说着就去拿地上的麻雀。 “不用不用,这种小事还能难住你姚叔呀?”老姚说道。 狗剩对老姚的话深信不疑,这点小事难不住他。他是这里公认的打猎高手,一把长筒猎枪,靠着两条腿,这里的方圆百里,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近了当天就能回,远了两三天才回来一次,逢回必满载,从不空手! “一会听哨声,自己过来拿!”老姚冲着狗剩说道。 “哎,知道了姚叔!”狗剩回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六章 狗剩一家人 “娘,我回来了,我爹哪?”狗剩回到家,进屋就冲着里屋吼了一嗓子。 “问谁哪?这孩子!”里屋回了一句,话里的嗔怪足以表明母子之间融洽的感情! 这是狗剩回家的惯例,他明明知道老爹这时候是回不了家的,还偏要画蛇添足的问一句瘫痪在床的娘。 我现在已步入到了知天命之年,我很有体会,假如孩子回来,进门后先叫一声“爸”,那心里的滋味别提多幸福了!要是再问一声我妈哪?那种情感,顿时便会在你心中得到一种温馨的升华! 哦——好温暖的家!这种情怀是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的! “娘,我做饭呀,你说,吃什么?”狗剩冲着里屋说道。 现在的孩子们,可能不理解为什么狗剩还是个上学的小破孩,就会做饭。其实这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它一点都不夸张!你就说我吧,我哥仨,父亲每日都在外工作,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母亲常年卧床不起,我八岁就当家,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还要学习,挑起了一个家的重担! “还能吃什么呀?有什么做什么吧。”里屋回道。 “中午有好吃的,你吃不吃?”狗剩说道。 “好吃的?还能有什么好吃的?”里屋的娘说道。 “有肉,你吃不吃?”狗剩说道。 “谁言翼短不博天,且看白鸽送信笺。志小那知鸿鹄意,一生注定寄屋檐!”里屋传来一首文绉绉的话。 “一窝两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食尽民粮千万粟,凤凰何少尔何多!哈哈!”狗剩说完,跑到里屋冲着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 狗剩他娘知道狗剩说的肉是麻雀,这是娘俩打趣时经常对的一首诗!娘很疼狗剩,狗剩也知道疼娘!那时候穷,吃不上肉,狗剩娘身体虚弱,他看见野地里遍地都是麻雀,于是,就学着用弹弓子打麻雀,不成想久而久之狗剩练就了一手打麻雀的好技法,经常打麻雀给娘吃! 说起狗剩他娘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她本是保定府一位千金小姐,诗琴书画样样精通,有着极好的学养!平时,狗剩娘爱跟狗剩讲述古书上的故事,狗剩也是常被他娘所讲述的故事吸引,还有唐诗宋词也是娘俩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谈资;狗剩也是从襁褓中耳濡目染的受着古文化的熏陶一路长大的,说来也怪,即便如此,也没能让狗剩养成爱学习的良好习惯,这倒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狗剩他娘本名叫杨宛若,在她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她结识了一位比他大多岁的野汉子,也不知道她哪根筋出了毛病,本来文文弱弱知书达理的她,偏偏就看上了一个舞枪弄棒的野汉子! 她的父母打死也不情愿让自己的独生女嫁给一个要家没家要业没业的穷汉子!这还了得呀,就凭我我堂堂杨府的千金,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呀,嫁给这样一位来历不明的野汉子?天大的笑话!他们宁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做一辈子的老闺女,也不去丢那样的人,除非你们先把我们老俩弄死! 成熟女性的情商是很令人捉摸不透的,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再加上看古书看多了,备受古文化的熏陶,更加的使她们对那些委婉动人的凄美情爱,熏染的颠三倒四,追求浪漫的感情人生早已流淌在她们的骨子里了! 杨宛若就是这么个人,当她第一次遇见那个野汉子时,一下子就被他迷住了,铁了心的要跟着他走,此生非他不嫁!她觉得美人就要嫁英雄,才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这个人是谁哪?咱们先在这里卖个关子,以后少不了要提到他,到时,再把他们的故事,饶有兴致的诠释一番,为这个故事抹上一层绚丽的风采! 狗剩收拾好了灶台,坐上锅,馏上干粮,等锅开了解碗粥就得了,那时候做饭很简单,没个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知足! 就在这时候,狗剩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从后院里传了过来,他知道,这是姚叔在叫他,叫他过去拿麻雀。姚叔的口哨声那是一绝!一般人要想把口哨吹的山响,必须要用一个手指头放在嘴里才能做得到,可姚叔不用,他就单凭一张嘴,吹出来的哨声离几里地,你都能听得见,那叫个响亮,那叫个绝,无人能比! 狗剩学习不行,要是学个嘎七嘎八的事,那是一学就会狗剩弹弓子打得好,在老姚的影响下,口哨吹的一点都不比老姚差!怪不得老姚曾经歪着脖子怪怪的看着狗剩说道:“好小子,行呀!有点悟性!” 狗剩听到哨声,撒腿就往外跑。当他刚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没成想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由于用力过猛,使得他一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狗剩仰头一看,是爹,原来他一头撞到了爹身上! “我说你这孩子能不能稳当点呀?什么时候都像个无头鸟,整天跟睁眼瞎一样四处乱撞!你这是要去干嘛?抢死呀?”老谢没好气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狗剩数落道。 “我去姚叔那,姚叔叫我。”狗剩坐在地上,呲着牙咧着嘴一脸痛苦的说道。 老谢白了狗剩一眼,没说话,径直的屋里去了。 狗剩爬起来撒腿就往老姚家跑去,全然没记住他爹刚才说的话,依然我行我素! “姚叔,这么快就做好啦?是炸麻雀呀,还是炒麻雀?”狗剩进门便喜形于色的问道。 “炸麻雀,又省事又好吃!给,拿回去给你爹你娘,让他们多吃点,你别抢着吃呀,记着照顾你娘!”张荣凤说道。 “放心吧,我有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爹下酒,娘补身子!”狗剩说道。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张荣凤笑着说道。 “等等,瞧你这一屁股土,怎么搞的?”在狗剩刚转身的时候,张荣凤看见了狗剩身后的一身土,便问道。 “嗨,别提了,我刚一出门,一下子撞到了我爹怀里,害得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狗剩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这孩子,整天毛手毛脚的,没一点你爹的样子,我都怀疑……”张荣凤刚要往下说,突然间又把话咽了回去!她是想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你爹的种”,她猛然间感觉这话不该说,便看了看坐在躺椅上的老姚,又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老姚白了张荣凤一眼,对狗剩说道:“拍拍身上的土,赶紧回吧!” “哎,知道了姚叔,那我走啦。”狗剩拍了拍身上的土,对老姚说道。 狗剩急急忙忙的拿着炸好了的麻雀跑回了家,高兴的对老谢说道:“爹,炸麻雀,姚叔给的,有你下酒菜了!” “麻雀?哪来的麻雀?你姚叔可从来不打麻雀。”老谢顷刻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用疑问口吻问道:“是不是你打的?嗯?你是不是又逃学了?” “嗨,爹,不是那么回事!你先做饭,做完饭我再跟你说。”狗剩不耐烦的说道。 狗剩也在想,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只有自己才有可能去打麻雀,这事谁也瞒不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想瞒天过海是不行的,除非你想让屁股蛋子大卸八块! 老谢见锅开了,做好了饭,把饭桌拿到了炕上,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在炕上吃饭的,为的就是照顾瘫痪在床的杨宛若。 “娘,你吃俩,我爹吃仨。姚叔说,宁吃飞禽一两不吃走兽一斤,大补!但这玩意不能多吃,吃多了流鼻血!”狗剩把炸好的麻雀放在了碗里对他娘说道。 杨宛若看了一眼碗里的麻雀说道:“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她早就听到了那一声哨声了,她今天不知怎么了,她听到那一声哨声后,把她的心撩拨的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定,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看你这人,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你不吃这叫怎么回事呀?好歹吃一个!”老谢说道。 “你烦不烦呀?我说不吃就不吃!”杨宛若把脸一沉说道。 “好好好,不吃不吃,咱不吃!”老谢赶紧的说道,摇了摇头不敢再说话了。 “sagstmir,warumheuteklasseuebersurprungenhast(说说你吧,今天为什么又逃学了?)”老谢斟上了一杯酒,斜眼瞄了一眼老婆杨宛若,然后又用德语对狗剩问道。 “iasksomethingyou,dad(爹,我问你一件事。)”老谢提起学校,不由得让狗剩想起余老师对他说起的那句不怀好意的话:你的脑袋瓜子怎么老想着投机取巧呀?生意人家的孩子思维,就是跟人不一样! 父子俩猛然间的外文对话,使得老谢回想起了狗剩小时候的怀恋。 狗剩的出生,使得身处动荡时局的老谢眼前一亮,惊喜中,他把心中的百无聊赖,全都寄托在了一个小生命身上,并给孩子起了个很玩味的名字:川。 他忘不了在德国生活的那段日子,那里的点点滴滴已经注入到了他的血液里!当他回到祖国的怀抱,巨大的反差,使得他在那一刻的思绪始终徘徊在两地之间不能自拔!家庭的不幸,抱负不能得以施展,整天的碌碌无为,压抑着一个满腔热血的汉子! 每当他面对这个小生命的时候,喜悦之情便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漂流的日子,异国的语言是他唯一的追忆和美好的精神寄托,他把那段美好的追忆都倾注到了这个小生命的身上!他不但精通德语,英语也不比德语差到哪去! 他知道英语使用的广泛,他想,总有一日,孩子会用得上的!于是,狗剩在襁褓中便受到了良好的外语的熏陶! 狗剩见爹这样跟自己对话,心中便知道爹的用意,于是,就用英语说道。 “sagstdu(你说)。”老谢押了一口酒,看着狗剩说道。 “todayisaidiheadfulliachildthenottheknowiwantedbeathimbecausewhatsaid(今天余老师训我,说我满脑子都想着投机取巧,说我生意家的孩子思维,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不知道,他那话把我挖苦的都想揍他!)”狗剩学着余老师的话,抒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慨说道。 狗剩说话的时候,刚咬了一口麻雀的老谢,他还没来得及吃,便被狗剩的话,说的怔在了那里! “pleasesaydad,what'swrong(说呀爹,这是怎么回事哪?)”狗剩见爹那样的表情,又不说话,便又催问道。 经狗剩这么一问,老谢猛然间缓过神来,狠劲的吃起了麻雀并对狗剩说道:“lassensieihnregalwasersagt!”别理他,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hesaidyouknow,hetoldtoaskyou(不行,爹,他说你知道,他让我问你!)”狗剩说道。 “川,你跟娘说,你俩这是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没一句人话!”杨宛若问狗剩说道。 “那不行,你吃一个麻雀我就告诉你!”狗剩说道。 杨婉若看了一眼老谢,狗剩也把目光投向了老谢。 狗剩的话,把老谢的思绪带到了那个年代的故事里。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七章 余建设(一) 说起往事,咱们就从余建设说起吧,他是牵动众多人物的纽带,没他不成书! 新中国成立后,经历了几个时期,以建设为例,那些时期出生的孩子们的姓名,都不同程度的烙上了不同时期的烙印。你比如说建国时期叫“建国”的就不凡其人,大跃进时期叫“跃进”的就很多,文革时期叫“文革”“卫兵”的就很多,在大干社会主义时期叫“建设”的就比较多,余老师就是出生在这个时期的孩子,所以父母起名叫——余建设。 到了文革时期,余建设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带起了红袖章,勇敢的加入到了那场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当中去了! 领袖数次接见红卫兵,在一句“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潮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激励并使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后生们异军突起,担负起了革命的重任,他们斗资批修,狠抓牛鬼蛇神绝不手软,不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是犯了天条,就得抓! 谢万山就是余建设带头抓起来的,这么大个资本主义毒瘤不除不行呀,一定要拔起萝卜带出泥来,完全彻底的清除资产阶级的毒瘤! 这个谢万山不是别人,就是老谢他爹,狗剩他爷爷! 最先知道这件事的是老姚,因为老姚就住在谢万山家的北邻!嘈杂的脚步和吵闹声,惊醒了夜间迷瞪的老姚!他们肆无忌惮的说话声,被老姚听的一清二楚! “老书记,快起来,开开门!”张书记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他一听声音就是老姚,就赶紧的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老姚?慢慢说!”老书记一边穿着袖子,一边惊愕的问道。他知道此时老姚来敲门,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不然,他是不会半夜三更的来敲门的! “不好了,万山被小将们抓起来了!”老姚急切的说道! “啊?来来的(奶奶的),这帮小祖宗们呀,简直是疯了!快,赶紧的!”老书记说完就赶紧的穿好了衣服,回首带上屋门,急匆匆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老书记来到大队部,他急急忙忙的来到会议室,人还没进门,便听到屋里传出来一句**语录! “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老书记在门口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气,也念了一句语录,推门就进来了。 那个时候,最盛行语录之风,每言必说语录,否则就是对领袖的不忠,是要引火烧身的! “我说小将们,这半夜三更的,这又是怎么了?”老书记一进门就看见了被五花大绑站在墙根上的谢万山,他扫视了一眼屋里的小将们问道。 “斗资批修,立场坚定,我们抓了一个资产阶级毒瘤!”一位小将说道。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谁带的头呀?”老书记问道。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是我!”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 老书记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建设。 “没有正确的调查研究,同样没有发言权,他只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平时对百姓广施救济,宽厚待人,不能等同于剥削的地主老财呀我的大侄子!”老书记对余建设说道。 “革命就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动行动,我们就是要推翻一切不公平,砸烂一切旧资产阶级的毒瘤,扫平一切革命道路上的不公正!”余建设说道。 “鸡蛋因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鸡,而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要区别对待呀,他对咱们村的百姓付出过许多呀,你问问你爹,他还曾经救过你爹的命,他在百姓间的口碑一项是可圈可点的,一定要三思呀!”老书记说道。 “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你这是在为谁说话?谁敢阻挡我们好红卫兵的壮举!”余建设越听老书记的话越不舒服,于是,便把眼睛一瞪,气势凌人的说道! “不解决桥和船的问题,过河就是一句空话呀我的大侄子!”老书记几近乞求的说道。 “打倒走资派!”这时,余建设看着老书记,愤怒的带头喊起了口号! “打倒走资派!”其他人开始积极的响应,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打倒正在走的走资派!”余建设又接着喊道! “打倒正在走的走资派!”符合声连成一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你们爱咋地咋地吧!”老书记气得一跺脚,转身便走出了会议室! 他面对正值群雄激愤的红卫兵小将们,他一时无能为力了,他管不了了,他也没法管了,他要是再干涉下去,保不齐连他也要牵连进去,那时候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大街小巷就挤满了人群,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五花大绑着的谢万山,头上还带着个高高尖尖的纸帽子,前面写着几个大字:打倒走资派谢万山! 谢万山被两名红卫兵押解着,身后跟着许多民兵,余建设在一侧领着头喊着口号:“打倒走资派!……” 大街上所有的人都举起拳头跟着喊了起来:“打倒走资派!……” 声音震天响,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游街游完了,人们簇拥着谢万山来到了村里唯一的戏台子上,姚建设让人绑了两块砖,挎在了谢万山的脖子上! “说,老实交代你罪恶的罪行,把你这些年在外面那些坑蒙拐骗压榨百姓血汗的事实都向广大的人民群众交代清楚!”余建设说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台下响起了整齐的口号声!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们人民群众一定要立场坚定,坚决站到党和人民一边,同反动的资产阶级做彻底的斗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希望人民群众都积极的揭发他的反革命犯罪事实!”余建设站在台上,激情澎湃的做着动员工作! 村里一下子沸腾起来了!这些世世代代备受压迫的人们,被余建设鼓动起来了,人群越积越多,有好多开始同情谢万山的群众,也开始加入到了批斗的行列!他们害怕不积极,他们害怕受到牵连! 白天斗了,黑夜接着审! “说,你把你儿子藏哪去了?老实交代!不要妄想抵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红卫兵的斗志是坚强的!你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得到人民的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大侄子,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呀!你还让我交代什么?”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谢万山说道。 “土改时期你有没有支持还乡团搞破坏活动,那个时期怎么就你没事?这件事你必须说清楚!”余建设质问道。 “我的财产和土地都上交了呀?我是积极响应政策的,这事你爹知道,为这事我还救过你爹!”谢万山说道。但他庆幸自己躲过了余建设追问自己儿子的事情,这是他当时最值得骄傲的事! “那是两码事!功是功过是过,你不要混要是非,颠倒黑白!后来国民党的反动武装还乡团,对我们解放区进行了疯狂的反扑,镇压了我们好多革命群众和领导干部,我爹和老书记就在其中!据群众反应,你在那时候曾经为反动武装捐过钱,你说有没有这事?”余建设问道。 “我哪有呀,我是拿钱把你爹和老书记赎回来的,是救人,并不是为反动武装捐献钱财呀,这是两个概念!”谢万山辩解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财产都上交了吗?你哪还来的钱?你这分明是在抵赖,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老实交代!”余建设问道。 “我说大侄子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本来是好事一桩,怎么现在反倒成了罪过了呀?为了救你爹和老书记,我可是拿出了我唯一的一点积蓄呀!”谢万山一脸无奈的说道! “阶级敌人是狡猾的,他们随时随刻都妄想着复辟,还乡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事实证明,你们这些走资派还在走!你能拿钱赎人,就能复辟,这一点你不可否认,不老实交代问题,我们就是要对你们斗争到底!”余建设振振有词的说道! 老姚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他是个久经沙场的人,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他是眼看着谢万山被怎样整治的,那样一个瘦小的人,那么一个弱不经风的人,被那些身强力壮的人拉来扯去的,就犹如风刮的一样,一会东一会西的,没有了自己的方向! 在那一刻,老姚想的就是想一心一意的救人!他不能眼看着谢万山,就这样被他们折磨来折磨去的,任由他们把这样一位好人蹂躏的死去活来! “老书记,你别不管呀?你再不管是要出人命的!你看看他脖子上那两块砖,你再不制止他,万山很可能就再也就抬不起头来了!”老姚晚上又找到老书记家里去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你眼瞎呀?你说还让我怎么管?我管得了吗我?!你说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们,我惹得起吗我?!”老书记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老书记太了解谢万山了!都是同村人,他对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所做的每一件事,作为长期以来身为干部的老书记,他都铭记在心里! 老姚急,老书记更急! “那也要想辙呀!不行就去找他爹去!”老姚也急的直跺脚! “嗯,对,我去找他爹去,我就不信他不听他爹的话!”老书记听老姚一点拨,又来了精神说道!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八章 余建设(二) 喧嚣的白日已经过去,炊烟也已消散了,星星点点的在闪烁,一弯明月倒挂在天空,为乡村的夜晚凭添了少有的宁静,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声,使得这朦胧的夜色,显得越加的寂静了! 老书记穿好了衣服,瞄了一眼老姚说道“你回吧,我去找他”,便急匆匆的直奔老余家而去。 汪——汪汪!…… “叫叫叫!再叫我炖了你!”老书记连门都没敲,便直径的推门来到了老余家。他刚进门,老余家的狗就冲他叫了起来,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老书记,便冲着“汪汪”狂叫不止的狗吼了一嗓子! “抓革命促生产,谁呀?”余建设听到狗叫声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问道。 “得啦,这是在家里,别扯淡了!”老书记回应道:“是我,你爹哪?” “哦,张叔。”余建设一看是老书记,眨吧了一下眼睛,便知道了老书记的来意,于是,便一脸不快的回道:“屋里。” “呦,老书记来啦,快坐!”老书记一挑门帘来到了屋里,余建设的爹,老余赶紧的起身说道。 老书记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到了正堂的椅子上。 老余赶紧的拿出来一颗烟,递给了老书记,俩人各点上一颗,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为老谢的事来的?”老余问道。 老书记并没有理会老余的问话,而是白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余建设说道:“你打算把你万山叔怎么办?” “深挖洞广积粮,我是积极的响应**的号召,投身到火热的革命当中去,难道说我错了吗?”余建设辩白道。 “兔崽子你个,再说,再说我抽你!”这时的老余见儿子胸脯一挺,眼睛一瞪,理直气壮的如此这般的对老书记说话,便插言道:“老书记,我正在数落他,这穷小子太过分了,不分好赖人了!” “我说大侄子呀,你也坐。咱们平时很少在一起唠家常,今天呀,咱们爷仨就唠唠过去的事。”老书记对建设说道。 “你坐下,听你张叔的!”老余冲建设吼道! “首先,你的积极性我们是肯定的,这也正是年轻人潮气蓬勃积极向上勇于承担的具体表现!但是,我们做事要讲良心呀!”老书记抽了一口烟说道。 建设坐在板凳上拧着脖子低头不语。 “那是四六年的时候,我跟你爹闹革命,咱们人民政府成立了许多那个解那个放区(在这里加了两个“那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敬请书友们谅解),这些那个解那个放区可是来之不易呀!那时候那个解那个放区的日子是很艰难的,别说吃饭了,就是连烧火做饭的柴火都没有,你想我们人民群众的生活条件有多艰难呀!”老书记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余。 “是呀是呀,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压在我们这些领导干部肩上的担子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呀!”老余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那时候的一幕幕! “那时候在我们的那个解那个放区有个特殊的现象,就是贫富不均,就是地主老财们的生活跟人民群众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的党是为人民群众做主的,苦难的群众在那个时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便自发的揪出了许多地主老财,强烈要求政府给他们做主,分了他们的田地和财产!” “是的是的,这是个意外事件,那个时候我们也很为难呀!当时,我们的政策是不针对那些遵纪守法的地主老财的,只要他们积极维护支持我们的党,坚定的站在人民的一边,我们就会网开一面,不列为我们打击的对象!那个时候我们党也面临着一个大难题,一是群众利益的维护问题,二是那些少数人的利益到底值不值得维护,当时我们就面临着这个选择问题,并展开了积极的大讨论!”老余也回忆着说道。 “当时,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兵员问题!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那个解那个放区,各个那个解那个放区的群众都开始积极的响应说,此事不解决,我们绝不参军!你看,问题一下子就出来了!”老书记和老余你一言我一语的唠起了那时候的事,俩人也不管建设的存在了。 建设开始是低着头,做无声的抵抗,后来慢慢听得入迷了,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像听故事一样认真的听了起来! “是呀,那时候是我们跟老蒋斗争最为关键的时刻,我们都意识到民心的重要性了!我们的党及时的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支持人民自发的运动,维护人民的利益,一切为了人民,消除剥削,人人平等,坚决打击极少数的部分人!”老书记说道。 “就是因为这件事,后来才有了地主老财集体出逃事件的发生!”老余说道。 “国民政府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大做文章,组织了大批的地主武装,对我们那个解那个放区进行了疯狂的反扑,镇压了一大批的革命干部!”老书记说道。 “你我就在其中!”老余附和道。 “那谢万山哪?他不也是地主老财吗?”这时候的余建设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呀,我们正要说这件事,下面的故事就涉及到他了!”老书记说道。 “平时你谢叔就是个大好人,他在看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主动向我们报告了,他主动的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财产,积极的响应群众意愿,支持我党的决策,坚决的站到了人民的一边!”老余说道! “是呀,还乡团把我跟你爹抓起来的时候,眼看我跟你爹命悬一线的时候,你谢叔不但没有袖手旁观,还积极的想办法周旋,最后把他仅有的一点继续都拿了出来,把我跟你爹救了出来,大侄子,你说你谢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老书记说道。 “那要看怎么说,我们要全面分析对与错,要分清私和公、国家和个人的观念立场,这是两个不同的观念,不能混淆,功过要分明!……” “放你娘的屁!”还没等建设把话说完,老余跳起来就要去打建设,并怒不可喝的说道:“在老子们面前还跟我们讲理论?你能理解多少?你个王八羔子,我跟你张叔说了半天白费吐沫星子啦?你还生搬硬套蛮有理,我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嗨嗨嗨,小点声,别吵了嫂子!要文斗不要武斗!你这是干嘛呀?对他一个孩子家要讲道理,你打死他能解决问题呀?!”老书记赶紧的上前拦住老余说道! “气死我了你就!你去打听打听,咱乡亲们谁没受过你谢叔的恩惠?跟你小子好说歹说,你还犟!要不是看在**的面子上,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看老子非打死你不可,你个没用的东西!”气急败坏的老余实在是憋不住了,蹦着高的跳起来,冲着建设就吼了起来! “思考问题要冷静,处理问题要理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摆事实讲道理,是我们一贯的方针和政策,你不能以老卖老!要以理服众呀!”老书记语重心长的对老余说道,并扭头又对建设说道:“大侄子,你说张叔说的在理不?” 建设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爹,又看了看老书记,而后又翻了翻白眼,张了张嘴,把脑袋一歪,一屁股又坐在了凳子上,一言不发了! “大侄子呀,你再去问问你妈,咱们穷苦人闹革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别说你吃奶了,连你娘都没得吃!要不是你谢叔,你早不知道哪去了!做人要拍拍自己的良心呀!”老书记强压着怒火说道。 “设儿,设儿?!”里屋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娘,我在娘!”建设听到了娘在屋里叫他,便赶紧的起身里屋去了! 老书记和老余听到了几声抽慉声,良久才听到一声妇人的声音说道:“娘打不动你了,那就骂你几句吧!” 这时的老书记看了一眼老余,意思是说,嫂子还那样呀?只见老余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过来,给娘跪下,听娘说!”里屋又传来建设娘的声音:“你把你谢叔怎么了?跟娘说说!” 沉默。良久的沉默。 “儿呀,娘没力气说话了!娘求你一件事好吗?”里屋传来建设娘的声音:“今呀,娘求你一件事,娘没几天活头了,你不要为难你谢叔,等娘死了,你爱咋地咋地,好吗?” “娘!娘!不哭,我听话还不行吗?啊,娘!”里屋传来了建设的声音!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正文 第九章 老谢 作为三家胡同第一家的老谢,真名叫谢浩然。其实他并不老,三十多岁,身体硬朗厚实,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朝气蓬勃的气势!他之所以被称作老谢,并不是老书记和老姚称呼谢万山时的老谢,而是村里人对在文革时期含冤而去的老谢、谢万山的一种追怀和追思!(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在后面的章节里我们会提到,这是个包袱,现在还不能打开) 老父谢万山是位买卖人,世袭从商。一辈子低调不低乡情,但凡年景不好,谁家有难,必伸手相助,深受三里五乡的爱戴和敬仰!只因一场浩劫,断送了老爷子本不该寿终正寝的一生,在那一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世人每提及此人都不禁要感叹几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其一生的时运不济,而深感惋惜! 在老谢弥留之际,老书记,老姚,巧儿娘的公公大壮爹都在场,三人都问过老谢还有没有最后的嘱托没有,他们一定帮他做到!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儿子,这些天来,我的眼睛老是跳个不停,恐怕他要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你们要是肯帮我,请务必不要让他回来,让他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如大家能做到,也算我这辈子积的唯一的一点阴德吧!”老谢说道。 这时候,老书记他们这才想起老谢还有个儿子,只是从小就不见了他儿子的去向,他们也曾经问过老谢,老谢每每只是支吾其言避而不答,从来不愿透露他儿子的半点消息! “能说说你儿子这些年去哪了吗?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老谢的要求,突然间又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他儿子的安危揪起了心! 刚才老谢的话,更让他们对他儿子这些年的失踪产生了诸多的疑云,为了确保他儿子的安全,老书记他们必须要问清楚他儿子的来龙去脉。 “你们不要再问了,这事都怨我呀,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他出去呀!总之你们要千方百计的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他回来,告诉他,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他也从来没有过我这个爹,不要让他回来认亲,否则,他会比我死得会更惨!”老谢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 “我们去哪找他?怎么才能找到他?”老书记赶紧的问道,他看出来了,老谢现在是说一句少一句了,不能再拖延时间问那些没用的了,再也没有比他儿子的藏身之地更加重要的事了! “我们过去马队经常走的路线,是他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你们赶紧的派人去沿途寻找,没准他正在往回赶,一定要拦住他,千万别让人认出他!”老谢看了一眼老姚,猛然间抓住了他的手又急切的说道:“老姚,这事你在行,你就多费心吧!” 老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微弱,不大的功夫就没气了! 没人记得清他儿子是从什么时候失踪的了,当人们开始留意此事时,问及此事,老谢总是摇头不答!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一句:嗨,随他去吧! 老谢的独子叫谢浩然,人聪明好学,是一个读书的好材料。孩子一年年的长大,对求知的yu望越来越强烈。那时,国内正处在百废待兴之时,教育水平很低下,且运动不断,根本就不能满足孩子的求知需求。他们的商队经常来往于各地,虽说当时的经商环境每况愈下大不如以前,但来往于海内外的商队,还是能把海外的信息传递过来,迫使老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送儿子去国外读书!尽管当时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送走了儿子,他的商队也就解散了,买卖早就没法再做下去了,深居简出颐养天年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当时的老谢儿子浩然,还远在天边的德国留学深造,他压根就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心理感应的结果,那些日子他总觉着心里忐忑不安,一种不祥的感受时时都在折磨着他,迫使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回国一探家乡的究竟! “warumhabensiesichzudieserentscheidungaufgeschwungen(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导师很尊重的问浩然道。 “lchbinvonmeinerfanmileundmeinemvaterlandgegangenalsichkleineskindwarjetztbinicherwachsnergefallenebltterzudenwurzelnzurckzukehrenesistzeitzeitnachhausezugehen(我从小就离开了祖国离开了亲人,我现已长大成人,叶落归根,该是我回去的时候了。”浩然鞠躬,毕恭毕敬的答道。 “wiesadedasssieihresieihreschulau###ildungnochnihtbeendethaben(可你的学业并未完成,岂不可惜)?”导师慈祥又惋惜的看着浩然说道:“据说你的祖国还不太平,即便是回去你也没有作为,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eslutetdassihrvaterlandnochnichtinordnungistaunhwennsiezurckgingeneswirdihnenniemalsgelingenh###ensieetwaspeinlicheszuerwhnen是的,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呼唤我尽快回去,这是不得已做出的决定!”浩然说道。 “nagutlchrespektieieihrewahl!(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导师摇头无奈的说道。 浩然在一片“一路保重”声中离开了被他称之为第二故乡的国度,当一声汽笛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再次回首这个曾经“刀刺在背”的国度时,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扑飒飒的流了下来! 一个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时常穿梭在丝绸之路之上,当这条路不在辉煌的时候,精明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浩然,走吧,走的远远的,没有我的召唤,永远不要回来!”父亲给他取名浩然,字仕黎 父亲告诉他,从这里出发,跟随马队,一路沿途西安——兰州——敦煌——吐鲁番——乌鲁木齐至喀什,如路遇问路者,以旗号相对,会有人帮助你们的! 他还记得当年到了祖国的边境线上,跪地遥望这片大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我一定会回来的! 而如今他真的要回来了,他站在硕大的轮渡之上,仰望天空中飞翔的白鹳,(德国的国鸟)怀着同样的心情,向着脚下的矢车菊(德国的国花)深深的鞠了一躬,心中默念道:别了,tnefederalofdeutschland!(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途经立陶宛——拉脱维亚——莫斯科,在萨马拉驿站逗留数日,以往的马队早已不见,后经一位长者引荐,结识了一位先辈的后裔,临时组成了一支马队,这一路之上,每到之处必须要有官文签证,遇官则签,遇匪有马队,由萨马拉直奔威海,再由威海途经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最后终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来到了阔别数年之久的喀什! 他又一次站在了原地,跪地亲吻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朝天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这声音传遍了九百六十万的土地! 归国之路的艰难,让这位游子是刻骨铭心的!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回家的路比归国之旅更加的艰难! 一路之上,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他所看到的到处都是身穿绿军装的人,醒目的大字报到处可见,人们高呼着口号,情绪激昂的四处奔波,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的感到了一丝寒意在瞬间袭上了心头! 他不再敢西装革履了,他到了甘肃便被一位故人按到了家里,如此这般的跟他上起了他从未听到的教育课! 他烧掉了所有的衣服,换上了穆斯林故友特意给他准备的衣服,心中牢记故友的话:看见穿绿军装的就躲着走,问路要找老年人! 于是,浩然忐忑着,怀着对父亲满腔的眷恋,一路前行,踏上了回家的路! 离内地越近,那种压抑的心情越重,以至于他都不敢在大街上行走,时刻都是在恐慌中前行着!他在想,我的家乡也是如此一般的境遇吗?老父可好? 他在故友穆斯林那里得到的消息,到处都在批斗牛鬼蛇神,商人就在其中之列,唯恐凶多吉少;而你又是海外归国的游子,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投敌叛国的罪名你担不起!如此这般的千叮咛万嘱咐! 他的那颗不安的心越来越忐忑了,他的心中时刻都在浮现着父亲的身影,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的赶回去! 距离家乡越来越近了,这一路上的盘问足够他步步惊心了,归心似箭,即便是爬行我也要赶回去! 就在他途经一片荒芜的山区时,突然从山上下来一伙人,不由分说,这些人麻利的便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堵住了嘴,又不由分说就把他装到了一个麻袋里! 浩然当即就懵了,当时闪现在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遇上匪了?他越想越害怕,曾经一度晕厥了过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只觉得四肢无力,脑袋晕晕的,浑身动弹不得,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是被装在了一个麻袋里!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人叫了一声二爷后说道:“二爷,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打开,看看人再说!”那位二爷说道。 当几个人麻利的打开麻袋的时候,浩然跟那位所谓的二爷相对视的时候,两人都不觉得大吃一惊!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十章 老姚 “二爷,今不出去啦?”躺在大门洞里叼着烟卷的张荣凤,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说道。 “再说吧,不爱动弹了!”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此人便是姚健他爹。 此人还有一个早就家喻户晓的名字——二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次老谢归国回来,在半山腰救下浩然的二爷! 浩然卷缩在麻袋里,当麻袋口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四目相对的时候,浩然就怔住了,这位被称之为二爷的人,不正是姚叔吗? “姚叔,是你吗?”浩然揉了揉双目,眨巴了几下眼睛,目不转定的看着二爷问道。 老姚诧异的端详了浩然好半天,又突然间把脸一沉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这是从哪弄来的野小子?你们是想捅娄子哪?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爷,这,这……” “这什么这!木已成舟,废话少说,先带回去吧!”还没等那人说完,老姚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浩然当时就傻了,这不分明就是姚叔吗?这张面孔他太熟悉了,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他怎么会不认我哪?哦,是不是我打小离家多年,变化比较大,他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哪?也不对呀?从他刚才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出来他已经认出我来了,怎么眨眼之间他又变脸了哪? “姚叔,是我呀姚叔,我是浩然呀!你不认得我了吗?”浩然大声的呼喊着!但无济于事,二爷的一声令下,只见几个人麻利的又重新绑好了麻袋口,一位壮汉扛起麻袋就走了! “二爷。”待那位壮汉扛着麻袋远去了,站在二爷身边的一个人,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老姚问道:“什么意思?我们绑错人了?” “没有,他就是我要寻找的人,他就是谢万山的独生子谢浩然!”老姚问道。 “这小子贼眉鼠眼的,看似脏了吧唧的像个农民,我打眼一看这家伙细皮嫩肉的,大棚里的西红柿跟野地里的茄子,还蒙的了咱庄家汉子呀!不由分说我就绑了!”那人说道。 “也多亏是你们,谢谢大家了!要不然这家伙指不定会落个什么下场!”老姚说道:“他爹就是谢万山,前几天才被批斗致死!他临终前我就在他身边,他让我们千方百计的要找到他,让他远离家乡,不让他回来;让我们在他以前马队经常出没的地方最有可能找到他,果然在这里找到了!” 老谢咽气以后,老书记跟老姚说:“老姚,万山说的对,这件事非你去办不可了,你以前的弟兄们还能联系到吗?” “没问题,这事就由我来办吧!”老姚承担了寻找谢万山儿子谢浩然的任务。 那老姚是干什么的哪?表面上看,老姚以前干的是响马的勾当,其实从本质上还是与响马有区别的,在以后的章节里咱们再详解老姚其人! 老姚他们的人马早已解散多少年了,他们最主要也是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口哨!他们的口哨千变万化,每一种口哨都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只有他们内部人才能听得懂并且会使用这种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局外人是万不能懂得的! 他们的组织没有山头,平时都在家里各自干各自的事,一旦哨声响起就是集合的命令,他们有着一整套严明的组织纪律,行踪诡秘,坊间多有对他们的传说,但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老姚的一声哨响过后,不大的功夫就集聚了一帮人,老姚跟大家说:“伙计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想让大家帮个忙。谢万山这个人或许有些人知道吧?他过去曾经帮过我们许多忙,今天他有难了,我们要帮他一把!他的儿子估计要回来,我们就在谢万山以前马队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他儿子。很多年了,估计连我都不认识了。万山兄的家庭环境和他对下一代的期望,我估计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大家在这些路上要多留意,发现了这样的人,先别管对不对,先给我绑在再说,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概年龄?”这时有人问到。 “二十左右。”老姚说道。 “好,放心吧二爷,包在我们弟兄们身上了!好长时间不干活了,早痒痒了!”伙计们说道。 不成想,他们在这一带潜伏数日,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老姚说道:“咱们这样,先不要告诉他实情,好生待着!老谢没了,他儿子不能再有闪失,我现在就赶回去找老书记商量此事!再有,你们先不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放心吧二爷!”那人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还真找到了?他儿子谢浩然?你确认是他?”张书记听了老姚的叙述后,瞪大了眼睛说道!老谢的话还真灵验,他儿子真的赶回来了,并且老姚他们还真的找到了,这让老书记激动不已! “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从小走的,这么多年不见,但那张留着老谢的血脉的脸变不了!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老姚说道。 “你问他了吗?他这几年都哪去了?这事一定要问清楚!”张老书记急的来回渡着步子说道:“你说这个老谢也是的呀,临断气了也不肯透露他儿子半点消息,难道我们还害他不成?嗯?你说说?又想让我们帮忙,又掖着藏着,这也太吝惜亲情了吧?他怎么这样哪?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呀这个?” “他这几年的去向还没来得及问,只是确认是他了,赶紧的回来跟你商量对策!咱就先说眼巴前这事吧,人都回来了,八成他还不知道老谢的事,先想辙吧!”老姚说道。 “现在这么乱,他能回来吗?啊?老子没了,资本主义的鬼崽子能好受吗?啊?这不是回来受死吗?啊?”老书记说完又开始转圈了! “那怎么办?”老姚一听也开始着急了! “老谢生前不但对咱们不薄,对百姓也没有亏待过,咱们不能再对不住九泉之下的老谢了,定要保住这条根!”老书记停下脚步说道:“怎么办,就是呀,到底该怎么办呀?这他娘的狗屁运动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老书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辙来! “要不就先让他跟我们呆几天,等风平浪静了再说。”老姚说道。 “风平浪静?你看那些整天气势汹汹的兔崽子们,整天手里拿着**语录大喊大叫的,能风平浪静吗?啊?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救得了老谢,他这宝贝儿子,冷不丁的又回来,又这么多年不清不楚的,红卫兵还不把他折腾个底朝天呀?啊?呆几天,呆几天呀?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啊?”老书记又开始转圈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呀!”老姚急切的说道:"咱们摊上这事了,总不能眼看着不管吧?你是书记,你不帮他谁能帮他?” “管是一定要管的,老谢临终前的遗愿我们也答应了,这事也摆在眼巴前了,你说能自己扇自己的脸吗?!啊?要不你这样,你先回去审他,咱们审他是为了保护他,那些兔崽子们审他可是要命的事!第一,先问清他这些年的来龙去脉。第二,先别告诉他爹的事。第三,告诉你那些人,嘴巴严实点,谁也不许透露半点关于他的风声!”老书记说道。 “对,好,就这么办!然后咱们再一点一点的想办法!”老姚说道。 “赶紧的吧,火烧眉毛的事!”老书记用手读点着地说道! “告诉我,告诉我你这几年都去哪了?”老姚问浩然。 “在回来的路上,别人告诉我,不要给陌生人透露你的身份,不然你就死定了!”浩然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姚叔?”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来问我!”老姚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不远万里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回到了家乡,一路之上,我所看到的,到处都是冷若冰霜的仇视面孔!我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家乡,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位亲人,可为什么连你也这么的冷漠哪?你明明是姚叔,你干嘛不愿意承认哪?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在这片生我养我的热土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会使你们都变成这样哪?”浩然一脸严肃说道。 老姚被浩然的话触动了一下!是呀,这一路之上他所看到的,听到的,感知着他寻亲迫切的心情,遥想着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心中顿生一种别样的爱怜在心头! “嗯,孩子,我是姚叔!”老姚说道。 “姚叔!”浩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上前抱住老姚,便失声痛哭! “好了孩子,你到家了,见到姚叔你什么也不用怕,只要有姚叔在,谁也不敢拿你怎么着!”老姚说道。 “我爹哪?他好吗?“浩然问道。 怕什么来什么,但这又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可是来的时候,老书记已经千叮咛万住过了,老谢的离去,暂时是万不能告诉他的,心情急切的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任谁都不会拉的住的! ”你爹很好,放心吧!是他让我来接你的,不过你暂时还不能回家!“老姚只能撒谎了,隐瞒实情,对一位点炮就响的心情迫切的人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为什么?”浩然问道。 “这一路上你也听说了,你也知道了不少,现在全国都这样,家里也不列外,你爹说了,让你现在在外面呆几日,等是时候了再接你回家。”老姚说道:“先说说你吧,这些年你都干嘛去了?” “我爹没告诉你们吗?”浩然疑惑的看着老姚说道。 这时候的浩然,已经从老姚的话中猜出了几分爹的处境,同时也能感知家乡的世道,跟他所经过的地方无二! “你爹一向处事谨慎,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更不能透露你的半点行踪,唯恐别人走漏了你的半点消息!我们为了保护你,使你尽早的平安回家见你爹,我们必须要了解你的情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想出妥善的办法来,让你去见你爹,你一定要弄清这个事实!”老姚说道。 “好吧,我信不过别人,但我信得过姚叔!”然后浩然就从他爹怎么样让他去国外留的学,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回来的,很详细的说了个遍! 可还没等浩然把话说完,老姚的脸色早已变得蜡黄蜡黄的了!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十一章 山野情愫 “什么?你说什么?”老书记一听老姚的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瞪着大眼珠子,手指着窗外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他,他,他去了国外?你说说这个老谢,啊,你说说这个老谢,啊,他,他……” “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呀?!反正这已经是事实了,人也回来了,不管也不行,管吧也棘手,你就说怎么办吧!”老姚两手一摊说道! “嗨!老谢呀老谢,你光说让孩子走,走的远远的,走的越远越好!可孩子已经从地球那边回来了,就是为了回来见你,你睁开两眼看看,他还能走的了吗?啊!你可倒好,屁不放一个,俩腿一蹬走人了,让我们可怎么办呀这个!”老书记背起双手又一次开始在屋子里踱起步子来!走了两圈,有突然的停下,手指着天空说了句“胡闹”!然后又开始转圈,有停下来,再一次手指着天空说道:“乱弹琴!” “快,赶紧的去阻止他,千万别让他回来,他一回来,一定会跟我一样的下场,我可就这一个独苗呀,求你们了,帮帮我,千万别让他回来呀!” 老谢临终前的话,又一次在老书记和老姚的耳边响起! “你说怎么办吧老姚,我是一时想不出辙来!反正当时是不能让他回来,他要是回来了,这不是往老虎嘴里送肉吗?啊?”老书记说道。 “是呀,我也没辙呀。正如你所说,这运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长期在外呆着也不是个办法,不让回来吧也不行,他爹的死只能瞒一时,摊牌是早晚的事!”老姚说道。 “咦,你还别说,老谢尸骨未寒,临终前就这么个遗愿,不管我们想什么法子也要保住小谢!既然老谢的死瞒不住,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倒不如跟浩然把事情的真相跟他挑明了,然后再说明他自己身份的可怕性和他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先让他有个理性的认识,积极的配合我们,以免他做出鲁莽的举动,我们也积极的想办法,好让他早日回家!这倒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说哪?”老书记突然间停下脚步,目视着老姚说道,最后还来了一句“嗯”? “也好,死马就当活马医吧!这一步迟迟早早要做的,倒不如提前做了,剩下的事再慢慢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吗!那接下来你说怎么办?”老姚问老书记。 “还能这么着?走,我跟你一起去见他!”老书记说道。 “好,这样吧,为保险起见,咱们吃完晚饭再去!”老姚说道。 “嗯,好,就这么办!”老书记懂老姚的意思。 晚饭后,一切都静了下来,老书记戴了顶帽子,围了条围巾,他知道野外的风有多厉害,先保住自己,才能去保护别人!于是,村外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直向着西面走去! 一个多时辰过后,他们来到了隐藏浩然的地方,只听老姚一声哨响,几个人影便急匆匆的向这里走来! “你是浩然?”老书记见到浩然便问道。 “是的,我是浩然。”浩然说道。 “你还别说,你要是不说你是浩然,我还真认不出来是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书记说着,把一张大脸递了过去,眨巴着眼睛问浩然道。 "认得,你不就是老书记吗?但你的变化也不小呀老书记!”浩然说道。 “哈哈,好小子!”老书记双手一拍浩然的双肩又说道:“是呀,越来越老喽!不比你们年轻人,越变越精神!你看你现在都出落得大人了!记得你走以前还是个小破孩,前后真是判若两人呀!怎么样?你的事我都听你姚叔说了,这几年在国外还好吧?”老书记嘴里问着浩然,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主意,怎么样才能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谢谢老书记关心了!这么多年我不在家,老父全仰仗你跟姚叔几个照顾了,晚辈无以报答!如日后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尽管说话,晚辈定当效犬马之劳竭心尽力!”浩然说道。 “好好好!看得出呀,这几年的洋墨水没白喝,达性明理好后生呀!”老书记心想,快拉倒吧你!我们还用得着你?你现在就是快烫手的山芋,扔不掉,吃不了!这张嘴,更你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是这么想,但老书记的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寻求到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来说明他父亲的情况,只是应付着说道。 “老书记,你能亲自来,我也看得出来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要有顾虑,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父亲的近况,好歹我就要一句话,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浩然试探着问道。 “浩然呀,我也正想给你说这件事,既然你提出来了,那我就坦诚不公的说了!你也在回来的路上也感受到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波及面之广,涉及的范围之大,其深度和广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就你们家的情况也在这次运动的范畴之内,你爹也没能脱得了干系!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对你隐瞒什么了,你爹因受长时间的批斗,平日里身体就不好,身疲力竭,年岁也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前些日子因病故去了!”老书记一咬牙一跺脚全盘托了出来! 老书记在诉说的过程中,浩然被老书记的道白说的一句比一句紧,他越听心里越急,当他听到老父已经故去的时候,两眼一黑,顿时晕厥了过去! “快,掐人中,掐人中!”老书记对老姚说道。 老姚一干人见状忙不迭的开始忙乎起来了!他们清楚,浩然现在天大的病都不能去医院,只能自救! “孩子,节哀呀!这已经是事实了,不可逆转了!我们也尽力了,我们能做的该做的,都做到了,节哀顺变我们只能面对了!”等浩然醒来,老书记赶紧的宽慰道。 “我在国外最后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在做噩梦,老父每天都在梦中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知道是父亲想我了!在那段日子里我心乱如麻,心神不宁,什么事也做不下去,所以我暗暗的做出了回国的决定!回到祖国,这一路之上映入眼帘的真的让我好恐怖,我不知道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发了什么,但我隐约中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了!但我真的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浩然靠在老姚的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爹在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也感知到你要回来了,他托付我们,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告诉你一切,让你不要回来,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苍天有眼,我们真的找到你了!”老书记说道! “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你们!我替我的父亲,为你们为我的父亲所做的一切感谢你们!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完成他的遗愿,晚辈感谢你们!”浩然言罢再一次哭成了泪人一个! “放心吧孩子,你爹虽然故去了,还有我们,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同时,你也要认真的考虑一下你现在处境,万不可贸然回去呀!我们来,就是要跟你一起商讨一下你怎么回去的办法,想一个万全之策,我们才能安心呀!”老姚说道。 “走你是走不了了,处处都有危险!好歹这里有我们,咱们一起共度这个难关,好吗孩子?”老书记说道。 “好,叶落归根,故土难离,我还能去哪哪?我全听你们的,全仰仗大家了!”浩然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你们看呀,现在浩然出落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在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反正我是认不出来是他。咱们可不可以让浩然以一个外乡人的身份或者流浪汉也行,住进咱们村,等机会合适了,咱们再给他上上户口,定居咱们村,你们看这样行吗?”老书记看着老姚和其他人说道。 “就是呀,这个主意不错呀?!平时的时候,浩然少有跟村里人来往,也没人太在意一个孩子的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是不会有人认出他来的!”老姚也附和着说道。 老姚的伙计们也都认可这个说法,大家都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回去的方式要恰当些就好了!” “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是担心浩然的情绪。红卫兵小将们的警惕性很高,嗅觉很灵敏,一旦让他们察觉出破绽,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老书记看着浩然说道。 浩然低头不语,但他非常认可老书记说的话,父亲的离去,势必会让自己的情绪挂在脸上,思念亲人的离别愁绪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即便是时刻提醒着自己,也难免一时大意!这要是让他们察觉出来,一切的心机就全泡汤了! “现在要紧的问题就是你了,办法有了,关键就是要看细节了,把握好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一时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到时候谁也回天无力了!”老姚说道。 “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老姚,要不你就想想法子,先把浩然暂时安顿些日子,等他情绪稳定点了咱们再说。你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连我都怀疑他有问题!更不用说审他了,那些猴崽子们安上尾巴就动物园里去了,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几个回合问题就出来了,这样可不行!”老书记说道。 老姚看了看他身边的弟兄们,心里也是不好开口呀。以前每次出来,都是有利益的,而如今全是仰仗着仗义二字,没有任何好处可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有妻儿老小有家有业了,家里是不能去,只能让大家在荒野里陪伴浩然度日,说出这样的话,给谁都会为难的! “二爷,你不要有顾虑,咱们的弟兄们跟了你那么多年,个顶个都是仗义在先的。虽说现在不干这一行了,但情份没有丢,这一点到死都是不会变的!你就吩咐吧!”其中一个叫黑子的人说道。 “是呀二爷,咱们生生死死那么多年,都是生死弟兄,你就发话吧,这点小事不叫事!”众人都说道。 “谢谢大家了!那好吧,那就劳烦大家了!咱们这样,两人一组,每组一天,如有情况以哨为号,及时保持联系!”老姚说道。 “好,没问题!”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十二章 狗剩泄愤 “建业,建宏,你两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正当狗剩吃饭时,问他爹余老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院的巧儿娘大喊大叫了起来! “爹,娘,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这俩倒霉蛋估计要挨揍!”狗剩说罢撒腿就往外跑去。 “你给我回来,哪都有你!”屋里追出来一句他爹的话,狗剩也不理,直径的就来到了老姚家。 “你俩说说,你们这是从哪割的猪草?嗯!”巧儿娘大声的吼道,那嗓门,站在村外的大运河边上都能听得到! 张荣凤看见狗剩跑了过来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在大门洞里看见狗剩他们三个背着满粪筐的猪草往家走了,狗剩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呀?”狗剩说道。 “嘴硬吧你就!还不说实话!”张荣凤说道! “说呀,小王八蛋!老娘刚去拉了泡屎,回来就不见了猪草,害得我在地里骂了大半天,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猪草那,弄了半天是你俩呀!都偷到自个家身上了,看你俩多能耐呀!”巧儿娘破口大骂道! 得!这回狗剩全明白了,原来放在地边上的马生菜是巧儿妈割下的! “婶,我向**保证,我们真不知道这草是她割下的,我们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地里有人呀,我们要知道是这个母夜叉的猪草,打死我们也不敢偷呀!”狗剩哭丧着脸说道! “别管是人家谁的,也不该拿呀!有本事自己去割!你看看,这下可好了,捅娄子了吧!”张荣凤说道。 “好啦好啦,你赶紧去拿上几只麻雀去看看,别让她大呼小叫的了,至于嘛!”躺在院子椅上的老姚对张荣凤说道! “呦,他婶子,这又是怎么了?”张荣凤手见老姚催促,便赶紧的去厨房拿了只碗,装了几只麻雀,端一只碗拐到了巧儿娘家问道。 “你问问这两个小王八蛋,看他们干的这些好事!我就一边拉了泡屎,转眼就不见了猪草,我回来一看我割的猪草飞到了自己家里,兔崽子偷懒都不长眼睛,气死我了!”巧儿娘怒气冲冲的说道。 “来来来,到婶这来,看你把孩子吓的!”张荣凤见俩孩子在一旁站的笔直,跟犯人一样隆拉着个脑袋战战兢兢的,就把建宏建业叫到了自己身边来,又对巧儿娘说道:“知足吧你,多大点孩子呀,能帮你把猪草背回来就不错了,你见谁家这么大的孩子这样呀?” “他们这叫偷,都偷出水平来了,还长大出息了!”巧儿娘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 “多大点事呀,不就是个烂猪草呀,至于嘛?我是看着孩子把猪草背回来的,你没见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他们这个年龄就是玩的时候,干嘛非要要求的那么高呀?我说你这狗屁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呀,非把孩子嚷傻了你才高兴?”张荣凤看看手中碗里的麻雀,又对俩孩子说:“去,去屋里拿个碗,你们干活累了,这是犒赏你们的。然后赶紧的去洗洗脸,一会你娘做好饭一起吃。”张荣凤说道。 “我都纳了闷了,这两个小王八蛋,这么多猪草是怎么弄回来的,邪门了也!”巧儿妈嘴里这样说着,心里想着,自己也憋不住,竟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你说你什么人呀你,喜怒无常,赶紧的吧,赶紧的收拾灶台吧,一会巧儿该放学了。”张荣凤见这个喜怒无常的巧儿妈没事了,就说道。 “好好好,他婶,你也赶紧的吧,老姚没出去吧?”巧儿娘说道。 “没有,这几天懒了,不爱动弹了,随他吧。我走了呀。”张荣凤说完抬腿就出门回家去了。 “婶,没我什么事吧?”张荣凤反悔了自己的家,狗剩怯怯的问张荣凤道。 “瞧你那点出息!有本事别做亏心事呀!”张荣凤白了一眼狗剩说道:“没事,你还不相信你婶的能力呀?不过呀也不好说,她在气头上,一时还没联想起麻雀,事后她能不能反过味来,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以后再说以后,只要现在没事就好!婶,姚叔,我走了呀,我爹还在家等我吃饭那。”狗剩说道。 “贼小子,你是怕你爹吧!”张荣凤说道。 老姚躺在躺椅上,眯缝着眼,鼻子眼里“嗯”了一声没说话。 狗剩出了姚健家们,刚拐过胡同要进自己家门,正好碰见姚健和巧儿俩人放学回来了。 “狗剩,你站住!”姚健把狗剩叫住了说道:“你干嘛走了呀?他就是说说你,也没拿你怎么着呀?后两节课你也没上,这回倒好,班主任还特意问我们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爱咋地咋地!”狗剩脖子一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道。 “你还有理了你?看你爹知道了怎么办,我们可帮不了你!”巧儿一脸气氛的说道。 “那他也不该羞辱人呀!他是老师,跟他娘的无赖一样,给谁谁受得了呀?!”狗剩想起余老师那副德行就恶心!狗剩生气起来,那两条小青龙在鼻子沟里进出的频率加快了起来! “不过今天也怪了,余老师回到教室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的了,蔫了吧唧的,脸色也不好看,你跟他顶什么嘴了呀?”姚健问道。 “不能说,这是个秘密!”狗剩心想,这个秘密不能说,这是唯一制约余老师的法宝,说出去就没意义了。 “德行,看你能耐的!下午记得上学呀,班主任告你爹我们可帮不了你!”巧儿说道。 狗剩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上学老师训,回家老爹训,谁见了都想数落几句!狗剩白了姚健和巧儿一看,自顾家里去了。 “下午记着去呀!”姚健又冲里面喊了一句。 豆芽ci哎—— 炊烟过后,天已擦黑,这是村里人一天当中最悠闲的时候,猛然间大街上传来了一声叫卖声。 建业和建宏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巧儿娘,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无奈挂在了脸上。 “看什么看?你们又在搞什么把戏?一定又是狗剩那个小兔崽子在捣蛋!这时候哪来的卖豆芽的?告诉你们,你们撅什么尾巴放什么屁我都知道,糊弄鬼呀?你说你俩跟着这小王八蛋能学出个好来呀?哪都不许去,在家呆着!”巧儿娘白了哥俩一眼说道。 “哎呀娘,他俩还小,你不让他俩玩干什么呀!”巧儿替哥俩抱打不平的说道。 巧儿娘看了一眼写作业的巧儿,又看了看建业和建宏说道:“去吧去吧,看见你俩就心烦!” 建业和建宏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早点回来,别跟人家打架!”屋里又追出来一句巧儿娘的话! “墨迹!”狗剩见建业和建宏半天才出来,嘴里嘟囔了一句。 “知足吧,要不是姐姐说情,今晚就没戏了!”建业说道。 “走。”狗剩一摆头说着,就往村东头走去。 “去哪呀大哥?”建业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狗剩说道。 狗剩领着他们来到了村东头一户人家停住了脚步,狗剩躲在暗处朝着一户人家望去。 “你要干嘛?那不是余老师家吗?”建业问狗剩。 “嘘!——”狗剩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狗剩观察了半天,觉着是时候了,就对建业和建宏说道:“今天我就要出出这口恶气,不然我睡不着觉!你俩在这呆着,一会听到‘当啷’一声响后,你们就往回跑,老槐树下集合,一定要快,听见没?” 建业看出来了,狗剩这是要敲人家余老师家的玻璃,哥俩点了点头没说话。 狗剩从兜里掏出来了弹弓子,顺着墙边蹑手蹑脚的向着东面走去。 建业和建宏躲在墙角里屏住了呼吸,眼看着狗剩一步步走近了那座房子。不一会,狗剩站住了,躲在了一个树下,只见狗剩张开了双臂,哥俩意识到,这是要发射了,他俩不忍心听见那一声“当啷”的声响,撒丫子就往村西面那颗老槐树下跑去了! 狗剩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嘿,这两个小兔崽子,我还没打那!箭在弦上,又不发不行呀!狗剩来不及多想了,双臂再次用力,一撒手,就听石子夹带着风声,直奔余老师家中而去,当即就听见那处院子里“当啷,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狗剩就像狗撵着的兔子,玩命的往村西跑去了! “过来,你两个兔崽子,我还没发射那,你俩跑个屁呀?”狗剩追上建业和建宏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们害怕!”建业和建宏说道。 “瞧你俩那点出息,嗯!白跟我混了!嗯!”狗剩像余老师训斥他一样,训斥起建业和建宏来!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十三章 触动 大壮和巧儿爷爷从外地拉活回来了,他们把马车放在了生产队里,便匆匆的回到了家。 俩人洗脸的功夫,巧儿娘就把酒烫好了。 “中午老姚家拿来了几个麻雀,我们没舍得吃,就给你们留着下酒吃了”巧儿娘在男人们面前献着殷勤,喜形于色的说道。 早晨送的男儿去,夜幕盼的男儿归;一家老小母儿命,朝送夕盼迎幕归。这是那个时候家家户户生活的真实写照,作为一位家庭妇女来说,心里的重负比男人们更甚! “狗剩干的活吧,除了这小子没别人。”巧儿爷爷瞄了一眼麻雀说道。 “后来我一琢磨准是这小子,那么一大堆猪草,建业和建宏打死也弄不回来呀!他婶送来了麻雀,我还没反过味来。我下午去地里干活一直都在琢磨这事,猛然间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这家伙,奶奶的,准是这家伙又逃学了,领着他俩出去疯跑!快中午了才慌张着去割草,我放在地边上的草准是被他们发现了,等我回来,草就不见了!”巧儿娘吧唧着眼,眉飞色舞的诉说着白天里发生的故事! “你是不是又训孩子了?孩子嘛,就是贪玩的时候,说说就算了,别整天把孩子训的意蒙隔怔傻啦吧唧的,对孩子的成长多不好呀!”大壮爹说道:“人家狗剩怎么了?我看见那一大堆草了,要不是人家狗剩,就他俩能背的回来吗?凡事要一分为二,都是你一个人的理,别人还活不?” “你咋知道我训他们了?”巧儿娘不高兴的说道。 “就你?什么事都写在你脸上了,还跟爹犟嘴!”大壮白了老婆一眼说道。 “我去给你们准备明天的干粮。”本来是孩子的不对,俩大男人反而倒数落起自己来了,巧儿娘满脸的不高兴说道。 “不用了,明天不去了,休息一天。”巧儿爷爷说道。 “给,交账。”大壮从布兜里掏出来一沓钱说道。 巧儿娘数了数,一共一块一,不少,这是他们出远门挣得外快!巧儿娘把钱整齐的码好了,打开抽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最里面,然后关好抽屉,挂上锁子,“咔哒”一声又锁好了,一脸的灿烂,瞬间就找不见了刚才的怨气和不满! “大壮回来了吗?”俩汉子刚端起了酒杯,还没沾唇,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问话声。 “队长!是队长的声音!”巧儿娘说道。 “赶紧的,赶紧的迎屋里来!”巧儿爷爷说道。 “呦,这不队长吗?今儿这是咋的了!”巧儿娘手挑门帘满脸堆笑迎了出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不欢迎呀?”马队长说道。大壮和他爹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没机会跟队长见面,要是队长有事了,只能晚上来家里找他们了。 “看队长说的,请还请不来那!快屋里请,他们刚到家,凳子还没坐热乎那!”巧儿娘说道。 “队长来啦,来来来,快坐,你还来着了,坐下喝几盅!”巧儿爷爷说道。 “不了不了,我吃过饭了。”马队长摆手说道。 “来吧,八辈子赶不上一回,有肉菜呀!”大壮死拉硬扯的把马队长摁倒了饭桌前。 “那就盛情难却了!”马队长没办法,只有坐下了。 一杯酒下肚,马队长打开了话匣子说道:“这些年常年让你们跑外,真是辛苦你们了!队上也没个车把式,老哥年岁也大了,这大车还非你不行呀,只好有劳你了!” “嗨,说那些不就见外了不是,为队上出把子力,建设社会主义,这不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我就会使唤车,别的我也干不了呀!”大壮爹说道。 “别硬挺着,干不动了就言语一声,大壮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也该挑大梁了!”马队长看了一眼大壮说道。 “就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见他长进!”大壮爹白了大壮一眼说道。 “不过呀,好日子就要来了!大队部正在研究给咱们每个生产队配备一台拖拉机,到时候你老哥就彻底的解放了!大壮年富力强,头脑灵活,让他出去培训些日子,很快就会掌握技术的,这样一来,他就是咱们队上第一个拖拉机手了!”马队长高兴的说道! “真的呀队长?这可太好了,那家伙给十匹马都不换!来,队长,咱们干一杯!”这下可把大壮乐坏了,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他整天介往外跑,他见过那东西,“突突突”的,贼有劲,比马跑得快多了! “中看不中用!”大壮爹冷不丁的嘟囔了一句。他赶了一辈子大车,他最懂得牲口的秉性,再烈性的马到了他手里,就得温顺的跟绵羊一样,让它跑,它不敢站着,让它站住,他就不敢走!拖拉机,狗屁!屁股后面冒黑烟,指不定什么时候着火那,到时候看你往哪跑,哪能跟我的马相提并论呀! 大壮爹说是那么说,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失落落的!他也见过那玩意,的确比马车好使唤,可他就是不服这个气,是骡子是马有本事拉出来遛遛!哼! 大壮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自己年岁大了,摆弄不了那些洋玩意,到时候自己就落伍了,就不会有人拿自己当把式看了!他端起了酒杯,自顾自的用力一扬脖,喝了一个! “哈哈,老大哥呀,不高兴啦?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放心吧,到时候呀,马车还是你的,你愿意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这还不行吗?马队长宽慰道。 “爹呀,你都这把年纪了,到时候就别干了,该歇歇心了,跟他们治那个气干嘛呀,人不服老不行呀!”巧儿娘见老爷子不高兴了就宽慰道。 “是呀是呀,你好强了一辈子,大家都念着你的好,颐养天年多好呀!”马队长说完话,看了看墙上的闹钟说道:“天不早了,我该回了。另外呀,我今天来想跟你们说个小事,这个,这个……” “有事你就说嘛!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大壮爹说道。 马队长瞄了一眼巧儿妈说道:“那好,那我就说了。这有人反映呀,说你们在外面干私活,挣私钱……” “放他妈的狗臭屁!谁这么缺德呀告我们的黑状!我们家老爷子赶了一辈子车,为国家贡献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落得个黑帽子,是人不是人呀,缺他妈八辈德了,生你娘孩子都长不出腚眼来!”巧儿娘的大嗓门一旦开闸,就像是点响的二踢脚,满大街都能听得见! “你看你这急脾气,大妹子,知道我为嘛来你们家吗?我就是想,哪说了哪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你们家孩子多,就算是挣点外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我只是提个醒,你看你点炮就响,你还让我怎么张嘴呀?!马队长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不行!谁说的让谁给我从腚眼里咽回去……” “吼吼吼,你就知道吼!怕别人听不见呀怎么了?队长这是好心好意,像你这样的没事也给整出点事来!滚滚滚,去老姚那坐回去,没心没肺的东西!”大壮训斥着自己的老婆道! “就知道拿我出气,有本事冲外头使去!”巧儿妈一挑门帘抹着眼泪出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就怕她大呼小叫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马队长一脸无奈的说道。 “队长呀,谁不知道她那狗屁气呀,别跟她一般见识,有嘛事冲我们说。”大壮爹说道。 “我来家里就是这个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得了,这要是搁前几年,还不割你们的尾巴呀?现在管的松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过得去就行了,你看这事闹的!”马队长叹了口气又说道:“以后注点意,免得别人说闲话,我走了!”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十四章 一段小插曲 村西头有棵古老的老槐树,没人能记的它有多大岁数了!每到春暖花开时节,枝繁叶茂绿意葱葱的,硕大的枝干蔓延开来,它的周边一片阴凉,是个乘凉歇息的好去处!粗大的树干,雄壮无比,四个大汉都围不拢它! 这里也是孩子们玩耍的乐园,每到晚上,这里就会热闹异常! 今天狗剩他们来得晚了,狗剩数落完了建业和建宏,就结伴而行来到了老槐树下,这里早就集聚了成群的孩子们。 ”老大来啦!”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顿时,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无数条黑影,一下子就把他们围了起来! “干嘛去了呀老大,等了你半天你也不来!”有位伙伴问道。 “没事,撒了泡尿。来,接着玩。”狗剩说道。 建业和建宏就偷着笑。 “笑个**呀笑,差一点坏了老子的大事!告诉你俩,以后再这样,就别认我这个大哥!”狗剩冲着哥俩骂道。 哥俩面面相斥,相互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不言语了。 “你们在玩什么?”狗剩问道。 “我们在玩电报,咱们一起玩吧。”有个小伙伴说道。 “行,来,老规矩,齐登枪(锤子剪子布)”狗剩说道。 这个游戏很简单,所有的小伙伴,都聚在一起齐登枪,最后输的一个闭眼抱住老槐树,其他的伙伴们各自藏到隐蔽处,让他寻找大家。谁在此人看不到的情况下,谁触摸到了老槐树就算赢了;没有摸到老槐树的被发现的伙伴,被这个小伙伴叫出了名字,就算这个小伙伴赢了!然后被抓住的那些小伙伴们再次齐登枪,最后输的那位再去抓别的小伙伴,直至剩下最后一个小伙伴玩完游戏。每次玩完算一局。以此类推周而复始。 最让小伙伴们开心的事,是每玩完一局,就要处罚一次,输的一方脱掉裤子,露出光腚,让其他的伙伴们轮流“定岗锤”,也就是说,输的一方脱掉裤子,让赢的一方在身后,左右手分别在对方的肩膀上重重的有节奏的拍两下,光着脚卜丫子,用脚面对准屁股蛋子上狠狠的踢一下,嘴里还喊着“定,岗,锤!”,这三下,声声见响!尤其是最后踢在屁股蛋子那一下,“叭!”一声脆响,过瘾! 那时候穷,都是些土的掉渣的游戏,不像现在这么洋气,但孩子们百玩不厌,乐在其中! 孩子们玩了个把小时后,狗剩对建业和建宏悄悄的说:“跟我来,咱们让他们一晚上都找不到咱们!” 建业和建宏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解。 “瞧好吧你就!”狗剩说道。 最后输的那个小伙伴,闭着眼睛抱住大树,不能东张西望,等到伙伴们都藏好了,有人喊开始,他才能四下里去抓人。 伙伴们都各自寻找各自隐藏的地方去了,随着一声“开始”,狗剩躲到了一个拐弯处对建业和建宏耳语道:“走,回家,让他们找吧!孙子们!” 狗剩说完,只见三条黑影,顺着墙根消失在了夜幕里! “呦,大妹子,来来来,这又是怎么了?早就听到你喊叫了,谁又惹咱们生气了?”张荣凤见巧儿娘来了,便赶紧的让座道。 “也不知道是那个biao子养的,在队长面前告黑状,说我们家老爷子和大壮在外面赚黑钱,缺八辈子德了!别让我知道了,我骂死他!”巧儿娘的大嗓门子又开始广播了! 张荣凤见巧儿妈如此一说。便“哦”了一声,猛然间她想起来了,好像自己在买豆芽的时候,好像无意中说过类似的话,莫非让别人钻了空子,去队长那嚼了舌头?对,一定是这样的! “得你娘的红眼病啦,见不得人家好过呀,有本事你也去挣黑钱去,在背后嚼人家的舌头,算什么本事呀!”巧儿娘越说越起劲! 张荣凤心想,这不是在骂我吗?是我无意中秃噜出去的,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让她当着我的面骂自己吧?她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的老姚,只见老姚把头扭向了一边。 “大妹子,别人说是别人说,那队长是怎么说?”张荣凤问道。 “队长倒是没说什么,人家是来吱语一声,让我们经点心,别让别人说闲话!”巧儿娘说道。 “这不就得了?队长都不说什么,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说你傻不傻呀你呀?!就你这嗓门子,十八里地都能听得见,你这么一闹腾,不但自己惹上了一身骚,还把队长也搭进去了,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呀?日后谁还敢给你说事呀?”张荣凤给她掰掐着其中的道理。 “呀!就是呀!”经张荣凤这么解释,道理一下子就通透了,巧儿娘傻了,便赶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那张臭嘴!“这可怎么办?怨不得我男人骂我缺心少肺的,还真是呀!” “你瞧瞧你瞧瞧?不是嫂子说你,以后说话办事长个心眼,自己把自己都卖了吃了,还怪别人,多聪明个人呀,尽办傻事!”张荣凤见巧儿娘的心眼活动了,便赶紧的趁热打铁道。 “我就是气不过这种闲着没事拿着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的人!”说话间巧儿妈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还不回去?在家里闹,在人家里还闹呀?还显不够丢人?”这时候,大壮爹进来了,冲着巧儿娘又是一通数落! 巧儿娘不敢跟公公顶嘴,起身扭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她刚一出门恰巧碰见建业和建宏,从村外往家跑,这下巧儿娘可找到了出气筒,便口中骂道:“你两个小王八羔子,跑跑跑,整天就知道疯跑,看我非揍扁了你们不可!” 俩孩子一见情况不妙,撒腿一溜烟的跑回了家,胡同里又顿时清净了下来! “半傻不巧的东西!”门洞里又飘出来一句大壮爹的声音。 “哈哈哈……”张荣凤越想这人越有意思,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开始她骂大街的时候,张荣凤的确是有点来气!这话明明是我说的,你当着我的面骂大街,这分明是在有意识的指桑骂槐嘛!后来经过整个谈话的过程,她的确不是针对自己的,她的确是个没心没肺缺少心眼的人,最后这个很少能劝动的人,居然还喜笑颜开的听了自己的劝说! 老姚坐在躺椅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并说道:“整个一个白子白囊,生瓜蛋一个!” 刚开始的时候张荣凤看了老姚一眼,当时老姚已经看出来,这事跟张荣凤有关系了!他心想,爱咋地咋地,这事我也没法管,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所以老姚把脸扭向了一边,谁也不理了。 这两家的关系可是非同寻常的,在以后的章节里,咱们会一一介绍的。 大壮爹时常担心这个女人,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她这个没脑子的臭脾气!人是百里挑一的,可唯独遇到事,那脾气一上来,任谁也是劝不了的!为这事他没少训斥她,当时是听话了,可转眼就回复了原状,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担待着点吧!”大壮爹说道。 “没事的,她就是个点火就着,泼水就灭的人,直肠子一个,没有嘎咕(坏)心眼!”张荣凤赶紧的说道。 “明天还去吗?”老姚岔开了话题,这都是常有的事,大家都懂,没必要在这事上没完没了的纠结。于是,问大壮爹道。 “不去了,歇一天。”大壮爹卷起了一颗旱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说道。 老姚“哦”了一声说道:“好长时间没去四姨家了,明天咱们去她那玩会? “好,我来你这,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歇着,你要是有安排,咱们哥几个聚聚,时间也不短了,就是不知道老谢有时间没有。”大壮爹说道。 “嗯,还是老哥想的周到,我去跟他说。”老姚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十五章 大壮爹和马 说起大壮爹,这个人咱们也需要表一表,因为此人在这部书里,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大壮爹属马,他生下来就与马,就有着不解的渊源,据说他是生在马圈里的,是他娘在喂马时,被马的嘶鸣声催生下来的,又是马的嘶鸣声招来了人,才救了他娘俩的命!或许是因为此,他长大后特别的钟爱马! 大壮爹那可是这一带赶大车的好把式!咱就单说挑马吧,就是个技术活,咱就说他现在使用的这匹大青马吧,这可是一匹羁傲不训的烈马,说起此马还有一段很传奇的故事要表一表。 当时是一位老者在一次集市上卖这匹马,由于这匹马的性子太烈,别人谁也收拾不了,虽说谁见了这匹马都说是匹好马,但看马时,谁也牵不走,只能一声叹息,摇头做吧! 这天,正好这天大壮爹也闲着没事,来集市上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良驹。 大壮爹来到集市,大老远的,就见不远处围了一大堆人,一匹青马被转载一棵树上。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马的一双小耳朵,大眼睛,粗大的鼻孔正在呼哧呼哧的打着粗气,马的头相就让大壮爹心中一喜! 马的耳朵小,肝就小,肝小的马很善于体会人的意图;再着,俩耳短小紧凑的马,反应还很机敏。鼻子大的马,肺就大,肺大自然肺活量就大,这种马特别有利于奔跑。眼睛大的马,心就大,心大的马勇猛不易受惊吓。 单凭这一点,大壮爹就断定,即便这不是一匹宝马良驹,也属上乘马,绝非平平泛泛之辈! "哎,你们看,大壮爹来了!”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的目光都一起投向了大壮爹! 这里的马市没人不认识他的,也没人不知道他挑马驯马的老道!独到的眼光,独到的见解,被人冠以“马虫”“马神”等一系列的美名,他简直就是这一带挑选良马的风向标,有着极高的权威性! 他不但自己爱马如命,还经常帮助别人挑选好马,不要报酬,一壶酒足够。 大壮爹信步走来,人群早就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等他走到近前人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对这匹马指指点点,诉说着自己对这匹马的看法。 大壮爹并不答言,开始近距离观察这匹马。他首先来到马的后侧,看了一眼髋结节,不但宽大且厚实,髋结节与脊部的连接处平滑而顺畅,这样的马吃手好,很容易上膘。他又看了看马的四肢,粗细均匀,强壮如树桩。 大壮爹又倒退了几步,看了一眼马的肩膀和股胯部,肌肉非常的发达。在大壮爹看这匹马的时候,这匹马始终都在警惕的注视着他,并在不断的打着喷嚏来回移动着脚步,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 在此马打喷嚏的那一瞬间,大壮爹看见了马唇红润而鲜明润泽。胸脯直而挺出,胸前肌肉开阔,颈头骨也宽大,且肉不多,这说明此马并非懒马,还很吃苦耐劳,尤其是脖颈上的鬃毛浓密柔顺而整齐! 这是什么马?大壮爹看到此,不由得惊得毛发倒立,浑身都惊悚颤栗不已!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一匹十分难得的最为上乘的千里马! “大壮爹,别光看呀!你倒是说话呀!”这时候,有位马友沉不住气说道。 “大壮爹,我可看着这马不错,你看我打眼没?”有人问大壮爹道。 “大壮爹,这家伙也太烈了,根本就不让摸,脾气可大了!”又有一位说道。 “大壮爹,我可是专门来选马的,你给掌掌眼吧,中午我请你喝酒!”有一位今天专门来挑选马的人对大壮爹说道。 乱套了,全乱套了!众人是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问开了! “我看大家的意思是都看上这匹马了?是不是?”大壮爹问道。 “也不是的,就是感觉这马不错,就是拿不准。这不你来了,你给掌掌眼呗!”其中一个说道。 “老哥呀,你就别墨迹了!你快给填句好话吧,这马我真的是不想要了,不干活不说,吃的还贼多!开始时,把它跟干活的马拴在一起,它还穷横穷横的,可厉害了,干活的马一点草料都吃不上,别人谁也不敢惹它!这不,没办法了,把它单独拴了起来,不成想这可更要命,这家伙不能见别人张嘴,乱踢乱叫的,最后还把木桩子给扥坏了,跑过去就抢食吃!这哪是马呀,简直就是猛兽!你说这可咋弄呀!”一位上了点年纪的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是马的主人?”大壮爹一看此人如此说话,便知道了他就是马的主人了,那一脸的急切和无奈,巴不得大壮爹赶紧的把马牵走,或者给自己添几句好话,赶紧的把马处理掉,他再也不想看到这匹马了! “是呀是呀老哥!我可养不起它了,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你把它牵走就好,我可再也不想要他了!”老者说道。 “是呀是呀,刚才这马就不让我们靠近,更别说牵缰绳了,这马太凶了!”一个人说道。 “那你们还看它干嘛呀?去别处找马呀?”大壮爹故意说道。 “你看这马的形体,多漂亮呀,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马呀?!”那人说道。 大壮爹笑了笑说道:“其实呀,大家只看到了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呀,这是一批中看不中用的马。此马不但好吃懒惰,并且还会咬人,不信你看它的眼下肉,干瘪发青,严格说,它已经失去了马性,无异于猛兽!怪不得你们不敢靠近它,你们可不知道它的利害!” “是呀是呀,老哥说的是呀!我从小把它养大,记得有一次,我不让它吃草料,一个冷不丁的时候,它还咬了我一口,幸亏我抽手抽得快,要不然,我这几个手指头就没了!真是畜生呀!”那位老者说道。 “嗯,这就对了,这样的马非降的住不能使唤它!”大壮爹说道。 “老哥呀,咱们这里就你懂马,能降得住马,我都在这呆三天了,都是看,乱吵吵,谁也不敢买!急的我什么活也干不了,还在这瞎耽误工夫!我说老哥,钱我们好商量,只要你能把它牵走就成!”老者说道。 “此话当真?”大壮爹要的就是这句话!爱马的人,看见好马,心里的私欲那是任谁也挡不住的!你想要?我还想要那! “不说谎,不说谎,一准算数,大家都作证!只要你能把马牵走,你老哥这可是在积德行善呀!这家伙不但吃了我好多草料钱,还不干活;杀了它吧,又是条命,卖了吧,又没人敢要,我是干着急没办法呀,你就行行好吧老哥!”老者说道。 “是呀是呀,这马正当年,老者也怪可怜的,你就应了吧!”众人也在一旁催促道。 “那好吧!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就是倾家荡产也得不到!孙悟空的金箍如意棒,只属于孙悟空,别人休想得到它!那我就试试,看看此马跟我有没有缘!”大壮爹看了看四周又说道:“大家都离远一点,别惊到马。”然后又对老者说道:“给我拿一条麻袋,一根绑麻袋的细绳和马鞭来。” “好好好,我去大车上给你拿,都有,都有的!”老者说完,便转身去大车上拿家伙什去了。 老者转身去了,大壮爹又对周围的人说:“对了,大家去给我拔些青草来。” 不大的功夫老者拿着一条麻袋、绳子和鞭子来了,大家也都你一把我一把的拔来了青草。大壮爹把青草装在了麻袋里,并对老者说道:“你把马拴在那颗树上,一定要栓死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见大壮爹拿着装满青草的麻袋,开始试探着喂这匹马。开始的时候,这匹马还警觉着看着这位陌生人不停的躲闪着,慢慢的便挡不住食物的诱惑了,开始慢慢的试探性的吃起来。 大壮爹知道,只要它肯吃就是好事,这事就算成功一半了!这种马贪吃但从不挑食,即便是再恶略的环境,它都能生存;只要你把它驯服了,无论干再重的活跑多远的路,没有它吃不了的苦受不了的罪,并且对主人是非常的忠诚,别说是百里挑一了,而且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很难寻的宝马良驹! 大壮爹喂的很有耐性,大青马吃的也很有耐性,慢慢的便松懈了警惕性。等它吃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大壮爹双手翻开麻袋口,任由大青马把脑袋伸进了麻袋里,它也不客气,便肆无忌惮的在麻袋里吃了起来。 周围的人和马主人,都在一旁纳闷,都不知道大壮爹要干嘛,但谁也不敢吭声,只是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就在大青马吃着正起劲的时候,猛然间就见大壮爹猛地一提麻袋,一个冷不丁就用麻袋把马头套进了麻袋里,并用绳子麻利的困住了麻袋口,并迅速的跳到了一边! 这一下子可了不得了,只见这匹大青马两只前蹄腾空而起,不住的嘶鸣着,来来回回的这样折腾着!一会又两只后蹄又不住的尥着蹶子,围着树转悠着,直到缰绳都缠在了树上,它转不动了,才停住了挣扎! 蒙住的眼睛是马最大的障碍,它围着树转了几圈后,便没了方向感,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它彻底的没了脾气!只见它老老实实的摇着尾巴,不住的点着头,一只前蹄不住的在地上刨着,这是马被驯服的最有利的体征! 周围的人这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匹烈马,彻底的被大壮爹驯服了!恍然大悟间,引来了嘘声一片! 但是,这事还不算完,只见大壮爹举起了鞭子,在空中“啪”的一甩,只见大青马一个激灵!受了惊吓的大青马想跳起来,却被缠死了的缰绳束缚住了,怎么也跳不起来!等大青马安静下来的时候,只见大壮爹,又是“啪”的一下,把鞭子在空中甩的山响,大青马又是一个激灵,还是原来的动作,它还是跳不起来!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次,大壮爹才住手!因为你再怎么甩鞭子,大青马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了,任由你把鞭子在空中甩得山响! 这时候,只见大壮爹把鞭子给了那位老者说:“好了,这马我要了!从此,这匹马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别人谁也别想牵走它!包括你在内,不信你就试试!” 还真就大壮爹所说,当他把麻袋从马头上摘下来,又牵着马缰绳一圈一圈的绕开来,那个服服帖帖的听话劲,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温顺听话!而那位老者再去牵这匹马的时候,大青马来回躲闪着,好像压根就不认识他一样! 这时候,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令聚在这里的所有人大开了眼界,都赞叹不已!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十六章 大壮爹和老姚的情缘(一) 大壮爹的这个本事好像就是与生俱来的,别管他生在马圈里的这件事是不是事实,但,在他日后的行为中,已经告诉了人们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就是马,他就是一匹不可驾驭的宝马良驹! 爱马的人,离不开鞭子,赶大车的人,更不例外!一杆长鞭在手,空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带着颤音飘向远方,马精神了,人也精神了!车轱辘转动起来,伴着马脖子上的铃声,那气势,那威武,他在告诉人们,我就是王者归来! 赶车上路的车夫,手中的鞭子一般是不能随意打的,最忌讳的是怕惊吓到马。 但大壮爹却不一样,他懂马,他知道什么样的马,应该怎么对付。你比如说他的这匹大青马吧,他非常了解这匹马的禀性,手中的鞭子,就是震慑他的金箍棒!他不但不怕麻鞭子的响声,还非常喜欢响鞭愤蹄的刺激!只要你运用得当,人马就能合二为一!他不但可以任意的玩鞭子,还玩出了名堂!鞭子在马前打是什么意思,在马两侧打是什么意思,在空中打是什么意思,大壮爹闲着没事了打着玩是什么意思,久而久之,鞭、马、人三者合而为一,早已配合的出神入化了! “怎么着?有心事?”老姚看出大壮爹有心事了,他知道队长到他们家找他去了,他也听说大队部要买拖拉机的事了,他估摸着这事跟大壮爹和他的大青马有关系。于是,便问大壮爹道。 大壮爹看一眼老姚说道:“没事。” “唬谁呀?一看你心里就是有事,都写在脸上了,队长今晚找你一定有事,是不是跟大青马有关呀?”老姚瞄着大壮爹说道。 大壮爹看了一眼老姚,闷头装上了一袋烟,自顾抽了起来,不再理老姚了。他知道老姚的厉害,别看他整天在躺椅上躺着,这天下的事,都装在他的脑子里,什么事也别想瞒得住他!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我也听说了,队里要购置拖拉机,这样一来,马的作用就不大了,对吧?是不是心里很失落呀?不过呀,大青马也老了,也该歇歇了;你年纪也大了,辛苦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想开点吧,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人不服老不行呀!”老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大壮爹一样的说道。 “看来我们是真的老喽,没有用武之地喽!”大壮爹被老姚的话感触的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感叹!他想象不出自己不赶大车了,手里没有了那杆从不离手的马鞭子,会是个什么样?嘚嘚嘚的马蹄声,叮呤当啷的马铃声,咕咕咙咚车轱辘声,几乎成了他这辈子的全部!他觉着他每天拥有了这一切,他永远都会年轻,永远都不会老! 大壮爹心里装着大青马,老姚提起大青马,俩人此时此刻,好像都在这不经意间,被这匹大青马带到了一段往昔的故事里。 那是在日本鬼子投降的最后一年,所说战事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但是,局部的鬼子,还在负隅顽抗着。有一次,只因日本兵杀死了一名老姚的伙计,老姚手下的人不干了。于是,老姚便跟大家在一起谋划起了怎么样报仇的计划。 老姚了解了情况,便跟着上次几个伙计,去那次遭难的地方进行实地考察。老姚是领军人物,自己的兄弟被鬼子害死了,他岂能坐视不理?满腔的愤慨早已填满了他的心! 这是个偏僻的山村,但地势结构很特殊,山不高却绵延起伏不断,地势开阔却很隐蔽,一条直通山间,路不宽却是独一条;一个哨卡就设在入山的出入口,在距离哨卡不远处的一座并不算高的山峰上,建造了一座炮楼,既可以瞭望又可以四面射击;在哨卡的外围一处平坦宽阔的地方,是一处军营,外有围墙,里面有房屋,一应具有,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布置很考究的设防营地! 老姚几个人趴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小山头上,注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现在老姚必须要弄明白的几个问题是,第一,炮楼里有几个人。哨卡处有几个人。营地里有几个人。第二,多长时间换一次岗,是炮楼里跟哨卡一起换岗还是采取什么样的机制来守岗。根据老姚他们长期了解其它地方哨卡的情况,一般炮楼里是不换岗的,要是这样就会给计划增加难度!第三,什么时候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第四,万一不成,逃跑的路线怎么走。第五,第六,第七…… 这些都是老姚要通盘考虑的事,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第三点!敌强我弱,打的就是敌人的软肋,一招毙命,既保全自己,又能达到目的,这是智者必须要通盘考虑的问题! 这时候老姚身边的人便出现了骚动,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了!但老姚很能沉住气,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有把握,即便是失手了,也要尽可能的不遭受伤亡!官有官道,匪有匪法,老姚清楚,他不发话谁也不敢动!他们的规矩就非常的严谨,几乎严谨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他们有着自己一套组织纪律章程,单就入伙一项就要进行严格的审查,严格到几近如同吸收特务组织一样的严格!每一条都是要有针对性的,层层把关,逐条对位,绝不模凌两可!对既定的内部成员具体的约束也是详尽的,比如,第一,决不能被俘获!第二,即便是被俘获了,就是想尽办法自杀,也绝不能在鬼子的酷刑威逼下,出卖出自己人!第三,凡是离去的同道之人,其家属一律要奉养天年,一包到底,决不让自己人的家人饱受断粮之苦和受人欺凌!…… 老姚跟几个同伙从早晨就开始在这里蹲守,他发现这里的鬼子跟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中午十二点开饭,这个时候他感觉鬼子是比较放松警惕的,哨卡的鬼子也不在端着枪严阵以待的架势了,炮楼里射击孔里的枪眼也缩了回去,大不了有那么三两只枪口还插在里面,但枪口都是冲上的,老姚看得出,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枪在,人早就不在了! “二爷,这可是个好机会呀!”在老姚身边有一个叫黑子的人说道。 “不急,再等等。”老姚说道。 “还有什么不妥?多好的机会呀!”黑子说道。 “第一,咱们人手不够,我观察了一下,碉堡里有六个人,加上上面两个瞭望的一共八个人。卡子上有三个人,这就是十一个人。从按换岗的规律看,营中最少还有七个人,除了两名军官不动外,还有五个流动人员。咱们现在是四个人,要想端掉这些组织严密的鬼子据点,没有个万全之策,是万万不能动的!第二,这大白天的,目标太大,逃跑都是个问题!”老姚说道。 老姚说的有理有据,别人也就不再说话了。 他们又从中午一直守到了黄昏,大约六点左右,晚饭的时间到了,这个时间的情况如同中午开饭时一样,这时候的鬼子也是警惕性不高的,但太阳西斜,天色黯淡了下来,这就有利于逃跑了。 “怎么样?这回能干一把了吧?!”黑子问道。 “咱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踩点,又没有打的准备,咱最好不要没事找事!”老姚说道。 “嗨,可惜了。”黑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姚心里看着鬼子吃饭时松垮懒散的样子,也觉着不给他们一下子,确实有点可惜!再说了,弟兄们都是怀揣着一颗复仇的心在这爬了一天了,最起码卡子上那三个人就是个活靶子,干掉他们太稀松点事了,临走时不捎带脚的干掉几个,就这么走了,怎么咂摸也不是个味道! 现在正是换岗时间,一会肯定会有鬼子出来,老姚也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妈的,干他一把!老姚慢慢的拔出了枪。 他身边的几个人一见老姚拔出了枪,也都跟着掏出了家伙! “干吧二爷,打完就跑,剩下的事改天再说!”黑子说道。 这时候的鬼子不像往年那么规矩了,交接岗时,应该都是列队交接,相互敬礼以示对对方辛勤的尊重,也是军人必有的礼节和素养,一般整个过程都是很规矩麻利的。但随着战事的推移,现在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鬼子也没有了以往的严明军纪了,变的懒散了许多。 这时候,三个鬼子从军营里鱼贯而出,也没个队形步伐,他们来到哨卡上,跟岗上的三个人叽里呱啦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半天也走不了! “六个,这可是六个鬼子,打吧!咱们死了一个弟兄,干死六个值了!”黑子又说道。 “大家准备好了,我打起落杆旁边那两个,巴子你打那两个打闹的,剩下的你俩一人一个!”老姚话音刚落,他的枪声就响了,就几秒钟的时间,六个鬼子全都躺在了地上! “突突突!……”也就是在顷刻间的功夫,炮楼里的机关枪就响了起来,一排排的子弹,呈扇面,雨点般的射了过来! 看書惘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十七章 大壮爹和老姚的情缘(二) 这时候军营里也乱了起来,从里面跑出来了四个人,正好是老姚计算的人数,两名军官和两名替换炮楼上面瞭望的士兵。兴许是他们还没吃完饭的缘故,出来晚了些,要不然,这两个人也就成了枪下死鬼了! 这四个鬼子,没有犹豫,端着枪射击着,向着老姚他们就追了过来! “快,你们照直跑,各自回家,我去引开他们!”每遇到这种情况,老姚总是一马当先,利用腿长速度快的优势,承担起保护同事的重任! 老姚让黑子几个人,沿着山坳朝着正北方向快速的跑去,自己向南跨过了一道山丘,把自己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然后向着东面,迅速的移动!只见老姚,就像一只时隐时现的影子,忽而出现在山坳间,忽而出现在丘陵之上,稍纵即逝!他在尽量的吸引着鬼子的注意力,尽可能的把鬼子引到自己身上来! 看来鬼子也是急眼了,四个鬼子也是按照老姚的想法,没命的朝着老姚这里边追边开枪射击着追来!老姚的枪子,也从未停止过! 半个小时后,鬼子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再往前跑就是丘陵地带了,没有了山体的掩护,全凭自己的机智了! 当老姚打完了枪里的子弹,想换弹夹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两个备用弹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没了!这一下可让他吃惊不小,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一个没有了子弹的斗士,那还谈得上什么战斗力?剩下的只有想法脱身了! 看来鬼子是备足了弹药,“呯呯呯”的子弹就没有停止过,在老姚的上下左右乱飞,大有今天抓不到你誓不罢休的架势! 现在已经远离鬼子的据点了,要不是他的粗心大意,他自己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干死这四个鬼子应该不成问题,真是悔恨呀,怎么就把弹夹弄丢了哪?!这事是在老姚的职业生涯中,从未有过的现象!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容易出事。就在老姚思忖间,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颗子弹从远处射过来,一个不小心,不偏不倚的正打在了他的后背上!顿时,鲜血直流,使他疼痛难忍! 此时,闪现在老姚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跑是老姚现在唯一的出路了!他的优势就是善于奔跑,老姚朝着远处看了看,走过一段坡路以后,就是一条马路,穿过马路,再往前走,又是一段坡路,两次加速度,老姚最善于在这样的路上奔跑的,那时候,谅鬼子再怎么追也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老姚解开风衣的衣带,边跑边绑住了血流不止的后背,管不管用他也顾不得了!然后,就如一只离弦的箭,飞也似的朝着坡下跑去! 在老姚的队伍里,他是唯一一个身穿风衣的人,他穿风衣的目的并不是摆酷,而是为了遮挡他那两条长长的腿!每次去执行任务他都要穿上它,不至于被对手认出他这个明显的特征! 今天看来鬼子是铁了心要抓住老姚了,六个鬼子的命彻底的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他们也是玩了命一样在追赶着老姚!再说了,老姚的负伤更激起了他们非抓住他不可的决心! 老姚尽量的不甩动胳膊,全凭两条腿不停的捯饬,就是为了少流血!他忍着疼痛快速的爬上了那道山坡。这时,突然间他感到了心慌气短,脑袋也在转圈,眼前金星四射!他意识到,这是流血过多的原因,估计是跑不动了,他随时随地都有突然晕厥倒地的可能! 老姚看了一眼身后的鬼子,他们才追到了三分之一处,他已经拉下了鬼子不小的距离! 脚下就是那条马路,翻过这条马路,又是一条坡道,如能顺利的翻过这条坡道,鬼子就是再长两条腿也休想追上他! 老姚打好了主意,甩开步伐就要穿过这条马路。但是,他的两条腿偏偏在这时候不听使唤了,软软的,感觉心也吊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霹雳巴拉的顺着脸颊往下掉! 他不行了,跑不动了!只见老姚身子一歪顺势便倒在了地上! 鬼子一看可来劲了,叽里呱啦的大叫着什么,加快了速度向老姚这边冲了过来! 老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在这一煞那间,想到了死!他不想让鬼子活捉,那样的结果是非常痛苦的,他知道鬼子刑法的残酷,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他看了看手中的枪,但枪里没有了子弹!他想用枪托狠狠的冲着自己的头来几下,这样也可以达到目的!他动了动胳臂,但没有一点力气,更别提用力对准自己的脑袋来一次致命的一击了!他又尝试着抬起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但他还是没能做到! 呜呼!有时候想死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老姚伸开了四肢,扬天而望,除了呼吸他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听到了“哗朗朗”清脆的马铃声,他把耳朵贴在地上一听,“咕噜噜”的马车声正由远而近,朝着这里驶来,他还听见几声在空中“啪啪啪”甩鞭子的声音,随着马鞭的声音,马车的速度也在加快着! 四个鬼子来到老姚面前,嘴里叽里呱啦的骂着,手脚并用,在老姚身上实施着暴力!老姚只能下意识的把身子卷缩在一起任由他们蹂躏! 鬼子也累了,追了这么远的路,一个个也都是气喘吁吁的了,没多大会,便都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粗气了! 就在这时候,那辆马车到了,转眼间便来到了他们跟前。奇怪的是马车见此情景非但没迅速的离开,还停了下来! 一位鬼子军官站起来冲着赶车人叽里呱啦的乱叫了几句,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老姚叽里呱啦的叫了几句,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几个人,又指了指他身后的远方,又是一通叽里呱啦的乱叫! 赶车的壮汉眨巴着眼睛,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让他把这人还有他们一起帮他们拉回去! 壮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又看见了流在地上的血,看样子这人是伤的不轻! 鬼子见赶车汉子站在那里发愣,并没有理会他们,刚才那位说话的军官就急了,举起手枪,冲着赶车大汉又是一通叽里呱啦的乱叫! 这时候赶车人在冷不丁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让老姚大吃了一惊! 只见赶车人抬起了鞭子,一甩手,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子响,又听那位鬼子军官“哎呦”一声惨叫,便蹲在地上“哇哇”大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鬼子见状,迅速的做出了反应,都一起举起了枪!老姚就在眼巴前,他压根就没看清赶车人的鞭子是怎么甩出去的,只是一下,“啪”的一声,鞭响枪落,那几个鬼子,“哇哇”大叫着,撒腿顺着坡道便跑! “捡起地上的枪,打死他们,快,打死他们!”这时赶车人听到老姚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不会打枪!”赶车人说道,但他还是顺手捡起了一把手枪! “瞄准他们,扣动扳机就行!”老姚说道。 赶车人试了试,枪是响了,但子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一个鬼子也没打着! “算了算了,你的枪法跟你的鞭技差的也太多了!”老姚勉强的撇撇嘴笑了笑说道。 “咱赶紧走吧,看来你伤的不轻,先保命吧!”赶车人说道。 老姚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了一批大青马,一匹很优良的大青马!他冲着赶车汉子竖了竖大拇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人就是大壮爹! “伙计,全靠你了,帮我救一条命!”大壮爹把老姚安顿在了车上,抚摸了一下大青马,温情的说道,然后,双臂摇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大青马四蹄撩开,飞一般消失在了大山深处! 大壮爹拉着老姚通过地方武装,找到了在老谢所在的地区当时时任地方书记的张书记,由他派医生救了老姚一条命! 在运送老姚的途中,大壮爹也采取了必要的施救措施,把他的伤口绑了个结结实实,尽量的少出血,即便如此,老姚还是昏死了七天七夜,就连大夫都说此人的命真大!这要是换上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老姚是先养伤,后取的子弹,当时没别的办法!要是先取子弹,必然会再次大出血,他已经没多少血可以流了,每一滴血,都犹如金子般的宝贵! “他是抗日英雄,你们一定要救活他呀!”这是老姚在昏迷中听到大壮爹说的最多的话! 老姚得救了,他跟大壮爹也就从此结下了生死情缘! 后来,才听大壮爹说,大青马也累坏了,大青马卖了大力气,不停的奔跑了上百里路,最后累倒了,三天不吃不喝!在这三天里,是大壮爹寸步不离的守了大青马三天三夜,跟大青马同吃同住,直到大青马又重新站了起来,才回了家!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十八章 四姨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休息。 巧儿吃罢早饭便帮着娘喂猪喂鸡,干完了家务活便对娘说:“娘我去割草呀。” “姐,我也去。”建业赶紧的对巧儿说。 “还有我姐。”建宏也赶紧的说道。 “跟屁虫,去吧去吧!”巧儿一边说着一边找来一根绳子,放在了粪筐里,这是专门搂草用的。 “孙子,今天跟爷爷玩吧,爷爷一会带你们去四姨家。”大壮爹在屋里叫住了建业和建宏。 建业和建宏一听爷爷要带他俩去四姨家,一下就来了精神头,但又舍不的丢了姐姐这头,建业心眼多,便在建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建宏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姐,你们去哪割草呀?”建业走到巧儿身边悄声问道。 “哪草多去哪呗,指不定那。”巧儿说道。 “你们先走,一会我们去找你呀。”建业说道。 “嘀咕什么了又,没听见爷爷叫你们吗?屋里去,别耽误姐姐干活。”这时候,巧儿娘接过了话茬说道:“说起来呀,还是丫头好,知道干活,知道心疼娘,哪像你两个小王八蛋呀,除了吃,就是让我生气!丫头,赶紧的吧,别理他们。”巧儿娘又是一通的唠叨。 “娘,我走了呀。”巧儿收拾停当了,跟娘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家门。 “少割点,别累着,想玩就玩会!”巧儿娘又赶紧的追出来一句话。 建业和建宏冲娘一吐舌头说了句:“偏心眼!” “我就偏心眼了,怎么着吧?你姐听话,懂事,学习好,谁不夸呀!你再看看你俩,属猪的,我喂头猪不但回家还能听见几声哼哼,过年还能吃上肉那!你说我养你俩有屁用呀?”巧儿妈又开始了,这是每一天的晨奏,被大壮爹戏称为练嗓子。 建业和建宏早就钻屋里找爷爷去了,没人听她蝲蛄叫唤。 大壮爹坐在椅子上,抽着自己的旱烟,搂着自己的孙子,听着屋外巧儿妈的唠叨,笑着对哥俩说道:“又开始练嗓子了!哈哈!不过呀,这是你娘发泄压力的良药,其实你娘对你们好着那!” 巧儿出了家门,来到了姚健家门口喊了一嗓子:“姚健!” “等会呀,马上!”从院里传来了姚健的回声。 “呦,巧儿呀,背着粪筐子这是要割草呀?”说话间从门洞里走出来手夹烟卷的张荣凤。她很喜欢巧儿这丫头,人乖巧懂事谁见了都待见。 “婶,出去玩会,顺便帮娘割点草”巧儿说。 “好好好,多好的孩子呀!”张荣凤随口说了句,满眼都流露出喜爱之情。 “娘,我们去了呀!”姚健从屋里跑出来了。 “去吧去吧,帮着巧儿点!”张荣凤说道。 “知道了娘!”姚健说完随着巧儿一起走出了自家的胡同。 “狗剩!”俩人拐过弯,来到了狗剩家门口,三人一起玩大,巧儿和姚健出去是少不了叫上狗剩的。 “哎,等会呀,马上!”狗剩的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 “我进去找他爹一下。”姚健说道。 “干嘛?”巧儿问道。 “有事。”姚健答道。 “叔在家吗?”姚健来到狗剩家问道。 “哦,姚健呀,怎么了?有事吗?”老谢听到姚健叫他,就从屋里出来了。 “我爹说等你忙完了让你过去下。”姚健说道。 “好,我知道了。”老谢说着话又对里屋喊道:“快点,姚健等你那!” 说话间狗剩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牵上奶羊。”老谢对狗剩说道。 “知道啦爹。”狗剩牵上奶羊随着姚健走出了家门。 三人结伴而行,朝着村西那条蜿蜒的小路走去。 “哎呀,呛死了!”巧儿妈刚进屋就被大壮爹抽得满屋子烟给呛出来了!她赶紧的撩起来门帘冲屋里说道:“爹呀,咱能不能不在屋里抽烟呀?这烟味,能呛死人!”巧儿妈说着话便大咳不止! “走,咱们走,这人老了呀,就没人待见喽!”大壮爹说着话便领着建业和建宏走出了屋。 “哎呀爹!我没那个意思,你看你!”巧儿娘真怪道。 “忙你的吧。”大壮爹看都没看她一看说道。 他们走出了自家的院子,直径的来到了姚健家。 “快屋里坐。”张荣凤见大壮爹来了便赶紧的撩起了门帘往屋里让。 “不去了,就在院里吧,我离不了烟,这不,刚被巧儿娘赶出来!”大壮爹说着话,便坐在放在院子里的一个板凳上。 “来啦。”这时候,老姚从屋里出来了,问候了一声,便走到自己的躺椅上也坐了下来。 张荣凤赶紧的回屋泡茶去了。 “跟老谢说了吗?”大壮爹又卷起了旱烟卷问道。 “一会就来。”老姚说道。 “你俩怎么没跟你姐他们出去玩呀?”张荣凤麻利的沏好茶从屋里走出来问建业和建宏。 “爷爷说带我们去四姨家玩。”建业回答道。 “哦,去四姨家呀,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你俩为嘛不跟着你姐去玩呀!以我看呀,你俩不是去四姨家玩,你们是惦记着四姨家那点好吃的,对不对?”张荣凤说道。 建业和建宏躲在了爷爷身后不说话了。 “哈哈哈,吃嘴!就知道你俩跟着爷爷没安好心!”张荣凤笑着说道。 “姚兄,怎么,有事吗?”说话间老谢进来了,他又看见了大壮爹也在,便打着招呼说道:“老哥哥也在呀?怎么今天不出去啦?我说今早没听见鞭子响呀,怎么着?不舒服啦?” “没有没有,年岁大了,人也懒了,就是不想动弹了,歇一天。我也刚到,来来来,你坐你坐。”大壮爹边解释着边给老谢让这座。 “没什么大事,你今天忙吗?我们想去四姨那坐回,有阵子没去了,也该去看看了,省着她数落。”老姚说道。 “哦,好呀好呀!这样吧,你们先去,我先去一趟大队部,没事了我就过去。”老谢说道。 “宛若安排好了?”老姚又问了句。 “安排好了,她没事,吃饱了,就躺着呗,还能咋地。”老谢说道。 “好,你先去忙吧,我们在四姨家等你。”老姚说道。 “好,那我先去了。”老谢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走,咱们走,你哥俩先前面给四姨报信,就说我们来了。”老姚对建业和建宏说道。 “好嘞!”建业和建宏哥俩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哈哈,这俩家伙,一说去四姨家比兔子都跑得快!”张荣凤说道。 “中午你自己吃吧,我们玩会。”老姚对张荣凤说道。 建业和建宏跑出了胡同,走街串巷直奔北面而去,那是四姨所在的地方。一条狭窄的小胡同,最里面路东就是四姨的家。她是个独居的妇人,知道此人来历的人不多,了解此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四姨是个干瘦的女人,中等身材,说话洪亮干净利索,走路步履矫健,身体硬朗,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很有神! “咦?你两个小王八蛋怎么来了?”四姨听见呼喊声便开开街门走了出来,一看是建业和建宏,又下意识的顺着胡同望过去,没看见别人,于是便问道。 “他们马上就到!”建业赶紧的说道。 四姨知道建业说的“他们”是指谁,嘴里招呼着哥俩进屋,心里在思忖着他们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说说吧,今天怎么想起四姨来了?”四姨看着这哥俩说道:“是想四姨了,还是想四姨好吃的了?” 建业看看建宏,建宏看看建业,俩人扭动着身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白眼狼,喂不尖的馋猫,四姨白疼你们了!”四姨笑着白了哥俩一眼,转过身打开了一个箱子,然后就在箱子里翻腾着什么。 “叫四姨了吗?”这时候老姚和大壮爹走了进来。 “叫了。”哥俩回道。 “叫了怎么四姨还数落你们呀?”老姚说道。 “你们来啦?”四姨见老姚和大壮爹进来了忙打着招呼,她一看没有老谢,便问道:“老谢哪?” “一会就来,他去大队部看看就来。”老姚说道。 四姨“哦”了一声,又回过头来蹲下身攥着拳头对建业和建宏说道:“叫爹!” 建业和建宏看看爷爷和老姚,俩人就是哈哈大笑不说话。 “叫不叫?不叫就不给你们吃!”四姨期待着说道。 “什么呀?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呀?你得先让我们看看再说。”建宏说道。 四姨张开手给他们看了一眼,又迅速的攥起了拳头说道:“想吃吗?” 水果糖!诱人的水果糖,他们好久没吃过水果糖了,哥俩一看馋的直流口水! 四姨见俩孩子不说话,又问道:“不说话,就是不想吃啦?” 建宏捅了一下建业,建业看了看建宏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兔崽子你俩!急死四姨呀!“四姨看了看建业说道:”你小子心眼多,我不问你,我问建宏。”然后四姨又对建宏说道:“你比你哥诚实,你说,想不想吃?” “想!”建宏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 “叫爹!叫了就给你!”四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建宏说道。 “不行,你先给,给了就叫!”建业也憋不住了说道。 “真的?咱可说好了,不许玩赖,要是玩赖,从此再也别想从四姨这得到一点好吃的!”四姨说道。 “向**保证!给了就叫!”建业说道。 四姨张开了手,把水果糖暴露了出来,建业突然一个冷不防,抓过水果糖,撒腿就跑出了屋子!建宏一看哥哥跑了,也跟着冲出了屋子! “操你娘!小兔崽子们!”屋里传出来四姨的骂声! 屋里又传出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追随着建业和建宏一路消失在了村庄里!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十九章 乡间的牧羊曲 中秋时节的天气很清爽,尤其是一早一晚,凉爽的风拂在身上惬意无比!家乡的土路,被勤劳夯实的很瓷实,光着脚走在上面,温温的,暖暖的,一下子从脚底沁入身心,流淌在血液里,心中有说不出的舒坦! 麦收早已过去,虽说闻不到了麦香,但在田梗边上,你还会时不时的会发现,被踩的不成样子的麦穗,让人忆起麦浪起伏摇动的金黄六月! 三人光着脚卜丫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巧儿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你这人就是好放蔫屁!心里想什么说出来给大家听呀,跟你在一起玩,总是自己冷不丁的让人摸不到北,搞一些别人摸不到头脑的事,你这人最没劲!”狗剩白了巧儿一眼说道。 “我是在瞎想,光着脚走路很舒服,我刚才还看见一个麦穗,突然间想起来麦子还没熟的时候,拔下一个麦穗抠麦粒吃,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真好吃!”巧儿说道。 “就是!你说也怪,那么多的麦子,我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都不知道麦子哪去了!”狗剩说道。 “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呗!老师说过的,好多人都在全国各地,为建设祖国美好的明天,出大力流大汗,我们作为支援的大后方,应当全力以赴!”姚健说道。 “你看人家姚健说话,多耐听呀!你瞧瞧你,人脏,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子臭味!”巧儿赞许的看了姚健一眼,又白了狗剩一眼说道。 狗剩看了看巧儿,又看了看姚健,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你都跟他穿一条裤子!” 巧儿抬腿就在狗剩的屁股蛋子上来了一脚说道:“说什么了你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跟人家姚健一样好好说话呀!” “啧啧啧,你瞧瞧你瞧瞧,姚健就姚健呗,还人家姚健,酸不酸呀!”狗剩那样看着他俩说道。 “蹬鼻子上脸呀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巧儿说着就去粪筐里拿起了镰刀。 “嗨嗨嗨,说归说,咱不带这样的呀!”狗剩见状不好,牵着羊撒腿就跑! 出了村庄,沿着小路往前走不远,就是个上坡路,上了坡路右手边就是上次建业和建宏等狗剩时,所在的那颗不大的榆树,榆树下因为经常有人歇息乘凉,地面上被踩的很平整。 小路的两旁是田地,挨着小路的左侧有一条坽沟,这条坽沟直通村北的大运河。清澈的河水流淌在水渠里,灌溉着这一方水土,滋养着一方百姓。 “姚健,你看,狗剩又去那里放羊了。”巧儿指着狗剩去的地方说道。 那里就是他们学校所处的地方,学校的围墙东面是个废弃的水电站,水电站和学校的接壤处有一片空地,那里青草遍地绿意葱葱,是一处放羊的好地方。 “不理他,天还早,咱们玩会吧。”姚健提议道。 “好呀好呀,咱们玩“捂窝叭”吧。”巧儿说道。 坽沟的两侧分别平躺着两块墓碑石,这是孩子们玩这种游戏的好地方。 姚健和巧儿来到青石边,在地里各自挖了一把粘性比较好的泥土,就开始在青石上摔起泥巴来,这叫“醒泥”,就像蒸馒头时先要醒面一样,把泥巴醒的越熟越好。 醒好了泥巴,再把泥巴捏成一个碗装,碗底越薄越好。捏好了泥碗,把泥碗口向下,用力在平整的青石上一扣,就听的“嘭”的一声,碗底就会爆出一个大口子。然后对方就在自己手中的泥巴上揪一块泥巴,捏成薄薄的片,去补对方泥碗爆开的洞,直到把对方手中的泥巴赢完,就算对方输了! 这是一个古老的再也不能古老的游戏,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直到现在人们还对那个游戏记忆犹新,想起来还别有一番滋味下心头! “巧儿,你看,狗剩在看我们。”姚健看了一眼墙根底下的狗剩说道。 “看就看呗,不理他,咱们玩咱们的!”巧儿看都没看一眼狗剩一眼说道。 “你看他那样,好像是吃醋了!”姚健说道。 “吃就吃呗!咱俩就是好,气死他!”巧儿说完抿嘴一笑。 “历史考试你都答对了吗?”姚健问道。 “不知道,反正都答完了。”巧儿说道。 “你喜欢历史吗?”姚健又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学习对我来说,就是学习。”巧儿说道。 “有些人就是为了学习而学习,有些人是因为喜欢才学习,我是属于后面的一种。你比如说历史吧,我喜欢历史,它能让你明白很多事,这次的成绩肯定错不了!”姚健说道。 巧儿看了姚健一眼说了句:“你说的真好,怪不的你爱看书,懂得就是多!” “看的书多了,你才知道路该怎么走,尤其是历史,你才能明白什么叫以史为鉴,继往开来!”姚健说道。 “呀!姚健,你真会说,你去作报告吧!”巧儿那样的看着姚健,脸上泛起了红晕! “长大了你想干嘛?”巧儿又问道。 “我想当兵,保卫祖国!穿上军装,拿起枪,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姚健说道。 此话一出,巧儿暮然间停止了游戏,怔怔地看着姚健。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姚健说道。 “那还能回来吗?”巧儿怔了好半天才说道。 “不知道。”姚健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巧儿又不说话了。 “说呀?怎么又不说话了?”姚健问道。 巧儿白了姚健一眼说道:“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嗨,好办,找他去呗!”两人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狗剩什么时候过来了!他的出现把俩人吓了一大跳! “有你什么事?怪不的别人骂你王八羔子,你就是个王八羔子大混蛋!吓死我了你!”巧儿愤然起身就去打狗剩,狗剩撒腿就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行得正走得端,有什么好怕的?那样只能说明你心里没想好事!”狗剩边跑边瞥了一眼姚健毫不相让的质问巧儿!狗剩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巧儿跟姚健说话什么时候都是个淑女,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顿时就变成了母夜叉! “我亏什么心了我?我心里想的事犯了哪家子王法了?这是我的自由,我乐意!”巧儿脖子一梗,仰着头冲狗剩说道! “姐,姐!”这时候,他们看见建业和建宏从村里跑了过来,建业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边跑边挥舞着手臂喊着,向他们大喊着。 “水果糖,来,一人一块!”建业跑到大家近前给大家边分糖果边诉说着骗来糖果的来历,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让你叫你就叫呗!四姨没孩子,她看见孩子都亲,她是逗你们玩那!”巧儿说道。 “那不行,叫什么也不能叫爹呀!”建业说道。 “就是,叫个干娘什么的也就算了,偏让叫爹,亏她说得出口!”狗剩说道。 “哥,别人都是一块,你怎么两块呀?”这时,建宏发现哥哥建业手里有两块糖,就不高兴了! “多出来一块嘛,看你尖吧的,要是没我,你连这一块你也吃不上!”建业剜了一眼建宏辩解道。 “那不行,一起去的,凭什么你两块呀!”建宏还是不依不饶! “建业,给弟弟吧,他小,让着他点。”巧儿说道。 “不给,是我从四姨手里抢来的,就应该是我的,白挨骂呀?!”建业说道。 “都别争了,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俩齐登枪(锤子剪子布),谁赢了归谁!”狗剩提议道。 “来就来,输赢还不一定那!”建业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呀!”建宏伸出手,摩拳擦掌就开始跟哥哥建业划拳了! “那不行,建宏小,我来替他划,三局两胜!”狗剩说道。 “对,让大哥帮我划,这才公平!”建宏竖起大拇指感激的看了一眼狗剩说道! 最后的结果是狗剩赢了!狗剩说道:“拿来吧,愿赌服输,谁也怨不得!” 建业没脾气,极不情愿的把糖果给了狗剩,没想到狗剩拿起糖果撒腿就跑了! “好你个王八羔子,你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弟弟,老娘今天跟你没完!”巧儿说着,撒腿就追了过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二十章 把酒诉衷肠 “巧儿,别闹了,赶紧的割草吧。”姚健喊道。 “你等着,等割完草我再收拾你!”巧儿冲狗剩喊道。 “好啊,告诉你俩,要说学习我不如你们,要说割草,我一个顶你们俩!”狗剩一听割草便来了精神头,他用手读点着巧儿和姚健,又双手叉腰说道。 “吹吧你就,你除了说大话干坏事,你还能干什么?”巧儿说道。 “不信咱们就比试比试!给,把糖给了建宏,跟他闹着玩那,我哪能从我兄弟嘴里夺食吃呀!我今天一个人就跟你俩比割草,咱看谁割的多!”狗剩说完,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这样,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赢了,你们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拿我戏弄着玩,要尊重我,拿我当亲兄弟看!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这还差不多!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巧儿见狗剩把水果糖给了建宏,夸赞了狗剩一句又说道:“来,比就比!你要是赢了,我巧儿第一个尊重你!”巧儿又看着姚健说道:“姚健,来,咱俩对他一个人,看谁割的多!” “好!人多力量大,肯定能赢他!”姚健也来了精神! 于是,姚健和巧儿就开始找马生菜和大叶草,狗剩说完就跑向了他放羊的地方。 “大哥,干他们,赢他们,给咱哥们争口气!”建业竖起大拇指冲狗剩说道! “瞧好吧你就!看大哥的!”狗剩回头一拍胸脯说道! 建业和建宏也不理他们了,他俩拿起了姚健和巧儿刚才玩的泥巴,玩起了游戏。 那时候,大人们没什么游戏可玩,无非就是打扑克。打麻将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活腻歪了,那时候打麻将被视为赌博行为,是明令禁止的,是一种犯罪行为!即便是想犯罪你也找不到麻将!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现在记忆犹新的,就是每年春节期间的电影了,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上!那场面,荧幕不分反正面,人山人海,房顶上,树上,只要能站脚的地方全是人!就连大人们脖子上都骑着人!这村看了那村看,一部地道战、地雷战看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 四姨,老姚,老谢,大壮爹在一起,就是打扑克,升升级,那时候美其名曰“争上游”,紧跟形势不落后!那时候没有斗地主的打法,现在的斗地主也是那个时代的人编出来的,美其名曰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忆苦思甜! “老谢怎么还不来呀?”四姨问道。 “肯定是脱不开身呗。”大壮爹接过话茬说道。 “浩然现在出息了,他的学问派上用场了,以后肯定是个大忙人了!”老姚言罢点着了一颗烟,吧嗒抽了一口,一团烟雾缭绕着升腾而起,遮住了他的整个面孔! “是呀,要说浩然的造化大,倒不如说是他父亲老谢生前多积阴德保全了他的性命!”大壮爹说道。 “就是,当初要不是我们这帮老家伙的鼎力相助,他早就去见他爹了!”四姨说道。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人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腾腾”的脚步声,很有力! “来了,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四姨说完,就赶紧的迎了出去。 “开了个会,老书记不让走。这不,散了会就赶紧的过来了。老书记说,去吧,你们聚在一起不容易,又不是天天这样,这里的事别管了,今天放你的假!”老谢进屋便解释道。 “有什么破事呀?开会,开会,我活一辈子了,老毛是开会打下的天下!现在可好,也是整天开会,我就没见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壮爹说完,巴达抽了一口旱烟袋,脑袋一歪,一脸的不愉快,估计他又想起了拖拉机的事! “好了,耽误的时间不短了,咱们今天是来找四姨玩的,别的事咱先不提,我看咱们还是开始吧。”老谢扫视了一遍大家说道。 “对对对,老谢说的对,不说别的了,咱们开始!”四姨最爱打扑克,她赶紧搬过桌子,从她的万宝箱里拿出了扑克牌。 于是,四个人,围在桌子边,便玩起了升级游戏。 四姨他们坐下来就是一天,顾不上吃饭,谁也不喊饿!边玩边开怀大笑,脸上的纸条贴满了,牌都看不见了,嘴巴吹动着纸条还在玩! “看咱们这些人头马面的样,让人看见还不笑死呀!”也不知道玩了多长时间,四姨看了一眼大家,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无意中的话可把大壮爹惹的心烦了,四姨不知道大壮爹的心事,一句”人头马面“,顿时他的思绪又一次想起了他的大青马,脸色也不好看了,牌也不好好出了! “老哥,你看看你这人,不就是那点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老姚看着大壮爹那个难受样,便劝道。 “怎么了老大哥?谁欺负咱了?告诉我,我去给你收拾他!”四姨说道。 “嗨,想起这事心里就堵得慌!马队长昨晚去我家说大队部正在商议给各个生产队买拖拉机,也就是说我的马车要淘汰了,我没用了!”大壮爹说道。 “老谢,你既是党员干部,又是村委会成员,此事你应该知道吧,此事是否属实?”四姨问老谢道。 “队长的话还有假呀?!”大壮爹嘟囔了一句! “是的,的确有这么回事。”老谢回答完四姨的话,又对大壮爹说道:“我说老哥呀,都这把年纪了,咱总不能一辈子不歇心吧?好汉不提当年勇呀,人不服老不行呀!再说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们总不能总是老牛拉破车吧?”老谢开导起大壮爹。 “是呀是呀,老谢说的对!你人要强,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的名声呀?一杆马鞭在握,横扫天下车,再烈性的马到了你手里,也得乖乖的听话!看来这时代要变了,急流勇退,留的名声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老姚说道。 “就是就是!你说以前我们需要马了,求你来帮忙,你说现在我们要马还有什么用?就连生产队都要换洋玩意了,我们这些老帮菜呀,就跟这些马一样,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被遗弃被淘汰掉了,没了用武之地了!老了,过时了,是该歇心的时候了!”四姨也说道。 “这个理我懂,可这心里就是放不下,吊得慌!”大壮爹猛地抽了一口烟,又猛然间看了大家一眼,又继续说道:“还玩不玩?不玩咱就吃饭!”说完便把满脸的纸条一抹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好好好,不玩了,咱吃饭。”四姨开始开火做饭。吃饭前先喝酒是这几个人必不可少一项任务。那时候卖肉要肉票,想吃你还买不到!供销社里有的是罐头,水果罐头午餐肉,那时候没听说过有啤酒,都是白酒! 东西买回来“丁玲桄榔”一通忙乎,大碗伺候!不划酒令,不声张,边喝酒边闲聊! 酒过三巡,大家垫了垫肚子,这才沉住气。老姚端起碗对大壮爹说:“来,老哥,平时你起早贪黑的,没时间在一起坐,今天得空坐在一起,我敬你一个!” “嗨,这以后呀,就剩下有空了!”大壮爹沮丧的说道。 “你看你,这是好事吗!干嘛非要想不开呀?日后咱哥几个在一起打打牌,没事了咱们一起打打猎,这人忙乎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享清福嘛!”老姚端起碗跟大壮爹喝了一口。 “就是呀!你赶上你的大车,我们带上东西,吃的和用的都备齐了,一起去打猎,玩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就玩,神仙日子呀!”四姨笑着说道。 “你又好这口,到时候就不愁下酒菜喽!”老谢也帮腔道。 “好,这个主意好!把话一掰掐,道理就出来了!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做一把枪,这可是我的强项!”老姚说道! “谁稀罕你的枪!我还是用我的鞭子,那家伙!鞭子一甩,啪!啪!啪!指哪打哪,谁能拿我怎么着?!”大壮爹一说这个就来了精神头,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呀!你还用你的鞭子,我们用枪!”老姚接过话茬接着说道:“还记得你救我那次吗?日本鬼子打伤了我,我老远就听见了马鞭子的声音,那次要不是你的神鞭救了我,我哪还有今天呀!” “是呀!当时我一看你你就不是个善茬,定是一位打鬼子的好手!当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我救定你了!只可惜我不会打枪呀!要不然,他们一个也别想跑!”大壮爹越说越带劲! “那是!你挥舞着鞭子,你的鞭技把我看傻了!几个鬼子疼的叽里呱啦捂着手就跑了!”老姚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你的命硬呀!其实是你的命救了你的命,连大夫都说你的命是老天给的!”大壮爹说道。 “看老哥哥说的,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来,老哥,我再敬你!”老姚说起往事又感激的说道! “不行喽!老喽!好汉不提当年勇呀!”大壮爹喝了口酒无限的伤感袭上心头! “你可不能说老呀,你看你这身子骨,有句话就做老当益壮,这就是说你那!来,老哥,我也敬你一个!”老谢端起了碗说道! “还是你们文化人说话斯文呀,文绉绉的,跟唱歌一样,说的人心里暖呼呼的!”大壮爹也端起了酒杯说道! “那是!喝过墨水的人,哪跟咱们一样呀,骂人不带脏字!咱们气急了除了骂人,就是打人,哪管他奶奶的那么多!”四姨说道! 众人听四姨张嘴又是脏话,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张嘴呀,以后跟孩子说话收敛着点!孩子还小,别动不动就说脏话,对孩子的成长多不好呀!”老姚说道。 “怎么改?我倒是想,一辈子了,改不了了!”四姨说道。 “哈哈,四姨性情率直爽快,女中豪杰,这样反倒显得四姨壮丽可爱!来,四姨,我敬你一个,多谢你当年照顾我呀,才有了我今天!”老谢端起了碗对四姨说道。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呀!”四姨也端起了碗,二人喝了一口酒。 “来,老哥哥,也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把我用大车拉回来,这事也办不成呀!谢谢老哥哥了!”老谢对大壮爹说道。 “举手之劳,要谢你还是要谢老姚和老书记呀,是他们费劲了辛苦想尽了办法,才使你平安的回来的呀!”大壮爹说道。 “对对对,我都要感谢,都要感谢!老父没了,你们不嫌弃我,拿我当亲人一样看待,谢谢大家了!”老谢端起了碗说道:“来,我一起敬大家!” 本书源自看书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敲定回家的路 话题扯开了,最受磨难的人,最容易触景生情!老谢之所以这样卖力气的感谢大家,他忘不了他现在所面对的大家!对与错,是与非,真理与谬误,都在那一刻,传递出了人间的是非曲直! 大壮爹和他的大青马不但救过老姚的命,还曾经为浩然顺利回家出过力,这件事还要回到浩然被困山上时说起。 老书记和老姚在山上把浩然安顿在了山上,由老姚的伙计们每两人一组,每天关照着浩然,一是先稳定一下浩然的情绪,二是在寻找着一个契机,要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来让浩然名正言顺的回家,就必须要从长计议。 一切都安排好了,老书记和老姚便回了家,两人又开始谋划怎么样,才能让浩然平安的回家这件事。 “待浩然的情绪好转了,让他自己装扮成乞讨人员或落难之人,回村里你看可行不可行?”老姚问老书记道。 “然后哪?怎么样才能安顿下来?目的是让他留下来。”老书记的话里特别强调了“目的是让他留下来”这句话。 “走是不能走的,就让他在村子里乞讨,然后由村里出面给他安排个地方让他先住下,久而久之不就定居了吗?”老姚说道。 “哪有要饭不走的?嗯?这一条站得脚吗?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咱们占不了主动,这是个先决条件,这一点必须要明确。全国的形势把小青年们的热血点燃的太沸腾了,完全都是在没有理性的情况下做事的!要说这一条的可取程度也不是说不可以,但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还真的不好说!”老书记说道。 “嗯,姓名也要改,让他自己去说,除了“谢”字别的都可以!”老姚说道。 “对,这一点一定要告诉他。”老书记说道。 啪!—— 就在这时,俩人几乎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鞭子响声! “哎,老书记,有了!这不是大壮爹吗?咱们何不利用上他?你想,他经常跑外,穿梭于山区平原之间,路遇一位晕倒的人,也是说得过去的,而且很能说服人。咱们把事情说给他听,让他来帮这个忙,我看完全可以呀!”老姚灵机一动说道。 “哎,就是呀,这个主意好!好好好,太好了,这样就天衣无缝了!你这样老姚,你去跟他说吧,你俩是过命的交情,他救过你的命,你在他危难之时,也帮助过他,好说话。前后院,住得又近,捎带脚的事!”老书记说道。 自从大壮爹救了老姚以后,俩人便成了知己。当时大壮爹还住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大壮爹没结过婚,本来是一个人单住的,只因大壮爹一次偶然的机会捡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大壮,他们很需要人照顾,老姚便给当时,还健在的老谢求情说,把你后院空闲的房子腾出一间来给他住吧,很好的一个人,相互间也有个照应。老谢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这些都是以后的故事,咱们留着慢慢说。 “好,这事我去说!”老姚说完便起身告别了老书记,直奔大壮爹那去了。 “老哥回来啦。”老姚趁着夜色,找到大壮爹家进门就赶紧的打招呼! “哦,老姚来啦,快屋里坐!”大壮爹赶紧的打招呼。 “呦,大壮,怎么样?跟着爹跑一天累不累呀?”老姚看见大壮,抚摸了他一下头关切的问道。 “快叫姚叔。这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大壮爹赶紧的数落起大壮。 “姚叔。不累。我跟爹一样,很喜欢这个活,再苦再累也不怕!”大壮说道。 “嗯,好,不错。转眼间大壮也大了,大小伙子了!好好跟爹干,多长出息,到时候说一房媳妇,生一大堆娃,早些让你爹享清福!”老姚对大壮说道。 “嘿嘿,记住了姚叔!”大壮嘿嘿傻笑一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怎么了老姚,有事吗?”大壮爹看着老姚问道。 “有事,这次又要让你帮忙了。是这么回事……”然后老姚就把事情的经过和缘由说了一遍。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哪?这还叫事呀,放心吧,我随时听后你们的调遣,随叫随到!”大壮爹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这就好呀!老谢没了,他就这一根独苗,他在世的时候帮了我们不少忙,在他弥留之际,托付给我们的这件事,我们没有理由不帮忙呀!”老姚说道。 “是呀是呀,老谢不但让我住进了这么好的房子,平时也周济我不少,这也算是他给了我一次报答的机会,我理所应当呀!”大壮爹感慨的说道。 老姚走出了大壮爹的家,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总觉着心里还有好多事,在他心里像无数个小老鼠一样,在他肚子里乱窜!不行,我还必须要去老书记家商量商量。 “怎么样?都说好了?”老书记见老姚又回来了,便问道。 “说好了。”老姚心里也纳闷,天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忙一天了,都很累了,说好了就回家睡觉呗,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呀,干嘛还要回来哪? “怎么了?还有事吗?”老书记看着老姚问完了话,也找不到话题可说了,既然老姚又返回来了,就一定有事,便似带疑问的问了句。 “这个……,我是想呀,问题是浩然回来以后,咱们让他住哪呀?”老姚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当然是……”老书记刚一开口,刚要说“当然是回人家自己家了”,突然间又把话收了回去,他终于明白老姚这么晚了,又折回来的意思了! 老姚现在的老婆正在跟老姚闹离婚,俩人非常的恩爱,可就是不知道他老婆是怎么想的,铁了心的要跟老姚离婚! 老谢走了,前院就空了起来,他老婆死活都不跟老姚在一起住了,非要搬到前院去住,任谁劝说都不行,还放出狠话:谁要是再劝我,我就跟谁玩命!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书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也很缠手!按说浩然回来了,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家。我说老姚呀,其实这事也好办,你先别着急,大不了先让他在别处住上一阵子,你老婆的事一定要有个说法的,她这样闹腾总不是个办法,会有办法解决的!” “怎么解决?能解决得了吗?”老姚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看呀老姚,我是这样想的,即便是没有你老婆这档子事,浩然暂时也不能马上就回到自己家里住!你想呀,老谢才走了,老谢家就住进了一个大男人,村里人都知道老谢有个多年失踪的儿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是不是?”老书记给老姚分析着其中的道理说道。 “哎,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浩然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回家住,这还真是个要好好斟酌的大事情!这要是让小将们嗅出了味道,咱们的辛苦不是全白费了?!”老姚听老书记这么一说,一件摆在他们面前,一时还没有想出来的问题,突然间便清晰起来! “嗯,不错。看来呀,这话还真是需要多掰掐,越掰掐发现问题的机会就越多,看来你还是来对了,今晚咱们还真要把这事弄明白了!”老书记说罢便低头深思起来! “既然咱们把浩然装扮成落难者,就要让他像那么回事。以他现在的情况还真不行,你看他现在白白胖胖的,谁会相信他是个落难者呀?!”老姚也遇事细分道。 “你的意思是说饿他十天半个月?摆治他些日子,不洗澡,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落难之人?”老书记照着这个思路继续着分析。 “那时候,他一定是个面黄肌瘦,蓬头污面,一副疾病缠身的落难人!我们把这样的人弄回来,谁还怀疑他的身份?”老姚用拍板定性的语气说道。 “好,妙!”老书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安身之处嘛,我倒猛然间想起来了一个人,老姚你看合不合适?”老书记说道。 “谁?”老姚急问。 “四姨!”老书记用手指头敲了一下桌子,点着头看着老姚毋庸置疑的说道。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一个不经意间的情定 巧儿和姚健俩人割了半天草,连吧连吧才齐到筐沿。巧儿看了一眼姚健说:“地里的草拔得,也太干净了吧,也不知道狗剩拔得多不多?” 俩人说着话便把目光投向了狗剩那边,这时候刚巧看见狗剩正在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走,姚健,咱们去看看狗剩那怎么样了,他要是吹牛,看我怎么收拾他!”巧儿对姚健说道。 俩人顺着田垄跑了过去,狗剩手指着地上的草对他俩说道:“看看,你俩看看我的战果,我不用看你俩割的草,我也比你们多!” 俩人一看地上成片的草,把它们连在一起,的确跟人家狗剩没法比,放在筐里足有满满的一大筐! “够了够了,任务完成了!”巧儿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道。 “怎么样?书呆子了吧?我就说嘛,要说学习我不如你们,别看我平时操蛋,但干起活来,我一个顶你们俩!没吹牛吧?”狗剩这回可露脸了。 “德行!臭美什么呀,你还是想想明天上学你怎么面对老师吧!抄题不算,还赌气逃课,不给你画零蛋就不错了!”巧儿说道。 “嗨嗨嗨!不带这样的呀,咱可是事先说好了的,我要是赢了,以后不许再挖苦我数落我,你这是严重的不守规矩!再说了,好歹我也帮你割半天草了,不说句谢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挖苦人呀?!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草也割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去拉泡屎去!”狗剩一看巧儿,还是那副德行,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说完,就顺着学校的墙根往西面那片高粱地跑去了! “恶心不恶心呀你!”巧儿白了一眼远去的狗剩说道。 别理他,我们先收拾吧。 俩人开始收拾狗剩拔在地上东一片西一片的草,收拾好了,便开始往回搬运。 学校的西面是一大片还没成熟的高粱地,狗剩急不可耐的选择了一块地,看了一下四周没人,便脱掉了裤子,当他还没拉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狗剩心想,这是谁在隐蔽的高粱地了说话哪?躲在这里面说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他再仔细的一听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突然间他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他的历史老师,因为他在一个偶然的的机会,曾经遇见过他跟他们新来的政治老师,也是在这片高粱地里一次谈话的情景,政治老师姓宋,那次就是在这片高粱地里说悄悄话的,最后余老师还抱住了宋老师,还强行要跟宋老师亲嘴,结果被宋老师挣脱了! 莫非这次又是他们?记得那次也是个星期天。狗剩想到此,好奇心迫使他慢慢的穿好了裤子,悄悄的顺着声音而去! 看清了,他看清了,他猜的没错,又是他们俩,俩人席地而坐,正在说着悄悄话!狗剩慢慢的趴在了地上,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放心吧你就,我既然能让你当上老师,就一定能给你转正!”余老师说道。 “我就是不放心,我什么时候转正不了,我心里就不踏实!”宋老师说道。 “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哪?我姨夫有实权,他是一把手,直接掌管着学校老师的任命权!就说我吧,我来这只是个过渡,用不了两年,我就能调到教务处,再熬几年我就能熬到科室级别!那时候我再把你的关系转正,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是吗?易如反掌!”余老师边说边把宋老师拦在了怀里! “吹吧你就,就你这张嘴会说!”宋老师这次并没有反抗,抬头看了余老师一眼,脸上泛着红晕说道。 “你什么都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就能让你当上老师,我这是吹的呀?!有本事你给我吹个试试?”余老师低头看着宋老师说道,脸都快贴到宋老师的脸上了,相互的呼吸都鼻息可闻! “赶紧的放开我,小心别人看见!”宋老师极力的挣脱着。 “谁闲着没事到这里来呀?放心吧!”余老师安抚着宋老师,一只手捋顺着她散落的头发,俩人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想我吗?”余老师越说动作越多,一只手慢慢的由上而下伸到了宋老师的衣领里,在胸前慢慢蠕动着,头越来越低,顷刻,两双嘴唇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不!不要!我不能不清不白的跟你这样!”宋老师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前激烈的起伏着,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急迫的说道! “颖,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的行动会证明一切的!”余老师极力的控制着宋老师的身子,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不行!咱们什么事都还没谈,这样太草率了,咱们都会后悔的!”宋老师迫切的提醒着压在她身上的余老师说道! “颖,我向你保证,请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一定娶你!”余老师边说着话,双手颤抖着解开了宋老师上身的衣口,顿时,一副洁白如玉的身体暴露在了阳光下! 宋老师急促的呼吸声并伴随着喃喃的呻吟声越来越强烈了! “那你可一定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娶我呀!”宋老师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奈又无助的哀求道!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娶你的,我的颖!”余老师迫切的说道! 狗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此时此刻,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下身有异动!以前他从来没发现那个地方会那样的一反常态,他从未感知过它的异动会给自己的身心带来那种妙幻的感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浑身都不自在,有一种欲罢不能,非常难耐的冲动! 此时的狗剩,第一次有意无意的用手摸向了那个不安分的非常难耐的东西! 接下来,他看到了一幕他这个年龄不该看到的一幕! “这家伙干嘛哪?一泡屎拉这么长时间呀!”巧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姚健说道。 “就是呀,他又在搞什么鬼!”姚健说着,就把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高粱地的方向大声的喊道:“狗剩,完事了没有,回家了!” “真他娘的扫兴!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个时候喊!嗨!撤吧!”狗剩心里暗暗的骂道,极不情愿的调转了身体,悄悄的离开了高粱地! “来了,来了,你看,这小子来了!”巧儿望着远处对姚健说道。 “嗯,我看见他了。”姚健说道,然后他又一次冲狗剩喊了一嗓子“快点!” 刚才的那一幕在狗剩的脑海里回旋着,久久的不肯散去,他的心中也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狗剩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并肩在一起的巧儿和姚健,他看见了他俩,突然间又想起了高粱地里的那两个人!这时候,少年的懵懂,在刹那间产生了一种“莫非他俩日后也会那样的”的感受在心头! 同时,他又看了看巧儿,她矗立在田头,微风吹动着一头的秀发在风中起舞,娇小圆润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楚楚动人,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也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头! “干嘛了你呀,慢死了,看你的羊吃的那个大肚子,你想撑死它呀!”巧儿嗔怒的对站在眼前的狗剩说道! 狗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过巧儿,他突然间发现巧儿长的非常的美丽,就连发怒的表情,都能使他心旌荡漾! “怎么了?你傻了呀?干嘛这样看着我呀!”巧儿不解的看看自己,又看看狗剩,又冲狗剩吼了一嗓子!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他的羊怎么了,突然间跳了起来并伴随着“绵绵”的叫声!狗剩赶紧的低头看过去,突然间他看见了一条一尺左右的爬行动物正在爬行! 他们发现了一条七寸蛇! 狗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条蛇,只见他一个冷不丁,向前大跨一步,快速的弯腰抓起了那条七寸蛇的尾巴,然后,在空中用力的抡了起来! 这时候,只听站在身边的巧儿大叫一声,一下子就扑到了姚健的怀里,姚健也下意识的顺势抱住了巧儿! 事也凑巧,在慌乱中,巧儿的嘴刚好跟姚健的嘴,怎么就那么巧的对在了一起!俩人又几乎是在同时,撒开了对方,只见巧儿和姚健,都在摸着自己的嘴唇,怔怔的都好像在回味着刚才嘴唇对在一起的那种感受! 就在这时,突然间,就见巧儿蹲在地上,把头埋在两腿间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她的这个举动可把狗剩和姚健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了! “你这是怎么了嘛,干嘛突然间哭起来了呀?”姚健和狗剩都问道。 “你还说,你这让我怎么说得清吗!唔唔唔……”巧儿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大声的哭了起来! 经巧儿这么一说,俩人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曾记得,也不知道是去年,还是什么时候,一次三人在一起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话题,让他们好奇的讨论起了孩子是怎么来的问题。 巧儿说,我娘说俩人好上了,俩人拉拉手就有孩子了! 姚健说,不对,我娘说俩人好上了,一亲嘴就有孩子了! 最后三人争来争去,最终还是认为姚健说的比较有道理,他们最后都一致认为,孩子是男人和女人亲嘴亲出来的! 刚才他俩的嘴唇对在一起的那种感受,麻酥酥的,就像过电一样,也好像正印证了这个结论! “我又不是故意的!”姚健这时赶紧的蹲下身,去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巧儿!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这可是件大事,那我以后怎么办呀?”巧儿冲着姚健吼道! “那,那,那怎么办呀?”这下姚健傻了,不知所措了! “你说该怎么办呀,还能怎么办呀,你一定要娶我!”巧儿仰起脸,坚定的说道! “好好好,我一定会娶你!”姚健不住的安慰道!他只能这样了,他别无选择! “哈哈哈!俩个书呆子,一对大傻帽!你俩懂个屁,告诉你们吧,还差一步那!”狗剩一听他们还拿这事当真了,显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架势笑话着他们说道:“就你俩这样的,还你一定要娶我,还我一定要娶你,还生孩子,生长虫(蛇)去吧!我羞,我羞,我羞羞羞!” 狗剩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的学着姚健和巧儿的话,还一边用右手的食指划拉着自己脸蛋“羞羞”个不停! “狗剩!你个贼狗剩!老娘今天给你拼了!”巧儿彻底的被狗剩激怒了自尊!只见巧儿拿起地上的镰刀,怒目圆睁,粉红的小脸蛋气的不住的抽慉着,冲着狗剩大叫着,疯了一般直奔狗剩而来! “巧儿呀,不带这样的呀,我说的是真的,你俩刚才那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俩就是个书呆子,我还憋着一泡屎没拉那!”狗剩见状,撒腿就跑,嘴里还不住的唠叨着!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弯弯的豆芽(一) 豆芽ci呀!…… 一声清脆的叫卖声,又一次搅动了清晨的宁静! 昨天都擦黑了,老姚,大壮爹,老谢三人才离开了四姨家。临走时四姨对大家说,队里有了拖拉机老哥也有了空闲,你们看我的房子也该翻盖了,正好用老哥的大车帮我拉一些土木砖瓦,帮我把房子翻盖一下,你们看怎么样?大家说好呀,正愁有劲没处使那,这还不是小意思呀,简单,这事都包在我们身上了! 大壮爹昨晚跟巧儿娘说了,早上早点起,他跟大壮要起早走。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凄凉的,抓紧跑几趟车吧,没多少日子了,说不准哪一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巧儿娘昨晚就烙好了大饼,这是每次必备的干粮。再就是豆芽了,大壮爹爱吃豆芽,嚼一口脆生生香甜可口,他就爱享受豆芽嚼在嘴里的那种感受,很美,再吃一口大饼,心里那个美呀,从心里往外,都流着一种幸福感! 巧儿娘老早就起来了,馏上一锅贴锅饼子,切好了咸菜,搽好了粥,就等卖豆芽的小姑娘来了! 豆芽ci呀!…… 来了,赶紧的!巧儿娘扭着大屁股,一跑一颠的,拿起盆子就往大街上跑去。她可是个勤快人,放下那个,就是这个,一天就不见她有个闲着的时候,走起路来总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大婶,你来啦。每次都是你第一个来!”豆芽姑娘见巧儿娘来了,也赶紧的打着招呼说道。 “没办法,男人们要赶早,不早起不行呀!给我来二斤半吧,今天多要半斤。”巧儿娘说道。 “呦,今天婶怎么舍得花钱啦?”这时,只见豆芽姑娘一边说这话,一边往秤盘里装着豆芽,还一边向四周撒摸了一圈,见没人,又看了巧儿娘一眼,几经努力的张了张嘴,非常迫切的想说话,但最后还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丫头,怎么还装呀?多了吧?”巧儿娘见豆芽姑娘不停的在往秤盘上放豆芽,都满满的了,早超量了,还在往盘子里放,便问道。她又抬眼看了看豆芽姑娘,只见豆芽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神不守舍的样子,她顿觉今天的豆芽姑娘有些一反常态,便歪着脑袋看着豆芽姑娘说道。 豆芽姑娘猛然间醒过味来,慌乱的“哦”了一声,便不知所措了! ”孩子,怎么了?我看你今天不对劲呀?”巧儿妈眨巴着眼睛,看着豆芽给你问道。 “大婶,我,我想求你一件事行吗?”豆芽姑娘看了看四周,见没人,鼓足了勇气,一脸的欲言又止的,用那种眼神非常期待,又非常无奈的,憋红了脸看着巧儿娘说道。 “你说你说,孩子,看你这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要跟大婶说,对吧?说吧,只要大婶能做到的,别管你有天大的事,大婶就是豁出去了,也一定会帮你!”巧儿娘急切的看着豆芽,很期待很迫切的说道! 豆芽姑娘非常郑重的看着巧儿娘,几次张嘴,脸憋的红红的,眼睛里逐渐的沁出了泪花,一声非常沉重的“婶”,便眼泪婆裟的止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但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下可把热心肠的巧儿娘急坏了,她看的出来,这孩子一定有事,而且还是很大的事!不然,以这孩子的性格,是绝不会这样,痛苦的欲言又止的!巧儿娘想到此,急的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你看你这死妮子,你也别怪大婶骂你,你也别怪婶平时不给你好听的。但婶是刀子嘴吧豆腐心,只要你说出来,婶是不会不帮你的!你看你这不是成心急人吗?要不你就不说,说了你就要痛快点!你自己受累,别跟我着急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墨迹!” 这时候,巧儿娘看见一行眼泪顺着豆芽姑娘的脸颊,在瞬间,大把大把的,一下子便流了下来! “呦呦呦,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就算我是你的亲娘,好不?咱不哭,咱可不能哭,你这一哭,让婶怎么办呀!今儿这是咋的了?多大的委屈呀?快跟婶说说!”巧儿娘最见不得别人掉眼泪,豆芽姑娘虽说跟她非亲非故,但长时间的接触往来,大家彼此之间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要说巧儿娘了,就是村里的任何一个人见到今天豆芽姑娘这样,都不会熟视无睹的! “婶,我饿!”此话一出,只见豆芽姑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把大把的眼泪越加的止不住了! “哎呦呦,丫头呀,不哭不哭,好好跟婶说话,这是咋的了?”巧儿娘听见豆芽姑娘一个“饿”字,并伴随着大把的眼泪,一颗几度的同情心,便油然而生,抓心抓肺的让人撕心裂肺,便急切的问道! “婶,我昨天一天没吃东西了,每天还要起早贪黑的干活,我饿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快给我点干粮吃吧,好吗?今天的豆芽我不要钱了,白给你,成吗?!”豆芽姑娘一脸泪花的、并伴随着哽咽的说道。那眼神里,人生全部的希望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口饭了的追求了。 巧儿娘闻听这话,她被豆芽姑娘这样的表白惊呆了,豆芽姑娘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一定是饿的受不了了,不然,这样要强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于是,巧儿娘便赶紧的说道:“好,孩子,不不要哭,这事好办,你赶紧的给我称豆芽,钱我照付,我回家给你拿干粮去!” 豆芽姑娘端起秤盘,都倒在巧儿娘的盆里说道:“婶,谢谢你!” “多了丫头,你给的太多了!”巧儿娘见豆芽比平时给的多出许多,非常不落意的赶紧的说道。 “赶紧的回吧婶,我想吃,我饿得要命!”豆芽姑娘一跺脚,眼泪汪汪的说道。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干粮去!”巧儿妈说完,端起满满一盆豆芽,扭着大屁股,架起胳膊,便一跑一颠的往家里跑去! 巧儿娘急匆匆的跑回家,片刻都没有耽搁,放下豆芽,掀开了灶火锅盖,拿起两个饼子,又转身进屋切了一块自己腌的咸菜疙瘩,她此时此刻的心里,满肚子里都在装着豆芽,她真的想不通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委屈!豆芽姑娘平时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是个衣食无忧,油嘴滑舌的刁钻丫头,就知道没命的挣钱,是一个非常能干精明的孩子!她有时候也在想,都是孩子,我的孩子要是能赶上这孩子的一半,那我该多幸福呀!可谁成想今天的豆芽,完全打破了她在她心里固有的想法,并且让她心慌的都不知所措了! “孩子,给,赶紧的吃吧,还有咸菜!”巧儿娘赶紧的扭着大屁股,来到大街上,把饼子递到了豆芽姑娘跟前说道。 豆芽姑娘连句话都没顾得上说,接过干粮便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孩子,别噎着了!也怪大婶粗心,连口水都没给你拿!”巧儿娘看着豆芽姑娘吃着干巴巴的玉米面饼子,突然间想起了忘了拿碗水,给豆芽姑娘下咽,便很自责的说道。 这时候,只见豆芽姑娘,痛苦的狠劲的下咽着干粮,并胡啦(捋顺)着胸脯,眼见着就要噎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豆芽姑娘麻利的拿起杆秤的杆,用力冲准豆芽筐子,由下而上向上一捅,只见一股清水从筐底“唰”的一下流了出来,豆芽姑娘赶紧的用秤盘接住,然后把秤盘送到嘴边,赶紧的喝一口水,慢慢咽下,满满的缓着,然后又连续喝了好几口水,才把卡在喉咙的里的干粮顺了下去!豆芽姑娘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作孽呀!这是咋的了孩子?这是谁在作践你呀,难道说你父母不让你吃饭不成?”巧儿娘看着豆芽姑娘痛苦的神情说道! 巧儿娘的问话不但没能阻止豆芽姑娘的狼吞虎咽,她的话更加的让豆芽姑娘吞咽的速度越加的猛烈了,并伴随着豆大的泪珠,扑飒飒的泪流不止! “慢点吃孩子,不着急。吃完了慢慢跟婶说,吃完了,有什么委屈跟婶说,婶给你做主,啊!”巧儿妈的脑海里闪现着豆芽姑娘爹娘的身影,孩子饿成这样,何止是一天没吃饭了,还逼迫着孩子起早贪黑的干活,她在极力的想象着豆芽姑娘亲生爹娘的狠毒! 这时,有人端着盆正在朝他们走来,豆芽姑娘见状,便赶紧的推了推巧儿娘说道:“婶,你赶紧的回吧,别耽误你做饭,我要做买卖了!” “你看你这孩子,你还没跟我说你受啥委屈了,你……” “婶,赶紧的回吧!”豆芽姑娘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即刻含笑着招呼着跟来人说道:“大婶,买豆芽呀,你来多少?” 豆芽姑娘转眼间就判若两人了,像以往一样微笑着跟来人打着招呼。 “呦,巧儿娘呀,你怎么买豆芽不拿家伙呀?”村里的乡亲看着两手空空的巧儿娘,不解的问道。 “他婶呀,你买豆芽呀?我买过了,你赶紧的吧!”巧儿娘跟乡亲打着招呼,又看了一眼豆芽姑娘,她突然间感觉这个熟悉的姑娘在心里,有着别样的生活在逼迫着她!她在想,这苦命的孩子一定有不便示人的难言之隐! “大壮爹和大壮走了吗?”那位乡亲又问道。 “哦,没那,我饭还没做好那!”巧儿娘神色恍惚的话一出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炒豆芽! “那你还在这站着干嘛呀,还不赶紧的给人家做饭去!”那人说道。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你看我这脑子!”巧儿娘说完,转身头也没回的就扭着大屁股连跑带颠的往家跑去! 巧儿娘刚拐进胡同,突然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只见那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弯弯的豆芽(二) 巧儿娘着急慌忙的往家赶,刚一拐进胡同,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连手里的拿着的盆子,都给撞飞了,的呤咣啷的滚出去好远!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毛手毛脚的狗剩。 “我说你个毛糙小子,啊,你什么时候能学安稳点呀?整天跟屁股后面着了火一样,你要死呀你?!你可吓死我了你!”巧儿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下了一大跳,冲着坐在地上的狗剩吼了起来! “嗨嗨嗨!我说婶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出门就撞见了你!得,咱俩谁也别说谁,半斤对八两,哎呦!你可撞死我了,哎呦,我的屁股呦!”狗剩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呲着牙咧着嘴疼痛难忍的说道! 巧儿娘赶紧的弯腰扶起了狗剩,拍着狗剩身上的土说道:“这要干吗去?买豆芽?你爹哪?” “快别提了,昨天喝大了,吐了一晚上,现在还在炕上仰着那!这不,指摆着我去买豆芽。刚出门,就跟你撞一起了!”狗剩揉着屁股蛋子说道。 “疼得厉害吗?要不我帮买去。”巧儿娘说道。 “快拉倒吧,你老人家我可用不起!我没事,婶,你赶紧回吧。”狗剩说道。 “你个小王八羔子,就是嘴甜。那好,那我可不管你啦,你爷和大叔要赶紧的出车,我还没炒豆芽那,你赶紧的吧,家里要是有事,一会你过来叫我呀,那我赶紧回了呀。”巧儿娘说完,便扭着大屁股,风风火火的回家去了! 狗剩捡起了盆子,一瘸一拐的来到卖豆芽的地方,见前面还有几个人,就站在一边等着。 豆芽姑娘一边卖着豆芽,一边时不时的瞅一眼站在后面的狗剩,瞅的狗剩心里直发毛!狗剩奇怪为什么豆芽姑娘总是时不时的瞅自己一眼,他一边看看自己,又瞅瞅豆芽姑娘,心想她是不是再看我的狼狈样呀?可也不对呀,她并没有打量自己的全身,而是总是瞅着自己的脸看。他也搞不懂豆芽姑娘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大婶慢走呀!”豆芽姑娘送走了一个,又面带笑容的对下一个大婶说道:“来大婶,该你了,你来多少?”随后,一个接一个,都把乡亲们送走了。 等没人了,就剩下狗剩了,豆芽姑娘看着狗剩“扑哧”一下笑了! “嗨嗨嗨,我说你这丫头片子,刚才你就看我看的我直发毛,现在你又笑我,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我啊?我刚出门就被别人给撞了个跟头,我现在还没地方撒气哪!怎么着,你还想气我?真他娘的倒霉透了我!”狗剩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什么倒霉事都往自己身上撞!于是,便不解的质问豆芽姑娘道。 “生气啦?切,还男子汉,真没肚量!我现在告诉你吧,你来的时候我没看清,我还以为你鼻子上沾着两根豆芽那!现在看清了,弄了半天是两条鼻涕!哈哈哈哈!”豆芽姑娘说完便手指着狗剩鼻孔间一进一出的两条小虫子,含羞的捂住嘴笑弯了腰! “嗨嗨嗨,不带这样的呀,我说你岁数也不大呀,你什么眼神呀你?!”狗剩说完,满脸的也不是颜色了,想了想又问道:“嗨嗨嗨,我说你个小豆芽,我说你这是在夸我哪,还是骂我哪?啊?你什么意思呀你?”狗剩越琢磨这事月不对头,沉着脸色问道。 “看你说的小兄弟,我没有恶意的,就是觉着好玩好笑呗,你看你还当真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赶紧的吧,回去晚了,你爹该训你了!你来多少?”豆芽姑娘问道。 “我爹?你怎么知道我爹?你又怎么知道我爹是谁?“狗剩眨巴着眼不解的问道。 豆芽姑娘也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想,她被狗剩的话,突然间给问住了,就是呀,我怎么知道他爹,我又怎么知道他爹是谁?可现在的豆芽姑娘吃了巧儿娘的干粮,感觉精神倍增!看着眼前这个好玩的小兄弟,她很想找点乐子,以抒发心中积压的不快!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爹?我又为什么不知道你爹是谁?”豆芽姑娘用大人对小孩的口气说道:“告诉你小兄弟,这就叫见识!每天早上在我这卖豆芽的人,我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们每天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都在我的耳朵里了,你们每一家每一户的芝麻绿豆大点事,我都一清二楚的!别管那个孩子来我这替大人买豆芽,我一眼就能对号入座!你就更不用提了” “切!黄毛丫头,这话说大了吧?吹吧你就!那你说说我爹是谁?”狗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鄙视的看着豆芽姑娘问道。他就纳闷了,她说的也太邪乎了,我就不信她知道我爹是谁! “我不但知道你爹是谁,我还知道你刚才出门被谁撞了个屁股蹲!嘻嘻!”豆芽姑娘一笑很好看,一笑脸蛋上一边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很迷人! “呀呵!这大清早的我还真是遇上鬼了,还是遇见神仙了?看你的年龄,你也不比我大不到哪去呀,看你能耐的还成精了你呀!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了!你说说我被谁撞了?我爹是谁?我今天就跟你打一赌,只要说对了我叫你姐!”狗剩歪着脖子斜着眼看着豆芽姑娘问道。 “好!我长这么大,还真没人叫过我姐,我今天还非要尝尝叫姐的滋味!”豆芽姑娘又一次“嘻嘻”一笑继续说道:“咱可要说话算话!不行咱就拉钩上吊!” “拉钩就拉钩!谁怕谁呀!”狗剩被这位神秘的豆芽姑娘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倒要看看她说的对,还是不对!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说着,便各自伸出了小指头勾在了一起,一副矢志不移的架势发起了誓言! “你出门被巧儿娘撞了,对不对?你家就住在那条胡同里,(豆芽姑娘手指着远处的一条胡同)对不对?你爹是个大高个,很魁梧壮实还很帅气,对不对?并且我还知道你娘,你娘一直瘫痪在床,对不对?……” “停,停,停!打住!我服了!“狗剩被豆芽姑娘一句又一句准确无误的问号,惊的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于是,又说道:“你不要再说了,好家伙,你真厉害!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们家的祖宗八辈你都能秃噜出来!”狗剩不敢再叫豆芽姑娘继续说下去了,这丫头片子太厉害了!他不但知道我爹,还知道我娘,连巧儿娘都知道,我们住那条胡同都瞒不过她!这要再让她说下去,可不是叫她姐那么简单了,我该叫她祖宗了! “我说对了吧!来吧,叫姐吧!嘻嘻!”这时的豆芽姑娘一脸的灿烂,那个得意样就别提多自豪了! “叫就叫,男子汉敢作敢当!你站好了,站稳当了!我可叫啦!姐!!”其实狗剩是极不情愿开口叫这一声“姐”的,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他是知道,决不能耍懒皮! 让豆芽姑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狗剩竟然毫无惧色的很干脆利索的叫了她一声姐,这是让她始料不及的!她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叫的脸上即刻感到火辣辣的,滚烫烫的!心里感觉既幸福又不知所措,那种感受是无法名状的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狗剩看着豆芽姑娘绯红的脸,他猛然间又想起了巧儿跟姚健无意中“亲嘴”的那一幕,当时巧儿绯红的脸跟现在豆芽姑娘绯红的脸是一样一样的!由此,这又让他想起了高粱地里的那一幕! 狗剩站在那里直视着豆芽姑娘,傻了一般一动不动!他感觉他的心跳在加速,呼吸有些困难,脸上也火辣辣的,双眼在充血!猛然间他又发现自己裤裆里的那个小玩意在迅速的崛起,硬邦邦的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和yu望! “给你豆芽,赶紧的回吧!”这时,豆芽姑娘称好了一斤豆芽,倒在了狗剩的盆子里,又对准狗剩的耳朵说道:“你爸真的好帅好帅!” 豆芽姑娘说完,又一轮绯红的彩霞泛满了脸颊! 狗剩一声不吭的,身体僵硬的转身,夹紧了裤裆,迈着小碎步,朝着家里走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存在了!他此时此刻的感觉,比刚才摔的那一跤,还要难受的多! “嗨!嗨!那位小兄弟,你还不就是狗剩嘛,我怕你生气,没敢叫你,你还没给钱那!”这时,狗剩的身后传来了豆芽姑娘的呼喊声! 狗剩闻听豆芽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吓得赶紧的、不顾一切的撒腿就跑! “这一大早的不做饭干嘛去了呀?”巧儿娘刚到家,便迎头撞见了大壮。 “哦,没事,我出去了一下。你先去洗把脸,我搽口粥,马上就好!”巧儿娘赶紧忙不迭的忙乎了起来! 做好了饭,大壮和大壮爹开始吃饭。巧儿娘看了一眼爹,发现爹的脸色不对,便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去。 “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这时的大壮爹把巧儿娘叫住了说道:“俗话说得好,舌头根子压死人,有事没事的少跟人咬舌头根子,你说话又没个准头,一句话秃噜不对,就会闹出事来!队长来咱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大壮爹白了一眼巧儿娘说道。 她看了一眼爹,本想辩解几句,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自己的确做的有点出格,便压了压心里的话,顺手拿起了一个饼子,赶紧的堵住了自己多事的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的这个动作,猛然间让她想起了刚才的豆芽姑娘,豆芽姑娘的举动是令人费解的,而她猛然间觉的自己这个无意中的举动,又十分的好笑!于是,便不由自主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这个臭婆娘,大早晨的闹什么鬼呀你?”大壮见自己的婆娘神经病一样,便冲着巧儿娘吼了一嗓子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无言的裂变(一) 嘶! 大壮爹大老远的脚步声,惊动了马圈里的大青马,这熟悉的声音使它兴奋不已,便迫不及待的嘶鸣了一声! 多少年了,大青马都记不得了,每天早上都是在伴随着这样的脚步声,朝夕相伴,从未间断过,也从未中止过;可大青马从未因为大清早的嘶鸣过,这一生嘶鸣声来的很让大壮爹有点淬不及防!今天的大青马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它从来没叫过呀?我们的感情很深,我照顾的它是无微不至的,它为我干活从不偷懒,彼此心心相印,既像是默契的老朋友,又像是情深意重的父子。但今天的一反常态,就着实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了! 大壮爹和大壮来到马圈里,看见大青马不住的打着响鼻,并向他们不住的点着头,急切的来回移动着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那个亲切劲就犹如久别的孩子看见亲人一样,让人爱恋不已! 大壮爹突然间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这匹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大青马,往昔的一幕幕潮涌般的涌进心头,一股子热流也油然而生,滚动在了自己的血液里! “老伙计!”大壮爹爱抚的摸了摸自己心爱的大青马,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了大青?今天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反常呀?是不是因为昨天没出车,你埋怨我了?其实呀,我是怕你累着了,我也累,咱们都歇歇!来,大青,咱们吃点东西,马上就要上路了!”大壮爹看着今天的大青马,突然间从心中升腾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感,眼圈暮然间湿就润润的,无比爱怜的抚摸起大青马,一边加着草料一边又一次的自言自语道:“大青马,我老汉委屈你了,你跟我拉车大材小用了,你本应该去征战沙场的,那里才是你的用武之地呀!可是我当时没舍得把你送走呀,我喜欢马,更喜欢像你这样的马。所以呀,我把你留在了身边。” 大壮爹说着这些话,感觉自己的唇边咸乎乎的,这时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唇边! “大青马,你知道吗?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也跟你一样是个孤儿!你不肯跟他们走,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谁,现在我告诉你,只因为你娘怀你的时候你太调皮了,你在你娘肚子里把你娘折腾死了,你才没见到你娘,都是你做的孽呀!” 大壮爹说到此已是泪流满面了,他情不自禁的把脸贴到了大青马的身上,像孩子跟母亲倾诉一般诉说着心肠! 这时的大青马见自己的主人如此的悲伤,尽量的保持身体的中正,后蹄不住的刨地山响,鼻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鼾声以示自己内心激动不安的心境! “好了,好了大青马!我懂你!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娘,乡亲们都说在我两岁多的时候我娘就故去了,随后我爹也没了,我是靠乡亲们的周济(恩赐)伴着豆饼(一种马吃的饲料,此物生硬无比,由豆类的残渣挤压而成)长大的!我这一生唯一可以亲近的就是马了!我一生未娶妻,我穷,没人肯做我老婆,我的儿和儿媳妇都是捡来的,(这些是后话,这里不再详解)我的一生只有马才懂的我!我一生以马为伍,以马为乐,你是我最亲的亲人!谢谢你大青马!呜呜呜!……” 大壮爹说着话,摸了一把眼泪,掐了一把草料,又用一只大碗蒯了一碗玉米一起放在了马槽里。 大青马三下五除二就把草料吃完了,全剩下了玉米豆,它几经尝试想把玉米豆吃下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傻孩子,这可是上等的好料呀,今天怎么不好好吃了?光吃些没有营养的草,哪来的力气干活呀?不饿吗?来,吃点,多少吃点!我可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咱们指不定哪一天就歇菜了,咱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呀!”大壮爹像哄孩子一样对着大青马说道。 大青马看了看槽子里的玉米豆,象征性的闻了闻,还是抬起了头,颗粒未食! “怎么了大青?要不给你换碗泡好了的大豆?”大壮爹又弯腰拿起碗,蒯了一碗泡好了的大豆放在了槽子里。 大青马看了看,低头又闻了闻,小心翼翼的添了一点,慢慢的嚼了几下,随即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个香甜别提多幸福了,满眼的感动看着自己的主人! 这个细微的动作,不免让大壮爹吃了一惊!他赶紧的用左手托起了大青马的下巴,右手掰开大青马的嘴唇,暮然间他看到了大青马满嘴的黄牙!他又谨慎的按了按大青马两边的嚼牙,又让他惊了一大跳,嚼牙大都松动了! 他明白了大青马为什么不吃玉米豆了,大青马老了,大青马已经嚼不动坚硬的玉米豆了! 大壮爹看着心爱的大青马,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又一次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此时此刻,大青马就像一把镜子,反照着自己,大青马都这样了,自己还年轻吗?大壮爹抚摸着大青马,无限的悲恋涌向心头! 哦,我的大青马,我的青春岁月! “爹呀,大车收拾好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呀?”大壮冲着马圈里喊道! 大壮没有听见马圈里的任何回应! “大青马,咱们上路吧,没多少时日了!兴许个把月咱们就熬到头了,咱们什么都不用干了,到时候我老汉天天陪着你,天天让你享清福。我一壶浊酒,你一把泡好了的黄豆,没事了咱们出去溜溜弯,以此颐养天年,岂不快哉?! “爹呀,你干嘛了呀?今天怎么这么墨迹呀?时候不早了,赶紧的上路吧!”大状边走边来到了马圈里,话落人到,猛然间看到老爹眼泪汪汪的,吓的赶紧的闭住了嘴巴! “滚!哪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大壮爹眼睛一瞪,摸了一把眼泪牵起大青马,就走出了马圈。 叭!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在村外响起,大壮和大壮爹的马车又吱吱呀呀的启程了! “呦,今这是咋的了?怎么现在才出车呀?”巧儿娘听到了清脆的马鞭声疑惑的在心中自问了一句,这要是搁平时早应该走了,她不知道马圈里出了什么事,才使得这一声习惯性的鞭子声,比平时晚了几十分钟! 巧儿娘送走了家里的两个顶梁柱,这也是她一天当中最期盼最幸福的一件事,只要鞭子一响,她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巧儿娘叫醒了建业和建宏起来吃饭。巧儿早就起来晨读了,这是她的习惯,雷打不动!没有一个大人催促她,巧儿从小就明理达性! 巧儿娘习惯性的喂猪,打开鸡窝,“嘎嘎”的鸡叫声奏响了晨曲满院,每一天晨奏的音符都是这样开始的! “娘,我走呀!”巧儿背上书包喊了一声。 正在收拾灶台的娘赶紧的回了句:“去吧,好好学习呀!” “知道了,娘!”巧儿欢快的走出了家门。 “呔!” “哎呀!干嘛呀你姚健!你怎么也跟狗剩学会了呀?!”姚健冷不丁的一声“呔”,虽说声音不大,但也着实吓了巧儿一大跳! “巧儿,我早等你了,没吓到你吧?”姚健见巧儿一脸的惊慌失措,便赶紧的面露愧色说道。 “吓到了!你可吓死我了,比狗剩还要命!”巧儿看见姚健,猛然间便想起了那个冷不丁的嘴对嘴,少女的情窦一旦被触动,那种别样的情愫是任什么力量都挥洒不去的!巧儿心中顿时乍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便故弄虚玄的说道! “嘘”姚健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巧儿注意门洞里面的影子! 巧儿伸了一下舌头,俩人相持一笑,便一前一后的朝着胡同尽头走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心里都在暮然间感受着刚才相遇的时候感受,猛然间想起了在田间地头的那一幕,致使两个半大的孩子,在突然间矜持了起来,没有了以往孩提时代的无拘无束! 姚健下意识的看了巧儿一眼,又猛地把头扭了过来。 巧儿也几乎在同一时刻看了姚健一眼,也猛地把头扭了过来,脸也在顷刻间红了起来。 “你看我干吗?”姚健问道。 “是你先看我的,我还没问你那!”巧儿非红着脸剜了一眼姚健说道。 姚健低头不说话了,但他此时此刻感觉自己的脸是烫烫的! 巧儿也低头不说话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但他们都在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内心荡漾着非常的幸福感! “呀!” 当巧儿和姚健正沉侵在幸福之中走到胡同拐弯处的时候,突然间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这个忽如其来的背影吓了俩人一大跳,都不由自如的“呀”了一声,站在原地怔住了! “大早上遇见鬼啦?干嘛你呀这是!”巧儿气的冲着那个背影吼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狗剩突然间转过身来,黑漆漆的车轴脖子,两条小青龙在鼻孔间上下游动着,一个呆若木鸡的狗剩猛然间出现在了俩人面前!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今天的狗剩没有了以往的顽皮,没有了以往的童真,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色死灰死灰的很不好看,呆滞的神情望着这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同龄人! “狗剩?狗剩?你今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们呀?!”巧儿和姚健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样的声音,几乎是同时伸出了手掌在狗剩的眼前晃动了起来,想看看狗剩的眼球,还会不会转动! “巧儿,姚健。”这时的狗剩开口说话了,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神色,如僵尸一般的说道:“巧儿,姚健,快,快扇我一巴掌!” 大清早的遇到鬼了?巧儿和姚健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眼神里尽显“大清早遇见鬼”的神情!平时爱捉弄人的狗剩不见了,顽冥不化的狗剩不见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狗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真的在怀疑一个狗剩的鬼魂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致使他们即刻严肃了起来! 本书首发于看书网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无言的裂变(二) “剩,狗剩,我是巧儿,告诉我,你今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好吗?我平时对你是太刻薄了,但我不是有意的,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很好,你跟姚健都是我的好朋友,你看咱们三家的大人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不分彼此,我可从来没拿你当外人看呀!你别吓唬我,我胆小,好吗?”巧儿短着舌头恐慌的看着狗剩、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小心翼翼的说道。 “兄弟,兄弟?我是姚健,你动动眼珠子,你这是咋的了?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呀!有话你尽管跟我和巧儿说,咱们哥仨可不是外人,只要你说出来绝对帮你,啊,我的兄弟?”姚健又一次把手掌在狗剩的眼前晃了晃,忐忑的说道。 “真他娘的啰嗦!没听清我的话吗?!我让你俩扇我,你俩没听见吗?!快扇我!”巧儿和姚健的婆婆妈妈,激怒了狗剩心中的怒火,只见狗剩怒目圆睁,冲俩人怒喝道,那架势非常的灼灼逼人! “剩,狗剩,我是巧儿,我好害怕,你让我骂你可以,要是让我打你我可不敢!咱好好的好吗?”今天站在巧儿面前的狗剩,彻底摧垮了以往的巧儿,她不知道狗剩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狗剩以这副模样示人,把一个平时肆无忌惮的同龄人吓的既爱怜,又恐慌不已! “狗剩,兄弟,我是姚健,怎么了呀?平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你抄题我从来就没说个不字!你平时对我们的好我们的都记的,巧儿是咱们的姐妹,她说话是刻薄了点,但她没有恶意呀?!我没记的我们有伤害你的地方呀?”姚健的嘴唇在抖动,双腿在颤抖! “娘们!你真他娘的娘们!你蹲着尿泡呀?!我真瞧不起你!亏你还是个汉子,我没求你别的,就让你扇我一巴掌就那么难吗?快,赶紧的!”狗剩厉言声色的说道! 姚健被狗剩的话吓了一哆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巧儿,而此时的巧儿神情全扑在了狗剩身上,全然没注意姚健投来的感受。 “姚健,你是我的亲兄弟,你别看巧儿了,我昨晚扇了我自己无数个嘴巴子都不顶用!我现在傻了,我就想让别人扇我一个大嘴巴子,要狠狠的扇我,才能把我扇醒!我不敢跟我爹说,我不敢对我娘说,帮帮我,全靠兄弟们了!你们要是再不帮我,除非你们想眼看着我去死!”狗剩把最后的一句话说的重重的,那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坚定如铁! 姚健看了一眼巧儿,巧儿赶紧的躲到了姚健的身后,又扯了一下姚健的衣襟,惊恐的欲哭无泪! 姚健被狗剩的话好像说开窍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巧儿,甚至于被激怒了!他终于抬起了手,照准狗剩的脸蛋,忽闪了一巴掌! “dubistfeide(德语:你真他娘窝囊蛋!)!你就是书呆子一个!蒯洋洋呀!赶紧的,别让我瞧不起你,赶紧的扇我一巴掌!你要不想我成为一个废人就赶紧的!我要的是实打实的,不是蒯洋洋!拿出你学习的劲头来!”狗剩字字句句厉声说道! 姚健和巧儿被狗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鸟语弄的不知所措了!俩人相互对视着,没敢再发一言,眨巴着眼睛全然傻在了那里! “告诉你俩!以后别在我面前装蒜!你俩什么都不如我,别怪我瞧不起你们!今天只要你俩扇我一巴掌,狠狠的扇我,我狗剩还跟以前一样乖乖的听你们的,要不然你俩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狗剩再一次正色道! 此时的巧儿跟姚健被狗剩镇住了!他们被狗剩的气势镇住了!他俩无语以对! 这时候,只见姚健抡圆了胳膊,使足了浑身的力气,他再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这样鬼不鬼人不人的了!姚健照准了狗剩的腮帮子,用尽的了浑身的力气,狠狠就像看见仇敌一样扇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狗剩一个趔趄就地打了一转。然后,狗剩不冷(摇动)了一下脑袋,又眨巴了几下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深深的对姚健和巧儿的鞠了一躬!转身拐过胡同,向着学校的方向走了! 姚健和巧儿望着狗剩消失的背影,久久的,呆呆的才缓过神来!俩人相互对视了良久,那神态就好比今天的狗剩一样,谁也不认识谁了,恨不能让对方相互扇自己一巴掌,好好的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们还有很多话要对狗剩说,比如,狗剩,今天开学了,星期一有历史课,你可要小心余老师呀!比如,狗剩,你可要小心了,你上一次的考试,今天很有可能要公布结果,老师的脸色和挖苦数落,你可要掂量掂量了!还比如,狗剩,今天可是考验你意志力的时候,你可要挺住呀,我们谁也帮不了你呀!…… “建业,建宏,今天娘要早点走,队长说槐树底下开会!”巧儿娘把家里收拾利索了,冲着里屋吼了一嗓子,抬脚就往外走去。 “娘,我们干嘛呀?”建业和建宏感觉今天娘很不正常,平时娘总是对他俩唠叨个没完没了,可今天早上没听见娘唠叨他们一句话,即便是下地干活了,也没说过多的牢骚话,这让哥俩心里很是不自在! “你俩看着办吧,爱在家玩就在家里玩,出去别忘锁门就行!”巧儿娘又甩过来了一句,然后就消失在了自个的院子里! 咦?今天这可怪了!平时这要是不嘟囔个底朝天,就不出门的娘,今天这是咋的了?不但不唠叨了,说话还比往常温柔了许多,这倒让建业和建宏望着离去的娘的背影,相互对视了老半天也弄不懂个所以然来! “哥,咱们怎么办呀?”建宏问哥哥建业说道。 “咋办,还能咋办,娘都变了,咱们也要变呀!背起粪筐割草去!”建业说道! “上课!”今天又有余老师的课,上课的钟声响起时,学生们都坐到了教室,余老师进门就站在了讲台上,扫视了一下课堂说道。 “起立!”巧儿站起来应道,班长的号令使全班人员集体起立,向老师行使注目礼! “坐下!”余老师严肃的答道。 余老师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纸对全班同学说道:“上次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学生们最不爱听的就是考试成绩,每到这个时候,四十五分钟的上课时间,有一半的时间,都用在训斥那些没考好的差生同学身上了,“要端正思想,要端正态度,学习是为自己学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争口气”的之类的,被都能背过的话!学习好的同学各个都美了吧唧的,差生们每到这个时候,整节课都是隆拉着个脑袋,两者之间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最忐忑的莫属狗剩了!考试作弊不说,还让老师抓了个正着;门口罚站,不但顶撞了老师,还无故旷课;晚上又偷偷摸摸的领着建业和建宏,敲碎了余老师家的玻璃!狗剩今天来上学,就无异于来虎口拔牙!他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心想斗争,他真想一气之下再也不上学了!可是他做不到,面对老爹,面对着瘫痪在床的亲娘,他下不了这个决心,硬着头皮也要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这番痛苦! 狗剩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双臂间,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就等着挨训了,反正我就这样了,你们就看着办吧! 狗剩紧闭双眼,脑袋空空,他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了!他今天感觉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那种压力能让人窒息的生不如死! “同学们!”余老师开始说话了:“同学们,这次的考试成绩是一次摸底考试,也是一个临阵磨枪的过程,目的是要同学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抓紧备战期中考试,为来年的期末考试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余老师又一次看了看教室,他发现了趴在桌子上的狗剩,于是就大声的喊道:“狗剩,这是上课时间,不是睡觉时间,请端正姿势,认真听讲!”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到了狗剩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呀?”狗剩坐了起来,直起了身子,瞪着眼珠子说道! 课堂内,同学们看见了一副不堪入目的面孔,满脸脏兮兮的,脖子黑的车轴一般,两个鼻空间的鼻涕犹如游动的小爬虫,顷刻,便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是课堂,不是体育课!”余老师敲着桌子说道! “请大家保持肃静,这是课堂。这次的考试有个可喜的结果,大家的学习成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上进的同学成绩比以前更好了,差生的学习成绩,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余老师见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又说道。 同学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今天的余老师一改以往严肃刻薄的口吻,变的儒雅了许多,这让同学们顿时感到了浑身的不自在,禁不住都面面相斥了起来! “同学们,在这次考试中,最值得表扬的是狗剩同学。”余老师的话既出,更是打破了一头雾水的同学们,惊呆了一张张大惑不解的面孔!同学们各个都竖起了耳朵,来聆听余老师下面的话! “他这次的考试成绩,虽然不及格,只考了三十三分,但比以往有了很大的进步!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说明了狗剩同学端正了学习态度,知道为谁而学了,他知道努力了,这是个非常可喜的现象!这是非常值得表扬的,希望我们广大的同学们,都能像狗剩同学学习,学习他这种端正学习态度的转变与进步!”余老师说道。 同学们的目光又一次的集中到了狗剩身上!这种目光是诧异的,惊讶的,这是前所未有的,谁都不会相信,狗剩这辈子,还会得到老师的表扬!这时的目光中,多了一些羡慕和光彩,没有先前的鄙视和蔑视! 狗剩也在一刹那间怔住了,等他缓过神来,动了动身子,拔直了腰杆,两眼放光的望着讲台,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好了,不耽误大家学习的时间了,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大家来学习!现在请大家翻开第二十三页,复习以下内容。”余老师说道。 狗剩平生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拿出了书,很庄重的把书放在了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书的第二十三页! 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打开书本! 本文来自看書罓小说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较量 下课的时候,余老师把狗剩叫到了室外,上下打量着狗剩,狗剩第一次看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余老师!狗剩始终都在纳闷,今天的余老师给了大家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面孔,不但是狗剩,包括所有人心中,都存有这样的疑问! “兜里装的什么?”余老师把双手插在了胸前,嘴角立马挂起一丝笑,脸上的笑容让狗剩,也品不出是什么意思。 “弹弓子呀?”狗剩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兜说道,并自始至终,都在看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师。 “那东西好玩嘛?”余老师把笑容挂在了嘴角上,晃动了几下身子,并不住的微微点着头看着狗剩问道。 “你什么意思?”余老师的这个意外举动,让狗剩暮然间好像从中感觉到了什么,他始终都在揣度着,揣度着今天的余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行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现在站在狗剩面前的余老师,开始的笑,是显现在脸上的,现在的笑是挂在嘴角上的,颇有些前后两张皮的感觉!想到此,狗剩把原本直立的身子歪斜了起来,他开始怀疑余老师所有的作为,都是需要打个大问号的!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个问题! “知道老师今天为什么这样待你吗?”余老师还是那个姿势和动作,那样看着狗剩问道。 “我不知道。你就明说吧,最好不要跟我兜圈子!是男人就痛快点!”一副原原本本的余老师形象,越来越清晰的摆在了狗剩面前!让狗剩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余老师是不怀好意的,他的言行压根就跟人民教师是背道而驰的!让这样的人来教书育人,只能是误人子弟! “狗改不了吃屎!”黄鼠狼给鸡拜年,永远安不了好心,狗剩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 “咱们言和吧!”余老师还是那种神态看着狗剩问道。 “言和?什么,你什么意思?”狗剩在快速的转动着眼珠子,他在极尽努力的揣度着余老师的意思。 “装什么蒜?嗯?我问你,我们家的玻璃是经不起你这样敲打的,现在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不想再得罪人,我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足了你面子,就算咱们扯平了,你看好不好?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互扰,你看怎么样?!”余老师还是那副架势对狗剩说道。 原来如此果不其然呀!狗剩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师,顿觉非常的恶心!他的所为,他的行事出发点,并不是建立在对学生正本根源上,全然违背了教与学的宗旨,拿老师所肩负的责任于不顾,是个彻头彻尾的育人蛀虫!狗剩眯起了眼睛,鄙视的看着余老师! “怎么?你不同意?”余老师问道。 “我看明白了!”余老师完全彻底的把心里话和盘而出,狗剩非常鄙视的看着余老师继续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我做交易,并非是让我浪子回头!记得去年语文课本里有一篇‘农夫与蛇’的故事,我承认我狗剩人脏,但我心里是干净的!你这样的人看着很干净,可你心里比我的面孔要脏的多!我今天要是答应了你,像你这种小人,指不定哪一天会反咬我一口!我今天算是把你看透了,你在我心里已经彻底的没有位置了!今天我告诉你,玻璃是小事,上个星期天高粱地里的事,你这辈子都说不清,你可要小心了!你以为你今天给足了我面子,今天我还告诉你,这个面子我狗剩给不给你还很难说!”狗剩字字句句抛地有声,他发现自己在这几天,经历那些事情以后,突然间感觉自己长大了,使他懂得了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懂得的许多道理! 此言一出,狗剩突然发现余老师放下了插在胸前的两只胳膊,身体也站直了,头也不点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瑟样了!神情即刻严肃了起来。很显然,狗剩的话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那天狗剩真的窥探了我的一切?那天我好像真的听到远处有人在喊狗剩的名字,事情莫非就真的那么巧吗?上一次被他发现了一回,他是不是有意在盯我的梢? 他非常明白那个星期天,他所做的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他日后的所有命运,全攥在了眼前这个貌不其扬的小东西身上,稍有不慎,他的前程就会断送在这个一手就能掐死的小不点身上! 余老师的脸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世上什么事都可以做,唯独这种事不能做,它会压的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你好无耻!”此时的余老师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他这句话,是由内而外发出来的,他完全低估了眼前这个扔到垃圾堆里,都没要的小破孩,没成想,他是那么的有心计,完全秉承了他们世代奸商的头脑! “你说什么?你说我无耻?我问你,咱俩谁无耻?那事可是你做的呀,不是我!你可是老师,教书育人的老师,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狗剩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师一无是处了,他非但不配做老师,简直就是人渣! 余老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狗剩,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花边棉布方格手帕,擦了一把脸上沁出的汗珠,他此时此刻已经意识到,他这辈子遇到了一个最大的天敌! 文革时期我害死了他的爷爷,莫非他的出现是专门来报复我的?嗨,悔不当初呀,我为什么就没认出他爹是老谢的儿子哪?老书记,姚叔,大壮爹,四姨,你们都骗了我,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根,千不该万不该呀!悔之晚矣! “我本想息事宁人,大家都相安无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是非这么做,我也没办法。那好,那我就给你摊牌吧,从今往后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也不为难你,你爱学就学,不上课我都不管你,咱们都相安理得互不干涉,你看好不好?”余老师无奈的说道。 “哈哈,我还告诉你,我无所谓,我只求得不挨骂不挨打就行,这个很简单!可你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你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听话就行,否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决不饶你!”狗剩此时什么也不怕了,他也没必要怕了,作为一名老师,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把事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哪?! “好,有种!真像当年的我!”余老师看着狗剩想起了他的当年,想起了他那个一手遮天的年代!那是何等的威风,指向哪里,哪里就是排山倒海的呼声! “当年?你当年怎么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谅你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狗剩的嘴角到挂起一丝鄙视的微笑来! “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当年我两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余老师的嘴角也挂起了一丝蔑视一切的微笑说道。 “我狗剩就是不爱学习,要是学起整治人的本领来,比谁也不差!我今天还真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剩,就对这个感兴趣,他特想听听余老师小时候到底操蛋到了什么程度! “告诉你狗剩,你玩的这些,都是小把戏,什么今天敲人家一块玻璃呀,明天窥探人家一点**呀,都太小儿科了!你这些充其量只不过是调皮捣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时候不搞是不搞,干起来就是大动静,是要人命的!你敢吗?!”余老师说完这些话,突然间感觉过头了。他知道他当年干的那些事是站不住脚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崽子,正是自己当年过失杀人的仇人后代,我怎么什么都秃噜出来了哪?! 余老师想到此,发现自己的确说话不检点了,诧然间闭住了嘴巴! “看出来了,你小时候一定做过不光彩的事!你不说不要紧,我会弄明白一切的,我倒要看看你卑鄙到了什么程度!”话越说越透彻,狗剩彻底的看清了余老师卑鄙的嘴脸,他毫无惧色的对余老师说道:“告诉你,别看我小,你要是以前做过对不起我家的事,你可要小心了,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可真是个野种!”他俩现在完全没了长幼之分,尊卑之别!狗剩的话句句在戳着余老师的心窝子!情急之下,余老师在不经意间又冒出了一句雷人的话!这句话不但让他都大吃一惊,就连身边的狗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叫野种?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我还告诉你,我狗剩今天就要你这句话!”狗剩说完,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抬头瞄了一眼前方的一棵大树,拉开了弹弓子,双臂一较劲,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鸟应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今天我告诉你,你别看我人小,心眼一点都不比别人小!我今天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这辈子一定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我不管你说不说,一旦让我知道了真相,你时刻可要小心了,我狗剩绝不留情!”狗剩的话语间是极富震慑力的,这不由得让面前的余老师打了个冷战! 噹!噹!噹! 上课的钟声响了!狗剩看了一眼余老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愤然的向着教室走去,留下了呆若木鸡的余老师,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内心激荡的情愫 今天全体老师开会,学生们放假一天。 今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极不正常的事情——人们没有听到豆芽姑娘的叫卖声!乡亲们早已习惯了那一声声清脆的叫卖声,三三两两的乡亲们在巷子口拿着盆子,从天放亮就开始等候,始终没有看见豆芽姑娘的身影。人们便凑在了一起嚼开了舌头。 “今儿可怪了,豆芽姑娘从没间断过,今儿这是咋的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呀?”一位乡亲说道。 “这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豆芽姑娘跟我要干粮了,她说她饿得受不了了,一天没吃饭,还要起早贪黑的干活。我问她是不是你爹娘折搁(虐待)你了?这孩子自管大口大口的吃干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就是不说话!我想问题一定是出在她爹娘身上,要不然豆芽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委屈呀!”巧儿娘是亲眼目睹了豆芽姑娘咽下的委屈,她最有发言权。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买豆芽的时候,这孩子眼里还噙着泪花!别看她又说又笑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动作,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问题了!”有一个乡亲说道。 “就是呀,你还别说,看来呀,这孩子腻(特)坚强的!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跟人说的,宁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待眨巴眼的主!你想呀,豆芽姑娘要不是心里有莫大的委屈,是绝不会那样的!想想呀,我们平时为难人家,还真屈待这孩子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孩子,我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给孩子委屈受的,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又有乡亲解析着豆芽姑娘不无感慨的说道。 “你们可没见当时豆芽姑娘那个坚强样,四周没人的时候她才向我张口,等来人了,她就狠命的支我走,生怕别人看见了她的委屈!这孩子真是让人疼,我要是有这么个闺女,该多省心呀!”巧儿娘爱怜的说道。 “是的是的,当时我看见你俩推搡了,我也没有多想,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呀!”乡亲说道。 “可不是咋的,当时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不敢言语,生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巧儿娘说道。 “看来呀,这豆芽姑娘还蛮有故事里,等再见到她,可不能再取笑姑娘了,在家受委屈,出了门我们再不尊重人家,一个姑娘家,心里该有多难受呀!”乡亲说道。 “就是就是!昨天我光顾着催问豆芽姑娘的委屈了,钱都忘了给人家,等孩子来了我一定要多给些,可不能再让豆芽姑娘受委屈了!”巧儿娘这时才想起了昨天的大意,竟然连钱都没给豆芽姑娘,一脸的内疚好生让巧儿娘悔恨不已! “哎,巧儿娘,这都几点了,你还在唠嗑?还不赶紧的做饭去,别耽误了你爹出车呀!”乡亲突然间提醒巧儿娘说道。 “哎,我的那个祖宗呀,你看我这少根弦的脑子,我走了呀!”巧儿娘转身边走边扭着大屁股,架起双臂,连跑带颠的一扭一扭的赶回了家! 一个过路的豆芽姑娘,这个每天片刻接触的外村妹子,一个不经意间的消失,竟然在这个巴掌大的村中里,掀起了一丝波澜和震动,揪起了人们心中无限的爱怜和同情!人们尽情的想象着,猜度着,一个非常勤快激灵,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小精灵,内心却装着多么莫大的委屈,还腻(特)坚强,宁肯把委屈烂在肚子里也不示人,也要自己面对的小姑娘,又一副坚强不屈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形象,让人们既挂念又爱怜又心疼不已! 叭! 大壮爹和大壮赶着大车默默的离开了村庄,谁都不记得这个熟悉的声音在村里延续了多少年了,每天如此,从未改变过,成了村子里一个雷打不动的标志性的象征!它标志着清晨已经过去,一天的劳作由此开始了! “娘,我今天不上课,老师没留作业,我领着建业建宏出去玩会行吗?”巧儿吃完饭,收拾着碗筷冲着院子里的巧儿娘说道。 “行行行,去吧去吧!该学习的学习,该玩的玩,别成了书呆子!”巧儿娘在院子里“了了了”的喂着猪,“咕咕咕”的招呼着鸡回应道。 “娘,我们玩完了会割猪草回来的,不会让猪饿到的!”建业在屋里偷窥者院子里的娘喊了一嗓子。 “呦,这是我第一次听我孩子说这么懂事的话!建业呀,照顾好弟弟呀,别磕着碰着了!”巧儿娘在院子里很开心的回应着,一丝笑容挂在了脸上!她生了三个娃,男人和爹都很努力,她暮然间觉得自己很幸福,时下有人疼,老了也有所依,也正验证了姚健娘的那句话“你多有福气”呀!她越想心里越是美了吧唧的,一丝幸福随即荡漾了满脸都是! “知道了娘!”建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他感觉自己的亲娘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娘亲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的温柔了,没有了以前话语的刻薄和刁钻,时时处处的话语都暖心窝!他这一声“知道了娘”是发自肺腑的感到了娘亲的伟大,才由衷的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 “孩子们呀,都出来吧!娘平时可能是对你们刻薄了点,可娘是疼你们的,娘没有坏心眼,就是个爱唠叨,其实呀,娘就是这个臭脾气,其实娘心眼里最疼自己的心头肉了!”巧儿娘说了半天话,觉着身后还是没动静,便回身瞧了一眼,发现建业和建宏扒着门框眨巴着眼睛正在瞧着自己。 巧儿娘一看这哥俩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又冲哥俩说道:“你瞧瞧你俩这点出息!我说的话没听懂吗?赶紧的,赶紧的给娘滚出来!” 哥俩不敢怠慢,听到娘亲嗔怒的话赶紧的跑了出来叫了一声“娘”,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放松,放松,懂吗?我有那么可怕吗?”巧儿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亲生孩子拘谨的样子,像是引导又像是扪心自问的说道:“孩子呀,大人们养儿育女,其实就是跟养猪养鸡没两样!养一年的猪,就是为了吃肉,把鸡养大就是为了让它下蛋,我养你们还不就是让你们多长出息光宗耀祖,求家庭富贵吗?你们出息了,大人有光了,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有多荣耀吗?我说的话你们懂吗?” 俩孩子目视着娘亲,听到娘亲的话赶紧的点点头,而后相互又对视了一下,便又赶紧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巧儿娘把建业和建宏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整了整歪斜的衣襟爱怜的说道:“你俩见过豆芽姑娘吗?” “见过!”哥俩说完便频频的点点头,忽然间又感觉不对,然后又赶紧的摇了摇头,即刻又都站直了身体,好像自己犯了大错一样,危襟正坐般战战兢兢起来! “你看这孩子!”巧儿娘看着自己无所适从的孩子这样的紧张,只怪平时自己对孩子太不当回事了,从来就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此时的她,更加的感觉到了豆芽姑娘没有亲情关爱下的那种悲恋!一股子娘亲必须要关爱自己儿女的天性便油然而生! “孩子呀,你们每天都吃豆芽,每天都能听到豆芽的叫卖声。但豆芽姑娘你们没见过,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知道吗?”巧儿娘看看建业,又看看建宏,很期待的诱导道。她很希望俩孩子能懂得此时此刻娘亲的心,很迫不及待的想听到俩孩子说一声:“知道了娘!我们懂娘,以后我们会学乖的,一定听娘亲的话,做一个娘亲的好孩子乖孩子!” 建业和建宏,你看我我看看你,越听越一脸的茫然!温存似水的娘亲百般的诱导,不但没能让俩孩子明白其深意,反倒越加的就犹如“温柔的一刀”,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一棍子给打懵了! 巧儿娘看着自己呆头呆脑一脸懵懂的孩子,在不厌其烦的诱导下,还是一窍不通,便彻底的泄了气!常年养成的性情,在此刻又一次的爆发了! “滚!都跟我滚!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你看人家豆芽,你们连一个边都不沾,废物点心们!”巧儿娘突然间冲俩孩子大吼了起来! 建业和建宏猛然间听到了娘亲的呐喊,吓的”噌“的一下子窜到了屋里,建宏还抱住了巧了的后腰”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呀,娘!你这是干嘛呀你!你看你刚才那样多好呀!又想当公婆,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挑儿媳,哪能事事处处都随你的愿呀!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让孩子学乖了,就是再懂事的孩子也会被你吓傻了!“刚收拾利索的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吓了一大跳!抚摸着建宏的头冲着娘亲数落了起来! “好好好!都是娘亲的不好,我的小祖宗们!我就纳闷了,嘴巴头上的话怎么就说不出来哪?平时叽叽喳喳的跟个人似的,现在怎么就傻逼了哪?气死我了!得!你们爱咋地咋地吧,我下地去呀!”巧儿娘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经巧儿这么一数落,才自知没趣的搪塞着,嘴还不服软的嘟囔着,便急匆匆的走出了自己的家门下地去了! “那个改不了吃屎!”建业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由得回身看了一眼建宏,只见建宏面带着泪花吐了一下舌头。 巧儿也被建业刚才的话逗得掩面“噗嗤”一下笑了! “姐,你真棒!”建宏转到巧儿的身前,对着巧儿伸出了大拇哥! “姐,我发现你现在特漂亮!”建业对巧儿说道。 “去,贫嘴!”巧儿绯红了脸! 但姐弟仨之间的如释重负,嫣然没有顾忌到巧儿娘出门时,还摸了一把眼泪!因为她今天一早,都在牵挂着那个可怜的豆芽姑娘。豆芽姑娘那天早上吃干粮的那一幕,总是闪现在她的面前,让她难以释怀!将心比心,她看到自己家的孩子,顿时便油然而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心头!自己的脾气她此时此刻很想改,她就想一改往昔的臭脾气,让自家的孩子感受一下亲娘心底里那种真实的疼爱,可没成想,还是没达到目的!这眼泪是复杂的,有豆芽的,有孩子的,同时也有自己的!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狗剩问亲 “建业,建宏,你俩别闹腾了,赶紧的!”巧儿收拾停当了,背起了粪筐,叫着在院子里嬉戏打闹的建业和建宏。 “姐,我来锁门。”建业见姐姐巧儿招呼着他们,知道要出发了,便献殷勤的说道。 姐弟三个一起出了门,弟弟建宏第一个跑进了姚健的家喊了一嗓子:“姚健哥,出去玩呀!” “呦,好小子,胆大啦?敢站在我的门口吊嗓子啦?瞧你这个高兴劲,是不是你娘下地去了?”张荣凤打眼一瞅建业和建宏一脸的不在乎,就知道巧儿娘走了。巧儿娘一离开家,这两个小王八蛋就成了放飞的野鸽子,任由他们去撒欢了! “我娘现在变好了,不训我们了。”建业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呀?老子就是老子,她就是再不好,也是好的。像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就不一样了,要说变好了,也只能是针对你们说的,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父母哪?嗯?告诉你俩个小兔崽子,越长腰越有出息才行,不能白天长黑夜长,越长越混账,听见没?”张荣凤一手夹着烟,一手掐着腰,训斥着建业和建宏说道。 “知道了婶。”俩人赶紧的答应到。 “婶,我们今天不上课,也没留作业,出去玩会。”说话间巧儿便来到门前,看见姚健娘便主动的打着招呼。 “去吧去吧,该玩就玩,死啃书本就书呆气了。”姚健娘回着巧儿的话,又冲自己屋里喊道:“姚健,赶紧的,巧儿等你了。” “知道了。”不知道姚健在屋里忙乎什么,听到娘的呼喊回应道。 “姚叔,歇着啦,不出去打猎啦?”巧儿对着躺在躺椅上的老姚说道。那是一把雷打不动的躺椅,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见到那把躺椅,它始终都在那里,非常霸气的放在紧靠梯子的地方,就从来没见它动过地方! 据坊间传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姚就是躺在这把躺椅上险遭不测的!来人是从房顶上下来的,还没等那人落地,只见早有防备的老姚一个翻身倒挂而起,抡起躺椅便砸了过去!来人惊慌之下翻身便逃,老姚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了野外。还据坊间传说,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还据传说,曾经有人动过他的躺椅,却被老姚发现了,只听老姚突然大喝一声说:“住手!别动!”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从此,再也没人敢动这把躺椅了! 这把躺椅上只有老姚的身影,没有第二个人! 动过这把躺椅的人是谁?狗剩! 在大家看来,这世上最没心没肺的人就是狗剩;在大家看来,最有记性的人也是狗剩!从那以后,再也没人碰过那把椅子! “哦,巧儿呀,一会再说吧。”老姚见巧儿跟自己说话,欠了一下身子说道,然后又依次看了姐仨一遍说道:“你爷爷年岁大了,这以后呀,多照顾着他点,别让他着急生气,要以顺为孝。” “知道了姚叔!”巧儿应道,一旁的建业和建宏也应和着。 “姚健,赶紧的。”老姚又冲屋里喊了一嗓子。 “来啦。”随着声音,姚健从屋里跑了出来,随后对老姚和张荣凤说了句:“爹,娘,我们走啦。” 几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在走出街门的时候,建业看了一眼张荣凤,吐了一下舌头,拌了一个鬼脸,以示对刚才训斥的抗议!然后俩人撒腿便跑,眨眼就没人了! “好你两个臭王八蛋,我就不信你不从我的门前过!”门洞里传出来一声叫骂声。 “咱们今天去哪玩呀?”姚健问巧儿。 “好长时间没去大运河了,咱们去那玩吧。”巧儿说道。 “好呀好呀!再不去知了都快没了,只能抓蚂蚱了。”姚健说道。 “就是,现在知了就不多了,遍地都是蚂蚱,要不咱们抓了蚂蚱烤肉吃吧。”巧儿边走边说道。每到这个时节,他们都会到大运河边抓蚂蚱,然后点上一堆火,把蚂蚱掐头去尾,用木棍穿起来烤熟了吃,被孩子们称之为“一口香”,那滋味别提多好吃了! “切!谁吃你们的烤蚂蚱呀!我们大哥打了鸟,剥了皮,放上盐,点着一把火把麻雀烤熟了,那才叫个好吃!”建业一听姐跟姚健说烤蚂蚱肉,便不由得显摆起狗剩来! “就是!我大哥那才叫本事!那家伙,一弹弓子一个,百发百中,烤的麻雀肉也好吃,吃一顿一天都不饿!”建宏也跟着建业添油加醋的说道,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崇敬与自豪! “大哥,大哥,你看你俩叫得那个甜,这叫严重的个人崇拜主义!他有什么好?不爱学习,整天邋里邋遢没个人样,我就纳闷了,你俩怎么就那么待见他?”巧儿听见哥俩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心里头就非常的不舒服。于是就数落起哥俩来。 “嗨嗨嗨,这又是谁大清早的说我坏话了?”正在他们几个还没拐过胡同时,狗剩突然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听口气,他好像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了。 “我说巧儿,你是不是特不待见别人说我好呀?我狗剩就是再坏再窝囊,也不至于我一无是处吧?我也有我的长处吧,你怎么死活就是看不上我哪?”狗剩把双手插进裤兜里,浑身得瑟着瞧着巧儿说道。 “你瞧瞧你瞧瞧,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样,这都跟谁学的呀?坏毛病不去,还长能耐了!你说你才多大点人呀,坐没坐相站没个站相,说话阴阳怪气的,你就是有长处,也会被你的缺点淹过了!”巧儿顿时瞪起杏仁眼反驳道! “好啦,好啦,你看看你俩,离又离不了,还见面就掐架,多伤和气呀!”姚健见俩人一见面就掐了起来,便赶紧的劝解道。 “你们这是要干嘛去?”狗剩问道。 “我们去大运河呀,好久没去了。”姚健说道。 “嗯,这主意不错,你们这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去了。”狗剩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姚健催促道。 “你们先走,我去找你爹说点事,我一会就到。”狗剩说道。 “那好,你可要快点呀,我们等你。”姚健说道。 “大哥,你可要快点呀,你不来多没意思呀!”建业和建宏一脸的期待看着狗剩说道。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狗剩两手插着兜还依然得瑟着说道。 “你可要快点呀!”建业加重了语气说道。 “赶紧的吧,烦着那!”狗剩说完,转身便直径的走向了姚健家。 “狗剩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总是怪怪的,以前不这样呀。”姚健看着远去的狗剩背影对巧儿说道。 “是有些不正常,说话跟小大人一样,莫名其妙。”巧儿也附和着。 “走吧,咱们先走吧。”姚健说道。 几个人边走边闲聊着,消失在了胡同里,朝着大运河方向走去。 “姚叔,歇着啦。”狗剩进门就看见了坐在躺椅上的老姚,便赶紧的问候了一声。 “没看见姚健和巧儿他们?”狗剩的突然出现,老姚斜了一眼狗剩,纳闷怎么他没跟他们一起走,便随口问了一句。 “看见了,我让他们先走了,我就是来找你的,”狗剩解释道。 “哦?你个小兔崽子找我有什么事?”老姚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狗剩问道。 “姚叔,我问你点事。你知道我们的历史老师余老师吗?”狗剩问道。 “不就是那个余建设吗?化成灰我能认出他的骨头!怎么了?”老姚说道。 “对,就是他!他总对我不怀好意,说话连讽带刺的!昨天他跟我说的话我觉的话里有话,一定有什么他想说又不敢说的事!”于是,狗剩就把余老师的作为言谈举止很形象的描述了一遍。 当老姚听到“野种”这个词的时候,脸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肌肉顿时便拉了下来,拳头也攥了起来,并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响声! “姚叔,他娘的说的这些屁话是什么意思呀?这里面肯定有事!”狗剩急切的问老姚道。 “畜生!狗改不了吃屎的畜生!”只听老姚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站在一边的张荣凤也在听狗剩讲述这件事,她的表情也是在跟随着狗剩的描述在不断的变化着!这是一件他们最不爱听到的事,尤其是从狗剩嘴里说出来,此事就越加的让他们揪心了。 “孩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别听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他是见你小,故意欺负你的!”张荣凤嘴里骂着,赶紧的跟狗剩说道。 “一边去!哪也有你!”老姚见张荣凤插嘴,瞪着眼睛冲着她吼道。 张荣凤见老姚登起了眼睛,一转身一边去了。 狗剩从他们的表情举止上已经感觉出什么了,看来这件事并非是空穴来潮,这里面定有些不为人鲜知的故事!姚叔在瞒我,婶也在瞒我,他们都在极力的隐瞒着一个事实,这个事实一定是个惊天的大事情! 昨晚,狗剩想问他父亲来着,也想问他娘,余老师的话对他来说,太有吸引力了,那些刺激神经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但他想了想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因为这个问题太敏感,他要是问他爹娘,此事定会在家里掀起波澜,要是真闹出点什么事来,娘亲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有个好歹,那我还怎么面对他们哪? 问题是一定要搞清楚的,我何不绕开爹娘,去问别人哪?姚叔他们几个关系最密切,他们一定知道其中的事,带到明天我去问问他,不就什么都大白于天下了吗? 于是,狗剩打好了注意,找到了老姚来问明此事! 狗剩看着老姚,只见老姚此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狗剩看得出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孩子,这有些事呀你不要轻易的听信别人的蛊惑,他们是别有用心的,他们生怕天下不乱,他们骨子里就怕别人安生了!与其说听信他们的话,倒不如拿他们的话就自当放了个屁,不要理睬他们!否则,你就正中了他们的圈套!”老姚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狗剩,字字句句掰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我是有爹娘的,他说我是野种,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不问呀,我必须要知道这件事!要是属实也就算了,要是他故意往我头子上扣屎盆子,我一定要他好看!”狗剩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的那个问题比你这个问题还要大!不要再说了,去找姚健巧儿他们玩去吧!”老姚这话的语气很显然是加重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子不能驳斥的霸气! “姚叔,我就想知道我现在的爹娘是不是我亲爹娘,又不挨你的事,我只是来向你打听打听呀!”狗剩有些胆怯的又说道。 “要是再多问,以后就不要来姚叔家了!”老姚这次的语气更重了! 狗剩知道老姚的说一不二,他的威名没人不知道,这也就是狗剩,要是换成别人,谅他们也不敢在老姚面前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孩子,去找姚健他们吧,别让你姚叔着急了好吗?”站在一边的张荣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想再让狗剩问下去了,不然老姚要是真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的老姚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在了躺椅上,腹部上下起伏着,狗剩看得出老姚的内心是不平静的,但他不敢再问下去了! “姚叔,那我先走了。但这事没完!”狗剩说完转身就走。 “回来!”狗剩刚走了几步,突然间老姚又把他叫住了。 “怎么了姚叔?”狗剩问道。 “去大运河洗个澡,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的邋遢样!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说是孩子,也不小了,该知道干净了!听见了吗?省得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就想拿你说事!”老姚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明白了老姚的意思,他知道老姚说的“别人”指的是谁了! “知道了姚叔!”狗剩答应着,转身便走出了老姚的家门,直径的赶向大运河而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十章 静静流淌的大运河(一) 村北的大运河,是解放后全民大动员时,修建的由北起黄壁庄、流经众多的县市,东至天津的一条用来灌溉的大运河!与北面的滹沱河遥相相对,是华北地区重要的河流之一。 我曾经听父亲说过,他就曾经参加了这条不同寻常的开凿大运河的热潮!那种艰辛无异于建造万里长城的奇迹,那场面无异于蔚为壮观的京杭大运河!河宽平均十五米,深度平均七米,横穿各地辽阔的良田! 大河的两岸垂柳成荫,杂草丛生,蛙声虫鸣之声,随处可闻,植被茂盛,也是一处让人很回味的独特的景观观赏和闲暇栖息之地! 狗剩一路走着心里想着刚才跟老姚的谈话。他在想,为什么他们要隐瞒我?他们的神情分明告诉了我答案!余老师的话绝非信口开河,一个不经意间吐露出来的秘密,一个不争的事实,很现实的就摆在了狗剩面前!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他们不告诉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哪? 我只是打听我的身世,跟姚叔和婶他们并无任何关系,莫非他们是出于跟我爹娘是好朋友的感情,为了保密而故意隐瞒于我?即便是这样,那姚叔的表情也不至于那么严肃吧,严肃的甚至于震怒,这也更加的不符合常理了,和他们跟我爹娘的关系也就更加的不相吻合了呀! 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件事跟姚叔和婶有着直接的关系,才有可能出现那种表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能跟他们听到这件事后的反应来对号入座! 这又怎么可能哪?姚叔和婶是一家,我们家是一家,我们两家又是很好的邻居,别无任何瓜葛,也从未听任何人说过我们什么,村里人都知道我就是我爹娘的孩子,我怎么会成了野种哪?余老师的话,今天他俩的表现分明动摇了这个不争的事实:我就是野种! 这个打击对狗剩来说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每天如影相随的亲生爹娘,我竟然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只是他们的养子,我是捡来的,在野外捡来的,这不是瞪着眼说瞎话吗?我爹娘的感情很好,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莫非连一个自己的亲骨肉都没有,这个事实可能吗? 狗剩的思绪被这个天大的问题深深陷进去了!爹娘的面孔,老姚和婶的神情,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晃动着!野种,我是一个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野孩子!这个既肯定又模糊的事实,深深的折磨着他! “哥,快看,大哥来了!”这时,正在运河边上玩耍的建宏眼尖,一眼就看到隆拉着个脑袋的狗剩,正在低头无精打采的朝这里走来,便冲着哥哥建业说道。 建业回身一看,果不其然,只见狗剩正在朝这里走来。于是,便裂开了嗓子,手成喇叭状,冲着狗剩喊了起来:“喂!大哥,大哥,快点呀!” “喂!大哥,快点呀!”建宏见状,也学着哥哥建业的样子,冲着狗剩大声的喊了起来。 狗剩听到喊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大运河边。狗剩把一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顿时传到了整个大运河岸大运河岸,声音在旷野里回旋着,好像在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狗剩来了。哎,巧儿,你看。你说狗剩找我爹干嘛了?去了这么久才来,我看他这几天就是有点不对劲!”姚健和巧儿停止了玩耍,姚健向狗剩这边望了过来问身边的巧儿道。 “就是呀,他找你爹干嘛呀?我也觉得他不对劲,你看他那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巧儿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大哥,干嘛了这么久才来呀?你不来真没意思!”建业建宏顺着大河的河坝跑了下来缠住狗剩急切的问道,那个亲热劲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狗剩看见亲热的哥俩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今天面对着平时无话不谈的哥俩无话可说了,只是目视着他们,全然没有了以往没正行的嘚瑟样! “怎么了大哥?有事呀?跟我们哥俩说说呗?是不是又想敲玻璃了?这回没问题,只要你说出来,这回我们哥俩保证不跑了!”建业拍着胸脯向狗剩发着誓,又看了一眼弟弟说了句:“是吧建宏?” “就是,放心吧大哥,这回我们保证不跑了!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愿意,向**保证!”建宏说完一本正经的把拳头如入党宣誓一般举起来,放在了太阳穴部位! “真的吗?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都愿意吗?”狗剩把双手插在了胸前大人似的一本正经且很严肃的问道。 “真的!我们保证听大哥的,你就自管吩咐吧!”建业和建宏就像勇士炸碉堡一样的说道! 狗剩看着哥俩,慢慢的低下了头,脸几乎都挨到了哥俩的脸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杀人!”狗剩的这句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来的一样! 此言一出,只见建业和建宏立马就把手指头放到了嘴里!他们看到了一个怒目圆睁,眼睛里带着一股子杀气的狗剩!哥俩吓坏了,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只有呆若木鸡的份了,一脸的惊恐万状! “说话呀?嗯?傻逼了?不敢了?”狗剩的眼里射出了灼灼逼人的目光! “哇”! 哥俩再也忍受不了了,撒丫子转身便跑向了大运河的灌木丛中! 狗剩看着建业和建宏消失的背影,“嘿嘿”冷笑了两声,又把目光,瞄向了一眼姚健和巧儿,此时此刻他最想找人说话的,就是这两个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敢对父母说,找了姚叔又那样把我的渴望压制的有话说不出来,我现在唯一可以诉说的只有这两个人了! 狗剩想到此,便直径的向俩人走去。 “狗剩,干嘛了呀?怎么这么半天才来呀?说说吧,你找我爹干嘛了?”姚健问狗剩。 狗剩直愣愣的看着姚健,一言不发! “嘿嘿嘿!狗剩,你这是咋的了?怎么怪怪的样子好吓人呀你!我平时老数落你,可我不是有意的呀,咱们都是好兄妹,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你和慢待你的意思,你不是在生我气吧?”巧儿看着狗剩的样子傻傻的问道。 狗剩听到巧儿在问他,便把头扭转过来傻傻的跟看姚健一样的看起了巧儿!呆滞的目光没有神色,致使巧儿和姚健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狗剩让他俩扇他嘴巴子的情景! “狗剩,我们是好朋友,我们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假如我们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好吗?我们改!”姚健被狗剩的神情吓傻了! 狗剩还是不说话。这时的巧儿被刚才姚健的话提醒了,然后对狗剩说道:“狗剩,你别这样,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让我们再抽你一个嘴巴子?你心里有件解不开的疙瘩是不是?他折磨的你受不了了是不是?” 此时的姚健也被巧儿的话提醒了,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狗剩,然后俩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巴掌,在狗剩的脸上“吧唧”来了一下! 狗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个激灵不楞了一下脑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俩人说道:“我是谁?” 狗剩冷不丁的一句很不找边际的话,着实把俩人吓了一大跳!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狗剩一样傻啦吧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现在我问你俩,咱们是不是好朋友?”狗剩一脸既严肃又木纳的问道。 俩人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点了点头。 “既然是好朋友就要说实话!现在我问你俩,一定要实话实说,现在只有你们俩能帮我了,好不好?狗剩又问道。 俩人又对视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我问你俩,我现在的爹娘是我亲生的吗?”狗剩期待着看着俩人问道。 俩人又一次对视了一下,并且进行了长时间的对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狗剩何以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来哪?俩人更傻了,脸上没有一点灵气的发小,平时就不靠谱,今天的言谈举止更是让他们匪夷所思,这不得不使俩人怀疑自己的发小出毛病了! “你俩平时对我狗剩得不得的谁也瞧不起我,今天你俩这是怎么了?有毛病了?你看你俩这个怂样!巧儿,尤其是你,你知道我现在特想什么吗?”狗剩问巧儿。 巧儿直愣愣的摇了摇头。 “我特想让你说落我,骂我,哪怕打我都行!你俩要是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害怕,我也不逼你俩,我今天的问话是真实的,我就是想不通这俩个问题!只求你俩能帮我!”狗剩跟训斥建业和建宏时一样,把双手插在了胸前说道。 “狗剩,是因为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念头?”姚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狗剩今天去找他爹,是不是也跟这个问题有关系?姚健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狗剩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刺激,才使他毋庸置疑的产生了这种念头,于是小心翼翼的问狗剩:“你爹娘从小就把你拉扯大,谁不知道呀?你爹娘怎么就会不是你的亲爹娘了哪?狗剩,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狗剩不加犹豫的把余老师对他说的话跟他俩说了一遍,并说道:“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去问了你爹和你娘,我一提出这个问题,你爹娘的神色就很慌张,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了,你爹还遮遮掩掩的训斥我,不让我说话,还说他说的话比我提出的问题更重要!我猜想余老师说的话一定有故事,他并不是在骗我!你们想,这么大的事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俩人明白了!他俩知道了狗剩的心思,这的确是个大事,给谁都会这样的!俩人抛却了一切疑问和不解,暮然间严肃了起来,并同情起自己的发小来了! “狗剩,这事我们知道什么呀?应该问大人呀!”巧儿说道。 “大人们又有谁肯告诉我们哪?就连自个跟前的长辈们都不说,我们还能问谁哪?”狗剩说道。 “要是这事真的有隐情,我爹娘肯定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没直接问你爹娘就更对了!要是那样你爹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姚健说道:“要想问清这件事,依我看必须要找上岁数的乡亲们,才有可能问出事情的真相来!” “那问谁呀?大人们谁会拿我们这些小孩子当回事呀?狗剩爹是村里的干部,就算别人知道会告诉我们实情吗?这不是得罪革命干部的大事情呀?我看希望不大!”巧儿有板有眼的说道。 “那怎么办呀?要不行我去问问我爹?”姚健说道。 “你去问你爹?快拉倒吧你!你可没见你爹对我有多凶,他那眼神谁不知道呀,还说我要是再问,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当时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你去问,那不是找挨揍呀!”狗剩剜了一眼姚健说道。 “那就没辙了吗?这么大的事!要是这事摊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问不清楚我会发疯的!”巧儿的小嘴一撅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呀?只有村里人了解各家各户的实情,他们不能问,那外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受这样的折磨吧!?”姚健说道。 姚健此言一出,只见狗剩猛地一拍大腿,大喝一声说道:“有了!我知道该问谁了!”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静静流淌的大运河(二) 狗剩,姚健,巧儿三人正在为寻亲之事百般无奈的时候,狗剩被姚健的一席话,突然间灵光一动,他想起了一个人! 谁 独眼龙! 狗剩不知道独眼龙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园子的,据乡亲们说,比狗剩的岁数都大!只因园子里种有苜蓿草,因其能食,便有村里的年轻后生们经常光顾这里,且蔚然成风,根本就管不住!因此,这里的管理员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来了一个独眼的人,曾经有乡亲亲眼看见此人,站在高高的墙头上,向着村里大声的进行了一番演讲: 乡亲们呀,乡亲们!我是一名老兵,受上级部门的委托(谁知道此话是真是假呀),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接替这里的工作。为了国家财物的安全,务必请广大的乡亲们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充分发扬好军民团结一条心的优良传统,为保护好国家的财产不流失为己任,做出自己的贡献!我作为一名老兵,也会积极的捍卫自己的荣誉和保护好国家的利益为己任,坚决为祖国站好岗放好哨,不使国家的财产不丢失一粒尘土为荣,还请乡亲们多积极的配合呀! 乡亲们说,独眼龙演讲完了,还向着村子里,为自己精彩的演讲鼓起了掌,拍起了巴掌,并向着村子里,庄重的深深的举了个躬,并说道:谢谢乡亲们了! 此事过后,曾一度在村子里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笑谈,大人们学着他的样子演讲着,后生们也争先恐后的模仿着,乡亲们“哈哈”大笑着,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不过,以后的事实证明,独眼龙此人确实是在真抓实干!屡屡的抓住了妄想盗窃捣乱的不法年轻后生们,并扭送到了大队部,让村里的领导们去通知大人们到大队部领人,进行了大量的批评教育工作,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从此以后,这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据乡亲们说,曾经有一年,独眼龙为了表彰村里乡亲们的大力支持,曾经向园里的领导请示,给每家每户发放一批苜蓿草,以供村民们食用,并得到了园里领导的大力支持,并得到了兑现和实施!也因为此事,曾一度在村子里传为了佳话,并在若干年的时间里,这里确实没有再发生过诸如此类的偷盗事件的发生!为此,独眼龙还因为此,得到了一面锦旗,并被独眼龙挂在了屋里的墙上,以炫耀自己过的的荣誉! 狗剩那次进独眼龙的屋子,的确看到了那面锦旗,上写:此锦旗献给国家的好卫士!下面是他的姓名。(以后还会讲到此人的故事,所以也是个包袱,现在还不能公开) 狗剩认定独眼龙一定知道这件事!据姚叔说,独眼龙很早就在这里看园子了,这还是上次打麻雀事件过后,狗剩无意中问起此事的。 “姚叔,畜牧良种场里的独眼龙你认识吗?”狗剩有事没事特爱跟老姚在一起问长问短,连他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旦狗剩闲暇了,有疑问了,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老姚。老姚跟狗剩在一起,每每都是很随和的,老姚也很愿意跟狗剩东拉西扯,俩人在一起表现的既像是朋友关系又像是长辈跟晚辈的关系,很融洽。 “怎么问起他来了?”老姚躺在躺椅上眯缝着眼睛说道。 “今高兴呗,就想跟你说这事!哎,姚叔,告诉你一个惊喜,独眼龙被我制服了!”狗剩一脸骄傲的对老姚说道。 老姚闻听此言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侧脸问狗剩道:“什么?你制服了独眼龙?人家招你惹你了?” “他不让我去园子里打麻雀,老找我事,跟我对上了!就那里面麻雀多,咱不是想解馋嘛。”狗剩说道。 “你怎么把人家整治了?”老姚问道。 “就上次我给你送麻雀那次。他差点抓住我,多亏了建业喊我,我架起弹弓子就瞄准了他,他要是胆敢上前一步,没准我还真就让他变成双眼瞎了!记得上次我爹去领我,当着他的面,我爹狠狠的把我揍了一顿!揍完了还不住的乞求他的谅解,羞死我了都!”狗剩把前前后的经过活灵活现的学了一遍说道。 “哈哈哈!好小子,有种!”老姚闻听狗剩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可随即又一脸严肃的对狗剩说道:“这个人是个英雄,在抗战时期立过战功,只因被打瞎了一只眼睛,才在园子里干起了这个差事。以后记住啦,对人家要尊重,那可是个好人,你又爱打麻雀,以后去了可不能跟人家没大没小的!他来那里的时间比你的岁数都要大得多,他可是咱们半个庄子里的人,没事了找他唠会磕也挺好的!” “狗剩,你倒是说呀,你知道问谁了呀?”姚健和巧儿见狗剩在愣神,便催促着问道。 狗剩被俩人的催问从回想中醒过神来说道:“独眼龙!他一定知道这件事!” “独眼龙?就是看园子的那个独眼龙?”巧儿疑惑的问道。 “嗯,就是他!”狗剩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你怎么认定他就知道这件事?就是他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又知道他会告诉你?”姚健又问道。 “嗯,没准他就知道真相,就看他肯不肯说了!”狗剩说道。 就在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柳树上的知了“知啦,知啦”的叫个不停,烦的狗剩心里没着没落的。狗剩抬眼看了一眼大运河边的柳树,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夹住一颗石子,看准了一棵树上的知了,双臂一用力,就听“嗖”的一声,石子加带着风声,“啪”的一下,一只知了就从树上掉了下来!顿时大河两岸便鸦雀无声! “知道,知道,你知道个屁!找死!”狗剩看着远处落下来的被打死的知了骂道! “呀!狗剩,你可真厉害呀!我们来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只知了,你一下子就打下来一个,你太了不起了!”巧儿看看树上落下来的知了,又看着狗剩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说道,一脸的灿烂和羡慕挂在了脸上! 现在的知了已经到了衰亡期,每天从树上掉下来的死知了很多,但留下来的可不多。 “切!想都别想!知了白天掉下来的少,晚上才是高峰期。掉下来的死知了不是被早上遛弯的人捡走了,就是被夜间野狗野猫别的动物们吃了。你们几点才来呀?早没了。”狗剩很内行的说道。 “呀,狗剩,你懂得真多呀!”巧儿又是一脸羡慕的看着狗剩说道。 “书本上芝麻大的字你们比我懂得多,书本以外的你们就未必比我知道的多了!”狗剩说完抬手双臂又是一用力,又一只知了从树上掉了下来! “好!狗剩,快打!我们今天来就是来吃知了肉的,多打点!”姚健目睹着狗剩神奇的射技,又一次情不自禁的喊道。 “大哥,大哥!打鸟,打鸟!知了有个屁肉呀!”就在狗剩刚要发射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建业和建宏发出来的声音。狗剩斜眼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哥俩正躲在一处河坝的凹处眼睁睁的看着他向他激动不已的喊道。 “滚出来!”这哥俩要是不说话,狗剩还真把他俩给忘了,他的心思早就被那个烦人的问题搅的魂不守舍了,压根就没忆起那会自己把这哥俩吓跑了的情景了! “嘿嘿,大哥,你不生气啦?”建业和建宏兴奋的撒丫子跑过来站在一边“嘿嘿”傻笑着说道。 狗剩也不理他们,瞄准了树上一只麻雀,平心静气,抬手拉弓一较劲,就听“啪”的一下,一只鸟从树上落了下来! “嗷,嗷,嗷,打中了,打中了!嗷,嗷,嗷!”建业和建宏“嗷嗷”叫着,撒腿跑下河坝,去捡麻雀去了! 狗剩站在河坝上,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见知了打知了,见麻雀打麻雀,他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到了这一颗颗愤怒的石子上!他感觉自己突然间长大了,懂事了,但又感觉自己活的特别的窝囊和憋屈!无怪乎余老师瞧不起他,无怪乎巧儿老是数落他,无怪乎谁都看不上他,就连自己的爹娘是不是亲生的,现在都值得怀疑了,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掏空了一般,万般的难受! “狗剩,狗剩,你真棒!你太了不起了!赶紧的,一会咱们烤肉吃呀!”姚健和巧儿,建业和建宏在河坝上下来回跑动着,见麻雀捡麻雀,见知了捡知了,跑的满头大汗,嘴里还不住的兴奋的呼喊着狗剩! 狗剩收起了弹弓子,他累了,他不想打了,确切的说他不想再发泄了!狗剩剜了一眼滚滚的大运河水,宽阔的河面,水流不急不缓,静静的无声无息的,几只飘在水面上的杂物时而被无声的漩涡吞没,时而又浮出水面,来回折腾着,彰显着大运河水在平静中,又有一种无穷的力量在表白着它的强大和威力! 浑浊的河水说不上是什么颜色,河水被两岸的蛙鸣搅动的上下翻飞着一直向着东面流去。狗剩一眼不眨的看了会感觉头晕晕的,他发现自己今天不由自主的特爱盯住一个地方看,呆呆的,即便是有意识离开一个目标,也要费点力气! “大哥,怎么不打了?大哥,你看,麻雀,这么多了!”建业和建宏见狗剩收起了弹弓子不打了,直愣愣的看起了河水,便跑了过来问道。 “不要烦你狗剩哥了,他累了,让他休息会吧。”巧儿和姚健也赶了过来听到俩弟弟的话,便数落起他们来。巧儿知道狗剩心里不好受,是那个问题在折磨着他,她早就感觉出狗剩每发射一颗石子,都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为了使狗剩转移心思,巧儿今天显得格外的卖力气为狗剩叫好,她觉得现在狗剩非常的可怜,并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和热忱! “狗剩,咱们不打了,你看这些知了,都打烂了,还能吃吗?”巧儿伸开了双手,好多被打烂的知了展现在了狗剩面前。 “知了身上本来就没多少肉,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就扔了吧,麻雀就够咱们吃的了!”狗剩说道。 “大哥,我们去拔大叶草。”建业和建宏经常跟着狗剩在大运河边烤麻雀肉吃,他们知道烧烤前的准备程序。 哥俩不大的功夫就拔来了大叶草,他们把大叶草规整的码在了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狗剩开始麻利的剥麻雀,每剥完一只麻雀,狗剩就把它放在铺好了的大叶草上,娴熟的动作,很快就剥完了。油光油光流着血的麻雀,致使巧儿双手捂住了眼睛,她不敢目睹这血淋淋的麻雀出现在眼前,更不敢看狗剩宰杀这些小动物,让她心跳不止! 剥完了麻雀,狗剩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纸包,把纸包打开,大家看到了一包白乎乎的东西——盐。 “大哥,我们去找木棍。”建业和建宏说道。 “狗剩,我们去点火。”巧儿和姚健见狗剩马上就要准备完了,他们知道这时候该点火准备烧烤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大运河边的思考 建业和建宏撒丫子去找干柴去了,巧儿和姚健也去找引火的东西去了,他们在这时候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先把火点着了,把火烧旺了,然后才能烧烤麻雀。 狗剩干的都是技术活,这活别人干不了。只见狗剩把盐均匀的洒在了麻雀上,然后一只一只的搓揉,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每只麻雀身上的肉,都有盐味,这样烤出来的麻雀肉才香,这对狗剩来说,太小菜一碟了,根本就不是事。 别看建业和建宏人小,干别的活不行,只要说烤麻雀,那是非常的卖力气!俩人不大的功夫,就找来了一大堆,细树枝和枯死的树干! 细树枝是用来穿麻雀用的,粗大的是用来烧火用的。狗剩抬眼瞧了一眼哥俩,哥俩知道狗剩是什么意思,便擓着头皮“嘿嘿”笑了两声,蹲下身看着狗剩忙活起来。狗剩顺手拿起了一根细树枝,从兜里掏出铅笔刀,刮去细树枝上的树皮,把麻雀一只只穿在了树枝上。这时的姚健和巧儿也找来了干透了的树枝杂草,架起干柴,底下放上干草,点燃,把火烧旺了。 狗剩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准备吧,我去洗个澡。” “哎,不行的!现在不比夏天了,会着凉的,你不要命啦?!”巧儿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别人做不到的,难不住我狗剩,不怕,这里面有技巧。”狗剩说完撒腿就走,刚走几步又回头对他们说了句“不许偷看呀”。 “大哥,你可快点呀,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吃肉那!”建业对狗剩说道。 “烤熟了你们就吃,给我留俩就行,不用等我。”狗剩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径直朝着大河东面走去,眨眼的功夫便没人了。 狗剩今天发现巧儿特别的乖巧,没有了以往对他的刁钻刻薄,没有听见一句数落他的话,话里话外尽透着女性的温柔,让人听着非常的舒服!这倒让狗剩心里,多少有了一丝既安慰又别扭的感受,这样的反差太突然了,冷不汀的反差,反倒让狗剩很不习惯。 正如老姚说的话,他们虽说还是孩子,但在他们的意识中已经懂得了什么叫羞耻二字。不小了,他们的成长正在逐步的由顽童迈向发育的成熟期。 狗剩走得很远,直到看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听不到了他们的说笑声,但依稀中还能瞄见篝火升腾的黑烟,才停下了脚步。 盛夏已过,但此时正午的骄阳还是依然略显灼热。狗剩拔了些不知名的草,脱掉了衣服,把自己的身子**裸的暴露在了阳光下,他无意间,第一次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身躯,他暮然间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躯非常的美!他的心在无意间动了一下,便开始全方位的打量起自己来。 他平生第一次突然间,感觉到了生命是那样的了不起!人有了手臂便可任意拿放所有的物件,人有了腿脚便可以无所不及,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嘴能吃饭能说话,既能让人进食由小变大,又能表白,使别人能读懂你心里的想法;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脑袋了,这个东西最是莫名其妙!它能把你心里的所有感受都能显现出来,让你去喜让你去忧,让你去爱让你去恨! 想到此,不由间,那个烦人的问题又一次开始在狗剩的脑子里转悠了,暮然间搅得他忘却了刚才那一丝妙换的感悟! 这个可恶的余老师,他干嘛非要时时处处跟我作对哪?他每对我说一句话,说一件事,句句都是戳人心窝子的话!他到底想干嘛?他干嘛非要跟我作对哪? 从他第一次数落我是做买卖人家的孩子,到说我是野种,我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事实,从他的话语间,可以揣度得出他是非常了解我们家的,莫非他跟我们家有着解不开的渊源?致使他始终念念不忘过去的情怀? 说实话,我非常不爱上他的课,他压根就不像个老师,正如我跟巧儿和姚健说起他的时候,巧儿和姚健说的那样:“嗨!你跟他斗什么气,谁不知道他那人不靠谱呀?他是凭关系当上老师的,给他个不疼不痒的历史课装装样子,连校长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校的老师们谁正眼看他呀?” 看来余老师是瞄上我了,日后还指不定他会有什么爆料!别的我不管,最起码我的身世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不能就这么的不明不白的活一辈子!假如我就是个弃婴,我找不到了我的亲爹娘,我感念我的养父养母!假如里面还有内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最起码我要把我的身世弄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姚叔了!平时我们的关系是那么的融洽,我那么的信任他,他见多识广,好像这天底下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我对他的信任,都到了完全依赖的程度。每每我遇到事问他,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我,每每都是有问必答。可这次是怎么了?不但回绝了我的问题,还遮遮掩掩恼羞成怒,这又是为什么? 余老师的不可理喻,老姚的遮掩搪塞,把一个很焦灼的问题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快午时了,骄阳比刚才更加的灼人了,树上的知了声声更甚;河水流动所发出的既低沉又内含那种无比强大的轰鸣的水流声,震颤着周边所有的生灵们;大河两岸的一声蛙声起,引来了无数的蛙鸣应;蝉声最撩人,最烦人!狗剩纳闷,那两片小小的蝉翼摩擦出来的声音,为什么比自己的口哨声还要响亮哪?! 狗剩把自己的手指头放到了嘴里,使足了浑身的力气,狠命的吹了一声口哨!顿时,蝉鸣消失了,蛙声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这滚滚的大河水流声了!狗剩明白了,这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他的使命,就是他这一辈子需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向前,向前,勇往直前! 狗剩突然间想撒尿了,他捏起了自己的小玩意,憋足了力气,大喊了一声:“去你娘的吧!我尿死你们!” 狗剩喊完了,俯下身,用力的撩起河水,往自己的身上泼洒着,并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身体。这样折腾了好半天,他活动起了四肢,待浑身都发热了,再一次撩起河水,适应了一下河水的温度,只见狗剩奋力一跃,一个猛子钻入河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河两岸寂静了片刻过后,知了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肆无忌惮,又开始喧嚣起来了! 狗剩有三绝,一是弹弓子的射技,二是口哨的响亮,三是游泳的本领,这一切都得益于老姚的点拨! 狗剩一个猛子下去,你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有人亲眼见过他在河底摸了一条鱼上来,时间之长,惊呆了岸上的所有人,大家惊呼这个娃就是一条生在河里的活泥鳅! 狗剩玩累了,抬眼看了一下天空,“呀”了一声,感觉不早了,要赶紧的洗澡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办,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心里时刻记得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老姚对他说的话,去大运河洗个澡,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的邋遢样!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说是孩子,也不小了,该知道干净了!听见了吗?省得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就想拿你说事!狗剩拔得那些无名草,就是专门用来洗澡用的,这种草去身上的污垢,有着神奇的效果! 狗剩游回到了原地,把事先准备好的无名草在手里揉碎了,拌上河里的淤泥,把自己的浑身上下涂抹了遍,然后躺在岸上闭目静躺了几分钟,而后起身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搓揉起来! 狗剩搓揉的很细,从脖子到脚脖丫子都搓揉了个遍。这时候,只听狗剩冲着大运河水大吼了一嗓子:“狗剩!……” 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了河底! “救命呀!救命呀!狗剩!”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嗓子,那声音撕心裂肺的! “狗剩!你在哪?快来呀!有人跳河了!快来救命呀!”这时候又有人大喊道! “狗剩!快过来救人呀!有人跳河了!” 好几个声音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狗剩从河底钻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身上火辣辣的!他意识到,可能是刚才自己搓揉身体用力过猛了,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浑身上下那都是红红的! 狗剩赶紧的向着河岸游过来,迅速的爬上了河岸,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不但红肿,还有些痛! “狗剩!你在哪?快来呀!有人跳河了!”又是几声大喊声传了过来! 这回狗剩听见了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姚健,巧儿,建业他们的呼叫声! “不好!”狗剩心里咯噔一下,衣服都顾不上穿,撒丫子就顺着声音赶去! 本文来自看书蛧小说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紧急大营救(一) 就在巧儿姚健他们,围绕着篝火兴奋无比的,烧烤着时候,猛然间听到了建业猛然间瞪大了眼珠子,手指着大运河对岸喊道:“姐,姚健哥,你们看河对岸!” 巧儿和姚健猛然间顺着建业手指的方向回头望过去,发现对岸湍急的河水里有个人正在奋力的挣扎着!他们定眼一看,是个身穿花衣服的女孩,女孩一边奋力的挣扎着,还一边急促的呼救道:“救命呀!救——命——呀!” 巧儿和姚健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课本里的故事,终于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当时他们的脑子突然间便“嗡”的一下,被这样的现实,砸得晕头转向了!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 “救命呀!救命呀!狗剩,快来呀,有人落水了,快来救命呀!”巧儿和姚健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话,人的本能再告诉他们,他们没有了任何的概念,心中唯一的念头,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救人如救火!可是他们几个人,都是旱鸭子,根本就不懂水性。他们几个人一边无助的大喊着,一边撒摸着大运河两岸,看看有没有人,但他们失望了!狗剩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拼命的呼救了!狗剩就在他们身边,他们坚信,只要狗剩听到他们的呼喊,是一定会来的,他也一定能救得了对岸的那个女孩! 对岸是落水者,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狗剩了,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狗剩身上,他们持续不断的大声的呼叫着狗剩的名字! 狗剩听到了!狗剩猛然间被这熟悉的呼叫声深深的刺痛了!第一个闪现在他脑海的念头,就是谁落水了?呼救声中有巧儿的声音,有姚健的声音,有建业的声音,唯独没有建宏的声音,莫非是不知道深浅的建宏落水了? 这个念头一旦闪现在狗剩的脑海里,狗剩心里一个“咯噔”,便不顾一切的撒丫子就寻声而去! 建宏年龄最小,他早被对岸的情景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了,嘴唇不住的在哆嗦着,把手指头咬在了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巧儿和姚健他们看见了狗剩,看见了一个一丝不挂的正在急速的向着他们跑来的狗剩! “狗剩!赶紧的呀!快来救人呀!快呀狗剩!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呀!”他们的呼救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呼喊着,声音越来越更加的急促了! 狗剩不顾一切的,撒丫子没命的往这里飞奔着,建宏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平时骂也骂得,打也打得,但乖巧的建宏特佩服狗剩,建宏和建业是支撑狗剩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源泉,这哥俩是他唯一的尊严,谁死了都不管狗剩的事,可唯独这哥俩,谁都不能出事! 在场的只有巧儿一个女孩子,她看见了一个丝不挂的狗剩,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呼叫着“建宏,建宏,哥来了!”的狗剩! 可能是距离太远,巧儿很可能没听清狗剩的话,但她看到的不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狗剩,而是急切盼望救人的狗剩!并且,她还在大声的话喊着:“狗剩!快点呀,快来救人呀!” “大哥,快跑呀,你看河对岸有人落水了,快去救她呀!”建业看着狗剩,手指着对岸河水中,还在上下起伏,并奋力挣着的人影喊道! 看清了!狗剩顺着建业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一个身穿花衣裳的人,正在河水里挣扎着!他同时也感知到了那人,在奋力挣扎中对于生的渴望!狗剩没有半点犹豫,顺着坝堤一下子就冲了下去,来到河边,只见狗剩一个鱼跃龙门,他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顷刻,只听“噗通”一声,狗剩便被河水淹没的无影无踪了! “快,到对岸去!”这时,一向稳重的姚健,此时他的头脑是非常清醒的,他扔掉手里烧烤好,还没来得及吃的香喷喷的麻雀,撒腿便向西面跑去!人在对岸,狗剩救上人,肯定要到对岸,他们现在必须要赶紧的跑到对岸去帮狗剩一把! “快!快去帮狗剩!”他一边起身就往对岸跑去,还一边招呼着大家! 巧儿,建业,建宏这时也缓过了神,赶紧的起身随着姚健直奔对岸! 顺着河堤一直往西,不远处就是纵贯南北的京广铁路线,再顺着京广铁路线跨过河桥,就是对岸。一行四人飞快的来到对岸,跑向那个女孩落水的地方。 狗剩一个猛子直接从水下便来到了那人面前,狗剩瞅准了那人背后,伸出左臂,猛然间便夹住了落水人的脖子,并快速的游向岸边。 这时,姚健和巧儿他们也赶到了。巧儿胆小,她不敢下河堤。姚健毕竟是个男孩子,路见生死求救,男子汉的热血在澎湃,他不顾一切的跑下了河堤,这时,狗剩也夹持着女孩游到了岸边,姚健顺势一把拽住了落水人的衣服,在和狗剩奋力的拉扯中,俩人最终成功的把人救上了河岸! 俩人把落水人仰面朝天平放在河堤之上,此人头发凌乱遮盖着整个脸,脸色蜡黄,紧闭双眼。狗剩把手指头放在了此人的鼻孔间,试了试鼻息,气息尚在。 怎么办?这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傻眼了,不知所措了!巧儿,建业,建宏都不由自主的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傻了一般目视着这一切!是的,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将要死的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事,可眼前的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令他们心中忐忑不安,惊恐不已! 溺水了,这是典型的溺水特征,必须要赶紧的施救!只见狗剩骑在了此人的身上,双手叠加在一起,放在了此人俩胸凸起的中间部位,开始采取应急施救! 狗剩有节奏的在此人胸前按压着,旁边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关注着此人生命的安危,神情异常的紧张,他们都在急切的盼望着此人,能尽快的睁开眼睛,恢复一个鲜活的生命体征! 几分钟过后,在狗剩持续不断的按压下,此人嘴里突然冒出了浑浊的脏水!一口,两口,三口,脏水不断的从嘴中喷出! 姚健,巧儿,建业,建宏,看着此人嘴里冒出的污水,更是吓得脸色腊黄腊黄的了!有人遇难他们知道呼救,他们现在面对着的是活人,还是死人他们不知道,打小他们就听说过“活见鬼”的恐怖!而他们此时此刻面对的正是这种情景! 惊悚!这个词一下子用上了他们的心头! 狗剩,现在只有狗剩遇事不惊!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人们的意料,根本就不像他这个年龄所做的事情!动作娴熟麻利,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慌张! 狗剩精疲力尽了,他也感觉这个人应该差不多了。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期待着眼前这个人的安慰。 她满满的挣开了眼睛,他们看到了,她挣开了眼睛,一双圆圆的亮晶晶的很漂亮的大眼睛正在一眨一眨的看着他们! 狗剩终于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救活了! 狗剩停止了动作,他跟大家一起注视着她,期待着她能开口说话!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狗剩,姚健,巧儿,建业,建宏,几乎同时都惊呆了!他们面面相斥,一个个的脸上都显现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尤其是那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 此人他们都认得! 谁? 豆芽姑娘! 这时候,只见豆芽姑娘“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先是“哇”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后又看了一眼大运河面,随即便张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大家都眨巴了几下眼睛,相互对视着,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人被救活了! 但,这个人是豆芽,这个现实,还是让他们吃惊的目瞪口呆! 哭了一通的豆芽姑娘突然间止住了哭声,她猛然间看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人,就脸对脸的在她面前,又突然间“哇”的大叫了一声,突然间把手指头咬在了嘴里,直愣愣的看起了狗剩!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了身边的狗剩,**裸的一丝不挂!大家的目光,又都同时集中到了狗剩身上,尤其是巧儿,那一脸的诧异,无异于惊魂!她此时此刻,看着狗剩非常的想跟豆芽姑娘一样“哇”的大叫一声,但她克制住了,只是猛然间,用双手捂住了双眼! 此时的狗剩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然间“噌”的一下跳在一边,一个快速的转身,跑下河堤,奋身一跃,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瞬间便没了人影! “哈哈哈……!”河岸上的人,顿时笑翻了天! “大哥,羞羞羞!”建宏见此情景立马精神了,这或许是人的天性,再小的孩子都懂得什么叫害羞,再小的孩子,也会在害羞面前,把自己内心按耐不住的情感表现的**裸的一览无余! “大哥,你不值钱了,都给卖眼了!”建业稍微大一点,但他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卖眼”一词的含义,尽管他不懂得什么叫“卖眼”的内涵,但他兴奋的满地打滚的幸灾乐祸,把人本性中取乐于人的天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狗剩,快去穿衣服呀!”姚健冲着河里喊道! 狗剩从河里钻出来,只露出一个头看着对岸上的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巧儿绯红的脸,粉红粉红的,彩霞一般美丽醉人的脸! 狗剩此时,被这张脸“咯噔”一下,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一下,致使他又一次想起了高粱地里的那一幕!那一声“我一定要娶你”的场景,余老师在瞬间拔光了宋老师的衣服,他也麻利的脱掉了衣服,两具**裸的躯体缠绕在了一起!那一幕,幻影般的在狗剩的眼前晃动着!由此,他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姚健和巧儿无意间的嘴对嘴,同样的场面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了狗剩眼前! 那天,他觉着每天朝夕相处的巧儿非常的美,那是他第一次这样从心底里直面一个异性,他内心在直呼:哦,女人真美!如此的由衷地感叹,致使他在懵懂中产生了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在告诉他,在提示他,它在迫使他由内而外,发出一个不能自制的心声:我一定要娶你! 他的下身在逐渐的膨胀,瞬间变得硬邦邦的了,那种冲动越加的强烈了!狗剩在水里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下身,哇塞!真他娘的难受! 在高粱地里,他仿佛窥探了人生所有的秘密。高粱地外,坽沟旁边,那一幕,跟此时此刻一样的绯红的脸,曾经万般痛苦的磨着他、让他彻夜难眠!那种无法自制的冲动,致使他困顿了好长时间,而不能自拔!而如今他又一次的被今天的这一幕,触景生情想起了那时的情怀! 在这同时,他又看到了一个,同样捂着脸的女性,此人就是豆芽姑娘。触景生情,又一次的让他想起了那天早上他买豆芽的情景。同样是一张绯红的脸,让他一看到豆芽姑娘那张绯红的,下身那个小玩意便不由自主的在动弹,并急速的膨胀起来的情景!以至于搞得他彻夜难眠,到了第二天上学时间,他还依然沉侵在冥冥的遐想之中不能自拔,非要让姚健和巧儿抽自己一巴掌,才能醒过来的情景! 暮然间,狗剩又想起了刚才自己去洗澡脱光了衣服,看着自己身体的那一幕。那种妙换的律动,从未有过的感触,他还特意的死盯了那个小玩意,看了好半天。他觉得这个东西很是玩味,他在那一刹那,突然之间有了个感悟,他觉着这个小东西的功能,并非只是用来撒尿那么的简单,就像嘴巴一样,它不但能吃饭,还会说话一样,它也一定会有另外一种特殊的功能的! 水中的狗剩,感觉到此时的大运河水是湍急的,看似风平浪静的河面,但它把它含蓄的神韵,都埋藏在了不为世人鲜知的韵律之中了!就犹如深邃的大海,它之所以能发出汹涌澎湃的怒吼,那是因为它在真正的表示它不可抑制的激情释放!不怒则已,一怒必冲天! 此时的太阳,是一天当中最炽热的时候,时光不多的知了们,正在此时拼命的喧嚣着,他们不肯耽误片刻的光阴,虚度这为时不多的大好时光;大河两岸的蛙声和虫鸣,他们正在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籁华彩,他们多麽希望每天这样的时光多一些,多一些,再多一些,谁都不要来打扰它们,让他们自己来受尽他们短暂的一生! “嗷,嗷,嗷,大哥,羞死了大哥,嗷,大哥羞死人了!”岸上的建业和建宏蹦着高的幸灾乐祸着冲着河水里的狗剩叫喊着! “狗剩,春光乍泄了!狗剩,没人待见了,哈哈哈…”姚健看着无比窘迫的狗剩,也在岸上大喊大叫着! 此时,唯独巧儿没有跟着他们瞎起哄。她非常冷静的看着河中的狗剩,陡然间她发现今天的狗剩非常的美!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审视自己每天朝夕相处的同龄人,她此时此刻,感觉自己非常的对不起狗剩,自己平时对狗剩太刻薄了,太缺乏对同龄人的友好互助了,每每都是讥讽相见,看不到狗剩的一点点优点! 今天狗剩用事实,彻底颠覆了巧儿对狗剩的看法,巧儿无比崇敬的看着河中的狗剩,她此时此刻感到现在的狗剩是那么的伟大!今天狗剩的壮举,彻底压倒了巧儿对以往狗剩所有的看法,甚至于以前所有的鄙视狗剩的缺点,在此刻都变得金光闪闪的了! 今天**裸的狗剩,是那么清晰的、那么近距离的鼻息可闻的出现在巧儿眼前,她不但看清了狗剩的整个身体,甚至于每个毛孔都依稀可辨!从狗剩飞速奔跑而来,到奋不顾身的一跃,再到狗剩很得当的施救,每一个细节,巧儿都看在了眼里,她完全能感受到,他完全都是处在一个忘我的状态,心中没有自己的安危,那种一心一意的为他人着想的美德,把一个舍己救人的人的本性,本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人是最值得尊重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尊重他的行为,他的行为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狗剩,快去穿衣服,我们等你!”巧儿看着还在水中发呆的狗剩,大声的向他喊道! 这时候人们才如梦方醒,就是呀,赶紧的去穿衣服呀,都中午了,早该回家了。突然一个念头袭上了心头,太晚了,今天不但草没割,该吃饭的时候还没回家,看来挨骂挨揍,都是有可能的了!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紧急大营救(二) “你看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事情是瞒不住的!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孩子大了,这事迟早迟晚会露馅的!你看看怎么样?孩子自己找上门来了,你说怎么办吧!”狗剩迫于老姚的压力,被迫不得已走了。满心埋怨的张荣风,靠在石榴树上吸了一口烟埋怨起老姚来了。 老姚没说话,自顾自的点着了一颗烟,又自顾自的“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是他这辈子都要纠结一生的事!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让他淬不及防!往事如烟,如立眼前,那段历史就在一瞬间,给前因后事埋下了多少苦果,只有老姚品尝得出,只有他们这代人才能品尝得出! “老姚,咱哥俩交交心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能看出我的心了,我没有撒谎,我说我爱你就是爱你!我张荣凤这辈子没对任何人说过一句实话,可我这辈子时时处处没办过、没做过、没说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张荣凤一边说一边瞄着老姚,观察者老姚的表情,生怕老姚暴跳如雷! 不过,还好,老姚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静静的躺在躺椅上,自顾自一口一口的喷烟吐雾,没有了以往的棱角,显得异常的平静! “老姚呀,按说这不碍我的事。但我也是有良知的人,你这辈子侠肝义胆,但我也有路见不平,为我爱的人拔刀相助的时候!咱们平心而论,狗剩明明白白就是你的骨肉,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要是没事也好,一旦遇上事,你就脱不了干系!”张荣凤瞄着老姚说道。 “怕什么来什么,事长上腿了,找家门来了。今天的事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无动于衷,我是替你着急呀!”心直口快的张荣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心想,你老姚就是再厉害,我张荣凤说的话都是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的,首先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你们着想的,并不是为了我自己呀! 张荣凤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痛着老姚的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姐,别说了,你让我安静会好不好?” “我是你老婆,我是你的亲人,我多想让你安静呀,我多想这件事永远不要让人提起呀!咱俩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再也不招惹是非,那该多好呀!”张荣凤靠在一边的石榴树上,语气温和,不急不躁的对老姚说道:“你看看,怕什么来什么,终于追债的来了,你自个掂量着办吧!” 老姚很懂张荣凤说话的意思,她早就提醒过老姚,说狗剩这孩子多像你呀,一点都不像老谢!你可要打好主意,早做打算,遇事不慌,好有个应对的办法! “看来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老姚今天并没有给张荣凤嘁瞪眼(土话:不开心,训斥,嗔怒之意),而是很顺从的附和着并积极的准备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打小这小子就虎头虎脑的,没一点他爹娘的样子,你还记得他满月的时候你去看他时,他看你的眼神吗?死死的盯着你,那贼光溜圆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就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你还记得吗?那次咱们去看他时,这家伙正在娃娃的大哭不止,谁哄他都不行,就是个哭!说来也怪,你说来让我抱抱,这孩子立马就不哭了!偎在你身上抓你衣服摸你脸那个亲热呀!”张荣凤就像唠家常一样的跟老姚唠起了嗑。 老姚闭着眼,面无表情的躺在躺椅上,好像是被张荣风的话带到了那段时光,沉侵在了回忆中。 “这孩子长大了太劳人了,爬树掏鸟,上房掀瓦,没有他不干的事,做梦都在跟别人打架,为这老谢不止一次的揍他都不顶用!还记的那次狗剩爬到老槐树上,去掏老鸹窝的事吗?狗剩一个不小心悬空挂在了树枝上,吓得他哇哇的大哭起来,周围围了那么多人谁都不敢上去救他!最后还是老谢把你叫了去,等你把他救下来在他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后,才止住了哭声!从此以后,这家伙再也没爬过树!”张荣凤沉侵在回忆里越说越起劲,全然忘了说这件急人的事,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提及的,话匣子打开了,倒像是变成了没事闲侃! 躺在躺椅上的老姚心说你懂个屁,我打他那一巴掌叫还魂掌!没看见孩子的脸色都没血色了吗?那是吓的!要是当时不打他一巴掌,指不定孩子日后会落下什么毛病!他不敢再爬树了,那是因为他害怕了,跟我那一巴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见老姚没吱声便又接着说道:“老谢为这事很是感激你!还记的当时有乡亲说的那句话了吗?这孩子一点都不像老谢,到像是跟老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时你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谁也不敢说话了!以我看呀,本来就是!”张荣凤眉飞色舞的说着,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 这时的老姚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瞪了张荣风一眼,张荣凤赶紧的闭上了嘴巴,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头了。平日里她没少跟老姚唠叨这事,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但是,老姚心里清楚归清楚,他最忌讳把话说明白了,因为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痛!近在眼前,但又远在天边,亲密无间,但又只能葭莩之亲,其中万般的滋味谁人能解?! “是呀,长大了,他爹娘的优点他一点都没继承,越来越像我了!”老姚感觉那一句话有点严重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对他的一生都是有恩的,他不忍心伤害这样的女人! 哦!老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越老,他发现自己越发的多情善感了,以往的是是非非总爱齐聚心头,弄得他心里总是不得安宁! “就是,你看他就是不爱读书,嘎七嘎八的东西不用人教学的快着那!不过操蛋归操蛋,但为人正直,行事规矩,大错不犯小事不断,做事有原则有分寸,这一点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张荣凤见老姚捡起了自己的话茬,很兴奋,她知道老姚不生他的气了,便又神采奕奕的说了起来! 老姚吧嗒抽了一口烟继续情不自禁的延续着话题说道:“嘿嘿,你说也怪,这傻小子有事没事总爱找我,比跟他爹娘还殷勤,老爱咯叽我(献殷勤,套近乎之意)!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他,爱跟他说话,打心眼里就喜欢这个兔崽子,太像我了!看见他就像看到了我的影子,整个一个老姚转世!” 老姚的神态完全进入到了沉侵状态,忘却了所有的矜持和顾虑,一个情字淹没了所有的尘埃! “嗯,我也喜欢这孩子,他很懂事,做事很有分寸,至于那些捅娄子的事,馊主意歪点子,这不都日后成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智慧吗?”俩人从话语间的一来二去,把一个人的行为逐渐的升华开来了,张荣凤是点燃这个话题的导火索! “他婶在家吗?”就在俩人唠嗑最起劲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巧儿娘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张荣风一个激灵赶紧的回道:“吆,他婶回来啦!”这时候张荣凤才意识到已到晌午了,姚健还没回来,心说坏菜,这几个王八羔子们准是都在一起还没回家! 老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塌猛了(意指眼睛快速的开阖)几下眼皮,随后又安然置身度外了。 “他婶,姚健回来了吗?”巧儿娘问道。 “他婶,我这不是正在着急嘛,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们还没回来。他婶,莫急呀,兴许是孩子们玩疯了,忘了时间了,也没准正在路上往回赶那!”张荣凤一想到孩子,都这点了还没回来,也是心慌不已,但她为了安慰巧儿娘,还是装作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法着别管什么时候都像猴屁股着火一样的巧儿娘。 “不能呀!孩子们就是再顽皮也是正点回家吃饭的,今这是怎么了呀,我回来一看大门还锁着,娘呀,可吓死我了!”巧儿娘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看你这人,巧儿,姚健,狗剩他们都这么大了,还不就是出去玩会呀,巴掌大的村子,他们到处都熟悉的跟自己的家一样,他们还能跑哪去呀?你这不是没事瞎操心呀!”张荣凤故作镇静的数落着巧儿娘说道。 “你说的到轻巧,你们一个我们是三个,谁比谁着急呀?”这个巧儿娘说话从来不思考,张嘴就来,她可不管你心里什么感受,只要是自个想说的话,也不管对不对顺嘴就秃露出来了! 这时候躺在躺椅上的老姚实在是憋不住了,禁不住被巧儿娘半傻不俏(精)的话给逗得从鼻孔里“嘿嘿”了两声! “你看你这人怎么说话了呀?!”张荣凤心想,嗷,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啦?!你丢三,我丢一个我就不疼不痒啦?!你什么逻辑呀你,你什么人呀你!气得张荣凤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老姚! 老姚把头扭向了一边,没一句话。你们爱咋地咋地,混蛋婆娘们! “不理你们了,我去找孩子们呀,看我不揍扁了他们不可!”巧儿娘说完便起身扭着大屁股,走出了老姚的家门。可人在走,话没断:“我的祖宗呦,这要是出点事,我怎么向爹和大壮交代呀!…… 本书首发于看书蛧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紧急大营救(三) 河中的狗剩,被岸上的几个人羞得无地自容!狗剩冲岸上做了个鬼脸,然后一低头,钻到了水里没了踪影。 岸上传来了笑声一片! 狗剩潜入了水下,奋力的游向岸边,此时此刻,他的心还依然在澎湃着,身下的那个小玩意还依然在坚挺!它自始自终好像都在跟狗剩诉说着它坚挺的道理,狗剩也被这个道理折磨得不能自制! 狗剩游上了岸,这时刚巧京广铁路上有一列客车正在“嗵叹一阪哒”的在驶过,每张极净的窗口上都映着人脸,那一张张脸,都在注视着窗外的风景,清脆有节奏的声响好像激起了狗剩的yu望,只见他冲着火车用手不拉(拨动)着小玩意大喊道:“快来看,快来看,来的晚了看不见!”这是铁路沿线,穿着豁裆裤的孩子们经常搞的恶作剧,他们不懂什么,但这样的孩子们一定正在向着“懂得什么”靠近! 这就是生命的起源! 对岸的小伙伴们看着狗剩的恶作剧,又是一片戏虐的笑声从对岸传来。 狗剩搞完了恶作剧,撒丫子如原始部落的野人般“嗷嗷”叫着,向着自己刚才洗澡的地方跑去。时间不早了,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狗剩走了,这时候人们开始把目光集中在了豆芽姑娘身上,他们看到的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豆芽姑娘!面无血色,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河水,侵泡过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滴,脸上也在流着水珠,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河水。 巧儿和姚健看着豆芽姑娘,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们弄不懂豆芽姑娘是不慎掉河里的,还是自己想不开投河的。于是,他们面对着豆芽姑娘,心中便要产生了一种想问个究竟的念头。 就在这时,就在姚健和巧儿想问豆芽姑娘,还没说出来话的时候,只见豆芽姑娘做出了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只见她“噌”的一个起身,疯了一般向着河坝下面冲了下去! “呀!干嘛呀你豆芽!”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在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了豆芽姑娘定是去寻死! 建业和建宏还小,他们也不知道是被豆芽姑娘的举动吓得,还是被姐姐这一声惊悚的大喊声吓得,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姐姐,又定眼看着正在往河坝下面猛冲的豆芽姑娘,把手“噌”的一下又一次放到了嘴里,大气都不敢出了,浑身抖若筛糠! 此时也多亏有姚健在场,他第一反应,就是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然后本能的当即起身,不顾一切的箭一般的就冲了下去! 坝坡成四十五度,足有十几米,姚健顾不了那么多,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一个跃起,冲着豆芽姑娘猛扑了过去,在趴在地下的同时,一下子便死死的抓住了豆芽姑娘的双腿,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重重的趴在了半坡上! 巧儿虽说是个姑娘家,但毕竟年龄已经脱去了孩童的外衣,她很清楚自己在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了,尽管刚才被吓得心跳不已,但看见姚健奋不顾身冲下了坝堤,现在又死死的抓住豆芽姑娘的双腿不放,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建业,建宏,别得瑟了,赶紧的跟姐下去救人呀!”巧儿猛然间起身,边催促着俩弟弟,边顺着坝堤冲了下去! 是的,巧儿猜对了,豆芽姑娘就是不想活了,她就是想一心一意的求速死! 其实豆芽姑娘早就来了,她一直在河对岸坐着,呆呆着看着大运河水,她之所以没去村子里卖豆芽,就是因为她不想活了,万念俱焚的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死! 她没法再忍受那种欺凌了,她没法再过那种牛马不如的生活了!她长大了,知道什么叫自尊了,她知道了自尊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当一个人的尊严被逼入死角的时候,死,是最好的捍卫!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日子、一个幼小的心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实在是咽不下这种日子了! 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天还没放亮她就背着家人偷偷的来到了大运河岸,这个地方是她即便是“闲暇”之时都不经常光顾的地方。自从她认识了这个地方以后,她便觉得,这个地方非常让她留恋!她好像平生第一次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地方,时时的倾诉,河水的低回声,蝉鸣,蛙声,树叶的摩擦声,仿佛都在告诉她,说吧,尽情的诉说吧,我们都是你的伙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愿意容纳你的一切! 豆芽姑娘每每坐在大运河边,怔怔的发呆的时候,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 动不动就是打骂,动不动就是不让吃饭,干活干的好了,也要等他们吃完了才轮到她吃,家里的里里外外哪一样活都是她的,她一天只有两件事可做:干活和睡觉! 她没有任何选择,逆来顺受是她唯一的选择!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哭的时候可以任意的流眼泪,但不允许你哭出声,否则招来的会是更加猛烈的暴行! 作坊就是她的栖身之地,这里没有炕(床),冬没有棉被,夏与蚊虫为伍,雨天外面不下了,里面还在淅淅沥沥! 她没有玩伴,她时常能听到外面嬉笑的孩子们的欢乐声,她不知道那种欢乐是个什么滋味,但她能感觉得出那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她有什么?有的只是她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大缸(泡制豆芽的瓷缸)!冷了,那是她的屋,热了它是她的背! 她不知道这十几年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每天所盼望的快乐和幸福只有一件事:黑夜快点过去,黎明快点到来! 豆芽ci呀! 这一声发自心底的呐喊,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句多么幸福的呐喊呀!这是一句冲破牢笼的呐喊,这是她每天都在盼望着的呐喊!她终于出来了,她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终于可以放声歌唱了! 每天的清晨,豆芽姑娘都会伴着一丝亮光出来叫卖的,她每天的笑脸如阳光一般的灿烂,可又有谁知道这笑脸背后的辛酸? 她一天当中说不了几句话,她也不能说话,她也不敢说话!这个时候,才是她敞开了心扉如释重负的时候! 豆芽ci呀! 谁说一天是二十四个小时?谁说昼夜是均等的?给予豆芽的时间又有几何?她把她全部的幸福时光,都迸发在了,这段永远的,都属于她的朝阳里面了!她一定要把自己最想展示的那一面面对大家,去追求属于她自己心中那唯一的幸福感受! 豆芽ci呀! 豆芽姑娘最爱看的就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豆芽姑娘最爱跟这些村外人唠叨调侃,她没有惧色,她就是要把人的本能发挥到淋漓尽致! 我要说话!我就是要说话,你巧儿娘就是最爱讨价还价,你就是最不讲理的墨迹的没反到正,我豆芽姑娘绝不示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定要把我心底里的本性释放出来,来寻求属于我自己的快乐!我没工夫看你们的脸色,我就是我;我的快乐不多,我不但要把我的快乐卖出去,我还要把你们给我的痛苦化成豆芽,让你们吃起来既甜又酸又香又脆生生的爱死我,让你们谁也离不了我! 豆芽ci呀! 是的!豆芽姑娘很单纯,她用她的单纯感染了那座小屋以外的所有人,谁都在挂念她,一场豆芽姑娘失踪了的风波,正在逐渐的蔓延开来! 豆芽姑娘长大了,她什么都懂了,外面的快乐和作坊里的压抑越来越失衡了!她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两个饼子和一块咸菜的真理在告诉她,她的幸福已经到了留下就是快乐,回身便是痛苦,仅此而已! 我的快乐和幸福都到了这般天地,都到了张嘴摇尾乞怜的地步,在回身和回头的转瞬间我活的还有意义吗? 奇耻大辱!我的自尊仅此而已吗?她的泪水告诉她了一切!在那一刻,她的眼泪彻底的把她的意志尊严摧垮了! 我是人,我活着的意义还是人吗?她没上过学,她不懂得许多,但人的天性每时每刻都在告诉她、在时时的敲打着她:你连一枚豆芽都不如! 我饿!我长大了,我没得可吃,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豆芽,我疯狂的吃豆芽,我就是要填饱肚子! 随之而来的便是怒喝声!棍棒声!无休止的拳脚相加! 我的尊严值几何?我的命值几何?我存活的意义又有几何? 莫非我生存的一切连一根小小的纤细的豆芽都不如了吗? 我面对着一根根小小的豆芽,我泪如雨下!泪水滴在大缸里,化作了一根根豆芽。 我看着满大缸里的豆芽,我顿觉满缸里的豆芽就是我的眼泪! 窗外响起了蛙声,窗外响起了蝉鸣,暮然间我想起了大运河! 哦,此时此刻好令人向往的圣地呀! 本书源自看书网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紧急大营救(四) 当一个人万念俱焚的时候,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向往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不归路了! 当弱小的豆芽姑娘,面对着自己连一颗小小的豆芽都不如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尊严活在这世上哪? 豆芽需要一滴水就能茁壮的存活,那是她全部的快乐和幸福,它别无所求! 而我哪? 我是个人,我有着太多的需求,我有着太多太多的追求和向往,当每一个简单的需求和追求,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身边的豆芽! 它是那么的幸福,它不苛求,当一滴水包容她的时候,它的幸福就会绽放出一朵花来,黄黄绿绿白白的也很绚丽,它的生命尽管很短暂,但,毕竟她绽放了,但它幸福了,它这一生完全可以欣慰的说一句:我这一生值了! 而我哪?我的那一滴水哪?谁来滋润我?又有谁来让我绽放?!给予我快乐和幸福? 世界很大很大,而我的世界却只有那么一偶!大缸就是我的炕,豆芽就是我的伴,这,就是我们俩在这世界里唯一的生命栖息地! 我每天都在卖着豆芽,它把它的快乐都给了我,陪伴着我走过了这么多年;一茬又一茬的豆芽,从我身边微笑着走过,她们留给我的永远都是笑脸!可是,豆芽最清楚,我留给她们的记忆,除了心酸就是那一滴滴眼泪的幕来朝去! 每天的豆芽都是一样的,可我发现每天的我都在变化着;我时常都在跟豆芽谈着心,我问它们你们的快乐在哪里?它们笑而不答! 它们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终有一天我愤怒了,我把所有的豆芽都踩了个稀巴烂,我恨死他们了!我发现他们除了笑,别的什么都不会!他们简单到了好像这辈子就是为了那一瞬间的绽放而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们每天都在灿烂着,咱们是每天朝夕相处的这么好的朋友你们都不理不睬,我把我心中隐藏着的那么大的希望都倾注给了你们,你们还在跟我嬉皮笑脸不闻不问,我怎么能忍受你们比他们还要对我幸福和快乐的摧残?! 你们的灿烂过后,就是我无尽的磨难! 我发泄完了,我疯了一般飞奔到了大运河边!我彻底的绝望了,我耳边回响着这里的蛙声一片,断断续续的时而响起的蝉鸣,大河的水流打着旋涡还是依然的滚滚向东流去;树叶在河水中摇曳着,风儿吹拂在脸上,是那么的凉爽,高兴的坝堤上下的花花草草在欢快的摇动! 豆芽姑娘坐在坝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在感悟着身心内外跳动着的幸福和快乐。大河两岸,没有人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这一刻,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心中积聚已久的那个声音——哇——我是谁——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快乐和幸福——谁跟我一样呀—— 哇——!豆芽姑娘面对着大运河歇斯底里的大恸不止! 涕不成声过后,豆芽姑娘累了,迷迷糊糊的在混沌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突然间她被对岸吵吵闹闹的嬉笑声吵醒了!豆芽姑娘坐起来睁眼一看,哦,太阳都老高老高了,我这一觉睡的好久呀!对岸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坝堤上下来回跑动着,时而跑下来捡一个知了,时而在半坡间捡一只麻雀,相互追逐着,好不快乐呀! 那是谁?怎么他们的身影都那么的熟悉?那都是谁在大清早的无忧无虑的来到大运河边,这样的快乐幸福无比哪?这些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他们为什么能在这里享受着自己童年的快乐哪? 咦?那不是巧儿吗?那两只脑后的小辫是多么的熟悉呀!她的身材是那么的妩媚,浑身都在摇动着女性的魅力!她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就跟豆芽一样虽未动、舞姿尽显着绽放的灿烂的婀娜!错不了,不是她还有谁哪? 那两个跟屁虫是谁哪?那不是建业和建宏吗?这两个小家伙就知道疯跑,逮着(抓到)谁就跟谁跑出来,见什么都稀罕!记得有一次,就在我跟巧儿闲聊的时候,这两个调皮鬼,还把我的秤砣都偷走拿去玩了,可把我吓坏了,要命的祖宗们,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不让我活啦! 那个人是谁?看样子很稳重的,你看他笨的,还不如巧儿,人家都抢那么多了,就他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瞎忙乎!那不是姚健吗?那不是那个每次买豆芽都叼着烟卷的姚健娘家的姚健吗?无怪乎他娘说他:我那小子,墨迹,痴呆的要命,就知道看书! 那个人又是谁哪?站在高高的坝堤上拿着弹弓子的那个人?威风凛凛的,俨然一位斗士,左右开弓,指哪打哪,好威风呀! 哦,我认出来了,那不是那天早上来买我豆芽,鼻孔间秃噜着两颗跟豆芽一样鼻涕的狗剩吗?嘻嘻,笑死我了!这个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弹弓子怎么打的那么好哪?我还真小瞧他了!他爹那么威武帅气,老子英雄儿好汉,怪不得那! 哦,你看他们多快乐呀!他们多幸福呀!无拘无束的,他们的世界这么大!哪儿都是他们快乐幸福的天堂!他们真是快乐幸福的天堂鸟! 呜呜呜…… 豆芽姑娘看着这些同样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们,这样快乐的无拘无束的幸福着,辛酸的“呜呜”的哭了起来!脆弱的神经在任何事物的触动下,都会让它跟自己联系在一起,很鲜明的来跟自己对照! 对岸是他们,这边是自己,都是孩子呀!呜呜! 豆芽不敢再想下去了,没有再比这一切,更悲怜自己命运的不幸,越加的不能自制自己心中压抑的情感了! 对面就是欢乐的玩伴们,对面就是天地间无助的自己,中间就隔着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空间,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跨越! 呜呜呜…… 豆芽姑娘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痛苦流涕!她觉着自己现在的心境比刚来时更加的不能自制了,她不能忍受对岸的幸福和快乐!他们越是欢快的跟无拘无束的跟小鸟一样,她就越悲伤的欲罢不能! 呜呜呜…… 一个走到死胡同里的心境,终于撞到了南墙上,她面对着滚滚流动着的大运河水,她顿觉那滚滚的大运河水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它们在欢快的唱着歌,仿佛就是在轻声的在召唤!她好想随着水流,跟它们一起去探秘追寻远方的未知的快乐和幸福! 巧儿妹子,姚健兄弟,建业建宏小弟弟,以后你们吃不上我的豆芽了,我把所有的豆芽都变成了豆芽一颗,顺着这滚滚的河流飘向了远方,它终于自由了,别无它恋! 狗剩,对不起,哪天早上我不该笑话你,拿你开玩笑!我看出来了,我伤害你的自尊了!但我有一事不明,那天你为什么会那样看着我哪?把我看的脸都绯红绯红的,害得我赶紧的打发你走了,连钱都没顾得上要!狗剩,我告诉你,你走后我心里被你的眼神盯的我幸福的了不得!你的钱没要,巧儿娘的钱也忘了要,害得我回去好生一顿暴打,说我窝藏私钱,图谋不轨,任凭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才逼得我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呜呜呜!别了大家!就让我看着你的幸福和快乐铭记在心头吧!别了,豆芽去了! 豆芽姑娘很泰然的走到了大运河边,这里已经没有了蝉声,蛙鸣,喜鹊相互追逐的“啾啾”声!有的只是对岸相互嬉戏的如蝉声,蛙鸣,鸟儿一般的相互追逐的嬉笑和快乐!这里的河岸静悄悄,没有人注视这里的安宁,没有人注意这里还有一个跟他们同样的小生命,正在向着追寻幸福和快乐走去! 豆芽姑娘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低沉浑厚的大运河水,正在无声无息的向着东方流去,那里的幸福和欢乐,定是天堂里的永恒,伙伴们,豆芽去找你们了,去寻找跟你们一样的幸福和欢乐去了! 随着“噗通”一声声响,惊醒了大河两岸所有的声音!最先听到这个声音的就是建业,才有了上一章节的故事! 本書首发于看書罓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紧急大营救(五) “豆芽姐!豆芽姐!你这是干嘛呀你!我们把你救上来容易吗?!你干嘛还要寻死寻活的呀!”巧儿从坝堤上跑下来,拦在了豆芽姑娘的面前,扶起她,把她揽在怀里,急切的说道! 这时候,建业和建宏也来到了近前,直愣愣的看着豆芽! 此时的姚健也不知道是捂着腿好还是胳膊好了,嘴里不住的“哎呦”着,一脸痛苦的坐了起来! 豆芽看了一眼把自己揽在怀中的巧儿,看了一眼姚健,又看了看直愣愣瞧着自己的建业建宏,又瞄了一眼大运河和对岸,而后,便一头扎在巧儿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豆芽姐,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该这样呀!疼死我了!”姚健挣扎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继续说道:“咱们先回家吧,有事咱们回家慢慢说,都这时候了,父母肯定都等着急了!” “对对对,走,豆芽姐,咱们先回家吧,回家后把你的苦水都倒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巧儿说完,便起身跟姚健一起,把豆芽姑娘扶了起来往河坝上走去。 豆芽姑娘吃力的跟随着巧儿和姚健来到了河坝上,她感觉自己浑身瘫软无力,便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我想歇会,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此时正值正午,焦阳正盛;此时没有了孩子们的嬉笑和吵闹声,两岸的蝉鸣又一次此起披伏的响了起来,“呱呱”的蛙声,也再次响起,一切都恢复了常态。 情绪沮丧的豆芽姑娘被大家的热情簇拥着,她的情绪也在逐渐的稳定下来,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很平静的坐在地上。 “喂!快过来呀,回家啦!” 这时,对岸传来了狗剩的声音。大家都把目光齐聚在了大河对岸狗剩的身上,只见狗剩正光着膀子挥舞着上衣向他们招呼着。 “狗剩,你过来吧,豆芽姐走不动了,你过来帮一把吧!”姚健冲着对岸大声的喊道。 狗剩是极不情愿的冲着对岸瞄了一眼,心想,完了,今天回家肯定没好日子过了,不挨揍就算烧高香了!于是,狗剩很无奈的朝着这边走来。 “巧儿,你领着建业和建宏先回去吧,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瞎着急乱埋怨。我跟姚健把豆芽姐送回去,她爹娘指不定在家急成什么样子了!”狗剩的思维的确像个大人了,说话有理有据的。他们都被狗剩的话点亮了,他们知道此时家里的父母再着急,豆芽的父母就不着急呀?!况且豆芽又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想活了,她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急死呀!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没人不佩服的! “是呀,豆芽姑娘应该回家才对呀,她的爹娘一定很着急,咱们应该送她回家才是当务之急!”姚健说道。 “不要不要!我不回家!呜呜呜!……”姚健的话刚一落地,只见豆芽姑娘便咧开嗓子大哭了起来! “吼吼吼!你再吼!你瞧你那点出息!论岁数你比我们谁都大,论见识你比我们谁都懂得多,你是我们的大姐姐,你跟我们根本就没划在一个年龄段上,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自己说说,你让我们学你什么呀?岰,学你鬼哭狼嚎,要死要活的?我现在才弄明白了,我发现这人越大了越没出息!”狗剩非常的镇定!他把上衣一摔搭在了肩膀上,把双手插在了裤兜里藐视着豆芽姑娘说道! 豆芽姑娘被狗剩的话猛然间刺激了一下,嘎然而止了哭声看了狗剩一眼,好像是被狗剩的话给镇住了,随后说了一句话:“你说话真像你爹!” “你说什么?像我爹?嗨嗨嗨,我说豆芽,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就纳闷了,怎么谁有事没事都爱把事往我们家靠呀?我现在怎么觉着你们谁说话都话里有话呀?告诉你豆芽,我说话怎么就像我爹了?这话你要是说不清楚,告诉你豆芽,我们兄弟们谁也不会管你,不信你就试试看!”狗剩被豆芽姑娘的这句话,猛然之间让他想起了余老师的话,那眼神,那语气,是一个强调,又一次在无意之中勾起了他的痛处! “呜呜呜!不要不要!呜呜呜……”豆芽姑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狗剩,狗剩的话也正刺疼了她的软肋!她不想回家,她离家出走就是抱着必死的原因才出来的,他们走了,等待她的还是死路一条! 巧儿跟姚健都明白狗剩为什么不高兴,他俩眼看着此时的情景又不便或者说是不敢插言。豆芽姑娘是可怜的,狗剩今天的作为彻底的在他们心中树立起了一个汉子形象,他们彻底的都被,今天的狗剩俘虏了! 豆芽姑娘凄惨悲痛的哭声融化了狗剩的不快,他突然意识到她的话是跟余老师的用意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他这样对待一个连死都面不改色的人,心底一定是埋藏着极大委屈,又跟余老师时时处处埋汰自己是完全两个概念上的事,不能混为一谈的! “得了得了!哭起来还没完了,我又不是诚心要气你!”狗剩面对着豆芽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狗剩从她的话里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她来这里寻死寻活的,一定跟她的爹娘有直接的关系,这时候你让她回家,还不如一下子把她扔到大运河里来的痛快!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搀扶着她回家了! “本来我们哥几个是来这寻开心的,瞧你这事闹的,被你搅得整个河水都混了!走吧,先回我们家吧,倒霉透了我,家里的爹娘指不定在家,正在怎么恨我们那!”狗剩无奈的说道。 “狗剩,我一站起来心里就吊吊的慌,心里空空的,别说走路了,就是喘口气我都累的要命,我真的走不动了!”豆芽姑娘平静了一下心情,几近哀求的跟狗剩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说让我们背你不成?你看我们谁能背的动你哪?”狗剩歪着脑袋斜着眼瞄着豆芽姑娘问道。 “哎呀,狗剩,你就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豆芽姐都这样了,你赶紧的想辙吧!”巧儿实在是心慌了,她知道娘脾气急,都这时候了,娘肯定在家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狗剩被巧儿的话提醒了,就是呀,没准现在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于是,便对建业和建宏说道:“建业、建宏,给你俩一个艰巨的任务,这事你俩要是再做不到,真就不配做我的兄弟了!你俩赶紧的跑步回家报信,把这里的情况跟大人们学(北方的方言,就是说的意思。好几位书友都提出了这个字,那我就特此注明吧)清楚,让他们赶紧的过来接我们!” “是!大哥,保证完成任务!”兄弟俩说完,撒丫子便顺着河坝绕过京广铁路线,直奔村子去了! “你看这可怎么办呀?巧儿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都什么时候了呀,这孩子们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不着调的巧儿娘急急忙忙的扭着大屁股走了,张荣凤一看都这时候了孩子们都还没回来,的确是有点不正常,便问躺在躺椅上的老姚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呀!”老姚也感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了,便赶紧的说道。 “我去哪找呀?”张荣凤有点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孩子们在哪玩,到哪里去找。 “大运河,没听见孩子们说吗?”老姚白了张荣凤一眼说道。 张荣凤“哦”了一声拔腿就走出了家门。她早就把这茬给忘了,孩子们走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的! 张荣凤刚走不久,老谢急急匆匆的找上了老姚的家门,进门就问道:“老姚,姚健回来了吗?” “老谢呀,正好你来了,你赶紧的去大运河,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回来。巧儿娘去找了,荣凤也刚出家门,都是些娘们孩子们,我怕有什么事他们应付不过来,你赶紧的去看看把他们都带回来吧!”老姚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很认真的对老谢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歇着。”老谢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老姚的家门! 张荣凤刚出村,就看见巧儿娘东张西望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在爬村外的那道坡,动作形态极度的滑稽可笑,看的张荣凤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他婶,大运河,他们在大运河”张荣凤冲着巧儿娘喊了一嗓子。 巧儿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来干嘛呀,我一个人就行了!” “要是万一有点事我也好帮你呀。”张荣凤紧追着巧儿娘,脚下赶紧的捯饬着。 “就你那个身子骨还来帮我?你要是一个不小心,闪了你的杨柳细腰我还要照顾你,你还是赶紧的回吧,别添乱了!”别看巧儿娘看上去笨拙,但毕竟是经常劳作的人,腿脚就是利落,边扭着大屁股边说着话,已经落下张荣凤很远了。 “哎呦我的妈呦,可累死我了,看来整天不干活就是不行。”张荣凤爬上了那道坡,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嘴里嘟囔的看着远去的巧儿娘又喊道:“巧儿娘,等等我呀!” 巧儿娘早已经拐过了畜牧良种场的那堵墙,消失的没人影了。 老谢飞步来到了村外,看见了掐着腰站在坡上喘着粗气的张荣凤,便紧赶了几步来到近前对张荣凤说道:“你回吧,我去就行了。” 张荣凤见老谢也出来了,心里踏实了下来,一屁股便做到了建业和建宏玩泥巴的那块大青石上,对老谢说道:“老谢,你赶紧的吧,我走不动了,我在这等你们。” “好,那我去了。”老谢说完便快步如飞的赶往了大运河。 老谢没多大功夫就赶上了巧儿娘,俩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看见前面跑来了建业和建宏哥俩,正朝他们飞速的跑了过来! “娘,叔,快,快,快去大运河!跳,跳,跳水了!……”建业和建宏实在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哧呼哧大口大口边喘息边说着,可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哎呦我的小祖宗门呀,什么跳水了,谁跳水了?”巧儿娘一听俩孩子的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瞪着眼睛急切的问道! “豆,豆,豆芽,豆芽跳水了!”俩孩子吞吞吐吐的还是把话说的让人一头雾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什么豆芽跳水啦?你们急死娘呀!”巧儿娘越听越心急,跺着脚问道。 “孩子,不着急,喘口气慢慢跟叔说。”老谢心想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只有他俩,也看不见姚健、巧儿、狗剩他们,不然孩子是不会跑的这么急、累成这样的! “在咱们村,卖豆芽的,那个姑娘跳河了!”建业稍微缓上来了点气,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那现在哪?人怎么样?”老谢急问道。 “被我狗剩哥救上来了,人没事,狗剩哥让我们回来叫你们。” “哎呦,我的那个祖宗唉,是豆芽呀,这个苦命的孩子!老谢,快,赶紧的吧!”这回听明白了,不能再耽搁了,豆芽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来不及多问了,巧儿娘和老谢拔腿便赶往了大运河! “豆芽姐,豆芽姐,你怎么了?”这时,巧儿突然间看见豆芽姑娘脸色苍白,头冒虚汗,止不住的呻吟起来,不大的功夫便瘫软在了地上! “姚健,不能耽搁了,扶一把,豆芽要出事,咱们先背她走,快!”说话间狗剩一边招呼着姚健,一边抓住豆芽姑娘的双臂,一哈腰,在姚健的帮助下背起豆芽姑娘就走! 狗剩背着豆芽姑娘,姚健和巧儿在两旁搀扶着,绕过京广铁路线,再沿着坝堤折回来急切的赶往通往村子的小路而去! “狗剩,来,我替你会,咱们轮流背,你一个人可吃不消!”姚健见狗剩走路都有些趔趄了,赶紧的说道。 “好,我真受不了了,她好沉呀!”狗剩赶紧的放下了豆芽姑娘,姚健接了过来,背着豆芽姑娘继续艰难赶路! “狗剩,你看,你爹来了!”巧儿眼尖,大老远就看见了狗剩爹正在飞步跑来! “爹,快点,豆芽不行了!”狗剩一看真的是爹来了,便大声的喊了起来! “叔,快点,豆芽姐不行了!”巧儿也急切的喊了起来! 说话间气喘吁吁的老谢便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就从姚健手中接过豆芽姑娘,背起来片刻都没有停顿,飞也似的朝着回家的路而去! 豆芽姑娘的到来,到底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故事哪?是喜是忧?是福是祸? 没有答案。生活是件很玩味的事情,人人都向往美好的生活,可生活往往事以愿违,就好比一盘佳肴,吃起来是香的,但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摧残 老姚打发走了张荣凤,又打发走了老谢,其实,他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旋着狗剩今天冷不丁的询问。 这件事对于老姚来说真是件天大的事,这是积蓄已久的情愫,也是他根结于前院老谢的老婆跟他的故事。这个故事咱们权且放一放,先表一表把老谢营救回家后,再去说这个故事,因为老谢的回归是打开这个故事的钥匙,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把这个故事讲通透了! 这回该轮到咱们继续说老谢回家的事了。大家还记得老姚跟老书记说好了的,去找大壮爹营救老谢回家这件事吧?咱们这个章节就继续沿着这个话题接着来说,因为老谢的归来,才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没他这个故事就讲不下去。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话要一句一句的说,故事要一点一点的讲。 狗剩的话彻底的勾起了老姚过去的那段情愫!当时老书记提出来让老姚去跟大壮爹说出他的想法,求他来帮这个忙。没想到大壮爹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还有些求之不得,高兴的老姚了不得! 随后老姚就带着喜讯找到了老书记,老书记惊喜的说,那还等什么呀?赶紧的回家睡觉吧,明天赶紧的去告诉你那帮弟兄们按照计划行事呀! 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当了,老姚一抱拳便离开了老书记的家,盘算着明天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老姚就来到了山上,随后便是一声哨响过后,顷刻就有一个人来到了老姚面前。 “黑子,还好吧?”老姚关切的问道。 “放心吧二爷”老黑拍着胸脯说到! “我想见人,我有话要对他说。”老姚说道。 “好,没问题。”随后,只见黑子一声哨响过后,不大的功夫,就从山那边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谢浩然。 浩然大老远就看见老姚了,他赶紧的紧跑两步来到老姚面前,紧紧地抓住老姚的手说道:“姚叔,你来啦。怎么样,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浩然见到老姚,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他太想早日回家见爹爹一面了! “怎么样浩然,昨天生活的还习惯吗?”老姚并没有直接回答浩然的问题,而是很关切的问浩然昨天的生活情况说道。 “哎呀姚叔,大叔们照顾的非常好,顿顿都吃的好好的,我终于又尝到家乡的味道了,又一次让我忆起小时候在家时的情景了,记得我小时候,跟着马队走四方,到了吃饭的时候埋锅做饭,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好亲切好温暖呀!”浩然一听老姚问他生活的怎么样,便兴高采烈的说起他在山上被大家照顾的情景,并又一次指着老姚身边的黑子说道:“这位大叔还对我说,山上的风大,过几天让我洗个澡,大家都对我关心的无微不至,真是谢谢大家了!”浩然说完便忙不迭的给大家鞠躬致谢! “我说浩然呀,按理说我们是应该好好的款待你的,可是这样不行呀!”浩然满心欢喜的描述了和黑子跟另一位伙计照顾他的情景,满以为这样会得到老姚的肯定和赞许,没想到老姚当头就是一棒,给他们浇了一瓢冷水! 三个人都怔怔的看着老姚不知所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尤其是黑子,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我说浩然呀,咱们的目的是为了回家,对吧?你说就你现在的处境,我们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自己说,你能回得了家吗?你的外貌和气质跟农村人的反差太大,别人一看你就不是平常人,给谁都会多看你一眼的。你这样回去,就是没事也会整出点事来,你说是不是?”老姚拆解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哦,姚叔说得对呀!”浩然被老姚的话点拨的猛然间恍然大悟!而后有继续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姚叔,那你说吧,我全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无二话!”老姚的话如拨云见日,使大家心里当即亮堂起来。尤其是黑子,一脸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哪”的神色! “那好,只能暂时委屈你了。要想名正言顺的回村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装扮成一个叫花子形象。第一,饭不能吃饱,要饿的皮包骨头。第二,别说洗澡了,脸都不能洗,越脏越好,尤其是在这山野,给了你这个很好的环境。第三,最好是闹点病什么的,总之你的样子越凄惨越好办,你想想这其中的道理对不对?”老姚说完了话,黑子俩人都“嘿嘿”的笑了,干他们这一行的,他们深知其中的道理。 浩然可不一样呀,老姚的话他想都能想象得出来,自己那该是个什么样子,自己要遭多大的罪,那该有多惨呀?! “怎么?不愿意?”老姚见浩然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不不不,姚叔,不是的,我愿意,我哪能不愿意那!就是想想那样子太恐怖了!”浩然明白老姚的意思,他也深知老姚的用意,要想顺利的平安的回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明白,这一定是老姚跟老书记,千思万想才想出来的办法,绝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那好,那就从今天开始吧。等你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着过关了,我们一定会想法把你接回家的,希望你能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老姚说道。 “好的姚叔,为了早日回家,就是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我都愿意!”浩然心中憋足了一口气! “好,那就去吧,我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你的。”老姚说完,便示意那位伙计领浩然走了。 “二爷,你还有什么吩咐?”浩然走后,黑子问老姚。 “多注意周边的动静,在这期间,保密工作要做好。再有就是浩然不同于平常百姓家人,从小就没受过苦,我担心这样的折磨他会忍受不了,这就看你们的了。要跟所有看护浩然的人把我的意思都说透了,第一不要出问题,第二要达到目的。”老姚对黑子说道。 “放心吧二爷,这是咱们的行家里手,保准把活给你干的漂漂亮亮的不出任何问题!”黑子打着保票说道。 从此,浩然开始以自残的方式摧残起了自己的**!他心里装着的,就是要尽早的回家,即便是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哪怕在老父的遗像前痛痛快快的哭死,也比自己这样有家不能回,把无限的悲痛压抑在心窝子要好受的多! 风餐露宿,吃糠咽菜,一顿饭只吃一个饼子一碗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又过去了。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黑子他们每天都是跟浩然一同吃饭,有肉有酒,吃的满嘴流油!他们边吃还边夸赞着浩然,在不断的给他打着气:好,好样的,有骨气,是汉子就是要能屈能伸! 但是到了第七天浩然就支持不住了,他记得自己吃第一个饼子的时候,特别的香甜,比吃肉都香!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这饼子实在是索然无味了,拉的嗓子生疼生疼的难受!一个饼子半天也吃不完! 黑子他们也不理他,自当是没看见,自顾自的在一边“咕咚”一口酒,“吧嗒”一块肉,那个香呀!吃饱了喝足了,倒头便睡! 浩然拿着饼子,看着碗里的粥,就像吃药一样,一点一点的下咽着。黑子他们香甜的打起了呼噜。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饥饿的滋味就犹如酷刑一般渐渐的消磨着浩然的意志!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浩然和黑子他们同样都是在吃饭,还跟往常一样,黑子他们大块的吃肉,打碗的喝酒,谈笑风生好不热闹!而浩然哪?还依然是吃糠咽菜!黑子他们快活够了,吃饱了喝足了,便都头便睡,可浩然手里拿着那一个饼子,才咬了一口,他实在是咽不下了!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浩然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浩然便禁不住举目望过去,他发现黑子他们吃完后还剩下一块肉没吃完,就放在一个盘子里! 诱惑!在饥渴难耐之时,这样的诱惑是最考验一个人的意志的时候!尽管浩然非常明白那块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是忍饥挨饿达到标准,尽早的回家;二是为了一时的舌腹之欲,而断送自己回家的念头!两者之间的轻重浩然是明白的,但饥饿的yu望还是迫使他慢慢的走向了那块欲火难耐的诱惑! 就在浩然慢慢靠近那个盘子,弯腰去拿那块肉时,只听“啪”的一下,一只大手把盘子打飞了老远,吓得浩然“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你想干嘛?啊?你忘了你姚叔的话啦?啊?你忘了你是怎么对你姚叔下的保票啦?啊?”黑子见浩然要去拿盘子里的肉,猛然间就坐了起来,一下子就把盘子打飞了,眼里目透着凶光对浩然说道。 “黑子叔,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呀,我真不知道饿的滋味会这么难受!我就吃一次,就这一次成吗?”浩然可怜巴巴的祈求者黑子说道。 “那我问你,你是想回家呀,还是想填饱肚子呀?你是想早点回去看看你尸骨未寒的爹呀,还是想永远的流落天涯呀,啊?你想吃肉可以,只要我一声口哨响,马上就会有人送肉来,让你吃个够!你选择吧!”黑子问浩然。 “我求你们一件事,你们以后吃饭不要让我看见好吗?我受不了那个刺激!”浩然说道。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大吃大喝吗?你知道我们的这些肉都是哪来的吗?你知道我们这些肉都是怎么得来的吗?”黑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浩然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 “告诉你,我们当着你的面吃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刺激你,使你的体内尽早的发生变化,变化越快越大越好!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会太长,但也不是很短的,这主要就是取决于你意志力。假如你在熬不下去的时候,还没有达到回家的要求,你就要付出更大的痛苦!坚持,并不等于你能成功,我们刺激你就是为了激起你的斗志来,闯过这一关!这一关的确很难,只有保持那种强烈的yu望,才有可能战胜自己!你是个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是说只要我闯过这一关身体就会很快的瘦下来?”浩然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黑子问道。 浩然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他没敢说出口。 “不碍事,大胆的说,都一家人了,不要有什么顾忌!”黑子鼓励着浩然。 “那就恕我大不敬了,土匪。”浩然说完很礼貌的鞠了一躬。 “就算是吧。那时候我们是经常提着脑袋过日子的,经常被困在一个地方不敢动一下,你想一旦被发现后,后果是什么!我们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长时间,就是饿死冻死都不能动!因为你一旦被抓住了,就意味着会有很多有危险!你想,要是没有强大的意志力一定是熬不过去的!”黑子用事实举例劝导着浩然来增强他的决心! 黑子的对症下药终于起了作用,浩然毕竟是个饱受书墨熏陶过得人,明理达性自然就成了本能。于是,他很恭敬的对黑子说道:“谢谢你们这样煞费苦心的待我,我明白了,也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了!谢谢你们,我浩然会记住你们对我的好的!” 浩然明白了黑子的用意,他知道闯过那艰难的一关后,会是一个什么状态:虚脱! 但毕竟这只是个慢慢虚脱的过程,毕竟每日三餐还有食物,体内存留的营养足够支撑他的身体了!这倒是个很残忍但也很科学的“速瘦”办法! “黑子叔,你刚才问我说你们的食物是从哪来的?你接着说,你们的食物是哪来的呀?” “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黑子见浩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于是就又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我刚才说过了,你接着说。”浩然回答得很巧妙。 “以前吧有财主土豪,你看看现在全国哪还有财主土豪?唯一的财主土豪就是老百姓了,他们唯一的财富就是几只鸡。你知道你刚才要拿的那块肉是什么肉吗?”黑子问道。 “哦,莫非是鸡肉?”浩然听出来黑子的话里,是说他们吃的好像跟他有关系,但不解其意,一脸茫然的看着黑子继续的听着。 “哈哈,你真是个书呆子!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我们每天都在做着对不起百姓的事来陪你,说重一点我们每天都在犯罪呀!你知道在你的身后有多少人都在为你忙碌吗?真的希望你要好自为之呀!”黑子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 浩然惊讶并震惊了!他顿时明白了一切!浩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黑子和那位伙计说道:“恩人!嗯人们!我浩然应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呀,我浩然何德何能值得你们这样帮我呀!你们这样帮我,我自己还不知趣,真的好惭愧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呜呜呜……”浩然感激的趴在地上叩头不止失声痛哭! “好啦好啦,男儿膝下有黄金,要说感激,日后你就感激你姚叔吧,还有,就是要感激你爹!好人呀!我们没别的希望,只求你日后像你爹那样,我们现在的苦心就没白费呀!”黑子说完向后一仰,就像躺在自己家炕上一样躺在了山坡上。 暮然间,浩然对他们这些人无比的崇敬起来!真性情中人,这才是我们中国人的汉子!向你们致敬! 浩然看了看手中的饼子,鼓足了勇气,为了报答,为了夙愿,他毅然决然的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伴着无声的泪,心中激起了无限的激情在澎湃!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接应正当时 一声清脆的哨声在山野里响起,口哨是有灵性的,它的语音缭绕在山间四处回荡着,它仿佛也在寻找着,寻找着属于它的归宿。 浩然在山上这些日子里,经常听见这样的哨声。哨声的声音变化莫测,时而嘹亮,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急缓。浩然大概总结出来了,他们把声音的长短高低的变化,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语言表达模式,任何一个哨声的响起,便会招来另一种哨声的回应,他非常佩服他们的聪明才智,这或许是他们从长期的野外生活中,独创的一种联络方式! 没有人能听得懂他们这种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有如我们说话一样,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这些天来跟他们在一起生活,浩然好像听懂了两种哨声的意思。第一种是吃饭的哨声,急促,短暂,先高后沉再扬起。第二种哨声的意思好像是“你出来有事商量”,这种哨声是个组合音,第一声很直白,第二声近似于布谷鸟的叫声。每到这时候黑子就会回应一声极为短促的哨声相对,随后便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这种哨声在浩然开始禁食的这些天以来,总共有过三次,每次都是急匆匆的走了。浩然从黑子表情上看出了那很可能是姚叔的呼唤!浩然不便多问,他心里清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尽早的回家,在安排着什么。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别的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也无需多问。 这样的哨声又一次响起来了,只见黑子回应后,赶紧起身边朝着哨声响起的地方赶去。 是的,浩然很聪明,他猜的一点没错,这声音的确是老姚吹起的,他也的确是在召唤黑子! 这样的哨声共响起了三次,第一次老姚问黑子,怎么样?黑子说,还行,他还能挺住。第二次老姚又问黑子,怎么样?黑子说,这家伙坚持不住了,想偷嘴吃了,但被我制止住了,跟他讲了很多道理,他也明白了,他很感激咱们为他所做的一切! 今天老姚又来了,身背着一支猎枪,手里拎着一只野兔,还是那句“怎么样”了的话,黑子说,嗯,不错,他挺过去了,正在向着预定的目标发展。二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这时候很关键,这孩子没吃过苦,你们时刻要多加注意,随时备好一碗高汤(肉汤)和水,以备应急之用,到时候一定要及时联系我。”老姚吩咐着黑子说道。 “明白了二爷,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黑子信心满满的说道。 “也就这几天了,我回去做好准备工作,这里就全仰仗你们了,拜托!”老姚说完,把手里的野兔给了黑子又说道:“今天就打了一只,凑合着吃一顿吧。”然后冲黑子一抱拳,告别了黑子,转身就走了。 在家的老书记也没闲着,他每时每刻都在惦念着浩然,他跟老姚每时每刻都在通着气,务使事情要做的万无一失! “好好好,这样好,你们想的真周到呀!这样就会不显山不露水的把事情办妥了,谅他们那一帮猴崽子们也看不出什么马脚来!”老书记听了老姚的汇报后高兴的说道。 “嗯,应该没问题,把浩然接回来后,剩下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老姚说道。 “对,先去卫生室看病,给他们亮亮相,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然后安排在四姨那养病。在四姨家养好伤后,再然后以浩然不方便为由,再以老谢家中无人暂且住下便顺理成章了!”老书记说道。 “对,然后再以浩然老家没人,孤身一个,在这里安家落户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老姚迎合着说道。 “哈哈,好!等晚上了,你去大壮爹家提前跟他说好此事,让他随时做好接应准备!”老书记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老姚说完就走了。 待到傍晚时分,老姚刚刚简单的吃罢晚饭,就听见村外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大壮爹出车回来了! 大壮爹清早走的时候的,马鞭声是代表的我走了,预示着这一天出车平安;晚上出车回来了的马鞭声响,代表着跟大家报个平安——我回来了! “老哥回来啦。”老姚早就等在自己家门口了,看见大壮爹和大壮拐过了胡同走到近前,忙打着招呼说道。 “哦,老姚呀,一看你这样就是有事。走,家里去,喝两盅,边喝边聊!”大壮爹拽上老姚就走,大壮见状赶紧的前面开门去了。 “来,老烧酒,这人要是累了呀,喝口老烧酒浑身都舒坦!怎么着?是不是浩然的事有眉目了?”大壮爹捧了一捧花生米,一把大枣,这在当时可算是奢侈品了,只有妇女坐月子时才能有幸吃到大红枣!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哥!还真是的。我说老哥呀,你这几天就不要出远门了,一准有信!咱们把浩然接回来,也就了了一桩心事。他安稳了,我们也就算尽到义务了!”老姚说道。 “嗯,好,我绝对配合你们!”大壮爹打着包票说道:“老姚呀,你能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吗?”大壮爹“咕咚”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好,我告诉你具体的位置,你总不能在家闲着,这样别人会起疑心的。浩然藏身的地方就在平山和槐路搭界的那片山上,你这几天要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咱们以哨声为号!”老姚压了一口酒,磕着花生米说道。 “巧了!你看看,正好我明天要去那里,估计要呆几天。这事呀也该着浩然有这个福气,哪都不显山不露水,什么事都妥当了!嗨!要说起来呀,咱们这么多人为他忙乎,也多亏了他爹积的德呀!”从老姚开始跟他说浩然的事,他就一直挂在心上,他知道在背后有好多人,都在为他的回家之路操着心!眼看着浩然就要回家了,这个过程的背后又有多少人,在默默的甘心情愿的为他付出着!大壮爹不无感慨的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老天都在帮助我们,这事已经**不离十了!这几天你就听着哨子响,一旦我们发出了信号,你就马上行动!利用上你的鞭子,咱们遥相呼应,保准能把这事办妥了!”老姚说道。 “哈哈,放心吧,这活我接下了!”大壮爹胸有成竹的说道。 一天过去了,老姚在家里的躺椅上等着消息。 两天过去了,老姚还躺在躺椅上等着消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欠那一声哨响!他心里清楚,浩然熬不过几天了! 三天,四天都过去了。到了第五天头上,老姚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要是按黑子的描述,浩然最多能支撑三天!这可倒好,都第五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哪?不会出意外吧?!莫非浩然在国外吃的好,身体里存的能量比别人多的缘故?这也说不准。 长时间的犯嘀咕,老姚沉不住气了!他在想,实在不行就别让浩然受这份罪了,给大壮爹发去指定的哨声让他直接把浩然接回来得了!估计这会浩然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浑身脏兮兮腥臊恶臭的,头发蓬松凌乱不堪,人也饿的皮包骨头了,满脸的污浊估计连模样都认不出来了,这样也能达到回来的标准了! 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个周密的计划,任何细微的闪失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弟兄们忙前忙后的,所有的一切岂不是全都前功尽弃了吗? 老姚前后正反来回泛着嘀咕,越想心里头越乱!不行我就亲自再走一趟,再想也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实情要保险的多!对,就这么着! 老姚打好了注意,拿起猎枪,当即起身拔腿就出了门,直奔山中而去! 大壮爹在山中运送着石料,心中也在盘算着,按照老姚说的这几天也该差不多啦,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呀?今天的太阳已西斜,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该往回走了,莫非今天还是没动静? 大壮爹这几天,每天都在竖着耳朵听着指定好的哨声,生怕一忙起来错过哨声耽误了大事!但是,哨声的确没有响起! 就在老姚赶往大山深处的路上,老姚突然间听到了山中传过来召唤他的指令。一声哨起,一声又起,一声连着一声相互追逐着传向远方! 有事了,这的确是黑子他们送给老姚的信息,提示老姚早作准备,看来黑子那边的情况已经成熟了! 既然黑子那里的情况已经成熟,现在的天色刚好也是大壮爹快要收工的时候,倒不如提前给他发个信息,让他现在就做准备,早点往那里赶路,也好少耽误些时间,以确保哪个环节都不出纰漏岂不是更好?于是,老姚给大壮爹发出了指定的哨声! 又是一声哨起,一声又起,如同接力一般传遍了大山深处! 黑子也听到了哨声,他心想,二爷来了,他来的真及时,看来二爷的心思一直没闲着,始终都在惦记着这事,估计他是不放心,掐算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大壮,赶紧的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大壮爹听到了哨声便无心干活了,再说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是收工的时候了,差个十几分钟也不当紧,跟队长说一声打个招呼就得了,谁家没个事呀。 驾!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起,回荡在山中,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叮呤当啷”清脆悦耳的马铃声也响了起来,大壮爹赶着自己的大车启程了! 山路呀弯弯如盘山, 脚下的路呀不平坦; 遥看那日头红遍天呀, 婆姨给咱做好了饭! 鞭催马车轱辘转呀, 铃铛声声把家来还; 俺们都是庄家汉子呀, 土里风里去最香甜!…… “爹呀,今咋的走这么早啊?”大壮爹正在一声高一声低的唱着,大壮猛然间问出了一句话。 “傻小子你个!干一天活你不饿呀?”大壮爹半就着身子回了下头说了句。 “饿呀。”大壮回道。 “就是呀?今天呀有点事,咱们早些赶路,不然就回家太晚了。”大壮爹解释道。 大壮“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盘着腿坐在大车里斜靠在车帮上,身子随着大车不住的摇晃着。 又是一声哨响回荡在山野中,大壮爹竖起耳朵辨认着方向,顷刻,只见他又一次甩响了马鞭子,只听“啪”的一下,“驾”的一声,大青马愤蹄直奔哨声而去!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四十章 半路奇遇 平山不平 井陉没井 平山那个弯呀 井陉那个路 再好的大车也拉不直 再好的把式也难过 太阳东边生呀 红日西边落 赶着希望去呀 (伴着)铃儿幸福归 ………… “我说大壮呀,累不累呀?”马车飞快的颠簸在山路上,清脆悦耳的马铃声“叮呤当啷”的响着,红彤彤的落日映在山边,大壮爹来了情趣,咧开嗓子唱起了山歌,唱到半截他回头问了一句一声不吭的大壮。只见大壮横坐在车上,靠在车帮上闭着眼睛,随着马车的晃动而随意摇摆着。 “你都不累,我干嘛累呀?”大壮坐在车后面回应着。 “累呀,爹咋不累呀?这累了呀吼两嗓子比喝酒还解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不信你就试试!”大壮爹说道。 “我不唱,难听死了,你唱的比马车轱辘的响声都难听!我看呀,你还是别唱了!累一天了,倒不如合着眼养会神,解解乏!”大壮白了一眼爹说道。 “这孩子,怎么说话了?难道说我唱的不好听吗?啊?我唱的不好听可我会唱,有本事你倒是唱呀?”大壮爹一听大壮这样说自己,就不爱听了回道:“我告诉你,这歌呀,是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劳动中发明创造的!它跟你困了累了不是一回事,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抒发情感的一种高尚的语言!它能鼓舞斗志,激发人的潜能,能使你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你可别小看了它,它的作用可大着那!嗨,跟你扯这些有个蛋用呀,榆木嘎达一个,纯粹是对牛弹琴!” 大壮懒得跟爹抬杠,脖子一拧,把眼一闭不说话了,心说你爱咋说就咋说吧,反正我就知道干活累了,就想睡觉,肚子饿了,就想吃饭,别的都是扯淡!唱歌能顶饥呀,还是能解乏呀?还智慧,还高尚,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反动思想,该批斗! 正在说话间,前方又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哨声,哨声划破天空消失在了红彤彤的落日里。 “你听人家的哨声比你唱的歌都好听,又响又亮!”大壮听到哨声嘟囔了一句。 大壮爹顾不得搭理大壮,他知道这哨声的意思,只见他用力在空中甩了一下鞭子,大青马撩开四蹄,玩命的顺着车道而去,直奔远方! 那边的老姚跟黑子接上了头,问明了情况,黑子说,我看是时候了,今晚说什么也要把浩然送回去! 老姚发出了第一次哨声过后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听到大壮爹的马车响,始终没有动静。于是,他又一次发出了哨声!凡事要往前赶,免得节外生枝! 大壮爹从哨声的声音里听得出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哨声响起的地方起码还要有一个时辰的路,他不敢怠慢,他知道老姚的第二次哨声是在催促他了,他也能感觉到浩然的身体看来是扛不住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尽管大壮爹整天在这山上转悠,哪条路他都熟悉,可也保不齐这黑灯瞎火的走错了路。山里的路不比平原,大路小路枝枝叉叉纵横交错,一个不留神,只要拐错了一个弯道,就容易差之千里! 趁着天还没黑,距离哨声越近越安全,这些都是再保险不过办法! “大青马,加油呀,咱们今天要卖点力气呀,等回去我好好的犒劳犒劳你!驾!”大壮爹又一次甩响了鞭子! 大青马一听,心说这可是你让我跑的呀,你们可坐稳当了,颠坏了肠子肚子可不要怪我呀!大青马一声嘶鸣,就犹如一只离弦的箭,向着哨声飞奔而去! “爹呀,你是不是唱歌兴奋过头了呀?怎么把大车赶得这么快呀?”在车后闭着眼的大壮被这一幕惊呆的不得了,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爹把马车赶得这么快!风声在耳边响起,周边的树木灌木丛“嗖嗖”的从眼前闪过!大车来回剧烈的颠簸着,吓得大壮赶紧的抓住了两边的车帮,惊恐的说道! “小子,坐稳当了,小心把你甩出去呀!”大壮爹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对呀爹,是不是马受惊了呀?”大壮疑问的问道。 “小子,放心吧!咱们的大青马是宝马良驹,是马中之马,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惊,最通人性了!”大壮爹就喜欢这样的速度,马的飞奔会使他热血沸腾,他天生就属于马性,平时没有展示的机会,今天他要好好的展示一下他跟马的秉性! “爹,你不是老跟我讲这马到了一定的速度就疯了吗?”大壮想起了爹没事的时候,老爱跟他讲述关于马的事,于是就问道。 “是呀,马疯了,就是马惊了,你就是再好的把式也很难制服它!但有一样,一般受过惊的马会折寿的,而且,再要干起活来就没以前有劲了,吃饭也不行了,也就是说,这马就等于废了!”大壮爹像传授着马的学问一样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哦,那咱这马怎么样呀?”大壮爹的话,引起了大壮的兴趣。再有就是他今天真的被朝夕相处的大青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看了一眼急速飞奔,就像受惊了的大青马问道。 “什么叫宝马良驹呀?再说了,咱这匹宝马,还跟别的宝马良驹不一样,它天生就有这种个性,它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惊吓,有句话叫做‘胆大包天”,这样的马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飞速的奔跑是它的天性,这是它的乐趣!但是有一样呀,你必须要降的住它,你看,为什么我使唤它就没事,为什么你使唤它就不行哪?就是这个理!”大壮爹得意的说着他的马经! 黑子趴在了地上听着地下的动静,他突然对老姚说道:“二爷,有动静了,我听到马车的轱辘声了,正在向我们这走来,速度还挺快!” “嗯,好,大概还有多远?”老姚问道。 “听动静,最多还有半个时辰!”黑子说道。 “嗯,好。你这样吧,你先去让浩然喝口高汤,补充点营养,避免发生意外。然后再告诉他,让他再忍耐一会,就说马上我们就回家!”老姚说道。 “好,我这就去!”黑子起身就走了。 “爹呀,咱们这是去哪呀?咱们走的路不对呀?”大壮猛然间才发现今天走的路,跟往常不一样,平时上了大道应该一直往东走,怎么一直奔南面去了? “木纳!你个傻小子,都走这么远了,才想起来问这事!告诉你吧,咱们今天呀要去办件事,可能要晚点回家,没记得我开始问你饿不饿呀?”大壮爹说道。 “哦,咱们去哪呀?干什么去呀?”大壮觉得今天爹很反常,以往从未有过今天的现象,便问道。 “你个傻孩子,以后呀,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记住啦,就是回去了,别人问你,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记住啦?”大壮爹叮嘱道。今天办的这件事,可是件大事,他一定要跟大壮叮嘱好,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知道了爹。”大壮应道。 就在这时,突然又是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来了,声音比以前响亮了许多!大壮爹听着哨声,心想,嗯,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他的心情也是跟老姚的心情一样的,恨不能一下子飞到那里!于是,他又一次举起了鞭子! “爹,慢点,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就在大壮爹刚要甩鞭子的时候,就听大壮猛然间一嗓子大声的喊道! 大壮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来得有些突然,惊的差点把腰闪了!于是便赶紧的收起了鞭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个臭小子,差点闪到我的腰!哪来的人呀?” “你看,你看那个山坡上。”大壮手指着一座山坡说道。 “哪有呀?我怎么看不见呀?”大壮爹顺着大壮手指的方向,赶紧的四处撒摸。现在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山上就有点奇怪了,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你看呀爹,你看那棵树,那人好像要上吊!”大壮再次明确的指出了目标! 大壮爹经大壮一提醒,便顺着方向望去。这一看不要紧,还正如大壮所说,他看见一个身穿花衣服的人,正在一颗山树上,手挽花布一副正准备上吊的意思!只见大壮爹一声“喻”紧勒马绳,定眼看着那个人! 大青马正如大壮爹所说,它并非受惊了,顿时便被大壮爹的这一声“喻”赶紧的一个紧急制动,四只马蹄向前跐了好远才停下了下来! “你他……”大壮爹的确看清楚了,那个身穿花衣裳的人的确是在准备上吊,他被平时说话就不利索的大壮气得肺都熬炸了!心说人都这样了,你还慢条斯理的不着急不着慌的,那可是人命呀!情急之下,气得大壮爹刚想骂大壮“你他娘的”,可转念又一想我都没有老婆,他哪来的娘呀!于是就又急切的说道:“等火着完了你也放不出一个响屁来!赶紧的,赶紧的下去救人呀!”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同路三人行 喻! 大壮爹一声“喻”,紧拉马绳,由于速度太快了,大青马用力在地上跐了很远,才停了下来! “快,快去救人!”大壮爹说着话,自己早就跳下了马辕,提着马鞭便冲下了山坡! 大壮见状,一个骨碌爬起来从马车上就蹦了下来,甩开膀子便奋力的追过去了! 的确是如此,正如大壮爹所看到的那样,这正是一位想不开的女人!当大壮爹和大壮还没来到近前的时候,只见她脚下一蹬,整个身子当即悬空起来,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关键时候还是大壮爹,他见此情景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见他瞅准了绑绳子的那根树枝,挥舞起了马鞭,开始施展他的拿手绝技!手腕用力一抖,只见鞭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那根树枝而去! 不愧为是神鞭,只见鞭梢死死的就缠住了树枝,大壮爹双手握住了鞭头,蹲下整个身子,双手猛地一用力,让整个人借着这个力,猛然间向前游了过去!只听树枝“咔嚓”一声段为两节!上吊人一个失重的垂直落地,一屁股便蹲在了地上,而大壮爹却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毫发无损!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姑娘?!”大壮爹赶紧的上前询问掉在地上的姑娘! 姑娘悬空的高度不是很高,即便是从树上掉下来,大不了也就是蹲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姑娘看了看大壮爹,又看了看快速赶来的大壮,顷刻,便咧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干嘛要救我呀!怎么想死都这么难呀!老天爷呀,你干嘛要时时处处跟我做对呀!这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的日子,可叫我怎么办呀!……”姑娘捶胸跺足的大恸不止! 大壮爹定眼一看,这是个十大几岁,正直风华正茂的大姑娘,身高一米六左右,身体偏瘦,人长得就是一般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大毛病。大壮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么好的一个大姑娘,竟然做出这样作践自己的事来哪?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怎么了姑娘?啊,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寻起短见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这是?”大壮爹蹲下身来同情的问道。 “我就是不想活了,我活着干嘛呀我,谁都不待见我,爹娘都没了,他们整天骂我饭桶,就是养大了也留不住,不让我吃不让我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我!死了算了我!呜呜呜呜!”姑娘边哭边诉说着! 大壮爹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至于这样寻死寻活的吗?心想,没准这丫头心眼小,被家里人数落几句一时想不开了,兴许一会就没事了,谁舍得把一个好好的人往死路上逼呀! “姑娘,你是那个村的呀?你看着天色都黑了,我们送你回去吧?回去有什么事好好说,我告诉你说呀孩子,天大的事都是小事,咱的命最值钱,可不能做傻事呀!”大壮爹一边哄着姑娘一边劝导着。 没想到大壮爹一说要送她回去,这可了不得了,姑娘又一次的嚎啕大哭起来:“不要不要,你们要是送我回家,我现在就去死!哇……” 完了!这下可捅娄子了,任凭大壮爹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了,姑娘就是个哭!哇哇的,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坐在地上撒泼一样,仰着头,闭着眼,双腿在地上来回伸缩着,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没有一点大姑娘的羞涩感! “姑娘呀,想开点呀!我们还要赶路有事要办,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你看我们也救了你,不行你就自己回去吧!”大壮爹一想,这样耽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老姚那边还有要事在等着自己,这事可是千万耽误不得的!于是就对姑娘说道。 “不要不要呀大叔,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你们带我走吧!”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完了!这救人还摊上事了!大壮爹心想,你跟我们走这算哪档子事呀?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就算我们先暂时把你带回家,你住哪呀?跟我们俩光棍汉住一起?这要是传出去,这不是拐人家大闺女吗?这可让我怎么做人呀我!再说了,你家大人要是找上门来,要是碰上个清楚还行,要是碰见个不讲理的,哪还不把我们抓去见政府呀!不行,万万使不得,到时候我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姑娘呀,这事不能这么做呀!你都这大岁数了,又是个大人了,可不能这样任性呀!要是你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不用你说,我都会把你带回去的!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把你带回家,你说我们在别人面前怎么能说的清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大壮爹看了看身边的大壮又对姑娘说道:“你看见了吗?你身边的这位大哥哥就是我从小捡来的,可你不一样呀,晓得吗?” “哎呀,大叔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呀!你能把我大哥哥带回家,就能把我也带回家,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说是我愿意的,你有了个小子,你还缺一个女儿呀,我愿意做你的女儿!求你了大叔,不,爹!”这丫头一听大壮爹话,一脸兴奋的了不得,她嫣然不管大壮爹在说什么,便没头没脑的自顾自的一通哀求,她就像因此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忙的跌的说道! 哈哈哈!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一个陌路之人,转瞬之间还叫起了爹!一个大姑娘家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没有她不敢说的话,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大壮爹一看,心里有了目数,简短的交谈,他心想,这一定是个缺心眼子的姑娘! 天黑了,这黑灯瞎火的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要是大白天有老乡路过,把事情给人家说清楚,一定会有人帮忙的。可现在可怎么办?荒郊野外的去哪找人呀? 大壮爹急坏了!这可怎么办?跟她也说不清楚,甩又甩不掉,你说我也是贱的慌,干嘛要出这样的好心呀!这可愁死我了! “二爷,怎么听不见声音了?”黑子从山中藏匿的地方又返了回来,估摸着大车的声音应该更大,应该都能听到马玲声了,可奇怪的是大车的轱辘声没有了半点声音! “怎么会哪?”老黑的这句话可让老姚吃惊不小,他也赶紧的趴在了地上听起来! 的确没有了声音!出意外了?大车坏了?还是把马累坏了?不能呀?大青马我是了解的,即便是他没填饱肚子,只要有一口气,大壮爹的鞭子一响,他就会玩命!那么结实的老槐树材料制作的大车,就算是再颠簸的山路也不至于颠散了架呀?! 那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哪?嗨,真是急死人! 这个大壮爹也是的,都说好了的,距离差不多了你就甩鞭子,这个时候没有了白天的嘈杂声,鞭子声很容易听的出来的。只要我能听到你的鞭子声响,我也好判断你的位置呀,这么宽广的地方,你让我去哪接应你呀! 老哥呀,你可急死我了!你在哪呀! “我说姑娘呀,我救了你的命,我是在做善事,你知道吗?可你这是在害我呀!”大壮爹长叹一声苦苦的对姑娘说道! “我没有呀大叔,我这是无家可归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一个姑娘家你让我怎么活呀,你说我不上吊干嘛呀!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跟你走吧,我保证听你的话呀,就像亲女儿一样的待你疼你!”姑娘又一次的苦苦哀求着大壮爹!她又看了一眼大壮,便对大壮说道:“哥,你求求爹吧,跟爹说句好话吧,收下我吧!日后我也有了哥,你也有了个妹,这个家该多好呀,你说是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大壮也被姑娘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了,萍水相逢,谁也不认识谁,见面就叫爹,哪还来的自尊自爱?大壮气得冲着姑娘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一点都不知道自重,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你这样的,我也想有个妹妹,你看你这样的妹子谁敢要呀?真有点死皮,死皮……”大壮吭哧了半天,也没把那句“死皮赖脸“的话说出来,他面对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愿意说那样的狠话!但是这姑娘做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要马上走,老姚他们指不定在那里等的有多着急了!他是去救命的,浩然的安危全靠他了!面对这样一位姑娘,他实在是不忍心把她撇下,要是我们走后,这一根筋的姑娘真要是有个闪失,我的良心会把我折磨死的! 我既然是去救命的,救一条命是救,两条命也是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吧,走一步算一步,剩下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嗨!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走,赶紧的吧!”大壮爹一咬牙一跺脚,看了姑娘一眼说道。 姑娘一时没缓过味来,瞪着俩大眼睛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不相信刚才还执意不肯带自己走的大壮爹,突然一下子同意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呀?”大壮狠狠的白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姑娘说道! “大叔,我的双腿软软的,没有一点站起来的力气,再求求你,把我背走吧!”姑娘说道。 此话一出,大壮爹猛然一回头,恨的他咬牙切齿瞪了姑娘一眼,心说这不是得寸进尺吗?这姑娘也太要命了,怪不得别人谁也不待见,这是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大壮爹面对着这个姑娘彻底的没了脾气! 可大壮爹转念又一想,姑娘说的很可能是实话,一个姑娘家寻自尽那是需要非凡的勇气的,一旦寻死不成她定会浑身无力的,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别说一个女人了,就是一个大男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会被死亡吓得浑身无力的! “大壮,赶紧的,背上她走!没时间了!”大壮爹冲着大壮喊道! “爹!”大壮一听爹让他背姑娘走,挠了挠头皮,手指着姑娘叫了一声爹说道。他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大姑娘! 那时候的人非常的中规中矩,男女授受不清这是雷打不动的真理,这是尊严,他们把尊严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现在的人彻底的颠覆了这条真理,别说一个投怀送抱了,就是来个十个八个的,保准来者不拒!尊严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杯水,喝下去,一泡尿就没了! “快!赶紧的!”大壮爹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大壮见爹发脾气了,“哦”了一声,把眼一闭,上去就把姑娘双手一抓,跟抓小鸡一样,背起来就跑! 这个意外的姑娘又是谁哪?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看書罔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踏上回家的路 驾! 大壮爹跟大壮把姑娘放到了车上,大壮爹对姑娘说道:“抓紧车帮,坐稳当了!”然后又对大壮说道:“大壮,照顾好她,我们要赶路了!”举起马鞭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山响,鞭子声划破了寂静的夜幕,传向了远方! 大青马猛然间向前一纵,只见大车一下子就窜出去了好远!把坐在大车里的姑娘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的抓紧了车帮尖叫了一声,并惊恐的看着大壮。只见大壮对她喊道:“抓紧车帮,闭上眼睛!”大壮已经领教了大青马的威风,这是他的经验谈,姑娘很听话的按照大壮说的做了! 大车颠簸着,顺着山路一直向南飞奔着,马蹄奋力的敲打着山路,“咕咕咙咚”的大车声响随着夜风飘向远方,大壮爹把鞭子在空中“啪!啪!啪!”的甩的山响,他在给老姚发信号,他在告诉老姚,他正在急速的往那里赶路! “二爷,有了!有动静了,还挺急,看来他们正在加速的往这里赶路!”黑子趴在地上又一次听到了马车声响,便急切又兴奋的对老姚说道。 “嗯,我也听到了,还听到了马鞭子的声音,这是大壮爹在给我发信号。看来刚才他们一定是在半路上遇到麻烦了,估摸着大车倒是没什么大碍,不然他是不会这样赶大车的!”老姚说道。 “估计他们很快就到,现在天也黑了,没人出来了,咱们把浩然背过来吧,车一到,上车就往回赶。”黑子说道。 “好,也好。”老姚说道。 只见黑子冲着西面一声响亮的哨声响起,不大的功夫,就见一个人背着一个人朝这里急匆匆的跑来! “浩然,你没事吧?”他们来到近前,老姚瞄了一眼看似病入膏盲的浩然,便急切的问道。 “姚叔,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浩然坐在地上,靠在黑子的怀里,强打着笑容继续对老姚说道:“姚叔,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浩然一脸的焦脆,跟老姚想象中的浩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回家,咱们回家,大车马上就到,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记住我的话呀,不要说你真实的姓名,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姓什么,叫什么,哪的人,全靠你自己!”老姚再一次叮嘱道! “黑子,再发个消息!”老姚对黑子说道。 又是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这哨声带着颤声,直奔远方,消失在了天宇!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老姚他们站在高高的山披上,大老远的就能很清晰地听到马车的声音和大壮爹甩鞭子的声音。进而,马的马铃声也清晰了起来,再进而看见了马车飞奔的影子,影子由小变大,由远而近,正在急速的向着这里驶来! “老哥,总算把你盼来了呀!”马车还没到跟前,老姚便快步的走向前去,紧紧的握住了大壮爹的手说道。 “老姚呀,真的很抱歉,半路上遇到了点麻烦事,实在是脱不开身呀!知道你们着急,其实我也着急呀!你看这时间耽搁的,都快急死我了!”大壮爹不住的给老姚解释着。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呀老哥,不用着急,只要大车没事,你们人没事,什么事都不是事,咱们不差这一会!”老姚说着话,无意中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大车上还有一个人,还是个身穿花衣服的,这倒让老姚吃惊了不小!于是便手指着车上的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嗨!不瞒你说呀老姚,就是因为她才耽误了功夫呀,半道上怎么碰见了这档子事呀,不管又不行,管吧又黏糊上了,哭着喊着要跟我们走,倒霉透了!”大壮爹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回事?”老姚一脸疑惑的说道。 “这丫头要上吊寻短见!你说我能不管吗?”大壮爹两手一摊说道。 哦,老姚看了一眼卷缩在大车里的姑娘,听着大壮爹的叙述明白了一切。但他顿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安,这可是个陌生人,这人什么来历,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是个未知数。我们今天都是为浩然而来的,这是一件很保密的事情,此人是个局外人,这要是日后从她身上发生点什么变故,这不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老姚呀,这事是我做的,你也知道你老哥不是不开面的人,你不用为这事担忧着急,我既然做了这事,就绝对能封住她的嘴,要是出了事,我这条命不用你说,我自我了断来给你证明,绝不坏你们的规矩!”大壮爹看出了老姚的顾虑,他拍着胸脯给老姚打着包票说道! “老哥,没那么严重,提前有个疑问多一个预防的措施,免得有后患,我信得过你老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先回家后再说。”老姚说道。 “好,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妥当的!”大壮爹说道。 “黑子,赶紧的把浩然抱上车。”老姚对黑子说道。随后又对大壮爹说道:“老哥,浩然身子虚弱,不能剧烈的颠簸,一切都有劳你了!” “这是从哪捡回来的苦命的哥哥呀?我说我的命苦,看来还有比我的命更苦的!大家放心,这个大哥肯定是遭难了,我看他已经病得不行了,这事包给我,这一路上我保准照顾好他,要是出了问题,我也跟刚才我大叔一样的打包票,我绝对以命抵命,绝不连累大家!”姑娘看着刚抬上的这个人,面目不堪入目,衣服破烂不堪,面黄肌瘦的,浑身散发一股子腥臊恶臭!她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一样的同龄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把把浩然拦在了怀里,生怕浩然受了颠簸之苦! 就在老姚跟大壮爹说话的时候,车上的姑娘开口说话了,话语间很有逻辑,一点都不乱套,给人的印象倒很是位明理达性的人,你听不出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此一番话,把老姚说的怔住了,他看了一眼大壮爹,心想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姑娘,怎么会去寻短见哪?不管她是谁家的孩子,谁见了又不喜欢哪?刚才我还对她的出现心存疑虑,生怕她的出现会把事情给搞砸了!刚才闻听她这一番话,干巴利落脆,极富正义感,这样的丫头正在遇难之时要是哄好了,她一定会百依百顺守口如瓶的!只要你把事情的厉害关系给她讲清楚了,心中有了数,她定会为你赴汤蹈火的! “你看看,他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走,非要跟着我们,一说把她送回去就又哭又闹,又是叫叔又是叫爹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她可能是被吓坏了,腿也软了,还让我们背她,说话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大壮爹对老姚说道。 老姚“哦”了一声心想,可能这个丫头秉性还很复杂,他听着大壮爹的叙述,哭笑着笑摇了摇头说道:“老哥,现在只能如此了,咱还是先回家吧。”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大壮爹又问道。 “我不能抛头露面,你们先头里走,不着急,稳当着点,我自己回家就行。你还不知道我的腿脚呀,兴许我到了家,你们也未必能到家!”老姚说道。 对,老姚说的对,这事他不能抛头露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壮爹说完,调转马头,一下子蹿上了马车,一扬马鞭在空中一甩,“驾”的一声,大青马迈着小碎步,“嘚嘚嘚”的向着北面走去! “黑子,辛苦你们了。话不多说,我也得赶紧的赶回去,等我忙完了,我再来谢大家!”老姚说完向黑子和另一位伙计一抱拳说道。 “二爷,不用跟我们客气,有事自管跟我们打招呼,我们随叫随到!”二人也向老姚一抱拳说道。 “好,后会有期!”老姚说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夜幕下的温馨 啪! 一声清脆的马鞭子声在村外响起!大壮爹的大车马不停蹄的在路上奔波了近一个半时辰后,终于到家了! 大壮爹赶着马车直奔大队部的医务室。此时已是晚上的九点半,医务室里早已经没人了,大壮爹对车上的大壮说道:“大壮,看好人,我去叫医生。”。大壮爹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大队部。 此时的浩然早已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半睁半闭着,头发蓬松着乱作一团,面色焦黄污浊不堪!不知道黑子给他从哪找来的衣服,又破又烂,说一句衣不遮体一点都不为过,破烂不说,且酸臭无比! 也不知道那位姑娘这一路上是怎么抱着浩然的身子走到家的,浩然浑身散发的刺鼻的气味,她始终都没吭一声,直到此时她才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哇”的大叫了一声“呀,熏死我了!”便把浩然放在了车上,一下子便跳下车来! 大壮早就下来了,他不知道大车上那位快不行了的病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没人要的人弄回来。他在想,这个人是不是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是在半路上捡来的。爹只是跟他说,别人要是问起来什么都不要说,就说是半路上捡来的,一句话都不要多!真是如此?但大壮感觉不像,总觉着这个有些蹊跷。但爹的话是要听的,他时刻都牢记着爹的话! 不大的功夫大壮爹便匆匆的返回了大队部,身后紧跟着一位中年妇女,这就是本村的赤脚医生。只见她赶紧的来到大车前,大夫的职业习惯告诉她,查看一下病人的病情是现在第一件要办的事。可不成想被一股子异味熏得赶紧的捂住了鼻子,赶忙退到了一边对大壮爹说道:“你赶紧回家去给他拿一身衣服,这样可不能进医务室!” “大壮,你个臭小子,木头呀?你都不动动脑子呀,还在这傻愣着干吗,快回家去拿一身衣服来!”大壮爹冲大壮吼起来! 大壮“哦”了一声,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医生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开开灯,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开始准备相应的医疗器械。 “大夫,这孩子没事吧?”大壮爹问大夫。 “我还没检查那,等大壮拿来衣服再说吧。”大夫说道。 大壮爹“哦”了一声没说话,站在一边看着大夫忙乎。 “我说大壮爹呀,我说你怎么没事老是往回捡孩子呀,有一个大壮还不够呀?你看你又捡回来俩,那女孩也是你捡回来的?”大夫一边忙着,一边向外瞅了一眼,一边问大壮爹道。 “嗨,快别提这茬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哪!你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说那女孩吧,我正赶着大车往家走,就看见她在上吊,这事要是遇到你,你说你能不管吗?这男孩子也一样,眼看着都成这样了,你能撒手不管吗?说也怪了气了,怎么这事都让我摊上了哪?”大壮爹双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 “全国这样的人多了,你捡的过来呀?你家是收容院呀?捡一个小狗小猫的很正常,你说你闲着没事老是往家捡人,德操是高尚的,可这些都是些张嘴吃饭的主!就你现在跟大壮起早贪黑的,能护住嘴就不错了,又弄回来俩,你看这俩都是正能吃的时候,我看你咋养活!”大夫给大壮爹掰掐道。 “是呀,是呀,大夫说的对呀!可这事让你摊上了,你说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人?良心上也说不过去呀!你就说这丫头吧,我把她救了,送她回家她还不干,死活都要跟我走!撇下不管吧,她就要死要活的,咱本来是救命的,这不反倒成了害命吗?你说这可咋整呀?!”大壮爹瞄了一眼门外面的姑娘说道。 “哈哈,谁让你爱管闲事了?老天爷正愁找不到这样的人那,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不找你找谁呀?你就管吧,管的越多,这事越找你!你说你这不是明摆着引火烧身吗?人家正愁没吃没喝的,有人养活谁还愿意去死呀!”大夫说道。 “不行,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我还养活他们?一会我去找书记去,让他想办法吧,我只管救命,我可不能让他们要了我的命!”这理越掰掐越明白,大壮爹心慌了! 说话间屋里的大壮爹和大夫就听见了大壮“噔噔噔”急匆匆的跑步声,大壮爹赶紧的跑出来,把浩然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换上了大壮拿来的衣服,并对大壮说道:“去,去把这身脏衣服拿一边烧了,给你洋火(火柴)。” “大壮,等会,赶紧的,先把人抱上送到医务室。”大壮爹又对五大三粗的大壮说道。 大壮毫不犹豫的抱起浩然,毫不费力的就把他抱进了医务室,慢慢的把浩然放到了床上,然后,大壮转身就去烧衣服去了。 顷刻间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响声响起来! 大夫赶紧的拿起了体温计给浩然试上体温,又翻了翻浩然的眼皮,然后开始给浩然号脉。 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瞪着俩眼珠子看看浩然看看大夫,然后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可要救活他呀,这位大哥很可怜的!” “你俩都一样可怜,我会尽力的!”大夫看了一眼姑娘又对她说道:“刚听老哥哥说你要寻短见,这不挺好的一个姑娘家嘛,为什么要想不开呀?” 姑娘一听大夫也要问她的身世,便赶紧的躲到了大壮爹的身后,好像她最怕别人问她这个,她最不想触及这样的话题。 大夫看了看大壮爹摇了摇头,心说你看这孩子黏上你了,自己摊上的事,自己处理吧,我还是看我的病吧。于是便对大壮爹说道:“老哥呀,这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了,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了,我给他输上液,你回去熬点小米粥,要是有鸡蛋就更好了,煮两个捣碎了放在小米粥里,这几天进食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让他吃很多,要慢慢恢复。” “哦,好,我这就去做。”大壮爹说完就要走,随后有转过身来对刚进来的大壮说道:“你先在这看着大哥哥,我回去把饭做好给你们拿过来一起吃,要听大夫的话呀,不要随意讲话!” 大壮赶紧的点点头。大壮爹又看了看姑娘说道:“还有你!”姑娘见大壮点了点头,她也跟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乖顺的还真像一家人一样! 大夫给浩然输上了液体,便对大壮说道:“看着瓶里的水,快没了的时候叫我,我去里屋休息会。” 大夫说完就里屋去了。姑娘看了一眼大壮,赶紧的搬来一把凳子对大壮说:“哥,来,你累一天了,赶紧坐下休息会吧!” 大壮长这么大从未有过与一位大姑娘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此时此刻他心里感觉既别扭又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姑娘的一句很温馨的话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脸上顿时感觉滚烫滚烫的! “你坐吧,我没事。”大壮还真不好意思了,谦让着对姑娘说道。 “哥你坐,你是干活吃饭的人,理应哥哥坐。”还别说,要是把姑娘的毛病掐了头去了尾,她说起话来的思路,还到是蛮清晰蛮明理懂事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缺心少肺的人。 大壮看了一眼姑娘,赶紧的又搬来了一把凳子对姑娘说道:“咱们一起坐吧。” 俩人相互谦让着都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浩然和吊瓶,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谁也一言不发了。 此时,尽管大壮的心里跟揣着个小老鼠一样,但从开始的讨厌这姑娘,现在心里反倒感觉姑娘还很招人待见了!可能是俩人坐的距离太近,大壮能很清晰的闻道了一股子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气息,使他很是不自在,便把凳子向傍边移开了一步。 姑娘看了一眼大壮,赶紧的低下了头,把双手夹在了双腿之间用力的揉搓着! 俩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坐着,直到大壮爹做好了饭来到了门前,俩人竟然毫无察觉,还依然那样坐着一动不动! 这一幕恰巧被大壮爹撞见了,他暮然间被这一幕好像击了一下,竟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此时,此情此景突然间在他的脑子有一个念头一闪,然后他又不愣(摇晃)了一下脑袋,便一脚踏进了医务室。 “来,孩子们,搽了口粥,有饼子,切了点咸菜,天也晚了,将就着吃点吧。”大壮爹说着便把饭放在了床头柜上,招呼着大壮和姑娘吃饭。 “谢谢叔!”姑娘的嘴真甜,一句话就把直到现在都在满腹疑虑的大壮爹说的暖洋洋的了! 饥不择食,看来俩人是饿急了,拿起干粮来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嘴巴“吧唧吧唧”的山响,全然不顾大壮爹在一旁的白眼! 嗨!可怜的孩子们,吃吧,肚皮是第一位的,人在饥饿面前是任何顾忌都会抛在脑后的! “孩子,孩子?醒醒了孩子,吃点饭再睡,给你熬了点小米粥,可香了!”大壮爹的确是熬的小米粥,但是没有鸡蛋。他们家整天没人,没人养鸡,哪来的鸡蛋?天都这么晚了,敲谁家的门呀,将就着点吧!不过大红枣是有的,这东西大补! 浩然吃力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洁白的屋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一路的颠簸劳顿,使得他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此时,他就觉着自己就是个快要死的人! 浩然看了看大壮爹,又看到了大壮爹端着的碗,鼻孔里闻到一种很熟悉的米香味,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真想说一句:我终于回庄了,我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村庄! “来,孩子,吃点饭吧,把身体养的壮壮的,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大壮爹说道。 浩然的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大壮爹看出他想说的话了,他是在说“谢谢”! “快吃吧孩子。” 这一顿饭吃的好艰难,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浩然才把这一碗饭吃完。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病榻前的质询 浩然吃完了饭,液体也输完了,大壮爹叫醒了里屋熟睡的大夫。 “这孩子的身体并无大碍,体温,脉搏都很好,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就是身体太过虚弱导致的虚脱状况,并无大碍!我看你还是把病人领回去吧,我明天去家里给他输液看病就行了。”大夫说道。 “白天我家里没人呀,我和大壮还要出工呀。”大壮爹很为难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这也是具体情况,总不能让病人躺在这里静养吧,你看你大壮爹,你这么一弄到把我给沾上了,诊所里也没有别的大夫,全凭我一个人,平时头痛感冒的人我都顾不过来,还要照顾他,我那顾得过来呀?你说这可怎么办呀?”大夫一听这事的确是个难题,便面露难色的说道。 大壮爹说道:“嗨!真是办了好事自己做罪,你说我这不是吃饱了涨的嘛!得了,看来不找老书记是不行了,还是让他想办法吧!你们先等会,我去叫他!”大壮爹说完转身便出了医务室。 还别说,不大的功夫老书记便急匆匆的来到了医务室。 “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捡来的哪个叫花子?”老书记指着床上的浩然问道。 “人都快死了,好歹是条命,我能见死不救嘛我!”大壮爹说道。 老书记眼睛一晃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看姑娘,又看看大壮爹,然后手指着姑娘对大壮爹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你捡的?” “是呀老书记,这丫头想不开,正在上吊,你说我能眼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撒手不管嘛我!”大壮爹现在最怕的就是老书记提这个,谁见了都要问这个,本来救人是好事,可不知怎么了,别人一问这个,自个就发虚,好像自己办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 “我说老哥呀,你了不得呀你,成了捡人专业户了你!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捡骡子捡马什么的,我管不着你,你比如说大青马,他能为我们干活呀!你要是没事专捡人,这我可受不了!你知道大队部每天有多少事要做吗?你这不是没事添乱嘛!你把人送这来了,我们又是一级政府,这还不管不行了!可真有你的呀我的老哥呀!”老书记不楞着脑袋,一脸的苦涩对大壮爹说道。 “那你说咋办?不行我就再拉他们出去,再把他们扔了!”大壮爹被老书记的话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你敢!你这是草菅人命你知道不?!”老书记把俩眼一瞪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你让我怎么办?”大壮爹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政府处理呗!”老书记没辙了,也只能这样了。然后他又对大壮爹说道:“我说老哥呀,我们看你有一技之长,把你调去周边支援建设,咱们是去为社会主义出力去了,并没有让你用大车之便,搞这些让人头疼的事,知道啦?”老书记很温和的对大壮爹说道。 “知道了老书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壮爹赶紧的说道。 “什么?不敢了?如果你再碰到这样的事,见死不救?”老书记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盯着大壮爹问道。 大壮爹一时傻了,不知道是该说是救,还是说不救的好,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啦,再遇见这样的事,还是要先救人的!但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就纳闷了,这种事怎么都让你遇见了!”老书记说道。 大壮爹“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他俩的双簧表演的很到位! “大夫,辛苦你了,你看这个人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老书记问大夫。 “暂时无大碍,体温脉搏各项指标都还正常,主要的是身体极度的虚弱,我看就是饿的,稍加时日进行治疗调养,就会好的。”大夫说道。 “也就是说不需要什么特殊护理?”老书记又问道。 “现在病人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休息,打了针,输了稳定病情的液体,我的意思是说,先让他找个人家休息,这里晚上又没人照顾,明天我再给他做进一步检查诊断。”大夫说道。 “今晚就让他睡这吧,我派民兵守护,你看这样可以吗?”老书记问道。 “哦,嗯,这样可以,只要有人照顾就好,有特殊情况让他们通知我就是了。”大夫说道。 “嗯,好。我知道咱们的医疗条件不好,又缺人手,光靠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呀?有困难就直接跟我说,好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老书记冲着大夫说道。 “好的,那我回去了书记。”大夫说完转身回家去了。 “你们先在这等会,我去叫余建设。”等大夫走了,老书记看了看大壮爹,双手一拍他的双臂说道,然后一个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这一切,躺在床上的浩然都看的清清楚楚,都听的明明白白。他很清楚这是在演戏,但他也知道了,接下来的戏该由他来演了! 不大的功夫,老书记领着余建设就进来了,老书记手指着床上的浩然和那位姑娘说道:“这俩人就是大壮爹今天捡来的两个人,一个饿的快要断气了,一个要上吊轻生。大壮爹跟大壮明天还要出工,这俩人只能暂时呆在咱们这了。你去派民兵吧,先看护好他们,等明天白天咱们再想法子。” 余建设走向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低头问了句:“你叫什么?” 只见床上的人张了张嘴,发出了很小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 “你大点声,听不见。”余建设又一次的问道。 只见此人还是吃力的张了张嘴,谁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然后脑袋一歪不说话了。 余建设不再问了,他看出来了,问也白问。 “你叫什么?”这时的余建设把头转向了姑娘问道。他的问话始终都是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下的,那眼神好像看谁都不是好人! “我就翠娥。”姑娘却生生的说道。 “哪的人?”余建设问道。 “东里屯子的。”姑娘答道。 “家里几口人?”余建设又问道。 “就我一个。”姑娘回道。 余建设歪着脑袋斜着眼瞄着姑娘问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好好说话,把家里的情况介绍清楚!” 姑娘一看,这个人看人的样子这样恐怖,说话又很凶,吓得“哇”的叫了一声叔,便躲在了大壮爹身后浑身打起了哆嗦! “你看你这人,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本来她现在的情绪就不正常,你还吓唬她!得了,有事明天再说!”老书记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 余建设见姑娘确实害怕的要命,老书记也跟他说了,姑娘是上吊时被大壮爹救下的,他再这样像审讯犯人一样的审讯姑娘,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于是,他也没脾气了,不再问了。 “天都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叫谁去呀?”余建设对老书记为难的说道。 “该叫谁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难道不成还让我书记看大门呀?岂有此理!”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没什么事那我们就走了。”这时,大壮爹对老书记说道。 “嗯,好,没你们事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车,你们走吧。”老书记说道。 大壮爹跟大壮一前一后走出了医务室,后面还跟着个大姑娘。 “你,回来。你去哪呀?”老书记赶紧的叫住了姑娘。 “不,我跟我叔走!”姑娘说道。 “你叔?谁是你叔?”老书记眨巴着眼睛说道。 “他就是我叔,他去哪我也去哪!”姑娘一把就抱住了大壮爹的胳膊说道。 “姑娘呀,这样不行的,你是什么来历我们大家都不清楚,这事胡闹不得呀!”大壮爹不拉开(拨拉开)了姑娘的手很严肃的说道。 “我告诉你呀姑娘,你再胡闹我关你禁闭,不信你就试试!”老书记也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行,你们欺负人!我就要跟我叔走,他救了我的命,他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姑娘说着豆大的眼泪便“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 “你,你看你这姑娘,你讲不讲理呀?你还懒上了你!”老书记手指着姑娘,结结巴巴的没词了! 老书记看了看余建设,余建设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书记,你看我干嘛。” 老书记又看了看大壮爹,大壮爹两手一摊满脸的都是无奈的说道:“老书记,你看看,你看看这事闹的,我还说不清了我,我救人救出麻烦了我!” 老书记不说话了,被绑着手在屋里来回踱起了步子。这可怎么办,你说一个姑娘家,又是落难之人,说也不听,这事可该怎么办好哪? “建设,这样吧,你先去叫民兵过来看护这个人。完了我领她去四姨家,她孤身一人,让她过去先跟四姨做个伴,你看行不?总不能让她一个大姑娘家跟两个大老爷们回家吧?这叫什么事呀?!”老书记跟余建设说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余建设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不大的功夫余建设就领着两位民兵进来了,老书记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便起身领着姑娘同大壮爹和大壮一起走出了医务室。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最温馨的诀别 “最近在外累吗?”老书记领着姑娘跟大壮爹和大壮走在大街上,关切的询问大壮爹道。 老书记的用意大壮爹非常的明白,老书记之所以这样问他,其用意再了然不过了,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在跟前,除了他们几个人都要说话慎之又慎!表面上看似老书记是在关心自己,实则是在给自己敲着警钟,意思是在告诉他,时刻要绷紧这根玄,切记言多必失! “要说累,谁不累呀?活着本身就累,我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知道累!”大壮爹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正贴切了他的人格,也贴切了老书记的用意! “嗨!老哥呀,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这世上好人不少,可像你这样的好人可不多呀!”老书记这话面对着大壮爹,是从心窝子里说出来的话,他从心底里感叹世上竟然有这样一位,只顾别人不想自己的大好人!其外,也是在告诉大壮爹,他今天在医务室里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好,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老书记呀,你就别再夸我了,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大家把我从小拉扯大的,虽说我没文化,但乡亲们教给我做人的道理,我这辈子都受用无穷,打死我都不能忘记呀!我的命是大家伙给的,我这辈子要把我的一切都还给大家!”大壮爹说到此处有些动情了,这是他的心里话,有感而发!他知道老书记这是在给他道歉赔不是,可他又不能直说,堵得心窝子里都难受,禁不住眼圈都湿润了! “好了老哥,党把我们培育成人不容易,奉献是要的,但也要注意身子骨呀!要是支持不住了,言语一声,咱们再换个清闲点的工作,到时候你可要说话呀?”老书记关切的说道。 “知道了老书记,到时候不行了,我会说话的!”大壮爹很清楚老书记说这些话都是出于感激自己,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的事,都是应该的!老书记的感谢非但没有让大壮爹感到几许安慰,反倒更加的让他湍湍不安了! “好了,你也到家了,回吧,早点休息。”老书记说道。 “好,那我们走了。”大壮爹说完便直径的走入了自家的胡同。 老书记跟大壮爹边走边说话的时候,他就发觉身后有异常,他早就给大壮爹递了个眼色,示意后面有人,说话要当心!他断定是余建设在背后跟踪。他并没有理会这些,照样谈笑风生的跟大壮爹一路走一路说,毫无忌讳之意。 大壮爹走了,老书记继续领着叫翠娥的姑娘往四姨家走去,身后的影子也不见了踪影。 “奶奶的,把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怪不得你娶不上媳妇,谁敢跟你呀!”老书记心里暗暗的骂道。 “四姨,四姨,开开门,我,老书记,找你有事。”老书记来到四姨家,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不大的功夫,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了,四姨快步来到大门前,开开了街门。 四姨打开了街门一看是老书记,身后还有位大姑娘,一时蒙在那里不知所云了。 “屋里说话。”老书记紧走几步就来到了院子里。四姨赶紧的进屋点着了煤油灯,她刚想急切地问老书记“浩然哪?他怎么没来,你到领来了个大闺女,这又是哪一出哪”。她又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个陌生人,看老书记的神情很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关于浩然的事只字不能提!于是,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四姨呀,是这么回事,大壮爹在路上救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正在接受治疗,这个女的没大事,她非要跟着大壮爹走,你说一个姑娘家的,跟着两个大老爷们回家,就他那屋,一个大炕,三人睡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呀,没办法了我就把她领你这来了。那男的因为身体还虚弱,正在医务室接受治疗。今晚这姑娘就先在你这将就着住着,明天我们在想办法,你看成吗?”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虽没有明说浩然的事,但在这些话里,早已经把浩然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四姨,告诉她浩然已经平安回来了,一切都正常,等事情稳定了再来讨扰你!四姨也心领神会了,他们这样的明白人,什么废话都毋须多言! “呦,来,孩子,让四姨看看。”四姨说着就把翠娥姑娘拉到了身边上下打量着,可能是翠娥姑娘猛一见到生人心里还是有些恐慌,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没事的孩子,来这就是到家了,这就是你的家,饿了四姨给你做饭,渴了四姨这有水,有委屈了尽管跟四姨诉,四姨呀,保险拿你当亲闺女看待!” “这闺女看样子是个苦命的孩子,今天天晚了,不便细问,你们先休息,明天咱们具体情况再详细询问。”老书记说道。 “好,先这样吧,你也回去睡吧,这有我那,我会跟姑娘掰掐清楚的!”四姨说道。 “好。我说翠娥呀,好好跟着四姨听话呀,我走了。”老书记说完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转过身来对四姨说道:“躺在医务室里的那孩子身体虚弱,明天你要是没事就给他点送饭吧。” 四姨答应一声,她明白老书记的意思。 老书记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老姚,心想,这家伙回来了吗?按他的腿脚应该早回来了,说不定早躺在了躺椅上了。老书记说话间就来到了老姚住的胡同,他站在那里,冲着里面点了点头,心说,不愧为是道上的人呀,这活干的漂亮! 夜深人静,此时正是鸡不鸣狗不叫时候,万籁俱静,子时时刻正是上天送给万物最美妙的时刻!可有一个人的心里最难以平静,心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在翻腾着情感的波澜! 谁? 老姚! 浩然回来了,故友谢万山临终前交代给他最后的嘱托实现了,他完全可以告慰逝者了,谢万山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而我哪?谁来解开我这辈子所遇到的这道难题哪?我心中的苦楚又与谁倾诉哪? 我的结发夫妻杨婉若正在跟我闹离婚!死活都不跟我在一起过了,誓死都不从,她一怒之下搬到了前院空无一人的谢万山的家里去住了! 究其原因什么都不为,俩人的感情非常好,自从进门以来俩人恩爱如初在一起度过了将近五个春秋,但自始至终没有个半儿半女!求医问药四五年了,烧香拜佛问天问地问遍了鬼神,求遍了神医郎中!其结果孩子非但没要上,还疾病缠身,最后都到了饭吃咽不下,水喝不下,水米不进的地步! 杨婉若完全彻底的丧失了信心! “老姚,咱们离婚吧!”杨婉若此言一出,已是泪流满面,这句话是她在心中已经积蓄已久的话!她觉着非常的对不起老姚,身为一个女人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生一个一男半女的,自己这就是在犯罪!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不中用,一个女人这辈子要做的只为一件事,就是要为自己心爱的人生儿育女,要是一个女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她就是下地狱都洗刷不了对自己男人所犯下的罪过! “混帐话!生不了孩子就离婚?你这是哪门子的王法?”老姚被杨婉若一声晴天霹雳的话,惊的震怒的说道! “老姚,不行呀,爱是要结果的,生儿育女是我的天职,这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礼物,也是我为你们姚家要做的唯一一件大事!这么多年来我拼了命的努力想尽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行,外人笑话你指责我,我这心里难受呀!我再也不能忍受我的夫君背负这样的打击和屈辱!我意已决,你不离也得离离也得离!”杨婉若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娶了你就要为你负责人,你抛家离亲断绝了与家人的关系,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要是就因为你不能生养就让我休了你,那不是更让人笑话我吗?我老姚一世的英明,决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毁了我的名声!你不要再说了,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老姚也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在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人只有一次生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光宗耀祖这是人一辈子的头等大事!以前是一夫多妻制,这个不行了还可以再续房,这眼看着你都这岁数了,再这样耽误下去你就废了!我腾了地方你赶紧找你的相好的,只要她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的,我杨婉若甘愿为你们证婚!”杨婉若说完卷起铺盖卷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老姚一声断喝拦住了她的去路! “老姚,你就听我的吧!我不是在赌气,这一步我必须要迈出去,否则下一步就没法进行,你我都会后悔的!痛就在这一时,就在这一刻,闯过这一关必是晴天!”杨婉若还是毅然决然的在坚持! “宛若,我老姚是个粗人,我这一生只会瞪眼睛,不会笑着说话。我今天给你服个软求你一次,不要再跟我出难题了,留下来吧!”老姚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他这辈子从没有求过人,也没给别人说过软话,他的话向来都是金口玉牙说一不二,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老姚,你不用这样嘴里求我心里恨我表里不一,我看得出来也懂你的心思,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走出这个门!从我吃药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有这个念头了,直到现在我才说出口,你替我想想,你想想我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说出了这句话?老姚,记住了,自从我走进这个门我就是你的人了,当我走出这个门时,我还是你的人,人走了,心还在你心里!”杨婉若摸了一把眼泪,深情的看了一眼老姚,毅然决然的挥泪走出了老姚的家门!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狗剩,赶紧的,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大夫没在医务室,你赶紧的去叫大夫去医务室,我们马上就到!”老谢背着豆芽姑娘一路跑着,狗剩,姚健,巧儿,巧儿娘他们紧随其后。老谢突然想起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大夫们一准回家吃饭了,医务室里肯定没人,为了不耽误豆芽姑娘的紧急救助,于是便对狗剩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撒丫子一溜烟的往村子里跑去! “大哥,等等我!”建业和建宏一看狗剩跑了,便心急的在后面大喊道:“大哥,等等我们,我们跟你一块去!” “小祖宗们!慢点!你们去捣什么乱呀?!”巧儿娘一见自己的俩孩子也一阵风的撒丫子追了过去,担心的冲着建业建宏喊道! “哎呀娘,你就少点事吧!”巧儿白了一眼扭着大屁股的娘说道。一物降一物,说来也怪,巧儿娘特听巧儿的话,只要巧儿一数落她,她就不吭声了! “豆芽,挺住呀豆芽,我们马上就到医务室!”老谢飞奔着一边还鼓励着豆芽。 “对,豆芽,我是婶,给你干粮的那个婶,要挺住呀,会没事的孩子!”巧儿娘紧跟在老谢后面也鼓励着豆芽。 “婶,我看见你了,我没事的,就是感觉头晕恶心,浑身无力。” 豆芽说话了,老谢和巧儿娘都听到了豆芽说话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他们都听到了! “好,要坚强呀孩子,我们有大夫,我们带你去看大夫。”老谢边跑边说道。 “豆芽,傻孩子,乖孩子,要好好的呀,要坚强的活下去呀!”巧儿娘不住的在后面唠叨着。自从豆芽消失了以后,那个泪流满面的向她要干粮吃的豆芽,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一个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心里头却埋藏着那么大的委屈不敢示人,真是让人揪心!今天豆芽的轻生,更说明了她的委屈比天还大,这更让她揪心不已,更加的激起了她无限的同情和爱怜! “我看到希望了,豆芽会坚强的,豆芽虽小,但最有生命力!”豆芽有气无力的趴在老谢的肩上含笑着说道! “说得好呀豆芽,‘豆芽虽小,但最有生命力’!”老谢被豆芽的话感动了!此时的老谢跟巧儿娘的心情是一样的,他经常买豆芽姑娘的豆芽,这孩子他太熟悉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孩子,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轻生,一种震撼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一个个解不开的问号徘徊在了他的脑海里! “说得好呀孩子,你这话说得到婶的心坎里了,豆芽虽小,但最有生命力!”一句极尽升华的话,最能鼓舞人,最能在人们的心里产生共鸣!巧儿娘听到这句话想起了自己,心中有无限的感慨一起涌向了心头! “大夫,大夫!赶紧的,赶紧的救救这孩子,这孩子溺水了!”老谢背着豆芽姑娘飞奔着来到了大队部的医务室,见医务室开着门,一头便扎了进来说道! “呦,这孩子的头好烫!”大夫说着话,便赶紧的准备药品,输液打针忙的不亦乐乎! “怎么样大夫?”老谢急切的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现在给他用上药了,先观察一个时辰,如果不行就送大医院,咱们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大夫说道。 “嗯,好。那就辛苦你了,这孩子一定有事,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老谢说道。 “狗剩都跟我说了。这不是豆芽姑娘吗?我也经常买她的豆芽,谁知道怎么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这样呀?!太让人吃惊了!”大夫说道。 “是呀是呀,都中午了,孩子们还没回家吃饭,在半路上碰到了建业建宏,他们说豆芽出事了,我一听也是纳闷,这孩子性格很活泼开朗,怎么会做出这样让人费解的事来哪?这里面肯定有她的难言之隐!”老谢说完又转身对巧儿娘说道:“你领孩子们都回家吧,都这时候了,孩子们早饿了!” “我不,我要看着豆芽姑娘,这孩子的命真苦,看见她我就想起了我!当时豆芽冲我要饼子的时候,我要是多一个心眼该多好呀,也不至于孩子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巧儿娘抹着眼泪说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老谢呀,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你们都回吧,我吃过饭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个时间,什么时候有事了就得工作!你们都回吧,这里有我那!”大夫说道。 “你们都回吧,我没事的,豆芽最坚强!”豆芽姑娘躺在病床上伸出手向大家挥手致意着说道。 “孩子,你先休息,婶回家去给你做饭,你等着呀!”巧儿娘看着虚弱的豆芽悲恋心中起,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道。 “哦,那就有劳你了,我吃完饭就过来。”老谢说完便领着一帮人走出了医务室。 狗剩跟着老谢回了自己的家,巧儿娘也领着仨孩子边摸着眼泪同情着豆芽姑娘,便直径的回家了。 张荣凤在大青石上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她感觉自己等在这里已经没用了,老谢和巧儿娘就足以能解决事了,自己在这里傻坐着被人看见还难为情那,倒不如早些回家的好。于是,她起身便回了家。 “他婶,姚健回来了,我不跟你们说啦,我赶紧去给孩子们做饭啦!”巧儿娘走到姚健家门口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呀,姚健回来啦!好了他婶,谢谢你啦!”张荣凤一见姚健回来了高兴的叫了一声姚健,随后又冲着消失在胡同尽头的巧儿娘说道。 “怎么了姚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姚健走进了自己的家门,站在老姚身旁喊了一声爹后,张荣凤抢着问姚健道。 “我们正在玩的时候发现一个人落水了,我们为了救人才回来的晚了!”姚健有些怯弱的说道,毕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第一次,知道父母在家担心他为他在着急。 躺在躺椅上的老姚闻言立马睁开了眼睛,张荣凤一听大吃一惊,于是便赶紧的说道:“啊?!有人掉河里了?你们去救人?就你们这几个胎毛还没退完的毛孩子去救人?疯了你呀!你们不要命啦!你……”当母亲的就是当母亲的,张荣凤一听这话都是要命的事,当时就手指着姚健喋喋不休的数落起姚健来!要不是老姚瞪了她一眼,她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姚躺在躺椅上问姚健。 “当时我们发现有人落水了,拼命的喊救命,可是岸上没有一个路过的大人!唯一的希望就是狗剩了,只有他会水。结果狗剩还真把人给救上来了,你们猜我们救上来的人是谁?”姚健说道。 老姚听着正起劲,见姚健卖起了关子,把脸一沉说道:“赶紧的说,卖什么关子呀?!” 张荣凤也赶紧的催促道:“你看你这孩子,急死人了,你赶紧的说呀!” “是豆芽!”姚健说道。 “啊?豆芽?不会吧?怎么会是她呀?这孩子机灵的跟鬼一样,怎么会掉河里头哪?”张荣凤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道。 “她不是失足掉入河里的,是想不开了去寻短见!”姚健更正道。 “啊?什么?寻短见?豆芽姑娘寻短见?这孩子平时卖豆芽既机灵又活泼,整天开心的了不得,她会寻短见?”张荣凤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着,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啊?整天说人家巧儿娘不靠谱,你看看看你这样跟她有什么区别呀?赶紧的弄饭去,孩子早饿了!”老姚被张荣凤吵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白着张荣凤说了句。 “哦,就是,我去收拾饭。”张荣凤说完便赶紧的屋里去了。 “娘,赶紧吃,吃了去医务室看豆芽姑娘吧,谢叔跟婶吃完饭都去看豆芽姑娘,你也去吧。”姚健冲里屋说道。 “好,我吃完饭就去。”张荣凤说道。 家家户户的炊烟散尽,不大的村子如平时一样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孩子该玩的玩,大人们该干嘛的干嘛,狗该叫的叫,唯独这公鸡不该打鸣的时候今天莫名其妙的打起了鸣。 “他婶,吃完饭了吗?”张荣凤刚收拾完灶台,就听见巧儿娘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吃完了,等等我,我也去!”张荣凤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她知道巧儿娘喊她是在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医务室看豆芽,便赶紧的回道。 “赶紧的!”巧儿娘说道。 张荣凤抹拉了一把脸赶紧的跑了出来说道:“走,姚健回来就跟我说了,这是那档子事呀,豆芽姑娘怎么会这样呀,真是作孽呀!” “可不是,好可怜的孩子,疼死人了!”俩人边走边说着话,三拐两拐就走出了自己的胡同,来到了大街上。 等他们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看见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往大队部里急奔。 “张姐,巧儿娘,赶紧的呀!”有人急匆匆的往大队部赶路,冲着她俩喊道。 “你们这是干嘛去呀?”巧儿娘问道。 “快,赶紧的,豆芽姑娘出事了!”那人回头甩过来一句! 这是谁传的消息,这么快都知道了,这才一顿饭的功夫,不大的村子一下子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快,张姐,咱们赶紧的吧!”巧儿娘催促道。 看書罓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倾诉心声 “建设呀,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呀?”第二天上班后老书记把余建设叫到了办公室问余建设。 这步棋是迟早迟晚要走的!以余建设为首的革命小将们,随时随刻都会站出来横加干涉和阻扰,摆在面前的这个最大的困难,是一定要面对的!老书记也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作为一名从抗战时期,就一路走过来的老革命,他比谁都懂得党性,立场和原则,并且非常的清楚当前的形式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老谢是个好人,是个大家伙都公认的大好人,这样的人都被打成了反革命,这是任谁都不会想得通的!可面对着这一切,又有谁能奈何的了哪?老书记坚信,历史总有一天会证明这一切的,他就是死,也要把这件事办成,坚持真理,为真理而奋斗终身,这才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革命斗争正处在非常时期,咬定青山不放松,这两个人的来历很不明确,咱们一定要彻查这俩个人的身份,深挖死角,堵住漏洞,务使反动派以各种形式和方法,逃避党和人民的制裁!”作为“红色接班人”的骨干代表,余建设毫不犹豫的答道! “好!好苗子!像个热血青年!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哪?”老书记不卑不吭的问道。 “第一,质询他们的身份。第二,上报公社,张贴寻人启事。不弄出个水落石出绝不放人!”余建设答道。 “好!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你去找人写寻人启事吧,动员民兵四处张贴,我来向公社汇报此事,咱们两头工作都不耽误,你看这样好吧?”老书记说道。 “好!我这就去!”余建设说道。 余建设走出了会议室,老书记冲着门口摇了摇头,那表情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嘲笑,还是无可奈何,又乃或无助的无奈,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此事万不可着急呀,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但不如就事说事慢慢的来。 现在把他支走了,那我该怎么办?浩然回来了,浩然吃尽了苦头回来了,好不容易费劲了周折,才把他弄回来,现在他的去留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老姚的任务完成了,该轮到我cao心了。我是铺路的,他是走路的,我的路铺不好,他走的就艰难,处处都充满了艰辛和风险,这无异于虎口里拔牙呀! 那这条路该怎么铺哪?在这里有个牢不可破的堡垒,那就是我们的领导班子和念及谢万山旧情的群众,尽管可以放心的去做。但这些还远远不够,要是能得到上一级部门的支持,这件事就算成功一半了! 公社里的霍书记,跟区里的李书记,还有市里的谭书记都是老革命,他们这些人,都是从革命斗争实践中,一步步摸爬滚打走过来的真正的老革命,他们这些人的领导智慧和对党和人民的忠诚,那是不用说的! 前些日子,群众递给我的关于对谢万山的上访书,他们都看了,群众对谢万山的死很是报以同情,他们没有别的要求,他们只是想由政府出面,为谢万山开个简单的追悼会,以示对这位大善人平时对百姓的恩泽,表达一份敬意,他们别无他求。 不管是公社、区里、还是市里,都拿这件事很重视。谢万山本人他们也早有耳闻,在历次的运动中,他的行为都是可圈可点的,并且每一次运动中,关于他的事迹都有备案,并且好多领导们都见过此人,深知此人的为人处世,是商人,但从不以奸养商;一旦国家和百姓遇到困难时,便挺身而出,解困于危难!他的名声不管在商界,还是政界,乃或平民百姓之间,都有着极好的口碑!这一点上面的领导们是非常清楚的,他们也正在积极的研究这件事,一律都表示要积极的慎重的对待这件事! 余建设的态度已经表露无疑了,他肯定要抓住这件事不放,他现在面对着乞丐一样的浩然,只是还没反应过味来,一旦他们有所察觉,他们定会对浩然采取措施,到那时候再想办法,就为时已晚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寻求帮助,及早的采取措施,把根基打好,到时候才不至于处于被动。现在面对群众的反应是个很好的有利条件,上级领导对谢万山事件也表示了积极的态度,我现在何不趁此机会,试探一下,上面对余建设对这两个落难之人到来的过激反应,是个什么表示哪? 对,就这么办!向上级部门汇报这两个人的情况也是余建设提出来的,我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这件事做好呀! “霍书记吗?我,老张。”老书记打好了注意,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公社霍书记。 “哦,怎么了老张?有事吗?”公社霍书记忙问道。 “事是有,但不知道大不大。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呀,赶大车的大壮爹捡回来了两个落难的人,一个是男性,是个在半路上饿的快要死的乞丐,一个是想不开的女性,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吊自尽,都是无家可归的走投无路的人!刚才跟建设沟通了一下,他说一定要查明两人的身份,二是要向公社汇报,这不,你说我不给你打电话行吗?”老书记说道。 “这算什么事呀?这不是常有的事吗?自己看着解决就行了,都是普通的民事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自己完全能做主,这等小事有必要公社出面解决吗?”霍书记很平静的但也话中有话的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你是建设的姨夫,他的话我不能不参考呀!怎么说他也是独当一面的领导,对吧,领导间要搞好关系嘛,不然要是都跟我尥蹶子我这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我的大书记?”老书记说道。 “胡闹!乱弹琴!我说老书记呀,你是书记,他就是个跑堂的,你要是时时处处都听他的,那还要你这个书记干嘛呀?!哦,要按你的逻辑,别管大小事你们都向我汇报,我再向区里汇报,区里再向市里回报,一级推一级,我们还工作不工作啦?那要你们干吗?岂有此理!”霍书记说的话音里有些不高兴了! “你看你这人怎么点炮就响呀,这里面主要是牵涉到谢万山的事,他不是有个失踪多年的儿子吗?建设是怀疑谢万山的儿子以各种形式回乡,企图逃避人民的制裁。你说他要革命,我怎么好当面制止哪?这个理你比我懂,绕什么弯子呀你!”老书记也没跟霍书记客气,直接就“变客为主”的说道。 “以你看有这种可能性吗?那男的像是谢万山的孩子吗?”霍书记问道。 “这怎么可能哪?不就是个落难之人嘛,这完全是过激反应嘛,一位走投无路的人,也是我们的人民嘛,我们应该报以极大的同情和热情嘛,没必要动不动就再对这样一位走投无路的人,施以无产阶级专政了吧?再说了,谢万山这件事本身我们做的就是有过失的,群众的反应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嘛,这些也都是得到领导们认可的。即便是他儿子回来了,我们也不该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吧?你说哪,我的大书记?”老书记说道。 “咦?我说我的老书记呀,听你的意思好像你在跟我掖着藏着呀?嗯?是不是?你想干嘛?哦,……”霍书记说着说着便嘎然而止了!他突然之间明白了老书记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整个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秘书一个人在,但他还是不敢明说,因为毕竟这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尽管他几次极尽的张了几次嘴,但左顾右怕的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那种滋味就犹如鱼鲠在喉的难受! “喂?说话呀我的霍书记?干嘛哪?”老书记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吭声,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问道。 “哦” 霍书记只是“哦”了一声,但一时卡壳了。他看了一眼一旁伏案的秘书,此时此刻,大权在握的霍书记就想大发雷霆,但他又不敢;此时此刻的霍书记,干咳了一声,他非常的想很婉转的说句话,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个人卡在哪里,就像个活化石一般的“死”在了那里! 此事该怎么办?以前我面对着严峻的革命斗争,我有的是号令千军万马的权利!但现在哪?我又有什么作为哪?时时处处都要小心翼翼!我在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但这是个事实,你必须要怕,想不怕都不行! 那就这样任意的放任?这是摆在所有领导者面前的一道难题,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默认,不是我们的性格,不默认,你又能如何? 责任哪?站着茅坑不拉屎?于情于理,扪心自问,谁能说服得了谁? 苟且偷生是摆在那时候,所有领导者面前的一句无可奈何的警世名言! “喂?老霍?你在干嘛?啊?说话你呀倒是!”老书记等了半天了,都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本来霍书记手里就拿着话筒,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老书记能猜出霍书记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极不放心的“喂?喂?喂喂喂?干嘛哪老东西?”的叫个不停,他生怕霍书记在这个时候迫于时下的压力,有个什么闪失! “吼吼吼!吼什么呀你吼!矬老婆子声高呀你?!你不吼说不出来话呀你?岂有此理!”霍书记没好气的冲着话筒吼道! “你看你这,这,你还怨我了你!你倒是喘口气呀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老书记又问了一遍。 “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啊?你这个老革命怎么越来越懦弱了,啊?革命斗争需要年轻人,但中流砥柱还是需要我们这些老革命来掌舵的,由不得他们事事处处都插一杠子,乱弹琴!”霍书记的声音又大了点。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老书记,你这样,你叫他来接电话,我有话要跟他说。” 霍书记挺起了腰杆,很郑重的对着话筒说道!他打好了注意,俨然一位讹诈风云的将军一样的口吻,把一个最后的指令传达了出去!他就是要告诉对方自己的立场,以前不变,现在依然不变! “他去忙着写寻人启事了。”老书记说道。 “那等他忙完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老书记呀,以后你不要顾忌我是他姨夫这层关系,该说的说,该训的训,工作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不能任由他的性子来,好不好?”霍书记很坦诚的说道。 “那好吧,先这样,有事咱们再沟通!”老书记说道。他心里有底数了,此时此刻的老书记非常的感谢这位老战友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怎么样大夫?病人的病怎么样了?”老书记挂了电话便来到了医务室。他心里有谱了,他已经探明了霍书记心里的想法,一块一头落地了! “还行,他现在的意识逐渐的在清醒,病情正在向好的地方发展,这样看来暂时不需要去大医院了,我心里一直没谱,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大夫说道。 老书记“哦”了一声,便俯下身问病人道:“怎么样小伙子?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们!”浩然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营养,现在看来,他就是过度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医疗是必要的,但食物也要跟得上才行!”大夫说道。 “嗯,好,这事由我来解决。”老书记说道。 “叔,你也在呀?四姨来让我送饭了。”老书记和大夫正在说话,突然间进来了一个女人飘然而至的说道。 老书记和大夫一看,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送走的那位叫翠娥的姑娘。 老书记怔了一下,而后又爽朗的问道:“呦,翠娥姑娘呀,四姨让你送饭来了吗?” “是呀,你昨晚不是说缺人手吗?是你说的让四姨给我大哥哥送饭的呀?”姑娘说道。 “哦,是是是,是我说的,好好好,送的好!”老书记赶紧说道:“来来来,我来喂他。” “不行呀老书记,我来喂。四姨说了。你是干大事的人,零碎活由我们来干就行了,不用你动手,你掌好舵就行了!”姑娘说道。 老书记和大夫相互对视了一下,面对着傻傻的、憨憨的姑娘,满脸的都是惊讶!他们纳闷了,他们从姑娘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素质来,她说出来的话竟然能如此的让人暖暖的无懈可击,淳朴,质朴的都掉渣! “要说送饭,说是四姨让我送的,其实也不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叔,大夫,我从你们的脸上,都看出来了,其实我不傻,我知道事理,人也勤快,就是有时候吧有点缺心眼,但我人还是很好的!我看呀,你们都是好人,我喜欢你们,你们就把我留下吧,我会争气的!”姑娘见老书记要喂躺在病床上的浩然吃饭,她便赶紧的把在路上想好的话,一股脑的抖落了出来说道!她此时此刻一门心思的就是想留下来,她不想走,给她的直觉,就好像是她见到这些人,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受,亲切无比,她一定要想法设法留下来! 老书记和大夫相互对视了一下,那眼里所透露出来的尽显惊讶!心说,吆喝!还真看不出呀,这丫头片子说话还滴水不漏呀,吧吧的!就是纳闷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寻短见哪? “孩子,我能问问你是哪的人吗?”老书记见姑娘今天也高兴,没有了昨晚的怯弱和恐惧,情绪很稳定。于是便搬了一把凳子坐下来问道,这也是老书记急需需要了解的事情。 “昨晚我不是说了吗?你看老书记忙的,连我说过的话都忘了。东里屯子的,离这远着呐!老书记,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你是书记,是个做主的人,俺给你掏心窝子,你也会给俺做主,是吧?!”姑娘边喂着浩然吃饭边说道。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父母可好?”要想了解姑娘的家事,就必须要从她父母为切入点,这是打开姑娘上吊原因最好的突破口。于是,老书记问道。 “我父亲死很多年了,就剩下我跟娘相依为命。家里没了顶梁柱,娘也病倒了,家里的里里外外就都靠我了。我不怕吃苦,我起早贪干活又要照顾娘。我的可怜的娘呀,最后还是没留住娘的命!”姑娘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脆弱的倾诉 作为战斗在第一线的领导干部,诸如这些耳熟能详的百姓生活,老书记是太了解了,这些事早已经让他处事不惊了,生活已经教会了他、作为一名最基层的领导干部,应该怎样的去处理这些纷杂的具体事物!他每每遇到这样的的事并不激动,而是会很冷静的去聆听,去分析,自己应该怎么的去处理这样类似的问题和矛盾,这才是一名优秀的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事情! 老书记静静的听着,他很会从当事人的叙述中,去感悟他们的心声;他的表情是温和的,是中肯的,他从不乱插言,因为他知道往往在这时候,也是叙述人的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也是非常急于想表达的时候!他们在这时候很需要别人的聆听,这时候他们最大的需求就是能得到对方的怜悯和关爱,这是他们目前最大的需求! 翠娥说到这,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她很担心自己的话会引起老书记的不满,她很珍重今天的谈话,她非常希望今天的谈话能得到老书记的认可,并把她留下来! 翠娥见老书记始终没插言,只是静静的不住的点着头看着她说话,她也在暮然间停顿了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老书记。 “说,继续说,你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代表的是一级政府,我是替人民说话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后来哪?”老书记说道。 “没了爹娘我还依靠谁?当时村里的领导把我唯一的叔叔找了过来,说我还未成年,还需要人照顾,委托我的叔叔来照顾我。当时我叔叔是极不情愿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同意并接纳我了。叔叔是亲叔叔,但他并不喜欢我,我就是再怎么努力表现,都得不到他的认可,他总是以我吃的太多为理由埋汰我,数落我,压制的我都抬不起头来!我没有家,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家了,我非常的努力,哪怕我在这当一个奴隶,我也无怨无悔,这毕竟是我的一个栖身之地呀!” 翠娥说不下去了,便摸了一把眼泪,但这一摸非常的坚决,是一种从骨子里所透露出来的坚决,是一种誓不回头的坚毅! 这时候,翠娥用勺崴了一勺饭,递到浩然的嘴边,只见浩然把勺推开了,很绅士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无意间的动作被老书记看到了,大夫也看到了,这两个落难之人非常淳朴的素养深深触动了老书记和大夫。 “孩子,继续说下去,我代表人民政府,会很慎重的对待你的事,我们会派人去深入调查取证,妥善处理此事的。”老书记说道。 就在此时,突然间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人,大家的目光一起投了过去。 ¥¥¥¥¥¥¥¥¥¥¥¥¥¥¥¥¥¥¥¥¥¥¥¥¥¥¥¥¥¥¥¥…… 等巧儿娘跟张荣凤来到大队部里的时候,大队部的大院内挤满了人,有好多村民把医务室围了个密不透风! 巧儿娘用力往前挤着,并大声的呼叫者:“闪闪,让我进去!” 巧儿娘的肆无忌惮招来了众多的白眼,心说,我们都提前在这里观看,又没有个先来后到呀,你凭什么往里挤呀? “大家让一让,豆芽姑娘是我救回来的,我来给豆芽姑娘送饭来了。”巧儿娘边说着便往里挤。 “外面是巧儿娘吗?我要见巧儿娘,大婶,你快进来,我想见你!”就在这时,从屋里传出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听见没?是豆芽姑娘在叫我,大家赶紧的让一让!”巧儿娘一边说着一边往里挤! 张荣凤紧跟着巧儿娘挤到了医务室,当巧儿娘的目光跟豆芽姑娘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豆芽姑娘张开了双臂大叫了一声“大婶”,便抱住巧儿娘大哭起来! “孩子,不怕,不要怕呀,婶来了,啊,孩子!”巧儿娘也紧紧的抱住了豆芽姑娘边流着泪边安慰道。 “婶,谢谢你的饼子,要是没你那两个饼子我怕我真的就熬不住了!谢谢巧儿姚健狗剩他们,是他们救了我,要不是他们,恐怕咱们见天就再也见不到面了!你们都是好人,谢谢你们!呜呜呜……”豆芽姑娘眼泪汪汪的哭诉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孩子,快跟婶说说。”巧儿娘问道。 “婶,我活不下去了,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豆芽的命苦的不行呀婶!呜呜呜……”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进来了两个人,老谢和老书记。 “老书记来啦。”巧儿娘见老书记进来了,赶忙打着招呼说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呀?刚才你谢叔都跟我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老书记坐在了老谢给他搬来的椅子上问道。 “赶紧的孩子,书记问你话那,有什么苦赶紧的跟书记倒出来,书记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巧儿娘赶紧的催促着豆芽姑娘说道。 豆芽姑娘止住了哭声,看了一眼老书记,又看了看巧儿娘,巧儿娘说道:“不要怕,赶紧说,书记会为你做主的!” 豆芽姑娘把两只胳膊的袖子一下子码上去了,又把裤腿码了起来。 屋子里的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他们看到了豆芽姑娘的胳膊和大腿上,满是红肿和青紫,惨不忍睹的触目尽心! “这是咋弄呀孩子?这也太恐怖了吧?!”巧儿娘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了! “呜呜呜……”豆芽看着满屋子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个顶个都是办大事又是平时自己了解的最德高望重的人,都在现场了,暮然间她好像找到了倾诉的地方,倍感亲切,一种肆无忌惮的倾诉由心而发,撇开大嘴就好像久别重逢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哇哇”的失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就犹如大运河水里的决堤,狂泄不止!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孩子,不要伤心,你看,今天老书记也来看你来了。我跟他说了你的事情,他很关心你。老书记饭都没吃好,就来看你来了,他会为你撑腰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这时的老谢赶紧的说道。 “孩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先前我也断不了买你的豆芽,你酿的豆芽很好吃,我们大家都爱吃。这两天你没来,大家伙都在议论你。今天你发生的这些事,大家也都很关心你,你看外面围的那些人,都是关心你的人。你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会提请相关部门为你做主的!姑娘,在这里大胆的说,你不用顾忌什么!”老书记接过老谢的话题说道。 “孩子,不要再哭了。老书记在这,他就是来给你做主的,听见没?有话好好跟老书记说呀!”巧儿娘赶紧答言道。 豆芽姑娘看了一眼老书记,眼神里尽透着希望之情,她此时此刻太想有棵大树好乘凉了! “我是捡来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我几乎每天都挨打,他们每次打我都会说一句话‘打死你这个没人要的死丫头片子!’在他们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个人!”豆芽的话,句句都是让人震惊的话,触动着每个人的心!这样的话从这样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句句都是眼泪与血的控诉! 几句话豆芽姑娘已是大恸不止了!在场的每一位看着豆芽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谁都能感受到那是怎么样的折磨后才落下的烙印,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了!只有巧儿娘把她拦在了怀里,没有一句话,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每一滴都掉在了豆芽姑娘的头发上! 豆芽姑娘的哭声已经到了极尽干嚎的地步!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受到什么叫干嚎,那是一种悲痛到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从嘴里流出来的气息声了! “我渐渐的长大了,他们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前更加粗暴了!每打我一次又加了一句话‘赶紧的给我干活,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指不定哪一天你会跟哪个野汉子跑了!’我受不了了,我只有死才能解脱了!”豆芽姑娘又说不下去了,把头埋在巧儿娘的怀里身子又开始抽蓄起来! “抓住这对狗男女,把他们绳之以法!”医务室外面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对,抓住这对狗男女,把他们绳之于法!”人群中的声音当即,此起披伏的连成了一片! “老书记,我看现在还是别问了,她的病情就是因为情绪太激动引起的。刚给她输了液,病情还不稳定,你看她现在这样子,对身体的恢复很不利,再说外面又这么吵,这对她更不好。”大夫见状赶紧的对老书记说道。 “好了,大家都回吧,我们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的。这里是大队部,是医务室,是工作办公的地方。大家的心情我们理解,但大家这样大喊大叫的一是影响我们工作,二一来也不利于病人休息呀,对不对?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大夫说的对,声音太大太吵了,群众在大队部集聚了这么多人,也的确不像话。于是,老书记赶紧的起身出来对大家说道。 大院里围观的群众都渐渐的散去了,豆芽姑娘的情况也大概了解了,大夫提醒的极是,她现在的情绪已经这样了,本身她现在的身体就不好,要是再细问下去,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于是,老书记对豆芽姑娘说道:“孩子,告诉我你哪个村的?” “庄巢村的。”豆芽说道。 “好,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你就安心的在这养病,同时你也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好吧?” “快谢谢老书记,快呀孩子!”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巧儿娘就赶紧的催促豆芽姑娘道。 豆芽姑娘赶紧的坐起来,在病床上对老书记叩头如捣蒜的说道:“谢谢老书记,谢谢老书记的大恩大德!……” “好了孩子,不能这样!”老书记赶紧的上前去搀扶她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这个,我们是人民的政府,我们就是替百姓办事的!”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过去抓紧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件事。豆芽姑娘你好好养病休息,在这里我们都会好好善待你的。”老谢又看了一眼巧儿娘说道:“我看这孩子跟你很亲近,你看你是不是做饭的时候多做出一碗来,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大队部会帮你解决的,好吧?” “对对对,老谢想的很周到!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出工了,你给你们队长说一声,就说我说的,照样给你记工!”老书记说道。 “谢谢老书记!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照顾好豆芽姑娘的!”巧儿娘说道。 老书记和老谢来到了会议室,老书记对老谢说道:“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呀?” “咱们的权限有限,我看还是报请公社吧,由他们以公社的名义出面,去豆芽姑娘所在的村子先了解一下情况,告知豆芽姑娘现在的情况,由他们具体来处理此事,我看这样比较妥当。”老谢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老书记说完,顺手拿起了电话。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电话里的口角之争 “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我找霍书记。” 就在老书记跟翠娥交谈的时候,突然间进来一个人。 谁? 余建设。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老书记问余建设道。 “妥当了。写了好多份寻人启事,分派他们去各个村子张贴去了。”余建设答道。 “现在这位姑娘的地址弄清楚了,是平山县东里屯子的,你马上打电话给公社咨询处,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村委会电话,并详细了解一下这位姑娘的家庭情况。这个男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几日,等身体好转了咱们再询问。另外你姨夫说等你回来了给他打个电话。”老书记说道。 “嗯,好,我这就去办。”余建设说完转身就出了医务室。 我姨夫找我干吗?我又有什么事做错了?找我准没好事,每次都是劈头盖脸的臭批一顿,也不管我做的对不对,这个姨夫对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嗨!长辈不算,官大一级又压死人,这日子不好混呀! “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我是义堂村委会,我找霍书记。”余建设硬着头皮接通了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哦,好,你稍等。”估计是秘书接的电话。 不大的功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是霍书记,谁找我?” “哦,我是建设,你找我呀姨夫。”建设赶紧的说道。 “嗯,是我找你。我说建设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要直呼职位,不要说关系,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哪?乱弹琴!这样影响多不好呀?不长记性!”霍书记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是,霍书记。”建设答道。 “嗯,我问你,你们大队部是不是被人捡回来两个落难的人呀?”霍书记问道。 “是的,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一个是饿晕在山路上的乞讨人员,一个是一位想不开的女人要上吊。我刚从医务室出来,就目前老书记了解的情况是,那位女子的身份查清楚了,挂了电话后我就咨询公社咨询处了解情况。另外那男的因为身体还不行,暂时不便调查了解。”余建设汇报道。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哪?”霍书记又问道。 “彻查来历不明的人,阶级敌人是狡诈的,为防止阶级敌人利用各种手段钻空子,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逃避阶级斗争的专政,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你比方说谢万山吧,他死了,他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儿子,余孽很危险,为防止阶级敌人的打击报复,我们必须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余建设振振有词的说道。 还没等余建设的话说完,就听对方的话筒里传来了“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嗯!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好不好?嗯!谢万山都让你给整死了,你知道群众的微词有多大?嗯!群众反映问题都反映到我这来了,你还不吸取教训呀?嗯!你的革命行动是积极的,但是不能走极端呀!谢万山的问题是要揭发,但也罪不至死吧?斗争是为了解决问题,并没有叫你去杀人!这个谢万山是个特殊的例子,我们本身处理问题就是要讲究点方法的,而你哪?你看看你把事情弄的民怨载道的!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在维护社会主义的安定团结哪,还是再破坏社会主义的安定哪?嗯!” 余建设被霍书记的话问的哑口无言了!他还想极力的辩解,却又一时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来,手拿着电话几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说话呀?嗯!你不是满肚子都是理吗?我说建设呀,我经常嘱咐你,遇事要多动脑子,工作需要激情需要热情,但同时也需要理智呀!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但也要顾忌民心民声!党信得过你们,交给了你们重担,要的是你们维护好人民的利益和心声,人民有意见了,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有问题了,要时常根据民声自查自省呀!”霍书记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保守主义!严重的保守主义!我们革命小将勇往直前的在同阶级敌人作斗争,而你们这些老领导们认不清形势,不很挖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牛鬼蛇神,这是严重的旗帜不鲜明,这是对革命路线的严重漠视和扭曲,这是要严重的予以打击的! 余建设心里这样想着,但嘴里又不敢说,他天不怕地不怕,他唯独就怕这个姨夫!自从老书记跟他说了霍书记要找他,他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件事,是谁在霍书记面前告了我的黑状?一定是老书记,不是他又是谁哪?这帮老帮菜们,都该死! “谢万山事件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他的阶级成分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正在走的走资派,这件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是不是?你爹,你娘,老书记,还有许许多多的村民都可以证明嘛!单就我这就有好多关于他的善举资料,事实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再说了,谢万山刚入土不久,尸骨还未寒,家中又没有一位亲人了,仅有的就剩下他失踪多年的儿子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主动向人家道歉表示愧疚的当事人了,怎么还能将错就错哪?”霍书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就算他爹没有问题,可他儿子从小就接受资本主义的熏陶,他的内心未必就是干净的!我们的任务和目的就是要完全彻底的根除资本主义的毒瘤!姑息迁就是会酿成大祸的!”余建设说道。 “一个孩子家能懂什么呀?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乱扣帽子乱打棍子吗?!奥,就按你说的熏陶,那也是在他爹平日里的善举的熏陶下成长的呀,何来的余孽毒瘤呀?这分明就站不住脚吗?!”霍书记本来听到余建设的说辞是想发火的,可转念一想那样做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反倒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于是又很温和的说道。 余建设被霍书记的话说的又一次无言以对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姨夫说的话太优柔寡断了! “说话呀?我说建设呀,姨夫说你都是为你好呀!多积善德是没有错的!建设呀,还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就是群众念及谢万山平时的善德,想给他开个简单的追悼会,吊念一下,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霍书记又问道。 什么?给欺压压榨百姓的资本家开追悼会?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是分明再跟党的方针政策对着干吗?岂有此理! “怎么着?不同意?嗯?”霍书记问道。 “我不同意!我坚决反对!这是在长阶级敌人的锐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们是冲锋在最前沿的革命小将,我们坚决不同意!”余建设说道。 “嗯。这要是区里面的意思哪?这要是市里面的意思哪?”霍书记很平和的说道。 “我们执行的是党的最高指示和路线,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最高统帅下达的方针和政策!”余建设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是说我说的话不是代表党?区里的领导不是代表党?市里的领导也不是代表党?”霍书记的语气有些变调了,他面对这样一位亲外甥,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在这严峻的斗争形势下,在这以红卫兵为主导的斗争下,他有些胆怯了,他不敢再对自己的亲外甥吆五喝六的了!要想解决问题,尤其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定要先稳而后再做决定,万不可莽撞行事,否则,不但自己会受到牵连,还要旁及更多的人,此事非同小可,他知道,他这个亲外甥,什么事都会干的出来! “我们都是在一个党的领导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最高指示的意愿行事,否则,我们必将进行严厉的打击!”余建设说道! “好好好!不愧为是我的亲外甥!说得好呀!”霍书记无言以对了,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亲外甥这是要破釜沉舟了,他是一定要将革命进行到底了!他不能再说别的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必须要把控好节奏,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外甥?你刚才说了,工作时间要直呼职位,不要直呼关系,这样影响不好!”余建设当仁不让的说道。 霍书记哑然了!亲外甥的公然叫板,致使他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种压抑!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种危机!他张了几次嘴想说话,但是都没能找到恰当的理由。他知道,往往在这时候,你任何一句与其沾边的话题,都会招来对方的狂轰乱炸,致使你哑口无言,始终处于被动状态而不可收拾! “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总之处理事要多几分冷静,少一些冲动,这是领导干部必备的素质。你开始时不是说要给咨询处打电话吗?我给你说的都是咱俩的私事,这件事才是正事。咱们占用的时间不少了,你先办正事,回头咱们再聊。我要开个会。哦,对了,别忘了替我向你父母问好呀,有时间我去看他们。”霍书记只能这样应付了,再说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倒坏事! “嗯,好。我记住了。”余建设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五十章 进驻工作组 “喂,公社办公室吗?我是义堂大队部,我找霍书记。”老书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公社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好,你稍等。”话筒里有人说道,随后就听到从话筒里传来喊人的声音:“霍书记,有人找。” 不大的功夫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喂,哪位?我是霍书记。” “哦,霍书记呀,我,老张。”老书记说道:“有这么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中午的时候老谢背回来一个想不开跳河自尽的小姑娘,现在正在我们大队部医务室接受治疗。这个小姑娘就是经常在我们村子里卖豆芽的那位小姑娘,据她说她是庄巢村的,她还说她是个弃婴,她现在的养父母对她很不好,产生了轻生的念头。经过我们询问,发现这个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受虐程度很严重,这个姑娘现在是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家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 “哦,还有这事?你认为这事怎么办好哪?”霍书记问老书记道。 “我是这样想的,村与村之间不好说话,你看是不是由公社出面去庄巢村调查一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作出进一步的处理,毕竟这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同时也关系到孩子日后成长和生活的大事情呀!”老书记说道。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说道:“好,要不这样吧,毕竟孩子在你们那,你们也了解了第一手资料,你们派一个人过来,我再从公社派两个相关的人员一同过去,第一这件事涉及到了民事,第二还牵涉到行事,我派民事科的一位同志和一位派出所的同志,他们一同去庄巢村走一趟,了解一下具体的原因,然后我们再商量具体的处理意见,你看怎么样?” “好,我派老谢过去吧,二十分钟后老谢准到。”老书记说道。 “好,就这样。”霍书记说完,随后就挂了电话,告诉秘书去通知民事科和派出所的同志了。 “老谢。”老书记挂了电话对旁边的老谢说道:“你刚才听到霍书记的意思啦?” “嗯,听到了,我这就去公社找他们会合。”老谢说道。 “好,有事及时联系。”老书记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不大的功夫老谢就骑上那辆骑了很多年的红旗牌自行车,这是大队部唯一的一辆公车。这辆红旗牌自行车几乎成了老谢的专车,平时外出办事大多,都是由老谢去执行老书记交代的任务,全凭两条腿是不行的,有了这辆自行车就方便多了。 老谢来到了公社直接找到了霍书记办公室,霍书记正在等他。老谢一进门,霍书记便手指着旁边的两位同志对老谢说道:“老谢呀,这两位同志跟你一起去,这位是我们民事科的,这位是我们公安局的民警同志。我已经通知了庄巢村村委会,你们就直接去他们的村委会找他们,由他们领你们去那户人家。听老书记说的意思,看来这是一起严重的虐童案,你们要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做好笔录,有事及时沟通。” “好,我们去了。”老谢说道。 三人同行坐上了公安局的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庄巢村村委会。村委会的同志早就在办公室等他们了,他们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就赶紧的就从屋里出来了,几个人一一握手寒暄过后,便又一同来到了办公室重新落座。 “有个卖豆芽的姑娘是你们村的吧?”老谢单刀直入,直接切入正题说道。 “是的,是我们村的。今天上午快中午的时候,那家人就来我们村委会了,说他家的闺女不见了,求助我们帮忙找找。我们分派了很多民兵出去寻找,直到现在还有没回来的民兵。那会接到了霍书记的电话才知道人在你们村。”庄巢村的领导说道。 “能介绍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吗?”公社民事科的同志问道。 公安局的民警早就准备好了记录本,手拿着钢笔时刻在准备着记录。 “说起这家人村里人都很有意见,平时为人也不好,跟左邻右舍的关系处理的也不好。这两口子不生育,豆芽是他们捡来的孩子。说起这孩子村里人都知道,这孩子很可怜,这俩人经常打孩子,邻居经常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村里人跟我们反映了无数多次,我们也去了他们家无数次,给他们做了很多工作,表面上他们陪着笑脸答应得好好的,可转身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刚才霍书记在电话里说孩子想不开了,跳河了!其实这一点都不意外,你想一个孩子长年累月的受虐待,这不是迟早迟晚的事吗?!” “是的,豆芽姑娘在我们医务室里给我们讲述了她的遭遇,还给我们看了她身上的伤,看的我们都想落泪,好可怜的孩子呀!”老谢说道。 “是呀是呀,我们都很同情她的遭遇,我们作为村委会,仅有的权限就是调解做工作,别的我们也无能为力。现在可好了,事情闹大了,你们来了我看这件事也该有个说法了,不能再由着他们的性子胡闹了!”村委会的领导说道。 “这孩子多大了?”公安局的民警问道。 “十六七岁吧。”村委会的领导说道。 “孩子的身体状况如何?没什么残缺吧?”公安局的民警又问道。 “没有,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很招人喜欢。”村委会的领导说道。 “孩子上过学吗?”民警问道。 “上学?哈哈。”民警问到这个问题时,村委会的领导笑了两声说道:“这两个大恶人,别说让孩子上学了,能让孩子吃饱饭就不错了!我们也曾经向他们提过此事,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接受教育是我们每个公民的权利,也是我们每位做家长的义务和责任。你猜他俩怎么说?他们说,你说什么?上学?我们从小把她捡回来,吃我的喝我的,我们为她花了多少钱财付出了多少心血呀?好不容易把她养这么大,正是为家做贡献的时候,还要我们供她上学?再过几年她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们辛辛苦苦养的一盆花,凭空让别人连盆带花一下就给我们端走了,到时候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我们亏不亏呀我们!” 在场的老谢,民警,民事科的领导都摇了摇头苦笑了笑,但是他们一想起豆芽姑娘的遭遇和不幸,心中顿时便涌起了无限的怜悯和同情,即刻又严肃了起来! 民警做好了笔录,他们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相互点了点头,都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些,你们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村委会的领导问道。 “没有了,我们想去他们家里看看,那就有烦你辛苦一趟了。”民警说道。 “好好好,没问题,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不用客气,我们也想尽早的那这件事解决清楚了。”村委会的领导起身又说道:“那咱们走吧,咱们去认识一下豆芽的养父母。” “不用开车了,咱们地下走着去吧,顺便也听听百姓们怎么说。”民事科的领导说道。 “好好好,群众最有发言权,他们的话最有说服力了。”老谢说道。 几个人走在大街上,由于他们的特殊身份,他们走在大街上特别的显眼,百姓们一看这些人就是领导们,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 “乡亲们,这几位是公社派来调查豆芽姑娘的事来的,豆芽姑娘找到了,她现在很好,大家不用担心了。”村委会的领导对站在路旁的村民说道。 乡亲们一听这些领导们是为豆芽姑娘的事来的,其中还有一位身穿警察制服的民警,这不是明摆着豆芽姑娘出事了吗? “豆芽姑娘到底怎么了?公安同志,豆芽姑娘是不是出事了?”有乡亲问道。 “豆芽姑娘出了点意外,现在安然无恙了,大家不用惊慌,我们这次来呀,就是想了解一下豆芽姑娘和她家里的情况,还望乡亲们给予帮助呀!”民警说道。 “民警同志呀,这孩子命可苦了。她是捡来的孩子,她的养父母可歹毒了,拿孩子当牲口使唤,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不让孩子哭出声,还不让孩子出门,孩子就是出来打酱油醋都限制着时间!”一位村民说道。 “你是怎么了解这些情况的?”民警问道。 “我是她们家邻居呀,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们家的情况呀,我最清楚了!我们两家就一墙之隔,抬眼就看得见!有一次呀,我见豆芽姑娘可怜,给了她一个饼子,那两口子看见了,隔着墙骂了三天,没完没了的。民警同志呀,你可不知道那两口子那个歹毒劲,你问问乡亲们谁不知道呀!”那位乡亲越说越激动! “是呀民警同志,这事你可要管管啦,村里人都让他们得罪完了,没人不恨他们的!要是豆芽姑娘回来了,他们非打死她不可,你们可要为孩子做主呀!”又有一位乡亲说道。 这位乡亲一开头,围观的乡亲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简直是控诉!人越围越多,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到了群雄激愤的程度! “好了乡亲们,很感谢大家给我们提供的这些情况,我们都记下了,我们会秉公依法办事的,还孩子一个公道!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民警对围观的乡亲说道。 “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吧。”民事科的领导说道。 “好,我领你们去。”村委会领导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大院内的“咔嚓”声 民间有句俗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片刻的功夫,豆芽姑娘出事了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村子,尽管工作组的人们极力的隐瞒此事、阻止劝说乡亲们,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大人小孩男女老幼奔走相告,都一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工作组的同志们面对激愤的民众也是无可奈何,案子是要办的,不能因为群众的热忱和同情心,而耽误了工作吧,只能由他们去了;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臊臊这两个顽冥不化的两口子,使他们的行为,能在日后有所收敛,也算起到了点间接的作用,这样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行四人一路前行,信步来到了豆芽姑娘所在的人家。街门是紧闭着的,那时候的街门,充其量也只不过叫做扎拉门(栅栏门),也就是用木棍捆绑在一起做成的家门,这样的门在农村还不在少数。院落里有几只鸡悠闲着在地上寻食,它们看见了很多人围在了大门外,一个个好奇的止住了觅食,向着门外目不转睛的望过来。院落里很安静,屋门是紧闭着的,显得整个宅院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气。 “有人吗?家里有人吗?”村委会的领导站在街门前冲里面喊道。 大门外工作组的同志们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回音,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屋里肯定有人!领导们,他们做了亏心事,是不敢见人了,他们肯定躲在屋里!平时他们一家人看谁都不顺眼,邻里都不和睦,独门一个,全村人没一家他们看顺眼的。”这时有位乡亲说道。 “有人吗?屋里有人吗?我是村委会的,豆芽姑娘找到了,给你们送人来了。”这时的村委会领导又一次冲里面喊道。 还别说,这一句还真管用,只听屋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鬼鬼祟祟的探出一个人头来。 “老王头,你这不是在家吗,没听到叫你们呀?不要你们家孩子啦?赶紧的开门!”村委会的领导见门开了,冲着里面喊道。 “呦,这不是王村长吗?怎么着?我的豆芽找到啦?快,赶紧的,赶紧的进来。”顷刻,从屋里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边说着话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开街门。 “你俩是怎么回事?孩子丢了大家忙前忙后的帮你们找,你俩可倒好,躲在屋里睡大觉了还是干嘛了?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村委会的领导说道。 “我的孩子哪?我的豆芽哪?你不是说我的豆芽找到了吗?她人哪?”那位妇女向四周撒摸了半天也没看见豆芽,于是便急切的问道。 “行啦,别装模做样的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社民事科的同志,这位是派出所的同志,这位是谢同志。他们就是专程为豆芽的事情来的,让他们给你俩说吧。”村委会的领导说又转身对乡亲们说道:“大家都在外面等候,不要妨碍领导们办事。” 扎拉门外人头攒动集聚了很多人,一行四人进了街门,村委会的领导随手就把街门关上了。 “你俩是豆芽的父母?”一行人来到了院子里,民警拿出了笔记本问道。 “是呀是呀,我们的孩子哪?”妇人问道。 “姓名,年龄。”民警又问道。 “我们的孩子哪?我们……” “先回答我们的问题。”还没等那位妇人说完,民警便制止了她的问话说道。 俩人报出了各自的姓名年龄。 “你们家孩子是哪年出生的?今年多大?”民警问道。 “五四年六月二十八,今天十六岁。”妇人有鼻子有眼的说道。 “她在胡说,豆芽是她捡来的孩子,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是哪年的!”这时候扎拉门外有乡亲喊道。 “对,豆芽是捡来的孩子,她在胡说!”众多的人齐声喊道。 “就算豆芽不是我亲生的,但孩子是我捡回来的,我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抱回来!怎么啦?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管你们屁事呀?咸吃萝卜淡操心呀,用你们管老娘呀!”那妇人一听就急了,蹦着高的冲着外面大骂道,一位泼妇的嘴脸尽显无余! “嗨嗨嗨,你这是怎么说话了?当着领导的面要放尊重点,随口就骂大街,像话吗?”村委会的领导当即制止道,随后又对外面的乡亲说道:“大家都不要乱插言,这样会干扰领导们工作的,我们会把情况问清楚的。” “这是你们睡的屋?”民警看了一眼住房,一共三间,他想进去看看居住的环境,于是便问道。 “是呀是呀,你看我们家这破房子,我们老俩口身体又不好,家里也没个壮劳力,家底薄,没能力翻盖房子呀。”那妇人说道。 民警也不知道听没听她的诉说,自管自己走进了屋里。 老谢伸出右手对民事科的领导做出了一个“请”字的姿势,一行三人随后跟随着民警来到了屋子里。 中间是客厅,对面的八仙桌上方墙壁上的财神像很是醒目。八仙桌后面的条几上摆放着香案,袅袅升起的三炷香还在燃烧着。香炉的两旁摆放着两个水果盘,盘子里一样是苹果,一样是梨,八仙桌上还摆放着一盘槽子糕(馒头大小的蛋糕)。看香案上的香火可以看得出,这是才刚上香不久的香火。 在这里要特别交代一下,那个年代是绝对不允许求神拜佛烧香上供的,这是封建迷信,是坚决要破除的,是一定要打到的!再者那个时期谁家要是能买得起苹果香梨尤其是蛋糕之类的,那可是一件非常令人羡慕的事情! 民警看了看这一切,又看着夫妇俩问道:“这些是你俩弄得?” 从工作队的人踏进这座院子,从他们走进这座屋子,工作队的人员就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他们的恐慌和不安。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办案人员看到这些更深层次的看懂了他们迟迟不肯出来的真正原因。 一行人首先来到了东屋,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炕上的被褥很整洁的摆放在炕里面。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这间屋里的温馨和舒适。 “这间屋谁住?”民警问道。 “我们。”那妇人有些怯弱的说道。 一行人又来到了西屋,大家看到了炕上只有一张凉席和一床说不上是什么颜色的褥子,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这间屋子就不曾有人住过似的。 “这屋子里没人住吗?”民警问道。 “啊,有,嗷,没有。你看这屋怎么能住人呀,你看你说笑的!”那妇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豆芽姑娘平时睡哪呀?”民警问道。 “跟我睡一块,跟我睡一块!”那妇人赶忙说道。 “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跟你睡一块?”民警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妇人问道。 “是呀是呀,我们母女俩从小就亲,这孩子离不开我。”妇人赶紧说道。 “也就是说你俩钻一个被窝?”民警又问道。 “是呀是呀!”那妇人说道。 妇人嘴里说着“是呀”,同时头上也沁出了汗珠,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民警的眼睛! 这时候,只见民警从背包里拿出了个照相机,“咔嚓”一下对准炕头按动了快门。 这时候民事科的那位领导发现炕里面的凉席有一个地方是支起来的,他爬到了炕上,掀起了凉席一看,发现下面是两块砖,于是他就拿了出来问那妇人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有什么用呀,那就是随便放那的,那又怎么了呀?”哪妇人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自从我们进门开始询问,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证据记录在案,所以说你必要如实回答我们的每一项问话。”民事科的领导说完又对民警说道:“把它拍下来。” 民警又是“咔嚓”一声拍了下来。然后又来到客厅,又是一通“咔嚓”声,然后又返回东屋这俩夫妇住的屋子,又是一阵狂拍。 工作组的话,这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声音,这对夫妇彻底的感悟出了什么:豆芽真的出事了! “你们酿豆芽的地方在哪?”老谢突然间想起了豆芽的诉说,他想去看看豆芽干活的地方。 随后一行人又一次来到了外面,那位妇人手指着东面的一个简易的大棚说道:“就在那。” 这间简易的大棚的确很简陋,从里面能看到天,估计下雨的时候,外面停了里面还在下。大棚的东北角分别放着三口大缸,估计那就是酿造豆芽的地方。距离大缸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盘造的灶台。灶台旁边放着两只水桶和一根扁担。大棚的最南面堆放着满是玉米秸和干柴。 这时的民警拿着照相机,又是一通“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拍完了照,几个人再一次来到了院子里,这时候那位民事科的领导问俩夫妇道:“我们是公社领导,今天是特意来你们家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来你们家吗?” “我的女儿丢了,你们肯定是为我女儿的事来的呗,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妇人说道。 “是的,我们的确是为你女儿来的。但是你女儿出事了。”民事科的领导说道。 “啊?我女儿出事了?我女儿怎么了?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妇人急切又惊讶的问道。 “你女儿跳河了,她不想活了,想轻生,但被我们救上来了。”民事科的领导说道。 “啊?我女儿跳河了?我地那天呀!我地老天爷呀!我地那个苦命的孩子呀!”妇人闻听此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逮捕她,把她抓起了,都是她把孩子逼的!这个女人最歹毒!装的倒挺像!”扎拉门外的乡亲闻听豆芽姑娘跳河了,“把她抓起来”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们!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养活大,就算她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跟我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呀!我怎么歹毒了我,我怎么逼孩子了我,你们血口喷人是要遭报应的,不得好死呀你们!”那妇人一听门外面的人都在数落她,便气急败坏的冲着大门外大吼道! “那我问你,那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老谢问道。 “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黑灯瞎火的干活,磕磕碰碰的那还不是常有的事呀?再说了,孩子不听话了,父母打孩子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有什么稀奇的?”那妇人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又辩解道。 “我们都有孩子,我们都打过孩子,你见谁家的孩子像豆芽那样的?要不是因为暴虐,她身上哪来的那么多伤痕哪?胳膊上,腿上,身上哪都是,让谁看了都心疼,难难道说这也正常吗?你看看豆芽,就不能提你们,提起你们她就像惊弓之鸟,她说宁肯去死也不愿意见到你们!你们要是平时善待孩子,孩子至于这样吗?”老谢说道。 “逮捕这对恶人,他们这是在犯罪,他们必须要受到惩罚!”扎拉门外又是一片呼喊声。 “根据我们的调查取证,初步认定你们犯有严重的虐待儿童罪的嫌疑,现在请你俩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将要进一步的当面对质,假如事实属实,我们将进一步替受害人向你们提出公诉,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民事科的领导严肃的说道。 这对夫妇闻听此言,事情严重到了这一步,便如一滩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再也不说话了! 扎拉门外传来了一片叫好声!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血染会议室 “喂,咨询处吗?我是义堂村委会,想请你们帮个忙,帮忙查一下平山县东里屯子的村委会电话呀。”余建设挂了霍书记的电话,便拨通了咨询处的电话。 “哦,这个我们这也没有联系电话呀,要是本地区的还可以,他们已经出了我们的管辖范围,大家平时都在忙着抓革命促生产,也没个联系,这事你要问区里了,我们无能为力了。”咨询处的人说道。 “你们能不能帮我们问一下呀?你们跟他们也好说话,再说了,公社直接对区里也不越级呀。”建设的话里有些恳求的意思。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呀,要人家的电话?帮忙到是可以的,要是人家问起来我也好有个说辞呀。”咨询处的人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大队的人捡回来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平山县东里屯子的。这个人死活都不肯回家,因此我们想跟他们的村委会联系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余建设说道。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那!就这点破事呀?这也叫事呀?抓革命,促生产的大事整天还忙不过来,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兴师动众呀?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她不愿意回家爱在哪就在哪呗,社会主义大家庭哪容不下一个人呀?以我看呀,这事你就是跟区里说了,也未必有人会搭理你!我劝你呀,还是少讨自找没趣吧!”咨询处的人说完,“吧唧”就把电话挂了! “喂?喂喂喂?”余建设听见电话同里发出了“嘟嘟嘟”的声响,便急切的大声“喂喂喂”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无政府主义了,太无政府主义了!这叫什么话呀,啊?!什么叫鸡毛蒜皮呀?啊?!这叫小题大做吗?啊?!阶级敌人这么险恶,我们不狠抓很挖,对的起党对我们的培养吗?啊?!还“社会主义容不下一个人”,依我看社会主义最容不下你们这些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人!我自找没趣?我看你是自找没趣!你说什么?兴师动众?告诉你,我现在就去对你们咨询处兴师动众!”余建设气急败坏的把电话狠狠的摔在了机座上,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嘟囔着!时而声高,时而手指天宇,时而破口大骂!“混蛋!混蛋,一群混蛋们!” 余建设确实有点窝火了!霍书记见面就数落他,老书记还告他的黑状,打个电话问一个电话号码都没人理,怎么干革命时时处处都寸步难行呀?!这要是不革命这还了得呀?!他老人家打下的天下要是再这样下去,非毁在这些人手里不可!不行!一定要革命,一定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大侄子,你这又是骂谁了?谁又招惹你了?”正在余建设气急败坏的时候,突然间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 余建设扭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书记。此时,平时狂妄不羁的余建设正在气头上,猛然间看见老书记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便手指着老书记,但他刚想发话,刹那间的理智又告诉他要理智,万不可冲动!但是,可能是惯性的问题,手指头又连续读点了老书记好几下,也没发出声来。最后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余建设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想向我开枪?啊?你看你这一脸的怒气,你想干嘛?啊?我着你了惹你了,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那副德行!啊?谁岂有此理?啊?谁无政府主意了,啊?谁小题大做了,啊?是谁对不起党了?啊?你是党员吗,啊?告诉你余建设!你是我从小看大的,我跟你父亲和你,是父一辈一辈的关系,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是我们这些长辈在党的领导下打下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吆五喝六指手画脚的?啊?”老书记一进门,便看到了余建设那副德行,不由得怒从胆边起!但老书记说话还是有分寸的,声调不高,但句句都灼灼逼人! “好!那我问你,是不是你在我姨夫面前告我的黑状了?”余建设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嗯?你问我?告黑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了?你见过我们这辈老辈人告黑状的吗?啊?你知道什么叫告黑状?要说告黑状,我们这些老辈人就是靠“告黑状”,面对面,针尖对麦苗的“告黑状”打下来的天下!任何一位我们这些个老辈人,都不知道“告黑状”这个词是个贬义词!我们革命到了现在,“告黑状”成了我们唯一的真理!大侄子,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告黑状”?,我来听听。”老书记说道。 “你,你,那我问你,我姨夫是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事的?我,我姨夫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这两个人的处理意见咱们本身就有分歧,我姨夫为什么要训斥我?他肯定是提前知道消息了,不是你告的状又会是谁哪?”余建设强打着精神质问老书记道。 “放任自流不管不问这叫告状吗?无视我们党打下的天下胡作非为,任由自己的性子打倒一切,目无组织纪律,于党纪国法于不顾,我们党打下的天下变成了你一个人的天下了,我如实的汇报工作,这叫告黑状吗?啊?!你还成不下你了还!竟然胆敢指着我蔑视你的上级老革命说我告你的黑状?!出了这个门我是你的长辈,进了这个门我只知道什么叫大公无私!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谁还敢说你呀?长幼不分,是非不讲,成何体统嘛!你还有理了你?!” 一向秉性耿直的老书记没有任何顾忌的说了一大通!他本以为他以革命的老资格能压住这位年轻好胜的小青年,他本以为他以长辈的姿态能杀一杀他的锐气,他本以为他的言辞有足够的说服力!但他错了!他的“本以为”不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彻底的激怒了一头疯了一般的公狮! “革命就是有理!革命就是造反!造反就是真理!”只见余建设“啪”的一拍桌子,“噌”的站了起来说道! “你干嘛?你想干嘛?你想造反不成?!”老书记把眼睛一瞪说道。他从余建设的眼里看到了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气,一股子排除一切的胆气! “老子就是要造反!老子就是要造你们这些老顽固们的反!你们是革命前进中最大的绊脚石,不铲除你们革命就不能成功!”余建设气急败坏的大叫着! 老书记“啪”的一拍桌子说道:“你说什么?老子?你跟我充老子?还要革我的命?我看你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你太不像话了你,谁敢这样、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指着我的鼻子跟我充老子的!今天老子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书记被余建设突然间的“老子长”“老子短”激怒了!老书记说完,抡圆了巴掌,上去对准了余建设的腮帮子“啪”的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着实太重了!余建设紧捂着自己的脸,鲜血顺着手指“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余建设慢慢的拿开了捂在脸上的手,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手,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目瞪着老书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说道:“你胆敢打革命小将的脸!你别以老卖老,老虎不发威,你别以为我是病猫!我今天还告诉你,你知道你今天打我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打我的脸,就等于打**他老人家的脸!我一定要替他老人家革命,割掉你们这些挡在革命道路上的绊脚石!” 余建设说完,猛地一转身,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我借你个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革我的命的!我革了一辈子命,我就不相信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革了我的命!”老书记冲着门外喊道! 嘟——嘟——嘟—— 大街上传来了急促的“嘟嘟”的哨响!这是革命的号角,这是革命的召唤,这是革命的集结号! 不大的功夫,坐在屋子里的老书记就听到了大街上传来了很多“咚咚咚”杂乱的跑步声!他知道,这是革命小将们在集合,他也清楚,过一会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本书首发于看书网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会议室里的无奈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工作组的同志们返回了公社,一行三人来到了书记办公室,霍书记直截了当的问道。 “确实是属于一件严重的家庭虐童案,我们已经把豆芽姑娘的养父母一起带了过来,现在在派出所看守。”民事科的领导汇报道。 “嗯,这件事就交由派出所再做进一步的查证吧,你说哪?”霍书记问身边的民警办案人员。 “在村子里跟她家里都调查取证过了,都做了详尽的记录和拍照取证,现在就需要豆芽的证词了。”民警说道。 “好。你一会没事了,你就跟随老谢回他们村子去见豆芽,再做进一步的核实取证。此事关乎到一个孩子未来的命运,万不可大意,这件事一定要做好!”霍书记说完有转过身来问老谢道:“你详细说说豆芽轻生被救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孩子们放假没上学,就都去大运河边玩去了。等到了中午了,可还是不见孩子们回来,我们就开始着急了,孩子们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们胡同里的大壮媳妇,老姚媳妇跟我、我们一起赶紧的就去找孩子了。当我们走到半路时,正好碰见俩孩子回来报信,他们说豆芽姑娘跳河了,被我家孩子给救上来了!我们便赶紧的跑去接应孩子们,就这样我们把豆芽姑娘送到了我们的医务室进行了紧急抢救!不过还好,豆芽姑娘一是溺水,二是情绪过于激动,其实并无大碍!”老谢说道。 “哦,竟有这事?好好好,不得了呀!几个上学的孩子救了一位跳河轻生的孩子?了不起嘛!都是谁家的孩子?都报上来,都报上来!我们公社出英雄了,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几个孩子面对着那样艰险的环境,竟然表现出了如此大无畏的精神,一定要大力宣扬呀!不行,这事我要报请教育局领导,在学校大力表彰他们舍己救人的事迹,见义勇为好少年嘛!”霍书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家那孩子调皮,不爱学习,就爱玩,水性还不错,这也是应该做的,我看就算了吧。”老谢说道。 “那可不行!这是两码事!我们教育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吗?学习不好我们可以诱导,德字在先是树立人的根本,我们忽视了德的教育,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哪?对不对?你说哪,老谢?不错嘛,老子英雄儿好汉嘛!啊,老谢,养了一位好孩子嘛!唉,对了,你家孩子是不是那个整天秃噜的个能带鼻子那个呀?”霍书记问道。 “是的,就是他。”老谢说道。 “哦,看不出来呀,有两下子嘛!你家孩子是不是爱打弹弓子呀?”霍书记又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他,你怎么知道的呀霍书记?”老谢说道。 “哦,怪不得建设跟我说有个孩子敲了他家的玻璃,没准就是他。咱们民间有句俗话,操蛋的小子是好的,爱发废的闺女是巧的,果不其然嘛!”霍书记说道。 “啊?你说什么?他敲人家玻璃了?这个混小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他!”老谢听后大吃一惊,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要不是有今天的机缘,要不是这话从霍书记的嘴里说出来,估计这事要隐瞒一辈子了! “嗨嗨嗨,老谢,我可没有责怪孩子的意思呀,你可别往歪处想了呀!建设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如我刚才说的,学习好有个屁用?德字在先嘛!心术不正,他指不定犯了什么事,惹恼了孩子!回去不要责怪孩子呀?否则我可要拿你说事!听见没?好了,就说到这吧,该干嘛都干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霍书记说完,下了逐客令。 “老谢,坐上我们的车,我带你一起回去吧?”出了霍书记的屋门,办案民警对老谢说道。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是骑自行车来的,距离也不远,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老谢说着话,自行车把早已握在手上,只见他右腿一跨,“叮铃铃”几声车铃响,便消失在了公社大门外! 等老谢回到大队部,派出所的民警早已经到了,正由老书记陪同着,在医务室询问豆芽姑娘。 “哦,老谢也回来了。正好,我们也办完事了,豆芽我们要领走了,我们要带她回去,跟她父母当面把事情弄清楚,不然下面的事不好进行呀。”民警说道。 “我不去,我不去见他们,我看见他们浑身就不舒服!”豆芽卷缩在病床上抱成一团大声的喊道,浑身打起了哆嗦! “孩子,不用怕,有我们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们就是来给你做主的!”民警说道。 “我不,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豆芽姑娘越说越激动,浑身打着哆嗦更厉害了! “我说孩子呀,你看我们大家都在替你说话,我们叫你去,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还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等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你说你不去我们怎么给你解决问题呀?”老书记像父亲一样的开导着豆芽姑娘。 “不管你们怎么说,打死我都不去见他们!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民警要带豆芽姑娘走,去见她的养父母,那两个人早已在豆芽姑娘的心中变成恶魔了!死不可怕,豆芽最恐惧的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跟这两个人面对面了! 民警听到这,一看这情况,面对着老书记把两手一摊面露难色的说道:“老书记,你看这事怎么办呀?” “来,咱们出来商量一下吧,别再逼孩子了,她心里的创伤太重了,我们要体谅她的苦衷。”这时候的老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 三人来到了会议室,各自都坐了下来,老书记对民警说:“你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呀?刚才老谢说的也对,你们也去村子里调查了,这里的具体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综合体会到的印象,你们要比我深刻得多,这就是个现实情况。你看这孩子也是铁了心了,铁了心要跟她的养父母断绝关系,总不能硬逼她吧,她毕竟是个孩子!” “这事就难办了!就算是他们断绝了关系,剥夺了他们的监护权,也是要有个过程的,法律上明文规定着,向他们这种情况,也是针对那些屡教的人,才能实施具体的、必要的法律措施。因为这是初次立案,就是提起诉讼,法院也没有这个权利呀!”民警说道。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的这些行径再恶劣,我们只能批评教育?然后放人?再把豆芽姑娘送给他们?”老书记问道。 “他们的性质的确比较恶劣,但毕竟是人家从小养大的,养育之恩大于山呀!最多也就是拘留个十五天,让他们写下保证书,别的就没办法了!”民警说道。 “那要是豆芽姑娘在跟他们回去了,他们还是虐待豆芽,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无休止的这样吧!”老谢说道。 “要是两次三次都这样了,这就叫屡教不改了!这样的性质就严重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考虑提请法院剥夺他们的监护权了!”民警说道。 “还两次三次?你看现在的豆芽,都到了草木皆兵谈虎色变的程度了,哪还来的第二次第三次?这么点的又是个女孩子,逼死她呀?!这不是明摆着往老虎嘴里送肉吗?我们本来是在为豆芽寻求解脱,这不是又把人家往火坑里送呀?!我们到底是在救人哪,还是在害人?”老书记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没办法!这是法律规定的,我们总不能执法犯法吧!这也是他们之间这种特殊关系所决定的,没有任何办法!”民警说道。 “这是什么破法律!法律是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而定的,这不是见死不救嘛这是!”老书记嘴里嘟囔着,他很想不通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法律! “那怎么办?要不跟霍书记商量一下?”老谢问道。 “跟他商量有什么用?他又代表不了法律,只能告诉他结果。”民警说完沉思了一会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根据现在的情况,孩子不愿意出面,我去问一下法院,把这些情况跟他们说说,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没有,这是一;其二那,就是先让这俩夫妇在拘留所关几天,就算是拘留,给他们点教训,给他们点震慑,也好让他们日后收敛点。然后跟他们说说豆芽的现状,他们要是能给豆芽多说点好话,多安慰安慰,兴许最后豆芽能接受,然后再以观后效,只能这样走一步是一步了。”民警说道。 “那好吧,这方面的事你比我们懂得多,就劳烦你多费心吧。”老书记说道。 “份内的事,我尽量把事情做的圆满。”民警说道。 “好,先忙吧,我们等你的消息。”老书记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激辩会议室 大队部的大街外响起了急促的哨声!紧接着就是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老书记坐在了椅子上,他感觉今天自己的确是有点太冲动了!何必那?他爱咋地就咋地,本来就知道这就是个混蛋,你跟他理论能理论出个稀稠来呀?较真就更不可取了,就连他爹的话他都不听,还听你这个外姓人的话呀!这些小将们的气势正盛,这要是真整出点事来,谁敢管呀?谁又能管得了呀?他们是打着最高指示的牌子,干的是天下最伟大的事,那是老天爷,这不是闲着没事往枪口上撞吗?! 嗨!悔不当初呀!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翻云为雨了,这可咋整!翠娥的事情还没个着落,浩然的事还需要我来当挡箭牌,这下可好了,我这个挡箭牌一破,谁还来为他躲灾避难呀! 事情既然木已成舟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革命了一辈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事我还能经得起的!我倒要看看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们谁敢把我怎么样了! “同志们!看到我脸上的血迹了吗?”余建设愤愤的对黑压压一大片赶来的小将们说道。 老书记很能感觉出这话里充满了多么大的愤怒,他也很能感觉得出这话里所透露出来的打倒一切的坚定决心! “看到了!”人群齐刷刷的喊道! 这个声音在大队部回荡着,久久的不肯散去!这个声音直奔会议室,满满的灌进了老书记的耳朵里,震得他身体晃了晃! “有些人就是看不惯我们红卫兵小将们闹革命,处处跟我们作对,处处阻扰我们响应我们的最高指示!大家说,这样的人,我们该不该革命?!”余建设说道。 “不管他是谁,谁敢阻扰我们革命小将们的斗争举措,我们就要坚决同他作斗争,绝不低头!”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在顺着余建设的话,在做着进一步的诠释! “对,坚决同他们作斗争,绝不低头!”人群又一次齐刷刷的高喊了起来! “他辩论不过我了,竟然敢动手打我!大家知道,我们是积极的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冲在最前列的红卫兵小将,他打我的脸,是不是就是在打他老人家的脸?!”余建设直接把话题引向了一个高度,问题的尖锐性一下子就突出了起来! “革他的命!同他斗争到底!打倒反革命!打倒一切阻扰我们的反革命!”又不知道是谁叫起了口号声! “打倒反革命!打倒一切阻扰我们的反革命!”声音此起彼伏,震响了天宇! “同志们!这个人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就躲在会议室里,我们要把他抓起来游街示众!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好好认识一下他的反动嘴脸,彻底的批判他,让他向党和人民低头认罪,老老实实的交代他的反革命罪行!同志们,走呀!”余建设把激愤的怒火烧到了极致!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来了,激愤的人群顷刻间就来到了会议室门前。 “同志们!处处阻扰我们革命行动的人就是他!他不让我们革命,竟敢公然敢抵制最高指示,我们就是要革他的命!”余建设第一个冲进了会议室,指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眼睛扫视着满屋子的小将们一言不发! 红卫兵们一看屋里的人是老书记,各个都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犹豫了!他们面对着每天朝夕相处的、德高望重的老书记踌躇不前了,他们不曾想过这样的人也会是他们要专政的革命对象! “怎么了?都害怕了吗?胆怯了吗?退缩了吗?他老人家对我们的信任,难道说我们就这样让他老人家失望吗?……”余建设连珠炮一样的发问,一句比一句有份量! “孩子们,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起,我们子一代父一代都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我是什么人没有你们更清楚的了!如果说连我这样的人都要革命打倒的话,那我就要问问你们了,还有谁会是清白的哪?”老书记终于说话了,他看着这满屋子里的年轻人,用一个长辈人慈祥的目光看着大家说道:“孩子们,这个余建设黑白不分,好坏不论,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跟我“老子、老子”的没完没了,还要专我的正,革我的命!你们说,这样的人,我替他爹教训他一顿,难道说我就成了反革命了吗?你们说,这不叫公报私仇是什么?” “那我问你,全国上下都在轰轰烈烈的闹革命,我们都是生长在红旗下新社会的小将们,难道说我们闹革命就不对了吗?你干嘛要时时处处横插杠子阻扰我们闹革命?谢万山本身就是走资派,我们打倒他有错吗?可你们还要给他开什么追悼会?你们这不是复辟行为吗?你口口声声说是老革命,那请问,你们的行为到底是在替谁办事,替谁说话?你们的立场哪?你们的党性哪?显而易见,你们这里面隐藏着重大的阴谋!大家说说,像这样的人我们能信得过吗?我们不打倒他还待何时?!” “放你娘的屁!纯粹是血口喷人!岂有此理!乱扣帽子乱打棍子,像你这样的败类,我不揍你谁揍你!”老书记彻底的被余建设的话激怒了,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老书记“噌”的就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 余建设一见老书记老羞成怒了,又要对他施暴,他“噌”的一下就窜到了桌子上,大声的对小将们大声疾呼道:“大家看看,这就是他对待革命的态度,这就是他对待革命小将们的态度!狐狸的尾巴终将会暴露的,我们一定要随时警惕阶级敌人的狗急跳墙呀!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革命小将的眼里绝不能揉沙子!” 余建设的话太有鼓动性了!他的话句句都在刺激着大家的神经,语言真的是有能量的,人群中开始骚动了,有人被他的话刺激的有些跃跃欲试了! “同志们!小将们,革命是需要大无畏的精神的,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老人家时刻都在看着我们那,这是历史交给我们的使命,我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把他给我绑了!”这时的余建设完全彻底的丧失了理智,他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狮,从桌子上一下子就跳了下来了,展开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直奔老书记就过去了! 余建设的话鼓动到了极致,那句“**他老人家时刻都在看着我们那”,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有几个人当即冲着老书记就过去了,他们不由分说,按住了老书记,三下五除二就把老书记绑了个结结实实! 看書蛧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电话里诉衷肠 “喂,是五七学校吗?”霍书记大清早一上班便拿起了电话打到了学校。他还没忘记那件事,他一定要为孩子们请功!这是件大事,是一件弘扬正气树立新风的典型事例!现在的好人好事不少,像这样的好人好事可为数不多呀!更何况这个特殊的事例出现在了我们公社,就更要抓住机会,把文章做足了,把金子贴足了,以彰显我们对见义勇为好少年的足够重视! “是的,我们是五七学校,请问你是哪里?有事吗?”一位老师接通了电话问道。 “哦,您好!我是人民公社呀,我是霍书记,麻烦你一下,给找一下校长好吗?”霍书记亮明了身份,提出了要见校长的要求。 “哦,好好好,是霍书记呀,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她。”老师说完便放下电话,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跑了出去。“校长,校长,唉,宋老师你看见校长了吗?”,话筒里传来了老师问话的声音。“校长在三年级教室,有急事吗?要不我去叫她?”,宋老师回应道。“好好好,你快去,就说霍书记有要紧事找她。” 时隔不久,屋子里便传来了“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响。霍书记一听就知道是校长来了。 “喂?霍书记吗?”一位中年女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 “哦,是吕校长吗?我是公社老霍呀。”霍书记去掉了官衔,拉近了距离,很随和的对吕校长说道。 “哈,咱们的霍书记就是亲民,从来不摆官架子,还“老霍”,你书记就是书记呗,干嘛那么假大空呀?!”吕校长打着哈哈说道。 “哈,校长言重了!我在你面前哪敢冒充什么书记呀,充其量也就是朋友之类!新中国成立了,国家还一穷二白,百废待兴,教育在先,你们这些担当着国家重任的知识分子是国家的栋梁呀!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髓呀!”霍书记不愧为是霍书记!治国安邦非文化不能治,治国安邦非文化不能理,历朝历代无鲜事,非有文治不安邦!霍书记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子儒雅之气! “哈,我的老书记呀,我看你在那个小庙里有点屈才了!那好吧,有机会我给你说说情,你去教育局吧,在哪里更能施展你的才华!你刚才一番话很了不起呀你,一句话,委屈你了!佩服佩服!”吕校长摇着头感叹着自己的不足,无不钦佩的说道! “好了我的老校长!你选择了教育,我选择了机关,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大家都彼此彼此,没有伯仲!你抬举我是什么意思呀?啊?是损我呀,还在夸我呀?啊?是……” “你看看,你看看,话还没说两句你的老毛病就犯了!管腔又拿起来了,架子又端起来了,还给我“啊”起来了,书记的本色露出来了,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哈哈哈……”还没等霍书记的话说完,吕校长就接过了话题连珠炮似的狂轰乱炸了过去!话里话外尽透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之意! “好了好了,说也我也说不过你,我就这点油水,不扯皮了!唉,老吕呀,咱们说点正经事行吗?”霍书记说道。 “嗯,好,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我洗耳恭听。”吕校长说道。 “得了,别拽了,说正事。你们学校是不是叫,哦,你等等。”霍书记说到此,竟然把老谢给他留的学生们名字给忘了,刚才光顾着说话打哈哈扯皮了。于是他赶紧的打开抽屉,拿出了记录看了一遍,对着话筒说道“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位叫狗剩的学生?” “嗯,有。怎么了?”当霍书记一提出狗剩这个名字,吕校长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了!她太了解这孩子了,聪明,但不好学!懂理,但不说理!求上进,但从不委曲求全!狗剩家的情况她很了解,作为校长,她很同情这个孩子,从不过分去苛求这个孩子要如何如何,尽量的迁就忍让!有了问题,对待这样一个孩子,一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万不可把一个扭曲的心再去把他赶上绝路! “咱们学校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姚健的同学?”霍书记又问道。 “是呀,有。”吕校长说道,她纳闷了,姚健这孩子是学校学习最棒的,是最明性达理的人,怎么霍书记刚提到了一个最差的学生,又提到了一个最好的哪?什么意思?一片疑云顿从心中起! “是不是还有一位叫巧儿的同学?”霍书记又问道。 “是呀,有呀。我说我的大书记,你想干嘛?想调查我们学校的学生名单吗?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赶紧的,赶紧的说吧,急死我了都,忙着那!”吕校长不耐烦了,没有余地的催促道。 “是这样的,今天给你打电话,一是叙叙旧,二是想询问一下这三孩子的平时表现。再就是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和认可!”霍书记说道。 “好,这样跟你说吧,姚健跟巧儿都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德智体都全面发展的很不错,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更是重点培养的对象!你今天第一个就提出了狗剩这个学生,大有跟他们相提并论的意思。霍书记,你就直说吧,你把他们三个人相提并论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用意,你就直说吧。”吕校长不知道霍大书记这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话里夹带着诸多的疑问。 “哦,吕校长呀,事情是这样的,休息那天呀,狗剩,姚健,巧儿他们几个人在河边玩,救上来了一位一时想不开轻生的半大孩子,他们救上来的这孩子就是经常在你们村子里卖豆芽的那位姑娘。他们的举动很感人,我们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应该大力给予表彰他们的义举呀,你说是不是我的大校长!”霍书记说道。 “啊?!竟有这事?!这可是件大事,这可不能等闲视之,这是英雄壮举呀!尤其是这事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我们更应该重视了!这件事太让我惊喜了!孩子们了不起呀!”吕校长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惊讶,她激动的都有点不能自制了!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学生做出来的,太让她大喜过望了! “是呀是呀,这可是一件大事呀!所以说呀,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这件事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呀?”霍书记说道。 “那还能怎么办呀,上报教育局,大张旗鼓的表扬孩子们见义勇为的义举呗,开表彰大会,发奖状,戴大红花,一定要搞得轰轰烈烈,这还有什么说的呀?!树新风,弘扬正气本身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呀,可不能冷落了孩子们心呀!”吕校长激动地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呀!到时候我也代表咱们公社去给孩子们擂鼓助威,这也是咱们公社的光荣呀,我必须要去!”霍书记也兴奋的说道! “好呀!到时候我通知你,你可一定要来呀!你可是这次大事的大力推动者和倡导者,就算我不叫你,教育局也会主动地邀请你的!”吕校长兴奋的说道! “哈哈,看你说的,吕大校长言重了!都说好事不出门,但这样的好事我们一定要它‘窗户外吹喇叭’名声在外呀!有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多往自己脸上贴点金呀,你说是不是大校长?”霍书记越说越起劲,兴奋的都有点忘乎所以了! “看你高兴的,你可有事干了!那好吧,那你就赶紧的准备发言稿吧,到时候别砸了场子就行!”吕校长说道。 “我用准备稿子吗?我出口就能成章,平时没事就是看书学习,你看咱们的领袖都说三天不学习就赶不上**,更何况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了!平时开会作报告,学习精神,早就烂熟于心了,念稿子也显得咱太没水平了吧,你说对吧?!”霍书记说道。 “好!要不怎么让你当书记呀,没有金刚钻谁敢揽瓷器活呀!能力所在呀!”吕校长说道。 “好了,你就别吹捧我了!就这样吧,大家都忙,到事上再说吧。唉,校长呀,到时候可别忘了在教育局给我多美言几句呀!”霍书记说道。 “美言?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好大喜功了呀?这也不是你的做派呀?”吕校长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有多龌龊一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公社迟早迟晚是要解散的,我本人也喜欢教育行业,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梦想,谁知道鬼使神差的让我干起了机关事业,很不自在,也很遗憾!我是想呀,反正我这个饭碗是不长久的,倒不如早做打算,别到时候要是又给我弄个别的我不喜欢的单位,那我的教育梦,这辈子就化为泡影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大校长?”霍书记说道。 “行啦!别贫了!一口一个大校长,我就知道你没按着好心!我记着这件事就行了,到时候会给你多美言的。唉,咱可说好了呀,到时候你要是当了局长什么的,要是有了什么好事,你可不能把我们学校忘了呀?!”吕校长说道。 “哪能呀!放心吧,都在我心尖上挂着那!好了,不扯皮了,今天就这样,有时间再聊呀!”霍书记说道。 “好,我也抓紧去了解一下这件事,你等我电话就是了。”吕校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本文来自看书蛧小说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医务室里的浩然之气 “打倒反革命!” “坚决同反革命斗争到底!” 余建设跟红卫兵们押着老书记走出了会议室。他们前赴后涌着穿过大队部,来到大街上,高喊着口号,一直向西面的大戏台走去! 医务室里的大夫,翠娥,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浩然,都亲眼目睹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当他们看见小将们押解着老书记,高喊着口号,穿过医务室的时候,三个人惊呆了!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老书记那会才从医务室走出去,转眼间就变成了反革命!大夫自从来到医务室工作,每天都在这里同老书记工作在这个大院内,她非常了解这位书记是怎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工作的。突然间的变故把她的脑子一下子掏空了,呆立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的翠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哇”的大叫一声,撒腿就要往外冲!结果被大夫一把薅了回来! “你去干嘛?”大夫目瞪着翠娥说道。 “我要去救老书记!老书记多好的一个人呀,他们干嘛要这样对待老书记呀?!“翠娥急切的说道。 “你这是去找死!你去了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很可能把你也抓起来,他们对你就更不留情了!”大夫说道。 “我不怕!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知道阎王爷的鼻子长什么样,我怕什么?!我是个一穷二白的穷苦人,我最纯洁,我就是要跟他们理论!”翠娥疯了一般的说道! “胡闹你,瞎胡闹你!你这样闹腾,还不如死的干干净净,这是阶级立场问题,你这样非但救不了老书记,不但你的命保不住,还会害了老书记,你懂吗?!你这丫头,说你聪明你就聪明,说你混你比谁都混!”大夫急切的说道! “那怎么办呀?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对待一个这么好的老人呀?!大夫,求求你了,你快想想法子,快救救老书记吧!”翠娥摇晃着大夫的胳膊说道。 “这件事不好办呀孩子!不是我不管,我知道老书记是个大好人,他是冤枉的,可谁能有办法呀,谁沾上这事就是同样的罪名,都是要批斗的!嗨!这可怎么办呀!”大夫也焦急的说道。 “大夫,无论如何你也要想想办法呀,救救老书记吧!这样一位大好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这时的浩然也说话了。这是浩然进到这间屋子,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情感,也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大夫低头看着猛然间发话的浩然,怔住了。浩然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木纳的老百姓,说白了就是一个长着一个人的躯体,没有太多思维和情感的,一个很一般很一般的人。她纳闷,大壮爹捡回来这样一个白吃闲饭没有任何作为的人,同行尸走兽无异,这不是活遭罪嘛这是?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和别人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嘛! 但是她现在所看到这个人,眼睛里含着泪花,那几句话是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滚烫滚烫的肺腑之言,那满含期望的眼神是那样的深邃,语言的逻辑性和清晰度,使任何一个人都会诧异的判若两人,让人顿生一种深不可测的感受,一下子让这位大夫彻底改变了她先前对此人的认知!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呀!大家都别着急,我理解你们的心,我先给你输上液,看病要紧,然后我在想办法。”大夫说着就要去准备相关的药品。 “大夫,我的命不值钱,赶紧的救老书记,他要是有个好歹,我宁愿不看病,我只求你赶紧的想法子,他那样的年纪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呀!”浩然刚才看见了那一幕,他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了,那阵势让他目瞪口呆,他从那些气势如虹的阵势中,一下子感受到了这里所发生一切,是多么的让人震惊!那种力量是任何人都经受不起那样的折腾的! “是呀大夫,我们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只有你才能做到,求你了!大夫,我翠娥给你跪下了!”翠娥说道。 “哎呀孩子!赶紧的起来孩子,干嘛呀你这是!好好好,好孩子们,没想到你们的内心是这么的热乎,连我都自愧不如!对不起,开始我错怪你们了!看来大壮爹救回来两个大好人呀!值值值呀!”大夫看着这两个陌生人,眼眶里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大夫,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躺在病床上的浩然说道。他看出了大夫的为难和焦急,他现在也在快速的转动着脑筋,他的命是老书记和姚叔他们几个人救回来的,他们都是自己的恩人,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回老书记,不然,自己那还有脸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哪?! “好好好,孩子,你快说!不管是什么办法,都可以说,只要能把老书记救回来就好!”大夫急切的说道。 “好!那个带头的红卫兵是不是叫余建设?”浩然问大夫。 “是呀,啊?这,你是怎么知道?”大夫惊讶的看着浩然问道,她惊讶他一个外乡人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是老书记说的。余建设是不是有个姨夫在公社工作?”浩然又问道。 “是呀是呀孩子?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大夫更加的吃惊了,瞪大着眼睛看着浩然。 “都是老书记说的,我都听到了。老书记来看我的时候,叫余建设给他姨夫打电话,我都记住了,我还听到他姨夫是公社的书记,是不是?”浩然说道。 “对对对!你说孩子,你快说说你的理由!”大夫急切的说道。 “要是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我从老书记的话里听出来了,他们都是老革命,都是抛头颅洒热血一起走过来的老革命,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情感,你赶紧的去给公社书记打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想他会想办法,也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他也一定会站出来为老书记说话的!这样你也不会抛头露面,你也是安全的,事情还能解决,我看这个办法不错,你说哪大夫?!”浩然有理有据的说道。 “哎呀孩子,你可真了不起呀!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你太有智慧了!”大夫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位乞丐嘴里说出来的,说出的话很文雅,思路非常的清晰,她歪着脑袋看着病床上的浩然又说道:“我看你非等闲之辈,你告诉阿姨,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简单的谈话,致使大夫好像猛然间,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她突然间意识到了在她身边的这两个人,并非是大壮爹无意中救回来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老书记对他们过分的热情并非是空穴来潮的,他们之间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就是说,大壮爹跟老书记是有目的的把他们救回来的! “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位好人,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救老书记才是大事!赶紧的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浩然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大夫说道。 “哎呀大哥哥,你真是个有心人,还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比我还傻哪!你刚才那些话说的真好,这下老书记有救了!”这时的翠娥也兴奋的说道。 “打倒反革命!” “坚决同反革命斗争到底!” 大街上传来了持续不断的口号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好!我这就去会议室打电话,我一定恳求霍书记来救老书记!”大夫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卫生室!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对话关押室 “喂,书记办公室吗?”办案民警拨通了霍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话筒里一个声音问道。 “哦,我是派出所呀,我有事找霍书记,麻烦你通知一声。”民警说道。 “哦,好,你稍等。”顷刻,民警就听到话筒里在喊“霍书记,有位民警同志找你,请你接电话。” “喂,你好,我是霍书记。”霍书记接过电话说道。 “哦,你好呀霍书记,前些天你交给我的那个案子,基本上有个定性了,怕你老惦记着,今天跟你汇报一下。”民警说道。 “哦,你是说豆芽姑娘那件案子吧。嗯,好,我也想早点知道结果呀,你说吧。”霍书记说道。 “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公安机关只能对豆芽姑娘的父母所犯的错误进行拘留和批评教育,同时我们也想到豆芽姑娘还未成年,身边有没有别的亲人,我们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受害人的权益,跟她的养父母做了思想工作。”民警说道。 “嗯,效果哪?”霍书记问道。 “夫妇俩的态度很诚恳,悔过的比较彻底,认识的也很深刻。”民警说道。 “嗯,这不挺好吗?别的还有什么事?”霍书记说道。 “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呀霍书记!”民警说道。 “哦,那现在的焦点问题在哪?”霍书记又问道。 “根据我们现有掌握的情况和孩子的实际情况,还有老书记他们的意见,都倾向于剥夺这俩人的监护权,只有这样才能使孩子彻底的摆脱困境。”民警说道。 “哦,这样可行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我们做事一定要合理合法呀!”霍书记问道。 “是呀是呀,为此,我们专门走访了法院,法院的同志说,即便是走司法程序其意义和作用也不是很大,最多就是个批评教育以观后效。现在呀,有一个难题是这样的,就是这个豆芽姑娘因长期被她的养父母虐待,心里产生了强烈的畏惧感,心里的阴影很深,死活都不愿意跟她的养父母面对面的接触,她的养父母也总是给我们忏悔,并且要人,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呀?”民警把难题一脚踹给了霍书记。 “嗯,我们是民主社会,第一要依法办事,第二又要保护好受害人的权益。以我看呀,我们还是要多想办法,尽可能的保护好受害人,不要再让她再次遭受到以前的不公正。多采取点措施,把问题想周全了,你比如说让他们写下保证书呀,让他们的村委会多监督呀,让民众多监督呀,等各种措施来监督他们的行为,务使受害人再遭受伤害,这样不就有保障了吗?”霍书记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呀,这些我们都可以做到。可问题的关键是姑娘就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她说除非让她死,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了!一提到他们,她的反应就非常的强烈,问题的关键在这!”民警说道。 “哦,这还难办了!我们作为政府,总不能不让人家见面吧?他们就是再可恶,人家又没犯死罪,即便是养女,这也是人家的正当权利呀,我们也不好阻拦不是?”霍书记说道。 “就是呀!人家不但态度诚恳,决心打的满满的,说如再发现我们虐待孩子,我们不但要求你们审判,以后我们再也不冲你们要人了!可孩子一听说我们要求她见他们,就寻死寻活的,你看这事让我们很左右为难!”民警说道。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不这样不行吗?你先跟他父母沟通好,就说孩子的心被你们伤透了,死活就是不见你们,先让孩子自由选择住处,等孩子的情绪稳定了再让他们相见,你看这样是不是能行得通?”霍书记说道。 “不行呀霍书记,这俩人整天吵着嚷着要见她们家闺女,尤其是那女的,一见到我们就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给我们说好话,我们怎么劝说都不行!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权利呀!”民警说道。 “胡闹!怎么着呀,把孩子逼死呀?孩子是弱者,首先我们应该则重于孩子,这个道理他们还不懂呀?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事情是他们做的,一切都要为孩子着想,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嘛,不能急于一时嘛!就从这个切入点去办事,否则他爱咋地就咋地,反正一个原则,不能再让他们伤害到孩子!瞎胡闹!”霍书记说道。 “哎呀,我的霍书记,要都像你这个明白人就好了!好了,说一千道一万,摊上这事了就要管到底,这事又是你亲自督办的,不管怎么着我们也要想办法做好呀!”民警说道。 “嗯,没事了去找找老书记,实在不行就动用点歪点子,他的歪点子多,兴许他能把事摆平了。说来说去要掌握一个原则,不能委屈了孩子!”霍书记说道。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会我去见见姑娘的养父母,再把道理给他们讲明白些。”民警说道。 “好,就这么着吧,有事再说。辛苦你们了。“霍书记说完就挂了电话。 民警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这个案子的确是一件很头疼的案子,很为难。案子办到现在,问题的突破口就落在了这对夫妇身上,正如霍书记说的,事情要按照常规中规中矩的去办,往往是行不通的,必要时就是要动点歪脑筋,不然着急上火的还是自己,事办不成不说,最后自己反落个里外不是人!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嗨,公安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呀! 民警带上了两名一同办案的人员来到了关押室,他们一进门,那对夫妇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从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俩特希望能看到孩子的身影,但这次他们又一次的失望了,俩人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哭哭哭!有用吗?看到你们这副德行我就想起了什么叫猫哭老鼠黄鼠狼给鸡拜这些话,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哪?啊?!村委会又不是没给你们做过工作,乡亲们又不是没劝过你们,你们听过一次吗?啊?!可你看现在哪?村委会懒得搭理你们了,乡亲们都让你们给得罪完了,你们还有脸哭!自食其果,罪有应得你们!孩子的照片也给你们看了,你俩看看孩子身上的伤痕,多触目惊心呀!你们说,谁家的父母有这么狠毒?!最后逼的孩子都不想活了,你们的眼泪又能证明什么哪?告诉你俩,任何一个人看到孩子身上的伤痕,在面对你们的眼泪时,不但不能得到大家的同情,反倒觉得你们更加的恶心了!”民警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一字一句的说道。 “骂得好,骂得好!民警同志,怎么痛快你就怎么骂吧!反正罪过都是我们做下的,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什么,还是那句话,我们就想见到女儿,哪怕让我们给孩子磕头赔罪我们都愿意,只要孩子能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那女的哭的眼泪吗哈的说道。 “尤其是你,你还能张出你那张嘴!孩子的今天,都是因为你造成的,孩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你!你作为女人,你在孩子的心目中简直都成了恶魔!我们在孩子面前提到你,孩子就浑身打哆嗦,你自己说我们怎么叫你去见孩子?!嗯!”民警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就跟孩子说,我们不是去要孩子,我们是去跟孩子赎罪去的,这还不成吗?只要孩子愿意,我们天天烧香供着她,拿她当观世音菩萨对待,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她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我们都满足她,用我们最大的诚意去抚平她的创伤,这还不成吗?”那妇女又说道。 “要想见到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想得到孩子的谅解,这就需要你们的诚意了,除非这样才有可能!”民警说道。 “民警同志,你说,你快说,我们全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只要孩子肯见我们就行!我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干也干不动了,身边又没个亲人了,这日后全仰仗着这孩子了,我们不能没有她呀!”那妇人说道。 “说起话来巴巴的,你还知道你还有老的那一天呀?!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唯独做出事来,让人咬牙切齿!告诉你们,我给你们传达一下孩子现状,同时我也给你们出个主意,孩子的心里的阴影太重,你们先让她在外面多住些时日,平常没事的时候,让乡亲们,嗨?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你看乡亲们谁还管你们的事呀?都让你们给得罪完了,恨你们还恨不过来那!你们去求大队部吧,买些东西,让他们代替你去看看孩子,多给你们说点好话,等日子久了,事情也就淡忘了,到那时候我们再提这件事,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们说哪?”民警说道。 “那要等多久呀?我们平时天天都在一起,我管孩子管得严,其实我们就是怕她走了,毕竟她是捡来的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亲呀!我们从小把她拉扯大,猛然间看不到了,我们会折磨死的!”那妇人说道。 “看你说话也不是个浑人呀?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真是自作孽呀!都这么大岁数了,白来世上走了一遭!你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你再看看你们办的事,件件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们,我在这里跟你们谈话,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好了,不要再狡辩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民警说道。 “我地天呀,我地老天爷呀,没法活了呀!这是什么道理呀!真是作孽呀!……” “吼吼吼!这是你吼的地方吗?啊?!告诉你俩,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孩子还未成年,又没有亲人,我们作为政府机关,就要时时处处保护好弱势群体的权益,就要为她做主!这事你们要是想通了就可以回家了,要是想不通,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民警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关押室! “队长,你说这家伙说的是真心话吗?“旁边的民警问道。 被称之为队长的民警看了他一眼,把帽子重重地扣在了头上说了句:“鬼才相信!” “队长,咱们去哪?”那人又问道。 “找豆芽!”民警说道。 本文来自看書辋小说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负荆请罪 “乡亲们,广大的红卫兵小将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就是要满怀极大的热忱来积极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斗资批修,坚决同阶级敌人作斗争!”余建设和红卫兵们押解着老书记来到了西面的大戏台上,他们震天响的口号声招来了无数的乡亲,都来到了这里围观。 余建设身穿绿军装,腰扎武装带,胳臂上佩戴着红袖章,头戴绿军帽,一副革命接班人威风凛凛的气势继续说道:“乡亲们,红卫兵小将们,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你们就像**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未来一定会属于你们的!他老人家站在了一个高度,高瞻远瞩,把未来的世界交到了我们手里,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坚决响应**的号召!**万岁!**万岁!”不知道是谁带头把手臂高高的举起来喊起了口号,众人就仿佛看到了领袖就在眼前,频频的冲着他们点头微笑,使他们浑身充满了活力和激情,他们高喊着口号,齐刷刷的举起了胳臂直冲云霄,大声的喊起了口号! “好!小将们的斗志他老人家都看到了,他老人家会欣慰的!乡亲们呀,我们过去的苦难不能忘记呀!他老人家带领我们广大的民众打下的这份江山来之不易呀!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呀,时刻要提高警惕,决不能使自己的眼睛揉进了半粒沙子呀!父老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呀?!”余建设就像一位高瞻远瞩的伟人一样,有理有据的在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对!说得好!**万岁!**万岁!”乡亲们的热情被彻底的点燃了!他们大声的呼喊着口号,积极地响应起来! “**万岁!”余建设不失时机的举起了右臂直插云霄,振臂一挥发出了震慑天宇的口号声! “**万岁!**万岁!”排山倒海似的呼声此起彼伏,嘹亮的口号声回荡在大地上,传向远方,久久的不肯散去! “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是来之不易的,它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和真理,那就是阶级敌人是狡诈的,他们往往会以各种形式隐藏在我们革命队伍里,时刻伺机着疯狂的反扑和报复!他们非常的善于伪装,他们每天都会在暗处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每天都在以各种形式阻扰着我们前进的步伐,其手段之阴险,其用心之险恶,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红卫兵小将们,革命群众们,大家说我们对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余建设很精辟的论述道! “打倒反革命!坚决同反革命作斗争!将革命进行到底!”人群中响起了口号声! 一声响起,一声又起,口号声阵阵,划破了天宇! “现在请大家往这看!”余建设说完,让台上的红卫兵们闪到了一边,中间露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余建设手指着这个人,大声的对台下说道:“请大家往这看,这个人就是隐藏在我们革命队伍中的反革命!他阴险狡诈,长期混在革命的队伍里,每时每刻都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可背地里却时时处处扮演着反革命角色,今天他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来了!今天,他不但打了我,还污蔑革命的方针政策,叫嚣复辟的言论,公然对抗革命,大家说,我们对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余建设慷慨激昂的说道。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台上的人,那不是老书记吗?人群傻了,发出了阵阵嘘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老书记竟然是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反革命!但事实就摆在这了,由不得你不信!这就是阶级敌人的狡诈和阴险!历来的教训让苦难的民众吃尽了苦头,他们不能再麻木了,他们真痛恨自己的无知和愚昧!今天要不是革命小将们极高的警惕性,险些让这样的人蒙蔽了双眼! “打倒阴险狡诈的反革命!坚决同反革命作斗争!”人群被激愤点爆了!人群振臂高呼着口号,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如虹! “革命群众们!大家看到了吗?大家看到我的嘴了吗?直到现在还在流着鲜血呀!阴险毒辣的反革命竟然妄想把我的革命斗志扼杀在摇篮里,阻止我们对他的批判和镇压,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大家说,我们对这样的阶级敌人该怎么办?”余建设说道。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看到了余建华满脸的血迹,这更加激怒了人群中的激愤!人群怒不可遏了,人们高喊着口号,愤怒的涌向了戏台! “住手!” 就在激愤的人群正要冲向台时,就听到后面一声大喝:“住手!”这一声大喝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就犹如一声晴天霹雳,震的整个场地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猛然间回头一看,看到了两个走在前面五花大绑的人,身后还有人推着一辆木板车,正朝着戏台走来! 余建设看见这几个人,顿时惊呆在了台上! 来人是谁? 来人不是别人,是霍书记,余建设的爹,木板车上躺着一个人,余建设也看清楚了,这人正是他娘! 人群中鸦雀无声,人们彻底的被这一幕镇住了!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公社的霍书记都来了,他跟余建设的爹还都五花大绑着,跟台上的老书记是一样一样的! 霍书记和建设爹快速来到了戏台上,俩人面对着余建设,余建设看到这一幕彻底的慌了神,赶紧的叫了一声”爹,姨夫,你,你们这是干嘛呀?!” “滚!我不是你爹!我没你这个儿子!”建设爹怒视着余建设说道! 霍书记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人群,声音洪亮的说道:“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大家都认识我吧?我是老霍呀!在过去艰苦的岁月里,大家都称呼我老霍,我称呼大家为乡亲们,我现在还依然这样称呼大家,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还像过去一样的称呼我!咱们今天在场的人我看了一眼,有看着我长大的,也有我看着长大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从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同呼吸共命运的一直走到了现在,我们大家彼此都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这一点大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吧?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台下的人群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发一言,场地内的气氛异常的安静,跟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场面仿佛又让人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聆听我们的党宣扬**的年代,宣扬只有我们的党,才能救中国的年代!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时常听到霍书记和老书记这样,同样是在这个戏台上给他们讲述革命道理的! 霍书记说完了话,又转过身来,走近了老书记对大家说道:“大家还认得这个人吧?我们俩一同革命,共同战斗直到今天,我跟他一样跟大家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革命了!谁要说这个人是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阶级敌人,那他肯定是在娘肚子里就开始隐藏了,大家说对吧?” 台下的人听完了霍书记的话,传来了一阵阵的哄堂大笑声! “大家看呀,现在余建设把老书记打成了反革命,他要是反革命,包括我,还有建设爹肯定也是反革命了,我们三从小就开始闹革命,今天余建设要革老书记的命,我俩也来了,那就连我们一起都革了吧,我们甘愿跟老书记一起来接受你们的审判!”霍书记的话,字字句句抛地有声铿锵有力,彰显了一位老革命宽广的胸怀! “还有我!”这时候,台下发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一看,是建设娘。建设娘冲着人群喊道:“还有我!乡亲们,来,大家都来帮帮忙,把木板车给我抬上去!” “哎呀,娘!你来添什么乱呀!”余建设见此情景,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 “混账东西!谁是你娘?!我从来就没生过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建设娘狠狠地瞪着余建设说道! 这时,有几个乡亲赶紧的走过来,几个人把木板车稳稳当当放在了戏台上。 “乡亲们呀!”这时的建设娘从木板车上坐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人群说道:“乡亲们呀!本来我这个糟老婆子,也是要求绑着来的,可是他们说我多病体弱,坚决不肯!那不绑就不绑吧,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也要来,我来就是要看看我生养的这个孽障是怎么样把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人打成反革命的!”说到此,老人家有些激动了,眼眶里沁出了眼泪! 余建设见此,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绢去给他娘擦眼泪,没成想建设娘猛然间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余建设脸上并说道:“滚!我这个糟老婆子反动派不值得你同情!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建设娘狠狠的摸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乡亲们!大家看见这辆木板车了吗?比我年长的和跟我年龄差不多的乡亲们,应该都知道这辆小板车吧?他就是我们革命的见证!那时候,我就是拉着这辆木板车为革命运送物资的,我还拉着它给革命送过情报,也拉过伤员!这辆车比这个畜生的年龄都大的多!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是看着我们一路走过来的,它最有发言权!它虽说是个木头嘎达,但更比他革命的更纯洁!它陪伴着我们腥风血雨这么多年,而如今我们反倒成了反革命!那好吧!过去它是我们如影相随的好伙伴,那今天,它就是当做我们的棺材吧!来吧,小将们!你们开始革我们的命吧!我老婆子准备好了!” “哎呀娘!”余建设再也听不下去了!只见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台上,放声大哭! “你哭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我们这些反革命跪下是什么意思?啊?你的立场哪?你的斗志哪?啊?你不是说老书记打你的脸,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啊?你看你多能耐呀!你竟然敢跟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啊?你知道你这是犯的什么罪吗?这要是在过去,这可是欺君犯上,这是要杀头的,你知道吗?啊?你好大的胆子呀你!我问你,是谁给的你这些权利?啊?你招摇惑众不知廉耻,挂着羊头卖狗肉,到底谁才是反革命,啊?告诉你,你罪该万死呀你!”建设娘越说声音越高,话还没说完,便开始干咳不止,突然间一口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哎呀娘!快别说了!”余建设大叫了一声娘,趴在地上磕头不止!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跟娘磕什么头?娘不稀罕!要磕头,你应该给老书记磕呀!还不赶紧的给你张叔松绑!你要气死娘才甘心呀!”建设娘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说道! “快!还愣着干嘛呀?!赶紧的给老书记松绑!赶紧的给我爹霍书记松绑!”余建设大声的冲着台上呆若木鸡的小将们吼道! “你这个畜生!还在这里指手画脚,还不赶紧的送你娘去医院!”建设爹抬腿冲着余建设就是一脚大声的喊道! 本書源自看書惘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暂住有结论 “哎呦,老书记,你好呀!”三位民警来到大队部直接就来到了书记办公室,民警队长进门便打起了招呼说道:“老书记呀,我可是不请自到呀!” “哎呦,队长大人!快快快,快请坐,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我也好有所准备呀不是!”老书记一边客气的让着座,一边赶紧的起身去倒水。 “老书记你不用客气了,我又不生分,常年打交道还客气什么呀!”民警赶紧客套着又问道:“老书记呀,我还是为豆芽姑娘的事情来的,刚才我去医务室了,里面没人,怎么不见了豆芽姑娘呀?” “哦,是这样的,豆芽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今天中午的时候巧儿娘家的巧儿和她的两个儿子,还有救豆芽的狗剩,姚健他们都来看豆芽姑娘了,几个孩子凑在一起,高兴的都了不得,豆芽也高兴的不行。下午也不用用药了,孩子们非缠着大夫说要跟着巧儿娘回家跟孩子们一起去玩。你看孩子们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这么高兴,尤其是豆芽姑娘,敞开心的跟孩子们在一起玩,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谁还好回绝哪?尤其是她看你的眼神,那种期盼,真让人疼的心尖都难受!大夫也来征求我的意见了,我说只要她身体没事,玩就让孩子们玩呗,孩子嘛!是不是?”老书记说道。 “哦,这样呀,好好好,只要孩子身体没事,好不容易出了牢笼,那就让孩子们高高兴兴的玩吧!虽然说豆芽姑娘过了童年期,但她的内心深处对童年快乐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呀!我们更多的应该给予孩子更多的理解,支持和关爱呀!”民警队长说道。 “好,说得好,你这几句话说的真好!看见孩子身上的伤痕,就能体会到这些年孩子在家是遭的什么罪!别说玩了,我估计连笑都不会笑!我听了豆芽姑娘的诉说,我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她对自由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不容易呀,这孩子真够不容易的!”老书记说道。 “是呀,我们常年办案,经历的大小案件无数,这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案子,很能体会的到孩子内心里的创伤有多重,有多深!”民警队长说道。 “嗯,好了,咱们说正事吧。怎么样?先说说你那头吧,你们作为公安机关,你们的决定,直接影响到豆芽姑娘日后的生活和成长,你那头到现在的结果是怎么处理的?”老书记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问道。 “这不,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事来了。要说结果也有也没有,我也不敢下结论。”民警队长说道。 “这是什么话呀,哈,公安断案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你来了个模凌两可,这到底是有结果啦,还是没结果呀?”老书记笑着不解地问道。 “老书记,你看呀,事情是这样的。上午我跟霍书记通了电话,向他汇报了案子的进展情况,现在的结果是这样的,我们本着对孩子认真负责的态度,第一,我们暂不走司法程序,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到日后对孩子的身心影响问题,我跟法院的同志沟通过了,一旦孩子跟养父母对薄公堂了,一定会给孩子内心留下很不好的阴影!再说就是走了司法程序,其结果也是不疼不痒的结果,这些我们都问过了。第二,现在主要的事就在我们这了,而我们对这件事的定性,也就是只能对豆芽的养父母关几天,进行批评教育,仅限于此!”民警队长说道。 “啊?这就是结果?啊?哦,把孩子逼的都跳河了,这个罪过还轻吗?啊?把孩子折磨得遍体鳞伤,当畜生一样对待,这个罪过还轻吗?啊?人都不是,还父母?他们也配?!哦,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的处罚就这些?这不扯淡嘛不是?!”老书记说起这话有些激动了! “老书记呀,你别着急呀!要是按你说的意思就是说,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剥夺他们的监护权?判他几年刑?把他们千刀万剐?”民警队长说道。 “难道不是吗?啊?一个未谙世事襁褓里的孩子,本来被不知道是不是重男轻女的父母封建愚昧的思想狠心的抛弃了,已经够不幸的了!一个弱小的生命刚脱离虎口,这不是又一次惨无人道的落入狼窝?孩子有什么罪呀?被他们这样折磨来折磨去的?这是要遭天谴的呀?”老书记气不成声的说道! “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老书记!”民警队长捂着肚子笑的都快岔气了说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啊?看你笑的不伦不类的,我说你们是不是整天办案见得多了,都麻木了,心肠都硬了,真搞不懂你们,我都摸不着头脑了!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什么逻辑呀这是!”老书记眨巴着眼睛,满脸迷惑的半吞半吐的孩子似的,就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的法律都是根据民声民意制定的,都是符合国情的,你也是国家的一级领导,怎么说出的话跟,跟,啊?你说哪?”民警队长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跟,跟……”老书记的话跟的很快,他差点就说出那句“地痞无赖”的话来,他的话一出口,明白了民警队长的意思,便赶紧的结巴着刹住了嘴里的话! “老书记呀,这件事呀,从一开始我就感受得出你的他态度了,我懂你的心思。第一,作为政府部门,咱们要依法办事,要同百姓的做法区别开来。第二,毕竟这事是第一次经过立案,要给人家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毕竟是人家把孩子养大的,对吧。第三,为了解决问题,当公和私发生矛盾的时候,咱们也要尽可能的再相安无事的情况下,做到两全其美。这就需要咱们共同的智慧了。上午霍书记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点歪脑筋,还说你的主意多,让我来讨教。这不,我撂下电话,就直奔你这来了,你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好哪?”民警又一脚把难题踹给了老书记。 老书记看了看民警队长,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他让你来问我?他这不是扯淡嘛这是!哦,你们作为专业人士都没辙,他一个堂堂的公社大书记,什么风浪没见过,找我来要主意,就我这水平,这不是耍笑人吗这不是?岂有此理,亏他说的出口!” “老书记,我来的时候狠狠地把豆芽的养父母训了一顿!临走时我说豆芽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大,现在需要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来慢慢缓解这件事,你们要想见到孩子,就必须要等到孩子的心情稳定了再说,我把这里面的道理跟他们说的很清楚。否则,只要孩子不同意,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说完我就出来了,我也是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老书记,这件事,我还需要回去再确认,让他们写下字据,得到他们的认可我才能下这个决定!这就是我说的这件案子到现在为止,要说有也没有的定论!”民警队长进一步的说明了事情的定论。 “这可不行呀!感情谁也有,但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一定要学会忍耐!事情就差那么一哆嗦了,你却终止了,这像是你们办的事吗?”一项办事认真的老书记,毫不留情的便指出了他们的毛病! “你不知道那两口子那副嘴脸,看见就恶心,实在让人受不了!现在咱们先不说别的,还是先想辙吧,假如,这俩人要是非要冲我们要人这可怎么办?”民警队长说道。 “那怕什么?要人就让他们来吧,只要豆芽肯见他们,肯跟他们走,我们谁也管不着,对吧?这是他们的权利。要是豆芽不跟他们走,他们非要在这里无理取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对吧?我们又不是不放人!”老书记说道。 “对,这就是霍书记说的歪脑筋,怪不得霍书记让我求救你那,看来我没找错人呀,到时候有人肯出面就行!”民警队长说道。 “啊?好呀,在这等着我哪?!哈哈,可真有你们的!好吧,我既然说了,这事就不是事,一定的!谁让他们不得人心了,放着好事不当回事,尽干些没pi眼的事,谁也不会替他们说话!”老书记说道。 “那是。我看呀,这日后豆芽姑娘在这里少不了要给你们添麻烦,她在这里的一切,就全仰仗你们了!”民警队长说道。 “放心吧!巧儿娘看见这丫头跟亲闺女一样,又有我们给她撑腰,豆芽姑娘在这里受不了委屈!”老书记说道。 “好,看来豆芽姑娘有着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但有一样,你也跟人家说清楚,豆芽姑娘只是暂住,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要过来要人。对了,临来的时候,我还跟她的养父母说了,让他们隔三差五的买些东西,让村委会的领导们过来代表他俩看望一下孩子,毕竟现在孩子不肯见他们,让他们用这种方式缓和一下情绪,慢慢拉近一些距离,孩子毕竟是人家养大的,我们平时也要旁敲侧击的给孩子多灌输一下这其中的道理,最终的目的,是让他们和好团聚,你说是吧,老书记?我们回去了就去跟豆芽的养父母去签订一个协议,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这事我们先初步是这么设想的,过程中要是有什么意外的事了,咱们在做具体的安排,你看这样行吗?”民警队长说道。 “好,那好吧,我气归气,但你刚才这话说的就比较专业了,像个公安民警的做派了!就这么着吧,现在说别的也扯不清。回头我就去落实豆芽姑娘在谁家暂住的问题,她养父母那头有事了来了再说,反正迟早迟晚要过这一关,那两个无赖,想起这俩人就来气!”老书记说道。 “嗯,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分头做好这件事,我也就好向霍书记交差了。”民警队长说道。 “行,我也不留你们了,赶紧办正事吧。”老书记说道。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六十章章 逆转的真理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在建设爹的训斥下,余建设招呼了几位得力的干将,赶紧的把木板车拍抬到了车轱辘上,架起车把便飞奔而去!这时候站在戏台上的霍书记对台下的乡亲们说道。 刚才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自从乡亲们听到小将们高昂的呼喊声、奔走相告来到这里,看到了小将们慷慨激昂的斗志,致使他们的热血沸腾了!历代深受剥削的广大民众最感念的就是把他们从苦难中解放出来的领袖。那时候我还小,我非常记得那时候的大人们在地里劳作的时候,一旦听到大喇叭里有最高指示,不管大家在干什么,便扔下手里的用具,往大队部里跑,赶紧的去聆听伟大的声音!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一幕幕! 那是个非常真实的景象,那时候的长辈们心中装不下别人,只有他老人家!当若干年后,他老人家的噩耗传来的时候,万人空巷!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当时我才十几岁,上五年级。很多人都没拿着雨具,在哀乐声中,悲痛的人群里一个个的在倒下!“支吾、支吾”的救护车来回穿梭着,那场面时至至今都历历在目! 台下的乡亲们还依然矗立在那里,现在没有了展臂高呼的口号声,有的只是太多的安详!大家好像都在静静的思索着什么,看着台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霍书记,老余头,老书记! “小将们,大家都认得我吗?”霍书记平定了台下的情绪,微笑着冲台下点了点头,而后又回过身面向身后的小将们问道。 小将们低头不语。霍书记从他们茫然的脸上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一是心向不一的斗志,二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孩子们,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大家追求的不都是真理吗?低下的头就不是真理,真理永远是昂首挺胸的,这也是他老人家教给我们的真理,今天就是个最好的证明!我们每个人都有大脑,他老人家经常劝告我们要善于思考,多动脑筋,善于甄别是非,盲目和冲动只能害人害己,一切要从实际出发,仔细的去甄别对与错,这才是真理!你们在我们面前都是晚辈,你们都说说,今天的事,谁是谁非呀?”霍书记问道。 沉默,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发一言。 霍书记在台上矗立了很久,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小将们,又回身看了看台下这些几乎都能叫得出名字的乡亲们,而后又转过身把一直都不肯说话的老书记拉到了前台对台下说道:“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大家看看这位老书记,他以前是怎么样为人民服务的,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再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这还是咱们先前的老书记吗?我们面对着这样一位老革命,一辈子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矢志不移,我们作为每天都朝夕相处的乡亲们,我们情以可堪哪?” 霍书记的这句话有些煽情,刚才这一幕幕,老书记的内心本来就倍受打击,他面对那么多的众志成城的民众,他在那时,顿时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荡然无存了!他觉着自己一钱都不值了,整个人生的信念和理想,都在那一刻跌入到了谷底!他的心在那一刻被掏空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刚才面对着霍书记的问话,他的所有所有的一切,剩下的,剩下的只有眼泪了!平时滔滔不绝的他,而今天语言的表达对他来说,那是多么的沉重呀! “老书记,你就说句话吧!刚才都是我们不好,我们错怪你了,你平时对大家的好,我们都不会忘记的!刚才的对错,都是有情可愿的,我们都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我们给你认错了!”这时,台下有一位长者说话了,言之情真意切,从话里话外,都能感受得到那份真情! “是呀老书记,你就说句话吧!年轻人心高气盛,心是好的,但不经风雨,不能见真理呀,你千万不能丧失信念呀!”这时候,台下又有一位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书记看着台下,可能是刚才被捆绑了很久,身体有些不舒服,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张了张嘴,又咽了几口吐沫,喉结上下来回蠕动着,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台下的乡亲们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插言,甚至于有些人,还抬起了衣袖在擦拭着眼睛。 “小将们,你们还在身后干什么?你们在保护我们吗?我们用你们保护吗?”这时候,霍书记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呆若木鸡的小将们问道。 没人知道台上有多少小将们,他们此时此刻听到霍书记的话,一个个都乖乖的走下了戏台,站在了人群中矗立在那里,眼神无神的看着台上。 “老张,我老余头对不起你呀,怎么养了个这么个孽障呀!呜呜呜……”这时候,只见建设他爹猛然间跪倒在地,双手扶地失声痛哭浑身抽蓄了起来! 老书记见状赶紧的俯下身,搀扶起了老余说道:“你这是干嘛呀老余!孩子折磨我,你也跟着捣乱呀!赶紧的,赶紧的起来,要命嘛这不是?!” 老书记把老余搀扶了起来,台上就剩下霍书记,老余头,老书记三人了,三人相互对视着,泪水在瞬间就像决堤的江河,流淌不止!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只见抽蓄,听不见声音! “小将们,乡亲们,在我们党最艰难的时候,在敌人严酷拷打我们的时候,在逼问我们谁是gongchan党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高举着我们的信念,坚信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的!今天我们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时期,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下,更应该坚定这种信心,坚决团结在以他老人家的周围,来捍卫我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而不是毫无目的的打倒一切,仇视一切,把他老人家真正的用意给歪曲了。开动我们人民的智慧,辨别是非,寻求真理来巩固和发扬,我们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呀!大家说对不对呀?”霍书记非常平静的看着台下说道。 “**万岁!**万岁!将革命进行到底!”台下顿时传来了一片激昂的呼声! “声音还不够响亮,尤其是小将们!我们支持你们的行动,但要开动你们的脑筋,通过实践,把真理变成真理,真金不怕火炼吗,这才叫真理!我们gongchan党人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把自己认为对的真理,放到实践中去检验嘛,实践是最好的试金石,我们的党,我们的社会主义,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来,大家都来跟我一起喊,**万岁!gongchan党万岁!”霍书记以他镇定自若的坦然,以他博大的对党的胸怀,微笑着举起了右臂! “**万岁!gongchan党万岁!”台下齐刷刷响起了震撼天宇的呼声! 这时的霍书记用胳臂肘捅了一下老书记,又瞄了一眼老书记对台下说道:“现在请咱们的老书记给咱们讲几句话好不好呀?” 霍书记的意思是在告诉老书记,赶紧的吧,是时候了,不能再撒癔症了!我们这大半辈子都闯过来了,遇到了点小麻烦,至于这样心灰意冷吗? “乡亲们呀,父老乡亲们!”老书记强打起精神,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乡亲们,父老乡亲们!我作为老书记,今天看到了你们在党的领导下,那种积极奋发的热忱!今天哪,只是个演练,不是真的,这就是刚才霍书记说的真金不怕火炼的道理!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我们祖国的希望,看到了我们所捍卫的未来,看到了我们民族的脊梁!” 老书记说到此有些哽咽,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会又说道:“其实那,今天建设大侄子跟我就是在演戏,大家还记得我在这个戏台上演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吗?这些呀,都是为了教育大家,不要忘了过去,珍惜现在的来之不易,时刻绷紧这根弦,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大家说对不对呀?” 老书记说话从不用空洞的语言,他很善于用百姓话用百姓很直接的思维来阐述道理,让百姓很快就能融入到他的情感世界里。大家都记的他演的智取威虎山,余建设演的就是杨子荣,当时散场后,蒙在鼓里的百姓正要上台去打死这个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结果被余建设给拦住了说,乡亲们,这是在演戏,这个人是咱们的老书记,不是座山雕!这件事,直到现在人们还记忆犹新! 今天戏剧性的一幕,正反两个角色正好来了个大调个!对与错,是与非,人们在真理面前来了一次升华的洗礼! “乡亲们,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老书记今天的心情不好,不管怎么说,他刚才毕竟表达了他的心声,表达了对乡亲们一如既往的热忱!今天谁都没有错,关键是我们一定要团结,拧成一股绳,辨明是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同阶级敌人作斗争呀!乡亲们说对不对呀?!霍书记看出了老书记心里的情绪,即便他说的再委婉,他也能感受得出老书记心中此时此刻倍受打击的无奈! “老书记是我们的好领导,是我们的好同志,老书记是好样的,我们坚决维护他!”台下一位老者首先发出了声音。 “说的好!我们看一位同志是不是好同志,要看他长期以来是不是在坚信自己的信念!我们看一位领导是不是我们的好领导,要看长期以来,他是不是始终在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是不是在自始至终的,以一个gongchan党员的标准在严格要求自己,这才是我们要衡量一位真正的gongchan主义者的标准,大家说对不对呀?”霍书记说道。 “今天我们错怪了老书记,我们向老书记鞠个躬好不好呀?”台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说道。 此时,所有的人都肃穆了,大家都非常庄严的立正,都一起注视着老书记,然后,都齐刷刷的弯下了腰! 当大家起身再次注视老书记的时候,大家看到的是满含热泪的老书记!这时候只见老书记向着大家也弯下了腰,深深的鞠躬不起!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大院里的快乐 掉手绢, 掉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打电话, 快点快点抓住她!…… 这是一首非常耳熟能详的童谣!其旋律欢快舒畅,音域不高不低,既舒缓又明快,是那个精神匮乏的年代,最能引起孩提心声共鸣的歌声!时至今日,都是我们儿时最经典不过的歌谣游戏,就是在时下,还有人在不经意间,把它改编成了歌谣,还曾经在一夜之间,一下子风靡了大江南北,整个华夏大地!那是一个情结,一个没有任何时空的无爱无阻的声音共鸣,我真为这位始作者感到骄傲和自豪! 老书记始终都在惦记着豆芽姑娘这件事,他认为苦难是属于他们那一代人的,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一代孩子们身上!他们这一代人打下的天下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广大的民众不再受到歧视和压迫吗?不曾想,在这个时代还会有余孽存留,真是莫大的悲哀呀! 内心深深的谴责,每时每刻都在敲打着老书记的心!一个国度推翻了一个至酷的王朝,那是用血的代价来完成的,而后巩固一个新时代的使命并不比那个时期轻松多少!就好比你经过了浴血奋战攻下了一个山头,而另一个山头,还在等待着你一个一个的去攻克一样的折磨着人的意志和信念! 他一定要让豆芽姑娘从无尽的苦难中解脱出来,不要再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痛苦当中去了!他觉着自己的这个责任非常的重大,他一定要完成好这个任务,他现在不觉得这是党和人命交给他的任务了,反而倒成了他的一个自觉的使命!尽管这里面还存在着很多不确定因素,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挺身而出,为豆芽姑娘做主! 下午,大队部没什么事了,老书记便信步来到了老谢所在的胡同,他本想先给老谢商量商量这件事,顺便也看看老姚是怎么想的,大家坐在一起把豆芽姑娘暂时住谁家这件事定下来。可他刚拐进胡同,就听见胡同尽头的大壮家传来了孩子们的游戏声。 那声音是无比欢快的,幸福的童年尽在无拘无束中,伴随着动听的歌谣,在胡同里回荡着。老书记听到了豆芽姑娘银铃般的声音,那声音里尽透着无尽的释放。此时,豆芽姑娘甚至于有些高兴的放肆的欢乐的声音,深深的触动着老书记。他在想,在她的童年世界里曾经有过这样的童年吗?同样都是在农家小院,同样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快乐的童年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而豆芽在那阴暗的一偶,她是在怎样的境遇里度过自己的童年的哪? 大院外便是天堂,大院内就如同地狱,一墙之隔,老书记好像看到了一双满含热泪的童眸,她卷缩在大缸旁,无助的满含眼泪,压抑着幼小的期盼,聆听着墙外那欢快的嬉戏声,感受着墙外童心的诱惑,她只能眼看着自己的眼泪尽情的流淌!一天天,一年年,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哪? 看看豆芽姑娘身上的伤痕,就会明白一切!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一块块伤痕都在诉说着一个生命成长的历程! 老书记的脚步被孩子们的歌谣吸引着,他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大壮家的门前。老书记往院里探了一下头,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只见院里的姚健,巧儿,建宏,建业,蹲在地上围成了一圈,豆芽姑娘手里拿着个手绢,在围着他们转圈圈。 这是农村孩子们最喜闻乐见的掉手绢游戏。这是个团体游戏,小伙伴们围成一圈,其中有一个小伙伴手拿一条小手绢,绕着蹲在地上的小伙伴们颠着脚的跑,大家嘴里同时还要唱着掉手绢歌谣。在行进中,拿手绢的伙伴会在无意中把手绢放在任意一位伙伴的身后,只要绕过来,再拿起掉在地上的手绢,这位小伙伴就算被抓住了。被抓住的小伙伴是要接受惩罚的,判罚在圈里表演一个节目。要是掉在地上的手绢被伙伴们发现了,就要赶紧的拾起手绢围着围成的圈跑,假如他要是能抓住,刚才那个掉手绢的小伙伴,也算他输了,同样也要接受判罚。就这样周而复始,乐趣无穷! 老书记看到了豆芽姑娘在转圈,大家都一起在唱着歌谣,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幸福的微笑。豆芽姑娘一蹦一跳的甩着手臂唱着歌谣,脚步是那样的轻盈飘逸,身姿是那样的妩媚动人,扭动的腰肢尽显着渐渐成熟女性的魅力,要不是脑后来回摆动的小辫,还在诉说着未脱的稚气,还真以为她是一位待嫁的大姑娘了! “唉?那不是张叔叔吗?”正在孩子们玩的兴高采烈的时候,豆芽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冲着大门口惊讶的大声喊道! 大家的目光同时注视了过来。 “爷爷,爷爷!”建宏,建业看见了正在向门口聚精会神张望的老书记,便赶紧的起身叫着爷爷撒腿跑了过来! “哎呦,我的小宝贝们!”老书记迎着建宏建业就过去了,顺手抱起了最小的建宏说道。 “张叔叔,你怎么来了?我这样称呼你行吗?”豆芽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 老书记放下了建宏说道:“你的问话里有两个问题,第一,我是来专程看你的。第二,你称呼我张叔叔最好不过。我这样回答你你还满意吗?” 老书记的话刚落音,就见豆芽姑娘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张叔叔,不,我叫你爷爷才对!”豆芽姑娘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张爷爷,我生活在天堂,却活在地狱;每天的豆芽带给大家的都是快乐,却大家不知道豆芽背后的故事;但今天不一样了,以前我的那点快乐,是老天给的,而现在我的这份快乐是你们给的;昨天的快乐里有着无尽的痛苦,可现在再大的痛苦都是欢乐!我豆芽能有今天,全靠张爷爷你们了,我豆芽就是做牛做马都还不清!呜呜呜呜……” “你看你看你这孩子!啊?你的眼泪该是个尽头了,这里是你的天堂呀,干嘛要哭哪?以后万不可再这样了,我们这里谁都不愿意再看到你的眼泪,就想看到你刚才那个活泼快乐可爱的小豆芽,这是我们大家所有的期盼!大家说对不对呀?” “对!爷爷,爷爷,我们可喜欢豆芽姐了,说不上的喜欢!爷爷,爷爷,把豆芽姐留在我们家吧,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玩,多快乐呀!”建业建宏吵着嚷着对老书记说道! “好好好孩子们!大家都不要心急,你们豆芽姐也是有家的,她也跟你们一样有父母,我们现在……” “张爷爷。”这时的豆芽拦住了老书记的话,脸上的稚气顿时就看不见了,神情非常的严肃说道:“张爷爷,我实话告诉你,我长大了,我懂事了,我没有家!我自己一个人就是家,我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家了!大家拯救了我,我在这里感受到了我时常盼望着的那个家!张爷爷,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会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你们的,这就是我所有的快乐!”豆芽姑娘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那泪水里包含了无尽的思绪在心头!她说完了话,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那种坚毅和坚决,就仿佛无二的选择,坚定不移! “快起来孩子!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吗?我就是为你的快乐而来的!孩子你放心,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幸福,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满足你的幸福!”老书记很能懂的豆芽姑娘说的话,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解释的余地和任何的鸿沟,彼此心心相应一览无余! “谢谢张爷爷!我会记住大家的大恩大德的!谢谢你们!豆芽别无他求,只求留下来,你可要为我做主呀!”豆芽姑娘说完便把头埋在了老书记的怀里失声痛哭! 老书记心想,不能再顺着说了,这样对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我来就是想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并不是苦难的诉说。于是,老书记说道:“今天可怪了呀?我怎么没看见狗剩哪?这个调皮鬼哪去了?啊?混小子,我来了,他倒躲起来了,混蛋东西!”老书记突然大惊失色的说道。 “张爷爷呀,你不要再责怪狗剩了,他最近很忙,本来学习就不好,还经常旷课!我们一大早就没见到人,谁知道他去哪了呀!”这时的巧儿赶紧的接过话题说道。 “哦,哈哈,一个小破孩,他能忙什么哪?还烦恼?奇了怪了!”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张爷爷,你可不知道,现在狗剩正在查他的身世,他在怀疑他是不是他爹娘亲生的!这阵子狗剩非常的奇怪!”姚健在一旁实在是憋不住了说道! 老书记“哦”了一声,听完姚健的话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张爷爷,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哪?”这时的豆芽姑娘疑惑着看着老书记说道。 “哦哦哦”,张书记猛然间被豆芽姑娘的话从深深的思考中惊醒了过来说道:“豆芽姑娘,今天快乐吗?” “当然快了呀?!”豆芽姑娘顿时把最灿烂的笑脸献给了老书记说道。 “孩子,我是想呀,咱们今天没有长辈和晚辈,只有快乐。我小时候也没有快乐,跟你一样的命苦!我也跟你一样的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干活劳动,还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于是,我砸烂了这个万恶的旧世界!可没成想到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像我以前那样的童年,我今天心里不舒服呀,所以说我来了!” 老书记又咽了口唾沫,缓了缓情绪又一次接着说道:“豆芽姑娘,你问问大家,我今天也想回到童年,也想跟你们一样,快快乐乐的掉手绢好吗?” “好呀!爷爷老小孩了,爷爷老小孩了!来呀爷爷,咱们赶紧的玩呀!”建业,建宏不由分说的一人拉着一个胳膊就把老书记往大院里拽过去! 掉手绢, 掉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打电话, 快点快点抓住他! 老书记接过了豆芽姑娘的手绢,跟孩子们一起感受起了童年的幸福时光和欢乐!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一个消逝的声音 大队部里没人了,静悄悄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大队部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老书记第一个出现的身影。一把大扫把,“唰、唰、唰”,这是一个雷打不动的声音,这是一个开启黎明的声音,这个声音是白昼的分水岭。 “老书记早呀!”每每有路过的乡亲看见老书记打扫院落,总会打声招呼。 “起来啦。”老书记听到问候,也总会客气的回一句。 可今天这是第一次没有了这个声音,谁都没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 现在的大队部已经看不见了,但我依稀还记得那个硕大的圆形的大门。我没考证过这个大院是个什么来历,但他的气势辉煌,两扇大门上镶嵌的大钉子还依然印在我的脑海里,密密麻麻,我也没数过共有多少个钉子。但它的威严,足以令人们对它产生无限的敬畏之情!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今天的大队部里没有人看见老书记的身影,也没有人听见那两扇大门“吱呀呀”的响声和“唰、唰、唰”的扫地声。 这是一个村子的声音,这是一个村子的灵魂之声!他标志着这里所有生命的声音,没有了它的声音存在,再多的声音,都会在那一刻变得死静死静的了! 从晨曦到天色放亮,这里就在逐渐的集聚着村民。 一个,两个,三五个;一群,两群,满大街! 这里人头攒动,一个声音,两个声音,从低语到沸腾,点亮了整个白昼! 就在村民沸沸扬扬热议的时候,突然间人们听到了一辆吉普车的声音,这个声音在一声急刹车“吱”的声音过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谁? 霍书记。 “老霍呀,你可来了!你看这可咋整呀?我们的老书记不见了,你赶紧的想想办法吧!” “霍书记呀,我们哪都找遍了,就是看不见老书记的身影呀,你赶紧的想辙吧!” “霍书记,求求你了,我们不能没有老书记呀!我们大家都离不开老书记呀!没有他,我们可怎么办呀!” 整个村的村民都在这里,男女老幼人头掺动,把整个街道围堵得密不透风!他们都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一个人,一个他们最可信赖的主心骨!他们一个个见霍书记来了,都在争先恐后的向霍书记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大家不要着急,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咱们的老书记一定会回来的,请大家放心,我也一定会把咱们的老书记找回来的!”霍书记不敢怠慢,他以他独特的姿势,向大家挥了挥手,用洪亮的声音对大家说道。 “大家去过老书记的家吗?”霍书记问道。 “霍书记,我们去了,家里大敞开着门,家里没有老书记!”村民们说道。 “哦,那大家去村外找了吗?”霍书记又问道。 “霍书记,我们都找了,只要我们想到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呀!”村民们说道。 “嗯。乡亲们呀,大家知道老书记为什么看不见了吗?”这时候的霍书记心里有数了,他知道老书记为什么不见了,他的眼眶里早已经在看见这么多人急盼着的身影时,被感动的心潮澎湃了! 霍书记的问话是有所指的,他的话把大家带到了昨天被五花大绑着的老书记,他的话把大家带到了大家批斗老书记的情景里!大家都惭愧的地下了头,谁也不发一言了! “乡亲们呀,老书记心里是不好受呀,这件事对老书记的打击很大,这一点我估计大家都心知肚明吧?既然大家都离不开老书记,那我们以后可要好好的善待我们的老书记呀!”霍书记对乡亲们说道。 “霍书记,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会好好的善待老书记的!我们一大早发现老书记没了踪影,便四处找了,可哪都没找到。我们知道老书记心里憋屈得慌,我就就怕他出什么意外,我们是担心呀!”这是一位老者说道。 “是呀,我还没上班,是值班人员接到了你们村大夫的电话,说老书记不见了,他们去我家里报告我了这个消息,我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不过请大家放心,我跟老书记共事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的内心非常的强大,我相信老书记是绝不会有事的,他就是心里难受!大家仔细的想一想,在艰苦卓绝的年代,再苦的环境,再大的困难,越是艰险,老书记越是坚强,从没畏惧过!可是如今自己的乡亲们反倒不理解他了,给他出难题了,你们是他的乡亲,你们这样待他,你们想他心里能好受吗?”霍书记说道。 “是呀霍书记,我们都知道错了!是我们对不起老书记!”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道。 “霍书记,霍书记,我在老书记的办公室看到了许多揉作一团废纸,桌子上还一沓纸和笔。”就在这时候,大夫从大队部里跑出来了,她着急慌忙的边跑边对霍书记说道,并把一大堆揉作一团纸交到了霍书记的手里。霍书记的到来也是大夫给他公社值班室打的电话。 霍书记接了过来,一张张的打开,只见废弃的被揉作一团的纸上写着:乡亲们,亲爱的父老乡亲们!…… 霍书记每打开一张,上面都是写着这几个字,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字了。 霍书记明白了,他看出来了,这是老书记在写诀别书!告别书!但是他下不了这个决心,他在犹豫,他在写这封诀别书的时候,同时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在一张一张地写,也在一张一张的揉!他非常希望把自己的心声写下来说给大家听,但他在写完这两句话时,又不忍心写下去了!霍书记从这些纸团里看到了一个心情非常复杂的老书记,他看到了一个内心充满非常矛盾的老书记,那种滋味任何人看到这些纸团的时候,都会在瞬间明白当时一个人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中伏案疾书的!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大家不要着急,老书记没事的,老书记一定不会有事的,请大家放心吧!”霍书记说道。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就在这时候,大家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大家赶忙寻声望过去一看,原来是老余头。只见老余头押解着一个人,这人被五花大绑着,浑身被绳索捆绑的结结实实! 这人是谁?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他的儿子余建设!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咱们的老书记不见了,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办的好事!我现在把他绑来了,第一,来给父老乡亲们请罪。第二,来给咱们的老书记请罪。大家放心,只要老书记一天不回来,这个孽障就要给老书记顶罪!还有我,我也会陪着这个孽障一起为大家顶罪,直到老书记回来!”老余头说道! “做的好呀老余头!建设,我来问你,老书记的失踪,跟你有关系吗?”霍书记问道。 余建设把头重重的埋在了胸前! ”知道错啦?!知道错了就好!”霍书记说完又转向了大家说道:“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其实呀,建设有错,我们大家也都有过失,老书记的失踪,并不是一个人的错,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大家说对不对呀?” “对!我们大家都有错!”人群中有人在积极的响应着!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大家都低头不语了! “这是怎么了?啊?大家都在这里干嘛了?啊?出什么事了吗?啊?”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出现了,一个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声音!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寻声望了过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定居 曾经有人说,童心是不分年龄的,我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不管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还是七十古来稀,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颗不曾泯灭的童心,会越加的变的鲜活! 老书记让孩子们蹲在地上围在了一起,自己拿起手绢,围着孩子们做起了游戏。只见他也学着豆芽姑娘的样子,颠着脚,扭动着腰肢,唱着“掉手绢”歌谣,来回跳着蹦着,动作又滑稽又笨拙,逗得大家笑的前俯后仰的,好不开心!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着实过了一把童年瘾,品尝着童年的乐趣! “哈哈哈哈……”正在大家开心的不易乐乎的时候,大家突然间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哈哈”的大笑声!大家赶忙回头看过去,原来是巧儿娘回来了。只见她站在大门口,手指着老书记笑的捂着肚子,真有些乐不可支了! “我说我的大书记呀,可真有你的,你说你多大个人了,啊,你就是再蹦哒也不像个孩子呀!你看你跳起来那个笨样,你可笑死我了呀!啊哈哈哈哈……”巧儿娘边说边笑着,最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呦我的那个亲娘呀,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估计巧儿娘是笑得岔气了! 老书记停止了游戏,眨巴着眼睛看着巧儿娘,又看看孩子们说道:“有那么可笑吗?嗯?孩子们怎么玩,我也怎么玩,哦,我玩的就那么可笑吗?你看孩子们多高兴呀?” 可能是老书记的那副认真样子实在是太滑稽可笑了,孩子们各个都乐的趴在地上笑的满地打起滚来! “切,笑吧,我还不玩了我!”老书记没趣了,把手里的手绢扔在地上,孩子一样鼻子眼里还“哼”了一声!他这个动作太老小孩了,真像个孩子生气的样子,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巧儿娘,别笑坏了身子。来来来,你回来得正好,正等你那,我找你说点事。”老书记说完又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你们玩,我们说点事,有时间我还陪你玩。” 老书记说完话,便来到了大门外对跟过来的巧儿娘说道:“我说巧儿娘呀,我来那,是为豆芽姑娘的事来的。你看呀,豆芽姑娘暂时是走不了了,她也不愿意回家,经过我们多方商议,最后决定先让豆芽姑娘,暂时先留下来。你看看她住谁家合适哪?” “走不了正好呀,我接着呀,我就待见豆芽这孩子,她看着我也亲,我养活得起她!没事的老书记,你就放心吧,她住我这我保准让孩子受不了屈!”巧儿娘拍着胸脯说道。 “豆芽住你这我是一百个放心,你也不会委屈了孩子,这些我都知道!可你让豆芽住哪哪?你看你炕上一大堆人,再有个豆芽,能行吗?”老书记问道。 “不行就让豆芽跟巧儿住一起呀,她俩人不是正合适吗?”巧儿娘说道。 “就不影响巧儿学习?这个问题你不得不考虑呀,这个问题很实际!”老书记说道。 “豆芽姑娘这孩子懂事着那,她不会影响巧儿学习的,你就放心吧!”巧儿娘说道。 “主要是分心,你想呀,孩子们正是贪玩的时候,屋里有个玩伴,能不分心吗?能学习的好吗?”老书记分析道。 “那你说咋办?”巧儿娘说道。 “嗯,要不这样,咱们一起去老谢家看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你看好不好?这事咱们商量着来,咱们怎么妥当咱们怎么来。怎么样?”老书记说道。 “哦,我的大书记呀,我好像听出你的话音了,合着你是拿我涮着玩呀?你找老谢,你还问我干嘛呀?你直接找他不就完了吗?你还跟我商量个什么劲呀?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是?”巧儿娘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把脸一耷拉,怒气就挂在了脸上! “你看你看,你看你这个臭脾气!就怕你往外里想,这不第一个就跟你说吗?豆芽姑娘毕竟是个大活人,咱们是想着两全其美,她的居住,既不能影响到一个家庭,她本人又能安心,哪更合适,就让她在哪,再说了,老谢家跟你家就一拃远,出这个门,进那个门的事,搁哪不都一样吗不是?谁家有事了,一个招呼就过来了,这样谁都亲近,多好点事呀,干嘛那么小家子气呀?”老书记跟巧儿娘掰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巧儿娘翻着白眼,把老书记的话反过来倒过去的琢磨了半天,越想越有道理,于是说道:“还是老书记说的通透,好,我听你的,走,咱们找老谢去。” “哎,这就对了!多明白一个人呀,还非要别人费一口吐沫星子不可!”老书记数落着巧儿娘道。 俩人一起来到了老谢家,老书记进门就喊了一嗓子“老谢,老谢,在家吗?”。 老谢听到声音,赶紧的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出门一看是老书记来了,就赶紧的说道:“呦,老书记来啦,快快快,赶紧的屋里来。” “别屋里了,几句话的事,就这说吧。”老书记说道。 “哦,好,什么事你说。”老谢赶紧的说道。 “我是为豆芽的事来的。你看呀,你是了解内情的,豆芽这一会半还走不了,很需要一个暂住的地方。我刚跟巧儿娘商量这事了,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她家那一大家子人,豆芽住她家里确实有些不方便,你看看还有别的好办法吗?”老书记说道。 “这好办呀,住我这呀,你看我这空着这么多房子,来个七个八个的都没问题,别说一个豆芽了,就更没问题了!再说了,平时我也忙,宛若的身体又不好,狗剩还年幼,豆芽是个大姑娘了,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什么的,正好她也能帮上忙,我欢迎还来不及那!”老谢一通连珠炮的满心欢喜的说道。 “嗨嗨嗨!你想什么了你呀?你拿孩子当佣人呀你?豆芽刚跳出了狼窝,怎么,你还想让孩子遭罪呀?!告诉你老谢,我把话给你撂着,你要是拿豆芽姑娘当牛使唤,我一百个不答应!”巧儿娘一听老谢这话,便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嗨!巧儿娘,你想哪去了呀!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都是些很正常的家务事,谁家没有个零碎活呀,这不很正常吗?你说说老书记,这不框外吧?再说了,豆芽姑娘本身人就勤快,你就是让她闲着她也闲不住呀不是?我又不是成心在虐待她!”老谢解释道。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大家都是好意。我看老谢说的有道理,这个办法我看不错。巧儿娘呀,你也别多心,其实豆芽姑娘在谁家都一样,咱不是说了吗,事情怎么妥当咱们怎么来,再说了,豆芽就在这个胡同,又跑不远,大家都在一起住,谁也能见到谁,巴掌大的地方,是不是?我知道你致重豆芽,看着孩子亲,其实这不很方便吗?好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就问问豆芽吧,看看她有什么想法没有!”老书记说道。 “我没意见!”老书记的话刚落,就听见大门口传过来一个声音,大家回头一看,此人正是豆芽姑娘!“张爷爷,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愿意住在谢叔家,他也很需要我,我什么都会干,所有的家务我都包了,没问题的,这样我住的也踏实!大婶。”豆芽姑娘又对巧儿娘说道:“大婶,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看咱们都住的这么近,其实这不跟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哪?没事了我拐个弯就去看你了,你说好吗? “我的好孩子呀,婶是怕你受委屈呀,我的乖孩子!大婶是舍不得你,大婶看不见你就想你!”巧儿娘说着话眼眶里的眼泪就下来了! “婶,我懂,我知道的!”豆芽说完,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呀,至于吗!”老书记白了她俩一眼又说道:“没我事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走了,有事找我。”老书记说完抬腿便出来老谢的家门。 “我去给豆芽收拾屋子。”老谢说道。 “叔,我来帮你。”豆芽说道。 “那你们忙吧,我回去做饭去。豆芽,今晚在我那吃饭吧,等我做好了我让建宏建业来叫你呀。”巧儿娘说道。 “知道了婶!”豆芽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心灵之间的对话 正在全体村民为老书记担忧的时候,就在霍书记在极力的劝说大家的时候,就在老余头捆绑着自己的儿子余建设负荆请罪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大家的耳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书记! “怎么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围在这干嘛?啊?出什么事了吗?啊?”老书记转动着大眼珠子,倒背着双手,悠闲的跟没事似得对大家说道。 “哎呦呀我的老书记呀!你这是去哪了呀我的老书记!你可把大家急死了呀!你瞧瞧,啊,你看看这满大街的人,这都是大家伙冲我要人的!哪都找不到你,你可急死我们了呀我的老书记!”霍书记一见老书记回来了,上前冲着老书记的胸前就是一拳急切的说道! “怎么了?啊?我撒泡尿不行吗?啊?这是哪家子王法?我撒泡尿值得这样夹道欢迎吗?啊?纳了闷了我都,哦,我人不值钱了,我的尿到值钱了?”老书记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好像看不懂这一切一样问道。他的话里的后半句,一定是有所指的,他这是在发泄,乡亲们都听出来了! “老张呀!你万不可这样呀!不孝逆子作孽,老余头也来给你赔罪来了!只要你肯原谅我们,你想怎么样都行,我老余头绝无二话!就如你说的,只要你好好的,你就是把我们父子俩当成一泡尿尿出去,我们都绝无二话!”老余头声泪俱下的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赶快跪下!”老余头说完,抬腿冲着余建设就是一脚,只见余建设“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张叔,建设年幼无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原谅我这回吧,我给你赔不是了!”余建设跪在地上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建设,一边把建设扶起来,一边给他解着绳索,一边说道:“大侄子,还真没看出来,啊,人才呀!我这把老骨头看来是真不中用了,我看你行,我让贤行不?” “张叔,你快别说了,我都这份上了,你就饶了我吧!”余建设在这一刻不能自制了,他彻底的低下了高昂的头,失声的痛苦流涕!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老书记回来了,大家都散了吧,咱们该干嘛的干嘛好吗?日后呀,咱们的老书记还是咱们的老书记,他是不会离开咱们的!散了吧,都散了吧!”这时候的霍书记说话了。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儿子作孽,让大家着急了,我老余头在这谢谢大家了!”老余头也赶紧的说道。 大家都默默的走了,消失在了大街小巷。今天的这个早上,是个不平凡的早上,人们都在那一刻记住了今天,内心充满的无尽的波澜! “走吧老书记,屋里说话吧。”霍书记语重深长的拍了一下老书记的肩膀说道。 老书记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去,而后他又看见了霍书记手里拿着的废纸,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对霍书记说道:“你拿着那些破纸干嘛?啊?晒拍我呀,还是拿它找我算账呀?”然后他又看了看余建设说道:“去,拿去把它都烧了!” 老书记说完快步的走进了大队部,霍书记,老余头紧随其后,大家一同来到了会议室。 “老张呀,我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只要我们干革命,意想不到的困难就会每时每刻摆在我们面前;回想一下以前,再看看今天,我们走的每一步不都是如此吗?我们再仔细的想想,我们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我们的成就不就是这样练就的吗?真理就是真理,不管他在什么情况下都会闪闪发光的,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埋没,而失去了光泽!你比如今天吧,你看看那些眼巴巴盼着你的乡亲们,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百姓的行为就是试金石,就是真理的最好验证者!”霍书记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余建设说道:“建设,你说我说的对吗?” 余建设看了看老余头,又看了看老书记和霍书记,张了张嘴,但没说出来话来。从他的神情上看,他好像在犹豫什么,很想急于辩白几句的一样。 “说呀你个臭小子,你想气死你爹不成?!”老余头一见余建设这幅德行,气得举起胳膊就要打他! “嗨嗨嗨,干嘛哪?刚才当着外人说也说了骂也骂了,难堪也做尽了,现在关起门来了,都是自家人了,他孩子就是孩子,你要允许他说话,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呀?这样怎么能解决问题哪,是不是?”这时候老书记赶紧的拦住了老余头说道。 “张叔,爹,姨夫,我觉得老书记说的对,我的本性并不是恶人,我心里有想法有看法,你们要允许我说话,我哪不对了你们可以跟我解释,我不是个小孩子了,我不经由我自己的思维了。”余建设又一次看了他们仨人一眼继续说道“谁都有个错的时候,我姨夫和我爹经常说我,他们的话我很少能听得进去。不瞒大家说,通过这件事,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自己太固执了,这是我的心里话。但有一样,通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要听大家的,尤其是父辈们的意见,否则就是犯了天条,这是我从乡亲们身上看到的答案!”余建设说道。 “你个混账东西,到现在你还在硬毛呀,啊?!你把老书记都逼成这样了,你还不知悔改呀?啊?我打死你这个畜生!”老余头一听余建设这样说话,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起身脱下鞋底子就奔余建设过来了! “嗨嗨嗨,老余呀,别这样,你打他有什么用哪?你先坐下消消气。”老书记制止了老余的行为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亮明了观点,表白了自己的态度,没有掖着藏着,我看这倒是个好事,最起码我不会怪他。大侄子,我问你,刚才你姨夫说的话你认可吗?” “嗯,认可。我姨夫刚才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余建设说道。 “那我问你,你绑我批斗我你还认为是对的吗?”老书记又问道。 “我就是这个问题想不明白。要说我的做法有问题我承认,要说我的言辞有问题,我也承认。但我还是认为我闹革命这件事是没错的。”余建设说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时候的霍书记说道。 “不知道。我也倍受打击,我现在很迷茫,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但是我决定退出,要是领导们分配我工作,我还愿意去做,我会在工作中去反思这件事的,我会认真总结的,至于对错,让历史去验证吧!最后我再说一句,张叔,对不起!我这样做,绝不是有什么个人恩怨,最直接的出发点就是在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这一点我绝不避讳!总之,我要是做错了什么,请张叔一定要宽容我!”余建设说道。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这是老一辈跟新一代人的对话,这是新老之间心灵的对话,说的实在,都是掏心掏肺的话,他们在此时此刻都沉默了,他们都在这一刻在扪心自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哪?到底是谁是谁非哪?还是余建设那句话说得好,至于对错,让历史去验证吧! “建设,你说那两个捡回来的孩子该怎么办?”这时候,老书记又问道。 “我听从老书记的安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意见。”余建设说道。 “好,那你明天坐上大壮爹的大车去一趟翠娥的家乡行吗?去了解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如有什么事,要及时跟我联系。”老书记说道。 “好,他出车回来我就去跟他说,我明天一早就跟着大壮爹一起去。”余建设说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大院里的温暖 巧儿娘走了,老谢跟豆芽姑娘便赶紧的收拾起了屋子,打扫卫生,收拾炕铺,没用的东西该往外搬的就往外搬,俩人忙的不亦乐乎。 这间屋子可真是没人住的屋子,家里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就连脱下来的衣服,也放在了这间屋子里;当豆芽姑娘刚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子里发撒出来汗臭味,可想而知,这个家庭里,是多么得需要一个女人的照顾呀! 豆芽姑娘拿着一大堆衣服出来了,这些都是从炕上收拾出来的,有老谢的,有狗剩的,都是些脱下来换洗的衣服,这些衣服指不定在炕上放了多少天了,看来呀,家中要是没有个女人操持还真的是不行呀! 就在豆芽姑娘刚出屋门的时候,突然间怔住了,她发现了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着实把豆芽姑娘下了一大跳! 谁? 狗剩! 豆芽姑娘站在那里看着狗剩,渐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看见狗剩心里不知怎么了,荡漾着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心头。是他救了自己命,要是没有这个人,自己是绝不会再留在人间的,更别提如梦一般的站在这里了,是他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这是自己的恩人,是自己的救星! 豆芽姑娘猛然间收住了笑容,歪着脑袋异样的看起了狗剩,她发现今天的狗剩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看不见狗剩脸上的鼻孔间,那两条上下游动着的小“豆芽”不见了,脖子上的黑车轴也看不见了,脸蛋子洗的白白净净的,看得出来,头发也是刚理的,很顺溜,衣服是才换的,干干净净的,整个人来了一个大变样,跟以前俨然就是判若两人! “剩。”豆芽禁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也说不上现在看见狗剩这个样子是个什么感受,总之是暖暖的,感激的,幸福的,心中是说不上来的那种从未有过的心情! “嘻嘻。”豆芽姑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缩脖“嘻嘻”的笑了两声,一缕红晕泛在了脸上。 “嗨嗨嗨,你刚才叫我什么?”狗剩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豆芽姑娘问道。 “剩、剩呀?”豆芽姑娘也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疑惑的回道,她不知道狗剩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我说的不对吗?他干嘛这样问我? “嗨嗨嗨!你少来呀!有你那么叫的吗?酸不酸呀你?剩是你叫的吗?啊?你是谁呀你这样叫我?啊?你是我什么人呀,你这样叫我,啊?”狗剩左一个“啊”又一个“啊”的,就像大人们数落他一样的,一本正经的对豆芽姑娘说道:“告诉你,剩这个名字只有我的亲人才能这样叫,我爹可以,我娘可以,但你不行!知道不?”狗剩说着话,把双手插在了胸前,摇晃着身子,点着脑袋瓜子,学起了他的余老师的样子说道。 “那我该怎么叫你呀?”豆芽姑娘一看狗剩不高兴了,立马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内心很惭愧很忐忑的问道:“那你告诉我吧,以后我改,我全听你的成吗?你不要不开心就好!” “带上狗。”狗剩还是依然那个姿势得瑟着。 “哦,好,我带上狗。”豆芽赶紧的说道。 “嗯?你刚才说什么?嗯?!”狗剩突然间停止了得瑟,瞪着眼睛看着豆芽姑娘问道。 “哎呀,剩,哦哦,不不不,狗剩,哦哦哦,不不不!是你让我说的,哎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呀!你看呀,我叫你剩是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那个狗字太不好出口了!你看我这样叫你,你又不愿意,我带上狗吧,哎呀,这不是在骂人吗?狗、剩,哎呀呀,你就饶了我吧,要不我叫你哥吧,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尊重你呀!”豆芽姑娘慌了,面对着自己的大恩人,她怀着无比的崇敬,满心里都充满了感激之情,她非常想让自己的救星开心高兴!可偏偏怎么样都弄巧成拙,越说越不像话,急的豆芽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眼泪都快下来了! “嗨嗨嗨!你刚说什么了?叫我哥?我告你呀豆芽,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姐,你忘了那次我买你豆芽,咱俩打赌的事了吗?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对我充满了感激之情,但一码说一码,你别线蛋子胡乱搅和在一起好不好!”狗剩说道。 “是剩回来了吗?别墨迹了,赶紧进来帮忙呀,豆芽姑娘住咱们家了!”就在这时候,从西厢房传出来一个声音,那是老谢在叫狗剩。 “哦,爹,来了。”狗剩赶紧的答应到,并走到豆芽姑娘跟前,脸对着脸的,非常认真的对豆芽姑娘说道:“看见没?我爹可以这样叫我。”说完,便跑进了屋里。 豆芽姑娘刚想重复以前的话,只见狗剩没人了。她抱着衣服,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屋里,又看看这个院子,她心想,以后我很可能就要在这里生活了。正如狗剩说的话,我是谁哪?我凭什么在这里生活哪?那我的生存空间又在哪里哪? 看得出来,大家是喜欢我的,欢迎我的,那我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留在这里哪? 喜欢,欢迎,并不等于平静,并不等于心安理得,我是谁哪? 这才是个根源问题!这一步就在眼前,那我该怎么做哪? 那个家我是坚决不回了,我要重新有个家,那什么才叫家哪? 找到了家,就找到了生活的归宿,可我的家在哪里哪? 干活,干活,我必要拼命的干活,让大家都认可我,我不是吃干饭的,我一定要自强不息,让大家认可我,我是有作为的,我是有我生存的价值的,别管我走到哪,我都会有我生命的归宿的! 这是一个环境身处另一个环境下的深思!不管是谁,到了另一个环境,也不管是喜是悲,他们都会在深沉的思索中,去感悟自己的未来。这是生活教给他们最理性的真理! 今天是豆芽姑娘在老谢家的第一天,她很明白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而这个开始对于自己以后的生活太重要了,自己必须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达到目的,这就是生活的本源! 刚才狗剩跟豆芽的对话,就很能说明一切!他是主人,我来到这家里什么都不是。虽说大家都喜欢我,心疼我,那是我没踏进这个门之前,一旦我融入到一个大家庭的时候,各式各样的矛盾与冲突,自会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的! 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寄人篱下这个道理豆芽是非常明白的,她每走每一步,都要时时处处的倍加小心才是! 豆芽抱着衣服便赶紧的来到大院内,把衣服放在了一个大盆内,只见她倒上水,开始洗起衣服来! “孩子,赶紧的住手,这可使不得!”就在这时候,老谢从屋里出来了,看见豆芽姑娘在洗衣服,便赶紧的说道:“孩子,咱们不着急,日子还长,你身体还在恢复,家里的活是干不完的,不在这一时。听话呀,今天咱不洗衣服,先泡上吧!” “豆芽姐,豆芽姐,赶紧的吧,我娘叫你吃饭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出现在了大门口。豆芽姑娘定眼一看,看见了建宏和建业。 豆芽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说道:“嗨嗨嗨!知道谁是主人呗?啊?你两个小王八蛋在这瞎起什么哄呀?啊?赶紧的给我滚蛋!豆芽是我们家的,少来这掺和呀!”豆芽回头一看,看见了狗剩在背后双手叉在胸前得瑟着对着门口说道。 “大哥,是我娘叫我们来叫豆芽姐的。”建宏和建业看见了狗剩发问,便怯生生的说道。 “你娘,你娘,就知道你娘!你俩没脑子呀?啊?回去告诉你娘,就说豆芽姐在我家吃饭,别惦记了,啊?”狗剩冲着门口的建宏建业说道。 “你闭嘴!哪都有你!我告诉你,豆芽姑娘在这里,我不许你欺负她!你给我站好了,你自己瞧瞧你这副德行,哪学的?啊?还人模狗样的!”这时的老谢冲着狗剩吼道,然后老谢又对豆芽姑娘说道:“孩子,我们这里谁都是你的家,你想在哪吃饭就在那里吃饭,没人干涉你,懂吗?” 豆芽姑娘看了看老谢,又看了看狗剩,想说话,又欲言又止,她既感动又忐忑,她矗立那里,茫然的不知所措了! “嗨嗨嗨,说你哪,没听见我爹说话呀?赶紧的吧,你是这里最幸福的人,这里那都是你的家!”这时的狗剩也不知道是心里话,还是话里有话,还是不服气爹刚才说的话说道。 “去吧孩子,在这里你是自由的,去吃饭吧,早点回家!”老谢就像一位父亲一样对豆芽说道。 这时的豆芽,感受着大家的关爱,看了看所有的人,她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了,夺眶而出!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大车上的对话 驾!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在村外响起,大壮爹和他的大青马上路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大车上多了三个人,一个是余建设,另外两个是本村的年轻后生,这也是从老书记、霍书记跟余建设他爹在办公室谈话以后商量好了的事。从老书记跟余建设说了让他去翠娥的家乡东里屯子,调查一下她们家的情况,余建设就开始准备了。他晚上找了大壮爹,说明了情况,大壮爹很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大侄子,这不算事,管接管送,包在我身上!”。然后他又去找了自己的两个知己,两个知己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应承了下来。就这样,连上大车里的大壮,一共五个人,趁着泛白的晨曦上路了。 “建设,咱们去翠娥家干嘛去?”大车一摇一晃的、吱吱呀呀的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或许是闲着无聊,坐在车里的一位年轻后生问余建设道。 “了解一下他们家的情况,该送人的就把人送回来,有问题了该解决的就解决,为民排忧解难嘛!“余建设说到这,异样的看了他俩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又说道:“这事不是都跟你俩说清楚了吗?别的还有什么呀?”余建设好像从他们的话里嗅出了什么别的味道,便直视着他们问道。 “就没有别的想法啦?”那人又问道。 “你什么意思?嗯?别的想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你说明白点?”余建设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便问道。其实他很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深挖根源嘛,挖来挖去结果又如何哪?余建设现在变得沉稳了,不像以前那样了,批斗老书记的事件过后,他始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什么是革命?为什么要革命?革谁的命?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一切都有答案,一切又都没有答案,这就是这次事件留给余建设的答案! “你看你看你这人,咱们不是亲兄弟吗?我们这也不是在为你着想吗?还不高兴了!”其中有一位两手一摊的说道:“头,我觉着吧,咱们这件事做的有点憋屈!事后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咱们干嘛要那样呀?!你看看人家邻家,有谁像咱们这样呀?” “就是!好像咱们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多么光明伟大的事呀,我们年轻人什么时候这样扬眉吐气过呀?历史赋予了我们这个责任,历史交给了我们这副重担,我们应该挺起腰杆做人,举起拳头做事才对呀?!”另一位也有理有据的响应着说道! “那你们说我们面对着这一切打击,且不说对与错,难道说对你们就没有一点触动吗?”余建设说道:“我现在跟你俩说说我的感受吧,最起码我是有感受的,我认为这两者之间都有道理,但哪个道理是我们最应该坚持的,这才是我们需要深思的!你俩赞成我的说法吗?过程就不需要我细说了,你们自己想想。” 俩人面面相斥,都没有说话,他们懂了余建设的意思。 “大叔,天还早,路还长,咱们聊聊天好吗?”余建设不再理他俩了,便问大壮爹道。 “好呀孩子,你说吧,反正我是个大老粗,没有文化,但有的是道理。就是呀,这个道理都是从土坷垃里刨出来的呀!它没有拐弯抹角的字眼,但都是些泥土包裹着的,包裹着的最真切的道理!你就说,你就说……”说到这里大壮爹没词了,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比方说吧,就好比泥土包裹着的山药。咱就说真理吧,什么叫真理哪?你看呀,山药蛋从栽种到施肥,从翻畹(我不知道这个字该怎么写,是指秧苗在生长期时,尤其是山药的秧苗,老百姓把爬满地里的枝蔓来回翻动,有利于光照,促进生长结果实,被称之为“翻腕”,先权且这样称呼吧)到成熟时,最后的果实,就是真理!大侄子,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大壮爹回头问了一句。 余建设“哦”了一声,他既懂又不懂,好像明白了大壮爹的意思,可又觉着他有所指。话里话外把“道理”比喻的既形象又确切,可又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总之,他的话很新颖,这到勾起了余建设的兴趣! “哦,大叔呀,你接着说,你的话跟别人的不一样,我也爱听。大叔呀,我只是说跟你聊聊天,并没有跟你说什么呀,你看你给我说了一大堆,你知道我要跟你聊什么呀?”余建设问道。 “大侄子呀,我听到你哥三刚才的谈话了,我也知道那桩子事了,我也知道你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针对你俩的谈话和这件事说的。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那还用问呀?我说的对吗?”大壮爹说道。 “是的大叔,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刚才说的理,很土,但很真诚,很耐听。就像你说的,就好比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山药,带着泥土的芬芳,很让人回味呀!”余建设说道。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还是你们念过书的人说话好听,就像刚刨出来的山药,洗了泥,刮了皮,吃起来脆生生,又香又甜!肚子填饱了,温饱也就有了,衣食也就无忧了,真理也就不言自明了!你说我说的对吗?大侄子?”大壮爹说道。 余建设听完大壮爹的话,“噌”的就从车上坐了起来,他好像被大壮爹的话点拨的明白了一切!他说的话太有哲理了,话不多,没有响亮的漂亮话,怎么听着就那么让人惊醒哪?我爹也经常说我,他的话除了训斥就是训斥!我姨夫也经常说我,他的话除了大道理就是隐晦难懂的经验谈!而今天大壮爹的一席话,就像剥了皮的山药,白瓤的,红瓤的一目了然,是那么的清晰可辨! “大叔,你接着说,接着说!快呀!”余建设跪在大车上直愣愣的看着大壮爹说道,他仿佛看到了一丝真理的曙光在眼前闪现,这是他苦思冥想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哈哈哈,大侄子,你让我说什么呀?我就是个大老粗,就像刚刨出来的山药,还带着泥那!只是只能看,不能吃呀!会硌着牙的!”大壮爹说道。 “对对对,要的就是这股劲,这才是真理,我不怕硌牙!赶紧的大叔,我爱听!”余建设急切的说道。 “哦,原来你是在找真理呀!嗨!你早说呀!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大侄子呀。”大壮爹说道。 “唉,大叔,你说,你快说,我听着那!”余建设竖着耳朵赶紧的答应道。 “咱们这样吧,咱不说山药蛋了,咱就说真理吧!什么叫真理哪?我理解的真理,就是土地!他能埋葬一切,他又能滋生一切,他无所不能!咱们是人,咱就说说人世间的事吧!”大壮爹说道。 “好好好,大叔你说!”余建设向前跪走了几步,几乎都挨到了大壮爹说道。 “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就好像是山药蛋的秧苗,你要经常的翻腾,真理才能出来,要不然它结不出来果实呀?没有果实哪来的真理呀,对不对?所有的农作物都是如此,这人世间的事也是如此!他老人家经常告诫我们,万事万物都不要脱离实际!那什么叫实际哪?那就是土壤!你别管什么事,都不要脱离土壤这个实际,你种上好秧苗,就能长出好东西来,你种上坏东西就能害死人!你说对吗?大侄子?”大壮爹问道。 “对对对,大叔,你接着说!”余建设催促道。 “好,那我接着说。那怎么样来区别我们做的事的对与错哪?咱们还拿土壤打比方。那是与非怎样来区别哪?那百姓就是土壤了!他们的声音就是真理,他们的声音,就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不正是他老人家说的话吗?我们的天下是怎么打下来的?靠的是普天下的劳苦大众麻,不就是正好验证了这个真理吗?”大壮爹说道。 “那他老人家提出来的革命斗争理论,是对还是错的哪?“余建设问道。 ”哈哈哈,大侄子,不是他老人家错了,而是你错了!你想想,他老人家说的话是带着泥土的山药,那是真理。而你哪?你不但给洗干净了,还剥了皮,没有了土壤的养护,你想真理还怎样存活呀?”大壮爹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做错了?可是为什么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了,还在维护,没有一点的其他的声音哪?”余建设翻着白眼问道!这个话题很严肃!余建设直接把问题的胶着点摆了出来! “傻孩子!刚才你大叔说的话对吗?”大壮爹问道。 “对呀?非常有道理!”余建设答道。 “那什么是真理哪?”大壮爹问道。 “土壤是维护真理的唯一标准,离开了土壤,真理就不存在了!”余建设说道。 “对呀!那你刚才的问题还存在吗?”大壮爹又问道。 余建设犹豫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了!但他心里好像明白了“真理”的道理,可他就是说不出来,这个说不出来的道理在哪里还打着一个结,致使他不能洞穿这个真理的所有谜团! 他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里而不能自拔了! 驾! 大壮爹说完高高地扬起了马鞭,在空中“啪”的一甩,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飘向远方! 马鞭扬起来呀, 马蹄奔起来。 道路越走越走越平坦呀, 日子越过越宽广。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唱不完的歌, 只有走不完的路! …… “哎呀爹!快别唱了,难听死了都!”大壮见爹又唱了起来,捂着耳朵冲着爹吼了一嗓子道。 “大侄子,你说你大叔唱的好听不?”大壮爹问身后的余建设道。 “好听呀大叔!你唱的太好听了!”余建设被大壮爹的歌词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在细细地品味着歌词里的含义,歌词里的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他的心扉! 哦—— 高手在民间呀! 余建设由衷的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感叹!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共叙感恩 “怎么样孩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老书记听到了村外那一声清脆的马鞭声,他知道大壮爹出车了,余建设也走了。他扬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说安全了,浩然暂时安全了。让老书记没有想到的是,突然间的一个变故拯救了他的安危,我也要完成我的使命了!万山兄,你可以安息了!老书记直径的快步来到了医务室问躺在病床上的浩然道。 “让你老人家受苦了呀!为了我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对不住你老人家了!”浩然说着话,就想起身给老书记鞠躬。 “哎呦我的好孩子,看你这话说的,大夫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的机智,我现在还指不定怎么着那!有头脑,好样的孩子!”老书记赶紧的扶住了浩然,让他不要动。 “是呀老书记,这孩子很聪明,要不是他的主意,估计谁也救不了你!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们干着急没有办法!他的主意救了你一条命呀!”大夫在一旁赶紧的夸赞起浩然来。 “是呀,谢谢你孩子!也就是这个办法管用,别的都派不上用场,只能越帮越乱,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呀!”老书记很感慨的说道。 “千万可别这样说呀老书记,你这次出事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要是没有我,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事呀!要说感激感恩,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呀”浩然掏心掏肺的说道! “还有我!老书记,还有我,我也给你添乱了,我当时就想跟他们评理去,不行我就跟他们玩命!可大夫不让我去!老书记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反革命呀,他们分明就是在冤枉人,鬼才信那!”大家正在说话间,只见翠娥端着饭进来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呀!看来大壮爹又办了一件好事呀,虽说受了点委屈,但是将心比心,值呀!看见你敢于担当的大无畏作为,我就是再受点委屈也值了!”老书记说道。 “人要讲良心呀,人要是没了良心,什么也就剩不下了!”大夫说道。 “那叫狼心,那叫狗肺!人们不是常说狼心狗肺吗?”这时快嘴的翠娥说道。 “对对对,说的好!现在什么都不值钱了,就良心最值钱,越是关键时刻,它越显得珍贵!”老书记说完,又把话锋一转对翠娥说道:“翠娥呀,你赶紧的喂他吃饭,吃完了我有话跟你俩说。” “哦,好嘞!”翠娥答应着便赶紧的给浩然喂起饭来。 “我自己来吧,我现在没事了,这阵子麻烦你了,多亏了你照顾,谢谢你!”浩然说着话便接过了翠娥的碗说道。 “你说话太有礼貌了,你哪像个要饭的呀?说话总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有礼?啊,老书记。”翠娥说道。 “彬彬有礼。”老书记说道。 “哦,对,彬彬有礼!你肯定不是个要饭的!”翠娥说道。 “是呀老书记,我听他的谈吐时时处处都很得体很文雅,哪像个要饭的呀?我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大夫被翠娥的话一提醒,想起她先前的想法,于是借着这个话题便问道。 “大夫呀,我知道你们都是讲良知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人。这件事那,咱们先放一放,总之现在不便说,日后你们会明白一切的,好吧?同时我也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由衷的谢谢你!这次我的事,孩子们的事,都让你费了不少的心,帮了很大的忙,你不但是救死扶伤的好大夫,也是救命于水火的好天使,在这里我真诚的谢谢你!”老书记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呀我的老书记,使不得使不得呀!我可受不了这个!”大夫见老书记给她鞠起了躬,受宠若惊的都不知所措了,便赶紧的说道:“老书记,你平时对大家的好,我都记得呐,给你排难解忧都是应该的,你看就像乡亲们一样,大家都是从心底里念着你的好,大家都需要你呀,你可别对我这样呀!” “好了,咱不说别的了,只要大家都端好自己心里这杆秤,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这一辈子都问心无愧就是好样的,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老书记说完又说道:“大夫,你看他的病恢复的怎么样了?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治疗吗?” “已经无大碍了,我想让他再去大医院检查一下。但是我的中医学的还不错,我号脉的结果,他身体的机能各方面都已经正常了,就是个体质虚弱,食疗静养,完全没问题。”大夫说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老书记说完又对浩然说道:“孩子,等吃完饭我去给你安排住处。翠娥呀,昨天我跟建设说了,让他今早去你们的家乡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情况,现在正在路上那。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说你这样做本身就是不对的,你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家里人有多着急吗?啊?以后呀,可千万别这样了,听见没?”老书记说道。 “啊?老书记,你刚说什么?你要把我送回去?是吗?”翠娥一听老书记说这话,立马就急了说道:“告诉你,我就不回去!反正我都死过一回了,摸了阎王爷的鼻子了,我也不害怕了,你不信咱们就试试!”刚才还明理达性的、说话还有板有眼的翠娥,转瞬间就变了一个人,那架势就跟要吃人一样瞪起了眼睛,立马就急了说道。而后悲从心来,眼泪“普塔普塔”的就下来了又说道:“老书记,我拼命的献殷干活,就是不想回那个家了,你知道他们在惦记我呀?你知道他们在为我着急呀?你知道他们在四处寻找我呀?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每天想的就一件事,就是想让我赶紧的滚出来,他们根本就不待见我,不然我是不会去上吊的!老书记,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生活的信心,你干嘛要这样做呀?呜呜呜呜……”翠娥哭诉着,话还没说完,便“呜呜”的涕不成声了! “你看你这孩子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是说了嘛,只是去调查,以调查的结果咱们再来定夺事情该怎么办,该回的回,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也不要任性,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公平的处理事情的,好吗?”老书记说道。 “那也不行!他们要是顾及脸面,非要让我回去,我又没好日子过了,我还不是要上吊吗?你们救了我,又要去害我,你们按的这是什么心呀?呜呜呜呜……”翠娥说完,撇开大嘴旁若无人的跟年龄极不对称的大哭起来! “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书记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政府,他要秉公办事;并不是因为你的一己之好而去偏袒你,也不会因为你的监护人多歹毒而去庇护他们!他要权衡利弊,以保护弱者为己任,惩罚不法行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并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懂吗?”这时的浩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毕竟这些天来翠娥照顾他照顾的很周到,他看不下去她这样委屈的哭哭闹闹! 翠娥被浩然的话说的猛然间怔住了!这话更不像一个乞丐说的话了,这不是领导们才说的话吗?翠娥惊讶的看着浩然,她不敢相信这几天自己一口一口喂他饭的这个人,能说出如此优雅有分量的话来!而后她又说道“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成心的都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哇!……” 完了!这下可完了!刚才她哭的时候还知道掩面遮羞的“呜呜呜”。现在可好了,干脆就像坐在地上的小孩,仰头闭目撇着大嘴“哇”的没了任何束缚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幅原始的最真切不过的形象展现在了面前!老书记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好啦,别闹啦!赶紧的帮他收拾一下,咱们回家!以后再说以后的事。这日后照顾他的事,还是由你来负责。” “哦” 翠娥听到老书记最后一句话,多少让她安慰了许多,便“哦”了一声,又跟没事人似的答应着,赶紧的去帮浩然收拾东西去了。 大夫看了老书记一眼,扑哧一声,便赶紧的捂住嘴笑的都快岔气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终于回家了 一位远在天边的游子,不远万里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乡,一路的艰辛,所经历的一切,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从远在天边的德国回到祖国的怀抱,那条路是艰辛漫长的,那时候,他的心都在飞,他时刻都在憧憬着即刻投到亲人的怀抱,去拥抱久别的思念,去享受那,饱经沧桑的老泪纵横,带给彼此间心灵的牵挂之情! 当故土就在面前的时候,当故乡的土地就在脚下的时候,当自家的小胡同触手可及的,就近在眼前的时候,突然间浩然觉得这段路更加的艰难、艰辛、漫长了!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有话不能说,有泪不敢流,那心如刀割的滋味,怎不让他百断愁肠哪?落叶要归根,天远心要归,这是自己一生的归宿,即便自己走的再远,心永远都会埋在这里! 这就是谁也割舍不下情结,谁也割不断的情愫,它的名字叫:家! 是时候了,漂泊的日子该结束了,浩然该回家了! 当老书记对浩然说“咱们回家吧”的时候,浩然心潮起伏的汹涌的波澜再也无法自制了,泪水“唰”的一下,顿时涌了出来! “走,咱们回家!”浩然说道。 “自己能走吗?”老书记问道。 “先前我身体最棒的时候,自己不能走!现在即便是自己失去了双腿,但,我心里有对会飞的翅膀,我照样能回家!”浩然说道。 “说得好呀孩子!说得好!”老书记高兴的说道。 老书记跟翠娥搀扶着浩然走在大街上,浩然一眼就看见了自家的那条胡同口,它是那么的熟悉,这里所有的房屋街道,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很自然的就找到了胡同的具体位置,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无比! 在拐过胡同口的时候,老书记对翠娥说道:“翠娥,你去叫四姨过来吧,让她过来帮帮忙。” 翠娥“哦”了一声站在原地未动,张了张嘴也没说出来话。 “哦,你就跟四姨说孩子回家了,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地方,去吧。”老书记又说道。 这回翠娥“哦”了一声,快步朝着四姨家走去。 老书记搀扶着浩然拐过胡同,来到了自己家门前,浩然看着自己家的大门,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再也仰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挣脱了老书记的搀扶,快步来到大院内,“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仰天大叫了一声:“爹!儿回来了!”说完,双手扶地,俯首大恸不已! 老书记真想上前宽慰他几句,并告诉他要克制,现在还不是声张的时候。但是他犹豫了,他不忍心,这事给了谁都会难以自制的,这事给了谁,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但谁又能克制的了哪? 就在老书记想转身去叫前院老姚的时候,他想让老姚过来帮帮忙,告诉他浩然回来了,帮忙收拾一下屋子,顺便再商量一下相关的事。这时候正屋的门突然间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 谁? 老书记看出来了,是宛若!忙乱之间老书记把这茬给忘了,这时他才记起来宛若跟老姚闹离婚的事,宛若已经住在这里有些时日了。 宛若看了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浩然,又脸上写满疑云的看了看老书记,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被这一幕弄蒙了! “宛若,来来来,怎么把你给忘了。你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老书记说道。 “这人谁呀?这是怎么回事?”宛若走下台阶,来到老书记跟前问道。 “这是老谢的独生子,他叫谢浩然,是从德国回来的。”老书记说道。 “老谢的独生子?还是从德国回来的?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哪?”宛若眨巴着眼睛更加不解的问道。 “嗨,这事你可能不知道。老谢有个独生子,很早就去德国读书去了。老谢不是出事了吗?孩子回来寻亲来了。这一路上受尽了艰辛和磨难,今天终于到家了!唉,宛若,这事咱可要保密呀,万不可说出去呀!老谢没了,这可是谢家唯一的一棵独苗了,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老书记说道。 “哦,我好像明白了!”宛若一副恍然大悟样子说道。 “嗯,明白就好。我说宛若呀,你去叫一下老姚吧,让他过来一趟,还有好多事要做要说那。”老书记说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宛若说道。 “你看你这人!我说宛若呀,咱不闹了好不好?你说你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干嘛非要做出那样违背常理的事来哪?啊?你见过人家谁家恩爱的两口子闹离婚的?啊?这不是千古奇闻吗?实际点好不好?别太书本了,伤心伤肺伤人心呀!”老书记说道。 “哎我的老书记呀,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啦!难道说,我时时处处为老姚家着想不对吗?”宛若问道。 “啊,对!”老书记打着结巴回道,他不得不承认宛若的做法是无比的高尚的,他没有理由说不对! “难道说世人为了一己的私欲霸占别人幸福的一生,而我这样崇高的作为不值得提倡吗?”宛若又逼问道。 “啊,值得,值得!”老书记又回应道。 “什么叫崇高的爱情?什么叫为了崇高的爱情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我这样做实际的不能再实际了,又有谁能做得到哪?你眼看着你心爱的人在忍受着这种极度的痛苦,你忍心吗?你面对着每天备受这种痛苦煎熬的爱人,你就忍心视偌罔闻吗?我书本怎么了?书本有罪吗?我伤谁的心了?我伤谁的肺了?是你们在伤我的心我的肺呀!”宛如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 “好好好,你太有文化了,我说不过你,我再也不跟你理论了好不好?” “我们说的是理,咱们就说理,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你们能说过我,我现在就找老姚去!”宛若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服了!你还是在这呆着吧,还是我去找老姚吧!”老书记说完就像办了错事一样,慌里慌张的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起来,走,咱们屋里去。”宛若扶起了浩然说道。 “谢谢你,婶!”浩然看了一眼宛若说道。 “你刚叫我什么?我郑重的告诉你,你再这样叫我,小心我抽你!”宛若瞪了一眼浩然说道。 浩然看着宛若,他看到了一位气质非常优雅的女人,他刚才都听到了她跟老书记的对话了,他从宛若的话里读懂了一位饱读史书的人,所具有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的能力,他不由得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 “看我干嘛?没见过女人呀?有这样看人的吗?还德国回来的,德国人都是这样看人的吗?”宛如被浩然看的都有点架不住了,便连珠炮似的说道。 浩然窘迫的把脸闪在了一边,不敢再看宛若了,她的话太带有男女有别的意味了,致使一个大男人内心砰砰的乱跳起来! 宛若见浩然这样,也感觉自己有点太唐突了,说的话有点过了,她看着浩然窘迫的样子,的确又有点好笑,便“噗嗤”一下笑了说道:“叫姐。” 啊?什么?叫姐?我没听错吧?宛若毫无遮掩的快言快语,又让他重新扭过头来注视起宛若,他感觉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淑女型的,不应该有如此豪放的男人气势,浩然认为两种性格是不应该融为一体的,但再现在他眼前的这位女人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真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看看看,又在看!”宛若见浩然又在盯着自己看,脸上憋着一丝红晕笑怒着说道。 浩然又把脸闪在了一边,也有欲挣脱她的意思,想往屋里走。 “不行,叫姐!”宛若还是那样逼迫着浩然说道。 “哎呀姐,我大病未愈,现在心慌的不行,赶紧让我回屋吧,求你了!”浩然见宛若还是纠缠不休,便急切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说完,宛若扶着浩然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朝屋子里走去。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电话里的角逐 怎么回事?这中午都过了,余建设早该到了东里屯子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哪?大壮爹经常在平山山区一带干活,他对那一带应该是很熟悉的呀,不会找不到地方的。再说了大车赶到那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都这点了,事也早该办完了。走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跟东里屯子的村委会说明了情况,先给我打个电话,也好让我放心,这可倒好,音信皆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穷找事有他们,正经事就傻了! 老书记背绑着双手在办公室里开始转圈了,他心里不踏实,他在想,这万一要是出点事,该怎么办哪?这又是去外地办事,不比家里,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本来就什么都要怀疑,什么都要打倒,谁看谁都不顺眼,年轻人们又气盛,三句两句话再锵锵起来,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不行,我要落实一下,按时间算他们早应该到了,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想到此,老书记拿起了电话,直接打到了公社咨询处:“咨询处吗?我是义堂大队部,我是书记老张。” “哦,老书记呀,怎么?有事吗?”对方忙问道。 “给我查一下平山县东里屯子大队部的电话号码,我有急用。”老书记说道。 “哦,我说老书记呀,平山县大了,哪个镇子的?前几天你们大队部刚有人询问过这个村子,我都跟他说清楚了,我们这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现在都在闹革命,平时都不来往,你让我去哪给你弄电话号码呀,我的老书记!”对方说道。 “我不管,你们是咨询处,这是你们的职责,也是你们份内的事,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找不来电话就是你们的失职!赶紧的,我有急用!”老书记催促道。 “老书记呀,你这不是难为人嘛,你们还不就是那点破事呀,至于那么认真吗?再说了……” “你不要跟我墨迹,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着?要不要我请霍书记亲自来办这件事?”老书记还没等他们说完,便直接逼问道,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他们这些吃饱了闲的蛋疼的人磕牙! “好好好,你老人家别着急,我给你老人家想想办法好不好?”对方一听老书记要动真格的了,便赶紧的说道。 “快,赶紧的!”老书记说道。 对方把电话挂了,老书记也挂了电话。他在想,余建设再不会办事,他也是会给他回电话的,除非他没找到地方。但是这个可能性等于零,因为大壮爹说他对那村子很熟,他会把他们送到那再去干活的,这件事我是问的清清楚楚的,不会耽误任何事!东里屯子的村委会,就是信不过余建设他们,也不能不相信大壮爹的话吧?!再说了,余建设他们身上还有我亲自开的介绍信,我在信上把事情的缘由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 莫非真的出了意外?那会是什么意外哪?平山县是革命老区,是红色根据地,百姓纯朴厚道,民风一向很好,对远来的客人一项是敬重有佳,你就是不认识路,也会有人帮你忙的,老书记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他非常了解那里的民风民情。 那会出什么事哪? 老书记的心里越想越乱!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老书记赶紧的拿起了电话:“喂。” “老书记,地址找到了。它们是平山县回舍镇东里屯子,电话是,756132,区号是,0321。”对方说道。 “好!记下了,谢谢你呀!”老书记说完还没等对方说话便把电话挂了,他急需要落实这件事,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喂?”老书记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还不错,通了:“喂,是平山县回舍镇东里屯子村吗?” “哦,是,你哪位?”一口地道的平山话传了过来。 “哦,你好,好熟悉好亲切的声音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石家庄市桃园人民公社义堂大队党支部书记,我姓张。”老书记自报家门很亲热很客气的说道。 “哦,张书记呀,你好!怎么,找我们有事吗?”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还真有点事要麻烦你们。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呀,我们村委会派出了三个人去你们村子找一户人家了解点情况。我让他们去了拿着介绍信直接去大队部,让村里的干部陪同他们一起去了解一下情况。我想问我们这三个人在你们那吗?”老书记简短的把情况介绍了一下说道。 “哦,是有三个人在我们这。”对方还是像刚开始那样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太好了!”老书记听到这,心里一块石头“噗通”一下落了地,心想总算人有着落了,剩下的事就不是事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问道:“谢谢你们呀!那他们人哪?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办的怎么样了?办什么事?”那人还是那样说道。 “啊?他们没跟你们说明来意吗?他们没让你们看介绍信?”老书记一听这话就急了! “还说明来意?还什么介绍信?啊!你瞧瞧你派来的那几个人,你以为你们是城里来的人,就比别人高一头呀?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人被我们扣起来了,现在正关在一间屋子里反省那!”那人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人被扣起来了?”老书记一听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立马就提到嗓子眼了,便急切的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做错什么事了吗?” “还出什么事了?!还怎么回事?!你问问你们那三位同志,啊?他们来了贼眉鼠眼的,我们盘问他们,他们还牛哄哄的不说一句正经话,他们以为自己是大地方来的,目中无人,我们不抓他们干吗?啊?还办事,办什么事呀?啊?他们这样能办成事?啊?我说你这个书记是怎么当的呀,啊?就这样的人也配在政府里供职呀?……” “哦,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作为书记,我向你们赔礼了成吗?孩子麻,还小,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确实是去办正经事,你就原谅他们这一回吧,好吗?”老书记好像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了,没等那人把话说完,便赶紧的赔不是的说道! “好了,别墨迹了!告诉你,要人可以,但你必须要亲自来领人,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这仨人!”那人态度坚决的说道,并且还带着火气,一改先前的四平八稳,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火气! “我说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职务吗?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曾经在平山县工作过,你要是咱们老一辈人,没准还认识哪!咱们作为政府部门,为国家办事,也都是在为人民办事,你说这么大老远的路,工作都忙,干嘛还非要我亲自跑一趟哪?事情说清楚了,该赔礼的,该道歉的,我都做到了,咱们还有这个必要吗?”老书记说道。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还有事,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人说完,“啪叽”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老书记赶紧的“喂喂喂”,但无济于事了!他又赶紧的拨那个号码,但没人接听!他又一次次的拨打,结果又一次次的失望了!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们!这世界这是怎么了?啊?没有王法了吗?啊?无政府主义到家了,这还是社会主义吗?啊?政府对政府部门都这样了,这还怎么干革命工作呀?啊?这不是土匪作风吗?啊?这不是乱弹琴吗?啊!”老书记把电话狠狠的摔在了机座上,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说一句话便举起右臂指向天空怒不可遏的说一句!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正文 第七十章 吉普车上的真情 怎么办?这事该怎么办?他们无视国法,胆敢另立山头,扣押自己的同志,行径之鄙劣,动机之恶毒,天理都不容!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了!这还了得?啊?他们革命老区的觉悟都哪去了?革命老区淳朴善良的民风都哪去了?难道说这世道真的都变了吗?以前那个能让人感动的醇厚憨实的,都要掉渣的山里人,而如今也迷失在了尘埃里了不成? 哼!他就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要去闯一闯!他们敢炮轰司令部,我就敢直捣黄龙府!不就是性命一条吗?我又不是没有硬碰硬过,艰苦的岁月里,我老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而如今是人民在当家做主人,我就不信他们还胆敢把我抓起不可!来吧,今天我就跟你死磕了! 按照大壮爹说的意思,那地方距离这里有一百二十里地左右。路途遥远,情况紧急,我又没长着翅膀,救人如救火,建设他们三个后生是我派出去的,他们代表的是国家的公职身份,我作为直系领导,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那我该怎么办哪?真是急死人呀!你说这个家伙,啊?还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下的公民,啊?还革命老区,红色根据地,你说你凭什么呀?啊?什么觉悟呀你!让我着这样的急,狗屁不通吗?这是哪来的天外来客呀这是?啊?岂有此理! 不行,事不宜迟,求救吧!我两条腿建设不了社会主义,关键时候还是要找那个老东西,这事非他莫属呀! 想到此,老书记拿起了电话,急切的拨通了公社书记办公室:“喂。” “喂?您好,你找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我找谁,我还能找谁?啊?你倒四平八稳的跟没事人似的,啊?我找的就是你!哦,别人的声音你听不出来,我的破锣嗓子你还不熟悉吗?我都纳闷了,我这辈子怎么遇见的人,都是你这号的人呀?啊?我倒霉透了我!”老书记正在气头上,真没想到这次接电话的人,正是霍书记!他不由分说,便劈头盖脸的也顾不得上下级面子不面子了,连珠炮似得说道! “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你可笑死我了!怎么了,哪位神仙又让我的老书记生气了?啊?他好大的胆子!你说说,说来我听听,我捏死他给你报仇!”对面的霍书记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打着哈哈问道。他认为老书记是这次“绑架”事件受到了刺激,现在心情还不好,遇到点事就容易激动,这是可以原谅的,再说他们之间再大的事都不是事,再小的事都是耳旁风,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提着脑袋对话了一辈子,早就练就了一身相互锵锵的硬本领了,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破事! “赶紧的,赶紧的开着你那辆破车过来接我,跟我去趟平山县回舍镇东里屯子!”老书记反倒反客为主了,也不管霍书记忙不忙,就跟他是霍书记的上级一样的下达起了任务说道! “你么事呀你这是?跟吃炮药似的?你把话说给我,别蹬着鼻子上脸呀!”霍书记心说,不迎面给你一拳,你还刹不住车了你还,小样! “没时间跟你废话!建设他们扣留了,关禁闭了!大早晨走的,到现在都杳无音讯!赶紧的吧,领人要紧!”老书记说道。 “什么烂七八糟的呀?啊?什么平山县什么屯子?建设怎么了?啊?你说清楚点?莫名其妙了你今天,赶紧的说!”霍书记一听建设如何如何了,可能是老书记说的有点急,他没听太清楚,于是便急切的问道。 于是,老书记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明了精准的描述了一遍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说怎么办吧!”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对面传来一声“啪”的拍桌子的声音说道:“胡闹!胡来!竟有这事!你等会,我给平山县委书记打电话,撤了他!” “嗨嗨嗨!哪跟哪呀这是?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事急归急,气归气,但声张不得!你惊动了县里,县里惊动了市里,这蚂蜂窝就捅大了!现在看似事是大,其实都在袖筒里,一旦你张扬出去,就会影响一大片!你动动脑子,你这什么狗屁逻辑呀!再说了,你还不就是个公社书记吗?你管的了人家吗?啊?你还不是要向区里汇报吗?区里还不是要向市里汇报吗?晕大头呀你?!”老书记一听他要跟县长打电话,一下子就急眼了说道。 “岂有此理!胆大妄为!目无法纪!天理不容!……” “得得得啦,我的大书记,别得瑟了!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啊?人要救,事要办,你就赶紧的吧,你要急死我呀你!我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哪!”老书记不耐烦的说道! “好!你在大队部等我,我马上就到!”霍书记的话音还在,但从最后一个字结束,老书记就听到了电话的“嘟嘟”声,老书记看出了霍书记的急切! 老书记放下电话便赶紧的到大队部的门口等待了,他知道共事多年的霍书记一项是雷厉风行的!常年的交道告诉他,假如你要是在他到来之前他没看到人,那你可就完蛋了,等待你的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知己就是知己,老书记到了大队部门口才抽了半支烟的功夫,就听见了吉普车的马达声,随后就是一声“吱”的刹车声,就见霍书记一摆头,老书记早就默契的蹿上了吉普车说了声“开路一嘛斯”!就听吉普车一声“呜”的马达声,箭一般飞了出去! 吉普车快速的驶过村子,绕到了大运河北岸,一直向西直奔平山县! “稳当点!小心翻车!”老书记见速度太快了,吉普车颠簸的很厉害,于是便冲司机说道。 “咸吃萝卜淡操心!用你管呀?!我的司机那是一流的,咱们那么多村镇,我掌管着几十个村村落落,走哪不都是他开车呀?告诉你,没出过一次事!”老战友又一次坐在了一起,话匣子打开就旁若无人了,说话也口无遮掩了,霍书记的一头秀发被迎面吹来的风吹的满天乱飞的说道。 “美吧你就!要不是我,你能坐上吉普车?切!知足吧你!”老书记看着戴着墨镜的霍书记美了吧唧的神气样,心中顿生一股子醋意说道。 “快别扯了呀!我告诉你,当初你不是说你肚子疼吗?啊?当初你不是说你要去茅房吗?啊?当初你不是说你们看着办吧,谁当这个破书记都可以,啊?这不都是你说的吗?啊?现在怎么了,吃醋了?哈哈,告诉你,晚了!”霍书记也不知道是春风得意,还是“谁肚子疼谁知道”的说道,意味很悠长。 “得了便宜卖乖了不是?!我那时成心让你!你想呀,论工作能力你能跟我比吗?你十个老霍都不行!但话又说回来,要是论文化知识水平,我就不如你了!当初我就是从大局出发,才把这个位置让给了你!你去问问区书记和李市长,人家早就内定了,为什么?干革命还要看工作能力,你的学问再多,办事的效率要的不是摇头晃脑,有个屁用呀?”老书记有意无意的勾起了旧题说道。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谁跟说内定的呀?啊?瞪着眼撒谎不是?你不信你去问问老领导们,你前脚干去厕所,领导们就对我说,老霍呀,你俩半斤八两,你看人家多高姿态呀?你还不赶紧的表示表示?我说我表示什么呀?是他退缩了,他怂包蛋一个,不敢接此重任,草鸡了!我怕什么?枪林弹雨我都过来了,这有什么呀?不就是在工作中解决实际困难吗?这有些同志呀,顶得住枪子,顶不住和平时期的艰难险阻呀!”霍书记当仁不让的拍着胸脯说道! “你想干嘛?得寸进尺?你的良心让狗吃啦?我还告诉你老霍,我今天就还不去了!”老书记被霍书记的话说的,激起了他心中多年来的不满,顿时脸色大变的对司机说道:“司机,你给我掉转车头,直接给我开到市里,我要面见李书记!” “嗨嗨嗨!当真呀?没你这样鼠肚鸡肠的吧?说话嘛?你看看你这人!嗨!嘚嘚嘚,我的错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工作要讲方法,同事要讲肚量,你是不是吃枪子多了,消化不了了?”霍书记听老书记的话音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便赶紧的稀释了话题的锋芒说道! “谁呀?啊?谁鸡肚鼠肠了呀?啊?分明是你胡搅蛮缠嘛,还猪八戒倒打一耙,把人家激怒了,你翻到冒充好人了,是吗?啊?”老书记又说火越大,越说气也不打一出来的说道! “好好好,不跟你扯淡了!你小子不使闹!”这时候,霍书记递给老书记一包东西,“呶”了一下嘴,看了一眼老书记,然后另一只手又递过来了一把水壶。 老书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是两个饼子,一块咸菜。 “哈哈,你的良心不错嘛!”老书记看着谗言欲滴的食物,赶紧的夺了过来,拿起饼子,“吭哧”就是一口,半拉饼子就下肚了说道。 ”切!吃你的吧!鼠肚鸡肠!“霍书记嘟囔了一句说道! “还记的那地方吗?”老书记一边吃着东西,脑子也没闲着,还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霍书记道。 “太久没去了,大概还有点印象,边走边问吧。”霍书记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疑云重重的哨声 “老张,我总觉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呀?你想呀,他们扣住政府职员不放人,这个性质他们不会不知道吧?这可不是一般性质的问题。建设他们就是再犯浑,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你又出面跟他们解释了这个问题,该赔礼道歉的都做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人的哪?这不是背着萝卜找礤床吗?这也不像政府人员办的事呀?!”霍书记越想这事越不是个滋味,于是便对老书记说道。 “你不知道他们电话里的那个态度,很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还要我亲自去领人不可!我好话都说尽了也不行!”老书记一边吃着饼子一边说道。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目无法纪了!唉,老张,你说他们敢扣建设他们,咱们去了,他们会不会连咱们也扣起来呀?!”霍书记说道。 “他敢!还反了他了!咱俩去了他也敢扣,怎么着?搞哗变?他长着几个脑袋呀他?啊?他要是真敢那样做,我还就不走了,别说市长来了,就是省长来了,我也要跟他掰掐清楚了!”老书记瞪着眼睛说道! 吉普车在路上飞快的跑着,大运河两边的大树在向身后快速的移动着。大运河边的空气非常的清新,看似是土路,也没扬起多大的灰尘来,飞起的灰尘早被两岸的潮湿度给化解掉了。路上零星行走着的百姓时不时的在关注着这辆飞驰的吉普车,有的还甚至停了下来,一脸纳闷的目送了老远,还在那里矗立着。 “我说咱们还是慢点吧,别把百姓们吓着了,你看人家看咱们的眼神,影响多不好呀!”老书记说道。 “公事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你看前面就到平山县了,咱们才走了一半的路,还是赶紧的吧!”霍书记说道。 吉普车驶进了平山县,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这里的路很难走,上坡好像在往天上开,下坡好像是在往地下钻。不但如此,汽车还颠簸的很厉害,这样的路要是司机的技术不好,非翻车不行!坐在车里的老书记随着汽车的上下乱窜和左右的来回摇摆,心脏也紧跟着上下左右来回移动着,双手死死的抓着前面的靠背,一点都不敢松懈,时间长了,整个双臂都感觉酸酸的麻麻的,好累!一旦到了平坦一点的路上,浑身松弛下来,顿时感觉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嗨嗨嗨,别走了,下来问问路吧,别南辕北撤了!我可受不了这个罪,多亏我没当这个破书记,不然我会少活十年的!”老书记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看你呲牙咧嘴的样子,我一看你就是受不了了!小王,找个地停下来,问问路再说。”霍书记说道。 司机小王放慢了速度,看着两边的田地,他是在找人,寻找地里干活的农民们。没走多远,车子停下来了,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路边,左手边的田地里正有一位老农民在干活。 “小王,你去打听一下路吧。” “得!还是我去吧,我活动活动筋骨,你们也该撒尿的撒尿,我一会就来。”老书记还没等司机小王说话,自己就先下了车说道。 老书记一边走,一边活动着筋骨,这一路上确实把他颠的不轻,他长这么大可没受过这个罪,别管去哪,不是两条腿,就是自行车,很少坐汽车。 “老哥呀,忙着那,跟你打听个村子,咱这的东里屯子怎么走呀?”老书记走到了老农民跟前问道。 “哦,东里屯子呀,赶巧了,算你找对人了。你看见这条大道了吗?你就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走,看见一座桥了,就左拐;再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座牌坊了,旁边有一个岔道,你就顺着这个岔道一直走,不远处就到了。”老农民说道。 “哦,好。路还远吗?”老书记又问道。 “不远了,再有个把小时就到了。”老农民说道。 “好,谢谢你呀老哥!”老书记说道:“老哥呀,我好多年没来着地方了,看见老区的农民,我这心里头有说不出的感慨呀!只是今天我有急事在身,我还要急着赶路,就不跟你多聊啦,我走啦。” “慢走呀老书记。”老农说道。 “唉,你忙吧。”老书记刚要迈步,突然间觉着不对,他又非常诧异的回过头来问道:“老书记?你怎么知道我是老书记?” 老书记纳闷了,我是个外乡人,在这里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老书记?即便是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眼前的这位老农民,我压根就不认识呀! “哦哦,我是说,我一看你就像一位干部,你看还有车,你肯定是个官,对吧?先前闹革命的时候,在我们这一带有位好书记,他可是我们这的好带头人呀!我是想呀,应该坐这辆车的人,只有老书记这样的人才配做这样的车!所以呀,我就随口说了句。”老农说道! 老书记听完老农的话,又一次重新端详起这位老农来。他非常用力的在回忆往昔的岁月里的记忆,想唤起那一张张的熟悉的面孔。可是老书记面对着面前的这张脸,怎么着也跟以前熟悉的面孔不能对号入座!是不是这里的乡亲们认识我的人多,而我平时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大家的缘故哪?也不对呀,即便我叫不上名字,也该有个脸熟吧?是不是因为我常年不来,而淡忘了这里的父老乡亲哪?回忆往事,那些勤劳朴实志坚勇敢的山区人民,留给了老书记太多太多的烙印,更加坚定了革命的信念和斗志,你看看眼前这张淳朴憨厚的脸,他没有一点杂质,有的只是让人徒生敬意! 老书记越想心情越激动,他非常想走上前去,紧紧的抓住这位老农的双手说一声:老乡,我就是老书记呀! 但是他不能够,因为今天的事太特殊了,他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怕就怕老霍在半路跟他说的那样,“要是咱俩去了他们会不会连咱俩也扣起来呀”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真如老霍的多虑,那事情的后果就不可收拾了! 稳住,现在一定要稳住,万不可麻痹大意呀! “哦,老哥呀,我们新中国的官,就是人民的公仆,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们是远地方来的,不然我是不会坐着车的。好了,时间不多了,祝你老哥身体好呀!”老书记说道。 “好走呀!”老农说道。 老书记答应了一声,便直径的走向了吉普车。 “走,别耽搁了,一直走,见桥往左拐。”老书记说着就坐上了这辆他极不愿意坐的吉普车!就在他的屁股刚挨到座位上的时候,只见老书记突然的一声尖叫说了句:“哎呦我的屁股!” “哈哈,你呀,你就是那个受罪的命!让你过过洋瘾吧,你还享不了这个福!活该你受罪!”霍书记说道。 “你快拉倒吧,下次我宁肯地下走,也不坐你这破玩意!”老书记说道。 就在霍书记和司机小王坐上车,小王刚刚打着火,车子还没启动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来,老书记和霍书记顺着哨声响起的地方一看,原来是那位老农吹响的口哨。等这个哨音刚刚落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响起了一声哨响,两声哨声遥相呼应,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号。 这哨声让老书记和霍书记暮然间想起了他们在平山闹革命的时候,这里曾经有一只神出鬼没的哨兵团,他们曾经在这一带用哨声为革命传送了很多的信息,为这里的游击战立下了不小的功绩。 刚才他们的哨声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干嘛?他们是不是就是以前存留下来的哨兵成员? 老书记和霍书记看着那位老农,老农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没说一句话便忙起了手中的活。 小王启动了吉普车,车里的老书记和霍书记相互对视了一下,便陷入了疑云重重的思索中。 吉普车按照老农说的路线在行驶着,小王看到了那座桥,他一个急转方向小心翼翼的驶过了那座令他提心吊胆的人工搭建的所谓的桥。 向西,向西,一直向西。看见了,他们看见那座牌坊了,雕龙画柱,这是最具有地方标志性的建筑物,牌坊由来已久,它是古文化地域门面最具内涵的象征。 老农说了,到了牌坊,向左拐,一直向前走,不远处就到了。老书记纳闷了,这里一路的平原,一马平川,都能看到远边的大山了,怎么一点村庄的迹象都看不到哪?这要走多远才是个头呀?不会吧?不会是老农在骗我们吧? 老书记看了看霍书记,俩人都是一样的表情,那个哨声更加的让他们莫名其妙了!俩人在此时都在琢磨,他们是不是在捣鬼?他们是不是再故意把我们引入一个**阵?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作为一级政府的领导,他们的举动太让人费解了,他们到底想干嘛? 这种情景只有在抗战时期才会有的事,这种情景只有在同老蒋斗争的时候才会有的事,在新中国成立后,同是在一片蓝天下,他们还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玩这种游戏?这不是在提着脑袋胡闹吗?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山野里的回响 吉普车在山野间毫无目的的奔驰着。 这是一处空旷的丘陵地带,看不见人影,有的只是无阻无碍的野风在耳边“呼呼”的响着,放眼望去西面的大山,仿佛并不遥远,青青的的颜色,绵延起伏着,让人顿生无限的遐想! 老书记和霍书记在东张西望着,他们此时非常的希望能遇见一个人,也好打听一下要去的地方,究竟这地方在哪!按照那位老农所指,并没有多远的路程,东里屯子早该到了。可是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压根就没看到一个村庄的影子,这不得不让他们心中顿生疑窦!到了此时,吉普车越是往前开,越是让他们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 “唉,老霍,好像不对呀?还记的咱们打游击时候的事吗?就在这一带有一个村庄,是在一个平原的下面,很隐蔽,你要是不走到跟前,你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村庄?” 就在老书记和霍书记被重重疑云包围着的时候,这时的老书记突然间问身边的霍书记道。 “唉,就是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村子,这个村子就像一个竖起来的口袋,咱们还在那个村子里打过敌人一个伏击!我们把口袋口扎得死死的,任由鬼子怎么折腾都没跑出来!”这时候的霍书记被老书记的话一提醒,好像猛然间也想起来了什么的说道! ”停车!快停车司机!赶紧的掉转车头,还记的咱们路过的一条小路吗?咱们按原路返回去,就顺着那条路走,前面那个村就是咱们要找的东里屯子,错不了!哎呀,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熟悉的地方,怎么就会忘了哪?真他来来的(奶奶的)记吃不记打!”老书记说道。 司机小王”哦“了一声,便赶紧的掉转车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返了回来。车子还没走多远,他们猛然间发现前面有个人,于是老书记对司机说:“先停一下,总算看见了一个活的,咱们问一下路。”司机又赶紧的停下了车。 “老乡,跟你打听个村子呀,这一带是不是有个村子叫东里屯子呀”老书记赶紧的下车问道。 “哈哈!是不是走错路啦?是呀是呀?你看你们的神色准是找不着方向了!看见前面那条向北的小路了吗?你们就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什么时候下坡了,就到了。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别开车下去,我怕你们下去上不来,把车停在路边就行了!”那位老乡一口地道的平山话说道。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谢谢你呀老乡!”老书记说完便上了车对司机说道:“快,赶紧的!” 司机一踩油门,吉普车“噌”的就窜了出去! 吉普车刚启动,一行三人就听见身后又一次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哨声划破天空传出去了很远很远,才袅袅的消失在了天际。 司机小王又一个冷不防“吱”的一声刹住了车,大家禁不住回头一起望了过去,见那声哨声就是刚才回答问路的老乡吹的! 老书记和霍书记怔怔的看着那位老乡,他们又想起了在半路上那一声神迷的哨声。就在此时,他们又听到了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回应的哨声,跟在半路上的情景是一模一样的情景! 这时候,只见那位老乡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随后扭头就走了,顷刻便消失在了天际! “搞什么鬼?嗯?大白天遇到鬼了?嗯?这是什么意思?”此情此景不由得不让老书记他们犯起了嘀咕!前后以联想,本来就忐忑的心境,越是这样,这心里头越是发毛:“这是什么个意思?嗯?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呀?这不就是那时候哨兵团的翻版吗?那时候一旦遇到了敌情,不就是这个情景的再现吗?” 老书记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一会看看不见人的荒野,一会又看看霍书记,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霍书记说话。荒野里寂静一片,别说人了,就连一只鸟都看不见,死静死静的!他们那时候打游击的时候,往往遇到这种情况,也往往就是要出大事的时候,沉默中预示着枪林弹雨就要爆发! “怎么着?不敢走了?”这时候的霍书记说道。 “你问谁哪?嗯?我有什么不敢走的?嗯?那时候是我们打鬼子,是鬼子怕我们,我们怕过什么?嗯?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吗?嗯?天下都是我们的了,那时候的枪林弹雨我们都过来了,现在我们还怕什么?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机,开车,撞沉吉野!”老书记眨巴着眼睛嘟囔着,最后振作起了精神,对司机小王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司机小王猛地一点油门,只见吉普车又一次“噌”的就窜了出去,直奔那条小路,一直向北驶去! “好!刺激!现在我又喜欢上这辆车了,我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枪林弹雨的年代,每天就是捉摸着,打,打,打!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那个时候,就是现在这股子劲!好!小王,再快点!看来我是堕落了,生活的太安逸了,这么多年不经风雨了,都快忘本了!给我开,越快越好,唤起我的斗志来!”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不能再快了,要翻车的!”司机小王说道。 “我看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手痒痒了?啊?”这时候霍书记说道。 “哈哈哈,我倒是想痒痒,可没这个机会呀!有本事你再让小鬼子来一次你试试?我还在这里揍他!告诉你,他要是敢来,东里屯子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我要他们的尸体把那个大坑填平了!”老书记说道。 吉普车飞快的行驶在山野里,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带,四周围高低不平,但视野很开阔,远处就是三面环山围绕,丛林掩映其间。老书记转动着脑筋回忆着这里的一切。哦,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地方一切都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了。哦,多美的地方呀,真希望这里再也不要看到硝烟四起! “小王,慢点开,再慢点,好像就是这里了。老霍,你看看是不是那里?那个土堆处,就是那个下坡路,想起了没?“老书记有点兴奋的手指着前方说道。 “哦,好像是。”霍书记犹豫着附和道。 “什么好像呀?那就是!肯定就是那!”老书记再一次的坚决肯定道! 就在老书记的话刚落的时候,他们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种声音,老书记平心静气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起来。 “小王停车,听听这是什么声音?”这时的霍书记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便赶紧的叫司机小王停下了车。 吉普车停下了,三个人眨巴着眼睛,仔细的辨别起这个声音来,那样子就犹如如临大敌一样!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咚锵…… “嗯?什么声音?锣鼓的声音?老霍,你听到了吗?嗯?”老书记侧耳眨巴着眼睛仔细的听着,小声的问身边的霍书记道。 “嗯,好像是。”霍书记大气都不敢出,又一次的回应道。 老书记看了一眼身边的霍书记说道:“我发现你现在特没劲!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干嘛老是吞吞吐吐的?怎么了?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耳朵也背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屁多话稠的?啊?赶紧听?”霍书记不耐烦的说道。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咚锵…… 声音由小在逐渐的变大,由模糊在逐渐的变清晰! 听到了,他们听清了,这声音的确是锣鼓的声音! “什么个意思?他们村在搞什么欢庆会?”老书记小声嘟囔道。 “好像不对,这声音好像是朝着咱们这个方向走来的。”霍书记也跟随着小声嘟囔道。 “是呀,好像就是的呀,这声音好像就是朝着咱们这走来的。”老书记竖着耳朵小声附和着。 “你个老东西,怎么也学我呀?你刚才不是说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耳朵也背了吗?看你多能耐呀,跟十七八的一样!切,还说我那!”霍书记也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嘴里还不忘跟老书记抬杠! “哈哈哈,你俩真逗!”这时的司机小王听着两个老小孩抬杠逗趣,忍不住笑出了声,便有意无意的说道。 “去!谁的裤裆豁了把你露出来了?我们老俩这是没事在找乐,懂吗?你个小毛孩懂个屁!”老书记象征性的在小王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咚锵…… 声音越来越近了,越来越清晰了!三个人趴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盯着那个土疙瘩,锣鼓声从那里逐渐的由小到大传了过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锣鼓喧天迎亲人 锣鼓声声渐行渐近了,三个人趴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盯着那个土疙瘩。 尤其是老书记跟霍书记,他俩压根就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这样的声音在平时是不可能出现的,尤其是在这个时节,世人忘却了民风,抛却了世俗,一心都心向革命的时代,更没有了这样的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景象! 老书记看了一眼霍书记,霍书记满脸的疑问不能释然!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到底是福还是祸哪? 俩人大眼瞪起了小眼! 不大的功夫坡上露出了两个人头,三个人头,五个人头,七个,八个,十个…… 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人抬着一面大鼓,中间有个人在“咚咚咚”的敲着,身后是一批打锣的人,由他们带队,后面逐渐走上来一排排锣鼓的人群,再往后是一对对腰扎红绸缎的人群,他们一边走一边随着鼓点扭动着腰肢,双臂上下舞动着,两腿左右交叉着,在欢快的跳着大秧歌!在随后又上来了一对对脚踩高跷的队伍,他们同样腰间绑着红色的绸缎,技巧娴熟的跟随着队伍跳着大秧歌!最后上来的是一大群孩子和抱孩子的妇女们,他们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点都不乱套,明眼人一看,这就是经过精心安排过的!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咚锵…… 队伍节奏有序的缓慢的绵延不断的前行着,个个脸上带着笑容,向着老书记和霍书记他们走来,向着吉普车走来。 他们这是在干嘛?老书记跟霍书记的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疑惑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渐渐走来的人群,傻呵呵的怔在车上看着欢快的秧歌队伍。 秧歌队在距离他们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时,只见领头的敲鼓人停住了脚步,手里的鼓点还依然在舞动着,而后面的人群在逐渐的成扇形缓缓的向着吉普车包围过来。 什么意思?这时候的老书记看了一眼霍书记,心说,其中有诈?这可是那个时期我们惯用的方法,却每每凑效,让你防不胜防! 霍书记也看了老书记一眼,一样的表情,他顿时肃穆了,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时刻注意起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包围吉普车的人群,在不断的在扩散着,凝聚着! 此时,领头的人,换下了一个敲鼓的人,只见他甩开了膀子,敲起的鼓点比以前更响了,队伍的扭动也随着他的鼓点扭动的幅度更大了。抱孩子的妇女和孩子们站立两旁,喜笑颜开的看着热闹。 随着队伍的行进,队伍由南向北开始呈圆形运动,围绕着吉普车连续不断的跳着,摇着,扭动着,锣鼓声声震响了这片大地,挥舞的彩带上下翻飞着,这里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老书记和霍书记从车上下来了,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但毕竟这是革命老区,民风民俗告诉他们,他们就是出于礼貌也要下来,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这时候从扭秧歌的队伍中走出来一位老者,只见他一边扭着一边朝着老书记和霍书记走来,他双手提留着彩带,上下翻飞着来到俩人面前,笑容可掬的深深一礼,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书记和霍书记明白,这是在邀请他们一起跳。老书记和霍书记曾经在这一带战斗过,这里是最早建立的解放区之一,那时候的军民干部群众鱼水情深,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那时候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领导带头,要求群众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否则你就会被群众淘汰渐渐会疏远的,亲民在解放区显得尤为重要! 你就说扭秧歌吧,组织大家联欢,搞什么庆祝活动,秧歌是一项必不可少的项目,这就要求领导干部必须要学会扭秧歌,必须要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这是衡量一名称职领导干部的首要条件!老书记和霍书记都是北方人,秧歌在北方地区非常的流行,大人小孩从小就受这种欢庆形式的熏陶,几乎没人不会的,你就是不跳,从小耳濡目染的看也能看会了。 老书记和霍书记太懂得扭秧歌了,那时候打了胜仗,举行个欢庆活动,谁家小伙子娶媳妇,妇女生孩子添丁进口,他们没少组织大家敲着鼓打着锣的扭秧歌。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要是真跳起来,这俩人并不比他们差! 老书记看了看霍书记,俩人看着行礼不起的老人,盛情难却,只见俩人对老者也做了同样的深深一礼,便随他一起甩动起了双臂,扭动起了腰,随同老者一起扭向了人群,一条长长不断线的长蛇秧歌队,就这样围绕着吉普车欢快的舞动了起来!同时,围观的群众中,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咚锵…… 这时候,锣鼓喧天达到了极至,敲鼓的,打锣的,使出了喝奶的劲,震得耳膜都“嗡嗡”的! 这时候,围在那位领头的敲鼓人两旁的孩子们也按捺不住了,也不管跳的好看不好看,也不管跳得对不对,也开始跟着队伍胡乱蹦哒起来! 人们欢快的跳着,扭着,蹦着!老书记和霍书记可能是体型微胖的原因,他们俩在队伍里显得特别的显眼,同时,他俩也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俩,好像这个欢庆的场面,就是特意为他俩准备的! “老霍,摘了你的墨镜吧,都这时候了,还戴着墨镜臭显摆什么呀你?摆什么架子呀你?”老书记回头看了霍书记一眼说道。 霍书记“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墨镜,便赶紧的摘了下来放在了衣兜里,又接着扭了起来!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这时候,只听那位领头的敲鼓人猛然间一边敲着鼓,一边随着鼓点大声喊道!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 随着领头人的话音刚落,扭秧歌的队伍里就如潮一般的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声音此起披伏,随着扭动的脚步,一声高似一声,绵延不绝,声声不绝于耳!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 这时的老书记回头看了一眼霍书记,示意他赶紧的出来吧,别在里面滥竽充数了! 老书记和霍书记快速来到了圆圈的中央,向着扭动的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并说道:“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 “乡亲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啦!”俩人不住地向着人群鞠躬道谢,鞠躬不止,道谢不止!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这时候那个领头人越喊越起劲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欢迎,老书记!……”领头人喊得越带劲,人群也就跟随着喊的越起劲! 老书记心想,老这样可不行呀,这一路的颠簸不算,再这样没完没了的鞠躬,虽然是好事,但这也太让人受不了了吧!我连这是为嘛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我看看谁都不认识,干嘛要用这样隆重的场面来欢迎我们呀?! “喂,那个敲鼓的,你别敲了!这个你蒙不了我,你一住手,大家就都没事了!来来来,我想跟你说话!”老书记冲着那个领头的敲鼓人大声的喊道。 鼓声终于停了下来,扭秧歌的人群也渐渐的停了下来,一切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只见那个领头人朝他俩走来。老书记仔细辨认着这个人,心里在想,这个人肯定认识我,肯定是我在这一带的时候,交情非常深的人,不然他是不会对我们这样的!可是当这个人走到近前的时候,老书记还是没能认出这个人! “老书记,你好呀!”那人向老书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嗨嗨嗨!我打日本鬼子的时候都没死,你今天是不是想折磨死我呀?嗯?!我哭了半天都不知道谁死了,你就想让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呀不是?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书记说道。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响起了一片哄堂的大笑声! “老书记,你不认得我啦?”那人对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又一次仔细的上下打量起这个人来,可他怎么瞅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于是便摇了摇头。 “我的老书记呀,咱们一起共识这么多年,虽然久别,但你想不起谁也不能忘了我呀!”那人说道。 本书首发于看书网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刻骨铭心的烙印 此时此刻的老书记,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从他给东里屯子打了电话以后,自始至终都有个“目无王法”的感念在心头,他搞不清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一切压根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并且还要让他亲自去领人,这根本就不是我党的作风!自那时起,他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了,这个问号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 这一路之上的哨声,把他跟霍书记带到了战争年代,让他们品尝着那个年代他们在这里的艰苦岁月,跟当地的百姓结下的深厚感情。重温旧梦,感怀无限,欢快的锣鼓声声,更是把他们的思绪导引到了一个无限的遐思里不能自拔了! “别墨迹了,你别看我的官不大,但我的时间很有限。咱们这样说吧,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战斗过,跟老区的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感,你比如说这个村子里的老宁头就是其中的一个!当初我为了救他,背着他在南面的山坳里转悠了一天一夜,才甩开了敌人的围追堵截。”老书记说道。 “对呀老书记,这个人肯定忘不了你!你还记得这个村子吗?当初你就是在这一带任党支部书记,你还在这个村子里呆过很长时间,平常没事的时候,你一根大扫把从不离手,我们都亲切的称呼你扫把书记!尤其是那个老宁头,经常好犯浑,你经常拧他的耳朵,一边拧还一边说‘我让你宁,我让你宁,我拧死你这个老宁头!’,还记的不?”那人激动的说道。 “莫非你就是老宁头?”老书记歪着脖子,瞪着眼睛用力的看着这个人说道! 他太记得他说的这件事了,那时候的老宁头是个放羊的,对这一带很熟悉,每次遇到送情报的事,他就争着抢着要去,你不让他去,他就整天不说话不吃饭。送情报这活不能一个人老去,经常去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容易出事。那次老宁头就是非执意要去送情报,大家谁也拗不过他,不得已的老书记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去了,结果半路上被鬼子追着赶着非抓住他不行!结果脑袋后面被子弹蹭掉了一层皮,血流不止!就是那次,老书记背着他在山坳里转悠了一天一夜才摆脱了敌人! “是呀老书记,我就是老宁头呀!”老宁头说完,眼眶里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并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你看我脑袋后面这层皮,到现在都不长头发!”老宁头说着便调转了身子给老书记看。 老书记看到了,这是老宁头身上最具标志性的标记,他就是再认不出昔日的老宁头本人,也认得这个伤疤! 老书记看见了这块伤疤,心中思绪万千,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感了,一声“我的老宁头”!俩人抱在一起,便肆无忌惮的失声痛哭! 站在周围的男女老少们无不为这个场面动容,都默默的擦拭起了眼泪! “老书记,你可想死我了!我这辈子最忘不了的就是你呀,你也不来看我,呜呜呜呜呜……”老宁头死死的抱着老书记哭的死去活来! “你个混小子!是你应该来看我呀!说你浑你就是浑,我现在就想拧你耳朵!”老书记痛哭流涕的说道! “好吧老书记,你拧吧,你知道我多想让你拧它呀!”老宁头说道。 这就是生与死,患难与共,留给他们那一代人刻骨铭心的情感烙印! “老宁头呀,我怎么一点都认不出你来啦?”老书记说道。 “这一晃呀,都二十多年出去了,山里的风野太阳也大,山区不比你们平原呀,建设社会主义还是要靠咱们这代人带头呀,我不带头,我哪对得起我这只千锤百炼过的耳朵呀!你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这只耳朵里安家了,它每时每刻都在嘱咐我,提醒我,一刻都不能忘呀!你看我现在又黑又瘦的,别说你认不出我了,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老宁头说道。 “是呀,我们这辈人打下了江山,还要送一程,不敢懈怠呀!我们时隔这么多年,虽说好多人的模样都模糊了,但历史留给我们这代人的烙印,那是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呀!”老书记说道! “是呀是呀,老书记!你还认的刚才邀请你跳扭秧歌的那个人吗?”老宁头摸了一把眼泪对老书记说道。 这时候,那会邀请老书记和霍书记扭秧歌的那位老者来到了近前说了声:“老书记好。” “你好呀老哥,你又是谁哪?”老书记赶紧的伸出双手握住了一双能锉动木头的双手! “老书记,你猜猜看,看你能认的出他是谁吗?”老宁头说道。 “我说我的老战友们呀,不用说这都是以前我们并肩作战在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兄弟们!大家也不要给我出难题了好不好?时过境迁,时空留给咱们这辈人的烙印太重!什么都可以改变,咱们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故事,它能精确到百分之百!来吧,只要讲述一个故事,或者一个动作,我保准能知道你是谁!”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只见这位老者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里,一声响彻天宇的哨声带着颤声,悠悠的在荒野间来回回荡起来! “老郝?你是哨兵团的团长老郝?!对不对?!”老书记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的手指着面前的人说道。 “我的老书记,你总算把我认出来了呀!”老郝激动地说道! 一句“哎呀我的亲娘呀”!老书记伸开双臂便把老郝紧紧抱在了怀里,俩人相拥而涕,抱头痛哭! “我的老郝呀,你可真能折腾人呀!我这一路上遇到的两个吹哨的人,都是你安排的?”老书记问道。 “那还能有谁?”老郝说道。 老郝说完,冲着人群挥了挥手,只见从人群里走出来了两个人,他们站在场地中间,分别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一起用力,一声响亮的哨声盘旋在上空,飞向了天边,很远很远,余音还在耳边久久的留恋! “老书记好!”俩人说完,对老书记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这些都是咱们哨兵团的成员?”老书记问道。 “是呀是呀老书记!”老郝说道。 老郝是个非常老实憨厚的人!他有一绝,就是口哨吹的好,这十里八乡的没人不知道他的!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很艰难,时时处处都会有危险。一天他走在路上发现一批伪军正在向这里急速的奔来,老郝一见事情不妙,便赶紧的跑到岭上便是一声响亮的哨声,救了隐藏在这里的党支部和一位很重要的人物!这件事过后,老郝就向老书记提议组建一支哨兵团的建议,老书记当时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支队伍在老郝的带领下,正如他们想象的那样,为这里的游击战争凭添了不可磨灭的一笔,留下了许多荟萃人口的故事! “好呀,好呀,我的老战友们呀,见到你们真高兴呀!”老书记说完,仨人又一次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涕!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荒野里话真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你们特意安排的,你们是怎么导演的这一出戏的哪?”老书记跟老宁头和老郝话完了旧情,老书记便把话题引到了正题问道,他实在是太想迫切的知道这一切了! “哈哈,我的老书记呀,就知道你该问这个问题了!首先我给你赔个礼道个歉,这是我跟老郝有意识的做的,其目的就是想把你们诓来!介绍信上你的字迹和你的亲笔签名,俺们谁不知道呀?太熟悉了,看后非常的亲切和激动,一看就知道是你!本来平时就想你的要命,看到这一切,就更按耐不住了!我又问了你派来的那三位同志,把你的体征相貌说的一点都不差!后晌的时候,本来我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的,没成想你反倒给我打来电话了!你的声音就更不用怀疑了,跑不了是你,一准的!”老宁头说道。 “哈哈,你这个老宁头,你这一闹腾,总是勾起了我们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的回忆,可把我跟霍书记吓得不轻呀!我再想也想不到你会弄这一出呀!我心说这谁这么大的胆子呀,太目无法纪了吧?!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们死磕的!我心说,再怎么着,也没你们这样的吧?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老书记说道。 “当时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安排好了你的同志,我就跟老郝商量这事。我们都想你,你想呀,都离别这么多年了,我们在那个年代,建立的那种感情,比什么都珍贵呀!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要按平时正规的方式请你来重温旧梦,共话旧情,就是再怎么邀请你来,你也未必会来!说不定会在电话里简单的寒暄几句,便以各种理由推辞的!这不,没办法了,我跟老郝横下了一条心,就算犯错误,也要导演一出避开生面的旧梦方式,给你来个大惊喜!只有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第一,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你的秉性我们太了解了,一准错不了!第二,我们不怕你们告状,来一个我们接一个,来者不拒,多多为善,来他一个官民大联欢!让过去艰难困苦的岁月,再在这里重温一次,一切的代价都值了!说实话,你就是叫来天兵天将来我们也不怕!动静闹得越大,我们村子名声越大,我们脸上越有光!”随后,老宁头又把身子转向老郝说道:“是吧,老郝?” 老郝“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哈哈,亏你们想的出来这个骚注意!要不是我拦着霍书记,我估计现在你们县长,咱们的市长都来了!”老书记说到此,猛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手指着身边的老霍说道: “哦,你看,光顾着咱们唠的痛快,把咱们的大书记晒在一边没人管了,不像话呀!”这时候,老书记才想起了冷落在一旁的霍书记,于是便跟紧的对大家说道:“老宁头,老郝,父老乡亲们,我给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老上级,霍书记呀!他也曾经在这里战斗过,只是大家对他的印象不深而已!我们俩曾经在你们村打过一次鬼子的伏击,这件事大家伙不会忘记吧?!他也是咱们家乡的有功之臣呀!咱们大家伙为他的到来“吧唧吧唧”好不好?”老书记说完带起了头,鼓掌为霍书记的到来表示欢迎! 老书记的这句话还很管用,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想起了雷鸣般的“吧唧”声,久经不息,配合的非常的默契!尽管老宁头和老郝没说一句话,此时此刻,老书记就好像在无意间成了这里的主角,是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完美! “乡亲们,咱们欢迎霍书记的到来呀!欢迎霍书记!欢迎霍书记!”老宁头这时候好像才发现自己的不周到,别管怎么说,按照他的想法,今天就他们的作为,来的可不只是以为书记,他跟老郝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剑已出鞘,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就一个目的,一定要让所有来的领导们,带着疑问而来,心悦诚服的来感受一次老区人民的热情和厚爱,要把这份真情传递给他们,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和真理,我们老区人民没有变,我们老区人民,还是以前的淳朴厚重,绝不因了世事变迁而丢却了自己的本性! “欢迎霍书记!欢迎霍书记……!”人群中振臂高呼,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的热情!我老霍感激不尽呀!”备受冷落的霍书记这回可逮住报复老书记的机会了,刚才他看着背受欢迎的老书记,心里一直都在犯嘀咕:好你一个老张,你把我诓来,原来是让我来看你的荣耀呀!哦,把你的上级扔一边不理不睬,你自个来开专场表彰大会来了?像话麻你!告诉你老张,我老霍上当了,上大当了!你拿我当什么了?我是你的司机呀?! “乡亲们,我们担负了一个时代的重任,但任重而道远!我们过去为我们的民众摆脱了三座大山的压迫,现在我们还要担当起建设祖国的重任!过去我们鱼水乡亲,现在我们更要相濡以沫!”这时,老霍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今天我老霍故地重游,已经感受到了这份激情积淀的厚重,更让我这个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感知所肩负着的重任有多崇高多遥远,由此我才在今天倍感支撑我们信念成败的老区人民的伟大和崇高!由此,我想起了他老人家在**城楼上说的那句话:人民万岁!今天大家留给我最大的感触,使我又一次的想起了他老人家的这句话……” “嗨嗨嗨,差不多啦啊?别得瑟起来没完啦?点到为止!没完没了了你还!瞧你那点出息!正事,正事要紧!”老书记见一向爱得瑟的霍书记没完没了了,便把嘴凑到霍书记的耳边小声说道。 “乡亲们,感谢大家的盛情!今天的确时间不多,我们还有公事要办,等来日再续亲情好吗?”霍书记说着话,白了老书记一眼,心说,你等着,回去再跟你算账! “好!欢迎霍书记!欢迎霍书记!”人群又一次沸腾了! “霍书记,你是不是就是那位霍大巴掌呀?”这时的老宁头问霍书记道。 “你猜猜看,我老霍别管走到哪,都会雁过留名!”霍书记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这个口气,您好呀我的,哦,不不不,我们山区人民的霍大巴掌老书记!你虽然在我们这呆的时间不长,但你留给老区人民的印象,那可是抹不去的呀!”老宁头说道! “是呀是呀,我就是那个霍大巴掌!”霍书记得意的说道:“当年提起我霍大巴掌,没人不知道呀!” 他们说的这档子事,就是那次在这个村子里打敌人伏击时的事。最后把敌人全部消灭了,就剩下一个鬼子了,他就是不投降,子弹也没了,就剩下光杆司令了!老霍来气了,上去就对那个鬼子说,好样的,像个军人!那咱俩现在就以一名军人的身份对决一把,你看怎么样?这样吧,你不是不投降吗,咱俩现在一对一,开始扇巴掌,谁把谁打趴下了谁就投降!老霍说完,二话不说,上去对准那家伙,就是一个嘴巴子!那家伙打老霍的时候,老霍就躲闪,而老霍打他的时候他并不躲闪,一打一个准!那家伙气急败坏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估计是说:你赖皮伊马斯!之类的话)大家也听不懂,最后直到把那家伙打倒在地上不起来了为止。事情过后,人送了外号叫霍大巴掌! 这件事过后,在整个山区传为了佳话,只要一提起“霍大巴掌”,就没人不知道这个人的! “听说你就因为这事,还挨了处分,把你调走了,后来你去哪了?”老宁头说道。 “嗨!也是后悔呀!拿我当了个典型例子,说我虐待俘虏,不尊重人权和国际法,到处去做报告,谈心得,谈体会!可没想到的是,谈来谈去,我的口才出了名,因祸得福,这不,现在我骑在了老书记的脖子上开始耀武扬威了!”霍书记说道。 “哈哈哈哈!……”周围的群众被霍书记的幽默说的笑成了一片! “乡亲们,大家不要听老霍招摇惑众!他的能力比我强,他有文化有思维有理想有抱负,革命意志非常的坚定,是我学习的好同志呀!乡亲们,现在我提议,今天为了霍书记的到来,咱们再次为他”吧唧吧唧“!以对这位为我们老区人民接触人民英雄表示最真切的欢迎好不好?”老书记早就看出了霍书记心中的不满,毕竟是人家亲自开车来送自己来的,给点面子吧,别太鸡肚鼠肠了,大面上要过得去才行呀!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人们都在积极的响应着老书记的号召,买足了力气,给足了霍书记的面子! “乡亲们,山区的父老乡亲们!我老霍以前正是因为在你们的感召下,才投入到革命当中来的,你们才是我的再造者,要说起感激,我老霍感激你们才是呀!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的义无反顾和流血牺牲,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新国都,就没有今天的老霍和谢书记,你们才是最伟大的人!现在,今天,我跟老书记来了,就是要来感谢大家的!我跟老书记给大家鞠躬了!”老霍说完便赶紧的深深的弯腰不起!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还蹬着鼻子上来拿呀?!啊?你是不是抢不到上风你就矮人半截呀?!我还告诉你,回去我再给你算账!”老书记真的感觉霍书记的话里有话,他的话一下子把他埋汰的一无是处了,便及其不服气的边鞠躬边小声的对霍书记说道! 哈哈哈哈! 老书记和霍书记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周围众目睽睽的人们看得一清二楚了,先前是老小孩,现在更是可爱的老小孩,人们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宁头,赶紧的吧,时间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办正事吧。我们那三位同志没给你们添乱吧?”笑声过后,老书记问身边的老宁头道。 “没有没有!看你说的,你带出来的兵,各个都是好样的,哪有添乱的道理呀!”老宁头说道。 “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在这惹你们不高兴了,真把他们给扣起来了,急的我跟老霍跟什么似的,这不,就赶紧的过来了!在路上还满心的疑虑,结果越走心里越敞亮,但压根也没想出来你们给我们闹这一出呀,可把我们嘀咕坏了!”老书记说道。 大家又是一通开怀大笑! “余同志,余同志在哪哪?”这时候老宁头冲着人群喊道。 这时候,只见从人群里走出来了三个人,老书记和霍书记一看,正是余建设和他的两个同事!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乡亲们的情怀 “见过老书记。”余建设听到老宁头在叫他,又看见老书记和霍书记在急切的向这边望过来,便赶紧的走到老书记面前说道。而后又看了看霍书记,迟疑了片刻说道:“霍书记,让你辛苦了!” “建设呀,你跟我说说这些都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嗯?就这么点破事,你给我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说我以后还怎么放心让你出来哪?嗯?”老书记咽了口吐沫又继续对建设说道:“这里是革命老区,也是我的第二故乡,阔别多年,大家念旧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莫非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吗?嗯?你现在就可以回家看看,我大半天不在,你知道大队部会乱成什么样子吗?!你可以一辈子不去大队部,但我一分钟不去大队部,就会乱套!你已经给我唱了一出戏了,莫非你还不思悔改,还要跟我再唱一出吗?嗯?……” “哎呀我的老书记呀!你万不可责怪他们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老宁头给你赔礼道歉了,成吗?!”这时候,老宁头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 “张叔,我来后按你说的找到了大队部,他们看完介绍信,就把我们扣住了!我们问他们你们到底想干嘛,这是为什么?他们把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谁也不跟我们说一句正经话。最后还是这位王书记(老宁头)进来跟我们说,大家吃好喝好呀,你们老书记说要来,咱们一起等呀!你看我们有什么办法?知道你着急,知道你在等我们的电话,可我们也是干着急没辙呀!”余建设说道。 “好了,两位小兄弟千万不要再说了,我给你们鞠躬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就只求得你们的谅解,好吗?!”老宁头见此情景,赶紧的慌张的给余建设三人赔礼道歉的说道。 “哎呀,王叔,千万可不能这样说了!现在我们都懂了!你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们的深情早已把我们的怀疑消除了,你们为我们精心安排的这一切,感动还来不及那!“余建设说道。 “谢谢你呀,王书记!这是我的一个外甥,打搅你们的地方不要见怪呀!”霍书记很会见缝插针的说道。 “哦,是吗?真的实在是对不住二位大书记呀!让你们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我老宁头该怎么向你们赔罪呀?!”老宁头赶紧的向老书记和霍书记一脸愧色的说道! “好呀你个老宁头!我给你的耳朵拧了大半辈子了,我今天告诉你,你这辈子唯一这次长记性了,明着是坏事,其实是别有用心的好事呀!看来我这辈子没白疼你呀!哈哈哈!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你做的事有点太过分了,你说吧,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对哪?”老书记对老宁头说道! “罚他请客!”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说道。 “对!我看这话说的有道理!”老书记说道。 “好!对!让老宁头请客!”这时候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说道。 “这是谁在瞎起哄呀?嗯?举起手来让我看看!嗯?哦,那时候我把你们从苦难中解放出来,你们现在幸福了,今天我遇到了这么大的苦大深重的事,你们非但不帮忙,还瞎起哄,你们的良心都哪去了呀?嗯?要说请客,今天,你们不觉得应该老书记和霍书记来请吗?嗯?”老宁头一听乡亲们不顾自己的颜面,还跟着老书记瞎起哄,气不过的双手掐腰,怒视着乡亲们一口一个“嗯”的呵斥道! “哈哈,老宁头你现在了不得啦?学会训人啦?学会端架子啦?能耐不小呀你?我看乡亲们说得这个主意不错!你欺君犯上,与国法于不顾,你于情于理犯下的罪行都罪不能恕!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拧了你那么多年的耳朵,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哪?嗯?你就跟我学会了个“嗯”?啊?嗯?我老书记这辈子都两袖清风光明磊落,我兜里从来就不装一分钱,你还让我请客?嗯?你今天把我框来是为我好,我现在承认了,可你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哪?你又是安得什么心哪?嗯?”老书记针锋对麦苗的说道。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片笑声! “乡亲们,乡亲们!这个家伙是我的老搭档。”这时候霍书记发言了说道:“我们共事多年,他兜里从来不装钱,这我知道。但他兜里要是不装烟,他就过不了日子,这我也知道,这些我太知道不过了!但是!”这时候的霍书记把这个“但是”说的特别的重,然后又接着说道:“他兜里从来不装钱不假,但我老霍还有个习惯,就是这辈子从来就没摸过钱!就更别提我兜里有钱了!不信大家就看看!”霍书记说完,把上衣四个兜,裤兜,全翻了出来给大家看,空空如也,四大皆空! “乡亲们,我的父老乡亲们!”老书记一听霍书记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但吸烟人有个臭毛病,不能提烟,一提烟就憋不住想抽!于是就开始摸兜,可浑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没找到烟,便没头没脑的问身边的霍书记说道:“给我一颗烟。”可话一出口才想起霍书记不抽烟,又赶紧的问老宁头道:“赶紧的,赶紧的给我一颗烟!” 老宁头“哈哈”的笑了笑,便赶紧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给了老书记。 老书记一看,是一盒“岗南”烟,这下可乐的!看了看老宁头,看了看香烟说道:“行呀你老宁头,我平时八分钱的丁香烟都舍不得抽,你可倒好,一下子就给我整了一盒一毛五的,哈哈!你是想让我拧你耳朵哪,还是让我夸你哪?”老书记说着话,就拧住了老宁头的耳朵环绕着四周说道! “嗨嗨嗨!你在干嘛呀你老张头?有你这样对待群众的吗?啊?”这时候霍书记看不下去了,于是说道:“你再夸你廉洁奉公,最起码你还抽烟吧?可我哪?连烟都不抽!”霍书记说到此,在场地中央走了一圈对大家说道:“乡亲们,大家伙说说,像这样**透顶的人,俺们俩相比,是他清廉呀,还是我清廉呀?” 围观的群众看见这两个书记一点架子没有,就跟孩子一样,跟大家有说有笑的,便非常畅快的看着他们没大没小的样子“哈哈”大笑着,笑成了一片! “张叔,姨夫,赶紧的吧!王支书早就给你俩准备好了,你看你俩怎么这样呀?!”余建设白了他俩一眼,实再是看不下去了说道! “嗯?你什么意思?”这时候,张书记看着余建设说道,然后又看了看乡亲们说道:“怎么回事?这是我大侄子,莫非你们还在逗我们玩?嗯?” “乡亲们,我们一路劳顿,张书记连午饭都没吃那!咱们先回家吃点饭好吗?”这时候的霍书记说道! “好呀,乡亲们,咱们回家呀!回吧,回吧,都回家喽!”这时候老宁头举起了右手招呼着大家说道。 孩子们听到老宁头的话,不顾一切的撒腿就往家里跑,抱着孩子的妇女也相互嘻嘻哈哈的笑着忙不迭的转身走了,秧歌队大批的人群,都跟随着回家的人,一路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老宁头带领着老书记他们随后便进入了村子,这一路之上,老书记和霍书记看着整个村的概貌,他们完全被这里的一草一木带到了当年那个令他们难忘的岁月里去了! “老书记,霍书记,请吧!别再回忆过去了,咱们现在毕竟今非昔比了!让咱们一起来享受吧!”就在老书记和霍书记感怀的时候,老宁头的话把他们从回忆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这时候,他们顺着那个陡峭的坡路,在拐了几道弯以后,已经来到了村子里。他们顺着老宁头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他们惊呆了!他们看到了整道街的两旁都摆满了长条的桌凳,长条的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红枣,黑枣,核桃,那景观蔚然壮观,令每一位观者都会动容的! “老宁头,你这是干嘛呀?啊?这不是胡闹吗?啊?你说你让我们情何以堪呀?啊?这,这,这这,啊?……”这话非但是老书记要这样说,霍书记,余建设,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场面的深情厚谊感叹不已! “老书记,这一切并非是我要讲排场,而是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的,我想拦都拦不住呀!后来我一想,弄就弄吧,群众的意愿不可违呀!你打也好,骂也好,拧我也好,我真的没办法,你就看着办吧!”老宁头无奈的说道! 老书记和霍书记他们快速的来到村子中间,看着乡亲们还在站立着,别管大人小孩,没有一个人坐下的,俩人先是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只说了一句话:“谢谢大家!”便泪如雨下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告别 “谢谢乡亲们的盛情呀!既来之则安之,我老张受之有愧呀!大家都坐吧,都坐吧!”老书记擦了一把眼泪,招呼着大家都一起坐了下来。 “老书记呀,我们山里人没有别的,要鸡鸭鱼肉我们拿不出来,核桃,大枣,花生这些土特产还是有的。你看这些酒,都是自己家酿的,喝多了也不伤身子。”这时候老宁头对老书记说道。 “来吧乡亲们,大家用这种方式,把我邀请来,用这么厚重的礼节来欢迎我们,我们真是受之有愧呀!现在虽说我们过上了太平日子,但我们的生活还很不富裕,我们还要加把劲呀!大家看我身边的这个老宁头,是我从那时候拧着耳朵一路走过来的。今天他是咱们的领导人了,我很欣慰呀!今天通过短暂的接触,我发现老宁头跟以前不一样了,很是出息了,由他来当我们的带头人,我老书记是一百个放心呀,他一定会带领我们大家伙过上好日子的!来,我借这碗酒,希望大家继续发扬老区人民艰苦奋斗的精神,把我们的家乡建设的更好,生活更富裕!”老书记说完,一饮而尽! 满大街都是人,男女老幼热闹异常,这样的场面,就像过年一样。 “老书记呀,你可别夸我了,要夸就夸我们的乡亲吧,他们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一切行动听指挥,说干就干,从不含糊!我们山里人最不怕吃苦了,我们有的是劲头大干社会主义!老书记你还记得不?你曾经说过,要是在村南面挖一条灌溉水渠就好了。这话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不前两年,由解放军给我们挖了一条渠,从岗南水库引过来了水,就是你说的那条线路。有了这条渠,我们就再也不靠天吃饭了,有水浇地了,收成也好了,这温饱也就基本上解决了,这日子呀会越过越好的!”老宁头说道。 “好呀好呀!这就好呀!我就看山上那个地方了,从那里挖一条水渠再合适不过了,希望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呀!”老书记说道。 “谢谢老书记呀,我们大家会努力的,民以食为天,我们会把自己的家乡建设的更好的!只不过呀,只不过就是耕地太少了,这山里头不比平原,哪都能种庄稼。这里的条件就差多了,开遍了沟沟坎坎也弄不出多少耕地来呀!”老宁头说道。 “嗯,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但我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多动脑筋,向高产要效益,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造福一方百姓!”老书记说道。 “是呀是呀老书记,光靠等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生产自救,脑筋自救,才是最主动的办法呀!”老宁头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呀老宁头!老宁头,我这次来那,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老书记说到此,看了看乡亲们又说道:“乡亲们你们吃呀,我喝了这一碗酒,跟老宁头说几句话,就别管我们了呀!”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又对老宁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村是不是有一个叫‘翠娥’的姑娘?”老书记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来说道。 “的确是有一位叫翠娥的姑娘,他们家跟我一个姓,姓王。我看了你的介绍信,他们家的情况现在是这样的,她的父母都没了,就剩下孩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前几年孩子还未成年,正好她有位叔叔,她也就这一个亲人了。于是我们就找到了他,提起了需要他寄养翠娥的想法。开始时他不同意,理由是家里人多,生活不富裕,说又来一个张嘴的,没法养活呀。后来我们又好说歹说,你是他的亲叔叔,你不管谁管呀?有困难可以提,大家一起来想办法,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没人管吧?”老宁头说道。 “嗯,那后来哪?”老书记又问道。 “事情总算还不错,他答应收养了,但看样子还是挺勉强的。可是过了几年,孩子渐渐的长大了,吃的也多了,他们家仨小子,本来口粮就不多,没想到这个翠娥吃的比男孩子还多。这时候老王头就有意见了,整天动不动就骂孩子,到了最后竟然限制翠娥的饭量了。孩子肚子饿,有时候就偷食吃,这下老王头就更急了,竟然养成了打孩子的毛病,有时候说的话还挺难听!孩子毕竟大了,懂事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人家寄养的,心里就有了想法。我听你派来的那三位同志说,翠娥上吊了,被大壮爹给救了。当时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你说这事可咋整呀?”老宁头说道。 “你去找翠娥他叔说这件事了吗?”老书记问道。 “找了,我把情况都跟他说了,你猜他说什么?死了好,死了好!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别人谁爱捡就捡,谁捡了谁养活,我反正是养不起她了!过几年又该出嫁了,我养了半天什么也得不到,反而给别人养活了,我自己还吃了上顿没下顿那,你就是给我弄回来我也不养了!你看看这事可怎么办呀?!”老宁头两手一摊说道。 “嗯,这还倒真是个事了。”老书记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沉思了良久又说道:“翠娥现在的反应也很激烈呀!刚听了你的介绍,情况就基本吻合了。翠娥现在的情况是死活不愿意回来,他叔这也不愿意收。老宁头,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还有什么辙没有?”老书记说道。 “我也没办法呀!你说一个不愿意收,一个不愿意回来,村里只能帮助这么多,我们都尽力了,还让我们怎么办?”老宁头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霍书记,霍书记说,大家都想想办法,一个大活人不能不管。老书记又看了看余建设,余建设一脸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宁头,要不你去把翠娥的叔叔叫过来,我跟他谈谈。”老书记说道。 “好,你等着,我去叫他。”老宁头说完起身就走了。 不大的功夫,老宁头领着一个人又回来了。老书记赶紧的起身相迎。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翠娥的叔叔。老王头,这几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老宁头说道。 “来来来,你坐,大家都不是别人,今天咱们坐下来随便唠唠嗑。”老书记赶紧的给老王头让座说道。 “老书记,我知道你找我是为翠娥的事来的。老宁头都跟我说了翠娥的事了,我知道大家都在为这事着急,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哪?我是真养不起她了,你们也要为我想想呀?我有仨儿子,半不浪的小子吃死老子,再加上她,我熬不住呀我!”老王头说完眼泪都下来了。 “老王头,你也别着急。你看我们来,就是为解决问题来的,并不是要拿你怎么着。现在的生活水平都是明摆着的,谁家都差不离。通过这几天我跟翠娥的接触,我发现这孩子很懂事,也很能吃苦,像这样的孩子依我看呀,别人都巴不得抢着要那,你半路上白白捡一个女儿,可你为什么还不要哪?”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翠娥这孩子哪都好,这我知道!就是有一样,吃的太多了,一锅干粮十几个饼子,她一个人吃了还不够,那可是我们全家一天的口粮呀,谁能受得了呀!”老王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书记呀,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 老书记赶紧的说道:“你说你说,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孩子的问题,谁有法子,不管对错,都可以说!” “好,你看翠娥这孩子年龄也不小了,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今天正好有你两位大书记在场,你们给撮合撮合呗,给翠娥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不要彩礼,你们看行不?”老王头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霍书记,老书记心想,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但是要是给她找个好人家,这可就不好说了。再说了,即便是给她找人家也需要时间呀,这一时半会的可也不太容易! “老王头,你说的这个主意不错,但这事也不是着急的事呀,我们一定会记住这件事,也会尽力的去办。但在这个过程中,翠娥是不是先回家呀?”老书记说道。 “你就饶了我吧老书记,她在家吃一天饭,我们半月的口粮就没了,这也是群众的实际困难,你们就帮帮忙吧!孩子那样你以为我愿意呀,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呀!”老王头说道。 啪! 就在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马鞭子的响声!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大壮爹! “那好吧,这件事咱们就先这样放一放,我跟霍书记回去也想想办法,有消息了我们给你回话好不好?”老书记对老王头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了老书记,你可给我们家办了一件大好事呀,真的感谢你!”老王头千恩万谢的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刚才大家都听到鞭子响了,大壮爹肯定在坡上等我们了,大家看这天也不早了,真该回去了!谢谢乡亲们的盛情呀,我老张有时间一定会来看大家的!”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一定要记着回来呀,乡亲们都想着你那!”老宁头说道。 “老书记一路走好呀!老书记记着回来呀!” 大家在依依不舍的告别,众乡亲们送了一程又一程,挥泪而别!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真与理的诠释 老书记和霍书记一行人,在老宁头和老郝的带领下,被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簇拥着送到了村外,大家相互依依不舍的话别!那场景用再感人的话,都不能言尽! 大壮爹早就等在村外了,等大家都坐上了车,只见大壮爹举起了马鞭子,随着一声“驾”的吆喝声,就听一声清脆马鞭声响起,大车上路了! 告别了东里屯子的父老乡亲们,大壮爹的大车在前面开路,余建设三人还跟大壮坐在马车上,他们默默无语的随着大车的颠簸任意的摇晃着,谁也不发一言。老书记和老霍坐在吉普车上紧跟其后。 夕阳初露,红透了半边天,阳光从西到东直射过来,覆盖着整个大地,灿烂,耀眼,迷人,赋予了大地无限的遐想在心头,任由你去感悟他带给你心灵碰撞后的余音,所沉淀下来的那点真理,在你心里慢慢蠕动着,蠕动着,让你荡气回肠! 老书记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东里屯子,村边上的人群,还在挥舞着手臂,仿佛还能听到那让他荡气回肠的呼唤声:一路走好呀老书记!抽空常来呀老书记!…… “老张呀,刚才那会尽显摆你了,现在怎么哑巴了?啊?”这时候,霍书记打破了沉默说道。 “建设呀,平山之行有什么感受呀?”老书记被霍书记的话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霍书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话题直接踹给了余建设。 余建设听到老书记的问话,把歪斜的身子正了正,扭头朝吉普车看了一眼说道:“感触很深。” “哦?具体说说,让我们也体会体会。”老书记说道。 “平山之行,让我想到了一个字。”余建设说道。 “说说看,哪个字?”老书记问道。 “真!”余建设说道。 “咦?有点味道!”老书记眨巴着眼睛,回味着这个“真”的味道说道。 “这个‘真’字,大家都会写,他的字面解释是这样的,你看上面是一个‘十’字头,中间是个‘目’,也就是眼睛的意思;最下面是一个‘一’字和一个‘人’字。这是什么意思哪?这就是说呀,一个人要是做到十全十美,才叫做真!这个字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中间这个‘目’字,它是隐藏在字的中间的,意思就是说,让你冥思闭目,去用心体会事物的真与假,去其糟泊,取其精华,最后剩下的不就是‘真’了吗?其实呀,这是一种追求,你看底下那个‘一’,探出来很长,就是要你无限的去追求真理,来完善自己,才有可能把最底下的那个又像人又不像人的人字,书写的更真实!只有这样去认知,这个‘真’字,才能显现出它的本来面目来!”这时候的霍书记说道。 “行呀你老霍!还真没看出来,这几年还真没白在办公室里坐着呀,都作出学问来了!解的好,解得妙呀!你说说建设,你姨夫说的对吗?”老书记问道。 “我可说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他能把一说成二和三来,当时一听,你怎么听都有道理,可过后你再细琢磨,怎么想都不对!”余建设说道。 哈哈哈哈!…… 余建设说完,马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老书记也被余建设的话说的大笑不止! “嗨嗨嗨!怎么跟姨夫说话了?我把你说的这个“真”给你诠释的多精辟呀?每一个笔画都赋予它灵性,谁能给你解释的这样精到呀?嗯?你还不买账!”霍书记一看大家都这样很不严肃得笑了起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哈哈,我说老霍呀,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依我看人家建设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看呀,你平时老是跟建设讲述大到道理,年轻人领悟得慢,乍一听很对,再仔细一想又一塌糊涂!你今天讲的这个“真”确实富有哲理,但建设听你的话听的太多了,所以,你就是讲的再明白,他也会这样认为的!”老书记随后又转身对建设说道:“建设,你说我说的对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余建设迎合着老书记的话说道。 大家听完,又是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啪! 就在人们开怀大笑的时候,就在霍书记刚要说话时,突然间就听“啪”的一声马鞭响,只听大壮爹咧开嗓子吼了起来! 马鞭一甩, 吼起来; 马儿嘶,风吹铃铛响, 车轱辘底下见端详; 天方地也圆, 白昼各有方; 太阳东升必有落呀, 唯有道路不直肠; 没有走不通的路呀, 只有解不开的疙瘩; 你只管低头干呀, 不要抬头看; 是非曲直不是路呀, 真理在心里! 真理就在呀、一哈、吆—— 咱们的心里头! 大壮爹把那个“一哈”唱的很短促,那个“吆”的尾音拖得很长很长,突然间的急转直下,把最后一句话唱的铿锵有力,字字抛地有声! 马蹄声“嘚嘚嘚”清脆的响着,车轱辘“咕噜噜”的转动着,一条斜斜的影子跟随着马车飞快的急驶着。 大壮爹唱完了歌,天地间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尽管有嘈杂的马车声,吉普车的马达声,但在空旷的原野里,这些声音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爹呀,都累一天了,你让人安静会好不好?!吵死人了!”这时候的大壮说道。 “大叔呀,我刚才听懂你的歌了,你这些歌都是从哪学来的呀,歌词里都包含着很哲理的道理,太好听了!”余建设回味了良久才说道。 “老哥呀,你真有两下子,刚才霍书记的拆字解意很入情入理,没想到你的歌词,更让人惊醒!你太有才了!”老书记无不赞叹的说道。 “老哥呀,都说你挑马有一套,马鞭子打得好,能人背后三板斧,弄了半天你这一斧子在这呀,太让人感慨了!唱得好,唱的好呀!听你这么一唱呀,我的书都白读了,真是惭愧呀!”霍书记说道! 大壮爹等别人都说完了,看了一眼余建设说道:“大壮呀,听见没?你看你建设兄弟,两位老书记,谁不说我唱的好呀?你整天就知道吃饱了混天黑!一点脑子都不长!你看两位老书记刚才说的多好呀,但他们都夸我,为什么哪?因为我说的比他们真!这又是为什么哪?因为我的话,都是从地里头刨出来的,只有地里头才能长出庄家来,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你闻起来才香,吃起来才甜!这回知道了不?” 大壮一听爹说这话,极不服气的把头扭向了一边,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大叔呀,你这话说的太好了!你说的话就像地里刨出来的山药,摸的着看得见,一听就明白,跟你在一起真长学问!”余建设说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尤其是对百姓的事,一定要抓紧落实,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老书记,要不咱们先走吧,让大壮爹赶着大车慢慢走,我要赶回去了,这大半天的不在家,指不定又堆了多少事,我不放心,要赶紧回去处理一下!”霍书记说道。 “别别别!你要是这样走,坐着还舒服!你这破车要是跑起来我可受不了,我宁肯坐马车,我也不受这个罪!小王,赶紧停车,你俩先走吧,我慢慢溜达吧!”老书记说道。 吉普车停下了,老书记跳上了马车对霍书记说道:“知道你忙,赶紧的吧,别管我们了,天亮之前我们到家就行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呀,我先走一步了!”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只见吉普车前面的两盏大灯亮了起来,把前方的路照的通明!小王猛的一踩油门,吉普车“噌”的一下,就消失在了渐渐黑下来的晚霞里! 霍书记走了,只剩下这辆破车在“嘚嘚嘚”的迈着小碎步不停的走着。 “建设呀,在村里听见翠娥的叔叔说什么了吧?”老书记坐在车上问余建设。 “听见了。”余建设答道。 “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老书记又问道。 “他不是想让翠娥找个婆家吗?我看她跟那个要饭的就挺合适,门当户对的,谁也不嫌弃谁,刚好!”余建设说道。 “吆喝?!行呀建设!跟我想一块了!哈哈哈!只是他们的生活问题就是个事了,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老书记说道。 “就是呀,俩人都这样,没有一点生活基础,一无所有,过日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余建设说道。 “嗯,这事需要从长计议,回去再说吧。”老书记说道。 驾! 他俩刚说完话,猛然间就听大壮爹“驾”的一声,就见马车猛然间往前一纵,一下子就窜出去了!马蹄子的“嘚嘚”声,也由刚才的小碎步,变成了急速的奔驰!大车上下颠簸着,左右剧烈的摇晃着,把老书记的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老哥你在干嘛?这是要毁我吗?啊?”老书记惊恐的紧紧抓住车帮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大车上下左右折腾着! 哈哈哈哈! 大壮爹“哈哈”大笑着,紧接着又是一声“驾”,马车比刚才跑的更快了! “老霍,快回来!我还是喜欢你的吉普车!快来救命呀!”老书记大喊道! 哈哈哈哈……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刷刷刷的扫地声 平山之行,不但给了老书记很大的触动,也给了其他人同样不小的触动,尤其是余建设!老书记在回来的路上问他的问题,也是在有意识的试探,其结果也是令他非常满意的,这是他压根就没想到的问题! 这里面说明了一个问题,生活是最教育人的!他会以不同的方式,以你最意想不到的事例,去让你感悟生活,感悟真理,感悟人生的道理!触动你的灵魂,让你去沉思,让你去逐渐的解开心中那个最难以解开疙瘩! 老书记彻夜难眠,他始终甩不掉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那个感人的场面,时过境迁了那么多年了,他只知道忙于工作,他压根就没想到,他留在那里的情结,就像一坛美酒一样,在那一刻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情感和思念,是那样的醇厚和醉人! 哦,淳朴善良勤劳纯厚的老区人民,你们才是最伟大的人! 金鸡一叫天下白!又是一天开始了。其实老书记天没亮就睡不着了,这一夜他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的,他总是不能自制那个场面带给他的感动和思索!老宁头,那个盘绕在天空哨声,那个不绝于耳锣鼓声声,那些扭动的身躯,那些摆满了村寨的桌椅板凳,那些百姓们积攒了不止多少年舍不得吃的土特产,每一个细节,都在深深的触动着老书记,让他无法释怀! 他匆匆的洗了把脸,虽然他感觉很累,一天的颠簸,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也许是年龄的原因,休息了一晚上,还是过不了那股子劲!老喽,不比当年了!尽管如此,但习惯还是告诉他,他必须要早早的赶到大队部去,跟往常一样的“吱吱呀呀”的打开大门,拿起扫把“唰唰唰”的打扫院子,开始一天的工作! 接下来还有很多难办的事呀!浩然是回来了,但能不能平安的安顿下来并不确定!后续的事情还很复杂,把他不显山不显水的安置在村子里,把他顺理成章的在村子里安家落户,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送佛要送到西,撒手不管了那叫什么事?! 翠娥的事怎么办?她的安顿,并不比浩然轻松!回去的困难是很大的,女人走到哪都是家,可也要给人家找个好的归宿呀,稀里糊涂的把人家嫁了,就不管人家日后的日子了,那是极不负责任的,嫁出去欢喜,嫁出去后也要平安幸福,那才算尽到了责任! 通过这些事,建设还是以前的建设了吗?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惊醒的事件,会对他有所触动吗?他会正确的反思吗?他的一举一动,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伸手是云,反手为雾,他的行为才是最重要的,他的一切行为,才是决定日后结果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老书记思忖着如麻的工作,有些疲惫的出了家门,他来到大街上,朝着大队部走去。 巴掌大的村子,只有四个生产队,三拐两拐的老书记就来到了大队部。当他距离大队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听见了大队部的大院里有“唰唰唰”的扫地声,他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他纳闷,他在大队部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有一次别人先于他来到大队部,也从未见过有任何人在清晨打扫过大队部的卫生!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大队部那把唯一的大扫把,今天竟然鬼使神差的莫名其面的易主了!老书记十分好奇的紧走几步,来到了大队部门前,他想看看这到底是谁打破了这个奇迹,先于他拿起了那把大扫把! 老书记站在了大队部门前,他这一看不要紧,让他大吃了一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的身影,一个太令他出人意料的身影! 谁? 余建设! 暮然间,老书记的眼睛湿润了!在这一霎那,所有的疑问和猜疑,都被击得粉碎!一个巨大的转折,一个思想的巨变,都在这一刻,从这一个小小的行为中,诠释的淋漓尽致,它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了! 唰,唰,唰!余建设很认真的打扫着院落,他的一举一动,很好的诠释了大壮爹歌词里的那句“只管低头干呀,不要抬头看”,这句非常哲理的话!老书记看得出,假如一个人,要是没经过风雨,没有经过任何大是大非的触动,任由他怎么样的反思,都不会对这句话,产生如此深刻的领悟的!任何经历过这些经历的人,都会为他的行为为之动容的! 老书记赶紧的返回身来,急匆匆的赶回了家,拿起了自家那把大扫把,又匆匆的返回了大队部! 唰,唰,唰!…… 老书记弓腰弯背,打扫起了大队部门外的卫生! 大队部里的那个“唰唰”声停止了,余建设寻声望了过来,他看见了老书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老书记也停止了“唰唰”声,微笑着,看着大院里的余建设,俩人四目相对,顷刻,俩人都会心的笑了!老书记对余建设竖了竖大姆指,余建设也伸出了大拇指,而后,俩人又开始弓腰弯背,打扫起了卫生! 唰,唰,唰!…… 大队部里传来了“唰唰”的扫地声! 唰,唰,唰!…… 大队部外,也传出了“唰唰”的扫地声! 唰,唰,唰!…… 两个声音汇集在了一起,划破了这寂静的清晨,奏响了一曲妙换的晨曲! 老书记回家简简单单的吧拉了几口饭,便匆匆的出了家门,他想去找老姚先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浩然回来了,接下来又是一个怎么能使他平安定居的问题。今早的余建设他让他意外了,兴奋激动的心情让他无法抑制!一个很清晰的计划浮出水面,这才是一件大事呀,要趁着这个有力的时机,紧锣密鼓的办下去呀! 老书记绕过了老谢家,直径的来到了老姚家。老姚看见了老书记,就知道老书记又是为浩然的事来的。 “接下来怎么办?”老姚问道。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呀。”老书记说道:“你看呀,浩然要想长期的定居下来,得有个家呀,这样才能顺理成章,事情也就完美了,这事咱们不得不考虑呀!”然后老书记又把今早余建设的变化跟老姚说了一遍。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契机!理是那么个理,可这事也不是点炮就响的事呀!”老姚说道。 “我之所以急于跟你提出这么个问题,也是昨晚想了一夜的问题。你看呀,我昨天去了一趟平山,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事情是这样的。”然后老书记就把昨天去平山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哦,这样呀,这不是追着赶着在促成这件事吗?这倒有点意思了,都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可这事在浩然身上反而倒过来了!好,我看这事要抓紧,值得考虑!”老姚说道。 “可这俩人要是结合在一起,日后的困难也是不小的,要是咱们撒手不管我看是办不到的!俩人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就怕长远不了呀!”老书记说道。 “哈哈,我的老书记呀,这你就多心了吧?你看谁家不是这样呀?他们结婚后,咱们该帮的帮,他们该干的干,过好过坏人家会自己着急的,你说你操那心干嘛呀!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老姚说道。 “你说能行?”老书记还是在怀疑他俩的可能性! “感情基础是有的,俩人患难与共,这是最坚实的基础,这就注定了这种可能性!再说了,自从浩然回来后,也是人家翠娥每天伺候着,俩人心里早就近乎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老姚说道。 “嗯,你说的也对。那我先去探探他们的想法?咱们说的再热闹,人家不愿意,也是白搭呀!”老书记说道。 “行,我看行!你就当一回红娘吧!哈哈!”老姚说道。 “嗯,好,那我这就去办!”老书记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 就在这时,就在老书记和老姚说的起劲的时候,就在他俩拍板定性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八十章 门洞里的一席话 豆芽总算是在老谢家安顿了下来,平时在家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照顾宛若,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老谢回家就能吃到现成饭,狗剩扔下书包,吃饱了一摸拉嘴就完事,宛若也乐得喜笑颜开,好像突然间家里多了亲闺女,照顾得无微不至!豆芽把这一家人照顾的非常周到细致,一家人都高兴的了不得,豆芽也安得其所,也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她梦想中的家,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巧儿娘打发走了大壮和大壮爹,送走了巧儿上学,喂完了猪和鸡,摘下了围在腰间的围裙,冲着屋里吼了一嗓子说道:“建业,建宏,娘走了呀!” 巧儿娘说完,拔腿就出了自家的家门。当她路过老谢家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间想起了豆芽姑娘,心想,这孩子过得好吗?嗨!多好的丫头呀,她要是在我家,跟我们一起过,我指不定要省多少心那!可惜我没这个命呀! 巧儿娘在大门口侧耳一听,听到了院子里有“叮呤当啷”刷锅刷碗的声音,便禁不住悄然的走进了门洞,把头探进了院子里仔细的看了起来。正如她想的那样,她看见了正在刷锅刷碗的豆芽,一脸遮不住的笑脸。 “婶!哎呀,婶!”豆芽姑娘正在刷碗,感觉门洞里有人,扭头一看就看见了巧儿娘,扔下碗便赶紧忙不迭的起身就跑了过来。 “婶,来家里来呀,干嘛这样呀?看见你吓了我一大跳!来,婶,快来家里!”豆芽看见巧儿娘就跟见到亲娘一样,那个高兴劲就不提了,拽住她的胳膊就往里面拉! “好了孩子,别拽婶了,婶就是想你了,一会看不见你,这心里头就吊吊的慌!这不,路过,过来看你一眼,说几句话就走,我还要下地干活那!”巧儿娘说道。 “婶,我也想你呀!你看你回来的时候正是家里最忙的时候,做饭吃饭收拾家务,忙里忙外的;这时候,也是你最忙的时候,你看我也没抽空去你那看你,怪罪豆芽了吧?”豆芽嘴快话甜的赶紧说道。 “看你这孩子嘴能把死人说活喽,话也甜的能醉人!我都准备了一大筐数落你的话,被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说一个词都没了,你可真鬼精鬼精的!”巧儿娘被豆芽的话,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脸上的喜悦是遮挡不住的! “婶,我知道你喜欢豆芽,心疼豆芽,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谢叔一家人都非常的好,我一点委屈都不会受的!”豆芽说道。 “还嘴硬!整天从早忙到晚,洗洗涮涮,管了这个管那个,整天没一点空闲,还说不受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了,婶都心疼死了呀!看我见了老谢不戗她几句我就不是巧儿娘了,哼,太欺负人了!”巧儿娘说着话,就抬起胳膊擦起了眼泪! “哎呀婶!你看你这是干嘛呀你婶!哪个人生下来不干活呀!你看我也不是个孩子了,劳动是人的本分呀!我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以前累死,都不知道什么是甜什么是幸福,你看我现在都掉到蜜罐里了,这点活就不叫活,咱们女人拿这点活不就跟玩一样吗?!你就说你吧,整天没白天没黑夜的劳作,家里的,地里的,大人孩子的,哪一样不是你来操心呀?这不都一样嘛!”豆芽一见巧儿娘这样了,便赶紧的上前就像亲闺女一样既像安慰又像嗔怪的说道! “嗯嗯!豆芽说的对说得好!婶懂!婶一看见你干活就会想起你以前,婶就是怕你委屈不是?!从小就受罪,在这还没得安生,想想就揪心呀!”巧儿娘抹着眼泪说道。 “婶,豆芽明理懂事,就算我报恩,这点事也不算什么呀?你看狗剩把我从大运河里救了上来,谢叔又背我去看病,人家又不嫌弃我给人添麻烦,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把家里照顾的停停当当(俗语,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呀?你看话又说回来,巧儿也救了我的命,你也做饭喂饭照顾的我很好,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恩人不分先后,恩情没有轻重,我谁都想报答你们,可相比起来,谢叔家最需要我,我干点活,这不也是应该的吗?”豆芽给巧儿娘掰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嗯嗯!说的对,说得好!”巧儿娘被豆芽的话说的凭凭点头称是! “婶,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你该忙你就忙你的,你不用惦记家里的事,我收拾完了谢叔家里的活,我就去帮你干,我保准你下地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你看行不?我手脚快,这点活就跟玩一样,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我!”豆芽一脸期待的看着巧儿娘说道。 巧儿娘听到豆芽这样说,更是感动的不能自制了,哽咽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哎呀婶!你看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愿意干活,我从小干活干惯了,我闲不住,我一闲下来我浑身就不自在,婶,你就让我干吧!”豆芽姑娘眼巴巴吧的看着巧儿娘说道:“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想卖豆芽!等我把事情都捋顺了,我就跟谢叔说,我要卖豆芽,保险比以前卖得更好!到时候咱们吃豆芽就不花钱了!你看呀,咱们又能白吃,还能得到实惠,我也不白吃饭,大家就会在一起相处的更好!你想呀,那该是个什么观景呀!我越想越美!嘻嘻!”豆芽姑娘一说起这个,那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一轮红晕又扎在了她的脸上! 豆芽姑娘刚说完这一番话,巧儿娘就把豆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说道:“孩子,多好的孩子呀,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孩子呀!真是作孽呀他们,放着这个好的一个宝贝不要!”巧儿娘看见这么懂事的孩子,又想起了她的养父母,都是人,都是父母人生养的,这么好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贱孩子哪?守着宝贝不珍重,真是该天打雷劈呀! “婶,你就放心吧!我豆芽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这辈子会报答你的,我就是你的亲闺女,你就是我的亲娘!我没有眼泪了,你也不要哭,好吗?”豆芽紧紧的抱着巧儿娘说道。 “好!婶不哭,婶不哭了!”巧儿娘松开了豆芽,双手抱住豆芽的双肩看着豆芽说道:“豆芽,就算咱娘俩不在一起住,但咱娘俩的心最近!等你什么时候想卖豆芽了,你就跟婶言语一声,婶给你买豆子。你还跟以前一样在大街上叫卖,我还跟以前一样去街上买你的豆芽,我就爱听你卖豆芽时的吆喝声:豆芽ci呀——!” “嘻嘻!好呀婶!我在大街上叫卖,你去买我的豆芽,你还像以前那样问我‘豆芽多少钱一斤呀?’,我说六分钱一斤;你还像以前那样很不高兴的说‘不行不行,太贵太贵,便宜点’;然后我就说‘婶呀,你不要跟豆芽斤斤计较好不好,本来就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我秤高秤低的,抓一把什么都有了!你吃个实在,我落个高兴,这多好呀?啊?”豆芽姑娘眉飞色舞的演绎着以前卖豆芽的情景,一个“啊”字说完,看着巧儿娘俏皮的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可逗死我了你,婶真算服了你了!想起那时候可真有意思,我告诉你吧豆芽,婶那时候就是想逗你多说话,我就爱听你得不得的说话,小嘴巴巴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灵气!我都不知道你从哪来的那么多话,听起来是在数落我,但仔细一听又不得罪人,不但我爱听你说话,就是我们全村人就待见你这张嘴,人精人精的!”谈起这个话题,巧儿娘的话匣子就刹不住车了,眉飞色舞的吐沫星子乱溅,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了! “那是过去了,豆芽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想吃多少拿多少,连我都是你的了,你想,我还有什么不是你的哪?嘻嘻!”豆芽笑的那个开心呀,她觉着跟巧儿娘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那种喜悦,那种幸福,妙不可言! “哈哈!好!真好!唉,老谢走了吗?”巧儿娘突然问了句。 “早走了,他忙,我早早的打发他吃完饭,给他穿上我给他洗好的衣服就走了。”豆芽说道。 “呀!豆芽呀,你可不能这样惯他呀!哦,早上记得给他吃饭,还记得给他穿衣服呀?”巧儿娘说道。 “嘻嘻,看婶大惊小怪的!他是我叔,是长辈,又是我的恩人,莫非我这样照顾他不对呀?!”豆芽嗔怪的白了一眼巧儿娘“嘻嘻”一笑说道。 “你个死丫头!哪里有不对呀!我是吃醋了!嗨,这是老谢上辈子修下的福气呀!”巧儿娘说着说着,又去抹眼泪了! “哎呀婶!你看你说着说着又来了!”豆芽说道。 “好好好,是婶不好,不说了。狗剩哪?”巧儿娘说道。 “一大早就跟巧儿和姚健上学去了。”豆芽说道。 “呦!我的亲娘呀!你的‘一大早’提醒了我,你看我这脑子,光顾跟你说话了,完了,我要被点名了!”巧儿娘说完转身就扭着大屁股,消失在了胡同里! 本书源自看书网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办公室里的对话 哐!哐!哐!…… 学校里有棵歪脖树,歪脖树上挂着一块二三十公分的道轨,用铁锤一敲,那声音非常的清脆,铮铮的,直往耳朵里面钻! 这是学校上下课的钟声,印象中,好像学校工厂,都有悬挂的道轨,他们是那时唯一传达时间的标志性物件,在我的心目中,他仿佛很神圣!在平时任何人都是不能碰触这个物件的,否则那可不是简单的训斥就完事那么简单的事! 下课了,老师们都陆续的回到了办公室。 “余老师,你去叫一下狗剩吧,我问他点事。”余老师刚进办公室,吕校长就对他说道。 “哦,吕校长,我去个厕所,你先让别的老师去吧。”余老师说完转身就走了。余老师对狗剩这个名字太敏感了,他非常的不情愿直接跟狗剩面对面,自从他跟狗剩几次谈话以后,在他的心里已经深深的埋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个阴影就像魔影一般,时时跟随着他,唯恐避之不及! “宋老师,要不你去吧。”吕校长看了一眼余老师又对宋老师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教政治课的宋老师转身就去了。 没多大功夫宋老师就回来了对吕校长说:“校长,没找到狗剩,我问了其他同学都说没看见,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刚巧这时候余老师进来了,于是,吕校长就问道:“余老师,上一节课是你给他们班上的课吗?” “是。”余老师回道。 “狗剩上课了吗?”吕校长早就听说狗剩经常不上他的课,而余老师一次都没向校长汇报过。 “这个……”余老师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答案来。 “你的同学上没上你的课你心里都没数?嗯?我说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嗯?”吕校长把脸一沉问道。 “没有。”余老师的回答是迟钝的,他极不情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多长时间没上你的课了?”吕校长顿时把脸拉了下来问道。 “这个……”面对吕校长的步步紧逼,余老师又一次的踌躇起来。他明明知道狗剩最近就几乎没上过他的课,在作为老师知情不报,不闻不问,这个责任他是很难推卸的,最起码的质问训斥他是逃不过的! “余老师,我们是老师,老师,记住我们肩上的责任,责任!你的学生上没上课你都这样,多少次没上你的课了,你也‘这个’,这个能行吗?嗯?发现学生有异常行为了,要及时的跟我沟通,以便及时的解决问题。你说你身为老师,不闻不问放任自流,这本身就是你的失职麻!对不对?嗯?……” 哐!哐!哐…… 吕校长正说到兴头上,“哐哐哐”的上课钟声响了。 “班主任,他们班这节课是什么课?”吕校长又把脸转向了狗剩所在班的班主任赵老师问道。 “语文。”赵老师回道。 “哦,你这样,正好是你的课,你叫巧儿过来一趟,我有事问她。”吕校长说道。 “好。”赵老师说道。 “都上课去吧,都在这看我干嘛?啊?不知道上课了吗?啊?看热闹上瘾呀?”吕校长见老师们都还在办公室墨迹着没走,他们的注意力,都还在听他训斥余老师这件事上,便非常不满意的说道。 “报告!”一个声音从办公室的门口,传到了坐在椅子上吕校长的耳朵里。 “请进!”吕校长抬眼看见了巧儿站在门口:“来,巧儿,坐这,问你点事。” 巧儿走进办公室,坐在了吕校长对面的椅子上。 “巧儿,听说狗剩,姚健跟你,你们仨救了一位落水的姑娘,有这回事吗?”吕校长直接问到正题。 “不是我们仨,还有两个人。”巧儿有一说一,毫不隐瞒的说道。 “哦?还有哪两位同学?我们要树立你们见义勇为先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你快说。”吕校长吃惊的问道,她只知道他们三个人,没听说还有别的同学呀? “还有建业和建宏。”巧儿说道。 “哦,你是说你那两个弟弟?”吕校长问道。 “是呀,他们也帮了不少忙呀,他们都参与了救人的行动!”巧儿说道。 “我问的是学生,学生!”吕校长手里拿着一根铅笔,她用铅笔轻轻敲打着桌子,特意把“学生”这两个字着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又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人麻,就不属于我们学校管了,懂吗?” “他们年纪那么小,就知道见义勇为临危不惧,他们的行为,就更应该得到表扬了,这对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人们,更能起到警醒作用!”巧儿说道。 吕校长几度欲言但又止,她对巧儿不能很好的领悟她的意图,很是不高兴,但巧儿的话她又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无奈的说了句:“好好好。那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说看。” 巧儿回忆着那天的事,把事情的过程,一点不落的和盘而出。吕校长低头不住在纸上“唰唰唰”的记录着。 “你是说是建业第一个发现有人落水了,对不对?”吕校长看着自己的笔录问道。 “是的。” “你是说是狗剩跳入水中救的人?对不对?” “是的。” “后来这姑娘又一次想寻短见,是你跟姚健俩人又一次把她救了?对不对?” “不太准确。是姚健首先奋不顾身的扑倒了姑娘,然后我跟建业建宏才下去帮姚健一起把姑娘救上了岸。”巧儿更正道。 吕校长见巧儿又一次没有按照自己的话去回答问题,便又一次几度欲言但又止,摇了摇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最后无奈的说了句:“这又有什么区别哪?” “有区别,勇敢的心有先有后,正义的觉悟也有先有后,姚健的勇敢,他的觉悟都在我之前,是他的举动感染了我和建业跟建宏,所以,他才值得表扬!直到现在姚健胳膊上的划痕还没有痊愈!”巧儿说道。她认为吕校长这样草率的判定一个事实是不对的,必须要给予更正! “要按你的意思是说,狗剩的举动就更应该受到表扬了?难道说我把你们一起树立一个典型不好吗?”吕校长说道。 “我刚才说了,勇敢的心有先有后,正义的觉悟也有先有后,最勇敢的人才是最应该受到表扬的,轻视了他们的行为,就等于挫伤了他们那颗勇敢的心!通过这件事,虽然我也是直接参与者,但他们的行为,深深的教育了我,打动了我,感染了我!”巧儿说道。 “嗯,你刚才说的也很有道理。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吕校长边说边准备好了笔准备记录,她认为刚才巧儿说的话很有分量,很值得好好推敲一番。 巧儿一听校长说让她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她张了几次嘴,并在极力的回忆着刚才说的话,但她实在是不能准确的说出刚才的话了。巧儿微红着脸,看了看吕校长期盼的眼神,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最后说道:“校长,我忘了,想不起来了。” “你刚……”吕校长听到巧儿的话感觉很扫兴,明明是刚刚说的话嘛,怎么就会忘了哪?她再一次的几度欲言但又止,只说了两个字只能作罢,摇了摇头又说道:“好了,没事了,你把姚健叫过来,你上课吧。” “报告!”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前。 “进来。”校长看着门口说道:“来,进来姚健,坐这,我问你点事。” 然后,吕校长再一次问了姚健救人的经过,并且很认真的看着记录,并跟刚才巧儿的笔录对照着事情的经过。 “胳膊上的伤好些了吗?”吕校长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的校长,只是擦破了点皮。”姚健说道。 “我们想把你们的事迹树立一个典型,大力的宣传你们见义勇为的精神,你怎么看?”吕校长很期待的看着姚健问道。 “怎么看我不懂,我只知道做了好人好事要受到表扬。”姚健说道。 “就是呀,我们就是要表扬你们这种大义凛然的大无畏精神呀?”吕校长说道。 “我们太微不足道了,最值得表扬的应该是狗剩,他面对着汹涌的河水,奋不顾身的去舍己救人,他才是英雄!”姚健说道。 “可你为了救人身上还带着伤呀,这都是摸的着看的见的英雄证据呀!可他哪?什么都没有!还无故旷课,要是把他树立起典型,同学们还不都跟着他不热爱学习,无故旷课逃学,调皮捣蛋呀?!你看你就不一样了,又能舍己救人,又肯努力学习,这样不更有代表意义吗?”吕校长诱导道。 “这样不好吧,我不同意这样做。”姚健说道。 “为什么?学校给你最大的荣誉,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光环呀!”吕校长说道。 “最勇敢的人才是最应该受到表扬的,轻视了他们的行为,就等于挫伤了他们那颗勇敢的心!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倡导的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德才兼备,才是我们最根本的宗旨。狗剩固然学习不好,但通过这件事,我们不但可以通过这件事教育别人,同时我们也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更好来促进他的学习,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相互弥补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好机会吗?相反,好事不就变成坏事了吗?这样不但对英雄的行为是个歪曲,更是对英雄人物是个打击,就更别提对其他人起到教育了,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姚健说道。 “都说你爱看书学习,你刚才一席话说得好说得好呀!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吕校长兴奋的赶紧的拿起了笔,准备记录! “忘了。”姚健擓了擓头皮,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说的什么了。 吕校长“嗨”了一声,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去上课了!” “等等,你跟狗剩关系最好,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吕校长突然间想起了狗剩问道。 “报告校长,不知道。”姚健心想,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呀!你是校长,我告诉你,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问也白问,上课去吧!”吕校长不耐烦的说道,同时,她的心里也在埋怨着狗剩,心说,狗剩呀狗剩!你说你哪都好,为什么就不爱学习哪?你可愁死我了你!眼看着这么好的事,本来是属于你的,可你偏偏让我做蜡! 姚健走了,吕校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长叹了一声心里说道,好孩子们呀,都是好孩子们!我为我们学校有这样好的孩子们感到自豪,你们各个都是好样的!嗨,只可惜呀,教育局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法完成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畜牧良种场里的对话 狗剩下了第一节课,就从学校的后墙跑出去了!他没心思上课,心头的那个疑问重重的压迫着他,那个抹不去的念头时时的都在敲打着他,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弄个水落石出,这个天大的事一刻弄不明白,他就一刻不得安宁!再说了,第二节课就是余老师的课,他看见那张脸就恶习,别说让他上余老师的课了,他现在看见历史书,就想拿它当擦屁股纸!上他的课?想都别想! 狗剩三步两步就爬上了畜牧良种场的围墙,他探头往里面看了看,一切如故。下面是大片的苜蓿草,绿意葱葱的,苜蓿草间啄食的麻雀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狗剩一看就心里痒痒的,但他今天并不是来打麻雀的。 他又看了看独眼龙所在的屋子,安安静静的,屋外也看不见人影晃动,物外也看不见人。按常理这个时间正是独眼龙出没的时候,不应该呀。狗剩就纳闷了,你说这个独眼龙,一个人常年独自住在这里,长年累月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怎么就能耐得住寂寞?这要是我,一分钟我都憋不住,早撒丫子走人了,跟囚笼一样,早憋死了! 狗剩站在了墙头上,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一声刺耳的哨声传遍了整个菜园子! 狗剩的眼睛始终盯着那间屋子,他是想闹点动静,好让独眼龙出来。好久没来了,上一次俩人握手言和了,谁也不计前嫌了,独眼龙说了,狗剩可以随时来菜园子里玩,今天狗剩也是特意来拜会独眼龙的! 人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哪?平时独眼龙的警惕性特别高,这里的声音他早就习惯了,只要有一点异样的声音,他都能听得出来,只要外面一有动静,你准能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响。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人了?不会吧?就算是换人了,就更应该有动静了,他听到我的哨声,更应该跑出来了,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莫非没人?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大的菜园子,我们村里的那帮子操蛋鬼们,还不给他疯抢了呀!这个菜园子换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了,来一个,气走一个,来两个,气跑一双,最后还是独眼龙待住了!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探个究竟。狗剩纵身一跃,就跳下了两米多高的墙头。他不管那些,只要他想办的事,只要他想去的地方,就一定要想法办成! 狗剩蹑手蹑脚的顺着墙根拐到了东面,那里有一条坽沟,再顺着坽沟绕过去,就能摸到那间屋子了。 记得上一次独眼龙说过,来了不要祸害我的苜蓿草,要绕着墙根走,东面有条坽沟,没有苜蓿草,记住啦? 狗剩站在屋前,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动静,一切都静悄悄的。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大伯”,但等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莫非真的没人?狗剩走到窗户底下,透过窗户上唯一的一块玻璃,向里面望了进去,里面除了生活用品,就是看不到人的踪迹。 完了,看来今天算是白来了!我连课都不上了,冒着挨批的风险来找独眼龙,还扑了个空,真是扫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平时每次来捣乱,准能跟独眼龙来一次遭遇战,从来就没扑过空。现在和好了,成朋友了,反而到没人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他交朋友了,这不就是我的天下吗? 嗨!没劲,走吧! 狗剩刚一转身,突然间撞在了一堵墙上,一下子就把他弹了回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狗剩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一个人。 谁? 独眼龙! “哈哈哈哈!好呀你小子呀,啊,来我这还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告诉你,你要是能看见我,我这个侦察兵就白干了!怎么样?领教了吧!哈哈哈哈!”独眼龙高兴的哈哈大笑着,非常得意的对坐在地上的狗剩说道! “哎呦!疼死我了!至于那么得意吗?你可吓死我了,还乐呀?还不赶快把我扶起来!”狗剩呲着牙咧着嘴说道。 “好好好,把你扶起来,谁让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哪!”独眼龙说着就伸出了手,把狗剩从地上拉了起来又说道:“早就看见你了,还不错,够大义凌然的,那么高的墙头你都敢跳,真有你的!走吧,屋里说话。” 狗剩揉着屁股蛋子撇着嘴,跟着独眼龙一瘸一拐的就进了屋。 屋子不大,收拾的却很干净,每样东西都摆放的很有秩序,一看就是一位军人做派。 “狗剩呀,你还别说,自从你走了以后呀,我还真够想你的!可等了这么些日子你也不来,今天你一上墙头我就看见你了。于是,我就想给你来个捉迷藏,看看我这个侦察兵的技能还熟练不熟练。怎么样?我还可以吧?”独眼龙得意的说道。 “真有你的!我瞎捉摸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死屋里了,你可害死我了!哎呦,我的屁股!”狗剩半坐在炕上,揉着屁股说道。 “哈哈,放心吧,就我这身子骨,硬朗着那,一会半会的死不了!”独眼龙也不生气,笑哈哈的说道:“说吧,是不是找我有事?”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吗?”狗剩说道。 “你蒙不了我!你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独眼龙张嘴闭嘴就显摆自己的侦查员身份说道。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凭什么这样说?”狗剩问道。 “第一,你小子重义气,从不给哥们找麻烦。第二,你今天没拿弹弓子打麻雀,说明你不是来玩的。第三,尤其是你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我的屋子,你一定是奔着我来的,这一点非常重要。综合以上三点,你今天来,并不是来找乐的,一定是找我有什么事。我说的对不对?”独眼龙说道。 “吆喝!姜还是老的辣呀!还真没看出来,真有两下子!”狗剩的确被独眼龙的分析给镇住了,有鼻子有眼的! “那是!侦察兵是干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敏捷的思维,敏锐的洞察力,这些都是侦察兵必备的最基本的素质,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呀!说说吧,别客气了,有事自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帮你!”独眼龙说道。 “那行吧,不绕圈子了,我就直说了!”狗剩看了一眼独眼龙说道:“是哥们就不要掖着藏着,一定要说实话。是这样的,我现在怀疑我的身份有问题!” “哦,你的身份?”独眼龙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说道:“你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呀?” “我现在怀疑我的爹娘不是我的亲爹娘!”狗剩说道。 “哈哈哈!你个混小子,这话你也敢说呀?!告诉你,这个不是闹着玩的事,是要遭雷劈的!我问你,你爹亲你不?你娘亲你不?”独眼龙问道。 “亲,都亲!”狗剩说道。 “那你凭什么怀疑你爹不是你亲爹呀?这不是挨嘴巴子的话吗?”独眼龙说道。 “你认识一个叫余建设的吗?”狗剩又问道。 “余建设?余建设?”独眼龙又眨巴了几下那只独眼,停顿了片刻又说道:“男的女的?他干嘛的?他怎么了?” “那你知道一个叫老姚的人吗?”狗剩又问道。 “老姚?这又是谁?你们村的?”独眼龙又是眨巴着那只独眼问道。 “你怎么谁都不知道呀?啊?一问三不知,我看今天是白来了我!我咬着后槽牙,跺着脚,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找你的,我认为你是最信得过的人,搞了半天我这不是自作多情吗我!我怀疑你是不是装的呀?啊?你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你认识我们村的人也不少呀?怎么我说谁你都不认识呀?啊?还吹嘘自己是侦察兵,吹了半天就这水平呀?啊?”狗剩一听急了! “嗨嗨嗨!咱不着急好不好?有事慢慢说,着急上火尿黄泡,这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咱们可以慢慢的想办法吗!”独眼龙见狗剩急了,便很耐心的开导起来。 “慢慢想办法?事没在你身上,可不你不着急!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咱们是朋友,一定要实话实说,今天我还把话放这了,假如你让我发现你没说实话,你知道你是什么后果!”狗剩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冲呀?啊?孩子就应该像个孩子的样,这俗话不是说的好麻,老要精神,少要稳!你看看你这样子,盛气凌人的,谁还敢给你说话呀?啊?况且,这又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需要从长计议嘛,急一时,要坏一世的!懂吗?”独眼龙语重心长的、晓知于理动之与情的、慢条斯理的开导道。 狗剩听惯了这些说教,上一次的接触,他认为独眼龙是有别于父辈们的,他的行为是很能融合在他这个年龄里面的,没有架子,没有年龄,只有一个人字在中间!这样的人,才是最可以交心的朋友!他今天来找他,是早就思忖良久的。年岁大,没有架子;见多识广,不端架子;对错分明,从不拿自己的资历向别人显摆我是谁谁谁! 可今天他是怎么了?跟我的想法反差也太大了呀?这不压根就是另一个人吗?在他的言语里没有一点我熟悉的地方,找不到一丁点独眼龙的影子,我真的要怀疑他在装傻充愣了! 我算看透了!你看着他一只眼慈悲,还不如两只眼那!他现在给我的印象,更能遮掩他内心的真实,更不如那些瞪着俩眼以大人自居的父辈们! 狗剩看着独眼龙,他在重新审视着面前被称之为朋友的人,他的思维在变化着,他的情绪在波动着,他不能容忍这个没有半点结果的答案!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吗?”狗剩不揉屁股了,一脸严肃的正视着独眼龙问道。 “我当然听懂了?你看你这孩子,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我比你年长,毕竟懂得比你多,咱们是朋友了,我是诚心诚意的为你好!你讲义气,我比你更重情义!你说你这个态度,我还怎么跟你对话哪?啊?”独眼龙一脸无奈的两手一摊说道。 “今天我不是来听你教训我来的,我是来让朋友帮忙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的都是心里话?!”狗剩字字句句抛地有声的问道。 “你,这,你看,嗨!”独眼龙手指着狗剩,你呀,这呀的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我再跟你说句话,我今天来是咱们第一次作为朋友相见,我希望第一次更能加深互信!我特不希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结果!记住我上面跟你说的那句话,假如你没说实话,你知道你是什么后果!”狗剩说完,“噌”的就站起身,抬腿就跑出来了! “嗨,嗨,狗剩,你看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呀?!”独眼龙也赶紧的跑出屋子,冲着远去的狗剩喊道! 狗剩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墙头,三爬两爬就上了墙头,连头都没回,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墙外面! 就在狗剩跳下围墙的那一刻,独眼龙痛心疾首的狠狠的一跺脚,“嗨”了一声,脱口而出“我的祖宗唉!这可怎么办呀这事!真他妈的活阎王!”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就在老书记和老姚商量浩然和翠娥的事情时,就在俩人商定好了要撮合俩人的婚事时,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大门洞里!一句“我不同意”把俩人吓得惊魂未定! 那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他们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杨婉若! 老书记心说我给人家说媒爱你什么事了?再说了,这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自从你离开老姚,你就没蹬过老姚的门边,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请自到了,还插手起人家的婚事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老书记你出来一下!”就在老书记和老姚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杨婉若对着老书记说道,说完她一转身就要走。 “我说宛若呀,我哥老姚在商量事,并且这件事很棘手,想尽快的定下来,把他们都安定下来”老书记说道。 “我不管,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我也知道你来干嘛了,这件事没我的同意你就办不成,不信你就试试!”杨婉若一脸认真的说道。 “宛若,这件事很重,你不要跟着瞎胡闹好不好?”老姚也对宛若说道。 “正因为此事重要,我才要管!”宛若说道。 “那你坐下来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听听。”老姚说道。 “我不跟你说,我要跟老书记私底下说。”杨婉若说完一转身便消失在了门洞里。 “你……”老姚刚想说什么,一见没人了便“嗨”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瞎胡闹嘛这是!” “好了老姚,你先别着急,她既然插一杠子自有她想法,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她怎么说,说不定她还真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老书记说完紧追着就出来了。 杨婉若走到了胡同的尽头才止住了脚步,等老书记走到近前,她神情非常严肃的看着老书记。 “说吧,事情你也知道了,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正愁没有好主意好办法那!你文化高,脑子好使,咱们群策群力吧!”老书记说道。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请老书记给我办一件事!”杨婉若还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说你说,我听着那!”老书记听杨婉若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也猜不出她到底要干嘛,但老书记也特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杨婉若定了定神,好像在做出一个重大绝东一样的,非常严肃的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要见黑子!” 老书记一听,心说你找人家黑子干嘛呀?!啊?这事爱人家黑子什么事了呀?啊?你没结婚的时候死乞白列的缠着人家黑子非要嫁给老姚,哦,这回你又要给人家老姚闹离婚!这会我要给人家浩然和翠娥撮合,你来横插一杠子说你不同意!我就纳闷了,这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哪?啊?这时候你又让我找人家黑子,这又跟人家黑子有什么关系哪?啊? “我说宛若呀,这事爱你什么事呀?又跟人家黑子有什么事呀?我说你这个脑袋瓜子里每天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啊?这不胡闹吗这是!”老书记面对着杨婉若提出的问题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不管,只要你把黑子给我叫来就行,别的事不用你操心!”杨婉若说道。 “黑子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啊?这事你去找老姚呀?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呀?”老书记不住的摊着两手叫苦连天的说道! “我不管,谁让你是人民的父母官了?谁让你吃饱了没事干,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既然你插手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这事你不管也得管,管也要管,反正我跟你说了!”杨婉若说道。 “好好好,我管我管!咱这样吧,你的事咱先放一放,我先把浩然和翠娥的事办了再说,好不好?他俩的事现在最重要了!”老书记说道。 “你敢!我还告诉你,我说的事跟这事是一码事,这事我不同意!在黑子没来之前,这事你不能去找浩然和翠娥,更不能跟他们提出来这件事,否则我就给你闹个天翻地覆,不信你就试试看!”杨婉若一副毋庸置疑的姿态说道。 “我说宛若呀,你还讲不讲理啦?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你说这事跟你又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啊?你的事怎么又跟人家俩人的事扯上了?啊?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们之间扯不着吗?”老书记被杨婉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急的直跺脚! “我不管,这事你必须要听我的,否则你一样都做不成!你必须要听我的,你必须要按我说的去做!”杨婉若说道。 “宛若呀,你说你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啊?你到底想干嘛?你跟我说说,只要你说清楚了,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全听你的,你不是讲理吗?你说说看!”老书记说道。 “我不能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保证谁都不妨碍,并且我还能保证谁都满意皆大欢喜!”杨婉若说道。 “保证谁都不妨碍?还皆大欢喜?你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呀这是?这明摆着哪都挨不上吗?这里面的事很复杂,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说你的屁股底下都擦不干净,你还能管得了这些事?”老书记说道。 “你怎么说话哪?啊?你是书记,注意你的言辞,面对着你的是一位很优雅的女性,请你说话检点点!”杨婉若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事我不能听你的!这不是件小事,很棘手的,你就不要跟着瞎捣乱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们把浩然弄回来费了多大劲吗?我们是提着脑袋在办这件事,现在也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并且就差这一哆嗦了,什么都水到渠成了,就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你说你冷不丁的横插一杠子干嘛呀?!”老书记说道。 “我不管!我还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有着直接的关系,包括我跟老姚,浩然和翠娥,还有你们大家所有人!这事你要是不听我的,我把你们的事全抖落出去,让你们一个个谁都不得安生!”杨婉若很严肃的说道。 这句话把老书记给镇住了!他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这可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所涉及的人太多了,牵扯到了一大片。老书记从杨婉若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种坚毅,此时要不听我的我定要跟你们弄个鱼死网破的决心!这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看来此事一定要慎重了!杨婉若跟老姚闹离婚,她的心情本来就不稳定,现在为了此事又是如此的上心,看来这件事不顺着她做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还真就是一件打麻烦事了!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投降!你说吧,你说这事怎么办,我听你的,只要你不瞎胡闹就行!”老书记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的没脾气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要看看杨宛若到底要干嘛! “好,第一步,你先把黑子给我找来。”宛若说道。 “找黑子只有老姚能找到,别人谁也没办法!”老书记说道。 “就是呀,莫非你这么大的书记连这点事都办不成?还用我教你吗?”宛若像教育孩子一样的说道。 “我说宛若呀,你真的就不想跟老姚说一句话了吗?你俩可是夫妻呀!你说你刚才都进了自己家门,一句话的事,你干嘛还非要我去说呀?”老书记说道。 “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跟娘们一样?没一点利索劲!我让你去说自有你去说的道理,不然脱了裤子放屁有意义吗?废话少说,你就说你去不去吧!”杨婉若有点不高兴了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刚才还嫌弃我说话不雅,你看这话从你这么一位文雅的女性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哪?好好好,我去,我去!嗨,我这个大书记反倒成了跑堂的了!”老书记说完,转身又一次回到了老姚家。 “怎么了?什么个意思?”老书记一进门,老姚便问道,他也很急切的想知道宛若到底要干嘛。 “完了,麻烦事又出来了!”老书记一脸无奈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你!”老姚不耐烦的说道,他知道宛若找他出去说话,肯定与她有关系! “你家的这个宛若呀,可真是个难对付的主!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咱们说好了的事,她在中间插了一杠子,她不让我去跟浩然和翠娥说这事。”老书记说道。 “为什么?”老姚躺在躺椅上不解的问道。 “她不说呀,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老书记说道。 “那她想怎么办?”老姚问道。 “她让我告诉你,她想见黑子!”老书记说道。 “见黑子?她见黑子干嘛?”老姚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呀?她也不说!”老书记说道。 “不听她的不行吗?干嘛非要听她的哪?”老姚说道。 “这话问到点上了!你不听她的,她说她就把咱们跟浩然之间的事全抖落出去!你说她现在这股子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冲劲,你敢说她什么事做不出来?”老书记说道。 “嗨!怎么碰到了这么个煮不熟馏不透的山药蛋呀!气死我了,她到底安得什么心呀这是!”老姚长叹了一声说道。 “好了,事到如今没别的辙了,就听她的吧!赶紧的吧!”老书记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电话里的教育 “喂?是教育局吗?我是五七小学的校长,我找一下卞局长,麻烦你一下。”吕校长一大早就拨通了教育局的电话。她要汇报一下卞局长给她下达的任务,敲定一下表彰大会的具体时间和一些相关的事宜,再一次的沟通一下意见和看法。 自从霍书记跟她通了电话以后,吕校长很关心这件事,她跟霍书记的看法是一样的,也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作为教育工作者,使命所在,决不能马虎呀!同时,她作为一校之长,更能深切的认识到这是一件活生生的教育素材,一定要提高到一个高层次上来认识这件事! 于是她拨通了教育局局长的电话,跟局长汇报了这件事。局长听后大喜过望,一拍桌子兴奋的说道,好好好,真是好孩子们呀!我们这出了这么一件感天动地的大事,一定要表彰孩子们,一定要表彰孩子们呀! 吕校长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们的英雄事迹我们一定要表扬,他们太了不起了!这不,我得到消息就赶紧的跟你汇报来了,我想听听上级领导的意见,看看领导们有什么具体的指示没有,咱们也好协同好这事,本着一个目标去办这件事! 好呀!你做的很对,很像一位优秀的教育者麻!这样的英雄事迹,要抓住重点,突出重点,把学习和事迹统一起来,树立一个典型,更好的激发孩子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见义勇为的英雄精神,号召广大的学生们,都来向这样的孩子们来学习麻!卞局长兴奋不已的说道。 哦,好。这几位舍己救人的英雄中有两位学习很好的学生,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学习都很优秀!吕校长的话还没说完,卞局长那边就接过了话茬。 好呀,好呀!这就是重点呀!我们要的就是要突出这个重点呀,我们树立的就是这样的典型!以点带面,号召孩子们都来向他们学习,掀起一股学习的热潮来,为祖国培育出更多更好的人才来,更好的为建设祖国服好务呀,这也是我们教育工作者的任务和责任麻!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的搞,越轰轰烈烈越好呀!卞局长说道。 嗯,好!可是还有一位同学,这次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最突出,是他最先跳入水中救起的那位姑娘的,可他的学习不是很好,你看这事我们应该怎么办哪?吕校长在详细的汇报着工作,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想的周全了,不能漏掉一个细节。 哦,竟有这事?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品学兼优,没有好的品质,哪来的学优哪?良好的品质才能造就优秀的学习人才!没有这个做基础,哪来的优异的学习成绩哪?但是呀吕校长,我认为这件事要区别对待呀!你想呀,我们是教育工作者,为改变我们国家一穷二白的面貌,必须要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优秀学生。这些孩子们才是担当祖国未来重任的中流砥柱,没有文化怎么能行哪?我们用鼓励来鞭策更多的孩子们向好的学生们看齐,鼓励后进的孩子们奋勇直追,才是正确的引导方向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卞局长很侧重很重点的说道。 好,我明白卞局长的意思了!吕校长说道。 嗯,至于你说的这位舍己救人的学习不好的学生,我们也不能冷落了呀!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件事为契机,抓住这次机会,很好的来促进他的学习热忱,向学习好的同学们看齐,这不也更能达到我们教书育人的目的吗?第一要做好工作,讲明道理,让孩子们从思想上提高认识。第二要把弘扬的重点和目的突出出来,让更多的人认知到我们从小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怎样树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这一点很重要!第三那,我们作为教育工作者,一定要分清轻与重,我们应该弘扬什么,应该引导什么,把我们的责任灌输到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当中去,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优秀接班人,一代一代的弘扬下去!懂我的意思吗?卞局长很透彻的点拨着吕校长说道! “喂,卞局长到了。”正在吕校长回忆上次跟卞局长通话时的过程中,突然间听到工作人员很客气的跟她说道。 “喂?是五七小学的吕校长吗?”不大的功夫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细声细气的娘娘腔! “哦,是卞局长吗?我是吕校长呀!今天我找您是向你汇报上次我跟你汇报的那件事呀!”吕校长一听是卞局长的声音,便赶紧的说道。 “上一次?哦,是那件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的事吗?”卞局长有些犹豫的问道。 “是呀是呀卞局长,就是那件事呀,卞局长日理万机可能忽视了这件事吧?!”吕校长赶紧的说道。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是一件大事,我一直挂在心上。这不工作太忙了,刚要出去参加一个奖励三好学生的庆功大会,我的秘书说是你打来的电话,我隐约中记着有这么件事,就赶紧的过来了!你说你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可是件大事,我就是再忙,也要先以你为重呀!”卞局长说道。 “谢谢卞局长对我们学校的重视!谢谢卞局长对这件事的支持!谢谢卞局长对我的信任!”吕校长好像被卞局长谦和的话感动了,便赶紧的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吕校长就不要客气了,同为教育者,咱们没有职务上下高低之分,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有事说事麻是不是?我们都有着一颗为祖国献身的心,你老这样一口一个局长的,我还怎么跟你说话哪?是不是?哈哈,好了,不耽误时间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说说看?”卞局长此时好像回忆起上一次的谈话内容了说道。 “哦,好的卞局长,下面我跟你汇报一下我了解的情况。”吕校长说道。 “好,你说。” “上一次咱们通话以后,我把这件事的前后始末都落实清楚了,我们学校的确有三名学生救起了一位落水的姑娘!我逐一进行了查证,无一疏漏!并且我还去问了那位被救的姑娘,她已经出院了,现在就在我们村居住。她一提起这件事就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非常感谢那些救她的那些好心人们,她把那些救她的人当成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尽心尽力的在帮助着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呀!”吕校长说道。 “好呀好呀!多么生动的例子呀!多感人的事列呀!可圈可点呀,我们一定要深挖教育素材,使之发扬光大呀!不过呀吕校长,我的时间不多,咱们先捡着重点的说好不好?我想知道你对这三位舍己救人的好学生,你准备怎么做哪?”卞局长听后兴奋不已的说道! “我正要给你回报这事呀。我在逐一询问三个孩子的救人情况时,出现了一个新问题,针对这个问题需要跟卞局长商量一下呀卞局长!”吕校长话锋一转说道。 “你看你看你又客气了!我不是说了嘛,咱们都是在以教育为重,没有上下高低之分,这么好的事,还用得着商量嘛?啊?再说了,上一次咱们不是把具体重点问题,都说清楚了吗?还有别的要说的吗?有话你就直说便是了!”卞局长不无高兴的说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把这件事的参与人,都逐一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并告诉了我们的目的。可孩子们都表示反对把他们树立典型来宣扬,他们都分别推辞自己的见义勇为的分量,把更多的花环都挂在了那位学习不好的学生头上,有驳于咱们上次商量好的目的和宗旨,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吕校长说道。 “哦,这样呀。”卞局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吕校长,你身为校长,有着强有力的感召力和凝聚力!你可以晓之于情动之于理的引导呀?不管谁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最大,但舍己救人的精神没有大小,对吧?我还是那句话,作为教育,一定要突出重点,以点带面,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呀!孩子嘛,孩子就是孩子,他们能懂多少哪?他们的认知能力又有多高哪?对不对?引导,注意引导!正确的引导才是我们这些为人师的责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怎么能让自己学生把错误的认知,让我们也迷茫哪?这不是本为倒置的逻辑吗?”卞局长进一步阐明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吕校长从卞局长的话里听出了责怪的意思,便赶紧说道“卞局长你先别着急!你所指示的,我都是没走样的按照领导的意图去办的。问题是通过这次跟孩子们的直接对话,我发现孩子们的思维很纯真,我发现孩子们的认知很纯正!他们所表达的思想甚至于要高于现有教育的境界了!他们的思想很成熟,他们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你再去对他们说三道四!卞局长,你看遇到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做?”吕校长很诚恳很真实的汇报道。 “什么叫很纯真?啊?什么叫很纯正?啊?他们是孩子,他们知道什么叫纯真、纯正?啊?天性是有瑕疵的,先天的生成,正是需要我们这代人来更正引导逐渐成熟的!怎么能够放任自流哪?啊?他们成熟吗?啊?那还要我们干嘛哪?啊?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校长了!让你当这个校长是为了让你去管理好一个学校,担当起一方教育的重任!你可倒好,反倒让孩子教育起你来了,这叫什么事理哪?啊?这不是胡闹吗?要按你说的逻辑,那就让孩子教育你吧,你去学习吧!你还竟然说什么说三道四?这么严肃的问题,却被你说成说三道四?我在跟你说三道四吗?啊?你作为一校之长,你的话也太令我惊讶了!我现在都怀疑你的能力,还能不能担此重任!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卞局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喂!喂!喂!卞局长?”尽管吕校长再怎么呼叫,那头的“嘟嘟”声过后,再也没听到一丝的声音了。 吕校长瘫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卞局长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让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她还有很多话要对卞局长说,但卞局长的一句“我现在都怀疑你的能力,还能不能担此重任”,使这位从建校开始到现在的老校长,再也无话可说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大街上的巧遇 一声犀利的哨声在天边响起,这哨声回旋着,划破了天空,直奔天外而去,就好像它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一样,呼啸着直奔远方! 老姚不用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就能很熟练的吹响他们既定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是他在千百次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从一种声音,到另一种声音的转变,多一个音是什么意思,少一个音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能很熟练的记住,并灵活的运用!并被大家尊称为足智多谋的二爷,久而久之,他的名号,就根植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二爷不可撼动的地位,也就众望所归了! 不但口哨是他的独创,但凡大小事,他都爱动脑子,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没人不佩服的,尤其是黑子!长此以往,黑子成了他的铁杆兄弟! 宛若想干嘛?她为什么要跟老书记说要见黑子?其用意是什么?浩然跟翠娥的事跟黑子压根就扯不到一起,宛若干嘛非要在这件事上横插一杠子,其首要的条件就是要见黑子,她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哪? 这事也太突然了,自从他跟老姚提出了离婚,尽管她把自己无懈可击的理由说的那么高尚,但老姚一直都在把她的话当做小孩子在怄气,心想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可谁知道时至今日,她非但没有反思,反而到有点变本加厉的意味了! 她找黑子干嘛?我跟她的结合就是黑子促成的,而如今平白无故的她又要跟我离婚;结婚的时候就是她死缠烂打的要黑子当媒人,莫非这次她执意得要见黑子,也跟离婚有关系?就算她叫黑子来跟离婚有关系,那又跟浩然和翠娥的事有什么联系哪? 老姚百思不得其解! 宛若呀宛若,莫非你真的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吗?你还记得当初吗?我们素不相识,只是一面之缘,你就不顾一切跟定了我!哦,那是一段多磨不可思议的恋情呀! 老姚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老姚只记得宛若追自己时,是一次偶遇。那时候的他是一表的人才,年轻伟岸,浑身是胆!那次他去保定府办一件很棘手的事。当时跟随他的只有黑子一个人,好像这已经是个习惯了,不管他去哪,也不用别人说,黑子就好像很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影子! 当老姚跟黑子急匆匆走过一个闹市区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一个破皮无赖拿了一个摆地摊的老大爷的蔬菜不给钱,俩人争执了起来。没成想那无赖一脚把老大爷踹出去好远说道:“不就这点破菜吗?不值一文钱,至于你跟我玩命嘛?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找死呀你?!” “二爷,谁不知道你二爷的大名呀!并非我老汉非要跟你较真,我一家老小就全凭着这一文钱过日子了,我不值一文钱,可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值这一文钱呀!它是我们一家人的命呀!还请二爷能高抬贵手,就算拿一文钱,救一家人的命吧!”那老汉苦苦的哀求道! “老不死的,既然今天你跟我叫上了劲,我还告诉你,那我今天就是不给哪?”那无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老汉说道! 老汉一看这个破皮无赖铁了心是不给钱了,心中憋足了一口恶气,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说道:“好!好!好!人在干,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老汉我并非要跟你玩命,而是你不让我一家老小活命了,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老汉这一文钱的有多硬!那我今天就死给你看!”老汉说完便跪在了地上,憋足了力气,照准地下便狠命的磕下去! 早在他们争吵的时候,闹市区的人们就开始往这里聚集了,现在早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此时的人群见老汉如此的刚烈,便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甚至于有些老弱妇幼胆小的便赶紧的用双手捂住了脸面!他们真不忍心看到那一幕! 就在老汉的头还没落地的那一霎那,一只脚伸在了老汉的脑门上!绵绵软软的,老汉睁开眼睛,不愣了一下脑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毫发无损! 老汉顺着这只脚一直看了上去,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看到了一个身材很魁梧的大汉面带微笑的在冲着自己笑! 老汉本来是下了决心要死的,可自己非但没死成,还安然无恙!他本想再一次证明自己的“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决心,但他实在是没有第二次这样的勇气了!顷刻,老汉便爬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在他看来,死是一种骨气,是应该受到人们尊敬的!但连这一点勇气都没有的人,别说一文钱了,就连半毛钱都不值!他就不配做人! “吆喝?这哪多出来的一根葱?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一带谁敢管我二爷的闲事?你是想替这老头抵罪呀,还是想找茬哪?”那无赖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姚。 老姚转过身,面对着那无赖,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面带微笑,没有一句话。 “吆喝?看架势还有点英雄气概,可就是不知道货真价实呀!怎么着,想试试深浅?比比长短?还是怎么着?”那无赖抹胳膊挽袖子,说话间照准老姚当胸冷不丁的就是一拳! 老姚也不躲闪,猛然间一挺胸脯,只见那无赖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便“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满大街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但谁也不敢说笑,唯恐这位大汉要是输了,日后有说不尽的麻烦!老姚明白了,看来这家伙平时欺行霸市惯了,没人敢招惹他,也不愿意招惹是非,所以人们都不敢面露半点表情来。 那无赖感觉特没面子,这些年的威风,今天一头栽在这,这样的耻辱是没法咽下去的!于是,便抬腿一脚直奔老姚的下身而来!这一脚可是要命的,死不了也要断子绝孙,这是最狠命的一招! 这时候的老姚,面不改色,心不慌,抬起右腿挡住了来脚,轻轻的一挑,微微用力向上一拨,只见那无赖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度,“啪叽”就跪在了地上!速度之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家伙被这一瞬间的事弄傻了,不愣了一下脑袋,抬头看了看老姚,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哪? 哈哈哈哈…… 看热闹的人们实在是憋不住了,都被他的窘态逗乐了! 片刻的功夫,他才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是等闲之辈!他还没出手,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要是稍微跟我比划一下,估计我的命就保不齐了! “请问好汉,姓氏名谁?我‘半边脑袋’服气了!”那无赖倒会顺杆爬,跪在地上冲老姚拜了一拜说道。 老姚看着他不说话,在老姚眼里,这样的人就不值得跟他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汉,饶命呀,我知错了,你倒是说话呀!你说你这样……”说话间那无赖就想起来,却被老姚抬脚摁住了他的脑袋! “好汉,你不要这样呀!他认错了就行了,我以后还要在这生存,万不可赶尽杀绝呀!”这时的老汉怯生生的哀求着老姚道! 老姚回头瞪着他,心说你怎么这么没囊没气的哪?我在为你出气,你却为他长气,你这是什么道理? 老头见老姚看见他的脸色不对,便赶紧的说道:“好汉呀,我错了,我也是没办法呀,我还要在这里求生活呀,我们一家老小还要在这里混呀!” 老姚一听这话,没脾气了,是呀,我走了,他还要在这里混日子,他能惹得起谁哪?于是,老姚又把绷紧的脸收了起来! “好汉呀,我不求别的,只求他把菜还我,或者给我钱都可以,我没有别的祈求!”那老汉说道。 “好好好,我给你菜,我给你菜!我不但给你菜,钱也给你,加倍的给你,就算我给你陪不是了!”那无赖赶紧说道。 老姚挪开了那只踩在他头上的脚,还那样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那无赖站了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站在眼前的这位看不出深浅的好汉,此时此刻,一身正气凛然的老姚,真的令他生微畏了! 这时候就见这无赖一个冷不丁,转身就想逃走!让他没想到的是,却迎面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随即便“噗通”一下又一次坐在了地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黑子! 那无赖看看黑子,又看了看老姚,哭丧着脸说道:“哎呦,我的大爷们呀,你们就放了我吧,我知错了还不行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把菜还人家就行啦?你看那菜还能要吗?”这时黑子说道。 “好好好,我不是说了嘛,菜我也给,钱我也给!”那无赖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银元扔给了老汉对黑子说道:“这总可以了吗?”那无赖说完起身撒腿就跑! 这时候,只见黑子一伸腿,那无赖又一次“啪叽”一下趴在了地上! “你知道这是谁?”黑子看了一眼老姚对那无赖说道。 “我不知道呀!”那无赖说道。 “别人叫你什么?”黑子说道。 “哦,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二爷了!”那家伙说完,便连滚带爬的没人影了! “二爷!二爷!你回来,我不要你的钱!你回来!”那位老汉大声的叫喊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喊道! 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老姚,看了看黑子,黑子撇了撇嘴,以一脸无奈的表情视之! 老姚摇了摇头,转身抬腿就走了,没有一句话,黑子紧跟其后! 就在老姚多管闲事的开始,一直到结束,这一切恰巧都被路过此地的一位千金小姐全部看在了眼里!此人是谁那? 这个人不是别人,她就是杨婉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叩问真理的疑惑 “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我是五七小学的校长,我找霍书记。”吕校长拨通了公社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吕校长现在的情绪非常的低落!她想不明白,自己很正常的汇报工作反映情况,何以招来卞局长如此的抵触和不满!直到现在孩子们的话还在时不时的触动着她,她真的不忍心去触动那一双双清澈见底的瞳中透露出来的一尘不染!它是那么的可贵又珍贵,甚至于当你看到它们都会把你的身心融化! 我找到了狗剩,当我问起他学校要树立你为舍己救人好少年,你怎么想时,狗剩毛不犹豫的就说道,校长,没那么严重,对我来说,只是玩而已!我水性好,正愁没事干,别说是豆芽了,就是大人掉进河里我也照样能把他救上来!并不是像姚健跟巧儿说的那样,什么德操高尚呀,舍身取义呀,奋不顾身呀什么的!其实这些都是人性的本能,见死不救,那才叫缺德! 多质朴的语言呀!多么实实在在的真心流露呀!这样的孩子,我们为什么非要拿脱离了生活本质的语言,把这些本身就存真的人性真元框起来哪?我们干嘛硬要让他们懂得一个被修饰的完完美美的真理,而不顾及孩子们的本源哪? 当我问及你认为谁最应该受到表扬的时候,狗剩毫不犹豫不屑于顾的“嗨”了一声说道,嗨!要说表现最好的,那肯定是建业建宏!这两个兔崽子看见人落水了,你看急的他们那样,就跟他娘掉河了一样!你想,他们那么小就知道为别人着想,是他俩的举动带动了大家,使我们扭成了一股绳,最终把人救上来了,就这么简单! 严肃点!我再跟你谈正事,这是个严肃的话题,你怎么能把这么高尚的事情,描绘的那么轻猫淡写哪?…… 还没等校长把话说完,狗剩便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校长的话说。 好了校长,这事你就看着办吧,姚健跟巧儿都跟我说了,表扬大会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意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好,你稍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说道。 不大的功夫,电话里出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喂,是吕校长吗?我是老霍呀!” “哦,霍书记呀,我,老吕。”吕校长赶紧的自报家门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就咱俩说话,就别一口一个霍书记了好不好?直呼我老霍不就行了,多见外呀不是?说吧,找我有事?”霍书记说道。 “有事,没事我可不敢打扰你霍大书记呀!你多日理万机呀!事情是这样的,关于那几个学生救人的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并且汇报了教育局卞局长。”吕校长说道。 “好呀好呀,神速呀你,老吕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不减当年呀,还是不改一副巾帼英雄的做派!”霍书记说道。 “好啦,奉承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点芝麻官有什么用呀?还好,好什么呀好?嗨,我实话实说吧,我把情况如实的汇报给了卞局长,没想到的是卞局长很是不高兴呀,我话还没说完就挂了我的电话,我很窝心呀!”吕校长说道。 “哦,这个不通人情的老卞,也太拿架子了吧!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霍书记好像明白了吕校长给他打电话的意思。 “开始的时候,三个参与救人的学生我询问了两位,另一位我还没见到人,但基本情况情况已了解清楚了。咱就说这两位学生的学习情况吧,都很优秀,是我们学校的尖子学生,都是可塑之才。当我向他们表达校方的目的和意图的时候,他们纷纷把功劳都往对方身上推,并且,出发点都很高尚很大度也很实际很客观,说的都无懈可击!也表现了一名优秀学生应有的素养和气质!”吕校长如实的说道。 “嗯,好呀,好孩子们呀!我也为我们学校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高兴和自豪呀!”霍书记说道。 “可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他们三人中表现最突出人,就是那位学习不好的学生,按理说这个英雄称号是非他莫属的!其他两位学生也纷纷表露了这种意愿说,做了好人好事就要加以表扬,要重重取重,不能挫伤了学生们积极性的表现力大小,一定要区别对待,这也是孩子们的真情流露,就其这一点,也很值得褒奖和肯定!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固执的把我们的条条框框强加给孩子们,诱导是应该的,但要给孩子们一个领悟成长的过程才对!你说哪老霍?”吕校长说道。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认可。”霍书记说道。 “可卞局长的落脚点恰恰相反,他说我们身为教育工作者,要以点带面,要通过这件事,既要弘扬舍己救人的精神,又要提升学生的学习氛围,把提升孩子们的热忱放在了第一位,向好的学生们看齐,把重点落在学习上,为祖国多培养一些优秀的学习人才,为建设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至于学习不好的学生要通过这件事,更好激发他们的学习热忱,这才是目的!”吕校长说道。 “对呀,怎么了?卞局长说的没错呀?”霍书记说道。 “你也这样认为呀?你也认为卞局长这样做对呀?”吕校长说道。 “是呀,卞局长说的很有道理呀!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就应该以教育为重,把侧重点放在提升孩子们的学业上,这难道有错吗?”霍书记说道。 “问题是我们这次大会的宗旨意在表扬舍己救人的见义勇为事迹,这才是这次大会的初衷!拓展开来,把这种精神灌输到以激发孩子们的学业上,以此提升孩子们的学习成绩,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引导的,这些都无可厚非。我是一名多年从事教育的工作者,我深知这一点!但前提是,必须要表彰见义勇为精神在先,而后才是你们说的那些!这样既突出了重点,不挫伤孩子们见义勇为的精神,又提升了孩子们的学习热忱,一举两得,这不是一件很好的好事吗?要是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去办,把大会的宗旨和学习混杂在一起,不但削弱了本质,还混淆了是非,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去直接开一次专门表扬学习尖子生的表彰大会,你说是不是?别说我们了,连孩子们都能认识到这一点!”吕校长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我的吕大校长,你说的也对!你每天都奋斗在最基层的第一线,整天切身实际的在跟孩子们打交道,你深知孩子们的内心感受和变化,这一点我们是比不了你的!你的话最能代表孩子们的心声,你也很能把教育的责任融入到教学之中,那两位学习优秀的学生能有那样的认知能力,也是跟你的教学有方是密不可分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 “你想说什么?我的霍大书记?合稀泥?想当和事佬?我们都是从艰苦的岁月里走过来的老同志,我们最懂得什么叫立场,真理只有一个,擦边球可不是我们这代人的作为呀!”吕校长当即就打断了霍书记的话,一个“但是”很让吕校长反感。 “我说老吕呀!”霍书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太较真了!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对的,谁也没有否认你,包括卞局长在内,他也一定会同意你的观点的!但是……” “你闭嘴!”吕校长听到这个“但是”就心烦,便打断了霍书记的话说道:“事后我找到了那位勇敢的跳入水中舍己救人的学生,我询问了他好多问题,并把我想把他树立起一个见义勇为好少年的想法告诉他的时候,这孩子所说的话既土的掉渣,但细想又感人的能让你掉泪!”吕校长就把她跟狗剩的谈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哈,你说的是狗剩吧?这样说吧,孩子肯定是好孩子,这样的好孩子就好比是埋在土里的金子,正如卞局长所说的那样,咱们作为教育工作者的目的,就是要把埋在土里的金子挖出来,然后他才能发光!这是个既浅显又深刻的道理,你也是应该明白的呀!”霍书记说道。 “总要有个过程吧?总要给孩子一个认知的空间吧?诚然,我们都承认他们都是金子,就好比你比喻的一样,挖土需要过程吧?挖出来的金子擦掉其包裹着的土需要个过程吧?闪光只是一瞬间的事!一步到位式的教育能起到什么作用哪?小学年级的孩子,你让他读大学的知识他能理解吗?”吕校长剖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你看你这人这不是抬杠嘛这是?!强压下的灌输本身就是教育体制下的职能,我们身为教育者一个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要把成熟的理念,用教科式的方法灌输给求知欲望的孩子们吗?!要按你的逻辑,我们还不如放养式教育算了,反正他们都是好样的,要我们这些人干嘛呀?!”霍书记也被吕校长的细腻惹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 “这是两个概念我的霍大书记!你的旁敲侧击分明是在转移话题的不明就理!你不要拿行政的逻辑强压我们的教育逻辑思维,你的工作面对的是成人,而我面对的是天正无邪的孩子们,这里面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好不好!”看来吕校长是有点恼火了,她手中时刻不离手的那根笔,随着语气的加重在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说道。 “老吕呀,咱来是在商量问题的,并不是在辩论问题,这一点希望你能清楚!”霍书记强压着激动很诚心对吕校长说道:“我想对你说的是,孩子要引导,工作要服从,态度要端正,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想法是可取的,建议是要提的,求同存异也是必要的,这一点你也是要遵从的,对吧?孩子就是孩子,你校长就是校长,他卞局长就是卞局长,三者的关系不就很明了了吗?还用我在多说什么吗?但是……” “闭嘴吧你!我就知道你又要‘但是”!我说你这个霍大书记有没有立场呀?你们这样做会把孩子误入歧途的好不好?这是有反我们的教育宗旨的,这样会让孩子们认不清方向的,并且是,是与非真理与谬误的大是大非问题,这样是会毁了孩子们的!这样既不利于孩子们的成长,又不利于让孩子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大问题呀!咱们不说别的,就说你我吧。咱们都是从艰苦的岁月里走出来的人,咱们都没有什么文化,就好比现在这些未谙世事的孩子们!是什么教育了我们哪?是生活!是生活让我们懂得了道理的真谛,是生活教会了我们一切,我们应该把这个金子般的真理传承下来呀!”吕校长说道。 “嗯。”霍书记听完吕校长的话,“嗯”了一声,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说话呀?哑巴了你?”吕校长好像自己从开始谈话到现在的言辞有点不相适宜,本来就是打电话跟人家霍书记讨教问题的,可自己的言辞太有点过分了!一股内疚便油然而生! 霍书记听到吕校长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吕,今天咱们说了很多,咱们谁也别计较,不就是为了争个是非曲直吗?这些一直都是咱们的工作作风!但我要说的是,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你是一位非常合格的教育人才!恕我直言,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教育领导者,我上面的话,也是需要你深思的,我不知道我这话说得对不对,也不知道我这话该不该说!老吕呀,反正我话也说了,要打要骂你就看着办吧!”霍书记说道。 霍书记非常诚恳的话,深深的打动了吕校长!良久,吕校长说道:“嗯,我能体谅你的忠恳,我现在的心情很平静!其实我就是在以事论事,探究一个真理,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这样吧,咱俩之间说话,我也没掖着藏着,个人的看法只能说代表我自己,在工作中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我们是个集体,这是个中心,不能以一己之见打乱了中心核心的领导,那样就不可取了!老霍,今天我既是来向你汇报,也是来跟你商量的,作为好朋友,你说说这事应该怎么办?”吕校长最后摊牌道。 “嗯,这件事已经提到了日程上来了,就没有收兵的道理了,做一定是要做下去的,不然,上不能交代,下不能安抚,开弓没有回头的箭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的吕校长?”霍书记说道。 “哎呦我的霍大书记呀,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急呀!我这心里急呀!赶紧的说吧!”吕校长早就沉不住气了,自从她挂了卞局长的电话,内心早已经忐忑不安了,她现在的心情,就是特想跟一位知己唠唠,更想让别人给自己支支招! “嗯,好。你看呀,我总结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第一,咱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第二,作为教育工作者,统筹的问题也是整体的利益,也不能忽视。第三,孩子们的纯真纯正的思想本性,也正是我们所期望的,也要坚决的维护的。这件事的本身是一件好事,也是我们所骄傲的事,很值得宣扬,我作为公社书记大力支持!这样吧,你就直接跟卞局长说,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一切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保证能把这次的大会开好,办好,好吗?”霍书记说道。 “你打保票是什么意思?你打的了保票吗?我是校长,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能儿戏!”吕校长说道。 “你放心吧,你作为学校领导的支点作用,我是不会破坏的!我也代表的是咱们公社的利益,都是为祖国服务!对上对下,于公于私,我会摆布清各方的利益的,大家都会满意的!嗯?好吗?”霍书记说道。 一句“嗯”,让吕校长心软了,多年的交道,让她信任了!当她挂了电话,猛然间一想,让她在心中打起了“这事行吗?”的疑问来!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追逐中的倾诉 “二爷,你站住!平白无故在我这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就在老姚和黑子转身走了还没几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身后有一位女人的声音在叫“二爷”,一口很地道的地方话。 老姚心说,这地界我没朋友呀?更别提是女人了,那就更不认识了!可女人的话里分明就是在叫他。 老姚和黑子都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仪态端庄,非常秀美的年轻女子在看着他们,从衣着打扮上来看,老姚和黑子断定,此人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看此人拘谨的样子,一定是她的佣人了,一脸随从的正在面带微笑着看着他俩! 老姚和黑子面面相斥,又看了看那两位女人,俩人一时不知道是应该马上离开,还是说些什么。 “就是跟你俩说话那!看什么看!”那位年轻的女子说话了,看表情即不是在质问,更不像是在为刚才的事大动肝火! “在跟我们说话?”黑子翻了一下白眼又说道:“找我们有事吗?”黑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眨巴着眼睛,将信将疑的问道。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俩人,从来就没见过,嘴里还口口生生的叫着“二爷”,那眼神里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闹的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当然有事!你俩过来,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女子说道。 “你谁呀你,啊?”黑子一定带有挑衅的话就来气!于是又说道:“我们招你惹你了?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走?”黑子歪着脑袋非常异样的问了句。 “是谁你别管,你们打了人,抬屁股跟没事人一样就走了,你们也太猖狂了吧?!”那小姐模样的人说道:“一个外乡人,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胡乱撒野!我们这地界,历朝历代都是我们权贵人家说了算的!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多管闲事!”那女子说道。 黑子一听心里“哎呦”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心说刚打发走一个,又蹦出来一个,还是个女人,我黑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奇闻怪事,这他娘的是唱的哪一出哪? 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老姚,始终都在看着对方,他发现这个女人在跟黑子说话时,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自己,他隐约中从刚才惩罚那无赖联想到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他好像感觉到了这女子有别的什么企图,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位女子并非是为了多管闲事,从而这样对待他俩的!察言观色是他们的职业习惯,他好像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面肯定定有原因。 “看什么看?我就是跟你说话那!”那女子见老姚始终都在审视着自己不发一言,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先发制人的质问老姚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又一轮红晕映红了她的脸颊! 老姚在心里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看了一眼黑子,意思是说,此地不可久留,走为上策,赶紧的吧! 老姚转身就走,黑子赶紧的紧随其后。 就在他俩疾步走的时候,黑子听到了身后有急速跟随的脚步声! 黑子见老姚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同时有感觉到身后的紧随的声音有问题,但他又不敢问老姚!不得已,黑子便一边急速的走着,一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紧跟其后的两位女人赶紧的跟着老姚向着西边走去。 “二爷,缠上了,怎么办?”黑子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女人,装着胆子对老姚说道。 “你说她们想干什么?”老姚问了句。 “不知道。估计不是恶意的,我看得出来,没准还会是意外的惊喜!二爷,好像有戏呀!”黑子见老姚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介意,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老姚看了黑子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两位女人,没说话,还是照常往前走去。 “小姐,小姐,别追了,赶紧回吧,中午了,回去晚了老爷该生气了!”这时候紧跟在年轻女人身后的那个女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二爷,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你站住!” 走在前面的年轻女人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她的心思自始至终都在老姚的身上下漂移从未离开过!自管自己没命的追赶走在前面的老姚和黑子,那脸上的神情就是一副“我今天追不上你们誓不罢休”的坚定! “二爷,姑娘叫你那!我看有点意思,咱慢点吧,等等他们?”黑子对走在最前面的老姚说道。 “最好不要做梦,这是白天!”老姚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放慢脚步,而且步子越走越快了! “二爷,是时候了,我看行的,这姑娘不错呀!你该有个家了,你不带头,弟兄们谁好意思呀,你说是吧?都是人,我也想呀!”黑子的话越来越放肆了,他发现现在的老姚从态度上在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但毕竟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出的反感和坚定!他断定这里面有着潜移默化的内涵在里面! 黑子的话让老姚迟疑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便快速的反应过味来,并没有定下脚步,还是毅然决然的大步朝前走去! 但是,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黑子的眼睛!黑子心中有数了! “我告诉你俩,我今天跟定你们了,你们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弃!有本事你们就别站住!”这时候,身后的那女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他俩喊道。 黑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匆匆赶过来的女子,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黑子,快走!”老姚说道。 “二爷,你先走,我到底要看看她要干嘛!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这是平生第一次让女人赶着走,有点味道!”黑子看了一眼老姚,咯叽(俗语,指快速的眨一下右眼,俏皮的意思)了一下眼睛说道。 “黑子,今天有事在身,不比平常,赶紧的!”老姚说道。 “放心吧二爷,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呀,今天这事比咱们要办的事还要大,我保证什么事都不耽误!”黑子攥起了有拳,砸了一下自己胸膛说道,这是他们行规发誓誓言的一个特有动作。 说话间,只见那女子便来到了近前,她的眼里根本就没看黑子,压根就没有黑子的存在,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追上老姚。于是,她绕过黑子,就去追赶老姚。 “嗨嗨嗨!干嘛哪?一个女人家臊不臊呀你?玩命的追赶两个大男人,你到底想干嘛?”黑子张开了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 “你这个黑鬼,你闪开,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你要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跟你没完!”那女子说道。 “你还别说,我也告诉你,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想找到他,你必须要过我这一关,不信你就试试!”黑子不急不慌的咯叽(这里用做调戏戏虐之意)了一下眼睛说道。 这女子只顾着看着前面的老姚,左躲右闪在摆脱着黑子的纠缠,那个急切劲,恨不能一下子就想抓住老姚。可是,老姚不见了,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这下子可把这女子气坏了,气急败坏的她抬腿照准黑子的腿就是一脚,一下子就踹倒了黑子的腿上,只听“当”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她的脚就像踹在一块石头上一样,一下子就弹了回来!只见她“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随即抱住自己的脚,坐在地上便“哎呦”个不停起来! “哈哈哈!你这姑娘看上去到挺淑女的,真没没想到还这么粗野呀,你看看你自己,哪像个女人呀?!这下舒服了吧?”黑子看着坐在地上痛苦的女子说道。 “告诉你黑鬼,本姑娘淑女了一辈子,今天我就是想撒野!就你这模样,我看一眼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了,恶心还来不及那!告诉你,你可要小心了!”坐在地上“哎呦”个不停的姑娘说道。她这是没脾气了,气急败坏了!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还淑女了一辈子?我跟你打个赌,谁要是敢要你,你放心,我刘黑子去给你提亲!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可真够无赖的,比那会那个拿人家菜不给钱的无赖,你还要无赖!”黑子说道。 “好,你叫刘黑子,我可记住你了!今天我也告诉你,今天我就是看上了一个人,我今生今世,都跟定他了!你坏了我的大事,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人给我交出来,你今天不但走不了,我还要跟你玩命!你就别想走!”那女子说道! “哈哈哈!你刚说什么?你看上我们二爷了?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嫁给我们二爷?”黑子瞪大了眼睛说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猜归猜疑,但令黑子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胆敢大言不惭的说出口,这是让黑子始料不及的! “就是!我就是看上他了,怎么样吧!我这辈子什么人都不嫁了,就嫁他了!”那女子说道! “哈哈!服了你了!好!佩服你的勇气!我也告诉你,你是个女人,要懂得温柔,你说你比我还男人,谁敢要你哪?女人说话女人做事,要有个女人的样子呀!你看看你,本来我是有那么点意思成全你的,让你这样一折腾,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你说谁敢帮你呀?”黑子说道。 “我不管,我这辈子都没看上一个男人,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意中的心上人,我是坚决不会放过的!呜呜呜!”这女子说着说着竟然按耐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看你这人,说归说,你哭什么呀你!”黑子一见这女子哭了,心也软了,便安慰道。 跟随姑娘一起的那位女人看见姑娘这样,便赶紧的去搀扶她起来,却被女子拒绝了。 “都是你,我告诉你黑子!人是你放跑的,我今天就懒上你了,你找不回来人,你今天就别想走!呜呜呜!”那女子一脸委屈的说道。 黑子蹲下了身,轻轻地抱住了姑娘的双肩,把她扶了起来。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在严格教育礼数的家庭成长起来的,有着极高素养的千金小姐,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其中定有原因!经常跟上层人物打交道的黑子深知这一点!他被姑娘的话感动了,他也听明白了她的话,他从姑娘的话里话外也听懂了一位女性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境遇下,大言不惭的不顾廉耻和尊严抛弃了一切,不顾一切的,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肺腑之言的! 那是一种释放,一种压抑在心底久久不能释怀的呐喊!那种声音在告诉黑子,她这辈子别无它求了,仅存的,就剩下这么一点点祈求了! 黑子看见了她身边那位上了点年纪的女人,一定是她的佣人了,她的恐慌和不知所措,都表明了他们是主仆关系!这个年轻女子一定不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她今天的所为,那一定是在一种再也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否则,这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有廉耻的事情来得! 隐恻之心,打动了黑子!他就像一位大哥哥一样,扶起了她说道:“好,你告诉我你叫吗?你是本地人吗?” “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管吗?呜呜呜!”那女子哭泣着说道。 “我既然问你,我就想管你,只要你告诉我!”黑子严肃的说道,一改先前的顽皮。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是男人,我也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汉子,出尔反尔是要遭雷劈的!”那女子说道。 “虽说你是个女人,但在你的性情里我看到了男人血性的一面,我不认为你今天的作为是在以一位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在无理取闹!你心中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处,你很想冲出你被压抑已久的心里话,你在今天爆发了!是不是?我还告诉你,我的名号是不允许别人随便叫的!你今天叫了我好几次黑子,我都没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黑子说道。 那女子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像是认可了黑子的话说道:“嗯,谢谢你!我也向你道歉!我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是平常人,你没有对我的无礼施以粗暴,我也看得出你是一位很有内涵的人。我也不对你隐瞒了,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女子说完,向黑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露出了一位大家闺秀应有的含蓄和本色! “好,我帮你,我说话绝对算话!你先自报家门吧。”黑子说道。 “我姓杨,名宛若,是保定府有名的杨府唯一的千金。你一打听没人不知道的!”这位叫宛若的女子说道。 “哦,知道了。唉,我就纳闷了,我们萍水相逢,谁都不了解谁,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二爷有没有妻室儿女,什么你都不知道,至于你死乞白列的这样吗?邪门了也!”黑子很纳闷这样一位千金小姐能这样的走极端! “我们家经常押镖,我了解江湖的规矩。你们刚才替卖菜的老人家抱打不平,就注定了你们江湖人的地位!向你们这样的人,是很少在这个年龄段有家室的!”杨婉若说道。 “嗯,有点见识!好了,话不多说了,这事我管定了!三日内你定会见到我,就此话别!”黑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位叫宛若的千金大小姐见黑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便神情绝望的大喊了起来:“你个黑鬼,你个混蛋,你给我回来你个大骗子!” “小姐,你这是干嘛呀,咱赶紧的回吧!”跟在小姐身边的女佣人真的不理解,自己小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语气里尽透着嗔怪说道! 小姐并没有理会佣人的话,一脸的欲哭无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俩人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小巷里的奇遇 你个混蛋!”杨婉若见黑子转身没了人影,本来就看不到老姚的杨婉若,就心急火燎的,本想缠住一个跟班,只要他跑不了,一定会找到那个人,可转眼间跟班的也没了人影,她彻底的失望了!眼泪暮然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姐,回吧,没用的,都是些乡村野夫,不值得你这样钟情呀!再说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老爷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哪?”佣人李姨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便劝解道。 “用得着你多嘴吗?白疼你了!我的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吗?亏得你跟我这么多年!”杨婉若正在气头上,见李姨这样说,便没头没脑的说道!她见李姨还立在那里,便又冲着李姨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去给我追!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给我找不回来人,你就休想再进我的家门!”此时的杨婉若,已经全然忘却了一切,她的心里只剩下那个消失的身影了! “好!小姐,你等着,我去追!”李姨毕竟是个佣人,她毕竟是在人家手里混日子的,服从是她的天职,她不敢怠慢,便赶紧的顺着影子消失的地方追赶去了! 黑子一个闪身进了一条胡同,他料定老姚走不远,这里是个繁华地段,宽敞的大街上,到处都密布着叫不上名字来的小巷,他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着在狭窄的胡同里寻找着老姚的身影。 就在他没头没脑的在一个不知名的箱子里寻找的时候,突然间从一个大门里伸出了一只大手,把他硬生生的给拽了进去!他趔趄着跟着那人来到了一个大院内,这时的黑子才看清了此人正是老姚!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不招惹是非就是好事!”老姚说道。 “二爷,我看着这事的确是个好事呀,不能错过呀!”黑子说道。 “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好事?嗯?你怎么知道是好事?”老姚问道。 “二爷,我都问清楚了,人家看上你了,还是位千金大小姐,配得上你的!”黑子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好事?干咱们这一行的,一百件好事里面,也不允许有半件坏事掺杂进来,否则所有的好事都会因为这件事变成坏事!我不需要什么好事来找我,我只需要我自己去找好事!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老姚说道。 “二爷,这些年的辛苦,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集体!可你看看,咱们这些兄弟里面有多少条光棍呀,他们都在看着你,咱们都是人,弟兄们哪都好,就是缺这个!你说你不带这个头,谁好意思呀?!是时候了,你也该有个女人了!”黑子说道! “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再说了,咱们这是出门在外,不是在家!不知根不知底的,我宁肯找个丑八怪,也不要不明不白!你不要再说了!”老姚说道。 “吆!这是哪来的两位客官呀?这还不到接客的时候呀,怎么这么着急呀?姑娘们还都睡着那!来了就进来吧,站在院子里嘀咕什么了?”就在老姚跟黑子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听见一个女人爹声爹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俩人扭头一看,从二楼上走下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边走边说道。 这时候的黑子才细细的打量起这所院子,这是一个四合院,周围全是屋子,北面是个有阶梯的二层楼,整个房屋设计的既古朴又典雅,错落有致,院子打扫的很干净,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出现,你听不到这个院子里有任何声响,很是安静! “张荣凤?”黑子看着这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女人脱口叫出了名字。 这个女人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当即停在那里止住了脚步看了过来。 “吆!这不是二爷和黑子吗?”那女人站在那里一声惊呼,瞪大着眼睛一脸的大惊失色,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老姚看清了,此人正是再北道岔开妓院的那个张荣凤!这也太巧了吧?天地这么大,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真是你呀张荣凤吗?你怎么跑这来了?”黑子在将信将疑中看清了,确认了,这个女人就是张荣凤! “真没想到能在这地界碰见你俩,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专程来找我的那!快,赶紧的吧,别在这凉着了,屋里来吧!”张荣凤赶紧的从上面一边走一边说着走,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张荣凤赶紧的走了过来,把俩人领到了东面一件很宽敞的屋子里又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呀,赶紧的上茶!来克啦!” 这时候一位衣着很干净的中年女人迈着小碎步,就像京剧里面的步数一样,端着一个托盘飘然而至,一看这就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这女人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做了个万福,退下去了,整个过程既麻利又娴熟。 “张姐,你还在干这一行呀?北道岔一别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干这一行了吗?”黑子问道。 “嗨!说归说,那都是气话!你想呀,出了那么大的事,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差一点把命都搭进去了,谁还敢说再重操旧业呀?再说了,我不干这个我干嘛?这个行当里我都干这么多年了,轻车熟路了,再说了,这个行当你干熟了,黑白两道通吃,又赚钱又保险,我就喜欢这个行当!”张荣凤说道。 “北道岔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今天相见太意外了!”黑子说道。 “是呀,那个地方干不下去了,也不能干了,只有退回老家守住我这块老窝了!”张荣凤说到这,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很认真的对他俩说道:“哎,咱可说好呀,这可是我最后一块宝地了,你们可别再给我捅娄子了,我可折腾不起了!你说哪二爷?”张荣凤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不哼声的老姚说道。 老姚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那次只是个意外,再说了那事跟二爷没关系,都是我捅的篓子,事后我们也不是给你摆平那件事了吗?你也不亏呀?”黑子说道。 “你快拉倒吧你!你知道我辛辛苦苦的建一个园子有多不容易吗?我付出的心血你想都想不到!我好不容易上下都打点好了,园子也盖好了,兵马都备足了,哪都捋顺了,就剩下挣钱了,让你那么一折腾,全他妈的鸡飞蛋打了!要不是为了二爷,我才不卖你黑子的账!你说是不是这个了理呀二爷?”张荣凤又把话题踹给了一边的老姚问道。 老姚又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你是聋子呀,还是哑巴呀?啊?你就不会说句话呀?你是不是除了笑什么也不会呀?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该这样呀?好不容易见面了,我连你一句话都换不来呀?啊?你看看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又把我俩推在了一起,这可是天意呀!你是不是嫌我脏呀?啊?我张荣风就是再下贱,但总要讲个情义吧?我张荣凤出事做事,那一点不都是实打实的为了你呀?将心比心点好不好?你自个说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呀?”张荣凤不说则罢,越说声音越大!提起这件事,她感到自己非常的委屈,她纳闷这个人从开始相识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不图别的,就求他能像个知心朋友一样来善待她! 张荣凤越想越委屈,也是说到了伤心处,便拿起手中的手帕擦起了眼泪。 “嗨嗨嗨,干嘛哪这是?你看你这人,刚一见面,说就说呗,还哭上了!你就不能让二爷安安生生的喝杯水呀?”黑子看了一眼老姚,对张荣风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怨我嘴欠,怨我命苦,二爷要是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张荣凤止住了哭声说道。 “来这里有难处吗?”老姚好像被张荣凤的话打动了,想想这件事,老姚的确觉得有点对不住张荣凤。张荣凤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实打实的,她因该倾诉! “只要活着就有难处。”张荣凤见老姚说话了,看了一眼老姚赶紧的说道:“我一个女人家,东奔西走的,全仰仗着这张厚脸皮混日子了!不过这里还好,这地方是我最早混下来的地盘,不过这买卖越来越难做了,不比以前了,偷偷摸摸的混日子,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了!到处都在打仗,挣不到钱呀!你看这里里外外十几个丫头,加上打杂的也二十几个人,开销也大,勉强度日呗!”张荣凤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困难就去找我吗?”老姚说道。 “找了,我派人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找你一百遍了,哪有人呀?我现在都还在想,你是在骗我!”张荣凤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你看你这人怎么又哭上了?二爷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吗,怎么又哭上了?”黑子一看张荣凤又哭了就数落道。 “嗯,我这是高兴的!能看到你们真高兴呀!”张荣凤说道。 老姚想起来了,很可能是那次意外事件以后,他搬到了老谢家,不在那个地方住了,他觉着那个地方已经不保险了!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热闹的青楼事 张荣凤他们所说的那次意外,是几年前在石门火车站发生的事。那地方因为有了铁路,越发的变得繁华了起来,南来的北往的各色人等,都一起集结在了这里,同时也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发展,再后来还变成了一座城市的省府,被后来人称之为火车拉来的城市。 张荣凤是位非常精明的买卖人,人长得也好看,脑子非常的灵活,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不干别的生意,专干老鸨生意!闲暇的时候也游走于各界名流,穿梭于酒红灯绿之间,人也混的很风光。 人脉打通了,她就想法设法的干起了老鸨,自己在自家的保定府开了一家妓院,以钱养道,以道养院,买卖是越做越顺手! 这里的买卖稳定了,后来一位很有头有脸的人跟她说,去石门吧,去石门火车站附近再开一家吧,保准你发大财! 张荣凤说我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守家在地的好呀! 那人一拍胸脯说道,你怕吗?有我那! 就这样,张荣凤进行了实地考察,繁华的火车站深深的吸引了张荣凤,她依靠这位有头有脸的人,上下打通了关系,很快的就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开始选址。张荣凤很看重选址,太热闹太正面的地方不适合做这个,背地旮旯的地方是会被人欺负的,也不适合!她在距离火车站为中心,方圆几里地的地方整整转悠了半个月,也没选好一个具体的位置来! 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有一天,让她来这里发展的那位有头有脸的人催问她,怎么样张老板?选好了吗? 张荣凤说,还没那,不着急,选直至很重要,这是一锤子的买卖,必须要慎重! 那个人一听就急了!我的张姐呀,这可都是日进千金的白花花的银子呀?你耽搁一天,一座银山就没了,你耽误两天一座金山就糟蹋了!作为买没人,一定要懂的斤斤计较呀!你说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是缺路子还是缺钱,算我一股,只要你张嘴,我绝没二话! 张荣凤一听来了精神头!这可是你说的呀,你可不能反悔!主意是你出的,人也是你诓来的,但凡大小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呀! 我没这个金刚钻,谁敢揽这个瓷器活呀!内事你说了算,外事我糟心,谁砸了罐子谁负责!咱们分工明确,谁也不能耍赖皮! 爽快!痛快!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地址早就选好了,就等着你跟我击掌端杯庆功了! 哈哈!原来你在这等着我那!我今天的这个当算是上大了,会买的不如会卖的,会吆喝的,不如会算账的,棋输一招差之千里呀,佩服佩服!看来跟你这样的人合作,谁要是不挣钱,那才是见鬼了! 俩人说通了,谈妥了,张荣凤就把选址北道岔的想法跟那人说了。交通便利,位置绝佳,即不妨碍中心位置的繁华,又不失远郊的路途奔波,两全其美,是一处再好不过的地方! 来人一拍即合,两只高脚杯碰在了一起过后,时隔不久,这里便建起了一所在这里独一份的青楼院。 四通八达的交通,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交汇于此,吓死胆小的,胀死胆大的,这里最养人!张荣凤在这里初试牛刀,却,的的确确尝到了甜头,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这里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各色人等都掺杂于此,你轻易不要去招惹是非,就是一个要饭的来到你这,你都不能去招惹,他指不定是什么来头,稍微不留神,你就有可能招来是非麻烦! “二爷,听说北道岔那地方新开了一座青楼,生意很火爆,咱们是不是去探探风?”有一天黑子对老姚说道。 老姚犹豫了一下说道:“晚上再去吧,现在不是时候。”老姚深知那地方的好处,干他们这一行的,越是那种地方越是能捞到大票的地方,那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探听各类消息的风水宝地! 什么去处都可以打听,唯独这地方不需要。只要你看见彩灯闪烁,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手拿着手帕在大门口晃来晃去,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你不用猜,那地方准是青楼! “呦,二位爷来啦,快里面请,我来服侍二位爷吧。”傍晚时分,老姚和黑子直径来到了这座青楼,大门口的小姐们热情的招呼着,俩人旁若无人的来到大院里。 大院里很宽敞,中间是个过道,直通二楼的楼梯口。两边摆放了很多桌子,以供来客歇脚喝茶之用。 老姚和黑子来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赶紧的走了过来招呼道:“呦,二位爷,要点什么?尽管吩咐。” “一壶茶,一盘点心。”黑子说道。 “好嘞!二位爷稍等,马上就到!”这女人说完便冲着里面喊道:“一壶茶,一盘点心!”后面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说话间,就见一个跑堂的答应一声“来喽”,便快速的来到二人面前说道:“一壶茶,一盘点心,二位爷慢用。”话到人到,话落人转身便消失了,非常的麻利! “二位爷,哪里来的呀?要不要找几位小姐陪呀?我们这的小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个个都水灵,要不要叫两位呀?”那女人满脸堆笑的问道。 这时候的老姚拿过来了一只茶杯,往茶壶上一靠,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人说道:“你是老板娘吧”。 老板娘从老姚的动作上看出来了,这两位一定是跑江湖的,刚才老姚把杯子靠在茶壶上,(茶壶是主人,茶杯是客人,意指依靠主人之意)意思是说:路过此地,在这歇歇脚。那女人看懂了,她也明白了老姚的意思,随口说了声:“好,二位爷慢用。如有需要,随时可以招呼我!” 老姚和黑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磕着瓜子,眼睛扫视着这里的一切。大厅里时不时的有客人搂着小姐有说有笑的穿梭在大厅里的走廊里。上楼的,下楼的,老板娘的招呼声,小二的答应声响成一片! 穿梭在走廊里的客人有年轻的年老的各色人等,穿衣打扮各不相同。有些人你从老板娘的招呼声里,就可以了解他的身份,什么老板,老爷,这个长那个长的,社会各界的人物一目就可以了然。 黑子仔细的听着老板娘的招呼声,心里默记着那些人是谁谁谁,同时自己也在观察着,谁谁谁是自己涉猎的目标,他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从大门口闯进来很多人,个个都气势汹汹的手持棍棒。他们进来便不由分说,见桌子就砸!吓得客人们纷纷躲闪,落荒而逃!顿时,女人们的尖叫声,棍子砸在桌子上的声音,茶杯茶壶掉在地上的破碎声,顿时响成一片! 黑子看了看老姚,见老姚还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嗑着瓜子,一动没动,丝毫也没看出来要走的意思!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两个手持棍棒的人直冲他们而来!这两个人中,其中的一个看了看大厅,早已空空如也,满大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那人说了句:“还不赶快滚,找死呀?!” 黑子又看了看老姚,见老姚还跟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就好像没听见那人说话一样! 那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只见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木棍就砸! 当他们的木棍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见那两个人手里的木棍飞了,人也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哎吆吆”的叫个不停! 从这帮人进入大厅,到客人散尽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也就是在这时候,大厅里又出现了一帮人,他们各个手里也都拿着木棍,他们看见那些先进来的手持木棍的人,不由分说,见人就打! “给我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哪来的野种,你们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呀?还反了你们了!”这时候,黑子和老姚听见一个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俩人抬头一看,正见招呼他俩的那个女人正站在楼上气势汹汹的掐着杨柳细腰,手指着下面大骂! “嘟嘟嘟!”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大门外传来了“嘟嘟”的哨子声,紧接着就是嘈杂的脚步声! 大厅里那些先进来手持棍棒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也不打了,撒腿就往外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恶意滋事?嗯?无法无天了!抓住几个活口,一定要彻底查办!”这时候从大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帮身警察穿制服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大声的喊道! 这时候有人看见老姚和黑子坐的地方,有两个人正躺在地下满地打滚,便直奔这里而来!他们不由分说拿出手铐,“嘁哩喀嚓”就把这两个人给铐住了! “带走!”刚才进来说话的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当官的,他看着这两个人满脸愤怒的说了句“带走”后,又看见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老姚和黑子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你俩是谁?别人都走了,怎么就你俩还在这里哪?嗯?!不会是共匪吧?!” “郝局长,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客人,我们还有事要谈,谢谢你啦郝局长!”这时候那女人赶紧的从楼上下来了,跑到郝局长跟前把一包东西塞到了他的兜里说道! “好,这就好,我们警署就是来维护良民的利益的!弟兄们,撤!”郝局长说道。 “谢谢郝局长,今天先办公务,明天我一定请郝局长吃饭!”那女人赶紧的说道。 “老板娘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来日方长嘛,啊,回见了!”郝局长说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郝局长慢走呀!”那女人又冲着渐渐远去的郝局长喊道。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九十章 楼阁里的酒宴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这里是一个世界的缩影,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繁荣,这里的追求,这里的生活,这里就是个无懈可击的小世界!但凡你在这个生存的世界里难以见到的,在这里,你都可以找到答案! 老姚看了看黑子,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银元扔到了桌子上,转身就走。 “二位爷请留步!”这时候那位女人赶紧的说道:“二位爷,请留步,让我说句话再走。今天的茶钱我不能要,请爷拿走;我还想说,为什么要走得这样急?” “吃了喝了,钱就要给了;茶已经凉了,我不走干嘛?”老姚回过身来说道。 “钱不要是我的心意,茶凉了咱可以再换,能否进一步说话?”老板娘说完深深的鞠躬不起的说道。 老姚用地道的江湖话回敬张荣凤,久经事事的张荣凤,也同样用不折不扣的话来回敬老姚! 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老姚二话没说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女人见老姚又重新坐了下来,喜出望外的大声的喊道:“雅间里请贵客,准备酒菜!”然后这位女人又对老姚和黑子说道:“二位爷,请随我来!” 那女人把老姚和黑子领上了楼,拐到左边的尽头,来到了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非常的考究!老姚看出来了,这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是绝不会在这里落座的! “二位爷请上座!”那女人说道。 说话间,茶就上来了,说话间,小二端着托盘就到了,一声“牛肉干,扒鸡肉,杠子酒”便盛了上来!又一声“二位爷慢用,一会热菜就来!”!小二说完,一个转身就没人了! “你们都下去吧,下去打扫一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那女人对屋里的下人说道,而后又拿起了酒壶边给老姚和黑子斟酒边说道:“二位爷,先上两个家常菜,咱们先慢用着。我自报一下家门,我姓张,名荣凤,保定人,今天先认识一下,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张荣凤说完一饮而尽! 黑子看了看牛眼大的酒盅,撇了撇嘴,“切”了一声,拿起酒盅用力往嘴里一送,就没见他是怎么喝下去的,一脸的“这也叫喝酒?”的神色,然后一脸不屑的拿起筷子伸进了牛肉盘里,当他把牛肉放在嘴里的时候,盘里的牛肉就没几片了! “来人,拿个大盆来,将牛肉切满了拿过来,再拿三个大碗来,整坛子的枣木杠子给我上!”张荣凤一见黑子这样,心说怠慢了,这间屋子来的都是斯文的雅士,都是各界的名流,牛眼小杯七寸盘是最为讲究的。今天张荣凤压根就没注意这些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江湖中人,恍惚中,这才醒悟过来便赶紧的招呼道! 黑子大口的嚼着牛肉,闻听张荣凤这样说,一时停住了嘴里的咀嚼,看起了张荣凤! “这位爷,是我的不对,刚才的事把我弄懵了,没想那么多,请你谅解!”张荣凤赶紧的对黑子赔礼道歉道。 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老姚坐在那里谁也不看也不说话。 “酱牛肉一盆!”这时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声音。 这下黑子可乐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吭哧”就是一筷子,就像吃米饭一样吃起来!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来菜喽!”黑子正在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酱牛肉时,忽闻一声谗言欲滴的报菜名,又一位小二进来了! 黑子一看傻了,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老姚,老姚还是那样坐着跟没事人似的。 “来喽,一坛枣木杠子,三只大海碗!”就在黑子愣神的功夫,又有一位小二进来了! “来,二位爷,刚才不算,这碗酒算是我张荣凤向大家赔礼了!”小儿走了,张荣凤拿起了大海碗,给各自斟满了杠子酒,话到一仰脖,酒干了! 黑子是眼看着张荣凤把那一大碗酒喝干的。黑子看了看老姚,老姚还是那样跟植物人一样。 “我叫黑子,谢过老板娘款待!”这时的黑子有点看不下去了,端起碗便一饮而尽!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焖鼓烧烀起来到呀!”黑子刚喝完这碗酒,又听着小二“噔噔噔”的上楼声报着菜名就上来了! “来,这位爷,如果我张荣凤做错了什么,这碗酒我给你赔不是了!”张荣凤端起大海碗对老姚说道。话毕,酒干! “谢过老板娘,我不胜酒力,我只能拿这个喝了。”老姚说完,端起酒盅便一饮而尽! “谢过这位爷,你的一盅酒,胜过我十碗酒,我再喝九碗!”张荣凤说罢端起碗就要喝! “嗨嗨嗨!没完啦?你碗里是酒呀还是水?干嘛呀这是?”黑子一听不高兴了说道。那可是酒,不是水,况且是枣木杠子,一个女人家,玩命呀?! “好,我张荣凤不配问你的尊姓大名,今天这杯酒我就是为了感谢!”张荣凤说罢,看着老姚,端起碗就要喝! 这时的老姚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就攥住了张荣凤的碗口夺了过来说道:“没想到老板娘也有这般的血性,这碗酒我喝了!”老姚说完,一仰脖,就把酒干了! 张荣凤哭了,张荣凤见老姚把酒干了,哭了! “我张荣凤才来此地不久,承蒙各界朋友的关爱,我张荣凤才得以在此立足!今天二位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了,很钦佩,要不是你俩的鼎力相助,我估计我的损失更大!二位爷打倒的那两个人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要不然这个场面是很难收拾的,是你们给我撑起了门面,我极力的挽留二位,就是想谢谢你们!”张荣凤说道。 这也是张荣凤的心里话,她经历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多了,胜者王侯败者贼,往往占不了上风的时候,赔了金钱不说,还要搭尽脸面,因此,干这一行的,要是没有个好的帮手,你是寸步难行的! 黑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呀。” “你们打倒那两个人的时候,我都看到了。要不是你俩打倒的这两个人,我请来的那帮人也不会这样给我卖力气!郝局长来了也不见得替我做主!这里面的事可复杂了,我多年从事这个职业,我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你们不懂,我懂!所以呀,今天这事看似你们没做什么,但,正是你们做的这点事,让我张荣凤感激不尽!”张荣凤说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老姚精心安排的!他是二爷,他要保证弟兄有吃有喝不受委屈,他的脑子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清醒,他必须要自己行事的所有道道规划都要清楚,每迈一步该怎么走,中间环节应该怎么运作,以后的结局应该怎么办,他一定要把这些事想清楚了! 老姚看中了这个地方,正如黑子所说,这地方就是个摇钱树!什么样的人,只要你看一眼就会知道几斤几两,就不用你去大费周折耽误时间!尤其是这个老板娘,要是有了她的帮助,那就更不费吹灰之力了! 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小天地,他必须要利用好这个地方,要想长远,就必须要紧紧抓住这个老鸨,把她制服了,一切都就好办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来人。”这时候张荣凤冲着外面喊了声。 话刚一落音,就见门开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手里拿着个托盘翩然而至,托盘里放着五卷用红纸包裹着的一尺来长圆圆的东西,黑子和老姚一看便知里面是银元! “二位爷,这些银元不多,略表寸心!我不敢问你们是什么来路,只希望你们常来,一切的费用都包在我身上!”张荣凤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说道:“这是一块腰牌,一共就三块。这块是我的,这两块今天给你们。不管你们什么时候来了,亮出这块腰牌,就没人敢拦你们,这里面的一切受用都随你们,请二位爷收下!” 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老姚给黑子递了个眼色,只见黑子接过腰牌,就去拿银元。这时候老姚说道:“腰牌我们收下,银元就不要了!日后我们会长来喝茶的,也希望老板娘不要嫌弃!” 黑子赶紧的收起了拿银元的手,老姚冲张荣凤一抱拳说道:“告辞了!” “我知道你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有个规矩,我今天都做成这样了,你都还没留下名号,这样不妥吧?”张荣凤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事也逼到这了,老姚看了一眼黑子,黑子说道:“你就叫他二爷吧!” “好!见过二爷!”张荣凤深深的一礼说道! “谢过老板娘的盛情!”黑子冲张荣凤一抱拳说道! 老姚跟黑子走了,他们拿着腰牌走了,他们达到了目的,日后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任意出入此地了! 张荣凤送走了老姚和黑子,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这么多年来拼杀在风花雪月场里,她最懂得三件宝,第一就是钱,第二就是势,第三就是江湖里的能人!她缺少的就是第三种,当她今天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她就认定了这两个人,就是她要寻找的人! 今天她不但找到了,还得到了,她还如愿以偿了,她的内心有种按捺不住的喜悦! 但这两个人的出现,将会给她带来什么哪?只有天知道! 本书首发于看书蛧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野外的枪声 老姚和黑子走了,他们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收拢了张荣凤!老姚答应黑子的目的也在于此,黑子深知其中的道理!至于黑子记住的那些人名什么的,至于能不能派上用场的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今天老姚跟张荣凤在阁楼里的一番较量,那才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张荣凤送他们出来时的喜悦,已经告诉了黑子,老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腰牌,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老姚,笑了笑,便紧跟着老姚向着夜幕中走去! 在以后的日子里,老姚和黑子经常光顾这里,他们选定的目标大都是些乡绅地主老财,上层人士他们一般是不动的,影响面太大,他们手中有权,他们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找老姚他们的麻烦的,那样会耽误许多事也会很被动,那样做是得不偿失的。 这些天来,老姚他们利用张荣凤干了几票,他们每选定一个人,就去问张荣凤,这人是干什么,家在哪住,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等,了解完了,就抓紧时间一些准备前的工作。说是利用张荣凤,其实就是了解,省去了好多麻烦,节约了时间承办,仅此而已! 后来,张荣凤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老姚和黑子每次问一个人,过不了几天这个人家里准出事!不但如此,这些乡绅和地主老财们,都跟上层人士多有联系,比如他们请那些机关要员们帮忙办事,平时拉关系,都是由这些乡绅和地主老财请他们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可老姚他们这么一弄,来这里花钱送银子的人就少了,大大的影响了她的生意。所以说张荣凤的心里就犯嘀咕了。 有一天,张荣凤在一个雅间里备了酒菜,请老姚跟黑子吃饭,闲聊的时候,张荣凤就把话题引到了这个问题上。 “二爷,咱们打交道也有些日子了,相互间也都了解了许多,咱们说话也就不掖着藏着了,你看好吧。”张荣凤说道。 “嗯,张姐有话就只管说。”老姚说道。 “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内情呀,我现在好像知道你们干什么的了!不过有一点你们尽管放心,我是绝不会干涉也不管你们的事,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该帮的时候,还是要帮的,这个是没什么可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家都混碗饭吃呗!可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做的也太频繁了,你看你们这么一弄,反而连累了我的生意,这几天冷清了许多。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不是把节奏放慢点呀?钱是挣不完的,细水长流麻。再说了动静闹得太大了也不好呀!”张荣凤说道。 “哦,我明白张姐的意思了。可我发现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呀?你看每次外面一乱倒,你这里的生意反而更好呀?那些人请警署跟这个长、那个长的来这取乐不是更多了吗?”老姚问道。 这些现象老姚的确是看在眼里的,也是这样认为的!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非常的重情重义,不能为了一己之利,搅合了朋友的利益,这是他们不愿看到,也是不愿意做的!老姚他们每干一次,便发现这些人三天两头的带着那些有头有脸的来这里,他心想,这倒是一件一箭双雕的好事,自己达到了目的,张荣凤又得到了实惠,这不是好事一件吗?所以老姚越干越起劲,这里的买卖越来越红火! “表面上是多了,但打白条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家被盗了,一时拿不出钱呀!再说了,那些越是有钱的人越抠门,遇到这种事他们更舍不得给钱了!这就是我今天想了半天,才斗胆给你们说这事的原因!希望二爷能体谅呀!”张荣凤说道。 “哦,是这样呀?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内情,给你添麻烦了张姐!好,我知道了。你放心,这阵子我保证你这不会再少一个常客,这行吗?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提前跟你商量的,你看好吧?”老姚说道。 “好,还是二爷大仁大义,那就谢谢二爷了!不过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们,今天我跟你们说这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上面有两个靠得住的人,他们跟我说,上面已经怀疑我这有问题了,被这两个人压了下来,他们也告诉我多提防着点,这不明显是在暗示我嘛!所以呀,你们可真要注意点了!”张荣凤说道。 “哦,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跟我们说这些!”老姚说着,端起了酒杯敬了张荣凤一杯酒。 “二爷就不必客气了,我很敬重你,真心的拿你当兄弟呀!这件事咱们要往长远的看,不能操之过急呀。你看,你们被盯上了,我这也会收到牵连,上面再有人保我,但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呀不是?到时候咱们都就得不偿失了!”张荣凤说道。 “对对对,还是张姐说的对!我们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也不会这样去做的,希望张姐以后有事多给我们交心呀!来张姐,我敬意一杯!”这时候的黑子说话了,张荣凤道出的实情的确吓了他一大跳,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看来张荣凤真没那我们当外人呀,要不然我们早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张荣凤说起这话,还真让老姚想起了前几天的事,他跟黑子回家的时候,就好像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但始终没发现人。今天经张荣凤这么一说,他心里有点底数了,没准还真是警署再派人盯梢调查他们的底细! 是该收敛收敛了,正如张荣凤说的那样,不能太频繁了,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要是查出我们的底细来,对张荣凤跟我们都没什么好处。 自此以后,老姚很长时间没到张荣凤那里去了,他也搬了家,小心为上,苗头就是隐患,万不可有一点侥幸的心理,这是干他们这一行必须要遵守的一条规矩!小心驶得万年船麻! 一天傍晚时分,老姚在家闲着没事干,在他躺在躺椅上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裤兜里的一个硬棒棒的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张荣风给他的腰牌。 老姚躺在躺椅上把玩起这块腰牌来,心中也乍起一丝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头。睹物思人,老姚想起了张荣凤。 好长时间不去了,那里的环境虽说很嘈杂,但喝着茶嗑着瓜子,悠闲着反倒很容易让人安静。那是一种享受,即便是坐在那里,每时每刻都要琢磨着事,但那种感觉是让人兴奋的,那种快感才是最大的享受! 我想这些干吗?乱遭!想干点活吧,又没法干,不干吧,手又痒痒!嗨,越想越乱,真是无事生非,竟琢磨这些不该琢磨的事干嘛呀,有个屁用呀! 黑子哪?黑子这阵子干吗了?这小子也不来找我了,现在他要是在,弄两个小菜,泡一壶酒,俩人对影小酌也不错呀!对,反正闲着也没事,叫黑子过来聊会天吧! 就在这时候,就在老姚刚打定主意想叫黑子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呯呯呯”传来了一阵枪声! 怎么回事?这是哪在打枪?发生什么事了吗?平时也断不了有枪声响起,那是很正常的事,也没觉着怎么着,怎么今天的枪声怎么这么让人烦躁也不对劲呀? 老姚心里的感受的确是这样的,平时打枪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今天的枪声他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浑身感到不自在! “呯呯呯”又是几声枪响! 老姚听见这次的枪声是在北道岔附近响起的!他在把这两次的枪声联系在一起,这枪声是从别的地方转移北道岔那里去的,这两次枪声是同一伙人干的,并非是不搭界的! 说不定这是警察在追赶犯了法之类的人,或者共党之类的人,这样的枪声时常发生,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要说也怪,那人不往偏远的地方跑,怎么偏往闹市区里面跑哪?那里到处都是警察,那不是去送死吗?老姚越想这事越莫名其妙! 不管他,爱谁谁谁,自己的屁股底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摊上一大堆事,操这些闲心干嘛呀,找黑子喝酒吧。 老姚打好了注意,便来到了村外,一声响亮的哨声直插云霄! 咦?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呀?我的哨声响起,黑子就应该回呀,怎么这么半天了黑子还不回信号? 这是他们铁定的规矩,在不参加行动的时候,不管是谁,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动的,听见信号必须要回,否则,队伍的惩罚是相当严厉的,不管是谁,绝不留情! 今天黑子这是怎么了?出意外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现象! 老姚暮然间想起了刚才的枪声,莫非那枪声跟黑子有关系?他是不得已?黑子一项是靠得住的人,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是断然不会犯的! 老姚又想起了第一次枪声响起的地方,那声音是在野外,那是什么地方哪? 老姚这样一联想,暮然间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莫非那枪声是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响起的?这个念头一旦在老姚的心中升起,惊出了老姚浑身的冷汗!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千钧一发 一个不经意间的事,就会让一位爱思考的人浮想联翩;一个看似不沾边的事,就会让一位爱动脑筋的人把散落在地缝里的垃圾拾起来变成真理! 老姚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称号并非是空穴来潮!让排行老二,却在队伍中有着极高的声望,他的话几乎成了一面旗帜,一声令下所向披靡,没有人不拥护的!二爷几乎成了他们当中的代名词! 老姚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仰天长叹,这个习惯已经成了他在重大事件之前必有得一个习惯!他在思考着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他在思考着一切与之有关的不和谐的音符! 突然间他的手指碰触到了一样东西,让他大汗淋漓! 什么? 腰牌! 暮然间他矗立在苍穹之间,手拿着腰牌浮想联翩,把所有的事都对号入座,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就好像剑入鞘一样,那么的严丝合缝! 智者就是智者,当一个思维升起的时候,光明就会被点亮;他们不会把一件与自己哪怕是有一丝关系的事件扔在脑后,而失去一个正确的判断于不顾,去拿着西瓜当芝麻! 这就是老姚! 他把腰牌放在了兜里,看了看北道岔的方向,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黑子和张荣凤了! 他没有再犹豫,这时候只剩下时间了,这时候再也没有比时间更宝贵的了!他吹起了集结号! 一声犀利的哨声划破了天空,带着颤音传遍远方,就犹如惨烈的闪电,把天空撕得粉碎! 剑出鞘,直至天空! 老姚顾不得想别的了,他迈开了那双比任何人都善于奔跑的长腿,像一支箭,射向了远方! 一样的夜景,在一座城市里闪烁着彩色的光芒,却多了一些骚乱;一样的灯红酒绿的门前,却聚集了那么多人群! 老姚看见此情此景,来回踱了几步,他在沉思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里,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 又是一声犀利的哨声划破了天空,把他所要传递的信息发向了天宇! 不大的功夫,他发现大街小巷里人头在攒动,人影在不断的在晃动着。他点了点头,紧裹了一下风衣,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地方,没有犹豫,直奔而去! “闲人远离,这地方被戒严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一个声音手拿着扩音器,在不断地对着四周呼喊着,警示着这了发生了大事,闲杂人等切勿靠近,否则,一切后果自付! 老姚大踏步的朝着里面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嗨嗨嗨!你站住,说你那!你在不停下我们就开枪啦!”扩音器里冲着走过来的老姚喊道,周围的警察警惕的都端起了手中的枪,一起瞄向了老姚! 老姚亮出了腰牌边走边说道:“大家别误会,我是张老板的人,张老板叫我,我必须要马上见到张老板。” 那人看了看腰牌,确认没有异议后说了声:“请进!” 这也是张荣凤特意交代的,如果有人拿着腰牌找我,一定要放他进来,他是我的人! 老姚在走向张荣风的青楼时,所有衣冠整齐的警察们都在注视着他,一路之上他没看到任何一位闲杂人等!直到他走进了青楼的大门,才见到了张荣凤,那些人的目光还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哎呦,你可来了!你哪去了你呀,你可急死我了!”张荣凤见到老姚一跺脚急切的说道!在她的身边,还有好几位看上去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在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老姚! “这里是怎么回事?”老姚问道。 “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私人保镖。”这时的张荣凤并没有回答老姚的话,含笑着跟她身边的几位很有身份的人介绍道:“这位是韩市长,这位是郭区长,这位是王署长,这位是侦缉处的张处长。” 老姚一一向大家颔首以示礼节,而后又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警署的人说看见共党的嫌疑犯跑进了我们的院子,他们正在搜查!”张荣凤说道。 老姚从张荣凤的回答里看不到任何信息,但老姚看到了张荣风的额头上沁出的汗滴,同时,他也看到了身边的那几位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俩! 老姚又看了看大厅,这里的所有的小姐佣人都站在大厅的一边,都低着头,没一个人敢说话乱动的! 这时的老姚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而后抬腿就往楼上走! “站住!我们在执行公务,一切私人行动,都必须终止!”这时的王署长拦住了老姚的去路说道。 “作为私人保镖,这里的情况我熟悉,我可以协助你们办案,”老姚说道。 “现在还不需要,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们会请你配合的!”王署长说道。 “好,我会尽力的。”老姚说道。 “报告,楼下没人!”这时候几名警察从楼下的包房里纷纷跑出来报告道。 “报告,楼上也没人!”又有几名警察纷纷从楼上跑下来报告道。 “署长,你不是说这事是你亲自督办的吗?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那两个人跑进来了吗?人哪?”韩市长问道。 “我是一级官员,这事也是我亲自督办的,请市长不要怀疑我所做的一切!不但是我,我手下这么多人,都是一起追到这里的!”王署长说道。 “我说的是人,我只重证据,不是要你的说辞!”韩市长说道。 “报告韩市长,这一点我可以为署长证明!是我报告给的王署长,是我亲自追赶着共、党疑犯追到这里来的,我敢保证疑犯就在这里!”这时候侦缉处的张处长说话了。 “那好,那就请你把疑犯给我交出来吧?”韩市长说道。 “请问你贵姓?”张处长并没有回答韩市长的话,而是突然间面对着老姚问道:“请问你贵姓?” “我姓李。”老姚说道。 此时的老姚在听着他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大脑在进行着快速的分析,他此时此刻就想着尽快的弄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共、产、党?莫非只有一个人?黑子哪?我的判断是这里面不只是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一定有黑子! “请出示你的证明。”张处长说道。 老姚从上衣兜里掏出了证明给了张处长,张处长拿过来看了看又还给了老姚。 “你的搭档哪?”张处长又问道。 搭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指黑子?我没见过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我有搭档?老姚的思绪一下子就转悠到了前些日子,有人跟踪他们的事!张荣凤刚才介绍了,这位侦缉处的张处长,一定是前些日子派别人追踪自己的人,不然他是不会问我“我的搭档哪”? “不知道,我出去找他了,但没找到人。”老姚说道。 “不会吧,我分明看见我们追赶的那两个蒙面人中,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就是他!”张处长说道。 果然不出老姚的所料,跑进来的人不只是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一定是黑子!老姚看了一眼韩市长说道:“我只重证据,不是要的你的说辞。”老姚捡起了韩市长的话。 老姚现在别无选择了,自从他看到张荣风额头上的汗珠,他就已经明白了,黑子很有可能犯事了!张处长的质问,更说明了黑子就是王署长和张处长说的那两个蒙面人其中的一个! “韩市长,我认为这件事不简单,我要把这个人和张老板带回去审问,你看你意下如何?”这时的王署长对韩市长说道。 韩市长看了一眼张荣凤,又看了看老姚没说话。 “韩市长,人就在这里,我们已经包围了这座房子,共、党是一名上面点名要的要犯,我们不可轻视呀!我认为王署长说的对,把他们带回去审问是必要的!”张处长也补充道。 韩市长又一次看了看张荣凤和老姚,又看了看王署长和张处长说道:“你们保证能把人给我抓到?” “韩市长,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我保证把人给你交出来!”王署长打着包票说道! “你要是抓不到哪?”韩市长问道。 “你拿我试问!”王署长说道。 “那这两个人哪?”韩市长又看了一眼张荣凤和老姚说道。 王署长犹豫了一下说道:“请韩市长放心,我保证不动他们一根毫毛!” 王署长好像明白了韩市长的意思,张荣凤虽说是个老鸨,但此人的来头可不小,我要拿张荣凤动了刑,恐怕我得罪不单单只是韩市长一个人了,定会有很多人找我算账!找到人算罢,要是找不到人,那我可要出不了兜着走了!所以,王署长才这样说道。 “我想说的是,你们明明看到那两个人跑了进来,你们的信誓旦旦惊动了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人哪?就这么个弹丸之地,你们一个人都没找到!现在你们又要带走这两个人,我想说的是,这两个人跟那两个人有丁点的关系吗?现在不但我怀疑你们在找托词,凡是有点脑子的人谁都会这么想!我真不敢相信,你们折腾来真疼去的,到底能折腾出了什么名堂来!抓人是你们的本事,你们爱抓谁抓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哼!”韩市长面对着这帮酒囊饭袋,真的有点上火了,脸都被他们丢尽了!不但如此,他们还要抓两个毫无相干的人来说事,真是岂有此理! 韩市长说完,“哼”了一声,抬腿便一转身就要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韩市长 还没走几步,大家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大门外大声的喊到!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青楼里的对峙 韩市长责怪完了属下的办事不利,很不满意的转身就想拂袖离去,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忽闻大门外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张老板有急事正在等着我,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呀?我是张老板的保镖,不信你们可以进去问问呀?!” “我们只认腰牌,不认人!刚才就有一位自称是张老板的保镖的,人家有腰牌,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进去!而你哪?你拿不出腰牌就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不然我们就当你恶意滋事拘捕你,赶紧的走开!”有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韩市长闻言只住了脚步,王署长、张处长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向着门外望去! 黑子?怎么是黑子的声音?老姚看了一眼张荣凤,张荣凤也一脸的惊讶!她听清了,的确是黑子的声音! 王署长看了一眼张处长,脸上写满了“这是怎么回事”的在质问着张处长道:“这是怎么会事?!”张处长也是一脸的“这怎么可能”的惊讶,雕塑一般呆在那里傻了一般! 张荣凤赶紧的往门外跑去,她到了大门外,的确看到了黑子正在跟警察大喊大叫!于是便说道:“让他进来吧,他是我的私人保镖。” “韩市长。”张荣凤看了一眼张处长和王署长对韩市长说道:“这位就是张处长说的那个藏匿在我这的蒙面人,他也是我的保镖!”张荣凤如释重负了,她在见到黑子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在那一刻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甚至于还有些狂喜,因为这样的篓子捅的太大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问题!于是,张荣凤很坦然的把黑子领到了韩市长面前说道。 “张处长,你说你们追赶的人中有这个人吗?你说的是不是他?”韩市长问张处长道。 王署长也愣在了哪里,看着黑子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他接到属下回来的报告确认无误的说此人跑到了青楼里,说张处长请我过去,我并且让来人看了画像,都确认了! 张处长看了一眼黑子,真的傻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们在追赶的过程中,那两个人中的确有这个人呀?就算天黑看不清,但那人的举止和眼前的这个人不差分毫呀?从我们发现那两个人,一直追踪到这里,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我们的视线,我们一刻都没有放松,自始至终都在追逐着他们,并没离开过分毫,他们分明就在这个大院内,我们已经把这座宅院前后左右都包围了,他是绝对不会跑出去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看错了?我已经观察这家伙很长时间了,他的体态,走路的姿势,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诉张处长,两个蒙面人中,其中的一个一定是他!另一个被我们打伤了,他是为了救那个人,才领着那人跑到了这里,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是非常的熟悉,就他对这里的情况熟悉,除了他还会有谁跟那个经常在这里喝茶的人相像的哪? “说话呀?怎么现在都傻了?你俩刚才还不是在跟我打保票吗?嗯?”韩市长看着王署长和张处长说道:“现在人都站在这了,也不用你们打保票了吧?你俩说怎么办吧!”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听你们的意思这事还跟我有关系?”黑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来,黑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市长,这位是郭区长,这位是王署长,这位是张处长!刚才他们发现有两个蒙面人来到了咱们的院子里,他们怀疑是共党分子,其中有一个他们怀疑是你!这不你来了,你跟大家说说吧!”张荣凤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安分守己的规规矩矩的干我的活,怎么把我跟共党扯在一起了?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黑子看着大家一脸无奈的说道。 “王署长,张处长,你俩说话呀?没听见我的话吗?”韩市长又问道。 “这,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请求彻查此事!”张处长很尴尬,但也很愤怒!他不是小孩子,这一切突然间的变故,本来就是前后两张皮麻!可问题出在了哪里?说一千道一万,他绝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和眼睛的! “怀疑,怀疑,你们整天就知道怀疑,你说你们除了怀疑就是怀疑,还能干什么!人都站在你们面前了,你们还再怀疑,还有比这个事实更有说服力的吗?啊?你说党国养着你们,你们干了几件正经事?你们除了冤枉人,还会干什么?抓抓抓,杀杀杀,整天就知道这个,闹的民声载到的,搞得党国很被动,都让共党白白占了便宜,我真不知道你们是干嘛吃的!”韩市长说道 “韩市长,就算我们认错了人,可那两个人就在这里,我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其中还有一位被我们打伤了,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抓的共党谍报人员,这是一名重要的共党人物!我请求彻查这座宅院,审查这里所有的人员,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王署长面对韩市长的质问无言以对,一件本来不可能的事,的的确确的就摆在面前,他不信也得信,信也得信!事实胜于雄辩,他无话可说! “王署长,你不能这样呀,你耽误一天我要受很大的损失的,你这一折腾,对我的买卖已经产生很大的影响了,你看我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需要我来出钱养活呀,你说你这样折腾,谁还敢再来我这呀,谁还敢给我干活呀?这不是在砸我的饭碗吗?我哪还有活路呀我!韩市长,你给说说情吧,你说我们又没犯错,这平白无故的,我们招谁惹谁了呀……”张荣凤委屈的诉着苦说道! “请张老板自重,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任何人都不能干扰警署办案,一切都要服从党国的利益!”王署长说道。 “我们俩都不在现场,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这时候老姚说话了。 “就是呀,你说我光顾着忙了,我连人都没看见,连我也要审讯吗?有本事你抓人呀?拿我们撒什么气呀?!你们平时来这里,我张荣凤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吃的喝的,玩的乐的,我张荣凤含糊过吗?我为的是什么?我还不就是为的个平安吗?遇到事了请你们担待着点,没事的时候请你们来玩,我张荣凤把心都掏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张口一个党国,闭口一个党国,这也是党国让你们这样做的?我们都是人,讲的是良心,我遵纪守法做买卖,没犯那家子天条,于情于理你们说的过去吗?韩市长,你倒是说句话呀?”张荣凤也喊叫着、叫苦连天着说道。 韩市长看了一眼王署长没说话。 “你的两个保镖不在现场,可以自由了。”王署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了看韩市长,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但是你作为老板,我们还有许多事需要你配合,等事情有了结论,我们自然会给你个说法的!”王署长又对韩市长说道:“韩市长,我刚才说了,请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 “是呀韩市长,就算这件事情跟张老板和她的这两个保镖没关系,但那两个人的确在这里,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我们一定要对这个地方进行彻底的检查!”张处长说道。 “你们看着办吧!但是记住了,我等着你们得保证!”韩市长说完,愤然离去! “把这里的人全都带到警署去,一个都不留!”王署长说道! 这时候的张处长看着黑子问道:“这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我的张处长,你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这事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最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因为我们行为的确跟平常人不一样,这也是我们的职业性质所决定的,但我们只干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你说我说的对吧?”黑子说道。 “那今晚你俩都去哪了?你们作为私人保镖,不好好的守在老板身边,到处乱跑也是你们的职责?”张处长说道。 “这事我们可不能说,你问张老板吧。”黑子把话给了张荣凤,这个话题只能由张荣凤来圆场了。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好像不便说吧?是我让他们出去办事的,他俩有好些天没来我这了,我这里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不,今天他们听到了枪声,怕我这出事,便赶紧的跑来了,情况就是这样的!”张荣凤说道。 几个人天衣无缝的对答,把王署长和张处长说的无言以对了!但脑海里的疑云还是让他们难以解开,可他们确实拿不出证据呀! “你们暂且自由了,但是我们有疑问,我们希望你们多积极的配合,同时也希望你们随叫随到!毕竟这里面的很多疑点还没有排除,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王署长说道。 “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你们的,但求你们尽快的弄清此事,尽快的让我开业呀!”张荣凤说道。 “这事我们比谁都着急!我们跟韩市长也打了保票,期限三天!在这三天里这里戒严了,包括你们在内,一律不能进入,请你们先找个旅店住下吧!”张处长说道。 “嗨!真倒霉呀!怎么这事偏偏就碰上我了哪?”张荣凤满脸委屈的嘟囔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炸了它 事后,老姚迫不及待的问黑子:“怎么回事?”那话里,那眼神,尽透着犀利的质问! “二爷息怒!我黑子绝没做对不起你二爷的事,绝没做有违帮规的事,实属事出有因!二爷,我领你去见一个人,你一看便知!”黑子说道! “什么意思?谁?”老姚说问道。 “走吧,我把他藏起来了,他的眼睛受伤了,估计保不住了!他想见你,他去找你了,正好我也去找你了,刚巧遇见他遭难,等你看他是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救他了!”黑子说道! 于是,黑子领着老姚,趁着夜色,向着夜幕的深处走去 黑子把老姚领到了一个很隐僻的地方,老姚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晃动。 “老谭,我,黑子!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黑子冲着那个黑影说道。 黑影停住了,老姚赶紧的走到近前一看,他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老谭,谭存力。 还真让王署长和张处长他们说对了,这个老谭的确是共、产、党地下党情报处的成员!他先前是一名很优秀的侦察兵,为了扩充地下党骨干的有生力量,我党从基层选拔了一批久经考验的头脑灵活机敏睿智的人员,补充到了地下党情报处,老谭就是其中的一个! 老姚跟老谭的认识是去年的事,我党为了壮大地方武装力量,听说在民间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口哨帮”,他们散落于民间,专干一些除暴安良的事。于是上级就派了老谭专门负责这件事,想法设法也要找到这支个个身手不凡的民间能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谭通过各种渠道不惜余力的,还真找到了老姚!老谭跟老姚讲述了很多关于共产党的事情,简述了共产党的理想和信念,用大量的事实讲述了共产党是怎样为广大的劳苦大众谋福祉的,希望老姚他们积极的加入到共产党的队伍里来,为了百姓,为了民族大义,做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而留名千秋万代! 老姚曾一度被老谭说服了,他召集了几位手下的得力干将说明了此事,看看大家伙是什么意思。让老姚没想到的是,那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不同意!说我们这样多好呀,有吃的有喝的,快活自在,谁也管不着,我们想干嘛就干嘛,干嘛要跟他们去卖命呀!他们是为了老百姓,咱们也是为了老百姓,有本事你们过来跟着我们干呀!对吧! 老姚一时间没词了,他心里知道老谭跟他说的道理,他也很明白老谭他们干的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要比他们干的这些事要轰轰烈烈的多!可他说不出来! 后来老谭又跟老姚说,你这样吧,这个工作由我来做,你就只管召集人就行了。老姚说那不行,我不能跟你暴露太多的人,这也是我们的帮规,我不能破了这个规矩。既然大家伙有想法,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 老谭其人只有老姚和黑子见过,黑子也曾经有几次参与过跟老谭的对话。 “老谭,这是怎么回事?”老姚上前抓住了老谭的手问道。 “老姚,我可见到你了!”老谭抓着老姚的手说道:“上级派我过来找你商量点事,我趁着天黑就来找你了,我还没进院子我就感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仔细的观察发现周围不对劲,院子里也有异常,为了保险起见,我拔腿就走!可是从四周围,院子里出来了好多警察和便衣,我一见情况不妙,一边开枪一边往外跑!就在我四面受敌的时候,多亏了黑子呀!谢谢黑子,要不是你在外面替我解围,估计我现在不是在警察局,就是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了!”老谭说道。 “二爷,我也是过来找你的,这是凑巧了,我一看是老谭不救不行呀!那会我听到你给我发信号了,可我没法给你回呀,我也不能回呀!”黑子说道。 “嗯,接着说,把整个的过程说一遍。”老姚说道。 “当时老谭受伤了,你看他的眼睛。他们的人太多,当时南面西面北面全是人,我只能领着老谭往东面跑。东面就是火车站,就是闹市区,也就是他们的地盘,不往那里跑也得跑呀!那时候我想起了张老板,我想起了她的屋里有个秘洞,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脱身!”黑子说道。 “秘洞?”老姚大惑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还记的那次张老板领我们去她的屋子里面吃饭吗?那次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个秘密,她的桌子底下是个机关!那还用问吗?地下还有什么呀,不是密室,就是地道!你还真别说,还真是个地道,它可帮了大忙了!我跟老谭就是从那里面逃出去的!”黑子说道。 老姚明白了,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要不然这事就惨了!不但他跟张荣凤要受到牵连,整个青楼包括黑子和老谭谁都跑不了,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我听到你的哨声了,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思维缜密,我相信你会根据这枪声,定会判断出事出有因的,我想你一定会来张老板那里的!我安顿好了老谭,就去找你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黑子说道。 老姚听完黑子的诉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说,看来在乱世之秋,多个心眼的好处实在是太重要了!要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自己指不定会遭到什么不测!自己遭到了不测,说不定还会有多少弟兄要遭殃!张荣凤也是的,她挖那个密室,一定是有她的用场的,这些做法,都是以防不测的很有必要的做法! “二爷,你搬家了?你太有先见之明了,要不然事情会更糟糕的!”黑子说道。 “咱们的帮规是什么?见面一定要有信号的联系,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教训吗?你想找我,一定要事先对信号,你这样的冒失是会出大问题的!老谭不知道这些,莫非你也不知道?这次你救了老谭,我就不追究你了,如若下次再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姚说道。 “好!谢过二爷!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黑子问道。 “老姚呀,你可不能怪黑子呀,我也真没想到你会搬家,这要不是黑子,我这百八十斤可真就交代了!”老谭说道。 “搬家对我们来说是常有的事,稍有风吹草动我们就会及时的做出反应。这次也多亏你你机警,要不然连黑子都帮不了你了!”老姚说道。 “是呀是呀,你们长期的游移生活,造就了你们超强的敏锐度,这也是你们的生存之道呀,真的很佩服你们!”老谭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老谭,老谭始终都在用手捂着自己一只眼,老姚看得出来老谭的痛苦!于是对黑子说道:“赶紧的,赶紧的叫弟兄们找个大夫给老谭看病!” “老姚,不用了,我要马上回去,我们自己有大夫,估计我这只眼睛是保不住了!我回去后,会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的。本来我这次来是要你们帮个忙的,现在看来你们这也有麻烦了,我们另想办法吧。”老谭说道。 “老谭,你不用客气,有事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帮,请不要客气!”老姚说道。 “不了,我们共、产、党人不但讲大义也是讲义气的,绝不趁人之危给大家找麻烦!”老谭说道。 “嗯。”老姚看了一眼老谭又说道:“你要是执意不说,我倒是有一件事想求你们了,你看看你们能不能帮这个忙?” “老姚呀,咱们虽说没有在一起共事,但咱们所干的事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有难处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们排忧就难的!”老姚说道! “好!我代表我们的人,先谢谢你们了!你看呀老谭,今晚这件事的确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但我们脱不了干系,包括青楼的张老板也引火烧身了!现在的问题是张老板的安危,我们根本就不是个事,你懂我的意思吗?”老姚说道。 “嗯,懂了,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这事是因我而起的,他们也知道我是共、产、党,今天这事因了我才牵连了你们,还有一位无辜的人!要想从这件事里面把你们摘出来,就需要我们出面造声势了!对吗?”老谭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老谭说道:“真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一句废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老姚,你就不要夸我了,说说你的具体方案!”老谭急切的问道! “好,别的我们不需要,你们只需要在城里大造声势,广发传单,向他们要人就行了,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做!我不要求别的,我要求的是时间,越快越好!”老姚说道! “好!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们的任务很艰巨,需不需要我们配合?”老谭明白老姚的意思了,老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老板的安危在着想,他也看懂了一位真正的汉子,到了关键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的大无畏的英雄主义,这才是汉子,血性的汉子! “不需要,事没有轻重之说,责任没有大小之分,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希望咱们第一次的合作干的漂亮点!”老姚说道! “好!那我就话不多说了,半个小时后,你准能听到城里的大乱!我们就是牺牲一点,也要把这次的任务干漂亮!我走了!”老谭说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老谭走了,而后老姚又对黑子说道:“黑子,下面就看咱们的了!这是咱们跟他们第一次合作,咱们一定要把事情干的漂亮一些,不能让他们看咱们的笑话!” 自始至终黑子就没听懂老姚跟老谭在说什么,他只是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俩的话就像打哑谜一样,让他不知所云! “什么意思呀二爷?我怎么听不懂呀?”黑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赶紧的派人准备好炸药,告诉他们,当听到城里打乱的时候,就赶紧的把张老板的青楼炸了!”老姚说道! “啊?把张老板的青楼炸了?”黑子瞪大了眼睛非常吃惊的转动着眼睛说了句! “对,炸掉!越快越好!交代完了,你就赶紧的回旅馆!”老姚说道! “这事不太好办吧?四周围全是他们的人呀!”黑子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青楼给我炸了就是目的!张老板为我们做了许多,她还在警察局,只要这件事没完,她就脱不了干系!一旦他们找到了那个秘洞,张老板就完了,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们不能眼看着张老板的死活于不顾!炸了青楼,不但张老板没事,咱们日后也少了许多麻烦,一了百了!张老板的损失我们来陪,我们不能愧疚她!”老姚说道! “二爷,我明白了,我去了!”黑子冲老姚一抱拳说道! 在这里跟大家交代一句,这个老谭是谁哪? 他就是现在在畜牧良种场里看园子的独眼龙!他的眼睛就是在这次事件中被打瞎的! 看書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子弹洞穿的真相 别管是张荣凤,还是老姚,乃或黑子,三人相见,都会想起那段经历! 青楼炸了!黑子把弟兄们叫到了一起,用尽了办法,最后潜到了密室里,安放上了炸药,把整座漂亮的宅院夷为了平地!不但如此,包括密室,地道,整座建筑,整个都来了个底朝天,没留一点痕迹! 这是老姚的目的,黑子不但领悟到了,还做得非常漂亮! “张老板,都中午了,我跟二爷都饿了,还不让我们吃饭呀?”黑子从深深的回忆中拔了出来,对张荣凤说道。 “哦,好,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伤心了,怠慢了二爷!”张荣凤说着便冲着大门口喊道:“备酒菜!” “张老板,不用那么客气了,我们只是路过,吃顿便饭就走。”老姚赶紧的说道。 “吃完饭就走?”张荣凤一听老姚说吃完饭就要走,脸色顿时就拉下来了,呆若木鸡一般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有别的事,不能久留。”老姚又解释到。 “不行!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反正我不让你走!”张荣凤的话落,眼泪就下来了抽蓄道:“自北道岔一别,我张荣凤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日日夜夜的苦想着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到处派人四处找你都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那!害得我瞎想,我还给你立起了牌位,每天都在为你上香祈祷!呜呜呜!……” 完了!又一个单相思! “我不是让黑子给你钱了吗?”老姚说道。 “谁稀罕你的臭钱!呜呜呜……”张荣凤哭的更厉害了! “你看你这人,说就说呗,哭什么呀你?谁愿意发生那样的事呀?可事已经出了,你也平安无事了,尽管你房子也没家业了,可我们事后并没有过河拆桥呀?也给了你钱,足够你这辈子用了,你还想要什么呀?”黑子说道。 “我要钱又什么用呀我?知道我做那一切事都是为什么吗?没良心的东西们!你见我张荣凤对谁那样过呀?只要你们不走,我给你们钱!呜呜呜!”黑子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就想一心一让他们留下来! “你跟韩市长是什么关系?”老姚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呀?!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靠山而已!干我们这一行的没几个硬靠山能支撑的下去吗?王署长能放你俩出去,还不是全依靠他吗?我做这一切是为什么,还不是都因为你吗?”张荣凤哭诉道! 老姚早就看出来了,那次他们能逃出来,的确是沾了韩市长的光,他看的很清楚,韩市长时时处处都在为他们着想,他怀疑张荣凤跟韩市长的关系不一般! “那他现在怎么样?想起那件事也多亏了他,要不然我跟黑子也不会被放走的!”老姚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后来韩市长被秘密带走了,从那以后,我也没见过他!”张荣凤说道。 “啊?你说什么?被秘密带走了?”张荣凤的这句话让老姚大吃一惊! “嗯,后来我四处托人打听,有人告诉我说,韩市长是共、产党!那次他想法设法为咱们开脱,就是在保护咱们!后来房子被你们炸了,韩市长也因为这件事消失了,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张荣凤说道。 老姚呆坐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在想,假如韩市长是共、产党,那这事老谭肯定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可是从那件事以后,老谭再也没跟他联系过! “黑子,记着这件事,回去后,动员一切力量,彻底查查这件事,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听不到韩市长的下落,能打听出老谭的下落也行,我要见他!”老姚说道。 “好,放心吧二爷,我回去就办这件事!”黑子说道。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你们进来干嘛?这地方也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要是不让我进,明天我就能让你们这里变成空一片废墟,不信你们就试试!” 这时候,在屋子里的老姚,黑子,张荣凤他们突然听到大门口有女人吵吵的声音! “二爷,你们先坐会,我出去看看。”张荣凤说道抬腿就出去了。 老姚跟黑子都听出来了,这不是那个在大街上死缠烂打不让他们走的杨府的千金小姐吗?黑子看了一眼老姚,一脸的诧异!心说这女人可真有两下子,她竟然能找到这里,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呦,这是谁呀这么大口气!”张荣凤来到大门前,看见了两个女人正在跟自己的一个看家护院的人争吵! “老板,你看她俩非要进来!”看家护院的看见了张荣凤,便赶紧的跑过来说道。 “呦,这姑娘不错吗,多俊气!我说姑娘呀,我们这地方是男人来的地方,你要是非想来,我们也欢迎呀!”张荣凤说道。 “老板,这姑娘咱们可惹不起呀,她是杨府的大小姐!”看家护院的人在张荣凤耳朵边悄声说道。 “呦,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那!是杨府的杨小姐吧,怎么着?我们这地方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呀,可别脏了你的玉身呀!”张荣凤说道。 “好,认识我就好!你是老板娘吧,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来捣乱的,我想找两个人,我怀疑这两个人,就在你的院子里!你要是念及我是杨府的小姐,就请你帮忙找找,找到了人,我还有重赏!要是你窝藏了这两个人,我今天也把话放到这,明天我就让你这关门,不信你就试试!” 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追过来的杨婉若!她也真够可以的,她为了找到老姚和黑子,转悠了大半天就认定了老姚和黑子就在这里!佣人说这是妓院,杨婉若说,正因为这是妓院他们才躲在这里,别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去,他们料定我不敢来这地方!一定错不了,他俩保准在这里! 躲在屋子里的老姚和黑子听的清清楚楚,老姚也看了一眼黑子,还真让黑子猜对了,此人正是杨婉若!可真有他的,亏她也能想得出,亏她能想的出来我们能躲在这地方,有点脑子!老姚心里说道! 她的想法跟老姚的想法是一样的,老姚当时就想,我躲到哪好哪?老姚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妓院,心想这地方保险,她准不敢到这地方来!没想到一眼就被这女人识破了! 黑子也听出来了,他听的真真的,那就是杨婉若的声音!这个痴情的女人,我已经告诉她了,三天之内我定会给她答复,她可真是一根筋,这样死缠烂打的能办成事嘛?嗨!多情的女人最愚蠢! 黑子顺着门缝吃劲的往外瞧,可大门口被影背墙挡住了,看不见人影,只能听见声音! “呦,杨小姐,你比官府的人都厉害,我们是惹不起的,你的话就比如是皇宫里的格格,金口玉牙呀,我们哪有敢不听的道理呀?!可就是不知道,你要找什么样的人呀?来我们这地方的人多了!”张荣凤说道。 “我找两个男人,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那个矮个叫黑子,高个我不知道叫什么。”杨婉若说道。 老姚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老姚看了一眼黑子,黑子冲老姚一咧嘴“嘿嘿”笑了笑。 “你告诉她你叫什么了?”老姚一脸严肃的问黑子。 “二爷,你不知道当时人家对你那个钟情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钟情的女人!是块石头也会被她暖化的!”黑子说道。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你的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掉脑袋的!儿女情长谁不想呀?你以为就你自己呀?咱们那么多弟兄们的脑袋都系在咱们的裤腰带上,你以为是儿戏呀?你好大的胆子!”老姚生气了! “二爷,这样的女人是可以要的!你看呀,第一,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知书达理,有修养,有见识。第二,你看见没?她是个很独特的人,有着自己独特的思维,个性很鲜明,她绝不同于其他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娇生惯养趾高气昂的目空一切。第三,这种女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她敢爱敢恨,只要她认定了自己的真爱,你让她去死她都无怨无悔!这样的女人,你要是娶了她,她这辈子都会把自己的心掏给你的,不管有什么事,她绝对的都会忠诚于你!第四,像这样大户人家的千金,就她这个年龄,指不定给她说了多少个了,她的父母指不定早愁成什么样了,他们特要脸面,他们巴不得有人赶紧的提亲把她嫁出去!第五,……” “快闭嘴吧你!噢,就她这样的人在大街上见到一个男人,就死乞白咧的要嫁人,跟一个泼妇一样,你见过这样有修养有见识,又知书达礼的女人吗?你知道她为什么嫁不出去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谁敢要呀?还说人家别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娇生惯养的,趾高气昂的目空一切,我看她就是这样的人!还敢爱敢恨,无怨无悔,像她这样的女人,谁家的父母摊上了都会被急死的!”老姚说道。 “二爷,你怎么来了个大调个哪?你看那女人的谈吐,你看那女人的气质,你去哪找这样的女人呀?她当街撒泼那是她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那!你知道什么叫爱吗?你知道什么叫儿女情长吗?我们干的这一行把我们压制的恰恰就是缺少了这些东西,看什么都看的冷冰冰的,你自己想想,像我们这样的人,看什么是有温度的?二爷,你岁数不小了,咱们都是人,过一点人的生活不框外,延续香火也是人这辈子的使命,你说咱们这样折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哪?”黑子说道。 黑子说话的时候,老姚始终都在看着黑子,他越听黑子的话里越觉着不对劲!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别管是哪个弟兄,没一个是这个强调的,都是大大咧咧的不着边际,像这样思维严谨正儿八经说话的对他说话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感觉怎么不对劲呀?”老姚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不对劲了?莫非你娶了张老板那样的人,你才觉着对劲?!”黑子也不知道老姚在说什么,他也不管老姚是什么意思,他就觉着老姚该有个老婆了! “胡扯什么了你呀?她这还没扯清楚,怎么你又给我按上一个?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老姚说道。 “二爷,我早看出来了!张老板对你有意思,我看你也有点意思,你这人从来就拿这事不跟弟兄们说实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说你俩般配吗?是的,我承认,张老板人不错,仗义,豪爽,对朋友两肋插刀!但她是个生意人,最要命的是干老鸨的,假如日后有了孩子,说他娘以前是干这个行当的,那还不丢死人呀?!就说你吧,别人一说我们的二爷找了这么个女人做老婆,那也太掉价了吧,也太不般配了吧!再说了,这种女人只认钱!你看她做的生意,都是这些没人性的,只要能挣钱,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说这样的人靠得住吗?假如你娶了她,一旦有一天她忍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了,你想那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黑子说道。 老姚看着黑子,他在仔细的听着黑子的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别管别人在说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个表情,谁都猜不透他的内心在捉摸什么。 黑子见老姚不说话,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姚说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说的不对吗?你看我干吗?” 老姚不急不慌的从嘴里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说道:“我想起了老谭。” “老谭?他怎么了?咱们说这话跟他有什么关系呀?碍他什么事呀?”黑子不解的说道。 “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像老谭了!”老姚说道。 “你看你这人,咱们在谈女人跟你的事情,你怎么把他提起来了?”黑子说道。 “知道我为什提老谭吗?”老姚问道。 “你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本来在说这个,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问出让别人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哪知道呀,我哪知道你问我老谭是怎么回事?!”黑子说道。 “告诉你,我一直都在追查老谭是怎么找到我的!”老姚说道! 黑子哑然! 他看到了一位真正智者的思维!他的话就像一粒子弹,会在你不经意间,洞穿你的心扉!他的思维就像一粒子弹,在你的言谈之中,他会始终捕捉你每句话的信息,去搜寻他脑子里的问题,他会在你不经意间,就像子弹一样,洞穿你的秘密! 黑子暮然间嘎然而止了!他不敢再说一句话了,老姚的话好像正中了他的要害之处! “告诉你黑子,这事不算完,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说!”老姚一脸严肃的对黑子说道! 是的,老姚看着眼前的黑子,突然间感觉找到失连已久的老谭,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了!由此,韩市长的失踪,很可能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血性之人 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哪?”这时候的杨婉若猛然间盯住那位看家护院的人问道。 “他就是被那两个人打的人!”杨婉若的佣人没带含糊的说道! “哦,这就对上号了!”杨婉若听自己的佣人这么一说,这时才恍然大悟的说道,而后又转身对张荣凤说道:“我说张老板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你的佣人在外仗势欺人,这事你可要多加管教了!这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他的耀武扬威可是出名了,可是坏的是你的名声呀!我今天在你面前参他一本,杀杀他的威风,给你个忠告,平时是没人敢跟你提这事的,因为他们不够那个资格,但我行!” “怎么了黑子?嗯?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荣凤一听杨婉若话里有话,心想这小子一定是在外面惹事生非了,便问道。 什么?他叫黑子?杨婉若看了看自己的佣人,有诧异的看着那个叫黑子的人,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那个跟我死缠着的人不是叫黑子吗?怎么他也叫黑子? “回老板娘的话,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黑子说道。 “下次你不敢了?你自己说说你这是第几个下一次了?嗯?”张荣凤质问道! “什么?他叫黑子?”杨婉若吃惊的问张荣凤道。 黑子?躲在屋子里的老姚和黑子听的真真的,怎么又出来了个黑子?听杨婉若的意思,这个人好像是认识,不会是拿了人家菜不给钱,还打人家买菜老头的那个无赖吧?他不是自称二爷吗?怎么又叫黑子了? “是呀,他就是黑子呀?你瞧他的嘴都跟鼻子长一块了,眼睛都跟鼻子长一起了,黑不溜秋的,还能叫好名字呀?他是我专门看家护院的佣人,怎么了?”张荣凤问道。 “听你们老板娘的话也是个明理达性的人,平时没少教育你吧?”杨婉若接过张荣凤的话茬对那个叫黑子的人说道:“你说一个买菜的老头,那点菜值几个钱呀,你还不给人家钱,你面对一个手无寸铁,力无搏鸡之力的人,你臊不臊呀你?!看你能耐的的!要不是那两个人管教你,你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大小姐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那个自称黑子的说道! “说也奇了怪了!我要找的两个人一个叫黑子,一个好像叫二爷。你在大街上买菜的时候,那位老人家也叫你二爷,对吗?”杨婉若说道。 “是的大小姐!我在家排行老二,别人都叫我二爷!”那人说道。 啊?这么巧?真是那个破皮无赖?黑子看了一眼老姚,心说没这么巧吧?那家伙是张荣凤的佣人,这天底下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老姚没搭理黑子,自管仔细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哈哈!你可真能耐呀,这事也太巧了吧?我要找的那两个人可非等闲之辈呀!你可倒好,你把那两个人的名字全占了!可是有一样呀,那俩人浑身都是本事,可人家没像你这样呀?你再看看你,你叫人家的名字你也配?”杨婉若眯缝着杏仁眼说道。 完了,这家伙要倒霉!黑子看了一眼老姚,意思是说,二爷,杨婉若说的对呀,这家伙把咱俩的名字都占了,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张荣凤一定不会饶他! 老姚看了黑子一眼,意思是再告诉他,注意听,你哪来的那么多事? 黑子吐了一下舌头,赶紧的闭住了嘴巴! “好呀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在背地里干这些事,丢死人了你!你爹也是买菜的出身,我是可怜你,家里的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我都交给了你,钱一分都不少你的,买人家的菜不给钱不说,还耍无赖,你老实交代你把钱都用哪了?”张荣凤质问道! “老板娘,钱都在这,给,都给你!”黑子赶紧的把钱掏出来递给了张荣凤。 “今天我算看出来了,今天要不是杨小姐揭穿这件事,你小子日后还指不定能闹出什么名堂来!工钱你是咱这里面给的最多的,各种花销又都给了你来搭理的,今天从这件事上能看得出,你根本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你说说吧,你说说你这些年贪污了多少钱?就这一点你就能塘塞过去?”张荣凤说道。 “对,整他!”黑子被张荣凤铿锵有力的话感染了! “老板娘,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那个叫黑子说道! “楼上的,楼下的,没事的都给我出来!”张荣凤急了,冲着院子里喊道! 上上下下二三十个人听到张荣凤的招呼声,都慌张的跑出来了!他们在院子里站成一排,拉着个脑袋,等待着张荣凤的训话! “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啊?这个人,”张荣凤手指着黑子说道:“这个人平时在咱们这飞扬跋扈的,我认为他是对工作的认真负责,能拿得起来放得下,是能帮我做事的人!你们今天看看这个人,啊?欺上瞒下的,监管自盗了这是,莫非你们都不知道吗?怎么谁也不跟我报告呀?啊?我的钱是大家共同努力挣来的,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们就这样眼看着自己的血汗钱被他糟蹋,不闻不问吗?啊?你们还是人吗,啊?这不是自己不拿自己当人看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活该!这个月每人都要扣钱,谁不愿意干的,都给我滚蛋!都是你们自找的!给你们一个教训,每个人都是主人,谁都有权利揭发那些败类!否则,与他同罪!”张荣凤气急败坏的说道! 张荣凤训斥完了这帮人,又转过身了看着黑子说道:“你可知罪?” “张老板,我知罪!我再也不敢了!”黑子说道。 “再也不敢了?你知道我们这是干的什么买卖吗?嗯?别人养家糊口,那是挣的血汗钱!而我们哪?我们挣的是血肉钱!是出卖自己灵魂的钱,我们更应该自重才是!而你哪?却拿着这样的钱去出卖仅剩下的那么一点良知!告诉你,我张荣凤不是人,你他妈更不是人!今天送你一句话,没有卑微的工作,只有卑鄙的人!你的手上占满了大家的血汗,你罪不容诛你!别人可以不尊重我们自己,但自己在不尊重自己,你就里外不是人了!告诉你,在我们这一行里,再也找不到你这号的人了!”张荣凤说道。 “说的好!真是一条汉子,够哥们!”黑子被张荣凤的话说的激情澎湃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 老姚又一次斜眼瞄了黑子一眼,意思是告诉黑子,你还有完没完? 黑子又一次吐了一下舌头,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黑子哭了!他被张荣凤的话说哭了!泪流不止!他跪在了地上,双手扶地,抽蓄不止! “黑子,你父亲就是个买菜的,当初我就是看着你可怜,才把你留了下来。在你走之前我问你,哪怕你多给你父亲一些钱我都不会怪你,可你为什么不去买你爹的菜,还非要去拿别人的菜耍无赖哪?你干嘛要这样做哪?”张荣凤问道。 “报告!我揭发他!”这时候,有一个站在一边的女子说话了:“他不但不管他爹,还打骂他爹,他挣的钱都拿去赌博了,他根本就不管他爹的死活!” “哦,这事你干嘛不早跟我说,啊?”张荣凤瞪着眼睛说道! “我们谁敢呀!他欺负我们,吓唬我们,又有你给他撑腰,我们谁不怕他呀!” 张荣凤大吃一惊的听着那女子说的话,真不敢相信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自己一直很信赖的人竟然是这种人! “黑子,你起来,你是她说的那样吗?”张荣凤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站成一排的人说道:“我干这个买卖,我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人,大家都是自愿的,对不对?大家既然来了,就要服从管理,有钱大家挣,有力自己出,你情我愿!可咱们的队伍里有这样一个蛀虫,又不知好歹的人,你们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开了他,把他赶出去!”人们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黑子,你自己说吧,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张荣凤问道。 “好,我走,我没脸再在这干下去了!我对不起张老板,对不起大家!”黑子说完,向张荣凤一抱拳,向大家一抱拳,转身就走! “你站住!”张荣凤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爹,他的菜我包了,你不管你爹,我管!” “谢过张老板!”黑子转身走了。 “大家记住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懂得洁身自爱,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都去忙吧!”张荣凤对大家说道。 大家都散去了,杨婉若对张荣凤说道:“好一个张老板呀,佩服!没想到在这个行当里,还会有你这样的血性之人,宛若见识了!” “杨小姐不要再夸我了,我就剩下这张脸皮了,都被他丢尽了!你这不是又给了我一巴掌吗?”张荣凤说道。 “张老板,你不要多想,我说的是心里话,绝没有恶意!你刚才的作为让我对你肃然起敬了!”杨婉若说完向张荣凤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过杨小姐,你的大礼我实不敢受呀!好了,咱们两个女人就别扯这些了,说说你的事吧。”张荣凤说道!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争夺战即将打响 “我刚才说过了,我要找那两个人!”杨婉若说道。 “这两个人你认识?”张荣凤心想,这地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再说我干的这个买卖,南来的北往的,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就没在这地方见过他俩!你什么身份呀,大小姐一个,每天深居简出的,你就是活一辈子能见到几个人呀??他俩是什么身份呀?他俩是干什么的呀?是你们这样人家的死对头,不抄你们的家,就算老天爷有眼了!你会认识他?鬼才相信! “认识,刚在大街上认识的。”杨婉若答道。 “啊?我没听错吧?这就怪了,刚在大街上认识的,至于杨小姐这样兴师动怒吗?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你的脸色不好,就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莫非是他俩欺负你了?”张荣凤问道。 “是的,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可恨,甚至于比你家的那个刚赶出去的奴才,还要可恨!”杨婉若一说这个就来气!最可气的就是那个叫黑子的,我还没说完他就溜了!说是三天之内给我答复,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住,你跑了我去哪找你呀?你跑了我去哪找那个人去呀? “不会吧,你们是陌路之人,你的穿衣打扮,优雅的小姐气质,又有佣人跟随,他两个大男人怎么敢欺负你呀?恐怕是事出有因吧?”张荣凤问道。 “这事你别管,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我就是要找他们,请老板娘帮帮忙吧。”杨婉若说道。 “杨小姐,这件事我很好奇,你说你个弱女子,他俩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被你追的满大街跑,我就纳闷了,到底是谁欺负谁呀?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哪?这也太有失你的身份了吧?也不像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做的事呀?”张荣凤说道。她非常的好奇,她弄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无需你多问,我就想要人!”杨婉若说道。 “哈哈,我怎么觉着有点抢人的味道呀?”张荣凤歪着脑袋问道。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抢人!抢不到人我誓不罢休!”杨婉若越说越有点激动了! “哈哈,就算是抢人,也要事出有因吧?这又是为什么呀?”张荣凤问道。 “什么都不为,他们敢这样藐视我,无视我的存在,我就是不放过他们!”杨婉若说道。 “萍水相逢的人,莫非你是一见钟情?除此之外,据我对杨府大小姐的了解,你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呀?咱们都是女人,我猜,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张荣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多多情的女人都有这个样的嗜好,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她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黑子看了看老姚说道:“二爷,看来事情不妙了,俩人呛起来了!” 老姚没吱声,他现在也没主意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这辈子就没跟女人们打过交道,张荣凤是个例外。但就是这个例外,被引火烧身了!至于这个杨婉若,这根本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谁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呀! 太疯狂了!他闹不懂这是为什么?一个男人都做不出来的事,怎么一个女人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男人这样!由此,一个从古至今描绘女人的形象,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本应该是男人应有的作为,而如今在一个女性身上本为倒置了,这一刻在他的心里,被完全彻底的颠覆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看来这两个人真在你这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一见钟情,我就是爱上他了,今生今世,他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杨婉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完全彻底的不但撕下了千金小姐的面纱,还把一个羞花闭月般女人特有气质死了个粉碎!她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杨婉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爱情是伟大的,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我就是要大声的说出来,昭告天下,他就是我的! “哈哈,我说大小姐呀,你爱上一个人是好事,也没人说你什么。可你也不问问人家有没有家室了呀,你就要这样逼人家呀?你这也太大小姐了吧?!”张荣凤说道。 “不可能,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现在就有家室,我看得出来。退一万步讲,我也想明白了,就算他有家室,我宁肯寄人篱下受尽屈辱当个小我都无怨无悔!”杨婉若说道。 “好!佩服!你不但多情,也很痴情,你这样的女人没个男人不喜欢的!但我就怕你这样的金贵身份做不到呀!”张荣凤说道! “张老板,我现在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我越是说,你越是遮遮掩掩,你越是这样我越相信他就在这了!我也看明白了,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你是舍不得把人交出来吧?!我今天还告诉你,今天,这人我是要定了!李姨,给我回家叫人去,我杨婉若要抢人了!” “完了,要动真格的了!”黑子听得真真切切的,杨婉若要大闹青楼了! 老姚起身走到了桌子边,端起了茶杯,猛的喝了一口茶!他听不下去了,他的心在澎湃着,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俩人没一句对话,都在深深的敲打着一个男人的心!肉身之躯,人性使然,谁都无法抗拒爱的诱惑和折磨!本来有人爱是幸福的,可他总感觉他现在的感受,就犹如这茶一样,香气扑鼻,但喝起来又苦涩连连! “你敢!你别仗势欺人!你别以为你是杨府的千金就可以胡作非为,任由你的性子想干嘛就干嘛!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要找的人,就是我男人,他已经有老婆了!你就是想当小的,也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你要是进了我的家门,你还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呀?我今天还告诉你,你休想!”杨婉若的话彻底的把张荣凤激怒了,张荣凤也把脸拉下来了,也没有任何顾忌,她也不害怕什么了,有人要抢她的人,有人要抢她为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的男人,她早在心里深爱上了他,她不管你是谁,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但要抢男人,谁都别想!我张荣风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什么?你说什么?他有家室了?你是他的老婆?”杨婉若顿时呆若木鸡的不知所措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是真的!自己在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自己千思万想的梦中郎君,他竟然结婚了!这个结果实在是让杨婉若接受不了,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是的!你刚才的疯话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可你现在直接要仗势欺人了,直接要从我手里抢人了,我是决不会答应的!”张荣凤掐腰厉声说道! “莫非我看走眼了?像他那样有内涵的睿智无边的人,会跟你这样的人结合在一起?老天都可以作证,就连一个孩子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杨婉若据理力争道! 杨婉若的话里带着嫉妒的嘲弄,情急之下,一个女人为了爱,是绝不会打草稿的,他一定要揭穿她的阴谋!她不管她说什么,她始终坚信,这样的男人是绝不会栖身于人的!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你特高贵呀?你是不是天底下的好男人就应该是你们的人?你错了!正是因为他们是好男人,才瞧不起你们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疯疯癫癫有反常理的疯癫之人!这些好男人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恨透了你们,他们最同情在生活底层受苦受难的人!他娶我是顺理成章,跟你过一辈子,你还不如让他去死!你想那可能吗?你可真是闺房里走出来的大小姐呀!我劝你,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张荣凤把他的理由诠释的非常的到位! “理只有一个,干你这一行的没有个邻牙俐齿是行不通的!但你糊弄了别人糊弄不了我,你越是这样据理力争越能说明你在说假话!你不要再说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听进去的!”杨婉若说道! “小姐,她没说实话!”杨婉若刚才叫的她的佣人李姨,小声的对杨婉若说道。 杨婉若猛然间把头转向了李姨,眨巴了几下眼睛,便赶紧的问道:“何以见得?” “刚才那个被赶走的黑子,在集市上买菜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打了他。你想呀,他要是结婚了,那个破皮无赖能不认识那俩人吗?这个女人要真是他的老婆,他们能不认识吗?认识的人能是那个样子吗?”李姨说道。 李姨的一席话,把一个杨婉若说的豁然开朗了,她狂喜不已! “好呀张老板,刚才我还在夸你,我认为你是一个很值得尊重的人,弄了半天你表里不一呀你!谎话连篇,我差一点被你骗了!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的把人给我交出来,如若不然,我就要大闹你的青楼了!”杨婉若急了!她又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姨说道:“李姨,看见没,那两个人就在这座院子里,你赶紧的回家去叫人,今天我不管她交不交人,我都要闹它个底朝天!” “来人!”张荣凤也急了,她要和杨婉若死磕了!什么都可以让,唯独男人不能让!张荣凤说道:“去给我叫人去,把整个院子的里里外外,都给我围严实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我今天还不信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倒要看看她杨府能把我怎么着!” 家丁答应一声撒腿就跑了出去! 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争夺战,即将要打响!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一触即发 剑拔弩张!女人要是疯狂起来,那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控制的! 大户人家的杨婉若打小就在良好的环境下生活,父母的呵护,各种礼数的熏陶,在书海里泡大的她,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大动肝火,就连她自己都在问自己,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荣凤可不一样了,本身就是百姓人家的人,从小就在是非纷杂的事事中左突右冲的生活,什么样的人她也接触过,什么样的事她也经历过,对人对事她本就驾熟就轻来应对。你就说当下这档子事吧,面对拿着不是当里说的杨婉若,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硬碰硬,死磕!撒泼充横那是她的拿手戏,那种气势是以命相抵的,谁见了都会怵她三分的! 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一个土的掉渣的乡下泼妇,在院子里斗牛一般相互对持着!她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势力的天平会偏向哪一方! 弓已拉满,子弹已上膛,整个院子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二爷,看来事情不妙呀,这事要动真格的呀?”黑子看了老姚一眼说道。 “嗯,看来咱们这次又要给张荣凤惹麻烦了!”老姚说道。 不大的功夫,就听得大门外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快快快,把院子给我围起来!” 等大门外的脚步声安静了,从大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看见张荣凤便一抱拳说道:“张老板,孟四护驾来了!” 而后,这位自称是孟四的人瞅了瞅杨婉若说道:“吆,这不是杨府的千金杨小姐吗?”孟四看了看张荣凤,又看了看杨婉若,眨巴着眼睛问道:“你俩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俩在斗气吧?” “孟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用你的时候到了!见势忘义,见男人就叫爹,见了女人见喊娘,那是男人的所为吗?”张荣凤对孟四厉声喝问道! “张老板,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你俩碰在一起这也不搭界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孟四赶紧的答应到! “事情已经摆在这了,问那么多干嘛?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张荣凤说道。 “哦,你就是孟四呀?有所耳闻。怎么着?你今天来是来护驾的吗?”杨婉若把杏仁眼一瞪问道! “杨小姐,你贵为千金,这地方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呀,说出去恐怕好说不好听呀?你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哪?”孟四看着杨婉若,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遇到这种事就是要合稀泥!看来孟四这小子还是挺会来事的,没白在道上混!”黑子小声的嘟囔道。 “孟四,你给我听好了,平时你管谁我管不着,但今天这事你要是横插一杠子,你掂量掂量会是个什么结果,我奉劝你还是离的远一点好!”杨婉若说道。 “孟四!回答我的问题!怎么着?你想欺软的怕硬的,当一个墙头草?”张荣凤看出孟四的胆怯来了,她不能容忍这种见风使舵的人! “张老板,你这是什么话?我孟四混了半辈子,混到这份上,难道说是浪得虚名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孟四混出来的名声!”孟四说道! “那好,这个女人在这里恶意滋事无理取闹,我花钱养着你,你就要为我做事,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张荣凤一脸怒气的说道! 孟四看了看杨婉若,杨婉若瞪着杏仁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孟四,并不发一言!那意思是在明确的告诉孟四,你过来抓我试试?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张老板三思呀,并不是我孟四胆小怕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遇事一定要三思。你看呀,这是杨府的千金,并不比其他得人家,遇事要冷静,若非要鱼死网破,我们一定是要吃大亏的,大家都得完蛋!涉及到了那么多人,我们不值呀?!”孟四极力的在给张荣凤掰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对,说大好!看来这个孟四还是挺有点头脑的!”黑子又嘟囔道。 “哦,你们男人可以为了钱财玩命,你们男人见了女人,可以白刃相见!哦,我们女人难道就什么都可以忍受吗?你们男人是人,我们女人就不是人了?钱给你们了,我尊严可以不要了,我这辈子还剩下什么?你见我什么时候这样豁出去过?难道说我就剩下这点可以玩命的尊严了,你们也不能容我?我今天告诉你孟四,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来玩命来的,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东西,老娘我比你懂的多!给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一切后果我自负!”张荣凤横下了一条心,她不会顾忌别的了,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不蒸馒头争口气,今天就剩下华山一条路,拼了! “这是谁呀这么猖狂?啊?”张荣凤的话音刚落,随着声音的响起,从大门外进来一位精神烁烁五十岁上下,声音洪亮,胖瘦适中,身材不高不矮,气宇轩昂的人。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人,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彪形大汉! “爹!你可来了!……”这时候的杨婉若叫了一声“爹”,神情激动地赶紧的快步上前正要倾诉,只见她爹把眼一瞪说道:“站一边去!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啊?越长越不知道深浅了!” “完了,又来一个事大不嫌事少的,这下到齐了!”黑子说道。 “杨老爷,你来啦?”这时候的孟四赶紧的上前搭话道:“我刚才就是这么说小姐的,再大的事,谁来这她也不该来呀,你说是这个理吗?” “你是孟四吧?我看今天的阵势**不离十就是你,是不是?”杨老爷藐视着孟四问道。 “是的杨老爷,正是孟四,让您老受惊了!”孟四说道。 “对于你孟四,虽然咱们没有见过面,但我早有耳闻,你也是咱这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呀!怎么着?你想把我女儿怎么样?”杨老爷不俾不吭的问道。 “杨老爷,你误会了,我来那是为了保护,并非是兴师问罪!”孟四说道。 “哦?那我倒要问问了,刚才是谁说要把我女儿抓起来呀?气焰还那么的嚣张!”杨老爷子问道。 “杨老爷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叫张荣凤,是这家青楼的老板娘,刚才那话是我说的!”张荣凤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哦?”杨老爷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荣凤问道:“张老板?好像也有耳闻呀!那我问你,你何出此言哪?”杨老爷问道。 “看得出来,杨老爷是个讲理的人。那好吧,那我就跟杨老爷掰掐掰掐这个理。”张荣凤看了一眼杨婉若说道:“这是你女儿吧?你的千金跟你相比出入可不小呀!她进门就向我要人,说她的未婚夫跑到我这里来了。当我问起那个人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是我的男人,我本来已经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了,她非但不听,还非要抢人,我好说歹说都不行!杨老爷,你给评评这个理,你说你的千金是不是有点仗势欺人?!这哪还有王法呀!青天白日的非要抢人家的男人,你说这哪还有公理可言呀?!” 杨老爷闻听慢慢的把脸转向了杨婉若问道:“宛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爹,她窝藏我的人,拒不交出,还百般的抵赖说那人是她的人,我跟李姨都核实过了,她分明就是在撒谎,还跟我叫起了板,她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今天我就是要把人要回来!”杨婉若说道。 “哦?那是个什么人呀,是个男的,还是个女人,值得你这么珍重?我还从来没听过我的女儿拿别人当过回事,这倒是让爹爹吃惊不小,你说说看?”杨老爷说道。 “是个男的,刚在大街上认识的,那人的品德非常好,在大街上为一个卖菜的老人抱打不平,非常的侠肝义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这人我要定了!”杨婉若说道! “你了解他吗?刚见一面你就喜欢上了人家?人家喜欢你吗?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杨老爷把脸一沉说道! “这样的人不需要了解,品行代表了一切!一个好的品行,都是平日里养成的,他浑身都充满了正气,这样的人还需要了解吗?”杨婉若据理力争道! “胡闹!你刚才没听见人家说那男人是人家的吗?人家是有妇之夫,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啊?”杨老爷说道。 “她根本就没说实话!那男人就不是她男人,她们根本就不认识,还说我无理取闹,我看她是在故意刁难!爹,像这种女人你还袒护她,不为你女儿说话,你还是不是我爹了?”杨婉若来劲了,她见爹爹墨迹来墨迹去的,跟这种破皮无赖论曲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把杏仁眼一瞪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认识?我们不认识他就往我们家跑?杨老爷,你看见没,她抢人都抢到我家里来了,还是我的男人,这也欺人太胜了吧,给谁谁不恼火?”张荣凤气得浑身哆嗦着说道! “就是呀?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认识呀?不认识人家怎么会往人家里跑呀?”杨老爷问道。 “今天我跟李姨在大街上闲逛,正好遇见那男人暴打一位拿了人家老人家的菜不给钱的人,当我们追到这里时,发现那个被打的人,就是她家的佣人,刚才她还把那人给辞了!那男人要是她的男人,她的佣人还能被打吗?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男人和那个佣人,分明就是陌路之人,不信你问问她!”杨婉若说道! “你这又怎么解释?”杨老爷问张荣凤道。 “你家千金可真是不知人间烟火!我能辞退我的佣人,难道说我的男人就不能打我的佣人吗?这是哪家的逻辑?真是笑话!”张荣凤说道!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呀?俩人认识不人是,连孩子都看得出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你这个泼妇可真会狡辩呀!”杨婉若怒指着张荣凤说道,她忍受不了这样的女人瞪着眼信口雌黄,这不分明是在愚弄人吗?! “请注意你的身份!谁是泼妇呀?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是千金大小姐,随随便便出言不逊,你爹也在这,你不怕丢人,也别打你爹的脸呀!”张荣凤说道! “行啦!够啦!成何体统!”杨老爷恼羞成怒了!她看了看张荣凤说道:“张老板,今天这事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要有个了结。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我来问你,你自己说吧,那男人的确是你男人?” “是的!他就是我男人!”张荣凤毫不犹豫的答道! “好!现在你要对你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责人!我再问你,人现在在不在你这?”杨老爷有问道。 “在!”张荣凤管不了别的,就是说不在他们也搜查的,假如搜出来还是个事,倒不如干脆的说实话!我还就不信了,我跟他相处了那长时间,在一起拱了那么多事,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也算是经过生死的人了,我就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算不认我这个老婆,也会帮我说句话吧?!他不是不愿意要我吗?正好今天这件坏事,没准还真能成全了我们,坏事变好事,岂不是美事?! “那好!咱们这样,咱们光在这里斗嘴皮子,斗到天黑也没个结果,咱们就用事实说话吧!你把人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如果你说的属实,我立马领着人走人!如果你说的跟事实有出入,你自己掂量着办你该是个什么结果,你看如何?我老头子这不算欺负人吧?!”杨老爷说道。 “二爷,事情不妙呀,怎么办?”黑子问身边的老姚道。 “你说话算话?你能做得了你女儿的主?”张荣凤看了一眼杨婉若对杨老爷说道。 “这叫什么话!我是他爹!”杨老爷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我信你!正好今天孟四也在,咱们就让孟四当见证人,你看如何?”张荣凤说道。 “好,我愿意给你们作证!”孟四赶紧的说道。 杨老爷看了孟四一眼没有说话。 于是,张荣凤转过身来,走到影背墙角上,冲着屋里喊道:“二爷?黑子?你俩别猫在屋里当缩头乌龟了,赶紧的出来吧!” 所有的人都走到了影背墙边,把目光都积聚到了那间屋子里,等待着屋门的打开!尤其是杨婉若,她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见到那个男人,那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无奈的闹剧 “二爷,黑子,你俩出来吧,怎么着?都这时候了,还要当缩头乌龟吗?是男人的就给我站出来!要不然今天这事可就大了!”张荣凤豁出去了,事情已经逼到这一步了,既然杨婉若一个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能拉下脸来,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我一个从小就闯荡江湖的人,一个三教九流的下九流,一个身份俾微的不能再俾微的人,又有什么不敢的哪?你不怕丢人现眼,我又怕什么哪?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可那间屋子里始终都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一点动静! 在场的人都在面面相视,从最初的等待,开始变得骚动起来,他们都在怀疑张荣凤说的是不是实话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张荣凤早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她也急了,他早就沉不住气了!这么大的事,明明你俩在屋子里,都这节骨眼上了,还在屋里当缩头乌龟!张荣凤不敢相信那两个能撼动天地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来,连面都不敢露一下?! 张荣凤直径的走到那间屋字跟前,抬腿就是一脚,一下就把门踹开了,嘴里同时喊道:“你俩是英雄呀还是狗熊呀?”! 当张荣凤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把里屋外屋都看了个遍,令他吃惊的是,屋子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张荣凤傻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别人的存在了,要是老姚此时在屋里,她定会把老姚骂死!当她突然间发现老姚消失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当即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失落落的魂飞魄散了!我的二爷哪去了?我天天盼,日日想,好不容易老天爷把我日思夜想的他给送来了,我今天看见他,本就是横下了一条心,就算他不同意这门婚事,我就是死在他面前,也不会让他走的! 人哪?杨婉若也跟着跑进来了,她的心每时每刻都在飞,她的心里每时每刻都是那个令她着了魔一样的人,其它的什么都装不下了,她心里只有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或许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她坚决不能放过! “二爷!二爷!你给我滚出来!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张荣凤傻了急了疯了,她撕心裂肺的大声喊着,止不住的泪水“刷拉拉”的往下流! 她已经意识到了,她已经意识到了二爷跟黑子,一定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跳后墙跑了!她跟他们打过交道,她知道这俩人的本事,这根本就不算事。 他们不愿意示人,他们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看见他们,这也是他们的活计性质所决定的,他们必须要这样做,张荣凤太了解他们了! 杨婉若也傻了,她从张荣凤的表情里看明白了一切!她要找的那个人,不但刚才在这间屋子里,并且这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女人,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情犊初开的她早就梦想着他的郎君,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每天都在幻想着自己的那个郎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父母她都记不清给她说了多少门亲事了,最初的时候,她是巴不得多见几个,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了!后来,她越来越发现那些人一个不如一个了,一次比一次距离自己的标准,越来越远了! 她失望了,她再也不想相什么亲了,甚至于她父母一提这事,她就觉着恶心! “我的宝贝呀!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人呀!格格招驸马也没有你这样的呀!你可愁死我们老俩了!” “不听不听,你们少烦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最后父母跟女儿的矛盾,都到了白日化,甚至于都到了谁也不愿意见到谁的程度! 杨婉若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看着痛哭流涕的张荣凤,大叫了一声:“你还我的男人!” 说完,便冲着张荣凤就扑了上去!此时的张荣凤正有气没地方发那,一见杨婉若疯了一般向自己扑了过来,只见张荣凤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啊”,便如同一头母狮般冲了过去,于是,俩人抱在一起厮打了起来!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把这家妓院给我封了!”杨老爷看到这个情景,勃然大怒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女人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自己的女儿迷恋的如此的迷昏颠倒的如此疯狂! “杨老爷,且慢!”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孟四说话了。他也早就从这俩女人的嘴里听出来了,这俩人是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尽管他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面对杨老爷的勃然大怒,还是多了几分的冷静!他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一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二是假如杨老爷要是这般作为,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一定要阻止现在的混乱场面! “怎么着?孟四?你敢拦我?”杨老爷双手一背,面对着孟四问道:“她刚才已经承若过了,我看不到人,说不清楚这件事,把人带走,妓院封了,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你是征见人,你阻拦我是什么意思?” “杨老爷,我并非在拦你!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然后你在定夺也不迟!“孟四说道。 ”嗯,你说说看。“杨老爷说道。 “你看呀,你是什么身份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你家的千金在这里为了跟一个妓院的老板娘争夺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呀杨老爷?!你的脸面可比这事大多了呀!人你也带走了,妓院你也给封了,就算你不顾及你身价的声望和地位,咱们就说这个男人,你想,这个男人经常光顾这样的地方,那能是好男人吗?这要是让别人听说你的女儿爱上了一个这样的男人,还是你亲自这样的兴师动众的大闹青楼,于情于理并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做的事呀?脸面扫地不说,你的身价也不允许你这样做呀不是?!!”孟四很认真仔细的给杨老爷掰掐这里面的道理说道。 杨老爷看了孟四一眼,仔细的回味着孟四的话,他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但我没法向人解释,就连宛若这辈子都完了,再想找婆家,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杨老爷,现在就咱们这些人知道此事,你也犯不着为这事大动肝火!你现在带着你的宝贝女儿悄悄的从这里离开,我保证能封住我那些人的嘴!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走漏了风声,人们谈论起来,也会说你大人大量,不跟这些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斤斤计较,这样不但不损伤你的脸面,反倒通过这件给你脸上贴金了,大不了说你对女儿管束不严,其它的你没有任何损失!你掂量掂量,怎么做好哪?“孟四又解释道。 杨老爷又看了一眼孟四,还是没说话。 这时候,孟四看着杨老爷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便又一次趁热打铁的说道:“这样你的脸面保住了,小姐的名声也保住了,这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呀!而我就不同,我是吃这碗饭的,我今天的面子可是丢大了,首先今天这事我对张老板没法交代,对外面别人对我的职责我没法交代,我在其中受的委屈可是**了,但为了杨老爷您,我认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呀!但对你来说,不管从哪方面说,这都是个上策呀!你说哪杨老爷?” 杨老爷听完孟四的话,背起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起了步子。这件事的确是一件荒唐事,甚至于对外难以启齿,自己这样来这里大动干戈更是一件无光无彩的事!不管你从哪说,不管你怎么做,自己都是无理的,捞不到半点便宜,名声扫地不说,还要惹一身骚!不值呀,不值呀! “把小姐带回去!”杨老爷把手一挥说道! “不要,不要!我死也不会去!”杨婉若大声的哭喊道! “带回去!”杨老爷再一次说道! 杨老爷的家丁不由分说,把扭打在一起的杨婉若从张荣凤的手里夺了回来! 杨老爷把杨婉若带走了,这场闹剧结束了,大院里安静了下来! 张荣凤刚才又是哭又是跟杨婉若厮打,她精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声的抽蓄着!她非常的伤心,她想恨二爷,但是恨不起来,这个人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他就是犯再大的错误,她都不会去恨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杨婉若的恨和怨,要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出现,哪来的这些事哪? 这就是莫名其妙的情感!这世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当整个身心都充斥着情感的时候,只有情感是完美的,掺杂任何一个异物,都会令他们奋不顾身的! “张姐,人都走了,别伤心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孟四在一旁问道。 张荣凤看了一眼孟四,冲着他大吼道:“滚,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们,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你们!” “张姐,你保重,兄弟们先行一步,有事你请吩咐,我随叫随到!”孟四说完,抬腿走出了屋子,领着他那一帮子弟兄们走了!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一百章 回味中的惊醒 一切都在喧嚣中恢复了平静!杨老爷无奈的领着他的人走了,他没在这里捞到一星半点的便宜,颇有点威风扫地的,“嗨”了一声,摇摇了头,一甩衣袖走人了!他面对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孟四,面对着横下了一条心,誓死决斗的张荣凤,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脸面比命都值钱的杨老爷,还能有什么选择哪?趾高气昂的来,灰溜溜的走,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杨婉若也走了!杨婉若也被迫无奈的含着眼泪,怀着愤怒剜了一眼张荣凤,满怀踌躇的跟随着父亲走了!在她出门回身望了一眼这座宅院的时候,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那是绝望的眼神,那是悔恨和无助的失落,一切就犹如梦幻的一刹间,从美好的渴望,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除此之外,这个事实分明就摆在眼前,她还能做什么哪? 孟四是聪明的!他今天办了一件看似没有头脑的人,却完美的完成了一个很拍案叫绝的大事情!他没有听从头脑发昏的张荣凤的无理取闹,他很理智的在一个冲破了头脑和一个目空一切的两个人之间,很息事宁人的完成了一件即能保全自己,又能服众的大事情!他走的很坦然,他相信张荣凤会原谅他的,他相信杨老爷一定不会怪罪他的,并且日后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人去楼空了,张荣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声的暗自在垂泪! 二爷,你在哪?你看见我现在的狼狈样了吗?我干的是个下贱的活,可我是个体面的人,不管是再显贵的人,见了我都会对我敬慕的!咱们虽男女授受不亲,但毕竟是交过心的人,当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你会做何感想哪? 你这辈子没跟女人打过交道吧?男人跟男人之间是为了义,而女人跟男人之间是为了情,这些你懂吗?当今天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是要跟你表白这些了,我一定要把我的心里话跟你说出来,因为这来之不易的相聚,不知道何时才能聚首! 你走了,人静了,二爷,你可知道一个人都快要死了吗? 老姚跟黑子的确是从后院的外墙上出去的。当时他俩在屋里听的真真切切的,院子里所有的谈话他们都听的真真的!当院子里的声音达成了一致,要进屋见人的时候,这时的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老姚没有再犹豫,对黑子说了声“走”!起身便冲出了屋子,黑子紧随其后,两个人影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今天的事,老姚和黑子是万万不能抛头露面的,他们身上的事太多,在他们身上,许多事,都是大事,看见自己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院子里的那个叫孟四和杨老爷,他们跟上层社会各个阶层,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有不慎,一旦露出破绽,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 老姚跟黑子快速的来到野外,他们此时此刻没别的想法,尽快的脱离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越远越安全,这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 处事谨慎的老姚没有忘记北道岔的事,细想想那件事纯属于侥幸,时至今日,那件事都是模糊不清的,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是是非非,都还没有弄明白,都还没有了结,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件事,随时都是点燃性命攸关的导火索,必须要慎之又慎,才能保全不招惹是非! 他们在路上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妓院里的事很快就会平息的,孟四和杨老爷很快就会回去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沸沸扬扬的这件事,谁能保证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个部门打电话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事情的始末,尤其是那些特工人员,他们宁肯错一万次,也不会错过一次机会,更何况我们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更是他们紧盯不放的人,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二爷,差不多了,没必要太惊慌吧?反正咱们已经出来了,有的是时间躲过他们。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找个地方吃点饭吧?不差这一会。”黑子说道。 老姚想了想,“嗯”一声,还在若有所思。良久后说了声:“走,吃点饭去吧。” 俩人左顾右盼的,一路谨慎的来到了最西面的一个客店,老姚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交通便利,视野很开阔,地理位置非常好,便停下了脚步。 老姚看了一眼黑子,便对黑子说道:“就这吧!” 黑子“嗯”了一声,俩人便一起来到客店。 俩人坐定后黑子招呼着老板说:“来一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酒。” 那时候的保定府,可不是寻常地方。虽比不上大地方的繁华,但它凭借着几朝国都的北京,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成为了这地界屈指可数的中心枢纽,南来的北往的,来此落脚的八方宾客大有人在。这里不但是八方的驿站,还是传递各类信息的中心枢纽,杨老爷就是最早在这里一带,依靠着自己的智慧,在此地最早依靠着这里独特的优势起家的。 “得嘞!二位先喝着茶,稍等片刻就得!”这里的确是北邻国都,一切的风土人情,人们有意无意的都是在按照北京的特色来行事的,这就是生意人的精明之处,就连他们的叫卖声,都是原汁原味的京都腔!他们的目的都是看重的天南海北的客商们最终的目基地——北京!这是块金子招牌,所有的行事,都要按照那地界的风土人情,才能让八方宾客提前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受,这样才会财源滚滚生意兴隆了!记得有一块牌匾上写着这样一句话:接八方客,迎万人心。 “二爷,这里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吧?”黑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瞄了一眼四周问老姚。 老姚只是“嗯”了一声,黑子并没有听到老姚准确的回答。 “当时要是不管那个破皮无赖就好了,都是他惹的祸!奶奶的!”黑子瞄了一眼老姚,见老姚没有动静又接着说道:“二爷,你说也怪呀,那小子怎么也叫黑子呀?敢冒充我?他黑子就黑子呗,他还叫二爷,把咱俩的名号全占了,这不是往咱俩的脸上抹黑吗,找个机会我弄死他!” 老姚看了黑子一眼,没说话。 黑子赶紧的把嘴闭上了。多年在一起的经验,告诉了黑子一个道理,只要老姚看你,那八成你说的话有毛病了,别管对不对,最好还是闭嘴的好!于是,黑子不说话了。 “花生米一盘,杠子酒一壶,二位先慢用,牛肉片刻就得!”店小二来得快去得也快,把菜往桌子上一放,人就没影了。 黑子赶紧的端起酒壶,给老姚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酒,伸手冲老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的一饮而尽,拿起筷子便迫不及待的吃起了花生米。 老姚慢条斯理的端起酒盅也一饮而尽,把酒盅放在了桌子上,也自顾自的吃起了花生米。 “来啦!牛肉一斤,客官有事请吩咐小的,我随叫随到!”就在黑子刚给老姚和自己斟满了酒的时候,还没抬起头,店小二撂下牛肉,话音还没落,便没人了。 黑子端起了酒盅对老姚说了声“二爷,吃点牛肉”,便又一次的自顾自的喝完了酒盅里的酒,拿起筷子吃起了牛肉。 老姚也随即端起了酒杯喝完了酒,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牛肉,就在他刚要往嘴里放的时候,老姚突然间把举在半空中要往嘴里送的牛肉,暮然间停顿了! 黑子正吃着带劲,突然间看见老姚如此状态便问道:“怎么了二爷?” 只见老姚把牛肉又重新放在了盘里说道:“不对,我总感觉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黑子疑惑的问道。 “我总感觉张荣凤不对劲!”老姚眨巴着眼睛还在冥想着说道。 “张荣凤?不对劲?”黑子被老姚的话惊的紧吧嗒的嘴,放满了咀嚼的速度呆在了那里! “嗯,张荣凤恐怕有危险!”老姚说道。 “这,这,这话怎么说的?”黑子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你想呀,咱们在北道岔那次事故,到现在才时隔了年数有余,那次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上下太多的人!你还记得满大街的布告吗?到处都是悬赏缉拿咱们的!咱俩是通缉的要犯,张荣凤虽然说平安无事了,但我总觉着这里面有问题。”老姚遇事细分道。 “那你想怎么办?”黑子又问道。 “黑子,不行呀,我要去通知她,让她赶紧的离开,那个地方她再也不能呆下去了!这次一但再次被抓进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老姚说道。 "哦,二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好吧,毕竟张荣凤帮过我们不少忙,不但如此,还有着过命的交情,我们不能不管呀!”黑子附和道。 “黑子,你就在这等着我,哪都别去,我去去就回!”老姚嘱咐黑子道。 “好,看来这是一件大事,有事一定要联系我,二爷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黑子说道! 一个人影稍纵即逝了!留下了黑子一个人在沉思中回味着老姚刚才所说的话!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闲来生智 老姚走了,客店里只剩下了黑子一个人。他自顾自的吃着牛肉,喝着酒,他要趁这个时候赶紧的填饱肚子,吃完这顿饭。黑子非常明白,干他们这一行的,尤其是出门在外,吃饭是没有固定时间的,有时候一天能吃上一顿饭,都是常有的事,吃了这顿,下一顿还指不定要在哪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填饱肚子,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的真实写照! 黑子吃着饭,脑子里也没闲着,青楼里的那一幕还时不时的闪现在他的脑子里,张荣凤和杨婉若现在怎么样了?看样子杨婉若家的势力还是蛮大的,就连独霸一方的地皮,都让他们三分,那张荣凤就更不是对手了,忍气吞声已成定局了! 也不知道张荣凤怎么样来应对了,看架势是要吃大亏的!不过有一点是值得安慰的,那就是那位叫孟四的,他是一位很识实务的人,她很懂得四两拨千经的作用!这一点兴许能化解这场危机,保的张荣凤能逢凶化吉! 我跟二爷的身份正如二爷的判断,十有**是要暴露的,我很认同刚才二爷分析!要是果真如此,这样一来,张荣凤的处境就很危险了,二爷去救她,也正验证了二爷的思维缜密,他考虑的太周到了,二爷就是二爷,要是换了我,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那杨老爷子会拿张荣凤怎么样哪?把她带走?交给官府兴师问罪?就算杨老爷子顾忌脸面,那个杨婉若一看没了人,也不会对张荣凤善罢甘休的,也会死缠着她爹惩办张荣凤的!要是这样就更麻烦了,就解救张荣凤都要费一番周折了! 嗨!二爷这一去,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顺利的回来呀!但愿能向我刚才想的那样,那个孟四能帮上大忙呀,这样二爷就能安然无恙的把张荣凤救出来了! 说来邪门了,本来是没这么多事的,一切都应该很顺利的,可偏偏半路上冷不丁的碰上一个,就跟鬼附身一样的杨婉若!你说这都是哪跟哪呀?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怎么就非要死乞白列的要嫁人哪?不娶就不行,就跟你玩命!二爷脑子再好使,也不会算出这样的怪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有了一个杨婉若也就算了,可偏偏又碰上了一个张荣凤,这也是此行压根就没有想到的事,莫非这还真是老天爷安排的? 碰见就碰见呗,她也在其中凑热闹,还针锋对麦苗的跟杨婉若较上劲了,这样不就一下子把二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吗?本来这次来是为了一件小事,办完就走,可谁知道偏偏碰上了这样的事哪?!真是活见鬼了! 看来还真是上辈子欠下张荣凤的债了,你这辈子必须要偿还,否则,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老天也不会放过你! 她俩这么一闹腾可不要紧,我们的蛛丝马迹,势必会被暴露出来!要想这件事不被人所知,除非你能有办法封住这俩人的嘴!可这又谈何容易哪?纸是包不住火的,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明天这件事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要说杨婉若这姑娘还真是不错的,家境又好,人又长得漂亮,不但如此此人还挺有个性的,这一点还真有点像我们二爷!敢想敢干敢做,一旦机会来了,任由什么艰难险阻都是不会放过的!她要是能跟我们二爷结合在一起,我看还真是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嗨,只是我们这一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呀! 咦?这也不对呀?当时杨婉若把我拦住的时候,我是答应过她的,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去找她的!可我们要是一走,何年马月才能来哪,我这不是失信于人吗? 咦?黑子闲坐着没事在瞎琢磨,突然间一个念头闪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觉着这个主意不错!我何不这样做哪?二爷去找张荣凤了,我现在呆着这里也没事,我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去找杨婉若哪?假如二爷把张荣凤弄了回来,我把杨婉若也弄了回来,我们把这个两个女人弄走,这样不就封住她们的嘴了吗? 这样即能断了警署的线索,又能保住人,没准还真能成全一件没事,这样一石三鸟的好事,岂不是更好?! 对于这两个女人来说,可以放一百个心,只要我跟二爷说一句“跟我们走吧”,那还不高兴的要死呀?!他们会不顾一切的,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绝对会无怨无悔的!你看看那个杨婉若,看不见了二爷,就跟没了魂一样,还死缠住我不放,生怕我再消失了!你再看看那个张荣凤,只要我们让他跟我们走,什么青楼,什么家产,一切的一切,她都会抛在脑后的! 找杨婉若的家太容易了,杨府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这个标签在这里根本就无须打听,找到他们家,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只要我能见到杨婉若,她一定会死缠住我不放的,我让她怎么着她就会怎么着!她是不会顾及她的家庭呀身份呀什么世俗观念的,爱情在她的心里,是她这一辈子的追求和幸福,在她的内心世界里,除了这些,一切就剩下一个空壳了! 只是我这样做二爷会同意吗?我们的帮规是很严格的,是决不允许自己私自自作主张的,尤其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更是要提前商量好了,才能去按照计划得以实施,否则是要受到帮规的严厉惩罚的! 这件事就不是件小事,不过也没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是对是错,时候能给帮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些都是个未知数! 二爷是去解救张荣凤了,她是有恩于我们的,甚至于有着救命之恩!赶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一个“义”字了,不仁不义的事我们是坚决不干的!尽管张荣凤是个女的,我们也一定会在她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的! 可是今天这事毕竟是个特殊的事呀!咱们先抛弃女人和男人的范畴,就算我为了帮里着想,不致使暴露我们,也是为了救人一命,难道说我这样做不应该吗?你想,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留给杨婉若的事什么哪?不但警署不会放过她,就是她爹也不会饶她,她今天的这事痛的篓子太大了! 杨府就这么一个千金,我想就是杨老爷是不会让警署带走的,那里面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就算我不去找她,说不定她爹也会秘密的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以免遭刑讯之苦! 与其这样,我又怎么不能把她弄走哪?从哪说我的想法都是利大于弊的,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哪?我从来没有私自做过主,但这件事就算我违背了帮规,受到了责罚,我认为都是值得的! 一切看上去,就当下而言,看似都是坏事!但是,这件事弄好了,说不定还能在人间锁定一个姻缘的传奇佳话,这岂不是好事一桩?!对,一不做二不休,就冲着杨婉若这样真性的女人,我也没有道理不去帮她呀! 黑子下定了决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心里越想越美,他突然间发现在自己变得非常的聪明了,他压根就不会相信自己会在无意见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 黑子想到此,兴奋的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咕咚”一下,随后随着一声“痛快”,便夹起了一筷子牛肉片,“吧唧”就嘴里了,很香很美的肆无忌惮吃起来! 黑子一边吃着,一边向窗外望去。这地方很可能就是郊外了,这个饭庄也很可能就是这里最后一家饭庄了!这里没有了闹市的繁华,稀少的行人身上,也没有了穿着上的华丽,低矮的房屋也失去了保定府应有气质华贵,让人一看,这里便是距离闹市区边缘的歇脚小地方。 不行,我得赶紧走,跟二爷约好了的,等他回来还在这里碰头,在这里吃饭歇脚是最方便的,就算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很好的脱身,什么事都不会耽误的! “老板,结账。“黑子这时喊了一嗓子。 “来啦客官,您吃好啦?”老板赶紧的跑过来问道。 “老板,这条往南的路是通往哪里的?”黑子问道。 “哦,不知客官要去哪里呀?”老板又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我只想知道这条路途径的地方。”黑子想,我的去向可不能跟你透露,我们的行踪是绝对要保密的! “哦,这条路主要经过的大镇就是定州,正定,石门,都是大地方。”老板说道。 黑子“哦”了一声,随手就把钱递到了老板的手里。 “客官,给多了!”老板赶紧的说道。 “不用找了。你这样,过不了多一会我们还要来吃饭,最后一块说吧,这算是定钱。你们什么时候打烊?”黑子说道。 “我们是小买卖,一般不打烊的,只要有客人来吃饭,就是打了烊,只要有人敲门,我们也会迎客的!”老板说道。 “哦,这到是不错。那好吧,那咱们就这样定了!” 黑子说完,边朝着东面的保定府急速的走去,不大的功夫便无影无踪了! 本文来自看書惘小说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电话里的忠告 “胡闹!胡闹!简直就是乱弹琴!”杨老爷子回到了家里,气得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不住的在大发雷霆! “呀哎我的老爷呀,你消消气,千万可别气坏了身子呀!”宛若娘见杨老爷子这样的大动肝火,在一旁干着急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只能不住的劝说道:“孩子再不懂事,也只不过是个孩子!事情已经出了,你就是在着急上火又有什么用哪?丫鬟,赶紧的,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给姥爷倒茶呀!” “不喝!我不喝!”宛若娘的劝说根本就不起丁点的作用!杨老爷子心中的火气实在是难平:“你瞧瞧你养的宝贝女儿!我家大业大势霸一方,事事都没难得住我,我这辈子这是做的什么孽呀,怎么就让你给我生养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呀!我的这张老脸都让你们丢尽了!嗨,我都没脸见人了!” 杨老爷子太肝火攻心了,说着说着便不住的干咳不止! “呀哎老爷,你最近总是喊胸口憋的慌,大夫说你就怕着急上火,年岁大了,动不得火气呀!”宛若娘见杨老爷子这样,便赶紧的过来扶着杨老爷子坐在了椅子上,并拍打着后背劝道。 “我倒是想不动肝火,这么大的丢人现眼的事都摆在你跟前了,那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瞪着眼看见了,人家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我,这是在劝我吗?这不明摆着是在扇我的脸嘛!你瞧瞧她去的地方,妓院!你瞧瞧她找的那个人,连人家是干什么都不知道,没准还是个江洋大盗都说不定!还在妓院里跟鸡头为了那个男人争风吃醋!都快气死我了,你说说这是我女儿办的事吗?啊?丢不起这人呀!” “家丁都跟我说了,我也知道这事了,我也窝火呀,可这有什么办法呀!有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子弟把咱们的门槛都踢破了,咱们该想的办法都想尽了,可她就是不从,咱们整天也为这事着急,可谁知道今天冷不丁的跟咱们闹这一出呀!嗨!真是好事多磨呀!”宛若娘说完拿着手里的手帕抹起了眼泪! “来人!”这时候,只见杨老爷子“啪”的一拍桌子冲着门外喊道! “老爷!”话落声到,门外进来一位随时候命的家丁,他们非常知道这时候他们该干什么,不敢有丁点的怠慢! “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杨老爷子气得手指颤微微的指着门外对家丁说道! “是老爷!”家丁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老爷,不行呀老爷!”宛若娘一看杨老爷子这架势,心说完了,老爷这是要动家法呀,这可使不得呀!于是便赶紧的说道:“老爷,孩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样非但于事无补,她还会跟你对抗到底的,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可能的事也就不可能了!咱就这一个孩子,你毁了她,这跟绝后又有什么区别哪?三思呀老呀!” “三思?你还让我三思?这么多年了,你说哪一回我不听你,你说什么事我不迁就她?可结果哪?得寸进尺越来越放肆了,你看,现在都发展到肆无忌惮的程度了,你说不管还行吗?你的话听起来是个理,可就是你这个理把她给害了,要是再这样任由她下去,她指不定还会给你捅什么篓子那!”杨老爷子站起身来,又开始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他实在是难消心中的憋屈,面对这样的女儿,他再也忍无可忍了! “她是个丫头,不是男孩子,哪一样家法都不适合她呀我的老爷!你说娇生惯养的,她哪受得了这个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呀?”天底下的母亲们面对自己的女儿们是最儒弱,护短也是母亲们生之欲来的本性,她们往往不管对错,溺爱在她们的心里,是永远都不可替代! “我这辈子有三个女人对我最重要,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你,再一个就是这个女儿了!作为母亲贵如泰山,她就是一百个错都是对,母亲对子女们来说,就没有个错的时候,我生生世世都崇敬我的母亲!下一个就是你了!我白手起家,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别管苦辣酸甜,在艰难的的日子你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支持我,你没给我生养别的孩子,我没理由怪你,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个无可替代的女人,我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第三个就是她了,你自己说说,她从小到大别管什么时候,也别管什么事,哪一样我不顺着她?就连婚姻这样的大事我都没过分的说过她,可她现在的年龄连家庭的一点荣辱都不懂,你让我情以何堪?家风不正,子之乱亦,罪在父也!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府邸之家的子女办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理?”杨老爷子面对的自己亲生女儿的作为,彻底崩溃了,他不能在任由她这样下去了! “嗨!老爷呀,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这辈子看中的就是你是个明理达性的人,你刚才说得对,这个孩子都是我怪坏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下为人妻,上为人母,相夫教子本身就是我的责任;你常年在外奔波,长年累月的短暂相聚求得就是个家庭的温暖,亲女儿,爱女儿,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位称职的父亲和丈夫!老爷,我现在只想说一句话,听我说完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我绝不拦你!”宛若娘说道。 杨老爷子只住了脚步,看了宛若娘一眼说道:“你说。” “我就怕这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呀!老爷呀,你先别着急,此事可以从长计议,我的意思是说,如今这孩子不是责罚的时候,她现在的情绪及其的不稳定,咱们现在首先要把她稳住,以免她再一次走上极端,到时候要是再想辙就来不及了!”宛若娘说道。 杨老爷子听完宛若娘的话,叹息了一声,又一次开始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他在想,生气归生气,但毕竟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她现在已经着了魔,打骂说教对她来说是不起任何作用的!从她上街到跑到青楼这件事来看,她骨子里已经认定那个人了,而那个人所有的信息现在都是一抹黑;按这个人今天所见所闻来判断,此人定不是个中规中矩的平常人,把我的女儿嫁给他,那不是火中取炭吗?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杨老爷子冷静的思考的时候,几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杨老爷子赶紧的抓起了电话说道:“喂,哪位?” “是杨老爷子吗?我是公安局呀,刚听人说你在青楼遇到了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此事惊动了侦缉处呀!”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杨老爷子的脑子顿时便“嗡”的一下!消息传得太快了,才一袋烟的功夫这事就传到了公安局,并且侦缉处的人也被惊动了,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呀! “哦,是我是我,有事你请说!”公安局的电话都打到了家里,看来这两个人非等闲之辈了,能引起侦缉处的重视,此二位就更不是一般的人物了!此事又牵扯到了自己,是福是祸就更令他心里没底了! “哦,杨老爷子呀,你不要惊慌,我们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呀,根据报案人的描述,此二人很可能是江湖上传说的神秘大盗呀!在他们身上还牵扯到有关政府关切的大案呀,我们现在急需要了解他们的第一手资料呀!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电话里的声音说道。 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摊上事了,就算此事跟我没关系,但只要你沾上这事,日后的麻烦定是不得安宁的!公安局还好说,侦缉处的人可是不好说话呀,他们向来都是不好通融的,可以说都是些冷血动物,随叫必须随到,否则你就说不清了! “喂?在听吗杨老爷子?说话呀?”电话里传来了敦促声! “哦,我在听,事情是这样的。”没办法呀,这件事对于杨府来说是一件及其不光彩的事,正如孟四所说的那样,此事对杨府来说,这种不相适宜的事,况且发生在了青楼这种龌龊之地,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易声张!否则,同僚和官府面前是无法抬头的呀!而此时,惊动了官府,想隐瞒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事了,只能实话实说了! 于是,杨老爷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清楚楚! “嗯,好!杨老爷子,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这件事那,本来是你要亲自来局里说明的,或者我们亲自去你府上,才是符合规矩的!只因你贵为杨府,也因事情紧急,我们就先这样办了,不妥之处还望杨老爷子见谅呀!但侦缉处可就不好说了,他们会随时传唤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呀!”电话里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啦,改天我请你吃饭呀!”杨老爷子赶紧的说道! “杨老爷子,咱们多年的关系了,你就不要客气了!但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呀,就是你的宝贝闺女你可要看管好了,她是最主要的见证人,所有的取证都需要她,可不能节外生枝呀!就这样吧,我挂了!”电话里的声音刚落,便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 杨老爷子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好像要大祸临头一样,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痛定思痛后的感悟 时值午后了,这时候也正是青楼渐入佳境的时候。该走的都走了,张荣凤的青楼里冷冷清清的,青楼的大门口没有了招揽客人的招呼声。走过这条巷子的人们很是好奇,一反常态的情景,谁经过这里都要向里面窥探一番,兴许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张荣凤坐在老姚和黑子呆着的那间屋子里,呆呆的坐着,可能是那会她跟杨婉若相互撕扯的原因,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也不整了,整个人的神情显得非常的颓丧! 老姚的突然失踪才是导致张荣凤神情秃废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她跟杨婉若的争风吃醋,才导致了她此时的失落。她跟宛若的争斗只能激起她的斗志,本性使然,为了爱,更能激发她爱一个人的勇往直前的勇气,她是绝不会在宛若面前示弱的,不管杨府的势力再大,作为女人也不会让她屈服的! 这次的突发事件的确很突然,二爷也的确不便露面,这一点张荣凤是理解的,常年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的她,没有人再比她更了解他们的职业属性了!即便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也难免要有人追踪,更何况今天一下子惊动了那么多的人,二爷是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明哲保身的,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北道岔一别,是经过生死交情的,这一点二爷是不会不知道的。我的付出,干他们这一行的应该是能感知得到的,他们也最懂得报恩重义,后来他们的作为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今天的突然相逢,我已经表明了我的心迹,我的确深深的喜欢着二爷,但我不敢辩白!我是个肮脏的人,我配不上二爷,但我说服不了自己不爱二爷,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为人性情是那么的勾魂,看一眼就会渗透到你的骨子里,留在你的血液中!在这样的乱世中,在经过那样一个为人处世的交往中,早已经把一个敢于担当,不顾个人安危的秉性,诠释的让人没齿难忘了!想记住一件事容易,想忘掉一个身处难忘事件中的人和事,那可是不容易! 事也凑巧,今天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彻底的激起了我的斗志,促使我大胆的喊出了我压抑在心里的声音!我命贱,你命贵,我明明知道配不上二爷,我也要跟你一争高下,因为他是你的唯一! 你凭什么哪?不疼不痒的就在大街上见了二爷一面,你就想把二爷掳走?这也太简单了太轻松了吧?! 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哪?你跟我比起来你算老几呀?我跟二爷那是什么关系?你唯一的资本就是仰仗着你优越的地位,不问青红皂白就想独霸?什么都可以让,你要是跟我抢男人,那就放马过来吧! 二爷,你这个死鬼!你说你冷不丁的出现在我面前干嘛呀?看不见你我就当你死了,我宁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你,爱着你,也不愿意你出现在我面前呀!要不你就娶了我,要不你就永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可倒好,你的出现又一次勾起了我的魂魄,你知道一个女人想男人是一种什么滋味吗?心如刀绞呀我的二爷!好狠心呀你!你可倒好,一拍屁股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在天涯,这日子你让我怎么过? 二爷,你还会回来吗?这个买卖我是干不下去了,这次的事我得罪了杨老爷,给他出了那么大的难看,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定会时时处处找我麻烦的!看似我跟一个人似的,但我的身份和地位的俾微,都是那些达官显贵们的欲望所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把所有的伪装撕个粉碎!到时候谁会顾及我是谁谁谁?三教九流的下三赖,一个踩在脚底下都不是人的人,我能斗的过他们吗?!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家,没家没业没儿女,你不管我,你让我去哪呀我的二爷! 你们男人别管干什么都是高贵的,你们更是人中的人上人,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张荣风再下贱,我高攀不上你,但看在咱们今生今世有一段生死的交情的份上,你也不应弃我而不管呀! 张荣凤处在深深的痛苦的思绪中,心情非常的矛盾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路在何方!她只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女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好下场!平生作孽太多,来世必会遭报应的! 都说男人难,但女人更难!男人命难,女人心难!男人敢为以命换取搏来的幸福而自豪,而女人哪?当她们心里的血流干了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默默的消失了,别无它法! 今天的孟四是我平时随时都可以呼之欲来的一条狗,别看他的势力很大,但他照样听我的!但今天又一个事实摆在了面前,当一个势力强于他跟我之上的时候,他是不敢硬碰硬的,虽然他今天用另一种方式把事情化险为夷了,但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地头蛇并非都能压过强龙! 现在的买卖每况愈下了,我们这一行也渐渐的日落西山了,还在苦苦支撑着这份产业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人脉不支持了,如今全靠的是以前的那点能量,这样的买卖在今天很可能就是个转换的分水岭,明智者尽早的退出才是上策!不然日后的麻烦,你就是再努力,即便是保了人,也会钱财散尽的!这个不争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哪是我的息身之处哪?沦落天涯四海为家?可我是个女人呀!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离开了这里谁还认识我是谁谁谁?谁拿我当碟菜?等待我的定是无尽的欺凌和磨难,那样的日子对我这样一个生性要强的人来说,那是莫大的屈辱!我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那我该怎么办哪?无路可走了吗?现在我遇到的困难把我逼上了绝路,一旦我舍弃了这份家业,支撑我立足的安身之命就彻底的坍塌了!我将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就是我们鸡头最后的宿命! 张荣凤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而后慢慢的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张荣凤环视了一下这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她感慨万千!哦,我这辈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家,这种地方给了我一个家的感觉,我们相依为命,我苦苦经营到如今。在这种地方我可以任意的讹诈风云指点江山,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它成为了我存活的一切的精神力量。可一旦我离开了这里,我将魂归何处哪? 是时候了,一切都走到了尽头!这里的完结,也就预示着我的完结,过去的辉煌不再,我还能指望什么哪? 哦,我的二爷,你在哪里哪?这世界上唯有你才是我的救命稻草,你的生活方式又是另一种跟我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消失是你立命的唯一法宝!你的离去,是永远不会再来了,这是你的命呀!咱俩人恰好选择了各自完全相反的生存方式,我走到了尽头,希望你多保重呀,我除此之外,再多的幻想都是多余的! “屋里的孩子们,都出来吧,妈妈有话要说!”张荣凤冲着楼上楼下喊道。 顷刻,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从楼上楼下下来了所有穿花戴绿的女人们,家丁们也出来了,一个个都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院子里,听候张荣凤的训话。 “孩子们,让你们受惊了!”张荣凤扫视了一遍站在院子里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说道:“站在我面前的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孩子们了,这么多年来咱们厮守在一起相依为命受尽了屈辱和磨难,这也是我们被逼无奈的生活所迫呀!” 张荣凤这辈子都没有像人一样动过感情,但是今天她哽咽了,她就觉得她这些话一出口,心中有股子热流在心头流淌着,让她不能自制! “今天把大家叫下来,我就想问问大家,有谁觉得跟我这么多年感觉委屈的?大家尽情的说,我绝不怪罪大家!”张荣凤说道。 人群里左顾右盼的都在相互对视着,她们惊讶的表情都显示在了脸上,平时的张荣凤对她们是非常的严厉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的话里尽显着亲生母亲的温柔,没了一点刁钻刻薄的影子,显得是那么的慈祥! “大家这是怎么了?我今天是特意给大家这个机会的,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张荣风绝不怪罪你们!你们要是不说,我也不能去撬开你们的嘴,也就是说你们对你们的选择是无怨无悔的了,对吗?”张荣凤还是在尽力的开导着大家,她非常的清楚大家是怕她,她明明知道这里面没有一个人不恨自己的!但她们的逆来顺受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都是用无尽的折磨训练出来的,谁敢发言?除非你找死! 张荣凤再次的解说,更让她们如坠雾里了!平时这个恶魔一样的大魔头,从她们进入这个大门那天起,就一直在领教她的威严,从开始的抗争,到最后的逆来顺受,让她们懂得了她们一旦进入到这个门,就注定了日后的命运! 一反常态的张荣凤,更使她们忐忑不安了!她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今天的事情跟她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是泄愤,一向了解老板娘的她们,今天她也不至于说出如此另类的话来,这越加的使她们惊恐万分了! “好了孩子们!你们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也不逼你们了!但是今天我必须要跟大家说一句话,我平时对大家管束很严,严厉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但这正是我们立足求生存的法宝,这一点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不行大家可以回头看看,在咱们这个行当里,在以前多如牛毛,可现在哪?大家看看还剩几家?为什么?从这一点上说,大家不但不要恨我,大家还要感谢我才是呀!假如大家能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在一个行当里,还真是你们的福音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张荣凤还在解说着她的处世哲学,并没有迁怒大家的无声抵抗! 所有的人都在低头不语,没一个人抬头说话的,这就是行规!言多必失,唯有无语,才是听话的孩子! “小二,黑子被我逐出家门了,你现在叫上两个人去我的屋里把我床边的那个大箱子抬下来!”张荣凤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男家丁们,其中有一位叫小二的人说道。 小二面露惊讶的表情看着张荣凤,他非常清楚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那是张荣凤存钱的保险箱!平时别说摸一下那个箱子了,就是靠近张荣凤的屋子半步,那都是要断胳膊断腿的!可现在张荣凤让自己去拿那个箱子出来,吓得他浑身都抖若筛糠了!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也不知道张荣凤的用意是什么,她就知道张荣凤每遇大事时的表情都会是这样的,往往这时候,指不定谁要倒霉了!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密谋遣千金 “老爷,赶紧的想辙吧!”这时候的宛若娘对杨老爷子说道!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她非常明白电话里的意思,自己的女儿是这件事的直接参与人,并且还是第一个见证那两个人的目击证人,不但如此,还跟这两个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第一个要询问的人她一定是跑不了的!公安局那边还好说话,问题是这件事侦缉处直接插手了,这些人办事一向是不讲情面的,这要是让他们把宛若带走,孩子会是个什么结果,那是谁都说不清的事,也说不准的事! 杨老爷子比宛若娘更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下可好了,这下不用自己去责罚自己的女儿了,侦缉处会让自己的女儿尝到比家法还痛苦的滋味的!自己责罚自己女儿就算是再不近人情,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绝不会对自己亲骨肉下狠招的,也不过就是教训一下吓唬一下而已!而他们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们,是压根就六亲不认的,更别提你是哪个老爷的孩子了,除非找到了那两个人,否则你要想出来,那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来人,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叫小姐了吗?怎么还没过来?快,赶紧的去找小姐,越快越好!”杨老爷子催促道。 进来的家丁听到杨老爷子的催促,便赶紧的下去了。 “管家,你过来。”这时杨老爷子把自己的管家叫到了眼巴前,在管家的耳边耳语道:“管家,去找两个心腹,一定要靠得住,多带些金银细软,要乔装打扮,万不可被人认出是咱们府上的人!看来小姐在家里是呆不住了,让他们保护好小姐,走的越远越好,去一个别人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等事情安定了再回来报信即可,明白我的意思吗?”杨老爷子如此吩咐道! “好,好的老爷,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管家说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客厅里! 杨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宛若娘,宛若娘叹息一声说道:“老爷安排的极是!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要是让宛若落在他们手里,吉凶未卜呀!” “是呀夫人,侦缉处插手的案子,一定不是一般的案子,看来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抓不住这两个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包括目击者!尤其是咱们的女儿,还有那个妓院老板,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个臭女人,这下好了,省得我费事了,侦缉处会找他说事的!”杨老爷子说道。 “是呀老爷,只是孩子走了,可咱们怎么办呀?他们能放过我们?”宛若娘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没别的办法呀!咱们这把老骨头了,咱们不当祸谁当祸呀!嗨,看来呀,这回不破财是不行了!”杨老爷子一声叹息的说道:“嗨!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呀,你干嘛要给杨家捅了这么天这么大的麻烦呀!” 黑子顺着大道快速的赶往闹市区,他不用多想就知道像杨府这样大的府邸,第一,一定是在一个很显眼的地理位置,第二,府邸一定是与众不同的!杨府的标签注定了那地方是个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地方! 果不其然,黑子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就在一处闹市区看到了一处阔绰的大府邸,大门上很清晰的写着两个大字:杨府! 接下来的事,就是怎么样才能进入杨府了。对于黑子来说,这样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太轻松点事了,否则在他们这一行里,你是寸步难行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在偌大的杨府里找到杨婉若,这才是个事! 杨家家大业大,家丁众多,平时来往穿梭在大院里的人一定少不了!况且杨府刚刚出了这么一件令杨老爷子非常不光彩的事,现在杨府一定会是热闹异常,这又给我进去杨婉若增添了不小的麻烦! 嗨!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早一步找到杨婉若,早一步带她离开杨府,早一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是当务之急呀! 不能再耽搁了,黑子毫不犹豫的绕过了大门,来到了东面的后墙,见左右没人的空当,一个飞步腾挪,窜上高墙,消失在了大街上! 杨府里的小姐住处,此时的杨婉若正在大发雷霆,她告诉自己贴身丫鬟们,把大门给我插好了站立两旁,任何人进来都不许开门,谁要是放进来一个人,谁就给我滚蛋回家,我决不客气! 谁敢怠慢呀?小姐的脾气她们是领教过的,别说她们了,就是老爷和夫人平时都让着小姐三分,她们算哪根葱呀?!干活不随主,必定二百五,唯命是从是她们的天职! 杨老爷子派的家丁其实早就到了,但他们敲了半天门,任由他们怎么说,站在里面的丫鬟们就是不给他们开门!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开门,我可要回去告诉老爷了,你们谁都跑不了!”家丁们威胁道! “去吧去吧,你们爱告谁就告谁,跟我们没关系!我也告诉你们,我看清你们是谁了,只要小姐日后有麻烦了,看小姐怎么收拾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丫鬟们给家丁们较上劲了! “好你们个死蹄子,给脸还不要脸了!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这可是老爷的死命令!”家丁们也不示弱,他们知道老爷在着急,他们也知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回去老爷肯定是要骂他们饭桶的,不但薪水要扣,能不能在杨府当差都是个问题了! “好你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你还敢骂人?你好大的胆子呀!我也告诉你,我们手里个个都有家伙,只要你们敢进来,我们棍棒齐下,打哪算哪,死了我们都不会偿命的,不怕死的就来吧!”还别说,这还真是杨婉若吩咐的,拿起棍棒来,谁敢进来,见一个给我打一个,死了我来负责! 完了!这下他们没辙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们谁不知道小姐的厉害呀?!再说了,今天的事他们早就听说了,杨府的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事起小姐,这可是小姐最上心的事,也是最令小姐伤心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此时的小姐是任谁都不敢碰触的,谁要是惹恼了她,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哎呦我的姑奶奶们呀!你们就饶了我们吧!咱们都是当差的人,咱们就谁也别跟谁找麻烦了,行吗?你们还不知道现在老爷在着多大的急,简直都要发疯了!咱们这样,谁也别跟谁较劲了,我们就要小姐一句话,麻烦你们亲自给通报一声,就说老爷叫她,去还是不去,总算我也得到口信了不是?你说我们口信没得到,人也没见着,你让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呀不是?姑奶奶们,求你们了,给你们赔不是了!”家丁们几近哀求的说道。 “哈哈!这还差不多,也算个人话!早这样多好呀?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还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何必哪?硬碰硬谁怕谁呀!”丫鬟们说道。 “谢谢姑奶奶们!这么说你们同意帮忙了?”家丁们见丫鬟们有了活口,便赶紧的问道。 “嗨!我的好兄弟们呀!我知道你们在老爷那里当差有多难,可你们知道我们在小姐身边有多难吗?不信你们听?”丫鬟们见家丁们掏心掏肺的话,勾起了他们各自的同病相怜,嗨!我们毕竟都是打工的兄弟姐妹呀,何必呀! 家丁们个个都凑了上来,把耳朵贴近了门缝,他们听到了里面“丁玲咣当”的摔东西的声音! “门外的,说话呀?怎么都哑巴了?”就在家丁们听到里面的声响后,有些还颇有点看热闹情绪的时候,里面的丫鬟们说话了:“知道我们的难处了吗?别说你们了,我们是小姐身边最贴身的丫鬟,都进不到里屋,任由她屋里瞎折腾我们都不敢言语半句,你们还说让我们去通禀一声,你们说我们敢吗?你们当差不容易,我们都懂,你们说我们容易吗?你们说我们能让你们进这个门吗?你们完不成老爷交代的差事要受到责罚,我们也一样不听小姐的话要受到同样的惩罚!兄弟们,难呀,都体谅这点吧!谁也别为难谁了!” 丫鬟的一席话,勾起了家丁们的共鸣!于是,他们个个都坐在了地上,谁也没心思听了,谁也懒得说话了,都在思索着寄人篱下的那种百般滋味,而暗自悲伤起来! 树大招风,杨府在当地是个很了不起的大家门户,这里的是是非非跟他们的荣耀一样的相匹配,这里的是是非非再也没有比他们更了解杨府了!杨府在外面的荣耀光鲜亮丽,遮盖不住一个华丽外衣下的是非纷争,这里的佣人们,每天都在忍受着这里的是非下,当一名佣人的煎熬!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看似杨府里的每一个佣人走在大街上,都是趾高气扬的!但在他们内心深处的痛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姐姐们,我们不问了,我们也管不了了!记住了姐姐,假如日后我们都被解雇了,要记得我呀!我还没成家,我想有个家,我很勤奋,我也有担当,记得嫁给我呀!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这句在平时很平常带有戏虐性的话,定是会遭到愤怒的谩骂的!但此时,里面却传来了抽泣声! 哦——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良知的感悟 “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的话吗?”张荣凤看着不知所措的,又有些惊恐的小二说道!她明白小二的意思,她知道平时她对大家的管束太严厉了,她说的那个地方对他们而言,是个非常神圣的地方,任何人都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张荣凤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大动肝火,而是很温和的说道。 张荣凤坚定的眼神,不拖泥带水的话,给足了小二的勇气!他拍了拍身边两位伙计的肩膀说了句“跟我来”,三人便快速的跑向了楼梯,直奔二楼张荣凤所指的房间而去! 可等他们跑步上了二楼,面对他们的是紧锁着的屋门,他们又没有钥匙,张荣凤也没给他们,这时的小二犹豫不决了!他回身看了看张荣凤,意思是说,你看这应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进去呀?”张荣凤看着楼上说道。 小二哭丧着脸手指了指门,也没敢说一句话。 “嗨!怪不得你跟我这么多年当不上管家,像你这样的木头疙瘩,就配当个打杂的!没钥匙,我给了你这个权利,你就不会给我砸开吗?你可真是个棒槌”此时的张荣凤的丹凤眼翘了起来,她真想发怒了! “还愣着干嘛?给我砸开!”有了张荣凤的指令,小二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对身边的两个人吼道! 那两个人没有犹豫,抬腿便冲着屋门踹了起来! 张荣凤的屋门的确跟别人的屋门不一样!她这道门不知道是怎么设置的,任凭那俩个壮汉使足了浑身的力气,踹了半天也没能涵洞这扇门! 这时的小二也着急了,他又一次的回头看了看张荣凤,意思是说你看这可怎么办?他心说,你给我钥匙不就完了吗?干嘛要弟兄们费这王八劲呀?小二真的不知道张荣凤到底要干嘛,其他人更是对今天的张荣凤的作为匪夷所思了! 张荣凤看了一眼平时自己最喜欢的,一位叫冷月的姑娘,此人非常的聪明伶俐,她是自己从乡下带过来的一位农村姑娘,她的家境非常的贫寒,父亲早故,只有母亲跟她相依为命。张荣凤记得当时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一句话,冷月便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后,一直走到了这里!这么些年来,张荣凤对任何人都是严厉的,可唯独没对她训斥过一次,为什么,这很可能又是以后的话题了!咱们在这里先把这事埋下,权作一个伏笔,不进行过多的描述! 聪明的冷月对张荣凤的眼神心领神会!只见她默不作声的走向了楼下的一间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大榔头!她没有看张荣凤一眼,也没有看其他人,便直径的走上了楼梯。 小二看到了榔头便恍然大悟了,便赶紧的去接冷月的榔头,让他没想到的是,冷月却横眉立目的制止了他,自己竟然直径的走到屋门前,抡起了榔头,猛烈地砸起了屋门! 一下!两下!三下!…… 底下的所有人都傻了!老板这事要干嘛?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这样做?这是要吹灯拔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张荣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屋门终于被砸开了! 小二和两个伙计不由分说,便一头便扎了进去,不大的功夫便非常吃力的抬出了一只大箱子,又非常艰难的从楼上抬到了楼下,放在了张荣凤的面前! 张荣凤扫视了一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大家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大家看到这只精致的箱子,谁都不用问谁,这只箱子只配装金银财物使用,把它派作别的用场,实在是糟蹋了!但大家都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今天张荣凤的一反常态,所有人都在犯嘀咕,谁都不知道张荣凤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她到底要干嘛? 张荣凤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冷月,又看了一下箱子的锁,只见冷月二话没说,举起榔头便冲着锁子砸了下去,就听“咔嚓”一声,锁子一下就被咋落在地了! “其实大家不用我说,大家已经猜出这里面是什么了!或许大家要问我,我到底要干嘛?对吧?”张荣凤看着大家说道:“不瞒大家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我要解散妓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个个当即便傻了一般惊呆在了那里!尤其是女人们,她们手捂着张大了的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在场的任何人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张荣凤会在不经意间冒出这么一句,让她们想都不敢想的话! “怎么?大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没听清我的话?”张荣凤说道:“我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但让大家吃惊,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连我都吃惊的决定!但这是个事实,我决定了,解散青楼,今天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都听清楚了,但大家还是惊呆在那里,谁都不敢承认这是个事实!就仿佛自己刚才还生活在升平乐事的生活当中,便一下子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了! 的确是这样的!她们这些人都是每天在这里以命养命的人,都是在以命养家的人!她们当中有好多人家中都还有父母兄弟姐妹,她们所有的付出,都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一旦他们离开了这里,她们还能去哪里赚取养家糊口的安身之命哪? 这个事实太让她们淬不及防了!尽管她们平时在这里忍受的非人的折磨和痛苦,但当她们得知家里的炊烟还依然在升腾,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了,这是她们最大的欣慰,她们别无它求! 惊讶过后便是无尽的愁绪,好多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惆怅的泪水,她们不知道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她们非常的清楚她们一旦离开了这里,必将一无是处!生活的困顿,家庭的支离破碎,一切无尽的苦难都近在眼前了,会让她们再一次的回到从前那个无助的世界里不得有片刻的安宁! “孩子们!干咱们这一行的,没人比我更懂你们了!我平时对大家的严厉,只是为了维护这个集体的整体利益,我也是人,我也跟你们有着同样应该有的感受!我这辈子拼命的敛财,我的想法就跟你们没有半点区别,为的就是养家和自己后半辈子的生路!我现在问大家,咱们在场的都有谁有家的请举手!”张荣凤问道。 人群中有好些人都一齐举起了双手! “好,请你们站到一边!”张荣凤说道。 “报告妈妈,单亲家庭算不算数?家里就剩下我跟母亲一个人了!”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位姑娘举手问道。 “当然算了!这种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一定算!”张荣凤肯定的对那位姑娘说道,然后又对人群说道:“还有谁像她这样的情况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又有一些人举起了手,张荣凤又让她们另外站在了一边。 “报告妈妈,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家,妈妈不要我了,你叫我去哪哪?”张荣凤刚把那些人安排在了另一边,这时又有一个人说话了! 张荣凤木然了!她被这句话冷不丁的话一下子触动的矗立在那里傻了一般一句话也没有了! 整个大院顿时一片肃静! 张荣凤也流泪了!她平时除了玩命的挣钱就是挣钱,她平时除了思考自己的生计怎么才能做的好,就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管理家里应酬外面一切事物,来自己这的姑娘们的家庭境况,她压根从来就没有过问过,来了你就要给我玩命的干活,其他的都是扯淡!我花一毛钱让你进来的,你就要无止境的为我挣钱,其它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这里,一切的想法都是徒劳的! 张荣凤今天的感动并非是来自于一时的心血来潮!作为一个行业,尤其是像她所干着这个行当,她比谁都懂得这个行当的卑鄙与龌龊!她也时常被她所做的没有人性的作为所触动着,但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前进便是生,后退就是死!她对人生的感悟和领悟要比平常人深刻得多,有一杆人性的天平在她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时不时的敲打着她的心! 她今天的这个决定,让她完全彻底的如释重负了!她每天都在紧绑着的那根弦,在松懈的那一刻,猛然的断掉了!也正是在那一刻,她好像顿悟出了什么!于是,她决定让她们把那只自己视如生命的箱子抬了出来!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这是其一,也是让我做出这个决定最重要的原因!其次,大家也都看到了,近年来,咱们这一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了,我也有心无力了,所以我决定解散青楼,无条件的还大家一个自由身!大家平时不是都恨我吗?我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有多深!今天我想通了这件事,大家看这只箱子,这里是我大部分积蓄,我现在分给大家,多与少自有我的道理,我希望大家谁都不要有怨言好吗? 在这个行当里,这可是千古奇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老鸨要把自己的血汗钱拿出来分给大家,谁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今天的这个事实就偏偏发生了!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喜从天降 黑子翻过杨府的围墙,快速的躲到了一个旮旯里观察着大院里的动静。 杨府就是杨府,分着前中后院,前院的面积最大,也最考究!单就地面就全部是大青石铺就的,看上去非常的亮眼气度非凡,更不用说门台楼阁的雕梁画柱之豪华奢靡了!中院看上去就略显逊色了,了正中央的走廊是用大青石铺就的之外,四周围都是大青砖砌成的,门柱的粗细和楼阁的规格也不如前院。 经常出入豪宅的黑子一看这里的院落结构,便知道了这样的布局结构,完全是为了等级而刻意设计的!也就是说前院定是杨老爷子居住的地方,而中院必是夫人居住的地方。由此推算,后院不用说就是小姐的闺宅了! 时间不多,黑子认定了后院一定是小姐的住处了,便向着四周撒摸了一遍,但令他奇怪的是整个大院里并没有想他想的那样,家丁佣人们忙碌的穿梭在院子里,反倒显得很安静,安静中还透露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走!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黑子顺着边墙幽灵一般,快速的移动到了通往后院的方形隔厅。也就是这个时候,正当黑子要快速的穿过这个隔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正迎面向他走来!黑子一个急转身,奋力一跃趴在了并不算高的隔离墙上! “这可怎么是好?咱们这样回去肯定是要挨训的,保不齐饭碗都要丢了呀!”趴在墙头上的黑子听到了一个人这样说道。 “那又能怎么着?我们这些在杨府当差的人,那个没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挨过训斥?今天这事呀可不是件小事,咱们就更办不成事了!你想,一面是老爷,一面是小姐,得罪了那头,不能得罪这头,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保住饭碗呀!”另一个人说道。 “对,你说的对!就说老爷吧,自己的闺女自己疼,他只是一时的生气,咱们现在宁肯得罪老爷也不能得罪小姐呀!”那人又说道。 这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等他俩正好走到这个隔厅的时候,偏偏停下不走了!后来说话的那个人又开口了说道:“我说兄弟呀,其实这些都不是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吗?” 那人翻了几下白眼,一脸懵懂的说道:“哥哥请说,我才来不久,你是老人了,经验比我多,日后我还要仰仗哥哥那!” “仰仗?快拉倒吧你!这日后呀,我还不知道仰仗谁那!你看呀,这次杨府的篓子捅大了!你看着吧,我觉着杨府的气数已尽了,我还告诉你,坏事就坏在这位小姐身上!她太固执任性了,脾气上来了六亲不认,根本就不知道检点!我敢跟你打个赌,小姐今天就有可能消失,不信你就走着瞧!另外呀,咱老爷也要倒霉,说不定还要吃上官司!这样一来,这杨府必然要来一场大动荡! “哦?你说的也太吓人了吧?!有那么严重吗?富贵人家这些破事给了咱们是大事,但在他们眼里这些事还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那人不解的说道。 “我问你,知道大门里面的姐姐为什么哭吗?”这位自称哥哥的人问道。 那人又一次翻起了白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祈求的对那位哥哥说道:“我的好哥哥呀,你就别为难我了,赶紧的说吧!” “就连人家一个女人都感到事情不妙了,你还蒙在鼓里,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笨人!”那位哥哥说道:“好了,赶紧的,赶紧的回去向老爷说明情况吧,老爷恐怕早等着急了!” 俩人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直奔前院而去了! 家丁走了,趴在墙上的黑子一个就势翻身,滚下了围墙,快速的来到后院小姐所住的地方! 黑子看到了挡在面前的一个紧紧关闭的大红门,刚才家丁们的话他都听见了,这个大红门的背后,一定有丫鬟们把守!要是贸然的从正门进去,那是万万不可以的,这下可把黑子给难住了!那我该怎么办哪? 这时候,黑子赶紧的把身子贴在了墙上,他看了一眼四周,四周没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这个空档里面,只要进来一个人便能很清晰的看见自己! 怎么办?这里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来人,刚才去的家丁去前院老爷的住处了,这个在气头上的杨老爷子得到这个消息定会马上过来的!自己在这个毫无遮掩的地方,定会被他们发现,看来尽快的离开这里是当务之急的事了! 就在黑子打好了注意想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里面有“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这声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黑子心想,这一定是杨婉若在屋子里发脾气摔东西,以此可以窥探出她此时此刻的心境是非常的懊恼的! 那她在懊恼什么哪?是在懊恼丢失了自己意中人?是在懊恼自己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又让人给跑了?乃或又可偏偏又遇上了一个跟自己争风吃醋的人,而懊恼不已?还是在懊恼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这种时候不但不帮着自己说话,还对自己横加的阻挠而在大发雷霆?! 虽说黑子是第一次遇见杨婉若,并不熟悉了解这个女人。但单从她今天表现和作为上来看,这是个非常单一的女性,接触一次,她的一切你便会一览无余的洞悉!由此,黑子可以断定,她现在所作所为,定是因为自己偶遇的梦中情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后,而不顾一切在发泄! 哈哈!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我一出现,只要他看见我,她定会不顾一切的跟我走的,只要我答应能让她见到二爷,到时候我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这样,我想做的事定会轻而易举的实现了,不会费吹灰之力! 想到此,黑子迅速的摸到了外墙根下,奋力的一纵,双手把住了墙沿,双臂一用力便探头向着外面张望起来,见外面没人,又是一用力,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越过了围墙,跳在了外面的巷子里! 黑子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后院的后墙,说是后墙,其实这里就是杨婉若所在屋子的后墙。这里一定有个隐蔽处,从大门的方向是看不到这个隐蔽处的,藏一个大活人,那是太稀松点事了! 正如黑子所料,不愧为老手,他想的一点都没错,当他翻过围墙跳在了院子里,这里正好是个隐蔽处! 这座屋子的东侧,估计是丫鬟们住的地方,墙面上有个圆形的窗,用以通风之用。黑子见后大喜过望,心说真是天助我也呀!只要我窜上圆窗,窗棂是木制的,我会毫不费力的折断它!然后从这里进去,以便丫鬟们照顾小姐方便,里面每间屋门都应该是相通的,这就为我直接进入小姐的居室提供了太大的便利了! “小姐,你不要再摔了!你要是想撒气,想出气,就冲我来吧!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很值钱的呀!”屋里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更随杨婉若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大闹张荣凤的青楼,杨婉若的贴身佣人李姨! “我要你管呀?有本事你去给我把那个人找回来,只要你做到了,这些瓶瓶罐罐的破玩意我不但不摔了,全给你,谁稀罕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呀!”杨婉若说完,又拿起一个瓷瓶,照准地上奋力的摔了下去! “老爷来了没法交代呀大小姐!看来这次老爷是真动气了呀!他要是给你动用家法,你可就惨了呀!”李姨说道。 “他动气?那我的气冲谁发呀?我天天盼年年盼,天天为自己祈福,今天老天爷终于开眼了,终于把我梦想中的人给我送到了眼前,可偏偏又让他们给我搅和没了!老天爷的眷顾不是每时都有的,他就给你一次机会,抓住了你就幸福一生,抓不住你就会痛苦一辈子!我不着急,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们压根就没想着让我好!我、我、我就是要摔!”气急败坏的杨婉若又拿起了一个瓷瓶,又一次奋力的摔了下去! “谁说的?谁告诉你老天爷只眷顾你一次哪?心灵则称,只要你想,只要你是诚心诚意的,佛祖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就在杨婉若气急败坏的把瓷瓶摔在地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个声音她就在今天听见过,但这个声音却刻骨铭心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杨婉若惊呆了!她揉了揉眼睛,她真的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黑子!她真的怀疑自己是气晕了头,眼前一定是个幻觉! “怎么了?傻了?不敢相信是我?告诉你,我就实实在在的站在你面前!”黑子不慌不忙的说道! “哇!”杨婉若看清了,她也听清了,这真的不是幻觉,黑子就站在她的眼把前!她疯了一般向着黑子冲了过来,举起了双拳,闭上了眼睛,没头没脑的对准黑子的胸膛砸了过来!只见宛若一边捶着黑子,还一边没命的“哇哇哇”的大声的喊叫着! “嗨嗨嗨!轻点,小心你的手!细皮嫩肉的,打断了骨头我也没法向你的情人交代呀!”黑子站在那里任由杨婉若疯了一般的捶打!但他真的担心杨婉若的小嫩拳砸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会出什么意外! “你个挨千刀的人!你换我的人,你换我的人!”杨婉若听了黑子的话,不但没有停止捶打,反而打的更加的猛烈了! “你不是说丢了人,要冲我要吗?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我答应过你,我绝对说话算话!这不我来了,我就是来兑现承若的!”黑子说道! “真的?”杨婉若不打了,她怔怔的看着黑子,她不敢相信黑子的话! “这还有疑问吗?不然我站在你面前干嘛?”黑子说道:“赶紧的吧!别瞎闹腾了,你的情人还在等你那!你抓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黑子说道!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驱散灵魂的感动 “从现在起,我就要解散这份家业了,这个选择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痛苦!在解散之前,我要做一件事,一件是人该做的事!你们跟随我这么多年了,你们所受的委屈都在我心里装着那。我想说的是,今天我遣散大家,尽我的所能,给大家一些银两,作为我对大家表示的一点补偿,至于多与少我会按照你们各自的家境和现状分给大家,来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也算我在临走之前办一件一个有良知的人该办的事吧!”张荣凤说完,深深向着大家鞠了一躬! 张荣风的话音刚落,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非常明白解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今天起他们将失去一份养命的饭碗,再次的去低三下四的自谋生路,彻底的离开这个他们既能养活自己又能照顾家里的求生之处! 这样的结果是非常的悲惨的,这样的职业本身就是最下贱的,是人人都瞧不起的,处处都会遭到冷遇受人欺凌的!他们跟随张荣凤多年了,严厉的规矩他们早已忍受过来了,但张荣凤在分成上是很公平的,只要你出了力,挣了钱,绝不会亏待你,这也是张荣凤在业界出了名的赏罚分明,致使有些在别处受不了压榨欺凌的姑娘们投靠与她的原因! 人群里没有以往的的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这件出人意料的事来的太突然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泛起了五味杂陈,她们被张荣凤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把她们那根脆弱的神经彻底的摧垮了,人群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涕声! “妈妈我们不要你走!我们年幼不懂事,给妈妈添了太多的麻烦,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呀妈妈!”这时候,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妈妈不要走呀,再多的钱财都会散尽的,只要妈妈在我们才会有着落呀!以前我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您现在突然间提出解散,我们现在都懂妈妈的好了!妈妈,留下来吧!”一个声音刚落,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是呀妈妈,我们都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会听话的,咱们这个班一定会比她们强的!”此时,又有一个人说道。 张荣凤默不作声的听着大家的话,她不想打断大家的心声,此时此刻她聆听着大家的肺腑之言,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和享受!张荣凤释然了,此时的她感觉自己这辈子成功了!不择手段的敛财成功了,更成功的是她的行为感悟了一群表面上尊敬自己,内心里却在恨自己的人,这是她今天感到最欣慰的一件事! “孩子们呀!我从你们的话里都感受到了你们的诚心了,但已经晚了!今天这事对我们很不利呀,恐怕要有人对咱们下黑手!再有,我们这个行当越来越不景气了,本来我们这个行当就是这个社会的渣滓,迟早迟晚要受到镇压的!听我一句劝吧孩子们,拿上钱回家找个好人家,干点小买卖,度此一生才是日后的出路呀!” 张荣凤扫视了一下人群,又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经过生活磨练的人,没有人在比我们更懂什么叫生活了!孩子们,今天要解散了,我要为大家做最后一件事。第一,为了表达我一点心意,每人给你们十两银子。第二,我要把姑娘们都嫁出去,不要再去遭这份罪,受这份气,过这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了。你们叫我妈妈,我今天就为你完成这件事!要嫁人就要找这样的人呀,你比如说吧,咱们这些人当中,我看小二就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谁要是嫁给了他,日后保准受不了委屈!我问问姑娘们,有谁愿意嫁给他哪?” 张荣凤说完,便开始注视着姑娘们,但姑娘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没一个人说话的! 张荣凤看了一眼傻呵呵站在一旁的小二,心说,你这个木头嘎达,你烧火棍呀你?!老娘在为你求福祉,你瞪什么眼睛呀你?!瞧见你我就来气! “姐妹们!咱们大家在一起混了有些年数了,大家也都很了解了。我看妈妈说的对,散摊子是迟早迟完的事,咱们都还年青,日后的着落还是要靠咱们自己来谋划,一辈子交给一个人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大家说对吗?别的我不敢说,谁要是嫁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善待她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小二感觉自己的话很精彩,说到此,他很期望有人能向他投来刮目相看的目光!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姑娘们还依然低着头,情绪异常的低落! “好样的小二!说的真好,没白跟着妈妈混生活!”张荣凤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姑娘们说道:“姑娘们,时间不多了,妈妈没那么多闲时间再跟你们在一起了!我现在问你们,有谁愿意跟小二走的请举手!” “我!我愿意跟着小二走!”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姑娘,并大声的说道! “好呀孩子!你可真是是我的好孩子!妈妈高兴死了!”张荣凤说着话,便赶紧的走上前抱住那位姑娘不住地夸赞着,高兴的眼睛里都沁出了泪花! 这些在风月场上拼杀出来的姑娘们,身心大都脱离了现实的生活,这里特殊的环境,极尽把她们从人的生活中剥离了出来,把整个身心都掏空了,俨然就是一副行尸走兽的嘴脸了,根本就没有了灵魂的存在!要解散了,张荣凤要拯救她们,让她们的身心归位,让她们的灵魂复原,让她们重新回到生活的本源状态!只有这样,在人去楼空的时候,她才能安抚这些年所做的孽障,才能安心的度过余生! 终于又一个姑娘勇敢的站出来了,她的话,她的行为,终于让一个死去的灵魂复活了,她的激动也正体现了她的心境! “冷月。”张荣凤激动完了,便站在了那个箱子边对冷月说道:“拿十两银子给姑娘,再拿十两银子给小二。” 冷月依次拿出指定的银子给了二人,站立在了一旁。 “姑娘,请你站到小二身边。”张荣凤对那位姑娘说道,姑娘很听话的过去了。然后张荣凤又对小二说道:“小二,你日后会好好的待她吗” “妈妈,你就放心吧,我小二木纳,但我不傻,我一定会善待她的!”小儿说道。 “姑娘,你愿意实心实意的跟着小二吗?永远不离不弃吗?”张荣凤看着那位姑娘说道。 “妈妈我愿意,日后我没了妈妈的关照,只要他务正业走正道,不管他日后过得贫富贵贱,我都愿意守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姑娘说道。 “好好好!好孩子们!”张荣凤言罢擦拭了一下感动的眼泪又对冷月说道:“冷月,再拿五十两银子给小二!” 冷月很顺从的从箱子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小二。 小二双手颤抖着接过这沉重的五十两银子,眼眶里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只见小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对张荣凤说道:“妈妈,请受我一拜!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如日后有什么需要,请直接找我小二,我小二定会像亲儿子一样的善待你!” “混小子你个!起来!男儿漆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像我这样卑微的人值得你跪吗?没出息的混小子!我让你好好的善待她!老娘我用你管吗?你管的起吗?木头嘎达一个!”张荣凤冲着小二说道,但她的心里那个幸福的感受是深深的被小二感激了,但她不能说那样的话呀! “姑娘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时候张荣凤又一次的把目光投向了姑娘们说道:“妈妈我今天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说话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日后的幸福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才是人应该过的生活!姑娘们,你们往这边看,在这边还有很多打杂的伙计们,他们为了家计都很努力,都是为人父母的骄傲,都是好样的!你们要是能嫁给他们这样的人,我张荣凤一样不会亏待你们,每人十两银子是补偿你们的,五十两银子是给你们做买卖用的!我问大家,还有愿意的请举手!” 这时候,张荣凤的话音刚落,只见姑娘群里就像听到命令一样,各个都齐刷刷的举起了手! 完了,这回可完了!俗话说狼多肉少不够吃,而现在是肉多狼少不够用,男的少,女的多呀!这下可难住了张荣凤,她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于是她就问大家道:“谁给我出个主意?” 大家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应答的!毕竟这事不是一般的事,没有人勇敢的站出来主动的回答这个问题,张荣凤也看出了大家的犹豫! “孩子们呀,这是好事呀!”张荣凤面对着跟随她多年一起赴汤蹈火的伙计们说道:“平时看似咱们这里是温柔似水的行业,但每时每刻都会有腥风血雨!正是有了你们,才保佑了这里的一方平安,你们功不可没呀!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想大家平时给你们提亲的也不在少数吧?你们的父母都跟你们操了不少心吧?那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讨到老婆哪?我知道这个理!她们一听说你们是在窑子铺里干活的,都嫌弃你们对吧?没人愿意嫁给你们对吧?但是,现在机会来了!这些姑娘们任由你们来挑,你们还犹豫什么哪?” 男人的队列里还是没人说话,不但如此还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这让张荣凤顿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看看你们这些平时吆五喝六的臭男人们!嫌弃这些姑娘们是婊子是不是?你们是怕回家了没法交代父母不同意是不是?我还告诉你们,正是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婊子养的,你们才混到了今天!如果没有我们,你们早饿死了,你们去哪讨生计呀?我们这些姑娘们个个都是有骨气的女人!她们穿上这身衣裳就是风情万种的人精,她们脱掉这身衣服,就是尊老爱幼的贤妻良母!我告诉你们,你们还不配娶她们!”张荣凤看着这些闷头不语的男人一下子就来气了! “弟兄们呀,妈妈说的有道理呀!像我们这些人谁家里富裕呀?我们都是穷的没办法了才来这里讨生活的,我们这辈子能养活父母就不错了,更别说讨老婆了!现在妈妈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就拿我来说吧,我保证我的父母一定会开心的了不得的,一定会善待这位姑娘的,绝不会嫌弃她!你们还犹豫什么呀,赶紧的吧!”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小二说话了!他的话不但姑娘群里各个都瞪大了眼睛在听他说话,那帮跟他一起的兄弟们都抬起了头,先前紧绷的脸也松弛了下来,很认真的听着小二说话! “好呀你小二,你怎么一下子变聪明了呀?就凭这个我也不能亏待你!”张荣凤惊讶的看了小二一眼,然后对冷月说道:“冷月,再拿五十两银子给小二!” 冷月顺从的又从箱子里取出了五十两银子给了小二。 “妈妈,你给的已经够了,这些我就不要了!”小二手捧着这五十两银子,激动地说道。 “怎么?你还怕银子多了扎手吗?这是老娘我赏你的,拿着吧!”张荣凤说道。 张荣凤和小二的一唱一合,的确触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所说的话也的确无懈可击句句在理!男人们的眼睛开始扫向了姑娘们,他们现在所看到的姑娘们,的的确确跟以往风情万种的卖弄风骚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活脱脱的一副农家女人形象展示在了他们面前! 树倒猢狲散,出了这个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还不知道那!家中的老父老母兄弟姐妹就靠着我这点薪资养活着,父母年事已高,我这个顶梁柱一倒,谁来养活这个家?现在老板娘又是送钱又是送媳妇,这可是天下头一回呀,天上掉馅饼的事还去哪里找哪?我们还在犹豫什么哪? “我本以为肉多狼少,我的一片苦心看来是让狗吃了!咱们大家想一想,这个社会把我们逼上了去做傻事,我今天是在让大家做明白事,你看看你们,你们还真的傻的不透气了!”张荣凤说到此有些抑制不住了,强忍着蠕动了一下咽喉又说道:“这样的好事全世界只此一次,我张荣凤既然做了我就要做到底!我的所作所为,就是要大家明白一个道理,干我们这一行的,并非都是狼心狗肺!我也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做人!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穿上这身皮能当婊子,我脱了这身皮照样能做人!这是骨气,这是人的骨气!你们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教会你们的只是下贱!但今天我要教会你们怎样去做人!”张荣凤说到此,连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竟然有什么东西在自上而下滚动,热乎乎的,很急切在流淌!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情断豪宅不知处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小姐在砸东西,紧闭大门不让进,我们怎么敲门都进不去!”那两个家丁急匆匆的跑到老爷那说道! 杨老爷子斜着眼看着这两个家丁说道:“你知道你俩去了多长时间吗?啊?你知道今天的事有多重要吗?啊?废物点心们!我养你们这些白吃干饭干嘛呀?啊?都火烧眉毛了你们才来,嗨!……” 杨老爷子说完,无奈的“嗨”了一声,心想这时候训斥他们还有什么用呀!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让小姐出来,收拾一下行装赶紧的走,再不走人就来不及了,侦缉处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来要人呀! “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小姐哪?”这时,不明就里的管家准备好了一切,就等让小姐赶紧的上路了,他进门看见老爷在大发雷霆,便问道。 “嗨!要命的祖宗们!”杨老爷子一声叹息,一甩衣袖便背起双手,一头冲出了门外! “快!快!赶紧的呀,都别愣着了,快跟着老爷去呀!”杨夫人见老爷急匆匆的走出了屋门,料定老爷去找小姐了,便赶紧的催促着家丁和管家说道,自己也毫不犹豫的叫上贴身丫鬟走了出去! “杨小姐,事不宜迟,赶紧的跟我走吧!”黑子催促道。 “好,我相信你,我跟你走!李姨,快,赶紧的帮我收拾一下!”此时的杨婉若顾不得那么多了,机会稍纵即逝,她那会听到守门的丫鬟们跟老爷派来的家丁们争吵了,说不定老爷马上就会来,要是老爷来了,任凭谁都是无可奈何的,那时候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走出这个家门了! 李姨答应一声,流着眼泪,便赶紧的去跟宛若收拾行囊了!因为她知道,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伺候小姐了,以后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小姐,你真的不后悔吗?”黑子看着坚定的宛若问道。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主,唯独这件事,我谁也不听,我的幸福我做主!什么事我都可以后悔,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后悔!”杨婉若毅然决然的说道! “好!性情中人!我们二爷这辈子有了你,这辈子都值了!”黑子说道! “咱可要说好,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俩的事你一定要办成,不然,事情会是个什么结果你是知道的!”杨婉若一脸严肃的看着黑子说道! “放心吧!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都能这样,我一个堂堂的汉子为什么就做不到?我既然答应了,我既然来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黑子从宛若那句“事情会是个什么结果”和神色中很深刻的感悟到了她一去不回头的决心! “小姐,都收拾妥当了,咱们走吧!”俩人正在说话间,李姨收拾好了行囊进屋说道。 “不行,你不能跟着!”这时的黑子说道。 “为什么?”杨婉若问道。 “恕我直言,目标太大,累赘太多,麻烦太多,多一个人就能多出一百件事来,这一点希望你们能理解!既然你决定跟我走,你选择的这条路,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一定要记住这一点!”黑子很严肃的说道! “嗯,你说的对!我能理解,干你们这一行的,时刻都会有艰险,好,我依你!”杨婉若对黑子说完,又对李姨说道:“李姨,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今天我不能带你走了!你看我这屋里的东西,只要你喜欢你随便拿,不管谁问你你就说是我说的!假如今生有缘再见面,我一定把你留下,咱们还在一起,今生今世都不离开!”杨婉若说道。 李姨听完宛若的话,一声小姐便泪流满面了,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别墨迹了,时候不早了!”黑子催促道! “李姨,对不住了,我走了!”宛若说完抬腿就走! “等等!”宛若刚一转身,却被李姨叫住了! 宛若和黑子不解的看着李姨。 “黑子,把我打晕!”李姨摸了一把眼泪坚定地看着黑子说道! 李姨的话一出口,宛若和黑子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老爷来了看见小姐的失踪会加罪与她,那样她确实不好交代! 好一个细心的李姨!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李姨! “李姨,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黑子得罪了!”黑子说完,抬手便对准李姨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咔”的就是一下,只见李姨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走吧。”黑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姨对杨婉若说道。 杨婉若看着李姨,摸了一把眼泪,一仰头坚毅的就要往门外走,却被黑子一把拽了回来说道:“从侧窗出去,不能让他们看见我!”黑子见宛若迟疑了一下,便又说道:“走吧,有我那你怕什么!” 宛若跟着黑子快速的来到东边的侧窗,黑子一个闪身便顺着侧窗窜了出去!宛若站上窗沿,黑子一把毫不费力的就把她抱了下来! 他们来到墙根底下,宛若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又看了看黑子,意思是说,这怎么能过得去? “上来!”这时候,只见黑子蹲下了身,背对着宛若说道。 “你要背我?”宛若一脸惊讶的说道,这么高的围墙,他再背上一个人,她真的怀疑黑子能不能翻过去了! “开门,赶紧的开门,老爷来了!”就这这时候,宛若和黑子突然听到了大门处有家丁说道。 随后他俩就听到大门一声“吱吱呀呀”的响声! “老爷好!”丫鬟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哪?”杨老爷子的声音也清晰的传了过来。 “在屋里。”丫鬟回道。 此时的杨婉若听到了爹爹的声音,感慨万千,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顷刻便倾泄而出! “赶紧的!不然就没机会了!”黑子催促道! “爹!对不起爹!女儿不孝,不能在你膝下尽孝了,女儿走了!”宛若说完,没有再犹豫,一下子便趴在了黑子背上! “抱紧我的脖子,闭上眼睛!”黑子说道。 黑子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向后退了几步,憋足了力气,一个箭步便朝着墙角飞奔而去!只见黑子的双脚踏上墙面,紧蹬几下已在半空中!黑子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扒住了墙沿,再用力往起一跃,便消失在了墙外! 杨老爷子推门来到了杨婉若的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姨,他被这一切弄懵了! “老爷,情况不对呀?”这时候,紧随其后的管家顿生疑窦,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的嗅觉是非常的灵敏的,管家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对杨老爷子说道。 “宛若?宛若?”杨老爷子大声的喊道,但始终不见有人答应!他把几个屋都找遍了也没看见杨婉若的人影,最后他来到了东面的屋子,看见了破损的圆窗,他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杨老爷子迅速的来到屋外,冲着院子大声的喊道:“来人,去吧所有的人都给我叫来,把杨府的里里外外都找个遍,一定要给我找到小姐!” “老爷,好像小姐已经不在了府上呀?你叫人上下折腾有什么用哪?”大惑不解的管家问杨老爷子道。 “欲盖弥彰!”杨老爷子说完便赶紧的下了台阶,快速的走向了东面圆窗所在的隐蔽处。 管家被杨老爷子的话好像大悟了,“哦”了一声便紧随着杨老爷子一起走去。 杨老爷子看了一眼圆窗,便直接来到了墙角查看墙上的印记,他看见墙上有脚印的痕迹,深深的,很有力量!他抬头看了看墙沿,良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管家,我估计他们还没走多远,你去多叫上几个看家护院的,不要在城内耽搁时间,直奔野外!如发现小姐的身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小姐给我抢回来!然后你也不要再回来了,直接送小姐走,听见没?”杨老爷子急切的吩咐道。 “是!明白了老爷!”管家答应一声,便赶紧的起身消失在了大院内! 此时的杨府上下,顿时便炸开了锅!叫喊声,脚步声响彻了整个杨府!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位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杨老爷子说道:“老爷,家里来了一帮人,说是侦缉处的,让老爷你过去!” 杨老爷子闻听,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的,心说,完了,大麻烦来了! “各位好!辛苦你们了!”杨老爷子不敢怠慢,赶紧的来到厅堂看见几位神情严肃的不速之客,他知道这就是侦缉处的人了,便赶紧的上前打招呼道。 “问候杨老爷子!我们是侦缉处的,讨扰了!”这时候,其中的一位说话了,并拿出了证件给杨老爷子看。 “不用看了,家丁都跟我说了,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也知道你们要来的,我会积极的配合你们的!”杨老爷子赶紧的说道。 “那就好!那小姐哪?”那人问道。 “小姐失踪了,你看整个杨府都在找人呀!”杨老爷子看不懂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总觉能从他们身上能闻出一股子杀气来! “杨老爷子,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可不要给我们玩欲盖弥彰的把戏呀?你是有名望的人,那样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那人说道。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有充分的证据!我遵纪守法了一辈子,就算我女儿摊上事了,但只要积极的配合政府把事情交代清楚,抓住罪犯才是本分呀,再说我女儿是无辜的,也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呀!走,各位,我领你们去现场查看一番便明晓一切!”杨老爷子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前面带路,直奔小姐的住处而去! 侦缉处的看到了躺在地上,还依然未醒的李姨,那位问话的人蹲下了身,查看了一下李姨的脖子,扫视了一下被小姐摔得满屋子都是瓷器碎片的屋子,然后对杨老爷子说道:“杨老爷子,我们人手不够,麻烦你让你的家人,把这个人送到我们侦缉处好吗?我们要了解情况!” “好好好,我一切照办!”杨老爷子说完便赶紧的走出了屋子,冲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呀!” 不大的功夫,急匆匆跑来一位家丁赶忙说道:“老爷,有事请吩咐!” “去,叫上几个人,把李姨送到侦缉处,路上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差错,一定要安全的送到!”杨老爷子吩咐道。 “明白了老爷!”家丁赶紧的去了! “这边请!”杨老爷子向外面又做了一“请”的手势,便直径的把几个人带到了东面圆窗的隐蔽处! 那个人查看了一下圆窗踩踏的痕迹,顷刻,又直接来到了墙角又查看了一番。这时,他给身边的一个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点了一下头,便快速的离开了杨府! “杨老爷子,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要接受询问,你也不列外!你女儿是直接参与此事始末的人,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你女儿失踪了,你也是见证此事的目击证人,我们很需要了解情况,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别外,我们需要保护现场,也请你告诉你的家人们,积极的配合好我们的工作!”那人说道。随后又对他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俩留下,保护好现场!” “好!我一定配合政府,也希望政府能今早的抓住狂贼,救回我的女人,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嘎达呀!”杨老爷子一提起女儿,便禁不住伤感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付之一炬 “怎么着?我说了这么多,看来你们是不领情了对吧?”张荣凤看着那些个家丁们说道。 “报告!我哪个都想要怎么办?”突然间男家丁的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哈哈哈!此时,他的话音刚落,满院子里便想起了“哈哈”的大笑声!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是四条腿呀你?还有没有个人的规矩了呀?刚才一个都不敢要,现在突然狮子大张口了,你养得起吗你?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张荣凤一听这小子的话就不打一处来,便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的冲着那个人吼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说,这些姑娘们那个都好,我不知道要哪个!”那个伙计赶紧的解释自己的意思说道:“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知道我不会说话。我嘴笨,但我心眼好,从不给人使坏!我兄弟姐妹多,父母为我们很操累,我就想找一个对我父母好的,能减轻家庭负担的好女人,我没别的意思!” “嗯,这倒像个人放的屁!”张荣凤白了这个人一眼,然后对姑娘们说道:“姑娘们,我看这个人说的话倒是挺老实憨厚的,人又懂事明礼,是个可靠的男人,嫁给他一定是错不了的!你们说哪?“张荣凤问道。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手捂着嘴笑个不停,她们还沉侵在刚才的笑料里不能自拔! ”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时间不多了!现在我问你们,想跟他走的请举手!”张荣凤看着姑娘们问道。 姑娘们一个个还在乐不可支的扭着腰肢东倒西歪的,一时还真的停不下来,尽管张荣凤大声的呵斥,但还是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都严肃点!有那么可笑吗?咱们现在在说正事!记住老娘那句话,穿上这身衣服咱们是勾魂的妖,脱了这身衣服咱们就是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别人骂咱们,瞧不起咱们,咱们要自重呀姑娘们!一定要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今天把话撂这,日后我要是听说那个姑娘丢了咱们的人,我一定不饶她!凡事守规矩的,家里有困难的,只要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帮助大家的,我会负责到底的!我要让世人看看,我们并不比那些自恃清高的人差哪去,我们的心是红色的!”张荣凤说道! 姑娘们被张荣凤话感动了,谁也不说话了,各个都严肃了起来! “现在我再问大家,谁愿意跟这个男人走的请举手?”张荣凤又一次的问道。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注视着姑娘们,此时,一个令大家不想到的结果出现了:姑娘们都齐刷刷的举起了! 这个结果是出人意料的,连张荣凤都始料未及!她看了看姑娘们,又看了看那位家丁,对他说道:“好小子,现在看来,并不是你哪个都想要,而是姑娘都看上了你,艳福不小呀你!” 现在的难题又出来了,只能有一个姑娘跟这位家丁走,现在是都想要,这可怎么办? “抓阄!”这时候,家丁群里有个人说话了! “抓阄?我怎么听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呀?”张荣凤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说话的说道:“不过细想想也挺有道理。姑娘们,你们同意他的说法吗?同意的请举手!” 姑娘们开始面面相觑,谁也不发表意见,她们对那个人的“抓阄”建议,也说不上什么对不对。本身今天这事就是出于偶然,也是老板娘硬踹出来的姻缘结合,现在大家在一起还是兄弟姐妹,一会出了这个门,兴许这辈子再无缘见面!一群出卖**职业的人,也就意味着出卖了灵魂,结婚就意味着让她们再把灵魂装回去重新做人,刚才老板娘的话说得通,但那些姑娘们做得到吗? “姑娘们,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我看到了你们的麻木不仁!我们的命苦,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人都是卖了身的,这也就是说我们没家了。走出这个门就意味着无家可回,想回到你们那个原来的家,你们也未必能如愿以偿,这就是你们的现状!假如你们要是再重操旧业,按照以往的情况,你们的下场会很悲惨,你们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张荣凤说完看着姑娘们。 沉默,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张荣凤的话落在她们的心上,她们非常明白当她们孤零零的走出这个们以后将会面临着什么。今天老板娘的做法,完全是在设身处地的在为她们着想,也就说听老板娘的话,跟着这里的一个男人走,就意味着重生,不听,就意味着身无宁日! “现在没机会让你们考虑喜欢还是不喜欢,在咱们民间有这样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女人的命不都是这样的吗?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主了!我现在最后再问你们一次,同意抓阄的请举手?”张荣凤说完看着姑娘们。 张荣凤的肺腑之言见效了,在姑娘们的人群中有人开始举手了,一个,两个,四个,六个…… “好,也就是说大家都同意了,那现在我们就开始抓阄。小二,来,你来写。”张荣凤说道。 小二拿来了纸和笔,把男人的名字都写在了纸上,然后团成团,然后又数了数姑娘们的人数,然后又团了几张空白的纸团,跟写好了的纸团放在了一起。 “好了姑娘们,现在就请你们过来抓阄吧!凡是抓到名字的,跟上你的男人,拿上钱就可以走人了。”张荣凤说道。 大家都依次按照张荣凤所说的做了,拿上钱,千恩万谢后,都各自成双成对的走出了这座一去不回头的宅院!剩下的姑娘们,张荣凤给了双倍的钱,叮嘱姑娘们出去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在不要走回头路了!姑娘们拿上钱也都一一谢过张荣凤抹泪而去! “小二,走吧,领上你的人赶紧走吧!”张荣凤说完,又对身边的冷月说道:“冷月,箱子里的钱,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也走吧!” “老板娘,大家都走了,那你怎么办?”冷月和小二问张荣凤。 “照顾好你们自己,我自有安排,这女人呀,走到哪都是家,赶紧走吧!”张荣凤说道。 “谢过老板娘,我们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小二跪地给张荣凤磕了三头! “赶紧走吧!出去给我锁好大门!”张荣凤说道。 小二几个人一怔,心说锁门干嘛? “还愣着干嘛?没听清吗?出去了锁好大门!”张荣凤又重复了一遍! 小二领着自己的姑娘,冷月也依依不舍的都走出了大门,只听大门吱吱呀呀的关上了,随后就是一声“嘎哒”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大门锁住了! 随着大门关闭的那一刻,张荣凤的心如同那把锁一样,“嘎登”一下,把她的心扉也一起锁住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了顶点的声息,就好像这座院子里从来就没有过生命存在一样,无声无息的令人窒息! 张荣凤扫视了一下整个院落,仰天长叹了一声,随即没有任何思索的朝着厨房走去,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一样! 张荣凤从厨房里很吃力的拿出来一个柴油桶,很艰难的走上了二楼。她打来了柴油桶的盖子,开始往屋里,墙上撩泼柴油。她从左到右每间房子都撩泼的很仔细,一直从楼上到楼下,没落下一间房子,直到把油桶里的油都泼完了,这才罢手! 这时候,只见张荣凤扔下油桶,又去拆房拿来了一把火把,站在院子里,又一次环视了一下自己亲手置办的这份家业,此时此刻,她内心涌动着一股热流,她忍不住了,她也压根没想忍,在这一刻什么必都没有必要了,就让她尽情的流淌吧! 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有一双眼睛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张荣凤一切的言行他都尽收眼底,内心里也在暗暗的佩服着,人世间还竟然有这样的真性情的女人,就连他自己都惭愧的无地自容! 什么是人性?这才是一尘不染的人性!那棵金子般的心,一直都在感动着这个人,此时此刻,他真正的懂了一个人,用心去读懂了一个人! 当张荣凤拿出油桶开始从楼上楼下撩泼的时候,这个人的真性又一次的在他的心底升华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姚! 这时候的张荣凤,划着了火柴,点燃了火把,火把的火焰顿时腾腾燃起!张荣凤抹了一把眼泪,抬手就要把火把往楼上扔去! “住手!”老姚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这是她的命根子,这要是扔出去,也就是断送了一条命呀,老姚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走这样的绝路! 张荣凤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她猛然间回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张荣凤回身看着这个人,脸上在不断地抽蓄着,眼眶里的眼泪再一次的喷涌而出! “你来干嘛?”张荣凤怒目圆睁的问道。 “救你!”老姚说道。 “救我?每一次都是你在害我,并且一次比一次惨,现在你把我害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能救得了我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呜呜呜呜!”张荣凤说完,便情不自禁的大恸不止! “相信我,不然我是不会再回来的!赶紧的走,这里随时都会有危险,越快越好!”老姚说道! 老姚的神情是严肃的,是毋庸置疑的!张荣凤自从认识老姚以来,老姚所说的话寥寥无几,也让她如数家珍!正因为此,老姚给她的印象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在她的身边到处都是扫来扫去的目光和打都打不走的身影,可唯独这个人,几乎就无视了她的存在!这一点致使她的眼神对此人多了一些关注,由此,一个神秘莫测的人在她的心底便油然而生了!在她的心里,在时间不长的接触中,一个很耐人寻味的人在她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她就喜欢这样的人! 老姚的一句“不然我是不会再回来的”,撬动了张荣凤那颗万念俱焚的心!是呀,我所有对他的示好,他都无动于衷,从未对自己表露过什么!今天的反常的确令她感觉反常,这个反常也给了她惊喜,她从这个惊喜里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恰恰这一丝曙光让张荣凤激动不已! 张荣凤脸上的思绪在不停的变换着,娇柔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的!猛然间,只见张荣凤举起了双拳,对准老姚的胸前猛烈的打了过来!边打嘴里还边说道:“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你干嘛要出现呀!你是不是这辈子不让我死到你手里你是不罢休呀你这个死鬼,呜呜呜呜!” 张荣凤不停的打着,不停的哭诉着!最后打的实在是没一点力气了,便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老姚的身上泪流不止,边哭边在老姚的身上蹭着眼泪和鼻涕! 老姚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张荣凤发泄,没有一句话!良久,老姚说道:“还记的北道岔的事吗?这是个阴谋,他们是在那你当诱饵!赶紧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姚的一席话在暮然间致使张荣凤的动作停止了,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是呀!北道岔的事情太大了,跟她合伙做生意的那位有头有脸的人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后来,据知情人士说,包括那位市长也杳无音讯了!论地位,论身份,她张荣凤算老几? 大梦方醒的张荣凤此时才慌了神!但当她看到手中的火炬时,她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摆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看着老姚,不发一言!显示了一位常年游移在风花雪月跟各色人等打交道的,成熟女性的老辣城府! “现在不是我听你说什么,而是你要听我说什么!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吗?”张荣凤问老姚。 老姚盯着张荣凤不发一言,他现在只想把张荣凤救走,赶紧的离开这里! “好!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念想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我做的一切,我就是要跟我自己所做的一切来个了断!但是,唯一想让我有生的希望的事情,就是你了!现在我问你,你爱我吗?”张荣凤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张荣凤,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沉思什么。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一言不发。 “好!好!你不说话是吧?你看见我手中这把火炬了吗?它就是一句话,它就是一个抉择的见证,它就是一个承诺,它就是一条命的生与死!现在这一切都在你张嘴闭嘴之间!我现在就开始数数,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你还是不开口,那它就要说话了,一切都会画上句话!”张荣凤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 老姚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的职业告诉了他,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他的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导致很多人的安危!他只是个人,他能左右了别人,但他左右不了自己!正如他劝说黑子一样,“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招惹一事看似是好事,其实这个好事就会坏一万个好事!他往往在最容易冲动的时候,越是能看清事物的本质,这就是老姚! “好,你不说是吧!那好,你不说,它可就说话了!”张荣凤说完,使出了浑身力气,准备抛掷手中的火炬! 就在这个时候,巷子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即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快!赶紧的,来不及了!”老姚这回是真着急了说道! 张荣凤闻听外面的动静,她知道大事不妙了!老姚说的对,这次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想到此,张荣凤顾不得许多了,她奋力把手中的火炬抛了出去!顷刻间,只见熊熊的烈火燃烧了起来! “快!赶紧的!”老姚二话不说拽上张荣凤就往北墙根跑去! “快!爬到我背上来!”张荣凤很听话的爬到了老姚的背上! “抱紧我的脖子!”张荣凤很乖的抱紧了老姚的脖子! 老姚看了一眼围墙,使足了力气,向着围墙冲去,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围墙外面!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角逐三岔口(一) 黑子带着宛若来到了大街上,黑子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宛若,心想这样可不行呀,过不了多长时间杨老爷子就会派家丁出来追赶,不赶快跑出城去,脱离危险,再次被抓回去那是眨眼的功夫! 宛若看了一眼黑子,无助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他“这可怎么办”?出来的时候爹爹已经到院子里了,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失踪了,家里那些个看家护院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肯快就会出来搜寻自己的! “黄包车!黄包车!”黑子灵机一动,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即可便跑了过来。黑子看了一眼车夫,嗯,不错,年轻壮实,想必腿脚一定错不了! “车夫,我给你十个袁的大头,你把这位小姐从这一直往西,等见到最后一个客店的时候,有一条直接通往石门的大路,你就一直拉着这位小姐一直往南走,不要回头,能拉多远就拉多远,直到我赶上你们为止,你看行吗?” 车夫一听喜出望外,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呀!这些钱,我一年也挣不来呀!便随口答应道:“行行行,我干!” “好!你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能跑多快就跑快,你只管拉车,不要东张西望,听见没?我先给你三个大洋,到时一次付清!”老姚说道。 “好,这活我接了!”车夫爽快的答应道! “好!”黑子看了一看宛若又说道:“赶紧的,我会追上你们的!” 宛若顺从的赶紧的上了车,一脸迷茫的看着黑子,一双无助眼神里没有了任何神采!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被掏空的躯壳,像木偶一样的没有了灵魂,欲哭无泪,没有了任何的方向感,任由人来摆布! “放心,我会赶上你们的!把遮阳棚放下来,懂我的意思吗?”黑子安慰了一句并嘱咐道,宛若心领神会,她知道黑子是怕别人认出自己,才让她把遮阳棚放下来。然后黑子对车夫说:“快,赶紧的走!” 车夫一声“好嘞”,便拉起黄包车飞速的一直往西跑去,顷刻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黄包车!黄包车!”老姚拽着张荣凤快速的来到大街上,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即可便跑了过来。黑子看了一眼车夫,嗯,不错,年轻壮实,想必腿脚一定错不了! “车夫,我给你十个袁的大头,你把这位小姐从这一直往西,等见到最后一个客店的时候,有一条直接通往石门的大路,你就一直拉着这位小姐一直往南走,不要回头,能拉多远就拉多远,直到我赶上你们为止,你看行吗?” 车夫一听喜出望外,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呀!这些钱,我一年也挣不来呀!便随口答应道:“行行行,我干!” “好!你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能跑多快就跑快,你只管拉车,不要东张西望,听见没?我先给你三个大洋,到时一次付清!”老姚说道。 “好,这活我接了!”车夫爽快的答应道! “好!”老姚看了一看张荣凤又说道:“赶紧的,我会追上你们的!” 张荣凤非常顺从的上了黄包车,她此时此刻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快感!老姚刚才在院子里的重新出现,让这位烟袋锅子一头热、身处绝境的女人品尝到了柳暗花明的惊喜!在翻墙的那一刻,当她趴在老姚的背上的时候,她整个的身体都沸腾了!当张荣凤紧紧的搂住老姚的脖子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心都被融化了!哦,这个男人的胸膛是如此的让女人荡气回肠!哦,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值得依靠终生的,那一声“不然我是不会再回来的”的余音,还依然盘旋在张荣凤的耳朵里,久久的,久久的,让她不能释怀! 张荣凤“嗯”了一声赶紧的上了黄包车,就在她坐上黄包车上的时候,一行热泪便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又一次获得了重生的力量! “放心,我会赶上你们的!把遮阳棚放下来,懂我的意思吗?”老姚安慰了一句并嘱咐道,张荣凤“嗯”了一声,便赶紧的放下了遮阳棚!她知道老姚是怕别人认出自己,才让她把遮阳棚放下来,一行热泪再一次的情不自禁的顺着张荣凤的脸颊流了下来。然后老姚对车夫说:“快,赶紧的走!” 车夫一声“好嘞”,便拉起黄包车飞速的一直往西跑去,顷刻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车夫走了,黑子也快速的来到了城外,他要在这里等老姚,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他一定要在这里等老姚,不然,这就触犯了行规,是要受到责罚的! 黑子趴在了一个僻静处,远远的注视着那座最后的客店,一旦他发现了老姚的身影,他会给老姚发信号的,告诉他我在这里,然后一起消失在这座是非之城! 黑子趴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环境相比闹市中心安静了许多,但也不凡进进出出的来往过客。匆匆低头走路的,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牵着马匹驮着货物进城出城的,这里面显得最忙碌的就最属黄包车了,脚下的步伐是有力的,他们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就好像永远是为了低头奔跑留下来的汗水服务的!擦拭,擦拭,不停的跑,不停的擦! 忽然间,黑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条大长腿,正在飞速的往这里跑来,直奔那座客栈而去! 二爷!那不是二爷吗?黑子吹响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 的确,黑子看的很准确,那个身影就是老姚!他在张荣凤那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不能在耽误时间了,他必须要马上找到黑子,跟他回合,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了,不宜久留了,越快越好! 正在老姚奔跑的时候,他突然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哨响,老姚怔了了一下,随即停下了脚步,寻声望去,而后又看了一要到的客店,这让他犹豫不决了! 又是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来了,黑子看见了老姚的犹豫,他也看见了老姚的急切,黑子断定此时此刻老姚跟他一样遇到了麻烦,想急切的找到他的迫切心情! 老姚这次没有犹豫,既然黑子没在客店里,就说明一定有变故了,也就是说那个地方不能在去了!老姚飞速的向着哨声而去! “怎么回事黑子?”老姚找到黑子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俩人突然间看到了一帮子人快速的向着客店方向跑来,后面跟着一辆黄包车。等他们来到客店时都停下了,这时候从黄包车上下来一位上了点年纪的人,这些人在这里东张西望着,好像没有了方向感,不知道该向西面去了,还是该向南面去了! “二爷,我把宛若救了出来,你看这些人,很可能是杨老爷子派出来追赶我们的家丁!”黑子说道。 老姚闻听黑子如此一说,诧异的看了黑子一眼,而后又一思索也没提出来什么异议!老姚心想,是呀,如果黑子不把宛若救出来,她的下场可没有张荣凤那么幸运了!特务们把张荣凤放出来是在充当一个诱饵,这次的教训势必会让他们改变策略,再也不会那么做了,无论是张荣凤也好,还是杨婉若,只要带进了侦缉处,想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在张荣凤青楼里,那么多人都见证了这两位女人都以恋人的身份昭告了天下,到了侦缉处,任凭这两个人再说不清这两个人的来龙去脉,那些特务们也是不会相信的!我跟黑子是要犯,已经在侦缉处挂上号了,她们摊上了这样的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老姚并没有责怪黑子的多管闲事! 是的,远处客店那帮人,的确是杨老爷子派出来的管家和家丁们。他们从家里一直追到了这里也没看见小姐的影子,这里是个丁字路口,向西向南都是大路,视野很开阔,但举目望过去,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的管家想起了黄包车,他料定小姐是坐着黄包车跑了,如真是那样,再想追上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那个贼人能从高高的院墙内把小姐带走,那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既然能把小姐窃走,他一定是不会轻易地让你抓住的!他看了一眼客店,他想问一下老板,问问他看没看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坐着黄包车从这里经过,到什么方向去了,根据这些,他也好判断小姐去哪了,好有目的的再去看看寻找。 “你们稍等,我进去问问老板,打听一下虚实再说。”管家对不知所措的家丁们说道。 “二爷,张荣凤怎么样了?”黑子问老姚道。 “救出来了,我先让她坐着黄包车走了。侦缉处的人已经到了她的家里,我估计很快就会追到这里的!”老姚说道。 “侦缉处?”老姚的话一下子点亮了黑子,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管家刚要进去询问掌柜的时候,从东面又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帮人,这些人快速的来到这里不由分说,一下子便把这座房子包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角逐三岔口(二) 老姚说的没错,后来的这帮人,的确是侦缉处的人!他们得到指令,快速的去了张荣凤的青楼,但他们刚砸了几下门,看到的却是熊熊的大火燃烧了起来! 他们迅速的砸开了锁子,冲进了院子,开始搜索了起来。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只看见了在院子中留有的一个大箱子,里面还有所剩无几的银两,其它的一无所获! 火是刚刚被点燃的,人肯定在院子里,四处都搜遍了还是没找到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跑了!四周围这个高的墙,就她一个女人家,她能跑的出去吗?这也只能有一个可能,张荣凤是被人救走的! “快!出去追!他们一定翻墙出去了!”有一个人说道,然后他又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赶快回去报告主任,就说张荣凤跑了,而且还是被人救走的!” 于是,他们不由分说,冲出了院子,快速的追了出去! 侦缉处的人来到了大街上,他们判断张荣凤最有可能的就是往西跑,那里最远离闹市区,逃跑起来更加的便利! 当他们来到最后一个客店的时候,被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吸引住了,也就是在这里,他们正好遇见了杨老爷子派来的管家跟家丁们。 这时候管家正要进去去问掌柜的,想了解一下情况,却被侦缉处的拦住了,并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管家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便张口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其中有一个人掏出了证件说了声:“侦缉处的。这座房子你不能进去了,我们在追捕要犯,请你们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也有要是在身呀,我是杨府的管家,我们小姐失踪了,老爷让我出来找人,我必须要进去咨询一下掌柜的呀!”管家说道。 “哦?你是杨府的管家?那你就更不能进了!告诉你,你们家小姐跟这件事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我们正在执行抓捕两名要犯和两个非常重要的人,跟着两个要犯有着非常特殊关系的人,其中就有你们家小姐!你们家的杨老爷已经被我们请到了侦缉处,希望你们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请远离!”这个人说完,便一头扎进了客店! 这时候,其他的侦缉处的人横成了一排,把这家客店隔离了开来,也把管家一帮人挡在了外面! “二爷,不好,咱们赶紧走吧!”黑子见那个人进了客店,他想起了他跟掌柜的说的话,说他还要回来,还打听了去石门方向的路,就这些信息,足够侦缉处的人很快就会辨明他们的行踪的! 老姚不解的看了一眼黑子,意思是说为什么?他好像从黑子的话中听出来点什么。 “我在店里留下的靶子(信息)太多了!快,赶紧走吧!”黑子急切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老姚和黑子又看见一帮人向着客店跑来,一看穿衣打扮就是到是侦缉处的人!那些人跑到客店前,站在外面那些人,对着一个人很尊重的一个立正,很严肃的一个个都毕恭毕敬的直立在那里!一看其中必有一个是个大官! “走,黑子,情况不妙,赶紧走!”老姚说完,便起身顺着东边的村落急速的一直向南跑去,黑子紧跟其后,不大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主任!”先前进来的那个侦缉处的人正在盘问掌柜的,猛然间见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这人一看是他们的主任到了,便赶紧的起身叫了一声,站在一边! “怎么样了?”主任问道。 “正在了解情况!”那人说道。 “掌柜的,我问你,在这之前有两个外地人在你这歇过脚吗?你看就是这两个人!”主任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画像问掌柜的道。 掌柜的拿过画像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说道:“见过!这两个人在这里吃过饭!” “你具体说说过程。”主任一听便来了精神头,便赶紧的问道。 “这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他们进来要了一盘牛肉一碟小菜和一壶酒,便吃了起来。他们吃了没多大的功夫,其中有个个子高一点的就起身离开了,好像是进城去了。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剩下的那个人也走了,也往城里去了!”掌柜的说道。 “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主任又赶紧的问道。 “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光顾着忙了,没在意。只是第二个人走的时候,给我说了几句话,多给的钱也没要,他说过一会还来吃饭,就这些。”掌柜的说道。 “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主任急切的问道。 “他问我说往南去的那条大路是通向哪里的,就这些,别的没说就走了!”掌柜的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主任听完,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对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的耳朵边说道:“赶紧的回去把情况报告给石门的张处长,让他派人在石门一带各个要塞路口堵截这两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的,一个是张荣凤,一个是位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完了开过来两辆车,要快!” “是!主任!”那人说完便消失在了客店里! “我再问你,后来那两个人来过吗?”主任又问道。 “没有,那两个人走后始终没有来过。”掌柜的问道。 “那你有没有看见有两个穿着很好的很漂亮的女人路过这里哪?”主任又问道。 “没有。后来走的那个人多给了银两,本来说要来的,我还特别注意外面,生怕人家忘了来吃饭,多拿了人家的银两,心里老惦记着这事,但没见过有你说的这两个女人从这里经过!”掌柜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有黄包车从这里经过哪?”主任思忖了一下又问道。 “从这里经过的黄包虽然不多,但也经常有呀。一般从这里经过的黄包车都是跑远路的,这也是经常有的事!”掌柜的说道。 “那黄包车上你就没看见漂亮的女人?”主任问道。 “我刚才说了,一般从这里经过的黄包车,都是走远路的,这些黄包车大都是拉下遮阳篷的,一是防阳光,二是放尘土,三是可以在黄包车上打盹休息,这些都是常识,一般是看不见人的,尤其是在侧面,更看不见里面坐的是男是女!”掌柜的细心的解释道。 主任不说话了,他把左手夹在了右边的胳肘窝里,低下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揪着两眉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良久,他暮然起身,快速的走出客店,来到了空旷的原野处,望着南面久久的发呆! 南面,南面,南面就是石门,南面就是上一次他们发案的地方,那里一定是他们的老巢!那他们今天来这里干嘛来了?是为了张荣凤还是另有原因?那杨府的千金怎么又跟他们搀和在一起了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嘛!那这又怎么解释哪? 张荣凤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点倒是很能说得通,放着这个诱饵也是能说得通的。但从多方面汇总过来的信息,他们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联系呀!他们突然间的聚首难道说是巧合?世上在巧合的事,也不能这么巧合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莫非杨老爷跟他们有关系?这也太荒唐了吧?那怎么他家的千金非要跟人家私奔哪?种种迹象表明,这也太荒诞离奇了吧? 两名要犯跑了,张荣凤跟杨府的小姐也失踪了,按照孟四的说辞,也就是说这两个最关紧要的人没了,唯一可以说事的就只有那个被张荣凤撵走的家丁了,被称作“二爷”的跟他们几个人有直接关联的人了,他是最有力的第一证人! 主任想到此,当即挥手叫过来一位侦缉处的人,在那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人转身便急速的向着城里跑去! 此时,杨府的管家还站在那里,他很想过去跟主任求个情,让他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好尽快的知道小姐的去向,也好向杨老爷子交代呀,但他不敢,他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过去跟这帮政府的人对话! 不大的功夫,人们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响!声音由远而近,顷刻间便有两辆吉普车开到了客店门前停下了! 主任派去的那个人赶紧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便跑到主任身边,在主任的耳边耳语着,主任也在不断的点着头! “现在怎么办,主任?”那人问道。 主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仰天长叹了一声说道:“天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也要试试看呀?他们毕竟是两天腿,还有两个女人拖累着;再说这里距离石门还有很远的路,我们一路追过去,一路观察盘问,趁着这个热乎劲,最起码能了解一些他们的蛛丝马迹吧?对上面也好有个圆满的交代不是?”那人说道。 “现在只能这样亡羊补牢了!那两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既然敢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不然,他们就不是他们了!记住了,路上一定要多注意观察盘问,不要漏掉任何细节!要一路走到石门,跟张处长的人碰面,这是向张处长最好的交代!”主任说道。 “是!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办!”那人说完,便回身向着站在客店门口的人一挥手,只见站在那里的人都一起跑了过来! “慢,叫上杨府的管家,他最能认得他们家的小姐,带上他保险!”主任看见了站在那里一脸无奈的管家,便说道。 “是,主任!”那人说完便向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的过来。 管家不敢相信他们是在叫自己,便指着自己的鼻子,张着嘴,意思说在说“你在叫我”? 那人点了点头。管家不敢怠慢,便快速的跑了过来!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马达声再次响起,只见两辆吉普车一路的绝尘,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冤家路窄 宛若所坐的黄包车拐向通往石门的大道没多长时间,张荣凤所做的黄包车就紧随其后了,她们的时间差不到哪里去! 这两个车夫确实卖力气,他们上了通往石门的路,一前一后,脚下虎虎生风,飞快地向前跑着!拿人钱财为人干活,他们挣得就是个跑腿的诚实钱!再说了,人家给了那么多的钱,这样的买卖可是千载难逢的呀,多跑点路,多卖把子力气也值呀! “前面的是老邵吗?”就在两位车夫向前跑的时候,只听后面的黄包车师傅喊道。 拉黄包车的有本地人,也有很多是为了生计的外地人。他们闲暇的时候,都爱凑在一起聊聊天呀唠唠嗑,这一来二去的大家都就混熟了,每一个背影扫一眼就知道对方是谁,这个自不必说! 前面的黄包车师傅听见后面有人在叫自己,便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一看认得,便笑着回应了一声道:“哦,这不是耿师傅吗?” “哦,邵师傅这是要去哪呀?”后面的耿师傅问道。 “今天的事巧了,半天也没拉上一个活,这不刚要去吃饭,就拦了一个大活,这回可赚大发了!”前面的邵师傅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耿师傅说道:“怎么着?你也拦了一个大活?” “是呀,跟你一样,今天的活不多,本想着不干了,吃了饭好好的睡一觉,这不,偏在这时候来活了,还是远活!”耿师傅说道。 “哦,你这是要去哪呀?”邵师傅问道。 “不知道呀,雇主只是说尽管往前跑,不要回头,也不要东张西望,到时候他会赶上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邵师傅说道。 “这事可就怪了,怎么咱俩的活一模一样呀?我的雇主也是这样说的,钱给的不少,就是这活越琢磨越蹊跷!”耿师傅说道。 “嗨,咱是拉车的,别管那么多,人家让咱咋干咋就咋干,能挣到钱就行!”邵师傅说道。 “就是就是!咱们不管那么多,反正他们肯定会来的,我就不信他们不要车上这两个大活人了,对吧!”耿师傅说道。 “就是就是!后来走着走着,我也担心起这事来了,他们要是不来了怎么办?都跑了这么远了,还不见人来!后来一想,他们肯定回来,要不然车上的人怎么办?后来我再一琢磨,就算他们不来,只要车上的人在,我也有办法,你说对吧?”邵师傅回头冲着耿师傅眨了一下眼说道。 “哈哈,对对对!”耿师傅从邵师傅眨眼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他所说的意思,便“哈哈”大笑的说道:“反正咱们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你说是吧!” 这时候,车上的张荣凤和杨婉若干嘛了? 惊魂未定的张荣凤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感觉思绪里跟乱麻一样捋不清一个头绪,轰鸣着她的脑子里“嗡嗡”直响!我这辈子也不知道是作的什么孽,本来我的事业都是蒸蒸日上的顺风顺舟,各个环节都把握的游刃有余!保定府这里是我的大本营,本乡本土的,更是日进千金蒸蒸日上;石门的生意鸣锣开张后,在各界的捧场下也在逐渐的步入轨道,我的好日子就在眼前,我在这个行当里的地位也正在树立一个标杆,只要再给我一年的功夫,那是任谁都无法撼动的! 可老天偏偏在这时候让我遇到了两个注定要结识又不应该结识的人,他们的出现彻底的大乱了我的美梦!假如这两个人不惹事生非,注定会对我的事业起到助推作用,我在这一行里的地位势必会更加的牢不可破,任由谁都不敢动我一根毫毛的!可命运的天平偏偏在这时候倾斜了,我所有的付出都付之一炬了!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干我们这一行历来都是冷酷无情的,可我偏偏在这个时候动了感情,这也是最要命的! 哦,二爷呀,我真不知道我现在是该爱你呀,还是恨你!北道岔突发的变故,我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但我的内心再告诉我,我恨不起来,最终的利益和情感在天平上,还是情感占了上风,我觉得只要你能爱我,这一切我都值了!我绝不会因为我散尽了钱财而心生恨意! 今天老天有眼,老天又一次把你送到了我面前!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是寝食难安呀,时常在梦里被你的身影惊醒,可你的到来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哪? 张荣凤不能闭上眼睛,只要她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一团熊熊的烈!这団火把她的一切都烧尽了,这就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的人生将会在另一种她所未知的世界里度过余生! 那会是一种什么景象哪?没有喧嚣的环境,没有刺激的人生,没有了忙碌挑战的舞台,一切将会变的静止! 张荣凤坐在颠簸的黄包车上,身体随着黄包车的摇摆而随意的晃动着!她只剩下一个自我了,那个爆炸的青楼没有让她粉碎心中的梦想,而此刻那座正在燃烧的唯一的归宿,她此时此刻就好像她身处其中,在一同在燃烧着,最后一直到烟灭灰尽! 无所想了,但又思绪纷飞心乱如麻!为什么?追根结底还是一个“情”字在心头!可我所做的一切又能情归何处?我的事业我能看到尽头,可这份情感何处才是尽头? 二爷的确是条汉子,是一个每个女人见了都挥之不去的汉子!北道岔那么大的事他没有躲躲闪闪,他用生命拯救了我的生命,他也用一切补偿了我的一切,而唯一我没有得到的就是我想要的情感! 今天他又一次出现了,他的出现让我惊喜,同时又给我带来了愤怒!那位千金的出现彻底的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用我的心声断送了我的一切,值得庆幸的是,他又一次的拯救了我的生命! 让我失落的是,他并不是在用我想要的情感来救我的,可他越是这样,越加重了我对他的情感!当我趴在他的身上时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时,那颗心都要跳出来了,那种幸福感让我好想大声的哭,但我终究没能看见他那张脸! 杨婉若,这个挨千刀的杨婉若!我用我的全部,都没能换的他的真心,莫非她的一腔热血就能叩开他的心扉? 此时的杨婉若在干嘛哪?她并没有像此时的张荣凤一样,被情感折磨得心身欲碎肝肠寸断,而是睡着了!今天的突发事件,就像梦一样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她就感觉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把她的身心掏空了,致使她精疲力尽! 她最终如愿了,黑子最终兑现了他的承若,日后她完全可以心有所归了,她终于在一个不经意间实现了她想要的一切,尽管这个代价是惨痛的,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这一切都值了! 黄包车要拉我去哪里?我能见到我的意中人吗?爹娘,你们还好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别怪女儿不懂事,女儿见了那么多男人就没喜欢上一个。可今天这个无意中的男人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我绝不能放弃!爹娘,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操劳了一辈子了,别再费心了,你们别着急,等我一切都安定了,我差人把你们接来呀,咱们在一起过一种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那该多好呀! 杨婉若在幸福和痛苦的胶着中睡去了,摇摆中的黄包车把她跟那个熟悉的家的距离拉得越来越长了,而另一种幸福在越来越近!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应该高兴呀,还是应该失声痛哭!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就这样颠簸着,两个情敌就近在咫尺,但却浑然不知! “老庚呀,我都跑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我的雇主的身影呀?这车越拉越感觉莫名其妙了!”这时候,跑在前面邵师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还是没有看见黑子的身影,便对身后的耿师傅说道! 这时候的耿师傅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是呀,说也奇怪了,我的雇主说他很快就会赶过来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人影呀?我现在也跟你一样,这钱挣得越来越不是滋味了!”耿师傅说道! “是呀是呀!你说这活咱还干不干呀?要是不干吧,人家给了定金,三块大洋那!这家伙,出手真大方,我拉好几年车了,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主!”邵师傅说道。 “啊?怎么咱俩什么都一样呀?你看,雇主让我一直往南跑,不要回头不要东张西望,你也是;雇主给了我三块大洋定金,你也是;还说等见面了在一次性补齐十块大洋,你也是吧?”耿师傅说道! “是呀是呀!我也是呀,今天这活可真奇怪呀!哎,耿师傅,你车上拉的是男人呀还是女人呀?”邵师傅又问道。 “是女人呀!你的车上不会也是女人吧?”耿师傅赶紧回道。 “啊?!耿师傅,我的也是呀!不但是女人,还是位很漂亮的女人那!”邵师傅惊讶的说道! “啊?!不会吧?这也太奇怪了吧?咱俩好像拉的是一个人的活呀?”耿师傅也惊讶的说道。 “这个太奇怪了吧?那都一摸一样的,不是大白天遇见鬼了吧?!” 两位拉黄包车的人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了,此时,他们感到非常的害怕!闲暇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听仙狐的鬼故事,今天这个奇特的巧合跟他们平时听的一个鬼故事是一样一样的! 两位车夫都放下了车,走到了一起面面相觑起来! “你的雇主是男人还是女人?”邵师傅小心翼翼的问耿师傅。 “男的。你的雇主是高个还是矮个?”耿师傅一脸惊悚的问道。 “高个!”邵师傅的嘴唇都有点哆嗦了! 他们刚才的谈话都被坐在车上的张荣凤停在耳朵里了!她越听越奇怪,他俩说的这两个人莫非是黑子和老姚?前面车上坐着的人莫非是杨婉若? 这时候,坐在车里的杨婉若也醒了,一路颠簸的黄包车就像摇篮一样让人昏昏欲睡,突然停下来的黄包车,致使杨婉若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狭隘的小空间里,全然忘记了自己坐在黄包车上的事了!要不是她突然意识到这是黄包车,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舒服的床上午睡那! 正在两个女人刚要下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俩位车夫突然间发现从东面蹿出两个人来!只见这两个人上前二话不说,拉起黄包车就跑! “爷,我的爷!车,我的车!”两位车夫见此情景都傻了,他俩弄不清这事怎么回事,便一边追赶着一边大喊道!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姚和黑子! 俩人不敢走大道,他们在东面稀稀拉拉的村落里玩命的奔跑着,还时不时的的朝着大路上看着,俩人非常迫切的想尽快的赶上前面的黄包车,不然,侦缉处的人要是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他们发现了黄包车,加快了速度,他们清醒的意识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他们追上黄包车的时候,发现黄包车停下不走了!他俩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此时,二人二话不说,一个箭便冲了过来,拉起黄包车就跑! 老姚拉的是前面的杨婉若,黑子拉的是张荣凤,俩人一前一后拼命的向着南面奔跑着,后面还有两个人在拼命的追赶着,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呀!他们此时的心情正如他们刚才嘀咕的一样,真是大白天遇上鬼了! 这时候,前面的杨婉若把遮阳棚撩了起来,张荣凤也把遮阳棚撩了起来。杨婉若看见了她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张荣凤看见了快速奔跑的黑子! 张荣凤看着前面那辆奔跑的车,她不用猜就知道拉车的一定是二爷,车上坐着的一定那个不知道天薄地厚的杨婉若! “前面是二爷吗?二爷,是你吗?”张荣凤冲着前面喊道,在她的眼里压根就没有黑子的存在! ”叫叫叫,叫什么呀你叫?!你闭嘴,没看见后面有人吗?“黑子回头冲着张荣凤吼道!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你车上拉的是谁?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千金小姐吧?!”张荣凤根本就不理会黑子的怒斥,她一想起杨婉若心里就有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怒火! 坐在车上的杨婉若听到了后面的声音,她也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张荣凤。她回头看了一眼,证实了车上的确坐着的是人,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她看了看前面拉车的人,又看了一眼黑子,这时候的她好像才从梦中醒来,如大梦方兴一般的弄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你个不知羞耻的臭老鸨!你跟来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配得上二爷吗,真不知道羞耻!”杨婉若听到张荣凤出言不逊,便回敬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你还不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跟了二爷除了生孩子你还能干什么呀?是你照顾二爷呀,还是让二爷照顾你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张荣凤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二爷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配他正合适!你是谁呀?下九流的下三赖!本身就是婊子,还痴心妄想着立牌坊,自古至今有这样的事吗?我看还是你死了这条心吧!白日做梦!”“杨婉若说出了最让张荣凤受不了的话,彻底的伤害了张荣凤的自尊!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 这时候,老姚看见了西面有一条小路,便对黑子说道:“黑子,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找了安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是,二爷!”黑子明白老姚的意思,便一个急转身,向着那条小路急速的奔跑了过去,不大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后面还有一个身影在不停的喊道:“我的车,还我的车呀?”…… 黑子走了,黑子拉着张荣凤走了,走到了一个只有黑子才知道的地方! 老姚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条大路不能走了,前面一定有人在堵截,后面的追兵马上就到,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前面又有一条向西的小路,老姚没有多想,便顺着这条小路直插了过去,顷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的车!我的车!……”后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高声的喊道!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话叙兄弟情 老姚一个激灵从深深的回忆中醒了回来,这是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过去的那些事对老姚来说的确是刻骨铭心的,不管是张荣凤也好,还是杨婉若,他没为这两个女人做过什么,可这两个女人却甘愿为他这个没有任何交情的人,去奉献自己的一切,这样的胆识和魄力可能在女人身上才会发生发,这或许也只有女人面对一个心仪的男人的时候,才会碰发出那种无所畏惧的超越生命极限的能量来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哦,天凉好个秋呀!老姚不愣了一下脑袋,发出了一声很深沉的感叹! 信号发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黑子什么时候能来! 杨婉若找黑子到底要干嘛这个问题又一次袭上老姚的心头!当初自己把杨婉若拉回了家,此事一下子惊动了所有的弟兄们,“二爷你该结婚了”,“二爷你也该有个女人了”,这个话题很自然而然的就提上了日程!弟兄们也不干别的了,整天嘴里就是这个话题,最来劲的就是黑子了! 当时,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横在了大家面前,那就是二爷到底娶谁最合适这个问题凸显了起来,娶谁舍谁都是一件很辣手的大问题,于是,大家凑在一起进行了一场大讨论!一个是杨婉若,一个是张荣凤,这两个女人对二爷那都是非常衷心的,哪个女人都很优秀,只能选择其一,娶哪个,舍去哪个,的确成了一件让人头疼的问题! 张荣凤为了二爷,损失了自己所有的家业而无怨无悔,并且还利用自己的优势,为弟兄们干了好多漂亮的活,致使那些平时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家伙们,丧尽了自己所有的钱财,不但充实了自己,还为百姓除了害,这样的女人是值得大家尊重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做二爷的夫人那是绝对靠得住的! 这个杨婉若也是让人放心的。一位大家闺秀,能有如此壮美的举动,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不顾一切的跟着二爷私奔,这件事一下子轰动了所有的人,一时曾在弟兄们中间炸开了锅!人们都想一睹这位这位具有突破地位身份偏见,屈尊以身相许,并且只跟二爷见了一面就铁了心跟定二爷的女人的尊容和风采! 此女子太传奇了,跟二爷的故事一样的传奇!不但人长得年轻貌美,一投足一颔首,举止谈吐都是那么的跟普通人不一样,既不失大雅又处处显得得体大方,弟兄们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跟二爷是绝配! 一个侠肝义胆,一个壮美可人,两个人掂在手里舍去哪一个都觉得惋惜,也不忍心,同时也会伤害一个呀! 但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呀,万万马虎不得,此事不但不能马虎而却还要慎之又慎!第一,两个女人都是好样的,即便既定了一个,另一个还必须要得以保全,不能出问题,这样才算两全其美!第二,二爷那头是为难的,他不能做主,那样会在两个女人面前形成一辈子的仇恨,这道难题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弟兄们的身上,把这个难缠的问题拦下来,要怪就怪他们吧,跟二爷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方向定下来了,但最后的抉择并不是一家轻松的事,那到底睡最合适哪?大家在一起热议了很长时间也不得其果! 大家拿不定主意了,大家都把目光一起投向了黑子,黑子说,这事的确是件好事,不但对二爷是件好事,对我们大家也是一件好事!两个女人都很优秀,哪个都配得上咱二爷!咱们先把这两个人跟二爷对比一下,再看看谁更适合二爷! 大家都一眼不眨的听着黑子的分析。 咱们二爷是谁呀?那是在咱们这个行当里顶呱呱叫的人物,虽然在那些达官贵人的眼里,咱们二爷被嗤之为下三赖,但在百姓的眼里那可是大英雄呀!英雄配美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冲着这个方向去选择就正确了! 咱们先说说张荣凤吧,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了,跟二爷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感情基础也是有的,按理说她是比较合适的,大家说对吧? 对呀对呀,这是没什么可说的!张老板对咱们二爷的好,都是咱弟兄们都摸得着看得见,她要是跟了咱们二爷,那肯定是没得说的! 但是呀,大家有一点有没有想到呀?张荣凤人好那是没得说的,就是有一样让人心里犯嘀咕!大家想呀,她是干什么?老鸨呀,这可是关系到咱们二爷以后子子孙孙名声的大问题呀! 黑子的话一出口,便惊醒了梦中人!大家都瞪大着眼睛都不说话了,他们被黑子的话,说的一下子触及到了问题的根结之处!张荣凤就是千好万好,就这一样就把一个好好的女人拦在了外面! 我说的对吧?咱们要是把张荣凤跟二爷按在一起,二爷可以无所谓,但孩子们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辈子都要背着“婊子养的”这样的名声而抬不起头来!按照传统礼数,向张荣凤这样的女人,也是不能入祖坟的,也是要被人辱骂和耻笑的,就连地下的亡灵都是不会不答应的,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呀!大家说对吧? 黑子的话说到大家心窝子里去了,直指病灶!大家在认可黑子所说的话的同时,也在为张荣凤这样的好女人而难过和惋惜! 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杨婉若这个人的作为看上去有点不合情理,但她的确是从心底里是爱二爷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该做的都做了,家她是回不去了,如果这件事不能如她的愿,大家想一想,像她这样什么是都敢做的女人,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哪?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就是呀!所以说呀,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在二爷身上了,一旦这个希望落空了,她这辈子就没有指望了,也就是说她的路也就走到尽头了! 那张老板哪?她不也一样要伤心的要死呀?!本来二爷是人家的,这半路上又杀出一个程咬金,她会埋下仇恨的! 刚才该说的都说了,干咱们这一行的最怕婆婆妈妈的,定好了的事,说透了的事,就不要再回头看,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一样事可做:一直往前走!至于张荣凤那头,我们也不能不管,这就需要我们大家的力量了,我们一定要说服她,在她的血性里,她最懂得深明大义,我们一定要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跟她讲清楚,我相信她会明白这一点的!她能走出今天这一步,也都是因为我们大家,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日后,她就是我们的亲兄弟了!有难一起担,有福一起享! 好,就以黑子兄弟的,这是一笔大买卖,我们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不让二爷着急,安抚好张姐,谁都不能出差错! 一声犀利的哨声在村外响起,悠悠的,盘旋在黑夜的上空久久的不肯散去! 黑子,黑子来了!老姚赶紧的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向着村外的夜幕中走去! “二爷,怎么了二爷,这么急切的找我有事吗?”黑子见到匆匆赶过来的老姚说道。 “是呀黑子,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是没事我是不会叫你的。”老姚说道。 “是呀二爷,好想以前的日子呀!最近我跟别的弟兄们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不但是我,谁都有一样的感受!只是这个时代让我们没有了用武之地呀,我们都被淘汰了,心里好失落呀!”黑子看着这茫茫的夜色,仰望着这星空点点很感慨的说道! “嗯,没事了多串串门,替我问候大家一声!”黑子的话也勾起了老姚的思绪,便随口说了一句他此时此刻非常想说的话! “这话还用我说呀?每回弟兄们都在问你,问我说二爷现在过得怎么样啦?二爷还好吧?之类的话,我最能理解大家的话里,对咱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留恋,那是一种情感的追思,是情感的沉淀,比酒还香醇!”黑子说道。 老姚看着黑子,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黑子了!以前的黑子就是大大咧咧说话没个正形的人,张嘴就是满嘴的粗话,不骂人他就好像不会说话一样!你看看现在,说话有条理了,还文绉绉的,人也显得稳重了,思维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这要是以前,他准是个办大事的人! “怎么了二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黑子看了看老姚的眼神,又一脸懵懂的打量了自己一遍,他不知道老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最近都跟谁在一起了?”老姚问黑子。 “我刚不是都跟你说吗,弟兄们呀?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黑子还是一头雾水,他搞不懂老姚为什么要这样问他! 老姚沉默了良久,也看了黑子良久,冷不丁的问黑子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经常跟谁在一起了!你跟我说实话,老谭在哪?” 此话一出把黑子下了一大跳!他奇怪老姚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没有任何征兆,以前根本就没有涉及过这个话题,一切都是不可预见的,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就能洞穿你的一切,黑子异样的看着老姚! “怎么,干嘛这样看着我?是我说的不对还是不想说?”老姚问道。 “你把我叫来,就是要跟我谈这些?”黑子反问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老姚又问道。 “你看你还是干以前一样,以大欺小压制人!那好吧,老谭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让我问问你现在过得好吗?他很想你,他也跟我说了,他有机会会来看你的!”黑子说道。 老姚闭上了眼睛,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心情,过去跟老谭交往的一幕幕,又一次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二爷,我想问你个问题。”黑子说道。 “嗯,你说。”老姚回道。 “当初老谭让你加入他们的队伍,你为什么不同意?只是因为弟兄们不同意吗?”黑子问道。 “也不全是,只是其中得部分,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考虑。”老姚回忆起当初老谭极力的劝导他加入抗战的情景。 “能说说吗?老谭也经常这样问我,我说我们二爷做事很缜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做出决定的!”黑子说道。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的过,不管你做什么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多一样事,就会引来千万种事,你知道这些事里是好事还是坏事?咱们这些人说白了做的是生意,咱们最多算个买卖生意人,跟他们不一样,按他的话说,他们是在革命!我再换一种说法吧,我想着是咱们这份家业,而他想的是怎么样来推翻这个世界!看起来咱们好像都是做的一样的事,但区别太大了,我拿不准呀,我不敢拿着弟兄们的性命下这个赌注呀!合作可以,要是说入伙,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我这样做有一样好处,不得罪他,干完活谁也不欠谁的,大家都高兴,这样岂不是更好?”老姚说道。 “嗯,明白你的意思了。老谭说咱们为他们做了不少事情,他说对咱们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黑子说道。 “我看最多的是遗憾吧?”老姚说道。 “二爷,你看天都这么晚了,还有事吗?”黑子问道。 “怎么?你还想走?”老姚问道。 “那你让我干嘛?”黑子两手一摊说道。 “走,跟我去见一个人!”老姚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双雄预判头疼事 “嫂子,嫂子哪?”老姚和黑子来到老姚家,黑子喊了一声“嫂子”问老姚道。 “今天叫你来,就是因为她。”老姚说道。 “因为她?我嫂子?她怎么了?”黑子一头雾水的问道。 “是她叫你,并不是我要找你!”老姚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颓丧的脸上让人一看就知道有事了! “怎么了二爷?闹别扭啦?你俩可从来都没闹过别扭呀!”黑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要是闹别扭那么简单就好了,可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呀!”老姚“嗨”了一声说道。 “你看你这人,你就别急我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你!”黑子有点着急了,他很少见老姚这般无奈过,天大的事都不会把情绪挂在脸上,沉着,镇定是老姚特有的表情,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真的很难以启齿呀!你嫂子在跟我闹离婚,还非要离不行!”早早晚晚的事,这事是瞒不住的,倒不如痛快点! “啊?跟你闹离婚?不会吧,这又是为什么哪?”黑子诧异的问道,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这跟他俩平时的作为可是相差甚远了,根本就是不搭边的事呀!自从俩人结婚以后,谁不知道俩人的恩爱呀,小鸟依人的杨婉若,时时处处都把老姚照顾得服服帖帖,从没听老姚说过俩人拌过嘴,大家都说当初选择杨婉若做二爷的夫人真是选对人了!可突然间的变故,这是又为哪般哪? “自从我们在一起了,从来就没拌过嘴红过脸,直到这次她跟我提出离婚,都没发生过任何矛盾!他唯一的理由就是不能给我生孩子,别的什么都不为!我怎么说都不行,老书记怎么劝都不行,大壮爹那把年纪了说她她都听不进去!”老姚说道。 杨婉若不能生养这件事,黑子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求医问药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不行,弟兄们谁都着急,谁也没辙! 要是杨婉若单纯的要是因为不能生养,就跟老姚闹离婚,这也太不近情理了,也太不靠谱了!感情是俩人的事,有着太多的夫妻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的在有人在,这是任谁都能说得通的!要是以这样的理由就提出离婚,这可是千古奇闻闻所未闻呀! “这也太荒唐了吧?这叫什么理由呀?嫂子这人怎么处事老是这么另类呀,极端的让人没法接受,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黑子说道。 “没办法呀,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眼看着她胡闹!”老姚说道。 “她现在在哪?”黑子问道。 “在前院老谢家,当时浩然还没回来,院里也没人住,我心说你去就去吧,巴掌远的距离。再说了,她心情也不好,离开一段,散散心也好。要是仔细的想一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一个女人不能为自己的男人生孩子,这对一女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呀!尽管我没怪她,但这对于女人来说确实是件很难受的事!”老姚说道。 “那也不至于离婚呀?你刚才不是说她要找我吗?她找我干吗?”黑子问道。 “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很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事!浩然回来了,老书记想尽快的使他安顿下来,有个充分的理由让浩然在这里安个家,于是就想跟浩然说一门亲事,这样也就顺理成章了。跟浩然一同回来的那个叫翠娥的姑娘也是个落难之人,现在就住他家。虽说翠娥是个平平常常的百姓人家的苦孩子,也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浩然的家如今都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能求什么哪?再说了翠娥这姑娘也确实不错。俩人一起来到这,在医院里又是翠娥一口水一勺饭的照顾了浩然,老书记说,这俩人在一起也算是不错的了,平时我们多照顾着点,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老姚说道。 “就是呀,不错呀?老书记想的很周到呀?这样浩然生活上也有了着落,你想他从小就离开了家,在国外又没个亲人,别说做饭了,我估计他锅碗瓢勺都没碰过!正好老天爷把他们俩安排在了一起,美事一桩呀!二爷,那你是怎么想的呀?”黑子发表了自己看法,又问老姚道。 “当然是好事了,老书记找我商量这事,我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呀!”老姚说道。 “是呀,这又怎么了?听你说这话的意思,好像这事又有问题了,什么个意思?刚才说着说着嫂子,怎么又转到浩然跟翠娥这来了?这又跟我嫂子有什么关系呀?”黑子心说,今天的二爷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了?一会老谭,一会杨婉若,一会又是浩然又是翠娥的,每一次的问题都会来个大调个,都会让你膛目结舌,他搞不懂老姚下一句话他又要说什么! “还真让你说着了!宛若的事本来跟浩然和翠娥的事,就是两个不搭界的事,大家伙都赞成,可偏偏也不知道她想起什么来了,非要在这里面横插一杠子,就是不让老书记去跟人家说这事!她说,你要是跟浩然和翠娥说了这事,她就跟我们闹个底朝天,把所有的事都抖搂出去!”老姚说道。 “她又要干嘛?嫂子怎么会这样呀?!她这脑袋瓜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呀?不,我就纳闷了,她想干嘛呀?奇了怪了就!哦,人家浩然跟翠娥结合这不是好事吗?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呀?你不支持也就算了,还横加阻拦,这是这么大的人干的事吗?哎呦我的二爷,我真服了我嫂子了!”黑子听了老姚的话,真是啼笑皆非!他现在都在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做出来的事,都是些那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这可真是个特殊的人呀! “这就是今天叫你来的原因了?”老姚说道。 “叫我?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我能做什么?你看呀,你说的这些事,都是能捅破天的事,只有你跟老书记才能办得了的事,就我这样的,你要是让我干个现成活我敢说我一个顶十个!可这活你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哪?嫂子我说不了,你跟老书记都办不了的事,我就更不能了,浩然跟翠娥的事,是嫂子又横在中间无理取闹的事,我插不上话呀?”黑子急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起来这事没有他们以前工作上的事大,但今天老姚说的每一件生活中的事,都是非常棘手的事,件件都是能急死人的事呀! “嗯,这件事不但我没想到,就连老书记都没想到!她找的就是你!”老姚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最后的底牌! “我能做什么哪?你说说我刚才说的这几样,哪一样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她又想报什么生猛料?嗨,我这个既爱又可气的嫂子呀!”黑子说道此,内心非常的不舒服!当初杨婉若跟张荣凤都是玩了命的死缠着二爷不撒手,弟兄们都是在一起搅尽了脑汁,才在最后为二爷把好了关敲定了最后的杨婉若!可是,事到如今怎么会生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来哪? “黑子,你嫂子确实是在点名要找你!我跟老书记都无能为力,至于她为什么要找你,你想,像她这种性格的人,谁能猜得出?咱们以前别管遇到天大的事,咱们都没怕过什么?再大的困难咱们都能克服,而如今这个女儿情长事,黑子,真把你哥哥难住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就算我求你了,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样要把这件事给我办好了!”老姚最后又叹息了一声说道:“黑子,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我没脸说呀,我丢不起这个人呀!我讹诈风云了一辈子,最后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任由她这样胡来,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哪?” 是呀!老姚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么些年来黑子就一直跟着老姚一起干事,别管是在什么情况下,老姚都只在充当这个主心骨的作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思维,只要他说出来,那都是让人信服的!只要按照他说的事去办,就没有做不对的!可是今天老姚面对着自己生活中的家庭,却束手无策了!不但如此,还随时都处在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当中! “二爷,你先别着急,既然我来了,我就没打算走,我一定要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咱们这样二爷,咱们先分析一下她到底要干嘛,也好有个针对性的策略,然后我再去找她,你说哪二爷?”黑子说道。 “不好说呀黑子,这件事我跟老书记商量了很久了,就是说不准她到底想干嘛?老书记也曾经问过她,她就是一句话,你们什么事也别管,只要你们能把黑子给我找来,其它事都好办!就这些,别的她一概不说!”老姚说道。 “哦,那就从我身上寻找突破口吧,看看什么事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问题不就解决了吗?”黑子分析道。 “嗯,这件事都是因为她跟我离婚引起的,浩然和翠娥结婚她也要搀和,要是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测,咱们是不是顺着这个思路找原因。你看呀黑子,我跟她的结合是你撮合成的,她要跟我离婚也要找你,问题是她找你来到底要干嘛,这件事就卡在这了!”老姚说道。 “对!这个问题最关键,把这件事弄明白了,什么事都就不是事了!”黑子说道。 “就是呀,这可愁死我了,她就是攥着拳头让你猜,死活不肯松手,谁知道她又要搞什么花花肠子!”老姚说道。 “哎,二爷,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大胆的想一下,既然她铁定了要给你离婚,你想一下,还有什么人跟这事有关系,这样一想不就靠谱了吗?别的她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这些!……” “黑子,黑子,你个臭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把黑子跟老姚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倾诉衷肠(一) 秋分时节的天气黑的就早了,老姚跟黑子在院子里正在聚精会神的商讨着婉若叫黑子的具体原因,或许是他们的集中力太过集中了,压根就没发现门洞外早已经有人在洞悉他们的谈话了,这对于两个久经沙上的老江湖来说是实在是不应该的!平时他们练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那是没人能够比的了的,可现在他们的谈话却被一个人在大门外听了个清清楚楚! 门外的声音是谁哪?是杨婉若!她听到了老姚的哨声,她知道这是他们的暗号,她跟老姚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对于他们的生活习性,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就等着村外那一声回应的哨声了! 对他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杨婉若,此时此刻就等着黑子来了,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要冲破一切阻力也要把这件事做成,任何人也别想阻扰她的计划! 黑子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他不来,下面的事一样都没法进行,并且这件事除了黑子谁也办不成!所以,这就是婉若铁了心要找黑子的原因! 哨声响了,她知道黑子来了,她的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始作俑者杨婉若比任何人都着急这件事。她有些日子没有去老姚那了,她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老姚,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老姚现在心里的苦楚!离婚不是一件小事,一直以来俩人的感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杨婉若突然间的提出分手,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接受的! 还有老书记,老书记那么大年纪了,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办,为大家伙日夜操劳着,她还横竖都要在这么大的一件事上给老书记出难题,婉若的内心就犹如一把刀子,在每时每刻的戳着他的心! 还有浩然,还有翠娥,宛若时刻都在心里深深的内疚着,在心里默默的垂着眼泪谴责着自己,并不住在心里念叨着:浩然,对不起!翠娥,你是个好姑娘,宛若对不起了! 老姚跟黑子前脚进了院子,婉若后脚就跟了过来,她也想听听老姚怎么说、怎么想,他对这件事认知和想法,窥探一下老姚的心思。另外还有黑子的到来,会给这件事有个什么样的定论。 其实婉若对自己的作为是心虚的,她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有违伦理的,但她坚信自己的行为是为一位她这辈子都尊敬人付出的,总有一天大家会理解她的,会认可她所做的一切的!她坚信自己在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值得称道的大事情,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到底! 杨婉若突然间的一嗓子,着实把老姚跟黑子下了一大跳!俩人猛然间扭过头一看,是杨婉若,俩人惊呆的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都不知所措了! “看什么看!叫你那黑子,你给我出来!”杨婉若瞪着杏仁眼严肃的又说了一遍! “哦,嫂子,听二爷说你找我,我可不敢怠慢呀,这不就赶紧的来了!”黑子赶紧的起身来到婉若的面前“嘿嘿”笑着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嗯?你还出息了你,嗯?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看把你能耐的!”婉若拽上黑子的一只耳朵就往外走!她真的不敢再让这俩人再商量了,这俩人在一起能顶个诸葛亮,三说两不说一会准露馅! “哎呦,嫂子,你轻点,我的耳朵!”黑子一边跟着婉若走,一边“哎呦”个不停求饶道! 婉若把黑子拽到了胡同的尽头松开了黑子问道:“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 黑子捂着自己的耳朵,呲着牙列着嘴说道:“我要是能猜出你叫我干嘛我就成精了我!就老书记和二爷都不知道你要干嘛,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要跟老姚离婚!”婉若说道。 “哎呦我的嫂子呀,你说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呀,你跟二爷俩人过得好好的,你干嘛要这样折腾呀?你不但是在没事找事,你简直是在折腾人呀嫂子!”黑子问道。 “闭嘴你给我!告诉你,以后要改改称呼了,你也知道我要跟二爷离婚了,以后不许你再叫我嫂子了!婉若说道。 “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嫂子,是二爷欺负你了,还是二爷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你总要有个理由吧?你也老大的人了,你的行为要有别于孩子呀,总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吧?再说了,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每一样都是要命的事,谁听了都会着急的呀!”黑子说道:“嫂子,你想想,当初我为了把你跟二爷撮合在一起,我绞尽了脑汁,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成全了你俩呀,也如了你的心愿,把人家张荣凤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晒在了一边,你应该好好的珍惜才对呀,你不能辜负了我跟大家伙的一片苦心呀!” “告诉你黑子,你少跟我扯这些!我跟二爷那是老天注定的,好花配绿叶,好马配好鞍,美人配英雄,不管她是谁,谁都配不上二爷,只有我杨婉若!你跟我臭显摆什么呀?啊?你以为你这样做不应该吗?你还委屈啦?论身份论地位我不配吗?我抛弃父母离家出走,铁了心的追随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难道不值得你们那样做吗?这人世间又有谁能做到我这样的?将心比心,你们要是不怕遭雷劈你们就别这样做!你还有理了你!”杨婉若不能听这话倒好,一听就来气,本来婉若叫黑子来是有话要说的,可黑子不明就里的反倒成了激将法,致使婉若情急之中冲晕了头脑,刹那间让婉若的话嘎然而止了,可着劲的数落起黑子来! “好嫂子,你说的对!你还记得我承诺你的事吗?我做到了,我守信了,我没有昧着良心说话!”黑子说道。 “你这样做就对了!之所以你这样我才拿你当一条汉子来看待!这次我跟老姚的事,我谁都信不过,我就信得过你!以前你做对了,这次你还要帮我的忙,这才是二爷的好帮手!婉若若说道。 “你想说什么呀嫂子,你的逻辑思维我反驳不了,我就是个大老粗,你就直说吧,我全听你的不行吗?”黑子无话可说了,他也不能再听下去了,打打杀杀的婉若比不了他,要是理论起来,就是一百个黑子他也不是对手! “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没有逼你,你可要说话算话呀黑子!”婉若看着服帖的黑子说道。 “嫂子,你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粗,我们没有文化没受过教育,尤其是我黑子,我打小就崇敬那些有墨水的人,我非常希望长大后能像他们一样受人尊重,自己出息,父母也高兴,父老乡亲们也羡慕!但我没有那样的条件和环境,最后致使我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嫂子,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答应你吗?就是因为这个!我非常的尊重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们,你们之所以能成为人上人,你们之所以能享受我们这些人享受不到的东西,就是个文化的差别!尤其是女孩子,你能那样义无反顾的袒露你的心声,不顾一切的毫无隐瞒的没有任何顾忌的对陌生人说出来,那种勇气是很少有人做到的!嫂子,我很想对你替二爷说句话:谢谢你,嫂子!”黑子饱满深情的话,不但感动了自己,就是此时在一旁的婉若的眼眶都湿润了! “黑子,好样的黑子,嫂子懂你,谢谢你为嫂子所做的一切!”宛若揭了一下眼角沁出的泪珠说道:“好了黑子,嫂子不为难你了,与其说嫂子找你,倒不如说是嫂子要求你!” “嫂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呀!我对你有看法不假,但我是尊重你的,我只想弄明白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孤身奋战,我相信嫂子一定是有你自己的想法的,嫂子,请你告诉我,假如你说的有道理,我黑子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帮你的,就算别人再反对,只要你能说服我,让我认可你,我一定帮你!”黑子说道。 “好黑子,嫂子没看错你!你不但是二爷的好帮手,也是嫂子最信赖的人!”杨婉若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又继续说道:“黑子,你知道嫂子为什么跟二爷离婚吗?” “嫂子你说吧,不但我不懂,谁都不会懂,我听着。”黑子说道。 “黑子,我不能生育!我是个女人,四年多了,二爷是位英雄,所有家族香火的延续,都是要传承的,你想呀黑子,我作为女人,那么爱二爷,我连一个一儿半女都做不了,我还是人吗?二爷爱我,拿我当宝一样的爱我,他们家是一脉单传,他是位英雄,这样的人没有个子嗣传承,你知道二爷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每每听见二爷唉声叹气的声音,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心如刀绞呀!四年了呀黑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这几年我每天就是在熬药煎药中度过,以泪洗面,我是个罪人呀!”杨婉若话还没说完,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哦,好一个大胆冲破世俗的烈性女子呀!好一个另类敢想敢做的为了爱不顾一切的贞洁烈女呀!这样的想法谁能有?这样的做法谁敢做?千古独此一人! 黑子好像明白了婉若的意思!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倾诉衷肠(二) “嫂子,你不要伤心了,我不敢说你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也不敢说我要支持你什么,但最起码你的出发点是为二爷好。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嫂子,你就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但我不敢保证能办成!”黑子说这一番话,并非是在支持宛若,而是被宛若这种设身处地的为老姚的传承子嗣的精神感动了!至于对错,他是摇摆不定的,几千年的伦理道德闻所未闻这样的先例,事通,但理不通,理通了,但事行不通! 这世上最不能割舍的就是感情,父母与儿女之间的感情,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再无能无奈没有出息,自己的父母即便是再没有能力供养儿女,一个家庭就是再落魄,但维系一个完整家的纽带就是感情;夫妻间就是有再大的矛盾,吵闹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咬牙切齿势不两立的劲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再“吹灯拔蜡”树倒猢狲散,但吵过闹过,他们还是要同眠共枕同吃一锅饭,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维系他们赖以生存的家的观念,还是离不了以家为中心的永远都不变味的感情所致! 杨婉若为了寻求真爱,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生她养她父母,离开了从小就陪伴她的家。她这种敢于放弃高贵的身份,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了一切,抛弃了一切,孤身一人,于亲生父母的情感而不顾,屈尊委身于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这些我们不但能理解,还能从心底里能升腾起无限的敬佩和尊重,那我们又为什么不能体察她这种看似叛逆,但又敢于把情感视若生命的女人做出的这样痛苦的抉择哪?而不能得到我们的理解哪?我们不难想象一个女人在做出这种抉择的时候,她的内心的那份痛苦的挣扎和无奈,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呀! 这是一种感情的升华,她把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诠释的能让所有的世人都为之动容! “怎么着?难道说我这样做不对吗?告诉你黑子,我虽说是个女人,但我知道我应该做个什么样的女人!正因为我爱他,我才这样做,看似我现在是伤害了他的心,但当他抱上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定会明白一个女人的伟大!不但他要感激我,就是后代的子子孙孙都应该给我立碑杜撰!还乱七八糟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吗?我问你黑子,这世上除了我杨婉若,谁还能做出这样‘乱七八糟’的事?她们不但毁了一个家庭的责任,还是人类的败类,她们连人都不配做!”杨婉若义正言辞的说道。 “嫂子,你就说你让我做什么吧!”黑子说道。 “我要见一个人!”杨婉若说道。 “谁?”黑子翻了半天白眼,也想不出来她要见谁。 “张荣凤!”杨婉若毫不犹豫的说道! “啊?你要见张荣凤?我没听错吧?!”黑子诧异的看着杨婉若说道,他的脑子里也在这一刻在快速的转动着,冥想者宛若要见张荣凤的意图和动机! 黑子的思绪在此刻一下子飞到了当初杨婉若见到老姚的情景,飞到了杨婉若大闹张荣凤妓院的情景,飞到了俩人坐在黄包车对骂的情景,飞到了一个如愿以偿,一个悲痛欲绝万念俱焚的情景!那种水火不相容,老死不相往来的势不两立,不拼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的情景,又一次幻影般的浮现在了黑子面前! “对,我就是要见她!我找你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有你才能帮我这个忙!”杨婉若说道。 黑子“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这是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从最初的老书记的逼问,到老姚的疑问,别管任何人都不知道她要见黑子的意思。她这个谜面包裹的太严实了,她这个包袱抖得太大了,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嗨嗨嗨,说话呀?想什么了你黑子?有那么可怕吗?”杨婉若看着呆若木鸡的黑子问道。 “哎呦呀我的嫂子!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如隔世一般触目惊心!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人世间不曾有过的让人费解!这一切可都是天底下没人敢做没人想做的事呀!”黑子瞪大着眼睛说道。 “少见多怪!亏你们还是干大事的人,就这点破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杨婉若藐视的看着黑子说道。 “哎呦我的嫂子呀,这些压根都是哪跟哪不搭边的事,你找她要干嘛哪?”黑子哭丧着脸说道。 “其它的你先别管,你要做的就是能让我见到她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来做!”杨婉若很认真的说道。 “你不怕她跟你拼命?”黑子问道。 “你见我怕过什么?只要你的心是正的,什么事你都不要怕,尽管去做就是了!我能做到,希望你也能做到!”杨婉若说道。 “嫂子,说句心里话,这件事我是真有顾虑呀,你知道她恨你都到了什么地步吗?自从她知道了你跟二爷结婚了,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对你的恨了!”黑子说道。 “黑子,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我必须要见她,只要我见了她,其它的事才能继续,否则一样事都没法进行!”杨婉若说道。 “你找她的目的是什么?”黑子又问道。 “我说过了,你只管让我见到她就行,事是我出的是我做的,一切我都承担,你什么都不要管!”杨婉若说道。 “这事我要跟二爷商量一下,然后我再回答你!”黑子说道。 “有用吗?我说的话,我想做的事,你们就是商量了又如何哪?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当务之急,让我尽快的见到她才是正确的!”杨婉若的态度是非常的坚定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找张荣凤干嘛?道歉?有这个必要吗?这样不但得不到张荣凤的原谅,反而更会把矛盾激化,没有丁点的作用! 根据她坚持要跟老姚离婚这件事来看,她冷不丁的提出要见张荣凤,这本来是一条被她堵死的路,她在这个时候把它挖开,其中定有破天荒的原因,否则是万万讲不通的! 她要让位?杨婉若不能跟二爷传宗接代,莫非她跟二爷离婚,是想把这个位置让给一直耿耿于怀怀的情敌?在任何人身上,这都是个非常荒谬的逻辑,但当你面对思维另类的杨婉若的时候,细想想是很符合逻辑的,也只有这样去解释,才是一种可能! 莫非真会是这样的?这样即能化解了矛盾,又能给二爷传宗接代?人人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此这般的大见识谁又能做得出来? 即便是这样,就算张荣凤听到了这个消息会狂喜的如愿以偿,但二爷能答应吗?他会怎么想哪?这种有违人伦道德的事,二爷会做吗? 处处都是难题呀!如此想来,杨婉若的离婚愿望好实现,张荣凤跟二爷相守一生的夙愿也好实现,但二爷面对这样的事时又会作何选择哪?假如二爷不同意跟杨婉若离婚,也不同意跟张荣凤结婚,那这个矛盾又怎么解决哪? “嫂子,我好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但困难重重呀,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容易!”黑子担心的说道。 “你可真够婆婆妈妈的,我既然做了,我就有办法,你管那么多干嘛?你现在赶紧的领我去见张荣凤!”杨婉若说道。 “那好吧,我答应你。但现在天色已晚,路很远,明天我一定带你去!”黑子说道。 “不!你见了我,我说了实情,就由不得你了!这个消息目前就你跟我知道,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会引出很多麻烦!耽误时间不说,也不利于整个事件的推进!”杨婉若很严肃的说道! “整个事件的推进”?这句话又给黑子来了重重的一棒! 什么意思?什么叫“整个事件”?莫非除此之外杨婉若还有别的目的和动机?莫非这件事还跟其它的事有连带关系?那又是什么哪? 哎呦呦,这可愁死了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黑子什么事没经过?黑子什么事没干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没遇到过?用一句出生入死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可现如今他面对着自己面前这个儒弱的纤纤女人,他束手无策了,他哑然了,傻子一般被彻底的摧垮了! 她的思维是那么的诡秘,她的行为是那样的另类,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那么的让你捉摸不透,但又那么的让人既折服又疑问百出,让你在点头和摇头之间,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 多么般配的一对呀!一个大智若愚,一个细腻缜密;一个能洞察一切,一个能从不可能的事把它变成可能;一个能事事都为大家着想,一个能把自己的情感舍去的干干净净,都无怨无悔! “嫂子,路途遥远,全凭两条腿是没法去的呀!”黑子说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早想好了,大壮爹就在家,我去找他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了。”宛若说道。 “嗨,好吧,我领你去!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把你跟二爷撮合在一起的人是我,把你俩拆散的人也是我;我成全了一个人,毁了一个人;我让一个人幸福了,却换来了一个人的恨,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来回变幻着!走吧嫂子,走哪算哪吧!”黑子说道。 “放心吧黑子,嫂子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杨婉若说道。 “是呀,你没有理由恨我呀!”黑子哭笑了笑说道。 黑子没办法了,这可不是件小事,他本想跟老姚商量一下这件事,杨婉若已经亮出了底牌,她说的也句句在理,把此事告诉老姚只能耽误时间,事情还要做下去,与其那样做,倒不如顺从宛若的意思。 黑子当时想了想,还是宛若说的那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有用吗?你反对又如何?即便是你坚持到底了,维系了夫妻的感情,能阻挡得了杨婉若的作为吗?保住了夫妻恩爱的名节,能保得住她对这件事的行动吗? 老姚得到这个信息一定会发怒的,一定会质问宛若的,一定会阻止她的行动的!但像宛若这样性格的人,你能奈她如何?施以一个大男人的威严?你就是打死她能让她回头吗?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你又凭什么对人家动粗呀,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说服她,你能说服的了她吗? 于情于理你都是被动的,一肚子的气你又能向谁撒哪?与其说千方百计的阻止她,倒不如让她自己去碰壁,等此路不通了,她自然而然会放弃以前的想法和作为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抓紧时间吧!”黑子打好了注意,没加思索的,毅然决然的领着杨婉若去找张荣凤了,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 本書首发于看書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爱的道白 “什么?你说什么?她要见我?她想干嘛?哦,牛都牵走了,我都落魄到这份上了,怎么着,她还想拔橛?”黑子找到了张荣凤,说明了来意,只见张荣凤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的崩了一起来说道! “张姐,你先不要激动,她既然敢来找你,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先听听她要说什么,是坏事是好事不就清楚了吗?然后你在撒气,这样岂不是更好?”黑子冲着暴跳如雷的张荣凤说道! “我听她说?我跟她早已经不共戴天了,你还让我听她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别激动,我能不激动吗?她有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她还能说什么?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好,还找我们上了,好大的胆子她!你告诉我,她在哪?”张荣凤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声高的喊道! “她说了,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请你给她一次机会!”黑子说道。 “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呀?要是一个陌生人找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可她不行,她就是一百个理由我都不会答应她,除非她离开二爷,给我滚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让我见到她,其它的她想都别想!”张荣凤气急败坏的说道! “张姐,我今天来还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张荣凤的话音刚落,只见门一开进来了一位女人,张荣凤向门口望去,此人正是杨婉若! “你给我滚!谁让你进来的?你还有脸来,你这个臭女人,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张荣凤说这话就要向前冲,却被黑子挡在了面前:“你闪开,给我滚一边去!你想干嘛?她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呀?你们合着伙欺负我呀!”张荣凤冲着黑子吼道! “哎呀张姐,你没听人家刚才说吗,她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你先冷静一下,等她说完了你再发火不行吗?”黑子挡在面前说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看见她浑身骨头都要碎了,汗毛眼都疼,你滚开你滚开!”张荣凤见黑子挡在了自己面前,边怒吼着边手脚并用像雨点般的打在了黑子身上! 杨婉若目睹着这一切,她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个女人对爱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执着!她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忘,就像酒一样,反而更因为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发的醇厚了! 杨婉若看着发疯的张荣凤,联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确在这次争风吃醋中如愿以偿了,她得到了,她胜利了!而如今她却决定放弃了,其原因也正是因为爱,甚至于比得到的还要爱!现在她面前面对的就是那个失败者,也正如黑子所才解读的那样,她要把这份爱让给她,去选择一种谁也理解不了的爱! 上苍又给了她选择爱的方式,一种比爱还要爱的生活方式!她别无选择,那种念头每天都在折磨着她的心,致使她每天都生活在无比的痛苦当中,这种疼,甚至于比死了都难受!当她鼓起勇气跟老姚摊牌的时候,当她义无反顾的冲出那个自己温馨的院子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扉一下子敞亮了起来,就好像又一次的获得了重生! 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深深的意识到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是心灵与天宇之间的对话,这是大公与自私之间的对话,这是爱与被爱后,对另一种爱的充实和升华! 就是因为有了这种爱的念头,让她变得无所畏惧了,让她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强大了!当她面对着老书记的时候,她坦然的振振有词,致使老书记哑口无言;当她面对黑子的时候,她心里没有半点愧色,尽管黑子的质疑对她的这份爱存有不理解,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给黑子一个证明的!她要让黑子知道,当初他在她跟张荣凤之间做出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她现在面对着的是她的情敌,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人!自从她下定了这个决心,她就想明白了,她一定要用这种爱去化解因爱而生的恨!在别人眼里,她的爱是解读不清的,但她相信张荣凤是一定能解读清楚的!不但如此,她要让张荣凤知道,当初她跟老姚的结合是多么的别无它二! 只有她才能做到,只有她这样的人才与众不同,只有她才配得上这样的英雄! “混蛋,你个大混蛋!当初就是你骗了我,是你说要我在这里等待的,你说二爷一定会娶我的!可结果哪?啊,黑子?”张荣凤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雨点般的拳脚没有了方位,打哪算哪!黑子站在原地默默的忍受着,他不想有任何辩解,对于两位女人来说,她们是为了情,对于男人来说,他是为了义,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自己的作为!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把女人的情当做了义,把男人的义当做了情,他把“情义”一词诠释的那么的淋漓尽致,他无怨无悔,他觉得自己做得对,他认为这才是一个男人对“情义”的最好解读! “打吧,只要你能出气就好,只要你能让你心里所有的怨和恨都能发泄出去就好!”黑子闭着眼睛,任由张荣凤发疯的说道。 “混蛋们,你们个个都是混蛋!就我这样的,我就是打能打痛你们哪?我就是骂,能伤害到你们哪?别管痛还是伤害,你们又有谁会在乎我?到头来,越来越痛的还是我,越来越受伤害的也是我!直到最后,我在痛和伤害中慢慢地死去,这才是我的结果!” 张荣凤不断的哭诉着,没命的在黑子身上捶打着!打到最后胳臂都抬不起来了,话都说尽了,她感觉自己非常的累,浑身没有了一点的力气,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无奈的嚎啕大哭起来! “张姐,是我找的黑子,是我让黑子带我来见你的。我这次来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想求你答应我,嫁给二爷,我放弃!”这时候,杨婉若对悲痛欲绝的张荣凤说道。 杨婉若字字句句非常清晰的道明了自己来的目的,此言一出,不但黑子听明白了,张荣凤更是被杨婉若的话说的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哈哈哈!我不会是大白天遇到鬼了吧?”张荣凤怔了好半天才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哈哈”大笑的说道:“今天你能来,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想到的,只有鬼才相信你能来找我!你刚才的话更像是鬼才相信你说的话!你们每个人都在骗我,从开始一直骗到了我现在,别说黑子的话我不相信了,你就更扯淡了!” “张姐,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请你相信我!我既然做出了决定,敢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做得到!”杨婉若说道! 张荣凤看着杨婉若,脸上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着。慢慢的,张荣凤眯起了眼睛,只见张荣凤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手指着外面,从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说道:“滚!滚!你给我滚!” “张姐,我找你来,也是来求你的,我求你答应我嫁给二爷,我绝不反悔!”杨婉若说道! “你要说公鸡能下蛋,母鸡会打鸣我相信,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人跟别人说,要把自己的男人让给一个女人,而且是来求她!我俩这辈子注定是死敌,这是到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且不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了,你问问你面前的黑子,谁会相信你的话?你滚吧,我下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张荣凤还是冷冷的说道! 她不是不敢相信杨婉若的话,她是不愿意相信她的鬼话。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她张荣凤每天都在以泪洗面,过去的记忆她很想忘掉,可她越是想努力忘掉过去的一切,越是会勾起过去的那一幕幕情景,如在眼前!今天杨婉若的出现,她仿佛又一次的看到了老姚的影子,是那么清晰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那个影子在晃动着,飘摇不定的晃动着,她想看却看不清,就像个魔鬼的影子!她害怕这个影子,她不忍直视这个影子,却又想看到这个影子,她想得到这个影子,却又抓不住,她想恨这个影子,却又恨不起来!她每天就是这样被这种痛苦折磨着,折磨的她身心交瘁不能自拔! “张姐!”这时候,随着一声“张姐”的话出口,只见张荣凤的双腿慢慢的弯曲,“噗通”一下跪在了张荣凤面前,眼睛里的眼泪也同时随着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张姐,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来求你的,求你答应我!”杨婉若再一次的非常诚恳的说道! “嫂子,你起来呀嫂子,你这是干嘛呀嫂子,有话你可以慢慢说嘛!”黑子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 “呦呦呦!你看看,这嫂子叫得多甜呀,瞧你俩配合的多默契呀!”张荣凤剜了一眼黑子又说道:“莫非她不应该给我跪吗?她这辈子欠我的太多了,她不但要给我跪,她就是为了这份愧疚去死都是应该的!” “张姐,只要你能答应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无怨无悔!”杨婉若说道! “杨婉若,你给我听好了!我张荣凤这辈子给别人挖过无数个坑,还从来没见过别人给我挖过坑!你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我埋进去的!我的眼睛里可是从来不容沙子的,你要是骗我,别说我不答应你,你今天连这个门都别想出去!”张荣凤说道! “好,我知道张姐是干什么的,我就是想骗也骗不了你!今天我既然来了,别说你让我走了,只要你不答应我,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走的!”杨婉若说道! “好,像你的性格!你说说看,我到想听听你的理由了!”张荣凤说道。自从她见到杨婉若那天起,张荣凤就见识杨婉若,这是个敢作敢当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要她认定的事,她是一定要办成的! “张姐,我不能生育!我已经跟老姚提出了离婚,我已经好久没跟老姚在一起过了,这一点黑子可以为我证明!”杨婉若说道! 杨婉若的话一出口,惊的张荣凤半天没有说出话!这件事她压根就没听别人说过,包括黑子在内!黑子只是告诉她老姚要娶杨婉若,让她一定要深明大义!你俩的婚姻是无可厚非的,但这同时也关乎到子孙后代名声的大问题,希望你一定要看开这件事,设身处地的去为老姚想一想! 当张荣凤得到这个消息后,她彻底的崩溃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想碰触这件事,谁来了也不要跟她提起这件事,她也从来不打听有关他俩的任何事,她就当这两个人永远的死了,自己也死了,把所有的这些事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随着岁月的流逝,连同自己的生命一同老去,永远的消失在这纷飞的生命里! “是的,嫂子不能生育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她跟二爷分居我也是见到二爷时才知道的,这是事实!”黑子见张荣凤看了自己一眼,好像在向她求证杨婉若的话是不是事实,黑子便赶紧的说道。 “那单凭这一点你就跟二爷离婚?你知道什么叫夫妻吗?你可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的话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不但如此,你还大言不惭的去寻找替身,这是一个正常人办的事吗?这又能说明什么哪?你只能让别人认为你这是在满嘴跑火车!”张荣凤说道!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还死皮懒脸的死缠着感情不放,那是对爱情的犯罪!真正知道爱的女人,真正懂爱的女人,能为自己男人去牺牲感情,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情!就好比你吧,张姐为老姚付出了那么多,连命都可以舍去,而你却没能得到这份爱!但当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你没有抱怨,你没有去恨,你把你对老姚的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每当我听到老姚叹气的时候,我就能从他的脸上读懂他对你的愧疚之情!你为了他都能把你对他的爱诠释的那么高尚,我为什么就不能哪?你用行动证明着你对老姚的这份爱,得到了大家赞赏,我相信我的作为也一定会得到大家的认可的!”杨婉若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爱的滋味 屋子里鸦雀无声了,杨婉若的话久久的在这间屋子里回荡着,盘旋着,撞击着黑子和张荣凤的心! “嫂子,你先起来,你身体不好,你不能长时间的跪在地上呀!”黑子不忍心看着杨婉若再这样跪着了,便说着话要上前去扶她起来。 “黑子,嫂子懂你,但今天的事很重要,只要张姐不答应,我是绝不会起来的!我为了老姚,为了我能给他传承子嗣,我到处求医问药受尽了折磨,四年多了,汤药把我泡的连我都成药了,也没能为我的男人生个一男半女的,老姚的年纪不小了,他不能再耽搁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但我要废了,就连老姚也要废了,到那时候,你们想,不但我不能饶恕自己,就连你们都不会原谅我的!”杨婉若说道! “你的一厢情愿二爷未必能答应,那你又该怎么办?”张荣凤并没有理会黑子的作为,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问杨婉若道。 “只要你能答应,我就有办法,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让大家都满意的,请相信我!”杨婉若说道。 “那你说说你的具体安排,只要你能说服我,只要我认为确实可行,我就答应你!”张荣凤说道。 “不行,现在不能说,这件事一定要严格的保密!此事因我而起,是我一手策划的,必须有我一个人去实施,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中的每一步都很重要,缺少了一个环节都办不成。因为这件事让别人看来件件都是不合常理的,但事情过后,每一件都是有人情味的,我敢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会皆大欢喜!”杨婉若说道。 “这事恐怕不好办!你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你给我一个人挖坑就算了,看你的意思,你还跟很多人再挖坑,要是那么多人都因你倒了霉,我张荣凤的罪责可就大了,因为是我最先答应你,但事后大家要是都拿我来说事,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去哪给大家讨公道?你的作为也太阴险了吧?我是万万不能答应你的!”张荣凤转动着眼珠子说道。 她在想,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非常可怕的女人,她既然能轻而易举的把老姚弄到手,害得我痛不欲生,那就说明在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精明,对这种女人时刻要堤防着点,万不可让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这件事现在知道我找你的就黑子一个人,别人谁都不知道,只要黑子守口如瓶是谁都不会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因为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就办不成这件事,这一点你没有必要担心!剩下的就是你了,我完全相信你更不会说出去,因为你这辈子想要得到的幸福,就在你眼前,你还巴不得我尽快办成这件事!”杨婉若说道。 “嗯,听起来到时有板有眼的,但你伤害我伤的太深了,我没有这个勇气答应你呀!”张荣凤还是不放心,杨婉若越是说的有理有据天衣无缝,她越是心里发慌! “你这样,三天后我保证跟老姚离婚,然后我让黑子通知你。再说了,事是我做的,你只是个口头答应了我,就算最后我没办成,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哪?大家最后指责的是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呀!”杨婉若说道。 张荣凤看了一眼黑子,黑子很想说句话,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这件事太大了,弄不好真会要出乱子的!他也真猜不透杨婉若下一步到底要干嘛,心里一点底数都没有,这要是让二爷知道了,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的杨婉若也看了黑子一眼,她跟张荣凤一样,都特别希望他能在这时候说句话或表个态,哪怕是一个能表示明确的是非举动,都会在这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你俩都看我干嘛?你说你俩现在的这件事,不单单是你俩的事,还牵扯到了很多人,我现在是夹在你们中间的受气包,我可不想汤你们这盆子浑水!”黑子说道。 “我说黑子,你还是男人不?每到关键的时候你们就想脚底下抹油,连个女人都不如,你们的胆子都哪去了?在我的青楼,我面前的这个女人跟她爹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你俩可倒好,不但见死不救,还开溜了!就算当初你们事出有因,可今天哪?今天这事有要你们命的风险吗?你看下你的那副摸样,你还是人不?亏我还拿你们当个人看,哼,你们连一个蹲着尿泡的人都不如!”张荣凤此时看见黑子就来气!当初他鼓动着弟兄们成全了杨婉若,说了我一大堆狗屁不是的话,就算你说的在理,我也认了!现在杨婉若要把幸福拱手让给我,我是拿不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享福从天而降了,也正是你对我补偿愧疚的时候,最起码你要表个态呀不是?你可倒好,不但不理不睬,还站在一边看起热闹了! “黑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忘了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了?我把所有的道理都跟你讲清楚了,你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反倒是非不分了?你告诉我什么叫‘受气包’?你是外人吗?咱们这些人虽说不是兄弟姐妹,但比亲兄弟姐妹还要亲!今天的事就好比是家务事,你眼看着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不说你修袖手傍观了,你反而说自己成‘受气包“了,你还有点责任心不?还‘浑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说自己是在‘趟浑水’,亏你张的出口呀!我说不出张姐说的那些话,我看张姐说的一点都没说错你!”杨婉若也怒气冲冲的对黑子说道! “这、这、这还怪我了!我的姑奶奶们,这是怎么整的,我忙前忙后的,还落个猪八戒照镜子了我!二爷数落我不算,你俩还扎起把欺负我了!我招谁惹谁了我!”黑子见这俩人不斗嘴了,反而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一通的狂轰乱炸,便结结巴巴苦诉道! “是男人你就痛快的放个屁!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张荣凤瞪着丹凤眼冲着黑子说道。 “从了吧!我看嫂子是诚心诚意的,就算她做的这件事在有违常理,但她绝对是用心良苦的,她时时处处都没有为自己着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爷好,就凭这一点你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呀!再说了,你答应了又如何哪?嫂子办不成是她的事,你又有什么损失哪?最后的脏水她只能自作自受……” “得得得!让你说你连一个屁都不放,说起来还没玩了,看见你这种人出气都不顺溜!”黑子打开了话匣子,头头是道的给张荣凤摆起了道理。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张荣凤越听越别扭!谁才是嫂子呀?这个称号应该是我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们! 沉默。谁也不说话了,该说的话反反复复的都已经说透了,再说也就是这点事。杨婉若看着张荣凤,黑子也在偷偷的瞄着张荣凤,张荣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了,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里朴飒飒的流了下来! “张姐,你看你,你怎么还哭上了哪?这不是好事吗?”黑子见张荣凤的眼泪流的有点不明不白,便问道。 “要你管呀,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们一个个的欺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哭,但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流眼泪怎么就自个流下来了哪?看来是该我哭的时候了,你们谁也别管我,就让我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张荣凤说完,便趴在桌子上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是的,张荣凤该哭,她值得一哭!在此刻,她这一辈子,要是再不哭,就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了,因为她此时此刻就剩下眼泪了,这是她唯一的资本了! 哭吧张荣凤!我黑子对不起你!你就是骂也好,恨也好,我黑子都认!我现在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不如你的眼泪有说服力! 我爱二爷,你也爱二爷,杨婉若也爱二爷!每时每刻为二爷保航护驾这是我的责任,你能这样侠肝义胆的为二爷不顾一切,也是你这辈子最终的归属!杨婉若命中注定就应该是二爷的人,这是二爷命中注定的个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谁也代替不了她! 狗有狗道,猫有猫路,人自有人的道理!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你也左右不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顺应民意你才能凸显浪花里的一朵! “张姐,今天我来不是看你哭的!我要的就是一句话,这句话是实心的金子,我也实心实意的捧给了你!要,还是不要,我都在等你的一句话!我没有解释,也没有托词,我只有等待!”这时的杨婉若非常诚恳的说道! 是呀,杨婉若能说什么哪?她面对着本应该是亲姐妹的死敌,她多一句话都是废话!她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把这句话的真诚,让一个恨她的人来接受,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起来吧!”张荣凤哭完了,哭累了,抽蓄了几下看着一旁,好像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说道。 杨婉若怔了一下,黑子也怔了一下,看了看张荣凤,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眨巴着眼睛! “没听见呀?黑子,看似你跟机灵鬼一样,其实你最没用!还不赶紧的,赶紧的搬把椅子给婉若!”张荣凤冲着黑子说道! 黑子这回听清了!他没有再犹豫,便赶紧的搬来一把椅子,把宛若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婉若在地下跪的时间不短了,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婉若常年的吃药,她的身子已经不允许她这样折腾了! “杨婉若,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要的是事实!假如你兑现了你的话,我也承若你一件事,你不能生育的问题我来解决,我保证你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张荣凤说道。 杨婉若眨巴了几下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听清了张荣凤的话,但就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生育这个大问题,一直困扰了她四年多的时光,看似短暂,但这个问题已经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她做梦都希望自己是个能下蛋的母鸡,尽一个女人应该尽的责任,这是每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大的福音! “怎么了?有没听清?我还告诉你,你还别不信!你找的那些郎中个个都狗屁不是,他们就是在骗你钱,你吃他们的药越多,对你的身体摧残的越厉害,趁早的赶紧的断了药!”张荣凤看了一眼杨婉若又继续说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祖上没别的本事,干的就是这一行!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能让男人彻底的废了,也能让女人一辈子生不了孩子!我能让没用的男人重新获得新生,也能让没用的女人成为男人的宝!我叫你生男孩你就生男孩,叫你生女孩你就能生女孩,我叫你生一对,你生了一个就算我张荣凤没本事!你听清了吗?”张荣凤说道! “好,我信你,我现在就回去办这件事,我说话一定算话!”杨婉若说道。 这就是冤家!不是冤家不碰头呀!杨婉若为了能给老姚生个一儿半女的,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不但没有如愿,还天了一身的病!她爱老姚,都爱到骨子里了,作为女人,她这辈子,她能在不经意间找到自己所爱的人,不管她牺牲了多少,她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她不能生养,这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得不选择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心病谁也治不了,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才能治好她的病,呜呼,莫非这真是老天爷有意安排好的吗?! 这就是命!张荣凤的福音非但没有给宛若带来惊喜,反而给宛若带来了酸楚楚的五味杂陈的感受!在这一刻,她只想哭,跟刚才张荣凤一样的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来排泄心中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怨的复杂心情!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投石问路 杨婉若临走的时候对张荣凤说道:“我把老姚给你了,你能不能说服他,成为她的妻子,那就看你的了,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 “你就这么自信你一下子能断得了这份感情?”张荣凤说道。 “断不了我来找你干嘛?要想圆满,你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只要他能点头,你跟老姚结了婚,这件事才算是真正的圆满!”杨婉若说道! “好吧,明天我就去找二爷!不管是祸是福,我都要看看你要怎么做,你要让我心服口服,二爷这边不用你费丁点的力气,我来搞定!”张荣凤说道。 “老哥,咱们走吧。”大壮爹一直在外面等着,他困了,睡着了。黑子出来看见大壮爹困顿的样子,摇了摇头,便赶紧的上前小声的对着大壮爹说道。 大壮爹一个激灵便醒了。他睁眼看到了眼前的黑子和黑子身后的婉若,知道了他们已经办完事了,便答应了一声,赶紧的掉转车头说道:“上车吧,咱们争取天黑之前赶回去。” 婉若和黑子坐在了车上,大壮爹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车,对大青马说道:“大青马,咱们走吧,稳当着点!” 大青马迈开了步子,铃儿响叮当,车轱辘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大车上路了! “老爹呀,你不用照顾我,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婉若对大壮爹说道。 “老姚家的(这是过去对男人家媳妇的一种尊称),那可不行呀,你的身子金贵,不比我们这些庄稼汉子经得起摔打!你比方说吧,就在在恶略的环境,我们从来就不往心里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就睡,愁死,急死又有什么用哪?所以说呀,穷人不怕地穷,穷人不怕天塌,就在再难的事,这心里头呀,也装得下!” 刚从张荣凤家出来的宛若婉若,就好比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一样,她的心灵深处还依然沉浸在那种复杂的心情之中不能自拔!她来的时候是带着跟老姚彻底诀别的决心来的,见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愿意见的人,就是想为这段难以割舍的情来一次彻底的决裂!回去了她还有更让她难以忍受的事要做,每一件事都是让她撕心裂肺的步履艰难,但她还是要一步一步的去闯! 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能帮得了她,这一切必须要由她自己才能去完成!一个女人,正在面对着,她这辈子连她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困难在等待着她! 刚才大壮爹的一句“老姚家的”,在不经意间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她!而后,大壮爹的一句句富有哲理的话,也同样深深的触动了她!“庄稼汉子经得起摔打”,“穷人不怕地穷,穷人不怕天塌”,这是她这辈子从未听说过的话,她也从未在书本上看到过这样的话! 她在想,大壮爹的每一句话砸在地上都会砸出一个坑,是那么的发人深醒!由此,她想起了张荣凤,想起了她的愤怒,想起了她的眼泪,想起了她在发泄背后所透露出来的那种无奈和绝望! 张荣凤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一个身疲着华贵的外衣下,干着世上出卖灵魂的人,她跟那些穷人相比,甚至于还不如他们!她所从事的职业是在压榨穷人的灵与肉,使穷人从人的本性中脱离出来,变得不是人的人!那她到底应该算那一类人哪? 杨婉若想起了她在青楼里跟张荣凤的第一次接触,她想起了张荣凤惩罚她的家丁那件事,想起了张荣凤惩处了那位叫黑子的家丁后,还不忘他以卖菜为生的老父! 这件事对婉若的感触是非常的深刻的,她对这样的一个蛀虫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时还在惦记着他没人照顾的父亲,那应该是一个怎样的情怀哪?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没有忘记她是个穷人的孩子,每当她遇到祸害大家的利益的人时,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愤满是毫无掩饰的,表现出了她最有底色的地地道道的穷人本色! 张荣凤面对爱也是毫无掩盖的,她不畏权贵,不惜一切的会为爱去抗争,去拼个你死我活!她的内心是充实的,她始终都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她的内心是无比强大和无愧于人的本色的! 大壮爹的话,是穷人的哲学,是埋在地表深处的金子!张荣凤看似一钱不值,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着如金子般闪亮的人性! 杨婉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时的她顿感心情如释重负!释然后的整个身心都是通透的,她终于完成了一个她想做,但又觉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她认为把老姚交给这样的女人她是放心的! “老爹呀,今年高寿呀?”杨婉若坐在摇晃的大车上问道。 “老喽!五十都出头喽!”大壮爹说道。 “你咋一辈子不结婚哪?”杨婉若又问道。 “结婚?哈哈哈!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还想结婚?你拿什么来养活媳妇?”大壮爹说道。 “俩人结了婚可以一起去奔呀?”婉若说道。 “哎呦我说老姚他家的呀,你是大户人家,估计你也听说过卖儿卖女的事吧?为什么哪?他们养不起呀,那不是遭罪吗?你看我家的大壮,我估摸着就是别人家养不起了给扔了!我记得当时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那个可怜呀!当时看样子,孩子才几天大,你想呀,要是家里有一份奈何,也不会忍心把孩子扔了的!我自己饿死了那是我的命,我可不想走他们的路子呀!”大壮爹说道。 “大壮今年多大了?”杨婉若问道。 “不小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大壮爹说道。 “老爹呀,现在环境好了,不是以前了,你年纪也大了,你就不想给大壮张罗一个?”杨婉若说道。 “想呀!我虽说不是大壮的亲爹,但这又跟亲爹又有什么区别哪?可惜呀,孩子没有娘,大壮又傻大笨的没个本事,谁肯嫁给他呀!难呀!”大壮爹说道。 “黑子,你也老大的人了,你怎么也不结婚?”杨婉若看着坐在车上的黑子问道。 “嫂子,你看你这人,你在问老哥,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呀?得,咱们路途遥远,你也累了,你还是休息会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也没法交代呀不是?”黑子说道。 “你怎么不识抬举呀,我是在关心你嘛,除了我谁问你这个呀?你还不识好人心了你!”婉若剜了一眼黑子说道。 “哎呀我说嫂子呀,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专往人家心窝子里捅!你说我没爹没娘的,大老粗一个,黑不溜秋的,趴在煤堆里不动都不显我,姑娘们见了我不吐就不错了,还娶媳妇?我都死了这条心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好不好?嫂子,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黑子央求道! “哈哈哈!黑子兄弟怎么把自己说的那么寒碜呀!我看你是不敢找吧?”大壮爹听完黑子的话,便插言道。 “谁说的,谁说我不敢着了?这世上还有我黑子不敢的?我在张姐那里成群的姑娘们都围着我转,我要几个都不是事!”黑子见大壮爹说他不敢,便瞪着眼睛不服气的说道! “那是人家图你钱,能跟媳妇一样吗?”大壮爹说道。 “黑子呀,你别打马虎眼呀,给你说正经事那!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该有个家了,过了这个时候你想找都没这个机会了,由不得你瞎胡闹了!”杨婉若说道。 “嗨!嫂子呀,不是黑子不想有个家呀!以前过的是居无定所的日子,哪有心思想那些呀。现在倒是消停了,可时候也错过了。年轻的小伙子大姑娘们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那还轮的到我呀!就算我现在结了婚,等有了孩子,还没等孩子会叫爹,估计我也就该去找阎王爷了,何必哪!”黑子说道。 “呸呸呸!闭住你这张臭嘴!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呀?说话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杨婉若说道。 “我的好嫂子呀,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捋顺了再说吧,别人的事都不重要,只要你不折腾了,我们大家才有心思想别的事,好不好?”黑子说道。 “我既然问你,我就有我的想法,这里面我还有许多事要办,你就说你要不要老婆吧!”杨婉若看着黑子说道! “不会吧?干嘛呀嫂子,你玩真的呀?!嫂子,我觉得你越来越可怕了!你的脑袋瓜子可不寻常呀,你要是早些年跟二爷相识,你定是个挑大梁的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有几件事相连在一起,才会完成一件大事,我估计就连我们二爷都不如你!可惜呀,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黑子从婉若的话里好像悟出来点什么问题,她这些话绝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在缜密的构思着她的计划! “老姚家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肚里的墨水也多,懂得事也多,脑子里全是智慧,哪比咱们这些百姓家人呀,求的是一个饱,一个安稳觉,没那些闲心思想别的呀!”大壮爹搭腔道。 “老爹呀,我比你们读的书多不假,我受的教育比你们多也不假。但那些东西都是从你们这些人的话里得出来的,你们才是生活的智者呀!”婉若说道。 这时候,黑子看了看天说道:“嫂子,你看天不早了,咱们要是这样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家。这样吧,咱们带的被子褥子足够你躺下休息了。我到前面坐着,让老哥赶快点,咱们早点回家你看好不好?” 黑子的话提醒了大家,婉若看了看天,的确时候不早了,再这样四平八稳的走下去,估计天亮了也走不到家。于是说道:“好,我也的确有点累了,我躺好,咱们抓紧赶路吧!” “好嘞!”黑子帮婉若铺好了被褥,婉若躺好了,盖好了被子,一切都妥当了,只听大壮爹回身说了声:“躺好了老姚家的,大青马要发飙了!” 大壮爹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随后就是一声“驾”的吆喝声,只见大青马奋力的向前一窜,大车猛地向前一纵,随着马铃的“哗玲玲”清脆的声响,马车向着前方一路疾驶而去!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摊牌 一声清脆的哨声在天空中响起! 黑子听到这一声急促的哨声,就知道是老姚发给他的信息,他一个激灵暮然间才觉察出现在天色已经很黑了! 这是老姚在惦记着婉若,他一定知道婉若不在家了,俩人的同时消失,老姚也会猜出是婉若把他叫走了,至于去干嘛了,走的时候谁也没打招呼,婉若也不让说,这一切老姚是一定会猜得出来的。 一天了,死活不见人,是个人都会着急的,定是老姚在家着急的抓耳挠腮了,这才给黑子发了个信息,以告知他们的去向! 又是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声音急促的在空中盘旋了片刻,而后如箭一般射向了远方! 老姚听到了,听到了从西面传来黑子回应的哨声,黑子再告诉他,个把小时就到家! 老书记吃完饭就去找老姚了,问问他找到黑子了没有,婉若见到黑子了没有,他们都说什么了,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可他见到老姚,老姚说黑子来了,被婉若拽着耳朵出去了,到现在还没见到人!老书记一听就着急了,便赶紧的来到浩然家问婉若在不在,浩然说她走了就没回来! 老书记跟老姚在家猜度了半天,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老姚说道:“不行,我得给黑子发个信息。” 老姚说完便急速的来到了村外,老书记紧随其后,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走吧,回吧,有消息了,还等在这干嘛?”老书记说道。 “杨婉若把黑子掳走一定有原因,估计还是个大原因,不然黑子早跟我说了,一定是婉若不让说!”老姚说道。 “你的婉若到底要搞什么鬼?这也太神秘了吧?行动还是秘密的,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哪?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老书记低着头沉思着说道。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了!”老姚看着远方说道。 “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狗屁不通呀?哦,就因为生不了孩子就离婚?我听说过休妻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休夫的!真是荒唐!”老书记说道。 “走吧,回吧。等他们回来了就有结果了!”老姚说道。 “姚叔,老书记,我婶怎么还不回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呀?”当老姚和老书记刚拐过胡同,路过浩然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正在门口的浩然和翠娥。俩人看见老姚和老书记便赶紧的问道。 “就是呀,从走了到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回来。我们刚到姚叔家里去了,家里也没人,这不,我们刚要出去找你们!”翠娥也赶紧的说道。 “行了,没事了,都回去吧,你婉若婶一会就回来。回家烧好水,准备点吃的,好不好?”老书记对俩人说道。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准备。”俩人说完便转身回家去准备了。 老书记看着俩人消失的背影,感叹了一声对老姚说道:“老姚呀,你看这俩孩子多般配呀,都是从苦难中走过来的孩子,他们很知道是非曲直,要是他们结合在一起,一定不会错的!” “事是这么个事,理也是这么个理,可事实并非都像人想象的那样呀。”老姚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书记看着老姚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怎么觉得你跟婉若一个强调呀?” “不是我非要跟她一个强调,是她非要把不可能的事硬要变成可能!”老姚说道。 老书记歪着脑袋左右看着老姚说道:“这就奇怪了,好像你什么都明白似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走吧,回吧,等他们回来一问就知道结果了。”老姚说完便迈开了步子朝家走去,老书记紧跟老姚身后,也在沉思中往回赶去。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在村外响起,这个声音比大壮爹正常回家的时间晚了些! “回来了老姚!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吧!”老书记听到了马鞭声便赶紧的对老姚说道,他知道他在担心婉若的安危! “我不去了,回来了就好,没事就好,我眯瞪会,累了!”老姚说着话,便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你看你这人,这么大的事,都是火急火燎的事,好歹你也要出去看一眼呀不是?”老书记对老姚着急的说道。 “老书记,你去吧,有些事是逆转不了的,再着急都没用,随她去吧!”老姚闭着眼睛说道,好像他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一样! “好,随你吧,我去看看!”老书记说完,头都没回便直径的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老姚的家门! 的确是大壮爹赶着马车回来了!车上的婉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在黑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黑子,你先照顾老姚家的回家吧,没准老姚早等急了,被褥别管了,我收拾了大车,顺便带上行李就回去了。”大壮爹说道。 “好,老哥那你先忙着,我先送嫂子回家。”黑子说完,便搀扶着婉若在夜幕中往家走去。 “哎呦,你们总算回来了!出去就出去呗,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呀!你看家里这里里外外的着急的都了不得,都多大的人啦,连这点事都分不清呀?”老书记在半路遇见了正在往家走的婉若跟黑子,便埋怨着说道! “老姚哪?”杨婉若看了看老书记的身后没人便问道。 “回去了,我们在村外等了大半天了,知道你们要回来了,就回去了。这不,听到大壮爹的马鞭声,我就匆匆的赶出来了,就怕你们出事!”老书记说道。 杨婉若看了一眼黑子说道:“黑子,我跟老书记说几句话,你回去看看老姚。” “好,你们聊,我回去了。”黑子被婉若压制了一天了,他巴不得赶紧的回家,把婉若挟持他的事从头到尾的告诉老姚!他听婉若如此一说,答应一声便快步流星的消失在夜幕里。 “你看你,鞍马劳顿的,有事回家不能说呀?”老书记说道。 “我没事,这里反而说话方便些。”杨婉若说完看着老书记又说道:“老书记,你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吗?” “哎呦呦!你这一走就是一天,急的我们跟什么似的,什么事你都攥得紧紧的,我哪知道你去干嘛去了呀!”老书记说道。 “现在没必要隐瞒你了,我去找张荣凤了,她也答应了,一切都办妥当了!我离开了老姚,他身边没个人照顾不行呀,她是个最可靠最合适的人选!”杨婉若说道。 “啊?你说什么?你去找张荣凤了?我说老姚怎么心神不宁的,好像他就知道你要去干嘛了一样,弄了半天你还真是去找她了呀?这,这这,这能行吗这个!”老书记一听就急了,这个消息也太意外了,什么事都可以乱摊派,可这事怎么就可以随便乱按呀?!荒唐,荒唐,太荒唐了! “老书记,你对过去的事情不了解,我是亲历了这个过程的,我知道过去的一切,我最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我要的是你积极的配合和支持!”杨婉若说道。 “要我支持你这种行为?我是谁?我是国家干部呀,我不能瞪着眼眼看着你这样瞎胡闹而置之不理,否则我算是干嘛吃的呀?!”老书记说道。 “对,正是因为你是造福一方的老领导,我才要寻求你的支持!老姚年纪不小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断子绝孙了!他是独苗,延续香火的事全靠他了,我岂能眼看着他断子绝孙?!我爱老姚爱到骨子里去了,这件事是件天大的事,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按你们的话说,我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否则,我就是姚家的千古罪人了,你懂吗老书记!”杨婉若说道。 婉若的一席话把老书记说的一时语塞,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的确是一种爱,这种爱抛开感情是任何爱都不能相提并论的!但夫妻就是夫妻,抛却了夫妻感情去谈感情,这还是感情吗?但是婉若说的也句句抛地有声呀,你能说她做的不对吗? 嗨嗨嗨!这可真是一件很难左右的大难题呀! “我问你,老姚会同意你这么做吗?感情是俩人的事,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呀?”老书记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事你别管,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他!”杨婉若说道。 “那你去哪?”老书记问道。 “看你这话问的,这是我的家,我能去哪?你想撵我走?”杨婉若答道。 “什么?不走?不是,不是我要撵你走好不好!你说你跟老姚离婚了,你又不走,你俩是夫妻,你让老姚怎么想,你又让张荣凤怎么想哪?你在中间插一杠子这又算哪门子事哪?”老书记被杨婉若的话,说的都急的快要跳起来了! “老书记,我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么大的事,我要是处理的不面面俱到,我还赖着不走,我杨婉若还是人吗?我还是你说的那个知书达理,饱读天下书,头脑睿智的杨婉若吗?”杨婉若说道。 “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计划你也已经开始实施了,你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你就把你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吧,我也好跟你把把脉呀!”老书记说道。 “我要嫁给浩然!”杨婉若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推心置腹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年纪大了耳朵背!”老书记真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她要嫁给谢浩然!这则爆炸似的新闻是任谁都没想到的事情,怨不得他跟老姚商量要浩然娶了翠娥这件事的时候,她极力的要显示反对的态度了,原来她在这等着了!这个女人好大的心机呀! 弱智者走一步看一步,睿智者走一步看三步,处处是是智慧,步步是道理,你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要跟着他走,这就是智者的逻辑! “至于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吗?难道说我俩不合适吗?”杨婉若问道。 “你说怎么就合适了,啊?亏你想得出来呀!你多大了?浩然多大了?年龄就不合适吗!人家左一个婶,右一个婶叫着你,你要跟人家成夫妻,这不是乱弹琴吗不是!他现在落魄的连一个家都没了,连命都命悬一线了;你是谁呀,你贵为千金呀,是老姚的妻子,门也不当,户也不对,这哪都挨不上哪,这不让人家笑掉大牙嘛不是?!”老书记咧着嘴跟吃了黄莲一样的说道。 “亏你还是过来人,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没一样站得住脚的,又是战斗在生活底层的老干部,生活底蕴厚重,见识良多,瞧你说的这些话,没一样我佩服的!” 婉若不怕跟老书记闹难看,在这件事上她一定要先声夺人,绝不让步! “浩然以前的家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又是满腹经纶回国的悠悠学子,跟我是正般配,这才叫门当户对!婶怎么了?我该嫁了还有有年龄的界线吗?这跟你说的我多大,他多大,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婶怎么了?我现在还是婶吗?我就剩下我自己了,我找他有什么不对的吗?” 老书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婉若打断了又继续说道:“我们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知书,我达礼,一句话能到天亮,夫妻的基本要素再也没有我跟他再合适的人选了!难道说我这样做不对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什么叫强词夺理?”老书记的话刚一出口,婉若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还告诉你老书记,你把浩然这样的人嫁给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翠娥,他俩在一起,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浩然说的每一句话,翠娥就好像听天书一样,你说这合适吗?你这样做那才是在罪孽,是对浩然这样有学识的人是极大的侮辱和一生的摧残!” “哎呦呦,我说婉若呀,你想干嘛呀你,啊?我好心好意的,我在为人民办事,我积德行善不说,怎么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就,就侮辱和摧残了哪?”老书记被婉若的话急的都快跳起来了说道! “怎么了,难道说我说的不对吗?你想想,一旦日后大环境好了,浩然一旦出人头地了,一定会悔恨的这件事的!你作为老书记乱点鸳鸯谱,你也一定会为当初的选择而悔恨的!你还说我笑掉大牙?我看你才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你白当这个老书记了你,最后应该笑话的人是你呀老书记,都会指责你的!三思呀老书记!”杨婉若句句抛地有声的说道! 老书记被杨婉若的话说的哑然了,就好像大梦方醒一样的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婉若说的对呀,细细地一琢磨,此事还真不能马马虎虎呀!我要是真把浩然跟翠娥硬按在一起,当时看似是好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有意见呀?就是给我我也没意见呀!但日后的矛盾就出来了,国家要振兴,大环境一定会好起来的,浩然到那时候才能显露栋梁之才来,那时候再看看他身边的翠娥,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哪?般配吗?矛盾势必会日渐突出,到时候悔之晚矣,定会悔不当初呀!如此说来,婉若的分析还是有远见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 良久,老书记问婉若道:“那翠娥怎么办?这是个被家庭抛弃的苦命孩子,前些日的平山之行,她的叔叔明确的提出来说,要我们给她找个好人家,不想再管这个孩子了,还让我们帮她找个好人家。这不,我思来想去,还正好碰见浩然这事,我怎么琢磨着这事就觉得他俩挺合适,也没有往深处想。生活嘛,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世界,祖祖辈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所以我就找了老姚商量此事,他也没意见。刚才你的一席话分析的很透彻,也句句在理,站在了一个高度,很是高瞻远瞩呀!嗯,有几分道理!”老书记的话非常的诚恳,实事求是的讲,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谢谢老书记的理解和宽容!这些事我都想清楚了,关于翠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记挂在心里了。通过这件事我也一直在盘算着,当你提出说要把翠娥跟浩然撮合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悟出了事情的不妥当,才有了我阻止你的念头!现在我对翠娥的婚事有两个选择,咱们商量一下,你看看哪个更合适。一个是大壮,一个是黑子,老书记,你看看这两个人,谁最适合翠娥?”杨婉若说道。 一切都明朗了,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了!这是个经过精心策划的非常周密的计划,一石三鸟,一箭三雕,无可挑剔,老书记暗暗的在心里对杨婉若竖起了大拇指! “你真的决定要跟老姚离婚?”老书记没有直接回答宛若的话。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我还能回头吗?”婉若说道:“同时我也希望这件事尽快的顺利进行,老书记的支持才是我胜算的把握和动力,求你了老书记!” 杨婉若说完,对老书记深深的鞠躬不起! “你看你这是干嘛呀!起来,赶紧的起来!咱们这不是在说这事吗?要以理服人,我并没有说你说的没有道理呀?嗨,事已至此,也只有这么做了,我也没法反驳你了!”老书记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刚才说翠娥的事也很突然,你又扯出来一个黑子,这就让我不好办了。要说黑子吧,人是没的说,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要说大壮爹这一头吧,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点头。大壮也不小了,也够结婚的年龄了。大壮爹一辈子没结过婚,身边就这么一个捡来的孩子,说起来也够可怜的,孩子能有个家也在情理之中呀!” “嗯,开始时本来是没有黑子的。这次去找张荣凤是他带我去的,猛然间我觉得愧疚黑子了!我跟老姚的结合就是黑子极力支持才促成的,这次他又是帮了大忙,我这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呀!”杨婉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试探性的问了他,他对这件事表现出来的表情是很反感的,向他这样的年龄还不结婚,我也不知道他的前因后果,也不好细问。不过两者权衡起来,我还是倾向于翠娥嫁给大壮比较合适。” “哦,为什么?你说说理由。”老书记说道。 “那还用说呀,你没看见大壮爹这几天不开心吗?”宛若说道。 “没有呀?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老书记转动着眼珠说道。 “亏你还是老书记,一点都不考虑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自从大壮爹得知你要给翠娥在咱们这找个人家嫁了,你看他是什么表情?翠娥是人家捡回来的苦命孩子,没人要了,没人要了我要呀?我的大壮还没媳妇那,这不正好吗?我这一下子不就儿女双全了吗?可你倒好,偏偏要把翠娥嫁给浩然!你说人家能高兴吗?”杨婉若说道。 “咦?这事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再说我也没跟别人说浩然跟翠娥的事呀?只是跟老姚瞄了一句,没人知道呀?”老书记被婉若的话说的,好像一下子被蛇咬了一下,一个激灵恍然大悟的说道! “切!自从你打好了注意上了心,你看浩然和翠娥的眼神都不一样,你糊弄谁呀?傻子都看得出来!大壮爹是什么人呀,你能瞒得了他?你想人家帮了你们那么大的忙,救回来了浩然,翠娥也是人家捡回来的,你们倒好,不为人家着想,反倒把人嫁给我浩然,给你你高兴的起来吗?”杨婉若遇事细分道。 “哦,我的天呀!对呀,可不是嘛,让你这么一掰掐,我还真是愚蠢的到家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哪?哎呦呦,这可真是对不起老哥了!”老书记非常懊悔又痛心的说道。 “就是呀?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翠娥嫁给大壮,大壮爹还不乐开了花呀?老人家这辈子多不容易呀?一辈子没结过婚,好人有好报,老天赐给了他一个儿子,又赐给了他一个既是女儿又是儿媳的大闺女,多美的事呀?这才是积德呀!”杨婉若说道。 “就是就是!哎呀,我说婉若呀,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呀,几句话把我点拨的恍然大悟呀!佩服,我真是折服了!”老书记被宛若说的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按耐不住的来回踱起了步子! “老书记,我跟老姚的离异更是一件敢想敢做的大好事。我为了老姚可以不惜牺牲我们的感情,张荣凤为了老姚那可是就剩下这条命了,她要是能给老姚生个一男半女的,老姚有了后,张荣凤完成了心愿,我也得到了夙愿,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吗?你们又有什么想不通的哪?我没有在标榜自己的伟大,我是在用事实证明一个真理的存在!”宛若又紧锣密鼓的引导着说道。 “就是就是!哎呀宛若呀……”老书记的话刚开了个头,猛然间反过味来,突然一下子站住了,又眨巴了几下眼睛,他感觉婉若是在给他挖了个坑,让他不由自主的跳了进去!他看了一眼婉若,像是在说“不对呀?”,但又反过味,转念一想也对,婉若把道理讲的多明了呀,怎么又不对了哪?那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哪? 老书记把张开的嘴巴,几乎要说出来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但这话还没到肚子里的时候,却又返了回来,非常的急于说出口,那滋味难受的如鱼鲠在喉,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欲言又止的滋味真实让人难受呀! “怎么着?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婉若翻着白眼看着老书记问道。 “哦,不,明白,哦,不,也不对。”老书记感觉是在玩绕口令,到底是对哪还是错?连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都不知道对错了!除了支吾,就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也搞不懂了! “我跟浩然的结合才是最完美的,郎才女貌,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婉若看着一脸懵懂的老书记又说道:“老书记,这样说吧,我不但是在给你排忧解难,包括大壮爹跟大壮,老姚跟张荣凤,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呀,你应该支持并肯定才是呀!” 老书记低头来回又踱了几圈步子,搓着双手站在婉若的面前问婉若道:“婉若呀,没看出来呀!现在我问你,要是老姚不同意怎么办?” “这一点你放心,有张荣凤那,她明天就来,我早已经安排好了!”婉若没加思索的说道。 “嗯,要是浩然不同意怎么办?”老书记又问道。 “这个你更不用担心了,有我那,你怕吗?”婉若说道。 “大壮爹跟大壮和翠娥的事……” “老书记,这件事更简单,只要你去跟大壮爹提,这事保准不出任何差错,痛快得很!没准还请你喝酒那!”婉若说道。 “嘚嘚嘚,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老书记说道:“那好吧,这事可都是你说的呀?出了问题我可不管,我保持中立!就按你说的办,翠娥跟大壮的事,我去说。” “好,就这样办,咱们分头行动,我回去就去跟浩然说这件事!”婉若说道。 “哈哈哈哈!我这头不用说啦,我没意见,我举双手赞成呀!”杨婉若的话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笑哈哈的说道!那声音里,尽透着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喜悦和兴奋!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旷野里的狂想 俩人猛然间回头寻声望去,只见大壮爹身前身后有两大捆行李,用一条绳索捆绑着搭在肩上,笑哈哈的向他俩走来。 婉若跟老书记面面相觑了一下,大壮爹又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呀,我这头就不用说了,就像婉若说的,简单痛快,我正等着这事那!至于喝酒嘛,你随时都可以呀!” “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婉若看着老书记指着大壮爹说道。 “不是,我说老哥呀,你也支持婉若的行为?”老书记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懵懂,他还是没解开那个扣,他一直都在狠命的在想这个问题,这个结到底卡在哪了哪?于是便问大壮爹道。 “不是我要支持,而是我现在没法不支持!”大壮爹说道:“我说老书记呀,刚才婉若跟你说那么多了,我都听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呀我明白?咱们这样呀,你听我跟你仔细的掰掐掰掐呀,翠娥嫁给大壮我是同意的,婉若说的也很在理!” “对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人是我救的,翠娥跟大壮的年龄也差不到哪去,你应该先想想大壮才对呀,是不是这个理?”还没等老书记说完话,大壮爹就抢过来话头说道。 “是这个理……” “这不就对了嘛!那婉若跟浩然这不也最合适嘛,对不?”大壮爹又接过话头说道。 “理是这个理,可是这里面牵扯到……” “哎!这不就对了嘛!这有些问题呀,你正着推理行不通了,就倒着想一想,一下子就通透了,就像他老人家说的那个叫什么辩证法来着?说的多好呀!对不?”大壮爹说完又对站在一边的婉若说道:“他婶,你说我说的对不?” 婉若看了看急的跟什么似的老书记,赶紧的笑着说道:“还是老爹的话说的透彻呀!” 当老书记看到大壮爹的时候,脸上顿时闪现出了一丝希望,心说总算碰上个明白人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风云突变,他却站在了婉若一边,便暮然间哑然了!他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婉若,一时间,一个本就不用说就明白的道理,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了! “这,我,你……”老书记是实在憋不住,他就算同意了婉若现在所做的一切,但里面的这个理他也想跟他们说清楚!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诚然,他也承认大壮爹刚才说的唯物主义辩证法,有时候对的东西碰上一件事的时候,并不一定反过来做就不对;有时候错的做法遇到一件事,按照错的方向去实施也未必就行不通!但这里面有个核心问题是一定不能缺失,否则就成了胡搅蛮缠了! “你看看你又错了吧老书记?你光有了‘你’‘我’,你还忘了一个‘他’字,就是这个字把你给弄晕了!我的好书记呀,看来咱们都老喽,这脑筋呀也不灵活了,对不?”大壮爹期盼着看着老书记问道:“你看呀老书记,我给你掰掐掰掐这个理呀,翠娥嫁给了大壮是合情合理的对吧?张荣凤又嫁给了老姚,这也在情理之中对吧?哪婉若怎么办?浩然的事你就不管啦?怎么,三步棋就把你将死啦?” 不但现在的老书记被大壮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了,就连站在一边的婉若,也被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壮爹极富哲理的话,说的也一脸崇敬的看起了眼前这位貌不起扬的老人家来了! “哈哈哈哈!老书记,你看我这人真不知好歹,我怎么跟你也论起道理来了,真不知道深浅!走吧,你看这天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咱们回家慢慢唠行不?”大壮爹说完挎住老书记的胳膊就往回走! 老书记不由自主的一边跟着大壮爹走,一边回头对身后的婉若说道:“记住你的话呀,你那头!” 老书记说出这话的时候,猛然间觉得不对劲,他也不知道哪不对劲,就是觉得特别扭!苦苦的,咸咸的,很不是滋味! 老书记跟大壮爹走了,空旷的村边就剩下宛若一个人了。宛若放眼向着开阔的西面望去,透明一样的天空里,繁星布满了寰宇,一眨一眨默不作声的闪亮的繁星,好像是在飞翔,但又好像是在说话。 婉若好久好久没有这样面对着天空凝望了,此时的一望让婉若顿生许多的感慨!它们在飞翔,但它们要飞向哪里哪?那么旷阔深邃的宇宙,哪儿才是它们的归宿哪?它们在说话,它们依偎在一起,好像正在悄无声息的诉说着什么,那它们在倾诉什么了?它们又在向谁倾诉哪? 婉若转眼又看见了另一个星星:月亮。前两天它还是圆的,眨眼的功夫就被浩瀚的时光侵蚀的变了模样!那样多美呀,圆圆的,亮亮的,周围那么多星星在叽叽喳喳的簇拥着它,多幸福呀,多美妙呀! 群星在不停的眨动着眼睛,残月在薄薄的云雾中穿行,没有一点停歇的样子,它们总是在按照自己既定好了的方向,一直在永无休止的前行着! 它们知道对错吗?它们遇到艰难险阻了会怎么办哪?圆月本来是圆圆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哪?是被碰的头破血流了吗?那它们怎么还不改初衷哪? 没有答案会告诉婉若,她只能独自面对着天空无尽的遐想! 婉若无意见看到了北面的北斗星,她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们,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赋予了它们生命的力量,不管你在什么时候看到它们,它们都会指引你正确的方向,从不迷失!…… 暮然间,婉若感到自己的脸颊凉凉的,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用手抹了一把脸,她这才发现那个凉凉的东西是泪水! 怎么了?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哭哪?哦,可能是我触景生情想起了老姚的缘故吧! 老姚,放心吧老姚,没有人再比我更爱你了,在一起的时候是爱,分开了更是为了爱!我对你,就犹如这天上的繁星,永远是永恒的,什么时候都是不会变的,永远都会是发光的,永不迷失方向! 婉若抬头看着这无声无息的天宇,在心里默默对老姚对自己对心中的那份情感,无言的诉说着!…… 婉若转过身来,看着老书记和大壮爹消失的地方,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是欲言又止的老书记的面孔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那神情里所表现出来的情结她非常的理解,他脸上所表露出来的无奈,她是那么的心领神会,但她非常懂得自己在做什么,她决不能走回头路,她即便是辜负了老书记和大家对她的这份刻骨铭心的情感,也绝不退缩她对老姚的那份爱的前行!没人能阻挡得了她,就犹如天上的繁星,月亮,北斗星,即便是岁月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她也要坚守追逐那份对爱的永恒,绝不退缩! 婉若突然间被一阵凉风击了一下,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一个激灵迫使她又一次望了望天。哦,该走了,天不早了,老书记去顾他那头了,他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我,让我记着我这头,那我这头该怎么做哪?浩然听到后会怎么想哪?他会同意吗?我应该怎么应对哪? “婶——,婶——” 就在婉若身处在不能自拔的遐想中的时候,从村边传来了一男一女的急促的呼叫声。她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两个人影,正一边呼喊着一边东张西望着向这里走来。 她看清了,也听清了那两个声音,一个翠娥,一个是浩然。 哦,多么般配的一对呀,看来老书记的选择事对的,这两个人要是结合在一起,定会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的,患难夫妻才长久呀!婉若深深的深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两个人走过来的身影感叹道!只可惜呀,你们不能在一起,决不能!否则,我是不能让老姚断了这个念头的,张荣凤也是会有所顾忌的,我也是不会达到目的的!只有我跟浩然结了婚,一切才能结束,这是个严丝合缝的计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做到! “婶,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呀,咱们赶紧的回家吧,姚叔他们说你就在村口,早该回来了,他们看了你好多趟了,你总是没在家,他们让我们来找你回家!”翠娥说道。 “是呀婶,我们一直都在家等你,左等不见人,右等你也不会来,你都走一天了,你身子又不好,你看这天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回家吧!”浩然也对婉若说道。 婉若看着浩然,很久没有说话。她在打量着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在试图说服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你不爱也要爱的人,你必须要嫁给他!只要你嫁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个爱,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将一无是处! “婶,你怎么了?是累了吗?你看你一脸的疲惫,连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走吧,咱们回吧!”浩然说道。 “你刚叫我什么?”宛若看着眼前的浩然问道。 浩然心想,我叫你婶呀?怎么了,不对吗?浩然又看着婉若毋庸置疑的表情,一下子被婉若的问话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转动着眼珠子吱吾了半天,脸憋得通红,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看书罔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过招 “书呆子!看什么看,嘴笨耳朵也不好使呀?!”婉若还是一脸严肃的,就好像训孩子一样的说道。 “嘻嘻!”在一边看着的翠娥,瞅瞅这个,看看这个,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在干嘛?你嘻嘻是什么意思?有那么好笑吗?小破孩!赶紧的,赶紧的回家给我们做饭烧水!”婉若冲着一边嘻嘻笑的翠娥说道。 “哦,婶,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回家吃那!”翠娥说道。 “早凉了,回家热热去!”婉若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翠娥看见婉若瞋脸子了,吓得赶紧的收起了笑容,“哦”了一声,便掉转身往家跑去! “婶,咱们也回吧。”浩然见翠娥一路小跑着消失在了夜幕里,便对婉若说道。 “你是不是没记性?我刚说什么了?嗯?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回,你要是再叫我婶,你可要小心了!”婉若瞪着杏仁眼看着浩然说道。 “本来就是嘛!姚叔,老书记跟黑子叔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去找你婶回来’,这也是明摆着的,你干嘛非要让我叫你姐呀?”浩然不明就里的问道。 “我告诉你,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让你怎么叫你就得怎么叫!”婉若依旧那样看着浩然说道:“我问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像婶这样的人没人不喜欢的!”浩然没加思索的说道。 “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婉若看着浩然说道:“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吗?” 浩然炸吧了一下眼睛,懵懂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今天办了一件大事,我跟你姚叔离婚了!……”婉若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自然,就好像她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没有一点的痒痛之感! “啊?你说什么?你跟姚叔离婚了?不会吧?你这是为什么呀?姚叔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会跟他离婚哪?”婉若的话还没说完,浩然便瞪大了眼睛打断了婉若的话惊讶的问道! “理由很简单,我不能为你姚叔生孩子,我不能眼看着你姚叔绝后,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跟你姚叔离婚,你说我这样做对吗?”婉若直言不讳的说道。 “婚姻是婚姻,传宗接代是爱的结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假如婚姻不以感情为基础,去谈论传续子嗣的问题,那是个失败的婚姻,这是一个以家庭为基础最基本的保障。再假如……” “嘚嘚嘚啦!臭显摆什么呀你!”婉若当即就打断了浩然的话,这些个大道理她比谁都懂,她无需让眼前这个书呆子给她上课,他越说这个越让她心烦意乱!于是又看着浩然说道:“喝过墨水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呀,还有鼻子有眼的!我告诉你,咱们这是生活,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不是什么学术讨论,我肚子里的墨水并不比你差哪去了,不要跟我拽那些没用的!现在我问你,假如你要是个女人,你非常的爱你的男人,可偏偏不能为你的男人生孩子,四处求医问药都没有结果,他急,你更急,岁月不饶人,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想?”宛若又问道。 “为爱相守一生!”浩然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混蛋你!”婉若听完浩然的话,顿时气得胸脯起伏着,瞪着浩然说道:“大言不惭,亏你说得出口!你这也叫爱?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婚姻?婚姻不能结晶,那叫婚姻吗?你眼看着你最爱的人每天看着你的肚子唉声叹气,你能无动于衷吗?告诉你,那是对爱情的亵渎,那是对爱情的犯罪!你不能为你的最爱传续子嗣,你这辈子就罪该万死!‘为爱相守一生’,你狗屁逻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你这是严重的封建阶级思想,是迂腐没落的陋习,是千百年来压在至高无上婚姻头上的腐朽的观念,是上层社会强压给人类最本源的至酷,我们应该彻底的砸碎它!”浩然据理力争道! “我可以砸碎,但你能砸碎所有人吗?几千年的固步自封你能立竿见影吗?这是生活,不是形而上学!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有多少这样的家庭因此而破灭,那些个广大的女性们一直都在被你所说的至酷左右的痛不欲生,到死了还立什么狗屁牌坊,来显示自己的贞烈,以此来标榜自己忠贞伟大,世世代代都来传承铭记!但人的本性哪?她们真的甘心情愿的那样做吗?……” “说的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呀!你真不愧为是大家闺秀呀,说出的话,讲出来的道理是那么的深刻,你把封建帝制强加给人类的本性诠释的淋漓尽致……”浩然听着婉若的论述,强烈的引起了他的共鸣,双手一拍兴奋的打断了婉若的话说道!他觉得婉若开始时说的话,跟现在说的话完全是两个人说的话,这意外的惊喜让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你少来呀,你以为我是在赞成你的说法呀?你一定要记住你是生活中的人,而不是书本上的虫!生活教会了人应该怎么生活,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活,因为什么要活着,把人这个高级动物围绕着情感去解读,让他们活的更有滋有味!你说我这样说对吗?”婉若并没有迎合浩然的话,而是在诠释了自己的观点说道。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今天的谈话你又让我高看了你一眼,在我看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高深莫测的人!我从小是接受的传统文化,后来我辗转到了西洋,也接受到了不同地域的精神深邃。它对我的思维的启蒙作用很大,给我印象最深刻有这样的概念,那就是我们的文化是根据人类的本源而演化而来的,才造成了现如今这种固定的模式;而西方是截然不同的,他们虽然说没有我们的厚重和厚实,但他们的思维是开放的,是张扬的,他们之所以能立足,就是在张扬和厚重之间寻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但我们哪?我们自始至终都在自以为是平衡点的基础上,自始至终都在左突又闯,上层达到了目的,下层却一片哀鸣!”浩然说到此,他不说话了,他在等待着婉若的回应。 当他说着一番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激荡的,他从异国他乡一路艰辛的回来,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是无法泯灭的,在那一刻,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个世界跟另一个世界的截然不同!一个是在固步自封的为了那个真理在寻求真理,一个是在实践中不断地在完善自己!商贸的流通再把各种文明传递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广阔的空间给予了他们无限的遐想,他们在奋起直追! “我没有接触过西洋文化,但我懂得国人炊烟的味道。我自幼就开启华夏的文明史,从自古到现在的演化史我早已熟烂于心。几千年的历史再告诉我们一个颠覆不破的道理,那就是在不断的斗争中去不断的弘扬完善!就好比打地基,尽管有失败,但依然在前仆后继,总有一天他们会坚不可摧的!”杨婉若好像在阐述着自己古今文化深邃的定论结果一样的说道。她的语言描述是那么的流畅,她的思维是那么的敏捷,她的所有描述,都像是在开专场的演讲会。 “你说的太好了!但你的观点还是没有脱离事物的本质,只是国情发展中的再延伸,没有触及到问题的实质,说白了就是一个替代品!我出国这几年接触到了西洋文化,那里的人文文化全然没有我们丁点的封建色彩,他们完全从人的本性出发,把人权诠释的干干净净!你比如说婚姻观吧,……” “嗨嗨嗨!这是中国,你是这里的子民,西洋文化在这里一钱不值!你生为这里的人,你命归黄土还是这里的灰,你说那些有什么用呀?”婉若一听浩然又开始照搬西洋文化来说事了,便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我知道这是中国,但我说的是道理,对于价值观的取向和认知,我们要谈论出一个正确的……” “先解决眼把前的事吧,探讨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婉若看了看天已经很晚了,这样说下去是没完没了的。她借机把翠娥支走单独跟浩然在一起,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他毕竟是个饱览古今中外文化的知识青年,他的思维认知能力绝不同于老姚和老书记他们,我的目的是想说服他,甚至与征服他委身于我,以此达到我的目的,这才是当务之急! 刚才的交流还是有成效的,他还是欣赏我的,是很有共同语言的,从他喜形于色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他回来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推心置腹的探讨文化问题。他这时候要的是知音,而我要是八竿子扯不着的婚姻,我不能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一旦他占了上风,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他定会联合老书记一干人来说服我的,到那时候,满腹经纶的他必定会把我逼上死角! “根据国情,我刚才说的对吗?”婉若又问浩然道。 “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这是我的故土我的根,这里的文化造就了我;作为学子,了解中国,学习华夏的文化是我的第一要务。当下国人的教育普及的受众群体是非常的狭窄的,我这次回国我都在感叹我这么多年的学养,能不能找到可倾诉的地方;我的家庭虽遭遇了不测,我的回国之路也是异常的艰难的,但我是幸运的;归国的征程我几次都差一点送命,当我回到祖国的怀抱,又处处布满了艰辛,那时候我的天地是那么的宽广,天下之大任我遨游!而如今哪?脚下就是我的全部,嘴巴只剩下了一个功能,只有我的思想可以任意的翱翔!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的方寸之间,我遇到了你,婶,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兴奋吗?你知道知音的概念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吗?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浩然激动的滔滔不绝的说道,所有的话,都随着难以掩盖的情绪,拼发而出!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步步紧逼 “你刚才又叫我什么了?说话到时有鼻子有眼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哪?”婉若听见他叫“婶”就浑身不舒服,便很严肃的质问浩然道。 婉若的话猛然间提醒了浩然,他的激动早已经把这茬给忘了,但他又不敢说出那个字,他知道那是非常的大逆不道的一件事,是要受到所有国人唾弃的大事情,这是万万不能胡乱叫的! “你看你的脸憋得跟母鸡下蛋似的,你可真是个书呆子!我告诉你,这就是国情。你现在就是个哑巴,你现在只能吃饭不能说话,你就是再受不了,不管你跑到哪都会有人把你抓回来,你有的只有你的思维,其他的你一无是处,你就是再有天大的学问你又如何?夹着以巴做人,足不出户以养生息,这才是你!”婉若的话一下子说到了浩然心里去了,浩然眨巴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婉若的话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也体会到了,他现在除了哑口无言还能做什么哪?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自由,当一个人束缚的只剩下思维的时候,他就跟死了又有何异!我在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浩然望着浩瀚的天宇感慨的说道。 是的,当婉若道破浩然的身份的时候,一种怜悯和同情便油然而生了!她在想,像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该忍受的是怎样的委屈哪?他又能够去找谁来倾诉哪? 由此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跟老姚的困境,这是一直都在困扰她的问题。当她第一次遇见浩然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念头便油然而生了!当她听到老书记跟老姚的谈话后,一个周密的计划便在她的心里产生了! “逆来顺受是你唯一的选择!”婉若看着浩然说道。 “对!婶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此时此刻我是多麽的想得遇一位知音,来倾诉这漫长的苦闷!面对着尸骨未寒的老父我不能哭,面对着我久别重逢的家乡我不能尽情的抒发我的情感,面对着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不敢大声的说“叔,婶,伯伯,大娘,兄弟,姐妹,我是浩然呀!”,我从小离家,长大回归故里,我怎么变成了孙膑一样的悲惨境遇哪?装疯卖傻你让我几时休呀婶!婶,我就是想哭,但我要捂着嘴,我想吃饭却咽不下,我想寻根但我不敢,我想把我的学识奉献给国家,但我不能够,我就像绑在树上的一头牲口,寸步难行!”浩然的话一声比一声高,情绪一声比一声激动,眼眶里的泪水越聚越多,最后撑不下了,便”哗啦哗啦“的成串的掉了下来! 一对同病相怜的人遇在了一起,不同的遭遇,却各自遇到了自己难以破解的难题,两颗心在此刻抛去了任何的束缚,两颗心在此汇聚了一种洪流,凝聚在了一起!婉若走上前,抱住了浩然,浩然把头埋在了婉若的肩膀上失声痛哭抽蓄不止! 蝼蚁尚且苟生,作为统领这个宇宙万物的精灵,为什么就活的那么累哪?他们的自由哪去了?碾死一个蚂蚁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他们为什么却时时处处生活中命悬一线的痛苦当中哪? 脚下到处都是路,你却寸步难行,我们面对着再艰难的困难险阻都无所畏惧,却要饱尝连自由身都没有的权利,这又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浩然这个答案? 一切都是明摆着的,可谁也没法解答,难难难,难得让你如鱼鲠在喉有话说不出,想哭没有泪,想喊没有声,这样的生活谁能咽得下?! “好啦好啦,老大的一个男人了,难听死了,哭得好揪心呀!”婉若安慰浩然道:“你就是再苦,想想你爹临终前的嘱托,想想救你的那些人们,也不能辜负他们呀,坚定的活下去才是你应该做的!” “道理我懂,但我就是想哭,我要是连这一点奢求都没有了,你说我还活着有什没意义哪?”浩然说道。 “要哭回家钻被窝里哭,大野外的,不怕人家看见呀?”婉若说道。 “嗯,好。还是婶说的对,我就是再难,想想我爹,想想老书记,姚叔,大壮爹,黑子他们,我都应该坚强呀!”浩然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说归说,但作为一位知识分子来说,书本里的道理早就告诉了他一个真理,只有坚强的人才能在逆境中活下来! “是呀,就是到现在他们还在为你的事操着心那!”婉若说道。 “是呀婶,我没有亲人了,我从心里能感受得出他们就像亲人一样,对我的关爱来,我非常的感激他们!”浩然说着说着突然间看着婉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婶,你跟姚叔离了婚,那你打算怎么办?” 浩然的话也正是婉若想说可又不知道从哪说的问题!是呀,现在所有的难题都不是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了,只要我能说服他,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了! 婉若看着眼前这个人,想一想此人日后就是自己要委身与他的人了,再想想老姚从此以后就永远再也不会是自己的男人了,一切都是像在梦里一样,但这个不争的事实就即将要变为现实了,禁不住心里一酸,两行热泪便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了! “哎呀婶,你怎么哭了?我不哭了,你怎么哭上了呀?你这是怎么了?”浩然非常费解的问道。 “想知道我为什么流泪吗?”婉若问道。 “想呀!”浩然答道。 “那好!只要你改口,我就告诉你!”婉若说道。 “这又是两码事,你怎么非要让我改口哪?”浩然非常的不理解婉若非要拿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因为这事跟你有着直接的关系,现在所有的事都不是事了,唯独就还剩下这一件事,那就是你了!现在只要你肯叫我姐,剩下的事也就好办了!”婉若很认真的说道。 “你看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说半截藏半截呀?你把具体的原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要是合情合理,我哪有不应的道理呀?”浩然急的跟什么似的说道。 “那好,看来我不说是不行了!你知道今天我去干嘛了吗?”宛若说道。 “不知道呀?”浩然说道。 “我去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明天就会来,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日后老姚的老婆了!”婉若说道。 “啊?女人,你去找女人,给姚叔找老婆?还明天就来?我怎么越听这事越不靠谱哪?”浩然惊讶的看着婉若说道。 “你就是个书呆子,你也别不信,等明天你什么就都明白了!我再问你,你知道老书记在为你忙什么吗?”婉若又问道。 “这我哪知道呀?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呀?”浩然说道。 “我告诉你,他在给你张罗老婆!”婉若说道。 “啊?张罗老婆?给我?这又是怎么说的哪?”浩然再次瞪大了眼睛说道。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安家定居!你想呀,你是个来路不明的人,你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你没有任何财产,你也没有任何能力,你吃早吃完是要走人的!老书记是想给你说一门亲事,有了家室,你才有理由在这里长期定居!明白我的说是意思吗?”婉若说道。 “哦,我明白了,老书记真是用心良苦呀!这让我怎么感谢他才好哪?”浩然感激的说道。 “感谢?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拿什么来感谢?你连你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你剩下的只有这张嘴和你的心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你现在只能顺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听话,听所有的人话,你才能安身立命,懂吗?”婉若说道。 “嗯,你说的对,我只能听从大家的安排,其他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浩然说完又问道:“那老书记给我找到人家了?” “嗯,找到了!”婉若没加犹豫的说道。 “谁?”浩然急切的问道。 “你真想知道?”婉若紧逼着问道。 “这么大的事,我当然我非常想知道是谁呀!”浩然说道。 “那好,我告诉你,这人是翠娥!”婉若脱口而出! “啊?”浩然“啊”了一声,翻着白眼翠娥的影子立马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啊’是什么意思?”婉若问道。 “这是婚姻,是两个人共度一生的人,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也太草率了吧?”浩然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 “怎么,你不同意?”婉若问道。 “这这这,让我怎么说哪?翠娥的确是个好姑娘,人好心善良,吃苦耐劳不怕苦,在她身上传承着我们民族所有的优秀品德,百里挑一!可是,可是我们俩的文化结构差的太远了!你就拿这几天来说吧,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非常的烦闷,她就老跟我聊天,可每当我说话的时候,她老是傻乎乎的看着我不说话。我问她你怎么不说话哪?她说我爱听你说话,跟书上的话一样,可我就是听不懂!你说我们结了婚,我每天面对着这么个人,还不把我憋死呀?!”浩然一通牢骚的说道。 “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得走人,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婉若说道。 “可这是我的家呀?我干嘛要走呀?”浩然说道。 “对,问题就在这,你不结婚这就不是你的家,除非你结婚你才有可能在这里定居,你选择吧!”婉若说道。 “哎呀老天爷呀!这不是要人命吗?我还有没有活路呀我!”浩然把嘴一撇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说道! “所以说呀,你没有任何选择,你只能顺从!”婉若说道。 “我的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嘛!”浩然绝望的几近要哭出来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并非都是绝路,你还有救!”婉若说道。 “婶,你快说,我现在就你这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求你了,赶紧的说吧!”浩然实在是痛苦的无法忍受了,他的前半辈子没有个安宁,他可不想后半辈子也生活在痛苦之中呀!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曙光初现 “叫姐,赶紧的,叫姐我就告诉你!没人能帮你,只有我!”婉若把浩然逼上了绝境,她必须要紧锣密鼓的再一把火! “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叫你姐了又如何?生活都把我逼到这份上了,我哪还来的那么多礼义廉耻人伦道德的顾忌?”浩然在情急之下,终于被迫的改口了!一声“姐”把他内心深处沉淀的最厚重的认知都背叛了! “哈哈哈!好硬的一张嘴呀!你把你的那些仁义道德都收起来吧,你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坚守,就意味着死亡!叫姐!”婉若瞪起了杏仁眼又逼问道! “哎呦我的好姐姐呀,我刚才不是叫了吗?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浩然的眼泪再一次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心不诚事不成,我不傻,你要从你内心深处,很诚恳的认识到这一点,你才能生存下去!书本上的东西你破万卷书才能从书本上学那么一丁点的东西,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是实打实的真理!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连这一点都不懂,你说我不叫你书呆子叫你什么?嗯,呆子?赶紧的,赶紧的叫姐!”婉若不能再等了,一定要逼他,今晚必须要把这件事定下来,他俩的事才是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浩然看着婉若,眼里的眼泪流得更急了!他努力的控制者自己的情绪,回想着刚才婉若说的话,句句都是实打实的道理!自从他回来的这些日子,这里的一切都在触动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令他陌生的,他所有想不同的问题,就在今晚,就在现在,婉若的每一句话都在诠释着他心中未解的答案! “姐!”浩然没有了顾虑,没有了压力,在这一刻他把所有禁锢都放下了,非常诚恳的叫了声“姐”! “好,我接受!这样就对了!这才不匡为华夏民族的子民!你不要小看你叫的这一生姐,它说明了一个问题,说明你从此长大了!以后记住了,书是书,生活是生活!你刚叫的这一声姐,包含了你所有的学识和认知,它是书本和生活的精华呀!”婉若说道。 “好了姐,你就说吧,你说怎样才能破解我现在的这道难题?”浩然问道。 “好,在回答你这个难题以前,我问你我现在的难题是什么?”婉若说道。 这个问题又把浩然给难住了,她跟姚叔离婚了,明天就会有人来取代她。而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寡妇了,她还能怎么着? 于是,浩然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书呆子,一点都没说错你!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跟你一个样,都是正处在一个艰难抉择的大问题!你不想随意的找个女人,但你又必须要结婚,而我现在离婚了,我也一样必须要结婚,否则别人都不会的安宁!只有我结婚了,我才敢跟大家说这些事,此事才会得到平息,才算圆满!懂了吗?”婉若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浩然认为婉若的话是对的,他同样面临着跟她一样的境遇,他必须要结婚,他的去留牵动着那么多人的心,他们为了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为他忙碌着,他不曾忘记在山上跟黑子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是怎么度过的,还有老姚,大壮爹,老书记,巧儿娘,医务室里那些事,尤其是老书记还差一点为他送了命,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千方百计的为了他在忙碌着,他没有任何理由说不! “结婚!” “跟谁?” “我!” 浩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天晕地转的了! 他听清了,婉若要跟他结婚,他要跟一个长辈结婚,他要跟一个曾经救了他的命从小叫到大的叔叔的老婆结婚,这个事实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他是个人,他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个有着并懂得内心流淌着千年文化深邃的人,这是一个人最低的道德底线,这个底线是人跟畜生最具分水岭的底线,这是一条生命线,越过了它就意味着行尸走兽,守住了它就意味着他还算个人! “我不,我不能够呀,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浩然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就得去死!这是摆在你面前唯一的结果,你想,你除了这个选择你还有哪条路可以走?不吃时务你寸步难行!”婉若紧跟着说道! “不!我宁肯娶翠娥为妻,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厮守一生,也不能冒天下之大违叛逆人伦道德,否则我还能剩下什么?那样我的一生会在每一刻的痛苦中度过的!不行,我要去找老书记,我愿意娶翠娥姑娘为妻!”浩然已经感悟到了这是一件比天还要大的事,人是要有骨气的,宁肯苟且偷生一辈子,也不能触犯天条!浩然说完转身就走! “晚了!在路上我已经跟老书记、大壮爹说定了这件事,他俩已经同意翠娥跟大壮的婚事了,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莫非你要破坏人家的婚事?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婉若还没等浩然迈开步子便说道! 浩然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还没落地,却被婉若的话惊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浩然停下了,他慢慢的转过了身,他的思维在慢慢的过滤着今晚婉若跟他说的这一切。今晚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让他五雷轰顶的,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事先就打好草稿的,包括她今天的远行。浩然想起了老书记跟老姚在家着急的样子和得知她回来后的释然,跟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把这些事都联系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在这一瞬间,都让浩然明白了什么!突然间他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非常可怕的女人! “怎么了?干嘛要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婉若从浩然的眼神里好像读出了什么便问道。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思想一下你今晚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我不敢说你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不一般。历史上有个叫武则天的人,咱权且不管她有多么的残忍,但她这辈子做了一件安定天下的大好事。在这其中在他的身边有多少人受尽了凌辱和不幸,以小恨换来了大昌盛……” “这么说你认同了?你同意咱们的结合了?”婉若听到浩然的话,在磨破了嘴皮的情况下,在费劲了也伤透了脑筋还不得其果的情况下,不免心中一喜赶紧的问道。 “不!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你是一个……” “少跟我废话!我一个女人家连孩子都生不了,还能办什么大事?武则天杀人才能办大事,我杨婉若救人才能成全一件小事,我是在救命积德呀你这个木头嘎达!你想哪去了?你想,我这辈子不能为老姚传后,我该怎么做,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张荣凤为老姚付出了那么多,还在苦苦的等待,她又是为了什么?你娶翠娥?你怎么就不想想大壮和大壮爹?他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说你凭什么?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屈能伸,有着这般宽广的胸怀,时时处处为了他人的利益去着想,我这样的人委身于你这个狗屁不是的人,你还觉得委屈了是吗?亏得我还瞧得起你,像你这样的只会照本宣科的人能干什么?看来我还真是抬举你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现在那么多人的大事都搞定了,眼下就绊在你这了,可你还在得不得的跟我谈那些忧关别人幸福的大问题,你不觉得你卑鄙无耻吗?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吧,给个痛快话!”看来婉若是真有点急了,对于跟这样看似满腹经伦但又什么都懂的人废话,你越是谦让他越来劲! “你这是在绑架!你这是在绑架一个人的一生!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说连我仅存的那么一丁点安慰你也要吞噬掉吗?你这样做又跟武则天有什么两样?”浩然的话极尽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这些话,就好像一个人绝望到了极致才会有的那种本能的抗争说道! “浩然,咱们没时间了,婶知道你苦,但这个残酷的现实你要面对呀我的孩子!历朝历代无鲜事,不要把高尚和卑微看的那么重,不值得呀,这事摊在咱们头上了,咱们要勇敢的面对呀!你放心,有我在那,挺过这一关就是海阔天空,什么都会过去的,在一个特殊时期,面对着各种复杂的选择的时候,你越是猥琐,你越寸步难行!听婶的,错不了!”婉若从心底里感受到了这样一个苦命的孩子的不幸,那颗脆弱的心,你让他承受多少哪? “婶,我难受,我想哭,我受不了!”浩然说完,又一次把头埋在了婉若的怀里,大恸不止! 婉若把浩然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就像对待孩子一样拍打着他的后背,此时此刻的她,也禁不住流下了感慨的泪水! “好了浩然,老大的人了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理性的看待问题,正确的识别问题,做你该做的事,这才是正道,懂吗?”婉若慈母一般的对浩然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家 回家 浩然从小就离开了家,从小就失去了亲人的关爱,独自漂泊在异国他乡。当他回到亲人的怀抱的时候,又在故土备受到了种种的折磨。他面对着这一切,他是多么希望能得到亲人的关爱呀!他从小就没了母亲,他没有感觉到母爱的滋味,尤其是当一个人在遇到重大挫折的时候,母爱的臂膀是最能抚爱一切的,那种幸福是最能给人以安慰和融化一切的! 他不曾记得母亲给他说过什么,只是听爹说过娘怎么样的数落过他,娘经常抱着他,读点着他的小鼻子说,浩然呀,长大了要好好的学文化,多长知识,多长见识!要每天坚持学习,活到老,学到老;人长大了,知识也就多了;要是不努力学习,人长大了,知识却没跟着长进,那就老大徒伤悲了…… 今天婉若的很多话,又一次让浩然想起了爹爹讲述娘对他说的话,他曾经无数次的去娘的坟前跟娘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跟娘谈心,诉说自己的心里话。日子久了,他感觉娘真的能听见他说话了,因为他每次跟娘说完话,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就像娘真的在读点着他的鼻子在夸赞着他,心中每次都会感到莫大的欣慰! 他今天好像从婉若身上又一次找到了那种感受,那种无法名状的情感再一次涌向了他的心头!他今天两次依偎在了一个女性的身上,他也深切的从婉若身上闻到了母亲般的味道,那种味道是无法抗拒的!巨大的诱惑力,把一个深处绝境的心,彻底的融化了! “好了浩然,你现在要做的是,别拿你自己当做谁谁谁,你现在谁都不是了,为了坚强的活下去,面前的一切你都要忍受都要面对!明天张荣凤就会来的,她会完成我完成不了的任务。翠娥跟大壮最合适,这两个人在一起才最般配最幸福。我爱老姚,我离不开老姚,只有我再婚才能留在这里,我要看着张荣凤给老姚生个大胖小子,我才对得起对老姚的这段感情,才不愧对这场轰轰烈烈的爱!你也是一样,你哪都去不了了,这里才是你的归宿,我是你最合适的人选,你只有跟我结婚,你才能留下来,这就是老天爷早就给咱们安排好的一切,你必须要这样做!”婉若说道。 “你说这样你怎么让我面对姚叔,怎么让我面对所有的人哪?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呀!”浩然完全听懂了婉若的话,她的话是天衣无缝的,但唯独这个坎迈不过去呀! “一切你都不用操心,你也管不了什么,你也做不了什么,你只管做,没人会怪罪你,一切都有我来办,咱俩的事定下来了,你才能成全很多人,你要是不同意,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你而不得安宁吗?你所做的一切不叫背信弃义道德沦丧,你是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个是功德无量,一个是遗臭万年,这件事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可不能再犹豫了呀!”婉若又说道。 婉若说的对呀!我现在就是一个傀儡,任由人摆布来摆布去,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哪?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剩下的只有原地踏步走了!说句实话,假如婉若不是姚叔的老婆,假如婉若是我的同龄人,假如大壮爹救回来的不是翠娥,假如老书记提出来你不结婚我就不能在这安家,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主动的提出来跟婉若结婚的!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这样的境遇哪?我们俩不管是什么话题都能聊都一起,甚至于一个眼神就能心灵相通,那种默契正是夫妻间所有拥有的,可为什么老天爷非要这样把我们俩安排在一起哪? 呜呼! “咱们回家吧,时间太久了,他们会来找咱们的。”婉若说道。 “嗯,好。走,咱们回家。”浩然说道。 此时此刻,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浩然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别扭,非常的自然,感觉他俩本身就是两口子一样,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就在这个时候,俩人猛然间隐约的到了几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婉若不用判断,从那些人走路的姿势上就可以看出是老书记,老姚,黑子,大壮爹他们! “浩然,快,赶紧的背上我!”婉若急切的对浩然说道。 浩然听到婉若的话又是一惊,他不敢相信婉若竟然会让自己在这些人面前背她,这是什么概念呀,那可是一件要命的事,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呀!让浩然背她,不管婉若是怎么想的,也不管刚才俩人的对话有多么高的认同度,可此时此刻,这件事,浩然是万万做不到的事! “快呀浩然,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快,赶紧的!”婉若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说道! 浩然见婉若急的跟什么似的,不知所措的指了指前面的影子,又指了指自己“我、我、我”了半天,急的跺了一下脚! 婉若看了一眼路旁,经过的路旁正好有一个大硫轴,只见婉若憋足了劲,一抬脚狠劲的便踹了上去,随即就听“哎呦”一声,婉若坐在地上便痛苦不止! “你干嘛呀这是?嗨,你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哪?”站在一旁的浩然被婉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的上去去搀扶婉若! “快,赶紧的背上我,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不信你就试试!”婉若威逼道! “好,我背,看来武则天真的是转世了!”浩然说完便不顾一切的把婉若搀起来,掉转身子,婉若一借力便趴在了浩然的背上,死死地搂住了浩然的脖子,俩人就这样粘在了一起! “走,咱们回家!”婉若趴在浩然的背上,也不“哎呀”了,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反倒有些得意了,她要让他们看看,自己办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她征服了所有的人,包括眼前这个最难啃的硬骨头! 浩然背着婉若,看着渐渐走过来的人,他没有任何选择,正如婉若说的那样,唯一的办法只有向前走,没有任何的退路! “你们这是怎么整的,怎么还背上了哪?这,这,你俩这是干嘛呀这是?”走过来的老书记看着这俩人如此这般,便手指着浩然和婉若,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姚,黑子,大壮爹,颇有些大惊失色的,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老书记,我婶脚崴了!”浩然赶紧的说道。 “啊?脚崴了?老姚,快,赶紧的背婉若回家!”老书记对一边的老姚说道。 “不行!你们谁都不许动,我就让浩然背我!”婉若很坚定的对面前的几个人说道! “我们不在浩然可以背你,现在老姚在,就应该老姚来背你,这才对礼数!”老书记说道。 “以前是这样,但现在不是了,浩然背我才是礼数!”婉若毫不犹豫的说道! 婉若的这句话,就好像拨云见日一样,把一直困扰在人们头上的悬念,在这一刹那完全彻底的说明白了!老书记明白了,他明白了婉若为什么不让他去跟翠娥和浩然提亲了,他也知道了明天张荣凤要来的意思了,同时他也看明白了这俩人为什么要这样了! 好一个杨婉若呀!为了达到目的,一个看似很平常的女人,内心里竟然还有这般心计,人才呀! 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黑子回去把今天出去的一切都告诉了老姚,他心里好像早已经有了底数,但他真的不敢相信杨婉若真的能跟浩然在一起,他就不信浩然也真的能跟杨婉若走到一起!可眼把前的这个**不离十的事实,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哪? 眼前的这个事实,老书记看到了,黑子看到了,大壮爹也看到了,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已经把这里面的事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了,最后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样子的,这就是婉若设计的连环套! 他们面对着浩然能说什么哪?责怪自己救回来一个不应该救回来的人?骂浩然忘恩负义不讲伦理道德?再看看眼前这个满腹心机的杨婉若,就连眼前这几个叱诧风云的老梆子都奈何不了,他一个未经世事的浩然又能奈何?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一切又都是荒谬的,但你能说出婉若一点不是来吗?不能,估计老天爷也会闭上眼睛退避三舍俭掩其口的,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老姚狠狠的一转身走了!没有一句话,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那样反倒显得自己相形见拙了! 黑子见老姚走了,也赶紧的追了过去。大壮爹见此情景,拉了一把老书记的衣襟,意思是在告诉他,赶紧的走吧,别在这碍事了! “浩然,看见刚才的这一切了吗?”在浩然背上的婉若问背下的浩然道。 “嗯,有些人是痛苦的,有些人是无奈的,放在嘴里品尝一下是苦涩的!”浩然说道。 “那为什们他们没有一句话?”婉若又问道。 “我发现他们跟我一样了,他们所有要做的,就只剩下这些了,不管谁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浩然说道。 “他们这些人并不比你差哪去,他们现在的作为,就如你刚才所说的,谁是谁非哪?这又说明了什么哪?”婉若又问道。 “都对,但又都不对!他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就是生活!”浩然说道。 “好样的浩然,你终于大彻大悟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哪?”婉若又问道。 浩然想了想说道:“咱们回家吧!” “不对!” “什么?” “你前面还落了一句称呼。” “哦,姐,咱们回家吧!” “好,浩然,咱们回家!”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语对真理(一) 黑子早就搬出来了桌子,泡好了茶,拿出来了碗。老姚,老书记,都各自点着了烟卷“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大壮爹也抽出来了自己的大烟袋,装上烟丝,“噌”的划着了火柴,对准了自己的烟袋锅子“滋溜”就是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嘴巴,让烟雾很自然的从嘴里慢慢的飘出,随着风儿四处飘散,那个享受是任由不抽烟的人,怎么也不会体会到抽烟的享受那飘飘欲仙的快感的! “老哥,咱的烟袋锅子该清理了!”黑子听到大壮爹抽烟时,从眼袋锅子里发出的“咕噜噜”的响声,禁不住对大壮爹说道。 “咦!我说黑子兄弟呀,你不抽烟,你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我跟你说呀,这眼袋锅里发出来的声音,是多年来抽烟,把烟油都过滤在烟袋锅子里了,那可是精华,要想体会香烟的美味,全靠那一声声“咕噜咕噜”的响声让人陶醉了!”大壮爹说完,看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老书记又问了声:“你说是吧老书记?” 其实老书记也被他俩的话题和烟袋锅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刺激的想说点什么,可瞄了一眼一边闷不做声的老姚,便端起了碗“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把话又咽了回去!老书记感觉非常的对不住老姚,他觉得这么点本应该很容易的事,却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感觉自己很窝囊!按照最初的想法,他本以为把浩然和翠娥的婚事办成了,再去说说婉若,说你看人家浩然都已经成婚了,这是人家自个的家,你就别赖在这了,回你自己的家吧。可谁成想让婉若这么一闹腾,一切都变了味,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老哥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虽然不抽烟,但我并不一定不懂烟……” “快别说了你,他老人家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这叫,你这叫……”大壮爹想不起来后面的词了,便看了一眼老书记。 “形而上学!” “对对对!我没文化,但我懂。黑子兄弟,我抽了几十年的烟了,它就像我的命,个中滋味我心里明白着那!” “哈哈,老哥呀,其实呀,有时候大家都认为是对的理,用另一种方法来解释,也并不一定是错的,咱就拿烟来打比方吧。我的确没抽过烟,我在我们众兄弟中间是为数不多的不抽烟的人,但据我了解,这烟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国外流传到我们国家的。在公元432年的时候,外国人的考古学家从墓中挖出了一个像你这样的烟袋锅子,考古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结果一看里面还有烟灰,后来呀,才在16世纪叶传到了咱们国家。咱们有句俗话叫‘烟酒不分家’,最开始人们抽烟的时候脑袋老是晕晕的,就像跟喝了酒一样,所以呀被人们称作‘干酒’,所以呀,后来就演变成了每逢喝酒必抽烟才有了这句话!……” “吆喝!本来你说的不是个理,反倒让你的新鲜话说的有味道了,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头一次听说!你接着说,接着说,让我们这些老帮菜也长长见识!”大壮爹被黑子的话吸引住了,就好比变魔术的,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偏偏被他糊弄的神魂颠倒的还非要看下去不可! “哈哈,老哥呀,你也有服软的时候呀?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说,现在我就跟你讲讲我给你讲的烟袋锅子里‘咕噜咕噜’声响的东西吧。那个东西呀是最害人的东西,也是最让人依赖的就是跟你刚才说的那个好东西,他的名叫‘尼古丁’,还有好多最要不得的东西!”黑子说完端起了碗,“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水。 “尼姑,还丁?”大壮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尼姑就尼姑呗,还丁,“丁”不是壮丁吗?这不是男的吗?怎么“尼姑”还被“丁”上了哪? “哈哈,老哥呀,尼古丁是一种有害物质,是被过滤掉的废东西,你吸进的烟,它对人确实有一定的解乏醒脑的作用,但它的好处就是那么一丁点,也正是因为它的这么一丁点把人类引向了不归路,这家伙害人不浅呀老哥!”黑子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我认为好与坏就是在一念之间,我们错就错在把人人都当作对的东西,都当成道理了,根本就不顾对于错了!大家想想,这时间长了,错的东西不也就成了对的了吗?那个正确的真理哪跑哪去了?”黑子扫视着大家问道。 黑子说话的时候,老书记不在瞻前顾后了,手里夹着的烟就抽了一口,也顾不上抽了,瞪着俩大眼珠子听着黑子说话;老姚开始的时候瞥了一眼黑子,黑子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黑子在“指桑骂槐”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意思是在说,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老姚知道大家的心思,大家不愿意再在他面前碰触他跟婉若的话题,婉若的行为已经很明了了,他们刚才去村边找婉若时候,明明看见婉若的举止就是故意演给给他看的,她用自残的形式让极不情愿的浩然背上她,就是意在让他断了这个念头,俨然没有了一丁点回旋的余地,看得出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这样做下去了! 当时老姚在那一刻,彻底的有一种死了的心了,他奈何不了婉若这个疯狂的举动,他很清楚,他就是再极力的去阻止她的行动也是无力回天的了,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今天这哥几个深更半夜的聚在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今天的是是非非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跟明镜一样了,你让大家说什么哪?今晚在座的几位,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铁哥们了,每个人的脾气秉性谁能瞒的了谁哪? 他们面对的这一切就跟老姚一样都有着满肚子的话想说,但他们又能说什么哪?指责婉若?那又指责她什么哪?安慰老姚,那又安慰他什么哪?评论个是非曲直,那又谁是谁非哪? 历尽了沧桑,什么事都没有难倒他们,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由天大的事都不是个事,任谁都不会奈何得了他们的! 可是今天,他们哑然了! 大壮爹的大烟袋引起了一个话题,其实黑子跟大壮就是在借题发挥,用一个看似不沾边的话题来说明一个话题的道理。在座的几个人没有听不懂的,尤其是老姚,他的脸色最重要,他最明白,大家的好意他早就心领神会了!事实已成定局了,他还能说什么哪?他还能反驳什么哪?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把眼睛闭上,把一切都看淡了,在座的都是人上人,他们都没辙了,他再说一句婉若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嗯,乍一听你刚才说的话还到有几分道理,也句句在理!听了你刚才说的话,我还真应该反思了,我以前总是认为这烟跟茶一样,你看呀黑子兄弟,我总是认为这烟袋锅子跟茶壶一样,茶壶里的茶泡茶时间久了,你就是不放茶叶,都能喝出茶味来,提神醒脑好处多的不行,这烟袋锅子也一样,我这杆烟袋锅子跟我年数多了,我从来就没清理过,我就盼着它有一天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说什么我也不肯把它拆开了洗干净了,烟是我的命,它就是我的命!今天经你这么一说呀,看来还真是我错了呀!”大壮爹说道。 “哈哈,我的老哥呀,有句话叫做,叫做什么来着?物什么以什么来着?”黑子说着瞄了一眼老书记说道。 “物以类分!”老书记说道。 “你看看,还是喝墨水多了好,话能服人呀!我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但一句话也能救活人世间的生灵,我的拳头就是再硬,碰到这句话也会没力气的,就是这个道理!你说对吧老哥?”黑子看着大壮爹说道。 “嗯,黑子兄弟今天这个理讲的透彻呀,说道点子上了!沙锅不打不漏,话不说不透,今天黑子兄弟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理是要发现的,知道的理,都是大家熟悉的老理,要是猛然间出现一个新理,这一时还真闹不懂它的对和错,就跟我这杆烟袋锅子一样,要是黑子兄弟不说,我还被它埋汰一辈子了!”大壮爹说完,看了一眼眯缝着眼的老姚又说道:“老姚,你也别不吭气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今天在坐的几个人,没有人再比大壮爹有资格了,不管谁跟此时的老姚说话都欠三分,包括老书记在内!可唯独大壮爹可以说这话,他对老姚的恩情,是老姚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的,别管大壮爹说的对不对,他都要让三分,这是任谁都讲的过去的理! “嗨,老哥呀,看来我是不说话不行了。”此时的老姚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端起了碗,“咕咚”灌了一大口水又说道:“怎么说好哪?先说声谢谢大家吧!大家的意思我懂,其实呀,咱们都被婉若的行为有所感悟了,咱们就说汉子里的这个‘理’字吧,用手捂住右半拉是个王子,去掉王子再捂住下面是个田字,再把田字移开念个土字,也就是说,只要你合乎情理了,你怎么做都对,别人就是在反对,你都是站得住脚的,不怕你瞎胡闹,就怕你不讲理呀!咱就说是婉若办的这些事吧,她的出发点不但是为我好,还演变出了对许多人的好,她不但封住了我的嘴,还封住了大家的嘴不去对她说三道四,看来她真的不是在瞎胡闹呀!” “哈哈,二爷,不愧为是我的二爷呀!你讲的太好了!”黑子一脸兴奋的说道!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语对真理 “老姚呀,你真的想明白啦?哎呀呀,我自始至终都不敢说话,我就怕你想不明白呀,你这么一说呀,我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呀!你可真不愧是独霸一方的领军人物呀!”老书记也一拍大腿,“噌”的点着一颗烟喜形于色的说道! 大家伙都说完了,都把目光集聚在了大壮爹身上,大家都被老姚精辟的比喻和感悟打动的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大家今晚之所以不走,都是因为不放心老姚,怕他想不开,此时老姚的话太让他们兴奋了!可当他们把目光投向大壮爹身上的时候,只见他只顾“吧嗒吧嗒”的抽烟,没有一句话,跟刚才他跟黑子热闹的对话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就让大家莫名其妙了! 大壮爹环顾了一下四周,眨巴了几下眼睛,猛地又抽了一口烟说道:“怎么了?嗯?你们都瞅着我干嘛?我没说老姚说的不对呀?” “老哥呀,今天这事有点特殊,咱就别掖着藏着了,咱们在座的最数你德高望重,对不对的你好歹也要打个对勾呀不是?”老书记那颗好不容易得到安慰的心,一下子在此时膨胀了起来,他现在特希望大壮爹再给他打一针兴奋剂! “老书记呀,你又有文化又有思想,觉悟也高,你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你每一次开会讲课我都是是会来听的,再晚我都是要去听的!大家都在听,我也在听,但大家能理解多少哪?能从中感悟到多少哪?这就是个道理了!”大壮爹说道:“我大老粗一个,不认识几个字,但我就认个理,我并不比那些识文断字的人懂得少!老书记,你不是问我刚才老姚说的那个理吗?那我就说说这个理吧!” 大壮爹端起了碗,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刚才老姚说的那个‘理’他是正着说的,也就是咱们平常念的那个理,所以说大家一听都能理解。我现在要说的是把它反过来说,看看大家能不能想明白。这个‘理’呀,是由王,田,土组成的,是埋在土里的真理,被称之为王者之道,它是由生活基础的,这个‘田’字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这里有着肥沃的土地,这里是养育对与错的沃土,只有在这里破土而出的理,才是检验真理的王者风范,才能被称之为‘理’!” “对,老哥说的对,它是有生活规律可循的,在这个田地里种植出来的东西都是良秀不齐的,甚至有些是害人的,这就需要我们去辩证的去看待问题,去发现真理,去认知这个真理,去检验这个真理,去勇于实践这个真理,这就是老哥说的这个王者之道的真理!你说我说的对吧老哥?”老书记抢过了大壮爹的话题说道。 “嘿嘿,还是老书记说的透,我就是比葫芦画瓢,没个准头,但我心里跟明镜一样,我懂!”大壮爹说道:“我说老姚呀,你也别闷不做声呀,谁肚子疼谁知道,我知道这个理。我这个人性子直,有话从不掖着藏着,婉若是个好女人,她的性情比我更直爽,她不但话说的直爽,事也做的直爽;她做事从来不为自己着想,心里只装着别人,她把别人的事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这样的女人我认为是值得尊重的,你说是不是呀老姚?” 老姚坐起来,欠了欠身子,清了清嗓子对黑子说道:“黑子,你去把锅里的兔子肉热热,哥几个凑在一起不容易,咱们边唠边喝岂不是更好?” “老姚,我看就算了吧,咱今晚不喝酒,做会喝点水唠唠嗑,行不?”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心想这时候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数老姚了,这时候是不能喝酒的,一准多,于是便说道。 “是呀老姚兄弟,这酒是高兴的时候才喝的,越喝月喜庆!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喝酒,这酒越喝越伤身子!说说话,唠唠嗑最好不过了,你说哪?”大壮爹说道。 “老哥说的对呀,其实我是想堵住大家的嘴呀!大家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安慰我了,我刚才也跟大家说了我想说的话,大家要是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哪?婉若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拦不住,其实细想想她这么做倒是成全了很多人,你比如说张荣凤,要说起来我很还真是对不住她;还有老哥你,你这辈子不容易呀,捡了一个儿子,又捡了一个闺女,婉若说的对,翠娥就应该是大壮的,她跟浩然还真是不合适;浩然这个大难题还真是不好办,这一点婉若想的也很周到,其实他俩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呀!说起来我跟婉若的婚姻也该告一段落了,这里面既有天意也有婉若的真性情呀,只是不忍心的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呀!”老姚非常的平和的说道,其实这也是老姚的心里话,话里话外既有百般的无奈,又有对婉若无限的眷恋之情,让人听来非常的动情! “老姚呀,你这话说的真让人感动呀!婉若是位好女人,她的作为到现在已经亮明了,女人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感情二字,一个女人能把视如生命的感情为了你,能够割舍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这更能说明她对你的爱有多深厚,你应该不辜负她的一片苦心才是呀!”老书记喝了一口水又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认为婉若是在瞎胡闹,可当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把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摆弄的这么有条理,我现在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好女人呀,真是个了不起的好女人呀!” “是呀老姚,婉若看似是狠心的跟你离了婚,她还不离开这个地方,又给你找了个女人,她就是想看着你有了后她才安心呀,从这些举动上都可以看的出,她对你的情也没断意也没段,她人虽然离开了你,但心还是你的呀!你这辈子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恐怕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了!”大壮爹说道。 “婉若走出这个家门的时候说过,我人走了,心还在这,我这辈子永远是你的人!”老姚说道,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明显是发颤的! “好了,我看说一千道一万也是这么个结果了,谁也无法挽回了。明天说不定张荣凤要来,她来了还是不能消停,说到底这事能落到哪,依我看还是取决于二爷你的态度。作为我们来说,我们都想有个好的结果,大家看天已经很晚了,有话咱明天再说吧,大家说哪?”这时黑子说道。 “好好好,都一天了老姚也没个消停,你也清静会吧。我看黑子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你了,只要你能放得下,这事就不是个事了,我的态度是你最好就随了婉若的愿吧,都是为你好,这也是你这辈子修下的福气呀!”老书记说道。 “我看老书记说的对,你在好好想想,行吧老姚?这个张荣凤我也听你跟我念叨过,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呀!黑子兄弟说了,婉若能屈尊低三下四去求她,不但消去了恩怨,还能造福你们之间的情,我看是好事一桩呀!张荣凤不是会看你们的病吗?她一来不是什么问题都就解决了吗?美事一桩呀是不是?消除了你们的苦恼不说,还皆大欢喜,要是这样说来,婉若就更加的功德无量了!好了,不多说了,我明天也不出车了,等这事安稳了,我再去出车。”大壮爹说完看了一眼老书记又说道:“成吗老书记?” “好好好,这件事没你坐镇不行呀,我看行呀!”老书记说道。 “好,老姚,那我们走了,有事明再说吧!”大壮爹说道。 “好,给大家添麻烦了,都回吧。”老姚说道。 老姚黑子送走了老书记和大壮爹,老姚对黑子说道:“黑子,你受累了,你屋里睡吧。” “那你哪?睡吧,你最累!”黑子说道。 “你先睡,我想自个清净会。”老姚说道。 黑子看了看一脸疲倦的老姚,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说了声“那好吧”,便一头扎进屋里睡去了。 老姚躺在了躺椅上,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心里有好多事要想,但他不知道应该从那里想起,他很想努力的把这些事移开,想一些跟此事不沾边的事,但一个人的人影总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怎么也避不开!平时整天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着,自从婉若离开了这个院子,这个影子就时时的萦绕在他的心头了,尤其是今天,这个影子越发的那么的清晰的如真人一样就在他的眼前了,仿佛触手可及! 眼前除了这个影子外,什么也进入不到他的脑海里了,以至于平时她跟他说话的声音都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了。“老姚,吃饭啦,别老躺着了!”,“老姚,以后呀要学会喝茶水,以前没这个环境,现在好了,有我了,你也没事可干了,享清福的日子到了”,“老姚,去洗洗你的臭脚,男人要干净,坏事不上身”,“老姚,看你这身衣服,八辈子没换过了,来,试试看,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男人嘛,要讲究要体面,出了门没人笑话你,笑话的是你老婆”,“老姚,你喜欢男孩呀,还是女孩?你说吧,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老姚呀,要不咱们这样吧,咱们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咱们都要,生他一大堆,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等孩子们长大了,咱们去放羊去,哈哈”,“老姚,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老是没动静呀?两年了,我着急呀”,“老姚,对不起,我每天都在吃药呀,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呀?!我不想吃药了,我看见药就想吐呀,呜呜呜”…… 哦,婉若! 良久,老姚的脸上,借着月光,有个亮晶晶闪光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脸颊,一闪一闪的!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清晨的马鞭声 今天的夜晚是宁静的,静的出奇!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谁也没意识到今天跟昨天不大一样,但,隐约中总感觉明天会发生点什么,期待,忐忑,既希望又不原意这件事来的太早! 一天的劳作都是很辛苦的,谁都巴不得早点休息,以备明天有个旺盛的精力来充实自己,也好有个足够的精神头备战固步自封的劳作方式。 但今晚他们失眠了! 大家都想在那个前因,这个前因已经够让大家伙揪心的了,可这个还没有结论的后果,更加的吊起了人们的胃口而顿感心身安宁! 今晚有着太多的人都在揣度着明天的事,这件事看上去都顺水顺舟了,但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那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哪? 谁心里都没有个定数,毕竟张荣凤的到来还存在着很多变数,她跟老姚不一样。老姚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掌舵人,而张荣凤哪?她这辈子除了金钱就是情感,别的她也不懂得什么,她也不需要懂得什么!来是必然的,她一辈子的追寻归宿也只有这一样可寻了,这也是她巴不得的事! 女人多生疑,这是本性,尤其是张荣凤的这样的人。假如老姚默认了这一切,张荣凤的作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啪! 天刚刚放亮,村边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马鞭声!老姚突然间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醒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心想,大壮爹出车了?不对呀,他昨晚说了,今天他不出车了,要等到此事有了个结果再说,老书记也同意了。大壮爹说话一项是说话算话的,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这声马鞭声是怎么回事哪? “二爷,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这时的黑子也同时被这声马鞭声惊醒了,自从他跟婉若从张荣凤的家里出来,一个张荣凤必定会来找老姚的念头,便盘踞在了他的脑海里!黑子认定了这个事实,张荣凤一定会是迫不及待的,这么些年了,她这辈子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心里剩下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可做了! 马鞭声响起的时候,黑子脑海里的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张荣凤,莫非是她来了? 黑子跟老姚支语了一声便从炕上一个骨碌爬起来,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黑子猜的没错,等他来到村外的时候,张荣凤已经等在村边上了。 “怎么?不欢迎还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张荣凤看着黑子问道。 “看你说的张姐,哪的话嘛,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黑子回道。 张荣凤站在田野间环顾着四周,只见她长长的非常深情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二爷住的地方?好神秘呀!” “是的,自从那次二爷搬家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从未离开过。在这期间有过惊心动魄的追捕,有过四处藏匿的时候,但最终保住了二爷居住居住地!”黑子说道。 “嗯,我能体会得出来,你们为了安全的救我出来,保住我的性命,也吃了不少苦呀!你看这地方,视野开阔,村子也不大,要是把村子包围起来,你们是哪也跑不了的,唯一一样可取的就是这里四通八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村子里一定有地道,这是八年抗战留下来的;你再看西面,那里就是山区,南面的德石铁路就在眼把前;看似这里貌不起扬,其实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呀!他们想抓二爷,我估计他们连二爷的人影都不会看到,好精明的二爷呀!”张荣凤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旁若无人的状态下说出口的,她对老姚的崇敬,那是打心眼里折服的,在她的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姚,再也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做事缜密的人了! 黑子异样的看着张荣凤,自从他跟张荣凤接触以来,他还从未见过她说过如此具有极高的对军事理论的见解,这个始料未及的话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着实把黑子吓了一大跳,也使黑子暮然间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重新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干嘛这样看着我?嗯,黑子?我今天跟你打个赌,你去问问老姚,假如我要是说的不对,我扭头就走,过去的一切恩怨我都会抛到脑后,绝不会再记恨前嫌!”张荣凤毫不犹豫的说道! “张姐,并不是我不信,我就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所说的,就是二爷当初想的,一点都不差!我黑子接触女人接触的少,在我认为的女人都是除了会发飙生孩子以外,她们什么也干不了!通过这件事,你们对我的触动很大,不但老姚要高看你们,就连我都不敢在你们面前说话了,你们真的了不起!”黑子的话是从心底里说出来的,没有一丁点的恭维! “狗眼看人低!告诉你黑子,你别以为你是个男人,你就觉得你了不起。我们女人里面有能耐的人有的是,你们干不了的事不但我们能干,你们能干的我们照样不输你们!”张荣凤说道。 “嗯,你刚才的话很精到,这或许是天赋吧,看来婉若去找你是正确的,除了她,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只有你才配得上我们二爷!”黑子说道。 “放你娘的定杆两响屁!你少跟我提她,就她那两下子,她撅什么尾巴放什么屁我都知道!你以为她按着什么好心呀?告诉你黑子,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也不抱什么指望,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她要是敢对二爷不好,你看我怎么弄死她!另外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见二爷一面,我这辈子都知足了,我没什么奢望!”张荣凤说道。 “张姐,我带你去见二爷,但咱们不许闹,以事论事好好的说,这里面还关系到人命关天的事,希望张姐能理解呀!”黑子说道。 “就你废话多,赶紧的!告诉你黑子,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得多,用你指手画脚呀?你瞧瞧你办的那些事,没一样我佩服的,还得不得的跟我臭显摆什么呀你?!”张荣凤就看不惯黑子自做聪明的样,什么事他都觉着自己聪明,到头来哪一样他都办不利索!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们,我躲得起行吧?都是姑奶奶们,看来我这辈子就是个跑堂的命了!赶紧的吧,二爷在家等着你了!”黑子说完,便前面带路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在黑子走出老姚家门的时候,大壮爹便匆匆的来到老姚家,他进门就问老姚道:“老姚,我没出车呀,怎么村外有马鞭子的响声呀?” “嗯,我估计是她来了。”老姚说道。 “哦,好快呀,这才几点呀。”大壮爹说道。 大壮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进来,此人进门看见大壮爹便怔住了,只见他眨巴着眼睛问大壮爹道:“老哥,你没出车呀?” “没有呀老书记,我也是听到这声马鞭声才来的,我也在纳闷,跟我出车的时间不差上下,过来一问,老姚说很可能是张荣凤来了,这不,黑子兄弟去接人了!”大壮爹看着老书记说道。 “就是呀,昨晚说好了不出车了,我还以为是你马鞭子声音那,这心里又犯嘀咕,这不,赶紧的就过来了。走吧,咱也别在家愣着了,来贵客了,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老书记说道。 “对,老书记说的对,走吧老姚,出去接一下吧。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躲着人家,要说起来人家也够委屈的了,多好的人呀,嗨,都是没办法的事呀!”大壮爹想用一两句话说清楚此时此刻心中对张荣凤的感慨,但他们之间的事,几句话能说的清吗?一声叹息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家门,来到了胡同里,当他们不由自主的朝着胡同尽头望去的时候,两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胡同里,其中一位就是张荣凤!一米七左右的身材,不胖不瘦,一身很朴素的穿衣打扮既显得很是落落大方,(这是黑子临走时告诉张荣凤的,穿着别太扎眼了,时代不一样了,要入时等,结果还被张荣凤臭骂了一顿)又不失中年女人勾魂的魅力,精明干练的气质,俩手相扣的举止不失妩媚的娇柔,嫣然就是一位大户人家“礼仪三千”的风范! 胡同两头的人相互对望着,没有人近前一步,此时此刻的场景都在搅动着人们的心境,平时压制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一下子碰发出来了! 当老姚站在胡同里的时候,张荣凤的目光就锁定了他,当一个结实厚重的老姚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女人的眼眶都有个通病,没有那个女人能留得住自己的眼泪的,夺眶而出的泪水在诠释着一个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情感,是多么的迫切的在想诉说此时的过往的一切,这才是最真实的! 哦,这么多年了,张荣凤还依然是那么的丰韵不改!老姚看着张荣凤,过去的一切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就犹如站立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的那么真实! 大壮爹看了一眼老姚,用手指头捅了他一下,意思是再说,赶紧的吧,别傻站着了!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炕头上点鸳鸯(一) 哦,站在我眼前的是张荣凤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反倒多了些许成熟和稳重!当一个很优秀的人,就因为有那么一点很扎眼的缺点的时候,把她所有的优点都磨灭的一无是处了,这就好比是人的一件虚伪的外衣,看似很漂亮,华而不实的外衣就难免让人不敢恭维了!但得体的语言,得体的行为就像是一把利剑,定会把这层华而不实剥离得干干净净,显露出其本质的光华来! 老姚面对着这个从来就没在意过的女人,他也在思维闲暇的时候反复的过滤过,他能对同性一呼百应,但他从未想过女性对他的执着是那么的不顾一切!人之老易,这时候他才发现古话中说的“情义”的内涵,女为情,男为义,男女情谊不同‘义’的深邃!男人先是为了‘义’而生情,而女人是先有了‘情’才有义,他不知道古人说的‘男女有别’,是不是区别在这里,但他明白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属于这样的一个人! “走吧,二爷在等你!”黑子对张荣凤说道。 黑子的一声二爷,让张荣凤再也不能自制了,眼眶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张荣凤快速的来到老姚面前,不顾眼前的老书记和大壮爹,便一把抱住了老姚,把头埋在了老姚的胸膛里,无声的抽蓄起来! 老书记,大壮爹,黑子来到了院子里,赶紧的搬桌子的搬桌子,沏茶的沏茶,黑子坐上了锅,热上了干粮,准备好了挂面鸡蛋,准备早上的饭。 “走吧,回家吧!”老姚对张荣凤说道。 所有的委屈,天大的磨难,心中再过不去的沟沟坎坎,都随着老姚的这句话消融的无影无踪了,张荣凤“嗯”了一声,很乖顺的随着老姚来到了家中。 “来张姐,洗把脸吧,一会咱们吃饭!”黑子说道。 “来大妹子,一宿没睡吧,赶紧的洗把脸,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老书记对张荣凤说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书记,这位是老哥,都是咱们的亲人!”老姚给张荣凤介绍道。 “见过老书记,见过老哥。”张荣凤一一作揖见过了老书记和大壮爹。 “黑子,给大家伙准备早饭。”张荣凤在洗脸的功夫,老姚对黑子说道。 “做着锅那,早上煤火慢,炉子凉,不过也很快的,一会就得!”黑子说道。 “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你这辈子做过饭吗?得啦,不用做啦,我已经做好了!”黑子的话刚落,只见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翠娥搀扶着婉若,浩然端着一口大铁锅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婉若看了一眼张荣凤说道:“张姐来啦,我听见了村外的马鞭声了,心想一准是你,这不,就赶紧的让翠娥做饭了,早上的饭也好做,垫补一下,等中午再好好吃。”然后婉若又对翠娥说道:“翠娥,快叫婶,以后记住了,这就是你新婶子。浩然,还有你,你也叫婶” “婉若妹子,打扰你们了,我老早的就往这里赶路了,你不介意吧。”张荣凤对婉若说道。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是你的家,你早就该回来了!先吃饭吧,吃完了饭咱们有的是话要说。”婉若说完看了黑子一眼说道:“黑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的给大家伙盛饭吃饭吧!翠娥,浩然,走,咱们走。” 婉若说完,便由翠娥搀扶着,一瘸一拐着走了出去。 “婉若的腿怎么了?她去找我的时候腿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平白无故的就拐了哪?”张荣凤问道。 “张姐,咱们吃饭吧,吃完了饭咱们再说。”黑子说道。 这事怎么说呀?把实情说出来?说婉若如何如何的不顾一切,为了“让贤”,当着老姚的面不惜自残自己的身子为代价,这话能说吗?只能搪塞了!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再说。”老书记也赶紧的催促道。 杨婉若吃完了饭对翠娥说道:“翠娥,你喜欢大壮爹吗?” “当然喜欢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大恩大德的!”翠娥说道。 “喜欢大壮吗?” “当然喜欢了,他是我哥,就跟亲哥哥一样。”翠娥纳闷,她不知道杨婉若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问题,便眨巴眼睛回答道。 “要是让你一辈子跟着他们你愿意不?”婉若又问道。 “好呀好呀,太好了,我巴不得那,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回那个家了!”翠娥高兴的说道。 “你要想一辈子跟着他们,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婉若说道。 “好呀好呀,你说你说,只要我能留下来,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嫁给大壮吧,做他的老婆,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守在他们身边了!”婉若说道。 “啊?!”翠娥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婉若突然间的这句话,让翠娥大吃了一惊! “怎么,你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得回家了!你是有家的人,这不是你的家,老书记去你的家乡见过你的叔叔了,这也是你叔叔的意思。”婉若说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我宁肯去死也不要见到他们!”翠娥一提起她的叔叔,翠娥就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害怕的浑身打着哆嗦说道。 “要想不被送回家,你就要听话,跟大壮结婚!”婉若严肃的看着翠娥说道! “好好好,我愿意,我哪有不愿意呀,我就怕我大壮哥不愿意!”翠娥赶紧的说道。 “嗯,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壮人好,厚道,肯吃苦,你跟着他呀,是不会受委屈的。大壮爹就更不用说了,他会像亲闺女一样对待你的!如果你没意见,我现在就去找大壮爹说了,行吗?”婉若问道。 “好,我同意!”翠娥很爽快的答应道。 “那好,你去叫一下大壮和大壮爹吧,我腿脚不好。” “好,我这就去。”翠娥说完起身就去了。 “我说荣凤呀,我虽说是这里的书记,但好像管的是闲事,你今天来也不是来做客的,婉若也找过你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既然掺合进来了,也算是公事,这里面呀还纠缠着好几家子的事了,咱一定要公私分明,因为这牵扯到整个村子的家庭安宁问题,你说对吧?”大家吃完了饭,收拾利索了,老书记便打开了话匣子对张荣凤说道。 “我这次来既惊喜又矛盾,感觉此事既荒唐又让我纠结。我只听了婉若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我想弄个明白,你们说说这事是真的吗?”张荣凤问道。 “还是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老书记说道:“这件事是由婉若不能生育引起的,婉若觉得很愧对老姚,她认为一个女人不能生育是一件天大的罪过,她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跟老姚提出了离婚,婉若是这样跟你说的吧?” “对,她是这样跟我说的。但我觉得这里面的事还很多,她只跟我说了这些,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跟此事有关的事我都想知道。”张荣凤说道。 “开始的时候婉若隐瞒的很紧,她什么都不说,也就是昨天晚上我们才知道一切。事情是这样的,老哥捡回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我们想把这两个人留下来,但婉若得知此事后坚决的不同意,她要把那女的许配给老哥的儿子大壮,她跟那个男的成亲。”老书记想把这件事说清楚,可是浩然的事他不知道是挑明了说好哪,还是掖着藏着说好,要是不把浩然的事说清楚吧,此事还真不能说明婉若非要这么做的合理性,这下可把老书记给难坏了! ”老书记,你就明说吧,张姐也不是外人,绝对是自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黑子说道。 “就是呀,老书记,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吧,你刚才这都哪跟哪呀这是?”张荣凤说道。 “老爹,我婶让你跟我大壮哥去一下,她有事要跟你们说,她腿脚不方便,让我来叫你们。”老书记刚要说话,翠娥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里对大壮爹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大壮爹闻听翠娥这样说,一个念头便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嗯,看来婉若真的要点鸳鸯谱了!然后他又对大家伙说道:“你们先唠着,我去看看。” 不但大壮爹是这么想的,就连院子里的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一样的念头,看来呀,这回翠娥是真的要叫爹了! 大壮爹说完便起身走出了老姚家,冲着自家的院子吼道:“大壮,大壮,出来。” 大壮听到爹的喊声便快速的跑了出来看见爹便问道:“怎么了爹,有嘛事?” “你过来,跟爹走。”大壮爹说完,便朝着浩然家走去。 “来啦老爹,你炕上坐。”婉若见大壮爹进来了,便赶紧的招呼道。 “老爹呀,你看张姐也来了,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我想把这件事早点捋顺了办妥当了,我看咱们该进行下一步了,这件事耽搁不得呀,你说哪?”婉若看着大壮爹说道。 “是呀,细想想这事还真的不能耽搁,有话你就直接说吧。”大壮爹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网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炕头上点鸳鸯(二) “好,那我就说了,对不对的你老多担着点。”婉若说道。 “嗯,你说你说,事情都摊开了,你是主事的,这盘棋还是有你来下完呀,我们谁都不好说话呀,你说是不?”大壮爹说道。 “嗯,是的,老爹,你是个明白人,这里面最你年岁最大,在咱们胡同三家人里也最数你德高望重;我是个女人,这件事关系到咱们胡同三家人的切身利益的大事情,你还记得咱们在回来的路上我说的话吗?你老这辈子不容易呀,自己没个伴,还从小把大壮拉扯大,没白天没黑夜的过生活,着实不容易呀!”婉若说道。 “嗯,这也是我的命呀,人不能跟命争呀,这个理我懂。”大壮爹说道。 “命里该有的谁也夺不去你的,你老心善好积德,你看大壮也大了,也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了,你看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捡回来一个大闺女,这就是你的命呀老爷子!事是要人说的,没人挑事不成呀,你说是不?所以呀,事情也赶上了,我今天就跟你来挑这个事,不然你老人家这辈子就冤枉死了,对不?”婉若说道。 “他婶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呀!只要你行的正走的端,就没人敢拿你说事,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你说对吧?”大壮爹说道。 “嗯,老爹说的对!正因为我认准了这个理,我才这样去做的,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都是应该的!”婉若说完看着大壮说道:“大壮,你过来,听婶说,你看你爹都这把年纪了,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你知道你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大壮搔着头皮看看爹,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说道:“多干活不偷懒呗,年轻人不怕输力气,不输人才能被人瞧得起!” “哈哈哈……” 婉若一听大壮这样说话,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捂着肚子都快岔气了!浩然也笑,翠娥也绯红着脸笑个不停,大壮爹也笑着装满了一烟袋锅子烟,点着了“嘿嘿”笑着说道:“他婶子别笑话我了,建设祖国最光荣,我这辈子没教会他别的,他能学会这些就不错了,我也没指望别的!” 婉若止住了笑声对大壮说道:“大壮,那我问你,想媳妇不?” 大壮看了一眼翠娥,他很想干巴利落脆的回答这个问题,但翠娥在这,他憋红了脸,吭哧了半天也每说出一句话来! “你看你这个傻孩子,你婶问你那,你倒是放个屁呀!嗨,真是木头嘎达一个呀!”大壮爹吧嗒了一口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挖了一眼不争气的大壮说道。 “想,当然想了!我爹没事的时候常跟我说,傻孩子呀,以后学精巧点,你爹这辈子没媳妇,你可不能跟爹学呀!人这一辈子,有儿有女的,最想要的就是孙子了,这才是一个人完美的一生呀!嗨,难呀,我的大壮呀!”大壮绘声绘色的学完爹的话,看了一眼大家又说道:“每天晚上吃完饭,我爹就跟我唠叨这些,都烦死了!我爹也不容易,他除了大青马,手里的烟袋锅子,就是数落我了,其实我也着急呀,没人要呀!” “谁跟你说的?那我现在问你,你想要媳妇不?”婉若又问道。 “想!只要爹高兴就好,我爹不容易,我长大了才知道我是捡来的孩子,他把我养大很不容易,我还不听话,就觉着对不起他!”大壮说道。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说个婆娘,你愿意不?”婉若问道。 “愿意,我愿意,谁哪?你说吧婶!”大壮问道。 “你看翠娥这姑娘人好不?”婉若看了一眼翠娥问大壮说道。 “那当然好了,他是我跟爹捡来的妹子,跟我一样,我爹每天都喝着小酒跟我说,你说翠娥这丫头怎么样?我说好呀,她跟我一样可怜,有爹娘生,没爹娘管的,让她做我妹子你看好吧爹?” “那要是让翠娥姑娘又做你妹子,又做你老婆你愿意吗?”婉若又问道。 “那不行!妹子是妹子,老婆是老婆,不一样的!”大壮说道。 这时候的婉若看了一眼翠娥,此时的翠娥正在目瞪着眼睛看着大壮,那脸上时而多云,时而转晴,时而阴云密布,顷刻便雷雨交加了!自从婉若跟她说了这件事,一位春心萌动的少女便上了心,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心都在“砰砰”乱跳着,让人憧憬又让人忐忑,那种别样的心情自始至终都在她的内心蠕动着! 可当她听到大壮这样说的时候,那颗怦然跳动的心,一下子便被伤害的无地自容了! 翠娥狠狠的瞪着大壮,气从胆边生,她当着大壮爹跟花容的面,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便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揣在了大壮的身上,然后摸了一把泪,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棒槌!棒槌!你不想活啦,你个死榆木嘎达!赶紧的,你要是找不回来翠娥,我跟你没完,看我不用鞭子抽死你!”大壮爹冲着大壮吼道! 大壮一见爹急火了,便“哦”了一声赶紧的跑出去,去追翠娥了。 “她婶,你看大壮就是这孩子,不管怎么说,这事我老汉要谢谢你,促成一桩婚,胜造七级浮屠呀!自打我知道了你的意图,我就知道你是对的,别人对你有看法,但我会支持你的,因为你的做法没有伤害任何人,唯一受伤害的就是你自己!昨晚我们哥几个闲聊这件事了,老姚这里涉及到感情问题,一时想不通也在所难免,但终究这是件好事,他也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是个聪明人,我想他会想通这个问题的!”大壮爹说道。 “谢谢老爹!那咱这件事就说好了,翠娥跟大壮的事咱们就这么定下了,其它的事我再安排,你说哪?”婉若说道。 “好,那我走了,你要是需要我做的事,你尽管说。”大壮爹说道。 “你回去把张姐叫来就行,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婉若说道。 “好,我这就去。”大壮爹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依我看,这件事不用我去多费口舌了。婉若叫去了老哥,马上就会叫你。”老书记看了一眼张荣凤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渊源,各自都有着很深的感情基础,但事情的成与败还要靠你们来协商,其中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这件事也办不成。要是细追究起来,这比家务事还复杂,我们只是见证人,很不好插言,你们说对吧?”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和张荣凤说道。 “荣凤,婉若叫你,你去一下吧,前院就是。”这时候大壮爹进来了,对张荣凤说道。 “好,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张荣凤说完,看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老姚说道。 张荣凤就等着这句话了,她倒要看看杨婉若要说什么做什么。 “怎么样老哥?婉若什么意思?"老书记问大壮爹道。 “婉若当着孩子们的面,把翠娥许配给了大壮。”大壮爹说道。 “哦,那孩子们的意见哪?”老书记问道。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大壮爹的话很简短,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把结果留给了大家去猜测。 “那你的意思哪?”老书记还是追问道。 “我能说什么哪?孩子们都没意见,我能说什么呀。”大壮爹不温不火的说道。 刚才对话的声音在传递着一个信息,翠娥跟大壮的配对成功,也就意味着此事成功了一半,婉若的约谈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张荣凤去了,她会带回来什么信息哪?她回来后会怎么说哪? “来啦张姐,来,你坐。”张荣凤一进屋婉若便招呼着张荣凤坐下。 “过来浩然,见过嫂子,记住了,以后这就是你嫂子。”婉若又招呼着浩然过来,见过了张荣凤,尽管浩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依从了婉若。 “这位就是浩然?怪不得,小伙子不错呀,一表的人才呀,细皮嫩肉的,怪不得他们说翠娥配不上你,还果真如此!”张荣凤看着浩然说道。 “是呀,老书记非要浩然娶了翠娥,这不是瞎胡闹吗?他是这家唯一的主人,以前他们家是这一带的大户人家,只因出了些变故,家破了,他是从远在天边的德国留学回来的骄子呀!”婉若介绍道。 “所以说他跟你才合适?”张荣凤问道。 “是呀,还有我更合适的人吗?”婉若说道。 “这就是你全部的计划?”张荣凤又问道。 “是呀,我把翠娥许给了大壮,我本想远离此地回家见父母的,可是我的家跟浩然一样,在我出走后,家里呆不下去了,双亲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说还让我去哪呀?我真心的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都忘掉过去,重新来过,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过生活,这样岂不是更好?”婉若说道。 “哦,仔细一捉摸你说的还真是无可挑剔!那我问你,你真的能忘掉二爷吗?”张荣凤问道。 “我忘不掉又能怎么办?假如我们俩死了,在这世界上我们什么也没留下,谁又会记住我们哪?女儿不但是我们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记忆,同时还是一个女人的担当和责任,不然老姚嘴里不说,心里也会落下埋怨的,我也永远都不会安宁的!所以说,这个任务只有你来完成了,给老姚一个交代,我们谁都会无怨无悔的瞑目了!”婉若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炕头上点鸳鸯(三) “说得好妹子,看来我还真实错怪你了,看来我不答应你还真的不行了,你的行为也确实感动了我!”张荣凤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浩然问道:“你喜欢婉若吗?” “我的处境跟婉若一样,跟翠娥也一样,想不这么做都不行,不同意我就得走人,这是我的家,我必须要留下来!”浩然说道。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同意婉若做你的老婆了?”张荣凤又问道。 “嗯,我同意!”浩然鼓足了勇气说道。 浩然从张荣凤的眼神和气势里看到了一股子比杨婉若还灼灼逼人的阵势!这种阵势是不可抗拒的,他已经领教了杨婉若的厉害,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更令他生畏! 婉若说的对,你没有选择,只有唯唯诺诺的听话,别的你什么也做不了! “嗯,这下我就放心了!”张荣凤说道。 “浩然,见过婶,以后要记住了,这就是你的张婶了!”婉若对浩然说道。 “婉若妹子,这样的称呼可不对呀,你看呀,咱们是姐妹,他叫我张婶,岂不是降了你的辈分?就算年龄小也不能没有规矩呀!”张荣凤说道。 婉若拗不过张荣凤,不过她说的也的确无法反驳,便赶紧对浩然说道:“那就叫张嫂吧。” 浩然叫过了张嫂,张荣凤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高兴的说道:“好,这下都齐了,二爷那边我去说吧,但我还是有个想法必须要跟你俩说,要想服人,让我彻底的相信你们,你们必须要尽快的生米做成熟饭!懂我的意思吗?只有这样才能堵住二爷的嘴,堵住大家的嘴,这样才算顺理成章,你说我说的对吗,婉若妹子?” “好,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今晚就按你说的做,但老姚那里你也要抓紧,事情办的越快越好!”婉若说道。 “好,大家都没意见了,我看他还能说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自己,我了解二爷,他还是个善解人意会来事的人,我就不信他能做出众叛亲离的事情来,我看这事没什么大问题了!”张荣凤说完,便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一个很小的小纸片对婉若说道:“婉若妹子,现在我也兑现我的承诺,跟你瞧病。你看,这是一张小纸片,它的名字叫试纸,你可别小看了它的作用,它能办大事。你这样,今晚你俩办事的时候,你这样做。”张荣凤说着便把嘴凑到了婉若的耳边小声低估了几句话又说道:“它有两个作用,一是能验证你俩是不是真的同房了,二是也能验证出你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育,这可是我们家的独门绝技,既简单又实用,不信你就试试看!” 婉若听完了张荣凤说的话,拿着这张小纸片反复着在看着,她在纳闷这张小小的纸片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同时她也在想着张荣凤,心说,这是在逼我呀,我想不按照她说的话去做都不行了,但她又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她开了那么多年的窑子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别看了,谁也糊弄不了这张小东西,保准灵验,用完了你把它给我,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要是你真的有病,你在吃上我给你开的三副药,我保准你要什么有什么!那些江湖郎中就知道让你们遭罪,骗你们钱财,屁事不顶!我跟二爷做完了也试试,看看到底是你俩是谁的毛病,放心吧,这些都不是事!”张荣凤说道。 “好了,话都说透了,就看你跟老姚的了,只要他一点头,这事就算成了,这可是三家子的喜事,就看着一哆嗦了!”婉若说道。 “嗯,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看来妹子还是个很精明的人呀!你要是再换一个人,不但二爷不答应,就是其他人谁也不会答应的,我往那一站,谅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非他们坏良心!”张荣凤说完,起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张荣凤走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杨婉若坐在炕上,身子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她觉着眼前漆黑一片,脑子里空空的,就好像书上描绘的进入到了空灵的境界一样,静静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老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为爱相守一辈子是每个人都想要的生活,难道这种幸福的生活真的是幸福的吗?老姚,你还记得吗?每当我们听到娃娃们欢笑嬉戏的声音时,不管我们在干什么,我们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的,呆呆的被这声音所触动!我们交谈的时候,不说话了,我们休息的时候,没有了困意,我们劳作的时候,没有了心思,因为这是我们最大的痛! 咱们在一起强作欢颜的日子备受煎熬,我知道你的心最坚强,你从没拿这事数落过我,你的每次安慰,都会刺痛我的心,有时候我看着碗里的药并不是我不想喝,而是你的话让我难以下咽!这么多年了,我喝的药渣都堆成了山,投医问药,就连鬼神都问了个遍,你说我们还能这样过下去吗? 我们日子不苦,但这心里太苦了!药是苦的,但我喝在嘴里是甜的,只要它能治好我的病,就是再苦的药我都能下咽,可结果哪?你我还能等多久? 当我们不再愿意出门的时候,当我们再也不愿意见到孩子们的时候,我们便把那种痛苦埋在了心底,不说,却写在脸上!我们都筋疲力尽了,这样的幸福我没法再忍受了…… 老姚,张荣凤是个好女人,你们的感情是心照不宣的,假如没有我的出现,也就没有咱们现在的痛苦,这或许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 老姚,好好待她,就像你待我一样的好好待她,她一定会争气的,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一定会为你生个大胖小子的,你的心病会很快痊愈的,再也不用忍受那种痛苦的煎熬了…… 老姚,我不走,我就在你身后,我说过,咱们人离心不离,我走出了你的家门,但我还是你的人,我一定要看着你抱上大胖小子时那个开心的样子,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象亲娘一样的待他的! “姐,你怎么了?累了吗?” 处在深深冥想中的婉若,突然间被一声问话惊醒了。她睁开眼一看,只见浩然在俯身问她。婉若“哦”了一声说道:“哦,我没事。” “那你怎么脸色那么不好看?”浩然问道。 “哦,可能吧,没出过远门,可能是累的吧。”婉若看了一眼浩然又说道:“你去做点饭吧,有点饿了,早晨也没吃好。” “哦,好,我这就去做。”浩然说完便转身出去做饭去了。 这就是我的男人?以后我就要跟这个人同床共眠了,他是我要的那种男人吗? 木头!纯粹就是木头嘎达一个!刚才张荣凤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他还在一边无动于衷,还听的津津有味,两个女人谈这种话,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架不住的!他的行为不但有违于常理,还亵渎了自己的自尊,这样的男人能要吗?他能跟老姚比吗? 懦弱!看似有原则,其实骨子里没有半点男人味,这样的男人也算男人?! 记得在家的时候,我见过太多的这样的人,一个个文质彬彬的,这些人看似满腹经纶,说起话来之乎者也摇头晃脑的,可他们看我的样子,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总是让我想吐,以至于后来父母再给我介绍这类人的时候,我简直都要跳起来了,不见不见,就是不见,都一个德行! 但眼前的这个浩然也跟他们一样吗?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我喜欢他吗?我的内心告诉我,不,我不喜欢他! 那又是为什么哪?说来说去还是老姚的影子占据了我的整个身心,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的位置!那浩然算什么?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不知道,什么感受都没有,他只是因为我的爱,在充当着一个影子罢了,别的他什么都不是! 那张荣凤哪?日后她就要取代我的位置了,她是我日夜厮守在一起的、将要取代我的男人的女人,一直到老,到死一辈子!那她又算什么哪?她连浩然都不如,她只不过是我雇来的一个工具,为我跟老姚生孩子,别的她什么都不是! 我敢说,老姚的心里早已经没别人了,你就是再能耐,谁也代替不了我们俩的感情,世上所有夫妻间的情感是最牢不可破的,这个属性是人固有的,尤其是我跟老姚之间的感情,那是任何人都摧垮不了的! 我就要跟浩然在一起了,但我心里装着的只有老姚;你张荣凤终于回到了老姚身边,但你未必能夺走老姚的心,我们的魂魄早已经注定相融了,缺一不可,唇亡齿寒,魂没了,魄也就不在了! 张荣凤,你不是说我在跟你挖坑吗?对了,这就是我给你挖的坑! 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说过,你怕我给你挖坑,你怕我给所有人挖坑,你说我是个非常可怕的女人!那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我不但给你挖了坑,我还给所有人挖了坑,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爱是多么的自私!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窒息的倾诉(一) 这就是我对爱的理解,这就是人类对爱的本性,她们会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去牺牲代价,等到最后生命走到尽头,那种真爱,才会显露出来,他会告诉你什么才叫真爱! 老姚,你要好好的保重,把咱们的爱来延续,留下一个影子,咱们这辈子都无怨无悔,等到咱们在九泉之下相拥的时候,定会欣慰的手牵着手互道一声,你还好吗?走吧,咱们还是夫妻! “荣凤回来啦?来来来,快做,说说什么个情况?”老书记见张荣凤回来了,便赶紧的招呼道。 “嗯,婉若跟我说了很多,我现在心里的感慨很激动!”张荣凤说着看了一眼黑子说道:“黑子,看来是姐错怪你了!这么些年,姐一直在恨你,恨你不懂清理吃里扒外不仗义,不管咱们从哪方面论,我跟二爷在一起都是应该的,仗义,担当,为了情谊视死如归,这些都注定了我一个女人是最配的上二爷的!可是刚才婉若的一席话深深的触动了我,在她的心里埋藏的对爱的理解要比我深刻得多,我没法跟她比呀!真是个好女人,要是现在让我跟她选择二爷,我情愿让给她,我都不会去恨她,我服了!”张荣凤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水,她现在心里非常的坦然,没有恨,没有了怨,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冲淡了! 自从张荣凤走出了这个门,大家的心里都在捏着一把汗,生怕这两个冤家再闹出什么事。可刚才张荣凤的一席话,彻底的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由此,大家心里也有了数,心说这事看来是**不离十了,婉若用诚意和真情,彻底的打动了张荣凤,把一切都化解了,什么仇怨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温暖和亲情了! 这时候的黑子“嘿嘿”傻笑了两声说道:“张姐,当时我这么做,跟你,婉若嫂子都是一样的心情,咱们都是在维护二爷的利益,这是个不变的出发点,就好比现在婉若嫂子的想法一样,都不是为了自己!现在你也懂了,也就说明我当初的做法是对的,也值了!” “嘚嘚嘚啦,快拉倒吧你,什么时候都把你自己显摆的跟一朵花一样,看你能耐的!告诉你,你到什么时候都是个挨骂的主!”张荣凤剜了一眼黑子说道! “荣凤妹子,你详细说说婉若的意思,让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数!”老书记说道。 “好,老书记,你就是不问我我要是说这事的!婉若去找我的时候说明了情况,我一直倒现在,还在猜想是不是二爷跟她受了什么委屈,这才迫使我下定了决心来了!别管我这辈子能不能跟二爷子在一起都无所谓,但我绝不不允许给二爷气受!”张荣凤说着,便把目光移到了老姚身上说道:“二爷,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权利去指责婉若,都有权利去说婉若不好,这也是你们应该做的!我跟婉若的恩怨你是知道的,我本应爱是最跟她长反调的人,对吧?但是,她的话,她的行为深深的打动了我,我现在坚决的站在婉若这一边支持她!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亮明我的观点,二爷,娶我吧!同时,我也把话给你放这,你不娶我,我就赖在这了,你一定要娶我!” 张荣凤说完,便把婉若说的话跟大家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然后又说道:“二爷,我现在不问你,我问大家,大家说说婉若妹子这样的牺牲,就如同割肉挖心掏肺,你就是有再大的仇恨,有天大的想不通,你都会被她这份对你的爱感动的无话可说的,大家说对吗?” 是呀,婉若的行为把张荣凤这样对她恨之入骨的人,都感动的成这样了,所有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哪?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注视到老姚的身上了,老姚躺在躺椅上,始终都紧闭着双眼,张荣凤的话,大家注视的目光,这些事好像就跟他无关一样一言不发! 是呀,婉若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感情的范畴,世上唯有感情最崇高,但她做的事,远比感情还要珍贵的多,他还能说什么哪?想恨恨不起来,唯有难以割舍的爱留在心头,敲打着他,他心中只剩下一种感受了:不忍! 不忍心又能怎么样?这一切能挽回吗?我的抗拒又能触动谁?你看看现在,就连我无声的抵触,都成了大家讨伐的对象了,我还能说什么哪? 婉若呀婉若,你已经把我逼到了绝境,我现在要是面对着这么多人点头,那就是对感情的背叛,那么多吵吵闹闹的家庭,都始终奉行着守护者自己的家庭,我们这么恩爱的夫妻,你却要我舍你而去,我这张脸怎么能拉得下来?我老姚还算个什么东西?! 此时的老书记看了一眼大壮爹,大壮爹看着老书记瞥了一眼老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吧嗒”抽了一口烟,又低头不语了!老书记又看了一眼无奈的黑子,他心想,嗨,看他也白看,更指望不上,我们都束手无策,他又能说什么哪?于是,老书记掏出一颗烟,点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顿时,一大片烟雾遮住了他整个脸,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二爷,你还记得青楼吗?”张荣凤的话打破了僵局,此时她不得不说话了,现在在这个院子里,她才是唱主角的,别人说一句话都是废话!于是她又说道:“二爷,当初你真的不该救我呀,这都是你埋下祸根!我当时的心情已经彻底的绝望了,我当时就一心想着跟我的宅院同归于尽,我早已经死心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都在那一刻变成一堆灰烬了!二爷,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迟疑吗?因为我想说一句话,我想把这句埋藏在心底的话,连同我的一切,都随着这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一眨不眨的注视到了张荣凤身上,她的话牢牢的吸引着他们,他们在想,这一定是个感天震地故事,那是一个带着终身誓言跟生命一起殉葬的故事! 此时,张荣凤眼睛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老姚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扉。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分明看见老姚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张荣凤明白,她的话已经触动了他! “二爷,自从你背我逃出来以后,我一直都没机会见到你,现在咱们相聚了,我可以跟你诉说心里话了。当时我心里的那句话其实很简单,就是我爱你!”张荣凤说道。 张荣凤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她不挑明老姚也会知道她要说什么,就连黑子都知道她要表达什么,这些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二爷,自从我得知你娶了杨婉若,支撑我唯一活下去的那根命悬一线的支柱,再一次的坍塌了!要不是黑子每天守在院子里,每天陪伴着我,估计你这辈子都是不会再见到我了!我从黑子身上看到了真情,是他打动了我,让我放弃了死的念头。黑子说的对,你就是不为‘情’活,也要为‘义’活呀,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也始终都信信奉着这句话坚持活下来的。”张荣凤说到动情处,抹起了眼泪。 “但我说服不了自己,这个‘情’跟‘义’自始至终都一直在争斗着。我活着,其实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我就想来看你一眼,然后就消失,但我不忍心打扰你安宁的生活,或许这也是出自我对你的爱吧!后来我就想,迟早迟晚我这辈子也要来见你一面的,哪怕是我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见你一面,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辈子还会以这种方式来见你,兴奋的我说什么也睡不着,我老早的就雇了车,连夜就赶了过来,我就怕这个美梦稍纵即逝!” 满院子里这么些人都在闷声不响的听着张荣凤说话,张荣凤就好像在自言自语。是呀,说说吧,是该把心里话说说了,不然会憋出病来的,都说女人的心比针尖还小,她能容纳多大的负重哪?倾诉,是最好的泄压释放,这就是女人受了委屈后唯一的表达方式了! 沉默,院子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二爷,我不管你说不说话,我也不逼你,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又办了一件你想不到的事!”张荣凤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张荣凤的话,又一次让大家把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从张荣凤来到这个家,人们就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是无法名状的,是不可抗拒的,是任谁都都无法左右的!大家都在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此时的老姚好像被什么猛烈地刺痛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睛,他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张荣凤刚才的话说的,说什么也闭不上了!他又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此刻跳动的也厉害了,他从张荣凤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可怕不祥念头! 老姚睁开眼睛直视着张荣凤,他看到了一双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灼灼逼人的目光,那目光是令人震颤的,它能射进你的心脏,让你窒息的想大口大口的喘息!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窒息的倾诉(二) “我把房子烧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又一次惊呆了! 夹着烟卷的老书记,被着到头的烟蒂狠狠的烫了一下,疼的老书记赶紧的扔掉了拿不住的烟屁股! 大壮爹手拿着的眼袋锅子,燃尽了烟丝都不知道,他想赶紧的抽口烟压压惊,但只听见烟袋锅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响声,连一缕烟也冒不出来了! 眼瞅着张荣凤的黑子,被张荣凤的话猛地刺的又把眼睛瞪大了一号,嘴巴不由自主的摆出了一个“o”字形! 老姚也在张荣凤的话音出口的时候,猛地一下把靠在躺椅上的身子惊的直了起来! 任何人都不能漠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他们看到了一个“死地而后生”的女人,她又一次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裸了的人了,一切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我这个人了! “剩下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该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是个女人我都敢拉下脸皮义无反顾,你一个大男人又该怎么着,你比谁都清楚!”张荣凤说道。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一起积聚到了老姚身上,此时无声胜有声,张荣凤在用行动诉说着一个事实,她在用行动讲述着一个不变的故事,她在用行动再一次的为了一句话,等待着一个回音! 北道岔那座刚建起不久的大宅子,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倒塌了的画面,又一次的出现在了老姚的眼前!保定府那座张荣凤赖以生存的唯一的大宅院,燃起的熊熊烈火,也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老姚的眼前!今天,他眼前仿佛正在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农宅正在燃起一片火海,噼里啪啦的响声,冲天的火柱,浓浓的黑烟,正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火海之外,老姚好像看到了一个两手空空的女人,正在呆若木鸡的望着那片火海,火红的火焰把这个女人照的通红,就好像她也在随着这片火海在燃烧着!脸颊上的泪珠在不停的滚动着,一闪一闪的,它好像也在诉说着什么,它的滚动,在此时,它好像被赋予了灵性,也被眼前的火海点亮了,也通红通红的了,也在这一刻变得滚烫滚烫的了! 宅院在燃烧,人在燃烧,眼泪也在燃烧;用不了多久宅院就会燃尽的,而这个人心里每时每刻都在燃烧着一团火,没有个尽头;那些在脸颊上不停滚动的亮晶晶的东西,也是燃不尽的,因为它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火焰,滴滴都是如金子一般的真情! 这团火在燃烧着老书记,这団火在燃烧着大壮爹,这団火在燃烧着黑子,这団火更在燃烧着老姚! 此时此刻,唯一一个不一样的人,这是这団火把一个女人照亮了,照的这个女人通红通红的! 老姚慢慢的靠在了躺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空。此时,他的脑子里空空的,心好像也空空的,在空空的内心里,他好想装进去点什么,他好想能在空空的内心世界里看到点什么,可就是什么也装不进去,什么也看不见!他感觉自己越是想装进去点什么,越是装不进去;他越是想在里面看见点什么,可偏偏越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想在这个空空的世界里说说话,哪怕一句话也行,可是他说不出来,就好像此时的嘴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他极力的想尝试,哪怕大声的吼一嗓子也行呀,他特别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在这片空空的静静的世界里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这声音一定是有回音的,这个声音肯定跟外面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它是不会消失的,一旦你喊出了那句话,它一定会在这个空洞洞的世界里永不停止回荡的,永远变成永恒! 这个声音不会孤单的,它是会在不停的呼唤的,它在寻找着,寻找着一个亮晶晶闪光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会燃烧的,只要你找到了它,你只需轻轻地抚慰,它便会燃气升腾的火焰,照亮这个空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那时候你就有方向了,你会在这里面看到一切,这时候你才会发现,哇,原来这里面是那么的美丽,到处都是鲜花锦簇勃勃生机,到处都是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哦,这句话对他来说太艰难了,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现在没有退路了,但他就是鼓不起这个勇气!看来呀,一句话也能憋死英雄好汉呀! “老姚呀,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我看是行得通的,你就答应了吧!”老书记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 “是呀老姚,所有的事都不能逆转了,不是坏事呀,迈过这个坎会越来越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家都在看着你那!”大壮爹也忍不住说道。 “二爷,大家都懂你的心思,你并没有对不起婉若,你要理解婉若的一片苦心呀!你要是不答应,她会伤心一辈子的,你看就连张姐都这样了,都在拥护婉若的行为呀,你还犹豫什么哪?”黑子也恳求道。(16840) “大家都不要说了,让我静静好不好?”老姚说完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沉默,又是难耐的沉默!老姚毕竟是独霸一方的领军人物,他的威望毕竟有着超乎常人的震慑力,即便是此时此刻人们对他的优柔寡断再有看法,也会缄默其口的! 老书记,大壮爹,黑子三人,似乎从中看出了老姚的无奈,像他这样思维敏捷做事缜密的人,是绝不会轻易下一个重大决定的,各种理由谁能说得清? “老书记,老爹,张姐,黑子,你们都在呀?”正在人们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门洞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开口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谁? 只见浩然搀扶着婉若出现在了门洞里,婉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说道:“大家辛苦了,真的给大家添麻烦了!” “来,嫂子,来了也不吱一声,我去接你去呀,来,赶紧的,你坐!”黑子看见婉若便赶紧起身上前去搀扶杨婉若。 “来妹子,坐我这吧,我这是椅子,有靠背,坐着还舒服些。”张荣凤也赶紧的起身去搀扶杨婉若说道。 此时的老书记和大壮爹都赶紧的站了起来以示礼貌,看得出来大家对婉若的到来是报以极大的热忱的!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的积聚到了老姚身上,别管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呀,大家都这样了,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嘛! “你瞧你这身子骨,你过来干嘛呀!”老姚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婉若说道。 “我不来能行吗?我进来的时候,也听到了一言片语,现在这事都在等着皆大欢喜,就拌在你这了,你说你不说话,我不来行吗?”婉若说道。 老姚听着婉若的话,低头沉思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现在都把事做到这份上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真的不念及夫妻感情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关心,我特在意这件事,你说说吧。” “今天大家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做的这些事别说大家了,就连三岁的的孩子都看得出来,我重不重夫妻感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哪?你这样聪明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说,你让大家说吧!”婉若没有直接回答老姚的话,她不能直接回答老姚的话,她认为她现在办的这些聪明事都是信服以人的,她要是笨拙的回答了老姚的话,跟她办的这些漂亮事就太不匹配了,有失她的身份,她决不答应! 是呀,像婉若这样性情的人,你让她去这样回答你的问题,的确是很难得,老姚被婉若的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不应该了!那我又应该说什么?事已至此,所有的矛盾点都集聚在了这个问题上,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发问的问题,我不问这个还能问什么哪? 老姚又一次陷入到了困顿之中!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求你?你是想让大家求你?老书记放着村里的事不干,一整天坐在这里等你,老爹连车都不出了,也坐在这等你一句话,我跟黑子兄弟说的话最多,包括张姐在内,你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说说,我做的事哪一样理亏了?我是个女人,但我懂一样道理,愧对自己一千次,不能愧对大家半分,这个理你不会不懂吧?你现在想的不就是割舍不下对我的感情吗?那好,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来担当!” 杨婉若说完话,慢慢的站起身来,双膝慢慢的弯曲,“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道:“老姚,我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对你说,你完全没必要这样,你大可不必顾及这一切,这辈子我没给你提出过额外的要求,今天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应了吧!” 在座的人猛然间被婉若的举动惊的“噌”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去搀扶婉若,但却被婉若拒绝了! “大家都坐下,谁也别动。我这一跪,一是恳求老姚答应我,二是跪谢大家能理解我,我婉若没做错事,事亏但理不亏,百年以后,我们的子子孙孙定会为我们正名!”婉若说道! “赶紧起来,你这是干嘛呀!”老姚也“噌”的站了起来,婉若这一跪,真把他的心跪疼了,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老姚,你是不在顾及乡亲们戳你的脊梁骨哪?怕在人前抬不起头?这件事是我做的,乡亲们会拿我说事的,就算咱们脸上都无光,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跟大家说清楚的。浩然有文化,他会写,我也会写,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是女人都会理解我的,是男人都会像老书记跟老爹一样支持我的,我一定会把不明就理的乡亲们说服的,朴实的百姓人家都会明白这个理,除此之外,你还在犹豫什么哪?” 站在一旁的张荣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对老姚说道:“二爷,大家都是敬重你的人品的,婉若说的话连我这个唯一跟她对立的人都坐不住了,莫非你也要我给你跪下不成?” 张荣凤说罢,便没有犹豫的双膝慢慢的弯曲,她要一起陪着婉若求老姚了,她被眼前这位女人的行为彻底的感动了! “行啦!都起来,我答应就是了!”老姚终于在压力面前说出了这句他实在是不愿意说出口的话!他这辈子从来就是用拳头和枪杆子说话的,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被话逼迫的说过一次软话,但今天他完全彻底的缴械投降了! 在场的人个个都出了笑容,心中的兴奋易于言表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的对婉若这个女人竖起了大拇指!了不起呀,了不起的女人呀! “黑子,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多做几个菜款待大家?浩然,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去叫翠娥和大壮过来帮忙。”婉若说道。 “婉若,你就别走了,留下一起吃吧。”老书记对婉若说道。 “老书记,你看我这身子骨不由我呀,我要赶紧回去躺会。等做好了,让浩然给我拿点菜,一个干粮,一碗饭就行了。”婉若说道。 “你可要注意身体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了,千倾房子万亩地,不如一个好身体,听见了?”大壮爹对婉若说道。 “知道了老爹,其实没什么大碍的,我这是心病,问题解决了,用不了一年半载的自然会好的!行啦,你们坐吧,我走了!” 婉若说完,便由浩然搀扶着离开了这个本来是属于自己的家,回到了即将要成为自己新家的家! 翠娥跟大壮结了婚,翠娥就是现在的巧儿,建业,建宏的娘,老姚又跟张荣凤结合了,姚健就是他们的孩子,婉若终究跟浩然在一起了,只会玩弹弓子不爱学习的狗剩,就是他俩的独生子,这就是胡同里这三家人的特殊关系的来由!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掩映在大院里的红晕 绕来绕去的,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才把这件事说清楚,其目的就是要弄清这三家人的来龙去脉,这样咱们才好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下面的故事还精彩,我慢慢的说,大家慢慢的听,嚼头还在后头! 开篇的故事是由豆芽说起的,咱们现在还从豆芽说起吧,这个故事她是个药引子,离了她点不响那个二起脚(俗语:两响炮。)! 豆芽在狗剩家非常的勤奋,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在这里生存下去,她知道这里已经把自己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她知道阴郁与欢乐,痛苦与幸福的区别,她比常人更懂得什么叫做珍惜,她比平常人更懂得对与错的是非观念!每天第一个起,每晚最后一个睡,把浩然,婉若,狗剩一家人照顾的无微不至!她非常明白,自己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她才陪在这里待下去! “叔,你走呀,来穿上衣服,中午咱们吃什么饭呀?”豆芽问道。 “这事问你婶就行,我好伺候,不挑肥不拣瘦,有口饭就行。”浩然说罢穿好衣服抬腿就没人影了! “剩,赶紧走吧,姚健跟巧儿估计也到门口了,赶紧的上学吧。” 这些都是豆芽每天早上要嘱咐的话,豆芽每天早上送走狗剩的时候,都会盯着狗剩的背影看半天,她特别羡慕狗剩的书包,她特别喜欢听狗剩书包里的文具盒,在铅笔的撞击声中发出来响声,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那个声音更好听的声音了! 她在那段日子里,卷缩在酿造豆芽的大棚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两只恐惧的眼睛望着能看见天的地方,耳朵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的时候,大街上背着书包欢快的嬉戏声,书包里发出的碰撞声,就是这样声音! 她在想着,书包被在伙伴们的身上,一颠一颠的,文具盒里的铅笔,有节奏的响着,享受死了! 哨鸽从头顶飞过,树上的鸟儿扎着脑袋瞧着大棚里的豆芽,习习的风儿一掠而过;哨鸽飞走了,鸟儿不见了,风儿停止了,只剩下了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在角落里呆呆的看着远方! “剩,你教我读书吧。”有一天豆芽问狗剩道。 狗剩白了豆芽一眼,斜着眼睛得瑟着看着豆芽说道:“豆芽,我怎么听着你叫我的时候总那么别扭,是不是太过亲昵了吧?!每回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都发冷!” “那怎么办呀?其实我也觉着别扭,带上那个字吧对你不尊重,不带吧又太那个了,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呢?”豆芽问道。 “要说也是呀,这还真是个难题了。多亏你这是在家里叫我,这要是在外面你这样叫我,知道的不说什么,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跟怎么着一样,我可架不住呀!”狗剩分析道。 “嘻嘻!管他那!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说!”豆芽说完非红了脸看着狗剩。 “嗨嗨嗨,想什么了?啊?你不在乎我可在乎那!少来呀,男女授受不亲,远离呀,别耽误了我的圣洁,我可是处男!”狗剩一本正经的仰起头趾高气昂的说道! “嘻嘻!那叫‘玷污’,亏你还是读书人,嘻嘻!”豆芽说完,脸越发的红润了,那细白细白的皮肤里,尽透着粉红粉红的红晕,跟吹起来的,就要快爆的粉红色的气球一样,那么的惹人! 豆芽的戏虐,一下子触动了狗剩的自尊,脸也随之“噌”的一下挂起了红晕,便强打着精神说道:“嗨嗨嗨,不带这样的呀!那个词多难听呀,亏你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呀?告诉你,这叫同义词,音同字不同,是一个意思,这样说话既避讳了难言,又能说明问题,这叫一石二鸟,懂吗?没文化,刚还说跟我学文化,切!你这样的学生谁敢教你呀!” “哈哈哈哈……” 狗剩的话音刚落,俩人猛然间听到婉若的笑声从屋子里传来了!这个笑声一听就是在强忍之下,才发出来的笑声,看来是实在是憋不住了,便不得已才迸发出来的那种笑声! “哎呀,娘,你偷听!”狗剩手指着婉若所在的房间大声的说道! “你个小王八羔子,娘长着耳朵那,娘想不听行吗?哈哈哈哈……”婉若在屋里又一次忍不住笑了! “娘,不带这样的,你侵犯了个人**,你这叫不,不,……”狗剩哼哧了半天也没说出那句话来! “怎么着?是不会说呀,还是说不出口?”婉若话里带着笑的声音从窗户里飞出来说道。 “我说娘呀,你就少掺合吧好不好?我跟豆芽也就是逗着玩,哪来的那些事呀?”狗剩冲着屋里说道。 “那不行,谁让你俩说的话让我听见了?跟大人一样,还有鼻子有眼的,好想你们什么都懂一样,我不笑行呀?想不说行呀?豆芽,你告诉我,你说刚才狗剩没说出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没事,大胆的说,婶给你做主,他还学会欺负人了,切,能耐大了你!以后呀,他不教你文化,我教你,就他学的那点文化,连筐子底都盖不住,还吹大话,骚不骚你呀!”婉若说道。 “娘你吃里扒外……” “你闭嘴给我!正经话你学不会,这句你到时记住了!豆芽,你大胆的说,不要看他!”婉若说道。 狗剩一听娘的话吐了一下舌头,而后立马一脸的严肃用手一指豆芽,但他不敢说话,意思是在告诉豆芽说,你好好说话,不然看我怎么整你! 豆芽被狗剩吓得一缩脖,脸色当即就白了,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了! “狗剩,你不要装神弄鬼,知子莫如母,告诉你狗剩,别看你娘瘫痪在床,但心明耳灵,外面的动静谁都瞒不过你娘!”婉若说道:“你进来,娘跟你说句话。” “哦,来了。”狗剩一听娘叫他,以吐舌头,而后剜了一眼豆芽,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豆芽哪?”狗剩来到了婉若的屋子里,婉若看了看狗剩的身后没有豆芽的身影,便问狗剩道。 “你又没叫人家。”狗剩说道。 “嘿,你个王八羔子,我叫你就不会让她跟你一块过来呀?有理了你还!去,赶紧的,赶紧的叫她进来。”婉若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便赶紧的来到了屋外,冲着还在院子里发愣的豆芽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的进来。 豆芽剜了狗剩一眼,双手在胸前一抱,把身子一扭,小嘴一撅,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便背对的狗剩不理他了! 狗剩见状便“噔噔噔”的跑下台阶,来到豆芽跟前小声说道:“我的小祖宗?赶紧的吧,我娘叫你那!求你了!” 豆芽又剜了一眼狗剩,把身子一扭说了句:“偏不!” 狗剩急得一跺脚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着呀,别墨迹了,你不想让我好啦?” “谁让你欺负我了?谁让你从来就不给我好脸子看了?我叫你剩怎么了?不对呀?你还那个呀,这个的,人家一个大姑娘的,我都那样了,你一个大男人,还那样说人家!”豆芽说着说着,眼泪就想往下掉! “嗨嗨嗨!嘛哪?还让人活不?老娘逼我,你也逼我呀?”狗剩一看没辙了,我没说什么呀,你看还哭上了! “剩,干嘛哪你?怎么又让豆芽哭上了?赶紧的,都赶紧的屋里来!”这时候,屋里传出来婉若的声音说道。 狗剩闻听娘又催促了,便赶紧的拉着豆芽的一只胳臂,边往屋里拽边小声冲着豆芽嘟囔道:“告你,你老实点,娘要是数落我,你看我要你好看!” “怎么了豆芽?怎么哭上了?是不是剩欺负你了?”婉若看着刚进来的豆芽问道。 “婶,没有。”豆芽说道。 “那是为什么哪?总不能好端端的哭鼻子吧?没事,大胆的说,有婶那,还反了他了!”婉若说道。 豆芽看了一眼狗剩说道:“婶,你说我叫他什么好哪?他说的对,叫剩吧,太那个了,叫狗剩吧,又不尊重,我真的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了!” 婉若看了一眼狗剩说了句“就你事多”,便对豆芽说道:“豆芽,他有大名,要不你以后就叫他正名吧,他叫谢川。” “谢川?”豆芽猛的一听这个名字,一下子惊住了,便吃惊的看着狗剩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多好的名字呀?山川,河流,这名字起的太好了!婶,你还别说,这名字还真像他,我一下就想起他在大运河岸用弹弓子威风凛凛的样子了!见知了打知了,见麻雀打麻雀,就跟大将军一样,比山川还威武,比河流还雄壮!” “哈哈,怪不得巧儿娘夸你巧舌如簧那,还真是的,嘴皮子真溜!“婉若看着豆芽姑娘越发的喜欢这孩子了,又说道:”豆芽呀,我给狗剩取这个‘川’的意思是呀,做人要挺起了腰板,像大山一样的做人。再有,古人说大城市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其中提到的‘川’是指归向大城市的人流、车流。大城市像大泽或大海,是八方之人流汇聚之所,故流向大泽大海之水就是‘川’。也跟你刚说的一样,山川,河流,其寓意就是想让他在茫茫人海中让人仰视,有别于大众,凸显不一样的人生,为家族争容!” “呀,婶,你怎么说话跟念书一样呀?你太了不起了!”豆芽吃惊的看着瘫坐在炕上的婉若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个发自内心的声音 “那是,我娘是谁?人物!”狗剩剜了一眼豆芽脖子一拧,得意的说道。 “剩,要不我以后就叫你谢川吧?多好听的名字呀?”豆芽说道。 “嗨嗨嗨,你少来呀,别扭!名是我的,但满世界就认我狗剩,谁知道谢川是谁呀?”狗剩说道。 ”管别人干嘛呀,你我知道就行呗!这个名字不到我知道你知道,说的时候长了,别人都会知道的,那多好呀?!“豆芽高兴的说道。 ”得了吧你!反正你叫我一声,我就觉着跟什么玩一下子一样,特别扭!“狗剩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呀?狗剩不对,剩也不是,谢川也不行,我总不能见到你就‘哎,哎,哎”吧?你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才这样叫吗?”豆芽问狗剩?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疑惑的说道:“什么呀?” “夫妻。你看谁家的男人和女人叫过对方的名字呀,都是‘哎,哎,哎’的,从不叫名。”豆芽说道。 “嗨嗨嗨,什么意思呀你?少来呀你,说什么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狗剩一瞪眼睛说道。 “婶,你看他,他动不动就这样跟我瞪眼睛,凶死了都!”豆芽一缩脖子恐惧的说道。 “哈哈哈,你俩可真是童言无忌呀,笑死我了都!”婉若看着狗剩又说道:“剩,以后别老这样跟豆芽说话,不能好好说呀?豆芽比你大,你应该叫姐,要尊重人家,不能没有礼貌,晓得吗?” “知道了娘。”狗剩剜了豆芽一眼对婉若说道。 “豆芽姑娘不容易,能住在咱们家也是咱们家的福气,你看人家整天忙里忙外的把家料理的多好呀,咱们更应该尊重人家不是?不能总是对人家吹胡子瞪眼睛的,听见没?”婉若又说道。 狗剩“嗯”了一声不说话了,豆芽也被婉若的通情达理说的脸红了,姑娘天生的羞涩就像一朵花,是女性特有的美,让人看在眼里,总会让人感受出情窦初开女人是那么的可人! 婉若看着豆芽,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禁不住发出了“年轻真好”的感叹! “剩,叫姐。”婉若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闻听娘让他叫豆芽姐,瞪大了眼睛,嘴成o形,意思是在告诉婉若跟豆芽,啊?真叫呀? “你看你这孩子,我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啦?啊?豆芽本身就比你大,你叫姐不应该吗,怎么连这一点礼数都不知道了哪?豆芽是女性,以后要懂得尊重女性,视勤劳善良为美德,长幼分明为礼仪,善待……” “哎呀娘,记住啦,我叫就是啦!”狗剩就烦娘唠唠叨叨的,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反过来正过去的,都一个意思,真麻烦! 豆芽愣在一边,闻听婉若要狗剩叫她姐,她可不敢接受如此的大礼!自打记事起就自卑卑微的她,只要有人给个好脸色,她就幸福的跟吃了蜜一样知足了!狗剩人好嘴欠,心善不忌嘴,豆芽心里跟明镜一样,她打心眼里佩服这样的男人!男人嘛,这样才是汉子!都说女人是杯茶,但男人就是茶壶里的茶叶,充盈着水里或浓或淡沁人心脾馨香,闭上眼睛,押一口,从茶叶里侵泡出来滋味,去回味它所带给你的感受,久久的,久久的,就再也忘不掉了! “豆芽姐。”从狗剩的表情和声音里能听得出来,这一声“豆芽姐”是很勉强的,既有不情愿,又有些羞涩的成分在里面。 “不要不要,使不得!”豆芽神色慌张的赶紧的冲狗剩摆手道。 “哈哈哈,你个鬼小子!我让你叫姐,你怎么还把名字给带上了?我让你叫的是‘姐’,不是‘豆芽姐’,滑头你个,还挺会投机取巧!”婉若对狗剩说道。 “她又不是亲的!”狗剩辩解道。 “不是亲的怎么,不是亲的就不能叫姐了?你大壮爹爷爷,捡了一个小子一个女儿,都不是亲的,你看人家,比亲的还要亲,那声爹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怎么到了豆芽这就不行了?豆芽有家吗?她可以说是个孤儿,世上没有一个亲人,现在是暂居在咱们家,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是她的亲人,让你叫她一声姐不应该吗?还委屈你了不成?嗯?大男子主义,跟谁学的呀?嗯?重新叫,叫姐!”婉若把脸一沉说道。 “哎呀,婶!我不要,不要,是你们救了我,还收留我,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做牛做马都换不清你们对我的恩情呀!你们叫我什么我都没意见呀,千万可别这样逼狗剩呀!”豆芽一听急得直蹦高! “豆芽,没你事,让他叫,还反了他了!”婉若说道。 “哎呀,姐,我的亲姐姐!这下完蛋了,偷鸡不成反丢把米,没地位了我!”狗剩一咬牙一跺脚,在婉若的威逼下,极其无奈的,本来就一个字,反而吐露了一大堆! “哈哈哈!你个臭王八羔子,你可笑死我了!你不能不带边边角角的呀?就一个字,你看你,吐露了一大堆,还委屈的不行!还没地位了?胎毛还掉完,还地位,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孩子真逗!”婉若被狗剩的话逗得乐不可支了,狗剩的表情太丰富了,话里话外还不愿意受半点委屈,总想着比别人高一等,服软了嘴还硬! “哎呀婶,你就别逼他了,我知道我的命,我现在已经在天堂里了,大家给我的好我这辈子都没受用过,你知道吗婶,我现在连做梦都是被幸福死的,常常被笑声惊醒!我的幸福是大家给的,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我时常想我怎么来回报你们哪?我从吃不饱,穿不暖,连他们家的鸡狗都不如人,一下子活的像个人了,我时常躺在炕上自己流泪,我就想报答你们,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婶,我愿意,我就是想干活,不让你们有一点不开心!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重生的味道是另一番感受,我懂得去珍惜!……” 豆芽越说语速越快,眼里噙满了泪花,字字句句流出来的真情,都是从骨子里流出来的,她满脑子里所想的除了回报就是回报,用生命去回报大家带给她的恩泽! “来,孩子,到婶这来。”婉若非常懂豆芽的心情,这是一个非常懂得感恩的孩子,她没读过书,也没受到过家庭教育的熏陶,长期的受虐,把她本就的善性激发到了极致,这样的孩子非常懂得善恶是非曲直,美得在她身上体现的更加的鲜明,委屈在心里,感恩永远都不会变! 豆芽走到婉若近前,婉若拿起手帕揭了揭豆芽姑娘眼角的眼泪说道:“孩子,以后在这里就是家,不要拿着自己当外人,有苦可以诉,累了不要强迫自己,没人说你偷懒,饿了可以吃,没人说你偷嘴吃,困了就睡觉,没人会去打搅你,想玩了就吃去玩,没人去剥夺你的快乐!在这里你是自由的,凡是狗剩能享受到的,你一样可以,听见了孩子,嗯?” 婉若用妈妈的口吻抚慰着豆芽的那颗受伤的心,慈母一般的目光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动容的,尤其是面对着的豆芽,那种从未体验过的爱的力量,让豆芽整个身心都在此时此刻融化了! 豆芽的一声“婶”,便扑倒了婉若的怀里再也不能自制了,任由眼泪尽情的流!言语的表达没有了任何作用,这一声“婶”比叫娘都重若千经! “姐,你放心,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我就是你的保护神!”此时一边的狗剩好像也被感动了,这回的这一声“姐”是干巴利索脆的,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一点都不违心! “呀!”狗剩的这一声姐,把豆芽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从婉若的怀里拔了出来,看着狗剩说道:“狗,哦不,剩,哦哦哦,川,哎呀,你可急死我了!你说我叫你什么好哪?……” “姐,你是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的名你随便叫,爱叫啥就叫啥,老师都叫我狗剩,弟兄们都叫我狗剩,我爹娘都叫我狗剩,你也可以!你是姐,长者为尊,随你叫我什么我都没意见!”狗剩说道! “真的?”豆芽问道。 “那还有假,错了管换!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信你叫叫试试看!”狗剩满不在乎的说道。 豆芽看了看婉若,好像是在寻求支持一样。婉若冲她努努嘴以示鼓励,意思是在说,叫吧,大胆点! “狗剩。”豆芽壮着胆子怯懦的叫道。 “哎!”狗剩毫不犹豫的答道! 豆芽叫了一声狗剩感觉还不过瘾,此时此刻的氛围激起了她的欲望,她还想叫,便又一次的看看婉若,婉若点了点头。 “剩。” “哎!” 豆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一下子兴致大增! “川!嘻嘻!” “哎!” 狗剩早就做好了准备,别管你叫什么,只要你叫我就答应,只要你高兴就好! 豆芽看见百依百顺的狗剩没有了先前的霸气,还真像一个弟弟一样的乖巧听话,叫什么就答应什么,便兴奋的跳着高的拍起了巴掌,嘴里还不住的说着“真好真好”的话! “你最喜欢叫我什么?”狗剩问道。 “剩!这个名字好,叫起来心里暖暖的,又好听又舒服!”豆芽说道。 “好,那你就叫吧!”狗剩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病相怜 豆芽又一次高兴的手舞足蹈了起来,可当她正高兴的什么一样的时候,又猛然间停了下来,正要拍在一起的巴掌也猛然间定格在了半路上!她想了狗剩跟她在院子里的时候说的话“多亏你这是在家里叫我,这要是在外面你这样叫我,知道的不说什么,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跟怎么着一样,我可架不住呀!”,“你不在乎我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远离呀,别耽误了我的圣洁,我可是处男!”! 豆芽想到此,她在意了,没有在院子里跟狗剩对话时的随意了,耳根子红了,脸颊也红了,只见她猛然见一转身,双手一捂脸,低头便跑了出去! “她怎么了?”婉若看了一眼消失的豆芽,莫名其妙的问狗剩道。 “嗨!谁知道呀,女人们就是事多,真麻烦!娘,你先坐着,我去看看。”狗剩说完,便跟了出去。 狗剩特爱看豆芽脸红的样子,女人脸上特有的红晕能让人抓狂,高粱地里的那点事留给狗剩的触动,总是让狗剩触及到脸颊红晕的时候,让他心里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受!这种感受是无法释怀的,心脏总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狠命的敲打着他那颗呼之欲出的冲动,尤其是那个小玩意,它会迅速的弹起,坚硬如钢! 狗剩在想,一定是这个家伙在作怪,要是没有他的存在,他是一定不会有这种感觉的!有时候,他在情不自禁的时候,会暗暗的骂它,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哪都有你,你就不能安生会呀,告诉你,你小心点,你要是再捣乱,小心我剁吧剁吧把你吃了! “怎么了豆芽姐?干嘛那样呀?”狗剩追到了门洞外,才追上了豆芽问豆芽道。 “叫姐!”豆芽看了好一会狗剩才说道。 “嗨嗨嗨,想什么哪?别得寸进尺呀?我姐都叫了,你还在呼那根破豆芽呀?给你个棒槌还当针了!”狗剩仰起头,那个满不在乎的得瑟样又显露无疑了! “还说那,都怪你!”豆芽依然红着脸颊说道。 “你说清楚了呀,别动不动就乱扣帽,我怎了我,你脸红管我屁事呀,还赖我了还!”狗剩说道。 “就赖你,谁让你说那些不靠谱的话了,说的人家一想起你说的话就脸红,不赖你赖谁呀!”豆芽也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说什么我?我狗剩什么时候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过脑子,就是上了这几年学也没记住几个字,你要是问我打麻雀的技巧我还是倒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切!问我说过的话,我看你这种人才没脑子那!”狗剩说道。 “嘻嘻!”豆芽一听狗剩说这话,便“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喜怒无常你?一会哭一会笑的?”狗剩纳闷这女人就像秋天里的天,一会晴一会阴的,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真让人捉摸不透! “你这话倒是真的,看你写的字,跟蚂蚁爬一样,你看你的作业本都成什么样了,一看你就是个不爱学习的人!整天还吃饱了,嘴一抹啦,书包一背上学去了,到点了知道回家吃饭,切,也不脸红!” “嗨!别拿自个不当外人看呀!变化怎么这么大呀,转眼就不是你了还,我娘那是心疼你,我也是可怜你,从心眼里往外为你抱打不平,告你呀,别,别,啊,对吧!”狗剩是想说“别蹬着鼻子上脸”呀,可这话得过过脑子了,可不能瞎说,这话要是说出嘴,豆芽还不气成什么样那! “好你又欺负人,我去告诉婶去……”豆芽说完转身就走。 “你回来,你敢!……”狗剩一把就把豆芽给拽住了,随后便不说话了,脸上也没了刚才的得瑟劲。南墙根下有块长条石头,狗剩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剩,剩,你怎么了剩?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可没来真的呀?我是愿意跟你这样说话,感觉很幸福,我没有恶意呀!”豆芽见一脸愁云的狗剩突然间拉下了脸,这一变化把豆芽下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伤害到了狗剩,便赶紧的说道。 “不关你的事。”狗剩看了一眼惊恐的豆芽说道:“来,你坐下。” 豆芽很听话的坐在了狗剩旁边,揣度着眼前的狗剩。 “嗨,说你可怜,我也不比你强哪去呀!”狗剩说道。 豆芽眨巴着眼睛,吧咂了半天也没能吧砸出狗剩话里的味道来。这话是从那说的哪?怎么就不比我强哪去哪?你多幸福呀?爹疼娘惯着,跟宝一样,该享有的幸福都拥有了,怎么会跟我相比哪? “剩,什么意思呀?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怎么回事呀?”豆芽一脸疑云的问道。 “豆芽姐,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怀疑我爹娘不是亲生的!”狗剩小声的把一只手呈喇叭状,对准豆芽的耳朵说道。 “啊?!”豆芽一下子就从石头上弹了起来,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 “嘘!小点声我的姑奶奶,里面有千里耳,不想活啦!坐下!”狗剩捏着嗓子冲豆芽说道。 豆芽又重新慢慢的坐了下来,她真的不敢相信狗剩的话是真的,但狗剩严肃的表情绝非是在开玩笑,这也绝不是开玩笑的事!豆芽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间大了一号,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个是个大问题,要真像狗剩说的那样,那还真就是跟自己一样的可怜了! 一个孩子,连自己的亲爹娘都不知道是谁,那就是野孩子,一辈子都没有根,这可是人这一辈子最可怜的事!自己不知道自己亲爹娘是谁,自己最知道没有爹娘的痛苦,那种苦处,是有爹娘的孩子想象不出来的,他们甚至于连人都不是!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心里呼喊着自己亲爹娘的名字,你们在哪呢?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嫌我不听话吗?爹,娘,我长大了,我懂事了,我能干活了,我不但能养活自己,我还能养活你们了,女儿一定会孝敬你们的!爹,娘,回来吧,回来找我吧,把我接回家,你有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 “嗨嗨嗨,吗哪?我还没怎么着那,你倒抹起眼泪来了!我是在说我,没说你,女人的眼泪真现成,我爹揍我我可劲的挤眼泪,它就是不出来,急死我了都,你可倒好,一句话就开始下雨了,我要是能像你这样,我爹早住手了!你能不能借我点?我天生就是挨爹揍得主,到时候我也好应付应付呀?!”狗剩说道。 豆芽“噗嗤”一下笑了,冲着狗剩的后脊梁“吧唧”就怕了一巴掌说道:“去你的,你可真会胡浸(胡说八道的意思)!” “你看看,你们女人的这张脸呀,就像小孩的屁股,说拉就拉,说尿就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胯下雷雨交加!”狗剩真服死女人了,她们的表情太丰富了,喜怒哀乐的表情转换的是那么的迅速且不留痕迹! “坏死了你,坏死了你,怎么比喻了你,恶心不呀你!”豆芽被狗剩的话说的羞得举起了拳头,雨点般的砸在了狗剩的身上! “嗨嗨嗨,别闹了,说正经事那!”狗剩说道:“你刚才在我娘屋里的话,让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也一直在查找我的身世,我的爹娘也是个迷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呀?这可不是随便胡说的事呀?”豆芽停止了打闹,她对这个敏感的话题非常的情有独钟,面对着跟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豆芽非常的想听听他的倾诉! “这件事也是我无意当中才知道的。”狗剩说道。 “你有什么根据呀,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呀?”豆芽问道。 “我问你,我的性格像我爹吗?” “不像。”豆芽想了想说道。 “像我娘不?” “也不像。”豆芽思索了一下说道。 “就是呀,我没有一点我爹娘的影子,你说我是我爹娘的孩子吗?”狗剩说道。 “你就凭这个就说你不是你爹娘的孩子呀?”豆芽瞪大了眼睛问狗剩。 “哪跟哪呀!”然后狗剩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豆芽说了一遍,又对豆芽说道:“你说是这么回事吧?谁都在瞒着我,谁都不肯说,他们一定隐瞒着什么秘密,你说对吧?” “嗯,竟有这事,看来八成是有问题了!哎,狗剩,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爹娘?”豆芽说道。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找抽呀?不想活啦?连独眼龙,姚叔,张婶他们不敢跟我说,你想我爹娘听到这话还不把你的屁股蛋子大卸八瓣呀?哦,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不认老子娘啦?不亲你呀,还是虐待你啦?”狗剩白了一眼豆芽说道。 “是呀,同样是不是亲生的孩子,咱俩的命运却不一样呀!你看婶跟叔对你多好呀,你再看看我,连他们家的鸡和狗都不如,呜呜呜!”豆芽想起自己又一次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你瞧你瞧你,说打雷就下雨,有完没完呀?我是憋屈的慌,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跟你说点相投的话吧,你看你动不动就哭鼻子,我最见不得别人流眼泪,你还让我说话不?”狗剩一见豆芽又哭上了,便数落起豆芽来! “嗯,好,我不哭了,我听你的,我也算有个伴了,听你说说心里话了,心里感觉近乎的不行!”豆芽止住了哭声说道。 “哎,这就对了!你说姚健跟巧儿他们跟咱们不一样吧,人家都是亲爹娘养的,人家挨打挨骂都是幸福的!可咱们哪?打死了,骂死了都不知道屁股蛋子上的巴掌是不是亲爹娘打的,冤不冤呀?!越想越不是滋味!嗨!”狗剩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同病相怜(二) “羊舔你脚心拉,死丫头,有那么好笑吗?”巧儿娘白了一眼豆芽说道。 “婶,你说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呀,他们都是在闹着玩,他们拿那个当乐趣,说不上谁欺负谁,看你着急的,你可笑死我了!”豆芽边笑着边解释道。 “我就是看不惯狗剩那副小大人样,建业建宏跟着他少不了被摆制!”巧儿娘看着豆芽又说道:“怎么样,最近在他们家还好吧?他们没欺负你吧?尤其是那个臭狗剩,就爱捉弄人,太劳人了!” “婶,没有,狗剩对我可好了,她还叫我姐了,我开心的不行!”豆芽说道。 “就他?还叫你姐?太阳打西边出来我都不信!”巧儿娘说道。 “真的婶,他就是嘴欠点,其实他心里对人热乎着那!还有我婶,我叔,都对我可好了,我都快幸福死了,哪来的委屈呀我!”豆芽说道,那脸上洋溢着少女特有的幸福和知足感! “说吧你就!他们谁好也没你婶对你好,咱俩的心才最近乎!” “那是,这个没得说,我信!”豆芽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婶,跟你商量点事成吗?” “你看你这孩子,还跟婶客气上了?别管什么事,就是天大的事都能跟婶说,还商量个啥呀?说吧,婶听着那!”巧儿娘最喜欢豆芽求她了,她会幸福死的!她就看着这孩子好,从心里往外那么的喜欢豆芽,别说商量事了,就是从她身上拉肉她都愿意! “好,你看我每天收拾完家务,就没什么事可干了,闲得我浑身都不自在!我是在想呀,我会酿豆芽的技术,我还想卖豆芽,婶,你看行吗?”豆芽说道。 “好呀,没问题,婶大力支持你,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没人手我来呀!”巧儿娘一听豆芽要重操旧业卖豆芽,就别提有多高兴了!记得豆芽以前也说过卖豆芽的事,她当时就一拍胸脯子打起了包票,没问题我全包了! “婶,既然是做买卖,咱先把事情摆明白了,你出钱,挣了钱是你,大家谁有时间谁就搭把手,豆芽可以随便吃,但钱他们不能分,全是你的,你看这样好吧?”豆芽说道。 “那是,钱是我出的,钱当然是我的了,他们白吃还不行呀,我够仁至义尽了我,你说对吧豆芽?”巧儿娘说道。 “婶,事是对的,但话不可这么说呀。你看呀婶,我给你掰掐一下呀,我准备在狗剩家开作坊,他们家地方大,光西屋就从北面盖到南面了,空着也是闲着,多浪费呀不是;这天也凉了,冬天也不远了,正好需要暖和一点屋子来酿豆芽,这不也就利用上了。我是说呀,咱们胡同三家人本身就是一家人,家分心还是在一起的,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为的是个红火,这俗话说的好,人气旺百事兴,吃的有了挣钱多少不要太计较,挣了钱,又有难处了,伸手帮一把,你说对吧婶?”豆芽说道。 “是的是的!我就是这么一说,事该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不要考虑我,我懂!”巧儿娘说道。 “婶真好!不过呀婶,我心里有主意,我不会让婶吃亏的,你放心婶,要是干起来呀,我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本钱给你挣回来,等咱们有了钱呀,咱们去干大买卖!”豆芽说到此,那脸上的憧憬即刻显现在了脸上! “不会吧,哪有那好事呀,就这买卖还是偷偷摸摸的那,还干大买卖,你不要命啦?”巧儿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豆芽说道。 “婶,听我的没错,咱们不会永远这么穷下去的,总有一天会翻过身来的!现在穷的是钱,这以后呀,穷的就剩下事了!这人呀,就没有个知足的时候,不是那不得劲,就是这不舒服!但是呀,追求富足的生活那是跑不了的!婶,你就放心吧,有豆芽在,咱不愁钱穷日子过不去,就怕有了钱以后呀,事穷!懂我的意思吗,婶?”豆芽说道。 “哎呦呦!你瞧你这张嘴呦,能把死人说活了!懂,懂,懂,婶懂!老老实实过日子,平平安安过一生!做事要认真,对人不计较,心平了才能气和,气和了,才能生财,对吗?我说的对吗?”巧儿娘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说的特别溜,就好像是背过台词一样的有讲究! “哎呦,你可真是我的亲婶婶,要不咱俩就那么近呀,一说就通!你看呀婶,眼下的时节不冷不热,正适合酿豆芽,赶到过年的时候,会卖得更快!”豆芽说道。 “好,就这么着!豆芽,你这样,你先去跟你狗剩婶跟你叔说说这事,说好了咱们就买豆子置办家伙什,找个好日子咱们就开始干!”巧儿娘说道。 “好,婶,那我去了。”豆芽说道。 “好,去吧孩子。”巧儿娘说道。 巧儿娘看着消失在门洞里的豆芽,还在恋恋不舍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大门洞发呆,她感觉豆芽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说话办事就是个大人了。多好的孩子呀,她多希望豆芽永远的在这住下去呀,永远都不要走,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孩子,只要每天能看一眼豆芽,浑身就有说不出的舒坦! 狗剩一口气跑到了村边,反正现在也没事,正好跑出来透透气。狗剩站在他们经常玩泥巴的那块青石旁,看了一眼南面的学校,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余老师,这个像谜一样的秘密,是从他嘴里透露出来的!现在一个事实已经摆在这里,许多不正常的事实已经告诉了狗剩,这件是很可能是存在的。 狗剩又看了一眼北面,畜牧良种场就近在咫尺,里面那个独眼龙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面前。狗剩记得上一次去找他的时候,独眼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更让他跟遮遮掩掩的老姚和张荣凤言行对号入座了!他觉得老姚和张荣凤不肯告诉他,或许是因为邻居的关系吧,或者是他们跟这件事有着内在的联系,他们会极力的掩饰,这是讲得通的。 但是独眼龙的支支吾吾说明了什么问题哪?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可这件事确实是件大事,所以他才遮遮掩掩。要是这样说,他跟老姚他们也认识了?他记得独眼龙跟他说过,我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比你的年龄大多了,你们村里那点事瞒不过我,有事就来找我!可是当我问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一问三不知哪? 狗剩在想,假如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么大的事独眼龙都知道,那他跟老姚的关系一定是不一般的,别看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在一起说过话,看来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不被世人知晓的秘密在其中! 狗剩想到这,越发的觉得这件事越神秘了,神秘的到有些让人有点可怕了! “大哥,大哥,你跑的好快呀!哎呦,累死我了!”就在狗剩越想越不知道所以然的时候,累的气喘吁吁的建业建宏追到狗剩跟前说道。 “你俩跟过来干嘛?不怕回家你娘揍你俩呀?”狗剩问道。 “她有什么好怕的,怕的是大哥不要我们了!”建业说道。 “话说的倒是挺仗义的,可我要你俩有什么用哪?嗯?有你们不多,没你们不少,你俩帮我办成过一件事吗?得了吧,别跟我添乱就好!”狗剩白了一眼建业建宏说道。 “看大哥说的,我们跟随大哥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时候不听大哥的话了?我看大哥好像是有心事吧?你说吧,你就说你让我们做什么吧,我们保准完成任务!我还就不信了,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难住我们铁三角!”建业举起了右拳头,像宣誓一样的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还没有锹把高的建业建宏说道:“就你俩?不是我小瞧你们,你说你俩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帮了我什么忙,嗯?都是我帮你两个小王八蛋报答不平了,还保证完成任务,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狗剩看了一眼畜牧良种场又说道:“那好,我在给你们俩一次机会,你俩去给我把独眼龙的窗户玻璃砸了我看看,这是办成了,也算我这些年没白疼你们!” “啊?”建业建宏一听狗剩要他们去完成这个任务,建业看了一眼高高的墙头,禁不住一个寒颤,对狗剩说道:“大哥呀,我们可从来没有下去过呀?见到独眼龙别说跑了,腿早就软了,那要是被独眼龙追上,那可就死定了呀?!” “你不是说保证完成任务吗?快拉倒吧你你,你就你?你就这张嘴会说话,大的谁不会说呀?没那个胆量就不要吹,要言行一致,言行要一致,懂吗?”狗剩冲着建业吼道! “哎,大哥,好像不对呀?上次你跟独眼龙不是才握手言和了吗?不是说都是朋友了吗,你干嘛要敲人家玻璃呀?”这时的建宏不解的问道。 “就是呀大哥,自从你跟独眼龙握手言和以后,我们还从来没去过园子里玩过。独眼龙不是事说了嘛,咱们随时都可以去玩,你也让俺们哥俩玩个痛快呗,反正咱们现在闲着也没事,要不咱们找他玩去呀?”建业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网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无奈的排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秘的身影 “玩个屁!那家伙跟你一样,言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做朋友,他也配,我没这样的朋友,少跟我提他!”一提独眼龙狗剩就气不打一出来,胸脯倒是拍的“梆梆梆”响,就是说人话不放人屁! 建业看看弟弟建宏,眨巴着眼睛问道:“大哥,不会吧,才交上了朋友,咱们还没去过里面呀,这么快他就变卦啦?” 狗剩看了一眼建业说道:“去去去,不说这个了,麻烦!我说他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得不得的老提他干嘛?!” 哥俩不说话了,自打他俩在胡同里他跟豆芽说话的时候,他俩就发现狗剩不开心,就是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他俩在想,这事一定跟狗剩和豆芽的谈话有关,并且他俩也意识到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 狗剩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坽沟边上的大青石上,建业建宏也紧挨着狗剩坐了下来。 狗剩想不下去了,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他纳闷所有的人都在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让大家这样忌讳如谈虎色变!就连村里的叔叔大伯、婶婶大娘们听见狗剩问他们这件事的时候,都很不耐烦的剜他一眼说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小毛孩子家瞎打听什么呀,大家对你多好呀,你还翻脸不认人了,生在福中不知福! 是呀,我是个小破孩,没人搭理我,我从他们的话里很明显的就能感知到话里有话,我的疑问要是子无须有,他们完全可以不用拿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话,他们都这样怪腔怪调的那不是正说明了其中有鬼吗?莫非非要我长大了,他们才肯告诉我一切吗? 我现在还小吗?我已经长大了呀?我应该知道我的身世了,我有这个权利了,你们越是隐瞒对我的成长越是一种障碍,难道这件事比天还大?他到底触及到了多大的事,才让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待我呀? “大哥,到底怎么了呀,你最近老是这个样子,就没见你开心过,我姐跟姚健跟你说话你也不爱搭理了,我们跟你说话,你不是臭骂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你说我们对你多衷心呀,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呀?跟我们说说,我就是帮不了你,你也别有事憋在肚子里呀?”建业看着狗剩太难受了,低着头也不说话,没精打采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于是,建业便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听建业的话,的确是如此,你说这两个小不点,他们能干什么哪?平时自己有事没事,老拿他俩当出气孔了,可人家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说来这哥俩也挺不容易的,我给了他俩再大的委屈,这哥俩都是不离不弃的,如此说来,还真是有点对不起这哥俩的了! “说了你俩也不懂,谁也帮不上忙,别人谁也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狗剩说话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们在你手下也是受气包!”建业说到这,看了一眼天色便惊讶的说了句:“呀,大哥,赶紧的回家吧,你看这天,娘恐怕早做好饭了,这要是回去不挨打才怪了!” 建业的话一下提醒了狗剩,他这才注意到天都擦黑了,光顾着想这事了,赶紧的吧! 就在狗剩刚要起身的时候,狗剩突然间瞄见了村边有个人影朝这里走来,狗剩打眼一看那人非常的眼熟,心说那不是姚叔吗?这时候他出来干嘛? 狗剩来不及多想,对身边的建业建宏说了句:“快趴下!”,话音刚落,只见狗剩随即就是一个后滚翻,趴到了坽沟里,速度之快,令身边的建业建宏也紧跟着“滋溜”一下也趴在了坽沟里,一动都不敢动了! 狗剩猜的没错,此人正是老姚!老姚来到村外,边走边左顾右盼的用眼睛四处张望着,见四下无人,便直径的走下了那条坡路,向着狗剩他们这边走来,吓得趴在坽沟里的狗剩,建业建宏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老姚来到了坡上,他就站在了狗剩他们藏身的地方,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在他的身边有三双眼睛在地缝里正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老姚站在空旷的原野里,看了看四周,又转身看了看北面畜牧良种场,他没有再犹豫,便急速的向着北面快步而去! 趴在坽沟里的狗剩,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两只贼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移动的身影,此时,在他的脑子里顿时产生了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老姚要去畜牧良种场找独眼龙,他俩不但认识,还一定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特殊关系!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的一点没错,独眼龙不但没说实话,他跟姚叔一样,一样的对他极力的在隐瞒一个事实,一定是这样的! “大哥,姚叔要去干嘛?”建业看着老姚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解的问狗剩。 “别说话,一会你就知道了!”狗剩小声对建业说道。 是呀,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是瞒不住的,你们不说,我到底要看看你们要瞒我多久!今天这事让我撞上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干嘛! 此时的狗剩已经意识到了,他今天将要揭开一个不为人鲜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老姚和独眼龙来说,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秘密,这对于他来说,是攻克身世之谜也向前大大的跨了一大步,他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底! 老姚快速的来到墙头边,又回头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依然如故。这时,只见老姚紧跑了两步,单脚一踩墙面,单手一伸抓住了墙头,另一只腿用力向上一撩,随即手臂用力一撑,整个身体便悬在了半空中,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墙头的那边!动作之快,动作之连贯,那种轻盈飘逸洒脱,只把狗剩,建业建宏看的是目瞪口呆! 让狗剩没想到的是,老姚那么笨重的身材,整天坐在躺椅上闭着个眼睛一动不动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跟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今天老姚这一跃,就犹如大鹏展翅恨天低一样,他只听说过老姚的只言片语的传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谁也没见过,但此时此刻他彻底的眼见为实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位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人,竟然有这般的身手,就凭这一点,此人以前定是个干大事的人,怪不得别人都怕他,看来传说未必都是空穴来潮呀! “怎么办呀大哥?”建业看了一眼老姚消失的地方,问狗剩。 “笨蛋!”狗剩壮了壮胆子,抖擞起了精神,他是大哥,他不能在这两个小兄弟面前丢份,这有什么好怕的,打好了的注意,就不能退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就是再厉害,总不能把我吃了吧,我到底要看看你们要干嘛! “笨蛋!怕了?胆小的就不要跟着我,你们该干嘛的就干嘛去,我自己去!”狗剩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他必须要马上过去一探究竟,他一定要解开这个秘密,这事关到他的身世之谜,他决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狗剩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向着墙头玩命的跑了过去!建业看了一眼建宏,只见建宏正在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建业没有再犹豫,也紧随其后,直追了过去! 人的好奇心是不可抗拒的,在秘密面前,即便是明知道有风险,也会不顾一切的去一探究竟的! 此时的天色已经擦黑了,狗剩快速的爬到了墙头上,他顾不得许多,露出了两只眼睛向着独眼龙居住的地方直射而去! “哥,哥,我也要看,把我扶上去呀!”建宏见哥哥建业也不管自己了,手扒墙角就要上去看热闹,便急切的说道。 “你可真累赘!好好好,告诉你呀,只需看,不许出声音,听见了没有?”建业说道。 “知道了哥,放心吧,我不会惹祸的!”建宏打包票一样说道。 建业赶紧的跑了过来,把弟弟建宏托到了墙头并说道:“抓紧了,坚持住,不行了就叫我!” 建业说完,便去另一个墙垛子上了墙头,窥探起里面的一切。 当狗剩看到人影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两个人正在握手,并在诉说着什么,看上去这俩人不但是非常的熟悉,且又很久不见的感觉。俩人相见的过程都被狗剩收在了眼底,那一幕的直觉告诉了他一切,就从独眼龙一个“里屋请”的手势,就能看的出这俩个人关系的不一般! 当俩个人相互谦让着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狗剩看了看两边墙头上的建业跟建宏说道:“你俩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哪都不许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告诉你俩,你俩谁要是坏了我的事,我跟你们割袍断义,从此再不做兄弟,听见没?” “大—哥。”建业看见一脸严肃的狗剩如此说话,便提足了精神,拉长了声音,压低了嗓门回道:“大—哥,放心的去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还不了解我呀,愿为你肝脑涂地——!”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英雄相会解谜团 “干个屁你!就你小子这张破嘴,好听的话能让你说尽,可每回都是你小子坏我事!我告诉你,这件事对你大哥太重要了,管好你这张破嘴,多为我着想,看好咱的兄弟,这件事全靠你了,把活给我干的漂亮点,听见没!”狗剩急于下去探个究竟,他对于建业是极其不放心的,这小子就会耍嘴皮子,每回遇到事最没主意的就是他,他一定要用狠话好好敲打敲打他,以引起他的注意! “好,放心吧大哥!不给你捅乱子,看好建宏,对吧?就这点破事,还用大哥你操心呀?你就……” “闭上你这张臭嘴!我现在最看不上的人就是你,我看事,不听你瞎得得,记住了呀,没时间了,我去了!”狗剩没心思再跟他们说下去了,自己的事才重要,跟他俩一句话能说清的事,一百句也说不清楚!于是,狗剩被刚才老姚那纵身一跃鼓舞着,他也要在哥俩的面前露一手,以不失当大哥的身份不至于掉价! 当狗剩没像以往那样,站在了墙头上,弊足了力气,看似大义凌然,却早有准备跳下去的姿态时,建业便冲着坠落的狗剩说道:“大哥小心呀!” 确实要小心了,狗剩每次跳下去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坐在地上过,今天这是第一次,一个实打实的屁股墩很实着的蹲在了地上! “哎呦!”狗剩捂着屁股蛋子冲着上面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这张破嘴就是用来坏事的,要是没你这句话,老子我还没事那,你真他娘的嘴欠!哎呦,我的屁股!” “大哥,赶紧的吧,赶紧去吧,不然就没戏了!”建业也不管狗剩在骂自己什么,他自管心急火燎的冲着狗剩喊道。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我告诉你建业,你赶紧的给我滚蛋,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我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你!”狗剩捂着屁股蛋子冲着上面吼道! “好,大哥,我听你的,你可要保重呀!”建业全然不顾怒气冲冲的狗剩说话,还在恋恋不舍的表达着自己的衷心说道。 狗剩目瞪着建业,心里说道,这可真是个别人逼不死也要气死的主,整个一个傻逼一个!自己说的多清楚了,他还在哪里得不得得不得臭显摆自己的衷心没完没了,真他来来的气死人不偿命!于是,狗剩狠狠的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对准了墙头上的建业,狠狠的扔了过去,嘴里并说道:“去娘的吧!比猪还笨!” 建业一缩脖子,把脑袋藏在了墙头下面,一把尘土随即擦着头皮飞在了身后。等建业再次探出头来的时候,狗剩已经几乎是匍匐着来到了独眼龙居住的房子底下了。 老姚跟独眼龙来到了屋里,老姚问独眼龙道:“怎么了老谭,叫我有事?” “是呀,看见苜蓿草了?”老谭问老姚。 “是的,早晨看见的,想必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这不,我趁着人们吃饭的功夫就来了,这时候野外没人,来去也方便。”老姚说道。 这是老姚跟老谭商量好的暗号,老姚说咱们平时最好不见面,或少见面,以确保各自身份的安全性,如确有要事不得已要见面,那就想一个能对上号的办法。 老谭看了一眼脚下说,对,你看我这遍地都是苜蓿草,这样吧,我有事找你的时候,就往你院里仍一把苜蓿草,你看怎么样? 老姚说,好,主意不错,就这样。 说起俩人的见面,还是老姚问的黑子,老姚对黑子说,黑子,咱们现在没事可干了,我想了缺一个心愿,告诉我老谭在哪。 黑子说,二爷,你就是不提老谭我也要跟你说这件事,老谭也让我给你带句话,他也想见你一面,让我给你捎个信。 他在哪? 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畜牧良种场! 老姚盯着黑子看了半天说道,好你个黑子,你早就叛变了,对吗? 嘿嘿,二爷,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呀,这不是好事嘛,这样的人可交,跟咱骨子里流的是一个血脉,干的还是大事,你看人家说的话办的事,站得高看得远,我特佩服人家,你不也挺赏识人家的嘛,还老跟我说,你看人家老谭,解开了我想干不知道该怎么干的问题,解决了我想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对吧? 老姚说,其实我早就看出你跟老谭之间的猫腻了,我之所以不说你,是因为你不同于其他弟兄们,老谭这样的人不但可交,而且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就是我没有揭穿你的原因。 谢过二爷!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我们从未感觉到的力量,他跟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是自私的,他是不计较自己利益得失的,为了那些受压迫的穷人,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他们那帮人都有着一个一样的信念,一个倒下了,站着的人再继续,在他们心里就从来不知道一个怕字,真让我感动!这一点跟咱们是有区别的,咱们团结是为了一个义字,他们的团结是为了一个拯救,咱们为了一个义字,只是为了一个逍遥自在,他们为了拯救,是为了建立一个自由平等民主的国家!这样一比,二爷,你也别怪我,真的差多了,没法比! 老姚看着黑子,良久才说道,嗯,黑子,你没白跟老谭在一起呀,懂得了很多,我说不过你了,也找不出理由说服你了! 放心吧二爷,我跟老谭交往绝不忘咱们这头,老谭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咱们的事的,别的事咱先不说,就说咱们这次把张荣凤和杨婉若救出来这件事吧,老谭可是帮了大忙的,要不是他们在暗中保护咱们,估计咱们也玄乎,你还记得那次被警察和侦缉处的人包围的那件事吗?要不是老谭他们在外面打冷枪吸引他们,你想咱们能逃脱吗? 是你告诉他们咱们的行踪的? 二爷,这事根本就不用咱们说,人家早就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了,人家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咱们,你还记得那两个拉洋车送张荣凤和杨婉若的那两个车夫吗?那两个人都是老谭的人! 哦,老姚听完黑子的话,怔在那里老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老谭的影子,过去跟老谭交往的身影一幕幕的如再现般的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黑子,我要见老谭。 好,我给你安排。 …… “老谭,你好呀老谭,北道岔一别咱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真想你呀!”老姚见到老谭时,紧紧地抓住了老谭的手说道。 是呀,老姚跟黑子的感受是一样的,对于老谭其人都是尊重有嘉的,做事缜密果敢,为人厚道坦诚,说话有一说一从不虚夸,尤其是对他们的组织,老姚跟老谭见了几次面,就被他们内在的那股子力量深深的吸引住了…… “是呀老姚,我也想你呀,怎奈我们的组织没有命令,我们是不能私自做主的,还望老姚见谅一二呀!”老谭说道。 “黑子都跟我说了,我也在这谢谢你们的组织呀,你们在背后帮了我们许多忙呀,黑子要是不说,我还蒙在鼓里那,多亏了你们呀,谢谢谢谢!”老姚说道。 “咱们都是相互的,你们也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们不少忙呀,我们领导千叮咛万嘱咐的,自从我眼睛受伤以后,就不让我干别的了,说我的特征太明显了,不易在抛头露面了,就让我在暗中保护你们,说一定要我保护好你们这支抗战的力量,发现情况要及时的汇报,我们只是做了点我们应该做的事,其实没什么的,你也不必那么客气!”老谭说道。 “有一个时期我们确实遇到了麻烦,要是没你们的暗中保护,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感谢一定是要的!”老姚说到此,话锋一转又对老谭说道:“老谭,我有一事不明,我能问吗?” “嗯,只要不触犯纪律都可以问,要是有必要请示的,等我请示了后也可以答复你,你问吧。”老谭说道。 “韩市长这个人我印象很深,我怀疑他是你们的人,我猜的对吗?”老姚问道。 老谭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的,你猜的没错,他是我们争取过来的人。” “哦,这就对上号了。他现在好吗?青楼一事,我很感激他,可日后我经过多方打听说他失踪了,我就想知道此事。”老姚说道。 “是呀,他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被侦缉处的特务们怀疑上了,被秘密带走了。他们对他进行了行刑逼供,但他挺住了,什么也没说。我们也经过了多方努力,可惜的是,最后也没能把他解救出来,被他们秘密处决了!”老谭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说道。 老姚“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没有想到会这样悲惨,意外也在意料之中。记得当时在张荣凤的青楼,韩市长有意无意的阻拦,跟后来的失踪,这里面都有着必然的联系,从表面上看,韩市长是在袒护张荣凤,实则是在为老姚他们打掩护,这一点老姚心里是有数的,这也是老姚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的原因。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英雄的眼泪 “韩市长是位好同志呀,他为我们输送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为我们做了许多有益处的事!他提出了入党的请求,经过多年的考察和考验,我们同意了他的请求,只可惜呀,他没能盼到这一天的到来!很惋惜呀!”老谭很深沉痛惜的说道。 “黑子是怎么回事?”良久,老姚问老谭道。 “哦,你说黑子呀。我说老姚呀,你可不能责怪黑子呀,事实证明,黑子不但没有背叛你们,还为增强我们之间的互信和合作,起到了桥梁作用呀!我们的组织一项是用事实来说话的,尽管你始终对我们持怀疑态度,但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实实在在的为你们着想的,这一点你不怀疑吧?”老谭说道。 “嗯,今天我心中所有的疑团总算解开了。老谭呀,我怀疑黑子不假,但黑子的选择是对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提起这事,不然他早就消失了!不过呀,这家伙对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很好,我每一次问他,他就是嘿嘿的傻笑两声,不提你们半句,看来他这个双重间谍的身份,还是值得我们赞赏的了!”老姚说道。 “哈哈,什么也瞒不过你老姚的眼睛呀!黑子的觉悟很高呀,他在暗地里也为我们做了很多有益的事,尤其是在你隐身的那段日子里,他带领着你的弟兄们为我们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事,同时还为保护你的安全出了不少的力,你有一位好兄弟呀老姚!”老谭说道。 “嗯,黑子是个好样的,我也很庆幸有这么一位好兄弟呀!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自己吧,要不是黑子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姚问道。 “嗯,说说也无妨。老姚,我也不瞒你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的秘密对你老姚来说不算泄密,你定会为我守口如瓶的,对吧?!”老谭笑着问老姚道。 “只要你老谭信得过我就行,不方便说也没关系。”老姚说道。 “老姚,我已经没有组织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没人能查的清我的真实身份了!”老谭说道。 “哦,此话怎讲?”老姚惊愕的问道。 “我们的好多同志在艰苦的岁月里,都顽强的挺过来了,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全国解放后却含冤的离开了这个由他们用鲜血换来的世界,我们的直接领导者为了保护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饮弹自尽了!他在殉国之前告诫我们,同志们,要挺住呀,十年一个坎,我把咱们的档案全烧了,你们安全了,都各自保重呀……”老谭说完,便孩子般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哦,老姚从老谭的话里,好像在暮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他好像也明白了老谭来这里的意图!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这些都是多么坚强的汉子呀,而如今却变成了四处躲藏隐姓埋名的人;他们曾经为祖国的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如今却过着如此这般的颠沛流离的生活;汉子有泪不轻弹,老姚看着眼前曾经铮铮铁骨的硬汉的痛哭流涕,他的心猛然间收紧了! “好了老谭!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由黑子在,还有我们那么多的弟兄们,我们会像你们以前保护我一样,来保护好你的!”老姚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老谭,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他们冤枉呀,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呀!他们是有功之臣,他们面对着行刑逼供,他们不敢道出实情呀,那些都是非常机密的东西!不说他们就打,说吧就会违反纪律,他们想申诉,想找上级反映,可他们说你这是在蔑视党组织,是在藐视他老人家,我们就一个组织,哪来的第二个?我们没有办法呀!呜呜呜……”老谭把头埋在了老姚的胸膛里肆无忌惮的大恸不止! “嗯,我懂。就连老书记这样的人都差点被他们整死,更何况你们这些干保密工作的人了,更是哑巴吃黄连呀,我们很懂的你们那位饮弹自尽领导的苦衷,牺牲他一个,保全了大家呀!好样的,真是个硬汉子呀!”老姚说道。 “你知道他们是多么好的同志吗?他们面对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从未畏惧过,他们从敌人枪林弹雨的夹缝里勇往直前挺到了现在,完成了一个民族的解放,老姚你知道吗?他们就是在这情况下,还有敌人不服气,还想找他们较量,可他们没机会在同对手一决高下了!他们浑身都是本领,一身都的胆气,他们面对着自己人就是一只绵羊,面对敌人就是个无敌的勇士,勇士不能杀敌,却倒在了无休止的质询之中!” “老姚,他们冤呀,我不忍呀,我无处倾诉呀,我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大片的苜蓿草发呆,想的发疯的时候,我就趴在苜蓿草地里哭!这里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没人在意我的存在,麻雀都可以大声的喊叫,我只有偷偷摸摸!呜呜呜……” “半夜里我睡不着,那些故去的亡灵老来跟我说话,我没办法了就拔一些苜蓿草去喂牛,都说对牛弹琴,但这是我唯一可倾诉的人了!我喂一头牛,就对我的一位战友说,吃吧,咱们永远是战友,记住咱们的信念,记住咱们的誓言,为了劳苦大众,死而后生!呜呜呜……” “你去问问那些牛,他们都跟我熟悉了,每一次听到我的脚步声,都会齐刷刷的回头望着我,还不断的冲我‘哞哞哞’!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兄弟和战友,我给它们都一一起了名,赵大海,袁老憨,史国良,孟玉柱,杜老转……,你们好呀,我老谭来看你们来了!吃吧,吃吧,多吃点!老领导,谢谢你,我老谭还活着,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我们剩下的这几位同志都还活着,你就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们会为你们平反昭雪的!呜呜呜……” 老姚不忍打断老谭的倾诉,他从心底里能够感受出这位汉子内心的苦衷,正如他所说,他是一个死了的人,但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却有着那么激情澎湃的世界!老谭的倾诉再给老姚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世界有了他们的存在才绚丽多彩,这个世界的华彩是由他们的存在才增色的! 是的,他在这个世界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有这个资格,他也有这个资格来为那些故去的战友们说话,那不是一个人的光彩,那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华彩! “老谭,我来晚了,对不起老谭!”老姚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他真的不知道在老谭的内心世界里,还隐藏着那么多的厚重不能为世人所言的心声!他觉得他们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为自己所欠的礼数而悔恨不已! 良久,老谭从悲痛中拔了出来!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信赖的人了,他之所以跟黑子说他想见老姚,就是因为他心里快要憋疯了,老姚是他所认识外面的人中最佩服的人,也是最靠得住的人,他不为别的,就想找个知己来倾诉!于是,他想起了老姚! “老姚,其实咱们都是有共同点的,在相同的环境下你是为了不公而揭竿而起的,而我们跟你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为了把这种不公从劳苦大众中都解放出来,砸烂这个不公的世界!当你们在过着安逸的生活的时候,你们想过这一切都是由我们这些有着崇高理想境界的人来完成的吗?有个词叫伟大,一个人领导者一个国度抛头颅洒热血,完成了一个很多人想完成而没有完成的事业,而我们依靠集体的力量和智慧完成了这个使命,我们的牺牲又何足挂齿哪?” “真应该向你们致敬呀,看来我真应该向黑子学习了,多跟你这样的英雄学点觉悟才是呀!”老姚说道。 “老姚,我为我刚才的失态抱歉!但你跟黑子不同,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的思维是不被人所左右的,但你的骨子里是充满正义的,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很敬佩的人,这一点我是没法跟你比的!这一点不但我这样认为,就连我的老领导都敬重你,他珍惜人才,是他让我在暗中保护你的,他说,这个人定是日后保护你们的人!“老谭说道。 “好,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以前的都过去了,都一去不复返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安全就有我们来负责,有事就来找我吧,咱们还是按照规矩办事,留个暗语吧。”老姚说道。 “好,现在我也不需要什么保护了,没有了档案,就等于我们没有历史,跟死人差不多。我们剩下来的还有三个人,如果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免不了给你们添麻烦的。”老谭说道。 “老谭就不要客气了!咱们都是共同经历过患难的朋友了,虽谈不上过命之交,也算是肝胆相照的挚友了,彼此之间就不要再客套了!”老姚说道。 “好。”老谭想了想,看了看脚下的苜蓿草说道:“好,这样吧,我要是有事,就往你院子里仍一把苜蓿草,以此物为信物,就表示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了,你看怎么样?” “好,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老姚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谭跟老姚就近在咫尺,但自从这次见面以后,很少联系。老姚很明白老谭的处境,没事是没事,一旦有事那就是要命的事,接触的越少越安全,以免引火烧身!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窗外心声话真情 “怎么了老谭,找我有事?”老姚问道。 “嗯,狗剩找我了。”老谭说道。 “狗剩?他找你干吗?” “他向我打听他的身世,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看来这孩子是认真的,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了,我是一问三不知,但这孩子很聪明,看样子怀疑我在撒谎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不?”老谭说道。 “好你个老儿子独眼龙,果然你在骗我!还兄弟,你也配!老小子,你给我记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躲在墙根底下的狗剩,把这俩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狗剩这个气呀,这个两面三刀的独眼龙,把自己说的跟一朵花一样,还当过兵,还侦察兵,狗屁觉悟,满嘴的谎话!还跟我做兄弟,去死吧你,你瞎了一只眼睛,告诉你,那一只你也要小心了! “哦,这事呀。”老姚随口说了句。 这件事老姚是知道的,狗剩曾经问过他,当时他跟张荣凤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却死抓住不放了,老谭的话说明了一个问题,狗剩正在通过一切可能的途径在打听自己的身世,大有一种打听不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这是让老姚始料未及的! “老姚,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我不说前因后果了,你应该明白,对吧?”老谭说道。 “嗯,看来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了呀!”老姚坐在老谭的炕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声! “孩子是长大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迟早迟晚是要他知道的,隐瞒不是个办法呀!”老谭说着便拿来了碗又说道:“来,反正你现在回去也不方便,就在这喝点吧。” 此时,屋外的狗剩慢慢的坐在了墙根底下,屋里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有门,看来今天我就要知道我的身世之谜了,这事不但不仗义的独眼龙知道,看来这件事还跟姚叔有着特殊的关系! “孩子长大了”是什么意思?狗剩坐在墙根底下在玩味着这句话;“瞒是瞒不住的,迟早迟晚是要他知道的,隐瞒不是个办法呀”,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答案吗?他们这简短的几句话,不就是分明在告诉我,我的亲爹娘的的确确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亲爹娘,压根就不是我的亲爹娘! 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了,瘫软的坐在地上的狗剩被这意外又突然的结果打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现在可以断定了,我现在的爹娘只是我的养父养母,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的亲爹亲娘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哪?刚才狗剩从透明的玻璃窗户中看到老姚紧锁的眉头,跟刚才他们的谈话,狗剩隐约的感觉出了老姚有很大的疑问了! 莫非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可能吗?他要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现在的爹又是怎么回事哪?他要是我的亲爹,也就是说我娘跟老姚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他俩又是怎么回事哪? 那我现在的爹哪?他跟老姚又是怎么回事哪?我爹对老姚,他俩的关系又是那么的好,我爹特别的尊重姚叔,姚叔又特别的关爱我爹,两家的关系相处的又那么融洽,假如我是姚叔的孩子,那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是这样的哪? 这也不符合逻辑呀?这也狗屁不通呀?这里面一定有事,但这些事又是什么哪?又是什么原因造就了现在的我哪? 这样想来,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别样的隐情,一定有着别样的故事,那这个故事又是什么哪? 我现在的爹娘对我非常的好,疼爱的了不得,娘没打过我,没骂过我,从我记事起就教我一些书本上的东西,我听不进去,我就哭,我一哭娘就跟我讲故事,讲一些不会让我哭的故事,直到我不哭了为止! 那种疼爱,就是一位母亲,一位亲生母亲般的疼爱!每当我闭着眼睛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坐在炕上蹬着两条小腿、两只小爪子胡乱的拍打着、眼泪汪汪地流的时候,我娘就会手拿着手帕一边为擦眼泪,一边说道,哦哦,好好,不爱听,娘在给你换一个,换一个乖儿子愿意听的故事好不好? 有时候我实在淘气的要命了,爹爹就会过来吓唬我,再淘气再烦你娘看我打你屁屁!爹说着就在我的屁股蛋子上来两下,这时候的娘会赶紧的说你轻点,看把孩子的屁股打两瓣没?一边去! 我爹也是非常疼爱我的,他每时每刻都在用一位父亲的标准要求着我。 记住了捣蛋鬼,你可以撒娇,但你不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任性,但你不可以任意妄为,你可以张扬你的个性,但你不能放荡无羁!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你是人,是人就要有人的规矩,你要懂得“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的道理!听见没,小淘气? 往往在这时候,爹娘就会拌嘴,娘说,你还有完没完?这么点的孩子他懂得什么?你这样的说教他明白“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的道理吗? 爹说,你这是放养式的教育方法,幼教的重要性早已经在国外引起了广泛的重视,你就是典型的拿着国学当山药的不学无术,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这是先祖留给我们最好的教育范本,你比我…… 得得得啦,我小时候也没人这样教过我,你看我比你也没笨到哪去,你说咱俩谁够聪明?你能跟我比吗?收起你那一套吧,还动不动就外国外国,你去你的德国吧,这里是中国!…… 爹娘的吵闹,正印证了他们对我的爱!从我记事起,我从小一路走来,映入我眼帘的就这两个双亲!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着我,而如今我的身世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了哪? 姚叔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印象里,他们之间就是邻里关系,没有丝毫过分的关系,那姚叔跟独眼龙的对话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 迷,又是一个迷,一个迷套一个谜,搅成了一堆乱麻,谁能给我解得开? “是呀,孩子是长大了,知道荣辱感了,有了家庭的观念了,晓得是非曲直了。但是这件事还不能说呀老谭。”老姚说道。 老谭打开了一瓶酒,往各自的碗里倒了半碗酒,看了老姚一眼说道:“嗯,老姚呀,我是这样认为的,说是孩子大了,但毕竟现在还处在萌芽期,我认为这时候告诉他,要比他长大了告诉他好。现在孩子毕竟是出于好奇心,你们都从小对他亲惯了,告诉他谁是他的亲生父母,满足他,这样他会更有亲情感,增加幸福感,更多的事他还理解不了那么多,平时加以疏导,平稳的过渡,也不至于日后猛一下子告诉他让他接受不了,你说对吧?” 老姚端起碗喝了一口酒,抓起了一把花生,两个指头捏住花生皮,轻轻的一捏,“啪”的一声脆响,皮开了,两粒红色的花生米落入了手中,动作是那么的娴熟,而后单手往上一扬,花生米便直线上升直奔老姚的嘴里了! 老姚不紧不慢的咀嚼着嘴里的花生米,塌猛(微闭着双眼)着双眼在沉思着。 嗯,老谭的话是有道理的,也确确实实是分析的有道理。但长期的做事经验再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这里面的纰漏会在不经意间,就会酿成大错,万万不可被这种看似有道理的话所蒙蔽了!即便是现在还没想出与之相驳的道理来,也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老姚“嗯”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吃起了花生,他的思维在围绕着这个问题转悠着,现在跟狗剩说的好处都在老谭的话里了,那又有哪些是对孩子跟大家不利的因素哪? 这才是老姚要考虑你的问题! 狗剩听见了老谭的话,大人的话往往是开启孩子智慧的试金石,别看孩子们年龄小,你一句不经意间的话,就会让他们茅塞顿开! 我现在的爹娘对我不错不假,但从他俩的话里行间一听就会明白,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这事不但跟姚叔有关系,关系还很密切!那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哪?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姚叔来,他对我就是像亲儿子一样的关爱。记得有一次我爬到了树上去抓长尾巴的马也翘(喜鹊),一个不小心被树枝挂住了,人整个悬在了半空中,吓得我在半空中瞎折腾,人在空中荡来荡去,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人要是掉下来必死无疑! 当时地下围了那么多人,谁也不敢上去!后来姚叔来了,他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就上来了,抓住我的衣服,就把我扽了下来,像抓小鸡一样一手拎着我,从树上走下来,我人早已经吓得没魂了,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剩?剩?你醒醒?”姚叔把我抱在怀里喊道。 “老姚,别喊了,赶紧送医院吧,别耽误了!”围观的乡亲们七嘴八舌的对老姚喊道。 这时候,只见老姚举起了右手,照准我的屁股蛋子“啪”的就是一下,只听我“哇”的一下,便不停的哭了起来! 我这一哭不要紧,乡亲们不但没怪罪老姚,还一个个对老姚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还是老姚高呀,孩子这是吓得,哭出来就没事了!” 等我哭完了,不哭了,姚叔对我说:“剩,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多亏了树枝结实,要不然你可就真的没命了!” 我偷偷看了看树枝,又看了看姚叔,拼命的点了点头!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草坑里的声音 “剩,你要是喜欢鸟,我教给你一个办法,以后你再也不用去爬树了,你看着呀。” 这时候,只见老姚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弹弓子,夹住了一粒石子,看了看树上的喜鹊窝,双臂一用力,一撒手,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带着风声直奔树梢! “啪”的一声脆响,随着这一声脆响,人们看到了空中散落的小树枝和树叶四处散开,慢慢在四下飘落!这时候,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刚好落在了狗剩的脚下,狗剩低头一看,咦,喜鹊! 此时,老槐树底下响起了雷鸣般的响声,“老姚好样的”赞不绝口! “姚叔,你太了不起了!”狗剩看了看老姚,又看了看老姚手里的弹弓子说道:“姚叔,把弹弓子给我吧,我要练习打弹弓子!” “好呀!”老姚说道:“给你吧,我年岁大了,不是玩这玩意的时候了,它本来就是属于孩子们的,给你!” 就在这时候,老槐树上飞来了一只大喜鹊,只见它站在树枝上“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站在老槐树底下的乡亲们都被这只叫声惨烈的大喜鹊吸引了,人们的光都在看着这只喜鹊。此时的狗剩来了精神,只见狗剩从地上找来了一粒石子,夹住石子就要射树上的喜鹊,可却被老姚拦住了! “剩,不能打!”老姚仔细的看了看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对狗剩说道:“剩,你看见没?你看我刚打的那个树叉上还有一个小喜鹊,那只大喜鹊是在叫它的孩子。你在看你脚下的这只麻雀,羽毛还没长全,明白了吗?” “那又怎么样?打它又怎么样?”狗剩不解地问道。 “君子要有怜悯之心,否则就是恶人了!”老姚说道。 “哦……”狗剩想了想又说道:“那不行,我要报仇,它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是你先欺负人家的,并不是人家欺负你。你看他们都还小,没有任何能力,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挂在了树上吗?那是因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是老天爷在惩罚你这种以强欺弱的行径,你要是再无理,出了事可就没人帮你了,懂吗?大鸟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你伤了他没人会怪你,但小鸟就不一样了。” “我是在打大鸟呀?我不打小鸟。”狗剩说道。 “你看那只大鸟,它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它是在保护他的孩子呀,你把大鸟打死了,小鸟还能活吗?”老姚说道。 “哦,我明白了姚叔,我记住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保证再也不伤害他们了!”狗剩说道。 “好,记住了呀,记住你说的话,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君子坦荡荡不可言而无信,懂吗?”老姚说道。 “建业——,建宏——” 就在这时候,村外传来了一个女人叫建业建宏的声音,那嗓门,大运河边上都能听得见! 此时,坐在墙根底下的狗剩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的把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墙头上! 他看见了两个小脑袋瓜子,只见那两个小脑袋瓜子都不约而同的扭向了村外! 屋里的老姚刚要把剥好了的花生米往嘴里放,猛然间被这一声吆喝声惊在那了! “怎么了老姚?”老谭看着若有所思的老姚问道。 “哦,没事。”老姚被老谭的问话好像从思索中醒了过来说道。 “是巧儿娘吧?怎么这么晚了那两个调皮蛋还没回家?” “建业——,建宏——” 又是一声尖利的呐喊声响起,这声音划破了渐渐黑下来的夜空,在四处游荡着! 等狗剩再看那两个小脑袋瓜子的时候,只见两个影子迅速的一闪便没影了! 嗨!千不该万不该让这两个倒霉蛋跟着我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们,建业,建宏,你俩可把我害苦喽,你俩坏了我的大事了呀! 狗剩坐在墙根底下,把脑袋一耷拉,心说,完了,一切都完蛋了!这个要命的母夜叉,你早不来晚不来,干嘛偏偏这个时候来哪?一切都将要揭晓,我吃不下睡不下,这个问题都快要把我整死了!现在这个问题不用我再去费劲了,你再给我三分钟,三分钟后我叫你亲娘都行,可你干嘛要这个时候来呀?!你可气死我了! “孩子嘛,贪玩。来,老谭,咱们喝。”老姚说完便端起了碗,“咕咚”喝了一大口。 老谭也没说话,紧跟着端起碗便喝了一大口,抓起了一把花生米吃了起来。 “好你两个小王八蛋,你们给我站住,看我回去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这时候村外又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喊声,墙根底下的狗剩好像看到了一个扭着大屁股的女人,正在追逐两个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孩子在村外跑动着! 完了,悔不当初呀!建业呀建宏,你娘就是把你俩的屁股蛋子打烂了,又能值几个钱?可我不一样呀,今天这事比我的命都值钱!嗨,我哭都没地方哭呀,这下可好,全泡汤喽! “哈哈,老姚,这个巧儿娘,还真够厉害的呀!”老谭侧耳听到了巧儿娘训斥孩子的声音,笑哈哈的对老姚说道:“来来来,咱喝酒。” 老姚跟老谭俩人端起了碗又喝了一口酒。 “跑,我让你两个小王八羔子跑,有本事别回家,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们!狗剩哪?啊?狗剩那个王八羔子哪?啊?一定是他带你们出来的,没他借你俩一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还在外面瞎跑,瞧好喽,回去我连他一块收拾!……” 村外又传来巧儿娘的大嗓门,这声音在追逐中渐行渐远,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天际! 哎呦我的姑奶奶呀呦!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把我都吐露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屋里这两个人通风报信吗?屋里这两个鬼精鬼精的人,不用说我都会怀疑我在外面,你这一叫不就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吗? “老谭,天不早了,咱们喝完这碗酒我就走了,等改日有空了我再来找你歇着。”老姚说着便端起了碗。 老谭疑惑的看着老姚,眨巴着眼睛说道:“这,这话怎么说的,这才多大一会呀?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要走哪?” “不啦,来日方长,这么近,抬脚就能来,你歇着吧。”老姚喝完酒起身就来到门外。 老姚来到了门外,映入眼帘的遍地都是苜蓿草,一股子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哦,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只是空气里掺杂着一股子淡淡的奶牛草料的味道。老姚又向北边望去,那里就是成片的牛棚,几声“哞哞哞”低沉的牛叫声传来,更显得傍晚夜色的宁静。 “老谭,后会有期。”老姚冲老谭一抱拳,便快步的朝着南面的墙头走去。 老谭望着老姚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落的,来去匆匆,真就像风一样的人,他想起了那个年代一个神出鬼没的影子! 顷刻间,老谭看见了一个人影,在墙头上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便迅速的消失了! 哦,好功夫呀!老谭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地感叹! 就在老谭刚要转身回屋的时候,老谭突然间感觉不对劲,他以一位侦查员特有的敏感,好像感觉身边有异样!这种异样猛然间触动了他一下,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老谭当即又一次的转过身,转动着侦查员特有机警的眼睛向四下里扫视着,两只耳朵即刻竖了起来,周围一切的动静都纳入到了他的脑子里! 老谭的眼睛在不停的扫视着,耳朵在不停的分辨着四下里的声音,脑子里在快速的过滤着,随时都在锁定着一个让他想要的那个目标! 整个园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虫鸣风儿再告诉他这是什么时间了,他再也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音了! 老谭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向着屋子的四周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但他刚才明明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动静,这个动静距离自己并不远,怎么眨眼间就没了哪?要说野兔之类的小动物也时常有,但这声音绝不是它们所谓! 老谭的耳边突然出现了刚才巧儿娘在墙那边高声训斥孩子的声音,建业建宏。这不是那两个跟狗剩一起常来我这捣乱的小家伙吗?巧儿娘刚才还提到狗剩的名字,从她的话里好像那两个小不点就是狗剩的影子,狗剩去哪他们肯定就在哪!那两个小家伙被他娘叫走了,也就是说狗剩也还在野外,他还没回家。 刚才老姚在屋里跟我本来谈的很好的,自当听到巧儿娘的叫声以后,便一脸的若有所思,就再也没听到他一句关于正题的话,不但如此,老姚还莫名其妙的起身走了。 老姚急急忙忙的离去很让我蹊跷,莫非他感觉出了什么? 莫非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是狗剩?他就在我的园子里? 老谭向身后看了看自己屋子的窗户,刚才那个声音很近,莫非他刚才就在窗户根下偷听我们的谈话? 莫非老姚的行踪被这几个贪玩的小家伙发现了?也就是说老姚从墙头上跳进来也一定被狗剩看到了,他是带着目的来的。我记得他那次找我问他的身世,我告诉他不认识老姚,还一问三不知,他今天来一定是为了证实这个问题跟随老姚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跟老姚在屋里的谈话,全被这小子听见了 本文来自看書蛧小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墙头上的对话 假如要是真是这样,也就不难理解老姚为什么不说话了,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匆匆忙忙的走了! 狗剩还在园子里,那个声音就是狗剩,他今晚窃听了一切! 这个念头突然间在老谭的脑子里以闪现,老谭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完了,看来这已经不在是个秘密了!狗剩那天找我来跟我说过,是哥们就要说实话,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谁都不认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你要是被我发现了,你要小心你那只眼睛了! 此时,老谭想起了他跟狗剩那天言和的事,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这里你可以随便的进出,有事尽管跟我说,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是呀,孩子们是认真的,他们所认知的这个世界,都是从大人们的言传身教中得出来的真理,去践行行为准则的,一旦他们感受到了欺骗,埋藏在他们心里的不耻那是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 大人们的言行在孩子们的眼睛里是崇高的,甚至是神圣的不可玷污的!他们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善意的变通好与坏的转换,也是向善的道理。现在可以断定狗剩就在我的园子里,他就藏在某个角落里,正在窥视着我,鄙视着我,憎恨着我,说不定他正在用弹弓子瞄准着我,正在对着我的眼睛! 老谭想到此,暮然间不寒而栗!他知道狗剩的厉害,我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一松手,我定会没有任何反应的,另一只眼睛就会被他打瞎,除非我爬下或像贼一样躲进屋里! 不,我不能动!只要我一动,我这辈子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我在一个孩子的心里便会埋下永远的恨!他不会原谅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他不会原谅一个自诩为英勇无敌的侦察兵弱夫的行为而会鄙视你一辈子的! 解除孩子的疑虑是非常必要的,虽然说我现在说了他也听不懂,但我一要像一个战士一样面对着他,勇敢的大声的对他说话,我要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的,大人们的无奈是左右不了许多是是非非的,他们最懂得保护和伤害的道理,你们总有一天会长大,你会懂得大人们所做的一切,你们一定会明白的,因为你们或许这辈子也会遇到跟我们一样的遭遇! “狗剩,你在吗?”老谭站在了屋前,对着院子大声的说道:“狗剩,我知道你就在园子里,你藏起来了,你正在看着我,对吗?你能出来吗?我想跟你谈谈。“ 寂静,还是一片的寂静,老谭说完仔细的辨别着四周的动静,他在等待着回应,可是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狗剩,你是不是在怪我呀?怪我不讲义气,毁坏了朋友的信誉,对吗?狗剩呀,我知道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人们之所以隐瞒你都是有原因的,他们很无奈呀!他们没有刻意的要隐瞒你,只是你现在还太小,明白不了许多东西。” 老谭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真想早点听到那个声音的出现,站出来跟自己面对面的谈话,哪怕是无理的谩骂和叫喊他都能接受,但他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狗剩呀,你姚叔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他们敢爱敢恨敢作敢为,视荣辱与正义为大爱,他们最懂得真善美对与错的是非曲直。狗剩,人世间有些事呀,是很复杂的,这有时候呀是说不清楚的,更有些事也是不能说清楚的,糊涂点倒是好事,若真要说清楚了呀反而就会把好事变成了坏事。你现在还小,你可能转不过这个弯来,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狗剩,你能出来吗,咱们屋里好好的说,好吗?” 老谭停顿了一下,见四下还是没有动静又说道:“好吧,看来你是不肯原谅我了,对吗?那好,我现在就站在这,作为朋友,你要是认为我背信弃义了,不肯原谅我,我无话可说,来吧,你不是说要我这只眼睛吗?来拿吧,我要是动一下,就不配做你的朋友,来吧!” 老谭闭上了眼睛,耳朵极力的搜索着四周的目标。 等待,长时间的等待。但这一次老谭又失望了,他终究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异常声音! “你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既不肯原谅我又不想伤害我?那好吧,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对与错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进屋了。如果想找我,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老谭说完便转身进屋去了! 老谭进了屋便吹灭了煤油灯,趴在了窗户上,借着星光往外瞧着,对面就是南面的墙头,只要狗剩他们进来出去,那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他到底要看看狗剩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猛然间老谭借着外面的星光的光线,看到了一个快速移动的身影,那个影子哈腰飞速的朝着南面的墙移动着,顷刻间便来到了墙根下。 狗剩,那就是狗剩!老谭在屋里几乎脱口而出,这个影子他太熟悉了,经常跟着孩子打交道,他一眼就能认得出! 狗剩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墙头,只见他站在高高的墙头上回身看着老谭的屋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狗剩,我是独眼龙。”这时候,老谭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墙头上的狗剩喊道:“你可以不来见我,我不管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我没有背叛朋友!请你相信我,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个老革命,我拿我的人格担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朋友着想的!” “不,老谭,你叫老谭,我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是老革命这一点不假,姚叔经常跟我说,做事要讲原则,但你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我不管你说的多天花烂坠(说话多么好听之意),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刚才只要我一松手,你的那只眼睛就会完蛋的,你知道吗?”墙头上传来了狗剩的声音。 “嗯,谢谢你狗剩,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是对的,是我先对不起你的,不管你做出任何事,一切后果都由我来负责!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我还是不改初衷,我认为我做的是对的,我还要继续这样做下去的,我要对朋友负责呀!”老谭对着墙头说道。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肯认错,词倒是不少,告诉你,我说不过你,但是你背信弃义,这叫不仁不义,做朋友的最恨这个了!”狗剩说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伤害你吗?” “你说,为什么呀?我倒想听听。”老谭说道。 “那好,你听好了。你不是说你现在是死人一个了吗?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吗?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可我现在知道呀?你就想你还能活多久吧?!我打瞎你一只眼睛有什么用?第一次打交道你就这样对朋友,可见你这种人是多么的可恶!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在给我狡辩,告诉你,我要让你死!”狗剩恶狠狠的说道。 老谭顿觉脑袋“嗡”的一下,天旋地转般的就想站不住,小小的年纪,后生可畏,好歹毒的心计呀,这可如何是好哪?我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他给我捅出去太容易了,这不是要我命吗? “怎么样?你们别以为我是小孩子你们就随意的欺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任由你们玩来玩去!告诉你老谭,姚叔我可以原谅,我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对的,但你不一样,你说你算老几?刚刚才成为了朋友,明一套按一套,两面三刀可真有你的呀,天底下最可恨的人就是你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老谭,以前我来这里就是孩子的调皮捣蛋,现在可不一样了,我把话给你放这,我不但让你在这呆不下去,你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了!” 完了,我得罪了个活阎王了,嗨,千不该万不该呀,悔不当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因为你对朋友说的话就背叛了你的良心,还记的我临走时给你说的话吗?我给你机会了,可你嘴烂肉不烂,不听劝告,这就别怪我狗剩对你不客气了!你不仁我不义,天经地义,我这叫自卫!好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磨嘴皮子了,今天咱们就以这道墙为界割袍断义!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老死不相往来,祸福自担!”狗剩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只是被你刚才说的话咽不下这一口气!”老谭被狗剩数落的一无是处了,他同时也感到了无地自容,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 “噢,你还有理了?那你说说你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了?我到要听听!”狗剩说道。 “我革命了一辈子,奋斗了一辈子,我拯救了一个国家,可结果哪?人民解放了,国家独立了,我活着,却死了!你说,狗剩,你说我这样的人负幸了谁哪?”老谭说道。 “你少跟我说这些!有个蛋用呀?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呀?有本事你也把我解决了?你敢吗?一码说一码,你是功臣不假,你做错了事就要敢承认,你跟我得不得这些有用吗?”狗剩越听老谭的话越来气,我说了那么多,他还在委屈的在辩解,真他娘的不可救药!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脆嫩的心里话 “我说的不对吗?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坚持着我的信念吗?新中国成立了,说明我坚持的信念是伟大的,我错了吗?我隐瞒你的事实,不违背我对朋友的伤害,难道说我错了吗?我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找老姚来?还不就是为朋友着想,想尽快的解决这件事吗?好早点为朋友排忧解难吗?你刚才没听见我在屋里劝老姚吗?告诉你狗剩,其实我对老姚说的话那才是违心的,都是为了朋友才违心的对老姚说那些话的,你还没听明白吗?”老谭说道。 “你快给我闭嘴你给我!人人都瞧不起我,人人都不拿我当人看,我连我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我问遍了大街小巷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们连看我的眼神都不对,我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疼!巧儿跟姚健是我最好的哥们,他们狗屁不知道,他们给我出的主意还不如不说的好!建业建宏就更别提了,他俩是我的出气筒,我真的要感谢他俩了,我受不了的时候就他俩能安慰我,想起来,我真对不起这两个小弟兄!……” 狗剩被老谭的话逼的说到了动情处,这些话极尽是在哽咽中字字句句说出来的,他无法抑制心中的压抑!这种压抑是渐渐积攒起来的,就差一个火星了,它随时都会爆发! “姚叔是我的长辈,我尊敬他。可你哪?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第一次认朋友的时候就这样污蔑我呀!你知道当初我拿着弹弓子对着你的眼睛说那番话,你原谅我的时候,我把你都看到天上去了,你是那么的伟大,我都敬佩死你了!” “可你骗了我,我就你这么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了,余老师的话逼得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嘲笑我的眼神,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老谭静静的听着狗剩的诉说。他不说话了,这是狗剩从心灵里发出来的声音,那是个藏匿**最严密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人最疼得地方,是最不能碰触的地方,只有他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疼,疼的有多深!他所流露出来的心里话,就跟我的心境是一样的,我失去了战友,我失去了一切,我只能对牛说话…… “就像你说的,你是个老革命,什么信念的坚持的拯救了一个国家,你们完成了一个伟大的事业,解放了那么多人的苦难?可我哪?你瞪着眼给我说瞎话,脸对脸的骗了我,你说我能容得下你这样的人?告诉你,我现在就恨不能吃了你,你在我心里已经狗屁不是了!……” 老谭读懂一个孩子的心了!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心灵里,生活在那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虽然欢乐多多,呵护多多,但每一件不快对他都是致命的硬伤,他不得不去认真的思考,认真的对待那些令他匪夷所思的打击! 可又有谁会帮助他哪?一次次的希望,又被一次次碰壁打击,让这个幼小的心灵更加的对这些事刻骨铭心了! 狗剩刚才的话深深的触动了老谭,他压根就没想到狗剩对这件事是那样的认真,并且这件事在他心里占的位置是那样的沉重,以至于酿成了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这是老谭万万没有想到的! 想亡羊补牢是不可能的了,人的一个念头一旦在心里生成,那是很难改变的,与其固执的去改变,倒不如去任由其发展,这样的结果反倒会有个好的结局。 “好吧狗剩,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就由你吧!咱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爱憎分明,人的认知是不能强求的,咱们也只有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了……” “闭住你这张臭嘴,不要再给我得瑟了,我现在听见你说话心里就烦,尤其是你那只眼睛,我越看越不顺眼!”狗剩打断了老谭的话,眼睛鄙视着老谭,胸口上下起伏着,目露出了凶光说道! “你想干嘛?” “我想给你留点记号!”狗剩说着话就把手伸进了裤头里。 “好吧,来吧,只要你能出气,就随你便吧,反正我也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也过够了!”老谭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飞来的一切后果!他要用一个真正的英勇无畏的战士姿态,就像在枪林弹雨中,去迎接一次无畏的挑战,只要自己的行为能震慑住一个心灵的误解,他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看着对面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独眼龙,他看到了一个大人们常给他讲述军人面对死亡的那种大无畏献身精神! 狗剩又把手伸进了裤兜,拿出来一个弹子,夹好了,双膀一用力,拉满了弓对老谭说道:“独眼龙,我今天给你留点记号,让你也铭记背信弃义的教训,以后好好做人!” “来吧,我做好准备了,我在战场上迎着敌人无数的枪林弹雨,吓跑了敌人无数的子弹!今天我又要来迎接一次朋友的子弹,我倒要看看这颗子弹打在朋友身上是个什么滋味!” “好,我今天倒要看看是我的子弹硬,还是你的嘴硬!” 狗剩再一次的发力,瞄准了对面的独眼龙,只见狗剩一撒手,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弹弓中夹带着风声呼啸着直奔对面的老谭而来! 站在墙头上的狗剩,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叫声过后,一个人影便躺在了地上,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了!随后,一个人影从墙头上消失了,顿时,整个天地,变得寂静的悄无声息了! “婶,狗剩怎么还不回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呀,饭都凉了!”豆芽对杨婉若说道。 “就是呀,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你叔今天这是怎么了,也不回来,这俩男人,说不回来都不回来了!”婉若有些着急的数落着狗剩跟浩然。 “婶,要不我去找找狗剩吧?”豆芽说道。 “不行,你别去,黑灯瞎火的。等会吧,等会你叔回来了让你叔去找吧。”婉若说道。 “那好吧。”豆芽无奈的说完,便坐在了炕头上。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对婉若说道:“哎,婶,我想跟你说件事行不。” 坐在炕上的婉若嗔了一眼豆芽说道:“看你这孩子,老说见外话,跟婶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呀?说,尽管说。” “好,婶,我想卖豆芽,你看行不?”豆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婉若说道。 “卖豆芽?”婉若忽闪了下几下眼睛说道:“重操旧业?” “嗯。”豆芽说道:“我见过巧儿娘了,我跟她说了,她非常的支持我,她说你先跟你婶商量商量,只要她同意,要钱出力我全包了!” “这个巧儿娘,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呀?我一百个支持,那还用说呀!”婉若爽快的说道。 “呀,婶同意了,真好!”豆芽一脸兴奋的说道:“婶,你看呀,现在正是酿豆芽的黄金时节,不冷不热,人也不受罪,即便是当天卖不完,剩个一星半点的都没事。再说了,也剩不下呀。” 婉若见豆芽说到半截在看着她,便说道:“说呀,看我干嘛,怎么个剩不下了?” “你想呀婶,咱胡同三家人谁都好这口,我姚叔,张婶,巧儿娘一大家子哪天不买我的豆芽呀?尤其是我姚叔,吃着脆生生的豆芽,喝二两小酒,张婶说了,说你姚叔吃你的豆芽比吃肉都香!还有巧儿爷爷,他老人家爱吃大饼卷豆芽,他说吃一口,满嘴喷香,嘴里‘嘎吱嘎吱’的,那声音听起来跟唱歌一样,特享受,越吃越爱吃,都不知道个饥饱!你想呀婶,咱们的豆芽剩下的都是赚头,胡同三家人就是一家人,大家分享了,岂不是个乐子?那该多好呀?!”豆芽兴高采烈的说道。 婉若听完了豆芽的话“咯咯‘的笑了两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豆芽说道:“你个小鬼精,哎呀,听你说话真好呀!我想起了我在家时听留声机里的声音,真美!”婉若坐在床上,把身子靠在了墙上,眼睛看着对面的墙角,沉思一样的在回忆着她的从前说道:“嗨,往事不堪回首呀!” 豆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婉若的感慨,她从婉若的表情和话里,也听出来一丝丝幽怨和淡淡的情丝。她在想,这样幸福的人,也会有悲伤? “婶,你怎么了婶?莫非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悲伤?”豆芽大着胆子问了句。 “傻孩子,我也是人,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一样的,并不因你的环境而改变,它没有高贵卑劣之分而有所不同,每个人在它面前都是平等的。”婉若说道。 豆芽“哦”了一声异样的看着婉若,她猛然间觉得这个人是那样的高贵,像这样的人,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定有不一样的故事在其中!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婉若从沉思中醒来问豆芽道。 豆芽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婶,我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听人给我说这样的话,你说的话很美,就跟我那时候在豆芽棚里听着过路的伙伴边走边背课文里的话,好美好美!你说的话,就像豆芽一样,脆生生,带一点苦涩,但吃起来是很香甜的!” 婉若听到豆芽的话,又一次“咯咯”的笑起来,而后说道:“又来了!你这孩子是天生的讨人喜欢,聪明伶俐,悟性又比常人高,可就是命运不济呀!你可是个成大事的人呀,不然,真的就糟蹋你了!” 本書源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令人心跳的纯清 豆芽正在跟婉若说话间,突然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于是婉若便对声音说道:“去,赶紧的,你叔回来了,去迎一下。” 声音“哦”一声,便赶紧的从炕上下来跑了出去,顷刻间婉若便在屋里听到了豆芽如豆芽嚼在嘴里脆生生的说话声:“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饭早就做好了。” “哦,大队部今天开会,很重要,所以回来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院子里说道:“豆芽,我这以后呀,可能会随时都要晚,吃饭的时候就别等我了,你们该吃饭的就是饭,听见没?” “哦,记住了叔!”豆芽本来还想说话,却被浩然紧跟着迎头一棒打的不敢往下说了,木头一般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浩然不敢说话了! 浩然边说着边走上了台阶,就在他要进屋的时候,他又转过了身看着豆芽说道:“怎么了豆芽?愣那干嘛,进屋呀?” “叔,狗剩还没回来。”豆芽说道。 “哦?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哪玩去了,也不知道回家吃饭,这孩子。”浩然说道。 “浩然呀,你去找找吧,在村外喊两嗓子就回来了,找着了赶紧回来,饭都凉了。”从里屋传来婉若的声音。 “哦,好,我去找找,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就回来。”浩然说完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浩然走了,豆芽又重新返回了屋子问婉若道:“婶,咱们再等他们一会吧,不差这一会。” “嗯,好。”婉若应道。 豆芽坐在了炕沿上,婉若看着豆芽的背影说道:“豆芽,你去把那个箱子打开。” 豆芽看了一眼婉若,又看了看婉若手指的那个箱子“哦”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当豆芽打开箱子,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满箱子都是衣服,豆芽禁不住禁不住张大了嘴巴,哇,这么多衣服呀?! “豆芽,喜欢吗?”婉若问豆芽道:“喜欢就挑几件吧,大孩子了,没有个换洗的衣服怎么行哪?” “啊?婶,不不不,这么好的衣服,我这身子可不配!”豆芽看着这些考究的衣服,别说穿了,连碰都不敢碰,那可都是上等人家的人才穿的衣服呀! “傻孩子,让你拿你就拿,跟婶客气什么呀?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这些东西都是摆设了,对我没一丁点的用处。这不,你来了,它正好派上用场。”婉若说道。 “婶,使不得呀,你让我穿上它怎么出门呀?我连路都不会走的,甩哪条胳膊迈哪条腿我都不知道了,这可不行呀婶!”豆芽赶紧的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受苦受惯了不是?现在幸福摆在你面前不知道怎么享受了?你还愿意去受罪,去吃苦?”婉若非常体贴的对豆芽说道:“这人呀,都应该是平等的,本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人为的才有了压迫和不公。嗨,你看我跟你讲这些干嘛,来,赶紧的,赶紧的拿一件试试看,你穿上这些衣服,保准比我还漂亮!” 豆芽拿出来一件低领斜扣的白底蓝花的衣服,她转过身来看着婉若,脸颊绯红绯红的,那眼神里流露着亮闪闪的东西! “来,脱了你的衣服,穿上试试看。”婉若看着豆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豆芽说道。 豆芽看了看自己,手刚要碰触自己的衣服,便即可闪开了,脸颊的红晕更是染红了脖子! “哈哈,你这丫头。怎么着,害羞?我是婶,你怕什么?”婉若也被豆芽的举动浮想联翩的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禁不住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婶,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看过我的身子,你是第一个。”豆芽少女般的羞态非常的可人,那一举一动都尽透着百般的柔情,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都会羡慕嫉妒恨的! “给婶看不怕的!赶紧的吧,一会他们回来了就换不成了。”婉若催促道。 “嗯,我听婶的。”豆芽说完,放下手里的那件衣服,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 顷刻,一个洁白如碧玉,线条匀称,尤其是丰满的**,一个无可挑剔的女性标准范例呈现在了婉若的眼前!哦,好美,太迷人了,真就是魔鬼身材呀! “呀,婶,你干嘛那样看着人家呀?!羞死了都!”豆芽见婉若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便赶紧的拿起那件衣服,挡在了自己的胸前说道。 “鬼丫头,是谁赋予了你这般的身材呀,真是无与伦比呀!别说男人见了,就是我看了都自愧不如呀!”婉若说道。 “哎呀婶,不要嘛!人家心跳的厉害!”豆芽娇滴滴的说道。 “嗯,赶紧的吧,赶紧的换上衣服,千万可别让他们看见,会出事的!哈哈。”婉若说道。 豆芽没有再犹豫,赶紧的穿上了衣服,扣上了扣子,说也怪,不大不小不胖不瘦,刚刚好!低领圆润的花边领子,衬托着脖颈,筒体的上身线条被合身的衣服,衬托的棱角分明。 豆芽上下打量着自己,看了看正在瞧着自己的婉若,满脸都是兴奋的等待着婉若说话。 “去,照照镜子,自己看看。”婉若说道。 豆芽听到婉若的话,便赶紧的跑到衣柜前,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出现在了一人多高的镜子面前。 眨动的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就像一潭一眼望穿的水潭,两缕黑黑的刘海很对称的垂在脸颊两边,映拖着红润白嫩的脸庞,圆润的鼻子呼哧呼哧的闪动着,天然的红嘴唇,嘴角一上翘,把整个人都点活了! “呀,婶,这还是我吗?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衣服漂亮?”豆芽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人吃惊的说道。 “人配衣服马配鞍,绿叶红花才好看,这哪是你呀,是九天的仙女下凡尘!来,走两步婶看看。”婉若说道。 “呀,婶,先迈哪个脚呀?胳膊怎么摆呀?你看我的脚尖,我怎么脚尖走路呀?” “哈哈哈哈……”婉若坐在炕上,身子前仰后俯着,双手不住的拍打着,满屋子都是笑声! “豆芽呀,我现在看见你,就想起了我以前的贴身佣人李姨,比我大几岁,也跟你一样是个苦命的孩子。开始来到我们家,在我爹身边伺候着,后来我爹见她人勤快很会体贴人,就把她给我了。开始她穿我的衣服的时候,跟你现在一样一样的,你刚才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她!”婉若的表情在此时,暮然间想起了她离家出走时,躺在地上的李姨,她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凝重了起来! 哦,李姨,你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哪?你还好吗? “婶,你怎么了婶?你哭了?”豆芽猛然间看到了婉若眼里噙着泪花,便问道。 婉若听豆芽这样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便赶紧的拿起手帕擦了一下眼角上的泪水说道:“傻孩子,这是幸福呀,这就是常说的幸福!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我自己,那时候真的好幸福呀!” 说到此,婉若深叹了一声又说道:“那个时候的幸福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有把那时候的幸福从你们身上来感受了,赋予你们,也就是给了我自己;你们幸福了,我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也就跟你们一样的幸福了!” “婶,我觉着这世界上的苦辣酸甜都是个定数,你就说你吧,你生下来就是甜,你这辈子就注定了是个甜命。你再说我吧,我生下来就是个苦命,我就是再想吃甜的,也就是个想想,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你说对吗?”豆芽说道。 “傻孩子,竟说傻话,这人世间的万物都是在不停的转换的,他不能区别于也不能等同于事物的对比。”婉若说到这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孩子呀,我看你是受压迫太深的缘故,把人的天性给压制住了,你这种想法可不对头呀! “婶,对头的,今天狗剩跟我说了很多话,你说他多幸福呀,可他心里就是不幸福!你再说我吧,我本来就是个不幸福的人,可我现在掉在蜜罐里了,可我总是回忆着以前的痛苦,就是那种苦淹住了我现在的幸福,我不敢接受呀!你说,你说这应该怎么解释哪? 婉若听了豆芽的话,眉头一皱便赶紧的问道:“狗剩?他跟你说什么?嗯?” 婉若的表情好像触动了豆芽什么,豆芽一时间也好像感悟出了什么,她想把话收回来,但一时不可能的了。不得已,豆芽也只能说:“婶,我是说我太苦了,大家给我的甜,总能让我想起过去的苦。狗剩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人,他经受不住一丁点的苦,这点苦对我来说比我掉在蜜罐里还要甜蜜!婶,他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没事瞎跟我逗开心,你还不了解他呀,整天没反倒正的。” “好了豆芽,等吃完饭,没事了去洗个澡,女孩子家干净点,我这的衣服随便你穿,听见没?”婉若听豆芽这样一说,便不说什么了,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婶,我去热热饭,没准狗剩跟我叔一会就会回来的。”豆芽说道。 “好,去吧。”婉若说道。 于是,豆芽拿上自己的衣服,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把婉若的那件衣服脱掉,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那件衣服,她要吃完饭,洗个澡,然后干干净净的穿上这件让自己心动的衣服! 本文来自看書辋小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村外的呐喊声(一) 浩然赶紧的来到村外,他忙了一天了,开了一天的会,他现在还满脑子都是开会的情节,他意识到,这天要变了,长期压抑在人们头顶的这片天要变了! 会上,老书记传达了上级部门下达的最新重要文件,中央做出了重大举措,打倒了一小撮人,中央要拨乱反正了,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十年了呀,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拜祭我父亲了!我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钻在被窝里拿着父亲的遗像痛哭流涕了!我要把我父亲的坟墓重新挖出来,放到祖坟里,堂堂正正的给父亲立一座碑,写上父亲的名字:谢万山! 浩然站在空旷的原野上,看着一望无垠的星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在心头。此时此刻,他就想冲着原野大声的吼一嗓子,把憋在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想喊不敢喊,想说不敢说的能让人憋死的郁闷,在这一刻统统的都放声的喊出来! “喂——,天王星,我回来了——,王者归来了!北斗星,我回来了——,我没有迷失方向,你在遥不可及的寰宇,怕我看不见,始终都在指引着我心中的梦想,我心中只有一个梦想,祖国,祖国,我回来了,我到家了! “北斗星移序不乱,时节变换总相连。少小北指古土离,星系杯土在故里。天璇天枢一线牵,根移难断故乡恋。啊——,我谢浩然回来啦——” 浩然对着空旷的原野,敞开了心扉,肆无忌惮的大声喊道!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他要放声歌唱! “爹。” 就在浩然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浩然低头一眼,是自己的儿子狗剩。 “好儿子,来,让爹抱抱!”浩然说完便抱起了狗剩,在原地打起了转转,一边转还一边大喊着:“我们解放了,我们解放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畏畏缩缩的过日子了,我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了,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是谁谁谁了!” 狗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浩然,没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被爹的兴奋劲所感染,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任由浩然把自己轮的上下翻飞,而始终都无动于衷! “怎么了儿子?爹这么开心,你怎么不为爹高兴哪?告诉你儿子,爹这辈子受尽了屈辱,几经磨难才从远在天边的德国回到了家乡,你爷爷在临死前我都没能见上一面,有话我不敢说,我有泪不能流,天地这么大,可我连门都不敢出,走路低着头,连人都不敢见呀!我活着,就跟一个死人个一样,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难呀,爹这辈子活得太难了,爹每天都在过着人不人鬼不鬼日子呀!” 浩然在半空中摇动的狗剩的身子,肆无忌惮的倾诉者,这是他第一个倾诉的对象,也是他最想倾诉的人!这是他儿子,是他的影子,他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他是谁,他爷爷是谁,以前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她要告诉狗剩,现在的这个家,这个家是怎么来的,这么多年了,他们是在怎么过来的,他要告诉狗剩,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了,他们可以像人一样的生活了! 浩然说完看着一脸木纳的狗剩问道:“怎了么儿子?爹这么高兴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哪?这对咱们家可是一件大喜事呀,我们今天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才是呀!”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狗剩一脸冷冷的看着浩然说道,就好像刚才浩然说了那么多,这么大的喜事,跟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看你这傻孩子,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这对咱们家是天大的好事,再也没比这事更大的事了!”浩然说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要是证实了,这事才跟我有关系,我会比你还高兴。要是不是,那我这事比你这件事可就大多了!”狗剩一脸严肃的说道。 “哦,有这么严重吗?看你这个认真样,好像还真比我这事大一样。那好吧,你说说看,我听听。”浩然还是没仰制不住满脸兴奋问道。 “我是谁的儿子?”狗剩不加犹豫的问道。 浩然怔住了,证了半天眨巴着眼睛看着狗剩。这本来就是个铁定的事实,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跟他这个年龄极不相符的问题,就是说梦话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傻话吧! “问你话那,你到是说呀!”狗剩催问道。 “哈哈,傻孩子,我们从小把你养大,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拿你当宝一样,什么都可以错,难道这还有假吗?你怎么能问出这样傻的问题?”浩然不解的问道。 “从小养大的孩子,并不一定就是你的孩子,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件事我已经憋了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问情这个问题,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狗剩说道。 “咦,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嗯?这么大的事能随便开玩笑吗?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这一点天王老子都百变不了,这能儿戏吗?嗯?”浩然把脸一嗔严肃的说道。 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连他的亲爹他都敢质疑,这还了得呀!要真是那样,还真的比我今天的这件事大了,要真是这样,我今天的这个特大喜讯,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我爹含冤而去,我又这么多年落到这般田地,最后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对,我对我的身世有疑问,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狗剩斩钉截铁的说道! “胡说!你要是再胡说,爹可就真的不高兴了!哪有你这样对爹说话的?嗯?再怎么撒娇也不能拿这事开玩笑呀?我跟你娘这么多年了,自从你能生下你,她就落下了半身残疾,还差一点没把你生下来,她是为了保住你的命为这样的,要不然你早就有好多弟弟妹妹了!我们为了你这根独苗费劲了心血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哪?你太不像话了你!”浩然看着无理取闹的儿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他真的不能再容忍狗剩再这样毫无道理的放任下去了! 浩然毋庸置疑的话同时也让狗剩犹豫了,从表面上看爹说的话是没有错的,没有人在比我更清楚的了,我的双亲打小就在我脑子里了,无微不至的关爱,我就是他们的生命,那种爱是任何爱都不能代替的,我就是再调皮,他们往往表现出来的就是叹息,最多的时候只是读点着我的鼻子说道,孩子呀,要好好学习呀,不上进不行呀;孩子呀,不要老欺负人家,不要老让我这张老脸去给人家磕头作揖的去说好话了,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呀! 不对,这个真实不能打消畜牧良种场的院子里,姚叔跟独眼龙留给我的疑虑,那么多人留给我的疑虑莫非都是假的吗? 不,都是真的!姚叔跟独眼龙说的是真的,爹的话看来是真的;爹对自己的儿子是不会撒谎的,姚叔跟独眼龙拿这件事也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真理只有一个,那谁说的才是真的哪?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能说明我娘是亲娘,你不是亲爹!”狗剩一定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他的对面就是他可以直接对话的人,是老子跟儿子最直接的对话,要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不是亲生的,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哪?世界上能有如此荒唐的怪事?鬼才信! 狗剩灼灼逼人的气势把浩然给镇住了!看来自己的儿子不是在开玩笑,那个认真劲就是在告诉他,我今天就是再大逆不道,我也要跟你理论清楚这个问题,我就不是你亲生的! 浩然严肃了起来,狗剩的话又一次的把他带入了他跟婉若结婚的那段日子里! 婉若跟他结婚,这是有目共睹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就因为此她才跟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离的婚,还千里迢迢的把自己的情敌找了过来,冒着遭世人唾弃的行为来不顾一切的去为了她们的爱,能有一个完美的注脚,违心的放弃了自己的真爱! 没有别人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太了解这一切了,自从婉若跟他成亲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老姚的家门半步!他跟婉若的孩子,是张荣凤看好的婉若的病,这是张荣凤打了保票的,她一定能治好婉若的病,让他们在来年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张荣凤没有欺骗婉若,她说到了,也做到了,她给婉若开了三副药说,我这三副药是灵丹妙药,你吃下去,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我们结婚后,婉若的肚子开始一天天的变大,尽管环境再艰苦我也会把最好吃的给她,我们这个胡同里的人,谁家有了好吃的都会送过来,尤其是老姚,几乎天天出去打猎,野鸡野兔的婉若没少吃!张荣凤每次都是炖好了送过来,她对婉若就像亲人一样的关怀的无微不至! 那时候她也挺起了大肚子,俩人还开玩笑的说,要是咱俩生了个一男一女,就做个娃娃亲,要是生了个一样的,就让他们做亲兄弟亲姐妹!张荣凤还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婉若,我说过,我让你生男孩就是男孩,我让你生女孩就是女孩,你想呀,谁不想要大胖小子呀?一个准,他俩肯定是亲兄弟!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村外的呐喊上(二) 记得生孩子那天,张荣凤对婉若说,婉若,你这个娃不好生呀,你的胎位不正。婉若一听就傻眼了,赶紧的问张荣凤说,那可怎么办?张荣凤说,你是要孩子,还是想你有个健全的身子?你要是想要孩子,恐怕你的下半身不保,你要是保身子,我怕孩子会有危险,你看着办吧!婉若一听就急了,要孩子,要孩子,我的身子值几个钱呀,快吧,赶紧的,保孩子要紧! 孩子出生了,整个胡同都沸腾了!满屋子都是脑袋,大家看着躺在婉若身边的孩子,一个个那个高兴劲,这是这个胡同里第一次听到孩子的哭啼声!把一旁给婉若接生的挺着个大肚子的张荣凤给乐的说道,怎么样婉若,我说的没错吧?大胖小子!我没骗你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荣凤也突然大叫了起来,并大声的喊道,快,快,快去叫老姚,我不行了,要生了!赶紧的,赶紧去给我烧热水,快!翠娥,翠娥,快,赶紧去给我拿条湿毛巾来,快,快呀…… 当时,张荣凤是跟婉若在一个炕上生的孩子,就是现在姚健。当时老姚来了非要张荣凤去诊所,张荣凤说,我信不过她们,没有比我再懂行的了,我的孩子我自己来,男人们都出去吧! 这就是狗剩跟姚健出生的过程,这是大家都共同见证的!大家事后还都说,你看你俩人,几乎是同时生的,这俩人还都生在一个炕上,还真有点异母同台的亲兄弟一样了! 这件事还在村子里一下子传开了,很是热闹了一阵子,说你们胡同里净出些传奇的事,连生孩子都跟别人不一样,你们胡同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呀! “孩子,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儿子,这是千真万确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浩然看着一脸认真的狗剩,蹲下了身抱住狗剩的双肩说道。 “不!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他们没说实话,你也没说实话!”狗剩还是倔强的说道。 “你刚才说我不是你的亲爹,那你说说谁是你的亲爹?”浩然问道。 “姚叔!”狗剩没加思索的说道! 浩然听到这个名字,就好像被谁重重的打了一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姚,曾经婉若的丈夫,他俩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之多。在这四年多里,婉若吃遍了天下药也没能给老姚生个一男半女。第一天晚上她很主动,张荣凤说了,明天就要看实验纸,她要看婉若的实际行动,她一定要见到这个结果,否则,婉若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假如婉若真的应验了她的承诺,她这才相信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 那天晚上她哭了,哭的非常的伤心,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痛苦流涕的死去活来,还不住的在抽自己的嘴巴子! 我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不住的作践自己!她说我这是高兴的呀,我太高兴了,我想做的事终于做成了!我说也没你这样的高兴法呀,你干嘛要这样呀?有你这样高兴的吗?再高兴也不至于打自己吧? 第二天张荣凤就来了,张荣凤接过来婉若给她的试纸,左看看右看看,一会看看婉若,一会又看看试纸,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真做了?张荣凤问婉若,婉若点点头。张荣凤看着婉若红肿的眼睛问婉若,苦了?哭了一晚?为什么要哭?还哭的那么痛!舍不得,还是高兴的? 嗨,说实话吧,都有!毕竟这么多年了,我跟老姚你是知道的。再有就是,我也有了新家,我以后就可以跟浩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再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哪?你说是不是? 张荣凤听完婉若的话,“嗯”了一声说道,嗯,这话我信。然后张荣凤又看了看试纸,叫来了浩然,手举着试纸问浩然,这是真的? 浩然点了点头。嗯,那好吧,既然是真的,我明天就给你去抓三副药,你吃了我这着三副药,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前后邻居,有事了让浩然去吱一声,我随叫随到,咱们就是一家人! 婉若说,好,你抓了药就给我吧,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我知道这药是怎么熬的。张荣凤说,你身子弱,还是我来吧,我给你熬好了,药亲自看你喝下去我才放心! 张荣凤这是什么意思哪?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婉若?还要问我?她不是说这是一张神奇的纸吗?她不是说一眼就能看出来吗?她为什么那样看那个纸片哪,就好像不相信一样,又跟我对峙哪?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里面有问题? “爹,你说话呀?”狗剩见浩然坐在地上半天也不说话,便催问道。 “别打岔!”浩然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莫非这里面真的有问题?婉若的举动可以理解,但张荣凤将信将疑的目光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张荣凤说过,她们家几代都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手里的这种纸,能告诉我一切,谁也骗不了它! 浩然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剩,这是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孩子,我跟婉若为了他费了很多心血,我们俩都有文化,我们就想让孩子在我们的熏陶下,让他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爱学习的好孩子。可是,这孩子在婉若肚子里就是个上蹦下跳的捣蛋鬼,常常把婉若折腾的大汗淋漓疼痛难忍! 把他生出来以后,这家伙更是没个安生,每天都会把家里闹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我们俩一丁点的影子!莫非这孩子一点都没传承我们俩的基因?这符合逻辑吗? 孩子刚才说他的爹是老姚,这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姚是干什么的?那是上房揭瓦上天也能入地的主!他跟我正好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这一点狗剩倒是及其跟老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主! 这怎么可能哪?他跟婉若这是事实证明了的,否则,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天才会相信这切! 莫非婉若跟张荣凤在跟我打哑谜?他们在隐瞒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又是怎么回事哪? 浩然越想脑子里越乱道,感觉脑子里“嗡嗡”之响!今天他开了一天的会,这个会让他兴奋的都不能自制了。而此刻,他的那个兴奋的劲头,早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弄得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来了!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浩然问狗剩。 “刚才姚叔就在对面的园子里。”狗剩手指了一下北面的畜牧良种场说道:“他跟独眼龙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到底是谁的儿子,但是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是有疑问的!” “你说具体点,他们都说什么了?”浩然迫不急的问道。 “姚叔是独眼龙叫去的,他俩坐在一起是专门为这事商量对策的,独眼龙让姚叔说出事情的真相,可姚叔在犹豫。就在他俩刚说了没几句,就被巧儿娘找建业建宏大嗓门给搅黄了!后来姚叔就走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没有错的!”狗剩说道。 “哦。”浩然“哦”一声,看了看北面的畜牧良种场,呆呆的没有了一句话。 “狗剩,叔——” 这时候,浩然跟狗剩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俩人朝着声音望去,看见了豆芽正在边走边叫他们。 “剩,记住了,这件事不要再给任何人提起,听见没?”浩然赶紧的站起来对狗剩说道。 “为什么?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我一定要弄清楚!”狗剩说道。 “他对我来说比你更是天大的事!你等我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了我一定告诉你好吗?”浩然说道。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狗剩看得出来,从一开始到现在,爹的表情都在告诉他,爹真的是不知情,不然爹绝不会是这样的!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哪?狗剩更加的弄不明白了! “叔,你俩在干嘛呀?这么半天了老也不回,婶在家都等急了,没办法了才让我出来找你们,饭都热了好几回了!”豆芽说道。 “哦,没事的。你看呀豆芽,我整天的忙,剩长这么大我也没陪他出来回过几次。这不,今天对事了,跟剩在外面玩会,没别的。”浩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哦,也对呀。叔呀,你对狗剩真好,他有你这样的父亲真好真幸福,我真羡慕你们!”豆芽说道。 “哦,是吗?幸福吗?”浩然随口说了句。 “是呀,难道说不幸福吗?我说错了吗?”豆芽又问道。 “哦,对对对,幸福,幸福,是幸福!”浩然赶紧的更正道。 “叔,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不对劲呀?说话怎么这样哪?”豆芽看着浩然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歪着脑袋问道。 “哦,有吗,我有吗?” “有呀,你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你是不是工作累了?” “哦,可能是吧,整天的工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可能是太累了吧。” “要不我给你说一件开心点的事吧?我今天跟巧儿娘说了,也跟我婶说了,我想卖豆芽,他们俩都同意了!叔,就差你了,你同意不?” “哦,好好好,好事,同意,我同意!” “狗剩,你哪?你同意不?” “快拉动啊吧你,你不说话能憋死你呀?!”狗剩早就想堵住豆芽的嘴了,刚才的烦心事搅的他心神不宁的,一点精神头都提不起来,就她自己在这得不得的没完没了! “呀,叔,你看他,他老冲我凶!” “快闭嘴吧你,烦都烦死了,有完没完啦?” “好啦,都少说两句,赶紧的回家吧。” 浩然的脑子里装不下什么了,日后摆在他面前的本来是一件又一件的好事在等待着他,今天却被一句话彻底的打垮了,一本陈年旧账暮然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折腾着他烦躁异常!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屋里问蹊跷 “老谭,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一个声音传到了正在抱着双腿痛苦不堪的老谭的耳朵里。老谭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老姚说道:“老姚,你没走啊?” “嗯,我没走。你怎么样?”老姚急切的问道。 “哦,这个兔崽子,还真打,哎呦,疼死我了!”老谭捂着一条腿的膝盖痛苦的说道。 “这个兔崽子,他还真下得去手!来,我扶你,咱们屋里去”老姚赶紧的把老谭扶了起来,搀扶到了屋里坐在了炕上说道:“来,我看看,伤的厉害不。” “估计事不大,可能是土坷垃,不是石子,看来这小子还是手下留情了!”老谭说道。 老姚挽起了老谭的裤子,发现膝盖鲜红一片! “这个兔崽子,这要是石子非打碎了不可,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老姚说道。 “行啦,事已经出了,怪他也没用了。不过通过这件事,他也出了气,心情会好些的。嗨,我也该有此一回呀!你看我的右腿,你看这个伤疤,这是小鬼子的战刀砍得,今天狗剩打的是左腿,一边一个记号,也不偏沉了,哈哈!”老谭说完看了一眼老姚又说道:“老姚你怎么没走?” “嗯,我感觉出这小子就在外面了,我不把他调出去不行呀,要不然咱们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老姚说道:“来,倒上酒,咱们接着喝。” “好,接着喝。当时我就觉着你有问题,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说要走了哪?还是你老姚想的周全呀!”老谭给各自倒上了酒又说道:“是呀,这小子把咱们的谈话都听走了,我觉着不对劲呀,鬼精鬼精的,他好像猜出来了点什么!” “嗯,我了解孩子们,巧儿娘叫她俩孩子,我就想到狗剩也会在外面,由此我想到了,他很可能在我来你这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也很可能他就在你的墙根下面,果然不假呀!”老姚端起碗押了口酒又继续说道:“你俩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看来这家伙不但这件事不撒手,连你的事也要当个事了,看来我不制止他不行了!” “嗯,从他射我这一弹弓子来看,这家伙跟我结上仇了!哈哈,看来我日后的麻烦来了,他一定不会饶恕我的!人才呀,老姚,你还别说,这家伙还真像你呀!”老谭也端起了碗喝了一口酒说道。 “糊涂帐,这是一笔糊涂账呀!哎,老谭,先别说这件事了,咱先说说你的事吧。”老姚话锋一转说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呀,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还能怎么着呀,慢慢熬吧!咱还是先解决你这件事吧。”老谭无奈的说道。 “不,我刚在在外面看见浩然了,他对着天地大声的喊了几句话,看他的样子是非常兴奋的。我从他的话里也听出来了点什么,看来这天要变了,也就是说你有出头之日了!”老姚说道。 “哦,你什么意思?我好想也听到了一个人在喊,我光顾着疼了,没在意这些。”老谭赶紧的问道。 “嗯,这事我得去问问老书记,看来他们今天开会了,看来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不然浩然是不会说那样的话的,他也不会那么激动的。”老姚说道。 “嗨,那又能如何哪?档案都没了,又有谁会记得我们哪?这么多年了,我们的直接领导都没了,还有人会想起我们吗?”老谭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要灰心嘛老谭,干你们这一行的都是单线联系的,你们这一片的是你们的领导直接领导的,你的领导上面还有领导,越往上越庞大,你们每个人都会有备案的,他们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老姚说道。 “不是这样的,领导跟领导之间也是单线联系的,要说我们这些人,在总档案室可能才会有备案,别人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希望很渺茫呀!”老谭说道。 “嗯,你们是功臣,我想时机成熟了,会有人站出来为你们说话的,在那个年代里,你们那些人,别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是同行,你们在心中树立起来的那种牢不可破的同行情结,是什么力量都不会抹杀的!放心吧老谭,一定会有人来寻找你们的!你这样,你就在这里,哪都别去,我见了老书记跟他说说你的情况,让他注意点上面的动静,一旦有了机会,他会为你们说话的!”老姚说道。 “嗯,好,那就麻烦你了老姚,让你费心了!”老谭又押了口酒说道:“老姚,我的事就这么着吧。看狗剩今天的这架势,你不上心不行呀。今天这事他比以前了解的更多了,孩子们做事是很认真的,一旦犟起劲来可不好收拾呀! ”嗯,知道。不过这事我也很头疼呀,一时还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呀!”老姚很为难的说道。 “问句不该问的问题,难道这事连你都不清楚?”老谭试探性的逼问道。 “嗯,从表面上看是有疑问的,但从实质上说确实是本糊涂账!我问过张荣凤,她说她对浩然跟婉若的初事是有疑问的,她说她手里的那张试纸是谁也骗不了的,但这次连她都心存疑虑了!她拿着那张试纸跟我说了,说从试纸上的表像上来看,婉若一定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婉若是完全可以生孩子的,这一点确认无疑!”老姚说道。 “哦,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哪?她跟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个一男半女,莫非是你的毛病?”老谭紧接着问道。 “张荣凤也跟我说了,说我天生的状如牛,压根就没有一点问题!你看这张试纸,显示的明明白白的!她还把两张试纸都放在了一起让我看说,老姚你看,这事关系到咱们之间的大事,我可不敢马虎,也马虎不得,这事关系到咱们日后安宁的大问题,我是非常慎重的对待这件事的!你看这两张试纸,正反面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些都是经过药水泡过的,阴阳所有的变化都显示在这上面了,一清二楚的,你俩都没事!”老姚说道。 “哈哈,这就怪了!你俩都没问题,那又是怎么回事哪?婉若故意从总作羹?他不爱你?”老谭翻着白眼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问道。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深信婉若爱我是爱到骨子里,这一点毋庸置疑!不但我,就是所有了解此事的人都可以作证!”老姚回答道。 “嗯,那这事就蹊跷了呀!别管再怎么说,这里面总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哪?”老谭不解的问道。 “是呀,自从张荣凤给我说了这个问题,愁的我老是摆脱不了这个问题。我问过张荣凤很多次,我说生孩子的问题我不懂,你是专家,你可不能马虎呀,一定要把根源找出来呀!”老姚压了一口酒说道! “是的,她是专家,她会弄明白这事情的。”老谭说道。 “她说了,说的很专业。她说你跟婉若俩人都是实打实的,这一点谁也骗不了谁。这么多年你俩没有孩子,一定是有一方是有问题的,不然婉若是不会在那么多年里去受那个罪了,她也不会去低三下四的找我这个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了,这一点别人不信,我信,我从骨子里信她!” “我又问她,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哪?她说,是呀,从妊娠上看,她跟浩然的结合是合情合理的,一般来说,绝经十天左右,就能说明怀孕妊娠是合理的。咱俩跟他们都是同时进行的,从早孕上看,停经四十天左右都属于正常,尽管她比我早了些天,我认为这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并没有差错!” “我又问她,刚才你说的,我们俩都没问题,可令人费解的是,现在的事实都说明我们是没事的,都没有问题,那根源到底在哪呢?” “是呀,就是呀,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呢?我真的搞不明白呀!我都跟他俩当面对峙了,这都是事实呀!” “莫非闹鬼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会有原因的吧?我要的是结果,乱七八糟的,我要的是结果,说来说去的,不都是扯淡吗?” “你看你这人,动不动就发火,你着急,我也急呀!不但你说这里面有鬼了,连我都怀疑有鬼了!这里面最大的鬼,就是杨婉若自己!” “啊?杨婉若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会有鬼?”老谭听到老姚的话,禁不住大惊失色道。 “嗯,张荣凤说了,这里面只有两个问题可以说明一切!一个是她隐瞒了事实,尽管她有病乱投医,经过她常年的累月的吃药,她发现自己的病好了!” “胡说!她要是发现自己病好了,她是绝对不会跟我离婚的!” “也未必!老姚,你不要忘了她跟我是情敌,我还活者,她在给我挖坑!这些话我不愿意跟你说,这都是这些事给逼的,你也别怪我,经过这些事,我又在怀疑你的婉若是在给我挖坑了!” “你闭嘴!我相信婉若不是那样的人,我太了解她了,除非她是疯子!这可能吗?她那样为了我,连爹娘都不要了,那样的荣华富贵都抛弃了,她就为了给你挖坑才舍我而去?岂有此理,无稽之淡!”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英相会(一) “没有人不相信婉若对爱你的,那她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这一切都是明摆着的,她没事,她没有问题!老姚,你想呀,该做的事都做了,都木已成舟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呀,哪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你不明白,我更不明白,她对你是赤胆忠心的,可我哪?我能不想她是在拿我做文章吗?通过这件她自己主导的乱点鸳鸯谱这件事,她那样的心机,谁能斗得了她哪?我能不怀疑她是在给我挖坑吗?” “对呀,张荣凤说的对呀?张荣凤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婉若对你的衷心那都是有目共睹的,这就怪事一桩了!我侦查工作做了一辈子,细微的分析问题无计其数,缜密的分辨是非早就熟烂于心,那这又是为什么哪?”老谭停顿片刻又说道:“我说老姚呀,看来呀,战争年代的事咱们是无所畏惧的了;可是新生活的形势下,咱们不学习可是要落伍的呦!来,喝一口!看来呀,生活给咱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呀!” 老姚端起了碗,也不管老谭了,看来这酒事喝到了兴头上,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好了老谭,看来这件事,是谁也说不清楚了!不提了,不提了,这个糊涂账我看是弄不清楚了!”老姚说道。 “老姚呀,我们共产党人是从来不留疑问的,不管你是什么事,都要切合实际的从事物的发展中找到它的根源问题,这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这也是我们从实践中得出来的唯一的试金石,绝不会错!”老谭斩钉截跌的说道! “把事情闹大?炒得沸沸扬扬的?以我老姚的名义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可取吗?即便是我把事情查清楚了,我脸上有光吗?丢的谁的脸?还不是我自找没趣吗?这才是日后的大问题,我必须要仔细的考证这个问题!”老姚说道。 “嗯,一个问题要引出许多个问题来缠身!老姚呀,其实我们都是局外人,别管是谁,其目的都是为了你好,绝对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你说对吧!我今天话多了,该怎么做的,还是要你拿主意呀!”老谭发自肺腑的说道。 “对,我看老谭说的对,我们就是再说什么,大主义还是要你来拿呀二爷!” 俩人正在说话间,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门外!只见这个人一挑门帘进来了,站在了老谭跟老姚面前。 “怎么?不欢迎?”那人说道。 来人是谁? 黑子! 老谭一见是黑子来了,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赶紧的便迎了上去握住了黑子的手说道:“哎呀,黑子呀,现在就缺你了,来的正是时候呀!” 老姚还是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吃着花生米,就当没看见黑子的到来一样旁若无人的吃着。 老谭见老姚这个表情,便赶紧的对老姚说道:“老姚呀,是我见到黑子太高兴了,算我喧宾夺主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老姚看了一眼黑子,也不知道是跟老谭说话,还是在跟黑子说话的说道:“这是在你家,哪来的喧宾夺主?我才是外人呀!” “哈哈哈,你看黑子,看来二爷是生气了,还不赶紧的!”老谭对黑子说道。 “二爷,我去家里了,可你没在呀!不信你问问张嫂,她说你天擦黑就出来了,现在还没回家。她还问我,你赶紧的吧,赶紧的去找找你二爷吧,都急死我了!这不,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这。真的二爷,我要是看见你没在,我肯定还是会去找你的,绝不在这停留片刻!”黑子说道。 “嗯,看来你是真的出息了!会用话挤兑人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要是不在这,你当真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算数?”老姚问黑子道。 ”二爷,一准的。你看你这话说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都怀疑呀?你看现在连老谭都佩服我,你还疑神疑鬼的呀?我黑子是谁,背信弃义的事,不拿二爷的事当做最大的事,我黑子是绝不会做出来的!“黑子说道! 老姚白了一眼黑子,喝了一口酒,把一粒花生米放入了嘴里说道:“你快了你,你快把我当小孩子看了。看来呀,我是老喽,不中用了,连我最信赖的人都在糊弄我了!” “二爷呀,天地良心呀,这话你可不该说呀!你问问老谭,我除了跟他来往,咱们的那点事,你让老谭说说,我哪一样是背信弃义的事?”黑子一听老姚这话,可伤了他的自尊心了,及其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好,那我问你,那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在瞒着我你跟老谭交往?你自己说说我问过你多少次,你说过一次实话吗?”老姚问道。 老姚的这一句话就把黑子给问住了!他在心里早就打好了注意,别管老姚问他什么,他都会对答如流的,因为他确实没做过对不起老姚的事!但这个问题黑子是自始至终都是理亏的,他无言以对! “好,要是二爷这样说,那我黑子是无话可说的,我愿意接受帮规的处置!生死不变!”黑子把头一扬说道。 “哈哈哈!”老谭听出了老姚的炫外知音说道:“那你想怎么处置黑子哪?” 老姚看着黑子说道:“罚他三大碗!” “哈哈哈哈……” 满屋子里传来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还不赶紧坐下?让我请你呀?”老姚说道。 “哎呀二爷,你可吓死我了!嗔着个脸,谁敢说话呀?”黑子边说话边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拿了一个碗,斟满了说道。 “嗯,吓唬不了你几天了,你快成精了,谁敢呀!”老姚说完,端起碗对黑子说道:“来黑子,端起碗,二爷给你陪个不是!”老姚说完一饮而尽! “呦,二爷,看来我是不喝不行了是吧?好好好,我喝就是了,给二爷陪个不是,这一大碗喝了也无妨呀!”黑子说完,便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酒里论英雄,我也干了!”老谭端起碗不由分说,一仰脖“咕咚咕咚”跟喝水一样,一大碗酒便下了肚,并说道:“好!英雄不分时,酒不分好与坏,英雄惜英雄,酒里见真情!咱们虽说比不上桃园三结义,但今晚这杯酒都有了!好,痛快,痛快呀!” “得!喝酒不论大小,我今天说句公道话,你俩都是我尊敬的人,但在酒场上,我黑子今天就要做回主了!你俩说行吗?”黑子说道。 “我没意见!黑子,我老谭如今一无是处了,很难得你还看得起我,只有没囊没气的人,没有喝死的英雄好汉!说吧黑子,我支持你!”老谭看来是真有点豪情难耐了! 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见老姚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了,怔在那里盯着老姚一言不发! “你看我干嘛?嗯?找擦床还是怎么着?嗯?三碗酒你才喝了一碗,就想让我说话?嗯?”老姚不俾不吭的说道。 “哦,二爷呀,你看我,你看我这人怎么越来越傻了呀?怎么这个规矩都忘了呀?该罚,该罚呀!我喝!”黑子说完,二话没说,端起第二碗便一饮而尽,并把碗大头朝下,以示自己滴酒未剩! “黑子呀,别怪二爷说你。”老姚压了一口酒说道:“黑子呀,这往后呀,咱们的规矩越来越不实用了,我要是再拿老规矩来约束你们,那就是我的不对了!这也就是说呀,咱们日后就是朋友了,没那么多事了,以我看呀,还是随意些好呀!” “二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呀。“黑子说道:“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我们才走到了今天,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咱们的规矩吗?你想,咱们要是把这个规矩废了,你想哪还来的方圆?这事不但我不答应,就是弟兄们也不会答应呀?” “咱们呀,一个时期说一个时期的事,不能刻板,这样大家都会有意见的,你不说并不等于大家不说!我也承认,猛一下子让大家破了这个规矩,可能大家一时还接受不了,可是时间长了,这个问题就显现出来了,还不如我提前把这话说出来,让大家来慢慢适应。这样,日后大家会在日后的生活中,逐渐的明白我的意思,而不至于对我敢怒不敢言。来吧,喝酒吧,咱哥俩喝完这杯酒,等你再见到弟兄们,替我把这话传下去,就说我说的,各自都去好自为之吧!” 老姚说完,端起碗又是一大碗下肚了! “嗯,看来这话二爷是经过深思熟虑得了。你刚才的话,别说我一时难以接受了,就是弟兄们也难以接受呀!来,二爷,咱先把这碗酒喝了咱再唠嗑!”或许是老姚的话触动了黑子的某根不该碰触的神经,黑子的话也多了起来! 老姚端起了碗,看了一眼老谭说道:“来,咱哥仨一起喝。老谭呀你也别笑话我们,今天黑子是很少跟我这样说话,说的也是实实在在的,我也很想听听弟兄们的心里话。你也不是外人,这规矩咱们都差不离,喝完这碗酒,咱们就一起听听黑子兄弟怎么说吧。” “好,我也很想听听你们谈你们自己的事,你们从开始到现在能生存下来,除了有一位智勇双全的带头人,就是你们有一群个顶个的都是嫉恶如仇的铮铮铁骨的硬汉子,这一点是我们特别赞赏的,这跟我们的纪律是一样一样的!”老谭说道。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英相会(二) 三个人一同端起了碗,共同举碗在半空中碰在了一起,那个时候三个人同心不同道,而此时,心同志也和了,这是一种经过常年的交往,才有的心与心的交融后,才有了今天的相聚,这种心境是畅快淋漓,这样的酒喝起来才欢畅! “二爷,咱们队伍从创建到现在,从少数的几个人,发展到最多时的上百人,它靠的是什么?就是赏罚分明的制度和组织纪律性。二爷,你见过咱们人当中有过孬种和叛变的吗?没有,从来没有,他们没遇危难之时,宁肯自己牺牲自己,都不会去出卖自己的人。这一切都得益于咱们一丝不苟的制度和严明的纪律,咱们制裁的人,我今天也不怕老谭你对我们有意见,说句实话,比你们叛徒的人都多!进来可以,但你要想出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子喝罢酒说道。 “嗯,是的,这个我早就听说过。今天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跟哥俩摊明了说吧,我们早就知道在民间有这样一支神秘的队伍,专干些杀富济贫的事,来无影去无踪,从不畏惧权贵之徒!也是由于我们的工作性质跟你们不谋而合吧,上级领导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打听到这只神秘的队伍,设法跟你们取得联系。因此,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们头上。”老谭说道。 老姚跟黑子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听着老谭在说话。 “其实我找到你们也是费劲了周折,动了不少脑筋的,但还是一无所获。要说找到你们也是一次巧遇,一件非常巧合的事。那是我们在一次执行任务当中回家的路上,偶遇了一位被人追赶着身负重伤的人。当时我们一看是一些身穿便衣的人在追赶那个人,由于我们常年跟这些人打交道,我们断定这一帮子人是军统的人。当时我就在想,凡是被军统追赶的人,肯定都不是平常人,也就是说,这样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当时我们是分组行动的,我们当时就两个人,他们七八个人,救是不救当时我们也很纠结!但最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救人,因为我想到了你们!” 老谭说到这看了一眼黑子,黑子看了一眼老姚,老姚对黑子说:“你知道这事?” 黑子“嘿嘿”傻笑两声说道:“二爷,后来你不是知道此事了吗?” “老姚,你就别责怪黑子了。”老谭接过黑子的话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两个人,分别开枪向便衣队射击,吸引了他们。我们边打边撤退,等我们绕了好大一圈以后,重新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见黑子背着那个人在跑!说起这事,其实是我给黑子挖了个坑,一点都不能怨黑子。当时我看见黑子人长的黑,便叫了一声‘黑子’,只见‘黑子’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停下了脚步说道‘刚才是你们俩救得我这位兄弟’,我说是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在你赶紧的背着你这位兄弟走,明天傍晚咱们还在这里见面,你看行吗?” 老谭说到这,老姚想起了那件事。黑子把那位兄弟背回来后,那位兄弟已经不行了,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黑子当时大恸不已,那是黑子非常要好的一位兄弟,他发誓一定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让我没想到的是,黑子那天真的来了。他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虽然我的兄弟没能活下来,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我今天来,只是向你们表示感谢的,要不然我的兄弟死的会更惨,死无完尸!” 我对黑子说:“我们痛恨一切不为人民着想的黑恶势力,我们团结一切民间反暴力反压迫的武装,我们视一切欺压百姓的武装为敌人,我们视一切同情百姓的斗士们为知己,我看见了这样的事,岂有不救之理?” 黑子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是一只专门推翻欺压在人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军队!黑子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问道:“八路?”。我说是的,只有我们八路才会路与不平拔刀相助,你见过那只武装像我们这样萍水相逢,就冒着生命的风险出手相助的?只有我们八路! 你怎么知道我叫黑子?黑子问道。 哈哈,那还用问呀?你看你这张脸,不都写着你的名字吗? 哈哈哈,满屋子传来了“哈哈”的大笑声! 老姚问道:“你俩就是这样认识的?” “老姚呀,你说这是巧不巧呀?要不是我叫了这一声黑子,恐怕这辈子我跟黑子也不会相见了,也就不会有咱们的今天了!” “嗨,没办法呀,谁让爹娘给了咱这副黑亮堂呀!当时我见你们那样冒着枪林弹雨在救我的兄弟,表现出来的英雄气概很让我佩服,要不然我也不会去见你们的,缘分呀!”黑子说道。 “当时我看见那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人?上级交给的任务,心里总是惦记着,都快神经过敏了,结果还真让我给遇到了!哈哈!”老谭哈哈大笑着说道。 “咦,好像不对呀?怎么说着说着串到这来了?”黑子这时才恍然大悟,老姚跟老谭本来是在听他讲规矩跟纪律的事,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他跟老谭相识的事上来了! 哈哈哈,屋子里又传来了一阵阵的大笑声! “来来来,先为咱们今晚的相聚喝一碗,不容易呀!”老谭说道。 黑子喝完了酒又接着说道:“刚才二爷问我规矩跟纪律的事,我是想说呀二爷,你看咱们队伍最壮大的时候是多少人,你再看看咱们现在还剩多少?咱们死了多少个好兄弟你比我心里有数,他们是怎么死的,你比我心里更有数!这一切不都是得益于咱们的规矩和纪律吗?咱们剩下来的这些人也可以这么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他们已经成为了咱们规矩和纪律的化身,这是神圣不可侵犯范例!你看咱们剩下来的这些弟兄们,直到现在还在守着这些规矩和纪律,这就如同他们的生命呀!你让他们怎么变?你让他们怎么忘记?这些规矩和纪律早就可在他们的骨子里了,这辈子都变不了了!”黑子动情的说道! 老姚听到黑子的话,停顿了片刻,端起了碗示意黑子也端起碗来,俩人轻轻地一碰,便一饮而尽了! “现在我们安全了,如今我们活下来了。当我们每次端起碗喝酒的时候,那些死去弟兄们的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二爷,你想想咱们这些弟兄们的死,哪一位不都是不顾自己的生命保全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你就说为了掩护我死去的葛老倔吧,咱们有一条纪律叫团队精神,任何人都不能不顾自己的兄弟的安危,要保护好比他能力强的人,他就是为了掩护我才死的,二爷,你说我的能力比他强吗?可他替我挡了三颗子弹呀……”黑子说到这有点说不下去了,明显的有点触景生情而哽咽了! “好了黑子,咱们今天就是闲聊,不但你忘不了过去,我更忘不了那些肝胆相照的弟兄们,我们的生,都是他们用命保全下来的,尤其是在我最困难的时期,一年多的时间,侦缉队的人死咬着我不放,这件事我是忘不掉的!来,老谭,黑子,今天怨我多嘴,不该提这事,我敬你们俩跟所有的弟兄们,谢谢大家了!”老姚说完一应而尽! “好了,就此打住!我说哥俩呀,并不是我不让你们喝酒,也并不是我不让你们发泄。你们看呀,咱们都这岁数了,正是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我问大家,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身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兄弟姐妹们为了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我好好的活着吗?诚然,我们怀念他们,感念他们,只要我们心里时刻装着他们,即慰藉了亡灵,又不忘他们的遗志,前事之师后市不忘,把精神传承下去,去发扬,去光大,这才是我们要做的!”老谭不失时机的打断了老姚跟黑子没有节制的饮酒兴致说道。 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老谭就是老谭,他及时的制止了老姚跟黑子,话锋一转说道:“今天我约老姚来有这么一档子事要说,你俩的关系比我近,既然老姚不拿我当外人,黑子就更不用说了!……” “嗨!不就是狗剩的是吗?”黑子打断了老谭的说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你在外面听见我们说话了?”老谭听到黑子的话有些吃惊,他不知道黑子为什么一言中要害! “我早就来了,二爷前脚进的你的屋,我后脚就来了,这里发生的事不用你来说我就知道了!”黑子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黑子,意思是在说你在监视我们? “二爷,我去家里找你了,老没见了,想你了,真的!不信你去问张嫂,说你刚出去一会。我进园子的时候,我看见狗剩了,他就在窗户根地下,当时我就躲在西面那个小树下,你们的一切我都看的真真的!”黑子说道。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老姚问黑子。 “不好办!也不能说,也不好说,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事实!”黑子说道。 “你说了半天到底说了个什么呀?这不是白说嘛!”老姚白了黑子一眼说道。 “这点事我是最清楚的,但婉若这点事你让我说什么哪?连你现在都不知道个一二三,你想呀,我又能知道什么哪?”黑子说道。 “这胡同里三家人,再也没有你最了解的了,好多事都是你亲自操办的,对于这件事,你就没有一点你具体的看法?”老姚问道。 “有!问张嫂,问我嫂子!最主要的是问我嫂子,她最明白!”黑子说道。 哦,又是杨婉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饭桌上的质询 “赶紧的吧,你看你俩人,老的没个老样,小的没有个孩子样!走一个丢一个,出去两个丢一双,赶紧的洗手吃饭!”婉若见浩然跟狗剩回来了,便赶紧的冲着俩人说道。 令婉若奇怪的是,今天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俩人都莫不作响的,谁也不说话,便出去洗手去了。 “豆芽,赶紧的,赶紧的盛饭!”婉若冲着外面喊道。 “知道了婶,我正在盛饭!”豆芽在灶台上回应道。 吃饭的时候,婉若怎么看着这俩人都不对劲。她一会瞅瞅浩然,一会瞅瞅狗剩,她发现狗剩的眼神也是漂移的,神色怪怪的。 浩然瞥了一眼狗剩,示意他赶紧的吃,吃完了赶紧的回屋睡觉,休要多言! 狗剩边吃着饭,总感觉有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咽也咽不下,出又出不来,爹的眼色更让他强忍着把那句话在嘴里嚼了半天,最后不得已才咽了下去! “怎么了你俩这是?嗯,鬼鬼祟祟的?”婉若看着这爷俩问道。她越看这俩人越反常,吃饭的时候说句话都是很平常的事,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哪?家里人还有难言之隐? “没事,能有什么事呀?”浩然说着看着狗剩说道:“剩,赶紧吃,吃完了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上学。” 狗剩瞄了一眼爹,紧扒拉了几下,放下碗对婉若说道:“娘,我吃饱了,我睡去了。” “咦,你这孩子,光吃一碗饭,干的也不吃,这就饱啦?”婉若说完又对浩然说道:“你看你这人今这是怎么?让孩子吃饱饭呀,你催个什么劲呀你?” 狗剩抬腿走了。在一旁吃饭的豆芽很明显的感觉吃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在村外的时候她就感觉出了他俩跟平时不一样,她在想,是不是狗剩跟叔提起了自己的身世问题?引得叔今天不高兴了?别的事是不会让叔这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吧?我看呀,八成就是因为这事! “叔,婶,我也吃好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狗剩,一会我过来收拾碗筷。”豆芽说完一转身便没人了。 “这是怎么?看样子还真有事,事还不小是吧?”婉若把身子凑近了浩然问道。 浩然紧吧拉了几口饭看着婉若说道:“非要说?不说不行?” “你看你这人,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有事就说呗,家里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哪?赶紧的,这不急人嘛这是?”婉若白了一眼浩然说道。 “那好,咱们先吃饭,吃完了咱们慢慢说。” “好,那就赶紧吃饭。”婉若说完便开始思忖,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哪?一家子人有什么事至于让当家的男人都这样了哪?包括孩子在内,都避而不谈,看来这事还不能等闲视之了! “狗剩,怎么了呀你跟叔?怎么都那样呀?”豆芽来到狗剩的屋里问道。 “嗨,烦死了都!”狗剩被今晚的事折腾的够呛,他长叹一声说道。 “说呀你,咱们是一条心,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什么事呀这是?”豆芽说道。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呀?还不就那点破呗!”狗剩无精打采的说道。 “哦,你问叔啦?”豆芽问道。 “嗯,我问了。” “我说嘛,怪不得叔那个表情,那叔怎么说?可他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呀,这又是为什么哪?”豆芽歪着脑袋捉摸着这事问道。 “难办呀!看来这事还不简单,我问我爹的时候,看样子连我爹都不知道个一二三!”狗剩说道。 “嘻嘻,瞎说吧你就!你可笑死我了,这事连你爹都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呀?这不是那个(狗)带嚼子胡勒嘛!”豆芽不便说那个“狗”的,用了个“那个”给代替了说道。 “真的,我骗你干嘛?开始时我爹还训我,当我把理由跟事情的经过说了以后,爹就变了表情了,凭感觉这里面还有事,爹没有骗我!”狗剩说道。 “呀,要真是那样,这事可就大了!”豆芽瞪大了眼睛,转动着眼珠子说道。 “可不是!当时吓得我也不敢再说话了,看来呀,这事不管是我着急了,连爹都要着急了,他一急,估计我娘也不得安生了!所以说呀,吃饭的时候,我也就不敢多嘴了。我想呀,今晚我爹一准的要问我娘这事!”狗剩分析道。 “是呀,看来这事还麻烦了,我说我的身世不好说,你这么一说,你比我的事还不好说了,愁死人了都!”豆芽说着,也替狗剩犯起难来! “哎,豆芽姐,我告诉你一件大事吧!”狗剩神秘兮兮的对豆芽说道。 “什么呀?看你神秘的。”豆芽问道。 “知道我今天为嘛回来的这么晚吗?”狗剩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豆芽眨巴着眼睛在极力的猜想着。 “我跟建业建宏在村边上的时候,看见姚叔了。”狗剩说道。 “哪,那又怎么了?” “你知道他去干嘛了?” “我哪知道,干嘛了?” “他去找独眼龙了!” “独眼龙?他是谁?” “嗨,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又不是这个村子的。他是个外来的神秘人物,就在我们村边那个菜园子里,在我们这呆好多年了,是个侦察兵,在一次战斗中一只眼睛被打瞎了,我们都叫他独眼龙。” “哦,这样呀,看来还是个战斗英雄。姚叔去找他干嘛?” “对,这就是今晚的秘密!姚叔去找独眼龙就是为了我的事才去的!是独眼龙给姚叔发的暗号约的姚叔,这一切都被我听到耳朵里了。只可惜就在最关紧的时候,巧儿娘去村外找建业建宏,一下子把紧要关头的话都给我搅黄了!气死我了都!”狗剩回忆着在菜园子里的事,想起那一幕,他越想越憋气! “哦,我也听到巧儿娘叫建业建宏的声音了。” “是呀,当时这两个穷小子就趴在墙头上看着我们,她这一喊,惊动了屋里的姚叔跟独眼龙,他们一句话都不说了!姚叔走了,后面的好戏也就断了线!”狗剩垂头丧气的说道。 “别着急,别管怎么说,最起码你现在证明了你的身世事有问题的,对吧?问题总会有眉目的。”豆芽安慰道。 “切,说得轻巧!要不是今晚没有那两个小王八羔子,也就没有巧儿娘的大呼小叫,要不然我现在就知道我的身世是怎么回事了!嗨,想一想最不可饶恕的就是那个独眼龙了,他最可气!”狗剩想起独眼龙就一肚子的火没地撒! “你看你这人,人家爱你什么事了,提起他你就那么大的火气!”豆芽不解的问道。 “他骗我呀,要不是他欺骗我,至于我费这么大劲吗?还哥们,狗屁!”狗剩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嘻嘻,独眼龙多大?” “跟姚叔差不多。” “嘻嘻,你叫大伯差不多,还哥们,嘻嘻。” “你看看,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什么来着?忘,忘,忘年交!这忘年交是不分年龄的,是他主动跟我交朋友的,朋友就是哥们!切,要不说你们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什么都不懂!”狗剩数落着豆芽说道。 豆芽把嘴一撇说道:“切,看你能耐的!你还没说独眼龙怎么骗你了,就先欺负起我来了,就知道拿女人撒气!” “事先我去找过他,问他知道姚叔不?他翻着那只看不出表情的独眼说不知道。我说你知道余建设吗?他又翻翻那只眼说不知道,我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他曾经跟我吹嘘过,我在这的时间比你的年龄都大,我虽说不是这的人,但我早就是这里的百事通了!啊呸!呸死你个独眼龙!豆芽,他都把我给骗死了,我不恨他恨谁呀!”狗剩说道。 “哦,这样呀。那你也不该恨人家呀,兴许是人家有难言之隐,兴许人家就是为了你好,不方便说呗。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恨人家,你也没有道理呀?”豆芽说道。 “我管他呀,他是大人,我是孩子,他老人家不是常说嘛,做事要光明磊落实事求是!他是干嘛的?军人,英雄,他不懂这个道理?瞪着眼说瞎话!多亏他就剩一只眼了,他要是两只眼,还不把我吃了呀?不管从哪说他都讲不过理去!什么年龄,那个什么阅历觉悟什么的,还有对朋友,我就看透他了,他那只眼睛就该瞎!”狗剩越说越来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的说道! 豆芽白了一眼狗剩说道:“看你狠啦啦的样子,多大的仇呀?至于吗你?以我看呀,人家独,哦,不对,我应该叫人家叔叔,人家独叔叔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都是你瞎猜的!” “哈哈,还独叔叔,人家姓谭!”狗剩得意的又逮住了豆芽的一个话吧数落起豆芽来了。 “你坏你狗剩,你真坏,说话老留个尾巴,就等着挖苦我了!”豆芽气得抡起拳头便雨点般的冲着狗剩便没头没脑的打了起来! “嗨,豆芽姐,还有更可笑的那!你知道我今晚把独眼龙怎么样了吗?”狗剩对豆芽说道。 豆芽停止了敲打狗剩,便问道:“你怎么人家了?谅你也没安什么好心,你怎么整治人家了?你说。” “豆芽,出来把碗筷收拾了吧,收拾完了早点睡吧。”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浩然的声音,话音刚落又听得他冲着狗剩的屋子喊道:“剩,早点睡吧,听见没?” “知道了叔,马上就来。”豆芽赶紧的答道。 “知道了爹。”狗剩也不敢怠慢的回答道。 “哎,豆芽姐,姐!”就在豆芽刚要走出屋门的时候,只听见狗剩捏着嗓子眼对着豆芽说道:“姐,收拾完了赶紧回来,我麻烦,陪我!” “去!”豆芽一听狗剩说这话,把脸一嗔冲着狗剩说道:“去!一边去,你少来,就知道欺负我,就我好捏吧,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我干嘛要来呀?” “姐,我的亲姐姐,我求你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保证!”狗剩还是大气都不敢出,捏着嗓子冲豆芽说道。 “说吧你就!那你说说,你应该怎么对我好,好到这么时候?”豆芽脸色微红着说道。 “那还用说呀,一辈子呗!”狗剩说道。 此话一出,豆芽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那个透明的粉红,一下子感染了狗剩,只见狗剩当即就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德行!”豆芽说完,临出门又甩过来一句:“等我呀,一会就来!”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颗草带来的信息 “你瞧瞧你,一晚上哪去了你呀?嘿,熏死了你,瞧这酒味,喝多少呀你?哎呦呦我说老姚呀,这往后呀,年岁大了,是爱惜身子的时候了,年轻时可以放纵,年老了要收心呀!” 老姚回来的时候,张荣凤就忙不迭的边照顾老姚,嘴也没闲着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女人的嘴,男人的腿,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个臭黑子,他准跟你在起了,你俩在一起十回有十一回是扣嗓子眼的,吐不出来就不叫喝酒,见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往死里喝!来来来,先擦把脸,泡泡脚,一回呀我去给煮碗挂面汤,热热乎乎的又暖身子又醒酒!” 张荣凤说着便拿起了洗脚盆走出了屋子,当她着急忙慌的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她看见了一个人躺在了老姚的躺椅上! 谁? 黑子! “哎呦呦,你个死黑子,吓死我呀?咋还不一块回来呀,深更半夜的闹鬼呀你!”张荣凤说着便放下了洗脚盆说道:“要命的祖宗们,赶紧的吧,走,屋里去。” 张荣凤推搡了半天,黑子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睡得跟死猪一样。 “哎呦黑子兄弟,来来来,赶紧起来,嫂子搀你屋里去。这天凉了,比不得夏天了,酒大伤身,寒气容易浸入肌肤,这可马虎不得!” 张荣凤说着就去拽黑子。就他那身条,哪拽的动膀大腰圆的黑子呀,就便是把黑子拽起来,摔倒了也得把她压扁了! “娘,你吵吵什么呀半夜三更的,还让人睡不?”张荣凤正在着急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姚健睡意惺忪的声音。 “吆,姚健醒啦,快,快赶紧的出来,出来帮娘把你黑子叔弄屋里去。”张荣凤冲着屋里喊道。 屋里的姚健迟疑了一下回道:“哦,黑子叔来啦。” 姚健赶紧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俩人一人一个胳臂吃力的把黑子弄到了炕上。 “走,回屋睡吧,娘今晚跟你一起睡。” 娘俩来到了屋里,张荣凤坐在炕上,背靠在墙上心里在琢磨着,这俩人平时都是在家里喝酒,他们这是去哪喝酒去了呀? “娘,想什么啦?”姚健见娘靠在墙上也不睡也不说话便问了句。 “没事,你睡吧,明还要上学。”张荣凤说道。 “娘,我在咱院里的墙根底下发现了一根苜蓿草。”姚健说道。 “苜蓿草?咱院里哪来的苜蓿草呀?” “是呀,我也纳闷呀,只有畜牧良种场才有苜蓿草呀,怎么跑家里来啦,又没人去良种场。”姚健说道。 “哎,就是呀姚健,刚才咱俩把黑子扶到屋里的时候,你闻到黑子身上是不是有一股子苜蓿草味道呀?”张荣凤问道。 “哦,好像有,就是苜蓿草味。”姚健也回应道。 “咦,这就怪了,这俩人去畜牧良种场干嘛哪?还去那里喝酒去了,还喝得酩酊大醉,莫非他俩认识独眼龙?关系还不一般?像老姚跟黑子这样的人,别说在一起喝酒了,平常人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要不是交往过密,是断然不会这样的!这是什么个情况?”张荣凤靠在墙上,皱着眉头,边琢磨边自言自语道。 “哎,娘,说起这事呀,我到想起了一件事,这还是个秘密,是狗剩的一个秘密!”姚健神秘兮兮的对张荣凤说道。 “哦,狗剩,什么秘密,他能有什么秘密?”张荣凤匪夷所思的问道。 “狗剩不让说,说这是他自己很重要的事,千万别跟别人说!”姚健很认真的说道。 “别人?我是别人吗?就连他都是我接生出来的,他对我还有秘密?岂有此理!赶紧的!”张荣凤白了一眼姚健说道。 “娘,狗剩在暗查他的身世!”姚健说道。 “哦。”这句话猛然间让张荣凤想起了前一阵子,狗剩问老姚的话,结果被老姚严厉的批驳了一番!怎么着?他还在私底下暗查? “你的意思是说,他去找独眼龙了?”张荣凤眨巴着眼睛问姚健。 “是的,独眼龙深居在畜牧良种场,狗剩跟他是朋友了,独眼龙曾放言说他是这里的百事通,狗剩肯定去问过独眼龙了!前几天建业跟我说过,狗剩跟独眼龙闹掰了,看来独眼龙什么也没告诉他!”姚健说道。 “也就是说,咱院里的这根苜蓿草是独眼龙仍进来的?”张荣凤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我爹跟黑子俩人怎么会跑到畜牧良种场哪?他能认识咱们家,他就一定认识我爹!他隐瞒了狗剩的问话,他们今晚相约,一定是离不开这个话题的。”姚健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张荣凤说完,又对姚健说道:“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赶紧的睡觉,别误了上学。” “嗯,好,娘,我睡了。”姚健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是呀,姚健说的对呀。看来这俩人今晚一定是在独眼龙那里喝的酒了,今晚他们一定是在说这件事了!老姚喝的酩酊大醉,看来这件事他是有点上心了,他也感觉出这件事的为难了,不然他是不会喝成这样的! 这件事的确不好办呀,那层窗户纸是不能捅破的,一旦破了,两个家庭就会掀起波澜,尤其是浩然家,这家人的完整性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 婉若跟浩然的结合,在当时时局的约束下,带有浓重的逼婚的味道。这对于浩然来说是不公平的,年龄的差异,辈分人伦倒挂,人世间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在一个瞬间,被迫的,本为倒置了!良心的谴责,世人的唾弃,鄙视的目光,乱箭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刺穿着一个饱受沧桑的心灵! 尽管事后采取了多种措施来补救,比如张贴事情的缘由,跟乡亲们仔细的解读事情发生的始末,一句万般无奈的“体谅”能说服的了多少人的心?一声叹息足能说明淳朴善良的人,对他们的结合和在时下万般无奈的结合,把扭曲了的千百年来的圣殿,倒挂在了时空的墙壁上! 时间,也只有时间是最为公平公正的,他会抚平一切,就犹如土地会埋葬一切又会生成一切一样,把不可能渐渐的变成了可能!当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一切都按部就班了,看似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但是,那个不能碰触的结点,万不可在任何时候出现异样的火花,否则,一旦点着了,那样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浩然一旦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哪?别说知道了,他就是察觉到了,他的内心会平静吗?他的举动才是牵动这件事波澜的导火索! 我们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能置身度外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那将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首当其冲的就是婉若,她是始作俑者,她将会遭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上的巨大考验! 老姚会怎么想哪?要论感情,这个世界上还有老姚跟婉若的感情更深的人吗?没有,这是毋庸置疑的!老姚今晚之所以喝成这样,又一个事实在动摇着这份感情,那就是,狗剩到底是谁的孩子?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以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正在悄悄的撞击着这个看似不可能的问题! 没人愿意闲着没事去遐想这个问题,尤其是至亲至近的人,更不可能把已经定性了的问题,去自寻烦恼的触动维系情感世界的敏感神经,除非这个人神经有问题了! 婉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哪?她能平静吗?她还会像那次一样的镇定自若的来处理这个问题吗?她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她的移动空间还有多大? 这个事实是任何人都不能玷污的,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事更纯洁更圣洁的了,来不得半点儿戏,解决好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一个颠覆不破的真理——狗剩就是你的孩子! 这件事对于婉若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清楚狗剩到底是谁的孩子了!这个话语权她有着当之无愧的话语权,答案只有一个,她的一句话就是真理,她是左右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甚至是用生命来捍卫的一件事! 老书记怎么办?它代表着的是一级政府,黑子,大壮爹怎么办?这俩人极力的同情着和支持者将会情于何堪?老姚怎么办?他当时在那样的逼迫下选择了逆来顺受,他面对现如今的残酷事实又将如何选择?狗剩怎么办?这么点的一个孩子,一个幼小的心灵将何去何从?他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我哪?老姚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他将会如何对待婉若?我还能安宁吗?我的这个家,还能有宁日吗? 家庭的安宁,那么多善良可敬可爱的人的尊严,都系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对了,大家都相安无事,错了,不但要把那么多人毁掉,遭到全村人的唾弃,家庭的破裂,孩子们的成长,还关系到作为老书记一个代表着国家的一级组织领导者的清白和形象,太多太多的是非曲直,都会在那一刻被她毁于一旦,所有的是非都会在那一刻被人世间的伦理昭雪于天下! 张荣凤此时,想起了那一张试纸,那上面的是非曲直明摆着都显示在了上面,它就是真理,是人都有可能撒谎,不管你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唯独他是实实在在的无声的真理! 看书罔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个人的对话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浩然跟婉若吃完了饭,浩然把碗筷收拾好了端了出去,叫出来豆芽便又进屋去了。浩然进了屋脱了鞋躺在了炕上,婉若便看着他问道。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事已至此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婉若的问话是躲不掉的,这个触及他神经的问题迫使他一再的安慰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孩子刚才的提问陡然间推翻了生活的逻辑,我就是块木头也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莫衷一是致置之不理了! 家没了,我的学业没了,我的一切都被毁于一旦了,这些都成为了过去。生活是现实的,我是生活中人,家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归宿了,假如连孩子都不是我的,老婆还是我的吗?这个家还存在吗?我存活的意义又在哪呢? 我承认,我跟婉若的婚后生活还算美满,她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本来矛盾重重的环境,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也变得的和谐起来,大家都在各自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矛盾,没有冲突,我的生活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不但如此,各自都还相处的就像一家人一样的关爱和温馨。 今天孩子的话,就像一排排积木,彻底的推翻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最后一道防线,我所有的一切就剩下这个港湾了,这是我生命的归宿! “非要我说?” 浩然的话随时都在嘴边,他看着就在自己身边朝夕相处的婉若,那个温存的妻子,那个每天听到自己回家的脚步声都会从屋里传来温馨的问候声,那个每天在饭桌上,都会为自己夹菜的女人的问候声,使自己这颗冰冷绝望痛苦的心,渐渐的如春天复苏的大地,也逐渐的有了生机,对生活充满了活下去的信心! 而此时,一个巨大的欺骗正在向着自己靠近,假如这个事实是真的,哪怕是四条腿爬行的动物都是不会饶恕和狂容的! “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叫非要你说?咱们这是个家庭,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都是倾诉的地方,有事你不在家里说,你去哪说呢?从你进了家门你就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大问题一样,狗剩也那样,你说你俩都那样,我不问行吗?”婉若我说道。 “那好吧。我不会撒谎,但这个问题很难张口,事已至此又不能不说,说出来又是个极其荒唐愚昧的问题,但对家庭又是个很敏感的大问题。” 这个问题对于浩然来说是愤怒,是不可饶恕的!对于爱情的不忠,对于家庭的蔑视,是任谁都不会容忍的!在村外回家的路上,浩然的冲动,曾经让他抑制不住的想直奔老姚家,他要当面质问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忍住了!整个的过程他是清楚的,他面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冲破世俗观念的妻子,把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摆在桌面上,这就是一盘棋,我算那颗棋子哪? 他们错了吗?谁错了?哪个不是勇往直前的士兵?哪个不是为了捍卫真理的斗士?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牺牲着自己的一切,他们无不为别人牺牲着自己的利益,他们把自己对那些可歌可涕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全部,每时每刻都在捍卫者别人的尊严! 当我归国回来的时候,我就结识了这么一帮人,老姚,黑子,老书记,大壮爹,婉若,他们这些人给予了我无穷无尽的力量,是他们给我证明了人生存活的真谛,我爱他们,就如同他们爱我一样,我相信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不存在欺骗两个字! 而婉若哪?婚后的生活我才逐渐的了解了此人,我为她的故事震惊了!她是一位女人,她的认知能力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那是平常人所不能比拟的!那样的胆识和魄力,不盲目,不盲从,不墨守陈规,敢于挑战世俗的勇气,谁人能做得到? 婉若曾经跟我说过,人要有思维,要有斗志,要有甄别是非的能力,凸显自己的个性,在不忘根性的同时,敢于突破勇于标新立异,不脱离实际,把你做到最好,那你才是好样的!你这一生,才无愧于你的一生! 我从她身上学了很多,我们每天都会探索,相互弥补促进增加认知!相濡以沫呀,好温暖好温暖!妻子,老公,我们俩就是这个世界,失去一个,就意味着死亡! “你可真够啰嗦的!吐露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不能直接说呀?多大的事呀?”其实婉若已经从浩然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了点什么,心中的那个念头突然间涌向心头,那个令她不堪回首的一幕,一下子让她也不由自己的猛地一下抽紧了! “婉若,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固执哪?我不想说,并不一定我不说,我所念及的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当这一切都成为泡影的时候,你试想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剩下什么哪?这就是我欲言又止的原因!” “说出来又是个极其荒唐荒诞愚昧的问题,但对家庭又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就是那件只有她才知道的惊天之谜吗? 开始的时候,婉若的确是蒙在鼓里的,当她有了妊娠反应后,他才突然的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在那一刻,他怎么掐算这个孩子都是有问题的,这个孩子肯定不是浩然的,一定是老姚的!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头顶如一声惊雷,婉若顿时就傻了!她不住的在问自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这可能吗?老天怎么给我开了这么大个玩笑?在我坚持了四年之久、投医问药仍然不得其果时,我跟我心爱的人义无反顾的离婚了,而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病好了,并且我已经怀上了我心爱的人的孩子,可我却浑然不知! 这就是事实!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一点婉若从第二天张荣凤满脸的疑问中就找到了答案!这个人心兽面的家伙,她早就从试纸上看到了结果,她当时一定知道我没病了,她一定知道我能怀孕了,可她当时什么都没跟我说,还装摸做样的给我开了三副药,她还在宣称她的药是如何如何的神奇! 当我还不知道这个结果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都在忏悔我对爱情的不忠,我每天都在默默的为我的行为忏悔着,忏悔着我对神圣感情的亵渎,以求的良心上的慰藉,以求得老姚能对我的宽容和谅解! 老姚在第一晚曾经问过我,你后悔吗?我说你说哪?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用这么愚蠢的问题来问我,我用这么愚蠢的行为换来这一生的行为,你不觉得你比我还傻吗?我的下半辈子,我只有一个要求,用你的行动来博取俩人一生的幸福,不管生活有多难有多苦,都值了,我会用我的行动给你一辈子的幸福,我绝不后悔! 你是一个喜欢用行动说话的人,我是一个爱用行动给予的人,我们每天都在用这种方式生活着,且快乐无比幸福多多! 爱情是幸福的,生活确实苦涩的,日子是快乐的,过程是备受煎熬的! 还记得吗老姚?有一次大壮爹来串门,你指着西墙根底下的堆积如山的药渣子,对大壮爹说道,老哥呀,这些东西能上地吗(肥料的意思)?大壮爹“哈哈哈”着说道,我说老姚呀,你知道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吗?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我说老姚呀,不瞒你说,你可把我们家给害苦了呦!我们家那个翠娥天天跟我说,爹呀,你快去找姚叔说说吧,我真受不了了,你看看我这个大肚子,我就不能出屋门,我一出来小家伙就在我肚子里闹腾,我一进屋他就安生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为什么呀?她说都是姚叔家那一大堆药渣子闹的,能把好人熏死了,更别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了!你快去跟姚叔说说是吧,赶紧的弄走吧,要不然他家的孩子生下来了,咱家的孩子完蛋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哈哈哈哈,我说老哥呀,人家翠娥说的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来哪?好好好,我明天就弄! 大壮爹说,你弄哪呢?你拿什么弄?粪筐子?一筐一筐的背?快拉倒吧你,你就别操心了,大壮正在吃饭,等他吃完了饭,推来一个车拍子(木制的板车),一会就给你拉完了,等天亮了我们出车的时候,都给你拉走! 老姚,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大壮爹给你拉了几大车药渣子吗?老姚,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他们拉走药渣子后,你唉声叹气的样子吗?老姚,你还记得我每次看见你唉声叹气的样子时,默默垂泪的情景吗?老姚,你还记得我垂泪的时候,你是怎样安慰我的吗 老姚,咱们有孩子了,咱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是你的种,绝对是你的种!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曾经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大声的喊着你的名字——老姚,咱们有后了,是个大胖小子,我是个女人,不是铁女了,我能生孩子了!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炕头上的对峙 “说话呀?想什么了?”浩然看了一眼婉若,他说不出婉若脸上的表情是什么表情,非常的复杂。 “哦,你说吧,在家里,不管有天大的事,该解决的都是不能回避的。”婉若现在显得很坦然,她打好了注意,即便是浩然问起这个问题,她也要咬紧牙关守住这个秘密,坚决不能说!她非常懂得狗剩对浩然的意义,一旦这个秘密捅破了,这对浩然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这个家也就体无完肤了! “那好,那我问你,狗剩到底是谁的孩子?”浩然终于脱口而出了,他也很清楚,一旦这个问题提出来,就没有回头路了,下面将会引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等待着解答!他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这个疑问是已经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婉若没有猜错,她所担心的问题终于摆到了桌面上了!她扭头看着浩然说道:“你今天怎么这样怪怪的?怎么这样的问题你都问的出来?什么都能问,这样的问题你也问的出来?” 婉若没有别的退路,他要动用所有的智慧来摆平这件事,她心里非常的清楚,既然浩然能提出来这个问题,那他一定是听说了什么,了解到了什么,他所听到的跟了解到的致使他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并且一定是有鼻子有眼的证据! “我们都是成人,不是小孩子,我既然提出来这个问题,就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件事你最有发言权,你也最清楚,我就想听你说。”浩然的话是坚定的,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和犹豫,那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是毫无置疑的质问! “浩然,咱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咱们的感情是真是假你能不清楚吗?在我跟老姚那段感情的始末,不但你知道,大家谁不都知道?这样板上钉钉的事谁能怀疑我跟你结合是虚伪的?这可是人这一辈子比天还要大的事,儿戏不得呀!” 婉若说出这一番话,就好像有一集无形的拳头,重重的给了她一拳!平心而论,即便是现在把老姚跟浩然放在一起,老姚在她心里的位置自始至中都没有变过。那浩然哪?她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浩然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到底价值几何哪?甚至于浩然他是不是自己的男人哪? 没有,心里的答案在告诉她,告诉她,她从来就没有拿浩然当做自己的男人!他就是个影子,一个既存在又不是男人的影子!每天的朝夕相处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夫妻可言! 时间在一年一年的过去,她也曾经无数次的强迫自己忘掉过去,一切都重新来过!毕竟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破灭了,维系和呵护一个新家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可是她做不到。一次次的尝试,不但没能让她忘掉过去,反而倒增加了对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产生更加强烈的眷恋之情! 每天我的枕边躺着个影子,可我心中还依然存活着另一个影子,而且这个影子跟我就有一墙之隔,甚至于每天我都能听到墙后面的熟悉的脚步声!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便会占据我所有的情感世界,而让我越发的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而不能自拔! 突然间,婉若觉得身边的这个人好可怜!爹被人迫害致死了,家也没了,自己赤条条的一无是处了,妻子是个同床异梦的人,甚至于连孩子都不是他的,看似现在一家三口温馨无限,但他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赤条条的好,反倒落这个干干净净,不会再有太多的烦恼的好!哦,好无奈的人生!好苦涩的人生! 而我哪?我又比他强多少?富甲一方的家没了,自己心爱一生一世的爱人让自己亲手送出去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仇人!这种境遇我又跟浩然差哪去哪?哦,这个畸形变态的家呀,谁能品尝出各种滋味来哪? “我说过了,既然我问你,我就有充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拿这个问题开玩笑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狗剩到底是谁的孩子!”浩然把目光从婉若身上移开了,看着对面的墙又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但咱们毕竟是夫妻,你或许有别的难言之隐,要是夫妻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了,夫妻的情分也就名存实亡了!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只要能坦诚的说出来,我是不会再追究过去的,咱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一切都不是事!” 浩然的质问是抛地有声的步步紧逼,婉若的解释不但没有引起他半点回旋的余地,反而更加的坚定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看你的口气,你是非要我承认狗剩不是你的孩子你才罢休?”婉若从靠着的墙上移开了身子,她明明知道浩然是委屈的,她明明知道浩然的质问是对的,但浩然的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也激怒了她一项争强好胜的心说道:“有你这样问话的吗?我是什么人,老姚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那种鸡摸狗盗的人吗?自从我跟你结婚后,你见过我拐过这条胡同踏进老姚家门边半步吗?” 浩然对婉若的这句话是认可的,自从大家都认可了这件婚事,由老书记出面,把大家都叫到了一起,吃了一顿特殊的团圆饭。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说话,也没法说,更不知道从哪说起,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老书记打破了沉默。 老书记说,来婉若,这件事到此就算尘埃落定了,这日后呀,谁家过谁家的日子,但咱们还是一家人,人分开了心不能分!婉若,跟老姚你俩喝一杯,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一杯酒就算兄妹情吧!…… 婉若跟老姚喝完了酒,张荣凤端起了酒杯对婉若说道,来妹子,从此咱们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忘掉那些不愉快,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亲人了,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咱们还是要帮衬着点的,就像老书记说的那样,人分开了,心还是在一起的。 这俩人喝完了酒,老书记又让浩然端起了杯子说道,浩然呀,咱这就算成家了,这日后呀,要多照顾婉若,她身子弱,你要挑起家的大梁呀!等过几天我就去给你和翠娥落户,从此呀,你俩就是咱村里人了,你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安家落户了! 浩然端起了杯子,叫了一声姚叔说道,来姚叔,我这辈子要感谢的人很多,尤其是姚叔,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我敬你一个!老姚端起了被子对浩然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浩然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姚叔呀?老姚说道,以前是姚叔,现在没有姚叔了。 浩然看了一眼婉若对老姚说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哪?老姚说道,叫哥吧,只能兄弟相称了。这时候的老书记便赶紧的搭腔道,这是怎么论的呀,这不全乱套了吗?老姚说道,乱就乱吧,本来就什么都不正常了,只有乱着来了。 这顿饭看似吃的是顿团圆饭,但大家都从中品尝出了从未有过的苦涩!从这顿饭以后,也正如婉若所说,婉若的确没有踏入过这个家门半步! 今天不管婉若怎么巧舌如簧的狡辩,狗剩这孩子的父亲的确是个问题了! 姚叔是我这辈子最为尊敬的人,孩子的一席话是从姚叔的嘴里说出来的,这还假得了吗?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姚叔在瞒我,张荣凤在瞒我,婉若也在瞒着我一个大秘密,就我至今还依然蒙在鼓里!尽管从姚叔的话里是不肯定的,但张荣凤是明白的,当她看到试纸的结果,她一定知道婉若能不能生育了!尤其是婉若,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孩子是谁的孩子这个事实了! 从婉若乱点鸳鸯谱那一幕开始,一切都是真实的,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绝不会去拿着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来开玩笑!那这一切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哪?除非有一个原因可以说明这个问题,那就是当婉若知道自己怀上孩子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 “那好吧,你要是认定这孩子就是我的,我就没话跟你说了,明天我去找姚叔,找张婶。”浩然说道。 “你敢!”浩然的这句话可把婉若吓了一大跳!这可不是一件小问题,张荣凤是最明白的一个人,当她看到试纸后,她所有的反应都是明明白白的。她本来是为我看病的,可我的病还没看,已经好了,也就是说,我在跟老姚一起最后的日子里我已经是个正常的女人了,当时她还特意问了浩然当晚做没做夫妻间的那点事,莫非浩然是从这一点上有所怀疑了? “我敢?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你是非常的害怕我去问他们对吗?那你在怕什么?也就是说这里面肯定有鬼了,对吗?那好,我可以不问他俩,我还可以去问黑子,我还可以去问独眼龙,他们都知道内情!”黑子说道。 黑子,独眼龙?浩然怎么又把这俩人提溜出来了哪?不妙,看来事情不妙了!独眼龙是看菜园子的,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哪?他怎么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了哪? “这事跟独眼龙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把他也提溜出来了哪?”婉若不解的问道。 “是的,你不说没关系,这些人都是很好的证人,他们都可以告诉我答案,你说这还是秘密吗?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一码事,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又是一码事,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浩然说道。 话已说到此,婉若想起了狗剩,他今晚的表现极其的不正常,俩人在野外又呆了那么长时间,看来这个秘密不但是浩然在问我了,保不齐狗剩还要拿此事说事了!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胡同里传来的叫卖声 “娘,我上学去了呀。”姚健背上书包冲着屋里吃饭的张荣凤喊了一嗓子,然后一个转身便没人了。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村里人固步自封的生活一切还是照旧,太阳从东方升起,还是沿着正常的轨道运行着,孩子们该上学的就上学,公鸡该打鸣的谁也遏制不住那“咕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汪汪汪”的乱叫着,以示自己不甘寂寞的存在。 “姚健,你说今天学校开表彰大会有没有我们家的建业和建宏呀?”姚健刚一出大门洞,巧儿便出现在了他面前说道。 “这个谁敢打包票呀?校长问我的时候,根据我的察言观色我估计够呛!校长说了,学校表彰的是学生,不是编外人员,以我看呀,大不了捎带脚的提一下名字就不错了。”姚健若有所思的解答着巧儿提出来的问题。 巧儿听着姚健有理有据的话,也盲从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嗯,你说的有道理。嗨,管他那,小孩嘛,还不懂的计较荣誉感的重要,就算让他俩参加了,我估计他俩也不知道什么叫自豪那!只不过呀,我就是为他俩鸣冤叫屈,凭什么呀?要不是建宏大喊那一嗓子‘救命呀’,估计豆芽早淹死了!”巧儿说道。 “就是的。哎,巧儿,要不咱们这样,要是学校没有叫建业建宏,回头咱们给建业建宏买糖吃你看怎么样?再怎么着咱们也不能冷落了无名英雄呀?你说哪?”姚健说道。 “好,我赞成,学校不管我们管,咱们给英雄买糖吃,咱们要让建业建宏知道英雄是不会被人忘记的,嘻嘻。”巧儿非常的认可姚健的提议,她觉着姚健的提议是非常有道理的,这样就算建业建宏知道学校开表彰大会了,虽说没他们的事,但大家并没有忘记他们,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豆芽也按照姚健的话诠释着。 “咦,我说姚健呀,怎么还没走呀?”就在建业跟巧儿说话的时候,大门洞里传来了张荣凤的声音,只见她手里拿着两个刚吃过的碗说道:“赶紧的吧,边走路边说话不行呀?怎么还站在原地唠嗑呀?” “哦,娘,今天还早,不着急。”姚健今天起得早,昨晚的事张荣凤没睡好,姚健也睡好,姚健好像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他真为狗剩以后的命运捏着一把汗。 “赶紧吧,赶不到学校就是旷课,在学校里什么话不能说呀?赶紧走吧。”张荣凤像赶鸭子一样的催促道。 “知道了娘,那我们走了呀。”姚健说完便启动了脚步,向着胡同口走去。 “婶,我们走了呀。”巧儿也赶紧的对张荣凤说道。 “好,赶紧的吧。”张荣凤说道。 “狗剩,吃完了吗?”巧儿跟姚健来到狗剩家门口,巧儿冲着狗剩家的大门洞喊了一嗓子。 “正吃着那,稍等呀!”门洞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嫩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姚健,我听我娘说豆芽想卖豆芽了,我娘高兴的了不得,说我们以后又能吃上豆芽酿的豆芽了!”巧儿对姚健说道。 “是吗?好呀,太好了,豆芽酿的豆芽可好吃了!好久没吃了,真想呀,赶紧的酿吧。”姚健听到巧儿这样说,也高兴的说道。 “不但你爱吃,我们胡同里的人谁不爱吃呀!我娘说了,豆芽每天卖不完的豆芽都分给我们,这下可好了,我们不用买了!”巧儿眉飞色舞的说道。 “哎呀,这下更好了!我爹可爱豆芽下酒了,每次都吃不够,脆脆的,酸酸的,香香的,我看着我爹吃豆芽的样子特享受!”姚健也炫耀着豆芽酿的豆芽如何如何的好吃说道。 “巧儿,姚健,你俩在说我呀,嘻嘻,真好!放心吧,豆芽你们会吃到的,我今天就开始准备,过不了个三五天你们就会听到我的吆喝声了!”此时的豆芽是最高兴,她又可以重操旧业了,他跟大家一样非常的喜欢每天早上听那句吆喝声,豆芽吃呀—— 寂静的清晨,除了熟悉的鸡鸣狗犬声,就是她的吆喝声了,是她用第一声人类的语言搅动了大地的黎明。她就是想大声的喧叫,让世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以示自己的存在,每每那个时候,她感觉自己非常的自豪,无比的兴奋!每每这时候,她就感觉自己活着非常的有价值,她不是一个废人,每每当她听到自己叫卖声的时候,引出了村子里那么多人都来奔着自己来的那种感觉,她就觉着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从心底里就想咧开嗓子大喊一声:豆芽吃呀—— “豆芽,你知道吗,我们以前听惯了你的叫卖声,吃饭,上学,大人们工作,哪样都没耽误过,你的叫卖声就是时间,一点都没乱过套!你看现在,没了你的叫卖声,睡觉都不得安生,本来不该起来的,老早就睡不着了,整个秩序都打乱了,可不习惯了!”姚健说道。 “哦,怪不得,我说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那。我每天都是这样的,我早就养成了习惯,一到点我就会醒的,吃饭买卖从不耽误。放心吧姚健,这以后呀,你又会睡安稳觉了,我的叫卖声会让你恢复正常的!”豆芽最高兴别人夸自己了,她一听姚健这样夸自己,就跟得了多大的荣誉一样,高兴的了不得,便兴高采烈的说道。 “哎,豆芽,我跟姚健想的一样。看你现在高兴的样子,我就想问你,你现在最想说的话是什么哪?”巧儿看了一眼姚健对豆芽说道:“豆芽,你可要想好了呀,就一句话,我们都想听。”巧儿那样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豆芽说道。 此时的姚健也好像明白了巧儿话的意思,冲着巧儿眨了一下眼睛对豆芽说道:“对对对,就是,我就想听你说一句话。” 一个心声的诉说,会唤起无数个声音的响起。巧儿的话,顿时让姚健想起了那个脱离了痛苦中的可爱的叫卖声。 哦,那是一个多么令人向往的声音呀! 豆芽,看了看巧儿,又看了看姚健,又看了看早已过时的天,绯红着脸,憋足了力气抖擞起了精神,把一只手成喇叭状,对着天空喊道:豆芽吃呀!—— 豆芽吃呀!—— 豆芽吃呀!—— 哈哈哈哈哈…… 豆芽大声的喊出了憋再内心那一句积蓄已久的话后,巧儿,姚健,都学着豆芽的样子大声的喊了一声。他们听着这袅袅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久久的散去,便相互看着,顷刻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嗨嗨嗨,叫狼啦?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有病!都是从神经病院出来的,没一个正常的!”就在三人乐在其中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说道:“我就纳闷了都,你们为什么每天都不知道个愁哪?嗯?芝麻大点事都会让你们屁颠屁颠的乐半天,至于吗?嗯?记住了你们,你们高兴的时候,请不要给那些犯愁的人找麻烦,听见了没?什么人呀你们这是!” “哈哈哈!我说狗剩呀,你怎么整天就跟受气包一样呀?嗯?你就不能跟我们一样高兴点呀?你瞧你歪挎着个书包,双手揣着个兜,跟小大人似的;不过现在看着比以前顺溜多了,不吐露着能带鼻子了,脸也白了,头发梳的跟汉奸一样,可是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好人呀你?嗯?”姚健正在兴头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冲着狗剩数落道。 “姚健,你怎么这样跟狗剩说话呀?你不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呀?昨天晚上建业跟建宏那晚才回家,让我娘好一顿训,狗剩肯定是有大事了,你看他的眼睛红的,昨晚肯定没睡好!对吧,狗剩?”巧儿数落着姚健对狗剩说道。 “对,巧儿说的对。昨晚就是出大事了,出了一件很大的事……” “嗨嗨嗨,哪都有你,用你多嘴多舌呀?嗯?”狗剩见豆芽接过了巧儿话茬,都快要把秘密说出来了,便赶紧的制止了豆芽的快嘴快舌,他可不想这件不便让别人知道的不光彩的事,于是打断了豆芽的话说道:“你赶紧的忙你的去,你该干嘛就干嘛,你哪来的那么多事呀?嗯?” 是的,狗剩心里特别烦,那件事让他整宿都没能安宁,他几乎整个晚上都被这件事折腾的不能入睡!他听到了爹娘的对话,他当时真想冲进屋里跟娘理论,但他被爹跟娘的对话镇住了!他们的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一个很无奈的事实,那就是安宁!一旦这件事打破了,这个家庭固有的安宁就会被打乱,便会闹的鸡犬不宁! 他忍住了,这么大的事,连爹跟娘说话都在拿捏着欲言又止,更何况我再去插一杠子,试想,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哪? “就你凶就你凶!我说的不对呀我?”豆芽见狗剩当着巧儿跟姚健这样凶自己,便冲着狗剩吼了一句,转身家里去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没过脑子,我知道错啦!”这时的姚健赶紧的对狗剩说道:“咱们走吧,别迟到了,今天还要开表彰大会那!” 当三个人来到大街上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发现大街上有些异常。他们发现了好些大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的东张西望。 “哎,狗剩,我们刚才听到你们家豆芽的叫卖声了,我们便赶紧的出来了,我们跑出来怎么没看见她呀?豆芽是不是又开始卖豆芽了呀?”这时候一个乡亲看见了狗剩便迫不及待的问狗剩道。 “嗨嗨嗨,你想清楚了再说好不好?谁家的豆芽呀?她是我们家的吗?会说话吗?有这样说话的吗?啊?就好像我俩跟怎么着一样,你按的身心呀你?啊?骂人呀不是?”狗剩瞪着眼睛说道! “嘿你个臭王八羔子你呀,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啊?成不下你了还,敢这样对长辈说话呀你?啊?”那位村里的大人一听狗剩这样跟自己说话,便端起了长辈的架势训斥起狗剩来了说道。 “我就这样说话了,你怎么着吧你!”狗剩毫不相让,一边说的一边把手伸进了裤兜,拿出了弹弓子说道。 这人一见狗剩不服软,还从裤头里拿出了弹弓子,看来狗剩是要玩硬得了,便赶紧的一扭头往自己家里跑去! 其他乡亲们一看这架势,便不敢再多言了,一个个扭头拐回了自家的胡同,转眼之间,大街小巷便没了人影。 “走吧,赶紧的吧。”建业催促着狗剩说道。 狗剩扫视着大街小巷,矗立着纹丝不动!顷刻,只见狗剩紧绷这个脸,扯开了嗓子,冲着天空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豆芽吃呀!—— 本書首发于看書网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寻求自我突破 叫卖声一个激灵把老姚从睡梦中惊醒了。 坏菜,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什么了吗?张荣凤知道了点什么吗?黑子哪?老谭没事吧?…… 此时的老姚正在极力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尽管脑袋混混的,但他知道这件事是非同小可的,尽管他知道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你事,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但他还是在极力的想把这件事尽可能的做的圆满,圆满,在圆满,毕竟这件事关乎到自己的荣誉! 从婉若把这件事做成板上钉钉的时候,从张荣凤开始拿着试纸给我看的时候,我就开始留意这件事了!这么大的情结,怎么说没就没了哪? 我是谁?我是老姚,我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不可撼动的。我知道我的责任,我能指挥千军万马,但我指挥不了相濡以沫的感情!我不能把这件事跟咱们的帮规相绑架,我不能左右我的妻子对我这种无私的别人无法比拟的爱,我不能拒绝一个有着崇高思维的,用这么单纯的思维,为了我,所做出的这样大的牺牲! 我没法用语言来说服她,我没有理由用我的拳头和理念来左右她,一个又一个的事实,一拳又一拳的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所有人都那样了,都在为她说话,我能说什么哪? “哎呀老姚,你可算醒啦。饿了吧,我去给你俩做饭。”张荣凤一进屋就看见老姚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事,便赶紧的对老姚说道。 张荣凤的一句话又惊醒了黑子,黑子赶紧的对张荣凤说道:“张嫂,做点汤喝就行,渴。” “知道你俩渴,喝那么多酒能不渴吗?我说你俩呀,这往后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了,还是少喝吧,这年岁不饶人呀!”张荣凤接过话茬说道:“我就纳闷了,你们怎么跟独眼龙就扯上关系了哪?还喝成那样。” 张荣凤的话一出口便惊呆了炕上的老姚跟黑子,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张荣凤,意思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去找独眼龙了? “我说的不对呀?干嘛这样看着我呀?”张荣凤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找独眼龙了?我们说梦话了吗?”黑子疑惑的看着张荣凤问道。 “唬谁呀,院子里西墙根底下的苜蓿草是怎么回事?别的不说,就你身上那股子苜蓿草味道,就让人怀疑你们去畜牧良种场了,除了那里有这种味道别处哪还有呀?”张荣凤径直揭穿了他们的秘密说道。 “呦,张嫂,行呀你,什么时候成侦缉处的人了,好眼力呀!”黑子说道。 “少贫吧你,你俩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就,你以为你是谁呀?了不得呀?没蛋坠着上天你还?”张荣凤瞪着眼睛对黑子说道。 黑子看了老姚一眼,老姚坐了起来把身子靠在了墙上说道:“看来这回是真的要来事了。我们昨晚去了畜牧良种场,我们跟老谭认识,关系还挺不一般。他跟我们讲了狗剩寻亲的事,可不成想被躲在墙根底下的狗剩给偷听到了,看来呀,这是还真不好办了。” “嗯,看来我猜的没错呀!”张荣凤说道:“这事躲是躲不过了,可这事又能怎么说哪?就是说也说不清楚了。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浩然了,只要他吼得住就没事,狗剩这边大不了给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让他了解那段历史,我们大家谁都没做亏心事呀,这完全是一种巧合,天真无邪的孩子不但不把这件事当成负担,还会把这件事当成他一辈子的财富,这又是多大的财富哪?没人会指责谁,就看怎么做,归根结底谁也不怨,这是老天爷安排的,里只有一个,没有不讲理的人,只有不懂理的人!” “这就要看婉若怎么说了,就看她敢不敢跟浩然说真相了,浩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他是不会拿这件意外的事抓住不放的。”黑子说道。 此时的老姚看了一眼黑子没说话,意思是说这话怎么说? “你想呀二爷,婉若现在是被动的,她有一分奈何也是不会跟浩然吐露实情的,这样会让浩然绝望的。自从她生下狗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不是让浩然彻底绝后吗?他把狗剩含辛茹苦的养了这么大,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你想一个备受磨难的人,到头来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没有,而到为别人养了一个孩子,你想他是什么感受?!那还不闹翻天呀?!”黑子解释道。 老姚听完黑子的话,把左手夹在了右手的胳肘窝里,弯曲右臂,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自己的两眉之间,仔细的推敲起黑子刚才说的话来。 “是呀老姚,黑子刚才说的对呀,这事还真不好整了!要是浩然一闹腾,婉若一定会在痛苦中煎熬,狗剩还小,定会被家庭的变故倍受打击,幼小的心灵他能承受得住多少哪?”张荣凤又说道。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确认你的试纸是可靠的?”老姚问张荣凤道。 “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怀疑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那时候的婉若是个正常人了,至于你俩在婉若正常以后有没有同房,这就是你俩的事了,这事只有你俩清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婉若跟浩然的确当晚同房了,试纸上也确实告诉我婉若是没问题的,从婉若生下狗剩的时间跟我的时间是同一天上看,这里的问题就又出来了,有早生的有晚生的,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娘了,她最知道里面的玄机!所以说呀,这事就要看婉若说的话是真是假了。”张荣凤说道。 现在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老姚只能静观其变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婉若,他清楚浩然一旦追究起来此事时,她的内心所承担的痛苦,她能承受的住吗?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又要在这天上掉下来的事上承担起莫大的委屈,他于心不忍呀! 我又能帮她什么忙哪?袒护是要不得的,就连解释的权利都没有,我只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承受,把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却没有任何的作为! “现在就看浩然怎么做了,他逼问婉若也是应该的,他追究这事也是无可厚非的,最关键的就是要看他把事情做到哪一步!我们这些人都是她的恩人,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他跟婉若闹,就等于是跟我们闹,他们原谅婉若,就等于解脱了很多人的烦恼,一切都看他的了呀!”黑子说道。 是的,正如黑子所说,现在的浩然还没去上班,饭吃过后,狗剩都上学去了,他还在家里被这件事折腾着心潮起伏着。他就是想弄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哪怕自己就是委屈了,也要把真相大白于天下。我相信婉若跟大家都不是有意识的,这些都纯属一个意外事故,我浩然是绝不会计较这些了!我要的就是一个合理的过程,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到底是出自哪里。 根据孩子的说法,一定铁定的事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可婉若整晚都在死扛着不说实话,还在百般的搪塞着我。这又是为什么哪?她在害怕着什么?清白是敢于在阳光下暴晒的,只有见不得人的事才遮遮掩掩不敢示人;我相信婉若说的话都是真的,自从她跟我结婚后没有跟老姚有半点的联系,这也就说明了这里面定有隐情了,那为什么要极力的掩盖事实真相哪? 她不说可以,我去问老姚呀,我去问张荣凤呀,这俩人随便一个人都是真相的明白人,莫非这样的大是大非他们也会像婉若那样跟我吱吾其言吗? 这话我能问吗?说出来就是质问,这样的事只要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是奇耻大辱,那就意味着决裂水火不相容!老姚是谁?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人品那是路人皆知的,我跟他说这样的事,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不是在打他的耳光,就是再扇自己的嘴巴子,就算最后老姚背叛了伦理道德的底线,我能落得个什么哪?各打五十大板,但这五十大板的分量我要重若千斤,我将终生生活在屈辱之中而无颜见世人! 结果,这就是个唯一的结果! 那我该怎么办哪?把这个屈辱永远的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过一生?那我的尊严哪?一个人没有了尊严还算是两条腿走路的人吗?行尸走兽!我从小活到现在已经没有个人样了,我的尊严仅剩下这些可怜的悲恋了,我还能忍吗? 哦,好难呀,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哪?欺骗是令人憎恨的,来自于自己亲人的欺骗,那又会意味着什么?一个名存实亡的家庭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吗? 狗剩上学去了,婉若现在还在炕上把头蒙在被窝里躺着不吃不喝,谁叫也不答应,豆芽坐在炕头上不知道叫了她多少次了,嗨,这个家庭已经风雨飘摇了,它将走到何处去哪? 天才知道呀! 现在都几点了呀,现在老书记在大队部恐怕早就等急了,我也该去了,这些有恩于我的人,我又对得起谁哪? 呜呼!傀儡下的我又能做什么哪? 曲线救国吧,我去找老书记,让他想想办法,我不能说的话,他能说。他是主导者,又代表着一级政府,我把我的疑虑说给他听,这么大的事,关乎到一个家庭的安危命脉问题,他一定会帮我的。 想到此,浩然走出了屋,看了一眼正房婉若所在的屋子,便毅然决然的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无奈的选择 今天的校园里热闹非凡,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忙的不亦乐乎。搬桌子的,搬椅子的,打扫卫生的,大家都在准备着今天的表彰见义勇为大会的现场工作。 吕校长看着师生们有条不紊的劳动着,还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着手表,她在等待着教育局的卞局长亲临现场,还有公社的霍书记今天也要来大会现场,为小英雄们擂鼓助威。 吕校长前天先跟霍书记打的电话,记得上一次跟霍书记通电话的时候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打了保票的,他要讲话发言,把孩子的表彰大会变成一次促进孩子们的学习动力大会,这样既能弘扬了见义勇为的先进事迹,又促进了孩子们的学习热忱,一石二鸟好事一桩呀!其次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卞局长面前表现一番,为他进入教育界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做准备。 “喂,老霍吗?我,老吕。”吕校长拨通了公社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吕校长从霍书记熟悉的喘气声中就听出了是他,于是便说道。 “哦,哈哈哈,吕校长呀,你的声音好暖心呀,怎么着,有事要我帮忙?”霍书记裂开了大嘴巴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哪有事要你帮忙呀,你日理万机的,我也不敢呀,我是给你铺路来了。”吕校长说道。 “铺路?怎么讲?”霍书记猛一听吕校长的话,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问道。 “是呀,上一次电话里你不是说要讲话吗?我准备后天开表彰大会,你可要做好准备呀,为你进教育局铺平道路,这事你只有自己帮自己了,别人谁也帮不了你,机会不多,好好的把握吧。”吕校长说道。 “哦,这事呀。好好好,没问题,这一点你放心,全包在我身上,我保准这次大会的质量圆满,让局长满意,你们校方满意,让孩子得到教育,哪方面都不会漏掉!”霍书记胸有成竹的说道。 “呦呵,瞧你的意思是你不用准备就能把握全局了,行呀,没白在基层锻炼这么多年呀。那好,这事咱就定下了,后天上午九点半到校,十点咱正式开始,你看行吗?”吕校长说道。 “行行行,我老霍听命就是了,保准准时到。”霍书记说道:“哎,你跟教育局说了吗?” “给你挂了电话我就找卞局长说,先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要你引起重视,咱可不能马虎呀。上一次卞局长没给我好脸色看,就因为他的指导意见跟我的意见相驳,后来你的意见也跟他的意见不谋而合,那就依你们吧。不过呀老霍,我现在要重点的提一点,咱可千万别伤害了孩子们的自尊心呀,他们个个都是好孩子!”吕校长把自己很鲜明的想法说给了霍书记,让他一定要斟酌好了,因为她想到了狗剩的特殊情况,他又是这次见义勇为的主角着,转变孩子,机会不可失呀! “哦,看来吕校长对我还是关爱有嘉呀!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说的狗剩吧?这个孩子我多少了解一点。孩子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孩子要是引导好了,会越来越好,要是走上了歪路,那是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的!吕校长,你是工作在教育战线上最底层的领导干部,你最熟悉每一位孩子的秉性,也就是说你住抓了孩子们的全面,不使每一位孩子落后,你这样的思维是无可厚非的。但是……” “你呀你老霍,你没说完我就知道你要说‘但是’了。你变了,你变得圆滑了,原则和立场你淡漠了,你这样下去……” “老吕呀,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领导的职位越高,越要把握全局,这是方向,要是他也跟你一样去主抓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顾得过来吗?所以呀,你上次说我的急功近利是有偏颇的,说归说,你做你的,他说他的,到时候什么都没有改变,这岂不是更好吗?所以呀,要学会变通,不要固执死板,否则会吃亏的!”霍书记说道。 吕校长活了大半辈子,从事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在她的工作岗位上,她得到了无数的荣誉。这些荣誉都在证明着她的教育思想是正确的,她走的每步的脚下都有一本金光闪闪的证书。教育的成功经验是在不断的总结中获取的真理,它是行之有效的。我每次向上级领导回报工作的时候,都得到了领导们的一致认可和赞赏。可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哪?很简单的问题,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复杂了哪? 这个变化太快了,很容易跟常态心里相冲突,老霍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教育工作不同于其它行业呀,正确了能挽救一个人,偏颇了能毁掉一个人,那个阴影会让孩子们铭记一辈子的! ”怎么了老吕?说话呀?”霍书记见电话那头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吕校长对他的说辞有想法了,便很小心的催促道:“老吕呀,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肺腑之言呀,老朋友了,我认为还是有话直说的好,你说是吧?我可没有别的歪心眼呀!” “哦,”吕校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催促声,便赶紧的回过神来说道:“老霍呀,看你这话说哪去了,我没那么小心眼,多年的交道谁不了解谁呀,你说的是有道理的,看来呀,我还是要逐渐的来适应这个新变化吧,不变不行呀!” “哎,这就是了吗!你就按我说的办,你的工作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他说什么话你该听的就听,最后的学习成绩才是硬道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一切都不是事!”霍书记说道。 “嗯,那好吧,待会我跟卞局长打电话,他说什么我不跟他抬杠就是了,咱们争取把这件事做的圆圆满满,上级领导满意,学生又得到了教育,当事者又有了新突破,咱们这事就算成功了!”吕校长说道。 “对,好,吕校长说的非常对!哈哈,看来呀,学生不分长幼,解疑答惑永远是师生间颠覆不破的真理!我刚才当了一回老师,我也感觉到了老师的伟大,我现在好自豪呀!况且我开导的还是学校的大校长,看来我老霍还真是当教育工作的材料呀!这日后呀,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一定要做教育工作了!”老霍也不知道是兴奋了还是在沾沾自喜,还是在融洽跟老吕刚才唐突的语言不慎。 “臭美吧你就!那我当枪使呀,看你得意的。好了,咱有时间再聊吧,我还一大堆事那!”吕校长对霍书记说道。 “好好好,你赶紧忙你的吧,正事要紧,这件事要是办成了,我请你吃饭,就是不知道大校长能不能赏光呀!“霍书记说道。 ”拉倒吧你,就你忙的那样,你还有时间请我吃饭?跟上一次一样,才吃了半截,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说了,我挂了呀!”吕校长说完,也没等霍书记回话,便“吧唧”挂断了电话。 吕校长挂了霍书记的电话,坐在了椅子上,平静了一下心情,常年的教育工作让她养成了做事认真,性情耿直的秉性,她在安慰自己,叮嘱自己,再跟卞局长打电话的时候,万不可急躁,一定要稳住,尽量的听,多说“是是是”“好好好”,尽可能的少提或者不提不同的意见,一切照办就是了! “喂,你好,卞局长办公室吗?我是五七学校的吕校长呀,我找卞局长有事要说。”吕校长拨通了卞局长办公室里的电话说道。 “哦,好,你稍等。”电话那头说完,吕校长便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声。顷刻,吕校长又听到了“卞局长,卞局长,有人找”的喊话声。 “喂,我是卞局长,你哪位?”不大的功夫,吕校长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卞局长的声音。 “哦,卞局长,我是老吕呀。” “哦,老吕,你好呀,怎么了,找我有事?” “还是上一次跟你说的开表彰大会的事,我准备后天开大会。你看呀,这件事放的时间不短了,这天气有快入冬了,天气一冷孩子们都受罪,我想趁这个不冷不热的好天气,赶紧的把这事办了,你看这样妥当吗?” “哦,后天,好好好,我把时间安排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吧,你想的也很周到,依你。”卞局长说道。 “嗯,好,时间咱们就这样定了。卞局长,别的你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话吗?”吕校长小心翼翼的请示道,以示对领导的尊重。 “嗯,我还是那个意见,要把表彰的重点放在学习好的学生上面来,他们是学习的标杆,是榜样,要让同学们都向这些学习好的同学看齐,这是宗旨。当然了,这次见义勇为的同学当中有一位学习不好的学生,我要因势利导,通过一件事,去促进一件事,这样不更能激发学生们的学习热忱吗?不是更能产生动力吗?教学教学,这不正体现了我的教与学的关系吗?孩子,就是孩子,诱导才是我们的责任,万不可忘了我的责任呀!”卞局长就像教育小学生一样的非常耐心的开导道。 “嗯,好好好,是是是,卞局长说的对,看来我是遇到了认识上的不足,以后呀,我还要多跟卞局长探讨这个问题呀,使我们的教育更趋于完善而努力。不过呀卞局长……” “嗯,吕校长认识上有个飞跃呀,很令人欣喜。好了,咱们就按照既定的会议精神办吧,到时候我准时去,好吗?校方要组织好这次会议,抓全面,顾大局,责任呀吕校长,教育工作任重而道远呀,万不可固执己见呀!”卞局长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最后卞局长便赶紧的结束了本次的谈话说道:“记住了呀吕校长,现在还差五分九点,我还要去开个会议,下面的事全靠你了,我挂了呀!” 吕校长的话就在嘴里还没吐出来,电话的那头便想起了“嘟嘟嘟”的声响。吕校长看了看电话,又放在耳边听了听,她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不死心,最后断定卞局长的确是把电话给挂了,这才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开会的时间还没说他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这是草率还对工作的不负责任,乃或他是一句也不愿意听我说下去了! 吕校长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勾画后天的准备事宜了,别的她还能做什么哪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会议室里的变迁 “浩然,怎么这么晚才来?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有重要会议要开吗?我刚要派人去叫你,快赶紧的,就等你一个人了。” 无精打采的浩然来到大队部,他刚一进门,就发现会议室里人满为患了,老书记的几句话更是提醒了他昨天老书记的交代,明天有要事要说,请大家务必要早来呀。这可真要命,我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害的大家都在等我一个人。于是浩然便赶紧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现在开会。”老书记见大家都落座了说道:“这是昨天区里下达的文件,要求我们转变思想,开动脑筋,发动群众,立足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在座的党员干部们,这是新时期党赋予我们的新使命呀!指导思想有了,前面的路却一抹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集思广益了,大家说说吧。”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雾气腾腾,老书记给大家念了一遍文件稿,然后把主旨思想跟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完老书记的话,个个都大小瞪小眼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说,怎么说法,连个下嘴的地方都捋不出来。文件上说,千百年来,农民都是由土地为生产方式,这是主业。在新的历史时期下,副业的发展也必不可少,带动农民创收增加收入,改善生活质量噔噔噔。 这是一种思想的转变,这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这是由陈旧落后的生产方式的转变,是提高农民物质生活的必由之路。 “我很理解大家的默不作声,当我拿到文件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区里开会的时候,区长特意跟我详解了文件精神,土地可以承保,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让农民获取最大的土地收益。咱们村是个小村,总共老老少少人口才一千多口,有效的劳动力还不足六百人。那闲下来的劳动力干什么?那就是副业了。什么叫副业哪?你比如说养鸡养猪,建厂子等,提高农民饭桌上的质量,扩大周边的基础建设等,改善居住环境,增加劳动力,让每一个人都动起来,让我们有干不完的活,挣不完的钱,来享受高品质物质生活,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老书记说完这话,会议室里就不是大眼瞪小眼了,那脸上的惊讶都一览无余的充斥在脸上了。这不是复辟吗?这不是在搞倒退嘛?资本主义的尾巴不割了?社会主义不要了?我们的革命不要了? 一正一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调个!这麽多年都在搞阶级斗争,纲领性的指导方向,早已习惯了的日常走向,在这一霎那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这事是任谁都不能理解的。 “我们有些同志呀,就是爱抱着过去的大腿不放,我们党的拨乱反正早已经深入人心,我们天天都在学转变思想,转变工作作风,放下包袱,一切向前看,怎么每到最关紧的时候,我们就犹豫不决了哪?我们是党员,过去我们一切都在跟着党走,怎么今天这么大的好事落在了我们头上,我们怎么就想不通了哪?”老书记再一次的解释道。 “钱从哪来?” 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说话了。这句话就犹如一声春雷打破了会场的沉静。老书记在想,只要有人敢接话,就说明大门被打开了。打开了门,第一脚就能迈出去。人走出来了,就意味着视野开阔了起来,就能很好的展开工作。 “同志们,我们的党,从来都是不怕困难的,越是困难越向前,谁见我们在困难面前低过头?问题就在于我们的思想,要不说让我们转变思细想嘛,万事开头难,这是万难的第一步!关于钱的问题,区委已经给我们传达了中央指示精神和省委市委的具体部署。银行借贷将会全面放开,过不了几天大家就能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开拓思路,利用好我们现有的资源,做好我们自己的事,现在党内统一思想,开拓进取,然后才能很好的开展工作。到时候我们的摊子铺开了,尽快的把投入变成效益,这才是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赶在别人前面,不能落后呀同志们!”老书记说道。 的确是这样,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为了盘活经济,在全国各地大力的提倡借贷,不管你是国有的还是个人,都可以申请借贷,极大的刺激了国人自谋出路的自救,集体兴业的大浪潮,一下子激活了国人固步自封的思想,这在全世界都是仅无绝有的大事件! “怎么样?嗯?大家说说吧,说说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我们是带头人,首先我们要统一思想才能开展工作,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老书记又说道。 会场上开始骚动了,大家开始议论起来,由交头接耳逐渐的变成吵吵嚷嚷的激辩! “我们有大量的土地,我们可以从养殖业开始呀?过去谁家要是卖鸡蛋就是走资本主义,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现在好了,要开放搞活了,‘屁股银行’合理合法了,哪个鸡蛋不能卖到一两毛钱呀?!家户里散养也只不过十个八个,搞集体养殖成千上万只,你想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现象哪?!一只鸡隔一天一个蛋,五千只鸡每天就是二百五十个蛋,那家伙,能吓死人呀!”有人说道。 “哈哈哈,三队长真是个二百五!”这时候有人取笑着三队长说道:“你想可能吗?那么多鸡,鸡本身是散养动物,这样会使大量的耕地被占用,农民怎么办?粮食从哪来?你吃什么喝什么呀?这不胡闹吗?” “就是就是,这不现实,也不可取!”有人应河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在人为,有困难我们可以想办法客服呀?”三队长说道。 “快拉倒吧你,还客服,那么多鸡,你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呀?天方夜谭!” “我们的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取之不尽的食物,我们可以种植收购大量的农作物,大量的土地正是我们的优势,发展养殖业是农民的最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发展经济呀?”三队长说道。 “你可真会痴人说梦!养那么多鸡,需要多少亩地?冷了怎么办?热了怎么办?得病了怎么办?就咱们散养的还闹鸡瘟,那是没治的病,你赔偿呀?” “你,你这是不作为,你这是在左顾右盼不思进取,你这是……”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会。三队的队长,你等会,等我把你刚才的话做个笔录,你说的太好了,我大力支持!”这时候的老书记抓住有利时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凸显了会议的宗旨,其目的就是要更好的激发大家积极讨论的热忱! “我看呀,咱们可以从三队队长的想法里引申开来,去集思广益,还比如去养猪,养兔,飞禽走兽什么的,都是可以考虑的,对吧?刚才大家的讨论是诚恳的,但最好不要涉及到人身攻击!这毕竟对咱们来说是件大事,关乎到长治久安的大事情的,希望大家在讨论中注意自己的言辞。”老书记提示着话题说道:“大家说,大家说,现在不比以前了,言者无罪,尽情的说!” “我也看明白了,要想改善好农民的物质生活,首先就要从居住环境上下功夫。你比如说天气冷了怎么办,夏天了怎了办?这些都是民生必须要解决好的大事情,要按当下的政策导向,我们不先解决好满足好民生的基本条件,任务繁重,劳动强度大,就算吃的问题解决了,休息的环境同时也要跟不上,也会对我们发展经济有很大的阻碍作用的!”这时又有一位领导发话了说道。 “四队长,停停停,打住!思路很好,等我记下。”老书记当即便打断了四队的队长的发言说道,并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了他的发言。 “四队长,你在咱们村号称智多星,你刚才说的太笼统了,再说详细点具体点。”老书记记录完了,感觉他的话摸不到头脑,便看着四队长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天气冷了要取暖,天气热了要降温。冷了怎么办?取暖呗!你想,大家伙干了一天的活,回到家钻进被窝里还在打哆嗦,能休息好吗?休息不好能有精力搞活经济吗?这就需要改善现在的取暖方式了,一做饭哪都是烟不说,后半夜老早就冻醒了,土炕屁温屁稳的,能睡好吗?再有,到了夏天苍蝇蚊子满天飞,臭虫跳蚤到处跑,午休不好,哪来的精力搞建设呀?至于这样的环境怎么改善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四队长的话刚一落音,便有一位领导哈哈大笑着说话了:“我说四队长呀,你这说跟没说一个样,脱了裤子放屁,白费一道手续!你看人家三队长,人家一说大伙都懂了,也好操作呀,你说你说的这些谁会呀?跟没一说一样!” “得了得了二队长,你以为我是狗带嚼子胡勒呀?你说我说的在理不?”四队长问道。 “嗯,在理,但不实际。”二队长毫不隐瞒自己对四队长提议的意见。 “我还告诉你,改善我们的取暖环境我早就开始研究了,只是还有一些技术问题没法解决,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这项技术一定会成功的!”四队长说道。 “啊?你一直在搞资本主义?我们怎么都没看出来呀?我告诉你四队长,你要是早让我们知道一个星期,你还指不定在哪了我告诉你!”二队长说道。 “得了吧你,你不也偷偷摸摸的呀,到外面倒猪卖,给你娘看病,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要是捅你一杠子,你还能坐在这呀?再说了,我研究这些是为了大家伙,让大家伙都有个温暖的冬天,而你哪?你是为了你自己,要说起来我比你强得多,罪不该死呀!” “拉倒吧你,看把你说的跟驴粪蛋一样。你娘有病了你不着急呀?再说了,谁不知道你这张嘴会吹呀,说的倒是条条是道的,有一样你办成的事吗?切,快拉倒吧你,吹吧你就!”二队长反唇相讥道。 “我这是在办实事,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作为会有用武之地的!现在怎么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干了!可你哪?你就知道傻大笨,我还告诉你,有作为的人是永远不会吃亏的,我会用实际行动说话的!” “快拉倒吧你,就你?整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背地里搞小动作,一点都不知道跟党保持一致,有你倒霉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这时候会议室里传来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嗨嗨嗨!干嘛哪干嘛哪?嗯?”这时候的老书记把桌子一拍,“啪”的一声喝问道:“注意你们的身份,我们是党员,不是百姓!岂有此理!咱们是在讨论问题,讨论问题见的是真理!吵架呀?无理取闹!”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校园里的声音 “赶紧的,余老师,你赶紧的组织你的人领孩子们去门口迎接领导,时间不多了。”吕校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便赶紧的招呼着余老师安排学生去学校门口迎接卞局长和霍书记,这些都是事先听取了余老师具体的计划按安排的,她认为很到位。 吕校长也没办法呀,余老师在学校的口碑不太好,工作也不尽人如意,但为了迎接霍书记的到来,这点面子工程还是要给的,所以吕校长把这次机会给了余老师来组织学校的全面工作。 吕校长在观察这次组织活动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余老师的工作,还别说,要是让他教课,若论质量不敢说好不好,但是,要是让他干起这项组织工作来,他反倒表现的可圈可点很有秩序,不但不乱套,就是你想不到的地方,他都能随机的想的很周到,吕校长非常的满意。 “哦,会场布置得差不多了校长,我这就组织人员去迎接领导。”余老师接过吕校长的话赶紧的回道,然后又四处撒摸着喊道:“宋老师,宋老师在哪?”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这那余老师,有安排你请说。” “你别忙乎别的了,你赶紧的领上巧儿她们班去大门口。”余老师的话一出口,犹豫了一下又冲宋老师说道:“你过来你过来,我给你交代一下。” 宋老师闻听便赶紧的跑步上前来到与老师跟前说道:“余老师,你有事请吩咐。” 余老师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吕校长,便往校长跟前靠了靠对吕校长说道:“校长,你看我这样安排好不好。”然后又对跟过来的宋老师说道:“宋老师,你这样,你带领巧儿她们班在大门口两边站成两排,一排有巧儿带队,一排有姚健带队。等车进门的时候,你让巧了跟姚健吃劲的对着汽车喊欢迎!等汽车停下了,你再让巧儿和姚健每人去开一辆汽车的门,以示对领导的尊敬,好吗?记住了呀,一定要跟他俩交代清楚!” 余老师说完又看了看吕校长,吕校长看着余老师没说话。但他心里却说道:“好一个马屁精呀!真不愧为是红卫兵小将的带头人呀!” “嗯,好,放心吧,我会给他俩交代清楚的”宋老师说完便赶紧的去组织人员了。 “各个班级的代课老师请注意,请把你们各自班级列队站好,排整齐点,局长跟霍书记很快就到了。”余老师招呼着其他老师让他们赶紧的集合各年级的同学准备列队迎接。 学校里顿时老师的喊叫声,孩子们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嘈杂声一片,“稍息立正”声,”向右看齐”声,声声不绝于耳。 余老师看了看排列好的各年级各班级的学生们,每一个方块都很整齐,但就是整体方阵不整齐,于是余老师便站在了最东头的方向,举起了与地面平行的地方对学生们喊道:“大家看我的手势,横要成排,竖要成行,每个方阵要间隔有序,最前面要成‘一’” 学生们听到了余老师的指令,便赶紧的依次照做了。 余余老师又跑到了前面,看了一下整体的队形,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又对大家大声的说道:“全体都有,向右转!向西五步——走!”余建设看了看东面的空当,再一次对大家喊道:“距离还是不够,再向西两步——走!” 余余老师见孩子们都走到位了,便跑到了东面的空当看了看,点了点头,满意的又跑回了队列的正中央说道:“同学们,很好。一会咱们的局长跟公社的霍书记要来,大家要振作起精神来,少先队员们都要系好红领巾,等领导进门的时候,一定要高呼‘欢迎领导视察’的口号,听见没?” “听见啦!”同学们都齐刷刷的高呼到。 “好,咱们现在就演练一遍。全体都有,‘欢迎领导视察’!”余老师说道。 “欢迎领导视察!”同学们大声的很整齐的喊道。 “对,就这样。同学们,只要领导一进门,大家就开始喊口号,一直到领导的汽车拐过这道东面的空当,听见没?”余老师说道。 “知道了!” “吕校长,该准备的工作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吗?”这时候的余老师赶紧的跑到吕校长的跟前请示道。 无可挑剔,吕校长对余老师的精心安排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也只能对余老师说道:“嗯,好,不错,很好。” “那好吕校长,我去门口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等车队一来我会及时的让大门口的同学们夹道欢迎。”余老师说道。 “好,你去吧。” 余老师说完,便快速的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口,按照时间的约定,现在的时间的确应该差不多了。当他来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余老师颠着脚手搭凉棚向着东面望去,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一次好机会,自己要好好的表现,姨夫霍书记要亲临现场,过去姨夫帮了自己不少忙,都怪自己不争气,没有把握好机会。而如今正值时局的变化期,不甘寂寞的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每一次机会,依靠着姨夫能有朝一日,脱离这个贫穷落后的天地,为自己日后的飞黄腾达做好准备,这一点决不能变,大树底下好乘凉呀! 这是怎么回事?也该到了呀?余老师看了看手表,心说,即便是看不见汽车,也该看见汽车的身影呀,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哪? 就在余老师左手手搭凉棚向东面望着正在思忖着的时候,他猛然间感觉到右耳边有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夹带着风声,擦着右耳边的汗毛,“嗖”的一下便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的惊了他一大跳,只见余老师惊恐失色的赶紧的四下张望,但他什么也没看见!他在想,这是个什么东西哪?速度太快了,也不知道是从前面还是后面飞过来的,这要是在向里偏一点,自己的耳朵一定会被穿一个大窟窿!余老师想到此,不由得冷汗就出来了! “嘀嘀,嘀嘀嘀!” 就在余老师愣神的功夫,几声短促的鸣笛声响起了。余老师放眼望去,只见从东面缓缓驶来了三两吉普车。最头排那辆他一看便心中一喜,那不是姨夫的车吗?后面的就不用说了,那肯定是卞局长的车了。 余老师来不及思索,也忘却了刚才惊吓的不测,便赶紧的跑到校内对站列在校园内的老师们大喊道:“准备好了,领导们来了,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呀!” 余老师说完,又看了一眼吕校长,意思是说,人来了,你看怎么办? 吕校长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余老师,他在欣赏着这样的人怎么到哪都吃得开哪?她干了一辈子基层领导,她的工作能力是大家都认可的,这种活法是建立在勤勤恳恳的孺子牛的基础上的,我们都鄙视那种爱钻营的小人之道,可为什么这种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大行其道哪?这让吕校长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今天来的领导有霍书记,这是他的亲戚;霍书记能力通天,他想去的教育局那是十有**的事,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怀疑!哪余老师哪?霍书记去了教育局,他还能在这待多久哪?这两个人定会珠联璧合官运亨通青云平步起! 哦,这就是生活吗?嗯,我现在好像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一辈子总是待在基层默默无闻的工作了,机关里的一把手永远跟我无缘! 吕校长并没有理会余老师,而是直径的向着大门口走去。她是这里的一把手,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否则,她只能去当教师了! 余老师也不敢怠慢,赶紧的赶在吕校长的身后,向着大门口走去。 三两吉普车到了学校的大门口逐渐的放慢了速度,吕校长拍着巴掌站立一旁,对着吉普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吉普车就势便缓缓的开进了校园的大门口。 这时候的余老师便赶紧的示意大门口两边的同学们,赶紧的举手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饮,热烈欢迎!” 坐在吉普车上的霍书记跟卞局长看见热情洋溢的孩子们,赶紧的向孩子们挥手致意,满脸的笑意挂满了笑脸! 吉普车缓慢的向着校园内驶去,走在第一排的霍书记看见正前方的空当,常年出外开会的他一看便知道这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通道,便径直的向着空当驶去! 此时的巧儿跟姚健也没忘了余老师的嘱咐,便赶紧的紧随吉普车跑了过去。 “欢迎领导来视察!欢迎领导来视察!” 此时站在校园里的师生们振臂高呼起来,欢迎领导们百年不遇的校园视察工作,这可是校园里最大的喜讯呀!孩子们一年年也没见过校外的大领导们来学校里视察过,天生的荣誉感告诉他们,要拿出百倍的热情来,感谢领导们的光临! 吕校长不敢怠慢,紧随其后来到了校园里,走向了吉普车开去的方向。 吉普车停下了,巧儿赶紧的跑上前去打开了车门,车上的霍书记面带微笑的下了车,说了声:“谢谢你呀同学!” 姚健也早就跟随着后面的那辆吉普车来到了停车的地方,汽车刚一停稳,姚健便赶紧的打开车门,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真是好孩子,谢谢你呀!”卞局长笑容可掬的对姚健说道。 说话间吕校长便来到了卞局长的近前说道:“卞局长辛苦了。”便赶紧的伸出了双手。 卞局长握住吕校长的手“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吕呀,这样的仪式太过了吧?感谢你们的欢迎呀!” “哪里呀,我们的庙小,没见过世面,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卞局长体谅呀!”吕校长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 “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炫耀的,平易近人才是我们的工作作风,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吗?是不是?”卞局长说着,脸上的笑容却难掩心中的满意和喜悦,并“哈哈”大笑着对吕校长说道:“下不为列哟!”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语落地 “谁还发言?”会议室里发言正酣,但时不时还产生点小摩擦,老书记还要时不时的要来制止。大家的发言积极性调动起来了,要紧锣密鼓,于是,老书记又对大家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办法,大家都可以踊跃发言,关键是有针对性,可操作性,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都可以建言。” “刚才老书记说得好,发展经济离不开基础建设,基础建设离不开沙子水泥砖瓦,这些都是咱们的优势。咱们近可取滹沱河的沙子,广阔的滹沱河岸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沙子,水泥白灰咱们近守太行山脉,砖瓦制造咱们也不缺乏工匠。这些优势都是咱们得天独厚的资源,且利在长远,还可以在短时期内做到垄断的基础支柱行业,我看除了刚才三队长和四队长说的那些以外,我说的这些都是日后产出的高效益项目,一定可行!” 发言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浩然。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无精打采的他没心思想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的事。刚才大家踊跃的发言,一项项可取的建言,一条条致富的路闪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非常的直观可行。浩然终于坐不住了,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他的所学终于有了用场了,他可以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博才多学了,他感觉自己现在不是个废人了!你比如说刚才四队长说的土暖气的做法,他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早就见过那种东西,并详细的了解研究过,是一种非常有效使用的土方法,这些都难不住他。 浩然的发言,让众人的目光都一起投向了他。尤其是老书记,老书记听了他的发言便赶紧的说道:“浩然,来来来,你躲在背地旮旯里干吗?啊?你过来,你也该出来了,别老躲着了,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你不说话我还把你给忘了。” 浩然起身来到了老书记身边,老书记手指着浩然对大家说道:“大家知道他是谁吗?” “大家一听老书记这样说,便都“哈哈”大笑了,老书记真会开玩笑,浩然谁不认识呀,他不就是那位捡回来的穷小子吗? 老书记对大家说:“你们笑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告诉你们,你们谁都不知道!”老书记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对大家说道:“告诉你们吧,这位是老谢、谢万山的儿子谢浩然!” 老书记的话语惊四座,大家个个都惊呆了!啊?谢万山的儿子?他就是谢万山失踪多年的儿子谢浩然? “对,他就是谢浩然,大家没想到吧?!以前不敢透露他的身份,现在没事了,他的身份可以大白于下下了!”老书记说道。 “哎呀,浩然呀,这么多年了,我们怎么就没认出来哪?”“哎呀,浩然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老爷子人好,苍天都看着那!”“哎呀,浩然呀,你的变化可真大呀,别说我们没认出你来了,我们就是认出来了,我们也会保护好你的!”“哎呀,浩然呀,这些年你都哪去了呀,我们没能保护好你父亲,我们大家就盼着能保护好万山的后人了,你相安无事就好,相安无事就好呀!”……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都还念着我父亲的好,晚辈知足了,我父亲也会含笑九泉的,谢谢深明大义的乡亲们呀!”浩然说着说着眼眶就潮湿了,他说不下去了。 “好了,大家现在都认识了,日后咱们私底下有的是时间说这件事,我现在先把浩然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浩然消失的时候去了德国,这是他父亲安排的,为了就是让他多学些文化,日后好报效国家。谁成想我们国家出现了这么多年的变故。等浩然回来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含冤故去了,他一直都在隐姓埋名生活在咱们村,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哦,这样呀,怪不得刚才说话文绉绉的,哪像百姓说的话呀,弄了半天是留洋回来的呀! “大叔大伯们,在座的都是我的长辈,我浩然是你们从小看大的孩子,留学这几年我始终不忘自己的根在哪里,我的故乡,我的亲人,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早已烙在了我的心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不敢认,平时大叔大伯大婶大娘的话,就在我的嘴边,可我不敢叫出来,对不起你们了,我浩然跟你们赔不是了!”浩然说完,双膝已经慢慢的跪在了地下! 今天在坐的都是喊着他“浩然长浩然短”的长大的人,这几年浩然每天都在跟他们在一起,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对他关怀备至,时常让他想起过去的日子。 “小浩然,你赶紧的长大吧,等长大了好帮你爹盘生意呀。”“小浩然,你要好好的学习呀,有文化才能做大事呀!”“小浩然,没事了多跟孩子们在一起玩玩,别老自己闷头看书,那样会成书呆子的!”,“小浩然,你家环境好,你看你爹都大半辈子了,就你一个独苗,你要争气呀!从小打好了基础,长大了才有出息,千万不能辜负了你爹对你的期望呀!”…… “大叔大伯们,我没有辜负我爹和你们的期望,我虽然没学完学业,但我学习非常的努力,每个科目都是优秀的,并得到了导师的认可和赞赏。临走时导师说,走吧,回去吧,要是遇到困难别忘了还有我们,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浩然,别着急,慢慢说,我们听着那!我们没文化,但我们听得懂。你出息了,我们有希望了。这日后呀,你尽管提建设,我们支持就是了,一准的,你就是我们的希望呀!” “浩然呀,别着急,你刚才说的太好了,你说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们支持你。你再用上你的知识,带领大火干吧!老书记支持你,我们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浩然呀,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淳朴的乡亲们的声音,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呀!国家提出来搞四个现代建设,民声先行,科技兴国,各行各业都要遍地开花,掀起一股大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浪潮来,唯有知识能救国呀,唯有文化能兴邦呀,!浩然呀,甩开膀子大干吧,我们是你坚定的助推着,坚强的后盾!” 老书记见大家看到浩然后,话里话外都洋溢起对这位后生无限的爱恋之情,不住的在表达着自己难以克制的心情,也不失时机的对浩然说道。 是呀,是时候了,这小子该出山了,我把他养在身边,就是要到了关键的时刻,为百姓某福祉。这几年来我的脑筋全用在他身上了,记得他跟婉若完婚后,我让他去大队部填写结婚证书。我问他,会写字码?他看看我坚定的眼神说会。 站在一旁的余建设“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也会写字?”脸上话里行间都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浩然看了看老书记,老书记冲他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余建设,抬了抬下吧,一脸的目中无物的说道:“写呀?” 那时候的结婚证书,就是一张印刷纸,只要你在上面填写好姓名,性别,年月日,一切就妥当了,其它的内容都是复印好了的,很简单,跟现在的结婚证书没什么两样,只是不讲究包装而已。 浩然看着身边这位他这一生嫉恶如仇的人,愤然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唰唰唰”麻利的一挥而就,而后把笔扔在了桌子上,拿起结婚登记证书递给了余建设说道:“你看我填写的对吗?” 余建设拿着这章笔记工整苍劲有力的结婚证书,一下子就傻了!就这笔迹,就这种熟练程度,这是一位生命垂危的落难者写的吗? “你是什么人?”余建设拿着这张纸伸在了浩然面前质问道。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一个备受欺凌的人,一个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浩然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余建设被浩然的回答说的膛目结舌,他木纳的看着语句连贯字字句句都无可挑剔的回答,且还话里有话不吭不鄙,几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这样的反差太大了,猝不及防的事情把余建设弄得不知所措了,他的脑子里在不停的闪现着,捕捉着那个他时刻防范着的可能,但他还是失望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证据,跟他心中那个可能对号入座。 余建设看着老书记,他想把质疑让老书记来解答,于是便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这个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老书记回答道。 余建设把填写好了的结婚证书伸在老书记的眼皮子底下不住的抖动着说道:“这,这,这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哪?不就是一张结婚证书吗,这有什么奇怪的呀?”老书记回答道。 “这可能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一个要饭的还要出学问来了,上下两张皮,天上地下,有这样的事吗?” “不就是写几个字吗?会写字的人,怎么着,看你的意思是说他就该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走资派,抓阶级斗争是个纲,纲举目张,这是阶级斗争的路线问题,是立场问题!” “一个要饭吃的,跟这些有半点联系吗?” “可这字,这字跟他能联系在一起吗?这不是疑点吗?” “你就单凭这个就证明他是资本主义?” “不是,我说的是谢万山!” “他又跟谢万山有什么关系?” “他儿子,儿子,失踪的儿子谢浩然!” “你看他像吗?” “我们要调查!” “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还记得你整我的时候吗?你要是怀疑一个人,天底下就没好人了,他浑身上下都是疑点。你要是认为他是好人,就是一个特务站在你面前你都会认为他是好人。做事要注重证据,摆事实讲道理,不能见了芝麻就当西瓜,蚂蚁跟大象都是动物,但是没有可比性!” “你这是胡搅蛮缠,你这是在包庇牛鬼蛇神!” “你这是怎么说话了?有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吗?说你老毛病又犯了你还不信!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彻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喜鹊声声 “这两个同学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吧?”卞局长看着给自己和霍书记开门的巧儿和姚健,对吕校长说道。卞局长认定学校这样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今天是表彰大会,说不定这俩孩子还很有可能就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那!假如要是真是这样安排的,这样的安排就很巧妙了,即别出心裁,又突出了重点,艺术,艺术!卞局长非常满意的看着吕校长说问道。 “是的,这位叫巧儿,这位叫姚健,他俩都是这次见义勇为的好青年,而且学习都很优秀,还真让卞局长说对了,他俩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吕校长回答道。 “哦,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哪,是不是我参加过你们的表彰大会呀?”卞局长又问道。 “是的,卞局长,他们每年都是尖子生,经常在区里市里参加活动,你也参加过他俩的表彰大会,只是你太忙了,人也多,你哪能记得住呀!”吕校长又回道。 “哦,怪不得那,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那!好样的呀孩子们,你们很了不起,在学习上你们是标兵,这次又是见义勇为的好学生,我为你们骄傲呀!这回你俩已经在我的脑子里深深地扎下了根了,我是不会忘掉得啦!”卞局长说着便伸出双手,在巧儿和姚健的头上爱抚的抚摸了两下,以示对俩孩子的爱惜之情。 “你是大壮爹的孙女吧?”霍书记对巧儿说道。 “是的。”巧儿说道。 “你是老姚家的儿子吧?”霍书记又含笑着对姚健问道。 “是的霍书记。” “哦,听你的口气你认得我?” “认得,我们谁不认识你呀,你是公社的父母官,哪个村子的人不认识你呀!”姚健说道。 “就是,你能认识我们,我们才觉着奇怪那!”巧儿说道。 “哈哈,好孩子们呀!回家问问你拿大鞭子的爷爷跟你躺在躺椅上的爹,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认识你们了,哈哈哈!”霍书记哈哈大笑着说道。 “行呀老霍,群众基础不错嘛!”卞局长对霍书记说道。 “职能所在呀,也是没办法的事,官不大,事可不少呀!你不深入基层,这工作怎么做呀?”霍书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呀卞局长,这岁数不饶人呀,胳臂腿不好使唤了,把我的青春都过早的透支了,真想找一个清闲点的工作养养心呀!” “不至于吧老霍,你就别买老了,咱俩比,我明年就该退休了,我这辈子跑的腿,磨的嘴你能跟我比吗?知足吧你就!”卞局长说道。 “是呀,你功成名就了,可以告老还乡了,我还的继续呀,想撂摊子都撂不下呀!”霍书记说完看了看巧儿跟姚健又说道:“孩子们,赶紧的长大吧,长大了好接我的班呀,你们一定是好样的!” “咦?好像不对呀?不是还有一个吗?咱们见义勇为的孩子不是三个人吗?那个哪?”这时候的卞局长觉着不对劲,便四下撒么着问道。 “哦。”吕校长听到卞局长的问话,便赶紧的找余老师。但她撒摸了半天也没看见余老师的影子。 “就是呀,这混小子哪去了?我们进门的时候,还看见他在门口欢迎我们来着。”此时的霍书记也随口说着开始四下里寻找余老师。 “就是呀,今天的组织工作我都靠给他了,他的组织能力很缜密,这时候他也不应该不在呀?”吕校长着急了,她让余老师表现,其目的是要让霍书记看的,她要给足霍书记的面子。他在这关键的时候消失,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宋老师,赶紧的找找余老师,让他赶紧的过来!”吕校长大声的冲远处的宋老师喊道。 是的,余老师的确没跟着吉普车走进校园,不是他不想进,他是巴不得也是不会错过这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的,怎奈,当吉普车拐进校园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才迫使他不得不停止了脚步! 谁拍的他?余老师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是老姚! 这是让余老师没有想到的,这个人找他这可真是个意外,他也不敢再往校园里前进半步了! “姚叔?”余老师瞪大了眼睛,他猛然间想到了刚才那个不明的飞行物,顿感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姚叔,你怎么来了?有事吗?”余老师问老姚道。 “你过来一下。”老姚说道。 学校的正面不远处就是石德铁路,西面不远处就是相邻的一个村庄,就在学校的西墙面一直向北,便是一大片高粱地。 老姚说完便直径的向着那片高粱地走去。余老师看了看学校,又看了看在前面走的老姚,张了张嘴,看着不用分说的老姚,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嗨”了一声无奈的紧随其后,朝着高粱地里走去! “校长,我都找遍了,没看见余老师呀!”宋老师在校里校外来来回回找了个遍,问遍了回来的巧儿班年级的同学们,都说不知道,她实在是没脾气了,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汇报,卞局长霍书记都在,她不敢怠慢呀! “你说什么?余老师不见了?”吕校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宋老师问道。 “是呀吕校长,我哪都找遍了,该问的都问了!”宋老师见校长着急她更急! “哈哈,看吧吕校长急的!这不很正常吗?吕校长呀,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呀!哎!没人再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是个急性子,工作狂,干起工作来是不要命的!我看呀,他准是内急了,实在是憋不住了!”霍书记说完又看着卞局长说道:“局长大人,咱们可别耽误了大事呀,咱们的任务是来开表彰大会的,可不比平时那种不测的事,放心吧!你请,请上主席台!” 不知所措的吕校长,被霍书记的话一下子从慌乱中拉了回来,禁不住欣喜的看了一眼霍书记无胜感激的点了点头,才不动声色的对卞局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霍书记一个眼给吕校长吃了一个定心丸,意思是再说,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淡定!此时的吕校长才迈开了步子,直径的领着卞局长和霍书记走向了主席台。 “师生们请注意,师生们请注意,请各班级的老师们,带领你们各自的班级落座,咱们今天的表彰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吕校长对着麦克风喊道。 这些都不是事,都是先前排练好了的,这是一件对学校荣誉很重要的事,从老师到学生都很重视,集体的荣誉感谁都不敢怠慢!在此时,没有了差生和优略,有的只是集体观念,我特别记得那时候的事,争先恐后就是那时候的真实写照! 哦,童年,没有瑕疵的童年,好令人向往呀! 吕校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底下全体的师生们说道:“全体都有,起立,唱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把我们的血肉……” 歌声嘹亮,响彻了整个天空,一曲国歌,一下子便吧师生们的激情托到了白云之上。 “老师们,同学们,区委领导卞局长跟公社霍书记,亲临现场,为咱们学校几名见义勇为的好学生,亲自来参加表彰大会来了,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他们的到来!”吕校长说完便带头热烈的鼓起了掌来! 顿时,掌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 “同学们,前段时间,咱们学校出了一件非常令人鼓舞的大好事,我向区领导汇报了此事,得到了公社、区教育局领导们极大的重视和赞扬!上级领导一再的敦促我们校方,一定要组织好这次大会,一定要大力的宣传好这次大事件,把他们的先进事迹宣扬到每所学校每个人,把好人好事一定要深入到每个人的心里。这件大事是什么哪?那就是巧儿,姚健和狗剩的救人事迹!”吕校长停顿了一会看了看台下又说道:“下面,咱们请区教育局的卞局长给咱们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卞局长面带着笑意俯视着台下开始了他的开场白说道。 台下掌声雷动! “首先我要感谢我们学校的辛勤的老师们,你们为我们培养了一批好学生呀,我向你们道一声辛苦了!”卞局长说道。 台下又是一片“呱唧”声! “在你们的培养下,我们学校不但涌现出了一大批学习优秀的尖子生,还在历届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德才兼备的好苗子,他们不但是咱们学校的光荣,也是咱们公社乃至整个区的荣耀!尤其是这次事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英勇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更是震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我们的先烈为了我们的今天,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了我们幸福的今天,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的新一代,继承了革命先烈的光荣传统,英勇无畏,可哥可赞呀!”卞局长慷慨激昂的说到此,把脑袋来回晃动了几下,非常威严的扫视着台下。 在卞局长的背后,有一颗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榆树,榆树上虫多,别管什么时候上面都会有“叽叽喳喳”的麻雀来光临。就在卞局长踌躇满志又要激昂陈词的时候,卞局长感觉头上忽然间落下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顺手一摸,拿下来一看,一股刺鼻的异味悠然的进入到了鼻孔。卞局长用手指头捻了捻,粘糊糊的,他顿觉胸中一种难耐的呕吐感油然而生!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倒逼出来的真理 “你是哪的人?”余建设把浩然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问道。 “我不记得我是哪的人了,我只记得我懂事时就开始到处流浪,走到哪都是我的家。”浩然说道。 “你姓什么叫什么?”余建设又问道。 “我是一个没有人关心的人,别人从不叫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要饭吃的’就是我的名。”浩然答道。 “你怎么会写字?还写的那么好?”余建设又问道。 “满大街都是标语和大字报,走到哪都是。我想有个名,我每天都写墙上的字,不会我就问。后来有人把我送进了扫盲班,说我们每个社会主义的公民都要识文断字,不能给社会主义抹黑。”浩然说道。 “我看你是在强词夺理!”余建设怒指着浩然说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 “我怎么问?我去哪问?” “从东面到西面,从南方到北方,都是我走过的路,谁都知道有个会写字的叫花子要饭吃的,有好多标语大字报还是我写的那,因为他们说我写的字好看!我也能由此混碗饭吃,所以说,我的字越写越好,越写越爱写。”浩然说道。 余建设没词了。他看了一眼老书记,老书记说:“一个要饭吃的,什么来历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背景,你就是再问,他这辈子就这些,这是他的全部,还能有什么哪?”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老书记顺手抓起电话:“喂,哪位?” “我的声音还听不出来呀?你一喘气我就知道你是老书记,对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哦,老霍呀,有什么指示呀,请明示!”老书记问道。 “忙什么了?” “没忙什么,在审查一个人。” “审查人?谁?” “那个要饭吃的。” “一个要饭吃的能有什么?嗯,一个苦大仇深的无产主义者也要接受审查?嗯,一个又红又专的劳苦大众也要专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呀,嗯?” “阶级敌人无孔不入,只要有疑点我们就要擦亮眼睛审查清楚,绝不漏掉一个阶级敌人!” “那你们审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这家伙死扛着拒不交代!我们的询问他都回答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看你们是闲着没事干了,怎么着,还想逼死人命?嗯,瞎胡闹!” 在一边听着的余建设,怎么听着老书记的回答都别扭,越听越不是滋味。要是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听着还顺溜,怎么让他一说越听越是在骂自己! “姨夫,是我,建设。”余建设从老书记的手中夺过了电话对霍书记说道:“姨夫,这个人的疑点很多,一个要饭吃的,写着一手很漂亮的字,且非常的流利,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我们国家正在摸索着制定纲领性建设,着眼于旧貌换新颜一穷二白现状,进行着一个国度的腾飞而不懈的努力着!百废待兴,尤其是我们文化结构更是需要提高,所以才有了扫盲运动。他老人家说得好呀,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是可悲的,一个没有文化的国家是要挨打的。连一个要饭的人都这么优秀,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怎么让你给曲解成了疑似牛鬼蛇神哪?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怀疑他是谢万山的儿子……” “这就更应该慎重了!”霍书记还没等余建设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老书记事件的教训你还不思悔改吗?对谢万山此人的死,本身我们就是有过失的,假如这个人真是他的儿子,我们就更应该慎重对待了,为我们的过失有个解释的机会岂不是更好吗?” 霍书记良久没见余建设说话,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于是便又一次问道:“喂,说话呀建设?姨夫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你姨夫,不要在意我说话态度的得失,好不好?” 余建设沉默了很久才说道:“那好吧,自从平山之行对我的触动也很大,我也在时不时的反思着,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尽管现在我一时还想不通,尽管现在全国的革命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我们现在的革命行动是没有任何作为的。与其不作为,我还不如离开这个阵营,到需要我的地方去革命。” “嗯,建设呀,你能说出这一番话来,说明你还是个有想法的人,姨夫很为你高兴呀!这样吧,我一天也很忙,也很少有机会跟你坐下来闲聊,今天就算是跟你沟通谈心吧。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除了老书记,再就是那个要饭的了。”余建设说道。 此时的老书记听到电话里的霍书记如此这般说话,便赶紧的说道:“好好好,你们聊,我们走,不妨碍你们。” “好了,你说吧姨夫,他们都出去了。”余建设说道。 “嗯,说说吧,你想去哪工作?”霍书记问道。 “我上过学读过书,我还算是有点文化,我想去教学。”余建设说道。 “嗯,想法不错。不过呀建设,你看看现在学校还能正常的上课吗?老师们都被你们审查的不敢上课了,学生们都成了放养的野孩子,你去了学校能有作为吗?”霍书记非常平和的说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要尽我的所能,把我的班级上的孩子教好。” “那你就不怕他们造你的反?这可是斗资批修的路线问题呀,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是呀,那我该去哪呢?”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这么多年了,你看看现在机关院校,工厂企业,每个行业不都是如此?机关不能正常的办公,学校不能正常开课,工厂不能正常运转,我们反思一下我们这些年来的工作,又取得了那些成就哪?你再看看我们审查的那些人,他们真的就是反革命吗?结果只剩下一个了,相互仇视人心向背,若要是再这样下去,你想我们要走到哪里去哪?”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地主反坏右,那么多的牛鬼蛇神,甚至于一些对革命做出贡献的人,都被我们审查过,大量的供词资料很明显都是强行逼供的,没有一点事实依据,我也在想,莫非他们真的就是反动派吗?我们的斗争所取得的成果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吗?” “嗯,反思的很好!你看近两年,不但你也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反思这个问题,包括最高领导层都在重视这个问题。你看现在的政策导向就有些转机了,也是该我们坐下来好好的总结一下这个问题了!长此以往这样下去,命运真的就危在旦夕了!” “嗯,姨夫开导的是,就咱俩刚才说的话,要是放在前几年都会相互揭发被审查的,这一正一反对比出了很多道理,我们并非反革命,要是我们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正常的交流,的确是可怕的!”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你今天的这些话告诉了我你的思想在提升,认知在提升,作为亲戚我很欣慰。这样吧建设,我尊重你提议去学校当老师的提议,但要好好干。我也喜欢教育工作,日后如有可能,我的第一选择也会倾向于教育,到时候咱爷俩还在一起战斗,好吗?” “好,我听姨夫的,日后全仰仗姨夫了,我会努力工作的!” “嗯,你写份书面材料给我,你再跟老书记说说你的想法,等我的通知。” “好。” “不审查了?”余建设挂了霍书记的电话找到老书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书记问余建设。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干嘛不审查了?我也在帮你呀,假如这家伙要真的是反革命的余孽,那我们的事可就大了呀!”老书记察言观色,他看出余建设跟霍书记的通话对他的思维认知发生了改变,便试探着问道。 “我说老书记呀,你能不能不拿这种腔调说话呀?多别扭呀?” “腔调?工作上我是你的领导,生活中我是你的长辈,你刚才的问话语气合适吗?‘腔调’是质询,认知是提升,我尊重每一个人的认知,但质询的专利是我才应该用的,你说对吧?” 余建设想了想说道:“嗨!我感觉我现在越来越没有用了,曾经的叱诧风云到今天的无所事事,让我反思了很多,感慨呀!” “建设呀,知道什么叫智慧吗?知道智慧是怎么来的吗?他是从学习中得来的,是在学习中收获的果实,是人成长的明灯,是甄别对与错的利器,是指引我们一辈子的正确方向!我不管霍书记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中,你只是从生活的实践教训中得出了些似懂非懂的感悟,这才有了你的‘不知道’!你现在正处在十字路口,向左走向右走,你现在已经开始走向正确的道路。有人说生活是你每个人的良师益友,它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那就按照他的指引去走吧,不会错的!” “嗯,好,我想去教学,你看行吗?”余建设说道。 “好呀,好事呀,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建国初始,教育为先。你这个想法是超前的呀,很好嘛!” “这么说你同意啦?我姨夫让我写申请书,这么说我可以去写了?” “那当然!我是没问题的,我一百个支持!建设呀,要好好的认识教育,我们都老了,你们作为承上启下的一代人责任重大呀,要当好桥梁作用呀!” “好,那我去了。” “嗯,去吧。”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高粱地里的幽灵(一) “姚叔,我今天真的有事,你就放过我吧!”老姚不慌不忙的往前走,跟在后面的余建设就像一只听话的羔羊紧随其后,边走还一边央求着老姚说道。 “这里面一定是个僻静之处,我看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走吧。”老姚并没有回答余建设的问话,而是指着学校西面那片高粱地说道。 从不抛头露面的老姚为什么今天来找我哪?你看他挑的这时候,偏偏正值我露脸的时候。直觉告诉我,没好事呀! 现在的天气不像夏日里那么炎热了,高粱地里的温度已失去了烈日炎下难耐的闷热,现在是十点多,这要是夏日,早就把人热的喘不上气来了,现在反而倒显得冷热宜人。 老姚顺着坽沟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高粱地里,老姚走着走着猛然间看到了一处被人踩踏过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对余建设说道:“我看这地方不错,这里好像是有人特意在这休息过,咱们就在这歇会吧。” 这地方对于余建设来说并不陌生,这是他跟宋老师经常约会的地方,触景生情,余建设的眼前浮现出了他跟宋老师在一起的那一幕幕场景。 “老师们,同学们,现在请咱们的公社霍书记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学校里传来了吕校长的声音。老姚席地而坐,他看了一眼余建设示意他也坐下来。 “姚叔,我今天真的有事,你看现在学校里正在开表彰大会,我是组织者之一,区里的卞局长和公社霍书记都在场,我要是长时间不去会被问责的!姚叔,你要是有事赶紧说呀。”余建设被学校里传过来的声音搅得心神不宁的,此时他就想一心一意的赶紧的赶回学校去。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老姚问道。 余建设翻着白眼使劲的想着,就是呀,为什么要找我哪?他搜肠刮肚的想了一百个理由,但没一个成立的,全被否定了。 “姚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就说吧。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也不是有意的,我以后一定改正,现在的余建设不是以前的余建设了,我会努力的改造自己的。” “你的好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平白无故,而且也不是小事,否则我是不会来找你的。你自己做的事你说你不知道,那好吧,今天你就在这想,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做的事?我做什么了?自从我来到学校我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呀,我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做过呀,怎么突然间这样说我呀,而且还不是小事,这话怎么说的呀? “广大的老师和同学们,在这秋风送爽的金秋十月,在这收获的季节,全国形式一片大好!昨天,就在昨天,我们开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英明的党中央粉碎了一小撮反革命分子,非常的鼓舞人心,很快我们就会在报纸上和广播里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就在这个好消息出来之前,我们学校也涌现出了几位英勇的大无畏的好少年,他们面对着汹涌的大运河水,不顾个人的安危,冒着生命的危险,救出了一个落水的女孩,这个我们莫大的光荣和骄傲呀!很值得我们学习和大力的弘扬呀!他们就是我们学校的巧儿,姚健,谢川同学!……” “你是在想呀,还是在听?”老姚看着若有所思的余建设说道。 “哦,姚叔,我也在想,也在听。可我真的想不出来是为什么。姚叔,你就赶紧说吧,你听学校里今天的大会多重要呀,我不能耽误呀,我是要被问责的呀,求你了姚叔!” 是的,余建设被校园里的声音撩拨的没法去认真的想老姚提出来的问题,霍书记的讲话在告诉他,出大事,出了一件非常大的大事件,他在这里如坐针毯! 啪啪啪啪!…… 余建设的话音刚落,突听的一个异样的声音在高粱地里穿梭着,这声音在瞬间直直的向着自己而来,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忽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皮,被一个什么东西紧擦着“嗖”的一下飞了过去! 余建设一个哆嗦,一身冷汗就下来了!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他在学校大门口,等卞局长和霍书记的时候,那颗飞速穿过自己耳边的石子!这又不由得使他打了个寒战,在高粱地里,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双目光是带有敌意的,是仇视的目光,他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让自己不得安宁! 忽然间余建设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老姚今天找他,跟狗剩现在的仇视,绝非偶然,一定有其必然的联系。莫非我以前对狗剩说的那些话,给他们的家庭带来了麻烦?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老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的,狗剩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对付自己的! “知道这是谁打的吗?”老姚问道。 “知道。狗剩。” “知道原因了吗?” “嗯,好像明白了。” “那你说说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我,我,我……”余建设吭哧了半天也没敢说出那句话来。 “怎么着,敢做不敢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实话实说!” “姚叔,我真的不是有意识的,其实我就是嫌他邋遢不爱学习,说他有不听,不但无故旷课,还考试作弊。我是在气得没办法的时候说出的那些话,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过会出什么后果。姚叔,我错了,我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你改?你都多大的人了,是非对错你都不知道?以前你犯下的那样的滔天大罪,现在还执迷不悟秉性不改,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刚才听见你姨夫说的话了吗?那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也难逃其咎,你同样是反革命分子!” “姚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余建设听得出来老姚说出的话里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他深知老姚的厉害,只要老姚在情急之下一出手打在自己的脸上,他的这张脸当即就会变形,这一点他一点都不怀疑! “饶了你?就凭你一句话就能饶了你?你知道你的行为给大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饶你,地下的那些鬼混能饶得了你吗?现在就连一个孩子都不饶你了,你还不思悔改,我告诉你,是个人都不会饶你的!” 啪啪啪啪!…… 老姚的话音刚落,又听见同样的声音穿梭在高粱地里,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直奔余建设而去,速度之快,余建设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粒石子又一次擦着他的头皮瞬间飞过,吓得余建设猛地一缩脖子,又是一身冷汗! “狗剩,哦不,谢川,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我愿意跟你交朋友,好吗?” “你跟他交朋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现在正在调查他的身份,他现在只是怀疑你跟他家有过节,他还不知道你迫害他爷爷的事,他要是知道了,你想你还有好果子吃吗?这个仇你是解不开的!” 是呀,这个仇是解不开的,这个愣头青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日后自己将永无宁日了,看来我是低估这家伙了! “现在,咱们为英雄们佩戴大红花!请巧儿,姚健,谢川到台上来!……,谢川哪?吕校长,咱们的英雄谢川哪?”这时候,学校里又传来了霍书记的声音说道。 “代课老师们,赶紧的,大家赶紧的找找谢川。”吕校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这时候,老姚和余建设突然听到拉满弓后突然撒手的弹弓子的响声,嗖!这声音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在瞬间“啪”的一下打在了学校正在开会的那颗树上。 这声音几乎让学校里的师生们都听到了,霍书记禁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了两声又说道:“好了,不用找了,这枚大红花是谢川的,他当之无愧,正是有了他的奋不顾身,才有了咱们今天的见义勇为的英雄大会,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我提议,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为英雄鼓掌!……” “姚叔,你看大会马上就要开完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 “闭嘴!亏你说得出口!你的一句话给两个家庭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痛苦,你不管别人的痛苦,还在想着你的事,你还是人嘛你?”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你能放我走就行。” “掌嘴!你自己扇自己,别让我动手,我一巴掌就能要了你的命,你信吗?” “姚叔,你就饶了我吧,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吗?” “瞧你那点出息!你是宁肯给人下跪也不愿意自己惩罚自己对吗?这两样你在手里掂一掂哪个轻哪个重?你就是人渣!那好,你一说还提醒了我,你不但要自己扇自己,你还要跪下来惩罚自己!” “这,这,姚叔……” 啪啪啪啪!…… 余建设的话音还没落,突然间有听到高粱地里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响,这个声音比前两次更加的猛烈和愤怒了!余建设知道,这声音在警告他,他要是不听话,等待他的可不就是吓唬吓唬他那么简单了!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高粱地里的幽灵(二) 余建设跪下了,他面对着眼前的老姚和背后那双看不见仇视的眼睛,慢慢的弯下了他这辈子都不曾想到的结果,眼里的眼泪“噗嗒,噗嗒”的往下掉着,双手交替着在脸上“啪,啪,啪”的打着! “用力打,知道疼了才算!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示范! 啪啪啪啪!…… 又是一粒石子向他射了过来! 余建设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流着,“啪啪”的响声有节奏的响着,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屈辱的滋味! “啪啪”的响声在高粱地的回荡着,这是这里唯一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余建设不停的在自残着,他不敢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长时间了,他也好像打麻木了,也不知道疼了! “呀!余老师,你这是在干嘛?” 余建设正在继续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他睁开眼一看,宋老师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一怔,发现面前那个让他惧怕的身影不见了。他赶紧的四下撒摸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身影。 人哪?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高粱地里到处都是枯草和高粱的落叶,就算一只虫子爬动都会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的离去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哪?! 哦,好可怕的人呀! “余老师,你这是在干嘛?你怎么这样作践自己哪?” “人哪?”余建设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在极力的寻找着那个令他恐怖的影子。 “什么人?” “你来的时候没看见一个人?” “没有呀?哪来的人?我就看见你自己在这这样自己作践自己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校长让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霍书记也在着急,我猜想你没准在这,过来一看你果然在这。” 余建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目视着前方,刚才那个让他失魂落魄的身影还依然如在眼前!想到此,他只觉得前心后背的冷汗又一次的流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宋老师,他感觉此时此刻最不应该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就是她了,本就罪孽深重的他,又偏偏让这个人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今天,我还怎么做人哪?屈辱呀,奇耻大辱呀!可我又能向谁去诉说哪? “你说话呀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滚,你滚,你给我滚!”突然间余建设冲着宋老师大吼道! “这又是为什么哪?你怎么这样呀?我怎么你了呀,你冲我发什么火呀?” “我让你滚你就滚!你听见没?我刚才不知道自己打了自己多少个嘴巴子,我现在正有气没处撒,你要是不滚,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巴掌打在你脸上,让你也知道知道疼痛难忍的滋味,你心你就试试看!”余建设目瞪圆睁着说道! “你没事吧建设?你今天怎么这样呀?我好心好意的来找你,来看你,那么多人都在等你,只有我懂你,只有我才能找到你!可你哪?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对我的!我心想,你要是真在这,我想跟你说件事,你看看这个样子,多令人寒心呀!” 余建设没说话,他不知道是该感谢送老师呀还是该恨她!是的,没人会想到他在这,只有她,这里是他俩最温馨的地方,只有她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意义所在!尽管他不知道老姚带他到这个地方有没有别的用意,但这个巧合的确让他对老姚今天的所作所为,更凭添了另一层神秘的色彩,而令他惴惴不安! 老姚今天找他是突然的,那个呼啸而来的声音也是突然的,刚才姨夫的讲话也是意料之外的,而此时宋老师的话更是让他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宋老师跟他说的“我想跟你说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一件又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绷紧了他的神经,他怔怔的看着宋老师,等待着她说话。 “建设,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告诉你,我有了。” 什么?有了?余建设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天旋地转的,他觉着宋老师的这句话,比自己刚才所受的屈辱的冲击还要大!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呆呆的看着宋老师,顿觉脑袋空空如也,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张扭曲了的面孔出现在了宋老师的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你,干嘛呀你?你好吓人呀你!你不要这样呀,你说话呀你,我有了,你说怎么办呀?” 完了,我的霉运来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欺负过自己,都是我整别人,谁敢碰我一个指头?!今天不但老姚惩罚了我,狗剩还在时不时恫吓我,现在又来了个索命的!嗨,这种不明不白的事,让我怎么示人哪?这件事要是真的告知天下了,我不但学校呆不下去了,在人面前也抬不起头了,这往后的日子我还怎么过哪? 余建设感觉现在特别的倒霉,心灰的都快要发疯了,这可怎么是好哪? “你滚,这时候你不要来烦我,你有你有呗,管我屁事呀!” “什么?”宋老师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余建设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想起了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山盟海誓,她更记得这个人曾经在占有自己时的甜言蜜语!刚才的话,她听的真真切切,巨大的反差,迫使她的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说道:“建设,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好无耻呀!你忘了你死缠着我跟我说的那些话了吗?孽你做下了,你又不承认了,还让我滚,你还算人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让我怎么办呀?你看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能怎么办呀,我连命都快保不住我!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怎么早不有晚不有,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呀!” “怨我呀,还不都是你做的孽呀!孽做下了,你反到来怨我了你,你亏不亏心呀你!呜呜呜!”宋老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呀,她是个女人,她面对负义的男人,只有用眼泪来诉说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说帮我转正,过不了两年三载的还能把我调出去,这辈子都对我好,你这是说话呀还是在放屁呀!告诉你余建设,你不让我好,你也别想好!霍书记就在学校,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回来!你疯啦?!”余建设一看宋老师动真格的了,他想不怕都不行了,便赶紧的叫住了宋老师说道:“你知道我今天受的是什么委屈吗?他们想逼死我,这个时候我心里能高兴吗?我发几句牢骚不行吗?你知道我不管吗?我能不管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呜呜呜,那你说该怎么办呀?你看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我好害怕,这要有一天遮不住了,这可怎么好呀!” “嗨,急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呀这个!” “建设,赶紧的娶我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谁也不会说什么。你看现在的老师们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他们好像都知道点什么了。建设,现在还来得及,咱们赶紧的把婚事办了,一切流言蜚语都会过去的,要不然你我都没脸见人了!工作丢了不算,你以后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的!刚才在学校卞局长跟你姨夫聊得很投机,卞局长要退休了,你姨夫也表达了自己热爱教育的心愿。这样你姨夫去了教育局,肯定是教育局长,这样咱们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你说的是真的?”余建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着眼睛问道。 “这还有假呀,我亲耳听到的!” “哈哈!这回有救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姨夫肯定会当上教育局长的,我也一定会飞黄腾达的,你的事还叫事吗?”余建设又激动了起来,顷刻间他就忘了刚才背受屈辱的事,这件意外的消息确实令他兴奋不已! “小宋,你别着急呀,咱们的好日子来了!你先稳稳,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了,一旦我姨夫当上局长,什么事都不是事了,听见没?” “咱们结婚跟这事没关联,咱们先结了婚,慢慢等。我在家带孩子,你搞你的教育工作,这不两不耽误吗?” “不急不急,你让我想想呀。哎小宋,现在没人,好长时间没来了,我想的不行!”余建设说完便向宋老师扑了过去,他实在是仰制不住此时的兴奋之情! “哎呀,你干嘛你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干这个,吕校长到处在找你,你姨夫也在等你,你可真够贱的!”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余建设又被那个熟悉的声音惊住了!这个穷小子还没走?嗨,这个要命的祖宗,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呀! “狗剩,有本事你出来,躲在暗地里了,你算什么什么英雄呀!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有你在我也安生不了了,那咱们就好好的斗一场!” 余建设“噌”的站了起来,对着高粱地大声的喊道。与其这样猥琐苟且,倒不如给他来个痛快! “你出来呀,你害怕了?有本事你跟我单打独斗,我不会怕你的!想当年我也是一条汉子,我不想当孙子!” “嗖”! 余建设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急速驶来的东西在耳边响起!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风声过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唇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摸,把手放在眼前一看,当时他就傻了,那是血! “呀,流血了!”宋老师大惊失色的喊道。 “狗剩,有本事你出来,我余建设跟你没完!” “哎呀,赶紧的走吧,包扎伤口要紧,你跟他治什么气呀!”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说话的艺术 “卞局长,大会开的很圆满很成功呀!你看现场同学们的反应,多热烈呀,极大地点燃了同学们对小英雄们的崇敬之情!这对日后孩子们的学习和成长,都是大有裨益的。我想呀,今天的大会只是个开始,我们要利用好寒假期间的时间,在各个校园点燃起一把冬天里的火,小英雄们的事迹,不但学生们应该得到鼓舞,厂矿企业广大的人民也应该受到教育呀!典范不常有,抓住时机做大才是真呀!弘扬的是正气,精神要时时的发光,深入到每一个人的心中才是呀!” 开完表彰大会,霍书记跟卞局长站在主席台上,仿佛两人还依然沉侵在刚才激情澎湃的思绪当中,霍书记不无感慨的对卞局长说道:“卞局长,你看巧儿跟姚健的发言,多质朴多感人呀!那么小的孩子,却有着那么崇高的思想境界,就连我们都很受教育呀!好孩子们,好孩子们呀!” “霍书记,今天大会成功的召开跟圆满结束,跟你的参与密不可分呀,首先我代表教育局和五七学校为你的到来表示感谢呀!你是搞行政工作的,常年的基层工作锤炼了你良好的文化素养,你看你讲话滴水不漏,很有层次感,很有感召力和凝聚力呀!作为一名优秀的组织者和领导者,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呀。” 卞局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霍书记呀,怎么样,有意愿到我们教育部门工作吗?” “哎呦卞局长呀,你的话非让我翻历史不可了,咱们见面的时候,我也跟你说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从事教育工作,谁知道阴差阳错的让我干起了这一行,我感觉好委屈呀!”霍书记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 “哈哈,其实呀霍书记,你的怨言我是有看法的,为什么这样说哪?你看呀霍书记,你的文化修养,正是在长期的基层工作中得以夯实的,你的宽泛思维更是得到了拓展,不但丰富了你的阅历,更充实了你对生活的解读!” “哈哈,卞局长,快别夸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呀,赶鸭子上轿,不求最好,只求力所能及尽职尽责吧!党的工作是第一位的,立足本职,放弃埋怨,一切服从党的指挥才是真呀!” “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我想这是你在平时工作中的口头谈吧?哈哈,霍书记呀,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觉悟在心间,但本性也不能缺失呀,我们必定是生活中人,还是要有点区别的好呀!” “哦,哎呀呀卞局长,你看我这人,整天睁开眼就是工作,书面上的话都挂在嘴边了,就是想注意也一时转不过弯来了,你看现在跟卞局长闲聊还脱离不了书稿,勿怪勿怪呀卞局长!” “嗯,不错呀霍书记,我看准你了,平时咱们不接触,也没有了解过,可今天一接触你的确适合干教育工作呀!不像某些人,太直了,只适合在基层。可你不一样,既适合在基层,又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是个能屈能伸的将才呀!怎么样,来我这吧,我这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先当个副职干干,我很快就要退休了,接班人是我一个头疼的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实现你的‘教育梦’,你看怎么样?我是认真的,你也要慎重考虑呀!” “哎呦卞局长,你看我就是这么一说,此事太唐突了,我没有准备呀,我这里先谢谢卞局长了!” “人才就是人才,教育为先,更注重人才,你我都不是什么高官,都是基层的领导干部,把自己的长处用在刀刃上,发挥自己最大的长处,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呀!你说是不是呀霍书记?” “此事是个跨行业的职责问题,我虽有意愿,但我想解决起来难度不小,上级部门的考量程序就是一道不小的难关,这可不是你我能解决的问题呀!” “霍书记,这个你不担心。我的年龄问题上级部门早就运作接班人的问题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搁置如今。先前也曾试用过几个人,可都不理想,经验不足,经验不足呀!这是个大问题呀霍书记,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手忙脚乱的弄得一塌糊涂!这是局长的位子,马虎不得呀霍书记!” 卞局长郑重其事的站在了霍书记面前,很认真的又对霍书记说道:“霍书记,这事不是个问题,只要你好好干,争一口气,别让我失望,我可不想晚节不保呀!你想,咱们干教育工作的人,含辛茹苦了一辈子,谁不求得一个桃李满天下?雁过留名人过留声,等临死时四海之内每一滴眼泪,才是咱们最珍贵的回报呀!” 霍书记好像从卞局长的话里听出了他刚才说的“先前也曾试用过几个人,可都不理想,经验不足,经验不足呀”的感叹。吕校长跟他提过她跟卞局长的通话,也说过意见的分歧,他也感受到了卞局长对她的不满情绪。或许现在卞局长说的那几个人,都跟吕校长这样的人差不多吧。 “卞局长说的极是呀,看来卞局长对教育工作的感悟颇深呀!你刚才的一席话很是触动了我,教育工作是个严肃的话题,咱们面对的是纯洁的孩子,他们都是我们童年的缩影,我们之所以热爱教育,不就是想把他们的梦变成我们的梦吗?” 霍书记感觉话题太沉重了,看了看卞局长还在认真的听自己说话,便鼓足了勇气又说道:“卞局长,假如我到了教育局,我定会秉承教育理念,一切为了孩子,响应国家的教育方针,绝不辱使命,当好你的接班人!” 霍书记刚一落音,只见卞局长赶紧的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霍书记的双手说道:“相见恨晚呀霍书记!你理解问题的深刻程度,没人跟你比呀!看来我今天之行是命里注定你就是接班人呀,很让我感动呀,回去我就写推荐信,我找到千里马了!” “首先我感谢卞局长对我的赏识和认可,咱们现在所说的话都是根植于对国家的爱,对人民的爱,对国家负责,同时也为人民负责的前提下所说的,你说对吧?要说个人的得与失都是沧海一粟不值得一提!你就说你吧,干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到了晚年还没人来接你班,上级领导还是舍不得你,你想呀卞局长,你这辈子成功了,只有完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呀!” “霍书记,你的话有点过了,实不敢受呀!假如吕校长能有你丁点的认知,假如那些始终奋斗在教育战线上的基层领导们,都像你这样的认知能力,他们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领导者,可是事与愿违呀!辛勤的园丁不能等同于把握方向的主旋律,最后剩下的只有惋惜了,我很遗憾!” “卞局长,霍书记,你看你俩怎么说起来还没完了。赶紧的吧,我们给你们做好了午饭,条件不好,大家将就着吃点吧!” 正在霍书记跟卞局长说话的时候,吕校长从一间教室里走了出来说道。 “哦,吕校长都准备好了?”此时的霍书记接过话茬说道。 “嗯,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俩入座了。”吕校长说道。 “卞局长,走吧。你看都中午了,忙了一上午,我估计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中午就别走了,一顿便饭,咱们的话题还没说完,咱们边吃边聊,你看如何?”霍书记话锋一转,对卞局长说道。 “霍书记,我感觉好像不对呀?恕我直言,我好像感觉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呀?对不对呀?”卞局长看着霍书记,直言不讳的问道。 “卞局长,你多心了。你看是这样的,我每天都在个乡镇村落忙乎,根本就没有一日三餐的概念。每到吃饭的时候,我就去老乡家啃个窝窝头,喝一碗粥,仅此而已。乡下条件差,只要你不挑剔就好。再说了,现在都时至中午了,等你赶回去吃食堂,哪还有饭哪?我们也只不过是尽点地主之谊罢了,你说哪?” “哈哈,好一个霍书记呀,照你这么一说我今天中午还走不了了,对吗?那好吧,亲民嘛,亲近师生生活,就好比你在基层工作,打成一片吗!好,我不走了,咱们今天畅谈一番又何妨!” 卞局长欣然应允了,他仰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住了霍书记的手又说道:“走,老霍,咱来去尝尝乡村的大锅饭!” “卞局长好,霍书记辛苦了!” 当他俩在吕校长的引导下,来到了一间教室,突然间看到了学校的全体老师集体起立的问候声! “大家这是干嘛?”霍书记看到这一幕,眨巴了几下眼睛厉声问道:“大家不要这样嘛,是不是?你们才是功臣,我跟卞局长只是来问候大家一声,同时也为你们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你们何至于此哪?” 霍书记说完又看了看身边的吕校长说道:“老吕,这都是你安排的吧?干嘛呀你这是,革命工作都是平等的,我们是公仆,他们才是上帝,本为倒置了,本为倒置了呀同志!” 霍书记又把目光移到了老师们的身上说道:“老师们,你们辛苦了!我跟卞局长今天来不单单是来表彰孩子们的,更是来看望大家的,你们辛苦了!” 教室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鱼鲠在喉 “浩然,怎么回事?你看你一脸的旧社会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事?”自从浩然来到办公室,老书记就看出了浩然有问题,会议室里这么多人,他也不便问,等人走了,老书记单独把他留了下来问道。 浩然坐在椅子上,眼神迅速飘移着看了一眼老书记说道:“没事老书记。” “没事?嗯?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倦意,昨晚肯定没睡好,唬谁哪?嗯?”老书记说着话,拿起了水杯提起暖壶给浩然倒了一杯水说道:“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都没见你这样过。你看现在,别管你我还是大家,咱们的好日子来了,正是咱们高兴的时候呀,怎么反倒这样了哪?说说吧,有事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帮上忙不?” 是呀,唬谁哪?就我现在这张脸,连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有事,更何况是一眼能洞穿你的内心的老书记了,想瞒天过海,门都没有! 可我怎么说哪?说狗剩不是我的孩子?说婉若有问题?这不就是说我的家庭对我来说是个大骗局吗?他的婚姻,老书记是见证人,这样一个正直了一辈子的人,这不是在扇他的脸吗?再有,老书记对自己的恩情都是明摆着的,这话我能说吗?老书记积心积虑的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我现在要是说这话,这不是大逆不道太没人味了吗? “浩然呀,现在正值紧要关头,谁都可以萎靡不振,唯独你不行呀!我记得前天开完会你兴致勃勃的劲头,怎么今天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这不前后两张皮吗,你说没事,这不是那个(狗)带嚼子胡勒嘛!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生活和工作在这时候都不能耽误呀!” 老书记也在想这个问题,浩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对浩然再了解不过了,他的生活范围太小了,除了工作的大队部就是家里,与世无争,工作非常的踏实敬业,家庭非常的和睦美满,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哪?这让老书记百思不得其解。 浩然非常懂老书记的意思,从今往后的大环境要变了,这里领导干部的文化结构都是很低的,也可以说都是泥土里刨出来的带头人,要是让他们抓个生产之类最基本的劳作方式还能说得过去,要是让他们去主抓稍微带有技术性的工作,那就另当别论了!也就是说,这个担子老书记是瞄上了我浩然,非我莫属! 浩然也清楚,就刚才大会所讨论的问题,就他在德国学习的那段日子里所学的东西,就他在德国教堂和生活实践所学的理性的和感性的知识,不但完全可以胜任绰绰有余,从时下宏观的经济起步阶段到经济成熟期的发展脉络,他心里早就有了一整套方案,即科学又实际! “浩然呀,你看我的年纪大了,也没多少年的蹦跶头了。你在看咱们这些人里头都是些泥腿子,咱们什么都不缺,缺少的就是个好带头人!我估计你的党员考察期很快就要过去了,一个国家在重大的转型期也在当下,带领全村人脱贫致富走向小康,你的学识也正是你建立基业的大好时期呀!重担在肩,时不我待正当时呀,你可万万不能出事呀!” 老书记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把浩然按在自己的身边,他早就有这个打算,没事是没事,一旦格局有变,浩然必挑大梁,他看中的就是浩然满肚里的学问! “老书记,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很高,我非常念及你对我的恩情,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浩然在老书记句句的威逼下,说出了一句连他都不情愿说出的话。 “这话从何说起?工作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你今天的发言,大家多赞成呀,你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生活中的能人,可要是谈起理论来,他们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的庄稼汉!这也就是说,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要用学识来说话的!咱再说你的生活,一切不都是很顺畅的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难处吗?你今天的这个情绪,总不是空穴来风吧?” 老书记喝了口水看着浩然又说道:“你的党员身份马上就要落实了,你的宏图之志也就放在你的眼前,你的人生之路一眼就能看到头,多闪光呀,干嘛呀你这是,你总要有个理由吧?你可以说呀,你想你那么艰难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过不的坎哪?” 是呀,老书记的话是中肯的,我日后的仕途是光明的,一片坦途,没有了任何阻碍!可我的身后将要面临的是即将要破碎的家庭,家都没了,我的仕途还有什么闪光可言吗?事业和家庭是人生两条密不可分的轨道线,缺一不可,一个不存在了,另一个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呜呼!世事难料,我的命运好悲惨呀,怎么倒霉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门来哪?就犹如在梦里一般让你无法左右! 浩然又想起了昨晚跟婉若的交谈,婉若越是否定,他越是感觉他的所问都是事实,她的恍惚其辞无法让他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她越是那样,他越能感受到这里面处处都是骗局! 家庭是他这辈子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了,不但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对自己真心的,就连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是问题了,他一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怎能让他平静? “老书记,我头疼的厉害,我走了,等我冷静下来了我再重新考虑你提的问题。”浩然说完,抬腿便急匆匆的走出了会议室,走出了大队部的大院。 他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他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以前,有话不能说,有泪不能流,打掉了牙还要往肚子里咽!没人能帮的了他,也没人相信他的鬼话,他只能这样,他也只有这样,除此之外,他又能如何哪? “嗨,嗨,嗨!浩然,你回来!……” 任由老书记怎么叫都无济于事了,他看着急匆匆毫不犹豫的浩然离去的背影,一个念头袭上了他的心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这又是什么事哪?“等我冷静下来在重新考虑你提出来的问题”,这又是什么意思哪?哎呦呦,急死我都,这是哪档子事呀!老书记背绑着手开始在屋里转圈了,脑子里在不停的思索着无数个为什么! 不行,刚才浩然愤然离去的身影太可怕了,这要不是大事,他是绝不会这样的!我得去问问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有事他也不能有事,这人可是以后挑大梁的人呀! 老书记想到此,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后,收拾好了桌子上文件材料,锁好了抽屉,就想急匆匆的出门了。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致使浩然变成了这样,现在的浩然俨然就是个废人了,这可怎么了得,这件事弄清楚,这个损失可就大了呀! “哎呦!” 老书记的集中力全在这件事上了,就在他撩起门帘出门的时候,怎么那么寸,正好不偏不倚的迎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此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搓揉着屁股“哎呦”个不停起来!老书记低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老书记见到狗剩心中大喜,这不是救星来了吗?还有谁比这家伙更能直接的了解浩然的心中之痛哪? “咦,你个臭小子呀,你能不能安稳点呀,猴屁股着火拉?”老书记并没有去扶起狗剩,而是站在会议室门口用手指头读点着坐在地上的狗剩说道:“我说狗剩,你知道你撞在别人身上有多少回了吗?怎么总是你呀?嗯?屡教不改,我看你的屁股早就锻炼出来了吧!” “哎呦我的大书记呀!”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狗剩,咯叽着眼疼痛难忍的瞄着老书记说道:“我说大书记呀,你还是不是长辈呀,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呀,你撞了我还不赶紧的把我拉起来,还在那幸灾乐祸看热闹,你还是,是……” 狗剩气得差点就说出“你还是不是人呀”这句话,但他不能说,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这种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口!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最后一句话准不是好话,你说,你说我是什么,嗯?”老书记说着便蹲下了身,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跟坐在地上的狗剩脸对脸的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人,对吗?嗯?好大的胆子呀你,你小子再操蛋也不能这样说你大伯呀!” “我不是没说出来吗!” “哈哈哈!承认了吧?你就是能耐的跟孙猴子一样,你也逃不出我如来的手掌心!”老书记坐在门槛上,从头里掏出了烟,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就在他刚要点着火柴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对狗剩说道:“坐起来小子,小破孩一个,不摔长不大,坐起来跟你大伯点颗烟,咱爷俩就这样说会话。” “咦,我说大伯呀,我怎么觉着你在欺负人呀?啊?过了吧?”狗剩歪着脑袋不解的对老书记说道。 “嗨你个穷小子!”老书记说着便在狗剩的脑袋上象征性的打了一巴掌说道:“告诉你小子,是你爹欺负我了,正好你来了,老谢的账我算在小谢身上,难道说我错了吗?你还有理了你!” 本文来自看書网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最后的忠言逆耳 “好了霍书记,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也该走了,我会尽快落实此事的,你也要做好准备呀!”卞局长临走时对霍书记说道。 “好的。看来呀,我今天没白来呀,遇到贵人了,一个不经意间的邂逅,很快就要让我圆梦了呀!”霍书记面露感激紧紧握住卞局长的手说道。 “其实呀,也并非我要有意而为之,而是你有真才学识呀,我只是当回伯乐而已,同时我也相信你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呀!” “那是。虽说隔行如隔山,但我定会全力以赴的干好工作的,不行咱就来个试用期,行了我就留下来,不行我就抬屁股走人,绝不占着茅坑不拉屎!同时也希望卞局长做好传帮带作用呀,开始的时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呀。”霍书记说的话的确很到位恰到好处。 “好呀,只要你不嫌我事多就行,我只好倚老卖老了呀,毕竟开始的时候都需要捋顺,一切都就位了,工作开展起来就顺了!”卞局长也谦虚的说道。 “卞局长谦虚了,在工作中,你的一句话就够我学大半辈子了,正因为你的老,才能让后来人受用无穷呀!” “哈哈,霍书记说出话来的话句句虽都带有拍马屁的味道,但细一琢磨句句都是真实灼见呀!好了,不说了,下午我还有事,咱们回头再聊。” “好,那卞局长慢走,来日方长,咱们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 卞局长的车缓缓的启动了,霍书记跟吕校长对着车内频频挥手告别,直到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怎么了吕校长?”汽车看不到了,吕校长还站在那里望着汽车消失的地方发呆,于是霍书记看着吕校长问道。 良久吕校长才慢慢的说道:“这有些人呀,别管走到哪都会春风得意呀,我是望尘莫及呀!” “含沙射影了不是?意有所指就明说,干嘛呀这是?老吕呀,这也是事赶上了,再说我这个意愿不是早跟你说过吗?我看出你的失落了,可你的工作成绩也是大家认可的呀,你大可不必为这事影响工作呀!”霍书记也很温和的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你今天出尽了风头,我这个校长就像一个摆设,别人别说跟我说句话了,甚至于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你让我这个干了大半辈子教育工作者的校长做何感想哪?而你哪,一个跟教育压根就不沾边的人,时时处处如鱼得水顺风顺舟的,几句话就能平步青云,说实话老霍,这心里不是个滋味呀!” “嗯,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谁摊上这事也是会不舒服的,有功劳却得不到响应的回报,这确实是件让人感慨的事。老吕,这样吧,看看我去教育局这件事的结果吧,要是能成行,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个委屈的。你要是想去教育局里找个清闲,聊以慰藉余下来的日子,等我站稳了脚跟我会帮你的,我知道基层的苦呀!” “看你说哪去了,认可,主要是认可呀!如果工作业绩不能跟付出接轨,还得不到承认,寒心的是工作动力呀,影响的是大家的工作情绪和信心!” “嗯,对,我以后也要注意这一点,你说的很对。”霍书记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建设哪,这小子跑哪去了?来的时候我还见他在大门口迎接我们那,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哪?” “就是呀,哪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不过呀老霍,这次的组织工作他做的很细致很周到,我看他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再乱的事他都能很好的摆布好。”吕校长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向霍书记卖好,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反正她就觉着这话说出来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嗯,他的工作怎么样?”霍书记问道。 “至于工作嘛我也就不瞒你了,咱们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那我就直说了。缺乏上进心,热忱不够积极,态度散漫,还有一个我怀疑的大问题……”吕校长刚说到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到了她的视野里,谁?只见余建设跟宋老师从西面走了过来。 余建设跟宋老师大老远的就看见吕校长跟霍书记站在大们说说话,便赶紧的加快了脚步赶了过来。 “校长,姨夫。”余建设来到俩人面前说道。 “干嘛去了?”霍书记看着俩人说道:“今天这么大的事,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却不在场,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我,我闹肚子了。”余建设再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他又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如此了。 “学校有茅厕,况且比高粱地又近又方便,你干嘛要跑到高粱地里去哪?唬谁哪?啊?” “来不及了,当时谁知道鬼使神差的我怎么去了那里呀,不信你可以问宋老师。” 霍书记看了一眼吕校长说道:“咱们学校的?” 霍书记看着这位跟余建设站在一起的宋老师,一种下意识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吕校长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还有一个我怀疑的大问题”的话。吕校长的话落音的时候,这个“大问题”便在他的脑子里驻足了。 “嗯,今年才来的。” “嗯,吕校长,你先跟宋老师回去吧,我跟建设单独说几句话。” “好,你们聊。” 吕校长说完便跟宋老师走回了学校。 “听见我在麦克风里喊你了吗?”霍书记问余建设。 “听到了。” “大会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你比我更知道今天的大会有多重要,你就是再闹肚子,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吧?!” 余建设没有说话,他没话可说,只能重重的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强词夺理了?嗯?”霍书记目视着余建设问道:“宋老师跟你什么关系?” 余建设抬头看了一眼霍书记,犹豫间说道:“就是工作关系。” “我希望你慎重回答,我可不希望你再节外生枝!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做每一样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呀!” “知道姨夫。” “知道知道,你知道你跟我说了多少个‘知道’了吗?哪一样你做到了?你知道什么?现在不是以往了,不是瞎胡闹的时候了,你要谨记这一点!你要老老实实的夹着以巴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不要再给我出难题了,咱出不起呀!日后你要是再不检点,不但我保不了你,就是神仙都保不了你!” “记住了姨夫。” “记住了记住了,这一回我希望你真正的能记住!你要是再添乱子,不但你自身难保,你还要危机我的命运,你知道吗?” 余建设深知霍书记说的那个“你还要危机我的命运”的这句话的深层次的话,便连连点头说道:“知道了姨夫,我记住了,以后绝不给姨夫添麻烦。”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霍书记看着余建设红的发紫的脸问道。 “哦,没事,高粱地里不好走,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两边都摔肿了,你摔跤的技术也太艺术了吧?你再看你的神情,木纳的跟刚煮熟的鸭子一样,你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唬谁哪?啊?” 所有的谈话都是步步紧逼的,余建设的躲闪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他还能说什么?他面对着霍书记的逼问,他已经感受到了问话脉络的清晰脉络。从霍书记问他宋老师开始到离去,再由自己肿胀的脸的来由,明察秋毫的再告诉他,所有的搪塞都是徒劳无益的,你只有老老实实的交代才是最好的选择! 霍书记的问话句句都是直指要害的,宋老师跟自己的实情我能说吗?除非你甘心情愿的来一顿劈头盖脸呵斥!我的脸是怎么肿胀起来的,我的奇耻大辱能吐露真情吗?除非我活的不耐烦了!我出了默默的忍受,我还能做什么哪? “说话呀?嗯?”霍书记顿时严肃了起来问道:“你今天的种种征兆都在告诉我一切,大会现场背后的那棵榆树上的鸟惊飞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从你身上找到了答案!建设呀,你回想一下你姨夫跟你说的话,咱们是亲戚,我的句句忠言你听进去几句?你在想一下,只要你听进去一句,还是今天的这个结果吗?由此,今天我再问你,宋老师是怎么回事?嗯?打飞树上的鸟又是怎么回事?嗯?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嗯?这里面的隐情都在告诉我一个答案,你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余建设被霍书记的话说的猛然间抬起了头,一脸惊愕的看着霍书记,张了张嘴,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此时,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审视霍书记,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始终都在守着一个宝,可自己自始至终都在拿着这个宝当瓦块一般的没当回事,他现在好想好想重重的扇自己一巴掌呀!于是,他又一次重重的低下了头! “浪子回头金不换呀建设!姨夫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呀!你娘已经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人了,你是独生子,为你娘争口气,为自己争口气,老大不小了,自重吧!” “嗯,知道了姨夫” 余建设从霍书记的话里话外听出来了话里的分量,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你要是在不听话,不但我保不了你,就是老天爷也保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闹大队部 “咱先说好了,是你先把我撞到的,你应该先把我扶起来,道歉就算了,谁让你是长辈了!可再怎么着你也不应该不讲理吧?还让我给你点烟?你还是长辈吗?你还是书记吗?嗯?” 狗剩坐在地上委屈的呲着牙咧着嘴受捂着屁股蛋子顶撞着老书记说道。他就感觉老书记今天怪怪的,跟以前判若两人,他说不清楚,我就不给他点烟! “嗨你个穷小子,成精啦呀,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你就说你点不点吧?只要你点了,咱们什么都好说,不点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老书记坐在门槛上不慌不忙的对狗剩说道,他发现狗剩这孩子挺大人范,从他的话里能让你听出一种力量来,一种既懂事明礼又透露着一股子霸气的气势来!老书记心想,嗯,这孩子长大了一定错不了。 “嗨,你说我舔着个脸找你干嘛呀?!本来我是满心欢喜的给你报告一个重大的事来着,没想到你这么不讲理,悔死了我都!得,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走还不成吗,我惹不起躲得起,你当你的书记,从此以后我要是在蹬你的门边,我就不是爹娘养的!”狗剩愤愤的“噌”的就站了起来,抬腿就要走。 “坐下!”老书记一把就把狗剩拽住了,双手一用力又一次把狗剩摁在了地下说道:“告诉你狗剩,你伯伯今天烦着那,别惹我,老老实实的给在这呆着!今天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正好你来了,走你是走不了了,听见没?” “嘛玩意?”狗剩一听老书记要找他,异样的瞪着眼睛用食指读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嘛玩意?你,你找我?哈哈哈,你个大书记能找我?唬孩子呀?快拉倒吧你!”狗剩一听老书记说这话来了精神又说道:“告诉你伯伯书记,你别以为我狗剩没心没肺,我心里常亮着那!就你们大人那点猫腻,你们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我都知道,谁稀罕呀!” “嗨你个兔崽子,蹬鼻子上脸呀?怎么跟我说话哪?嗯?” “谁让你欺负人了?我不管是谁,欺负我就不行!” “谁欺负你了?嗯?我心烦逗你玩会不行呀,嗯?你看你能耐的,比我还大人,听你的呀,还是听我的?嗯?” “快拉倒吧你,你是说不过我了才这样说,你咋不早这样说哪,啊?拿着小孩不当人看,你以为就你们大人懂事呀?不爱搭理你们,你看看你们大人做的那些事,有几个是人做的事哪?嗯?” “哈哈,兔崽子你个,看来还真像出息了!左一个‘嗯’,右一个‘嗯’的。不过细想想你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是呀,按照逻辑,人是应该越长越有出息的,可有好多人呀,偏偏是越长越让人费解!嗨,人呀!”刚才狗剩的话好像触动了老书记,这番话他是非常感慨的发自心底里说出来的! 狗剩说的非常对,谁说孩子的话没道理了?莫非大人们做的事,都是在道理之下行事的吗?纵观天下,所有的是是非非,哪一样不都是大人们在惹是生非?若真如狗剩所说,若真如他那般的天真无邪,这世界该是多么美好呀! “我还告诉你伯伯,我从大人身上没学到别的本事,我就学到了一个‘嗯’‘啊’,我觉得这是你们最经典的话!它能让错的变成对的,能让对的变成错的,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我喜欢这两个字,这是我的座右铭,是杀人的利器,是出人头地的立足之本!” 老书记现在非常想抽颗烟,他听了狗剩的话实在是仰制不住内心的感慨!他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烟卷跟火柴,又看了看面前的狗剩,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无所适从了!他真的不知道这颗烟是该让孩子点,还是自己来点燃了!但他的心里,好像被狗剩的话,点亮了一个莫大的真理! 这样的孩子,何至于来的这样明晰的道理?浩然,婉若,也正如婉若说的那样,这两个人的结合是最恰当不过的了!他们的共同语言,平时所说的话,本来就不同与百姓,他们的言谈举止就更能影响下一代了! “说话呀伯伯?傻了吧?我还告诉你,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有备而来的,在事上没有大小之分,要的是平等。”狗剩见老书记半天不说话又说道。 “你少来这一套,欺负长辈呀?我在告诉你一句话,‘我还告诉你’这句话是长辈的专利,你没权利说!我还告诉你,长辈一百个错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对的,你们就是一百个对,长辈说你们不对就是不对,这个道理你懂吗?也就是说跟长辈说话要有最起码的尊重,不能超过底线,你就是说的再有理,你也会遇到阻力的!” “别跟我说那么多,说多了消化不了,你就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嗨,怎么说你都有理了你还!你不是说也找我有事吗,你先说吧。” “先给我点着烟再说。” “将军呀?你不说拉倒,别看你是长辈,我在你手里就是个泥鳅,我说跑就走了,你是抓不住我的,论哪一样你都得输!扶我起来,我还就不信了,本来是你没道理的事,你反倒占了上风,我不服!” “我的事很重要!” “我的事比你还重大!” “好好好,你是爷,服了!”老书记面对着这个鬼灵精,他真的无言以对了!不能再说了,越说自己越亏理! 老书记屈尊走上前,把狗剩扶了起来。 “给我拍拍土!”狗剩站在原地对老书记说道。 “嗨你个王八羔子,得了便宜卖乖呀!”老书记说了一句“好的“,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说道:“来,我给你拍拍土!”老书记说着,憋足了力气,抡圆了胳膊,照准的狗剩的屁股蛋子,猛地就下去了! 狗剩不傻,他早就料到老书记会来这么一手了。只见狗剩就在老书记的巴掌还没落下的时候,猛地向前一跃,一下子便蹦到了屋里,并哈哈大笑着指着老书记说道:“想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童言无忌,嫩就嫩吧,跟他们计较什么哪?又能计较出个什么道理来哪?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懂得再多,终究是个孩子呀! 老书记摇了摇头,无奈的自己点着了烟卷走进了会议室。 狗剩也不客气,他看见水杯里有一杯满满的水,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嗨!你到不客气,反客为主了你!”老书记看着狗剩说道。 “嗨,咱爷俩还客气什么呀!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吧,只要我知道的绝不谎报军情!” “你坐下,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坐在这,这就是国家机关,你就是公民,你要无条件的接受人民政府的询问,否则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到时候你伯伯是绝不会客气的!你说说吧,你来大队部有什么事要反应?” 浩然的异常反应的确挂在了老书记的心尖上,自己这阵子肯定要忙上忙下的,大队部里的事必须要靠给一个人,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浩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是担不了如此大任的,他的事现在必须要弄明白尽快的解决才是!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的儿子,家里的事是瞒不过他的。他刚才说有要事跟自己说,这不正是自己想要了解的吗? 老书记刚才非常严肃的话,镇住了狗剩!是的,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这里,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任何人来到这里,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要端正态度,放弃谎言,老老实实的有事说事! “伯伯,实话跟你说吧,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狗剩说道。 “嗯,你说,你这个小不点要不是有大事是不会来找我的,说吧,我听着。” “哎伯伯,我告诉你个大秘密,你知道菜园子里的独眼龙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独眼龙?这谁不知道呀?他怎么了?” “我告诉你吧,这家伙是个神秘人物,是个暗藏在我们人民内部的牛鬼蛇神,是要被专政的地富反坏右分子!” “啊?牛鬼蛇神?还地富反坏右分子?这么邪乎?” “可不是!你听我跟你说呀,这家伙你要是不严查,你的罪过可就大了!”狗剩说完,便非常严肃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哦,这么回事呀,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呀!嗯。” 老书记听完狗剩的话,开始在屋里转起圈来了。 不行,这样的英雄还在遭受着这样的待遇,不公平呀,我要想法子帮他,不能再让这样的好同志受这样的委屈了。 “好样的狗剩,你立功了!这件事我会尽快的处理的。”老书记说完,把话题一转又说道:“狗剩,你的问题说完了,该我说了吧?” “好,你说,我听着那。” “你爹是怎么回事?” “我爹?我爹怎么了?” “装什么大头蒜!老实说。他怎么无精打采的呀,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呀?” “哦,你还别说,家里的确有事了,而且事还不小!” “那你快说呀,卖什么关子呀你!” “那不行,我答应过我爹,没他的同意谁也不能说,这可不是件小事,人要讲信用!你这样吧,等我回去问问我爹,我爹同意了我再来告诉你。” “嗨你个小王八羔子,耍我呀。看来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还成不下你了!”老书记说完上去就去抓狗剩。 正如狗剩说的,他在老书记面前就是条泥鳅,任凭老书记怎么抓他,狗剩左躲右闪的就是抓不着! “好小子你呀,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要是抓不到你,我这个书记还就不干了我!” “哈哈,来呀,好玩,你要是能抓住我我就不叫狗剩了我!” 你看这一老一少在屋里就开始“丁玲咣啷”闹腾开了。看来老书记是真的老了,腿脚真的是不灵活了,眼看着狗剩就在眼前,可每到要伸手去抓狗剩的时候,总是慢半拍!狗剩还时不时的挑衅着,来呀,来呀,接着来,我还就不信斗不过你这个老帮菜!让你欺负我,我今天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狗剩的厉害! 嗨,老书记这个气呀,这个混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他憋足了劲,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势在一搏,他就不信抓不住这个上蹿下跳的王八羔子!老书记把所有的桌子椅子都码到了一边,留下了一片空地,省的他来回蹦跶溜着自己玩。 “哈哈,没用的,你这样更抓不住我了,我在学校经常这样玩,还没人能抓住我过,你就更别提了!” 完了,别说老书记抓他了,狗剩的话就能把他气个半死,那还来的精力抓他,早就乱了阵脚了! 俩人折腾了半天,老书记实在是受不了了,累的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怎么样,你不行吧!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跟你斗了,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呀,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我走了!” 狗剩说完,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趁老书记一个不注意,“滋溜”一下就窜到了门口。就在狗剩刚想溜出去的时候,不成想迎面又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倒霉的狗剩又一次坐在了地上! 本文来自看書罓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豆芽声声 豆芽吃呀—— 天还没亮,星星还点缀在浩瀚的天空里,镰刀一样的月亮还依然明亮的在薄薄的云雾里穿梭,村子里突然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卖声!这一声清清脆脆把“吃”念成“ci”的叫卖声,大家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豆芽姑娘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猛地听到这一声叫卖声,可能是在这寂静的清晨吓了它一大跳,便“汪汪”的狂叫起来。它这一叫不要紧,四面八方顿时“汪汪”大作起来,一时间,满村的狗叫声响成一片,搅动了整个村的安宁! 豆芽吃呀—— 伴随着狗叫声,又一声叫卖声响起来了,这是个男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大家也不陌生,大家一听就听出来是狗剩的声音。 豆芽吃呀—— 狗剩的生音刚落,又有两个细嫩的声音响起,这是建业和建宏的声音。这两个小破孩听说豆芽姑娘要买豆芽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他俩听说狗剩早上也要帮着豆芽姑娘卖豆芽,他俩更是兴奋的了不得,早早的就等在狗剩家的大门口了。 豆芽这两天没干别的,收拾屋子,置办东西,大壮跟大壮爹还专门给她盘了个灶台,巧儿娘早就放下话了,豆芽,只要用钱你就吱一声,我大力支持,买大缸,买黄豆,还买了一辆新的三轮车。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决定明天就开张。 吆喝声,狗叫声惊醒了村里人,顷刻的功夫,就听见家户里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响做了一团,赶早的妇人们拿着家伙什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大街上,他们很久没有听到豆芽姑娘的叫卖声了,他们很久没有吃到豆芽姑娘的豆芽了。 “呦,我说豆芽呀,开始卖豆芽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呀,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呀,听到喊声我还以为是在做梦那,我们太想吃你的豆芽了!”村里的一个乡亲对豆芽说道。 “呦,我说狗剩呀,我们家的狗叫,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呀?狗叫,你也叫,把全村的狗都惊动了,谁知道你在吆喝什么呀!” “哈哈哈哈……”这个村妇的话把大家逗得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嗨嗨嗨!过了呀,有你这么说话吗?你们可都是长辈呀,我狗剩早早起来辛辛苦苦的给你们送来了豆芽,我可告诉你们呀,咱不待这样的呀!”狗剩一听这位大婶的话里有话,便瞪着眼睛吼起来。 “哈哈哈,小破孩一个还有自尊了,你说村里的孩子们那个不都是大人们说闹着长大的呀?嗯?孩子是摔大的,孩子是踢着屁股蛋子成人的,可你倒好,几句话的事,你还瞪起眼睛来了!” “大婶们,早晨的功夫短暂呀,大家都别闹了,抓紧时间卖豆芽吧。大婶们,我今天这是第一次开张,感谢大家来捧场,咱们还是老规矩,五分钱一斤,秤上绝对高高的,绝不短斤少两!”这时的豆芽赶紧的接过了话茬对大家伙说道。 “哎,我说豆芽呀,这第一天开张,怎么着也要便宜点吧?大家伙以前没少帮衬你呀,就算为了答谢大家伙,也是应该的吧?”一个村妇对豆芽说道。 “不行,凭什么,我们都是孩子们,我可知道酿豆芽的辛苦了,不信你们也试试。再说了,豆芽姐哪回不都给你们高高的呀,算下里连四分钱都不到。再便宜了我们挣不到钱,谁还愿意干呀?你们还上哪去吃豆芽呀?”狗剩说道。 “呦呦呦,我说狗剩呀,这还护上了,行呀你狗剩,捡了一个大姑娘,是不是想提前占住呀?你们还别说,要说俩人站在一起,还满般配的,大家说是不是呀?” “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 “哎呀婶,你们这是干嘛呀,怎么瞎开玩笑呀,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呀!”豆芽被大家说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狗剩,看好了呀,千万可别让别人抢去了呀,你看豆芽姑娘多好呀,人能干还不说,人长得多水灵呀!” “你们到底还买不买呀?大清早的你们要是耽误了男人的饭,小心把你们一个个都休了,看你们的破嘴还瞎得得不!”狗剩瞪着眼睛又冲着这帮没有深浅的臭娘们们吼了起来! “嗨嗨嗨,干嘛那这是?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吵吵了,怎么着?大清早的闲着没事拿孩子们寻开心呀?我看呀这女人就是贱,两天不让男人打,你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正在说话的时候,只见巧儿娘的大嗓门直追了过来说道。 “呦呦呦,这不是巧儿娘吗,你是不是被大壮给踢出来了?你看你的大屁股,一看就是给踹肿了!” “哈哈哈哈……”大街里的笑声又一次笑的满天飞起来! “老娘我这是天生的,屁股大咋了?屁股大生儿子,你看我这俩虎头虎脑的儿子,你们不羡慕呀,这就是屁股大的好处!” “臭美吧你就!我说巧儿娘呀,你今天买豆芽怎么不拿家伙什呀?是不是想白吃食呀?” “吃白食?你算说对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就是给豆芽姑娘钱她也不会要了。置办酿豆芽所有的家伙什都是我出的钱,现在的豆芽姑娘拿我比亲娘都亲,我还告诉你们,这从今往后呀,豆芽就是我的亲闺女了!我吃也吃着了,我们娘俩不分你我,你们就羡慕去吧!”巧儿娘越说越得意,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挂满了脸上。 “好了好了,大家伙都别说了,你们看都什么时候了呀,快赶紧的买豆芽吧。”豆芽姑娘一看跟前围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卖豆芽了,都站在那里看起了热闹便对大家说道。 “豆芽好福气呀,巧儿娘好命呀!我说你俩,我们刚才说的你们看能实惠吗?” “什么实惠呀?”巧儿娘不解地问道。 “乡亲们说今天第一天开张,要求便宜点……” “干嘛呀,打劫呀?”巧儿娘一听这话便吼了起来说道:“几分钱的东西吃不起呀,你们看这些孩子们的辛苦也值这几份钱呀,你们家没孩子呀,不知道心疼呀呀?” “好了大家伙,今天我做主了,就依大婶们的,今天的豆芽便宜一分钱,我也图个开门红,为了乡亲们,赔本赚吆喝也是应该的,只要大伙高兴就行。来吧,谁先来。” “还是人家豆芽敞亮!来,给我来二斤。” “好了大婶,给你,高高的二斤,保准你满意。” “来,给我也称二斤” “给我称三斤。” 一旦买卖开了张,大家伙就顾不得别的了,一个个争抢着买起了豆芽,没一个说闲话的了。巧儿娘,狗剩跟建业建宏站在一边看着,谁也帮不上忙。但是几个人每看见豆芽姑娘卖出一份,那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尤其是建业建宏,俩人蹦着高的在一边喊着“嗷嗷嗷,又卖出一份,又卖出一份”!狗剩见大家谁也不排队,就看见大家拥挤着伸着手不住的冲豆芽喊“豆芽,给我来二斤半”“豆芽,给我来一斤”,秩序太乱了。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的来,人人都有份,大家不要着急,这样不但快不了,还耽误时间,早晨的时间珍贵呀。”狗剩从前面到后面招呼着大家维护着秩序。 巧儿娘站在豆芽的身边,高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因为什么被感动了,眼睛都湿润了。她看着豆芽,此时想起了自己被大壮爹救起的情景,生死存亡的那一瞬间就能改变人的一生。我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你看我现在生活的多么有滋有味呀! 豆芽一个人在那麻利的忙乎着,一点都不乱套,任凭人们再怎么吵吵嚷嚷,她始终都是镇定自若的面带微笑迎着大家,她还像以前那样,手里忙乎着,嘴也没闲着,跟大家说着话,手里过着称,非常的娴熟麻利。 巧儿娘看着豆芽,她在想,多好的孩子呀,多么让人待见的孩子呀,我们俩是多么的相像呀,都是苦命的孩子,那她日后的归宿在哪呢?她会像我现在一样有个幸福和美的家吗? 乡亲们买完豆芽一个个都去了,三轮车上的豆芽也见底了,可买豆芽的乡亲们还在时不时的出来买豆芽。这时的狗剩看了一眼豆芽说道:“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这不挺好吗?做买卖最大的幸福就是卖空,剩一点都叫不完美。”豆芽说道。 “那我们的哪?”这时候建业建宏凑上来说道。 “呀!”这时候的豆芽才恍然大悟,就是呀,豆芽是卖完了,我们自己的哪?胡同里的三家人都在等着吃豆芽那,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估计现在他们就在家等着吃那。 豆芽姑娘看了一眼巧儿娘面带愧色的说了一个字:“婶。” “孩子,好事呀,好事呀!你刚才说的话多好呀,这叫圆圆满满,再也没这个结果让人高兴的了!豆芽吃不吃不要紧,看到了今天,我们就看到了明天,我们有盼头了,咱们胡同里的人不吃豆芽,比什么都开心那!”巧儿娘激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嗯。婶。”豆芽见巧儿娘这样开心,并没有一点的不高兴,她知道胡同里所有的人为了这个买卖,都拧成一股绳了,这也是大家都期望的,巧儿娘的话也给了她足够的信心,于是便说道:“婶,我想再买一个大缸。” “好,没问题,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全依你!”巧儿娘说道:“豆芽,我在想,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做买卖能挣钱吗?” “嘻嘻,婶。”豆芽一听巧儿娘这样问自己,便“嘻嘻”一笑说道:“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心里有数,你就瞧好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狗剩在一边问道。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呀,回家数钱去呗!”豆芽说道。 “对对对对,回家数钱去!”巧儿娘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便赶紧的迎合着豆芽说道。 “大家都上车,我拖你们,咱们回家。”狗剩兴奋的对大家说道。 “嗷嗷嗷,回家喽,回家数钱去了!”建业建宏高兴的一蹦就上了三轮车。 “你会骑三轮车吗?”豆芽用怀疑的口吻问狗剩。 “说什么了你呀,你个破三轮车还能难住我呀?我是干什么的呀,上天入地都难不住我,就这点事,还能难住我?门缝里看人!”狗剩一脸的不屑说道。 “大家都坐好了,我要开车了!”狗剩见大家都上了车,坐在了车座上,抓紧了车把对身后的一车人说道:“凯旋而归,回家数钱去!” 可是狗剩启动三轮车的时候,才发现骑三轮车并非是一件轻松的事,尽管他怎么努力,这辆三轮车就是不听话,不是向左拐就是向右拐,怎么也控制不住向前的方向,不但自己着急,还把身后坐车的人吓得谁也不敢坐他的车了。 “会不会骑呀你?”豆芽问道。 “这玩意怎么不听话呀?它不服从指挥。” “笨死了你就,就知道吹。你赶紧的下来,天黑你也到不了家。”豆芽说道。 “狗剩,现眼了吧,有大的不说小的,告诉你狗剩,像你这样的人,别说日后有出息了,连媳妇都说不上,你不信你就试试!”巧儿娘看了一眼豆芽对狗剩说道。 “婶,不待这样的呀,你怎么跟那些婆娘一个德行呀?我骑三轮车跑偏,你说话就没有个顺溜的时候,你更是个大笨蛋!”狗剩见巧儿娘当着豆芽的面给自己闹难看,便毫不客气的甩过去了一句! “哎你个兔崽子,胆大了你呀,敢跟你婶犟嘴了,看我非打烂了你的嘴不可!”巧儿娘说着便起身下车就去收拾狗剩。 狗剩见机撒腿便跑,顷刻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哈哈哈哈……” 大街上又一次传来了一片肆无忌惮的笑声!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理论会议室 狗剩跟老书记在大队部折腾完了,刚要夺门而出,不成想又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此人又是谁哪?撞在地上的狗剩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立在他面前,谁?老姚。 “哎呦!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受伤的总是我,每回把我撞在地上的还都是我的亲人!倒霉我就倒霉在这了我,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这要是换成别人,我早就一弹弓子打断他的腿了!”狗剩呲牙咧嘴的瞥了一眼老姚又说道:“哎呦,姚叔,赶紧的吧,老书记刚才撞我那下还没好,你又撞了我一次,疼的我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赶紧的扶我起来呀!” ”哈哈哈,活该你,谁叫你欺负老头了,这就是天报。”坐在椅子上的老书记这下可找到话头了,哈哈大笑着指着坐在地上的狗剩说道。 老姚弯腰把狗剩抱了起来,老书记也赶紧的搬来一把椅子,让狗剩坐了下来。 “你来这干嘛?”老姚歪着脖子问狗剩。 “我怎么不能来呀?大队部是人民的大队部,我也是人民,这有什么奇怪的呀?”狗剩有板有眼的说道。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小不点呀,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的了,啊?像谁哪?聪明劲像你爹,嘴像你娘,青出于蓝胜于蓝呀,好样的!”老书记大笑着说道。 “今天学校开表彰大会,这么大的事,你也是直接表彰人,你不在学校,到处瞎跑什么?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严重的不务正业!”老姚也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这个大会是不公正的,是虚假的,我为什么要参加?我这是无声的抗议!这事你应该支持我才是呀?!”狗剩的话把老姚说的不说话了,的确如此,这样的大会对于狗剩无论从事实,还是从个人感受是失真的,这事给了谁都会有想法的,对于狗剩的话老姚是认可的。 “哦,什么意思?这次的见义勇为大会是专门为你们开的,其中不是有你吗,怎么就不公正了?你还要抗议?”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人是我冒死救上来的,真正的英雄应该是我,不是姚健跟巧儿,可学校却把老姚跟巧儿推到了前排,我反倒成了配角,这公正吗?凭什么呀我,我就是要给他们捣乱搅场子!”狗剩愤愤的说道。 “啊?大会你不参加了就算了,你还搅场子了?”老书记惊讶的问道。 “就是呀?是他们错了,那些老师,局长,书记的,哪个不明白事理呀?他们瞪着眼说瞎话,伤害别人的自尊心,我干嘛不跟他们捣乱呀?像这样的学校我上不上吧!”狗剩说完把脖子一歪极其鄙视的说道。 “胡说!怎么能这样认为哪?一码说一码,怎么能不上学哪?再说了,霍书记不是点这你的名字当众表扬了你,说你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了吗?你本来学习就不好,这是个主要原因,你把学习搞上去了,老师们自然就不歧视你了,你还想不上学,别人就更看不起你了!”老姚严肃的说道。 狗剩见老姚批评自己了,又把头一歪不服气的说道:“反正我就觉着委屈,他们就是做的不对,要是给我赔个礼道个歉,我到可以考虑好好学习。” “又是混帐话!学习是你自己,你为别人学习呀?你学了知识是你一辈子的事,谁也偷不了你的,你还来劲了,还让别人给你赔礼道歉,你什么逻辑呀你!这点认知都不知道呀!”老姚再次严厉的说道,狗剩的话着实让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思维不敲打还行呀! “你们整天跟我说什么认知,反正我就是看不懂你们大人们的认识,我觉得不应该是那样的。你比如说,独眼龙,余建设,那个大胖子局长,你还比如说……”狗剩看了一样老姚欲言又止不说话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你大胆的说,这里没有别人,都是你的亲人,大胆的说。”老姚说道。 “说就说,还有你,我婶,反正你们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不过今天你倒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整治了那个王八蛋,痛快死了!”狗剩说道。 老书记好像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了些什么,最起码老姚今天也去了学校,但他去学校干什么,因为什么,他还是没听明白。 老姚明白,童言无忌,狗剩现在把他都抖落出来了,他深知其中的意味。狗剩调查他的身世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之所以狗剩提他和张荣凤,就是因为他俩没说实话,以至于狗剩从心理上落差有点倍受打击,才对他俩有了不满的看法。 现在还有老书记,他今天来主要的是来说老谭的事的,狗剩的出现到让老姚一头雾水了,他不知道这家伙来这的目的,毕竟老姚不知道狗剩都跟老书记说了些什么,他当着狗剩的面是不应该提这个话题的,最主要的还是对狗剩对两家人周全考虑的是非大问题,是万万不能提起的! 于是,老姚为了转移这个敏感的问题对狗剩说道:“余建设太可恶了,我不教训他他还会惹是生非的!” “是呀姚叔,我都看到了,余建设在你面前听话的跟狗一样,真解气!”狗剩一听老姚提起了余建设,便兴奋的打开了话匣子说道:“姚叔,这个王八蛋早该整治了,你今天就是不来我也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有你在,我更有信心了!” “嗯,你的弹弓子对他的威慑作用起到了大作用。今天看来,他对以前犯下的罪过还是有忏悔之意的,他今天说的话还是有诚意的,所以我也没拿他怎么着,小小的惩罚一下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记住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也就达到目的了。”老姚说道。 “姚叔,你太棒了!这家伙真听话,这家伙闭着眼左右开弓打自己的嘴巴子,脸都肿了还在不停的打,过瘾!后来宋老师来了,才救了他,娘的,便宜他了!”狗剩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哎姚叔,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呀,我怎么没看见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你了。” “宋老师?就是那个教你们政治的女教师?”老姚问狗剩。 “是呀,你怎么知道?”狗剩纳闷,老姚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跟学校完全是隔离的,对学校的老师他都了解,这是让狗剩匪夷所思的。 狗剩思索了片刻又说道:“姚叔,你怎么会领着余建设去那个地方呀,你知道那个地方呀?” “不知道,只是看见了,正好可以在那里说话。”老姚说道。 “哦。姚叔,我告诉你吧,那个地方是他跟宋老师经常约会的地方,我两次看见他俩干那个了,余建设真不是个东西,花言巧语的引诱宋老师,我再告诉你俩一个秘密吧,他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今天宋老师找到他,跟他说了实情,你们猜怎么着,他还不认账!把宋老师气得要去霍书记那里告他去!”狗剩连珠炮一样的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老书记,老书记始终都在认真的听他们的谈话,现在见狗剩说出了这样一件事,便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当时我还射了他一弹弓子那,给他点教训!你们猜怎么着,他不但不收敛,还想对宋老师无理,还站起来冲我挑衅!气得我一弹弓子打破了他的耳朵,他这才灰溜溜的走了!”狗剩描述道,他避开了余建设对宋老师无理的要求,但老姚跟老书记都听懂了狗剩的话。 “狗剩呀,这件事是这样的,你知道就算知道了,你可不能向余建设一样随便乱说话,知道吗?他管不好自己的嘴是他自己的事,但他的教训我们要吸取呀,最后落个无地自容,这些都是因果报应,老天会惩罚他的,不能图一时之快,听见没?”老书记说道。 “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己的事还弄不明白那,管人家那些闲事干嘛呀,我才懒着理他们那!”狗剩说道。 “好了,我找老书记还有点别的事要说,你赶紧回家吃饭吧。以后记住了呀,别管怎么说学习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是小事,过了这个时候你在想学习都不可能了。” “嗯,姚叔,伯伯,那我走了。”狗剩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走出了大队部,回家吃饭去了。 狗剩走了,老书记起身边给老姚到水边说道:“狗剩这孩子谁说顽皮了些,但这孩子我算看出来了,以后保准错不了!”老书记把水端给了老姚又问道:“怎么,你今天也去学校了?” “嗯,去了,我去找了余建设。刚才你也听到了,这家伙时至今天还不检点,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这下可惹大麻烦了,狗剩上心了,因为他的话,狗剩开始到处查他的身世了,连老谭那他都去了。”老姚说道。 “嗯,老姚,狗剩今天来,大闹了大队部,好一阵跟我折腾,哈哈!你知道他今天找我是来干什么的吗?”老书记问道。 “我正想问你这个那。” “他来告老谭的状了,说老谭是敌特分子,是牛鬼蛇神,让我去抓老谭。”老书记说道。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对症下药 老姚笑了笑又说道:“这孩子去老谭那打听他的身世,老谭没告诉他实情,反倒给我说了孩子的事。” “你去找老谭了?”老书记问道。 “嗯,去了。可不成想被孩子暗中发现了,尾随着我去了,我跟老谭的谈话都被他听到了!他跟老谭结上了仇,因为事前老谭跟孩子成了朋友,他认为这样的朋友是大逆不道的,是不讲信誉的,是不可交的朋友,他用弹弓子打了老谭,你看今天他还来你这告了老谭,他要报复这种对朋友不忠的人。” “嗯,我明白了。看来孩子是个非常正值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呀,敢做,敢想,敢为的孩子呀。不过呀老姚,这样的孩子要注意引导呀,调教好了是个好孩子,放任自流会把孩子毁了的。”老书记说道。 “是呀老书记,孩子的性情是有点放荡不羁了,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就能看出来了。你刚才提起老谭,我也正想跟你说说老谭。”老谭接过老谭这个话题说道。 “嗯,刚才孩子只是囫囵的给我说了说,我只不过是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想必你了解的更全面更具体,那你就详细说说吧,咱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委屈了。”老书记说道。 “是呀老书记。老谭跟我早就打过交道,前两天跟他在一起交谈了一晚上,这才知道了他来这里的前因后果。他是位战斗英雄呀老书记,文革十年像他们这些神秘人物也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好多人都下落不明了,剩下来的也所剩无几了,我们可不能做事不管呀。我感觉以后的大环境要变了,你可以通过上面打探一下消息,试探一下上面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然后再见机行事,争取早日让他们走出困境,还他们本来面目,让他们早日享受他们应该享受的待遇才是呀!” 然后老姚又跟老书记讲了许多关于老谭的故事跟老谭现在的现状,说的非常的详细。 “嗯,我明白了,我尽快的办这件事,争取让老谭早日在阳光下生活,他们是功臣呀,我作为国家干部,决不能让他们背负这样不公正的待遇。”老书记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对老姚说道:“哎老姚,今天开会的时候,浩然很反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老书记就是不提这事,老姚也想跟老书记说说这事的,这也是老姚现在最头疼的一件事了,他很想跟老书记说说,给支支招出个主意,他真的很犯难。 “老书记,让你问着了,我也正为此事发愁那。”然后老姚把去找老谭时,被狗剩偷窥到了不该知道的话和盘而出。 “哦,那这事可就大了!”老书记说道。 “是呀,不但如此,很可能浩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狗剩肯定跟他说了,这才致使她无精打采的原因。”老姚说道。 “嗯,这就对上号了。这事不好办呀老姚,你看呀,这事你又不能主动的去找他,由于你们两家的特殊关系跟他对咱们的敬畏,他也是会掰不开面子主动去找你们的。我问了他半天他都不肯说,情绪非常的低迷。老姚呀,这样的人爱钻死牛角,尤其是遇到这样的事,他肯定会问婉若的,你想婉若能跟他说狗剩不是他的孩子吗?”老书记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问老姚道:“哎我说老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问题就在这!说不清楚了,这事我问张荣凤了,按她的逻辑婉若跟浩然在一起的时候,婉若已经是个正常人了,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也说明了这一点。问题是是婉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怀上了孩子,还是婉若跟浩然在一起了以后才有了孩子,按照张荣凤的说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有婉若知道了。” “这就更麻烦了。婉若这女人非常的有主意,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话应该怎么说,她比谁都明白,我算是领教过了,那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问也白问,省着碰一鼻子灰!”老书记说道。 “是呀,现在的问题是,别管是我还是浩然,孩子到底是谁的,都成了现在最纠结的大事!作为我来说,我可以忍受这一切,毕竟婉若当初是善意的离开我的,同时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当初她巧妙的安排,把所有纷杂的是是非非都一一化解了,所有的人在当时的境遇下,都得以安身立命了。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当下的事实,我坚定的认为婉若绝不是有意的,这绝对是个意外!” “是呀,我也相信婉若对你的感情,这件事是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她现在的思想压力和痛苦不亚于你呀老姚,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你难,她更难!” “嗯,要不是因为这个左右着我,我也不至于遭这个难!” “嗯,我们把事情的纠结都汇总到一个点上来分析,其实谁都不为过,你们没错,浩然更没有错!他现在的这个状态,我们不但要理解,更应该同情,你说是吗老姚?” “我懂,老书记,但凡设身处地的为浩然想一想,他现在的心里波动是最大的,我就怕他闷着葫芦整出点什么事来呀!” “嗯,抽个时间我要好好的开导开导他,这可是关系到两个家庭的事,尤其是孩子。对了老姚,说起孩子,咱们探讨一下孩子的问题,这件事更应该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你看狗剩,他是这件事的导火索,这说明孩子真的长大了,孩子现在正处在倔强的成长起,是任何力量都不可逆转的!” “是呀老书记,胡同三家人,亲情加友情,血脉都溶于水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问题怎么解决都是个难题,唯独让人割舍不下的就是孩子了,大人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孩子呀!你就说狗剩吧,这孩子天生的根性就好,咱们不能为了大人事,把孩子给毁了,忍让,包容,顾及孩子的成长为第一位,这样想了,问题就简单了。” “是呀是呀老姚,你能这样想真好!估计婉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的问题就剩下浩然了,这个工作做起来难度不小呀。” “那怎么办?怎么着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吧?” 老书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他在想这个问题应该从哪个方面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个关键。那根源在哪呢?浩然在纠结什么哪?要是把这个问题找出来,着重的做这个工作,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有病乱投医,只能是越治越严重,对症下药才是根本呀。 “老姚,你说浩然的问题到底纠结在哪呢?” “嗯,这是个根。以我看呀,我是这样认为的。浩然能走到今天尝尽了世事的疾苦,他非常渴望内心有一个宁静来安慰。在我们精心的呵护下,他有了一个稳定的家,可是眼下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我在想呀,他有一种上当的感受。这样一来他就不平衡了,他的情绪在告诉我们,他满肚子都是苦水,又无法倾诉,我认为呀,根就在这。” “嗯,对,话不说不透,问题就在这了。” “所以说呀老书记,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有人站出来做得罪人的事喽!” 老书记一听老姚这话,便明白了老姚的意思,于是说道:“老姚,没问题,这是我来办,你不要为难。你主要的任务就是要解决孩子的问题,你跟孩子来沟通我看是最恰当不过的了。第一,孩子信任你,心里没有隔阂,做起工作来省时省力。第二,你对着孩子本来就情有独钟,不瞒你说呀老姚,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呀,这也是你的责任呀。至于怎么做,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好吧,那咱们就这么做,浩然你来,孩子交给我,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对咱们谁都没好处呀。” “就是就是,无论从感情还是从工作上讲,我也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办好这件事的。”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吧,你也该吃饭了,我走了。” “好好好,我锁了门一起走。我也不留你了,这是中午,我下午还有事,这要是晚上咱哥俩可要好好的喝两盅。” 老书记锁好了门,俩人边走边说着话走出了大队部,各自都在心里思考着应对这个难题的办法回家去了。 今天早上的豆芽卖得特别的快,用一句疯抢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豆芽姑娘,巧儿娘,狗剩,建业建宏回到了家,大家伙放下了三轮车,便赶紧的跑回屋子里,豆芽把满兜子里的钱往炕上一倒,“哗啦啦”的钢镚一大堆,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两毛,五毛,一块的,一座大金山呀! “嗷嗷嗷,发财喽,发财喽!”建业建宏不住的欢呼着,那个高兴劲就跟做梦一样! “去去去,一边去,哪有你俩的事,一边玩去!”巧儿娘对建业建宏吼道。 “凭什么呀,我们一大早起来,忙了一个早晨,不给钱,买块糖吃总可以吧!”建业说道。 “这才哪跟哪呀,这才刚开始,走着瞧吧,用不了个一年半载的,我天天让你们吃点心,谁还稀罕糖块呀!”巧儿高兴的说道。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饭桌上的危机 最高兴的要数巧儿娘了,她看着这一大堆钱,脸上都乐出了花,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一下子见这么多钱。 “赶紧数数,看看有多少钱呀。”巧儿娘说道。 “婶,是要数的,不但要数,还要记账,每天盈利多少,支出多少,心里都要有数才行,可不能要糊涂账。”巧儿说道。 “好好好呀,听你的,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哎豆芽,可我不会写字呀。”巧儿娘说道。 “我也不会写呀,那时候都是那两个老家伙管钱,哪轮的到我呀,再说了,我又没上过学,压根就不会写字。”豆芽也说道。 “哎,狗剩,要不你写吧?”巧儿娘对狗剩说道。 “我?”狗剩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让我记账?快拉倒吧你们,就我写的吧吧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狗剩说道。 “是呀婶,我见过他写的字,实在是要不得,我看还是算了吧。婶,要不让巧儿记账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豆芽说道。 “那好吧,巧儿就巧儿,这也是个正经事,没人记账也不行呀。”巧儿娘说道。 豆芽跟巧儿娘把钱数好了,豆芽对巧儿娘说道:“婶,这些钱你拿着,这些零钱我拿着,等早上买豆芽的时候找钱用。另外呀,你也看见今天早上这阵势了,现有的这两个大缸不够用,明早买豆芽的人会更多,我想再买两个大缸,就算当天卖不完,剩的多了,我骑上三轮车去外村去卖,糟蹋不了。再说了,辛苦点,多挣点钱,我有的是力气!”豆芽说道。 “呦,我说孩子,你可要悠着点呀,千万可别累着了。” “放心吧婶,费劲长劲,我结实着那!” “好,我回去让巧儿把账记上,跟她爷爷说回来的时候再捎两口大纲,你也赶紧给你叔你婶做饭吧。” “饭好做,我出门的时候在炉子上坐上了凉水,现在捅开火,一会就好,不耽误事的。” “好好好,多好的孩子呀,那我走了呀。”巧儿娘说完便起身走出了狗剩家门,回去收拾灶台去了。 巧儿娘走了,豆芽开始捅火做饭。早晨的饭省事,馏上玉米面饼子,锅开了泻碗粥,在切一块咸菜疙瘩,用醋两滴香油一拌,早晨饭就出来了。 “婶,咱们吃饭吧。今天的豆芽卖完了,等明天我提前给大家伙留出来,剩下的咱再卖,省的最后剩不下,你说对吧?”豆芽做好了早饭,来到了屋里对婉若说道。 “哦,第一天开张还可以呀。”婉若说道。 “是呀婶,那场面可火爆了,都卖不过来了,还有的没买上那!我跟巧儿娘说了,让爷爷回来的时候再买回来两口大缸,咱们不愁卖!婶,等咱们有了钱咱们就能改善生活了,我天天给你烙大饼擀面条,再也不用吃玉米面饼子了。”豆芽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哈哈,好好好,看我们的豆芽多能干呀,我看你一定行的,我就等着吃大饼和面条吧!”婉若说完又对豆芽说道:“你叔哪?赶紧的,赶紧的叫你叔跟狗剩吃饭。” 豆芽答应一声便走出了屋门。 “狗剩,出来吃饭。叔哪,叔哪去了?” “我去叫吧,可能在西厢房。”外面传来了狗剩的声音。 “爹,你怎么还在躺着呀,我娘叫你吃饭那!” 豆芽盛好了粥,干粮咸菜都备齐了,浩然也从屋子里懒洋洋的出来回到了屋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婉若怎么看着浩然都别扭,拉着个脸也不说话,只顾闷头吃饭,饭桌长的气氛跟平时非常的不协调。狗剩跟豆芽看看浩然,又看看婉若,谁也不敢说话,他们感觉这种气氛非常的压抑。 “当着孩子们的面,你能不能不这样?”婉若对浩然说道。 浩然抬头看了一眼婉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便又埋头吃起饭来。 “怎么着,瞪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婉若又说道。 浩然刚啃了一嘴干粮,听婉若又在数落他,便停止了嘴里的咀嚼,鼓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婉若。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给我看了,还是给孩子看?”婉若不温不火的又一次问浩然。 屋里的空气骤然的紧张了起来。狗剩跟豆芽看见浩然的瞳孔在变大,那表情就像一触即发的枪子,好吓人! “哎呀娘,你就少说两句吧,吃饭那!” 有人说孩子是家庭的“调味剂”,我看这句话还是挺贴切的。狗剩的话一出,婉若不说话了,也开始低头吃起饭来。 “叔,今天的豆芽卖完了,我也没想到,等明天我一定给你留出来,让你吃上你爱吃的香脆可口的豆芽。”豆芽也插言道。 浩然看了一眼豆芽,“嗯”了一声,然后从碗里拿了一块咸菜疙瘩,手里还拿着吃剩下的半拉饼子,说了句:“你们吃吧,我去大队部了。”浩然说完,便起身一挑门帘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婉若看着窗外,眼睁睁的看着浩然走出了大门,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哎呀娘,你怎么哭了呀!”狗剩太明白爹为什么要这样了,他看到这一切,非常的后悔自己非要查自己的身世干嘛呀!一个好好的家,爹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娘伤心的也不住的流眼泪,这哪还像以前那个家呀! “孩子。”婉若摸了一把眼泪对狗剩说道:“孩子,记住了,别管走到哪你都是你爹的孩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都怨我,都是我惹的祸,我听娘的,不管我走到哪,我都是你们的孩子!”狗剩说道。 懵懂中,狗剩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感觉这个家要有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了,那样的结果是非常的可怕的!不但是他的家,就连后面的姚叔家也会不得安宁的。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亲人,不管我是谁的孩子,我能眼看着他们因为我而生活在痛苦当中吗? 看看我爹现在这个样子,我娘也在时不时的抹眼泪,现在的姚叔在家里还指不定怎么着了,他昨天去找老书记,肯定跟这事有关系。 其实我也没想怎么着呀,我就想弄清楚我是怎么来的,在我出生之前,这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亲的远不了,远的近不了,不就是那点事吗?这又有什么哪,至于那么复杂吗? “王八蛋!”此时,狗剩又想起了余建设,要是没有这个千刀万剐的一句话,我也不会这样呀!不行,我不能饶了他,我要让他给我们家谢罪! “娘,你们吃吧,我要上学去了。 “好,去吧去吧,好好学习呀。” “知道了娘。” 狗剩背上书包上学去了,他刚一出家门,姚健跟巧儿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狗剩,表彰大会时,是你搞的恶作剧吧?”巧儿跟姚健边走边问狗剩道。 “是又怎么样!” “我跟姚健认为你是做得对的,他们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们戴上大红花的时候,都感到很惭愧,没有了你,我们都一致认为,我们的大红花一点都不鲜艳!”巧儿说道。 “是呀狗剩,不单单是我们俩这样认为,同学们都这么说。看来这次的大会不但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切!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反正我也没人待见,他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可惜呀,我那两个兄弟,他们连提都没提,假大空,还大红花,谁稀罕呀!”狗剩不屑一顾的说道。 “狗剩,你不知道,你打在树上的那一弹弓子,正好有个鸟屎掉在了局长的身上,他还用手摸了摸,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哈哈,同学们都笑死了!”巧儿说道。 “哦,我说同学们都在笑什么呀,原来是这样呀。活该,都是他搞的鬼,什么狗屁局长呀,我要是一只鸟我非拉到他嘴里不可!” “哎狗剩,当时你跑哪了呀,校长让我跟姚健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巧儿问狗剩。 “我有很重要的事,扬善惩恶是我的职责,你们做不到的我来做,我就是要他们不得消停!”狗剩说道。 “过了呀,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吧?”姚健一听不舒服了说道。 “咋了,不服气呀?有本事你跳进河里去救人,你敢吗?这叫扬善!你面对昨天不公正的大会,你敢做出抵抗吗?这叫惩恶!书呆子,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狗剩斜着眼睛看着姚健说道。 “我刚才说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说说,你看你还来劲了!”姚健一看狗剩急了,便解释道。 “姚健,我今天还把话给你放这,别看你学习好,以后你并不一定比我好哪去,不信你就试试看!”狗剩一言定终身的说道。 “你看看你俩,话说不了两句就开始抬杠了,赶紧的走吧,要迟到了。”巧儿赶紧的打圆场的说道。 俩人经巧儿这么一说,的确光顾着说话了,时间的确不富裕了,便急急忙忙的往学校里赶去。 “豆芽,你赶紧的收拾好了睡会觉吧,你早上起的那么早,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是你干,要注意休息呀。”婉若对豆芽说道。 “婶,好,我收拾完了碗筷,还要泡豆子,等我干完了活我去睡会,吃饱了就感觉出困了。”豆芽说道。 “好,那就赶紧的吧,身体好了,才有精神干活呀。” “知道了婶。” 看書罔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学校里的掌声 “上课!” “起立!” “坐下!” 今天第二节课是历史课。余老师直径的来到教室,开口便说了句“上课”,巧儿迅速的站了起来喊道:“起立”,随着这一声“起立”声起,余老师便走上了讲台。当他扫视讲台下同学们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在课堂上。 余老师也记不得狗剩有多长时间没上他的课了,他也巴不得他不来上他的课,尽管吕校长曾经责问过他,但他自己始终都没拿这件事没当回事,因为他非常的厌恶那个身影,他一看到那个身影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他很不能这个身影永远的从他的眼前消失!尤其是昨天的那一幕,在他心里彻底的埋下了阴影,甚至于由厌恶转变成了恐惧! 在他扫视课堂时发现这个影子的时候,他的确被这个身影惊了一下,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顷刻,他又镇定了下来,他在安慰自己,要镇定,镇定,万不可让这小子看出我在怕他! 狗剩的嘴角撇了撇,那神情让余老师看了更不舒服。狗剩靠在后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目视着前方直愣愣的看着余老师。狗剩看清了,他看见余老师的右耳朵边上粘着一块洁白的纱布,课堂里只有余老师跟狗剩心知肚明这块纱布的来历! 课堂上的同学们好像从余老师的眼神里看懂了些什么,坐在狗剩前面的同学都转身把目光投向了狗剩,后面同学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他。 “现在是上课时间,请同学们集中精力注意听讲。”余老师好像感觉出了什么,便赶紧的冲着同学们说道。 “同学们是不是在看我的大红花呀?就是呀,余老师,我的大红花哪去了?”狗剩问道。 “你的大红花我怎么知道?”余老师回道。 “我是你的学生,你的学生得了这么大的荣誉,你连我的大红花在哪你都不知道,我的大红花没看到,可我到看到你的耳朵反倒见红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我的老师吗?昨天你没开会?你去哪了?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狗剩连珠炮一样的问道。 “狗……”余老师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当他刚要说下一个字的时候,他猛地刹住了车。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老师,请你注意礼貌用语。”狗剩说道。 “我不是有意识的。” “恶性不改,你今天要注意你那只耳朵了。”狗剩说道。 狗剩的话一出口,屋里的同学们又一次把目光齐刷刷的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昨天余老师没有开会,狗剩也没有开会,狗剩刚才的话,好像让大家明白了余老师的耳朵是怎么受的伤了。 “谢川,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你遵守课堂纪律。”余老师的腮帮子微微的抖动了两下,无奈的说道。 “你就是讲课也说不了几句话,说完了你就一边稍息去了,你看哪个老师像你这样讲课的?”狗剩说道。 “谢川,请你对老师尊重些!” “你是老师,为人师表,你尊重别人了吗?亏你说得出口!” “你,你,你是不是诚心不让上课呀?” “我怎么了?自从你来到教室,你有一句话是在讲课本吗?” “你,你……”余老师面对着如此无理取闹的狗剩,真有点怒不可喝了!但他强压住了怒火,双手颤抖着打开书本对同学们说道:“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请打开二十四页第十课。” 余老师今天的授课很规范,不但通读了整个章节,还把那个历史时期的事件起因倒生成,就像讲故事一样,绘声绘色的描绘的非常的透彻明了,很富有画面感,同学们从来没有这样精精有味的听过历史课,也从来没有听过余老师这样给大家上过课。 “今天的课程讲完了,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为了便于同学们记忆,在下课之前咱们来个小测试。请同学们拿出纸和笔,把本章节历史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起因和本事件在历史时期所起的作用和意义,做一个简单的陈述。写完的同学把测试结果交到我这来,就可以下课了。”余老师说道。 余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唰唰唰急速的写字声。 大概五分钟以后,教室里有一个人起立拿着答卷走向了讲台,大家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他答完了题了?不会吧,这也太快了吧?就连平时学习最好的巧儿和姚健都还在埋头答卷,狗剩历来的历史测试,十回在不抄题的情况下,几乎回回都是大鸭蛋!今天这是怎么了?出奇迹了?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齐聚在了狗剩身上,就连巧儿和姚健都不答题了,直愣愣的看着狗剩走上了讲台,把答卷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讲台桌上,然后从容的走出了教室。 “谢川你回来。”余老师拿起了狗剩的答卷仔细的看了一眼把狗剩给叫住了问道:“你过来,你给大家念念你的答卷,我看不懂你写的是什么。” 狗剩看了一眼余老师,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解释什么,便走上了讲台,接过来测试结果,大声的念了起来。 狗剩念完了,教室里一片寂静,安静的就跟教室里没人一样。 “怎么了?我写的字大家看不懂,难道我说的话大家也听不懂吗”狗剩扫视着教室里的同学们问道。 “叭叭叭……” 此时,也不知道是谁拍起了巴掌。 “哗哗哗……” 顷刻,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 此时的余老师也不知道是被狗剩的答卷感动了,还是被同学们的掌声感染了,也鼓起了掌并说道:“谢川同学的答案很准确,尤其是最后的陈述,既简短又到位。如果要是考试的话,我给一百分!” “你少来!别跟我套近乎,咱俩的事没有完,咱一码说一码,学习是我自己的,爱不爱学是我的事,但咱俩之间的事,你说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完事吗?”狗剩说道:“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你应该怎么做个合格的老师!” 狗剩说完抬腿便走出了教室。 “你回来。”狗剩刚走出教室,余老师又把狗剩给叫住了。 “下课了,这是我的自由。” “校长叫你。” “校长叫我?你什么意思?校长能叫我?”狗剩翻着白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她叫我只有一种可能。” “怎么说?” “你又在校长面前告我的黑状了!” 余老师鼻孔里“哼哼”了两声说道:“是与不是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狗剩无奈,去就去吧,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校长呀,咱也得罪不起呀! “报告!” “进来。”下课的钟声还没响,就校长一个人在教室,校长一看是狗剩,便高兴的招呼着狗剩赶紧的进来:“来来来谢川,进来进来。” “你找我呀校长。” “来来来,先坐下说话。”校长搬来一把椅子让狗剩坐下了说道:“谢川呀,今天咱们随便聊聊。” 狗剩看着和蔼可亲的校长,一点也不像要挨训的样子,心里头便踏实了许多,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谢川,怎么,是不是对这次的表彰大会有意见呀?”校长问道。 “哪有呀,一件小事,哪那么严重呀,还把局长,书记都请来了,至于嘛!”狗剩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这样的认知可不对头呀,不看重荣誉也不为过,但我们要注重感教他人呀,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应该弘扬什么,从小树立什么,你说对不对呀?”校长和蔼的说道。 “校长说的当然对了,不是有巧儿和姚健嘛,有他俩就行了,我就算了,学习又不好,整天调皮捣蛋的没人待见,省着让人看见了心烦。”狗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这是两码事。学习不好我们可以提高认识呀,调皮捣蛋我们可以改邪归正呀,但舍己救人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事,况且你在这其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没你那姑娘能救活吗?所以呀,要说英雄你是首当其冲的,你才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呀!” “快……”狗剩习惯性的刚要说“快拉倒吧你”的话,猛然间觉着这样跟校长说话不对,便赶紧的改了话头说道:“校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开会的时候都在说巧儿跟姚健怎么怎么样,我就提了一下名,要不说嘛,有我不多,没我不少,我充那根葱干嘛呀我!”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下课的钟声响了,老师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办公室。 “要说我们工作上有疏漏,组织上不严谨,间接的伤害到了同学们的感情,在这里,我作为校长代表校方,郑重地向你表示道歉,你看这样好吗?”吕校长说道。 狗剩一听校长这样说话,就像屁股底下被蝎子狠狠地蛰了一下一样,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哎呦呦我的校长,你这样说还不如踹我两脚让我好受,这我可受不起呀,吓死我了你!” “我是诚心诚意的说这番话的,我们不能伤害了英雄的自尊心,我们弘扬的不就是见义勇为的精神吗?我们违背大会的宗旨,这还能说是一次成功的大会吗?”吕校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同时呀,我也希望你要端正态度,不要计较个人得与失,正确的认识这件事,把事迹化成动力,争取早日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好吗?” “嗨,小事一桩!”狗剩一听说校长说学习成绩便来劲了说道:“我可不是吹的校长,我刚才考历史我是第一个交的卷子,余老师还说我得了一百分那!不信你问问余老师。” 吕校长惊讶的看着狗剩问余老师道:“是这么回事吗余老师?” 余老师“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谢川呀,你很聪明,你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只要不肯学,你一定是个好学生的!”吕校长非常高兴的说道。吕校长听到这个消息的确很吃惊,一个调皮捣蛋到连课都不上的孩子,一下子竟然考了一百分,这个惊喜可不同寻常呀,不但是校长,就连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都向狗剩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谢川,怎么样?”吕校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朵大红花对狗剩说道:“这个大红花是你的,你要不要?” “要呀,我干嘛不要呀,我戴上是光荣,别人戴上是耻辱,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替不了!”狗剩说道。 “好,说得好!来,咱们戴上,英雄事迹,学习成绩双丰收,可喜可贺!”吕校长说到这看了一眼办公室,对所有的老师们说道:“来,老师们,咱们为真正的英雄鼓掌表示祝贺!”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久久不息!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昧心的艺术 “喂,书记办公室吗?我找一下霍书记。”老书记心里惦记着老姚跟他说的老谭那件事,心里总是放不下。多好的人呀,战争年代,他们用血肉之躯迎来了新中国的解放,时至今日,却还在遭受着这样不公正的待遇,都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将心比心,于心不忍呀! “你哪位?” “小王吧,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哦,老书记吧,你看我这耳朵。对不起呀老书记,这几天霍书记整天不着家,各个村子反映的情况都在我这了,各种杂事我整整写了三大张,忙的我是焦头烂额的,不瞒你说,我比霍书记还要忙。这不,今早他刚到又要出去了。你等会呀,我出去看看,看他走了没有。” “好,麻烦你了。” 过了有十多分钟,电话的那头才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喂,老书记吗?” “是我,怎么,又要走了?” “我不走还能怎么着?我哪像你呀,整天闲着蛋疼没事干。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晚打来一分钟你就明天再见吧。” “嗨你个老家伙,还学会骂人了,长出息了你呀!” “都是被他们气的!中央的新指示新精神总是吃不透,牢骚满腹不说,还说些风凉话,平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些领导干部的领导水平哪,怎么就这么低下哪?真是岂有此理!这两天我没干别的,就骂人了!你赶紧的,赶紧的说,不然我连你一块骂!你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的气我吧?”霍书记连珠炮一样的老叨道。 “我也不清闲呀老霍,我就这么一个大队,我就看出当前形势的复杂性了,中央的这个大变故让人措手不及呀,一下子从政治路线上,转移到了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真抓实干上来了!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很能体会到你的难处呀!那么多村子都在等着你应酬,叫我说呀,你也不必犯难,你把各村的书记都叫来开会,狠狠的敲打敲打问题不就解决了,干嘛还非要满世界跑呀?”老书记同情的说道。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呀?!有本事你来当这个书记试试看,我还不稀罕哪!正如你说,这是真抓实干,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了的事,不去现场你怎么了解具体的情况哪?今非昔比了呀老书记,时间就是金钱呀,早见效益才是硬道理呀!你赶紧的说你的事,我没工夫跟你扯淡!”霍书记说道。 “怎么着?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溜?快拉倒吧你,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想溜了。你是不是去学校开表彰大会了?你是不是见了卞局长了?你是不是跟卞局长说了你要去教育局?卞局长是不是也看上了你?行呀你老霍,想打退堂鼓呀你?!”老书记快嘴的说道。 “吆喝!我说老书记呀,你不但嘴好使,鼻子还挺管用呀?这么快你就知道内情啦?我还告诉你,我这叫高瞻远瞩先人一步!不信你就走着瞧,精简机构是势在必行的事。你看看现在,各个政府部门花样繁多,都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部门,本来国家就一穷二白,却养着那么多吃闲饭的。国家现在正值从过去的迷茫走向一个崭新的时期,这些指手画脚的机构实在是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这是资源的浪费,是**的行为,也是政府部门严正要考虑的问题,我在基层工作就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怎么着,你还不让我提前做准备呀?我说老书记呀,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小子是个能人,赶紧的想办法吧,不然你就真正的是闲人了!” “哈哈,杞人忧天!我早就累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爱哪哪,我才不着急那!哎,不跟你扯淡了,说点正经事呀。有这么一档子事需要你帮忙,我们这有一个老革命……”老书记把老谭的事跟霍书记说了个清清楚楚后,对霍书记说道:“老霍呀,这样的同志我们不能不管呀,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 “哦,竟有这事呀?”霍书记边说边思考着说道:“好,这事我记下了。管是一定要管的,只不过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我也在上面试探着打听一下,要是时机成熟了,我会尽全力向上级反应这件事的,你看好吧?”霍书记说道。 “好好好,那就拜托你了老霍,此事你可要上点心呀。咱们都经历过那个年代,最懂得他们的价值,而且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要是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但英雄寒心,我们也不得安宁呀!”老书记感慨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管家长里短的事管的太多了,娘们一样!难道说我比你懂得少?就你会站着撒尿呀?好像我就跟穿着褐裆裤的孩子一样!好了,等我的好消息吧,只要有可能,有了信,第一时间通知你!挂了呀。”霍书记不等老书记说话,便“吧唧”把电话挂了。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老书记看看电话,又听了听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嗨,你个老东西,竟敢挂我电话!” 老书记挂了电话,心想还有什么事哪?正如霍书记所说,满脑子都是事,把哪件事摘出来都是棘手的问题。区里的姜书记还在等着我开会,不过现在还有点时间。上次开会也不知道四个生产队的队长们制定的方案怎么样了。浩然哪?这家伙跑哪去了,他总结的可行性报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先去看看他,他的报告尤为重要,这是方针大计,是我们村未来十年的总体规划,区里能不能通得过全靠他了!这关系到贷款的问题,立项通不过,全都是扯淡,上面要的就是可行性报告。 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呀,都是本乡本土的,其优势都大同小异,你有的,人家也有,要的就是不一样,不标新立异不行呀!谁有这个脑袋瓜子?除非浩然! “咚咚咚。”老书记来到浩然的办公室,推了推推不动,见屋门反插着,于是,老书记便“咚咚咚”的敲起了门问道:“浩然,在吗浩然?” 屋里没有回音。 “咚咚咚。”老书记又一次的敲响了屋门说道:“浩然,你搞什么鬼,赶紧的开门,我知道你在屋里。” 老书记随后把耳朵贴在了屋门上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还是没音。于是,老书记又一次的“咚咚”了两声说道:“浩然,开门呀你,我找你有事。” 顷刻,老书记听到了屋里有“沙沙”翻动纸张的声音,随即屋里传来了一句“我在写立项可行性报告”。 “你先开门,我来了连门都不给开呀?你什么意思呀你?没时间了,一会我就要去区里,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份报告。”老书记冲着屋里吼道。 不大的功夫,屋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只见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开了,可浩然连看都没看老书记一眼便转身回到了一张桌子前,坐下,又开始写了起来。 老书记走进屋,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八点四十五。 “写哪了?”老书记问浩然。 “快了,你稍等。”浩然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起来,把稿子给我。” “马上就完,你先坐,半个小时就完。” “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吗?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闹情绪的场所!怎么了,你这样能搞好工作吗?你这样的状态能写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吗?这可是关乎到全村百姓福祉的大事情,不是某一个人的,你付的起这个责任吗?瞎胡闹!”老书记愤愤的好不客气的说道。 浩然没办法,只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还没有写完的报告递给了老书记。 老书记扫了一眼浩然,他看出来了,浩然这是在发泄,他要用全身心的工作来排泄心中的不快!看字迹就看出来了,非常的苍劲有力,笔透纸背,要是再用力估计一个字都写不成!再看内容,非常的详尽细致面面俱到。 虽说都是些因地制宜的传统项目,但是具体的实施方法,尤其是有效的利用劳动力,成立各种立项的专业队伍,都说的非常的可行,不但在本村,还可以辐射到每一个村落!这里面最可取的地方就是,别的村办不到的事情,在他的报告上,当即就可以立竿见影,不但自己能最大程度的产生效益,还可以成立一个副业形式,赚取外面的效益,老书记估计这一点是别的地方做不到的,非常的有价值! 老书记从头看到了尾,好家伙,整整十大张纸! “几点来的?”老书记问浩然。 “没看时间。”浩然回答的也简短明了。 “吃早饭了没有?” “也算吃了,也算没吃。” “屁话!你说你这叫什么话?嗯?这不跟没说一样嘛?怎么着,连话都不会说了?你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就跟你现在说的话一样,简直是狗屁不是!”老书记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对浩然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问题要及时跟组织上汇报,不管是什么问题,就是天大的事,该解决的我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解决的,绝不会因为困难退缩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嗯?问你什么你也不说,这能干好工作吗?嗯?学问不小,肚量跟麻雀一样,这是男人办的事吗?” 浩然走到另一个桌子旁,端起暖壶,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老书记面前,低着头默默无语。 “我不喝,我哪有时间喝水呀?你看看时间,我要赶到区里去,姜书记还等着我那!你,”老书记看了一眼报告又对浩然说道:“你看看你写的报告,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重写!” 老书记说完,把报告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好好想想你,我走了。” 老书记出了屋门,骑上那辆破旧的公用自行车,“叮铃铃”的按响了车铃铛,当他走出大队部的时候,“哈哈哈”的大笑两声说道:“小样,好好的闭门思过吧你!”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门口的鲜血 “余老师,放学了,老师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放学的钟声敲响后,同学们就像放飞的小鸟,校园里哗然一片!嬉戏声,打闹声不绝于耳。是呀,放学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最快乐的时候。老师们收拾完了教案,锁好了抽屉,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办公室各自回家去了。吕校长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当她一切都收拾停当以后,发现余老师还没走,于是便不解的问道。 “哦,没事校长,你先走吧,一会我走的时候我来锁门。”余老师见校长问便赶紧的回答道。 “这就奇了怪了,大中午的,没事你在办公室里干嘛呀?”吕校长纳闷,老师们除了备课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呀?下午又没他的课,就是明天也没有呀,再说中午就这么点吃饭的时间,墨迹什么哪? “校长,我备备课,你看我今天的课讲的就很好,就连狗剩这样的学生都考了一百分,这都是事先准备充分的结果。”余老师说道。 “哦,这样呀。看来你是用心了,历史课虽说不是主课,但毕竟是孩子们要学习的知识。历史课当下孩子们认为不重要,但长大了就知道历史课的重要性了。嗯,很好,那你忙吧,走的时候记着锁门。”吕校长认为余老师这个理由还是认可的,工作上知道进步了,这是好事呀,应该支持才对呀。 “好的校长。” 吕校长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余老师一个人了。校园里也安静下来了,静静的,从喧嚣到宁静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其实,余老师哪里是在备课呀,他没那么积极。耳朵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他忘不了昨天的那一幕,那情景还依然清晰的在眼前。恐惧,恐惧,那个恐惧的阴影始终都占据着他的脑海。上课的时候他跟狗剩的对话他也记得,“咱俩的事没玩,你要小心你那只耳朵了”! 看来我这个篓子是捅大了,老姚找他就是个证明,不然老姚这样的人是不会跟他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的。你再看看狗剩,他俨然就是老姚的影子,跟老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他有过之而不及!你看他说话的那个腔调和眼睛里并发出来的愤怒,真让人受不了呀! 他不敢回家,他惧怕那只看不见的眼睛,他随时随刻都会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盯着你,那个拉满弓的弹弓子在发射时发出的“嗖”的声音太让人胆寒了,你根本就来不及半秒钟的反应,它会很准确的接触到它应该接触的地方。 那我怎么办?就在这呆着,永远不回家了?这可能吗?嗨,报应呀,真像我那个时候呀!那个时候我怕过谁?而如今我也尝到了惧怕的滋味了,真不好受呀,悔不当初呀! 姨夫呀姨夫,你赶紧的去教育局吧,赶紧的把我调走吧,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不但狗剩在逼我,还有那个甩不掉的宋老师,她怀了我的孩子,她会每天来逼我的!我能跟她结婚吗?要什么没什么,家里穷的叮当响。而我哪?我的人生还长,我还没出人头地,我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我有的是能力,我就不信虎落平川总是被狗欺,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给他们看看! 可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字当头了。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姨夫就能去教育局,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调过去,那里才是我飞黄腾达的天地,我要让世人都看看,我余建设别管走到哪,都是个顶天立地的人上人! 走,回家!怕只能是自食其果,忍辱负重才是大丈夫所为,决不能低头毁我一生! 余老师抖擞起了精神,坚定的迈出了办公室的门,锁好了门,向着学校的大门走去。 学校里静静的,余老师扫视着学校的每个角落,当他快速的走出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平安无事。 余老师回头望着学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说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这有什么事哪,这又能有什么事哪?他不就是个孩子嘛,再说了,他又惩罚了我,他还能拿我怎么着?莫非他非要逼着我离开学校?不至于吧? 余老师想到此,对于自己过度的担心,哭笑了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嗨,何苦那这是?” “嗖!” 就在余老师自责完自己愚蠢的想法时,刚要抬腿回家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飞驰而来,他赶紧的抱住头刚要躲避,但完了,当他的双手还没捂住自己脑袋的时候,他就觉着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随即他就听到学校门柱上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又是一身冷汗!余老师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四下里撒摸着,他不知道那个影子躲藏在那个角落里在窥视着自己!这个要命的祖宗还不肯放过自己? 余老师想喊,但没喊出来。他喘着粗气抱着头蹲在地上来回的转悠着,四下里一片寂静,恐惧油然而生! “狗剩,我今天就叫你狗剩!”余老师勇敢的站了起来,他觉得他现在活得特别的窝囊,三尺男儿竟让一个孩子给吓成这样,我就是再该死也要跟他说个清楚! “狗剩,你就说你到底想拿我怎么着吧!只要你说出来,我应着,绝不还手,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这样,怎么着都行!” 等待,无回音。 “狗剩,杀人还有个完的时候,你这样没完没了的算什么汉子呀!狗剩,我告诉你,我当年也疯狂过,我没有怕过谁,但那是政治需要,是工作,我并没有错!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学校吗?我就是想离开那个错误的地方,我不愿意再在哪里待下去了。因为我反思了,我悔过了,我就想在学校里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我的后半生……” “嗖!” 余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又听到一声“嗖”的声音,一个东西又一次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了!吓得余老师猛地又一次抱头蹲在了地上! “狗剩,虐待多了就是反抗了!我现在站在这,虽说我是被动的,但我不躲藏,这说明我还是个汉子!而你哪?自以为自己了不起,躲在暗处伤人,你算什么东西呀?一个光明磊落,一个缩头乌龟,你刚刚评选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咱俩对比,你说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呀?你不是代表着正义吗?来吧,有本事你站出来!” 寂静,除了凉飕飕的凤,野外感觉不到其它的声音。余老师看了一眼村里的炊烟,估摸了一下时间,心说要抓紧了,不然不但饭吃不成,下午上课时间都要耽误了。 “狗剩,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昨天高粱地里我跟你姚叔的谈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文革时期,国家为了巩固大好形势,打倒地富反坏右,我响应国家的号召,无意中伤害了你的爷爷。再老书记和霍书记的教育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这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再重复了。那好吧,你要是不饶恕我,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自残,从此往后咱们的旧账就一笔勾销!” 余老师说完,从兜里拿出来个水果刀,对四周说道:“狗剩,你看见了吗?我手里拿着水果刀,我现在拉破我的四个手指头,我保证四个手指头都见血,以示谢罪!” 余老师说完,把左手高高举起,用右手握着的水果刀照准了左手四个手指头,闭上了眼睛,狠狠的划了过去! 霎那间,鲜血直流,滴答滴答的鲜血从半空中不停的流了下来! “狗剩,我自残了!你要是觉得还是不解恨,你站出来还可以在提条件,不然就等于你默认了!再有,就是这次我不检点的话伤害了你们全家,我也在这里向你们表示歉意,但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昨天,你打伤了我一只耳朵,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了,你不是说要我这只耳朵吗?来吧,我任你打,我余建设要是动一动就不是条汉子,只要你不计前嫌就行!” 余建设做好了准备,他是学历史的,他懂得韩信胯下之辱的厚积而薄发!与其钝刀子拉肉,到不如来个痛快的!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寂静的村外,除了风儿在告诉他们这是吃饭时间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感受了。 余建设等待着,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等待了多长时间,就这样傻站在学校大门口,他始终没有看见那个身影的出现,再也没有听见那个熟悉的“嗖”的声音。 当余老师回到了家里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他在学校大门口耽误的那些不必要的时间,是多么的愚蠢,以至于自己都懊恼不已! “哎呀孩子,这是怎么整的呀?快,快赶紧的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你用一块破布裹一下有什么用呀?赶紧的吧!”躺在炕上的娘看见儿子建设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娘,就是擦破了点皮,没那么严重。”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嗯?你说说这是怎么弄的?”建设爹给他包扎完了整个手问道。 “没有爹,看你说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撒谎不带脸红的!”本来老余头想细问,后来一想孩子毕竟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安稳多了,或许是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不便对别人说,于是,他忍住了,没有再问下去。 “孩子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看娘的身子骨,也没多长时间的活头了,你看你的同龄人们,都成家立业了,孩子都多大了,你也该娶个媳妇让娘早点看看孙子了,我也好瞑目呀!”建设娘嘟囔道。 “哎呀娘,你整天就是这些话,烦不烦呀!你急,我不急吗?到时候呀,我会让你抱上孙子那。” “你就说吧你,我的耳朵都磨出老茧来了,抓紧呀儿!” “知道了娘。”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抱打不平 豆芽吃呀—— 大缸买回来了,豆芽算了一笔账,两口半大缸能够全村人都吃吃不完。现在是四口大缸,也就是说还有一口半大缸的豆芽卖不完,即便是除去三家人吃的,最不济还有一口大缸的豆芽卖不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去邻村里试试看了,要是卖的好的话,她还想再买两口大缸。这样算下来,这一天的买卖,就能挣出两天的钱来。 这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按照昨天的买卖算下来,这一个月的收入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白花花的银子,那才叫一座金山那!等有了钱,我在跟叔说,让他跟老书记说一声,在村外租一块地方,盖一座大院子,买它一院子大缸,再让狗剩给我招呼几个小伙伴,也就是业余时间,给我搭把手,我给他们工钱,大不了让他们家多吃一斤豆芽,那有什么呀! 嘻嘻,这真要是到了那时候,我的命就扬出去了。雇人也行,搞批发也行,薄利多销,如有可能,我还可以传授技术,那时候,我不就成了甩手掌柜的大土财主了吗! 豆芽吃呀—— 也多亏了狗剩了,他放了学老帮我干活了,也顾不上出去玩了,我让他干嘛就干嘛,嘻嘻,这家伙还听话的不行,一点也不像从前的样子了! 今早建业建宏没来,狗剩训他们了,我告诉你俩,你俩就是找事的精子,我可告诉你俩呀,一天两天的还可以,这要是时间长了,你们那个大嗓门的娘非吃了我不可!好好的睡你们的觉,等挣了钱我给你们买糖吃! 豆芽出豆芽的时候,就给三家每家送去了一大盆豆芽,够他们吃一天的了,他们就不必出去排队买豆芽了,这都是计划好了的,不在话下。 今天的豆芽比昨天的多出了一倍还多,满满的一三轮车豆芽。狗剩看着这一大三轮车豆芽心里直犯嘀咕,便对豆芽说道:“豆芽姐,这么多,能卖完吗?” “你就瞧好吧你!只有花完的钱,没有吃不饱的饭,货卖一堆山,窝窝头上的那颗枣最香甜!我今天呀,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买卖,等我卖完了,你看到那一大堆跟这一车豆芽一样的钱,我保准你高兴的叫娘!” “嗨嗨嗨!怎么说话了这是?过了呀,我喊谁叫娘呀我?啊?” “你看你这人,想哪去了你呀!我是说你高兴的准叫娘,那是口头语!傻不傻呀你!” “这还差不多!” “嘻嘻!” 狗剩觉着豆芽今天特别的好看。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头发梳得特别的顺溜,满头的黑发乌亮乌亮的,后面杂着一个簪,本来豆芽的脸就是鹅蛋脸,这个扎起来的簪就更加的使人妩媚动人了! “我娘给的吧?”狗剩看着豆芽脑后那个簪子说道。 “嗯。”豆芽得意的把头一扬说道:“好看不?” “那当然,我娘的物件嘛!” “什么呀你,是我人长的好看!这个叫配饰,人配上它就更好看了,你这人真没劲你!给你拿下这根簪子,你看看是我好看,还是簪子好看?” “快拉倒吧你,要是没这根簪子,你还不如豆芽好看那!” “坏死了你,坏死了你!没你这么骂人的,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豆芽被狗剩气得抡起拳头就雨点般的打在了狗剩身上。 “哈哈,再用点劲,蒯洋洋哪?累得我腰酸背痛的,正好给我捶捶。” “可恶死了你!坏的不透气你!不跟你玩了,你走吧,我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气得豆芽在狗剩的身上狠狠的锤了几下,捶的手都疼,豆芽揉了揉疼痛的手,一跺脚说道。 “嗨嗨嗨,干嘛了这是?还没入洞房那,这还怎么就打上了哪?”就在俩人大闹的时候,不知道一位大婶端着一个盆子,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说道。 “哎呀婶,他欺负我,你不管就算了,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呀”村妇的说笑让豆芽的脸上实在是架不住了,圆圆的脸庞暮然间便红了! “呦,看这姑娘,害羞啦?迟早迟完的事,我告诉你,是人都要走这一回,没人能跑的了!”村妇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老娘们还会说别的话吗?啊?人家是黄花大闺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狗剩一看这些个老娘们们整天价就知道口无遮掩的拿人取笑逗闷子,也不看是谁,只管自己的嘴巴痛快。狗剩看不过眼了掐着腰冲村妇吼道。 “嗨,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说谁是‘老娘们’了?啊?胎毛还没掉,你懂个鸟呀!”村妇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这时候,村里起早的乡亲们听到豆芽的叫卖声,把家里收拾停当了,便一个个拿上家伙什便早早的连买豆芽连出来透气来了,豆芽的三轮车旁集聚了不少人了。 “揍他,揍他!”这时,有位有事不嫌事大的人起吼道。 “你看看你看看,矬老婆子声高了不是?你那不舒服了,跟我说说,我满足你,嗯。是不是昨晚老头没照顾好你,憋得你来这撒野来了?嗯?”狗剩要的就是这股子劲,这帮子老娘们们,你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她们会每天拿你寻开心的!狗剩打好了注意,非要治治她们不可! “吆喝小子,骂人不带脏字呀你,没想到你狗剩还有这点出息呀。”村妇咬着牙,边说边拖脱着鞋说道:“好小子,我还告诉你,老娘我昨晚就憋的受不了了,可惜老头不行了,我今早就是来撒野来了!” 村妇说着,拿着脱下来的鞋,冲着狗剩就猛地冲了过去! “好好好,揍他!”围观的人起哄道。 狗剩哪能让她得逞呀,早有防备,撒丫子就围着三轮车转悠开了。村妇光着一只脚,扭着屁股,怒视着狗剩,手里举着鞋狂赶不止! “来呀来呀,我今天好好的溜溜你,让你舒服个够,省得你小母牛倒拉车,到处撒野!”狗剩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骂人的话,不但不带脏字,让人听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听到狗剩的话狂笑不止。 “够了,够了!还有没有完呀!还让人做买卖不?大家看这一大车豆芽,昨天有的乡亲们还没买上,这是我特意给大家做的,咱不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秩序好吗?求你们了!”豆芽一见乱成了这样,谁也不买豆芽了,他们不着急,她急呀,她耽误不起这个时间呀! 没有人听到过豆芽这样大嗓门的喊过,同时也惊醒了大家。是呀,这么一个勤快懂事的姑娘,谁能忍心让她作难哪? “要打你俩一边去打去,别妨碍人家豆芽做买卖呀。”这时,有位大婶说话了。 “就是就是,你俩去一边去打吧,看谁能让谁舒服了,反正这事是俩人的事,我们才懒得看!”又有一位大婶说道。 哈哈哈…… 又是一片笑声响起。 此时,狗剩知道了豆芽的意思,非常后悔在这里捣乱耽误了时间。于是便拐过三轮车直奔村西跑去,边跑还边冲着那村妇喊道:“走,咱们村外玩去,那地界宽朝,打滚都富余,保准让你叫的大过火车的汽笛声!” 这位村妇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她可从来没受过这个气,气得“哇哇”大叫着喊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狗剩,看老娘追上你非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吃不可!” “来呀,有本事来呀,你也知道狗剩的家伙是什么样的,来吧,狗剩的擀面杖等着你那!”狗剩边跑边回头用话刺激着村妇,他早就打好注意了,反正也这样了,索性就玩到底,他非要把他气得在家里躺三天让家里的男人在骂她三天不可,看她以后能管住自己的破嘴不! 乡亲们都买完豆芽走了,她看了一眼车上的豆芽已经卖去了一半不少了,这也是她估计到并所希望的结果。 早一拨的该来的都来了,剩下的都是零散的用户了。豆芽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回“豆芽吃的”后,断断续续的又卖了几份,又看了看车上的豆芽。她觉着差不多了,即便是再等也卖不完,早晨的时间有限,车上的豆芽卖不完就是损失,解决掉的唯一方法就是赶紧的去邻村试试看,这也是计划之内的事情。 豆芽想到此,看了看西面,便打定了主意,骑上三轮车直奔西面去了。 “娘,我回来了。”狗剩跑到村外,给那个村妇捉起了秘密藏,那村妇哪是他的对手,泥鳅一样的狗剩瞅准了时机,一溜烟的便跑回了家,让她在村外跳着脚的骂吧。 “呦,这是咋的了孩子,看你满头的汗?”婉若问道。 “嗨娘,别提了,今天有了母夜叉太不着调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都说,羞得豆芽姐都那样了。我气不过,就跟她逗着玩起来了。”狗剩说着便把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哈哈!你可笑死娘了,可真有你的。”婉若笑的肚子疼的都快岔气了。笑完了便又对狗剩说道:“孩子呀,你后呀要收敛着点,做事别太过了,她毕竟是长辈,她说话也不是恶意的,一说一笑就完了。你要是做过了头,让人家下不了台,把事情闹大了,怎么收场哪?到最后还不是大人给你擦屁股呀?你说对吧?”婉若说道。 “知道了娘。”狗剩乖顺的应道。 “去吧,你去做饭吧,我估计豆芽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没准到别的村子里去买豆芽了。她很辛苦,回来也能吃上热乎饭,给她减点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婉若说道。 “咦,娘,你怎么就知道豆芽姐去别的村子里卖豆芽了?我们又没给你说这事。” “傻孩子,那还用问呀,瞒不过娘的,娘的心里跟明镜一样。再说了,你看豆芽平时卖豆芽都是时不时的吆喝几声的,你看现在,那还有声音呀?” “娘你真行,什么都瞒不过你。”狗剩说着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突然的问道:“娘,我爹哪?他昨晚没回来呀?” “去,赶紧的做饭去。以后管好你自己,少给大人找麻烦,大人的事你少打听,听见没?”婉若说道。 “哦,知道了娘,我去做饭了。” 狗剩从娘的话里好像感悟出了什么。每一个家庭的生活基本上都是一成不变的,一旦家庭生活发生了改变,极其不适应的环境会给家庭成员带来非常不和谐的感触。尤其是当下的狗剩家,况且这个原因的导火索是由他来点燃的。此时的狗剩,也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还是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反正他就觉着此时的家庭,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让他喘喘不安的,看似平静,但总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香烟里的哲理 “怎么?没回家?” 当老书记大清早的来到大队部,刚要拿起扫把打扫卫生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念头是莫名其妙的,但直觉再告诉他,肯定有事!这个直觉就是大队部里已经有人在了,他并非是第一个来到大队部的人。 他记得这种情况在他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只发生过两次,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大清早比他提前来过大队部。一次是余建设跟他的平山之行后的第二天,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早晨的情景,“唰唰唰”的扫地声打破了这里固有的宁静。这个异样的声音,不但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把一个人的心灵打扫的清澈见底。 莫非今天又在重复着一个不一样的故事?这人会是谁哪?老书记想到了浩然。 老书记想到此,便直径的来到了浩然的办公室。当书记来到门前的时候,仔细的一看,发现屋门是反插着的,他就更加的相信他自己的判断了。 “咚咚咚。”老书记毫不犹豫的来到了浩然的办公室,敲响了屋门:“浩然,开门。” 没有回音。 老书记把耳朵贴近了屋门仔细的听着,顷刻他听到了屋里有“唰唰唰”的写字声。没有疑问了,就是他,他一准在屋里。 老书记想起了浩然现在的处境,老书记深知浩然现在心里的滋味,这事给了谁都会有想法的,况且这事摊在了这样一位身世波折的人身上,更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呀! “浩然,开开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嗯?”隐恻之心在老书记的心中升起。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态度强硬的,温和的语气,宽宏大度的举止是最好的良药。 还是没有回音,侧耳聆听,只听的见“唰唰唰”的写字声。 今非昔比了,以前是“拳脚”的时代,尽管那个万众一心的时期,凝聚了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心,但压抑在淳朴善良人心的背后的反思,还是用一个不争的事实,感动了一个顽冥不化的人。而如今是个摒弃了暴虐进入到了重新思考的时代,以理服人势必会成为当下的主流。 屋里的这个人并非是以前的那个余建设了,他心里的那个疙瘩要想解开,其攻坚之难,绝非一个偶然能触动的了的。 那我该怎么办?事情是明摆着的,是非是明确的,那从哪下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哪?我答应过老姚,我来啃这块硬骨头,即便是我想得罪他也要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呀!无理取闹是我这样的人做的出来的事吗?我要是真的一改以往以理服人的作风,来强加于浩然,那以后谁还能信服于我哪? 是呀,他这辈子活的真憋屈呀,到头来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这个事实谁能咽得下?! 估计是一晚都没回家,他一准是跟婉若争吵了,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家都不情愿回了,那该是一种什么滋味哪? 此时的“唰唰唰”声,让此时的老书记心里油然而生出怜悯之情! 此时的沉默,让老书记想起了昨天浩然说的那句“马上就写完”的话。于是,老书记对着房门说道:“浩然,不想开门不要紧,我不打搅你,你是个文化人,我知道在写东西的时候不能打断思路,不急,你写,我在门外等。” 老书记把扫把靠在了墙上,伸手从褂子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慢慢的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老书记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在指甲盖上掂了掂,随后从容的把烟叼在了嘴上,掏出火柴,“呲”的一声划着了,狠劲的猛抽了两口。 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老书记不对付了,老书记情不自禁的干咳起来,咳凑声震得老书记的胸口疼,眼泪都咳出来了。 “浩然呀,你看我是不是老了?我时常感觉胸闷发慌,这一天工作下来呀,回到家里,就不爱动弹。”老书记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浩然呀,你别管我,你写你的,我说我的呀。想听了你就听两句,不爱听了也没人怪你。” 老书记抽完这口烟,又干咳了两声,然后又说道:“看来呀,这烟以后是不能再抽了,这麽多年来,拼命的工作,拼命的抽,透支喽!” “浩然呀,其实烟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它不但可以排泄工作压力,还可以缓解心里的郁闷。你就拿我来说吧,我们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白天工作,晚上了比白天还要忙,只要你睁着眼,就是工作,哪来的清闲呀!困了那,这烟就派上用场了,抽一口,熏得你哈气连天眼泪直流,它是驱赶困意的良药呀!” “浩然呀,我老了,这以后呀你要挑起大梁呀,学学吧,学学抽烟吧。它是你的良师益友,说不出来的心里话,撒不出来的气,只有它能懂你,他会陪伴你一辈子的!只要你不抛弃它,它始终都会是你的贴心小棉袄!不嫌你脏,不嫌你臭,包容你的一切缺点,你高兴的时候,它也会‘子啦子啦’的冒着火星子给你拍巴掌!” “昨天我去区里,给姜书记看了你写的报告。姜书记说,我还以为你能别出心裁那,弄了半天煮到锅里一个味呀。像你这样的报告我这都一大堆了,没新意,你的贷款问题我要考虑考虑了。” “别呀姜书记,你在往下看看呀,咱别管中窥豹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不一样。” “吆喝,大了吧?好,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一样。” “浩然呀,姜书记看完你的报告,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他拿着你的报告不住的说,好呀,好呀,的确不一样呀!你写的?不会吧?就你个土包子能有这主意?就看这字迹也不像你写的。说说吧,这能人是谁?” “我跟姜书记说呀,姜书记,我手里有个宝贝呀,就他的能力,要脑子有脑子,要文化有文化,别说我的位子了,就是你的宝座他都能胜任!” “又大了吧?吹吧你就。说说看,这人是谁?” “然后呀,我就跟姜书记说了你。姜书记说,哦,真是个宝贝呀,从报告上就能看得出,肚子里有货呀!他父亲我们是知道的,关于他本人我们也了解一二,只是耳闻,但没见过面。这样吧,有时间安排我们见个面,我也听他讲讲经济经和他的想法和看法。好,你们的报告我批准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打条子,放心吧,一路绿灯!” “浩然呀,递交报告的多的去了,可批下来的没几个,多亏了你呀,不然我这个老头子把油榨干了也写不出来呀!现在的形式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了,是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们家狗剩说得好,我这个老帮菜没几天蹦跶头了。你再看看我们大队的这些干部们,那个能当此重任哪?” “你再看看你,嗨。这么多年的煎熬我们都过来了,眼看着就要柳暗花明了,这,这,这怎么就疑无路了哪?苦熬过来的日子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坚强的信念吗?多少个沟沟坎坎我们都过来了,怎么现在就想不通了哪?” “定了型的事,谁也无法挽回了,钻在其中非要弄个不可开交?不管什么事呀,我们要讲究个成因,要分清个善意的和恶意的。这人世间的有些事呀是说不清楚,向左看我们就能迈过这个坎,向右看我们就没有了活路,一边是光明的艳阳天,一面是深不见底无底洞,是非曲直人间事,放下了就能海阔天蓝,你说哪浩然?是不是这个理” “嗨,这人呀!再大的是是非非都好解决,可唯独这人难以捉摸呀!” 老书记说到此,猛然间感觉手指头被什么东西烫的生疼生疼的,惊得他赶紧的一抖手,他这才发现,光顾着说话了,竟忘了抽自己手里的烟,不觉间烟头已经着到手指边了。 老书记摇了摇头,用舌头舔了舔烫疼的手指,说了句“糟蹋了”,然后老书记又抽出一颗烟,重新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这时候,老书记突然听的屋门“吱呀”一声响,门开了,浩然立在了他面前。 “写完了?” “嗯。” 老书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进了浩然的办公室,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浩然说道:“拿来。” 浩然从桌子上拿来了一沓厚厚的信笺递给了老书记。 老书记接过沉甸甸的信笺瞄了一眼浩然说道:“一晚没睡?” “嗯。” “你这是在工作吗?嗯?你这是工作的态度吗?嗯?一会干部们就来开会了,大家看见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怎么,连家都不敢回了?”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问道:“想说吗?想说就说说,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了,道理你比谁都懂,不用我多费吐沫腥子。” “我想抽烟。” 老书记被浩然的话惊的猛然一抬头说道:“吆喝,看来我的吐沫星子没白费呀,出息啦。来,给你一颗。” 老书记说着便掏出来一颗烟递给了浩然说道:“来,我给你点上。” 浩然狠狠的抽了一口,顿时便大咳不止。 “哈哈哈!怎么样,回味一下,感觉怎么样?”浩然还在干咳不止,老书记又说道:“浩然呀,你可别小看了这抽烟,这可是个技术活呀!这第一口,一定要慢慢的适应,等有了感觉,在随意的抽才行。哪象你呀,第一口就恨不得把所有的愁,都抽进去,那哪行呀。” 浩然还是大声的干咳不止,可能是咳的肚子疼了,浩然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来,喝口水,往下顺顺会好点。”老书记端来了水杯对浩然说道。 浩然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不用。 是呀,他这样也喝不了水呀。老书记摇了摇头对浩然说道:“行啦,我算看出来了,你呀,你还是回家吧,我也不难为你了,回家吃点饭,好好的睡一觉,这里的事你就别惦记了,等你情绪稳定了再来工作吧。” 浩然冲老书记摆了摆手,便急切的走出了屋子。他真的呆不下去了,他此时此刻就想早早的回家。 老书记抽了一口烟,看了看那一沓厚厚的信笺,又看了看门口,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嗨,真走呀?” 老书记赶紧的来到门口向着大队部的大门口望去,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装的吧?”老书记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 老书记又重新回到了屋里坐下,他在回忆着刚才浩然抽烟的过程。从他俩见面就短短的几分钟,当浩然开门的时候老书记大喜,当浩然提出来要吸烟的时候,老书记更是高兴的不能自制。可就是这一口烟,浩然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这不禁让老书记想起了一句话——金蝉脱壳! “嗨,你个鬼浩然,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呀!” 老书记“啪”的一拍桌子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暗疮折射出来的美丽 豆芽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叮铃咣啷”的三轮车响声,要是狗剩在家早就窜出来了,豆芽叫了一声“叔”也没人答应,她只好喊了一声“婶,我回来了”的话,便把三轮车放在了西面的墙根底下,如释重负的走进了婉若的屋子。 “回来啦。”豆芽走进屋,婉若赶紧的问道:“累坏了吧,快赶紧的洗洗吃饭吧,凉了再热热。” “婶,不着急吃饭。”然后豆芽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便从身上取下来斜挎在肩上的绿军书包对婉若说道:“婶,你看。” 当豆芽把一书包的钱“哗啦啦”的倒在炕上的时候,婉若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这是豆芽一个早上不到三个小时的收获! “这都是今天挣的?” “嗯。” “都卖完了?” “嗯,嘻嘻!” “哦。”婉若“哦”了一声无不惊讶的看着豆芽说道:“孩子呀,咱可不要为了挣钱玩命呀?我没见过四口大缸能出多少豆芽,但我能想象得出,那是一座跟山一样的豆芽,那需要付出多大的辛苦才能把它卖完,才能换来这么多钱呀!” “婶,事实摆在这了,都卖完了。”豆芽冲着炕上的钱努了努嘴说道:“呶,这就是成果,这就是我的动力,有了它我就累不垮,嘻嘻!” “好好好,婶看着也高兴呀!怪不得别人都夸你,看来豆芽真了不起呀!去吧孩子,赶紧的吃点饭休息会,一定要休息好,休息不好,长时间的劳累就不是好事了,听见没?”婉若说道。 “知道了。婶,谁做的饭,狗剩?”豆芽问道。 “是呀,你没来的时候,都是他断不了帮他爹做早饭。他爹很辛苦,我又动不了,这孩子懂事。这不,今早我就知道你回不来,就让他做饭去了,他二话没说。他吃完饭还在嘟囔着,怎么你还不回来,便无精打采的上学去了。” “行呀,没看出来,他那么懒散的一个人,调皮捣蛋的,整天没个正形,还会干家务,这倒让我高看一眼了。” “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婶,他对我好着那,帮我干了不少活,一点怨言都没有,要不是他,那才叫累那!” “嗯,他回来还跟我说了,说替你抱打不平了,气得那个婶跳得高的骂他,高兴的他说解气的不行。” “那人就该整治整治,满嘴放炮,一点把门的都没有,弄得人家都下不来台,羞死了都。” “她都说你什么,说给婶听听?” “哎呀婶,都是些张不开嘴的话,狗剩不是都跟你说了嘛,还问人家,多难为情呀。” “哈哈,我就是想听听呗,现在就咱娘俩,在家里关起门来说话,哪来的不好意思呀?不过呀,你这丫头确实招人待见,怎么看都那么喜人,谁见了不愿意多说两句呀?”婉若那样看着豆芽说道。 婉若这么一说,豆芽便知道了婉若说话的意思,脸不由自主的就扎起了红晕。于是说道:“婶,快别说了,一说这个心就跳的厉害,多抹不开呀!” “但是心里是幸福的对不对?哈哈!人这东西最是奇怪的,我也从你这个时候过来过,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别人说我的时候也是跟你现在一样的心情,明摆着心里高兴的不行,可嘴里还不愿意让人说,其实心里美得那!” “婶就是过来人,说的真透。哎婶,你说我扎的这个簪好看不?” “好看好看,当然好看了!不但我说好看,就连狗剩都这么说,老夸你了。这就怪不得那些大婶们看见你吃醋了,我估摸着呀,你的豆芽卖得那么好,多半是冲着你这张脸蛋来的那,好色之心人人都有,除非他不是人转的,哈哈!” “哎呀婶,你也太敢说话了,你越说心里越跳得厉害!” “怎么,嫌婶说的话多啦?” “没有婶,你就跟我的亲人一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嫌弃的。你就说狗剩吧,我问他说我今天戴着这个发簪子好看不,你猜狗剩说什么?他说是簪子好看,可把我气坏了,数落了他半天。婶,你说奇怪不奇怪,事后我不但没生他的气,反而到觉着对不起他了。这样一想,心里的自尊伤害,一点都没有了。婶,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不就是一家人没有你我了吗,对吧?” “哈哈,你这张巧嘴呀,头头是道的,怪不得巧儿娘那么待见你了,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婉若歪着头,越看豆芽越好看了,俩人聊的这么投机,那种心灵的感受,一下子就融化在了一起。 “呀,婶,干嘛这样看着我呀?” “高兴呗!你没来之前家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狗剩上学,你叔工作,他们一走,这家里空荡荡的。嗨,不瞒你说豆芽,我就跟寺庙里的尼姑一样,孤苦伶仃的,日子好过,时光不好打发呀!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婉若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眼圈不但红了,还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哎,婶,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你看这是怎么说的?”豆芽看到这一幕,自己都不敢相信,婉若怎么会流眼泪哪?便赶紧的安慰道:“婶,我去给你湿把毛巾。” “不用了豆芽,我这有。”婉若说着便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块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 “呀,婶,你这手帕真好看呀!”豆芽看到婉若手里拿着的手帕情不自禁的说道。 “孩子,这是我的随身之物,我不能给你了。别的东西,只要你喜欢,你可以随意拿去!” “哎呀婶,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看着这手帕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物件!” 豆芽的话,勾起了婉若无限的遐思。她在想,嗨,这要是在老家该多好呀,这要是我在杨府的那个时候该多好呀! 婉若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这些,她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因了什么让自己这么伤感。是因为豆芽?好像不是。是因为豆芽的话?好像也不是?是因为今天的话题引起了自己的伤感?咂摸一下好像也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哪?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呜呼,好一个百味人生呀! 婉若刚才简短的几句话,让豆芽感觉到了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她好像从婉若身上读出来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尤其是现在婉若的眼泪,更是触动了她无限的遐想。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从表面上看这是个极其乐观豁达的人,看似家庭并不宽裕,但每每看见她挂在脸上的笑容,总是能给人一种力量;但从她柜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材料质地上来看,又跟贵小姐一般,并没有我今天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她,那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哪?她刚才的眼泪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故事哪? 我的苦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她的这一切,莫非其中的苦衷也会有我一般的辛酸苦辣? “好了,我累了,你去吃饭吧。记住了呀,一定要注意休息,听见没?” “婶,你看这些钱,咱们清点一下吧,数钱最快乐了。” “不了,你拿走吧,我真的累了。” “嗯,那好吧。” 豆芽匆匆的把钱收拾了起来,匆匆的走出了婉若的房间,她从婉若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她不再敢多说一句话。 豆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放在了炕上,这时候她才感觉到浑身不舒服,衣服贴在身上,皱巴巴的,粘粘的。出的汗太多了。刚才在婉若屋里说了半天话,身子一凉,汗没了,可衣服却粘在了身上。 脱了衣服擦擦身子吧,不着急吃饭,白天时间长着那,都是我的时间。想到此,豆芽赶紧的拿来洗脸盆,倒上热水,脱掉了衣服,把毛巾在盆里摆了摆,开始擦起身来。 炕边起有个学校废弃的桌子,桌子上有一面婉若给的镜框般大小的镜子,这是她每天洗漱时梳妆打扮必用的镜子。 豆芽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洁白的身子擦着自己的身子,这是她最享受的一件事。她认为自己长的并不好看,但白白的皮肤,匀称的线条,丰满凸起的**,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勾勒的是那么的完美,以至于让人感叹造物主何至于把人雕刻的那么的美轮美奂! 柳叶眉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灵动而清澈,白黑之间是那么的让人心动,浮想联翩中不禁让人想洞穿生命里的一切!高高的鼻梁下面,圆润而富有艺术的美感的蒜头一样的鼻子,很是让人玩味,尤其是“呼哧呼哧”煽动的鼻翼,好像在告诉观者“我在这,我在这,不要忽视了我的存在呀”。 嘻嘻! “你个小东西!”豆芽看着它忍不住笑了,她觉着这小东西特好玩,脸上最数它不显眼,可它偏要弄出点动静来不可,恐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真好玩! 豆芽笑的时候看见了自己洁白如玉的牙齿,一个个的排列的是那么的整齐,虽大小不一,却错落有致的搭配的那么的完美!一颗牙算不了什么,一旦它排列在一起,那就是世上最无价的艺术品! 最让豆芽搞不懂的就是嘴唇了,满脸的皮肤都是白的,可偏偏它是红的,红的是那么的让人心动!嘴唇的周围镶嵌的还有棱有角的,把一张嘴勾勒的是那么的妩媚!整张脸最数它最显眼,豆芽看着看着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并在心里骂了句:“就你最臭美!” 嘻嘻! 沉侵在兴奋中的豆芽猛然间一个激灵,忽然感觉到了浑身发冷,“哈气”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镜子边呆的时间太长了,于是,豆芽便匆匆的擦完了身子。 穿哪件衣服哪?自己的衣服就两件,昨天的那件还没来得及洗,今天的又不能穿了。这时,豆芽猛然间想起了婉若给的她那件极好看的衣服。她舍不得穿,只是每天睡觉的时候才穿在身上照着镜子臭美一番。没事没到的她才舍不得动它一下。 穿上吧,婶就是让我臭美的,不穿干嘛呀,反正白天也不干脏活,早早的把脏衣服洗了,下午就干了,然后在换下来。 豆芽穿上了那件衣服,照着镜子,把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把脑后的长发拧成了一股绳,盘了一个扣,用簪子一别,对着镜子照了照,呀,吓死了,这哪是我呀?怪不得别人老爱拿我说笑了,就跟画上下来的一样,好美好美呀! 嘻嘻!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好看呀?怪不得狗剩说我,穿上这衣服,盘起头发,插上簪子,可不就不是我了?看来呀,没这个簪子和这件衣服,我是变不成这么美得,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婶的簪子和衣服好看呀! 豆芽臭美完了,拿上衣服,端上脸盆来到了院子里。她想先洗了衣服再吃饭,早点洗了早点干,别晚上干活的时候还暖着湿衣服干活。 豆芽麻利的洗着衣服,打了肥皂揉搓着,两件衣服好洗,搓把好了投两遍,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就行了。 就在豆芽晾衣服的时候,她感觉身后不对劲,她总觉着身后有个人在盯着她,豆芽猛的回头一看,还真是有个人站在她不远处在看着她,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惊得她一下子把手里的衣服脱落在了地上!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掌声背后的隐痛 “哎,叔,你回来啦?”豆芽站在原地,双手还是提溜着刚才晾晒衣服的姿势看着眼前的浩然问道。 是的,浩然回来了,他不敢面对老书记,他很想把自己心中的苦楚跟老书记说说,但他认为这件事对任何人讲都是徒劳无益的,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自己主动投降默认这一切,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明眼人都不用解释了,狗剩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一点,此时此刻的浩然再也明白不过的了,再多的花言巧语遮遮掩掩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哪?是婉若对自己不忠?她当初强迫我非要娶了她,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她是那么的爱着老姚,他之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老姚,莫非真的就如她所说不能给老姚生孩子说的那么高尚,高尚的大义凛然吗?莫非她当初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老姚的孩子? 现在的浩然真的搞不懂这一切了,即便是当初你不知道自己怀了老姚的孩子,那么事后你知道了,可又为什么不跟我直说呀,为什么还偏要推三阻四百般的要狡辩哪?是什么动机让你何至于此哪?你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哪? 那个混乱的年代造就了不知多少混乱的人和事,这是时代的产物,每个人都理解,为什么不坦诚不公的说出来哪?我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现在都这岁数了,我还有什么苛求哪?前半辈子我在痛苦中挣扎过来了,我不就是求的后半辈子的安宁幸福,一家人和和睦睦心安理得的过一辈子吗? 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够善待自己,给我掏心掏肺表里不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哪? 我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却是别人,妻子也跟自己貌似神离,看似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时至今日才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苍天呀,你让我还能情归何处? “叔,怎么了叔?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豆芽见浩然老半天也不回话,干嘛总是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她感到非常的恐慌,于是便又问道。 “哦。”这时浩然才从深思中缓过神来,“哦”了一声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你婶给的你衣服?” 豆芽“嗯”了一声说道:“好看不?” “嗯,好看好看,我都不认识你了。这衣服穿在你身上,这簪子配在你头上,简直就是天女下凡,太美了!”浩然说道。 豆芽的脸红了,粉红粉红的,羞涩中的妩媚是少女最纯洁的含蓄美,她可以融化一切,让人浮想联翩身处其中而不能自拔! “叔,快别说了!狗剩说我我架得住,婶说我我也能架得住。可怎么你说我我怎么就架不住了呀?真的跟他们不一样的感受!”豆芽双手插在一起,扭动着身子,那娇柔百态更加的让人难以释怀!豆芽现在的感受,暮然间让她回忆起了浩然去买她豆芽时的情景,那时候她就感觉此人身上流露着一股子不可抗拒的气息,每当她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是吗?那有什么不一样呀?谁不爱别人夸自己,你本来就长得很美,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呀?” “哎呀叔,赶紧的,饿了吧,赶紧的吃饭吧,我去给你热饭。”豆芽说着便赶紧的跑到了灶台上热饭去了。 浩然看了一眼婉若的屋子,扭头拐向了狗剩的屋子。他不想面对她,没话可说,一说话准呛呛,简直都到了格格不入的程度! 浩然不愿意看见那双犀利的眼神,那双唯我独尊的表情他看惯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认为那是一位大姐姐对弟弟应该有的呵护中的威严,因为她确实比自己强,这种顺从的认可,是建立在幸福的相互信任的家庭之上的,这是每个家庭都应该遵循的定律。 而如今哪?这种感受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他看见这幅盛气凌人的面孔就恶心,因为她背离了亲情的概念,家庭中那个固有的金字塔轰然倒塌了,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她也就没有了先前牢不可破的威严了! “浩然,你过来一下。”婉若早在听到院子里他跟豆芽说话的时候就知道浩然回来了,她听得真真的。都说瞎子的耳朵特灵,那是因为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婉若也不列外,这些年来,她下不了炕,外面的动静全凭了她长此以往的注意力,早就练出来了。 没有回音。婉若看出来了,浩然是下定了决心不来我屋里了,他是铁了心要跟我对抗到底了,任凭我再说什么他也不信了。他感觉自己是受到了欺骗,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他什么都可以容忍,他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对感情的欺骗! “浩然,我在跟你说话。有了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你这样回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就算是天大的事总要坐下来说道说道吧?你昨晚一晚没回来,我昨晚一晚没睡,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我的枕边突然少了个人,你也睡不好,我也不得安生,干嘛非要这样相互折磨哪?” 北屋是三大间房子,而他们在东头那间屋里住,中间是敞亮的客厅,狗剩平时住在西面那间屋子里。婉若说完话,隐约的听见狗剩那间屋子里有不耐烦的翻身的声音。 “你这样我就不相信你能睡得着。要不你先吃饭吧,吃了饭你再睡。按时间上看是老书记让你回来的吧?他让你回来就是要让你好好的吃饭睡觉,我也不打搅你了,我知道现在大队部里有多大的事,老书记离不了你,你以后是挑大梁的人,全村人都还指望着你。你跟我闹别扭我不管,但你要是跟老书记闹别扭跟全村人过不去,那可真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个问题希望你要想清楚!” 婉若的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句句在理。她又听到了屋里有翻身的声音。 “叔,起来吃饭了。”豆芽热好了饭,端到了屋里对浩然说道:“吃吧叔,趁热吃,你看有你爱吃的豆芽,又香又脆的,保准你爱吃。” “嗯,先放那吧,别管了,一会我就吃。” “豆芽,不行,叫你叔起来吃,他昨晚就没吃。”这时候东屋里的婉若说道。 “就是呀叔,你昨晚就没吃,这人是铁饭是钢呀,再壮实的汉子也离不了吃饭呀!赶紧的,你看我婶都叫你了。” 豆芽的话音刚落,就见浩然从炕上“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说道:“正是因为她说话了,我才不吃!”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吓得豆芽差一点把饭碗扔了,豆芽瞪大了眼睛看着浩然,吓得她再也不敢说话了。 “你冲孩子吼什么?人家豆芽整天辛辛苦苦的招你惹你了?蹬鼻子上脸呀?跟你好说歹说,你冲谁吹胡子瞪眼睛了?” “还用说吗?你说的清楚吗?我还没说你,你反倒冲我吼起来了,还有脸说!” “你刚说什么?好你个浩然,你竟敢说这么难听的话,你还是个男人吗?” “哎呀叔,婶,你俩这是干嘛呀?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呀,怎么还吵上了哪?”眼看着俩人一声比一声高,豆芽急了冲着浩然和婉若喊道。 豆芽真的不知道他俩在吵什么,他只知道狗剩的事,就是再怎么着他俩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火气呀,跟仇人一样! 浩然看着豆芽,强压着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真想跟婉若大吵一架,但他看着眼前的豆芽忍住了。浩然穿上鞋,愤愤的冲出了屋子,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浩然走了,东屋里传出来“呜呜”的抽涕声。豆芽赶紧的跑向了屋里对婉若说道:“婶,不哭了不哭了好吗?你身子不好,这要是哭坏了,这可怎么着呀?” 这是婉若来到此地第一次伤心的哭,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的委屈过,她知道,迟早迟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这一天来的太突然了! 可是这一切都怨谁哪?真是罪孽呀!悔不当初呀,我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个时候选择了离开呀!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给了自己的情敌不说,还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怀上了他的孩子,给自己埋下了祸根!真是报应呀,自己做的孽,怪的了谁哪?我有什么理由冲着浩然大呼小叫的哪? “豆芽,你去吃饭吧,我没事的,我想自己安静会。” “哦,那好吧,不要着急了呀婶,身子要紧。” “知道了,去吧。” 豆芽端上给浩然盛的那碗饭走出了屋子,刚才的这一幕使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叔走了,连顿饭都没吃,估计今晚还是不回来。婶独自在屋里垂泪,好好的一个家,怎么着突然间成了这个样子哪? 不行,我得给叔送饭去,他的工作那么忙,老不吃饭那怎么行呀。记得他常跟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吃饱饭,干活再累,生活多清贫,这饭一顿也不能落下呀! 豆芽想到此,拿了一个圆底的篮子,把饭又重新热了热,盛了一大碗饭,又盛了一大碗豆芽菜,两个饼子,便走出了家门。 当浩然来到大队部的时候,老书记他们已经正在开会了。他的到来倒是惊动了大家,会议室里的所有干部们都站起来了。因为浩然清早从大队部走了没多久,其他干部们就陆续的来到了大队部,等开会的时候人们就问老书记,怎么浩然今天迟到了呀?不应该呀,他是从来不迟到早退的呀?然后老书记就把昨晚浩然没回家的事跟大家说了。 “吃过啦?”老书记问浩然。 “嗯。” “来来来浩然,快来坐下,写了一晚的报告,累了就别来了,你看看你这眼睛,你看看你的脸色多不好呀。” “来来来,浩然,赶紧的喝口水。” “浩然呀,你写的报告老书记跟我们讲了,让我们信服的不行,写的真好呀,以后有你在,我们大家就有希望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呀!老书记说了,我们以后还等着你带领着大家伙大干那!” 大家伙热情的招呼着,夸着浩然的好,他们就觉着从浩然身上看到了发家致富的希望。 “浩然,来,报告是你写的,正好你来了,你来跟大家讲解吧。我只能一边看一边跟大家说,共同讨论,可费劲了。”老书记对浩然说道。 “谢谢大家对我的认可。我写的副业项目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致富道道,没什么稀奇的。要说我写的能让大家认可,也只不过是把大家伙都知道的开发技术进行了延伸,使它更具有可操作性,持久性,全面性,更具有可发展性,使我们所有的立项都能先人一步,更具有前瞻性,这才是我们的优势。”浩然说道。 “对对对,就是就是。刚才老书记也跟我们讲解了你说的意思,我们一听就懂了,说的真好,一听就能懂,也很好操作的。”一位干部说道。 “是的,它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只是想到了别人没想到的东西。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就要锻炼一只过得硬的专业技术人才了,打出一个品牌名号来,决不能出错误,要让别人一提起来就能想到我们,这才是关键!那时候,我们就不愁没活干了!”浩然说道。 “浩然,你就大胆的干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没规矩不成方圆,干事业要有规章制度,制度先行才能有保障呀!”一位干部说道。 “对,你说的很对。我在报告的后面着重的提到了这一点,再好的项目,再完美的规划,都离不开规章制度,他是成功与否的保护神,别管谁触犯了规章制度,都要以此为准绳,否则我们什么事都做不好!积极肯干,赏罚分明,干部带头,发扬我们老一辈的光荣传统,用效益来说话,用实际的实惠来促进,把大家都拧成一股绳,咱们何愁大业不成?!” 哗哗哗哗…… 浩然的话刚讲完,会议室里便传来了持续不断的掌声! “好呀好呀,说的真好呀,这才是我们的高才生应有的作为呀!”这时,老书记说话了:“浩然,我可在姜书记面前把你夸上天了,你可不要掉链子呀!你看看大家伙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只要你一声号令,所向披靡呀!加油吧小伙子!” 会议室里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断! 就在这时候,老书记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便不由自主的向着门外望去。他这一看不要紧,大家的目光也一起随着他向着门外望去。 本文来自看書罓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久违的问候(一) 豆芽提上篮子去给浩然送饭去了,留下了婉若一个人独自在家里伤心落泪。浩然的一句“你还有脸说”,一句看似很平常的话,就像刀割一样。一张脸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宝贵的,比生命都宝贵,尤其是对婉若这样的女人,更是比天还要大的事!这句话一下子触及到了婉若的心灵深处,使她痛彻难忍!她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放声大哭! 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的打破了家庭的宁静。婉若非常明白当下所面临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要么道出一切,保住家庭;要么破罐子破摔死拧到底,家破人亡体无完肤!向左走向右走,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孩子是老姚的,这个事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张荣凤就是再能耐,她也没有我的话有说服力,没人会相信她的那些小把戏,尽管她那一套极具科学性!我知道我们俩一直都在斗,斗得是什么?是真爱的归属?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天眷顾我,让我意外的怀上了老姚的孩子,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我现在可以毫无愧色的向老姚说,老姚,咱们有儿子了,是你的,我没白跟你在一起,我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你这辈子可以瞑目了,你有后了,你可以光宗耀祖了! 老姚,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我会让狗剩叫你爹的,等几十年以后,我也会让狗剩入你们家祖坟的,他姓姚,不姓谢! 老姚,这些年来你恨我吗?我知道你跟张荣凤的结合是迫于无奈的!我了解你,当时你是没办法,大壮爹,老书记,浩然,巧儿娘,当时所有人的幸福都维系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点头了,大家都皆大欢喜,你不点头,你会毁了三家人的幸福,并且老书记那里你也交代不了,尽管当时老书记是知道你在承受着巨大的委屈的! 你成全了所有人,把苦果一个人默默的吞下了!老姚,这些年来你过的开心吗?张荣凤没有辜负你,她也没有让我失望,她终究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实现了我最终的目的,她真给我争气呀!老姚,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她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的时候,我高兴的对自己说,老姚,我借种成功了!我们的分离之痛没有白费呀! 老姚,自从咱们分开以后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咱们就一墙之隔,每天家里就我一个人,你知道心里只装着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我知道,你懂,我也懂。但我们注定也必须要这样过一辈子,当我走出你的家门,就注定了这一切! 不过还好呀老姚,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呀,你两个老婆都给你争气了,都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知足吧你!你看咱狗剩,多聪明呀,他天生的根性就好,你看多像你呀,简直就是你的再造之才,真性,灵性,敢作敢为,浑身充满了一股子豪气!你在看姚健,聪明好学,天生的稳重,有着崇高的志向,他正是我想象中的我婚后孩子的模样,我就想给你生个这样的孩子,既不像你整天打打杀杀的,又像我这样有头脑天生聪慧知道上进的孩子!老姚,你看这俩孩子,一文一武,你就等着孩子们给你光宗耀祖吧! 老姚,我今天受委屈了!我长这么大,我爹娘都没骂过我,可是浩然今天骂我了,伤的我很深很深!老姚,你听见我在哭吗?我都不知道我哭过多少回了,但我今天的哭,就好像是决别一样的哭!尤其是在我受到这样的委屈的时候,我连一个男人的胸膛都靠不上,你想一个女人该是多麽的伤心呀! 老姚,你还记得吗?咱们相识的时候,我看中的就是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厚实的胸膛正是我这辈子想依靠的,最后我得到了!老姚呀,你知道我多想在这面墙上打一个洞呀,那样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了,咱们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守一辈子!但是,我不敢,哪怕这面墙是一层窗户纸我都不敢去碰触,哪怕它就是自己破了,我也会主动的去堵上,因为墙可以坍塌,但心里的那堵墙决不能因此而有一丝的裂缝! 这就是人的生活。生活中我们再大的困难都可以想尽办法去克服去弥补,可唯独这份感情的裂缝无法缝合,它裂在心里,痛在心尖上,有泪不敢流,有痛不敢说! “婉若。” 就在婉若把头埋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一声呼唤声,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婉若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猛然间停止了哭泣,愣在被窝里仔细的听起来。 “婉若。” 这回婉若听清楚了,的确是有人在家里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打了一些。 老姚?不会吧?可我听得是真真切切的呀?!不是他是谁哪? 婉若猛然间把被子撩了起来,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看清了,的确是老姚!她“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躺下,躺着说话。”老姚说道。 婉若靠在了墙上,抹了一把眼泪对老姚说道:“老姚,你坐你坐。” “好。”老姚说着便坐在了炕头上说道:“怎么了?我听见了你俩的吵闹声。” “呜呜呜……”婉若是不想哭的,可不知怎么着了,经老姚这没问,便不由自主的“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一声久违了的问候,这是一声她日日夜夜隔墙而盼的心声,这是一声打开感情闸门钥匙! “你是想哭呀,还是想说话?你要是想哭,那我就走了,你要是想说话,那我就留下来。”老姚说道。 “不要不要,留下来陪我,我听你的,我不哭我不哭了。”婉若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帕,擦了一把眼泪,看了老姚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姚,我瞒不住了!” 这句话本来婉若事不想说的,这句话是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她也知道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这个秘密对是猜测,最明白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有我才能给它定性! “什么意思?什么瞒不住了?”老姚问道。 婉若从未觉着此时此刻每说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艰难!不说憋得慌,说吧又不知道从哪说起,那感觉就如鱼鲠在喉,憋的人浑身都难受!她几经尝试,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呜呜呜……“婉若最后还是憋不住了,又一次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看看,怎么又哭上了,我可不是来看你哭的?”老姚的表情即可严肃了起来。 老姚严肃起来的表情是一种威严,这表情是令所有人都不敢正视的!婉若还依稀的记得她第一次见老姚的时候,就是被老姚那一脸不可抗拒的表情迷住了的,从那一刻起,她就认定,这个人就是自己这辈子所要追求的人! “老姚,我瞒不住了,狗剩,狗剩是你的孩子,是咱俩的孩子!”婉若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最难言的话! 老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旁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好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一样。 “怎么,你知道?”婉若见老姚一点惊喜都没有,便问道。 “嗯,好了,我知道了。”老姚看着婉若又说道:“他知道了?” “嗯,看样子是知道了。” “你还在瞒着他?所以他跟你生气了?” “嗯。” “你这样死挺着有用吗?你问问所有人,看看别人怎么说,只要有一个人怀疑狗剩是我的孩子,有谁会不相信哪?” “老姚,我没主意了,快帮我呀,我无所谓,浩然也可以不管,可咱孩子怎么办呀 “你让我给浩然说实话?你想过没有,那样会是个什么后果哪?他会放过我吧?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这个家还会存在吗?” “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思维逻辑,才致使浩然跟你顶劲!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了,你想他还剩下什么?孩子不是他的,你这样做不正说明你心里有鬼吗?叫我也不能饶你!” “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他?求得他的谅解?” “你比谁都聪明,这事还用问我吗?” “可他会相信吗?他会容忍这一切吗?他是个男人,他跟你一样也是一脉单传,我现在不能生育了,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给他含冤死去的爹续嗣了,从他这一代开始就彻底的断了香火,他连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都做不到了,要是你你该怎么想?” 是呀,婉若的话彻底的触动了老姚!这个事实他不得不承认婉若的考虑是对的,我跟婉若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整天为这事发愁吗?不然男人们娶妻是为了什么哪?家庭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繁衍后代吗?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要想挽留这个家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老姚做出牺牲了,尽管这个决定事违心的,但他为了婉若,为了保全这个家,必须要这么做! “婉若,你太理想化了,你追求完美没有错,但我们毕竟是老百姓呀,我们整天都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做事要符合生活的逻辑才对呀。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毕竟我们分开了,有了家庭就要为这个家庭负责任,我们每个家庭里的人都有着各自的责任,各负其责才能维护这个家庭的安宁,一旦有了偏颇,你想那会是个什么结果哪?” “婉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那,但终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关系变了,我们就要默认这一切,否则这就叫倒行逆施,你这样做不但会毁了你的家庭,对我的家庭也会有冲击,我希望你要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本文来自看書蛧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久违的问候(二) “我在痛苦的挣扎中实现了这个愿望,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这么被你狠心的抛却了?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的话吗?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是你这样一位敢作敢为的大英雄说的话做的事吗?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婉若听了老姚的话愤怒了,她决不能容忍老姚说出这样软蛋稀泥的话来! “那浩然怎么办,你想过吗?” “这是事实,由不得他!老天爷都改变不了!” “那你怎么办?他能饶恕你吗?” “我宁愿去死!我无怨无悔!” “你混蛋!动不动你就无理取闹,大小姐的脾气始终不改,我这辈子不担心别的,我顾及的就是你这个看似很有道理的无理作风!我记得咱们结婚时我跟你说过,遇到大事大非抉择的时候,你必须要听我的,仅此一点,否则你就不要跟我结婚,难道说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吗?你说你哪次听过我的?” 老姚非常清楚今天的话题有多重,它不单单关系到这一家人的完整和幸福,更是关系到婉若日后的幸福和安宁!即使婉若再不高兴,他也要说,绝不纵涌! “离婚那么大的事,要不是我面对着那么多家人的幸福都攥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休想让我答应你!我老姚要是连这一点原则都没有了,那还是我老姚吗?你想干嘛?得寸进尺?上一次我的确是听你的了,那是因为我权衡了各方的利益得失才做出的决定!而如今哪?你完全是自私的,毫无道理的不顾别人的感受任意为之。你想干吗?凌驾于我之上?你还让我出去做人吗?此有此理你!” “呜呜呜……”婉若又一次的哭了。她长这么大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就连父母亲的最严厉的责骂她都是理直气壮的,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唯独在老姚面前,她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个孩子,有个孩子样。她的眼泪并不是对老姚对她态度的狠,而是一个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的那种小鸟依人的娇嫩!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哭吧,再不哭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浩然是个书呆子,但人家有道理,可你哪?看似什么都明白,遇到关键事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我的一片苦心都让狗吃啦?我为谁呀?我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我宁肯遭浩然的侮辱,可你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来不是听你诉哭的,我是站在一个道理上为了那么多人的幸福才着想的,就像你当初逼迫我一样,是经过权衡利弊,站在大多数人生命安全和几家人的幸福之上的道理上,才这么做的!那是一种爱,是一种让所有的人都敬仰的大爱上来做事的,这才是最宝贵的!” “你以为我这些年好受吗?咱们就一墙之隔,你以为我心里没有你的存在吗?你屋里每一个动静我都听的真真切切的,为什么?你以为我老姚是石头做的吗?你就是个书呆子,别说我老姚了,谁都比你懂感情!” “呜呜呜……,你弄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在你手里也算成全我这一辈子了,我值了!” “任性缺乏理智,明理又不知人间烟火;目空一切不能替他人着想,自我不懂得宽泛道理,这就是你们大家闺秀的通病!饱读诗书却就会纸上谈兵,富有人爱却不懂得爱人;善于思索却又仅限于小资产主义的逻辑,志向远大却又不知道得失的长远,这就是典型的买卖人家鼠肚鸡肠!不遇到事不了解一个人,不经过事不知道一个人的秉性。今天你的一席话,你又让我重新认识了你,机会我给了你,道理也给你经清楚了,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对你说,假如你撒手不管这个家了,浩然我管,狗剩我也管,我决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哈哈,说得好!” 正在老姚跟婉若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间屋传进来一声清脆的笑声。此人一挑门帘就进来了。 “二爷就是二爷呀,光明磊落不说,面对着自己的真爱,还胆敢这样的肆无忌惮,真乃英雄豪杰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荣凤! “都说君子坦荡荡,名不虚传呀,看来我张荣凤这辈子没看错人!”张荣凤看了一眼婉若又说道:“我说婉若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是姐说你,你刚才的话要是在老姚面前撒娇我也不吃你的醋,你我之间就好比过去的正房和二房,老姚今天来你这也是应该的,这个你放心,我保准不跟你俩在外面嚼舌头,我说的就是个理……” “我在跟婉若说话,哪有你的事?滚!”老姚摸不清张荣凤来的用意,他不知道她的到来是来挑事的,还是来真心实意的来帮着解决问题的,他绝不容忍在这个时候,让张荣凤在这里火上浇油! “二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你就赶我走?这这个节骨眼上,我憋了这么多年的话你也不让我说,别管从哪论你也说不过去呀!”张荣凤说道。 “我撒娇也好,认真也好,这么多年了老姚从来没进过我的屋,我也从来没有背信过我的承诺。今天我遇到难题了,莫非老姚来我这说会话也不成吗?” “你看婉若妹子误会了不是?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诚心实意的,你还记得当初你去找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吗?今天就咱们哥三,谁也别掖着藏着,谁要是不说实话谁就是孙子!”张荣凤郑重其事的说道:“婉若,从我来这里的路上,跟我和二爷结婚后我都怀疑你在跟我挖坑。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但没给我挖了坑,你反倒给你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这个坑现在就在你面前了,你现在就两个选择了,一个是跳进去自己把自己埋了。二是听老姚的,你的面前就没有坑!也就是说,回头就是岸,往前走你就会跳下去!没人能救得了你,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张荣凤连珠炮一样的说道。 “我不!我干嘛要听你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婉若这个时候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就是张荣凤了,她不管张荣凤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在真爱面前,她绝不与这个人共度荣辱!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当初你去找我不是真心的?” “难道说我去找你,要你跟老姚生个大胖小子有错吗?除非你口口声声说的对老姚的爱是假的!” “哦,我现在明白了,你让我来,就是想让我充当个生孩子的机器?” “我可没这么说,反正你做到了!”婉若此时好像找到了出气孔,浩然骂她她不敢说话,老姚数落她她不敢反抗,自己一肚子的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好呀你个婉若,心如毒蝎不说,骂人还不带脏字!我今天好心好意的来安慰你,你可倒好,你狗咬吕洞宾呀你!……” “够了!够了!滚,你给我滚回去!”老姚不能再漠视了,婉若本身就心里烦,张荣凤就是再是好意,这俩人在一起,一句话说不对付,就会擦出火花来! 老姚是真的动怒了,张荣凤白了一眼婉若一转身回家了。老姚离开婉若的屋子之前说了句“希望你慎重考虑”的话,也转身离开了婉若。 人去楼空了,又剩下了孤苦伶仃的婉若。 婉若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过孤独,她哪怕跟老姚吵了闹了,哪怕当着老姚的面跟张荣凤撕破脸皮,毫无顾忌的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但那一刻都比现在空落落的感觉要好的多得多! 老姚的话还在耳边回旋着,她不认为老姚的话是错的,她还没傻到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地步,以至于让张荣凤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为自己指手画脚,她也配!说白了就是不忍心,不甘心,不情愿把这份老天爷送给她跟老姚的厚礼,拱手让给别人! 爱一个人是纯真的,这跟她和浩然勉强过日子完全是两码事。假如狗剩要真是浩然的孩子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这是婉若最纠结的地方!当她第一时间得知狗剩是她跟老姚的孩子的时候,她心里的那份激动是难以释怀的,是一种不为人妻所不能感知的那种狂喜! 但是当下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了,她知道张荣凤在刺激她,不管她是有意无意的,婊子说话就是那个腔调!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要么跳下去,自己把自己活埋了,为自己的爱情殉葬,既依了老姚的“浩然我管,孩子我也管”的话,又保住了自己的贞洁,但这样做的结果又有何意哪? 落一个清楚一时糊涂一世的骂名不说,到死自己什么也落不下,莫非这就是自己的一生? 诚然,老姚今天能来我这是真诚的,他的每一句话绝对都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的,我绝不会怀疑这一点!今天张荣凤也酸不溜秋的来凑热闹了,接下来还会有谁来粉墨登场哪? 墙倒众人推!叠踵而来的定会是排山倒海似的“婉若呀,婉若呀”之类的话,他们会以各种方式和言辞来敲打你,使你没有片刻的安宁,等待你的,你只有沉默,沉默,抱着自己的信念被吐沫星子把自己的一切一同埋葬,这就是结局!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摇篮曲声声 “婶,我回来了。” 就在婉若深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唤声,叫婶的人不是别人——豆芽回来了。 豆芽这孩子就是机灵,她虽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但她能感觉得出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女人是脆弱的,她作为女人最深知这一点。此时的婉若是最受不了半点惊吓的,叔不在家了,狗剩指不上,宽慰婉若自然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时候,婉若是特在意外面的动静的,机灵的豆芽想的非常的周到,她人还没进门便冲着屋里的婉若喊了一嗓子,以免婉若这个时候受到惊吓。 “送去了?”婉若问豆芽。 “嗯,送去了婶。”刚进屋的豆芽好像感觉屋子里不对劲,转动着眼珠子嗅了嗅又问道:“婶,有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 “屋里有烟味,你的屋子里从来没烟味的。” 婉若一怔,看了一眼豆芽心说,看来呀,这人世间的蛛丝马迹是瞒不过人的。你就说狗剩吧,从相貌上看他长相看不出我跟浩然的特征来,非但没有我们俩的遗传基因,还一个活脱脱的老姚坯子,难怪狗剩一跟浩然说自己的身世,浩然当即就相信了,越琢磨越坚信不疑的原因了! “嗯,你姚叔跟张婶来过,刚走。”婉若说道。 “哦,他们知道啦?” “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见吗?” “婶,是不是姚叔跟张婶劝你来呀?就是呀,谁家的锅勺不碰锅沿呀,吵过闹过了还是两口子亲。你看那些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口子,晚上还不是照样枕一个枕头呀!” 婉若看了一眼人精一样的豆芽说道:“人不大,什么都懂。豆芽呀,这人世间的事并不都是像你看到的那样,那要分什么事。” 豆芽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又问道:“这件事很严重吗?”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说一千道一万,豆芽毕竟还是个孩子,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哪?于是又问豆芽道:“你叔吃了吗?” “老书记让我放下饭碗,就让我回来了,说要是中午我叔还不回家,让我再去送饭。”豆芽说道。 “嗯。豆芽,辛苦你了。你看你早晨三四点就起来了,累了一早晨,白天还不能休息,真是过意不去呀!”婉若看着苦命的勤快能干的豆芽也跟着他们没个安生,便很是过意不去的说道。 “哎呀婶,可别这么说呀,我以前的苦是在欺压下活着的,我现在是在有人情味的环境里生活着,不一样的!要说人苦点累点,你说哪个不苦哪个不累呀?那要看是什么了,对吧?就跟你刚才说的夫妻俩在一起过日子一样,也是要分事的。有的吵闹完了,人家照样甜蜜,你看有的不吭不哈的,最后反而离了。婶,以我看呀,你跟我叔就是很恩爱的一对,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你看我叔就跟你吵了一句就走了,哪像别人家的男人呀,逮住自己的女人不依不饶的,跟仇人一样。婶,别生我叔的气了,我叔很好的。” 是呀,作为丈夫浩然是称职的也是合格的丈夫。想想我们这些年在一起的日子,将心比心,半病子的我拖累了他多少呀,尤其是我摊在炕上以后,端屎端尿的,家里的里里外外,包括照顾孩子,他一个大男人承担了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全部责任,他从来就没有过半句埋怨和怨言。这样的男人你去哪找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一块石头,浩然的作为也能把你暖化了呀,可我为什么总是抱着过去的情结放不下哪?想一想刚才我对老姚说浩然的那些话,真是不应该呀! “豆芽,你看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去休息会吧,完了再起来做饭,别累坏了身子。” “不了婶,我睡觉死,睡着了会耽误时间的,不如让我陪你说会话吧。以前没我的时候你有了不开心,也没人陪你,现在有了我,说说话,唠唠嗑,一会你就没烦恼了。” “多懂事的孩子呀。”婉若看着此时的豆芽非常的感慨,真是有出息不在老少呀!“来,过来孩子,来婶这睡,到时候我叫你。” “这,这行吗”豆芽犹豫着说道。 “这傻孩子,这有什么不行的?在婶家这么些日子了,还见外?来,到婶这来,婶搂着你睡。” 豆芽望着婉若慈祥的目光“嗯”了一声,脱了鞋,上了炕,便跟婉若依偎在了一起!这时候,豆芽暮然间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感受。顿时,两行热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于是,豆芽赶紧的把自己头捂得紧紧的,唯恐惊扰了身边的婉若,不大的功夫,婉若便听到了鼾声! 婉若搂着豆芽在回味着,她记得以前狗剩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浩然走了,她就在炕上跟狗剩玩,玩累了,就哄着狗剩睡觉。 宝儿困了呀快睡觉, 头枕枕头快眯缝眼。 宝儿困了就别说话, 娘的臂弯呀当枕头。 哼一曲小曲叼奶头, 梦里玩耍呀更香甜。 小腿一蹬呀胳臂摇, 咯咯一笑呀满酒窝。 忽闻窗外狗儿叫呀, 娘的宝儿快呀快睡觉。 婉若记得娘说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哄她睡觉的,都玩了大半天了,娘都累了,她还不睡。然后娘就摇着她唱着这首小曲哄她睡觉,就这样,娘抱着她,一直把她摇大。而如今哪,她又把狗剩摇大了。 她还记的有一次狗剩顽皮,爬到了老槐树上下不来了,还被挂在了树枝上,最后还是老姚把他救下来的。等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孩子说什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见自己还挂在树枝上。 “娘,我睡不着,你再摇摇我吧。”狗剩说道。 “去,都多大了,还让娘摇你呀?” “娘,我想。” 婉若看了一眼狗剩说道:“是不是吓得呀?” “嗯。” “你看你这孩子,你这是丢魂了,这丢了魂呀摇你是不顶用的。” “那怎么办呀?” “叫魂呀?” “娘,什么叫叫魂呀?” “这叫魂呀,就是孩子受了惊吓,要娘把跑出去的魂叫回来,只有娘叫才管用,要不怎么叫‘母子连心’呀。来,过来孩子,娘抱着你的头,呼啦着你的头顶,一会你就睡着了。” 狗剩乖顺的来到了娘亲的跟前,把头伸给了婉若,婉若把狗剩的头拦在了臂弯里说道:“我儿呀,快回来吧,快回来吧,娘亲在叫你,娘舍不得我的儿呀,你也舍不得娘。” 婉若就这样连续叫了好几遍,突然狗剩说道:“娘,回来了,回来了,我看见了。” “嗯,要不我说嘛,只有娘叫的才灵。” “哎呀娘,你赶紧唱哄我睡觉的那首歌吧,我的魂老蹦跶,它是听着这首歌长大的,你一唱它就安生了。” “好好好,娘给你唱。” 宝儿困了呀快睡觉, 头枕枕头快眯缝眼。 宝儿困了就别说话, 娘的臂弯呀当枕头。 哼一曲小曲叼奶头,…… 哦,有个家多好呀,这就是家的味道! 婉若搂着豆芽,回想着家的温馨,她每每这时候都会想起自己的爹娘来。是呀,这么多年了,爹,娘,你们还好吗?你们在哪呢?婉若忘不了那个高大气派的大门,门前门庭若市,门里家丁佣人们穿梭在雕梁画柱的大宅院里,坐在大厅里紫檀木椅子上的爹跟娘招呼着用人们,去,去叫小姐过来食饭啦…… “豆芽,豆芽,醒醒吧。”婉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不知不觉间,十一点半了,该做饭了,豆芽睡了一个多小时。 豆芽睁开眼睛揉了揉,抬眼看了看婉若,又眨巴了几下问道:“婶,你唱歌了?” “嗯,你听见了?” “在梦中我好像听见你唱歌了。你能再给我唱一遍吗?” “好呀,只要你喜欢听就好。” 宝儿困了呀快睡觉, 头枕枕头快眯缝眼。 宝儿困了就别说话,…… “婶,真好听!婶,我在那一家的时候,我常常坐在大棚里听着过往的小朋友欢快的嬉笑打闹声,自己就想,他们的父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小时候父母是怎么待他们的?哭了闹了,拉了尿了,饿了困了,他们的父母会打他们吗?婶,我刚才听到你唱歌,我想他们的父母应该是这样对他们的孩子的,你说对吧?” “傻孩子,哪个父母不是这样待自己的孩子的?都是一样的呀。” “嗯,可我就不一样呀,我小时候肯定不是这样对我的,那两个鸟人要是能跟别人家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我,我是不会遭他们虐待的。” “好了豆芽,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看看时间都几点了,先去做饭吧,一会狗剩就放学了。” “呀,就是,狗剩该放学了,我这就去做饭。“经婉若一提醒,豆芽一看时间,便赶紧的从炕上起来下地跑出了屋子。 “慢点,不着急,这丫头。” 屋里赶出来一句婉若的话。 捅火做锅馏干粮,豆芽开始在灶台上忙活起来了。坐上了锅,豆芽拿起了一个盆子,去屋里拿了几个土豆准备去洗洗,她想中午炒个醋溜土豆丝,脆生生又开胃又下饭,大家都爱吃。 就在豆芽刚一出屋的时候,豆芽猛然间一抬头看见大门洞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豆芽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叮啷咣啷”,一下子把手里的盆子摔在了地上! 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可怕的问号 “浩然,赶紧吃,两顿饭没吃了吧?”老书记打发走了豆芽,干部们都散了会,会议室里就剩下老书记跟浩然两个人了。 浩然“嗯”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碗和干粮,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一口饼子,夹起一筷子炒豆芽,便香甜的吃了起来。 “慢点,两顿饭没吃了,小心噎着了,喝口粥顺顺。你看看你混的这日子,连家都不敢回了,还让人家豆芽给你送饭,切,你呀你,你可真行!”老书记嘟囔着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老书记,别管我了,你也回家吃饭吧,到吃饭的点了。”浩然转眼半拉饼子就下肚了,稳住了食便对老书记说道。 “我不回,怎么了,你还管我呀?”老书记白了浩然一眼说道:“你说你这个样子我能吃下饭吗?嗯?你说正是顺风顺舟的时候,怎么就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闹这么一出哪,啊?还嫌折腾得不够呀?还一整就是大事件!咱也不知道你哪柱香没烧到,偏偏这些事老跟着你屁股后面形影不离,拐子的屁股邪门了也!”老书记慢条斯理的抽着烟,眼睛看着一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浩然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两个干粮一碗粥,一碗炒豆芽,没用一袋烟的功夫就吃完了。浩然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巴咂了几下嘴,好像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了印有“抓革命促生产”的水钢子,“咕咚”喝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噜”咕嘟了几下,便一伸脖咽了下去。 “没吃饱?”老书记看着浩然问道。 “不急,一会豆芽送来了再吃点。”浩然回道。 “再吃点?我估计呀,没等豆芽给你送饭来,你就睡着了。你看看你一脸的瞌睡,唬谁呀?” “老书记,我说你就别管了,我保准不耽误工作还不行吗?” “不行!你说的倒轻巧,你没看见开会时大家看你的眼神呀?要不是我跟大家伙说了不要打搅浩然的话,大家伙的吐沫星子早淹死你了!我为什么呀?我还不是为了不让大家数落你呀,你说你的情绪带在工作上谁看了好受呀?啊?你一个人会影响大家的!工作上的事都是关乎到集体利益的大问题,你以为是过家家呀?瞎胡闹!” “浩然呀,我知道这次是涉及到了婚姻上的大问题了,这事出了,问题摆出来了,可总要解决吧,对不对?你有什么想法,什么看法,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都可以说出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问题咱解决问题,就跟抓工作一样,绝不马虎!” “浩然呀,我知道你这辈子苦,也不容易。你想想,从你从国外回来,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你一路上费劲了周折,我们也付出了很多,那么多正义的人都在为你默默的甘心情愿的把你接回了家,安了家,你能有现在你说容易吗?嗯?” “老书记,不说了好不好?大家对我的好,我浩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就是再受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接受……” “就是呀?咱不说别的,咱就说你们胡同三家人,老姚,婉若,大壮爹,大壮,为了你叶落归根,认祖归宗,哪个不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不都是为你能留下来嘛,就连我都差一点为了你丢了性命,我们不求得感恩,只求的你能平平安安呀。” “这里面尤其要提到的就是婉若,你想想,人家是什么人家?那么高贵的一个人,为了你不顾一切的给予了你后半生,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你怎么就不能容忍家哪?你要是说你俩婚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别说我不饶她,大家都不会饶她的!问题还不就是出在孩子这件事上吗?就算老天爷对你不公,但咱们也要特殊事特殊对待吧,对不对?” “浩然,其实呀,在这之前,狗剩来过了,老姚也来过了。其实呀,他们来的目的都是为一件事,但人家都是摆事实讲道理,跟我寻求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谁也不想去伤害谁,目的只有一个,大家都相安无事,好好的过日子。” “反过头来,你再看看你自己,问你什么也不说,三棒子敲不出一个屁来,你说你急不急人呀?嗯?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你说说吧,把你的想法跟我说明了,送佛送到西,我不管不行呀!” 这时候,老书记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异样的声音——鼾声!咦,好你的穷小子呀,和着我这费了半天劲,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呀?还打起呼噜来了! 睡就睡吧,熬了一个晚上不说,又碰到堵心的事,身心交瘁,能好受得了吗?睡吧,回家吃饭去。 老书记临走前,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袄,披在了扒在桌子上睡觉的浩然身上,然后便悄悄的走出了会议室。 浩然真的是累了,他现在非常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他不敢回忆他跟婉若这些年来的朝夕共处的时光。假如狗剩不跟他提起自己的身世,假如狗剩不跟他说他见到老姚去菜园子里听到的一切,或许他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过着自己固步自封的生活。 狗剩还是自己的孩子,婉若还是自己的娇妻,我该干嘛的干嘛,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自从狗剩提出了这个话题,就彻底的把这个家庭的安稳节奏打乱了! 自从浩然知道了这一切,满脑子里都是问号,这个问号问到最后,让这个苟且偷生的男人怒不可遏了! 婉若当初硬拉着我跟我结婚,是真心的吗?这份感情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吗?孩子长这么大了,却不是我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是爱老姚,还是在爱我?她说了,她不能为老姚续嗣,她想让贤,不想耽误老姚光宗耀祖,可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哪? 当初老书记本来是想把翠娥给我的,她横加阻拦,她为什么要这样?我跟翠娥结合了,兴许比现在还要幸福呀?她简单,没有是非,我话少,不会有矛盾,为什么我当初要听她的哪? 婚后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像一个木头一样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叫我,从开始到结束她咬着牙,就没吭一声,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努力的克制自己?她为什么不把最幸福的时刻留给对方? 第二天,张荣凤来的时候,她为什么面无表情的并且是毫不犹豫的把试纸给了张荣凤,她在告诉她一个事实,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那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哪?那我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哪? 我不知道男女间婚后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但我只知道每次带给她的只是痛苦,我忘不了她一次次过后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莫非男女间的那些事,只有男人才亢奋的不能自制?人都是有感情的,与其这样,我宁愿不结婚! 我体会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我读书时专门上过婚前科普课,我想象不出一个女人那时紧闭着双眼,紧咬着嘴唇,紧攥着拳头,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那种压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相信有另类的人,莫非婉若就是这样的人?她不敢把自己的情感示人?莫非他不能跟老姚生孩子就在于此? 我开导过她,我曾经非常认真的给她灌输过婚后的夫妻知识,我讲的时候,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眼里却含着眼泪,我越说的透彻,她的眼泪流的越欢! 最后我妥协了,我对她说,婉若,你不要这样,夫妻俩这点事是最幸福的,既然你痛苦,从今往后,我绝不再招惹你,我绝不!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泪流的更急了!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拼命的摇头,眼泪不断线的流!我说我在问你,没有逼你,你不流眼泪好吗? 我越是这样说,她的眼泪越是流,最后我只能不再看她了。每到这时候,整个屋里才能感受出从未有过的宁静,那种家庭里才能有的宁静! 哦,我懂了,我的家,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就这样吧,无所谓的,我总算回来了,我也安家了,我再也不必颠沛流离了。老父没了,家还在,这是我出生的地方,这是孕育我的地方,是我生死都要眷顾的地方。我不求昌盛光宗耀祖,只求平安厮守故里的养育之恩!只要我这辈子有个爱我的人,告慰先祖,只要能传承续嗣香火不断根,己任已成,死不足惜亦!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不是我的,你也不属于我,你让我情于何堪?我连你一句真实的话都得不到,你还让我怎么做你才拿我当个人看? 现在想想,我压根就不应该回来,异国他乡处处是温馨,人的尊严在那里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的同学,我的学友,我接触过的老人和幼人,还有我的老师们。我在那里没有敌视,有的只是善意和友好。 当我经过了千难万阻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所经受的是什么哪?知遇之恩大爱尽显,遍野的鬼哭狼嚎不寒而栗,惊心动魄的正义和邪恶相互厮杀,真理与荒谬共存!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真真假假乱迷世人心! 这样的世界谁能看得懂?一个到处都是真理,到处都欺诈,鱼味混杂中,谁的眼皮子底下能看出真与假? 当这个世界是非颠倒的时候,我该爱什么,恨什么都闹不明白的时候,我还能选择什么哪? 人的一生连自己的一个家都没了,一个男人连一个爱自己的人都不存在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了浩然的面前!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恶魔的声音 就在豆芽正在端着盆子正要去洗土豆的时候,她看到了大门洞站着两个人,正在直愣愣的看着她。豆芽放眼看了过去,一时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她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谁哪?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养父养母! 这两个人的突然造访,可把豆芽吓坏了,惊得她把手中端着的盆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豆芽“哇”的一声大叫,便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躲避这两个人,她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惧怕,可唯独这两个比毒蝎还歹毒的人是她这辈子的噩梦,这两个人的出现会使豆芽一下子从现实生活中重新回到那个阴暗的角落!她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她不懂的什么叫爱,备受欺凌的生活给予她只有想不尽的渴望。 她不懂的什么叫寄人篱下,自从她来到狗剩家,来到这个巷子,对比之下,她明白了她就是圈养在那里的猫狗,任意的遭人蹂躏! 她的生活是与世隔绝的,出了家门她就是个挣钱的机器,回到家她就是个干活的奴隶,晚上睡觉甚至于连那个只有凉席的炕她都不敢回!为什么?就是因为面前出现的这两个人! 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豆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浑身哆嗦着,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的逃!往哪逃哪?偌大的院子,此时此刻变成了巴掌大的地方,唯一的出口被这两个人堵死了,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家里除了一个瘫痪在床的婉若,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她现在面对的只有这两个人令她惊悚的人,想到此,她差点要瘫软在地上了! 此时的豆芽突然感到自己的右手心里冰凉冰凉的,她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握着的是一把直通屋顶的铁梯子。豆芽抬头看了看房顶,她顾不得许多了,只见豆芽“哇哇”大叫着,拼命的顺着梯子往屋顶爬去! “孩子,你别跑呀,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呀!” 就在豆芽拼命的往上爬的时候,脚下传上来了一声带着哽咽的声音在呼唤她。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滚开,我不要见到你们!”豆芽说着,往上爬的更快了。 “闺女,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待你的,咱们回家好吗?”一个妇人声泪俱下的仰头看着上面的豆芽喊道:“闺女,都是娘不好,在政府的教育下,娘知道错了,娘今天来是向你赔不是的,你原谅娘吧!” “这是谁在外面大吵大叫哪?”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俩人怔怔的看着屋子好像在等待着人出来,可他俩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影。 “婶,那两个大恶人来了,不要理他们!”豆芽惊恐的边往梯子上爬边说道。 “哦,是豆芽的养父养母来了吗?”屋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说道:“请你俩不要伤害这个孩子,你俩要是想说事,就请到屋里来吧,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切都好商量。我是个瘫子,下不了地的。” 此时的俩人听到说话声,相互对视了一下,那女的又看了看院子南面摆放的四口大缸和那些做豆芽的家伙什,他们好像明白了一切。 “你好狠毒呀!你把我们家孩子撸到你们家,原来是拿我们家孩子当骡子马使唤呀,照顾你一个瘫子不说,还让她给你卖豆芽当苦力,你好狠心呀你!”那个妇人对着屋里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这时候,屋里传出来了笑声说道:“总是听说豆芽说你们是恶人,看来一点都不假呀,听你们说话就能看出来你们是多么的可恶了!但凡明白一点事理的人也不会这样待人呀!” “我们不跟你说,我们是来领孩子的!”那个妇人说完便对男人说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呀,还不赶紧的去把孩子弄下来!” “你们敢,你们要是上来我就从房上跳下去!”豆芽见妇人这样说便急了,只见豆芽站在房上,随时做了好了跳下去的准备! 那男的,一手扶着梯子,双脚已经踏上了梯子对房上的豆芽说道:“孩子,不敢干傻事呀,爹爹知道你这些年很苦,我们也知道我们对不住你的地方太多,我们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孩子,我们把你养大也不容易呀,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们呀!跟我们回去吧。” “是呀孩子,政府和村里的领导们都对我们进行了批评教育,我们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孩子,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了!”那位妇人也应和着说道。 “不,你们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了,你们赶紧的离开这里!”豆芽大声的冲着底下吼道! “孩子,我们始终都在找你呀,我们老俩每天都在想你呀,吃不下,睡不着,眼泪都流干了呀!我们每天走街串巷四处打听,今天我们才打听到了你的下落,我们俩家都没回,直接就来这找你了。孩子,我们不能没有你呀!你看我们老俩这个样子,身子又不好,也没几年活头了,我们也没有亲人,虽说你是个捡来的孩子,可我们从心底里拿你是非常的值重,我们的后半生不依靠你还能依靠谁哪?” “快闭嘴吧你们,你们不要再说话了,我听见你俩的声音浑身都难受,你们说的这种话太多了,我每次听了你们的话,跟你们回了家,你们一次比一次打得更厉害,鬼才相信你们说的话,你们简直就是魔鬼转世,我恨死你们了,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们,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房顶上的豆芽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只见豆芽大喊大叫着又说道:“你俩要是再说话,我就从这跳下去,你们的每一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扎着我的心,就像棍棒一样敲打在我的身上,我听见你们说话我就想起了过去,我就是死都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房顶上的豆芽极尽要精神崩溃了,她看见这两个身影,就像看到两个伸着两只魔爪一样的魔鬼一般的恐怖,她听见这两个人说话,就犹如乱箭穿身一般的难受!此时此刻,她安奈不住心中的恐惧,她只想眼前再也看不见这两个人,听不见这两个人说话!她想到了死,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结束现在的折磨! “你们两个恶魔,你们不要再欺凌一个深受伤害的孩子了,你们有本事冲着我撒气!我今天告诉你俩,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俩吃不了兜着走!”屋里的婉若说道。 “这是我们家庭的事,用不着你在这多嘴多舌,你算哪根葱呀?你霸占了我们的孩子不说,还让我们的孩子跟我们对着干,你还是人吗你?”院子里传来了那个妇人的声音! “看来孩子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就是一对恶魔,你们就白配转个人,谁家的孩子落在你们手都会是这个结果!我今天才算明白了孩子的苦衷了!告诉你俩,要是孩子今天有个闪失,我这个瘫子就跟你们拼命!” “你个臭瘫子少来这指手画脚,你的死活管我们屁事呀,我要的是孩子,有本事你就出来!” 屋里的婉若“气得“呼哧呼哧”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真没想到今天碰到了这样的无赖,她真的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猪狗都不如呀,他们也配两条腿走路,真是人类的奇耻大辱! “豆芽,听婶说,你要是死了,婶也不活了,要死咱俩一起死!豆芽,我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我现在就徘徊在生命的十字路口,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纠结着,我到底是该活着哪,还是去死!但是今天这两个恶人告诉了我答案,他们才是最该死的人!”婉若说完,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冲着院子里喊道:“豆芽,不要怕,他们不敢拿你怎么着。豆芽,房后就是你姚叔家,快去喊你姚叔!” “不!”这时候,从屋顶上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婶,我不想活了,我看到这两个人我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婶,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你了!叔,你赶紧的回来吧,不要再跟我婶怄气了,我婶是好人!狗剩,不要再调皮了,多让爹娘省点心吧,他们都很爱你,你就是他们心中的宝,他们不能没有你呀!我豆芽命苦,我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呜呜呜……” “豆芽,不要干傻事呀!……”婉若听到了豆芽决别的话,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喊道! 此时的豆芽已经没有理智了,这两个人对她身心的刺激占据了她全部的身心,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谁,她也曾经想过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爹娘,哪怕他们不认她,她跪在地上叫声爹,娘都成呀!她也算在眼前这两个恶魔一样的人面前,完成了自己这辈子的一个最大的心愿! 可是今天不行了,她做不到了,魔鬼缠身使她此时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任何的奢望在此时此刻都不存在了,从这里跳下去,是她心存的唯一的一个念头了! “婶,好好的爱我叔,好好的珍惜这个家!你们都是好人,豆芽不能回报你们了,豆芽去了!” 随着这一声呐喊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愤怒的子弹 再也无法忍受刺激的豆芽,随着“啊”的一声大叫,就在她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突然间从背后伸来一只大手,把她拉了回来! 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只有老姚了! 房后面的老姚早已经听见了豆芽恐惧的大叫声,开始的时候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平静似水的三家胡同,怎么会突如其来这样不协调的声音? 豆芽的尖利的叫喊声,婉若愤怒的指责声,还有两个陌生人的声音,这一切都表明前院出事了。老姚没有再犹豫,只见老姚快速的爬上自家的屋顶,向着浩然的房顶望去,他看见了悲痛欲绝的豆芽! 一切都是真实的,老姚没有怠慢,他果敢的纵身一跃跳到了自己跟浩然家相连接的墙头上,快步的起跑来到浩然家后墙,脚蹬墙面一个旱地拔葱身子往上一挺,伸出长长的右臂便搭在了屋顶上,趁着惯性,双手一用力人便来到了屋顶上,老姚顺势向前跨了两步就把豆芽拦在了怀里! 豆芽仰头一看是老姚,便叫了一声“姚叔”,就一头扎在老姚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孩子,不怕,有姚叔在没人敢欺负你!”老姚抚慰着豆芽的头问道:“怎么回事?” “姚叔,那两个恶人找上门来了!”豆芽在老姚怀里瑟瑟发抖着说道。 老姚站在屋檐前向地下看了看,他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便明白了一切。 “你还我们的孩子!”站在梯子上的那位男人向着屋顶喊道,便往上爬去。 就在他往上爬了两三步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嗖”的一声响,紧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过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虎口处疼痛难忍,等他看见自己的手的时候,鲜血顺着胳臂快速的向下流动着! 当他回头看的时候,他看见了大门口站着一个十几岁手拿弹弓子的孩子,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嗨嗨嗨,你哪来的野种?啊?胆敢来我家撒野?识相的赶紧的给我滚下来,不然我叫你脑袋开花你信不信?!” 狗剩回来了,狗剩在还没拐入自家胡同的时候,就看到了房顶上的老姚和浑身发抖的豆芽,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自家院子里有陌生人大喊大叫的声音。狗剩一看这架势心说不好,家里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当是他站在自己大门洞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妇人,他又看见梯子上还站着一个男人正冲着房顶上的老姚要人,他一下子便明白了一切!狗剩虽然没见过豆芽的养父母,这情景很直观就让他想起了这两个鸟人!狗剩怒视着梯子上的那个人,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夹住一粒石子,撒手就是一弹弓子,他早就恨透了这两个人,没想到他们还找上家门了,我岂能绕他们! “你又是哪来的野孩子,我找我的孩子,管你屁事呀!”梯子上的那个男人看见自己手流血了,冲着大门洞大声的骂道! 一个“野”字再一次激怒了狗剩,这个字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狗剩瞪大了眼睛,嘴角撇了撇,没说一句话,从兜里又掏出来一粒石子,照准了那男人的左手虎口一撒手,石子呼啸着就过去了! “哎呦!”那男人又是一声惨叫,鲜血顺着左胳臂流下来。那男人又看了看狗剩,双腿开始发抖了,两行痛苦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不敢再多说话了! 狗剩怒视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粒石子,看了一下他的屁股蛋子拉开了弹弓子。 “小爷,不打了不打了,我下去还不成吗?”那男人一见狗剩又要打,便浑身哆嗦着赶紧的说道! “嗖,啪!” 狗剩没有理他,他就想着这家伙从梯子上掉下来,摔他一个半死不活! “哎呦!”又是一声惨叫!那男人顿觉自己的屁股蛋子钻心的疼,疼痛的双手也不敢撒手,他只能在梯子上“哇哇”大叫着! 狗剩看着疼痛难耐的男人,又把手伸到了裤兜里,又一次拿出来一粒石子,又一次看了一眼他另一个屁股蛋子! “小爷,小爷,饶命呀饶命呀!”那男人看见狗剩还要打,也顾不上疼痛了,一边说着跟头咕噜从梯子上出列(顺着梯子往下滑的意思)下来了! “哈哈哈……” 这时候,狗剩的身边传来了一阵阵“哈哈”的大笑声。狗剩扭头往两边一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身后占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乡亲们。他的思想太集中了,他就想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两个大恶人,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身边的乡亲们。 “打他,打死这两个大恶人!”周围的乡亲们起哄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软了,我服软了还不行吗?”那男人蹲在地上,把双手插进怀里,一脸痛苦的喊道。 那个妇人看着这一切,早就站在那里抖若筛糠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狗剩,住手吧,先让我们下去。” 这时候,狗剩跟乡亲们听到了房顶上的老姚说道。 老姚抱着豆芽从梯子上下来了,就在老姚下地的那一瞬间,只见豆芽从老姚的怀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就钻进了屋里。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吗?”老姚问道。 “我们是孩子的养父母。”那妇人说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我们一直都在找孩子,今天我们才打听到说有一个小女孩在我们村子里卖过豆芽,体貌特征都一样,我们就一路找来了。” “老姚,不要跟着两个人废话,豆芽说的没错,难怪孩子见了他们就害怕的要死,他们的确可恶至极!刚才我在屋里跟他们好说好量的,这俩人非但不理会,还恶语伤人,气得我到现在还浑身发抖那!”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揍他,揍他们!”这时候,乡亲们都聚集到了院子里,听到婉若这样说便气氛的冲着这两个人喊道! 老姚看着这两个人说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嗯?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不然你俩休想走出这个院子!她是个瘫痪在炕头上的人,万事都可以好好商量,刚才我在房上听你们说的那几句话,就知道你们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你们还竟敢对一个病人大不敬,可见你们可恶到了什么地步!”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只是心急,一心想把孩子带走,没想那么多呀,我们赔不是了!” 狗剩一听娘说受了这两个人的欺辱,上前一脚就把那妇人踹倒在地说道:“早就听说你这个臭老婆子最可恶,你连我娘都敢欺负呀,我打死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老姚一把把狗剩拽住了,狗剩挣脱着说道:“不行,让他们进屋给我娘磕头赔罪去!” “行啦狗剩,我不愿意看见这两个人。”婉若在屋里说道:“听好了你两个,你们家的事是由政府解决的,你们想要孩子首先要去找政府出面来解决来协调,你们这样私闯民宅无理取闹,首先你们这就是在犯罪!别说我这个瘫老婆子不饶恕你们,每个乡亲们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孩子今天你们是带不走的,没有政府部门的说词,没有孩子认可,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把孩子带走!老姚,你这样吧,把这两个人带到大队部吧,给老书记说明情况,第一,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第二,问问他们今天的行为应该怎么处理,第三,让他俩写下保证书,如若以后再次私闯民宅扰民该怎么办!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对于这样的恶人决不能含糊!好了,你们去吧,我累了!”婉若冲着外面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老姚对着乡亲们说完,然后又对狗剩说道:“剩,去屋里看看你娘,照顾一下豆芽,我领着这俩个人去大队部。” “不要放过他们呀姚叔,让老书记打电话给公安局,判他们三十年,让他们死在监狱里!”狗剩说道。 “娘,你没事吧。” 乡亲们都散尽了,老姚领着那两个人去大队部了,狗剩来到婉若的屋里问道。 “嗨,这两个人真是六畜,今天我才能感受到豆芽在他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那哪是人过得日子了!”婉若看了一眼狗剩又说道:“豆芽哪?我没事,你快去看看豆芽去,别管我了。” “哎娘,我这就去。”狗剩答应一声便跑向了豆芽的屋里去了。 狗剩来到了豆芽的屋子里,见豆芽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并且浑身都在发抖! “豆芽姐,豆芽姐?”狗剩叫了两声没听见豆芽回话,便又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豆芽姐,你说话呀?你别吓唬我呀!” “狗剩,我浑身发冷。”豆芽说道。 “你是不是病了?” “不知道,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浑身冷的不行!” “你等着呀,我去给你煮一碗姜水。”狗剩说完就跑了出去。 “剩,怎么了,豆芽怎么了?”婉若听到狗剩的脚步声问道。 “豆芽姐说浑身发冷,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我去给她煮碗姜水喝。” “傻孩子,快别煮了,赶紧的背上豆芽去医务室,估计是吓到了,快,赶紧的!”婉若说道。 “哦,好,我这就去!” 狗剩答应着便又重新返回了豆芽的屋子对豆芽说道:“豆芽姐,咱去医务室吧,我娘说你是吓到了,咱们赶紧的去医务室吧!” “不,我不去我不去,那两个恶人在大队部,我看见他们会死的,打死我也不去!”豆芽一听狗剩要去医务室,便惊恐的说道。 “你傻呀?这时咱们的地盘,吓死他们!有我狗剩在你让他们动动你试试?我敲碎他们的脑袋瓜子!”狗剩说道。 “不不不,我死也不去,我看见他们就害怕!” “剩,别听她的,背上她赶紧去,这病耽误不得!”婉若在屋里听到他们的谈话急切的说道。 “你听见没?你婶在说你,听话呀,我不会让他们看见你的,我保证!”狗剩说完二话不说,掀开豆芽的被子,抓住豆芽的两只胳臂,用力把豆芽往怀里一拽,一个急调身便把豆芽背在了身上,而后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本书首发于看书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紧急救治 也不知道狗剩从哪来的力气,背着豆芽就往医务室跑。他刚一出门就碰见了满头大汗的建业建宏,狗剩一看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王八蛋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吼道:“你他娘的小王八羔子要死呀!野哪去了?赶紧的,赶紧的拖住豆芽的屁股,给我就点劲!” “好好好!我们去学校找你了,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你,后来才听说你早回去了。我们着急忙慌的往家跑的时候听人说家里出事了,我们就赶紧的跑回来了!”建业一边拖着豆芽的屁股跟着狗剩的脚步向前小跑着,一边解释道。 ”闭上你这张臭嘴吧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候掉链子,你说我要你们有个蛋用呀,没用的东西们!“狗剩气得骂道。 “大哥,不怨我,都怨我哥,他非要拉我去坽沟边玩,我说别耽误了时间,大哥马上就放学了,可他就是不听!”建宏一边在后面跟着一边在告着哥哥状说道,他觉着有事了没帮上大哥的忙很是内疚。 “放你娘的定杆两响屁!怨我呀,要不是你非要挖那个屎壳郎哪来的这回事呀,你还有理了你!你滚一边去,看见你就烦!”建业见建宏在狗剩面前告自己的状,冲着建宏吼道! “你瞧你那德行!有你这样骂你弟弟的吗?啊?他娘是你什么,你娘是他什么,啊?你真是个混账蛋,滚你娘的蛋!要不是我背着豆芽,我非踹死你不可!”狗剩这个气呀,一边向前跑着,还一边骂着建业,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狗屁不懂的东西! “大哥,下来揍他大哥,他竟坏你的事,说一套做一套,阴一套阳一套,打中国骂日本,里外汉奸他!”建宏在后面紧赶着,嘴里也没闲着。 建业回头瞪着建宏,太丢份了,这他娘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还他娘的亲兄弟。建业可能是受到了刚才那句“我飞踹死你不可”的启发,气得建业伸腿就把建宏踹倒在地上了! “好你个臭哥哥,你欺负人,回去我给你告诉娘!呜呜呜呜……”建宏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你个臭王八蛋你怎么建宏了啊?我可告诉你建业,你在撒混账你也不能拿兄弟撒混账!”狗剩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道。 “大哥,我没有,是他不小心摔倒了。” “你等着,等我把事办完了,我非把你大卸八瓣不可!” 狗剩真了不起,在一路的说骂声中,硬是把比自己还重的豆芽背到了大队部的医务室。 当他们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发现医务室里锁着门,这时候狗剩才恍然大悟,这是中午,都回家吃饭去了,哪来的人呀! 这时候狗剩想起了老姚,老姚不是领着那两个鸟人来大队部了吗?没准他早就把老书记叫过来了,没准他们就在会议室里跟那两个鸟人说话。 狗剩此时又一想,不行呀,我一叫姚叔跟老书记,那两个鸟人不就知道豆芽来看病了吗?我答应过豆芽,不能让那两个鸟人见豆芽,否则她会疯的! “建业,大哥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赶紧的,赶紧去叫大夫,越快越好,听见没?你就说豆芽快不行了,你就说她喝药了,快死了。哎呀,反正你说的越厉害越好!”狗剩很严肃的对建业说道。 “好嘞!放心吧大哥,小事一桩!”建业说完便撒腿跑出了大队部。 还不错,这是建业办的最漂亮的一件事,不大的功夫,就见建业在前面跑着,后面紧跟着大夫向这里跑来了。 大夫跑到豆芽跟前,翻了一下豆芽紧闭着的眼皮子,二话没说便赶紧的开门。狗剩想抱起豆芽往屋里走,但没抱动。 “你傻呀,还不赶紧的帮忙,死木头嘎达!”狗剩冲着建业吼道。 “我来吧。”大夫赶紧的过来说道。 大夫把豆芽放在了病床上,给豆芽放好了体温计,一边号着脉,一边询问身边的狗剩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狗剩听到大夫说话的声音太大,便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对大夫说道:“小点声,豆芽是被她的养父母吓得!” “养父母?”大夫疑惑的看着狗剩问道。 “嗯,这两个王八蛋来我们家找豆芽了,非要把豆芽带走。豆芽看到这两个人就这样了,连听见他们说话都不行!”狗剩说道。 “哦。”大夫瞄了一眼一边的建业“哦”了一声说道:“明白了。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大夫,别怪他,是我让他那么说的。”狗剩“嘿嘿”笑了两声对大夫说道。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负责任吗?啊?有了病情我就是不吃饭也要来呀,这是我的责任,看你们鬼心眼子多的!” “那是那是。赶紧的吧,先看病吧。” “输液吧。”大夫说完便走进了换药房。 “你跟大夫说什么了?”狗剩问身边的建业道。 “我说有个翻白眼的人,估计是喝药了,赶紧的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建业说道。 “我让你说你就真说呀?” “我这是实话实说,我还没给你添油加醋那!” “去去去,你还怎么添油加醋呀?再添油加醋人就没命了!” 大夫给豆芽输上了液,对狗剩说道:“暂时没事,我输上液了,你俩先在这看着,我吃点饭马上就来。” 大夫走了,屋里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豆芽,狗剩和建业了。 “豆芽姐,好些没?”狗剩轻轻摇了摇豆芽问道。 “别动我,天晕地转的,心也发慌。”豆芽有气无力的说道。 “豆芽姐,你这是受到惊吓了,跟我那时候是一样的。多亏我有亲娘,我睡不着觉,我娘说了,受到惊吓后,只有亲娘叫魂才管用,我娘给我叫了,我很快就没事了。嗨,只可惜呀,也不知道你的亲娘在哪,豆芽好可怜呀。”狗剩无不感慨地说道。 “叫我娘来吧,我娘看着豆芽姐最亲,兴许会管用的。”一旁的建业说道。 “你娘管个屁用呀,这事必须要亲娘才管用!”狗剩白了一眼建业说道。 “豆芽,豆芽,我的豆芽哪?”就在俩人说话的当口,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喊叫声,不用问,一听这嗓门就知道是巧儿娘来了。 话落人到,巧儿娘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豆芽床前问道:“豆芽,豆芽,我是婶,睁开眼睛看看婶。” 豆芽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话还没出口,便哽咽着把头埋在了巧儿娘的臂弯里抽泣了起来。 “好了孩子,不哭,婶回来的晚了,都是婶不好。那两个王八蛋哪?啊,他俩哪去了,我去剥了他俩的皮,还反了天了,敢来家里撒野!狗剩,他们人哪?”巧儿娘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问道。 “哎,婶,我告诉你吧,那两个鸟人没准就在大队部,是我姚叔带过来的。”狗剩把嘴对准了巧儿娘的耳朵说道。 “好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挨千刀的,我先打断他俩的腿,我让他到处乱跑!”巧儿娘一听这俩人在大队部,“噌”的就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撒摸,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家伙,最后在门后面找了一把笤帚,便拎起来就往外跑!狗剩和建业也跟着跑了出去。 “王八蛋,你两个挨千刀的狗男女,你俩在哪,给你老娘滚出来!”巧儿娘出了医务室的门,就开始在大队部一间一间房屋挨个找,边找边破口大骂道! 此时的会议室里,老书记,老姚,浩然正在会议室里跟豆芽的养父母说事。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巧儿娘的大呼小叫声,便急忙从屋里赶了出来。 “你想干嘛?啊?”老书记冲着暴跳如雷的巧儿娘问道。 “那两个王八蛋哪?我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好大的胆子,撒野撒到我们家里来了!你看看豆芽,吓得都快要死了,我饶不了他们!”巧儿娘手指着医务室说道。 “什么?豆芽在医务室?”老书记将信将疑的问道。 “可不是咋的,不信你去看看!”巧儿娘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你冷静点好不好?他们既然来到大队部,就有我们政府部门来处理此事了,我们会妥善的处理好的,行吧。”老书记说道。 “不行,我手里的笤帚疙瘩打不在他们身上,难平我心中这口恶气!” “我可跟你说呀,这是政府部门,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规矩点!赶紧的,赶紧的带我们去看看豆芽。” 老书记说完便朝着医务室走去,老姚和浩然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孩子,怎么样了孩子?”老书记来到豆芽的病床前对豆芽轻声问道。 豆芽一看是老书记,这眼泪又止不住了,说了声“老书记,我害怕!”便抽蓄了起来! “不怕孩子,在这你怕吗?啊?借他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呀是不是?你看你姚叔你浩然叔都在这,我们正在训他们那,这回我们一定饶不了他们,他们再也不敢在这里闹事了!”老书记说道。 “豆芽,都怪我呀,我要是在家谅他们也不敢胡作非为!你姚叔都跟我们说了,我们正在解决此事,不怕呀!”浩然也安慰者豆芽说道。 这时候,门帘一挑大夫进来了,她一看屋里这么多人,老书记都在场便说道:“老书记,我给你汇报一下孩子的病情。孩子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所致,现在她最需要静养,最忌讳激动和外界的刺激!” “哦,好好好,我知道了。”老书记说完又对豆芽说道:“孩子,你好好养病,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吗?” “谢谢老书记,谢谢大家!”豆芽哽咽的说道。 “救命呀!救命呀!”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所有人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凄惨的救命声!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棒打千夫指 老书记在医务室里没说几句话,他压根就没想到豆芽的养父母来找她,何至于让豆芽来到了医务室当她看到豆芽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豆芽在那一家人里所遭受的心理创伤有多重! 老姚把他叫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了解了情况,当他再次在医务室里看见豆芽苍白的面孔、还依然在瑟瑟发抖的身体的时候,他相信了老姚跟他描述的那两个人卑劣的嘴脸是那么的令人憎恶!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知道了该怎么对付这两个面若怜悯却内心可憎的人了! “救命呀,救命呀!”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大声的呼救声,这声音是从会议室里传来的。大家扫视了一下屋子,谁也没看见拎着扫帚疙瘩的巧儿娘。不用问,这肯定是她在大闹会议室。 最吃惊要数大夫了,大夫惊讶的看到屋子里的人谁也没有要出去看的意思,便把目光落到了老书记身上。 “大夫,不要惊慌,你去准备一些包扎用的紫药水纱布之类的,一会跟我走。”老书记对大夫说道。 “哦,好。” 大夫去准备了,老书记扫视了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人,突然间看到了狗剩便问道:“剩。” “嘿嘿,大伯,我现在就怕你看我,别介呀,我上次不是有意的,其实我就是心烦,逗你玩会。哦,不不不,你看我就是个孩子,不会说话,哪能在长辈面前说这话呀!我,我……”狗剩刚要说“我真他娘的该死”的话,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浩然又赶忙说道:“老书记,你看我就是个小孩子,真该死!我哪敢在你面前大不敬呀?!我还不就是心烦嘛,爷俩闹着玩会,你看你这人,大人一个,还认真了!嗨,这个时代,长幼不分了呀!” “嗨,我说你小子成精啦?”老书记说出这话看了一眼浩然跟老姚,他觉着当着他俩说这话不合适,于是又对狗剩说道:“我可就说了一个字呀?” “不少了,再多了我就该挨揍了,我可记得那天把你气成什么样了。” “救命呀!救命呀!”外面传来持续不断的救命声,并伴随着“我让你叫,我让你叫,我不打死你这一对鸟人我绝不罢休”的声音。 “我就纳闷了,你人不大,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哪来的呀?啊?十八个转轴呀你?我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呀?你就不能像我说建业的时候,人家就知道低头说‘嗯’,‘好’,‘知道了’,你说这话听起来多舒服呀。你再看看你,我就说了一个字,你就叽里咕噜的冒出来一大堆,还有鼻子有眼的,嗯?” “那没办法,谁让咱懂得事多呀!” “救命呀,快来人呀,打死人啦!” “嗨,我说你这毛孩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老书记看着浩然和老姚说道:“豆芽是你送来的?” “送?喘气呀你?是我一路背过来的好不好!你问问建业,家里哪有人呀,救人如救火呀,累死我了都!说也奇了怪了,我做了好事从来就没有人表扬过,好像我的屁股蛋子天生就是你们的出气孔,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狗剩好像看出了老书记的意思,他听着传来的“救命声”却视而不见,跟没事人一样跟自己来这里唠嗑,他就更不管那么多了,他还巴不得那! “你还别说,你不提这事我倒忘了。上次你可把我摆制的不轻呀,我现在就想拿你的屁股出气!”老书记冲着狗剩说道。 “别呀!”狗剩一听这话赶紧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豆芽说道:“你就是想出气也要挑个地方呀不是?” 老书记看了看浩然和老姚说道:“这孩子,人精一个。狗剩呀,我现在知道你的屁股蛋子为什么老受委屈了,在你身上,永远都是优点跟缺点并行。所以呀,别人看不到你的优点,反倒是缺点大于优点,这就难怪你的屁股蛋子跟着你倒霉了,你说对吧?” “救命呀,出人命啦,人都死哪去了,赶紧来救命呀!”屋外传来了更加凄惨的救命声。 “哈哈哈……”屋里的人听到这声音实在是憋不住了,便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大夫从里屋出来了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差不多了,别真的出点事。” “能出什么事呀?一个女人,一个笤帚疙瘩,能有什么事呀?再说了,你还记得豆芽第一次来你这的时候,那些遍体鳞伤的身子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呀!这,这才哪跟哪呀?让他们也尝尝笤帚疙瘩打在身上的滋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呀!”老书记说道。 “就是就是!老书记真英明,看来呀,还是你的花花肠子比我多,不显山不显水的就把人给整治了!”狗剩特佩服老书记刚才说的话! “咦,我说你这个兔崽子,你怎么跟伯伯说话了?嗯?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刚才说什么,你的屁股蛋子跟着你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想揍他!”老书记一听狗剩这样说自己,又好笑又好气。说完了话,老书记举起巴掌就要去打狗剩,狗剩冲着老书记一吐舌头拌了个鬼脸,撒腿就跑了出去。 老书记他们走出了医务室直奔会议室。当他们来到会议室的门口时,发现门是反插着的。老书记借着玻璃窗户向着屋里望去,只见巧儿娘在屋里拿着笤帚疙瘩追赶着那两个人,赶上一个算一个,抡起笤帚疙瘩就打,也不管是哪,打到哪算哪。 那两个人边跑边躲闪着,还不断的喊着救命之类的话,那场面热闹非凡! “巧儿娘,开开门!”老书记敲着玻璃冲着屋里喊道。 “要开自己开,没看见我在忙着吗?顾不着,我今天打不死这一对狗男女我就不是巧儿娘了我!”巧儿娘在里面一边追赶着一边打着,他看见外面有那么多人,不但没住手的意思,反而打的更加凶狠了! “你别瞎胡闹呀,这是大队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书记对着里面喊到。 “狗屁大队部,我今天就是要大闹你的大队部,这两个恶人欺负了豆芽那么多年,今天又把孩子害成这样,你看看你们在干吗?啊?你们不管,我管!我今天要让他们尝尝他们打孩子的滋味!”巧儿娘左一下右一下,笤帚疙瘩在空中舞动着,嘴里还在嘟囔着。 “老书记,差不多了。”这时候,老姚对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嗯”了一声,回身看了一眼在一边兴高采烈跳着高叫好的狗剩说道:“剩,这回该轮到你立功了,去顺着窗户爬进去,把门开开。” “再打会呗,机会难得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狗剩说道。 “嗨,我说你小子不嫌事大呀,少废话,赶紧的!” “哎,大伯,我就去也让我出出气吧?我手痒痒的不行!” “快拉倒吧你。我问你,那个男的手是不是你打的?我告诉你,你够着故意伤害罪了你!” “大伯,我告诉你呀,我现在特后悔,我当时为什么不打瞎他的连个眼睛哪?让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过了呀,那才叫胡闹,他们虽说可恨,但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吧!”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先进去开门。”狗剩说着便爬到了窗户上。 “嗨,我说你小子好说话也太个性了吧,怎么你一说话老是让我想起你的屁股蛋呀?”这时候狗剩的屁股正对着老书记,老书记说着话便抡起巴掌,在狗剩的屁股蛋子上来了一巴掌。 “哎呦你个老帮菜,趁人之危呀你!” 老书记瞪起眼睛嘴里说着“兔崽子”抡起巴掌又要打狗剩,只见狗剩“滋溜”一下便钻进了窗户里。 “哈哈哈哈……”他俩风趣的言行逗乐了在场的人。 狗剩跳到了会议室,也不开门,直奔那两个人而去。只见狗剩一脚一个全踹趴下了,便对巧儿娘说道:“我说婶呀,你这样追着打累不累呀,我看着你就累。你看这样多省劲呀,没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了?啊?老娘招你了惹你了,啊?他们气我你也找事呀?”巧儿娘一听狗剩这话便来气了,说着话,便举起笤帚疙瘩冲着狗剩打了过去! “嗨嗨嗨!打错了吧,不识好赖人呀你,疯了呀你,说你个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呀!”狗剩见笤帚疙瘩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转身就跑到了门口赶紧的开开了门,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嘴里还在喊叫着:“你母鸡打鸣瞎叫唤呀你,你简直就是棒槌一个!” “好你个王八羔子,老娘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了我,你给我站住!”巧儿娘说着,也不理那两个人了,手举着笤帚疙瘩,扭着大屁股,冲着狗剩就追了过去! “来呀,抓住我算你本事,我遛不死你!” “哈哈哈哈……”大院内又是一片笑声。 老书记看着在大院里追逐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这,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 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大家看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痛苦不堪的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该同情他们呀,还是恨他们,总之,大家看着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心里泛起了五味杂陈!这么大年纪了,活到这份上,悲催呀!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哭不出来的对与错 “起来吧,说说咱们这事怎么解决吧。”老书记一行人坐到会议室后,老书记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 “起不来了,打的我们遍体鳞伤的,你们眼看着都不管,你说该怎么解决吧!”那个男的翻了一下白眼,看了老书记一眼说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眼看着不管’?你会说话吗?嗯?我们为了你这两个目无法纪的人,害得我们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来解决你们的问题,你竟然说我们眼看着不管?你瞪着俩眼珠子出气啦?嗯?可恶至极呀你们!那好,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没理由也没义务管你们的闲蛋事,我们走了!”老书记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 “哎呦呦我的老书记,你千万可别走呀,你走了我们哪还有活路呀!求你了老书记呀!”那个妇人赶紧的恳求道! 老书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的问道:“你哪?” “老书记,你是带头人,你可不能走呀,你走了我们非死在这不可呀!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俩都这把年纪了,受着这样的屈辱,我们招谁惹谁了呀我们!呜呜呜……”那个老头子哭诉道! 此时,就听得“啪”的一声响,老书记把桌子猛地一拍冲着俩人大吼道:“咎由自取!难道说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吗?天下人谁不知道你们俩个人的德行?难道说你们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啊?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委屈吗?啊?法不能惩办你们,这是道德法庭在惩罚你们!岂有此理,你们的脸皮子厚到了极致!恬不知耻你们!” “呜呜呜!我们这辈子是做的什么孽呀,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却落了这么个下场,我们这是图的什么呀!呜呜呜……” “问谁了?啊?这话应该问你们自己!那么弱小的一个孩子,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就够可怜的了,可你们哪?啊?在他的成长历程中备受你们的蹂躏,致使一个孩子在心理上遭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阴影,这是一个人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痛!你去看看这孩子,现在就在医务室输着液,你们的到来,致使孩子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亏你们也说得出口!要孩子,要孩子,下辈子吧!”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呀……” “得啦,收起你们这一套吧,猫哭老鼠,我闹你不懂你们倒是是哪号的人!告诉你们,没人会同情你们!”老书记气得一屁股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噌”的划着了火柴,点上了一颗烟对大夫说道:“去,给那男的手包扎一下。” “你的手是被一个孩子用弹弓子打的吧?”老书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问道。 “嗯,是的。那孩子好狠呀,我要是从梯子上掉下来,摔个好歹的,他就等着制裁吧!”大夫一边给他包扎着伤口,他一边回着老书记的话。 “什么?你个四六不懂的东西!我告诉你,豆芽就是那孩子从汹涌的大运河里救上来的!今天他又救了你们一命!要不是他打伤了你的双手,要是豆芽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你们就等着吃枪子吧!告诉你,他是你们的恩人,你们不但不能恨他,而且还要感激他!” “我们平白无故的被人打成这样,你总要给个说法吧?你就说刚才那个女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进来就插上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你说我们冤不冤呀?你看看我门被她打的,浑身上下那还有好地方呀?!” “你知道那个女的跟豆芽是什么关系吗?她俩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比亲母女俩还亲!你去医务室看看孩子,好好的一个孩子,又聪明又伶俐,多么天真可爱呀,多么招人喜欢呀!我们谁家都有孩子,拿豆芽一对比,你们去问问村里的人们,谁不夸豆芽懂事明事理呀!可今天却被你们自称为养父母的亲人,吓得魂飞胆破,差一点就寻短见了!你想想,她还不跟你们玩命?” “这话又说回来,我都替你们臊得慌!你说你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本来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这罪也受了,苦也吃了,这羊还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可你们哪?却遭受着世人的唾骂,孩子痛恨,你说你们俩何苦来哉呀?傻到家了你们!” “刚才打你们的那个女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像领养了一个大闺女一样,俩人见了面就激动的难舍难分,这是为什么哪?啊?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莫非就抵不上一面之缘?你们都年过半百了,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们这辈子的得与失了!莫非全世界的人都错了?就你们做得对?看看你的左邻右舍吧,想想今天跟老鼠过街一样的教训吧我的老同志,咱这辈子活的好可怜呀!” “呜呜呜……”这老俩听完老书记的话哭的更伤心了,他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而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呜呜”的哭声只能把他们想说的话,都随着这无助的哭声,道尽了他们悲催的一生哲学! “哭总不是个办法呀,既然你们来了,摊上事了,要有个说法吧?既然我知道了此事,现在你们也在大队部,这事就算经公了。作为一级政府,我们岂有不管的道理?你俩说说吧,你俩想怎么解决此事吧,或者说你们有什么诉求和愿望,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会秉公办事的。”老书记也坦然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能拿他们怎样哪? 大夫给他包扎完了伤口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别的都无大碍,该包扎的我都包扎完了,我去看看孩子。” “好,辛苦你了,你去吧。”老书记说道。 “呜呜呜……”可能是因为刚才大夫提到了孩子的缘故,他们又感知到孩子就在这个院子里而不能见面,这两个人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起来吧,坐下吧,你们这样老在地下坐着也不是个说事的样子呀,对不对?我们这是人民的政府,不是法西斯!”老书记说道。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没趣的站了起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垂头叹气起来。 “说说吧,你们想怎么办?我们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都别耽误时间,政府的时间是宝贵的。”老书记说道。 “路都堵死了,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呀?!”那男的说道。 “哎,这话你说对了!从表面上看你的话是暗含着莫大的委屈,但从实质上看你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的。俗话说的话,好汉子怨自己,懒汉子怨别人。之所以你们这辈子处处不如意,就是因为你们时时刻刻都在怨别人,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过错。而你刚才这句话却把你们这辈子所做的错事全都幡然醒悟了,我向你们保证,假如你俩要是真心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你们的后半生一定会幸福的!”老书记说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就想见我们的孩子。”那个妇人哭泣着说道。 “你还嫌把孩子害的不够惨吗?啊?孩子现在看见你们就想死,听到你们说话就不想活了,你们自己做下的孽,能怪谁那?啊?”老书记狠狠又抽了一口烟说道:“你们还记的上次有公安机关,你们村的党委领导人员,和我们三部委最后审定的结果吗?啊?” “我们念及你们是孩子的养父母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也承认孩子是你们的,但首先要从自身做起感化孩子,去温暖她那颗受伤的心,而后再说把孩子领回家的事,多简单的道理呀?怎么你们就不懂哪?啊?你们这么一闹不要紧,不但问题没解决,还反倒把问题扩大化了!你们说这件事怨谁?你们说我们能让你把孩子领走吗?啊?” “现在别说你们把孩子领走了,就是见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了!你说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哪?啊?你们的作为别说让我们同情你们了,连最起码的怜悯我们都没有了,你们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告诉你们,我也就是代表着一级政府,要不是这个,我都不饶你们!”老书记越说越来气,说完了话刚想抽口烟,却发现烟屁股已经烧到了手指头,便赶紧的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嗨,真要命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哪?” “老书记,我们就是想孩子,我们偷偷的看一眼行吗?”哪妇人和男人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书记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不行!你们现在对于孩子来说,就是魔鬼的化身,说白了你们的身影都是催命鬼!豆芽现在正是神志不清最需要静养的时候,就是你们的脚步声她都能感知得到,你俩就是喘口气她都能闻出味道!你们想可能吗?既然你们爱孩子,你们忍心看着孩子送命吗?啊?” “我的老天爷呀,我们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呜呜呜,养了一个仇人不说,还被人打成这样也无处申诉,呜呜呜呜……”俩人说完抱在了一起,失声痛哭!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意外的惊喜 “还追呀?你有完没完呀?该打的人你不打,该办的事你不办,我说你没脑子一点都不假!” 巧儿娘举着笤帚疙瘩在大队部的院子里追逐着狗剩,狗剩一边躲闪着,嘴里还时不时的数落着巧儿娘。 “你还说,王八羔子你个!你说我该打谁呀,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我什么事该办呀,啊,把你大卸八瓣就是我该干的事!我没脑子,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没脑子,我非让你的脑子长点记性不可!”巧儿娘的犟劲上来了,八匹马都拉不住! “好呀好呀真好玩!娘,把他往墙旮旯里赶,看他还往哪跑!”闲着没事干的建业在一边蹦着高的冲着娘喊道。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头我跟你算不完的帐!”狗剩一边游移着,一边骂着不嫌事大的建业道。 “他是我儿子,怎么吃里扒外了?建业,给娘帮忙呀,逮住他!”巧儿娘冲着建业喊道。 “他敢,我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狗剩威胁到。 建业看了一眼狗剩说道:“娘,我不敢。” “白眼狼,你个没用的东西!” “哈哈,一窝子没脑子!放着仇人你不打,我给你帮忙你还恩将仇报,你的脑子让狗吃啦?你看看现在,都在会议室,医务室里就豆芽一个人,你不是亲豆芽跟心头肉一样吗?你放着闺女不管,还跟我斗气,告诉你,就你这脑子,给我当夜壶我都嫌你脏!”狗剩说道。 巧儿娘突然间站住了,她翻了翻白眼,看了看会议室,又看了看医务室,随即便说了声“我的亲娘呀”,又冲着狗剩吼了句“老娘跟你没完”的话,扭着大屁股朝着医务室跑去了! “你,过来。”巧儿娘被狗剩打发走了,狗剩站正了身子,把手揣在了裤兜,神情严肃的扭头看着一边兴头未尽的建业说道。 “大哥,小心眼了不是?真当真呀?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再说了,我也没帮倒忙呀?”建业委屈的说道。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告诉你,从今往后咱们恩断义绝,少跟我称兄道弟!”狗剩动了动裤兜里的手,就差没把弹弓子掏出来了。 “好好好大哥,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走还不成吗?”建业说完,便“滋溜”一下钻到了会议室里。 狗剩心里有事,他看了一眼会议室,又看了一眼医务室,他犹豫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向着医务室走去。 巧儿娘急急忙忙的来到医务室便大呼小叫的又问大夫又问豆芽怎么样了,大夫“嘘”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小点声,不让豆芽活啦?” 巧儿娘一怔,随即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说道:“嗨,你看我这脑子!” 此时,巧儿娘突然发现狗剩站在了门口,便怒指着狗剩走了出来说道:“王八羔子都怨你,都走了,谁也不管豆芽了,气死我了你!” “嗨嗨嗨,保持距离,保持距离!”狗剩对巧儿娘说道:“婶,我说你是真没脑子呀,还是装蒜呀?啊?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今天这事闹到现在就你一个劳动力了,豆芽没吃没喝,老姚我爹老书记都还没吃饭,我就不提了,反正你也不拿我当人看。咱就说你现在最应该干的是什么吧?” “呀!就是呀?我从地里回来连家都没回,别说我们家了,让这两个狗男女折腾的谁家也吃不了饭!不行,我的赶紧的回家做饭,给大伙都做上才是真的呀!”巧儿娘想到此,对狗剩说道:“告诉你呀,在这好好看着豆芽,别处一点事听见没,我回去给你们做饭。”说完,便赶紧的转身扭着大屁股往家里跑去了。 “慢点婶,不着急,没准巧儿早做好了!”狗剩冲着巧儿娘的背影喊道。 狗剩打发走了巧儿娘,看了一眼会议室,他心里早就打好了一个主意,正好趁着今天这事,那两个鸟人,老书记他们都在,尝试着套套那对鸟人的话,看看能从他们身上找出一点关于豆芽身世的蛛丝马迹不能,孩子是他们捡回来的,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俩了,兴许会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来也说不定! “哭有什么用哪?嗯?你们只能是这个结果,我把道理都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一点的想法对你们来说都是奢望,我看你们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书记对那俩人说道。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那位妇人不甘心的问道。 “还让我重复一百遍呀?这不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没人故意的剥夺你们的权利,是你们不珍惜呀,能怪谁哪?”老书记说道。 “呜呜呜呜……”那两个人听到这,又一次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的老书记刚要说话,突然看见门外的狗剩正在向他打招呼让他出来。于是,老书记便起身走了出来对狗剩说道:“什么意思?屁股蛋子又痒痒了?” “别老动不动的就盯着我的屁股蛋子,我找你有要事商量。”狗剩说道。 “胎毛还脱完,说话还拿腔拿调的,说,你能有什么要事?” “老书记,不能放他们走。你想呀,豆芽是他们捡来的,我听大人么说过,一般大人们扔孩子的时候,都是出于万般无奈,他们往往会把扔孩子的原因和年月日留下。我问过豆芽,豆芽很想知道她的身世,很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是说呀,你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打听出他们当时捡豆芽时,有没有相关的信息。”狗剩把自己的想法对老书记说了出来。 “行呀小子!没看出来呀?”老书记听到狗剩这个说法很有价值,于是便又说道:“嗯,想法不错,有点头脑。” “那是!你以为我狗剩是吃干饭的呀?不比你们差哪去!”狗剩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揣,眼睛望着天,浑身得瑟着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刚表扬了你你就开始翘尾巴了你!你说谁看见你这幅德行想不起你的屁股蛋子呀?嗯?”老书记看着狗剩也得瑟着说道。 “赶紧的吧,别墨迹了,慢慢问,我已经让巧儿娘回家给你们做饭去了,后勤保障没问题,不要辜负了豆芽的厚望呀!”狗剩更加的得瑟着说道。 “我说你小子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呀,我要是不打你几下,我浑身都不自在!”老书记说完,便举起巴掌冲着狗剩就过来了。 “嗨嗨嗨,别介呀,刚走一个,怎么又来一个呀,他没脑子,你也缺心眼子呀?”狗剩边说着,边撒腿往医务室里跑去了。 “要说也是呀。”老书记又重新来到会议室坐定,点着了一颗烟对那俩人说道:“辛辛苦苦十几年,竹篮打水一场空呀!这事给了谁都会有想法的,就是我也会有想法的,也难怪你们舍不得豆芽了!” “是呀老书记,我们睡觉都闭不上眼睛呀!我们真知道错了,你看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无儿无女的,我们一定会好好待孩子的,等老了,膝下也好有人照顾呀不是?”那妇人说道。 “嗯,这倒是个明白话呀!不过呀,现在的现实是孩子压根就不想见你们,估计以后的可能性都不大了!”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说道:“我们曾经侧面的问过孩子,由于你们对孩子的虐待,此时的孩子非常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孩子大了,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了!” “你们看呀,我有这么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我说出来咱们可以商量呀。”老书记说道。 “你说你说老书记,我们听着那。”那两个人赶紧的说道。 “养个孩子是不容易的,我们也说过豆芽,试图拉近你们的距离,如今看来这一条是通不过了。我们由此还想到了一点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假如我们要是能通过多方渠道,能找到她的亲人,兴许你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你们想想,那时候孩子的亲娘扔了孩子一定是出于无奈的,都是自己身上掉下里的肉,谁不心疼呀?他们也一定会后悔的,说不定呀他们现在也在找自己的孩子。你们说是吧?”老书记说道。 此时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老书记问道。 “他们要是见到孩子不就把孩子领走了吗?我们哪还来的惊喜呀?”那妇人说道。 “看来你们的脑子是真有问题呀,你们的自私自利毁了你们一辈子呀!谁都知道知恩图报的,孩子的亲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在这个世上,并且是由你们养大的,你们想,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答你们的!你们如今也老了,也干不动了,说不定人家会把你们接走把你们养起来都说不定,多好点事呀!” “再说了,这件事都经公了,还有政府部门作证,我们也会促成这件事的,一定会圆满的处理好这件事的。”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的话句句在理,这两个人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但踌躇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什么意思?看你们这样子好像是有话要对我们说,你们是信不过政府呀,还是认为我说的话没道理呀?嗯?反正我好赖话都跟你们说尽了,要是你们连这点事都掰掐不清楚,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好了,我们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你们回吧。要是你们不服,可以到上级部门去告我们。”老书记说完便起身要走人了。 “别呀别呀老书记,我们有事要向你汇报!”那个妇人急切的说道。 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线曙光 巧儿娘着急忙慌的跑回了家,看见巧儿正在灶台上忙活着,建宏坐在小板凳上撅着小嘴一声不吭一脸的万恶的旧社会。 “呦,怎么了这是?啊?谁欺负咱了,怎么没跟你哥在一起?”巧儿娘一见建宏这幅德行便问道。 “娘,哥欺负我!呜呜呜……”建宏见娘回来了,又在问他缘由,小嘴一撇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话怎么说的,他怎么欺负你了,啊?跟娘说说,娘跟你收拾他,还反了他了,敢欺负弟弟!”巧儿娘说道。 “他踹我,一脚就把我踹地上了,也没人理我,他们就走了。”建宏说道。 “说清楚点,他们干嘛了就走了,看你这孩子,连话都学不清楚。” “他们背着豆芽姐就走了。” 巧儿娘一听这话,心想一定是狗剩跟建业当时见豆芽不行了,背着她往医务室跑,嫌他累赘,没准还捣乱来着,不揣他干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你哥回来我给你收拾他。”巧儿娘说完跟巧儿说道:“巧儿,做什么饭?” “娘,我揣好面了,醒着那。我回来的时候见建宏在地上坐着,问他也学不清舌,后来他说狗剩家出事了,我就进去问,就婶一个人在家。婶说狗剩背着豆芽去医务室了,姚叔也去了。我见你也老不回来,我想你也一定去了。后来我一想,我还是在家做饭吧,大家都还饿着肚子那。娘,豆芽姐没事吧?那两个恶人哪,可不能放过他们!”巧儿说道。 “好,还是我闺女想的周到。豆芽没事,就是被那两个王八蛋给吓着了,娘这回可给你豆芽姐出气了,我拿着笤帚疙瘩,插上门,把他俩好一顿揍,要不是狗剩进来捣乱我非揍死他们不可!”巧儿娘一边说着一边洗手挽袖子走进了屋,放好了案板,从面盆里拿出了醒好了的面,擀起面条来。 “闺女呀,打什么卤呀?”巧儿娘问巧儿道。 “豆芽姐给的豆芽还有好多,炒豆芽吧。”巧儿回道。 “好,就豆芽吧。嗨,苦命的豆芽呀,这一病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豆芽。这才开张几天呀,大家伙都憋足了劲大干一场,你说这两个狗娘养的,真会捣乱!不行,一会我去了还要揍他们,让他们赔我损失!”巧儿娘一边擀着面,一边嘟囔着。 “建宏,闲着没事剥几头大蒜。”巧儿娘喊着院子里的建宏说道。她的脑子里总是有事,整天就是干不完的活,说不完的话,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张婶哪?她干嘛了?大家都在忙乎,怎么没见她呀?” “我去婉若婶那时,张婶在跟她说话。”巧儿回道。 “哦,等做好了饭给你婶送一碗去。” “张婶说了,不用管她了,张婶说她给做,不用管她俩了。” “那不行,一会饭好了你去看看,看你婶吃了没有。” “知道了娘。”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事要说?”老书记问道。 “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有一天,我们早晨出去卖豆芽,在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我们听见有孩子哭的声音。我们就顺着孩子的哭声找了过去,那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已经冷了,我们走到近前看见一个用小棉被包裹着的婴儿在哭。我们四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人,我们想,这一定是有人扔掉的孩子。” “那天我们买卖也没做成,大冷天的,先把孩子抱回家再说吧。我们把孩子抱回家后,打开了棉被,孩子早把棉被拉尿的不成样子了。我们给孩子擦洗了身子,熬了点小米粥吃了,可能是孩子哭累了,躺在被窝里就睡着了。” “当我老伴拿开里面的小褥子去洗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上面写着孩子的生辰年月日,连名字都起好了,叫婉盼,还有一个名字可能是孩子母亲叫李静,别的就没有了。” “现在还有那张纸吗?”老书记问道。 “有,一直在家里放着。” “这就好呀!”老书记难掩内心的激动,这个意外的发现是叩开豆芽身世之谜的重要线索。于是又说道:“这是你们这辈子办的最聪明的一件事。假如你们把它销毁了,到最后豆芽找不到亲人,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按照你俩的秉性你们是不会存留证据的,你们就怕别人把孩子领走,那样你们就吃大亏了,对吧?告诉你们,恰恰相反,只有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她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你们才能落个好结果。” “好了,这样吧,我打电话要辆车,我们连把你们送回家,我们的人跟上你们一起去把纸拿过来,由我们保管,我们在想法寻找她父母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们,你们看怎么样?”老书记说道。 这俩人又一次面面相觑了一会,那妇人说道:“那你们要打个证明,这样我们才放心。” 老书记听完,跟老姚,浩然对视了一下,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好,好好,我给你们写个证明,盖上章,好让你们放心。”老书记说完,看了一眼浩然说道:“去,写个证明,跟他们一起去,拿到纸后把证明给他们。” “喂,霍书记办公室吗?”老书记接通了霍书记办公室,找车不找不行,这两个难缠的东西被打成这样,腿都软了,走回去是不可能了,找辆车把他们送回去省点时间也好不耽误村里的事。 “是,你哪位?” “我,老张。” “哦,老书记,霍书记不在家呀,一大早就出门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哦,老书记,这样吧,我先把电话挂了,查一下今天工作的日程安排,今天霍书记要去三个村,然后我逐一打听霍书记的去处,落实了具体情况,让霍书记亲自给你打过去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跟霍书记说我有急事,就这样吧,那就麻烦你了。” “老书记可客气了,你找他肯定有急事,没事你从来不给他添麻烦,这我们都知道,不像某些人,就是没事也会摆一大堆难题困难,气得霍书记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哈哈,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这还有假呀?霍书记训他们的时候常说‘你说你们都能干点什么,嗯?你看看人家老书记,把问题把困难总往自己身上揽,你再看看你们,啊?’,你看看,这都是霍书记说的话。” “哈哈,算他小子还有点良心,背地里还念着我的好,我没白疼他呀!好了,就这样吧,挂了呀。”老书记说完便挂了电话。 “开饭喽!”老书记刚挂了电话,就听得门口传进来一句大嗓门的吆喝声,只见巧儿娘端着个大盆子,后面紧跟着小不点建宏走了进来。 “哎呦,翠娥呀,这可太麻烦你了,来来来,给我。”老书记赶紧的上前端过了盆子说着客气话。 “看老书记这话说的,命都是你给的,都是大家帮衬着我才有了幸福的家,做口子饭也是我的福气呀!都饿坏了吧?我下的面条,你们都爱吃的豆芽菜卤,赶紧的吧,吃完了家里还有,多着那!”巧儿娘说完看着浩然又说道:“浩然,你不要惦记着婉若了,我都安排好了,巧儿在家那,你就放心工作吧。 大家听完了巧儿娘的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跟刚才那个拿着笤帚疙瘩的人哪是一个人呀,一个是泼妇,一个是达理明性,压根就靠不到一起的性格,竟然都出在一个人身上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来来来,你俩也过来,过来吃点饭。”老书记抬眼看着那两个悲催的人招呼道。 “他敢!别说吃饭了,就是我的碗都不能碰!我做的饭是给好人吃的,就是喂狗吃,他们也休想!”巧儿娘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的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怎么说话了这是?狗脾气又上来了不是?说咬人就咬人呀?你说你刚才那样多好一个人呀,说打雷就下雨呀?”老书记看着巧儿娘把脸一沉说道:“这事呀一码说一码,他们就是在不对也是革命群众不是?吃个饭是最起码的人性底线,连这一点我们都做不到那还行呀?” “反正我不管,我做的饭他们就是不能吃,除非他们想吃最后一顿饭!我回去做饭的时候孩子们都跟我学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气得我一边做饭一边后悔,我要是早知道他们今天这样,我先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不能走,再打烂他们的嘴,让他们不能说话,然后再打断他们的胳臂不能干活!没人会管他们的,让他们遭报应,让他们知道这就是恶人的下场!”巧儿娘恶狠狠的说道。 老姚跟浩然听着她的话,只是笑笑自顾自的盛饭吃饭谁也不说话。老书记端着碗拿着筷子看着巧儿娘“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又看了看那两个坐冷板凳的人,无奈的“嗨”了一声对那两个人说道:“我无能力了,你俩就委屈一下吧,等回去了你们自己再吃吧。”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响,老书记便赶紧的放下了饭碗跑了过去抓起电话就“喂”了一声。 “喂什么呀你?啊?还让人安生会不?早晨八点上班,我七点就出去了,连早饭都没吃。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啊?屁股刚坐到凳子上,饼子没咬一口,刚拿起咸菜疙瘩,你的电话就来了!怎么着,别人不让我安生,你也趁火打劫呀?”老书记刚拿起电话,就听得大话那头就像连珠炮一样狂轰乱炸了过来! “嗨嗨嗨,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枪子了还是肚子里埋地雷了?啊?我说什么了我,啊?几天没见,人到是换了一个!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我看当年董存润炸碉堡的时候你去最合适!没吃饭没吃饭,我看你是吃的太多了,吃饱了涨的!”老书记刚才给秘书打电话时,秘书只是说霍书记的脾气变大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脾气会这么冲,连他都无法接受了。 “嗨嗨嗨,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呀,啊?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呀?我听秘书说你找我,高兴的我是屁颠屁颠的,放下饭就过来给你打电话了!嗨!我说老帮菜呀,我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当我累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你,就想跟你说说话唠唠嗑,哪怕吵几句骂几句,心里也舒坦!老张,说句心里话吧,我快顶不住了,你说咋办呀,啊?”看样子霍书记是一肚子的苦水都没法往外倒呀! “少来呀,少跟我套近乎!怎么着,想打退堂鼓呀?我还告诉你,你既然占了这个茅坑你就得拉屎干活,枪上了膛你就得扣动扳机,建设社会主义就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要敢于迎着子弹冲锋陷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喜欢你刚才冲我开炮的样子,那是我们的本色,是我们的根我们的命!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有一天我让我知道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了,我第一个就不扰你!”老书记挺起了胸膛,就像一位斗士一样的说道。 “好你个老帮菜呀,得了便宜卖乖不说,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啊?好好好,来来来,我跟你打个赌,咱们互换三天试试看,你也过来体验一下生活。咱们就三天,让你也尝尝乱箭穿身的感受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霍书记见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下不了台了,便用起了激将法说道,反正不能从嘴上输给他! “快拉倒吧你,我这都拉不开栓了,都在火烧眉毛,个人救个人吧!赶紧的,赶紧的给我派辆车来,我没功夫给你墨迹!” “用车?我还没倒枪,你就想把我的腿打断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全靠它了呀!干嘛呀,拔我拴牛的橛子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霍书记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你个老梆子你!不会耽误你迎着枪子干革命的,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告诉你,十分钟要是车不到,晚上我回去就把四个车轱辘给你卸了你信不信?!” “你爱咋地咋地,你的话,都火烧眉毛了,个人顾个人吧!” 霍书记的话音刚落,老书记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论才 “嗨,你个老帮子,成精了你还!”老书记看了看电话说道,然后便挂了电话。 “哈哈,听你们说话真是一种享受!”老姚往嘴里扒拉着饭,嚼着脆生生的豆芽说道:“能来吗?” “放心吧,十分钟准到。哎呀,摸爬滚打一辈子了,悟透了人间事,只有这样他才觉着舒坦呀,不然他会憋死的!不说了,吃饭。”老书记说着便拿起了碗准备捞面条吃饭。 “哈哈哈……” 老书记挑着面条,不知何故,巧儿娘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笑什么?”老书记挑起了长长的面条,高高的举在半空顾不着往碗里放,直愣愣的看着巧儿娘问道。 “没事的,吃你们的吧。我是笑你们说话。” “我们说话怎么了,有那么好笑吗?”老书记翻着白眼问道。 “你看你说话,什么茅坑呀屎的,也不管人家在吃饭,最好笑的是我姚叔,还说‘享受’,哈哈,你们可笑死我了!” 仨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娘,我也吃,饿。“此时,站在巧儿娘身后的建宏小声说道。 “哎呦呦,你看我们,光顾着自己了,把孩子都忘了。来来来,大伯给你挑面条。”老书记听到了建宏的声音赶紧的说道。 ”你们吃你们吃,家里多着那。“巧儿娘说着拉着建宏一边往外走着来到了院子里一边喊道:“建业,建业,跑哪去了,赶紧的,赶紧的领着弟弟回家吃饭。” 建业听到娘的喊叫声,“噌”的一下从医务室里窜了出来应道:“娘,我在这。” “你不饿呀?玩比命还重要呀?赶紧的,赶紧的领弟弟回家吃饭去。” 建业答应一声,冲着医务室里捏着嗓子眼说道:“大哥,走,先回家吃饭吧。” 说着话巧儿娘便来到了医务室门口,见狗剩也出来了便对狗剩说道:“狗剩,气的我都晕头了,把你给忘了,去领着他们回家吃饭吧。另外给你个任务,婶累了,不爱走路了,你赶紧的吃饭,吃完饭煮一碗挂面汤卧俩鸡蛋给豆芽吃。” “别介呀婶,你看都几点了,该上学了。”狗剩为难的说道。 “快拉倒吧你,就你那样也叫上学?说的可真好听。婶的真的累了,折腾了一上午,连气带累的,真的不爱动了,搭把手,啊?”巧儿娘有点央求的说道。 “哎,这就对了嘛,这还象个人话,多感动人呀!……” “嗨,我说你个王八羔子会不会说人话呀,啊?什么叫人话呀,啊?小兔崽子你会不会说话呀?!”巧儿娘说着话,冲着狗剩就过去了。 “嗨嗨嗨,冷静,别吓着豆芽,这回是我错了,怨我没过脑子,你这会有脑子了。我回去做,哪怕我自己不吃饭也要给豆芽做一碗饭来好不好?”狗剩赶紧的说道。 “赶紧的,我可没劲给你闹了,累得我心里都够不着了。干了一上午活不说,饭也没吃上,还落了一肚子气!”巧儿娘说完便赶紧的走进了医务室,一屁股便坐在了豆芽床前的椅子上。 大夫看着巧儿娘捂着嘴“痴痴”的笑了两声说道:“你们呀,大没个大样,小没个小样,还谁也离不了谁,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相处的。” “嗨,热闹,习惯了,都没恶意。”巧儿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婶,你吃饭了吗?”这时候,巧儿娘听到了豆芽有气无力的说话声。 “呦,孩子呀,你醒啦?怎么样,感觉好些没?”巧儿娘急切的握住豆芽的手问道。 “好多了婶,不碍事的,有你们在,我死不了。” “呸呸呸!不许瞎说!什么死呀活的,婶还没活够那,你能有事呀?!” “婶,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那哪成呀?你这个样子,婶怎么能吃的下呀?我让狗剩去给你做去了,用葱花炝个锅,用酱油一喷,香味就出来了,倒上水,下点挂面,卧俩鸡子,点两滴香油,嗨,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那叫个好吃!”巧儿娘为了刺激豆芽的食欲,眉飞色舞的形容着美味的诱人。 “嘻嘻,婶,你真会说,我好想看到热气腾腾的挂面卧鸡蛋了,我好像闻到香味了,我还真饿了。”豆芽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再忍忍,就一会,啊?我让狗剩给你做饭去了。婶看着你亲,狗剩看着你也亲,他就是自己不吃也会先给你做的!” “真是这样的婶,是狗剩把我硬背过来的,这么远的路,他人又小又瘦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救了我一命!婶,你不知道,当时我就觉着我的心在半空中吊着,砰砰砰的瞎跳,我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嗯,狗剩这孩子每到关键时候是值得上的,调皮归调皮,办正事还是不含糊的。”巧儿娘说道。 就在俩人说的当口,她们突然间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这声音直奔大队部而来。 还别说,真不含糊,老书记说的没错,吉普车一准回来的。老书记看了看表,不到一刻钟。 “小王来啦,辛苦你了。”老书记赶紧出来对司机小王说道。 “老书记客气了,霍书记说了,不着急,不耽误他晚上回公社就行。”小王说道。 “哈哈哈,你们霍书记呀,就是肉烂嘴不烂的主,我不会耽误他事的,咱们马上就走。”老书记说完,又对浩然说道:“赶紧的。还有你俩,赶紧的上车。” 三人上了吉普车,司机小王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你还有什么嘱咐没有?” “没有,拉上他们把事办完了,再把浩然放到村口就行了,来回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老书记回道。 “好,那我们走了。”小王说完话,一踩油门,吉普车便驶出了大队部。 “行啦老姚,清静了,没事你也回吧,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事没有。浩然两天没回家了,豆芽也这个样子了,家里的事你多照顾着点,有事及时说。另外那,浩然这边的事也着急不得,我一跟他提这事他就有意回避,看样子他是极其反感说这事。” “哎老姚,他跟婉若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呀?要是单纯因为孩子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总觉着这事里好像还有事,你说我也不好问,也无从下嘴呀?”老书记说道。 “别的还会有什么事?我见过婉若了,从他的话里也没听出有别的事呀?”老姚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那好吧,先这样,等我忙过这几天再跟他说,上面催得紧,都是些赶鸭子上轿的事,忙得我是焦头烂额的,我会见缝插针的解决的,好吧。一会我还有会,就不留你了。”老书记对老姚说道。 “好吧,你忙吧。”老姚说完,抬腿走出了会议室,顷刻便消失在了大队部。 “怎么样豆芽?感觉好些了吗?”老书记送走了老姚,便来到了医务室问豆芽道。 “不碍事的老书记,让大家操心了。”豆芽懂事的说道。 “这话说的外道了,你人虽不是我们村的,可你的好名声早在我们村人的心目中扎下了根,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岂有不管之理?”老书记说完,又问大夫说道:“大夫,你看这孩子的病怎么样?” “输完这瓶液回家静养就行了,每有大事,我在开点安神补气的药,我也会每天去家里了解病情的,直到完全康复为止。”大夫说道。 “好好好,孩子的病全拜托你了。”老书记又对巧儿娘说道:“翠娥呀,这些日子家里事多,狗剩家你要多照顾着点呀,好吧?” “行,这都是谁跟谁呀,出门进门不就是一家人嘛!”巧儿娘说道。 “好,豆芽呀,安心养病,这三家胡同离不开你呀,往小了说你是他们的后勤保障,往大了说你是他们的摇钱树!现在国家有政策了,可以自谋职业了,你可是行家里手呀!你脑子有一本账,这胡同三家人的生活全指望着你了!“老书记说道。 “看老书记说的,我哪有那本事呀?”老书记把豆芽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我那瞎说了?这都是有理有据的。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要说咱村里的幸福大道在我身上,你就是三家胡同里的活菩萨,你不但肯吃苦,还有脑子,你不但能把三家胡同里的人系在一根绳上,大家还愿意为你出力,也就是说你还有领导才能。不简单呀不简单,人才呀,好好干吧!” “哎呀老书记,你可真会夸人,说的我心里都那样的,快别说了!”豆芽赶紧说道。 “我可是说的心里话呀。等过两年呀,咱们村有了发展,形成了规模,跟着我干吧,凭你这个机灵劲,给我们跑业务,我看一准成!你说怎么样?” “嘻嘻,老书记你都把我说到天上去了,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除了酿豆芽我什么都不会,没上过学又不识字睁眼瞎一个,那怎么行呀,会耽误你大事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识文断字的人多,窝囊废也大有人在,你可别小瞧了胸无点墨的人,心里的文韬武略大了去了!你就说你吧,就凭你这张嘴说话的灵气劲,就是拿人的法宝,人又会来事,做事又有板有眼,全村人都挑不出一个你这样的人来!” “哈哈哈,老书记说话真有水平,看你把我们家豆芽夸的这个精神劲,比吃药都管用!哎,我说书记呀,你把豆芽夸上了天,你看我哪,我能干点啥?我也老大一个人了,不比人差呀?”巧儿娘憋不住了说道。 “有你干的,将来我们的副业多了,人员也多了,我们要成立食堂,就凭你累不死的巧儿娘,灶台上的这套活谁比得了你呀?炊事班长非你莫属呀!”老书记一下子来了情绪说道。 “呦,大锅饭呀。那可不成,我就是个家庭主妇,在家里做几口子人吃的饭,我倒是能对付,要是让我做几十口子人的饭,我说老书记,我可就真的要累死了呀!”巧儿娘说道。 “哈哈哈,你呀,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做饭呀,你是炊事班长,根据咱们吃饭的人员而定,到时候你手下会有很多人帮你的,把你累死了,我这个书记还干不干了呀?!” “啊?还让我管人?快拉倒吧你老书记,那还不每天干架呀?老书记,要是那样你会每天看见我举着菜刀赶着人跑,这不是要人命吗?!” “哈哈哈!巧儿娘呀,我跟你说,我看上的就是你这股子劲!你能干,不怕吃苦,事事干在前头,性格泼辣敢管人,不怕得罪人,这才是当领导的作风,你干不了谁能胜任呀你说说?嗯?” “让你这么一疏导,我还是个人物呀我?嗨,没想到我还有这本事呀,我还成精了我?!哈哈……” “那是!你为全村人做贡献,又有我们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呀,对吧?再有就是你这脾气要改,我就怕不管大小事,动不动就吆五喝六的,谁还敢在你手底下做事呀对不对?” “完了,我刚说长了点出息,让你这一句话就泡汤了!我就这脾气,这是天生的,要不说我在我叔家老挨揍呀?我说话能把案板掀起来,放个屁都能把地砸个坑,谁没个脾气呀,我这性子又急,喊叫起来谁能受得了呀!” 哈哈哈哈…… 巧儿娘的话把屋子里的人都逗乐了。 “你看呀巧儿娘,你还别说,你这脾气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呀,说话不过脑子,听起来很风趣,还能调节气氛,这样大伙干起活来才有劲呀!再说了,做个饭,家庭妇女们都是行家里手,能有什么事呀?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快拉倒吧拉倒吧!就你们这几块料能干什么呀,啊?看着一个个跟人似得,到了关紧时刻就没你们了!还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你们能干什么呀,嗯?告诉你们,这是老书记抬举你们,要我说呀,你们就配生孩子伺候男人,你说对吧老书记?” 就在大家说的正起劲的时候,狗剩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嗨我说你个臭小子,听你说话好像你都不知道你谁了呀,好像天下老子你第一呀?”老书记那样看着狗剩说道。 “我说老书记,其实你就是门缝里瞧人,怎么,拿着孩子不当大人看呀?我还告诉你,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大人们!”狗剩说着话,把碗递给了巧儿娘说道:“婶,你喂喂豆芽姐吧,不凉不热的刚好。” “墨迹死了你就,豆芽早就饿了,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你看这面泡的!”巧儿娘接过碗数落了几句狗剩又对豆芽说道:“来,咱们吃饭,尝尝好吃不?不行婶去给你做。” “嗯,好吃。”豆芽早就闻到香味了,吃了一口巧儿娘喂来的挂面说道。 “将就着点吧,我一个大老爷们,能给你们这些娘们孩子做饭,好吃不好吃的心意在,你们就知足吧!”狗剩说道。 “嗨,我说你这个刺头,我都纳闷了,你说你这个脑袋瓜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哪?啊?刚刚脱了褐裆裤,奶还没断,又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连老师都怕你,我老是在琢磨,像你这号的,长大了能干什么哪?”老书记把左手夹在了右胳肘窝里,右手托着腮帮子随着话音点着头说道。 “就是呀,这事我要问你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豆芽姐能言善辩人机灵,你的话是个干业务的材料,对吧?我婶说白了就是个缺心少肺的实干家,干个炊事班长也能当家。那看看我吧,好歹也是个人,你说我能干什么吧。“狗剩看着老书记,面孔肃穆的问道。 “说也是呀,你爹在报告了都写到了,你像豆芽天生的才气,你婶天生的吃苦耐劳,都有所作为。可你哪?细琢磨也有,能耐还很大,但是,就是看不出你的能耐在哪?你就说韩信吧,当时萧何追他的时候,就是要看看这小子的能耐到底在哪?本来他就是个将帅之才,怎会落得个胯下之辱哪?这是萧何想不明白的事!” “一探究竟誓不罢休的萧何,这才一路追赶到天黑。结果俩人都累了,坐下来休息。韩信看着萧何想,小样,你休想追到我,想杀我,没门!萧何想,这个王八羔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呀,浑身都是宝,就是确定不了他辅佐刘邦的才气在哪?韩信想,你歇着吧,我去方便一下。你猜怎么着,等萧何来到山洞一看究竟的时候,不见了韩信,却看见了一个四方形的如金锭一般的人屎!” “萧何大喜!哈哈,原来玄机在此!萧何大喊一声说道‘韩信,哪跑!’便随风而去!”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论英雄 “狗剩,你觉着韩信如何?”老书记讲完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问狗剩道。 “快拉倒吧你,老掉牙的故事,我爹我娘早跟我讲一百遍了,就你这点能耐还跟我得瑟,拉倒吧你!告诉你老书记,韩信早死了,他是不是真人都不一定,谁信呀?”狗剩极其不耐烦的回道。 “嗨,我说你的穷小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历史,谁能瞎编呀?”老书记眼睛一瞪说道。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狗剩才是实实在在的!我的英雄事迹多了去了,奋勇救豆芽,智斗余建设,降伏独眼龙,就是你老书记也不是被我溜得团团转吗?这叫有出息不在了老少,自古英雄出少年!只可惜呀,没人认可呀。更当年韩信一样,他在项羽手下的时候,还不就是个打杂的呀,还差一点让夏侯婴给杀了,谁瞧得起他呀!我看准了,我这辈子,就等萧何来救我了,我保准没那多麻烦事!”狗剩感慨的说道。 “哈哈,行呀小子,懂得不少呀,还真没看出来!只可惜呀,你那些英雄事迹除了就豆芽还说得过去,别的充其量也就是屁股蛋子痒痒了。你以为你是管鲍之才呀?你以为你有韩信的韬略呀?小样你还你你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还真看不出来!” “老书记,你就别说狗剩了,你别看他年龄小,可有主见了,他会分析事,他知道事该怎么办,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肯定自己要做的事,绝不退缩!你看像我这样的你都说是人才,你想向他这样的人能不是干大事的人吗?”此时,豆芽也吃晚饭了,饿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她听着老书记对狗剩的话特为狗剩抱打不平,刚才狗剩的话也很是让她吃惊,懂得真多,这才叫有才,怪不得他说话办事都有鼻子有眼的了! “你听听,你听听老书记,你听听劳动人民的呼声,多高涨,多响亮呀!你老人家常说寻求真理要到人民当中去,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证明,我就是那个真理!这才是萧何的作为,只可惜呀,她是个卖豆芽的,真不知道萧何都哪里去了呀!埋没了人才不说,还处处被人瞧不起,悲哀呀!” “哈哈哈,你个小祖宗,说你是个孩子,你比大人还大人。说你是个大人吧,我看见你就想拿笤帚疙瘩揍你!你还别说,狗剩这孩子就是有灵性,说什么像什么,干什么都不是个平常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真拿他没办法!”巧儿娘实在是忍不住了,嘴里说着狗剩笑的前俯后仰的又说道:“我那个时候就爱村里那个老头说书,我在家做好了饭,怀里揣上几个干粮,就跑去听,边吃边听,我就受不了他说的故事里的那些人,个个都让你牵挂,心里老想着他们怎么着了?我一听故事,什么都会忘的,直到我叔拿着鞋底子在我背后打我,我还回头骂他‘神经病呀你?你不打秦桧打我干嘛?’哈哈哈……”巧儿娘接过话题说道。 “嗯,不错,狗剩长大了一准出息。刚才的高谈阔论就能看得出不一般,好好学习吧,有文化才能有前途呀。”老书记说道。 “学习?有个屁用呀?呆子才去死啃书本,我算知道这个道理了,受累不说,到头来还被别人骂个书呆子最后还是一事无成,还不如早点干点实事来的实在。”狗剩说道。 “你这才是狗屁论调!你没有文化怎么建设社会主义呀?啊?你没听他老人家说的笔杆子里出政权吗?这是大学问,永远都变不了!”老书记一瞪眼睛不高兴了说道。 “快拉倒吧你就!当年的刘邦就是个酒鬼好色之徒,整天的不务正业四处晃悠,从早晨混到天黑算一站,也没见他学习过呀?可是人家就是有本事,就是有夺天下的本事,你不服不行!”狗剩不服气的辩论道。 “我说你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呀?人家是**,人家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人家是不得志才放荡!人家成功了是因为什么?那是人家抓住了机会,归根到底还是人家有文化的底子!”老书记也针锋相对道。 “就是呀,我的底子比他可强多了!就说我爹吧,我爹是谁呀,德国造的博士!外国货!再说我娘,那家伙更了不得了!大家闺秀,整天好几个先生伺候我娘读书,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她生下来就是来拯救我狗剩的!我打小受他们讲那些时候的事,我早就不是平常人了,我肚子里的文韬武略他刘邦差远了,就他那两下子,快拉倒吧,他除了会杀人你说他能干嘛?啊?简直狗屁不是!” “嗨,我说你小子要上天呀?啊?你把伟大的历史人物贬低的狗屁不是,就显你能耐呀?你瞧瞧你那点出息,谁见了你不想打你屁股蛋子呀你说!我还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充其量你也就是个项羽的角色,最后你也难免乌江自刎的下场!” “拉倒吧,拉倒吧,你快拉倒吧你!瞧你把我项羽爷爷说的,我就不爱听这话,我最佩服我项羽爷爷了,你又不懂瞎糟蹋人,你就作孽吧你就!”狗剩一听老书记说项羽不好,气得只想骂他! “嗨,我说你小子,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大英雄呀?还登鼻子上脸了你还!……” “你看看你看看急眼了不是?胸无点墨的才跟人吹胡子瞪眼睛!你是书记,说不过别人就要谦虚,干嘛呀你呀?啊?是不是又想打我屁股呀?给,来,你打,我今天还就让你打,你要是不嫌掉价你就打,我狗剩保准不吭一声,我今天要是跑了我是孙子,你要是不打你是孙子!” 嗨!老书记这个气呀,他被狗剩的话气得真想举起巴掌狠狠的揍他一顿,可这家伙说的话让你左右不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有干生气的份了! “吆喝,我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取代我的意思呀?啊?看来你是真了不起,你要是真能干,那你就来,我让贤!” “拉倒吧,拉倒吧,快拉倒吧你就!谁稀罕你的破书记呀?我还嫌掉价那!整天管一些婆婆妈妈的事,跟妇女主任差不到哪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害臊那!” “过了呀,过了呀。怎么跟老书记说话了?有你这样的吗?没大没小的。”此时的巧儿娘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冲着狗剩吼道。 “你也快拉倒吧你!你懂什么呀,啊?我们这是在说大事,大事你懂吗?” “我懂什么叫大事呀?我就知道吃了不饿,睡了不困,一天三顿饭,每天干活照顾男人公公,我就知道这些事是我的大事!” “你瞧瞧你瞧瞧老书记,你可真英明呀!你让她当炊事班长太英明了,我告诉你老书记,你要是再换一个人我估计你就该卷铺盖走人了!你有萧何的慧眼,你有着韩信胆略,刘邦的胸怀,项羽的所向披靡,你就是战无不胜的不倒翁,你的脑子里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臭皮囊!” “哈哈哈,我说你小子是在夸我呀,还是在骂我呀?啊?你连夸带骂肆无忌惮呀你!五百年造就你这么一个人才呀你!”老书记看着煮不熟馏不透的狗剩说道。 “嘻嘻喜,听你们说话真好,跟我的豆芽一样,脆脆的吃在嘴里香香的,我都不忍心打断你们的话,有文化就是好,好美!”豆芽一眼不眨的在一旁听着狗剩跟老书记的谈话,她就感觉自己是在课堂上静静的听老师讲课,书里的故事,书里的学问事那么的迷人让人向往! 真好,真好,有文化真好!豆芽羡慕不已!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豆芽姐,啊,多朴实呀,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呀,啊,嘴烂肉不烂的,明摆着我狗剩舌战群雄你们败了下风还嘴硬。我怕不是说过了吗,我就瞧不起你们这大人们,自以为是!豆芽,你说句实在话,你说我说的对吗?” “嗯?细想想也对也不对。” “嗨嗨嗨,不要和稀泥呀?立场要坚定,旗帜要鲜明,你这说的是狗屁话呀?这是革命立场问题,你要想清楚了!” “本来就是吗?你懂的多没问题,但老书记是长辈,你不应该没大没小的瞎说呀?你别关老书记说的对不对,尊重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也不管事在跟谁说话,就知道自己痛快,从来就不管别人的感受,你说对不?” “拉倒吧,你快更拉倒吧!我算看明白了,卖豆芽的就是卖豆芽的,做饭的就是做饭的,我跟你们这些人抬什么杠呀,就只就是白费吐沫星子!伤神不说,什么见识也学不到,白跟你们在一起混了,糟蹋我这个人了!” 豆芽听到这,眼圈红了。她感觉自己真没用,别人都有出息,就自己什么都不懂都不会,就会卖个豆芽,可自己病了。活干不了不说,还要连累别人,真是没用! “嗨嗨嗨,干嘛哪干嘛哪?啊?我没说什么呀我,干嘛这样呀?”狗剩疑惑不解的看着豆芽说道,他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老书记说道:“嗨嗨嗨,撒什么癔症了?赶紧的呀,豆芽刚才为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视而不见呀?想什么了你呀?” “狗剩,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老书记说道。 “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我哪知道呀?” “告诉你呀,我现在没想别的,我就想揍你!”老书记说着,就举起了巴掌冲着狗剩就过去了! “嗨嗨嗨嗨,疯了你呀老帮菜,讲不讲理你还?”狗剩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还边说道:“谁稀罕搭理你们呀,一帮子混蛋们!” 狗剩一路烟的跑了,老书记望着消失的背影心里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哪? 哦,当年的韩信也想不到自己的矢志不渝,会有朝一日施展抱负。整天醉生梦死的刘邦,他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大权在握。纵观这些人的人生轨迹,这些人不是穷困潦倒就是不务正业,但是,在他们的心理,总是怀揣着一颗梦想,一旦生活的契机跟他们的梦想碰撞出火花了,一发不可收,直冲霄汉! 那狗剩哪?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哪?他的将来会走向何处?看似大智若愚,但腚还露在外面。 都说从下看大,莫非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也能看到一位翻江倒海的人物? 老书记闭上了眼睛,他在沉思着,他在想着狗剩的前前后后。家庭的熏陶,环境的造就,孩提时代对事物的苛求欲望,莫非真就能造就一个人? 呜呼!但愿吧! “怎么了老书记?”豆芽问道。 “哦,没事。”老书记缓过神来微笑着对豆芽说道:“好好的养病,好好为大家做事,体现你的人生价值。” “我会的老书记。” “好,我走了。下午有会,不陪你了,别忘了让我吃豆芽呦!” “我会的老书记,我会让狗剩每天给你送豆芽的。” “去!别跟我提他,不靠谱的东西!” 老书记这样一说,豆芽跟巧儿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云了,懵懂的怔在那里都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哈……” 老书记扬天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豆芽跟巧儿娘相互对视了一下,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也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看書蛧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情窦初开 豆芽吃呀—— 一声叫卖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而今天的叫卖声不是先前那个清脆银铃般的叫卖声了,是个正处在变声期的男人的声音。 这一声叫卖声很让村里人稀罕,人们拿着家伙什纷纷的走出家门一看究竟,尽管人们都听出来了这是狗剩的声音,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们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家门。 豆芽吃呀—— “嗨嗨嗨,我说狗剩呀,这太阳从西面出来啦,啊?豆芽哪?豆芽怎么了?是不是让那两个臭不要脸的领走了?”一位乡亲说道。 “他敢!他们要是把豆芽领走,除非他们是活腻歪了。豆芽昨天是被那两个鸟人吓着了,在家养着那,这不,我就赶鸭子上轿能卖多少是多少,挣不挣钱的就是图个热闹。”狗剩说道。 “呦,你这热闹可闹大了,认识秤吗?笔杆子都学不会,这秤杆子也不是一会半会就能学会的呀。” “嗨,这有什么难的,聪明人一看就会,好学。来,你不信咱就试试,六分钱一斤,一个大星是一斤,每一个小星是一两,保准少给不了你,你来多少?” “来二斤吧,今天看在你知道疼人的份上多要点。” “就是,自己家的人谁不疼呀。” “呦呦呦,你看看你看看,还自己家的,怎么着,狗剩,是不是占住了呀?这事可马虎不得呀,要趁早下手,不然煮熟的鸭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飞了!” “嗨嗨嗨,想什么了?啊?我告诉你,今天是我做买卖,不许拿我开涮,老大个人了整天没个正形!谁都像你呀,哭着喊着要嫁人,我还告诉你们,就你们这些大人们没出息!” “嗨我说你个王八羔子说谁了呀?啊,谁哭着喊着了?我有那么贱吗我?啊?”那妇人说着上去就要拧狗剩的耳朵。 “嗨嗨嗨,君子动嘴不动手,给你豆芽,二斤高高的,赶紧的,赶紧的回家给男人做饭吧,男人还在家等着你那!” “兔崽子你个,说话能噎死人你,我不打你几下我这手就是痒痒!” “好啦好啦,别闹啦,你看人家狗剩多不容易呀,大了,懂事了,知道顾家了。赶紧的回家做饭吧。”其她的人在一旁劝道。 昨天豆芽为这事很是伤心,她说明天自己卖不了豆芽了,狗剩说这也叫事呀?有我哪你怕吗呀你?豆芽说你会酿豆芽呀?狗剩说你教我呀?你认识秤吗?你教我呀?豆芽嘻嘻一笑,我动嘴,你动手?那是,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就行了,保准明天耽误不了事! 就这样,豆芽告诉狗剩放多少豆子,放多少水,泡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捞出来,再用布捂好了,进入真正的酿造阶段,每一个步骤都很关键,千万不要错了,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否则,赔上功夫不说,还糟蹋了豆子,白傲神!这里面最关紧的就是要掌握好时间,每隔半个小时要喷一次水,共喷三次,然后你就可以躺下睡觉了,剩下的,就是那一声晨曦清脆的叫卖声了—— 豆芽吃呀—— 狗剩昨晚格外的卖力气,一会跑到屋里问豆芽,姐,下一步怎么做?豆芽说,你先睡会,一会我叫你。哦,狗剩答应一声就走,豆芽说你回来,干嘛去呀你?狗剩说你不是说让我睡会吗?豆芽说,就在这睡,你睡觉跟死猪一样,我怎么叫的醒你呀?狗剩说,啊?让我在你这睡? 豆芽说,就是呀,到时候我好叫得醒你呀?你再醒不了我就拧你耳朵,打你屁股,再醒不了我就隔周(蒯痒痒肉之意)你,嘻嘻!狗剩说,快拉倒吧你,快拉倒吧你!我才不跟你在一个炕上睡那,再说了,在你这我也睡不着呀我? 嘻嘻!那就是你心里有鬼!豆芽小嘴一撅说道。狗剩说,就是呀,我是个大活人,我跟一个大姑娘在一起睡觉,没鬼那才是胡说八道那!豆芽说,小毛孩子你懂个屁呀,你就是有鬼你能把我怎么着呀?狗剩一听说道,嗨,那点事瞒不住我,我早会了!你别看姚健跟巧儿他们整天那样,那次姚健无意中嘴碍到了巧儿的脸,巧儿还大哭了起来,说他没脸见人了,哈哈,傻冒一个,告诉你吧,那是狗带嚼子胡勒,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嘻嘻嘻!你可笑死我了,好像你什么都会一样。狗剩说,我没骗你,我亲眼看见过,那家伙,太刺激了,真叫人受不了,能憋死人!豆芽说,在野地里呀?哪有那事?狗剩一听急了说,骗你是四条腿的!豆芽说,谁呀?这种事你可不许出去给人家乱说,会毁了人家的。 我乱说?这事用得着我说吗?我才没那么傻那!到时候肚子会自己说话的,他们就是想瞒也瞒不过呀,他就是想骗人家也骗不了呀,那叫自食其果!嘻嘻,看来呀你还挺聪明的。那是,我狗剩是谁呀,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有数,我才没那么傻那! 那就在这睡吧,赶紧的,有这说话的功夫早睡着了,豆芽说道。狗剩说道,咱可说好了,你可不能打我的注意,到时候我可不饶你!豆芽嘻嘻一笑说道,你快拉倒吧,哪有女的打男的主意的呀?那可保不齐,到时候,在这事上,谁也别说谁有多坚强,那种诱惑是谁也挡不住的,谁欺负谁还不一定那! 快别说了你,赶紧的,赶紧的去搅搅豆子吧,都怨你,时间都让你给耽误过去了,下面的步骤还多着那,酿豆芽可浪费时间了,时间安排好了哪都不耽误,不然一晚上你都别想睡觉,赶紧的吧! 哦,怎么搅动呀?狗剩问道。豆芽说,案板上有笊篱,记住了呀,要抄着底顺时针搅动,开始时要慢点,悠着点劲,别把笊篱弄坏了,老贵了,七毛钱一个那,卖多少豆芽才能买一个那! 狗剩说了声知道了,便走出了屋子。豆芽斜躺在炕上身子靠在墙上,心里头还在被狗剩的话说的砰砰跳。她老觉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在狗剩说这话的时候,她就觉得狗剩的话很撩人,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其实还没到搅动豆子的时候,她不想再让狗剩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感觉自己真的就坚持不住了! 看来狗剩是说的对的,这种事是很难挡得住的,别管是男的女的,没人能挡得住这种诱惑,那不是用一句坚强就能战胜的事! 狗剩搅动完了豆子在外面喊,姐,搅完了,下一步怎么做呀?豆芽嘻嘻一笑说道,下一步进来。狗剩在外面摇摇头说道,真麻烦,看来今晚我是不得好死了! 狗剩无奈的走进屋,豆芽对狗剩说道,我是能吃了你呀还是要你命呀?赶紧的,赶紧的睡觉!睡就睡,谁怕谁呀,狗剩说着就脱了鞋,“噌”的一下跳到了炕上倒头便睡! 孩子就是孩子,狗剩的头刚挨到枕头便进入到了梦乡。豆芽叫了一声狗剩,狗剩,这家伙睡得真快! 豆芽睡不着,她此时此刻看着熟睡的狗剩心里头感觉特内疚,她在想,我是一个赖在别人家的人,给这一家人带来了不尽的麻烦,尤其是今天,今天养父母的到来,惊动了三家胡同所有的人,大家不仅在为自己着急,还给大家带来不少的伤害,尤其是婉若婶,也不知道今晚婉若婶能不能睡得着! 吃晚饭的时候巧儿娘来过,老姚也来过,大壮爹,大壮,张婶,姚健,巧儿他们都来了,他们都在安慰我,让我安心养病,什么都不用管,还拿来了晚饭,好温馨的三家胡同人呀!他们在这里做了很久才离去,临走时巧儿娘说了,明早她会早点起跟狗剩一起去卖豆芽,家里面的闲人多了,这点活不叫事,都是自己家的事,不会耽误事的! 真好!看来我这辈子的苦是吃尽,往后都是好日子了,我豆芽好福气呀! 豆芽看着熟睡的狗剩,那小人是那么的可爱,但此时的豆芽看着狗剩是那么的伟大,他所干的事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所干的大事!她到现在还清晰能忆起他站在门洞口拿着弹弓子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位大将军的样子,“啪啪”的那两下弹弓子射出的子弹,差一点让养父尿了裤子,这是一位敢作敢为的汉子呀! 豆芽看着狗剩,心里在想,我这辈子要是能嫁给这样一位好人,我这辈子一定会幸福的,他会用生命保护我的,错不了,一定会的! 狗剩,狗剩,该起了,快,赶紧的,赶紧的去捞豆子。这孩子睡的真死,多亏他睡在这,要是回他屋睡,我就是喊破天也是叫不醒他的!怎么办?打他屁股,对,打他屁股!豆芽刚把手举起来,刚要打狗剩,她又把手落下了,她在想,不行,狗剩的屁股最受伤,每回受伤害的就是他的屁股,我不能这样做,那样会吓到他的! 隔周他,对,这招准管用,谁都怕痒痒肉! “嗨嗨嗨,干嘛那你呀?烦不烦人呀你。”豆芽就擓了他一下,狗剩“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谁让你不醒了呀,到点了,赶紧的去捞豆子。”豆芽嘻嘻笑着说道。 狗剩不愣了一下脑袋,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才如梦方醒。狗剩赶紧的穿鞋下地,“腾腾腾”的跑了出去。 累了,狗剩是真的累了,豆芽想起了狗剩背着自己去医务室的情景,就他那样的小人,我比他重好多,他那一路就没有休息一下,一直把自己背到了医务室,那是需要多么大毅力才能做得到呀。在回来的路上,巧儿娘逗狗剩说,狗剩,背豆芽回家。狗剩斜了巧儿娘一眼说道,快拉倒吧你,我的腿到现在还软着那,我现在就想着一件事,谁把我背回家呀! 豆芽吃呀—— 狗剩忙的不亦乐乎,他一边卖着豆芽,一边学着豆芽卖豆芽的样子,手里忙着过秤还不忘咧开嗓子吆喝几声,还别说,第一次做买卖,还真有模有样的,乡亲们对狗剩还时不时传来赞许声。 “来来来,狗剩,你歇会。走的时候你也不叫我一声,昨天我累坏了,这一觉睡得,差点睡过去!”这时候,巧儿娘扭着大屁股跑了过来说道。 “快拉倒吧你,你累,你要是累我就没法活了!”狗剩说着话,张开大嘴打了一个瞌睡。 “婶知道你累,一宿没睡吧,来,你休息,我来。” 豆芽卖完了,天也大亮了。巧儿娘收拾好了家伙什却看不见了狗剩,她刚想喊一嗓子,却发现墙根底下坐着一个人,只见狗剩靠在墙边睡的正香。 “哎呦我的小祖宗,凉不凉呀,赶紧的,赶紧的起来回家,醒醒,狗剩,醒醒。”不管巧儿娘怎么叫,就是叫不醒狗剩。无奈,巧儿娘弯腰把狗剩抱了起来放在了车子上,骑上三轮车朝家走去。 “豆芽,豆芽,赶紧的出来。”巧儿娘骑车到了家,冲着豆芽的屋子喊道。 “婶,卖完啦婶,怎么样,都卖完啦?”豆芽从屋里出来问道。 “嗨,这点事还能难住咱呀,卖不完决不收兵!” “咦,狗剩哪?” “呶!”巧儿娘用嘴一指三轮车。 豆芽走下来一看,三轮车里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大活人! “嘻嘻!”豆芽一捂嘴禁不住“嘻嘻”的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你还笑,看你把人家狗剩折腾的,他哪受过这罪呀!”巧儿娘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紧急呼叫 巧儿娘从狗剩家走的时候对豆芽说道:“去吧,去炕上躺着吧,一会我让巧儿给你们送饭来。嗨,这个浩然呀,也不知道哪根筋出毛病了,这都三天没回家了,干嘛要这样呀,有事说事,躲能把事躲过去呀?老大个男人,瞧他那点出息!瞧,家里现在有事了,就他一个顶梁柱,还指不上!” “婶,没事的,你也别管了,忙一早上了,你看这都几点了,你还要下地干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行,其实我这就是心情病,心情好了百事没有。”豆芽说道。 “那可不行,还是我来吧,多加两瓢水就行了,十分钟就能吃到嘴里,在家等着呀,我走了。”巧儿娘说完转身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豆芽站在院子里发呆,巧儿娘说的对呀,婉若婶瘫痪在床,狗剩虽说懂事,但毕竟是个孩子。我要是没事没到得家里的里里外外的营生就不叫个事,现在我的身子出问题了,家里唯一可执掌的人就剩下浩然叔了。矛盾归矛盾,有话就说出来解决,这样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完哪?好端端的一个家,搞得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别说病人了,就是好人也受不了呀! 豆芽瞄了一眼婉若的屋子,叹了一口气,便直径的向着婉若屋里走去。 “婶,你醒啦?”豆芽走进屋,看见婉若斜靠在炕上,身体靠着墙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眼角很明显的能看得出有流过眼泪的痕迹。 “嗯,怎么样豆芽?好些了吗?”婉若问道。 “婶,我没事,我身体结实着那!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俩来的太突然了,这是我的心病,我看见他们就会犯病。多亏有大家,大家给我的就是最好的良药,我豆芽是压不跨的,放心吧婶!”豆芽说话时尽量的把话说的底气十足,尽量的多给婉若一些安慰,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病秧子来! “嗯,好,我们的豆芽就是坚强。邪不压正,不用怕他们的,村里人都知道你的事,谁见了都会管的。这次这么一闹腾呀,他俩再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就放心在这住吧。这往后呀,等你长大了,给你说个婆家,你就是地地道道的三家胡同人了,一辈子都不用走了!” “哎呀,婶!说什么了你呀!”豆芽被婉若说的羞红了脸。 “哈哈哈,咋了?不对呀,十七八的大姑娘最好看,最招人待见,我们的豆芽准能找个好人家,你说对不对?” “哎呀,婶,你还说,人家都快架不住了!”豆芽的脸羞得更红了。 “婶,豆芽,吃饭啦。” 俩人正在说的热闹,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巧儿的声音,豆芽闻听赶紧的跑了出去。 “巧儿,这么快就做好了呀?”豆芽说着话便赶紧的去接巧儿手里的盆子。 “早晨饭好做,今天吃饭的人多,我在灶火上做的饭,风箱一拉开锅就得,简单。”巧儿干脆的说道。 “呀,你做的饭呀?没耽误你学习吧。”豆芽赶紧的说道。 “不碍事的,昨晚就把作业写完了。”巧儿说着话猛然又问道:“狗剩哪?” “狗剩累坏了,卖完豆芽就睡着了。” “赶紧的让他起来吃饭吧,马上就该上学了。好了你们吃吧,我回去了。” “巧儿,谢谢你了。”屋子里传来婉若的声音。 “婶,看你客气的,需要什么吱一声呀,婶,我走了啦。” “好,赶紧回家吃饭上学吧。” “剩,娘求你点事行不?”吃饭的时候,婉若对狗剩说道。 狗剩吃着饭,抬头看着婉若说道:“娘,你不觉着别扭呀?娘跟儿子说话还说‘求’呀?” “好,你今天没事的时候去找找你爹呗?求求你爹,让他回来吧,回来什么事都好说,行不?” “好,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把他叫回来,他不回来我就跟他泡上了,我还就不信了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狗剩,赶紧的呀。”狗剩正在吃着饭,胡同里传来了姚健跟巧儿的声音。 “娘,我走了呀。”狗剩说完,拿上剩下的半拉干粮,背上书包,顷刻便没了人影。 “狗剩,你爹还没回来呀?他想干吗呀老不回家?”巧儿问道。 “嗨嗨嗨,少来呀,烦着那!少提家务事!”狗剩啃了一口干粮试图堵住嘴,避免这类的话题,这也是他这阵子最烦心的事。他一直想不明白,本来是查自己的身世的,怎么就连家里陈芝麻乱谷子的事都招惹出来了哪?要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去干这蠢事,害得一家人谁也不能安生! “那你让我们说什么呀?要不就说说余老师吧,我发现他现在变了,只要有你上课,他比以前规矩多了,上课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可真行呀狗剩!”姚健说道。 “快拉倒吧,别埋汰我了,我哪有那本事!” “就是的狗剩,他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同学们都这么说,都在夸你那!”巧儿也说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知道他的真正动机吗?你以为他悔过自新啦?狗屁!他动机不纯,他不是在改善教学质量才这么做的,他是在表现自己。”狗剩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为嘛要这样说呀?”巧儿不解的问道。 “嗨,给你们扯这些干嘛呀,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记住了,狗永远是改不了吃屎的!” 三人结伴而行,说话间就来到了胡同口,往西就是学校的方向,往东就是大队部。狗剩看了看东面犹豫了一下对姚健和巧儿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 “啊?有事?你看都几点了,你不上学啦,还有比上学更大的事呀?”姚健吃惊的看着狗剩问道。 “快拉倒吧你,你见我什么时候拿上学当个事呀?书呆子一个!”狗剩不屑的说道。 “好好好,你行,谁管得了你呀,我们走了,你忙你的吧。”姚健说完拽上巧儿便向着学校的方向快步走去。 狗剩冲着姚健和巧儿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嘟囔了一句——狼狈为奸。他想起了昨晚跟豆芽的事,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受。 狗剩朝着东面的大队部走去,他要去找浩然,他要跟爹好好的谈谈,先回家把问题说清楚,否则,我就不上学了,整天跟你在这泡着,看谁能泡过谁! “嗨,我说你小子怎么大清早的跑到大队部干嘛来了?嗯?不上学啦?嗯?”狗剩来到大队部,刚好碰见刚打扫完卫生的老书记。老书记手拄着扫把看着狗剩问道。 “我爹哪?”狗剩没有回答老书记的问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爹?嗨,我说你小子昨晚没回家呀?嗯,你来这问你爹,这就邪门了!”老书记说道。 “你什么意思呀你?好好说话,别跟我阴阳怪气的呀,烦着那!“狗剩说完眨巴了几下眼睛又说道:“听你的意思是说我爹没在大队部?” “是呀?从昨天中午你爹坐上车走了后,就一直没回来,怎么着?他没回家?”老书记此时即刻严肃了起来问道。 “没有呀?他没回家呀?他这几天哪回过家呀?这不,我来就是找他的。”狗剩说道。 “哦,我明白了。”老书记说道:“狗剩,你爹确实没回来过,我还纳闷哪,我还说他想通了哪,直接回了家,我心里还高兴的不行,只要他能回家就好,这里的工作我先应付着,弄了半天他没回家?咦,这就怪了,哪去了哪?” “你问谁了呀,我还问你那!你是书记,你手下的人在你这不见了,你还问我?”狗剩瞪着眼睛说道。 “别急,别急!来来来,跟我进屋。”老书记感觉到事情不妙了,这可是正经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老书记说着便进了屋抓起电话就打到了公社。可是电话“嘟嘟”了半天也没人接,后来老书记才想起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 “狗剩,不急呀,有我在会找到你爹的,再等一会。”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背起手开始在屋里转圈圈了,心想,这家伙会去哪呢?从昨天下午到今天,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是夜不归宿,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要说别的嗜好他也没有呀,这就奇了怪了! 不一会治保主任来了,老书记赶紧的对他说道:“主任,你在外面等着,大伙来了直接来会议室开会,浩然不见了。” “啊?什么,浩然不见了?好好好,我去招呼大家。”治保主任赶紧的出去了。 老书记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一次拿起电话:“喂,公社书记办公室吗?” “哦,是老书记吧,一听就是你的声音。怎么,找霍书记吗?” “嗯,他来了吗,赶紧的叫他,他不在他的司机小王也行。” “哦,好,屋里没他,我是第一个进的屋,我看见司机小王在外面热车了,不然我去给你叫他?” “好好好,赶紧的,叫他比叫霍书记管用,就叫他。” “好,你稍等。” “喂,老书记吗,我是司机小王,您找我?”司机小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对,我问你点事呀。你昨天中午拉着浩然,回来的时候你把他放哪了?” “哦,昨天回来的时候经过大运河,浩然对我说,就把我放这吧,我自己溜达着回去就行了,你赶紧的去找霍书记吧。我说不急,霍书记现在也用不着车,我把你送到村口吧。他说不麻烦了不麻烦了,好长时间不在大运河边溜达了,我自己转转就行。我拗不过他,放下他我就走了。”司机小王说道。 “哦,大运河?你们几点到的那?” “也就一点左右吧。” “他没再说别的?他当时的情绪怎么样?” “没说别的呀?情绪很好呀,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呀?怎么了老书记,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有没有,小王呀,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忙吧。”老书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书记放下电话,便赶紧的来到广播室。大队部外面的西墙角,有一个十五米高的电线杆子,电线杆子顶端固定着六个高音喇叭,这些喇叭是村里每每有了大事或重要会议才使用的。这六个高音喇叭响起来别说本村了,就是邻村的人都能听得到。 “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请大家赶紧的到村西老槐树底下集合,请大家赶紧的到村西老槐树底下集合,有重要事要说,有重要事要说。请大家抓紧时间,请大家抓紧时间。各队的队长请注意,请你们组织好本队的社员,请你们组织好你们的社员。再播一次……” 老书记的声音在广播里向着东南西北传播着,人们好像从老书记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不安,全体的村民们听到广播后,都纷纷的向着村西的老槐树走去。 “狗剩,你赶紧的去上学,这里没你事。”老书记对狗剩说道。 “那不行,我也去。”狗剩脖子一梗说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赶紧的上学去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运河边的呼唤声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问大伙,昨天谁见过浩然?”老书记来到老槐树底下的时候,乡亲们已经来了很多人了,大家都在议论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当老书记问大家的时候,大家还依然懵懂的不知所云,因为何故老书记这样问大家。 “好了,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大家就安静会,不要再议论了。静一静,静一静,大家听我说。浩然从昨天中午的时候坐着霍书记的吉普车出去办了点事,回来的时候走到大运河边的时候,他要求下车。也就是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浩然既没有会大队部也没有回家。我把大家召集来的意思就是大家伙跟我一起去大运河边找一找,大家说好不好?”老书记说道。 “好!”老槐树底下响起了众口一词的喊声。 “好。别外呀,大家都知道咱们现在正在进行改革最关紧的时期,所有的项目制定安排规划落实,都离不了浩然,因此,他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希望大家齐心协力都认真的找,一定要把浩然同志找回来好不好呀?谢谢大家了,大家费心了。出发吧。”老书记一声令下,大家伙一路顺着村边的斜坡而下,直奔大运河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拐过畜牧良种场的围墙,一直向北,长长的人群不断线的向北移动着。 “大家注意啦,大家沿着大河两岸分头寻找,河上河下都找仔细了,发现情况及时报告。”大家来到大运河岸,老书记大声的说道。 脚下是川流不息的河流,岸上是不断移动的人流,“浩然”的呼救声不绝于耳! 纵贯东西的大运河绵延数千公里,跨越了好几个省市县,在这种地方需找一个人,真就如大海里捞针!高高的河岸上是人,高坡下的岸边也有人再仔细的寻找着,寻找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鞋子衣物之类的可以东西,哪怕是一双清晰的脚印也算能证明浩然的确来过这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大运河两岸除了急切晃动的人群和急切的呼喊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这样,人们脚步声声,晃动的人影,此起披伏的声音越是急促焦急! “队长,老书记,你们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不是浩然的脚印呀?”就在这时候,有位在大运河岸下河边冲着上面喊道。 老书记跟队长闻听便赶紧的向着岸下跑去。是的,这正是浩然的脚印,一双四十五号大鞋印分明再告诉老书记,这就是浩然穿着的那双军用鞋。 脚印距离河水只有十几公分,前面就是川流不息触手可及的大运河水。老书记蹲下身看了看脚印,脚印的脚尖是冲着大运河的,且脚印很实着,鞋底下纹印非常的清晰,由此可以判断得出,浩然曾经在这里久久的矗立过。 暮然间,一个念头袭上老书记的心头,让他不寒而栗,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大家注意脚下,除了我跟队长,请大家岸上等候好不好?一定要注意脚下,如发现脚印千万不要踩到了,听见没?”老书记对大家说道。 老书记抬头看了看脚印所处的位置,脚印距离西面的京广铁路差不多有十几米远,并且脚印是在运河的北岸,高高的坝体那面就是马路,沿着马路一直往东走,就是运河桥,那个地方正是浩然下车的地方,也就是说,浩然下了车是一直沿着大运河向西走来到这里的。 老书记看了看铁路下的石洞,看了看宽阔的河面,河水在这里打着大大的漩涡向着前方移动着。这条长长的大运河老书记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亲自指挥过这段河道的挖掘工程,这里每一寸河道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曾经记得这座桥下的深度,这个地方最深,光两侧的石基往下就足有三米深,由于桥的跨度大,在桥的正中央竖有两根圆形的钢筋混泥柱子,桥下河道的两侧全都是石头铺就的,这里的地势与整个河道形成了一个u形,坡度不是很大,河水汇集在这里,由于遇阻的原因和河水的水流速度,在这里形成了大漩涡,因此这里也是事故的频发之地! 老书记望着大运河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队长,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脚印,仔细点。”老书记对身边的队长说道。 “好的老书记。”队长答应着。 老书记沿着脚印向后找去,但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老书记,老书记,你赶紧来呀,你看这里!”就在老书记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突然听到大河的对岸,机井房的方向有位村民在大声的手持喇叭状对他喊到,呐喊声顺着大运河水飘了过来。 老书记心里又是一紧,此时此刻每一个异样的声音都会令人心跳不止,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要有消息你就会感到心跳加速带给你不一样的感受! “快,赶紧的队长,河对岸。”老书记听到声音撒腿就往河对岸跑,并招呼着不远处的队长说道。 机井房是用来灌溉田地使用的,机井房的南面就是这个村成片的土地,村里所有的灌溉用水都是从这里出发的,它是养育这里村民的母水之源! 当老书记跟队长风风火火的来到机井房的时候,顺着村民所指的地方一看,把队长气的飞起一脚就踹过去了说道:“混蛋你个!你想干嘛?啊?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这是什么时候,大家都急得火急火燎的,你他娘的……” “打住,打住,你先你别咋呼,你看,有点意思。”老书记拍了拍队长说道。 老书记跟队长看到了一泡人屎,这泡人屎个不小,底下刚好是块废弃的石头,要不然早就变成屎壳郎了! 这是谁在这拉的屎成了关键性的问题,老书记看到,机井房前面是抽水的水池,是用砖砌起来的长方形的池子,有一米高左右。这里除了这座井房到处都是田地,由于这里紧挨着井房,地上时常会“水漫金山”。老书记打断队长的训斥,就是因为他看到了一排脚印,正是这一排脚印,让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 由此,老书记判断出了这泡屎一定是浩然干的,也就是说,浩然来过这里。浩然是从河的北岸下车,在北岸逗留,而后来到这里,你在看脚印的方向,是朝着村里走去的,也就是说,浩然回家了! “队长,赶紧的招呼大家,快,赶紧的招呼大家回家,不找了。”老书记又一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队长说道。 “啊?不找了?什么意思?” “浩然没事,他回家了。” “回家了?那怎么家里没他呀?” “嗯,这还是个谜,但我断定浩然没事,至于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回吧,不找了,只要人没事就行!老命伤财呀,让大家回吧,我饶不了他!”老书记说道。 “回啦,回家啦!大家都回家啦!”声音在大河两岸传递着,相互奔走相告着,人们都在陆续朝着一个方向走来,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狗剩被老书记赶回了学校,他坐在教室里听着课如坐针毯,极其的不舒服!父亲的下落让他担心着,他没心思听课。 一节课过去了,两节课过去了,到了第三节课,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狗剩,干嘛了你?坐好了,屁股底下有刺猬呀?”老师呵斥道。 “老师,我要求罚站!”狗剩“噌”的就站了起来说道。 “哈哈哈……”教室里发出了阵阵笑声,同学们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主动要求罚站的! “咦,我说你这孩子,你这样,你要是好好听课,你就坐下来好好听,你要是不想听课,为了不影响大家,那你就出去站着吧!”老师严肃的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听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狗剩走出了教室,直奔西面的厕所而去。他解了个小手,翻墙就来到了学校后面的田地里,这里是他那次给巧儿拔草的地方,正北面就是畜牧良种场。 狗剩没有犹豫,他直径的朝着坽沟边的那条羊肠小路走去,那条路就是通往大运河的必经之路,他要去找老书记他们,跟他们汇合,找到找不到再说,反正他是坐不住。 当他来到坽沟边的时候,下意识的又一次瞄了一眼畜牧良种场的围墙,此时,独眼龙的影子好像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很久没进去过了,那个地方是令孩子们向往的地方,那里面对孩子们来说充满了诱惑,尤其是对狗剩,那里面除了有打不完的鸟,绿嫩清香的苜蓿草,东北面还有成片的梨树桃树可供孩子们任意的践踏!有多少人都曾梦想着把这地方变成自己来去自由的乐园,可唯独狗剩做到了,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的自豪了! 可是这一切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其实并不是独眼龙不让他去了,而是狗剩再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了,他恨那个地方,他就觉着那个人的面孔是那么的可憎丑陋!有时狗剩也在想,我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不跟独眼龙相好该多好呀,还跟以前一样,他能耐我如何?除非他活腻歪了!如今可倒好,那地方却变成了一个让人揪心的地方,去也不是,不去也想! 真他娘的没劲!狗剩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走吧,赶紧的去找爹吧,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呀!狗剩心里说道。 可就在狗剩刚要拔腿走的时候,狗剩的目光刚移开良种场的墙头,他猛然间看见了一个人头在墙那边闪动了一下,等狗剩再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可他分明看到的是个人头呀?! 谁?独眼龙?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哦,我知道了,我站在显眼的田地里,他很容就能看到我,他怕了,他不敢面对我,他害怕我在射他一弹弓子! 龟孙子!你还知道怕呀?你是不是知道亏心了才怕我呀?早干嘛了你呀?我狗剩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你面对着自己的好朋友却昧着良心说瞎话,我岂能容你! “独眼龙,你个龟孙子你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了,你躲在墙后面干嘛?你也知道见不得人呀?啊?我还告诉你独眼龙,从今往后你那个窝我是永远都不会进去了,但是你也休想出来!咱们以墙为界,墙外面是我的地盘,我要是在墙外面见到你,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狗剩说完,把手伸到了兜里,拿出了他的宝贝弹弓子,夹好了石子,拉满了弹弓子,冲准了那个脑袋出没的地方,猛地一撒手,石子带着风声呼啸着,瞬间的功夫,就听到墙头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个人头出现的地方!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斗法 狗剩打完那一弹弓子,冲着墙头撇了撇嘴,冷笑了两声,然后把弹弓子装在了裤兜里,坚定的沿着小路朝着大运河走去,他料定这一弹弓子的警告,独眼龙是绝对不能忽视它的存在的! 狗剩拐过围墙弯道,就是纵贯南北的很笔直的乡间小路,小路的东侧是坽沟的主渠,紧挨着渠道就是畜牧良种场西墙面,这面墙跟这条路并驾齐驱,一直延伸到了北面的一条马路,这条路叫“石纺路”,因这条路的北面是个有着好几千人的国有棉纺厂,叫国棉六厂,故取名为“石纺路”。国棉六厂的西墙,有一条直通大运河的大路,是行走、大马车的专用通道。 石纺路的北面是一大片田地,村里人把这块地叫做“秧席”,至于为什么把它叫做秧席我至今不得而知。在这块田地上的东西两侧,搭建着两排如现在种植蔬菜大棚一样的棚子,中间是一条直通大运河的小路。据乡亲们说,这块田地是专门用来做实验田用的,春夏春秋都可以在大棚里种植农作物,我想,它之所以叫做“秧”字,是专指秧苗之意吧,至于那个“席”字,是土话,意为“田地”的意思,这个词可能就是这样解释的,意为“秧苗的田地”之意。 不大的功夫,狗剩就来到了石纺路,他刚穿过马路,就听见国棉六厂西墙根下的那条大路上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乱七八糟的说话声。狗剩闻声“滋溜”一下钻进了秧席的大棚里,以便窥探究竟。 老书记领着大家伙回来了,他们没找到浩然,但老书记跟大家说了,浩然没事,大家放心回吧,等有了结果我会在广播里给大家说明的。 “老书记,听说咱们村要实行土地改革了,要把土地分给各家各户,自种子给,还要交公粮,有这回事吗?”乡亲们一边走着,有乡亲问老书记道。 “是呀,没错呀。”老书记说道:“这一步肯定要走的,这是中央的英明决策,这是全中国要掀起的大改革,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所趋。我们农民世世代代以土地为生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当然了,地域的不同,土地的分配也不同,咱们就说咱们这地方吧,土地少,人口多,更是改革的重中之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哪?重点的发展副业,因地制宜充分的利用我们的资源优势,充分的利用劳动力,把我们的副业在本地区利用好,巩固好,有模有样的搞起来。党支部的谋划,大家的干劲决定着我们的成败,我们党支部一干人有着绝对的信心,大伙说,你们有没有干劲呀?” “有!” “好!我们世代都在这里休生养息,我确信我的乡亲们都有着吃苦耐劳了农村人的品质,我们的信心来自于大家的支持,你们的信心来自于村委会党支部为大家谋福利的决心。我们以前就从来没落后过,在新形势下我们自然不甘人后,,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你们就等着在家数钱吧!”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给我们多少地呀?”有位乡亲问道。 “根据咱们这里的实际情况,根据现在上级部门提出的主要发展主旨精神,我们对土地进行了实际考量,又经过我们充分的论证,因我们要大力的发展副业,可供给大家使用的土地只有二分地!”老书记说道。 “啊?二分地?我说老书记呀,你也是农民,你说二分地能干吗呀?” “这二分地也是我们在慎重的商量后才做的决定,本来是不想分的,怕的就是大家种地种惯了,没地可种手痒痒,基于这样的想法才发放的二分地。我们想,等大家伙在副业上尝到了甜头,让你们种地你们也懒得干了。我还告诉你们,等我们的副业发展好了,谁要是让我发现谁家的自留地闲置了,就这二分地我也会收回的!” “老书记,农民不种地吃什么喝什么呀?你就是有钱你去哪买饥饱呀?” “这就是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最大区别,你们不用担心有了钱买不到吃喝,各地域都会很好的利用好各自的资源,发展好各自的经济,别管是菜篮子,米面袋子,我们还专门为乡外的人准备好了摊子,小型的,大型的集贸市场,再加上我们传统的集市,可供大家购买的商品你想买都买不完,只要你有钱就行。别管你干的是哪一行,其目的就是为了一个目标,让我们的钱袋子鼓起来!” “狗日的们!没一句正经的,你们是在找我爹呀,还是闲磨牙?好家伙,这么一大帮子人,全村人都出动来找我爹了,我爹哪?奶奶的,人没找到,你们可倒好,还跟你娘的吃了蜜似的!” 狗剩躲在大棚里,大棚的外面是用塑料布包裹着的,狗剩伸手抓了个大洞往外面一直在窥探着,偷听着。他见乡亲们没有一句是找爹的话,便在心里骂道。 “老书记,让你这么一说心里都痒痒了,我就是心里没底呀,这事能成吗?” “只要大家信得过我,只要大家信得过党,肯定是没问题的。当然了,任何一个新生事物都需要我们去尝试去探索,这个过程是艰难的,难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这就需要我们大家的信心了,艰难险阻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我们信心的动摇!当前,面对着大家的是,各项副业初级准备阶段大家要付出,咱们还是按以前的工分制计算。等我们有了起色,巩固了基础,公分变钞票,大有提升的空间呀!” “在这期间,我希望大家伙种好自己的自留地,响应村委会的号召,都积极的行动起来,打一场改革开放漂亮的翻身仗!” “好!”乡间小路上传来了阵阵的喝彩声! “这样也好呀,闲暇时可以在自留地里种点菜,村里有活了可以去忙副业挣钱养家,好事呀!” “是呀,按老书记说的,咱们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农活了,只要管好自己的自留地,交好自己公粮就行了,你说是吧老书记?哈哈哈……” “就是呀老书记,每家每户就有二分地,这公粮怎么交呀?” “好,这个问题问得好。二碾子你不要打哈哈,你狗屁呀你?就知道跟老婆交公粮,没正型,你看看人家,不动脑筋不行呀。关于这个问题,我反对一刀切,浩然的报告里都有说明,我会跟上面据理力争的,假如要是不同意,咱们大家也不要有怨言呀,不会太多的。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地头会就说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吧。”老书记说道。 乡亲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都加快了脚步,穿过了石纺路,沿着坽沟边的小路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老书记跟四个生产队的队长,治保主任,妇女主任,宣传主任一行人在后面也紧随其后往回赶路,一路上他们在谈论着工作上的相关事宜。 “龟孙子们,这就回家啦?我爹不找啦?还老书记,还乡亲们,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狗屁,废物点心们!”狗剩骂完了,从大棚里钻出来,顺着中间的小路一路向北,直奔大运河而去。 狗剩站在了高高的大运河坝上,向着东西两边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运河看不到一个人影。湍急的水流,倒垂的柳树,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在告诉他这里的宁静,他站在这茫茫的大运河边,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和无助,孤苦伶仃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爹去哪了呢?他能去哪呢?自从爹不回家以后,家里比以往显得死气沉沉的,时常抹眼泪的娘,看不见了爹的身影,吃饭时一家子围坐在桌子旁的欢声笑语也不见了,回到家就是不想往娘屋里走,不愿意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今天早上娘给我说的那句话,是娘下了决心要把爹找回来的,我也看得出,要想重拾家庭欢乐,爹一样要回来。 老书记在电话里说,爹是从东面的运河桥下的车,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村里人谁都不知道爹的去向。爹这辈子没有亲戚朋友家可去,他除了家里,大队部就没见过他主动的走过亲访过友,深居简出成了他的本分。可爹为什么要来大运河哪?老书记的焦急又意味着什么哪?村里所有的乡亲们都来找爹了,莫非真就像他们担心的那样爹会出什么事吗? 不会的,爹是不会出事的,爹是那么的爱着娘和我,就是有天大的解不开的疙瘩爹也不会走这条路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可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哪?不行,我要回去,回去找老书记,我要问他为什么不找爹了,找不到爹你们谁也别想安生! 狗剩打好了注意,顺着坝体跑了下来,一直向村里跑去。 狗剩沿着回家的小路跑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回大队部问个究竟,早晨他跟娘承诺了,今天一定要让爹回家给娘一个交代,这样的生活不能再过下去了。 狗剩疯狂的跑着,穿过了秧席,冲过了石纺路,前面就是畜牧良种场那条小路,跑到尽头,拐过那条弯路,再往东,下了那条坡路就是村子了。 狗剩拐过了那条弯路,速度依然不减的一直向东跑去,等他跑到一半距离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人从坡上走了过来,狗剩看见这个人来了个急刹车站住了。 那个人看见狗剩也猛然间站住了,他看了看满头大汗的狗剩说道:“前面是狗剩吗?来来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人谁呀?不是别人,是独眼龙。 狗剩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看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是忘了那天夜里弹弓子打在他腿上的教训了,自己从学校跑出来经过此地时,墙头上那个出没的脑袋,自己又一次的警告了他,莫非这家伙一点都不害怕? 狗剩把手揣到了裤兜里,慢悠悠的朝着独眼龙走去,当他走到距离独眼龙五六米的地方站住了,他紧紧的抓住了裤兜里的宝贝,时刻准备着,他知道对面的家伙有多厉害。 “怎么着?看这架势还在生我气?我不管你怎么想,你打了我我没有怨恨你,我也没有错,你要是没玩没了我也没办法,那你就看着办吧。”老谭说道。 “你少跟我扯淡!让开,把这条路给我让开!” “吆喝,你们家的?好大的口气呀你!” “废话少说,我让你让开你就让开!” “我要是不让哪?”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会我警告过你,你没听见?” “警告?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那会我从这里经过时,你在墙头上鬼鬼祟祟的,我用弹弓子警告你了,并对你说,咱们以墙头为界,我以后绝不踏入你的菜园子,你也不要越过墙头。怎么着,我刚说过的话,你就当耳旁风了?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你说你小小的年纪哪来的深仇大恨呀?啊?日本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我们对俘虏都不计前嫌。我就纳闷了,你的父母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怎么你就跟他们不一样哪?” “闭住你这张臭嘴!将死之人,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事,你也配!”狗剩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他面对着我,不但不胆怯,还跟我说三道四,他也太拿我狗剩不当回事了。 “怎么着,什么意思?”老谭看着狗剩说道。 “我要履行我的承诺,你越界了。”狗剩异常严肃的说道。 “哦,看来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老谭正了正身子说道:“那好吧,出招吧,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好,有种,不愧是侦察兵,战斗英雄。”狗剩鄙视的对老谭说道:“看样子现在不是惩罚了,倒像是挑战了,我接受你的挑战!你也知道我弹弓子的速度,你可以任意选择距离。” “不用,你的速度没有子弹快,没这点本事我就不配英雄侦察兵的称号!来吧!” “好!这才是英雄本色!现在我当着你的面再跟你说一遍,今天要是我赢了,再不许你出入墙头一步!如果有非要出来的事要做,你必须要请示我,并且要跪着请示!如果你赢了,我二话不说,每天到你的园子里给你磕三个响头,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狗剩也是条汉子,说话要算话呀!来吧,废话少说!” 狗剩定了定神,抬起了拿着弹弓子的手,他不知怎么了,他发现自己此时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独眼龙,发现他的目光里透露着一股子他从未见过的杀气,这种杀气只有在面对生死时,才有的那种大无畏的置人以死地的杀气! 距离只有五六米,就是再有五六米狗剩也没有失手过,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底气,赤手空拳挑敢战我的弹弓子!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箭在铉上不得不发呀,胜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狗剩鼓足了勇气,站定了,这回他用的是石子,他要一招制服对方绝不留情!双臂用力,拉满弓,猛然间一撒手,石子冲着老谭就过去了! 吃枪子吃过来的老谭,就在狗剩撒手的一瞬间,一个侧身倒地,就在他身子倾斜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石子从耳边飞过去的声音,从声音里,他能判断出石子的速度有多快! “一枪了,你还有两次机会。我现在告诉你个要领,在你发射之前,首先你要正确判断出我身子倾斜的方向,来吧!”老谭说道。 老谭倒地的速度太快了,没有专业的训练是绝对做不到的。现在狗剩才感觉出,从老谭身上发出的那种可怕的气场有多大!他不敢再轻敌了! “好,你行,我看你这一弹弓子怎么躲!” 狗剩再一次夹好了石子,他不在瞄准了,那样他会有准备,对付这样的人突然的发力射出才行之有效!就跟他打鸟一样,有些鸟是非常狡猾的,他们会在你墨迹的当口突然的飞走,就好像它们在逗你玩一样。眼前的这个活靶子就属于那种鸟。 突然间就见狗剩一抬手,石子“嗖”的一声就飞出去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速度之快,就是再狡猾的鸟也是躲不过的! 但是,狗剩的石子又一次落空了,老谭这次没有侧倒,而是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猛地把身子向后一仰,石子就这样被化解了!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章 酒后吐不出来的真言 “狗剩,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这个动作我们在射击训练时,也常常拿鸟当靶子,你就是再快,手上也会有动作,好好学吧,今天给你一个教训,小小的年纪不要太猖狂了,天外有天呀!”老谭说道。 “不行,还有一次,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非要来?” “那是!” “那好,为了公平其间,我让你了一次。这样吧,我拿一个土坷垃,你用你的弹弓子,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速度快,打得准,你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来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战场上枪子可不长眼睛,要是我伤到你了,谁也不要怪谁呀?” “好,你来吧,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就是栽在你手上我也要打出这最后一颗子弹!” 老谭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土坷垃说道:“行了吧,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两次就试出深浅来了,要是再丢丑了,可不好收拾呀!赶紧的回吧,我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我也不用你每天来我这磕头。” 老谭说完就跟没事一样朝着北面的墙头走去,他是从墙头上跳过来的,他还要从那里跳进去回家。 “哪走,你休想!”狗剩哪能就这样便宜了独眼龙,老谭的话也激怒了狗剩的自尊,只见狗剩的话落石子就飞过去了,直奔老谭的后脑勺而去! 令狗剩没想到的是,这个石子在半路上,就被一个飞来的土坷垃击落了! “怎么着?还玩吗?想玩我今天还什么就不干了,我陪你。”老谭站住脚,回身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傻了,他彻底的傻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老谭笑了笑,他知道狗剩彻底的被自己打败了,他再也没有勇气举起手里的弹弓子了,从此往后他安全了! “年轻人,小时候多受点波折是好事,别管做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钢太硬了是容易断的。好了,我走了。” 老谭刚走几步,又站住了,回身对狗剩说道:“你是不是去大运河了?” 狗剩怒视着老谭,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说话。 “不说话不要紧,我不但知道你去大运河了,而且我还知道你去干嘛了。” 狗剩还是不说话。 “去吧,你赶紧的吧,赶紧的去找你爹吧,他在大队部。狗剩,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但是我今天还是要说那句话,你现在还小,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要去打听。你看看现在怎么样?家里被你闹的乌烟瘴气的,这回你满意了吧?” “你呀你,谁说也不听了,还恨我,我看你这个摊子怎么收拾!赶紧的去大队部,今天争取把你爹叫回去,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说说,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真怕你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听见没?你也不小了,要学会敢于担当,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擦屁股。另外我再告诉你,你上午从这经过时,冲着墙头射的那一弹弓子,是你爹,不是我,哈哈哈哈……” 老谭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阵笑声在田野间回荡着,触动着在小路上那个矗立着一言不发的倔强小少年! 什么?那个在墙头上出现在脑袋是我爹?他在那里做什么?莫非昨天我爹在独眼龙那?哦,我现在明白了,我爹昨天之所以没回家也没回大队部,他是去找独眼龙了!那他为什么要去找他哪? 的确是这样,浩然从运河桥下了车,沿着大运河一直向西走,来到了老书记他们发现脚印的地方,那个脚印就是浩然留下来的,那泡屎也是浩然干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逗留了多长时间,就走向了回家的路。当他路过畜牧良种场的时候,看着这神秘的围墙,还有里面那个神秘的人,心中突生一念,他想去会会那个神秘的人物。 于是,浩然拐过了那个围墙弯道,来到狗剩他们经常攀爬的地方翻身跳了进去。 “你是谁?”老谭大老远的就发现一个人从墙头上跳了进来,他看了半天也不认识这个人,等浩然走近他跟前的时候问道。 “知道狗剩吗?”浩然问道。 “知道呀。” “我是他爹。” “哦,你看我这脑子,赶紧的屋里请!不行了,老喽!我想起来了,记得狗剩来我这捣乱,我把他给扣住了,最后还是你把他领走的,让你好一顿臭揍!对吧?时间太长了,真忘了。”老谭一听是狗剩他爹,即刻便喜笑颜开了,他俩就见过一面,老谭早把这事给忘脑后了。 浩然在屋子里坐定了,打量了一下屋子,不大,摆设不多,却规整的也很有条理。 老谭赶紧的给浩然倒了杯水说道:“来,请喝水。” “我今天不想喝水。” “怎么,什么意思?”老谭被浩然直截了当的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差异的看着浩然问道。 “我想喝酒。” “哦哦哦,好好好。”老谭急忙答应着,回身就从墙角提溜起一只二十斤的白色塑料桶说道:“来,兄弟,我这没有威士忌,但本地的烧酒管够!”老谭说完,又从一个袋子里捧来一捧花生大枣核桃,往桌子上一放又说道:“羊排牛排我这没有,只有这些,你看行吗?” 老谭说完,浩然猛然抬头看着他问道:“看样子你很了解我?” “哈哈哈,浩然呀,你是不是觉着我这个身处独居的人不知天下事呀?啊?”老谭哈哈大笑着伸出脖子看着浩然问道。 “都说老谭是个神秘人物,看来此言并非浪得虚名呀!” 浩然说完话也被自己的话给怔住了,只见老谭手指着浩然,浩然也指着老谭,俩人禁不住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相逢何必曾相识呀,啊,哈哈哈!”老谭拿来两个大碗,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浩然兄呀,我的姓在这里没几个人知道,你我虽说就见过一次面,只要你能说出我的姓,这就说明,咱们彼此都了解的不能在了解了,老姚告诉你的还是你们家那个调皮鬼?” “谭兄,我岁数小,你可不能叫我兄呀,要是细论起来你应该是长辈才对呀!”老谭叫了浩然一声“浩然兄”,浩然有点架不住了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话外道了不是?你回去问问你们家狗剩,我们俩还称兄道弟的,那是对天发了誓的,就差一个头磕在地上了!咱哥俩还论什么长幼呀对不对?哈哈哈哈!”老谭说道。 “哎呀谭兄,可别提这个调皮鬼了,这孩子从小惯养坏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呀,老给你找麻烦,他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多担待着点吧。” “孩子嘛,孩子就要有个孩子样,我喜欢,我喜欢呀!来,咱先喝酒,边说边唠。”老谭说完端起了碗对浩然说道:“先押一口,适应一下肚子,然后在敞开了喝!” 俩人喝了一大口,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嘎巴,嘎巴”的剥着花生吃起来。 “怎么样,工作上还好吧?”老谭问道。 “嗯,还好。”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呀浩然兄,家也有了,工作也安定了,我们没有理由不安心呀,好好珍惜吧。”老谭又说道。 “来,谭兄,咱们喝酒,我今天来就是来喝酒的,犬子给你找了不少麻烦,他是不是用弹弓子打你腿了呀?这个混账东西,太没深浅了,来,我替他向你赔罪!”浩然支开了老谭的话,端起碗对老谭说完,“咕咚咕咚”半碗酒就下去了。 “嗨嗨嗨,咱悠着点,酒多的是,慢慢喝。” “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好想呀!” “你是从来不主动喝酒的,怎么今天想起喝酒来了?况且还是来我这。论交情咱们只有一面之缘,就算咱们很了解,但这酒不是平白无故的吧?说说吧,有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老谭也单刀直入了切入到了要害处,他知道浩然来他这一定是万般无奈了才来的。 “没有,我就是想喝酒了,正好路过你这,进来讨杯酒喝。” “老姚整天在家闲着,你出门进门就是他的家,干嘛要大老远的跑我这呀?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老谭说着看了看浩然,心想,看来酒喝不到一定程度是说不出来心里话的,来吧,那就接着喝!“来,既然是奔着酒来的,那咱们就喝吧,干了!” 说完,俩人一碰碗,“咕咚”几口就下肚了。 老谭喝完又提起塑料桶说道:”来,满上,这酒可是纯玉米酿造的,口感极好,就是多了也不伤身。威士忌酒我喝不惯,一股子木头味,苦头太重,它没有玉米酒的香味和略带甜口,且绵软。咱们的工艺虽说粗燥了点,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就觉着这酒好喝,你说哪?” “你这话我可不赞成,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国外就认这酒,它的主要原材料虽说是以麦类为主,但它也有玉米呀。它的芬芳是独特的,调试后的酒跟没调试过就大不一样,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任意选用,尤其是把威士忌的酒精度调试到百分之二十,喝一口嘴里三天都是香味扑鼻!” “哈哈,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喝了。可惜呀,我没有威士忌来招待你呀,来吧,只能用咱家乡酿造的烧酒来招待你了!来,接着喝。” 喝酒人就怕带着事喝,准醉!浩然三喝两不喝就有点坚持不住了,当老谭再次劝他酒的时候,浩然便嚎啕大哭起来! “看你这人,好好的哭什么呀你?有人欺负你了?”老谭问道。 “我想抽烟,给我一颗。” “你不是不抽烟吗?” “学会了。” “学会了?” “是呀,老书记教我的,戒不了了。” “哈哈,不会吧,老书记那样的人会叫你抽烟?打死我也不信呀!” “我不说假话,不信你去问。来,给我一颗。” “好好,给你一颗。哎呀,这就怪了,这平时不吃喝嫖赌抽的人,你占两样了,来,我给你点上。” 浩然刚抽了一口烟便大咳不止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学会了,会抽烟的人是你这样子吗?嗯?行啦,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呀?说说吧,这有事就得说出来,要不然准会出事的,能瞒得住谁呀?啊?是不是婉若欺负你了,嗯?”老谭是知道这事的,故意问道,不问也不行,他到底要问出个一二三来,看看浩然心里到底有多大的苦水不能倒出来。 “呜呜呜……”老谭不说这话倒好,话一出口,浩然哭的更厉害了说道:“没法说呀,没法说呀谭兄,我是有苦倒不出来呀!也不能倒呀,我不憋在肚子里干嘛呀我!你说的对,我是有事,我是没地方去了,我跟你没一点交情,所以我来了,我厚着脸皮来了!丢人呀谭兄,呜呜呜……” “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又跟丢人扯到一起了呀!啊?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你除了三家胡同你就不跟其他人交往。三家胡同都是什么人呀?那可都是天底下最纯粹的正人君子们,你跟他们在一起,哪来的丢人一说哪?奇了怪了就!” “是的,好人,都是好人,都是些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他们给了我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一个落魄的将要死的人,一下子掉到蜜罐里去了,不管他们干什么,做什么,我都要知足呀,因为他们是好人呀!呜呜呜呜……” “哎,浩然兄,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话呀,啊?你说清楚,说清楚咱们才好解决问题呀是不是?你说你这样怎么能解决问题哪?啊?咱不管什么事,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管他是谁,就是天大的事,都会有人管的!你放心,你说吧,凭我的能力,我绝对能把这事给你摆平了!” “哈哈哈……”浩然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就你?摆平?哈哈哈哈……,天王老子能摆平了我也不撒这个一怔!来,喝酒,就它能解决问题!” 浩然说完端起碗“咕咚”半碗酒就下去了! “嗨嗨嗨,咱们不能这样喝呀,虽说这就是好酒,可也不能这样喝呀。” “小瞧人了不是?我在德国的时候,五六十度的威士忌经常喝,这算什么呀,啊?不在话下!那时候,我们师生们在一起,喝酒威士忌,唱着《德国党卫军第一装甲师进行曲》,在郊外,在田间,我们唱着跳着,手里还拿着酒瓶子,那才叫个痛快!” ob'sstueroderschneit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雪) obdiesonneunslacht (或者烈日当空) dertaggluehendheiss (无论是炎热的白昼) odereiskaltdienacht (还是冰冷的黑夜) bestaubtsinddiegesichter (即使沙尘扑面而来) dochfrohistunsersinn (我们心情依然愉快) istunsersinn (依然愉快) esbraustunserpanzer (我们的坦克在疾驰) iturinddahin (向着风暴的方向) ……………… “好听,真好听,跟咱们的国歌一样!来,不说了,喝酒!”老谭也不知道是被这首激昂雄壮的歌曲感染了,还是这首歌让他想起了那个硝烟的年代,端起碗开始喝起来! “好,不管是过去还是身边事,唯独美酒是个好东西!来,喝酒!” “说得好!浩然兄,会唱国歌吗?” “当然会了!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唱《装甲兵之歌》,我教他们用中文唱咱们的国歌,这两首歌是首选!” “好,走,咱们到外面去,拿上碗端上酒,重温一下在田野里喝酒唱国歌的劲头,你说怎么样?” “好,走!今晚是属于咱们两个人的,畅快淋漓的唱吧,跳吧!” 俩人倒满酒,端上碗来到了外面,面朝北方,碰杯痛饮了一大碗唱了起来: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 两个人唱呀喝呀,不觉间都躺在了地上。当浩然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他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和躺在一边的老谭,才想起昨晚的事。 赶紧的回吧,这样是会出大事的,老书记他们现在指不定怎么着了。当浩然爬上墙头探出脑袋向外查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赶紧的跳了下来,匆忙的跑回了老谭的屋子里。 当浩然再次想走的时候,老谭也从地上坐了起来,跟浩然一样的神情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见了浩然,看见地上的碗,想起了昨晚的事。 “走,我送你。” “不了,我自己走吧。” “别逞能了,你交不了差的!”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逼问 老谭跟浩然走在回大队部的路上,浩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谭笑问道:“看你唉声叹气的样子,那还像以前的那个浩然呀,我估计老书记都在劝你,你的心事连他都不给说,你说你还信得过谁呀?” “哎,这人到了没呀,哪都不顺当,就连我儿子都拿我撒气!”浩然不愿意射击这个话题,就连昨晚喝酒喝成那样他都不肯回答,更别提清醒的时候了,他只能时刻准备着打擦边球了。 “什么意思?他敢对你撒气?” “哎,也不是的,他不知道是我,刚才你还没醒我想出去,刚爬到墙头上,他就给了我一弹弓子!”浩然哭笑笑摇了摇头说道。 老谭“啊”了一声,转动了几下眼珠子明白了一切,便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说你怎么坐在屋里不动弹那,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哎,老谭,好像不对呀?” “怎么了?哦,就是,怎么村里这么安静呀?看不见一个人,跟鬼子扫荡了一样。”老谭闻听浩然这样说,也即刻感觉出了不一样继续说道:“不好,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惹祸了,说不定呀,老书记领着大伙找你去了!赶紧的吧,赶紧的回大队部吧。” 俩人说完,便加快了脚步直奔大队部而去。 当俩人来到大队部的时候,这里更是空无一人,还真就如老谭所说,别说村里不见人影了,就连“指挥部”里都没人了!浩然心说完了,这回捅娄子了,就等着回来挨训吧。 浩然拿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给老谭倒了杯水说道:“老谭,你先和喝杯水,没事了你就回吧,我来跟他们解释。” “就你?你能跟他们解释得清楚?还不等你解释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先打五十大板再说事,你以为你能好的了呀?”老谭端起了大缸子,渴呀,这酒喝的昏天黑地的。 “老谭,你坐着,我整理一下材料。” “好,忙你的吧,别管我。”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村里的宁静被打破了,老谭跟浩然都感觉出了嘈杂的脚步声和杂乱的说话声。 看来的确如此呀,全村人出动肯定是去找自己去了,没别的可能了。 不大的功夫,俩人就听到大队部里传来了脚步声,老书记他们回来了。 老谭赶紧的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向着大门望去,只见老书记一帮人正在向这里走来。 “老谭,你怎么会在这?”老书记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的走过来,握住老谭的说道。 “怎么,不欢迎?”老谭也赶紧的向前几步握住老书记的手说道。 “切,看你这话说的,我还怕请不来那!你看我这一天忙的,也没空去你那讨酒喝呀,别见怪呀!你的事老姚都跟我说了,我已经想办法了,我相信上面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就等好消息吧!”老书记说完又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怎么,有事?来来来,屋里说话。” “老书记,来,先见一个人。”老谭手指了指前面把老书记领到了浩然的办公室说道。 老书记歪着身子看见浩然大开着的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正是浩然!老书记一看这情景,顿时怒从胆边生,对着浩然大骂道:“混蛋,你个大混蛋,你给我出来!” “老书记,息怒,息怒。他昨晚在我那,咱们屋里说话。”老谭见老书记脸上的肌肉都开始变形了,便赶紧的一边对老书记说着,一边看看身后跟老书记一起来的那些干部们说道。 “别管他……再怎么说……他就是个大混蛋!……”老书记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干部们说道:“大家先回去吧,下午准时上班。” 干部们都被老书记打发走了,老书记跟老谭来到了浩然的办公室,老书记气得掏出烟给了老谭一颗,“噌”的划着火柴各自点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白了一眼浩然怒气冲冲的问道:“说,昨天去哪了?!” “大运河。”浩然回道。 “没啦?废话,我还不知道你去大运河啦?去大运河干嘛?说!”老书记逼问道。 “考察。”浩然毫不犹豫的说道。 “考察?回答的好轻松呀你!你给说说说看,考察什么?”老书记心想,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张嘴就来,你去大运河考察个屁呀?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可考察的呀? “你还记得机房东面那一大片土山吗?”浩然有鼻子有眼的说道。 老书记眨巴着眼睛说道:“记得呀,那上面还有我铲的土那,我怎么不记得呀?你什么意思?” “烧砖。” “烧砖?有个屁用呀?那能卖几个钱呀?” “不卖钱,盖厂房!” 老书记张了张嘴,还想驳斥,但他止住了。他开始回味浩然的话。 就是呀?那个地方看似不大,但要是把那个土疙瘩铲平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地方了。在那个地方烧砖,土有,水有,省时省力,得天独厚呀!嗨,这个穷小子,看来还是动了一番脑经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呀?!砖有了,水泥厂我们也确定了,建一座大型的厂房那可是一本万利呀!一分钱都不用花,省去了一大笔钱!嗯,这个主意不错,可取! “盖个屁厂房呀?啊?那地方能盖厂房吗?啊?挨着大运河,发了大水那不是竹篮打水吗?啊?” “坚固的坝体,充沛的水源,坏事是好事呀。你见过这条河发过水吗?概率是零!俗话说依山傍水好居处,在那里做买卖,那可是首选!” “嘚嘚嘚啦,别跟我扯淡,我不同意!昨晚你去哪了?”老书记抽了一口烟瞪着眼睛冲浩然吼道。 “老书记,他在我那。”老谭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 “让他自己说。” “去找老谭喝酒了。” “哎,这才是大实话!你瞧瞧你瞧瞧,你瞧瞧这满屋子的酒气,啊,我没喝酒都快熏晕了!你还在这给我得不得得不得的高谈阔论口是心非,害的全村人都去找你去了,你交代的过去吗你,啊?你瞧你多了不起呀?就你文化高呀?全村人都拿你当个宝,全县全市,甚至全中国你也是数一数二的,你看你多牛逼呀?啊?” “我还告诉你,自己拿自己当个人看的人,他一辈子都是个窝囊废!你以为你怎么着呀,啊?我们这些没有文化的泥腿子照样拿下了新中国,你看看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直到现在还在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论功劳,论资历,你说你凭那样,啊?你有什么资格呀你,啊?” “告诉你浩然,牛逼不是吹的,那是用实际行动干出来的,拼出来的!你不是觉着自己有本事吗?好,明天我就让贤,你来,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还反了你了,还离家出走了,害得我跟大家磕头作揖的说好话,你气死我了你,不争气的东西!” “老书记,有话好好说,谁心里有了疙瘩也会有情绪的。”老谭见老书记越说气越大了,便赶紧的说道。 “好好说?老谭,你问问他,让他自己说说,我什么时候不跟他好好说话了?他倒插着门,我在外面坐着跟他讲道理,他连门都不跟我开。我进去了,他说抽烟,这个臭毛病我都让着他,你问问他是不是,他还真长出息了! “老书记呀,说一千道一万咱是解决问题,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来,换颗烟。”老谭又递给了老书记一颗烟说道:“其实吧,这事都怨我,我没想那么周全,昨晚我们俩喝得酩酊大醉,都这时候了我们才睡醒。这不,我们一想事情不对,就赶紧的回来了。” “他都多大的人了?什么不懂呀?喝酒就喝呗,揣着心事去喝酒,那还不醉呀?”老书记有抽了一口烟说道:“浩然,我还告诉你,今天正好老谭也在这,家里的事你想说我们就帮你解决,你不想说你就回家自己解决去,什么时候把家里的事情解决清楚了,你再来上班。就这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跟你着不起这个急!好家伙,你看看今天家家户户还有一个人呀?都在为你着急,我都还不起这个人情了我!” “浩然,老书记说的对,大家都知道你有心事,都知道你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疙瘩,你不说谁能帮你呀你说?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就咱们仨人,都不是外人,大可不必掖着藏着,要是值得保密的,我们绝不给你透露半点风声,这一点你放心。”老谭说道。 沉默,久久的沉默。 “你看浩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因为孩子的事?你不是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吗?这一点对你来说是一件大事,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事我跟老书记都可以去找老姚说这事,孩子就是你的,谁也别想把孩子从你手里夺走!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吧?其它的事我就想不不明白了。”老谭又说道。 “对呀,老谭说的多明白呀?这一点我跟老谭的意见一样,绝对能给你做主!你赶紧的说,我们这可是利用工作时间来解决你个人的问题,希望你能自重!”老书记说道。 浩然欠了欠身子说道:“这件事不是用话就能解决的了的问题,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会说的,大家就别逼我了,让我再想想。这样,你们都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让你自己静一静?啊?这都多少天了,啊?那是个家庭,可不是你一个人我的同志!别说是你了,我现在都能感觉出你的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可倒好,怎么着,你把大队部当成你自己的家啦?我可给你兜不起!”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说道:“你是不是当着两个人不好说?那好,老谭,你看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吧,让他自己跟我说,这样也方便些。” 老谭迟疑了一下,一想也是,好话歹话都说了,浩然就是不肯开口,在这耗着也是耽误时间,还不如回家。于是便说道:“那好吧,你们聊,我回呀。” 老谭说完起身便走出了办公室,老书记赶紧的送出门说道:“回吧老谭,吃了饭早点睡会,你看你的眼通红通红的。” “好,屋里去吧,走了。” “放心吧老谭,你的事我给你惦记着那,一有信我会通知你的。”老谭还没走到大门口,老书记冲着老谭喊道。 “谢谢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嗯?”老书记回到办公室问浩然。 “老书记,我现在不想别的,我就想怎么着能把工作做好,这才是大事。”浩然说道。 “你混蛋!我不稀罕!”老书记刚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高了,刚看见浩然的时候应该用重锤敲打敲打,但现在不能再这样了,对他这样的人只能软硬兼施。老书记缓了缓情绪又继续说道:“你这样是干不好工作的,我也不能让你这样干,懂吗?否则我就是罪人!” “你是个聪明人,可能这件事在你看来是一件非常难缠的事,不然你是不会不回家老是这样跟家里死扛着的。这是党政机关,你可以无所谓,但一旦出了问题别人会拿我说事的。什么叫父母官?你们每一位村干部,别管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我都要负责,都是我的份内的事,你懂不懂呀我的同志!” “我懂呀老书记,你让我安静会好不好呀?我求你了!”浩然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呦呵!头一次见你这样。怎么着,不耐烦了?多大点事呀,我都快入土的人了,我什么事没经过呀,啊?” “你还别说,这事你还真没经过,最好你也别经过,你要是遇到这事,你并不一定有我这么淡定!” “大了吧?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能把人难死!” “问题就难在这,他不能说,说了会出人命的!” “啊?耸人听闻吧?!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老书记好像明白点浩然的意思了,两口子之间的事,无非是红杏出墙那点事才最丢人最难以启齿,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哪?但是这也不可能呀?婉若以前是老姚的老婆,但他俩已经离婚啦,按他俩的人品这事可能吗?打死也不可能呀!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姚跟婉若之间还有瓜葛?”老书记又问道。 “哎呀,不是!”浩然又一次不耐烦的说道。 “嗨,这就怪了!要是连这个都不是,这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这就是我倒霉的地方呀,我估计这世上任何人都不会有我这样的经历了呀!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了!”浩然摇着脑袋一场痛苦的说道:“老书记,给我一棵烟抽。” “没有,想抽自己买去!我看你就是在装傻充愣!我还就不信了,夫妻间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事呀?就是再离谱也跟这个有关!赶紧的说,就这点破事,谁不知道谁呀,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老书记说着话,从头里掏出了烟提给了浩然一颗。浩然接过烟,老书记掏出火柴“噌”的划着了去给浩然点烟。 可是,这时候老书记突然间发现浩然的眼睛看着外面,他没抽。老书记顺势也转身向外面看去,他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饭桌上的苦与乐 大家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个人是狗剩。 老谭告别了狗剩便翻墙走了,狗剩心里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他看着墙头上消失的背影想起了老姚,他想起了老姚那次翻身越过墙体的潇洒姿态!狗剩心说,完了,今天栽大发了,我英雄了一世,弄了半天是狗熊,我的脸往哪放呀?! 独眼龙说的对,天外有天呀!年轻人打小受点波折是好事呀!看来事事都要适可而止呀,万不可逞强霸道,这样定会吃亏的! 老谭在跳向墙头那边的时候回身对狗剩喊道:“赶紧的,还愣着干嘛?” 狗剩不愣了一下脑袋,便撒腿跑向了大队部。 “什么意思?站在那干嘛?”老书记转身冲着狗剩说道。 狗剩把双手揣在了兜里,撇开一只脚,重心压在一条腿上浑身得瑟着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表情异常的严肃。 ”嗨,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嗯?有事说事,要说就说,不说走人。”老书记看了一眼浩然手指着狗剩又“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了剩,进来说话。”浩然说道。 狗剩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得瑟着一言不发。 “嗨,我说你这爷俩呀,一个是有话不说,一个是一言不发,你俩可真是上阵父子兵呀!赶紧的,赶紧的说话,你看这都几点了,你们不吃午饭我还吃那。”老书记等了半天狗剩还是依然如故。 “赶紧说话,你看你这孩子傻站在那干嘛?”浩然又问道。 “回家。”狗剩异常坚定的说道。 “哦,好,有点意思。我说浩然呀,你是该回家看看了,你看看孩子,孩子这是来请你来了,不管怎么着你都该回家看看。我的话说的够多的了,你不让我们管,你自己来处理,总之,要把事情处理好这才是能耐。”老书记说完又对狗剩说道:“好,有种小子,有本事你今天把你爹叫回去。行啦,我走了。” 老书记“嗨“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头也没回的朝家走去。 “进来。”浩然叫狗剩。 “回家。”狗剩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说你这孩子,你先进来不行呀?” 狗剩不说话,还是那个得瑟着看着浩然。 “剩,爹饿了,昨天一天都没吃饭,给爹弄点饭好不好?” 没有回应。 “怎么,不会说话了?嗯?爹饿了,给爹弄点饭好不好,没听见呀?” “回家。” 完了,我看出来了,这家伙给我熬上了,看来我今天要是不回家,他就这样站着了,我什么时候不回家,他就站到什么时候。 “那好,那你就站着吧,我工作呀。”浩然说完拿起笔又开始伏案书写。 巧儿娘也去了大运河,她回来的时候去了狗剩家,但他不敢说浩然不见了,怕婉若着急。老书记说了,浩然没事,只是一时不知道去哪了而已。她跟婉若说了会话一看表到了做饭的时间了,便对婉若说我回家给你们做饭去,一会就得。 豆芽说,婶不用了,我能行的,不碍事了,老闲着我会憋出毛病来的。巧儿娘说你真行呀?能的,我从小就泼辣惯了,我哪有那么娇嫩呀。巧儿娘说,那好,那我就不管了。 豆芽做好了饭见狗剩还不回来,便对婉若说道:“婶,狗剩怎么还不回来呀?他是不是去大队部找叔去了呀。” “没准,早晨他说过了,打来保票的,这孩子要是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豆芽,要不你去看看吧,你也劝劝你叔,让他回来吧。”婉若说道。 “好的婶,我这就去。”豆芽说完便出了家门。 当豆芽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见狗剩在那站着一动不动,面向着屋子。豆芽心说这家伙在发什么神经,看样子屋里好像有人,可能是叔吧,那他为什么不进去哪? 豆芽走到了狗剩跟前,看了看狗剩,又看了看屋里的浩然,她这才恍然大悟,这定是狗剩在跟叔制气! “嘻嘻!”豆芽看着狗剩这样子笑了。 “豆芽,来来来,快进来快进来。”浩然听到了豆芽的笑声便赶紧的招呼道。 “叔,你看狗剩,嘻嘻,真好玩。”豆芽手指着狗剩笑个不停的说道。 “你少来呀,哪都有你!”狗剩把眼一瞪说道。 “叔,回家吧,饭做好了,咱回家吃饭。”豆芽对浩然说道。 “你这孩子,来了也不知道给叔带点饭来。” “叔,回吧,你说你这样我怎么给你送饭呀,你要是跟婶和好了我天天给你送饭都成,可你这样不行呀叔,咱回吧。” “你这孩子,他们这样说,你也这样说呀?” “那我那样说呀,叔呀,一家子过日子没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你跟婶是天,你想你们都这样了,这个家还叫个家呀,你让我们晚辈夹在中间这算怎么回事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了,不要在跟我提她了。” “叔,我哪能不提哪?你知道这几天婶在家多难受吗?整天在家抹泪,就盼着你回家了,婶说了,只要你回家什么事都好说。叔,你说,就算婶就是有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对,婶都这样了,你还能让她怎么着哪?”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们逼我,你们也逼我呀!还让人活不活了?你们都回吧,我要工作了。”浩然大声的喊道,他发怒了。 豆芽被浩然叫喊声吓了一大跳,吓得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浩然。 “看什么看,我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你们看着办吧!”浩然又吼道! “叔,你不讲理,这可不像是你。那好吧,你工作吧,我也跟狗剩站在这等,等你什么时候回家了,我们就走。等上班了,老书记来了,领导们都来了,我看你怎么办!”豆芽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含着眼泪又继续说道:“等我见了老书记我就跟老书记说,让全村人都站在这来求你,我看你回不回!” “行啦,别说啦,我回,我回,我回还不行嘛?我的小祖宗们!”浩然说完“噌”的就站了起来,把钢笔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墨水溅得哪都是! 浩然愤愤的走出了办公室,“腾腾腾”的头都不回的往家走去! 豆芽跟狗剩站在那里,看着浩然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了大队部门口,这才相互看了看,豆芽冲着狗剩“嘻嘻”一笑,狗剩对豆芽竖起了大拇指! “行呀你,还真没看出来,有两下子!老书记都办不成的事,你做到了!”狗剩得瑟着看着豆芽说道:“今天要不是你来,看来我要在这站一天了,别说我在我娘面说的大话了,就连我都没脸回家了。” “嘻嘻!走,回家吃饭去!” “赶紧的吧!” 浩然回家了。当浩然进入家门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一下,他就感觉有点那次老姚他们把他从山中救回来时,心中那种小鸟归巢的感受!但这种感觉很快就稍纵即逝了,不但如此,当他瞥了一眼婉若的屋子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快就变成一种从心底里往外那么的厌恶了的感觉了! 浩然走上台阶,扭头看了一眼灶台,饥饿迫使他走了过去,他用手摸了了锅盖,是热的。他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他闻到了一股子好像从未闻过的饭香味,那种感觉太美妙了!浩然顺势拿了一个饼子,放在嘴里,“吭哧”一口半拉饼子就嘴里了! 旁边有一个炒菜锅,他掀开锅盖一看,一大锅豆芽菜呈现在了他面前。他顾不得许多,筷子也不拿,伸手就抓了一大把豆芽菜往嘴里塞! “慢点吃,别噎着了!”正在浩然狼吞虎咽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此时,浩然猛然扭头寻声望过去的时候,真的就犹如那声音所说的话,差一点被噎住了,怔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咀嚼! “浩然,昨晚一晚没睡吧,吃完了饭赶紧睡会。”屋里又传来了一声非常温柔的声音。 曾几时和,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甜美温存,让你心动的恨不能一下子飞到屋里去,抱住她就像现在嘴里香甜的饼子一样狠劲的咀嚼!而此时,他就想捂住耳朵,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爹,坐下吃。呀,爹,你怎么连筷子都不拿呀?”狗剩跟豆芽很快就回来了,狗剩进门看见浩然正在狼吞虎咽,便赶紧的跑过来说道。但看见浩然用手抓着豆芽菜正在香甜的吃着,随口说了声,但猛然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便赶紧的改了话题说道:“来爹,我给你盛饭,你就坐在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叔,豆芽菜有的是,吃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完了咱们再炒。”豆芽看着浩然也一脸的笑说道。 “爹,喝点稀饭顺着干粮吃,这是家,没人给你抢。”狗剩说道。 浩然被狗剩的“这是家”的话,猛地触动了一下,看了一眼狗剩,而后便又拼命的吃起来。 “娘,来,咱们吃饭。”豆芽跟狗剩把桌子碗筷都收拾好了,坐到了炕上,狗剩小声对婉若说道。 “你爹哪?”婉若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狗剩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西屋小声说了句:“睡了。”说完,便一捂嘴笑个不停! “嘻嘻!”豆芽看着婉若也嘻嘻的笑了起来。 婉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容说道:“来,咱们吃饭。” 今天这顿饭,他们吃的特别的香甜,干粮吃完了,稀饭也喝完了,豆芽菜一根都没剩! 婉若,豆芽,狗剩三人看着干干净净的锅碗瓢勺,狗剩四脚朝天躺在炕上撒着欢做出乐不可支的样子。豆芽也嘻嘻的笑个不停,婉若看着俩孩子也憋不住了,猛地一捂嘴“噗嗤”一下笑了!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渐进的危机 收拾好了碗筷,狗剩对豆芽说道:“豆芽姐,明天怎么着呀?” “什么怎么着呀?”豆芽不知道狗剩是指什么所说。 “豆芽呀?” “哦,不用管了,你睡觉吧,我自己就行了。叔也回来了,婶也高兴了,我的病也就好了,你帮我加上水,泡好豆子就不用管了,熬夜的事就是我的了,我可看见你熬了一晚上卖豆芽回来时那个样子,在车上睡的跟死猪似得!嘻嘻,笑死我了都。” “快拉倒吧你,告诉你,要不是巧儿娘给我捣乱,我精神着那!” “行啦,别嘴硬了,下午上学,晚上睡觉,耽误了你的学业,我可就成罪人了,嘻嘻!” 狗剩上学去了,婉若对豆芽说,下午没事,你赶紧的去睡会,晚上会熬夜的。豆芽说好的,下午我睡足了,晚上我不会耽误事的。 午饭后的中午是安宁的,婉若独自在屋里躺着,耳边能很清晰的听到对面屋子里传来的鼾声,她能从这鼾声里读出极度困乏的浩然这几天来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时间,一股子悲悲切切的感触油然而生! 她知道浩然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她非常的清楚,并不是浩然知道了狗剩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么简单,最主要是由此产生的自己婚后生活对浩然不公正的待遇,这两者的叠加才是导致浩然心灰意冷的绝望!现在要想挽回家庭的困境,只有我对浩然的道歉了,并成心的请求浩然的原谅,即便是这样能不能得到浩然的原谅,还真的不好说呀! 嗨,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自己的行为无意中被浩然偷窥到了,尽管当时被搪塞过去了,但如今已经被浩然识破了,不能再挽回了! 那时候,我无法从失去老姚的阴影里走出来,那份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每一次的房事都会在我心里埋下对老姚深深的内疚和谴责,我无法排泄甚至于发泄这种负罪感,我只能祈求上苍,祈求上苍能原谅我对感情的践踏和不忠!以泪洗面洗刷不了我的内疚和痛苦,我除了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来减轻对感情的亵渎之罪,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哪?! 孽是自己做下的,除了老姚能懂我,谁会懂我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就只能是这个结果! 这一关还能闯过去吗?现在想起来,还是老姚说的对,迈出了那个家门,进了这个家门,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了,以前的就是在舍不得也要忘掉,否则你就别走这一步,那样的后果只能是给大家增加麻烦和痛苦之外,你终究什么也得不到,落一个悲惨的人生,只能是这个结果,谁也救不了你! 对感情的背叛我辜负了两个人,我失去了老姚,浩然也将要离我而去,我自认为对感情是最致重的,但对这两个男人来说,谁也是不会饶恕我的,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事,说出什么样的话都是应该的,都是理直气壮的,因为他们没错,尤其是浩然,他更有理由藐视我,别说对我说不好听的话了,就是打我都是应该的,在他看来,娶了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我不知道亡羊补牢还能不能够来得及,但我很想留住这个家,这样我不但能天天在老姚身边,更重要的是我的儿子!摊牌吧,诚心诚意的给浩然袒露心扉,检讨自己的过错,好好的跟他过日子,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把老姚永远的埋在心里,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挽留住这个家! “狗剩回来啦?”豆芽下午睡了一大觉,她在收拾灶台的时候,狗剩放学回来了。 “我爹哪?”狗剩随口问了句。 “嘘!小点声,还睡着那!”豆芽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说道。 狗剩背着书包“哦”了一声对豆芽说道:“豆芽姐,现在能泡豆子吗?” “不急,吃完晚饭再泡也不晚,早着那。”豆芽说道。 “那好吧,体力活给我,早上我要是能起来帮你一起去卖豆芽。”狗剩说道便往婉若屋里去了。 “娘,我回来了。”狗剩一进屋就说道。 婉若抿嘴一笑说道:“我们家狗剩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狗剩知道婉若说的是谁,便说道:“娘,豆芽姐来咱们家时间不长,可家里的活都是她干,起早贪黑的很不容易的,咱们应该多关心她才是,不能拿她当外人。” “对对对,剩说的对。豆芽没爹没娘的,多可怜呀,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呀人又勤快,我们家呀,全靠她了。”婉若说道。 “哎,对了娘,说起这个我忘了一件大事还没给你说。”狗剩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大事呀,还瞒着娘?” “不是瞒,是还没来得及说。我告诉你呀娘,豆芽姐的亲人有眉目了!” “啊?这可是个好消息,快,赶紧的给娘说说怎么回事!”婉若迫不及待的说道。 然后狗剩就把事情的经过给婉若说了个清楚,然后又说道:“娘,我厉害吧,这主意还是我跟老书记说的那!” “哦,好,我儿就是有心机!”而后婉若又好像若有所思的说道:“李静?这个名字好耳熟呀。婉盼?这个名字还挺优雅。哎,剩,哪个婉,哪个盼呀?” “这我哪知道,当时是老书记问那两个鸟人时,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狗剩说道。 婉若“哦”了一声又说道:“老书记让你爹跟着那两个人去他们家拿那张纸条,昨晚你爹去找独眼龙了一夜未归,哎,剩,你见老书记冲你爹要那张纸条了吗?” 狗剩想了想说道:”没看见,我光看见老书记冲爹吹胡子瞪眼睛了。你想,老书记一听我爹没了,把全村人都找来去找爹了,他见到我爹还不气得骂死他呀,那还顾得上问这事呀!我看老书记一定是气昏了头,把这事给忘了。” “哦,也就是说,没准纸条还在你爹身上?”婉若问道。 “嗨,娘呀,我哪知道呀。再说了娘,就算纸条在爹身上你又能怎么着呀?你能找到豆芽姐的亲娘?别瞎想了,没门的事,省省心吧你就!”狗剩一卜楞脑袋说道。 婉若心说,就是,这怎么可能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你看我这脑子,整天价闲着没事胡思乱想的,嗨,看来呀,我这脑子真是有毛病喽! “豆芽知道这件事吗?”婉若问狗剩。 “知道呀,我早告诉她了。”狗剩说道。 “婶,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吧。”正在俩人说的正热闹的时候,豆芽走进来说道。 “来,过来孩子,让婶看看。”婉若对豆芽说道。 “嘻嘻,干嘛呀婶,没见过我呀?”豆芽说道。 “这傻孩子,学会俏皮了。”婉若笑着把豆芽拽在自己身边仔细的看着,端详着。 “婶,你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呀?”豆芽说道。 “嗯,又像又不像。”婉若打量了豆芽半天好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哎呀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吃饭吧,饿了。”狗剩看着神经兮兮的婉若不耐烦的说道。 “一边去,别打岔。”然后婉若又对豆芽说道:“孩子,刚才狗剩跟我说了,说老书记从那两个人嘴里得到了你亲人的消息,婶听到后高兴的不行,你怎么想呀孩子?” “那还怎么想呀?哪来的消息呀?不就是个破纸条吗?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呀?婶,你就别瞎想了,就算我的亲娘找上门来,我都不会人她的!这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亲娘,我哪都不去!”豆芽说道。 “这孩子,不许瞎说,你的爹娘扔了你,他们一定有他们的无奈,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想呀?!你听我说呀,那时候都穷,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都是迫不得已,一定是这样的!你看纸条上面说的,我想李静这个人肯定是个女人的名字,她用棉被把你包裹的好好的,就是怕你冻着了!你再看她给你起的名字,婉盼,这个盼字就足以说明你娘当时抛弃你的时候,是多么的舍不得了,这都说明你娘是非常的舍不得你的,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就是天大的原因他也不该把豆芽扔了呀?那是娘做的事吗?”狗剩瞪着眼睛仰着头说道。 “你这孩子,你懂什么呀?去,赶紧的收拾饭,吃饭。”婉若说道。 “娘,那我爹哪?”狗剩又问道。 “叫他吧,叫他过来吃饭。”婉若说道。 “好嘞!”狗剩答应着去了。 “爹,醒醒爹,吃饭吧。”狗剩跑到浩然睡着的屋子对着浩然的耳朵说道。 浩然睁开了眼睛,猛然间坐了起来,眨巴了记下眼睛看看屋里看看狗剩,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家里。哦,确实是困了,睡得一塌糊涂,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爹,吃饭了,吃完饭接着睡呀,我娘叫你去吃饭。”狗剩又说道。 “浩然,醒了吗浩然,醒了就过来吃饭吧,别为难孩子了。”屋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浩然朝着东面狠狠的白了一眼,穿上鞋下地就往外走。当他来到外间客厅的时候,又听到婉若说道:“浩然,进来吃饭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怪你,等吃完了饭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行吗?” “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要想让我在家里呆着你就不要出声,否则,以后你再也别想在家里看见我!”浩然冲着里屋吼道,随后便“腾腾腾”的走出了屋!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门外的魔影 在大队部,豆芽听到过浩然的怒吼,今晚她再次领教到了浩然那可怕的吼声,瞪着眼睛,就像要吃人一样! 浩然走出了屋子来到灶台旁,豆芽早把板凳给浩然放好了,她感觉出浩然心里很可能有莫大的委屈,不然他是不会这样的。 “叔,你坐,我给你盛饭。”豆芽说完,麻利的打开锅盖,给浩然盛了一碗小米粥,她知道浩然昨晚喝多了,小米粥暖胃。豆芽盛好了饭递给了浩然说道:“叔,吃吧,我给你切了点咸菜,切得细细的,放了点酱油醋,点了几滴香油,很下饭的。” 豆芽看得出来,浩然满脸的都是仇恨。她看见浩然脸上的眼泪了,她想跟浩然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问问浩然的委屈是从哪里来的,但她没有这个勇气。 “豆芽姐,赶紧的盛饭呀,我放好桌子了,赶紧的吃完了我们还干活那。”狗剩从屋里跑出来冲着发愣的豆芽说道。 豆芽“哦”了一声,赶紧的跟狗剩一起把饭端到了屋子里吃了起来。 “娘,吃吧娘,我爹心情不好,别跟他一般见识。”狗剩对婉若说道。 “是呀婶,别管怎么说,我叔毕竟回来了,他心里有气,让他撒出来就好了,不然他会憋出病来的。”豆芽也说道。 “你看你俩,我说什么来着?我没说话吧?赶紧的,赶紧的吃饭。你俩呀,没事了多陪陪他,让他高兴点。”婉若说道。 “知道了娘。” “放心吧婶,我们不会惹叔不高兴的,现在想起来我让我叔回来时说的那些话,到现在我心里都还不好受那!嗨,我也是的,干嘛对叔说那些话呀。”豆芽想起在大队部劝浩然回家时说的那些话,有点太狠了,现在想起来实在是不应该,心里懊恼的不行。 吃罢了晚饭,狗剩表现的异常的活跃,他走到浩然跟前对浩然说:“爹,你睡觉去吧,剩下的活我们来。” “叔,这两天你累了,去休息吧,以后家里的活你就不用操心了,每天记着回家吃饭就行,老书记离不了你,乡亲们离不了你,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是属于公家的人,这家里呀没人会说你的!”豆芽说道。 浩然好像是被豆芽的话打动了,看着豆芽,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浩然那样的看着豆芽,心里头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在想,这哪是孩子呀,活脱脱的一个小人精,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会低下高昂的头的! “叔,动脑子的人不比干体力活,不但要休息好,还要吃好。叔,我有一个很大的计划,我说给你听听呀。咱们现在这只是个小作坊,只能是养家糊口。我是想呀,等咱们有了能力,盖一个厂房,买它几十口大缸,把豆芽卖到各个村子,那时候的钱才叫钱!豆芽虽小,一定能成大气候的,你说是吧叔?” “叔呀,你是办大事的人,你不是正在整理项目规划吗?集体不是也鼓励个人创业吗?你说我的想法可取吗?” 浩然看着豆芽,被她的话深深的吸引了。浩然搬了一个板凳递给了豆芽说道:“来,你坐下。”然后自己也搬了一把板凳跟豆芽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又说道:“豆芽,刚才你的话我很受启发,你的想法很独特,很有远见,并且是可行的。别看你年纪小,你有着成年人的思维,正应了那句俗话——泥腿子里照样出将军!” “这样的人是出类拔萃的,你就是其中的一个。”浩然说着,拉住了豆芽的手说道:“豆芽,我要把你的想法写在报告里,我要把你的项目写到规划里,然后我在跟老书记商量商量,咱们是不是可以搞一个公私联营,利益共享。这个在国外是常见的事,但咱们的改革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会在报告里详细阐述它的可取性的,并努力的去说服他们。” “嘻嘻!好呀好呀!叔,真的能行吗?”豆芽高兴的一脸的灿烂的说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的拿她的话这样致重过,豆芽看着浩然,顿时感觉自己特别的伟大,特别的了不起,心中顿时充满了无上的成就感! “我想一定能行的。你的技术是少有的,也具有市场的垄断性,这种技术还可以再深度的挖掘,把他的利益延伸化,定能创造出更大的利益来,前途无量呀!”浩然说道。 “嘻嘻!叔,你说的真好。有文化真好,想得深,看得远,连说出来的话都跟别人不一样。叔,记住你的话呀,我也抓紧干,赶紧的挣钱,做买卖是需要本钱的没本钱你什么也做不成,咱们一起加油好吗?等咱们挣了钱呀,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嘻嘻!” “好啦,别墨迹了,赶紧的泡豆子吧。爹,你睡吧,我们要干活了。”狗剩在一边插不上话,俩人说的投机的不行,这时的狗剩有点不开心了,谁也不理他了,于是说道。 “剩,好好的向豆芽姐学习,从小做一个有头脑的又想法的人。”浩然对狗剩说道。 “嗨!这算什么,还不就是个豆芽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还告诉你们,我要办的事,你们谁也比不了!”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事是靠脚踏实地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浩然不高兴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有想法才能说出来,做出的哪一样事不是靠脑子想出来的?你不想能说的出来吗?”狗剩把脖子一梗说道。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呀?” “反正你走着瞧吧,我不干便罢,只要我干出来一定会一鸣惊人的!”狗剩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了,赶紧的干活吧。我告诉你俩呀,未来生存的能力有两种。一种是靠脑子吃饭,一种是靠劳动生存。这两样看来你俩都具备,但就目前来看,剩,你也别服气,豆芽要比你强。好了,我去梳理一下头绪,把刚才交流的思路文字化。”浩然说道。 “爹,你去娘屋里睡去吧,你老占着我的窝算怎么回事呀?”狗剩对浩然说道。 浩然闻听狗剩的话狠狠地瞪了狗剩一眼,又看了看婉若的屋子,抬腿屋里去了。 “你傻呀,刚把他哄高兴了,你还提这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呀?你可真够呛!”豆芽白了狗剩一眼说道。 狗剩冲着西屋剜了一眼,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走,干活去。” 狗剩拿起簸箕,豆芽拿了个碗往狗剩的簸箕里擓着豆子说道:“狗剩,咱们为小,这以后呀要看清事再说话,这大人们闹了别扭心里的疙瘩一般都是活扣,容易解开。可是我发现这次叔跟婶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你以后说话呀要多加小心,听见没?” “我就弄不明白了,本来这件事伤心的应该是我,我知道我的亲爹是谁了,可我还没怎么着,反倒他们之间到出事了,邪了门了也,怎么就把我弄得忘了自己的烦恼,替他们着起急了呀?莫名其妙!”狗剩说道。 “这就说明他们对你的感情打败了你的私心!你说大家对你多好呀,你就是知道了你亲爹是谁又能怎么着哪?”豆芽说道。 “那不一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干嘛要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呀?这回既然我弄清楚了我亲爹是谁,他们之间以前又相处的那么好,我又生在了这一家,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我都没弄明白的。你看现在我爹跟我娘这样,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事还不小那!” “说来说去还不都怨你呀?你不找事哪来的这些事呀?”豆芽说道。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爹娘现在也有消息了,要是以后你亲爹娘找上门来,有本事你别认他们,别跟他们走!”狗剩说道。 “谁稀罕他们呀,你们都对我这么好,叔跟婶对我就跟亲爹娘有什么两样呀?他们既然把我扔了不要我了,我干嘛要跟他们走呀?” “这可是你说的呀,谁要是走了谁爬着出去!” “放心吧,我才不会找那么多事那!做人要讲良心呀,人活一世不但要懂的知恩,更要懂得图报,不然他就不配做个人!你看你这个家,叔需要我照顾,婶更需要我照顾,还有你,我一顿饭不做你们就吃不到嘴里,你就说现在家里这个样子吧,我就更不能走了!” “豆芽姐,我发现你的嘴太能说了,我觉着我就够能得瑟了,可是你到关键时候总能把事做到。” “嘻嘻,要我说呀,咱俩的唯一区别就是你只为了显摆你自己。而我哪,我是为了大家,心里根本就不考虑自己。所以说呀,我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就比你有分量。” “嗯,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什么好像呀,本来就是。” “好好好,是是是,我的姑奶奶。” “嘻嘻,我长辈了。” “赶紧的吧,这都几点了。我给你泡上豆子,我可就睡觉去了,我可没那个耐性,一晚上没有个安生。” “泡好豆子你就去睡吧,剩下的活就好干了。” 俩人说着话干着活,不大的功夫就干完了。豆芽对狗剩说道:“好了,没事了,去看会书写会作业,没事了就睡吧。一会呀,我烧点水,洗个澡,反正有的是功夫。” “臭美把你就!我去了。” 狗剩走了,豆芽找来了干柴,点着了灶台,拿起盆子,加了半锅水,开始烧水。好些天没洗澡了,她觉着今天特别的高兴,是她把浩然叫回来的,她觉着自己特能耐,老书记那样的人都劝不回来他,可自己做到了!并且今晚自己跟浩然的谈话非常的投机,还得到了浩然极大的认可!浩然是她很佩服的人,她的想法能得到这样的人认可,她感觉自己非常的了不起! 水烧开了,豆芽把蒙豆子的白布洗了洗,这是酿造豆芽必要的程序,把豆子捞出来后,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湿度才行。簸箩也该刷洗了,长时间不洗会变味的,必须要经常刷洗了再晾干才行。 豆芽收拾完了一切,看了看婉若所在的屋子,又看了看西屋,都吹灭了灯,都睡了,院子里寂静一片。 洗澡吧,夜深人静了,没事可干了,睡了一下午也不困了,现在正是洗澡的时候。 豆芽拿来了给婉若洗澡的大木盆,这个木盆很古董,看样子年数已久了,但依然滴水不漏。用脸盆打来了烧开的开水,对上凉水,试试水温合适了,豆芽脱了衣服,把自己的身子泡在了木盆里。 洗澡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身子泡在水里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热气腾腾的水浸泡着肌肤,气浪熏着你的面颊,你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此时你会觉着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油然而生。 半个小时过去了,豆芽站起身来,开始往身上打肥皂。这时候,豆芽在窗棂上看见了自己的身影,身影在煤油灯的照射下,自己身体的轮廓显现的是那么的清晰,苗条丰满的线条,高耸的乳房,纤细的脖颈,圆圆的鹅蛋脸,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自己的身体,随着自己打肥皂的动作晃动着,影子也跟随着晃动着,豆芽看着自己的影子感觉特别的有意思,她禁不住“嘻嘻”的笑出声来。 豆芽洗完了身子,洗完了头,用干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这时候她感觉有点冷,便顺手从炕上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这时候,豆芽突然间感觉好像门口有人,她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 夜是非常的宁静,豆芽的确感觉到了门口有人,那人就站在门口!豆芽开始浑身哆嗦起来,那个人越是不动,她越害怕,她就越是哆嗦的厉害! “谁?”豆芽禁不住叫了一声。 顷刻,门帘一挑,进来了一个人,这时的豆芽看清了,看清了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愤怒的吼声 生活中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的事,生活中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往往都是从这些太多的不可能的事里发生的,发生那些不可能的事的概率往往要比可能要发生的事的几率要高得多!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的的确确发生了!发生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浩然在屋子里躺着,家里熟悉的氛围无法让他安宁,这些天来他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他把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以此排泄家庭带给他无尽的烦恼和痛苦。他在大队部拼命的写报告是真的,他去大运河实地考察也是真的,他不想给无孔不入的烦人念头以任何可乘之机! 忘掉那个家,忘掉婚后的日日夜夜,忘掉那个瘫痪在床的人,忘掉过去的欺骗和愚弄,不再忆起,就当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他求学的时候,每门功课都是优良的,他喜欢物理,一切都是可控的。他讨厌化学,你看不懂它的本来面目,它随时都会让你大吃一惊。他喜欢生活,他热爱生活,尤其是在异国他乡,他时不时的都在想象着家乡,甚至于连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对他产生了无限的诱惑! 对老父的牵挂,是他这辈子难以割舍的痛,当他得知老父去世的消息后,万念俱焚,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在瞬间的功夫,婉若出现在了他面前,唤起了他对生的希望。而如今又在一个瞬间让他知道了这却是一个骗局,什么都不是他的,不但她不是为了爱才跟我结婚的,就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他安心理得的跟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弄了半天自己还是孜然一身! 感情不是自己,孩子不是自己的,家里唯一最真实的就是客厅墙上挂着的老父遗像是最真实的了,那些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温馨,此时此刻就如同自己想象中的梦境一般,如梦如幻,我的生命也跟随着他们如现实如梦幻,扮演者虚幻和现实的双重角色! 一切都变的是那么的可憎了,可我不知道该去恨谁。恨婉若?是她欺骗了我,我该恨她,可是我怎么又从骨子里恨不起来哪?明明白白是她欺骗了我呀,那这又是为什么哪?再说狗剩,我应该掐死他,以报她对我的不忠,我可以用任何的宣泄昭告天下,让道德法庭来对他们进行宣判! 可是我做不到,逃避是我唯一能做到的。现在对我来说,家庭对我来说是虚幻的了,这里的幸福就犹如梦境。但出了这个门,我就顿时感觉它是现实的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真实,工作,工作,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忘掉身后,去实现去完成爹教导我的梦想。 浩然越想心里越狂躁,本来闭上眼睛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他此时此刻连眼睛都闭不上了。浩然想了一下东屋,好像看到了躺在炕上的那个人,他赶紧的就坐起来了,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绝不能让她进入到我的脑海里! 浩然赶紧的穿上了鞋,走出了屋子,黑黑的天皓月当空,凉凉的秋风告诉他现在的时令已经不是穿背心裤衩的时候了。浩然仰望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天凉好个秋呀。 这时候,浩然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窗棂上的倩影,此时他的目光再也不能移动了!这个倩影占据了他整个身心的全部,曾几何时自己梦想着的不就是这个影子吗?亲人的失去无法挽回,追求自己幸福的希望就成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这不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倩影吗? “叔,你干嘛?” “洗完了吗?” “嗯。” “躺到炕上去。” “叔,不要。” “让我自己动手吗?” “呜呜呜……”豆芽看着面目惊悚的浩然惊呆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应该怎么对应,脑子里空空如也! 她乖乖的躺在了炕上,浑身哆嗦着,心跳在不断的加速着,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看着浩然的身影在向他靠近! 浩然站在炕前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豆芽很清晰的听到了一个从鼻孔里发出的喘息声,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 当浩然脱光了衣服爬到炕上的时候,惊恐的豆芽下意识的只说了一句话:“叔,你这是干嘛呀叔!” “剩,剩,快醒醒,快醒醒,赶紧的,赶紧的去看看!” 婉若自从瘫痪到炕上以后,她的耳朵就变得异常的灵敏了,更何况这几日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她每天盼望着的就是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他是牵动孩子跟自己维系家庭的希望。每当狗剩放学后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爹哪”的时候,她就知道孩子的心早已经跟浩然融合在一起了。 她爱孩子,这是她的命根子,虽说这不是浩然的亲儿子,虽说连她自己都为老姚骄傲,但那层窗户纸毕竟不能捅破! 这些天来,婉若害怕浩然不回来,她害怕听到孩子放学的脚步声,她时常在困顿难耐打盹的时候被梦惊醒,这样的折磨令她心神焦脆,她感觉自己突然间老了许多,常在不经意间抓自己的头发时,发现大把脱落的头发出现在眼前,令她非常的感触万千! 从浩然穿鞋走出屋子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她睡不着,尤其是今晚狗剩睡在自己的屋子里,她更感觉到了浩然的存在,此时此刻她有着太多的话想跟浩然说,但浩然的冷漠早已经令她爱莫能助了! 外面的声音是真真切切的,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听到豆芽无助的呻吟时,内心狂乱的她情不自禁的大叫着身边的狗剩说道:“快醒醒狗剩,别睡了,赶紧的起来,快去看看你豆芽姐!” “娘,干嘛呀你,困死了都!”沉睡在梦乡的狗剩不耐烦的说道。 婉若急了,只见她伸出了手臂,在狗剩的脸上“啪啪”的打了两巴掌后说道:“快去狗剩,你要是再不醒醒,娘就要死了!” 这句话真管用,狗剩从炕上“噌”的站起了身子,一边揉了几下眼睛一边说道:“娘,怎么了娘?” “剩,赶紧的,快赶紧的穿上鞋去看看你豆芽姐,快去!”婉若迫不及待的冲着狗剩喊道! 这回狗剩听明白了,他看了看婉若焦急的神色,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赶紧的穿上鞋跑了出去直奔豆芽的屋子。 狗剩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他曾经听到过的声音,这个声音曾经令他洞穿了一个未成年人不应该知道的一切,而令他狂躁不已的声音。 这个声音曾经令他非常的喘喘不安,他坚硬的下身每天都在让他揣度着那个神秘的一偶而不能自拔。他特别记得那种感受,热血膨胀着,冲击着他的身心,脸是滚烫滚烫的,一种欲火难耐的激情在燃烧。那段时间他就不能见到豆芽,一旦他看到豆芽他就难以自制,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张绯红的脸的时候。 狗剩冲了进去,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抱在一起,这个场景太熟悉了,这个场景他曾经趴在高粱地里看见过。可是今天,一样的场景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受,他愤怒了!那次在高粱地里,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弹弓子狠狠的射了过去!而今天,他面对着这两个人,却没有勇气剑拔弩张! 狗剩“啊”的大叫了一声,冲出了屋子,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狗剩跑到了村外,跑到了那个他们经常玩泥巴的大青石下,北面就是畜牧良种场,南面就是学校,学校西面就是那片高粱地,那片高粱地里就是他见证那次他应该见证的地方!他仰望着天空,面对着夜幕,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自己的下身。 他看到了那个硬棒棒的东西,它在不停的跳动着,此时的狗剩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它,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张开了双手,大叫了一声,左右开弓没命的照着那个东西抽打了起来! 狗剩记得他在高粱地里第一次洞穿这个秘密时他是无比的亢奋的,他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东西的美妙之处,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东西是天底下再好不过的宝贝,那时候他兴奋不已! 而今天不一样了,他恨透了这个东西,他很不能把这个东西割下来跺个稀巴烂喂鸟吃!他再也不愿意看到这个东西了,他再也不愿意品尝那种冲动的感受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永远的变成一个废物! “我让你硬,我让你硬,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该死的东西!”狗剩大叫着,狠命的左右开弓不停的打着自己的东西! “你以为你是谁呀,啊?我让你逞能,我让你逞能,我今天打不拦你我就不叫狗剩!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恩断义绝,你就是我的仇人,跟你势不两立,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狗剩不知道自己打了多长时间,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出了一身的汗!当他打着打着,发现打不到那个东西了,他这才意识到那个东西软了,蔫了吧唧的低下了它高昂的头! 狗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比憎恨的看着这个东西,嘴里狠狠的骂道:“老实了吧,这回老实了吧!我告诉你,以后老老实实在这给我呆着,只要你不老实,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见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打改了为止!” 此时的狗剩回头看了看村子,看了看家的方向,想起了家里屋子里那两个人,他冲着那个方向大声的骂道:“我告诉你,告诉你,我给你们没完!” 狗剩骂完,疯了一般抛下那道坡,向着村里跑去! 狗剩跑到了老书记的家,街门是紧关着的,狗剩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狠狠的冲着里面喊道:“开门,开门,给我开门你个老帮菜!” 半天也没人开门,狗剩”咣当“一声一脚就把门踹开了,直径的走到老书记的屋门前,“咣当”又是一脚! 熟睡的老书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他赶紧的穿好衣服趿拉着鞋跑了出来一看,他看见了怒气冲冲喘着粗气的狗剩站在屋门前。 “你,你,你个王八羔子,你吃错药了你呀?”老书记气不打一处来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冲着狗剩吼道! “你个老帮菜,你才吃错药了那!”狗剩骂道! “找死呀你?好好说话,怎么了?告诉你混小子,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看我怎么弄死你!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呀你!” “少他娘的废话,跟我走!” 狗剩说完抬脚就往外跑,老书记趿拉着鞋跟随其后一直跑到了狗剩的家里。 街门是敞开的,狗剩直径闯到了豆芽的屋子,他看到了一个卷缩在被子里在不断抖动的人,屋里没了浩然。 “剩,是剩吗?快,快,赶紧的去找你爹!”这时候从屋子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说话呀你个混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老书记急的一跺脚问狗剩。 “你问她!”狗剩一指被窝里的豆芽说道!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感觉出了什么,他蹬好了鞋,穿好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生死大运河 老书记穿好了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从狗剩愤怒的眼神里好像看出了什么,他从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豆芽神情中好像看懂了什么,婉若急促的声音也好像在告诉他一个相同的答案。他来不及思考什么,这样的大事耽搁不起时间! 老书记刚跑出浩然的家门,拐过三家胡同那道弯,他一想不对头,而后又返了回来,跑向了老姚的家。 “老姚,老姚,赶紧的起来,快。”老书记冲着老姚的屋里喊道。 “怎么了老书记,出什么事了。”睡的迷迷糊糊的老姚听到老书记的叫声赶紧的边穿衣服边问道。 “先别问了,赶紧的起来跟我走。”老书记再次催促道。 老书记跟老姚冲出了胡同,跑向了村外。村外寂静一片,一览无余的旷野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老书记?”老姚又问道。 “出事了,浩然这小子很可能犯浑了,他跑出来了,赶紧的找到他再说吧。”老书记说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此事不宜声张,咱也不要喊不要叫,我想他很可能去了大运河,快,老姚,你跑的快,你赶紧去大运河,我随后就到!” “好。”老姚不再问什么了,他撒腿便向着大运河跑去,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老书记猜的没错,浩然跑出了家门一直跑到了大运河。他面对着汹涌的大运河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别无选择了,他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面前的大运河水了,只有它才是他可以诉说的对象了。 “啊——大运河——我来了!——”浩然面对着“轰隆隆”滚动向前的大运河水,大声的叫喊了一声,这一声是绝望的一声,他不想表白什么,他也没什么可以表白的,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只有融入到大运河水里,才能说明一切,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 浩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庄,又仰天看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天空,他的右侧就是那个抽水机房,从机房再往前走不远处,就是那片他亲自考察过的大土山。让他没想不到的是,他这么快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本想从这里开始大干一场的,他本想从这个地方开始他的人生梦想的,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我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这人世间留给我的都是无尽的痛苦,那就让我把所有的恨和希望在这里结束吧,别了!我是一个人来的,就叫我一个人去吧! 浩然没有再犹豫,他看了看汹涌的大运河水,快速的冲下了河堤,没有半点犹豫的跳到了河水里,瞬间便消失在了不断滚动的大运河! 别看老姚年纪大了,但飞奔的速度一点都不减当年,别说这点距离了,就是再远一点,他也是不会减速的。 他很快就跑到了国棉六厂的北墙根底下,前面二十多米处就是大运河的坝堤,在这里你可以一览无遗的看清视野范围内的整个运河大坝。当老姚跑到这里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机房左侧大坝上站着一个人,可瞬间那个人影就不见了! 老姚心说不好,那个人一定是浩然,快,这小子要出事! 老姚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眨眼就来到了坝堤上,他扫视着宽阔的河面,他看到了一个在河里挣扎的身影,老姚一个箭步就冲下了河堤,冲着那个身影飞身一跃就冲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狗剩的水技是老姚一手调教出来的,他在水里就犹如鱼儿得水,他游水的速度就犹如他的奔跑一样,老姚很快就来到了浩然的身边,他瞅准了浩然的后背,一下子就夹住了他的脖子,他知道一个寻死的人,救人的人是万不能去抱他的,那样他会玩命的把你拖下水的,他根本就不会顾及救人的人死活的! 不大的功夫老姚就把浩然拖上了岸,老姚就像拽一只死猪一样的把浩然拽到了离岸边七八米的大坝底下。浩然扒在地上大咳不止,老姚站在一旁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水里救人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活,再说老姚又跑了那么远的路,片刻都没来得及休息,他实在是累坏了。 这时候,老书记出现在了坝堤上,老书记看见了底下的一幕,他确认浩然是真的跳河了,是老姚把他救了上来。老书记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他去叫老姚真的是叫对了,要不然这小子今天真的就完蛋了!他自己是万万做不到这一切的,他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浩然去死! 老书记一屁股坐在了坝堤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真的不行了,自己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混蛋!你个大混蛋!”老书记坐在地上边喘着粗气边冲着底下的浩然骂道。 “躺好了,你呛水了。你干咳是咳不出水来的。”老姚对浩然说道。 老姚把浩然的身子翻过来,骑到了他的身上,有节奏的按压着浩然的胸部,不一会就见浩然的嘴里涌出了大量的水。三四分钟后,浩然不咳了,老姚也停止了动作。 老姚站起身来对浩然说道:“起来,站起来试试。” 浩然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了看眼前的老姚,又抬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在坝堤上喘着粗气大骂不止的老书记。就在这当口,谁也没想到浩然又做了出了一个令老姚吃惊的举动,只见浩然一个急转身,飞也似的又一次跑向了汹涌的大运河,眨眼的功夫就听“噗通”的一声,浩然又跳进了河水里! 看来浩然是真的不想活了,老姚来不及多想,也紧随其后再一次跳了进去,在水里看见了浩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再一次把他拖上了岸。 老姚拽住浩然,把他提溜了起来,对着浩然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飞起一脚把浩然踹到在了地上,又对浩然说道:“你起来。” “揍他,狠狠的揍他,淹不死他揍死这个大混蛋!”气急败坏的老书记看见这一幕,“噌”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着浩然骂道! 浩然从地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老姚,老姚又飞起一脚,再次把他揣趴下了说道:“起来。” “好,我起来,别管是淹死还是打死,只要你让我死就行!”浩然再一次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对老姚说道。 “那好,那我就成全你!”老姚又飞起一脚把浩然踹在了地上。 “我看行,早知道是这样,那次在山里我们就把你弄死了,我现在真后悔让你活着回来!揍死他,揍死这个四六不知的东西!”老书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累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不然他也会跑下来揍浩然的! “那一次你们把我救回来,你们是我的恩人,可这一次你们把我救上来,你们就是我的仇人!来吧,打不死我我会恨你们一辈子的!”浩然挺直了腰杆怒视着老姚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姚很久不发怒了,浩然的话深深的刺激了老姚,只见他伸出了右手冲着浩然的脸就过去了。就当老姚的巴掌要挨到浩然的脸的时候,老姚又停住了,他知道这一巴掌要是下去,这可真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他只能用脚悠着劲了,就是这样也够浩然受的了! “老姚,不要对他客气,扇他脸,他都不要脸了,你还给他留什么情面,一巴掌扇死他,我向你保证,没人追究你的责任,出了事我替你兜着!”老书记大声的冲着老姚喊道! “对,老书记说的对,拿出你的本事来,听说你能隔山打牛,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看看你是浪得虚名呀,还是真有这个本事!来吧!”浩然毫无惧色的说道! 老姚又飞起一脚把浩然踹倒在了地上说道:“你也配?我的功夫是用来对付英雄豪杰的,像你这样的连人都不配做的人,你只配用我的脚!” “我回到家乡是为了继承老父的遗愿而来的,他老人家一生都是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而做人的!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父训才回来的,他老人家让我学有所成,回来报效国家,不忘乡情,寻根落叶之情而回来的!可结果哪?祖国给予我的是我失去亲人的伤痛而置之不理,乡亲们给予我的都是欺骗,你们谁拿我当个人看了?我在你们眼里连个畜生都不如!你们到底想干嘛?我今天就是想死你们都不让,我就剩下这点权利了,怎了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你们到底要折磨到我什么程度才肯放过我?” “嗨!你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狗屁逻辑呀?啊?简直就是畜生逻辑!你以为你念了几年书就不是你啦?告诉你,我说你是个书呆子都高帽给你戴了,你气死我了你!浩然呀浩然,你不是该死,而是你爹娘压根就不应该生你!”老书记听完浩然的话气得背起双手在坝堤上开始转圈了,而后又对老姚说道“老姚,给我揍他,越狠越好,直到把他揍清醒了再说!” 老姚还没等老书记说完,早就飞起一脚把浩然踹倒了!他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浩然的家庭出了什么变故,总之浩然今天所说的话是违背天理的,是大逆不道的。即便是浩然的理由一千个一万个都是对的,但是他的这个思维就是触犯了天条,不给他点教训那是万万不行的! “起来。”老姚对躺在地上的浩然说道。 “起不来了,没有再起来的力气了。” “什么意思?还是不服?” “我服我没有能力纠正人世间的错误,我服我现在连死都做不到了!” “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老书记冲着浩然怒吼道! “老书记,那你就让我这个大混蛋去死吧!” “死?你以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啊?我告诉你浩然,死比活着更难!”老书记更是气得背着双手在坝堤上悠闲着踱着步子说道。 “老书记,没用的,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这是村外,你越是这样,我越看着你不舒服!” “嗨!好你个浩然呀,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老书记被浩然的话激怒了,他倒要看看浩然是什么底气在支撑着他这样肆无忌惮的不顾后果。于是,老书记对老姚说道:“老姚,给我把他带回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措手不及的忏悔 “混蛋,你个大混蛋!哈气!哈气!”老姚拽着浩然的一只胳臂,跟随着老书记从大运河一直来到大队部,老书记手指着浩然不断的打着喷嚏大骂着,然后又对老姚说道:“老姚,去,把这个四六不知的东西给我关到西南角的审讯室关起来,我去叫治保主任,我要大开杀戒了!” 老书记说完便气冲冲的快步走出了大队部。 老姚一把就把浩然推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好久没人来了,这个地方是文革时期专门用来审讯地富反坏右的地方,那个时候这间屋子是非常红火的,从来就没断过人。 时过境迁,这间屋子里好久没人来过了,这里留给世人的反思太沉重了。回想过去,这里留给人们的思考即沉重又深沉,没人再愿意踏进这间屋子半步了。可是今天,可是今天老书记怒指着浩然,把他关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别的摆设,大概三十平米的屋子,空荡荡的除了南墙边有一把椅子外,就是对面并排的两张桌子和桌子背后的四把椅子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其次就是审讯墙后面写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几个大字,还清晰可见。 村里人都信迷信,谁都知道西南角是“乌龟地”,这种地方是不能住人的,平常百姓家除了在这个方位放一些杂物之外,是万万不敢住人的,也就是说,这种地方根本就是不人呆的地方! 方寸之间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再加上缺失了人气的温暖,在这间屋子里充满了霉气潮湿之气,当一个人进入到这样的屋子里,你会顿感一种阴森恐怖之感袭上心头。 “说说吧,你到底做什么了?”老姚把浩然提溜到南墙根那把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对面审讯台上问浩然。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说什么,本来就罪不容恕,你们看着办吧!”河水太凉了,浩然现在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的上下牙在不断快速的“咔咔咔”扣动着,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把老书记气成那样,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你是不是把婉若怎么了?” 浩然看了老姚一眼说道:“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不应该是我,任何人都可以质问我,唯独你行。”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应该坐在那了?” “最起码不是我一个人!引起犯罪的人最起码还有两个人,他们跟我一起并排坐在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老姚看着浩然,他明白浩然的意思了,他知道他说的这两个人是谁,一个是他,一个是婉若。 “那你想怎么样?”老姚又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但我想告诉世人,我的犯罪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是由说不出来的苦衷的!” “那你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从我有了这个念头起,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我会把它烂到肚里跟我一起埋葬,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你以为你瞒得了吗?”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看来老书记一点都没骂错你,你个混蛋,你个大混蛋!”老姚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浩然的跟前抬腿就是一脚,把浩然从椅子上踹了下来又说道:“那你就去死吧!” “等等老姚,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这是迟早迟晚的事,等把事情弄清楚了,让法来惩办他,让人民来惩办他!”这时候老书记回来了,进门对老姚说道:“给老姚,你先换换衣服,要不你就先回家去暖和暖和,等天亮了想来了再来。给,你虽然是个犯了十恶不赦的犯人,但你也是个人,给,先把衣服换上,完了咱们再说事。” 老姚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浩然,转身走出了审讯室,老书记也随即出来了并对刚叫来的治保主任说道:“主任,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跑了人你是要负责的,听见没?” “知道了老书记。”治保主任回道。 “老姚,你看现在的天,也不过三点左右,你这样,你先回去暖暖身子,岁数大了,不比以往了,小心寒气攻心呀。”老书记跟随老姚来到了院子里对老姚说道:“事情出了,也无法挽回了,问题是要解决的,咱谁也别着急,嗨,就是着急也没用呀,木已成舟了。真他娘的混蛋,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来!” “老书记,到底怎么了,我是真着急呀,我刚才问了他半天,他就是不说。”老姚问道。 “放心,跟婉若没关系,很可能是这个混小子把豆芽给糟蹋了!” “啊?什么?这,这,这怎么可能?” “嗨,要不说嘛,谁想到这小子能办出这样的事来呀,你说这不是要命的事嘛!”老书记说道:“不过咱谁也别着急,我现在还没落实这件事,不过**不离十是真的。你看呀老姚,我在路上冷静下来想了想,这真是一件要命的大事,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冷静的处理……” “你怎么冷静的处理?”老书记的话还没说完老姚插了一杠子问道。 “嗨!是呀,急死我了都,我现在悔的都想抽我一嘴巴子,这可怎么办呀这事!要真是这样,这,这,嗨!我的祖宗呀,好好好,你先回,你让我静静,我想想我想想,啊?” “这个王八蛋!”老姚一甩手愤愤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等等老姚。”老书记赶紧的又把老姚叫住了,并紧走几步赶上老姚说道:“这样老姚,现在我估计这件事除了家里人跟你我知道这件事以外,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件事,咱先保密这件事好不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你说哪?” 老姚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审讯室,顷刻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老书记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开开了灯,倒了一缸子开水,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就是骂死他打死他也没用了,他糟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他这辈子算是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顶点的作为了,这个污点将会伴随他的一生,在阴郁寡欢中慢慢的死去,他已经没别的可能了! 也不知道豆芽今年多大了,她要是满十八岁了,浩然的就是强奸罪,要是豆芽还不满十八岁,那就是强奸幼女罪,这个罪名更严重!嗨,别管怎么说吧,强奸罪的罪名已经成立了,这个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大意呀,真是大意呀!浩然天天守在我的身边,他跟婉若的事都水火不相容了,我跟老姚是打了保票的,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老张整天都在干什么了?啊?出了事你知道着急了,你早干嘛了,啊?你就知道让浩然写材料立计划,你本来就看出这家伙不对劲了,他连家都不回了,提起婉若他的反应就异常,他对家庭的感觉都这样了,你干嘛还不采取措施哪?啊? 老张呀老张,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浩然犯的错误诚然是不可饶恕的,但浩然是死在你手里的呀我的老张,你知道不知道呀!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是正需要人才的时候,从小颠沛流离的浩然,他的家庭在遭受到了那么大的重创之后,他的父亲把这么大的重任交到了你手里,他老人家一辈子施财无数,就是到最后还把一个人才交到了你手里,你也答应过他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好他的遗愿,可你做到了什么哪? 老张呀老张,浩然该死,你更该死!你不但糟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毁了一个宝贝噶哒呀老张!浩然的工作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学识是明摆着的,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重若千斤的,不但大家服气,就连区领导都赞赏有嘉,还点着名的要见他!老张呀老张,我看你怎么向大家交代,怎么向区领导交代! 你再看看豆芽,啊,你看看那个孩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呀!那么点的一个孩子,人不但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心里的志向还那么的远大,那么一个苦命的孩子,老天爷把她交到了你手里,你就这样把她给毁了,老张呀老张,你拍拍你的胸脯子,你还有脸见人吗?你还有脸活着吗?啊?! 老张呀老张,你是村里的父母官,是人民的公仆,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是你的天职,你革命了一辈子,为党奋斗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你为什么要晚节不保哪?啊?你问问你的良心,你对得起谁呀你,啊?浩然让你给断送了,豆芽让你给毁了,狗剩半夜敲开你的家门,把你叫到他家,你没听到婉若那声绝望的喊声吗?这是一个家呀,一个家都让你给断送了呀我的老书记! 浩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老书记难推其咎罪不容诛!你要向人民谢罪,向党谢罪! 呜呜呜…… 老书记想到这,失声大恸! “老书记,老书记,你怎么了呀老书记?”这时候,守在审讯室门口的治保主任听到了老书记的哭声,惊讶的便赶紧的跑过来问道。 老书记闻声摸了一把眼泪,毅然决然的“噌”的就站了起来对治保主任说道:“赶紧的,赶紧的把我铐起来!” 现在没有民兵了,村里的治安工作只有维护村里的治安工作人员了,老书记叫来了治保主任,治保主任又叫来了两名工作人员一起来了。治保主任跟那两名工作人员大眼瞪着小眼相互对视着,他们搞不懂老书记到底这是怎么了,他们更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更不知道老书记为什么会这样伤心,他们更不知道老书记为什么要让他们把他铐起来! “还愣着干嘛?没听清我的话吗?赶紧的把我铐起来!”老书记说完话,猛然间想起了这不是文革时期了,不是民兵那个时候了,手铐只有公安机关才有这个权利。于是又说道:“去,去找根绳子把我绑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五花大绑的判官 在文革时期,大队部购买了大量的很结实的绳子,长短粗细都是专门用来绑人量身定做的,就放在南面的一间仓储室。治保主任在会议室里找出来备用钥匙环,这个备用钥匙环是用一个圆形的金属片做成的,上面打了很多的眼,把各个屋里闲置的钥匙都标注在上面,以便急用之时拿来应急。 钥匙太多了,治保主任找了半天才找出了仓储的那把钥匙,他进屋找出了一根绳索,又锁好了门,直径的来到老书记的办公室。 “快,赶紧的绑了!”老书记厉声地对治保主任说道。 “真绑呀老书记?是浩然犯了错误,要绑也是绑他呀,碍你什么事呀?”治保主任不但不解又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老书记瞪着眼睛说道。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治保主任再熟悉不过了。治保主任无奈,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工作人员,示意他们过来给老书记绑了,他实在是不忍心亲自下手绑一位恪尽职守的好书记。 “绑结实点,拿出文革时期那次你们绑我的劲头来,我现在就是一个犯人,你们要怀揣着对阶级敌人无比的仇恨,把我押赴刑场的那股子劲来来绑我!”老书记对那两个人说道。 这两个人很快就把老书记绑了个结结实实,这点活对他俩来说太轻车熟路了,在文革时期这是他们的专业。 “你们三人给我听好了,你们就呆在这间屋子里,哪都不许去,听见没?谁要解手的就赶紧去,只要我走出这间屋子,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们关好门,插好门,谁也不得离开屋子半步!谁要是擅离职守,我不管是谁,绝不轻饶!” 老书记见三人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说道:“那好,我走了,开始执行吧。” 老书记走出了会议室,直径的来到审讯室,当他用脚推开门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浩然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老书记这是因为何故才如此这般,他只是吃惊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书记。 老书记进了屋,又用脚关好了门,站在了浩然对面说道:“浩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审讯室。”浩然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审讯室?”老书记又进一步明确的问道。 “是文革时期专门用来审讯地富反坏右的地方。” “嗯,来,你起来,站到一边去。”老书记说着话,走到浩然近前对说道,等浩然起来后,老书记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又继续说道:“没错,我记得那时候凡是被五花大绑押进这间屋子里的人,没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的。先前在你坐着的位置前面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二百度的大灯泡,它会直直的照着你,对你进行昼夜不停的审讯。” “看见西墙上那些钩子了吗?那是挂刑具的地方,也就是说,凡是被押进来被审讯的人,你不但要忍受强光的酷烤,同时还要忍受刑具的折磨。你想,哪个人在这样的酷刑面前能活着走出去?” “浩然,去坐到对面去。” 浩然看了看对面,那个地方是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自己现在本来就是个犯了罪的人,老书记不但把自己绑了起来,还坐到了被告席上,这显然是本为倒置了! “怎么着?没听懂我的话?” “老书记,你不要这样,要坐也应该是我坐在这里,要绑也应该是我五花大绑,我才是应该受到审判的人!” “你混蛋!你个大混蛋!我告诉你浩然,从现在起,这里没有老书记了,老书记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浩然,你还记的那次我被五花大绑被批斗的事吗?我现在真后悔呀,那次要是把我整死了,你也不会有今天的错误,你说我不该绑,谁改绑呀?” 浩然当然知道那件事,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件事的,那是老书记为了保护自己受到了牵连,还差一点丢了性命。刚才老书记的话,浩然也好像明白了,这是老书记在惩罚自己失职之过,他在表白一个立场,他在标榜一种态度,他在诠释一位党员的无上纯洁和一位革命干部对党的无上忠诚! “第一次是别人把我绑起来的,我是为了伸张正义,尽管我违背了党的旨意,但我死而无憾。而这一次我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的,因为我犯了失职之罪,因为我在知情的情况下不体察民情民意,给我的子民造成了无尽的伤害,我作为老书记,虽罪不该死,但我难脱其咎!你犯的罪要由法律来惩办,我犯的罪是要用良心来谴责,这两种罪没有大小之分,放在天平上是一样的罪不容诛!” “老书记,快别说了老书记!呜呜呜……”字字句句抛地有声的老书记,说的浩然再也不忍心听下去了,眼前的老书记让他想起了前前后后老书记所有的美德,这样一位对党和人民鞠躬尽瘁的人,今天在自己犯了这样大的错误面前,还能这样明辨是非曲直,羞愧之心顿然袭上心头!只见浩然双膝跪地,双手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就是个大混蛋!你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东西!我作为老书记都能做到这样,你还胆敢跟我毫无愧色的站着说话,你的良知让狗吃啦?啊?你的理哪?啊?你不是有一万个委屈吗,啊?你说呀你?老姚问你,你面对着你的救命恩人,你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狗屁话,啊?你在老姚面前犯了杀亲灭恩之罪你知道吗,啊?当时我就想上去掐死你这个四六不知的东西!” “让我去死吧,我只求速死!” “你个大混蛋!你想的到美,现在死对你来说是件天大的美事,你以为你能一了百了呀,老天都不会容你!男人的眼泪最值钱,你要是在前几天我问你的时候,把你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给我哭出来,告诉你浩然,不但是我,就是所有人都会为你做主的,因为你确实委屈,这些年来,你所承受的委屈比天都大,任何人都会帮你的。可是现在哪?倒过来了,你的眼泪一钱不值了,你所有的委屈都随着你的作为变得一钱不值了!” “呜呜呜,老书记,当时你为什么不抽我俩嘴巴子哪,你要是打我我会清醒的!” “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我这辈子打人无数,我打的是那些人,都是些不明就理的大混蛋们,你知道余建设吧,他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我不把他们打清醒了我就不是老书记!因为他们没有道理,睁着眼尿炕名撒混账!而你哪,啊,浑身都是理,每个人都在同情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当时我要是平白无故的打了你,我还是老书记吗?怎么着,你是不是想让别人来抽我?有那样的道理吗?”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教训,我告诉你浩然,我从你身上得出了一个真理,有时候看似浑身是理的人,往往最欠揍!不但要揍,还要把他像我一样的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关在这间屋子里进行严刑拷打,直到把他打醒了才是真理!那样大不了撤我的职,最起码不让你走到最后一步而祸害的那么多人,都在跟着你受过,忏悔,痛恨,悔恨不已而要好受的多得多!” “浩然,你回头看看我对面墙上写的是什么?这间屋子里装满了罪恶,但唯独这句话是一句永远不变的真理。” 浩然顺从的回身看去,在老书记对面的墙上赫然醒目的写着那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浩然面对着老书记,他现在好像猛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老书记就是一面镜子,这面镜子不用擦拭,他永远都是极净无比的力量和真理的再现,你不用去怀疑他的对错,你也不必去隐藏自己心里再难以启齿的肮脏于龌龊,只要你袒露心扉,他会让你变得跟他一样的鲜亮无比光彩照人的! “老书记,我爹是不是就是死在这里的?”浩然问道。 “是的。”老书记毫不犹豫的答道。他现在没有顾虑,他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要让这个在临死之前的人明白一个道理,放下私心,抛却抱怨,勇敢去面对生活中叠踵而来的困难!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要做个糊涂鬼! “呜呜呜呜!爹,你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可安否?我是你的儿谢浩然,我千里迢迢经过了九死一生赶回家也没能见到你一面,孩儿罪孽深重呀!呜呜呜……” “爹,孩儿今天也在这里,也是个将死之人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没能给你光宗耀祖,今天面对着你的是个罪孽深重的儿呀!你的离去换回来了我的生,孩儿的死给你老人家换回来的却是无尽的耻辱呀爹!呜呜呜呜……” “你还有脸说,我都替你臊得慌,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老书记听到这些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的说道! “不!我就是要说,我就是要控诉!我的爹含冤而死谁来为我爹平反昭雪?我爹做了一辈子好事,却被你们平白无故的迫害死了,谁之过?!你们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爹鸣不平了吗?他老人家也是华夏的一份子,他把他全部的心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施财无数,救人无数,从不吝惜,甚至于包括自己的生命,直到最后他都无怨无悔!” 话匣子打开,浩然又一次失去了理智,积攒在心中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你混蛋!要不是因为你爹,你还能在这跟我说话吗?你知道我们那么多人为了你爹的遗愿,冒着生死的风险不但把你救了回来,还让你重回故里,你知道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吗?你的事,不但得到了本乡人的同情和关爱,还受到了区县省市的领导们高度的重视,他们无时不刻的都在关心着你。不信你现在就可以问问,区领导点名要见你,市领导早给你备了案,省领导也在观察你的作为,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写的规划材料和展望,各级领导都手有一份,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哪?你爹在先,而后才是你,你爹的为人,比你的才华更受重视!谁都会犯错误的,我们的党也不例外,拨乱反正正在进行时,你爹的事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党不闻不问哪,啊?岂有此理你!” “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最爱的亲人,你们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尤其是你,你就知道让我工作,工作,他们做的那些肮脏事你们有谁关心过我?你们把我救回来我感激你们,你们让我有了家我感激你们。可当你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们又该作何感受?我没有了亲人,他们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可这些亲人们是我的亲人吗?我还有什么哪?我回来跟没回来又有什么区别哪?我还不如不会来,倒落得一身清净,看似是亲人,心如刀绞的欺骗你能承受得了吗?” “你个混蛋!这是问题吗?啊?我们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我们也知道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帮你解决,难道说我没问过你吗?我的苦口婆心你都完了吗?并且这个问题就不用我们说,就凭老姚的人品他也会不认这个孩子的,他就是你的孩子,你还有什么可说?这个问题我给你做主,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个事!” “那我的老婆哪?就算你们把孩子给了我,孩子是我的,的确孩子也看着我亲,他不会背叛我,就算他认定了我就是他爹,通过这件事我也看出孩子的心思了,他很后悔查明他的身世。但婉若哪?你知道婉若其人吗?你知道婉若是怎么做的吗?”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明就理,但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结症所在了,便脱口而出的问道:“婉若怎么了?多好的一个人呀,她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力排众议,非你不娶非你不嫁,那么一个值得所有人爱的人,一心一意的嫁给了你,这么些年来对你恩爱有加,难道错了吗?” “狗屁!我不骂人,但我今天就骂她了!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表面上我们看似是夫妻,你知道她背地里在做什么吗?告诉你老书记,她根本就不爱我,她的心一直都在老姚身上!” “何以见得?”老书记听完浩然的话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有一次我回家,我发现婉若在炕上又是磕头又是扇自己嘴巴子的说道‘老姚,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请饶恕我吧!’。你知道吗老书记,那是昨晚我跟她刚办完事,后来我才知道,我每次跟她办完那点事,她都会这样的!在她心里,我是在作践她,认为她的行为是对老姚的不忠,她每次都在忏悔,每次磕一百个头,扇自己一百个嘴巴子!” “老书记,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你朝夕相处的亲人,每天都在跟你同床共眠,你遇到这样的人你会做何感想哪?从我得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老书记,你自己说说,像我这样的特殊遭遇的人,要是换成你,你该怎么做哪?” 老书记听着浩然的话,心中的怒火难消,他早就想骂他“大混蛋了”!但当他听完浩然的话,他哑然了,怔在那里,木偶般的一动不动了! “老书记,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我的人生本来就是扭曲的,我从小所受的教育比你们任何人都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懂得你们这辈人的不容易,你们的艰辛代表着这一个时代,代表着一个国度的声音。但你们懂我吗?你们能拿你们的思维逻辑来权衡一个,我不说是游子,我就说我你们还拿我当个人吗?你说我心里还剩下什么?” “仇恨!我心里除了仇恨你说我还能剩下什么?失亲之痛,欺骗之恨,你能无动于衷?我的苦衷又能与谁人说?我出了疯狂的报复来解脱,我还能剩下什么?” “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老书记终于骂出了这句话说道:“你干嘛不早说,啊?这算个是吗,啊?你早说出来这个问题难道说就不能解决了吗,啊?” “解决了又能怎么样?夫妻都貌似神离了,家还存在吗?最后还不是落个家破人亡的结果?你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你能给我保住这个家?” 此时此刻,不管是五花大绑着的坐在被告席上的老书记,还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浩然,谁犯了罪都不是重要的了,追究责任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刚才的谈话才是最真实的,他们会在各自的心里去苦思冥想,那些触动他们心灵的反思!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荒唐的真理 “浩然,或许这是咱爷俩最后一次谈话了,你因此事断送了你的一生,我也因你而断送了革命生涯,这是两条不可逆转的不归路,谁也挽救不了了!等到了上班时间我就给上级部门说明这件事,公安人员会把你带走,我也会递交辞呈,以后在这个大院里,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了!”老书记凄凉的说道,那话音里尽透着无限的伤感! 浩然看了老书记一眼,他想帮老书记把绳子解开,他看到老书记这个样子心情非常的内疚和自责!是呀,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老书记了,自己的冲动不但断送了自己前程,还给一生清白的即将要卸任的老书记涂上了污点,这个罪责比自己犯的罪还要大,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哪? “老书记,松绑吧,罪责是我犯下的,我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拦下来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浩然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除了国法还有一个道德法庭,世人可以不追究我,可我的良知是放不过我的,他会时时的在心里对我进行审判的!身上的绳子可以解开,可心里的道德法绳谁能帮我解开?” 巧儿娘从豆芽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北屋西面有人喊道:“婶,快来救我,我快不行了!”巧儿娘一听是狗剩的声音,心说这个皮实蛋会有什么事?但她从声音里分明听到了狗剩痛苦的呼唤声,这绝非是狗剩的恶作剧,这家伙一定是有事了。她没有再犹豫,便赶紧的跑向了狗剩的屋里。 巧儿娘跑到了屋里,看见狗剩卷缩在炕上在痛苦的呻吟着,额头上全是汗,便赶紧的问道:“剩,你这是怎么了孩子?” “婶,赶紧的婶,赶紧的送我去医务室,我快不行了,疼死我了都!”狗剩痛苦的说道。 “好好好,来,快,婶背你去医务室。”巧儿娘急切的说道。 “婶,不行呀婶,不能背。” 巧儿娘想说,嘿我说你个王八羔子,我背你去还不行呀,那你让我怎么着呀? “要不我把你抱到三轮车上拉你去。” “婶,那也不行,我怕颠。” “嗨我说你个兔崽子,看你也不像装的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呀?” “抱我,抱着我去医务室,快,赶紧的!” “哈哈哈,我说狗剩呀,你可真会捣蛋呀!你都成这样了,还有闲心闹着玩呀?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生病后,大人们看着自己的孩子特着急,那种幸福感特别的让人羡慕。当时我就想,要是我也闹回病,要是大人们也这样对我,那我该多幸福呀?我可以任意的撒娇,我可以任意的犯错误,还可以吃到好吃的,哎呀,美死了都!婶懂,好好好,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娘不跟你计较,抱就抱吧!” “婶,我没骗你,只能抱。” “好好好,我抱你,我的小祖宗!” 巧儿娘说完抱起狗剩就往大队部跑去。 等巧儿娘把狗剩抱到了大队部的医务室发现医务室还锁着门,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时间还早,还不到上班的时间,大队部里一个人都看不到。 “婶,把我放在地上,你赶紧的去叫大夫。”狗剩在巧儿娘怀里说道。 “这能行吗?” “赶紧的,别废话了,我坐在地上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好,你个兔崽子就在地上躺着吧,我去叫人。”巧儿娘说道把狗剩放在地上,撒腿便跑了出去。 会议室距离医务室就隔着一间屋子,关在会议室里的治保主任和那两名工作人员听到了巧儿娘和狗剩的说话声,便赶紧的走到窗户前,把脸贴在了玻璃上往外看。他们看见了巧儿娘怀里抱着狗剩,一下的功夫又看见巧儿娘把狗剩放在地上跑了出去。老书记下了死命令的,他们又不敢出门,也不敢出声,要是问他们缘由又不敢出来,这不是落个见死不救的骂名嘛,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狗剩在地上卷缩着呻吟着,谁也不敢说话。 不大的功夫,巧儿娘就跟大夫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大夫看着痛苦不堪的狗剩问道:“这是怎么了孩子?” “快赶紧的开门吧,这是瞧病的地方吗?”狗剩说道。 大夫二话没说便赶紧的开开门,巧儿娘抱起狗剩就把他放在了病床上。 “哪不舒服,这回可以说了吧?”大夫又问道。 “婶,没事了,你忙去吧。”狗剩对巧儿娘说道。 “嗨我说你个混小子,啊,用我的时候你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哦,没事了就不拿老娘当人看啦?你还是人揍出来吗?”巧儿娘这个气呀,这混小子也太没正行了! “婶,我的好婶婶,你老大人大量,你老万寿无疆!你赶紧的回去看看豆芽,告诉她,等大夫给我看完了就去给她瞧病,你老就多费点心吧!”狗剩现在就没想别的,他就想着怎么样能把巧儿娘尽快的支走,她在这里太碍事了,再说这么秘密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 狗剩的话正中巧儿娘的要害,豆芽就像她的命根子一样,她不管谁也要管豆芽,狗剩一提豆芽,巧儿娘便“呀”的大叫了一声,心说可不是嘛,豆芽肯定是病的不轻,不然她是不会那样的! “大夫,你赶紧的给他看,瞧完了病赶紧的去狗剩家呀,我等你呀!”巧儿娘对大夫说道。 “好,你先去吧,我很快就到。” “怎么样,这会可以说了吧?”巧儿娘走了,大夫问狗剩。 “好。大夫,在我说病情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狗剩说道。 “什么意思?你说。”大夫纳闷,狗剩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满头都是汗珠子,她一眼就看出这是急症,而且还病的不轻,必须要马上进行救治。令大夫奇怪的是,狗剩的病都这样了,他还有心给自己讲故事! “保密!” “救人如救火,病情耽误不得,你赶紧的说病情,不然我是没法给你对症下药的!” “你先答应我我就说,不然,我就是死在你这我也是不会给你说的!” “你可真犟!赶紧的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来,拉钩!” “嗨,你就是个孩子呀。来,拉钩。” 俩人拉完勾,狗剩解开了裤子,把自己的下身全部暴露在外,露出了下身给大夫看。 大夫惊呆了,她木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裤裆里的那个小玩意。那个小东西粗的跟小擀面杖一样,红得发紫,就连膀胱以及周围都红肿了! “狗剩,告诉婶,告诉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现在疼痛难忍,赶紧的瞧病吧,你要我命呀!” 大夫听到狗剩的话,这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狗剩说的对,先用上药要紧,于是,便赶紧的去拿药了! 大夫给狗剩输上了液对狗剩说道:“你今天不能吃饭了,水也不能喝,听见没?”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呀,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呀,你这是为什么哪?”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你别管,你就管好你这张嘴就行了。记住刚才说的话,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我是不会跟别的人说,一旦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我不用想,肯定是你!那时候你就要小心你家的玻璃了,我会让你们全家每天都不能安生的,我说到做到!” “你个傻孩子,我是大夫,你这种病本身就是需要保密的,我是不会违反职业道德的。但是呀孩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这种情况,除了自残没有别的可能,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狗剩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夫不说话了,大夫说的句句在理,说的也对,他无言以对了。 “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轻者会影响你婚后的生活,重者会让你不可能再结婚,这对于一个人来说,这可是一件今天大的事呀!”大夫非常认真的对狗剩说道,她的表情在告诉狗剩,她的话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大夫的话,又一次让狗剩想起了自己的爹在豆芽屋里的那一幕,他一想起那一幕,心中就会涌起难以克制的愤满和不平!当他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裤裆里的这个东西是罪恶的,是万劫不复的罪恶源泉,他要打烂这个东西,他恨透了这个东西!从那一刻起,他再也不认为这个家伙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了,他再也不认为这种事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了! 当他跑到野外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彻底的让它从自己的裤裆里消失,永远都不要再看见它,他恨死它了!但他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拿它出气,打死它,弄死它,甚至于他当时都想起了自己兜里的弹弓子! 刚才大夫说的话,对狗剩来说他一点都不后悔,他认为那是他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他开始憎恨家庭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女人了,他再也不想当他看见女人后,裤裆里的这个东西会不由自主的不安分了,他要让这种意识永远的从自己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永远不要! “无所谓!都他娘的扯淡!大夫,我求你一件事,你把这个家伙给我割了吧,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狗剩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说道。 “你疯啦你!那是人的命根子,你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这种傻话你也说的出来呀?” “告诉你大夫,正因为我活明白了我才说这种话,你赶紧的吧,你给我割下来我下酒吃了我都甘心情愿,绝不怪你!” “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了!罪恶的事不能做,罪恶的话也不能说,凡是老天爷赐给你的都是人类的福气,你作践自己连老天爷都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是我们自己了!” “老天爷让你们犯罪了吗?你们犯了罪,我为什么就不能说犯罪的话?” “你在说什么呀你,什么什么你们你们的呀?哦,我知道了,你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人会明白,最好不要明白,想明白了别人会说你是疯子,想不明白那就是在犯罪,这就是天理!” “哈哈,你个人小鬼大,听起来还满有道理的。” “告诉你,在理面前,没有人小人大,小人知道错了能走正路,大人明知道是错的,偏要去犯罪,你说谁教育了谁?” “嗯,这话说得好。好了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好好养病吧,这些事还不是你要思考的问题。好了,输着液还有时间,我去看看豆芽。前几天我就说去在给她复查一下,一直没顾上去,刚才听你跟巧儿娘的意思是说她还有问题,这孩子苦,我也心疼的一直在牵挂,我再去给她瞧瞧。” 狗剩听到这个名字,狠狠的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愤怒的质问 “浩然,想过豆芽以后该怎么办吗?”老书记问浩然。 “还有用吗?” “知道现在的婉若在家里干什么吗?” “要说历史断送了我的亲人,她就是断送我一生的人,她在干嘛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那狗剩哪?他算不算你的亲人?” “在没发生这件事之前算是,但现在不是了,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我现在彻底的是孤身一人了!” “那你先想过没有,假如有一种可能,通过这件事,婉若想明白了,狗剩还拿你当亲爹看,豆芽也不恨你,你该怎么办?” “我会更恨我自己,就犹如你说的,道德法庭会时刻在心里审判我的,谁也救不了我。”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绑起来了吗?” “是为了拯救我。” “那你还像以前那样认为吗? “不会了。” “看清你自己了吗?也就是说唯独你最卑鄙!好了,给我松绑吧。”老书记对浩然说道:“我曾经那样推心置腹的开导你你不听,老姚第二次救了你你都没给人家一句好听的话,愤世嫉俗毁了你,在你心里你压根就没有仁爱之心,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推上了断头台!” 现在最纠结的是老书记,他不死心也不甘心,他总觉着这是一场梦,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浩然这样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吗?估计全村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个事实!老书记的内心挣扎和痛苦并不亚于浩然,现在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今天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上报这件事,一旦他拿起电话,就等于给浩然判了死刑,工作上再也不会用这么一位历史上有这类污点的人,即便他再才高八斗也会是一个废人! 越是临近上班时间,老谢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越是在老书记的眼前晃悠着,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断气的老谢,拉着老书记说的那番话越是不绝于耳!老书记,我谢家就这么一点希望了,全拜托你了,这孩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呀,浩然真的没有让我们失望,他真正的展示了他的才华,在这期间我几乎动动嘴跑跑腿根本就没我什么事了,写材料做调研都是浩然在运筹,这要是以前还不把自己累死呀!我们是第一个拿到贷款的村子,今天也是我们要作动员的一天,动员全村的劳动力打响改革开放具体实施总动员的第一枪,会上我将要拿着浩然写的材料报告,向全体村民大声的宣布,我要让他们记住这个伟大的时刻,我们劳动致富奔小康的日子今天就要开始了!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扣动扳机,整个的计划都将死在娘胎里了,这个始作俑者总设计者,却犯下了滔天大罪,这也就意味着整个计划都成为泡影了!我是支部书记,我是带头人,下我对不起故土的黎民百姓,上对不起党对我的栽培,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哪? 老谢呀,我对不起你呀,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嘱托,我没能完成我对你许下的偌言,我现在就在你临走前呆着的这间屋子里,我是来向你谢罪的,我对不住你呀老哥哥!呜呜呜…… 老书记想到此,又一次“呜呜”的痛哭起来! “老书记,你这是怎么了老书记?”临出门的大夫刚走出医务室,她要去狗剩家看看豆芽的病情,忽然间耳闻最南面传来了哭泣声,惊愕的大夫急忙走过来探头往屋里一看,发现老书记跟浩然在屋子里,老书记在哭,浩然也在哭。于是,她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问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老书记吓了一大跳,他猛的一抬头看见了一脸惊愕的大夫,他这才急忙抹了一把眼泪“哦”了一声赶紧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老书记,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夫问道。 “没有没有,没事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老书记随口问了一句。 “哦,我还没吃饭巧儿娘就去家里叫我了,说狗剩快不行了,我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这不,刚给他输上液,正要去看看豆芽,狗剩跟巧儿娘说豆芽也有些不舒服,我一出门就听见这里有动静。” “嗯,你赶紧去吧,好好给豆芽瞧瞧,我去看看狗剩。”老书记纳闷狗剩怎么了,他怎么来医务室了,要来也应该是豆芽呀?于是又问道:“狗剩怎么了?” “哦,肚子疼。” “肚子疼?” “老书记,那你忙吧,我赶紧去看看豆芽。” “好好好,你去吧。” 老书记往医务室走的时候,路过会议室,突然间发现了屋里的治保主任和那两位工作人员,于是对他们说道:“你们出来吧。”说完便紧走几步来到了医务室。 “怎么了剩,你怎么来医务室了?”老书记问道。 “肚子疼。”狗剩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老书记发现狗剩的脸色特难看又问道:“你的脸怎么那么黄呀?” “疼的呗。” “哦,可能是半夜三更的去叫我着凉了,没事呀剩,输输液就好了。”老书记说完又问道:“豆芽哪,她现在怎么样?” “你是来看我呀,还是来看她?” 狗剩的一句话把老书记噎得说不上话来了。是呀,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狗剩是第一个发现在,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现在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人就是豆芽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爹找回来了吗?”狗剩问道。 老书记心里“嗯”了一声,心说还不错,他爹犯了那么大的事,他还在惦记着他爹的安危,嗯,不错,有点良心。 “嗯,找到了,没事了。”老书记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剩,恨你爹吗?” “恨!” “嗯,好孩子。恨也应该,爱也应该呀,是非分明就是好孩子呀!” “你们准备把我爹怎么样?”狗剩又问道。 “好孩子,你说说看,你认为你爹该是个什么结果?” “我说话顶个蛋用呀!你是老书记,你说的话才算数。” “是呀孩子,这件事谁说了都不算数呀,向情向不了理,于情于理只能公事公办。” “也就是说,我爹要判刑?” “怎么着,心疼了?” “我心疼了又能怎么样?我心疼的是我娘,我娘怎么办?” 狗剩的一句话,差一点有让老书记的眼泪流出来,多懂事的孩子呀!老书记心里很清楚,狗剩现在的心情也是复杂的,他既恨自己的父亲又不想让他进监狱,那样的结果娘会受不了的,他不知道爹走后娘会怎么样,这个家会怎么样! “好了孩子,先看病吧。这件事先容我跟家伙商量商量,看看还有别的可以补救的办法没有。我走了。”老书记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老书记,我求求你了,不要判我爹,我想保住这个家!” 老书记刚走几步,猛然间又一次被狗剩的话触动了,老书记的脚步嘎然而止! 老书记没有回身,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在剧烈在老书记的心里澎湃着,如翻江倒海一般,眼里的泪水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他面对着孩子的恳求,那话里所包含的情感,这可不是他这个年龄所要承担的!我们作为成年人,面对着这么稚嫩而又充满这样人生阅历的现实,我们情于何堪哪? 安慰的话只能激起绝望的呐喊,默默的走开才是现实,除此之外,老书记还能干什么哪? “老帮菜,你混蛋,你个大混蛋!我饶不了你!呜呜呜呜……”狗剩哭了,哭的是那么的真实,悲悲切切! 骂吧,骂吧,尽情的骂吧!孩子说的对,我就是个老帮菜,我就是个大混蛋,别说你不绕我,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能饶恕了!嗨,当初我要是稍微清楚一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悔不当初呀! 老姚回到了家里把浑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了,张荣凤大惊小怪的嘴里跟连珠炮似得唠叨个不停,心烦意乱的老姚宠着她大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吓得张荣凤再也不敢说话了,她不知道老书记大半夜的把他叫走去干嘛了,她怎么想都没想通这件事,她看着狼狈不堪的老姚,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何至于此! 她从老姚愤怒的吼声中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断定这件事一定跟婉若有关系,不然老姚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大动肝火的! “七点半做好饭叫我。”老姚说完就一头扎在炕上蒙头便睡。 当张荣凤把老姚叫起来,老姚吃完饭,便起身匆匆的出了家门。 当老姚来到大队部经过医务室的时候,老姚无意中发现狗剩躺在病床上。他纳闷,他怎么会躺在病床上哪?躺在病床上的人应该是豆芽才对呀? “怎么了?不舒服?”老姚走进医务室坐了下来问道。 狗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姚不说话。 “问你话哪,怎么不说话?” 狗剩还是不说话。 老姚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便随手就去摸狗剩的头。 “不要碰我!”狗剩怒视着老姚说道。 老姚诧异的看着狗剩,他不知道狗剩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意思?连我都不认了?” “我认老姚,我问你你是老姚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老姚惊呆了。是呀,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亲爹,以前的那个老姚早就不存在了! “说呀,我问你那!” “这里面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是,现在你想说都说不清楚了!一个接一个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只要你能收拾的了,我还叫你老姚!你不是能耐吗?你有本事给我把这事摆平了,从今往后我不管你是谁,我该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要不然,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 “混帐话!这也是你说的话吗?放肆!” “我混账吗?你看看你们这些清楚人办的事,都成一锅粥了,谁混账?你们都这样了,我怎么就不能说着话了?我放肆,你们放肆的把一个好端端的家都给毁了,我连一个窝都没了,你还不让我放肆?来吧,你要是不乐意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也没法活了!” “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错了还是你们太过分了?” 老姚怒视着狗剩,他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狗剩的话他无言以对,他只能“嗨”的一声,抬腿走出了医务室! 老姚刚走不大的功夫,姚健跟巧儿来了。 “狗剩,你怎么了?我娘说你病的厉害,没事吧你?”巧儿急切问道。 “狗剩,我娘说你家里肯定出大事了,我刚出门就碰见巧儿,我才知道你闹病了,我们赶紧的就来了,你怎么了?”姚健也问道。 狗剩瞪着眼睛,那眼睛里喷射着吓人的光,良久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怒吼:“放你娘的屁!滚,都给我滚!” 姚健跟巧儿刚被狗剩吓跑了,不大的功夫,只见建业建宏溜了进来对狗剩说道:“大哥,我们才得到消息,我们哥俩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大哥,你没事吧?” “狗剩看着着哥俩说道:“过来,大哥真有事。” “大哥,你说,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只要你说话,我们绝对做到!”建业拍着胸脯说道! 哥俩说着话,就把耳朵凑到了狗剩的嘴边。狗剩对哥俩说道:“大哥让你俩办件事。” “大哥你说。” “去吧豆芽给我做了!” 建业建宏瞪大着眼睛说道:“你说的是豆芽姐?” “除了她还有谁?”狗剩把眼睛一瞪说道! 建业和建宏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狗剩,便大叫着“娘呀”的,撒腿就跑了出去!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议论纷纷舌压人 上班时间到了,村委会的领导们开始陆续的来到大队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领导们闲着没事干,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浩然的事。 “治保主任,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一队长最先问的治保主任。 “老书记三点不到就把我们提溜过来了,我们来的时候,老姚跟浩然都在,这俩人浑身都是水,就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一个个还气喘吁吁的。”治保主任挑起了话头的引子。 “瞎扯淡这不是?莫非不是深更半夜的老书记领着俩人去大运河游泳比赛了不是?神经呀?”一队长说道。 “一队长你还别不信,我能从表面上看到实质,不信你就听我跟你分析分析。我来的时候老书记就让我打开审讯室的门,我观察老书记跟老姚看浩然的眼神都不对头,我觉着肯定是浩然犯了什么事,不然俩人是不会这样的。”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呀?”又有人问道。 “你别急呀,听我慢慢说呀。等我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你们猜怎么着,老书记又让我去找绳子。” “找绳子?找绳子干嘛呀?”大家大眼瞪小眼的问道。 “你们猜,你们谁要是猜对了,我给谁买盒石门烟。” “我说你小子说就说呗,卖什么关子呀,赶紧的!” “饭要一点一点的吃,话要一点一点的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告诉你们吧,打死你们都想不到,老书记呀,老书记让我找来绳子,让我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狗带嚼子胡勒吧你就!大早起的你放什么狗屁呀你?” “你看看你看看,不信了不是?不信你们去审讯室看去呀?绳子准在审讯室,要是在了你们给我买盒石门烟!” 治保主任的话音刚落,还真有人站起身来就要去审讯室一看究竟,却被治保主任拦住了说道:“得得得,安安生生的在屋里坐着吧,老书记说了,大家哪都不许去,凡是来的人都在这里呆着,就是拉屎撒尿都要有我跟着,谁要是走出大队部半步,绝不轻饶!” “看样子浩然真是出错了,要不然老书记能这样吗?”这时有人说道。 “哎,这话说到点上了!我问你们,知道前些天浩然为什么不回家吗?” “家里出事了?”有人推测道。 “哎,还真有聪明人!”治保主任一拍大腿说道:“我想呀,没准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离十!你别看浩然整天在办公室写呀写呀写,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其实呀,他是无家可归了!” “何以见得?” “你看看你看看,又傻冒了不是?刚说了你最聪明,转眼你就擀面杖吹火了!知道当时老姚为什么在场吗?知道为什么老姚也跟浩然一样浑身都是落汤鸡一样吗?告诉你吧,这里面的学问大的去了!” “你是说婉若?” “哎,你又开窍了,这才是最聪明的思维!你们想呀,婉若开始是谁的老婆?这么些年来浩然跟婉若在一起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猛然间后院起火了哪?你们说说。” “藕断丝连,老姚跟婉若死灰复燃?” “嘘!”这时候治保主任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压低了声音“嘘”了一声说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呀!老姚现在就在老书记的办公室,你不怕他削你脑袋呀?别说他了,狗剩也在医务室,你不怕他敲你家玻璃呀?” “咦,你说也怪了气了,怎么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在大队部呀?”有人疑问的说道。 “要不说嘛,这里面肯定有事!你们知道大夫去哪了吗?告诉你们吧,大夫给狗剩瞧完病,又去浩然家了,你想他家里能没事吗?”治保主任有理有据的说道。 “看来呀,浩然的事还真不小了,种种迹象表明,没准他还真是从河里捞出来的!”有人下结论似的说道。 “沙锅不打不漏,话不说不透,这么一说你还别说,没准还真是那么回事!”治保主任说道:“老姚跟浩然都是湿漉漉的,唯独老书记没有,也就是说,一定是老姚把浩然从大运河里捞上来的,谁不知道老姚的水性呀,他到了水里就是一条鱼!现在的问题是,浩然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何至于让老书记自己把自己帮了起了,他这样大动干戈,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还不过来开会,一定是出大事了!”治保主任说道。 “不会是浩然拿婉若怎么样了吧?” “他敢!你想呀,他要是拿婉若怎么样了,老姚还回去救他?不淹死浩然他还是老姚吗?”治保主任说道。 “说也是呀,这就不好说了,这问题太深奥了,整不明白了!” “等着吧,很快就见分晓,老书记迟迟不来,我认为他正在做决定,一旦老书记拿定了主意,他一准会来会议室,那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治保主任说道。 大家的议论纷纷,时不时的都在敲打着老书记办公室的窗棂。老书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他很多次都下定了决心走到了电话旁抓起了电话,但又放下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每次的拿起电话他都是下定了决心的,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这样做了,否则他哪都没法交代!可每当他拿起电话时,总有无数个“我不能这样做”的理由会袭上他的心头,致使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下了电话! 老姚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能说什么哪?他非常希望老书记不要拿起那个电话,一旦老书记拨通了电话,浩然完了,婉若也就完了,一个好好的家就结束了!那不打又能怎么办哪?作为领导,他能不秉公办事吗?若真是那样,不但浩然保不住,就连他都自身难保,一个污点将会伴随着他的后半生没有半点意义的终结一生! “老书记,别再转悠了,时间差不多了,你看都几点了,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你听会议室里那些声音,都炸锅了!”老姚实在是憋不住了说道。 “是呀,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可于情于理你怎么叫我下这个决定?”老书记说道。 “你代表的是政府,是准绳,没有别的办法!”老姚说道。 “老姚,你真的支持我这么做?”老书记问老姚。 “那又有什么办法?向情向不了理呀。” “你就不顾及婉若?” “那是她的命,谁也担不了了。” “嗨,只可惜了豆芽这孩子了,她这辈子该怎么过呀!要是不为她伸冤,老天都不会容我!浩然呀浩然,我不是对不起你呀,而是对不起你爹呀!别管是百姓,还是区里,市里,省里的领导们,听到你办了这么一档子事,都是想起你爹的!嗨,谁也帮不了你了!”老书记说完,没有再犹豫,在老姚的支持下,这回他下定了决心,这个电话今天是一定要打的! 老书记再次来到电话旁,伸手就去拿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老书记的手刚一触到电话时,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办公室电话,是联系各个机关相互联系的唯一方式,一般村里对公社的电话最多,区里跟市里的电话是很少打到这的。老书记心想,没准这就是公社打来的电话,他也正要给公社去电话。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老姚冲他点了点头。 “喂。”老书记拿起了电话。 “你个老东西,你喂什么呀你喂,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干嘛了,瞧你那个墨迹劲,我的电话也不接呀?” 老书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打电话从来就不打哆嗦,可是此时他的手在不断地在颤抖着,他要找的人就是霍书记。这个熟悉的声音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跟对方呛呛起来了,可是今天他没有,他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本来话就在嘴边,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喂,怎么了老张,本来就是你的声音吗,装什么蒜呀你,啊?说话呀?”霍书记又说道。 “是我,怎么着,找我有事?”老书记说道。 “嗨,我说你个老东西,怎么觉着这么陌生呀?啊?怎么了,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 “不对,你小子肯定有事,要不然这哪是你呀!你听见我的声音,早跟他娘的狗见了骨头一下子就扑上去了,哪来的这样斯文呀,啊?” “你个老帮菜,没事找事呀你?告诉你,老子正烦着那!” “哈哈哈!这不就对了,这才是你,属狗的永远改不了吃屎!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呀,有老霍在你怕什么呀,就不叫个事!” “你少来!我这没事是没事,出了事就是大事,你管得了呀?!还不叫事,我说怎么吃不上牛肉了,连牛逼都让你吹跑了!” “得,不用说,你的事肯定不是好事,是不是改革的规划材料出问题了?今天我找你也是为这事,这不,区里又打来电话了,你们是首批试点村,是重中之重,区领导催我了,催问我你们的动员大会怎么样了,他们还等着你们的开工奠基仪式那!” “狗屁奠基仪式!告诉你,全泡汤了,让他们等着吧!” “嗨嗨嗨,这是工作,该严肃的不能儿戏呀,赶紧的说,订好了日子我好跟上面交代!”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就是工作,我再说一遍,全泡汤了,你撤了我吧,我不干了!” “嗨嗨嗨,犯混呀你,你小子吃错药啦?我告诉你呀,你在跟我扯淡我可真就翻脸不认人了呀!” “谁跟你扯淡了,我今天还真就……” “爷爷!” 就在老书记刚要说下去,向霍书记汇报实情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声! 看书网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撼动山河的逆袭 巧儿娘惦记着豆芽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当她进门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死气沉沉的家院好像一下子触动了巧儿娘,这跟平时她路过这个家户时,院里传出来的洗刷锅碗瓢勺的“叮呤当啷”的碰撞声,“唰唰唰”洗衣服的声音,家中升起袅袅的炊烟,那种幸福祥和的氛围,此时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院子里死静死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沉闷的就像许久没人住过的一样,一股子凄凉顿时涌上了巧儿娘的心头!嗨,这哪还有个家样呀! “豆芽,豆芽?”巧儿娘来到了豆芽的屋子里,见豆芽钻在被窝里蒙着头睡觉,便推了推豆芽问道:“豆芽,睡着啦豆芽?” 巧儿娘推了几下,问了几遍也没见豆芽吭声,心说这孩子睡的真死,看来这孩子是累坏了。这家里呀,也没个顶事的人,全仗凭着豆芽一个人操持,身体又不好,能不累吗? “豆芽呀,睡吧。”巧儿娘心疼豆芽,想走,看着可怜的豆芽又舍不得,平时自己也是瞎忙乎,忽视了对豆芽的关心,别的不说,就是抽空陪豆芽说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嗨,坐会吧,陪孩子说会话吧,于是,巧儿娘独自坐在炕沿边说道:“孩子,都是婶不好,整天跟你玩嘴皮子,说帮你这帮你那,结果一样都没帮上你,婶真是该死!” “以后地里的活也不忙了,在家也就是做做饭收拾些家务。这往后呀,婶一定每天都过来帮你,你说你忙乎半天是为谁忙乎哪?还不是为我们自己吗?你能得到什么图个什么哪?还不就是就图有个安稳的家,有口子热乎饭吃吗? “这个臭浩然,忙帮不上了连家都不知道回了,真是不像话,吃饭还让豆芽送,真是不像话!气死我了都,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豆芽吗?整天屁活不干,还跟家里怄气,你看人家狗剩,人家还知道帮豆芽干点活知道豆芽辛苦,虽说没帮多少忙,可人家孩子心到了呀,对不对?你说你个大男人家的,婉若身体又就不上劲,狗剩又小,你说家里要你有什么用呀!” “你个臭浩然,臭浩然,等我见了你非骂死你不可……” “屋里是他婶吗?”就在巧儿娘没完没了独自嘟囔着发泄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婉若的声音传进来。 “是我呀他婶。”巧儿娘赶紧的答应道。 “来,你过来一下,我给你说句话。” “哦,好,这就来。”巧儿娘说着话,便赶紧的起身来到了婉若屋问道:“他婶,有事你说。” “他婶呀,我饿了,给我做口子饭吧。”婉若说道。 “好呀好呀。他婶,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有事我就怕你们不吱声,只要你们说出来,就没有我干不了的事!” “是呀,没事没到得哪能老麻烦你呀不是?这不是没法子了吗?人活一口气,自己能咽下去的,不能老求别人!” “你看看你看看,外道了不是?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这条命都是你们给的,你说为什么别人一提咱们胡同三家人,哪个不说是一家人呀?你说咱们这三家人的特殊经历,每个人都有吃不完的饭,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苦,报不完的恩,别说你们现在有难做口子饭了,就是天大的事,只要有一个喘气的,也要把天撑起来!放心吧他婶,我是女人,在家里,我就是天,只要我倒不了,天就塌不下来!” “谢谢谢谢!”巧儿娘的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婉若感动的抹起了眼泪谢声连连! “你看看你这人,还谢上了,老说外道话。那些臭男人们,一个都指不上,尤其是浩然,你放心,只要我要是见到他,我非拧着他的耳朵把他给你拧回来不可,还反了他了!我要是跟他一家,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我从天亮骂到他天黑,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就别骂他了,他忙,顾不了家,你就是骂死他又有什么用哪?” “你就惯着他吧,他都上房揭瓦了你还向着他说话?得,我先去给你们做饭去,肚子要紧,吃饱了喝足了好有劲制气,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日子过的,嗨,我走了!”巧儿娘说完便风风火火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大嗓门的巧儿娘被婉若支走了,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在豆芽屋里说的话婉若早就听见了,不知情的巧儿娘每一句话都像针扎的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要是豆芽听到这么口不遮掩话,指不定要有多伤心,这样的伤害她哪能承受着住?! “呜呜呜……” 这是什么声音?声音虽小,但灵敏的婉若还是听到了,这是豆芽的哭声,是埋在被窝里发出来的声音!嗨,作孽呀,真是作孽呀!这孩子肚子里的苦水该向谁倾诉哪?她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哪? 天塌下来了,天真的要塌下来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事实再告诉婉若,天已经塌下来了,这个家算是走到尽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是因自己而起,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酿成的,一切都无法补救了,没有什么可能挽救的了!浩然这辈子完了,豆芽这辈子完了,这个家完了,我也该为这个家谢罪了! “孩子,哭吧孩子,大声的哭,不要憋着,那样会把身子憋坏的,放开了哭!”婉若的声音传到了豆芽的屋子里。 “家里有人吗?”就在婉若的话音刚落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有人吗家里,我是大夫,是给豆芽瞧病的。” “婶,我在这屋,来吧婶。”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哦,好。”大夫一听就是豆芽的声音,便赶紧的答应着,寻声进了豆芽的屋子。 “来,婶,你坐。你看我到现在还没起来那,干了一早上的活,有些累了,我想闲着也没事干,就想着多睡会。婶,我没事了,你看还麻烦你到家里来。”豆芽赶紧的说道。 “你这孩子,还说没事,狗剩跟巧儿娘都跟我说了,说你不舒服,本来是早就应该来的,这不没顾上。” “别听他们瞎说,我哪里不舒服呀,你看我像有病的人吗,没事的婶,就是有点累了。” “呦,你哭啦?怎么了孩子?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看你说的婶,我哪有哭呀,我这是睡觉睡的,家里好好的,更没有事了。” “不对,你没说实话。那我问你,狗剩是怎么回事?” “狗剩?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我一直都在睡觉,大夫你说,狗剩怎么了?” “他现在在医务室,病得很厉害,正输着液那!” “啊?是吗?走走走,咱们赶紧的去看看,他壮的跟一头牛一样,他怎么会生病哪?” “你坐下,你跟我说实话,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婶,真没事,都好好的,哪来的事呀!” “那我问你,你叔是怎么回事?” “我叔?我叔他怎么了?我叔这几天就没回家,说是在大队部写材料,工作忙,他也病了吗?现在在大队部吗?” “你叔在大队部,没生病,但是被关在审讯室,你跟我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 “啊?审讯室?我叔犯什么错了被关在审讯室?这不行,我要去看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等我呀婶,我洗把脸换换衣服。” “豆芽,这衣服谁给的?真好看!”豆芽在换衣服的时候,把婉若给她的那件穿在了身上,她照着镜子,大夫问道。 “我婶给的,好看不?” “好看,太好看了,穿在你身上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豆芽盘好了头,把簪子也插在了上面问大夫道:“你看这个簪子好看不?” “真好看,有了它就更好看了,豆芽,你真有福气,摊上了这户人家,豆芽你好命呀!” “可不,我叔我婶他们对我可好了,我掉进蜜罐里了!婶,咱们赶紧的走吧。” “好好好,咱们走。” 豆芽跟大夫走了,院子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婉若躺在炕上无语了,豆芽跟大夫的谈话,她听得真真切切的!她不知道豆芽是怎么想的,但她的言行分明是在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浩然有救了,家有救了,她的担心好像在这一瞬间都化为了泡影,一切都颠覆了,天,就在这一刹那间好像又晴朗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婉若兴奋不已! “他婶,豆芽哪?豆芽哪去了?屋里怎么没人呀?”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巧儿娘的声音。 “他婶,你先过来,我有话要说。”婉若说道。 “哦,好。”巧儿娘端着碗就走进了婉若的屋。 大队部里的老书记正在跟霍书记斗气,事情把老书记逼上了绝路,这件事不但对一个家庭是一件大事,对整个村子甚至于对整个改革能否顺利的进行都是一件比天都要大的大事,其分量之重压得老书记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话就在嘴边,想不说都不行了! “爷爷!”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老书记扭头一看是豆芽站在门口,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老书记赶紧的对电话里说道:“老帮菜,你先别挂电话,我马上就来。”老书记说完便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赶紧的走了出来。 “孩子,你怎么来了?”豆芽的到来是让老书记始料不及的,豆芽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照常理,她本应该是万念俱焚痛不欲生的,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她!可此时此刻,不但豆芽站在了他面前,还把自己打扮的如此的美丽落落大方,脸上挂着微笑,没有一点想象的绝望之情! “我怎么就不能来?” “不是,不是,不是你……”老书记语无伦次了,他瞪大着眼睛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不是什么?我怎么了?” “不是,昨晚半夜……” “昨晚半夜?昨晚半夜怎么了?” “昨晚半夜狗剩去找我……” “狗剩怎么了?昨晚半夜他去找你了吗?他去找你干嘛?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不是浩然,浩然……” “我叔怎么了?老书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了,你平时说话多果断呀,你说呀,我叔又怎么了?” “嗨!孩子呀,我都知道了,我都看见了,狗剩也说了,你叔也……” “你都知道什么了?你都看见什么了?狗剩跟你说什么了?我现在就知道我叔被你关起来了,你还要治他的罪,你这是为什么哪?我叔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最了解他,家里不能没有他,公家更不能没有他,你老书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难道连这点事都分不清楚?你赶紧的把我叔放出来,我要把我叔领回家,你们不要,可家里需要他,公家的天塌不塌下来我不管,但家里的天不能塌下来!” 老书记惊愕了!老姚早就走出来了,他站在一旁听到豆芽的话早就惊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老书记,老书记。”就在这时候,老书记听到大队部的门口有人在喊他,老书记扭头看去,只见巧儿娘骑着三轮车,车上坐着的婉若正在大声的喊他。 风风火火的巧儿娘很快就来到了老书记的面前,只见婉若坐在三轮里,手指着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家的浩然哪,啊?你凭什么把我的浩然关起来呀,啊?他犯了哪门子的王法了呀,啊?我们家浩然为了公家连家都不回了,兢兢业业的为你们工作日夜操劳,你不但不奖励他,还要判他刑,你这个老书记还想不想干啦,啊?” 老书记顿时感觉到天晕地转头重脚轻,他趔趄了几步差一点摔倒,老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书记。 老书记在老姚的怀里缓了缓神,不愣了一下脑袋从老姚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摸拉了几下脸,定了定神,冲着豆芽和婉若深深的弯下了腰,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泉水般的流了下来! 良久,老书记起身快步的走向了审讯室,一把耗住了浩然,连拉带扯的把浩然拽到了豆芽和婉若的面前大声的喊道:“跪下!跪下——!” 豆芽转身跑出了大队部,她一路狂奔,脑子里空空的,她跑回家里,把自己死死的蒙在了被窝里失声大恸了起来!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话到心窝处 “婉若,谢谢你跟豆芽,你俩是我们的鼎天支柱呀,再多感激的话都不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婉若,外面天冷,小心着凉,你先回吧。你看我这正红烧眉毛那,你看那个电话,那是霍书记打来的,你们要是再晚来一秒钟,可就要出大事了,你们救了整个村,不,何止是整个村呀,你们功德无量呀!”老书记对婉若说道。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婉若说道。 “好,放心吧婉若,今天我一定让浩然回家!”老书记又看了一眼巧儿娘说道:“翠娥,这个家你多费点心,照顾好豆芽,现在最需要照顾的人就是她了,我老书记拜托你了!” “放心吧老书记,我跟婉若说了,三家胡同只要有我在,天塌不下来!我们走了。“巧儿娘说完,骑上三轮车就风风火火的消失在了大队部。 “喂,老帮菜,你还在吗?”老书记大步走进办公室,抓起电话说道。 “时间,时间,我的老书记,你知道时间有多宝贵吗,啊?你是蹲着尿泡的人呀?有屁赶紧的放!”霍书记冲着老书记吼了起来。 “今天,不,现在你就可以跟上面汇报,我们明天就举行开工奠基,我们欢迎各级大领导们前来参加呀!”老书记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哎我说老东西,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你不干了,你出大事了,怎么这么快又晴空万里了哪,你变的也太快了吧?我这一直都在犯嘀咕,弄得我也不敢挂你电话……” “你才不干了那!你才出事了那!好好的我为嘛不干呀我,我神经呀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将革命进行到底!你个老帮菜!”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呀!我们不但要干,还要大干,就是退居二线了我们也要发挥我们的余热,绝不吃闲饭!” “那是!在战争年代,我们做梦都是炮火连天,而如今好日子来了,现在做的梦每天都是好酒好肉的在向我们招手,那是什么光景呀,谁不干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是呀是呀。哎老张,话说到此,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昨天教育部通知我了,说这个星期日让我去开会,假如教育部真的向我投来橄榄枝,咱们日后打交道的时间就少了呀!” “什么?你真要去教育部呀?嗨嗨嗨,我可告诉你,你这叫逃跑主义,我第一个不答应!我还告诉你,你要是真去了,我去上面告你的状,不信你就试试看!” “嗨嗨嗨,我说你个老东西,什么叫逃跑主义呀,我这叫曲线救国,充分发挥我的长处,把我的才能用在刀刃上,为了早日实现四个现在化,给你们输送取之不尽用之不歇的有用人才!我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我深知我们文化结构的匮乏,它不同于拿枪杆子的年代,只要你有一颗勇敢的心就行” “你看看我们现在,眼把前大好形势下,就会从土坷垃里做文章,什么烧砖呀,建水泥厂呀,哪来的技术含量呀?稍微带一点高附加值的东西都傻眼了!为什么?没文化呀!我说老张,你分析过没有,我们现在的知识结构断档的非常严重,能干的劳动力没文化,有文化的人都还穿着豁裆裤,你说靠这些泥腿子我们能实现四个现代化吗?” “所以呀,我一定要把我的理念灌输到教育当中去,不但要培养出一大批有文化的学子们,还要培养出一大批具有使用性能高端技术人才来,文化搞上去了,专业技术水准才有充分的保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得得得!你小子这辈子就是这张嘴,没你这张嘴你狗屁都不是!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哎,不过我可告诉你呀,等你有了底气,培养出了别管是哪类的专业人才一定要跟我说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现在的心量大着那,就是没有下嘴的地方!” “放心吧,我的想法会向上面回报的,他们也一定会支持的,你瞧好吧,要是让我搞教育,我双管齐下,单就专业的技术人才我用不了个一年半载的,你比如说最基础的印刷,鞋厂,纺织,印染这些都是时下最迫切的专业技术呀!” “嗨我说你个老帮菜,这些可都是实体经济呀,跟你们教育局有半毛钱的关系呀?你是不是有点张冠李戴的嫌疑了呀?” “你看看你看看,老外了不是?这可是时代的诉求呀,咱别的不说,你就说现在有多少识文断字的人?这些高附加值的产业没有文化单就说明书他们就看不懂,这些问题怎么解决哪?这就需要我们教育部的协同了,用我们的人,先给你们尽快的培养出一批能看懂图纸,会设计的人才来,离了我们能行吗?这就跟我们那时候的扫盲运动一样,没个三年五载的能行吗?” “嗯,让你这么一解释也有几分道理,这么说你还成香饽饽了!” “哈哈,那也不是,矬子里面拔将军呗。不过呀你不用着急,你有浩然在身边就足够你受用的了,这可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呀,你可要捂好了,千万可别让人抢走了!” “得得得,别跟我提他!我要忙了,挂了!”老书记说完,“吧唧”就把电话挂了。 老书记关了电话憋了一眼一旁的浩然,点着了一颗烟说道:“听见没,你人才呀你!你好一个人才呀!” 浩然低头不说话,他也没脸说话。 “老姚。”老书记把目光转向了老姚说道:“老姚,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话不多说,你看现在都快十点了,估计动员大会要耽误乡亲们吃午饭了,你先回吧,回去休息会,有事了咱们再说,你说哪?” “好,那我就回了。”老姚说完抬腿走出了老书记的办公室。 “哎,看见没,我说什么来着?我说浩然家有事吧,而且还是大事,你看连婉若都来了,要不是不开胶的事她能来吗?”治保主任说道。 “快拉倒吧你,你没看出来他们都是来救浩然的,浩然要是在家犯了混,婉若跟豆芽能来替他说情吗?什么脑子呀你!”有人翻了一眼治保主任说道。 “我说你没脑子你就是没脑子,你没看出来那是拉偏架吗?你看豆芽走的时候的神色,你看婉若走的时候她为什么抹眼泪?要注意细节,学问都在细节里面了,懂什么呀你,切!”治保主任不服气的说道。 “要说也是,主任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们看老书记的脸色,刚开始时是一张驴脸,等豆芽跟婉若来了,一番话过后你再看他那表情,立马就变了,还在给她俩鞠躬,你们说这不是浩然身上有问题呀,对不对?”又有人说道。 “哎,这话说的在理,这就是细节里出真理,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你们呀,你们长学问去吧!”这回治保主任有了台阶下,不失时机的得意洋洋起来。 “是谁在嚼舌头根子,啊?”这时候,老书记领着浩然推门进来了说道:“你瞧瞧你们,啊,个顶个的都是村里的顶梁柱,你看看你们说的那些话,啊,还像个人民的公仆吗,啊?我们这些人不同于平常百姓,背后议论人都知道是不道德的行为,身为国家干部,不以身作则心怀天下,逆行道德操守,本为倒置,你们说你们该担当何罪?!” 众人哑然! “你们以为我老书记老眼昏花了,啊?治保主任,尤其是你!你破案有一套,我希望你做人也要有一套,品德最重要,知道吗?” “是是是,知道了老书记。” 老书记看了一下时间对大家说道:“现在差十分十点,各生产队长马上到老槐树地下就位,组织好你们的社员。浩然,你拿上材料,把你的设想和具体实施方案跟项目安排计划,你要在大会上宣读,都跟大家伙说清楚,要让大家伙看到希望,要鼓足干劲。好了大家都各自去吧。” “社员们请注意,社员们请注意!”干部们都走了,老书记来到了广播室,开开了扩音器,对着麦克风向着全村大声的喊道:“社员们请注意,春风吹战鼓擂,今年是改革春风的第一天,经过党支部的不懈努力,我们制定好了一系列的措施和规划。今天,我们在老槐树地下隆重的召开全体村民动员大会,这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大好事,请大家务必参加呀!我再重复一遍……” 大喇叭里在不断地重复着老书记鼓舞人心的广播,村庄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纷纷朝着老槐树走去。 老书记广播完了,关了扩音器,锁好了门,便朝着大门外走去。当他走到医务室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想起了狗剩,刚才豆芽跟婉若那一幕还在他的心里翻腾着,狗剩本身就是受害者,这个消息应该告诉他,别看他人小,他心里装着的事不比大人们差,他要是得到这个消息,说不定会得到一些安慰的。 “剩,好些了吗?”老书记来到医务室,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 “快拉倒吧你!你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呀,站着说话不腰疼!”狗剩白了老书记一眼说道。 “还不就是个肚子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题大做了吧?” “肚子疼?我是肚子里的心疼肝疼,浑身上下哪都疼!还小题大做?我说你这个老书记越来越没劲了,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你不知道这事有多疼吗?这也就是你老人家,要是换一个人我才懒着搭理他那!”狗剩白了老书记一眼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不过呀我告诉你,没事了!”老书记把那句“没事了”说的很重。 “什么,没事了?那么大的事没事了?我说我的大书记呀,你怎么学会说瞎话了呀?”狗剩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事可能吗?他实在是想不出原因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没听见豆芽的说话声呀,你没听见你娘骂我呀,你没听见巧儿娘的大嗓门呀?” “豆芽来了?我娘也来了?我没听见呀,要不是你在喇叭里什么春风吹战鼓擂,我还睡着那,困死我了都!” “哦,我说的嘛。那我告诉你,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豆芽真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好孩子呀,豆芽姑娘忍辱负重的精神太让我感动了,豆芽……” “得得得,快滚一边去!你不要在跟我提这个名字,我恶心!告诉你老书记,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撵走!她要是不走,那就别怪我的弹弓子不长眼睛了!”狗剩咬着牙说道。 “你敢!我告诉你狗剩,你要是那样做了,非但我不饶你,你爹,你娘,你们三家胡同,全村人都不会饶恕你,你就等着找死吧!”老书记厉声的说道! “怎么着?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敬着她了?啊?黄母娘娘呀她?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了我!”狗剩愤愤的说道! “一码说一码,豆芽是受害者,她的行为和言行你知道有多崇高吗?啊?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个?要是换上你你能做到吗?啊?” “啊呸!就她?就她?我希望这样的人越少越好!绝了种才好那!” “我说你小子挺聪明一个人,是非观念还是很让我佩服的,怎么到了关进时刻就犯浑了哪?” “去去去,少给我戴高帽,烦着那!” “谁爱搭理你呀,我去开动员大会,我可告诉你呀,不许瞎胡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还不嫌事大呀?我走了。” 老书记说完便走出了医务室,狗剩狠狠的把棉被梦在了自己头上一动不动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因恨生怨 “豆芽,来来来孩子,快,起来吃饭了。”巧儿娘把婉若送回家就回去拾掇饭去了,瞧这一家子四口人,一个不回家,三个都成了病人,这还了得呀,她要做点好吃给她们。 这些日子豆芽没少挣钱,虽说本钱还没回来,但每天这钱是“哗哗”的往回拿,只要有个好身体,回本还不容易呀?不怕慢,就怕站,豆芽要是撂了摊子,得,别说买卖做不成了,一家子都要跟着急,这可使不得呀! 豆芽听到巧儿娘的喊声,赶紧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去脸盆里摸拉了一把脸,她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脸上还有没有泪痕,她可不想让巧儿娘看出来了,要不然她是刨不出山药绝不会罢休的! ”快呀豆芽,赶紧的出来接一下碗,我端着两碗那,烫死我了都。”巧儿娘咱在院子里催促道。 豆芽赶紧的答应一声,从屋里出来了说道:“婶,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 “挂面卧鸡蛋,葱花炝的锅,你说能不香吗?快赶紧的接住,你先吃着,我去给你婶送一碗,一会呀,我还要去给狗剩送一碗那。” 豆芽端上碗进屋去了,巧儿娘端着剩下的一只碗赶紧的给婉若端去了。 “他婶,来,我扶你起来,咱吃饭。”巧儿娘扶起婉若坐好了,搬来了桌子,把饭递给了婉若又说道:“他婶,趁热乎,赶紧吃。” “嗨,他婶,看来呀,这以后给你添麻烦的时候就多了。”婉若看着碗里的饭又说道:“他婶,看来呀,这人不能太任性了,尤其是两口子,不然呀,这家就不能安稳了。” “怨谁呀,还不都怨浩然呀,你看老书记都把他关起来了,我看老书记做得对,不好好整治整治他那还了得呀!她婶,没事了,你也别老着急了,老书记不是向你打了保票吗,今天一定让浩然回家,没事了,没事了,人回来了,家的样子就出来了!”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巧儿娘,她哪里知道婉若的心思呀,她哪里知道婉若的痛处呀! “他婶,剩现在怎么样了呀?”婉若从来没有忘记过狗剩,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刺痛了婉若,神经总是恍恍惚惚的身陷其中不能自拔,竟然忽视了狗剩的存在。她记得狗剩长这么大,狗剩还是第一次住进医务室,这要是搁在平时,婉若早就急的没魂了。 “放心吧他婶,没事的,他就是肚子疼,下午就回来了,这事我记着那,保准把事给你料理的亭亭当当!”巧儿娘说道:“他婶呀,你先吃着,我去豆芽屋里看看,咱们胡同三家人,谁有事她都不能有事,她是咱们的大财神,能顶一片天,说是现在一家人了,可毕竟是靠在咱们家,咱可慢待不得呀,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婉若一听巧儿娘这话,眼里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唰”的一下又流了下来说道:“去吧去吧,苦命的孩子呀,赶紧的吧。” “你看看你看看,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豆芽还不就是身体不舒服呀,没什么大毛病,都是上次被她养父母给吓得。一个孩子家,这点小事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好的。我去了呀。” 巧儿娘来到了豆芽的屋里,看见豆芽坐在炕上在发呆,碗里的饭一点都没吃,便赶紧的问道:“呀,豆芽呀,怎么了,婶做的饭不好吃?” “哪有呀婶,饭太烫了,凉凉再吃。”豆芽说着话,便赶紧的端起碗吃了起来。 “呀,豆芽,怎么你也哭了?怎么了孩子,是不是非常的不舒服吗?大夫不是给你瞧过病了吗,大夫怎么说?” “没事的婶,还是那档子事,没好利索,过几天就没事了。” “不对,我感觉不对头,婉若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反常,尤其是狗剩,你说他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那样了?我看他不像是肚子疼。还有浩然,我去大队部的时候,看见干部们都在屋里往外看,谁也不出来,老姚也在,浩然还被关在了审讯室,那个地方我可是知道的,要是不是一般的事,是不会被关在那个地方的。豆芽,你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出别的事了?” “哎呀婶,你就别胡乱猜疑了,不嫌事多呀,还不就是这阵子家里不顺当呀,这是个坎,迈过去就没事了,人活一辈子谁家没个大事小情呀?牙咬呀,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对对,说的对,我说了一大堆,让你几句话就把我说开朗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紧吃吧,吃完了我去看狗剩。” “婶,我去吧,你从早忙到现在还没消停,歇会吧。” “呦,那可不行,你要好好的养身体,你看你这气色,跟闹了大病一样,睡你的觉吧,你审我最不怕的就是干活了,越干越有精神,一闲下来浑身都不自在。” “婶,我来到这个家,狗剩就是我的弟弟了,他特疼我,他现在有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关心他你说我还是个姐姐吗?这饭我去送最合适。” “他婶,你就让豆芽去吧,别难为孩子了。”俩人正在说着话,婉若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哦哦,好好好,我不去了,就让豆芽去送吧。”巧儿娘听见婉若的话,便赶紧的回道,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对豆芽说道:“你婶的耳朵真灵,咱们这么小的说话声她都能听见呀?” “我婶的耳朵灵着那,一片树叶落在地上她都能听得见。” “我的亲娘呀,她也太能耐了!” 豆芽吃完了饭,巧儿娘端来了给狗剩饭对豆芽说道:“走,婶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婶,我自己就行,你回去歇会吧。” “他婶,你就让豆芽去吧。来,你来我这屋里陪我说说话吧。”屋子里又传来了婉若的声音说道。 “哦,好,这就来。”巧儿娘答应着又对豆芽说道:“那你小心点呀,没事了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婶。” 豆芽走了,巧儿娘来到了婉若的屋子,婉若对她说道:“来,坐。你看着吧,豆芽去了办不成事,等她回来了你再去。” “办不成事?你,你怎么知道?”巧儿娘诧异的看着婉若问道。 “你瞧着吧,一准是。” “大夫,我想撒尿。”躺在病床上的狗剩对大夫说道。 “还能憋吗?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试试看,会很疼的。”大夫说道。 “那怎么办?不拉屎撒尿还不憋死呀” “那怨谁呀?谁让你闲着没事作贱它了?你跟它有仇呀还是怎么着?” “对,你算是说对了大夫,我恨死它了,我就想把它剁吧剁吧吃了,一辈子都不想看见它!” “说吧你就,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来,就在这尿吧。”大夫端来了尿盆对狗剩说道。 “啊,就在这撒尿呀?” “那你还想去哪?怎么,还不好意思呀?” “那多难为情呀?” “人不大事不少,赶紧的吧。” 狗剩把尿盆拿到了被窝里,他尿了半天也没尿出来,他就感觉尿一到那个地方就疼痛难忍! “怎么,尿不出来?”大夫问道。 “疼!” “慢慢来,不要用力,顺着它的劲来,试试看。” “哎大夫,出来了出来了!”狗剩按着大夫的办法尝试了会,还别说,还真的尿出来了,虽说疼,但毕竟尿出来了! “给你输了消肿止痛的药,要不然你会活活的憋死的,自作自受!” “大夫,你可真行呀。” “那是,我是干什么的呀!” “大夫,你可要时刻记着我说的话呀,不能跟人说,千万要保密!” “啰嗦,这个我比你懂。”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俩人猛的抬头看去,只见豆芽端着碗出现在了门口。 狗剩看见豆芽,怒视着豆芽,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良久,只见狗剩一指豆芽大声的冲着豆芽喊道:“你滚,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嗨嗨嗨,你小子犯什么浑呀?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饭,你冲人家凶什么呀你?来,豆芽,赶紧的进来。”大夫训斥着狗剩招呼着豆芽说道。 只见豆芽端着碗,低着头,直直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泪水“噗撒噗撒”的流了下来! 大夫见状赶紧的走上前,接过了豆芽手里的碗,把豆芽拉了进来对豆芽说道:“来豆芽,坐这,我看他敢吃了你!” “你别跟我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不吃那一套!我问你,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狗剩怒视着豆芽问道。 豆芽惊慌失措的看了狗剩一眼,随即又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然后笔直的站在狗剩面前低头不停的抽泣了起来! “狗剩,你太过分了啊,你看你把豆芽吓得,她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干嘛呀你这样做贱人!来,豆芽,坐着,别理他。”大夫斥责着狗剩,就去拉豆芽坐在椅子上,但是豆芽依然固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狗剩骂来骂去且抽泣不止! “滚回去,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该干嘛的干嘛,我的存在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听见没?”狗剩就像训斥孩子一样的训斥着豆芽。 大夫茫然的看看豆芽,又看看狗剩,想插言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从今往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夹着以巴做人吧!滚!” 豆芽看了狗剩一眼,抹了一把眼泪,猛地一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医务室! 大夫看了看消失在医务室里豆芽的身影对狗剩说道:“嗨,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豆芽哪?” “用你管呀?你管得了吗?你还让我怎么对她呀,告诉你,这都是轻的!”怒气难消的狗剩说道。 “你个傻孩子,这要是出点事可咋办呀,豆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这是?” “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她不折腾能有这事吗?” “哦,我好想明白点什么了。”大夫若有所思的说道。 “明白?你能明白什么呀你?啊?你就看好你的病,别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记住咱们的约定!” 豆芽飞快的跑回了家,刚一进大门口,婉若对巧儿娘说道:“回来了。” “谁回来了?” “豆芽。” 话音刚落,巧儿娘便赶紧的跑出了屋子,正好跟豆芽打了个照面。她看见豆芽满脸的都是泪水,便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孩子?啊?这是怎么了孩子?狗剩欺负你了?” 站在院子里的豆芽,看见巧儿娘,听见巧儿娘的问话,眼里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只见豆芽猛地一转身,飞也似的跑进了屋,一头扎在被窝里“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好你个王八羔子,你敢欺负豆芽,老娘今天跟你没完!”巧儿娘说完,抬腿便扭着大屁股急匆匆的赶往了大队部! “作孽呀!” 屋里传来了婉若悲悲戚戚的哭声!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痛定思后的残渣 “回来喽,咱们的狗剩回来喽!”下午没事的时候,巧儿娘骑上三轮车把狗剩接回来了,巧儿娘一进门就吼了一嗓子。 这要是搁到平时,小院里早就热闹了起来,首先是豆芽,豆芽肯定是第一个出现在院子里的人,那个清脆甜美的嗓音顿时会点燃幸福的小院。可是今天没有,谁也没听见这个声音的出现。还有婉若的声音,每到狗剩放学回到家里,婉若的屋子里定会传出来一句“我的剩回来啦”的声音,但是,今天也没有。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俩人顿时怔了一下,顷刻便深知其中味了。 “还不下车,还赖着呀?”巧儿娘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抱抱的姿势。 巧儿娘刚要习惯性的瞪眼睛,可转念间一想,狗剩确实是没法走路,便双手在胸前一叉对狗剩说道:“狗剩,脸大了不是?那好,送佛送到西,好事走到底,老娘我今天就伺候你到家。那你说吧,你说我要是日后有个小病小灾的你怎么办?” “没事的说呀,知恩图报我狗剩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再说了,我狗剩绝不是平平凡凡之辈,日后发达了,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瞧好吧你就!” “得,有你这句话就够我受用的了,走,咱们屋里去。我已经有两个半不浪(半大之意)小子了,这又多了一个,谁让咱操心的命呀!”巧儿娘说着抱起狗剩就往屋里走去。 “剩回来啦。”巧儿娘抱着狗剩走到客厅的时候,东屋的婉若问道。 狗剩没有答应,此时腿脚麻利的巧儿娘已经来到了西屋炕边,把狗剩稳稳的放在了炕上说道:“你娘问你那,你怎么不说话?” “不让吃饭哪来的力气说话呀?”狗剩说道。 “是大夫不让你吃怪谁呀?” “好了婶,我想睡会,好困,你走吧。” “嗨,我说你个王八羔子,用不着了就撵人呀,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呀?良心狗叼去啦?” “我说你这人,就爱听好听的,来点实际的比甜言蜜语不好呀?得,你赶紧的吧,我真困的不行了。”狗剩说完把被子蒙住头便睡去了。 “嗨你个白眼狼,先不跟你计较,等你病好了在收拾你。”巧儿娘说完便来到了婉若的屋子。 “剩病的厉害吗?”婉若问道。 “看样子是挺厉害的。大夫说了,不让吃饭,不让喝水,等明天输完液观察观察再说。” “一个肚子疼,怎么会那样哪?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这样了哪?莫名其妙。” “我也纳闷,我去送狗剩的时候,他捂着肚子,脸色腊黄腊黄的,满脸都是汗珠子,可吓人了。” “嗨,你说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家里没一个好人了。” “行啦,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慢慢会好起来的。就让狗剩好好睡会吧,等吃饭的时候我给你们送饭,我走了呀。” “让你受累了,嗨,哪有的事,我刚是跟狗剩逗着玩那,客气了就见外了。” 巧儿娘走了,院子里又静了下来。以前像这个时候,也别管是什么时候吧,家里只有一个躺着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温馨无限。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全家四口人,三个躺着的,一个还不在家,这样的景象是绝无仅有的。 此时已是深秋了,记得刚入秋时,风吹枝叶飒飒响。而如今再也听不到这种声音了,有的只是萧萧的孤漠之感。此时此刻的浩然家,偶尔若是有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顿时便会在寂静的小院里引起不小的震动来,惊的三个躺在屋子里的人,被这细微的声音,感知起了生命律动的华彩和无奈,由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此时此刻躺在炕上的豆芽,“扑闪扑闪”的“呱唧”着大眼睛,她感觉自己非常的累,非常的困,可就是没有倦意。那种感觉很难说的清楚,想动弹,但不愿意起来,非常的困,但闭不上眼睛,很想大哭一场,却哭不出来,有时候她很想大声的吼一嗓子,但看似就是这轻而易举的事,她就是做不到! 生身父母的遗弃,留给她的是无限的思念,养父养母的残酷暴虐,留给她的是痛恨疾首的绝望和伤痛!而如今,她生活在一个爱她的大家庭里,她在这里饱尝了无尽的关爱和呵护,使她懂得了对爱的温暖的留恋和对恨的切骨的排斥! 昨晚的不幸致使她深深的陷入到了抉择的尴尬境地。她在想,那么一个爱我的人,何至于此会有这番作为哪?他真的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不,绝不会是这样的,我叔绝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绝不会是因为盯上了我这么一个人,而再等待着有朝一日有目的的来实施他肮脏的暴力的! 那又是因为什么哪?她好像懂,但又表达不出来,那种朦胧的状态驱使着他在今天做出了令世人膛目结舌的一幕! 她看出了老书记脸上抽蓄的感动,她看懂了浩然在给她跪下时那种心内深深的内疚和忏悔!就在那一幕,她释然了,她在那一幕,她顿感自己的作为是值得的,她之所以跑回家,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愧对这些收养的恩人们了,她的内心得到了几许的甚至于莫大的宽慰! 今天更触动她的一件事是狗剩。当她去给狗剩送饭的时候,狗剩的言辞彻底的摧垮了她,虽然她去的时候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言辞是那么的强烈,仇人一般的面对着她,使她内心的纠结更加的提高到了一个层次来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年龄虽说比狗剩大几岁,但两小无猜的同龄人在一起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妙换,早已经在豆芽的心灵里扎下了根。她特别记得那次狗剩见到她脸红时说的那些话,和狗剩第一次买豆芽时,狗剩夹着双腿一点一点往回走的心理的动态,那时候她还记的在心里骂了狗剩一句:德行,嘻嘻。 情窦初开就犹如含苞欲放的四月,那含苞里所孕育的勃勃生机是无可限量的,它就是个小世界,宇宙间所有的律动都包含在其中了,让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在其中! 愤怒的话在冲击着豆芽那颗期待的心,毫无掩饰的表情在表达着狗剩心中的愤满。豆芽不禁在问自己,这又是为什么哪?为什么大夫斥责狗剩对自己无理的时候,狗剩所表现出来的又是难以遮掩的包容哪?这又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哪? 那是因为爱!他也是这个你年龄了,他的脸红,他在自己面前显示出来的那种做作,跟他对自己描述高粱地里余老师跟宋老师的那点事,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那种朦胧的爱,已经在渐渐的在生根,发芽,结果了! 而此时的婉若哪?她的心里跌落到了谷底,始料不及的变故也深深的刺痛了她!她就是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究其原因就是因自己太自私了,忽略了一个濒临绝境的男人的心,把一个好端端的家逼到了绝路!夫妻间的恩爱没有了,儿女对父母的爱也就会大打折扣,这一切的根结都是始于自己固执的爱,才致使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浩然对爱,产生了极端的报复心理所致!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既定的事实完全彻底的摧毁了这个家。接下来的日子只剩下苟且偷生了,这个事实永远都会横在他俩的阴影里,留给他俩的是无尽的伤痛,这种伤痛是无法愈合的,即便是勉强在一起维持,也难在融合夫妻间的那种真情所在! 巧儿娘做好了晚饭,端着一锅饭,手指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是干粮,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家,她一进门就感到了一种压抑的情绪袭上心头,自己独自“嗨”了一声,冲着寂静的院子大喊了一声说道:“同志们,开饭喽!” 巧儿娘站在了院子里的中间大声的喊道:“豆芽,快,快赶紧的出来帮忙呀,你看婶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哦,婶,马上就来。”豆芽答应着,便赶紧的起来穿上鞋,头发蓬松着就跑了出来对巧儿娘说道:“婶,什么好吃的呀,饿死我了都。” “西红柿蛋碎”打碎了的鸡蛋)疙瘩汤,解馋又顶饥,每人两个白面大馒头!怎么样,婶够意思吧?”巧儿娘得意的显摆着自己说道。 “哎呀婶,你看你,又让你破费了,谁不知道你细呀,自己都不舍得吃,还给我们做这么好的东西,你让我们怎么忍心咽下去呀!”豆芽感激的说道。 “谁让你们一个个都装傻了?病人就应该吃好的,一顿好饭治百病,保准你们好得快!这以后呀,我也装傻充愣,我也躺在炕上等着吃好吃的,那多美呀!” “哎呀婶,瞧你说的多不好意思呀,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呀!”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要是我呀,我天天都想这样,你们越是这样说我我越是吃得欢!哈哈,快,赶紧的,赶紧的到你婶屋里,跟你婶一起吃,剩下的是你叔的,今天他一定会来!” 巧儿娘端着锅来到了婉若屋里对婉若说道:“来,他婶,咱们吃饭。” “你还没进门,听见你的话我就闻到饭香了,馋死我了,快,赶紧的给我成一碗。” 巧儿娘放下锅和干粮,搬起地桌放在了炕上说道:“得嘞,先给你盛一碗,再给豆芽盛一碗,松松裤腰带可劲的吃吧,咱们有的是饭,不是怕你们吃,就怕你们吃不下,剩下的是浩然的,足够他的了!” “婶,你吃了吗?”豆芽问道。 “嗨,我早吃过了,一碗粥,两个大饼子,一块咸菜疙瘩,撑的我都打嗝!”巧儿娘的话刚落,她觉着自己说漏了嘴,便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婉若和豆芽。 “行啦他婶,别捂嘴了,你就是不说,我们也知道你这是专门给我们做的饭。”婉若说道。 “嗨,你看我就是管不住我这张破嘴!不过呀,这都是应该的嘛。当初我从吃不上饭寻短见,你们把我救回家,我现在是吃得饱睡得着,儿女双全,幸福着那!别说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了,就是割我身上的肉我都愿意! 豆芽跟婉若听到巧儿娘的话,怔怔地看着她,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豆芽,我去准备酿豆芽,你告诉我第一步怎么做?“巧儿娘说道。 “你点着大火,烧两锅开水,四个大缸各倒一半,再各自加半缸凉水,每个大缸再放十五斤豆子就行了。”豆芽说道。 “这么简单呀,瞧好吧你,你们吃,我去干活。”巧儿娘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去忙乎去了。 豆芽跟婉若吃完了饭,都收拾停当了,豆芽对婉若说了声:“婶,你休息会吧,我出去看看,巧儿婶没酿过豆芽,别耽误了明早的买卖。” 豆芽走到客厅的时候,看了看西屋,西屋里没有动静,她便蹑手蹑脚的走进西屋,轻挑门帘向着屋里看去,只见狗剩蒙着头,一动不动的躺在炕上。此时此刻,她多想走上前去,咯吱一下狗剩,“嘻嘻”一笑对狗剩说声:“懒虫,起来吃饭了,嘻嘻。”但是今天她不敢,那个怒气冲天的吼声始终都不能从她的眼前抹去,使她再也不敢靠前一步,她只能轻轻地把门帘放下,蹑手蹑脚的默默的走出了屋子。 “得,你也吃饱了,第一锅水也烧开了,我再烧一锅水,放半缸凉水,称好了豆子放进去,是不是就得了?”巧儿娘问走过来的豆芽道。 “婶真聪明,一说就会。其实呀婶,它就是一层窗户纸,一点就破,没什么难的,就是个熟练活。”豆芽说道。 “哈哈,他们都说我是傻大笨,其实呀,我心细着那!就这点活,还能难住我?哈哈。” “就是,谁说我婶不敞亮了,我婶最能干,你没见老书记夸你吗,他还让你当大拿那!” “就是!还是豆芽会说话,可不像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过了河就拆桥!”巧儿娘说着话瞥了一眼西屋的狗剩说道。 “婶,这些活干完了你就回家吧。剩下的活我自己干就行,等十点以前我就把豆子捞出来,放在簸箩里,用湿布蒙在上面,就等着明早叫卖了。婶,明早你记着帮我去卖呀。” “这还用你说呀,明早我指定忘不了!咱们还像上次那样,你叫卖,我干活,那感觉美极了!告诉你豆芽,我现在卖豆芽卖上隐了,哈哈!” “好,那咱说定了,明早咱们一起去卖豆芽!” “好嘞!哎,豆芽,没关系的,晚上出豆子的时候你干不动了记着叫我,只要你一敲门我保准起来,那毕竟是个体力活,你可不能逞能呀!” “好的婶,我记住了。” 巧儿娘走了,时间还早,豆芽也来到了屋里躺在了炕上。此时此刻,她在想着,老书记说好了的,浩然今天肯定会来的,怎么都这时间了,晚饭都吃过了,怎么还不回来呀?这个消息婶是知道的,现在最希望浩然回来的就是她了,只要他回来了,这个家,才能再现勃勃生机,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重拾过去的温馨与幸福! 豆芽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两只眼睛就开始打架了,在不知不觉间,豆芽睡着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生物钟再告诉她,该起来了,该出豆子了,要发豆芽了。 豆芽翻身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穿上鞋就往外走。当她走到门口一挑门帘,她猛然间发现院子里面对着她的门口跪着一个人,吓得豆芽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一下子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个人! 豆芽看清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浩然!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疑惑的陌生人 “哎呀叔,你这是干吗呀,赶紧的起来,快,赶紧的!”豆芽看了看婉若的屋子,压低了声音对浩然说道。 浩然默不作声。但豆芽看到了浩然的身子在无声的抽动。 “呀,叔,你赶紧的起来,干嘛呀你这是!你还没吃饭吧,我巧儿婶早就给你做好饭了,我去给你热饭去呀。”豆芽说完就赶紧的跑向了灶火上,打开了火,坐上了锅。锅是一直坐在炉火上的,不是很凉,豆芽打开炉盖,用扇子狠命的扇着炉子,饭很快就热好了。 “叔,你赶紧的吃吧,吃完了赶紧休息,明天公家还有大事等你做那,我去出豆子了。”豆芽说完就跑到大缸前开始捞豆子。 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豆芽就是再怎么努力,怎么也捞不起豆子来,就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浑身都在发抖! 豆芽怔了好半天,猛地一转身跑了出去,她跑到了巧儿家,她用力的敲打着巧儿家的街门。她也不知道敲了多长时间,反正街门不开她就是狠命的敲。 街门开了,巧儿娘看见一脸豆大汗珠往下流的豆芽问道:“豆芽,怎么了豆芽,出什么事了吗?” 豆芽上气不接下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婶,豆,豆子,快。” “豆子怎了?啊,你快说,豆子怎么了?”巧儿娘急切的问道。 “出豆子,快,快去出豆子!” “嗨,你看你这孩子,我告诉你说了不要逞能不要逞能,你就是不听,看把你累成这样!走走走,婶去给你捞!” 俩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院子里,巧儿娘拿起笊篱就去大缸里捞豆子,可是她在每个大缸里捞了半天一个豆子都没捞到。 “豆子哪?啊,豆芽,怎么没有豆子哪?”巧儿娘瞪大着眼睛问豆芽,豆子是她放进大缸的,每个缸里都是十五斤,怎么大缸里一个豆子都看不见哪?这可急坏了巧儿娘! 此时,只见豆芽猛地跑向了屋子,她翻开盖在簸箩上的湿布,这才发现簸箩里都是泡好了的豆子。 “你看你这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把豆子都捞出来了,你都不记得啦?”巧儿娘看着簸箩里的豆子,数落着豆芽,然后她又一想不对,便伸出手去摸豆芽的头,她心说不烫呀?便又对豆芽说道:“怎么了豆芽,不舒服?” 豆芽又一次跑了出来,看了看北屋婉若的屋子,豆大的汗珠,又一次的“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躺在炕上的狗剩,在朦胧中隐约的感觉有人进了他的屋,那个身影他是熟悉的,包括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走开,记住了,这是我的屋,从今往后决不允许你踏进这个门槛半步!”狗剩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说道。 那个身影矗立在那里一动没动。 “没听见我说话?赶紧走!”狗剩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呵斥的说道。 那个影子走了,极其不情愿的离开了狗剩的屋子,狗剩非常清晰的能够感觉得出这个身影的无奈和踌躇。狗剩不能再让这个影子放纵了,他的消沉会对整个家庭带来灭顶之灾,不管他怎么想,东面那个屋是他唯一的去处,这个地方才是他的窝。 “回来啦?”东屋里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没有回音。 “还站在那干嘛,睡吧。” 狗剩听到了拖鞋上炕的声音,顷刻便归于平静了,狗剩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夜晚是那么的安宁,一片树叶落在地上他都能听得到。 婉若睡不着,她在屋里听到了豆芽对浩然的说话声,她听到了豆芽跑出去的脚步声,她也能感知到豆芽当时的心理状态,她也听到了浩然帮豆芽捞豆子的声音,她更知道浩然为什么要这样做,院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到。 看来是不行呀,这样长此以往下去,豆芽会发疯的,但那又能怎么办哪?不让浩然回家?那可能吗? 这个伤疤是没法愈合的,豆芽会每时每刻都有可能犯病的,现在唯一可能的事就是让他俩分开,只有这样才能再慢慢的时光里忘记一切,抚平那颗受伤的心。 豆芽吃呀—— 一声熟悉的叫卖声,准时的在清晨响起。巧儿娘很准时的起来了,她叫醒了豆芽,俩人翻开簸箩上面的湿布一看,巧儿娘惊讶的“呀”了一声,她看到了一簸箩一簸箩的新鲜的豆芽,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参与酿造豆芽的全过程,她真的没想到一粒粒饱满的豆子是这样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的,心里的成就感非常的令她抓狂。都说劳动是快乐的,那种快了就来于此。 今天豆芽还是穿着婉若给她的那件衣服,又好看又暖和。巧儿娘看着豆芽说道:“豆芽,你猜婶给你拿什么来了?” 豆芽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来,给。”巧儿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袋子一样的东西。 豆芽接过来一看,是个长方形的袋子,摸上去热乎乎的还有些汤。豆芽看了看巧儿娘说道:“暖水袋?” “对,暖水袋!怎么样,暖和不?” “暖和极了婶,这就是暖水袋呀?真好!买的?”豆芽问道。 “不是买的还是偷的呀?” “哎呀婶,这怎么行呀,这要花多少钱呀?” “这有什么不行的?给你买了你就拿着,跟婶客气什么呀。你看呀是这样的,你看你穿着这身衣服多好看呀,那是狗剩娘给的,我就是气不过,她给你好衣服穿,我给你点什么哪?我没有好衣服给你穿,后来呀我一想,天凉了,早晨天冷,我这才想起来给你买个暖水袋,都是婶,凭什么她给你喜欢的东西,我为嘛就不能哪?哈哈,这下我称心如意了!” “嘻嘻,婶,你可真会想,谢谢婶,那我就收下了。” “收下吧,婶给的!走,卖豆芽去。你揣着暖水袋吆喝,我提溜着秤杆子忙乎着。” 豆芽吃呀—— 今天巧儿娘特卖力气,她感觉自己酿的豆芽自己卖特来劲,满脸的都是自豪感。她每卖出一份,豆芽就在一旁吆喝一声——豆芽吃呀,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三轮车里的豆芽就卖去了一大半。 天已经放亮了,村里的乡亲们也买的差不多了,往往这个时候,也就是她俩去西面邻村卖豆芽的时候。 “走吧豆芽,咱们去邻村卖会吧,用不了个把小时一准卖完。”巧儿娘说道。 “好,听婶的,你说去哪咱就去哪。” “得嘞,走,开拔!”巧儿娘说完骑上三轮车就朝着西面走去,豆芽扶住车帮,往上一跳就坐在了车帮上,豆芽随口就吆喝道:“豆芽吃呀——”—— 豆芽在这个村子里卖豆芽也有些时日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早就听说前面那个村子里有个聪明伶俐的豆芽姑娘,当他们见到豆芽的时候就喜欢的了不得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招人待见,这一来二往的前来买豆芽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没几天的功夫,大家在一起就混熟了。 这些日子豆芽的装束最惹眼,尤其是豆芽的衣服和那个簪子,更是人们嘴里闲不住的话题了。 “呦,豆芽呀,谁给的衣服呀,这么华贵,这可不是平常百姓家闺女穿的衣服呀。” “好看吧,我婶给的。” “你婶是干嘛的呀?” “平常百姓家人呗。” “那哪可能呀,平常百姓家人哪来的这样的衣服呀,除非是剥削百姓的财主家才会有这样的衣服,唬谁呀你。” “你看看你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一口一个剥削阶级,就算她是剥削阶级,人家也应该受用呀不是?干嘛嫉妒人家呀?”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对了不是?” “不是的,她就是个平常百姓家人。”豆芽从心往外烦这些闲着没事干转嚼舌头的人,他们见不得别人好过了,典型的红眼病。 “呦,豆芽呀,这是谁呀?”他们看着巧儿娘问豆芽。 “我婶。” “哦,就是她呀。这回我算是看出来了,是个百姓人家。” “我就纳闷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衣服,她买得起吗?” “说什么了你们呀,什么我就买不起了?你们说清楚。”这是巧儿娘第二次来这个村子卖豆芽了,她听不得别人夸婉若送豆芽的衣服好看,所以她才买了这个暖水袋,可别人连看都不看,老是盯着豆芽的衣服看,这使得她心里很不平衡。 “好啦,都别说啦,赶紧的卖豆芽吧,早卖完了早散,谁家上午没事呀,别耽误了手上的活呀。”豆芽一下子把大伙的话都拦住了,她怕巧儿娘在给人家呛呛起来了,她的急脾气豆芽是知道的,到时候她可劝不住。 渐渐的买卖稀松了,巧儿娘跟豆芽看了看三轮车里的豆芽也所剩无几了,可她俩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买豆芽。剩下的都是赚头,再来个三两个人处理完了就回家,赚多赚少都不是事了。做买卖的都是这样,货越少越是没人买。 豆芽吃呀—— 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手就冷了,豆芽把怀中的暖水袋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暖着手,又一次对着村子喊了一嗓子。 还别说,就在这时候,打西面真就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提溜着个家伙什朝这边走来了。巧儿娘跟豆芽相互看了看,心中一喜,心说总算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越走越近了,此人这时候的眼神总是盯着豆芽的衣服看,一边往这里走着,那眼神就没离开过豆芽的身上。 “大姐,你来多少?”这时候,那位妇女走到近前,巧儿娘赶紧的问道。 “买的,还是别人送你的?”那位妇人并没有回答巧儿娘的问话,而是看着豆芽的身上问道。 “买的呗,谁会送那么珍贵的东西呀!”巧儿娘看了一眼豆芽手中拿着的暖水袋说道。 “不对,那么珍贵的东西你们也买得起?”那位妇女看着豆芽的身上说道。 “你门缝里瞧人呀,我们庄稼人就买不起啦?你别瞧不起我们!”这时候巧儿娘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哦哦,好好,买的就买的吧,你急什么呀。”那人看了一眼巧儿娘说道。 “你来多少,赶紧买吧,我们卖完了还等着早点回家那。”巧儿娘说道。 “哦,来一斤吧。”那人说完又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婶。” “亲的?” “比亲的还亲,我都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哦。” “给你,你给我一毛吧,快二斤了,剩下的算我送你的。” “哦。”那人也不说什么,给了钱拿上豆芽起身就走。当她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又一次回身看了豆芽一眼,而后又转身快步的朝西面走去,顷刻就消失了。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法下咽的苦果 “宋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天没有宋老师的课,办公室里只有吕校长和宋老师,吕校长看了一眼宋老师越来越大的肚子问道。 宋老师猛地一惊看了一眼吕校长,而后又低下了头。这个问题是遮挡不住的,宋老师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她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吕校长问她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然空空如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了。 “说话呀?嗯?沉默掩盖不住大家心中的疑问,及早的采取措施,或许还能补救我的同志。这里面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引起你的注意,未婚先育,请注意未婚先育的性质和后果!”吕校长用手中的钢笔轻点着桌子和她说话的语速很合拍的说道,她把后几句话说的非常的情真意切! 宋老师架不住吕校长的言辞,急忙抬眼瞄了一眼吕校长,而后又一次低下了头。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说余老师吧,她不止一次的催促过他,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不能再拖了,赶紧的遮丑才是当务之急,否则,其后果对谁都没有好处。 “建设,你自己看看,这可是你做的孽,你说怎么办吧?”宋老师问余建设。 “那还能怎么办?结婚呗,一事遮百丑!”余建设瞄了一眼宋老师的肚子说道。 “你还知道一事遮百丑呀,那你还不赶紧的?我可不想腆着个大肚子跟你结婚,你不害臊我还要做人那!”宋老师把头一摆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的好同志!我跟你讲过多少回了,现在不是结婚的时候,眼看着我姨夫就要去教育局了,我也很快就有出头之日了,咱们的幸福生活都触手可及了,你就差这一小会?小不忍则乱大谋,急一时,不但会断送了我的前程,就咱俩以后的幸福生活也会成为泡影的,你自己说哪个可取?”余建设晓知于理动之与情的说道。 “这个我不管,我就知道我是个女人,女人的肚子最重要,这是女人会说话的尊严,我看不得同事们和家人们的白眼。我告诉你余建设,这个秘密我一直都在给你守着,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假如有一天校长问起来,我可不能保证我不说实话,好坏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的姑奶奶呀,就差这一哆嗦了呀,挺过这一关就会一片光明,熬不过去就会前功尽弃!你想呀,这要是让我姨夫知道了他还不把我吃了呀?那时候别说去教育局了,就连学校我都呆不下去了,我将彻底的离开教育工作,你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啊?哪头轻哪头重你还掂量不出来吗? “我问你,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吗?”宋老师看着余建设问道:“你姨夫是老革命,他的觉悟要比你高得多,我就不相信你我相爱在他的眼里是那么耻辱的一件事情!” “你不了解他,他那人做事是非常的讲究原则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过早的女儿情长的,把心思扑在事业上才是他所期望的,先立业后结婚,这是他一直对我的谆谆教导,这一条在他的眼里比我的命都重要!那样他会瞧不起我的,他会说我没骨气的,真要是那样,你想,我还能去教育局吗?想都别想了!” “咱俩现在都已经木已成舟了,就这么撂着你这算怎么回事?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你的姨夫咱可以暂时不见,你的父母那头你总要给个交代吧?你就是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说法,你也总要先让我这颗悬着的心先有个着落吧?” “那还不是一回事呀?你怎么就想不通这里面的事哪?你见了我父母,我娘还不告诉我姨夫呀,这跟我姨夫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区别呀?!你可真是个棒槌的!” “我就不信我们把事情的厉害关系给你父母说清楚了,你父母会做视不管!不就是几个月的事吗?让你父母替你隐瞒一时,你娘会去你姨夫那里捅娄子,让你说的你爹娘也太不明白事理了吧,可能吗?我还就不信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不知道我娘那张嘴,别说家里有点事了,就是没事她也会给你扑风捉影的给我姨夫抖落个一二三,她就是个笊篱,存不住半滴水,更何况你的肚子都这样了,她一准会高兴的赶紧的跟我姨夫说的,她根本就憋不住!” 宋老师无言了,余建设的话说的无懈可击滴水不漏,但她又觉着这件事靠不住,她总觉着余建设是在搪塞她,以前的信誓旦旦跟现在的含糊其辞非常的让她内心忐忑不安!一个女人这辈子求什么?她不求别的,只求得给一个爱她的男人生孩子过日子厮守一生,除此之外,她还能苛求什么哪? 她害怕,她不知道余建设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就觉着余建设在支应她,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觉得总有一天这家伙会甩了她。但天性柔弱的宋老师又不敢硬逼他,急的宋老师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间“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看你这人,怎么还哭上了!我跟你说的又不是没影的事,就眼巴前的事了,只要教育局的大印往我的人事调动表格上一盖,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什么事都不是事了!”余建设说道。 “不行,我就是不放心,那时候你当了陈世美我怎么办?”宋老师哭诉道。 “看你说的,我余建设事那种人吗,你把我看的也太不值钱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别瞎想了,小心伤了胎气!” “我不管,反正孩子是你的,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期限我就是不放心!呜呜呜……”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会对你俩负责的,你想呀,我要是不要你了,你随便去哪告我的状我还能有好吗?谁都不会绕我的!要是那样,我不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吗?!” “那也不行,世事难料。我知道你的过去,你这种人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我现在都成这样了,我就是不放心,我不要别的,我现在就要你一个期限!你自己说吧。” “那好吧,你让我想想。”余建设被宋老师逼到了绝境,这件事他必须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他的前程,这件事对他来说大于天,他不敢有半点的怠慢。他应付了宋老师好几次了,不过宋老师说的也的确是实情,肚子是瞒不住人的,你就是不说,别人也会说话的,要是真到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余建设想了想说道:“两个月。” “两个月?我现在都快四个月了,再有两个月你想我的肚子因该有多大?别说大人们了,就是孩子都能看得出来,唬谁呀?糊弄鬼呀?啊?你就是不结婚,要是别人问起来,也要师出有名吧?我怎么跟人家说,你想,我连说都不敢跟人说,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说,你说,你给我出个注意?你要是不怕别人骂死你个负心郎你就这样做,我没脸见人,你更抬不起头来!” “那你说怎么办?那你说多长时间?”余建设没辙了,这是个现实的不能在现实的问题了,他可以瞒住父母,可以瞒过他姨夫,他可以随便的瞒天过海;宋老师也可以听话,她也可以拉下脸皮欺上瞒下,但是她的肚子会说话的,这能瞒得过谁? “结婚,结婚,我的祖宗!尽快,尽快,肚子不等人!这事一个月不算长,一天不算短,就怕别人问!” “我的姑奶奶,你说我哪知道我姨夫什么时候有着落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你让我怎么办呀?” “啊?弄了半天是没影的事呀?你不是说快了吗?啊?你这个月推到下个月,下个月推到下个月,说的天花乱坠的,你都是在捕风捉影呀?”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一有机会我就问我姨夫,他老说快了快了,不要着急,正在运作中,这些都是事实,我哪知道是哪一天呀!” “话我已经给你说明了,今天我再给你一个最后的期限,半个月,半个月后不管结果如何你带我去见你父母,你不好说我来跟他们说,我就不信为了他们的儿媳妇他们的孙子,会不管你的大好前程,就是你姨夫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怪罪你的,你这纯粹是自作多情,死要面子活受罪,害得我也跟着你倒霉!” “宋老师,想什么了?说话呀?纸里包不住火,告诉我谁干的?咱们都是女人,我会替你保密的。”吕校长又一次催问道。 “校长,你就别问了,我不敢说。”宋老师怯懦的说道。 “你不敢说?你现在都这样了,还不敢说?嗯?你要明白宋老师,现在不是你不敢说的时候了,而是你必须要说的时候了!现在已经有人给我反映此事了,我一直都在替你扛着,要是大家都跟我提出来了,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一旦我上报了此事,你知道该是什么后果!”吕校长说道。 “呜呜呜。”宋老师一听吕校长这话,“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那是要被开除的,会记录入档的,这个污点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清的,就连结婚都是个问题了,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呜呜呜,校长,我要是说了他会不要我的,我孩子都有了,他要是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 “他敢!我问你,是不是余老师?”吕校长直截了当的问道。 宋老师看了吕校长一眼,点了点头。 “说话,说话,我让你鼓足了勇气开口说话,我的傻孩子!”吕校长气愤的说道。 “嗯。” “你呀你呀,你说你让我说你个什么好哪?嗯?他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心高气傲好高骛远,这又添了一个好色的毛病,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跟他勾肩搭背上了哪?嗯?他有仗势,他认为自己的身份都比别人高,你说你有什么?嗯,他为什么要去招惹你?还不就是因为你地位低下好欺负呀,到时候他就是把你踹了你也不敢声张!”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他猜的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肚子都大成这样了,你还替他瞒着,你说你傻不傻?嗯?我知道他姨夫很快就要去教育局了,一旦事成了,他就会很快调过去,这样的人一旦进入了机关,你想他眼里还能容得下你吗?这家伙的野心大着那,你就别想着他跟你过糟糠之妻的生活了,他没那样的思想境界!” “呜呜呜呜!校长,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呜呜呜……”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应该怎么办呀?夜越长梦越多!我问你,你跟他沟通过吗?” “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了,可他就是推三堵四的,就是不肯让我去见他父母。” “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就他肚子里那点坏水还瞒得了我?赶紧的吧,不能再耽搁了,不然最后吃哑巴亏的还是你!” “我已经给了他最后的期限,半个月后他姨夫要是还没消息,他答应我去见他父母。” “我说你个傻孩子呀,我真替你着急!我跟你说的多明白呀,不能等到那一天,要提前,越早越好,先让他父母知道这件事,让他断了这个念想!孩子呀,我是可怜你才跟你这样说的,这话本来不是我这个当校长的应该说的话,明白吗?” “知道的校长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你父母死的早,你暂居在你姑姑家,要说你这个姑姑还真不错,人家肯收留你,你不要在给人家添麻烦了,人家跟你着不起这个急!” “知道了校长,我记住你的话了。” “哎,这就对了,抓点紧吧。还有,咱们学校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民办教师,待遇都不高。市里头已经开会了,上面可能有意向转正一批教师,你的业务能力不错,这事我替你记着那,但你可不能出事呀?你说你这件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接下来的好事,我就是想兜都给你兜不起来!” “他说他到了教育局帮我转正的。” “你怎么还傻呀我的孩子,那是诱饵,是他给你挖的坑!嗨,说你什么好哪?你是相信他呀还是相信我?” “知道了校长,谢谢校长!” “行啦,忙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于无声处 “你说什么?你不想上学了?”这天早上狗剩鼓足了勇气来到了婉若的屋里,站在婉若面前没有半点思索说出他不想上学了。婉若惊讶的看着狗剩问道:“剩,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不想上学了?” 狗剩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望着屋顶,好像是在思索,又好像一副玩世不敬的挑衅。他面对着母亲严厉的质问一改以前的习惯,俨然就是在目空一切的架势,这在婉若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没有理由!”良久,狗剩才说道。 婉若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孩子,几次张了张嘴吧想说话,此时此刻的婉若觉得摘出哪句话来都不相适宜了。这些天来大院里所发生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一切,夫妻间貌似神离了,父子间不相往来了,今天狗剩这样面对着自己,跟他的亲生母亲用这种姿态说出这番话,这也就意味着母子之间也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这是让婉若没想到的,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念头,会在一瞬间产生这么严重的裂变,她不但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豆芽的贞洁,还断送了母子间的亲情,这也就意味着她一无所有了! 婉若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是呀,这阵子她的话少了,眼泪多了,她没有可说的话了,她的行为都把她的话堵死了,憋出来的只有让眼泪诉说了。 “剩,你是不是恨娘了?”婉若问狗剩。 狗剩憋了一眼婉若,又一次扬起了头看着屋顶没说话。 “嗯,娘懂了,你就是不说话,娘也知道了。娘也不说什么了,娘没有理由说服你。”婉若想了一下又说道:“剩,娘求你一件事好吗?” 狗剩低下了头,看着婉若,那意思是说:你说。 “你不是说豆芽有她娘的信息了吗?老书记让你爹去豆芽的养父母那里拿来了那张纸条,你去找一下老书记,你就跟他说,我想看看那张纸条,你问问老书记,看这事能成吗?”婉若说道。 “她?你管她那些破事干嘛?她算什么东西?她值得你这样对她吗?她只不过是个,是个……”狗剩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手点着地,咬着牙,几次想说出后面的话,可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又把手插在了裤兜里,仰头看着屋顶不说话了。 “闭嘴!不许你这样说豆芽!” “凭什么呀?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呀?我就这样说了,怎么着吧!” “闭嘴!你知道你在跟谁谁说话吗?” “我……” “你怎么了?不认娘了?嗯?娘就是再不好也是你娘!” 狗剩白了一眼婉若又不说话了。 看来婉若的话起了点作用,毕竟婉若是他的亲娘,狗剩就是再对她有看法,“亲娘”两个字的份量还是起作用的。婉若看得出,她的话使狗剩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沉默了很久,婉若又问狗剩道:“你是不是喜欢豆芽?” “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就她那样的,我能喜欢她?”狗剩一听这话就像挨了蝎子蜇一样的立马掏出了一只手,狠命的随着话音点着地说道。 “就是一句话的事,至于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嗯?!你就不能跟娘好好说话吗?”婉若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样,真有点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狗剩不说话了,又是那副德行的看着屋顶,颠着脚,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劲头,意思在告诉婉若,你看着办吧,爱咋地咋地! “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婉若又问道。 狗剩看了婉若一眼说道:“要是别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去做,就是这件事不行!你也别逼我,你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去!” 狗剩说完,拔腿就走出了屋子。 当狗剩来到了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婉若的屋子,他隐约中听到用手捂着嘴,从手指缝里传出来的哭声! 胡同里传出一声犀利的口哨声。这是狗剩招呼建业建宏的暗号。不大的功夫就见建业建宏从家里跑出来了,他俩一出门口就看见了站在胡同口的狗剩,只见狗剩正双手揣在兜里面向着他们等他们了。 “大哥,有吩咐呀?”建业跑到狗剩近前问道。 “大哥,怎么了大哥,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呀?”建宏也问道。 狗剩看着哥俩没说话,只是一摆头,做出了一个“走”的姿势,便自顾自的朝着胡同出口走去。 狗剩大步流星的来到村外,站在了那块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青石边,哥俩也连跑带颠的紧随其后追了过来。 狗剩看了看南面的学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一种出不出来的感受。留恋?不知道,纠结?说不出来,此时他就知道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已经离他而去了,下课时,喧闹的欢声笑语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学校留给他记忆最深的地方就是考试了,他觉得考试时特好玩最难忘。 每次考试时,他可以不看笔下的书写,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答卷,飞快的答题。最有意思的是,老师讲课时他不认真听讲,每门功课他都记不住,可是每当一次考试过后,所学过的知识他都能记住,这是让他始料不及的。老师跟同学们都知道狗剩逢考必抄,但他们谁都不知道每到期中期末考试时,大部分的考题都是狗剩自己凭借着抄题领悟出来的答案,虽说成绩不是太好,但最起码能及格。 “大哥,你今天怎么不上学了?”建业问狗剩。 狗剩看了建业一眼说道:“你见大哥什么时候上过学?嗯?” 建业想了想说道:“好像不一样吧?你每天都是先去上学,半路上才离开学校,这叫逃课。可今天不一样呀?你直接就不去上学了,莫非你半路上再去上学,反过来了?” “放你娘的屁!你见过那样上学的吗?嗯?简直是胡说八道!”狗剩瞪了一眼建业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呀?“建业翻着白眼想了半天又说道:“你不想上学了?” “我问你俩。”狗剩看着建业和建宏说道:“我问你俩,你俩想上学吗?” “不想!上学有什么好呀?没一点自由。跟着大哥多好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快活呀?”建业不假思索的说道。 “胡扯淡!”狗剩把眼睛一瞪说道:“我可告诉你俩呀,你俩一定要上学,不但要上学,还要好好的学。我问你俩,以后想不想跟大哥混?” “想呀?” “那好,想跟大哥混,就要好好学习,我可不想让别人说跟我混的人,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流氓!你们不害臊,我还丢不起那个人那!” “大哥,那叫文盲。” “文盲加流氓,比流氓还流氓,知道不?走到哪别人都瞧不起你,是我的兄弟我要的是拿起笔杆子能识文断字,放下笔杆子能挺直腰杆干革命,听见没?” “知道了大哥,我们听你的。”建业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不上学了你干嘛呀?你准备天天跟豆芽去卖豆芽呀?” “嗨嗨嗨,我今天给你俩声明一件事呀,从今往后谁也不许跟我提这个人的名字,以后她就是我的仇人,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听见了没?” “为什么呀大哥?豆芽姐多好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给我闭嘴!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呀?啊?以后大人的事少打听,叫你们干嘛就干嘛,屁多话稠的!”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飞来了一群鸟,正好落在了对面的那颗小榆树上面,叽叽喳喳的在树上蹦着跳着叫着。 狗剩不慌不忙的从裤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夹住了石子,伸开双臂照准树上的一只鸟一撒手,就听“嗖”的一声,一只鸟应声落地,狗剩嘴里还说了声:“闲着没事,找死!” “嗷嗷嗷,打死了打死了!”建业和建宏看见鸟落在了地上在扑楞着挣扎着,便撒腿去抓落在地上的鸟去了。 狗剩打完了鸟,看了看北面的畜牧良种场,他想起了独眼龙。 “大哥,咱们去找独眼龙吧,那里面的鸟多的多呀,有打不完的鸟,中午有肉吃了呀!”建业说道。 狗剩犹豫一下,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围墙,便快步的朝着畜牧良种场走去。 “大哥,先把我弄上去呀!”建宏看了一眼狗剩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建宏说了声:“累赘。赶紧的,上去了先趴在墙头上别动。” “知道了大哥。”建宏答应着。 狗剩和建业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墙头,有顺着墙垛爬到了下面。 “慢点下,别怕,抓好了墙缝,大哥接着你。”狗剩冲着墙头上的建宏喊道。 建宏小心翼翼的趴下了墙头,等他爬到一半的时候,狗剩一把就把他抱下去了。 “哈哈哈,臭小子们,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了,啊?”老谭大老远的就看见他们了,等他们快走到跟前的时候说道。 “有吃的吗?”狗剩问老谭。 “有呀,别的没有吃的还没有呀,来,屋里来。”老谭来到了屋里拿出来一个饼子递给了狗剩。 “有大葱吗?”狗剩又问道。 “有呀,不但有大葱,还有甜面酱。” “小日子过得不错呀,还挺全乎。” “那是。哎,这才几点呀,早上没吃饭?” “吃个屁!气就气饱了!” “吆喝,你说你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气呀?啊?你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你还生气!” “嗨嗨嗨,话不投机呀,我来你这一趟不容易,少给我添堵呀。你要是想多让我们在你这玩会,就说点别的。” “好好好,不给你添堵,我的小祖宗,我惹不起躲得起。”老谭看着狗剩吃着香甜的样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哎我说狗剩,这才刚到上课的时间呀,怎么不上学?” “你瞧瞧你瞧瞧,我刚说什么来着,你哪壶不提提哪壶,咱不添堵好不好?” “嗨我说臭小子,这个你也不让说呀?那你说,那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吧,我听你的。” 狗剩想了想心说也是呀,不说这个说什么哪?现在张嘴就是堵心的事,哪一样事都不是顺心的事,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 “不上了。”狗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啊?不会吧你,真不上了,为什么呀?不上学你干嘛呀?” “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说这件事的。” “你说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想帮你看园子。” “啊?这怎么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让我给你看园子,我保准你的园子丢不了一粒尘土!你也知道我的厉害,只要我的弹弓子在手,墙头上我保准你见不到一个活物,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一个打一个,我看谁敢靠近围墙半步!没事的时候我还能给你除四害,我保证你每顿都能吃上肉,一下子能认你过上**!” “哈哈哈,你快拉倒吧你!我可不敢用你,你想呀,你见一个打一个,那可都是要人命的事,那个篓子你可给我捅大了,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要我命呀你!得,咱就此打住!” “你看看你看看,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不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手下有准,不会给你捅娄子的!” “得,打住!你要是没事来我这玩我欢迎,你要说来我这看家护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哎我说狗剩,这学该上还是要上的,哪怕你不学习,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适合你的年龄呀。” “别扯远了,行就行,不行就算,你这一套我在家早就听腻歪了,少来呀!” “这事你跟你爹娘说了吗?” “说了又怎么样?不说又能怎么样?” “你看你这孩子,他们是你的爹娘。” “狗屁!说他们是,他们就是,说他们不是,他们狗屁都不是!” “嗨我说你小子怎么又开始犯浑了?别的都能开玩笑,这个玩笑你可开不得呀!是要遭天谴的呀你个混小子!”老谭就纳闷了,狗剩是个很明事理的孩子,怎么着能说出这番混帐话来呀? “嗨,给你说不清楚,不说了,打鸟去,今天中午吃伙饭。” “得,我可不跟你们打伙,你们的爹娘冲我要人怎么办?” 狗剩白了老谭一眼,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对建业和建宏说道:“走,捡鸟去。” “嗷嗷嗷,捡鸟去了,捡鸟去了!”这哥俩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就跟着狗剩跑了出去! 狗剩来到了外面,选好了位置,站定了,扫视着树上飞来飞去的麻雀,开始弯弓搭箭不停的发射起来。 老谭看出来了,这家伙一定有事,狗剩的表情瞒不过他,狗剩每射出一粒石子,都是带着一股子愤怒,打下来的鸟都是皮开肉绽的! 嗨,这孩子成熟的太早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大哥大哥,够了够了,你看都这么多了,足够咱们吃的了,再打就吃不了了!”满菜园子里跑来跑去的建业建宏大老远的冲着狗剩喊道。 “行啦狗剩,别打了,再打真的就浪费了,小心吃的你们打针吃药呀,这可是野味!” 狗剩停止了射击,建业建宏跑了过来把兜里的麻雀全掏了出来,好家伙真不少,足够他们美美的吃一顿了! “得,我现在就做,你们也早点吃,吃完了早点回家,省着你们爹娘惦记着。”老谭说道。 老谭的话好像触动了狗剩,一句爹娘重千斤,当下这是狗剩最欲罢不能的事了。他想起了他临出门时屋里传出来娘的哭声,在那一刻,他的心猛地紧了一下,心如刀绞呀!他知道那是自己把娘气哭的! 娘呀娘,我到底是应该恨你哪,还是应该爱你,我的亲娘? 呜呼,我可怜的亲娘! “我走了,你们吃吧。”狗剩说道。 “嗨,马上就好,怎么要走哪?”老谭诧异的问道。 “我有事。” “有事也不差这一会呀。” “大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呀?”建业建宏一听狗剩要走,一下就急了。 “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吃完了再走。” “不行大哥,要走一起走!” “少他娘的废话!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俩大开瓢信不信?”狗剩把眼一瞪说道。 哥俩不敢说话了,他们看到了一双要吃人的眼睛。不大的功夫,狗剩就消失在了墙头的那边。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突如其来的调令 “老书记呀,今天的奠基大会开的很成功很圆满呀!”市委书记对老书记说道。 “有你大市长亲临现场我们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呀,这下我们村可算是出尽了凤头。不过呀,这肩上的担子也重了,你看各个村的代表都在看着我们哪,想不好好干都不行了!”老书记说道。 “是呀,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呀,不过呀,这前三脚你可要给我踢好了,要搞出气势来,向市场要出产量来,明年的第一季度我可是要看效益的,你们可马虎不得呀!”市长说道。 “那是一定的,没的说,我们会尽快的还清贷款的,争取在三年的时间内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用我们自己的钱干我们自己的事,那才有成就感!”老书记说道。 “是呀,企业壮大了,腰包才能鼓起来,农民的才能富裕起来!尤其是你们规划的那个产业链,环环相扣很可取呀,这些都得益于你们有个好人才呀!浩然哪,浩然在哪?”市长说着便四下里寻找着浩然。 “在这那市长,浩然,赶紧的。”公社霍书记催促着浩然赶紧的来到市长到前面。 “我说你这个高才生躲在后面干什么,啊?了不起呀你,我们现在急需的就是你这样的有头脑有知识的高才生,拿得起来放得下,好样的呀!企业要是搞好了,做强了做大了,你功不可没呀!”市长说道。 “只要大家用得着我,只要我的学业能派上用场,我是会不惜余力的!”浩然走到市长跟前说道。 “一定会派上用场的,在改革的浪潮中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的有用人才呀,你一定会派上大用场的,你的才能就犹如金子一般的宝贵呀,你就甩开膀子大干吧!”市长说道。 “我说老书记,说到这件事,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那。”市长对老书记说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市长,我就是个村支书,你能跟我商量什么事呀?” “你还别说,这事你不同意还真办不成。” “那你说。” “你们的浩然能不能借我用用?” “你什么意思呀?挖我的墙角呀?” “我不是说了吗,是借,不是挖走,临时的!我是想呀,利用浩然的文化知识,给大家伙做个广泛的普及,带动一大批人都能看懂图纸能搞设计,有这么一个香饽饽你不能一个人独享呀,对不对?霍书记的报告我看过了,很有想法,把事说到了点子上,我们一班人都很认同他的想法。这样一来呀,浩然当之无愧的就是技术人才的首选了。” “再有就是霍书记说的,霍书记,霍书记,你到前面来,你怎么也猫到后面去了?”霍书记听到市长在叫他,便赶紧的走了过来,市长又接着说道:“你很快就要走马上任了,我们市政府也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呀,你也要临时抽调你们教育局有这方面才能的人才来,由浩然带队,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一支会讲课的专业队伍来,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把各个村选派来的人员都给我教会了!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问题,点子是我出的,我们教育局当然要大力支持了!”霍书记说道。 “老书记,你哪?”市长问老书记道。 “这,这,我说市长大人呀,你看我这才刚刚起步,所有的项目都是浩然一手搞起来的,当下正是用他的时候,你说他这一走,我这,我这拉不开栓呀,你这不是……” “不是什么?拆你的台?挖你的墙角?哈哈,我说老书记呀,你做人最厚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嗯?我还就不不信你离了浩然这地球就不转了!我的老书记呀,我既然把你的宝贝挖走了,我也会为你着想的,我专门给浩然派了辆车,一旦你这有了难题,你可以随时打电话,他会随叫随到的,这总可以吧?” “这行这行!你看我也没多少文化,这村里也找不出有全面技术的人来,浩然一走,我们一下子上了三个项目,这不是……” “好啦我的老书记,这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坐蜡的。就如你刚才说的,你现在的现实问题,都是我们整个地区的大问题,我们的知识结构太匮乏了,非常有必要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批人来,否则我们的改革将会受到极大的阻力,这就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了,你说对吧霍书记?你的想法正中时下的下怀呀!” “群策群力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做不成的事!”霍书记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呀霍书记!看来卞局长没有看错人呀,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在教育战线上干出成绩来的!” “市长抬举我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干好工作的!”霍书记说道。 “嗯,那就好呀!哎对了,浩然,光说这事了,我还忘了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关于你爹的事,中央下来文件了,对于那些在文革时期含冤离世的老干部老革命,还有那些进步人士,我们要给他们平反昭雪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呀!关于你爹的事,我们已经写好了材料上报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批下来的!” “谢谢市长!”浩然说道。 “这下万山可以含笑九泉了!”老书记说道。 “是呀,万山是个好同志呀!在那个年代他为我们做了好多好事,人民是不会忘记他的,国家也不会忘记他的,我们会为他立碑竖转的!浩然呀,你就踏踏实实的干工作吧!” “我一定会的市长。” “市长,浩然什么时候走?”老书记问道。 “今天,我只给他一天的时间,明天就到市政府报道。浩然,你今天把需要交代的都跟老书记交代清楚,怎么样,有困难吗?” “啊?明天就走呀?我说市长呀,你怎么也得给我留三两天的时间吧,这也太仓促了吧?”老书记说道。 “我说老书记呀,你怎么老给我讨价还价呀?嗯?我知道,时间都很紧迫,这件事市里头是非常重视的,任务是很繁重的,每一天都是迫切的,我们要跟时间赛跑呀!该克服的困难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克服!行了,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这么定了!看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家都相互对视了一下,没人提出问题。 “那好吧,大家要是没什么可说的,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回了。”市长看了一眼区书记又说道:“你们区是个重点呀,老书记的这个重点村可就全靠你了,有困难了要及时帮他们解决,绝不能拖沓,你说哪?” “知道了市长。” “浩然,抓紧时间办你的事。我明早八点派车来接你,走了。” 市长说完坐上了吉普车,区书记也赶紧的坐上了车,头头脑脑们三四辆吉普车,一路绝尘,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老书记看着消失的吉普车,半天才说道:“这不是欺负人嘛这是,不讲理了还!还‘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谁敢说呀?还口口声声的说跟我商量点事,这是商量嘛?分明是强取豪夺嘛!嗨,哪有天理呀还,气死我了!” “哈哈哈!背后你发什么牢骚呀,啊?你有本事当着市长的面说呀?背后骂人你算什么本事呀?”霍书记哈哈笑着对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看看霍书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捅的篓子!没你那个臭报告哪来的这些破事呀,啊?你说你闲着没事干臭显摆什么呀你!这下倒好,我刚搞起来的摊子,一下就把我的人给挖走了!” “那没办法,谁让浩然太突出了,迟早吃完的事!”霍书记说道。 “幸灾乐祸吧你就!去当你的什么狗屁局长吧,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怎么着,嫌我碍事啦?好好好,嫌我碍事我走人,我估计过不了两天,你想见我都见不到了。忙你的吧,我走了。”霍书记说完边上了吉普车。 “干嘛呀,啊?说了几句就扛不住了?” “你先忙着,我去我姐那看看。哎对了,中午过来吧,咱们跟老余喝两盅,我请客,算我给你赔罪了,这总行了吧?” “快拉倒吧你,喝了你那点猫尿,你指不定还给我捅什么篓子,告诉你,不稀罕!” “你爱去不去,到时候我可不等人呀。走,小王,开车走人!”霍书记的话音一落,司机小王开车就没影了。 老书记跟浩然来到了会议室,浩然从抽屉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图纸材料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这些图纸材料都交给你,大运河的砖厂干起来了,这些图纸里有厂房的设计图,这些砖我估计年底就烧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一年的时间我们的项目就能投产,现在的石灰厂和水泥厂当下就能见效益,锅炉厂也是正当时,剩下的事我们慢慢来呀,你说哪?” “好,现在就看效益的好坏了,只是我不放心的是我们的业务员队伍不太好,你说都是些傻大笨的农民,也不会说个话,我真担心他们能跑出多少业务量来,这才是一件大事!”老书记说道。 “是呀,这的确是个问题。业务量上不去,就不能谈效益。那怎么着呀,慢慢锻炼呗。我们的奖励制度都给他们说了,反正你跑不到活就拿不到钱,这是明摆着的。以我看呀,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两个能干的就会把他们带动起来,你想,人家一下子拿那么多钱,谁不眼红呀,你说是吧?” “理是这个理,嗨,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赶鸭子上轿吧!” “老书记,其实当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琐碎事多了点,你就辛苦点吧。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市长不是说了吗,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石灰厂跟水泥厂都好办,就是这个锅炉厂,这是个技术活,谁都没干过,你说你这一走,还真让我发触了!” “都是熟练活,你就按我说的办,就是我们请的那个焊工师傅很重要,你要敦促那些学活的人,好好跟人家学,把技术学到手了,早点挑起大梁来,剩下的事就不是事了。” “嗯,好,这件事我盯紧点。那好吧,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吃饭吧,有事下午咱们再说。” “好。你也早点回吧,霍书记不是还等着你喝酒吗,他这一走你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去聚聚吧。” “你说这小子在公社好好的,去哪门子教育局呀,没事竟给自己上套,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人家霍书记有那个能力,你不用替人家操心,赶紧去吧。” “好,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就走。” “好,那我先走了。” 浩然走了,老书记收拾好了浩然给他的一大堆图纸材料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他进门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屋里有一个人,正叼着烟卷坐在椅子上喷烟吐雾。老书记不看则罢,一看差点把老书记的鼻子给气歪了! 看書罔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办公室里的抱负 “哎,我说你个臭小子!干嘛了,干嘛了你这是?啊?怎么还抽上了?”老书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一个人正在他的屋里抽烟,这个人坐在椅子上,把双腿放在桌子上,抽起烟来还有模有样的,老书记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烟酒不分家,你可真够抠门的!不就是一颗烟吗,再说了,你的烟就在桌子上放着,不抽白不抽,抽了也白抽!”狗剩靠在椅子上,在桌子上翘着的两腿在不断的得瑟着。 “你知道你才多大点人呀,啊?你就不能学点好呀?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呀你!你瞧你这样,谁见了你都想揍你!” “快拉倒吧你,哦,抽烟就是不学好呀?你不抽烟呀,抽烟的人都是你们这些大人们,你们都不学好呀?我看这个逻辑是对的,你说你们大人们有几个是好的?嗯?不愿意说你们了,反倒把我说的没理了还!” “嗨,你个兔崽子!你是不是屁股真的痒痒了?找抽呀?” “这话你算说对了!老书记,我现在特想有个人好好的揍我一顿,越狠越好,要不就把我弄死,我不但不恨他,我还要感激他,我当他孙子都成!” “完了,剩呀,你还别说,你真的没救了!有句老话叫做扶不起来的阿斗,告诉你,你就属于这号的!起起起来,一边坐着去,让我放下图纸,瞧你那点出息,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狗剩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来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抽着他的烟说道:“你还别说,这烟还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抽第一口的时候,可把老子给呛死了,抽了几口就没事了。” “你没事了我有事!我问你,你来这干嘛?啊?你爹怎么生养了你这么怪物呀,邪门了都!”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以为谁稀罕你这个破地方呀!来了就是有事。”狗剩说着又拿出一颗烟点着了,吧嗒就是一大口。 “你怎么还抽呀?活腻歪啦?” “又来了你!告诉你,要想跑好业务,就要学会吃喝嫖赌抽,连抽烟都不会,还跑什么业务呀?啊?你可别小瞧了这烟,这是敲门砖,是打开财富的金钥匙!你懂吗?啊?瞧你老大的人了,连这个都不懂,你说你当的哪门子书记呀!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 “你说什么?跑业务?这跑业务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算哪根葱呀?还张嘴业务闭嘴业务的,还一套一套的,敲门砖,金钥匙,你什么狗屁歪理学说呀你!”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吧,你知道做在你面前的是谁吗?啊?告诉你,财神爷!” “哈哈哈哈!奶头还没断,就你?还财神爷?快拉倒吧你就!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呀?狮子大张口,你好大的口气呀你!” “你看看你看看,门缝里瞧人了不是?我还告诉你老书记,这也就是你老人家,这要是别人,他请我我都不尿他!我告诉你,我要是去跑业务,我能把你那些业务员们活活的气死,不信你就试试看!” “你快拉倒吧你就!哪凉快你哪歇会去!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今天又没上学?嗯?老实交代。” “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又呀?你见过本少爷好好上过一天学吗?今天我还告诉你,从今天起,本少爷还真就不上学了!” “嗨,你好大的出息呀你!真不上了?” “不上就是不上了,什么叫真不上了?撒谎有意思吗?跑业务最重要一条就是个诚实!一个不诚实的人,他一辈子都当不好业务员!” “得得得了吧你!别一口一个业务员的,我告诉你呀,好好的上你的学,等你念完了初中我可以考虑你来当业务员,但现在不行,听见了吗?” “凭什么呀凭什么呀?啊?你说你非让我上这个破学干嘛呀,啊?你说我又坐不住,上课根本就听不进去,几年下来一个字没学会,这买卖也耽误了,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那也不行!坐不住你也得给我去坐着去!再说了,你年龄还不到,谁敢用你呀?童工是国家明令禁止的,是犯罪行为,你懂吗?怎么着,你想让我犯罪呀?说的倒轻巧!” “得,完了,白给你磨嘴皮子了!你说来你这一趟烟也学会了,好心好意的帮你忙吧,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挨你一顿臭骂,真不值呀!我告诉你老书记,你这是在糟蹋人才,你这同样是在犯罪!” “你快拉倒吧你!我就不爱听你这话,你说你一天有个正形也算,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学不好好上,还学会抽烟了,你说就你这号的,你出去让人家一看就属于二流子形的,能靠谱吗?” “你看你这人,老是拿话埋汰人,是骡子是马你让人家拉出来溜溜呀,不试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行呀?” “你怎么知道业务员的事?” “隔壁就是会议室,就你那个破锣嗓子,你们说的那些话早进我耳朵眼里了,早知道你为业务上的事发愁了,我一听,这也叫事呀?闲着没事瞎着急!告诉你老书记,就咱们村的那些人,你说说哪个是跑业务的材料呀?我还真瞧不起他们,我今天把话给你放着,你就说锅炉吧,冬天就这几个月,现在正是卖锅炉的大好季节,我给你打一个月的赌,我倒要看看你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到底能卖出多少台锅炉来!挣钱,门都没有,到时候喝西北风的钱你都没有!” “嗨,我说你小子是成心将我军呀,说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你还什么都懂!” “那是,就这句话还算说了句人话!” “你找抽呀你!你会说话吗,啊?” “你看看你看看,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不是话赶在这了吗?我又不是成心的。老书记,你也别不信,我说的都是心窝子里的话。” “行啦,就此打住,以后再说这事。你今天来就是给我说这个的?” “不是,这不是赶上了嘛,捎带脚的事,是我娘让我来找你的。” “有事?赶紧说,酒都让你给耽误了。” “切,就那破酒你也喝呀?就老余头那个抠门劲,他能给你炒什么好菜呀?给,把这个拿上吧,这才是真正的下酒菜!”狗剩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五六只剥好了的麻雀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嗨,行呀,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错,我收下了。” “不白抽你的烟,我狗剩心里有数。等我发达了,我天天供着你抽烟,你瞧你买的破烟,岗南的,一毛五一盒,抽咱就抽石桥的,那才上档次!” “赶紧的说正事,你娘叫你来干什么了?” “豆芽的养父母给你的那张纸条在你这吗?” “在呀。” “我娘说她看看。” “干嘛?她要干嘛?她看纸条有什么用呀?” “不知道,她没说,我也没问,懒着理她,你就说给不给吧。” “这我得考虑考虑,这张纸条对豆芽来说很重要,这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 “知道这张纸条很重要,我问你,你拿到纸条后查过线索吗?” “这不忙嘛。” “就是呀,这张纸条就是用来查线索的,你又没时间查,现在有人想看,就说明人家有想法,你也别管能不能查到,但毕竟人家有这个心,人家是在帮你忙,你以为人家都吃饱了撑的呀!你还要拿一把,有意思吗你?这点事你都想不明白呀?” “嗨,你说话可真冲呀,能呛死人!好好好,我服了你了,五百年也出不了你这个么人物!给你,我给你拿我的小祖宗!可有一样呀,咱可说好了,看完了,不用了,赶紧的给我送来,千万可不给我弄丢了!” “知道,正经事正经办,不是儿戏,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呀?” “好好好,你人精一个,行了吧?安上尾巴动物园了你就!给,拿好了。” “得嘞!我走了,你也赶紧的喝你的酒去吧,我不敢骂你,霍书记可不怕你!” “滚滚滚,赶紧的滚蛋,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不是个味!” 狗剩回到家已经是开饭的时候了,他听到了他们在婉若屋里吃饭的声音。 “剩回来啦,来,赶紧的吃饭。”婉若说道。 “我去盛饭。”豆芽起身就要去给狗剩盛饭。 “不用。”狗剩瞥了一眼豆芽,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对婉若说道:“给,你要的。” 狗剩递给我婉若纸条,转身就自己屋里去躺下了。他不想面对他们,他觉着看见他们就喘不上气来,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不但如此,他一看见他们就有一股子无名之火直往上撞,他非常的想发泄! 狗剩刚躺下,就听见了脚步声,以前他听到这个脚步声是那么的亲切,而此时他是那么的厌恶这个声音,甚至于他一辈子都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怎么不吃饭?”浩然来到狗剩的屋里说道。 “没记性呀?我给你说什么了,这是我的屋,禁止你踏进我的屋半步!”狗剩说道。 “怎么跟爹说话了?嗯?”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吧你!” “你!” “我怎么了?打我?给,来你打死我!” 浩然看着狗剩,无奈的摇了摇头,狠命的一转身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大院,消失在了大门口。 豆芽盛好了饭,走进屋,见狗剩不在屋,婉若朝西屋努了努嘴,豆芽又端着碗来到了狗剩的屋子。 “端走,我不吃。” 豆芽端着碗站在狗剩的炕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狗剩。 “你没听见呀?赶紧的端走!” 豆芽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好,那你就站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站到什么时候!” “剩,你能不能不怄气?”婉若在屋里说道。 没有回音。 婉若“哎”的叹了一口气,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打开了那张纸条。婉若打开了那张纸条,不看则罢,这一看,便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停止了一切动作! 看书網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纸条上的诉说 婉若打开纸条一看,她惊呆了!这是一行非常清新的小字,署名李静。这字迹是那么的熟悉,连名字都一样,思绪不尽让婉若飞到了遥远的杨府,生她养她的地方。 记得那一年她才四岁,杨府的中院有一个私塾课堂,这是杨老爷子专门为一些保定府开设的私塾课堂。开始的时候,杨老爷子是专门为他的千金小姐婉若学习读书的场所,后来一些跟杨老爷子亲近的达官贵人乡绅有买卖关系之类的人知道了此事,就对杨老爷子说,你这样吧,教一个孩子也是教,教一群孩子也是教,你看我们家孩子也是读书的年龄了,咱们索性就都让他们来你这学习吧。 杨老爷子的人缘好,各路的神仙也都爱跟他交往,不管是官场上还是买卖上,大家都是相互依附的,杨老爷子也不推辞,乐呵呵的就答应了。那些人说了,先生的一切费用都有我们包了,就是借用你一下地方,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们也好来讨杯酒喝,孩子学完了,我们就领孩子走人,岂不是一件幸事? 四岁的婉若那时候特顽皮,一个人的时候,有爹娘管着,多少还有些收敛。可是,当家里突然间来了一大帮子孩子后,那可就反了天了。她人聪明,跟自己这些差不多大小的哇哇们都是称兄道弟,路还走不稳当的婉若见面跟这帮孩子打招呼都是这样的:哎,老陆,老潘,老葛之类的话。俨然就是一个小大人模样。 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别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孩子们在一起,那就是他们的天下了!恶作剧是每天都会发生的,扎起伙来捉弄老师不说,还时常捉弄那些他们看着不顺眼的伙伴们。 别看婉若年龄小,她可是孩子头,经常把私塾先生气得在杨老爷子面前告状。体罚是家常便饭,屁股蛋子上没少挨了揍,还经常关禁闭。时间长了夫妇俩还经常拌嘴,你说我惯孩子了,我说你惯孩子了,什么不好管教了,这也就是个千金,这样是个男孩,这还不要命嘛! 那年婉若六岁,两年的时间里,婉若一帮孩子们,气走了三个私塾先生。这一天杨老爷子跟夫人坐在一起商量此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呀,私塾还要不要办下去,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自己的孩子不好好学也就罢了,还偏偏把别的孩子给教坏了,自己朋友场上的朋友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早就有意见了,只是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说罢了,心说这可怎么办呀,走人也不是,不走人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呀!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叩开了杨府的大门。此人叫李静,当她报上家门,让佣人去通禀一声。佣人去禀报杨老爷子的时候,杨老爷和妇人大吃一惊,忙说赶紧的请,因为此人是他们的一位远房亲戚。 此人的家境在当地也是位有头有脸的人家,只因一件外事缠身,没有处理好惹上了官司,就是这件事,把一个好好的家给败落了,一年不如一年。 杨老爷子把李静请到了大堂之上落座后,便赶紧的询问家里的近况说道:“静儿,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李静不说则已,闻听杨老爷子此言,话还没出口眼泪就下来了。 “不哭孩子,慢慢说。”杨夫人赶紧的劝道。 “我爹没了,娘也去了。”李静说道。 “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呀?”杨老爷子说道。 “麻烦你们的事太多了,到最后也没打赢官司,爹气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便一病不起,去年就撒手离开了人世。他这一走,我娘也病倒了,整天就是哭,也不吃不喝,这不,上个月也走了!” “你看你这孩子,家里遭了难,你爹娘仁义不肯求人,可你早该说话呀,我们又不是说没钱,打官司这事就是凭着钱上,没钱什么事你也办不成!” “我爹说没用的,那户人家比我们势力大,这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家里的钱财也散尽了,你们接济的银子也搭进去了,什么事也没办成。” “我说你这孩子,你爹病倒了你也不来说句话,你看我们这么大的宅院,闲的去处多了,把你爹娘接过来住也不至于落下这样的遗憾呀!” “我说过,我爹娘不让,说还不完这个人情债。” “嗨,你说你爹娘怎么这样呀?本来就是一家人,哪来的那些外道话呀,命都不保了,还是死要面子,你说丢下你一个闺女家的这可怎么办呀?!”杨夫人说道。 “叔,婶,这不我这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投奔你们来了,恳请你们收留我!”李静说着便起身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孩子,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你爹娘要是像你这样做,哪还有这档子事呀!”杨夫人赶紧的上前去搀扶李静。 “谢谢叔,谢谢婶!欠你们的钱我也无力偿还,就让我们给你们做奴仆抵债吧,我会尽心的!” “你看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呀,可不许再说这些不中用的话了!你爹娘没了,你就是我们的闺女,什么都不是事!” “叔,婶,婉若还好吧?”大家又寒暄了一会,李静问道。 “婉若呀,她能有什么事呀,就是越大越不好管了,调皮的就跟野小子一样,这不,我们正在为她发愁那!”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夫人就把眼下头疼的私塾的事给李静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哦,这事呀。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嫌弃,这个私塾先生就让我来吧,我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胜任。” 李静的话音一落,杨老爷子跟杨夫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就是呀,静儿,你来的太及时了,你从小就爱读书,你看过的书要有好几箱子吧,你爹娘最得意的就是你爱读书爱学习了,我看呀,这事准行!这不过呀,除了婉若,还有那些别人家的孩子,你都能教吗?” “我试试看吧。不过教孩子读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也没尝试过,我会尽力的。” “丫鬟,去,去吧婉若找来,就说她姐姐来了。”杨夫人吩咐着佣人道。 不大的功夫,丫鬟就找来了婉若,小婉若一见李静,一下子就飞到了她的怀里,那个亲热劲呀! 就此以后,李静就在杨府当起了教书先生。她的教书方法很特别,她有别于其她私塾先生古板的教学方法,平时在家李静喜欢弹洋琴,她把三字经呀,论语呀都谱成了朗朗上口的曲子,用唱歌的形式来背诵古文。这就吸引住了尤其是婉若,再加上俩人的亲情,婉若很快就喜欢上了读书。这一来二去的也带动了其他的孩子,都自觉的加入到了学习的行列里。 这下可把杨老爷子一家人高兴坏了,久而久之那些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了李静其人,大家都喜欢的了不得! 李静人稳重贤惠知书达理,人又长得漂亮,也因此给她说亲的人便络绎不绝。杨老爷子和杨夫人没少替她把关,可让两口子费解的是,李静都一一的回绝了。 “叔,婶,如再有提亲的人,你们就替我回绝了吧,我不想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都二十多了,早该出嫁了。你父母没了,我们也有义务来为你操持这事呀,可你不结婚,这又是为什么哪?” “报恩,我爹常教育我,人生什么债都好还,唯独人情债还不完!叔,婶,因为那件事你们帮了我家那么多的忙,现如今你们又收留了我,恩上加恩,我这辈子就要报你们的恩,这也是我父母的意思,你们就不要再说了!” 杨老爷子和夫人在感叹之余,不得已也就暂且放下了此事。大约过了两年以后,李静在突然间不知何故,突然的消失了一年多,这件事婉若尤其记忆犹新。她不止一次的逼问过爹娘,爹娘就是不肯透露实情半句,只是说你静儿姐回老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可婉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静的人影,她的心早已经被李静其人死死的拴在了心尖上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私塾课堂也因此停课了,李静走了,没法再办下去了,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也早把自己的孩子领回去了,杨府里也因此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和朗朗的读书声。 大概在一年以后,在婉若不厌其烦的闹腾下,终于有一天,李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婉若的眼前,婉若抱住李静那通哭呀,老两口也不禁抹起了眼泪! 也就是从那以后,李静再也没离开过杨府,没离开过婉若左右,每天寸步不离,直到老姚的出现,这才结束了那段美好的日子。 婉若手拿着这张纸条,从深深的回忆中醒来,她在想,这件事可能吗?李静就没结过婚,哪来的孩子?这张纸条的人跟我的静姐莫非不是同一个人?这也不对呀,你看这字迹这名字,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还有这么相像的可能吗? 假如说豆芽就是李静的孩子,那这又是她跟谁的孩子?她离开杨府有一年多,她干嘛去了?生孩子?父母的遮遮掩掩含糊其辞又是为什么哪?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哪? 现如今父母也去向不明了,李静也杳无音信了,这一切我又该去找谁哪? “剩,你过来一下,娘给你说件事。”婉若的思绪不能平静,豆芽要真是李静的孩子,也就是说,这是上苍有意安排的一段情缘,豆芽也就不是一般人了,这也就一下子拉近了俩人的距离,我也就更应该好好的呵护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狗剩站在了婉若跟前,没有一句话,他在等着婉若说话。 “你去叫一下你姚叔,我找她有事。”婉若说道。 狗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不去!谁爱去谁去!” 狗剩说完,抬腿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家门,消失在了院子里。 “豆芽,你来一下豆芽,婶有事找你。”婉若无奈,只能叫豆芽了。 “婶,干嘛。” “你去叫一下你姚叔,我找他有事。” “好的婶,我这就去。” 不大的功夫老姚就来了,进门就问婉若:“怎么了,什么事?” “我想见黑子。” “你找他干嘛?” “你别问了,我有急事。” “那好吧。”老姚说完就走了。 婉若想起了黑子,现在只有黑子能帮上这个忙了,在她最后离开家门的时候,只有黑子见过李静,当黑子把李静打晕后,婉若想黑子对李静的印象一定是深刻的,他是唯一的人选了! 本書源自看書惘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英雄敲定心腹事 村外传来了一声犀利的哨声,哨声划破了夜空直插云霄,向着远方直射过去,久久的才消失在了天际,这是老姚给黑子发的信号,让他尽快的来见他。 不大的功夫,由天边便传过来一声短促悠远的哨声,这是黑子发过来的信号,黑子在告诉老姚,他就在附近,让他等着,他很快就来。 老姚站在村外的坽沟边,掏出烟,点着了,猛地抽了一口,扭头看了看北面的畜牧良种场,他想起了老谭。 半个小时过后,一个黑影向着老姚快速的走来,不用看,黑子来了。 “在哪了,这么快。”老姚问道。 “闲着没事,瞎转悠呗。怎么样二爷,最近好吗?” “瞎转悠?不会吧,是不是想老谭了?” “嘿嘿,看你说的,哪能呀,要想也是先想你,然后才是他。” “说吧你就。走,找老谭去。” “你先说找我什么事吧?” “婉若找你有事。” “找我?她找我就没好事,一说她找我我就哆嗦。没说什么事?” “没说,我也没问。咱们的规矩是,求咱们办事的人不说,咱们就不问。” “凡是找我们办事的人都是难办的事,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怕过?可她不一样,都是那些让你为难的碍不过情面的事,实在是发怵呀!” “不答应?” “看你说的,她的事不去行吗?再难也要办呀,走吧,找她去。” “这么晚了,现在你去干嘛?明天吧。今晚先去老谭那歇会,反正他一个人。” “那好吧。” 俩人快速的来到北墙根底下,一个翻身越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来到了园子里。小屋里的灯是黑着的,两个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小屋门前小声的喊了两声,没人答应。老姚跟黑子相互对视了一下,老姚便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门,门是开着的。 老姚把手伸进了屋,在墙上摸到了灯绳。灯亮了,老姚推开门一看屋里没人。老姚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一个急闪身便进了屋子,黑子随即也进了屋子,随后,只见老姚快速的把门插上了。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开门,开门,赶紧的呀!”老姚刚插好门,还没坐定,就听见门外有人“咚咚”的一边敲门一边冲着里面喊道。 “哈哈哈!你不是愿意捉秘密藏吗?那你就在外面呆着吧!”黑子在屋里哈哈大笑着对着门外的老谭说道。 “服了服了,什么也瞒不住你们!我是搞侦查的,你们是做贼的,看来呀,还是你们贼,我斗不过你们!” “你说什么?我们是做贼的?那好吧,那你就继续在外面侦查吧!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都是在暗处工作的,我们的工种相比较,你是在明处的,最后你怎么就被我们给耍了哪?你说你这个优秀的侦察兵是怎么当的哪?还英雄那,我看是吹出来的吧?”黑子说道。 “其实呀,一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二来那,干我们这一行的,是需要极高智慧的,我输就输在这一点上!我输了还不行吗?我认输,我认输。”老谭在门外央求道。 “哈哈哈,你这个老英雄也有输的时候呀。”黑子说着便给老谭开开了门。 “怎么着?怎么今晚想起来我这了?” “怎么你不希望我们来?”老姚坐在炕上说道。 “看二爷说的,请还请不来那,哪有不欢迎的道理。你们先做,我做水沏茶。”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热闹了一阵子,老谭摆上了桌子,拿出来了酒,花生核桃大枣伺候上,三个大海碗摆上,斟满了酒,老谭说道:“来,开始吧。” 俩人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喝。喝完了,每人抓起一把花生剥了起来。 “你俩不是闲着没事干才来我这的吧?”老谭问道。 “让你说着了,今天还就是闲着没事干了,就是专门来你这讨酒喝的。”黑子说道。 “好好好,没事就好,那就大大功夫耐着性子好好喝。来来来,喝酒。”老谭说着便端起了碗。 “来,老谭,没准这还是送行酒那!”老姚端起碗说道。 “此话怎讲?”老谭不解的问道。 “看来现在这个时代是真的要变了,谢万山的事情终于有着落了,政府部门已经正式下达了红头文件,给那些在文革时期的老革命老干部进步人士平反昭雪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哪?以我看呀,这说明了政府开始清理落实在那个时期很多不公正的人和事了。老谭,像你这些人群也一定在其中呀,我想你的事很快就会得到落实的!”老姚说道。 “听天由命吧,本来我就不抱什么希望!找来了我就走人,因为我身上还有好多组织秘密需要汇报,还有我的战友,我不能让战友们的鲜血白流,这是我现在最痛苦的事!昭雪,我就是要为他们昭雪!找不来那,我也没有怨言,我们党的魂,就是不计报酬计较个人得失的,毕竟我看到了我们抛头颅洒人血所换来的成果,我们的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我们不后悔为党和人民献身!” “好,说得好呀老谭!来来来,喝酒!放心吧,你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黑子端起碗对老谭说道。 三只大海碗又一次碰在了一起! “老姚,最近你们胡同仨家人没事吧?”老谭支开了自己的话题,问起了三家胡同。 “谁家没有事呀?是是非非别管是哪,总会有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姚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对,你没说实话,你一定有事在瞒着我。” “真没事。”浩然的事算是一件大事,但说了有用吗?说出来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能把事情扩大化,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管他是谁。 “不对吧?狗剩来我这了,他的言行举止在告诉我一个答案,你们胡同一定有事了,不然,他是不会不上学的!” “不上学?你是说他不上学了?”老姚吃惊的看着老姚问道。 “是呀,这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 “我说老姚呀,这事你可不能不上心呀。你不说肯定有你不说的道理,我也不强求。但我认为,咱们不能因为家里的事影响了孩子,你说对吧?狗剩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孩子需要我们去好好的引导,万不可让他走上邪路呀!你说他这么点就产生了不上学的念头,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原因刺激了他,才让他产生了这个念头。” “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当他说出不上学后,要跟我在一起,跟我干嘛?他说他要跟我看园子,你说这是什么原因了?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以我分析,他一定是在逃避什么,他不但不想上学了,甚至连家都不愿意回了,他要远离那个地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了,你想这有多可怕!” “我说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他说他打完鸟中午就不回家了,要跟我入伙,当时建业建宏也在。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没说对,可能是刺激了他,他走的时候呵斥建业建宏哥俩时的眼神,发出了很可怕的光,你想他心里的那个结对他来说有多重!这件事我们可不能等闲视之呀!”老谭有板有眼的分析道。 老姚“哦”了一声没说话,独自端起了碗压了一口酒,又抓起了一把花生“吧嗒吧嗒“的磕了起来。 老谭的一席话也触动了黑子。他在想,婉若找他一定跟这事有关系,既然她找我,这事一定不是小事,到底是什么事,只有见了她才能知道答案。 看来又是一件难缠的事呀!不管还不行,婉若是自己硬弄过来的,只要她活着,她的事就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了,一辈子都跟自己粘在一起了,想不管都不行了呀! ”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就是喝酒,不想那些事,就跟二爷说的一样,每天都会有事,该怎么办的就怎们办,对吧?尿憋不死大活人!”黑子说道。 “黑子,你这阵子忙什么了?”老谭问道。 “嗨!我能忙什么呀?单挑一个,一人吃了全家饱,谁也管不着,嗨嗨!你们看我多自在呀,嘛事没有,我觉着我这辈子活的最值了,你们说对吧?哈哈!” “行啦,别得意了,谁肚子疼谁知道!你以为你不愿意有个家呀,唬谁呀,啊?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以我看呀,你心里肯定有人,就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对不对?”老谭说道。 “行了吧你!这一点你算是看走眼了,就我这张脸明摆着的,就是有姑娘有心跟我,也会被我这张脸吓跑的,总不能天天跟着我做噩梦吧?哈哈哈!” “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我相信你黑子说话是诚实的,但唯独这件事你没说实话!我说黑子呀,咱这岁数真不小了,不能自己老在外面飘着了,有个家多好呀。找个称心的吧,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死了也好有个哭声呀不是?你说你这样总不是个事吧?你要是真有个事,我们想找都找不到你!” “打住,就此打住!你也别咒我了,你也别替我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要是我这辈子真碰到一个心仪的女人,我黑子忘不了叫你们吃喜糖喝喜酒!” “哈哈!终于松口了,好好好,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等你这个老大难问题解决了,我们哥几个就再也没有可遗憾的事了呀!” “你还说我那,那你哪?你不是也单着吗?你不是也有遗憾吗?” “那好,咱们现在就当着老姚的面把这事说定了,咱俩就比一比,咱俩这个老大难问题,看谁最先解决,你看怎么样?谁落后了谁请客!” “好!这个赌我还真给你赌定了!” “哈哈哈!好好好,来来来,喝酒!” 看書罓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五味杂陈兄弟情 “狗剩,上学啦!”大清早吃过早饭,姚健和巧儿站在狗剩家的大门口吆喝了一嗓子。 可是两人等了半天也没见认人出来,巧儿对姚健说道:“咱们进去看看去吧。” 当俩人走进大门洞口的时候,看见了豆芽站在院子里,正在冲他俩挤眉弄眼。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也不知所以然,就在这时候只见狗剩从北屋里走了出来,直接就把他俩拉到了大门外。 “狗剩,你怎么不上学啦?书包在学校抽屉里放着,就是看不见人。”姚健看着狗剩问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上学了?”狗剩问道。 “那你怎么不去学校?”姚健问道。 “我就是去了又如何哪?还不是坐在那里聋子的耳朵摆设吗?有用吗?” “那也要去呀,你说你不去上学在家干嘛呀?” “一个腔调。我的书包不是在学校吗?我人不去了,就把书包留在学校吧,跟我人去了没什么区别。” “那怎么一样呀?是人去学习,又不是书包去学习。”这时巧儿说道。 “没用了,你们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我了,那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了。” “家里是不是有事了?我听我娘说你爹好些天都不回家了,老是我娘给你们家做饭送饭。”巧儿说道。 “别跟我提他,告诉你们,以后谁要再跟我提他我就跟谁急!” “我也觉得不对劲,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我看见豆芽也没以前活泼了,也不说话,老是给我们挤眉弄眼的,什么意思呀这事?” “少跟我提她,告诉你们,你们以后谁要是再跟我提她我就跟谁急!” “又怎么了这是,你怎么谁也不让提呀?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呀狗剩?” “就是呀,有事你倒是说呀,我们也好帮你呀?”巧儿说道。 “帮我?就你们?快拉倒吧你们,老天爷都帮不了,就你们?快去上你们的学吧,别耽误了你们的前程就行了,还想多管闲事,切!除非你们不想上学了!” 话说到这,姚健跟巧儿才意识到很可能狗剩家出事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狗剩绝不会是这样的!他们天天在一起,他们太了解狗剩了。 “你就是不想去学校也要去跟老师和校长请个假呀,你要是长时间不去,老师要是家访怎么办呀?”巧儿设身处地的说道。 “家访?正好,我正等着他们那,一次性来个痛快的,省着墨迹!”狗剩说道。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不上学了,我们也只能说说,别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呀?狗剩,其实呀,你是很聪明的,你就拿上次历史考试来说吧,你不但能学好,还挺有想法,把余老师都给教育了。在那次考试时,不但你考出了好成绩,你提出来的教学方法,还让全班都受益了,平时学习不好的同学都考的不错!你看现在余老师上课,都在按照你说的在讲课,全班的历史成绩突飞猛进!”姚健说道。 “就是呀狗剩!我现在特佩服你,你不但勇敢,勇于担当,还充满了智慧,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听说校长还表扬了余老师,号召全校的老师都向余老师学习,学习他刻苦钻研教学方法的突出贡献,在全校正在推广他的教学方法那!我都替你自豪!” “哼!拿着别人的屁股,当自己的脸,也不嫌丢人!”狗剩恶狠狠的说道。 “就是呀狗剩,这事你应该向校长提出来呀,就说这个方法是你教的余老师。以我看呀,这件事跟你舍己救人是一样的重要,校长听了一定会高兴的,一定会在全学校表扬你的!”姚健说道。 “快拉倒吧!谁稀罕那些没用的东西呀,有个屁用呀?哦,多听几句好听的,你能多长几斤肉呀,还是怎么着呀?” “狗剩,别管怎么着你都应该去趟学校,跟校长说明情况,说出你的理由。要不然她要是来了你们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爹又该揍你了!”巧儿说道。 “就他?他揍我?他敢,我狗剩借他一个胆子!”狗剩一听巧儿这话,即刻就把眼睛瞪的滴流圆说道! “你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提你爹你就这样呀?这是为什么呀?” “不长记性!不是刚跟你们说了吗?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我恶心!”狗剩极尽吼了起来说道! “好了不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吧,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我们上学去了。”姚健说道。 “狗剩,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趟学校说清楚。你不上学是件大事,你就是不为别人着想也要为你娘想想呀?我娘说你娘最近心情不好,总是自己偷偷的流眼泪,她要是知道你不上学了,会更伤心的!听见没?去趟学校吧。”巧儿说道。 狗剩刚从嘴里说出来一个“别”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是想说“别跟我提她”的话,但他没说出口。 “我们走了狗剩。”巧儿说完便跟姚健转身要去上学了。 “姚健。”俩人还没走几步,姚健就听到身后狗剩叫了他一声。 “怎么,你还有事?”姚健转过身来问道。 狗剩看着姚健,好半天才说了一声:“叫哥。” 姚健眨了半天眼睛不知所以然,又好像没听清楚狗剩说了什么话,踌躇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叫哥。”此时的狗剩从来没有过的孤单,这个世界上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当他面对着姚健的时候,他想起了老姚,想起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此时此刻,他忽然间觉得就这半拉兄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要说平时这个兄弟还真是对自己不错,从来就没跟自己红过脸,只要是我提出来的,姚健就从来没有拒绝过,就连考试抄题这类不光彩的事,他都是有求必应,从来就没有含糊过! 是呀,这世界真奇妙,谁会想到我们俩是亲兄弟哪?可近在咫尺又不能相认,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朝夕相处,那些明白人们,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是我明察暗访,这个惊天的秘密将会永远的淹没在岁月里了!哦,老天呀,这是为什么哪,为什么这么多蹊跷古怪的事都摊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哪?呜呼!谁又能懂我哪? “叫哥?”姚健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问道。 狗剩严肃的站在那里注视着姚健一言不发,就等着姚健叫他了,他恨不能立马听到这个声音给他带来的心身愉悦的快感! “为什么呀这是?狗剩,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你这个样子好奇怪,你说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哪?” “我让你叫一声哥就那么难吗?” “总要事出有因吧?平白无故的这是为什么呀?” “告诉你,什么都不为,你就应该叫我哥!” “你让巧儿说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有这样强迫别人叫你哥的吗?没有道理呀?”姚健越听越吃惊狗剩的举动,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狗剩的表情是严肃的,看不出有半点愚弄的味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问什么哪?啊?告诉你姚健,你姓姚,我姓谢,你就要叫我哥,怎么着,不服气?”狗剩差点就说出跟余建设同样的话“问你爹去”,但他咽了回去。他在想,那样的结果,姚健会跟他一样,落得个跟他一样的下场!看看我现在的家,都支离破碎了,一旦我说出了那句话,姚健会怎么想哪?就他那个聪明劲,一天就能查处结果来! “你说话越来越无理了!干嘛呀这是?这跟不服气有半点关系吗?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说,你说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别说巧儿佩服你敢作敢为了,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你今天这样的遮遮掩掩不靠谱的话,怎么能让我信服你哪?” “书呆子一个!念你的书去吧,咱哥俩这辈子注定就是这个命,一个死啃书本,一个玩世不敬。我还告诉你姚健,今天咱哥俩就打个赌,看看最后是你啃书本有出息,还是我这个操蛋鬼有能耐!你敢吗?”狗剩问姚健。 “我不跟你打这个赌,因为没有意义。历代的王侯将相成大事者,都不凡其人,人这辈子笼统的说不能以学识和平庸论英雄,首先逻辑就是错误的。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同龄人,日后不管你我谁出息了谁不出息,这个赌只能是赌气,跟个人的抱负远大浅薄没有丁点的连带关系。” “从小看大,你狗剩从小做事就器宇轩昂不是等闲之辈,你已经露出了成大事的坯子;我就爱学习看书,那只是喜欢,并不是我饱读了天下书就能成就什么伟业,但我也绝不会甘于平庸的,我就想做好我自己,充实的过完我自己的一生就足以,别无他求!”姚健慷慨激昂的说道。 “你俩真好,你俩都太棒了!我看得出你俩日后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真佩服你们!”巧儿在一旁听着狗剩跟姚健的对话,高兴的拍着巴掌蹦着高的喝彩道。 “巧儿,你说我们俩谁说的对?你更喜欢哪个?”狗剩问巧儿。 “都好,都喜欢!” “狗屁!我告诉你巧儿,你这辈子将这样度过一生的。你现在是个姑娘,以后你就是个娘们!”狗剩毫不犹豫的手指着没有方向感的巧儿说道。 巧儿听到狗剩的话,愣了半天才委屈的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呜,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好吗?你干嘛要骂我呀?呜呜呜……” “狗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巧儿没有恶意的,你看你说的那些话,她是个女孩子。嗨,说你什么好呀,顺嘴瞎秃噜!”姚健说道。 “怪我呀?一个字让你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来,去去去,赶紧的上学去吧,跟你们说话真没劲!” “走,巧儿,咱们走,不跟他一般见识!”姚健说着拉起巧儿的手边朝着学校走去。 狗剩看着俩人的背影,看着姚健拉着巧儿的手消失在了胡同口,顿觉心中失落落的,一股子惆怅涌向了心头!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探究公理身外事 浩然走了,静悄悄的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无声无息的没留下一点痕迹! 走的时候,本来他是想跟婉若打个招呼的,可是狗剩的态度深深的触动了他,使他彻底的绝望了,绝望的再也没有勇气进这个家门!走的时候,他本来想跟豆芽道别的,哪怕说上一句话,递上一个愧疚的眼神,也许会得到一些心灵上的慰藉,如此这般也算表明了一个态度,使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不管是豆芽,还是婉若,都能谅解他给这个家带来的灾难! 他从狗剩的态度和眼神里读出了一个答案,豆芽可以不去嫉恨他,婉若也可以谅解他,但狗剩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个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儿子,完全彻底的跟自己决裂了! 狗剩是自己从呱呱坠地开始养大的孩子,父子间的那份真情早已经建立的牢不可破了,就是狗剩得知了自己不是他亲儿子的时候,他还依然的表现出了以往的乖顺,就没拿这件事当作一回事!从他的言行上可以看得出,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并非是归宗,自己还仍然是他的亲爹! 婉若心里的那个秘密埋藏的太深了,当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后,质问她的时候,她还在遮遮掩掩不肯道出实情,致使自己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彻底的泯灭了!社会的不公,亲情的叛逆,彻底的让我绝望了,我再也不想做一个沉默的羔羊了,我要抗争,我要报复,我要砸烂这个万恶的世界! 当我付之行动后,我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在那一刻我都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哪怕我这辈子当一回畜生,就算死了,我也要表明我的态度,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们逼出来的! 当老书记五花大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当老书记说出那些掷地有声的话的时候;当豆芽去大队部为自己解脱的时候,当豆芽含辱负重把冤屈深深埋在心,无所事事的底示人的时候;当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门的婉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伟大的包容的时候,他们用人性的另一面,诠释了人类那么伟大的爱! 在那一刻,自己才顿然感悟到,原来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丰满,在自己的生命里却充满着那么强大生存动力,怎么自己就从来没有发现过哪?这是为什么哪? 他们用他们的行为改变了一个被扭曲了的心灵,他们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无比肮脏的灵魂,原来自己不但该死,自己压根就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不配做个人! 狗剩是应该恨自己的,我也不配做这个父亲了,自己的行为彻底的断送了自己的一切,这些自己梦寐以求的亲情将彻底的从生命里消失!工作,赎罪,是自己后半生要做的事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 “去吧浩然,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去想它了,干出点成绩来来回报大家,你还会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的。”市委书记派来的车,不到八点就来了。临走时老书记对浩然说道。 “谢谢老书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浩然说道。 “好,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好的。”老书记说道。 浩然走了,老书记看着消失的吉普车,心里暗暗的说道,走吧,走的也正是时候,这一切都是命呀,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不然他怎么能在家呆下去哪?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让大家都冷静冷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赶紧的忙工作,忙完了我去他们家看看,去看看可怜的豆芽,婉若,还有那个跟浩然一样好走极端的小兔崽子!这个家伙可不能太听之任之了,他越想干什么,越要打打他的嚣张气焰,要多让他碰点壁,不然这家伙会上天的!人有野心是好事,但太过放纵了就未必是好事了。 “一队长,咱们的砖烧的怎么样了?”老书记问一对长道。 “三个窑三班倒正在昼夜不停的烧。”一队长说道。 “进度不能再快了?” “你也知道,这是个费力耗时的活,生砖都积成山了,可窑里的砖急不得呀,这个时间太磨人了,没办法。” “嗯,那里的地方有限,等烧得差不多了,能再开几个窑就开几个窑。质量要要,进度也要要。别外,估摸着砖烧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盖厂房的事,边烧砖边盖厂房,充分的把时间利用好,争取提前完成咱们指定的计划,给市里面一个更好的交代,让村民尽早的尝到甜头。”老书记说道。 “没问题的,这事都想着那。” “二队长三队长,你们的水泥厂和白灰厂怎么样了?”老书记又问道。 “我们水泥厂一切都正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标号都能达标?” “没问题的,浩然交给我们的检测方法既简单又实用,每个标号都能达标。” “嗯,好,不错。效益怎么样?”老书记又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销路还算可以,就是利薄了点,这不也是咱们商定好了的事嘛,市场的竞争很厉害,当下也只能这样做了。” “嗯,先产生利益再说,别的先不管它。三队长,你们的白灰厂哪?” “都是传统行业,大家都会做,质量都差不多,现在要的就是业务上的大力支持,量上去了,钱就出来了。”三队长说道。 “嗯,这是现在大家都面临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多拉快跑了,拿出我们以往大干社会主义的精神来,要不服输,争上游,不怕苦,敢为人先的精神来!下面我还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了不耽误大家的生产积极性,我准备成立一个集体食堂,每天给大家伙做饭,所有的开支都有集体出,大家的事大家干嘛,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男女老少全动员,让大家都动起来,只要干活,都有钱挣!” “这个估计是咱们的优势吧?别的村都没有,我们要做出跟别人不一样来,把大家都拧成一股绳,那样的干劲才能十足,产生的效益肯定比他们好,你们说对不对呀?”老书记说道。 “对,好!”大家高兴的鼓起掌来,都一致的赞成老书记的这个提议。 “四队长,你们的锅炉厂怎么样了?”老书记又问道。 “锅炉倒是生产出来了,可就是一个也没卖出去。”四队长说道。 “一个都没卖出去呀?我说四队长呀,这可不行呀,咱们的这个项目可是个重头产业,附加值高,利润大,咱们全凭借着它了!东西是生产出来了,你卖不出去那还不是废铜烂铁一个吗?有什么用哪?业务哪?业务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可告诉你呀四队长,你们都是有底薪的,你们不能白拿大家伙的血汗钱呀?你们要是这样搞,我可就有意见了,我限你们在一个星期内卖出一台去,否则到了月底,谁也别想拿钱!”老书记斩钉截跌的说道。 “大家伙都尽力了呀,可就是卖不出去你说怎么办吧?”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要想,不要等!你看看哪个没有效益哪?就你们!你们的这个行业更特殊,季节性很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是个开张就能吃一年,一年不开张就能饿死人的特殊企业,要抓紧呀我的同志!不要怨天尤人,开动脑筋想办法,好不好?看看大家伙还有什么说的吗?没有咱们就散会,赶紧的忙去吧。”老书记说道。 大家伙都散了,都各自去忙自个的事去了。老书记总结了一下会议出现的问题,并做了记录,作为以后重点要解决的难题。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锁好了门,便朝着浩然家走去。他心里时刻惦记着这件事,一是看看豆芽和婉若,二是动员一下巧儿娘,让她来担任集体食堂的当家人,看看她有什么想法没有,这也是老书记早就跟她提过的事,他认为这件事非她莫属。 老书记来到浩然家的时候,看见豆芽正在收拾酿豆芽那一套家伙什,便问道:“回来啦豆芽,怎么样,今天卖的还好吧?” “呀,老书记来啦,快快快,快屋里去。”豆芽见老书记来了,急忙招呼着,又对屋里喊道:“婶,老书记来了。” “老书记,赶紧的屋里来,我正等着你那。”婉若在屋里应道。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老书记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屋里笑盈盈的对婉若说道。 “来了正常,不来那就怪了!坐吧老书记,豆芽,给老书记沏壶茶来。”婉若招呼着老书记坐下,又对外面的豆芽说道。 “别忙乎了婉若,我就是过来坐坐,看看家里有什么事没有,有困难尽管提,我一定会尽力的。”老书记说道。 “困难倒是没有,就是有个希望,希望老书记没事的时候常来坐坐。你看呀,我们家浩然走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就剩下我们孤儿寡女的了,好像没人管一样。所以说呀,我想你老书记一定会来的!”婉若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婉若呀,你还是老样子,明察秋毫,隔窗能知天下事,一点都没变,真敬佩你呀!”老书记哈哈大笑着对婉若说道:“怎么着,浩然走的时候给你们打招呼了?”老书记心想,浩然走的时候不一定跟家里打招呼,从浩然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 “打了能怎么样?不打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一个走吗?谁能拦得住?”婉若说道。 “你知道浩然要走?他要去哪?” “老书记,你别看我是瘫子,我的眼界宽着那,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我们家浩然满肚子里都是宝,现在正是他施展才能的时候,别说咱们这个小地方了,大地方更需要他,那地方才是他施展抱负的大舞台,要不然这个人才就糟蹋了,这是迟早迟晚的事!话说到这,还是你老书记可怜他,给了他这个机会,天高任鸟飞,那就让他飞去吧!”婉若说道。 “说得好呀婉若,要说感激,我老书记感激你,全村人感激你,再说大一点全中国都要感激你呀!” “老书记,来你喝水。”老书记正说兴头上,只见豆芽端着茶壶进来了。豆芽边说着话,边给老书记倒着水说道。 “来来来豆芽,你也做。其实呀,我是专门来看你的,说说吧,有没有新的想法?”老书记问豆芽道。 “看老书记说的,我能有什么想法呀,大家给了我一切,只要我把大家伙都照顾到了就算我尽到责任了。要说苦和累,哪个不辛苦呀,哪个不累呀?只要心情舒畅,就是再苦再累我豆芽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说是吧老书记?”豆芽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婉若,你说这孩子去哪找呀!”老书记对婉若说道:“婉若,怎么着?狗剩去找我了,说你要看那张纸条,怎么,你有想法?” “嗯,老书记,正好你来了,我先把纸条给你,免得忘了。”婉若把纸条给了老书记,然后又继续说道:“老书记,纸条我看了,我也正在想法调查,我估计会有消息的,一旦有了眉目,我第一个就通知你。” “哦,好呀。你看这一天天的把我忙的,我真没时间管这事。真没想到,你能帮这个忙,真是太感谢了!来,豆芽,赶紧的过来谢谢婶。这要是你婶能把你的身世查出来,认祖归宗了,那该是一件多大的喜事呀!你说对吧豆芽?” “谢谢婶!老书记,婶,不管结果如何,我是不会离开你们的,他们能生我不养我,他们就是再亲,也没有你们亲,这个理我懂!”豆芽说道。 豆芽的话刚说完,豆芽跟老书记就听到了婉若的哭声。 “呀,婶,你干嘛哭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呀!”豆芽赶紧的上前一边给婉若擦眼泪一边说道。 “苦命的孩子,你放心,你别看你婶是个瘫子,但你婶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婉若说道。 “豆芽,豆芽,赶紧的出来呀!”就在三人说到节骨眼上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喊叫声。 豆芽闻听,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并说道:“来啦。”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锤定音 “婶。”听声音就知道是巧儿娘来了,豆芽三步两步就来到了院子里,并赶紧的接住了巧儿娘送来的饭说道:“婶,老书记来了,屋里那。” “哦,是吗,走,赶紧的。”巧儿娘说着话便赶紧的来到了屋里,人还没进里屋就赶紧的招呼了一声说道:“老书记来啦,你吃了没?” “哈哈,你看你别管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做什么好吃的呀?你还别说,我还真没吃饭那。”老书记说道。 “来老书记,这碗是你的,我再去盛一碗。”说话间豆芽就来到了屋子里并说道:“婶,你吃这碗,我再去盛一碗。” “去吧豆芽,锅里还有,自己去盛吧。”巧儿娘对豆芽说道。 “这倒不错,这趟不白来,赶上吃饭了。我尝尝,我尝尝翠娥的手艺,看看能不能当咱们的大厨呀。”老书记说着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了一口葱花炝锅挂面饭并说道:“嗯,不错,闻着香,吃着更香。手艺不错,我看呀,你准行。” “什么准行呀老书记,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咱们要上食堂了对吧?”巧儿娘问道。 “真让你说着了,我还就是为这事来的。怎么样,愿不愿意去吧?”老书记问巧儿娘道。 “看老书记说的,这事不是咱早就说好了吗,只要你打个招呼,我一准去,那还用说呀!“巧儿娘说道:“就是有一样呀老书记,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是担心豆芽这头,你说豆芽这每天起早贪黑的,也没个帮手,全靠我给她帮忙了,你说我眼看着也不能不管呀不是?再说了,这孩子要强,身体不舒服了也不愿意张口,总是硬挺着。这不,要不是我发现的早,这孩子早累趴下了。” “婶,没事的。”巧儿娘说着话,刚巧被端着碗走进来的豆芽听见了,豆芽进屋就说道:“婶,你只管去吧,不碍事的。你看你这几天可帮了我大忙了,买卖没耽误不说,我的病也没事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们看呀,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呀,就中午晚上两顿饭。咱再说豆芽这,她的活主要是在晚上干,你做好饭都收拾利索了,最晚也就是晚上八点钟,豆芽那点活来得及干。要是有特殊情况时间都好商量,都不是事,你说哪?”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这么一说还真不耽误事。那好吧,我去,你就说怎么干吧。”巧儿娘说道。 “你这样,我先招呼人把三队的大院收拾收拾。现在呀,各个生产队都闲下来了,正好咱们利用上,我让人盘上灶台,置办锅碗瓢勺这类的家伙什你来办你看好吗?” “好家伙,老书记,你还真让我主事呀?”巧儿娘说道。 “那当然,你不主事谁主事呀?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以前的没人要的孩子,现在成了大人物了,挑大梁了,气死他们!哈哈哈!”老书记说道。 “哎呦我的亲娘呀,这要是让我叔知道了,还不跟你拼命呀!哈哈哈!”巧儿娘也打着哈哈说道。 “让他来吧,我还巴不得他来那,我就是要他看看,让他看看以前他死活都不愿意要的翠娥现在是我们的宝贝了,眼红也不给他了!” “哈哈哈,我说老书记呀,咱干归干,可我这心里没底呀,我就怕干不好给你耽误事,这可是公家的活,这要是万一干不好,这不是给你老书记丢脸吗不是?” “谁天生下来是主事的料呀,只要你肯上心,就没有干不好的事。没问题的,不就是个家常便饭吗,熟悉几天就捋顺了,你就放心干吧。” “哎老书记,咱们做多少人的饭呀?”巧儿娘问道,她想心里先有个底数,到时候不抓瞎。 “你看呀,咱们现在开了三个厂子,还有一个砖窑,一共百十来号人。这些活呀,都是些体力活,有都是些壮劳力们,吃的也多。其实呀翠娥,说是做个饭,我看要想把这饭做好了,让大家伙吃饱了,吃舒服了,既不能铺张浪费,又要节约,还要精打细算,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我看你这样,你没事的时候先到各个厂子去转转看看,摸一下底。这每顿饭呀要有肉,主要的是副食要做好。这主食上你可以做点手脚,老吃大米白面我可受不了呀,造价太贵了。你这样,你蒸干粮的时候,可以白面玉米面掺合在一起,你买菜的时候可以讨价还价,咱们要的量大呀,反正谁的便宜咱要谁的,咱可事先说好了呀,每顿饭只炒一个菜,开水管够!” “哎呦我的老书记呀,你可真够抠门的呀!那能花几个钱呀?你可真会过日子!我估计我们就是开了张,你老人家重点就盯我们了,咱可事先要说好了老书记,你可不能冲我们吹胡子瞪眼睛的呀?” “哈哈哈!活还没干你就先心虚了!放心吧,你翠娥是个会持家的人,你在家是什么样,你到了公家也一定会做的更好的,我一百个放心!你这样,你先做上几天的饭,算一下成本,然后我在给你定量,咱们每个月一结账,要是你能给我从牙缝里省出钱来,我有奖励!但一个前提是你必须要把饭给我做好了,不能让大伙有意见。” “哎呦我的亲娘呀,我算看出来了,这是个挨骂的活呀!超支了你骂我,饭做不好了乡亲们骂我,弄不好我还里外不是人了我!” “工作嘛,就要高标准严要求,你以为我这个书记的滋味好受呀?只要是工作首先就要做好挨骂的准备,你就说我吧,我是给市长打了保票的,立下了军令状的,在指定的时间内我还不上贷款第一个挨骂的人就是我,你以为我这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书记好过呀?我的担子最重!” “看来公家的这碗饭不好端呀!我试试吧,要是行我就干,不行我就撤!我在家都是骂别人,我可不想让别人骂我,那样我指定会拿起菜刀跟他玩命的!” “哈哈哈!怎么着,连我你都敢这样?” “哎呦嘿我的老书记,你就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呀,你别说骂我,你就是踹我两脚我也得忍着呀!” “哈哈哈……”说到这豆芽跟婉若都笑了。 “那就要好好干,给公家干活最光荣你说对吧?再说了,你也不白干呀,我们会给你们开工钱的,等你拿到工钱你就没话可说了!说说吧,你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吧,你这个司务长心里最起码要有个数吧。你比如说要多少人手,盘多少个灶台,这些都是你应该考虑的呀。”老书记说道。 “我早就想好了,我要三个灶台,每个灶台上两个人,在给我两个打杂的,一共十个人,在给我们买三辆三轮车。” “那不行,你拿我当银行啦,开支太大!我只给你六个人,加上你七个人足够了。三轮车今年不行,我们现在底子薄,必须要精打细算,等咱们有了起色,不用你说,别说三轮车了,买汽车都行!不就是往厂子送个饭嘛,谁家没有小拉车呀,闲着干嘛呀,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哎呦我的老书记呀,你可真会算帐呀,要不说怎么让你当书记呀,会过日子!” “那是!我管的是大家,你家就那几口人你还要掰着指头算账,孩子多吃一个干粮你就骂大街,我这可是上百号人的大家庭呀,吃喝拉散睡哪一样算计不到了都不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吃不穷喝不穷,打算不到就受穷,就是这个理!” “嘻嘻!”豆芽瞪着俩眼看着俩人说话,她越听俩人说话越有意思,便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偷着乐什么了豆芽?”老书记问道。 “你可把我婶给镇住了,我婶哪受过别人这样的憋屈呀!” “憋屈?这叫憋屈嘛?响鼓要用重锤敲,你婶是把干活的好手,打退堂鼓不行,就是再难也要给我干!” “完了,落到你手里我可没好日子过了,谁让我有短在你手里了,我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还不清你的恩情呀。你看豆芽是捡来的孩子,我也是你们捡来的孩子,这条命都是你们给的,只能给你们玩命了,还有什么说的呀!”巧儿娘说道。 “哈哈,这样想也不对,哦,我们不救你你就不干活吃饭啦?现在没有地了,你不想法挣钱你干嘛呀?我主动的给你们活干,还给了你这样的重担,别人都巴不得那,你说你凭哪样不好好干呀?啊?”老书记说道。 “嘻嘻!”豆芽又笑了。 “你又笑吗?”老书记问道。 “这下我的豆芽有着落了,不愁卖了!” “对呀?就是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哪?”巧儿娘一听豆芽如此一说,高兴的一拍大腿说道:“哎呦我的亲娘呀,老书记呀,这下你可帮我们大忙了,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卖豆芽,累的要死要活的,咱们的食堂一开,这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嘛?啊?这多好点事呀,哎呀豆芽,咱们再也不用去………” “嗨嗨嗨,你看看你看看,你一说豆芽你就来劲了,你就知道心疼你的豆芽!”老书记“哈哈”笑着说道。 “那可不是咋地,老书记,我干我干,没问题,我保准给你好好干!”巧儿娘仰制不住兴奋的说道。 “那咱可要说好了呀,你们可不能徇私舞弊呀!” “哪能呀老书记,我们是那种人吗?打死我们也不敢那样干呀!”巧儿娘说道。 “老书记,你就别说让我们徇私舞弊了,我的豆芽就是白让大伙吃我都愿意!”豆芽说道。 “嗯,这话我信。怎么样豆芽,你有什么想法吗,你说说看。”老书记问豆芽。 “这样一来我的摊子就大了,家里这点地方就不够用了。老书记,这就需要你帮忙了。”豆芽说道。 “嗯,你说,你让我帮你什么?” “我记得以前我给说过,我想让你给我一块地方,盖一个大一点的作坊,这可是我的一个梦想,希望老书记支持呀!” “好呀好呀!没问题的,好事嘛,只要你敢干,我一定会支持的。你说说吧,你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也说不准要多大的地方,老书记,我看咱们学校东边那个废弃的机房就很好,你能不能把它给我呀?你看呀,那个机房四周都有围墙,这样我就省了好大的劲了,又有个大铁门,我就是把里面好好清理一下就行了,然后再盖几间屋子,买二十个大缸,什么事就都齐备了!” “哈哈哈,你个小精灵鬼,你可真会找地方呀,好眼力呀!好好好,行,我应了!不过豆芽,咱们公是公私是私,公私要分明,你懂我的意思吗?你的买卖是个体,地方是公家的,你每年要向公家交一定的费用,像你平时雇人用工等费用我就帮不上忙了,全靠你自己了。” “哎呀老书记,这个我懂,我懂。老书记,你这个忙可帮大了,我跟我婶谢谢你了!”豆芽说完赶紧的起身给老书记深深的鞠了一躬。 “孩子呀,你的委屈我懂,我帮你也是还你个人情,我也不为别的,就凭你这么好的孩子我也要帮你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的话,豆芽懂,婉若也懂,都知道老书记在说什么。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破解身世之谜 “谁?”家里没人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婉若独自躺在炕上有所想也无所想。自从家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后,婉若心里倍受打击,她怎么都没想到浩然会闹出这么一出来,这是任谁都不会想到事。 这个家已经名存实亡了,浩然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婉若看得出来,她们夫妻的情分已经到头了,这条鸿沟是任凭什么力量都不会融合了。狗剩也变了,他很可能看到了那一幕,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作为母亲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服他,也没法说服。 浩然做的这一切都是我逼出来的,作为父亲在孩子的心里是那么的伟岸和崇拜,他的行为彻底的打碎了一个父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孩子开始重新认识这个家了,开始重新审视他身边这两个最亲的亲人了,我跟浩然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由爱转恨就在那一瞬间彻底的被颠覆了! 狗剩没有了以前对豆芽那种欢笑了,院子里再也不会听到俩孩子那么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的欢声笑语了,如今即便是三人在一个饭桌上吃顿饭都变得那么的陌生了,整个家里到处都充满了死气沉沉气氛,没有了丁点的生机!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呀,我就是个罪人,我真该死呀,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哪?老姚,我抛弃了荣华富贵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你来到了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我不图荣华富贵,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足矣,每顿饭一碗粥,一个玉米面饼子,一块咸菜就足以。我们爱的是那么深,那么真。可如今我却落得个这么个下场,好生的悲怜呀! “谁?”婉若正在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院子里有微弱的动静,便随口说了一声。 “嫂子的听力很是惊人呀!”婉若话刚一落地,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说道。 “黑子?”婉若脱口而出。 “嫂子好锐利的耳朵呀!嫂子一向可好?黑子来看你来了。”进来的人的确是黑子。 “闹鬼呀你!”婉若看见黑子说道:“走路跟猫一样,吓死我了你!” “嘿嘿,职业习惯。怎么了嫂子,有什么事要我做呀?”黑子坐在了炕上问道。 “最近忙什么了,也不过来看看我。” “我能忙什么呀,现在没事干瞎转悠呗,反正没人管我。”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帮我办点事吧。” “你说,只要我能办的那是没得说的。” “嗯,你还记得李姨吗?” “记得呀,我事不会忘记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一说你怎么就记得?” “嫂子,我黑子这辈子打过无数个人,甚至还打死过人,但我黑子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女人,她是唯一的一个。不瞒你说嫂子,自从那次从你家走后,倒在地上的李姨始终都在我脑子转悠,怎么也忘不掉,心里头愧疚的不行,好想找个机会跟她见上一面,给她赔个礼道个歉,了却我这桩心愿!嗨,李姨是个好女人呀,为了自己的主人,她甘愿挨打,也不知道怎么走后她怎么样了,这样的女人哪找去呀!”黑子说道。 “黑子,其实呀,李姨是我一个远方的姐姐,在外头我都称呼她为李姨,我们的关系相处的非常好。从小她就教我念书,日夜陪伴在我的身边,时隔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有点想她了。”婉若说道。 “怎么着,嫂子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找她?”黑子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愧为是干你们那一行的行家,我一说你就知道我要干嘛。你想呀,知道李姨的人就你了,我不找你找谁呀?” “哦,这样呀。”黑子说着看了婉若一眼又说道:“其实呀嫂子,不瞒你说,我这阵子就在找她,嘿嘿。” “怎么样,有线索吗?”婉若急切的问道。 “没有,范围太大,我又没有她的一点信息,我正想着要来找你,这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二爷叫我了,不成想一拍即合了。”黑子说道。 “嗯,我告诉你一个信息,你不用去远处找,你就在这附近几个村子里找,没准她就住在这一代,你打听一个叫李静的人。” “就这些?你不是说她是你一个远方亲戚吗?你不知道她的家?住什么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李姨是在我几岁上的时候来我们家的,本来她们家是很不错的,只因他们家打了一场官司给败落了。父母因为此时先后都走了,因此她才来到我们家。那时候我还小,我哪懂这些呀,反正她也不走了,我打听那些干嘛呀,所以呀,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家是哪的。” “哦,这样呀。那好吧,那我现在哪也不去了,我就在附近这地方找,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黑子说完,眨巴了几下眼睛又问道:“哎我说不对呀?你不知道她们家住哪,那你怎么就知道她们家就住在附近哪?”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只要我跟你说了,就一定有准,你去找就是了。” “不就这么点事呀,你说你还瞒着我干嘛呀?” “你忘了你们的规矩呀?求你办事的人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打听,安心办事就行了,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呀!” “好好好,我投降,我不问了还不成吗?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就走了。” “赶紧的去吧,这件事越快越好。” “好,嫂子,你在吧,我走了。” 黑子想,一向处事谨慎的婉若肯定有事瞒着自己,那她在隐瞒什么哪?多大的事要这样掖着藏着呀?黑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所以然。既然婉若说了此人就在这附近,这事估计是**不离十的。 黑子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跟婉若的谈话,脑子过滤着里面的事,可就在他急匆匆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不成想一下子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黑子低头仔细一看,坐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黑子一看狗剩这个乐呀:“哈哈哈,我说你小子撞到我跟撞到南墙有什么区别呀,啊?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狗剩坐在地上呲着牙咧着嘴痛苦不堪的瞥了一眼黑子说道:“怎么是你呀黑子叔,我算看透了,我这辈子就这命,我要是不把我认识的人撞个遍我狗剩就没有出头之日!哎呦,疼死我了都!你还笑,还不赶紧的把我扶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倒霉催的,我就是把你扶起来,你能站得住吗?” “说也是,那我就在这坐会吧。我也看出来了,这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激牙,放屁都砸脚后跟!哎呦,我的屁股蛋子就没他娘的好过,疼死我了都!” “怎么着,我听你这意思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不顺心?你瞧你说的多轻巧呀,何止是不顺心呀,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怎么说,你说说看,黑子叔想听。”黑子说道蹲下了身,脸对脸的看着狗剩说道。 “就你?我跟你说?你快拉倒吧你!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呀?你能拿我爹怎么着?你能那我娘怎么着?你能拿豆芽怎么着?那还不是白说呀?这要是外人欺负我,你黑子叔不宰了他们才怪那!但他们你管不了,连老天爷都管不了,你还是省点心吧!”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豆芽呀,豆芽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豆芽?” “不知道呀?我哪知道豆芽是怎么回事呀?” “哦,对了,怪不得你不知道那,你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你吧,豆芽是个人,是一个我们捡回来的黄毛丫头。” “哦,不错呀,还是个丫头,等长大了给你当媳妇,哈哈!你说说,那她怎么了?” “啊呸!给我当媳妇?恶心死了都!……” “得得得,我就是这个一说,当真了你还,你赶紧的说说他是怎么回事?” “她没在家?” “没有呀?就你娘一个人在家,家里没别人呀?” “不会吧,你哪也不去的呀?” “家里真没人,我骗你干嘛呀。” “这就怪了,她会去哪呀?她没事从不出门的。” “你说说,这孩子怎么了?” “不对,我问你,是不是我娘叫你来的?要是没事你是不会来这的,对不对?” “哈哈哈,跟你娘一样的激灵,让你猜对了。” “我娘是不是让你帮忙找一个叫李静的人?” “是呀,你怎么知道?” “嗨,这就对上号了!我告诉你黑子叔,这个忙你千万可别帮,这丫头你可招惹不起,一旦你沾惹上了,你的霉运就来了!” “你说清楚点,我怎么招惹上了霉运就来了哪?我倒想听听。” “嗨,黑子叔。我告诉你吧黑子叔,这丫头片子天生就是个倒霉催的,比我还倒霉!她是我从大运河捞上来的倒霉蛋,让别人欺负了一辈子,她压根就没有亲爹娘,她是被别人扔掉的孩子,那个叫李静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亲娘!” “哦,这样呀。”黑子的心里翻腾着,原来婉若让自己找李静是为了这事,是为了这个孩子找她的亲娘。这怎么可能哪?莫非李静是豆芽的新生母亲?她有什么凭证吗?于是黑子又问道:“你说李静是豆芽的亲娘,可有凭证?” “有呀,我们从她的养父母那里拿回来了李静留下来的纸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件事还是我给她出的主意那,现在都后悔死了我,你说当初我干嘛要帮她呀我,我真他娘的混蛋一个!” “嗯,我明白了。看来豆芽是个苦命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我们应该同情才是呀,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呀?” “快别说了你,她的到来,把我们家害惨了都!她倒霉不说,干嘛要祸害我们家呀?”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管不了!你黑子叔老天爷都敢管,但这事你管不了,听我的错不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墨迹!” “我再问你,她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嗨,买豆芽的,所以别人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豆芽。你每天早上只要听到卖豆芽的吆喝声,就是她。” 黑子撞见狗剩获取了两个重要信息,第一是更加清晰的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第二是他肯定了婉若家一定出事了,而且这事还不小。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校园里的道白 “报告。” “进来。” 吃完早饭狗剩就领着建业和建宏出来了,他们一路走到大青石旁的时候,狗剩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学校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在告诉狗剩,他是留恋学校的,他对学校还是充满了感情的,他知道在这个年龄就缀学,是一件极其苦不堪言的事情。 此时的狗剩想起了巧儿跟姚健说的话,去吧,去学校跟老师说一声吧,就是不想上学了也应该说句话呀。 “你俩先在这玩会,我去去就来。”狗剩看了一眼建业和建宏说道。 “怎么了大哥,又想上学啦?”建业问道。 “你那来的那些屁话,老实在这呆着!”狗剩瞪了建业一眼,便起身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学校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朗朗的读书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狗剩瞥了一眼自己所在班,那里面有姚健和巧儿,还有那么多熟悉的伙伴们,他再也不能跟他们在一起嬉笑打闹了,他再也不能坐到那个凳子上听老师讲课了,他将永远的离开那里,离开这座学校。 西面离墙根不远处有个用砖砌起来的乒乓球案子,那是同学们下了课疯抢的地方。狗剩记得有好多次自己抢不到了,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弹弓子。狗日的们,我让你们抢,老子玩不成,你们也别想玩! 他也不记得打烂了同学们多少个蹦起来的乒乓球了,同学们不用去伤脑经猜测是谁打烂了他们的乒乓球,这样精准的技法除了他狗剩没人能做得到!狗剩记得有一次几个同学扎起把来找他理论,不好好治治这家伙他们谁也玩不好!狗剩见状急忙从兜里掏出弹弓子对着来犯之敌说道:“你们想干嘛?是不是想试试是你们的脑袋瓜子硬还是乒乓球硬?还扎起把来了,来吧,有一个算一个!” 为这事狗剩没少挨老师批,狗剩说道:“老师,乒乓球案子太少了,多弄几个呀,你说那么多同学,就一个案子,不打架才怪了!” 紧挨着乒乓球案子就是一排屋子,这是老师们专门办公的地方。在这座房子的边上有一棵歪脖树,树上挂着一个用铁丝吊着的有三十几公分的道轨,这就是学校上课下课的钟。每当上下课的时候,它都会雷打不动的响起,从来没有耽误过事。 狗剩看着这半截道轨,又一次想起了他的弹弓子,这个道轨也没少挨过狗剩的弹弓子。狗剩讨厌这个家伙,没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呆着呗,可它偏不,正玩着起劲,只要它“铛铛铛”的一响,同学们就像鸟归巢一样,一下子就没人了! 狗剩就看着它不顺眼,记得有一次钟声过后,同学们都跑进了教室,狗剩掏出弹弓子,举手就是一下,只听“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目的集聚到了这里,人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不和谐的声响。 不止一次了,有一次吕校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吕校长为这事找狗剩谈过话,屡教不改了,这还行呀?! “谢川,你给我过来!“校长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谢川,你不是愿意听它的响声吗?那好,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吕校长说完又冲着老师们喊道:“老师们,你们都过来,把你们的学生都叫过来在这里集合,今天的课晚上十分钟。” 老师们都来了,同学们都集合好了,吕校长对大家说道:“老师们,同学们,大家谁给我说说这钟是干什么用的?” 大家交头接耳,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但没有一个人发言的。 “怎么着,学生们不好表达,难道老师们都不能解答这个简单的问题吗?”吕校长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低下了头又说道:“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不能解释这个问题,那我就跟大家说说。这是钟,在战争年代,它是冲锋的号角,在和平年代,它是我们严格自律的准绳;它是号令天下的至尊,它是我们尊敬的导师,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灵!” “在战场上我们听到它的声音,我们就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校园里我们听到它的声音,就能静下心来努力的求知,将来报效国家,我们任何人都不能践踏他的尊严和神圣!可我们有极个别的同学,他无视它的尊严,无视法度,几经教育都不思悔改,大家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到了狗剩身上,吕校长看了看狗剩又说道:“对,大家都看出来了,我说的就是这个同学。大家说说吧,经过几次批评教育他都不思过悔改,还依然我行我素,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对待这样的学生?” 大家开始再一次的交头接耳,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也不敢说话。 “大家是不敢说呀,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嗯?那好吧,那我们就让他自己说说吧。谢川,你自己说说吧,根据你的表现,你自己说说我应该怎么处理你吧!” 狗剩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初中生了,早应该明辨是非了,大家不好说你,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吕校长问道。 “校长,我错了,我以后不敲了还不行吗?”狗剩仰起头看着吕校长说道。 “你错了?你自己说说你这是第几次说这话了?你改了吗?你这是什么态度?端正态度,提高认识,才是改正错误的前提,就你这个态度是改正错误的认识吗?”吕校长说道。 “校长,那你说吧,我不会说话,你就说你怎么惩罚我才解恨吧,我以后保准改正!”狗剩说道。 “罚他,罚他!”这时候以前嫉恨狗剩的同学们说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出气的时候,可不能放过了! “对,惩罚他!”这时候一位老师说道。 “那大家说怎么惩罚他才对哪?”吕校长说道。 “让他用弹弓子打钟一百下,有一下打不着就罚站一天,几下打不着就罚几天!” 狗剩寻声望去,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就是余建设。 “那好吧,吕校长,就依余老师的,我冲着钟打一百下,假如我有一下打不着,别说让我罚站了,以后我保准好好听话好好学习,你看怎么样?” “这可是你是你说的,只要有一下打不住,你的臭毛病都要改正!” “行,我今天就要给你们打这个赌!” 狗剩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把兜里鼓鼓囊囊的“子弹”都掏了出来放在了地上,只见狗剩夹住“子弹”,频频的冲着哪半截道轨射去,就听得“铛铛铛”的响声一声接一声响起来。 同学们看呆了,老师们看呆了,狗剩的弹弓子要速度有速度,要准度有准度,弹无虚发! “行啦,够啦!”吕校长大声的呵斥道:“不要再打了,我们的目的是教育同学,不是在技能表演,大家都去上课吧。” 同学和老师们都上课去了,吕校长来到钟前看了看“噗嗤”一笑对狗剩说道:“你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打的这个印记像什么?” 狗剩走到近前仔细一看,他也禁不住笑了说道:“鸡蛋。” “就跟你的学习成绩一样,都是大鸡蛋!”吕校长笑着说道:“不过呀,打的确实准当,一下挨一下的,正好是个鸡蛋的形状。不过呀,以后不能老是调皮了,要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学习上,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了大家,屡教不改那哪行呀?”吕校长说道。 “知道了校长,以后我不调皮了,好好学习。”狗剩说道。 “报告。” “进来。” 狗剩打完报告推门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这时他才发现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人。谁?宋老师。 “谢川?来来来,快进来,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怎么不来上学了?”宋老师看见狗剩赶忙的打招呼让座。 “怎么就你一个人?校长哪?”狗剩问道。 “上课去了。” “上课?校长上课?不会吧?” “是真的,余老师没来,她去代课了。” “余老师没来?为什么?” “余老师要调走了,正在准备调走的相关手续和材料。” “啊?教育局?” “是呀,哎,你怎么知道是去教育局?” 狗剩看了看宋老师的肚子说道:“什么事能瞒得了我狗剩?不但是他,还包括你。” 宋老师不说话了,高粱地里的那点事瞒不过狗剩,那次她跟余建设在高粱地了那点事,狗剩的弹弓子已经告诉了她答案,上次开见义勇为好少年大会,她也领教了狗剩的厉害,他俩那点事对于狗剩来说,就没有秘密可言! 宋老师看见狗剩看自己的肚子了,宋老师对狗剩说道:“谢川,这关系到我这一辈子的事,请你嘴下留情呀,要给我保密呀。” “见他父母了吗?”狗剩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问宋老师。 “还没那。” “我在高粱地里见过你们四次了,你太软弱了,余建设始终都在牵着你的鼻子走。他就要远走高飞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不能再犯傻了,你要是再不跟他父母摊牌,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不信你就试试!”狗剩说道。 “知道。” “知道你还不逼他去见他父母?” “他说了,等他把手续都跑完了,他就领我去见他父母。” “傻吧你就!我问你,哪一次他不这样说?他兑现过一次吗?为什么?告诉你,你就没改,没脑子你就!到时候等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连人都找不到,我看你找谁去!” “他敢,他要是敢那样做,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他巴不得你死那!傻吧你就!就他那种人他什么事做不出来?那时候你要是再逼他,他要是不给你领一个黄花大闺女站在你面前,我狗剩替你去死!” 宋老师不说话了,她怔怔的坐在那里傻了一般看着一个方向。 “你看看你的肚子,你还能在这呆几天你说说?到时候工作没了,人也没了,你忍心看着孩子跟你一起去死吗?” “好,我想好了,我不管他怎么说了,我今晚就去他家。”宋老师呆呆的带着哭声说道。 “铛铛铛!”下课的钟声响了,学校了顿时热闹了起来。 “谢川。”吕校长进门就看到了狗剩说道。 “校长。” “什么意思?来来来,来我这来。我还说去你们家那,你看把我忙的,没有一点时间。”吕校长说道。 “校长,我这不是来了嘛。”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上课,家里有事了?” “家里没事,能有什么事呀。校长,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不想上学了。” “嗯,没一个人不这样想你的。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想上学了?” “学够了,我学的太多了,就是不想上学了。”狗剩把这句话说的特别重。 “学够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话呀?” “我能有什么话呀?我真不想上了。校长,你待我不薄,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里的话吧,我在学校没学习好,给你丢脸了,我对不起校长和老师们。” 狗剩说完这些话,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来到学校,站在大门口想起了很多,我不是个好学生,我就觉得我对不住老师和同学们了,有什么说什么呗,反正我也不想上了。” “直率,我就喜欢你这个直率劲!谢川呀,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就是太贪玩了,只要你稍微一用心你准能学习好。你看你这次的历史考试,数你答题答得快,考试成绩都比以前好,这就充分说明你用心了,我还说在课堂上表扬你那,可惜你没来上课。” “那只是个意外,是我在课堂上给余老师提的建议,我告诉他上课应该怎么怎么样上,你想呀,我给他闹了那么大的难看,我再不积极的表现一下,那我成什么了?” “啊?余老师研究出来的教学经验是你点拨出来的?” “那是!你问问同学们。” 吕校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又问道:“谢川呀,你可要想好了,上学对一个人来说是一件大事,错过了这个黄金时节可不是儿戏呀?” “我决定了,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校长,老师们,我狗剩在学校不是个好学生,我到了社会上绝不会给你们丢人,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狗剩说完,办公室里一片肃静。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老于少的真理 “姐妹们,我们的食堂今天正式成立了!现在请我们的老书记为我们讲几句话好不好呀?” 食堂的准备工作一切都就绪了,老书记按照巧儿娘说的一共盘了三个大灶台,应该置办的灶台上的家伙什都置办齐备了,巧儿娘领着六个姐妹把三队的院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剩下开张了。于是,巧儿娘找到了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咱们的食堂就要开张了,你去给讲几句话,鼓鼓劲呗?” “乡亲姐妹们,我们的食堂今天正式成立并开张了!”老书记应巧儿娘的邀请,来到了三队的大院内,对大家伙做起了动员报告:“我记得我这辈子进行过三次这样的动员大会,第一次是我们进行大反攻的时候,为了更好地支援前线战士打老蒋,我们成立了妇女大食堂,给将士们做饭。第二次是八五年大炼钢铁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食堂每天都是大米白面,把我们的革命推向了一个又一个**!” “今天,我们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我们要大力的发展国民经济了,我们的口号是,一定要让人民过上富裕的新生活,是我们每个人的腰包都鼓起来,让每一个中国人的脸上都挂上笑容!今天,我们又一次的建起了食堂,为我们在工厂里流汗的男人们做好充分的后勤保障,使他们吃得饱,不想家,安心工作,好为咱们争光多挣钱呀!” “好!”大家伙兴奋的喊道。 “大家伙可别小看了这个食堂呀,我们的人数不多,但却管着上百号人的肚子,男人们有没有干劲,干的好不好,就全靠你们的灶台了,大家伙说我们有没有信心干好工作呀?” “有!” “好!我们一定要发扬我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流汗的精神,为了我们村早日奔小康,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呀!” “老书记,我们不怕吃苦,我们甘愿贡献,但公家对我们有没有贡献呀?”这时有一位妇女问道。 “有呀,当然有了。现在是商品时代了,只要你们付出了辛苦就有报酬,不会让你们白干的!这俗话说的好呀,大河没水小河里干,只有村里富裕了,你们的兜里才会越来越鼓呀!所以呀,只要我们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计较个人得失,我相信我们会一年比一年好的,请你们相信我这个老书记!” “好!”大家伙齐声喊道。 “好,我相信大伙一定会做好的。我还可以给大家一个特权,就是你们的孩子都可以在这里吃饭!” 大家伙一听都高兴的鼓起掌了! “但是呀,你们吃多吃少都是因该的,谁也不许往家里拿,好不好呀?这是公家的财产,我们除了要节约以外,决不允许公饱私囊,如果让我发现了,那可是要严厉处罚的!” “这个你放心老书记,我们这几个人谁也不是那种人,我给你打保票,谁要是干了这样的缺德事,罚了还不行,还要开除!大家伙说好不好呀?”巧儿娘对大家说道。 “好!”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吧。咱们这个食堂就交给巧儿娘了,大家伙都听她的,她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好了,你们忙吧,我走了。”老书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三队大院。 当老书记快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发现大队部门口围了很多人,人们都在冲着墙上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那是大队部以前张贴大字报,写语录的地方,这几年废弃了,没人用过了,好久没有见过有这么多人集聚在那里了。 老书记纳闷,乡亲们在那看什么哪?老书记紧走了几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墙上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乡亲们好!我是豆芽,为了更好的为大家服务,为了支援大队的企业发展,我准备扩大豆芽酿造规模,现已在学校旁边租了那块废弃的机井。我想在那里盖几间房,整理一下院子,现征收工人若干名,没人每天五块钱,管饭,有烟抽,等干完了活还清大家伙吃饭,有愿意者请到机井里找我,谢谢大家。最后署名豆芽。 “哎,这不是老书记吗?老书记,你说说,豆芽也太抠门了吧?干一天才给五块钱,多累的活呀,那可是盖房子呀!”有一位年轻后生看见了身后的老书记便说道,这时候大家都不看大字报了,都把目光投向了老书记。 “二愣子,我说你个浑小子想干嘛,啊?咱村像你这样好逸恶劳的人没几个吧?大队里的活你嫌累你不愿意干,整天游手好闲的还说东道西在这里蛊惑人心,你想干嘛?我去年开支才七十二块,人家豆芽一个孩子家每天给你五块钱,你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五十块呀,比我挣的还多,你还嫌少呀,你凭什么呀,你臊不臊呀?人家还管你饭吃,还有烟抽,完事了还让你小子喝酒,这等美事你哪找去呀,啊?” “老书记,你冤枉我了,这可不是我说的,这事你让大家伙说说,是我说的吗?不信你问问!” “谁说的,啊?大家伙给我说说这话是谁说的,看我不揍扁了他!”老书记手指着大家伙瞪着眼睛问道。 这时的大家伙都把手指向了二愣子说道:“就是他说的!” “哈哈,二愣子呀二愣子。”老书记一听大家伙这话,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二愣子的耳朵说道:“我再问你,这话谁说的,啊?敲竹杠呀你,啊?你是不是见人家豆芽年纪小你就欺负人家呀,是不是,啊?” “哎呦老书记,轻点,耳朵,我的耳朵!” “知道疼啦,啊?去,赶紧的,我告诉你,你第一个去给我报名去,脏活累活你要给我抢着干,敢偷懒看我饶你!告诉我,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好,这可是你说呀,大家伙听见没有,二愣子说了,他第一个去报名,大家伙有愿意去的,赶紧的去挣钱,在家门口有钱不挣你们傻不傻呀,啊?还在这里听他瞎得得!去,都赶紧的!”老书记说完,冲着二愣子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 哈哈哈哈…… 大家伙说着笑着都朝着西面机井的方向跑去了。 老书记看着远去的乡亲们,他好像看见了在机井里忙碌的豆芽,她在一步一步的播种着自己的希望,她不管生活有多少艰难和不公,总是默默的向着自己指定的方向前行!她没有指责,没有埋怨,她在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永不退缩! 好样的,这孩子一定会有出息的,老天不会不开眼的!老书记冲着西面点了点头,而后便匆匆的来到了大队部。 老书记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他刚一推开屋门,就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把两脚交叉着放在了办公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着眼睛正在呼呼的睡大觉。 老书记走进屋,冲着桌子“啪”的猛得一拍大喝道:“狗剩,你好大的胆子!给我滚起来!” 狗剩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揉了一把惺忪的眼睛,看了老书记一眼说道:“干嘛呀你个老帮菜?蝎子蛰你屁股啦?你想吓死我呀?……” “闭嘴你给我!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还用问吗?窗户呀。”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这是你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吗,啊?好大的胆子呀你,还敢跳窗户了,告诉你狗剩,我随便说个理由就能把你抓起来,你信不信?” “哎呦我的老书记,你看你能耐的,你不但没眼光,气量还小,怪不得你当不了大官,混了一辈子还是个七品芝麻官,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 “你少来!我就不想当官,我要是想当官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我,怎么着,你以为我是吹的呀?你不信去问问老霍!” “快拉倒吧你!就你俩那两块料,告诉你,煮到锅里一个味!不过呀,人家老霍比你可强多了,人家现在顿悟了,知道卖了一辈子的命不容易,知道往上看了。你再看看你,装什么大头葱呀,你就知道窝里炸!我还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就算我不找你说事,老霍也会笑话你的,不信你就试试!” “嗨,我说你小子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我都不知道你这是在开导我呀,还在挖苦我!你给我滚起来,这个位置是书记坐的,还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胎毛未退的小屁孩你个!” “得了吧你!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没有资本,等我日后出息了,就你这个破位置我才不稀罕那!要做就做大的,谁见了我都要低头哈腰,那才叫本事!” “快滚一边去吧你!书都念不好,还这个那个,白日做梦你说你算哪一出呀你!” “别给我扯那么远,我问你,你的锅炉卖几台了?” “管你屁事呀?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学给我上好了,别的不用你操心。哦,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业务上的事呀,啊?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门!” “老书记,我可是来你这求你两次啦?到时候你可不要求我呀?到那时候你的老脸可就没地方放啦?” “什么意思?真的不想上学啦?” “你看你这人,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你呀不是?我早跟吕校长打招呼了,说不上就不上了,瞎耽误工夫不说,我的特长一点都发挥不出来,这不是埋没人才嘛!” “你爹同意了?” “就他?我连人都看不见,我跟谁说呀我?再说了,我就是跟他说了,他现在管得了我吗?你少跟我提他!” 老书记一想,也是,浩然落下了亏心事,狗剩肯定是受刺激了,无心念书了,就是狗剩跟他说了,他也得吃个哑巴亏,没地位了! “你娘哪?跟你娘说了吗?”老书记问道。 “打过招呼了,她没吭气。” 老书记不说话了,他没话可说了,这个家就这样了,谁还管得了谁哪? “你去吧,你先去豆芽那报到去,去锻炼锻炼,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老书记说道。 “你说什么?让我去她那?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也告诉你狗剩,今天你要是去了,我可以考虑你来我这,你要是不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这讨饭吃!” 狗剩想了想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呀,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我有必要骗你吗?反正你不想上学了,总有一天你会工作的,人世间的百味你必须要给我尝个够,不这样你能成熟的了吗?啊?你要是真认为你是个材料,你就必须要经过生活的千锤百炼,懂吗?” “嗨,我狗剩迈上社会的第一步就知道什么叫难了,求爷爷告奶奶的,没一个拿我当爷看的。听你的吧,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吧!” “这样想就对了!狗剩呀,人活这一辈子可不容易呀!你看我这一辈子,哪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呀?但我快乐呀,因为我心中有一个崇高的信念,有了它,就是再苦再难再不如意,我都会坦然处之的!你才刚刚长大,也懂了一些道理,但还差得远。”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人从小要上学吗?它就是让你们通过学习,更好去认识生活,了解生活,让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少走弯路,让你们多明白一些事理,多一份遇到困难时面对解决困难的办法。狗剩呀,你的家庭你也大概了解了,是有点复杂。但我们应该去积极的想办法克服和解决呀,你为小,要帮助这个家往好处走,不要破罐子破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说说,谁能放心你?” 狗剩瞄了一眼老书记撇了撇嘴说道:“我看呀,你就适合当这个老书记。” “什么意思?”老书记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没学习好,但我看你这个老书记就永远死不了!” “嗨,我说你这个浑小子,还反了你了,怎么说话了你?!”老书记气得站起身来就要去修理狗剩。 狗剩一看架势不好,撒腿就往外跑,并边跑边说道:“歇着吧你这个老帮菜,我去找豆芽去了,记得你的承诺呀!” “孙子,我是要检查的,你小子要是不及格,看我不把你大卸八瓣!”老书记冲着远去的狗剩喊道!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三百章 意外的收获 豆芽吃呀—— 一声清脆的叫卖声又在清晨响起。人们好像从今天的叫卖声里听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味道,因为今天的叫卖声格外的响亮清脆,跟以往有了许多的差别。 巧儿娘还跟以往一样,她在前面骑着车,豆芽在后面跟着,从狗剩家出了大门口几步路就能来到大街上,家门口的生意,非常的便利。 “豆芽,那地方收拾的怎么样了?”这些天巧儿娘老忙食堂了,没顾得上去豆芽的机井房看看,便趁这个时候问了句。 “婶,都很好的,进行的很顺利,好多人都报名了,大家伙都争着抢着帮我干活那!“豆芽说道。 “切,你看你给的价钱那么高,谁不愿意去干呀?给我我也愿意去干,谁不看着钱亲呀?” “婶,话是那么说,但我们都是乡亲,不能斤斤计较的。你想呀婶,他们不但有个‘情’在其中,还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价钱高一点无所谓,图的就是个‘诚’字,人心换人心,不就是说的这个理吗?你说那婶?” “话是那么说,谁挣个钱容易呀?谁能忘记那个苦日子呀?我特记得那年闹病,人都快死了,就是没钱看病,把人急的呀,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那件事!你就说平时吧,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偷着买几个鸡蛋换俩钱吧,还要抓去批斗,那时候的日子多难呀!钱钱钱,我算知道了,没钱你什么事都办不成!” “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国家不管制了,让你放开手脚挣钱了,那时候是越穷越光荣,现在是你越会挣钱越光荣。你说我们俩哪个怕吃苦呀?劳动致富,劳动致富,这话一点都错不了!放心吧婶,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再也不会过那时候的苦日子了!” “那也要节省着点花钱,你就说这盖房子吧,要花很多钱的,什么砖呀灰呀木头呀,哪样不需要钱呀,都是大花项。哎,对了豆芽,要不我回去了给我爹和大壮说说,让他们赶上大车去捡砖头吧,反正他们的大车也闲了,这样能省下很多钱那!还有,我再让他们把院里那颗老槐树刨了,这样一来门窗的木料也就有了!” “哎呀婶,那感情好了,这样确实能省好多钱。狗剩也去我那报道了,说是老书记逼他来的,嘻嘻,我让他也跟着去捡砖头。” “对,让巧儿跟姚健,建业建宏他们都去,人多力量大,干起活来也有劲。” “那不耽误他们学习呀?婶呀,我现在算是知道没文化多没用了,想跟人打交道,不认识字太可怕了,要不是巧儿跟姚健帮我写大字报,你说多傻眼呀我!” “他们写完作业有什么事呀,反正也是个玩,还不如干点活。要说没文化呀,咱俩还不一样呀?管他那,反正有他们。” “嘻嘻,走,就这么定了,走,卖豆芽去。” 豆芽吃呀—— 昨晚豆芽很辛苦,她出了两回豆子,第一回是用来零卖的,第二回是送食堂的,这样它可以多卖一倍的钱,巧儿娘没少帮她忙,俩人看着那么多豆芽,都能卖出去,都能换成钱,心里别提那个高兴劲了! 豆芽对巧儿娘说道:“婶,咱们有食堂了,量大了,咱们不能光盯着豆芽卖,咱们还要多上项目。你比如说豆腐呀,豆腐丝呀,炸豆腐泡呀跟豆子有关的食品咱们都试试,那个挣的钱更多!告诉你吧婶,我向老书记要那块地方时,我早就把这事盘算好了,咱们有的是钱挣,嘻嘻!” “你个精灵古怪,心眼就是多,婶怎么就没想那么多呀?!” “婶,到那时候呀,咱们就能雇工人了,咱们就是老板了,到时候呀,咱们多买几辆三轮车,零卖加批发,干活干到累死,数钱数到手抽筋,没事你就乐去吧你就,你还愁没好日子过呀?” “哎呀我的豆芽,你说的婶心眼里都痒痒死了!哈哈哈!” “豆芽,咱们机井房不是要盖房子吗?什么时候开工呀?到时候吱一声呀,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不要钱的。”俩人一路说着一路叫卖着,这时有一位手拿家伙什买豆芽的妇女问道。 “大婶,那可不行呀,干了活哪能不给钱呀?” “你看你这个傻闺女,咱们庄稼人最讲究情义了,谁家要是有个修房盖屋的大事小情的,你见过谁家要钱的?告诉你豆芽,从来没有过!我们庄稼人平时说话嘴是欠了点,但庄稼人最厚道!谁要是因为这事收了你钱,他永远都在村里抬不起头,生了孩子都没屁眼!你说是吧巧儿娘?” “他婶呀,这个不一样的,我们盖房子是为了买卖,不是家里住的,钱该给大伙的就要给。”巧儿娘说道。 “你看你说的这话就不厚道了吧?我们家盖房子不都是你爹给我义务拉砖拉灰的,你见你爹什么时候要过我们的钱呀?啊?你问问乡亲们,谁家没沾过你爹的光呀?每回乡亲们提出来帮忙,你爹就一句话,得嘞,捎带脚的事,晚上回来你就看到砖了!要说吃顿饭,抽颗烟这倒是情分上的事,没人挑毛病。这要是要钱,谁伸得出手呀,没人要的!是不是呀乡亲们?” “是呀是呀巧儿娘,豆芽多苦命的孩子呀,她来咱们村大家伙都看着那,我们珍重这孩子,不说你看着这孩子亲,我们都看着这孩子好呀。现在孩子有难处了,不就是盖几间屋吗,到时候我们全家老少都去帮忙,我们乐意!” 这是让豆芽和巧儿娘万万没有想到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那一句句暖心窝子的话,让俩人感慨万千,她俩万万没有想到乡亲们的厚道是那么的纯朴! “乡亲们,谢谢大家伙了!为了表示对乡亲们的谢意,今天我做主了,豆芽三分钱一斤,只收本钱不挣钱了!大家伙来吧!”巧儿娘说道。 “大婶们,我婶说的对,只收本钱不挣钱,大家伙来买吧。”豆芽也说道,她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今天的豆芽卖的比往常快了许多,乡亲们都知道豆芽干完活还要去机井房,大家伙买完豆芽就回去了,没有了以往的逗嘴皮子闲唠嗑。 “婶,你看乡亲们多好呀,看着平时一个个大大咧咧的没正行,到了关键事上还是乡亲们厚道。”豆芽说道。 “是呀,还是你说的对呀,做买卖不能太斤斤计较了,不但要讲究一个‘情’字,还要讲究一个‘诚’字,乡亲们会记得你的好的!”巧儿娘经过刚才乡亲们一番话语,对豆芽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有感触,便动情的说道。 “婶,咱们赶紧的去邻村吧,就剩下这点豆芽了,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就卖完了。婶,你现在也不比以往了,食堂里你是主事的,肩上有公家的担子了,不能辜负了老书记,一会等我们卖完了豆芽,家里的活你就不用管了,你忙你的,等我收拾完了,我就去机井房招呼大家挖地基打根脚(地基)。” “好,就这么着,我回去就让爹和大壮他们捡砖去,争取早点把房子盖起来,了了这桩心事。” 正如豆芽所说,车上的豆芽很快就卖的所剩无几了,豆芽又冲着村子吆喝了几声没见有人出来就对巧儿娘说道:“婶,咱们回吧,剩下的这点豆芽不打紧了,等中午了我一起给食堂送去。” “好,走,咱们回家。”巧儿娘说完,让豆芽坐在了车帮上,蹬起三轮车就走。 “等等,卖豆芽的,等等我。” 巧儿娘骑着三轮车还没走多远,就听着身后有人喊她们,巧儿娘停下车,回身一看,看见有个中年妇女正一边喊着一边朝她们走来。 “婶,买豆芽的,往回骑骑车子吧。”豆芽对巧儿娘说道。 “怎么今天收摊这么早呀?”那人来到俩人跟前说道。 “剩的不多了,我们急着回家干活,所以想早点回家。”豆芽对那人说道。 “是不是急着回家盖房子?”那人问道,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豆芽。 “是呀是呀,你怎么知道呀?”豆芽纳闷,一个邻村的人,她怎么会知道我要急着赶回去盖房子? “需要砖吗?”那人看着豆芽问道。 “需要呀,太需要了!”豆芽高兴的说道。 “那好,我家里有些砖,足够你盖四间房子了,你们拉走吧。跟我来。”那人说完,也不等豆芽回话,转身就往西面走去。 豆芽看了看巧儿娘,她吃惊于此人不但知道她要盖房,还知道她要盖四间房。巧儿娘也看了看豆芽小声对豆芽说道:“别愣着了,看我干嘛呀,赶紧的,多好点事呀,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要什么来什么!” 俩人忍不住心中的狂喜,一路跟随着这人来到了一处大宅院里。 这是一处足有一亩多地的大宅院,院墙高耸,弓型大圆门,进门时的影背墙上好像有图案,但已经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出了北面的四间四梁八柱的北屋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屋子了。 在西墙根下,豆芽和巧儿娘看见了一垛垛码列整齐的大青砖和一些摆放整齐的椽子房梁,正如这位妇女所说,这些砖足够盖四间房子了。巧儿娘和豆芽看出来了,这些清一色的大青砖是特制的,是以前富有人家才能用得起的大青砖,看来这户人家并非百姓人家,这一定是个大户! 但让巧儿娘和豆芽弄不明白的是,这些砖肯定是东屋西屋拆下来的砖,那房子哪?为什么都拆掉了?冷冷清清的大院内,除了站在眼前的这位妇人,她俩在也没看见其他的人,莫非偌大的院子里就住着她一个人? “这是你们家?”巧儿娘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这些砖够吗?”那人没有回答巧儿娘的问话,直接问道。 “婶,够了,足够了!”豆芽赶紧的说道。 “那就拉走吧。” “多少钱?” “不要钱。” “啊?不要、钱?”豆芽吃惊的看着那位夫人说道,这样好质地的大青砖白给?这样的砖没人做了,不是不做了,估计这个烧制的手艺失传了,没人会做了,这可是宝贝呀! “那我们可不能要,也不敢要呀。我们又不认识,怎么能白要人家的东西呀,更何况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巧儿娘说道。 “也不白给。”那妇人说完看着豆芽又问道:“我问你点事,你要如实回答。” “好,你问吧。”豆芽说道。 “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怎么来的?” “我婶给的呀?” “你婶?亲的?” “不是的,我是她们捡来的孩子,但我婶待我比亲闺女还亲。你看,这也是我婶,她们都是我的亲人!”豆芽指着巧儿娘说道。 “能给我说说她人长得什么样吗?”那人又问道。 “我婶长的可漂亮了,只可惜是个瘫子,要不然我婶可不是一般的人!” “什么,瘫子?”刚才还一脸兴奋的妇人,顿时拉下了脸又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呀,我为什么要骗你?”豆芽说道。 妇人看着豆芽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好,那我们走了。”豆芽说着便给巧儿娘递了个眼色,巧儿娘二话没说,推起三轮车就走。 “别忘了拉砖。”就在俩人还没出门的时候,那妇人追过来一句说道。 当俩人猛然间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那妇人已经轻挑门帘进屋了。 本書源自看書惘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苦涩的抗争 “叔叔大哥们,咱们今天挖地基吧,季节不等人呀,眼看着就要上冻了,叔叔大哥们抓点紧,我谢谢大家伙了!”豆芽跟吃完早饭来的乡亲们说道:“我豆芽是个孩子又是个女人,我不懂盖房子,叔叔大哥们都是农家好手,这些事难不住大家,你们说是吧?” “豆芽,你就放心吧,打小我们就是看着大人们盖房子长大的人,看都看会了,这不叫个事,瞧好吧你就!到时候别忘了给钱就行呀,哈哈。”这时候有一个人拍着胸脯说道。 “我说二愣子呀,你不是不来吗?谁家盖房子数你咋呼的欢,你说你这辈子混的,没爹没娘不说,自己又懒,还愿意吃点好的爱喝个小酒,你说你凭什么呀,啊?”这时候有人接过二愣子的话茬说道。 “就是呀二愣子,你鼓动着大家伙不让来,嫌给的钱少,你说你小子哪家盖房子你不蹭吃蹭喝呀,啊?你说我们乡亲们给乡亲们修房盖屋,什么时候要过钱呀,啊?就你小子没出息!干活不多,什么也不会,还茄子黄瓜一大推事挤兑人,你看你小子那点出息,怪不得你娶不上媳妇,你说谁敢跟你呀,长点出息吧你!”又有人回应道。 “就是呀,二愣子,人家豆芽是个外乡人,人家知道自己是干吗吃的,爹娘没有,人家知道珍爱自重,时时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做人,你说人家来到咱们村,有一个人说人家不是的吗,啊?你再看看你自己,快三十了吧,别说娶媳妇了,你看看你家那三间破房子,都快塌了,哪个大闺女敢跟你一个屋里睡觉呀,啊?告诉你二愣子,等你盖房子的时候,你可小心了,每天给十块钱我们都不干!”此时又有人说道。 “哈哈哈!说得好!二愣子,你完蛋了,我看呀,你这辈子不但房子不能翻盖,媳妇就更别提了,攥着你的老二做一辈子美梦吧!” 哈哈哈哈…… “放你娘的狗臭屁!瞎咧咧什么呀你,你怎么就知道我娶不上媳妇呀,啊?我还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老子就不想娶媳妇!我娶媳妇干嘛呀,啊?我辛辛苦苦挣得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花,都给她?配的她没毛!姥姥!我才不干那个傻事那!” “哈哈哈!我说二愣子,你就别鼻眼里插大葱充大象了,都是一个村里爬出来的男人,谁不知道谁呀,啊?就你那点家底,谁不知道呀,啊?还在这吹牛逼,快拉倒吧你!你有钱,你要是有钱我们早就成万元户了!”又有人说道。 “告诉你硬棒,你还小瞧我?你以为你比我好哪去呀,啊?吹什么呀你,啊?你比我还大一岁那,你不也没娶上媳妇吗,有本事你给我娶一个看看呀,啊?还在这里臊我,你也配!”二愣子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说道。 “我硬棒怎么了,啊?我硬棒为人厚道,还不就是因为我娘卧床不起多年,没人给我带孩子呀,告诉你二愣子,要不是因为这事,我八个媳妇都娶到手了,不信你去问问媒婆去!”自称硬棒的人说道。 “拉倒吧你,我二愣子就是再不济也比你过的滋润,想抽烟了有烟抽,想喝酒了有酒喝,吃喝不愁。你再看看你,比我还大一岁,一个大老爷们连烟都不会抽,酒都不敢沾,你说这辈子活的冤不冤呀,啊?” “你那也叫本事呀?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骗钱买烟喝酒,我硬棒不抽烟喝酒是为了老娘,你问问大家伙谁不知道我孝顺呀,我硬棒迟早会有好报的,我迟早会娶上媳妇的,不信咱就打个赌,看谁先娶上媳妇!” “好,二愣子,跟他打,不蒸馒头争口气,看谁先娶上媳妇。”有人起哄道。 “打就打,三条腿的驴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还就不信了,黄花大姑娘我找不到,歪瓜裂枣的我还捡不到!”二愣子说道。 “哈哈哈,二愣子,找一个抱孩子省得你费劲了,找一个少腿的好放心,找一个瘫子当娘养,反正能下蛋就行,对吧二愣子?”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也别寒碜人,我就给你们赌一口气,我二愣子只要好好干,比你们哪个都强,到时候大闺女们排着队随我挑,我气死你们!” “哈哈哈,就你?还没睡醒吧?也不摸摸你的头长得圆不圆呀,吹吧你就!” “嗨嗨嗨,我说你们来干嘛来了,啊?闲扯淡大街上去,要干活赶紧的,得不得的,都个把小时了,连地皮都没挖,中午白吃干饭呀?赶紧干活!”这时候狗剩从外面进来了,他穿的干干净净的,头发梳理的油光瓦亮的,两手插在裤兜里对着那一群光顾着打趣还没干活的人说道。 “哈哈哈,怎么嗑瓜子嗑出来一个臭虫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也是来蹭饭吃的吧,啊?”有人指着狗剩说道。 “我蹭饭怎么了?我蹭饭蹭得着,吃了也白吃。可你们不行,你们不干活有脸吃饭呀,啊?耍嘴皮子有你们,你看看你们,哪个是干活的料呀,啊?”狗剩得瑟着,有板有眼的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对,豆芽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你应该吃,吃了也白吃。我们命苦呀,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弟兄们,咱们干活吧。” 还不错,狗剩进门几句话说的大家伙拿洋镐拿洋镐,拿铁锹的拿铁锹,开始甩开膀子大干了起来。 “叔叔大哥们,这里有烟,想抽了来拿呀。我去给大伙烧水,一会渴了喝水呀。”豆芽冲着大火说道。 “忙你的吧豆芽,别管我们了,我们保证今天把地基给你弄好,这点活不叫事!” 豆芽看了狗剩一眼,走了过来对狗剩说道:“剩,你去找巧儿爷爷和她爹捡砖头吧。” 狗剩得瑟着眯缝着眼睛看着豆芽说道:“你一边去,我跟你说话了吗,啊?你有什么权利指摆(使唤)我?你还知道你是谁吗,啊?” 狗剩说着拿起了豆芽放在桌子上的岗南烟,熟练的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来一支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将烟狠狠的吐在了豆芽脸上。 “剩,你怎么抽烟呀?”豆芽吃惊的看着狗剩说道。 “你谁呀你,啊?要你管呀?老子我愿意!”狗剩瞪着眼睛冲着豆芽说道。 豆芽哭了,当眼泪快要流到嘴边的时候,豆芽摸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干活的乡亲们,猛地一转身走到了火炉榜烧水去了。 狗剩冲着豆芽的背影“哼”了一声坐在了一把凳子上,看着干活的乡亲们吞云吐雾起来。 “狗剩,长出息啦,我说你小子不好好念书也就算了,怎么还抽起烟来了,啊?你不怕你爹把你大卸八瓣呀?”这时候有一位三十多岁正在挖槽的汉子冲着狗剩说道。 “本少爷有这个福气,怎么着,不服气?你有本事也坐这跟我一样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试试?”狗剩说道。 “哎呦喂,我的爷,你可饶了我吧!你是谁呀,你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主,我们哪能跟你比呀,苦命的人就是苦命的人,我们可不敢太岁爷头上动土呀!”那人说道。 “哎,这就对了,看来你还算是好样的,有自知之明。你可不像二愣子硬棒他们,就知道吹大的,还妄想着娶老婆,白日里说梦话还差不多。” “臭小子,说谁了,啊?不叫叔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们看你叔的笑话呀,啊?白疼你了!”二愣子一听狗剩的话不高兴了,张嘴冲着狗剩吼道。 “说话别停手,一边说话一边干活。”狗剩反唇相讥道:“愣子叔,你说你说的话亏不亏心呀,啊?你说你疼我什么了,啊?张嘴你就来,你亏心不?就你穷的连你自个都顾不上,还疼我?” “你小子的良心让狗吃啦,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有人欺负你,还不是我出手相救呀,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二愣子说道。 “你快拉倒吧你,你不说这茬我都忘了!你出手相救,还不是想骗我手里的两毛钱呀,那可是我娘让我打酱油的钱,害得我好一顿臭骂!” “哈哈哈!看见没二愣子,我说什么来着,就你做的那些好事,连一个孩子都记着你,还跟我吹你有吃有喝,你连孩子的钱都骗呀?”那个叫硬棒的人憋不住了说道。 “你别满嘴放炮了,那是我要得嘛,啊?你问问狗剩,那是我要的吗?我二愣子再不是人,我能骗孩子的钱吗,啊?”二愣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狗剩咯叽(使眼色)眼睛说道。 “大家看见没有,啊?我说二愣子,别跟我挤眉弄眼的了,谁都不傻!别看我岁数比你小,我狗剩就是把你买的吃了你还要帮我数钱,你信不信,不信咱就试试看?” “哈哈哈哈,说得好呀狗剩!二愣子,别说你欺负大人了,你就是欺负小孩你也不看看是谁?狗剩是谁呀,那可是人精,你想在他这捞点便宜,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硬棒哈哈大笑着指着二愣子说道。 “他还不就是个小破孩吗,谁跟他一般见识呀?我也就是逗他玩会寻个乐。我说硬棒,你也别得意,就狗剩这小子,比咱们谁都强,人家别说不愁吃不愁喝了,媳妇都是现成的,你比得了吗?”二愣子瞥了一眼豆芽说道。 “那是,你要说这个我不跟你抬杠,这一点咱们谁也比不了人家狗剩。咱俩是咱俩,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你别忘了你那会说的话,我这辈子就是跟你这号人打赌生下来的,咱们看谁先娶媳妇!”硬棒说道。 “哎,这话你说对了!你俩不能跟我比,你们别看我跟没心没肺人一样,但我肚子里有货,人见人爱!”狗剩瞥了一眼豆芽继续说道:“眼把前得我不稀罕,大街上满世界跑的,我让他站住她不敢走半步,我让她趴着她不敢站着,我让她撅着她就不敢不听话,随便我怎么玩!” 哈哈哈哈…… “狗剩,说什么了你,嗯?站起来!”就在大伙说的正起劲得时候,从大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冲着狗剩吼道。 谁?老姚。 老姚的突然出现,惊的狗剩赶紧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愕得看着老姚。 “哎呀姚叔,你怎么来啦?”豆芽也被突如其来的老姚惊的赶紧的走过来问道:“姚叔,来,你坐,你抽烟。” “把烟掐掉!”老姚并没有理会豆芽的问话,又对眼前没有正形的狗剩说道:“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嗯?地痞流氓呀?” “姚叔,他就是一个孩子家玩玩,他哪会抽烟呀,说两句就算了,别吓到他了。”老姚发怒的样子是有点吓人,有一位干活的乡亲对老姚说道。 “是呀姚叔,他就是玩玩,来姚叔,你坐着歇会,水马上就开了,一会我给你沏茶。”豆芽也赶紧的说道。 “掐掉!没听见呀你?”老姚再一次厉声对狗剩说道。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久久的注视着老姚,而后,只见狗剩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狗剩看着老姚,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并没有半点惧色。 狗剩这个动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个狗剩吃错药了呀?怎么跟老姚叫起板来了?大家目光都齐聚到了狗剩跟老姚身上。 “我再说最后一遍,掐掉!”老姚再一次厉声说道。 狗剩面对着就要发怒的老姚,又一次重复了上一次的动作。 老姚瞪着狗剩,举起了巴掌,照准了狗剩的屁股蛋子挥手就是一巴掌,只见狗剩一个趔趄就趴在了地上! “哎呀姚叔,你别打他了,他心里憋屈,你就让他抽吧。”这时的豆芽见老姚真的动了手,便赶紧的跑了过来一边劝着老姚一边赶紧的去扶起狗剩。 “滚!”狗剩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豆芽,你闪开,无法无天了,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老姚手指着扒在地上的狗剩说道:“把烟掐掉!” 狗剩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一句话,他面对着老姚,怒目圆睁,又一次面不改色的抽了一口烟。 老姚面对着挑衅的狗剩,再一次举起了巴掌,又一次挥了过去,只见狗剩再一次的趴在了地上。 “哎呀,姚叔,别打了,我求你了。”豆芽的眼泪都下来了。 “是呀姚叔,你说他一个孩子家,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打呀,他哪能架得住你的巴掌呀,打坏了可不得了呀!”这时候大家伙都没心干活了,变都过来劝道。 “站起来!小兔崽子,小小的年纪还学会记仇了!”老姚再一次指着狗剩说道:“站起来,把烟掐掉!” 狗剩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一句话,没有眼泪,还是那样看着老姚,又一次抽了一口烟。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呀,啊?姚叔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听点话呀?”大家伙对狗剩说道。 老姚再一次举起了巴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老姚这一巴掌的分量可不轻,这要是一巴掌下去,估计狗剩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姚叔,要打你就打我吧,我替他受过!”豆芽张开了双臂护住了狗剩说道。 “你还护着他,你看他都成什么样了,学不上了,跟谁都不说话了,还学起抽烟来了,还有个人样呀?”老姚说道。 “不管怎么着,都是我的错,不怪狗剩,要打的人应该是我,姚叔,你打我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豆芽眼泪汪汪的说道。 “嗨!豆芽,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毁了他的!” “这是谁呀,啊?谁这么凶呀这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谁哪?大家伙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了过去一看,来的人是四姨。 “怎么着,你是想要孩子胳臂呀还是想要孩子腿呀,啊?来来来,我老婆子今天就坐着看着你打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孩子怎么着了!豆芽,去给四姨那根烟,搬个板凳,我好长时间没见你姚叔的本事了!” “哎!”豆芽答应着,赶紧的去拿烟搬板凳去了。 救星来了,大伙都知道,这事谁也管不了,唯独四姨能办到,别人想都别想! 狗剩看见四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四姨!”老姚看着四姨,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叫了一声四姨,嗨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了。 “还站在那干嘛,啊?等着挨揍呀?赶紧的!”四姨看了一眼狗剩说道。 狗剩摸了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你看看你看看,啊,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你这,啊?你看你多能耐呀!”四姨看了一眼狗剩消失的地方对老姚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亟待敲门的神秘女人 “四姨,不是……” “不是什么,啊?”四姨打断了老姚的话说道:“孩子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把他怎么着,啊?你知道你手上的轻重吗?你这一巴掌下去你想过后果吗?你不怕我还怕那!这以后呀,孩子出了问题交给我,你少操心!” 老姚看着四姨,又一次“嗨”了一声,一转身走到了挖地基的地方,二话不说,拿起洋镐便干起活来。 四姨接过豆芽递过来的烟,点着了,坐在了凳子上,看了一眼甩开膀子大干的老姚,“嘿嘿”的笑了两声对大家伙说道:“小伙子们,干起来呀,今天四姨给你们做饭!”随后,四姨又对眼前的豆芽说道:“孩子呀,盖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叫四姨哪,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呀!” “哎呀四姨,这可使不得呀,哪能劳你的大驾,使不得呀四姨!”豆芽赶紧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是老虎呀,还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说什么呀四姨,你看你,等我盖好了房子等你住还不行吗,你可别再吓唬我了,都是没有的事!” 老姚的到来豆芽可以理解,但四姨的突然造访,着实吓了豆芽一大跳!她跟四姨接触不多,但她了解四姨并不比别人少哪去,除了敬畏就是仰慕。她知道四姨跟三家胡同里的故事,平日里狗剩巧儿姚健跟建业建宏没少跟她提起四姨,她早已经把四姨当成了神!自己盖房子这件事,她想都没想这件事,根本就没打四姨的牌! “这可是你说的呀,等房子盖好了我就搬过来住。我的房子早就该翻盖了,也早就跟老姚他们说了,可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正好,你这也缺一个看大门的,正好我来呀,反正我一个人,对吧?”四姨说道。 “那可不成呀四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能让你来这地方呀,那可使不得!”豆芽赶紧的摆手说道。 “怎么着,你怕我给你看不好?不要钱,白给你干。”豆芽刚想说话,四姨又说道:“哈哈,好了,先这么着吧,到时候再说。赶紧的先忙吧。” “大伙加把劲呀,咱们争取上午挖完地基,下午砸夯,天黑之前干完这点活。”老姚冲着大伙说道。 “放心吧姚叔,干不完活绝不吃饭!”大伙应道。 “好样的,干不完活绝不吃饭!”老姚说着来了劲头,随后扔下了洋镐开始脱上衣。 “老姚,这都几月的天了呀,你不要命啦?”四姨见老姚脱掉了上衣赶忙说道。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老姚脱掉了上衣,露出了浑身的腱子肉,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拿起洋镐便抡了起来。 四姨知道老姚肚子里还憋着气,狗剩跟他那点事她早就知道了,这事跟别的事不一样,能不说的就不说,就是说也没法说,反倒添乱。 老姚轮着洋镐刨着土,每刨一下嘴里还随着洋镐的起落有节奏的哼一声,不大的功夫就大汗淋漓了。 在老姚的左肩胛骨处,有一个前后通透的酒杯大小的伤疤,这个伤疤不但大家伙看到了,四姨也看到了,每当大家伙看到这个伤疤的时候,就会想起一个真实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跟四姨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这是日本鬼子进犯中原时候的事情,前几章咱们说过大壮爹救走老姚的故事,跑回去的日本鬼子知道了老姚的体貌特征,尤其是老姚的那双大长腿。于是,动用了各种力量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以除心腹之患! 还别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日本鬼子还真抓住了老姚,把他关进了大牢里进行了残酷的严刑拷打!最残酷的是日本鬼子用八号钢丝穿透了老姚的左肩胛骨,吊起来进行了残忍的折磨,这个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那个时候老姚手底下的人得知了老姚被日本人抓去的消息,黑子坐不住了,他召集了所有的弟兄们,商量好了应对的办法,每天对日本鬼子的据点进行了不间断的偷袭,打完了就跑,目的就是要告诉日本鬼子,你们要是动二爷一根毫毛,我们就坚决跟你们干到底! 通过这件事,日本鬼子知道了老姚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那时候的日本人也是四面楚歌了,他们也想收买人心,尤其是那些在民间有能耐的又有枪的蟊贼们,也就是因为此,他们才一时没有杀掉老姚,并且同意探监。 那时候四姨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黑子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四姨。因为他们这些汉子们,由于职业的关系,满脸的都是杀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鬼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容易看出破绽。老姚逼迫日本鬼子说他吃不下他们做的饭,他就喜欢吃他老婆做的饭,四姨的任务就是每天给老姚送饭。四姨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女性,这个任务非她莫属! 日本鬼子的检查是非常严格的,四姨记得她每次去送饭,他们都会身上身下搜个遍的,其中包括饭菜,都要用筷子翻个底朝天,他们就怕这些蟊贼们耍什么鬼把戏。 可时间长了,总是老一套,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这时候老姚就有了可乘之机。有一次老姚吃完饭,把饭盒递给了四姨后看了四姨一眼,心领神会的四姨接过饭盒就走了。当她回去以后打开饭盒后,发现饭盒里有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要枪”! 自此,四姨就把手枪的零件都拆散了,每到送饭的时候,就把零件藏在饭菜里送给老姚,直到送完为止。 在民间,关于老姚成功从日本鬼子的监狱逃出来众说不一,有人说老姚是自己趁人不备逃出来的,也有人说是黑子他们跟老姚里应外合逃出来的,还有的说是老姚最后假归顺日本鬼子,而后借机反水的。 本人八六年转业回乡,回乡后在村里的橡胶厂工作有幸见过老姚其人,并且还跟老姚一同工作过两年有余的时间,我亲眼目睹过老姚的肩胛骨上的那块伤疤!虽说我们关系相处的不错,但迫于老姚其人的威望,我始终都没有勇气开口问及此事,最终成为了一个终身的遗憾而懊恼不已! 老姚的成功越狱,四姨功不可没,这段佳话在本地早已经路人皆知,他们俩的关系试想定是非同一般了。至于四姨其人为什么终身不嫁人,在以后的章节里,我会捎带脚的描述,但并非是主题。 就在老姚他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大门口突然间来了好几个妇女,她们一边说笑着便走了进来说道:“豆芽,中午做什么饭呀,我们是来做饭的。” “大家伙来啦,你们来了可就省了我的事了,欢迎呀!”四姨赶紧的站起身来说道。 “呦,四姨也在呀,你歇着,这事不用你,我们就行。”大伙说道。 “谢谢婶子们了,你们来了我就不发愁了。”豆芽赶紧的走过来招呼着大家伙说道。 “啪!” 就在这时候,人们听到了一声久违了的马鞭声,大家伙不用猜,这肯定是大壮爹赶着的大青马车了。 “爷爷他们拉砖回来了。”豆芽说着便往门外跑去。 不大的功夫,只见大壮爹拉着一大车砖头进了大门,后面还跟着大壮和建业建宏他们。 “我说大壮爹呀,捡的砖呀?这可不行呀,四间屋子你要捡到什么时候才够呀?时间不等人呀?”四姨说道。 “就是呀,我也寻思了一路,豆芽是为了省钱,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干嘛不早点说话呀,这要是提前一个月是绝对没问题的,这时候才想到捡砖头太晚了呀。豆芽,你过来豆芽,爷爷有话要说。”大壮爹说着便招呼着豆芽过来。 “闺女呀,这样可不行呀。”豆芽听到大壮爹叫自己便赶紧过来,大壮爹说道:“咱花点钱吧,不差这一点,不然会耽误事的。你说乡亲们过来帮忙谁家没个事呀,耗不起时间呀。盖房子是一鼓作气的事,没这样干的。” “爷爷,倒是有一件好事,但是我不敢要。”豆芽说着,就把早上跟巧儿娘卖豆芽时遇到邻村的那位妇女的事给大壮爹和四姨说了说。 “好事呀闺女,咋不早说呀?”四姨说道。 “我们不敢要,一是不认识,二是那人家里古怪得很,怪吓人的。”豆芽说道。 “都是百姓家人,有什么好怕的呀?这么好的事哪找去呀,干嘛不要呀?不行咱们就适当的拿些钱给她,不白用。”四姨说道。 “就是呀闺女,走,你赶紧的领我们去,我们去跟她说。”大壮爹说道。 捡回来的砖很快就卸完了,豆芽安排好了做饭的事,便跟着大壮他们坐上马车,大壮爹一甩鞭子,“驾”的一声,直奔邻村而去! 当他们来到邻村这户人家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那位妇女也不知道去哪了。大壮爹两手一摊对四姨说道:“你看这事闹的。” 巧儿娘跟豆芽从那个女人家理走出来的时候,俩人就开始商量了,巧儿娘说:“豆芽,这户人家太诡秘,咱可不敢用她家的东西。” “就是婶,我进她家院子的时候心里就发慌,你再看那人,严肃的不行,说话古怪的不行,总是盯着我看,吓死我了都!”豆芽说道。 “就是。豆芽,咱还是捡砖吧,这样不亏心,我回去就让爹跟大壮他们捡砖去。” “好,听婶的。”俩人说完便匆匆的回家了。 巧儿娘和豆芽走后,那个女人翻来覆去的在家想,她怎么想都觉着不对劲,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她吃完了早饭,便匆匆的锁好了家门,走出了村子。她低着头,顺着流在地上的水印,一路寻找了过去。 此人顺着水印毫不费力的就来到了三家胡同,最后终止在了狗剩家。 对,错不了,就是这户人家!此人看着这个大宅院,又往胡同的尽头看了看,她很明显的就看出了,这个大宅院以前一定是一处南北通透的宅院,看来这户人家以前也一定是个富有的人家。这格局,这砖瓦材料非一般人家能受用的起呀! “怎么着,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哪?” 此人正在打量着这出宅院思量的时候,突闻背后有人说话,惊得她赶紧的回头一看,惊得她是目瞪口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一脸微笑着正在看着她!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倾诉衷肠 邻村的妇人追寻着三轮车流在地上的印记,一路查找到了狗剩家的门前,正在她打量着三家胡同的时候,正在她思量着这家的主人是不是她要寻访的人的时候,忽闻身后有人在跟她说话,惊得她急忙转身一看,禁不住脱口而出一句:“黑子?!” “李姨一向可好?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呀?弄了半天你就在我身边!”黑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真的是你吗黑子?你可别吓唬我呀?”李姨瞪大着眼睛看着黑子问道,她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年把自己打晕的、把小姐带走的那个神秘人物! “李姨,错不了。虽说咱们只有一面之缘,你仔细看看,我就是当年把你打晕的那个黑不溜秋的野蛮人!”黑子又是“嘿嘿”一笑说道。 “错不了,就是你,就是你!你是不是叫黑子?我听见过你的名字,就是不认识你的人,看见你也会给你起个名字叫黑子。我们家小姐哪,啊?你把我们家小姐弄哪了,啊?我到处都在寻找小姐的下落,还有你。这么多年了,让我找的好苦呀!”李姨确认这是黑子了,她一脸迫切的问黑子。 “李姨,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进屋说话。”黑子对李姨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说道。 “嫂子,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黑子前面带路,李姨紧随其后懵懵懂懂的跟着黑子,顾不得许多的黑子走上台阶便对里屋说道。 当李姨跟着黑子快步走进里屋,她看到了一个瘫痪在炕的人,那张面孔是她这些年来盼望已久迫切在苦苦寻找着的面孔! “小姐!”李姨瞪大了眼睛看着靠在炕上的人说道。 “李姨!”惊目的婉若呆若木鸡的看着李姨也回应了一声! 李姨说完,赶紧的坐在了炕上,两个人相互抓住各自的肩膀,左看看又看看,顷刻便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失声痛哭! 哭吧,尽情地哭吧!失散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的打开了情感的闸门,让眼泪尽情的流吧! “小姐,你让我找的好苦呀!呜呜呜呜!我真没想到,你原来就在我身边呀!呜呜呜呜!”李姨抱着婉若哭诉道。 “李姨,老爷哪,我娘哪,我想他们,我想家!呜呜呜呜!“婉若也哭诉道:“这么多年了,黑子也到家里去看过,去找过,可就是没打听到你们的消息,直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呜呜呜呜!” “小姐,你走后他们就把我抓起来了,我脱不开身,也回不了家,是老爷散尽了钱财我才得以脱身的。当我回到家时才发现家已经没有了,杨府已经不是咱们家了,都是些当兵的在站岗,我问他们我老爷哪?我婶哪?他们说我们只是当差的,我们哪知道他们去哪了?” “小姐,我问遍了保定府,我问遍了大街小巷,没一个人知道的,我没碰到一个熟人。摆地摊的商贩们只是说看见杨府的人都被赶了出来,没有看见老爷和你娘,别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小姐,我是怎么来的杨府,我也是怎么走出的保定府,我欲哭无泪呀!来的时候我举目无亲,走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一个亲人!呜呜呜呜!” “小姐,你也是的,你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回来捎个信呀,老爷他们也好知道你住哪呀!” “那时候,我们一路跑,他们一路追,我们也是东躲西藏的,居无定所,哪还敢抛头露面呀!等稳定了,黑子去过,回来说家早没了,谁也不知道老爷他们去哪了。” “是呀李姨,我打探的消息跟你的一样,别说门口的那些小商贩们不知道杨老爷的下落了,我就是打听下人的下落都打听不到。最后我还使了一些钱财,买通了警察局的当官的都不知都,他们说他们进驻杨府的时候,杨老爷就不见人了,我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结果,我想可能是杨老爷背着官府,偷偷的出走了。”黑子说道。 “小姐,你的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成这样了?”李姨抹了一把眼泪问道。 “这就是我的命呀,生下孩子就成这样了,十几年了。”婉若回道。 “日子怎么样,你过的还好吗?在家的时候你就没离开过我,我到你们家的时候你还小,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受你们家的恩惠太多了,我是去还债的,我对自己发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就是去杨府当牛做马的。可世事难料,可是这一别就是十几年呀!”李姨又说道。 “还好还好,我没有后悔过我的选择,日子清贫了点,环境差了点,但日子过得还是挺坦然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走后我再也没见过亲人,离别之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呀!那时候,我爹和我娘整天逼着我嫁人,就想早点抱上外孙,我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他们见都没见过!杨家那么大的家业,都是因为我把杨家害的家破了!爹,娘,女儿对不住你们!呜呜呜呜!”婉若说着说着,又禁不住痛哭起来! “说起来都怪我呀,当时要不是我放你走,哪有这事呀,就是老爷走也会带上你的,说不定我还会在你身边。当时我真傻,你说我干嘛非要放你走哪?呜呜呜呜!”李姨说完,俩人又一次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好啦,都别哭啦。现在又在起了,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总不会天天抱着哭吧?应该高兴才是呀。”黑子在一旁劝道。 “你还说,当初要不是你去杨府,哪来的这事?你看你把我们家害的,各奔东西,连个人都找不到!”李姨冲着黑子吼道。 黑子不说话了,平心而论,他当时要不自作聪明去杨府,杨家或许真的走不到这一步,正如他买通的那位当官的说的那句话,大不了破点财,也不至于落个现在的境遇呀,人跑了就说不清楚了,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李姨,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就在我身边,什么意思?”婉若擦了一把眼泪问道。 “我就住在邻村,巴掌大的地方,串个门就到了!嗨,这些年害得我从保定府一路找呀找呀,逃荒要饭,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给老爷一个交代,给杨家一个说法,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咱们竟然相距这么近鼻息可闻,这老天呀可真会捉弄人!” “我找遍了村村落落,连大山里我都去过。最后没办法了,也走不动了,也只好在老家暗自伤神了,我每天做梦都是在寻找你的情景,眼泪都流干了!” “前些日子的一个早晨,我听见了大街上一个卖豆芽的声音,来到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她身上穿的那件棉袄一下子就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一看,心说这不是小姐那件衣服吗?我每天都给小姐洗换衣服,这件衣服不知道经过了我多少次手,这也是小姐非常喜欢的一件衣服,我太熟悉了呀!” “当时我就在想,不能够呀,小姐的衣服怎么会在一个卖豆芽的小姑娘身上穿着哪?莫非是你女儿?我想也不对呀,小姐你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让孩子做这样的事哪?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她是一个没爹没娘捡来的孩子。当时我就犹豫了,我想一样的衣服多了去了,这也有可能是别人送的,一个穷孩子是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衣服的。” “还有她头上的那跟簪子,也是你曾经用过的,哪都真真的,我每天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想着这件事,可把我折磨苦了!今天我又去买豆芽了,我一看见这个小姑娘我就离不开她身上的这件衣服,我就想,这个小姑娘一定跟你有关系,今天我说什么都要问问她,就是错了又何妨?” “昨天我出门的时候,我听见村里人在议论这个卖豆芽的小姑娘,说人家那个卖豆芽的小姑娘可有能耐了,买卖越干越大了,人家在村西头承包了那块废弃的机井,要盖房子,还贴出了告示要招人。我心想这正好这是个机会,假如她要是跟你有关系,我又能找到你,我又能帮上她的忙,因为我家院子堆了好多砖和拆下来的木料。” “我去买豆芽的时候,我就把她叫到我们家了,在院子里我问她衣服的事,她说是她婶给的,她还说她婶是个瘫子。我想不对呀,我的小姐好好的,怎么会是个瘫子哪?经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开始犯犯嘀咕了,她把你说的差距也太大了,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们走了,她身上的衣服和那个簪子,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是忘不掉,撩拨的我的心呀没着没落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就跟寻死一般!这不,我匆匆的扒拉了一口饭就出门了,我就一心想着,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小姑娘的住址,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她婶的真容,我到底要看看她说的这个婶是不是我要找的牵肠挂肚的人!” “我出了家门顺着三轮车流在地上的水印,就一路找来了,结果就找到了家门口。就在这时候,我碰见了黑子,我一看见他,我的心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当时我就想,我终于要找到我的小姐了,老天开眼了!” “你也是的,你当初怎么不问问豆芽,她婶叫什么呀?她一说我的名字你不就知道是我了吗?”婉若说道。 “嗨,谁说不是呀!这不是她们走后我才想起来吗?这么些年来的奔波,心都碎了,人也不行了,脑子早就坏了,真没用了!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才下定决心来看看究竟的!”李姨说道。 “黑子,你装什么大头蒜,啊?我让你找李姨,这都多少天了,你才把人给我送回来,让李姨着这么大的急,凭你的本事,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婉若冲着黑子说道。 “哪那么容易呀嫂子,我知道李姨也是从狗剩的一句话想到的,所以呀,我就此想到一点,专盯豆芽,只要不离开豆芽的视线,我就能找到她。你看看是不是,李姨把豆芽和巧儿娘叫到她家,我就在场。”黑子说道。 “你明明知道是李姨了,你怎么还装蒜?”婉若问道。 “嘿嘿!” “你嘿嘿什么,你嘿嘿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要给李姨道歉吗?现在李姨就在这,赶紧的吧!”婉若白了一眼黑子说道。 “李姨,杨府一别十几年,心里总有一个疙瘩堵着我。你在小姐身边尽心尽力那么多年,临走时你能做出那样的举动,我黑子直到现在都感动的不行,我为我把你打晕很内疚,你倒下的样子也折磨了我十几年,我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为我的行为向你赔不是,我给你鞠一躬,以表示我对你的歉意!”黑子说完,深深的鞠躬不起! “哎呀黑子兄弟,赶紧的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呀!知道我为什么放小姐走吗?就是因为我看出了你是个可靠的人,我把小姐交给你我放一百个心!我让你把我打晕,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都是为了小姐好,都不愿意看着小姐痛苦才这样做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李姨赶紧的把黑子扶起来说道。 “谢谢李姨,我黑子这辈子都没打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违背了自己的心愿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真的抱歉了!”黑子再次解释道。 “不怪你不怪你黑子兄弟,快别这样说了,我心领了就是了!这些年来,我找小姐,也是在找你,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的行踪是飘忽不定的,我即便是找不到小姐,但只要我能找到你,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找到小姐的,今天我终于圆梦了!”李姨说完又抹起了眼泪。 “好啦好啦你俩!你看你俩一唱一合的,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婉若说着看了一眼李姨,又看了一眼黑子说道:“黑子,去叫豆芽来,我有话要说。”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各指心腹事 黑子匆匆的走出了婉若的家门。让黑子始终纳闷的是婉若为什么不告诉他寻找李姨的真相,并非事她想跟李姨团聚那么简单,这里面分明她在隐藏一个事实,可他就是不跟他说明,这到底是为什么哪?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叫豆芽?李姨的到来跟豆芽有关系吗? 两个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黑子实在是想不出李姨跟豆芽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好一阵子没来了,即便是匆匆的来,也是匆匆的去,这里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也无须知道,只是谜一样的诱惑,在脑海里时不时撞击着他的好奇心。 “李姨,家里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黑子走后,婉若问李姨。 “没有了。自从家里败落以后,这里的亲朋好友再也没有人来往过,都怕沾惹是非,没一个敢站出来为我们说话的。父母相继去世后,就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我了。我也去过别的亲戚家,他们的态度告诉我,他们是不欢迎我的。” “无奈之下我去投奔了你爹,他老人家没有嫌弃我,很高兴的接纳了我,我很是感激不尽!嗨,树倒猢狲散,谁愿意招惹我这个败了家的弱女子哪?人到难处才懂得真情的珍贵,多亏了你爹娘呀!”李姨由衷的说道。 “咱们失散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成个家?”婉若又试探着问道。 “成家?我要是个平常百姓家的女人也就好了,可是我不是。错就错在我以前的家室是个有脸面的人家,那些势利眼们哪个敢要我?平常百姓家的男人哪个敢娶我?即便是敢要我的人,一定是没按着好心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对我好的,这一点我早就看透了,索性就不找男人不成家!” “我看透我这一生了,我也没别的想法了,我心里只装着你,只装的我这个心愿,给你们杨家有个交代。假如有一天我有幸见到了你爹娘,我把一个完整的小姐交给你父母,给他们说明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我这辈子就问心无愧了!”李姨说道。 “现在你找到我了,咱们团聚了,你我的心事都了了,你看现在是新社会了,社会都安定了,你也别太委屈了自己,就找个人吧,这也是我想着的事,我会很高兴的。”婉若说道。 “别再劝我了,我没那个心思了,我跟你一样,我父母就我这一个女儿,他们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报恩。我不能辜负了老人家的遗愿,身为人子,为父母活,为承诺而生,是我唯一的念头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决不离弃!”李姨说道。 “没让你离开我,咱们还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李姨,我看中了一个人,你看行不?”婉若说完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姨。 李姨猛然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婉若,随后又眨巴了几下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怎么,你愿意?”婉若紧盯着李姨问道。 “你说的是谁?” “你看黑子怎么样?” “小姐!快别说了,他那样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呀?” “怎么不可能?”婉若从李姨闪烁的眼神中好像看出了什么又说道:“他那样的人怎么了?人不好吗?” “哎呀不是小姐,他人不好我是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婉若,你是我姐,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亲姐妹,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要再跟以前那样了,别人会说闲话的,行吗?” “好,我听你的。”李姨想了想说道。 “这就对了。你说人家黑子哪点不好?人忠厚老实,爱憎分明,浑身都是本事。就因为人家打你那一下,直到现在他都愧疚的不行,他跟我说呀,他一定要找到你跟你道歉。我看呀,他很重情重义,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你看他漂泊了半辈子了,他的本事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了,他也该有个家安度晚年了,你俩不是正好吗?” “你看你,这刚见面你就跟我说这个,我哪有那心思想这个呀。” “这不话赶到这了吗?李姨,这可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机会稍纵即逝呀,到时候你就是想找他都难。没关系的,这话我来说,我没别的本事,这个我在行,只要你愿意一准成,怎么样”婉若一眼不眨的看着李姨,见李姨还是不肯松口又说道:“你看我这院子多大呀,住得下你们。你要是嫌不方便,我给老书记说说,让他批你们一块地方,他会帮忙的。” “好了,这个问题咱先不谈了。你爱人哪?是那个二爷吗?他人哪?他对你好吗?” 这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这是个必须要面对的话题。李姨的到来,迟早迟晚要问这个问题的,也回避不了,而且必须要面对。这是婉若的痛处,这是婉若不愿示人的伤疤,它在心里,挂在心尖上! “李姨。”婉若的话刚一出口,眼泪就下来了。 “婉若,这是怎么了,啊?你不幸福?”李姨吃惊的看着婉若问道。当初她是那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那个人,铁了心的不顾一切的一心要追随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钱财亲情,统统的都抛在了了脑后,莫非她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在眼泪中度过的? “不是的李姨,我很幸福。” “那你为什么要哭?是你以前要追的那个二爷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为什么哪?他抛弃了你?” “不是的李姨,是我抛弃了他。”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可真够急人的,你倒是详细的说说呀。” 然后,婉若就把她跟老姚的事,跟浩然的事,把整个三家胡同的事,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哦。”李姨“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不知道婉若的作为是对爱情的忠贞还是叛逆,她也不知道婉若是做了一件前无古人伟大的事,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座坟墓,是对是错,李姨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婉若没有说浩然跟豆芽的事,她也不能说,这件事一辈子都要烂在肚子里,只有这样这个家才是完整的,才能保住这个家。假如豆芽真是李姨亲生的孩子,她要完完整整的把豆芽交给她,不能留任何遗憾,否则,她送给李姨的就不是幸福了,那将是一个无尽的灾难!那样李姨会走,豆芽也会走,浩然将永远的不会再回来,留下一个狗剩那将会是一个咽不下吐不出来的苦果,在他心里会埋下恨的种子! “那浩然哪,他对你还好吧?”李姨问道。 “好,他对我很好。”在这同时,婉若也隐瞒了她跟浩然现在的感情裂痕,她不想让李姨看到自己的不幸,她想让李姨看到一个完美的自己,她要给李姨一个交代,她是她现在唯一的一个亲人,就犹如自己的亲生爹娘在面前,她要告诉自己的亲人,女儿是幸福的。 “那他知道了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没有怪你?”李姨又问道。 “没有,那只是个意外,连我都不知道,他能怪我什么?嗨,说起这事都怪我不争气呀,我要是还能生养,给他生个十个八个的那还叫事呀,他是个很明理的人。”婉若说道。 “那就好。孩子是他养大的,老姚也不说什么,孩子看着他也亲,大家都相处的很好,你们的真情都还在,这样就很完美。不错不错,大家都住在一起相安无事,和和美美的,这多好呀!” “就是呀,人活一辈子图个什么呀,还不就为个一团和气和和美美吗?这就知足了!” “是呀是呀,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你爹娘知道你现在过得这样好,我相信他二老也会替你高兴的!” “李姨,我让黑子找你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婉若想点开这件事,她想证实一下,豆芽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纸条上的笔迹太像她的笔迹了,连署名都一样。再有就是自从李姨进了她们家门,李姨压根就没有孩子,那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哪? “你说,什么事?”李姨急忙答道。 “你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婉若断定在李姨身上发生过一段不为人鲜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是李姨这辈子最痛的伤疤!她能狠心的把自己的亲骨肉抛到野外,并留下了纸条,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呀,那到底是什么事使她做出了如此绝情的事来哪? 此言一出,李姨脸上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而后惊目的怔在那里看着婉若。 “怎么了李姨,说话呀?”婉若再次催问道,她从李姨的脸上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断定,李姨之所以不开口,这其中定有李姨的难言之隐,于是又问道:“李姨,说说吧,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莫非你真的就不想孩子?” 这句话触到了李姨的软肋,眼眶里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在顷刻间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呀你,你倒是说呀?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你知道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吗?你知道孩子有多聪明多懂事多能干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哪?你完全可以把孩子带回家的呀,我们不会嫌弃的,我爹娘会像接纳你一样的来接纳她的,我也会高兴的,我一定会拿她当亲人看待的,我……” “求你了婉若,不要再说了,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李姨张开了嘴,像个孩子一样的,肆无忌惮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娘! “好热闹呀!”黑子出了婉若的家门,径直来到了废弃的机井房,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机井房里热闹的场面。 “呦,这不是黑子兄弟吗,你怎么来啦?”四姨一眼就看到了黑子,急忙打招呼道。 “四姨好呀,你在这当监工呀?我看就数你最自在。”黑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你还别说,别看我不干活,我在这的作用最大。”四姨也笑着回道。 “那是,四姨嘛,你走到哪都是爷。” “那是,这话我爱听。” “来啦。”老姚瞧了一眼黑子,放下了手里的洋镐说道。 “忙着啦二爷,你先忙着,我找豆芽有点事,一会我也过来凑个热闹。”黑子冲老姚摆摆手说道。 “黑子叔,你怎么来啦?”豆芽看到黑子进来了,招呼了一声急忙走了过来说道。这是豆芽第二次见黑子,虽说俩人不熟,但感觉特亲。 “我来帮你盖房子呀?还有呀豆芽,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等盖完了房子算我一份你看怎么样?”黑子看了一眼机房,这么大的地方,跑马都没问题,便笑着对豆芽说道。 “这话怎么说呀黑子叔,怎么着算你一份呀?我不懂。”豆芽不解的问道。 “你看黑子叔也没个家,整天在外瞎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来给你看大门你看怎么样?”黑子说道。 “哈哈哈,我说黑子呀,你来晚了,我早占住了,没你什么事了,要我说呀,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少跟我在这掺和,你那个呼噜打的,跟大炮一样,谁敢跟你在一起呀?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和豆芽。”四姨冲着黑子说道。 “那不成呀四姨,你说你们谁没个窝呀,就我黑子在外漂着,你们都忍心呀?我也不挑肥拣瘦的,这大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正好适合我这个没家没业的假和尚住,你说是不是豆芽?哪轮的到你呀四姨,你多金贵呀,那可不能委屈了你呀四姨,就别跟我争了行不?”黑子打趣道。 “黑子叔,四姨,你俩都别说了,这件事呀我豆芽惦记着那,等我挣了钱,专门给你俩盖座大房子,让你俩都住进来,我来养活你们,你们说好吗?”豆芽说道。 “你瞧瞧你瞧瞧这闺女,啊,黑子,你瞧瞧咱这闺女,哪找去呀,说的我心里好热乎呀。”四姨说着话瞧了一眼一边玩耍的建业建宏又说道:“你看看这两个小王八蛋,整天骗我吃骗我喝的,连个爹都不肯叫,白眼狼一个,一个都指不上!你看看人家豆芽,饭没吃过我一碗,水没喝过我一口,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哎呦呦,我老婆子这辈子足了!” 四姨这辈子没结过婚,没儿没女,人老了恋亲情。四姨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还真有点动感情了,那可不是装出来的,那可是发自肺腑的话。 “四姨,哪有的事呀,他们还小,不懂事,等他们长大了呀,说必定比我还孝顺你那,我们都是你的孩子,我们都会拿你们当亲人看的,你老就放心吧!”豆芽说道。 “好好好,黑子,你看这多好的孩子呀,咱们这后半辈子有着落了!黑子,要我说呀黑子,你呀,你就别在外面漂着了,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没事的时候也能帮帮孩子,等老了不能动弹了,也不白让孩子照顾咱们呀,你说是不是呀?老姚,你说我说的对吗?”四姨被豆芽的话说的看来是真有点感慨了。 “四姨,看来咱们是真的老了,知道动情了。”这时候老姚接过四姨的话说道:“你刚才说的在理,我们那个时候过去了,下面的娃们都要挑大梁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帮衬了,送完他们最后一程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等我们不能动弹的时候,那时候才叫享清福呦!” “嗨,我说你们两个,我黑子好不容易来一回,每回来了我的耳根子就不能清静,给我上了一辈子的课,都这岁数了,还给我上课呀?得,我看我还是走吧,省得你们看着我心烦,受不了你们这个。豆芽,走,咱们走,离他们远点。”黑子看出来了,还是赶紧走吧,这俩人越说越肉麻,再不走真就走不了了。 “干嘛去呀黑子叔?我这正忙着那!”豆芽不解地问道。 “这么些个人哪用得着你呀,你看这些人哪个是吃干饭的呀,跟我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黑子说道。 “四姨,姚叔,看来黑子叔是真有事,你们帮我照应着点,我去去就回。”豆芽对四姨和老姚说道。 “赶紧的吧,他来指定有事,没事你也看不见他,出了名的事娘就是说他的。”四姨瞥了一眼黑子对豆芽说道。 “四姨,你坐着抽你的烟喝你的水,中午我陪你好好喝两盅,走喽!”黑子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机房的大院里。 “黑子叔,咱们去哪呀,什么事呀?”黑子领着豆芽往家走,豆芽问黑子。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豆芽心里犯嘀咕,带我去见什么人呀,神秘兮兮的,豆芽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里知道,她要见的这个人,是她这辈子都想见都要离不开的人。 “哎呦李姨,这又是怎么了?”婉若不停的追问孩子的事,见李姨如此这般的伤心,便赶紧的一把把李姨抱在了怀里说道:“李姨,虽说咱们不是亲姐妹,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咱们的感情早已经融入到骨子里了。我小的时候你陪我玩,你教我学习诗词歌赋,父母给了我身子,你给了我后天的成长,咱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呀!” “咱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年,十几年后又相逢,这份感念是别人无法想象的,相逢的喜悦是要的,但也不能无节制呀李姨,会哭坏身子的,珍重呀李姨!你说你老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呀,有话咱们慢慢说,咱姐妹俩敞开了说,咱们没有任何隔阂。” “不,婉若,我不能说,我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不能说呀!”李姨趴在婉若的肩膀上痛哭流涕的说道。 “你看你李姨,这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可丢人的,就算是你没结婚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你俩最后又没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哪?天下的人会指责负心郎的,没人会指责我们,我们才是无辜的。再说了,咱们这不是关起门来自己说话吗,你跟我还有什么可隐瞒什么的哪?” “真的不能说呀婉若!这么些年来,我内心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的骨肉分离的折磨,婉若,我难受呀,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呜呜呜呜……” 完了,这还不能再问了,越问李姨越是哭的欲罢不能!可这又算怎么回事哪?豆芽就在身边,她就是李姨的亲骨肉,她就是当年她遗弃的那个她在万般无奈下,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遗弃的亲骨肉!那是她的孩子呀,她的命根子呀!能不说吗?不说行吗? 用不了多大的功夫豆芽就会跟着黑子回来的,李姨已经知道豆芽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我跟她说的这一切,估计她早已经心领神会了,豆芽就是她当年遗弃的那个苦命的孩子了!母子相见,她能克制得住自己的情感,不去相认? 李姨的眼泪早就告诉了答案,豆芽一旦站在了她面前,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哪? “李姨,你也知道也见过豆芽了,她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孩子,她就是你的亲骨肉。看得出来你遗弃的她的时候,是多么的疼爱你的孩子,包裹的那么好,生怕把孩子冻着了,还在里面留了纸条,上面的笔迹留名就是你,对吗?”婉若问道。 “婉若,快别说了,我好害怕。”李姨浑身哆嗦的说道。 婉若看得出来,此时的李姨是多么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孩子,但又不想见到她,内心里充满了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你见的是你的亲骨肉,想必这些年你也苦苦寻找了多少个村村落落,你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你现在,面容都焦脆到这样子了,那还像以前的一点影子呀。孩子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就要母女团圆了,这么好的事,你又怕什么呀?” “不,我就是害怕,我现在浑身发冷,婉若,我不要见她。”说到这,李姨浑身开始抽蓄起来。 “哎呀李姨,你看你,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真让我搞不懂。”婉若紧紧的抱着李姨说道。 “嫂子,我们回来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出黑子的声音和匆匆的脚步声。 “快,赶紧的李姨,孩子来了,让孩子看见你这个样子多不好呀。”婉若听见黑子的声音,赶紧的安慰起李姨来。 “婶,我回来了。”豆芽跟黑子进了屋,看见炕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领着她和巧儿娘去她家问这问那的那个人,豆芽惊呆的看着她禁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李姨赶紧的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豆芽,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豆芽的双肩,浑身又一次的颤抖了起来。李姨久久的打量着豆芽,脸上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着,嘴唇在不断的抖动着,肌肉在不停的擅抖着,直到整个面容都扭曲了! “孩子!”随着一声呼唤,李姨的双膝慢慢的弯曲,跪在了地上,顷刻间,一把就把豆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失声大恸了起来! 此时的豆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纸条的事,她知道婉若让狗剩找老书记要过那张纸条,她知道婉若要帮她找亲娘了,莫非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娘?压根就没影的事,这么快就找到了?假如她真的就是自己的亲娘,她不就在我的身边吗? 豆芽想起了她的养父母,想了那个漏雨的酿造豆芽的大棚,想起了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岁月,想起了那时候她朝思暮想的脑海里的娘亲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想念自己亲娘呀!每天都在以泪洗面,俩眼珠子每天都在盯着那个扎拉们,那么多年了,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呀!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只有备受欺凌的没有娘的孩子才能体会得到! 而如今,就像梦一样,这个女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在紧紧的抱着自己,在不停的痛哭流涕,我在感受着那份久违了的温情。但我此时此刻为什么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了哪?这是为什么哪?没有眼泪,没有母女相见后那种极度的冲动,就好像陌生人一般! “叫娘!”婉若看着无动于衷的豆芽说道。 豆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又抬头看了看婉若,又看了看黑子,黑子冲她点了点头。 “赶紧的孩子,这就是你的亲娘,快叫呀!”婉若催促道。 豆芽慢慢的张开了嘴,轻声的叫了一声:“娘。” 李姨听到了这一声能把人融化的声音,抬头看了一样豆芽,又一次把豆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一声“娘”亲的呼唤,彻底的打开了感情的闸门,豆芽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了,大声的一声“娘!”便哭的死去活来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爱的诠释 “好啦,你们母女终于相见了,团圆了,这以后呀再也不会分开了,日后都是好日子!来来来,都炕上坐吧。”婉若劝说着李姨和豆芽道。 “嫂子,我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没我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去盖房子呀,好不容易碰上了,我也去搭把手出把子力气去。”黑子说道。 “也好也好,那你去吧黑子,让你费心啦。”婉若说道。 “这是好事,多积德多行点善,日后有好报。再说了,这也是家里的事,不都是应该的嘛。”黑子说道。 “谢谢黑子兄弟。”李姨也赶紧起身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唠吧,我走了。”黑子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豆芽,去打盆热水吧,咱们都洗把脸,看这通哭的,一辈子也流不了这么多的眼泪。然后咱们娘三高高兴兴的说会话,咱们说好了呀,谁也不许哭。”婉若对豆芽和李姨说道。 “好的婶,我这就去。”豆芽答应着就走出了屋门。 “怎么样李姨,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呀,你好福气呀!有句话叫苦去甘来,这日后你就瞧好吧,享不尽的福呀!”婉若对李姨说道。 “嗯,这些天我见孩子在大街上叫卖豆芽,我看到的和听别人说到的,都是孩子的好,人勤快脑子灵活善解人意,勤劳善良安分不招惹是非,打理知性知恩图报,这一点还真有点像咱们一家人!”李姨随着婉若的话题说道。 “吆,看你吧闺女夸得,多完美一个人呀,哈哈!不过呀李姨,这孩子就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们村里的人没人说她不是的,人人都夸!尤其是跟她做伴去你家的那个人,亲的都离不开!不但帮豆芽干活,你像置办酿造豆芽的那些个家伙什,都是她出的钱!这俩人亲的呀,谁要是对豆芽一点不好,她敢跟谁玩命,哈哈哈!”婉若顺势解析着别人对豆芽的好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这俩人亲的跟一个人一样。”李姨说道。 “可不,她就住在咱胡同最里面,以后你会每天见到她的。” “来婶,我给你湿好毛巾你先洗洗。”俩人说着正起劲,豆芽端着一盆冒着热乎气的水进来了说道。 “先给你娘洗。”婉若看了一眼李姨对豆芽说道,她看出来了,虽说母女相见了,相认了,但毕竟还显着比较生分,看来呀,生养生养,光生了不养,这感情还是需要慢慢处的。 “不打紧,婉若,你不方便,闺女做的对,我们在盆里洗洗就行。”李姨见豆芽把摆好了的毛巾递给了婉若,便又对豆芽说道:“来,孩子,你也洗。” “你先洗吧,我不着急。”豆芽抬眼撩了李姨一眼说道。 是的,正如婉若所想,这个娘不是随随便便叫的,这样的母女情,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磨练,才能真情显露的。豆芽叫婶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贴切,但同样是个礼让,这个娘字硬是没从豆芽的嘴里说出来! “来孩子,要不让你娘给你洗吧,娘每天做梦都给你洗脸梳头穿衣服,然后领着你玩一起学字念书读诗词。今天这个梦终于实现了,来闺女,你就让娘圆了这个梦,娘给闺女洗洗手洗洗脸。”李姨说着说着,眼眶有点湿润了。 婉若从李姨的话里听出来了,李姨那时候之所以对自己那么好,她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这一下子让婉若想起了那时候李姨给她洗脸的情景。李姨一边给自己洗脸还一边唱着歌,那歌声一下子就让顽皮任性的我安静了,陶醉了,把自己带到了一个故事的意境里: 长城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吹佛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哎呀李姨,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呀,怎么这么好听呀?”小婉若仰着小脸一脸的喜悦问道。婉若记得那时候从这一刻起,就开始全身心的关注起这个陌生的女人了。 “哈哈,好听吧?”李姨说着用手点了一下婉若的小鼻子说道。 ”好听呀!” “这是一首词,是一位和尚写的,他饱读史书才华横溢,有着极高的文化学养和艺术造诣。他写的这首歌不但唱响了整个华夏大地,还风靡于全世界,到处都在传唱这首歌。婉若,你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 “想呀想呀!我长大了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我也写一首歌,让大家都来传唱!” “这就对了!婉若呀,要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从小就要好好学文化,好好的念书,将来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才能成为世人颂扬的人。你看看你,自己不学习,还打跑了好几个先生,不但自己耽误了,还影响了其他人,这怎么行哪?你说以后了应该怎么办?” “李姨,我要读书,我要学习,你教我吧?” “好呀,李姨就是来教你学习的,可要认真学习呀!” 从那以后婉若变得特别的乖顺,整天的就是问这问那缠着李姨不放,整个人都扎在学习上了,李姨高兴的了不得。从那以后,杨老爷和夫人也开心的不行,再也没为生性顽皮的婉若伤过脑筋。 婉若想起了那张字条,想起了那张字条上李姨给孩子起的名字:婉盼。她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给我一样的乖顺听话,从小就好学上进,她把她全部的情感都注入到了自己身上,想着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像自己一样的乖顺听话好学! 而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的亲骨肉,她盼望着的那个梦终于走入到了现实,她要把她全部的期许加注到她久违了的爱里,来缝补别离的伤痛! “豆芽,赶紧的,让你娘给你洗洗手洗洗脸脸,你不是天天都在盼着早日见到你的亲娘吗?你的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亲娘,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受欺负了,她能为你扛起一切的!”婉若从深深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对豆芽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洗吧。” “你看你这个傻孩子!你觉着婶好吗?”婉若看着豆芽说道。 豆芽眨巴了几下眼睛点了点头。 “你希望成为婶这样的人吗?” 豆芽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我打小跟着你娘,我打小就跟着你娘学文化,是你娘教会了我怎么做人。我现在也是个没娘的孩子,我现在见到你娘,就像见到亲娘一样的亲,是你娘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娘给的!豆芽,当我知道你是她的孩子以后,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我看了纸条,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替你找到你娘,因为你是我的亲人,你俩的团聚,就是我们的团聚!” 豆芽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李姨,又看了看婉若,她真不敢相信婉若刚才讲的这个蹊跷的故事却有着这般荡气回肠的内涵,她不敢相信平时婉若给她讲的那些书里的故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真切和真实,此时她才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神奇,神奇的让人无法解释! “来,孩子,让娘给你洗把脸好吗?”李姨伸出了手,满眼里充满了满满的期待看着豆芽,面带着一位慈母的微笑,她在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母女牵手的那一刻! “赶紧的呀孩子,你不是在做梦,你看看你对面的这个人,她就是你的亲娘!你前一阵子不是还跟我说你想你的娘吗?我不是也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亲娘吗?我帮你找回来了,你看你这孩子,娘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又不认了哪?” 是的,婉若的话让豆芽想起了前一阵子的事,自从那个夜深人静噩梦一般的夜晚过后,自从狗剩从那个夜晚过后对她产生极端愤恨以后,从那时起,她顿然觉得生活没有了色彩!一切都暗淡无光了,心灰意冷的到了极度!没日没夜钻在被窝里暗自垂泪,那时候她眼前突然间出现了娘亲的身影,她在冲着她微笑,那种微笑是能融化天底下任何艰难险阻的法宝,使她浑身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那些天来,她的脑海里始终都抹不去那个微笑,她时时的都在紧紧的抓着那个微笑不肯放松,那时候她清醒的意识到,她一但失去了那个微笑,她一定会随着她而去,游荡在无尽的空旷的田野里,永远的再也不会回到现实中来了! 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她:孩子,过来,我想你,来我这把。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这个声音从那天夜晚过后就开始在耳畔响起了,正是这个声音唤醒了那个微笑,才使她在这个微笑里注入了暗夜里的一线星光! 这个声音始终都在呼唤,她是那么的真实,但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既现实又虚幻,如梦如幻! 今天她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从婉若的屋子里传过来的,此时,豆芽的心胸一下子开阔了起来,这个声音就是婉若在呼唤着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从未停止过,正是这个声音,唤醒了那个绝望了的念头,把从虚无缥缈中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婶!”豆芽走出了屋子,艰难的来到了宛若的屋子,一进门便一头扎进了婉若的怀里痛苦不已! “哭吧孩子,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婉若抱着豆芽的头说道。 “婶,我想娘!” “好,放心吧孩子,我一定帮你找到娘!” 豆芽看着李姨,慢慢的伸出了双手,同时,眼眶里的眼泪也无声的流了下来! “来,孩子,娘给你洗手!”李姨抓住了这双她梦寐以求的手,她在感受着梦中的回忆,柔柔的,软软的,是那么的真实,跟梦境里是一样样真真切切的!她看了一眼婉若,她那时后看着婉若就想着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跟一样哪?跟婉若一样的天真可爱哪? 长城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吹佛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李姨不停的给豆芽洗着手,在不断的唱着这首曾经唱过的歌。歌声缭绕不断,母爱融融无限,屋子里充满着爱意涟涟! “娘!”歌声摧垮了一个封闭已久的声音,它比歌声更动听! “闺女!我的孩子!” 屋子里洒满了幸福的歌!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难判对错的因果 狗剩走了,走的好生让李姨疑惑,这孩子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哪?我们从来就没见过面,谁也不认识谁,她从狗剩的眼里却看出了莫名的敌意!只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出在豆芽身上,一定是豆芽处事不检点惹恼了小公子,由此连带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姨满脸疑的问婉若。 “别打岔,先说你的问题吧。” “不对,婉若,是不是我孩子在这不听话惹小公子不高兴了?是不是小公子不喜欢豆芽住在这?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别一口一个小公子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别人会笑话的,你就直接叫他小名就行了,这样亲切。乡里人有个讲究,叫小名好养活,不折寿。再说了,以前是我太娇生惯养了,忽略了你这个姐。现如今咱们一定要改改这个称呼的习惯,我应该尊敬你才是。” “别光说别的,我说的你一句也没说。婉若,要说我没来之前豆芽多有得罪,惹得他不高兴了,没娘的孩子被人欺,这个可以理解。可刚才他已经知道我是豆芽娘了,那为什么还是那样哪?连对我都那样,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你倒是说呀?” 自尊心极强的李姨面对着婉若,正如她进杨府那一刻起就定下的那个念头,她就是去报恩的,她容不得自己犯一丁点的错误,只要杨家人不高兴,那就是自己做错事了,是一定要反省的,是一定要找出原因的,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姐,主仆的再次相逢再一次勾起了李姨老父临终前的嘱托:照顾好杨家,一定要把杨老爷和夫人照顾到寿终正寝。还有小姐,她还小,人又任性,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用你的诚心去善待杨家。我膝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一来是不想让你受气,你到了杨家也好有个照应。二来就是去报恩,还人家的人情债,咱是去当牛马的,你不是主人,记住啦? 刚才狗剩的表现,让李姨诧异的同时,也非常的内疚,此时,她就觉着自己跟犯了莫大的罪过一样,心中极度的忐忑不安!自己闺女犯得错,一定要有娘来承担,她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李姨,你不要自责,都是没有的事。我这个孩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惯坏了,不是豆芽不懂事,二是他不明事理,跟豆芽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要拿这件事深究下去了。我一再的给你强调这件事,现在是新社会了,过去的陋习登不了大雅之堂了,你把我培养成人,这就是你对我们杨家最大的回报!亲的远不了,远的近不了,打断了骨头咱们还连着筋!” “就按你说,我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可我是姐姐,你看看你现在,躺在炕上多少年了,你一个女人家的,什么也干不了,这时间长了他们会不给你气受?我能忍受你的一切,但他们行吗?你看剩进门时看你的眼神,我觉着就是不对头,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下人,主子喘气不匀实了我都能看的出来,家里肯定有事,不然孩子是不会这样的!” 好一个明察秋毫的李姨呀!婉若在想,李姨一定是觉察出什么味道来了,她对事物的敏感程度大大超过了自己想象,自己家里的这点事,她一定会弄明白的,这是迟早吃完的事。 自己家里的这点破事能说给她听吗?由于自己的过错,酿成了孩子不是孩子,丈夫不是丈夫的,浩然顺理成章的走了,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孩子对这个家产生了怨言不愿在家呆着,对每个人都产生了敌意。由于自己过错导致了浩然对豆芽那点事,这是彻底的把家毁了的原因,这一切自己能说吗? 这样的事,就是宁肯自己去死也要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说! “家里这点事你就不要多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关键是你的问题,你的事闹不清楚会给这个家带来更多的麻烦。”婉若说道。 “这话怎么说?” “我来问你,你是想跟我一起住,还是把豆芽带走?” “当然是在一起住方便了,家里的活我都能干,我还能照顾你,再说家里也有住的地方,这多好呀。要是不方便了,我只能跟豆芽搬出去了。 “别管你选择哪一样,你都要来我这跟我接触,对不对?除非你永远都不来见我!” “哎呀婉若,这可使不得呀,爹娘又不在你身边,你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了,我哪有眼看着不管的道理呀,快别说了你!” “那好,只要你来我这,你就逃脱不了任何人问你这个问题的权利,别管是孩子和大人,包括我身边所有的人!到时候你会怎么回答?你说你的男人死了?你能糊弄的过去吗?” “不敢不敢!……”李姨刚说了个“不敢不敢”刹那间又把下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就好像婉若刚才猛地一提“你男人死了”这句话,一下子被蛇咬了一口一样,神色当即便慌张了起来! “不敢你倒是说呀李姨,你要急死我呀?我会为你隐瞒一切的,我会为你说话的,你不会撒谎,你这辈子都没说过谎话,一旦别人问你你就会漏洞百出的,到时候你就是不想说你也的说!与其你让别人这样逼你,你倒不如先跟我说,我会替你打掩护的!” “不!不,婉若,你逼的我都要发疯了!我跟谁说都不能跟你说呀!啊,呜呜呜呜!……”李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摇着脑袋,疯狂的抓住自己头发,再一次疯了一般的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事就是不能对我说?!这又是什么意思哪?”婉若在极力的猜度着李姨的这句话,她隐约中已经感觉出了点什么,这一定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你说你说呀李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婉若摇晃着李姨的肩膀说道。 “我不能说呀婉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犯的罪呀,我对不住杨家呀!呜呜呜呜……” “是谁,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呀你!” “不能说,我不能说呀婉若,我答应过,我为他发过誓,我一辈子都不会说的,我不能说呀,不要再逼我了!这么些年来,我又想找到你,可我又怕见到你,我内心非常的痛苦,我就怕你问这件事呀婉若!” “你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婉若说着便撒开了抓着李姨的手就要往墙上撞。 李姨一把就抓住了婉若大声的说道:“我说我说,是老爷,是老爷呀!” 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婉若惊呆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不相信李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呆若木鸡的看着李姨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还活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干嘛呀我,我没脸活了!”李姨说完便下地冲着门框的墙角撞去! 李姨挣脱婉若的时候,婉若下意识紧紧的抓住了李姨的衣服,由于李姨起身过猛,一下子把婉若带到了地下,把婉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婉若!”大惊失色的李姨急忙弯下了腰,赶紧的抱起了婉若,把婉若放在了炕上。 “你想干嘛,啊?你是真的不想让我活了吗?”婉若盯着李姨问道。 “是我该死呀,婉若,我千不该万不该来找你呀,我不该走这一步呀!” “你就是死也要说清这件事,你不能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活一辈子!” “不能怪老爷呀,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当初就算老爷喝醉了酒我也应该制止他,就算老爷再说喜欢这都不是理由,他就是用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压制我,我也应该据理力争,当初哪怕我大喊一声也不至于落得个今天的结果呀!呜呜呜呜……” 婉若无语,她就如同死人一般的正在那里,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了! “事后老爷不让我说,说他也是一时糊涂,请我原谅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说什么哪?我们家欠杨家的太多,我知道老爷是个好人,我又能说什么哪?当时我想过要离开你们的,可我走了又能去哪呢?” “几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这件事是逼迫我离开的原因。我去找了老爷,老爷说打掉吧,打了你还可以留在这里,小姐离不了你,我们也需要你照顾小姐。我说不,怀了就怀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想结婚,就算给我后半辈子留个念想吧。” “老爷说你不打掉你就没法再待下去了。我说我离开,绝不会给老爷添麻烦的。老爷说,即便是你走了,这也是一件不能随便乱说的事,你可要想好了。我说知道老爷,老爷有恩与李家,我本来就是来报恩的,我就是坏了自己名声,也绝不会给老爷抹黑!” “老爷说,你准备去哪?我说我没家了,走哪算哪吧。老爷不高兴了,那不行,事是我做的,我就是明着不能为你负责,也要暗地里帮你,第一,你必需要好好的给我活着,不能有任何想法。第二,回老家去住吧,就算家里没人了,那也是你的家,我会隔三差五的去看你的。” “我依从了老爷,在我回家的那些日子里,我始终念念不忘的就是小姐,你从小长到那么大都是我陪你度过的,你的每一个喜怒哀乐都刻在我的脑子里。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常常在想着,这孩子要是像你该多好呀,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一定会把她抚养成人的!” “我临产了,是我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的,当时我心里就有一个念头,就算我死了也要保住孩子,一定要把这个小生命留住!孩子保住了,我的难处也来了。孩子的哭声让我犯了难,老爷拿来的吃的喝的足够我受用的了,我可以不出门,我可以做到别人见不到我,但我阻止不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饿了也是哭,不饿也是哭。我为了阻止孩子闹出动静,我就让孩子始终不离我的奶,直到最后孩子看见我的奶头就哭为止!我没办法了,我总不能捂住孩子的嘴不让孩子哭吧!”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老爷来了。他让我跟他走,说小姐每天都在吵着闹着要见你寻死寻活的,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我不忍心看着儿女每天哭个不停,你还是回去吧。” “我说我怎么去?孩子怎么办?你这不是在逼我做做不到的事吗?” “你不是说要报恩吗?你认为你的恩报完了吗?嗯?你是个知理达性的人,我亲自来找你你还推三阻四的,莫非我来错了?” “不是的老爷,你错怪我了,我是说这孩子怎么办呀?我也想小姐呀,可我没办法呀?” “办法是有的,那就要看你怎么办了!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若不到,那就请自便吧,从此往后,咱们两家的关系就到此结束!我走了。” “老爷走了,老爷临走时给我扔了一大笔钱!我看着怀中的孩子欲哭无泪!老爷留给我的是一条死路,一条不归路!要么你就放下孩子去找小姐,要么你就带着你的孩子顾养天年,老死不能相见!” “我哭了,抱着孩子哇哇的大哭!孩子也哭,哭的都听不见声音了!……” “好了,别说了!”婉若制止了李姨的诉说,也没必要再说了,后面的事都是她回杨家以后的事了,一切都明了了。 “婉若,对不起。”李姨说完,又把头埋在了双手里“唔唔”的哭了起来。 什么叫对不起呀,那还来的对不起呀?!怨谁哪?几千年的人类历史,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楚?呜呼! 婉若看了一看李姨,她不知道是应该安慰她哪,还是应该怪她,但这绝对谈不上恨!婉若长这么大看书不少,有好多的是是非非都是明确的,但唯独这种事不好判定,它既不属于对的一面,也不属于错的一面,也谈不上是爱,也说不出是恨,这里面的事就不能拿理去评说! 李姨是怀揣着报恩来到杨家的,明理达性的她没有了别的念头,这是她唯一的信仰了,这种信仰让她走到了极致,你能说她没安好心吗?假如李姨要是没有了这个念头做支撑,她宁肯选择死,也不会去苟且偷生! 此时此刻触景生情,婉若突然间想起了豆芽,她的遭遇竟然跟李姨的境况是那么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老天爷呀,这是为什么哪?为什么非要把两代人的命运安排的如此相像哪? 天底下有着太多不公,为什么天底下还有如此霸道的不公哪?!在我没跟李姨团聚的时候,我把我全部的同情都给予了豆芽,而如今我面对着李姨如此难咽的同情,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哪? 呜呼! 我日后该怎样面对这两个人哪?我跟李姨是姐妹,豆芽是李姨跟我爹的孩子,豆芽叫我婶,那我该怎么称呼她哪?事实证明了李姨的无奈,看来我的刨根问底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用李姨的话来说,那就是我真该死呀! 后天性情的养成是李姨给我的,李姨的骨子里有着跟我一样的性情,家里的这点事她已经有所察觉了,以后她一定会跟我一样的刨根问底的,她也一定会把我逼得无话可说的,因为她爱我,她不忍心我忍受半点的委屈! 莫非我要跟她一样最后不得已了去吐露实情?李姨以前的事只要静下心来,都还是可以谅解的,但是在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试问天底下有人能接受吗? 豆芽那么小的年龄,却在心里忍受下了天底下没人能咽得下去的苦果,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宽广的胸怀呀!要说李姨的行为是来报恩的,那豆芽的行为也单单是在复制母亲的理由吗? 事发后我没听见过豆芽的哭声,谁都能想象得出她把眼泪咽到了肚子里,跟李姨的行为是截然的不同!那她这又是在证明着什么哪? 早晨从不间断的叫卖声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她从一个村开始叫卖,现在发展到了两个村。而现在她又从家里的小作坊,搬到了田野里的大厂房,这又意味着什么哪?那是因为孩子在苦难中懂得了什么叫挣扎!这是一种大于生命的力量,是战胜一切力量源泉,这是她要征服一切的梦想! 她的梦能在连成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下实现吗?这一道又一道摧残人心的磨难,她能坚持到底吗? 婉若看了李姨一眼,一样的遭遇,她想起了豆芽的肚子!她的肚子才是她人生宿命中一道最的大坎!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酒后吐真言 “李姨,答应我,不为我为了孩子好好活着,好吗?”翻过这一篇吧,所有的事都成了定局,说上一万年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人要往下看,看看底下的孩子们,多给他们一些关注才是最真切的! “嗯,你没事就好。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知道了,我也坦然了,正如你说的,孩子才是咱们的希望,他们好了,我们才能瞑目!”李姨拆解者婉若的话说道。 “咱可说好了,我不允许你出任何差错,这个家需要你,非常的需要你!浩然不在家,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一次,我又不能动,豆芽在忙着她的事,狗剩就不管他了,也管不了了,自由发展吧。这样家里就需要一个主事的了,你是这个家的后盾,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好,我听你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俩孩子的,就像当年我照顾你一样的照顾好他们。” “另外呀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也别老单着了,黑子人不错,他这辈子够委屈的了,你俩也好相互照应着,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嗨,再说吧,我本来就配不上他。” “别呀李姨,你等我问问,没准人家还真有那个意思那,在我没让他找你之前,他一直都在找你,这不正说明他心里有那个念头呀?有了孩子的女人身边没个男人,外人总会有个想法的,这样一来,也弥补了你的遗憾,你跟孩子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有这样心里才踏实些,听我的吧,没错的。” 豆芽一进机房便对四姨说道:“四姨,咱们的砖有着落了,你看!”豆芽说着便张开手让四姨看手里的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四姨不解的问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的豆芽找到娘了!”在一旁干活的黑子对大家说道。 “找到娘了?”四姨眨巴了几下眼睛问豆芽:“就是领你去她们家的那位?” 豆芽“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笑的看着四姨。 “哎呀豆芽,你好福气呀,真是有福人家不用忙,不但亲人找到了,大事所用的东西都现成了,意思也就是说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抄家了?” 豆芽又一次满脸带笑的看着四姨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啊?大壮爹,赶紧的,赶紧抄家伙呀!正好现在人也多了,兵强马壮了,也省的我这个老婆子去了。” “得嘞!瞧好吧你就。”长鞭不离手的大壮爹抄起鞭子向着空中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直奔外面的大车而去,身后还跟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 长鞭那个一甩呀, 赶着大车去丰收。 今年的收成是在是好呀, 一车一车拉呀拉不完! …… “哈哈,这个老哥还真会整词,张嘴就来。”四姨看着大壮爹离去的背影说道。 “那是,老爹有三绝,鞭子甩得响,烟袋锅子长又长,小曲唱起来比路长!”挖根基的二愣子接过话茬说道。 “姐妹们。”四姨挽起了袖子冲着正在灶台上忙乎的妇女说道:“咱们抓紧做饭,做好了就吃,今天高兴,不限时不限晌,沾点豆芽的喜气!” 大家伙说着笑着开始忙乎起来了,做饭的做饭,抡洋镐的抡洋镐,挖土的挖土,机井房顿时热闹了起来。 老谭做好了中午饭,到了一杯酒刚要开吃,突然间眼睛的余光看见了墙头上站着一个人,他定眼一看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心说这个穷小子大中午的跑我这干嘛来了?蹭饭吃? “喂,干嘛哪,啊?想来就下来,站在上面放哨啦?”老谭走出了屋子,冲着墙头上的狗剩喊道。 狗剩白了一眼老谭,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冲着站在小屋边的老谭喊道:“做好饭了吗?” “好了,正吃着那。” “有肉吗?” “你可真是属狗的,没肉你能饿死呀!” “你屋里去,瞧你一咋呼把到嘴里的肉都吓飞了,等我五分钟。” 老谭摇了摇头冲着狗剩喊道:“少杀生吧,多积德!”老谭说着便屋里去了。 不大的功夫狗剩便进屋了,他看了看老谭桌子上的炒白菜撇了撇嘴“切”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七八只麻雀说道:“赶紧炸了喝两盅。” “怎么着,你要喝酒?” “废话,不喝酒谁吃肉呀?” “嗨,我说你小子横竖都有理。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给你炸,惹不起咱躲得起!正好,火还没封那。”老谭说着便去炸麻雀了。 狗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饼子拿起一个来“吭哧”就是一口,看来是饿坏了,好些天没吃饱饭了,真是憋屈死了! “几天没吃饭了?瞧你的吃相,跟没爹管没娘养一样!”老谭边收拾着麻雀,看见了狗剩的吃相说道。 “没见过你办过一件人事,没说过一句对话,但你这句话算是说着了,真他娘的正确!你看我这狼狈样,像是有爹娘管的孩子吗?管生不管养的东西们!”狗剩啃着干粮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我说你小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看你是整天在蜜罐里泡着都不知道什么叫甜了。你说你身边的人哪个对你不好了,啊?紧疼你满疼你,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就是过去地主老财家的少爷!还整天看着谁都不顺眼,对谁都苦大仇深的,你说你对得起谁呀,啊?这事要是摊上我,我见了男的就叫爹,见了女的就叫娘,幸福死了我都!” “瞧你这点出息,一副奴才相!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日本鬼子来了第一个当汉奸的就是你!” “哈哈哈,你明明知道我是抗击倭寇的大英雄,誓死不移,还说我是汉奸,有我这样的汉奸吗,啊?” “谁知道你英雄是哪来的,啊?是英雄还躲在这里当孙子呀,有你这样的英雄吗,啊?对朋友不说实话叫不忠,欺上瞒下叫不义,不忠不义这叫什么,啊?你说不是汉奸是什么,啊?快拉倒吧你就,也就是我狗剩不计前嫌拿你当个人看,你看别人谁搭理你呀,知足吧你就,你遇到我你才是掉到蜜罐里了!” “来来来我的姑奶奶我的爷,麻雀炸好了,赶紧的堵住你的嘴吧!玩武的,你一把弹弓子打遍天下,玩文的你舌战八方,我就是废物一个行了吧?来,开吃,您老请。” “酒哪?” “哦,好好好,我给爷到一盅酒。” “拿碗来,小家子气,嗓子眼都卡不住,我低三下四的来一回容易呀?大碗伺候!” “呦,今这是怎么了?狗剩,我感觉不对呀?是不是谁欺负咱了?告诉哥,哥去给你出气去!” “快拉倒吧你,老天爷都没办法,就你?两只眼睛还瞎了一只,省点心吧你就!” “你看你这孩子,说就说呗,还老揭别人的短,不带这样的呀?” “赶紧的吧,气头上那,喝酒!” 狗剩说完端起碗来跟大人一样“咕咚”就是一大口!这一口下去可了不得,呛得狗剩大咳不止! “你看你这孩子,你的嗓子嫩着那,不能这样喝!来来来,赶紧的吃麻雀。”老谭说着便拿起一只麻雀,一边递给狗剩一边拍打着狗剩的后背说道。 “奶奶的,老听你们大人们说酒是香的,真他娘的辣死我了!” “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这个香呀是个笼统的概念,它所包含的范畴是老少皆宜,它涵盖了人类的品味文化。你就拿烟酒来说吧,所谓的香烟酒香,它属于嗜好的范畴,香烟本来呛鼻难耐,酒味本身辛辣无比,但人们为什么还要称之为香哪?那是人们过后还时时刻刻想着它忘不掉,并且还能给人们带来一些莫名的快感,久而久之就被世人冠以‘香’的内涵了!” “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是这样的,刚才还想着再也不喝这玩意了,可现在感觉浑身火辣辣的,脑袋晕乎乎的,跟飘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好极了,我又想喝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说的对吧?刚才还在挖苦我,说我说话没一句实话,没办过一件人事,这回领教了吧?!来来来,再喝一杯!” 三喝两不喝狗剩就开始晃悠了,就感觉天晕地转的,明知道再喝就体力不支了,但一种无名的快感还是迫使他端起了碗对老谭结结巴巴的说道:“来,老谭,你老说的对,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喝!” 俩人喝完了酒,老谭看着晃晃悠悠的狗剩问道:“兄弟,喝酒是一种闲扯淡的方式,咱们边喝边扯淡。我问你,今中午怎么想起来来我这了?” “来你这?怎么着,你不欢迎?” “看兄弟说的,咱们是拜把子兄弟,我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呀!我是说,以兄弟的脾气,你但凡有一份奈何也不会来我这消愁的,对吧?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才来我这的,对吧?” “你真不愧为是独眼龙,越说越对了,出息了不少,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是!上次我骗了你是我的不对,可我也是为兄弟好呀不是?你真的误会我了。有句话叫做不打不成交,经过那次事,咱们都应该检点自己,交朋友要交心吗!” “说得好,说得好呀,我就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朋友!今天我来你这呀,确实是没地方去了,只有你这我想来又不想来的地方了。我爹走了,不要这个家了。我娘不喜欢我爹,我爹是她骗过来的,你也早知道了,我压根就不是我爹的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说我痛苦不痛苦?奶奶的,还不让我说。不说就不说呗,啊,反正我是你们养大的,我管他什么狗屁谁谁谁呀,我就认你们是我的爹娘,怎么了,啊?你们不高兴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啊?” “对呀狗剩,你这样想太对了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呀,他们把你养大不容易,你看你爹多爱你呀,还有你娘,都亲死你了!” “狗屁!她亲我就不应该骗我爹,事都这样了还在说瞎话!我爹多不容易呀,他就我娘这一个靠山了,她还那样,对得起我爹吗?啊?” 哦,老谭明白了,老谭从狗剩的话里听出了婉若跟浩然矛盾的结症!不应该呀,这正是一个导火索,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引向了深渊,怪不得老姚对婉若极度的不满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我这的?你可真小家子气,大人是大人们的事,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呀,啊?” “你看看你看看,怪不得让你瞎一只眼那,我看你这只眼都该瞎!还英雄侦察兵,狗屁你,你就是个睁眼瞎!这里面的事还多着那!” “多着那?还有什么事呀?这事是你娘做事欠缺了点,再说你娘也在行动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呀,她知错了呀?” “你看你喝多了吧,我听出来了,我姚叔是不是来过你这?好你个独眼龙,你还给我掖着藏着!” “我哪有呀,这不是话刚说到这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掰不开的事?我是看着你这样心里着急呀兄弟,你倒是说呀,我会帮你的,我决不食言!” 话已至此,狗剩看着一脸真诚的老谭,一副稚嫩的脸在不停地抽动着,他的内心再强大,也架不住一粒尘土落入眼眶里的痛处! “谭叔,我难受呀!没人能理解我,没人能懂我,我眼看着那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我想说但又不能说!我想骂大街,我想大声的喊大声的叫,可我哭不出来喊不出来叫不出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想抽我自己,我想作践我自己,我想去死,可我抽了我自己,作践了我自己,可我就是死不了,你说,你说谭叔,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 狗剩哭了,哭的非常的痛!老谭从来没见过狗剩哭过,在老谭眼里的狗剩就是个不知人间烟火的小公子,他有头脑,有智慧,他勇于担当从不畏强暴,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坯子!但是今天老谭看到了狗剩截然相反的另一面,这种反差让老谭从狗剩的言谈中彻底的解读出了狗剩的内心世界!他是那么的柔情似水,看似玩世不敬,内心里却流露着那么让人肝肠寸断的柔情! 老谭站起了身,走到了才跟自己肚脐眼一般高的狗剩面前,把他抱了起来说道:“来,孩子,咱不喝了,躺倒炕上咱哥俩慢慢唠。” “谭叔,我心里难受,没人帮我也就算了,他们还打我骂我,你说我不找你我找谁去呀我!呜呜呜呜!” “谁敢!谁敢欺负我兄弟我老谭跟他没玩!你告诉我,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 “老书记骂我小王八羔子满嘴跑火车,姚叔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倒了三回,我哪个也惹不起!呜呜呜呜!” 老谭赶紧的捂住了嘴,真怪刚才自己的嘴太快了! “你说你也是的,没事你惹他们干嘛呀,啊?不用说肯定是你做错事了!” “做错了也不应该那样呀?长辈不像个长辈的,爹不像个当爹的,就知道拿我出气,我是出气孔呀!我的气往哪撒呀我!呜呜呜呜!混蛋东西们!” “你看看你看看你,啊?他们是他们,他们都是你最亲的长辈,对也是对,错了也是对,你说你跟他们叫什么真呀你!你说你有什么气呀,啊?你没事找事,他们不拿你撒气干嘛呀,啊?” “我怎么没有气呀,啊?我心里的气大的去了,谁管我呀,啊?”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样的大气他们坐视不管了,啊?只要你说的有理,我就管定了!” “豆芽找到娘了,正在我家里跟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的唠嗑那!我娘让我叫她姨,后悔死我了都!” “什么,豆芽找到娘了?”老谭瞪大了眼睛说道:“狗剩,好事呀,豆芽那么苦命的孩子,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她能找到娘吗,这又跟你受气有什么关系哪?” “问题就在这,我恨她,我现在恨死她了,我也恨我自己干嘛要帮她,我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这又是为什么哪?” “我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呜呜呜呜!” “我说你这个熊孩子,你这不是诚心急我吗?” “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说出来那是要遭天谴的,你只能打掉牙往自个肚子里咽,吐不出来,咽不进去,这就是他们欺负我的原因!” 哦,老谭明白了,这里面一定又是浩然家一样的难题了,狗剩虽小,但他是一个极其开明的孩子,他之所以咬紧牙关不说,这一定是个大问题! 老谭不再问下去了,这么点一个孩子,就去品尝生活的五味杂陈,使他过早的开始解读生活的酸甜苦辣,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他了。 哦,好一个多灾多难又好事多磨的一家人呀! 本文来自看書蛧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故事里的温情 “剩,你过来一下。”躺在炕上的婉若叫了一声狗剩说道。 狗剩走了进来看着婉若,把双手揣进了裤兜里。 “把手拿出来,你知道你这样对人有多不尊重吗,啊?”婉若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她面对着越来越不懂事的狗剩,内心里充满了内疚和不安。 “我问你,想爹吗?”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双手,婉若又问道。 狗剩一怔,看了婉若一眼,眨巴了几下,没弄明白婉若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他压根就没想到娘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娘在问你,想不想你爹?”婉若又重复道。 “嗯”,狗剩不置可否的从鼻子眼里“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哪,嗯?是想还是不想哪,嗯?你看你这孩子,一年比一年大了,也一年比一年懂事了,应该知道个好歹了。剩,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呀,别管它是是非非的对与错,要把事放大了看,要看到事的另一面。这人活着不单单是为自己活着,更应该是为大家,比如你的亲人,眼里老容不下任何事那哪行呀?” “剩,娘好长时间没给你讲故事了,今天娘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婉若柔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是呀,娘好长时间没给自己讲故事了,感觉如隔世一般。印象最深的还是自己小时候躺在娘怀里的情景,娘搂着自己,摇晃着,眼睛看着屋顶,不停的讲着,不停的轻摇着,那眼神里充满了太多的期许!哦,好生让人留恋呀! 狗剩放松了脸上的肌肉,露出了童真稚嫩的面容,静静的在等待着娘的开讲。 “过来剩,上炕上来,娘好想像你小时候一样的抱着你,轻轻的摇着,轻轻地讲,那感觉娘幸福的不行。” 狗剩乖顺的脱了鞋,上了炕,躺在了娘的怀里,婉若扯开被子盖在了狗剩身上,轻拍着狗剩,轻微的摇晃着说道:“这感觉真好!这就对了,孩子嘛,就应该像个孩子样。剩呀,你在大人面前,你要记住了,你就是活到一百岁你也是个孩子,超越了这个底线你就不是大人的孩子了。” 狗剩躺在娘的怀里,静静的聆听着,感受着,感受温馨着曾几何时不曾泯灭的那份惬意! “剩,娘今天给你讲一个舜的故事,这是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故事。他是一位帝王,一位统领我华夏子民的大帝王。他的一生非常的坎坷和传奇,他这一生什么都不凭,就是凭借着自己的德行征服了当下的尧帝,成就了三皇五帝之尊,成就了华夏以德治天下奠基人之一。” “舜帝虽为权贵世家,但生活却极为清贫。他娘死得早,从小就缺少了娘的疼爱。他的父亲就是个恶人,不但眼瞎心也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后来呀,他的父亲又娶了个老婆,从此舜帝就有了后娘,你猜怎么着?这个后娘比他爹还要可恶,属于那种两面三刀胎里坏的那种人。剩,你说舜帝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活呀?” “弄死她!一对狼狈为奸的大恶人!”狗剩恶狠狠地说道。 “要按你的说法,舜帝还怎么能当上帝王,受万人敬仰吗?” “那怎么办呀?哦,就干受这个窝囊气呀?那还不气死呀?” “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那!” “什么呀,还让人活不活啦?” “你看,这就是见识的不同了,要不说人家舜帝能以德服人了。这后来呀,他的后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象。” “怎么古人取名字都这个古怪呀?听着就别扭,没名没姓呀?” “哈哈哈,傻孩子,有,都有。你就说舜帝吧,他姓姚,叫重华,字都君。你就说你吧,你姓谢,一个单字名川,你属狗,你的小名其实就是古时候人的字,你的小名虽说是别人叫起来的,但狗剩的取义还是不错的,是说你生性厉害不饶人,是王中之王!” “你说你跟我爹也是的,干嘛把我生在狗年呀,难听死了都!你像什么龙年呀,虎年呀,多好呀。” “哈哈哈,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起属相来更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咱们接着讲故事。后来舜帝的后娘给他生了个小弟弟叫象,这个弟弟更不是个东西,长大后就没干过一件好事,专门跟他父亲合谋怎么着加害舜帝,几次都差点把舜帝害死,结果都让明察秋毫的舜帝给躲过去了。” “你比如说有一回他的父亲和他弟弟让舜帝去房上修补房顶,这俩人就在地下放火想烧死舜帝。再比如说有一次他爹跟他弟弟让舜帝去挖井,舜帝挖着挖着,这两个人就往下面扔土块石头想砸死埋死舜帝,结果事先舜帝早就在一边挖好了一个洞,从里面钻了出去,又一次逃了过去,等他们来到舜帝的屋里时,发现舜帝正在屋里弹琴那!” “哈哈,舜帝真有一套!气死他们,你们越是让我死,我就越是死不了!” “那不是目的,你猜舜帝是怎么想的?” 狗剩不说话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便摇了摇头。 “这叫邪不压正,舜帝是用以德还恶,让他们这种恶的行为在善的面前再也没有了加害舜帝的念头,从此以后舜帝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家里人,他们彻底的被舜帝征服了,都乖乖的开始过日子了。” 婉若见狗剩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剩呀,你也不小了,你也该懂得娘给你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了。你看看你现在,学也不上了,也没以前听话了,记得娘给你讲过你名字里的‘川’的意思,剩,你还记得吗?” 婉若老不见动静,低头一看,之见狗剩闭着眼打起了呼噜。 “嗨嗨嗨,剩,醒醒醒醒,我还有事跟你说那,这才几点呀,刚睡了一晚上还睡呀?”婉若摇晃着狗剩说道。 “哎呀娘,正做梦那看把我吵醒了吧,你可真是的!” “你呀你,每次讲完故事你就睡觉,比催眠曲都灵。娘真的有事,不然我是不会叫醒你的。” “什么事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没说那。想爹不?”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那个不行,要说的真切。白给你讲舜帝的故事啦?你吸取了点什么呀,啊?要有认识才行。起来重说。” “哎呀你烦不烦呀,想想想,这回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不想娘还想那!” 狗剩躺在婉若的怀里抬眼看了看婉若,眨巴了记下眼睛没说话。 “眨什么眼睛呀?我就不能想你爹啦?你爹是这家里的顶梁柱,是我们的亲人,是养育我们这个家的恩人,我们应该好好的善待他,不然我们跟舜帝他爹和他弟弟有什么区别呀?” “好啦,知道啦,想他又怎么办呀?” “去叫他回来呀?” “我去哪找他呀?” “去找老书记,他会叫你爹回来的。” “你瞧你让我找的这两个人,嗨!” “怎么了?你呀你,赶紧的吧,小脑袋瓜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看现在豆芽的买卖也越干越大了,她娘也找到了,她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这是家里的大喜事。我是想呀让你爹回来一趟,认认人,大家见个面,这日后呀还要在一起相处那。” “婉若,咱剩在家吗”俩人正在说话间,突闻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婉若一听是李姨来了,她这是在有意给屋里人打招呼。 “剩,快赶紧的起来,你姨来了。” “呦,看这母子俩亲热的。来,剩,看姨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李姨说着话便打开了手里提溜着的一个纸包,顿时满屋子里的香气扑鼻! 狗剩低头一看,哇,槽子糕!太诱人了,狗剩的哈喇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快吃吧剩,都是给你买的,吃完了姨再给你买,管够!”李姨满脸是笑的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看着诱人的槽子糕没有动手,他不是不想吃,他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别扭。 “还不赶紧的,吃吧,姨买的,给你豆芽姐剩两块就行了。”婉若冲狗剩说道。 “不用不用,我在给她买就是了,都有。这往后呀家里的吃的用的我都包了,谁也不让你们受委屈!” 狗剩瞥了一看李姨心说你就吹吧你就,你哪来的钱呀?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怎么,不相信?剩,姨有钱,你就放心的吃吧。” 狗剩看了一眼婉若,婉若用嘴朝槽子糕努了努嘴,狗剩下定了决心,拿起了两块说道:“你们唠吧,我出去一下。” “记着呀剩,记着去找老书记。”婉若冲着外面喊道。而后婉若又对李姨说道:“剩是真有事,我让他去找一下老书记,这不刚要走你就来了。” “哦,去吧去吧,有事就忙,别耽误了正事。” “也没别的事,就是你来了,让剩找一下老书记把他爹叫回来,咱们吃顿团圆饭,这可是件大事。” “也好也好,到时候咱们吃饺子。” 狗剩来到了门外,看了看手里的槽子糕,又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家,脑子里出现了那个陌生人的身影,他冲着院子撇了撇嘴,举起了拿着槽子糕的手就要往地下摔。这时候他又把手放下了,又一次看了看手里的槽子糕,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他实在是挡不住槽子糕香味带给他那种谗言欲滴的诱惑!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硬汉也柔情 “李姨,你去叫一下黑子吧。”狗剩走了,婉若对李姨说道。 李姨看了一眼婉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好像明白了婉若的意思说道:“婉若,不用了吧。现在豆芽那正忙着,以后的时间有的是,不急于一时的。” “以后?像他这没家没业的人,来无踪去无影的,你看着吧,指不定那一会抬屁股就走人了,他就没给你打招呼的习惯,到时候你想找他,比登天都难!我看你还是去吧,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婉若说道。 “婉若,我真没有那个心思,你就是说了,就算他有那个意思,你说我这人对这事又不上心,虽说咱不是有意的,再冷落了人家,到时候你也难堪我也为难,这显的多不好呀,也显得咱太不懂事了。”李姨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就对了,只要你能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没藏着掖着,这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就怕那些个有话不说攥着拳头让人猜的人。去吧,我心里有谱了,成不成的都是以后的事了,看缘分吧。豆芽那也忙,正好你也去看看帮孩子一把,捎带脚的事,没事你老陪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干嘛呀。”婉若极力的劝说着李姨。 婉若的理由太充分了,李姨没法再回驳了说道:“你呀你,你这张嘴就没饶过人。那好吧,我去看看孩子。” 婉若笑了笑说道:“赶紧的,中午记着回来给我做饭就行了。” 李姨所在的村子正好路过机井房,她来的时候看见了里面热闹的景象,她没有进去,是直接到的婉若家,所以她认识这个地方。 李姨信步来到机井房,黑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便对在场的人们说道:“大家看,这就是豆芽她娘。豆芽,快来看谁来了?” 他这一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到了大门口,只见一位虽年过中旬,但还依然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顿时机井房里变得鸦雀无声了。 “呦,这就是豆芽娘呀,瞧这身段,瞧着长相,哪是咱百姓人家呀。来来来,进来呀,让四姨好好看看。豆芽,赶紧的,赶紧过来见娘。”四姨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一边说着一边喊着豆芽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叫娘呀,还愣着干嘛呀?”豆芽走上前没说话,四姨瞧瞧李姨又看看豆芽催促道:“娘来了就得叫,你看多好的娘呀,我要是有这么个娘呀,我天天叫,叫死她!” “哈哈哈……”机井房里传来了笑声一片,那些个干活的青壮年汉子们也催促道:“叫呀,快叫娘呀豆芽,你不叫我可叫啦!” 哈哈哈哈…… “有热闹不嫌事大是吧,啊?你看看你们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有你们什么事呀,啊?都赶紧的给我干活,告诉你们,今天主体码不完谁也不许吃饭!”四姨一叉腰瞪着眼睛冲着他们吼道。 “娘!”豆芽羞羞涩涩的叫到。 “大点声,听不见。”这时候二愣子冲着豆芽喊道:“你应该这样叫,娘——!”二愣子扯着嗓子拉着长音喊道。 “去你娘的!你是不是见谁都叫娘呀?你怎么不叫我呀?你叫我一个娘我给你买糖吃!老大的人了,瞧你那点出息,怪不得你去不上媳妇,看见漂亮的就叫娘,谁敢跟你呀!赶紧干活。”四姨冲着二愣子吼道。 “娘,这是四姨。”豆芽看了一眼四姨对李姨说道。 “见过四姨。”李姨微微一颔首对四姨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没说错吧,百姓家人哪有这礼节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正好豆芽这也需要你,帮豆芽干点活吧。”四姨说道。 “四姨,我找一下黑子,婉若叫他。”李姨对四姨说道。 “找吧,那不是黑子嘛。”四姨眨巴几下眼睛,突然感觉到了点什么便冲着黑子喊道:“黑子,别在那装腔作势了,你拿着洋镐就是在干活呀,腰里别着死耗子,冒充什么打猎的,赶紧的过来,豆芽娘找你。” 黑子怔了一下,当着这么多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把洋镐放下呀,还是继续干活,一时蒙在那里不动了。 “傻啦?赶紧的呀,你可真是个棒槌!”四姨冲着发愣的黑子吼道。 “快去呀黑子哥,好事呀,你要不去我去!”又是二愣子。 哈哈哈…… 机房里又是一片笑声。 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与人接触的李姨被这场景弄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真有点抹不开脸了。 “告诉你二愣子,你要是把黑子惹急了,他不用拳头,放个屁就能让你呜呼哀哉了你信不信?闭上你的臭嘴!”四姨冲着二愣子吼道。 “婉若叫你。”黑子走到李姨跟前,李姨瞧了一眼黑子说道。 黑子“哦”了一声便走出了机井房。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得人民好喜欢, 民主政府爱人民呀, …… 呀呼嗨嗨, 一个呀嗨, 呀呼嗨呼嗨, 呀呼嗨嗨嗨, 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黑子刚走出机井房,二愣子带头唱起了歌起哄,随后跟着一大帮子壮年汉子们都跟着唱了起来。 “哈哈哈,你说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们呀,都快笑死我了都!我跟你们说呀,这事呀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是你的谁也别争,不是你的你抢都抢不来!瞧咱们黑子,有闹!忙你们的吧,谁也别惦记了!”四姨用手指指着西墙根底下的一个个说道。 “四姨,俺攀不上,你还不让俺过过嘴瘾呀?”二愣子说道。 “二愣子,知道你为什么娶不上媳妇吗?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这张嘴,你什么时候把这个臭毛病改了,四姨亲自给你张罗一个!”四姨冲着二愣子说道。 “四姨,大家伙都在这,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改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呀?你要是能给我说成了,我天天叫你娘,你就是我亲娘!” “好,就这么定了,瞧好吧你就,这个赌我给你打定了,到时候我要是给你说不上,我叫你爹!” 哈哈哈哈…… 机井房里又是笑声一片! 黑子走在路上心里在想,婉若叫我干嘛?李姨找到了,杨府一别十几年了,如今婉若也了了一桩心事,我这块心病总算了结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婉若的父母还没有音讯,她是不是还想让我找到她的双亲? 在没找李姨之前我就四处查询过他们的下落,在找李姨之后我也找过,但都不得而终,就连那时候的警署都没能找到他们的下落,看来这件事是一时半会很难做到的事了。 现在社会安定了,如果二老还在世,我想他们是会来千方百计的寻找婉若的,那时候事情就好办了,他们一家子一定会团聚的。 “嫂子,你找我?”黑子进屋便问道。 “来,坐,坐下说话。”婉若上下打量着黑子说道。 “嘿嘿,嫂子你就说吧,我现在也没事干了,整天都是坐着,不累。” “怎么,嫂子的炕坐不得呀?让你坐你就坐。”婉若剜了一眼黑子说道:“李姨去啦?” “嗯,去了。” “说什么了没有?” “说什么呀?不就是说你找我呗?” “别的什么也没说?” “别的说什么呀,真没有。” “我就不信,就算她不说,我就不信别人不说什么,唬谁呀你!” 黑子“哦”了一声想起了那些瞎起哄的年轻后生们说道:“嗨,这也算事呀,老百姓嘛,都是闹着玩的事,别说他们了,我要是见了这事也会心里痒痒热闹一会的。” “哈哈哈,瞧你一脑袋汗我就看出来了。”婉若捂嘴一笑说道:“李姨是什么表情?” “嗨,女人嘛,谁架得住这个呀,肯定是抹不开呗。” “那你哪?” “我有什么事呀,一个大男人家的,皮糙肉厚的,再说了,我脸黑,就是脸红了他们也看不出来,嘿嘿!” “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你太有特点了,哎呦我的娘呀!”婉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看看你还笑话我了,四姨整天没深道浅瞎胡闹,你也好这口呀。” “去,没正形。说正经的,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呀?” “李姨呀?”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可真是个棒槌!你说李姨这个人怎么样?” “好呀,好人一个呀,要不是她当初那样舍命救你我才不找她那,就凭这一点我就断定这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我下定决心要帮你找到她给你一个交代,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你看看,一谈起她你话就多了,你就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哎呀嫂子呀,快别说了你,这怎么可能呀,没影的事。”黑子坐在炕上的屁股来回蹭了蹭说道。 “怎么不可能呀,怎么没影呀?我看就成!” “人家那么白,人又好看,你再看看我,想都别想。” “哈哈哈,你个黑炭,你说你那么大的能耐,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遇到这事就怂包的要命哪,啊?一个大男人家,莫非你就不想男女那点事,就不想有个家?” “想呀嫂子,说实话做梦都想,你看我都这岁数了,连个家都没有,还在四处漂着,我是个独苗,怎么着也要给祖宗留个后呀,不然爹娘不就白生我了吗?” “就是呀,多好的想法呀,这不有现成的吗?再说了,你们虽说见面不多,但从骨子里都有了一种情感,这是多好的在一起的基础呀,干嘛还要推三阻四的哪?傻不傻呀你!” “哎呀嫂子,不是那么回事,我,我,嗨,你让我怎么说呀嫂子!” “怎么了,什么怎么说,啊?你是不是嫌人家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嫌人家岁数比你大?你是不是嫌人家配不上你这个雏?” “哎呀嫂子,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哪有呀,我是说我打过人家,我一想起这事我就想把我这只手给剁了!这么多年了,想起来我就难受!” “哈哈哈哈,你太让我吃惊了黑子,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哎呦黑子,快去帮我倒杯水去,我真受不了你!” 黑子赶忙去给婉若倒了杯水说道:“嫂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事真的不行,我要是跟她在一起,我会受不了的,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你混蛋!你杀人都不带眨眼睛的,哪个男人不想抱着美人归,怎么我今生就遇到了你这么个木头嘎达!”婉若不再笑了,她瞪起眼睛对黑子说道:“黑子兄弟,你跟老姚都是我敬重的人,你们都是这世上百里挑一的大好人!你俩我选择了其一,我嫁给了老姚,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都在单着,你跟嫂子说实话,这是为什么哪?” “不为什么,命苦呗!” “你混蛋!你以为嫂子看不出来呀,啊?你以为嫂子傻到了荣华富贵都不要,非要跟着你们去过这苦日子,但我还没有傻到连这点儿女私情都不懂得地步!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在喜欢我?一直都在暗恋着我?你给我说,今天我一个女人家厚着脸皮子把话给你挑明了,你不回答都不行!不然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黑子怔住了,没有了故弄做作散漫,没有了故弄虚玄的嬉皮笑脸,挺直了腰板,瞪大了眼睛看着婉若。而后他慢慢起身下地,站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凝重! “怎么着,让我说中了?嗯,黑子?”婉若看着黑子说道:“黑子,咽下这个苦果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也不要再折磨我了,行吗?” “从一开始你去救我我就隐约的感觉出来了,在那种情况下没人会去冒那样的险。你敬重二爷,你甘愿为他去赴汤蹈火,你甘愿去为他做一切,这些都是真的,我绝不怀疑!但从那以后,你心里就有了个标准,不像我这样的你绝不娶妻,我说的对吗,黑子?” “这么些年来,我让你办过许多事,我知道就你能给我做事,你也从来没有含糊过。这么些年来,你从不谈婚论嫁,没有人在比我懂你了,不是你不想结婚,而是你太在意你对我的感受了!黑子,这会把你毁了的,我不忍心呀黑子!” “我也曾经为你想过,由于时间紧迫,我就算给你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我没办法才放弃了。时至今天你还在独守,同龄人耽误了一代人,我能眼看着你不管吗?” 黑子知道婉若说的是哪件事,她是在说她非要跟浩然结婚时的那件事,她在马车上曾经暗示过自己,她要把翠娥嫁给自己。多亏了她没说,她就是说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黑子,依了嫂子吧,选择只有一次,不然那叫痴心妄想,嫂子会难受一辈子的,算我求你了!” “嫂子,你不要这样,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黑子知道我几斤几两。你要说别的事我黑子绝不含糊,要是这事你就别勉强我了!” “你个傻黑子,你想气死我呀!你说李姨哪点不好呀,啊?人端庄秀美不说,知书达理比我都强百倍,像她这样的人,凡是男人见了都垂涎三尺,为嘛你就不动心哪?啊?你告诉我?” “我敬重她的人品,我欣赏她的学识,我崇拜她的学养风范,她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但她绝不是我要找的那类人,我的身子脏,黑子不配做她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黑子?你是在骂我,还是在贬低你自己?我能屈就千金身偎二爷,历来都是郎才女貌,李姨这样的人怎么就配不上你的才?” “李姨才貌双全,我黑子无才无德,充其量就是个混混,差距太远了,嫂子不要再说了。” 婉若看着黑子,眼睛在不断的变大,胸脯在不断剧烈的起伏着。良久,婉若又对黑子说道:“黑子,这可是你逼我的,我没别的办法了,我只有跪下来求你了!”婉若说着便坐了起来。 “嫂子不要,不行呀嫂子,万万使不得!”黑子见状赶紧的上前扶住了婉若说道。 “那好,黑子,你听我给你说,这件事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你看现在的李姨,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有多不容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也懂得,这都是常理不用我给你说,你说她这样的人只有你才配得上她,给了别人那才叫糟蹋了,我是一万个不答应!” “再说了,她也离不开我,非要守在我身边,我这辈子亏欠她得太多了,我不想让她这样没有着落,还有你,你俩我都不忍心看着你俩这样。我这辈子没有别的愿望了,就这点事了,你说你不答应我,我能罢休吗?啊?” 黑子不说话了,婉若的话把他逼入了死角。 “怎么,你还在犹豫?那好,今天不但我要给你跪,我让二爷也给你跪,我看你同意不同意!” “不要呀嫂子,我答应还不行吗?”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响鼓需要重锤敲 “你个傻黑子!我费了这么多吐沫星子,其实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干嘛非让嫂子着这么大的急呀,啊?自从有了狗剩我瘫痪在炕,这么些年来我就没有下过地,这身体呀,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家里出了好多事,桩桩件件都是要人命的事,着急上火不说,我这身体一下子就像垮了一样!”婉若总算了了一桩对她来说挂在心尖上的心事,如释重负一般却又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嫂子说的,你哪有呀,路还远着那。等咱们这些破事们都办完了,咱们这老哥几个就远走高飞,我出钱,反正我是独一个,也没别的念想,咱们做伴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玩它个痛快,不尽兴绝不回来!”黑子说道。 “什么叫破事呀,啊?婚姻大事这也叫破事,啊?亏你说的出口!我告诉你黑子,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最讲信用,用你们的话,你们是站着尿泡的爷们,背信弃义还不如蹲下羞死!黑子,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极力的撮合你俩吗?” 黑子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婉若没说话。 “我心里有件事,有件压得我喘不上来气的事,但我不能说,就算我在求你,为了我你也要答应我好不好?就算她一时想不通你也要给我缠住她,直到她答应为之,一定要帮我解了这个心病,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你看你嫂子,我怎么越听你的话越别扭呀,什么死呀死的,多不吉利呀!就按你说的,听你的就是了!”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我求你的事你从来都没有推辞过,这件事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你看我这院子,大着那,有你住的地方,反正浩然一会半会的也回不来,你要是愿意就跟狗剩一个屋。嗨,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孩子了,越来越不让我省心了,你得空也帮我开导开导他,你知道吗,这家伙不上学了。” “啊,这是怎么整的?最近家里是出了点事,那也不至于对孩子影响到这个程度呀?” 婉若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差一点把那件要命的事说出来,对于黑子这么聪明的人,喘气不匀实了他都能猜出个一二三,更别说只言片语了,是绝对不能透露半句的! 自打豆芽进了这个家门我就看出来了,别管是豆芽还是狗剩,这俩孩子很能玩到一起,尤其是豆芽这孩子,每天的接触中情窦初开的豆芽,跟我这傻啦吧唧的狗剩,我看是有那么点意思的,不然像剩这样的孩子是不会大早晨帮豆芽出叫卖的。出了那件事以后,你看豆芽端着饭,狗剩就是再不理不睬,不管你骂得有多难听,我就是不还口,这要换成别人谁这样呀?! 老天爷也不知道给我婉若安排的什么命运,让我遭受这样死活都不是的罪!李姨的到来又给了我一记重重的耳光!豆芽弄了半天是她跟我爹的孩子,也就是说豆芽身上流着我爹的血脉,她反倒一下子变成了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李姨一个转身成了我的二娘! 再反观豆芽跟狗剩这件事反而倒变成弄拙成巧了,他俩成了亲兄妹!这也不对呀,这辈分应该怎么论哪?呜呼,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这老天爷可真会安排,一个磨难深重的弃婴,寻死重获新生,为什么偏偏跑到我们家里来了呢?救人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儿子哪?这离奇百怪的事,怎么就偏偏让我一个人摊上了哪? 呜呼! 浩然走了,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这个家他是没法呆下去了,面对着一个不忠的妻子和一个横眉冷对的孩子,他没有了任何指望。这个家算是名存实亡了,我本身就是个废人,这回我算是走到头了,现在又让我面对着这么个不是滋味的李姨,又把我往悬崖边上推了一把,进是粉身碎骨,退没有活路,我又能怎么着哪? 假如有一天我的父母回来了,他们看到这一切又该怎么面对哪?能坦然的面对吗?各怀心腹事,心都没在一起,每一件都是难以脱落的伤疤,在一起不是,不在一起也不是,呜呼,这个难题谁来给我破解哪? “嫂子,想什么了,说话呀?”黑子看着半天无语的婉若,突然间发现婉若的眼眶里含着眼泪便吃惊的又问道:“怎么,怎么哭了?” “看你说的,哪有呀我?我这不是高兴的嘛,说起来我这辈子真要感激你呀,帮我如愿以偿的跟我心仪的人私定了终身,平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你也首当其冲!你再看看你,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是个老儿子,哈哈!” “你没给我说实话,你唬不了我,你要知道我是干什么,这点猫腻是瞒不过我的,不然我这些年就白混了!”黑子一言道破天机。 “随你怎么说吧,你们这些人生性就长着一百个心眼,九十九个都是好心眼,就一个是坏的。平常没事的时候老是想不起来从九十九个里面拨拉出一个好的来,老见你们用坏心眼了,总是把人往贬里看,哪有好呀!” “你这张嘴呀嫂子,能把死人说活了!得,按着规矩来,不想说的不问,不该知道的绝不打听!” “这就对了,少一点烦心事能多活几年。黑子,留下来吧,你看现在家里都是些娘们孩子了,孩子们都还小,我又这样,李姨又不是个做主的人,别说外面了,就是家里这点破事她都张不开嘴,你说你不来行吗?” “嗯,的确是个事,我想通了,不用再劝我了。” “嗯,这下我再无憾事了。后院就是咱二爷,你俩也照应着,没有办不成的事。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二爷有多想你,他也多想让你留在他身边呀!这回你留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老天爷成全你们了!” “知道了嫂子。” “嗯,回头我再跟李姨说,放心吧,我这两条腿不行了,我嘴上的功夫大有长进,谁不听话我就说死谁!哈哈哈!” “嫂子,可真有你的!” “行啦,赶紧的干活去吧,陪着我这个没用的废人只是浪费时间。晚上没事了记着回来睡觉。” 黑子带着诸多的疑问走出了家门,婉若的眼泪再告诉他她所说的话里有着太多的隐情,那些隐情断定都是些烂在肚子里的事。 狗剩不上学是有隐情的,婉若只是求我不说为什么非要成全我跟李姨,这里面也是有隐情的,近日来一直没有见狗剩去机房,这里面也定是有隐情的,这俩孩子好成那样,怎么会没有狗剩的身影哪? 狗剩跟婉若浩然之间的那点事是明了的了,把话说开了也不至于酿成大错,可今天跟婉若的谈话,话里话外的味道是有天壤之别的,这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同志们,我亲爱的同志们!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呀我的同志们!”老书记在会议室里弯曲着右手中指击打着桌面咆哮着:“你们看看距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呀,啊?我们接连上了三个项目,吞进了我全部的家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种下的是银子,你们是我的财神爷,钱钱钱,你们给我挣的钱哪,啊?” 会议室里坐满了干部和业务人员,一个个坐在那里不停的吞烟吐雾,个个都莫衷一是,没一个人说话的。 “为了确保咱们各个厂子不耽误事,我还专门给大家办了食堂,让大伙吃好喝好,无后顾之忧,为此大队部倾注了全部的力量支持你们。可你们哪,啊?上面催问我挡着,乡亲们催问过年我老头过年能拿多少钱,我也替大家伙圆着。眼瞅着就年根了,急的我猴屁股跟着火一样,上点心吧都!” “都给我开口说话,谁也不许装哑巴!闲着没事时一个个得不得的一个赛住一个能说,怎么着,到了了你们想推卸责任呀,啊?你们还有点责任心没有呀,啊?党把任务交给了我们,老百姓在看着我们,我们对得起党和人民吗,啊?拍拍自己的胸脯吧,扪心自问吧!”老书记说完开始背起双手在屋里打转转了。 “我们尽力了,我们每天从早跑到黑,饥一顿饱一顿的,连个热乎水都喝不上,到处当孙子,你说你还让我们怎么办呀?!”一队长说道。 “没说你,你是在显摆你的丰功伟绩吧?我说的是其他人!”老书记停下脚步看了看会议室又说道:“一队长那边的水泥业务是可圈可点的,这一点都是大伙公认的,我说的是那些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告诉你们呀,时间就是金钱,专门开这个会议要起到效用,哪个做得不好都自觉点,别坐在那装哑巴!” “我们二队的白灰厂虽说比水泥厂的效益差了点,但我们正在努力呀,你看我们今天就有两个业务员没在场,他们实在是脱不开身,他们给我打了保票了,泡不上活就不回家,我们后劲十足呀,争取在年底赶上或超过水泥厂!”这时二队长说道。 “你瞧瞧你这个嘚瑟劲吧,哪都有你!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呀,啊?就你这点活不用出去跑就有人上门来要你的货,你臭显摆什么呀你,啊?有本事你去锅炉厂试试去?告诉你二队长,在一个月之内,只要你能给我卖出两台锅炉去,我分你一半的利润,你敢不敢?” “嘿嘿,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让我去锅炉厂你还不如叫我去喂猪!” 哈哈哈…… 会议室里想起了阵阵笑声。 “就是呀,那你就闭住你的嘴!你看你现在抽的烟,石桥的(一种三毛五的香烟),臭显摆什么呀你。我问你,你小子发财了,给弟兄们发过烟吗?” “发过呀?我哪能忘了患难的弟兄们呀,你问问大家伙我哪次不给大家发烟呀,是不是呀弟兄们?”二队长对着四周说道。 “没有老书记,这小子抠逼死了,我们抢他都不给!”会议室里一位业务员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办不了大方事。去,我今天看着你,去给大家发烟,每人一根,我就算了,我这个老书记给乡亲们谋不来福利没脸抽!” 二队长没脾气了,开始给大家伙发烟,每人一根。发完了烟,大家伙都点着了,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烟盒里还有吗?”老书记问二队长。 “还有三根。”二队长看看烟盒又看看老书记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抽吗?” “瞧你个穷酸样,谁要抽你的烟了,啊?把剩下都给锅炉厂的三队长。”老书记说道。 “凭什么呀?”二队长看了一眼三队长把脖子一拧说道:“都给他了,就剩三根了,老婆每天就给这点零花钱,我烟瘾上来了谁管我呀?” “你给不给?”老书记手指着二队长说道:“告诉你二队长,你要是不给我下个月扣你三十块钱,给大伙每人买一盒,你信不信?” “欺负人你这不是?” “欺负你一次吧,欺负你一次不容易呀!”老书记说完看了一眼三队长说道:“三队长,这烟不能白抽呀!我一再强调,一直在敦促你们,锅炉厂是效益的重中之重,一台锅炉是他们两个厂每吨的几十倍,三分之二的钱都压在你们那了,我这是拿命在赌呀!可你给我挣的钱哪?我着急呀三队长!” “老书记,努力了,真的是没办法了,你看我这头发都急白了,你说你还让我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我逼得出点事吧?”三队长说道。 “你胡说八道你!四个队长里面属你最精明,属你文化高,我把所有的精兵强将都给你了,怎么在关键时候一个个都犯怂了哪,啊?”老书记说着点着了一颗烟又说道:“锅炉厂的业务员们,你们给我说说,你们都是怎么跑的业务,说给大伙听听,咱们群策群力,看看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我还就不信老山羊不吃麦苗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被侮辱的天才 “三队长,你先说说,给大家伙汇报一下从你们生产出第一台锅炉起,你们都到哪推销了,现在的状况怎么样,都跟大家伙说清楚。”老书记说完猛地抽了一口烟。 “就在这说吧,我的意思是说,要是在我办公室里说会说的更明白,大家伙一看就清楚了。我办公室里挂着一张图,一张各个村落厂矿企业所需的锅炉分配图。根据这张图,我们的业务员们会很清晰的了解所需地方的分配情况,有目的的去做准备。我们现在有七个业务员,在咱们开工的三个场子里是最多的一个。” “我接手这个锅炉厂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满以为能够运筹帷幄,但实际情况却是跟我的想法恰恰相反的。从销售开始到现在,我总结了一下,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下手晚了,让其他的兄弟村占了先机!但我没死心,因为有几个厂子在犹豫,我把我们这七个业务员进行了分片承包,蹲坑守候,只要有可能,哪怕利润少一点也要拿下。我的信心来自哪里?就来自于我们的产品质量和锅炉的性能优越性。” “周边的厂子里我也去调查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个个厂子里定做的锅炉,都是些老旧形式的锅炉,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优越性,他们最拿得出的话就是便宜。我让业务员们每人给我约一个厂子里管事的到咱们厂子里来参观,让他们货比三家,看看谁的锅炉既经久耐用,又性价比高,省煤省电又省水,这一年省出来的钱都赶上他们买的锅炉了。” “他们看后都说很好,走的时候都说回去商量商量再说吧,但没有一个回头客,我总不能强买强卖吧!”三队长说到这,从二队长给他的石桥烟盒里拿出来一颗烟点着了又继续说道:“他们这些人里最有点意思的是南翟营和北杜村,后来他们的厂主任和厂长又来过一次,看了我们的样品和说明书都表示满意,但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音讯。” “情况就这些,大家说说看吧。”三队长说完叹了一口气自顾自无奈的抽起了烟。 “三队长说完了,大家说说吧,看看大家有没有妙招,给出出主意。咱们说是各管一片,但咱们还是一个整体,都是在为村民服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东西卖出去。” “我老婆是北杜的,我回去让她去找找他们领导说说看行不行。”二队长说道。 “你那个行不通,都是三里五乡的,谁不认识谁呀?来的那个主任我就认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说老书记哪个村的干部们不认识呀?这事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早跟老书记说了,还用的着整天挨这骂呀?”三队长反驳道。 “那你说说他们犹豫的原因是什么呀?”一队长问道。 “我的业务员整天围着他们转悠,人家就一句话,商量商量再说,别得什么话都没有。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肚子里想什么呀?”三队长说道。 “我看这倒是个机会。”四队长说道。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个机会呀?你说说机会在哪呀?”二队长反唇相讥到。 “闭住你这张臭嘴,我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呀?”一队长瞥了二队长一眼又继续说道:“按时节来说,现在该有的都已经在安装了,现在就他们两家还没有,也就是说他们还真就没拿定主意,锅炉是肯定要买的,别说咱们在盯着他们了,别的厂家业务员也肯定在盯着他们,现在就看谁能最先说动他们了,这才是根!”四队长说道。 “你等于没说,这谁不知道呀?就你脑袋是圆的?”二队长把嘴一撇说道。 “我看四队长说的对,你继续说。”此时老书记说道。 “我从三队长的话里听出来点门道了。咱们先说他们这两家企业的领导人吧,他们为什么举棋不定哪?首先咱们先要把他们的脾气性格闹清楚,这才是主要的,一旦这事闹明白了,什么都不是事了!” “你可真会得瑟,跟作报告一样,说点有用的,赶紧的,早说早散,厂子里还等着我那!”二队长说道。 “别急呀,话就在嘴边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省点钱用老式的锅炉,二是当下多花一点钱买个使用长久一点的锅炉,我看问题的关键就在这!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哪?这就说明呀这几个领导干部是个很负责任的领导干部,他们对工作很有责任心,都是好领导呀!” “三队长,我要是没说错的话,那些个每天围着他们转的业务员们,不是烟呀酒呀吃饭呀什么的,可他们没有抽过业务员们一颗烟,没喝过他们一杯酒没吃过他们一顿饭,是不是?”四队长说道。 “嗯,不错。我们的业务员都有这笔费用,可是人家就是滴尘不染。”三队长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让我说对了吧?这就说明这几个干部都是正直的人,都是时时处处为百姓为企业着想的人。把这一点吃透了,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四队长又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可是怎么解哪?”二队长说道。 “我把根挖出来了,具体怎么去实施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吧?”四队长得意的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抽抽抽,就知道抽大烟!我还没说你那四队长,你的砖窑也要抓紧,太慢了,砖烧不完厂子怎么盖起来呀?鞋厂也是咱们的重点项目,你要抓紧呀!”老书记对四队长说道。 “你说我哪天闲着了,都在昼夜不停地干,那就不是个着急的活,谁有办法呀?”四队长说道。 “现在几个窑?” “三个呀。” “再弄三个。” “没地方呀,该利用的都利用上了。” “我不管,自己去找地方去,哪有地你就给我挖,我限你半个月给我挖好!抽抽抽,我一看你就是个抽烟的带头人,一天两盒烟够吗?” “我看算了吧,还是不说的好,我说一盒烟也是挨骂,两盒烟也是挨骂。老书记,要是没别的事我去找地方去了,你看人家都有正经事干,就我一个老花钱不挣钱的,里外不讨好!”四队长说道。 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又是笑声一片。 “快滚吧,赶紧的!” 老书记看了看会议室又说道:“三队长留下,其他的都散会吧,大家都抓点紧卖点力气呀!” 大伙都走了,老书记看着三队长说道:“怎么样,刚才四队长说的,听出点门道没有?” “嗯,他说的切中要害。这样吧,我手头还有点棘手的事,我这两天抓紧处理完,完事了我亲自去跑一趟,争取把它拿下来,不然没法交代呀!”三队长说道。 “别外你也敦促业务员,让他盯紧了,一有异常情况赶紧汇报,不能让别人把到嘴里的肥肉让狗吃了!” “知道了老书记,我去忙了。” “赶紧的吧。” 老书记看着三队长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说了句,嗨,难呀! 老书记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打开了抽屉找放在里面的那盒烟。可他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心说我明明就是放在这个抽屉里的呀,怎么会没有哪?他又打开了其它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没找到。 “哈哈哈!你可真够笨的,我要是你我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狗剩,肯定是他拿了我的烟!还在会上骂了这个骂那个,在你眼里就没一个好人,都是笨蛋。以我看呀,属你最笨!” “嗨!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来我这成了家常便饭啦,啊?偷了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还,把烟给我!”老书记寻声看去,只见狗剩正躲在门后面夹着一根刚点着的烟,看着他正在嬉皮笑脸。 “还说人家二队长铁公鸡一毛不拔,我看你最属你。给你,谁稀罕呀,抽一口鼻子眼泪跟挨了揍一样。”狗剩说着便把手里的烟扔给了老书记。 “你都听见啦?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 “嗨,就你们那点破事,我不听倒好,一听就气人,什么东西们呀,一个个的站着茅坑不拉屎!” “吆喝,我说你小子刚开会的时候干嘛你进去跟他们理论呀,啊?哦,人都走光了,你在这说痒痒话,有本事你给我动点真格的,当着他们的面说点真话,耍嘴皮子谁不会呀!” “哼!我倒是想动真格的,你倒是给我这个机会呀?你看看你用的这些人,干出点成绩来的,一个个牛气哄哄的,还拿着石桥烟气人,你说有什么呀,我就看不上他们这些人,一点都不够哥们意思!还是你骂的好,向二队长那样的就不能给他客气!我要是书记,我非让他先给大伙买了烟再给他发工资,什么玩意!” “哈哈哈!这你都听见啦?可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都有缺点和优点,你不能要求别人都跟你一样。你就说今天这事吧,你也听见了,我是怎么处理的,啊?” “嗯,那会都快笑死我了,真他娘的痛快!要不说你是老书记呀,这回二队长再也不敢臭显摆了,就应该治治他!你说人家三队长多老实一个人呀,这不是给活人架气嘛不是?这事说起来呀,三队长也够委屈的,整天累死累活的也没有业绩。哎,老书记呀,其实叫我说呀,这事不能怪人家,人家说的对,就是你们下手晚了,你看你把人家训的,跟训孩子一样,要是给我我早给你干起来了!” “哈哈哈,你懂个屁!这叫工作方法,知道不?该夸的不能老夸,该骂的不能总揭短,你给他一巴掌你就说这苍蝇真讨厌,你踹他一脚你要说还痒痒不?要让他哭一会笑一会,老哭会出事的,老笑会尥蹶子的!” “你这一套太老套,不实用。” “怎么讲?” “就好比是锅炉吧,旧锅炉省钱,但早该淘汰了,你知道为什么人们还是用哪?” “为什么?” “拿颗烟来,白让你长见识呀,连颗烟都不让抽!” “哈哈哈,我的小祖宗,给给给,我今天还豁出去了,就没大没小了,我倒要听听你小子能放出什么响屁来!”老书记说着递给了狗剩一颗烟。 狗剩不慌不忙的点着了,抽了一口说道:“习惯呗!”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就这呀?” “你看看你老外了吧,你别看话简单,简单的话里多深刻呀!你知道什么叫习惯吗?咱就拿你抽烟来说吧,你进门就找烟,我一看你就是开会的时候早没烟了,对不对?” “你接着说。” “这就是习惯!你离了它就想,扔掉吧又不忍心。要想让他改了这个习惯,就要想办法了。你就说人家四队长说的那样,说的我当时兴奋的就去找烟去了,高兴的我当时就有主意了!” “哈哈哈,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了,说来我听听?” “你快拉倒吧你,告诉你这些还不就是看在你烟的份上呀?要不然我才懒得跟你费口舌那!剩下的自个琢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哈哈哈,狗剩,你好能耐呀,还真没看出来!我说狗剩呀,咱别光说得好听,关键是实际去做事,把事办成了那才叫真本事!” “快拉倒吧你!我又不是没给你说过,你拿我当人看了吗,啊?就你们这号的,告诉你,我一个都瞧不上!” “咱别老吹呀,有本事你给我干一个漂亮的呀,到时候别说我佩服你,那些个业务员们都的拿你当爷看待!” “你说你不支持我,我怎么干呀?我得师出有名呀,到时候人家问我我说的天花乱坠的,人家问你你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不都是扯淡呀?” “哦,我明白了。绕了半天弯子你还是想去当业务员,对吧?那好吧,你去跑吧,我也给三队长说一声,我们全力支持你,他们要是问起来,我们保准给你撑腰,这回总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呀?到时候你可别提溜起裤子不认脏,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给我二十块钱。” “那可不行!我的钱可不是随便让人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身上的肉,你要是钱也花了,事也没办成怎么办?” “我还你呀!” “你怎么还?” “冲我娘要呀?” “那好,那你就先向你娘要,要是跑成了我不但给你报销,还要奖励你,还要给你开表彰大会,在全村人面前给你戴大红花!你说成不成?” “嗨!说来说去,还是逗我玩!你看看你们那些业务员们,那个没有活动经费呀,啊?既然你答应我了,我也是你们的业务员了,哦,他们是亲娘养的,就我是后娘生的呀?凭什么呀?你太不够意思了老书记,我给你掏心掏肺的,你耍我呀?” “哈哈哈,这阵子郁闷,逗你玩会开开心。” “啊?弄了半天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屁呀?” “那你想怎么着,啊?你有那个胆我丢不起那个人!哦,全村人都死光啦,派出这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来滥竽充数,那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呀?到时候我的厂子破产不说,我也晚节不保,猪八戒照镜子我里外不是人我!没影的事,该干嘛的干嘛去吧,少来这烦我!” 狗剩愤怒了,他瞪着老书记,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这样的奇耻大辱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家里受气不说,外面也没有自己一点的存留空间,他此时就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怎么着,还有事吗?”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突然间感觉自己说话有点严重了又对狗剩说道:“剩,不是我不让你去,这事真的欠妥当,问题是你还不是那个年龄。这样吧,再等几年,等你长大了你就是不说我也记着这件事,你看好不好?” “我娘让我叫我爹回家。”狗剩怒视着老书记说道。 “哦,这事呀,嗨,你看你这孩子,早说呀?好,要说也是的,你爹还真有些日子没回家了,也该回来看看了,昨天刚跟他通了电话,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哪。那行,你先回吧,一会我就给他打电话,一准回去。” 狗剩愤愤的走了,临走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你走着瞧! 老书记看了看门口消失的狗剩,苦笑了笑摇了摇头。 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利导才成应属时 “剩回来啦?”狗剩从大队部刚进院子,屋里便传来了婉若的声音。 婉若只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没有听见回音便随口说了句:“这孩子,明明是你,还不答应。赶紧的,赶紧的进来吃饭。” 低头垂头丧气的狗剩走进屋,看了看炕上还摆放着的桌子,桌子上的饭还在冒着热乎气,他猜想肯定是那个叫李姨送过来。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婉若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不高兴了,指不定老书记又给他难听的话了,便随口问道。 狗剩也不理婉若,脱鞋上炕,爬到桌子上,先拿起了一个干粮“吭哧”就是一口,心说我让你问,我先把自己的嘴堵住,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我回来也不问问我在外面受的什么气,扯那些没用的干嘛呀,明明看出来了我不高兴,都不问问为什么呀! “要不就先吃饭,看把你饿的。你李姨从机井房拿来的大锅菜,还有肉那,赶紧吃。”婉若说道。 记得我小时候就爱凑热闹,尤其是村里的红白喜事盖房子之类的,对于平常百姓家人的大事,大锅菜是必不可少的。到了吃饭的时候,离大老远的你就能味到香气扑鼻大锅菜的味道,那才叫个香,时至今日,每每村里人过事,主家都会给大家熬大锅菜,若干年来一代传一代,永远不变的还是大锅菜! “还有吗?”狗剩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大锅菜吃完了,看了一眼婉若问道。 “没吃饱?我知道你爱吃大锅菜,专门告诉你李姨让她拿一大碗来,就怕你不够吃。要不你去机井房吧,准有,吃饱了再回来。”婉若说道。 “给我三十块钱。”狗剩盯着婉若说道,那眼神里尽透着毋庸置疑的目光。 “啊?三十块钱?没事吧你孩子?你要干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呀?”婉若吃惊的看着狗剩问道。 “怎么着?你就说你给不给吧!”狗剩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是,你看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想吃零食了要钱,娘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啊?剩,不是娘不给你,你知道三十块钱是什么概念吗?每个家庭里一个月都花不完,这是一笔大数目呀,你说说你要干嘛用?” “你别管,我有大用,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嗨!我说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呀,啊?一是你还小,不是花大钱的时候,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不用你说,你要多少娘给你多少,绝不问你东问你西;二是你现在恰恰相反,虽然说出来了,但你要跟娘说清楚你干吗用,理由充分了合理了,娘自然会给你。你说你平白无故的不分青红皂白一下子要那么多钱,什么也没说,就让我给你钱,你自己说说你做的对呀?” “嗨,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分钱憋死英雄好汉了!”狗剩说完起身就走。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依说了呀?你回来把桌子收拾了呀,剩?”婉若冲着消失在里屋的狗剩喊道。 气冲冲的狗剩刚一走到外间屋,一个冷不丁跟一个从外面进来的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只见狗剩一个趔趄,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狗剩这个窝火呀,这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击牙,倒霉倒到家了都!狗剩呲着牙咧着嘴手捂着屁股蛋子抬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姨。 “哎呀,你看这事闹的,赶紧起来,摔疼了没有?”李姨一手端着一个碗,另一只手就去拉狗剩。 “公报私仇呀你?你安得什么心呀你?想杀人越货也没你这样干的呀?哎呦疼死我了,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呀,天底下的倒霉事怎么都让我碰上了!”狗剩呲牙咧嘴的冲着李姨嘟囔着,根本就不理李姨那一套! “等等孩子,等我放下碗,我怕你吃不饱,又给你端来一碗,你看这事闹的,好事到变成坏事了!”李姨一边嘟囔着,一边赶紧的去里屋放下了碗有返回身来去搀扶狗剩,这个要命的祖宗她可惹不起! “你一边去,离我远点,谁稀罕你拉呀?” “剩,你怎么跟姨说话了,啊?你想气死娘呀” “没有事的婉若,孩子吗,再说了这事都怪我,不能怪罪孩子。”李姨说着话一边去抱狗剩,一边对狗剩说道:“来,让姨把你抱到炕上去。” “你少来,你就说今天这事怎么办吧?” 李姨站在那里面对着狗剩说道:“你说,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撞了我不能白撞吧,怎么也得给点惊吓费吧?”狗剩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不成问题,只要你还认你这个姨,钱的事好说,你说个数。” “我算看出来了,现如今有钱便是爷,没钱连他娘的孙子都不如,我就认钱!一个屁股蛋子少说也得十块钱吧?不不不,十五,两个屁股蛋子三十块钱!” “哈哈哈!你个小少爷,你可笑死姨了,没想到你这人真逗!好,姨依你,给你三十。”李姨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好几张十块一张的大钞说道:“给,三十。” 狗剩看着李姨手里的钱惊呆了,他长这么大从来还没见过别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傻了一般的看着李姨手里的钱,一句话也没有了。 “拿着呀?怎么着,不敢接了?”李姨点出来三十块钱递到狗剩眼前说道。 “不,不行!”狗剩激动的说话有点结巴了说道:“不行,还有惊吓费,这是屁股蛋子的费用。”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说要多少?”李姨看着眼前的狗剩,笑的乐不可支! “李姨,不能给他呀,你会把他惯坏的!”婉若躺在炕上,听着外间屋里的谈话,急的火烧火燎的说道。 “婉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剩是咱们家唯一的传承人,他是男人,男人就要有想法有抱负!男人离不了钱,一个离了钱的男人不是个好男人,他一辈子都别想有出息!你看咱孩子,从小就知道钱的妙用,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作为亲人,我们不支持他谁支持他?” 李姨的一番话,婉若在里屋不支声了,坐在地上的狗剩不支声了!不但如此,狗剩被刚才李姨的一番话说得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陌生人,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这样一位柔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给,拿着孩子,这是姨给你的见面礼,你不收也得收,收也是应该的。但有一样呀孩子,这钱可不是给你胡作非为的,要把它用在正路上,万不可动了邪念!钱是个好东西,它能使有志者成就大事,也能使心怀剖侧者害人害己,咱们家就你一个独苗,谁都希望你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万不可辜负了呀!” “豆芽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以后你俩就是亲姐妹,望子成龙,盼女成凤,是你们每一个亲人所期望的,咱不蒸馒头争口气,行吗孩子?” 狗剩看着李姨,没有了先前的不敬,表情顿时肃穆了起来。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呲牙咧嘴了,也不咋呼了,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李姨片刻! “拿着呀?你看你这孩子,难道说姨说的不对?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李姨看着此时的狗剩说道。 “剩,姨给你你就拿着吧,记住你姨说的话就行了,听见没?”李姨的话深深的触动了瘫在炕上的婉若,她听了李姨刚才那一番话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无能,她此时此刻真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李姨!她在想,要是自己能早一点找到李姨,也不至于落得个今天的下场! “赶紧的呀孩子,娘都说话了,你还抹不开?”李姨微笑着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刚从老书记那回来,在那里的那一幕跟此时此刻巨大的反差,他没忘了走出大队部时心中的那一口恶气,他也没忘记自己不明就理亲娘的质问,他更不会忘记他弃学的原因,家里所发生的那一切令他生厌的事,时刻都在撞击着他那颗一尘不染的心! 他要强大,他要把自己变得强大,他要把一粒尘土变成参天大树,让人们去仰视!他想号令天下,别管自己说的对不对,也别管自己做的对不对,我就是放个屁,别人都得说是香的,那才叫能耐!看看此时的我吧,我还是个人吗?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宠物,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拿你取笑的玩物,除此之外,你狗屁都不是! 狗剩接过了钱对李姨说道:“这钱我收下了,日后加倍奉还!” “这钱是给你的,你要还了我就不是你姨了。拿着吧孩子,再有需要跟姨说,以后记住啦,孩子就要像个孩子样,要跟大人把心里话说出来,该支持的,谁都不会反对的,记住啦?”李姨说道。 狗剩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异常坚定的走出了家门,屋子里顿时显得异常的安静了! “走啦?”李姨来到屋里,婉若问道。 “嗯,走了。” “嗨,别管他拿着这么多钱干嘛,刚才你的作为我很有感触,细想想你是对的,你说的那些话切中了要害。我不行了,身子不听使唤了,人也不中用了!”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当时我就想你这件事欠妥当。我是这样想的,孩子嘛,毕竟是单纯的,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没有成人的破罐子破摔只是为了吃喝享受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们这个年龄一心想的就是想证明自己,争强好胜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特点,有点不切合实际,这就需要我们大人们循序渐进的疏导了,尤其是当孩子第一个念头生起的时候,更应该提高警惕!” “第一不能依大人的姿态强硬的你要怎么怎么着,你要如何如何的,那样不但起不到效果,更会对孩子起到相反的作用。你就拿剩来说吧,这是个特殊的孩子,受家庭环境的影像形成了孩子独有的性格,这就需要咱们更加的区别对待了,万不可像你那样。多亏让我碰见了,要不然孩子今天不但会对你疏远,说不定连这个家都会让他产生敌意,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呀婉若。”李姨说道。 “从小你既是我的亲人又是我的老师,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许多道理,今天的耳闻,你在我的心目中又高大了许多,记得我小时候你曾经给我说过,读史使人明志,读诗使人聪慧,数学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从小你对我的熏陶,成就了我现在的我,即便是我没能达到你所要求的那样,但这已经是我的造化了,看来我心里一直在惦念着你是没有错的,有你我这辈子足了。” “婉若,孩子走了,就咱俩了,十几年的分离又相聚,咱们都各自改变了许多。我该说的都说了,但咱作为这种特殊的关系,你现在身上的秘密还有好多需要我破解,说不说在你,但我很想知道,这就要看你想不想说了。” “看你敏感的,学识深厚的人都多疑,我哪有事呀,都是你瞎猜的。赶紧的吧,赶紧的把这些都收拾了,我累了,想休息会,你也赶紧的去帮帮豆芽吧,孩子需要你呀。” “嗯,那好吧,工地上大家都在帮忙,乡亲亲情都让人感动,我才跟大家认识,咱可不敢怠慢呀,我收拾完你就睡会呀。” 李姨收拾完了就走了,剩下了一个在被窝里蠕动的身影在骚动! 本书源自看书蛧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挂在心尖上的对话 “大家伙抓点紧呀,今天的主体一定要完工,等完工了咱们选一个良辰吉日放炮上大梁!”四姨对着在架子上忙乎的大工们喊道,而后又对在底下忙乎着搬砖和泥的小工们喊道:“你们也抓点紧,别让大工们闲着,咱们今天干完活就歇了,好菜好酒管够呀!二愣子,尤其是你小子,不要偷奸耍滑,干活利索点!” “我说四姨呀,我二愣子哪长的好看呀你死盯着我,要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可我干活什么时候都是最卖力气的一个呀!”二愣子说道。 “得了吧你二愣子,谁不知道你呀,谁不知道你显摆自己是为了上大梁发红包,到时候你小子好没红包里的钱呀,这活哪回都少不了你,哪回你不没个三块两块的呀?你的钱都是这样得来的。大家伙说对不对呀?”硬棒站在架子上一边砌着砖,一边冲着二愣子吼道。 “那我也是应该的,平时搬砖和泥数我卖力气,盖房子就这么点好处,我要个吉利钱也不算没良心钱吧,是吧四姨?”二愣子看了一眼四姨说道。 “我老婆子眼不瞎,我都看着那,谁干的好坏,谁该去发红包我心里有数。二愣子,只要你不偷奸耍滑,这差事准是你的,跑不了!”四姨对二愣子说道。 “放心吧四姨,要说干活我一个顶三,人这一辈子落个好名声比什么都强,我还指望着四姨给我说老婆那,对吧四姨?” “没问题呀二愣子,四姨我记得这件事那,到时候我跟别人一说,我们二愣子那可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从来就不怕吃苦,哪个媳妇不待见这样的呀,我一说准成!” “好嘞四姨,瞧好吧你就,今天底下小工的活谁也别跟我争,谁也别跟我抢,我全包了,我非争这口气不行!”二愣子说完“呸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甩开膀子玩命的大干了起来! 哈哈哈哈…… 谁都知道二愣子是顺毛扑啦的主,你要是把他哄高兴了,干起活来还真就他所说一个顶三,那个二百五劲上来了,八匹马都拉不住!逗得大伙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北面烧水的豆芽听着大伙的热闹,一边烧着热水,一边听着大伙在劳作中的打趣,一个不经意间,她瞟了一眼大门口,突然间他发现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当即闪现在她脑子里的影像闪现在了她的脑子里:狗剩?她拍了拍手站起山来直径的向着大门口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刚出大门口就看见了靠在墙垛子上的狗剩。 “来啦剩。”豆芽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瞥了一眼豆芽,把双手交叉在了胸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搭理豆芽。 “这两天就别到别处去了好吗?要上大梁了,很热闹的,那天我做好吃的,我给你留一碗肉解解馋。”豆芽说道。 “少来呀,本少爷不稀罕,你爱给谁给谁!” “来吧剩,难得有这个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啊,听见没?到时候老书记说他也来,你看姚叔黑子叔四姨他们都在,多好的场面呀,啊?” “少给我提他们,一帮子老帮菜们,每一个好东西!” “我知道你不爱理他们,不理他们就是了,你愿意干嘛就干嘛,行吗?上大梁时还有红包,我没见过,这是第一次。四姨说红包里有花生瓜子糖,还有钱。刚听他们的意思钱是没指望了,二愣子不会撒的,到时候我另外给你包一份,多包点,都是你的。” “谁稀罕你的臭钱。”狗剩说到此把身子转了过来瞪着眼睛又对豆芽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我狗剩这辈子都不会要你的钱,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滚,我不爱看到你!” 此话一出,豆芽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工工整整的站在狗剩面前,双手握在身前,低着头一动不动任由眼泪尽情的往下流淌! 狗剩眯缝着双眼看着豆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道:“哭丧呀你,啊?我狗剩的霉运都是你个倒霉咒的,你想咒到我什么时候呀,啊?要我死呀,啊?你个倒霉催的东西!”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打我骂我都行,行吗?”豆芽说着赶紧的用袖子左右开弓的狠狠的擦起了眼泪说道。 “打你?打你还不如打我自己!我狗剩不恨别人,我就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贱,我恨我自己天生的就会做好事,我恨我自己每做一件好事等待我的都是霉运,我恨我自己屡教不改没脑子老是记不住!” “我恨我自己怎么就生在这么个家庭里,我恨我自己没有自己的主见,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永远长不大,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别人总是嘲笑我!我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遇到了那么多不该认识的人,我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以前别人恨我,恨铁不成钢,现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想成钢的时候老天爷总是跟我作对!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行,站着不对,坐着也不对,我想躺下,可躺下了就不想起来,我起来干嘛哪?我要去哪里?我要干什么?” “走到哪都会被人撞个跟头,浑身是土不说,疼得要命还不敢说话,谁他娘的在乎我的感受?!我拿起弹弓子别人说我玩物丧志,我背起书包别人说我装腔作势,我想做个乖巧的人冲别人笑笑他们说我笑里藏刀,我想哭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我知道眼泪是我的魂,我就是死了也要留住他,让它陪我一起去殉葬!” “你看看这天底下,不管你走到哪都是人,回到家里有父母有你们,你说我能回去吗?来到这满院子都是人,我能进去吗?在家里你们冲着我笑,我能笑得出来吗?在外面每个人都想冲着我笑,谁见了我都想冲着我取笑,我能忍受的了吗?” “剩,咱不说了,咱不说了!”狗剩还要继续说,豆芽拦住了他的话说道:“咱不说了,我懂……” “你懂个屁,你少来!你现在出息了,因祸得福了,家里撑不下你了,跑到野外耍威风来了,你在给谁看,啊?得意什么呀你,你看这些人把你夸得,你都快上天了你,你可真能奈呀你!” “剩,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大家,我是来报恩的,请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 “你快拉倒吧你!猫哭老鼠,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以为我狗剩就那么傻呀,最歹毒的就是你,不然你是不会那么做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我娘经常给我讲故事,你也给我讲了个故事,最毒摸过妇人心!” “没有,没有呀剩,不是那样的。”豆芽听出来狗剩说的话了,她听懂了狗剩说她讲的那个故事的意思了,便赶紧的说道:“剩,不是那样的,呜呜呜,相信我,绝不是那样的!” “拉倒吧你!我说你猫哭耗子你还真就哭上了,我告诉你,你知道最应该哭的人是谁吗?是我,是我,你们都不配流眼泪!” “剩,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娘找到了,我听娘说了她跟婶以前的关系,我听后高兴的不行。我娘说她离不开婶,我也离不开这个家,咱们就是一家人,咱们都好好的,咱们都努力,以后都会好的,行吗?” “别这样叫我,你说你叫得着吗,啊?是那个意思吗,啊?还咱的咱的,谁跟你咱呀,啊?我呸!想起来我就恶心!记住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没有任何关系,能扯到一起吗?你倒是想扯到一起,那可能吗,啊?你看看你把这个家扯的,都他娘的让你给扯没了,神马东西你!” “呜呜呜呜……” “哭哭哭,再哭,不怕别人听见呀,还不嫌事大呀?!去,去给我把二愣子叫出来。” 豆芽闻听止住了哭声看着狗剩问道:“二愣子,你叫他干嘛?” “让你叫你就叫,费什么话呀你?” 豆芽“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往里走。 “你站住!” 豆芽站住了转过了身疑惑的看着狗剩。 “等等,眼泪干了再去。你这样进去想干嘛呀,啊?告状呀?” 豆芽怔了一下神明白了狗剩的意思,“哦,好”的答应着面对着狗剩站在那里不动了。 狗剩瞄着此时乖巧的豆芽,暮然间想起了她刚进自己家门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的样子,见了谁都矜持的唯唯诺诺的,尤其是豆芽第一次在院子里见到他的时候,那脸上随即就露出了粉红粉红的朝阳来。 狗剩非常清晰的记得那次的“怦怦心跳”来,那个粉红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记忆,那是叩开他心扉的颜色,那种曾经让他很多次心跳的激动,不止一次的让他欲火难耐,使自己不止一次的在那种感觉里澎湃! 哦,那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如入仙境一般的妙不可言! 此时的豆芽就站在他面前,就他们两个人彼此对立,这情景太熟悉了,禁不住勾起了狗剩太多的回忆! 记得有一次他俩在自家大门口前的石墩上,俩人挨着那么近说着知心话,狗剩鼻息可闻豆芽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那独有的气息,惹的他心猿意马的不能自制,最后迫不得已自己站起身来跟僵尸一样夹着裤裆里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一蹦一跳的上学去了的情景。 记得还有一次他帮豆芽深夜泡豆子,豆芽那天说什么都不让他走,非让他在自己屋里睡觉,那天的情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余老师跟宋老师在高粱地里的那点事。屋子里到处都充满了女人独有的气息,豆芽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喘息声依稀可闻,喋喋的女人声撩拨的人心旌荡漾的难以自制! 那时候一个是孩子又不是孩子的狗剩,抵御了一次又一次唾手可得的诱惑,又都一次次的安奈住了!那时候的狗剩说不出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就觉得那种事是要遭人唾弃的,是人所不齿的天底下最大的羞事,那是件万年脏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直观的感受是人的本性,狗剩也不例外,对与错的观念都是与生俱来的流淌在人类的血液里的,狗剩一次又一次的用坚强的毅力告诉自己不敢越雷池一步! 今天狗剩看着眼前的豆芽,又一次触景生情的想起了那种情景,让他回忆连连的不能自制! 豆芽跟他就有一步之遥,豆芽身上的气息在不断的冲击着狗剩,这要是以前,狗剩早就受不了了!但是今天狗剩惊呆了,他发现自己那个小玩意说什么也没动静了,他几次尝试着让它动起来,但都没能如愿以偿! 狗剩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哪?不会呀?他记得那时候这家伙特不听话,稍有风吹动它就开始显摆自己的存在了,弄的你想尽了一切办法它都不能安分!最后恨得自己恨不能把它绑在大腿上省的它丢人现眼! 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极力要它不要轻举妄动的时候,它就是不听话,怎么今天我越是想让它表现的时候它反倒不听话了哪? “怎么了剩,干嘛这样看着我?”豆芽看着狗剩的面目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着,惊得她禁不住问道。 狗剩此时的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在想着高粱地里的那点事,他在极力的想从豆芽的脸上看到那一抹绯红绯红的红晕,他在极力的寻找着那种感觉,他在极力的感受着裤裆里那个小玩意骚动时的滋味!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他现在真想伸手去抓一把,他真想现在就把裤子脱掉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不管跟他再怎么努力,这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是无法撼动,始终都在泰然自若的在哪里吊儿郎当的不闻天下事! “剩,你说话呀剩,你怎么了呀你,你倒是说话呀?”豆芽几乎把脸凑到了狗剩的脸上说道。 狗剩控制不了自己了,此时此刻狗剩就跟崩溃了一般傻傻的、呆呆的怔在那里,他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呼哧呼哧”的在喘着粗气,面部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着! 狗剩傻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完了,他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跑到野外狠命的抽这个东西的情景,他想起了在医务室里大夫慌张的情景,他想起了大夫一再二二再三的询问自己这是怎么弄的情景,他想起了大夫的跟他说的话,剩呀,你这是在自残呀,你会毁了自己的呀! 狗剩明白了,他此时此刻才想了大夫为什么当时要说那些话,就在今天,就现在今天验证了大夫的话,它不行了,它受到了极度的摧残,她再告诉他,它已经不行了! 狗剩顿觉天晕地转了起来,自己当时下手太狠了!他记得那时候他把他自己的感情都倾注到了它的身上,大声的喊叫着,脱了裤子没命的左右开弓扇(打的意思)着这个小东西!狗剩记得那时候的这个小东西是昂首挺胸的绝不服输,可是当它偃旗息鼓的时候,狗剩还曾经骂过它,叫你炸刺,我就不信你不老实! 在那个疯狂的夜晚,一切都失去了理智,狗剩疯狂的跑到老书记家,而后又疯狂的跑到野外,脱掉了裤子,对其进行了极其疯狂的报复!狗剩忆起,从此以后,这家伙就再也没有昂起它高昂的头! 狗剩从来没有在意过它,从那天以后他只是对这家伙产生了憎恨,但从来没有想过它会一蹶不振。但是今天他才注意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它再也不会重新崛起了,它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不安分了,它已经永远的死去了! 狗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 “哎呀剩,你怎么哭了?哎呀这是怎么了?”豆芽见此情景慌了神,便赶紧的走上前抬起了手,用袖子去给狗剩擦眼泪并说道:“来,赶紧的擦擦,男人是不能流眼泪的,它是你的魂。” “滚!”狗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说道:“你给我滚,滚呀,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你!” 豆芽被狗剩的举动吓了一个激灵,赶紧的缩回了手,站在那里瑟瑟的发起抖来,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 “剩,我害怕,你不要吓我好吗?”豆芽被狗剩吓得语无伦次了说道。 “你不滚,啊?那好,你不滚,我滚!” 狗剩愤愤的走了,疯了一般绕过了学校,消失在了学校西面的那片高粱地里,留下了满脸泪痕的豆芽独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金钱的魔力 狗剩走了,狗剩带着对豆芽无比的愤怒走了!他不知道这种愤怒是不是仇恨,此时此刻他就知道自己裤裆里的这个小玩意,再也不会使他有那种欲罢不能的感受了,从他在这片高粱地里窥探了这个秘密以后,他就懂得了这是人生命中最神奇的大秘密,而他因为这件事再也没有可能了,他再也无法品尝那种妙不可言的快感了! 这一切都因为豆芽而起,矗立在机井房大门口的豆芽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因为那件事以后,在心里对狗剩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她只知道这辈子都对不起狗剩,她发誓要用一辈子的真心好好的对待狗剩,用最大的诚心来弥补对狗剩的亏欠。可她哪里知道,这一切还有可能吗? “干嘛哪孩子?锅都熬干了怎么还在这站着呀?”豆芽正在看着西面狗剩消失的地方发呆,忽闻身边四姨的声音在问她。 “哦,我忘了四姨,我再去重做。”豆芽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的回答道。 “你等等孩子,这是怎么了,你哭了?这是怎么了?”四姨急忙问道。 “哪有呀四姨,没事的,我去烧水。” “明明就是在哭嘛,快跟四姨说说,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欺负咱了,没事,你尽管说,四姨给你做主,还反了他了!” “谁也没有四姨,你们都在,谁敢欺负我呀,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呀,咱赶紧回去干活吧四姨。” “我知道是谁了,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是狗剩,对不?除了这个混小子办这种没屁眼的事,别人谁敢呀?他哪,啊?”四姨说完就开始四处撒摸,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人。 “哎呀四姨,不是他,他对我好着那,赶紧回吧!” “不行,不能轻饶他,你越是宠着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脸!”四姨说着就冲着西面大喊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你以为你跑了四姨就拿你没办法啦,啊?别让我看见你,小心我把耳朵给你拧下来!” 豆芽回到了机井房赶紧的洗了把脸,又重新烧上了水。她瞄了一眼正在干着起劲的二愣子,便顺手拿了一盒烟走了过去对二愣子说道:“愣子哥,属你最累,来抽颗烟缓口气。” “呦,豆芽。”二愣听豆芽这么一说高兴的就摸不着北了,对大家伙说道:“喂,大家伙看呀,大家伙看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看豆芽都看出我的好来了,过来给我烟抽了,我看呀,这上大梁的活肯定是我的!豆芽,你说对吧?” “愣子哥,放心吧,没人给你抢。这活不但是你的,我还要往红包里多放些钱,都是你的!”豆芽说道。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啊,硬棒,你听见了吗,啊?我这叫骗吗,啊?你问问豆芽我这叫骗吗,啊?我二愣子这钱挣得光荣,挣得光明正大,你说对吧豆芽?” “快拉倒吧你二愣子,你这钱要的连一个要饭吃的不如,靠别人施舍过日子你以为光彩呀,还好意思舔着脸说,害不害臊呀你!”硬棒回应道。 “拉倒吧你,你这叫嫉妒,看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是眼馋我,有本事你也揽这个活,我看看谁给你这个活,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二愣子反击道。 “得了吧你,谁跟你抢那个呀,还不够丢人现眼的!我是大工,我丢不起那个人,人要脸树要皮呀!” “行啦,都别耍嘴皮子了,越说越不像话了,一会非打起来不可,都赶紧的干活!”四姨冲着他俩说道。 “来愣子哥,先把烟点上。”豆芽说着就拿出来一颗烟递到了二愣子手里一边点火,又一边小声的对二愣子说道:“愣子哥,狗剩叫你。” 二愣子一看豆芽这神色一定是有事,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他没说,只是说是好事,让你赶紧去。” “他能有什么好事?” “一准是!不是好事我也不会跟你说。去吧。” “在哪?” “学校后面的高粱地里,他在那等着你那。” “好,我这就去。” “你们先忙着,我去撒泡尿去。”二愣子着说着便朝外走去。 “二愣子,偷奸耍滑了吧?你小子天生就是这块料,把自个显摆完了你就没正型了。”硬棒冲着二愣子说道。 “你小子少来,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拉粑粑放屁呀?给你的砖和泥足够你忙乎半个小时了,老子一会就来。”二愣子说完便没了人影。 高粱地里的高粱早已经收割了,从南头一看就能看见北头。二愣子匆匆忙忙的跑过学校,来到最西面的那个大水坑旁,站在高粱地的南头放眼向北头看去,他一眼就看见北头的狗剩,只见狗剩正站在北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二愣子看着狗剩,用力的向他摆了摆手以引起狗剩的注意,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在告诉狗剩,你找我? 狗剩看见了二愣子,也看见了二愣子在问他,便向二愣子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的过来。 ”干嘛,你小子找我干嘛?“二愣子来到狗剩跟前对狗剩说道:“我说狗剩,豆芽可给我说了,说你有好事找我。咱可说好了,你小子要是没有好事把我诓来小心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你还别说,还真让她说着了,确实是好事!再说了,没好事我能叫你吗?”狗剩立正了,把双手揣到了兜里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老子还忙着那,到时候别耽误了我上大梁的好活,赶紧的。” “瞧你那点出息!你就那么不值钱呀,啊?就那仨核桃俩枣的你也看得起来呀,啊?二愣子,你说你也老大的人了,你有没有点长进呀,你说你这样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啊?你……” “咦,我说狗剩呀,你小子是不是把我叫过来找揍呀,啊?你谁呀你,就你这德性也配教训我?还他娘的跟大人一样说话有鼻子有眼的,成精啦你?我现在就想揍你!”二愣子说完“噌”的一下就举起了手要去打狗剩。 只见狗剩”噌“的一下把一只手从兜里拔了出来,高高举起在二愣子眼前晃动着! 二愣子被狗剩在自己眼前晃动的一样东西给镇住了,只见二愣子高高举起的手定在了半空中,瞪大了眼睛仔细的辨认着那个东西。这是钱吗?这是真的吗?我的亲娘呀,这么多,财主呀! “怎么样,嗯?二愣子,这回我有资格教训你吗,嗯?”狗剩看着目瞪口呆的二愣子问道。 “哎呀我的爷!”二愣子缓过神来对狗剩说道:“这是真的吗,啊?我的娘呀!” “怎么,不认识钱啦?亲爹亲娘你可也不认,但钱你不能不认呀?你看清楚了,这是真钱,不是擦屁股纸!” “对对对,是是是,我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是钱,就是钱呀!给,给,给我的?” “你真他娘的没出息!就这点破钱你也看得起,嗯?你真他娘的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就这点钱就把你打发了,嗯?” “啊?你还有?剩,我真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了我,我真他娘的该死!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二愣子说着就要去打自己的脸。 “行啦,别丢人现眼了!以后记住了,你是人不是六畜!知道什么叫人活一口气吗,嗯?” “懂,这个我懂,佛要一炷香,人活一口气!” “嗯,不错,懂就行。”狗剩制服了二愣子,又重新把手揣进了裤兜里得瑟着说道:“知道我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二愣子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告诉你,老子挣得!” “怎么挣得?” “做买卖呀?怎么样,想吗?” “想呀,做梦都想呀!” “想不想挣比这个更多的钱?” “那还用说呀!人要脸树要皮,我也是人呀!你看我那个破家,连狗都不敢进去……” “嗯?你刚才说什么?” “哦哦哦,我真欠揍!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说呀,我都快三十了,没爹管没娘疼的,别说房子了,媳妇更是没影的事。知道吗剩,你知道我是过得什么日子吗?晚上我连家都不敢回,家里就我一个人,家里比外面还要黑,别说有个说话壮胆的人了,连他娘的一个喘气的活物都没有,你说谁来我这找食吃呀,我都快要死了,谁还来凑这个热闹呀?!” “想不想跟着我干?” “想呀,你就说吧,你就说让我干嘛吧,我听你的,不管你让我干什么,只要能挣钱就行!” “你瞧瞧你那个没脑子样,我会害你吗,啊?你一个人吃了全家饱,什么也不怕,可我哪,啊?拉家带口的,我不走正道行吗,啊?”狗剩把眼睛一瞪对二愣子说道:“要想跟着我混,你要记住了,说话之前要在肚子里事先打好草稿,别顺嘴瞎秃噜!我接触的人都是有两面的人,都是要脸的人,一桩买卖一句话要是说不对了,就会搞砸了,知道吗?” “懂了,知道了,我以后全听你的,我知道该怎么说话!” “走,跟我出趟远门。” “去哪?” “北杜。” “啊?那么远呀?” “我说你小子自个放屁不嫌自个臭呀!刚说的话就不算话啦?” “不是呀剩,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咱们又没有车,晚上能回来吗?” “一看就知道你没出过远门,咱们是出去做买卖,三两天回不来那都是正常的事,你兜里有钱你怕吗,啊?记住了,有钱就是爷,没钱你连孙子都不是!” “就是呀,我也知道这个理呀,我跟着你出去了,我有什么好处呀?” “放心,亏不了你,一日三餐有酒有肉,我全包了行不行?” “我说剩呀,我要的是钱,钱!” “瞧你那点出息!这事用你说嘛,啊?这事不给钱谁愿意去?无利不起早,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别管买卖成不成,只要回来我就给你五块钱,成吗?” “啊?五块钱?” “怎么,嫌少?那好,你要是嫌少我找别人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不是嫌少,你太慷慨了,跟谁干活管吃管喝能给这么多钱呀?不是我嫌少,而是太多了!” “你答应了?” “答应答应,我就是觉得有点亏呀!” “什么意思?” “你说我在豆芽这忙乎了半天,这两天就要上大梁了,那红包里的钱我就要不成了,你说我冤不冤呀!” “你少跟我提她,正恶心着那!瞧你那点出息,你都不想想,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给你多少钱,啊?一点脑子都没有,那点事就是图个吉利,几毛钱的事你也当真呀?” “她说了,多给我点。” “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啊?嗨,我真替你臊得慌!行吧,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这样,等事完了以后你问问,问问别人红包里有多少钱,我给你。” “得嘞!这我就放心了!” “德行!瞧你这点出息,还学会讨价还价了你还!走吧。” “不过咱可说好啦,说话可要算话呀?” “放心吧你就!我兜里有钱你怕什么呀?再说了,到时候我要是不给你钱,你还不扒了我的皮呀?” “好嘞!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二愣子是没有任何思想负担的,他知道自己在哪浪荡都是浪荡,他自信的是狗剩兜里的钱!而狗剩就不一样了,他这是在赌,赌的是什么哪?是金钱,是地位,是命运,是心里那口咽不下吐不出来的那口气!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祭拜大运河 狗剩在前面一路走着,二愣子在后面一路跟着,前面是一个矮矬的少年,后面是个比他大半身高的大汉,前面的人揣着裤兜泰然自若的走着,后面的紧随其后生怕踩到他的脚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直来到了来最北头的石纺路。此时的狗剩站住了,他向左看了看,而后又向又看了看,又仰头看了看天,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剩,咱就这样走呀?”身后的二愣子问道。 狗剩白了二愣子一眼,二愣子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猛然间忆起了狗剩那会说的话:以后记住了,说话之前先在肚子里打个草稿,不要随便乱说话! 狗剩就在那里站着,二愣子不知道狗剩要干什么,又不敢问,他在豆芽那干的都是体力活,按时间算此时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该吃晚上饭了,二愣子不想则已,一想着该吃饭了,他的肚子就受不了了。 狗剩就这样在这站着,二愣子就这样在这等着,俩人就这样在这干戳着(立着)。此时的二愣子受不了了,心说这家伙在这等什么了?不是说要去北杜吗?北杜就在西面,没有车你得走呀,不走什么时候能到哪? 就在这时候,从西面来了一辆毛驴车。只见这辆毛驴车不紧不慢“嘚嘚嘚”的在路上走着,向着他俩直径的走了过来,只见狗剩的眼睛一亮,立马把双手从裤兜里拔了出来。 “拦住这辆车。”狗剩悄悄的对二愣子说道。 “什么意思?你要干嘛?”二愣子不解的问道。 “咱们坐这辆车去。”狗剩很轻松的答道。 “啊?不会吧?你看清楚了,我们要往西面走,这辆车是向东走。” “那又怎么样?你傻呀,你不会让毛驴调个方向呀?” “我的小祖宗,车上有人,你看清楚了!” “我说你没脑子你就是没脑子!你没看见那老头在睡觉吗,啊?你把毛驴车调过来他知道个蛋呀?这点事你都干不成你说你还能干嘛呀你,啊?”狗剩把眼睛一瞪训斥着二愣子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没事找事,一旦让老头发现了,还不给你玩命呀,啊?你瞧这老头睡的正香,肯定是从远处刚回来,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你再给人家弄回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呀?”二愣子害怕了。 “没时间了,你看这天都这时候了,该回去的车估计都在半路上了,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的唯一一次机会,要是再不下手,今天这事就彻底的泡汤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也要试一回,听我的吧,没错,这事我来!”狗剩果断的说道。 说话间毛驴车便走到了近前,只见狗剩悄悄地走到了毛驴车前,顺势牵住了驴嚼子,就势往回一带,只见毛驴很听话的便随着狗剩调转了方向,朝着西面“嘚嘚嘚”的走去,没有任何的反抗的动作,非常的听话! 狗剩冲着二愣子一摆手,轻声的说了句:“快!”只见狗剩蔫不溜秋的就上了毛驴车。二愣子一见这情景,没办法了,也跟着狗剩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毛驴车。 毛驴车悠闲自得的向着西面走去,二愣子坐在车上心在肚子里“砰砰”的跳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抱着鞭子靠在车帮上睡大觉的老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闹出一点动静把老头吵醒了。 狗剩瞧了一眼老头,慢慢的卷缩起了身子朝车厢里顺势一趟,眯缝起了眼睛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睡去了。 二愣子看着狗剩心说,你可真行呀我的爷,这你也能睡着呀?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二愣子转念一想,我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老头也不是个事呀?路还远着那,一个多小时到了就不错了,干脆,我也躺下吧,反正是上了贼船了,怕也没用,先躺会再说。 “认识北杜吗?”狗剩小声问二愣子。 二愣子点了点头。 “别睡死了,看着点,别走过了。” 二愣子又点了点头,不大的功夫就闭上了眼睛。 毛驴车“嘚嘚嘚”的穿过了京广铁路线,随后就是个下坡,穿过了前面的造纸厂再往西走就是柏林庄、大安舍、小安舍,过了这三个村子就是赵陵铺,再往西走就是田庄,过了田庄大桥再过一个村子,前面就是北杜村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了。 这条一直向西的路北面就是绵延的大运河,大运河水轰轰的水流声伴随着毛驴车吱吱呀呀的响声一直向西走着,眼前掠过了一片又一片生长在大运河边的参天大树,时下已经是深秋了,树上的叶子也都掉的差不多了,每到了这个季节就差一阵大风了,这阵大风一旦到来,所有树木上的叶子都会被无情地刮落,这时候,冬天也就到来了。 现在的天气从早上**点以后,到下午四五点还是受用的,人们并不觉得有多寒冷,但毕竟已是深秋了,早晚两个时段还是有些寒意的,要是外出的人不穿上夹袄秋裤甚至绒裤是断然受不了的。看得出来,坐在车上的老头是个经常跑远路的人,他很知道时下的天气应该穿什么不至于挨冻了,上身鼓鼓囊囊的看样子穿的很厚实,下身还绑着裤腿是怕风灌进去,估摸着还是个老寒腿。 当毛驴车到了田庄大桥的时候,估摸着也差不多五点左右了,大运河边到处都是空旷的野外,这里风大,一旦五点已过,劲风夹带着河水的寒气刮在身上会让人受不了的,这时候坐在车上的老头突然间就被一阵寒风刮醒了,只见他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老头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脸的疑问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赶紧的刹住了车说道:“怪事,怎么才走到田庄大桥呀,啊?”老头想到此瞪起眼睛狠狠的瞪了毛驴一眼冲着毛驴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才走到这呀,啊?没用的东西,赶紧的!”老头说完举起鞭子冲着毛驴就是一鞭子,只见毛驴一个蹶子向前一纵身,四个蹄子紧倒腾奔着田庄大桥就下去了! 老头见毛驴车快了起来,这回他放心了,估摸着用不了多大会就能到家了,便又一次抱起了鞭子往车帮上一靠,又睡去了。 当毛驴车停在大桥上的时候,却被警觉的狗剩二愣子看到了这一幕,可把这俩人吓坏了!他俩卷缩在车里一动都不敢动,心说这下可完蛋了,尤其是二愣子,他抬眼盯着老头,只要老头一回身他肯定会第一个窜出去!但庆幸的是老头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车厢里还躺着两个大活人,并且他们就是制造这次南辕北撤的大恶人! 小毛驴奋蹄向前飞奔着,距离北杜越来越近了,躺在车里的两个人相互对视着正在捂着嘴暗暗窃喜,但谁也不敢发出声来。 毛驴车冲下了坡开始上坡,前面就是最后一个村子了,过了这个村子,就是北杜了。 “准备下车,快到了。”两人躺在车厢里,几乎就是脸对着脸,二愣子捏着嗓子对狗剩说道。 狗剩竖起了大拇指对二愣子以示成功,此举意在证明自己胆大心细的英明! “这不是老吴吗?喂喂喂,老吴,老吴,别睡了!”正当毛驴车奔跑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路边有一个人冲着毛驴车上的人就喊道。 坐在车辕子上的老头一下子就被这个声音喊醒了,只见老头不愣了几下脑袋定眼看着喊他的人,满脸惊讶的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而后便赶紧的“吁”的一声停下了毛驴车。 “我说老吴呀,你不是早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呀?”路边的那个人满脸疑问的差异的问老头。 老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可能是还没反应过味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哈哈哈,我说老吴呀,中午是不是跟亲家喝多了呀?围着地球转了一圈一想还没喝够又绕回来了哪,啊?哈哈哈哈!”路边那个人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老吴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机警的狗剩在此时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了,他跟二愣子使了个眼色,只见俩人“噌”的一下就从车上窜了下来,冲着西面一溜烟的跑去了! “回来,回来,你两个王八羔子,老子我劈了你们!”这时候的老头看见俩人急速奔跑的身影,才恍然大悟的冲着他们大声的喊道! 两人一路狂奔没命的跑呀!这时候就显出二愣子的本事来了,个大腿长,一步抵得上狗剩两步去,最后跑的狗剩实在是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了路边靠在了一棵树上,呼哧呼哧的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什么也跑不动了! 二愣子跑着跑着发现身后没人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跑得太快了,早已经把狗剩拉得好远了,这才停下来向身后望去,看见狗剩正靠在路边的树上喘气,便有气无力的向着狗剩走过来。 “跑呀,啊?你怎么不跑了?”狗剩喘着粗气问二愣子。 “你都不跑了,我还往哪跑呀?”二愣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 “看来呀,也就是我牵着你的鼻子,要不然我就是被人打死了,你也不会来救我的!” “看你说的,我也是听不见了你的脚步声才停下来的,这就说明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对吧?” “你心里不是有我,而是你心里惦记着我的钱,这样说就对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知道没了你我也活不成!” “哈哈哈,现在你才知道呀,告诉你二愣子,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呀,我要让你瞧瞧,你这辈子都离不了我的!” “你行,你有种!从今天这事我就看出来了,你小子是有两下子,是个干大事的料。要是这笔买卖干成了,我有了好处,你放心,不用你说我这辈子就会跟定你的!” “好!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拿我当大哥看,我要是发达了,少不了你的!” “没的说,人为一张嘴,只要我跟着你有的吃有的喝,以后又有了房子和老婆孩子,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绝没有二话!”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记住了呀!” “既然我都跟你走到这了,怎么着我也要跟你试一把!” “放心吧,我狗剩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就白在世上走一遭!”狗剩说完看了一眼北面的大运河对二愣子说道:“二愣子,看见大运河了吗?” “看见了。” “我娘说我是木命,木离不开水,今天正好咱们就是沿着大运河水来到这里办大事的。这说明了什么?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呀!来,咱们面向着北面一起拜一拜大运河,求他老人家保佑咱们,保佑咱们日后飞黄腾达大富大贵!”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我二愣子这辈子再也没有别的指望了,是死是活我都无怨无悔的跟定你了!” “好!现在咱们给大运河跪下,一同向大运河发誓!”狗剩说完面向着北面跪了下来,二愣子也紧挨着狗剩跪了下来,狗剩又继续说道:“大运河在上,今天我狗剩和二愣子给你老人家跪下了,我们这辈子没人亲没人爱,没人拿我们当人看,今天我们横下了一条心来到大运河边跟你老人家跪下了!” “我们祈求大运河,祈求大运河日后不要再让我们遭受冷眼,谁见了我们都想踹我们两脚,谁见了都想骂我们两句。大运河,我们浑身有的是本事,我们有的是聪明才智,我们就想证明我们自己,证明我们自己并不比他们差,只要你老人家能保佑我们,我们一定能够干一番大事业,再也不想受别人的欺负了!” “大运河,你比我岁数大,你就是我的天神,请你保佑我成功,到时候我狗剩一定年年岁岁给你送纸钱来,陪你说话,陪你唠嗑,决不让你老人家受寂寞!” 狗剩说完了看了一眼二愣子,二愣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狗剩急了,这可是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大运河都看着那!只见狗剩抬手冲着二愣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啊?大运河都看着你了,你是不是不想过上好日子了,啊?还不赶紧的!” “大运河,我二愣子不会说话,以后我全听狗剩的,我愿意保护他,保护他成人人上人!”二愣子赶紧的说道。 狗剩瞥了一眼二愣子说道:“大运河,我们俩都表完了衷心,你看天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等事成之后我们一定再来拜祭你!” “老大,我以后就叫你老大吧?”二愣子看着狗剩说道:“你刚才说的真好,都是我想说的话,你可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那你以后可要记住了,我就是你的老大,好好的辅佐我。”狗剩当仁不让的说道。 “没问题老大,全听你的!”二愣子说道:“老大,天不早了,咱们走吧,抓紧时间办大事去吧。” “你还想往哪走?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候二愣子才开始注意这个地方,他仔细一瞧,猛地一惊心说,这不就是北杜吗?弄了半天我们一路跑来,已经到了北杜呀,在往前跑就过啦!二愣子冲着狗剩“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到了,这就是北杜,再走就过了!” “榆木疙瘩你个,以后机灵点,别让人一看咱都傻乎乎的,你说不欺负你干嘛呀,啊?”狗剩训斥道。 “嘿嘿,老大说的在理。” 狗剩站起身来,面对着茫茫的田野,他站的地方明明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去找谁,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太阳已经西斜,夕阳成一个硕大无比的扇面泼洒在原野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老大,太阳就要落山了,咱们怎么办呀?”这时候的二愣子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举目无亲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村子,吃没吃的住没住的,这个晚上他们该怎么度过哪?总不能住在外面吧?想到此,二愣子有些害怕了。 “怎么着,害怕了?”狗剩问道。 “看你说的,你都不怕我怕吗呀!”就是怕也不能说呀,来都来了,老大的人了,不能露怂呀! “那就好。走,先去弄点吃的,一天都没吃一顿饱饭了。” 俩人说完就开始在大街上转悠,他俩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不过还好,他俩再往西走了不远,突然间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小卖部,只见狗剩“吇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有饭吗?”狗剩问站在一位柜台后面的一位中年妇女道。 “孩子,我们这不是饭馆,是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小卖部。不过有面包点心之类的,要吗?”妇女问道。 狗剩看了一眼二愣子,二愣子舔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要,要四个面包。”狗剩说道。 “你俩?”那妇人又问道。 狗剩点了点头。 “够吃吗?以我看呀,四个面包还不够他一个人吃那!”妇人看了一眼二愣子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二愣子,二愣子点了点头,狗剩心说这得花我多少钱呀,要命的祖宗! “那就再来四个。”狗剩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多少钱?” “八毛。” 狗剩把眼一瞪一吐舌头,心说这么贵呀?一家人买干粮三天也花不了八毛钱呀? “呶,八个面包。”妇人麻利的包好了面包说道。 狗剩愣神的时候,只见二愣子已经把面包抱在怀里了。没办法,给钱吧。于是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给了那位妇人。 “没看出来,还真有钱。”妇人找好了钱递给了狗剩说道。 狗剩接过钱双手往裤兜里一揣,瞥了一眼妇女二话没说,抬腿就走出了小卖部。 俩人走出了小卖部,来到了大街上一棵老槐树下,二愣子不由分说打开纸包拿起面包就吃,边吃还边说道:“饿死我了。” “慢点,小心噎死你!”狗剩看着狼吞虎咽的二愣子说道,自己也拿起了一个面包吃了起来。 面包就是比饼子好吃呀,估计二愣子一年也不准能吃上一次面包,每人四个,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二愣子舔了一下嘴唇,翻着白眼感觉着自己的肚子,在掂量着有几成饱了。 “没吃饱?”狗剩嚼着面包看着二愣子问道。 “太昍(xuan实的反义词)了,跟气吹的一样!” “呶。”狗剩说着就把剩下的三个面包递给了二愣子,二愣子看着狗剩手里吃剩下还不到一半的面包犹豫了。“拿着。”狗剩毫不犹豫的又说道。 二愣子实在是抵不过面包的诱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就吃,结果一分钟都不到,又吃完了。 “行呀你,你快赶上薛仁贵了你!”狗剩光看着二愣子吃了,竟然忘了吃自己手里的那个剩下还不到一半的面包。 狗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包,又看了看二愣子,二愣子赶紧的说道:“你吃你吃,你一个还没吃那!” 狗剩心说是呀,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我不知道饿呀?吃吧,多少吃点吧,就算吃不饱也算吃了点饭呀。 就在狗剩刚要把面包往嘴里送的时候,说来也凑巧,偏偏这这时候不知道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刚好落在了面包上。狗剩跟二愣子都不由自主的低头对着面包看去,这一看可不要紧,坐在树根下的二愣子哈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说老大呀,看来老天爷是诚心不让你吃呀,鸟粑粑都掉到你面包上了!” 狗剩这个窝火呀,这可真是虎落平川不如狗呀,连他娘的鸟都欺负我。只见狗剩“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夹住一粒石子,仰头瞧了一眼树上,抬手“啪”的就是一弹弓子,嘴里还骂了句:“我让你没事找事,找死!” 随着一声弹弓子的声响过后,只听树上一声“扑棱棱”的声响,从树上飞起一只没头买脑的四处乱撞的鸟,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随即,便一头扎进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 俩人不约而同的向着那个院子望去。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是一个占地三四亩地的大院子,不用问,这不是一家住户,但也看不出来这院子是干什么的。狗剩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里正好是村边,再往西走就是无尽的旷野了。 二愣子看见鸟被打中了惊讶的对狗剩说道:“行呀你老大,打的真准呀!” “哎二愣子,吃饱没?”狗剩突然眼前一亮问道。 二愣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狗剩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主意了,你去敲那家门把鸟要回来,咱们吃鸟肉,我保准让你吃个饱,吃的你明天一天你都吃不下饭去!” “你不会是吹的吧?都说你打鸟打得准,我可不知道你能打下来多少多只鸟来呀?”二愣子怀疑的问道。 “你看呀二愣子,现在正是鸟归巢的时候,看见这可大槐树了吗?这棵树就是麻雀的家,一会他们会一批一批的落在树上睡觉,咱们有足够的时间。不信你看着,我用不了一个小时,能给你打下来二十只鸟!” “啊?你越说越邪乎了吧?”二愣子瞪着怀疑的眼睛说道。 “瞧好吧你就,今天我就叫你看看我狗剩的神弹子是怎么打麻雀的,到时候你想不叫大哥都不行!等咱们打完了鸟,去小卖部买点盐和在泥巴里,把鸟一个一个的包起来,架上一堆干柴,不用求人,咱自产自销,再买瓶酒,保准你酒足饭饱!” “哎呀,快别说了,馋死我了都!” “那还不赶紧的!” “得嘞,瞧好吧你就,一只麻雀也不能放过。” 二愣子说完便跑向了那个院子,他走到跟前举手就敲门,不大的功夫就听得里面有人喊道:“谁呀?”话音刚落,就听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人头来。 “大哥,我们打下来一只鸟落在了你们院子里,我去捡回来行吗?”二愣子陪着笑脸说道。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仔细的瞅着二愣子问道:“外乡人吧?” “是是是,我们是路过。” “路过?”那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又问道:“你们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不回家啦?还在这里打鸟玩。” “嘿嘿,没办法,好这一口。” “好这一口?吃吗?” “是呀是呀,走到这里肚子饿了,买了几个面包没吃饱。这不,就看见树上的鸟了,顺便打几只解解馋。” “吆喝!口气不小呀,打多少才能解馋哪?啊?打十个八个的你们能打的了吗?吹牛逼不上税!” “嘿嘿,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十个八个那哪行呀,我们老大说了,要打二十个!”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呀!你们老大哪,我倒要见识见识。” “呶,就那,那个拿弹弓子那个,正在那打那!” 那人说着话便走了出来,顺着二愣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一个锹把高瘦小的孩子正在老槐树下手举着弹弓子。 “那个就是你们老大?” “是呀!” “哈哈哈哈!他是你们老大,那我问你,你多大?” “二十八呀?” “那他多大?” “十五六吧。” “一个十五六的孩子是一个二十八的老大?” “哎呦!我们比的是本事,你可别小瞧了他,那本事可大的去啦!” “哈哈哈哈!你可真能吹呀!我们这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打鸟的孩子到处都是,还从没听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今天我倒要看看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今天请你们喝酒!”这人说着便回身冲着大院内喊道:“老陈,老陈你出来,这里有个吹牛逼的,你快出来看呀!” “二愣子,干么你呀,啊?赶紧的过来捡鸟,别跟他们废话!” “哦,知道了老大,来啦。”二愣子说着便跑了过来。 “赶紧的捡鸟,那有一个,还有那,那,那,赶紧捡。”狗剩站在老槐树不远处,手指的被他打落在地上的鸟说道。 “哈哈,看见了,看见了!”二愣子兴奋的一会东一会西的捡鸟去了。 这时候打门里出来了一个跟二愣子说话时差不多大的人,这人一出来就问了句:“怎么回事?” “老陈,你看。”第一个出来的人手指着老槐树旁那两个人说道:“碰到了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个大个说他们要在老槐树上打下来二十只鸟。” “哦,竟有这事?”那位老陈随口说了句。 “老陈,你不知道,看见那个大个了吗?他说那个拿弹弓子的小破孩是他们老大,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大?这俩人也差的太多了吧?不挨边呀这也?” “谁说不是呀!哈哈哈,今天可开眼了!” 此时,这俩人都把目光聚到了狗剩身上。他俩就见狗剩笔直的站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手拿着弹弓子,夹好了石子,时刻都在准备着发射。 正如狗剩所说,疯跑了一天的麻雀都要归巢了,这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指不定养育了多少代麻雀了,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了一代又一代,毫不夸张的说,不管是哪来的鸟群看见这颗大槐树,都会忍不住在这里歇歇脚的。 镇定自若的狗剩弹无虚发,来一批鸟落在树上,他根本就不用瞄准,抬手“嗖”的就是一弹弓子,只见鸟在空中翻几个跟头就落地了,没一个被打中的鸟能飞走的。 “吆喝!还真有两下子呀?!”在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都看呆了,再也没有人说风凉话了。 “喂,你两个,站在那里看热闹呀,啊?还不过来捡麻雀,捡了就有份!” 俩人见狗剩在招呼他们,便相互看了看,第一个出来的那个人对老陈说道:“老陈,我说大话了,我跟那个大个子说,他们要是能打下来二十个鸟我请他们喝酒,看来我是要输呀。走吧,平时也没个腥吃,今晚咱也解解馋吧,还是野味,很难得的,又不花钱,你说哪?” “走,别管多少了,就算咱们除四害了,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老陈说道。 “哈哈哈,好,走,捡鸟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狗剩也累了,不想打了,他估摸着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大几个了。 “打呀,你看又来了一群。”那个跟二愣子说话的人说道。 “查查数,看多少了?”狗剩说道。 三人聚在了一起,把鸟都放在了一起数了数,二愣子兴奋的冲着狗剩喊道:“老大,十九个了,还差一个。” “不打了。” “老大,不行呀,他们跟咱们打赌了,打够了二十个他们请客,也就是说,咱们要是打不够了咱们就亏大发了,就差一个呀,凭什么咱们请客呀?!”二愣子不甘心的说道。 “你就是个猪脑子,大院里不是还有一个吗,啊?”狗剩提醒二愣子道。 “嗨!你看我这脑子!”二愣子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他这才想起大院里那只鸟还没有捡,加在一起刚好二十个!这下二愣子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牛逼了起来说道:“怎么样,服不服,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好好,愿赌服输,走,咱们喝酒去!”那人说道。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大院内,狗剩放眼一看,好大的院子呀!北面是八间屋子,南面看样子是一排屋顶是三角形的纵贯东西的大厂房,东面也是头对头的房子。西面有点特殊,那里有一排排用水泥抹就的水池子。 “这什么地方呀?”狗剩跟着那两个人走着一边随口问了句。 “这是我们的厂子。”那人回道。 “哦,厂子,怪不得这么大个那!什么厂子呀这是?”狗剩又问道。 “皮毛厂。” 皮毛厂?此人的话一出口,狗剩猛地一下就站住了,他顿时就想起了老书记他们开会的时候说起的那个皮毛厂,莫非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皮毛厂? “你们这有几个皮毛厂?”狗剩又问道。 “就这一个呀。” 狗剩顿时心中一阵暗喜,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呀,真就想到我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个厂子,并且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找到了这里,这不是神助是什么? “那你们是这里的负责人?”狗剩又问道。 “呶,这位就是我们的陈厂长,我是这里的车间主任,我姓王,你们就叫我老王吧。” 狗剩又是一阵狂喜,万万没有想到呀,这两个人还是我此次来要费尽周折要找的人,谁能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简单!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闲聊的艺术 “了不得呀小家伙,怎么样,我们都介绍完了,你是不是也该介绍一下你自己了?”那位自称叫老王的回身对狗剩说道。 “这个简单,我姓谢,叫谢川,义堂人,属狗的,人送外号叫狗剩,我没那么多忌讳,随便叫,但不能怀有敌意呀!”狗剩干巴利索脆得的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别看人小,说话还是挺有章法的,人又机灵,好,我喜欢!”老王说道。 “我姓张,父母死得早,是个没爹疼没娘养的人,横竖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别人都叫我二愣子。”没人问二愣子,二愣子也赶紧的介绍起自己来了。 “好好好,都挺有特点的。庄稼人嘛,没那么多讲究,随便起个名就能叫一辈子,好养活。”老王说道。 “你们都是义堂的?”老陈也回过了身来问道。 “是呀,都是三里五乡的。”狗剩回答道。 “你刚说你姓谢,你知道一个叫谢浩然的人吗?”老陈问道。 “嗨,那是我爹!”狗剩随口就答道,随即又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爹?” “哦,没想到呀,原来我遇到才子之后啦!看来我们还真是怠慢你了!”老陈站定了,惊异的看着狗剩说道:“我跟你爹是在技术学习大会上认识的,我们全市各个地县区的技术培训人员,你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呀,尤其印象深刻的是你爹在第一天的报告会上,讲述的国家振兴经济的阐述,那叫个振奋人心呀,说的每个人都心潮澎湃的,打动了每个人的心,我就是其中一个呀!” “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呀,陈厂长?老陈?还是陈大伯?你别把他吹的那么邪乎,我整天跟他在一起,也没见他有多了不得,就那么回事!”狗剩把手一挥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哈哈哈哈!叫你这么一说还将门之后必有虎子了?”老陈看着小狗剩说话风趣幽默也不失一位小大人的风范,从心里往外的待见这个被称为小老大的家伙了。 “也算是沾一点他们才气的灵气吧,刚看见我打鸟了吧,那可不是平常人能有本事,但我行,为嘛?天生的灵气高呗!其实这都是小计俩,算不得什么!”狗剩还越说越来劲了。 “哦,这么说你还有了不起的本事?”老陈好奇的看着狗剩问道。 “嗨,没事吹着玩呗,也算不了什么本事。你比如说游泳吧,不是我跟你吹,我到了水里敢跟鱼比速度,敢跟泥鳅比灵活,听说过有一个小少年在大运河里勇救落水小姑娘的英雄事迹吗?”狗剩把双手揣到了兜里嘚瑟着说道。 老陈眨巴着眼睛想了会说道:“记得学校里开过表彰大会,说宣扬几位学生勇救落水小姑娘的先进事迹,莫非其中有你?” “那是他们在蒙事(骗人),其实真正救人的人是我,我!”狗剩用手指头读点着自己的鼻子尖加重了语气说道:“我才是真正救人的英雄!没我人早就淹死了,还他们,他们凭什么,啊?最后还不让我说话,还私底下找我谈话,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让我顾全大局,以点带面,弘扬什么狗屁精神,激发学生们学习的积极性,我呸!” 哈哈哈!几个人被狗剩有板有眼绘声绘色的话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嘛,真可是实实在在的,不信你们现在就去问问学校里的孩子们,他们开会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叫谢川的人,那就是我,我!” “哈哈哈哈!信信信,我们相信!看来还真是将门虎子呀,我们失敬了!”老陈和老王笑的乐不可支的说道。 “这是真事,这事我知道,我们老大没说假话!”二愣子在一旁一拍胸脯说道。 “好好好,今天得遇小英雄算我们三生有幸呀!走,天晚了,咱们屋里说话去。”老陈边说边往里面走着。 “厂长,你们还没吃饭吧?你看这么多麻雀得做了呀,咱们边吃边喝边说话多好呀?”狗剩随后跟过来一句。 “哦,对对对,好,你会做?”老陈问道。 “嗨!我打小就跟这玩意打交道,就这还能难得住我?你说是炸,炖,炒,还是拿泥焖?包在我身上!”狗剩一拍胸脯说道! “呦!”老陈一听跟老王对视了一下便赶紧的说道:“你看看我这脑子老是转不过来了,老是拿你当孩子看,忘了你的才能了。好,这么办,由你来做,今天能尝到你的手艺,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呀!需要什么尽管说话,我给你打下手,算是将功补过!” “不用厂长,有我兄弟在,你就坐一边看着就行了,你就说你想吃哪一种吃法吧。”狗剩翘起大拇指一指身边的二愣子对老陈说道。 “好好好,全听你的。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识过你说的‘泥焖’,那咱就来个泥焖麻雀怎么样?”老陈说道。 “好嘞!这个简单,既经济又实惠还好吃。放心吧,半个小时保准让你吃到嘴里!”狗剩说着又对身边的二愣子说道:“去,赶紧的弄些土来,给我和成泥。” “好嘞老大,瞧好吧你就!”二愣子说着看了一眼老陈说道:“厂长,有铁锹和粪筐子吗?” “有,呶。”老陈说着指着东面屋子的墙根底下说道:“看见没?铁锹就靠在墙上,粪筐子也在那。” “好嘞,一会就来。”二愣子说着便直奔东面而去。 “厂长,有盐吗?”狗剩问道。 “有,我们俩呀以厂为家,家里有什么,这就有什么,哈哈。” “好,我需要盐。” “好,你等着。” 老陈很快就从屋里拿出来了盐给了狗剩。狗剩又对老陈说道:“有灶火吗?” “有,我们为职工们准备好了食堂,没有灶火可不行呀。” “这样最好,你很想我们老书记,我们村开了三个厂子,我们老书记为了鼓励大家伙的干劲,也成立了食堂,大伙有吃有喝的,可受欢迎了!” “嗯,看来你对你们村还是很了解的呀。” “怎么,你也知道?” “哈哈哈,哪有我不知道的,你们锅炉厂的业务员整天在我这泡着,赶都赶不走,你们村的大事小情的,没有我不知道。” “来啦,老大,你看看这些土够吗?”俩人说话的时候,二愣子背着粪筐子过来了问狗剩道。 “富余,足够了。”而后狗剩又对二愣子说道:“你去烧锅开水,这样又不耽误做饭又能吃上麻雀肉。” “好嘞,这活交给我。” “哈哈哈,走,跟我来。”这时候的老王对二愣子说道。 “厂长,你帮我打少半桶水好不好,咱抓紧点时间。”狗剩对老陈说道。 “好呀,我就说给你打下手嘛,我乐意呀!”老陈乐呵呵的说道。 不大的功夫,就见老陈从屋里提溜着半桶水出来了对狗剩说道:“呶,够吗?” “没问题,足够了。”狗剩说着又对老陈说道:“你看我怎么剥麻雀呀厂长,你看,这样。” 狗剩说着便从兜里掏出来随时都带着的铅笔刀,打开了,拿起一只麻雀,照准了麻雀的脖子一划就是一个口子,随后用手顺着两边一翻,从头部向下一剥,整个的麻雀皮就剥下来了,特别的省事! “哈哈哈,你可真溜(娴熟)呀!”老陈啧啧称奇道。 “小意思。厂长呀,我再剥一只,你跟老王一人一只,等明天炸着吃,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做。现在我给你做泥焖麻雀。” 狗剩说着便把粪筐子里的土倒了出来,在土堆上挖了个坑,倒上水,开始和泥。等泥巴和到不软不硬的时候,只见狗剩把盐倒进了泥巴里,又开始和泥,等泥巴和盐都充分融合了,便拿起一只带毛的麻雀用泥巴不薄不厚的包了个严严实实。 “不剥皮?”老陈不解的问了一句。 “不用。”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老陈“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长这么大,从来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做法,他压根就想不通带毛的麻雀应该怎么吃。 狗剩把每个麻雀都包好了,然后把包好了的麻雀放进了粪筐子里对老陈说道:“走,焖麻雀去。” 狗剩背起粪筐子直径的来到正在烧火的二愣子身边说道:“来,你起来,我要泥焖麻雀了。” 二愣子闪到了一边,狗剩把包好了的麻雀一个个的放进了正在燃烧着的灶火里,又往灶火里添了些柴火,连拉了几下风箱说道:“好了,半个小时就开吃!” 这时候的老陈好像从中悟出了些门道,往泥巴里放盐是为了入味,把麻雀整个的包起来好像是不至于脏了里面的肉。嗯,办法虽土,却不失为在艰苦的条件下很实用的方法,不错,智慧的创造! “好了,我看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样吧,我去炒个鸡蛋,再炒个花生米,今晚咱们边吃边喝边聊。你们给弄了野味,我们也不能没点表示吧,哈哈哈。”老陈笑着说道。 “好嘞厂长,这是个技术活,我在这守着,你先去忙吧。”狗剩对老陈说道。 “我打赌输了,我去买酒。”老王也说道。 哈哈哈。 俩人一边笑着,一边各自去了。 “老大,今晚咱真不走啦?现在能告诉我咱们这次出来干嘛来了吗?”二愣子看着远去的老陈和老王问狗剩。 “就你这张破嘴最好是什么也不要知道,这样我最放心。你就自管当好你的哼哈将,乖乖的听话,我保准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我看也就是今天晚上运气好,等明天你去哪呀?总不能老在人家这蹭吃蹭喝吧?” “哈哈哈,你个棒槌!”狗剩掩盖不住心里的喜悦说道:“放心吧你就!告诉你二愣子,咱们是拜过大运河的,老天都在保佑咱们,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二愣子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道狗剩说的好日子是从哪里来的,便问道:“哪来的好日子呀?反正我现在就知道吃了这顿,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吃!” “瞧你这点很出息!就知道吃呀?没别的心眼啦?我问你,想不想过好日子?” “想呀,不想我跟着你出来干嘛来了呀?可这也不靠谱呀这个?” “二愣子,你给我听好了,别忘了你跟我来的时候说的话,不要给我掉链子,从今往后我不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还能从此以后让你风风光光的做人,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二愣子了!什么房子呀,老婆呀,都不是事!” “反正我说不过你,我也没本事,但我最恨骗人的人,你说我要是让你这么个小毛孩子给骗的滴流转,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呀我!” “你这叫自寻烦恼!我的承诺在这摆着你怕吗?就你说的,到时候我要是给不了你钱你就揍扁了我!” “这可是你说的呀!你要是敢骗我,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我管你爹是谁谁谁呀!” “行啦,赶紧的,赶紧的把泥蛋子翻个个,火要烤匀实了,这可是一锤子的买卖!” “喂,先过来吧,过来咱们先吃着,守着也是耽误时间。”俩人正在说着热闹,就听见东面有人冲着他俩喊道。 狗剩跟二愣子扭头一看是老陈再叫他们,俩人对视了一下,二愣子对狗剩说道:“老大,走吧,有酒,我的馋虫上来了。” “走,放心吧,嘴上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来来来,都坐吧。”俩人进了屋,老陈赶忙招呼着他们说道:“都是三里五乡的,经那会一介绍,还都是有缘人,我也不拿你们当外人了。不过咱今天可说好了呀,不算待客之礼,就是随意,行吗?” “厂长你可真客气,我人小说不了你那么周全,权当我们是来给你们捣乱了,你也别见外!”狗剩赶紧的抢嘴说道。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古灵精怪,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做派,你可给我们俩带来了不好的欢乐呀,我们喜欢!来,你会喝酒吗?”老陈说道。 “嗨!你看我这样的是不会喝酒的人吗?不瞒你说,前几天我才喝多了一次。” “啊?不会吧你?你这么点正是上学的年龄呀,怎么着?” “不上啦!来吧,我的故事多了去了,咱们边歇着边说吧。” “好好好,看得出来,我也疑问很多,你爹那样,你怎么会这样,我很好奇呀。来,既然能喝酒那就来吧,边吃边喝咱们边聊。”老陈说道便端起了酒杯又说道:“来,咱们先认认酒杯。” 狗剩也不拘束,“吇溜”就是一口酒,拿起筷子就开吃了。 饿了,狗剩早就饿了,他的心里就想着一件事,今天我走出了这一步,每个脚步都要迈对了,万不可出一点的纰漏! “慢点吃,咱们有的是东西吃,我保证你能吃得饱。”老陈看着狗剩的吃相,顿感一种怜悯涌上了心头!这么点的孩子学也不上了,这么远的路跑到这里来,谢浩然那么让人敬佩的一个人,怎么他儿子会是这样?这其中定有原因呀! “知道,就是有点饿了。那会我买了八个面包,都让我的兄弟给吃了,我一个还没吃完,就让从树上掉下来的鸟屎给糟蹋了,气得我拿起弹弓子就打下来一个,气死我了都!” “哈哈哈!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打的鸟?”老陈好笑的问道。 “可不!要是没这事我也想不起来打鸟,我要是不打鸟,也来不到你这里来。这叫什么,千里有缘一线牵,对吗?” “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也对,也对。”老陈笑罢又对狗剩说道:“话咱也说开了,我能问你为什么自己跑了出来?跟大人说了吗?千万可别让家人惦记着呀!” “嗨,这你放心。”狗剩说到这看了看二愣子说道:“你去看看麻雀好了没有,拿出来吧,我估计差不多了,烧焦了就不能吃了。” “好嘞!”二愣子答应着便跑了出去。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亲不亲还是一家人 “呦!干劲不小呀!”机井干活的人们马上就要收工了,突然间大门口传来了老书记的声音:“干的好快呀,几天不来大变样呀,主体都起来了,这不眼看着就要上大梁了嘛!” “呦,老书记来啦。”一旁的四姨赶紧的上前打招呼道:“来来来老书记,你坐,马上就要收工了,一会一起吃饭吧。” “哈哈哈,看来我口福不浅呀!也行,赶不上干活,能赶上吃饭也行呀,你说哪吗豆芽?”老书记赶紧的问走过来的豆芽道。 “看老书记说的,这活谁干都可以,你可不能干呀!”豆芽赶紧的边说边拿出了一颗烟递给了老书记说道。 “呦,我怎么就不能干了?相当年村子里谁家盖房子能少的了我?对吧大家伙?”老书记一边点着了烟一边对着正在收尾干活的人们说道。 “那是当年,现在你这年纪可不能再干这活了,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呀。”站在夹板上干活的老姚说道。 “就是,你现在就剩下动嘴了,等连嘴都动不了的时候,这辈子就算交代了!”四姨插嘴道。 “也是也是,这两年就感觉到了,这脑子跟嘴都跟不上趟了,这就是兆头呀!看来呀,离连嘴都动不了的时候也不远喽!”老书记说着便坐到了放有喝水用的一个小方桌旁边。 “来老书记,你喝水。”豆芽赶紧的给老书记倒了一碗水说道:“老书记,房子的主体盖完了,上大梁那天你可要来呀,我多烧几个好菜答谢你。” “好好好,一定来一定来,哪能少的聊我哪,这酒我不冲着别的,就冲着你豆芽不怕吃苦积极创业的劲头,我也要来讨杯酒喝,沾一点你的灵气,尽快的把我们的副业搞上去呀!”老书记说道。 “看老书记说的,我哪能跟你比呀,我这只是个小作坊,你们干的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我可不敢比呀!”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豆芽,豆芽虽小能见大!你这几年的辛勤我们大伙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不说你能挣多少钱,咱就从你的干劲上来说,那肯定是用利润来做支撑的,无利不起早嘛。前些年你是在给你养父母干活,也没享到福。可以后就不一样啦,你看看你现在,都从家里搬到外面来了,扩大了生产规模,产能和利润都是成倍的增长的,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呀!” “老书记就是老书记,算盘拨拉得就是精细,我都没想那么多,你全给算出来了!”豆芽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就算我豆芽以后挣了钱也是大家伙的,等你们老了呀,都到我这来,我全管!你看我这院子,再盖它个十间八间的房子都没问题!” “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呀!你看看这些来帮你的人们,大家伙来帮你干活,不图别的,图的就是你心地善良,你造福一方,这一方的人气都会奔你来的!你看现在,事业也发展了,娘也找到了,人气也攒足了,九九归一了,你就甩开膀子好好干吧,你一定能行的!” “哈哈哈!”四姨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书记眨巴着眼睛问道:“你笑嘛?” “谁说你这张嘴赶不上脑子了?我看你这张嘴比你的脑子转的还快!哈哈哈!”四姨笑弯了腰。 老书记看了看四姨说道:“我就这点能耐了,我要是连这点余热都没了,我不成废物点心了吗?”老书记说完便撒摸了一下四下说道:“狗剩哪,嗯,怎么没看见狗剩?豆芽,我问你,这些天这小子给你帮忙了吗?这可是我给他特意派的活,一天不到都别想我再搭理他!” “帮了,帮了老书记,他每天都来干活。他还小,我不用他来干活,到点了记得过来吃饭就行,你就别管他了老书记。”豆芽说道。 “那可不行,这家伙好高骛远,心尖比天还大,这么行哪?人是好样的,是块好材料,但要有生活的基础呀是不是?狗屁不懂还要死缠着我跑业务,你说我能答应他吗,啊?这不是胡闹吗这是?再说了,现在你这也正好缺人手,给你打打下手,好好的锻炼几年,脑子里有了点目数再来尝试着来,别管什么事要讲究个水到渠成吧是不是?可他倒好,还没进门就想上炕,胡闹嘛这不还是!” “老书记,他天生的聪明伶俐,他跟一般人不一样。你看他现在也不上学了,这时候他要是想做什么心气正高着那,再说了他这人自尊心特强,容不得半点别人看不起他。老书记,我是说呀,行不行的你就让他试试,干成了更好,干不成了也给他一个教训,这不也省得你跟他费口舌了吗?他走投无路了,不是还要来我这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豆芽诠释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老书记听着豆芽的话,吧嗒的抽了一口烟,又端起了碗喝了一口水,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看豆芽这孩子说的对。老书记,你看呀,你像豆芽这孩子打小就开始做买卖了,那还不是逼出来的呀?你在看现在的狗剩,他为什么不上学了?这俩孩子放到一个药锅里,都是一个苦味,他既然有这个想法,这都是孩子们的天赋,现在别说我们有这个便利条件了,就是没有我们也应该给他创造这个条件,让他去试试呀!” “你比如说吧,他就是一个火柴棍,你就是擦亮火柴的那个头,他就是再想把自己竖起个个来,没你也不成呀?只要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这跟火柴棍擦一下火兴许就能着!你说对吧老书记?”四姨在一旁说道。 “你好老书记。”正在三人说话的时候,李姨从灶台上走了过来说道:“老书记,我听到你们的说话了,你看天都这么晚了,还没见孩子的身影,我是想说呀,我是想给你汇报一件事。” “哦,来来来豆芽娘,你坐你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老书记一见豆芽娘来了,不敢怠慢了,便赶紧的说道。 “老书记,你刚才的话让我有了个想法,你说狗剩非要去跑业务,可这孩子今早要了四十块钱,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你想想老书记。”李姨说道。 老书记闻听此话心里就是一惊问道:“那你说说详细情况?” 李姨就把整个过程简明扼要的给老书记说了一遍,老书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老书记,我也有情况要说。”此时的豆芽闻听母亲这样说也沉不住气了,豆芽当即就想起了她跟狗剩在大门口说话的情景,让她去叫二愣子的事,他叫二愣子干嘛?他要钱干嘛?这不明摆着有事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豆芽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了,便赶紧的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想狗剩肯定没在家。” “哦,你说你说,你快说。”老书记赶紧的催促道。 “老书记,下午我见他了,他让我去叫二愣子出来见他,二愣子走后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看呀老书记,二愣子每天都在这里干活,都是什么时候干完了,吃完了饭才走的,今天自从他走后就一直没回来。”豆芽焦急的说道。 俩人的情况一起汇总到了老书记的脑子里,使他猛然间想起了今早在办公室跟狗剩的对话,他此时清晰的想起了狗剩义愤填膺的情景,莫非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要走也是他一个人呀,他叫上二愣子去干吗? 在我办公室说话的时候,我们在会议室开会的内容他都听得真真的,说的什么话他都能说得清清楚楚,还给我指名道姓的拿他们的话跟我绕弯子试图说服我,莫非他去找那两个厂子了? “哈哈哈!这个穷小子要跟我玩真的呀!”此时,老书记“啪”的把桌子一拍对着正在收拾家伙什的硬棒说道:“硬棒,硬棒,赶紧的,你赶紧的下来。” “怎么了老书记,有事尽管说。”硬棒赶紧的从夹板上下来了说道。 “你去,你去找一下三队长,你让他赶紧的去大队部打电话问问北杜和南翟营,问问他们有没有一个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两人在他们那,告诉三队长,一个是狗剩一个是二愣子,记住啦?” “记住啦老书记。” “快去快回,我等你信。” “怎么了呀老书记,你知道他去哪了?”豆芽赶紧的问道。 “放心吧豆芽,孙猴子再能耐也跑不过如来佛的手心!”老书记不急不慌的说道。 天眼看着就要黑了,干活的人们都开始收拾工具了,站在夹板上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下来了。 “老书记,怎么样,晚上喝两盅?”黑子走过来对老书记说道。 “呦,黑子呀。好呀,反正晚上也没事了,喝两盅解解乏。”老书记说着又对豆芽说道:“豆芽,让他们点着灯吧,费不了多少电,让我们哥几个好好喝点怎么样?” “没问题的老书记,我还求之不得那!你坐着,我去招呼人,正好,饭也做好了,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干一天活就盼这个时候了!”豆芽说完就去忙乎去了。 “来来来,这是咱们的桌子,就在这吧,都过来吧。”老姚洗好了手,擦了一把脸,支好了一张圆桌招呼着老书记、四姨、黑子。大壮爹他们说道。 几个人坐定了,豆芽真有眼力架,赶紧的先端来了一盘水煮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去拿酒,你们先喝着,热菜马上就来。” 豆芽拿来了石家庄大曲,黑子顺手就打开了瓶子,给每人倒了一碗酒说道:“来,先喝一口,好想喝一口呀!” “老书记,三队长叫你。”老书记刚端起碗来,嘴唇还没挨到酒,就听得身后有人叫他。他回身一看是气喘吁吁的硬棒在叫他。 “什么个意思?慢点说。”老书记问道。 “三队长打了电话,他挂了电话就让我过来叫你,说有事要找你。”硬棒说道。 “没说什么事?” “没有,只是说让你快点过去。” “完了。”老书记放下碗两手一摊说道:“你说,啊,你们说我这辈子,嗨,就这命!那年月没吃没喝的那是没办法,可如今哪?现成的好吃的好喝的就摆在面前,你眼睁睁的看着它,你愣是够不着!看见的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要是没看见的我刚才说的话,别人还不骂我老书记瞪着眼说瞎话呀,啊?” “哈哈哈哈!”这时候四姨笑了说道:“我说老书记呀,你可笑死我了,有你说话的功夫早吃饱了,你说你还把这么点的吃饭时间用在了说话上,,别说没看见的说你瞪着俩眼说瞎话了,我看我们这些知道的人,也要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在想呀老书记,你是不是打一会不说话,就生怕脑子跟嘴步调不一致了呀,啊?” “你看看你四姨,你看看谁拿我寻开心呀,就你!得,你们吃你们的,我忙我的,谁有谁的命呀!”老书记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老书记,等你呀!”黑子冲着老书记的背影喊道。 “先喝着吧,办完事就来。”话音刚落,老书记就消失在了大门外。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坐禅论坛小霸王 “谢川,按你的年龄还不到夜不归宿的时候,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不担心家人惦记你吗?”这是个实实在在的话题,老陈心里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开,便随便捡了一样问道。 “嗨,这个你自管放心。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呀,是带着任务来的。”狗剩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知道开始步入正题了,想不说都不行了。 “哦,这我倒要听听了,什么任务?”老陈问道。 “你这是不是北杜皮毛厂?” “是呀?” “这不就对了嘛,我是我们老书记特别委派来跟你谈业务的,你们厂是不是急需一台锅炉?” “对呀?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你看看,让我说着了吧?你那会一说我们村有个业务员天天缠着你不走,我就知道你这个厂子就是皮毛厂了。看来呀,我这次出门是有仙人指路的,让我狗剩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里,还跟我们的厂长大人做起了朋友,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喝酒论英雄,厂长,你说这事神奇不神奇?” “我可是听人说呀,听人说别的厂子的业务员天天排着队请你吃饭你都立场坚定不理不睬,我一听你就是个作风正派的好领导,不为蝇虫之利所诱惑。厂长,我可是给老书记打了包票的,只要让我狗剩出马,我保证马到成功,你可不能让我这个见义勇为的名门之后没面子呀?”狗剩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说服厂长。 “啊,哈哈哈哈!”老陈跟老王听完狗剩的叙述,相互对视了一下,便手指着狗剩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谢川呀谢川,真有你的呀!不瞒你说呀,你是我见过的,最能说会道、最会谈判的、年龄最小的、也是最招人待见的业务员,谁跟你在一起,都会喜欢跟你在一起谈话的!” “可是,咱们闲聊是闲聊,但工作上的事可不是儿戏呀,这是个严肃的事情。现在我问你,你用什么做保证来证明你能说服我这个老顽固?”老陈问狗剩。 “我爹呀!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爹吗?那锅炉可是我爹亲自设计的呀?我爹是谁呀,德国名牌大学走出来的专家呀!论人品,论技术,你说有谁敢站出来跟我爹比的?吓死他!再说了,还有我呀!我也不是吃素的呀!这可不是吹的,我在学校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呀,这你也是知道的,你到我们学校去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我狗剩的大名的?!” “抱打不平少不了我,谁要是欺负人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我。我明辨是非绝不向不公正低头,就连教育局的卞局长都让我气跑了,还有我们的余老师,那家伙身为老师,吊儿郎当的没个老师样,让我给他上了一课,学生们的学习成绩一下子就提高上去了!这可不是吹的,不信你去问问我们吕校长,吕校长老夸我了!” “嗯,接着说。”老陈喝了一口酒说道。 “还有我救的那个落水的女孩子,她就住在我们家,现在都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了!这还不算,就连狠心从小扔掉她的亲娘都是我出的主意帮她找到的,现在也在我们家,这事老书记可以为我作证!像我这样的名门之后,就是铁牌的信誉,还有谁更比我有说服力?!” “哦”,老陈放下了碗,彻底的被狗剩讲的故事吸引住了说道:“说,你就是一部书呀,接着说。” “好呀好呀谢川,你不但能言善辩,还是一位传奇人物那,我也信我也信,我不但信你,我还要为你鼓掌喝彩那!”老王说完看了一眼老陈便“呱唧,呱唧”的为狗剩鼓起掌来! “来喽来喽!”说话间,二愣子提溜着粪筐子进来了说道:“麻雀焖好了,咱们开吃吧!” “来来来,咱们尝尝野味。哎,谢川,你说说这个怎么吃呀?”老陈看着一筐子的泥蛋蛋说道。 “看我的,拿一个大碗来。”狗剩说着伸手就拿起来一个泥蛋蛋,只见狗剩把泥蛋蛋往地上一磕便裂开了,狗剩把外面的泥块一块一块的掰下来,就剩下里面红彤彤香气扑鼻的一个肉蛋子了。 狗剩一个个的都剥完了,都放在了碗里对老陈和老王说道:“看见没,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野味。听我姚叔说呀,这叫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滋阴壮阳大补特补呀!男人吃了放屁能砸脚后跟,女人吃了生的孩子尿泡能上房!你看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吗?那是我姚叔老给我娘打鸟吃的结果!” “哈哈哈哈!你这个古灵精怪,赶紧好吃吧,再我们笑肚子都疼了,哪还吃的下呀!”老陈说着便拿起了一个啃了一口慢慢的品尝了一下味道,又说道:“嗯,不错,的确不错,真是好吃呀!来,喝酒!” “好吃吧?我没骗你吧?等明呀我给你做油炸麻雀,连骨头带肉一起吃,没有一点糟蹋头,那叫个香呀!”狗剩吃了一口鸟肉喝了口酒说道,这里俨然成了他的主场。 “哈哈,最起码我相信一点,跟着你不缺肉吃,跟着你不会寂寞,就是有再多的忧愁心里也装不下留不住呀!”老陈笑着说道。 “厂长呀,别打岔呀,刚才说着正热乎着那,咱们还接着说呀。”狗剩趁热打铁的说道。 老陈端起了碗对狗剩说道:“谢川,来,你也端起来,这以后你就叫我陈叔你看好不好呀?” “好呀陈叔,我正为这事发愁那!我那会不是说了吗,真不知道该称呼你什么好。我要是称呼你厂长吧,我爹说了,那叫阿姨奉承,我要是叫你陈叔吧,老书记说了,那叫官场上的拍马屁。我爹说了,你不要跟那些在社会上混的人学那些溜须拍马的恶习,要努力学习,增长知识,充实自己,自己强大了不用你说话就是力量,别人不会小瞧你的!” “老书记也说了,你瞧你小小的年纪,人不大,话比天还高,你这样不行呀!要想以后出人头地,必须人后受罪,从小打好基础,长大了才能事事如意!陈叔,反正我别的不懂,我就知道什么叫以诚相待,做事要讲良心,对得起别人了,别人才能尊敬你,你说对吧陈叔?”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来,喝酒!” 俩人喝完了酒,老陈又对狗剩说道:“谢川呀,我尊敬你父亲,同时也尊敬你,这是生活中人与人交往的一部分。但要是把亲情友情不讲究原则了,都放在了工作上,这就叫徇私舞弊了,这是两码事,我们都是正直的人,任何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没有原则混为一谈的权利,否则,他就不配做个领导干部,我的话你懂吗?” 狗剩端起碗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咬了一口麻雀肉对老陈说道:“陈叔,让我说实话吗?” “那当然了,你刚说的你身上那些优点我都欣赏,你是个非常的可塑之才,我都拿你当朋友了,当然一定要说实话了!”老陈说道。 “那好,那我问你,你说这个锅炉你要不要我们的?” “谢川呀,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呀。” “从长计议?都这时候你还要从长计议?你不是让实话实说嘛?那好,那我就说说我的心里话。” “这么说吧,咱们是两代人,你们的期望我的耳朵里都是满满的,脑子里满满的,肚子里也是满满的!你就说我们小辈做事吧,都是你们长辈教育出来的,你们就是一把对错的尺子,你看我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哪一样出格了,啊?我今天来还不就是跟你来谈锅炉的事吗,啊?” “论质量你可以货比三家呀,你也到我们厂里看了,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谁也比不了,你干嘛还要这样哪,啊?你到底想干嘛,啊?你是不是在想,又想让我们的锅炉价钱跟他们的一样,还想着让我们吃个哑巴亏,啊?” “你知道做买卖想挣钱,我们就是傻子吗,啊?你看看你这个厂子,死气沉沉的,冷冰冰的,整个一个厂子就你们俩,这像一个厂子样吗,啊?我看了厂子里西面的水池子,水都是清亮的,压根就没有开工的迹象。看看你周边的村子,有几个像你这样的?” “我从小就打鸟,我剥的鸟皮多了,我姚叔就告诉我,万物都有用,他就告诉我鸟皮的用处,把鸟皮在水里用火碱泡了,再洗干净了,晾干了,再加工成手指套等着冬天用,你以为我不懂呀,啊?你看看你,要是我没猜错的,南面的房子里全是皮子,就等着开工了,对不对?” “你是一长之长,你也开了动员大会了吧?你也想向乡亲们承诺了吧?厂子该起来了,原材料都进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锅炉了。” “你看看你在干嘛,啊?你在等,你在等着我们给你说好话,让我们求你要我们的锅炉,把利润降到最低,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们也要生存呀,啊?我们老书记是给市长打了包票的,是一定要打一个翻身仗的,明年一定要还清贷款的。可你的心思哪?又想好又想巧,耽误了工期不说,也在折磨着我们,你说你有这时间早把锅炉的钱整出来了!” “我们老书记开会时老跟大伙讲,时间就是金钱,谁浪费时间就是在犯罪!这话我听得多了,我以前不懂,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一点都不假这话!”狗剩说到这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又继续说道:“陈叔,你们长辈给我讲大道理我听不懂,但这买卖帐我狗剩不用你们讲我都算得明白,这件事你肯定是做错了!” “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我爷爷没有,那是一辈子的买卖人,也做了一辈子的大好人,他这一辈子的愿望就是不想再让后代人做买卖,因为他就是因为是个买卖人,才在文革时候被害死的!所以他让我爹到国外去读书了,给他指了一条文化的道路!不信你可以问我的兄弟二愣子。” 二愣子赶紧的说道:“是的厂长,一点都不假,我们村人都知道这事,他爷爷叫谢万山。” “谢万山?”老陈看了一眼老王不由自主的诧异的说了句。 “是的,我兄弟说的没错,我爷爷就是谢万山,按你的岁数你或许也知道吧?陈叔,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我姥爷也是个买卖人,他是保定府富甲一方的杨府杨老爷!他老人家只有我娘一个闺女,我娘继承了我姥爷的精明,但她是个女儿身,不可能去做买卖。可是她有我呀,我继承了我爷爷我姥爷的全部的灵气,我一定会像他们那样诚实守信的做个好买卖人的!” “我接触的长辈人都跟我说,环境造就人。我不知道陈叔你的环境,可能是正好相反吧?你看看你这个厂长当的呀,啊?你是领导为了集体的利益,明是非讲原则勤俭持家要精打细算,这是对的,但你欺诈别人不管别人的死活,你说你是个有良知的人吗?你有党性,但是你有人性哪,啊?我说完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实话!” 老陈咀嚼的嘴不动了,怔怔的看看狗剩,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地变化着,那眼神里尽透着复杂的感情!都说童言无忌,但他面对着这样一个孩子,他在想,这是孩子吗? 老王看了一眼老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后端起了碗独自喝了一口,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麻雀肉,“吭哧”就咬了一口,差一点咬到了自己手指头! “怎么了陈叔?说话呀陈叔?我说错了你可以训我呀,骂我呀,打我都行!你看你,不信你问问二愣子,我在家挨训挨骂挨打多了去了,你看看我的屁股蛋子,什么时候都是青的,就没好过,早就皮实了,没关系的!”狗剩看着老陈说道。 老陈的确哑然了,他面者着长的像孩子,说话像大人的狗剩,真有点无地自容了,每一句话都戳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一句古训:有出息不在老少!这太让他措手不及了! 就在这时候,在宁静的傍晚,他们突然听到了“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这一声铃声打破了这里短暂的宁静和尴尬。 “老陈,去看看吧。”这时候的老王对老陈说道。 老陈“哦”了一声看了一眼狗剩对大家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去接个电话。”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八九不离十 老陈从屋里走了出来,心里顿生一种感觉——屋里的这个古灵精怪到底是人还是鬼?刚才在屋里,这家伙连珠炮一样的发问,问的他脑门子上的汗都下来了,他实在是无法再面对这个是人也人是鬼非鬼的小家伙了,他彻底的领教了他所说的那些英雄事迹并非都是子午须有的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急速的不停的响起!老陈大踏步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里,抓起了电话便随后“喂”了一声说道:“你哪位?” “喂,你是北杜皮毛厂吗?”对方问道。 “我是,你哪位?你找谁?”老陈问道。 “听声音好像是陈厂长吧?”对方问道。 “哦,是我呀,你哪位?” “我是义堂的锅炉厂厂长呀,你好呀老陈!” “哦,你好你好呀,你的记性可真好,咱们只见了一面你就记住我了。” “上次一别,我还惦记着去拜会你那。这不我今天特意把家里的事都处理清楚了,就准备明天到你那去了。” “哦,欢迎呀,欢迎你来我们厂参观考察呀,请多提意见呀!怎么,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哦,是这样的老陈,刚才我们老书记差人来让我问问,我们这有个叫谢川的孩子不见了,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在你们那呀?” “哈哈哈哈!你们在找他吧?你算是找对人了,他不但在我们这,并且正坐在我屋里跟我喝酒那!” “啊?不会吧老陈?你能跟他喝酒?”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怎么就不能跟我喝酒了?” “不是呀老陈,我是想说呀,是他自己找到你们厂的?” “这事说起来也是一种巧合呀,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味道呀。这不,我们正在一边吃他亲手做的焖麻雀肉,还一边喝酒那!” “哎呀我说陈厂长呀,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没深没浅的孩子,最好捅娄子了,他要是哪做的不对了,你可千万要多担待呀!” “哈哈哈哈!孩子?你认为他是孩子吗,啊?我问你,他自称是你们派来的特别业务员,请问有这么回事吗,啊?” “哎呀陈厂长呀,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这事老书记知道怎么回事,他也跟我提过此事,可我觉得不妥呀。你说一个孩子,去做大人的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呀。再说了,我们这是工作,是件严肃的事情,这不是拿着工作开玩笑吗?陈厂长,要不这样,我去叫老书记过来亲自给你说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嗯,那好吧。这么多年了,自从跟老书记分开以后很少有说话的机会,平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也不得相见,都是为了工作嘛。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虽说不能当面叙旧,在电话里重温一下老书记的声音也是一种温情呀!你去吧,我在这里等老书记。” “好好好,你稍后,我现在就去!”三队长说完话就听见对面的电话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老陈把电话挂了。 完了,听老陈的意思狗剩这小子惹祸了,看来这台锅炉是要泡汤了!本来自己还想着明天就去北杜皮毛厂跟老陈详谈这件事,真没想到呀,怎么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给通了这么个篓子哪?三队长想到这,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怎么也想到半路上会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来,追悔莫及呀,没法向老书记交差呀! “硬棒,赶紧的去叫老书记过来,你就说我叫他有事。”三队长对站在一边的硬棒说道。 “好,我这就去。”硬棒说完撒腿就走出了大队部。 老陈刚挂断了电话,老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哪来的电话?”老王问道。 “找人来了。”老陈说道。 “就是呀,一个孩子家出门谁放心呀。怎么着,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看样子是。老王,你怎么看今天这事?”老陈问老王道。 “你指什么?你是说孩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吧?孩子嘛,说话不修边幅,你也不要怪他。但我觉得这孩子的话里行间非常的真诚,他的话好多次都打动了我,我真想为他鼓掌!” “是呀,不但是你,我好多次也都是按耐不住呀!” “所以呀,我认为他说的话还是靠得住的。我说厂长呀,咱不能再犹豫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时节不等人呀。外地的锅炉光运输三天到了就不错了,守在家门的产品有靠得住,我们干嘛要舍近求远哪?“ “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又去他们厂了解过,况且锅炉又是谢浩然亲自设计的,他的技术你还怀疑呀” “谁知道这事呀,要不是孩子说这事还蒙在鼓里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安装的速度问题,他们后续的服务问题了,一旦咱们开了工,锅炉要是出了问题,不能及时的保障热水正常供应,车间温度的保持,你想一个池子里有多少张皮子要受损呀,那个代价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车间主任,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办吧,最后签订合同时,我会把方方面的事都考虑到,给他们谈判,力争从安装到开工整个冬天都有保障,不出任何问题,确保每张皮子的质量都过关,你看怎么样?”老王打着包票说道。 “一会老书记要打来电话,等我接完了电话,把事敲死了,必须要保证我开工后的顺利进行,给他们立个规矩,这样我才放心。” “好吧,那咱们先屋里坐回。”老王说道。 “谢川,知道是谁打来电话吗?”老陈又重新来到了屋里坐下,喝了口酒,吃了一口麻雀肉对狗剩说道。 “这还用问呀,你这不都告诉我了吗?肯定是家里人呗!”狗剩回道。 “不是,是你们锅炉厂的厂长三队长。” “嗨!那就是家里人。哦,他的业务员突然间不见了,他能不着急吗?他就是不找我,老书记也会问他的。” “哈哈哈,你还真把你当成业务员啦?” “你问老书记呀,这还有假?” “你还别说,一会就有老书记的电话。” “那是一准的,是他派我来的,他不关心我那才不正常那!你就跟他说,我好着那,不用为我操心。” “哈哈哈!好好好,我会如实的把你的意思传达给老书记的。” “不过呀陈叔,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可都是心窝子里的话呀,我是真心实意都是为了你们好才那样说的,你可不要冤枉我呀?你跟我们老书记一样,都是个讲原则的人,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咱们这两种人最讨厌绕弯子了,你说对吧?” “对对对,很好,这一点咱们想到一起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喝酒呀不是,你说哪?” “那是!要不说你瞧不起那些人嘛,你们老一辈人都是经过那时候艰难困苦洗礼了的,我是在你们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咱们最纯洁了,哪像他们那些人呀,就会绕弯子蒙事,你说对吧?” “嗯,说的不错,看来你受家庭的熏陶还是不错的。谢川呀,咱们聊了这么多也是个了解的过程,我认为呀,你这孩子把老一辈的家底都保留下来了,一点都没有丢失。咱们这点家底呀,是咱们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一个国家的财富,更是一个民族的财富,万不可忘记呀!” “这个锅炉我之所以迟迟的举棋不定,除了我自身的原因之外,它也考量出了我们自身的好多问题。你比如说好多不正当的竞争风气,拉关系走后门,溜须拍马走后门,夸大其词不务实,这些都是不良风气的苗头在考验着我们这个家底的底线。” “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我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厂长,这是大家伙信任的结果,因为大家伙就看中了我身上的这点家底,我也时时刻刻的在抵御这些歪风邪气的同时,在时时的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做好这个有底线的当家人,绝不让大家失望!” “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多人用了各种方式来说服我,我痛心呀!没有一个人直截了当的跟我谈业务的,他们变得法的取悦于我,挖苦心思的想把锅炉踹给我。产品是为企业服务的,产品的性能,质量,规格,各项参数,使用寿命,平时的维护保养等等等等,有些业务员根本就一问三不知,拿着说明书让我看,给我照课宣读,你说这样我是信得过他们人哪,还是信得过他们的产品?” “锅炉对于我们厂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它的质量好坏直接影响着我们产品的质量好坏,我们企业的生存全都靠它来维系了,你说我能当儿戏吗?我宁肯坐着不开工,也不会拿着产品的质量去模凌两可的跟自己,跟乡亲们做赌博!” “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呀!做企业跟做人是一个道理,你没有给我宣传你们的产品,你给我全方位的介绍了你自己,你用你的人品保障了你们产品质量的可靠性,同时也指出了我做事拖沓不果断的毛病,我要感谢你呀谢川!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你们企业的希望呀!” “这么说你同意要我们的产品了?” “你就等结果吧,明天我会给你个准信!” “你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啊,一个个说活都一个强调,老是掖着藏着不明说。看来呀,要说心里纯正,我比你们强多了!” “哈哈哈!我没时间了,估计很快你们老书记就会来电话,我会跟他详谈的,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条件,估计都不事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你看,说来就来了,我去了。”老陈说着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老书记匆匆忙忙的来到大队部,三队长给他说了他了解的情况,并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生怕这家伙在那惹出什么祸端来呀,听陈厂长的意思情况有些不妙呀。我没那么大的脸,所以把你叫来了,还是你来说吧。” “这个混小子你说呀,啊?他可真行呀,你说这个小王八羔子怎么就摸到人家那了,啊?可真够本事的呀!你还别说,他的计划还是挺周密的,他还知道找一个壮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二愣子骗走的,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老书记边说着边打通了北杜皮毛厂的电话。 “喂,是老书记吗?”老陈走进办公室,抓起电话就听出来是老书记的声音。 “是我,你是老陈吧?好久不见,你还好吧?”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你好呀,你可别叫我老陈呀,你叫了我一辈子小鬼了,我就是七老八十了在你跟前也是个小鬼呀,什么时候都变不了呀。” “不一样啦,你现在不是整天跟着我屁股后头转的小鬼了,能独当一面了,现在不但是村支书,还是改革开放的急先锋呀!那个时候的锻炼成长,造就了现在的你,我们的党正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好接班人的时候呀,承上启下,继往开来正当时呀!好好干吧,重任在肩,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干好的!” “不适应呀老书记,以前的注意力都在人身上了,而现在猛然间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来了,没有任何可参考的标的,全凭感觉牵着鼻子走,底气不足呀!” “不单单是你呀,摆在全中国人面前的挑战都是平等的,我们是带头人,更应该事事在先,为党树新风,为百姓谋福利,把这个原则把持住了,你就甩开膀子大干吧,错不了!” “是呀老书记,我看呀,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政治思想的再教育呀,刚才在我的办公室,你们村的一个歪打误撞的半不浪小子给我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呀!话直白正戳中了我的要害,你还别说呀老书记,还真有点你以前的风采呀!” “啊,哈哈哈!他是不是叫狗剩?” “是的是的。这孩子的慧根很高呀老书记,说话能说到点上,品格很高尚,心很正直,听他说话就跟讲述一个传奇故事一样耐听,好苗子呀老书记!看见他,就想起了你当年对我说的话,整个一个我的翻版!” “哈哈哈!只要他说话你能接受的了就行,有时候没个正行,但没有歪心眼,细一琢磨还有几分道理。只是呀,年龄还小,不是做事的时候,你可不要拿他的话当真呀?” “哪有呀老书记,我们办起这个厂子很不容易,每走一步我都小心翼翼,走错一步损失都是无法挽回的。你看别人的厂子都差不多开工了,就我这还在举步不前。孩子说的对,太谨慎了,遇事不果断,没想明白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 “哈哈哈,这个混小子好大的胆子,跑到你那上起课来了!我说老陈呀,不瞒你说,这家伙老给我上课了,这不前几天刚给我上了一课,并偷听我们的会议内容,变着法的让我答应他去当业务员。其实当时我就是玩笑话,答应他了,当时我就是想听听他的看法。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完事以后,我就把他支走了。他走的时候看来是真的生我气了,说我说话不算话,这不,这一赌气就跑到你那里了。怎么着老陈,我听三队长说,你还跟他喝上酒了?” “哈哈,这都是歪打正着的事,后来一问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是来说服我推销你们的锅炉的!哈哈哈!”老陈笑完了又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咱们说正事吧。” “好呀,你说。” “我决定要你们的锅炉,但我需要充分的保障,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老陈,咱们今天的谈话按公说,是书记与书记之间的对话,按私说是叙旧情。至于工作上的事,你是厂长,你应该给我们的厂长直接对话才对,我在这插一杠子就有点不务实拉人情的味道了,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这是不妥当的,你说哪?” “对对对,老书记说的对,业务就是业务,具体的职务责任就要对等,否则那不是十八口子乱当家呀?!这样吧老书记,具体的事项我让我们车间的技术主任跟锅炉厂的人详谈,大家都同意了,咱们就签订合同,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呀!” “那是自然的,我们有绝对的信誉作保证,这是我对他们要求的首要前提,否则就不要做企业!” “好,这我就放心了。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安装了。不过呀老书记,此事成行了,谢川可是功不可没呀,你不但要表扬他,还要给他戴大红花呀!哈哈哈!” “我看呀,他是走了狗屎运了,也就是碰见你了,要是换别人,非给我把好事也许给我弄砸了!” “也未必呀老书记,你别看他年龄小,但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他的故事很传奇,他的环境很奇特,他的处世很另类,这个极端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孩子的率真,更能够起到好的预期,你不妨试试看。” “嗯,这事我想想再说。” “嗯,老书记我想再跟你说个题外话,据他讲,他的爷爷是谢万山?” “对,他爷爷就是远近闻名的谢万山,在文革时期被迫害死了,这事你是知道的,他的家事很有嚼头呀!” “嗯,再加上他父亲谢浩然,他还说了他娘的家事,这样的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从骨子里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敬慕三分的,我看这孩子错不了呀!” “好啦,我知道孩子在你那我就放心啦。明天吧,明天我派人把他接回来,省得他闲着没事在那给你捣乱。” “好。老书记,三队长还在吧,现在我就让我们的王主任跟他商讨具体的相关事宜,敲定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拿着合同书过来签字,签完字咱们就开始安装。” “好事宜早不宜迟。正好三队长没走,让他们自己谈吧。” “稍等,我去叫王主任。”老陈说完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老陈,你这个技术主任该出马了,你现在去跟三队长通话,就按照咱们商定好了的事项谈,不能超出咱们的预算,这是其一;工期只给他们三天时间,这一点必须要保证,这是其二;打压试水只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十八号必须要保证锅炉的正常使用,这是其三。” “室内温度必须要保证在二十度以上,这是其四;他们的锅炉有别于老式锅炉,要给我们培养出一名熟练掌握技术的专业人员,这是其五;今天冬天必须要他们派专门人员负责锅炉的维护和保养,不得旷工,这是其六;完工后的钱款付给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年后停气以后一起结完。” “好,我去了。”老王说完便走出进了办公室。 “喂,我是王主任。”老王拿起电话自报家门道。 “你好呀老王,我是宜兴锅炉厂的厂长。由于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简明扼要,你看好不好?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我们决不推辞!” 老王一条一条的说着,三队长在不停的做着笔录,还时不时的“嗯,好,没问题,完全可以。”当老王提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三队长没有言语。 “就这些?没有别的要求了吗?”三队长问道。 “没有了,就这些,你要是没有别的意见,明天你们就可以拿着合同书带人过来安装了。”老王说道。 “老王,你一共提了七条,前六条我都没有异议,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保证做到,就是最后一条我有想法。你看呀,你们的担心是必要的,因为我们以前的锅炉太陈旧,在使用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很多,对于好多温控比较严格的企业带来了很多麻烦和不便,这些咱们都是有同感的。” “你也来过我们厂,你也了解了我们升级改造后的锅炉特性,这是一款既简单又实用又扬长避短的款式,尤其是它供热的稳定性,它是重点改造的重中之重,你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呀!再有就是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会派专门的专业人员到你们厂子里蹲点的,绝对确保开工后的正常运行。” “老王呀,你也知道,建造锅炉是一笔大投入,我们的资金很短缺,再说我们也从价格上给你做了最大程度的让步;还有一点呀老王,就你们的使用面积和室内室外所需的温度,我给你们配备的锅炉型号,都是最实用的,一点都不浪费,就这一项就给你们省去了了一大笔开销呀!” “老王呀,你看全款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呀?”三队长说道。 “这个,这个……”老王犹豫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陈,老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于是又对着话筒说道:“三队长,这事再让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好呀,我也是为你们着急呀!你看冬天就要来了,时节不等人呀,尽早的开工才是正事呀!” “好好好,我一会回你电话。”老王说完“吧唧”就把电话挂了。 “老陈,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人家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我们能有什么可说的呀?!可我们的资金短缺问题解决不了呀,都给他们了,我们就拉不开栓了。” “我们可以直接跟人家说嘛,告诉人家咱们的难处,我想他们是不会不通情达理的,等我们生产出来了皮子,挣了钱,给人家不就行了?” “怎么张着个嘴呀?拉不下来这个脸呀!辛集皮革厂的业务量太少了,他们又不肯多要我们的皮子,别的销路一时还打不开,这个难题破解不了,哪来的钱呀!”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锅炉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摆在眼前的困难还很多,咱总不能老是等吧?赶紧的决定吧,人家还等着那。” “什么事呀这是,什么事让我们厂长为难成这样呀?”两人正在发愁间,狗剩从外面进来了问道。 “谢川呀,我给你们老书记,三队长通电话了。”老陈说道。 “怎么说?” “该说的都说了,该谈的都谈过了,基本上都谈妥了。” “哈哈哈,好事呀!那你还发什么愁呀?” “我们的资金短缺呀,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呀。” “那不是扯淡呀?你说你这个大厂长,啊?你说你没这个金刚钻揽那个瓷器活干嘛呀,啊?这不是活受罪吗?” “你看我们这穷山僻壤的,代代都没有出路,这好不容易赶上好时候了,我想带领着大家伙发家致富,想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谁成想处处都是难题呀!” “那你给我详细说说你的难题都在哪?” 老陈无奈的把现在所处的窘境给狗剩说了说。 “嗨,就这事呀,你看你这点……”狗剩一着急,差一点把“你瞧你这点出息”的话顺嘴吐露出来,便赶紧的把话咽了下去对老陈说道:“陈叔,你不用着急,这事我来办,我还就不行了,活人能让尿憋死!” “哎呦我的小神童呀,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办成了,你不但救了我,也救了一方百姓呀,你功德无量呀!”老陈感激的说道:“你要是真把这件事办成了,我一定带领着全村人给你戴大红花,你可就成了我们的活菩萨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是党员,你是党培养出来的领导干部,这话可真不该说呀!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狗剩说完便走到了电话旁对老陈说道:“给我拨通我们大队部的电话。” “喂。”老陈拨通了电话,狗剩接过来便说道:“喂,你哪位?” 三队长一听是狗剩,真不知道是该笑呀还是哭的说道:“小祖宗,我是三队长,请问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你不够格,老书记哪,老书记在吗?” 狗剩说完就听话筒里说道:“老书记,狗剩,他找你。” “兔崽子你个,你就是不找我,我今天也会找你算账的,你还气势汹汹的撅着尾巴要上天呀你!”老书记接过电话就冲着狗剩吼了起来! “嗨,你个老帮菜呀,啊?我给你办了这么一件大事,你不但不感激我,还竟敢对我不客气!你想干嘛,啊?你知不知道好歹呀你,啊?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你?我告诉你老帮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事给你搅黄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呀,你能不能不闹腾呀,啊?你能不能让大人们省点心呀,啊?别说你给我办事了,你别给我惹事你就是爷了!我告诉你,你明天必须给我回来,听见没?” “你少来!我也告诉你,你不拿八抬大轿抬我,你门都没有!” 老书记“吧唧”就把电话挂了,气的老书记倒背着手开始在屋里转悠。转了几圈后他对三队长说道:“你去,你去叫老姚来,让他连夜赶紧的把这个要命的祖宗给我请回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串门从不敲门的神秘人物 “老姚,你跑一趟吧,你不去不行呀,北杜皮毛厂开始跟咱们洽谈业务了,狗剩在那,这家伙说话没深没浅的,你说这要是出点毛病一台锅炉就没了,这可不是个小事呀!你跑得快,这点路对你来说不是个问题,你去把这个小祖宗请回来吧。”老姚一进门老书记就对老姚说道。 “行,我这就动身,你一叫我我就知道这顿饭吃不好了。别的还有什么事?”老姚问道。 “看来他们的资金出了问题,你顺便也打听一下他们具体的难处,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这人我了解,他不是那种不讲规矩的人。别的没有了,抓紧时间吧。” “好。”老姚说完便起身了,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狗剩放下电话随口说了句:“太欺负人了这也!” “这就完了?这就是你要办的事?”老陈不解的问道。 “放心吧你就,一会天兵天将就来了,耽误不了你的事。我去睡会,你们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别耽误了正事就行。”狗剩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老王看了一眼老陈,意思是说:现在怎么办,人家还在等着回信那。 “看我干吗?老书记肯定也等在那,你让我怎么办?骑虎难下呀!”老陈点着了一颗烟说道。 “老陈,走出这一步吧,都是没办法的事,都是一个穷字闹的,这一步走不出去,前怕狼后怕虎的,没个时候摘掉这顶穷帽子!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在往死里逼咱,都是一个起跑线上起步,谁都是在咬着牙前行,并不是光咱一家日子不好过呀!” 老陈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把烟屁股狠狠的在地上一摔,“噌”的就站了起来说道:“我来打这个电话。” “喂,三队长吗?”老陈拨通了电话说道。 “陈厂长,是我是我。”三队长说道。 “就这样吧,明天你就带着人员设备来吧,我们等着你们,不能在这样无期限的拖下去了!拖不起呀,有时候时间比金钱更宝贵呀!”老陈对着话筒坚定的说道。 “好呀好呀陈厂长!这有时候呀,做出一个决定,比做成一笔买卖更有价值呀!我们都是集体企业,说起来都是兄弟单位,我们有着私企无法比拟的优越性。你就拿我们两家企业来说吧,我们都把企业定在了质量取胜的根本上,这是我们立足和发展的根本动力和资本积累的源泉!” “也就是说,没这个作保证,一切都是空话假话大话。万事开头难,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我们不怕我们的产品没有销路呀!陈厂长,你是个负责任的厂长,你跟我们老书记一样,都是勇于担当的人,你一定会带领着大家伙奔小康的!” “老陈,就这样吧,我挂了电话就赶紧的组织人员装锅炉,暖气片,钢管零件,我估计呀我们今晚十二点以前是睡不了觉了,明天八点以前我们准时到达!”三队长说道。 “好,我们也不闲着了,我也赶紧的去通知些人手,让他们明早早点来,把车间给你们腾出地方来,尽量的不耽误你们的安装时间。” “好的老陈,由于你们要求的时间紧,我们很可能要昼夜不停的安装了,估计你也会休息不好的,第四天我们保证按照合同完工。好了,就这样吧,我去准备了。” “告诉他们,一会有个姓姚的人去找他们。”老书记在一旁对三队长说道。 “哦,对了老陈,一回呀有个姓姚的人要去找你们。一是为了接回孩子,二是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跟他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 “哦,好,那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老陈,那我去忙了。”三队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王。”老陈挂了电话对老王说道:“现在时间还不晚,你去村里通知十几个人员,告诉他们明早六点准时来厂里,让他们把库房车间里的皮子往中间放,尽量的远离墙根,以免影响人家施工。” “好,我这就去。”老王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老王去招呼人手去了,这就意味着迟迟犹豫不决的北杜皮毛厂,在经过长时间的痛定思痛后,终于走出了阴影,向前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老陈再一次点着了一颗烟,他顿时感觉心里非常的亮堂和从没有过的轻松! 老陈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偌大的院子,环顾了一遍四周的厂房,这一切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痛下决心要带领乡亲们摆脱贫困最有力的见证!明天就要按装锅炉了,这是卡在他们前进路上一个最难抉择的大问题,它的尘埃落定将意味着在四天以后,他们将要在这里生产出乡亲们盼望已久的第一批皮毛! 这时,一阵阵鼾声可闻,老陈回身循声望去,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他想起了狗剩和狗剩在一起的二愣子。谢谢你呀谢川,如果没有你的到来,兴许我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是你挽救了我挽救了我们厂,挽救了我们的乡亲们呀! 老陈转身走进了屋子,这是他跟老王休息的屋子,只见狗剩和二愣子很随意的躺着打着鼾声,连被子都不盖。老陈走上前拿起被子给俩人盖上了,心说睡吧,这一路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早就累坏了,好好睡一觉吧。 老陈给他俩盖好了被子,又重新坐到了地桌上,端起碗压了一口酒盘算起了以后的事。不想不行呀,一件事开了头,紧接着一件件的事就会跌重而来,催着赶着你也要往前走,想停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繁琐的制皮工艺,每出一批成品熟皮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每一道工序都是不能马虎的技术活。 如今就老王一个人熟知整个程序的人,他也是去辛集培训了三个月,实际的独立操作还从来没有过,能不能第一批皮子顺利的通过质量关,还是个未知数呀! 这是生产中最至关重要的一环,数量不多的供货合同就看这第一炮能不能打响了,一旦成功就会赚取良好的口碑,这是打开销路赚取眼球取得信任的第一枪! 这时候门帘一挑老王进来了。 “来,坐。通知啦?”老陈问道。 “嗯,通知了,明早六点准时到。” “嗯。反正也睡不着,来再喝点吧。”老陈和老王端起碗都各自喝了一口酒,老陈又问道:“有把握吗?” 老王正在咀嚼着嘴里的麻雀肉,听老陈这样一问,怔了一下,而后明白了老陈的意思说道:“在辛集培训的时候,整个流程都过关了,要说到了自个头上真刀真枪的干,还没有经历过,不但你问我,我也一路上在想这个问题呀,越想心里越紧张,这一炮要是打不响,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呀!” “当初要是多去几个人就好了,你看现在就我一个人,都是睁眼瞎,我要一张一张的给大家伙做示范才行,不能求进度不图质量,第一个月估计是销不出去产品了,开工后要是有一位专业的技术人员来帮我们,那就事倍功半了。” “不出钱人家谁来呀?当初让你自己去咱还不就是为了省几个钱嘛。” “只能笨鸟先飞了,争取出来一张皮子成功一张皮子,咱们糟蹋不起呀!” 两人一边唠着嗑,一边喝着酒,不知不觉间个把小时过去了,老王对老陈说:“眯瞪会吧,快十点了。” “你去炕上跟他们挤挤吧,我再坐回,你看哪还有地方睡呀,我一会回去睡。哎老王,我要是不在了,记得出去看看呀,别丢了皮子,那可是咱的命根子呀!” “放心吧,我觉轻。”老王说着就躺在了炕上的一角,大半个地方都让这俩家伙给占去了。 老王睡去了,老陈又一次端起了碗,正在他刚要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间发现厚厚的帆布门帘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就感觉出这绝非是风刮的,有人? “谁?”机警的老陈冲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刚躺下的老王也从炕上“噌”的一下就做起来了,死死的盯着门口。 “我。”随着一声“我子落地,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是谁?”老陈随后问道。 “怎么,他们没给你们打招呼?”那人说道。 老陈略微一怔说道:“老姚?” 老姚笑了笑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我回来的时候插好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串门从来不敲门。”老姚说道。 “既然是老书记介绍来的,那就不是外人,来来来,坐下来说话。”老陈站起来赶紧的打着招呼说道。 老姚看了看熟睡在炕上的两个人,没有说话便坐了下来。 “他们也喝酒了?”老姚看了看桌子说道,桌子上有四个碗,他一看就猜出狗剩也喝酒了。 “少喝了点,嗨,孩子嘛,喝不多的。”老陈说着便拿起瓶子看了看,还剩下二两酒便对老王说道:“老王,再去拿一瓶就把。” “好,这就去。”老王答应着便下了炕,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我带着那。”老姚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两瓶石家庄大曲往桌子上一放,拿起一瓶,单手握住瓶颈,用拇指指甲盖把瓶盖向上一挑,只听“嘣”的一声打开了瓶子,往三个碗里“咕咚咚”倒完了说道:“来,我姓姚,是狗剩的叔叔,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老姚说完便“咕咚”喝了一大口。 老陈跟老王对视了一下,心说义堂人怎么都这么怪呀?下午来了一个古灵精怪,晚上又来了一个串门不敲门的!看样子倒不像是个坏人,反倒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豪气。 “哈哈哈,那倒谈不上,这孩子浑身都是灵气,我们都喜欢的了不得,不碍事的。同时你也放心,他在我这呀,保准你丢不了,我会管接管送的。”老陈说完也来了精神头,“咕咚”也喝了一大口。 “锅炉的事都谈妥了?”老姚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每人发了一颗,点着了问道。 “都谈妥了,明一早就进场。”老陈说道。 “皮毛厂?”老姚又问道。 “是呀,我们这地方大,随处都可以挖一个污水坑,很适合干这个。”老陈说道。 “还有什么要办的吗?” “别的没有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我这次来,一是想把孩子接走,二是来看看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动身了。” 老陈看了看老王,一时被老姚直截了当的话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尽管说,能帮的我尽力,不能帮的我也会直说。” “哦哦哦,好,来,你远道而来,咱先喝口酒。”老陈端起碗想了一下应该怎么说好,心说这人怎么说话直白的让人感觉怪怪的呀。 “我们没别的可担心的了,就是担心开工后我们驾驭不了产品的质量问题,再有就是销路了。现在的技术人员就老王一个人,他也是从辛集学习了三个月回来的,还没有什么实际经验,这是个吃不准的地方。再有就是我刚说的销路问题了。” “我们才开始做这个产业,路子还没淌出来,销售的渠道现只有培训老王的那一家皮革厂答应我们每月二百张的数量。太少了,根本就养不活我们,就这点销量别说壮大企业了,能给乡亲们开支就不错了!就这些。”老陈一锅端的和盘而出。 老姚抽了一口烟,深深的咽进了肚子里,而后淡淡的烟雾从嘴里鼻孔里飘了出来,又看了一眼炕上躺着的狗剩对老陈说道:“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四天以后,也就是十八号正式试运行。”老陈说道。 老姚“嗯”了一声又说道:“有干粮吗?” 老陈又是一怔便赶紧的说道:“有有有,老王,老姚饿了,赶紧的去拿干粮来。” “不用,拿一张报纸,包上三四个,再拿一块咸菜疙瘩抱在一起就行。”老姚说道。 “哦哦哦,我这就去拿。”老王说着便赶紧的起身去灶台上了。 “你是厂长吧。我现在就走,估计四五点钟我就回来了,我是说这孩子你一定要给我看好了,我不回来你千万别让他走,即便你看不住他,你也要问清楚他的去向,你看好吧?”老姚说道。 “好好好,没问题。你这是要去干嘛?去给我们解决问题?”老陈问道。 “我去试试看,成不成我四五点钟回来答复你。” “好好好,那先谢谢你了。” “来老姚,都在报纸里了,给。”说话间老王就进来了对老姚说道。 老姚接过纸包,往怀里一揣便站起身来对俩人说道:“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老姚话落人就出了屋子,老陈和老王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老陈和老王对视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心说人走了,怎么着也要送送吧?于是他们便赶紧的走出了屋子。 当俩人走出屋子来到屋外的时候,向着院子里四处撒摸了一阵子,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连大铁门都是锁得好好的。 院子里寂静一片,老陈和老王站在原地相互对视了良久,心中顿生一种遇到鬼的感觉。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半夜敲门声 “走啦?”老陈和老王回到了屋里,俩人压根就没注意到躺在炕上的狗剩已经坐了起来,俩人闻声一看,狗剩正在怔怔的看着门口在问他们。 “咦,你怎么醒了?”老陈眨巴着眼睛问道。 “嗨,早就醒了。告诉你们吧,我最受不了就是他的声音了,他一说话就把我给惊醒了!嗨,总算走了!”狗剩有些沮丧又有些庆幸的说道。 “怎么着,看样子你还有些怕他?”老陈问道。 “莫非你们不怕他?你们没看见他那样子吗,啊?你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你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这样的人你们不怕吗,啊?谁要是说不怕,那真就见鬼了!”狗剩掰掐着说道。 “哈哈哈!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有意思了。说的不假呀,刚才我们在院子里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人。” “他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姚叔,前两天才揍了我,打了我三个跟头,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到现在我的屁股蛋子还疼那,要不是别人拦着,那我可就惨了!” “嗯,看得出来这人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人,要是没两把刷子他也不会来无影去无踪的,平时只是耳闻民间有这样的奇人,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他没说我什么吧?” “没有,他是来看你的,让我们看好你,不让你乱跑,等他回来就把你接走了,看来他还是挺关心你的!” “切!就他?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稀罕呀,假惺惺的!” “哈哈哈,看你说的。我看呀,人家是真心疼你,我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知足吧你就!”老陈说着又把话题一转说道:“谢川,你说他能帮我们办成事吗?他说要帮我们找技术人员和联系业务,你说他能行吗?” “还能行吗?看你说的,你也太小瞧他了,他要是能答应你们的事,那一准**不离十,不然他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哦,何以见得?” “我姚叔喜欢打猎,你可不知道他的枪法,听说过百步穿杨吧,那叫个准,他看上的猎物没几个能从他的枪口下逃脱的!他打回来的猎物,除了吃肉,就是猎物的皮了。你可不知道我姚叔剥皮子的技术,那叫个快,我这点能耐全是他教我的!” “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你就看吧,满院子里挂着的都是皮子。你们知道他这些皮子是干什么用的吗?” “当然是卖钱了。”老陈毫不犹豫的说道。 “说对了!收皮子的人都爱要他的皮子,干净,皮子上不带一点肉,根本就不用他们再费事,做出出来的毛皮质量也高,也好卖,他跟那些收皮子的人,做皮子的,卖皮子的都熟,你们没见过他身上穿戴的皮子,都是那些人给做的,那叫个地道!”狗剩绘声绘色的说道。 “哦,叫你这么一说我们还遇到贵人了!” “嗨嗨嗨!你们看清楚了,不要张冠李戴了,贵人是我,是我!”狗剩一听老陈这样说,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不高兴的说道:“陈叔,贵人是我呀!没我你们能碰到他吗,啊?没我你们能接受我们的锅炉吗,啊?告诉你们吧,我狗剩别管走到哪都是贵人!你走着瞧吧,以后呀,你们沾我的光沾大发了!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大贵人呀!” “哈哈哈!对对对,说的有道理,你是贵人,你才是我们真正的大贵人,我们厂能走出这个阴影全靠你的到来了,是你给我们带来了福音呀!”老陈乐的满脸都是笑容了! “哎,这样说就对了,实事求是嘛,对吧!你千万可别跟我们老书记、我姚叔他们学,他们死活横竖都看不上我,我多大的能耐呀,在他们眼里我愣是狗屁不是,横竖都不是人,气死我都,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对对对,你说的对,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在跟老书记通电话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说这孩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们可要好好的对待呀,不然就糟蹋了!” “就是嘛!可惜我在家浑身的抱负都没法施展,我就差伯乐慧眼识才了我!” “好,谢川,你以后呀在我们这,你就是贵人,别人不认你我们认你,我们都拿你当座上宾,你看怎么样?” “你说的倒是轻巧,除了你认我,谁还认我呀?你可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有多悲惨,我们坐着毛驴车到了你们前面那个村,结果被赶毛驴车的老头发现了,那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鞭子那叫个凶呀,恨不能吃了我们!” “毛驴车的老头?前面那个村?”老陈眨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详细的描述一下那个人。”老王看了一眼老陈对狗剩说道。 “嗨!那个脏老头!带着个狗皮帽子,帽子的两个耳朵往下耷拉着,胡子拉碴的,尖嘴猴腮的,一副三角眼瞪起来挺吓人的,看他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至于那么凶吗?我还不就是借个光吗,你要是好说好量的我给你钱不就得了,不白做你的车!他可倒好,举起鞭子冲着我们大骂着,就把我们赶到你们村来了,一直把我们赶到这!” 狗剩说完看了,老王看了一眼老陈说道:“他说的会不会是老迷糊呀?” “哈哈哈!谢川呀,你可笑死我了。兴许呀你说的是我姨家儿子的老丈人!我问你,你是怎么坐人家车的?” 话逼到这了,狗剩没办法了,不说也得说了,他就把坐毛驴车的过程给老陈和老王学了一遍。 ”哈哈哈哈!我说谢川呀,可真有你的,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骚主意!你想谁不生气呀,换了谁也要跟你算账的!你想呀,你是义堂的,人家是沿村的,你们紧挨着,人家都到家了,你又把人家给骗回来了!哎呦我的娘呀,你可笑死我了!”狗剩的话把老陈逗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又接着说道:“谢川,没事,这事我去跟你解释,那是我的一个亲戚!” “啊?这样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狗剩瞪大了眼睛说道:“陈叔,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你们家的亲戚,这事不就好办多了嘛!你看这事闹的!” “不碍事的!他这人呀,脾气不好,你也别在意,但人还是挺厚道的,我跟他一说他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狗剩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陈叔,这可是你说的呀,那我要求你一件事了,行吗?” “你想干嘛?” “我想现在就坐他的毛驴车回家。” “啊?那可不行呀!”老陈一听可就急了说道:“你姚叔临走时已经说了,他说一定要让我看好你,他四五点钟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要是看不到人那我可就惨了呀!我不能不讲信用呀不是?你就别难为我了。” “那不行呀,我可不想见他,他还不就是让我回家嘛,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我干嘛要他送我呀,我偏不!要回我也要自己回。” “那怎么能行呀?” “那怎么不行呀,不就是回家嘛,你告诉他我回去了不就行了吗?我向你保证我肯定回家,决不食言,我狗剩从不给朋友添麻烦!再说了,我要是想干什么,你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不信咱们就试试!我帮了你们,你们也不能过河拆桥呀不是?” 老陈一听狗剩这么说,便想起了老姚临走时说的话“你们要是实在拦不住,一定要告诉我他的具体去处”的话,于是说道“我信你。可是你看都这时间了,人家没准睡的正香那,我怎么叫人家呀!” “求求你了陈叔,反正他也是要回家的,正好我们一路回家,早晚也是回,不如现在回家算了,要是等我姚叔回来了,那我可就惨了,我可不想再挨揍了,你可不知道他巴掌的厉害,太疼了!” “你说你回去干嘛呀,你就在我们这玩吧,有你吃的有你喝的,比在家自在多了,没人管你的。” “我倒是想,可我是身不由己呀,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人放心的。再说了,还有我娘,她要是见我不回家,肯定是要央求老书记的,他一发话,我就没个好!” 老陈跟老王对视了一下,怎么想这事都是挺为难的,那么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要叫人家起来去送人,他能来吗? “陈叔,你是怕叫不来他吧?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准成。你这样,你去了就说有两个一高一矮的王八羔子要坐你的毛驴车回家,不让你白跑,给你钱,你这么说吧,他准来!” “行了,我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节外生枝。这样吧,既然你非愿意走,那我就去试试,但是,我可不保证来呀?”老陈说道。 “行行行,你去吧,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老陈无奈的去了,老陈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去了,都十点多了,成不成的他心里真没谱。 狗剩叫醒了二愣子,尽管二愣子极不情愿的起来了,但嘴里还是嘟囔个没完没了的说道:“跟你出来可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吃不好喝不好的不说,连个囫囵觉都不让睡!告诉你,也就是这一次,下次门都没有!” “不来拉倒,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让你来!” “行啦,你俩都别闹了,我去给你俩弄点饭去,晚饭你俩都没吃就睡了,万一要是来了总不能饿着肚子走吧。”老王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灶火里的饭一般是很难凉的,老王用勺子崴了一勺尝了尝果然还是热的,便盛了两碗饭端了进来对俩人说道:“趁热赶紧吃吧。” 俩人也不客气,端起碗,就着桌子上的剩菜就吃了起来。 俩人吃完了饭,又说了会话,这当口也就快十一点了,也就是在这时候,他们就听见外面的大铁门“铛铛铛”的响了起来,并伴随着“开门,赶紧的给我开门”的叫喊声,这声音一下子就把几个人给惊住了! “不好,老迷糊果然来了!”老王对狗剩和二愣子说道:“你俩不要出门,看来他火气不小,我出去先把他劝住再说!” 老王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屋门。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不打不成交 老王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老迷糊平时爱喝个小酒,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老伴去得也早,一个人在家也闲着没事干,经常来往于亲家和家里之间。老陈跟她咦家的关系又特别的好,平时有事没事的经常去看望,这就使得俩人经常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谈天说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老陈要建厂子了,老迷糊没少为厂里出力,一辆毛驴车穿梭在厂区和外面,什么拉砖拉木料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的毛驴还真是派上了用场;吃饭时出现在饭桌上跟老陈老王推杯换盏的机会,也自然就多了起来,老王自然就对老迷糊其人熟知的多了。 在门外边敲门边咋呼的声音,老王一听一个准,一听就知道是老迷糊来了,他嘱咐狗剩和二愣子不要出来,便去开门去了。 老王开开了门,老迷糊拿着驴鞭“噌”的一下就窜进来了,老王赶紧的拦住了他问道:“这是怎么了,谁也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呀?” “你一边去,告诉我那两个兔崽子在哪,今天我非抽死他们不可!”老迷糊说完便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撒摸,没成想此时的狗剩和二愣子就站在门口,老迷糊提着鞭子就冲着他们来了,老王根本就拦不住,尽管老王一再地说“你看你这人,你先别着急呀,你听我给你解释呀”,之类的话,根本就无济于事。 狗剩和二愣子见状撒丫子就跑,老迷糊提着鞭子就追。这下可热闹了,只见在黑夜里三个黑影开始在厂子里不停的游动了。 “那个小孩,不爱你的事,你别跑,小心摔着,准是那个大个子出的骚主意,我打的是他,不是你!”老迷糊一边追着俩人,还一边在后面叫喊着解释着什么。 在前面跑着的狗剩一听老迷糊这话,心说这不是在说我吗?这老头把全部的罪责都怪罪到了二愣子身上,压根对狗剩没有一点的埋怨,还生怕小不点的狗剩摔着了,看来老陈说的没错,这老头心地还是挺厚道的,还很知道爱护孩子。 “老头,你错怪我了,不是我出的主意,全是他出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冤枉人呀!”在前面跑着的二愣子一听老迷糊说这话便急了说到,二愣子心里这个气呀,明明骚主意是狗剩出的,怎么还赖我了,你可真是个老迷糊老糊涂呀! “你少给我扯淡,我老迷糊不糊涂!那么点的孩子能想出来那骚主意?你唬谁呀,鬼才相信!你也老大的人了,不教孩子好,从小你就带着孩子学坏,有你这样的吗,啊?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比你还要坏,指不定有多少人要遭殃那,看我抓住你不揍扁了你!” “还错怪你?跟你没关系,我还冤枉你?告诉你,我老迷糊从不冤枉人!”老迷糊根本就不听他那一套,二愣子越是解释,他越是坚信二愣子就是元凶! 狗剩乐了,狗剩不跑了,他也生怕在黑夜里一个不小心摔一跤,不但屁股再受委屈,说不定身上那个地方还要遭殃。狗剩站住了,他看着尽管从他身边经过都视而不见的老迷糊,又看看在前面狼狈不堪边跑边叫喊的二愣子,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站在一边着急的老王见此情景,也禁不住忍酸不禁了,心说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他看着满肚子都是坏水的狗剩坐在地上笑的都没人样了,又看着满肚子都是委屈的二愣子,再看看人老珠黄糊里糊涂的老迷糊,心里这个好笑呀,可他又无可奈何! “狗剩,你也太不仗义了吧,你眼看着我受欺负你就忍心呀?你还幸灾乐祸,有你这样的吗,啊?”二愣子见状满肚子都是气,这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吧,干吗让我当冤大头呀? “赖我呀,我又没说是你干的,是他非要说是你干的,管我什么事呀?看来呀,外面就是比家里好玩,我还真不想回去了,哈哈哈!”狗剩得了便宜卖乖哈哈大笑着说道。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告诉你狗剩,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看我怎么讹你,到时候我让哭都哭不出来!亏我还把你当成仗义的老大,我二愣子算是瞎了眼了我!”二愣子肺都快气炸了! 狗剩一听这话不乐了,心说是呀,我狗剩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呀,本来就不怪人家二愣子,都是自己捅的篓子,再说人家二愣子这一路都跟自己配合的很好,才使自己办成了这件大事,这样做也太没意思了,以后谁还愿意跟自己出来呀?以后要做的事还多,大事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得罪了二愣子这样的人呀! “老人家,我交代,别再追了,这事不怪他,都是我干的,你要打就打我吧。”狗剩从地上站了起来,拦住了转着圈追赶二愣子的老迷糊说道。 “你闪开!”老迷糊把眼一瞪对狗剩说道:“向情向不了理,你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不学好,那怎么行呀,啊?你袒护他不但害了你,也害了他!你一边站着去,等我收拾完了他,再回头收拾你,缺爹管没娘教的东西!” “他本来就没爹娘,老爷子,我实话实说吧,这事真的不怪他,他是跟着我出来混的,你别看他岁数比我大,平时我都叫他叔,你还别说,我脑子好使唤,平时我说什么他都听我的,还叫我老大,不信你看着呀。”狗剩说完冲着二愣子说道:“是不是呀二愣子?” “是的老大。”二愣子回道。 老迷糊眨巴着眼睛,看看狗剩,又看看二愣子,半天才说道:“你俩少跟我一唱一和,合起伙来骗我呀?门都没有!” “老爷子,老爷子,住手老爷子!”这时候老陈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从门外进来了,他见此情景便赶紧的喊道:“快住手呀老爷子,千万不要动手呀,他们是我们的贵人呀!” “贵人?”老迷糊翻了一下白眼冲着老陈吼道:“就这样的还贵人?你瞧瞧,啊,你瞧瞧他俩这幅德行,啊,还贵人?他们要是贵人,我就是天王老子了我,哼!” 老陈支好了自行车,赶紧的跑过来,一把夺下了老迷糊手中的鞭子说道:“老爷子,他们真是我们的贵人,他们给咱们办了一件大好事呀!嗨,你呀你呀,你差一点给我捅了篓子呀,多亏你还没打到人,尤其是这个孩子!” 老陈手指着狗剩说道:“老爷子,尤其是这孩子,万万碰不得呀!咱什么时候都可以迷糊,这时候可不能犯迷糊呀!嗨,这一跤把我摔的,差一点起不来!” 老王看见了老陈浑身都是土,便赶紧的走过来说道:“我说怎么老回不来呀,摔得厉害吗?走走走,别在外面站着了,都屋里去吧。” “你也是的老王,你眼看着这样怎么也不管呀你?”老陈责怪的看着老王说道。 “你还不知道老爷子呀,驴脾气上来了谁劝得了呀,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走走走,赶紧的吧,屋里说话。”老陈摇了摇头招呼着大家说道。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家来到了屋里,老迷糊问老陈道。 老陈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把狗剩俩人来的经过,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他俩捉弄了你是他们的不对,但他们确实是急着赶路,再说了,孩子嘛是不是?不过总的说来他们确实给咱们办了一件大好事,这不,谢川他叔又去给咱们帮大忙去了,说是四五点钟就回来了。” “哦,这样呀。”老迷糊说着看了一眼二愣子说道:“对不起呀大侄子,老爹我错怪你了,不要见怪呀?” “哪能呀老爷子,你不生气了就好!我这样人吧没心没肺的,我做事从来都是别人装药我放炮的主,老被别人捉弄。”二愣子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行呀小兔崽子。”老迷糊看着狗剩说道:“还真没看出来,有点脑子呀,亏你能想出这主意来,不简单呀!俗话说操蛋的小子是好的,不安分的闺女是巧的,看来不假呀,将来定有出息!” 狗剩嘿嘿一笑说道:“我发现这人要是太聪明了也不好。” “怎么讲?” “屁股蛋子受不了呀!” 哈哈哈哈! 屋子里顿时便是笑声一片! “知道大壮爹吗?”老迷糊问狗剩。 “嗨!太知道了!他就住在我们胡同里,以前整天早出晚归的,跟你岁数差不多。” “哦,这么巧?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大青马了?” “太知道了!他有三宝,大青马,大长鞭,唱不完的歌。” “哈哈哈,就是就是!知道他的大青马是怎么来的吗?” “买的呗,整天闲着没事了给我们臭显摆他的马故事。” “知道他买的谁的吗?” 狗剩一听这话里有话,便斜着眼看着老迷糊说了句:“你的?” “哈哈哈,真聪明!没错,就是我的,他可捡了一个大便宜呀!” “那也不对呀,那是你降伏不了,是你求人家,不要还不行,哪能说是人家捡你的便宜呀,你这老头真会栽赃!” “哈哈哈,你这个古灵精怪说话不好听,还挺招人喜欢!”老迷糊说着又对狗剩说道:“知道我这头毛驴是怎么来的吗?”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说道:“莫非是大壮爹要了你的大青马不好意思了,专门为你挑的?” “哈哈哈,服你了,又让你猜找了!他要了我的大青马,有一天我又在集市上遇见了他,我就对他说,你把我的千里马弄走了,你也别忘恩负义呀,给帮个忙呗,帮我挑一个听话的毛驴你看怎么样?他说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呀,不叫事。就这么着他帮我从众多的毛驴里面,精挑细选,最后才确定了它!” “你还别说,人家挑牲口就是有一套,这毛驴那叫个听话,又通人性,只要它走过的路,下一次你就不用管它,它保准不耽误你的事。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睡觉,只要一闲下来就爱睡觉,所以人送外号老迷糊,只要你赶上车,你就只管睡你的觉,一点都错不了地方,并且到了地方它还会打鸣叫醒你,别提有多懂事了!” “大壮爹得到了我的大青马,我得到了这个小毛驴,一样的是个宝,我也不吃亏呀,哈哈哈!”老迷糊说完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就是有点太听话了,你看大青马,只有大壮爹能使唤,别人休想!” “就是。大壮爹跟我说过,说这头毛驴不次于大青马,但要从小好好的调教,调教好了这毛驴只听你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休想使唤它。我说那不行呀,我说我这人人缘好,百姓人家谁家没个大小事呀,要是人家用一下,使唤不了那不是得罪人的事吗?所以呀,我打小就没难为过它,你也见识了,你让它干嘛它就干嘛,特别的乖顺!” “我说老爷子,你看天都这时候了,咱说正事吧。”老陈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狗剩他俩还在等着回家,早回去早休息,想唠嗑有的是时间。于是便说道。 “正事?都这时间了,还有正事?”老迷糊不解的问道。 “他俩想回家,谢川还小,我也是怕家人惦记不放心,这不我就去找你说这事,请你费点心帮帮忙,反正你也是要回家的,正好一路。”老陈说道。 “嗨!你看你这人怎么不早说呀,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你哪让我说话呀!我就说了一句你还记得那两个一高一矮坐你车的人吗,你只说了句在哪,我说在厂子里,你看看你,提上鞭子就跑,我骑车都赶不上你,害得我还摔了一跤,差一点都起不来,还说那你!” “哈哈哈!你可不知道他俩把我气得,气得我晚饭都没吃,觉都睡不着!你敲门的时候我正瞪着眼躺在炕上寻思这事那,我就是想不通谁这么缺德,我都到家了,又把我弄回来了,家里还有一大堆活都给耽误了!” “好了,话都说开了,权当是一场误会,你老也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 “行,回就回吧,反正我这个糟老头子在哪也是睡觉,在车上睡觉我也习惯了,再说了,现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不堵得慌了,保准睡的香!走,跟我走吧,我套上毛驴车,咱们回家!” “谢过老爷子,这叫不打不成交,这回我回去可有的说了,保准笑死一群牛!大壮爹要是听到这事,没准还会去找你喝酒去那!”狗剩对老迷糊说道。 “哈哈哈哈!好呀好呀,有机会我一定找他去喝酒,虽说他给我挑了一头好毛驴,但毕竟马比驴大,算来算去我还是吃亏,我说什么也要把这亏吃回来!哈哈哈!”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娘亲的味道 豆芽吃呀—— 东方泛起鱼白肚的时候,这个雷打不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了,但今天的这个声音,与往常所不同的是多了一丝喜悦和兴奋,听着就让人格外的喜庆。 跟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自从李姨来了以后,跟在三轮车后面的或骑着三轮车的,就不再是巧儿娘了,尽管她还想执意还要跟着豆芽每天去叫卖,但她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李姨来了,豆芽的亲娘来了,我还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哪?这也太没眼镜架了吧? 为了这事巧儿娘很是难过了一阵子,最让她难受的是每天早晨听到豆芽的叫卖声后,这个声音一旦在村子里响起来时,她就想哭!她想着跟豆芽接触的日子里,那些难忘的点点滴滴她就受不了,就好像自己的亲闺女被别人拐卖了不能相见一样,心如刀割的一样难受!每每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的想抹眼泪! 记得那天她三队的食堂都收拾力量了边往家走,边想着这件事。这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也就是豆芽要泡豆子的时候。每天的这个习惯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成了固定的习惯,习惯的养成是很难让人改变的,就犹如生物钟一样让人莫名其妙,到点准能想起这件事。 当巧儿娘踏着夜色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三拐两拐的走进自己的胡同,走进狗剩家大门洞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她看见了李姨,本来这时候她是满心欢喜的一边戴着套袖,一边想习惯性的喊一嗓子说,豆芽,泡豆子了。但是当她看到李姨的那一刻起,她暮然间觉察出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了! 就在那一刻,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出有两行滚烫滚烫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滚动!当时她就觉得自己太傻了,太唐突了,太不自量力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脸皮太厚了!她整天骂孩子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呀,你都多大了,你还有没有改呀,你还知道点羞耻吗之类的话,这时候她才猛然间察觉这些话在这一刻,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就在她脱下套袖摸了一把眼泪想转身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叫住了:“婶,干嘛呀你,早等你了,你怎么才来呀?” 刚刚背过身想走的巧儿娘,被这一声温馨的呼唤声叫的心都快融化了,当时她就感觉心猛地被什么抽了一下,一紧,站在那里不动了!暮然间,两行热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傻孩子,婶糊涂你也糊涂呀?娘回来啦,婶还来干嘛呀?孩子是娘的心头肉,你知道你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此时你娘心里在想什么吗?我也是有孩子的女人,没有我再懂你娘的心思了!听话呀孩子,现在你娘最在意的就是为你分担了,为你吃点苦,为你受点累,是她现在最大的幸福了!”巧儿娘敞开了心扉对豆芽说道。 “哎呀婶,我懂!这些我都跟我娘说了,我娘说自从我认识了你,你一直都拿我当亲闺女对待,人家一直都在用一个娘的心一心扑在了你身上,那是一份真情,万不可冷了人家的心呀!以前怎么着,以后呀还要怎么着,万不可见了亲娘就忘了人家哺育情呀!”豆芽从巧儿娘一脸的泪痕上看懂了她的心思,她特别懂的此时巧儿娘为什么会流眼泪了! “是呀巧儿娘,豆芽说的对呀,话是我说的,也是孩子的心思,虽然说我回来了,她是我的闺女,但你也是她的娘,我不生她没有她,你不收养她也没她的今天呀!我们不会忘了你的恩情!你看我这人没干过粗活,笨手笨脚的,你帮我就是在帮豆芽呀,我愿意,孩子也愿意!”站在一边的李姨也赶紧的搭腔道。 “快别说了,我不想哭,你就别老让我流眼泪了!我从小就没了娘,我懂一个没娘的孩子是怎么想娘的,我更知道想娘的那个滋味!母女的心都是相通的,九泉之下的娘一定会跟你一样的心思想自己孩子,我能感受得到!我比豆芽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我娘了,我知道这辈子都没有叫娘的机会了!” “自从我在这里扎下了根,我就知道我找到家了,自从我了解了豆芽的身世,我就知道孩子的命跟我栓在一起了,我不但要让孩子知道娘的滋味,我更希望你能早点回到她身旁!我就是再亲,也没有亲娘真,不都说血溶于水吗?我懂这个理,我没有剥夺这个理的权利!我就知道豆芽迟早会有这个一天的,她一定会找到娘的,她一定会比我幸福的!” “现在好了,现在你回来了,你们母女团聚了,酸甜苦辣都是福,这份福气是属于你们的,看见你俩在一起,你们幸福了,我也就从心里往外的感觉我比你们还幸福!这是两样情,我把你对孩子的那份情交给你,我把我对孩子的那份情也留在心底,我不吃亏,我还沾了一个大便宜,因为我足足的过了一把我思念娘想当娘的瘾!” “这份情只有我自己懂,虽说傻了点,但也值了,我付出了,也得到了满足!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是谁的就是谁的,强求不得的,强扭的瓜不甜嘛,最后只能落个一身疤!豆芽,好好的在娘身边听话,大了要学会明事理,不能任性,能找到孩子的娘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她愿意做你身上的一粒尘土,哪怕你把她弹掉,她都会无怨无悔的,要好好的珍惜呀!” “婶,快别说了婶!”豆芽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一头扎在了巧儿娘的怀里失声痛哭! “傻孩子,说你傻你就傻!婶人走了,心留下了,还有比这个更实在的吗?”巧儿娘摸了一把眼泪又说道:“自从婶去了食堂你知道婶有多累吗?你就不知道心疼婶呀?老天有眼,知道婶太累了,把你娘叫了回来,我也解脱了,你就成全婶吧,让婶好好的歇会吧,成吗孩子?!” “婶!婶!”会说话的豆芽没有别的话可言了,千言万语都融在了一声“婶”里,这份情比长江都长,比长城都厚重! 豆芽吃呀!—— 这一声叫卖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打动了巧儿娘的心!豆芽在前面骑着三轮车,身后却没了巧儿娘,尽管她的声音是甜甜的,却也掩盖不住内心有娘的喜悦和看不见那个身影的伤感! 在豆芽的语言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声叫卖声了,它会使她兴奋,更会使她振奋,使她内心充满了希望,更使她在一次次的叫卖声中看到了希望!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这要是平时她会一声接一声的叫卖的,但是今天这声音却踌躇不前了。那个从开始就支持和服侍她的身影不见了,代替的是这个每每伤心时都会想起的身影!豆芽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曾经把这两个人在心里掂量了无数次了,她就要感觉一下谁轻谁重,她要比对出一个“情”的真正内涵在心里的感受! 娘的身影出现时,她想一头扎进她怀里痛哭,巧儿娘的身影出现时,她也有着一样的感受。人的感情都是执着的,没有饱尝过亲娘无限大爱的孩子,对娘亲的那份热盼是可以燃烧的,而一个不是亲娘的人赋予了娘亲的内涵,可她却不是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这两者之间却让我难分伯仲哪? 我叫婶的时候她哭了,哭的就跟她跟我讲述她活不下去了去上吊的情景!我叫了一声娘,娘也哭了,哭的就跟十八年来心里默默流淌的眼泪! 看来还是巧儿娘说的对,那是两样情要区别对待,“我把你对孩子的那份情交给你,我把我对孩子的那份情也留在心底”,血溶于水不能分割,谁的就是谁的,强扭的瓜不甜,各自珍惜才是真! 豆芽吃呀!—— 自从娘亲来到自己身边,什么时候都是寸步不离的,她每时每刻的身影都会在自己的视线里,就算是匆匆的去了,也会匆匆的来,就像啄食的老母鸡,她就是走得再远,但她心里永远装着的都是她的孩子,这样的感受是让豆芽分明感受得到的! 哦,有娘亲的感觉真好!或许这就是娘吧! 豆芽吃呀!—— 豆芽想通了,她爱自己的娘亲,但她更爱那一声婶,是她教给了她什么叫娘,什么叫爱,什么叫真情!人生百味,好多都懂,但有很多都不懂,更有许多本来就懂得的事情,却反而变得陌生了的情感却要重新品尝了!再次的回味,一旦你懂得了,那样的甘甜是比你应该得到的是更加的香甜的! 豆芽吃呀!—— “娘,咱赶紧去吧,今天还有大事,四姨说了,四姨说今天要上大梁了,咱们早早的卖,早早的回,还有那么多的好事在等着我们那!”豆芽一边骑的三轮车,一边回身看着李姨说道。 “好好好,全听你的,你怎么说,娘就怎么办,保准一样都拉不下!”一声娘就足够了,她还有什么指望哪?豆芽就是她的全部! “娘,今天上大梁可是一件大事,可惜狗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缺少了他哪?嗨,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阻拦他,并且还帮了他。这可倒好,一晚都没回来。你看我婶,我跟她说了不要担心的,她嘴上说没事没事的,但我也看出来了她的担心,这可是狗剩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在家里睡!” “知道知道!我跟你婶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是娘,他也是娘,我懂!放心吧孩子,你的心思我懂,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嗯,知道了娘。” 豆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娘的一席话好像一下子让她有了主心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种感受涌动在心头是那样的激荡人心,说不清楚,也道不明,或许这就是娘的味道吧! 豆芽吃呀!—— 酸酸的,甜甜的,酸甜美美的声音再次在空中响起!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感恩中的是非曲直 老姚是四点多回来的,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没人听见他进来,他来到屋子里的时候,老陈和老王已经和衣斜躺在炕头上睡着了,看样子是俩人说着话睡着的。+◆頂+◆点+◆小+◆说,23 可是让他匪夷所思的是不见了狗剩和二愣子,心想,这定是俩人怎么着也挽留不住了,就狗剩那张嘴是任谁都无可奈何的,他要是想走没人拦得住。 老姚轻轻地坐了下来,他知道这俩人一晚都没有安生,他想再让他们睡会,便拿起了桌子上自己临走时放在上面的烟,抽出来一支,“噌”的一下划着了火柴,这个声音不大,但老陈和老王还是被这个声音惊醒了! “呦老姚,你回来啦!”老陈打眼一看老姚坐在板凳上,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随后老王也被老陈的话惊醒了,老陈对老王又说道:“老王,快,赶紧的,赶紧的去烧点水,让老姚洗洗脸,在沏点茶过来。” 老王答应一声出去了,老陈穿上鞋跟老姚坐在了一起,也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说了句:“老姚辛苦了,等一会水烧好了洗把脸喝点热乎水,一看你这蓬松的头发就知道你走了不少的路,还害得你一晚上都不得安宁,真是不好意思呀!” “没什么,好长时间没走这么远的路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老不活动这胳臂腿都不灵便了,僵硬了,看来还是岁数不饶人呀!”随后老姚抽了一口烟又问道:“孩子哪?” “老姚,正想跟你说这事那。我实在是留不住了,真的没办法了,你侄子那张嘴太厉害了,怎么着我都留不住了,这才叫了一辆毛驴车,把他们送回去了。你走的时候也说了,要是实在留不住,一定要知道他们的去处,这一点你放心老姚,孩子一定是回家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用再解释了,这孩子我知道。咱说正题吧,我今晚出门找了几个人,都说好了,十八号早上要过来三个人,你好好接待一下。他们都是行家,对皮子的制作都很精通,我跟他们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这一点你放心。”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不要工钱,以后的事我来处理。另外呀其中有一个姓刘的上了点岁数的人,他是辛集皮革厂老师傅,他将全面负责你们皮子的质量问题和给你们培训出更多的技术人才来。再有就是他走的时候,要回收走你们合格的皮革,日后,只要你们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你们能制出多少他们要多少。” 老陈竖着耳朵听着老姚的话,眼睛在慢慢的变大,这个惊喜太让他大感意外了!老陈“噌”的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老姚的手向着外面喊道“老王,老王,你赶紧的进来,快呀!”随后又激动的对老姚说道:“老姚,你,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好呀!” 话一出口,两行热泪顷刻而出!老陈哽咽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陈,你看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只是做了点我应该做的事,没什么的,我相信你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干事业的人,我也应该帮呀!”老姚看着激动万分的老陈说道。 “谢谢,谢谢老姚,真心的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些!老姚,你要是熟知我们这地界你会知道的,土地不少,但都是盐碱地,历年历代打出来的庄家产量就低,我们这里的百姓世代都过着苦日子!现在环境好了,政策放宽了,土地可以承包了,百姓可以自主选择职业了,但是我们土地质量不行呀!” “为这事我跟乡亲们专门商讨了这件事,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农民过上好日子,早日脱贫。我跟大家伙说呀,我们种地打粮食,不如发展副业呀,我们再不用怕盐碱地了!做副业大家伙都没有经验,大家伙需要一个好的带头人。我打小就跟着乡亲们朝夕相处,我又是老支书,大家伙都信任我,都推举我做这个带头人。” “我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我知道百姓们的期望有多大,他们每天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是他们的父母官,我有责任和义务带领大家伙走出困境呀!老姚,你看看我们这个厂房,这些都是乡亲们一砖一瓦亲手盖起来的,他们用他们的勤劳,用了最小的代价,盖起了这个让他们充满希望的厂房!” “可是我们的底子太薄了,缺少资金,缺少技术,每走一步都步履艰难呀,每花一分钱我们都要掰八瓣呀!老姚,你知道你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吗?不信咱就试试看,我现在就在大喇叭里说出这件事,你看看这些淳朴的百姓们,他们一定会把厂子围个水泄不通,不管是男女老少,他们都会给你跪下的,他们最知道什么叫感恩!” “老姚,我看到希望了,你的到来,我看到了前面的路有多宽了,我看到了百姓的饭桌上都是什么了,他们那些迷茫的眼神,一定会露出满腔的喜悦的!”老陈动情的说道。 “老陈,没那么严重。要感谢你就感谢老书记吧,他很惦记你们。”老姚说道。 “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你比如说谢川,你别看这孩子人小,他的到来,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动力!你们都是我们的大贵人呀!” “他只是个孩子,他做事都是有心无意的,纯属于闹着玩,也是我们从小把他惯坏了,没一点正形,他要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就那样。” “嗨,老姚,可能是你们天天守着看不出来他的优点,老是拿他当个孩子看,我的看法正好跟你们相反,这孩子出息着那,不信你就看吧,这孩子以后定有大出息!” 老姚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闹钟对老陈说道:“老陈,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看看,这可怎么好呀,初次见面你就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杯,你说你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落意呀!” “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们还有好多活要干,抓紧时间吧准备吧,尽快的翻身才是正理呀。” “也好也好,你说得对。这样吧老姚,等我把厂子都捋顺了,等我们有了眉目,等百姓们拿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我们开上拖拉机,把全村人都拉上,买几头大肥猪,去我们的福地义堂看你们去!到时候我准备好大红花,当着众乡亲们的面,亲自给你戴上!” “哎呦,那可使不得呀使不得呀!你刚才说孩子的话我也捉摸了一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要说这个大红花给他我看最合适,鼓励一下我看还是可以的。” “对对对,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意见,这支大红花咱就给他戴上,也是众望所归呀!” “好了,就这样吧,我走了。”老姚说完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豆芽跟李姨早早的就卖完了豆芽,现在豆芽的名声也大了,亲和力也比以前高了,人们看着这一对母女,那心里的感受都是暖融融的,这是一份感召,这份感召呼唤出了人性心底里那份本有的归属!那是一种力量,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它不惧世上任何邪气入侵! “豆芽,你去给你姚叔,你婶他们送豆芽吧,顺便把挣的钱给了你婶,我来做饭。”李姨对豆芽说道。 “好的娘,我这就去。” “哎呀豆芽,这可使不得了呀!你娘回来了,以后你有家了,这钱我不能再要了,千万不能再给我了!你看你给的我这些钱,我都没地方放了!”巧儿娘一见豆芽又来送钱来了,就赶紧的推辞道。 “嘻嘻嘻!婶,你可笑死我了!哪有你这样的呀,钱有放不下的吗?你见过谁说有钱没地方放了?嘻嘻嘻,可真有你的婶!” “不许打哈哈!婶是认真的,我告诉你呀豆芽,婶可没跟你开玩笑,以后这钱不能再送了。你看呀,我们做事要丁卯着来,不然会乱套的。以前你没娘,也就没家,我帮你是对的,那时候你不给我钱就是你的不对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是再要你的钱,你没事我也没说,但别人就不这样认为了,这个理你懂吧?” “我怎么不懂呀?我懂,我娘也懂,我看呀就你不懂。咱们是亲人,又是在做买卖,咱们事先都说说好了的,我挣钱,你收钱,你存钱,我花钱,这事太丁卯了!婶,这样多好呀!婶,你太在意别人说什么了,你细想一想是那么回事吗?” “婶,你跟我一样,都是特殊的人,都有着特殊的经历,你看我们这胡同三家人,哪个不传奇?咱们这个胡同呀,是丁卯,又不是丁卯,你要是非要做事丁卯了,那才叫错了,别人一定会对咱们有看法的,多明白的理呀!婶,我看呀,你这阵子是累糊涂了!嘻嘻!” “去!就你会说话,这件事没得商量,婶嘴笨也说不过你!我问你,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娘了吗?” “知道呀,这还用你说呀,你去问问我娘,我不叫娘不说话,娘说话我听话,那感觉美死了都!嘻嘻!” “你知道你娘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哦,这个好像能知道,但又说不出来。” “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呀豆芽,我是个当娘的人,我懂你娘的心思。你看现在你娘别管做什么事,都在看着你的脸色,只要你愿意的事,你娘就没有不同意的,对吧?” “那是呀,但我也在听娘的话呀?她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是我心里想着的,我可喜欢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孩子,你说你有多自私吧你!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会那样做吗?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会那样说话吗?那是你娘在还债,再还对你的亲情债!可你哪?就顾着高兴了,你根本就不懂得你娘的心!” “豆芽,最后管你的是你娘,不是我,你懂吗?我也有家,我要管我这一大家子人,这才是我的责任!就好比你娘现在的心思一样,这个念头时刻都挂在她的心尖上的!你也会长大成人,将来你也会成家独立生活,她手里没钱,你让她拿什么奉献给你?那时候她一定会伤心的要死的!你想过你娘的感受吗?” 豆芽不说话了,她说不出来话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驳巧儿娘的话了,她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豆芽,今天这钱我收下了,道理是我怕你娘不高兴,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不懂她,我们要理解她,更要尊重她,这样她才会心安的!但我们作为儿女,也一定要懂她,为她着想,不能让她到时候做蜡!那时候她张着嘴都会说不出来话的,她会哭的,懂吗闺女?!” “嘻嘻!婶比以前强多了,以前就知道骂人,你看你现在,都说的一套一套的了,是个文明人了,真好,嘻嘻!” “你这个死丫头,还笑的出来!逼着我说粗话呀?” “知道了婶!我懂了,我听婶的!” “那还不赶紧回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的好婶婶!” 豆芽说完转身出来了,同时两行热泪也流了下来!她站在大门口在感受着巧儿娘的话,她在感受话里行间那份真情,她不想流泪,但她控制不住,是眼泪自己流下来的,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男人和女人的道理 “婶,我吃饱了,我要去机井了,今天上大梁,我要早点去准备。”豆芽吃完了早饭对婉若说道,脸上满满掩盖不住的笑容。 “看你高兴的!嗨,可惜我这个糟老婆子去不了呀,这么大的事,我多想去看看呀,可是我去不了!”婉若说着眼圈一红,赶紧的眨巴起眼睛,生怕眼泪流下来。 “哎哎呀婶,也就是现在天凉了,我们没法带你去,这要是搁到十月份都行。婶,我懂你的心思,知道你念着我的好,盼望着我早点出息,我脸上有光,你也光荣!这个理不但我懂,我娘也懂,你说是吧娘?”豆芽说着话问站在一边的李姨说道。 “是呀婉若,咱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懂你,你就不要内疚了,我们有什么事都会回来跟你说的,你能感知到就行了,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李姨说道。 “哎婶,我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说让叔回来吃顿团圆饭吗,这也该回来了呀?”豆芽突然间想起了这件事便问道。 “嗯,按理说是该回来了,可能是工作忙吧。等剩回来了吧,等剩回来了我再让他去催催。”婉若说道。 “婶,剩今天肯定会回来的,你也别担心呀,这事都怨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豆芽说道。 “老书记不是说在北杜嘛,你姚叔也去找了,今天一准回来。没事的,你们都去忙吧,别耽误了大事。”婉若知道了狗剩跑出了以后,并没有显出有多着急的样子,没有像豆芽她们想的那样。 “那我走啦婶,记着听放炮声呀,炮声一响就是上大梁的时候,嘻嘻!”豆芽说完一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就在豆芽走出屋里,来到外间屋的时候,她突然间感觉不对劲,豆芽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着狗剩的屋子,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但她什么也没听到。 可豆芽不知怎么着,就是迈不动脚步,她就觉着屋里有人,她就觉着狗剩正在屋里睡大觉。豆芽慢抬腿轻放脚,一步一步的来到门前,伸头向着屋里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吓了她一大跳,她真的看见狗剩正躺在炕上睡大觉! 咦,这就怪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因为他的出走,闹得我一宿都没睡好觉,担心他走后还会不会回来,担心婉若婶心里着急,担心他走后会不会出什么事,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豆芽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她就觉着心总是放不下,这件事老是挂在心尖上,就像钟摆一样闹的慌。她知道一个词叫牵挂,心本来是自己的,但它却不属于自己的了,总是在一个人身上怎么也离不开,或许这种感觉就叫牵挂吧。 “剩,剩。”豆芽轻声的喊了两声,睡得死猪一样的狗剩没有任何反应。 嘻嘻!这家伙睡得真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家门,街门是插着的,我就听着街门响了,一有动静我准会去开门的,可我一晚上都没听见街门响。 他是怎么进的家门?豆芽抬眼透过窗户看了看高高的街墙,莫非他是翻墙过来的?那么高的墙,他有那本事吗?转瞬间豆芽又想起了二愣子,那家伙人高马大的,没准准是二愣子把他送上墙头的,他是从墙头上跳下来的。 豆芽看了看狗剩的身上,她看见了一身土。嘻嘻!笑死我了,这家伙准是又摔了个屁股蹲!豆芽脑子想着狗剩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心说狗剩呀狗剩,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再让你的屁股蛋子少收点委屈呀! 凌乱的头发,脏乎乎的脸,你看身上的衣服早该洗了。嗨,我这阵子忙,也顾不上他了,你看哪还有个人样呀!今天吧,今天忙乎完了我说什么也要把衣服给他洗了。他也不是个孩子了,也不上学了,我也看出他的心思了,他想干活了,想闯荡了,他这次出门就证明了这一点。 以后老这样邋里邋遢的可不行了,男人出门就要干干净净的,体体面面见人才不会被别人看不起,这个家以后全指望他了,没人照顾可不行呀!我现在不缺钱,得空了去给他做几身好点的衣服。 豆芽昨晚就盘算好了今天的事,她包好了两个红包,一个是上梁用的,这个包里一共是一块八毛八,四姨说了,这是个吉利数,盼个好兆头。一个是给狗剩,这个红包里有五张崭新的、都是一甩“嘎嘣”脆响的两元新钞票,一共十块钱,这两个红包就揣在她的裤兜里。 “剩,起来的时候记着把衣服换了呀,晚上回来我给你洗了,以后不能这样邋里邋遢的了,听见没?”豆芽站在炕前轻声对狗剩说道:“剩,今天咱们上大梁,我给你说过的,我要给你包个大红包!呶,你看呀剩,嘻嘻,十块钱!” “剩,我跟四姨说了,我要另外包个大红包,四姨问我要干嘛用,我说那你别管,我有大用处!四姨‘嘿嘿’一笑说,你个死丫头,你就是不说四姨也明白,还想在四姨面前耍花腔,你门都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给狗剩准备的?” “我说反正我有用,这是我自己的事,谁也不能说。四姨‘嘿嘿’又笑了问我说,你打算包多少钱?我说图个圆圆满满吧,十块钱!四姨赶紧的说,哪有包整数的呀?多有多的数,少有少的数,你看大梁上的是一块八毛八,这就是个讲究。你再说你这个大数,它再大也不能超过九十九!”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数字呀,这可是个天数,不能乱来的,不信你问问你娘,她文化高,比我懂得多。我看了我娘一眼,我笑了笑说,听你四姨的,你四姨说的对。” “剩,我知道她们说的对,可我有我自己的主意,我不能听她们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毛糙,太粗心,你想红包里有整有零的,还有钢棚,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弄丢一个钢镚,这个是件大事,那样会不吉利的,会对咱们不好的,你说我想的对吧?” “剩,这是个整数,咱们就求个圆圆满满,数字吉利,你也不容易丢,我也会放心的,你说对吧?” “剩,我想跟你说件事呀,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呀,这十块钱是不能花的,要好好的保存着,因为呀这是上大梁的钱,你就是咱们家的大梁,这钱是系在大梁的,它是镇宅之宝,是保佑咱们平安吉祥一辈子的!只要它在,咱们家就会有好日子过!” “剩,我知道你想干事了,你可要好好的呀,这个家只要你好了,这个家才会好!剩,我有钱,你要是想花钱了你就说话,女人有再多的钱都是一张纸,男人有一分钱就能成就大事,女人是为男人活着的,男人是为家族活着的,男人才是大呀!” “剩,你是大人了,咱们家有指望了,你看大家伙谁不夸你呀,你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顶天立地的,我就服你这个,你一定能行的!剩,你大了,婶跟叔就老了,他们都不容易,咱们这个特殊的家更不容易,你一定要撑起这个家呀!” “剩,我不管你昨天去干吗了,但我知道你是去干大事去了,我不管你做不做得成,但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娘跟我说了,给你了四十块钱,我知道你有大用,不然你是不会要那么一大笔钱的!这就是个好兆头,因为你知道承担了,你迈出了第一步,这才是男人!” “剩,我走了,我去准备上大梁了,这个大梁是咱们家的希望,我真希望你也去,我真希望你来放第一声炮,我真希望你在地下指挥着大家伙把这根大梁稳稳地上上去,牢牢的永远不倒,它可是咱们家的脊梁呀!” “咦,闺女,你怎么还没走呀?”就在豆芽面对着狗剩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门口,只见李姨一脸诧异的看看豆芽,又看了看躺在炕上的狗剩又诧异的指着狗剩说了句:“这,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豆芽赶紧的举起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对李姨说道:“小点声,别吵醒他。” “我说老听着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呀,怎么回事呀这是?”李姨急问。 豆芽说着就走了出来又对李姨说道:“娘,我估计是后半夜回来的,你看他一脸的瞌睡,别管他了,我走了。” “好,你先去,我收拾好了就去。”李姨说道。 “怎么着,狗剩回来了?”婉若问李姨。 “回来了,在屋里睡得正香,看样子早就回来了。” “这孩子,一定都不让人省心。李姨,收拾好了你也去吧,不用管他,把饭给他捂在锅里就行了,他睡醒了自个知道去吃。” “好,知道了婉若。” 李姨收拾好了也走了,家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只见狗剩慢慢的挣开了眼睛,他扭头看到了枕边放着的一个红纸包,而后慢慢的把它拿起来看了看,他在回想着刚才豆芽说的话。 他醒了,他早就醒了,豆芽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一句都没落下。 那些个感人肺腑的话,好几次都差点让他流下眼泪来,但那件刻苦铭心的事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却彻底的盖过了这一切,实难抚平这件事在狗剩心里留下来的伤疤,不但如此,豆芽越是在自己面前显摆出来的好,越是让他恶心,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 狗剩看着手里的红包,猛然间愤愤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人应该是这样写的 婉若在东屋,狗剩在西屋,婉若斜靠在墙上想着自己的心事,狗剩猛然间被他摔在地上的大红包惊住了!婉若张了张嘴想叫一声狗剩,毕竟孩子是第一次出远门,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去责怪孩子,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她只是出于惦念的缘故去呼唤一声自己孩子,但终究她还是没有叫出声来。△↗頂頂點小說,23 假如今早豆芽不跟狗剩说那一番话,狗剩不但要狠狠的把红包扔掉,说不定他还要把它撕个粉碎,重重的摔向豆芽豆芽的脸,还要狠狠的瞪着双眼把她骂个臭死,兴许他都不解心头只恨! 豆芽的话句句都是忠恳的,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豆芽走了,但那些话还依然在狗剩的耳畔萦绕着,其中有一句他死死地记住了:你就是咱们家的大梁,这钱是系在大梁的,它是镇宅之宝,是保佑咱们平安吉祥一辈子的!只要它在,咱们家就会有好日子过! 从狗剩下定决心不上学的那一刻起,他就立志要大干一番大事业,他要用行动来证明给浩然看,给豆芽看,给老书记看,给老姚看,给婉若看,给天底下所有的人看。这个念头是浩然跟豆芽逼出来的,他的肚子里就憋着这口气,他想,我总有一天要藐视着他们说,你们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 你们践踏了感情,你们亵渎了家庭的温馨,我要用我的成就骂你们个狗血喷头,让你们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我要用行动来报复你们对家庭的不负责任,对我感情的漠视,对人性的任意践踏! 狗剩三进三出大队部,老书记出了涮着他玩,就是拿他寻开心,从来就没拿他当盘菜看,在他眼里狗剩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出了搞恶什么都干不成的操蛋小子! 在机井房里,老姚打了他三个跟头,并把他说的一无是处,他忘不了当时老姚看他的那种眼神,那眼神里尽是不懂事不听话把家搞的一塌糊涂的混小子! 豆芽,只有豆芽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不但如此,她的话更激起了他的斗志,更激起了他一定要走下去的勇气!我就是家里的大梁,我不是你们想数落就数落,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不懂事的孩子!等我功成名就以后,我要一个个的把你们数落个遍,告诉你们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的,没有不懂事的孩子,只有你们不懂事的大人! 狗剩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包,赶紧的起身下地,弯腰拾了起来。他打开了纸包看了看,五张崭新的两块钱整齐的用一根红线绑在一起,一头长长的红线随意的盘在上面,这是专门用来拴在房梁上的,这个纸包应该是吊在上面的,也就是豆芽所说的,它应该是系在房梁上的。 狗剩慢慢的又重新包好了纸包,很慎重的把它放进了兜里,它是镇宅之宝,是保佑全家人平安吉祥的神物,不不不,它是专门保佑我自己的,它跟这个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它属于我,它只属于我自己,只要它在,它才能保佑我自己成就一番千秋伟业! 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有资本手指着浩然的鼻子尖说,为什么,嗯?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嗯?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做那件事的后果吗,嗯?你说你还值几钱几两?你还配做我的父亲吗,嗯?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嗯?你还配做人吗,你连狗都不如! 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有资本手指着老姚的鼻子尖说,你不是号称无所不能的英雄好汉吗,嗯?你的敢作敢为哪,嗯?你不是敢于担当吗,嗯?你的勇气哪?让狗吃了吗,嗯?不但如此你还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嗯?你配吗,嗯?我本来就是你的,你本来就是我爹,你不承认也就罢了,还硬逼着我不让我认你,告诉你老姚,你就是个狗熊!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有底气了,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手指着婉若说,你这是为什么哪,嗯?你都是一个当母亲的人了,你不好好的爱我爹,你还想着老姚,你居心何在,嗯?你把我爹害的做出那种龌龊之事,逼得他有家不能回,有儿不能认,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被你眼睁睁的给毁了,你配做人妻吗,嗯?你配做人母吗,嗯?相夫教子是你最起码的责任你都做不到,你还怎么标榜自己是贤妻良母,嗯?都不惑之年的的人了,就算我不懂事,你说你能懂什么,嗯?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嗯?你这是在犯罪呀,我的亲娘! 就是因为你,才把我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见了我都想踹一脚,谁都不拿我当个人看,谁见了我都想数落我,欺负我,拿我当一个玩物一样看待任人宰割,你能忍,我不能忍! 还有你豆芽,记得自从我把你救回家之后,我就把你当做了我最亲的人,自己有心事了什么都跟你说,我瞒谁都不瞒你。你还记得咱们在门口的石板上,坐在一起我跟你说我的身世之谜吗?那个时候我才觉着我是跟你一样的可怜!自从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后,有爹不能认,有娘不愿叫,那种滋味甚至比你还要难言! 你让我叫你姐我叫了,你想娘我帮你找,你累了我帮你干活,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了!豆芽,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那个你非要我睡在你屋里的晚上?哦,那感觉真好,特美,那时候我就觉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人聪明伶俐,又能吃苦耐劳,又特别的善解人意,就是在那个晚上,我还暗暗的告诉我自己,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在那一刻我才庆幸我自己,我捡回来的不是一个落难没人疼没人爱的苦命人,我捡回来的是一个我这辈子都可以要真爱的人!豆芽,你知道吗?我就是这样慢慢的睡着的! 你告诉我豆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嗯?他那样做你就不会喊不会叫吗,嗯?你就不知道你那样做了,你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嗯?你不是想跳河吗,嗯?你去呀,你怎么不去死了,啊?你为什么还要舔着脸活着哪,嗯? 告诉你豆芽,你要是想跳河,想死,我保准为你骄傲!我保准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我保准会去送你,看着你去跳河,然后我再把你捞上来,我保准把你安葬了,不但如此,我还要大声的告诉别人,这是我媳妇,她是个真正的女人,我为我能有这样的一个女人而骄傲! 苟且偷生你非为人种呀!老书记要把我爹送上断头台了,那是他咎由自取,他就应该是那样的下场!那是个多好的报仇的机会呀,你不好说,别人在为你做主呀!你这个傻女人,我还以为你你去揭发他了,可你倒好,还去为他求情,这都是为什么呀!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绝不!还舔着脸让我吃你做的饭,我呸!你不嫌恶心我还恶心那!你就是对我再好,都是假心假意的,我狗剩绝不买你的帐,永远都不会!让我花你的钱,你给我记住了豆芽,我这辈子绝不花你一分钱,绝不! 老书记,你个老帮菜!你不是瞧不起我吗,嗯?我这次去北杜把事给你办成了,你要记住了,那可是我狗剩办成的!记住你说的话,你不但要给我提成,还要给我报销我花的钱,加倍的还我,这可都是你说的呀,一会我就去找你算账! 我看你见了我怎么说,告诉你老书记,你不给我点烟我都不搭理你!我是功臣,我有这个资格,你们谁都办不成的事,我狗剩办成了!这叫能耐呀老书记,有能耐就是爷,我要让你们这些大人们都颜面扫地,对我狗剩俯首称臣! 这只是个小小的开始,我一定做你们所有人都做不成的事,我要干你们所有人都办不成的事,不惊天动地就不是我狗剩所为,我要告诉你们,做人要做我这样的人,我要告诉你们,我要向你们证明,你们才是废物点心! “剩,醒醒吧剩,别睡了,一会豆芽要上大梁了,你去放炮吧,这个炮最属你应该了,别人都没那个资格。老辈人说了,上大梁的时候,谁放的炮,谁就是这一家的主人,谁就是顶梁柱。厂子是豆芽的,也是你的,你是这个家的男人,是男人才能撑起这个家,你说这个炮是不是应该你来放呀?” 婉若看了一眼钟表,都八点多了,马上就九点了,说好了的九点开始上大梁的。真没想到呀,事情会这么的蹊跷,绕来绕去的,弄了半天豆芽还是狗剩的亲人,嗨!这事怎么开口呀,一个姐,怎么就变成了姨哪?!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狗剩扭头看了一眼东面,婉若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见了,他的心动了,他觉着自己今天是真的应该去机井,那声声炮响的确是应该属于他的。娘说的对,他们谁都不配,谁都没那个资格,只有我狗剩才有资本配得上点炮人,只有我狗剩才配得起是那个最出彩的人! 狗剩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马上去,不然我就错过这个好几会了,我昨晚办成了一件大事,这是个好兆头,是好兆头是要出风头的,这可是个大彩头,我不去莫非让别人抢了去吗?他们门都没有!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号子声声上大梁 机井房内热闹异常,满院子都是人,先来的人们早就在四姨和老姚的指挥下把大梁弄到了主体里面了,红包也系在了大梁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着良辰点炮上大梁了! “豆芽,狗剩回来了吗?”四姨问站在一旁的豆芽问道。 “回来了四姨。”豆芽赶紧的说道。 “你觉着谁点炮合适哪?”四姨又问道。 “我叔不在家,按理说应该是他来点这个炮了。可是狗剩现在也大了,他也知道干事了,家里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上大梁本来就是一种寄托,我觉着他最合适。”豆芽有板有眼的说道。 “瞧瞧这张嘴,你要是不做买卖可真就糟蹋了,不但说得好,想的也在理呀,你来的时候没叫他?” “他累了,睡着正香那,我没敢叫他。” 四姨“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姚问道:“老姚,你看这事怎么办?” 老姚看着豆芽说道:“豆芽,买卖是你的,我看你就点吧。” “姚叔,这样做不妥呀,这是大事,马虎不得,这事必须要有男人来做,我一个女人家会坏了风水的。姚叔,你看这样行吗,我叔没在,狗剩又没到,这里最属你最亲了,照门面的事你就拿起来吧,你准能罩住邪气!”豆芽说道。 老姚被豆芽的话说的哑然了,他张了几次嘴没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但他总觉着这事不知道哪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老姚,我看孩子说的在理,还是你来吧。“四姨说道。 “可我是叫号子的呀,总不能我连叫号子又要点炮吧?”老姚终于找到了这句话。他的想法是对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干的,妥不妥当的他也吃不准。要是别人知道我是狗剩他爹也到没事了,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呀,身兼两职是要坏俗的! “你们商量好了吗?还差三分钟就到点了呀。”黑子坐在桌子旁抽着烟冲着他们仨喊道。 四姨跟老姚回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四姨嘴快赶紧的对老姚说道:“老姚,你看这个臭小子行不行呀?他倒好,躲在一边享清闲去了。” “黑子,你过来,那是你坐的地方吗?”老姚冲着黑子喊了一嗓子。 “怎么了,有我什么事吗?”黑子起身走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道。 “装什么蒜呀你,啊?你说有你什么事呀,啊?你点炮,正经事不干,跑到一边多清闲去了,看把你美得!”四姨劈头盖脸的冲着黑子说道。 “哎呦,我的四姨哎,我就怕你让我干这活,不是我黑子怕放炮,可这个炮我放不得呀,你说我算哪跟葱呀我?没名没分的,名不正言不顺呀!”黑子一脸为难地说道。 四姨瞥了一眼灶台上的李姨说道:“放你娘的腚杆两响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啊?你小子闲着没事干,左一眼右一眼的偷看人家,你蒙的了谁还能逃过你四姨的法眼呀!告诉你黑子,迟早迟晚的事,你现在不表现还等什么呀你,啊?怪不得你小子找不到媳妇,就是因为你没眼镜架,知道不?” “告诉你黑子,你要是表现好了兴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不然,你就是得手了你四姨也能给你搅黄了,不信你就试试!还嘴硬了你,赶紧的,没时间了,就你了!”四姨又看了一眼豆芽说道:“行吗豆芽?” 豆芽瞄了一眼黑子点了点头说道:“黑子叔,就你来吧,你合适的。”豆芽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灶台上的娘,正好跟李姨的眼神相对,李姨赶紧的把脸转向一边去了,好像这事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哈哈哈,我说黑子呀,好小子你,艳福不浅呀!等来等去你在这等着呀,好眼力,四姨都痒痒了!看来呀,咱们哥几个就剩下我一个光棍了,命苦呀!” 哈哈哈…… 四姨口无遮掩的话逗得满机井房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准备好了,该上墙上墙,底下的人也准备好了,咱们准备上大梁!”老姚在宽敞的大院里站定了,大声的招呼着大家伙。 每个墙垛子上几个人,都谁去,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这些人都是拉绳子的壮劳力,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体力活,一般人是不能随随便便的上去的,底下的人也很重要,他们起的是辅助作用,帮助上面的人一起把大梁送上去。 黑子也动起来了,他拿来了二起脚,在一块平整的地方每一拳头宽摆放了一个炮,只要点着一个,其他的都会跟着响起来,那气势,会震响天宇的,老辈人讲,它就是再大的鬼神也会被镇住的! “大家都各就各位准备好了,吉日良辰一到,大家都准备好上大梁!”老姚站定了说道:“四方神灵,八方鬼怪,今天是豆芽新房上大梁的日子,请各路神仙让个路,行点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上大梁,保的一家人平安,他日必有重谢!” “墙上的汉子们,拉紧了绳子,底下的人都准备好了,黑子准备点炮,妇女和孩子们请远离,大家都看着我,听我的号令!各就各位——,准备——” 就在老姚刚说完“准备”,“点炮”就在嘴边了,这时候就听得大门口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喊道:“等等!” 这一嗓子虽说声音不是很大,却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墙上站着的,底下抬大梁的,还有闲在一边打不上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看向了大门口。 “停停停!你们这是要干嘛,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啊?这是谁出的骚主意,啊?这可是在上大梁呀,没我怎么能行哪,啊?你们还讲不讲规矩了,我才是这个大梁,没我你们上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哪,啊?瞎胡闹!”狗剩在一边站定了,目中无人的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哈…… 满园子里的人一看是狗剩,大家不但没有被狗剩的一脸严肃吓住,反而被他大人一样的腔调给逗乐了。 “哈哈哈,我说你个兔崽子,啊。”四姨掐着腰看着好玩的狗剩说道:“你问问大家伙,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个人了,你不但不来,还在家里睡大觉,你说怪谁呀,啊?我们大家伙忙前忙后不都是在为你卖命呀,啊?你可倒好,进来就绷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臭骂,你还有理了你还,我说你个兔崽子,你就是欠揍,别的什么都不是!” “得了吧四姨,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呀,你要是心里有我你早就让人去叫我了。再说了,我昨晚一宿没睡,累死我了都,你还不让我多睡一会呀?起来了你还不让洗洗脸,换件新衣服,拉泡屎撒泡尿,我吃点饭呀?这不,忙乎完了我就赶紧的过来了。不晚四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正好让我赶上吗?” 狗剩来的时候,还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本来是不想听豆芽的,但转念一想这是件大事,一定要穿戴着干净点,不能再跟以前那样不靠谱了,大人了,要有个大人的样。 “哈哈哈,我说狗剩呀,出息到没长进,你说话的功夫倒是见长了,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不过还不错,穿的还人魔狗样的。”四姨说道。 “四姨,先别浪费时间了,这不他来了,就让他放炮吧,也应该是他放呀。”豆芽一看狗剩来了,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她赶紧的跑过来对四姨说道。 “你就护着他吧,你看他那样,穷横穷横的,都是你惯的!”四姨说笑着豆芽,又看着黑子说道:“赶紧的吧,别站着茅坑拉屎了,让位吧!”四姨看着黑子说道。 “我看呀,最倒霉的人什么时候都是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最后还没我什么事,嗨,这辈子就这命!”黑子摇了摇头起身闪开了。 “嗨,看这意思是说你们都有理呀,我费心费力的,就我一个人不是人了,行啦,没时间给你们磨牙了。”四姨说完看了一眼老姚说道:“老姚,换炮手吧。” 老姚看了一眼狗剩大声的喊道:“换炮神!炮神准备好,大家各就各位!” 这时候豆芽从喝水的桌子上拿了一颗烟赶紧的跑过来递给了狗剩说道:“来,点上一颗烟。”豆芽说着就划着了火柴,给狗剩点着了。狗剩并没有反对,而是堂而皇之的抽着了,蹲下身,做好了点炮的准备。 “炮神点炮!”老姚终于下大了最后的指令! 全村人都是知道狗剩胆大包天,打小那次在老槐树上捅老鸹窝,就美名远扬了,更不用说平时的所作所为了!但村里人谁都不知道狗剩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放跑! 这事老姚知道,那一年是老姚教他放炮的,可狗剩就是不敢放,因为他亲眼看见过震耳欲聋的炮声,炸开在那颗老槐树上,正好是他那次捅老鸹窝的地方,他并不是怕那棵树,而是这一声炮响勾起了他那段回忆,使得他对猛然间的炸响产生了畏惧之感! 老姚训他,瞧你这点胆,一个男人胆小如鼠,长大了你也是个窝囊废!是你指挥它,你让它响它才能响,它就是你手里的一个玩物,你怕他干嘛,啊?拿住,去放了它! 姚叔,我不敢,我怕,我现在就觉得它震得我耳朵疼! 老姚看了看狗剩说道,去,把这个小炮放了,它还没你的鸡鸡大,去放了它,一点一点的来。 狗剩看了看老姚手里的小鸡鸡炮,壮着胆子接了过来。当他怯生生的把炮点着了,“丝丝”作响的炮捻还是把他给吓住了,竟然忘了把炮扔出去,结果硬生生的炸在了手上! 哈哈哈,老姚看罢哈哈大笑了起来!从那以后,老姚再也没有逼他放过炮。 “炮神准备!”老姚紧盯着狗剩喊道。 站在墙上的汉子们拉紧了绳子,底下的人做好了扛起大梁的架势,周围的人把所有的目光都一起射向了狗剩,就等着那声声脆响了! “炮神,准备开始!”老姚再次提高了声音,加重了语气看着狗剩说道! “剩,不怕,赶紧点,都看着那!”豆芽焦急的催促道。 众人的目光都在盯着狗剩,这一刻中的目光都在告诉狗剩一个真理,成者王侯败者贼,你是男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连一个小小的炮都不敢放,以后这又是一个别人嘴里的笑柄,要想翻身何其难呀!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炮神——点炮——!”老姚拉着长音,下达了最后一声指令,那声音里尽显着毋庸置疑的命令,是英雄是狗熊就在这一刻了! 所有的女人孩子们都远离了,整个机井里就豆芽一个人守在狗剩身边,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声炮响是号令千军万马的号角声,是成就千秋伟业的一声号令! “剩,来,咱们一起来!”豆芽说着话便把手握住了狗剩的手,慢慢的靠近了炮捻! 咚!哒!咚咚咚,哒哒哒!咚咚咚咚咚,哒哒哒哒哒!…… 就在炮响的那一瞬间,只见狗剩一个侧翻趴在了地上,就在这同时,豆芽一个跃起趴在了狗剩的身上,死死的,严严实实的把狗剩盖在了底下! 炮声响完了,老姚镇定自若的面向房子,大声的喊道:“上大梁——!” 右边的汉子紧抓绳子,西面的汉子准备好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下面的汉子抬起东面,西边的汉子压住头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右边的汉子用力拉呀,西边的汉子用力送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咱家的主人快加油呀,一辈子平安在一时呀! “剩,赶紧的起来,该你了,跟着大家一起喊呀!”豆芽听到老姚的指令,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同时也把狗剩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 东边的汉子紧倒手呀,西面的汉子快拿杠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心齐稳住不松劲呀,穷人的脊梁压不弯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老姚看了看狗剩,跟着狗剩的点子一起喊了起来! 妖魔鬼怪快闪开呀,各方的神仙让条路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求神求福保平安呀,幸福安康上大梁呀! 嘿呦,嘿呦,黑黝黝! ……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好事连连 “好,嗯,好好!谢谢你们呀!”一大早老书记就接到了北杜老陈打来的电话,他说运送锅炉的拖拉机已经到了现场,安装人员这在打底座准备安装,合同的相关事宜已经签署完毕,他是特意打电话表示谢意的。 “老书记,你可不能谢我呀,要说谢字,我说一千个一万个都不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呀!要说起你们对我的帮助比起我买的这一台锅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们不但使我走出了困境,还使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呀,这个忙是我老陈欠下的一笔大人情债呀,我这辈子都还不完的!”老陈在电话里说道。 “这就是集体企业的优越性呀,不比那些个体的奸商,他们是只怕别人比自己好了,而我们是只怕你们好不了,这个是不能比的!你看,你的销路解决了,我们也及时的得到了实惠,共赢嘛!老陈,真心希望你的厂子蒸蒸日上呀!”老书记回应道。 “谢谢老书记,谢谢老书记!别管怎么说我都是要表示感谢的,老姚走的时候我跟他说了,等我一切都缕顺了,我一定会登门道谢的!” “你看你老这么客气,多不好呀。老陈,我的锅炉厂也是刚起步,我们也需要各方的支持,假如你们用了我的锅炉,感觉质量,效果都不错,我也希望你多给予宣传呀!” “那是一定的!我们都是白手起家,资金都不充足,谁都想从各方面节省点钱出来用于生产的资金周转。你们锅炉的说明书以及性能特点我都看了,它不但效用比老式的要好得多,尤其是温控要稳定得多,单就水这一项每个月就能节省百分之三十,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改造升级呀!” “你们的三队长也来了,他跟我说呀,浩然正在研究污水的重新再利用,假如这一项革新能早日的研究出来,尤其是对我们水资源消耗比较大的厂子来说,那简直就是莫大的福音呀!那时候,我们再也不用一分钱掰八瓣算计了!我也了解过,咱们周边跟我一样性质或类似的厂子大有人在,他们也一定需要这样的好锅炉,到时候我会极力的给你们推荐的!” “谢谢谢谢,一个好口碑胜过千言万语呀!好了,就说到这吧,你也赶紧忙,遇到什么问题你直接就跟三队长说就行了,他会及时的帮你解决的。” “我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们的安装队一下手我就看出来都是行家里手,职业素养很高呀,这样的安装队伍我一百个放心!好了老书记,你也忙吧,我去现场看看。”老陈说完便挂了电话。 老书记挂了电话也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合同签了,这笔买卖就算成功了,能卖出这台锅炉可真是不容易呀!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有余,如果再能卖出去个两三台,就能保证工人们的开支问题了,这是老书记最头疼的问题,总不能到时候拆了西墙补东墙吧,这样别的厂子都会有意见的,以后的管理问题也就埋下了隐患,万万可使不得呀! 咚咚咚,哒哒哒!咚咚咚咚咚,哒哒哒哒哒!…… 一声接一声的炮响使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瞬间他想起了今天是豆芽上大梁的时间。好快呀,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老书记抬眼看了一下表,刚好九点。我去一下锅炉厂,顺便也去机井房看看,表示一下关心总是应该的吧。 老书记想到此,便赶紧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要准备出门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老书记快步的走上前,伸手就把电话拿了起来。 “喂,哪位,是老东西吗?”老书记的电话还没放在耳朵边,电话里就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喂,老东西,我听到你的喘气声了,磨磨唧唧的赶紧说话呀!” “哈哈哈,我当是谁那,你的电话倒是稀奇了。怎么样,日子混的还好吧,老不见你的信了。”老书记冲着电话里的老霍说道。 “好什么好,就一句话,焦头烂额!”霍书记洪亮的嗓音说道。 “哈哈哈,我看是自找没趣吧!你就是这种人,再清闲的工作岗位,只要你去了,准让你给搅合的热火朝天不得安宁!” “这叫责任,这叫进取,这叫作为,不管它那个工作单位,要是闲的蛋疼了,就该关门了,我们党从不养闲人!” “快拉倒吧你!看你自己把自己说的高尚的,都上天了!” “这就对了!追求高尚没有错,不思进取才是得过且过不作为!自从我来到这,我第一天就看到了这里的散漫无所事事。我一看这还了得呀?各个部门的人员的屁股都坐出老茧来了,不是喝茶水就是打瞌睡,聊天侃大山个个都是婆婆妈妈的娘们嘴”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把火先要烧烧他们的屁股,让他们坐不住,都跟我下去蹲点搞调查去!第二把火就烧他们的手,让他们的手放下水杯子,换上笔杆子,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第三把火我就烧他们的嘴,就是再没事也要把嘴给我闭住,我要让他们的嘴变成一个只会吃饭的功能,发现一个嘚嘚的就给我到学校里当老师去……” “嗨嗨嗨嗨!你是来给我汇报工作来了,还是给我臭显摆来了,啊?说的还一套一套的,以我看呀,最不能要的就是你这张嘴,要惩罚应该是你才对!赶紧说事,忙着那。”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自从我离开公社,咱们还从来没有通过电话,新的环境,旧的情结总是忘不掉呀!” “快拉倒吧你!整天忙得要死要活的,还有时间闲扯淡?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你没事我还有事那,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扯淡!” “好好好,不爱叙旧就说正题吧,不通情理的老顽固!是这样的,市委给我打了电话,说军区某部给他们传达了中央总参特工部的信函,说我们反映的老谭的事有眉目了,今天他们就过来接人直接去北京,让我们做好迎接工作,完成好接人任务。” “啊?!你说的这是真的?” “这还有假呀?这么大的事能开玩笑呀!” “哎呦呦我说老霍呀,你混蛋!可真有你呀,这么大的事,你给我打电话还跟没事人一样给我绕弯子,扯一些无关痛痒的咸蛋事,你说你算哪一出呀你,啊?找骂呀你?” “淡定淡定!有的是时间,你就在家等着就行了,大队部不要缺人,你离开了要嘱咐给人,给他们说明情况。记住了呀,来的是一辆吉普车,车牌号是7786,共有三个人,都穿军装,具体的负责人姓邢,驻地部队也有专门负责人一起跟他们来,记住啦?我要忙了,我挂了呀?” “你混蛋!……”老书记刚骂了一句,就听得老霍那头的电话“吧唧”一声给挂了,电话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响。老书记冲着电话“嗨”了一声骂道:“你个没正行的老顽童,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讯呀,老谭的事终于有找落了,看来中央已经开始关注他们这些人群了,这些曾经为国家的解放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终于可以从不被人熟知大白于天下了,他们终于可以在阳光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 “治保主任,治保主任!”老书记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的喊道。 “来了老书记。”治保主任听到老书记的喊声赶紧的从值班室跑了出来。 “赶紧的。” “我给你交代一件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老书记说道。 …… 大梁终于上上去了,机井房里顿时一片欢呼声,人们看着稳稳地横跨东西卧在屋顶上的大梁,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大家伙,谢谢大家伙了!”豆芽站在院子里对大家伙说道:“大家伙都过来喝口水抽颗烟吧,等中午了咱们大摆筵席,好好的犒劳大家呀!” 站在屋顶上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往下走了,这时候有一个人却反其道而为之,“噌”的一下上了屋顶直接就奔大梁去了。 谁?二愣子!他上去干吗?他没别的事干,他就惦记着系在大梁上的那个红包了! “二愣子,你给我滚下来!你还要不要脸了,啊?你不嫌丢人呀?”狗剩见状冲着二愣子喊道! “他就那德行,谁家上大梁他不这样呀?谁跟他抢他就跟人家玩命,没皮没脸的,都没人跟他计较了。”硬棒结果狗剩的话说道。 二愣子冲着狗剩嘿嘿一笑说道:“你看我都上来了,你就让我拿了吧,谁嫌钱扎手呀!” “告诉你二愣子,你要是想混就给我滚下来,你要是不想好了你就拿!”狗剩把双手伸进了裤兜说道。 “好好好,我下去,我下去还不成吗?嗨,眼看着红包就到手了,白忙乎!”二愣子悻悻的从房顶上下来了。 “硬棒叔,你去,以后这种事全是你,没他的事!以后你要是看见他在干一件这事,你就告诉我,看我怎么让他好看!”狗剩对硬棒说道。 硬棒看了一眼听话的二愣子对狗剩说道:“行呀你狗剩,想不到呀,真没想到你怎么就把这个刺头给制服了,佩服佩服!” “少废话,赶紧的吧!” “好嘞!谢谢大侄子!大侄子,以后有事尽管说话,我硬棒为你扛着!” “快拉倒吧你!我用你扛?以后你要是能跟二愣子一样的听话,好事大大的有!” “好嘞大侄子,没问题!” “叫老大,能者为贤,你给我充什么大辈?” “好好好,老大,我以后就叫你老大!” “你俩给我记住了,以后你俩就是我的哼哈二将,吃香的喝辣的,我狗剩少不了你们的!”狗剩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机井房。 “嗨这个兔崽子!”四姨看着狗剩消失的背影满脸的疑惑,她弄不懂一个小屁孩用的什么方法把二愣子治得服服帖帖的!不但是她,满院子的人都在眨巴着眼睛在问。 “二愣子,准是你小子见钱就是爹,你给我说,这小子给你什么好处了甘愿当孙子?”四姨问二愣子。 二愣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钱在手里摇晃着说道:“看见没?这是什么?这可是钱呀,这可是我一晚上挣的钱呀!你别看狗剩人小,那家伙,本事可大的去了,你们没见不知道,我可是开眼了,佩服死了都!我这辈子就跟他混了,以后我的好日子来了!”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把酒送英雄(一) 老谭飞速的跑向了墙头,一只脚在墙上蹬了一脚,一只手在瞬间就摁在了墙头之上,随后单臂一用力,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个快速的漂移,眨眼之间就没了人影! 狗剩站在原地都看傻了,好轻盈的身姿呀,英雄就是英雄,这才是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英雄! 狗剩不愣了一下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的吧,老谭就要走了,赶紧的再送英雄最后一程吧,他这一走,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狗剩刚走几步,突然间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惊扰了他。狗剩抬眼望去,顿时眼前一亮,老谭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可给他留念想的,兄弟一场是情分,我何不打几只麻雀送给他哪? 狗剩想到此,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对准了树上的麻雀,啪!啪!啪的就是几弹弓子,随后就收起了家伙,直径的走出了这个空荡荡的菜园子。 “姚叔,去趟大队部吧,老书记叫你跟黑子叔去一趟。”狗剩来到机井房对老姚说道。 “什么事?”老姚怔了一下问道。 “老谭要走了,很快就会有人要把他接走了。” 老姚闻听一怔,当即就明白了其中之义。 “黑子,黑子,走,赶紧的。”老姚招呼着黑子说道,正在一旁喝水的黑子赶紧的起身跟随着老姚就飞速的走出了机井房。 老谭来到大队部的时候,看见老办公室里的老书记正在捂着手呲牙咧嘴,一边凳子上还坐着一个人也在捂着一只腿呻吟不止,便急忙进屋问道:“这是怎么了老书记?” “哦,老谭来啦,你快请坐,你换上这身军装真精神呀,一身的英雄本色!”老书记看了一眼老谭说道。 “你快说,你这是怎么了?”老谭不解的又问了一遍。 “哎呦老谭,快别问了,丢死人了!长这么大,都是咱欺负别人,但今天反倒让别人给欺负了!” “谁?” “谁去找的你?” “狗剩呀?”老谭眨巴了几下眼睛赶紧的又说道:“是狗剩?不会吧?” “除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谁还能欺负咱头上呀!奶奶的,真敢下手呀,哎呦疼死我了,估计骨头都酥了!”老书记强忍着疼痛又对老谭说道:“老谭,你自己倒水吧,我伺候不了你了。” “老书记,这是真事?”老谭看着老书记问道。 “啊?哦,是真事。”一时间老书记没反应过来老谭在问什么,但看到老谭一脸期待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老谭的意思说道:“老谭,你熬出来了,老天爷终于睁眼了,验明正身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说不定一会车就来了。” “谢谢老书记呀,多亏了你帮忙呀!”老谭感激的说道。 “没什么的,谁见了都会管的,说不定呀,中央都在四处找你们那,他们就是不知道你们在哪。你看,这才多长时间呀,准是人家得到信了,马上就来接你来了!” “好!老书记,走,干嘛还在这强忍着呀,赶紧的去医务室吧。”老谭说着便赶紧的搀上老书记就走。 老谭把老书记搀到医务室,随后又把治保主任背了过来。 “这个狗剩怎么这么狠呀,正打在指头关节处,骨头都打劈了!”大夫摸着老书记的手指头说道。 “可不咋的,不是一般的疼,比枪子都难受,伸都伸不直!”老书记说道。 “别动!老书记,咱就别去大医院了,这骨折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花钱不说,让他们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倒不如用简单易行的土办法,又经济又实用。”大夫说道。 “好,听你的,你说怎么看就怎么看。”老书记说道。 “你等着呀,我去捡两根冰糕棍,用纱布一包就行。”大夫说完转身就出去了,不大的功夫,拿着两根冰糕棍就回来了,一会的时间就给老书记包好了。 “哎呦,就这么简单呀?”老书记怀疑的说道:“记得打仗的时候,要是骨折了,那家伙打石膏上绷带,把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就吓人!” “哈哈,老书记,人家那是什么伤呀,你这就是一个点,又不是大面积的。不过呀,这也要三个月才能长好,这段时间恐怕右手就写不了字了。” “这个兔崽子,越想越憋气!”老书记看着包好了的手指头,又想起了狗剩说道:“我非把他大卸八瓣不可!” “你就别跟他置气了,一个孩子家的,没深没浅的,你看把他惹急了吧!” “行啦,你赶紧给治保主任看吧,我跟老谭办公室歇会去。” 老书记跟老谭来到大院里的时候,刚好老姚跟黑子也赶了过来,四个人一边往办公室走,老姚一边问老书记:“手怎么了?” “老谭这么个大活人在这,你们怎么老看我手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书记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也是来给老谭送行的。“老姚说道。 ”他这身军装多显眼呀,就引不起你们的注意?我手上还不就多了一块纱布嘛?“ “嗨!老谭这身军装我们早就习惯了,那时候他就是穿着这身军装跟我们一起战斗的,这有什么稀奇的!”黑子搭腔道。 “我看准了,看来你俩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甘心了!那好,那我就告诉你俩,是你们的狗剩给咬了一口!多能耐呀,啊!我少了一根手指头,医务室里还有一位那,人家少了一条腿,比我还惨!” 老姚跟黑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会吧?” “怎么着,还不相信?”老书记斜着眼看着俩人说道:“我老书记是谁呀,啊?谁敢欺负我?除了他还会有这个可能吗,啊?气死我了都!” 说话间几个人便来到了老书记的办公室,老姚看了一眼老谭说道:“老谭,你怎么不说话?” “你让人家说什么呀,啊?人家今天是主角,你俩是来看人家的,主次不分,老摁着我的手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还!”老书记瞥了一眼老姚和黑子说道。 “没关系的,这一说要走了,我这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情说话,这样随便点反而能使我平静些。”老谭赶紧的说道。 “老谭,你看这是什么。”黑子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两瓶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别说是你了,猛然间一听说你要走了,我这人嘴也笨,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我想,人反正是留不住了,那就送一程吧,这不顺便就买了两瓶。” “干喝呀?菜哪?”老书记说道:“我让狗剩气的就想喝酒,这个小兔崽子!” “有,拿着那!机井房有的是花生,呶。”黑子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来了花生说道。 老书记又去治保主任的值班室拿来了三个茶缸,黑子到满了酒,老书记端起茶缸对老谭说道:“来老谭,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我们哥仨为你送行!” “大家放心,这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离不开这里,也离不开大家,也离不开我每天守护着的菜园子,等一切都安顿妥当了,我会常来的。来,谢谢大家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话都在酒里了,喝!” 大家喝完了酒,黑子看了一眼老谭说道:“老谭,咱俩的事还记得没?” 老谭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咱俩的事?咱俩什么事呀?” “咱俩打的赌呀!” “打赌?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赌了?打的什么赌?” “你看你看,贵人多忘事了不?这点事你都记不住了,这往后公家把你接走了,高升了,享福去了,你还能想起我们这些土包子呀?” “你看你这人真费劲,直说不就完了吗?绕什么弯子呀。”老书记不耐烦的说道。 “那不行,这是弟兄在一起的情谊,他连这点事都不记得了,哪还来的情谊呀,这人一走,茶叶就凉了,不都就成陌路之人啦!这事二爷知道。”黑子玩笑着挖苦道。 “我也在想呀,好像是有点事,但想不起来了。”老姚说道。 “黑子,我真记不得了,你就直说吧,我认罚。”老谭一脸懵懂的说道。 “哈哈,这也成呀!临走之前热闹一番也能留个念想。你忘了我跟二爷在你屋里喝酒那次,咱们说看谁先找到媳妇,这可是咱俩打的赌呀!”黑子说道。 “哈哈哈!怪不得老书记说你,你可费劲死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就是那么一说,早就忘脑后了,我连自己人都还没着落,哪还有那心思呀!”老谭恍然大悟的说道。 “哈哈哈,可真有你们的,还有这节目呀?”老书记一听是这档子事便来了劲头说道:“老谭,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正经事,你现在人有着落了,以后什么事都不是事了,放心吧,组织上会给你安排一切的,这个不发愁!” “啊?不会吧,组织上连这事都管呀?逼婚?”黑子疑问的问道。 “嗨,那不都是现成的事嘛,打仗那么些年,寡妇们多了去了,随便划拉一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人家老谭今天走出了这个门,以后就是高官厚禄了,这个金字招牌娶一个寡妇?你也太小瞧老谭了吧?”黑子说道。 “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凡事都是符合民意的,哦,照你这么说老谭非得娶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才般配呀?那组织上还不整天大会小会的给老谭上课呀?你说是吧老谭?”老书记说道。 “顺其自然吧,假如以后生活中有对眼的了,能共度一生的,有个伴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了我也不强求,我这辈子的这个遗憾解决了就知足了,别的都是小事了。”老谭说道。 “老谭,那可不行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提溜起裤子不认脏不说,这也叫背信弃义呀!”黑子一听老谭说这话不干了。 “别给我操心了,你不也是烟袋锅子一头热吗?”老谭说道。 “谁说的,告诉你老谭,没有的事!自从咱们打了赌我就上心了,找没找到最起码我在努力呀?”黑子不服气的说道。 “嗨黑子,我听四姨说你还真上心了,你给哥几个说实话,是不是对李姨有点意思,嗯?”老书记问黑子。 “你看看你看看,连老书记都看出来我黑子在着急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老谭,咱可说好了的,谁输了谁请客呀,不许赖账呀?” “哈哈哈!行呀黑子,进展神速呀!不过呀黑子,这八字才有了一撇,不算数的,什么时候吃了喜糖才算数!我是个军人,军人最喜欢稳准狠了,说不定呀,我下次来的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大话谁不会说呀,把人给我们哥几个弄回来那才叫本事!你这样老谭,要真是那样,不用你说,我请客!”黑子拍着胸脯子说道。 “咱可说好了,那时候咱可不能拿花生这样简单的对付了!” “那还用说呀,你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坑里蹦的,只要你能说出来,就没有我黑子办不到的!” 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把酒送英雄(二) 啪!啪!啪! 老哥几个正在屋里聊得尽兴,突听的院子里响起了“啪啪啪”的三声马鞭响。几个人急忙跑出来一看,他们惊呆了!只见院子里全都村里的百姓,最前面的一位就是大壮爹,但见他正手举马鞭在院子里玩鞭术。 东墙根有一棵梧桐树,虽说深秋将尽,但留在树枝上的残叶还稀松的恋恋不舍的在树枝上随风摇曳。大壮爹正在手举着马鞭,对准着树叶显摆着他的鞭技。 “老谭,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我不知道你见过我这个人不,但你一定听说过神鞭大壮爹的名号,你猜猜我是谁?”大壮爹嘴里说着话,手里的马鞭还在弹无虚发的抽打着树枝上的树叶。 “老哥,不用猜,老姚跟我说的耳朵眼里都磨出老茧来了,看见这杆长鞭,看见你的鞭技,谁不知道你大壮爹的威名呀!”老谭赞叹的说道。 “哈哈哈,老谭,我这是臭显摆,不像你呀。你在我们这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我们只知道畜牧良种场里有一位看园子的独眼男人,可我们乡亲们谁都不知道你是一位战斗英雄呀!你藏得太深了,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不,要不是狗剩说漏了嘴,我们还蒙在鼓里那!” “你看我们这里有好多人今天都是在机井房里,大伙听说了你要走了,大家伙都不约而同的过来送你来了,你看这一传十十传百,乡亲们都来了!怎么样,欢迎不?”大壮爹停下了手中的鞭技对老谭说道。 “哎呦,老哥呀。”老谭看着满院子的人群,便感动的面向大家说道:“乡亲们,谢谢乡亲们了!在战争年代,我就感受到了我们淳朴的民风,正是这股民风支撑着党和群众相互联系相互信任,一路走到了今天。时至今日,党群关系更加的密切并发扬光大了!” “我们党自始至终都在秉承着老百姓就是我们的天,正是基于此,我才身居在此地隐姓埋名不肯把我的身份透露出来。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同时也是人民的一子弟兵,不给大家添麻烦,是我自始至终都秉承的在当领导下革命党员优良原则,同时也是一个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优良作风!” “为什么哪?就是为了给大家伙添麻烦,那样大家伙会把我惯坏的,宠坏的!我是一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党员,我也是一位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革命老兵,同时我也是跟组织失联多年的老地下工作者。今天有两件让我感动的事,一是党组织要来看我了,我终于找到我的党组织了,我找到家了!” “第二个感动就是我的父老乡亲们了!我不需要熟悉在场的每一位人的面孔,更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谁谁,但我知道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兄弟姐妹,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是养育我们党和国家的坚强后盾!我作为一个老兵,向你们敬礼!我作为一名老党员,向你们敬礼!向你们淳朴的民风敬礼!” 老谭庄严的规规整整面对着满大院的乡亲们敬礼不止! “后面的乡亲们,都别愣着了,赶紧的过来为英雄送行呀!”大壮爹冲着人群中喊道。 大壮爹的话音刚落,只见在前面的人自动的闪开了一条路,从后面走过来许多人,但见这些乡亲们那桌子的那桌子,拿碗的拿碗,提溜布袋的提溜布袋。他们来到老谭面前把家伙什们都摆放整齐了,把一袋一袋的花生,核桃,大枣都倒在了桌子中间,摆上碗,倒上酒,老谭看着这感人的一幕,禁不住潸然泪下! “老谭,我们听说中央工作组要来接你走了,乡亲们都自发的来为你送行了,你是我们的骄傲呀!这么些年来,我们还真不知道在我们身边,还藏着一位人民英雄,大家伙都感到愧对你呀!来,端起碗,我们为你践行!”大壮爹说道。 “我说老哥呀,行呀你,真没想到你给整了这么一出呀,整的好呀!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平山之行,就在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送我们的,至今都难以忘怀呀!”这时候老书记端起碗说道:“乡亲们,老谭是搞地下工作的,在战争年代,出生日死,他每天都在提着脑袋为我们的党和人民浴血奋战呀!” “在那个艰苦卓绝的岁月里,他们就是我们党和人民的第三只眼,他们在背后时刻都在准备着为我们去牺牲!这位是老姚,这位是黑子,他俩就是做好的见证人,他俩亲眼验证了他们工作的凶险性!大家看到老谭的这只眼了吧,没有比它更有说服力的了!” “全国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主了,我们过上了好日子。可他们这些人哪?牺牲的牺牲,失联的失联,还有好多都下落不明。他们没有埋怨,没有牢骚,他们的生活甚至于比我们都要差,大家伙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因为呀,一旦他们跟组织失去了联系,就等于给他们判了死刑,也就是说他们是活着的死人!这些年来,他身边没有了亲人,老谭独自孤苦的生活着,活在一个无人问律的世界里,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无依无靠,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能早日找到自己的组织,回到他自己的家呀!” “现在好了,上级终于来找他们来了,他们终于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了,他们要回家了!来乡亲们,我们为英雄送行!” “谢谢大家,谢谢乡亲们了!”老谭端起碗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 嘀,嘀,嘀! 就在人们正在欢畅的时候,忽闻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一起向着身后望去,只见前后两辆吉普车启动着马达声停在了大门口。老书记见状赶紧的起身跑了过去。 “请问,这里是义堂村委会吗?”当老书记跑在吉普车近前的时候,车上下来了一位全副武装的人问道。 “是的是的,请问你们是?”老书记看了一眼车牌号,赶紧的问道。 “我是总参特部委派来的,我姓邢,你就叫我邢参谋吧。请问你可是老书记?”邢参谋问道。 “我是,我是老书记,邢参谋你好,早晨我就接到了具体的通知,我们在这等候你多时了,这等你们来了!”老书记赶紧伸出手,一边跟邢参谋寒暄着一边说道。 “老书记,这是我们的介绍信,请您过目。”邢参谋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介绍信对老书记说道。 “好好好,我看看。”老书记说着便打开了介绍信,只见上写:总参特部委敬上,今特委派邢参谋到贵方迎接失联多年的地下工作者谭某某,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同志,老党员,为祖国的解放事业做出过重要的贡献!我们几经查找,方才得知他在贵方隐居多年。望地方各级政府部门给予通力合作,以确保此次接送任务的圆满完成!此致,敬礼!落款处是一个圆圆的大红印章,上写,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特部委。 “好好好!邢参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老书记看了一眼老谭,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对邢参谋说道:“此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人迎面相对,都不约而同的行起规整的军礼! “老谭,委屈你了,我代表总参特部委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礼!”邢参谋说道。 “向党组织敬礼!”老谭声音颤抖的说道。 礼毕,俩人相拥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老谭老泪纵横! “好了,大家都屋里说话吧。”老书记对俩人以及车上下来的人说道,而后又对站在院子里的乡亲们说道:“乡亲们,大家伙让开一条道,让我们的同志把车开进来。” “老谭,走,咱们屋里说话,咱们做个简单的笔录登记,然后就可以回家了!”邢参谋对老谭说道。 “好好好,请吧!” 一行人在老书记的指引下来到了大队部的会议室里,邢参谋一一给大家引荐介绍完毕,宾主相聚落座。 邢参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记事本问老谭道:“老谭,请您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你的经历,我做个简短的笔录。 老谭一边回忆着,一边叙说着那个年代直到现在的有价值的情况,邢参谋手中的笔也在快速的沙沙作响。 “现在还有没有跟你一起战斗过的证人吗?”邢参谋做完了笔录有问道。 “有,但不是我们的在编人员,他们可以吗?”老谭问道。 “可以,你们的工作性质是复杂的,你们做接触的人都是保家卫国的仁人志士,他们同样是祖国的功臣,这些都在领导你们华北地区陈主任留下了一份备案中有记载,只要事情是真实的,确凿的,我们都一律认真对待!”邢参谋说道。 “好。”老谭看了老书记。 “好好好,我去叫人。” 老书记走出屋子冲着老姚和黑子喊道:“老姚,黑子,你俩过来一下。” 老姚和黑子来到了屋子,邢参谋说明了情况,由老姚按照邢参谋的要求,把自己和老谭的情况也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邢参谋听完老姚的叙述,看着老姚和黑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而后一个立正对俩人行了一个军礼说道:“久闻二位的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你们的事迹在陈主任留下来的材料里都有记载,虽说我们没有说服你们参加我们的队伍,但你们同样做着跟我们一样的解放事业。那时候我还小,也听说过你们,很仰慕你们呀,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你们!” “老谭同志能够活到今天,也多亏了你们呀,真应该向你们致敬呀!”邢参谋说完又对俩人说道:“你俩是老谭最有力的证人,你们仨合个影吧,这也是我们取证的工作之一。” “好,没问题。” “好了,老书记,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要把老谭接回家了,谢谢你们的通力合作。”邢参谋说老书记说道。 “我们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呀。老谭,没事了记者常回来看看呀。”老书记对老谭说道。 “放心吧老书记,这是我的家,我的一切情感都在这里,我会常来的!”老谭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外面,大院内人头攒动,这情景更让老谭感动不已! “乡亲们,谢谢乡亲们了,我会抽空回来看大家的!”老谭向大家挥着手说道。 马达声声,穿军装的人都上了车,老谭一只脚刚踏上了吉普车,猛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又把脚缩了回来,然后就开始在人群中撒摸了起来。 “狗剩,狗剩在吗?”老谭冲着人群喊道,他断定狗剩一定在人群中窥视着自己,便大声的喊道:“狗剩,大哥就要走了,大哥想见你一面,你出来吧,不然大哥心里恢不好受的!” 人群中骚乱了起来,不大的功夫就见人群中左推右搡的把一个浑身是土的泥人推到了最前面。 狗剩站在蓝天面前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谭一言不发。 “敬礼!”老谭一个立正,向狗剩进了一个军礼,久久的不肯放下。 就在这一刻,只见狗剩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说道:“真的要走吗?” “走是暂时的,我还会回来的。” “说话算数?” “决不食言!” “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再失言,我狗剩绝不认你这个大哥!” “是!请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狗剩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用纸包裹的好好的纸包对老谭说道:“老谭,我没别的送你的,这个你拿着吧,别忘了我!” 老谭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只见纸包里有七八个剥了皮的麻雀。老谭看着麻雀,又看了看狗剩,暮然间两行热泪便扑飒飒的流了下来!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钱和理的道理 老谭走了,走的是那么的仓促,狗剩站在大门口一直目送着吉普车消失在了村口,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些什么,内心深处的五味杂陈不停的在翻腾着,搅得他心神不宁。 大队部里的乡亲们都渐渐的散去了,老姚和黑子也要走了,他俩问狗剩,怎么还不回?狗剩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找老书记还有点事。 老姚和黑子走了,狗剩扭头向着大队部看了一眼,见老书记还站在院子里正看着大门口,便朝院子里走去。 “行呀你狗剩,你还敢进来,有种!”老书记看一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对狗剩不住的点着头说道。 “行得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打了你大不了警察把我抓起来,你不横竖不讲理伤害了一个小孩的心,你受到的是良心的谴责!咱俩是半斤八两都有过错。但是,你有错在先,况且你身为老书记面对一个孩子,没有了顶点的原则和长辈形象,你罪加一等!”狗剩把手揣在了兜里身体晃悠着说道。 “呦呵,还一套一套的啊?照你这么说,你打了我就算白打了,啊?长辈就是有天大的不对,你也不应该那样做,你这叫大逆不道,这个理你不懂?”老书记还是那样不住的点着头说道。 “长辈分三六九等,父母有生养之恩,这种恩情大于天高于一切!他们就是弄死我也是应该的,我狗剩绝无二话!但你不同,你只是年纪比我大,像你这样的长辈教给晚辈的是表率作用,时时处处都应该是晚辈们行为的典范。可你哪?你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啊?我还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说你是长辈你就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还让我认你,门都没有!” “猛一听句句在理,细一想狗屁不是!我问你,谁告诉你是这样的,啊?什么狗屁逻辑呀这是?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光荣传统,是板上钉钉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哦,到你这就行不通啦,啊?我怎么跟任何一个孩子这样,就没有反对哪,啊?怎么就唯独你自己,啊?我不追究你了,你还有理了你!给我站好了,痞子一样,一看就没正形!” “说谁那说谁那,啊?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从开始你给我说话,你的头安生过一会吗,啊?这就是你长辈做的表率?你连身份都不要了,你还剩下什么?你配说我吗?乌鸦落在猪身上,就看见别人黑了!你看人家老谭,为什么人家要走了,那么多人都舍不得?人家那才叫行得正走得端!同样是长辈,学着点吧你!” “告诉你狗剩,等我走的时候,一样都会来送我的,比他还要隆重,不信你就试试!” “快拉倒吧你!都来了就我没来,你差的就是那么一点,这一点你就一钱不值了!没工夫搭理你,我走了!”狗剩转身就走,他越说越生气,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一种伤害! “你站住!老子还没说完那!” “跟你说话我牙都疼!我真后悔当时没打你嘴,你这张嘴就欠揍!” “你敢!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你再打打试试?”老书记说着就追了上去。 狗剩猛地一转身,弹弓子就对准了老书记说道:“你再上前一步我绝不客气!” 老书记站住了,他真的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对了,光顾着给你废话了,忘了给你说正事了。我爹还没回来那,这都几天了,我娘想他了,让他今晚必须回来!”狗剩说完便消失在了大队部。 “嗨!你个兔崽子呀,这是谁在教育谁呀,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老书记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让一个屁大点的孩子给教训的一怔一怔的,张着嘴都没理说,难道说我真的错了吗? 狗剩悻悻的朝家走去,当他走到胡同里的时候,看见建业和建宏站在自家门口。这俩人看见狗剩回来了,就赶紧的跑了过来。 “大哥,你回来啦?”建业嘿嘿一笑说道。 狗剩“嗯”了一声说道:“你俩在这干嘛?” “大哥,怎么不高兴呀,啊?谁欺负你了,啊?走,咱们敲他家玻璃器去!奶奶的,敢欺负我大哥,反了他了还!”建业说道。 “此话当真?” “那当然,欺负谁我们都不管,但欺负我大哥就不行!” 狗剩从兜里逃出来弹弓子说道:“给你弹弓子,去给我把老书记家的玻璃敲了!呶,这是十块钱,事办成了,你俩每人五块!” 建业一听要敲老书记家的玻璃,立马就把手指头放到了嘴里不说话了! “傻逼了吧!吹,接着吹呀,嗯!有小的不说大的,快闭上你这张臭嘴吧!”狗剩说完就朝家里走去。 “哎哎哎,别呀大哥,你老没领我们完了,你看二愣子跟硬棒他们都叫开你老大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我们可是从小跟着你长大的铁哥们呀,你不能忘了我们呀!”建业急切的说道。 狗剩站住了,他回身看着建业说道:“怎么着,吃醋了?” “那当然了!就算他们开始跟着大哥干大事了,那也要论资排辈呀,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他们捡了便宜呀。你看你是老大,我就应该是老二,建宏应该是老三,二愣子是老四,硬棒上午才认的你,他是老小,这样才对,这样才合理呀老大!”建业有板有眼的说道。 狗剩眯起了眼睛对建业说道:“老书记刚才才教育了我,你的话猛一听哪都对,可细一想狗屁都不是!你俩给我听好了,你俩只能是我小时候的哥们,而我现在是大人了,是大人就应该办大人的事,能跟你俩这样的小破孩相提并论吗,啊?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显着你大哥我也太没有水平了吧,你俩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你说的也对,那你就不要我们啦?” “我说了吗,啊?我说不要你们了吗,啊?那叫背信弃义,是要灭九族的!这件事呀要区别对待,他俩是他俩,你俩是你俩,他俩是我事业上的哥们,你俩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俩的任务是帮我建功立业的得力助手,你俩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等你俩学业有成了,有了出息才能跟着我混,那时候他俩才能靠边站,知道不?” 建业翻着白眼琢磨了半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道:“嗨!我们俩合计来合计去的商量了半天想说服你,没想到还被你说了个狗屁不是!” “难道说我说错了吗,啊?” “反正我们就是觉得委屈,你说是吧建宏?” 建宏看了哥哥一眼说道:“是呀大哥,反正我们就是觉得委屈。” “建宏,你还小,大哥知道你比你哥老实,别跟他学那些油腔滑舌的本事,你看大哥不上学了都特后悔!嗨,环境所迫呀,这都是逼出来的,大哥一定要出人头地,不然大哥就亏大发了,知道不?” 建宏赶紧的点头如捣蒜! “看见了吧建业,人家建宏就是比你懂事。要说你俩今天找我这事,大哥确实做得有点不妥,主要是大哥这阵子冷落了哥俩,光顾着折腾自己的事了。”狗剩看着从小跟着自己形影不离的伙伴,想起这些时间事事的不顺,以往每到这时候,都是这哥俩陪伴自己的,看来建业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大哥,你真英明,问题就在这!我说怎么着我们总觉着委屈了,我们就是想不出来原因在哪,让你一句话就说对了,我们的老大就是厉害!”这下建业高兴了说道。 “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狗剩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两张一毛钱对建业建宏说道:“呶,你俩一人一毛,买糖吃去吧!” 建宏一见狗剩给钱了,赶紧的接过钱连声说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但是建业没接,他看着狗剩递过来的一毛钱不屑一顾的对狗剩说道:“大哥,好像这事不对吧?” “怎么个不对了?”狗剩不解的问道。 “二愣子吃你的喝你的,最后你还给了那么多钱,眼馋死我们了都,他可就跟了你一个晚上呀?!你想想我们哥俩,都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不都是随叫随到的?只要你说出来的话,我们从来就没有含糊过!你只给我们哥俩一毛钱,这合适吗,啊?”建业对比着说道。 狗剩一听建业的话,胸脯开始剧烈的起伏了,只见狗剩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建业说道:“建业呀建业,你跟大哥混了这么多年了,我只知道你小子心眼多,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歪心眼子这么多!建业,你给我听好了!大哥这钱是比韩信的胯下之辱还要屈辱,才得来的钱。” “大哥的心量比天都要大,大哥想办的事都是拿命来下赌注的!二愣子跟了我一个晚上,我给了他七块钱,这七块钱里还不算吃喝。但是他帮我做成了一件大事,一件你们谁都办不成的大事,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他要的理直气壮,我给的也坦然!” “你俩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论感情要比他深得多。我狗剩念及兄弟情分,每人给了你们两毛钱,一分钱一块糖,一毛钱就是十块糖,就是你娘都未必能做到的事,大哥我都替你们想到了,做到了,你不但不领情,还拿二愣子作比较,不管从兄弟情分,还是从道义上讲,你小子的良心都大大的坏了!” “我是你们的大哥,大哥想办一件事,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用钱的地方换很多。北杜之行大哥我一天连一个面包都没吃完,八毛钱花的大哥心肝都碎了!那时候我就想,要是建业建宏在我身边该多好呀,他们宁肯饿死都不会花我一分钱的!” “但你刚才的一番话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比我打老书记那一弹弓子都要狠!你俩是我的亲兄弟,你俩今天找我来论理,说我疏远了你们,我心里很难受。没想到呀建业,你的目的原来是拿钱来衡量的,你太让我寒心了!” “你俩往我身上看,我今天临出门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衣服,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变成一个泥人了!你们作为我的兄弟,看不到大哥满身的屈辱是怎么来的,你们满心的心思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娘从小就跟我讲钱跟情谊的关系,我娘说,重情的人才是亲兄弟,看钱的人才是小人,亲近君子,远离小人,你这辈子才能成就事业!” “我现在才明白了,现在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二愣子是个谁也制服不了的大无赖,他就是以混账饭吃为生的大无赖。但他讲信用,讲义气,甘愿为朋友去两肋插刀!该得到的一分钱都不能少,不该要的,多一分都不要!你们也看见了,他去大梁上拿钱的时候,我一说他,他那么大一个人当着那么多人都能听我的,像他这样的人我狗剩认定了!” “建业,你再看看你,一分钱能成就你大哥,一毛钱看懂了兄弟之情,你觉得你还配做我的兄弟吗,嗯?”狗剩说到动情之处愤怒了,瞪圆了眼睛质问着建业! 建业害怕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句没心没肺的话,竟然犯了一个比天都要大的错误,引起了狗剩如此的愤怒!狗剩暴打他一顿都无所谓,但此时狗剩这样一番说教,着实让他胆战心惊了! “大哥,我错了,我不要钱了,我以后再也不要钱了,你就饶了我吧,只要你以后还认我这个兄弟就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建业抖若筛糠的说道。 “滚!——给我滚——” 建业跟建宏顾不得别的了,散腿没命的就跑! “建宏,你给我站住!”狗剩见建宏也跟着建业跑了,立马冲着建宏大喊道。 建宏站住了,哆嗦着一脸痛苦的看着狗剩一动都不敢动了,眼里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你过来。我说你了吗,啊?你跑什么呀,啊?我说的是你哥,你跑那叫做贼心虚!” 建宏哆嗦着,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毛钱,极不情愿的伸出了手递到了狗剩面前,眼泪噗飒噗飒的往下掉! “我要你钱了吗,啊?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啊?他们气我,他们不拿我当人看,你也气我呀,啊?” 建宏听后赶紧的拼命的点头,而后觉着又不对,又赶紧的摇头如不浪鼓! 狗剩见此情景心酸了,不忍了。他蹲下身抱住了建宏的双肩说道:“建宏,我的好兄弟,大哥心里不好受,我也就是想发泄一下,没想拿你们怎么着,啊,懂吗?” 建宏看着像大哥一样的狗剩,心里平和了许多,冲着狗剩点了点头。 “擦干眼泪,不许哭!你看大哥,你知道大哥心里有多大的委屈吗,啊?你见大哥什么时候哭过,啊?你看着大哥现在兜里有钱,但大哥是个穷光蛋,是欠了一屁股债的穷光蛋!大哥长大了,知道钱的重要性了,你知道这一毛钱对大哥有多重要吗,啊?” 建宏点了点头,又把手里的一毛钱往狗剩的怀里伸了伸。 “拿着,这是大哥给你的,必须要拿着,不然就不是兄弟了!” “大哥,我不要了。大哥,是我不懂事,是我让我哥找你评理的,不怨我哥。我错了,这钱我不能要。” 狗剩怔住了,建宏的话让狗剩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建宏,那也不对呀,你哥比你大,他应该明白对错了,他应该知道为大哥分忧才对呀。你看,别看你小,我给你一说你就明白道理了,这就是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兄弟。给,把这一毛钱也拿上,给了你哥。” 建宏看了狗剩一眼,没敢接。 “拿着,哥给的。” 建宏接过钱去找他哥去了,狗剩对这一幕感触很深。在短暂的两天时间里,他感悟了实实在在的生活,正是北杜之行的经历,激发出了他以前理性的感念,从而升腾出了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感悟!今天老谭的离去也是个导火索,他的脑子始终也在翻腾着他跟老谭之间的对与错,都说生活是成长的良师益友,就是这简单的两件事,理性和感性之间发出的碰撞,突然间狗剩觉着自己高大了许多! 本文来自看书網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弄不明白的对与错 乡亲们去大队部送老谭的时候李姨就回来了,她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她心里惦记着婉若,她总觉着婉若有点不对劲,时常发现她发呆,问她的时候婉若只是闪烁其词不予正面的回答。她也曾经问过豆芽,豆芽看上去回答的倒是挺利索的,但她从豆芽飘忽的眼神里好像也感觉到了哪不对劲,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 “婉若,听见放炮了吗?”李姨一脸喜悦的进屋就问道。 “听见了,我不但听到了放炮声了,还听到人们的叫喊声了。”婉若也高兴的回道。 “嗯,今天有两处热闹的地方,一个是咱们的机井房,一个是大队部,这事恐怕你不知道吧。”李姨坐在了炕上说道。 “哦,不知道,大队部怎么了?”婉若不解的问道。 “狗剩说呀,狗剩说畜牧良种场里的那个一只眼的人,今天就要走了,说他是个大英雄,还说中央派人来接他来了。机井房的的人一听这个,都一窝蜂的去大队部了,就剩下我,四姨跟豆芽了。” “哦,这么回事呀。嗯,那人我知道,那人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有这么严重。看来呀,这是个神秘人物,要不然他是不会在这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的,看来呀,他享福的时候到了。” “是的,连老姚和黑子他们都去了,狗剩说是老书记叫他们去的,能叫他俩去,看来是来头不小呀!” “嗯。大梁上好了,明天就该上房顶了,后天就是砸房顶,然后就大功告成了,你跟豆芽就可以安安生生的做买卖了,我呀,我也就不惦记着了。嗨,就是不知道浩然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跟咱们吃一顿团圆饭多好呀,你们认识了,以后相处就不生疏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老听着这么别扭呀,就跟有什么事似的,以后可不许这么说话了呀!这往后呀,竟剩下好日子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嗯,就剩下你跟黑子这点事了,要是能看到你俩在一起了,我就更没什么可惦记的了,那才叫圆满那!” “你看你,你看你刚才说的话,前面一句好话,后面紧跟着就是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叫惦记不惦记的了?你不能不说这样的话呀,谁听了舒服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呀。” “好好好,不说啦,赶紧的吧,赶紧的给我做一口子饭去机井房吧,中午大家伙还等着喝酒那,别误了大事。” “嗯,我就是回来给你做饭的。熬小米粥吧,你老说胃不好,这是气胀,小米粥健胃,还养身子。” 李姨做好了饭,正要说去机井房的时候,狗剩从门外面进来了。 “哎呀剩,快赶紧的,快赶紧的把衣服脱下来让姨给你搓两把,看来呀这家里头要是没个女人还真的不行。来来来,赶紧的脱下来。”李姨见狗剩回来了,赶紧的招呼道。 李姨的话让狗剩一怔,这话好熟悉呀,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这是自打豆芽来到家后留给狗剩的印象,那时候,每当狗剩放学回家的时候,豆芽就会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有时候即便是衣服还不脏,豆芽也是招呼着他说,剩,快赶紧的把衣服脱下来,姐给你搓两把。 狗剩说这衣服不是昨天刚换的嘛,不脏,不用洗。豆芽说这衣服要勤洗勤换,等脏的不行了,既毁衣服洗起来又费劲。这人呀勤快点没坏处,你看着是劳累了,其实是省了大劲了。自从豆芽来到家里,这个家就焕发了勃勃生机,小院里随处都能感觉到家的温暖,这也使得狗剩产生了一种恋家的感受。 “看你这孩子,还愣着干嘛呀?赶紧的脱下来姨给你洗了。这衣服呀要勤洗勤换,等脏的不行了,既毁衣服又费劲。这人呀勤快点没坏处,你看着是劳累了,其实是省大劲了。”李姨又冲狗剩说道。 勾起的回忆是温馨的,狗剩在刹那间好像又一次重拾了以往家一般的温馨。现在的豆芽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勤快,甚至于比以往更加的勤快了,尤其是对狗剩,那殷勤给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的,但此时的狗剩越来越感受不到那种幸福感了,甚至于豆芽越是殷勤,他越是鄙视她的行为。 而如今家里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豆芽的亲娘。豆芽给予这个家的幸福是短暂的,那李姨的到来又会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哪?她会不会复制豆芽的过程? 豆芽的行为混倄了对与错的概念,把她的行为放在一起相比较,没人说出她的不好,即便是那件让人不可饶恕的事,也让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和包容,那她生活在这个家里真的就是对的吗?狗剩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但最后的结果都是无功而果,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把她撵走对呀,还是继续把她留在家里是正确的了。 李姨的到来,更加加重了他们留下来的砝码,就好像她们留在这家里是必须的理所当然,变得更加的天经地义了! 哦,生活好难呀!本来是一件很好判定对错的事情,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却变得那样的云里雾里的了! 狗剩去屋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拿出来给了李姨,李姨高兴的对狗剩说道:“剩呀,你看这多利索呀,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以后大人了,你也知道做事了,干净利索是男人的脸!李姨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我就是在家里苦点累点都是甜的!你们在外面忙,我在家里忙,这个家呀,你说能不幸福吗?” 李姨的话句句暖人心窝,但狗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记得那时候豆芽给他洗衣服的时候,也是一边洗一边唠叨的,他站在一边还得不得的跟豆芽耍嘴皮子,逗得豆芽嘻嘻的笑个不停,豆芽干一路活,他在一边说一路话。 狗剩看着李姨突生一种母亲的感觉,他感觉豆芽不能跟李姨相比,这种感受是由心而发的。狗剩几经张嘴想跟李姨说句话,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剩,看着我干嘛呀,是不是想陪姨说说话?我才来几天就听人说你特会说话,怎么,不愿跟姨说话?”李姨一边在水管边搓揉着衣服,一边对狗剩说道:“剩呀,你也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了,你说咱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哪?往后呀,一家人就应该像个一家人的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也要说,这才是一个家。” “剩呀,豆芽这孩子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呵护,可能是不懂事了,你也别在意她的对错,一家人嘛,要学会包容。多大点事呀?即便是大事在家里都是可以的,再小的事在外面都是不能犯的,没人会体谅你的,但家里就不一样了,是错都不为过,这就是家。” 李姨瞥了狗剩一眼,“噗嗤”抿嘴一笑又说道:“剩,是不是这么多年姨没在你身边你感觉别扭?你呀你呀,可真是个孩子!姨理解,姨懂,慢慢跟姨处久了你会知道的,姨也会努力做得更好的。我要让你知道,你娘是怎么亲你的,我也会怎么亲你的,姨亲比娘亲嘛,都是心头肉!” “剩,看见你屋里一进门屋角里放的那个盆了吗?那是姨专门给你放的,是姨专门给你放脏衣服用的,记住啦,以后衣服脏了就放在盆里,不要随便乱扔,不要让人说你出去了像个人,屋里邋里邋遢的跟猪窝一样,姨就不爱听这个,知道啦?” “剩,等我再见到豆芽我就跟豆芽说,给剩再买几件新衣服吧,要面料好的,要告诉裁缝,活要干的仔细,穿在身上要看着精神。剩,尤其是你的鞋,再给你买几双好鞋,你穿鞋费,要买结实的。还有袜子,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个袜子都不穿,那哪行呀!记住呀,脚要每天洗,你闻闻你的屋里那股子味道,臭虫都熏死了!” 狗剩听着听着不知怎么了,他感觉脸颊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哎,剩。”李姨看着狗剩大惊失色的说道:“剩,怎么了剩,怎么哭了?姨说错什么了吗,啊?剩,姨要是说错了姨就该,你可别吓唬姨呀,姨不是有心的呀!” “姨。”狗剩终于忍不住张嘴说话了。 李姨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敢相信狗剩叫她姨了!李姨停止了洗衣服,瞪大了眼睛看着狗剩问道:“剩,你是在叫我吗,啊,孩子?” 狗剩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哎呀孩子,你可吓死我了!来孩子,跟姨说说,快跟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现在才叫姨呀,啊?”李姨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狗剩身边,双手抱住狗剩的双肩,眼睛不住的扫视着狗剩的脸,并给狗剩擦拭着眼泪说道。 “因为你话太多!”狗剩说道。 “哎,剩,那好,那好,姨不说了姨不说了,姨闭嘴行吗?”李姨脸色大变,便赶紧的说道。 狗剩又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这话是怎么说的?啊?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那你说你让姨怎么办,姨听你的?”李姨赶紧说道。 狗剩又摇了摇头。 “哎呀剩,你想急死姨呀,啊?你赶紧说呀,姨可不想让你着急呀,就像姨那时候对你娘一样,你们有一点的不高兴我就难受!”李姨迫切的摇晃着狗剩的肩膀说道。 “姨,我之所以哭,是我让你感动了!你刚才说的话是我非常想听到的!我长大了,不是个孩子了,可他们还是拿我当孩子看,没人能懂我,没有人支持我,没有人认可我,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是不对的,就是我办成了事他们还不承认,他们根本就没拿我当人看!” “你刚才的话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就你能懂我。我叫你姨,是因为眼泪流下来了,是它告诉我,我应该叫你一声姨。” “好好好,好好好,这样呀!看来姨做的是对的。剩,你就放心吧,姨刚才说的话都在里面了,只有姨才是对的,姨会对你好的,我是怎么对你娘的,我也一定会怎么对待你,直到我死都不会改变!”李姨说着,仔细的端详着狗剩的脸,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对狗剩说道:“孩子,再叫一声姨,姨想听!” 狗剩迟疑了一下,而后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姨。” “哎!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剩,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对你娘说了,等你有了孩子,我一定拿他比你还要亲,我一定会做到的!呜呜呜呜!……” 李姨说完,把头埋在狗剩的怀里失声痛哭,她生怕婉若听见了会伤心!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弄不明白的对与错(二) “剩,去陪你娘坐会吧,锅里的饭做好了,什么时候饿了就跟你娘一起吃饭,听见没?机井房里有我跟豆芽就行了,没事在家多陪陪娘,啊。”李姨说完跟婉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剩,能跟娘说说昨晚去哪了吗?”婉若问狗剩。 “跑业务去了。” “怎么想的要去跑业务了?” “我想试试,我想干活挣钱。” “跑成了吗?” “成了。” “成了?呦,真的?” “嗯,但老书记不认账。” “为什么呀?” “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承认这活是我跑下来的。” “那不行,那可要跟他评评理。” “说了,他不听,还撵我走,更可气的是他还让治保主任把我绑起来,我一气之下把他的手打伤了。回来的时候我又去找他了,他还是不跟我说正经话。” “你确信这事是你办成的?” “是呀,不信你问问二愣子,我们俩一起去的,你还可以去打电话问问皮毛厂的陈厂长,我们俩现在是好朋友了都。” “哎呀,我们的剩了不得呀,能办大事啦,娘为你高兴呀!” “他们那些业务员都没办成,我一去就办成了。” “嗯,剩呀,这才叫出息!别人办不成的事,你办成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这就叫人上人!现在呀你还小,别人瞧不起你这也属正常,你就说老书记吧,他不是不承认,他是不相信,一旦事情落实了,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抢不走你的!” 狗剩翻起眼皮子看了婉若一眼没说话。 “怎么,你还不相信?不信你就试试。现在呀你不用去找他,到时候好事会自动找上门来的,放心吧你就。”婉若说完话锋一转又问道:“剩,李姨是不是给你钱了?” “嗯。” “多少?” “四十。” “嗯,剩呀,你大了,有主见了,敢要多少钱,就要办多大的事,事是主要的,钱是次要的,把心思扑在事上,钱才回来,要是老盯着钱,那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婉若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者狗剩,她现在感觉母子的关系融洽多了,尽管没有以前的无拘无束,但毕竟正在慢慢的转变,这是非常让婉若感到欣慰的。 “剩,刚才你跟李姨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觉着李姨这人好不好?”婉若想趁热打铁,巩固一下他跟李姨的关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嗯,挺好呀。”狗剩说道。 “以后呀要记住,你姨是个很好的人,她跟娘一样,娘是怎么疼你的,她就会怎么疼你。假如有一天娘没了,能代替娘的就只有她了。剩呀,关爱自己的亲人,就是在关爱你自己,一个男人要想成就事业,首先要照顾好你身边的人,他们是你前行中的发动机,会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 “剩,虽说你大了,但你还有好多事要去理解,太顾及自己了,你心中就装不下别人了,众叛亲离了,你想你还哪来的事业?在一个家庭里,每一位亲人都是对你好的,你不要去顾及别人的对与错,把心思放在你该做的事上去,这才是你当下应该做的事。” “长大了,家庭的责任也就大了,所要承担的也就多了。我们越活越老了,你在渐渐的成为这个家的大梁,要想扛起这个家的重任,你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人,就需要你来呵护好每一位亲人了。豆芽你不理了,老是拿审视的目光对待李姨,爹也不要了,娘也不管了,你说这不还是孩子的作为吗?” “是人都会犯错的,娘也不例外,你爹也是,有了矛盾就要想法去解决,可不能推波助澜雪上加霜呀。你要认为你是大人了,就应该起到融合剂的作用,想办法把大家都融合在一起,这才叫本事,不信你就试试,你在家办成一件事,比你在外面办成一百件事的作用都大。” “老书记会第一个给你竖大拇指的,他会第一个拿你当人看的,你跑成的这个活他一定会慎重对待的,这就是家庭和事业的关系。你姚叔也不会打你了,你爹不用打电话也会常回家的,别人也不会瞧不起你了,家里顺当,外面的事你做起来就会更得心应手,你说对吗?” 狗剩眨巴眨巴眼睛,顷刻摇摇了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婉若看着狗剩不知何意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摇了头了,又点头,不懂。” “点头的意思是说你说的很对,你们大人说的话都对,我们正是在你们正确的引导下成长起来的。但是,你们大人做的每一件事,没一样是对的,这就是摇头的意思。” 婉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要说婉若还有话要说,倒不如说她被狗剩的话噎的膛目结舌了更准确。 从狗剩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世开始,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实话的,直到狗剩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他们还在极力的隐瞒事实的真相。 不但如此,甚至于老姚还训斥他,百般的阻扰他;浩然想讨个说法,婉若明明知道事情的真想,却还在极力的狡辩不肯道出实情,致使浩然一步步走上了深渊;在大队部,浩然明明已经承认了自己卑鄙的行径,豆芽和婉若还去给浩然求情;老书记明明知道这件事是浩然犯下了滔天大错,还大声的欢呼浩然有救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实,婉若还有什么可说的哪?打小她就教育狗剩要如何如何的做人,那些不大弯的真理早已经流到狗剩的骨子里了,那些是非曲直已经伴随着狗剩长成了十几岁的大孩子,可他们这些瞪着眼就能分辨的真假对错,到了他们这里却行不通了,并且桩桩件件都是天大的事,怎么能让狗剩接受哪? 为什么?浩然的本意就是要个为什么,为什么你婉若不给一句实话实说?本来事情就是一件意外嘛,尽管你心里掖着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敢示人,一句对不起本来就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海阔天空,就是拧着一根筋死扛着,给谁谁能受得了?你就是再嘴硬,你能掩盖的了浩然每给你同一次房你就扇自己一百个嘴巴子这个事实吗?你用心何在? 为什么?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豆芽,硬生生的逼着一个冠冕堂皇的人,不但毁了他,也毁了我喜欢的人,为什么呀这是,你们说呀,你们告诉我呀,你们不是都很懂道理嘛?你们拿什么来说服我? 我现在虽说大了,正如你说的,我还有很多事不懂,但这些事我不懂,你们能懂吗?在外面能办成一百件事,不如在家里办成一件事,这些都对,但是你们做的这些事你们让我怎么去做?我去跟豆芽说,豆芽,这事不怪你,都怨我那个衣冠禽兽的父亲,可他是我爹呀!娘,我爹恨你,我去怪我爹,哄着你说,娘不要理他,你追求真爱没错,他是咎由自取,可我是你俩的孩子呀! 你们老了,我应该挑起家里的大梁了,可我应该去为谁去扛?老姚是我的亲爹,我是他的亲骨肉,我们近在咫尺,他不但不认我,还打我还教训我,到底是谁错了?就因为我小吗?小就不懂事了?就因为我小你们就可以任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为什么哪?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哪?我爹不愿意回家了,他犯了大错误了,是他没脸见人了吗?你让我去叫我爹我去了,可我爹还是没回来,今天能不能回来只有天知道!我现在过着的是有爹不认我,有爹我不想认的日子,你们还在教训我,这一切你们能说服的了我吗? 有亲娘在,我要叫,有爹在,我要认,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都是我砸断了骨头连着筋亲人,我非常想面对你们每一个人。可每当我走进这个家的时候,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迈进这个家门是对的,那为什么此时我不想走进这个家门也觉的是对的了哪?你们能告诉我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正确答案吗? “怎么你哭了?”婉若问狗剩。 “我为什么要哭?”狗剩毫不犹豫的说道。 “眼泪明明挂在你脸上吗?” “挂在脸上的眼泪就说明我在哭吗?” “哪还能说明什么呀?” “我说不清楚,你能说清楚吗?” 婉若一怔,她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家里的那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剩,去大队部问你爹的事了吗?”婉若又问狗剩道。 “嗯,问了,我让老书记再给我爹打个电话,叫他今晚必须回来,我说我娘想他了。” “你可真会说话。要是你爹今晚能回来就再好不过了,正好机井房下午没事,豆芽跟你姨回来的也早,咱们在家炒几个菜,一家子在一起热闹一次,那该多好呀,你说是吧剩?” 狗剩看了一眼婉若没有说话。 “去盛饭吧,娘饿了。”婉若说道。 “时间还早,我先去机井房看看,一会回来。”狗剩说完抬腿便走出了屋门。 “剩,剩,回来呀剩,娘还有话要说。” 走到院子里的狗剩听到娘的叫声停下了脚步,狗剩回身望了一眼,此时,眼眶里的眼泪真的流下来了。他没有回屋,而是直径的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家门。 “剩,回来呀剩,娘还有话要说呀!呜呜呜呜……” 屋里传出婉若“呜呜”的哭声……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畸形的苦果 “剩,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陪你娘吗?”李姨见狗剩一脸的不快来了,便赶紧的过来问道。 “时间还早,我过来看看。”狗剩不疼不痒的说道。 李姨从狗剩还戴着泪痕的脸上看出不对劲来了,便对狗剩说道:“剩,要不你在这吧,大锅菜熬好了,马上就炒菜,我盛上饭回家陪你娘去,炒菜的时候记着帮忙端菜呀。” 狗剩“嗯”了一声没说过多的话,便闪一边去了。 “剩,过来来四姨这来。”四姨招呼着狗剩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狗剩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小板凳上白了四姨一眼。 “嗨,我说你这个白眼狼,四姨好心好意的叫你过来抽根烟歇会,我哪得罪你了你白我,啊?我辛辛苦苦的给你忙乎好几天了,别说你感谢我了,还不给我好脸子看,告诉我,谁给你气受了又,啊?”四姨说着话,手就够到了狗剩的耳朵。 “哎呀四姨,别闹了,烦着那!”狗剩伸手就把四姨的手拨拉到一边去了,不耐烦的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说你这个生在蜜罐里不知酸甜的东西呀,你说你过着多好的日子呀,你说哪样是让你发愁了,啊?你看什么事不都是大人们在为你操心呀,啊?你说哪样事让你找过急,啊?你还一天愁眉苦脸的事事的,你说你凭什么呀,啊?”四姨数落着狗剩。 狗剩又白了四姨一眼说道:“谁肚子疼谁知道!” “哈哈哈!你他奶奶的,哦,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啊?可真有你的,你行,出息了你!”四姨说完又往狗剩跟前凑了凑,瞄了一眼豆芽笑声说道:“是不是因为她呀,嗯?这可是个人精呀,一千个人里都挑不出来一个呀?你看人家把家业都给你小子置办起来了,你小子就等着享清福吧,你准是嫉妒人家比你强了,对不对?” 狗剩把脑袋一不楞“切”了一声说道:“就她?拉倒吧你就,整天累的要死要活的,挣的钱都是汗腥味,恶心不恶心呀?!” “嗨我说你小子,我看你小子可是个大晕蛋呀,我告诉你呀,这事要是给了二愣子,那他还不高兴的整天舔豆芽的屁股沟子呀?你看你可倒好,还他娘的蹬鼻子上脸还?别说别人了,我都眼馋的要死了我都!” “一根破豆芽能长成参天大树?我狗剩不是吹的,我动动嘴金山银山就送家里去了,就她挣得那点臭钱,在我狗剩眼里也叫钱?” “哈哈哈,你以为江河里的水是你狗剩尿泡挤出来的呀,啊?好大的口气呀你!剩呀,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呀?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豆芽也是你以后的贵人,就是拿她当一根稻草,那也是一根金稻草,没她你办不成大事!” “拉倒吧你!我狗剩就不信这个邪,我就要凭自己的能耐吃饭,绝不向她伸手要一分钱!” “这可是你说的呀,你说话要算话,如果你输了你怎么办,我今天就给你打这个赌!” “我以后要是要她钱,我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 “哈哈哈!好好好,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要是耍赖皮,我摁也把你摁在地上让你学狗叫!” “剩,过来端菜了。”这时候豆芽在灶台上冲着狗剩喊道。 狗剩瞥了一眼豆芽,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赶紧的剩,小媳妇叫你那,赶紧的吧!”四姨嘿嘿笑着冲狗剩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四姨扔下了一句话:“你呀,从你嘴里说不出来一句正经话!” “嗨我说你个臭小子,四姨那句话说出来不砸脚后根呀,啊?……” “二愣子,别他娘的坐在那猪鼻子里插大葱了,赶紧的干活!”狗剩不等四姨把话说完,便冲着一边跟大伙嘻哈着的二愣子喊道,而后又冲着硬棒喊道:“还有你硬棒,白拿红包呀,你吃得下去饭呀,啊?赶紧的!” “哈哈,这个兔崽子,自己干活还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四姨笑着手读点着狗剩说道。 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桌椅板凳,人声鼎沸,妇女人拿着筷子酒盅穿梭在桌子中间,尤其是灶台上轰轰的吹风机声响,把一个大灶台里的烈火吹的老高,一个上了点年纪男人掂着锅把锅里的菜上下翻飞,那叫个惹眼,围了一大堆人都在看他炒菜,还时不时的传来一片叫好声,香飘四溢的菜香味飘得整个机井房都是! “狗剩,赶紧的呀!”有人忍不住了催促着狗剩道。 大厨炒好了菜,狗剩几个人开始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上菜,这下就更热闹了,只见人们筷子飞舞着,嘴巴的“吧唧”声,划拳猜令声,那才叫个热闹非凡! 高高山上一头牛,两个犄角一只头,四个蹄子分八瓣,尾巴长在屁股蛋,六六的该谁喝,八匹马的该谁喝,四红喜的该谁喝,全来到的该谁喝,该你喝你就喝,咱二人喝酒别啰嗦! 这是喝酒时人们划拳猜令的酒令,时下早已经失传了,没几个人能记得住了。但那个时候每逢红白喜事上大梁,过年过节时都是酒宴上必须要有的热闹景象,那个红火劲整个村子都能听得到! 大厨炒完了菜,二愣子早就憋不住了,一个猛子便扎入到了人群中跟一个桌子上的乡亲叫起了板说道:“你个臭棋篓子,看我的,来,不服气的跟我划拳!” “二愣子,想叫板找我呀?今天我硬棒给你划几拳怎么样?看谁厉害!”这时候硬棒走了过去说道。 “就你?想往桌子底下钻就来吧,我二愣子要是怕你就不是爹娘养的!”二愣一码袖子说道。 “那就来吧!高高山上一头牛,两个犄角一只头,四个蹄子分八瓣,尾巴长在屁股蛋,独占一呀该谁喝,五魁首呀该谁喝,哥俩好呀该谁喝!”这俩人在一起把整个机井房牵起了一个新的热闹**,你来我往的,一会你输了喝一个,一会我输了喝一个,咧着嗓子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着,大院里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叫好声! “剩,你来。”狗剩干完了活没有去跟他们凑热闹,只是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热闹,此时他听见豆芽站在他身后说道。 狗剩一转身,看着豆芽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干嘛?” “你来。”豆芽说着嘻嘻一笑就往灶台上走去。 “你看。”狗剩跟着豆芽走了过去,只见豆芽从桌子上拿出来一只碗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看是半碗炒好了的肉,碗里扑鼻的香味直往狗剩鼻子里钻。 “吃吧,专门给你留的。”豆芽又冲狗剩嘻嘻一笑说道:“喝酒吗?想喝我去给你拿。” 狗剩看看碗里的肉,又看看豆芽,老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不想吃那是瞪着眼说瞎话,但他看见豆芽便犹豫不定了。他不想原谅她,他也不能原谅她,那件事对他的伤害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吃吧剩,我说过的,我一定会给你留的。以后呀,只要你想吃肉了,你就说话,我给你炒肉吃。嗯,拿着。”豆芽极尽恳求的目光看着狗剩,那一脸的真诚能把一切都融化了! 狗剩瞥了一眼豆芽,转身就要走,但他还没移动脚步的时候,又转过了身,一把把豆芽手中的碗夺了过来,转身便扬长而去。 “剩,干嘛去呀剩,就在这吃吧。”豆芽急切的冲着狗剩喊道。 狗剩端着碗绕过了一张桌子又一张桌子来到了二愣子和硬棒所在的桌子上,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来哥几个,哥几个劳苦功高,我狗剩犒劳犒劳大家!” “哎呀老大,你可真够意思,我们哥俩攀上你这个老大真没走眼呀,这一碗肉能炒仨菜呀!”二愣子看着碗里的肉,眼珠子都快掉碗里了! “你他娘的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呀,啊?”狗剩看了看四周,伸手冲着二愣子的头就是一巴掌,随后又说道:“你不嫌事大呀,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愣子一吐舌头赶紧的也看了看四周对狗剩说道:“老大,我这不是高兴的嘛,我掌嘴,真他娘的欠揍!”而后二愣子又对狗剩说道:“怎么样老大,陪哥几个乐会?” “早看见你们划拳了,太墨迹,半天才能喝个酒。玩杠子吧,多简单呀。”狗剩不会他们玩的酒令,杠子简单,杠子,老虎,鸡,虫子。鸡吃虫子,老虎吃鸡,杠子打老虎,虫吃杠子,谁输了谁喝酒,这是个短平快的游戏。 “老大,别看你心眼比我多,能耐比我大,但是玩这个你就拉稀了!就算我比你输的多,我喝三个酒,你喝一个你也不是个!来吧!”二愣子说完便拿起一根筷子,狗剩也拿起了一根筷子,两人每叫一次号,便把筷子敲在一起很有节奏的喊道:“杠子,鸡,虫子,老虎!……” 他们在这热闹着,满园子里的人都在尽兴的吃着喝着说笑着,只有豆芽一个人坐在灶台边看着满院子里的红火。她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她满耳朵里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豆芽看了看偌大的院子,瞧了一眼刚盖起的房子,她憧憬起了以后。以后的日子就像一副画面一样展现在了她的眼前,那真就犹如一个梦境一般美丽的画卷,自从她来着这个家,她就下定了决心开始勾勒这幅画卷了。 她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怎么活,甚至于她都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为谁去活着,否则,像她这样的人,就活的没有任何意义了,一钱都不值! 尽管自己的娘亲回来了,这几天的接触她也确实得到了母爱般的百般温馨,让这个打小就备受煎熬没有亲情温暖过得生命,品尝到了亲娘在身边的甜蜜。娘亲的一个眼神令她感动,娘亲的一个举动令她动容,晚上俩人睡觉时娘亲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揽在怀里,轻轻的摇着,轻轻的拍打着,诉说着一个娘亲的衷肠。 那感受曾让豆芽彻夜泪流满面而不干!但除了娘亲这般的母爱,在她的心底总会有一个影子时不时的崩出来,来跟母爱相对比,那就是那个在心尖上牵挂的影子,那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影子,那个差不多比自己也差不多境遇一般的影子! 她曾经无数次的把母爱和对他的爱放在一起,在心里掂量着,她想试图比较出一个轻重来,但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影子总会浮出水面,满身心的都是他了! 她不能不想起那个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去救自己的影子,她抹不去那个在自己没有生存希望后又一次跳入河中,又是那个身影无反顾的把自己救上来的身影!她忘不掉,忘不掉那个弱小的身影背着自己奔跑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时她就趴在他的背上。 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声,奄奄一息的她,当时的神智是那么的清晰,她深切的能感受到负重下那个身影是什么都不顾及了,那时候的他,心里只有背上的她!她非常记得当时她趴在那个影子身上流泪了,那份感动至今都流淌在她的心田里! 娘亲生我没有养我,母爱的厚重代替不了我内心的对爱的诠释!我希望爱,更渴望爱,还有什么能让我重拾爱的勇气后,心存的那份对爱的凝重哪? “你想干嘛,嗯?”就在豆芽陷入深思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眼前说道,惊得豆芽忽的便站了起来! “哎!剩。”豆芽赶紧的战战兢兢的说道。 “擦掉你的眼泪,给谁看了,嗯?丢人现眼!”狗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说道。 豆芽赶紧的用袖子擦起了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但她突然也意识到了狗剩一直都在注视着她,这又让她感动的没命的擦起了眼泪,又没命的流起了眼泪! “洗洗脸,赶紧回!这没你事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狗剩干巴利索脆得说道。 “嗯。”豆芽点头如捣蒜的点头“嗯”了一声,便赶紧的洗脸去了。 豆芽洗完脸就要匆匆忙忙的往家走,却被狗剩叫住了说道:“拿个盆打上饭回家吃去!” 豆芽“嗯”了一声便赶紧的照办了,打完了饭便悄悄的,急匆匆的离开了机井房。 豆芽走了,狗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看着满园子里的人,看着这初具规模的作坊,也禁不住一阵伤感袭上心头!嗨,一句“为什么”的感叹又一次萦绕在了他的脑海里! 狗剩冲着二愣子和硬棒招了招手,示意他俩赶紧的过来。 “干嘛呀老大?”俩人赶紧的过来了,二愣子问道。 “上饭吧。”狗剩说道。 “别呀老大,正起劲那!”二愣子说道。 狗剩把眼一瞪说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嗯?没用的东西!” “好好好,上饭!二愣子答应着又冲着那帮子嘻嘻哈哈大吃大喝的老娘们们喊道:“上饭啦!” 娘们们听到喊声便赶紧的过来了,是时候了,该吃饭了,再喝下去非趴下几个不可! 大家伙吃完了饭,一切都收拾利索了,都渐渐的散去了,大院内即刻便冷清了下来。 “老姚,黑子,你们都走吧,这就不用管了,有我那!”四姨冲着老姚和黑子说道。 老姚看了看狗剩,狗剩把头立马扭向了一边,四姨赶紧的冲着老姚挤了挤眼,示意他赶紧的走吧,别没事找事了。 老姚跟黑子走了,四姨看着狗剩说道:“行啦,走啦,瞧你那点出息!赶紧的过来陪四姨唠会嗑。” 狗剩看了看身边的二愣子和硬棒,摆了摆头,而后三人便走了过去。 “四姨,你也回吧,有我们哥三就行了。”狗剩坐在了四姨身边说道。 “是呀四姨,你老这阵子辛苦了,今天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会吧。”二愣子也在一边嬉皮笑脸的对四姨说道。 “撵我呀,啊?你们让我这个孤老婆子去哪,啊?我在家跟在这有什么区别?别管怎么说这还有点热乎气,家里冷冰冰跟他娘的坟墓一样,多没劲呀!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四姨说道。 “好好好,随你,你爱在哪在哪,我们没意见!”二愣子赶紧说道。 “贫不贫呀你!啊?”狗剩斜眼看着二愣子,又看了看硬棒,俩人脏兮兮的样子好像让狗剩想起了什么,便向兜里摸去,而后掏出了二十块钱对俩人说道:“去,现在就去,去裁缝铺里量量身材,买一身像样的布料,做一身好衣服,然后去洗个澡,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来找我,听见没?” 俩人看着狗剩手中的钱,听着狗剩的话,连声说道:“好好好,是是是。”便一路烟的跑出了机井房! 本書首发于看書網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机井房里论曲直 “剩,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二愣子和硬棒走后,四姨问狗剩。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少她给的。”狗剩记得他跟四姨打赌的事,也听出来了四姨话中的意思便说道。 “拉倒吧你!不是豆芽给的,就是李姨给的,唬谁呀你?”四姨说道。 “别管是谁给的,反正我不用她的钱。”狗剩嘴硬道。 “说吧你就,有什么区别呀,啊?没准李姨的钱就是豆芽给的。” “就她?挣的钱都给巧儿娘了,她肯给李姨?想去吧你就!人家李姨有的是钱,人家才不要她一分钱。” “嗨,好人呀,都是天底下的大好人呀!”狗剩一说这话,四姨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呀,这俩人的命也够苦的,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这老天爷呀,你生下来让你干什么,你就是干什么的命,这辈子你就别想改变。” 狗剩看了四姨一眼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四姨,我小时候贪玩,也没正儿八经的给你唠会嗑,正好今个没事跟你歇着,我想问你,四姨,你为嘛不结婚呀?” 四姨一听狗剩问她这个问题,瞥了一眼狗剩说道:“兔崽子你个,你胆子倒是不小,你见谁问过我这个问题,啊?包括老姚和黑子,也就是你小子敢捅破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你四姨这辈子什么都敢想,都敢做,就是不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呀四姨?像你这样的人,干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不结婚就太奇怪了!说说呗四姨,反正闲着也没事。”狗剩又说道。 “不要再问了,我是个女人,一个女人不结婚肯定有原因的,尤其是你四姨这样的人,背后一定有个大秘密,这个秘密也是她最不愿提起的,能懂吗?”四姨的脸立马就绷紧了说道。 “哦,不问就不问吧。我就是见四姨那么喜欢小孩,为嘛没有自己的孩子呀。” “自己的屁股沟子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替别人操心。你说豆芽多好的人呀,整个人都用在你身上了,你还欺负人家,你说你还像个男人嘛,啊?你别以为我看不见,我问你,豆芽走的时候为什么要哭,啊?你个混账小子!”四姨瞪着眼说道。 “哎呀四姨,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这里面的事多了,你说我狗剩是那样混账不说理的人吗,啊?迁就,忍让,委屈我狗剩哪样都能受!只要是我狗剩那样了,可定这里面有大事了,肯定是出了我狗剩不能原谅的大事我才这样做的!” “少跟我废话!你能有什么大事呀,啊?你的事再大有我的事大吗,啊?胎毛还没退,还口出狂言说大事,你知道什么叫大事呀?”四姨说道就点着了一颗烟,长长的抽了一口,狠狠的吐了出去又说道:“你们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这事不能怪豆芽,你不能怪你爹,你看人家豆芽最后做出来的那件事,我还告诉你狗剩,连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做得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啊?” 狗剩看了一眼四姨,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知道,知道了你小子也不会这样!你不是想知道四姨为什么不结婚吗,既然话说到这了,那我就告诉你,我跟豆芽有着相似但不相同的经历,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死!我绝没有豆芽这样的胸怀去那样做!” 狗剩瞪着眼一眨不眨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看着我干嘛,啊?不嫌事大呀?”四姨冲着狗剩吼道。 “说呀四姨,我保准保密,谁都不说的!” “话在自个肚子里最保险!告诉你狗剩,好好的待豆芽,要不是因为你,我估计豆芽你早就看不见了,豆芽这辈子就是为你活着的,这样的人你不善待,你还要哪样,啊?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福气了,能摊上这样的好事!” “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也不要老想着你呀,你稍微为豆芽想想,你也会原谅她的,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尤其像豆芽这样的孩子,她肚子里的苦,别人这辈子都不见得能有,这是一个人的财富,她把这个财富都托付给你了,就是牛马也不过如此呀!” “哎呀四姨,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的事大的去了,我没骗你,你就别乱安插了好不好!”狗剩也急了,此时他真想把裤子脱了告诉她一切,但他不能够,这个秘密永远要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能说的! “又来了又来了!我说了半天白费吐沫星子啦?你能有什么大事,啊?我告诉你,我心里的苦不比豆芽差哪去,你不是说我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孩子吗,啊?我今天还告诉你,我有孩子,是我亲生的孩子,就是这几天的事,他就在我身边!” “啊?!不会吧四姨,谁呀?你干嘛不认呀,啊?”狗剩惊呆了,这种眼看着亲人不能认的滋味,再也没有比他更能体会深切的了! “不能相认了!那样四姨就太自私了,从小就把孩子扔了,现在再去认这个亲,那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脸嘛!我知道他现在活的很好就行了,有自个的家了,一大家子人都很快乐,我也能看见他们,我还能图什么呀!” “也不对呀四姨,你看李姨,她不是也一样呀,豆芽那么小的时候她就不要豆芽了,她不也找过来了吗?你看她俩现在多幸福呀,她行,你干嘛不行呀?” “傻孩子,不一样的!人家还年轻,人家能偿还这笔债。我哪,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有什么资本来偿还呀,啊?管生不管养的,人要脸树要皮呀!” 狗剩看了看四姨刚点着的烟,他没见四姨抽几口已经快烧到手了,便赶紧的对四姨说道:“四姨,烟。” 四姨怔了一下,看了看烟蒂对狗剩说道:“剩,四姨给你玩个绝活吧,保准你叫好!” “好呀四姨,就听说你浑身都是本事了,就是没见过。”狗剩赶紧的说道。 “好小子,你看准了,四姨就凭着这个绝活吓退了十个柳子(土匪),救了你姚叔一条命!”四姨说完,便把烟蒂叼在了嘴上,只见四姨用舌头把烟蒂一卷,燃烧着的一头便嘴里去了,而后四姨一用力,只见一股浓烟从嘴里冒了出来!然后四姨又用力一吹,只见烟蒂“嗖”的就犹如狗剩用弹弓子射出的石子一样,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 动作干净利索,狗剩就没有反应过味来,更没看出来四姨是怎样把烟蒂在嘴里翻来翻去的,而后射出去的!狗剩翻着白眼看看四姨,看看不知去向的烟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傻逼了吧!别管你信不信,这事是真的!你现在连烟头都看不到,我当时可是把烟屁股正打在那家伙的眼上,疼得他捂着眼扭头就跑!”四姨说道。 “四姨,你真有这办事呀?” “嗨,蒙的呗,该着咱露脸!”四姨说完又对狗剩说道:“剩呀,相信四姨说的话,你爹不容易,你娘也不容易,豆芽能来到你们家也不容易,还有李姨,还有你,这些都是老天爷特意给你们安排的,才组成了这个特殊的家庭,你可要懂得珍惜呀!” “你看豆芽懂,你娘现在也懂了,你爹也懂了,现在就剩下你了,咱可是男人呀,要是这个家败在咱手里,你想想你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嗯?你现在还小,大家可以宠你,让着你,千万可不能得寸进尺呀!到时候,你就是想哭都没地方哭去,不信你就试试!” “行啦四姨,我懂你的意思,反正我现在能懂得就这些,就你说的,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吉人自有天相,事到了自然会懂得,你现在就是说得再多也没用!” “今天四姨跟你说这么多,可不是你四姨闲着没事干呀,四姨是真心为你好,为你们一家子好,要不然这个家非出事不可,谁都不想那样!” “你想多了四姨,没那么严重,天塌不下来!你瞧瞧我们这一家子人,个个都是人精,谁都知道到事上了该怎么办。来吧四姨,现在机井房里就剩下咱爷俩了,我也知道你这些话是不会对别人说的,也就是我狗剩,谢谢四姨了!我去拿酒,陪四姨喝两盅!”狗剩说完就去拿酒了。 不大的功夫狗剩就拿着一瓶酒,端着一盘煮熟了的花生米来了,狗剩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对四姨说道:“来四姨,你都这岁数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想他娘的那些事干嘛呀,活一天是赚头,高兴一天是福气,还不是吹的四姨,你们这哥几个里我敢跟你打赌,数你活的岁数最大!” “哈哈哈,就你小子会哄人高兴,我就喜欢你小子这点,俗话说得好,操蛋的小子是好的,别人看不上你,我可看着你出息着那!来,喝酒!” 俩人说着便喝起酒来,权当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过一样,所说的话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了。 “老大,你交代的事都办完了,我过来陪你来了。”狗剩跟四姨正在说话间,突然从大门外传了二愣子的声音说道。 狗剩打量着二愣子说道:“少来呀!你小子是不是惦记着我这不掏钱的饭跟不要钱的酒呀,嗯?说的比他娘唱的都好听!” “嘿嘿,老大,你要说以前是这样我承认,你要说现在我还是那样,那你可就冤枉我了,要说蹭吃蹭喝的心思是有的,但真心跟你唠会嗑说会话也是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二愣子真心实意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是真心实意的佩服我狗剩了?”狗剩问道。 “那是!你办事有板有眼的,像个干大事的人,跟你混保准错不了!” 狗剩看着二愣子说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办妥了,裁缝铺给我和硬棒量好了尺寸,我俩去买的布料,都给裁缝铺送去了,三天后去拿衣服,错不了!” “我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你愿意去吗?”狗剩又对二愣子说道。 “老大你就说吧,我二愣子保准做到!” 狗剩从兜里掏出来五块钱对二愣子说道:“你现在拿上这钱去小沿村找老迷糊,这是人家的跑路费,让他赶上他的毛驴车送你去北杜皮毛厂。你的任务是常驻特派员,跟老陈和老王他们搞好关系,在那要做到三勤,眼勤,腿勤,嘴勤,眼里要有活,腿要勤快,嘴要好使唤。” “再有就是等他们安装完毕以后,他们满意了,要多让他们替咱们宣传,发现情况要及时的以我的名义给大队部打电话,让大队部来通知我,记住了,除了我谁都不行,只有我去了才能说实话,听见没?”狗剩嘱咐道。 “没问题老大,只要有吃有喝有钱挣,你让我干嘛都行!” “老陈是咱们自己人了,亏待不了你,记住了,去了一定要有眼镜架,人要勤快多干活,知道啦?” “得嘞!放心吧你就!”二愣子说完抬屁股就要走,可是他又站住了回身对狗剩嘿嘿一笑说道:“老大,让拿瓶酒呗,一路上也好有点事干呀!” “去吧,自己拿。” 二愣子答应着,拿了一瓶酒和一些花生米便一溜烟的跑出了机井房! “行呀狗剩,把二愣子收拾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有点将帅之才呀!”四姨看着狗剩说道。 “嗨,我长这么大跟你们在一起没学会别的,就学会了这点出息!”狗剩说道! 哈哈哈哈……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将心比心一个情 狗剩从四姨的笑声里看出来了,看出来了笑声背后隐藏着的半世沧桑和无奈!四姨也是狗剩最佩服的人,看似大大咧咧,却尽显女人的温柔,都说有了伤疤就要揭,但四姨身上的那块伤疤是绝对不能碰触的! 虽说今天只跟狗剩说了只言片语,但是,但凡了解四姨的人,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这让狗剩从骨子里能感觉出四姨对他有多么的疼爱! 四姨说了,她的孩子就在我们身边,还是今天才发现的。狗剩在想,此时的四姨再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在跟他说这番话,那是需要多大的忍耐才能做到这一切!不但如此,四姨还在谈笑风生中跟他说这番话的,就跟没事人似得那样的轻描淡写的,就好像是在拿别人的痛苦跟自己作比喻,试图来说服自己! 狗剩觉着四姨说的话是真真切切的,她没有撒谎,这个孩子就在我们身边!那这个孩子是谁哪?触手可及她却不能认。狗剩在想,四姨都活了这大岁数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她是跟谁生的孩子,她一定是会想孩子的,她一定是在这么多年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孩子! 自己在经历着这般复杂的亲情关系的折磨,四姨今天给自己说这番话,也是在心里挣扎过,痛苦过后在跟自己唠叨出来了这番话,她是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此时的痛苦,来说服我此时不能自拔的复杂的矛盾心态。 将心比心,假如把四姨此时的心境跟自己同样的挣扎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去衡量,是难以区分伯仲的。在四姨心里那份痛苦的经历定是她这辈子的伤痛,不然她是不会把亲生骨肉遗弃的,她这么多年至今都孤身一人,作为一个女人,能痛定思痛下定如此不再嫁人的决心,那该是一段多么情未了的情感裂痕呀! 可时至今日都没有一个亲人关爱过四姨,只是姚叔跟我爹,大壮爹他们偶尔去陪陪四姨之外,再没听说过谁去过四姨的家,跟她说说话,唠唠嗑,只是一个人整天把自己关在方寸之间的屋里独守孤苦,那该是一个怎样的滋味哪? 在想想自己,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一样都是痛,可娘每天都在盼着我能原谅她,哪怕我能跟她说句话,她都会高兴的落泪!我爹哪?我要是能像一个亲儿子一样,还能跟以前一样死缠着在爹身上撒娇,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他一定会在飘忽不定的感情面前去选择忍让跟娘亲好好的过日子的,也定不会发生他跟豆芽那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事情的! 还有豆芽,正如四姨所说,现在的豆芽能站在自己面前,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没去选择那条不归路,她已经把自己的后半生全身心的交给了我狗剩,她本来就是要把自己重生后的全部幸福来回报我的,出了这件事,她更是时时处处的在表白着自己,她已经不拿自己当个人看了,她已经把自己当做一个只会回报的畜生了! “剩,吃饭吧。”这是豆芽经常对自己说的话,自己躺在炕上不理她,她就一直端着碗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 “剩,衣服该洗了,脱下来吧。”衣服脏了,豆芽就跟着自己边走边说着,直到自己把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她才离去! 自己最近时常发现兜里不缺零花钱,只要换一次干净衣服,兜里都会有,这一切都在表明着豆芽时时都在关爱着自己,在她的心理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只有我自己! 跟四姨比起来我能比吗?正如四姨所说,掉在蜜罐里都不知福,这话是从四姨心窝子里说出来的,再也没有谁比四姨说这话更真切的了,更有说服力了,更让人动心的了! “剩,又琢磨什么了?”四姨问狗剩。 狗剩看了四姨一眼说道:“四姨,你还别说,我就爱跟你说话,可不像老书记那个老帮菜,他压根就不拿我当人看,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破孩!” “最后一句话对了,前面一句话还不如不说。” “凭什么呀?我偏不!太伤人心了!告诉你四姨,他越是那样,我越要跟他顶着干,我就不服这个劲!” “你咋知道人家不拿你当人看了?有本事你证明给他看呀?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呀?” “可我已经证明了呀,他就是不认账!” “不可能,那还是没有板上钉钉,要是事就是你办成的,他就是不承认不用你说他,别人都会为你说话的,你着哪门子急呀你,啊!” 狗剩不说话了,脑袋一不愣还是不服气。这时他看见了桌子上的岗南烟,顺手就抽出来一支叼在了嘴上,“噌”的一下划着了火柴,点着了,“吧嗒”就是一大口! “嗨,挺溜的呀,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四姨看着狗剩如火纯情的抽烟姿势问道。 “都是在老帮菜那练出来的,他气我我就抽他的烟,反正我不能让他好受了。” “哈哈哈,什么逻辑呀你这是,啊?老书记在乎你抽他的烟?想什么了你。” “他要是再欺负我,我就见一盒拿一盒,让他没烟抽,憋死他!” “哈哈哈,你看看,还是孩子了不是?他能拿你当大人看吗?” “管不了那么多,想起一出算一出,反正不能让他安生了!” “四姨。”两人正说着起劲,猛然间豆芽进来了叫道。 “呦,孩子,你怎么来了?怎么有事?”四姨急忙问道。 “四姨,我叔回来了,我来叫剩回家。”豆芽说完瞥了一眼狗剩。 “呦,剩呀,赶紧的吧,你爹回来了,有阵子没回来了吧?他还没见过李姨吧?快,赶紧的跟豆芽回家吧,正好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吃个团圆饭,好事。”四姨赶紧的对狗剩说道。 “剩,回吧,是婶让我来的,叔也说了,叔一进家门就问你,我说剩在机井房看院子了,我去叫。”豆芽也说道。 狗剩“吧嗒”抽了口烟,看了看桌上的酒,端起碗酒喝了一大口。 “剩,不着急,想喝就喝点吧,你大了,抽烟喝酒也不能少了,出去也好办事,你说是吧四姨?”豆芽看了一看四姨说道。 “嗨,你看他那样,谁能说清他是大了还是孩子呀?”四姨笑着看着狗剩说道。 “四姨,你要多教他呀,他最听你的话了,在外面混生活不比在家里,没人看谁的脸色求生活的,靠的是真本事,我知道四姨浑身都是本事,他能跟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哎呦,你看这小嘴,能把死人说活了!豆芽,你也就是个女人身,你要是个带巴的,告诉你,上天入地没你干不了的事!”四姨说着看了一眼狗剩又说道:“剩,学着点吧!你可别小看了人这一张嘴,成就大事的人,全凭它了!” 狗剩瞥了一眼豆芽说道:“不说话能把你憋死呀,啊?显不着你呀还是怎么着呀,啊?哪个比你傻呀,还用你说呀,多嘴婆!” “嗨嗨嗨,干嘛哪,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啊?欺负人上瘾呀?刚跟你说了半天白磨牙了,啊?你拿四姨当什么了?还反了你了,当着四姨的面就敢撒野呀?”四姨把脸一沉说道。 “哎呀,四姨,你还不了解他呀,他跟谁都是这样说话的,他没恶意的,跟你一样,刀子嘴把豆腐心,人好着那,你看,跟你一样一样的!”豆芽赶紧的抢嘴说道。 四姨看了一眼豆芽对狗剩说道:“剩呀,这可是一尊活菩萨呀,不是四姨说你,你这辈子就是个败家子,你都不会受委屈的!不求你烧香,只求你善待,我的小祖宗!” “剩,要不你先在这吧,多陪陪四姨说说话,你看四姨一个人给咱们看院子也不是个事。婶说今天吃饺子,我先回去帮忙,等包好了我再来叫你。”豆芽说完又对四姨说道:“四姨,让你受累了,等饺子包好了,我给你端一碗来,黑子叔吃完了我让他来陪你,我走了呀。”豆芽说完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大门口。 四姨看着豆芽消失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限的感慨涌向了心头。 “行啦四姨,我就喜欢你大大咧咧的样子,你一正经起来就不是你了,看着都别扭。来来来,咱爷俩喝酒。”狗剩瞄了一眼四姨,见四姨满脸的心腹事便说道。 “正你个脑袋,你就是没事找骂!你捡回来的是个宝贝,宝贝!你傻呀!我算看出来了,你急不死我也让你气死了!”四姨用手指头读点着狗剩的脑门子说道。 “她欠我的,她就应该偿还,她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四姨,这女人呀,就好比是小母牛,你越打它,它越跑得欢,就不能惯,你一惯它,她准倒拉车牛逼冲前!” “你娘死了放你爹的屁!”四姨伸手冲着狗剩的头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们都他娘的该死!我当初见一个杀一个,杀的就是像你这样的臭男人!到底是谁小母牛倒拉车呀,啊?是谁在惯谁呀,啊?还舔着脸放臭屁,我要是豆芽,看我不把你裤裆里那个小玩意爆炒了下酒喝了不行!” “哎呀四姨,我这不是逗你开心嘛,你看你还真生气了!”狗剩见四姨真生气了,赶紧的说道。 “有这样拿人涮着玩的吗,啊?人家是个人,不是畜生,你这样的话连一个畜生都不如!” 看来四姨是真生气了,狗剩在想着,没准四姨的男人就是个负心郎,四姨准是恨透了他,不但杀了他,连孩子也给扔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电话里的弦外之音 浩然回来了,这是老书记下的死命令。 “喂,是专业技能补习班吗?”狗剩走了以后,老书记越想这事越不对劲,家里的这点特殊情况,按说浩然主动一点才对,现在可倒好,颇有点理直反被理亏欺的味道了!这样可不行,万不可寒了婉若和豆芽的心呀! “我是,请问你是哪里?”一个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问道。 “我是义堂大队部,我找谢指导。”老书记说道。 “哦,谢指导正在上课,你等会再打来行吗?要不等他下课我转告一声也行,你说哪?”那个甜甜的声音说道。 “也好,我有急事,他下了课你就说老书记找他他就知道了,好吗?”老书记说道。 “好,我记住了,我会跟他说的。” 老书记挂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个甜甜的声音。老书记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的家庭环境,浩然又整天不回家泡在外头,市长又给了他无限的荣耀和地位,那还不人见人爱人簇拥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见异思迁,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叫他回来!实在不行我就让他回来,以免夜长梦多,他再也不能再做对不起家庭的事了! 老书记心中有一股子“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的感觉油然而生。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义堂大队部,你哪位?”半个小时过后,电话铃声响了,老书记也没看号码,抓起电话便问道。 “老书记,我,浩然。” “哦,下课啦?刚给你去了电话,他们说你在上课。怎么样,在那还习惯吧?”老书记说道。 “我这挺好,也没什么事,就是整天张罗着组织上课,备课,查阅资料,每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你看我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过。老书记,咱们那都还好吧?厂子里怎么样?”浩然关心的问道。 “别的倒还说得过去,我就是担心锅炉厂,不过现在从苗头上看还是有点希望的。浩然,这个厂是咱们的重点利税厂子,咱们都把它看的很值重,按原先的设计计划,就是你说的污水的再利用问题,如果这个难题要是攻克了,那咱们的锅炉厂肯定会有个大的改观!我是说呀,咱这里需要你,我看呀,你要是有机会还是回来的好呀,再说我也离不了你呀!” “老书记,这事你也不是跟我说了一回两回了,我心里也惦记着这事那。可是不行呀老书记,或许市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情况是这样的,省里头跟市里已经打了招呼了,说要我去省里工作,要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批专业的师资力量来,说地方上需要人才,国企里更需要各行各业的精英。” “老书记,省长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我估计下个星期就要到省直机关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浩然无奈的跟老书记解释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不是说好了的是借用吗,啊?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怎么能出尔反尔哪,啊?他们缺人,哦,我的屁股底下谁来管,啊?我还告诉你浩然,这事我坚决不同意,一百个不同意!” “我也不想呀老书记,你说我能做的了谁的主呀?你说让我怎么办吧?国家需要我,这也正是我施展才能的好机会,国家给了我可供选择的平台,我总不能窝在蛙井里不施展吧?” 老书记听出来了,老书记从浩然的话里听出来点弦外之音了,他的骨子里压根就没想着这,心也没在这,他还巴不得走的更远一些,甚至于永远都不要回来! “浩然,我听出来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我说浩然呀,做事不要总想着自己呀,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是懂得,你要知道你这一路走来的过程,我老书记提着脑袋把你培养起来,你说你抬屁股就走了,给我留下来一大堆烂摊子,你说我能应对得了吗,啊?没你这样的吧?” “老书记,你想多了!我说的是我的学识,你看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学来了那么多的知识,国家百废待兴,也正是知识造就财富的转折时期,你说我不干那跟犯罪有什么区别嘛!老书记,就算我听你的,我不答应他们,先把咱们的企业搞好了再说,你说市长省长能答应吗?” “老书记,其实这事怪就怪你当初不该让我出来,你看看现在,弄的你不想让我走,市长也不想让我走,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呀,省长拍着桌子不干呀!老书记,要不这样,你去跟他们说,只要你能说下来我保准哪都不去,这总行了吧?” “你想干嘛,啊?想拿市长省长威胁我呀,啊?我还告诉你浩然,把我逼急了我尿不着他们!放不放人由不得他们,有本事把我这个老书记撤了,我还就不信了我!” “老书记,你老着了一辈子急了,干了一辈子革命了,其实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没必要着这个急。你看呀,以我对三队长的了解,他完全能胜任锅炉厂的厂长,他能挑起大梁。再说了,市长不也答应你了吗,说有事了可以找他呀,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找他?他就是那么一说,再说了,求人不如求己,要是你浩然在我身边,我连一个求子都没有,我哪着这个急呀,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好啦老书记,咱们说事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有些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你年纪也大了,大家伙都看着那,也都在实心实意的在工作,没人给你尥蹶子。所以呀,你一定要保重呀!” “行啦,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前几天给你打了电话为什么不回来?”老书记问道。 “老书记,我想着这事那,坐轿的不知道抬轿的难,你知道我这一天有多忙吗?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你知道要让我晚上熬到几点吗?老书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这确实是没办法呀!讲义都是些理论上的东西,要求是非常严谨的,可不比做报告呀!” “你少来呀!我不管你有多忙,今天你必须给我回来,听见没?这是死命令!你错在先,在家你是个男人,婉若跟豆芽给了你那么大的包容,况且人家还这样整天想着你回来看看,这个家比你的工作要重要一千倍一万倍,我的同志!”老书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一板一眼的敲着桌子说道:“浩然呀,咱们这个家不能乱,现在要的就是你的姿态!” “剩才从我这走,孩子还在成长,你说你们瞎胡闹不能把孩子毁了呀,我可跟你说呀浩然,这孩子可是个好材料,家里的那些破事已经对孩子产生影响了,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们双亲的和睦,家庭的温暖,要拿出自己诚心来好不好?” “你看人家婉若,老催着孩子要我打电话让你回来吃顿团圆饭,哦,对了,忘了给你说了,豆芽她娘找到了,你猜她是谁?她就是婉若在老家时的佣人,而且还是婉若的亲戚,是婉若的表姐,她就是豆芽的亲娘,现在就住在你们家。回来吧,大家见个面,吃顿饭,本来就是一家子,时间长了过去的事都会忘掉的,一定会亲上加亲的。” 浩然“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想什么,老书记好像猜出了几分又对浩然说道:“浩然,错就是错了,大家伙都不追究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估摸着呀,豆芽是不会说这件事的,婉若也是不会说的,大家为了这个家太明白这件事该怎么做了,咱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呀!”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姿态了嘛,勇敢一些去面对,好好的善待他们,要让大家看出你的诚意来,不要老让大家去猜度你的心思,这样大家才好各自忙自己的,你就是再忙不常回家了,大家伙也不会说你什么的,懂吗?回来的时候买些东西,什么点心啦,给豆芽买块好布料呀,婉若也不能少了,一下子就能把这个家暖化了,多好点事呀!” “好了老书记,我知道了,你放心,下午上完课我一定回去。嗨,老书记,不瞒你说,我是亏欠太多呀,真没法面对。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浩然的话音刚落,老书记就听到了电话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老书记看了看电话筒,摇了摇头,轻轻地放下了电话。说什么哪,还能说什么哪?要说浩然不想家那纯粹是胡说八道,问题是他回来了应该怎么办,他是个人,不是个六畜!进自己的家门都需要足够的勇气,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代价哪? 工作上的顺风顺舟换来的却是逃避的理由,事业上的飞黄腾达换来的却是家庭的破裂!谁都知道一个温馨的家庭才是事业上的坚强后盾,可这样的家庭谁又能言是事业上的助推器哪?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心存的将是个什么滋味哪? 老书记从浩然谈笑风生的话里听出来了别样的滋味,他猛然间想起了浩然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把自己反锁起来伏案“唰唰唰”写材料的情景,那是一本永远都写不完的眼泪! 那时候如此,现在更如此!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团聚(一) “浩然?浩然你回来了?”浩然急匆匆的赶到了家里,拎着个不小的挎包,让他没想到在家里碰到的第一个人却是黑子。 “黑子叔?怎么会是你呀黑子叔,老没见了,你可想死我了!”浩然诧异的看着黑子怔住了,而后惊讶的说道。 “怎么,不欢迎?”黑子故弄虚玄的说道。 “哎呀黑子叔,看你说哪去了,我怎么能忘了恩人那,求都求不来呀!”浩然赶紧的说道。 “那我要是长期的在家住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再造父母,这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哪来的去往之说呀!” “叔回来啦!”就在俩人说话时,豆芽从屋里出来了站在台上含笑着对浩然说道。 俩人四目相对,浩然不用看豆芽的眼神,从话里行间就能听得出其中的韵味。这要是搁以前,豆芽肯定会把声音提高八度大声的惊喜万分的喊一嗓子,叔你回来啦!那种一览无遗的惊喜之意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可是今天还是同样的话,声调却变了许多,其中的韵味也就大打折扣了!豆芽懂,浩然更懂。 “豆芽,你看叔给你买什么了?”浩然说着话便从手里的挎包里拿出来一个毛草纸包递给了豆芽。 “呀,花布!”豆芽打开毛草纸一看,一块红底白花的布料映入了眼帘。 “呦,这是浩然吧?”就在这时,李姨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陌生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浩然了,便赶紧的打招呼道。 “哦,你就是李姨吧。”浩然赶紧的说道。 “是我是我,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我都来好几天了,一家子人整天念叨你,就差你回来了。”李姨说道。 “老书记在电话里就跟我说了,说豆芽找到娘了,而且还跟婉若沾亲带故,就在我们家,这不,我忙完了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浩然也赶紧的解释道。 “是呀是呀,这个话题一句半句的也说不清楚,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说。”李姨说着看了一眼浩然手里的东西又说道:“来来来,把东西给我吧,咱们进屋说话。” “李姨,还有你的那,我也不会买东西,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来你看看。”浩然说着便又从挎包里拿出来一个毛草纸包递给了李姨。 “好好好,不用看,一准好!你看你,回来了还给我们买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呀。”李姨高兴的什么似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这点见面礼还是要的,不嫌弃就好。” “我算看出来了,没我什么事。我这辈子呀,我就没见过别人给我买过礼物,命苦呀!”黑子两手一摊苦着脸说道。 “黑子叔,不是我不给你买,是我真不知道你也在。我认罚,晚上我给你买瓶好酒,咱们好好的喝点你看怎么样?” “行啦,别一口一个黑子叔了,老姚都跟你称兄道弟得了,我可不敢高攀呀。走吧,屋里说吧,婉若还等着那。”黑子说道。 “浩然回来啦。”几个人往屋里走着,婉若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婉若,我回来了。”说话间浩然手挑门帘便进屋了说道。 “你看你也是的,早就叫你了,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想吃顿团圆饭都做不到,工作那么忙呀。”婉若嗔怪的说道。 “真的很忙,实在是脱不开身呀,工作上的事全靠我一个人了,自己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这不,老书记说豆芽娘找到了,就住在咱们家,再怎么着我也要回来看看呀。”浩然解释道。 “嗯,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是心急嘛,回来就好。”婉若说完看了看豆芽手里的布料对豆芽说道:“豆芽,你看你叔还知道给你买块布,快试试看看好看不?” 豆芽答应着便把布料往身上一披,人和衣服的效果立马就显现出来了。豆芽看着别人露出的喜色,自己也高兴的了不得,这毕竟是一位亲人第一次给自己买东西,那种亲人的关爱感即刻便油然而生! “婉若,你也有,你看这个面料好看吗?”浩然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面料对婉若说道。 “你看你这人,纯属于浪费,你说你让我穿给谁看?白糟蹋钱。”婉若白了浩然一眼说道。 “婉若,这是浩然的一片心意,他也没想给谁看,给你看,给他看,这就足够了。”李姨赶紧的对婉若说道。 “知道,懂!两口子说话要反着听,其实我心里美着那,也好感动!”婉若说道:“这下齐了,浩然回来了,咱们今晚吃饺子吧。” “好呀好呀,我去买肉去,顺便也买瓶酒,连把剩叫回来。”豆芽说道。 “剩哪,跑出去玩啦?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自己孩子都忘了。”浩然这才发现狗剩不在家,便赶紧的问道。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家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咱们的豆芽现在出息了,她把村西面的机井房包下来了,盖了四间房,今天上的大梁,咱们的剩在机井房看门那!”婉若对浩然说道。 “哦,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呀!这在个体里面是个飞跃呀,生产规模的扩大,就意味着日进斗金,事业的飞黄腾达呀!好事,好事!”浩然高兴的说道。 “看叔说的,我就是干的再大,也只不过是个卖豆芽的小作坊,没那么伟大!”豆芽嘴上说着心里美着。 “行啦,先去买肉吧,我赶紧剁白菜和面。”李姨对豆芽说道。 “好,那我去了。”豆芽说着便快步的走出了家门。 豆芽去了,黑子对李姨说:“你和面吧,剁白菜这个活我来。浩然,没你事,你陪婉若说说话吧。” “那怎么行呀,怎么能让你们忙乎呀,有的是说话的时间,再说了,都老夫老妻的了,有多少话说呀。”浩然赶紧的说道。 “就这点活,你也插不上手,赶紧的吧,一会等着包饺子就是了。”黑子说道。 “行了浩然,就听黑子的吧,你插不上手,跟我说说工作上的事吧。”婉若对浩然说道。 浩然拗不过了也只好作罢,坐在了炕上跟婉若唠起了嗑。 “工作上真就那么忙吗?”婉若问浩然。 “现在的政策导向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市长把我调到市里就足以说明改革开放的大氛围。这不,上个星期省长知道了我的情况,特意给市长打了电话向他要人了,下个星期就走,我估摸着那时候就更没时间了。”浩然简短的说道。 “哦,这也好呀,这下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也该是你出力的时候了,金子开始发光了!”婉若高兴的说道。 “其实就是个工作,学术有专用,不然我学那些东西干嘛呀。”浩然说完又对婉若说道:“婉若,你看这样好不好,不行你就跟我走吧,政府对我很关心,专门给我配备了衣食住行,就我一个人,你跟我在一起也少了麻烦家里,他们也可以腾出时间来干点事,哪都不耽误,这样多好呀。” “嗯,主意倒是不错。”婉若想了想又说道:“浩然,你看我一个瘫子,是个累赘呀,你工作又那么忙,哪来的时间照顾我呀?给你工作上带来不便不说,也给政府添了麻烦,你觉得妥当呀?” “我看没事的,省长特意跟我说了,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提,省里给你做主。我说我的工作太忙了,很少回家看看,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是个牵挂呀。省长说,这不是个事,你是个人才,解除你的后顾之忧也是我们的责任,把你妻子接过来吧,我派专门人员给你全天候的照顾,你就放开手脚大胆的干吧!” “你看婉若,这是省长的原话,他们很支持的,你还有什么顾虑哪?这样我们不就每天在一起了?也省得我老惦记了。”浩然说道。 “浩然,我跟你道个实情,我说的是这个李姨,我是她从小带大的,我们有着深厚的感情,她根本就离不了我,就算我跟着你去了,她也会跟着去的。但是,豆芽怎么办?她们母女才刚刚相认,能离得开吗?再有,咱们的剩怎么办?他也跟着去?这一切都可能码?” 浩然“哦”了一声,看了婉若一眼,另一种感受升腾而起。他的那些话都是从心里发出来的,自从自己犯了那次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以后,婉若的的确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忏悔之意,包括今天在内,她也确确实实的做到家了,浩然也感同身受。 别管怎么说,此时此刻都是处在微妙的时期,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会留下各自所需要的那个答案,一左一右之间就决定了一个家庭的和睦重生大局。婉若就是那么一说,浩然就是那么一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但却差之千里! 豆芽回来了,身后却不见狗剩的身影。 “剩哪?”黑子问豆芽。 “黑子叔,别管他了,他在跟四姨说话那,等一会包好了饺子给四姨送一碗再叫他回来吧。”豆芽说着便上了台阶又对黑子说道:“肉买回来了,剁馅吧。” “那怎么行呀?他爹回来了他还在外面不回家,我去叫他。白菜剁好了,你先剁肉馅吧,一会我就回来。”黑子说道。 屋里的浩然听到了外面的说话,狗剩没回来,他明明知道爹回来了,还不慌家,不言而喻他还是不肯原谅浩然,婉若懂,豆芽也懂,浩然更懂。 这个家,每一个成员的每一个行为都会给这个家带来不一样的感触,其中的深意都会去品尝。 本书源自看书蛧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团聚(二) “呦,黑子,你怎么来了?”四姨一眼就看到了黑子问道。 黑子看了一眼狗剩说道:“剩,你爹回来了,豆芽也叫你了,你再不回去说不去呀,赶紧的吧。” “包好饺子了?”狗剩问道。 “这个饺子应该你包才对呀!”黑子说道。 狗剩白了黑子一眼说道:“我不会。” “这跟会不会没关系,要的是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这个饺子吃的才有味道。” “行啦,赶紧的吧,你爹回来一趟不容易,别墨迹了。”四姨也催促道。 “四姨,你先坐回,我跟狗剩回去包饺子,做好了我给你送来咱们一起吃。”黑子对四姨说道。 “赶紧忙去吧,别管我这个孤老婆子了。”四姨说道。 狗剩跟着黑子走了,走的是那么的不情愿。当他走到自己的家,浩然听到豆芽说狗剩回来了的时候,便赶紧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当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屋门外的时候,狗剩站在台阶下看着浩然,嘴里的那个“爹”字也就脱口而出了。 “过来剩,就等你了,你看爹给你买什么了。”浩然招呼着狗剩上了台阶,拉住狗剩的手就往屋里走去。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顿时让这个小院充满了温馨。 “娘。”狗剩进了屋便赶紧的叫了一声娘。 “回来啦剩,来来来,坐炕上来陪娘歇会。”狗剩顺从的坐到了炕上。 “你看剩,爹给你买的,这是你最爱吃的道口酥,花生饼干,给,都是你的。”浩然从挎包里掏出来两包点心说道。 “吃吧剩,你爹这次回来都买了礼物,给我们仨每人买了块布料,离家的人最体贴人了。”婉若说道。 浩然,婉若,狗剩,一个炕上一家人,这是久违了的温馨,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触了,此时此刻仨个人的心理奔流着一股子热流,好生的让人感动,婉若让浩然回来就是要拉近这个距离,填平这条横在心理的沟。 “剩,回来的时候我去裁缝铺了,我给你买了俩身布料,一身是小比尼的,一身是大比尼的,都是现在最时兴的。以后你再出门办事的时候就穿它呀,裁缝说三天就做出来了。”这时豆芽走了进来对狗剩说道。 “呀,那布料好贵了!”婉若吃惊的对豆芽说道。 “不怕的,挣钱就是花的,再说剩知道干活了,出门不穿戴的干净点那哪行呀,人是衣服马是鞍,你说是吧婶。”豆芽说道。 “是的是的。”婉若应承着,忍不住高兴的看着豆芽说道:“看这当姐姐的,可知道心疼咱剩了。”然后婉若又对狗剩说道:“剩,可要上点心呀,以后穿上新衣服要知道干净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邋遢了。” 狗剩“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浩然给他买的饼干。 “包饺子了,赶紧的呀。”黑子冲着里屋喊道。 一个大方桌上备齐了包饺子的家伙什,狗剩浩然他们都出来了,一大家子人说着笑着包起了饺子。 “你们包吧,我去烧灶火。”狗剩说完走了出去,他不想跟他们围在一起,他看着这些东拼西凑起来的这些人,看似是一家人,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就是觉着别扭。 狗剩点着了灶火,“呼嗒呼嗒”的拉着风箱,炉膛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把一个狗剩照的通红通红的,映照着一张被扭曲的脸。 说话间饺子就包好了,浩然走了出来对狗剩喊道:“火烧了吗剩?” “端出来吧,马上就开。”狗剩答应着。 浩然在台阶下洗着手,豆芽就把饺子端出来了对狗剩说道:“剩,你别管了,去准备碗吧,你的火烧的真大,我离大老远就感觉出烫来了。” 饺子煮好了,李姨老早就把桌子搬到了炕上,倒好了酱油醋,碗里点几滴香油放在了桌子上,不大的功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过来了,豆芽李姨狗剩三人围在炕上的小方桌上吃起了饺子。 浩然跟黑子在外间屋的大方桌上,饺子就酒边吃边喝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黑子叔,你看年纪也大了,你也该成个家了,现在不比以前了,歇歇心吧。”浩然对黑子说道。 “叫我黑子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这件事婉若跟我说了,好多人都这样说我,我也想明白了,不跑了,哪也不去了。你看正好,豆芽的豆芽厂也需要人,你又经常不在家,我也有了落脚的地方,正好也成全了我留下来,你没意见吧?”黑子说道。 “嗯,好呀,这个家里也需要一个男人打理呀,你也就多费心吧。”浩然说这话的时候就想起了李姨,他认为李姨跟黑子很般配,他估计这层意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浩然,你们一家子吃饺子吧,你也少喝点酒,我拿上饺子去找四姨,机井房里就他一个人,这阵子四姨忙前忙后的操了不抄心,别冷落了人家。”黑子这时想起了机井房里的四姨,便对浩然说道。 “呦,就是,怎么把四姨给忘了,那你快去吧,晚上就叫四姨回家吧,四姨可真不容易,一个人一辈子了,嗨,赶紧的吧。”浩然赶紧的说道。 黑子拿上饺子走了,浩然端上饺子来到了屋里,跟婉若坐在了一起,一家人开心的吃起了饺子。 狗剩吃完了饭对婉若和浩然说道:“我去机井房看看。” “早点回来。”婉若对狗剩说道。 ”知道了。“狗剩答应一声便走出了家门。 李姨和豆芽收拾完了,婉若对李姨说道:“李姨,你俩今晚就别去机井房了,就在家说会话,困了就去睡觉。” “那好吧,我跟豆芽去西屋去了,你俩说会话吧。”李姨说完便跟豆芽走出了屋子,径直向着西屋走去。 “我看出来了,你这一走估计就回不来了,接下来你很有可能名利双收。像你现在的情况,全国也挑不出来几个,说不定还能去北京,那时候你想你还回的来吗?”屋里就剩下浩然婉若两个人了,浩然躺在了炕上,俩人唠起了嗑,婉若联想着这一阵子浩然身边的变化说道。 “所以说呀,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呀。”浩然没有犹豫的说道。 “我也想过了,牵扯的事太多。这样吧,先等等看,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再说。你看,主要的问题是剩,你看这孩子现在这样,他能跟我们走吗?把他一个人撂家里总不是个事吧。孩子现在一心想干点活做点事,心气也很高,你还别说,据他讲还自己跑成了一桩业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下来的。”婉若说道。 “哦,不错呀咱孩子,这么点就能跑业务,这件事定能对他产生影响,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来点名堂。”浩然说道。 “就是说呀,我们仨这一走,这叫迁居,是一件大事,可不是儿戏呀。” “嗯,那就再等等再说吧。” “浩然,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了,你就不要记在心上了,好吗?”婉若看了一眼浩然说道。 “嗯,当时确实让我心灰意冷了,我也办了一件傻事,嗨,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不过还好,你们谁都没怪我,也挽救了我,我应该对你们说声谢谢呀!”浩然也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错就是错了,庆幸的是我们都认识到了,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不过呀,这件事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你看他现在都转不过这个弯来。你知道吗浩然,我反正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喜欢豆芽,豆芽也喜欢剩,看来这件事很不好办呀。” “嗯,我也看出来了,确实有那么点意思。那怎么办呀?慢慢来吧,时间长了会好的。” 婉若那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即便是没发生这档子事,豆芽跟狗剩俩人也不能走到一起,豆芽的身上流着我爹的血,狗剩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样的血缘关系将彻底的把俩人分开,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浩然说完也在想着,自己的一时糊涂酿成的大错,不单单是狗剩,也给豆芽心里埋下了阴影,他今天回来能感觉出豆芽对狗剩的好来,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世人她的心境,要不然她是不会给狗剩买衣服的,话里行间都在诉说着她的心声。 这一家子人该怎么相处哪?好难呀!离开这家是最妥当的办法,忘记这个家是最好的选择,但离得开吗?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别人不说,就说李姨这一关就过不了,豆芽也会跟着过去的,她宁肯放弃一切,都会无怨无悔的,想把这一家三口跟她们娘俩剥离出来,那是一件比登天都要难的事! 这其中最痛苦的就数婉若了,她跟李姨的关系,跟豆芽的关系,还牵连着他的亲生父亲;浩然又跟豆芽酿成了同样的大错,老天安排的这一切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想想都痛不欲生!她真想跟浩然说,浩然,咱们走吧,离开这个家吧,彻底的忘掉这一切吧! 婉若默不作声的想着这一切,突然间感觉出脸颊上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她赶紧的用手去擦,生怕浩然看见了。可是就在她无意识的瞄了一眼浩然的时候,这才发现浩然竟然睡着了。 浩然累了,这些日子里他真的好累,别说白天忙个不停了,就是晚上都要通宵达旦,个中辛苦只有浩然能体会得到,刚一挨枕头,两眼就开始打架了,没跟婉若说上几句话,便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梦乡!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言不由衷的滋味 李姨和豆芽卖完了豆芽就赶紧的回来做饭了,他们知道浩然今天就要走,早晨饭虽说简单,但也不能让他空着肚子走出家门,什么都没有家庭的温馨重要,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一碗嚼在嘴里脆生生的咸菜丝,一个窝窝头,就足以让一个离家的人,人走了,心还在这里更重要。 婉若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按照她的本意,她把浩然叫回来,一是为了团聚,二是为了给浩然一个真实补偿,她要让浩然真真切切的品尝到夫妻间那点事,她一定会努力的让浩然得到满足,做一次真真正正的妻子,再也不会让浩然心存那种貌似神离的草率应付了! 但是她没有办成这件事,她一晚上叫了浩然三次都没有把浩然叫醒,任凭她再怎么摇晃浩然,浩然的鼾声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是她亲手为浩然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男人躯体展露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那个这辈子都没有用过几次的家伙。她也曾经试图想让这个家伙调皮起来,让浩然自己醒,但她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她心里非常的清楚,没机会了,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但是浩然太累了,他把心中无法排泄的烦恼,都全身心的用到了工作上,因而造成了身体的严重透支,真就如同死人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婉若放弃了,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困了就自然睡去,醒了就这样看着,直到天亮豆芽跟李姨出摊回来。 “婉若,饭做好了,浩然醒了吗?”李姨做好了饭,来到婉若的屋门前隔着门帘问道。 “哦,好,我叫醒他。”婉若说着便推搡着浩然叫道:“浩然,醒醒吧,早饭做好了,吃完了饭你还要赶路,别睡了。” 浩然“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他怔怔的眨巴着眼睛随口就说了句:“我这是在哪?” “你看你这人,人都累成这样了,你可真是的!这不是在家里吗?”婉若赶紧的说道。 浩然扭头看了看婉若,又猛然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而后又看了看婉若,一脸的问号挂在脸上。 “我给你脱得,看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害得我就这样坐了一晚上,等了你一晚上。”婉若温存的说道。 浩然懂婉若的意思了,他从婉若的话里知道了她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了,所有的都尽在不言中了,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对不起!真的好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得,就感觉睡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了。”浩然解释道。 “看出来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呀,这样会严重的透支的,对身体的影响会很大,没一个好的身体是没法工作的。”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婉若,吃完早饭我就要走了,市里面专门给我配备了一部车,就在大队部,还有很多工作在等着我,我不能在家里长时间逗留了。” “嗯,懂。赶紧的吧,起来洗洗,李姨做好饭了,吃了就走吧。” 浩然答应着穿好了衣服,下地就走出了屋门。 “起来啦叔,洗脸水给你打好了,赶紧洗吧。洗完了就吃饭,有你最爱吃的炒豆芽。”豆芽见浩然出来了便赶紧的对浩然说道。 “哦,好。”这一切都是非常熟悉的,浩然记得那时候自己每天早晨起来,豆芽都是这样给自己打好洗脸水的,水是热乎的,肥皂就在脸盆边上放着,横跨北屋屋檐下东西各有一根柱子,柱子上拦着一根晾晒衣服的铁丝,豆芽早就把擦脸毛巾挂在铁丝上了,浩然伸手就能拿到。 一样的情景,却有着不一样的滋味,就好像一个是今天,一个是昨天,这个家一切都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李姨去给婉若擦脸去了,这是每天早晨必做的,婉若洗漱完毕就开饭了。 “叔,洗完了就去吃饭吧,我就不在家吃了,机井房里今天上房灰,我要去准备,我也就不能送你了。”豆芽对正在洗漱的浩然说道。 “哦,你去忙吧,我回来的也紧张,帮不上你忙了,吃完饭就要走。” “知道叔,你的工作最重要,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工作就好。对了叔,剩在屋里睡,就别叫他了,什么时候醒了他自己吃就是了,不用管他,每天都这样的。”豆芽说道。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豆芽的一句“每天都这样的”触动了浩然,以前每天都是这样的吗?以前每天早晨狗剩早就围着自己,左一个爹又一个爹的叫起来了,他是从来不睡懒觉的。可如今哪?不但听不到了这个声音,估计我走的时候他都不会起来送我。 他真的在睡嘛?说不定他现在正睁着俩大眼珠子窥听着外面的一切,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他压根就不愿意面对这个家! 豆芽走了,走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自打浩然进了这个家门就没有听到豆芽一声“嘻嘻”银铃般的笑声,她俨然就是一个小大人了,一举手一投足一句话,浩然都看到了眼里,那是做作出来的,并非一个孩子的本意,想笑笑不出来,想说要掂量着说,压抑的心理再也没有浩然能懂得其中的滋味了! “浩然,来吃饭了。”李姨把小方桌放到了婉若的炕上,盛好了饭菜出来招呼着浩然进去吃饭。 浩然进屋的时候,顺便撩起了狗剩屋的门帘,看见狗剩背对着屋门正在一声不响的睡大觉,他想喊一嗓子,剩,吃饭了,但他没有喊出声来,他就是喊出来了狗剩未必会答应他,只有悄悄的走开才是唯一的选择。 “婉若,你看现在都七点多了,时间不多了,我去大队部再跟老书记说会话就该走了。”吃完饭,李姨收拾完了,浩然对婉若说道。 “行啦,留也留不住,走就走吧,没人拖你后腿。”婉若说道。 “李姨,这个家就靠你操心了,时间对付了我再回来看大家。”浩然对李姨说道。 “老说外道话,这不都是份内的事呀,你就放心的走吧,不用惦记家里。”李姨赶紧的说道。 “好,话不多说,我走了。”浩然说完拿上回来时身上带着的挎包便走出了屋门。 李姨一直把浩然送到了大门外,浩然才回身对李姨说道:“李姨,这个家真的需要人照顾,昨天黑子叔也说了,他也不打算走了,这个家真的就交给你们俩了,真心的谢谢你们了!” “你看你又来了!”李姨没有再说下去,她从浩然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上,好像听出来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她隐约的能感觉出事里面的分量有多大,但到底是什么事她真的猜不出来,也不便问,就是问了一定会跟问婉若一样没有结果的,那就干脆不问,就好比她跟婉若爹那件事一样,又有谁会告诉你哪? 说出来就意味着生不如死,不说出来大家反而会相处的心安理得,这就是人生太多的无奈只能被迫的让你言不由衷的去生存,除非你去死! 浩然走了,当浩然拐过胡同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顿时能感到心中无限的畅快! 昨天下午回的家,他就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幸亏他睡着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度过那短暂又漫长的一个长夜!以前是多么温馨的一个家呀,而如今家里的每个人都不得不强打笑颜去面对,越是这样,越是能感觉得出心中痛苦的折磨越加的沉重! 一个家变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住所,赖以生存的没有家庭本有的味道,剩下的只是名存实亡了,不管是小小的狗剩还是整天卧床不起的婉若,看似干的风生水起的豆芽也掩盖不住极度无奈的情结挂在脸上,痛苦的生存还要极力的去维护一个家那份情,谁又能说得清其中的缘由哪? 呜呼! 浩然快步的走到了大队部,老书记早早的就打扫完了院落的卫生,早就在院子里等待浩然了。司机擦好了吉普车,也早就开始在吉普车旁转悠了,就等着浩然的到来了。 “吃过饭了?”老书记问浩然。 “吃过了老书记。”浩然赶紧的回答道。 “怎么样,昨天过得还好吧?” “很好很好,大家见我回来了都开心的不行,吃的饺子,这顿饭吃的真好!” “嗯,知道就好,以后呀要记住,常回来看看,我也会给上面反映你的实际情况的,就是再忙也要顾家呀不是?” “老书记,我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不能多陪你了,我要赶紧走,省里催我赶进度,任务重呀!” “好吧,走就走吧,我就是想留你也留不住呀。浩然,你看看这个大队部,我本想着再让你干几年这里就是你的了,我也想歇菜了,你一定能挑起这个大梁。可如今我看没这个可能了,你会越走越远的,你再想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这一走可把我害苦了,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歇心呀!” “老书记,到时候了你就退,现在的选举制度很完善了,全村这么多人,能人有的是,你就是什么事都想操心,不放心,其实人家并不一定干不好!” “但愿吧,我也希望他们干的比我好。行啦,不说这些了,走人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司机打着了火,浩然坐上车,吉普车缓缓的驶出了大队部。老书记看着吉普车消失的背影,心里很是不好受,他有很多话要对浩然说,可这对一个留不住的人又有什么用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没有理由阻拦人家的大好前程呀!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母亲的眼泪 浩然走了以后,李姨也走了,留下了婉若独自一人在屋里,整个院子顿时就冷清了下来,寂静的悄无声息。【頂【点【小【说,23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婉若斜靠在墙上思考着,她要把所有的事都想到了,不然她是不会放心的,然后才是自己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太多的事都是顺理成章的了,其实就不用去多想,但婉若心里就是觉得空空的,总觉着有什么事让她不踏实,可就是想不起来,也并不是不舍得,就是那个飘渺的影子让她很是难以割舍。 “娘。”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声呼唤狗剩站在她面前,此时她才想起狗剩还在西屋里睡觉,还没有离家。 “剩,你爹走了你听见了吗?”婉若问狗剩。 “没有娘,我昨晚睡得晚,困得不行。” “剩,看着娘说话,这要是搁以前你会这样吗?” “娘,你想问什么呀?我还有事,我要走了。”狗剩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你今天就是再有事也要回答娘,娘今天是非常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的。”婉若看出来狗剩非常强烈的抵触心理了,她不但从狗剩的言行中窥探出狗剩知道浩然走了,还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见浩然,他回来见浩然都是被迫无奈被逼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事情你是清楚的,换成你你能原谅他吗?”狗剩眼睛一瞪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说道。 “他是你爹!” “正因为他是我爹,那就更不能原谅了!要是换成别人他就的去死!” “我们都是亲人,不管是什么错误,我们都是砸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不原谅也要原谅才对!我原谅你爹了,就连受害者豆芽都勇敢的站出来为你爹说话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哪?” “你能原谅我爹是因为你亏欠我爹,愧对我爹,没有你的错误,就没有我爹的错误!豆芽能原谅我爹,是因为这个家对她恩重如山,她的命都是我们给的,她更没有理由不原谅我爹了!假如她不能原谅我爹,我爹要是有了事,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我就不一样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原谅他!身为长辈,以身作则咱不说,这种下三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说他还能剩下什么?我还能尊重他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狗剩说到这突然停住不说了。 婉若看着狗剩,等待着他的下文,见狗剩突然间的停顿便问道:“什么原因,接着说。” 狗剩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而后脱口而出一句话说道:“我喜欢豆芽!” “孩子。”这个答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婉若并不感到吃惊的说道:“孩子,这件事不但娘看得出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剩,咱们今天先抛开刚才的话题不说,单就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我也跟你说句话,你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把豆芽当成你姐,你亲姐就行了,听见了吗?” “不行!凭什么呀?她跟咱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我长大了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话就是了!” 狗剩的胸脯起伏的更厉害了,而后眯缝起眼睛对婉若说道:“是的,现在你想让我不听话都不行了,你就是想让我跟她在一起都不可能了,想都别想!”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说话了?娘说的都是心里话,娘会害你吗?” “你们已经把这家害的够惨的了,你们已经把我害的够惨的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这些破事压在我心里说又不能说,讲又不能讲,你们还想逼迫着我这样做那样做,我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你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长大了,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只知道瞪着眼睛看着你们拼命点头说话的小破孩了,你自己说说,你们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连你们都不能原谅的事,我能咽得下去吗?你们不是最讲道理嘛?你们把你们做的这些事拿出来给别人说说,让别人评评理,到底是谁错了,谁最不能原谅?!” 婉若看着滔滔不绝的狗剩,这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亲儿子,他面对着自己的亲娘,话里话外俨然已经没有了半点母子的亲情,字字句句都充满了仇视,毫无顾忌的不加掩饰袒露着自己的心扉,说的婉若顿时便泪如雨下! “剩,你是不是要诚心逼娘呀,啊?事出了以后,家里每个人都在顾及你的感受,都在谦让着你的行为,这说明了什么?这不都是在告诉你,我们做错了吗?你想想这些日子,不管你做的再出格,大家都没说过你半个不好,只要你不高兴了,大家都就不说话了,还依然的笑脸相迎!” “这是一种态度!我做错了你爹能原谅我,你爹做错了我也能原谅你爹,不管是多大的错误,我们都有勇气以最大的胸怀去直面自己原谅对方,包括比你大不了几岁的豆芽在内,为什么?不就是一个‘亲’字把我们联系在一起了吗?不就是大家都在顾及着中间还有个你,为了你的茁壮成长而在付出吗?” “你再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把生你养你双亲的过错当成了仇恨,你拍拍你的良心,你凭什么哪,啊?爹娘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个家的希望,你就不想想爹娘看见你这样会怎么想吗?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你爹昨晚跟我说他很快就要调到省里去工作了,让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答应你爹,知道为什么吗?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能跟我们一起走吗?不用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包括你爹都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大家都把全部的注意力用在你身上了,可你还在固执的不理解大家怨这怨那的,你说的过去吗?” 狗剩不说话了,他认为娘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昨天一大家子都到齐了,爹对娘的态度变了,娘更加的主动了,欢乐祥和的气氛好像一下子让人回到了从前,唯独不和谐的就是自己了,这要是搁以前,自己应该是家里最高兴的一个,自己肆无忌惮的闹腾会把这个幸福的家推升到极致! 自己吃完了饺子就到屋里去了,没有跟爹娘说一句话,没有跟豆芽李姨打一声招呼,本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很快就归于沉寂了。 李姨叫爹和娘起来吃饭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东屋里说话的声音,娘跟爹说的那些话他听得真真切切的,他也听懂了他们话里的意思,那点事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事了,他非常懂得那点事对夫妻两个的重要性,他更感受到了爹娘之间又重回到了以前的那种如漆似胶的温情。 豆芽叫爹洗脸的时候他也听到了,豆芽说的那些话他现在都记的,叔,剩还在睡着,就别叫他了,等他睡醒了让他自己吃吧。这要是搁以前,豆芽肯定会吼一嗓子说,剩,太阳晒到屁股了,赶紧起来吧!两样话能把人心搅碎,何至于如今会变成这样哪? 爹洗完了脸走进屋里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爹撩起他的门帘了,自从爹起来以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就始终在他耳朵里了。他非常懂得爹为什么撩起了门帘不进来,他也非常的能感觉出爹是多么的希望跟自己说几句话,哪怕就一句话他走后都会是不一样的心情的。 这要是搁以前,爹肯定会走到自己的炕前,拍拍自己的屁股蛋子说,昨天休息是不是又玩疯啦?赶紧的吧,该上学了。两种情景搅的人翻江倒海的,何至于如今会变成这样哪? 这不正是娘所说的话吗?他们各自都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他们现如今都谅解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闹得四分五裂,一桩桩一件件不可能的再让他们相容的事,反而变得可能了,这不正是娘说的一个“亲”字当头吗?自己作为晚辈,还有什么不能原谅他们的哪? 理是对的,但狗剩瞄了婉若一眼,已经告诉了婉若答案:我就是想不通! 婉若长叹一声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剩,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没人想拿你怎么着,大人们注重的是你的成长,你说你这样哪个能放心,能安心?剩,你爹回来一次不容易,你说你这样,你爹走了,带走的是什么?他定会背负着一个包袱去工作,你能安心吗?假如娘也走了,你也会这样吗?” 婉若的话音刚落,狗剩瞥了婉若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嘴里在吧咋(琢磨)着娘的意思,前面的话狗剩懂了,后面两句话他没懂。 “剩,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你知道什么样才算长大吗?那就是活着,等你什么时候活的明白事理了,那才算长大了。剩呀,在外面闯荡更要明白一点,在外面你能办成一百件事,不如在家办成一件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狗剩听完娘的话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哦,对了,这是老书记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娘跟老书记说出了同样的话,他在想,我在家办成过一件事吗? 自己长这么大,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别说为家办成一件事了,就更别提为家排忧解难了。想想娘说的话也对,自己想闯荡世界,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为了这个家,而是为了自己出人头地证明给别人看。 怪不得老书记瞧不起自己了,就算自己跑下了那笔艰难的业务,他还是不肯认可自己,为什么?也正如娘说的那句话,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好啦,去吃饭吧,吃完了该干嘛就干嘛把,娘累了。”婉若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出去了吃饭去了,狗剩吃完了饭进屋跟婉若说道:“娘,我走了。” 狗剩走了,婉若又哭了,因为婉若很久没听到狗剩走的时候跟自己打招呼了,这一声招呼对婉若来说太难能可贵了,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本書首发于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关起门来才能说的话 狗剩走的时候心里突生一种感受,他发现娘这辈子特别爱哭,尤其是瘫痪在炕以后更甚!记得有一次上学后发现自己的弹弓子不见了,他想是不是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将弹弓子掉在了炕上,这个可能性极大。于是在第一节课后,他便返回了家去找弹弓子。 狗剩一路跑回了家,当他悄无声息的走进屋猛然间听到了屋里的抽涕声,并听到娘嘴里还不住的叫着,爹,娘,你们在哪里的呼唤声。哦,这是娘想爹娘了,要说也是呀,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老爷姥姥,就连他们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狗剩回家特别注意娘的脸,脸上时常挂着泪痕。爹跟她怄气的时候她哭,自己不听话的时候也哭,尽管哭的原因都不尽相同,但狗剩今天察觉出娘是在哭自己这辈子坎坷悲怜的命运。 这是狗剩第一次思索自己的娘亲,第一次思索这个家庭成员的疾苦,他突然间觉得娘亲非常的可怜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善待自己的娘亲了。这样一想,他突然觉着自己迈出了自私的怪圈,开始知道为别人着想了,莫非这就是长大的标制? 狗剩来到机井房,但见房上房下都是人,正干着起劲。屋前半腰处搭建着一个横跨东西的板架,板架上一头站着一个壮汉,底下的人往板架上扔土,这俩人便把土往屋顶上扔,起到了一个二传手的作用,这种活他们最累。即便是这样,屋顶上的人还在不停的向他们大喊着,快呀,赶紧的呀,早上没让你们吃饭呀的催促着! “来啦剩,吃饭了吗?”四姨看见狗剩进来了便问道。 “吃了四姨。”狗剩这句话说得很规矩,没有了以往的顽皮没正行。 “呦,我说剩呀,今儿这是怎么了,啊?不是你的强调呀?”四姨歪着脖子看着狗剩说道。 “剩呀,是不是刚喝完奶呀,啊?怎么这么规矩呀?”夹板上一个壮汉冲着狗剩喊道。 狗剩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正经说话你们说我长不大,我正经说话你们说我还在喝奶,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着呀?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不喝你娘的奶你能长这么大吗?臭显摆什么呀你,你还不就比我多吃几年饭呀?”狗剩毫不客气的把话扔了过去! “狗剩,你这话就错了,我还告诉你,我小时候我娘就没奶,我是喝百家奶吃百家饭长大的,不信你就问问,大家伙谁不知道呀,是不是呀四姨?你看看我,照样状如牛!你再看看你,奶水里泡大的,弱的就跟干柴棍一样,有本事你上来比划比划?哈哈哈。” “你也就配干这种体力活,本少爷是靠脑子吃饭的,说那话你也不嫌臊得慌,屎壳郎打喷嚏,臭不臭呀你!”狗剩恢复了常态,又开始得瑟着说话了,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揣说道。 “哈哈哈,这就对了,这才是你狗剩!狗剩呀,你说话千万别正经,你一正经觉得特别扭,一点都不好玩了,大家伙想找个乐子都没地找去。” “行啦,抓紧干活吧,屁多话稠的!”四姨冲着板架上吼了一嗓子,而后又对狗剩说道:“去找豆芽吧,灶台上活多,去找点活干。” “我找一下姚叔。”狗剩说道。 四姨瞄了一眼屋顶上干活的老姚问狗剩:“怎么了,找你姚叔干吗?” “我娘叫他。” 四姨“哦”了一声说道:“你去吧,现在正忙着那,这事你别管了,等上完了这堆土我跟他说。” 狗剩“嗯”了一声去了。 个把小时后,底下的一大堆土终于上完了,四姨对底下和板架上的人说道:“大家休息会,喝口水抽颗烟,一会等着大壮爹下一车土。” “你们也下去歇会吧,房上留下两三个人就行了。”老姚是房上的管事人,放上的土要摊平砸实找坡度,用不了那么多人,于是对大家伙说道。 “老姚,你也下来吧,我找你说句话。”四姨冲着房顶说道。 老姚看了四姨一眼没吭声就下来了。 “去吧,婉若叫你。”四姨说道。 “什么事?” “狗剩没说。” 老姚扭头看了一眼灶台上的狗剩,顺手拿起桌子上一包烟抽出来一根点着了,对四姨说了句:“我去了。”便消失在了机井房里。 “怎么了?”老姚来到婉若的屋里坐在了炕沿上问婉若。 昔日的夫妻,曾经是那样的爱的海枯石烂的一对爱人,在爱的实在是爱不下去的时候俩人被迫分离了!分离的是那么的波澜壮阔警示人心,且又是那般的壮美无限!当婉若听到院子里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时,她的内心就是一阵狂喜,就按耐不住眼眶里的眼泪! 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老姚看见自己的眼泪,她只想留给心上人一个完美的自己,再也不要他为自己担心,她非常记得老姚跟她说的那句话,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这个门的人了,把以前关在心里,一旦你放出来了,它就是杀人的武器! 是呀,想想自己固执的走出那个家门,自己的内心就没有过片刻的宁静,那个影子始终都无法抹去,越是极力的克制它越发的膨胀,心如刀绞的让你痛不欲生,正应了老姚那句话,它真的就是杀人的武器?那时候她被折磨得每天都在被窝里想对老姚说,老姚,我关不住呀,没有能锁住心扉的锁子,我该怎么办哪? 外面的门全都被锁死了,没有人理会这个问题,也不可能有人打开那一把把枷锁,唯有自己去独自承受那份关不住的痛苦!尤其是当浩然质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时候,维系在心里那个念头便彻底的崩溃了! 她崩溃了,浩然也崩溃了,这个家彻底的崩溃了,直至今日她不得不这样痛下决心来安排自己的一切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印证着老姚的话,一旦你放出来,它就是杀人的武器这句话的真理! “没事。”婉若连看都没看老姚一眼,因为她不敢看老姚,那样,眼泪定会像掉了线的珍珠串在一起往下掉的。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了,会憋出毛病来的。”老姚抽了一口烟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哭,我偏不!呜呜呜呜!”眼泪该流的时候是什么也挡不住的,什么都关不住它的,婉若失声痛哭! “人老了都恋旧,不单单是你,我也是。”老姚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轻描淡写。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都是装的,你有我活的真实吗?呜呜呜呜!”婉若撒娇一般的哭诉道。 “嗨!婉若,悔不当初呀!你自己说说,谁能劝得了你,嗯?你走了,你难受,我就好受吗?”老姚抽了一口烟又说道:“今天我不想来,但我做不到了,半辈子都过去了,谁憋在心里都不好受呀!我没别的想法了,就是想着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都应该冷静下来了。” “不为别的,就为余下的生活能幸福的活着,对得起咱们以前的选择,对得起这个家,看谁能活到最后,这才是咱们要想的事了。” “说的轻巧,你能忘了吗?” “忘不了又能怎么办?不活了?” “不活了,不活了,就是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你不说傻话好不好,嗯?记住你当初说的话,进了这个门你是我的人,出了这个门你还是我的人,只要我活着你就要活着,这辈子就算埋不到一个坟里,心还是在一起的!”老姚的话有点高了,锋芒毕露的语气里又让婉若想起了以前老姚骨子里固有的霸气! 婉若被老姚说的一怔,这要是搁以前婉若定会闭口不言的,可今天她就是想说话,想不说都控制不住:“就知道唬我!呜呜呜呜!” “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没别的事吧,机井房里很忙,我是抽空来的,自己没事别老瞎想了,我走了。”老姚来了跟婉若说了半天话也没见婉若说一件正经事,心想她也就是想跟自己说说话,没别的要紧事,于是便说道。 婉若看了老姚一眼说道:“你就不能多陪我坐会?” “这是孩子的事,正是需要家里人帮忙的时候,咱们不管谁管呀?这样吧,荣凤在家闲着也没事干,我让她过来陪你歇会吧。”老姚说完起身就要走,而后又回过了身对婉若说道:“你俩好好说话,不要再斗气了,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唠唠嗑呀,有个伴多好呀。” “我倒是想,那还有那个心气呀?” “嗯,这就好。”老姚说完转身就走了婉若的屋子。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姚走进了自己的家,张荣凤便赶紧的问道。 “我跟你说句话,去陪陪婉若吧,我刚从她那里出来。你也知道,这阵子她家里出了好多事,她的心情很坏,家里经常没个人,自个没事老是瞎琢磨,这哪能行呀?”老姚对张荣凤说道。 “这也叫事呀,去就去呗。”张荣凤没事人一样的说道。 “好好说话!我告诉你呀,不要拿着这事不当事。不管怎么说婉若对你是有恩的,你要知足,别老疑神疑鬼的看待人家。再说了,她都那样了,都什么岁数了,没玩了?” 张荣凤不敢说话了。细想想老姚说的是有道理的,人都瘫了这么多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俩人对一个人的爱也算平分秋色了,还在乎什么哪?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哪? “好,听你的,你走吧,我马上就去。” 老姚从张荣凤说的话里听出来了,这是从心里说出来的话,看来自己说的话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于是,老姚便起身走出了自家的家门。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情敌对话诉衷肠 “婉若,我来啦。∈↗頂點小說,www23”张荣凤扭着屁股一进院子就是一嗓子,生怕婉若不知道她来了。她看了看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就像没人气似得便又嘟囔了一句:“瞧这冷清的,哪还有个家样呀。”话到人就进了婉若的屋。 “瞧你凤姐什么时候都跟百灵鸟一样,走到哪都带着喜庆。”婉若见张荣凤进来了说道:“快坐吧。” “你可真会说话,一句话就把我说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张荣凤说着话看见了婉若的脸惊讶的又说道:“呀婉若,这阵子我没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哪还是那张俊俏的面容呀,这是怎么整的呀?” “还能怎么整呀,岁数整的呗,老跟十七八时候一样那不成妖精了?你看看你,你要是不涂胭脂不擦粉的,说不定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去。” “婉若,我说的是实话,你确实变了,如隔世呀!这阵子家里事多,我都知道,你说给谁谁不发愁呀?你看你脸上的泪痕,一道沟一道沟的,那还能好得了呀!婉若呀,老姚刚才回去跟我说了几句话,我觉的说的很对。以前咱们再有多的过节放到现在都不是事了,你看我的家没了,你不是也没家了吗?” “你找到了你的如意郎君,我不是也如愿以偿了吗?咱俩对一个人的感情虽说有些曲折,但我们都曾拥有过呀,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事上都没有背屈(受委屈)。你就说现在吧,你别看老姚人是我的,但老姚的心还是在你那!人心只有一个,要是说起来呀,还是你的命比我好!” “这话怎么样?”婉若不解的问道。 “嗨!怎么说呀,反正都这岁数了,都快知天命了,什么事也看得开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吧。”张荣凤瞥了婉若一眼说道:“自从你把老姚让给我了,我就发现老姚也是被迫不得已的了,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也就是说你让给了我一个躯壳,一个冷冰冰的躯壳!” “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感觉有些上当了,尽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把老姚的心从你身上收回来!所以说呀,我开始埋怨你你给我挖的这个坑太深了,我压根就没往这地方想,为这事我没少怪罪你,这就是我不给你好脸子看的原因!” “这也说明不了问题呀?”婉若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自从我走出那个家门我就再也没进过那个门,老姚登我的门边也不过屈指可数,我们并没有任何瓜葛,这么多年了你们厮守在一起,怎么会这么说哪?” “你看你这人,非逼着我说呀?”张荣凤嗓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这有什么呀?都这样了,咱姐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婉若说道。 “说就说,反正话已经在嘴边了。我告诉你吧,不怕你笑话,我跟老姚这些年就同过三次房,第一次是刚开始的时候,这次是你逼出来的,也是咱俩商量好的了,你也做到了,我也做到了。第二次是有了姚健以后,我说我为你们姚家光宗耀祖了,你就是为了表示感谢也不能冷落了我呀!” “这一次可以说是我逼出来的,我不逼他他压根就不理我,我也是个人,我不这样做我也太委屈了吧?第三次是他有一次喝多了,我自己把他摆治的受不了了,他这才跟我睡了,等他醒了还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事后我哭了好几天,怨过你,怨过他,也怨过我自己,因为我也说过,你要你把人给了我,以前的账咱们一笔勾销,永不再提!” “想来想去谁都不愿,都怨我没本事,连一个男人的心都得不到,我能怪谁哪?还能让别人怎么做?该知足了!”张荣凤说着说着流起了眼泪。 张荣凤的话让婉若大吃了一惊!她想起了老姚刚才说的话,“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之类的话,那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可谁能想到这些年老姚是跟自己一样这般度过的,要不是张荣凤道出了实情,她还真就要埋怨老姚的铁石心肠了! 由此可见老姚对她的真情是隐藏在骨子里的,硬汉的柔情顿时便在婉若的眼前高大了起来,她为自己刚才跟老姚无理的撒娇懊恼不已! 刚才张荣凤说老姚跟她第三次的时候,还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浩然跟她同房过后的情景。狗剩上学去了,浩然去大队部了,自己独自一个人躺在炕上想着昨晚的事,一个人的影子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一种愧疚之情便油然而生了! 她不允许这样的背叛,再也没人能懂的这种背叛对她意味着什么,她不能原谅自己,惩罚自己是不二的选择!一百个嘴巴子,一百个头伴随着眼泪尽情的流!浩然跟她睡一次,她惩罚自己一次,直到浩然洞穿了其中的缘由为止! 这些年来她忘了不了那段情,这些年来她忘不了最初的决定,不管有再大的艰难险阻,她勇敢的冲了出来,义无返顾的跟定了那个人! 这是心的归属,是身心的承诺,是一生一世的托付,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她找对了人,她是这样做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她再无憾事了! “婉若,你觉着你这辈子幸福吗?”张荣凤问婉若。 “你看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你幸福吗?”婉若反问道。 “你呀婉若,你心眼就是比我多,不像我,直筒子一个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会打弯!既然你问我我就说,想想前半生喜忧参半。我是个苦命的孩子,不懂事的时候就被寄养了,毕竟不是亲生的,我是放养长大的。” “好在我人还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运气,有个小主意才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这个过程中的苦是很艰难的,不比那些提着脑袋求生存的人差哪去。你就说老姚吧,像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是些只会玩命没脑子的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老天让我认识了老姚,又让我鬼使神差的碰到了你,这老天爷呀说来就是怪,它就不能让你顺当了,有点好事摊你身上了就要给你出点难题,并且都是要你命的大难题!婉若,你说说我这辈子幸福吗?” “人生百味谁能说得清楚哪?得到了一点好处,等待你的就是一百件磨难在等着你,你看把我害的双腿都不能动弹了,这不跟死了一个样吗?渴了饿了没人给你送你就喝不到嘴里吃不到嘴里,拉屎撒尿没人照顾都不行,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哪?”婉若接过话茬说道。 “婉若,其实我没事的时候也在想,你挺幸福的,这是老天爷提前留给你的幸福,它是在让你享福。错就错在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事太较真了!你看看你现在你说说你什么没得到吧,你就说狗剩吧,老天爷太眷顾你了,你做梦都想给老姚生个孩子,可你受了那么大的苦都没做到!” “从你跟老姚分开后,你莫名其妙的有了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老姚的,哈哈,你说老天爷跟你开这个玩笑干嘛呀,啊?!我都为你抱打不平!自从你跟浩然结婚后,你说人家浩然对你多好呀,人家知道你是谁,人家知道自己命有多苦,人家知道该怎么去珍惜!” “你看,你孩子有了,也如你所愿了,男人有了,你也达到目的了,两个男人都在关心着你,你说你多美呀,你说还有谁比你幸福的?更让我嫉妒的是,你不但给老姚生了个儿子,从此以后你瘫了,不能生育了,你成了老姚的唯一,这个理才是老天爷给你的最大的礼物呀!” “你爱老姚,都感动了上苍,你说你有多幸福吧,什么都遂了你的愿,就连浩然这个冤大头都被你玩了,你说你还在乎什么哪?婉若,你真是个好样的,做起事来别管对错别人都佩服你,你说是吧?” 呜呜呜呜!…… 张荣凤说到这婉若掩面哭了,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张荣凤的话正中了婉若的下怀,每一句话都涵盖了这么多年她跟老姚跟浩然跟自己选择的命运息息相关!她要是稍微转个弯,稍微现实一点,不那么想当然,她生活的每一样都是在蜜罐里泡着的,幸福死了都! “你看你干嘛还哭上了哪,啊?你说咱姐妹俩这不都是福吗,啊?我说你的,也是你要说我的,我们是该活明白的时候了,不能再糊涂了,这个问题困扰了咱们这么多年,苦也好,甜也好,不就是个明白吗?只要明白了,以后的日子不都是幸福了吗?”张荣凤开导着婉若说道。 “对对对,张姐说的对,我是高兴的,你要是早来这么说哪有这档子事呀!呜呜呜呜!” “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了!我以前不是糊涂吗?我现在活明白了,才跟你说了这么多!婉若呀,以后呀,咱们姐俩要多亲多近,你看又是邻居,又是这样的特殊关系,就如老姚说的那样,婉若对你有恩呀,所以咱们以后更要相互珍惜才是!” “你放心婉若,我会常来的,以后咱俩就是亲姐妹,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嗯,我听姐的。” “你看,这不就对了嘛!好了,你看时间不早了,姚健该放学了,我也该做饭了。你等着呀,一会姐给你做好吃的来,咱俩一块吃!” “嗯,好,你去吧。” “好,那我去做饭了。” 张荣凤走了,她哪里知道婉若心里在想什么,也正如张荣凤说道,你的心眼就是比我多,不像我,从来就不会打弯! 张荣凤就不知道婉若要干什么,包括老姚,包括浩然,包括狗剩,他们都不知道婉若要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逼婚 李姨在机井房给大家伙做好了饭就想回来,四姨跟她说不差这一会,吃了再走吧,下午就不用来了,省的来回跑了,记得明天一早过来上渣子就行了。£∝頂點小說,23李姨听从了四姨的建议,吃了饭,都收拾利索了才匆匆的赶回了家。 李姨想给婉若做顿面片汤吃,把面擀的薄薄的,葱花呛个锅,卧两个鸡子,点点香油醋,既好消化又有营养。 “婉若,今天中午想吃什么饭?”李姨进屋就问道。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婉若含笑说道。 “吃过了?谁给你做的呀?”李姨不解的问道。 ”是后院的张姐,擀的面片,两个鸡子,可好吃了。” “哦,跟我想到一块了,我也想给你做顿面片卧鸡蛋。哎婉若,她今天怎么想起来咱们家了,平时没见过她来串门呀,还给你做饭?” “嗨!我们这对冤家呀,也该走到头了,还闹个什么劲呀?前后邻居的,又有这层关系,何不把话说开了做个好姐妹,比什么不好呀,你说哪李姨?” “没事啦?都谈妥了?” “谈妥了,不然她是不会给我做饭的。本来是我想开导她的,没成想她反倒把我给开导了。这也好,省的我磨嘴皮子了。” “这样好呀!这人世间的事就看你怎么想了,老看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是别扭的,就怕看自己,对着镜子照一次你就会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做的好多事都是不对的,你说是吧婉若?” 婉若看了一眼李姨狡黠的一笑说道:“拐着弯的骂人,李姨这张嘴就是厉害!不过呀还是很有哲理的,一下子就能让人茅塞顿开。”婉若说完又对李姨说道:“李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机井房里都收拾停当了吗?” “都停当了,估计差不多该回来了,下午也没事了,就等着明一早上渣子了,明天一天就大功告成了。” “嗯,剩下的小活还不少那,抹墙,粉刷,按门窗,按玻璃,通电,都是活。” “老姚说了,趁着人多,明天把里外墙都抹了,剩下的小活最多两天准能完。” “呦,不要命啦?着什么急呀?别看老姚是个慢性子,只要手上有事干,恨不能把弓拉断!” “四姨说了,他不听。嗨,看他安排吧,咱们做好后勤就行了。” “婶,我回来了。”婉若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她还没开口,豆芽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进来了。 “就你自己回来了?他们哪?”豆芽走进了屋,婉若看看豆芽的身后没人便问道。 “他们都在机井房歇着那,四姨,姚叔,黑子叔,还有咱剩,都在。”豆芽说道。 “豆芽,你再跑一趟吧,把四姨,老姚,你黑子叔,大壮爹都叫过来,你再让剩把老书记请过来。趁中午大家都没事,也都有时间,赶紧的。”婉若吩咐道。 “干嘛呀婶?” “别问那么多了,我有事,都到齐了你就知道了。” 豆芽眨巴着眼睛“哦”了一声抬脚走出了家门。 “怎么了婉若?干嘛整这么大动静?”不但豆芽听到婉若的话顿生疑问,李姨更是揣摩不透婉若的举动是何意,于是便问道。 “我要做一个决定,你先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的去烧壶水,沏上茶水,大家一会就到了。”婉若迫不及待的说道。 “干嘛呀你这是,神秘兮兮的。”李姨嘟囔着还是起身照办去了。 不大的功夫婉若就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呦,都来啦,好快呀。快赶紧屋里请,水马上就开。”李姨招呼着四姨,老姚,黑子,大壮爹道。 “婉若这是憋的什么屁呀,有事还不说,攥着拳头让大家猜。”四姨边往屋里走着边问李姨。 “我也不知道呀,婉若我太了解了,不到最后一刻你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个字,我估摸着是一件不小的事。反正我是问不出来,还是你们分量重,说话也顶用,还是你们去问吧。”李姨说道。 “哈哈,这个婉若,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没准又是一件惊天地涕鬼神的大事,我倒要看看她摆的是什么龙门阵。”李姨说着便带头走进了屋子。 “婉若,坐好了,四姨进来了,可别吓着你了!”四姨边挑门帘边说道,话落地,人就进来了。 “哎呀四姨,把你老人家请来可不容易呀,看来我婉若的面子大得很呀!”婉若赶紧说道。 “婉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只要家里有事,我四姨是请来的吗?哪次不都是四姨不请自到呀?咱别的不说,你就说孩子这次盖房子吧,我是请来的吗?这不大家伙都来了,你问问他们。” “哎呀四姨,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嘛,请你过来唠唠嗑,骂骂人,听着舒服,心里舒坦,感觉亲切,我这不是高兴的嘛!”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婉若呀,四姨平时来的少,我是不愿意打扰你,你要是愿意呀,我每天都来陪你,你看怎么样?反正我一人吃了全家饱。”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四姨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你不怕屈就那还不是我婉若的造化呀!” “嗨嗨嗨,这事好像不对吧?你看看你俩,啊,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们这么多人,你俩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呀,啊?”这时大壮爹接过话茬说道。 “哎呀老爹,怎么把你老人家给怠慢了哪,你看我这不是腾不出嘴来吗,你看四姨的刀子嘴巴不饶人呀,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呀!老爹,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以后你俩再来的时候,你先拿一块布把四姨的嘴堵住,只要她不说话,都是你的,你看这个办法好吧?” 哈哈哈哈…… 小屋里顿时笑声一片! “婉若,你把我们哥几个叫来到底要干嘛呀,啊?”大壮爹问道。 “人不齐不成宴,老书记还没来那。来,黑子,老姚,我好久没挪窝了,憋死我了都,在外间屋给我准备一把椅子,把我弄过去咱们坐在一起喝杯茶水唠会嗑。”婉若对黑子和老姚说道。 老姚一听婉若这话,二话没说,上前抱起婉若就出来了,黑子赶紧的走到外间屋紧靠条基的大方桌下,搬来了一把带靠背的太师椅,四姨心细,赶紧的从里屋拿来褥子垫在了椅子上,然后老姚才把婉若放在了椅子上,四姨又怕婉若着凉,又从里屋拿来了被子,把婉若的胸前腿部捂了个严严实实。 李姨见状赶紧的搬来了桌椅板凳,拿来了水杯,沏好了茶,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水边唠着嗑,就等着老书记来了。 “哈哈,老将们都来啦?我老张来晚了。”就在说话间人们便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大家放眼望去一看,果真是老书记来了。 大家赶紧的站起身来迎接老书记,还是四姨嘴快说道:“老书记,就等你了,你不来这宴席开不了呀!” “宴席?”老书记看看桌子,又看了看婉若说道:“婉若,酒菜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啊?一杯茶水就把我们大发了,啊?这也不像话吧?”老书记说着便坐了下来。 “老书记,你来我这你见我婉若什么时候给你准备过酒菜?准备的都是丰盛的事,你不吃也得吃,吃了也白吃!谁让你是老书记了是不是?”婉若打趣着说道。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老书记哈哈一笑手指着婉若对大家伙说道:“你们说说像这样的人,就是给我准备了酒菜我敢吃吗,啊?那肯定是鸿门宴呀!” “老书记,这回你可错了,这回我给你准备的是喜宴,一道非常丰盛的喜宴!你老呀,就等着乐吧!”婉若说道。 “哦,好事呀,天大的好事呀!这我可要听听了,那你说说怎么个喜宴法?”老书记伸长了脖子看着婉若说道。 “好,咱们长话短说,绝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婉若说着话便对大家说道:“大家伙先把桌子凳子移到一边去,请老书记跟老爹坐到方桌上来,我有话要说。” 婉若的话把大家说的一怔,都眨巴着眼睛相互看着,心里琢摸着,不知所云。既然婉若说了,大家都想窥探婉若要说什么,那就从命吧。 北墙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波涛汹涌的大海图,天空飞翔着两只展翅飞翔的海燕。这幅图下面便是一个从东到西长长的条基,条基正前方就是一个老式的八仙桌,八仙桌的两侧是两把红木太师椅,这些大家都太熟悉不过了!只是婉若刚才占用了一把东面的太师椅,黑子见状便赶紧的搬来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放在了那里。 老书记跟大壮爹相互谦让了几次,都让对方做到带靠椅的椅子上,最后还是老书记硬把大壮爹摁到了带有靠背的椅子上。 “请大家都做到两边,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婉若非常严肃的说道。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人们都不说话了,立马都肃静了下来,分别各自找了座位安静的做到了两边,静等婉若最后的结果。 大家都坐好了,婉若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今天把大家请到一起来说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前些日子我们家又新添了两位成员,一个是李姨,一个是黑子,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现在我跟大家分别说说这两个人。” “这位是李姨。”婉若手指了一下李姨说道:“李姨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师,也是我的一位远方的亲戚。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还是豆芽的亲娘!这些大家也都知道了,也都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说吧,我离不了李姨,李姨也离不了我,大家都知道豆芽这孩子,那我们就更加的离不了了。” 婉若看了一眼黑子说道:“这位是黑子,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他跟老姚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时也是我婉若同生共死的兄弟。前些日子他也来到了我们家,我跟他说了,不让他走了,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 “我的李姨现在是孤身一人,她唯一的亲人就是豆芽了,两个女人的不易大家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能体会得到。我再说说黑子,说是兄弟,其实黑子是我的恩人,是他在我危难之时把我从家里救走的,是他成全了我跟老姚那段婚姻。我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给黑子说一声,黑子,谢谢你!” “嗨嗨嗨嫂子呀,干嘛呀干嘛呀!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呀?快别说了你,你要是再说我黑子抬腿就走,我可受不了这个刺激!”黑子见婉若这样说,便赶紧的又摆手又结结巴巴吧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嫂子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现在是个机会,但选择权可不在你这,你听也得听,不听也的听!”婉若沉下脸来你来说道。 婉若说到此,大家禁不住相互着了看,好像都明白了婉若今天叫他们来的真正用意了。 “哎呦我的嫂子,咱别这么大张旗鼓的好不好呀,啊?干嘛你这是?比老书记的批斗会都让我难受,你吃了我算了!”黑子哭丧着脸说道。 “你瞧瞧你这副赖狗扶不上墙的样,啊?你让四姨说说,像你这样的四姨早就把你揍扁了!你说你这辈子怕过什么,啊?一遇到女人你就是怂蛋一个,就算我巴结你还不成吗?亏你还是老姚的铁杆兄弟,我都替你丢人!” “哈哈哈!婉若,你这是在逼宫呀!”四姨看了一眼婉若点了点头说道:“行!是条汉子!”而后四姨又对黑子说道:“黑子,你遇到贵人了,你小子艳福来了!你说怎么办吧。你看看现在在场的人,有老书记,有老哥,论辈分论资历你敢犯上?” “开始我来的时候我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婉若看似行事有些怪异,但她办出来的事谁都无可挑剔!”四姨说着看了一眼老书记和大壮爹又说道:“黑子,咱们这样,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咱们让老书记跟老哥说说看,实在不行你可以问老姚,只要有一个人反对,你放心,我四姨绝不反对!” 黑子白了一眼四姨和老姚对紧挨着的大壮爹小声说了句:“老哥,给我抽袋烟呗?” “哎我说黑子,你可是从来不抽烟呀?”大壮爹歪着脑袋看着黑子问道。 “受不了!这什么呀这是!这么大的事,事先也没给个话,我也老大的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干嘛呀,这不是逼婚呀这个!”黑子脖子一拧说道。 “你混蛋黑子!你来的时候我没给你说嘛?李姨我也说了,你俩当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怎么着,我今天做出这个决定框外(出格)吗?”婉若接过话题说道。 大壮爹看了黑子一眼说道:“烟随便抽,话可以随便说,但理你要听,我可不想跟着你挨骂!”大壮爹说着便往烟袋锅子装满了烟递给了黑子。 “黑子。”老书记也坐不住了说道:“我看婉若今天做的这事虽说有些唐突,但也不是不可取,你看看你俩都多大的人了,不是小姑娘小伙子的时候了,大家都觉着这事行,就看你俩的了。现在我问你,你有意见吗?” 黑子刚抽了一口烟袋锅子,呛得他不住的咳凑说不出话来。 “不会抽就别抽啦,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这样,没意见你点个头,有意见你就摇个头。”老书记说道。 黑子不住的干咳着,听到老书记的话点了点头,而后一怔又赶紧的摇了摇头。 “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啊?得,我也不问你了。”老书记说着又转向了李姨问道:“李姨,那你说说吧,你有意见吗?” 李姨看了看老书记,又看了看婉若,婉若的眼睛早就注视着她了,那眼神里尽是毋庸置疑。 “太仓促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么大的事哪能点炮就响呀!”李姨为难的说道。 “你俩都没了双亲,婉若叫我们来就是为你俩做主的,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都可以独立门户了,我看这事完全可以点炮就响!老姚,你说哪?”老书记看了一眼老姚说道。 “黑子,我们这辈子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唯独就是你这点事了。你说我们对这事又不专长,也不知道怎么张罗,这不正好婉若帮了我们忙,这不是求之不得事吗?我看你就应了吧。”老姚说道。 黑子干咳的更厉害了。 “你就装吧你就!行啦,你俩都没反对,这事老姚替你做主,我替李姨做主,高堂之上有老书记和老爹,请大家摆上香案,请二位新人就位,现在典礼仪式正式开始!”婉若不失时机的说道。 老姚站起身来把黑子拉在了屋中央,四姨代表婉若把李姨拉到了屋中央,黑子和李姨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看书网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锣鼓喧天话恩情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狗剩吃完饭就出去了,他走到胡同口看了看东面的大队部,又看了看西面的机井房,他犹豫了。∈♀頂點小說,23二愣子这小子走了三天了还没回来,也没个信,北杜的活也不知道干的怎么样了,这一炮一定要打响了,这是一锤子的买卖,成则万事顺当,败则将一事无成! 这个混蛋二愣子,怎么着也要打个电话呀,我也好放心呀,这可倒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不行,我要去大队部看看,这个正事可马虎不得。于是,狗剩抬脚就赶往了大队部。 “我说你小子又来干嘛来了,嗯?”老书记刚要回自己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大门口的狗剩,等狗剩走到他近前老书记问道。 “没事我来你这个破地方干嘛呀,啊?”狗剩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单腿直立,另一条腿得瑟着,身子晃悠着,仰着脖子对老书记说道。 “破地方?这是人民政府,政府,懂吗?还破地方!告诉你呀,别在这捣乱,没事一边玩去,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老书记看见狗剩这幅德行想起了上一次的事,便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家呀?要是你们家你请我我都不来!本少爷有事,没工夫搭理你!”狗剩说完便朝着会议室里走去。 “回来回来,干嘛,啊?有事跟我说,未成年人禁止入内。”老书记拦住了狗剩说道。 “打个电话,你的人民打个电话,这回总行了吧我的大书记!” “打电话?你个小破孩能给谁打电话,啊?你认识谁呀,啊?那可是公家的,是专门为政府服务的,你少来呀!” “我真有事,我前几天把二愣子派北杜去了,人家在那蹲点了,是在为咱们工作,这个电话我能打吧?不框外吧?”狗剩心想,今天不能玩硬的,不能跟这个老顽固呛着干,办事要紧。 “哈哈哈,这事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吧,二愣子往我这打了一百个电话了,说什么有要事要向你汇报,哈哈,我说你说什么,你一个快三十的人要向一个还穿着和裆裤的小破孩汇报工作?狗剩,我问你你搞什么名堂,啊?我就纳闷了,一个比你大一半的人,竟然让你指摆的神魂颠倒的,你想干嘛?”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啊,老书记,我在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好不好,我在设身处地的为咱们的百年大计干大事好不好!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看不起人民群众大干社会主义的积极热情呀,你说你革命了一辈子的老革命了,连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干嘛横竖都不懂了哪,嗯?” 狗剩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心平气和的,没有顶点的恼怒,就好像他是老书记在训斥一位屁点大的孩子。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别吵吵,听,哪来的鼓声?”老书记最讨厌狗剩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了,他从心眼里就腻歪,他刚要说狗剩拿腔拿调跟年龄不对称,就好比男不男女不女一样类似的话,突然他隐约的好像听到了锣鼓声,便对狗剩说道。 “你少打岔!你知道你误了我多大的事吗,啊?那可是关系到我们村生死存亡的大事情呀!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啊?你这是在犯罪,犯罪,你知道吗,啊?我天天都在家里等电话,左等右等也不来,我还以为二愣子缺心眼了,弄了半天是你这个老帮菜在作怪,你说你该当何罪!” “我可告诉你呀,你别在这无理取闹呀,你再吵吵小心我把你铐起来!这是哪来的鼓声哪?”老书记手指着喋喋不休的狗剩恐吓道。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声音越来越近了,这回听得真真的了,确实是锣鼓的声音,听这阵势来头还不小。声音好像就在村里了,村里没什么大事呀,再说锣鼓只有大队部才有,百姓哪来的锣鼓呀。这就奇怪了,这是什么意思哪? “你少转移视线!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这是在混肴视听,我也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给你没完!” “咦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呀,啊?你没听见锣鼓声呀,啊?去去去,赶紧的给我出去看看,看看怎么回事,肯定是大事,不然没这么大动静!” “你少来!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少让别人去尊重你,你不配!”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我的小祖宗!”老书记气的手指着狗剩说道:“这会我没工夫收拾你,你等着,完事再找你算账!你不去我去!” 老书记站在大门口的大道上放眼向西面看去,路的尽头有一道弯,看不见敲鼓的队伍,但锣鼓的声音分明就是奔着这个方向来的,他也看见了村里的百姓都一窝蜂地往村西跑去。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看见了,老书记看见了,一辆拖拉机拐过了那道弯,拖拉机上有一面大鼓,车上有四个大汉在舞动着鼓槌卖力的敲打着,随后打锣的也出现了,有节奏的锣鼓声慢慢的向着大队部驶来。这阵势,队伍拖了老长,真就如过年的时候才有的阵容,前后左右围观的百姓簇拥着他们一起向着大队部走来。 这是哪的村民哪?老书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打量着这些人,虽说看不清,但要是本村的百姓他还是能够辨认的清楚的,但是这些人太陌生了,他压根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他们来干嘛来了?要不是有隆重的大事,是绝不会这样的,最近大队部没有这样的外事安排呀?老书记越想这事越蹊跷,越想越不知所云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老书记一向可好呀?”眼看着最前面的拖拉机距离老书记只有二三十米了,一个站在拖拉机上面敲鼓的人,一边敲着鼓一边冲着老书记大喊道。 这是谁在对我说话?仔细的分辨还真有些耳熟,看这人模样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头戴白毛巾,身穿白大褂,黑色的裤子一副扭秧歌的打扮,看样子他们是奔着我来的,谁呀这是? 此时,只见那人把手中的鼓槌用力向上一举,锣鼓声刹然而止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即刻清净了下来。 “老书记一向可好,怎么,不认得了?”那人赶紧的下了车快步走到老书记的近前说道。 老书记看清了,他认出此人是谁了,只见老书记把大腿猛地一拍惊呼道:“老陈!哎呀老陈,这下我明白了,你可把我弄得摸不着北了呀!” 老书记大垮两步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老陈,俩人这个高兴惊讶! “老书记,你太健忘了,我不是给你说过锅炉安装好了,一切都顺当了我要来给你道谢的吗?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老陈对老书记解释道。 “我哪里知道你这么认真呀,不就是一句话嘛,想都想不到你真这样办呀,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架得住呀!这些都是咱们乡亲们?”老书记问道。 “是呀,都是咱们的乡亲,都是自愿的来感谢你跟义堂的乡亲们的!”老陈激动的说道:“老书记,锅炉安装好了,运转的非常好,一点毛病都没有,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那,大家伙都非常的满意!你派去的老姚也帮了我们大忙了,几位师傅都去了,订货合同都签了,我们村的脱贫之路有希望了呀!” “好呀好呀,这也正是我希望的,祝贺你们呀!”老书记说完又对着前面北杜的乡亲们说道:“北杜的乡亲们,我代表义堂的乡亲们谢谢你们了!我们没做什么,我们只是做了一点绵薄之力,共同致富是党中央的号召,我们都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相互帮助,共同致富我老书记也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呀!”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北杜的乡亲们没别的表达的,他们只能用锣鼓声来表示他们的谢意! “我说老陈呀,你说你来提前打个招呼呀,我也做些准备,留大伙吃顿饭呀,你看你这不是让我做蜡嘛不是?我要是这样让乡亲们走了,你说我老书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老书记两手一摊为难的说道。 “老书记不要为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老陈说着便面向自己的队伍里面挥了挥手说道:“后面的拖拉机开过来。” 这时候就见两边的人群都让开了路,只见一辆拖拉机缓缓的向着老书记开过来。 “老书记,你看这是什么?”老陈手指着拖拉机车斗说道。 老书记一看惊呆了,只见车斗里有两头杀好了的,足有二百斤的大肥猪,还有粉条很多捆。 “老书记,我们没有那么多拖拉机,就这辆还是借别人的,大白菜谁都有,今天你就出大白菜吧,咱们两个村的乡亲们来个大联欢你看怎么样?”老陈兴奋的说道。 老书记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老陈的手颤抖的说道:“老陈,你这不是骂我吗,啊?什么都不说了,就两个字,谢谢!” “老书记,要说谢的是我们呀,我们不能忘了挖井人呀!”老陈说完又把身上背着的一个挎包拿了下来递给了老书记说道:“老书记,这是所有的安装款项,都在这里了,一分不差全部奉上!” 老书记接过挎包摸了摸,里面全是钱!他盼这个业务的成功太久太久了,为了这个业务他不知耗费了多少的精力,骂了这个骂那个,看谁都不顺眼,就连自己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都记不清了! 升级改造过的产品,优良稳定的性能,各项技术指标已远非先前锅炉的概念了,他就不相信这样的锅炉卖不出去,他一定要把这口气赌下去!他心中只有一个概念,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拿下这笔业务,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谢谢老陈,谢谢北杜的乡亲们!我们心中都装着两个理念,一个是共创财富,一个是感恩,一个是物质的,一个是精神的,只要这两样能做的好,路就会越走越宽,生活越过越幸福!”老书记激动的说道。 “是呀是呀老书记,我是你带出来的,这个精髓我是不会忘得,走到哪都不会变的!你看我离开你的这些年,我影响的这些乡亲们,不都跟你一样吗?这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呀!”老陈也激动的说道。 “来人呀,今天我们不但要提前过大年,还要借此机会表彰那些有功之臣!去买酒去,支锅做饭,村民共度联欢!”老书记喊道。 十里长街,家家户户炊烟火的壮观景象再现,在一个村子里热闹的沸腾了! “乡亲们,北杜的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书记招来了所有的领导干部们,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都要停止,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北杜村人!老书记站在了大队部门口的碾子上,咧着嗓子大声的向着东西两侧的乡亲们喊道。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讲几句话。改革春风吹满地,神州大地齐欢颜,党的领导得解放,带领我们走上富裕路!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和庆祝的日子,第一庆祝北杜村民在老陈的带领下终于打响了改革春风的第一炮,第二庆祝我们义堂村也攻克了最为艰难的一步!今天,我们两个村民欢聚一堂共庆这个伟大的时刻,让人欢欣鼓舞呀!” “我们跟你们北杜村民一样在经历着改革开放的阵痛,我们同样在经历着和面对着当下经济改革的重任,我们跟你们一样在反思着过去和未来对人民幸福之路的思考!我们在动,全国人民都在动,都在义无返顾的掀起党号召下变革的春风!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是令人鼓舞的,令人振奋的!” “今天,我向北杜村民祝贺的同时,也在此特别表彰为我们村做出杰出贡献的几位领导干部和村民!”老书记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他们分别是,勇于进取的三队长和他的领导班子们!我们广大的不畏艰难的业务推销员们,还有一位是神通广大的,他既不是领导干部,又不是在编人员的老姚同志!” “是他为北杜的皮毛厂解除了后顾之忧,是他让北杜的人民看到了希望!自从我们接到北杜皮毛厂厂长老陈的安装通知以后,我们锅炉厂在三队长的统筹部署下,同老陈进行了积极的磋商和安装任务,我们的安装队伍连日来克服了极度的疲劳奋斗在第一线,他们不畏艰难,连日奋战,通宵达旦的抓紧工作,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我们在此一并的加以表扬,表扬你们一不怕苦,二不怕难勇于克服困难的创业精神!至此,我仅代表本村的党支部,向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老书记说完,激动的面对着大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掌声雷动,响彻了这片不大的村落! “乡亲们,义堂村副业的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创业的艰难,我也一再的跟大家讲过,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为这个村出了力,攻克了难关,我们都要给予物质的精神的奖励,这些都是在我们的制度里面明确制定了制度的,请大家放心,我老书记说到做到绝不放空炮!凡是在这次锅炉厂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我一定要大力的奖励他!”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 在距离大队部门口向西不足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电线杆子,电线杆子的最顶端安放着四个高音喇叭,这四个喇叭是大队部平时向全体村民发布重大事件的唯一号令,它是一个执政党向民众发出唯一导向性的所地,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任何人不可侵犯的领地! 就在老书记的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这四个大喇叭里传了出来!话语间是那么的清亮,丝毫听不出有丝毫的畏惧感! 整条大街的人都被这个声音震慑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齐聚到了这根电线杆子上,惊得整个村子都鸦雀无声!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狂少大闹扩音器(一) 机井房里没什么大活了,除了四姨,老姚跟大壮爹,还有豆芽,李姨,黑子几个人在收拾外,没有其他的村民了。 “四姨,你说婉若是不是有点怪怪的?”老姚一边收拾着一边问四姨。 “你指什么?”四姨不解的问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反常,她最近的行事我总觉着不对劲。三番五次的催促浩然回来,还找我谈话,又撮合黑子跟李姨结婚,你不觉得不正常吗?”老姚问道。 “哈哈,什么呀这是,你让谁说这不正常了?这还用解释呀,一个大男人总不回家叫他回来看看,这有什么稀奇的?找你说会话这又怎么了?撮合黑子跟李姨结婚这不都在情理之中吗?哪点奇怪了?你说是不是呀老哥?”四姨问一边忙乎的大壮爹道。 “就是呀,我不觉着奇怪,反而觉得她要是不做这些倒有点不正常了,你说哪黑子?”大壮爹问在他身边的黑子道。 “奇怪,我觉得就是奇怪!哪有这样的呀,啊?一点准备都没有,硬逼着人家结婚,千古奇闻呀!她人本身就奇怪的,奇怪人办奇怪事,她干什么我都觉着奇怪,不奇怪就不是她了!”黑子连珠炮似的说道。 “哈哈。行啦你黑子,别的了便宜卖乖了,就这点好事让你给摊上了,你还背地里骂人家,你的良心让狗吃啦!”四姨冲着黑子笑骂道。 “我也觉着不对劲。”这时候的李姨接过话茬说道:“我看这事你要看着她说话才能看的出来,她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但就是不知道哪不对劲,也不知道她做这些干嘛,把这些事连在一起,就是觉得怪怪的!” “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记得她找我说话的时候,我察言观色跟平时就是不一样,这些事看着很正常,但就是觉着不对劲。”老姚附和着李姨说道。 “瞎掰吧你们就!人家婉若做每一样事都是有板有眼的,就像收拾家务一样,干的利利索索的,她也就是腿脚不好了,要不然,这可是个大能人!嗨,好人没好命呀!”四姨说道。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不隆锵!咚咚锵,咚咚锵…… “你们听,哪来的锣鼓声呀?”这时豆芽对几个人说道。 “哎,还真是呀,这轻易没个动静,听着还挺稀罕的。好像是从畜牧良种场那条小路上传过来的。”四姨说道。 不大的功夫鼓声便越来越近了,锣鼓声从畜牧场那条小路上渐行渐近了。 “这就奇了怪了,好像是奔咱们村来的。我说哥几个,别干了,看看热闹去吧。”四姨说道。 惹人的锣鼓声把几个人闹的都没心思干活了,便纷纷的走出了机井房。 锣鼓队沿着畜牧场这条路一路走来,正好途径机井房,附近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他们一路夹道欢迎,护送着锣鼓队直奔大队部,四姨老姚他们一路也跟随而去。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老书记讲完了话,大队部的高音喇叭里突然间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一下子惊呆了整条大街上所有的人! “哎,我说老书记,这声音好耳熟,是不是狗剩呀?”老陈对老书记说道。 “嗨,这个上房揭瓦的王八羔子,总是不让人省心,你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给你捅什么篓子!老陈,你不要见怪呀。”老书记摇了摇头对老陈说道,而后又看着四周喊道:“治保主任,治保主任在哪?去,赶紧的去把这个浑蛋小子弄出来,成何体统呀这个,啊?!” “社员居民请注意!我是狗剩,我是狗剩。北杜皮毛厂的锅炉项目是我狗剩跑下来的,是我狗剩不辞辛苦,忍冻挨饿脱了一层皮才跑下来的活!刚才老书记把所有的不相干的人都表扬了一个遍,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在这里要告诉全体的革命群众,向老书记提出最严厉的抗议!” “狗剩,把门开开!我告诉你呀,你不要瞎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大喇叭里传来了治保主任的声音,这声音一听就是在门外向广播室里喊话传出来的声音。 “你给我滚蛋!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头摆尾的狗!我告诉你,你再给我咋呼小心你那一条腿!”狗剩怒斥治保主任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 哈哈哈哈!大街上响起了一片哈哈的大笑声! “社员居民请注意!我狗剩人小却办了件大事,谁都知道北杜皮毛厂这个活始终都没有跑下来,大家都在为这个活着急,老书记说了,谁要是能跑下来这个活,要给予更优厚的待遇!我去的时候都问他了,我是自掏腰包去的,二愣子可以为我作证!还有北杜皮毛厂的厂长老陈,他就在现场,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老人家呀!” “老书记,狗剩把门从里面插住了,我进不去呀!”治保主任跑了出来对老书记说道。 “废物点心!你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吧,啊!你就不会砸开窗户呀?”老书记气的瞪着眼睛训斥着治保主任! “他拿弹弓子打我,我这条腿到现在还疼着那!”治保主任哭丧着脸说道。 “哈哈哈!我说老书记呀。”这时候老陈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也不了解这里面的事,你也别怪我多嘴,咱们平心而论,我下这个决心安装你们的锅炉,确实是狗剩的功劳!要是没有他,今天恐怕就没有这么回事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家伙出了敲人家玻璃就是拿弹弓子打鸟,放着好好的学不上,还到处给我捣乱!我听二愣子说了,他是不是去你那打鸟去了?鸟飞到你们厂里了他去冲你们要鸟,你是看着他是个外乡人,又是我这的孩子才留他吃饭还让他喝酒,这跟跑业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就他没心没肺的样还能跑业务?鬼才相信!”老书记怒气难消的说道。 “老书记,我的大书记呀,你真的冤枉狗剩了!”这时候,二愣子走上前来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狗剩真的是去跑业务去了,他身上带着四十块钱,他说我跑不下来这个活绝不回家!打鸟是因为我嘴馋,在那买不到好吃的东西,他买了八个面包我吃了七个都吃不饱,就剩下一个面包了还让树上掉下来的鸟屎给糟蹋了,他灵机一动才那样做的!” “四十块钱?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撒谎你都不会撒,他就是偷也偷不来那么多钱呀!”老书记压根就不相信二愣子说的话,四十块钱,开玩笑! “老书记。”这时候,李姨走了过来说道:“这事是真的,钱是我给他的,四十,错不了,你不想相信他,总该相信我吧?” “真的?”老书记把眼角翘的老高又问道。 “错不了老书记,我骗谁也不敢在你面前偏袒他呀。孩子嘛,要往正路上引,这个理我还是知道的。”李姨加重了语气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老陈,又看了看二愣子说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哎呀我的老书记,你看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嘛?”老陈说道。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极不情愿的说道:“难道说是我错了?”随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扔下句“莫名其妙”,而后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的老姚,老姚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过来跟他解释什么。 难道我是真的错怪了他?老书记想起了狗剩几次跟他理论此事的过程,他宁愿相信他是在小孩过家家,也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人都在为他作证,他又想起了狗剩拿起弹弓子射他时,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的怒火,这要是不把人逼到一定程度,狗剩是不会对他做出这类极端的事情来的! 老书记脸上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并转身走进了大队部。 “狗剩,开开门。”老书记敲着窗户玻璃对着里面的狗剩喊道。 狗剩一看是老书记,旁边还有老陈,二愣子,李姨,老姚他们便对着麦克风说道:“不行,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声音响彻在天空不绝于耳。 “我了解是怎么回事了,你先开开门,我有话要说。”老书记说道。 “不行,我听不清,你先闪开。” “你想干嘛?” 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瞄准了窗户玻璃。 “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呀,你不要胡来,这可是公家的财产,你这是在犯罪!” “我再说一遍,赶紧的闪开,否则后果自负!”狗剩拉开了弓。 没人在敢自找没趣了,这家伙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啪! 丁玲桄榔掉在地上的碎玻璃声响连成一片! “狗剩,认得我吗?我是老陈呀,我已经把事情给老书记说清楚了,功劳全是你的,我们都认你!”老陈见状心想不能再让事情扩大化了,本来都是天大的好事,误会就是再深也要想法解决呀! “谢谢老陈,兄弟我心领了,错不在你,我今天就要跟这个老顽固对话,这都是他逼出来的!你闪开,让他过来!”狗剩手不离弹弓子,冲着没有了玻璃的窗户喊道。 “老大,别把事闹大了,这事都怨我,不能全怪老书记,他就是不给你传信我也应该回来给你报信呀,我不愿意走路,老迷糊又不在,都怪我懒呀!”二愣子看到狗剩这架势,吓得几乎都要哭了说道。 “二愣子,好样的二愣子,你爷我没看错你,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好兄弟!你闪一边去,完事了我请你吃饭!”狗剩对着二愣子说道,话里尽是感激之情! 老书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也没有辙,他只好走上前对狗剩说道:“剩呀,这件事我刚才调查清楚了,我进去的意思是想在喇叭里澄清这件事,还你一个说法,还不行吗,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玻璃敲碎了,老书记的声音便直接传到了扩音器里,整个村子都能听的到。 看書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狂少大闹扩音器(二) “士可杀不可辱!老帮菜!你自己跟大伙说说,我是晚辈人,你说我什么时候没有尊重过你,平时你骂我训我我狗剩什么时候跟你红过脸?没有吧?知道我为什么不上学了吗?你们就知道逼着我上学,可你们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想过我为什么不上学了!这个问题你们大人们想过吗?” “你们就知道我狗剩不务正业,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我办了那么多的好事,你们记住了几样?谁都瞧不起我,没人那我当人看,你们想过你们这样做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我是个人,不是他娘的畜生,任由你们玩来玩去,从来就没另眼看待过我,凭什么呀?” “我狗剩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懂得事都是你们大人们所要求的,我弃学从商不为别的,就是要立竿见影的来证明我狗剩不是你们眼里的那种人!我做到了,你不承认,但我还在继续做,早晨来了我打个电话你都要阻止我,我把道理都给你讲的多明白了,你还是不依不饶,你让大家评评这个理,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你们都说我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可你们谁又知道驴粪蛋的表面光里,我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吗?老书记,老姚,老陈,我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错就错在我手里的这把弹弓子身上,它在告诉你们我狗剩就会玩,是个没有脑子的人。△頂點小說,www23” “今天大家伙都在这,你们把前前后后的事都想一遍,我狗剩除了对不住天上飞的鸟,哪一样我做错了?我舍己救人可以奋不顾身,老师的教学有问题我提出来正确的方法,使后进变先进,领导的教育理念有问题我可以以身试法,毫无胆怯,姚叔你是看在眼里的!村里有难了我想为大家排忧解难,一个小人物时时处处都在证明着他行为的对与错,你们看在眼里,就没有一点感受吗?” “你老书记除了骂我就是骂我,我不想回家姚叔还打我,我想学好,你们不认为是好,逼着我去学坏,可我本来就是个好人的坯子,我就是想学坏我也学不坏呀!呜呜呜呜呜!” 狗剩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他想起了他经历的所有的是是非非,他就觉着大人们对他太不公平了,他非常的想跟别人诉说,诉说自己心里的委屈,可他又能向谁诉说哪?剩下的没别的了,哭成了他唯一能表达的方式了。 窗外的人不说话了,大街上的人鸦雀无声了,天空中只有一个人的哭声在游荡着! “全体村民请注意,北杜的乡亲们请注意!”这时,大喇叭里想起了一个声音说道:“我是义堂村委会老书记,我们村历来都是人杰地灵的宝地,人杰辈出呀!今天我们村又出了一位年少了不起的人物,他以身作则,急人之忧而忧,时时处处都在标榜着真理的道理。我老书记眼拙,言行中伤害了他。在此,我向他表示严重的道歉!同时,我们都应该像他学习呀!” 大街上数百双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狗剩,你看我这样行吗?你要是觉着还不够,你还可以提,我老书记有错就改,绝不反悔!”老书记冲着狗剩喊道。 “不行!你以为这就够了吗?血债要用血来还!” “好好好,小祖宗,你说,我听着那!” “应该分我多少钱!业务是我跑成的,按照规定你该怎么给我的你就怎么给我,一分钱都不能差!” “好好好,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你应该得到的提成是三百四十八块六!” “拿钱来!” 老书记犹豫了,一般给业务员提成的钱都是在业务会上,当着大家的面给的,一是为了表彰大家伙的干劲,二是找出不足,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发展业务才有的一种特殊的仪式而为,没有这个先例呀!老书记还想了,他一定要在业务大会上把狗剩叫上,让他给大家讲讲这次成功的经历,也好让大家多学点东西,然后再给这个钱也不迟呀! “怎么着?不情愿?还在骗我?还不拿我当人看?” “剩,这是规定,要在业务大会上总结完了才当众给的,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那不行!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拿不到钱你就是在玩我,我狗剩绝不上你的当!你手里有老陈刚给的挎包,里面全是钱,你不要在糊弄我!” 老书记看了看挎包,心想今天这钱不给是不行了,今天的人丢大发了,不能再现眼了,给吧! “锅炉厂的领导干部们,工人同志们,广大的业务员们,由于特殊原因,我们不能再按照规章制度行事了!我在这里宣布,北杜皮毛厂的业务大告成功,为了表彰我们的业务员狗剩同志,我在此对本村的乡亲们和北杜的乡亲们宣布,狗剩同志的业务奖励及时发放以示鼓励,希望本人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更上一层楼!” 掌声雷动又一次响了起来! “狗剩,这回该开门了吧?”老书记对着屋里的狗剩说道。 “出差费多少?你没给我一分钱,全是我自己出的钱,你说过的要加倍的,而且我们是两个人,你要给四倍的钱,你说我说的对吗?” 老书记没有即刻的回话,这已经超出了业务的预算,没有这个章法呀?可是一想不答应能行吗?就这样的做派他能答应吗?可是他不能拿着规章制度开玩笑呀! 这时候他不知道三队长什么时候来了,他看了一眼三队长,三队长冲他点了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超出的不分我来出。差旅费每人每天是八毛钱,翻一番是共计三块二,再加倍是六块四,共计是三百五十五块五。开门吗,我现在就给你”老书记冲着狗剩说道。 狗剩看了看老陈,看了看老姚,看了看李姨,外面所有的人都冲他点了点头。 狗剩把弹弓子装到了兜里开开了门。 老书记打开了挎包,从里面点出了钱,一分不差的递给了狗剩。他数了数,那时候最大面值的就是十块钱,共计三百张,剩下的就是零钱了。 一张,两张,三张,狗剩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在认真的数着,数完了,他又从头开始数。在场的老书记,老姚,老陈那么多人谁也不做声,都在静静的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们都在心底里品味着这个人,各种的滋味谁都说不清楚其中的滋味! 狗剩低着头慢慢的点着手里的钱,谁都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卖力气,看动作他恨不能把手里钱点破了都不罢休! 突然有人发现有一滴眼泪掉在了狗剩正在起劲数着的纸币上,这滴眼泪再也掩盖不住一个人的心扉了,老书记赶紧的走上前去,一把把狗剩抱在了怀里,狗剩在老书记的怀里不住的剧烈的抽慉着,没有一点声音! “走吧孩子,你看今天这么大的事,你唱了主角,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老陈在,北杜的乡亲们在,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老书记不停的拍打着狗剩的后背,一边安慰着一边说道。 狗剩的委屈哭诉不尽,这是老书记第一次站在一个高度来认知自己了,这个荣耀比他手里的钱还要重要!他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这个依托,这个认可,比他的命都来得珍贵! “剩,来,我抱着你走,咱们一起去!”老姚走到狗剩的身边说道。 狗剩用力的挣脱了,这个声音是他的一笔账,一笔还没有算完的帐,这个声音是令他讨厌的! “走吧剩,听话。来,姨领你去。”李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对狗剩说道。 狗剩的抽慉缓和了。 “老大,我二愣子狗屁不是,我没资格跟你说话!但我二愣子求你了,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走吧,你知道我在北杜这几天的时间里是什么待遇吗?我他娘的就是救世主了,他们不让我回来呀,什么活都不让我干,我都怕的不行,我知道这些都是冲着你来的,我真的佩服你呀!钱我不要了,只要你出去,给北杜的乡亲们道声谢,我二愣子给你磕头!” 狗剩松开了老书记,抹了一把眼泪,看了看手里的钱,然后揣在了兜里,关掉了扩音器,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广播室。 “乡亲们!”狗剩来到了大队部的大门口,站在了碾子上对整个大街说道:“大家看到了吧,我就是今天捣乱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是我扰乱了大家的兴致!今天在座的有本村的父老乡亲们,也有北杜的乡亲们,你们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们。” “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今天来到这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认识一个人,那就是我!一个谁也看不起的我!” 大街里的有些人,听到狗剩的话,顿时便有好多人站了起来,恨不能把巴掌拍个粉碎的鼓起了掌,这些人都是北杜来的乡亲们! “乡亲们,有志不在老少,有理不在声高,有出息更不在你年岁的大小!我狗剩现在为大家着想,以后我也记住了北杜的乡亲们对我的情意,是你们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勇气,你们的感恩让给我更加坚信了什么叫真理,谢谢乡亲们了!” “今天吃的喝的都是你们带过来的,刚才老书记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从现在起也算个人了,我也是义堂村里真正的业务员了!我在此代表老书记向你们表示感谢的同时,也希望我们北杜的乡亲们早日走上富裕路!好了,大家尽情的吃吧!” 整个大街沸腾了! “行呀小子,没看出来呀,看来你小子是真有出息呀!”老书记说道。 狗剩从老书记的话里听出来了跟以前的不一样,便回道:“那是因为你老了!” “你少来!没我你能发光吗,啊?我老有我老的道理,你年轻有待于要挖掘,我可以以老卖老,但你不能以年轻自居,你以为你是谁呀,啊?”老书记又开始得瑟了。 “得了吧你!发不发光是事做出来的,不是你吹胡子瞪眼登出来的,泰山不是磊的,火车不是推的,江河的水不是人尿泡挤出来的,你吓唬谁呀你!”狗剩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也嘚瑟着说道。 哈哈哈哈!…… 一老一少的呛呛风趣幽默引来了众人的一片笑声,整个大街又升腾起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谈判高手显少年 “老姚,谢谢你呀老姚!你请的那三位师傅已经去我们厂了,他们看了我们原皮的质量,都说是上等货,只有这样的皮子揉出来才是好皮子!还跟我们签订了供货合同,三个师傅都抢着才要那,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销路解决了,又有师傅们把着质量关,这不是财源滚滚是什么,啊?哈哈哈!来,老姚,为了表示感谢我敬你!”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大街上热闹了起来,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老书记他们在大队部的大院内也摆起了桌子,老陈第一碗酒敬起了老姚说道。@頂@点@小@说,www23 “年轻的时候爱四处走走,平时也喜欢打猎,天南海北的也结交了几位制作皮革的好手,也就是今天派上了点用场,没什么可谢的,我帮你们也是在帮他们,朋友嘛,都是应该的!”老姚也端起碗来敬老陈道。 “老书记,你看出来没有,其实你守着一个宝贝疙瘩呀!”老陈端着酒对老书记说道。 “宝贝疙瘩?你指什么?”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人呀,人才呀!我说的当然是狗剩了!”老陈笑着看了一眼在对过坐着的狗剩对老书记说道。 “嗯,通过这件事,看来我老书记对这个孩子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呀!等完事了我一定要召开全体业务大会,好好总结一下这件事情,狗剩,你也准备好怎么发言,把你的经验都介绍给大家。”老书记说着看了一眼狗剩说道。 “我看呀,你作为带头人,最值得总结的就是你,你要是亲力亲为的支持我,哪有这么复杂呀,我告诉你老书记,你要是早这样,卖它个十台八台的锅炉根本就不是事!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啊?这叫,这叫那个眼看人低!你的作为不但给全体村民蒙受了极大的损失,还严重的伤害了能人们的积极性!”狗剩有板有眼的说道,还差一点把“狗”字秃噜出来。 老书记白了狗剩一眼说道:“你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是我的问题我会认真总结的,但是你小子能不能加入业务班子还有待考虑,你不要得意忘形!你的能力是不是真本事还有待考察,这一点要引起你足够的重视!” 狗剩一听就急了冲着老书记就吼道:“凭什么呀?你怎么还是狗眼看人低呀,啊?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呀,你睁开那个眼好好看看,我的能力就在这摆着那,还不认账呀?!” “嗨嗨嗨!我告诉你呀狗剩,你给我好好说话,再这样口无遮掩没大没小的我是要制裁你的!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凭空瞎说的。第一你没成年从法律上讲就行不通,你懂吗?第二你加入了业务班子别人嘴里不说,心里也会有看法的,这不是我自己堵我自己的嘴吗?” “你要是真有能力你就去证明你自己,我可以给你提供方便,让你有充分的施展空间,我认可你自不必说,其目的是你要用行动证明给别人看,用你的行动去堵住别人的嘴,懂吗,啊?这样我也不违反规章制度,别人也不小瞧你,然后你才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业务中的一员,这样大家伙都能交代。” “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问问大家伙我说的对不对?”老书记给狗剩掰掐着里面的道理对狗剩说道。 “我问你,你给我提供什么方便?”狗剩问道。 “业务你可以随便跑,我给你提供业务经费,但是暂时没有基本工资。只要你能跑成活,一切都按照业务的规定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绝不打折扣,这总行了吧?就好比今天这事一样,没问题,该奖励你的钱一分不差,全是你的!”老书记说道。 狗剩不说话了,但他还是觉着老书记这样做有些别扭。凭什么呀,噢,就凭我年龄小呀?我年龄小我能办大事,他们够资格个个都是窝囊废,凭什么我就不能成为在编人员呀?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这不是! “狗剩,我看老书记说的是有道理的,商品经济是要用能力说话的,只要你能揽下活还怕他们吹毛求疵呀?他们自己就没脸说话了!再说了,我们这是集体企业,各项编制都是有章可循的,你说你还不满十八岁,上边要是追究下来,老书记这不是在犯错吗,啊?你说哪?”老陈接过老书记的话题说道。 “嗯,你要是这样说我好像明白点了。那好吧,老书记,咱可说好了,我也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狗剩对老书记说道。 “你说。咱们这也算是在谈工作,只要你说的在理,我都可以考虑。”老书记很认真的说道。 “我需要两个帮手。” “好呀,这不算什么呀,咱们的业务员里面你可以随便挑,没问题!” “我不要,我一个都不要!” 老书记一时蒙了,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狗剩是何意:“不是,这,这是为什么呀,他们个个都是跑业务的好手呀,你随便挑出来一个十里八乡的没人不知道的!” “对了老书记,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找他们,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坏大事!” “不是,这,这又是为什么哪?”老书记更结巴了,他不知道狗剩壶里卖的是什么药。 “什么都不为,就因为他们都太熟悉了!你想呀老书记,我们这是在做生意,我们的业务员,跟他们的业务员,他们都认识;那个厂长,这个厂长的他们都熟悉,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是一样的产品,就算你的产品比别人的性能优越,他就是想买你的,可你架不住业务员们的狂轰乱炸呀!” “今天老陈在这,你让老陈给你谈谈他的体会,首先他面对着这种阵势就骑虎难下,答应了一个人就要得罪很多人,都是熟悉的乡亲们,都是沾亲带故的,谁愿意找挨骂呀?你让老陈说说,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相互排挤,还形成了一种吃喝之风,送礼之风!” “谁给的钱多就是娘,谁让喝的酒多就是爹!老书记,你想我让他们当我的帮手,能给你干成什么?他们除了糟蹋你的钱,就是公报私囊,别的他们什么都干不成!我用他们?那是糟蹋我狗剩的人品,打死我都不能用!” 狗剩说到这,老书记脸上满脸都是惊叹号!他压根就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狗剩说这的时候,他也在想着业务和利润的收支平衡情况,细琢磨里面还真有点问题。 “危言耸听吧你?我可告诉你呀狗剩,这可是个大问题,可不是儿戏,要是满嘴跑火车你可是要负责任的!”老书记故作镇静的说道。 “拉倒吧你就!你说你个大书记,其实你就是个甩手掌柜的,你的算盘不拉的再精明,他们比你也精明!现在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不是理武装那个时代了,是这个,钞票,钞票!我跟你说这些,要引起你足够的重视了,制度才拿人!你好好的去深入第一线吧,你去体会一下,堵住这个漏洞才是当务之急呀!” 老书记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老陈,老陈不置可否的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老书记,看见没?你身边人才辈出呀,差的就是伯乐呀!要不这样吧老书记,这个人我要了,你看行吗?哈哈哈!” 老陈打这个哈哈是有道理的,他的确被这个看似轻狂,却实则有内涵的小少年折服了!他不但思维敏捷,看问题还颇有深度,正应了那句话:有出息不在老少呀! “好了,这个问题咱们先讨论到这,我记下了,我也会认真对待的。那你说说你想让谁当你的合作伙伴吧。”老书记问狗剩。 “二愣子和硬棒。”狗剩没加思索的说道。 “什么?就他们俩?”老书记一听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用他们俩?一个老实巴交的棒槌一个,一个油嘴滑舌的好吃懒惰,一个干活还算可以,一个只是贪图享受,这也不靠谱呀这个?” “老书记,看来咱们每谈一个问题都要费很多口舌呀。我用这两个人的道理都在刚才说的话里,我也不跟你细说了,我要用行动证明给你看,他们就是比你那些业务员们能干,不信你就试试!” “好好好,你说了算,反正集体也没什么损失,只要你能把事做到了才能说明问题。” “老书记,好像不对吧?看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狗剩一听老书记这话就不高兴了说道:“你不是说给我方便吗?就算我年龄小,不够法定年龄,他们够吧?业务费应该有大队部来出吧?你还想让我自掏腰包呀?我事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话也说道这份上了,我提的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能一样吗?” “我说你就是老糊涂了,这么点事你都掰掐不清楚呀?我狗剩一心为公你看不起,我办成了事才引起了你的重视,二愣子和硬棒都是咱们村的村民,况且二愣子这次是立了大功的,这样的表现你就不能让他试试,给他一次机会?你可以立个期限呀,到时候完不成任务你可以解除劳动合同呀?” “还有硬棒,我跟你想的正好相反,像他这种人最适合跑业务了,两个字,实诚!他就不会说瞎话,一说瞎话就脸红,爱说瞎话的人,别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人就不地道了,这时候实诚的人最难得!我强烈要求你能给个机会,带薪工作!那样他们会更加卖力工作的,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书记没词了,他看了看老陈,老陈笑着说道:“老书记,虽说咱俩的位置相同,但毕竟我是个局外人,你要非让我说我认为不妨一试,还不就是试试嘛,没准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反正我从狗剩的话里没挑出毛病来!” “那好吧,一个月,我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跑成了业务就转正,跑不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书记说道。 “这不就结了,多简点事呀!”狗剩说完又转向老陈说道:“老陈,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不算话呀?” “哈哈哈!放心吧狗剩,我老陈都在心里记着那!下午三点你就可以去小沿村了,郝厂长等着你那!”老陈哈哈笑着说道。 “**不离十了?”狗剩不敢相信的问道。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老陈自信的说道。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嗨嗨嗨,这事跟你没关系呀,你不要乱插杠子!知道我为什么让二愣子去北杜吗?你知道二愣子给我打电话是一件多重要的事吗?你还横加阻拦蛮横不讲理!我告诉你老书记,你要是误了大事,你负主要责任!” “二愣子,二愣子在哪?”狗剩说完冲着四周喊道。 “老大,干嘛呀老大?”二愣子早就在一边的桌子上盯着这里了,片刻都不敢放松,狗剩一叫他他就知道好事来了! “新衣服做好了吗?”狗剩问道。 “做好了老大,在家里放着那!”二愣子赶紧的答道。 “好,去叫上硬棒,你俩都换上新衣服,下午三点准时到达小沿村电热力厂去找郝厂长,你们这样。”狗剩说完便把嘴巴伸到了二愣子的耳边低估了一阵子又说道:“听见了吗?记住了,就按我说的做!” “知道了老大,保准误不了事!”二愣子说完便消失在了大队部。 “老书记,看见没,连衣服都是我给他们买的,你说这事怎么办吧?你看看你那些业务员们,让你管的都成爷了,都快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在看我的人,他们绝对是忠诚的给你实打实办事的,我就是不去都能把事办成了!老书记,咱可说好了,下午只要他们把合同书拿回来,这事就算是我们的了,你可不许赖账!”狗剩说道。 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又看了一眼老陈,他还是心存疑虑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小沿村电热力厂那可是一块大肥肉呀,大型的锅炉,三台锅炉呀!多少人都在盯着这块肥肉呀!”老书记说一句顿一句的说道。 “我去咱们锅炉厂看了,大型的锅炉就三台,我心里早有数了!老书记咱可说好了呀,你千万要给我保证质量,要是锅炉质量出了问题,你怨不得别人,只怕你这个老书记就要当到头了!”狗剩说道。 “这一点你放心,我别的不敢吹,要说产品质量我敢拿生命跟你赌!”老书记把胸脯一拍说道! “但是有一样呀,人家非常慎重,三台锅炉先压一个锅炉的钱,三个月过后一次付清钱款,你看怎么样?”狗剩说道。 “好呀,没问题!他们的经济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差咱们这几个小钱!只要他们肯要,我就敢拿质量说话!”老书记说道。 “那钱怎么办?”狗剩有问道。 “什么钱?” “我们的提成呀?” “没问题,照付!” “咱可说好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上千块钱呀?我狗剩一下子就上天了!”狗剩得意地说道。 “那又怎么了,这是你应该的到了,你不是说了吗,这是制度,制度拿人呀!”老书记说完看了看一边始终没说话的老姚说道:“你说是吧老姚?” 老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在看着狗剩跟老书记的对话,他在感受着狗剩这个人,这个自己的亲儿子!此时此刻在他心里狗剩印象在他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感念:后生可畏呀! 本书首发于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再下一城 老书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老陈说道:“老陈,你今天带了一个好头,带了一个古朴的好风尚,还是秉承着以往我们军民一条心古朴的民风,我老书记举手给你投个赞成票!” “老书记,现在不比以前了,那时候都是军民大联欢,扭扭秧歌,唱歌革命歌曲,来的外村人乡亲们去各家各户吃顿联欢饭,唠唠嗑,说说自家的儿女情长,什么你家的孩子多大了,男孩呀还是女孩,我看你家人不错,咱们连个姻你看怎么样?老书记呀,想起来就让人亲切呀!你说现在谁还说这些呀?真是不一样了!”老陈怀旧着说道。 “是呀老陈,老辈人传下来的传统在递减呀,别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想法很多!按现在的形势发展,我看呀,用不了多长时间,都就看不到了!你就拿今天来说吧,你想咱们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吃的是什么?锣鼓喧天过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桌椅板凳,桌子上都是些土特产,什么花生大枣核桃,还不是照样红火热闹呀!” “那份热闹,那份感情,都是乡亲们自发的,是乡亲们自发流传下来的。你看如今,那样还行吗?老陈,你今天让我吃的这个肉吃得我百感交集呀!”老书记对比着说道。 “老书记,商品经济就是要老百姓富裕起来,现在才刚刚开始,改革的大潮会一浪高过一浪的!到时候别说两头猪了,就是皇上吃的满汉全席都能上了百姓桌!我们作为老一代也要逐步适应新形势呀,这个时代是属于有想法的人的时代,要是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老思想是行不通了,积极进取打破陈规勇于创新才是正路呀!”老陈慷慨激昂的说道。 “你的认识很高呀老陈,你这些话我是说不出来呀。” “我的这些话你知道是从哪来的吗?实话跟你说吧,都是从狗剩嘴里悟出来的,我很想跟着他的思维走,但是跟不上呀。老书记,看来呀,我们的传帮带只能在这里止步了,要想转变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呀!所以呀,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多帮衬他们,多给他们创造机会,让他们甩开这种束缚,甩开膀子去大干才行呀!” “嗯,好了老陈,天也不早了,你也该走了,我要马上组织领导班子开会,好好的疏导一下思想,重新梳理一下制度上的漏洞,让大家的行为都在良好的制度下去办事,这样会比以前要好的多呀!你还别说老陈,今天狗剩还真给我上了一课,莫非这小子还真是个宝贝?” “哈哈哈,老书记,今天这一幕反正我是开眼了,你说他哪样做的不对?哪句话说的不在理?他跟我说过,他们家世代都是买卖人,看来他的天赋很高呀!” “打住!我这人轻易没人夸过,你们这么一夸我还感觉浑身不自在了!”狗剩说着话锋一转又对老陈说道:“老陈,咱商量一个事呗?” “什么事,你说。” “你走的时候能不能从走东面?” “为什么?那样走要绕道了。” “上了马路就是小沿村,帮帮忙吧,只要你们敲着锣打起鼓过了小沿村就行,这样对我们的业务会更有利!” “哈哈哈!你个古灵精怪,亏你想得出来!老书记,看见没,他的脑子就是灵活,郝厂长听到我们的锣鼓声只要你告诉他是我们感谢来了,保准事半功倍!好,我答应你,就这么办!”老陈说完便起身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们走了,有事再联系。”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老陈领着自己的锣鼓队出发了,向东一直沿着大道直奔正定大街而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锣鼓声才在运河桥方向停止了。 村里人都散尽了,老姚他们都走了,只有狗剩还黏在大队部没走。 “你干嘛还不回家?”老书记问狗剩。 “有好戏,我要等电话,这回你可不能再拦我了呀!”狗剩说道。 “好,放心吧,这回保准没人拦你,现在就是有人拦你也他们也敢呀!你现在是名人了,你狗剩的大名不但村里人都知道了,连北杜人都知道了!你看着吧,明天你的大名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十里八乡的,没看出来呀,能人呀!” 狗剩瞥了一眼老书记说道:“怎么好话到了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别扭,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呀,还在讽刺我。” “又来了不是?这回是真的,没跟你闹着玩!” “要说也是,听你的话都听惯了,从小你就拿我涮着玩,你猛然间一变强调老觉得还是那个味!”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有一套,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缜密。告诉我,老陈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拿下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这里面的蹊跷可大的去了,你不跟着我混你是不知道我狗剩的能耐的!告诉你吧,其实这里面都是巧劲,你看咱们那些业务员们,哪个按上尾巴不上动物园了?你老书记的威名哪个不知道?但你们都不行,唯独我狗剩能行!你就想想这是为什么吧,这里面的学问大的去了!” “吹吧你就!怪不得我吃不上牛肉,牛逼都让你吹跑了!” “哎老书记,给我一颗烟,奶奶的,这几天在机井房里抽烟抽多了,还真学会了,烟瘾上来了。” “你少蹭我烟抽!不是给你钱了吗,兜里装着好几百,自己买去!” “抠吧你就!回头我给你买一条,我狗剩可不是抠一下唆一下的人!”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还不赶紧接!”电话铃响了,老书记看着狗剩说道。 “老书记,你接呀,要是别的事你办你的事,要真是小沿村电热厂来的电话,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忙的不行,快,赶紧的!” 老书记白了狗剩一眼,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三点,莫非真是他们打来的?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哪位?”老书记抓起了电话问道。 “是义堂大队部吗?”电话里传出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是的,我是义堂大队部书记老张,请问你哪位?” “哦,老书记好,我是小沿村电热厂的厂长郝建民呀。” “哎呦!郝厂长你好呀!”老书记一听还真是小沿村电热厂打来的电话,还是郝厂长亲自打来的,心中顿时大喜!于是便赶紧的说道:“郝厂长日理万机,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老书记说笑了,我哪来的日理万机呀!老书记,是这么回事,有两位自称是你们的业务员在我这,有这回事吗?” “哦,有呀,今天上午北杜村皮毛厂的厂长老陈来我们村了,他刚领着他的锣鼓队走,临走时说是你让我们的业务员去找你。” “哦,我也听到锣鼓声了,老陈带着锣鼓队来你们村干嘛?” “为了表示感谢呀!我们不但圆满的给他们安装了锅炉,还帮他们解决了销路问题,为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呀!” “听老陈说他们买了你们的锅炉,说昨天他们试用了,效果很好,尤其是节能减排的效果非常好,这也正是我感兴趣的。我跟老陈是故友,我对他很了解,只要是他认可的事就一定错不了。我们电热厂是用锅炉的大户,我们对锅炉的性能质量要求的很高,所以呀,我们对此慎之又慎呀!” “昨天在电话中老陈跟我说你们的一名业务员叫狗剩,说这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可他没来,来的这两个人说是狗剩的合作伙伴,我想证实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呀郝厂长。”老书记看了狗剩一眼说道:“狗剩今天脱不开身,就让上次跟他一起去北杜皮毛厂的二愣子去了。郝厂长,你是不是也对我们的锅炉感兴趣了?” “是呀老书记,我们的基础工作都已经完工了,我们现在急需三台大型锅炉呀,我也挺老陈说了,说你们那刚好有三台,是这样的吗?” “是呀郝厂长,我们的锅炉是从德国修学回国的高材生谢浩然,经过技术改造的新型锅炉,采取了国外最先进的锅炉技术,摒弃了国产锅炉许多的弊病……” “好了老书记,不用介绍了,我手上已经有你们的资料了,是这两位业务员给我的。谢浩然这个人我也知道,他可是你们村走出来的领军人物呀,他的名声早已经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了,我们信得过。” “是呀郝厂长,你知道狗剩是谁吗?他就是谢浩然的儿子呀!” “嗯,老陈都跟我说了。咱们这样老书记,我信得过老陈,我决定用你们的锅炉了,一会我把合同书让你们的业务员带回去你们也看看,要是没什么意见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安装,你看怎么样?” “好呀好呀,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那咱们就明天见!” “好,明天见!” 老书记挂了电话还是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之情,一下子三台大锅炉,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呀! “老书记,怎么样?”狗剩斜着眼看着老书记说道。 “行呀狗剩!”老书记兴奋的把狗剩的肩膀一拍说道:“成功了!锅炉大王呀你!这下我算看明白了,老子造锅炉,儿子卖锅炉,你父子俩才是我们村的宝贝呀!” “我没给你吹牛吧?你这回服气了了吧?”狗剩得意的说道。 “服了!彻底的服了,这回那些业务员们谁也不敢小瞧你了!” 就在老书记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只听屋门咣当一声被一个人用力推开了,这个人进门就说道:“狗剩,赶紧回家!” 狗剩跟老书记一看,来认识黑子。 “怎么了黑子?出什么事了?”老书记看着气喘吁吁的黑子问道。 黑子看了看狗剩又对老书记说道:“家里出大事了,婉若她……” “婉若怎么了?你倒是说呀?”老书记急切的说道,他从黑子变了腔调的话中感觉出事情不妙来了!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情困付出的代价 今天是全村人欢欣鼓舞的的一天,可谓是好事连连呀!锣鼓声声过后,全村人还依然沉侵在刚才的幸福当中,难忘刚才的锣鼓声,难忘刚才大街里的大锅菜,难忘两村人互唠家常的喜悦。↖頂↖点↖小↖说,23 今天最数老书记开心了,小沿村的业务终于拿下来了,这个喜讯是始料不及的,三台锅炉一下子救活了一个风雨摇摆的大厂子,一位老人孩子般的露出了脸上少有的笑容! 今天最出彩的当属狗剩了!大喇叭里的声音让全村人和北杜的百姓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奶气未消的小破孩,而眼下这笔大活的成功还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正如老书记所言,老子造锅炉,儿子卖锅炉,成了名副其实的锅炉王! 就在狗剩和老书记在屋里欢呼雀跃的时候,黑子来了,黑子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剩,你赶紧回家!”黑子表情非常严肃的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听说娘出事了,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怎么回事黑子,赶紧说。”老书记催促道。 “婉若自杀了!” 啊?!老书记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 “我们在这吃完饭就回家了,回去李姨先进的婉若的屋,她刚一进屋就‘哇’的大叫了一声,我跟豆芽就赶紧的往屋里跑,我看见婉若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满地都是血!她是割腕死的,我摸摸了,已经没有了气息!”黑子沉重地说道。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老书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没来大队部之前,老姚还在机井房里说婉若这几天有些反常,当时四姨不相信,大壮爹也不信,我也不信,就李姨跟老姚说婉若的行为有些异常,但说不清她要干什么。可谁成想她竟然这样呀?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呀?!”黑子说道。 莫非这件事跟浩然和豆芽那点事有关?老书记想到,夫妻间感情的破裂,狗剩的玩世不敬,最终导致了她的不归路?她接二连三的叫浩然回来吃团圆饭,逼迫着黑子和李姨结婚,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不至于吧? 俩人已经把话说开了,浩然也是在内疚中表达着自己的过失,婉若也在用实际行动忏悔者自己的过错,两人正在共同为维护好这个家庭,向着和好如初的方向发展,这不是很好嘛?这又何至于此走这一步哪?莫非还有其它的原因? “老书记,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家里是不是发生过其它的事?”黑子问道。 老书记“嗯”了一声对黑子说道:“黑子,这件事你就不要打听了,出过一点事,但都平息了,尽管这件事很沉重,我想这绝非婉若走绝路的真正原因!咱们都了解婉若,要不是事情把她逼上绝路,她是绝不会走这条路的! 黑子听着“哦”一声,又“嗯”了一声说道:“老书记,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老姚在吗?”老书记问道。 “在,他听到李姨和豆芽的哭声就赶紧的跑过去了,张荣凤也去了。” “嗯,被情所困也是个原因呀!”老书记感慨的说道。 “嗯,也有点。” “婉若这人对感情太值重了,这是她的一个情结呀!” “老书记,你看要不要给浩然打个电话?”黑子说道。 “不打能行吗?浩然刚走家里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会怎么想哪?这个打击会对他很大的,肯定会对他日后的工作产生影响的,但是这个电话该怎么打哪?嗨,可真愁死我了!” “实话实说吧,那又能怎么办哪?现在天气冷了,尸体可以多放两天。但事已经出了,拖不是个办法吧!” “等会,让我想想。”老书记说完便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黑子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静等着。 老书记抽完了烟,把烟屁股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说道:“看来我这个老书记是快当到头喽!看来是真的老喽,不中用了!” “喂,是市委书记吗?”老书记说完拨通了市委书记的专线电话问道。 “我是,你哪位?” “书记好,我是义堂老书记。” “哦,老书记好!怎么找我有事?” “书记,让浩然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他可是刚回来呀,家里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回去吗?我这一大堆工作都需要他,省里面还逼着我……” “好啦大书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他不回来能行吗?”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人命关天?你好好说话,说清楚了,赶紧的!” “他老婆婉若死了,赶紧的叫他回来吧!” “什么?他老婆死了?怎么死的?” “自杀!” 电话里没声音了,过了良久电话里才传过来市委书记责怪又沉重的声音说道:“老书记呀,你是怎么搞的,啊?我一再叮嘱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他的家人,不管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都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说你还有没有点责任感呀,啊?我的老书记!” “赶紧的吧我的大书记,赶紧的给浩然打电话吧,你现在就是枪毙了我有用吗?你放心书记,等完事了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你混蛋!你想干嘛,啊?你想撂挑子吗,啊?告诉你老书记,别看你资格老,你要是胡想八想我决不饶你!” 老书记“吧唧”把电话挂了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怎么向浩然交代呀,我怎么向狗剩交代呀,我怎么向良心交代呀!” 老书记说完,双手捂住脸,孩子一样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呀老书记,干嘛呀你这是!大伙都看着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赶紧的吧,赶紧的料理后事吧!”黑子说道。 小院里已经哭成一片,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村子,乡亲们已经把胡同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姚在家已经叫人找来了木板,拿四个一般高的平板凳子支好了四个角,临时搭建起了一个木板床。再在木板厂上铺上褥子,床单,给婉若换上了她平时最喜欢的衣服,把她抬了上去盖好了被子。 早已哭成泪人的李姨,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一边给婉若梳理着头发一边哭诉道:“婉若,苦命的婉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没有照顾好你,我该死呀!” 李姨说一会就说不下去了,抱住婉若就痛苦! 豆芽浑身抽慉着,地下放着一个打好水的脸盆,她用毛巾摆好了毛巾给婉若擦拭着脸和脖子,一点一点的,擦了一遍又一遍,唯恐哪个地方擦不干净了! 狗剩晕倒了,老姚把他抱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睡去了。他想说话,他见到娘这样,脑袋一下子就炸了,就叫了一声娘,别的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眼泪还没从眼眶里流出来,就出溜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四姨也来了,四姨只说了句“你个傻婉若呀,我这个死老婆子还没走,你怎么就这样了呀,我的命不比你差哪去呀!说完,四姨就一边哭去了!她猛然间想起了在机井房里老姚说的话,悔恨的她痛心不已! 大壮爹帮着料理完了,看了一眼婉若”嗨“了一声一跺脚,就出去了!不大的功夫人们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马鞭声响起,丁零当啷的马铃声,车轱辘“咕噜咕噜”的响声,人们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婉若,我的好姐妹!咱刚说好了的,咱要好好地活着,我会常来陪你的,别管以前的对与错,从今往后咱就是好姐妹了!你说你这是干嘛呀,干嘛呀你这样走了,你留下我一个人你说我有多孤单呀!”张荣凤看着躺在木板床上没了一点血色的婉若哭诉着,她想着跟婉若认识以后的前前后后,说句心里话,好心的愧疚呀! 屋子里的人,面对着婉若,心里头都有着各自的滋味,那滋味里都有着刻骨铭心无法名状的印记!婉若的死对于他们来说,都在各自解读着婉若死因,都在品味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婉若。”这里面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就是李姨了,李姨悲悲切切的说道:“婉若,我答应过你爹的,我答应过你的,这辈子我都要好好照顾你!我们的团聚来的多不容易呀,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的孩子在你这,是你在抚养我的孩子。” “说起来咱们的亲情关系可谓渊源至深呀,老天爷让咱们轮回着互报恩请共度难关!动荡的时局已经过去了,就剩下好日子了,咱们相互照应着,你说多好点事呀,你说你这是何苦哪?你爹娘只是去躲避战乱去了,我相信他们一定还在世,说不定他们正在四处打听着你的下落。” “婉若,再怎么着你也要等到这一天呀,好歹也要跟爹娘见一面呀!你从杨府出来后就跟他们失去了音讯,你也因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不惑之年了,没别的夙愿了,能见到自己生养的亲人也是唯一的心愿了,你也是,我也是。” “没准就差一哆嗦了,假如有一天他们回来了,找到你了,看到的却是你的坟头,你让二老情于何堪哪?他们还有勇气度过他们的晚年吗?婉若呀,你好自私呀?你让我怎么给他们交代呀,你这不是逼我吗?呜呜呜呜!” 胡同里一阵骚动,老书记来了,大家都让开了一条路。老书记大踏步的走到了院子里,走到了婉若的床前,定眼看了婉若一眼,而后又猛地把眼睛闭上了! 老书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后退两步,对着婉若深深的鞠了三个躬,以表对逝者的哀悼! 李姨跟豆芽赶紧的跪在了地上还礼,老书记见后赶紧的上前扶起了李姨说道:“李姨,谁跪你都不应该跪呀!” “就我该跪呀老书记,我是个罪人!” “快别说了!你对婉若恩重如山,这里没有他的亲人,你就是她唯一的长辈呀!是我们没有尽到责任,罪在我们。我作为这个村的老书记,没有照顾好婉若,我给你赔礼了!” 李姨一声“老书记”便涕不成声了,老书记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她,是她对不起婉若,是她给了婉若巨大的思想压力,才致使婉若的生命走到了劲头,可老书记还这样说,惭愧的她只有哭泣的声音了! “贴布告了吗?”老书记问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老姚。 “还没,没人会写。” “快,拿笔墨纸砚,我来写。” 布告写完了老书记又问道:“卖菜了吗?” “还没来得及。” 老书记白了一眼老姚说道:“赶紧的去拿钱买菜去。”而后老书记又对四姨说:“四姨,赶紧的招呼人烧火。” 就在老姚还没有走出院子的时候,就听得大街里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马的嘶鸣,不大的功夫,院子里的人就看见有乡亲们拿菜的拿菜,那肉的那肉,各种菜都搬到了院子里。 老书记见状二话没说,便赶紧的爬上梯子站到了房上对着胡同里的乡亲们喊道:“乡亲们,乡亲们!老谢在世的时候对咱们不薄呀,现在老谢家有事了,浩然又不在,今天我做主,多了我请不起大家,咱们这样,每家每户出一个人,在这里帮帮忙,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大伙说好不好呀?其他的人都散了吧,散了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吊唁上的意外 一辆吉普车急速的驶进了村子,在胡同口刹然而止了! 浩然回来了。£∝頂點小說,23 电话里市委书记给他绕了会弯子,最终不得已还是说出了实情,请他节哀自便!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人,事业上正在蒸蒸日上,却遭中年丧妻的不幸,任由谁都是不忍心说出口的! 浩然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他回想起他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是那么的开心,尤其是婉若,吃饺子,唠家常,有说有笑的满面春风,家里温暖的氛围是那么的和谐。尤其是晚上睡觉时当他醒了的那一幕,他从婉若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位温存妻子那浓浓的爱意! 要好好的工作,对得起党的培养;要注意休息,千万可别累垮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个强健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搭;放心的去吧,不要操心家里,家里有李姨了,又多了个帮手,豆芽也出息了,事业干大了,家里会越过越好的! 跟你一起去机关要从长计议,我不想跟政府添麻烦,再说了咱狗剩也在努力干活,还跑成了一笔业务,正在劲头上,他离不了这里,等条件成熟了咱们再团聚都不是事!…… 浩然坐在车上回想着回家团聚的一幕幕,温馨的画面萦绕在脑海里,他怎么都捋不出婉若自杀的原因来。自己犯的那个错误的确是不可饶恕的,但这毕竟已经翻过去了呀,莫非婉若真就为这事在心里耿耿于怀不肯饶恕自己? 是因为此事对狗剩产生了逆反心理的缘故?想想狗剩经过这件事言谈举止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这次回去他都不肯原谅自己,亲情的叛逆使婉若无法承受了?这也不对呀,婉若的态度分明是明确的,她说过孩子还小,慢慢会好的。那她的死又是什么原因哪?莫非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跟自己演戏? 不会的,不会的,婉若是个坚强的人,她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去走这条路的,这绝不会是真的! 当吉普车驶入村子的时候,他大老远的就看见自家的胡同口围了好多人,他不由得心里一紧;当吉普车停在胡同口的时候,他放眼沿着胡同望进去,胡同里全是人,这就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婉若!婉若!你这是干嘛呀婉若,你干嘛要这样呀婉若!呜呜呜呜!”浩然疯了一般跑回家来到停放在正堂中央的木板床边,猛地一下子撩开了盖在婉若头上的白布,一个闭着眼睛,安详的再也熟悉不过的婉若,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婉若的头发已经被李姨梳理的整整洁洁的了,脸部已经被豆芽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了!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不会说话了!浩然跪在地上放声大恸! “为什么呀婉若,我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呀!你要是不能原谅我你说话呀,我去死,狗剩还小,他离不了娘呀,不要我可以,你不能不要孩子呀,你干嘛这样狠心呀!我真的好悔呀,我要是带你走该多好呀,我就是不跟省长打招呼他都会同意的,政府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正是你享福的时候,你却做这样的傻事!呜呜呜呜!” “好了浩然,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节哀呀!”老书记,四姨,大壮爹赶紧的上前搀扶起了浩然劝慰道。豆芽倒了杯水递给了浩然,也早已哭得跟泪人一样了。 “好了浩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料到,等发现了已经晚了。你也回来了,咱们先料理后事吧。”四姨说道。 浩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就感觉天晕地转的,又一个亲人的离去,让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狗剩醒了,他听到了浩然的哭声醒了,他一个骨碌从炕上爬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便跑到婉若的床前放声大哭了起来,左一个娘右一个娘的哭个不停! 半个小时过后,大街上又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随后胡同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不大的功夫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后面有两个人手举着花圈紧随其后,上写:杨宛若千古。石门市委敬挽。 “呦,这是不是市委副书记吗?快,浩然,书记来了。”老书记一眼就认出来了,便赶紧的起身出去相迎。 浩然扭过脸一看果真是书记来了,也赶紧的起身出去相迎。 “浩然,我代表石门市委向你以及你们全家表示慰问,请节哀!”书记说道。 “谢谢书记!”浩然赶紧的说道。 “老书记。”书记看了看老书记说道:“这里的事就靠给你了,一定要妥善的处理好呀!” “放心吧书记!” “嗯,来的时候我给副省长老甄打了电话,汇报了家里的情况,他说一会就过来,你准备招待一下。”书记又说道。 “好,我马上安排。”老书记说完便对一边的治保主任说道:“去,你赶紧的回大队部准备一下。” 治保主任答应一声便赶紧的去了。 “我们去吊念一下逝者。”书记说着话便快步走上了台阶,书记在前,其他人在后一起向婉若的遗体三鞠躬。 鞠躬的时候有村里人专门负责烧纸喊号还礼的乡亲,“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毕。孝子以及家人还礼。”。然后狗剩,豆芽跪地大哭不止,李姨和浩然坐在墙边的凳子上掩面痛苦,今天张荣凤也主动加入到了亲人的行列,跟李姨一起坐在了亲人席上。 这时候早有人在院子里摆放了一张桌子,沏好了茶水,然后老书记招呼着书记等人分别落座。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人们又听到大街上响起了汽车的马达声,甄省长到了,书记和老书记不敢怠慢,一起起身出去迎接。甄省长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早有人接过了省长带来的花圈,跟市长送来的花圈摆放在了一起,上写:婉若千古。石门省委敬挽。 同样的吊唁形式完毕后,甄省长和市长坐到了桌子上喝茶,浩然和老书记一同陪同他们坐了下来。 “浩然,家里的事是大事,不要着急,工作上的事先放一放,一切都要等家里的事处理完了再说,好吧?”省长对浩然说道。 “谢谢省长和市长的关心,我是一个小百姓,还没有为国家出多大力,政府却给予我诸多的关怀和呵护,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浩然赶紧的说道。 “可别这么说呀浩然,你的工作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时下我们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人才力量很薄弱,当下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发光发热的时候,辛苦是自不必说的,但一定要注意身体呀,我们一定会安排好你的生活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呀!”甄省长说道。 “谢谢省长关心!” 这时候治保主任跑来了,他站在门洞口看了老书记一眼,意思是在告诉他大队部已经布置好了。 “省长,市长,这里太乱了,有话咱们大队部说话吧?”老书记对省长和市长说道。 “老书记,我们是来吊唁亡者的,即是代表政府也是代表我们个人,你让我们去你的大队部干嘛?那是工作的地方,今天不谈工作,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那还行呀?”甄省长说道。 老书记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满园子里的人,又看了一眼治保主任,治保主任明白老书记的意思了,便悄悄的疏散了闲杂人等,维护起了秩序。 就在这当口,小沿村的郝厂长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也来了,并送来了花圈。他见过了省长市长,问候了浩然,吊唁了婉若也坐了下来。 郝厂长还没给省长市长说几句话,庄火,南翟营北翟营,桃园,南高营北高营,柳辛庄,十里铺,田庄等十里八乡的各个厂子里的厂长们,都陆续的前来吊唁来了!让老书记没想到的是北杜的陈厂长不知怎的也匆匆的赶来了,院子里不大的功夫又摆放了四张桌子,坐满了各乡镇的厂长书记们! 这下可把浩然一家人累坏了,尤其是浩然,一会去恸哭还礼,一会又要跟来人寒暄,忙的是不亦乐乎!这当中他大都不认识,可来人都认识他,因为这些人都听过他的课。 省长和市长看了看满院子的花圈,又看了看满园子里的人,俩人又相互对视了一下,俩人都想跟大家说句话,但又看见这阵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坐在桌子上的人都在喝着茶水,但很安静,没人大声喧哗,屁股坐的稳稳的,看样子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请省长市长讲几句话好不好?”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好!”院子里顿时一片叫好声,鼓掌声也响成了一片! 省长看了看市长,市长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干嘛呀,啊,干嘛呀你们这是,嗯?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吗?”省长转动着眼珠子,挖空心思的找了半天词也没找到合适的,这种情况不能说别的,说这个正合适,胡闹吗这是! “省长市长日理万机平易近人来到百姓家,今天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总要讲几句话吧?”在座的有人说道。 又是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 省长扫视了一下满园子里的人说道:“平时你们去开会,领导们不讲话都不行,只要讲话不是下达指示就是骂你们!怎么着?挨骂没够吗,啊?”省长看着这些人又好笑又可气,但又不能发火,还要注意省长的身份,真是不好拿捏呀! “大家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这时候市长给省长解围道:“下班了对吧?下班了我们就是老百姓,大家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唠唠家常,说说百姓话,把工作抛在脑后才是呀!你说对不对呀老书记?” 作为高级官员,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相适宜了,书记把话题直接就踹给了老书记。 “首先我作为本村的书记向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大家也看到了,这些话本来是应该由浩然来说的,你看他现在,他现在的嗓子都哑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老书记说着话便对浩然说道:“浩然,向来的领导们鞠个躬吧,以表示领导们对你的关怀和问候!” 浩然闻听便赶紧的站了起来,老书记的话也是他此时最想对大家表达的,今天大家的到来,让他感到非常的意外和感动!浩然面对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今天除了省长和市长前来表示慰问以外,还来了各乡镇的领导精英们,就是咱们平时去市里开会也没到过这么齐吧?今天不但给浩然家带来了意外,也给我们村带来了荣幸!我仅此代表本村的百姓们,也向你们的到来表示感谢,同时也向你们鞠一躬!” “我们今天在新的历史形势下,都各自担负着新形势下的历史重任,我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拼命的为建设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努力工作着!你就拿我们村来说吧,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在全体百姓的大力支持下,在浩然技术革新大胆的尝试下,我们的集体企业正在突飞猛进蒸蒸日上!” “就拿我们最具竞争力的锅炉厂来说吧,我们的新式锅炉在最初的时候,只卖出了两台。在我们不懈的努力下,在我们大力宣传科技创新宣传下,我们在短短的数日时间里,接连卖出了四台锅炉!其中最值得欣喜的是小沿村电热厂,一下子就要了我们三台大型的新型节能环保锅炉!为增强我们的信心注入了无比巨大的干劲和动力,在此我向郝厂长鞠一躬,谢谢你的支持!” 在今天的这个日子里,是非常不适宜鼓掌表示兴奋的,但老书记的话又让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了,都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热烈的拍起了巴掌!其中包括省长和市长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省长,市长,各位精英们,你们知道我们这四台锅炉是谁卖出去的吗?”老书记卖了个关子说道。 “我说了或许大家会不相信。”老书记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他就是浩然的儿子谢川,是他把这些锅炉卖出去的!他今年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呀!” 老书记说完话,大家用诧异的目光便一同投向了摆放灵柩的屋门口,一个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孩子的影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谢川,你出来一下,出来一下给大家见个面,让大家认识一下。”老书记对屋里的狗剩喊道。 狗剩听到喊声,慢慢的走了出来,站在了台阶上,面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位就是浩然的儿子谢川,小名狗剩。”老书记介绍道。 省长和市长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竟然是一个这么点的孩子做成的,惊叹之余便冲着狗剩频频的点着头! “谢谢大家来吊唁我娘。”狗剩面对着大家说道:“我狗剩承蒙大家的抬举,为我们村歪打正着的干了点事,我的本意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我们村子,我是冲着我们锅炉优良的性能来的!要是大家不认可,可就真糟蹋东西了!” “我看见了北杜村的陈厂长,他是第一个买我们锅炉的人,已经开始试运行了,性能的好坏他最有发言权!灰尘少有利于环保,耗能低节约了能源,在几年的时间里就能省下一台锅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大家就不接受哪?” “今天我除了感谢老陈以外还要感谢小沿村的郝厂长,我们的锅炉你就大胆用,我们的锅炉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狗剩说完又看了看其他人又说道:“我看今天来的人不少,我还想等家里事都处理完了要去找你们,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就省我事了。” “今天省长市长都来了,我当着他们的面向大家保证,我爹的才能不是吹出来的,我们的锅炉也不是用泥捏出来的,我狗剩也不是在说大话,有还没按装锅炉的,或着已经安装打算退货的,你们去老陈厂子里看一看,等郝厂长的锅炉安装好了你们也可以去看看,你们算一笔账,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这时候的省长和市长又相互对视了一下,相互点了点头,冲着狗剩鼓起掌来。院子里的人见大领导都鼓掌了,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各位领导们,今天是个悲痛的日子,我就不多陪大家了,如果大家有意买我们锅炉的,请直接找我们的老书记谈,我回屋去了。”狗剩说完走进了屋子。 狗剩屋里去了,院子里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又一次鼓起了掌,顿时院子里便掌声雷动了! “省长,市长,尝尝我们农村的大锅菜吧,保准你好吃!”老书记对省长市长说道。 “好呀,还有什么比大锅菜好吃呀?上大锅菜!” 看書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灵床前奇怪的一幕 按照本地的习俗,如果家里没有了老人,任何一位长着死后都要停尸三天。←頂點小說,23但婉若要停放几天却引起了异议,有人提议第二天就可以入土为安,理由是婉若的父母下落不明,没人能证明二老已经故去了,如果二老还健在的话,婉若三天后举行葬礼就犯了忌讳。 老书记听后表示反对,他的态度很坚决,不管婉若的父母是否健在,都要停放三天,原因只有一个,婉若不同于寻常人家,她的这个家庭是个特殊的家庭,她在这个家庭的地位也非同小可,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影响也非同一般,她这一生坎坷的经历,足以说明其人实为一个奇女子!假如就这样草率的埋葬了婉若,实属大不敬,我坚决反对! 最后老书记要求全家人举手表决,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家人来决定。其中包括浩然,狗剩,李姨,黑子,豆芽,因老姚是婉若的前夫也在其列,当老书记提出来要他们表决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都举起了手! 婉若的亡灵头冲外脚冲里摆放在正厅的正中央,洁白的白布盖住了她的全身,整个人躺在灵床上显得是那么的安详神圣,神圣的谁都不敢去碰触! 八仙桌被人抬出去了,灵床紧挨着北墙根长长的条基,条基的正中央摆放着被放大了的她生前的照片。倩丽的容貌,华贵的气质彰显着一位大家闺秀的永恒,她被永远地镶嵌到了相框里!相框的周围被一圈洁白的花包裹着,显得是那么的庄严肃穆! 灵床的头顶下面摆放了香案,香炉里三根燃烧着的香烛在袅袅的升腾着白烟。白烟升腾的很高,直插云霄,且从最下端到中间很长一段升腾的很直。安老辈人的说法,这样的香烟是好香火,它表明此人死后是要升天的,是到天上享福去了。 狗剩打了个盹,醒来后对身边的四姨说:“四姨,我看见我娘了,我看见我娘夹着一个包飞上天了,特清楚,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四姨看着狗剩说道:“剩,你说的要是真的,这说明你娘真的到天上去了,她去天上当文秘去了!这是一个好工作,是一个清闲不吃苦又享福的工作。放心吧,你娘是好人,好人就要有好报,老天都看着那!” “剩,我记得你娘说过,她最想干的工作就是教书,她很羡慕教书先生夹着包的那种感觉,很神气。你娘生前没能如愿,看来你娘死后如愿了呀,我相信四姨说的话是真的!”李姨接过话茬说道。 “哦,我说我娘平时老是让从她的衣柜里拿那个包看呀,她每看一次就哭一次,后来我见她老这样我就不拿给她看了。”狗剩说道。 “哦,什么样的包?”李姨赶紧的问道。 “就是一个棕色的,有这么大,带拉链的很精致的一个皮包。”狗剩边说边比划着说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包,那可是你娘的心爱之物呀,平时连我都不让我碰一下!剩,在哪呀,我怎么没在衣柜里看见过那个包呀?快去拿来让我看看!“李姨赶紧的说道。 “我压在衣柜地下了,我去拿给你看。”狗剩说着便起身跑婉若住着的屋子里去了。 等了半天狗剩才两手空空的从屋里出来了。 “包哪?”李姨问道。 “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衣柜底下的,怎么就会不见了哪?”狗剩颓丧的说道。 “这就对了!”四姨对狗剩说道:“剩呀,你回忆一下,你梦见你娘拿着包飞向天上的时候,你娘是不是拿着就是那个包?” “嗯,就是,我看的真真的,就是那个包!四姨,人死后真能升天?”狗剩诧异的问道。 “这还用我多说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四姨说道。 众人哑然! 今天姚健和巧儿也没上学,他俩也坐在了婉若的灵床边。 老姚跟姚健说:“明天就别上学了,你婶没了,去守守灵吧。” “我明天不休息,还上课那。”姚健说道。 老姚看着姚健没说话,姚健一怔,不说话了。 大壮爹跟巧儿时候说道:“巧儿,明天就别上学了,去送你婉若婶一程吧。” 巧儿张了张嘴,看着一脸严肃的爷爷没有说出话来,而后“哦”了一声去写作业去了。 昨天下午傍晚的时候,大队部的电工们,就在大门洞的房顶上安上了喇叭,喇叭里不停的放着哀乐,哀伤的氛围笼罩着小院的上空,回响在三家胡同。南墙根边立起了一个大杆子,上面绑着一个二百度的大灯泡,北墙根两侧也各有一个高高的杆子,上面也帮着一个二百度的大灯泡,灯光把这个小院,三家胡同照的通明通明的! “开饭啦!”开饭的时候,大管事的冲着大家吼了一嗓子。 那时候村里人还不富裕,过白事的时候一般还没形成饭前喝酒的习惯,但豆芽提出来“我们是独门小户,平时没少给大家伙添麻烦,村里人对谢家多有恩惠,所以今天我提议,每到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弄四个凉菜,酒随便喝,以答谢大家伙的帮助”。 豆芽的提议得到了李姨的支持,说我看豆芽说的对,日后我们也少不了麻烦大家伙,略备小菜薄酒款待大家也是应该的!老书记看了老姚,老姚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看浩然,浩然说我没意见,我也赞成! 这是村里人第一次在白事上喝酒,这就是破天荒的,是第一家在村子里打破的规矩! 男人们在院子里,胡同里摆起了桌子,四个凉菜端上了桌子,但是喝酒的时候没人猜令划拳,因为这是白事,是犯忌讳的。 豆芽听到大管事的喊吃饭了便起身走了出去,她去灶台上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饭,拿了一双筷子,一个馒头,而后回到了屋子对狗剩说道:“剩,来,给你娘端碗饭。” 狗剩来到了香案的正前方,双膝跪下,接过了豆芽递给他的碗,双手举起碗齐眉,而后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接过了豆芽给他的筷子,把筷子托在双手间再齐眉,而后又稳稳地把筷子放在了碗的正中间;又接过了豆芽递给他的馒头,再把馒头款款的放在了筷子上。 这是一种流传甚广也久远的仪式,这是子女对逝者长辈临下葬之前非常隆重的仪式。这些都做完了,狗剩向后倒退了一步,而后双手合十再伏地磕头,要连续三次见响。 可今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就在狗剩扣完三个头后,就在香案上猛然间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暮然间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火燃烧的状态是由里而外成滚团式燃烧的,且火球越燃越大,就犹如滚动的雪球!但人们发现这团火球很是奇怪,它并不灼人,火焰是呈如一层层薄薄的纸一样扩散的,且不含任何的杂质,没有烟雾,如透明一般! 有火是必救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使人心急如焚,唯恐惊扰了逝者! 但更奇怪的是,人们并没有起身急切的去扑灭大火,一个个都傻了一般看着这团火在不断的向外滚动着,没有急躁,没有尖叫,就犹如躺在灵床上静静的婉若,就犹如在燃烧着的香烛,任由其自由的发展,哪怕是这团火滚动到了自己的脸上,都没一个人要惊慌失措的样子! 就在这层薄如蝉翼清澈透明的火把整个屋子都包围了的时候,人们看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在这团火的正中央人们看到了四个大字清晰可辨:天地圆满。 在场的人看到,这四个字是逐一从婉若的腹部弹出来的,字体如魏碑一般朴拙险峻,舒畅流丽,尽透着古朴厚重之风! 这四个字在这个火团里足足待了有半分钟的时间,而后便逐渐的扩散,顷刻的功夫便充斥在整个火团里了。 这一幕也被在院子里喝酒的男人看到了,所有的人都顾不上喝酒了,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都在惊目膛舌的看着这一幕,整个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外面倒是很热闹,胡同里喝酒的男人们谁都没意识到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还在边喝酒边在闲扯淡。 这团火开始慢慢的收缩,还是红红的薄如蝉翼,最后变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火球停在了婉若身体的正中央。这个火球在空中停留了半分钟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坠入到了婉若的身体里面去了。 这时候人们才如梦方醒,一个个不愣了一下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谁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是真的,谁也解释不了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都傻了,谁也不敢动。这时候四姨站了起来走到婉若的灵床前,伸手摸了摸婉若的身体,又摸了摸婉若的手和脚并对大家说道:“大家都过来,你们摸摸婉若的身体,还是热的。” 大家听到四姨的话,都站了起来,都一起来到婉若的灵床前逐一的摸了摸,的确是热的。 “听老辈人说,这是个吉兆,但谁也没见过。只要谁家遇到这样的事,家中必出贵人,且每位亲人都会跟着福禄无边。来,请大家都准备好,晚辈们给婉若磕个头,其他人给婉若鞠一躬,这是婉若留给我们最后的福祉,我们都要善待和珍惜呀!” 这是婉若死后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惊魂送葬 第三天是婉若下葬的日子。頂點小說,www23在第一天的时候,市长省长都前来吊唁了,在随后的两天里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由于浩然家中突然的变故,很多工作都断档了,浩然事先准备好的讲义材料都是当天准备第二天的,他只能做这么多工作,如再多了,那也只能是累死人不偿命了! 第三天的大清早,浩然家里便早早的准备好了下葬的准备工作,大管事的跟老书记一些管事的人都商量好了八点整开始出殡,市里的吉普车,省里的吉普车七点半就到了,一共来了八辆车,把大队部的大院挤得满满的,如再来一辆,车就要停放在大街上了。 甄省长,李市长,教育部霍部长,宣传部柳部长,统战部,科研部苗部长等各部门的领导都前来吊唁了。北杜,庄火,南翟营北翟营,桃园,南高营北高营,柳辛庄,十里铺,田庄等十里八乡的各个厂子里的厂长们都不约而同的来了,那时候一个公社十三个村,十里八乡要多少人呀,整整占据了整个村的半壁江山! 一时间全村男女老少全出动,不足一千号人的村庄顿时炸开了锅! 那个时候村里人才刚刚开始时兴送钱,最好的亲戚朋友才送两块钱,这是顶了天的大礼,很平常的亲戚朋友从五毛到一块这都算很有面子的礼了!一般的乡亲们都是送帐子,也就是送白布,最少的七尺,大的也不过过丈;七尺的做褥子,过丈的做被子,这是最初百姓人家送礼的本意,但贫穷的百姓少有人去碰触这些白布。 为什么?就是因为一旦谁家有了白事,好少花钱能办事,你送我我送你的在乡间传递着雷打不动的民风。每个村子里都有几个大姓家族,也有小姓家族,别看村子不大,就是再大的家族中有白事了也不能凑齐全村人,来为他们送帐子,就更别提那些小户人家了。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政府各个机关的人都送来了帐子,因为这事市委书记跟省长沟通过,书记说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咱们的举动直接影响着老百姓,送钱实在但会直接影响民风,这定会在民间引起很坏的影响。送帐子对于浩然这样每日不辞辛苦默默工作的才人难免有些寒酸,但权衡利弊省长最后还是拍板决定送帐子了! 以浩然的人品是绝不会计较这些面子工程的,他定会站在一个高度看问题的,保持党的廉洁奉公比相互攀比奢靡之风的意义要大得多,相信浩然是会明白这一点的! 不出所料,随后来的那些各乡镇的头头脑脑们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兜里都带着钱,手里都拿着帐子,就看省长市长送什么。送帐子我手里有,送钱我兜里有,保准做的面面俱到不失体统。 老书记看出门道来了,他第一个站了出来对着大街上喊道:“各级政府的领导们,各乡镇的领导们,我代表义堂村民,我代表浩然全家感谢大家了的到来!今天是我们村悲痛的日子,婉若是位好村民,是位好妻子好母亲,她的死让我们非常的痛心!” “为了哀悼逝者,安慰生者,我老书记一生清廉只有帐子寄哀思了!”老书记说完把手里的帐子展开示人,又对治保主任说道:“治保主任,今天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你去带人在大街上拉上绳索,把所有的帐子都挂在大街上,家里肯定是挂不下的。” “治保主任,你再多派些人多摆几张桌子,把所有来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以备日后浩然家还礼。记住了,别管是谁都要记清楚了,万不可漏掉一个!” 治保主任答应一声去照办了。 这是全村人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全村人不管你是哪个家族或是贫穷贵贱,今天都无以列外的送了帐子,这是史无前例的现象,是任何一个村子,任何一个家族都没有过的现象! 一时间村里忙乎记账子,挂帐子的人,喊声,满大家来回穿梭的影子不断!村里挂满了白帐子,从东到西整个墙腰全是漂白的帐子! “省长,市长,各位市委省委的领导们,你们也别挑理,入乡随俗,请你们都配戴上吊唁的白花。”老书记对身后数不清的各阶层的领导们说道:“出殡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你们就跟随在队伍的后面吧,这种仪式要以乡亲们为主,亲民嘛不是?请你们理解。” “另外,等婉若的遗体下葬后,今天的机会也难得,省长,市长,你俩看看你们谁给讲几句话?咱们权当就是为了乡亲们,这个理还是要要的,你俩说对吧?” 市长看了一眼省长,省长说道:“责无旁贷,你就安排吧。” “时辰已到!——” 现在刚好八点整了,大管事的不干别的,什么时间干什么,哪里有事了,一把凳子一个人全靠他了,过红白喜事全靠这个人了!你比如说谁做饭,他会看着吃饭的人多与少安排人数,人员安排好了这几个人什么都不干,专管做饭,别的什么都不管。 你再比如说买东西的,他会专门安排几个人买必需品,挖墓坑的就是挖墓坑的,招待人的就是专门招待人的,就好比现在的迎宾,抬棺材的就是抬棺材的,把尸体往棺材里放的都有专人管理,这些人平时谁都不许走开,一定要做到随叫随到,不能缺一人,否则会被人骂被人耻笑看不起的! 大管事的底下还有一个小管事的,这个人是专门按照大管事的意图去办事的。你比如说大管事的对小管事的说,你去灶上安排八个人,你去找四个买东西的,你去找六个人挖墓坑的,带上点心两瓶酒,不要委屈了这些人等。 这是个最露脸的活,是一般人不能替代的,是长此以往全村人最可以信赖的人,是红白喜事的总掌舵人,他的话就是圣旨,尤其是过白事,更能显示出他的位置和地位!你就说他所坐地方吧,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什么时候都有一瓶酒,一盘水煮花生米,一把茶壶,一个水杯,任何人都不许沾他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他可以为任何一家人提出任何一件事的异议,发表自己的任何看法,可以说大权在握,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比如说提出婉若的尸体停放一天的建议就是他提出来的,只有他才能提出这样的建议,虽说老书记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但你的理由一定要充分,否则你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时辰已到!——”大管事的拉着长音大声的冲着院子喊道! 小管事的便赶紧的招呼着手底下抬棺材的人说道:“快快快,赶紧的!” 抬棺材的一般都是四个体格很健壮的人,这也是一种荣耀,谁要是被选中了,是要在村子里受到尊重的,是一件很容光的事! 四个人不敢怠慢,便赶紧的抬上棺材来到院子里,把棺材抬到了距离正厅不远的地方放下来等待着。 “请逝者入馆!——”大掌柜的冲着正厅大声的喊道! 小管事的便赶紧的招呼着抬尸体的人说道:“快快快,赶紧的!” 抬尸体的人便赶紧的过来了,这些人都是胆大的人,他们是不惧尸体的。 这时候,狗剩,豆芽,巧儿,姚健,李姨开始大恸不已,这是家人见亲人的最后一面,悲痛之情油然而生!他们一边恸哭着一边跑向婉若的尸体,试图阻止人们把自己的亲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夺走!他们奋不顾身的向前冲着,这时候早就有人把他们抱住了,不让他们靠近一步! 这是阳间和阴间,亲人和鬼魂之间最后离别的一幕,也是最为悲切的一幕! 这时候要的就是个速度,抬尸体的人一人抓住了一个最底下褥子的一个角,然后把尸体高高的举起太过棺材,然后一边的人先把两个角慢慢的,稳稳地放入棺材里。这可是个技术活,非熟能生巧做不到,要把逝者的头脚对齐安放到棺材里的正确放置,才能做得到。然后后者两个人把被子轻轻往回一拽,逝者的头就枕到枕头上了!身体中正,不偏不倚! 但是今天却出现了一件怪事,当抬尸体的人抓住了褥子的四个角,想抬走婉若尸体的时候,他们一用力,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大活人却轻如无物,差一点闪了他们的腰! 四个人惊呆了,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吓得顿时蜡黄蜡黄的,随即便款款的把尸体原封不动的放下了!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就连小当家的在一旁也看的清清楚楚,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被四个抬尸人的举动吓得惊呆了,他也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缘故,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一个再轻的尸体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请逝者入馆!——”大管事的站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不知何故,便又一次的冲着屋里大声的喊道! “快快快,赶紧的呀!”小管事的听到大管事再次的催促也心急的冲着四个人说道! 四个人没有动,其中有一个人看着小管事的,用手指了指婉若的尸体一幅惊恐万状的表情,但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管事的懂他们说的意思了,小管事的离他们最近,他能感受到这一切,他深切的能感知到他们所说的一切! “大管事的,情况有点不对!”小管事的不得已对大管事的喊道。 大管事的好像也感觉出了点什么,便直径的向着屋里走来。他立在婉若的尸体前想了好半天,才用手哆嗦着捏住了盖在婉若身上的白布一角,他想看看婉若的尸体。从形状上看,被蒙着的婉若尸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呀,何至于四个壮汉抬起时却轻如鸿毛哪? 大管事的鼓足了勇气,慢慢的撩开了盖在婉若尸体上的白布,婉若整个尸体慢慢的便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清秀华贵的面容依然不改,富有弹性的面容就好像婉若还依然健在,整个身体还是原样完好无损的躺在木板床上! 一个好好的人,就算一个人再轻也不至于这样吧?但事实就摆在这,谁又能解释得了哪?又有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哪? 只有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惊得大家呆若木鸡! 活见鬼了! “大家都不要慌张!”在屋里看看着这一切的四姨说话了:“大家听我说,婉若是活菩萨转世,她在告诉大家她死了也不会让大家受罪,她的身体已经飞到天上去了,她的身体就剩下一张纸了!你们看看她的面容,她还是那个活着的婉若,她还是那么的可亲慈祥,她在告诉我,让我们永远记住她,她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现在大家都听我说!”四姨大声的学着大管事的强调喊道:“请逝者入馆!怎么抬的怎么放进去,不要动分毫,留给我们一个完整的人!” 四个人不敢怠慢,赶紧的各就各位抓住了褥子的四个角。 “准备。”四姨有节奏的喊道:“起!” 四个人齐刷刷的抬起了婉若。 “走!” 四个人抬着婉若的尸体高高举起,走到棺材两旁正中央。 “慢慢落下!” 四个人慢慢的,款款的,毕恭毕敬的把婉若放在了棺材里。 “订棺!” 四姨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狗剩,豆芽,巧儿,姚健,李姨又是一阵大恸!抱着他们的人,费劲的呲着牙咧着嘴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抬棺!起!”四姨对抬棺材的人喊道:“走,送葬!” 顿时,哀乐齐鸣,唢呐声声,鸡鸣狗吠,鸟兽哀鸣,天空中哀鸣一片!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振奋的现场考察(一) 谢家在以前是一家大户,有自己专门的祖坟,不过在破四旧的时候都给破坏了,找不到老祖宗排列的序位了,大管事的跟村里人凭借着回忆只能给出大致的方位。 给婉若挖墓坑的时候,大管事的就跟村里人合计了,他们找出了浩然父亲的墓坑,按照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然后再找出第一个老祖宗大概的位置,两点一线来确定的婉若的墓坑。 四象有了,八卦的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也就草草的定下了,就更别提婉若墓坑的深浅了,因为婉若是家中的媳妇,这在民间是很讲究的。 按照民间的习俗,阴间的事安排好了,阳间的事才能顺风顺水,即便是本家生前有些不顺,安葬后也能使家中逢凶化吉万事顺当。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街上,狗剩由二愣子和硬棒搀扶着,跟在拖着婉若灵柩的拖拉机后面,身后依次是豆芽由姚健和巧儿搀扶着,她充当着婉若女儿的角色,这是她自愿的,后面是李姨由四姨和黑子搀扶着,老姚和张荣凤紧随其后。 直系亲属后面就是村里的百姓了,谢万山生前为村里人办了不少好事,百姓的人群中有很多曾经受过谢家恩惠的有很多人,他们当中有很多都主动的戴上了黑纱,况且家里又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他们更替谢家感到惋惜和伤感。 老书记陪同着省长和市长跟在长长的队伍最后面,他们身后是长长的各个村子里的领导们。这些人跟前面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个个都穿戴整洁,胸前佩带着洁白的小花,跟前面不修边幅的穿衣打扮的百姓形成了“半江瑟瑟半江红”截然不同的对比。 拖拉机的前面是吹唢呐的队伍,他们是领队的,是压阵脚的,他们的快慢直接影响着送葬的前行速度。在他们中间有一位带头人,这个人不但指挥着他们的行进速度,还指挥着最前面放炮的队伍。 此人手指天上,吹唢呐的人就停下吹唢呐,他再手指一下放炮的队伍,那些人就开始把二踢脚摆放在地上“咚——噹——”的放个不停,这个时间大概要停留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再一次手指一下正前方,炮停止了,队伍又开始前行了。 这个动作要在行进的过程中重复好几次,直到墓地为止。 今天浩然没来,这也是习俗,夫妻别管谁走了,别一个是不能送葬的,大管事的早安排好了人在家中陪伴浩然。 “老书记,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市长和省长跟在队伍后面缓慢的走着,这个问号始终在俩人心中萦绕着,纠结着,市长还是忍不住趁放炮止步的时间小声问了句。 老书记知道他们是在问婉若的死因,他看了市长和省长一眼,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家人都太优秀了,各自的想法都难免超然物外。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重要的是,好好安慰好活着的人,疏导好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发挥好各自的才能,这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俩人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下葬的仪式也是很繁琐的,就填土这一项都很讲究,先亲人,后长辈,再领导象征性的表示完后,再有乡亲们一气呵成完成这项工作,最后一个高高的坟头留在空旷的旷野中,给人以无尽的遐思。 婉若的葬礼太引人注目了,从省长到市长,再到各个村子里的领导都参加了吊唁,所有的乡亲们都在等待着大领导最后的讲话。 “乡亲们!”省长做了简短的讲话说道:“婉若是个传奇的人,她走完了自己传奇的一生,留给了我们一个传奇的故事。我们看看她身边无比悲痛的人,就可以知道她留给了我们什么。她是一位好女人,好母亲,是一位值得我们尊重的人。” “我今天不代表谁,仅以我个人的名义,以一个百姓的身份向逝者表示哀悼,希望家人好好生活,乡亲们安居乐业,这也是逝者留给我们最后的遗愿。最后让我们三鞠躬,表示对逝者的哀思。” “浩然,不要急着去工作,先把家里安顿好了,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去也不迟。”安葬完了婉若,老书记领着省长市长一行人来到浩然的家里,省长对浩然说道。 “婉若入土为安了,我就是在家待一年也换不回来她的生了,化悲痛为力量,投入到积极的工作中我才能从痛苦中拔出来!省长,市长,你们就让我走吧,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我,那么多工作都需要我来完成呀!”浩然不假思索的说道。 省长听完浩然的话非常感慨的说道:“好同志呀,真是位好同志!你这样吧,家里的事你自己安排好,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可以去,但前提是一定要把家里的事处理好!”省长说道。 浩然看了看李姨和黑子说道:“李姨,黑子叔,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姨看了看黑子说道:“我们没事,家里我们会安顿好的,你的事要紧,你就放心的去吧。” “嗯,好。”浩然说完看着豆芽说道:“豆芽,新厂房盖起来了,工作重了,如果有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话,有事就去找老书记,他会给我打电话的。” “知道了叔,你就放心的去吧,没事了记得回来看看就行。”豆芽说道。 “好。”浩然又看了看老姚和大壮爹跟四姨说道:“老姚,老爹,四姨,你看孩子们都大了,都知道干活了,产业越做越大了,你们能干的就搭把手,少不了麻烦你们呀!” “你这叫什么话,一家人哪来的麻烦呀,谁不搭手那才叫外道了!走你的吧,别辜负了领导们就好,家里没人给你拉后腿的!”大壮爹说道。 “好,那我也就不说谢谢了,全仰仗大家了。”浩然说道看着狗剩说道:“剩,老书记都跟我说了,说你很进取,很有灵性,成了远近闻名的锅炉王,老子造锅炉,儿子卖锅炉,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为村里做出了大贡献,爹也很高兴呀!” “好好干吧,老子英雄儿好汉,你一定会有出息的!你长大了,爹也不经常在家,以后遇到事要多跟家里这些人商量,他们都会帮你的,要是需要爹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跟我打电话,要是想爹了,就去找爹去,我叫车回来接你。” 狗剩看着浩然没说一句话,从狗剩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浩然。 “你看你这孩子,你爹跟你说话那!”老书记对狗剩说道。 狗剩白了老书记一眼说道:“你让我说什么?我娘没了,知道我娘为什么死吗?你们可以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不能,因为那是我娘!” “你,你,你看你这孩子怎么清楚一阵糊涂一阵呀,啊?领导们都在这,你不要胡说霸道呀!”老书记被狗剩冷不丁冒出的不搭调的话噎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着这么多人,还都是些省市的大领导们,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嘛! “好了。”浩然知道狗剩想说什么,看来狗剩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也不能说呀,说出来是要人命的!婉若和豆芽保住自己的命不容易,婉若刚走,她可不希望家里再出什么乱子了呀! “好了,我走了,大家都各自珍重吧!”浩然说完站起身来对省长市长说道:“省长,市长,你们来一趟不容易,你们对我们的企业发展也多有关照,在临走之前,咱们是不是到我们的锅炉厂,水泥厂去看看?” “好呀好呀,我也有这个意思。老书记答应过我的,说在一年之内要把贷款还完了,企业的发展好坏是你们的事,同时也是我的事呀!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谁都脱不了干系呀,这也是我要关心的事呀,走,看看去!”市长说道。 老书记带路,大家簇拥着省长和市长首先来到了锅炉厂,市长说道:“早就听说浩然建造锅炉有一套了,只是没时间来参观学习呀,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实地的考察总比纸上谈兵要来得实际得多呀!” “嗯,我也听说了,说浩然的锅炉革新改造是一大创举呀,只是耳闻,但没见过,见天正好开开眼!”省长也说道。 “省长,市长,我们跟老式锅炉打交道多了,浩然设计的锅炉就好比三八大干跟轰炸机的区别,那是没得比呀!”老书记赶紧的说道。 “那为什么还没人认账哪?什么原因?”省长问道。 “说白了一句话,就是钱的问题!都是从零起步的,谁都没有家底,贷款是需要层层审核的,你说你让这些农村的集体企业怎么发展吧?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大问题呀!” “比老式的锅炉贵?” “嗯,贵!” “贵多少?” “千八百!” “不能再少了?” “省长。”这时候浩然把话茬接过来说道:“省长,已经很便宜了,这也就是针对本地区而言,要是外省来再加一陪我都不干!” “为什么?”省长问道。 本文来自看書罓小说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振奋的现场考察(二) “省长,市长。》頂點小說,www23”浩然说着来到一台锅炉旁又对身后各个村镇的领导们说道:“大家可以看看这台锅炉,你们看看它还是以前的锅炉吗?咱们单从外表上看就已经打破了传统锅炉的概念,其原因就在于它的内部结构!” “三队长,你把图纸拿来让大家伙看看。”浩然招呼着三队长说道,三队长早就把图纸准备好了,浩然打开图纸对大家说道:“大家看看,从加热到防锈,从加压到输送,咱们从这个仪表上就能看的明明白白,这些都是传统锅炉所没有的!” “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有预警系统,它都会提前告知大家应该干什么!可能大家没有听说过‘智能’一词,但它不是智能却胜似智能!从成本费用来考量,从使用年限来对比,从节能预算来推论,买一台这样的锅炉,按使用十年来计算,它要比传统锅炉划算的多多的!” “大家只是看到了眼前的这点利益,不想多拿出来一点钱来投资,不忍心拿出来一点钱来认识新事物,这个观念不该,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损失的,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浩然说完看着面前这些各个集体企业的领导们,但他们的表情还依然是那么的木衲,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大家不说话我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你们肩上都担负着重大的责任,你们不敢拿着国家和人民的血汗钱当儿戏,你们拿着每一分钱都慎之又慎,这个心情我浩然一百个理解,省长和市长都一百个理解!但我要说的是,大胆的尝试,大胆的接受新鲜事物,尽早的接受科技创新给大家带来的好处是无限光明的!” 寂静,寂静,寂静的鸦雀无声! 吧!吧!吧!吧!哗哗哗哗哗…… 良久,省长带头鼓起了掌,市长也鼓起了掌,随后掌声雷动,响彻了这个不算大的农村锅炉厂! “早就耳闻浩然的课讲得好,只是耳闻,没有亲临身受过,今天身临其境受益匪浅呀!”省长无比感慨的说道:“同志们,百姓的父母官们,你们不是想听我讲话吗?你们不是愿意挨骂吗?那好,我作为主抓经济建设的一省省长现在开讲了!” 省长的话刚落,还没说实质的内容,就听见了掌声阵阵! 省长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干嘛呀,啊?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鼓掌,你们想干嘛呀啊?拍马屁呀?你们是不是真的想挨骂呀,啊?刚才浩然同志讲得那么好,却没一个鼓掌的,哦,我就说了一句屁话你们就打我脸呀?” 省长的话让老书记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大家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省长慢慢的把头转向了老书记说道:“可笑吗?有那么可笑吗,啊?”而后省长又手指着大家转了个圈说道:“告诉你,可气!你们严重的可气!别逼着我骂娘!” 省长缓了缓又说道:“咱们今天就权当开个现场会议,我看以后咱们要多开一些这样的现场会议!今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它的重要性,我也深刻的懂得了闭门开会的弊病,教训呀同志们!我们是党领导下的革命干部,是为人民谋福利的!” “咱们要时刻扪心自问,咱们为人民谋了些什么福利?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空话大话一大推,学大寨的教训还没吃够呀,啊?都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鉴,我问你们你们那个以史为鉴了,啊?务实求实天天讲,要求大家工作天天要务实,可实际工作哪,啊?” “我工作做的不好大家可以提吗,啊?大家有想法可以说吗,啊?你们问问市长,他们什么时候提出意见和建议我老甄不是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他是我的兵,今天我不骂他了,我骂你们!骂你们这些在基层工作的同志们有意见有想法为什么不逐级反映哪,啊?” “你们以为我们省长市长只会动嘴皮子呀?来来来,咱们掉个个,你们来当当试试,愁死你们!累死你们!生在福中不知福了的东西们,还给我鼓掌,眼看着这么一位有作为的知识分子,把知识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产力你们无动于衷,还给我鼓掌,你们说这不是找骂吗,啊?” “会议开了无数遍了,转变思想,端正态度,要认真领会指示精神,要真抓实干我的同志们!”省长停顿了一下说道:“现在我问大家,浩然刚才讲的精彩不精彩?他的锅炉大家说有没有颠覆性的创新和价值?” 大家一听省长说这话便迫不及待的想鼓掌,但省长即刻就反应过味来了又赶紧的说道:“不对不对,我让浩然自己说,浩然,你说,你给大家伙说,只要你能让大家伙给你鼓掌,我给你个惊喜!” 浩然闻听蒯了蒯脑袋说道:“省长,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嘴笨,你让我干点实在事还行,你要是让我蒯大家的痒痒肉我可做不到。”浩然想了想又说道:“省长,我觉得还是老书记说的对,要解决大家的实际困难,这才是第一位,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问题!” 省长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说道:“不错呀,知识分子说话就是话里藏刀呀,不明说,让我自己说是不是?”而后省长面对这大家又说道:“大家说,大家说浩然说的是什么意思?” “钱!”省长的话一出,黑压压的人群里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哈哈!好你们个鬼东西们!你们以为我不清楚呀,啊?你们以为我是造钱的机器呀,啊?”省长顿顿了一下又说道:“同志们,大家的疾苦我懂,全国人民都懂!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的!” “详细的内容我想不说了,但今天我可以大胆的给大家打个白条,谁能最先接受新鲜事物的,谁的意识超前的,谁能勇于进取的,你们所有多出来的费用我给你们报销!” 省长的话说完了,省长含笑着,满脸的得意扬扬在等待着大家的掌声。可是他失望了,等待带他的是寂静,寂静,长时间的寂静! 这是一个特大的喜讯,这是一个来的太晚的喜讯,这是一个时差令人猝不及防的喜讯!在场的人都如坠云里雾里,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省长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眨巴着眼睛自己也蒙了!他面对着平时自己放个屁都是香的人,一时间都沙拉吧唧的了,浩然说话没人鼓掌,自己说话也不鼓掌了,他真弄不懂这些从泥土里钻出来的领导干部们到底是怎么了! 最懂省长的是还是浩然,他听到省长的话首先是感动,他真的没想到一省之长在这样贫瘠的环境下做出这样的令人振奋的举动来!浩然也从他的话里读出了一个暗流涌动的时代大脉搏来了,那就是,这个时代要变了! 吧!吧!吧! 浩然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并且越拍越响亮!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孤掌难鸣,没有人响应! 省长看到这一幕不满意了,他疑惑的巡视了一遍所有的人说道:“什么意思?是我的话没说明白吗,啊?怎么着,让我跟浩然在这唱独角戏不成?” 这时候,生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在他面前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表情肃穆,其中包括老书记,都毕恭毕敬的直立着身体,而后老书记半身弯曲对着省长慢慢的弯下了腰!而后他身后的人都集体的跟着相互效仿,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不起! “嗨嗨嗨!婉若的追悼会已经开完了呀,干嘛呀这是,啊?”省长眨巴着眼睛说道:“是我再跟你们说呀,是我在要大家的态度,怎么着,我还没死那!” 老书记鞠着躬听着省长幽默风趣的话,又一次忍酸不禁“噗嗤”一下笑了! “嗨嗨嗨老书记,你想干嘛呀啊老书记?你可是老革命老带头人了,不管好坏你都笑,你意欲何为,啊?你起来好好说话给我说个明白,云里雾里的,干嘛呀这是,啊?”省长眨巴着眼睛一脸的问号说道。 老书记慢慢地直起了身,含笑着面对着省长,而后举起了双手“吧吧吧”的鼓起了掌! 顷刻,他身后的巴掌一声接一声,掌声响彻了这片天空! “哈哈哈哈!你们可吓死我了!掌声慢半拍不要紧,重要的是思想要快半拍呀我的同志们!我懂大家了,那我现在问你们,你们现在该怎么做?”省长欣慰的问道。 “我来说几句!”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大家一看是北杜的陈厂长。 “我们大家都是农民的子孙,大家都习惯了春忙秋收的习惯,冬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浪费的,我们世世代代都没有把冬天的时间也利用上的习惯!时下社会的发展赋予了冬天新的生命力,百姓再也不用为无所事事的冬天没活干而发愁了,这不是个天大的好事吗?” “种粮为了吃饭,吃饭为了生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从原始到现在农民以地养命的时代就从未改变过!时代赋予了我们新的生命力,变革的时代赋予了我们新的生活方式,解放思想,积极进取,无愧于时代的感召,无愧于百姓的带头人,由我们做起呀!” 这激动人心的话,引起了在场的人强烈的响应,顿时掌声雷动! “开始的时候我也跟大家一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个人,遇到了一个我们爱踢屁股蛋的小破孩,他就是浩然的儿子狗剩!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必大家都见过这个人了,就是这么一个人让我彻底的扭转了固步自封的思想,是他扭转了我们停滞不前的改革步伐!” “我现在可以欣慰的告诉大家,咱们年终再见,年终我敢打保票的对大家说,我接受了他,我接受了锅炉,我接受了冬天里的一把火,我走到了时代的前列!” 哗哗哗!掌声再次响起! “说得好呀!陈厂长说得好呀,很是鼓舞人心呀!”老书记高兴的说道! “你哪个村的?”省长问道。 “省长,我是北杜村的书记兼北杜皮毛厂的厂长陈解放。”老陈自报家门说道。 “哦,四九年生人?” “五零年生人。” “好呀好呀!”省长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咱们这些人中五几年出生的人不在少数吧?你们是新中国不可多得的中坚力量呀!改革开放的重任都压在你们身上呀!好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至于怎么做那就看你们的了!” “冬季里谁也离不开锅炉,我们要一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道。 “我们也要!” 完了,刹不住车了,人群中骚动了起来炸开了锅! “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了!需要的人请到这边登记,大家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快的给大家安装使用的!”最高兴的就是老书记了,他兴奋的喊道! “嗨嗨嗨!干嘛哪干嘛哪,啊?你们都去哪呀,啊?我才是这里的王牌推销员,你们所有的业务都归我管,你们走错方向了!需要锅炉的都来我这登记来!” 就在大家骚乱之时,一个声音出现了,他站在大家身后,在他的两旁还有两个高大的人在左右,只见他大声的对身边的这两个人说道:“二愣子,硬棒,去,谁需要锅炉的都给他们登记上!都记清楚了,一个都不许差!” “老大。”这时候二愣子急切的对他说道:“老大,我不识字!” 他闻听把眼睛一瞪对二愣子说道:“你他娘的混蛋!你个五毒俱全的人连这点法都想不出来呀,啊?你不认字,人家不认字吗,啊?没用的东西,赶紧的!”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狗剩! 这三天来大家早就知道有个人叫狗剩了,大家都耳闻了狗剩其人了,大家对狗剩本人的印象又觉着好玩又觉着可敬,大家说不出这个人在他们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来! 当狗剩嘚瑟着把双手揣在裤兜里指挥着他的手下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们耳闻的跟眼见得不差分毫,便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省长的话在日后的日子里不幸言中了!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史无前例的!银行面向全国人民无条件的贷款,任何集体和个人都可以,越多越鼓励,并敲着锣打着鼓的给你送大红花! 一时间,全国人民沸腾了!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别无选择痛处 “好了孩子,不能再哭了,会把身子哭坏的。↖頂↖点↖小↖说,23”婉若的离去豆芽总是悲恸不止,尽管李姨也是百般的惆怅,但看着抽涕不停的豆芽便忍不住劝道。 “娘,我憋不住!”豆芽说着便一头扎进李姨的怀里哭起来。 “孩子,告诉我,告诉我我没来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姨抚摸着豆芽的头问道。这是她最大的情结了,她不能再漠视这个问题了! 豆芽拼命的摇着头说道:“没有,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要骗娘了,娘早看出来了,你婶的死定跟这件事有关系,她是被逼的,逼的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了这条绝路。我想说的是,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萦绕在李姨脑海中的问好在此刻一下子并发了,他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疑问的折磨了! 当李姨得知婉若的死讯以后,她本能的就想到了自己跟她爹的那点事,婉若是不是无法面对自己跟她爹跟豆芽这层关系?她已经跟她至亲至爱的人失去联系了,我跟豆芽自然就成了她当下最至亲的亲人了,而这种情感是扭曲了的亲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她曾一度极力的想把这个隐情永远的埋藏在心底,但她无法面对婉若凌厉的灼灼逼人的逼问!李家有愧于杨家,尽管自己跟杨老爷之间的那点事是受害者,尽管婉若能够谅解自己的无奈,但她怎能忍受这样的两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生活哪? 吃的是一锅饭,豆芽是她的妹妹,我是她的姐,被颠覆的亲情,被沦丧的道德底线,被扭曲了的亲情关系,每天都在冲击着她,甚至于三人在一起,就连怎么称呼都成了一个大难题,心如刀绞的复杂情感就是铁打的汉子又怎么能面对哪? 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散,亲的死去活来,爱的又死去活来,谁都想回避这个问题,可谁又都无法回避,个中滋味压抑在心底。她不想责怪父亲,她也没有理由责难李姨,但每当她想到世人知道李姨是她以前的佣人,豆芽又是她的亲闺女的时候,李姨又说不出豆芽的父亲是谁的时候,谁都不傻的世人又会往哪想哪?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井底之蛙就算再深,“呱呱”的叫声也不能掩人耳目,唾沫星子迟早都会溅满水井的!不用自买棺材,那只井底的青蛙就是你最好的诠释! 豆芽是无辜的,她是个好孩子,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往往这样的孩子都具备人应该有的品质和美德,甚比那些正常关系的家庭出生的孩子都强百倍!人的出生决定一切,即便是这样家人的孩子再不靠谱,他们大不了落个教育的缺失,但豆芽即便是做得再好你也会一无是处! 这是个再也明白不过的道理,这是个烧成灰都能看得见的真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真理! 我有一个家,我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有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孩子叫狗剩,男孩子不咬人就不是男人,男孩子不强壮就不配做男人,我的孩子别人叫狗剩那是我的荣耀我的光荣!我们家有一个敢于担当的敢于仰天长啸的好子孙! 狗剩是个好孩子,豆芽是个好孩子,这俩孩子都是这世上无可挑剔的好孩子!哪个人看不出他俩的好?哪个人看不出这俩孩子是天造的一双地造的一对? 有缘人不用撮合,撮合起来的人成就不了一家人!一个可怜的孩子都要去死了,是另一个孩子把她救了上来,拯救了一段传奇的佳话,谁能掩人耳目,掩目两孩子打不散的鸳鸯未来哪? 可他救上来的是谁哪?李姨哭了,婉若死了,谁都可以救这个人,唯独狗剩不能够,可偏偏就是狗剩! 生命的延续看的就是那么一点火花,这俩孩子同样不列外!阳错阴差的相遇,戏剧性的媾合之欢能成就一段佳话吗? 欢之可悲,悲之更痛! 谁与谁能诉说,谁与谁能倾诉? 都是打掉牙烂在肚子里的故事,都是无法诠释的故事,不说不行,说了就是人命,都说世上有神,请问无所不能的神能解决得了这个问题? “孩子,跟娘说实话,你婶这辈子不容易,你娘这辈子也不容易,你这辈子更不容易,咱们都懂得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跟娘说句实话,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了你婶这样悲惨的离去?”萦绕在李姨心头的这个问题始终不能诠释,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娘,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豆芽哭诉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狗剩说他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哭泣个不停是什么意思?狗剩不理你是什么意思?我问你婶了,她什么都不说,我问黑子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刚刚跟狗剩建立起来的这点感情我又不便问,你婶的死因就明白在这,你以为你叔的无奈我看不出来?” “你叔是长辈,狗剩对爹那样不是没有原因的,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最想知道的,孩子,咱娘俩这是关起门来说话,没有外人,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你婶这样想不开?我打你婶小时候就跟她在一起,她一口气喘不匀实了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更可况她死了,她是这样死的,死的是这样的不明不白!你娘从小就跟你一样,没人说不是的,天生的就聪明伶俐性情通天,你跟你娘是一样一样的,你能满得了我?我要的就是一个原因,我要的就是一个理由,我愧对杨家,感恩于杨家,我要还杨家一个原因,一个理由呀我的孩子!” “你让我怎么办?我打小就没有爹娘疼爱,我刚懂事就知道什么叫打骂,我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别人能疼我,能像个人一样活着!十几年来我就像个畜生一样的活着,十几年来我都活不下去了才去寻死,你知道我婶的死我有多伤心吗?” “她就是我娘,她每一个声音都是娘的声音,除了那两个恶人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想象中的父亲母亲,是他们让我感动的活了十几年!多亏了我能出来卖豆芽,多亏了我能认识那么多人,他们对我的好我忘不掉,他们的恶我更忘不掉!” “他们对我凶的时候就好比我做错了事父母对我的训斥,那种恶比善都让我感动,我宁愿多给他们一点豆芽,能换来他们一个笑说我‘你看着孩子多懂事呀’,娘,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幸福吗?” “娘,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有个心愿,从我知道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的时候,我就有个想法,他们越是打我骂我我就越坚强,我看到跟我一样大小的孩子们都那么享福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活出一个人样来让他们对我好!” “娘,可是我总也长不大,我越是努力的干活他们越是对我凶,日子总是把我往死处逼!娘,狗剩救了我,这一家人收留了我,我的心情就跟你当初到杨家去是一样的心情,甚至于比你还要重,我不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甘心情愿,因为我活着,我活的很幸福,我无以回报!” 李姨不说话了,因为她想说的话,都在豆芽嘴里了,她的感触,她这一辈子的感受都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嘛?! 哦,生活! 李姨好像懂了,她好像知道了内外交困导致婉若的死因了,她也曾几度的冲动过,她也曾经像婉若一样的壮烈过,但她有着太多的留恋和夙愿要做,否则她就是死了都不会安心的! 她活了下来,她想完成她最初的抉择,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又遇到了自己的女儿,且她的女儿的境遇跟她是一样一样的!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女俩惊人相似的境遇带给各自内心的反思能若几何哪? “娘,你怎么了?”豆芽看见李姨的脸色蜡黄蜡黄的了,便赶紧的问道! 李姨看了豆芽一眼问道:“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就要你一句话!” “娘!你还不嫌事大吗?女儿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娘,婶走了,这要是搁到过去时兴陪葬的时候我会第一个去的。娘,我懂你,你也会去的,之所以我没去是因为我有娘了,我婶跟我讲过‘依靠’的力量!” “她说依靠就是相互依存生生不息的动力!人活着是要有根的,亲人的相互依偎和关爱就是动力,谁都不许有自私的念头,谁要是有了这个念头就离死亡不远了!她还说你现在找到了娘,你有根了……” “等等!”李姨当即就打断了豆芽的话问道:“你婶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我叔头回来前一天中午,我给她送饭来了,是她跟我说的。”豆芽说道。 “胡说,撒谎!那天中午是你张婶给你婶做的饭,我回来给你婶做饭你婶跟我说的,你骗谁?” “娘,我没撒谎,我拿着饭回来我也看见我婶吃饭了,那时候刚好张婶没在,当时我也不知道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可现在一想我全明白了!” “你个傻孩子,你干嘛不早说呀,呜呜呜呜!”李姨哭了,情感的情结再次让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呜呜呜!娘,我哪知道婶会这样呀!” 母女俩又一次抱头痛哭! “孩子,咱们走吧,咱们走得远远的,这种日子咱们没法过了,走得越远越好!你婶走了,我这辈子没有牵挂了,跟娘走,娘会好好的待你的!” “娘,不能呀!我以前牵挂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可我现在牵挂的人太多了,你放不下我婶我懂,可我那么多放不的人该怎么办哪?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些人,你说哪个我放得下?我走了,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去找我的,你说我走的了吗?” “我叔会找我,我巧儿婶会找我,老书记会动用全村人去找我!姚叔不饶我,四姨也不会绕我,就是黑子叔也会怨你!姚健也会不上学的,巧儿也会没心上学的,你说我走的了吗?” “呜呜呜!我的孩子,你说我们这是怎么个活法呀,娘心里不好受呀,我就是你第二个婶呀,呜呜呜呜!” “李姨,你想干嘛?”这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李姨和豆芽的面前,俩人抬头一看是老姚。 “李姨,你是婉若最亲近的人,我也是婉若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人,说实话,我也想走,刚才我听了豆芽的话,你说我们走的了吗?你跟婉若左右那么多年,我跟婉若也同样相濡以沫,你想我们哪个不是一样的心情?” “老姚,婉若离开了故土是奔着你来的,一个女人这辈子有两个根,两个家,这是她们的使命!我没见过哪个女人这样在意过,我只是从书本上读过,我是个幸运的女人,我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不为荣华而自傲,她不以身份而自居,她甘愿贫穷而委身!我作为她唯一的亲戚和长者,我说一句,你难脱其究!” “李姨我甘愿受罚,你说什么我都听!但今天有一样,婉若的离去许多人都有想法,你是第一个,只要你走了,这里什么都不存在了,我定会是跟着你第一个消失!” “婉若第一个念起的名字是你,黑子冒着生命的风险把婉若交给了你,如今婉若走了,你岂能苟存?” “李姨,你不能这样说二爷!”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说话了,黑子走了进来对李姨说道。 “李姨,心情大家都是一样的,二爷并不比你差哪去,泄愤可以,但事绝不是这样的!”黑子说道。 李姨看着黑子说道:“你没权利指责人,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你,最应该谢罪的就是你!” “你要是不依不饶,我们谁都没有话要说,但我们遵循婉若的愿望是没有错的!” “遵循的是幸福,我问你们,婉若幸福了吗?婉若是应该这样幸福的去死吗?” “李姨,我老书记来给你陪不是来了!”这时候老书记进来了说道:“李姨,婉若是我们大家公认的好女人,不管她在家还是在这里,她都表现出了一位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德操,她的境界超乎了世人的想象,不管婉若是死了还是活着,她都是我们所敬仰的人!” 李姨看着老书记,张了张嘴很想极力的说几句话,但她一句也没说出来,便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姨,你好呀李姨,我四姨看你来了!我们都是‘姨’字辈的,你欢迎吗?”这时候四姨进来了说道。 李姨是在机井房才认识的四姨,四姨给她的印象,同样是女人,在那几天里,她曾经那样的看过这个女人,从骨子里她可以看出,四姨那可是个能左右乾坤的大人物!李姨看了一眼四姨,又一次掩面痛哭了起来! “李姨,我老汉来了,你们家的砖瓦石料可都是我拿马车拉走的,你要是怪,你要是有恨,都冲着我来吧!我老汉都这把年纪了,早就活够了,请你送我一程吧!”大壮爹进来说道! 大壮爹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笑容可掬,他留给李姨的印象是这位满脸沧桑的老人就是个活菩萨,他就是抱着马鞭子睡着了的时候,都是咧着嘴笑的,李姨当时看到那一幕还对四姨说,四姨,你看老人家睡着了怎么都这样呀! 四姨“哈哈”大笑着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告诉你吧,他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生下来就没见过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只留给了他怎么去笑,就离开了他!他这辈子呀,除了笑就不会别的,人送外号死不愁! 你看看他这一辈子呀,没有媳妇不发愁,儿子有了是老天爷给的,儿媳有了是上苍恩赐的,孙子孙女有了整天揪着他的胡子你说他不笑干嘛呀,啊?李姨,人活着都有愁,咱们不跟谁比,你就说老爹的笑比你的愁,谁更愁? 所以说呀,笑比哭好,老爹就是个榜样,你看见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你们想干嘛呀,啊?不就是一死吗,婉若给我做了个榜样,我生追随着她,她死了我也去陪伴着又能怎么样哪?呜呜呜呜!” “李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她面前,狗剩站在李姨面前说道:“李姨,我挣钱了,还你钱,四十,一分不少!” 狗剩手拿着四十块钱,一分不少的递给了李姨。 李姨看着狗剩,她想起了婉若的话,你看这孩子多聪明呀,你看多像我呀,你可要替我多加管教呀! 呜呜呜呜! 李姨哭了,哭的是那么的伤心!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个不能漏掉的细节 “剩,以后就拿我当娘吧。●⌒頂點小說,www23”李姨对狗剩说道。 “娘是不可替代的。”狗剩看着李姨严肃的说道。 “你娘之所以有这个勇气,那是因为我回来了。”李姨决定不走了,她想告诉狗剩,婉若走了,她就是娘了! “只是你回来的太晚了,你要是早些年回来就没有这个结果了。” “娘姨姑舅亲,我是你姨,你娘是我带大的,你是你娘的影子,我能胜任的。” “谁亲也亲不出娘的味道来,你亲只是个姨。” 这是李姨跟狗剩之间精彩的对话!李姨想通了,她面对豆芽别无选择,她想跟豆芽一起留下来,把豆芽的心愿一直延续下去,但狗剩句句针锋相对的话,让她无所适从了!她从狗剩的言谈中看到了婉若的影子,但她看不到路的尽头,她也不知道路的尽头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黑子,你后悔咱们的结合吗?”李姨又找了黑子问道。 “对我来说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我只是不想辜负婉若,因为我欠她的!”黑子不俾不吭的说道。 “你是说你不喜欢我?”李姨又问道。 “就跟你不让我睡一样,强扭在一起的瓜不甜,从我生下来,从我干起这个行当起,我就不属于我自己了,一切顺其自然,我从不强迫感情。” 李姨不说话了,黑子的话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自从婉若私自做主把他俩强硬的撮合在一起,但俩人从未过过夫妻生活!他俩在给一个人看,他俩都很值重这个人,他俩不想看到这个人伤心才默不作声的躺在了一个炕上。 婉若的死俩人都很伤心,都很自责,李姨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黑子懂得自己的鲁莽行事带给婉若的不幸! “你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开。”李姨又对黑子说道。 “晚了,没机会了,我不能走婉若的路,这是婉若交给我的任务,我要干好,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不离寸步!” “可我做不到,我会毁了你的,这可是一辈的事呀!”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要顾及我,一切事都由你说了算!” “那好吧,我还有个心愿,我坚信婉若的父母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的,我要把这一切都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把婉若交给了我,我要换他们一个交代。等到那时候,我随便你。” 黑子无语。 “孩子,走,带我去见一个人。”李姨对豆芽说道。 “见谁?”豆芽不解。 “你的养父母。” “我不,打死我也不去见他们,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地方了!”豆芽一听这句话,浑身即刻便痉挛起来! “不行呀孩子,我知道了这俩人有多么可恶了,但他们毕竟把你养大了,老天爷都看着那,这件事早早晚晚要做个了结,既然我们活下来了,就要活得像个人样,此事马虎不得呀孩子!” “豆芽,你不用怕,有我黑子叔在你还怕什么?”黑子对豆芽说道。 “走吧孩子,现在不是咱们怕他们,而是他们怕咱们。”李姨说道。 豆芽看看李姨,又看了看黑子点了点头。 李姨换上了新衣服,这是她在杨府时婉若让爹娘打发下人特意给李姨定做的那身衣裳。 “黑子,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李姨对着镜子摆弄着姿势跟黑子说道。 “嗯,你穿上这身衣服让我想起了我在杨府把你打晕的时候。”黑子说道。 李姨慢慢的回过头对黑子说道:“你当时看清我的面容了吗?” “看清了。”黑子没加思索的说道。 “你真看清了?” “你就在我眼前,我能看不清吗?” “那为什么你打我的时候手要哆嗦?” 黑子被李姨的话说的怔住了,他想起了那一幕,当他在情急之下,想把李姨打晕,然后就带走婉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副非常清秀的脸,面容间包含着人间女性无限的慈祥和担当!他那时的确犹豫了,他并不是下不去手,而是被一种力量震慑住了! “你看你,你不是个女人嘛,况且你对婉若又那么好,我哪下的去手呀!”黑子遮掩着内心的感受说道。 “撒谎!你跟我说实话,当时你看到我你心里是什么感受?”李姨逼问道。 黑子从李姨灼灼逼人的眼神里好像看懂了点什么,即刻他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说呀?当时你两眼看着我冒着贼光,还打晕了我,我问你,你干嘛不把我一起带走哪,啊?你明明知道我是婉若贴身的奶妈,谁也离不了谁,倘若当时你把我跟婉若一起带走了,那还有今天这个结果?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是呀,李姨说的对,当时自己根本就没往那地方想,心里头只想着怎么样尽快的把婉若带走,根本就没想别的,想想刚才李姨的话,确是自己忽略了这个细节,悔的他暗暗的懊恼不已! “去看看豆芽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姨对黑子说道。 “娘,我来了,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这时候豆芽一挑门帘进来了说道:“我就喜欢婶给我的这身衣服,我一穿上它就感觉自己飘起来了,这是最好看的衣服,什么都代替不了!” “好好好,你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婶给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东西,凡是你婶给的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给谁都是她的福气!”李姨赶紧的说道。 “黑子叔,你说呀,我想听你说,你说我穿上这身衣服好看吗?”豆芽问黑子。 “好看!我一看见这身衣服,就想起了你娘在杨府的时候!”黑子欣赏的看着豆芽说道。 “你少来呀!我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那件事了!”李姨白了一眼黑子后说道。 “嘻嘻!黑子叔,你别在意我娘说什么,女人越是这样说,说明她越在意你!”豆芽嘻嘻一笑瞥了一眼李姨,又看了一眼黑子说道。 “哈哈,你黑子叔傻呀,你黑子叔这辈子都没有犯过错误,这是唯一的一次!可是呀,这个错误能让人记忆被子呀!”黑子冲着豆芽“嘿嘿”一笑说道。 “放心吧黑子叔,有我那,有我在你不用怕!嘻嘻!”豆芽冲着黑子一笑说道。 “你就穿这身衣服?”李姨看了看黑子说道。 黑子架起胳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说道:“我这不是挺好吗?我哪不对了?” “我们都穿成这样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自己,跟我们走在一起搭调吗?”李姨手指着不修边幅的黑子说道。 “嗨!我说李姨呀,这才是我呀,你说我要是换了衣服还是我吗?” 李姨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恍然大悟黑子说的话了。是的,他的穿衣打扮你就看不出他是干什么的,但当他把脸绷起来的时候,你会浑身都会哆嗦的!他不在乎穿什么来表明自己,要的是他的态度,这才是他的精髓! “走,出发!”李姨下命令道。 三个人大步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家门! 当他们走到大队部大门口的时候,李姨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黑子问李姨。 “跟老书记打个招呼吧,这是个最不能忘记的人,跟谁缺了礼数,都不能对不起这个人!”李姨说道。 “娘你说吧,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婶了,我们全听你的!”豆芽看着李姨说道。 李姨看了豆芽一眼说道:“跟谁像谁,你婶跟了我一辈子!” “你们这是?”当李姨他们站在老书记面前的时候,老书记懵了,他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他看着李姨,豆芽,黑子这番打扮,这是要合家迁居不成? “老书记,从我来的第一天起我的耳朵里就灌满了老书记!今天我来见你,一来是给你鞠个躬,二来是给你完结一个情结。”李姨冲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跟李姨接触的少,摸不清李姨话里的意思,她使劲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也没弄明白李姨话里的意思。 “你看你老书记,你这样是干嘛呀?我不是来给你出难题的,我是来给你澄清一件事的,我是来给你了结一件你牵挂在心的事的!” “你说你说!”老书记呱唧着眼睛说道。 李姨把豆芽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来得太晚了,我的孩子让你们操心了,你老书记有恩与我们母女俩呀!”李姨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老书记,你代表的是政府,你没有了结的心愿代表的是国家,我今天来呀,就是要把这个情结给你解开了!”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是似懂非懂,于是又问道:“不是,你再详细说说?” “你看你老书记,就是豆芽养父养母的事呀?你不是答应人家了吗?你不是说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吗?这不现在我们圆满了吗?我带着孩子给人家登门道谢去呀?还你一句话,也了却我一个心愿,做事要善始善终呀不是?” 老书记知道李姨的意思了,老书记感动的都不知所措了,便赶紧的说道:“坐坐坐,大家都快坐,我给你们沏茶!” “老书记别忙乎了,我们这就走,早一天比晚一天要好,豆芽是人家只会哭的时候奶大的,不管他们后来做的再不尽人意,但没有人家孩子是活不成的!就凭这一点,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呀!”李姨对老书记说道。 “对的对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呀李姨”老书记听到李姨的话感动的说道:“凡是跟三家胡同有关系的人,个个都是明理达性的人!李姨,婉若走了,你就是婉若的影子呀,都一样样的呀,我老书记真的好感谢你们呀!” “老书记呀,你看看三家胡同里这些人,或者学富五车,或者苦难深重,或者嫉恶如仇,他们都兼具了人类最具代表性的本性,有文化的懂理,没文化达性,他们一尘不染,都是让你省心的好子民呀!你作为政府为子民谋福祉,子民也没辜负了你呀!” “地道,地道!你说的这话地道呀!”老书记被李姨这话说得都快掉眼泪了! “老书记,我们走了,我来就是跟你吱语一声,让你也好放心,这事我们去做了,不用再惦记了!” “等等!”老书记当即打断了李姨的话说道:“你们就这样走?你们就这样走着去?你们就这样穿衣打扮走着去见他们?李姨,你们的穿衣打扮跟你们的去的方式不搭调呀,人们会笑话你们打肿脸充胖子呀!” 李姨闻听老书记这样一说,猛然间幡然醒悟!她看了看自己跟豆芽的穿衣打扮,地下走着去跟身份实在是不搭调,这要是搁以前怎么着也要坐辆黄包车才能对称呀,而后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们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呀!” “你等等,这事我来办,保准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去见他们,保准让你把这件事办的圆圆满满的!”老书记说完便拿起了电话,拨了号码对话筒说道:“喂,是科技普及研讨班吗?” “我是。你好,请问你是哪里?”一个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是义堂大队部呀,你们谢指导在吗?”老书记问道。 “谢指导在上课,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一会转告他。” “急事呀急事呀,你赶紧的通知他,你就说家里有事找他他就知道了,耽误不得呀!”老书记急切的对着话筒说道。 “哦,好好好,我知道他才没了夫人,你们一定是有急事,不然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好好好,我这就通知相关人员给谢指导打电话!” 那个甜甜的声音说完便拿起了另一部电话急促的对着话筒说道:“喂,是礼堂现场讲演班吗?我有要事找谢指导,请你们赶紧通知谢指导,请他接886,谢谢了!” 那个甜甜的声音随机挂了那部电话,又拿起刚才老书记给她打来的那部电话说道:“喂,请你们稍等,这里是市政府的专用转播室,电话很快就会传达到你们那里的,请你们不要放下电话!” “好好好,电话就在我手里,谢谢你了!”老书记赶紧的对着话筒说道! “哎呀老书记,你怎么麻烦浩然呀,他那么忙,你就别打扰他了!”李姨一听老书记要找的人是浩然,她想老书记一定是在向浩然要车了便赶紧的说道! 老书记把一根手指头放到了嘴边“嘘”了一声小声对李姨说道:“专用车,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 “喂,哪位找我?”不大的功夫,浩然喘着粗气出现在了话筒里! “浩然,是我,我是老书记!”老书记一听是浩然的声音便赶紧的说道:“浩然,赶紧的把你的车派过来,我有急用!” “什么事?家里又有事了吗?”浩然不知所云便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就别管了,你把车派过来就行了,你该干嘛就干嘛!”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老书记,我经不起折腾了,你赶紧的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老书记一听也是,婉若才刚刚去世,倍受打击的浩然听不得半点家里再有丁点的事了,任何一个刺激他都会受不了的!于是老书记就把实情给浩然说明白了。 “哎呦我的老书记,干嘛呀你这是,你可吓死我了!”浩然说完喘了一口气,疏松了一下情绪对着话筒说道:“我去通知司机,几分钟就到!” “要快呀浩然,你告诉司机加大油门打着滚的赶紧过来,人就在我这等着那!” “知道了老书记,以后呀再说事不要这样神秘兮兮的了,你的鸡毛信比天都大!我知道啦!”浩然在挂电话的时候随口还随口说了句“这不是要人命吗”,但这句话老书记也听到了。 “哈哈,大功告成!”老书记挂了电话得意的看着三人说道。 “嘻嘻!老书记,你怎么跟孩子一样呀?怪不得狗剩老跟你抬杠了!”豆芽嘻嘻一笑跟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听到豆芽的话眨巴了几下眼睛对豆芽说道:“嗯?我有吗?我不这样说能这么快吗?” “他就这德行!我看见他就想起了我的弹弓子!”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家扭头一看,门口正走进来一个人,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剩?你怎么来了?”仨人都眨巴着眼睛看着狗剩,谁都没想到他会来,李姨便对狗剩说道:“剩,这是老书记,要好好跟老书记说话,要尊重老书记!” “就他?你让我跟他好好说话?”狗剩听到李姨的话,把嘴都撇到后脑勺上去了说道:“你问问他我什么时候不跟他好好说话了你让他说说他什么时候拿着我好好说的话当回事了,啊?这都是他逼出来的!你看看他的食指,他都把我气的把他的手指头打碎了,他都不跟我好好说话,你说我能跟他好好说话吗,啊?”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个不能漏掉的细节(二) “哈哈哈,你个兔崽子!”老书记一听狗剩的话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狗剩呀,并不是我老书记非要这样,是你小子说话太阴阳怪气了,你说谁拿你的话当回事?” “你看看你看看?”狗剩手指着老书记对李姨和黑子说道:“李姨,黑子叔,你看看,你看看他这幅德行,他就待见这个,你要是跟他一本正经的说话,他更瞧不起你!” “屁股蛋子是不是痒痒了,找抽呀?”老书记把眼睛一瞪对狗剩说道:“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揍你!你来干嘛,有事赶紧说!” “李姨,你们要去干嘛,你们是不是要去那两个混蛋家?”狗剩问李姨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早听见了。李姨,告诉你,我不同意!” “为什么呀?这件事迟早是要了解的,早一天比晚一天好,这里面不光牵扯到豆芽和我,还关系到政府部门,对于我们这是情,对于政府这是个案子,别管从哪说我们都应该去呀!” “我学过农夫与蛇的课本,他们就没有人性,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善恶,你跟他们讲这些他们能懂吗?对他们就是一个‘横’字,你越厉害他们越不敢找事,我坚决不同意你们去找他们,他们会给你带来很多烦恼的!” “狗剩,有我黑子叔那,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借他个胆!”黑子对狗剩说道。 “哎呦我的黑子叔,你还真把你当成英雄啦?告诉你吧黑子叔,你在谁面前都是英雄,唯独你在他们面前你讨不到半点便宜!” “哦,为什么?” “他们根本就不懂理,更不讲理,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理,胡搅蛮缠是他们最大的本事!告诉你吧黑子叔,只要你们被这种人沾上了,只要他们活一天都会麻烦不断的!”狗剩急的什么似的说道! “剩,这件事是我决定的。”豆芽对狗剩说道:“没人在比我懂这两个人了,我娘说的对,别管再怎么说,我毕竟是他们捡回来的,毕竟是他们把我养大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没他们我也长不了这么大,就凭这一点我都应该走一趟!” “剩,我知道该怎么办,就一趟,把这件事了结了以后保准不会在发生什么事了,行吗剩?”豆芽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看着豆芽,气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一言不发了。 “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保证能把这件事处理好的,他们休想再缠着我!”豆芽又对狗剩说道。 狗剩猛然间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他不想再跟这些人对话了,就算把嘴皮子磨烂了都不会起作用的! 豆芽现在很感动,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狗剩别说关心自己了,就连一个好脸子都没给过自己,尽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见过狗剩像现在这样还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过!暮然间豆芽感悟到了狗剩的内心,狗剩的心理其实是有自己的,他一直都是把自己埋在心底里的! 豆芽看着门口狗剩消失的背影,眼眶湿润了,她好感动好感动! 嘀嘀嘀嘀! 大院内传来了马达声,随即便传来了汽车的“嘀嘀”声,浩然的吉普车到了。 “去吧,早去早回,赶紧的吧。”老书记说道。 “好,老书记,谢谢你,我们去了。”李姨对老书记说道。 李姨,黑子,豆芽三人坐上了吉普车。马达声响,司机一踩油门吉普车驶出了大队部。 那时候的吉普车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时候别说在马路上能见到一辆汽车有多难了,就更别提在村子里见到四个轱辘时有多轰动了! 吉普车缓缓的驶入了村子,有眼尖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豆芽坐在车上,他的一声“豆芽”引来了众多村民的关注,人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传一个的惊呼“那不是豆芽吗?”,这个声音刹那间不胫而走了,顿时村子里热闹了起来! 喇叭“弟弟”声时不时的响起来,司机唯恐撞到路边的人,便边走边按动着喇叭。 “豆芽,车上坐的是豆芽吗?”这时有个声音对着吉普车喊道。 豆芽一看是本村的书记,豆芽便赶紧的叫司机停车说道:“司机师傅,停下车吧,我们下来走吧,书记在喊我。” “你好呀书记,豆芽回来看看。”豆芽下了车赶紧的走上前对书记说道。 “回来好呀,回来好呀豆芽!你婶没了我也去了,看到你在那家那么风光我也好为你高兴呀!你看你今天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书记赶紧的说道。 “书记,谢谢你呀书记,谢谢你我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感谢你以前为我做的一切呀!” “嗨,豆芽呀,我工作做了不少不假,但还是没让你脱离虎口呀!我能做的就那么多,你也别怪我呀!” “没有呀书记,你的好,乡亲们的好我都记着那,你看看这些乡亲们我哪个都不会忘得!书记,我跟乡亲们说几句话行吗?”豆芽说道。 “好呀,说吧说吧,你在这住了十几年,你走后乡亲们没一天不念叨你的,应该呀!”书记说道。 “乡亲们!”豆芽面对着大街上的人群说道:“乡亲们,我又看到我熟悉的人了,你们偷偷的给我送东西吃,偷偷的跟我说悄悄话我都记着那,要怪就怪我命不好,让乡亲们跟着我着急了!今天我没别的表示的,我买了些糖果送给孩子们!” “来,这些水果每人抓一把,算我豆芽的一点心意吧!”豆芽从吉普车上拿下来几大包糖果放在了地上对大街上的乡亲们说道。 大街上的孩子们沸腾了,大人们的脸上乐开了花! “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娘,我亲娘!这是我的叔,他们是陪我来看我的养父母的。”豆芽指着李姨和黑子对书记介绍道。 “哦,你找到你娘了,我去你们家的时候就听说了,老天可真是长眼睛呀!”书记高兴地说道。 “好了书记,咱们一块去吧,你给做个证,我们今天来就是来了结这件事的,我们是来还债来的,你代表的是政府,乡亲们都有眼睛,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好好,说得好呀,做的也对,我跟你们去!” 到了,豆芽又来到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这个令她苦不堪言的地方! 豆芽看着这个熟悉的院子,看着那个还矗立在东北角的大棚,那个灶台,那几口水缸,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弱小无助的身影子在那里倦缩着,一双渴望的眼神在注视着外面空阔的原野,辽阔的天空! 一个平常的农家小院,早已被沸沸扬扬的人群包围了,鄙视的目光,嘈杂的议论,早已湮没了这个院子! 李姨跟黑子看着这座没有生机的院子,心里突生一种“这也是人家住的地方”的感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豆芽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吱呀”一声门响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两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就犹如老鼠出洞时向外探风一样,神色慌张的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他们在门缝里扫视着外面的一切,顷刻两双眼睛被两个穿衣华贵的人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两个人。 “孩子,豆芽,是你吗孩子?”突然一个怯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了,豆芽看清楚了,俩人的面容明显的苍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背也驼了,几尽让豆芽不认识的就跟他们看豆芽一样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豆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触,她不知道自己是突生了一种可怜,还是什么原因,就在这暮然间,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豆芽站在栅栏门前想叫一声爹娘,但她喊不出来,她的眼泪早已含满了眼眶! “还不赶紧过来开门迎接,没看见豆芽来看你们来了吗?”书记冲着那两个脑袋喊道! 屋门听到这个声音嚯的一下打开了,两个身影一个搀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大声的喊道:“闺女,闺女,你可回来了,你可想死娘了呀!” 由于过于激动,由于步履蹒跚的两个人走得过于急促,那位妇人趔趄两步,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豆芽见此情景一下子推开了栅栏门,一下子冲了进去走到他们面前赶紧的去搀扶那位妇人,那位妇人一个冷不丁,一下子就抱住了豆芽声泪俱下的说道:“孩子,我的孩子,娘总算见到你了,呜呜呜呜!” 此时的豆芽顿感浑身一阵紧抽,浑身打着激灵,此时的她就感觉是一条蛇死死的缠住了她,她恐慌着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 黑子见状赶紧的走上前去掰开了抱着豆芽的手对那妇人说道:“要说话就好好说话,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动手,否则我们马上就走!” “好好好,我听我听,全依你们全依你们!”男人颤抖着把妇人搀扶了起来,妇人连连的说道。 “这就对了,我说老王两口子呀,你看本来你们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你看现在闹得,也多亏了你遇到了一家明是非的人家,要不然你说说你说说,你说你们办的这些事,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书记对俩人说道。 “以前为这事我给你俩磨破了嘴皮子,你俩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你看你们收养了一个多有出息的孩子呀,人家不但不记恨你们,还领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来看你们来了,人家是感念你们的养育之恩的,你们要是稍微做好一点也不至于落得个今天这样的下场呀!” “你看你俩把孩子吓得,你想你俩平时对孩子的做法有多要不得呀!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豆芽的亲娘,是人家要来感谢你们的,赶紧的见过吧!” “哦,豆芽娘好呀,我们没脸见你呀,我们对孩子不好,我们知错了,请宽恕我们吧!”那妇人说道。 “两位老人家好!我今天来不是来责怪的,我是来感谢的,我是来谢恩的!”李姨恭敬地对俩人说道。 “该死!该死!这是两个大恶人,死了都没人心疼!”这时候人群中有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乡亲们,谁都有错的时候,将心比心,这种错是错又不是错,养育之恩大于天,再大的错也抵不过养育之恩呀!我今天来就是为还恩来的,所为的对错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说一句都是错,希望大家都能明白这个理呀!”李姨冲着人群说道。 “好明理的人呀!这一对大恶人真是遇到好人了!”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两位老人家,你们替我养大了孩子,我作为母亲无以回报,这是一千块钱作为感谢,你看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尽量的满足你们!”李姨从兜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钱递给他们说道。 虽说那时候刚刚过了公分时代,但毕竟商品时代还正处在萌芽时期,那时候最大面额的钞票才十块钱,但十块钱一沓钱的厚度是人们都不敢想象的! 栅栏门外的人惊讶的捂住了嘴,惊呆的看着那么厚的一沓钱无语了! 俩人看着这些钱颤抖的双膝跪下了,那妇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也不敢收呀,我们俩只求你能原谅我们呀!” “你们把孩子养将近十八年,这些钱不算多,这只是个见面礼,要是日后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话,一日养恩,重于泰山!” 呜呜呜呜! 李姨句句朴实真诚的话,说的俩人感动的又惭愧的痛哭了起来! “豆芽娘,我知道我们没有资格说话,我们也不会说话,但今天我有个要求你看行吗?我就是说说,行不行的你说了算。”那妇人对李姨说道。 “你说你说。”李姨赶紧的说道。 “我们从小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我们也没孩子,我们就想着有一个孩子到老都陪在我们身边,我们很怕失去这个孩子,你能成全我们吗?”那妇人泪流满面的说道。 李姨看了豆芽一眼然后又对妇人说道:“我没意见,可你们看这孩子,你们看看孩子现在的表情,我生了孩子不假,你们养了孩子也不假,今天我不说话,你们也别说话,咱们让孩子来说好吗?” 俩人听完李姨的话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豆芽,他们面对着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他们自配没有这个资格,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豆芽做出最后的抉择! 这是一种人世间不能拒绝的期盼,这是一个人诀别时才有的那种渴望,这是一种最为纯净别无选择的人间就剩下最后的一点乞讨了! 豆芽看着昔日这两个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人,看着这两个曾经让自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的人,看着这两个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她在此刻暮然间胆怯了!暮然间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子异样的别恋之情! 李姨看着自己的孩子,黑子也在等待着豆芽的答案,栅栏门外那么多的乡亲们都在注视着她最后的态度,她的这个抉择将直接左右的乾坤!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同一个答案! 豆芽看着两个佝偻的人,两个残喘蜇人,往事暮然间出现在了眼前,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当下离别后的今天,这一幕的极其强烈的对比,逼迫着一个人的本性,即便是再嫉恶如仇的人也没有半点语言了,剩下的只有默默地垂泪了! “孩子,求你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每天能看到你就行,啊?”那是句能把铁石心肠的人暖化了的声音! 豆芽的眼泪早已经遮住了双眼,她不由自主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嘴唇哆嗦着,慢慢的张开了嘴,话就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啪! 就在这时候,所有的人们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块玻璃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在场的惊慌的人都被这个声音惊呆了,他们都在四处寻找着这个声音! 豆芽忽的一惊,当即就止住了眼泪,顿时脑海里就显现出了一个人! “剩,你说,我听你的,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豆芽即惊喜又恐慌的扫视着四周大喊道! 李姨在等待着这个声音的回答,黑子也四下里寻找着这个声音,栅栏门外都在寻找着这个声音! “是你吗?”这时候那位妇人也惊恐着看着四周喊道:“当初在你们家是你教训了我们,是你吗?是你吗,咱们好好谈谈,我们真知道错了,你出来吧!” “剩,别闹了,这么多人都看着那!”黑子对着空旷的四周四周喊道! “剩,我们懂你,把道理讲清楚了都会好的,你进来吧!”李姨也喊道。 啪! 鸦雀无声! 看书網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章 挑大梁 “老书记,不行呀老书记,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三队长找到老书记,手里拿着一大沓订单对老书记说道:“你看看老书记,突然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订单,所有的壮劳力技工人员都开始连轴转了,可还是不行呀!” “嗯,这倒是个实际问题。订单都是有合同期限的,到时间给人家安装不了违约不说,还耽误了人家入冬的正常使用,这个责任我们可担待不起呀,那时候别人骂也能把我们骂死呀!”老书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不能等闲视之这件事了! “是呀老书记,这可是个大问题呀,赶快想办法解决吧,耽误一天是一天!再有我们现在严重的短缺安装人员和技术工人,你看我们现在造出一台锅炉安装一台,咱们就十几个人的安装队伍,根本就不够用呀,你看这事怎么办呀?”三队长说道。 “哈哈,这倒是出人意料,没活的时候着急,现在活多了也着急,有点意思。那你具体是怎么安排的?”老书记想听听三队长的具体安排计划,十几个订单,哪台锅炉也要两三天才能安装完毕,按现在的进度到了十二月底也没个结果! “技工们加班加点不能停,咱们的安装队定点作业随时待命,管道的铺设,暖气片的定位,锅炉基座找平先提前干起来,到时候直接把锅炉一蹲就行了,我这里严格把握好尺寸,争取不误差一个。”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少还需要两三个安装队,每个安装队按六个人计算,也就是还短缺十八个安装技术人员,现在就算把咱们的安装队分成两拨人,也短缺十几个人呀。”三队长说道。 老书记想了想又问道:“合同期限最晚的是什么时间?” “十二月二号。” “啊?那时候已经就冷了,这不是耽误人家的事吗?” “这台锅炉是南高营的,那个厂长非要给咱们签合同,我也跟他说了实际情况,我说早是早不了了,只能到十二月份了,这会耽误你们正常使用的。他问我最晚什么时候,我看了一眼最后的订单跟他说,不能早于十二月二号。” “他说,行,但你必须要保证按时完工并且运转起来,我说你非要安装我们就努力了,一切都按合同办事。情况就这些,你给想个法子吧老书记。”三队长无奈的说道。 “你这样吧三队长,咱们都动起来吧,你主抓厂里的建造锅炉,一定要在保质保量的同时提高进度,能多快就多快,就是累死了也不能违约!我想办法组建外围的安装工作,我保证做到安装的进度都能赶在你的前面,绝不误工!” “再有就是咱们的食堂也要动起来,厂子里的饭不能耽误外,各个安装点也要按时送饭,不管有多远的路也要做好后勤保障任务!这样一来就要玩命干了,现在是十一月十五号,到十二月二号还有十八天,只能提前,决不能错后!”老书记一板一眼的说道。 “好,我也保证利用好每一分钟,把每一分钟都用在进度上,争取尽早的啃下这块硬骨头,打赢这场硬仗!”三队长打着包票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就行动吧!”老书记说完转身走向了广播室。 安装队的组建人员在村里是找不出来了,这是老书记最头疼的事,这个问题怎么来解决成了当下的要务之一!此时的老书记想起了一个人,谁,狗剩。 “狗剩,听到广播后赶紧来大队部!狗剩,听到广播后赶紧来大队部,有急事!再广播一遍,狗剩……”老书记打开了麦克风,高高的电线杆子上回荡着老书记的声音。 “老大,干嘛呀,找我们有事呀?” 今天一大早狗剩就走出了胡同,他站在胡同口看了看大街的两边,然后把手指头放进了嘴里,随后就是一声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就见二愣子跟硬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问道。 “从今天起咱们立一条规矩,以后上班时间准点到这里集合,谁都不许迟到,你们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我来了再说,记住了吗?”狗剩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很严肃的对着俩人说道。 “记住了老大,以后我们保准误不了,一切都听你的!”二愣子和硬棒赶紧的说道。 “另外,上班时间都要穿上我给你俩定做的那身衣服,一定要干净整洁,不能让别人背地里对咱们说三道四的,咱们一定要改掉邋遢的坏名声。” “对对对,要想办大事就要这样,邋里邋遢的谁看得起呀!”二愣子同感的说道。 狗剩不慌不忙的从豆芽给他定做的裤兜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对俩人说道:“这次小沿村电热厂的活干得漂亮,这是一百块钱,每人五十,都拿着吧。” 二愣子听着狗剩的话,看着狗剩手里的钱,激动的浑身哆嗦着说道:“这是真的吗?给我的?五十?” “怎么,不敢要?瞧你那点出息,钱扎手呀?”狗剩把眼睛一瞪对二愣说道。 “不是,我们没做什么呀,就跑了跑腿,动了动嘴,你一下子就给我们五十呀?就是干一个月的活也挣不了这么多呀!” “我说过,跟着我干要听话,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谢谢你呀老大,昨晚我娘说想吃鸡,这下好了,我有钱了,我每天都让娘吃的好好的!”硬棒接过狗剩的钱高兴的说道。 “今天中午我也买个烧鸡,我要把自己喝死!”二愣子接过狗剩的钱,一张,两张,三张的在手里不停的数着两眼冒着光说道。 “你瞧你那个几巴样,啊?你看看人家硬棒,人家拿到钱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娘,你再看看你,出了吃喝你就没别的事干啦,啊?告诉你二愣子,你要是因为喝酒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别怪我狗剩不顾情谊,我就是眼看着你死也不会管你!”狗剩喷着吐沫星子对二愣子说道。 “哎呦我的老大,你怎么就不为我着想着想呀?”二愣子哭丧着脸对狗剩说道:“你说我哪还来的亲人呀,我他娘的每天回到家就跟到了地狱里一样连个出声的都听不到,你说我不喝酒干嘛呀我!” “告诉你二愣子,你也别跟我嘚瑟!从今往后白天你归我管,黑夜你也要听我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都要受到约束,违反了一条我就扣你钱!” “别呀老大,我二愣子眼看着就要出人头地了,我享受享受有错吗?” “现在是你享受的时候吗,啊?你瞧瞧你的破房子,你瞧瞧你的家,就是一只鸟想歇歇脚都找不到一根树枝,丢不丢人呀你,啊?二愣子,把你的耳朵给我竖直了,听好了,每天半斤酒不许过量,只能打散酒做到节约。” “二愣子,家就是咱的脸,你出门就是穿戴的再干净,你也是人们眼里的玩物,没人拿你当人的,你不拿你自己当人看,我还跟你丢人那!明年,你给我记住了呀,明年给我盖房子,全是新砖,把你的家给我彻底的变个样,争取三年之内给我娶个老婆,做不到就别跟我混了!” “哎呦我的老大呀!”二愣一听急了说道:“那话谁不会说呀,那不是说就能办到的事呀!” “我说你能办到就能办到,只要你听话,管好自己的嘴,那个叫事吗,啊?不蒸馒头争口气,快三十了,别说孩子了,连女人那玩意长什么这辈子样都没见过,冤不冤呀你,我身边可不要你这样的人!” “狗剩,听到广播赶紧来大队部,有急事……”这时候大喇叭里响起了老书记呼叫狗剩的声音。 “老大,叫你那!”二愣子对狗剩说道。 “新鲜,这可真是新鲜了,大喇叭里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老书记叫我的名字呀!”狗剩得意洋洋的说道。 “什么事呀老大?好事还是坏事呀?”二愣子赶紧的问道。 “看见那六个大喇叭了吗?是好事你就能美名远扬,是坏事就能让你遗臭万年!我狗剩没做什么亏心事,行得正不怕影子歪,走,会会他去!”狗剩冲着二愣子跟硬棒一摆头说道, 当他们走到大队部大门口的时候,狗剩站住了对俩人说道:“你俩在这等会,我进去看看是什么事再说。” “干嘛呀,咧着个破锣嗓子嘴里含着一口痰乱叫唤,昨晚喝多了吧?”狗剩进门看见老书记说道,而后他又看到老书记桌上的烟说道:“给我一颗,看见你桌上的烟就想抽。” “你混蛋!”老书记“啪”的把桌子一拍冲着狗剩吼道:“你还有脸抽烟,你知道你给我通了多大的篓子吗,啊?你还抽烟,我这都火烧眉毛了!” 狗剩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道:“我干什么拉呀我?我没干坏事呀?” “还嘴硬!自己干的事你都不知道,啊?告诉你狗剩,自己干的事自己去擦屁股去,少跟我装蒜!”老书记气哄哄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老帮菜,我招你惹你了呀?你不找我我还找你那!给我,先把这事给我了了再说你的事!”狗剩毫不客气的说道! 老书记闻听也转动了几下眼珠子不解的问道:“给你什么呀?我没欠你什么呀?” “别扯淡了,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业务费哪,啊?想赖账不成?呶,你看,这是我从三队长要的订单数,你先给我算算多少钱吧,一共十三台,一分钱都不能少!”狗剩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到了桌子上对老书记说道。 哦,老书记没想到狗剩说的是这事。是呀,自己光顾着为安装进度着急了,竟然忘了锅炉的订单业务提成。说实话,假如没有狗剩,这件事是万万做不成的,狗剩在里面所起的作用那是举起足轻重的,大家都看着那,非他莫属! 那可是一大笔钱呀,少说也要有三千块以上,这在当下可是个不得了的数字!按现在的工资水平,一个劳动力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那可是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大数字,甚称一夜暴富! “哈哈哈哈!”老书记仰天大笑! “干嘛呀你,一会哭一会笑的?你没毛病吧?”狗剩被老书记这一笑闹的更摸不着头脑了! “剩呀,这件事咱们先放一放吧。” “不行!”狗剩当即就打断了老书记的话说道:“你说过的,绝不拖欠!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别忘了你当初最困难的时候说过的话,出尔反尔不是公家办的事,你不兑现我决不饶你!” 老书记自觉理亏没词了说道:“剩呀。” “你少来呀!别跟我套近乎,叫我狗剩,狗是专门咬人的,告诉你老书记,你满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打哈哈没用!” “哎呀我的小少爷呀,你听我把话说完呀,你张叔遇到难题了,我让你来是求助的!” “求助?有你这样求助的吗,啊?又拍桌子又瞪眼精的,干嘛呀,啊?不带这样的,你说,把话说清楚了!” “剩呀,我现在遇到了难题,你娘没得那一天来了那么多各村厂子里的领导们,都跟咱们签约了合同,忙不来了呀,实在是忙不来了呀!这要是闹好了,明天肯定会像雪片一样的订单就更忙不来了!我是说呀,咱们的安装队伍人太少了!” “我把你叫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这个问题怎么决绝呀?咱们的安装队就那么几个人,根本就不够用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说老书记,你可真够狡猾的,让我给你办事你都想拿我一把,你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我犯了什么错了那,你说你对我老是这个态度,你怎么让我尊重你哪,啊” “哎呀我的小祖宗,赶紧的想辙吧,十万火急呀,违约一个合同都是要命的,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给我一颗烟。”狗剩往椅子上一坐把手一伸对老书记说道。 “好好好,我的爷,别说一颗烟了,只要你能给我想出主意来,这一盒都是你的!” 狗剩接过来烟,抽出一颗点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鼻孔里就像两根烟筒一样,顿时冒出两条烟龙! “我也想过这件事,那么大的业务量,那么紧的时间,你这个老书记一定会吃不消的!这样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办!” 老书记一听便兴奋了起来赶紧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找几个会敲锣打鼓的人,我有用,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想干嘛?说清楚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把事靠给我了你就放心,干不好你扣我工资,我那么多钱都在你这压这你怕吗?” “好,我马上办!”而后老书记便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社员居民请注意!谁愿意敲鼓打锣的请到大队部里来,有愿意的请速来!”老书记的声音再一次在大喇叭里响起来。 不大的功夫大队部里就来了好几位志愿者。 “大家都愿意敲鼓?”老书记问在场的人。 “愿意,老书记有事我们愿意。” “好,谢谢大家伙了!”而后老书记又对狗剩说道:“这些人够吗?” “够了。”狗剩说道:“乡亲们,不白让大家伙忙乎,敲一天鼓每人三块钱,还管吃呀!” “好!”大家伙一听敲鼓不但给钱还管饭,都一起鼓起掌来! 老书记白了狗剩一眼,不得已一边鼓掌一边把嘴巴送到狗剩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个臭小子,拿我这当银行呀?管吃我就够心疼的了,还给钱,亏你说的出来!” “你就是个铁公鸡,长此以往谁给你白干活呀!”狗剩说道。 “现在是十点多,大家伙回家吃点饭,咱们吃完午饭就来大队部集合。”狗剩又对乡亲们说道。 “好!”乡亲们高兴的回家做饭吃饭去了。 “老书记。”乡亲们都走了,狗剩又对老书记说道:“一码说一码,我的提成怎么办?” “剩呀,现在的确是遇到困难了,就算你帮我一个忙,你放心,安装完一台锅炉,每到账一笔钱我给你一份提成,绝不赖账!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跟你说的这件事直接影响到合同的签约,此事做不好咱们就彻底完蛋了,一定要上心!” “放心吧老书记,你多说一句都是废话,看我狗剩怎么给你办事吧!”狗剩说完抬屁股就走。 “烟,我的烟!”老书记追出门去冲着狗剩大喊道。 “回头还你一条!”狗剩头都没回说道。 这是一步险棋,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了,根据狗剩这一系列的作为,老书记从内心里感觉到了狗剩是个能挑此重任的人,他坚信狗剩一定能把此事做好! 狗剩,我老书记拜托了! 老书记暗暗的冲着狗剩消失的背影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独闯天下 老书记吃过饭早早的来到大队部,他心里放不下当下这件最棘手的事。△頂點小說,www23狗剩说的办法他要在私底下好好的斟酌好了,找出不足,以便认真的这件事的得与失。 “老书记,你给我写一份订购咱们村锅炉的名单吧。”狗剩吃罢饭也来到大队部,见到老书记便说道。 “想到了,我吃完饭就来了,都给你准备好了!给,都在这上面了。”老书记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对狗剩说道:“剩,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这可是件大事,咱们马虎不得呀!所有的异想天开都有不切合实际的大漏洞,不是要做好,而是要想好了再去做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去各个定做锅炉的村子里组织安装人员呀?” “是的。”狗剩说道:“现在没别的办法,哪个村订做了锅炉就在哪个村子里组织安装人员,让他们自己先提前安装好管件,大不了咱们不要安装费了。另外,咱们的值班室不能断人,别的不干,就守着这部电话,一定要保持好联系。” “嗯,大队部里有我,我会寸步不离。”老书记说道。 “好,哪个村子里的安装队组织好了,你就告诉他们尺寸,按要求安装。咱们也选派一名质量检查员,到开始施工的村子里进行现场督导,避免返工现象。”狗剩说道。 “好好好,这个点子好,这个点子好呀!我就知道你小子点子多,准能想出办法来的。剩,我给你的这张纸是从远到近的顺序,咱们的安装队是从近到远进行的。剩,你不用每个村都组织安装队,你就从柳辛庄这开始,按照纸上写好的前三个村里组织就行了。” “三个村子里组织的安装队,就等于咱们又有了三只安装队,他们干完自家的活基本上就知道怎么干了,再由他们去到其它村里安装,这样就省时省力了,外围的安装问题就解决了。”老书记说道。 “对,这样好。老书记,你一天给人家多少钱?”狗剩又问道。 “五块你看怎么样?” “足够了,不少了。”狗剩说完又把那张纸递给了老书记说道:“你在这张纸上记一下咱们的电话号码,我们好保持联系。” 老书记一边记着电话号码一边说道:“我已经跟大壮爹说好了,让他吃完饭赶上他的大青马也过来,我也把咱们的拖拉机给你,这样咱们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去了。剩呀,你一说要组织锣鼓队我就知道你干嘛了,好主意呀!” “三队长刚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心里只想着让咱们的安装队加班加点。现在好了,办法有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人家肯不肯给咱们干,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老书记,我狗剩不是吹的,这件事也只有我狗剩能办成,别人谁都不行!”狗剩把胸脯一拍说道。 “大了吧?我就怕人家不相信你这个毛孩子!” “你把大壮爹给我恐怕别有用心吧?” “哈哈哈!你个鬼小子,什么都瞒不了你,其实就是这样的,到关键时候他给你帮个腔顶你费半天吐沫星子!” “拉倒吧你,你这纯属于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以为现在的狗剩还是以前的狗剩呀,你说现在哪个村子里的疙瘩头们不认识一个叫狗剩的呀?只要我狗剩报出名号来,就算他们没见过我这个人,也知道我这个名,哪还用得着大壮爹呀,他去了什么都干不成,他能干的就是抱着马鞭子睡大觉,不信你就试试!” “哈哈哈!说的也在理呀,但一定要记住了呀,一旦有事了要多跟大壮爹商量,你别看大壮爹没文化,肚子里全是货!” 啪! 这时候就听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回荡在了大队部的大门口,大壮爹的马车来了。 “你看,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老书记说完便赶紧的站起身来出去迎接了。 大壮爹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看见了从屋里出来的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老汉前来奉命!” “哈哈哈,好呀,你的马到,乡亲们就该到了,你的鞭子声就是冲锋号,咱们马上就走!”老书记说着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了大壮爹一颗说道。 不大的功夫二愣子跟硬棒也来了。 老书记看了看穿戴衣帽整洁的俩人,又看了看焕然一新的狗剩,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呀,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像个干事的人了!” “我们老大说了,这叫废物利用,废物也能发光!”二愣子看了看狗剩,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说道。 “哦,这话怎么讲?”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我们老大说了,像我这样的谁肯要呀,又懒又馋还愿意占个小便宜一无是处,整个一个废物点心!现在好了,让我们老大一点拨,我成人才啦,我也能跑业务了,我也能挣钱啦,这不是废物利用吗?这不是废物发光吗?”二愣子解释道。 哈哈哈哈! 老书记跟大壮爹一听都乐了! “对对对,说得好呀,你们老大真是个人才,我现在都被他调教的五体投地了,要不今天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呀,你说是吧狗剩?”老书记看着狗剩说道。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蚂蚱虽小,但能蹦能飞,能一下子吃完全部的农作物,我狗剩虽说看着不起眼,却能办大事。我遭的白眼太多了,没人拿我当个人看,但我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记得我跟你说过一句话,就你这个破书记给我我都不干,现在我还是这句话,不信你就试试!”狗剩不愣着脑袋目中无人的说道。 “你看看,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就算是那么回事,也不能自吹自擂呀!”老书记就看不上狗剩这种满嘴跑火车的架势。 “那不行,锣不敲,鼓不打你知道他是干嘛的呀?我不咋呼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志向呀?” “老书记,我们来了。”就在说话间,敲鼓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好,我去给你们开门,赶紧的搬东西,拖拉机一到咱们就开拔!”老书记高兴的说道。 嘣嘣嘣嘣! 这时候大街上传来了拖拉机渐行渐近的马达声。 “来啦,大家赶紧的吧。”老书记听到拖拉机的响声便赶紧的招呼着大家。 拖拉机开到了院子里,大家一起动手,把锣鼓装上了车,而后大家都坐到了马车里,大青马在前,拖拉机在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乡亲们,祝你们马到成功,开拔啦!”老书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等等等等!”老书记的话音刚落,狗剩从马车上站了起来说道:“乡亲们,咱们何不敲着锣打着鼓一路走一路敲着走呀,那是什么劲呀?别人一问咱们就说咱们是义堂阳光锅炉厂的,闹了动静又扬了名,多好点事呀,大家说对不对呀?” 大家一听有道理,便都喊道:“好,敲起来打起来呀!” “大家都准备好,都听我鞭子的号令!驾!”大壮爹举起手中的马鞭子,在空中用力一甩就听“啪”的一声,大青马即刻向前一纵,哗铃铃悦耳的马铃声响起,队伍出发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锣鼓声声一路走着一路响着,出了村,上了正定大街,一直向北,直奔柳辛庄而去。 “娘,咱们早点做饭吧。”机井房里的豆芽,李姨,黑子,四姨都听到了锣鼓声。豆芽想,那么多人,下午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怎么着也不能让乡亲们饿肚子呀,于是便对身边的李姨说道。 “什么意思呀?”李姨不解的问道。 “你看那些敲锣打鼓的人多累呀,晚上回来又没个点,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吧?再说了,这都是咱集体的事,集体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不能眼看着不管呀?”豆芽说道。 “嗨,豆芽呀。”四姨接过话茬说道:“豆芽呀,这个不用你操心,他们不肯饿肚子的,没准老书记早跟他们说了,回来会给他们报销的,你说你着那个急干嘛呀!” “不是那样的四姨,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村子,别说大家伙了,你就说老书记对我有照顾吧,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你看现在我也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买卖,不缺钱花,现在村里有事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给大伙做顿饭,为老书记分点忧,我理应出一份力呀。”豆芽解释道。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呀!我见过懂事的孩子,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呀!”四姨看着李姨说道。 “四姨,就你会夸她,我看呀,这都是你们夸出来的好呀。”李姨说道。 “不会用多少钱的,你看咱们现在开始做豆腐了,豆腐泡咱们也有,买几棵大白菜几毛钱的事,海带也不值钱,一顿饭也就块儿八毛的,这点小事我们都不去为公家着想那咱不是太没道理了吗?豆芽又说道。 ”对对对,豆芽说的对,四姨支持你,就熬大锅菜。现在大白馒头也不是事了,要说贵呀,就属它贵了,可咱也买得起呀,不叫事,只要事做得对做的值就行!“四姨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呀。黑子叔,下午没什么事,就是我巧儿婶的食堂要两块豆腐,我要用三轮车给狗剩他们送饭,你就辛苦点用板车拉吧,行吗黑子说?我给你跟四姨多留点肉,晚上你俩再喝点。” 狗剩中午在机井房里吃的饭,他吃完饭就说要走了。 “刚吃饭就要走呀?”李姨问狗剩。 “我跟老书记说好了,我们组织了一个锣鼓队,要去各个村子里做组建安装队的动员工作,说好了的,吃完饭就去。”狗剩说道。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现在的订单太多了,忙不过来了,老书记着急了?”婉若过事那天她都看在眼里了,浩然的风光引来了那么多头头脑脑们,省长市长的到来一下子盘活了村子里的企业,订单一定是像雪片一样的飞来。 “让你说对了四姨!这回可有的活干了,想不累死都不行,我去锅炉厂看了,三队长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跟我臭显摆他手里的单子,他也跟我说了,剩呀,没活了着急,有了活更着急呀,干不出来活呀!我说你不用着急,我既然给你揽了活就不怕他干不完!” “活都是你跑的?”四姨又问道。 “就算不是我跑的,也要算在我头上!”狗剩说道。 “为什么呀?那都是人家那些领导们自愿的,跟你有屁关系呀?”四姨说道。 “你看你四姨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是?领导们都是奔着我们家来的,我在里面起的作用大的去了,就算有我爹的功劳,也应该记到我头上呀,别人别想捞到半点便宜!这话对不?”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啊对,对对对,肥水不流外人田,算是你的,想想也是呀。”四姨没话说了。 “这不就得了?你也真是的四姨,你越来越像老帮菜了,那老东西死活都看不上我,你看你也是的,别说你为我填句好话了,还老说外道话!”狗剩不高兴的白了一眼四姨说道。 “瞎说吧你就!我哪有呀,啊?我这是想摸摸底,我心里有数了才好给你说话,这话不对吗?兔崽子你个,还数落起四姨来了!”四姨说完一眨巴眼睛说道:“这一下大发了吧?那可是大把的钞票呀?抢一个大财主也不过如此呀?怎么着,四姨的酒什么时候兑现?” “哎呀四姨,还不就是个破酒吗,啊?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小时候吃了你一块糖就算欠了你一辈子,少不了你的!” “又瞎说了!你吃的我的还少吗,啊?没我你能长这么大?你知道我为你挨了你娘多少骂吗,啊?没良心的白眼狼!” “哎呀行啦,烦死了都!我记着那,给!”狗剩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点了五张往桌子上一甩说道:“给,拿去喝酒吧!早知道你惦记着我这点钱早给你买酒喝了,以后记住啦,要想喝酒早点说话,知道我狗剩有多忙吗,啊?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啊?真是越老越糊涂!” 狗剩说完抬腿便消失在了机井房。 “剩,回来你个兔崽子,拿走你的钱呀!”四姨一看就急了,赶紧的冲着狗剩大喊道! “好了四姨,没用的!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是个说一不二的孩子,我给他的四十块钱,他非要给我,想不接着都不行!我跟他说了,姨先给你保管着,姨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什么时候要都有,你就别为难他了!”李姨对四姨说道。 “这钱给你吧,你收起来,孩子的钱我们一分钱都不能要呀!李姨,我们现在是付出的一代,决不能索取,前辈人看后辈人,他们越好咱们才越好,这个理四姨懂!” “四姨说的对,咱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为了他们咱们甘愿为人梯!” “哎呦,你可真是个文化人,你的话跟钱比起来,钱就是个粪土了!” “什么肉不肉的,没肉我们照样喝,忙你的事吧,家里的事有我那。”黑子说道。 “哈哈,这回我知道为什么了,你是在惦记着狗剩吧?”四姨狡黠的看着豆芽哈哈一笑问道。 “哎呀四姨,你看你又取笑了,我哪有呀!”豆芽一听一跺脚脸上的红晕立马就爬满了脸说道。 “哈哈,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们的豆芽是个有心人,是个大好人!”四姨笑着又对李姨说道:“你说是吧豆芽娘?” 当四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脸色突变,她现在不怕别的,就怕这个!现在没别的事了,豆芽跟狗剩的事注定是她这辈子最头疼的事了,说又说不得,走又走不了,眼看着着急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的事当娘的管不了呀,由她自己去做。”李姨说完就去灶台上烧水去了。 四姨看见李姨脸上的变化了,她本来想再说话来着,当她看到这一切,她赶紧的闭住了嘴巴,再也不敢拿这件事开玩笑了。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惊喜中的困惑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大壮爹赶着大青马来到了柳辛庄,拖拉机锣鼓喧天的紧随其后。⊥頂點小說,www23 家户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锣鼓声都跑出来看热闹来了,顷刻间大街上便人满为患了。 “乡亲们,用力敲起来呀!”狗剩站在马车上冲着拖拉机上敲鼓的人们大喊道。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不隆咚不隆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搅动着这个村庄,孩子们手捂着耳朵,大人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陌生人们。 “你们哪个村的呀?”其中有乡亲们忍不住问道。 “义堂的,义堂阳光锅炉厂的。”狗剩大声的喊道。 “这还是干嘛来了?” “给你们送好事来了!”狗剩大喊着,他的声音被锣鼓声搅的没法再让人听清楚了,于是狗剩便冲着锣鼓队喊道:“停,先停一下!”随即锣鼓声便偃旗息鼓了,狗剩又冲着柳辛庄的乡亲们喊道:“乡亲们,我们义堂阳光锅炉厂,承蒙各村子的抬爱,我们的业务量突飞猛进呀!” “我们的老书记跟我说我们的人手不够用了,今天让我来请大家帮忙来了,不白帮呀,我们给钱,每人每天五块钱,我们需要的是锅炉安装的技术人员,乡亲们谁有这方面安装技术的都来这报名呀!人数不多,报满为止,赶紧的呀!” “管饭不?”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管,工作量大,需要加班加点,我们中午晚上都管饭,保准让大家吃得好!”狗剩喊道。 “我给我孩子他爹报一个!”人群中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喊道。 “好!报上名来。”妇女报上名记下,狗剩示意锣鼓队:“敲起来呀!” 锣鼓队“咚咚咚”的又是一阵热闹。 “还有没有报名的?怎么着,那些站着尿泡的汉子们就没一个主动站出来报名的?我就纳闷了,戳在那一个个跟人似的,怎么连一个蹲着尿泡的娘们都不如呀,啊?给钱又管饭都不干?你上哪找这种好事呀,啊?”狗剩看着人群中的男人们喊道。 哈哈哈哈! 狗剩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 “靠得住吗?你一个小破孩,胎毛还没退完,就来这里指手画脚的,谁信呀。要我说呀,还是回去喝奶去吧!”人群中有人冲着狗剩喊道。 “嗨嗨嗨,怎么说话哪,啊?我说这位大哥,门缝里瞧人呀?你别看我人小,可我能办大事呀,不信你问问我的乡亲们,我们锅炉厂里的活哪个不是我狗剩跑下来的,是不是乡亲们?” “是!”锣鼓队的乡亲们说完“咚咚咚”的又是一阵锣鼓声。 “你们不认识我,你们认识这位赶大车的吧,他就是远近闻名的挑马好手大壮爹!”狗剩手指着大壮爹冲着人群喊道。 “大壮爹我们听说过,老辈人也认识,你是哪根葱呀?跟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 “告诉你们,说出我的名号来,更是远扬十里八乡,连省长市长都到我们家去!我爹是建造锅炉的锅炉大王,我是他儿子,我们村的销售锅炉的锅炉大王,我叫狗剩,听说过没?” “义堂叫狗剩的我们没见过,我们村满大街跑的到处都是,我们见多了!” 哈哈哈哈! 大街上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干嘛了干嘛了,啊?你们是干嘛的,啊?大中午的跑到我们村又是敲又是打的,搅的我们村民不得安生,你们想干嘛?”这时候有位上了点年纪的人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狗剩又问道:“你谁呀,那个村的?” “你是谁呀?”狗剩打眼一看这个人还有点来头,他一来人群里就没人说笑了,没准是这个村的书记,于是便问道。 “我是这个村的支书。”那人说道。 “支书?前天我娘没的时候,各个村的支书厂长们我都脸熟,我怎么没见过你呀?”狗剩站在马车上打量着这个人问道。 支书想起来了,前天他也去参加谢浩然老婆的追悼会了,各个村里的支书厂长们确实都去了,莫非这个小破孩就是谢浩然的儿子?那个老书记从屋里叫出来跟大家见面,还说了几句话的小破孩? 怎么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当时那家伙头戴着孝布,穿的也是破旧的衣服,跟眼前的这个穿戴整洁张牙舞爪的孩子一点都对不上号! “你爹是浩然?你是他儿子,叫什么好像叫什么狗剩?”村支书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狗剩来。 “是我,是我呀支书,我就是浩然的儿子狗剩!”狗剩赶紧说道。 “你们来干嘛?”支书还是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的支书。”然后狗剩就把来的目的跟支书说了一遍,又从兜里掏出来老书记给他的那张纸说道:“你看,这是我们老书记写的,上面还有电话,第一个就是你们村。” “来,给我,让我看看。”支书向狗剩要过来那张纸看了起来,然后又对狗剩说道:“你来,跟我来一下。” 支书说完便直径的向西走去了,狗剩赶紧的向着自己乡亲们喊道:“大家敲起来呀!” 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 狗剩跟着支书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里,狗剩一看这准是他们的大队部。支书走进了一间屋子,看着那张纸,顺手便抄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拨起了号码。 “喂,是义堂大队部吗?”支书把电话打了过去问道。 “是呀是呀,请问你哪位?”电话里传出来一个声音问道。 “哦,是老书记吧?我一听就是你。老书记,我是柳辛庄支书老刘呀。”刘支书说道。 “哦,听出来了听出来了,你好呀老刘!怎么着,有事找我?”老书记赶紧的问道。 “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派了一支锣鼓队来我们村?” “是呀是呀。”老书记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赶紧的说道:“老刘呀,是这么回事,我们锅炉厂的业务量猛增呀,一下子干不过来了。我们组织这个锣鼓队的目的就是想去你们村召集一些会安装的乡亲们呀,我们给钱管饭,能帮个忙吗?” “哈哈哈,老书记。”老刘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老书记说道:“没问题呀老书记,这不叫事,本来就是好事嘛,我们感谢还来不及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另外我还想问一下,你们带队的是不是浩然的儿子狗剩?” “是呀是呀老刘,他就是浩然的儿子狗剩,你不是也参加了他娘的吊唁吗,我给大家引见过呀。” “是呀老书记,他那天穿戴的跟今天判若两人,我的确认不出来了,再说这么大的事,我心想怎么派一个孩子干这么大的事呀,我是带着疑问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哎呦老刘呀,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孩,这家伙可了不得呀!他只身一人拿下了北杜的锅炉,随后又拿下了小沿村电热厂三台大锅炉项目,谁都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成了我们卖锅炉的锅炉大王呀,就是现在这么多的订单都跟他有关系呀!” 这是老书记第一次这样在别人面前夸赞自己,电话里的声音,站在一旁的狗剩听得清清楚楚的,感动的他都想掉眼泪了,这个认可来的确是太不容易了! “哦,了不得呀!放心吧老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忙我帮定了,打扰你了老书记,我去忙了。” “谢谢你呀老刘,回头我请你吃饭呀!” 刘支书挂了电话又一次上下打量着狗剩问道:“多大了?” “十五。” “哦,十五岁正是上学的年龄,怎么不上学了?” “那有什么意思呀,不挣钱还花钱,这不瞎耽误工夫嘛!你看我现在,大把的钞票任我赚,比我爹都挣得多,谁跟钱有仇呀,你说对吧支书?”狗剩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递给了刘支书说道:“给,我们老书记的,抽吧。” 老刘看了看拿在手里的香烟说道:“嗯,不错,还是老牌子,是他的烟。怎么着,老书记还惯你抽烟?” “嗨,哪有呀,我经常顺手牵羊,不过这盒不是,是我玩赖要来的。” 刘支书拿出一颗烟对狗剩说道:“来,抽一颗。” “我不抽,我才多大呀就抽烟,你看香烟叼在嘴里的孩子,哪个大人看得上呀,不学好,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哈哈哈!好呀狗剩,脑子就是灵活,难怪你能拿下那么难的活,能得到老书记的赏识,看来你是有真本事呀!” “也不对呀支书,有时候我也在想,都是干同样的活,要说优势那些大人们哪个不比我强呀?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哪?”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好!”刘支书一听狗剩问这个问题,便高兴的说道:“好,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那是因为你率直纯真诚实,一看你就不是在说假话大话空话,能给人以靠得住的感觉。” “你再看看那些业务员,见了你点头哈腰的,一副奴颜婢膝的奴才样,一看就让人想起了那时候的汉奸,就是再好的事也让他们搞砸了!我在大街上看见你说话了,你看你说的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听就真实!狗剩,他们比不了你!” “看你把我夸得!其实我就没想那么多,我就想不比他们差,你们能做的,我照样能做,他们越是嘲笑我我就越努力,我要用事实说话,用事实堵住他们的嘴,我要用事实告诉他们,我就是比你们强,就这么简单!” “说得好,做的也对呀!你还别说,我从你身上还真看出来一点冲劲,好好干吧小伙子。走,咱们干活去!” 刘支书领着狗剩来到了大街上,刘支书看了看满大街的人说道:“乡亲们,我证实了,他那会说的都是真话,有谁愿意干的,都来这里报名吧。 刘支书的话音刚落,这下可了不得了,人群中立马变骚动了起来,满大街的人都向着大队部门口一起涌来! 刘支书一看这情况当即大喊道:“都干嘛呀,啊?都给我站住!我跟大伙说呀,有在副业摊上干活的劳动力不需参加,我说的是剩余的劳动力,给你们找个活干,有活干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即便是这样人数也不少,狗剩一边询问着来登记人的姓名年龄,一边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不大的功夫就招够了足够的人数。 “好了,乡亲们,就这些了,等下次吧,以后挣钱的机会多得是呀!请大家伙记住我狗剩,我要是再来的时候,千万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了,刚才是谁说满大街跑的都是狗剩了,啊?谁说的给我站出来,我请他喝酒。” 没人答应狗剩的话,没一个人敢站出来的。 “怎么着,敢做不敢当呀?我明明听到的是一个站着尿泡的人,怎么现在成蹲着尿泡的了,啊?”狗剩扫视着人群问道。 “狗剩,不要不依不饶的了,大伙还不就是说说玩嘛,干嘛要认真呀!走,领上登记的人,咱们去大队部念叨念叨。”刘支书对狗剩说道。 “好。”然后狗剩又对着人群喊道:“大伙都散了吧,没事了,登记好的人跟我们去大队部。” 刘支书跟狗剩他们走了,村里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张狂的小破孩。 “狗剩,下面的活都是你的活了,人都在这,你看该怎么办吧。”刘支书把狗剩和大家伙领到大队部对狗剩说道。 “好,谢谢刘支书。”然狗剩又对着那些人说道:“我宣布,我们的锅炉安装队正式成立了,你们都是其中的一员了,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狗剩说完鼓起掌来。 大家伙也跟着鼓起掌来。 “我先请示一下老书记,先听听老书记怎么安排。”狗剩说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号码说道:“喂,老书记吗?我是狗剩呀。” “哦,怎么样,安装队组织的怎么样了?” “都组织好了,总共十八个人,能组建三个安装队,我想说的是,你看现在怎么办?” “好,干得不错。我现在就给技术人员打电话,你先在那等候,技术人员带上数据很快就到。今天先熟悉一下地形,能找平先把平找好,然后让技术员分一下组,依次到下两个村领着其他两个队熟悉一下情况,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支书,一会还要麻烦你呀,老书记说了,一会我们的技术员过来要看看你们锅炉安装的具体地形,需要你的帮助呀。”狗剩又对刘支书说道。 “哈哈,好呀,看来我们的锅炉要提前安装了,好事呀。老书记做事还是那么雷厉风行,不管干什么都是有板有眼的,咱们一起等吧。”刘支书高兴的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说话间就五点多了,就在这时候,门外面有个声音喊道:“狗剩,你出来一下,有人找。” 狗剩赶紧的走出屋子,看见大壮爹站在门外,就在大壮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他一看原来是豆芽。 “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你来凑什么热闹?”狗剩莫名其妙的看着豆芽问道。 “乡亲们都敲半天鼓了,想必早累了,肚子早咕咕叫了,我熬了大锅菜,给大伙送饭来了。”豆芽赶紧的说道。 狗剩心想,想得可真周到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呀,乡亲们不图报酬为村里服务,最起码能吃到一顿热乎饭吧,也算对得起乡亲们的一片热情。 这时候他招的那些安装人员都从屋里出来了,刘支书也出来了。 “多大点事呀,啊?就你事多!“狗剩想了想看了一眼身边新招来的安装队又对豆芽说道:“你能做多少饭,啊?这是我们新组建的安装队,有他们的饭吗?” 豆芽看了看这些人,脸一下子就红了,随即便慢慢的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帮倒忙!”狗剩狠狠的对豆芽说道。 “狗剩,你怎么跟人家姑娘说话了?人家做的没错呀!”刘支书又看着豆芽说道:“看样子这位姑娘想必是豆芽吧?” “你怎么知道呀刘支书?”狗剩眨巴着眼睛问道。 “狗剩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家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跟豆芽的那点故事早就家喻户晓了,我今天要给你说的是,成就家里一件事,顶你在外面成就一百件事!”刘支书认真的说道。 狗剩忽的想起了老书记的话,想起了娘亲说的话,莫非我这辈子跟豆芽非要不离不弃了? 呜呼!上苍呀,你干嘛非要这样折腾人哪? 本书首发于看书网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马路边上的情与恨 此时天已经黑了,狗剩要跟刘支书道别了。 “刘支书,我们要走了,在临走之前我想跟你说句话。”狗剩对刘支书说道。 “你说。” “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支书,在你以前我认识的是北杜村的陈支书,在这个过程中,咱们在交谈的时候你们教会了我很多,你们做事很沉稳,考虑的事很周密,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人都很真诚,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哈哈哈,我平时总是夸别人,很少别人夸我,听到你的话我浑身都不自在呀!你看我在村里我是当家的,看谁不顺眼了我就骂;对上级领导我也得不到好,也总是挨骂,要说表扬的话我这辈子就没听到几句。” “但有一样,我知道我是干嘛吃的,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工作中严以自律,生活中宽容待人,这是一个人一生的行为准则。多少次我都不想干了,上级领导还是骂我,父老乡亲们都来求我,狗剩,你说这是为什么哪?” 刘支书的话里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狗剩的心,他的话是那么的宏大,话里行间都充满了一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即使你有再强大的爱恨情仇你都是不可抗拒的,什么样的邪恶都会在它面前低头! “我懂了刘支书,我出来了两次,我认识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支书,我记住你们了,我会好好干的!” 是呀,狗剩认识了老陈,老陈的一心为公精打细算令他感动,老刘的做事缜密坚守信条始终不移,也同样令他感慨万分!这就好比老书记,看似跟老顽童一样,但在他的骨子里,却流淌着一股子无名的正气,让你又怕他又恨他又爱他,看似哪都是毛病,但你又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由此,狗剩又想起了娘,想起了爹,想起了老姚,想起了豆芽,想起了身边那么许许多多的熟悉的人。他们身上都流淌着一股子热流,你能很深切的从他们身上感知到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同样能让你的心扉漂移在无限的环宇中思索一生! “好了,赶紧的回吧,不然老书记该着急了。”刘支书对狗剩说道。 “好,走了刘支书。”狗剩说完便冲着站在大队部里的乡亲们说道:“开拔了!” 拖拉机手听到指令,赶紧的从靠背下面拿出来一个“z”字形铁管来,只见他把这个家伙什插进了拖拉机最前面的窟窿眼里,双手用力摇动把手,不大的功夫就听拖拉机“嘣嘣嘣”的叫唤起来,烟筒里顿时冒起了黑烟。 拖拉机打着火了,司机做到了位置上,大壮爹拿起了鞭子一纵身坐到了车辕子上,乡亲们你拥我挤的赶紧的都上了车,狗剩见状大喊道:“我,还有我那!” “你过去!”这时候大壮爹冲着狗剩严肃的说道。 狗剩猛地站住了眨巴着眼睛问道:“凭什么呀,干嘛不让我上车呀?” 大壮爹向后看了一眼,冲着后面努了努嘴没说话。 狗剩这时才注意到最后面,最后面还有一辆三轮车,车上空无一人。 哎呦我的亲娘呀,这个倒霉催的,她怎么还没走呀!狗剩一看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乡亲们,后面还有辆三轮车,能做四五个人人那,赶紧的呀!”狗剩冲着马车上的乡亲们喊道。 “狗剩,我们可不敢坐呀,那是你的专车,我们没那个资格呀!” 哈哈哈哈哈! 乡亲们闻听相互搂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一帮子乡村野夫们!狗剩心里暗暗地骂道! “二愣子,硬棒,你俩下来,赶紧的到后面三轮车上去,我回去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狗剩摆置不了别人,能摆治这俩人,于是冲着二愣子跟硬棒说道。 “凭什么呀老大?你也不看看她是谁,那就是炕,那就是热炕头,你就是弄死我俩我们也不敢呀!”二愣子把头一仰看着天说道。 哈哈哈哈! 大车上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嗨!我还管不了你俩了,去不去,我再问你俩一遍,去不去?”狗剩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手指着二愣子和硬棒说道。 “老大,让我说句实在话吧,我跟二愣子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是这件事不行!你想呀,我俩要是听了你的,你还让我俩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呀?!”硬棒对狗剩说道。 “还愣着干嘛,不怕别人笑话呀?赶紧的上车一起走。”大壮爹催促着狗剩说道。 “我说老爷子,三轮车太慢了,我还要赶回去跟老书记汇报工作呀!”狗剩一下子就急了说道。 “狗剩,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 狗剩一听声音是刘支书在跟他说话,他回身一看只见刘支书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一下子想起了刘支书跟他说的话。 他不说话了,狗剩极不情愿的走到三轮车旁,看了一眼始终都在盯着他的豆芽,梳理的规整的头发也没型了,鬓角处还有被汗渍粘住的几缕头发,眼神里尽透着满怀的渴望! “剩,上来吧,咱们一起走。”豆芽坐在三轮车车坐上,双手握着车把对狗剩说道。 这一幕忽的让狗剩想起了跟豆芽在早上卖豆芽的情景,他曾记得第一次跟豆芽在早晨出去卖豆芽时,两人都争着抢着去骑三轮车,狗剩劲大,一下子就把豆芽拨拉到一边去了说道:“你不行,一个女人家哪能干着活呀,我来!” “这可是你说的呀,那以后你就天天骑三轮车帮我干活,干一辈子!”豆芽那样看着狗剩说道。 “拉倒吧你,是你守我一辈子,我能怎么着呀,我不干行吗?” “不行不行,你赖皮,说就说真心话,不许拐弯抹角的!”豆芽上前捶打着狗剩急切的说道。 “哈哈哈,我就纳闷了,我看男人都架不住你们女人这个,想不依你们都不行!好好好,干一辈子,这回行了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走吧!”豆芽一脸的灿烂说道。 “你下来!”狗剩冲着豆芽说道。 “你累一天了,我歇了一天,我拖得动你。”豆芽看着狗剩严肃的面孔说道。 “让你下来你就下来,费什么话呀你!” “真没事的剩,这么远的路,你骑回家会累坏的。” “你真会多事,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吗,啊?你拖我合适吗,不怕人笑话呀?”狗剩气的什么一样瞪着眼冲着豆芽吼道。 “哦。”豆芽听到狗剩的话,好像也觉出了点不对劲,便“哦”了一声赶紧的从三轮车上下来了坐到了三轮车后面。 驾! 大壮爹见狗剩上了三轮车,举起了马鞭子向空中一甩,只见大青马一个箭步便冲出了柳辛庄的大队部! 后面的拖拉机也不示弱,只见司机一踩油门,拖拉机“嘣嘣嘣”兴奋的颤抖着追赶了上去! “刘支书,我们走了。”狗剩冲老刘挥了挥手,蹬起了三轮车。 “一路好走,路上小心!”老刘向着狗剩挥手告别。 大青马伴随着“哗玲玲”的铜铃声一路狂奔着,拖拉机一路“嘣嘣嘣”的追赶着,狗剩在后面吃力的蹬着三轮车“吱吱呀呀”的在夜幕中行驶着。 “嗷嗷嗷,狗剩加油呀,小心你身后的鞭子呀!”马车上的乡亲们看着身后的狗剩大声的叫喊着。 拖拉机“嘣嘣嘣”的呼叫声好像也在取笑着狗剩,嗷嗷嗷,狗剩加把力呀,拖着老婆累死也高兴呀! 狗剩在后面奋力的挥汗如雨的骑着三轮车,他现在不想别的,赶紧的回家,赶紧的回家就是自己的解脱! “剩,你会累坏的,剩,你下来我骑会。”狗剩玩命的骑着三轮车,坐在后面的豆芽分明已经听到了狗剩急促的喘息声,便赶紧的对狗剩喊道。 豆芽没有听到回应声,狗剩还依然在前面玩命的骑着三轮车。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冷了,尤其是天黑了以后,更是寒气袭人。 “剩,天冷了,停下来吧,你会着凉的,还有好多事需要你做呀,你不能病倒呀!”豆芽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对狗剩喊道。 豆芽不说倒好,这一说狗剩更加的玩命了,并且“哇”的大叫了一声不顾一切的迎着寒风,向着夜幕猛冲了过去! 豆芽的一句接一句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他无意中窥探到一切的黑夜!在那一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他顿觉天晕地转,就好像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他非常的记得那个晚上他是怎么跑到老书记的家中敲门的,他非常记得他是怎么跑到野外狠命的虐待自己的下体的,那一幕让他至今都刻骨铭心! 豆芽所做的一切不为别的,没有人能这样幸运的重生,没有人能像她这样重生后生活在一个备受关爱的家庭里,她此生就一个目的了,拿出自己生命中的全部,去呵护她身边爱她的人们!尤其是狗剩,这个人爱不好,再去爱所有的人,不但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还会遭来骂声一片,最后落得个一无是处! “你给我站住!告诉你狗剩,你再不站住我就从车上跳下去!”豆芽急了,她大声的冲着身后的狗剩喊道! 还别说,豆芽这一嗓子还真管用,这是豆芽第一次这样大声的跟狗剩说话,狗剩也被豆芽的声音激怒了,只见狗剩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你在冲我吼?”狗剩走下车,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瞪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质问着豆芽,而后又指着豆芽吼道:“你凭什么冲我吼?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你谁呀你,告诉你豆芽,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给你好脸子看!” “剩,你看。”狗剩愤怒的咆哮好像对豆芽没有起到丁点的作用,豆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车厢里拿出一个碗端在手里对狗剩说道:“你看剩,你看这是什么?” 狗剩看着满脸含笑的豆芽端着碗,不知所云,也不咆哮了,怔怔地看豆芽。 “剩,你没吃饭,这是我专门给你盛的,还有好多肉,你吃吧,吃完了咱再走。”豆芽从车厢里走下来站在狗剩面前说道。 “你少来!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能原谅你?你以为你给我做新衣服我就不记恨你了?你以为你给我零花钱我就能忘记那件事?你以为你的软磨硬泡就能让我狗剩原谅你?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谁都可以原谅,唯独你不行!”狗剩看着乖巧的一往情深的豆芽,又有一股子无名之火涌上头来,大声的冲着豆芽咆哮起来! 空旷的马路上不见一个人影,清澈的天空上繁星点点,苍穹下只有两个人矗立在这无垠的环宇中,一个愤怒的声音在空中不停的回荡着! “剩,你发泄吧,别憋在心里,那样会别出病来的,我听着那。”豆芽还是那样端着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说道,就像个孩子一样的忍受着狗剩无休止的谩骂! “你厚脸皮!难道你不该骂吗?就算骂死你都不解气,这是你做下的孽,你就应该付出代价,这个苦果你不咽也得咽,你咎由自取!我问你,你能原谅你自己吗?告诉你,每天你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的,我狗剩就是想原谅你连我都说服不了自己,我想不恨你想不骂你我都做不到!” “剩,你说得对,我这辈子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我不管你怎么待我,我都会陪伴你一生的。我们谁都没有承诺过什么,可我知道我们是分不开的,那个承诺是在心底里的,我会为你赎一辈子罪的!” 这是憋在豆芽心里很久很久的话,她老早以前就想说,可就是没说出口,出了那件事,她觉得就更没机会说了,也不能说了,因为他不配说这些话了。那件事过后,她看出来狗剩强烈的表现,她能从狗剩对自己强烈反差的态度里,看出了狗剩心里是那么深爱着自己,这让她又感动又内疚,她发誓,不管狗剩这辈子怎么对她,她这辈子都是他的牛他的马! “你少来!谁跟你我们呀,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也配!告诉你豆芽,我现在看见你浑身都不舒服,你就是我们家的丧门星!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真应该把你淹死,我真他娘混蛋呀我!我娘死了都是你害的,你还我娘,你还我娘!”狗剩有些失控了,他不能在控制自己了! 豆芽哭了,豆芽愧疚的眼泪每时每刻都是在眼眶里藏着的,它随时都会流出来。狗剩骂自己无情无义,他就算骂得再狠她都会坦然面对的,她绝不会有半点怨言。可唯独不能提及的就是婉若的死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这两天她每时每刻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婉若的死因她怎么绕都绕不开她跟浩然那件事,婉若表现出来的宽容大度全是假的,她只是在做给别人看,让这一家人忘记这件事好好的生活,把痛苦埋在了心底,她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才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这一切都怨谁?豆芽的内心心如刀绞,这个罪过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想过去找疼她爱她的婶,是她害死了一位亲人,尽管婉若以前跟她说过要好好的善待这个家,这个家离不了你,你一定要坚强等之类的话,但这一些能平复这么沉重的打击吗? “你还有脸哭?你的眼泪还能值几钱几两?你对不起我也就算了,那我娘哪?你能还的了这笔债吗?告诉你豆芽,我要是你,我就去死,我就去给我娘陪葬!我绝不会像个畜生一样苟且偷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狗剩不能容忍的吼道。 “剩,我求你了,别逼我了,我放不下你呀!呜呜呜呜!”豆芽声泪俱下,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了! “你他娘的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你放不下我?你放不下我你做那些见不人的事?漂亮话谁不会说呀,漂亮事谁不会做呀,还假惺惺的去大队部给他求情,你糊弄谁呀?有本事你揭发他呀,一个那样对你的人,你还那样的包庇他,你的立场哪?” “假如当初你这样做了,我狗剩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的,我一定会原谅你的,我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的!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欺骗人,全都是假的,你不但害了这个家,还害死了我娘,你就该千刀万剐!” 狗剩的话字字句句戳着豆芽的那颗脆弱的心,就犹如一颗颗炸弹一样在她的心里狂轰乱炸着,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见豆芽把手里的碗狠狠摔在了地上,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南面的大运河跑去,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未雨绸缪 老书记送走了狗剩心里踏实了很多,他相信狗剩会把这件事做好的,三队长那他也不发愁了,他一定会加班加点拼死拼活的完成任务的! 老书记坐在了椅子上,点着了一颗烟开始吐云吐雾。 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办哪?锅炉厂救活了,明年后年的锅炉厂是一片光明,火爆的态势发展,定会给锅炉厂带来倍增式的发展,财源滚滚那是自不必说的了! 独木花开不是春,那其它厂该怎么盘活哪? 双管齐下,百花齐放才能救活一个村子,才能窗户外面吹喇叭,村民们才能更有干劲,雪片越大风景越美丽,兜里的钞票越多才能越有动力,时下需找到一个薄弱的环节才是突破口,这才是当务之急! 水泥厂和石灰厂都不具备竞争力,能养活企业,能给乡亲们开的起支就算达到目的了。剩下的就是还没开工的鞋厂了,这跟锅炉厂同样是个技术活,鞋厂的成功上马,它的成败,将直接影响着乡镇企业的成败,这也是省委市委一再强调的要两条腿走路的重中之重! 时下那个土疙瘩还没有铲除,砖窑正在如火如荼加班加点的进行着,先前是两个窑,而时下已经增加到四个窑了。数量是上去了,而烧砖的时间是个定数,人着急,可它不着急,也急不得呀! 估摸着再有半个多月就差不多了,当下还没有上冻,腊月的到来又是一道坎,这将直接影响到施工的进度,厂房,围墙,设备,调试,试机,招工,整个准备工作下来几个月又过去了,在时间就是金钱的当下,时间将变得如此的弥足珍贵,时不我待呀! 不行,不赶进度是不行了,明年三月份,最晚四月份一定要让你鞋厂开工,跟时间赛跑成了时下的当务之急。 老书记想到此坐不住了,手里的烟只剩下烟屁股了,他又想重新点着一颗烟,可烟盒里空了,他又打开了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盒烟,这时候他才突地想起每天有数的那盒烟被狗剩拿走了! 奶奶的!老书记摇了摇脑袋心里骂了句,然后站起身锁好了抽屉走出了办公室。 老书记倒背着双手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村子里的事,不大的功夫他猛地一抬头愣住了,怎么又走到锅炉厂了哪?本来老书记心想着是要去砖窑看看的,可能是最近心里老是惦记着锅炉厂,往锅炉厂跑的次数多了,养成习惯了,竟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锅炉厂。 嗨!人老了,脑子真的迟钝了,老书记又摇了摇脑袋返转身来向着大运河走去。 “老书记,干嘛呀老书记,怎么都到门口了不进来又走了哪?”老书记还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跟他说话。 老书记站住回身一看,原来是三队长一手正手拿图纸,一手抽着烟正在看着他。 “哦,你有事吗?我是想去砖窑的,谁知道鬼使神差的怎么又走到你这来了。”老书记对三队长说道。 “有事呀,这不我正要去找你那,正好你来了,你先等会吧,还是先把我的事处理完再说吧。”三队长说着便来到了老书记身边。 “烟哪?”老书记闻到了三队长的烟味说道:“给我一颗烟。” 三队长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一边从烟盒里抽烟给老书记,一边说道:“老书记,四号锅炉的设计有些问题呀,这是图纸你看看。” “有问题?这怎么可能哪?以前怎么没发现哪?”老书记说着话接过了图纸嘟囔道。 “这个型号的锅炉以前咱们一直没生产过,这也是个冷门型号,这不,现在的业务量大了,型号也齐全了,也就这一台,是南高营定做的。” “哦,哪有问题?”老书记拿着图纸看着问道。 “呶,这,你看看,上水和下水很可能弄反了,上水管太细了,这也不符合常理呀?”三队长手指着图纸说道。 “嗯,是说不通。”老书记说着看了看分解图对三队长说道:“这不是有分解图吗?你看这是上水管的图,这是下水管,你把标示改改不就完了吗?” “改倒是可以的,可参数就变了呀,到时候组装的时候还能对的上号吗?” “哦,也是呀,这怎么办?”老书记说着看见了三队长手里的烟,便一把夺了过来说道:“慢死了你,拿一颗烟墨迹死了都!” “哈哈,光顾着说话了,忘了。”三队长擓了擓头皮笑着说道。 老书记点着了一颗烟问道:“南高营的锅炉什么时候安装?” “二十三号。” “哦,还有几天。”老书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数据需要变更呀,这个技术活需要浩然来干呀。别的锅炉都没问题吧?” “没有,别的都好,就是这个型号的。” “进度今天怎么样?” “很顺利,不出意外没问题。安装队组建的怎么样了?现在就看安装队了。” “一切顺利,狗剩这小子是块材料,他下午去了柳辛庄,一下子组建了三个安装队,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狗剩?你让他去的?” “是呀,不行吗?” “不是不是。”三队长赶紧的摆了摆手说道:“就是挺意外的,就是怕他干不好。” “不但是你,我也是呀!不过还好,这小子也挺争气的,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嗯,看来我们是低估了狗剩的能力,人虽小,经过这几桩事看来还是真的不简单。” “好了,不多说了。图纸我拿走,晚上我派人给浩然送过去,让他今晚务必改好图纸,争取明天上午把图纸拿回来。走了,我要去砖窑看看。”老书记说完便抬腿就走。 “烟,烟,老书记,我的烟!”三队长冲着大步流星的老书记喊道。 老书记头也不回的走着,心说,什么烟呀,谁拿着就是谁的,我还没烟抽那! “这老头,占便宜没够!”三队长看着老书记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的嘟囔了一句,随后便回到了厂子里。 老书记倒背着手一路走着,绕过了畜牧良种场,顺着那条羊肠小路直径穿过了石纺路的马路,老书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大片的秧席,猛地一下站住了。 这片秧席曾经是老书记战斗了半辈子的地方,解放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这里的,大生产,大炼钢铁等大大小小的革命浪潮都少不了这里,这里倾注了太多的心血,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一切都过去了,眼前浮现起过去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真就像梦一样如梦幻泡影。 这些大棚都该拆除了,坑洼不平的土地闲置在这里实在是一大浪费了,假如把这里好好的整治一下,盖一些仓库之类的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比如说锅炉,等忙过这阵子,建造好了的锅炉,都可以放在这个仓库里,再盖一间样品参观车间把锅炉陈列在这里,让参观者一眼就能浏览到所有类型的锅炉,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比如说鞋厂,前面就是日后的鞋厂了,优越的地理位置必将成为鞋厂的大本营,借助石纺路这条大通道,货物销往大小批发市场,大大的方便了客户们来去自由,多好点事呀! 老书记想到这心里美滋滋的,这个突然间的发现使他心里亢奋不已! 老书记点着了一颗香烟,又倒背起了双手,大踏步的走向了大运河边的砖窑。 “老书记,你怎么来了?”四队长见老书记来了,便赶紧的走上前问道。 “着急呀,这个鞋厂是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怎么样,进展怎么样?”老书记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土疙瘩。 那个土疙瘩已经被挖去了三分之二了,大片的烧好了的成品砖码放的到处都是。 “老书记,以我看呀,咱们不管还剩下多少土,咱再烧八炉,就不跟这个土疙瘩制气了。”四队长说道。 “嗯,说说你的想法。”老书记猜出了几分四队长的话。 “看见东面国棉六厂的东墙了吗?从那里到这里这一大片土地足够咱们盖厂房了,咱们的目的是建鞋厂,不是烧砖,够用就行了。咱们接下来的时间赶紧的盖厂房,争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主体盖起来,这样也不会在开春的时候抓瞎呀!”四队长简短的说了他大概的意思。 “嗯,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呀,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来跟你商量一下。” “其实早就该这么做了。你看呀,乡亲们烧上了砖,打好了生砖就没事干了,好多时间都浪费了,倒不如一边烧砖一边盖厂房赶进度,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嗯,烧砖是个体力活,太累人了,我是怕乡亲们受不了呀。你看现在砖烧的差不多了,这个活现在就可以干了。你这样四队长,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西面的这片秧席,这是个好地方,咱们要充分的利用上。”老书记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四队长说了说,然后问道:“你看这样行吗?” “哎呀老书记,妙呀,这个想法太好了,就这么干吧!”四队长两手一拍高兴的说道。 “咱们这样,明天我把马车拖拉机都派过来,你看见京广铁路边上的那块空地方了吗?咱们把土疙瘩上的土往那个地方运一些,万一盖仓库的砖不够用了,咱们就用这些土烧砖,够用就行。然后咱们就开始盖鞋厂,就按你说的,估计一个月差不多就能把主体盖起来。” “行行行,我看这样很好。”四队长说道。 “那好,运完了土,把东面这两个窑拆了它,留下西面这两个就行了。就这样吧,回头先给乡亲们打个点,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做好工作,让大家再加把劲。”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我走了,回去还有事。” “好,老书记慢走。” 老书记又按照原路返回了,向着大队部走去。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呀?”天色已晚了,李姨,四姨,黑子都吃完饭了,狗剩豆芽还没回来,李姨便着急的说了句。 “也是,按说也该回来了,就算干活也看不见了呀,该往回返了。”四姨也感觉纳闷,便应和着李姨嘟囔道。 “黑子,要不你去大队部问问老书记吧,你看狗剩也没出过门,况且这次又是去办大事去了,可别有什么事,你去问问清楚,咱们也好放心。”李姨对黑子说道。 “好,反正吃完饭了也没什么事,我去溜达溜达。”黑子说罢便走出了机井房。 黑子刚走不大工夫,也就是黑子快要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就听见东面的村口传来一声清脆的马鞭声。 回来了,大壮爹的大青马回来了,也真是的,这一走就是一天,干嘛要忙这么长时间呀。黑子心里嘟囔道。 这时候老书记也从大队部跑出来了,他也在担心,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影,他在大队部如坐针毯,不得已的时候还给刘支书打了个电话,刘支书说在路上那,很快就到,并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说下午干活的事,说明天就能进行安装工作了。 “黑子,你也来啦,着急了吧。”老书记还没走出大门便看见了黑子立在大门口向着东面望着,老书记走到近前问道。 “可不是,李姨着急,让我过来看看,这不,刚走到这就听到了马鞭声。”黑子说道。 大青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拖拉机“嘟嘟嘟”的声音听得也清晰了,不大的功夫老书记跟黑子就看见他们在向着这里驶来。 “回来啦,辛苦你们啦,赶紧的放下东西回家吃饭吧。”老书记冲着大壮爹和锣鼓队的乡亲们说道。 “这算什么活呀,就是出去玩,谈不上辛苦。”大壮爹说着便赶着马车往大队部走。 “等等,狗剩哪?怎么看不见狗剩?”老书记见大车上没有狗剩的影子,拖拉机上也没狗剩的影子便随口问道。 “他跟豆芽在后面那,一会就到了。”大壮爹头都没回的说道一直走进了大队部,拖拉机也跟着开进了大队部。 老书记进去给他们开开了库房门,把锣鼓家伙什都放进了屋子里,锁好了门,乡亲们便辞别了老书记各自回家去了。 “老书记,要没什么事我也走了,你等会狗剩吧。”大壮爹对老书记说道。 “好,辛苦老哥了,来抽颗烟再走吧,这还是三队长的烟那,我的烟让狗剩那小子给骗走了,害得我一下午都没烟抽,不过还不错,去三队长那骗了一盒,哈哈!”老书记得意的笑着说道。 大壮爹点着了烟说了声回去了,便赶着大青马往外走去。 黑子没有进大队部,他一直站在大门口向东面望着,耳朵仔细听着三轮车的声响,等大壮爹赶着大青马出来了还是没看到三轮车的影子。 “黑子,还站在干嘛,走吧,要不回去陪我喝两盅?”大壮爹对黑子说道。 “老哥,你们都一起回来的?”黑子问大壮爹道。 “是呀,都一起出来的,上了马路我还看见狗剩玩命的在追赶我们,豆芽就坐在三轮车里,放心吧,出不了事!”大壮爹说道。 “老哥,要不你先回吧,我跟黑子在这等他们会。”这时候老书记走了出来对大壮爹说道。 “不对,你们回来卸东西到现在也有二十分钟了吧?三轮车再慢也该听到声音了,怎么还没动静?两人轮着班骑也差不多该到了呀?”黑子皱着眉头嘟囔道。 “哈哈,我看是你的职业病犯了吧黑子,是不是好长时间不干活了,心里又痒痒了?”大壮爹哈哈笑着对黑子说道。 黑子的话让始终沉不住气的老书记也犯起了嘀咕,要说也是呀,黑子分析的也合理呀,按时间算也该长不多到了。 “该不是俩人在路上闹矛盾了吧?从我来到这我就发现狗剩对豆芽爱答不理的,我也不便问,毕竟是孩子嘛。”黑子说道。 “哦,你要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回来的时候狗剩非要坐我的车,是我硬把他逼上豆芽的三轮车的,俩人不会在半路上吵起来吧?”大壮爹听黑子这么一说,便即刻警觉了起来说道。 “要说闹矛盾也是狗剩这小子没事找事,人家豆芽才做不出那等事,下午豆芽给你们送饭的时候还过来问我来着,我说他们在柳辛庄,人家二话没说骑上车就走了,你说豆芽多懂事一个孩子,就是狗剩老欺负人家。”老书记说道。 “老哥,要不你再辛苦一趟?坐上你的车也方便一些,没事更好,有事了咱们也能把孩子接回来。”黑子对大壮爹说道。 “好,这算什么事呀,本来就是家里的事。走,上车。”大壮爹调转了马头,老书记跟黑子上了车,大壮爹一甩马鞭子,大青马“哒哒哒”又上路了。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惊魂大运河 大壮爹拉着老书记和黑子奔跑在正定大街上,车上的三个人上了马路眼睛就没离开过正北面,从这里到运河桥虽说有一段距离,但按耽误的功夫应该能看见三轮车了,可是他们还是看不到一丁点的影子。¤頂點小說,23 越是这样越着急,大壮爹心想邪了门了,俩孩子即便是再慢也不至于这么慢吧,俗话说不怕慢就怕站,莫非俩人停下了车说起了话? “驾!”大壮爹越寻思越着急,老书记派自己去是有目的的,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去保护狗剩呀,这可倒好,活是干完了,可孩子不见了,这个脸可丢不起呀!于是大壮爹抬起马鞭子的后把,照准了大青马的屁股就是一下子,大青马心领神会,抛开四蹄向着夜幕中飞奔而去。 豆芽不顾一切的向南面飞奔而去,那是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狗剩瞪着俩大眼珠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傻傻的看着豆芽,此时他的脑子空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去死吧,赶紧的去死吧,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个害群之马! “去死吧,永远都不要回来,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狗剩大声的冲着飞奔的豆芽喊道! 他的话就好比大壮爹的马鞭子,只见豆芽的脚步更快了,由于速度过快,只见豆芽时而东时而西的趔趄着,那种坚毅是任何人都拉不回来的! 豆芽跑着跑着好像听到了一阵阵“轰轰轰”的轰鸣声,她知道自己距离大运河越来越近了,此时大运河的轰鸣声就好比是一种召唤,那种召唤是那么的欢畅,就好比自己第一次面对大运河一样,那时候的感觉就没别的念头了,那里就是她的归宿,是任何力量都改变不了的念头! 豆芽没命的向前跑着,她就觉着此刻的自己有一股子使不完的力气,浑身都在那一刻充满了力量! 从她记事起这个念头就产生了,随着年龄的增大,这个念头就越发的强烈了,尤其是当她在院子里看到那几只自由自在的鸡在觅食的时候,留给她那种感悟,她在想,我是个人,莫非我的命运连一只鸡都不如吗? 在她躲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时常陷入沉思的时候,偶然有一天从栅栏门走过的几个一蹦一跳的同龄人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欲望彻底颠覆了她的自卑! 我为嘛不能像他们一样活着哪?他们为什么活得那么快乐,我为什么活的就连一只鸡都不如哪?他们是人,我也是人呀!这是为什么哪? 当有一天自己独自骑着三轮车出去卖豆芽的时候,一位老伯悄声地告诉她,孩子坚强些,跟命运抗争才不狂来世一遭。 我问他,那我为什么会这么苦哪? 你会等到你亲爹娘那一天的,只要你能挺过这一关,你一定会幸福! 啊?你说什么,我现在爹娘不是我亲生的? 傻孩子,亲爹娘能这样对你吗? 从那以后我找到了原因,之所以我的命苦,是因为我现在爹娘不是我亲生的,只有亲爹娘才会给自己幸福。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到我的亲爹娘,我一定要品尝一下幸福的滋味! 从此以后我不在哭丧着个脸了,不管他们再怎么打骂我,我都会咬着牙面对,我沿街叫卖,我大声的吆喝,我在寻找快乐的同时也在寻找着自己的幸福,我就不信我等不到那一天! 年复一年如复一日,出门强装笑脸,回家忍受百般的折磨,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都十八岁了,还能让我等多久? 希望天天有,恶梦天天随,无休止的伴随着自己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看不到尽头! 一双渴望的眼睛,一副卷缩的身躯,一颗充满希望心,等待的太久太久了,当一顿棍棒再次来袭的时候,一下子打垮了那个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念头! 她选择了那条最初的路,还是那条路最具有诱惑力,再也没有那时候的想法更让她义无反顾了,一样的痛,不一样的结果,痛会在顷刻间消失,笑对离别定会永生一世! 大运河边上的嬉笑声好像就是一种召唤,当时她就在想,两岸的风景为什么会截然不同哪?就犹如天堂和地狱一般同在人间面对着你我他? 其中的原因不必再深究了,对岸永远是属于他们的,这边就该是我的去处,虽近在咫尺,却别如天地,莫非人的差别竟然如此的天壤之别? 我获得了重生,我看到了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的一片天地,我看到了不是兄弟姐妹却胜似姐妹兄弟的渴望,我在那一刻,一下子从地狱步入到了天堂! 还真让那位老伯说对了,孩子坚强些,你一定会见到你的亲爹娘的,只要你闯过了这一关,你一定会幸福的! 是呀,当我跳入大运河的时候,,当我在滚动的河水中奋力挣扎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岸上的呼救声,当我沉入水底奄奄一息的时候,当我在生死决别幡然顿生生的欲望的时候,一个游动的身影在急速向我靠近! 就是他,就是他让我在那一刻把我从濒临绝望的念头中,又重新拉了回来,当我上了岸看到对岸的小伙伴们都集聚到了这里,我又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格格不入的两重天我能告别以前的痛不欲生吗? 当那个狗剩再次把我救起时背着我奋力的颠簸在小路上的时候,让我感受到了那颗滚烫的心,那个让我期盼已久的快乐幸福感,在那一刻悠然感动得身心都松软了! 那时候我从心底里感受了什么叫兄弟姐妹,同时我也感受到了我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犹如别世的幽灵了! 当浩然接过狗剩背上的我大声的使唤小伙伴们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便收紧了。宽厚的臂膀,那颗“砰砰”如大运河水咆哮着心脏的跳动,一下子便让我感知到了亲爹娘的感受! 那时候我就在心底里问自己,莫非他就是我要找的亲人? 从那时候起我就掉到蜜罐里了,从那时候我就感受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一下子我就感受到了我成了这世界上最璀璨的明珠! 从绝望到来世,好像就像一念之间,就犹如梦境一般的让人猝不及防!怦然的心动,跟先前心灰意冷的感受,顿时又变成了一条河,一条不可逾越的河,真像当时我在这边,他们在那边的情景! 就眨眼的功夫一个突然间的变故,我就犹如梦幻一般的一下子跨越到了河的对岸,一下子变成了跟他们一样的幸福快乐的人,甚至于比他们还要快乐和幸福! 我快乐的融入到了他们幸福快乐的天堂,我活了十八年才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身边的每一位小伙伴就好像都是自己兄弟姐妹,身边的每一位大人都是自己的父母,那种感受我就想,现在还有谁比我更幸福? 又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变故彻底的打碎了幸福快乐的梦,它又一次的把我从河的这边打到了河的那边,那时候我深切的就体会到,我第一次的决别离我又一次的渐行渐近了! 婉若婶的离去加速了这个过程,她的离去不但惊醒了所有人,也惊醒了我,我已经意识到了噩梦的再次来袭! 我任何的表露心声都是多余的,我就是把心掏出来,我内心心存的那份爱,他会懂吗? 事实告诉我,越是极力的努力,越会适得其反,事到如今我除了他我还有什么指望吗? 话已经说到了绝处,一句一句的倒逼在倾诉,哪怕有一丁点的热度我都不会这样做的,对我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我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那是我唯一的一点光明! 黑黑的夜幕里,尽管星空点点景色宜人,但又一次让豆芽想到了眼前的那条河,那条不可逾越的河,就好比现在的星空灿烂和暗无天日的人间,幸福和快乐顿时在她心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狗剩眼看着豆芽消失在了夜幕中,天地之间突然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瑟瑟的寒风料峭着一个瘦弱的身躯,此时的狗剩突然间打了个寒战,他左右看了看,万物间除了那辆三轮车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顷刻的孤独感顿时袭上心头,刚才热闹的那一幕,大青马的嘚嘚声,铜铃的悦耳声,鞭子的脆响声,拖拉机的嘟嘟声,乡亲们的戏虐剩,突地消失了,就连他最讨厌的,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人,那个声音也看不到了听不见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袭上心头! 哇! 狗剩突然间大叫一声,大声的冲着豆芽消失的方向喊道:“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这辈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狗剩疯了,他看了看一边的三轮车,快速的骑了上去,拼命的向着豆芽消失的地方“哇哇”大叫着飞奔而去! 他想起了大运河,他想起了豆芽轻生的情景,他感知到了大河水下那个弱小的生命挣扎的情景,那个世界是他亲眼目睹的,他那时切肤的感知到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对生的渴望和一个生命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选择的那条不归路!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他曾经恨过自己的娘亲,他曾经恨过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亲爹,爹坎坷的一生,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唯一的娘亲了,他连这一点的安慰都没得到,你还能怎样让他存活? 可是娘亲的离去又一次让他陷入到了谷底,娘亲是为什么而死的?她的苦衷又在哪里?是因为她失去了爹娘的关爱吗?是她在这个家庭里不幸福吗?是因为她跟姚叔之间我到都弄清,他俩是因为什么原因谁离弃了谁,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暮然间一个豆芽的身影出现在了狗剩的眼前,她的不幸,爹的不幸,娘的不幸,难道他们都该死了? 娘亲的死给了我很大的触动,爹的无奈也给了我新的反思,豆芽即便是天大的错就不能容忍了吗? 莫非我就做得对?在这个过程中我鄙视了一切,我恨了所有的人,可我狠的结果是什么哪?难道说娘亲的离去就跟我没有一点的关系?即便是爹做错了什么,他的容忍就是我肆无忌惮发泄的砝码吗? 看得出来爹是不愿意回家了,为什么?他何尝不爱自己的儿子?可儿子面对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他又能何言以对哪? 默默地离开,悄悄的离去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想一错再错,一个愧对称号的父亲哪来的底气对儿子说三道四哪? 隐痛比死了都难受,况且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可豆芽哪?她又该如何哪? 豆芽一路狂奔着,狗剩拼命的追赶着,在一个看不见一个人的黑夜角逐着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的追逐! 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林林总总搅拌在一起,留给豆芽的是死而后快,留给狗剩的是焦灼和无奈;一个是死不甘心,一个是说不清的惆怅;一个是用死才能诠释一切,一个是用挽留去寻找答案,谁是谁非,谁又能解的开? 呼啸的大运河水咆哮着,宽阔的河面轰鸣着,幸福的人在感受着它孕育着的博大,不幸的人在低吟着人生的悲哀! 豆芽站在了大运河桥上,面对着汹涌的大运河水,她手扶着栏杆,一望无际的大运河水又一次展现在了她的面前,从东向西永不改向的奔流还是那样的一成不变,大运河在澎湃着,豆芽的心在汹涌着! 豆芽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天空,哦,多美丽的天空呀;豆芽又看了看一望无垠的旷野,哦,生生不息的家园;豆芽又向北面望去,她想极力的再看一眼那个她最后再想看到的身影,暮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疯狂的少年身影在向这里狂奔! 狗剩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响起,我娘是怎么死的?我要是你我就去给她陪葬!你去呀,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豆芽慢慢的爬上了栏杆,站立在只能立足的栏杆之上,寒风吹拂着她的身躯,她面对着空旷的原野,面对着咆哮的大运河,头顶着一望无垠浩渺的星空,就好像一帆孤叶矗立在枝头! 狗剩一路狂奔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在极力的寻找着那个身影!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身影不在马路上,她站在了高高的栏杆上! “豆芽,你给我下来!现在我不饶你,你要是跳下去了我更不饶你!” 狗剩玩命的蹬着三轮车,他就感觉风在耳边呼啸着,他就感觉此时有用不完的力气,他就感觉三轮车就像飞起来一样的飞奔着! “豆芽,你个混蛋,你个大混蛋,你给我下来,你死了你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不信你就试试!” 狗剩大声的呼喊着,玩命的蹬着三轮车,一支离弦的箭飞一般的冲向大运河桥! “剩,豆芽去了,不要恨我,请你原谅我,咱们来世再见!”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一片树叶落下去了,晃晃悠悠的在空中游荡着,是那般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空中漂移着,曼舞的身姿是那么的婀娜,一会东,一会西,一会上下翻飞在慢慢地向着大运河水滑落着! “豆芽,你个混蛋!——” 狗剩快速的骑着三轮车来到大运河桥上,只见他不顾一切的猛地跳下了三轮车,顿时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的没头没脑的幽灵左右摇摆着来回乱撞着,最后一头撞在了护栏桥上,随后便翻了个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狗剩没听见任何声音,只看见一朵浪花溅起,随后,大运河水便回复了原来的平静。 “豆芽!——” 狗剩随即站到了护栏之上,看准了位置,纵身一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就在豆芽落入的地方,又溅起了一朵白色的浪花! 急速的“嘚嘚”声在马路上疾驶着,三个人六双眼睛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的向着北面张望着! “老哥,再快点呀!”老书记沉不住气了,他越是看不到三轮车的踪影越是焦急,他大声的对大壮爹喊道。 “驾!” 大壮爹举起鞭子狠狠对准大青马的耳根子就是一鞭子,这一鞭子是大青马从未遇到过的,它好像明白了主人的旨意,憋足了浑身的力气,后腿猛地一用力,前蹄腾空而起,一个飞起就见马车左右摇晃起来,顿时马车就像散了架一样大动了起来,任谁都是无法控制的! “抓紧车邦!”大壮爹向身后大喊了一声嘴里又一次“驾!驾!驾!”的对着大青马大喊道! 大运河桥眼看着渐行渐近了,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这时候黑子突然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老书记顺着黑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顿觉一亮,随后便大喊道:“看到了,三轮车,三轮车!”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惊魂大运河(二) “老姚,没事别老在家坐着了,常去机井房走走,看看狗剩,看看豆芽,跟四姨李姨黑子他们聊聊天,喝点茶水,多好呀!” 婉若走了,不单单是老姚整天默不作声的,就连张荣凤都没心思说话了,除了姚健放学回来有点动静以外,这个家庭也真就犹如前院一样变得死气沉沉的了! 张荣凤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婉若的离去的确令她动容了,从心里往外由衷的为婉若惋惜,这都是她的真实感受,一想起婉若,眼里的眼泪也是时常含满眼眶。※%頂※%点※%小※%说,www23 老姚的默不作声那是自不必说的了,虽说没看见他流眼泪,但谁都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婉若是奔着他来的,自始至终都对他不离不弃,生了个孩子还是他的,婉若的死说明了她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他。 老姚看了一眼张荣凤,他认为张荣凤说的很在理,也应该去,婉若走了,浩然又不在家,留下一个孩子在家里,自己虽不能尽一点父亲的责任,但守在孩子的身边陪陪孩子总是一种相互的安慰吧。 “去吧,要不我陪你去?”张荣凤又说道。 老姚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说了句:“不用了。”便走出了家门。 老姚路过浩然家门的时候,街门是锁着的,里面漆黑一片,听不到一点的动静,就好像没人住过一样的死气沉沉的。他驻足了片刻,深深的叹息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转身向着机井房走去。 他不敢再在这里驻足过长的时间,一个人就是再坚强也会控制不住眼泪的,对于老姚这样的人来说,当着人是这样,没人的时候也是这样,要苦就在心里苦自己,苦辣酸甜唯有自己懂得! 眼泪能说明什么?人都死了,别说在乎眼泪了,你就是跟着她一同悲痛的死去那又当如何哪? “老姚,你怎么来了?”四姨听着门外有动静,紧挑门帘出来一看是老姚,便赶紧的问道。 “出来坐会。”老姚边说着话边走进了屋子。 “老姚来你做,这是刚沏好的茶水,喝会水吧。”李姨赶紧的倒了杯水递到了老姚面前说道。 “孩子们哪?怎么黑子也不在?”老姚看见屋子里就四姨跟李姨两个人便问道。 “中午吃完饭老书记就派狗剩去外面组织安装队了,豆芽说要给他们做饭送饭,不到五点走了。你看到现在还没进家。”李姨说道。 “这都几点了,该回来了吧?”老姚问道。 “大壮爹赶着马车也去了,还有拖拉机,敲鼓队。那会听到马鞭声了,拖拉机也回来了,要说豆芽跟狗剩也该进家门了呀。”四姨回着老姚的话也疑惑的说道。 “哦,我那会也听到马鞭声了,我在家也听到胡同里有人边走路边说着出去敲鼓的事,没准就是他们一起去的。要说都该一起回来呀,怎么都回来了,唯独他俩没回来的哪?”老姚喝了口水问道。 “我让黑子去大队部看了,要是他们回来也应该见到他们了,你刚才进来时,我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那。”李姨说道。 ”黑子都去了,说不定狗剩在跟老书记汇报工作,不当紧,不会有事的,来,喝水。”四姨对老姚说道。 老姚“嗯”了一声端起了茶杯边喝水边看了看屋子说道:“刚盖好的房子不潮吗?” “没事的老姚,你看这屋子跟四姨住的屋子,三个火炉子白天可得劲的烧,窗户门窗都打开,老天爷也争气,天又好,白天晒晒被子,晚上睡觉也觉不出什么来,不碍事的。”李姨说道。 老姚又“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姨说道:“四姨,我记得早春的时候你说过要把你的房子翻盖一下,怎么着,现在我们都闲着,大把的功夫都有,有打算吗,什么时候开始呀?”老姚问道。 “我看还是放一放吧,我孤老婆子一个,就跟豆芽说的一样,别折腾了四姨,你一个人翻盖房子干嘛呀,我养得起你,你就在这住吧,白天你想干活就帮我干点,不干活也没人说你,晚上你就给我们看门,这么大个院子,还有这么多东西,没人也不行呀,我不但养你,还给你开工资,你也好有个零花钱不是?短不了你的!”四姨说道。 “哈哈,这孩子不但心眼好,人也会说话,很讨人喜欢的。”老姚笑着说道。 “不过豆芽说的也是事实,不是虚话,这不都是明摆着吗?这里晚上没人怎么行呀?我一想我就留下了。我也盘算好了,你也没事了,黑子也来了,大壮爹也闲了,晚上你们就过来打牌,这不正是咱们想要的日子呀?既能帮了孩子们又有了乐子,多好点事呀!”四姨说道。 “赶上了。好时候呀!”老姚掏出烟递给了四姨一颗说道:“也是该我们享福的时候了,我们这些人就剩下这点乐子了,好事,好事!” 老姚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要说是黑子领着孩子们回来了也不是这种声音呀?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并且从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中也能听的出来这是个中年汉子的脚步声。 老姚分析的不错,不愧是跑路人,他赶紧的起身挑起门帘一看,来人是四队长。 “怎么了四队长,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老姚赶紧的问道。 “老书记在你们这吗?”四队长急促的问道。 “没有,你去大队部了吗?”老姚赶紧的问道。 “去了,大队部没人,都黑着灯那,我知道老书记没事爱在这喝喝茶水,坐会跟你们唠会嗑,这不就赶紧的过来问问。”四队长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大队部没人?你没看见黑子和狗剩豆芽?”李姨一听这话急了,便赶紧的问道。 “没有,大队部根本就没人!”四队长一跺脚说道! “不行老姚,看来一定是有事,你听见第二次鞭子响了吗?你见什么时候老哥回来后打过第二次鞭子?”四姨分析道。 老姚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大家都回来了,就狗剩和豆芽没回来,他们坐上马车又走了?” “我看是这样的。”四姨说道。 老姚站起身来,来到屋外,把手指头放在了嘴里,一声犀利的口哨声划破了夜空! 不大的功夫,一声哨音在空中响起,直入老姚的耳朵。老姚听出来了,声音是从大运河方向传过来的,并且告诉他有事了。 ”大家在这等一会,我出去转一遭,一有消息我就过来告诉你们。“老姚对屋里人说道。 ”老姚,我也去。“四姨说道。 ”你就在家吧,用不着。” “小看我老婆子呀,老没活动了,我孤老婆子陪你走一遭。”四姨坚定的说道。 老姚看了四姨一眼,而后又对四队长和李姨说道:“那你俩在这等候吧,我们去去就回。” “不行,我也去。”李姨说着就赶紧的要锁门,从不出远门的两孩子,突然间在黑夜不见了,这让李姨心慌不已。 “行啦,我们哪个人不是孩子的亲爹娘呀!”老姚不耐烦的说道。 老姚这句话说得李姨呆在了那里,是呀,狗剩自不必说,就说豆芽在这,哪个人不拿她当亲孩子看?他们去跟我去又有什么区别的哪?走又走不快,跑又跑不动,我去这不是累赘吗? 老姚说完头都没回便消失在了机井房,骨瘦如柴的四姨也不含糊紧随其后,两个身影箭一般消失在了夜幕中。 “赶紧回来,我找老书记有急事!”四队长冲着门外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还没等大青马站稳,黑子便一个箭步下了马车,并飞快的来到翻倒在地的三轮车旁,只见黑子蹲下身,查看起三轮车撞在栏杆上的痕迹,由于天黑的缘故,黑子把脸都快贴到石壁上了。 马车停下了,老书记和大壮爹边朝这里走来边四处撒摸着,并大声向着野外高喊着:“狗剩,豆芽!” 声音向着四处扩散着,只有去音没有回音。 “怎么样黑子?”老书记和大壮爹快速来到三轮车旁询问黑子。 “撞击的力度不小,恐怕事情不妙。”黑子说着便站起身来把目光对准了大运河水撒摸起来。 翻滚的大运河水,向着东方川流不息的涌动着,偌大的河面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狗剩,豆芽!”黑子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对着河水大声的喊道! “你怀疑俩孩子落水了?”老书记问黑子。 “**不离十!你看老书记,你看这栏杆,才一米多高,你在看撞击的力度,把三轮车都撞翻了,他俩别管谁骑在三轮车上,都会从这里栽下去的,你可想而知问的严重性!”黑子说道。 “老哥,事不宜迟,咱们分头去找找,你去四周找找看,我跟黑子分别去大河的两边去看看,抓紧时间吧!”老书记对大壮爹和黑子说道。 “好,我去周围找找看。”大壮爹说完便向着北边的马路寻找了过去,并边走边大声的喊着:“狗剩,豆芽!” 汹涌的大运河水奔流着,向东,向东,夹带着“呼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停的向东奔流着! “狗剩,豆芽!”老书记在北岸沿途寻找着,从河面到河岸,神情焦急的寻找着。 黑子在南岸寻找着,大声的呼唤伴随着大运河水浑厚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给这片充满神秘的地方增添了别样的诡秘色彩! 豆芽是从桥上跳下去的,这里的河面很宽,水流很湍急,正好豆芽跳下去的地方是河中心,豆芽坠入水中一下子就把她冲了好远,一直顺着河流向东面飘去。 狗剩跳下去的时候,豆芽已经飘到桥的东面去了,他在水下撒摸了一下地形,这里并没有杂草丛生的植被和钩挂的障碍物,这样湍急的水流一定是把豆芽冲走了! 狗剩展开身体就犹如一条游动的鲨鱼一般向着东面摆动着游去。 水深河宽给狗剩制造了极大的困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宽阔的水底,其视力是极其模糊的,上下左右他都要顾及到,这就给狗剩的体力造成了极大的损耗,即便如此也不能放弃呀! 不懂水性的豆芽就犹如一根落入水中的木棍,上下左右漫无目的的翻飞着,任由河水肆虐的摆弄着! 她紧紧的闭住嘴巴,人的本能让她剩下了仅存的一点求生的欲望了,她的脑子里仅存的只有一个念头了,求生的欲望只剩下挣扎了! 记得告诉给她说过,人落入水中又不会水性,那就憋住气,不要乱动,自己就会自动向上浮起来,你越是挣扎,你就越浮不上水面,能换一口气说不定你就死不了! 豆芽站在栏杆上的时候看见狗剩急速向这里奔来的身影了,当她跳入河中的一霎那,她听到了狗剩不顾一切的大骂声“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你就是个大混蛋!”! 想必现在狗剩也在水里吧,他正在水中寻找着自己,他从桥上跳下来寻找自己,想必是抱着必定的信心的,找不到自己,他是决不罢休的!自己死了,他也是不会活下去的! 自己就该死,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存活只能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哪? 狗剩生下来好像就是个救世主,他的爱是长在心底的,他的恨是留在嘴巴上的,他让我去死那是他爱活着的人们,他又一次跳下来救我,那才是他的本性。假如我死了,他还能活下去吗? 抱定必死的豆芽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在水中不动了,不再挣扎了,她在等待着憋在嘴里最后一口气息耗尽! 狗剩在水中游动着,时间长了才觉出河水的冰冷,多亏现在穿的还不是很厚,要不然厚重的衣服吸满水,冰冷的河水长时间渗入肌肤,力气耗尽不说,肌肉也会抽筋的,这是最要命的事! 狗剩真的没力气了,他想浮上水面换口气,氧气充足了也不至于耗尽体能。 就在狗剩双腿用力往上一蹬,就要浮上水面的时候,他的头突然间碰到了上面的一个什么重物,狗剩下意识的仰头一看,是一个有胳膊有腿的人正在头顶漂着! 狗剩惊得大惊失色,这不是豆芽吗?这个该死的冤家呀,我都要快累死冻死了,原来她在这! 狗剩奋力的冲出了水面,一把夹住了豆芽的后背,奋力的向着河对岸游去! “狗剩,豆芽!” 呼叫声此起披伏的在大河两岸回响着,河流沉闷的低吟就在耳边,狗剩不顾一切的把豆芽拖上了岸。 什么声音他也听不见了,一个死了一般的豆芽任意的躺在岸上,双脚还在水里泡着,狗剩闭上了眼睛,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狗剩,豆芽!” “狗剩,豆芽!” 南北两岸回响着老书记和黑子的声音。 大壮爹寻找了一路也没能找到俩孩子的身影,他也返了回来,他觉着黑子的判断是对的,两孩子没准就掉到了水里。 “狗剩,豆芽!”大壮爹站在河床之上,也寻着老书记和黑子的身影在大河上寻找起来。 三人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就这样一边呼喊着一边寻找着,直到最后没有了呼喊的力气。 他们绝望了! 老书记看了一眼在河床上寻找的大壮爹,也迈步走上了河床,只见他冲着对岸的黑子大声的喊了一句:“黑子,往回走吧。” 黑子扭头看了一眼老书记,又看了看望不到边的前方,而后又回身看了看走过来的路,丧气的摇了摇头,也走上了河岸向回走去。 老书记和大壮爹碰头了,俩人谁都没说话,沉重的心情压抑的俩人也说不出话来呀。 “黑子,老书记,老哥,你们在哪?” 老姚跟四姨经过一路的狂奔也来到了大运河桥上,他俩也看到了那辆三轮车,老姚查看了一下情况,也断定孩子是遭遇不测了,由此俩人也断定黑子和老书记他们定在河岸上一路寻找着俩孩子的身影了。 河水的轰鸣,大河两岸的夜风夹裹着老姚的呼喊声传遍了大河两岸,老书记他们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老书记猛地一抬头,看到了大桥上有两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了一个是老姚一个是四姨。 “老姚,四姨,我们在这,正往回走那!”老书记大声的冲着桥上喊道。 站在桥上的老姚和四姨循声望去,北岸两个小点正在向这里走来,北岸也有个小点在向这里走来。 “找到了吗?”老姚看见他们都在河岸上走,一种沮丧的心情便油然而生!完了,他们没有找到孩子! “没有!”老书记也大声的对着他们大喊道。 老姚看了一眼他们离这里的距离,又估摸了一下他们来的时间,所有的数据都进入到了他的脑子里,他在判断着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紧急救援 四姨一脸茫然的看了一眼老姚,她也不知道此时该对老姚说些什么好。↗頂點小說,23 “老书记,老哥,黑子,别在河岸上走,到河下面往回走!我们也下去,一起再找一遍!”老姚冲着大河东面大声的喊道。 三个人都站住了,他们好像都明白了老姚的意思,便都一起走下了河床。 巧儿娘收拾好了食堂便朝家里走去,这几天可把她给忙坏了,水泥厂和白灰厂再加上砖窑,都是体力活,男人们本来就能吃,干了累活的男人更能吃,一个个吃的贼多。巧儿娘开始的时候掌握不住做饭的量,两口大锅根本就不够用,这一下可急坏了巧儿娘。 六个保温桶轮番送饭都供不上,饭吃到最后还不够吃,你说她能不着急吗?没办法了,她向老书记再次申请了三个保温桶,又垒了一个灶台,单凭豆芽那辆三轮车根本就拉不开栓,老书记一看这架势心说不行,一咬牙一跺脚又买了两辆三轮车。 这样一来就不耽误事了,四个送饭点一下子就捋顺了。急不着了,剩下的就是低头忙乎了,虽说是一天两顿饭,但走出家门去了食堂这一天都不得空闲,那叫个忙乎呀,回到家浑身就好像散了架一样! 当巧儿娘路过狗剩家门口的时候,瞄了一眼大门,门还是锁着的,她心想,这一家人,婉若走了,浩然又不在家住,莫非他们也不在家住了?不对呀,昨晚也是同样的点,我看见家里有人呀。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家里还没有人回来呀?不会有什么事吧? 巧儿娘生就就是个操心的命,她心里就不能装事,一有事就沉不住气,她越是想越觉着不对劲,心说,不行,我去机井房看看去,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于是巧儿娘又返转身来,向着机井房走去。 机井房的大门是开着的,屋里亮着灯,巧儿娘走近屋里也听不见说话声,当她撩起门帘走进屋,才发现屋里就两个人,一个是李姨,一个是四队长。 “咦,四队长,你怎么在这?”巧儿娘问道。 四队长瞄了一眼巧儿娘“嗨”了一声说道:“出事啦,出大事啦!”说完便狠狠的抽起了烟。 巧儿娘一听四队长这样说,也顿感不对劲,其他人都哪去了?豆芽哪,狗剩怎么也不在?黑子和四姨哪? “怎么了李姨,豆芽狗剩黑子四姨他们哪?出什么事了?”巧儿娘一脸的惊恐的说道。 “哎呀不是!我是说我那出事了,跟家里没关系,你这人,没事就打岔!走了,你们在吧,烦着那!”四队长说完抬腿就要走,可还没走出门又反过头来对李姨说道:“李姨,要是碰见老书记给他吱语一声,就说砖窑有事,让他去一趟。” “你才打岔,谁让你不说清楚了!”巧儿娘冲着离去的四队长吼了一嗓子,而后又对李姨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家里出事了那!” “大事倒是没有,就是今天俩孩子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姚黑子四姨,还有老书记大壮爹他们都出去找了。”李姨说道。 “啊,这还不叫大事?哎呦我的亲娘呦!我说李姨呀,俩孩子都不见了,你可真沉得住气,他们那些臭男人管个屁用呀!哎!急死我了你,你不着急我着急,得,我去找孩子!”巧儿娘一听急得什么似的。 “哎呀巧儿娘,你先别着急,听我给你说清楚!”李姨一见点炮就响的巧儿娘这样,便说道:“你先坐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呀,老书记让狗剩去柳辛庄组建安装队,下午豆芽又去给狗剩送饭去了。” “咱们的锣鼓队也去了,大壮爹赶着大车也去了,拖拉机也去了。回来的时候俩孩子骑着三轮车跟在最后面,可不知怎么着,大车和拖拉机都回来了,就是不见了俩孩子。老姚跟四姨说,没准俩孩子累了,坐在马路边说会话歇会,没什么大事,再说去了那么多人去找了,没事的。” “哎呦,你说的可真轻巧,这还不叫事呀?你说俩孩子累了,坐在马路边说会话?你见狗剩打理过豆芽吗,啊?两人会说话吗,就算豆芽打理狗剩,狗剩会理豆芽吗?告诉你,这俩人不呛呛起来就不错了!不行,你沉得住气你在家呆着吧,我去看看!” 巧儿娘说完扭身头都不回的扭着大屁股急匆匆的走出了机井房。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李姨一听巧儿娘的话更沉不住气了,便赶紧的黑了灯,锁好了门,追赶巧儿娘去了。 躺在岸边上的狗剩被一阵寒风猛地一吹,突地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低沉的轰鸣声,奔流不息宽阔的河面,漆黑的夜,狗剩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人影。 我怎么会在这哪?发生了什么事吗?狗剩眨巴着眼睛,极力的在回忆着,他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了,自己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莫非自己落水了? 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他的手碰到了身边的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就在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他仔细一看很眼熟,再仔细一看,他惊呆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豆芽! 狗剩望了一眼远处的大运河桥,突地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豆芽跳水了,自己去救豆芽了,自己把豆芽救上岸,自己也昏倒了。 狗剩用手捅了捅豆芽,豆芽没有任何反应。他赶紧的想站起来,他顿感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就跟散了架一样。 不行,我必须赶紧的施救,不然豆芽就真的完了! 狗剩艰难的骑到了豆芽的身上,双手掌相叠用力的按压豆芽的肚子。一下,两下,三下,狗剩感觉自己每做一次这样的动作,都要忍耐极度的疲劳,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豆芽静静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的血色,狗剩的连续按压他分明听到了肚子里的水在咣当,但就是没看见被按压出来的水。 狗剩看了看豆芽躺的位置,头在斜坡上,脚在下面。狗剩找到了原因,他赶紧的用足了浑身的力气,把豆芽的身子掉了个个,头冲下,脚在上面,这样再按压水就容易出来了。 狗剩把豆芽的身体摆弄好了,自己也累得浑身松软的倒下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忍受着刺骨的寒冷,嘴唇都在哆嗦着,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是木讷的,仅存的就是这颗”砰砰跳动的心! 他伸手摸了一把豆芽的脸,刚一接触,又猛地把手缩回来了,可能是自己刚才按压时活动了双手,略微的有了点温度,当他触及到豆芽的肌肤时,那种没有任何温度的感觉一下子惊呆了他! 不行,不能在犹豫了,我就是累死也要试试这个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着的人,她就是死,也不能让她死在我手了! 狗剩再一次爬了起来,又一次骑在了豆芽的身上,又是一次连续的按压,就算豆芽死了,我也要把她肚子里的水按出来,这是生的唯一的希望! 狗剩每按压一次都要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而此时他每按压一次都要比以前慢半拍,因为他实在是拼尽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狗剩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豆芽,他突然间看见一股水从豆芽的嘴里冒出来了! 这股水是救命的水,狗剩非常的清楚,只要水能从肚子里出来,一线曙光就有可能再现! 狗剩兴奋了,浑身就好像重新充满了力量! 一下,两下,三下,狗剩用力快速均匀的按压着,一股股水不断的从豆芽的嘴里喷出来,他分明的感觉到豆芽肚子里的水咣当的比以前的声音小了! 在水底下长时间的窒息会让人缺氧,长时间的休克更跟缺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输氧成了当下最迫切的事,这些都是老姚手把手的教狗剩的。 狗剩俯下了身子,用双手试图掰开豆芽的嘴,但令他惊讶的是,豆芽的嘴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是掰不开的! 长时间的窒息,刺骨的河水早已经把豆芽的骨骼肌肉冻麻木了,任何动作都是徒劳无益的了! “混蛋,你个混蛋!豆芽,醒醒你豆芽,只要你能张开嘴我狗剩就能把你救活,张开嘴呀你豆芽!”狗剩凭借着仅有的力气冲着豆芽喊道! 来不及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豆芽来说,都是生与死的争夺! 狗剩急了,只见狗剩用力的搓起了双手,等感觉把手搓热乎了,再用双手去揉搓豆芽的脸颊,不停的搓手,不停的揉搓,不停的冲着豆芽叫骂着——你个混蛋,你醒醒豆芽,你不能死在我手里! 开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狗剩在一次次尝试的时候,虽然豆芽的嘴没有完全掰开,但毕竟白开了一条缝隙,这又是一个天大的惊喜,这说明豆芽的面部肌肉活了! 狗剩兴奋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准了豆芽的嘴,把全部的气息都呼到了豆芽的身体里!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狗剩连一口气都憋不住的时候为止! “狗剩,豆芽!” 四姨走在河床之上,面对着此情此景,眼前不断的浮现着俩孩子的身影,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慨,就算是死也该是我这个老婆子先死呀,情急之下她大声的呼唤了起来! “狗剩,豆芽!” 从不着急的大壮爹也沉不住气了,他捡回来了大壮,救回来了巧儿娘,救回来了浩然,行了一辈子的善,他怎么能眼看着俩孩子因自己的一时疏忽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哪?他裂开了自己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狗剩,豆芽!” 老书记也急了,狗剩是自己放出去的,豆芽是为了替自己分忧自己做的饭给大伙送饭去的,假如这俩孩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书记干不成了,蹲大牢都难逃劫数,良心上的谴责会让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狗剩,豆芽!” 大河两岸,空旷的大运河边,到处都回响起了此起披伏的呼喊声! 狗剩听到了呼喊声,他听到了那么多熟悉人的呼喊,他止住了对豆芽的施救,向着大河两岸望去,他也看到了向着自己移动的身影,此时,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想哭,想喊,但没哭出声音来,也没喊出声音来,便一头栽倒在大运河岸边! “看,老书记,你看那是什么?”大壮爹大声的呼叫着,眼睛在河床上不停的搜寻着,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睛顶住了一个地方不动了,并手指着不远处两个躺在岸边的影子大声的对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停住了脚步,眯缝起来眼睛,顺着大壮爹手指的地方望去,那不是人是什么?那不就是狗剩和豆芽吗? 老书记迈开了脚步,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大壮爹也一边跑着一边向着对岸大喊道:“喂,找到了找到了!——” 对岸的黑子老姚四姨突地站住了,眼睛迅速的向着对岸望去,他们听到了大壮爹的喊声,他们看到了两个身影在快速的向着一个地方移动着。 “快,快走!”老姚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迈开了他那两条大长腿飞速的跑向了大运河桥,黑子和四姨不由分说也赶紧的紧随其后,直奔大运河桥而去! “快,赶紧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给孩子换上!”老书记一边把狗剩抱在了一边一边开始解狗剩的衣服扣子,上衣裤子都脱了,再把自己的宽大的上衣全脱了,把狗剩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来就往大运河跑去! 大壮爹也手忙脚乱的把豆芽的上衣裤子全脱了,把自己上衣全脱了下来。大壮爹有个习惯,只要赶大车,只要入了秋,棉大衣是不离身的,就这个细节在这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只见大壮爹把单衣给豆芽包好了,棉大衣把豆芽从头到脚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而后抱起豆芽便追赶老书记而去! “老哥,快点,快点跑,只有你能使唤大青马,救孩子要紧呀!”老书记边跑边向后面大喊着! 大壮爹抱着豆芽没命的跑着,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豆芽,他听见了老书记的话,领会了老书记的意思,向前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年龄不饶人,但此时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浑身就像充满了力量,大青马在就桥上,时间就是生命,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到大车上! 老姚这两条大长腿不白长,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第一个跑到了大车旁,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时刻准备着孩子过来后给孩子披上衣裳,没人再能比他更懂这个了! 老书记跑过来了,老姚一把就把狗剩抱了过来,便赶紧的把衣服裹到了狗剩身上,一下子就跳上了车。而后,老姚跪在了狗剩的身旁,摇了摇狗剩的肚子,他没听见任何声响,也就是说狗剩的肚子里没水,这下他放心了。 第一他相信狗剩的水性,第二他从感觉上就知道狗剩没有危险。手有温度,鼻孔里气息尚存,尽管身体有些僵硬,但那是冻得,绝非是冻疆了的样子和没有生命体征的症状。 大壮爹跑过来了,老姚打眼一看这孩子在大壮爹颠动的样子就跟狗剩不一样,当时老姚就想,这孩子比狗剩要厉害的多。 这时候黑子和四姨也跑过来了,黑子便把上衣脱下来了,赶紧的递给了老姚,老姚拿过来把衣裳裹在了豆芽的下身,寒从脚入,下身尤为重要! 老姚把豆芽放在车上,把耳朵贴在豆芽的肚子上,用手摇了摇,他听到了响声,凭经验他感觉出豆芽肚子里的水不是很多,但他还是把豆芽的头冲下按压起了豆芽的肚子。 水从豆芽的嘴里喷出来了,直到按压的不再出水了为止。 这时候老姚开始给豆芽做嘴对嘴的人工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来老姚,这个我在行。“四姨对老姚说道。 老姚闪在了一边,四姨继续给豆芽做人工呼吸。 “老哥,赶紧的赶车,咱们去大医院。”老姚对大壮爹说道。 “去省医院,赶紧的!”老书记对大壮爹说道。 “好!”大壮爹答应着便抄起了鞭子纵身一跃坐到了大车上。 “黑子,你赶紧骑上三轮车回家给李姨报信,就说孩子们都好,一会我们就回家!”老姚对黑子说道。 黑子答应了一声“好”,便赶紧的奔向了三轮车。 驾! 大壮爹举起了马鞭子,向着空中用力一甩,一声闪电一般的脆响在空中响起,只见大青马腾空跃起,箭一般的一直向南消失在了夜幕中! 黑子来到三轮车旁,抓起三轮车便骑了上去,紧跟着大马车,也一同向南摇晃着消失在了夜幕里! 大运河顷刻之间回复了原有的平静。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紧急救援(二) 驾!驾、驾! 大壮爹光着膀子,迎着寒风,挥舞着马鞭子不停的吆喝着大青马,大青马奋蹄一直向前猛冲着。…≦頂點小說,www23 大车之上的老书记,老姚也都光着上身,怀里每人怀抱着一个用衣服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孩子,他们怕大车剧烈的颠簸颠坏了孩子,把孩子抱在怀里还可以取暖,现在俩孩子要的就是尽快的从冻僵了的状态中,尽快的回复温度。 李姨和巧儿娘跑出了村上了正定大街,又一直向北跑去,毕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从家中一路跑来早已经累得不行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a”型路口,这条路口把一条宽敞的大马路,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东面是建设大街,西面是正定大街,中间是一处原属于第四生产队的大仓库,后因独特的地理位置,改成了迎接送往的客栈。 俩人跑到这个路口再也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做到了路芽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俩人刚坐下没多大功夫,就听见正北面传来了“华玲玲”清脆的马铃声和马跑在马路上“嘚嘚嘚”急速的奔跑声。 大青马跑得太快了,如风驰电掣一般,眨眼的功夫就从俩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掠而过! “那不是大青马吗?那不是我爹吗?怎么还光着个大膀子呀,这不要命啦?”巧儿娘惊异的看着呼啸而过的马车对李姨说道。 “是呀,我也看见了,车上坐着的不是老书记,老姚和四姨吗?怎么老书记和老姚俩人也都光这个大膀子呀?”李姨也惊愕的盯着远去的马车说道。 “他俩怀里好像还报这个东西,什么呀那是?俩孩子哪,啊?”巧儿娘傻了一般的望着消失的大马车嘴里嘟囔着。 “就是呀,孩子哪?还有黑子,黑子也没在车上,这是怎么回事哪?”李姨也说道。 “你看见没,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们干嘛跑得这么急呀,跟疯了一样!三轮车,三轮车哪?是不是黑子跟孩子们在后面骑着三轮车哪?” 巧儿娘说到这便扭转身来向着北面望去,李姨也赶紧的站起来向着北面看去。 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影骑着一辆三轮车正向这里驶来。 “黑子,是黑子。”巧儿娘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是黑子骑着三轮车向这里飞速的驶来,巧儿娘便赶紧的把双手成喇叭状冲着三轮车大喊:“喂,黑子,黑子!——” 李姨也认出了黑子,她赶紧的举起了双手冲着黑子摆起了手臂。 黑子听到了喊声,他抬眼看见了两个人,那不是李姨和巧儿娘吗?她们怎么在哪?一定是这俩人在家等着急了,他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老姚和四姨他们都来了,她们也跟着一起跑了出来找孩子了。 黑子放慢了速度,不大的功夫就来到俩人面前。 “你们出来干嘛?”黑子问道。 “我还问你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啊,黑子?他们赶着车干嘛呀这是,孩子哪?”巧儿娘见三轮车上没人急得什么似的问道。 “赶紧的上车,回家再说。”黑子对俩人说道。 “你先说孩子呀黑子,孩子哪?”李姨问道。 “孩子都没事,赶紧的回吧,在这能说清楚吗?”黑子说道。 俩人无奈只好上了车,黑子骑上三轮车飞快的向着回家的路骑去。 “急诊室,赶紧的送急诊的!”大壮爹赶着马车飞速的来到省医院,老书记对大壮爹说道:“从西门过去,上了坡就是。” 吁! 大车停住了,老书记跟老姚抱着孩子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大夫,大夫!”老书记边跑边冲进了急诊室大声的喊道:“快,赶紧的给孩子看病,快,赶紧的!” “让一个人先去挂号,你们把孩子放床上来。”大夫招呼着俩人说道:“怎么回事,赶紧说说情况。” “孩子落水了,这是水淹的!”老书记简短的说道。 大夫“哦”了一声,用手翻了翻狗剩和豆芽的眼皮子便对护士说道:“快赶紧的把孩子的衣服脱了,输上氧,采取急救措施,给这孩子打一针强心剂!” “请你们穿上你们的衣服,先到走廊等候。”大夫对几个人说道,急诊室里顿时就忙乎了起来,给孩子做心电图,打针,输液忙的不亦乐乎。 四姨去挂了个急诊号,老姚跟老书记大壮爹在走廊里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怎么样了?”四姨问道。 “大夫正在看,还不知道结果。”老姚说道。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收发室打个电话。”老书记说完就走出了急诊室。 “老师傅,我是义堂村委会书记,我姓张,我想借用一下电话好吗”老书记来到收发室问坐在屋里的一位上了点年纪的人道。 “好,你用吧。”老人家说道。 老书记从窗口拿起电话就拨通了浩然的电话。 “喂,是浩然吗?”老书记问道。 “哎呦老书记,这么晚了有事吗?”浩然赶紧的问道。 “浩然,你先不要着急,是这么回事,今天狗剩跟豆芽去柳辛庄办事去了,在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掉到了河里,现在正在抢救。我是想说你能不能给市长打个电话,让市长帮忙给院长打个电话,让院长多费点心,拿出最好的力量来给孩子看病呀。” “在哪个医院?很严重吗?”浩然一听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赶紧的问道。 “在省医院,孩子们正在抢救,我们都在走廊里等候着。”老书记说道。 “好,我马上就打,打完了我就过去。”浩然说道。 “好,我们在急诊室。” “好,知道了。” 老书记挂了电话又重新来到急诊室,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大家看见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直奔急救室,老书记看得出来,市长肯定是接到了浩然的电话,这几个人当中一定有院长。 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老书记他们就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顷刻间走廊里的人就听到一声急刹车的声音,浩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快速的走进了急诊室。 “怎么样了?”浩然来到大家身边着急的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大夫们正在抢救。”老书记说道。 “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呀?”浩然一脸急躁的说道。 “事情的原因还不知道,这要等孩子们醒了才知道。”老书记一脸颓丧的说道:“先在这坐会吧,刚才我看见几个大夫进去了,很可能是院长来了,估摸着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哪位是浩然?”不大的功夫出来了一位戴眼镜的大夫问道。 “大夫,我是浩然。”浩然赶紧的答道。 “你好,我是院长周杰,你跟我来一下。”院长说完便朝走廊的那一头走去。 浩然紧跟着院长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坐吧。”院长说完给浩然倒了杯水说道:“来,先喝口水吧。” “谢谢院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浩然问道。 “我刚才看了孩子,那个男孩子已经苏醒了,但身子很虚弱,我们正在采取措施。那个女孩子比较严重,从心电图看,女孩的心脉很弱,我们院方已经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并在积极的采取各种急救措施。你放心,我们会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来的。”院长大概的描述了俩孩子现在病情。 “谢谢你呀院长,都这么晚了,还把你给惊动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是市长亲自敦促的事,要千方百计的救治好孩子,我这个院长哪敢怠慢呀!市长还说让我直接找你,看来你在市长眼里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呀!”院长说道。 “我哪来的了不起呀,我就是个很平常的老百姓。”浩然平淡的说道。 “多亏了你们提前对孩子实施了施救措施,看得出来你们的实施方法很得力也很科学呀,从那个女孩表象上看,要不是你们提前采取了措施,估计我们就是再努力也回天无术了!正是因为你们的努力才让孩子有了生的希望呀!” “哦,我没有在现场,我在旅馆里接到了电话才赶过来。如此看来,走廊里那些人能把孩子送过来,是付了很大的辛苦的,真是要感谢他们了!”浩然说道。 “哦,那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我们村最值重的人,那个敦厚的人就是我们村的老书记,其他人看似跟这俩孩子不沾边,但都是这俩孩子的亲人,比我对孩子都亲,并且他们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哈哈!照你这么一说我还怠慢他们了,以我看呀,你更了不得!”院长说到这打住了又对浩然说道:“按照院方的规定,家属是不得随意让病人的亲人们进入办公室的,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成了罪过了,你们村的老书记都在场,看来市长给我打得这个电话很非同寻常呀!” “你坐会,我去招呼他们进来喝杯水,你看把他们一个个冻得。” 不大的功夫院长就进来了,身后跟着老书记,老姚,四姨,大壮爹,都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来同志们,怠慢你们了!我刚听浩然说你们都是村里的顶梁柱,这就怪不得市长在电话里拍着桌子给我打电话了!来,你们辛苦了,从大运河能把孩子们送过来,这一路上的辛苦我能感受得到,大家坐下来喝口水吧。”市长边倒水边说道。 “给你添麻烦了院长!”老书记对院长说道。 院长倒着水瞄了老书记说道:“你是老书记吧?来,第一杯水先给你。一位老书记都这把年纪了,能把村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真令人敬佩呀!”院长端着水杯送到了老书记面前说道。 “我这个书记惭愧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老书记担不起这个责任呀,对上对下我交不了差呀!”老书记说道。 “你们都谁参加了救援工作?”院长问道。 “除了浩然我们都参加了,院长,这俩孩子可都是好孩子呀,他们都是因公家的事落入大运河的,咱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救孩子呀!”老书记悬着的心就是放不下心来,孩子要是有个闪失,他真就没法活了。 “那个男孩叫什么?”院长拿着笔准备记录着问道。 “谢川。”浩然说道。 院长记好了又问道:”女孩哪? “豆芽。” “说正名。” “这孩子就叫豆芽,她是捡来的孩子,从小就没人给她起名字,因她是卖豆芽的,人们都习惯性的叫她豆芽。” 院长抬眼看了一下浩然“哦”了一声说了句:“还挺传奇。” “院长,这孩子在我们村的口碑特别好,她知道自己的命苦,所以说做人做事都特努力;再有就是那个男孩,他是浩然的儿子,也是我们村的业务状元,这俩孩子可是我们村的宝贝疙瘩呀!”老书记又加重了语气阐述着俩孩子的好说道。 “哦,怪不得你们都这么值重这俩孩子,如此说来我们更要另眼看待这件事了。好了,你们先在这坐会暖暖身子,我去急诊室看看,一有好转我就来告诉大家。”院长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院长走了,办公室里顷刻便回复了平静。老书记,大壮爹,老姚,四姨几个人连惊带吓再加上一路的劳累,此时顿感疲惫。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这时候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迫切的尽快的听到孩子的好消息才是他们所要的。 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失。 院长来到急诊室,他交代给了护士长俩孩子的姓名,护士长分派当班护士在一个小牌上家下了谢川、豆芽的名字后,把它们分别挂到了床头上。 狗剩和豆芽都带着氧气罩,两个心电图不停的在屏幕上滑动着,上面显示着两个人的生命体征。院长看了看狗剩的心电图,各项体征比刚才要正常的多了,一个点滴在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 院长又来到了豆芽的床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心电图,而后又摇了摇头。 “加剂量了吗?”院长问守护在豆芽心电图旁的大夫道。 “加了院长。”大夫回道:“院长,再过半个小时,要是孩子还是还醒不过来,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强制性的治疗方案?” “先不急,看看再说。” 随后院长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狗剩,就在这时候狗剩猛然间挣开了眼,只见狗剩狠劲的眨巴了记下眼睛,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色的屋子白色的床被,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白大褂。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嘴,嘴上扣这个东西,上方还挂这个瓶子,一个管子直通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里面的液体在不停的滴答着。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了,他的余光里映入到了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也躺在床上,那不是豆芽吗? “怎么样孩子?现在感觉怎么样?”院长一看狗剩醒了,兴奋的赶紧俯下身很可亲的问狗剩。 “唔唔唔!”狗剩用手指着自己嘴上的氧气罩“唔唔”了几声,他是在说赶紧的把这个东西拿掉。 院长招呼了一声护士长,护士长赶紧的走过来摘掉了狗剩的氧气罩,这时候几个身穿白大挂的人也一起走了过来。 “我们这是怎么了”狗剩眨巴着眼睛声音很小的问了句,从声音里可以看出狗剩的体能消耗的有多大。 “怎么,你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吗?”院长问道。 狗剩极力的眨巴着眼睛,他此时的脑袋是一片空白。 “你忘了大运河了吗?你想想你在大运河都干了些什么?”院长引导着问道。 大运河?狗剩的脑海里出现了汹涌的大运河情景。 “你再看看那个女孩,你俩在大运河都干了些什么?”院长又提示到。 狗剩下意识的感觉了一下自己身子,这时候他才感觉出自己是一丝不挂的躺在被窝里的。他扭头看了一眼豆芽,看到了豆芽雪白的脖子,他意识到豆芽也是跟他一样的。 “别着急孩子,慢慢想。”院长又说道。 是呀,狗剩的确回忆不起来了,他想不起他跟豆芽在大运河都干了些什么了,他现在没别的感受,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乏力,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 “孩子,要不我给你叫一个人来帮你回忆你看怎么样?”院长说道。 狗剩眨了眨眼睛。 院长走出了急诊室,他又来到办公室对屋里的人说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男孩醒了。” 只见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同声一词的说道:“谢谢谢谢,谢谢院长!” “大家不必客气。现在有这么个情况,就是孩子还处在失忆状态,及时的唤醒记忆很有必要,你看你们谁去帮孩子回忆一下落水的过程?”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不是传说(一) “我去吧,是我让孩子去柳辛庄的,我能帮助孩子。+◆頂+◆点+◆小+◆说,www23”老书记赶紧说道。 “那好,那你跟我来吧,其他人就在这等候,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大家的。”院长说完便领着老书记走进了急诊室。 黑子骑着三轮车路过大队部的时候,大队部里漆黑一片,大街上也显得异常的宁静,看不见一个人,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黑子,老书记他们没回来?”巧儿娘问黑子。 “回机井房再说。”黑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三轮车起到了机井房。 机井房也是大门紧锁,根本就没有一点人回来过的迹象。 “黑子,我们明明看见大壮爹赶着大车回来啦,怎么四姨他们都没回来呀,他们去哪了?”李姨一边开门一边大惑不解的问道。 应该怎么回答呀,回来的时候老姚已经嘱咐了,先不要告诉他们实情,黑子也懂老姚的意思,可她们一句接一句的问话你能搪塞的过去吗?我该怎么回答哪?嗨,真是没有主意呀! “我说黑子,你想急死人呀?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就是天大的事也要说呀!”巧儿娘一跺脚又问道。 黑子来到屋里,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也不管凉热,一仰头就喝了进去。是呀,巧儿娘说的对呀,就是天大的事也要说呀,他非常清楚俩孩子的病情,每个人都是命悬一线呀,俩孩子的生命垂为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了黑子眼前。 “大家都先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黑子真的是被她们逼得没办法了,说吧,哪怕是避重就轻的说说,也总比秃子头上的虱子闭口不谈的好,于是黑子无奈的说道:“俩孩子在回来的路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掉河里了,他们去医院里给孩子看病去了。”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两个女人谁受得了这个呀! “厉害吗?去哪个医院了?”两双瞪大了的眼睛几乎是同时问道。 “没关系的。”黑子没办法,只能灵机安慰俩人了,就算说瞎话也要先稳住俩人,于是又说道:“豆芽是狗剩救回来的,他的水性你们还不知道呀,没事的,这次一样没事。” 这回俩女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马车跑的那么急了,也难怪几个大男人都拖着光膀子了,那是因为他们把衣服都让孩子穿上取暖了,这么冷的天,况且又是在河水里,俩孩子就是不淹死也会被冻死! “赶紧的呀黑子,你把我俩弄回家算怎么回事呀,啊?赶紧的送我们去医院呀!”急性子的巧儿娘说道。 “我们回来的路上,老书记特意嘱咐了,让你们别着急,先在家里等会,等他们都安顿好了就回来,然后你们再去。再说了,医院里那么多人,你们就是去了不也白搭吗?医院里也不让去那么多人,我估摸着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黑子解释道。 “我说黑子呀,你可真会糊弄人,里外的理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我们去也不是,不去急的都想跳墙,这不是活活的急死人嘛!”巧儿娘说道。 “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你不去食堂啦?食堂离不了你呀。还有老书记,村里这么多事都在等着他,他不回来行吗?放心吧,等他们都安顿好了,肯定会回来的。”黑子说道。 “呜呜呜!”李姨听到这个消息,沉重的心情越想越重,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傻了一般的一下子就呆若木鸡了,李姨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看你这人,怎么还哭上了哪?不是跟你说了吗,孩子不会有事的,我就在现场我还不知道呀?”黑子安慰道。 “婉若刚走,俩孩子又出事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地下的婉若交代呀,呜呜呜呜呜!” 是呀,别说她了,若俩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谁都跑不了,谁都没法向九泉之下的婉若交代! 黑子闭上了双眼,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起来,祈求上苍保佑俩孩子平安无事,千万可不能出事呀! 老书记跟着院长来到了急诊室,他一眼就看见了平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俩孩子,他的心顿时便揪了起来! “剩,认得我吗,我是老书记呀。”一名护士赶紧的给老书记搬了把椅子,老书记坐到狗剩的床前小声对狗剩说道。 狗剩慢慢的挣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的老书记,两行热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孩子不哭,要保持心情平静,不会有事的,老天长着眼睛的,他们是不会让你们这么优秀的人有事的,你们俩都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有好多大事要做呀,听话呀孩子!”老书记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和,他的话别说让狗剩都感动不已了,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动的眼眶湿润了。 狗剩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字,声音太小,谁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从口型上老书记看出来了,他说的是“老、书、记”三个字。 “对,剩呀,就这样,你张嘴就行了,我能看懂,你刚才再叫我对吗?”老书记问道。 狗剩炸吧了一下眼睛,表示认同。 “剩呀,你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狗剩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挂着的输液瓶,而后又一脸疑惑的看着老书记。 “你是不是在说这是怎么回事,对吗?你是怎么来到了医院里,对吗?” 狗剩又炸吧了一下眼睛。 “嗯,好,你听我给你解释呀,你还记得柳辛庄吗?我让你去柳辛庄组织安装队,你还记得锣鼓队吗?那也是你要求的呀,还有大壮爹的大马车,拖拉机,你们一起敲敲打打的情景多热闹呀,你想想,能记起来吗?”老书记引导着说道。 狗剩闭住了眼睛,他在想着老书记的话,那些熟悉的场面在逐渐的出现在他眼前,大青马的“嘚嘚”声,华玲玲悦耳的马铃声,拖拉机“嘣嘣”响的马达声,锣鼓队“咚咚锵”的敲打声,多么熟悉的一切呀! 狗剩想起来了,他想起了柳辛庄的村支书,想起了村支书给他说的那些话。事情办得很顺利,安装队组建成功了,他想起了老书记在电话里的那个高兴劲,他不负重托,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剩,你还记得三轮车吗?是豆芽给你送饭的,她心里只装着你,怕你饿着了,人家做了一大保温桶的大锅菜给你们送去了。剩,你还记得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吗?你拖着豆芽在后面追赶着马车和拖拉机,那情景你还记得吗?” “剩呀,你俩最后跑到大运河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骑得太快了?一下子撞在了桥的护栏上,把你俩甩到了河里?你想想是不是那么回事?最后又是你把豆芽救上了岸,想起来了吗?” 老书记慢慢的说着,狗剩仔细的听着,他在顺着老书记的话慢慢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老书记的话就像一把在漆黑的夜里指路的明灯,话到之处,所有的景象都在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你就是个害群之马,我娘就是你害死的,你干嘛不去给我娘陪葬,你还有脸活着呀!我要是你我早就去找我娘了,你个害人精你个!” 狗剩看见了豆芽夺眶而出的眼泪,他想起了那个毅然决然的转身,他看见了那个飞快跑向大运河的身影! “混蛋,你个大混蛋!你给我站住,你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手里!”狗剩想起了他说的话。 他想起了他没命的骑上三轮车去追赶那个向前飞奔的情景,他看到了那个从护栏之上跳下去的身影,他想起了那个身影最后给他说的话——剩,咱们来世再见! 他赶到了大运河桥上,他不顾一切的跳下了三轮车,三轮车重重的撞在了护栏上,他从护栏上跳下了汹涌的大运河,顿时,刺骨的大运河水浸泡了他的整个身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了,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了! 狗剩忆起了他把豆芽救上岸的情景,他活了,他救上来的却是个死人,一个僵硬的没有气息的死人!他甚至都能忆起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和冻得发紫的嘴唇! 他忆起了对豆芽施救的过程,他是拼尽了自己将要耗尽的那一点力气来为豆芽施救的,当他听到老书记和老姚他们的呼喊声后,才晕厥过去的,从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想起了一个词——魂飞魄散! 狗剩慢慢的扭转头,看了一个右侧的豆芽,两行热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孩子,不要想别的了,要保持情绪的稳定,这时候不能着急呀!”老书记说道。 狗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老书记,看样子效果不错,我觉着他已经回复了记忆,但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院长对老书记说道。 “院长,院长,你快来看豆芽的心电图!”就在这时候,大家听到了坐在豆芽身边那位时刻注视着心电图的大夫说话了,那声音里尽透着不祥的声音! 大家的头都一起转向了那一边,心电图的荧屏上在显示着几尽一条直线的在缓慢移动着! “快,采取强制措施!”院长急促的下达着命令! 一位大夫麻利的拿起了放在一边的两个类似电熨斗的东西,迅速的按到了豆芽胸部两侧,随即又迅速的拔起,只见豆芽的身子也随之向上弹起! 一下,两下,三下! “住手!”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声音很小,但却犹如一声惊天霹雳!大家顺着声音一看,说话的人是狗剩。 “住手!你们这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狗剩在闭住眼的那一霎那,他听到了院长的话,狗剩从院长的声音里听出来不祥的事情发生了,他也感觉出急救室里顿时紧张的气氛了,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大夫对豆芽实施紧急施救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他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 “孩子,豆芽现在不太好,我们再给她采取紧急施救,你放心,我们是大夫,我们懂,你只管休息好好吗?”院长对狗剩说道。 “大夫,她一个女孩子,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你知道她有多脆弱吗?”狗剩这时候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他一下子想起了他在岸边对豆芽进行施救的情景,本来身上就没有丁点的力气了,当他看到身边死了一样的豆芽,顿时浑身便充满了力量,他也说不清那股子力量是来自哪里! “孩子,这是现在唯一的施救措施,必须要走这一步!”院长说道。 “让我来,我能救她,我就是她的命!”狗剩说道。 院长一脸疑惑的看着狗剩,他不知道这孩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能从狗剩的话里听出来话里的分量! “院长。”这时候老书记说话了:“院长,我看可以听听孩子的想法。这俩孩子有着很深的渊源,豆芽是个苦命的孩子,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她的养父母对她很不好,在想不开的情况下豆芽选择了轻生,就是这孩子把豆芽救上来的,是他让这个苦命的孩子重获了新生!” “豆芽获救后一直住在他们家,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豆芽对这一家人的感情,那是用语言没法说清楚的,尤其是豆芽对这孩子,就犹如再造的父母一样情深!刚才孩子说的是有道理的,他就是她的命,只有他才能救她!” 院长听明白了,话不多,但院长从老书记的话里听出来了许许多多的感动,他从老书记的话里能很深切的体会到了狗剩话里的意思了,这孩子想用真情来唤醒即将要消失的生命脉搏,用爱重新把一个濒临死亡的生命重新呼唤回来! 这就好比刚才狗剩做引导恢复记忆一样,这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也是最简单最实用的应急措施之一。 “孩子,那你想怎么办?”院长俯下身轻声问狗剩。 “快,时间就是生命,赶紧的把我抬到豆芽的床上!”狗剩急切的说道。 院长犹豫了,狗剩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家脸上都是清一色的问号,这样可取吗?俩孩子都是半大的孩子了,都是正值青春期,这一男一女的,一丝不挂的同床共枕合适吗? 但是这是医院,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谁胆敢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亵渎生命,怠慢生与死的较量,那就是在犯罪!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还不赶紧的!”狗剩脸上挂满了怒气和指责!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指向了院长! “快,把谢川抬过去!”院长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狗剩被医生们小心翼翼的抬过去了,一位大夫掀开了豆芽的被子,把一个一丝不挂的也同样脆弱的生命跟另一个异性同样垂危的病人放在了一起! 两个**裸的生命融合了,两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鼻息可闻的躺在了一个被窝里,俩人在感受着生命的律动,病房里的人也同样在感受着生命的伟大和期待奇迹的重生! “豆芽,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我是狗剩呀!”狗剩太累了,他太需要休息了,他刚才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能深切的感觉得出他是怎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几句话的,他甚至能感觉出这些字从心里走出来的形状和过程,哦,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却又艰难无比! 狗剩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豆芽身上,一只手搭在了豆芽的脖颈里,鼻子紧挨着豆芽的脸,一呼一吸都在触及着豆芽的身心! “豆芽,你的身子怎么还是那么凉呀,我在岸上对你施救的时候,你的嘴唇都是紫的,整个身子就跟冰块一样。时间不短了,你看我呀豆芽,我都缓过来了,你也该醒了!” 急救室里的人听着狗剩的诉说,眼睛在瞄着心电图上的变化,尤其是院长,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方寸大小的荧光屏,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让他揪心不已!几分钟过去了,但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变化! 他的心在紧紧的揪着! 大家的心同样在半空中悬着,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在异常的紧张着! “豆芽,你的皮肤好光滑,你看你的耳垂,肉妞妞的,还有你的鼻子圆圆的,真好玩!豆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不是最爱听我说话吗,我一说话你就嘻嘻的笑,你还记得我说你就爱傻笑吗?有时候我就是不说话,你看着我都傻笑,怪不得我说你傻蛋了!” 挂在墙上的闹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一个生命意味着什么! 院长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决定生与死的重大抉择,他最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由自己犯下的错误结果了!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这不是传说(二) “快,大家伙抓紧时间,时间就是效益,时间就是咱们的命根子!” 四队长急了,大家伙太了解四队长了,他就是个老好人,跟谁都不发火,看似他是队长,其实他就是个窝囊废! 领导就是领导,干活的就是干活的,带头的就是号令天下的王者!可他哪?谁都没见过他发过脾气,别管干什么都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人送外号——老好人! 四队长去找老书记不为别的事,就是因为窑里的砖全烧坏了,那可是四个窑,整个窑将近二十万快砖呀,全部毁之一但!全部呀! 四队长等不来老书记,心急如焚的走出了机井房,又风风火火的赶往了大运河。○乡亲们谁也不敢说话了,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四队长。 “快呀,都别看着我了,赶紧拆窑吧!”四队长招呼着乡亲们。 拆窑?不烧砖啦?砖烧坏了,弄出来重新装上好坯子重新烧不就完了吗,干嘛要拆窑呀?大家伙大眼瞪小眼都不知何意,谁也没动弹,只是傻呵呵的看着四队长。 “都傻啦?按我说的做,拆掉东面两个窑,留下西面两个窑,天明不过休也要干完!拖拉机,赶紧打着火装车!”四队长真急了,挨训是跑不了的了,但活要干呀! 省医院急诊室里的气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牵动着人们的心,狗剩还在不停的给豆芽说着话,大夫们的眼睛都在专注的盯着心电图,每个人都在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豆芽,你这辈子算是赖上我了,我救了你第一次,又救了你第二次。”狗剩跟豆芽脸贴着脸说着话:“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前两次是我从河里把你救上来的,这一次我是在病床上救你。你看医生们都没办法了,只能我来救你了!” “豆芽,你可不能死呀,你不能因为我才这样,那样对我狗剩不公平呀!每回都是我救得你,你再死在我手里,你说这叫什么事呀,你也不忍心让我落下个骂名吧,那样我就冤枉死了,你说早知道这样,我还救你干嘛呀我!呜呜呜,豆芽,不待这样的,没这样欺负人的!” 狗剩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两行热泪顺着狗剩的脸颊流了下来,同时也流到了豆芽的脸上,热乎乎的眼泪又顺着豆芽的脸流到了枕头上。 “院长,你看!”就在这时,有一个大夫手指着心电图说道。 不但他看到了,有好几个人包括院长在内都看到了,心电图的屏幕上突然间出现了锯齿式的峰波,虽说不是很大,但很明显的能看得到,对比刚才就像一条直线的屏幕,那简直就是一条救命的线! 暮然间,急诊室里所有人绑紧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院长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急诊室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人们一边看着心电图上的变化,一边看着狗剩跟豆芽的对话。 “豆芽,你现在手里攥着两条命,你死了也就算了,干嘛还搭上我呀!我说你就是害人精你还不信,你死了把我也搭进去了,凭什么呀豆芽,你他娘的说话呀,你他娘的把我害死了连句话都不肯说呀,呜呜呜!” 狗剩一边说着,眼泪在不停的流着,豆芽的脸接住了狗剩眼泪在不停的滚动着。 心电图的波纹在不断的变化着,锯齿的峰波在不断的跳动着,人们的心也在跟随着峰波的大小变化紧张的跳动着,急诊室里出奇的宁静,嘣嘣,嘣嘣,嘣嘣,那是心脏的跳动声! “豆芽,你个大混蛋,你说话呀,你真想害死我呀!告诉你豆芽,你就是把我害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在阴曹地府也要骂你一辈子,你就别想安生,我什么也不干,就骂你!呜呜呜呜!” “院长,你看!” 又有人说话了,看到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个人手指的是豆芽的嘴,豆芽的嘴在动! 豆芽活了!豆芽奇迹一般的活了!她的嘴在动,心电图在逐渐的趋于平稳恢复正常! 老书记亲眼目睹着这一切,激动的双手捂住了脸,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整个急诊室顿时兴奋了起来,悬着的一颗颗心终于松弛了下来! “豆芽,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可我的手抬不起来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豆芽,我好累,我想睡觉!”狗剩随着这一声“我想睡觉”落地,头一歪,从豆芽的脸上滑到了一边,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狗剩累了,他困了,狗剩真的睡着了! “我渴,我想喝水!” 这时候,大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弱弱的,脆脆的,甜甜的女孩的声音! “快,快去弄点水来!”院长激动的说着话,并把豆芽的氧气罩摘了下来。 一位护士赶紧的去了。 “你醒啦孩子?” 豆芽微微的睁着眼,不断的眨着眼睛,眼前出现了这么多身穿白大褂的人,满屋里怎么都是白色呀,这是哪呢,医院吗?我只听说过,但没见过,好大的房子呀! “孩子,你这是在医院,我们都是大夫,你看,这个人你认识吗?”院长说着把老书记叫了过来。 “老书记,你怎么在这呀老书记?”豆芽眨巴着眼睛问道。 “孩子,我不来你怎么能躺在这呀?”老书记激动的说道:“孩子,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老书记也就跟你去了,呜呜呜呜!” “哎呀老书记,你这是干嘛呀,快别哭了你!”豆芽一看着急了。 “好好好,我没哭,我这是激动的,你可不知道大家有多牵挂呀!现在没事了,没事了,你看这么多人都在为你高兴那,他们都为你忙了好半天,揪心了好半天那!” “谢谢大家伙了,豆芽给你们添麻烦了!” “多懂事的孩子呀!”院长对豆芽说道:“豆芽,要说感谢呀,你可要感谢你被窝里的这个人呀!” “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调皮鬼怎么钻到我被窝里了?呀!怎么还没穿衣服呀?呀,羞死我了都!” “孩子,他就是这样把你救活的,他要是不这样还救不活你那!”院长对豆芽说道:“这是一个特殊情况,你们的行为是伟大的,我们在为你们保密的同时,也为你们骄傲呀!看到了吗豆芽,谢川这是累的,他这是为救你才累成这样的,你回忆回忆你醒来的过程。” 豆芽“哦”一声,眼睛看着天花板,眨动着眼睛在极力的回忆着。 “那会我就记得天很黑,我的身体再往下坠着,底下深不见底,上面有数不清的星星。我感觉我身体很冷,身体在不停的往下落,越是落越是冷。我还听到有人在底下叫我,后来又有好多人在叫我,可是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后来我听见几声闪电,好像是闪电再往上拉我。后来闪电不见了,我的身子又开始往下掉,掉的还很快,身体越来越冷了,就在这时候我好想看到了底下有好多人,他们都笑着在欢迎我,都伸着双手在接着我,但我感到很恐惧!” “那时候我在极力的挣扎着,我不想掉下去,当时我就在想,他们那些人不是在欢迎我,是在等着吃我,我害怕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上面有人在叫我,豆芽,豆芽,你给我滚回来!我一看原来是狗剩,那时候我就开始喊他,剩,你跑哪去了呀,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你怎么在那呀!” “我看见狗剩高兴的不行,觉着身体开始暖和了,我的身体开始向上飞了。狗剩在不停的叫着我,我的身体在不停的向上飞着。开始的时候我看不清狗剩,后来越是往上飞看得越清楚了!” “后来狗剩把我抱住了,我就在狗剩怀里不停的哭,哭的伤心的不行,我说我要是再看不到你,我真的就死了,你再也看不到豆芽了!” “狗剩说你都把我害死了,我要是找不到你我也就活不成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会骂你一辈子的,我这一辈子什么也不干了,就骂你!” “我记得我也骂他来着,我说你就知道欺负我,你看你把我害的,魂都没有了!后来我就哭,没命的哭,哭的死去回来的,后来我一下子就醒了!” 哈哈哈哈! 屋里的人都笑了!豆芽的叙述,正是狗剩救她的过程,都听说过《还魂记》,但谁也没经历过,估计豆芽的讲述是真切的,毕竟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豆芽,你知道吗,这就是谢川救你的过程,当时我们在给你采取紧急措施,那时候他刚刚醒过来,他说只有他才能救你,要知道我们采取的是当时唯一的应急措施,那个闪电估计就是我们在救你!现在看来,他说的办法还是行之有效的,你真要好好的感谢他呀!”院长说道。 院长说完,豆芽哭了。 “别哭呀孩子,这是多好点事呀,你应该高兴呀!”院长说道。 “又是他救了我,我几辈子都还不完呀!”豆芽抹着眼泪说道。 “你知道你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吗?告诉你吧,也是他把你救上来的,不然你是不会躺在这的!”院长又说道。 掉进河了?院长的话把豆芽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掉进河里了?豆芽眨巴着眼睛在极力的回想着。 “怎么,想不起来了?当时谢川也是想不起来了,他那是累的急的,是他的身心遭受到了严重的透支造成的。你呀,我看你这是吓得,你受到了严重的恐惧,才导致了你暂时的失忆。不过不要紧,来老书记,你帮豆芽疏导疏导,很快就会恢复的。” 老书记来到豆芽跟前坐下,用了同样的方法梳理着豆芽的思绪,帮助豆芽从头到尾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在路上发生的一切。 豆芽在老书记的引导下,逐渐的回复了记忆,整个过程都得到了复原。 豆芽又一次的哭了,哭的是悲悲切切! 好你个狗剩呀,豆芽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狗剩心里说道,是你把我逼的跳了河,你还去救我,你说得对,我本来就应该去死,你说你还救我干嘛?我傻,你比我更傻! “好了孩子,你没事了,我们累半天了,也完成任务了,这可是市长亲自下的命令哟!这下好了,我可以去交差了,你休息会吧。”院长如释重负的说道。 “我不累,我刚才睡了一大觉,一点都不觉着累。”豆芽说道。 “可不是这样的孩子,这是因为你从死神里活过来一时的兴奋,等你平静了,环境安宁了,你一下子就会感觉累了,你很快就会睡着的!”院长说道。 “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因为我让你们这多人替我着急!”豆芽感激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职责,用不着感谢,以后出门注意点就行,不要再那么莽撞了。”院长说完又对护士长说道:“护士长,把谢川放到他的床上去吧,一切都各就各位,把灯关了,也好让孩子们好好睡觉。” “不,你们不要动他,就让他这样睡吧,你看他现在多脆弱呀,你们一动他会伤害到他的,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说好吗?”豆芽对院长说道。 “哦,那敢情好了,这样最好,我们主要是为你考虑,只要你没意见那当然好了!”院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好懂事的孩子们呀!” 院长走出了急诊室,老书记紧跟其后,他在想,掐指一算也有个把小时了,老姚他们在办公室里指不定都等多着急了,时间越是拖得久他们越是着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俩孩子对他们来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个个都拿他们当宝一样看待! 老书记跟随院长来到办公室,在推门的那一瞬间,他俩人发现这几个人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是呀,他们都劳累一天了,连急带累直到现在,早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是该好好的睡一觉了、 但是院长跟老书记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把他们惊醒了,他们心里装着天大的事,装着他们的命根子,他们哪能睡得踏实呀! “怎么样,怎么样了院长?”几个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几乎是共致一词一脸的焦躁不安的问道。 “告诉大家一个好详细,两孩子都平安无事了!我现在就给市长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院长说道。 大家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那种释然顿时从心中涌上来无限的喜悦难以言表! ”喂,市长吗,我是周杰。“院长拨通了市长的电话说道:“市长,报告你个好消息,经过我们积极抢救,两个孩子终于脱离了危险,现在正在休息。” “好呀好呀老周!我从给你打电话到现在就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一直都在等你这个电话呀!这样我这颗悬着的心就落地了,这俩孩子可不同寻常呀,他们又是浩然的掌上明珠,我们可不敢大意呀!老周呀,后期的观察治疗也不能怠慢呀,一样要让孩子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万不可留下后遗症呀!”市长嘱咐道。 “放心吧市长,我们会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来的,一定让俩孩子蹦蹦跳跳的回家!市长,浩然就在我身边,你还让他接电话吗?”院长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浩然。 “市长,我是浩然,谢谢你呀市长,这本来是我家里的事,还让日理万机的市长亲自过问这件事,很是过意不去呀!”浩然客气的说道。 “这就对了,你要是不跟我说那才叫错误那!记住了,家里的事跟工作同等的重要,家里平安了,你才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呀!你这样,既然孩子无大碍了,你就安心的工作,让这个粗心大意的马大哈老书记每天给你汇报一下孩子的情况,你看怎么样?” “再有两天你就到省里了,这里的工作咱能不耽误的就尽量不要耽误,家里要是真需要你了,那就没办法了,你说对吧?我这可不是强迫,我还是要听取你的意见的,你说哪?”不是市长不通人情,实在是这里的工作离不开浩然,他说出这一番话,心里也是好大的愧疚! “市长,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去上班的,别管领导们还是家里的亲人们,对我浩然这样看重,我没有理由不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呀,一会我就回旅馆!”浩然说道。 “好,把陪护人员都安排好,留下一两个人就行了,没必要那么多人,我已经给老周打过招呼了,让他给你们留两张床铺,他们也好有个休息的地方呀。”市长又说道。 “好,我这就安排一下这里的事,你也早点休息吧市长,我挂了呀。”浩然说道。 “好,有事记的说话,一定要保持联系,挂了。” “我留在这,你们都回吧。”四姨没等浩然说话便说道。 “我也留下。”老姚也赶紧的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平安回家家不安 “不用了老姚,家里的李姨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我们回去她肯定要闹着来,她来了正好跟四姨做个伴,等明天,你跟黑子再过来替她们,这样不是挺合理呀,谁也不会累着了。”老书记说道。 “我看老书记说的对。”这时候院长说道:“你们看这间屋子正好两张床位,今晚你们就先在这休息,等明天了我在另外给你们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如果今晚孩子的病情趋于稳定了,我们将会移到重症室,再在这里就不方便了。” “谢谢院长,我们听从你的安排,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浩然很感激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有事咱们再商量,我去一下急诊室,安排一下工作,完了我也就休息了。”院长说完辞别了大家。 “四姨你就受累了,没事了你就休息,我把他们几个送回去。”浩然说道。 “不用,你回吧,我这有大车,一会就到家了。”大壮爹说道。 “我还要回去接李姨,她指定是在家待不住。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浩然说完便走出了急诊室,又对老姚和老书记说道:“上我的车吧,我的车稳当也快。老爹,辛苦你了,你就赶大车吧,回去早点休息。” 老书记跟老姚上了车,司机一加油门急速的驶出了省医院,向着回家的路疾驶而去! “你说这个老姚呀,不说出去就在家里窝着,这出了门还就不回来了,这都几点了呀?”张荣凤在家里都等到十点了,还不见老姚的身影,便一边嘟囔着,一边对屋里写作业的姚健说道:“姚健,没事赶紧睡呀,我去看看你爹。” 张荣凤说完便带走出了家门。当他来到浩然家门口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这就是说他们还在机井房,张荣凤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了机井房。 “呦,这是咋的了,人哪,怎么就你们仨呀?”张荣凤进屋一看,李姨,巧儿娘,黑子在屋,豆芽跟狗剩四姨都不在家,也没看见老姚,她还发现李姨的眼眶里含着泪水。于是又问道:“呦,这又是咋的了?出事了?” “何止是出事,是出大事啦!”巧儿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张荣凤说道。 “呦,出什么大事了?我看着你们就不对劲,赶紧的说呀?”张荣凤一听出事了,心里也当即吊了起来问道。 “两孩子出事了,都掉河里了!这不我们正在这着急那!”巧儿娘说道。 “呀,这还了得呀!那那那还在家呆着干嘛呀,啊?现在孩子怎么样了,我说老姚怎了来了就不知道回家呀!” “张嫂,你别着急,你先坐下,听我跟你说。”黑子对张荣凤说道。 “你个死黑子,你还坐得住呀,天都塌下来了,俩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日子还能过吗,啊?亏你说的出口!”张荣凤一听就急了。 “你坐下来听我跟你说,老书记,四姨,大壮爹,老姚他们都在医院,咱们都去了跟打狼一样,医院兴许连门都不让你进,咱们去了不是添乱嘛?他们也着急,他们知道家里在等消息,等他们安顿好了,肯定会回来报信的!”黑子解释道。 事情是明摆着的,都是一样的着急,事出了谁也没办法,安抚大家急躁的心才是最主要的。张荣凤听懂了黑子的话,于是对李姨和巧儿娘说道:“我说姐俩呀,事出了咱们期盼有个好的结果,李姨,你说你哭天抹泪的也不是个办法,巧儿娘,我知道你心疼豆芽,我告诉你,这孩子命硬,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他跟狗剩在一起,你想能有事吗?这小子天生就是一个救人于水火的命,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我敢给你们打包票,这俩孩子肯定没事,他俩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只要他俩在一起,保准没事!”张荣凤眉飞色舞的说道。 黑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不怕别的,就怕张荣凤的到来起反作用,那样非乱套不可!还好,在关键时刻她的话起到了好作用,实打实的安慰了这两个随时都要爆发的人。 “咱们这样吧,巧儿娘,你看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现在又这么晚了,你明天还有赶早去食堂,要我说呀,你先回去睡觉,等你爹回来了我就让他回去给你报信,你看怎么样?还有你。”黑子又对张荣凤说道:“张嫂,你也跟巧儿娘作伴回去吧,老姚一回来就会回家的,他知道你在家等着着急睡不着觉,你俩都赶紧回吧,我跟李姨也在这等消息。” “好,我看行。巧儿娘,黑子说的对,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样最现实了,活不能耽误,孩子也要惦记,干着急也是没用的。走吧,咱就回家等消息吧。”张荣凤劝说着巧儿娘。 巧儿娘看了看李姨说道:“李姨,你可不能难过呀,我看见你这样我也受不了,豆芽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这孩子跟我就是女儿和娘的关系!你看现在大家伙都在为咱的孩子着急,咱们不能给大家伙添乱,你说是这个理吗?” “知道了大姐,你跟大嫂回去吧,我没事的。”李姨摸了一把眼泪对巧儿娘说道。 “嗯,好,等他们回来再说,机井房的事有黑子那,耽误不了事,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不会耽误事的!要宽心呀,我们走了。” 巧儿娘跟张荣凤走了,屋里顿时清净了下来,李姨看了黑子一眼,眼睛里的眼泪又一次的流了下来。 “你看你又哭了,有用吗?”黑子看着眼泪汪汪的李姨说道。 “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就会平白无故的出这等事哪?怎么就俩孩子一起出事了哪?”李姨越想这事越是蹊跷,这事真就那么寸吗?就赶巧俩孩子一起掉到了河里? 细心的李姨早就观察到了狗剩的不对劲,从她来到这个家开始,她就感觉出了这个家庭的不对劲,她问过婉若,可婉若总是绕着弯子的搪塞,她也问过豆芽,可豆芽的话更是坚定的回答了她! 他从狗剩的行为上已经看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这里面肯定有事,婉若之所以不说,豆芽之所以坚定,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狗剩是绝不会拿这一家人是那样的态度的,这家里一定有事,而且还是一件非常大的事! 俩人好好的出去了,就狗剩平时对豆芽的态度,豆芽越是对狗剩好,狗剩越是不拿豆芽当回事,那种貌似神离的感觉,分明在诉说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这个疙瘩是什么哪?我可听别人说过,还不止一个人,这俩孩子以前那个亲密劲,谁都说这俩孩子是天生的一对,豆芽吃苦难劳,人又懂事明理,狗剩天资的聪明又乐于助人,你看豆芽看狗剩的眼神,那就是魂魄附在了狗剩身上,你再看狗剩,大早起的还帮豆芽卖豆芽! 这俩孩子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这样的了哪?这不是平地生风是什么?无话不谈的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这里面要是没有重大的变故会这样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就是一个刚懂事的孩子都会明白,更何况一个成年人,谁又能漠视这个事实而不闻不问? 今天这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本来就有矛盾的两个人,又偏偏坐在了一辆三轮车了,又偏偏同时掉到了河里,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我非常想解开这个谜,但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能解开这个谜团哪?这种话我又能对谁说哪? 亲近的人不说实话,别人我又不能坦言,我眼看着这个家庭表面上亲如一家又如两张皮,我又有什么办法哪? “行啦,不要再伤心了,你睡会吧,我等他们。”黑子对李姨说道。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事吗?”李姨问黑子。 “你看你这人,你太复杂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哪来的事呀?事都是人找出来的,你不想哪来的事呀?赶紧睡吧!”黑子早就看出一脸疑云李姨的心思来了,不但是李姨来到这个家顿生疑窦,就是黑子也早就发现了问题,这个家里的事,没那么简单,不过不能深究,那是会出大事的! “事情就摆在这,不想能行吗?难道说就任由事情的发展吗?你也不说,我也不问,你看现在这么大的事都出了,要是再不说话不管不问,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那!”李姨把脸一拉生气的说到! 是呀,李姨的话是不假,尤其是婉若的死,更令事情变得匪夷所思了,但凡一个人能迈出这一步,那可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看得出婉若定是知情人之一。还有狗剩,狗剩为什么不上学了?这孩子就是在贪玩,也不至于这样做吧? 你看他对家里人的态度,哪还是以前的狗剩?别管是对婉若,还是对浩然,对豆芽的反应尤其强烈!还有老姚,狗剩以前对老姚是多么的亲近,现在理都懒得理了,由此可见这件事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由此说来,狗剩也定是知情人之一。 要是这样想下去,豆芽也是知情人了,她也一定知道这件事,还有老姚,他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我跟他这么多年,他的那张脸瞒的了别人瞒不过我。 既然家里人都是知情人,那为什么谁都不说哪?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件事一定是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既然大家都想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极力的想维护好这个家,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也正如婉若吃团圆饭的时候跟黑子说的那句话,黑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家呀! 她硬逼着我跟李姨结婚,极力的想把我栓在这个家里,也一定是这个原因,这种极端的违背常理的事,更说明这其中的隐情有多大了! “李姨呀,这件事你得这样去看,就算你想追查这件事,你想怎么办?还原真相?那这个家怎么办?散伙?你想有那么简单吗?你还记得婉若说的话吗?她让我们好好的善待好这个家,这是一位亲人最后的嘱托,她还不就是想让我们息事宁人吗?” “你就是不看谁,也要看在一个把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亲人情分上,去慎重的对待这个问题,一旦你把这个心思抖落出来,那就是在没事找事挑起事端,这个家将永无宁日,如此你怎么能告慰婉若临终的前的重托?” “这是要出事的,出大事的,你一定要想明白这个道理,万不可犯糊涂呀!现在只是俩孩子出了点问题,孩子们还小,自制力不强,我们作为成人更要倍加的小心才是,没准通过这件事,坏事就会变成好事,这件事自然而然就会过去的,毕竟这件事是发生在孩子身上,我们大人就别跟着添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经黑子这样一点拨,李姨立马不说话了,她第一次异样的看着黑子,看着这个一天连一句话都懒得跟自己说的人,由衷的另眼相看了! 黑子的话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要家还是要事情的真相,是听从婉若临终前的嘱托,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黑子的话一针见血的说到了这个问题实质上去了! “那好吧,我也不问了,也不说了,细想想你说的是对的,头有点痛,我想眯瞪会。”李姨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其中的原因不单单是黑子说的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身的原因,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要维护好这个家,不能再出乱子了,谁都折腾不起了。 “你就睡吧,我去泡上豆子,就算明早不卖豆芽了,也不能耽误食堂里的事。”黑子说道。 “对,这两天肯定事多,少做点也无妨。”李姨说完,脱了鞋和衣躺在了炕上。 黑子泡完了豆子,给炉子添了些煤,本来豆子就泡晚了,再不能及时的烧好热水,早上就更来不及了。 干完了活,黑子就在院子里溜达起来,其实最担心狗剩和豆芽安危的就是他了,他是亲眼看见俩孩子的情况有多严重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老书记他们还没回来,就能想象得到事情有多严重了,这要是真有点事,屋里的李姨,胡同里的人,包括老书记在内,那都将是灭顶之灾呀! 半个小时过后,黑子突然在院子里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他心想都这么晚了,哪来的汽车哪?不大的功夫,他又听到马达声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大概几分钟过后,马达声又开始移动了,直到机井房才停了下来,两道大灯光从大门外直射了进来。 黑子赶紧的去开门,大门刚一开开,就见老书记,老姚,浩然从车上下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黑子急切的问道。 “李姨哪?”老书记问道。 “屋里睡下了。”黑子看了一眼屋子说道。 “真是老天保佑呀,俩孩子没事了,要不然我是真不敢回来呀!”老书记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事想想都后怕呀! “嗨!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都顶不住了,巧儿娘也来了,俩女人好一顿折腾我呀,后来张嫂来了,才把事情平息了。这不,她俩刚走没多长时间,我也说服了李姨,她刚躺下没多长时间。”黑子说道。 “走吧,屋里说吧,这事不跟她交代不行呀。”老书记对大家说道。 几个人一同进了屋,李姨“噌”的就醒了,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满屋子人,老书记,老姚,浩然也回来了。 “你们可回来了,孩子哪,孩子怎么样了?”李姨赶紧惊慌的问道。 “李姨,没多大事,俩孩子都好着那!在医院看病就是麻烦,检查这个那个的,这不,我们都安顿好了就赶紧的回来了,就怕你在家着急!”老书记说道。 听老书记这么一说,李姨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变松弛了下来,只见李姨“哎呦”了一声,用手呼啦了几下胸脯说了句:“吓死我了都!” “没事了,不用担心了。李姨,现在就四姨一个人在医院,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你跟四姨在医院盯着,这不浩然也开着车回来了,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要不你先跟他走,我们明天再把你俩换回来,你看怎么样?”老书记说道。 “好呀好呀,我赶紧的收拾一下,给孩子们拿上衣服。”李姨说着就赶紧的往外走,浩然跟着就出去了。 李姨回家收拾好了东西,又重新坐上了浩然的吉普车,浩然向身后走过来的两个人挥了挥手,司机一加油门,两盏大灯射向了远方。 “老书记,四队长找你有急事!”飞奔的汽车上传过来一个声音。 老书记闻听也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并对飞奔的汽车喊道:“浩然,停一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这时候的汽车,已经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荡荡游子魂 李姨的一句话让老书记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这一路折腾,老书记疲惫的身子已经达到了极限,真可谓是身疲力竭,刚刚到家好不容易想踏下心来好好歇会,四队长又有事了,还是急事! 老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指针刚好指向十二点。⊙頂點小說,www23 四队长他们是三班倒,而现在正是交接班的时候,怎么不见一个人出来哪?就算这个时候已经交接班完了,下班的人也该回来呀?怎么没看到人回家呀?真有急事? “怎么了老书记?”站在身边的老姚问道。 “没听见李姨说吗,四队长有急事找我。”老书记说道。 “这都后半夜了,有事明天不能说呀?”老姚心说,我都累得筋疲力尽了,更何况你这把年纪了,这哪吃得消呀? “事情没那么简单,四队长轻易不摆难题,既然他说了,就一定有急事要说,就是再晚我也得去大运河看看。老姚,你先回吧,免得张荣凤惦记,我走了。”老书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大运河。 老书记在漆黑的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要不是手里时时不离手的烟熏着他,走在路上就能睡着了!两条腿沉沉的,身体都打晃,真的好累呀! 老书记好不容易走到了大运河的砖窑,却听不到一点动静,平时这里晚上都点着好几个大灯泡子,可今晚一个灯都没亮着。 老书记顿时就怔住了,反常的现象让他举步不前了。 罢工了?好你个四队长呀,你好大的胆子,工期这么紧,我一再的嘱咐,千万可不能消极怠工,白天的时候还跟他谈了盖厂房的事,他也答应的好好的,一定要抢在四月份盖好厂房,怎么今晚就偃旗息鼓了哪? 老书记一着急人就精神了起来,他大踏步的走向砖窑,这时候他才发现砖窑旁东倒西歪的躺着好多人,一个个的都在睡大觉,睡的那叫个香呀! 什么个意思?我的乡亲们不是这样的呀,今天这都是怎么了? 此情此景真让老书记生气了,他鼓足了劲想吼一嗓子,但他没吼出来,因为他太累了,已经没有以往遇事就咆哮的力气了。 四队长哪?这家伙哪去了?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看见距离砖窑不远处有一辆小拉车,只见车把处躺着一个人,熟悉的人不用猜,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谁,那就是四队长,错了他管换! 老书记挽起了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就想一脚踹醒他,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了他了还,作为一名革命干部,对革命工作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藐视,这还了得呀! 当老书记来到近前的时候,看见四队长倦缩着身子,肩上还挎着拉绳,这个姿势一下子触动了老书记,这说明四队长是拉着车,困得实在是走不动了,在霎那间倒地睡着的,可想而知他是在困到什么程度才这样睡着的! 老书记又把高高抬起的脚慢慢的放了下来,又慢慢的蹲下了身在四队长身上扫视着,四队长是趴在地上的,脸是侧面朝下的,下嘴角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半张的嘴一动不动的定格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就跟没有弹性一样雕塑般敷在脸上,眼睛半睁半闭,鼾声不大不小,头发里浸满了泥土。 一只胳膊甩在一边,另一只手还在紧紧的抓着车把,老书记又好像在抓着车把的手指间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俯下身仔细的看了看四队长的食指缝里,还夹着一支燃尽的香烟,这支香烟是燃到夹着的中指和食指处才灭掉的,这就是说,烟蒂都烫到手了他都没知觉,他就是这样困到了趴在地上,一直睡到现在的! 老书记跪了下来,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推了四队长一把说道:“四队长?” 没有反应。 “醒醒四队长?”老书记又用了点力气喊道。 还是没有反应。 “四队长,醒醒四队长!”这回老书记不是推了,二是推搡了。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老书记的心头,他的头发根立马就竖了起来! “来人呀!醒醒,都醒醒,都给我醒醒!”老书记当即就站了起来,大声的冲着砖窑边睡觉的乡亲们大声的喊道! 声音即刻撕破了夜空的宁静,惊醒了酣畅淋漓的梦中人!只见一个个都从睡梦中站了起来,不知所云的揉着眼睛四下张望了起来! “拖拉机,拖拉机赶紧过来,快,快,快!”老书记站在深夜里,就像一尊铁塔一样大声的呼叫着! 看清了,大家都看清了,这是老书记!拖拉机打着火了,其他人都一起向这里涌来! “快,快把四队长抬上车,快,赶紧的去村里叫醒李大夫,赶紧的!”偌大的大运河顿时紧张了起来,每个人的神经立马绷紧了! 拖拉机打着了火赶紧的向着老书记这边开了过来,其他人也赶紧的跑了过来;拖拉机停在了老书记和四队长身边,几个人赶紧的跑过来去抬四队长。 “要慢,一定要慢!”老书记大声的喊道。 后面两个人每人抓住了四队长的一个脚脖子,又有两个人拖住了四队长的两个肩膀,还有一个人拖住了四队长的头,又有两个人拖住了四队长的腰和胯部。 这时候,人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四队长卷缩成型的身体怎么也拉不直了,他们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就连在一旁紧盯着的老书记都纳闷,这种情况只有死人才有可能,一个还在打着呼噜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哪? 但这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四队长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不能舒展了,他只能这样了,要是非要硬生生的把四队长的身体拉直,谁也不敢做这些有违于常理的事。 “抱起来,把四队长给我抱到车上!去,先上去一个人,抱住四队长的头,不要让他的头挨到车板上,一定要保护好头!”老书记大声的指挥着! 大家把四队长放在了车上,一个人抱住了四队长的头,又有三四个人上了拖拉机,司机赶紧的开动拖拉机向着村里跑去。 老书记看着渐行渐远的拖拉机好像又觉察到了什么,又一次大喊道:“不,送医院,送省医院,快!” 拖拉机“嘟嘟嘟”的消失在了夜幕里,这时的乡亲们才大梦方醒,四队长累垮了,累的不省人事了! 人们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拖拉机消失的地方! “傻啦!都傻啦!”老书记转过身看着这些呆若木鸡的乡亲们大声的吼道:“还愣着干嘛,啊?不知道你们该什么吗,啊?告诉你们,四队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还不赶紧的! 几度困乏的人们,经过这么一折腾,困意全无,病倒了的四队长又是那样的让他们感慨万千,没有人说一句话了,一个个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了施工现场。 老书记看着这些亲如手足的乡亲们,看着这些疲惫不堪的父老乡亲们,又想起了刚才的四队长,无限的感慨又一起涌向了心头! “都给我站住!”老书记大声喊道! 大家都站住了,慢慢回转身来看着老书记,谁都没有一句话。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动!”老书记说道便走了过来,当他走过大家身边的时候,看到满脸疲惫不堪的乡亲们,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扔在了地上对大家伙说道:“都给我坐下抽烟,谁都不许动!” 老书记说完便走向了砖窑,他来的时候好像就注意到了砖窑的不一样,今天异样的夜晚他好像感触到了点什么,所以他才喝令大家原地休息,自己直径的走向了砖窑。 弓形的砖窑已经被拆除了顶,三分之二都看不到了,这样的异常情况,猛然间让老书记想了一个不好的情况——砖窑里的砖烧坏了? 老书记来到砖窑旁,他一下子就怔住了,砖窑里的砖全是黑色的,这说明了什么?砖全都烧流了,两个窑全是这样! 老书记又向西面看了看,那两个窑是完整的,但已看不到烟雾了。 莫非那两个砖窑也是这样?要是还在烧造的砖窑一定有烟雾,没有了烟雾那就意味着里面没砖了,或者已经把火熄灭了,当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老书记的心头! 老书记快步的走向了西面的砖窑,他要看看这两个窑真就跟这两个砖窑一样,也被烧坏了? 答案是一样的,老书记走进了砖窑,里面的砖全都烧流了! 白天的时候老书记已经跟的队长商量好了,烧完这四炉砖,再烧一次就不干了,先拆掉东面那两炉砖,留下西面这两个砖窑,重点突击厂房的建设。假如要是砖不够用了,再次启动这两个备用的砖窑烧制,以备不测。 一切都好像真相大白了,四队长好像急眼了,他找不到自己,又没法向我交代,所以才命令全体的壮劳力加班加点的先拆除这两个砖窑,明天就开始按照商量好的计划拉土盖厂房。 不能再延误工期了,要是再烧一炉砖,最少三天要过去了,那又将是一笔损失,这个细账四队长算得清楚,所以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下令人们天明不过休也要把这两个砖窑拆除掉! 这是一个只干活不挣钱的还未开工的企业,其它开工的项目都在争上游的大干着,历来淳朴厚道的村民们谁都有个主人翁集体的荣誉感,他们不甘人后,看似别的厂子在大干快上,忙的昏天黑地的,但这个赔本的工地却在忍受着非同寻常的体力透支! 平时老书记抽出时间来到这里,也就是转转看看,看的是进度,着急的是想尽快把厂房盖起来,全然不没顾及到大家昼夜不停的辛苦。 长此以往的劳作拖垮了大家的干劲,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世界上有三累,第一累就是割麦子打坯,凡是尝试过这种体力活的人,没人不叫苦的,每干一天活整个膀子都是酸疼酸疼的,旁边就是酒菜,当一个人累到极限的时候,谁还有心思喝酒吃肉? 老书记充满了胸膛的怒火泄气了,他转身看了看远处坐在地上的乡亲们,眼眶里含满了眼泪! 乡亲们,你们辛苦了,我老书记对不住你们了! 这是老书记的真心话,不然四队长是不会这样的,大家伙也不会这样的,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就跟这四个火烫的砖窑一样,心里都是火烫火烫的,充满了激情和热情,就算是累死了,都没有半点怨言! 这就是那时候的憨厚厚道的一代农民! 四队长,保重呀!我老书记太不近人情了,你小子尽快的给我活过来,我还等你给我卖命那! 老书记抹一把眼泪,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人群走过来,他边走边看着这片漆黑的夜晚,这个晚上可真是不同寻常呀! 俩孩子因公住院了,别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是为了公家的利益遭此不测的!眼下四队长又病倒了,你看看那些乡亲们,他们还有站起来的干劲吗? 哦,老书记,拉满弓,加满油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挣得钱再多,人命你放在了第几位? “都给我滚起来!你们告诉我,四队长是怎么累到的,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啊?你们就没一个人心疼四队长的吗?平时四队长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吗?还让他拉小车,你们看看他的身子,都拉不直了,你们就那么忍心吗?” “告诉你们,四队长要是起不来了,你们都给我滚出义堂村去,我一个都不要,爱去哪去哪!”老书记急了,他不能想起四队长卷缩在一起的样子,那个模样实在是令人心酸不已! “老书记,大家都累呀,真是都累的伸展劲了!你想呀,四队长都那样了,我们谁敢偷懒呀!”这时有一位村民说道。 “那你告诉我,砖窑是怎么烧成这样的,啊?你们不会轮着班的睡觉吗?干嘛要都睡觉呀?四炉砖呀,全让你们给毁了,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啊?上千块钱都让你们点火了呀!”老书记气的说话都在颤抖了! “老书记,要怪你就怪我吧,我是最后一个值班的,是我把炉烧坏的,可我受不了呀老书记,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抽着烟就睡着了,根本就醒不了!你看我兜里每天都装着两盒烟,都抽完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了!”那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一样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其他人说道:“他睡了,你们干嘛了,啊?都睡着了吗,啊?你们都是烧窑的好手,叫你们来干嘛来了,啊?你们就这样工作嘛,啊?这要是传出去,你们不嫌丢人,我都要去死了!” “老书记,我们知错了。”这时候又有一个人说道:“我们都烧了一辈子的砖了,按说这点活根本就不叫事,我们都不比年轻时候了,熬夜两三天不叫问题,你看我们现在这把年纪,还有多大的经历呀?你就体谅一下他们吧,谁也不愿意这样呀!” 老书记不说话了,他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乡亲们,他仿佛看到了被抬上车的四队长,暮然间一股子情感的升华油然而生了! “都给我站起来!四队长都这样了,你们还坐在这里干吗,啊?还不赶紧的!”老书记气的手指着坐在地上的人们大吼道! 谁都不敢怠慢,一个个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悠悠的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了砖窑。 他们要努力的干活呀,四队长都那样了,老书记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他们那还有脸坐在这里不疼不痒吗? “都给我回来!你们要去干嘛,啊?不想活啦?都回吧!”老书记瞪着眼睛冲着走向砖窑的人大吼道! 大家伙听到老书记的话,都站住了,谁也不知何意,一个个都相互对视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老书记。 “都给我回家睡觉!放假三天,谁都不许干活,睡醒了就去食堂吃饭,吃饱了就回家睡觉!告诉你们,谁要是让我在大街上看见你们晃悠,你们一年的工资谁也别想要!”老书记还是那样怒吼着! 大家伙又开始眨巴眼睛了,没听错吧?他在说什么?回家睡觉?还管饭?还放假三天? “都还愣着干嘛呀,啊?滚,都给我滚!这是任务,这就是派给你的活,谁干不好谁就从这里消失!”老书记又一次大吼道! 大家伙这次听明白了,一个,两个,三个,都撒丫子跑向了那条通往棉六的马路,高兴的没命的向着家里跑去! 辛苦了,大家伙辛苦了,是我老书记对不住你们呀! 安静了,这里没有喘息声,没有了人气,有的只是这漆黑的夜和北面传来的大运河低沉的汹涌声! 本文来自看書网小说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荡荡游子魂(二) 老书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还哪来的站立的力气哪? 他习惯性的顺手去兜里掏烟,可他翻遍了衣兜和裤兜,哪都没有掏到烟。⊙頂點小說,23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那会把自己唯一剩下的一盒烟扔给了自己的乡亲们。他叹息了一声,砸吧了几下嘴无奈的把满口的馋虫又咽了回去。 砖窑呀,这片土地寄托着乡亲们的重托,期盼着事业的腾飞,在改革的大潮中为乡亲们谋福祉,让每个家庭都过上好日子;大干快上没有错,但一个前提是要以人为本,盲目的赶进度不顾身体的安危是要出大事的! 这就是今晚四队长留给老书记的启示! 人走了,夜静了,时下的时节没有了虫鸣鸟叫,咫尺之地就是大运河,也没有惊涛拍岸的波澜壮阔,但老书记的内心却在不断地翻涌着! 嗨!想抽颗烟都没有了,现在这两只眼睛老是打架,酸痛酸痛的。 不行,我不能闭上眼睛,一个不注意我就能睡着了,只要我躺在这就别想再起来了,回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就在老书记刚要起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见了前面不远处一个方寸大小的东西,那是什么? 老书记定眼仔细一瞧,那不是我那盒烟吗?他赶紧的起身走过去弯腰拿了起来,发现这盒烟原封未动! 哎呦我的好乡亲们呀,你们都累成那样了,谁都没抽我一颗烟,我还冲你们吼,真是过意不去呀! 老书记拿着这盒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的拿出来一颗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感浑身都冲满了力量,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刚才的困意立马没了踪影! 老书记吸着烟环顾着这大片的土地,憧憬着日后新盖起来的厂房,脑海里闪现着乡亲们热火朝天的劳作的场面,仿佛他看到了满载大车一箱箱出库的鞋子,在运往鞋市,大把的钞票像雪片一样飞来,他眉飞色舞的点着钞票,给工人们发着工资,一个个脸上都了开了花,那种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写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哦,那时候该多好呀,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呀! 老书记兴奋的忘乎所以了,烟蒂烧到手指头了他都没发觉,他一个激灵赶紧的甩掉了烟屁股! 这个不经意的情景暮地让他想起了四队长,四队长就是这样夹着烟干活的,老书记抬眼就看见了那辆小拉车,他没有犹豫就走了过去,抓起车把就走向了砖窑。 乡亲们把烧流了的砖,砸的到处都是,这些都是要拉走报废的砖。 干活,拉一车少一车,就能为工期的提前做一点贡献。老书记开始搬那些大大小小的砖块了,装好了点上一颗烟拉起小拉车就走。 一车,两车,三车,一个身影移动在深夜这片空旷的野外,显得是那么孤单和壮美!弯腰搬砖,弓背拉车,一辆小拉车漂移在夜幕中。 就在老书记专心致志干活的时候,突然间大运河岸一片通明,把这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昼,突如其来的情景把老书记吓了一大跳,他赶紧的停下手中的活四下张望了起来! “老书记,你不要命啦!” 老书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大壮爹从北面机井房走了过来。 “老哥,你怎么来了?”老书记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不来行吗?大壮回去我就问他,你不是上夜班吗,他说老书记都叫我们回来了,让我们歇三天,什么也不叫我们干,吃了睡睡了吃,谁要是不听话,就把我们一个个活剥了!”大壮爹说道:“我就问他原因,他就把砖窑的事跟我说了。” “后来问问他,那老书记哪?他说没见你回来。我心说坏了,就你那个倔脾气,我还不了解你,你准在这干活,你看看被我猜中吧。老书记呀,你太要强了,咱们这一天怎么忙过来的我还不知道呀,你说你在这么玩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四队长都那样了,你也想那样呀!” “我哪有那么娇嫩呀,再说了,干一点是一点,不怕慢就怕站!”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你是咱们村的顶梁柱,你是干大事的,你可不能累垮了呀!老书记,你看,你看都谁来了!”大壮爹用手一指西南角那个大道说道。 老书记扭头看去,那个地方走过来黑压压那么多男男女女的村民。 “你这是干嘛呀老哥!”老书记看着这些村民惊呆了,他看见人们拿大锤的拿大锤,拿撬杠的拿撬杠,拿铁锹的拿铁锹,拉车的拉车,正向着这里走来。 “老书记,大壮跟我一说我就急了,我说这哪行呀,我赶紧就起来了,我拿上我的大鞭子在村里一边走一边甩,把乡亲们都甩出来了。我对大伙说,老书记忙乎一天了,连家都没回,又去砖窑干活去了,他是为咱们的鞋厂盖不起来着急呀。”大壮爹说道。 “今天干活的人一个不小心把砖窑里的砖给烧坏了,他更是心疼!他见四队长都累趴下了,干活的人也都累得干不动了,他把大家伙支回了家,他自己去在砖窑上干起了活,大家说咱们怎么办?大家伙说,那还用说呀,拿上家伙走呗!” 老书记又一次被感动了!他看着这些可敬的乡亲们几次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书记,你回吧,抓好你的大事,这里的活我来替你张罗,就这点活,咱们这么多人,一个时辰准给你干完!”大壮爹说完又对乡亲们说道:“乡亲们,赶紧的呀,就这点活,干完咱就回家!” “谢谢大家伙了!”老书记就剩下这一句话了! 老书记托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去,这人干活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不愿意动弹了,浑身就觉着累。 当老书记走到机井房的时候,看见里面亮着灯,他心想,这准是黑子在出豆芽。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哦,这都快四点了,这时候正是出豆芽的时候。 黑子正在拿大长把笊篱捞着豆芽,突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他扭头一看看见老书记进来了便赶紧的问道:“老书记?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这才几点呀?” “有酒吗?”老书记问道。 “有呀。”黑子一头雾水的答道。 “赶紧的拿来让我喝两口提提神。” “怎么了你这是?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呀?”老书记的举动把黑子弄懵了,一边回屋拿酒一边随口说了句。 “赶紧的吧,喝了再说。” “给,这是一盘水煮花生米,我那会吃剩下的。”黑子从屋里拿出来一瓶酒和半盘水煮花生米递给了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二话不说,抓住酒瓶子“咚咚”就是一大口,然后“哈”的一格机眼一撇嘴说了句:“痛快呀!” “你没回家?”黑子在灯光下看见一脸疲倦的老书记,又看见他浑身都是土,就连头发都不是原来的颜色了,禁不住问道。 “嗨,都是事呀,桩桩件件都是大事,睡觉?就是睡着了都得做噩梦,还不如不睡!”老书记连手都不洗,抓起盘里的水煮花生米就吃! “那也要睡觉呀,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你准没回家,你从医院里回来也不是这个样子呀,你看你现在,跟刚从砖窑里出来一样!”黑子说道。 “哈哈!黑子呀,还真让你说着了!”老书记说完,又拿起酒瓶子“咕咚”就是一大口,白酒的烈性冲着嗓子眼一直流向肚子里,那种感觉真让人回味无穷! “啊?你真去砖窑了?你还干活了?这不是胡闹吗这是!就昨天一天俩孩子都快把你折腾死了,别说吃好饭睡好觉了,你都这把年纪了,后半夜了你又去砖窑干活去了,我是没法说你了!” “不去不行呀!李姨临走时说了句四队长找我有急事,没办法我才去砖窑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大事!”老书记一提这个话题又是一阵心酸,又提溜起了酒瓶子“咕咚”了一口。 “哦,我刚才捞豆芽的时候,听见路上有好多脚步声,嘈杂的脚步声我能听出来有多少人。我赶紧的就出去了,出了门我一看都是乡亲们,他们都拿着干活的家伙,其中还有老哥。我就问他,干嘛去呀老哥?他说干活去!” “我说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不时不晌没这样干活的呀?他就说了句,干好你的活,别耽误事就走远了。我看他们拿的工具是不是砖窑给烧坏了?”黑子猜测着问道。 “哈哈哈,又让你说对了!”老书记一听这个,更让他心里窝的慌,二十万块砖呀,那是乡亲们流血流汗浇灌出来的,就这样白白的给糟蹋了!他又拿起了酒瓶子,又“咕咚咕咚”两大口酒下肚了! “慢点喝,酒管够。” “你以为我是冲着酒来的?” “你看你这话说得,不是怕你喝多了呀,白天你还怎么工作呀?酒慢不伤身。” “四队长已经把身子伤透了,都送医院了,我心里难受呀!” “啊?就是两点多过去的那辆拖拉机?我听着那个声音就不对劲,大晚上的,干嘛那么着急呀,“突突突”的,不怕把乡亲们吵醒了呀?还一只沿着大街开去了!哦,那就是四队长去医院呀?我就是那时候醒的。” “我不敢睡了,怕谁误了时间,要不然豆芽都要毁了。我起来就开始喝酒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开始出豆芽了。这不刚出了一会豆芽,你就进来了。” “嗨!说起豆芽我就想起豆芽这孩子了,多好的孩子呀!你看看这个院子,孩子心理就想着干活,我记得当时她跟我说的时候,我二话都没说就答应把这块地方给她了!孩子也懂事,下午来找我说,老书记,我去给锣鼓队送点饭吧。” “我说这不管你的事,这是大队里的事,是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她说那不行呀老书记,村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做不了别的了,给大家伙做口饭总可以吧,大家吃饱了才有劲干活呀!你瞧瞧你瞧瞧黑子,多懂事的孩子呀!” “狗剩也是好样的,人各有所长,别管狗剩再调皮捣蛋,经过这么多的事,我看出来这孩子以后是个干大事的人,这俩孩子都是好样的!可是这件事出的让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掉到河里了?你看那辆三轮车,真就是狗剩骑得太快了,俩人边骑边打闹,一不小心撞到了护栏上掉进了河里?” “我看没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事,等他们出院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狗剩平时对豆芽不理不睬的,他骑着三轮车会跟嬉皮笑脸?俩人会打闹?要是我知道狗剩对豆芽使手脚了,我一定不饶他!” 老书记说到这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是个天大的秘密,千万不能说漏了嘴。他一想到这赶紧的拿起了酒瓶子,又是“咕咚”一下,赶紧的堵住了自己的嘴! 黑子一听“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老书记。 老书记看到了黑子的表情一下子好像感知到了点什么,这个感知惊得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嘿嘿,多了吧?”黑子一笑斜着眼睛看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多了吗?我喝多了吗?你这个黑子,这才喝多少呀?得了,不跟你说了。”老书记知道黑子已经猜出了什么又说道:“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知道了也是不知道,万不可造谣生事!你要记住了,你已经是家里人了,话说多了对你没好处!” “放心吧老书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这些事都不是事!”黑子把话挑明了跟老书记说道。 “嗯,维护好这个家,你是这个家挑大梁的,只能引导着这个家往好处走,千万可不能辜负了婉若呀!下面的话我就不用说了,再有就是你跟李姨的事,怎么样,有戏了吗?”老书记就此打住了,不能再提这个话题了,于是把话岔开了问道。 “什么叫有戏?”黑子一时不解。 “装吧你就!结了婚就没沾腥” “哈哈哈,你这个老书记,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呀!”黑子知道老书记说什么,哈哈笑着说道。 “行啦吧,都是过来人了,又没有外人,什么话不能说呀?赶紧的吧,李姨也不过四十岁,没问题的!你瞧你壮的跟一头牛一样,这就不叫事!虽说现在提倡一胎化了,一个孩子总该有吧?你俩是新婚,豆芽不算数的。抓紧时间要一个,有自己的孩子这辈子都不白活!” “好了好了老书记,我看你还是别喝了,赶紧的回去忙你的吧,你看你把我都耽误了,我要干活了,我就不陪你了!”黑子说完便干起了活。 “酒我拿走了,忙你的吧,走了。”老书记说完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马上就要天亮了,家是不能回了,办公室就是我的家了。今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个电话要接,还不知道有多少烦心事在等着我,一个电话就是一件大事,一件大事就要牵动你的神经,你的大脑每时每刻都要绷紧了,一个不小心那都是要命的事! 老书记走进了大队部,院子里亮着灯,但没一个人出来,估计是他们是睡着了。 嗨,睡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现在正值四五点钟,正是犯困的时候,这要是搁以前,老书记早就在院子里咆哮了!当是今天他没有,他悄悄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开开门,打开灯,熟悉的空间展现在了他的面前,每一张桌椅都是按部就班的,每一样摆放的用品都是原封未动的,这里就是自己第二个家,一个谁也不敢贸然进来的安全的,既是办公号令天下,又是安居乐业的一片小天地! 多美呀!老书记坐了下来,掀开了茶杯盖,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水,哪怕是一口凉水喝了也甘甜呀! 但他失望了,茶杯里没有一滴水。他又站起身来,走到暖壶边拿起了暖壶摇了摇,他更失望了,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谁在值班?”书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怒吼! 寂静的院子里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值班人员赶紧从睡梦中醒了,撒腿就往外跑,直接就来到了老书记的办公室。 “是你值班吗?” “是!” “不知道我的办公室里不能没有热水吗?” “知道!” “你过来看看,你看看我的暖瓶里有一滴水吗?” “对不起老书记,我错了,以后我改正,我现在就去给你烧水!” “你站住,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不干好本职工作!” 值班人员聋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直视老书记。 “说话,回答我!” “我娘病了,我爹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忙里忙外的困得不行就睡着了。” “你爹是谁?” “四队长。”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波三折(一)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在凌晨天还没放量的时候,值班人的一句话惊得老书记一个寒战!这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四队长的儿子? 老书记肉揉了揉眼睛,不愣了一下脑袋定眼望去,哦,还真是,这不就是四队长家的儿子吗?看来黑子说的对,我是真喝多了,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老书记,你不要责罚我,我爹每天都在教育我,要我好好工作,克己职守好好为国家出力!今天是我不好,没有做到自己该干的事,我向你赔礼道歉,我这就去给你烧水去,完事了你爱怎么责罚我都行!”四队长的儿子说道。 “你给我站住!来来来,来我这来。”老书记见转身就要走的四队长的儿子,便赶紧的叫住了说道。 四队长的儿子闻听便赶紧的走进了老书记的屋里站定了,低头一言不发,就等着挨训了! “你过来孩子,来来来,坐这来。”老书记站起了身,手指着自己的座位说道。 这他哪敢呀。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坐老书记的座位呀! “老书记,我错了,我承认了错误,我改还不行吗?你就别这样吓唬我了!”四队长的儿子说道。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又不是老虎,我还吃了你呀?来来来,过来闷头,你坐这听我跟你说。”四队长的儿子叫闷头,老书记叫着他的名字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坐过来。 闷头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坐下。”老书记示意他坐在,闷头双手扶着桌子坐下了,老书记又说道:“哎,这就对了。你就坐着别动,你什么都不要管,就给我听着这个电话,听见没?有事了叫我,没事就别打搅我。” “好。” 老书记坐在了闷头的对面,趴在了桌子上,不大的功夫就鼾声大震了,那个呼噜打得,地动山摇! 闷头坐在老书记的椅子上,就感觉这把椅子跟别的椅子不一样,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飘,一直在飘,如坠云里雾里妙不可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老书记刚睡着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电话的铃声就响了,响的是那么的急促,就如同他的呼噜一样耐人寻味! 闷头赶紧的抓起电话说道:“喂,你找谁?” 电话那头一听声音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说道:“我还能找谁,是老书记的办公室吗?” “是呀?” “老书记哪?叫老书记接电话,赶紧的!” “老书记睡了。” “你是闷头吧?我可告诉你,老书记就是死了,你也要把他给我叫醒!快,赶紧的!” 闷头“哦”了一声便赶紧的对在对面熟睡的老书记说道:“老书记,老书记,电话老书记。” 鼾声震天就是叫不醒老书记。 “你个大闷头!快呀,赶紧的呀!”电话那头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闷头急了,放下电话便起身走了过去用手推了一把老书记说道:“老书记,醒醒呀老书记!” 香甜的呼噜依旧香甜! “老书记!”闷头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用力的摇晃起老书记并大声的喊道:“老——书——记!有电话——!紧急电话——!” 急的闷头就差揪着老书记的耳朵大声的喊叫了! 电话的那头一直在听屋里的动静,他好像从闷头的叫喊声中意识到了什么,便大声的对准话筒用力的大喊道:“闷头!赶紧的去叫人,快,赶紧的呀!” 电话里的声音就跟屋里有个人说话一样,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就有如身临其境一般! 闷头傻了,他听到声音不知所措了,我去喊谁去呀?这大清早的没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呀! “我叫谁去呀!”闷头也疯了,他哪见过这阵势,他真的被此情此景吓坏了,吓得他连电话都不知道拿了,就站在老书记的身旁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闷头,快去叫李大夫!你傻逼呀!”电话那头气的暴跳如雷的怒吼道! 声音硬生生的钻到了闷头的耳朵里,闷头这才意识到该怎么做了,随即便撒腿往外跑! 不大的功夫李大夫就跟着闷头急匆匆的跑过来了,李大夫二话不说就推了一把老书记叫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反应。李大夫随即就去摸了一把老书记的头,呀,好烫! 李大夫又赶紧的把老书记的头搬了过来,翻了一下老书记的眼皮,黑眼珠向上翻着,她一看这种情况就对闷头大喊道:“闷头,快去叫大壮爹,叫他赶上车赶紧的过来!” 闷头“哦”了一声赶紧的跑出去了,可是不大的功夫就跑回来了对李大夫说道:“李大夫,大壮爹不在家。” 当时李大夫怔了一下,心想这个时间怎么会不在家哪?她哪里知道大壮爹现在正在砖窑呀!但她随即又对闷头喊道:“哎呀闷头,你可真是个闷头,大壮爹不在家你就不会去叫拖拉机手呀?赶紧快去!急死我了你都!” 闷头“哦”了一声又赶紧的跑了出去! “闷头,快呀闷头,耽误了事你小子就得死!”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咆哮声! 李大夫闻听电话里的声音在叫闷头的名字,声音又很熟悉,便赶紧的抓起了电话说道:“喂,我是李大夫,你是哪里?” 电话里听到李大夫的声音便赶紧的说道:“李大夫,我是臭蛋,我在省医院,四队长病得很厉害,我给老书记打了很多电话都没人接,这不好不容易打通了,却是闷头接的电话,他说老书记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就赶紧的让闷头去叫你!” 李大夫大概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稀里糊涂,四队长怎么就会去了医院?这半夜三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都是哪跟哪呀,就跟在梦里一样匪夷所思! 李大夫“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就在那等着,老书记很快就到省医院,你们帮忙料理一下!” “好好好,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电话那头听到这,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吧唧”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闷头干嘛了,这都半天了怎么还不来?嗨,这个闷头,怎么让他值班呀!时间可耽误不得呀! “嘟嘟嘟”的马达声响起来了,拖拉机正在向着大队部驶来,李大夫听得真真的。 “快呀!”李大夫冲着闷头和拖拉机手喊道。 “闷头,你去车上抱住老书记的头,赶紧的去省医院。”李大夫大声的喊道。 拖拉机在大队部转了个圈,朝着大门口开去,眨眼的功夫“嘟嘟嘟”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大院里又静了下来,静的悄无声息的。李大夫站在老书记的门口,还在被刚才的一幕惊魂未定。她在想,今晚这是怎么了? 老书记为什么这个点在办公室?桌子上还放着酒瓶子,老书记在办公室是从来不喝酒的呀?四队长怎么也在省医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书记为什么会病的这么厉害? 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老书记守在办公室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他是不会让闷头守在那的。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天很快就会亮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李大夫看了看还开着的办公室门,大队部又没了人值班,看来我是不能走了,我要守在这里,一旦有了事我也好告诉大家老书记已经去医院了。 平时老书记不在的时候,都是治保主任来代理接电话的,李大夫转念一想,我何不去叫治保主任哪? 李大夫想到这,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队部。 李大夫敲开了治保主任的家门,把大队部发生的情况说了说,治保主任说:“怎么会事这样的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李大夫说道。 “你回吧李大夫,我现在就去大队部。” 治保主任走进大队部,来到老书记的办公室,治保主任心想,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老书记平时好有记录的习惯,他常说有一个好脑子,不比一个烂铅笔头,遇事做个记录,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 于是,治保主任打开了抽屉,拿出了记录本,便翻看了起来。 其中有一条记录引起了治保主任的注意,因为这条记录上画了一个圈,这是老书记的特别标注,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是必须先要解决的大问题。只见上面写着:给三队长修改锅炉图纸。 治保主任知道锅炉厂现在忙成什么样了,上面写着要修改图纸,这一定是个很着急的事。治保主任看了看表,五点多了,这个时间锅炉厂里可能有人在干活了,大干快上抢时间是锅炉厂标志性标语,每天这面旗子都飘扬在锅炉厂的上空。 “喂,三队长在吗?”治保主任毫不犹豫的打通了锅炉厂的电话。 “三队长刚眯瞪着,他昨晚一晚上没回家。”接电话的人说道。 “你赶紧的去叫醒他,我有要事找他。”治保主任很着急的说道。 “多大点事呀,你知道三队长有多辛苦吗,你就让他休息会吧!十分钟,就让他眯瞪十分钟,到时候我肯定叫他给你打电话,行不?”那人说道。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在给我拖延时间我扒了你的皮,赶紧的!”治保主任一听就来气了,这个办公室里打出来的电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你就是还有一口气在,也要无条件的去执行,哪来的讨价还价的余地呀! “你怎么骂人呀你?你谁呀你,老书记可以骂人,你以为你拿起这个电话你就是老书记呀,啊?你爹死了才放你娘的屁那!”对方不示弱,态度强硬的跟治保主任对骂了起来,坚决不服从命令,估计在这个电话里发出的声音是绝无仅有的现象! 治保主任闻听此话气得暴跳如雷!好大的胆子呀,胆敢藐视从这个电话里发出的声音,真是反了天了,气的治保主任攥起了拳头,冲着桌子重重的捶了一拳,憋足了力气就要大吼! 这时候他又把即将要爆发的话咽了回去,老书记住院了,群龙无首了,此事又是着急的事,不尽快解决耽误了事,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现在不是制气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 “你给我听好了,你爹也没死,你娘也没放屁,是老书记死了,老书记连屁都放不出来了,你要是再不给我去叫人,你说你该当何罪!”治保主任冲着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就听见那边的电话“咣当”一声,那人好像触电了,把电话扔在了桌子上的声音! “喂!”电话里传来了三队长的声音说道:“喂,我是三队长,赶紧说话!” “哎呦我的三队长,这他娘谁呀,你可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账蛋呀!” “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婆婆妈妈的!” “三队长,老书记住院了!” “啊?什么时候?” “五点左右!就在办公室!”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三队长的身体晃悠了一下赶紧的催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呀,是李大夫去家里把我叫过来的,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呀!我来了以后看到了老书记的记事记录跟你有关系,才给你打的电话,这不是怕耽误事吗!” 三队长不说话了,他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又问道:“你看看记事本上那个圈里有x吗?” “没有呀三队长,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给你打的电话,平时老书记不在了都是我来应急的,你说我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不是又要挨骂吗?你赶紧的想办法吧!”治保主任带着哭腔说道。 三队长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但是不能着急,他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了,拿出一个正确的不耽误事的办法来,先解决实际问题再说!老书记出事了,群龙无首了,但企业的进程不能乱,这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主任,你也别着急,你给我看看老书记的记事本上有没有浩然的电话号码?”三队长平静了心情很温和的跟治保主任说道。 “好,你等会三队长,我给你看看。”治保主任一边说的话,一边开始翻动记事本仔细的查看起来。 可是他翻遍了记事本都没有发现有任何迹象的关于浩然的任何信息! “赶紧的呀,查到了吗?”三队长半天没有治保主任的回音,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问道。 “没有三队长,我把记事本都翻遍了,都是记录每天要办的事的记录,看不见一个电话号码!”治保主任说道。 “你打开抽屉,把老书记的抽屉里的本都拿出来找找看!赶紧的!”三队长催促道。 “哦,好,我这就找!”治保主任打开了抽屉,赶紧的把老书记抽屉的本本拿到了桌子上,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十几本,一本一本的翻看,这本是会议记录的,这本是记录群众大事小情的,这本是记录老书记感受心得的,这本是关于老书记对当前政策法规的认识和看法的,并在后面标注了他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这本是各个厂子里记事纲要,这本是电话,电话…… 治保主任怔住了,这不就是电话记录本吗?!他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三队长,我找到电话本了!”治保主任大声的冲着电话喊道! “赶紧的查!”三队长也兴奋了起来,有了浩然的电话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便是老书记有事了,也不会耽误工期的,今天必须要拿到锅炉的更改方案!不能违约呀,所有的签约合同都是有制约机制的,别管哪一方违背了合约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可是两台锅炉的代价呀! 老书记住院了,他太解了老书记了,但凡他有一分奈何他也是会坚守岗位的,他绝不会临阵逃脱的!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就是死,你也给我死在战场上,枪子我要看得到,尸体我要看的着,装神弄鬼你就给我下地狱! 治保主任不敢怠慢,赶紧的把拿起电话本,从上往下的翻看了起来! 一行行的看,每一个人名都不敢轻易落下,一页一页的翻动,有认识又不认识的,可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就是没有看见一个“谢浩然”的名字! “三队长,我从头看到尾都没看见一个谢浩然。”治保主任说道。 “这张图纸有错误,老书记肯定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上必须要办到,要不然损失就大了!赶紧的吧,你再仔细看一遍,抓紧时间呀!”三队长有点着急了! “好,你别急三队长,这个本里的信息,别管我查到查不到,我会很快该诉你的!”治保主任听懂了三队长的意思,更改图纸可是件大事,耽误不得呀! “好,仔细点,肯定有浩然的号码。”三队长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波三折(二) “不行呀三队长,真的没有!”治保主任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浩然的电话号码,便赶紧的对三队长说道。¤頂點小說,www23 “怎么会没有哪?”三队长自言自语道,而后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拿上图纸马上就到,你在大队部等我吧。” “好的三队长。”治保主任说完便挂了电话。 三队长拿上报纸赶紧的来到大队部,治保主任赶紧的起身把电话本递给了三队长说道:“给,这就是电话本。” “好,我来看看。”三队长拿起电话本便开始仔细的查起来。 三队长从头仔细的看到尾,确如治保主所说,就没有浩然的电话号码。他怎么觉着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浩然的电话号码是个很重要的电话号码,村里所有的上马项目,浩然都有参与,他这一走有很多事都离不开他,一旦要解决难题,是一定少不了他的。 老书记也是不止一次的给浩然打过电话,他记得有一次还亲眼见过老书记拿着这个电话本给浩然打过电话,一边用手读点号码,另一只手拨着号码,这是不会有错的。 那怎么就看不见浩然的名字哪?这就奇了怪了,三队长心说,老书记呀老书记你这一走,指挥部就瘫痪了,打个电话都这么难,明明上面有浩然电话号码,你为什么不写清楚呀,干嘛还捉秘密藏呀! “是不是老书记没写在本子上呀?”治保主任问道。 “不可能,我见他打过,一定有。” 三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头查看着,心里还一边想着,莫非浩然还有别的名字? 突然间三队长的手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停住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个人名自言自语道,行路难,行路难,这个名字又怪好像有熟悉,谁会起这样的名字哪,这人谁哪?各个大队里的书记厂长么我也多有接触,没记得谁谁谁叫这个名字呀? 这时候,三队长好想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浩然在大队部登记名字时余建设问过他,叫什么?浩然说,行路难。余建设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有这样叫的吗?浩然说我就叫这个名字。余建设又瞄了一眼浩然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我看你倒不如叫寸步难行的好。 事过多年以后,一次开完会,老书记浩然还有我在会议室闲聊,不知道因为什么话题说起了他那个名字,浩然说,当时不是为了避嫌吗,我哪敢说我的名字呀,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呀! 我很喜欢李白的一首诗,叫行路难,我当时的情况跟当时李白写这首诗的心情很相似,这首诗一共有三首,其中第一首是这样写的。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三队长把大腿一拍,大喊一声有了,就是他,错不了,行路难就是浩然! 治保主任不解其意,眨巴着眼睛看着三队长欲言又止,只见三队长立马就照着电话本打起了电话。 “喂,你哪里?”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 “你好,我是义堂大队部,我找浩然,请问这是浩然的电话吗?”三队长既直截了当又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请问你有急事吗?谢老师正在洗漱,稍等一会好吗?”那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 “我有急事,请让他赶紧接电话好吗?”三队长加重了语气说道。 “怎么都这么说话呀,谁打来电话都是这个语调。”那个细声细气的说话声,好像不是对着话筒说的,而是边放电话边在自言自语的说话,而后就听到了脚步声由近而远的消失在了电话里。 “喂,是老书记吗,我是浩然呀。”浩然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了话筒里说道。 “浩然,我是三队长呀,我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先别忙了,我给你说点事。”三队长说道。 “哦,三队长呀,你说你说。” “浩然呀,咱们的一张锅炉设计图好像有点问题,因为现在的工期很紧,目前很需要落实一下这件事,不得已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呀!” “哦,三队长,不着急,慢慢说,咱们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 “好,就是22号图纸呀,现在南高营要了一台这样的锅炉,下个星期就该给他们安装了,可是我看这张图纸的上下水有些疑问,你回想一下是不是当时设计的时候,把上下水弄反了呀,图纸上表示的有违常理呀?” “哦。”浩然“哦”了一声好像在回忆22图纸的设计图,然后说道:“三队长你把上下水的具体参数说一下。” 三队长看着图纸,把上下水的逐个参数给浩然念了一遍。 “哦,是不是反了呀?”浩然问道。 “就是呀,我就是说的这个,你看我大老粗一个,这是个技术活,我又不敢私自做主,要是万一出了问题那个损失可就大了,心里没底才问你呀。” “哈哈,看你三队长说的,太过谦虚了。你这样三队长,你把上下水的参数掉个个,写好了你告诉我。” “好,我现在就改,你等会呀。”三队长说着就赶紧的动笔改了起来。等改完了对浩然说道:“好了浩然,都改了。” “嗯,然后你再把下水出口的寸二管子标注一个变通,寸二变一寸,再把上水的寸管寸一加一个寸二的变通就行了,都要铜材质的,别的都不变。” “好,你等会,我现在就标注。”三队长按照浩然说的,都一一标注清楚了说道:“好了浩然,我给你念一遍你看对不对呀。” “对对对,三队长,这样就没问题了。” “好好好,那我就按着这个修改的锅炉图纸做了。” “好,没问题的,都怪我一时糊涂呀,我太粗心了,多亏你心细呀。” “这怎么能怪你呀,那么多图纸,都是你一个人做,谁也帮不上忙,多累呀,谁又不是圣人,一时的疏忽都是难免的。” “老书记哪三队长?昨天我在省医院,还见老书记了,他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呀?” “昨天?昨天老书记去省医院干嘛?他今早才去省医院呀?”三队长疑惑的说道。 “今早?这才几点呀,现在也不过六点钟,他这么早来医院干嘛?” “嗨!是这么回事浩然,修改图纸的事老书记是知道的,昨天上午我就跟他反映了此事,说昨天就把图纸给了你,今天上午改好了的图纸就能送到我这,这都是事先说好了的。可是今天早晨五点左右老书记突然间得了急病送省医院了。” “这是治保主任给我打的电话,我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想老书记肯定没给你说这件事,你看看果不其然,他住院了,可咱的锅炉厂不能耽误事呀!” 三队长说这话的时候,浩然就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当即就傻了!老书记住院了?还是急病,昨晚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真不敢相信三队长说的这是事实,一时懵在了那里。 “老书记得的是什么病?”浩然急速的问道。 “不知道呀,李大夫说头很烫,当时老书记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看来李大夫是看不了了,这才送医院了!” “乱了乱了!准是昨晚老书记着风寒了,都是这俩孩子闹的!”浩然想起了老书记昨晚找俩孩子的事。 “俩孩子?什么俩孩子?”三队长不解的嘟囔道。 “嗨!我说的是狗剩和豆芽,他俩现在就在省医院,昨晚在急诊室,现在估计送进重症室了!” “啊?狗剩和豆芽也住院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呀?”这回该三队长懵了! “嗨,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四队长也送省医院了,听说病的还不轻!” 话不说不打紧,句句都好像是重磅炸弹一样,一句比一句轰的人耳膜阵阵发麻,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三队长。”浩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稳了稳情绪对三队长说道:“三队长,你这样,你把老书记和四队长住院的原因了解一下,然后你再让人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再有就是家里没人主事了,各企业一定要按部就班的工作,一定不要乱套,各负其职,恪尽职守,一切都要等老书记出院了再说,好吗?” “好,浩然,我懂你的意思,你刚说的我一定做到,家里的活都不会乱套,要是有处理不了的事,我们都做个记录,需要马上解决的,我在打电话给你说,你看这样行吗?”这样的谈话显得异常的严肃起来,三队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倒是个实际问题了,你这样三队长,你先把我刚说的事落实了,然后我也好跟市长说,我这的工作只能先放一放了,哪乱了家里不能乱套呀!”浩然说道。 “就是呀!咱们这现在哪都很顺当,怎么偏偏这时候出这个多难缠的事呀,这可真是要命!” “好了,三队长,老书记的办公室里留一个人,我现在就去省医院,我临时给市长找医院要一步直通电话,咱们保持联系,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到时候再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好,老书记这有治保主任在,他哪都不去,就守在这,有事就打老书记这个电话。” “好,我挂了呀!”浩然说完便挂了电话。 “主任,你也听到了,四队长是砖窑管事的,你这值白班的人上班后让他去窑厂了解一下情况,让他也了解一下老书记是怎么回事。一旦联系上了浩然,给他汇报一下。”三队长对治保主任说道。 “好,这事交给我吧,你去忙吧。” 浩然挂了电话对接话员说道:“一会我给你拿来今天的讲义,你通知邢主任过来拿,今天的课程由他来上,我的那部分看不懂的,一切要等我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谢指导。” 浩然也顾不得洗漱了,赶紧回屋拿来了今天的讲义给了接话员,便匆匆的赶往了省医院。 浩然来到省医院直奔急诊室,走廊里等待着好些本村的人,他们一定是送四队长和老书记的村民。 “怎么样?四队长和老书记都在里面?” “是呀浩然,我们一直等在这,大夫正在抢救。”臭蛋对浩然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浩然又问道。 “四队长是累倒的,砖窑烧坏了,也是着急上火,老书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五点多一点就送过来了。” “看见四姨和李姨了吗?” “我们送来了四队长,就见大夫们把狗剩和豆芽推到南面重症室里去了,四姨和李姨也跟着去了,俩孩子是怎么回事?” “哦,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臭蛋,我大概了解了情况,你们这样,咱们的人太多,医院里也不便留这么多人,你们这样,你们留下三四个人就足够了,其他人回家该干嘛的干嘛,不要耽误了干活的事,你们看好吗?”浩然说道。 “好,我们来了两辆拖拉机,留下四个人,其他人跟着一辆拖拉机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等结果就行了。”臭蛋对大家说道。 一个拖拉机手和五个人走了,浩然又对臭蛋说道:“我现在就去给市长汇报一下情况,我试试看看能不能临时借用一下电话,你们一个人就守在那里,保持和大队部的联系,你们说好吧?” “好,你去吧,我们等在这里。”臭蛋说道。 浩然走进了四姨临时住着的那个办公室,推门一看里面已经没人了,桌子上就放着一部电话。他犹豫了一下,私自闯进去不合适,这毕竟是工作重地,未经允许是要受到谴责的。但毕竟事情紧急,也有周院长这层关系,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浩然走了进去,拿起电话就拨起了市长的电话。 “喂,市长吗?” “嗯,我是,你是浩然吧。”市长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在哪?这不是你旅馆的电话呀?” “我在医院市长,是这么回事,村里又发生了大事,四队长昨晚住院了,老书记随后也住院了,家里乱套了!我得到消息,安排好我的工作就来医院了。大概的情况是这样的,四队长是分管窑厂的负责人,由于砖窑烧坏了,他本人连急带累病倒了,老书记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就住进了医院,我正在组织人员了解此事。” “市长,我是这样想的,你能不能跟院长通融一下呀,让他允许我们守着一部电话,也好及时的跟村里保持联系,毕竟老书记的离开家里没人做主了,一旦老书记病情稳定了,也好在病床上指导工作呀。” “怎么会这样呀?俩孩子的病情刚刚稳定了下来,怎么又出大事了呀,真是祸不单行!好好好,我马上就跟老周通融一下。”市长说道。 “市长,我还有个请求呀,你看家里此时都这样了,老书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我是不是先顾家里呀,市里的事我想先放一放,等这里的事稳定了再去。” “那可不行呀浩然,你今天在我这是最后一天,明天你就去省里报到去了,我的任务就是等明天跟省长交接,这可是省长下的死命令呀!你觉着妥当吗?” “可是现在家里一个罗布一个坑,没有了主心骨呀,我只是调用,我还是村里的人呀,我不能眼看着这一摊子不管呀!” 市长想了想说道:“我不管,你有事跟省长解释吧,我可做不了他的主,你这不是跟我出难题嘛!你先等会,我先把眼前的事给你解决了。”市长说完便挂了电话。 浩然显然听出来了市长的不愉快,但他眼看着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他怎么能坐视不理哪? 十几分钟过后,只见院长急匆匆的来到急诊室,浩然站在急诊室门口赶紧的就走了过去跟院长握手说道:“院长,又给你添麻烦了!” “理解,很理解你们的情况。刚才接到了市长的电话,了解了你们的情况,我们也会积极的配合你们工作的。你这样吧,你就派人在北头办公室里接收电话吧,办起事来也方便一些。”院长说道。 “好,谢谢你了院长。另外俩孩子怎么样了?”浩然问道。 “病情是稳定的,但一直在睡觉,等他们醒了你们就可以探视了。你先把这里的事安排一下,完了我领你去重症室找那两个看护人。” “好,你先等。”浩然说完对臭蛋说道:“臭蛋,你来。” 然后就把臭蛋领到了那间办公室,交代清了一切,臭蛋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安排完了,浩然就跟院长去找四姨和李姨去了。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告白于清醒与混沌 重症室里的豆芽醒了,尽管还感觉身体虚弱,但当她睁开眼睛以后,就感觉自己的神智和意识是非常的清醒! 狗剩还依然躺在她的身边无声无息的睡着,睡得是那么的香甜,豆芽这样近距离的跟狗剩同床共枕,彼此的鼻息可闻,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重症室里是单独的病床,就这一张床,一个床上就躺着两个人。◇↓頂◇↓点◇↓小◇↓说,www23屋里的灯光是柔和的,俩人的身上还依旧是在急诊室里一样,身上沾着那么多线,线的那头通在一个不断晃动的机器上。 屋里很安静,豆芽看着狗剩香甜的睡着,她的目光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他的视线,她就感觉这样的幸福感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力量,他在自己的身边呆的越久,自己就越充实,就好像自己一旦离开了他,自己的生命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就跟自己在那个噩梦里一样,永远也不会上来了! 记得那时候在狗剩家里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自己怦然心动是那么的强烈,看又不敢看,不直视又不忍,既兴奋又忐忑,因为是他把自己救上岸的,是他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那时候的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暮然间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两小无猜,但我心里从那一刻起,全身心装着的都是他了!他上学去了,我就盼着他匆匆回家的脚步声,看见他了我就愿意看他脏兮兮的样子,最好玩的就是他两个鼻孔间那两条小青龙,一上一下的,好玩的不行,嘻嘻! 豆芽脸对脸的看着狗剩熟睡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鼻子嘴,那个惹人的笑脸,你瞧那个挺拔的鼻子,你看那张小嘴,惹得我真想用手去摸摸;还有他的眉毛,一根一根的,清晰的不行!我数数,一根,两根,三根…… 你看他的眼,挣开了也不比我的大多少,嘻嘻,还说我那,要说我的眼睛像绿豆眼,他的也就是黄豆芽,嘻嘻,还整天跟我臭显摆,大那么一点你就了不起呀,臭美什么呀你! 豆芽看完了狗剩的脸,又看了看狗剩的脖子,细细的,严重的营养不良,就知道疯跑,不好好吃饭,以后这样可不行,我可要好好的管管你!民以食为天,吃饭正常了,人肯定要胖的,瘦得皮包骨头的,长的尖嘴猴腮的,谁待见呀! 这时候,豆芽想起了狗剩光着的身子,她看完了狗剩的脖子上面,一种冲动她想看看狗剩的身子。于是,豆芽轻轻地,慢慢的用两个手指头捏着被子的一角,慢慢的撩了起来。 哎呀!豆芽撩开被子的一角一看,吓得她又赶紧的盖住了,一根根的肋条清晰可辨,吓得她赶紧的就把被子盖住了! 狗剩呀狗剩,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呀,你看你身上哪有肉呀!肉是养身子的命,没肉就要消耗精气神了,那样你会吃不消的,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豆芽心里说着,便撩起了自己的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对狗剩说道,剩,你看我的身子,肉妞妞的,多好看呀!你别看我命苦,但我喝凉水都长肉,你看我多精神呀,什么毛病都没有,这就是肉能养身子的缘故! 剩,快点醒吧,你醒了咱们一起出院,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让你吃的好好的,顿顿管你肉吃,吃肉长肉呀!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一定让你体体面面的做人,再也不让他们数落你了! 剩,你有一样让人羡慕的地方,你的皮肤很白,真像我婶,白的细分,白里透着红晕,谁看了都喜欢,好看的不行! 你看我,就脸上的皮肤还算可以,但身上有点黑,我也不知道是随我娘还是随我爹,这一点我比不了你! 剩,刚才我碰到你的皮肤了,很光滑!来再让我摸摸。呀,真的好光滑呀剩,好细分呀!真的光滑的不行,就跟泥鳅一样,怪不得你的水性那么好那! 豆芽摸着摸着,突然间好像无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呀,一不愣一下,肉肉的,还在动! 豆芽看了看那个东西的位置,突然间“哇”的一声叫出了声来,顿时吓得豆芽浑身哆嗦了起来! 这个东西突然间让她想起了浩然那天晚上闯进她屋里的情景,顿时不寒而栗的一幕袭上了她的心头! 豆芽哭了,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身体不住的抽慉了起来! 那是一场噩梦,一场这辈子都不能原谅的噩梦,正是因为此,直到如今狗剩都不能原谅自己,成为了终身的悔恨,要不然哪来的现在这般境遇呀! 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呀!呜呜呜呜! 豆芽想起往事,哭的真就不能自制了! 豆芽哭着哭着,突然间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间挣开了!只见狗剩直愣愣的望着天上,一动不动的眨巴着眼睛,而后突然间看了一眼豆芽,又突然间看了看自己,又好像感觉到了点什么,撩开了自己的被子看了一眼,只见狗剩的瞳孔在逐渐的放大,又好像憋足了一口力气,大喊了一声——哇! 完了!狗剩好像疯了一般一下子跳下了床,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屋里乱撞了起来!他想夺门而出,可刚开开门,好像又意识到了自己没穿衣服,又“咣当”一声把门碰住了,又开始光着身子在屋里四处乱撞! “剩,别跑了,咱们这是在医院,咱俩都住院了!”豆芽看着狗剩这幅狼狈的样子,大声的冲着狗剩喊道,她真怕狗剩再有个什么闪失! “你混蛋,你个大混蛋,我怎么跟你在一起呀,还他娘的这样!这哪是医院呀,这跟他娘的地狱有什么区别呀!”狗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起一句就说一句! “剩,这是真的,咱们就是在医院!咱俩都昏迷了,一直睡到现在,我就是比你醒得早一点!”豆芽极力的解释着。 “我的衣服哪,啊?快给我衣服,谁他娘的给你咱呀,赶紧的给我衣服,我要回家!”狗剩大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夫们把衣服弄哪了,你别着急呀剩!”豆芽见狗剩这个样子,也着急了起来! “谢川!你冷静一下,你刚醒,要注意身体呀!”这时候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破门而入,冲着狗剩喊道。 狗剩一看是个女的,吓得他“吇溜”一下就钻到了床底下不敢出来了,那个样子就别提有多狼狈了! “谢川,你等会呀,我去给你拿衣服去。”穿白大褂的人“咣当”就把门给碰上消失在了重症室里。 护士急急忙忙的跑回接待室,进门就冲着屋里喊道:“阿姨,衣服,衣服阿姨,俩孩子都醒了,赶紧拿衣服来呀!” 坐在屋里的四姨和李姨一听喜出望外,便赶紧的拿上衣服就往重症室里跑去。 俩人跑进重症室,只见豆芽躺在病床上,却看不见了狗剩,于是李姨拿着衣服问躺在床上的豆芽说道:“狗剩哪豆芽?” “床底下!快给他衣服!”豆芽赶紧的说道。 “给我衣服李姨,这那!”狗剩还没等豆芽把话说完就冲着李姨喊道。 李姨蹲下身向床底下一看,只见狗剩倦缩着身子在床底下正在看着她,向她招手。 “哈哈哈,狗剩,我说你闹鬼拉你,啊?”四姨笑着冲着床底下喊道。 李姨赶紧的拿出狗剩的衣服递给了狗剩说道:“快穿上剩,别再冻着了,干嘛呀你这是!” 狗剩拿上衣服,“吇溜”一下爬到了床的那一头,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的穿上了衣服。 “鞋,我的鞋哪?”狗剩又冲着李姨喊道。 “我没带鞋,你的鞋哪?”李姨不解的问道。 只见狗剩“嗨”了一声,站起身来,撒丫子就向着门外跑出! 李姨和四姨被这突如起来的情况弄懵了,都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着了,等俩人缓过神来,狗剩已经冲出了房门! “回来,回来你个臭王八蛋,要死呀你!”四姨冲着狗剩大喊道。 跑出来的狗剩就像放进河里的一条鱼,在走廊里飞速的乱串着,当他刚要拐过一道弯时,不成想一下子给迎面走过来的一个正撞个满怀,狗剩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狗剩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这人他认识,原来是他爹浩然,身边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俩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也是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原来李姨和四姨刚走不大一会,院长和浩然就进来了,护士看见了院长就赶紧的跟院长说道:“院长,谢川醒了,正闹着要穿衣服那!” 院长“哦”了一声,对浩然说道:“要不我说嘛,俩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醒来。走,咱们也去看看吧,俩孩子的身体都回复的很好,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并无大碍。” “好,谢谢院长。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孩子去。”浩然说完,便跟着院长走出了接待室,护士紧随其后。 狗剩就是这样鬼使神差的给正在走过来的浩然,撞了个满怀。 狗剩一看是他爹浩然,也顾不得别的了,就像犯了大错亟待逃跑的犯人一样,也不管疼痛了,站起来撒腿就往外跑去! “剩,干嘛呀你剩,回来!”浩然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浩然哪追得上狗剩呀,这家伙要是急了,你就是年轻小伙子也休想追的上! 那也得追呀!浩然边跑边喊着:“剩,回来剩,看好了病咱们一起回家!” 当浩然追到急诊室的时候,浩然又冲着急诊室里的乡亲们大喊道:“臭蛋,赶紧的出来,拦住他,拦住他!” 坐在走廊里等消息的三个乡亲,听到了浩然的喊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的跑出来了。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狗剩已经跑出了急诊室的大门! “司机,司机,赶紧的开车去追他!”浩然一看来不及了,便赶紧的冲着停在一边自己的司机喊道。 司机当时也蒙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浩然在喊他,手指着刚跑过去的一个孩子对他喊道,他二话不说,打着了火就追了出去! 司机一出大门就看见在大马路上一路狂奔的狗剩了,他加大油门,不大的功夫就追上了狗剩,他就是跑得再快也赶不上四个轱辘的轮子呀! “你是狗剩吧,我知道你,快赶紧的上车,你看你光着个脚丫子,小心冻着了!”司机一边紧跟着狗剩,一边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见是爹的吉普车追上来了,心想管他那,上去再说。 “你停车呀,让我飞上去呀!”狗剩冲着司机喊道。 司机很听话的停下了车,狗剩一下子就窜到了车后面的座位上并对司机说道:“一直往前开,不要回头,我要回家!” “不行呀狗剩,这是你爹的命令,你不想让我混饭吃啦!”司机说道。 “我可告诉你呀,我再也不愿意看到那个地方了,简直就是太平间,你要是把我送回去了,就等于把我送上了断头台!我就要回家,回去了我才能活着!告诉你,你要是再把我送到医院,我就从这跳下去,不信你就试试!河我都敢跳,更何况你这辆破车!” 浩然平时坐车的时候断不了跟司机拉家常,说我的儿子是个上房揭瓦的主,那家伙,没他干不出来的事,等等如何的描述了他的儿子狗剩,这次住院,就是因为从大运河桥上跳进了河里,才这样的! 狗剩的要挟还真让司机犹豫了,他真担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小子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来,河他都敢跳,跳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这要真有个好歹来,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司机向身后看了一眼,看见浩然和村里的几个人,正站在急诊室的大门外向他招手,浩然还在向他喊道:“回来,赶紧回来!” “你敢!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敢往回开,我就真敢跳下去,我再也不会上你的车了!”狗剩一手扒着车邦,一边做出了一个随时都要跳下去的姿势,对司机要挟道! 司机见状把嘴一撇,心说我要命的祖宗呦,这可真是碰见要命的祖宗了! “快点,赶紧的往家里开,你就是个司机,谁坐上车你就要服从谁的命令!”狗剩又对司机说道。 嗨!谢指导呀谢指导,谁让我碰到你家这个要命的祖宗了,我是没办法了,恕我不能听你的了! 司机加大了油门,一直向前,朝着回家的方向飞速的开去! 浩然站在大门口,眼看着吉普车头都不回的开走了,急的浩然一跺脚“嗨”了一声,无奈的反身走回了医院。 院长让护士给豆芽摘掉了吸附在豆芽身上的仪器数据线,李姨给豆芽穿上了衣服,娘俩又一次团聚了。 “娘,我饿,我想吃饭。”豆芽对李姨说道。 “好,娘这就去给你买去,你想吃什么?”李姨问豆芽。 “什么都行,能吃饱就行。”豆芽说道。 “那个不行,现在不吃点好的什么时候吃呀,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李姨说道。 “豆芽娘,孩子现在正是康复阶段,不宜吃过油过腻过硬的食物,最好是流食,小米粥最好了,一顿饭加一两个鸡蛋都行,等过个三五天就可以随意的进食了,那时候也就能出院了。”院长对李姨说道。 李姨“哦”了一声说道:“好好好,听大夫的,我这就去买小米粥。” 李姨刚走没多大功夫,浩然就进来了。 “孩子哪?”院长见浩然一个人进来了问道。 “嗨!我这个儿子没法说,这是个上天敢摘星星下海敢斗龙王的主,我的司机都被他吓得不敢回来了,非要回家,你刚才也看见他那股子劲了,谁挡得住呀!”浩然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你这个儿子可真有点意思,行,是条汉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真是后生可畏呀!”院长笑着说道。 “院长,你就别夸他了,有这样的孩子,急不死也要气死!”浩然摇了摇头说道。 “豆芽,感觉怎么样?”浩然光顾着跟院长说狗剩了,这时候才感觉怠慢了豆芽,便赶紧的问豆芽。 “没事了,这不好好的吗?”豆芽说道。 “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嗨,你俩刚转危为安了,昨天后半夜四队长也住院了,他前脚进医院,后脚老书记也住进了医院,你说这都是怎么搞的呀,急死人了都!”浩然说道。 “啊?老书记也住院了?”四姨大吃一惊说道:“我们搬出急诊室,就是给四队长腾地方,老书记也住院了,这事我们还真不知道!” “现在也在急诊室,家里都乱套了!”浩然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临危挂帅(一) 巴掌大的乡村稍有点风吹草动,顷刻间就能把消息传遍每个旮旯角落,更何况是四队长和老书记这样在村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四队长和老书记都住院了! 在砖窑干活的大壮爹和众乡亲们干完了活,都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们一进村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壮爹寻思着这不大可能吧?老书记往回走的时候百嘛事都没有呀?怎么回去就住院了哪 这不用说,本来老书记连找孩子,又去了砖窑,又跟累倒的四队长着了一顿急,又干了半天力气活,连着急上火带累急火攻心,不然老书记是绝不会这样的。▲∴頂▲∴点▲∴小▲∴说,23 此时大壮爹刚好走到机井房,他一转身就走了进来? “呦,老哥,干完活啦?来来来,赶紧歇会。”黑子说着便进屋倒水去了。 “别忙乎了黑子,我抽袋烟就走。”大壮爹说着便从腰间拔出了烟袋锅子。 “刚喝了一泡水,正好喝着那!”黑子说着一边往碗里倒水一边说道:“你们刚走不久,老书记就来我这了,你猜怎么着,进来就要酒喝,临走的时候还把剩下的半瓶子酒提溜走了,你说现在的老书记有意思不?” “啊?他还来你这要酒喝了?这不是瞎胡闹吗?他说喝你就给他呀?你不知道他昨天都干什么了呀,为俩孩子着了急,又为四队长着急,还干了半天后,你不觉得不正常呀?要是换上我,打死也不给他酒喝!这下好了,回去就送医院了!”大壮爹“吧嗒”抽了一口烟袋锅子说道。 “啊?你说什么?老书记住院了?不会吧?”黑子傻了一般说道。 “这还有假呀?这一路上谁不说呀?不行,我再去大队部证实一下!”大壮爹说完起身就朝外走去。 “你喝了这碗水呀?”黑子冲着大壮爹说道。 “不喝了,走了。” 炊烟散尽的时候,鸡也不打鸣了,跑到一边晒太阳去了,狗也不叫了,跑到野外你追我赶打闹嬉戏去了。 一辆吉普车急速刹车的声音在村子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就好像一枚石子扔进了河里,泛起阵阵涟漪。 狗剩回来了。 “司机叔叔,快把我抱屋里。”狗剩叫浩然的司机把他抱进屋的自然声音,就好像叫自己家里人一样的自然和理所当然。 司机苦笑了笑,摇了摇头抱起狗剩就往机井房走,边走还边说道:“你在大马路上狂奔时怎么不觉着自己是光着脚呀?” “那能一样吗?你要是遇到那情景你也会跑!”狗剩说道。 “呦,狗剩?”黑子看见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半大的人走了进来说道,他一看这人见过,这不是给浩然开车的那个人吗?再一看怀里抱着的这个人是狗剩,又将信将疑的说道:“是你吗狗剩?” “这才几个小时呀就不认识啦?赶紧的给我蒸个鸡蛋糕,饿死我了!”狗剩说道。 “我说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吧,怎么让人家抱你呀,你可真是个大活宝!”黑子边说边赶紧的上去从司机手里接过了狗剩,抱着他就进了屋。 “司机师傅你坐,我给你倒水。”黑子边忙乎着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就算出院了?” “你问他吧,我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司机说道:“好了,你也别忙乎了,人我送到家了,浩然还在医院等着我那,我要赶紧走了。” “别呀,喝口水,抽颗烟呀?”黑子赶紧说道。 “不了,公务在身。另外他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我是没办法才把他送回来的,有什么事再联系吧,我走了。”司机说完上车又是一路绝尘而去。 “剩,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黑子送走了司机走进屋问狗剩。 “什么怎么回事呀,我回来你不高兴呀?给我蒸个鸡蛋糕行不?不行我就自己来。”狗剩早就钻进了被窝,他可知道怎么对墨黑子。 黑子无话可说,便赶紧的说道:“好,你等着我去给你蒸。” 不大的功夫鸡蛋糕就做好了,黑子递给了狗剩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司机说你是跑回来的?” “吃了再说,饿死我了都。”狗剩也不管烫不烫,端着碗拿起勺子就吃。 “见老书记没?”黑子又问道。 “我见他干嘛,我就是见了他也是跟他算不完的帐!害死我了他!”狗剩边吃边说道 “老书记住院了,你知道不?” 黑子这句话一出口,狗剩停止了咀嚼,瞪着俩眼柱子看着黑子说道:“你再说一遍?老书记住院了?” “是呀,不单是老书记,四队长也住院了。” 狗剩翻着白眼好半天才说道:“也就是说大队部没人挂帅了,砖窑群龙无首了?” “差不多吧,可以这么说。” “黑子叔,你赶紧的,赶紧的回家给我拿双鞋,别误了大事。”狗剩很认真的说道。 “你要干嘛?” “哎呀你别管了,这个是天大的事,赶紧的。” “关你什么事,你可别瞎胡闹呀!再说我哪有时间呀,我还要给食堂送豆芽,做豆腐,你呀,你就躺在炕上好好睡觉,我也不问你是怎么回来的了,你可不能瞎胡闹呀!” “现在几点?”狗剩问道。 “快八点了。” “你什么时候送豆芽?” “马上就走。” “几点回来?十点左右吧。” “好,我听你的,我先睡会,你回来一定要叫我,给我拿双鞋。记住了,什么事都可以马虎,这事可马虎不得!”狗剩字字句句的说道。 狗剩说完倒头便睡。黑子看着狗剩,点了点头,心说,真有点老姚当年的影子呀! 狗剩睡了,黑子把泡好了的豆子捞了出来,现在先进了,做豆腐都是电磨了,又快又省力气。 黑子往模子里垫好了布,把磨好的豆水倒在模子里,点上卤水就去装豆芽了。 黑子去了食堂就见巧儿娘在那里忙乎了,巧儿娘一见黑子来了说道:“老书记也住院了?” “你爹没回家?” “就是他告诉我的呀,他说在半路上听人说的,他还亲自去大队部看了看,治保主任在,他说老书记确实是住院了。” “嗯,我也是听你爹说的,可狗剩说他不知道。”黑子把狗剩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巧儿娘。 “啊?狗剩回来了?那豆芽哪?”巧儿娘一脸的惊讶说道:“不会吧,都不省人事了,这才过了一晚上呀?” “是浩然的司机告诉我,他是偷跑回来的,估计豆芽还在医院。我看狗剩的情况是没什么大事了,调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这个愣头小子我不管,豆芽可不能跟他学,可要好利索了再出院,这要是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没事的,医院里有四姨和李姨,豆芽孩子听话,不会胡来的。” “嗯,那倒是。你看我这个忙的,你说我也去不了医院,我就想去看看孩子,可我爹说,你去干嘛,去了还不是看一眼呀,又不是没人管!你整天从早忙到晚,去了呆不了多大功夫还的回来,这不是瞎折腾吗?谁要是再去了捎个信,告诉孩子你想她不就得了?” “哈哈,对呀,其实老哥说的对,你就说老书记吧,他住院了,咱们全村人总不能都去看他吧,那谁来干活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别管是谁,把老书记派给咱的活干好了,比看他都好!”黑子掰掐着这个理说道。 “对对对,黑子说的对,是这个理。” “嗯,那你忙吧,豆腐差不多了,一会我就给你送来,我走了。”黑子说完便骑上三轮车就走。 “黑子,给狗剩做点好吃的,吃了就让他睡觉,管好这个不省心的主!”巧儿娘冲着黑子喊道。 “知道了,放心吧。”眨眼的功夫,声音就拐弯不见了。 黑子回来的时候进屋看了看,狗剩睡的正香,看来体力是过于透支了,这要是搁平时,就是再困也是躺不住的!他就没有病,就是累的,只要缓过来,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黑子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豆腐,时间上还差点火候。于是,黑子便坐了下来喝起水来。 那会狗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书记住院了,他现在也算是公家的人了,老书记这一走,大队部就没了主事的了,好几个乡镇企业呀,主心骨不在家这可不是个小事,人心涣散不说,出来的产品质量,人的斗志都要大打折扣。 狗剩想的是大事,可他能挑起这个大梁吗?狗剩现在的名声在村子里是名声大震,别说本村里的人了,就是外村人都对这个毛头小子刮目相看,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当我跟他说老书记住院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大队部没了主心骨了,最起码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有就是他敢于担当,他让我给他去拿鞋,忙完了叫他,这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想准备,他一定要让各企业正常运转,干好自己的活,决不能玩忽职守消极怠工! 现在婉若不在了,浩然又不在家,就算浩然回来阻拦他,他能听吗?家里最亲近的人就是老姚了,就现在狗剩对他的态度狗剩能听的吗?就算我阻拦他,就那会的巧舌如簧,我又能找到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他哪? 就算四姨和李姨在家也会无济于事的,孩子现在大了,有主见了,已经有了拼搏了的精神和斗志了,横加阻拦又没有很好的理由,又不让他尝试,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呀! 干完活再说吧,一会我连给他拿鞋,连去跟老姚商量一下,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豆腐做好了,黑子装上了车,他刚一骑上车,就见老姚进来了。 “送货呀。”老姚随口问了句。 “正好,我还说一会去找你跟你商量一下那。”黑子从三轮车上下来了说道。 “哦,怎么了?什么事?”老姚说着就坐在了一边的板凳上。 “剩回来了。” “嗯?”老姚“嗯”了一声,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没听清黑子的话一样说道:“剩回来了?” “嗯,正在屋里睡着那,要不你就看看。” 老姚站了起来,而后又坐下了,点着了一颗烟不说话了。 “是自己跑回来的,是浩然的司机送回来的,估计是弄不住了。”黑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老书记也住院了,还有四队长。” 老姚一听猛地的抬起头,一副惊讶的样子,但没说话。 黑子又把狗剩知道老书记和四队长住院的消息后的反应和他想做事的意思,跟老姚说了一遍又问道:“你看这事怎么办?” 老姚看了黑子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 “说不好,一是怕他弄砸了,最后落一个别人的取笑,再伤害到他;再有就是他身体还不行,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这就不好了。” 老姚抽了几口烟,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对黑子说道:“给我家里的钥匙,你忙你的吧。” 黑子从兜里掏出来钥匙,递给了老姚说了声,我走了,然后就消失在了机井房里。 黑子前脚走,老姚后脚就出去了。 他回去了,他拿钥匙打开了浩然的街门,走进了北屋,在墙根底下摆放着很整齐洗的很干净的鞋,这一定是李姨收拾的。在北墙根下有一个柜子,老姚看见上面有一个鞋盒,他拿了下来打开一看,是一双夹心的新鞋,正适合现在这个季节穿,况且狗剩身体现在还很弱,更要穿这双鞋了。 老姚刚要出门的时候,发现炕的一角放着一把弹弓子,他拿了起来一看,这把弹弓子就是狗剩常用的那一把,于是也带上了。 黑子再次回来的时候,见老姚正坐在院子里抽烟,这个时候也就快十点了。 “怎么样,你同意让他去?”黑子问道。 “去吧,愿意去就去吧,我跟着他。”老姚说完把鞋给了黑子又说道:“给,把鞋给他,这是一件棉坎肩,也给他。” 不大的功夫狗剩就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老姚,俩人四目相对,别样的滋味都涌向各自的心头。 “想好了?”老姚问狗剩。 “我不去不行呀,上马的不能停工,没上马的要大干快上,耽误不得呀,老书记要是醒了,知道现在这个样子,还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那!”狗剩说道。 “你觉着你的身体吃得消?” “我一个大小伙子,能有什么事呀!” “那好吧,上车。”老姚早把三轮车调转了头,车厢里放着一把板凳,他示意狗剩坐上去。 “嗨,没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行了!” 老姚目视着狗剩,那眼神里尽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好好好,我坐我坐。”狗剩看准了,今天不坐是别想走出这个门。 “嗯。”老姚从兜里拿出来一把弹弓子递给了坐在车上的狗剩。 狗剩看见弹弓子先是一怔,心中又是一喜,这可是她的心爱之物,这是老姚最先给他做的那把弹弓子,正是这把弹弓子让他品尝到了成功的荣耀和自信,也正是这把弹弓子,成就了一个少年不平凡的一生。 老姚骑着三轮车,狗剩坐在车后,不大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机井房。 黑子望着消失的三轮车,仰天长叹一声,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很意味深长的话——早该如此呀! 老姚骑着三轮车一直来到了大队部,狗剩从车上下来直径的走进了老书记的办公室。 “狗剩?”坐在屋里的治保主任吃惊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病好了?” “谁病了?咒我呀,我那是病吗?老书记那才叫病!我还不就是呛了一口水吗?”狗剩把眼一瞪说道。 “啊,对对对,你说的也对,怎么,有事?”治保主任说道。 “把这里的工作给我交代一下。”狗剩说道。 治保主任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所云的说道:“交代?我交代什么呀?” “我问你,现在各个副业摊上都是什么状况?老书记和四队长他们都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吗?”狗剩近似逼问的说道。 “不,不知道呀?没人来电话呀?现在也没什么要处理的事呀?”治保主任结巴着说道。 “我现在问你,窑厂现在在干活吗?锅炉厂的进度怎么样了?外面安装的怎么样了?” “这我哪知道呀,也没人向我汇报呀?” “你知道你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吗,啊?老书记在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跟没事人一样,干坐着等着事来找他?知道你是谁吗?你是领导干部,现在老书记不在了,每个领导们都有事干,你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来,你再看看你在干嘛,啊?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吗,啊?你这是渎职,你在犯罪,懂吗,啊?” 狗剩连珠炮似的发文,还真把治保主任给问住了,句句都在理上,他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让一个小破孩训斥的脸红脖子粗的!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临危挂帅(二) “这么大的事,你一问三不知!我告诉你治保主任,我带病从医院里跑回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这里的所有情况等老书记回来,我会如实汇报的,你就掂量一下你自己吧!去,赶紧的把广播室的门给我打开,赶紧的!”狗剩又说道。『≤頂『≤点『≤小『≤说,www23 治保主任被狗剩训的脑子里空空的,听吧也不是,不听吧你不能说人家说的不再理,不得已赶紧的说道:“好,我的小祖宗,我去给你开门,咱可说好了,这是工作,不是儿戏,咱可不能瞎胡闹呀!” “费什么话呀你!”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往桌子上一怕说道:“你再耽误时间老子打断你一条腿你信不信?” 治保主任一看弹弓子,立马就想起了上次这家伙打自己那条腿的情景,便赶紧的跑出去开门了。 治保主任一出门,看见了不远处的老姚坐在三轮车上正在抽烟,便赶紧的走了过去对老姚说道:“你怎么来了姚叔,赶紧屋里来,屋里有水有报纸,坐这干嘛呀。” “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老姚随口说了句。 “哎呦呦我的姚叔呀,这哪是孩子呀,老书记都没他这两下子,我算是服了,我在他面前,连他娘的孙子都不如!得,我赶紧的给小祖宗开门去,再骂下去我这张脸往哪搁呀我!”治保主任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说道。 俩人的对话老姚都听见了,此时此刻他肚子里就剩下一句话了——好小子,真是你爹的种,好样的!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有谁在窑厂干活的,听到广播后请速来大队部,老书记有话要说。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有谁在窑厂干活的,请速来大队部,老书记有话要说!” 大队部里的广播里想起了狗剩的声音。 这是狗剩在广播里第二次发声了,第一次是因为老书记欺负他,当着北杜村民那么多人在乡亲们面前发出了声音,而这一次又是打着老书记的旗号召唤乡亲们。 大家谁都知道老书记住院了,老书记不在家,但大家听到声音后都在犹豫,去还是不去。 不去吧这是大队部的广播,是最高指示,去吧,又是这个小破孩在说话,大伙这可犯了难! 广播里在不断的重复着一样的广播,在不停的播报着。 这下乡亲们没办法了,还是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可吃罪不起呀!再说了,狗剩本来就在医院里,说不准他就是领了老书记的话有话要跟大家说的。 大街上空的声音的诱惑力是不可阻挡的,不大的功夫大街上就集聚了好多人,三三两两的人群,你一句我一句的汇成了河!没多大功夫,议论声便成了主流,尽管大喇叭里的声音里再怎么咋呼,都无济于事了! “走吧,大伙别说了,咱们到大队部看看吧,有事了再说。” “就是呀,别老书记真的回来了,要是有大事,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走吧,这个混小子还算不错,老书记拿他挺器重的,要是真有点事跟大家伙说,咱们也好心里有数呀!” 大队部里的人越积越多,有砖窑干活的人,有看热闹的乡亲,都想来看看这小子要说什么。 狗剩站在老书记办公室的门框上,这地方还高一些,他看了一眼大门口,见没什么人进来了,便冲着人群喊道:“三队长来了没有?三队长?” 狗剩说话的时候,人群里时不时传来说话声,他的话并没有像老书记说话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严肃,浓重的轻视之意是显而易见的。 “三队长早在厂子里忙乎了,他来这干嘛呀!”治保主任说道。 “他不来行吗,啊?赶紧的,赶紧的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就说我有话要说。”狗剩正儿八经的,不急不慌的说道。 狗剩让开了门口让治保主任进屋了,又站在门口向人群中东张西望一下,但并没有说话,他显得很镇定,一点都不乱方寸。 人群一见治保主任都被狗剩使唤的滴流转,人群里顿时就安静了许多。 “二愣子,硬棒来了没有?”狗剩问道。 “来了来了,来了老大。”人群中有两个人跑过来答道,正是二愣子和硬棒。 “什么老大,这种正式的场合能瞎叫吗,啊?叫我经理,记住了,我是咱们锅炉厂的业务状元,我只名副其实的业务经理。”狗剩喘了口气又说道:“咱们的安装队施工情况怎么样?” “才过去一天多,技术员抄平就要小半天,都在顺利进行中。”二愣子说道。 “这事靠给你俩了,哪个安装队有问题了要及时跟我联系,找三队长也行,协调好工作,要是安装队耽误了事拿你俩算账,听见没?”狗剩对俩人说道。 “知道了经理。就是有一样呀,你光让我们俩地下跑也不是个事呀,在外面不比家里,没辆自行车不行呀。”二愣子说道。 “嗯,这是个问题。这样吧,一会散了会你俩把大队部这辆自行车气走。” “经理!我来了经理!”狗剩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喊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三队长。三队长说出来的话很俏皮,话里夹带着一种戏虐的口气,他的话引起了人群中一片大笑声。 “我说乡亲们,大家不要笑呀。我刚才听见狗剩的话了,他说的很实在呀!”三队长也算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了,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是信服于人,人群里顿时便鸦雀无声了。 “乡亲们,大家别看狗剩人小,他可给咱们锅炉厂干了大事了。大家都知道,咱们锅炉厂刚开始的时候,是举步艰难呀!老书记为这事曾经多次开会狠抓锅炉厂,但效果都不大,老书记头疼,业务员们也头疼,大家都在为锅炉厂捏着一把汗!” “大家要知道,锅炉厂可是咱们村副业中附加值最高的项目呀,它的成败将直接影响到咱们副业的成败,百姓的安居乐业,这个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在这个时候狗剩站出来了,他在老书记面前夸下了海口,他说你们大人做不成的事,我狗剩能行!”三队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狗剩又对大家说道:“狗剩没有说大话,他第一天就拿下了北杜皮毛厂的锅炉订单!第二天连续作战乘胜追击,又一举拿下了小沿村电热厂的几台大型锅炉,一下子盘活了锅炉厂,救活了一个企业呀!” 三队长说到这,抑制不住的鼓起了掌!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有了一个契机,这个契机跟这两个厂的订单是密不可分的,由此咱们锅炉厂的订单,就像雪片一样的飞来,咱们的锅炉厂一下子,从一个濒临灭绝的企业来了一次质的飞跃!大家今年就等着拿红包吧!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咱们的狗剩同志呀!” 三队长说完又一次鼓起掌来!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我在厂子里也听到了广播,我也知道狗剩住院的消息了,我还想抽空去看看我们的大功臣那,真没想到他回来了。大家都知道老书记住院了吧?刚才治保主任给我打电话,说狗剩找我,当时我很忙,但我联想到这一切,我就是再忙也要过来看看呀!” “大家看看,这就是咱们的狗剩,大家看看他的脸色右多焦脆吧,大家说这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狗剩吗?” 三队长看了一眼狗剩问道:“狗剩,我问你,你出院了吗?” “没有三队长。” “那你怎么回来了?”三队长又问道。 “嗨,这还用问呀,偷着跑回来的呗,那个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再问你,你今天来大队部干嘛来了?你把窑厂干活的人都召集来要干嘛?” “三队长,老书记不在了,我惦记咱们锅炉厂呀,四队长住院了,砖窑都没人干活了,那地方是明年要上马的鞋厂,也是老书记最着急的摊子,现在群龙无首了,我能不着急吗?谁管这事呀?你问问治保主任,我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守着那个破电话,一问三不知,你说他在这顶个屁用呀!”狗剩说道。 “听听,大家听听,大家听听狗剩刚才的话,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呀,咱们能不为他这种集体主义的精神感动吗,这样的好孩子我们能不支持他吗?”三队长说到这有点激动了,他缓了一下又说道:“我告诉大家,我第一个赞成狗剩来主事,我相信他一定能干好的,大家说好不好?!” “好!”随着一片叫好声,人群里又响起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狗剩,哦,不不不,我现在给叫你一声谢书记了。” 三队长说完,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笑声,但这次的笑声绝对是善意的笑声! “谢书记,锅炉厂的工作很忙,你有什么事就跟大家伙说吧,最起码我向你保证,我的锅炉厂绝不给你掉链子,保证按工期完成所有的任务!我走了。”三队长说完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送三队长,谢谢三队长!”狗剩冲着三队长也鼓起了掌! 人群中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都谁是砖窑的人,举一下手我看看?”狗剩对着人群说道。 人群里有好多人都举起了手。 “砖窑现在有人干活吗?”狗剩问道。 “没有。”有人说道。 “现在砖窑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候有一位上了点年纪的人把砖窑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那下一步老书记有具体的安排吗?”狗剩问道。 “下一步就是挖槽动工盖厂房了。”那位老者说道。 “有图纸吗?” “谁拿着了?” “我。” “那好,咱们这样,今天上午就不干了,中午吃完饭一点半咱们所有在砖窑干活的人,都到砖窑,厂房的开工建设就算正式开始了!” “谢书记。” “别叫我谢书记,别听三队长瞎咧咧,难听死了,就叫我狗剩,好听。”那位老者刚开口,就被狗剩打断了说道。 哈哈哈哈! “狗剩,咱们砖窑干活的人这些日子都累坏了,挖地槽没问题,就是砸夯是个问题,要是人工砸夯我怕大伙受不了呀,要是有个电夯就好了,那样大伙就省力气多了!”那位老者说道。 “知道哪有吗?”狗剩问道。 “可能是小沿村有一个。” “好,这事我来办,我认识那个厂长,我跟他说准没问题!好了,就这样吧,大伙都回家吃饭,记住下午一点半,晚上咱们食堂管饭,大白馒头管够呀!” 大伙都散了,狗剩看着人群消失的地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又办了一件大事,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事,此时此刻的狗剩觉着自己非常的了不起,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飘,那感觉美极了! “老大,你可真了不起!”二愣子对狗剩说道,硬棒脸上也是满脸的羡慕看着狗剩。 “切,这算什么呀,说话谁不会说呀!”狗剩臭美的说道。 “狗剩,行呀你,自愧不如呀!”屋里的治保主任在狗剩背后说道。 狗剩光顾着美了,早忘了屋里的治保主任了,听到他的说话声,这才想起来屋里患有一个大活人。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啦,嗯?告诉你治保主任,你还真不行!”狗剩说道:“现在给你分配任务,你就守着这部电话,什么你都不用干,这就是捏本职工作,干好了可以,要是干不好,你这个治保主任的职位你可就要小心了!” “好好好,遵命,保准干好!”自保主任赶紧说道。 “咱们那辆自行车哪?”狗剩问道。 “在我值班室。”治保主任答道。 “去,去推出来给了二愣子。” “好,我这就去。” “二愣子,硬棒,外面安装的活就靠给你俩了,一定要给我盯紧了,有事赶紧的打电话跟家里联系,听见没?”狗剩又对俩人说道。 “放心吧你就,保准干好。” “硬棒,一会去食堂给巧儿娘说一声,让她下午记得给砖窑送饭。” “好,我现在就去。”硬棒说完就走了。 治保主任给了二愣子自行车,二愣子骑上车也走了。这时老姚从屋里出来了,时间不短了,他怕狗剩吃不消,于是对狗剩说道:“走吧。” 狗剩确实感觉累了,站了半天,收了半天话,现在都有点想出虚汗了,看来身体就是虚弱,不好好养几天看来是不行呀。 狗剩坐上了三轮车,老姚骑上车就往家里走去。 看来老姚这阵子要有活干了,他成了狗剩名副其实的车夫!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大队部的电话铃声响了,坐在老书记半公里的治保主任赶紧的拿起电话说道:“喂,哪里?” “是治保主任吧,我是臭蛋呀。”在省医院陪护老书记和四队长的臭蛋打来了电话。 “你在省医院?” “是呀是呀,主任,给你汇报一个好消息呀,老书记醒了!”臭蛋说道。 “哦,好呀好呀,现在全村人都在为老书记着急呀,就连刚偷跑回来的狗剩都亲自大队部上阵挂帅了!” “什么?狗剩挂帅?”臭蛋好像没听清楚一样诧异的又问了句。 “是呀是呀,刚开始时,人们都以为他是在瞎胡闹,可是这小兔崽子还真有两下子,一下子把大队部里的工作都安排的井然有序。他刚把砖窑干活的人召集来,才开完会走了,外围安装队他也派了人准们负责,锅炉厂的三队长也打了包票,那都不会耽误事的。你也转告老书记,让他放心呀!” “哎呦呦,老书记就是在为这事着急呀!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砖厂的活,安装队,锅炉厂都要抓紧,他还说让你去敦促这件事。这下好了,看来这家伙换证有个机灵劲,平时草儿吧蛋没正行,到了关键事上还真不含糊呀!” “臭蛋,一定记着给老书记汇报呀,让她也高兴高兴,让他放心养病,你就说狗剩这小子能挑起大梁来,让他放心!”治保主任高兴的说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他,省得她惦记,有事咱们再联系,挂了呀。”臭蛋说完变卦了电话给老书记汇报去了。 治保主任挂了电话,猛然间想起了狗剩要借小沿村电夯的事,狗剩现在身子还很弱,这点小事就不让他操心了。小沿村大队部跟义堂多有联系,他们的鲍书记和鲍治保主任多有接触,借点东西不是什么大事。 “喂,沿村大队部吗?我是老齐呀。”主任拨通了电话说道。 “哦,老齐你好呀,怎么有事?”对方答应着。 “用一下你们的电夯呗。” “好,没问题。” “谢谢啦,一会我就派人去拿。” “好,我在这等着。” 本書首发于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勾心的心腹事 什么,狗剩当村支书了? 又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在村里传开了! 听说过十九岁当将军的,没听说过十五岁小破孩当村支书的! 巧儿和姚健放学回到家里听到的就是这个爆炸性的新闻。↑頂點小說,www23 “爹,爷爷,我跟姚健去看看狗剩吧?他出事了我们就没去看他,今天又是这么大的喜事,我们应该去看看他呀!”巧儿对大壮和大壮爹说道。 “吃了饭再去吧,不差这一会。”大壮爹说道。 “别管我们了,来不及了我去找我娘去,有一口就够了。”巧儿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这时的建业建宏也赶紧的吵着闹着说道。 “好好好,拗不过你们,去吧去吧。要是狗剩这孩子也真不容易,他不上学了,你们玩的也少了,有事了是该去看看他呀,这孩子出息的那!”大壮爹很有感慨的说道。 老爷子发话了,建业和建宏高兴的撒丫子就没人了,巧儿也走出了家门去找姚健去了。 “姚健。”巧儿进门就喊了一嗓子。 “呦,巧儿呀,来来来孩子,屋里来。”张荣凤一听是巧儿来了,赶紧的从屋里出来了说道,张荣凤不知道怎么了,孩子们越大,她越是喜欢巧儿这孩子,怎么看这丫头都顺溜,有事没事的就爱跟巧儿多说几句话。 “不了婶,我想去看看狗剩,我来叫上姚健一起去,你看行吗?”巧儿说道。 “他刚才也是这么说来的,我说让他吃完饭再去,跟我墨迹了半天那!”张荣凤说道。 这时候姚健从屋里“噌”的一下就窜出来了说道:“你看是吧,我说巧儿一会准来找我,准是也是为这事来,你还不相信,这回信了吧。”姚健得意的说道。 “好好好,巧儿都来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呀,去吧。少呆会呀,饭马上就好。”张荣凤说道。 “别管了,你自己吃吧。”姚健说完就跟着巧儿走出了家门。 “看看你爹在不在机井房,让他回来吃饭。”张荣凤又甩出来了一句。 巧儿和姚健来到机井房的时候,看见老姚和黑子坐在院子里,建业和建宏站在一边噘着嘴,极不高兴的样子。 “爹,黑子叔,我们来看狗剩来了。”姚健说道。 “狗剩睡着了,他现在的身体很弱,是从医院偷跑回来的,刚又在大队部折腾了半天,就让他休息会吧。下午了还有好多事要做,休息不好我怕他的身子吃不消呀。”老姚说道。 “折腾?”巧儿说道:“我怎么听说狗剩是去主事呀,大家伙还选他当上了村支书,是这样的吗?” “那是他死气白咧的愣要滥竽充数,谁跟他一般见识呀?”老姚说道。 “那怎么我爹说三队长主动的推举狗剩当书记的,还讲了话,叫他谢书记,说那场面好激动人心呀,我爹就在现场,你没去吧姚叔?”巧儿又说道。 “就是就是,我爹就是这么说的,还说下午就让他们去窑厂干活,管饭,大白馒头管够!”建业抢嘴说道。 “哈哈哈!”老姚忍不住笑了说道:“好好好,说不过你们,就算是吧。不过呀,狗剩确实是在努力干活,努力工作,很要求上级的,这点是肯定的,什么支书不支书的以后再说,锻炼锻炼总是好事,你们说对吧?” “这还不行呀?他才十几岁就这样了,多了不起呀!在学校是舍己救人的英雄,在社会上是销售状元,如今又当上了村支书,羡慕死了都,我现在特崇拜他!”巧儿眉飞色舞的说道。 “是谁在外面夸我了,啊?夸的我都睡不着觉了,烦不烦呀,啊?” 大家正在说的热闹的时候,突然间从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不用猜,一听声音就是狗剩,大家的声音越说越大,把狗剩给吵醒了! 建业和建宏一听狗剩醒了,也不管老姚和黑子同意不同意了,“吇溜”一下就钻进了屋子! 巧儿和姚健也随后跑进了屋子,老姚跟黑子就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住了,就由他们去吧。 “二爷,老喽,咱们真的老喽,老不中用了,连孩子都比咱们强了!”黑子说道。 老姚笑了笑,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狗剩,你醒啦!”巧儿进屋就问道。 “叫我谢书记,怎么上的学呀,嗯?这点礼貌都不懂呀?”狗剩把脖子一仰说道。 “嘻嘻,还牛上了,看我们的狗剩现在多牛呀!”巧儿说道。 “那是!这是我狗剩干出来的,凭的是本事,你们说对吧?”狗剩对建业和建宏说道。 “那是!我们大哥从小就是当大官的料,刚出校门就出人头地了,以后还指不定能当多大的官那!”建业来回晃着脑袋说道,好像他当了村支书一样。 “巧儿,姚健,别上学了,有个屁用呀,啊?出来跟我混吧,我保准让你们挣大钱,你看二愣子和硬棒,他们拿到钱那个高兴劲,你就别提有多得意!我现在就缺像你们这样的人手,咱人小怎么了,照样干大事!”狗剩说道。 “不行呀狗剩,再有一年就毕业了,我还想上高中那。”姚健说道。 狗剩看着姚健好半天没说话,看的姚健直发毛,他不知道狗剩这是什么意思。 “叫哥,巧儿可以不叫我哥,但你不行!”狗剩表情很严肃的看着姚健说道。 姚健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凭什么,我为嘛要叫你哥呀?” “别管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叫我哥的!”狗剩说道。 “嘻嘻,哪有这样逼人家叫哥的呀!”巧儿也忍不住的说道。 巧儿不经意间的这一笑,好像触动了他一下,一下子让他想起了豆芽,微微发红的脸蛋上那个粉红粉红的红晕,又让他想起了高粱地里的那个情景,他下意识地想了自己裤裆里的那个东西。 这要是搁以前,这个玩意肯定会骚动起来,是那么的欲火难耐!但是今天没有!他好长时间没有那种感受了,他很久没有品尝到那个东西骚动时带来的无法抑制的冲动了! 哦,那个噩梦一般的晚上,就是从那个晚上以后,这种感受他再也没有过了。 狗剩从那以后,也曾经尝试过,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个宝贝,这辈子没它可不行呀!他曾经模仿过高粱地里的情景试图让他动起来,他也曾经极力的试图跟谁谁谁让他心动的人在一起,就是要这个家伙动起来,尽管他臊的脸红脖子粗的跟做贼一样,伤透了自尊,但是他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怎么剩?干吗这样看着我呀?”狗剩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巧儿,把豆芽看的都无所适从了说道。 狗剩听到巧儿的问话,这才从回想中缓过神来说道:“余建设那个东西哪?他现在老不老实呀?” “嗨!你说他呀,早走了!”巧儿说道。 “什么?走了?”狗剩一听“噌”的就坐了起来问道:“去哪了?” “去教育局了呗,人家姨夫是局长了,他还窝在这里干嘛?”巧儿没加思索的说道。 “那宋老师哪?”狗剩紧跟着又问道。 “也走了,余老师刚走不久,她也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是为什么。”巧儿说道。 “我倒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姚健接过话题说道:“你还记得宋老师给咱们上最后一节课的情景吗?你看她的神色,多不正常呀,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哪了,我还看到她眼里还含着泪花那!”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呀,谁拿这事当回事呀,要你这么一说,细想想还真是有点问题了,那这是为什么哪?”巧儿不解的问道。 “她的肚子大吗?”狗剩急切问道。 “肚子?”姚健翻着白眼想了半天说道:“没注意,但是走路看样子有点别扭,跟以前有是点不大一样了。” “嘻嘻,你真逗,肚子大跟走路有什么关系呀?”巧儿嘻嘻一笑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肚子大了是这样走路的。”建业赶紧接过话题说道:“你们看,是这样的。”然后建业就在屋里学起了孕妇走路的样子。 “你看你,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人家建业都知道。”姚健说道。 “哎呀羞死人了,快别说了!”巧儿把脸一捂说道,脸上的红晕更加强烈了。 “我还听说他俩有事。”姚健又说道。 “你竟瞎说,人家俩老师能有什么事呀,别听别人胡咧咧!”巧儿说道。 “是真的,我是听老师们说的,两个老师边走边说什么高粱地什么的。”姚健说完看了一眼狗剩又说道:“狗剩,高粱地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咱们学校西面那个高粱地呀?你老去那里玩,我记得咱们那次去割草,你钻进高粱地半天都不出来,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何止是看见呀,那里面的秘密多了!”狗剩神秘兮兮的把嘴角一撇说道。 “说说呗,你都看见什么了?”姚健问道。 “嗨,说那些干嘛呀,恶心死了都!”狗剩把手一摆说道。 “吃饭了,吃饭了,都赶紧出来吧。”黑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啊?这就吃饭呀,这才说了多一会话呀,没劲!”巧儿说道。 “就听你们说了,我们俩一句话还没说那!”建宏一听吃饭了,一脸的扫兴说道,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去吧去吧,有的是时间说话,吃了再说。”狗剩说道。 “赶紧的呀,好吃的,面条。”黑子又催促道。 时间过得真快,吃完了饭,就到了上学的时间了,巧儿和姚健走在回家的路上,姚健突然问巧儿:“巧儿,你说狗剩为什么老叫我叫他哥呀,这是第二次了,你看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好像他真就是我亲哥一样!” “就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我笑他呀,他干嘛要那样呀?”巧儿说道。 “他还说我迟早会叫他哥的。”姚健的眼眉拧的跟麻花一样。 没有解不开的谜,只是时间而已,但狗剩和姚健这个谜在俩人之间,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哪?这又是以后的话题了。 “姚叔,吃过饭啦?”孩子们都走了,现在也将近一点钟了,这时治保主任进来看见老姚坐在外面,便打着招呼说道。 “呦,主任来啦,来,坐。”老姚急忙让座。 “不了姚叔,我来跟狗剩说一声就走。”治保主任说道。 “哦,屋里那。” “主任,进来吧,这才几点呀,这么早就出来啦。”狗剩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吃晚饭了没事干,现在是非常时期,在家歇着也是歇着,在大队部也是坐着,就怕电话里有事没人接呀。”主任边往屋里走着边说着话。 “有事吗?”狗剩问进来的治保主任。 “电夯我已经派人去小沿村拉回来了,放在大队部,现在还没开槽,今明两天估计用不着,就先放在大队部吧,我是怕给人家弄丢了,这样保险。你看今下午呀要熟悉图纸,划线,抄平,准备工作一耽误就是大半天,你说对吧?” 狗剩想了想说道:“想的周到,做的稳妥。行了,我心里有数了。” “没事了,那我去大队部了。”治保主任说完便辞别了狗剩和老姚大队部去了。 “怎么办?是睡会呀,还是现在就走哪?”老姚进屋问狗剩。 “我哪睡得着呀,一样样大事都在心尖上挂着那!”狗剩说道。 “那咱们现在就走?”老姚现在很配合狗剩,现在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再跟以前一样矜持着面对狗剩,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了。 婉若走了,浩然又不在家,我这个亲爹就要上点心了。看得出来,我现在跟狗剩的关系是很微妙的,相认不能,不想认又彼此装着自己,看似狗剩跟以前相比,不那么无所不谈了,那是因为因怨产生的隔阂。 窗户纸捅破了,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相认不想认都是表面文章了,最重要的事心近,相互心照不宣不是更能体现这种关系吗? “你说咱们现在去哪?”狗剩问道。 狗剩的问话是自然的,这让老姚感觉出了以前的无拘无束,经过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看来孩子是真的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的在成长呀! “砖窑呀,那还用说呀。”老姚说道。 “那就走吧。” “你下来,我拿上被褥,累了困了你就眯瞪会,你黑子叔回家给你收拾炕去了,晚上咱们回家睡。”老姚说道。 一切收拾停当了,狗剩做上了三轮车,屁股底下软乎乎,身子上面盖着被子暖呼呼的。老姚骑上了一摇一晃的三轮车,出了机井房,拐过一道弯,直奔大运河而去。 狗剩好久没来这里了,大运河堤没有变,但堤坝东面的那个长长的土疙瘩几乎荡尽,腾出来的地方跟这片土地连成了一大片,显得非常的宽阔。以前在这良田看不见了,被人为踩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东面还有两个砖窑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拆的就是那两个窑吧,西面那两个还在。 已经有人在干活了,一个上岁数的人正拿着图纸在指指点点,他所指的地方正有人在订橛子,订完了橛子,有人在用白灰划线了。 这时候有个人向西面狗剩所处的位置指了一下,那位老者回头看了一眼,便赶紧的朝这里走了过来。 “狗剩,你来啦?”那位老者走到近前说道。 “让我看看图纸。”狗剩说道。 “你看得懂呀?” “你教我呀,什么不都是学出来的呀?” “好,你看,这四个边是厂房的外墙,北面这一大片都是厂房,东面是仓库,南面这一片是外聘人员居住和办公的地方……” “外聘人员?” “是呀,鞋厂都是些小姑娘们干的活,咱们村又没那么多人,不从外面招人不行呀,上岁数的没人愿意看这活。” “仓库好像小了点吧?”狗剩看着东面的仓库说道。 “好眼力。这些老书记早就想到了,你看那片秧席,老书记早就瞄准那地方了,以后呀,那里就是咱们鞋厂、锅炉厂的大仓库,还有展览厅,接待室,早规划好了。” “哦,老书记想的真周到呀。”狗剩说完又说道:“电夯已经借回来了,在大队部,你什么时候用随时去拿。再有,沙子和水泥还没有呀。” “我过来就是要给你说这事,我只是个干活的,我没权利使唤别人呀。” “你这样,现在村里还剩三台拖拉机,你现在就叫人去通知那三台拖拉机拉沙子,水泥咱们的水泥厂都是现成的,告诉他们就说是老书记说的。” “好,我这就去办。”老者说完转身走了。 “我现在就盼着老书记赶紧回来,心里没底呀!”狗剩好像有点惆怅。 “怎么,发愁了?”老姚问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解不开的情话 狗剩执掌帅印的消息传到了老书记的耳朵里,老书记“哈哈”笑了两声便止不住热泪盈眶了!战场上谁能打谁就是将军,和平年代,谁能闯谁就能服人,区区一个村委书记,又怎能填满他的胃口哪? 老书记躺在病床上,扭头冲着还处在昏迷中的四队长心里念叨着,老伙计,快点醒来吧,咱们都落伍了,岁数大了就认怂了?你看看咱们这哥几个,绑在一块连个孩子都不如,还躺在这装疯卖傻,我这老脸呀,还往哪搁呀,呜呜呜! 老书记又哭了! “老书记,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还站着跟我说话,怎么今天就躺在床上了哪?”查房的院长跟还没走的浩然来到了急诊室,院长看着一脸焦脆的老书记问道。 老书记见院长来了,话又说得如此意味深长,心里的酸楚又无法抑制的说道:“院长,你以为我愿意见你呀,啊?人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得是两个领导,一个是医院的院长,第二个是火葬场的厂长,虽说大权在握掌握着生杀大权,但唯恐避之不及呀!” “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要说小病小灾的免不了,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还是头一遭呀!从我被别人抬到这,就算给我这辈子划了一道杠,前半生和后半生就看的清清楚楚的了!前半生的打打杀杀都在脑子里了,而如今顿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什么作为哪?” “老书记,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浩然接过话说道:“你这才活到哪是哪呀,这只是个意外!就你这身子骨,再干二十年没问题!” “你拿我当妖精呀,占着茅空不拉屎呀,孩子们怎么办?你看看狗剩,我跟狗剩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位吧,想不让位都不行啦,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呀!”老书记说道。 “你等等,这小子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从病床上撒腿就跑,追都追不上,我的司机都奈何不了他!他是不是在家又给你捅娄子了?”浩然不解其意,他生怕这家伙又在家惹是生非了。 “你还别说,他还真给我捅娄子了,这回是给我捅大篓子了,把全村人都惊动了!”老书记故弄虚玄,故意吊浩然的胃口。 院长在一旁也听着上了劲,站在那也不说话也不问病情了。 “啊?这不要命吗,他想干嘛?”浩然瞪大了眼睛问道。 “干吗?你养了个好儿子呀浩然,我还真要感谢你了,要是没有狗剩,家里可真就乱套了!”老书记显得激动起来说道:“狗剩是因为什么跑回去的我不知道,但他跑回去却办了一件大事。他知道我也住院了,就主动去大队部挑起了大梁。” “砖窑出事了,四队长又不在家,干活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在广播里把砖窑所有的干活人员都召集了起来,接下来的活该怎么干的就怎么干,下午大家就去挖地槽,帮我解决一个大难题呀!外围的安装队他也派人去敦促着干了,三队长也表了态,工作秩序一下子就井然有序了!” “浩然,狗剩这孩子有出息呀,真敢闯真敢干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没人支持的情况下,竟有如此的魄力还能玩转了,你说这叫不叫能耐?你我比得了吗?” “哦,这么回事呀,这我就放心了!”浩然松了一口气说道:“他怎么折腾都行,就是别给我惹事就行。” “哈哈,我看谢川这孩子不简单,就说他能把豆芽从大运河里救上来,这一点就非常的了不起了,再加上他还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了不起呀!”院长也插话说道。 “何止这些那,他还救活了我们的锅炉厂那!我们这个锅炉厂要是没有他,估计撑不到明年就要散摊子了,这孩子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好几台锅炉都让他拿下了,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我们锅炉厂的订单就像雪片一样应接不暇呀!”老书记越说越兴奋。 “哈哈,好呀好呀,自古英雄出少年呀!”院长说完又把话锋一转说道:“怎么样老书记,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我现在高兴着那!”老书记回道。 “是呀,我进来的时候见你在流眼泪,你是因公倒在工作台上的,我敬佩你是位百姓的好带头人,所以刚才就没打断你的话题,让你尽情的说,有个好心情也是治疗的好手段呀!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院长把话题转移到病情上问道。 “别的地方感觉没什么,就是我这两双腿,怎么老是软绵绵的呀?”老书记说道。 “哦?好,我让主治大夫给你好好的检查一下,不要着急,我们会努力的。” “院长,我想问一下,我们的三队长很严重吗?他比我来的还早,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呀?”老书记看了一眼四队长说道。 “嗯,他的情况有点问题,据主治大夫说他很可能要落下中风后遗症。”院长说出了实情。 “哦。”老书记知道什么叫中风,四队长一旦留下后遗症,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将永远的告别他的工作生涯,这种病对于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四队长来说,那般痛苦将生不如死! “院长,你可要好好救救他呀,这可是位大好人呀,他这辈子就知道为公家干活了,心里就装着工作了,他要是起不来了,比死了都难受呀!”老书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了解了情况,我们也在积极的努力,我们争取最大限度的把病看到最好的程度。”院长又说道:“老书记,我看你的病情稳定了,要不你去住院部吧,急诊室里随时都有可能有急诊,我们的病床不多呀。” “好好好,你是院长,我就是病号,在家我就是天王老子,在这你就是玉皇大帝,你就安排吧。” “哈哈哈,老书记说话真幽默,怪不得你的亲和力那么好,村里人离了你不行呀!”院长说完又对护士们说道:“来,你俩来一下,把老书记送到住院部去,找护士长安排个房间。” 护士答应着赶紧的就过来了,一人推着病床,一人手举着老书记的输液瓶往外走去。 守在急诊室门口的三位乡亲一见老书记被推出来了,便赶紧的起身走过来帮忙,推车的推车,拿瓶子的拿瓶子,一位护士前面领路直奔住院部。 一切都安排停当了,老书记对三位乡亲说道:“你们回吧,回去了该干嘛干嘛,回去后都听狗剩的,要支持他的工作,听见没?” 三个人听到老书记的话,都相互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我这没事的,有事了有四姨和李姨她们,回去的时候有浩然的吉普车,都放心的去工作吧。”老书记明白他们的意思,便解释道。 三个人“哦”了一声就转身走了,不大的功夫就听见了拖拉机“嘟嘟嘟”的响声。 “老书记,你休息会吧,我去看看豆芽。”浩然对老书记说道。 “好,你去吧。”老书记也在惦记着豆芽,自己也不能动,看不了孩子,只能动动嘴了,于是对浩然说道:“替我问问孩子。” “好,我去了。”浩然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豆芽也由重症室搬到了住院部,她已经拔掉了那些按在她身上的接线线路,穿上了衣服,大夫说,主要的就是调养了,并无大碍。 “娘,四姨,我想回家。”豆芽说道。 “干嘛要回家呀,就算这不是病,也大伤元气呀!这里条件好,比家里方便,等好利索了,大夫自然会让你出院的。”李姨一听豆芽这么说就不高兴了说道。 “是呀孩子,你娘说的对,咱不着急。你看你每天都那么累,就知道干活,老天爷给了你次享受的机会,你就踏踏实实的享几天福吧!”四姨也说道。 “嘻嘻,看四姨说的,你说话就是有趣!不过呀,太花钱呀!你想在这住一天要花多少钱呀,咱们卖的是豆芽,小本买卖,干一年才挣多少钱呀,你在这住上一个礼拜估计几个月的钱都没了。”豆芽心疼的说道。 “没多少钱的,这是公家的大医院,服务好,又省钱,你就安心的住着吧。”四姨说道。 “是呀孩子,娘有钱,也花得起,机井房有你黑子叔,还不就是外面的生意做不成呀,等咱病好了咱再好好干,不差这几天。”李姨也说道。 “呀!现在没干着外面的生意?这怎么了得呀娘,外面的生意可重要了,那都是咱们的老客户,你看现在卖豆芽的越来越多了,还不就是个豆芽吗,大家都一样的,咱们买的就是个人气,人气没了,哪来的买卖呀,这可是个大事呀!”豆芽一听外面的生意停了,便着急的说道。 四姨跟李姨俩人四目相对,孩子说的对呀,俩人没词了。 “哎呀你俩别犹豫了,你们快去找大夫吧,在这又瞎耽误工夫,又失去了买卖,哪头都不划算呀!我回去了不干活,你们干,成吗?最起码我不在这糟蹋钱呀!”豆芽急了。 李姨一听便赶紧的起身去找大夫了。 “四姨你也去,我娘嘴笨,你又会说话脑子又活,你去帮帮她,咱们争取今天就回!”豆芽催促着四姨说道。 “嗨,你这孩子就是倔,说也说不过你,哪都是你的理!好了,听你的,我去了。”四姨说着便起身走出了屋门,去追赶李姨去了。 李姨和四姨刚走,一个人突然间站在了门口,突如其来的情景下了豆芽一哆嗦!她定眼一看,原来是浩然。 豆芽缓过神来的的时候,身体虚弱的她,额头惊出了冷汗! 她看着门口的浩然,跟她现在感受,让她又一次回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晚上。 “李姨跟四姨哪”浩然走了进来问道。 豆芽定了定神说道:“我想出院,他们去找大夫去了。” “出院?这不是瞎胡闹吗?你这样怎么能出院?你看你躺在病床上还在出汗,这样不行的!”浩然惊讶的说道。 “我是被你吓的。”豆芽此话一出口,又感觉话不对头,便赶紧的说道:“哦,不,是我刚才坐久了,有点累了。” 豆芽不经意间的话触动了浩然,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挂在她的心尖上,鬼使神差的一件事,致使他每时每刻都承受着负罪感,一闲下来就会被这件事折磨着,使他无法释怀,挥之不去! 低级的错误必有及其无奈的一面在做崇,好多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但它的的确确的发生了,看似不符合逻辑,但成就的事实不得不让你相信,这事是真的,这就是生活! “还在恨我?”浩然问道。 “我没理由恨你。”豆芽说道。 “不要憋在心里,你应该恨我,我咎由自取!现在没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说打骂了,你就说你想怎么着才能让你心里达到平衡,我浩然绝不说二话。” “没有办法平衡,难道说你死了我就能找到平衡吗?要是那样我就不会去救你了!”话已至此,豆芽憋在心里委屈的眼泪下来了!这眼泪是憋在心中向谁都不敢流露的眼泪,它只属于面前这个人!话代表不了什么,只有它才最有说服力,最能说明豆芽心里的感受! “我知道我死了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的命是你给的,是你让我活着的,我既然活着我就要好好的做点事,我要是干不出点名堂来,我就更加的辜负你了,你就是把我剁碎了喂狗都不足惜!” “我现在的身躯已经是个空壳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浩然,他就是个漂亮的飘在半空中的气泡,这个气泡只属于你,你可以保留它,也随时可以用手轻轻的点一下,它的生与死就在你手上!好吗,豆芽?” “我生的不如人,我没什么可说的。”豆芽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现在活的不如人,只求得你的谅解!”浩然重重的垂下了他的头。 “我婶没了,这个家你就不用管了,我来照顾狗剩,你就在外面好好工作吧,把你学到的都用在工作上,家安稳了,你也成就了,只有这样才能皆大欢喜。”豆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好,我记住了豆芽!我走了,免得你看见我不好受,你安心养病,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浩然起身要走的时候又对豆芽说道:“老书记让我问你好,他现在还躺在床上输液动不了。” “你走吧,我一会去看他。”豆芽说完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浩然看了豆芽一眼,一转身走出了病房。 “豆芽,豆芽,我们都办妥了!”浩然刚走不久,就听得李姨和四姨走了进来高兴的说道。 “我能出院了?”豆芽抬起头问道。 “大夫经不住我们死磨硬泡,看样子是差不多了,他说一会就来问你,他要征求你的意见!”快嘴的四姨说道。 “哎,孩子,你哭了?”李姨看看豆芽一脸的泪痕,惊讶的问道。 “都是你俩急的,不然我能这样吗?谁都不听我说!”豆芽嗔怪道。 “你看你这孩子,我们这不是去办了吗,**不离十了呀!”四姨开心的说道。 “嗯,好,这下我就放心了。这样咱们就哪都不耽误事了,我不花钱又能养病,家里的买卖又不耽误,多好点事呀!这点小问题都想不明白,还说那!” “好好好,我们听你的就是了,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李姨说道。 不大的功夫大夫就来了,大夫进门就对豆芽说道:“豆芽,真的要要求出院?我们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我想好了,你看我这本来就不是病,身体没大毛病老在这耗着,没病装病占着床位,自己也损失,对国家对个人都没好处,在家里养病跟在医院有什么区别呀?”豆芽讲述着自己的道理说道。 “医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花了钱顶一辈子,你省了钱要是万一再有什么事,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大夫说道。 “我的命我知道,都死三回了我都活过来,没人能比得了我,老天爷看着那,珍贵着那!”豆芽狡辩的说道。 “我们院长很值重你,他特意让我来看看,说争取让你留下来再观察几天,你要是执意要出院,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大夫说道。 “不赖你们,不懒你们,我心里有数,替我谢谢院长呀,告诉院长,我是卖豆芽的,想吃豆芽了说一声,我免费给你们吃,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豆芽赶紧的说道。 “哈哈哈,好,我一定转告院长!来吧,你们谁跟我来,我签字给你们办理出院手续。”大夫说道。 “我去我去!”四姨赶紧说道。 “好啦,别争了,咱俩都去吧。”李姨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瓶酒的真理 一辆风驰电掣般的吉普车奔驰在马路上,一位司机专注地开着车,在他的身傍有一位身穿中山中的人,眯缝着眼睛在静静的闭目养神。 “市长,那个浩然这阵子怎么老有事呀?以前有事还跟你请个假,现在倒好,你说现在多关键呀,他干脆连假都不给你请了,直接就脱岗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司机开着车为市长抱打不平的说道。 “开你的车吧,你不了解内情。”市长眯缝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市长,这都是你们当官之间的事,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可是我看不过眼呀!凭什么呀市长,省长老跟你打电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臭骂,你说哪有这样的呀!反正我就是看不惯,我憋不住才这样问的!”司机好像在抱打不平。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都以为官越大越好工作。”市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十年了,今天整整十年了呀!从解放到现在,打土豪分田地,从四清到批林批孔,我这个市长当了足足十年了呀!” “解放的时候我才是个书记员,打土豪的时候我才是个调研科员。到了文革中期,才让我临危受命当了副市长,因为没人干呀,能跑的能躲的都走了,我是这样当上的市委书记!” 市长眯缝着眼睛一边回忆着,一边诉说着自己心中这些年来的心酸感触继续说道:“那时候是最艰难的时候,看似我是个市长,其实我连地道里的老鼠都不如,那种滋味无法言表!” “但是我挺过来了!”市长又舒缓了一下情绪说道:“打倒四人帮以后,我的荣誉纷纷沓来,各类的表扬荣誉就像雪片一样,把我砸的晕头转向,弄得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由于我工作突出,贡献突出,我被升为了正市长。那时候我信心满满,踌躇满志,伟大的理想和抱负溢于言表呀!我想,人的尊严可以埋没,人的抱负可以埋葬,但人的信仰决不可低头!我这个正市长就是个佐证!” 司机开着车,目视前方,很平稳尽量的不颠簸,以免打扰市长的思路。 “但是,正当我意气风发的时候,在我之前的那些人们平反了,一个时代的弄潮儿平地崛起,一下子被打倒了沙滩上!” “海水把我淹没了,那个浪花却留在了人间。以前那些不显山不显水的人,都因为一个冤屈,一下子都浮出了水面。” “过年过节的时候,上级领导让我去慰问他们,给予他们这十年来所受的冤屈以最大的安慰!摆事实,讲道理,以求得他们心里最大的平衡!” “干部队伍的重新启用,给了他们极大的舞台,国家赋予了他们又一次会崇高的荣誉,他们中间又有好多人从此站起来了,又一次重新走到了工作岗位!” “知道今天骂我的这位副省长吗?他比我小两岁,资历也比我小,可他是省长,我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他来做的。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想法,我也有看法,但是工作的性质允许你抱着个人的私欲跟工作开玩笑吗?” “说实话,我现在就觉得我很委屈,最踏实的就是我,我在任何一个工作岗位上,尤其是在和平年代的岗位上,我会做的更出色,可我为什么会这样哪?我工作是带着历史的思考来工作的,而他们哪?” “历史给予每个人的教训都是平等的,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个真理吗?可他们在寻求真理吗?一个正确的认知会使人进步,一个自私的念头会毁了一个国家,行得正才能走得端呀!” “你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冤屈变成了愤愤不平,一个信念当做了权势的信条,克己奉公变成了一种摆设,真理变成向上看的摇尾乞怜,试想,这还叫工作吗?” 市长说到这,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说话了,闭着眼睛抱着夹掐起了自己的人中。 司机开着车瞄了一眼市长,他非常感激市长今天这样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说这一番话,他想市长一定是受了莫名的委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说出这一番话的!我是跟随市长十年的司机,我工作的态度都是在市长的教训下成长起来的! 一厘米能养命,绝不求一座金山求富贵,一滴水能救命,绝不让琼浆让自己迷失了方向!我们是人,能左右你行为的就是自己,对与错,是与非,就在一念之间,就看你怎么想,怎么做! “市长,你想说就说吧,憋在心里的话,别人不懂,我懂,你就尽情的说吧!”司机说道。 “作为领导者,牢骚是说给自己听的,工作起来是忘我的;你作为司机,就想着怎么样开好车,把重点放在方向盘上,这是你的职责;做我我来说,我是把握政策导向的,这是我手里的方向盘。你打个盹就会车毁人亡,我信念不坚定就会给民众和国家带来灾难!” “咱们只是分工不同,但所担负的责任都是一样的,你跟我都同样在从事着伟大的事业,一切都是为了大众,抛却自私,一心为公,他人幸福了,你也就伟大了,这个辩证法你一定要记住呀!” “市长说的真好,你真伟大!市长,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跟你不离不弃吗?就是因为你说的话,你做的事,都是鼓舞人心的,听了你的话,看了你做的事,就是有一种力量在鼓舞着我,那种动力是任何诱惑都不能左右的!” “市长,其实我也跟你一样,我也有我的同龄人,我也有我的理想和奋斗的目标,我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有比我强的,也有比我弱的,也同样有以前自强不息因故一蹶不振的,更有以前失意而平步青云的!” “我在想,人世间并不是因你的努力而能达到梦想的巅峰,也不因为你一时的不如意而一辈子不如意。其实我刚才听懂了你的话,不要被外界的利益得失干扰了你的信念,坚守正确的信条最重要,矢志不移,老而如一,你即便是最后的笑,都是美丽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市长?” “哈哈,你这个小鬼,你今天可真变成小鬼了!”市长睁开了眼睛,显得异常的兴奋的说道:“只是委屈了你呀!我曾经好几次赶你走,你父亲也曾经含沙射影的跟我喝过茶,你曾经也犹豫过,小王,你还记得你那天含着泪跟我说的话吗?” “记得呀市长,我当然记得!那次你让我婶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说要给我送行,你早就跟我说过,作为司机,什么都可以学,唯独不能学会的就是喝酒。记得那天你拿出来了一瓶茅台酒,这瓶茅台酒我早就知道,你说过,这是你当警卫员的时候,最后离开大首长的时候,首长送给你的。” “首长说,你要走了,你要到新的地方去工作了,你跟我出生入死的这么多年,现在条件差,我也没有好菜做给你吃,你看我这就这一瓶好酒,首长说,这样吧,这瓶酒你先拿着,等条件好了,我请你过来,你拿着酒来,我再给你做一桌子好菜,咱爷俩再重逢相聚共欢!” “首长盼到了那一天,可一个风云变幻,他没请到你,他却走了!你得到这个消息,还是首长夫人托人给你报的信!你当时听到这个噩耗,你拿着这瓶茅台,嚎啕大哭!你说,首长,你留给我的不是酒呀,里面装着的是做人的道理呀!” “市长,我非常记得你给我送别时,你拿着这瓶茅台对我说,小鬼,这瓶酒老首长没能如愿,我今天要完成他的心愿,来,咱爷俩一是怀念他老人家,二是把这装满真诚和真理的酒喝了它,咱们今天就要品尝一下,这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当时我就哭了,我说市长我不喝,我也不走了,这是你的命,你喝了它你说你还剩下什么?” 司机绘声绘色的叙述打动着市长,描绘的场景让市长浮想联翩,市长也感慨万分的说道:“是呀是呀,这不单单是一瓶酒,它是一种信念的传承,它的真理就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去做人,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喝了这瓶酒容易,但做人难呀!” “是呀是呀市长,你看我跟你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我就学会了做人,我走到哪都没人敢欺负我,就算是再大的官见了我都跟我说,小同志,你别看我们在工作中爱跟你们市长发脾气,其实我们生活中最佩服的人,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市长了!” “市长,我听到这些话脸上可有光了!你好了,好像我脸上都有光了,自豪的不行!” 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省医院大院内。 院长和浩然早就等在住院部门口了,两个人见市长的车到了,便赶紧的走了过来。 “来啦市长。”院长问候道。 “老书记哪?”市长问道。 “走,咱们一起去吧。”院长说道。 说完,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住院部。 “行呀你老书记,躺着跟站着的滋味不一样吧?”市长进屋的时候,老书记还没发现市长来了,市长突然间的问话把老书记下了一大跳。 老书记猛地扭转头,怔怔的看了市长一看,对院长和浩然说道:“你说你俩呀,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呀,啊?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呀。”老书记说着就要坐起来,却被市长一把摁倒了床上。 “什么意思?想让我在这陪你不成?”市长似带挖苦的说道。 “哈哈,我说市长呀,就怕你没这个福气呀。”老书记笑着说道。 “是呀,有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可是老天爷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哪怕是头疼脑热的病也行呀,可偏偏一天忙的晕头转向的,就是没毛病!”市长说道。 “市长,那才是老天爷眷顾你呀!”院长接过话茬说道:“你看老书记,本来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本应该好好的休息几天了,这倒好,还不如不躺着的好,家里的事一大堆,我们的一个值班室里的电话,专门被他们占着,一有事就得向他汇报,就要处理,看见他我就知道什么叫日理万机了!” “是呀,院长说的对呀。我们这些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没养成别的习惯,就养成了一个玩命工作的习惯,一心为公,克己奉公,心里装着的就是工作!没办法呀,改不了了,这不,按理说我这个市长来看一位村支书是不对等的,可我心里就是不安省,要是不来看看就好像是犯了罪一样的难受,你说怪不怪!”市长掏心掏肺的说道。 “谢谢,谢谢市长呀!你说我要是不好好工作,我对得起谁呀!”老书记感激的说道。 “怎么样,听浩然说家里都要乱套了,你说这个浑小子非要跟我唱对台戏,搞罢工,说要先回家工作,等家里平稳了再来我这。老书记,你给平平这个理,他这样做对吗?”市长白了一眼浩然说道。 “嗨!按我们老百姓的话说,他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虽说是最末一级领导政府,但我们也不凡人才呀,哪用的找他呀!”老书记说完又对浩然说道:“浩然,你该干嘛的干嘛,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这不是给我们村子抹黑嘛,啊?”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咱们的老书记觉悟高,深明大义呀!看来我这一遭没白来呀。”市长说完又对浩然说道:“浩然,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从我来到现在你就没说一句话,什么个意思?” “市长,我听你的,一会我就跟你走!”浩然没话可说了。 “真心话?”市长盯着浩然问道。 “以前不是,现在是!”浩然答道。 “为什么?是真的一心为公?”市长逼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说!” “我刚才说你是在罢工,倒不如说你在暴动更贴切!”市长说道:“你的一个态度表明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学养,所谓的学养是高于一切的,他是可以容纳百川的,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可以标榜世人的。” “可你在干嘛,嗯?遇事没主意,形而上学书呆子在为你撑腰,我们有位同志有一句话叫做‘低级趣味”中见真理,不管你做任何事都不能脱离了事物的本质!漂浮就意味着脱离实际,把根忘了你就剩下不是理的理了,你好好体会一下我的话,到底是谁错了?” “省长从早上一直拍着桌子骂到我现在了,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句实话吧,我不是来看老书记的,我是来请你的,我是来恳求你马上去赴任的,你不去我就要丢乌纱帽!” “对不起市长!”市长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工作,你辜负的是你的亲人!”市长说完看着无动于衷的浩然提高了声音又说道:“还不走,挨骂上瘾呀?直接去省里报到去了!” 浩然低着头没脾气的走了。 “哈哈哈,市长呀市长,你说话可真有水平呀,怪不得你能当市长,咱们都是从战火硝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你看我就不行,干了一辈子还在原地踏步走!”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我发了一路的牢骚了,我寻求了一路的真理了!真理在哪?是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在躺在病床上的你,你我的作为就是最纯真的道理!”市长说到这好像还想说话,但他张了张嘴不说了,又把话咽了下去。 精辟的语言是鼓舞人心的,土的掉渣的真理是使人振奋的,在一边聆听着的院长在此时竟然鼓起了掌,随后老书记也不顾正在输着液体手,也鼓起了掌! “好了,我不是在做报告,我这是发自肺腑的闲聊,我一路上跟司机闲聊,聊出了一个我这辈子的真理,弄懂了我老首长教了一辈子做人的道理,我们聊得是一瓶酒,我希望今天的闲聊能把这瓶酒的道理传递下去!”市长说道。 “是呀,我躺在病床上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让我感触很深,一下子就出动了我,跟你说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老书记说道。 “哦,什么事?”市长忙问。 “狗剩早上就跑回了家,他在家里挑起了大梁!” 市长回味了一会老书记的话,猛然间知道了老书记所说的意思:“狗剩?浩然的儿子?” “是呀市长,十五岁能挑大梁了呀!”老书记一脸的兴奋说道! “胡闹,简直是乱弹琴!”市长脸色一沉说道。 没有连接上的话,没有说透的话都领悟到了其中之义,但老书记还是说了句:”可事都摆平了呀?“ “话是那样说的吗?事是那样做的吗?我什么都没听见,走了!”市长把脸一沉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央求 市长走了,市长带着责怪走了。》頂點小說,www23 老书记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沉思。 市长是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家当家做主而不满?一个人的能力跟年龄非就格格不入?不符合章程是在情理当中的,可一个机智勇敢的孩子的确办了一件连大人都自愧不如的事,不值得提倡,也不能沾沾自喜以此为荣,这是市长不满意的地方。 是呀,人家是市长,讲究的是原则,我是村支书,讲的是实事求是,有违于章法,但没耽误工作呀! 嗨,狗有狗路,猫有猫道,不管它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嘛,天高皇帝远,你谁也管不着,我爱咋地就咋地! 小呀么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 老书记不但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洋洋的得意的哼起了歌! “老书记。”一个甜甜的、脆脆的声音出现在了老书记的面前。 老书记吓得“呀”了一声,“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豆芽?你看你这孩子,走路闹点动静呀,你看你把我吓得!”老书记一见是豆芽跟四姨李姨站在了床前说道:“你俩也是的,尤其是你四姨,平时咋咋呼呼的,怎么今儿也老实了呀!” “别没事找骂呀!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医院,不是你家,我一咋呼吓到你没事,要是吓到别人那还了得呀!”四姨乐呵呵的说道。 “老书记,我要出院了,过来看看你。”豆芽说道。 “啊?!”豆芽的话又把老书记下了一大跳说道:“不行呀孩子,你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急着出院干嘛呀?” “我本身就没病,就是个养,你说在哪不是养呀?花钱不说,还连累大家,我哪那金贵呀!,不碍事的老书记!”豆芽说道。 “大夫同意你出院?”老书记诧异的说道。 “呶,你看。”豆芽把一张纸递给了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看完了出院证明对豆芽说道:“好,孩子,住院费你不用管了,公家给你出。” “你看看是不是,我算着你也会这么说。”四姨说道:“老书记,孩子早想到这个了,人家不用你管,人家说公家的钱是给她填心病,没病也有病了,不用你管!” “那可不行!豆芽是因公出事的,就应该有公家来出!”老书记说道。 “我是吃的私家饭,没给公家做贡献,给公家出力是义务!好了老书记,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豆芽说道。 “孩子,你不要太仁义了,于情于理这钱都应该有公家给你出,咱们做事要分明,心意好,但事不对,我老书记认真了一辈子了,我可不想背一个不讲原则的黑锅!” “再说了,你跟狗剩在咱村里也算是公众人物了,影响面太大,我可承受不起呀!”老书记说道。 “怎么?剩在家又给你惹祸了?”李姨从老书记的话里好像听出来点什么名堂问道。 “以前狗剩惹的祸都是些遭人恨的祸,现在不一样了,做出来就能吓你一跳,都是些大好事!我住院了,现在家里没人做主了,他跑回家没闲着,把整个村子的担子都给挑起来了!你们回去后,要好好的表扬他呀!”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大夫怎么诊断的你的病?”豆芽问道。 “劳累过度,就是这么一句话。但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你看我这两条腿,就是没有力气。不过大夫说了,说会给予极大限度的治疗的,但我还是感觉不妙。”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人不服老不行呀,你这样可不行!好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你现在已经到了传帮带的年龄了,新生力量都在成长,总会有人接过你的担子的,你所希望的事业会有人替你办到的!歇心,享福,这才是需要做到的,你说对吧老书记?”豆芽说道。 “对对对,豆芽说的对,我回去就办这件事!”老书记很有感慨的说道。 “好了老书记,豆芽身子还弱,先让她母女俩回吧,我留下来陪你。”四姨对老书记说道。 “好好好,怎么走呀?浩然到省里交接工作去了,估计现在找不到他。要不这样吧,臭蛋就在急诊室你们第一天晚上休息的那间屋子里,让他给村里打个电话,叫一辆拖拉机来。”老书记说道。 “不用不用,出门就是公交车站,坐2路车到北道岔再向北坐到棉麻厂就到了,就不麻烦大家了。”李姨说道。 “那怎么能行呀,到了站还有一里多路才能到家,你能走,孩子能走呀?我去吧,我去叫大壮爹辛苦一趟吧。”四姨说玩便起身去急诊室了。 “来孩子,先在这个床上躺会吧,这个床上没人。”老书记手指着对面那个空着的床位说道,然后又对李姨说道:“你也坐李姨。” 豆芽上了床,斜靠在床帮上,老书记又对豆芽说道:“豆芽,跟我们说说吧,说说你俩是怎么掉进河里的?” “没什么呀老书记,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这也是豆芽最怕别人问的问题,她早就想好怎么对付了。 “怎么就那么赶巧你俩都掉进去了?”老书记追问着,他想弄清原因。 “真是这样的老书记,狗剩骑得太快了,到了桥上没把握好车把,一下子闯到了护栏上,把我们甩了出去。”豆芽不想为难狗剩,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都是应该的,已经背叛了,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哪? “孩子,要实事求是呀,有了问题如实的说出来,这不老书记在这,他会给你做主的,你说你因瞒着不说,问题得不到解决,以后还指不定会出比这更大的问题那!”李姨也觉得这事蹊跷,他就是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事,正好现在老书记提出来了,借机问个清楚岂不更好? “真的没有娘,狗剩对我那么好,他不可能对我使坏的,况且他还把我救了,事情就是这个样的,我没说谎。”豆芽铁了心,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要这样说,不然我真的就要从这消失了。 “豆芽呀,我们也不强迫你,你娘说的是对的,问题得不到及时的解决,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狗剩好犯浑,他做对了我们该表扬,做错了该批评的就批评,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你比如说他这次回家主动的担起了支书的担子,把大队里的工作都安排的很好,大家伙都很满意,这就值得表扬嘛!” “你再比如说他对你的态度上,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真的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我们都会开导他的。狗剩在一天天长大,这孩子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犟劲,他这性格用好了都是好事,要是想歪了就会出错了。你看我们现在还能说得动,也有资格说他,要是这家伙以后翅膀硬了,眼里没人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呀,你说对吧豆芽?”老书记解释着说道。 “没事老书记,我会正确对待的,他就是个孩子气,我是姐,不能时时处处都跟他计较的,不然我这姐姐还怎么当呀?我婶没了,我叔又不在家,对他就更应该宽容了,这些不是什么事!”豆芽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这么说那就先这样,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随时都可以找我,好吧?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知道了老书记,你也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回家,家里离不了你呀,狗剩还小,他撑不起那么大的事。” “哈哈,知道知道,要不我们把臭蛋留在了这里呀,一旦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我会及时解决的,耽误不了事。” “办妥了,一会大壮爹就来。”正在说话间,四姨进来了说道。 大壮爹去三队套马车的时候,刚一出门,正好跟骑着三轮车回来的老姚打了个照面。 “这是去哪呀老哥?”老姚问道。 “四姨打过电话来了,说是让接豆芽回来。”大壮爹说道。 “接豆芽回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她怎么也要回来呀?”老姚不解的问道。 “我也问了呀,四姨说拗不过豆芽,孩子非要回来,没办法呀!” “医院里同意了?” “同意了。” “那就是没事了,那就回来养着吧。” “那还能怎么着呀,趁这个机会我也去看看老书记怎么样了。” “好,也替我问个好,你看我这脱不了身,大队部里事多,狗剩现在离了我不行呀。” “好好好,我一定替你转告,我走了。” “好,我回去给他们做饭去。” “好嘞!”大壮爹说完,举起马鞭向着空中一甩,大青马四蹄撩开,伴着清脆的马铃声上路了。 老姚拖着狗剩回到了机井房,给狗剩收拾好了炕,狗剩钻进被窝倒头便睡。 “别睡着了,一会就吃饭,豆芽跟李姨也很快就回来了,吃完饭回家再好好睡。”老姚冲着狗剩说道。 狗剩没说话,他听到豆芽要回来的消息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越是不想面对的人越是拆不散打不乱,他就像一个魔影,会随时陪伴你左右,任由你想尽什么办法你都离不了这个魔影的纠缠! “黑子,先做饭吧,擀面条吧,炒点肉卤,抻点面片,面条咱们吃,面片孩子们吃,软乎好消化。”老姚冲着忙乎着的黑子说道。 “好,马上就做。”黑子答应着。 “我来烧水。”老姚说着话就来到灶火旁开始准备点火了。 黑子和好了面,放一边醒着,打起了卤汤。 “你说豆芽这孩子,身子还没好利索非要回来干嘛呀!”黑子说道。 “这孩子心细,怕花钱吧,他知道挣个钱不容易,家里的生意停了一半,不挣钱了还要花钱,她不忍心呀。”老姚说道。 “嗯,很可能就是这样,这个孩子就是懂事,干什么都不为自个着想,真是个好孩子呀。”黑子说道。 “水烧好了。”老姚说道。 “好,我现在就开始擀面,十分钟就好。”黑子说道。 “嗯,估计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我先抽口烟。” 老姚的话音刚落,就听得村东头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大青马回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这才多大一会呀?”黑子擀着面条说道。 不大的功夫马车就到了机井房,李姨搀着豆芽走下马车,老姚赶紧的迎了出去。 “好快呀老哥。”老姚说了句。 “快吧,我这大青马还是不减当年吧,给两吉普车都不换!”大壮爹自豪的说道。 “姚叔。”豆芽跟老姚打着招呼。 “回来啦豆芽,快,赶紧屋里去,一会饭就好。”老姚说道。 “剩哪?”李姨说道。 “屋里睡了,跑了一天,估计是累了。” “现在可不能让他累到了,元气大伤呀,刚醒就跑回来了,没见过这样的。你看这个也是,死活都要回家养病,你劝说一句,她十句话在等着你,真是没办法!”李姨边搀着豆芽往里面走,边说道。 李姨跟豆芽进屋一看,狗剩在炕上蒙头大睡,李姨小心翼翼的把豆芽搀扶到炕上小声对豆芽说道:“你先躺会,我去做饭。” “你歇会黑子,来,我来。”李姨走出了屋,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 “不用,你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的,这点活不算嘛,三五分钟的事。”黑子一边说着一边擀着面。 “赶紧起来吧,女人不在家那是没办法,女人回来了还让你们男人干,那是在打女人的脸,给男人脸上抹黑,赶紧的!”李姨说着便把黑子推到了一边,自己干了起来。 “记着抻点面片给俩孩子吃。”黑子又甩过来一句便走到老姚那坐着去了。 “嗨!” 豆芽斜靠在了炕上,扭头看了一眼身边蒙头大睡的狗剩,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医院里俩人钻在一个被窝里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红了! 嘻嘻,真好玩!那情景多好呀,那正是我所想要的情景,我就想,要是有一天我这样跟他钻在个被窝里,你依附着我,我依附着你,无声的相伴一生,那该多好呀!” 剩呀,我们俩都是苦命的孩子,别看你生活的比我好,可咱俩的苦水都一边多!咱俩都有个一样的情感,那就是特别真爱身边的亲人,都很珍重我们身边的亲人给我们的那份爱。 这种幸福就在身边,可它为什么又远在天边哪?摸得着又看得见,可它又离我那么遥远! 就在豆芽痴痴地看着还想着这个美丽的梦的时候,一个不大不小的“嗨”声,把它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 “干嘛呀你,吓死我了都!”豆芽看着一张熟悉的脸说道。 “告诉我,为什么要回来?”狗剩问道。 “你能跑回来,不行我回来呀!”豆芽说道。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你被窝里?”狗剩又问道。 “为了活命呀?你在救我,我也要救你呀?” 豆芽的话,狗剩好像眼前出现了一个很真实的情景,但他又觉着是一种幻觉了,那种既真实又恍惚的情景在眼前变幻着,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了! “你看着我干吗?你信你问院长,还有老书记,他们都知道,是大夫们把你放进我被窝里的,我醒了,你睡着了,就是这个样子的!”豆芽看着眨巴着眼睛的狗剩说道。 “要是别人问起咱们是怎么掉进河里的,你该怎么说?”这是狗剩最担心的是,豆芽要是跟别人说她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跳进河的,那他就死定了,他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先前做的所有成就都成为泡影! 豆芽想了想,知道了狗剩的意思,嘻嘻一笑问道:“嘻嘻,那你希望我应该怎么说?” “不许嬉皮笑脸!这可是一件大事,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狗剩严肃的说道。 “那你说吧,你教我,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豆芽说道。 “你傻呀,你那么聪明,这事还用我说呀!”狗剩一瞪眼说道。 “我聪明?我傻的都走投无路了,都被人逼的跳河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别人要是问我,我只会实话实说!”豆芽说道。 “哎呀我的姑奶奶!不能呀,千万别那么说呀,你那样说我就死定了呀!我问你,现在有人问过你吗?”狗剩急切的问道。 “有呀?我回来的时候去看老书记了,老书记就问我了,我娘也问我了,等没事了,姚叔,黑子,四姨他们都会问我的。你想呀,那么大的事,他们能不问我吗?”豆芽话里有话的说道。 “你怎么回答的?” “嗯?忘了。”豆芽故作疑问的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好好想想,我现在正在走红运,你可不能断送了我呀,赶紧的好好想想!”狗剩急了! “嗯?这事我娘知道,你问我娘吧,我现在刚缓过魂来,脑子笨的什么都记不住了!”豆芽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真情流露不择时 狗剩的主动上杆子跟豆芽说的话,令豆芽欣喜若狂! 太久太久了,虽然说那件事还不算太久,但在豆芽的心理,这个过程简直就是一种是漫长的折磨!狗剩对自己的极度态度,每天都在压抑着自己,尽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那种滋味,令人窒息的要死! 有些错误是可以原谅的,而有些错误是连自己都不会谅解的,就犹如婉若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那个错误给家庭和个人带来的伤害,更何况一个刚刚在常熟路上爬行的孩子了! 对错是非对他来说,那是不可侵犯的,真理和邪恶就是两个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不会像婉若那样去变通,他不会像豆芽那样宁肯把屈辱埋在心里也要去顾全大局! 由此才有了这次死里逃生的惊心一幕!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事情冲击着两孩子,冲击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在此次事件中经历着阵痛,他们在质问这是为什么的同时,更是在质问自己,尤其是俩孩子,莫非自己真的错了吗?错的不可挽回了吗? 狗剩不后悔自己停下三轮车怒斥豆芽,豆芽等着的也正是狗剩狂风暴雨般的宣泄,没有这个过程,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 错就错在狗剩把婉若的死也按在了豆芽头上,这是压在豆芽内心深处生与死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是绝对不能碰触的,以此相要挟,视亲情如生命的豆芽只能义无反顾的去选择以死相随了! 豆芽说的对,“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豆芽不怕了,狗剩怕了。我不知道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是都会坐下来反思对错,最起码狗剩在那一刻给了他重重的一击!生死关头是一击,静下心来同样面临着日后去面对新的生活,如对待事业如对待亲人的感情,这又是重重的一击! “哎呦我的姑奶奶,好好想想,我现在正在走红运,你可不能断送了我呀,赶紧的好好想想!” 这是狗剩说的话,他的内心独白一览无余!他好像在此时此刻活明白了,如再固执己见就意味着生不如死,如回头是岸那就意味着海阔天空!不是被迫的低头,而是幡然醒悟后的感受。 生活在给人以磨难的同时,也在给以启迪,给人以思考。 你比如说闲杂狗剩,他好像也朦朦胧胧的明白了点什么;你再比如说豆芽,她也好像从这件事后,从中感悟到了点什么。 狗剩不再像以前那么张狂了,变得稳重了许多;豆芽也不像以前那样再唯唯诺诺的,含笑中略带了一点对生活的智慧在其中!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活的本源,这就是打不散打不烂的人与事,你跟我,我跟她,所有的爱恨情仇的真谛所在! “老书记,这是咱们省二院的专家,这是我们特意从省二院聘请来的医学专家,是专门给你和四队长看病的!”过了几天后,周院长突然领着一位上了点岁数的大夫来到了病房对老书记说道。 周院长的话使老书记一惊,出现在他脑海里第一个概念就是我的腿有问题了,有大问题了,省医院这么大的技术力量都束手无策了! “你好你好!”老书记赶紧的伸出了手说道。 “老书记,我虽说是专家,但是再好的医生也有看不好的病,周院长今天叫我来,是想让我们一起给你把把脉,制定一个合理科学的治疗方案,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我们呦。”专家和蔼的对老书记说道。 “好,再给我看病之前我先问一句,我们的四队长的病情怎么样?”老书记话是对周院长说的,但眼睛是看着专家问的,随后又说道:“我的病我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了,病根就是我这两条腿了,看岁数咱俩应该差不多吧?” “一般大,一般大!我看过你的病例了,咱们都是那个时候的人,我来给你瞧病也是带着一种情怀来给你看病的呀老书记!” 专家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院长说道:”四队长的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周院长看着老书记咽了一口吐沫,好像如鱼鲠在喉一般的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我的年龄比你小,但我经历过同样艰难困苦的年代,也和你们一样经历过血雨腥风!我跟专家给你们瞧病,都是带着一种情结、一种没有条件的心情来对待你跟四队长的!” “这些天来,我们专门为你俩成立了有针对性的治疗小组,我们也曾经为了一个难题争论了很长时间,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请来了我的老师;他是全国的客座教授,并不是什么省二院的专家,我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周院长说完,老书记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周院长,你看病有一套,可你的理解问题就有问题了呀,我是在问四队长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你看看你俩,啊?含糊其词的,干嘛呀,啊?不要欲盖弥彰了,我懂,实话实说吧!” 院长看着老书记欲言又止,而后又看了看专家,专家点了点头,而后院长又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我们的心情你也要理解呀。这样吧,你既然非要想知道四队长的病情,那我只好跟你实话实说了。” “你说你说,赶紧的!”老书记从住院起,脑子里就时刻惦记着四队长了,砖窑里的情景这辈子他都是忘不掉的!从那一刻起,儿时的一幕,一起成长的历程,四队长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子里了! 老书记说到此,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慨说道:“我们的四队长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他这辈子只会笑,不会哭,走到哪干到哪,你去我们村打听打听,他这辈子就不会发火!” “说起来这是就怨我,都是我逼的!经济时代了,一切都要转型商品化了,企业的发展就是生活的重中之重了。你们看看周边一夜之间崛起的厂矿厂房,都在你追我赶呀!” “我么这代人没学会别的,就学会了着急,可从来不发火的四队长,这辈子就发了这一次火,却一病不起了!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他就看着我了,打小就是跟屁虫,都这把年纪了,他还是那样,只要我说一句话,他不管对错,玩了命的跟你干!” “乡亲们没有不夸他的,没有人不愿意跟他干的,你说这样的人跟了我一辈子,现在都这样了,我不想他我还是个人吗?”老书记说完抹起了眼泪。 院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老书记,你要是非让我说那我就直说吧,四队长的病比你要严重。” 这句话院长说的很艰难,几天的相处,老书记看得出来这个院长是个行事非常周密的好领导,是一位很有修养的好院长,是一位很有文化底蕴非常明理的人。 “说吧院长,病情就是病情,跟你们的医疗质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的搪塞太过分了就不是友善了,我着急呀院长!”老书记有些着急了! “嗯,那好吧。”院长看了一眼身边的专家又对老书记说道:“四队长恐怕站不起来了!” 老书记闻听一下子就把眼睛闭上了,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书记,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可我尽力了呀!”院长说道。 两行热泪从老书记闭着的眼角流了下来! “他现在醒了吗?“老书记缓缓的问道。 ”前两天就醒了。“院长答道。 “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吗?” “不知道。我们今天来,一是为了给你看病,二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办?”院长说道。 “也就是说,四队长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老书记睁开了眼睛问道。 院长看了专家一眼,专家说道:“老书记,今天周院长请我来,我第一个先给四队长检查了一下,就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希望不大了,只能躺在床上了!” “老哥,咱们是同龄人,这个人一辈子都没享过福,我在基层干了一辈子,今天算我求你了,我的病还不就是腿不能动了吗?我不看了好不好?我只求你能让他站起来,从此往后我再也不让他干活了,我来养他一辈子,什么都不让他干,只要他快乐幸福就行!” “面对现实吧老书记,你作为基层的领导,你一辈子想不明白的事,可我们每天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想尽一切办法不留遗憾,让每个进来的人都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呀!你的恳求我们理解,而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专家说道。 专家刚说完话,院长又赶紧的补充道:“老书记,生命是我们每时每刻都要善待的,并不因你任何的理由去改变的!最起码四队长现在经过我们的努力他活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每看到他一眼的时候,我们都还有说话的时候,哪怕是一滴眼泪,我们都是幸福的呀,珍惜吧老书记!” 呜呜呜呜! 老书记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他受不了这个现实! “老书记,注意控制情绪呀!这些天来我们很是为这事伤脑筋,你的病情是出于神经的上端跟末梢不能很好的连接了,情绪的波动对于病情的治疗就显得很重要了,这也是我们不愿意跟你说四队长病情的真正原因呀,希望你能谅解!” 老书记一听这话更是受不了了,院长想的这么周到,时时处处都在为每一位病人设身处地的着想,他又一次被感动的“呜呜”的哭了! “老书记,咱们抓紧时间看病吧,希望你能控制情绪的波动,配合我们治疗,每一分钟都是很重要的,我们抓紧时间制定治疗方案,你早一天走向工作岗位,这才是咱们大家所期望的,你说好吗?”专家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们!”老书记赶紧的擦干了眼泪说道:“人老了,多情善感了,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了,大家就原谅我吧!” “老书记,那我们就开始检查了。”专家说完,身边的人就开始拿着各种仪器往老书记的身上安插起来,机器的屏幕平稳了,有些人就开始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随从人的记录都记录完毕后,把记录结果给了教授,教授看必又对身边的人说道:“把老书记推走,再去做最后一项检查。” 随即,随从人员便赶紧的拔掉了仪器管子,推上老书记就走出了住院部。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小屋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剩,你教我认字吧。”豆芽对狗剩说道。 狗剩异样的看着豆芽,他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进去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你说。”豆芽竖起了耳朵说道。 “说什么说,啊?”狗剩扬起下巴一副玩世不敬的说道:“这还用问吗,啊?我前几天刚问了你,你就是不好好回答我,今天你必须要回答我!我这辈子栽你手里好机回了,这次不比以往,你千万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哦,你是说那事呀!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表现好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你要是还想以前一样,那我也知道该怎么说。”豆芽这才想起她回来的第一天的时候,狗剩对自己收的话,他不让子跟别人瞎说自己是怎么掉进河里的那件事,于是,豆芽不慌不忙的说道。 “难道说我对你不好吗,啊?”狗剩瞪起了眼睛凶巴巴的对豆芽说道:“你说我哪点对你不好了,啊?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还想让我对你怎么好,啊?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个!” “你看你看,你是这样对我好的嘛?吓就把人吓死了,还说对我好,你让谁说说你这是对我好了?”豆芽说道。 “我这是让你逼的,让你气的,你不逼我不气我,我能这样说话吗,啊?你还挺会狡辩!”狗剩把手揣进了兜里嘚瑟着说道。 “反正我不管,我分得出好坏,我知道对错,反正我知道我该怎么办!”豆芽把脸扭向了一边说道。 “好好好,你行,只要你好好的,别给我捅篓子,你让我怎么着都行!”狗剩没办法了,规规矩矩的说道:“你刚说什么,你想学习?” “是呀狗剩,我想认字,你教我吧!”豆芽一听狗剩这么说,脸上堆起了笑容赶紧的说道。 “这事你找你娘去呀?你娘那么高的文化,不是现成的老师吗?就我这两把刷子,纯粹是误人子弟,不行不行!“狗剩摆着手,脑袋不愣的跟不浪鼓一样说道。 “她不行的,她写的字都是那样的字,看见就头疼!你看你们写的字,又简单又好学,大家一看就认识!” 狗剩一想也是,李姨写的都是繁体字,一样的字到了她手里就谁都不认识了。 “你真想学?”狗剩没办法了说道。 “我真想学狗剩,你看呀,以后跟人接触的多了,打个条什么的,你说我连个字都不会写,多丢人呀!这往后要写字的地方多了,最起码常用的字都要会写吧,我娘说了,你要是能认识一千到两千字,别说打条了,就是读书看报都不是问题了!”豆芽诉说着心中的苦楚说道。 “这俩孩子在屋里吵吵什么了?”李姨在外面忙乎着问身边的黑子说道。 黑子一听赶紧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轻声说道:“嘘!别打扰孩子们,从此往后,咱们家太平了。” “什么呀这是,为什么会这样说?”李姨眨巴着眼睛说道。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你见过狗剩跟豆芽说过这么多话吗?”黑子问道。 “这又怎么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哪?”李姨还是不懂。 “你呀你,你听听狗剩现在跟豆芽说的话,多温柔呀?你见过以前狗剩什么时候跟豆芽这样说过话?”黑子又耐心的解释道。 “哦,这到是的呀,是有点不一样。”李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 “哎,这就对了!你可记住了呀,千万可别问东问西的了,越问事越多!”黑子又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呀?”李姨又不懂了。 “忘了以前你问我的话了吗?这个家里肯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这件事直接影响着俩孩子。你看俩孩子现在没事了,这不正是咱们所希望的吗?只要你在旧事重提,那就意味着把眼前的这点好事给破坏掉了,俩孩子还是要回到以前,你愿意让俩孩子那样呀?”黑子边解释便提醒着说道。 李姨又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明白了黑子的意思说道:“哦,好像是那么个理。” “嗯,这就对了!你就跟平时一样,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该干嘛就干嘛,再过一段时间你看看,绝对不一样!”黑子肯定的说道。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吧,明天我把本和笔拿来。”狗剩说道。 “嘻嘻,我拿来了,你看。”豆芽当即拿出了笔和纸对狗剩一笑说道。 “这不是我的笔和纸吗?” “是呀,反正你也不上学了,我就拿来用呗!”豆芽说道。 狗剩想了想又说道:“要想学好字,有一个重要的工具是离不了的,那就是字典,它就是不说话的老师,有了它什么你都不用怕,全世上的字你都能找到。” “我也拿来了,你看,嘻嘻!”豆芽又拿出来了字典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看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话可说了说道:“你可真行呀,看来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反正你闲着也没事,你就教教我吧!”豆芽赶紧的说道。 “好吧,我现在就教你二十六个拼音字母,它就像一把万能钥匙,你学会了它,就可以用字典查字了,你什么也就不用怕了!” “好呀好呀,你赶紧教我吧。”豆芽催促道。 “给我本和笔。”狗剩说着接过了豆芽的纸和笔开始在本子上写了起来,写完了又对豆芽说道:“你听着呀,今天咱们就学习这几个字母,跟我学,a,o,e,i,u,u。” “你念慢点,一个一个的说,你念那么快我那记得住呀!”豆芽既兴奋又着急的说道。 “嗨,你这不是找罪受嘛,都这岁数了还学什么字呀,能认识钱你就是好样的,活受罪!”狗剩数落着豆芽说道。 “那可不一样呀,我要是从小能上学,我一定比你们谁都学的好!只可惜我命苦,都快二十了,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我去给别人送货,让我签个名,我连豆芽两个字都不会写,你可不知道有多丢人!” “好好好,跟我念a——” 豆芽紧盯着狗剩的嘴念到:“a——” “注意口型,a——”狗剩纠正道。 “哎,对,再念一遍,a——” “a——” 从俩人在屋里学拼音开始,李姨就没心思干活了,她在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她也被这一幕感动着,这一幕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可自从她来到这个家恰恰是相反的,根本就感觉是人心隔肚皮的感受,她也一直被这种感受折磨的切腹的心痛! 问吧又没人跟她说,不问心里又难受,走又走不了,不走又难受,那种滋味时时的都在折磨着她! 看来还是黑子说的对,要想留下来,你就什么都不要问,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日子就要来了! 狗剩和豆芽的声音时不时的从屋里传出来,那种温情真的令人陶醉呀! “看见没,多好呀,这不正是婉若所希望的吗?再烧纸的时候你就告诉她,家里没事了,狗剩听话了,懂事了,这个家很幸福!”黑子对李姨说道。 “嗯,我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为了婉若,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李姨说道。 “嗯,这就对了。”黑子说道。 “行了,今天就学到这,多复习,多练习,不就是这二十六个字母呀,跟豆芽一样,好学!”狗剩说道。 “好的,谢谢老师,嘻嘻!”豆芽好开心的说道,她今天简直兴奋极了! “你学习吧,我要出去了。”狗剩说着就下地穿上了鞋说道。 “你又要干嘛去呀” “你能跟我一样呀,我这一天多少事呀,件件都是大事!” “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也要去,你没听说过帅不离位这句话吗?我现在是书记,书记,懂吗?”狗剩又开始嘚瑟了! 此时的狗剩感觉心情特好!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差的学生,今天竟然当上老师了,那感觉,简直是美妙极了! “嘻嘻,瞧把你美的!”豆芽也开心的说道。 “不是我美,是身不由己!我走了。”狗剩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干嘛去呀剩,快该吃饭了。”李姨赶紧说道。 “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狗剩头都没回甩过来一句,便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机井房。 狗剩急急忙忙的向着大队部走去,他刚走到下坡那个馒头房的地方,就看见二愣子骑行车从东面向他骑过来。 “着火啦,干嘛这么急?”狗剩站在一边问骑过来的二愣子。 “老大,我刚从翟颖回来,他们的锅炉基座可能是出现了问题。”二愣子说道。 “怎么回事?” “尺寸不符呀,好像跟暖气管道高出了将近一尺。” “打电话跟四队长核实一下尺寸呀?” “核实了,可是现在抽调不出来安装人员呀,时间不多了,哪都紧张的不行。”二愣子着急的说道。 “他们的锅炉什么时候安装?” “明天呀,锅炉已经运到现场了,就剩下安装了!” “三队长什么意思?” “他让我找你赶紧处理基座的问题呀,这不我就赶紧的来找你了。” 狗剩想了想,心说我有什么办法呀,明天就安装,你就是把底座凿了重新打基座,凝固期四十八小时也来不及呀! “行啦,你去忙吧,我去找三队长。”狗剩说完就往回走去。 二愣子骑上自行车刚要走又被狗剩叫住了说道:“你回来二愣子。” “干嘛呀老大?”二愣子急问。 “给你五块钱,去买十个拼音本送到机井房去。”狗剩说道。 “拼音本?你要这干吗呀?”二愣子不解的问道。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呀,嗯?”狗剩把眼一瞪说道。 “好好好,你叫干嘛就干嘛,谁知道你肚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二愣子拿上钱骑上车就走,可他刚骑了几步又停下车,他一想不对呀,拼音本两毛钱一本,一块钱就够了,给我五块钱干嘛呀? 二愣子又回头对越走越远的狗剩喊道:“钱太多了,花不完呀!” “剩下的钱你就贪污了吧!”狗剩边走边回头冲着二愣子喊过去一句,不大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现场调度 “三队长,翟颖的活是怎么回事?”狗剩来到锅炉厂见到了三队长问道。 “来,剩,你先坐。”外面太闹,三队长把狗剩领到了办公室,对狗剩说道:“剩,是这样的,二愣子给我汇报了翟颖的活,我也核实了情况,基座的确出现了问题。表面上看似这个问题不大,但它拖延了我们安装的进度。” “合同上标明的安装时间是明天,但我们要是把基座拆除了重新做基座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个最头疼的问题。带队队长也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可取。我刚才想了一个笨办法,我认为是可取的,但要费点力气了。” 狗剩一听赶紧的说道:“不管它什么办法,只要不耽误工期就好。”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呀,基座现在已经很坚硬了,我们在不重新做新基座的前提下,用笨方法用錾子破拆多出来的一尺,要求是必须要尽量的把水平面凿平了,最好是多出来一两公分,便于我们找平,这样我们就不必整个拆除了。”三队长说道。 “好呀,这个办法好呀!那就赶紧的动工呀!”狗剩急不可耐的说道。 “现在没有人手呀,安装队的安装任务一刻都不能停,他们每到一处都是紧要的任务,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三队长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活,谁不能干呀?四五个人够不够?”狗剩问三队长。 “应该差不多,但是,不管怎么说,明天上班以前必须要完成所有的工作!”三队长说道。 “好,这事你别管了,忙你的吧,我去办这件事。”狗剩说完抬腿便走出了锅炉厂。 狗剩走出了锅炉厂,直径的走向了砖窑,他想抽调砖窑的几个年富力强的壮汉们去完成这个活,这是个粗拉细致活,虽说没有技术含量,但也要小心翼翼,要是把基座破坏的面目全非了,很可能要影响基座的顺利安转,即便是强行安装了,也会为日后埋下安全隐患! 狗剩在家休养了好几天了,孩子们回复的就是快,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回复的很好了,狗剩很快就来到了大运河边的砖窑。 干活最踏实的还要说是咱老百姓,这才几天的功夫呀,四周围的地槽已经铺好了砖,东面的库房已经在动工了,再有一天的功夫,整个主体就能完工。接下来就是北面的厂房了,工程量大一点,但按计划最多也不超过十天就能完工。 东面的住宿房和办公房也用不了多少时日,估计整个主体完工超不过下个月初,那时候,鞋厂的初貌就会展现在人们面前,希望之火就会被点亮,接下来的干劲将会更大! “狗剩,看看我们的活干的怎么样?”乡亲们见狗剩来了,便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说道。 “咱是谁呀,咱们乡亲们干活什么时候拉过稀呀!你回头想想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再看看现在是什么样?旧貌换新颜呀!这可是咱们干出来的,可不是大运河的水冲出来的,对吧!”狗剩话里带着鼓励和认可说道。 “那是!全村就四个副业摊,人家每天都在大把的钞票往兜里装,就我们一家吃闲饭,凭什么呀,对吧?咱们走着瞧,耗子拉锹大头在后面,等明年我们开了工准比他们强!”一位乡亲说道。 “大家伙看看咱们的砖够不够用呀?”狗剩问道。 “没问题呀狗剩,富富有余!” “秧席的大库房够不够呀?” 狗剩冷不出的一句问话把家伙给问住了,这时候,先前那位看图纸的老者说话了:“狗剩,那就不够了。不过咱心里有数,也不着急。狗剩,你看见北墙后面那条大路了吗?那条路是专门拉东面那个土疙瘩的土用的。” “到时候仓库的砖一旦不够用了,西面那两个砖窑就用上了,东面的土疙瘩又能派上用场了,哪都不耽误事,放心吧你就!” “好呀,到时候咱们鞋厂开了工,第一双鞋我先买了!我狗剩哪都省,就是鞋,一年要买好几双鞋,这回我可找到买鞋的地方了!”狗剩说道。 “哈哈哈,狗剩,拉倒吧你,鞋厂建成了你还用买鞋吗,啊?你什么时候要穿新鞋,那还不随便你拿呀,谁卖给你呀!”一位乡亲哈哈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呀!这话我就要多说几句了,商品经济了,什么都要用钱来说话了,鞋是我们自个造出来的,首先我们要自己带头买自己的鞋!你比方说吧,外面的客户来买我们的鞋了,脚底下穿的都是别人造的鞋,大家想,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哪?” “这叫什么呀?你自己都看不上你自己造的鞋,谁还买你的鞋穿呀?要是咱们反个个,人家又会怎么看咱们哪?这不是明摆着理吗?这个理也就是说,首先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别人才能看得起你,大家伙说对不对呀?”狗剩掰掐着这里面的道理说到。 “狗剩,鞋再好也要有个好业务员呀,到时候你给我们跑业务吧?你穿上我们的鞋,锅炉厂你都能救活了,鞋厂一定比他们强!”那人说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们的质量上去了,不愁没有销路呀!” “拉稀了吧狗剩,业务员是什么,业务员就是我们的喇叭呀,这就好比笔杆子里出政权一样,你不说谁知道呀?”那人又说道。 “脑子倒是挺好使,好了,鞋厂的业务员就是你了,我会跟老书记说的,你是哪个队的?”狗剩问道。 “我你都不知道呀,那年你把我们家的枣树上的枣都偷完了,我赶得你满大街的跑,你忘啦?我是一队的鞋底子呀?”那人说道。 哈哈哈哈! 这话不说倒好,他一说大家伙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鞋底子呀,你知道大家伙为什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吗?”那位老者对鞋底子说道:“那是因为你贪玩,一天就在家里吃一顿饭,一天都看不到人,你的鞋呀,一年要换四双,一年下来就剩下四双鞋底子了!所以呀,乡亲们就给你起了个鞋底子的外号!” 哈哈哈哈! 工地上又是一片哈哈的大笑声! “哈哈,原来咱俩一个德行呀!好了,就是你了!告诉你,这是个好故事,鞋厂建成后,你就穿上咱们的鞋四处跑业务去,你就把你的故事讲给别人听,你准行!”狗剩说道。 “别呀狗剩,我就是贪玩,那活可不是我干的,我不是那块料呀!你要是让我耍个嘴皮子,干个现成活这我倒是没的说,你就饶了我吧!”鞋底子说道。 “我问你。”狗剩看了看站在架板上的鞋底子说道:“你在这是干什么的?” “瓦工呀。” “好,这就说明你还是有脑子的,没两把刷子的干不了瓦匠!建筑行业里,瓦匠是最受人尊重的,一般人是没这个能耐的!”狗剩说完又对鞋底子说道:“今天我来有一项很棘手的活,我正愁没人去干,你就算一个吧!” “并且你还要带班,干不好我拿你试问!是这样的,翟颖的锅炉基座出问题了,实际尺寸跟打好了的基座不合适,高出了一尺。我们现在要从你们这里抽调五个人连夜把这活干完,这可是个既费体力又要求心细的活,谁愿意去干?”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人们都累一天了,再有一个半小时天就黑了,该下班了,谁不愿意在家歇歇呀!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了,没一个人说话的! “怎么着,谁也不愿意去?”狗剩扫视着四周又说道:“知道大伙劳累,这又是一晚上的活,可我们没办法的,就算临时从外面招人都来不及呀。所以说,只能央求大家伙了!这也是集体的利益呀,大家就辛苦一下吧!” “有酒吗?”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有!两瓶石家庄大曲怎么样?”狗剩说道。 “菜哪?” “一只烧鸡,每人两块扒糕怎么样?”狗剩心里没底气的说道。 “拿钱来!” 狗剩摸了摸兜感觉了一下,好像就剩下对折在一起的十块钱了,这一定是豆芽塞在他兜里的,他自己的钱从来都不是这样的,要是他自己的钱,一向都是攥吧攥吧往兜里一塞,从来不像豆芽那样,把钱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兜里的! “这是十块钱,足够了,鞋底子,你下来把钱给你,你给我组织人员,一定要把活给我干的漂亮了,明天的锅炉安装一定不要耽误事!” 鞋底子看了看狗剩手里的十块钱对狗剩说道:“狗剩,少了点吧?”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我给你算算账,一瓶石家庄大曲一块七,两瓶三块四,一只烧鸡撑死四块钱,五毛两块扒糕,五个人十块,一共两块五,总共九块九,还剩一毛钱,那一毛钱就算你小子贪污了,你给我说哪不够了,啊?告诉你呀,别得了便宜卖乖!” “告诉你们,这是我自己的钱,你们见过老书记给过你们一份钱吗,啊?老书记放个屁你们就得听,你们干着公家的活,我狗剩出血你们还屁多话稠的,我才十五岁,你看看你这这些大人们,啊?”狗剩说完把十块钱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 “狗剩,说着玩那,把钱拿走,我们去干活,保准不耽误事!”鞋底子冲着狗剩喊道。 “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钱一定要给我花掉,活一定要给我干好,不然我狗剩让你们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不信你们就试试!”狗剩说完,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去。 哈哈哈哈! 等狗剩拐过了那道弯,大家伙看着狗剩消失的背影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唇枪舌战见真情 狗剩这几天太忙了,翟颖的锅炉基座不但解决了,锅炉的安装也进行的很顺利,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三队长冲着狗剩伸出了大拇指说道:“我没看错你,好样的!” “嗨,就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狗剩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给了鞋底子他们十块钱?”三队长问道。 “公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只要他们把活干好了,这才哪跟哪呀,无所谓!”狗剩越说越飘飘然了! “那可是你自己的钱呀?你一天才挣几个钱呀?”三队长看着才到自己胸脯高的狗剩说道。 “三队长,你以为我是为钱才来工作的呀?这是觉悟问题,觉悟!“狗剩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的说道:“老书记不在,干部们都在各忙各的,我矬子里面巴将军,就算滥竽充数我也要把这个数充好了,花几个臭钱算什么呀,你说对吧!” “嗨,提到老书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三队长一听狗剩提起了老书记,便感慨的说道:“治保主任老说快了快了,就是没有音讯;我也往医院臭蛋那打过几次电话,臭蛋也是老说快了快了,你说这都多少天了呀,我也抽不出时间来去看他!嗨,急人呀!” “我们签了合同的活还差几天就完工了?”狗剩问道。 “三天。” “嗨!这你着什么急呀,不就剩下三天了嘛,眨眼就到了,到时候咱们所有的安装好的锅炉都就正常运转了,那时候所有的钱都就到账了,那时候你也不忙了,咱们带着个这个喜讯一起去看老书记,那是什么成色(这里读shai,本地方言,意指大出息大作为之意)!说不定老书记一听一高兴,就是有病没准也好了!”狗剩说道。 “哈哈哈,我说狗剩呀,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饶有兴趣了!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到时候老书记要是还不回来,咱们就带着喜讯一起去看他!”三队长高兴的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先忙吧。”狗剩说道。 李姨回来了,在她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她跟黑子承包了机井房里所有的活,早晨外卖,白天送货,大缸里,水池子里每天都是堆积如山的豆芽,每天都是十几块豆腐,全部的货物都能买完!狗剩见过两人晚上数钱,大把的零钱,一个小时都数不完! 李姨不让豆芽干活,好几次豆芽都非要执意的去干,但都被李姨拒绝了。 “你不行,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要是实在闲的慌了,给我们做口子饭就行了,再说了,狗剩不是在教你学习吗,趁这个机会你也多学习几个字,以后准有用,听话呀!” 要说也怪,豆芽一拿起笔和狗剩给她买的拼音本,就能安静下来,此时她才觉察出学习是一种力量,是一种快乐,甚至于一种幸福感便涌向了心头! “嗨嗨嗨!有你这样学习的吗,啊?”豆芽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着字,一点都没察觉出狗剩是什么时候进来了。只见狗剩站在炕前,双手插在兜里嘚瑟着,脑袋还不住的随着身体来回晃悠着对豆芽说道。 “呀,你吓死我呀你!我可告诉你呀,我的身体还不行,你要是再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可要估摸着后果了!”豆芽一惊,赶紧的抬头看着狗剩说道。 “我是为你好!” “把我吓成这样也是为我好呀?那你说说你怎么为我好了?”豆芽缓过神来对狗剩说道。 “你看你拿笔的姿势,三个手指头都掐到铅笔尖了,力气也太大了,把铅笔都快掐断了,你累不累呀,啊!你再看看你的眼睛,都快挨到本子上了,告诉你,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成睁眼瞎了!” “到时候字没学会几个,还要给你配个眼镜,你戴上眼镜去给人家签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的学问,知道的你就会那么几个字,腰里别着个死耗子,你说你冒充打猎那个寒酸样值不值呀,啊?” 是的,狗剩说的对,每当她写完字手指头都酸酸的,这几天还很疼,浑身都感觉累得不行。还有眼睛,每当她写完字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就感觉眼前发黑,眼前一晃一晃的,很不舒服!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学习完了我就感觉累得不行,这几天来我才感到学习真不容易,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爱学习了!”豆芽很有感触的说道。 “怎么说话了怎么说话了,啊?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学习了?我不爱学习就能当你的老师?我不爱学习就能给老师上课?我不爱学习我们怎么干什么像什么,走到哪我都是出类拔萃的,啊?”狗剩一边说着,身体晃动的幅度逐渐的大了起来。 “小脚婆,越说你越能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豆芽问道。 “你下来!”狗剩停止了晃动,把下巴一仰对豆芽说道。 豆芽赶紧的下来穿好了鞋毕恭毕敬的站在狗剩面前,俨然就是一名乖巧的小学生。 “以后记住了,学习就要有个学习的样子,不要坐在炕上低着头学习,那样不但学习不好,把身体都毁了,听见没?”狗剩严厉的对豆芽说道。 豆芽把头一低说道:“听见了。” “李姨,你干嘛了呀?”在院子里干活的黑子对趴在窗户跟下的李姨说道。 李姨听到黑子的话,吓得赶紧的扭头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对黑子“嘘”一声,而后自己又忍不住“扑哧”一下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大幅度的弯下腰笑了起来! 黑子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眼睛,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李姨,他不知道李姨为什么会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呀?”豆芽又问道。 “拿上那个高凳子,放在炕边。” 豆芽听话的拿起了一边的一把四条腿的高脚木制凳子放在了炕边。 “坐到凳子上,把本子放在炕上,挺起腰板,含胸拔背,眼睛距离本子一尺远。”狗剩说完走到了豆芽身边又说道:“注意拿笔的姿势,你看这样,拇指,食指,中指捏住底下一寸的地方,不要过分用力,从小要养成一个正确的学习坐姿和用笔习惯,这才是正确的学习姿态!来,你试试。” “好,我来试试。”豆芽按照狗剩的说法开始写起字来。 “直起腰来!这才写了几个字呀,你看你的头又挨住本子了!”狗剩喝令道。 “呀!就是。”习惯就是习惯,一时还真难更正,没写多大一会又犯了老毛病,豆芽“哎呀”一声便赶紧的直起了腰。 没过几分钟狗剩有喊道:“注意注意,坐姿坐姿,怎么屡教不改哪,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怨我呀!”可能是狗剩的声音大了点,吓到豆芽了,豆芽委屈的嘟囔道。 “还嘴硬!态度,一定要端正态度!要想学习好,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态度!怎么着,又想学习,又不听话,说了两句就不爱听啦,嗯?”狗剩愤愤的说道。 “谁让你吼了,你不能好好说话呀,你越那样我越紧张,我越紧张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紧张什么都忘了!”豆芽辩解着,委屈的都要掉眼泪了。 哎,不好!在窗户外面偷听的李姨一听豆芽委屈的声音,心说不好,俩人要吵架了,于是便心慌起来! “喊叫你两句那是为你好我的同志!民间有句俗话叫做严师出高徒,你知道万恶的旧社会是怎么教学生上课的吗,嗯?老师手里都是拿着教鞭的,像你这样的学生是要挨打的,懂吗,嗯?我又不打你,只是提醒你一下你都受不了了吗,嗯?” “啊,还打人呀?我不学了不学了,打死我也不学了!”豆芽害怕了,含在眼眶里的眼泪都下来了! “胡闹!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呀,啊?假如你身后就是呲牙咧嘴的老虎和狮子,你该怎么办,啊?等着他们来吃你?笨蛋,大笨蛋你个!”狗剩气急了冲着豆芽吼道! “哎呀,我不我不,那我还是学吧!”豆芽吓得赶紧的危襟正坐开始写起字来。 这时候在窗外偷听到里面的谈话听的李姨,实在是憋不住了,赶紧的手捂着嘴跑出了机井房蹲在地上不住的笑了起来! 一边干活的黑子更是莫名其妙了,偷听就偷听呗,偷笑就偷笑呗,怎么还偷着跑出去笑成那样了哪? 这时的李姨看了看一脸懵懂的黑子,用手指了指屋子,而后又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 黑子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李姨,又看了看屋子,心说听就听,他也忍不住了。 于是黑子也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跟前偷听了起来。 “自己好好的呀,我走了。”狗剩对现在很认真学习的豆芽说道。 “嗯,好,你赶紧的走吧。” 狗剩刚转过身要走,听着豆芽说的话好像不对劲,并且深深的刺激了他一下,又转过了身瞪起了眼睛想再狠狠的给她几句,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进去。 “赶紧的呀?怎么还站在那呀?”豆芽写着写着没听见动静,便转过身来看着狗剩说道:“赶紧的吧,大队里多少事呀,都等着你干那,你不去能行吗,你在我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嗨我说你个丫头片子,胆大了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呀?”狗剩当即就把双手揣在了兜里,一副理论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我今天就不走的架势冲着豆芽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嗯?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你少来,我今天就不怕你,有本事你叫我娘来评评理!”豆芽话一出口好像觉着这话又不对,便更正道:“不不不,不对,要说我娘跟咱俩评理是我欺负你,那就叫黑子叔吧,没偏没向,他最公正,让他来给咱们评评理,看看我说的话是谁对谁错!” 狗剩一听这话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瞪起眼睛刚要骂娘,随后一想我娘刚没了,这话不能说,一时打壳反倒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呀,你说话呀,你还不就是想骂我吗?你不说我说!”豆芽鼓足了勇气双手成喇叭状就要冲着门外喊黑子叔。 坏菜!躲在窗户外面的黑子一听俩人的话,唇枪舌剑的,看来要吵起来,心说不好! “姑奶奶,我的亲姑奶奶,闭嘴,赶紧的闭嘴!”狗剩一看就急眼了说道:“姑奶奶,我服你了成吗,啊?你可千万别喊叫,我狗剩从今往后就怕你了,你就饶了爷吧!” “嘻嘻!”豆芽一听狗剩这话乐了又说道:“这还差不多!你说,那你以后还对我凶不?”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狗剩天不怕地不怕,我这辈子就怕你了成吗,啊?我只求你别喊叫就行!”狗剩央求道。 豆芽闻听把头一仰说道:“嗯,好,只要从今往后你对好好的,我保准不喊叫,我本来就是个小乖猫,你看你把我整治的,我都不是我了,都是你逼的!” 狗剩眯缝起了眼睛看着豆芽,那眼神里尽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愤恨的,欣喜的,责问的,无奈的,想说又不能说的复杂心情,在此时此刻都一起凝聚到了脸上! 此时在川外偷听的黑子也实在是憋不住了,俩孩子的谈话他听得真真的,所有的谈话他都懂,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调节的矛盾,反倒成了妙趣横生孩子的对话! 黑子捂着嘴看了一眼还蹲在机井房外偷笑不止的李姨,蹑手蹑脚的跑到她身边,蹲下身来,一起跟着李姨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狗剩拉下了高昂的头,垂头丧气的往门外走去。 “你站住。”这时豆芽把狗剩叫住了说道:“剩,这些本本是你给我买的?” 狗剩回过头看见豆芽手里拿着很多本子在冲他笑。 “嗯。”狗剩看见了拼音本,那是他让二愣子给豆芽买的。 “谢谢你剩。”豆芽眉目间跳动着说道:“剩,这么好的本子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二愣子拿给我的时候,那种感觉比我挣到第一分钱的时候还要激动,比我看见我娘第一眼时心跳的感觉还要感动!” “我接过本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墨香味,剩,你知道吗,这种味道对我来说是多麽的亲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经历吗?那个大棚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她每天都能听到孩子们背着书包、书包里铅笔在文具盒里碰撞出来的响声!” “那个声音太美妙了,我好想跟他们一样的背上书包去学堂,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就跟你教我一样,a——o——e——” “剩,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一边写着字一边哭,我这辈子的愿望达到了呀,我终于开始学习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好幸福呀!” “剩,你不要怪我,我刚才跟你顶嘴我是高兴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感觉我现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看到我能写字了我幸福,我看到你我激动,我是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才跟你顶嘴!对不起剩,要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豆芽说完站起身来,面对着狗剩,深深的弯下了腰! “嗨嗨嗨!干嘛干嘛呀这是,啊?赶紧的起来,折我的阳寿呀,啊?”就在豆芽跟狗剩鞠躬的同时,不知所措的狗剩赶紧的说道:“冤家呀,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冤家呀!” “嘻嘻!”豆芽起身看着狗剩嘻嘻的笑了起来。 ‘行,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狗剩领教了!“狗剩说道:“我听说过人间的金童玉女,但我不知道咱俩是不是,反正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没有能管教住我狗剩的人!要说你是吧,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啊?” “我现在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救人是行善,可对我狗剩来说,救人反倒成了一种罪过!我三番五次的救了你,你说,你自己说说我这是为什么呀?” “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救世主,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可我他奶奶的干嘛要救你这个人不是人,精不是精的人哪,啊?” “我这辈子料定你没什么大作为,我现在看懂了,你唯一能作为的就是来管我这个救世主的!我娘给我讲过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故事,我看呀,我这辈子的成败全攥在你手里了!” “嘻嘻!”豆芽眨巴着眼睛看着狗剩,那一脸的喜悦深邃的能把一切都融化了! “你就嘻嘻吧,我现在听到你的嘻嘻声好可怕!”狗剩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兜里的钱是你给我放的?” “嘻嘻!嗯。”豆芽的樱桃小嘴一民,一脸憋不住的笑说道。 “闭住嘴,不要嘻嘻,说话就行!真要感谢你呀,要不是你给我的钱,我狗剩真就要丢份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唇枪舌战见真情(二) “以前我只给你五块钱的零花钱,我想这些钱就不少了,一个月你都花不完!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大人物了,不能再跟以前那样了,我又多给你塞了十块钱。今天早上我一看你的兜,都没了,吓了我一跳!”豆芽说道。 “怎么,心疼了?害怕了?”狗剩斜眼看着豆芽问道。 “嘻嘻!哪有呀,高兴的我不行!我想,准是我们的剩把钱用到正经地方了!” “嗨嗨嗨!少来呀,差不多就行啦,不要太近乎了!”狗剩咽了口吐沫又说道:“你以为我是败家子吗,啊?” “没有剩,我知道你,你说过的,钱是个好东西,要把钱用在刀刃上,我信得过你!不信你看看,你再看看你的兜里。” 狗剩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兜里的确有钱,他顺势用手一捻,两张,一个五块的,一个十块的。 “嘻嘻,怎么样,我没唬你吧?”豆芽一缩脖,嘻嘻一笑又说道:“剩,你就花吧,你兜里不会缺少零花钱的。” 是呀,自从上次豆芽在院子里跟自己说了,兜里就没断过钱,他好几次都想把钱仍在豆芽的脸上,但他几次都忍住了,也多亏了这些钱能在关键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 “你少来!”狗剩把下巴一仰问道:“我兜里的那一百多块钱哪?怎么没了,是不是你拿了?” 北杜锅炉的成功签约,老书记按照提成给了狗剩三百多块钱,给了二愣子和硬棒每人五十,又还了李姨给他的四十块,除了自己花的,还剩一百多,狗剩就是再喇嘛也是记得这事的。 “看你的记性,我娘不是跟你说了吗,说你丢三落四的没个准头,装在兜里那么多钱怕你丢了,她先替你保存着,只要你用,随时都可以向她要,你忘啦?”豆芽说道。 有吗?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狗剩的眉毛往中间一拧想到。 “你看你就是没记性,怪不得我娘说你,要不是我娘你早就不知道把钱丢哪去了!错不了,不信你去问我娘!”豆芽近似数落着说道。 “瞎掰吧你就,说的跟真的一样!”狗剩说道:“管它那,丢就丢吧,反正是丢家里了,总比丢外头好!走了,你自己学吧。” 狗剩说完便手挑门帘走出了屋。 “嗨,你这叫什么话呀?什么叫丢家里比丢外面好呀!”豆芽气的追出来一句,然后往凳子上一坐,把嘴一撅又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就是嘴硬,明摆着自己错了还要抵赖!” 狗剩出了门望了一眼北面的作坊,没看见人,心说人哪?李姨跟黑子叔不都在那里干活吗?他又往南面大门口看了一眼,只见黑子和李姨俩人都蹲在地上冲着他傻笑。 “你俩这是什么意思?”狗剩走到俩人近前懵懂的问道。 李姨此时觉得狗剩这孩子特好玩,屋里的情景虽说她没看到,但她很直观的就能感觉到狗剩对豆芽教学的严谨态度。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大人一般的行事,一丝不苟的态度,难免令人喷饭。 这也使得她想起了她在杨府里的情景,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孩子,进了学堂还收不住心,一根教鞭在桌子上响起,这才能安静下来。 可时间久了这一招就不管用了,尤其是婉若,她这一套孩子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课堂变成了娱乐室,教鞭敲桌子的声音,早已经被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淹没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袅袅的歌声飘荡在教堂里,椰风挡不住的课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稚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姨,那种勾魂的渴望使这个几十人的教堂,顿时变得一尘不染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姨唱完了,课堂里鸦雀无声! 李姨环视着课堂,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姨。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课堂里还是依然如故,就是孩子头婉若都毕恭毕敬的一直坐在那一动不动了! 李姨走了出去,没有一句话的走了出去,异常严肃的走出了教室! 随后课堂里就是“丁朗咣当”桌椅碰撞的声音响起,一个个晃动的身影便追逐了出去,顷刻间便把走在路上的李姨包围了! 杨府里出现了少有的一幕,中间一个高高的大人,四周围一群孩子们围绕着,相互对峙着,谁都没有一句话。 李姨看着这些孩子们,天真,率直,童贞,可爱,顽皮,迷茫,求知,渴望的眼神,她的喉咙在动,她的眼睛在闪动。 一个个差不多高的身影,仰着头,都在注视着一张脸。他们面对着这个既陌生有熟悉的脸,一下子高大了美丽了起来,就那么凝视着,看都看不够! 她是那么的高大,她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整个人就像个谜一样,被她深深的吸引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姨蹲下身问道。 有的蒯蒯头,有的抠抠鼻子,有的扭动着身子,大家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姨看遍了每个孩子又说道:“都不说话?” 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 “婉若,你来说,李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李姨问道。 婉若重重的垂下了头不说话,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桀骜不驯。 “婉若,李姨要回家了,你也大了,该懂事了,你爹娘让我来是让我来监护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你能茁壮的成长。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自从我来了你所做的一切,你自己说,你还让我说你什么好哪?” “婉若,你跟小伙伴们说,都闪开,我李姨要走了,谁都不许挡路,不信你试试,他们一准听你的话!” 婉若一听,扭动了几下身子,小嘴一撅,把双手抱在了胸前。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婉若?一天就四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剩下的时间都是玩,你看看你,学业不求,还带头咆哮公堂,你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嗯?” 婉若的身子扭动的更厉害了,头低得更厉害了,两串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 “哭啦?你告诉李姨,为什么要哭呀?凡事都是有原因的,你告诉李姨,嗯?” 婉若翻了翻小眼看了看李姨,眼泪汪汪的说道:“回去吧李姨。” “回去?回哪?” “课堂。” “哦,为什么呀?” “我想上课。” “这又是为什么呀?” “我想听你唱歌,我想学习。” “哦,怎么现在想起来要学习了?为什么要学习了?” “你唱的那首歌,是李叔同的一首词,我会,大家都会,就是没听过歌,真好听,我想学。” “嗯,那你问问大家伙都想学吗?” “好。”婉若乖巧的面向了小伙伴们说道:“李姨唱的歌好听吗?” “好——听!”一个齐刷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姨站起身来,把小婉若拦在了怀里看着这些小家伙们说道:“大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是——的!” “以后听话吗?” “听——话!”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那好,一定要记住了,以后你们要是再这样,老师可就真走了,听见了没?” “听——见——了!” “好了,都回教堂吧。” 嗷——! 一群叽叽喳喳的身影掠过了院子,飞奔向了教堂。 李姨看着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噗嗤”一下笑了,而后信步走向了学堂。 “先——生——好!”学堂内充满了齐刷刷的问候声。 “大家以后不能叫先生了,叫我老师好吗?”李姨站在三尺讲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稚嫩的脸说道。 “老——师——好!”婉若带头喊道。 “老——师——好!” “大家要是喜欢唱歌,我以后就用唱歌的方式给大家讲诗词好不好?”! “好——!”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李姨唱罢看着台下的孩子们。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台下齐刷刷的响起了孩子们的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李姨想到此,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眼里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来。 “嗨嗨嗨,干嘛哪李姨,我没说什么呀,怎么哭了?”狗剩看着良久没说话的李姨,突然间看到了李姨的眼泪下来了,便问道。 “哦,我有吗?”李姨边说着边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嗨!我听到你跟豆芽说话了,让我想起了我那时候的事,有感才如此呀!” “啊?你偷听?”狗剩诧异的问道。 “看你这孩子,你声音那么大,那算偷听吗?”李姨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黑子,黑子还在冲着狗剩笑。 “我说黑子叔,我李姨都那样了,你还笑,一看你就是个没故事的人,行啦,我走了。”狗剩说完就要走。 “回来剩。”这时的李姨把狗剩叫住了说道:“给,这是十块钱,拿去花吧。但要记住了,要把钱用在刀刃上。” 狗剩看着李姨手里的钱说道:“李姨,我不要了,我有。” “拿着吧,最近事多,需要钱的地方也多,嗯。”李姨说完,又把手里的钱向前递了递,坚定的动作是不容回绝的。 “谢谢李姨。”狗剩接过钱说道。 “傻孩子,本来就是你的钱,需要了就说话。” 狗剩走了,消失在了村子里的劲头。 四双眼睛在注视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在久久的矗立着。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亲情是这样诠释的 “娘,问你点事呗?”姚健问张荣凤道。☆→頂☆→点☆→小☆→说,23 张荣凤白了姚健一眼说道:“问就问呗,怎么跟娘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我想问,狗剩总是让我叫他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姚健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张荣凤好像被惊了一下,这才正视了起来。 张荣凤看了一眼坐在炕头上抽烟的老姚,他看到了瞬间也同样吃惊的脸垂了下来。 “说呀娘,你看我爹干嘛呀?”姚健催促道,他从张荣凤和老姚的神色里又看到了许多疑问,他断定,这里面定有蹊跷。 这个问题的确太突然了,张荣凤不知道是该怎么回答好,她的确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影响。 是呀,别说她了,就是老姚也犯起了愁,这个问题一下子让他想起了狗剩,想起了狗剩当初暗里调查自己身世之谜的情景。 当大家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时候没一个人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可掖掖藏藏的结果是什么哪?接下来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悲剧在等待着这个家庭,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都被这个问题折磨的没有宁日痛苦万分! 婉若走了,浩然也背井离乡了,这个家也名存实亡了,这就是隐瞒给这个好端端的家庭带来的后果! 老姚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初狗剩问他那个问题时的情景,他也很清楚的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狗剩的,他也深切的感觉到,就是从那时候起,狗剩和他之间出现了一道很深很长的裂痕,直到现在才有了缓和。 这个教训太深刻了,这个教训是用命换来的教训,而如今姚健又一次提出来了这个问题,难道说还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孩子的发问吗? “老姚,你倒是表个态呀,孩子问那!”张荣凤看了一眼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姚健,对在一旁默不作声老姚说道。 老姚看了一眼张荣凤,随口说了句:“嗯,说吧。”而后又开始抽起了烟。 “孩子,既然你非要问,娘也就不隐瞒你了。你也大了,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我们要是再隐瞒下去就是我们的不对了,事情是这样的。”张荣凤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姚健,你跟狗剩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话一出口,惊住了一边的姚健,姚健一脸的惊叹号看着张荣凤,又看了看老姚,他的脑子顿时空空如也不知所措了。 他一下子忆起了当初狗剩调查自己身世时的情景,狗剩曾经问过他和巧儿,那时候狗剩跟他的关系还是融洽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俩人的关系好像在瞬间变得扑朔迷离了。 狗剩好像明显的在疏远自己,就是在胡同里打个照面,就能看出狗剩脸上的窘困和看不懂的复杂心情。他总会死死的盯着你,那眼神里总是在你身上扫来扫去,好像总是想试图从自己身上寻找到点什么。 这种神色总是把自己弄得莫名其妙的,自己也曾经好几次想问狗剩原因,可他就是不知道该问什么,记得有一次狗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说道:“叫哥。” 莫非那时候他已经查明了自己的身世?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肯定是的,不然他是不会那样的。 “也就是说我婉若婶是……”姚健话到嘴边不敢说下去了,他惊讶的看看张荣凤,又看看老姚,这个家庭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是的孩子,事实就是这样的!当初你婉若婶离开你爹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有身孕了,她离开你爹真正的目的就是恨自己不能给你爹生个一男半女,她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把我找了过来,跟你爹完了婚,她跟你浩然叔结了婚。” 这件事弄明白了,可是张荣凤的话又带出了好多未解之谜,这使得姚健更加的如坠云里雾里了。 “就因为我婉若婶不能生孩子就跟我爹离了婚?就因为这个俩人的感情产生了破裂?那他为什么还去找你,还求你跟我爹完婚,这可能吗?我婉若婶早就认识你?你们这都是什么关系呀,怎么会这样呀?这都是为什么呀?” “孩子,这里面的事太多了,你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说是你大了,但你知道那么多也没有必要。只要你知道我们的关系相处的都非常好,一切都是善意的,甚至于是崇高的,是爱的太深才这样做的,你跟狗剩是有血缘关系的。” “狗剩比你大,他让你叫他哥是对的。姚健,我们今天给你说这些就是因为你大了,该让你知道的事,我们也没想瞒你,因为我们爱你们,你们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希望你哥俩以后多亲多近,你俩并不是平常的哥们关系,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行吗孩子?” 张荣凤说完看着姚健,姚健还沉浸在迷雾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呀还是什么别的感受,反正心里就感觉乱乱的,五味杂陈一起涌向了心头。 自己突然间冒出来个哥哥,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平时俩人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开玩笑的时候称兄道弟的也并不觉得稀奇,可现在这种滋味彻底的被改变了,一种情感在瞬间升华了! 姚健跑了出去,此时的他心里有一种迫切的心情,他就想立马见到狗剩,他就想要好好的看看每天都能相见的这个人,自己每天都朝夕相处的亲兄弟! “干嘛去呀姚健,你给我回来!”姚健的举动吓坏了张荣凤,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儿子这样疯狂过,她冲着夺门而出的姚健大声的喊道。 “行啦!”这时的老姚说话了:“别喊了,由他去吧!” 声音不大,但很管用,张荣凤当即就不说话了,本来想随即追出去的身子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安静的坐到了炕上,眼圈顿时就红了,眼泪在眼圈里不时的晃动着。 张荣凤不是在担心别的,她所担心的是姚健也会跟狗剩一样的叛逆,在家里掀起轩然大波,把家庭搅得鸡犬不宁。 “怎么着,后悔了?”老姚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对张荣凤说道。 “我害怕!你说咱这孩子别也跟狗剩一样的,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咱们头上,你说咱们还有安生日子吗?”张荣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无所谓,万一要是姚健也变成了狗剩那样,这日子她可忍受不了,莫非也要把自己逼死? “混账话!你就知道你自己,你想过宛若吗,嗯?婉若付出了那么多,她连命都没了,莫非对你一点触动都没有?”老姚不温不火的说道。 “有呀,我怎么没有呀!婉若的死也让我活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一点自私,没有一点像她说的那样,她要拿我怎么着,婉若真是个大好人!”张荣凤说道。 “也就是说,你刚才对孩子说的话是真的?”老姚问张荣凤。 “那还能假呀,我知道以前跟婉若顶过牛,表里不一,可是现在都是真的!”张荣凤委屈的说道。 “嗯,那就好。你俩都是好女人,你们都没有错,唯独是我老姚对不住你们,希望你俩都别埋怨我。” “没有的二爷,婉若都能那样做,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更应该那样做了,都是真心实意的! “嗯,那就好。至于孩子就别管他了,孩子大了,要尊重孩子的感情,就不要强加于他们了,他愿意去就去吧,孩子是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嗯,我听你的。”张荣凤说完便抹起了眼泪。 姚健跑出了家门,来到了狗剩家门前,大门紧锁,姚健想,他们一定在机井房,于是便急速的往机井房跑去。 当姚健跑到大街上的时候,正好碰见迎面走过来的狗剩。 姚健喘着粗气立在了大街的正中央,狗剩老远就看见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姚健。 “干嘛呀这是?”狗剩走到近前,看着一动不动的姚健说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怪怪的,没事吧你?” 姚健大气还没喘匀实,额头上浸出了汗珠,死死的盯着狗剩那张脸看着。这就是昔日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兄弟,那个顽皮的谁都不敢惹的顽皮少年,那个只会弯弓射大雕的小顽童,那个在课堂上看不到人影的小学霸,那个只会藐视一切谁都闹不懂的精灵古怪小顽皮! “嗨嗨嗨,问你哪,说话呀?老看我干吗呀,啊?不认识啦?我还是我呀,没变模样,唯一改变的就是没了能带鼻子,干嘛呀这是?”狗剩被姚健看的都不知所措了问道。 姚健怎么都看不出这个又瘦又小的,从小玩到大的就住在前后院的同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是那么的好学积极要求上进,而他却是那么的玩世不敬,生活中自己时时处处的检点自己,而这个却是什么时候都不拘小节。 自己见了谁都会彬彬有礼,而这个见了谁都会吹胡子瞪眼,自己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心疼半天,而这个打死一只鸟都恨不能生吞下去,姚健弄不明白,就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怎么会就是亲兄弟哪? “少跟我装傻充愣呀!告诉你姚健,本少爷忙得很,没时间跟你在这大眼瞪小眼充傻逼!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没事就赶紧的闪开!”狗剩看着莫名其妙的姚健又说道。 “哥!”姚健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身体摇晃了一下老半天才说了一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哥!”姚健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叫了一声。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狗剩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他招架不住了! 这回他听清楚了,姚健的确在叫他哥,这个死活都不肯叫他哥的人,今天突然间站到了自己面前,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肆无忌惮的叫自己哥,那声音里是无比纯正的,是绝对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心声! 狗剩不说话了,也不嘚瑟了,身体中正的站在了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直视着姚健,好像他在洞穿着眼前这个人,恨不能在他的身体里,畅游到前五百年后五百年!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干嘛呀干嘛呀这是,嗯?”看似狗剩是一句顽皮的话,但姚健能从中去区别出别样的韵味! “哥!”一声接一声的“哥”,一句比一句丰厚,一声比一声厚重,就犹如当初包拯九岁去见自己的娘亲时,一声娘把娘亲叫死一样的震碎了心灵和灵魂深处! 狗剩扛不住了,随着姚健这一声“哥”的脱口而出,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坚定不移的呼唤,致使狗剩明白了姚健已经知道了一切,两颗心一下子没有了距离,俩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抽慉在一起! “好了兄弟,都多大的人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呀!不哭啦,啊?”良久,狗剩拍了拍姚健的后背说道。 “嗯。”姚健从激动中拔了出来,“嗯”一声,而后松开了紧紧抱着狗剩的手抹了一把眼泪。 “把手伸出来。”狗剩对姚健说道。 姚健踌躇着伸出了一只手,狗剩随即从兜里也伸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姚健伸过来的象征着从此往后有别于以前的那只手。 姚健感觉出来了,他感觉出来了手心里有个异样的东西,他开始极力的挣脱起来。 “拿着!哥给的,就算是见面礼吧!”狗剩说道。 姚健迟疑了一下,随即便接受了。 李姨给的那十块钱,今天又派上了大用场。 “巧儿哪?”狗剩问姚健。 “在家吧。”姚健答道。 “去叫她,叫她出来。咱们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今天咱们一起出去玩,玩它个痛快!大人们要是问,你们就说狗剩管饭,让他们放心。”狗剩说道。 “嗯,好,我这就去。”姚健转身走了。 姚健走了,只剩下一个感慨的狗剩还矗立在大街上! 良久,只见狗剩把一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随即一声犀利的哨声响起,划破了这片寂静的天空。 十分钟过后,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屁股高高翘起,从东面没命的风驰电掣般的骑了过来。 二愣子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地一刹车,来到狗剩面前说道:“老,老,老大,有,有什么紧,紧急情况?” 狗剩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递给了二愣子。 二愣子看着狗剩递过来的十块钱说道:“干嘛呀老大?给我的?” “去给我买十块钱的肉包子。”狗剩不慌不忙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你大老远的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卖包子?”二愣子把嘴撇的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说道。 “少废话,赶紧的!”狗剩严厉的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公家的事重要呀,还是你卖包子重要呀,啊?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忙吗,啊?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买个破包子?可真有你的呀我的小祖宗!”二愣子气的都快哭了! “二愣子,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天这事比天都大,今天天大的事都是小事,赶紧的!”狗剩一句一句的对二愣子说道。 “好好好,我去买,我去买,你的事什么时候都是大事!”二愣子急的几乎是从狗剩手里夺过来的钱,而后风一般的没人了! 二愣子刚走不久,就见三家胡同里“噌,噌”窜出两个人影来,来人出了胡同便四下东张西望起来,当他们看到了西面不远处的狗剩,便箭一般呼啸着飞奔而来。 “大哥,大哥,去哪玩呀?怎么今天想起来去玩呀?”建业鼻子尖上浸着汗珠问道。 “想个屁!你以为我想玩呀,今天算你俩命好!”狗剩训斥着建业说道。 “大哥,姚健哥说你管饭,有什么好吃的呀?”建宏忽闪着鼻翼问道。 “姚健跟你姐哪?”狗剩白了了一眼建宏问道。 “马上就到。” 建宏的话音刚落,就见三家胡同里并肩走出来两个人。 当姚健和巧儿出现在胡同口的时候,一个翩翩少年,一个楚楚动人,这一幕不知怎么了,又在不经意间触动了狗剩一下,哦,这风景太美了,这两个人会不会永远的定格一生一世? 两个人越走越近了,狗剩始终都在注视着他们,他仿佛看到了一对牵手的人,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唢呐声声,掌声雷动的欢呼声中,在慢慢的步入一个盛大的殿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哦,巧儿今天多美呀,你看她走路的样子,你看她脸上的笑,不管谁在她身旁都会被她的美融化的! “大哥,大哥,你怎么哭了?”这时候站在狗剩身旁的建业仰脸看着狗剩诧异的问道。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三小无猜话是非 “剩,今天这是怎么了?”巧儿走到狗剩近前满脸堆笑问道:“今天怎么想起约我们出去玩了?” “都跟家里说啦?”狗剩没有直接回答巧儿的问话。 “说啦,我爷爷说,去吧去吧,都去吧,狗剩现在不是以前的狗剩了,出息了,跟他在一起错不了!”巧儿学着大壮爹的口吻说道。 巧儿的话音刚落,就见东面二愣子骑着自行车,把车铃铛摇动的山响飞一般的骑了来过来。 “给,包子,肉馅的,十块钱。”二愣子把包子递给了狗剩说道。 二愣子给了狗剩包子,调转车头就要走,却被狗剩叫住了。 “嗯,这五块钱你拿去,中午跟硬棒买点包子吃吧。”狗剩说道。 “锅炉安装就剩下两三天的时间了,别说吃饭了,就连撒尿的时间都没有,一会那个喊,二愣子,喂,二愣子,你过来。一个那个喊,二愣子,你过来,喊的我是晕头转向的!”二愣子看了看狗剩手里的钱又说道:“我看呀,你还是省省吧!” 二愣子说完骑上自行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狗剩看着二愣子消失的背影好一阵感慨,一个从到处骗吃骗喝懒得蛋都疼的人,现如今一下知道干活了,根本就没有了自己,这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谁见了都会由衷的感叹的! “嗷,吃包子了,吃肉包子了,嗷,嗷,嗷嗷!”建业和建宏蹦着高的喊道。 “建业,过来拿上包子,目标,大运河!”狗剩说道。 “是,老大!”建业接过来包子。 “开拔!”狗剩下着命令。 建业建宏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狗剩,姚健,巧儿紧随其后,一起赶往了大运河,赶往了那个陪伴他们成长的地方。 几个人走到大街的尽头,往北就是通往大运河的路,这条路的西面隔着个大坑,大坑的那面就是机井房。 狗剩看了一眼机井房,他好像听到了机井房里朗朗的读书声,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很认真在学习的身影。狗剩在想,她算是我们的同龄人吗?要说不算她很能跟我们玩到一起,要说算总觉着有她跟着,就显得那么别扭。 “怎么了剩?想什么了?”巧儿见狗剩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而后她也看了一眼机井房说道:“要说人家豆芽也真行,你看人家就不上学,还能帮着家里挣钱,你看这买卖,越干越大!” “就是。”姚健接过了了话题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读书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真就像大人们说的那样,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话是这么说,你见我们村有几个考上大学的呀?”巧儿赶紧的结果话题说道:“咱别说上大学了,你就说上高中吧,又有几个呀?到最后还不是回家种地跑不出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呀?” “问题的关键是要做个有用的人。”姚健说道:“有了学问我们要学以致用,没有学问我们可以各尽所能,最起码我们能做到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吧?” “那也不对呀,你看我们哪个孩子不上学了不是挨大人白眼呀,什么没用的东西,不求上进呀,给大人丢脸呀,不争气呀等,好像他们把我们生下来就是要我们好好学习,学不好我们就该死一样,你说我们哪里还来的各尽所能呀?”巧儿说道。 “这是个老观念,是老辈人强加给我们的,他们那代人饱受了动荡的疾苦,饱受了没有文化没有知识的痛苦,他们只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文化就会被人欺负,没有本事就会被人欺压,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就成了他们的主导。”姚健说道。 “那也看社会的主流呀,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封建社会的统治了,人民翻身做主了,我们每个人都平等了,受歧视受压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报纸上每天都要我们解放思想,放下包袱,我们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主人,大人们干嘛还非要强迫我们呀?”巧儿说道。 姚健那样看着巧儿,就好像不认识了,一开始俩人本来是齐步走,可到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了,于是姚健说道:“巧儿,你的思想变化也太大了吧?你这叫读书无用论,你知道吗?你不但辜负了大人们的殷切希望,也失去了最起码的人生价值观!” “我们身为人子,你看那个家庭的父母容易呀?他们起早贪黑的,不辞辛苦的,他们都在一天天的变老,他们有一点好吃的都不舍得吃,都给了咱们,难道你看着他们这样你就忍心吗?” 巧儿继续说道:“我们上学读书,读了初中还要读高中,高中完了,还要上大学,等你出了校门你想你都多大了?你想你的亲人都多大了?养儿防备老,他们还要为咱们娶妻生子老此一生,他们又有几天的幸福可言哪?你又于心何忍哪?” “呀!巧儿!”姚健瞪大了眼睛看着巧儿,他真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从哪来的,平时的朝夕相处她可不是这样的呀?突然间的叛逆的论调惊呆了以往踌躇满志的姚健! “巧儿。”姚健看着巧儿问道:“你不想上学了?” “我没有!”巧儿一仰头倔强的说道。 “你嘴硬!”姚健鄙视着看着巧儿说道。 “就算我嘴硬了,你看人家豆芽,都是同龄人,你看人家,人家一个照顾着几个家庭呀?你看人家谁不夸呀?你再看看咱们在干吗呀,让父母操劳着,自己吸着父母的血,到头来要是在没有作为,不感到愧疚呀?你不是也说吗,各尽所能,早一些添砖加瓦怎么就不行哪?” 狗剩自始至终都没插一言,三个同龄人一起同行,偶然间的一个话题打破了一个适龄的尴尬,就犹如寒冬过后的第一声春雷! 它警醒了世人,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来了! 狗剩瞄了一眼右侧的姚健,哦,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今天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他又瞄了一眼左侧的巧儿,哦,这又是自己打小身穿合裆裤,趴在地上脸对脸无话不谈的小伙伴。 两小无猜浓缩着儿时的倩影,青梅竹马扣动着一生一世的心弦;心都是在一起的,肆无忌惮的是心声,让人诧异的是感悟,让人隔世的是认知,这才是一代又一代人的行事哲学! 姚健跟巧儿刚才的谈话,也不知是怎么了,脸色显得很不好看了,平静的胸脯也有了异常,看巧儿的神情也不对劲了。 姚健看了一眼始终没说话的狗剩,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刚要叫一声“狗剩”,但又迅速的反映了过来——现在不能再这样称呼了,他已经是我哥哥了,已经今非昔比了。 中间是狗剩,那边是巧儿,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两个人突然间陌生了,以前两个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就有如隔世一般变得模糊了! “你说呀你?你不是能说会道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巧儿看着窘迫的姚健问道:“狗剩也在这,你看看人家狗剩,人家在学校学习不好,你看看人家现在,谁不尊敬人家呀,都成企业家了,你能不仰视吗?” “都是同龄人,同样都想有作为,莫非念书就是唯一的出路吗?豆芽没念过书,但人家的买卖走向了十里八乡,狗剩不上学了,但人家在短短的时间里当上了锅炉状元,当上了村支书。你再看看咱俩,还是个学生,还在因此为荣,咱们跟人家比,自豪吗?” 姚健不说话了,他不是因为自己理屈而缄默,是因为涕不成声而懊恼。此时此刻,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他不鄙视巧儿这个亲如兄妹的人,而是藐视这个毫无胸怀的市井小人! “剩,你说话呀你倒是,你给评评这个理,你说我说的对吗?”巧儿有点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狗剩瞄了一眼身边的巧儿,一双期盼的眼神在看着他,他又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姚健,这要是搁以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指责姚健的,大不了挨姚健一顿臭骂,随后逃之夭夭作罢!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他再也不能这样做了,此时此刻他的一句话就会伤害一个人! 刚才巧儿的话不但让姚健百思不得其解了,就连他都觉得今天的巧儿反常了。 为什么会这样哪?狗剩在心里自问了无数遍,一个不经意间的跟巧儿眼神的对视,狗剩好像被点击了一下,那眼神里暮然间好像让狗剩一下子感悟到了点什么。 巧儿从来没有像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是漂移的,那飘逸的眼神里极具一种神秘力,是一种勾人摄魄的不可抗拒力! 狗剩又瞥了一眼姚健,姚健的脸憋得通红,狗剩看得出来,他很想极力的辩白,面对着今天的狗剩却张不出嘴了。 “叫不出来就叫我狗剩!有那么别扭吗?”狗剩看了一眼巧儿又对姚健说道:“当着她怎么了?当着她我就不是你哥了?” “嘻嘻!”巧儿抿嘴一笑说道:“你看你俩,又提这个了,逗死了!” “笑什么笑?”狗剩把眼一瞪说道:“不对呀?他不应该叫我哥呀?” “嘻嘻!哪有你这样的呀,本来就不是,还硬逼着人家叫,给谁也不会叫你!”巧儿说道。 哦,这时候狗剩才想起来,姚健认哥这事巧儿还不明就理。 “那你说吧,你说谁说的对!”姚健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对狗剩说道。 姚健的语气里分明没有巧儿的底气十足,反倒显得硬邦邦的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思。他才认了狗剩这个哥哥,他就要赌一口气,他倒要看看这个哥哥到底为谁说话! 说话间,三人便走到了他们经常玩泥巴的那块大青石旁,北面就是那颗小树,上面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雀跃着。 狗剩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随后夹住了一颗石子,瞬间就听着“啪”的一声响,一只麻雀落了下来! “看见没,这就是我!”狗剩说话的时候,没看着姚健,也没看着巧儿,俩人也不知道狗剩这话是对谁说的。随后狗剩又说道:“你俩刚才说的太绕了,我不知道我懂不懂你俩的话,反正我就知道我把这只麻雀打下来就是真理!” 俩人都不说话了,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狗剩,俩人觉得狗剩没有道理的话,其实其中蕴含着一个说不出来的但又很惊醒的道理,那就是哲理的启迪! “你们赶紧的呀?娘们呀!”三个人走着,前面传来了建业的声音。 他们加快了步伐,向着大运河走去。 滚滚向前的大运河水在不停的翻滚着,厚重的轰鸣着在低沉的咆哮着,岸边低垂的柳树上剩不下几片树叶了;没有了蛙声,听不见了虫鸣,偶尔有一只麻雀落在树枝上一眼就能看得到,那惊恐的眼神不安的环顾着大河两岸,没多大功夫,便“扑棱棱”的飞走了。 本書源自看書網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三小无猜话是非(二) “这里的变化真大呀!”巧儿站在高高的堤坝上,看着坝堤下东面正在施工的工地现场说道:“狗剩,这就是咱们的鞋厂呀?好大!” “嗯,明年你就能穿上咱们自己生产的新鞋了。『頂『点『小『说,23”狗剩说道。 “嘻嘻,你给我买呀?”巧儿问道。 “这还叫事呀,到时候我每人给你们买一双。”狗剩不屑一顾的说道。 “剩,你现在是不是特有钱呀,听二愣子说,你让他一下子买了十块钱的包子,我长这么大连摸都没摸过那么大的钱,真羡慕你。”巧儿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狗剩说道。 “这才到哪跟哪呀,我兜里曾经装过三百多块钱,那感觉才叫爽!你看着吧,等我们的锅炉厂安装完毕了,老书记回来了,我会提着书包去领钱,那该是什么劲呀!”狗剩得意地说道。 “呀狗剩,你可真了不起呀,刚出校门就有这么大的作为,比那些大人们都强,以后你还指不定有多大出息那,前途无量呀你!”巧儿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说越羡慕,顷刻间脸上泛起了红晕。 “怎么样,”狗剩看着一脸兴奋的巧儿说道:“巧儿,毕了业就别上了,跟着我干吧,一个丫头片子上那么多学干嘛呀,还不如早点出来挣钱的好。四队长的身体恐怕够呛了,明年鞋厂就开工了,这个厂长谁来当呀?” “告诉你,你还别不信,非我莫属!你跟姚健不一样,他是男孩子,他有自己的抱负,我也不劝他,他不是想参军吗,是不是姚健?”狗剩扭头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姚健道。 “人各有志,我早就打好主意了,我就想去参军,去部队锻炼自己,做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姚健说道。 “你怎么了呀姚健,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呀?”巧儿看着姚健问道。 姚健看了一眼巧儿又问道:“你真的不想上学了?” “我也不知道。”巧儿若有所思的说道:“反正我就觉得上学特没劲!你看人家狗剩,你看人家豆芽,你看人家多滋润呀,想干嘛就干嘛,就跟河里的鱼一样,自由自在的多好呀。自己挣钱了,潇洒了不说,还受人尊敬,这有什么不好呀?” “就算咱们读完了初中上高中,上完了高中读大学,最后还不是要出来参加工作呀?在学校耽误那么多年我们能创造多大的财富呀,我们干嘛不早点出来呀?整天抱着书本傻乎乎的瞎耽误工夫,越想越没劲!” “你这是严重的拜金主义,是严重的低级趣味!”巧儿的话一下子刺激了姚健,他再也按耐不住了,猛地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对巧儿说道:“你学习那么好,你不上学不是白白糟蹋了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吗?告诉你巧儿,不但我不同意,你娘也不会答应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主,要你们管呀?!”巧儿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噘着嘴倔强的对姚健说道:“你不是也说人各有志吗,路是自己选择的,好坏都是自己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还来的自由和尊严呀!” 俩人的锵锵惊呆了身边的狗剩,记忆中俩人从来就没抬过杠,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个听,一个滔滔不绝,一个仰着脸含笑着泛着红晕“嗯”个不停。两人一起背着书包肩并肩的去上学,俩人一起肩并肩的放学回家。 俩人出去玩也是形影不离,在人们的印象里,这俩人就是一对打不散的活鸳鸯! 狗剩还依稀记得那次他们去割草的情景,巧儿的嘴无意间碰到了姚健的脸上,她便开始嚎啕大哭,还非让姚健以后娶了她不行! 儿时懵懂的天真率直虽说是纯真的,但彼此间的向心力是毋庸置疑的,谁都不可否认当初巧儿说那番话时,是绝对对日后生活的美好憧憬,绝非是一时兴起而为的! 今天俩人从开始谈话就在拌嘴,跟以往显得极不和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了姚健和狗剩一个猝不及防,使得姚健这一路上都在闷闷不乐。 刚才巧儿的直言不讳,更是让姚健无法忍受了,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百依百顺小鸟依人的异性伙伴,怎么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哪?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咱们一起念完初中,一起上高中,再一起去考大学,考上大学我们就继续深造,我要是考不上我就去当兵,你要是考不上你就再复习,直到考上为止;我服役保卫国家,你学习为祖国的建设贡献一生!” “多么美好的愿望和志向呀!可今天哪?你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说出了完全相反的话,亏你都说得出口!出尔反尔,倒行逆施违背自己的意愿,背叛自己诺言,你这叫良心的犯罪,是要受到谴责的!”姚健带着怒气说道。 “你吼什么呀吼,你吓到我了!我要你管呀,你是我什么人呀,你凭什么管我呀?”巧儿的话很重,语气冲劲十足,话一出口连他都觉得不合适了又婉转了许多说道:“还不就是读个书吗,还不就是长大了体面的出人头地吗?” “你看人家狗剩和豆芽,你看人家就不上学,不读书怎么了,不读书照样能生活的有模有样的,难道你不羡慕吗?”巧儿同样不示弱地说道。 姚健狠狠的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巧儿说道:“张嘴一个狗剩,闭嘴一个豆芽,你让物欲腐蚀的忘记了根本!那好吧,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告诉你巧儿,迟早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啊?”狗剩憋不住了,俩人动起真格的了,要是再不阻止看样子就要结仇了! “都不能少说几句呀,啊?有意见了不能不争吵呀,非要掰掐个一二三呀?要我看,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又都没道理,既然没个结果再争吵下去还有用吗?”狗剩大人一样的挺胸昂首的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的,一本正经的训斥道。 “你也是的。”狗剩对姚健说道:“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呀?不同的想法可以拿到桌面上探讨,要让实践来检验真伪,我看老书记这话说的是对的!我经常听他们开会,老书记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你俩说对不对?” 巧儿低下了头不说话了,她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狗剩每说一句话她都奉若神明,她就觉得狗剩的言行是标榜对错的真理,就好比当初姚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信服于人一样! 姚健也不知是怎么了,狗剩越是这样说,巧儿越是在狗剩面前显示出来的奴颜婢膝,他越是涕不成声! 姚健愤怒的看着巧儿,眼睛还时不时的扫视着狗剩,胸脯在不断的就好像要炸开一般的剧烈的起伏着! “你看看你这人,哥就是说你们几句,也没别的意思呀,干嘛要这样呀?”狗剩看着姚健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的神情,很是不忍心的说道。 “那好吧!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今天就给你俩赌一口气,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自己,我是对的!”姚健说完“噌”的就站了起来! “干嘛呀姚健?咱们仨今天就是出来玩的,还不就是因为几句话吗,至于这么冲动吗?你先坐下,大家都冷静些,咱们那时候不都是这样吗,吵过了闹过了,哈哈一笑不都就过去了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哪?”狗剩真的闹不懂姚健今天为什么非要这样绝情了! “今天发生了几件很重要的事,这几件事都很触动我。第一,我跟你又重新认识了,咱们的感情升华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第二,我跟豆芽认知的分歧加大了,本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增厚,我们的认知应该更厚重,但结果告诉我并非是这样的。” “第三,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同龄人,我们从小到大的志趣和价值取向好像都是定性的。但是今天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它是那么的荒谬!第四,作为主导地位的学为至上,今天被彻底的颠覆了,一代人的理念,彻底的让我混要是听了。” “巧儿。”姚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他充分的显示了博学的学养根基在说这些话:“狗剩不上学了,咱们私底下也有针对性的探讨过很多问题,我们在这当中也为狗剩时不时的捏着一把汗。” “我们都在观望,我们观望的本意是希望他有个飞黄腾达的结果,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消极堕落的同龄人让咱们心不甘。”说到这,姚健看了一眼狗剩又巧儿说道:“巧儿,你的变化太大了,本来是一个讨论的问题,你却把你的包袱给丢弃了!” “本来是一个关心,却让你改变了理想;本来是在杞人忧天,我们怀着抱负之志想征服天下,怀揣着一种情感证明世人一个真理。可如今哪?” “就我一个孤独的真理了,你要知道,真理失去了大众,就意味着不如粪土!” “巧儿,我不否认豆芽作为一个同龄人是令人怜悯的,我也不否认作为一个同龄人的她,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种不为人种不甘人后的气概!还有狗剩,看似他在厌世,但他的行为掩盖不了他骨子里对真理的追求,这也是我们引以为豪的地方。” “我们的认知在哪里?认知是建立在真理之上的,这两个人的人前显耀,莫非就脱离了我们知识救国的根本吗?” 姚健说到此,喉咙在不断的蠕动着,狗剩,巧儿谁都没有了一句话。 姚健看了俩人一眼,本来是想对狗剩说的话,却看了巧儿一眼说道:“剩,好好的为家乡服务,我会支持你的!家庭的磨难不能代表我们的人生,人性的倔强赋予了我们的不服输,你看现在,不但巧儿看到了希望,我都很有感触!” “咱们走的不是一条道路,我的求学之路是坚定的,我不管这个世界再变我都不会改变!”姚健说完,又看着巧儿说道:“巧儿,咱俩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吵嘴,刚才狗剩说的对,他说的道理很真切,是我不冷静,我今天不应该发脾气!” 姚健说到此,在狗剩和巧儿的身上来回扫视着,胸脯的起伏更加的激烈了,他几次张了张嘴,都把话咽了进去,最后憋出了两行热泪“扑飒飒”的流了下来! “呀!你怎么哭了呀!”巧儿看见姚健的眼泪,惊悚的不知所措了说道! “我这辈子没有朋友,就咱们仨;我只知道学习,我从来不顾及其它;学习是我的全部,你们是我的全部,我立志要如何如何的矢志不移,你说你们今天给我的一切我能不伤心吗?” 姚健说道:“你答应我的,你什么都答应我了,我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现在那?你们都在标榜着自己,你们都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我那?” “你见过我跟同龄人一起玩耍过吗?你俩见过我自己胡乱疯跑过吗?我从小到大,只要你俩不叫我,我就没出过家门,知道是为什么吗?” “院子里有一把躺椅,大门洞有一把躺椅,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娘;我娘每天就跟我说一句话,要好好学习,只要有了学问才能压过他们!我没有文化,你可不能跟娘一样呀!” “我爹说,你可要好好学习呀,爹就没文化,你娘更没文化,我们这辈子不求别的了,一定要有一个识文断字的人,懂吗?” “我娘的话我懂,但我爹的话我似懂非懂,我找不出理由,只能点头埋头看书!” “后来我从被迫到了主动,我从先前的书本上的东西,不再是枯燥的了,它们就像一个个活生生的画面事实让我深入其中了,使我触手可及!” “从此以后我就跟他们分不开了!独立的思考,独立的认知,让我学会了独立的看待人生。”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叩问情感的灵魂深处 姚健慷慨陈词着,他的话就跟大人的话一样,让人听起来似懂非懂,但他的话是有分量的,你别管他说的对不对,绝对是他们的这些同龄人所表达不出来的。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姚健说完看了一眼巧儿,那眼神里隐藏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而后又说道:“我认准的路我会坚定的走下去的,争取考上大学,考不上我就去服兵役,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三顾四盼、鼠目寸光,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包子都凉了,咱们吃包子吧!”建业拿着包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犹豫着说道。 “你们吃吧,我走了。”姚健说完,抬腿便走下了坝堤,拐过机井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真走呀?”狗剩半天才缓过神来,冲着远去的姚健说了句。 巧儿坐在坝堤上,看着远去的姚健,猛然间把头埋在了臂弯里,身子不停的抽动了起来。 “嗨!你看看你俩,本来都好好的,怎么顶起牛来了,还动起真格的了,干嘛呀这是?”狗剩看着抽搐不止的巧儿说道。 “大哥,包子都凉了,先吃包子吧!”建业再一次催促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狗剩瞪起眼睛对建业吼道:“没看见你姐哭了吗,啊?你吃得下去吗?真你个棒槌!” “我吃,我为什么不吃呀我!”巧儿当即抬起了头,眼泪汪汪的一把就夺过来建业手里的包子说道:“来,吃,建宏,咱们大伙一起吃,干嘛不吃呀?” 巧儿说完便带头拿起包子,也没了淑女的仪态,便狼吞虎咽起来! 建业和建宏见姐姐吃了起来,哪还顾得了一二三呀,早就馋的受不了了,早就被肉包子把魂勾走了,总算是盼到这一刻了!那吃相,大有一种吃死了活该的劲头! 狗剩看着姐仨的狼吞虎咽,内心里也非常的不是滋味。 他现在正在品味着巧儿和姚健的对话,他在寻找着从不顶嘴的俩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了! 他想起了从前自己流着鼻涕的时候,巧儿就没正脸看过自己,说出来的话都能呛人一个跟头;那时候姚健和巧儿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是大家公认了的不可替代的学霸! 同学的仰视,老师的呵护,乡亲们的羡慕,家长们每每都对俩人引以为豪!没人会怀疑两个学之骄子会反目成仇,更没有人怀疑这两个人以后会分开,更别说两个人会因为这点破事的争论而分道扬镳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那时候的狗剩曾经产生过极度的嫉妒,同为一个胡同的同龄人,为什么巧儿就瞧不起我哪? 两个人的形影不离每天都在伤害着狗剩的自尊,娘亲婉若含沙射影的训斥,更是让狗剩抬不起头来! 剩呀,我跟你爹都是有文化的人,你是我们的孩子,学习更应该求上进。你看看人家姚健和巧儿,你看看大家都在说什么呀,你脸上有光呀?剩,娘脸上挂不住呀! 狗剩曾记得那时候怎么看着巧儿都好看,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能让你心里痒痒的,有时候她越是那样,狗剩越是觉得巧儿可爱的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那时候,狗剩曾经给自己打过赌,姚健,别看你小子学习能耐,巧儿对你唯诺是从,你也气着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把巧儿拉到我身边的,到时候我一定要气死你! 而今天的裂变来的太突然了,巧儿对姚健的唇枪舌剑还是那么的坚定,最后的抽慉更是表明了她自己以前那种根深蒂固的思维,在今天被彻底的颠覆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哪?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我应该怎么应对哪? 姚健走了,他走得越远,俩人之间的隔阂越大,毅然决然的手心手背,莫非真要近在咫尺,要永不得相见了吗? 巧儿哭了,她的哭又意味着什么哪?追溯的留恋?怀旧的伤感?抽刀断水水更流? 狗剩看了看义无反顾的姚健的背影,又看了看巧儿含泪吃包子的情景,一个重新来过的景象出现在了他面前! “吃吃吃,就知道自己吃呀?你门饿,你们大哥不饿呀?”巧儿刚往嘴里塞进了一个包子,看着建业和建宏的吃相冲着哥俩吼道! 建业建宏被姐姐的吼声惊住了,两双眼睛的对视,便赶紧的看了看狗剩,又看了看巧儿,又看了看包裹着的包子,便赶紧的把包裹捧了起来递到了狗剩面前。 ”吃吧,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你们吃的这么香我都高兴得不行。“狗剩说道:“这要是搁以前我非骂你两个小王八蛋不可,可是今天你们越是吃得香我越高兴!” 狗剩说完放眼望去大河两岸,好一个感慨涌上心头的说道:“好久了,好久没领你们玩了。你们还记得吗?你们还记得咱们在这里玩耍这么多年,咱们最难忘的事是什么吗?” “大哥,好玩的事多了,我们哪能记得住呀,你就直说吧。”建业的嘴里都是鼓鼓囊囊的包子,建业含糊不清的说道。 “吃吧,别噎着了!我问你啦,嗯?我再问你姐!”狗剩白了一眼建业说道。 “豆芽?你说的是豆芽?”巧儿边吃着包子边咽着,抬头望着狗剩说道。 是的,巧儿说对了。 此时此刻,狗剩想起的最难忘的事就是救起豆芽那件事,所有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狗剩特别记得巧儿就是从那时候对自己另眼相待的!随后就是大闹课堂给余老师上课,致使所有的差生在那一堂课里都受益匪浅,从此改变了余老师的教学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狗剩弃学,在很短的时间内,狗剩就拿下了北杜第一台锅炉,随后接二连三的惊喜震惊着所有人的神经,就在那一瞬间万眸回眸中,一个谁都熟悉,又都不认识的人,让世人惊呆了! 从锅炉状元到代理书记的过程,从一夜之间的顽皮小子到众人瞩目的村里带头人,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了世人面前——一个新行星从此诞生了!一个未来的领路人从此浮出了水面! 这个变化是巨大的,是谁都不能逆转的,它在颠覆着所有人的认知! “先吃吧,吃完了再说。”狗剩看着巧儿说道。 心有灵力一点通,巧儿的表现都显现其中了,这个意外的惊喜的确摆在了狗剩面前,他在此时此刻品尝到了一种“无心栽柳柳成荫”的喜悦! “看呀,你们看那是谁?”就在这时候,建宏鼓着腮帮子,嘴里含糊不清的看着南面那条路说道。 狗剩和巧儿猛地回头顺着建宏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大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正在飘然的向着这里走过来,俩人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豆芽。 “你来干嘛?”豆芽来到坝堤上,狗剩歪着脑袋问道。 “我也想玩,我看见你们来了,我也赶过来了。”豆芽两手相握于身前说道。 “我们是很久没在一起玩了,我们就是想过来三散散心,你来捣什么乱呀?赶紧的,赶紧的回家!”狗剩冲着豆芽说道。 “干嘛呀大哥,人家来都来了,赶人家走干嘛呀?”建业说着,递给了豆芽几个包子说道:“豆芽姐,来,你也吃,我大哥买的。” “剩,我知道我在你们中间是最孬的一个,我不配跟你们玩。但我今天真就是想来看看大运河,这个大运河曾经是决定我生死的地方,它给予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生与死的考验,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豆芽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乖巧,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在极力的征求着大人的意见,那眼神里尽透着无尽的恳求。 “我说你这人可真要命,你说你不在家好好学习,你说你跑出来干嘛呀?”狗剩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就跟吃了黄连一样,不说吧生气,说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样的神情。 他俩说话的时候,巧儿看的是真真的,俩人的一问一答,那种话里话外所显露的是无线的柔情,令旁观者忍不住对俩人显露出了无尽的遐想在其中。 “哈哈哈,你俩真逗!”建业看着俩人尴尬的样子,突然间笑了,笑的是那样的乐不可支! “你在笑嘛,啊?可笑吗?”狗剩看着建业说道,此话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问,漂移的眼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问话落在了巧儿身上。 这时候狗剩才发现,巧儿的脸色在发生着极度的变化。她的眼神在看着豆芽,看着狗剩,胸脯在不断的起伏着。当她听到狗剩的问话的时候,只见巧儿“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疯也似的顺着坝堤跑了下去。 巧儿的身影绕过了机井房,沿着那条回家的路,一直向南跑了回去,顷刻间便看不到身影了。 “巧儿,你给我回来!” 此时的狗剩等看不见了巧儿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味来,并双手呈喇叭状向南面大喊道! 喊声过后,大河两岸平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有的只是大运河低沉的轰鸣声。 “嗨!乱了,全乱了!”狗剩叹息一声,看着豆芽说道:“看见没,这回你高兴了吧?” “嘻嘻!你看你这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豆芽满脸笑容的说道。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说不出来的感慨 乡村的早晨是不宁静的,最早搅动清早宁静的就是跳跃在枝头上的麻雀了,叽叽喳喳嘈杂的叫声引来了公鸡报晓的声音,随后就是狗儿漫无目的的狂叫声。 黑子很少回家睡觉,四姨在医院里陪护着老书记和四队长,看护机井房和酿豆芽的任务,就由他承担了起来。 五点过后,李姨起来了,随后豆芽也起来了,李姨不高兴了说道,赶紧的回屋睡觉去俩人!豆芽犟嘴道,还让我睡呀,再睡真就出毛病了! 豆芽坚定的眼神使得李姨不说话了。是呀,勤快的孩子就是勤快的孩子,这些日子以来她是看在眼里的,豆芽的病的确是好利索了,不要再跟她出难题了。 俩人洗了把脸便匆匆的走出了家门,赶往机井房去了,黑子都忙乎了一晚上了,该喝杯茶打个盹了,汉子再硬也捻不出几个钉来! 没人约束狗剩的日常生活,什么时候想睡觉了,倒头便睡,什么时候饿了,机井房里随时都有饭;机井房里所有的活都不需要他来干,大队部,锅炉厂,砖窑是他重点奔走的地方。 快八点了,狗剩还在呼呼的睡大觉。昨晚狗剩去东古城西古城盯工程进度去了,这两个村的锅炉安装是今冬最后的安装任务,从三队长到厂子里的安装工人,到现场的安装人员都在昼夜不停地忙乎着,就等着最后工作的尘埃落定了。 狗剩离开工作现场的时候,专门叮嘱了二愣子和硬棒,有情况一定要尽快的往家里打电话,一定要保证今天工程的最后完工。 狗剩回到家,又跟三队长碰了个头,此时的厂子里已经听不到折弯机的轰鸣声了,起重机的起降声也消声灭迹了,劳作现场没有了工人们紧张劳作的景象了,所有的锅炉建造都已经完毕。 大家都在等待着三队长下达最后工作的攻坚任务。原地待命是三队长这时候最深重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一旦劳动现场有变,这里随时都是支援的后盾! 这一天人们等待的太久了,连日来昼夜不停的工作,人们坐在偌大的车间里,喝着水,抽着烟,脸上的疲倦堆满了每个人的脸。 三队长的办公室里的灯,每天晚上都是亮着的,一直到天亮。 “回去睡会吧。”三队长对狗剩说道:“我在这等电话,估计不会有问题了,现场安装完毕我让人去通知你。” “好,那我走了,你也睡会吧,你看你的俩眼,都打架了。”狗剩看着疲惫不堪的三队长说道。 “说实话,真累呀!”三队长说道。 狗剩也不知道几点回的家,回到家里他连衣服都没脱,钻进被窝倒头就睡了。 “老大,老大,醒醒呀老大!”狗剩还在梦想里,突然觉得有人在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喊着他。 狗剩“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狗剩定眼一看,只见二愣子跟硬棒出现在他眼前。 狗剩眨巴着眼睛,又用手用力揉了几下问道:“干嘛呀这是?出事啦?” “出事啦,出大事啦!赶紧起来吧老大!”二愣子冲着狗剩喊道。 此言一出,狗剩的头发根立马便竖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怕“出事了”这句话,每次有事就要赶紧的去跟三队长商量对策,每次遇到紧急情况都把人折腾的身疲力竭的! “瞧你那点成色,有屁赶紧放呀!”狗剩竖起了耳朵,神情极度的紧张了起来。 二愣子看了硬棒一眼诡异的一笑对狗剩说道:“老大,完工啦,我们所有的安装任务全部完工啦!” “是呀老大,干活的人都撤回来了,所有的活都干完了!”硬棒也高兴的说道。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狗剩一听原来是工程完工的消息,才从懵懂中想起昨晚上的事,气的狗剩照准二愣子的脑袋瓜子就扇了过去说道:“你他奶奶的找死呀!” “哈哈哈!高兴的呗!老大,你可不知道干活的人有多高兴,大伙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就喝完了,也不吃菜,你没见那个高兴劲!”二愣子说道。 “通知三队长了吗?”狗剩问道。 “打电话了,没人接,估计都回家睡觉了吧?”二愣子说道。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心说不对呀,他清楚的记得他离开锅炉厂的时候,所有的工人包括三队长都没离开锅炉厂呀,况且三队长说了,他要等消息的呀。 狗剩赶紧的穿上了鞋,一声“走”便风风火火的赶往了锅炉厂。 狗剩,二愣子,硬棒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锅炉厂。当他们来到车间里的时候,车间里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车间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横七竖八的和衣躺在了地上,此情此景就像战场上的硝烟过后,剩下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狗剩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便赶紧的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而后又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屋里的灯还在亮着。三队长趴在办公桌上还在鼾声香甜,他全然不知有人已经进了他的办公室。 累了,大家伙为了一张张的合同,为了锅炉厂的生存和发展,以厂为家,日夜的奋战在第一线上,今天他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们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来享受一个美梦成真的囫囵觉,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幸福的了! 二愣子和硬棒看了看狗剩,眼神在告诉狗剩,怎么办? 狗剩冲着俩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别打搅他们了,就让他们睡吧,就算天冷了,一觉起来闹场病也是高兴的!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三人还没走出办公室里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狗剩赶紧的又返回身来,上前抓起电话便“喂”了一声问道:“哪里?” “哦,是狗剩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我是治保主任呀。” “怎么主任,有事?”狗剩赶紧问道。 “刚才老书记打来了电话,他说今天要出院了,说一会就到家。”主任说道。 狗剩听到这话,连话都没说便“吧唧”把电话挂了!临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三队长,三队长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的反应。 狗剩一路小跑来到大队部,见到治保主任就说道:“主任,快赶紧的给我开开广播室里的门。” 治保主任“哦”了一声不敢怠慢,便赶紧的跑到值班室拿钥匙去了。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大队部外高高的电线杆子上的六个大喇叭,又一次的响起了狗剩的声音:“社员居民请注意,老书记要回来了,老书记要回来了!村里的锣鼓队听到广播后赶紧的来大队部,赶紧的来大队部!” “再广播一遍,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 声音在村子里的上空盘旋着,宣布着这个久违了的消息。 声音响起的时候,治保主任就明白了狗剩的意思,他赶紧的拿上钥匙就去开库房门了。 按部就班生活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顷刻间都倾巢出动了,一时间大街小巷全都是人了,这个消息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锣鼓队的人一路小跑的来到大队部,各自去仓库里拿起了自己的家伙,狗剩告诉治保主任,你赶紧的去维护秩序,锣鼓队站在村口的最前面,乡亲们在后,欢迎老书记回家! 锣鼓队的人拿上自己的家伙什向着村口走去,人潮紧随其后相互簇拥着来到村外。 就在狗剩走出大队部门口的时候,从西面急速走过来一群人,狗剩打眼一看便认出了三队长,三队长带领着锅炉厂的所有工人们正朝着这里走来。 “狗剩,你看你这孩子,老书记都回来了,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们呀,你看你这事闹的!”三队长说道。 “没时间了,三队长,你赶紧的带上你的人去村口,你们站在锣鼓队的后面欢迎老书记回来。具体的事你来负责,一定要把老书记平平安安的接回家!”三队长当时也没想别的,只是答应了一声,便赶紧的去了。 人群都向着村口涌去了,狗剩和二愣子、硬棒站在大队部门口向西面望了望,看不见人影了,该来的人都在村口了。 “老大,走呀,没人了,估计老书记很快就回来了。”二愣子对狗剩说道。 狗剩看了看二愣子和硬棒说道:“你俩回家睡觉去,哪都不要去,听见没?” “啊?”二愣子闻听把眼睛一瞪说道:“老书记回来了,大家伙都去了,咱们回家睡大觉?” “你费什么话,啊?”狗剩当即把眼睛一瞪说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嗯?要不你来当这个老大!” 二愣子赶紧的冲狗剩摆手道:“不不不!你把我弄死算了!” “那还不赶紧的滚!”狗剩怒道。 二愣子“吇溜”一下向着西面跑去了。 “那我回家了老大,我娘昨天都没吃晚饭,我回家给我娘做点饭去。”硬棒说道。 这时候狗剩才想起来硬棒的特殊情况,老爹早就没了,是他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硬棒养大的。家里没有儿女,只有硬绑一个人照顾,家里离不了人呀。最近工作太忙了,乱七八糟的事把狗剩忙的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狗剩摸了摸兜,兜里就剩下五块钱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五块钱是给过二愣子的,二愣子当时没要。 得了,硬棒辛苦了,给了他吧,给老娘买只烧鸡,他老娘不爱吃别的,就爱吃鸡。 “给,拿去吧,给老娘买只鸡。”狗剩从兜里掏出来那五块钱对硬棒说道。 硬棒看了看那五块钱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剩,我不要了,你给我们的钱够多的了,谁都不容易,你老是这样施舍总不是个事!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看得出来,你心地是善良的,为人很正直,工作的能力我们也比不了。” “这样吧狗剩,有出息不在老少,从今往后你就说话吧,我硬棒比你大好多,但我不行,可我佩服你,只要你说话,我硬棒第一个冲在前面,绝不含糊!”硬棒对狗剩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听我的就要听话,把钱拿上。”狗剩毋庸置疑的说道。 “不了狗剩,我心不安呀!”硬棒说道。 “拿着!”狗剩又把钱往前伸了伸坚决的说道。 硬棒没办法了,接过了钱说道:“谢谢你狗剩,我走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校园里的意外 二愣子走了,硬棒也回家了,狗剩看了看东面,转身朝西走去。》頂點小說,23 是该撒手的时候了,砖窑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十几台锅炉,厚厚的一沓合同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日夜努力,可以说是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所有的人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就剩下验收了,验收完毕后,最起码百分之八十的工程款就能到账了,今年这个年一定是个欢天喜地的喜庆之年! 也就是在这时候老书记回来了,他老人家也可以彻底的松一口气了,这是狗剩和全村人献给老书记最好的礼物,同时,狗剩也可以“功成名退”了! 是呀,他只是个小毛孩子,他只是个有事不嫌事大的莽撞孩子,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传递员工作,传个话,捎个信,协调一下内外的工作,仅此而已。 现在老书记回来了,没他什么事了,回家该干嘛干嘛吧,他还是那个拿着弹弓子四处疯跑的野小子。 “哎呀剩,老书记回来了?”狗剩回到机井房李姨忙问,黑子和豆芽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狗剩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便直径的走到灶台前掀开了锅盖,锅里的饭还是热气腾腾的。 李姨跟豆芽刚出摊回来不久,三个人也刚吃完饭,收拾完了碗筷,锅里剩下的饭就等着狗剩回来吃了。 “剩,你怎么会不知道哪?我们听到广播了,我们也看到村民都去迎接老书记了,你是唱主角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李姨又问道。 “该干的活都完事了,那么多领导干部们也都闲了下来,他们都去了,我还去干嘛呀?”狗剩盛了一碗饭,坐在当院的桌子上边说边吃了起来。 “剩,你可是咱村里大功臣呀,老书记不在的这些天全靠你来支撑了,没你怎么行哪?老书记这一回来,就剩下表扬你了!”豆芽也插嘴说道。 “鼻子里插大葱,我算哪根葱呀?表扬?快拉倒吧你,就老书记那号的,不骂我我就烧高香了!”狗剩白了一眼豆芽说道。 “不会的剩,我出院的时候老书记说了,就说你好了,老书记一个劲的夸你,他不会再看不起你了!”豆芽赶紧说道。 “得!就他那人我还不了解呀,说一套做一套,老奸巨猾的,我宁肯相信公鸡下蛋也不相信他,死了这条心吧!”说话间狗剩就吃完了饭,他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说道:“饱啦,这顿饭吃的真踏实!要说也是,无事一身轻,就连吃顿饭都是香的!” “嘻嘻!你说你这些日子哪安安生生的吃顿饭呀,心都扑在事上了,哪顾得上饭香呀!这回没事了,你也该歇歇了。”豆芽说着便赶紧的收拾起碗筷来。 狗剩起身就屋里去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狗剩刚一进屋,村东头便响起了锣鼓声,不用猜,准时老书记回来了,乡亲们正在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欢迎老书记的到来。 “就咱们最忙,你看人家都有时间。”豆芽叹息了一声说道。 “豆芽,你也去吧,你也去看看老书记去吧,家里的活有我跟你黑子叔就行了。”李姨说道。 “不去了娘,咱们还要赶时间,别耽误了食堂里的事,抽空再去吧。”豆芽说道。 狗剩进了屋,看见炕沿上摆放着很多本,狗剩随便拿起了一本看了起来,见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拼音字母,并且这些字母很有对比性,开始的时候都是歪歪扭扭的,这让狗剩想起了自己刚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当狗剩再往后看的时候,每个字就逐渐的规整多了,看得出来,豆芽学习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也看得出来豆芽是多么渴望的学习劲头。 狗剩拿起一本又一本翻看着。这时候狗剩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发现每个用完了的本子,正反面都用完了,没有一点浪费的地方,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豆芽的心是多么的细,她很珍惜每一个纸张的来之不易! 这又让狗剩想起了他刚上学的时候,一个本子上写不了多少字,并且本还没用完,早已经皱巴巴的不像样了,为这事狗剩没少挨婉若的训斥。你看豆芽写过字的本子,平平整整的,干干净净的,就跟刚买回来的本子一样。 这又让他想起了巧儿,巧儿的作业本也是这样的,老师们经常拿着巧儿的作业本在课堂上表扬巧儿。 “同学看看这个作业本,本子用完了,还是完好如初。大家再看里面的字,字体工整不说,还没有一个字是涂改过的,她甚称我们学习的榜样。” “大家再看看这个作业本。”老师说完,又拿起一个作业本对大家说道:“这也是一个作业本,你看这纸张都飞起来了,都卷成一个蛋了,大家再看里面的字,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了,我都不认识这些字是什么,大家说,这样的学习态度能行吗?” 哈哈哈哈! 教室里顿时笑作一团。 那个本是自己的本,狗剩非常记得那件事,记得那件老师一手拿着两个作业本,在课堂上作比较的情景。 如今离开学堂了,自己再也不会也没有机会坐在教室里学习了,现在想想在课堂里的感觉,还真是挺美的。 老师在课堂上认真的教,学生们在底下坐得笔直很认真的听,铅笔写在纸张上“唰唰唰”的响声,朗朗的读书声,哦,那感觉真好! 豆芽开始学习了,他没有老师,只有我这个连学生都不是的人在教她,就我这样的我能教她多远哪? 狗剩拿着一本拼音本又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款款的放在了炕沿上,动作很柔和,好像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随后一转身,走出了屋子。 “干嘛去呀剩?”黑子见狗剩出来了,向他们干活的地方瞥了一眼,也不说话把双手往后一背,就朝大门走去,黑子随口便问了句。 “没事,你们忙吧,我出去溜达溜达。”狗剩倒背着手走出了机井房。 三个人看着狗剩的背影,像极了老书记的样子,这不免让三个人忍酸不禁! “呦呵,这才几天呀,还真有模有样的了!”黑子看着狗剩消失的地方说道。 “嘻嘻!还学什么像什么。”豆芽边说便笑着说道。 李姨也笑了,而后三个人便扬天笑做了一团。 狗剩来到了大路上,扭头看了看西面近在咫尺的学校,学校里安安静静的,不用问,这时候正是上课时间,老师们一定都在上课。 狗剩没有犹豫,直径的向着学校走去。 “呦,这不是谢川吗?”狗剩来到学校直接走进了老师们的办公室,他刚站在门口,吕校长一眼就看到了狗剩赶紧的说道:“来来来,我们的大英雄,大劳模,赶紧的进来!” 吕校长见到狗剩顿时显露出了异常的激动,显然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师生关系,有的只是朋友间的那份热情了。 “吕校长,别寒碜我了好不好?我是硬着头皮来的,你说你这样我还怎么进这个门呀我?”狗剩走进屋对吕校长说道。 “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可说的都是心里话呀!”吕校长一边给狗剩倒水一边说道:“学生没学习好能认识到就是好学生,出了学校会做人就是栋梁之才!不信你在学校里打听打听,你们同年级或者不同年级的,谁不都在夸你?” “你在学校舍己救人的事迹路人皆知,你小小年纪参加了工作,也为我们村做出了贡献,同时也为学校争得了荣誉。前几天霍局长还打来了电话夸你那,说谢川这孩子真不错呀,干什么像什么,走到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真为从咱们学校走出来的孩子感到自豪和骄傲呀!” “你看!”吕校长把两手一摊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就连大老远的霍局长都知道你的事迹了,你说我说的不是违心的话吧?” 吕校长的话是非常诚恳的,没有半点羞辱取笑的成分,这让狗剩那颗不安的心踏实了许多。 “别说了校长,在学校老给你捅娄子了,让你操粹了心,我懂,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不好受,想起我在学校这些年里,作为学生,别说大家怎么看我了,就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嗨!别说你们夸我狗剩了,你们就是骂我打我都是应该的!” 吕校长看着眼前的狗剩,好像一下子不认识了,她真的被狗剩的感悟感动了,假如再让狗剩重新来到课堂上,他定是一位响当当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谢川,你变了,你变得真让我意外,你的话让我看到你从骨子里都变了!”吕校长感慨的说道。 “谢谢校长!我也不小了,我该知道我干什么了,学生没做好,我再不努力做事,那可这就遭人恨了!就连豆芽这人的都知道学习了,还让我教她,我越想我这些年活得越没劲,真他奶……”狗剩说得到动情处差一点没把住门,当着吕校长的面差一点脏字都出来了。 “是吗?你说豆芽开始学习了?”吕校长吃惊的说道。 “是呀,拼音字母差不多都会了,可努力了,看见他我就想起了巧儿,她肯定能学好的。”狗剩说道。 “好好好,真不错!我们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爱学习是智慧的开启,是伟大的行动,我们都应该鼓励。谢川,你这样,你回去跟豆芽说,她要是愿意,她可以来学校当旁听生,我给她提供便利!” “哎呀校长,真的呀?”狗剩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还有假呀,我校长能随便瞎说呀!这也是个大好事,她这么大的孩子知道努力学习要求上进,不为年龄大而知耻后返,多好的生动的教材呀,这样更能激励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了,我欢迎呀!”吕校长说道。 “好,谢谢你校长,我想提豆芽谢谢你,我替她给你鞠躬了!”狗剩赶紧的站了起来给吕校长鞠了一躬说道。 “好啦,你看你这孩子,多有意义的一件事呀,虽说教育局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但只要能对孩子们的学习起到促进作用,我们就应该支持和尝试,你说对吧?” “你校长做事我是看在眼里的,一句话,佩服!可不想他们那些人,就知道咬文嚼字往上爬,看见他们我就想骂他们!”狗剩说道。 吕校长看了一下表又对狗剩说道:“你见天来就是为这事找我的?” “嗨,不是校长,在学校的时候你对我不薄,我出来了也没空来看看你,这不今天就来了吗,跟你说声谢谢!” “不对,你我还不了解呀,你肯定有事,说吧,有些事当着大家伙说不好,我懂。” “那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狗剩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轮椅上点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横跨南北的胜利大街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锣鼓队面朝南方,锅炉厂的工人紧跟其后,最后面依次是水泥厂、白灰厂、砖窑的工人们,最后是男女老少的乡亲们,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站在马路边上,迎接着老书记的归来。 正南方二百米处就是高高的石太铁路,沿着延绵的胜利大街与石太铁路的交汇点,便是两个行人车辆过往的石洞。石太铁路是光绪皇帝在1898年特批修建的一条石门连接山西的铁路干线,非常的传奇波折,如有可能,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题材,写一部历史剧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辆吉普车驶过桥洞的时候,三队长便招呼着锣鼓队敲起来,顿时“锵锵”声响成一片! 吉普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医院的救护车,不大的功夫两辆车便来到了锣鼓队近前。 “这是干嘛,啊?至于吗?小题大做!谁让搞的?”老书记从汽车里探出头来问三队长。 “还能有谁呀?不用说你就应该知道是谁。其实呀老书记,这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个乡亲们的心情。”三队长走到老书记跟前说道。 老书记四下里看了看又问道:“狗剩哪?” 三队长也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就是呀,这家伙哪?搞的倒是挺热闹,人哪去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乡亲们也不管俩人在说什么,只管敲自己的鼓打自己的锣。 “乡亲们,谢谢乡亲们!”老书记一说话乡亲们便停止了锣鼓声,老书记继续说道:“我老书记没做好工作,对不住乡亲们呀,我不值得大家伙欢迎我呀!乡亲们,我给大家说句话行吗?大家伙知道我为什么不下车吗?” 人群中鸦雀无声,就连身边的三队长和治保主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在竖着耳朵听老书记说话。 “我这两条腿不行了,医生说很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老书记说到这停住了,喉咙在不断的蠕动着,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人群中更加的肃静了!大家相互看了看,瞬间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吉普车围拢了过来,顿时把吉普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乡亲们,也就是说我这个书记当到头了,再也不能为大家伙服务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老书记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人们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啼声,老书记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情不自禁的哭了! 三队长和治保主任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老书记的话,三队长看着老书记的腿,下意识的用手摸了过去,又下意识的搬动了一下,暮然间让三队长意识到了老书记的腿,真的不能再动弹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敲起了锣鼓,大家伙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赶紧的随着鼓点敲将了起来! “谢谢大家伙呀,可我老书记真的对不住大家伙呀!”老书记见大家伙又一次敲起了锣鼓,知道了大家的意思,又一次向大家摆手说道:“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我住院了,大家也一样知道四队长也住院了吧?” 大家伙停止了锣鼓声,很认真的听着老书记的话。 老书记的喉咙又蠕动了几下继续说道:“我求大家伙了,不要再敲了,我是罪人呀!四队长彻底的丧失了劳动能力,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一切都怨我呀!是我害了四队长呀!呜呜呜呜!……” 老书记说完话,人群便向后面的救护车涌去。 “大家伙听我说,都不要去了。”老书记又说道:“大家回去再去问候四队长吧,地方狭小,都到家门口了,都赶紧回吧,我只求大家伙一件事,四队长家不富裕,老伴身体也不好,儿子也老实巴交的,日后的生活会更加的不好过,除了大队部照顾以外,大家伙也多多周济呀!” “好了老书记,咱们有话回家再说吧,大家都明白你的意思了。”三队长看了一眼汽车又赶紧的说道:“这都是公家的车,咱先让车走了,自个在慢慢唠。” “好好好,回家再说,回家再说。”老书记说道。 人群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吉普车开路缓缓的驶进了村子。 吉普车停在了大队部,四姨从车上下来了,只见四姨从吉普车后面拿下来一个折叠的东西来,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三队长和治保主任还主动要上去帮忙。 “我自己来吧,你们不知道怎么弄。”四姨一边摆弄着轮椅,一边说道:“这个叫轮椅,是市长特批给老书记的,这东西是专门为腿脚不便的人造出来的,开始我也不会,是市长专门教我的。” 不大的功夫四姨便弄好了轮椅,三队长和治保主任把老书记搀扶了下来,坐在了轮椅上。 “主任,你去吧。”老书记对身边的治保主任说道:“你去四队长家把四队长安顿好,按照咱们原先说好了的,安顿好四队长后,让救护车把闷头娘拉走去医院好好看病,让闷头也跟着去,家里再派专人陪护四队长。” “好,知道了老书记。”治保主任答应着便转身去四队长家了。 这事是老书记在几天前就跟治保主任说好了的事,四队长的老婆有病,照顾自己都困难,根本就没法照顾四队长。医生诊断四队长的病是中风,下半辈子只能以炕为伴了,完全的丧失了劳动能力,这样一来,就需要专门照顾了。 四队长的老婆本来就体质虚弱,前阵子又害了一场病,那时候谁家都不富裕,只要能凑合的在家养病的,没人情愿去大医院花钱看病。 这回可不行了,四队长都这样了,他老婆的病非看不可了,只有她的病好了,才能好好的照顾四队长,要不然这一家人是没法生活的!为了四队长,大队部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给他老婆把病看好。 “谢谢大家伙了!”吉普车走了,老书记面对着大家伙说道:“我这些日子不在大队部,有好多工作我都不了解,大家也都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奔小康的日子我们还要继续,许许多多的事我们都耽误不起。” “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们该怎么办,这都需要我们党员干部坐下来商议,我看呀,今天咱们大家伙就先散了吧,等我们商议好了,一定会把最终的结果告诉大家的,党的核心力量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向富裕之路的!好吧,大家都先回吧!”老书记冲着满院子的乡亲们说道。 “老书记保重呀,乡亲们不能没有你呀!”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道。 “老书记保重呀!”乡亲们齐声喊道。 “谢谢大家了!大家都先回吧!党员干部都留下。”老书记又一次对大家伙说道。 “老书记,我也走了,要是需要我你说话。”乡亲们散尽了,四姨对老书记说道。 “好,这阵子辛苦四姨了!机井房我现在顾不上去,你去看一眼吧,等闲了我再去。”老书记说道。 “好,那我走了老书记。”四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队部。 四姨走了,三队长把等人把老书记推到了会议室,大家伙也都各自坐下了。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队部成立于什么时候我没考证过,大家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了多少次会议,也没人统计过。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会议,大家早就见过不怪了,但是今天的这个会议室却显得极为不寻常了。 老书记还是在他那个固定的位置上,每个人也一样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位置,从来就没有乱过套。今天是一样的会议室,一样的人员,老书记还是那个老书记,但此时此刻包括老书记在内,内心深处都不是个滋味! “这都怎么了,啊?”还是老书记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平静说道:“平时大家可不是这样开会的呀,也没人说话了,说笑更没有了,大伙是不是都在想我这个老书记当到头了?” 没人回应,会议室里还依然如故,大家都低着头,没一个人说话。 “说话呀,啊?”老书记又开口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咱们历来开会不都是这样?谁也没为说错话怪过谁吧,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哪?” 老书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不见有人说话又说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也该挪挪窝了,免得别人说我站着茅坑不拉屎呀!” “你看你老书记,这都哪跟哪呀,大家伙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怕伤了大家伙的心呀?”三队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接过话茬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三队长说道:“嗯,不错,终于有人说话了。来来来,三队长,那你说说,你说说咱们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 “老书记,会议都是你来主持的,你提出问题,大家伙一同探讨,你说你不开头,大家谁知道说什么呀?”三队长说道。 “说什么呀,啊?你们让我说什么呀?我在医院这么多天,一根烟都没抽着,憋死我了都!你看看你们大家这个劲,邪了门了呀,今天谁也不抽了,你们不抽,也不让我抽一颗呀?你们谁不知道我的烟瘾呀?” 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老书记绕来绕去是在要烟抽!会议室里顿时便嘈杂了起来。 “老书记,你早说呀,你看你把大家伙吓得,谁还敢说话呀?来,抽我的。”三队长说着话便赶紧的从兜里掏出烟来说道。 “来老书记,抽我的。” “抽我的,抽我的。”老书记老说一队长抠门,此时的一队长也站了起来拿出烟对老书记说道。 “来来来,都扔过来,一人一根!”老书记这时候孩子一样乐开了花说道:“这还差不多!这才像多年公事的老哥们们,一个个撅着个嘴,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呀?我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你看看你们大家,别说你们安慰一句了,连根烟都不给,真不像话!” “哈哈,这么多烟,我老张又赚了,这才像一个战壕的兄弟们呀!”老书记一边往自己怀里胡拉着大家伙扔过来的烟,一边孩子一样的说道。 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顿时活跃了起来! 老书记赶紧的拿起一颗烟放进了嘴里,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又缓缓的吐出说道:“真他娘的过瘾呀!” 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大家都各自点着了烟,肆无忌惮的抽了起来,会议室里又恢复了以往开会时的情景。 “大家伙不知道,我在医院里这些日子,可把我给憋坏了,医院里吃得好住得好,就是他娘的不让抽烟喝酒!”老书记说道:“憋得我呀,浑身上下就像长了一百只小老鼠一样,哪都不自在!” “有一天我别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就跟四姨说,我说四姨,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四姨眨巴了记下眼睛说道,你是个工作狂,你除了工作你还能想什么呀?” “我说我可不想那事,凭什么呀?老天爷好不容易把我送进来享福来了,我还不好好珍惜呀?不想不想!四姨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把嘴送到四姨的耳朵边说道,我想抽烟!四姨当时就把眼睛一瞪说道,放你娘的腚杆两响屁!要死呀?老娘我辛辛苦苦在这伺候你,大家伙在盼着你早点回家,你可倒好,还在想这些不着边的事!“ 哈哈哈哈! “你们可没见过四姨发起火来那个凶劲,吓得我当时就不敢再说话了!四姨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说道,看见没,这是一盒烟,别说你抽了,你给我碰碰试试?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 “后来我跟四姨说呀,四姨,你身上的烟味太香了,馋死我了都!四姨看了看手里的烟又说道,那好,为你了,为了大家伙,从今往后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我绝不抽一口烟!四姨说完就把烟扔到垃圾箱里去了!” “要说四姨可真是条女汉子,从那天起再也没见过她抽过一口烟!”老书记说道。 “是呀是呀!老书记,其实也多亏了是四姨,也就是她陪你在医院,要是换成任何一个人,一定是拿你没办法的!”三队长说道。 哈哈哈哈! “是呀,不服不行呀!”老书记赶紧的抽了几口烟对三队长说道:“怎么样,都完活了吗?还顺利吗?” “哈哈,老书记,就等着你问这个了。都完活了,一切还算顺利,就算有不顺当的时候,只要有咱们的狗剩在,一切都不是事!”三队长高兴的说道。 “窑厂哪?哪里的活怎么样了?”老书记又问道。 “哎呦,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锅炉厂就把我忙的焦头烂额的,所有的事都是有咱们的代理书记操纵的,应该问他才对呀!”三队长说道。 “他人哪?赶紧的,赶紧的把他给我叫过来!”老书记说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问情何处有 “校长,我想问一下余老师还在学校吗?我听巧儿说他早就走了。頂點小說,www23”狗剩问吕校长。 “走了好,走了好呀!”吕校长一听狗剩问这事,颇有感慨的说道:“人家的心就没在这,硬留人家干吗呀,再说了,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那宋老师哪?她是怎么回事?”狗剩又问道。 狗剩问到这,吕校长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似的问狗剩道:“你打听他俩干嘛呀?有事?” “为宋老师鸣不平!”狗剩说道。 “嗨!”吕校长闻听一声叹息说道:“你说你操这份心干吗呀,啊?别人躲还躲不及那,你可倒好,还要以火烧身。得,我看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吕校长,我敬佩你的为人,你很正直,怎么到了事上就没原则了哪?”狗剩又问道。 “我说谢川呀,这是一滩浑水,不说反倒清净,谁提谁会身败名裂!再说了,这又跟原则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吕校长说这话时很显然激动了许多,从她的话里也很能看出,在吕校长的心理埋藏着几许的无奈和苦水。 “吕校长,我就想问宋老师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她离开学校的前后过程。”狗剩还是坚定的说道。 吕校长好像从狗剩的话里猜出来了意思背后的秘密,而后看了一眼狗剩说道:“我知道你跟余老师有过节,我能问问你想干嘛吗?” “我不想干嘛,咱就直截了当的说吧。宋老师是个女人,她跟余老师之间的那点事没人再比我更了解了,我认为余老师一直都在骗宋老师。你想呀,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是最难说出口的,余老师骨子里就是个大混蛋!” “他走了,他会为宋老师负责人吗?假如说余老师不娶宋老师,你让她后半生怎么活?吕校长,宋老师是怎么离开的学校?是她自愿离开的,还是被学校开出的?” 吕校长惊住了,她正视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狗剩,曾经自己的学生,她不敢再有半点马虎了!这个问题太严肃了,主要是她面对着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就算你猜出了他要干嘛,你也不会猜出他能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剩,哦,不不不,我是老师,我不能胡乱称呼你。”吕校长被狗剩逼到了死角,她不得不倒出一些事情了说道:“谢川,看来你什么都了解,你这种抱打不平的精神是值得提倡的。事情是这样的,余老师去了教育局。” “关于他跟宋老师的事,学校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现在宋老师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有想法这也在情理之中了。学校是一片净土,是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不清不白的事的,这也是有纪律约束的。” “在宋老师的肚子还看不出来的时候,我就跟她说明过这个问题,让她尽早的把这件事处理清楚,名正言顺的在学校做老师,这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可她始终都没能把这件事办成。” “也就是说,是你把宋老师开出了?”狗剩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事情是这样的,现在大部分都是民办老师,所谓的民办老师都是来去自由的,宋老师就是其中的一个。由于这件事的特殊性,宋老师主动提出来辞职,她走的时候我跟她说了,这件事别管是对工作,还是对你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希望你在慎重考虑这件事的同时,也应该为你以后着想,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对民办教师的缺课要求都是有规定的,凡是缺课三个月者都视为自动放弃工作。宋老师是哭着走的,我能体会到她心中的苦楚,但我也无能为力。”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尽快的完婚,二是完婚后写一份休假申请,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这份工作,否则什么都没了,这个人这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像那个王八蛋,就是跟他结了婚又能怎么样?要我说彻底的跟他一刀两断,把孩子做掉,最起码能保住工作呀!”狗剩急了说道。 “这话别人能说,但我不能说。彻底的断了这个念想也是个办法,看清这个人,彻底的把这段恋情忘掉,你说的是坐胎,从今往后重新去面对生活。但据我观察,恐怕宋老师做不到。” “真要破罐子破摔一条道走到黑?”狗剩大概的了解了情况,他更加的同情宋老师了,也因此事更加的痛恨没有人味的余老师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也是女人,我也从最艰难困苦中过来过,解不开的疙瘩,无非一个是疏导,二一个是自解,切不可做最后回头时再去哭的傻事!” “时间是最公平,它能给你的就是当下事当下办,过期就作废,只有来生才有后悔药,就算人这辈子念了一个真理,就算你最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但你面对着这个结果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哪?”吕校长说到这也有些激动了,很明显的是夹带了个人的感情色彩。 “校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要是宋老师想通了,她还想回来上课,你能给她这个机会吗?”狗剩思忖了半天又对吕校长说道。 吕校长明白了狗剩的话,他是真心的在为宋老师着急,于是说道:“只要不超过时限,都可以。” “那要是超过了哪?” “那也不能无限期呀?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一切都是有规章制度的,不能胡来呀?就算我念在一起共事的份上为她做点什么,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狗剩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尽快的去办这件事,希望校长也能给宋老师一个机会,宋老师多好的人呀,干嘛要受这个委屈呀,我就是看不过去!”狗剩说完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王八蛋,总有一天我要为宋老师出这口恶气!” “嗨,这个宋老师,就是太没有主见了,太听信于人了,最后遭罪的谁也替不了。行了,快下课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也希望你在工作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谢谢校长,太给面子了!在学校你把我当学生,出了校门你拿我当朋友,校长你真了不起!” “哈哈,谢川,你真的与众不同,是个办大事的人,好样的呀!”吕校长由衷的说道。 “好了,我走了。”狗剩说完辞别了吕校长。 三队长走出了大队部,直径的来到机井房,即便是狗剩不在,也好问个去处。 “呦,三队长来啦?”三队长刚进大门,正在大院里忙乎的黑子,李姨,豆芽和四姨就看见了,于是四姨忙问道。 “你们忙你们忙,我来就是问一下狗剩,他在吗?”三队长问道。 “四姨回来的时候还在问他,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哪去了。”黑子说道:“他没去大队部?这就怪了,最近他不去别的地方呀,出了家里就是大队部,要不就是窑厂。怎么了,有事?” “老书记叫他,让我来找他了。你看欢迎老书记回来是他,他明明就在场,可谁知道老书记到了,他却看不见了,这个小脑袋瓜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三队长似像沉思着说道。 “要不你就去窑厂看看。”四姨说道。 “你看这事闹的,这么远的路,得,再远也要去找好呀,没他这个会开不成呀!”三队长摇了摇头,背起双手走出了机井房,向着大运河走去。 四队长刚走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狗剩进来了,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四姨便说道:“四姨,你回来啦。” “嗯,还不错,还没忘记四姨。”四姨含笑着说道。 “看你这话说得,哪能呀,你是谁呀,我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能忘了四姨你呀。”狗剩说道。 “哈哈,拍把你就!哪去了?三队长刚走你就回来了,赶紧的吧,赶紧的大队部去,老书记正等着你开会那!”四姨说道。 “开会?”狗剩闻听,把一根手指头读住自己的鼻子尖说道:“我是谁呀让我开会,说我是工人吧我不干活,说我是业务员吧我年龄不够,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干部,让我开会?快拉倒吧!” “嗨我说你个混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识抬举呀?老书记都请不动你呀,啊?快,赶紧的!”四姨把脸一拉说道。 狗剩看了一眼豆芽说道:“哎呀,等会,烦死了都!豆芽,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 狗剩说道就屋里去了,豆芽闻听也赶紧的跟了进去。 “想不想好好学习?”狗剩坐在炕沿上很认真的对豆芽说道。 这句设身处地为豆芽着想的话很令豆芽激动不已,豆芽赶紧的说道:“想呀想呀,剩,太想了呀!” “你知道我跟才去哪了吗?”狗剩又问道。 豆芽想了想说道:“你去哪我哪知道呀?” “我去学校了。” “学校?”豆芽眨吧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想让我去上学?” “你愿意吗?”狗剩试探着问道。 “哎呀,太愿意了,我这辈子就剩下这个遗憾了,我就想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们上课,班里都是同学们,长大了我也有那么多的好朋友了,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呀!”豆芽看着狗剩又问道:“你能帮我?” “只要你愿意,明天你就能去学校。”狗剩说道。 “啊?这是真的?”豆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激动的顿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能骗你吗?我跟校长说了,说你在学习,校长立马就答应说你可以去当旁听生,你一样可以享受到接受教育的机会。” “旁听生?”这时候豆芽才意识到了其中的道理,自己已经十八岁了,自己要想去学习,就要从一年级跟八岁的孩子们在一起学习,这是个她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这是个特别现实的问题,她渴望课堂,渴望享受坐在教室里的感受,渴望知识带给她的快乐。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要跟一群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一种无可奈何的卑怜,让她禁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嗨嗨嗨!干嘛呀,啊?怎么还哭上了哪?你不是特想上学吗,你可以进学堂了,你应该高兴呀?”狗剩不解的问道。 “谢谢你剩!可惜晚了,这个学我没法上了,我一个这么大的人,去跟那些孩子们一起上学,人要脸树要皮,我学得下去吗?呜呜呜呜!”豆芽伤心至极的哭诉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个不停! “嗨嗨嗨!干嘛哪剩,怎么欺负起豆芽来了?”李姨,黑子,四姨听到豆芽的哭上,便赶紧的跑进了屋,四姨冲着狗剩吼道。 “哎呀四姨,我没有!”这事闹的,急的狗剩够呛,本来好好的事,谁知道会这样哪,他还真有点有理说不清了! “怎么了孩子,说说狗剩怎么欺负你了?四姨问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豆芽说道。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呀!呜呜呜呜!”豆芽伤心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你看你这孩子,你到是说话呀,说出来,我们都不会饶了这个混蛋的!”四姨说道。 “不是他的错,都是我命不好,跟他没关系的!”豆芽抹了一把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想学习,我想进学堂,剩刚才去学校了,老师答应我进学堂了。可我什么都不会,我只能跟孩子们坐在一起学习了。” “哦,嗨!这是好事呀,那你哭什么呀!”四姨歉疚的看了一眼狗剩说道。 “我没脸去呀四姨,孩子们会怎么看我呀,我连坐在那里的勇气都没有了,我都能当他们的老师了,却跟他们坐在一起上课,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呀!” “我从小就糟别人的白眼,我早就受够了,我伤害不起了!可我又特想上学,现在我找到了娘,可学堂恐怕我这辈子都进不去了,我能不伤心吗?呜呜呜呜!” 没人说话了,此时此刻,大家的心一下子跟豆芽融合了,他们没有理由再阻止这颗受伤的心的倾诉了! “来,起来孩子。”李姨身为娘亲是最为愧疚了,她忍不住了,赶紧的俯下身把豆芽拉了起来说道:“孩子,都是娘不好,是娘耽误了你,要怪你就怪娘吧!” 母女俩抱头失声痛哭不止!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老少对决会议室(一) “一队长,水泥厂那边怎么样?”老书记问道。 “目前还可以,我们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工地上了,业务员们都很用心,尤其是还没有开工的工地,都提前进行了布局,合同订单也不少,可以这么说,明年的活基本上都有保障了。”一队长很得意的看了一眼三队长说道。 “好,这个想法好呀,看来你们是动了脑筋的!”老书记说完又看了看二队长问道:“白灰厂哪?” “我们白灰厂是下流企业,我们不敢跟一队长比,但今年的业绩也错不了,我们也跟一队长差不多,他们明年的业绩有保障,我们同样也有,他们有多少合订单,我们就有多少合同单。”二队长说话时颇带有一番挑衅的味道。 “快拉倒吧你二队长,最数你们滑头,要我说呀,你们不但滑头还加赖皮!” 就在二队长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门口,会议室里的目光都一下子集聚到了门口,大家一看,进来的是狗剩。 “嗨嗨嗨,我说你小子不要胡说八道呀!干嘛呀,进来就泼冷水呀?”二队长冲着门口说道。 “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有据的,你别看我没去过你们白灰厂,但你们的业务是怎么来的,我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不信我就给你掰掐掰掐!”狗剩走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里的一条香烟说道,并从里面掏出来两盒往桌子上一扔,把剩下的全扔给了老书记。 “抽吧,我狗剩挣了钱不能独闷,这两盒烟是孝敬各位长辈的,剩下的是还老书记人情的。”狗剩说完也不坐,把双手揣在了兜里,站在屋里开始得瑟起来。 “嗯,这一点做得倒是蛮不错,亏你小子还记得这茬。”老书记拿起狗剩扔过来的烟看了看说道:“我说狗剩呀,我老书记这样回来了,你都不问问?” 老书记看了看自己瘫痪的双腿和轮椅,意在责怪狗剩不问寒问暖,很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说说吧,哪去了,嗯?你把大家伙折腾过来了,你倒开溜了,什么意思?” 这时候狗剩才注意到老书记的不一样,便赶紧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老书记,一脸惊讶的手指着轮椅说了句:“呀,这是个什么东西?” “轮椅。”老书记说道。 “轮椅是个什么玩意?”别说狗剩了,就是大人们一开始都没见过这玩意。 “轮椅是专门给残疾人用的。” 狗剩看了看老书记一动不动的双腿,思忖了片刻,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而后又像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说道:“呀!废了?” 狗剩的动作滑稽,说话也滑稽,这要是搁在别的事上,大家肯定会哄堂大笑的,但是今天没有。 “嗯,说对了,也就是说,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的话好像触动了一下狗剩,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老书记,一个风风火火的人,一个从不知疲倦的人,从此往后就只能这样生活了?面对这样一个人,他还能生活吗? 一种感触从狗剩的心理涌向心头,一股子热流直往上冲,狗剩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屋里的人,也被狗剩的情绪感染着,会议室里再一次鸦雀无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在涌动着同样的思绪! 狗剩赶紧的拿起了那条烟,从里面抽出来一盒,打开,抽出来一颗,划着了火柴点着了,声音异常的对老书记说道:“来,老书记,您抽烟。” 当老书记接过烟来的时候,狗剩不经意间又冒出一句:“节哀呀老书记。” 老书记刚抽了一口烟,闻听狗剩如此一说,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屋里人,随即便把桌子猛地一拍吼道:“混小子你个!怎么着,盼我死呀?”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满屋子里的人,狗剩惊呆的直愣愣的看着老书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都在眨巴着眼睛看着老书记。 “是不是我死了,你好接我的班呀,嗯?”老书记瞪着牛眼冲着狗剩吼道! 狗剩定了定神,又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点着了,“吧嗒”抽了一口看着老书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啪!”!“说话!”老书记见狗剩不但不说话,还抽起了烟,又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嗨嗨嗨,过了呀?干嘛呀这是,一惊一乍的?”狗剩又被老书记冷不丁的动作下了一大跳说道。 “过了吗?有吗?我都这样了,还咒我,我过了吗?”老书记说道。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了,病的还不轻!”狗剩又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就是有病,有本事你拿弹弓子打我呀,这回我想跑都跑不了了,你打哪都行,来呀?”老书记又冒出一句不着调的话来! “嗨我说你个老帮菜!你是不是哪又痒痒了,啊?”老书记的话好像激起了狗剩的斗志,狗剩把头一歪对老书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敢,这回你可让我逮着了,从小你就欺负我,那时候我就想,等有一天你动不了了,我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以前的账我都给你记着那,你什么时候骂过我,什么时候平白无故的欺负过我,我心里都有数,我要一弹弓子一弹弓子的还回来,把你身上打成筛子眼,然后把你挂在大队部门口当街示众,再然后我就跑到广播室对全村人广播。”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大家都出来看呀,这个人就是欺负了我一辈子的人,今天我狗剩终于报仇雪恨了!”狗剩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全然没有了那会对老书记失去双腿的凝重之感,一个顽皮少年呈现在了会议室里。 哈哈哈哈哈! 平时这爷俩就没大没小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人们还常常拿着这俩人开涮逗趣,刚才俩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又一次再现的时候,大家憋不住了,便哄堂大笑了起来,人们这才明白了老书记大呼小叫的意图,目的就是想法把大家逗乐,让大家从沉重中拔出来,仅此而已。 狗剩也从大家的笑声里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着对老书记说道:“好你个老帮菜,我又被你给耍了!” “哈哈哈!谁让你提那些没用的了,啊?大家谁好受呀,不能说点高兴的呀?”老书记也笑了对狗剩说道。 “你还别得意老书记,这又是一笔血债给你记下了!”狗剩玩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嗨嗨嗨!干嘛了这是?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说话间,三队长从大门外进来了,他看见狗剩便手指着狗剩又说道:“我说你搞什么鬼呀,啊?你可害死我了你,害得我满世界找你,跑哪去了?” “大队部呀?”狗剩不带打盹的说道。 “胡说八道你!老书记涮着你玩,你涮我呀?你给老书记划一道,我也给你划一道!我招惹你了我?你捅了马蜂窝,往我被窝里塞呀?”三队长说道。 哈哈哈哈哈! 狗剩又从桌子上拿起那条烟,从里面拿出一盒烟来对三队长说道:“我就没想那么多,不就接个人嘛,全村人都去了,我还去干嘛呀,再说了,有你三队长在,我狗剩放心!” “嗨嗨嗨,怎么说话了这是,啊?”老书记听着狗剩这话好像不对劲,便不爱听的说道:“‘不就接个人’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我,我只是个人吗?” “什么叫‘你狗剩放心’呀,啊?你谁呀你,啊?拿我当三岁孩子耍呀?”三队长一把夺过来狗剩手里的烟,也加入到了老书记的行列冲着狗剩吼道。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啊?打群架呀?”狗剩一边说着,一边向后躲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 “好了,都别闹了。现在人员都到齐了,正式开会。”老书记对大家说道。 大家都坐好了,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说道:“狗剩,我还记得你刚才的话,你接着说,你凭什么说二队长的业绩是偷奸耍滑,嗯?你说说看。” “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呀!”狗剩说道:“人家二队长那叫智慧加巧干,又省心又能挣钱,你说对吧二队长?” “哎,这话我爱听!其实本来就是,与其操碎了心去工作,不如开动脑筋去挣钱!”二队长看了一眼狗剩说道:“还是你聪明,这话说到点上了。” “时候不早了,别废话连篇!”老书记催促道。 “白灰厂说白了就没用!它就是个空架子!”狗剩简短的说道。 语惊四座!所有在场的人都被狗剩的话惊住了!大家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狗剩身上。 白灰厂初期的设立,都是经过大队部集体的力量认真考证过的,并非是草率上马的。这是个最普及适用范围非常广泛的基础建材原料,厂矿企业甚至民间都能广泛的用到,开罗不怕招来天下客,肯定能行! 事实也证明,白灰厂不但效益不错,有好多利润都是不用吆喝便自动送上门来的!怎么能说没用哪?怎么就成了空架子了? “狗剩,咱可不能信口胡擂呀?”二队长不知道狗剩卖的是什么药,便说道:“我们厂所说规模不大,人数也不占优势,业务员总共才四个人。但是,我们厂的效益足能把我们养活了,并且还能给大队部增加原始资金积累,你怎么能说没用哪?还空架子,这不是扯淡嘛不是!” 二队长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便拿出一颗烟,点着了,自顾自的闷声不响的抽了起来。 “就是呀就是呀,怎么能这么说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白眼开始频频的投向了狗剩,甚至有人叹息着说道:“嗨,孩子嘛,听听就完了!”不屑一顾之情充斥着整个会场。 “狗剩,你接着说,不要信口雌黄!”老书记严肃的说道。 “我说的这个没用和空架子,是指人员的配置,并不是说白灰厂!”狗剩又冒出一句惊人的话。 人员配置?人员配置怎么了?干活的,跑业务的,财会,厂长,主任,班长,哪一样不对了?这不更是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吗? “我说狗剩呀,那你说说我们白灰厂的人员配置哪一点不符合规矩了?你懂一个企业都应该有那些人员配置吗?”二队长抽了一口烟又说道:“你年纪小,你说说吧,说错了也没人笑话你的,说吧。” 二队长带有讥讽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又是一番热议。 “反正别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有了水泥厂,白灰厂的所有业务都就有了,为什么哪?”狗剩说道:“二队长,咱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我狗剩要是说错了,我狗剩绝不给你耍无赖,别管你打骂,我狗剩就站在这任由你处置!” “水泥灰水泥灰,先有了水泥才有你们灰,大家看着这是个两个不同的行业,其实他们是一样的。别人要了水泥,白灰很自然而然的就提到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把白灰厂也建立一个独立的企业哪?” 狗剩看了一眼老书记,老书记“吧嗒”抽了一口烟,而后又瞄了一眼三队长,只见三队长也赶紧的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点着了,开始喷云吐雾,俩人谁也没发言。 会议室里也鸦雀无声了,狗剩的话说到关键的节点上了,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只见一个个都开始闷头抽烟了。 这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这关乎到白灰厂所有人员的切身利益,当初四个厂子立项的时候,早就谈论过了,自负盈亏,每年每个厂都有向大队部上缴一定份额的支出,完成任务的,给予现金奖励和物质奖励。 没有完成任务的,一律要求厂长主动辞去厂长职务,三年业绩举步不前者,不再担任村里的任何企业主要领导;对业务员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当年的销售额必须要完成,完不成者扣除工资的百分之二十,完成任务者,奖励全年工资的百分之二十。 如超出业务业绩的一倍,奖励全年工资的百分之三十,以此类推,如完不成业务的百分之五十者,扣除全年工资的百分之五十,如连百分之三十都达不到的,卷铺盖回家。 大家都听出来狗剩话里的意思了,白灰厂说白了就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企业,从厂长到业务员,根本就不用费力气,销售额是随着水泥厂的销售量上升而上升的,并且这里面还不包括民用的销售。 狗剩说到了点上了,大家一下子便豁朗了起来,尤其是一队长,他比谁都明白这个理,怪不得白灰厂的业务员成天跟着他们的业务员跑,他们不用自己去主动找销售,只要盯紧水泥厂的业务员就行了,对此,一队长和他们的业务员们在平时对白灰厂也颇有微词! “也就是说,白灰厂是完全可以跟水泥厂合并的,完全没必要再单独成立一个白灰厂!”狗剩说道:“你们说说,你们说说我们浪费了多少人力呀?” “这次锅炉厂业务的猛增让我想到了这件事,安装人员不够用,老书记还让我想办法,没办法了我们还要去外面找人,让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自己的钱让别人挣了不说,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狗剩也不会掉进河里,差一点害死我!” 哈哈哈哈! “好笑吗,啊?”狗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掐腰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不但我跟豆芽住院了,四队长也住院了,老书记也成这样了,为什么会这样哪?” “你们看看每个厂里的领导干部有多少吧,答案就在里面?”狗剩继续说道。 “‘配置’这个词,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正是这个词让我在这段时间里想起了这个问题,你们觉得这样的配置合理吗?大队部就剩下老书记一个人了,连一个商量事的人都没了,独角戏?我看老书记是在阊空城计!” 狗剩这句话又不靠谱了,此言一出又引起了会场内一阵轩然大波! “哎狗剩,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啊?”一队长说话了:“你说着说着白灰厂怎么就拐弯了哪,啊?我们的领导干部多吗,啊?你以为我们这些领导干部们都是吃干饭的呀?你问问大家伙,哪个不是整天累死累活的呀?” “我这个厂长在厂里主抓的是全面,这个合理吧?副厂长主抓解决厂里的各类问题,车间主任主抓生产,班长们都要负责各班组的生产任务,这也合理吧?这些跟你跳河又有什么关系哪,啊?还人命关天,听着到挺有道理,难道说老书记跟四队长病倒了,也跟我们有关系?” 一队长说完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白了一眼狗剩, 本书首发于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章章 老少对决会议室(二) 狗剩的话引起了众怒,一队长的言辞也颇带有挑衅意味,他的眼神使得大家开始了对狗剩的围攻! “就是呀,你个小破孩懂什么呀,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呀!”有一位领导干部接过一队长的话茬说道。 “就是,我们每天都累死累活的,睁开眼就是工作,闭上眼就是睡觉,我们每个人都在为村里,为党的事业忙碌着!”此话一开口,又有一位抱打不平这说道。 “是呀是呀,你看他刚才说的话,太不像话了,好像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一样!”话匣子打开了,就有人不嫌事大了。 “就是!不就是跑成了一点业务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指桑骂槐的,谁都碍着他了!”讥讽,嫉妒在什么时候都大有人在! “你看看你们,都老大的人了,狗剩还不就是个孩子嘛,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他就是我们的孩子,说几句就说几句呗,何必那么认真哪,他说不对了我们完全可以批评教育呀,这也有利于他的成长嘛,对不对?人的能力大小,不在乎年龄的大小,一个濒临倒闭的锅炉厂不是让人家就活了吗?老书记不在的时候,也不是人家毛遂自荐当了几天村支书,吗?” “哈哈哈!看来呀,不知天薄地厚也并非是缺点呀!我们容得下别人,自己才能生存,又何必那么得理不饶人哪,啊?”笑里藏刀的也不凡其人,阴险狡诈者也不在少数! “行啦,过来呀!”老书记实在是听不进去了说道:“这是开会的态度吗?这是我们党员干部应有的姿态吗?难道说一个孩子的话没有一点道理吗?难道说我们的人员配置就那个严谨吗?” “我看未必吧?我们在最初设立这四个厂子的时候,大家都在场吧,我们说的是暂定,如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调整,不管是怎么调整都是在向着合理方向发展的,这一点没有错吧?” “我们这四个厂子从开工到运营还不足一年,经过大家齐心合力的努力,现已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一点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们从没有对人员的调配问题进行过严谨的讨论。今天因我大家坐在了一起,引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们完全可以借此谈论一下吗?” “狗剩今天说的这件事,我认为是很突出的,话也说到了点上,磨刀不误砍柴工,今天咱们就讨论这个问题,定下一个方案,作为明年总结大会的一个硬性问题,大家看看有意见吗?” 会场内鸦雀无声了!没有人能反驳老书记的提议,即使你想反驳,也要有正当的理由,否则就被视为无效。严谨的党支部会议历来都是如此,没人胆敢那这个议题来开玩笑。但是今天有所不同的是,会议室里多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这就让严肃的会议变得不协调了。 “那么今天这个会算是什么会?”这时候二队长问道。 这个问题是很尖锐的,别说别人了,就连老书记都无法应答。 “我看二队长的提问是有道理的。”一队长接过话茬说道:“要说是党支部会议,咱们在座的除了狗剩大家都是;要说是企业领导班子的例行会议,他也不够资格;要说是业务成员跟党委会议,这也不对口,老书记,你说这算什么会?” “我看也是。”一位副厂长也路见不平的说道:“这样的会议是严肃的,我们不能因为纯洁的党的会议有一个不伦不类的孩子来参加,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企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就算出现了点问题,就混倄了党组织和干企之间的界限!” “我们更不能因为一个偶然得势的局外人,来插足我们这么重要的、直接影响着我们党的信誉和企业发展命脉的大问题!这是性质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希望党委会能很好的正是这个大问题!” 老书记的眉头凝重了,二队长和一队长的发言直接代表着当下所有人的切身利益,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最初分配的利润计划就在眼前了,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穷困潦倒的人民,又有哪个人能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哪? 狗剩的出现是位搅局的人,一池平静的池水掀起了层层波澜,每一家都是若干口人,谁又甘心让到嘴里的肥肉,就这样让别人从口中夺走哪? 狗剩今天的问话直接揭示了改个开放中出现的病灶,显而易见的问题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一场剑拔弩张的唇枪舌剑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是在将军呀!可我又能说什么哪? 老书记这时候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地窥视着他,那眼神是犀利的,信赖的,希望的,依附的!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他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唇枪舌剑,他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腥风血雨洗礼! 当时这双眼睛始终都在窥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在窥探着,感受着,感知着,他在感悟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场所,是怎样在领导着全体民众打江山的解放的,是怎样领导着人民从贫穷走向小康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狗剩! 其实他就是个孩子,其实他出了校门所步入的就是一片新的天地,白纸一样的新环境都是跟学业一样的茫然,人的一生都在涉猎! 涉猎中的求知并非都是心静如水的,波澜壮阔甚至于惊心动魄都不足以来认知这个无穷的世界! 狗剩眯起了眼睛,他在窥视着这里的一切,他在窥视老书记,他在窥视着一个结局! 老书记瞥了一眼三队长,见三队长手指缝里夹着香烟正在用手指掐着人中,一副处身度外的架势。老书记顺手拿起了一颗烟,趁点烟的时候白了狗剩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对!我看二队长和一队长说的问题很尖锐!”一位车间主任也拔刀相助的说道:“时下我们党支部和民众都团结一心,都正在热火朝天的大干着,都在力争上游谁也不服输!” “你就拿锅炉厂来说吧,眼看着就不行了,不就是在大家伙的努力下起死回生的吗?它的成功更加激励着我们更上了一层楼!你就拿我们水泥厂来说吧,自从锅炉厂一夜暴富以后,我们水泥厂紧急开会,当即制定了当月的任务计划!” “我们的决心是,决不能输给锅炉厂,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超过锅炉厂!事实证明我们的行动时行之有效的,厂里的业务员整天都在外面泡着,啃下了一块有一块硬骨头,大批的订单一个又一个,只是我们的任务连同明年的都提前完成了!” “难道说我们上上下下做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我们哪个人是吃干饭的?我们的人员配置那个没发挥最大的效用?”主任说完看了看三队长说道:“三队长,你倒是说话呀,啊?你什么意思呀,啊?这样严峻的问题,我们都在发言,难道说就跟你没关系?” 矛头直接指向了三队长,平时智囊团的成员几乎都发言了,只有三队长今天表现异常,此人看来是看不过眼了,一下子把问题踹给了三队长。 三队长移动了一下屁股,看了看会场,猛抽了一口烟,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哪?我们说的是问题,这跟业绩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们今天重点谈的是人员配置问题,咱们今天在座的都是带头人,过头话是不是说的都太多了呀?” 三队长的话也切中了要害,这使得那些摩拳擦掌的人欲言又止了,都说理能堵嘴,理能服人,看来这话是对的。 会议室里又一次鸦雀无声了,骚动的心当即停止了,围攻的氛围立马就消声灭迹了! 老书记扫视了一下会场,那眼神尽透着犀利的目光说道:“刚才大家的所说的话都摆在桌面上了,那好吧,那大家伙就说说吧。刚才三队长说的是会议的主题,而你们哪,嗯?故此时皮,混倄视听,这又是为什么哪,嗯?” “我们的觉悟又哪去了?追根揭底是因为什么哪?利益,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牵动了大家的利益,是你们在一个最基本的党性面前,迷失了一心为党,一心为民的最基本的大原则问题,才是你们有了这一番失却了最根本的利益和立场!” “大家伙说对不对?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提出来的‘配置“问题了,而是你们能不能容忍这个孩子的问题了!你们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这个害群之马决不罢休的地步!” “那好吧,既然大家对我的提议意见这么大,我们所有的党委会成员都有表决权和发言权,每一个人的肯定和否定都将代表着党和民众的利益,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会场内更加的凝重了,甚至与任何一个举止都变得那么的微妙微翘了! “说话吧。”老书记说道:“既然这个问题引起了大家这么大的反响,这就足以说明了这个问题的严肃性。”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说道:“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咱们现在开的是党委会议,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一个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的人在咱们其中很不靠谱!” “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吧,咱们是谈论‘配置“的问题哪,还是讨论狗剩走出这间屋子的问题,我听从大家伙最后的意见!” 老书记说完了,便开始抽烟了,谁也不理了。 狗剩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皱眉头,但他此时此刻的眉宇间变得凝重了,他也开始学着三队长的样子,手里夹着烟,手指开始掐起了自己的人中! 本书首发于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隐退之意 屋里的气氛骤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尽管老书记一再强调让大家发言表态,可就是不见人说话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哪,嗯?刚才大家的态度那么的强烈,好像是狗剩百分之百的错了,怎么一会的功夫大家又沉默了哪?”老书记环顾着会场四周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举手表决吧,同意狗剩留下来继续开会的请举手?” 三队长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老书记随后也举起了手,一个,两个,三个,瞬间大家还在左顾右盼的眼睛,一时间都举起来手。 “那好,也就是说,同意狗剩留下来继续开会大家是没有意见了,这都是大家自觉自愿的了。”老书记又说道:“我们再次举手表决,认可狗剩刚才的话是有道理的请举手。” 三队长又是第一个举起来了手,老书记又随后举起了手,一队长瞄了一眼老书记,二队长在瞄着一队长,只见一队长慢慢的举起了手,二队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举起了手,一个,两个,三个,会议室里一只只手臂都举了起来。 老书记放下了手说道:“又是百分之百的通过了。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认同了,我现在就接着让狗剩发言。”而后老书记又对狗剩说道:“那你说说吧,你为什么说白灰厂的配置有问题?应该怎么办?听你的意思还有其他厂子的人员任用问题,也有不合理的现象,都一起说出来吧。” “那好吧,既然大家让我说话我就说话。”狗剩说道:“白灰厂应该全部移交水泥厂统一领导,包括业务员们。” “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二队急了说道:“这是个独立的厂子,厂长,副厂长,业务经理,业务员好几个人,他们都是我们的中坚力量,让你这么一弄,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吃闲饭的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就是呀,我们厂从一开始就很红火,我们对村里的贡献最大,你这么一折腾我们反倒没用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呀?”副厂长也跟着喊道。 “就是呀,凭什么呀?我们的业务员整天早出晚归的,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到了穷地方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功臣,归属了水泥厂,难道说让我们的业务员到车间里干活吗?这不明摆着是大材小用吗?” “你们还让不让我说话了,啊?”狗剩也急了说道:“我发现我就不能张嘴,我一张嘴你们就叽里呱啦的乱叫唤,我踩你脚了还是骂你娘了,啊?你们还像不像我的叔叔大伯了呀,啊?有你们这样的吗?我还不就是说说我想说的话吗,至于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啊?” “狗剩,这是开会,说话注意点!”老书记把眼一瞪冲着狗剩说道,而后又对大家伙说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先让狗剩把话说完,说完了大家在发言好不好,你说他一说话你们就反对,还让他怎么说?狗剩,你接着说。” “我经常偷听你们开会,其实都是在扯皮,有个屁用呀?”狗剩说道:“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撤下来不是说没用,是有大用,以前大队部就缺少人手,现在老书记都这样了,四队长也干不了了,大队部就更需要人了!” “其实这事都怪老书记,自己逞强不说,还把眼看着的问题瞪着眼都没法说,你说这事怨谁呀?”狗剩看了一眼老书记说道,而后又接着说道:“大家不要怕没有活干,鞋厂明年就能开工了,四队长的位置不就需要有人来顶替吗?那里需要大量的人,不愁你们没钱挣!” “说到水泥厂和锅炉厂的人员配置,都有问题,就说副厂长就两个人,让你们自己说说,有用吗?车间主任就完全可以胜任他们的工作,他们其实就是个摆设,完全都可以撤回来协助大队部里的工作!别动不动就挂个副职,什么都要跟国家的大厂子一样,多大的摊子呀?” “整天喊叫没人没人,有一个闲人也要往摊子里面钻,你们怎么就不想想老书记一个人在大队部,心里每天都在想着四个摊子里的事呀?村里百姓家里的大小事,都他一个人,多大的工作量呀,不信你们就过来试试,看你们能扛多久!老书记的病就是这样累垮的,还不吸取教训呀?” “我没开过会,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开会,我就想说说我看到的想到的这些不合理的事,对错我也不知道,听不听都是你们大人们的事,这样的会我也不会再参加了,弄了半天开会就是吵架,嗨,真没劲!我走了,有时间我还玩会那!” “你站住!”狗剩刚起身,老书记把他叫住了说道:“既然管事就要管到底,还有好多工作你还没汇报那,你就这样走啦?瞎胡闹!” “这个简单,我就插手了锅炉厂的事,这不三队长就在这吗,你问他呀?砖厂那边都没耽误工夫,大家伙都干得好着那,你抽空去转一圈一看就明白了,你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还是那个小破孩。得了,走了,再不走我就成仇人了我!” 狗剩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记着给我钱呀,他们看着钱亲,我也知道,那可是我狗剩辛辛苦苦挣来的呀!” 狗剩说完便消失在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又沉静了下来,狗剩走了,可狗剩的话还在会议室里回荡着,说来这事要是想开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看你怎么想了,要是以集体的利益为重,那这事就不叫事,要是怀揣着私欲那这事就是大事。 要是都固执己见也在理上,并没有违反哪家子王法,毕竟这牵扯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要是举手表决一得罪就是一大片人,日后的工作势必会受到影响,这是摆在老书记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二队长,你同意白灰厂跟水泥厂合并吗?”老书记开口说话了。 二队长白了老书记一眼,抽了一口烟说道:“我持保留意见。” “为什么?”老书记又问道。 “白灰厂开始是大家伙商议定下的,最后是有党委会拍板的,朝令夕改这叫什么事呀?再说了,我二队长工作也几十年了,哪一样工作我不是兢兢业业的呀,厂子我搞好了,又没我什么事了,让别人一听好像我二队长犯了什么错一样,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呀我!”二队长说道。 老书记一边说着,一边听着,一边做起了笔记。 “一队长,你同意合并吗?”老书记问一队长道。 “这是一件大事,我同意不同意的这要由大家伙说了算,摊子的制定是集体的智慧,取决权当然也应该有大家说了算了。”一队长说道。 “那我换个问法。”老书记看出了一队长在耍滑头,他不愿意得罪人,这种话又是最无懈可击的话,于是又问道:“假如要你接收白灰厂,你愿意接收吗?” “这不还是一个问题嘛,如果大家伙同意了,又是这么好的事,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呀?工作嘛,就是白灰厂不景气,如果大家伙信任我了,把厂子交给我了,我也会尽力把厂子搞活的。”一队长还是很圆滑地说道。 “那我再换个说法,我就是把厂子给你了,你愿意接收吗?”老书记加重了语气说道。 “哈哈哈,老书记,你真要是硬踹给我我哪有不要的道理,我欢迎还来不及那!”一队长的弦外之音是在说,反正我没得罪人,是你老书记不顾大家的感受,一意孤行硬给我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干吗不要哪? “我再问你俩,如果我们以前的人员配置有问题,需要精简,你俩同意吗?”老书记看着一队长和二队长说道。 “你看你老书记,这些都是需要大家讨论的问题,你说你非逼着我们俩问干嘛呀,就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一样。”一队长抽了口烟,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老书记奋力的在本子上做着记录,写完了把本子一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吧,回去以后大家该干嘛的干嘛,我现在就去打辞职报告,时至今日,也该是我老张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如再站着茅坑不拉屎,我可就真的不自量力了!” 谁都没想到老书记会说出这样的话,老书记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又是一片轩然大波! “干嘛呀老书记,不就是大家伙多说了几句吗,也不至于这样吧?”三队长愕然的看着老书记说道。 “就是呀老书记,你看咱们以往开会不都是这样吗,都是工作上的事,有分歧都属正常,怎么会这样哪?”老书记的话一下子触动了一队长,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伤害了老书记呀? 要说也是的,今天老书记经历了这么大的病痛折磨,刚到家就碰到了这些敏感的话题,最起码也要顾及一下老书记吧?你看这事闹的,本来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老书记,都跟他唱起了对台戏,坐在轮椅上的带头人,又会作何感想哪? “商品经济了,主导意识都现实了,以前的理念都在随着金钱利益的改变而改变。鲜明的立场也不例外,一个时代的产物会让一切都会改变的,当立场变成一个中性词的时候,大家想一想,我这个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糟老头子还有什么用哪?” “再有,大家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干什么哪?大家都在拼命地工作,可我还能拿什么去拼的哪?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的哪?时下不养闲人呀!” 一阵伤感袭上老书记的心头! 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耐人寻味的寒酸 “大家还愣着干嘛,啊?没听见我说散会吗?干嘛还不动窝?”老书记看着屋里这些跟随自己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的老革命们说道。 “老书记,不是大家不走,你看你这样谁敢走出这么门呀,你说你一走,日后谁来当这个定盘星呀?大家就是再能干,摊子搞的就是再红火,群龙无首了,那还了得呀?”三队长说道。 “是呀老书记,工作才刚刚开展了不到一年,在你的领导下,哪都顺风顺水的。马上就到年底了,马上就要分红了,百姓们都在看着我们,都在欢欢喜喜的等着过大年,你说你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气话来,你问问在座的人,我敢说没一个同意的。”一队长说道。 老书记看了看一队长,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低头不语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看看我们屋子里坐着的这些人,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共事的呀?有解放前的,也有解放后的,我们生死与共团结一心,我们一起闯过了一道又一道坎。” “大家还记得吗?我们每闯一道坎都是生死攸关,我们面临着那么多的艰难困苦,都没有举足不前过,为什么?因为我们念真理,始终把握着**信念不动摇,一切都是为了劳苦大众的利益为宗旨,一切艰难困苦都是纸老虎!” “我们与天斗与地斗,一切阻碍我们前进道路的绊脚石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从来就无所畏惧过!正是有了这种精神,我们才手挽手走到了今天,才有了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畅谈美好生活的未来,我们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可我们在做什么哪?我问大家,我们的那种精神还在吗?当这种精神偏离了轨道,我们扪心自问,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吗?嗯,我的同志们?” 老书记抽了一口烟又继续说道:“咱们先不说的,别说我们能听取别人的意见了,就连一个孩子的话我们都听不进去了,试问我们心里还能装下什么哪?嗯?身体残疾了不可怕,我们那颗坚定的心残了,我们年初勾画的那份蓝图还能实现吗?” “张子善刘青山留给我们的教训是沉重的,他俩留给我党的教训是惊醒的,这个教训告诉了我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了,就像一面镜子,时刻都在照着我们前行的脚步的斜于正。” “咱们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莫非大家真的看不出来对与错?好像不是吧?别说我们自查自纠了,就一个锹把高的孩子都看出问题来了,我们还在不依不饶的排斥他,狗剩一句‘弄了半天开会就是吵架’,说的我到现在都难受,难道你们不觉得吗?” “历来党委会开会都是严肃的,却被一个孩子斥为吵架一词,我这老脸呀,你们说火辣辣的往哪放呀!”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除了老书记在说话以外,再也听不到一点杂音了。 “刚才我说的辞职一事是认真的,绝非是气话。我的情况是明摆着的,我这也不是临阵脱逃,是我感到自己真的不行了,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拿着工作开玩笑,当儿戏!” “这份报告要想批下来恐怕要到明年了,所以说,在我写报告之前我们大家要先选出候选人名单,然后我再连同候选人名单一起报上去,现在大家就说说吧。” 老书记这是在动真格的了,一时间会议室里死一般的肃静了起来! “说话呀都?”老书记见好久没人说话便又一次说道:“干嘛呀这是,啊?开追悼会呀?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啊?这有什么呀,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党的事业有个良性的发展吗,你让一个不会走路的人来主持这样一份重要的工作,你们不嫌丢人呀,啊?” “上面会怎么看我们,别的村里会怎么说我们,村子里就没能人啦,啊?离了我老书记**就实现不了啦?我的同志们,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就当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都操劳了一辈子的人了,难道说你们还整天推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跟你们闹革命吗?” “岂有此理!干嘛呀这是,公报私仇呀?平时骂大家的时候也不少,哪次会议不跟大家拍桌子瞪眼睛呀?怎么着,要往死里整我呀,啊?都赶紧的,一队长,二队长,三队长,你们都是老革命,你们先带头,我可告诉你们呀,谁不说话我撤了你们!不信你们就试试!” “我同意精简我们锅炉厂领导层的配置!”三队长说道:“我们锅炉厂本来规模就不大,要那么多领导确实显得臃肿了,现在我提议副厂长和车间主任都撤回大队部里来,该协助老书记工作的,该负责什么工作全有老书记统一安排。” “对,我也同意!”一队长也赶紧的说道:“我们水泥厂规模大了点,人员也多,我看副厂长留一个就行了,车间主任都撤回来,有班组长就行了。”一队长说道看了看屋里坐着的两个副厂长又说道:“你俩表个态,看谁愿意回大队部。” 两个副厂长相互对视了一下,没有任何的犹豫,几乎都说道:“我回来!” 会场内一下子变得积极了起来! 一队长瞄了一眼身边的二队长,见二队长还在那隆拉着脑袋一脸旧社会的一言不发,于是就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的说话。 二队长晃了晃身子,抬眼瞬间看了一下老书记,又把头隆拉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啊?开了一辈子的会了,怎么连话都听不懂了?”老书记对着大家说道:“我问的是书记的候选人名单,谁问你们这个了,啊?你瞧瞧你一队长,你瞧你脑袋瓜子多好使呀,还纵涌人家二队长,我看就属人家二队长聪明,就人家二队长知道我在问什么!” “好吧,我看这几个队长里头就属二队长沉稳了,能够做到处世不惊者实为将帅之才,我提议二队长为一名合格的候选人名单。” “嘛呀嘛呀,这是干嘛呀?没这样做贱人的呀!”二队长坐不住了,他架不住老书记这样绵里藏刀的话,浑身就跟长了刺一样来回扭动着说道。 “那你也要表个态呀,一队长和三队长别管好歹都说了,你也要说呀。”老书记说道:“几个队长跟我都是从解放前一起走过来的人,我们什么时候开会都是一呼百应冲在最前头的人,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哪,嗯?” “我们这代人吃得苦太多了,是该尝点甜头了,怎么着,当甜头到了嘴里,我们就吐不出来了吗?有个词叫荣辱与共,这个荣辱可不是相对的呀,时下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光荣,都是伟大的选择,那时候我们都能做到的事,怎么到了今天就变味了哪?” “说说吧,该你说话了,大家都看着你那!” 会议室里的目光都齐聚到了二队长身上,一队长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二队长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后又拿起了一颗烟,点着了,张了张嘴,“吭哧”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一队长自始至终都在焦急的看着二队长,急的他真想抬脚揣他一脚,老书记提的候选人是万万不能说的,这明摆着是老书记在挽套,就算他去心已决,可老书记这个位置也不是说替就能替代的,眼下先解决了配置问题再说,不就一句话的事吗,至于那么难受吗? 二队长犹豫着,汗都憋出来了,大家的目光就像一支支乱箭一样,在他的身上穿梭着! “我保留我的意见,但我服从党支部对白灰厂做出的一切安排。”二队长终于说出了一句囫囵话。 此话一出,谁都明白二队长是什么意思,不但如此,就连他现在的所思所想都表露无疑了。 “嗯,好歹这也算是一句话呀!”老书记说道:“态度嘛,这就是一种态度。我们党在最艰苦的岁月里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我们的根本原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求同存异。” “绝不摒弃那些不同的意见,用事实说话,求存一种共识,因为我们在寻找中生存呀!我们每个人的能力有大小,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所追求的信念不能变,把这个大方向把握好了,就算是再笨的人也会是大智若愚的人!” “好了,不扯皮了,我刚才选了二队长作为候选人之一,大家说说吧,看看还有谁能当这个候选人?”老书记看看大家说道。 “老书记,这个问题不要在议了,要讨论的问题已经明朗了,三比一通过了,你提的问题不在今天讨论的范围之内,你就让大家心里好受点吧好不好?”三队长说道。 老书记的喉咙蠕动了几下,有把话咽了进去,而后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连日来也辛苦了,不过我提出的换届问题是必须要提上日程的。既然时间不允许了,那大家就回去想想这事吧,下次开会咱们就重点讨论这个问题,好吧?” “另外呀,你看我跟四队长都这样了,他比我更惨,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一起去看看四队长?都是共事多年的老伙计了,遭遇这样的不测,咱们就以党委会的名义,问个寒问个暖,除此之外咱们还能做什么哪?”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提议咱们在座的所有人,每人拿出十块钱来,作为,嗨,说那些干嘛呀还!慰问也好,安慰也好,表示一下吧,多好的人呀,毕竟四队长是倒在工作岗位上的呀!”老书记说完哽咽了,说不出话来了。 老书记的提议,大家都没有异议,大家都开始摸兜,有带着的,有没带的,老书记一看又说道:“这样吧,没带钱的都回去拿,咱们在四队长的家门口集合。” 桌椅板凳“丁玲桄榔”的声响过后,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屋里只剩下了一队长,二队长,三队长和老书记了。 “谁身上有富余的钱?”老书记看着三人问道。 “我身上就十块钱,这是老婆给的一个月的零花钱,都在这了。”一队长说道。 老书记看了一眼二队长,二队长现在的心思还没从会议中拔出来,便赶紧的说道:“你看我干嘛,我也没带钱呀,你信你看?” 二队长说着便把身上所有的兜都翻了出来。 老书记又看了看三队长,三队长“嘿嘿”一笑说道:“老书记,不用问大家你也应该知道,我整天泡在厂里,大队部又管饭,我就花不着钱,我本身就没有带钱的习惯,我就更没钱了。” 老书记把眼睛一瞪说道:“没带钱你俩还在这愣着干嘛,啊?赶紧回家拿钱去,在这瞎耽误工夫干嘛呀!” “哎呀走吧老书记,你这样了,最难受的就是我们仨了,以前的铁五角就剩下三个半了,你嘴下就积点德吧,这日后呀,就不要再吹胡子瞪眼睛了,身体,身体最重要!”三队长说完推起老书记就走。 一队长和二队长赶紧的开门撩门帘,就在这时候,几个人突然间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门口,四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看了过去。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开门见山论真理 一队长撩起门帘,三队长和二队长正要把老书记抬出屋外的时候,突然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狗剩。 “你怎么还么走呀?”四个人看着狗剩,老书记问道。 “凭什么呀我?我要我的钱,不给钱我就走,我有那么傻吗?”狗剩把双手揣在了兜里,浑身得瑟的说道。 “钱都到账了吗?”老书记明白了狗剩的意思,看了一眼三队长说道。 “除去百分之五的一年维修费以外,大都到账了。”三队长说道。 “嗯,业务提成是当时制定标准时就制定好了的,不许拖欠和克扣,一切都按制度办事,该给多少就给多少。”老书记对三队长说道。 “老书记,要说这钱早该给狗剩了,就他这阵子为干活人花的钱就不少了,为了不耽误工期,安装队需要夜间排除故障,吃的喝的都是狗剩掏的钱,砖厂的破土动工都是狗剩一手操办的,想必也在上面贴了不少钱,第一次给的他那些业务提成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三队长说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老书记冲着狗剩说道:“狗剩,没你这样干的,加班有加班费,过了晚饭都是自带干粮的,公家从来就没有额外出钱买垫餐费的。狗剩,咱先不说你这样做的对不对,这个钱大队部是不给报销的,一切费用都是你自愿的行为,能听懂吗?” “我乐意,我也没指望你们给我报销,我这样做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那样干的,不把大家哄高兴了,谁听我的呀?工期没给你耽误,该干的活都在顺利的进行着,这就是成绩,别的都是小事一桩。”狗剩说道。 “好了,你付出的我心里有数,我们现在要去四队长家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找三队长,让他算算该给你多少钱,然后拿上条子给我,我给你批。”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说完,三队长和二队长把老书记抬了下来,四个人头都没回的推着老书记朝着大队部门口走去。 “等等。”四个人还没走几步,只听身后的狗剩又把他们叫住了。 四个人回身看着狗剩一脸的不知所云。 “给,这个拿去吧。”只见狗剩从兜里拿出来几张十元的钱递给了他们。 几个人看着狗剩手里的钱,又相互对视了一下,谁也没去接这钱。 “拿着吧,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狗剩说道:“嗨!要说也是呀,看着你们那个寒酸劲,我真为你们难过呀。你看看你们几个人,都是村里的顶梁柱,有事了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现在我才明白二队长为什么那么较真了!” “拿去吧,还不还的都无所谓。另外呀老书记,我建议村里摊子上开支没必要非要每年年底才开支,平时谁家每个大事小情的呀,谁家不用钱呀,这个老皇历该改改了,就算不一个月一开支,一个季度总行吧?”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老书记说道:“我们才开始创业,支出比较大,最主要的就是还贷问题,事多着那,一年一开支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知道平时给干活的人发点钱补贴家用,但是现在还达不到那个水平呀!”老书记无奈的说道。 “都是你逞能,都是你自己给自己出的难题!”狗剩辩解道:“市长都说了,贷款在三年五年还清,你可倒好,非要充二百五争什么先进要面子。你看看这下可好,工作把你压垮了,把四队长逼的干不了活了,你说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这是!” “再说了,你的摊子铺的太大了,大跃进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呀?你看看咱们现在这个四个厂子,个个都是大胃口,都是吃钱的主,支出不大那才叫见鬼了!水泥厂摊子最大,支出也最大,多亏了能随时收回钱。” “白灰厂规模小,船小好调头,投资少,见效快,这是个最可取的摊子,要是多上几个这样的摊子该多好呀!锅炉厂是咱们村附加值最高的摊子,但支出也不小,但是只要它活了,可以给我们带来滚滚的财源。” “现在你又弄了个鞋厂,鞋厂明年就要投产了,就前期的投入就需要一大笔钱,今年的利润又要削去一大块,就今年的开支问题我不知道老书记你算过账没有,我估计你又要给大家伙做动员了,‘乡亲们呀,今年是我们村自主创业的第一年’” “‘我们今年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呀!但是……’,我说老书记呀,你说你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子吗,啊?今年打了左脸,明年打右脸,我看你手里的西瓜皮什么时候能把屁股擦干净了!” 几个人在很认真的听着狗剩说话,谁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就算他们在急切想去四队长家,此时也被狗剩的话说的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了。 “说呀?接着说。”老书记不动声色的催促着狗剩。 “啊?还让我说呀?挨骂没够呀,我这是在骂你呀?”狗剩冲着老书记说道。 “欺负人不是?我让你说你就说,我就想让你多骂几句,要是都像你这样,多一点你这样的骂声,咱们村早就过好了!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老书记说道。 狗剩又看了看一队长和二队长,就这两个人瞧不起自己,他俩就跟当初的老书记一样,就没拿自己当回事。 “说吧狗剩,没想到呀,你刚才的话还挺有鼻子有眼的,也在理上,我们也爱听,说说吧,把你想的都说出来。”一队长对狗剩说道。 “是呀狗剩,对错先放一边,多一句话多一个思路,多一个思路少就走一些弯路,好事呀!”二队长也说道。 “摊子已经铺开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接下来是我们要抓重点的问题,抓紧锅炉不放松,水泥限产不囤货,扶持鞋厂多创收。” “等等等等,听不懂。”狗剩说到这,老书记赶紧的打断了狗剩说道:“什么叫水泥限产不囤货?” 不单单是老书记要问,三个队长也同样想急切地问这个问题。 “没事的时候,我让二愣子拖着我去周边看了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周边的水泥厂最多,规模一个比一个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呀!这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哪?当时我看到这一切就把我吓一跳!我在担心水泥厂的发展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锅炉厂的安装基座经常用到水泥,我知道咱们厂的水泥多少钱一袋,我跟二愣子也去了他们水泥厂问了问,你们猜怎么着,都比我们这的便宜,当他们得知我们急需水泥的时候,还都有降价的空间。” “这就是说,越往后水泥的利润越小,靠的就是数量了,那样就越来越难做了。最近几年上马的基建项目多不假,需求量大也不假,但是价格战我们不能忽视,越往后水泥厂的日子也就越难做了,就算你明年的任务都完成了,持续多久就是个问题了。” “我也去他们的仓库看了,堆积如山呀,而且干劲一个比一个高,都在拼命的堆积货源,那景象太可怕了,我真为他们捏把汗!水泥限量不囤货是我在那个时候想到的,一旦你卖不出去了,水泥的特性性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质,那样的损失可想而知!”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现在的水泥厂太多了,更有甚者还在建,这样无序的竞争势必会造成供大于求,微利时代也就渐行渐近了,大量的库存也就成了压在每个水泥厂身上的沉重包袱!没人愿意要那些库存的货源,就是现在都有用户提出来要刚下线的水泥,不要存货。 一队长不说话了,二队长也龙拉下了脑袋,很显然狗剩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再也没有了那会在会议室里唇枪舌剑剑拔弩张的架势了。 “那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老书记问道。 “承包出去,趁现在正在红火时把包袱甩出去!”狗剩说道。 “啊?狗带嚼子胡嘞你!”一队长一瞪眼睛说道:“瞎胡闹吧你这是?才整起来的厂子,它是我们村的支柱产业,别管从村里到市里,都是鼎力支持的重头产业,我一队长睡觉都要在眼皮子上支个火柴棍,拼死拼活的干到现在,你让我承包出去?没事把你?”一队长一下子就急眼了! “你看你们这些大人们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舍不得,我说的多明白呀,本来你们已经听懂了,一触及到你们的核心问题你们就喊疼,细想一想,真是那么回事吗?再说了,我也没让你现在就承包出去呀?要看订单的数量,每年的订单数量都是不一样的,要看价格的趋势变化,要选择时机的把它承包出去!” “你说你们就知道埋头苦干,根本就不知道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什么样的买卖都是在竞争下生存的,像你们这样的合着眼瞎干能走到哪?” “做买卖要的就是超前意识,清醒的认识当前行业对自己有力的和不利的,怎么样才能摆脱以后面临的困难,尽早的走出去,去寻找以后能站得住脚的旱涝保丰收的买卖,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呀?傻不傻呀?” “那你说我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老书记又问狗剩道。 “以锅炉厂为依托,大力扶持鞋厂,把水泥厂承包出去,放弃重劳力摊子,腾出人手来,主抓轻劳力市场,打造两个到三个高附加值的摊子作为以后发展的重点。” “你就拿鞋厂来说吧,鞋业的名声在南方,销售的重地在北方,为什么会形成这样‘南产北销’的局面哪?干嘛要南方人把北方人的钱挣了哪?为什么傻大笨的企业都在北方,而我们为什么不从衣食住行插手民生产业做起哪?” “水泥产业大的是本地区的价格战,南北方的鞋业价格之争难道说我们就拼不过他们?地域有南北,难道说价格我们就不能分得一杯羹?” “这只是其一,撤下来的水泥厂和白灰厂,给我们省下了大量的人力,一部分分流到了鞋厂,另一部分也不能闲着,我已经想好了,没事的时候我发现咱们村东头的方向盘街,小商小贩很多,秩序太乱了,也没人管理,乡亲们出行很不方便,并且埋怨很多。”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里都统一的管理起来,东面盖起简单的房屋来,西面也一样,谁也不许乱摆乱放,每个月收取租金。我算了一笔账,这样一年下来,你们猜怎么着?不是我跟你们吹的,比你们水泥厂和白灰厂一年利润的总和都要高!” “哈哈哈!”二队长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对狗剩说道:“狗剩呀,我们吃过饭比你吃过的盐都多,我们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都多,你上面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要是说你刚才说的话就有点大了!要不咱们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 “你要是赢了,我围着老书记的轮椅学着狗叫转三圈,你要是输了,你把这次跑业务挣的钱都给了我,你看怎么样?” “哈哈!”还真有见事不嫌事大的,狗剩就不怕这个,当即就拍着胸脯说道:“老书记,一队长三队长,今天你们都在,你们说吧,你们说这话算不算数?” “你问谁了,啊?问我呀?”老书记看着狗剩说道:“告诉你狗剩,没人给你做这个主!不信你是在问一队长和三队长,这时间大事,是要经过党委会开会谈论决定的,你让我们给你俩拍板,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看赖皮了不是?”狗剩对老书记说道:“要说我说的不对,你们可以反驳我,要说你们不同意要说出理由来,你说你作为老书记不说个囫囵话,你说你这是在干嘛呀?” “哈哈,我们开会就是在吵架,我们开会就是在瞎胡闹,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说吧,什么样的开会才算你满意的?”老书记抓住狗剩的话吧说道。 狗剩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老奸巨猾的老书记在跟自己绕弯子,这句话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知道了开会辩论的意义了。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看着狗剩的窘态,哈哈的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目光犀利的老人(一) “好啦狗剩,今天的会议开得不怎么样,可你刚才所说的话,还是挺有质量的。刚才我们四个都听到了,也很有感触,我们会好好思量的。”老书记看了看狗剩手里拿着钱又说道:“这钱我们也收下了,等回头还你。” “嗨,还什么呀还,几张破纸不算什么。”狗剩回道。 “不耽误时间了,我们走了。”老书记说完,三队长推着老书记,一队长和二队长一左一右走出了大队部。 狗剩也走出了大队部,他站在大队部门口向左右看了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把一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只听得一声犀利的口哨声响起,不大的功夫,就见二愣子和硬棒从村子西面跑了过来。 “怎么了老大,有事?”俩人问道。 “你俩知道学校里的宋老师吗?”狗剩问道。 “知道呀。”二愣子说道:“不就是那个梳着一根长辫子,走起路来跟马尾一样一摆一摆的那个吗?” “不过最近老没见她了。”硬棒也说道、 “知道她姑姑家吗?”狗剩又问道。 “知道呀,不就是张寡妇家嘛,就在村东头紧挨着马路边上那家。”二愣子说道。 “好,那你俩现在就去她姑姑家看看,看看她还在不在她姑姑家。”狗剩说道。 “让我俩去呀?”二愣子为难的说道:“两个光棍汉,去人家大姑娘家,我们去了说什么呀?总要有个理由吧?” “你傻呀,你就不会编个瞎话呀!”狗剩冲着二愣子吼道:“这点破事都办不成呀,猪脑子呀?” “狗剩,我听人说宋老师不教学了,因为什么事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打听一下她的下落呀?”硬棒问道。 狗剩想了想说道:“嗯,算是这个意思吧,主要是问清楚她还在不在她姑姑家,不在了去哪了。” “好,我知道了。”硬棒说完对二愣子说道:“走,二愣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说完便一起结伴而行,朝着村东头走去。 宋老师留给狗剩的印象是极好的,一根齐腰的长长的辫子最惹眼,高挑的身材走起路来很婀娜,眼睛圆圆的,一说话一眨一眨的很灵动,谁见了都喜欢。 她上课的时候,课堂上很安静,就连狗剩都不调皮捣蛋,一副很专注的样子,可是一考试就傻了,一道题都答不上来。 有一次宋老师问狗剩,狗剩,上课的时候你听课很认真呀,就算你不做作业,你也应该答上来几道题呀?你就拿今天的课来说吧,我刚讲完课就测试了一下,你看看你,怎么还是一道题都不会哪? 狗剩说,宋老师,你的课上的很好,可我就是听不进去。 宋老师说,这是为什么呀? 狗剩“吭哧”了半天说道,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就没心思听课,老看你了,怎么也看不够! 宋老师当时脸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那种红扑扑的红晕真让人心跳的受不了。 只可惜呀,好人没好命,你说他去哪个学校不行呀,怎么就偏偏来这个学校呀,碰到了余建设这个大混蛋,把肚子给人家整大了,又推三阻四的耍赖皮,这要是这小子真的不要宋老师了,这样一位文静美丽动人的女人,这辈子可就真的糟蹋了! 狗剩气不过,他非要把这事整明白不可,要是有可能,他非要替宋老师讨个公道不可,他就不信余建设这个大混蛋有多大的本事,办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还能逍遥法外竟然无人问律,真是岂有此理! 不大的功夫,只见二愣子和硬棒从东面走了过来。 “老大,人不在了。”二愣子说道:“她姑姑说了,走了有一阵子了,去哪了她也不知道,她也在四处打听过,可就是没有结果。” “她除了这个姑姑就没别的亲戚了?”狗剩问道。 “她姑姑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都说不知道。”硬棒说道。 “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狗剩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姑姑说,她不教学了就提出来回老家,不再连累她了,她姑姑说老家都没人了,你一个人回去干嘛呀,你跟着我好歹也有个伴呀,我养得起你,可她就是不听,偷偷摸摸的就不见人了。”硬棒说道。 她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挺着个大肚子走了?不会吧?她真的想跟余建设恩断义绝?连同自己的孩子,或者说不要这个孩子,把孩子打掉,自己再去另一个别人不认识她的地方,去寻求一种新的生活? 狗剩见过宋老师的眼泪,他看见过宋老师一脸的忧伤,他也听到过宋老师在高粱地里对余建设苦苦地哀求,就凭狗剩对宋老师了解的直觉,她是断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来的。 从宋老师的眼神里,狗剩看得出她眼神里对肚子里孩子的渴望,他也能看得出宋老师看余建设时,对他们爱情的那份执着,她是那么的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是那么的珍重他俩的那份感情,她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哪?并且是走的那么的无声无息,没留下一下痕迹! 此时,狗剩想起了余建设,他想知道这家伙在不在家,他看了看身边的二愣子和硬棒一眼,刚想说话,但一瞬间又把话咽了进去。 “怎么了老大,想说什么你就说呗,你看你这难受的样子!”二愣子说道:“宋老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打听她干嘛呀?” 狗剩白了二愣子一眼没说话,他的目光看向了东面不远处的那颗梧桐树对面,也就是狗剩敲余建设家玻璃的那个地方,那就是余建设的家。 他想去余建设家里看看,去那家里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爹娘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从他们那里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狗剩摸了摸兜,兜里空空如也,一分钱也没了,身上的钱还是听到老书记几个人想去四队长家,身上寒酸的空无分文后,是他跑回去朝李姨要的钱。 建设娘常年卧床不起,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狗剩轻易也不去他们家,这老两口可是大好人呀,狗剩想去一趟空着手总觉着不合适,总得买点东西才合适。 “你俩带钱了吗?”狗剩问道。 硬棒摸摸了兜说道:“我没带。” “我身上就五块,还是你给的。”二愣子说道。 “去,去小卖部买二斤槽子糕。”狗剩说道。 二愣子也不敢多问,答应一声就走了。 不大的功夫,二愣子就买回来了槽子糕对狗剩说道:“给,二斤。” “余伯伯!”狗剩拎上槽子糕来到余建设家,进门就喊了一嗓子。 汪汪汪! 回应他的是几声毫不客气的狗叫! “小黄别叫了!”当即屋里便传出来一声吆喝声,一个人一挑门帘便出来了,紧接着便说道:“喲,这不是狗剩吗?来来来,哪股风把我们的大劳模给吹出来了,快来屋里坐。” “余伯伯,我来看看你和我大娘。”狗剩说道:“也没买什么东西,我也不会买,你别怪我呀。” 狗剩说道就把槽子糕递给了老余头。 “哎呦狗剩呀,老余头可受不起呀,你这么大的人物来了我就高兴,还买东西,这我怎么敢收呀!”老余头看着狗剩手里的槽子糕说道。 “越说越大了!余伯伯,我是狗剩,是你看着长大的小破孩,哪来的那么多事呀?不是你受不了我,是我受不了你这样呀!干嘛呀这是?赶我走呀?”狗剩说道。 “你的事迹谁不知道呀?老书记没事了就来我这念叨你,说你如何如何的,后生可畏呀,好样的好样的呀!以前谁也看不上的淘气孩子,现在名声在外了,出息了呀!你再看看我们家建设,嗨!没法比呀!我老余头没脸见人呀!”老余头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哎呀干嘛呀你余伯伯,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我干脆就不来了!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大娘好不好?”狗剩一跺脚说道,由此他想到了余建设,这一家人就一个孩子,这么好的老俩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混蛋东西哪? “剩,外面是剩吗?”这时候屋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说道:“死老头子,老了老了怎么跟孩子一样呀,啊?你真老糊涂了?剩,别听你大伯娘们格调的,进屋来跟大娘说,买什么好吃的尽管拿来,你要是空着手我还不让你进家门了!” “哎,大娘,狗剩进来了!”狗剩听到说话声,便赶紧的走进了屋,二愣子和硬棒也跟着进去了。 “剩呀,你坐,你们都坐。”建设娘看着三人对狗剩说道:“怎么着,今天这是想起什么来了,嗯,怎么想起来看大娘了?” “这不是路过嘛,突然间想你来了,怎么样,最近身子还好吧?”狗剩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问道。 “是专门来看我的?还给我买了点心,还记得敲我们家玻璃那事吗,是专门来给我道歉的?”建设娘问道。 “嘿嘿,算是吧。知道你身体不好,你看我就是个孩子,计较那些干嘛呀你,就是过来坐会。”狗剩从建设娘目光中看出了一位老革命眼中特有的“入木三分”的眼神。 “说吧,实话实说吧,满我老婆子干嘛呀,人都快死了,我还怕什么哪?”建设娘说道。 狗剩心里一紧,他不知道怎了,他看着建设娘,突然间想起了老姚,黑子,四姨,大壮爹,老书记等那些他以前敬畏过得人们,他突然间从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躺在病床的这位妇人身上,感悟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精神,这种精神是任何力量都不可倾覆的! “怎么不说话?”建设娘看着半天不说话的狗剩又说道:“那好吧,还是我来说吧,你是不是为余建设的事来的?嗯?” 狗剩一怔,随即便“嗯”了一声,顿时便危襟正坐的挺直了腰板,凝视着这位眼神凝重背后的老妇人!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目光犀利的老人(二) 狗剩不敢正视建设娘的眼神了,也不敢兜圈子了,他只能实话实说了。 “大娘,建设不教学了?”狗剩问道。 “嗯,这就对了。”建设娘看着狗剩说道:“建设去教育局工作了,原因是他姨夫当上了局长。” “建设今年多大了?”狗剩又问道。 “二十七。” “你们老俩就不为他的婚姻大事着急?” “你是想说他跟宋老师之间的事吧?我不着急?他都二十七了,我都活一天少一天了,我哪有不着急的道理呀!”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率直,回答的干净利索,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甚至于建设娘回答的话更让狗剩吃惊。 “大娘和大伯知道他跟宋老师的事?”狗剩紧跟着脚步问道。 “嗨!这个孽障呀!”老余头听到这,重重的“嗨”了一声说了句话。 “嗨什么你嗨?瞧你养的好儿子,你还有脸说,是你说还是我说?”建设娘冲着老余头温怒道。 老余头不说话了,一脸怒气的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宋老师来过了,姑娘说了她跟建设的事,我也看见了她的肚子,我跟你大伯都高兴的了不得,当时我俩就对姑娘说,宋老师,你早就该来呀,不过你放心,我们不管建设是怎么想的,我们认你!” “当时建设没在家,去教育局上班去了,是姑娘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们对姑娘说,孩子,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你们结婚的被褥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你要是愿意去你姑姑家住我们也不拦着,你要是愿意在这住,我们欢迎你,等建设回来,咱们就商议你俩结婚的事。” “要说姑娘真好,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真是个懂事勤快的孩子,一点都不娇气,当时就高兴的收拾屋子洗衣服,狗剩你看看现在屋里的这个干净整洁劲,这都是姑娘给收拾好了的,我们一点都不忍心乱动,我们生怕把这份喜悦给打乱了!” “建设回来了,让我们老俩没想到的是,他一脸的不高兴,还质问宋老师为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私自就跑了过来!当时我们就气坏了,气的你大伯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气得我也是浑身哆嗦呀!” “当时你对人家花言巧语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态度?你大伯大骂道,你现在把人家姑娘都整成这样了,你不但不跟家里说,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了,你还这样待人家,你还是人不?!” “我说,建设呀,你过来,你到娘这来,娘有话要个你说。建设呀,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了,姑娘也在跟前,我们也很喜欢,那你说说吧,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哎呀娘,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刚去教育局,这是我一辈子发展事业的地方,什么事都还没干成就谈婚论嫁,她又挺着个大肚子,你说你让我还怎么工作呀,上面要是知道了,首先考虑的就是把我开除,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那人家姑娘怎么办?人家也是一辈子呀,这是两条人命呀,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娘俩去死吗?我问你,你姨夫知道这事吗?” “我哪敢说呀我!我要是说了,我连教育局的门都进不去!” “那好,你去,现在你就去找你姨夫,你让他过来,我来跟他说。” “哎呀娘,不行呀娘,他要是知道了我这辈子真的就完了呀!” “当时我真的气坏了,我就觉着我快不行了。狗剩,我知道你恨我们家建设,这事我都知道,不但你恨他,很多人都恨他,就连我们老俩都恨这个不争气的畜生!”建设娘说着话,话锋一转又说道。 “这辈子他气过我三次,我的身子本来就是在抗联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最怕着急上火了,可这个孽障太倔强了,要说起来呀,像我的脾气。文革时期他带头搞串联,毁了多少好人呀,那是他第一次气我,也气得我一病不起!” “第二次就是你爷爷的事了,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孽障硬生生的把你爷爷给整死了!我们家对不起老谢家呀,今天正好你来了,我老婆子借这个机会给你磕头谢罪了!老头子,快扶我起来,这是一本血债呀!” “哎呀大娘!”狗剩一听就急了,赶紧的站了起来扶住了建设娘说道:“大娘,不待这样的呀大娘,干嘛呀你这是!你是你,建设是建设,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的就走了!我知道你俩都是大好人,所以我今天来才买了点心来看你。” “建设整死了我爷爷,谁也没跟我说过,这也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更感激你了,我了解过我的家事和身世,我知道这里面有事,我也看出了这事跟建设有关系,看来这事都是真的了,有时间你就跟我说说吧,我就是想了解,但我绝不会像你们家建设那样混蛋的!我给你跪下了!” 狗剩说完便重重的跪在了炕前,在这同时,眼里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他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心中所有的未解之谜了! “赶紧起来孩子!”老余头最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了,他最有发言权了,狗剩这一跪重重的跪在了他的心坎上,跪的他心都碎了!他的后半生之所以不出门,就是亏欠乡亲们太多,他没脸去见自己的父老乡亲们! 说起狗剩爷爷老谢,他更是羞愧难当!老谢曾经救过他的命呀,自己非但没能保住老谢的命,还眼看着老谢被自己的儿子给害死了,狗剩这一跪他怎能承受得起哪? “快起来孩子,赶紧的起来,我们承受不起呀!”老余头说完就要把狗剩搀扶起来。 “不!大伯,大娘。”狗剩执意跪着不起对老俩说道:“我现在只知道了我的亲爹娘是谁,这个信息还是建设对我无意的讥讽当中让我猜度到的,结果还真是让我猜中了!由此我想到了我家里的事,我家里的事肯定没那么容易,里面肯定有事!” “我娘的死就说明了问题,这里面肯定有大事,我想了解一切,我想知道我家里的事,我问遍了村里的人,没一个人跟我说的!正好你们肯告诉我实情,我这一跪不求别的,我只求这些!但有一点请你们放心,我只求答案,绝不伤害别人!” “孩子,听大娘说句话好吗?你先起来,起来听大娘给你说话。”建设娘对狗剩说道。 “大娘,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世家事都不知道,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哪?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狗剩扭头就走,从此以后我保证再也打扰你二老!”狗剩跪地不起的说道。 “建设不懂事,你也不听话?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建设娘说道。 狗剩没办法了,他乖乖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坐到了原位。 “剩,我们作为长辈都是正直的人,这一点我们都不曾改变。作为一个家庭,我们该承担的我跟你大伯绝不推卸责任,尽管一个时代的变迁,我们在其中所担当的角色不同,但对错我们是分得清楚的。” “咱们是乡亲,世事纷杂,咱们先谈你进门时说的问题好不好?你说的事咱们随时都可以聊,你大娘是个瘫子,但人不糊涂,我也绝对做到有问必答,好吗?”建设娘说道。 “好的大娘,我听你的。”狗剩信得过眼前这个病入膏盲的人,这个人现在在他的心底里才是位最值得尊重的人,是位了不起的人! “第三件事就是建设整老书记那件事,我跟你大伯是拼了老命去阻止他的,就是我们死了,也不能让这个孽障害了老书记呀!再也不能让他这个孽障一直错下去了,再也不能让他那个冲昏了头脑的浆糊去祸害好人了,那样他会发疯的,老书记要是死了,接下来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呀!呜呜呜呜!” 老人家哭了,老人家双手捂脸失声痛哭了起来,顷刻,眼泪顺着手指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大娘,不哭大娘,不着急,咱慢慢说呀。”狗剩忍不住起身上前轻轻的拍打着建设娘安慰道。 “好好好孩子,大娘是忍不住了,平时没法跟人说呀,怎么着我们家就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呀!我跟你大伯一世的英明,怎么就毁在了这个败家子手里呀,我们心不甘呀!”建设娘哭诉道。 “好了大娘,咱不伤心,平时虽说少有人提起你们,但我知道你俩都是好人,你们都有着一颗老革命的胸怀!今天我狗剩把话给你二老放这,日后我要是出息了,我绝不会让你二老受罪,我一定做到!”狗剩打着包票说道。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你的出息了,我跟你大伯虽说足不出户,但村子里的事我们都跟明镜似的,你狗剩谁不夸呀,你生下来就是来解放这个村的材料,我们家这个败类你可要好好管教呀,一定要让他明白事理呀!呜呜呜呜!” “我记住了大娘,你老就别哭了!”狗剩赶紧的安慰道。 汪汪汪! 可能是屋外的狗听见了屋内的哭声,好像主人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冲着屋里“汪汪汪”的大叫了起来! “小黄,闭嘴!”老余头冲着屋外吼道。 小黄听到喊声,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狗剩,宋老师是个好孩子呀,我跟你大伯都很喜欢,只是这个孽障死活都不同意跟人家完婚,他就是只想着他的事业了,根本就不顾及人家姑娘的感受!我们要是硬逼他成婚吧,他就寻死寻活的,你说我们就这一个儿子,我老婆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呀,就是拿这个孽障没办法了!” “你看现在倒好,姑娘走了,人死活都找不到了,你大伯想尽了办法都没找到呀!你进门前,我们老俩正为这事伤心那!这个孽障可以辜负姑娘,但我们老两口可不能再做亏心事了!” “狗剩呀,大娘求你一件事,我们只求你帮我们找到这个姑娘,你就跟姑娘说,你要是不回来,我们老俩就活不成了,我们就是死,也要把家给她留下,这个家是属于她的!”建设娘说完,又一次失声痛哭! “大娘,我记住了大娘!请你放心,这件事是我狗剩这辈子的一件大事,我一定会找到她,我一定要把她带到你的身边,让你们永远不分离,让她一辈子做你的儿媳妇!”狗剩动容的说道。 “谢谢,谢谢你狗剩!谢谢你不计较我们,谢谢你帮我们!儿子不懂事我们伤心,儿媳不见了我们难过,可你的到来,给了我们老俩很大的安慰呀,谢谢狗剩,我们老俩给你鞠躬了!” 哦,人呀!……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繁华的市场一条街 汪汪汪! 狗剩跟二愣子,硬棒走出了余建设的家门,那条黄狗还带有敌意的冲着他们狂吠不止。狗剩心烦意乱的回头看了一眼黄狗,怎么看都觉着这家伙不顺眼。 “狗的要害是哪?”狗剩问二愣子和硬棒。 “据说是鼻梁子上方和眼睛下方之间。”二愣子说道:“干嘛呀老大,弄死它?” “走,市场上看看去。”狗剩没回答二愣子的话,而是瞄了一眼东面不远处那条横穿南北的街说道。 这条街是东面村子的最后一条街,由北向南直通正定大街,由南向北直通国棉六厂的南大门。三人走到顶头向北望去,长长的大街一眼望不到头,但前方的道路两旁,零零散散的小商小贩还是依稀可见。 三人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北走去。 三人走过十几户人家,越往前走道路越宽广,走过了村子紧挨着东面就是一座厂房,这是刚建成不久的方向盘厂,再往前走就是正在兴建的七四二零住宅楼,全部都是四层,由西一直延伸到了正定大街,总共七排,这七排楼房占据了整条街三分之二。 西面的村宅占据着三分之二的空间,村宅的北面是一处废品收购站,再往北走,由于时过境迁年月长久,我也忘记了是个什么去处了,最北面就是贯穿东西的石纺路了,石纺路顾名思义,也就是这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就是以国棉六厂命名的了。 本市共有七个棉纺厂,第七棉纺厂就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大兴纱厂,是国内外极具规模也极具声望的棉纺厂,以此为依托,本市大力的兴建纺织厂,先后兴建了六座,第六棉纺厂就坐落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有着几千号来自周边不同村落闲置在家的剩余劳动力的大厂子了! 这里所属桃园公社,共有十三个村镇,隶属石门管辖范围。改革开放后,大力发展国有企业,积极倡导自主创业,还有土地的私有化改革,把人们一下子从繁重的耕种中解脱了出来,各行各业如雨后春笋一般,三百六十行一夜之间随处可见。 “卖豆腐喽——”以前满大街吆喝的小商小贩在这里驻足了。 “磨剪子喽抢菜刀——”这是儿时特别熟习的声音,走街串巷每每听到这个声音,都会感到无比的亲切! “苍啷——,苍啷——,苍啷——”这是位腿脚不好的上了点年纪的理发人,他走路很搞笑,被狗剩一帮戏称为“地不平”,他每次走过村子定是被戏弄的对象,狗剩也在这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嗨,老头,你现在理发多少钱一位呀?”狗剩上前撘仙道。 “哎呦,这不是狗剩吗?”老头一眼就认出了狗剩,便赶紧的说道:“我的小祖宗,你问这干嘛呀,啊?我老了,本来腿脚就不好,也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你看现在环境好了,让我们这些有点手艺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买卖了。” “这往后呀,我也不会被你们撵的到处跑了,我就在这了。你呀,你以后要是理发了,我不要钱成吗?就求你不要再摆治我就好呀!”老头央求着狗剩说道。 “哈哈哈!”狗剩一听乐了说道:“老头,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操蛋小子呀?我早就改邪归正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穿的人摸狗样的了,嗯?你看我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都是一群穿着和裆裤的小屁孩们,你再看现在,呶,”狗剩说着看了看身后的二愣子和硬棒,翘起大拇指向他俩一指说道:“大人!怎么样?” “这往后呀,你就在这好好干,谁都不会撵你,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你是知道我狗剩的厉害的,我保准为你伸冤!” “哎呦我的大少爷呀,那敢情好了,我在这先谢谢你了,只要你不捣乱,没人欺负我,谁跟一个腿脚不好的人过意不去哪?”老头说道。 “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想你以前我就想笑。好了,不跟你墨迹了,但我还要跟你说句话,以后在这里做买卖要交费,听见没?”狗剩又说道。 “啊?交费?”老头瞪大了眼睛说道:“打劫呀?我一个孤老头子一天挣不了几个钱,我就凭着这点钱养这条老命了,你还让我交费?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啊?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白放屁呀!” “我们不是乱收费,是我们村委会决定的,我代表的是政府,不是我自己。你看咱们这个市场多乱呀,没人来管理怎么行呀?你自己看看,这么宽敞的路,都让你们给占去了,别说骑自行车三轮车的了,就是腿脚不好的老头老太太从这里过都费劲。” “这要是出点事你担的起吗?吵架的每天都有,不是你挨妨到我了,就是我挨妨到你了,你不堵心呀?咱们划定范围,谁也不许跑出自己区域,本分做买卖,老实守规矩,大家相安无事做生意,这不是更好吗?”狗剩解说着道理说道。 “那样感情好,那交多少钱,怎么个交法呀?”老头又问道。 “现在定的是每月三块钱,这是试行阶段,具体的以后再说。”狗剩说道。 “三块?我这把老骨头都不值三块钱。”老头把眼睛一瞪说道:“你吃了我算了!” “话我可给你放这了,干你就交钱,不干你就从这消失,不然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记住了,我代表的是政府,不是我个人!”狗剩甩下一句话往北走去。 “磨剪子喽——抢菜刀!——”狗剩来到磨剪子的跟前,老头正在干这活,他这一嗓子吧老头吓一跳! 老头回身一看,他也认得狗剩便说道:“操蛋小子,怎么着,你是来捣乱的还是有活要我老汉干?”老头边磨着剪子边对狗剩说道。 “哈哈,你还认的我呀?我今天什么也不干,我就是来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了。”狗剩说道。 “你少来呀!你要是再戏弄我,我可告诉你,我决不饶你!” 老头说的事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是老头一次在村子里磨剪子抢菜刀,老头刚磨好一把剪子,狗剩过来了对老头说道:“来老头,让我试试你磨得剪子好不好使。” 老头说:”我从艺一辈子了,还没听说过我的手艺砸锅的,你就说你剪什么吧。” “简单,剪指甲呗,剪铁皮准不行。”狗剩说着便拿过来剪子,照准自己的手指甲便剪了起来,结果把剪子剪了个坑都没把指甲剪下来。狗剩便对老头说道:“你看看你磨得破剪子,还削铁如泥,什么呀这是,什么破手艺呀你这是!” 老头怎么看着狗剩的指甲都不对劲,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剪子剪个坑呀,后来才发现狗剩手指的背面还真贴着一片铁片。老头不动声色的脱下了鞋,随后举起鞋底子照准狗剩便打了过去,狗剩见势不妙撒腿便跑。 那次老头不但没挣到钱,还赔了人家一把新剪子,老头直到现在还记着那件事那! “你看你小心眼了不是?那时候我是个孩子,谁家的孩子不淘气呀?”狗剩对老头说道:“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也不会办那样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是国家的人了,我开始挣钱生活了,你不信问我身后这两个人。” 老头看了一眼狗剩身后的二愣子和硬棒,俩人赶紧的说道:“老头,这是我们的业务经理和代理书记,现在是我们村的大人物,这是真的。” 老头看了看狗剩,怎么瞧着他都不顺眼,而后撇着嘴说道:“我宁肯相信公鸡下蛋,也不会相信你这样的人是个有出息的人!” “我也管不着你信不信了,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从下个月开始,我们要收取占地费了,到时候你不交钱你是在这做不成买卖了。”狗剩说道。 老头闻听把眼一瞪说道:“骗谁呀你,啊?小时候戏弄人,现在大点了又来骗钱呀,啊?告诉你,门都没有你!” “那你让我怎么着你才肯相信我是国家的人哪?”狗剩又问道。 “除非你能拿出公家的公文来,我只认大印不认人!”老头说道。 “那好,我会让你看的!我可给你说好了,到时候你要是不服从管理,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狗剩说完又朝着北面走去。 “冰糖葫芦——,新鲜的冰糖葫芦呦——” “买菜喽,新鲜的刚从地里摘下来带着露水的新鲜蔬菜——” “小百货,小百货,家庭需要的小百货,应有尽有呀,快来挑选呀——” “十三香十三香,家庭必备十三样呀,包子饺子离不了呀——” 叫卖声连成一片,还别说,人们自发形成的小集市已经在这里初具规模了。 “老大,你想干嘛?”二愣子问狗剩。 狗剩看着二愣子说道:“我问了半天你都没明白?” 二愣子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又不愣了几下脑袋,一脸的茫然。 “硬棒,你懂了吗?”狗剩又问硬棒道。 “统一管理市场,为村民谋取福利。”硬棒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二愣子,你看看人家硬棒,啊,你再看看你,你就是个请现成的,吃饱了混天黑,我都把事做成这样了你还蒙在鼓里,你说你有多笨吧!”狗剩对二愣子嗤之以鼻的说道。 “得了吧你,苦活累活我比谁干的少呀?你问问硬棒,什么活我都是冲在最前头,我容易吗我!”二愣子委屈的说道。 “现成活你再不主动你说你还能干嘛,啊?你还有理了你!啊?”狗剩瞪着眼睛对二愣子说道:“告诉你,以后这个市场的管理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干不好,趁早给我滚一边去,还委屈了你!” “人家要是不给钱怎么办?”二愣子噘着嘴说道。 “不给钱你就给我掏!掏不出来你就给我滚蛋,我这可不养闲人!”狗剩说完又冲着硬棒说道:“硬棒,你去,你去从头到尾数数,数数一共有多少家卖东西的,数完了告诉我。” “好,我现在就去。”硬棒说完赶紧的走了。 狗剩又看了一眼一边傻呵呵站着的二愣子说道:“你站在这干嘛,啊?充爷呀?” “那你让我干嘛?” “数数去!你俩一个东面一个西面,赶紧的。” 二愣子答应一声赶紧的去了。 不大的功夫俩人都回来了,硬棒对狗剩说道:“剩,西面四十六户。” “我这边五十三户。”二愣子说道。 狗剩想了想说道:“嗯,就算一百户,每户三块钱,总共三百块钱。” “啊?才三百块钱?这也叫为民谋福利呀?”二愣子张大了嘴巴说道。 “喊什么呀喊?这不是不了解情况吗。”狗剩冲着二愣子说道:“咱们来就是来调查的,就是要看看市场上的情况,到底收多少钱才合适。” “哦,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收的太少了,老书记也不会答应的。”二愣子说道。 “这么着吧,你俩明天什么也不用干,一个人紧盯一个买卖人,二愣子你盯着理发的,硬棒你盯着磨菜刀的,看看他们这一天能挣多少,然后咱们再定收钱的事。” 俩人答应着,而后狗剩看了看混乱不堪的市场又说道:“你们看这成什么样子呀,不管理能行呀。去,你俩去,你俩去把那些太靠马路中间的赶到两边去,不要阻碍行人的通行,瞎胡闹!” “你看那个裁缝,都到哪里,马路中间是做买卖的地方吗?还有那个修鞋的,见人就拦,打劫呀?还有那个盘着头发挺着大肚子买菜的女人,就她最显眼,什么呀这是,见人就往人家怀里塞,硬踹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这是!” “这行吗这个?”二愣子怯弱问道。 “以大队的名义,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去吧。”狗剩又说道。 两个人去了,狗剩站在原地看着这两个人在维护着市场秩序,不大的功夫就把整个市场调理的井然有序了,一条宽敞的大道展现在了狗剩面前。 “怎么样,你看看,你们看现在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狗剩对回来的俩人说道。 俩人看着现在市场的景象,频频的点头称是。 狗剩又向着北面走去,当他来到废品收购站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狗剩看着一处空着的地方在发呆。 “怎么了老大?”二愣子问道。 “二愣子,你这样。”狗剩对二愣子说道:“下午你去砖窑叫五六个人来,在这个地方给我盖一个十几平方的房子来,下午就干。” “这,这能行吗?”二愣子结巴着说道。 “你只管叫人,就说是老书记让干的,剩下事我来办。”狗剩说道。 “好,吃完饭我就去。”二愣子说道。 “你俩都来,帮着挖槽,干点粗啦活,告诉他们,不要求太好,垒起一个主体,上面盖上石棉瓦就行,三天必须干完活。” “好,知道了。”二愣子答道。 狗剩站在废品收购站旁,回头向南面望去,暮然回首间顿时让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此次来的成果,心理得到了一种莫大的欣喜和安慰,最起码证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也是可取的可行的,他为自己极高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 “二愣子!”突然间只听狗剩大叫了一声喊着二愣子说道:“二愣子,那个盘着头发,挺着大肚子卖菜的女人哪?” 二愣子听到狗剩的话,暮然间想了那个占道叫卖的女人,便赶紧的向着南面望去,同时说道:“怎么了老大,刚才就在那个地方呀?” “快,赶紧的过去,好好看看那人是谁!”狗剩惊呼道。 二愣子“哦”了一声,赶紧的向着那里跑去。 狗剩顿时也沉不住气了,也赶紧的向着那里走去,硬棒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当他们来到那个女人买菜的摊位时,已经看不见了人,剩下的只是一堆卖剩下的蔬菜。 在这个摊位旁边是一位卖香油的,狗剩赶紧的问道:“大娘,知道这个人去哪了吗?” 老妇人说道:“她说去解个手,让我照看一下,说一会就回来。” “往哪走了?” “没注意。” 狗剩向着四下里看了看,看不见这个人的踪迹,而后又对二愣子和硬棒说道:“快,你俩四下里找找,一旦发现她赶紧的,我不管你俩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给我弄回来!” “好的老大!”俩人答应着赶紧的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见人回来。 二愣子和硬棒跑过来了,二愣子对狗剩说道“找不到呀老大,四周围都找了,厕所里也没有。” “怎么了剩,你找她干嘛?”硬棒问狗剩。 “你们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谁?” “宋老师。”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极度复杂的眼泪 “老书记,给找个人写几个字呗。”狗剩一大早就来到了大队部,一进门就见老书记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他未加思索的说道。 老书记停下了手中的笔瞄了一眼狗剩问道:“你小子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嗯?” “嘿嘿,正事呗,赶紧的吧。”狗剩呲牙一笑说道。 “嗯,我知道你现在办得都是正事,别管是什么事,你都要清清楚楚的说明白,这是工作,懂吗?”老书记很认真的问道。 “是正事就是好事,你就应该支持,再说了,现在还看不出来起色,不是怕丢人嘛,嘿嘿。” “告诉你呀狗剩,我再强调一遍,这是工作,不是打哈哈!” “好好好,我说。”狗剩见一脸严肃的老书记赶紧的改口说道:“老书记,我前几天到东面那条街转了转,实地考察了一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我看管理这个自由市场是可行的,肯定能干,并且我已经试过了,很方便管理,我现在就给你算一笔账。” “我让二愣子和硬棒在市场上蹲点看了一整天,二愣子看的是理发的,他一天理了二十多个发,一个头五毛钱,一天就算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三百块钱;硬棒看的是磨剪子抢菜刀的,硬棒说他这一天就没闲着,就杀猪刀磨了就二十把,还不算其它的,他这一个月少说也在四五百。” “咱们市场各行各业干什么的都有,就是个小集市。我们数了数,就差一个整一百家,你说他们哪一家这一个月不挣几百块钱呀?我们第一次去市场的时候,就把混乱的市场整理的很有序,别说过往的行人了,就连他们都觉着有人出来管理的好处了。” “我们收取一定的费用,把市场管理起来,大家都高兴,这片地方是我们的,我们有权出面管理,我们干嘛不利用上呀?我算了一笔账,我们收取一定数量的钱,这一个月还真能吓你一跳!” 狗剩说完,老书记蠕动了几下喉咙想了想说道:“你打算收取人家多少费用呀?” 狗剩伸出来三个手指头,在老书记眼前晃动着。 “三,三块?”老书记眨巴着眼睛,一边盘算着一边思忖着说道。 “嗨!那顶个屁用呀,还不够你抽烟那!三十,是三十我的老书记!”狗剩脱口而出! “啊?三十?”老书记瞪大了眼睛说道:“滚滚滚,快滚一边去,哪凉快哪歇会去!你要干嘛,啊?打劫呀,你知道老百姓挣个钱有多不容易吗,人家没白天没黑夜的为了家计,挣得都是辛苦钱,你一张嘴就三十?” “哎呦我的老书记!”急的狗剩一跺脚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说你这人就知道为别人着想,你咋就不为村民想想哪,啊?你让谁说说多呀,啊?一天才一块钱呀,这是一个月的钱,不是一天我的大书记!” “那也不行!你知道这三十块钱对老百姓意味着什么吗,啊?一家人一个月都花不清,孩子能上学,男人有酒喝有烟抽,女人能买漂亮衣服穿,过一个年都花不完!过去的三十块钱就是人命,是救人于水火的大事,你一张嘴就是三十块钱,你说你这不是要人命吗,啊?你不怕挨骂,我舍不下这张脸!” “那你说怎么办?”狗剩反问道。 “你要说市场混乱不假,要说管理也可以,毕竟这地方是属于我们的,我们不管老百姓也会骂我们,那就免费。你这样吧,你先叫二愣子和硬棒每天在那呆着,你说你写什么字吧,我让人给你写,这事就这么定了。”老书记说道。 “有毛病呀你!无利不起早,哪有免费的午餐呀,啊?你整天说商品经济了,我都纳闷了,你的经济意识都哪去了,啊?放着挣钱的机会不干,还免费?我看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狗剩一听就来气了说道:“我还告诉你老帮菜,这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由不得你!” “你放肆!你给我整整试试?我是书记,由不得你随便撒野!”老书记也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是代理书记,我也有权决定大队部里的一切决定,也由不得你一手遮天!”狗剩据理力争道! “狗屁!给你一根针你还当金箍棒啦,啊?现在我回来了,你就得给我靠边站!”俩人呛呛起来,这火气就刹不住车了,老书记气的“啪”的一拍桌子说道! “好,好你个老帮菜老顽固!”狗剩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浑身都在哆嗦着,他辛辛苦苦调查了市场半天,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劲,都把市场搞起来了,就剩下老书记拍板了,没本万利的大好事,让老书记轻而易举的就否定了,这事搁谁身上都会怒发冲冠的!狗剩当即就把手下意识的伸进了裤兜里。 “你要干嘛,啊?真想撒野?” 狗剩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书记,双手慢慢从裤兜里抽了出来对老书记说道:“看你是个残疾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还真就不信治不了你了,你等着!” “怎么了老书记?”就在狗剩刚想夺门而出的时候,有两个人站在了门前瞪着眼睛,看看老书记,又看看狗剩,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 “你俩是干什么吃的,啊?你们说要你俩有什么用,啊?有人都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了,我的办公室都要出人命案了你俩才来,啊?还不赶紧的,赶紧的把这个四六不值得东西给我拿下!”这是在大队部值班的两个执勤人员,老书记冲着这两个人大声的吼道。 狗剩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两个人,把双手伸了出来说道:“什么意思?绑我还是铐我?” 两人又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老书记,蒙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还愣着干嘛,啊?”老书记义愤填膺的看着这两个人说道:“怎么着,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嘿嘿,老书记,你看你爷俩闹什么呀,多大点事呀,好歹狗剩也是个知名人物了,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来吧?”其中有一位执勤的人对老书记“嘿嘿”一笑说道。 “好样的!我狗剩没白给你们买烟抽,关键时候够意思!”狗剩冲着两个值班人员说道:“去把广播室的门给我打开,我要召开全体干群会议,我要让大家都来平平这个理,看看倒底是谁错了,我要坚决同腐朽阶级作斗争! “一定要斗争到底,否则我就没有出头之日!赶紧的,包括你们俩,我狗剩是坚决不会亏待你们俩的!”看来狗剩是真急眼了! 狗剩一板一眼的话把俩人说癔症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会看看狗剩,一会看看气的脸色发青的老书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睁开你俩的狗眼!我,我是老书记,这里我说了算,混账东西们!”老书记看着这两个窝囊废气急败坏的大吼道:“赶紧的把他绑起来,趁他还没有摸兜,赶紧的,快呀!” 这时候俩人才反应过味来,只见其中一个人“噌”的就窜了上去,一下子就摁住了狗剩的俩胳膊往回一背,死死的控制住了狗剩,另一个撒腿便跑,赶紧的就去找绳子去了! “混蛋!都是大混蛋!”狗剩毕竟是个孩子,被束缚住的他只有跳着高的骂了:“我狗剩平时对你们不薄呀,老书记不在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值夜班辛苦,给你们买烟抽,我狗剩整天睡不着觉惦记着个,想着那个,恐怕老书记不在亏待了你们!” “你们可倒好,恩相仇报呀,狗日的们!”狗剩骂完了值班人员又冲着老书记骂道:“你个老帮菜,腌咸菜都没人吃!你不在的时候,你问问所有在岗的人员,我狗剩也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把你丢下的事业扛起来了,你知道我狗剩费了多大的劲吗,啊?你这样欺负我!” “以前余建设帮了你,帮我了我的爷爷,他是人民的公敌,也是我狗剩的天敌!当初你见死不救,我没怪你,现如今我为了公家的利益,你又要绑我,你说你算什么东西吧,你就是当年的余建设,我告诉你,你同样是我的天敌!” “我为了人民的利益跟你谈话,央求于你,你不但不领情,还违背着人民的利益于不顾,还要绑我,你也跟余建设同样的罪行,你也是人民的天敌!今天不但我恨你,人民也会恨你!你打着为人民谋福利的旗号,干着损人利己的事,你该千刀万剐!” 老书记听着狗剩口无遮掩的谩骂,胸脯在不断的起伏着,当狗剩提起他爷爷的时候,当时他就怔住了,心中一个疑问顿时便油然而生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当狗剩继续在掰掐着这个道理的时候,他暮然间好像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情绪便缓和了许多。 “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说在家办成一件事,顶你在外面办成一百件事!现在我明白这个道理了,我错怪了我爹,我冤枉了我爹,我爹做的那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我觉得他做的是对的,这事都怪我娘一时糊涂!” 老书记静静的听着,脸上也松弛了下来,他一时间感觉好像不认识面前冲他咆哮的这个小破孩了,好像他自己一时间反倒变成了一个孩子,在静静的聆听着一个大人在对他说话。 这时候那个去拿绳子的人,手拿着一根很结实的绳子站在了门前,当他看到这一切也一时懵在了那里,看着老书记不知所措了。 老书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站在一边切勿轻举妄动。 “说来说去,这事都怪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跟老姚串通一气把我爹救回来,啊?你就不会让我爹跟老姚在山里等待时机呀?那时候你的脑子就进水了,还差一点把我爹害死!你以为你是谁呀,啊?”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呀?当时你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救我爹?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要不是我余伯伯和余大娘救你,哪还有我爹呀,啊?哪还有我这么个有出息的小少年呀,啊?” 提起这件事,老书记的胸脯又开始起伏了,那时候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了老书记的眼前,那是老书记他们一些人在拼着老命救浩然,却被眼前的狗剩歪曲的一塌糊涂,这使得他无法接受了! “最可气的是你让我娘和我爹成了婚,这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不但我不饶你,天地都不容你!我已经有爹了,人家那么多人都在场,人家谁都不说话,就你充能耐,乱点鸳鸯谱,硬生生的把我娘跟我爹按在了一起!” “你看看你现在把我害的,亲爹不敢认,后爹不敢见我,你整天乐呵呵的吃饱了死不愁,好像你做什么事都是对的!我问你,有多少事是你做的对的,啊?你拍拍你的良心,有哪一样你做的是对的,啊?我都纳闷了,怎么全村人都拥护你这么个糊涂蛋!” “你放个屁都是香的,就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你,乡亲们呀乡亲们,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看吧,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眼里的老书记,你们好好的看看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害得我兄弟不敢认,害得我没了亲娘了,爹也没脸回家了,亲爹就在我眼前也不敢叫!” 老书记的胸脯又一次开始剧烈的起伏了,狗剩撕心裂肺的控诉他可以忍受,但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他这样的歪曲事实,随意的歪曲事实的真相,任意的在谩骂所有的人,他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告诉他的,是谁在居心叵测的有意制造祸端! “家庭逼迫着我不能在上学了,害得我整天不得安宁!我要求参加工作了,可你哪,啊?百般的阻挠我,百般的刁难我,就算事跟我有仇,你也跟我有仇,啊?”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死的心都有!我狗剩不求别的呀,我就求得一个我可以发泄的地方,我就要从玩命的工作中证明自己,我狗剩不是个窝囊废,我狗剩干什么都是好样的,绝不输你们这些趾高气昂的大人!” “我被你逼得没办法了,我去找了我的好朋友独眼龙,我知道独眼龙是个好人,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欺骗我,就算我错了他也不应该瞒我呀!”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算是个好人,最起码他能跟我说心里话,他跟我说的那些知心话我到现在都记的,他告诉我,狗剩呀,别怪我不跟你说,我要是跟你一个人说了,要有多少个人不高兴呀,这些都是大事,等你长大了你什么都会明白的!不要再深究了!” “独眼龙,你在哪呀,我狗剩想你呀!” 哦,是呀,老伙计,你在哪哪? 狗剩一句不搭调的话,又一幅画面闪现在了老书记的脑海里。 “可你们哪,啊?你看看你们都在干什么?有一个人跟我说实话吗?有一个人跟我掏心掏肺吗?你们一个个披着亲人的外衣,看似都是在呵护我,疼我,可你们做的这一切,在我做成了一件又一件大事的今天,你们还在怀疑我长不大!”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对,横竖我都不在理上,我真不知道你们到底都是按的什么心!你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老书记不能忍受了,也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指不定这个不知天薄地厚的家伙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你给我闭嘴!”老书记“啪”的一拍桌子,冲着门外傻愣着的值班员吼道:“不嫌事大呀,啊?给我绑了,押进禁闭室,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踏进半步!” 值班员不敢怠慢,赶紧的走进来不由分说把狗剩绑了个结结实实,俩人押着狗剩就往外走! “老帮菜,大混蛋!又是一笔血债!我现在就去跟我爷爷作伴去,让晚上做梦我吓死你!”狗剩被两个值班员押解着,一边走一边大喊道! “给我堵住他的嘴!堵死了,他要是再说一句话,你俩就从大队部消失!”老书记冲着门外大喊道! 大队部瞬间安静了,两行热泪从老书记的脸颊流了下来! 看書惘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变革下的思考 狗剩的话深深的触动着老书记,并不是狗剩的言语说到了老书记的心理,而是他的话很勾人,致使老书记的思绪在那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时候! 狗剩的一句饱满深情的爷爷,已故的谢万山映入到了老书记的脑海里。 哦,多好的一个人呀,怎么着就落得个这么个下场哪?清清白白的一生,一个踏踏实实的生意人,沿着丝绸之路奔波了一辈子,虽谈不上洒下了多少华夏的文明,赚取了多少友好往来的进步发展,那悠悠的驼铃声,剩下的只有一首歌谣了! 山那边是山,山那边是荒漠, 荒漠那边是大海呀,海那边是苍粮。 苍凉一粟,河东也有西也飘摇, 花开一叶好呀,是马背上的歌谣。 土地种庄稼,蓝天生白云, 风吹柳絮飞呀,咆哮的是江河, 马背悠悠,驼铃响,载重一路歌。 脚印不怕零散,就怕看不见, 白骨不可怕,就怕前方影无踪。 每一次握手,手心里都是数不清的喜悦, 每一次欢呼,都播撒着文明和进步。 当夜幕沉寂的时候,还有驼铃在响, 挺近,跋涉,希望就在前方。 哦,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人的一生,播撒了一生的文明进步和财富,直到最后一把黄土在人间,可我哪? 老书记坐在轮椅上,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眉心,狗剩的谩骂还在他的耳边想起,我真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我是位革命者,捍卫的是真理,一个真理我都炼成丹了,莫非还不足以证明我坚守的信仰?那个年月的事,谁又能说得出对错哪?谁又能左右的了? 我是一方书记,连我都批斗了,一个政权交到了人民的手中,执政变成了对证,我有又能耐谁如何? 谁都想狡辩那段历史,过去的云烟后辈人来解读,如今的拨乱反正是该让新生代指指点点的了,我这个老书记就算是张口难辨,也无法阻止他咆哮的愤怒呀! 愧疚之心让我完成了谢万山临终前的嘱托,那样的欣慰能抚平那段时光的创伤吗?弥补是应该的,这个硬伤是个永远的了,就算我极力的为浩然的平稳过渡,能安安心心的回到家乡安家,日后能为家乡发挥鸿途之志,以报先祖之遗愿,也抹杀不了那段历史留给他的阴影! 婉若的搅局怎么又是我的错了哪?如今想起来还依然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动机,又一次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创伤。挽救了浩然不假,但一个家庭的责任却是背道而驰的,这个错误对于一个极度聪明的人来说,是万万的不应该呀! 而今忆起颇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人离心不离,人心隔肚皮,谁又会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哪?以至于现在的孩子都在反杆子了,以至于事到如今整个胡同都在为此事叹息不止,谁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浩然的无奈没法说清楚了,老姚的叹息谁也无法挽回了,受伤的豆芽还依然坚强,心不甘的狗剩又怎能不发泄窝在心底的怨与恨哪? 我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和参与者,社会的,家庭的都跟我有关系,我能摆脱得了关系?还人一个说法是正当的,说不出来理由就是你的错,可我又该怎么回答哪? 哦,人呀,“理”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自从有了人类就开始读它,念了几千年了,还是没读懂,我也为这个字左右了一辈子,我也为这个字左右着,我也没读懂,可那个被我关在小屋里的混小子非要我给他说清楚,我说的清楚吗? 老书记捂住了脸,回想着狗剩说的话,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用双手用力的揉搓着脸,他此时感到异常的疲惫! 狗剩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混血儿”没有丁点浩然和婉若的血统,俨然一个活脱脱老姚内在性情的再现!这个家伙,要说混,混的有道理,要说讲理,你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你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莫非他说的真的不再理? 他是一个孩子,他能设身处地的为村民好不自私的去办事,我了一方政府应尽的责任去想事,即合理又合法,何错之有哪?即便就是错了,我的态度也不可取呀,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不说,还把一个心本善良的人给彻底的激怒了! 市场经济,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两个时下最时兴的名字在敲打着老书记;维护百姓的利益,有序的维护市场,以金钱为杠杆,左右经济市场的有序发展,难道说这错了吗? “三块钱?三块钱还不够你抽烟那!” “什么?三十?你打劫呀!” 两个人的对话还依然在耳朵里回响着!三块对三十,这是个什么概念哪?时代的分水岭? 细数狗剩最近的表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可圈可点的,桩桩件件都落地有声,我以前对他的数落和轻视,他都用一个又一个有力的事实在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错与错,明眼人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个谁都看不上的野蛮小子,的的确确在走着一条阳光大道! 我是那时候走过来的人,做事先做人,凡事以人为本,先天下之忧而忧,这是个做人最基本的原则,不以这个信条为基准,试想我们这个社会还怎么生存? 谁错了? 好像都没错吧?那这个“理”哪?这又该怎么解释?问题是我把狗剩关屋里了呀! 哎哎哎哎!不能一错再错了,历史都是在纠错中前行的,一个不犯错的人怎么能进步哪? 一个宽慰就是一个认知,一个正确的认知就是一个定心丸,老书记笑了,他低头看了看书案上正在写着的辞职报告,浮想联翩的想了许多许多,忽然间一个念头闪现在了眼前。 哦,眼下这个念头或许才是最正确的! 写吧,继续写下去吧,尽快的把它交上去,目前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喽,早就该离开这间屋子了! 老书记由衷的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人留天不留呀! “老书记,怎么办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怯弱的出现在了门前,老书记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两位值班人员在怔怔的看着自己。 老书记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还没从深思中拔出来,便结结巴巴的说了句:“什么,什么怎么办呀?” “老书记,你看看表,这都几点了呀,你不吃饭呀?”其中一个人说道。 老书记“哦”了一声猛地一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这才下了他一大跳! 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钟。 “他现在怎么样了?”老书记问道。 “还好,不闹了。”那人回答道。 “哦,我说怎么听不见他喊叫了。”老书记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两个人“噗嗤”一下笑了。 “笑什么?不对吗?”老书记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把人家的嘴巴堵住了,他倒是想喊,就是他喊不出来呀!”那人说道。 “嘴巴?”老书记翻着白眼回想着,他猛然间意识到了那会他让执勤人员堵住狗剩嘴巴的事情,于是便赶紧的说道:“嗨!赶紧的,快去松绑!” “娘,狗剩怎么还不回来呀?”机井房里的豆芽正在写着生字,猛然间她写不出来了,这时她才想了狗剩。 他们早就吃过午饭了,都一个多小时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狗剩的身影。 李姨说:“吃吧吃吧,这孩子光顾着忙事,哪知道回家呀,不等他了。” 四姨也说道:“就是,把饭给他剩下就行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开饭!” “别管他了,饿了他就回来了。”李姨回道。 “不对呀娘,说好了的,他说馋了,想吃熬菜了,他肯定会来的,你看都几点了呀,肯定有什么事跟绊住了。”豆芽说着一撅嘴说道:“不行,我去找找看。” “别去了,看你的书吧。”李姨说道。 “一会我就回来。”豆芽说完便撒丫子跑了出去。 “快,赶紧的,赶紧的把广播室的门给我打开!”两个值班员打开了审讯室的屋门,给狗剩松了绑,拿下了狗剩嘴里堵着的毛巾,狗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俩人说道。 “你要干嘛?疯了吧你?”一个值班人员说道:“狗剩,老书记也是一时性急,老书记现在都想明白了,是他让我们给你松绑的,你还不依不饶的,你想干嘛呀你,啊?” “我再问你俩最后一句,开还是不开?”狗剩说完便把手伸进了裤兜里,瞬间便拿出了弹弓子对两人说道。 “家有家归,国有国法,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两人为难的说道。 “衮,给我滚开!”狗剩举起了弹弓子! 两人向后倒退着,一直出了屋门。 狗剩出了审讯室,快速的来到了广播室的门前,只见狗剩弯弓搭箭,“咣当”一声,就把广播室的玻璃敲碎了!狗剩上前便打开了窗户,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屋内。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狗剩打开了开关,对着麦克风大声的喊道。 高高的六个大喇叭又一次响起来了,声音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安静的大街小巷顿时被这个声音惊醒了,一下子便变得沸腾了!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 大喇叭里不断的传出着这个声音,大家小巷人群鼎沸,嘈杂的脚步和议论声,此起彼伏的朝着大队部一起涌来!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房顶上跳动的音符(一)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来开会!” 人潮涌进了大队部,大喇叭里还在广播着,他要把全村人都召集起来,别管男女老少,让大家都来评评这个理,看看谁说的对,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哎呦这个要命的祖宗,他又要干嘛呀这是,啊,声音喊得这么急,还带着气,谁又招惹这个活阎王了?”机井房的四姨听着大喇叭里的声音说道。 “四姨,走,咱们也去看看吧,我也听着这个声音不对劲。”李姨说道。 “走,黑子,反正也睡不着了,一起散散心去。”四姨说完便走出了机井房。 那两个值班人员早就站在了老书记的办公室门前,狗剩的行为着实吓坏了俩人,他们又阻止不了,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屋里的老书记,眼睁睁的看着狗剩在大队部里胡作非为。 “赶紧的,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把我抬出去!”老书记听着大喇叭里的广播,听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嘈杂声,抬起眼皮看了俩人一眼说道。 俩人答应一声,不敢怠慢,赶紧的进屋把老书记抬了出来。 此时的大队部已是人山人海了,男女老少挤满了大队部,老书记一出现,满园子里的人都一起涌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声,淹没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谢谢乡亲们,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呀,你们看我也到这个岁数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最起码我还没离开大家吧,我这不是还在大队部嘛。放心吧大家伙,只要我老书记能动弹,你们就会看见我的,要是看不见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老书记知道大家伙的心情,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突然间拦腰一断成为了一个残废,这个事实是谁都无法接受的。这些乡亲们哪家哪户家里没有老书记的身影呀,父母官父母官,百姓的父母官不都是这样的吗? 千家万户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一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不是摆设,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为官者心系一方水土,要的不就是千家万户的亲和力吗?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 就在大家伙围着老书记亲密畅谈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房顶上,大家随声望去,只见狗剩站在房顶上。 “全村人都到齐了吧?”狗剩站在房顶上俯视着大院内的人群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狗剩,我是地地道道的本村人!” 狗剩在广播室里广播的时候,看着大院里的人是来得差不多了,可老书记一出来,这些人一下子便把老书记包围了,谁眼里也没有了广播室里的他,就好像他不存在似得,狗剩一看便火冒三丈了,心想凭什么呀,我是召集大家来说事的,不是让你们来看这个顽固不化的废人的! 哈哈哈哈哈! 大队部里人们听到狗剩的话,顿时响起了笑声一片! “好笑吗,啊?”狗剩不由自主的学起了老书记讲话的样子,把双手往后一背继续说道:“我狗剩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让大家伙来评理的,大家来评评是我错了,还是老书记做得对。”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注视着房顶上的狗剩。 “狗剩,你下来说话,站在房顶上让大家仰着脑袋看着你多别扭呀,你下来,你下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知道三队长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冲着屋顶长的狗剩喊道。 “凭什么呀?我偏不,今天我就是要跟这个木头嘎达说个清楚!”狗剩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冲着下面说道:“其实很简单,大家伙知道棉六的那个自由市场吗?” “知道!”底下回应声一片。 “大家伙说那个地方乱不乱呀?” “乱!” “对!这是人民的诉求,是人民的意愿。我身为代理书记,我怀揣着人民的意愿和诉求,前几天去了市场调查了一番,太乱了,乱的一塌糊涂!你们看看那些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呀,都是哪的人呀,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是外乡人。” “他们做买卖挣钱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了,吵吵闹闹的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在那一片居住的村民都有感受吧?大伙举起手来让我看看,都谁在那一片居住了?” 狗剩说完有好些人都举起了手。 “大家伙是不是特烦那些人呀?” “是!我家老头是四班三运转,回家想睡觉都安生不了,我去市场经常骂他们,就是不管用,气死我了都!”人群中有位乡亲说道。 “好,这一条我记住了,回头我会加紧整治,你再也不会听到大喊大叫的了。”狗剩说完又对着人群说道:“大家伙说说咱们出行的感受吧,咱们是不是觉得走这条道很不舒服呀?” “是呀,我家婆婆年岁大了,腿脚又不好,没事的时候爱沿着这条街转转,你看现在倒好,打死她也不去那条街了,十分钟走过去的街道,半个小时都过不去,卖东西的还经常拉住她不让她走,这个也让她买,那也也让她买,生拉硬拽的,这哪是做买卖的,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又一位村民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气氛和极度的不满。 “好,这一条我也记住了。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大家伙说说吧,大家伙说说还有什么意见,我狗剩一定帮大家伙办到。”狗剩的话一下子把乡亲们想说的话给激起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大队部变成了狗剩的主场,他认真听着,每一件事都记在了心里。 大家伙说完了,狗剩又说道:“像这样的市场我们要不要管呀” “要!” “那大家伙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把他们赶出去!”大家伙齐声说道。 这是狗剩始料未及的,他的意图是管理好市场,收取一定的费用造福于村民,撵走了什么也落不下了。于是又说道:“大家伙说,我们要是把这个市场管理好了,我们收取一定的费用,大家伙说行不行呀?” 这下乡亲们不说话了,收费?怎么个收法呀?管理?那么多买卖人,你怎么管理呀?为所未闻。 “经过实践证明,我们是能够管理好这个市场的,我们在市场的两边画好了摊位,一个买卖一个地,谁也不许出这个圈,这样就禁止了混乱现象,大家不信现在就去市场看看去,道路宽了,大家都守规矩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再有就是收费的事了,大伙说每一个做买卖的人,我们每天要一块钱多不多呀?” “不多!就那些讨厌的家伙们,要十块钱都不多!”人群中喊道。 “那就太框外了,我们是公家给百姓办事,又不是土匪,要讲事实摆道理,要实事求是,老书记不是常说吧,做事要客观,不要脱离实际。我们专门检查过他们一天的买卖,每个人每天平均收入都在三百多以上。” 底下顿时骚动了起来,我的乖乖,挣这么多呀,惊讶的议论声充满了大院! “大家静一静,我再跟大家算一笔账,大家会更吃惊!每人每天一块钱,一个月三十块钱,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我们还算了一笔账,市场上一百个做买卖的,每个人一个月三十块钱,一百个人一个月是多少钱呀?”狗剩一板一眼的说道。 狗剩的话音刚落,就见底下嘘声一片!我的乖乖,三千块钱呀!一年就是小四万呀?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笔买卖值呀! “大家伙说这样的好事值不值呀?” “值!太值了!”底下呼声一片,人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一台锅炉呀我的乡亲们!我狗剩是卖锅炉出身,我知道这事有多值,太划算了!大家支持我的想法的请鼓鼓掌?”狗剩说完看着满院子都是的乡亲们。 哗哗哗哗哗! 大院里掌声雷动,一把热情的火点燃了起来! 在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注视着大院里的一切,他在聆听,他在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在窥探着民意,他到底要看看民众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是怎么认知的。真实的感受来自于群众,他们的感受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这人就是老书记,当他意识到乡亲不在关注他的时候,他已经被这里发生的一切有所触动了,房顶上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还依然在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并且越说越上劲,底下的呼声越来越高涨! 完了,看来我今天不答应这小子是不行了,等会就该我倒霉了,认栽了! “安静,大家安静!”狗剩张开双手冲着底下挥舞着说道:“乡亲们,经过我认真的筹备,我把混乱的市场规划完毕了!我一共画出了二百多个摊位,现在的买卖人才占了市场的一半地方,也就是说,我们还能挣一倍的钱!” “乡亲们,通过这次调查,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做买卖是个发大财的好机会呀!我们自己的地盘,我们自己的人,都让别人占去了,钱都让别人挣去了,可我们还在家里端着跌饭碗等着钱花,这样不行呀!”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狗剩说的在理呀,自己守家在地的,却眼看着别人把钱挣去了,是这个理呀!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底下有人问道。 “很简单呀,我有两个想法,第一也算是我拜托大家的,大家看呀,看着我们的这个市场很红火,但是规模还不够大呀,我是想让大家伙去凑个人气,壮大一下市场规模。” “这第二对大家就更有好处了,我狗剩如今也是公家人的一员了,我狗剩欢迎大家伙去自主创业,都去做买卖,都去挣大钱,铁饭碗只是个饭碗,吃完了就没了!可做买卖辛苦了点,但干一年顶十年呀!有谁愿意去做买卖的,本村人优惠,每人每月二十怎么样?有愿意的请举手?” “狗剩,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自己说了算,我们在家门口做点小买卖还要钱呀?二十?一分钱都多!哈哈哈哈哈!”人群中有人不高兴了,跟狗剩理论道。 “那是管理费,身上的一根毛,再说了,他还能为全村人办好事那,这点钱交的不冤枉!” “快拉倒吧你,一分钱我都要掂量着花,你知道挣一分钱有多难吗,啊?从乡亲们身上扣钱,那叫缺德!”又有人冲着房顶喊道。 相反的论调开始升起了,跟刚才热烈的情景来了个大掉个,狗剩猛然间打断了这个话题。 本书首发于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房顶上跳动的音符(二) 狗剩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老百姓很少有做买卖的,我也不勉强大家,要是大家有想法,咱们以后再说这事。但是我还是要说,这笔买卖合适呀,钱不钱的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这时候狗剩猛然间看到了人群中的豆芽,只见豆芽正在认真的听着他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脸上露着满脸的喜悦,那神情,都在幸福里了! “大伙看呀,在咱们人群中也有做买卖的,我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干呀?”狗剩冲着豆芽问道:“豆芽,你是买卖人,你要是去市场上做买卖,你最知道买卖是怎么回事,你愿不愿意交费呀?” “我愿意!”豆芽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明天就去市场上卖豆芽,狗剩,给,我现在就给你管理费!” 豆芽从兜里拿出了三张十块钱,把手伸向了房顶,冲着房顶上的狗剩说道。 “看到没,啊?大家看到没?豆芽是买卖人,她卖了这么多年的豆芽,她知道买卖里的钱多少,她愿意我们怎么就不愿意哪?”狗剩手指着豆芽对满院子里的人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又是笑声一片! “我说狗剩呀,你可真逗!你把豆芽搬出来,你怎么不把你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呀,他们都是做买卖的,谁不知道豆芽是你从河里救上来的咸鱼呀,当然向着你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句,在这种场合下不相适宜的话。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谁呀你,啊?你给我站出来!”只见狗剩把手插进了裤兜里对底下的人说道。 “怎么说话了你,嗯?这是代理书记说的话吗?代理书记有这样当众骂人的吗?”狗剩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在一个墙根底下有一个声音说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一起把目光聚到了那里一看,原来是老姚蹲在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谁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别说,这句话还挺管用,狗剩立马就不说话了,随即就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行啦,不跟你们扯淡了,你们就说我们以大队部的名义管理市场,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件事是不是好事吧?”狗剩又继续问道。 “是!”院子里的人齐声喊道。 “我们出人管理市场,每天一块钱,大家伙说多不多呀?” “不多!”大家伙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可是!”狗剩突然间把话一转,看了看院子里的老书记又对大家说道:“可是有一个人他不同意呀,他把我收取市场费用看成了强取豪夺,不同意我每月收取三十块钱的费用,大家伙说他这样做对不对呀?” “不对!”大家又齐声说道。 “好!谢谢大家伙的支持!”狗剩斜眼瞥了一下老书记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书记,他死活就是不同意,顽固透顶!大家伙说,大家伙说说我们对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这回人群里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把目光齐聚到了老书记身上,只见老书记坐在轮椅上,低头闭目在一手掐着自己的人中。 狗剩一看,感觉事有点不太好,便赶紧的对底下喊道:“老书记,大家伙当着你的面不敢说话,现在我来替乡亲们再问你一次,我提出的这件事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老书记。 “一队长在不在?”此时老书记说话了,他对着人群喊道。 “在,在,我在呀老书记。”人群中一个声音答道,一队长说完便赶紧的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二队长,二队长在不在?”老书记又一次大声的问道。 “在,来了。”二队长听到喊声,一边答应着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三队长,你也过来,你说你们都躲在里面干嘛呀,啊?都过来,都过来开个临时会议。”老书记看着三位村里的顶梁柱说道:“你们说说吧,你们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这件事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三位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二队长对老书记说道:“狗剩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我看这事可以试试,我认为这件事是件可以探讨的好事。” “老书记,咱们不妨试行一阵子,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是个新鲜点子,再说狗剩也是为了村里着想,也是为了大家伙,他这笔账算得很精明,试试看吧,你说哪?”一队长对老书记说道。 “是呀老书记,路不都是这样走出来的吗,咱们实行一段时间看看大家伙的反映,看看效果,要是可行我们就推行,不行咱们就撤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吗?”三队长也说道。 老书记抬眼看了看三个人,而后又对房顶上的狗剩说道:“狗剩,你说说吧,你都需要什么支持?” 狗剩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喜,看来这事有门了!于是他对老书记说道:“我就需要两样东西,第一给我做一个牌匾,上面写几个大字——市场管理委员会。房子我都盖好了,就等着这块匾了。第二,给我开一个证明,以大队部的名义,写一份统一管理市场的书面文字,再盖上官印,这个必须要有,就这些!” 老书记看了看狗剩苦笑了一下,心说这个家伙人不大,想的还是挺周全,完全符合官方的形式逻辑,嗯,依了他吧,既然大家都赞同,我还有什么反对的道理呀。 老书记看着二队长说道:“二队长,你的毛笔字写得好,牌匾的事你就给他弄吧。” “好,我这就去办。”二队长说道。 老书记又看了看房顶上的狗剩喊道:“混小子,你还不赶紧的下来,嗯?下来跟着三队长去开通行证!” “哈哈哈!”狗剩乐了,狗剩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着对着轮椅上的老书记说道:“老帮菜,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我狗剩想办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今天念在你识大体识大局的份上,你绑我的事我也就不提了,一笔勾销了!” 大伙一听便明白了狗剩的话,准是这家伙跟老书记顶撞来着,可能是这家伙气不过,一气之下又一次大闹了广播室,这才有了今天的事。 “乡亲们,你们做不做买卖我狗剩管不着,挣不挣钱也碍不着我的事,但我希望挂匾那天村里的锣鼓队去给我敲锣打鼓呀好不好?”狗剩又对底下说道。 “好!这个没问题!”底下当即有人响应道。 就在这时候,满院子里的人突然间看见高兴的狗剩做出了一个很危险的事情,只见狗剩原地站好了,在三米多高的房顶上高兴的做了几个后滚翻,并大声的喊道:“我狗剩胜利了,我狗剩赢了!” “剩,不要呀,危险呀!”人群中一个声音对着房顶上的狗剩惊慌失措的喊道,大家一看,这人是李姨。 “剩,赶紧下来,不要呀!”豆芽也攥紧了拳头冲着房顶喊道。 “来也!”狗剩扶住梯子,就像在滑梯上玩耍一样,“吇溜”一下顺着梯子就出溜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 大队部里又响起了一阵开心的大笑声!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最初始的哲理韵味 “剩,给,嘻嘻!”狗剩回到机井房,他刚一间屋,就见豆芽坐在炕上正在冲着他笑,豆芽手拿着那三张十块钱嘻嘻一笑对他说道。 “嘛呀,什么意思?”狗剩问道。 “管理费呀!” “你真想去?” “那还有假呀,你不是说了吗,市场上缺人,缺人气,四姨说了,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挣不挣钱得,捧个人场。”豆芽说道。 狗剩看了看豆芽手里的钱犹豫了会说道:“你拿回去吧,这事你别管了,没事了你到市场上看看,你自己挑个摊位,我给你留着就是了。” “那可不行呀剩,你是公家的人,我做的是私家的买卖,不管是谁,要一视同仁,一碗水端不平你以后的工作还怎么进行呀,你说是吧?嘻嘻!”豆芽两排洁白的牙齿外露着,整齐而明亮,那一脸的笑尽透着生灵的灵性,非常的令人喜爱。 “那也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到时候我给你垫上就是了。”狗剩说道。 “你看你又糊涂了不是?”豆芽赶紧的接过话茬说道:“这理应该这么说,俗话不是说得好嘛,干什么要吆喝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不假,看上去好像你交我交都差不多,但是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了。” 狗剩听着豆芽的话似懂非懂,他眨巴着眼睛在极力的琢磨着豆芽话里的道理,可想了半天他也没弄明白,于是问道:“不就三十块钱吗,记上你的名字,写上钱数,摊位不就是你的了吗?这有什么区别呀?纳闷了我都!” “问题就在这,你是公家的人,你是办公家事的,再有你是个管事的,你不能摸钱,你一占钱就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了,你就会遭别人的白眼了,你这个官就不长久了。”豆芽掰掐着钱跟官的道理说道。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说道:“对呀,你说的还真是的!可你干嘛还要给我钱哪?你给我钱,让我替你去交钱,这不等于我钱也摸了,事也做了,清白也没有了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我有办法呀,凡事呀都要有章有法,千万可不能混在一起了,要不然呀,被别人骂了,事没办成不说,最后还要落得个一辈子的后悔!”豆芽的话越说越有分量。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狗剩越听越云里雾里了。 “呶,嘻嘻!”豆芽又把手里的钱向前伸了伸,示意狗剩把钱拿过去。 狗剩接过了对折在一起的钱,怎么也没看明白个一二三,便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豆芽。 “哎呀,打开,笨死了都!”豆芽嗔怒道。 狗剩打开了对折在一起的钱一看,钱里面夹着一张纸条,狗剩瞄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豆芽。 狗剩看着纸条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的,看来是非常用心来写的,很工整,于是看着豆芽问道:“这字谁写的?” “嘻嘻,你猜!”豆芽还是嘻嘻一笑的说道。 狗剩看着字条上的字说道:“有点像巧儿写的,但又不是,姚健就更不像了,除了这两个人你还能让谁写呀?李姨?拉倒吧你,李姨的字天底下的人谁都认得!” “不许你提她!我才不让她写那!”豆芽顿时风雨突变的小嘴一撅带着怒气说道。 “谁呀?你说的是谁呀?干嘛呀这是?”狗剩当即就懵住了,我说谁了呀就这么大火气,不就是一个字条吗,干嘛呀这是? “巧儿,咱们说咱们的,你提她干嘛呀!”豆芽的嘴撅得更高了,再也看不见了刚才勾人的笑脸了。 “她怎么了呀?你看你这人,莫名其妙的,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你就翻脸呀!”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们三个和建业建宏去大运河吃包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早就看见了!” 哦,豆芽的话让狗剩想起了前几天跟巧儿姚健建业建宏,去河边玩时的情景。可这又怎么了?几个从小玩大的人出去玩会不对吗?招谁惹谁了?这事从何说起呀这是!没道理呀也! “那又怎么了?你看见了你也可以去呀,没人不让你去呀?我们在一起玩,碍着谁了呀?”狗剩大惑不解的问道。 “你还说!你看你把人家姚健气的,人家姚健都被你气跑了,你还跟巧儿坐在一起跟没事似得,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事呀?”豆芽说完把身子用力一扭,脸一下子就侧向一边了,那个怒气难消的样子,就跟生死离别一样! “哎我说豆芽,这就拐子的屁股邪门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啊?他走了,跟我跟巧儿有什么关系呀,啊?这,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啊?”狗剩实在是不明白豆芽的意思了,那天姚健的确是气愤的离开了大运河,我当时也在纳闷,姚健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哪? “那你说说姚健为什么生气哪?”狗剩又问道。 豆芽剜了一眼狗剩说道:“笨死了你都!你不知道姚健为什么生气,你还看不出来我为什么生气呀?” “生气?姚健生气,你生气,你们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嘛呀这是?”狗剩紧锁眉头说了句。 “四姨,干嘛了你这是?”机井房里的李姨看见四姨神神秘秘的在窗户跟下,好像很入迷的听着屋里的动静,于是便走过去问四姨。 只见四姨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说道:“轻点,别说话,好玩着那!” 这时候李姨才想起来上次她也是在这里偷听屋里的吵架的情景,当时黑子也是这样问她的,她乐的乐不可支,黑子直到最后还是一脸的茫然。 “嗨嗨嗨,不干活了都,啊?”黑子见俩人都那样了,把他自己甩在了一边去偷墙根便对俩人说道:“得,我也不干了,我也凑个热闹。”黑子说着也挡不住屋里的诱惑,记得上次李姨就是这样,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便走了过来爬到了墙根底下。 “得,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本来刚开始时我还知道你是在指点我,告诉我为官做事的道理,现在可好,怎么着就说到这上面来了。你这样吧,咱们说了一样说一样,一步一步的来,我现在糊涂了。”狗剩蒯着脑袋瓜子说道。 豆芽不知怎么着,看着狗剩抓耳挠腮紧皱眉头的样子,反而“噗嗤”一下笑了说道:“自以为聪明透顶,其实笨的不透气!你说吧,你说从哪说吧,我今天非把你整明白了不可!” “刚说到哪了?”狗剩捋着思绪回想着刚才的话题,猛然间看到了手里的纸条说道:“咱就先说这纸条上的字吧,这是谁写的?” “再想想,这你都看不出来呀?”豆芽说道。 “哎呀别绕弯子,你就直来直去!”狗剩不耐烦的说道。 “我呀,天天守着我,我写的字你都看不出来呀?说你笨不还不爱听!”豆芽又把小嘴一撅说道。 狗剩看看纸条上的字又看看豆芽吃惊的问道:“胡嘞吧你就!你学拼音字母才几天呀,你就会写字啦?” “不就几个小蝌蚪嘛,大的小的,公的母的,男的女的,老的年幼的,这有什么难学的呀?对我来说就不叫事!”豆芽轻松的说道。 “啊?不会吧?我最讨厌学这些是字不是字的东西了,谁跟谁长得都不一样,反过来倒过去的,怎么都记不住,为这事我娘没少数落我!后来我娘逼我说,你每记住一个拼音,我就给你买一样你最喜欢吃的东西,等你全学会了,就给你买一双新鞋!最后可倒好,字母倒是学会了,嘴馋的毛病也学会了!”狗剩回忆着说道。 “嘻嘻,嘻嘻嘻!”豆芽听着狗剩绘声绘色的描述,禁不住捂住了嘴“嘻嘻”的笑个不停! 豆芽嘻嘻笑着,窗外的四姨,李姨,黑子也没闲着,一个个也都跟听故事一样,被狗剩的话说的赶紧的捂住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笑个不停。 “我说的是真的,骗你干嘛?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学习的呀?”狗剩问道。 “好吧,看在你谦虚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吧。其实呀,学习就跟生活一样,你就拿这二十六个字母来说吧,拿它们跟生活比,它们就是个小世界,有是一家子的,也有兄弟姐妹的,也有不认识的朋友。”豆芽解释着学习体会说道。 “你就说这个a吧,它跟n就是兄妹关系,还有这个g字,你别看它们离得远,其实他们都是一家子,当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都自个玩自个的,当它们回到家就包成一个团了,就分不开了,所以说呀,他们肯定是一家子!” 狗剩瞪着眼认真的听着豆芽的解释,豆芽说完他快速的眨巴着眼睛,用力的在想豆芽说的意思,可任凭他怎么想都不明白豆芽说的意思!而后狗剩问了句:“等等,你等等,a,n,g怎么就成一家子了?” “ang念什么?”豆芽问道。 “‘昂’呀?”狗剩眨巴着眼说道。 “就是呀,它们回到家不就一个屋,紧紧的抱成了一个团睡觉了吗?这不就说明它们是兄弟姐妹吗?”豆芽又进一步解释道。 “啊?!”狗剩听完豆芽的解释,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豆芽“啊”了一声,猛然间一下子窜到了炕上,在炕上打着滚的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大声的喊道:“四姨,黑子叔,李姨,你们快来呀,我受不了了我!” 窗外偷听的三个人听得真真的,狗剩被豆芽的话乐的乐不可支,这三人同样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个乐呀,笑声直接就传到了屋子里! “哎呀!”豆芽听到了屋外的笑声,“哎呀”了一声,便赶紧的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窗户根下的三个人,于是对仨人说道:“干嘛呀这是,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偷听墙根!哎呀,羞死我了都!” “豆芽,我们没有。”四姨知道包子露馅了,便赶紧的打哈哈说道:“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呀,我们干活累了,走到墙根歇会,谁知道你俩说话那样呀,憋不住了才笑出了声!” “少虎我,就你四姨鬼点子多,准时你带的头,狗剩人精都是你带出来的!”豆芽羞得也不顾及什么长辈和晚辈了,一跺脚直通通的就把话说了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小心眼了不是?就算我们听了,我们也就是听听,你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一家子,这是在家,是一个团,不是外人!”四姨一脸诡异的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没你们这样的!”豆芽羞得赶紧的扭动着身子用双手捂住了脸说道。 “好好好,不让听就不听!”四姨看着羞愧难当的豆芽说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个孤老婆子了,没那个时候了,其实我今天呀,就是想沾点腥,我也有年轻的时候,可是呀没这个机会喽,就是有,也一次次的错过去了。” 四姨说到这,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道:“那时候没想到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哎,就剩下一个乐子了!” 四姨说这话的时候是坐在地上,是看着远方说的,那深邃的目光里早已经回到了那个年代,豆芽看出来了,李姨也看出来了,黑子也看到了四姨眼睛里的一层薄雾在闪动! 黑子和李姨看出了四姨的惆怅,一位几近花甲的人,世事的苍凉,人生一把老骨头了,这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是最真真切切的了,一股子五味杂陈一下子涌向了俩人的心头! 情窦初开的豆芽,也明白了四姨,她猛然间感到了自己的唐突,她面对着四姨深深在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而自责着。 “干嘛呀这是,啊?都看着我干嘛呀?”四姨知道自己失态了,看了看豆芽,又看了看李姨和黑子说道:“就是你俩呀,就你俩没出息!我可告诉你俩呀,赶紧的抓紧时间,你看孩子们都大了,都跟你俩一样了,孩子们都开始着急了,你俩还不痛不痒的!” “我当着孩子的面告诉你俩呀,这事必须抓紧,不但孩子们看着,我四姨也等着那!趁我现在还能动弹,放心,我全包!”四姨说到这,发现当着豆芽的面话说的有点太直白了,又对李姨和黑子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的干活去,不务正业!” 黑子看了一眼李姨,俩人明白四姨话里的意思,又不能反驳什么,便赶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的去干活了。 “四姨。”豆芽低下了头对四姨说道:“对不起!” “傻孩子,狗剩不开窍,你也不开窍呀?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四姨看着一脸红晕的豆芽说道:“抓点紧呀,听见没?好好的尅尅这个木头疙瘩,你不行了交给我,我给你收拾他!哈哈哈!” 四姨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蛋子上的土,说了句又像是在唱又像在说的话:“弯弯的月亮,奔流的河水,一对鸳鸯落枝头!”而后便扬长而去了,只剩下了一个直愣愣的豆芽矗立在屋门口。 看書王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最初始的哲理韵味(二) “你起来!笑吧你就!”豆芽悻悻的回到了屋里,看见狗剩还在炕上打着滚的大笑不止,便看着幸灾乐祸的狗剩说道。 “话是你说的,管我什么事呀?哈哈哈哈!什么这一家子的,那个跟这个是亲戚六院的,你可真会瞎掰掐,笑死我了都!”狗剩笑着打着滚,猛然间又爬了起来对豆芽说道:“那我问你,a,o,e又跟谁是一家子呀,啊?后面的又是什么关系呀?他们又跟后面的是什么关系呀,啊?你可真是个天才!哈哈哈!” “本来嘛!”豆芽辩解道:“前面几个就好比是万物的父母,它们都是我们的父母,是它们养育了后面的字母,也就好比是我们的父母养育了我们,才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不信你看后面的字母里面都有它们的影子,就好比孩子别管走得再远,它们都会形影不离的!” “就说你吧,别管你的家庭再复杂,还有我,就算我的娘离我再远,我们都会有一天相聚的,这就是你能了解你的身世的缘故,我也能找到我的亲娘一样!难道说我这样说不对呀?”豆芽再次深入的解析着自己的道理对狗剩说道。 狗剩的笑声嘎然而止了,他听到豆芽的话止住了笑声,坐在了炕上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豆芽,他忽然将发现眼前的豆芽真的就跟以前所认识的豆芽不一样了! 哦,豆芽,你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过你,我也曾经是那样的恨过你,而当如今我又重新一次审视你的时候,你在我眼前,却又变得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我到底是该爱你哪,还是该恨你?! 二十几个拼音字母,凡是上学的学生从古到今没有不认识它们的,谁都会接触到它们,冷冰冰的几个字母却让她诠释的这么的有灵性,就犹如活了一般的跟现实生活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真就如一首歌,一幅画,一个你似曾相识的兄弟姐妹,你的亲人,你的爹娘,在顷刻之间,就好像普天之下的人,都变成了你的至亲好友一般了! 我从老余头和建设娘那里彻底的了解了我的身世和家事,在那一刻我顿然就好像明白了一切,在那一刻我就好像我一下子活明白了,在那一刻我就好像我这么多年白活了,我的任性,我的顽皮,我的不明是非,致使我的爹娘我的亲人们为我操劳了多少心血呀! 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老书记对我说的那句话的道理,你在外做一百件事,都不如在家做一件事重要的话,拼音字母并不难,一句话谁都会说,当你把每一句话跟生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当你把每一个音符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里面的画卷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甚至于让你感动的你都不忍去正视它们的存在! 娘走了,她走的是那么的坦然,走的是那么的无所畏惧!那她的世界里又都是些什么哪?她是不是也跟豆芽想的那样敢于直面生活哪?我娘没给我说过过多的她的心里话,她更没有跟我提过老姚的只言片语,那时候我只知道她对我爹很好,整天嘴里念叨着你爹呀你爹的,就好像没有了我爹,我们谁都没法生存一样。 那她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哪?把我爹跟老姚放在一起相比较,我爹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呀,可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哪? 那我这个爹现在又在想什么哪?这个家他是没脸回来了,那他心里还有这个家吗?一个远在异国他乡都能不顾生死的人,都能冒着生命的风险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这又算得了什么哪? 他一定是想念这个家的,别管是我,还是豆芽,李姨,黑子,老姚,大壮爹,老书记,甚至于那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那里的一粒尘土对他来说都是无比亲切的! 那老姚哪?他的心里又是怎样的哪? 狗剩想起了他从医院跑回来的那段日子,老姚每天都骑着三轮车拖着他,从机井房到大队部,砖窑,锅炉厂,食堂来回奔跑的日子,低着头,默默的,没有过多的言语,就是每天这样往返着。 他也是个拼音字母吗?那我该把他按在哪呢?他也是我爹呀,他本来应该是在ang之中呀,可偏偏这里面没有他的位置!多余?二十六个字母里没一个是多余的,各个都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灵物之音,可为什么把他放在哪都不合适哪? 还有姚健,一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如精灵古怪的豆芽说的,它们之间都是有联系的,看似离得很远,它们就是你的亲人,一旦他们回到家里就是一家人了。 哦,这个世界可真奇妙呀!不但是姚健,就连我跟豆芽这个不相干的人都住在一起了,还有李姨,还有黑子,他们有跟我有什么关系哪?这又是怎么回事哪? 呜呼! “呀,剩,干嘛了你呀?”豆芽看着躺在炕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狗剩吓了一跳,便诧异的赶紧的问道。 狗剩一个激灵从沉思中醒来说道:“没什么呀?我怎么了?” “哎呀你可吓死我了你!干嘛呀这是,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豆芽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来,让我摸摸,是不是不舒服了?” “你快拉倒吧你!哪那么多事呀,就我能有事吗?我在医院都半死不活的了我都能跑回来,我现在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狗剩说到此又对豆芽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你学会查字典了?” “嗨!那个就不用学!关键是二十六个字母,学会了它,就好比老花眼戴上了眼镜,什么都看清了,只要你想找什么字,按着拼音一查就都出来了,这还不简单呀!你就说‘豆芽’这两个字吧,我就查dou,ya,字典里有书页,一翻不就出来了?笨死了你都,连我你都不如!” 豆芽一边讲述着里面的道理,一边数落着狗剩,还一边显摆着自己的能耐“嘻嘻”一笑,并狡黠的一缩脖说道。 “你没让别人教你?”狗剩鄙视着看着豆芽,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骗你小狗,保证没有!”豆芽举起了右手,握成了拳头放在了太阳穴发誓道。 “拉倒吧你!你给我查查‘狗剩’这两个字,我看你能查的出来!”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嘻嘻嘻嘻嘻!”豆芽一听狗剩让他查这两个字,便笑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也滚在了炕上,那个乐呀!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嘛呀这是,啊?好好的坐起来说话,太不像话了呀!”狗剩看着满炕打滚的豆芽说道。 豆芽闻听狗剩的话一个轱辘从炕上爬起来说了句“我哪不像话了”的话,又对狗剩说道:“呶,那是字典,你自己翻,告诉你,我第一次查字典就是你的名字,我把书页都折好了,你自己看!” 豆芽手指着炕沿边上的字典说完,瞪了一眼狗剩,又“噗嗤”一下“嘻嘻”的笑了起来,而后往炕上一躺又开始打着滚的笑了起来! 狗剩将信将疑的从炕边上拿过字典,用手指头划拉着字典的书页,两张折叠的书页赫然出现在了狗剩眼前,一个是gou,一个是sheng。”狗剩傻了,两个“狗剩”的字眼分毫不错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怎么样,没骗你吧!”豆芽侧身躺在炕上,一手扶着头瞪着两只“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狗剩说道。 “你现在认了多少字了?”狗剩又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数过。”豆芽轻松多个答道。 “啊?还没数过?也就是说多了去了呗?大了吧?”狗剩瞪大着眼睛说道:“上下左右前后方圆高低你都会写了?” “我才不那样学那,羞死了都,我都多大的人啦,你以为我跟孩子们一样呀,才不那!”豆芽完全否定了狗剩的说法。 “哦,那你怎么学?”狗剩问道。 “呶!”豆芽朝炕沿努了努嘴,狗剩顺着豆芽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炕沿边上放着的一张旧报纸。 “你是说那张旧报纸?” “嘻嘻,对呀!” “报纸怎么了,这跟你学字有什么关系呀?”狗剩莫名其妙的说道,并从炕上爬起来去拿那张旧报纸。 “自己看呗,嘻嘻!” 当狗剩拿过来报纸看的时候,他惊呆的傻了,一行一行的字上,几乎都标注了拼音字母,密密麻麻的,整张报纸上几乎没有了多余的地方。 “这些字你都认识?”狗剩彻底的惊呆了,一个从未上过学的人,通过自学,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认识这样海量的字,这不能不说是个令人惊讶的奇迹了! “差不多吧,嘻嘻!”豆芽一缩脖嘻嘻一笑,肉肉的脸蛋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是那么的迷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整个人都晶莹剔透了! “你要说我狗剩爱胡吹六拉不假,你要说你豆芽说大话可没人相信!”狗剩两眼盯着豆芽说道。 “不信就打赌!”豆芽说道。 “打赌就打赌!我狗剩就爱打赌!” “你说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说吧。” 豆芽翻着白眼想了想说道:“你再给我买十个本!” “啊?这也叫打赌呀?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好,这赌不用打,别管输赢,一会我就去给你买!”狗剩高兴地说道:“要是我赢了哪?” 豆芽又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三十块钱!” 狗剩一听,瞪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豆芽,“哈哈”大笑着又开始在炕上打起滚来,嘴里还说道:“豆芽呀豆芽呀,你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你这是在打赌吗?亏你还是个买卖人,里外你都吃亏!哈哈哈哈!你可笑死我了!” 豆芽翻着白眼想着跟狗剩说的话,一个本两毛钱,十个本也不过两块钱,我要是输了给他三十块钱,可不是我里外都赔吗? “你赖皮!你可真坏的不透气!”豆芽看着满炕打滚的狗剩说着,脸上也挂不住了,气得她伸手就去打狗剩。 狗剩来回躲闪着,豆芽不停的追打着,两个人在炕上扭作了一团,笑骂声充满了整个屋子,直到最后两人抱在了一起一同在炕上打起了滚。 就在这时,狗剩突然间停止了打闹,一把把豆芽推向了一边,眼睛呆呆的好像是看着豆芽,但又好像不是的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了! “怎么了你呀剩?”豆芽吃惊的看着狗剩问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狗剩做出这样的举动。 狗剩喘息着看着豆芽,他想起了高粱地里的事,余建设和宋老师就是在高粱地里这样的,他触景生情很直接的便想起了那一幕,当时的情景也是跟他俩现在是一样的,那种冲动,那种迫切的心情是那么的难耐,要是当时眼前有个异性,他一定是会不顾一切的! 同时,他也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夜晚,一个黑影进入豆芽房间里的事情。他非常记得那晚他是怎么跑出了自家的院子,又是怎么跑到野外对自己的骚动不安的下身进行摧残的! 狗剩想到此,想了想自己的下身,这要是搁以前,这家伙早就不安分了,就今天的情景,一定是属于它的,它一定会所向披靡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它没有任何的反应,它对这一切真有一番看破红尘舍身度外超凡脱俗的定力了,浑然不动! 狗剩看着豆芽那红扑扑的脸颊,那一汪的深情,随处都可见的楚楚动人,他是多么的渴望紧紧地抱住这个眼前的美人呀,任凭他此时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她都是不会反驳的! 狗剩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毅然决然的下炕穿好了鞋,转身就往外走去。 “剩,干嘛呀你,我说错什么了,还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别这样,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豆芽眼巴巴的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白了一眼豆芽说道:“不碍你的事,你自己学习吧。” “我还没给你念报纸哪,我现在真的能认识好多好多字了,我不跟你打赌了,我跟你念报纸你听听我的学习成绩好吗?”豆芽几近哀求地说道。 “我领教过了,忙你的吧,我也去忙了。”狗剩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屋们。 豆芽眼睁睁的看着狗剩走了,屋里顿时变安静了下来,孤零零的豆芽望着门口狠狠的骂了句:“混蛋,你个大混蛋!呜呜呜呜!” 豆芽哭了,哭的是那么的伤心! “干嘛去呀剩?”狗剩走到机井房大门口的时候,四姨的话追了出来问道。 “忙着那!”狗剩回道,人也即可消失在了机井房。 去哪哪? 狗剩站在东面的十字路口想到,一直向东就是大队部,向南就是锅炉厂,向北就是砖窑,大运河,向西就是学校。 狗剩突然间感觉到了揣在兜里的两只手,一只手还在捏着那三张十块钱的钞票,于是猛然间他想起了三队长。 对,找三队长去,要钱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千帆已过万重山 狗剩走了,留下了一个豆芽在屋里独自默默的在垂泪。 一般吃完午饭都是四姨陪自己午休的,李姨和黑子都在那屋里休息的。可是今天午饭的时候谁也没叫她吃饭,她就这样默默的躺在炕上瞪着俩眼睛看着屋顶,直愣愣的一直在屋里呆着。 狗剩走了以后,整个屋子便死静一般了没有了任何声响。她在回想着她来到这个家庭的一幕幕,自己从牢笼一般的那个院子,被逼无奈了,跳河了,自己压根就没想活,却被每天都去这个村庄卖豆芽的,一帮孩子们救了上来。 从此她一下子由地狱开始了天堂上的生活,由此她获得了重生! 哦,那段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呀,就算是每一天的工作量比以前多了一倍,那种幸福的感受都是幸福的。吃得饱了,睡得着了,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从俾微,到自信,从自卑,到幸福,这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使她的一切都变得从容了,一个人的本性也奔放在了生活里,从此她融入到了社会这个大家庭,她感谢,感恩这里所有的人们,使得她有了一次做人的尊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幸福和不幸总是伴随人一生的,我跟狗剩每天都在一起相处,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呀,自从我来了以后,他改变了我,我也在影响着他,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别说整个胡同了,就连整个村子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都把我们看成以后的那个了。 我都快二十岁了,我都长大了,我真不知道我还能有这样的幸运怀春,当我知道狗剩也跟我一样,身世是那样的曲折以后,我跟他的心更加的贴近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跟他一起度此一生了! 从狗剩第一天早晨帮我卖豆芽时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其实他的心跟我是一样的,我们俩早就没有了距离,早就粘合在了一起,没有彼此了。你看狗剩以前我不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他是放学不回家的,什么时候在外面疯够了才回来的,可自从我来到这个家,他就大变样了! 就连婉若婶都在我的耳根子里说,你看你来了,这家伙都变了,哈哈! 那时候我时刻都在憧憬着我未来的幸福,我始终都在小心翼翼的对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唯恐惊扰了我身边这般幸福围绕的幸福感! 我从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谁也不知道我叫什么的人,我没有爹娘没有亲朋好友,一下子有那么多人叫我姐了!狗剩叫我姐,姚健,巧儿,建业建宏都叫我姐,就连我叫婶的巧儿娘、婉若婶都恨不能把我揽在怀里心疼的叫我“闺女呀闺女呀”! 嘻嘻!我没有娘有娘了,我没有兄弟姐妹我有了那么多,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幸福的人吗? 就在我融入到这个家庭里的时候,一个夜晚的风云突变,彻底的打碎了我幸福的梦,一个我视为长辈的人来到了我的房间,事情来得是那么的突然,让你根本就来不及思索,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从不幸到幸福,又一次一下子跌入到了深渊! 我又能怎么办哪?我想过就这样静静的离去,我想过我再也不踏出这间屋子半步,就在这个炕上永远的离去,永远的告别这个世界,人活一口气,死我也要证明自己的贞节! 是北屋里那个哭声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是她一句“狗剩,娘对不起你”让我彻底感悟到了这个家庭生存的意义!至此才有了婉若婶去大队部的那一幕,也有了我去央求老书记的那一幕。 活下去,不为别的,为了一个家,为了一个家的安宁和繁荣,牺牲自己,付出一切,婉若婶能做到了的,我就一定能做到,也必须要做到! 做出一个决定就要承受一定的痛苦和磨难,顶住压力,排除万难,坚定信心,一定要坚持下去! 婉若婶的离去彻底的震动了我,她这辈子的坚守就是为了一件事情,而我哪?我为的是什么?她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也要跟她一样,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让世人都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 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过后开始,我就每天摸着我的肚子,我生怕它有一丁点的动静,只要它有一点的不安分,我就用力的捶打它,闭着眼睛没命的捶打它,直到它没有了动静为止! 那时候我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诅咒它,我祷告上苍,心里虔诚的默念着佛号,求求老天爷了,保佑我吧,我知道我命贱,我不求一生一世的荣华,我只求一生的平安!我此生不为自己谋福利,只为他人做嫁衣!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一天一天的作践着自己,我用泪水洗刷着自己的罪过,我用虔诚祷告着佛祖,人间的折磨我受尽着,上苍的保佑我祈求着,我每天都在看着我自己的肚子,每当我发现有一点异样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它!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几个月都过来了,我发现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使得我惊喜若狂了,我知道我有救了,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终于可以按照我生存的轨迹前行了,我下定决心,我接下俩的日子,绝不负此生! 婉若婶去了,这个家没有了主心骨,弱小的狗剩没有了方向,浩然叔无颜回家了,唯一存在这个家庭的就把我凸显了出来,尽管我娘在,黑子叔也在,但他们都不是这个家庭的主人,唯有我才是! 世人的眼睛早就告诉这个家庭了,我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浩然叔尽管是这个家庭男人,但谁又知道其中的事哪?他的离家不归也是天意也是他的心意,这个家庭的安定结构也在昭示着我在其中的地位,我不努力,谁来造就这个家?谁来寄托婉若婶临终前的嘱托? 没人能够做到,李姨是我娘,在这个家里她是外人;黑子更不行,进一步说他现在是我娘的丈夫,他跟这个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主掌不了这个家,要想服众,安抚狗剩,敬重浩然叔,唯有我才能把这个门面撑起来! 忍辱负重是需要代价的,因此才有了我义无反顾的跳河那一幕!那时候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不懂事的狗剩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了,他做的每一样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我往死里逼,这个结果给了任何人都是这个结局! 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又是奇迹一般的重生,又是狗剩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两次的重生,两次的命运感慨,也同时摆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一样的生死,都在各自撞击着两个人的心灵,两个人都在重新思考着未来的人生之路! 医院里同一张病床上,两个人相遇了,俩人都一丝不挂的钻在同一个没窝里,这个情景是在什么情况下才有的?那就是通天一体了,人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更加的亲密了,再也没有了任何沟沟坎坎难以抚平的是是非非了,两个人,一样的世界了! 那时候的豆芽,那种妙不可言的感受,一下子就把自己变成躯壳了,暮然间的升华一下子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从那一刻起,她才深切的感受到,这才是她的归宿,她这一辈的归宿! 回来后,她发现狗剩变了,他变得完全不是以前的狗剩了,他是那么的礼遇和体贴!他亲自教我学文化,不厌其烦的教我怎么样发音,去学校给校长让我能有坐在教室里享受学习的机会,给我买拼音本,敦促我学习的进程,这一切的变化又来得是那么的突然! 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突然间到来的幸福感,让我顿时感觉出了否极泰来的好日子,从那一刻起我就坚信,这个家保住了,从此一切都平安了,我再也不会畏畏缩缩的生活在这个家庭里了,我在这个家庭里的位置一下子凸显了起来! 狗剩跟我之间的变化,都是这个院子里的四姨,娘,黑子的见证者,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我们俩之间的变化,此时的如漆似胶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也正是此时这个家庭的主基调,更是他们所盼望的! 狗剩走了,我现在的心情也平静了,也没有了先前的冲动,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安宁! 哦,想想我刚才的举动我真的该死呀!破土的春芽我怎么就按耐不住哪?我为什么就不能看见狗剩哪?我的心为什么就不能离开他哪?尤其是他今天在大队部的房顶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掐着腰对底下的乡亲指指点点的没完没了,显示出了一个将帅之才的威仪之风! 直到最后他还说服了大家,说服了老书记,把他想要办的事都办成了,尽管他的后滚翻吓得我跟我娘为他捏着一把汗,但当时我们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高兴! 是呀,豆芽最近前所未有的高兴,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她的肚子是平坦的,她再也不用为这事整天忧心忡忡了!豆芽学习是认真的是诚心的,她要做个有用的人,说不定哪一天还真能用得上! “豆芽,出来吃饭吧。”四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豆芽“哦”了一声,赶紧的下了炕走了出来。 “锅里那,热乎着那。”四姨坐在小板凳上抽着烟对豆芽说道。 豆芽放下地桌,盛上饭,坐下来吃起了饭。 四姨看着豆芽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别着急,降服这头犟驴,就像碗里的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要太着急。” 豆芽一怔,抬头看了看四姨,“嘻嘻”笑了两声,冲四姨点了点头,她明白四姨的话,她也一定会降服这头犟驴的,她要把这头犟驴降服得服服帖帖的,再也不让他尥蹶子,做一个乖顺懂事的小毛驴。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金钱的魅力 狗剩来到了锅炉厂,此时的锅炉厂听不见了昔日铁锤敲打铁板的声音,也没有机器的轰鸣声,显得异常的安静,狗剩向车间里探了探头,发现车间里空无一人。 狗剩来到厂长办公室,把门帘撩起一条缝向里面望去,只见三队长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 “干嘛呀这是?怎么歇菜了?”狗剩一猫腰进屋冲着三队长说道。 “呀!”三队长猛地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院子太安静了,以往嘈杂热闹的锅炉厂任凭你闹出什么动静,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截然相反的环境,狗剩冷一丁的一句话,真就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如一声惊雷了! “属猫呀,不能闹点动静出来呀?吓死我了你!”三队长白了一眼狗剩说道:“工人们太累了,放几天假,现在订单也没有了,有活也是维修的小活了,有事通知个把人就足够了。来来来,我的大功臣,你请上座。” “嘿嘿。”狗剩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嘿嘿一笑说道:“哪来的什么功臣呀,玩玩而已。” “嗨我说狗剩,这话可就大了呀!这下你可玩大发了,名利兼收了,就翘尾巴了,骄傲自满了?这种态度可要不得呀?后面的工作还多着那,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你是个能人,还有更多的工作都需要你来干,你可要保持冷静呀!”三队长放下了手里的笔说道。 “得了吧三队长,没那么严重,该干什么,该怎么干,都在我肚子里那,看你这话说得,要是像你说的,我能跑到房上跟老书记当面锣对面鼓的对着干呀?切!”狗剩白了一眼三队长说道。 “对,对对对!你这一出闹得好呀,我三队长支持你,举双手赞成!”三队长把桌子一拍说道。 “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管理市场这件事了?”狗剩紧接着问道。 “当然,那是当然的了!呶,这是通行证,刚写好了,给,你看看行不行。”三队长说着便把面前的一张信笺拿了起来递给了狗剩。 狗剩结果印有“义堂大队部专用信笺”的纸看了起来,只见上写:“当前形势一片大好,为了繁荣市场,更好的发展市场经济,规范市场,使每一位买卖人都能在公平有序的环境下,既不妨碍大家出行,又要有一个良好的市场秩序,本大队部特此成立了市场管理委员会,望大家都能自觉听从指挥,遵守大队部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 下面是七条具体的规范事项,狗剩看完摇了摇头,“啧啧”了几声对三队长说道:“还是说是三队长呀,写的真到位,跟我想的一样。哎,三队长,怎么没有公章呀,你就是一个字不写,这个公章是一定要要的呀,老百姓不认字,就认这个!” “这不刚写完吗,你没意见了我就盖章。” “没意见没意见,赶紧盖章吧。”狗剩说着就把信笺递给了三队长又嘟囔道:“这可是尚方宝剑呀,有了它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你就等着收银子吧!” “好好好,给你盖章。”三队长接过信笺,拿起了大印一边盖着公章一边说道:“狗剩呀,你这个鬼灵精怪,我都纳闷了,你是怎么想出这个鬼点子的,可真有你的!怪不得老书记不答应你,太邪门了!给,好了,这下你可以去施展拳脚了。” 狗剩接过盖有大印的信笺,心里那个高兴呀!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等我拿到钱,你们就服气了,我看你们还说什么,那时候你们才知道我狗剩有多大能耐了! “烟哪?我来你这连颗烟都不给呀?”狗剩白着三队长说道。 “你的烟哪?就我这破烟你也抽?”三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颗递给了狗剩。 “钱哪,我哪还有钱呀?”狗剩接过烟点着了说道。 这时候三队长才想起来狗剩业务提成的事,这是老书记特意交代的,回来给狗剩算算账,该给多少的就给多少,一分钱都不能差。 “哈哈,我看你小子是来要钱的吧,啊?我说狗剩呀,要钱早说呀,在我这墨迹了半天,还装模做样的,好像你多大度一样,看来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呀!”三队长道破了狗剩的心腹事。 “三队长,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呀,我是真没钱了,我总不能老花女人的钱吧,多没出息呀!你还别说,我是真不愿意张着个嘴,我这也是逼得没办法了呀!”狗剩一脸万恶的旧社会说道:“不信你看看,我兜里这三十块钱,还是豆芽给的,每天都给,花的我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哈哈哈!大男子主义呀你!我说狗剩呀,你就别叫这个真了,你俩别管谁的钱,都是自己的钱,都在一个锅里头,这是迟早迟晚的的事,你还在乎这个呀?”三队长很直白的说道。 “嗨嗨嗨,过了呀!别把话题扯远了呀,什么叫一个锅里的呀,还迟早迟晚,什么呀这是,告诉你呀三队长,这玩笑可开不得!”狗剩不高兴了说道。 “得啦,别嘴硬了,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大家伙谁看不出来呀?不就是个女人嘛,到岁数了都会娶妻生子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呀,还清高上了还,至于嘛!”三队长的话更入骨了! “嗨嗨嗨,没完啦?你就说给不给吧,给句痛快话,不给我抬屁股就走!”这是狗剩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这也就是三队长,要是别人他早就不干了! “好好好,我给,我给,早准备好了,我现在就给你算账,一分都不会少!”三队长说着从桌子的左上角厚厚的一摞子本子当中,抽出了一本结算记录翻看了起来。 “狗剩呀,你猜你这次能拿多少钱?”三队长一边翻看着记录一边说道。 “我哪知道呀,爱多少多少,别管多少,只要有钱就行。”狗剩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队长瞥了一眼狗剩翘起嘴角说道:“说吧你就,就你鬼灵精怪的,唬谁呀你,鬼才相信!” “骗你干嘛,我真不在乎这个!”狗剩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呀?给少了你可别跟我瞪眼睛!” “没有的事,你三队长是谁呀,你就是贪污点我也愿意!” “过了呀,这可是个严肃的事情,不许随便乱说!”三队长说着拿起了笔,在本子的右下角写了一串数字对狗剩说道:“呶,你自己看看,别吓着了呀。”三队长说着把本子给了狗剩。 狗剩接过本子看了看右下角,他嘴里数着,个,十,百,千,狗剩再看千位数上是个3时,他顿时哑然了,他惊呆的瞪着眼珠子看着这个本,他此时就觉着心里就像炸开了一样,脑袋顿觉“嗡”的一下,双眼猛然间黑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了几下。 “怎么了狗剩?你没事吧?吓到啦,啊?哈哈哈哈哈!”三队长看着狗剩这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别说你了,就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谁能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呀,财主呀你!” “三队长。”狗剩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就觉着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抖个不停,可就是越想控制它越抖得厉害:“三队长,我知道你没骗我,可我就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哈哈哈!能体会得到,能体会得到呀!”三队长又一次哈哈大笑着说道:“来吧,签字吧,签完字你拿上钱就可以回家了,老书记的签字你就不用管了,瞧你激动的样子,笑死我了你,赶紧的吧。” “你签吧,我现在写不了字了。”狗剩浑身抖动着说道。 “少来呀,已经够照顾你的了,按说你应该拿上发票先去找老书记签字,然后你才能签字拿钱,看在你特出贡献的份上,我这已经是违背原则了,这个签字必须要本人来签,赶紧的吧。记住了呀,写谢川,不要写狗剩呀。”三队长说道。 狗剩没办法了,不得已拿起了三队长递过来的钢笔,在三队长手指的位置郑重其事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谢川。 那时候最大面额就是十块钱一张的钞票,三千多块钱,那该是多厚多高的一沓钱呀!当三队长把整整齐齐的三千块钱摆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狗剩的身子又开始剧烈的抖动了。 “走吧,回吧,我送你回去。”三队长说完从墙上拿下来一个挎包,把桌子上的钱装了进去,并说道:“呀,好重呀!” 三队长搀起了狗剩,锁好了门,走出了锅炉厂,向着机井房走去。 “呀,这是怎么了,啊?”此时午休的时间已经过了,李姨和黑子也起来开始干活了,三队长搀扶着狗剩刚走进机井房,四姨一看这架势便对三队长说道。 “忙你们的吧,不碍事的。”三队长说道。 “不碍事怎么会这样哪,啊?”李姨见状赶紧的走了过来问狗剩:“剩,怎么了这是,啊?病了?” “哈哈哈,这家伙不但病了,病的还不轻那!”三队长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还不赶紧送医院?”李姨大惊失色的说道。 “哎呀剩!”这时候豆芽从屋里跑了出来,她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便赶紧的跑了出来看见这场景也大惊失措的说道:“怎么了这是,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放心吧,他这病呀,是喜病,是不是病的病,钻被窝睡一觉屁事都没有了!来来来,大家赶紧的,赶紧的把他扶到屋里躺会。”三队长说着便把浑身还在颤抖的狗剩交到了李姨手里说道。 豆芽也赶紧的走上前来扶住了狗剩,跟李姨一起把他搀扶进了屋里,大家也都一起跟紧了屋。 “给狗剩,抱住这个书包,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三队长说完便走出了屋,离开了机井房。 狗剩钻进了豆芽给他铺好了的被窝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三队长给他的挎包,浑身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几个人急的要死,都一起守在炕前不住的问狗剩:“剩,你倒是说话呀,你要急死我们呀,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此时大家看见狗剩在被窝里蠕动着,好像在掏着什么东西,不大的功夫,只见狗剩的一只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沓钱。 大家的目光顿时就被这沓钱吸引住了,共三沓,大家看的清清楚楚,都是十块钱一沓的钱,白纸条紧紧的缠绕在钱上,看得出来是从银行取出来还没解开的整数钱,每沓肯定是一百,三沓就是三百块呀! 李姨接过钱激动的忙问:“呀剩,这是哪来的钱呀,啊?这么多呀?” 就在李姨说话的时候,就在大家看着这些钱大吃一惊的时候,只见狗剩就跟变戏法一样,又从被窝里拿出来一沓钱伸向了半空中。 “呀剩,还有呀,又是三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呀?!”李姨赶紧把自己手里的拿着的钱给了身边的豆芽,又接过了狗剩手里的钱更加吃惊的说道。 就在大家惊喜之余,只见狗剩又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手里又拿着一沓钱! “哎呀呀,剩呀,干嘛你这是,啊?这是真钱呀,还是假钱?啊?”李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赶紧的把手里的钱传给了身后的四姨,又一次接过了狗剩手里的钱说道。 李姨的话音刚落,就见狗剩又从被窝里伸出来了手,手里还是拿着三沓钱! 一次,二次,三次,四次,五次,狗剩就这样不停的从被窝里往外拿着钱! 豆芽,四姨,黑子,李姨,每个人手里都是钱了,他们看着手里的钱,双手开始颤抖了,最后身子也开始随着双手的颤动而颤抖了! 完了,这一家子都有病了,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了狗剩为什么会这样了,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了三队长所说的话了,他是病了,是喜病,是不是病的病! 从此狗剩落下了一个毛病,一个不爱摸钱的毛病,只要他一模钱就浑身不自在!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仪式上的惊嘘(一) “狗剩哪?”一大清早二愣子就跑到了机井房,这家伙一进门就生气不接下气的冲着院子里喊道。 “干嘛呀这是?你家着火啦?”四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急忙回身看着二愣子问道。 “哎呀四姨,别闹了,狗剩哪,老书记叫他,赶紧的吧。”二愣子喘着粗气说道。 “老书记?老书记大清早的叫他干嘛?饭还没吃那。”四姨问道。 “这都是当官的事,我一个跑腿的怎么知道,赶紧的吧,老书记说了,限他十分钟赶到大队部。”二愣子说道。 “扯淡嘛不是?十分钟,我偏半个小时,怎么着,他个老帮菜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这时狗剩从屋里走出来慢悠悠的说道。 “得,反正我把信捎到了,你什么时候到那我就管不着了。”二愣子一见狗剩这样说话,也没脾气了说道。 “饭做好了吗?”狗剩看了一眼灶台上忙乎的李姨问道。 “赶紧的放地桌吧,耽误不了你的大事。”李姨说着就“丁玲桄榔”的拿起了一摞碗盛饭去了。 “二愣子,坐下来一起吃吧。”黑子洗了把脸对二愣子说道。 “哎,谢谢黑子叔。”二愣子连跑带颠的高兴的去端饭去了。 “我说二愣子呀,你倒是不客气呀,啊?一让就上炕呀。”四姨打趣着说道。 “嘿嘿,四姨,你看你老人家多好呀,走到哪都是家,你再看我,我跟你一样也是没爹娘的孩子,你就行个方便吧!”二愣子说道。 “嗨,跟你说的玩那,说的人心里酸不溜秋的,干嘛这是,别当真。知道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要是以后饿了渴了尽管来,这里养得起你。”四姨说完看了一眼狗剩说道:“你说对吧狗剩?” “这个不用让,也不用请,猴精猴精的,按上尾巴就动物园里了,还能饿死他?”狗剩一边说着一边放好了地桌,坐了下来说道。 “我不白吃饭的,你知道大老早的我去大队部干嘛去了吗?我去拿匾去了,老大,匾做好了,咱们今天就能开张了!”二愣子说道。 “你说什么?匾做好了?”狗剩忙问,这可是他心里一直牵挂的一件大事。 “是呀,昨天二队长告诉我说,说明天一早让我去大队部拿匾。我一大早就去了,老书记说牌匾就在值班室,你去叫狗剩来,十分钟呀,告诉他,过期不候!”二愣子说道。 狗剩一听“噌”的就站了起来对二愣子说道:“你真他娘的棒槌你个!干嘛早不说呀,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个!” 狗剩说完便赶紧的起身,匆匆的离开了机井房。 “剩,饭就在跟前了,就差这一会呀,啊?”李姨站在灶台边冲着大门口大声喊道。 狗剩走了,二愣子也“噌”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吃吧,我也走了。”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啊?没人撵你走呀?”四姨赶紧的示意二愣子坐下吃饭,并说道:“赶紧吃,他忙他的,碍你什么好事呀?赶紧坐下吃饭。” “哎呦我的亲四姨呀,你可不知道这个要命的祖宗,我宁肯不吃这顿饭,我也不愿意让他指着鼻子骂半天,人要脸树要皮呀!”二愣子说完,看了一眼灶台上的干粮,上去顺手就划拉了两三个,抬腿便消失在了机井房。 哈哈哈哈哈! 机井房里顿时笑声一片! “干嘛呀老书记,什么事呀这么急,连饭都不让吃呀?”狗剩来到大队部,进门就对老书记说道。 “今天我不吃饭,你也不能吃饭。你说的事我想了很久,现在一切都备齐了,就剩下干了。我现在问你,你有把握吗?这可是一件大事,干好了首功一件,搞砸了,骂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老书记,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老书记说道。 “你看你这话严重了吧?多大点事呀,啊?这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大家认为这事是对的,就应该一条道走到黑,我们干的是光明正大的正事,又不是在偷鸡摸狗,你看你还心虚了,你打退堂鼓了吧,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做呀?你可真是个老糊涂!”狗剩毫不客气的说道! “呦呵,我在提醒你要慎重的干好这件事,你可倒好,猪八戒倒打一耙,一下子就把我的嘴给堵死了!行呀你狗剩,能耐不小呀你!”老书记摇了摇头又说道:“那你说说吧,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干吧。” 老书记的担心确实是必要的,第一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条文可以旁证它的合理性,其二更没有先列说明它的合法性,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这是老书记最为抓心的地方。 “大张旗鼓的干,锣鼓开道,鞭炮齐鸣,书记带队,干部跟随,这不都是政府仪式的开始嘛!”狗剩眨干巴利索脆得说道。 “你这叫狐假虎威!还书记带队,你这不是明摆着把我推向风口浪尖吗,啊?是你的主意还是我的决定?还干部跟随,你以为你是谁呀,啊?拿我们玩呀?”老书记把脸一沉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都是正常的工作程序嘛,大队部决定了的事,这也是按章办事,怎么到了你这就行不通了哪,啊?我说老书记,你到底是同意呀,还是不同意呀?你大清早的把我叫来你到底想干嘛呀,啊?” “想打退堂鼓你早说,我也不拦着你,我也拦不了,二愣子说牌匾都做好了,三队长把通行证都给我了,就剩下开张大吉了,你是想扫大家伙的兴呀,还是想跟我狗剩出难题呀,啊?得,我也不跟你在这墨迹了,你就说吧,点头摇头都在你,我等着!”狗剩毫不客气的说道! “嗨,狗剩呀,你把我逼到了绝路呀!但你要记住了,我可不想为你的鲁莽晚节不保,指不定哪一天我就退了,你可要给我留个好名声呀!”老书记说道。 “放心吧老书记,今天我推着你,你就只管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一切事都由我来办,瞧好吧你就!”狗剩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好吧,在我临走之前我就当一回傀儡吧,希望你能把事办得漂亮了!”老书记说道。 “他老人家说得好,我办事,你放心,保准一准成!”狗剩说完“滋溜”一下流出了老书记的办公室,他可不想再跟这个老家伙墨迹了,免得夜长梦多! 狗剩刚出办公室,就见二愣子急急忙忙的从大队部的大门口跑了过来,狗剩急忙招呼着二愣子说道:“去,赶紧的去给我买几挂鞭炮,二起脚也要,多买点,赶紧的!” “钱,钱哪?”二愣子伸出手对狗剩说道。 “你兜里没钱呀?我给你的钱哪,啊?都他娘的吃啦喝啦,还是嫖啦,啊?”狗剩瞪着眼睛劈头盖脸的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嘴下就积点德吧!就那点钱,这都多长时间啦,经不住花呀!真没钱了?”二愣子哭丧着脸说道。 狗剩捏了一把裤兜,感觉到了“咯吧”的脆响声,他猛然间想起了豆芽给他的那三十块钱,于是对二愣子说道:“自己掏,赶紧的。” 二愣子看了看狗剩说道:“钱在你兜里,我怎么拿呀,你拿出来呀。” “你真他娘的啰嗦,让你拿你就拿,费什么废话呀?”狗剩瞪着眼睛说道。 二愣子看狗剩是认真的,一咬牙一跺脚便从狗剩的裤兜里拿出了三十块钱,他看了看,里面还夹着张纸条,他又不认字,于是又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拿去买吧。” “用不了这么多,十块钱就足够了。” “都拿去吧,都是你的,算我这辈子欠你的,赶紧的吧,你就让我省点心吧!” 二愣子拿上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大队部。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锣鼓队的乡亲们,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里来,听到广播后请到大队部里来。一队长,二队长,三队长,你们也到大队部里来。再广播一遍,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 大喇叭又一次开始广播了,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村子。 值班人员早就打开了仓库门,就等着乡亲们的锣鼓队来了。三个队长听到广播声也不敢怠慢,便赶紧的来到了大队部。 “同志们!” “哈哈哈哈!” 狗剩一张嘴便引来了一阵笑声,狗剩赶紧的对大家说道:“严肃点,这是公家的大事,不许嬉皮笑脸!现在都听我说,锣鼓队在前面开道,我推着老书记在后,三个队长跟在后面,其他的乡亲们跟在后面一起走呀!” 然后狗剩把老书记推拉过来,锣鼓队都准备好了,三个队长站在了狗剩身后,狗剩见一切都准备停当了,便对着前面的锣鼓队喊道:“目标,自由市场,开拔,敲起来呀!” 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咚咚呛!…… 锣鼓队缓慢的一边敲打着锣鼓一边前行着,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声,震动着这个宁静的早晨,顷刻间万人空巷,男女老幼齐出动,前呼后拥的尾随着队伍一直来到菜市场。 繁华的早市早就听到锣鼓声了,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市场上的时候人们还依然蒙在鼓里。 现在的市场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点大家都是感同身受的,大道的两旁都分别画上了从南到北的分界线,非常的整齐,界限内分出了均等的格子,每一个摊位一个格子,没有一个乱摆乱放的,秩序非常的井然有序。 “快快快,赶紧硬棒,点炮呀!”当锣鼓队来到方向盘厂的时候,二愣子催促着硬棒赶紧的放炮,迎接锣鼓队的到来,顿时鞭炮齐鸣,炸响了整个集市! 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呛,咚咚咚咚咚咚呛!…… 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了一起,整个市场一瞬间沸腾了! 不大的功夫锣鼓队来到了废品收购站,也就是狗剩所盖的房子位置,狗剩推着轮椅停了下来,车上的老书记从头到尾看着这个熟悉的自由市场,他也由衷的感受着这里的变化,市场上以前走街串巷的老艺人们也大都认得老书记,这时人们才想起了狗剩前几天说的,市场要挂牌正式营运的事情。 “这就是你盖的房子?”老书记扯着嗓子在狗剩耳边喊道。 狗剩“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是呀老书记。” “这也太简陋了吧?墙也不抹,门子窗户也没有?房顶还是石棉瓦?”老书记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停下停下,都停下来!”市场上太乱了,声音太嘈杂了,震得人耳膜都快破了,狗剩大声的叫停了锣鼓队说道:“同志们静一静,同志们静一静!” 市场上人的买卖人见队伍中那么多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的却是这个奶声奶气的平时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破小孩,还有模有样“同志们”,怎么听着都别扭好笑,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大家都静一静,请大家安静一下!”这时候三队长说话了,还别说,大人们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三队长一看就一副官相,人往那一站很压台很能服众。 “大家伙静一静,现在跟大家说话的是我们的锅炉销售大王,我们村的代理书记谢川同志,现在请他跟我们讲话!”三队长对着市场大声的说道。 什么?锅炉销售大王,还代理书记?就这个顽皮小子?奶头还没断那!人们的目光都齐聚到了狗剩身上,他们怎么都看不出这家伙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同志们,乡亲们,大家看见坐在轮椅上这个人了吗?他就是我们的老书记呀,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老书记到来!”还别说,狗剩这两句话说的还挺到位,引起了大家一致的掌声。 “说正经的,把我抬出来干嘛?”老书记小声对狗剩说道。 “哦,现在我们请老书记讲话!”狗剩说完便举起了双手狠劲的鼓起掌来。 市场上顿时掌声雷动! 嗨!你个穷小子!老书记心里暗暗的骂到,我来是给你助阵的,捧场的,你是主角,干嘛让我说话呀,你小子可真会溜奸耍滑的呀! “乡亲们好呀!”老书记没办法了,大伙都看着那,别管是别村的,还是本村的,也别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既然狗剩把自己抬出来了,怎么着我也是个书记,再说这么大的事,想不说几句都不行呀! “乡亲们,我是本村的老书记。”老书记开口说道:“我刚才从村南头一路看了过来,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尽管好些人都不是本村的,但你们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岁月,让我想起了在那个岁月里我们相处的日子。” “你比如说磨剪子抢操刀的老于头,我们家的剪子菜刀都是他磨得,活干得漂亮呀!磨一次顶三年呀!” 老书记的话刚说完,围观的买卖人们便对老于头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哎呀老书记,你这句话可管大用了,我的生意以后可要大红大紫了,我谢谢你呀老书记!”老于头感激的向老书记一抱拳说道。 “还有呀,还有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老杠头。说起这个人我就要多说几句了,剃头技术没的说,就是有个臭毛病,老爱跟别人抬杠。记得有一次他在村子里坐了大半天,也没人找他理发,最后还是我看不过去了,也不忍心了走了过去。” “我说老杠头,多少钱一个呀?他翻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一块!我一听他这是没生意做了是气头话,我就对他说,你不是两毛钱一个吗,怎么变一块了?他一瞪眼睛说,我自己的买卖我做主,我说多少钱就多少钱,要你管呀?” “我一听我也来气呀,这不是不讲理吗,和气生财,你没买卖,你不能有气冲我撒呀?况且我是来送钱的,干嘛强取豪夺呀?后来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就是村支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我说一块就一块,你爱理不理!” 围观的人听到这,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哎呀老书记,你老人家快别说了,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呀,我老杠头给你赔礼还不成吗?我现在刚在这立足,买卖还不错,你可别给我搅黄了呀,我求你了老书记,我一个人吃了全家饱,都这岁数了,我挣个钱不容易呀!”这时候老杠头赶紧的凑上前来说道。 “哈哈哈,老杠头,你好呀?”老书记哈哈笑着看着老杠头说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仪式上的惊嘘(二) “好,好呀老书记,托你的福,我老杠头当年收了你一块钱,你可积大德了,你救了我的命呀!就是那天我赌气不走,太阳把我晒坏了,要是没你给的那一块钱,我连吃药的钱都没有呀,家里又没儿没女没人照顾,不然我非死到屋里头不可!”老杠头诉说道。 “哈哈哈!”老书记听到这话又笑了说道:“老杠头,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给你一块钱吗?” “不知道老书记。” “我是看你可怜,我知道你没儿没女没老婆,腿脚又不好,我知道你的苦楚,你看你那年带着气给我理的发,跟狗啃的一样,谁见了我都笑我!” 哈哈哈哈! 市场上又是一片笑声不断! “我知道我错了老书记,从今往后,只要你理发,全包在我身上了,我一个月保准去给你理一次发,分文不收!”老杠头说道。 “你现在理一个头多少钱?”老书记问道。 “五毛。” “嗯,还涨价了,生意怎么样?”老书记又问道。 “好着那老书记,每个月能挣好几百那!”老杠头喜形于色的说道。 “乡亲们。”老书记看着围观的人群说道:“乡亲们,党给了我们好政策,提倡发展国民经济,鼓励我们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创造我们美好的生活!今天我不多说了,首先我要感激的大家来这里做买卖,繁荣了我们市场,活跃了市场经济,我在此感谢大家呀,欢迎更多的人都来做买卖呀!” “现在欢迎我们的谢川同志给我们讲话!” 老书记说完,市场上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 “说乡亲们,你炸碉堡呀!”狗剩刚一开口就被老书记打断了说道。 “哦不,乡亲们,亲爱的相亲们!” 哈哈哈哈哈! 市场上又是一片哄堂的大笑声,有的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安静,安静!这个场合是严肃的,请大家不要吵吵,不要闹闹,保持肃静!” 哈哈哈哈哈! 人群真的受不了了,狗剩拿腔拿调的不伦不类彻底笑翻了大家,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在是让大家无法忍受了! “市场管理挂牌仪式现在正式开始!”狗剩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再说下去也没法说了,赶紧的吧,尽快的结束战斗才是最重要的! “挂匾!——”狗剩拉着长音大声的喊道。 二愣子和硬棒不由分说,赶紧的拿起写有“市场管理委员会”的牌匾,挂在了那间说是办公室又不伦不类的屋门边上。 “下面我宣读由本大队部拟定的市场管理委员会章程和条文,具体内容如下。春风吹战鼓擂,改革春风吹满地!在这一派大好形势下,伴随着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 大家伙怎么听着狗剩念得词都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强调,又不觉一番好笑起来。 狗剩也不理大家,只管念自己手里的文稿,当他念完上面上的“冒”时,开始念底下的具体规则,尤其是狗剩念到第三条的时候,只见上写“每人每月三十块钱”的时候,他犹豫了,他没按照原文念,而是变了一种方式,他念道“每个摊位每天只收一块钱”。 此言一出,市场上就开始充斥别样的声音了,于是狗剩手拿着那张带有印章的信笺在空中抖动着说道:“大家看清楚了,这是经过大队部认真讨论拟定的,是经过市场调查认真总结后得出的结论,是代表政府具有合法性的制度性法规,希望大家都能够认真执行!” “我不同意!”就在狗剩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只见理发的老杠头说道:“我不同意,凭什么呀,啊?你一开始说好了的,每个月只收三块钱,你现在又说每天一块钱,猛一听倒是挺好听,可一个月下来就要三十呀,三十呀我的乡亲们!” 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挑事的来了,老书记当时心里就是一紧,他怕的就是这个,只要有人反对,这事指定不好办,老书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就是呀,怎么说话不算话呀,这不是明抢吗?我们也不同意!”人群中异样的声音逐渐的多了起来!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我们定的这个方案不是凭空指定的,是有理有据的,是很合理的。”狗剩扯着嗓子大声的向大家说道:“大家想想,我们本来是打算取消这个自由市场的,以前大家都知道有多乱,不但你们的买卖不好做,还直接影响到了百姓的出行。” “这本来是一条畅通无阻的宽敞大道,结果被你们弄得成了一条死胡同,你们说吧,你们说你们是想继续在这里安稳的做买卖呀,还是像以前那样到处奔波走街串巷,整天过着颠沛流离的买卖?” “我们急他人之所急,想他人之所想,也是响应党的经济改革号召,使大家有个良好的市场环境,让大家都能够安心的在这里做买卖,你们既做了买卖,又方便了大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 “今天我狗剩把话放在这,愿意留下来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留下来的我们也不拦着,既然我们决定了要保留这个市场,我们就不能逆市场而动,破坏了党的号召,我们是一定要把市场办下去的!” 狗剩的款款而谈,还真起到了效用,人们看着这个还在和尿泥的小破孩一下子高大了起来,俨然真就一副锅炉销售大王代理书记的派头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交,我也不走,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老杠头把脖子一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道。 “老杠头,你是不是又开始犯浑了不是?”这时候老书记睁开了眼睛说道。 “我没有呀老书记,这是这小子亲口跟我说的,不信你问他呀!”老杠头急得一跺脚说道。 “我不用问他。”老书记思索了一下又说道:“那好吧,你这样吧,鉴于你的特殊情况,身体有残疾,你可以到市残联办理一个残疾证,只要你有了这个本子,我们就可以考虑给你减免管理费,你看这样如何?” 老杠头当即就不说话了,他真不敢相信老书记说的这话是真的,减免管理费,这就是说我只要有了这个证件,就可以不交费用了,连三块钱都不用交了! “老书记,你说的话是真的?”老杠头瞪大着眼睛说道。 “我是书记,我说话是负责任的!”而后老书记又对着人群说道:“只要大家有同样情况的,或者家里有特殊困难的,只要有一级政府的证明信,我们都可以给大家减免,大家听清楚了吗?”老书记大声的对大家说道。 “听清楚了!”大家齐声的喊道。 “但大家一定要记住,记住要遵守市场秩序,不遵守规矩的,我们也是要罚款的!好了,大家都忙吧。”老书记说道。 “大家愿意留下来的,请到办公室登记姓名,摊位号,交钱呀!”狗剩又对大家喊道。 狗剩的话一出,就见人群开始一窝蜂的向着那间小屋涌去,瞬间就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书记,你先回吧,我开始忙了。”狗剩对老书记说道。 “你等等。”老书记叫住了狗剩对三队长说道:“三队长,你先辛苦一下吧,我跟狗剩回大队部说几句话,一会回来替你。” “好的老书记,你们回吧,这里交给我吧。”三队长说完便直径的走向了挂有“市场管理委员会”牌子的小屋。 村里的百姓渐渐的散去了,狗剩推着老书记向着大队部走去。 “胡闹!简直是胡闹台!”狗剩推着老书记回到了大队部,两个值班人员把老书记抬进了办公室,只见老书记一个冷不丁“啪”的一拍桌子对狗剩说道:“有你这么闹得吗,啊?告诉我,为什么出尔反尔,啊?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 “我当时就没思想准备,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狗剩脑袋懵懵的,想不到老书记把他叫来是为这事,只能随口随说了。 “瞎胡闹,纯粹是瞎胡闹!多亏我问了二愣子,了解了情况,也有了思想准备,要不然你非出大事不可!” “你代表的是一级政府,不是你自己,言必行,行必果,你看你这事闹的,多亏我有思想准备,你差一点坏了大事知道吗,啊?”老书记沉着脸瞪着眼睛毫不客气的说道。 “嘿嘿,老书记,没那么严重吧?就这点破事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狗剩嬉皮笑脸的说道。 老书记“啪”的又一拍桌子说道:“严肃点!谁给你嬉皮笑脸了,啊?你的每一句话都在左右的整件大事的成败,你自己给我说说,我们要是不在场,大家伙能听你的吗?大家伙要是联起手来去政府告状你吃罪的起吗?” “你无所谓,说你是个人你就是个人,说你不是个人,你就是个孩子,责任哪,啊?最后还不是都在我们身上,关你屁事呀,啊?给我们捅娄子呀,想掀翻大队部呀,想致我们这些老家伙于死地呀,啊?你好大的胆子呀你!” 狗剩不说话了,当时的情景他也看到了,老杠头提出反对的时候,那些人都提出了反对反对意见,他当时确实慌了神,谁也没想到老杠头弄这么一出呀!要不是老书记的一番话,还真没准闹出一番乱子来! “怎么不说话了,嗯?知道自己错啦,啊?以后记住了,你是社会中人了,你是大队部里的人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代表你个人,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老书记说着便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颗,独自点着了抽了起来,而后觉着又不对劲,又把烟盒扔到了狗剩跟前。 狗剩没有去拿烟,而是对老书记说道;“要说这事吧,细想想是办得不太妥当,老书记说的也是,成长中锻炼自己吧,你老人家忙吧,我也该去忙了。” 狗剩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老书记叫住了说道:“今天没你什么事,你就在这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狗剩一歪脑袋说道:“凭什么呀?这是我的活,正在收银子那,那是我的功劳,得理不饶人呀你?” “嗨,我说你个兔崽子!”老书记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我才说你几句呀你就不爱听啦,啊?功是功过是过,我今天就是要你在这反省自己的错误,你还想翻天呀!” “嗨,我说你这个老书记。”狗剩一听便瞪起了眼睛对老书记说道:“你话说清楚了我也明白了,我错了我以后改正不就完了,你这样让我在这呆着,瞎耽误工夫不说,还耽误收入呀,我肚子里还有好多大事需要办那,我哪来的功夫陪你在这闲唠嗑呀!” “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鬼点子要办?”老书记赶着话问道。 “你快拉倒吧你,我说得越多你越骂我,我的罪过就越多,我才没那么傻那!”狗剩反唇相讥道。 “我在促使你进步,我在教育你少走弯路尽快的成长起来,尽快的挑起大梁!” “你快拉倒吧你!我现在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夸我的时候,是你挑不出毛病来了才夸我,你骂我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对的,就是因为让你钻了空子!我还告诉你,你以后不用夸我,也不用骂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办!”狗剩说完抬腿就要走。 “嗨嗨嗨,你等会,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老书记赶紧的说到。 “赶紧的。” “三队长给你钱了吗?‘老书记问道。 “给了呀。” “多少钱?” 狗剩刚想说,但猛然间又觉着不对,于是说道:“你问这干嘛?” “哦,拿到钱就没事了啦?” 什么叫拿到钱就没事了呀?狗剩好像明白了老书记的意思说道:“那你想怎么着?” “这话应该你说,我说像什么话呀?” “我不是给你买了一条烟了吗?”狗剩想起了上次开会时给老书记买了一条烟的承诺。 “哦,那也叫给我买的呀?你左一盒右一盒的,都给大家伙了,我这就没几盒呀。” “嗨!”狗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老书记呀老书记,你这是在索贿你知道吗?” “有本事你去告我呀?我今天还就索贿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嗯?” “好好好,你等着你个瘫子,反正你逃不出这个屋,你看我怎么还收拾你!”狗剩说完转身便走出了老书记的办公室。 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传出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试问 这世道是真的变了,先前大壮爹的马鞭子声听不到了,随之而来的是“突突突”的拖拉机声,而如今哪,就连这个声音也没有了,摇身一变,变成了“嘀嘀嘀”的四个轱辘的汽车了。 大壮爹那时候觉着自己特牛逼,这世界上谁都不如他,鞭子在手,好像天地都是他的,大青马脖子底下“华玲玲”清脆的马铃声响,就是个最牛逼的象征,谁见了都要敬三分,谁跟你讲里呀,谁是理呀,我就是理!只要我的大车一出现,谁见了都要让路,意思是在告诉大家,爷来了! 大壮那时候特看不上爹的牛逼劲!他跟爹一起外出干活那么多年,他就没碰过一次大青马,他只有备料的份,压根就没有接近大青马的权利,有时候就连老书记都看不过眼,就开玩笑的跟大壮爹说,老哥呀,再好的技术也要有传承呀,大壮可是你儿子! 老书记呀,大壮爹说道,儿子是我的不假,我这是大青马呀,我心疼大青马,我更心疼我儿子呀!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啊,这是在心疼我吗?这不分明就是怕别人学了他的手艺,显不出他,说的可真好听! 大队部买来拖拉机了,我大壮有了用武之地,我当了拖拉机手,我扬眉吐气的“突突”起来了,他手里的鞭子没用了。以前只要他一动我就得动,我的眼睛好像就长在他身上,我稍一怠慢马鞭子就举起来了! 而如今哪?同样是出去干活,我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我是拖拉机手了,凡是我说了算了,我动他就应该动了,可人家端着酒杯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管自斟自饮。 我说爹,该走了,别误了时辰,可我爹把眼一瞪说,你爱哪去哪去,关我屁事呀,啊?找抽呀? 嗨!以前人家是把式,现在是我爹,我能有什么办法哪? 现在我又变成四个轱辘的汽车司机了,我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会开汽车的人,那汽车的神气劲,只要你往汽车上一坐,先按几下“嘀嘀嘀”的喇叭,别说别人了,你自己就神气起来了,那感觉真带劲! 以前别管我在家还是在外头,我总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牛逼大了!我回家菜就做好了,小酒早就备好了,我洗把脸坐下就四平八稳的端酒盅,吃饱了喝足了躺下就睡,谁都不敢放个屁,我是爷呀! 什么时候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没人敢叫我,早晨我吃完饭,嘴头子一抹啦,抬屁股说一声我走了,今天狗剩叫我去送鞋,说完我就走人了。 我爹还不服气,等我出了门,还丢出来一句,走你的吧,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狗剩手里的一把鞭子呀,神气什么呀,说完就一边生气去了! 这世道是真的变了,大壮爹马鞭的声音听不到了,豆芽在清晨清脆的叫卖声也听不到了。以前那声清脆的叫卖声跟大壮爹的鞭子声,都是雷打不动的,熟悉了这个声音的村民们,在暮然间顿感缺少了点什么,生活好像一下子没有了规律,日子好像一下子被打乱了。 豆芽吃—— 这一声叫卖声是多麽的熟悉呀!每每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宁静的村庄便开始骚动了,顿时炊烟四起,鸡鸣狗吠,吱吱呀呀的街门响起来了,嬉戏的孩子们跑出来了,妇女们手拿家伙什,边买着豆芽边唠着家常大荤趣,在笑骂声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而如今听不到了这声叫卖声了,炊烟也不按时升起了,鸡也不鸣了,狗也不汪汪了,也看不见那些爱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娘们们了,追逐中的露着腚满街追逐的小破孩了也少有了。 睡懒觉的人多了,夫妻间相互对骂的声音多了——还不起来做饭呀,不想让老子干活啦,你想摆死老子呀,你这个懒婆娘!——怪老娘我呀,也没个动静了,老娘也累一天了,你知道困我就不知道困啦?…… 哦,这世道真的是变了,以前每到吃饭的时候,你就看大街上吧,端着大海碗,手窝里夹着干粮,手指捏着咸菜疙瘩的汉子们往大街上一蹲,一边吃着饭,一边侃大山,满大街都是,这一顿饭就没时没晌了,什么时候婆娘不揪着耳朵叫骂着,这大街上是断然不会消停的。 而如今匆忙的身影和脚步声多了起来,见面打招呼“你今天上什么班?”的话多了起来,走在一起问“你家吃的什么饭”的话多了起来,孩子上什么学了的多了起来,好像一下子人们没了时间,古朴的民风一下子便没有身影了,人们顿感失去了很多很多! “剩,再给我一个摊位吧,不够用呀。”豆芽对狗剩说道。 “这是去找二愣子和硬棒他们,我哪有时间呀?”狗剩连看都不看豆芽一眼说道,顺手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就不见人了。 气的豆芽从鼻孔里“哼”的一声,在地上猛地一跺脚,也没了脾气。 “剩,锅里有油条豆浆。”尽管李姨着急忙慌的冲着大门口喊叫着,也听不见回音了。 这家伙忙呀,整天从早忙到晚,在家吃顿囫囵饭的时候都少,回家说不了几句倒头就睡。 鞋厂建起来了,偌大的厂房显示着这个厂子的规模程度,高高的院墙也尽显着这里的神秘,上班时间进进出出人们显得是那么的忙碌,但瞬间你在大院内就看不到人影了,紧接着就是温和的机器声响了。 鞋厂开始正式的开工了生产了。 大队部就谁来当这个厂长专门开了会,老书记问道:“大家伙说说吧,看看谁来当这个鞋厂的厂长合适呀。” “二队长吧,二队长闲着那,他不去谁去呀?”一队长说道。 有人提名大家都觉得是,都频频的点头称赞,二队长可以,他不行谁还能胜任呀。 “我提一个人选。”二队长看着满屋子里的人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集聚到了二队长身上。 “我看狗剩可以。”二队长说道:“狗剩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人是小了点,但他干出来的事都比我们这些人先进,脑子非常的灵活,他能想到你想不出来的鬼点子,做什么事都先人一步,这也是我们不能比的。” “鞋厂建成了,我们都没有从事这方面的经验,什么东西都一抹瞎,就是从哪下手都不知道,更别提工作进度了。说实话,把这么大个厂子交给我,我心里头真没底。我提议狗剩,大家看行不行吧。” “狗剩能干活,会干活不假,但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小儿科,要是让他挑起这么大的大梁也没有先例呀,这要是搞砸了,几乎整个摊子都要瘫痪了,我们改革的路子不就全毁了吗?我看这是要慎重呀!”一位厂子里的负责人说道。 “小打小闹?哈哈哈,老段你可真会埋汰人,锅炉厂的锅炉那是小打小闹?自由市场的管理委员会也算小打小闹?这要是让狗剩知道了,你可要小心你的后脑勺了!”又有一位笑着说道,但没参加具体意见。 “我就是这么说说,锅炉厂的销售也有幸运的成分,自由市场也说明不了问题,这是一个场子的大事,我们不能不慎重呀!”老段又强调着说道。 “我看老段说的对。”又一位领导接过话茬说道:“这么大的投资可不是个小数目,人员设备,技术质量,销售支出,各个环节都不是儿戏,我们把钱砸在这里,是希望它能成为我们村的支柱产业,是发展乡镇经济的一条主动脉新的生命军。” “我们成人的思维是能够驾驭所遇到的困难的,做起事来也是比较稳妥的,慢一点不要紧,问题是要把工作做扎实了,少出问题,成绩会慢慢的凸显出来的。再说了,我们支部一班人又不是吃素的,经常的碰头会,大家都会群策群力的,二队长,你多虑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就接手吧!” 此人说完把目光投向了老书记,老书记欠了欠身子对大家说道:“刚才老段和老齐都还有老解都发表了了自己的看法,放在桌面上都是说得过去的,也是我们要认真考虑的。大家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三队长。”老书记又把目光投向了三队长说道:“别老顾着抽烟,你来说说吧,总结也行,就二队长的提议和大家伙的意见谈谈你的看法,说说你的想法也行。” “我看呀这件事得这么认为。”三队长吸了一口烟说道:“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什么都是新鲜事物,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做到我们要做的事的信息,这是个很关紧的问题。凭空想不行,要走出去,去掌握市场的第一手资料,有目的的去办事。” “你比如说狗剩吧,我问大家,你们这阵子有谁见过他?” 三队长说完看着大家,大家伙都摇摇头,没一个说见过的。 “那狗剩干嘛去了?”三队长说道:“这家伙钻实(用心之意)着那!大家去问问砖窑的人就知道,这家伙三天两头的往那里跑,我估摸着八成跟鞋厂有关系。自由市场稳定了,也火了起来,我估摸着这家伙把目光集中了这里。” “刚才二队长的提议是个大胆的提议,没准二队长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刚才老段和老齐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至于我们怎么拍板我们不妨把狗剩叫过来问问他,也算是考考他,看他合不合格,开会嘛,开会就是讨论问题,我们想问的问题在他身上解决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担忧哪?” 大家听完三队长的话都频频点头称是,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老书记。 老书记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二队长说道:“二队长,你要是经营鞋厂,你该怎么办?” “嘿嘿,老书记,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一抹黑呀,现在从哪下手我都不知道。”二队长说道。 “要是现在就让你去接手鞋厂,你多长时间能开工?”老书记又问道。 “哎呦,这就不好说了,估计要跑到明年这个时候了。”二队长说道。 “理由哪?”老书记又问。 “机器设备要准备,技术人员要培训,销售问题要解决,每迈出一步都是难题。设备的安装调试使用维护这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吧,一两个月恐怕不行吧,培训技术人员个把月做不到吧,从出鞋到销售这更是一大环节,那都需要时间和精力,你看现在都五月份了,我估计今天够呛了。”二队长说道。 老书记看出来了,问也白问,别的不说,就算把鞋厂交给二队长,就这样的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人也是行不通的。莫非狗剩真如三队长所说的那样,这家伙正在暗地里早有准备?就算有意把鞋厂交给他,真能行得通?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也不妨把他叫过来问问看,看看他是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说法,多一个说话的人,多一条思路,然后再做定夺,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好长时间没解闷了,不然我们把这家伙叫过来问问看?”老书记对大家说道。 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响起了笑声一片。 “三队长,你去吧,估计找他也不好找,去广播室里叫他吧。”老书记对三队长说道。 “好,我这就去。”三队长答应一声,便起身走了出去。 “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开会。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开会。再广播一遍,狗剩,……” 大队部的高音喇叭里播出了三队长熟悉的声音。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自问 自省 狗剩从医院里跑回来就开始接触鞋厂的建设了,厂址建在悠悠的大运河边,这本身对狗剩就是个脱不开的情节,他当时就对这个场子情有独钟了。 哦,这条父辈们开凿的大运河,承载着多少祖辈们的期盼和希望呀,沿河的黎民百姓们享受了多好大运河的恩泽呀,西起黄壁庄,东至天津港,从贫瘠到深入民心,谁又能忘怀哪? 老书记在跟狗剩渐渐的接触中,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是个好苗子了,他早就想退居二线了,人老了,不但体力不支了,心力也达不到了,毕竟这是搁严肃的工作,谁又能拿着一生的名节开玩笑哪? 怎奈手底下这些人看不出哪个谁能执掌这个帅印的,长期的工作一起拼杀到现在,谁谁谁是哪块料,适合于干什么,胸中早就了如指掌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家业,谁又不想保全和发扬光大哪? 进则容易退责难,古人都讲晚节,你就是一世的英明,其晚节不保,也会坏了你一世的英明,这个问题老书记不知想了一天两天,慎之又慎,他瞄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后生! 他非常记得在医院里市长跟他说的那句话,当市长发现老书记对这个小玩意情有独钟的时候,说了句,凡是要慎重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一直印在老书记的脑子里,至今不曾忘却。 老段说的是有道理的,无怪乎他反对,锅炉厂的锅炉销售的确是存在着偶然性,这是毋庸置疑的,狗剩救活的这个含值量很高的厂子的确值得推敲和思考。但自由市场的成功,谁又能反驳得了哪? 市场经济需要的是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凡脱俗的观察力,看似是一件成功的小事,就足以说明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和一个人的处世哲学思维。或许这是一种天赋吧,学是学不来的,从狗剩的言谈举止中,他就是鹤立独行的,虔敬虚心有之,大胆妄为也不凡其事,但最后的结果都能证明他是对的! 我们还能说什么哪?我的态度并不一定代表大家,凡事要服众,这就是市长说的道理,也是工作中最极为重要的要素,成则功成名就,败则一世的功名都会毁于一旦,个人和国家,私欲和功名,集体的荣耀和个人利益的得与失,尽在其中! 嗨!这个王八羔子呀,能靠得住吗?别人有谱,我可没谱呀!上房揭瓦之能事,是他的强项,挑起这么大的大梁,岂能儿戏对待? 眼下真的没有可用之才了,要说能干,个个都能干,我们这一帮老家伙们哪个拿出来都敢玩命,谁都不含糊!可是眼下的经济时代要的不是玩命呀,是头脑的睿智,是跟性的超凡脱俗,想打胜仗非此不能胜呀! 狗剩逼宫成立了自由市场,效果还真的不错,这是个从哪说都是个完美无缺的活,是个无可挑剔的大智慧!利用的人员有限不说,其利润收入真就令人膛目结舌! 此事无法可依呀,后来我打了报告,向上面说明了这件事的始末,不久就得到了上面的批示:经济改革的进程是前所未料的,因事论事,只要是对经济发展有力的事情我们都支持,探索发展是总趋势,安定发展是要务,解决困难是前提,理当实施!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可真有先见之明呀,敢想敢干还得到了上面的支持,这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改革发展是主基调,改革中看发展,发展中看成效,解决改革发展中存在的各种问题,扫除弊病,使之能更好的前行,这才是我们党所直面的大问题! 嗯,这小子给我夸下海口了,说他肚子里还有好多大事要办那,奶奶的,抽了我的烟就跑了,看来还真是忙大事去了,看得出来这家伙的行事都是在忙正事。 前一阵子我跟他说了,最近你哪都别去,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跟着我吧,我想去哪了你就推着我去,走到哪聊到哪,多走走多看看,多思考多发现。 他可倒好,一瞪眼睛说道,什么呀你这是,你让我这个代理书记推着你满世界跑?你老人家日理万机,我就没事可做了? 锅炉厂闲下来了,自由市场忙起来了,鞋厂正在筹备,好多事都是要去干才能解决得了的大事情,让我整天陪着你转?想什么了你呀! 我赶紧的说,狗剩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要想立足,要想成事,就要跟着我观察,跟着我思考,看我是怎么行事的,厂子里的,百姓家长里短的,政府里面的,工作中的大小事项,遇事该怎么应对处理,多长些见识,多一份认知,多一份正确判断的能力,你才少走弯路呀! 你快拉倒吧你!我要是听了你的我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你们除了开会抽烟闲聊天,扯淡议论是非长短还会干什么?让我跟着你学?说你是误人子弟吧,你没那个心,说你是扶持后人吧,你又是在倒行逆施。 我要是不全听你的吧,你会给我设置障碍,我要是全听你的吧,我的计划就全报废了。目前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听你的,跟着党走。二是我行我素,响应党的号召,步子迈得快一些大一些,放下包袱,排除困难,轻装上阵,去实现自己的规划。 老书记,你自己说吧,我在你面前就是个空壳,今天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你说我选哪条? 这要是搁以前,老书记必定是不依不饶的,但是今天他没有吹胡子瞪眼睛,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旁敲侧击的点拨他,这家伙定会有一百句话在等着自己,他的思维太另类了! 听完狗剩的话,我又对狗剩说,我要是把村委书记让给你你应该怎么办? 狗剩一听就急了说道,哎呀老书记,你老人家饶命呀!我懂你的心,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爱护我,可我不能呀,你要是把我当做将帅之才,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将才,这个帅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坐不住呀!第一我就是个孩子,第二我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官高不能服众呀! 帅才是动嘴皮子的,将才是脚踏实地的,我天生就是个干活的材料!再说了你们都是叔叔大爷辈的,就我?就我要对他们吆五喝六的,你想能行吗?我想都不想,你也别痴心妄想! 我要是非把帅印交给你哪?老书记又问道。 除非你老不死,除非你护犊子,要不然天下必大乱!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呀,你都这样了,你不想看到家业的衰败吧,我也不想,我还想着怎么样能风光那!安安稳稳的挣我的钱,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谁也别欺负我,我也不占别人便宜! 可你的临时书记当得很好呀?哪都捋的很顺当,这不是很好的例子吗? 狗剩一听这话又急了,我看你脑子是真的有问题了,那是因为你还活着,有本事你死了试试看,你看谁还听我的!行啦,不跟你扯淡了,我忙去了!你腿脚不方便,你爱找谁找谁,别打我的牌就行,我可没功夫闲着没事跟你整天斗嘴玩! 狗剩走了,老书记落泪了。 是呀,孩子说的对呀,我要是一撒手,这个家指不定会落到什么地步,到时候再想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说人家谁去呀,谁又能听你的哪?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有能力的不能问政,没能力的又在虎视眈眈,何去何从路在何方,我怎么撒的了手哪? 辞职报告早就递上去了,我在里面着重说明了我的身体情况,着重的阐明了大队部队伍里的人员素质,着重的谈了自己对时下经济改革的一些看法和认识,困难多多,挑战多多,摆在面前的大事小事都不可预料。 尤其是我在报告中提到了狗剩其人,我把他的家世和身世,在学校在工作中的所为,都重点的一一作了客观的介绍,言语间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希望领导们能伯乐识千里马,重点作为培养的对象,以发扬巩固现在的大好局面,务使开局之年来之不易的改革进程遭遇不测! 可迟迟没见回复,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哪?这就说明我这个瘫子书记还有一些用处,坐镇安抚,不急于一时,把大好的局面稳固好,让成绩凸现出来,这才是行之有效的办法! 今天会上我听得明明白白的,以前二队长对狗剩的意见最大,而今天他说的这一番话又值几何哪?是真心的,还是另有所谋?老段,老齐和老解的发言都是无关痛痒的,没什么实际价值,例行发言而已,人心隔肚皮呀,谁又能猜得出哪? 有道是三队长的发言来得更实际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狗剩曾经胡说过,光动嘴皮子有个屁用呀! 嗨,谁知道狗剩肚子里憋的什么尿呀,真像三队长说的那样,早有准备? “三队长,再去广播广播,怎么还不来呀?这个家伙,不知道钻哪去了!”老书记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还不见狗剩的身影,于是对三队长说道。 “哦,好,我再去催催。”三队长说完,便起身走进了广播室。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耍赖皮的看门人 狗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他走出了机井房哪都没去,直接便去了大运河。 鞋厂的厂房基本上都竣工了,剩下的活都是些收尾工作了,前几天老书记来过了,乡亲们说过不了个四五天就彻底的完工了。 狗剩来到鞋厂的时候,两扇大铁门已经打开了,站在大门口往院子里望去,宽敞的大院便呈现在了眼前,地面是自己烧制的砖铺就而成的,东高西低便于出水,一眼望过去显得很整洁。 北面就是高大宽厚的大厂房,由西向东依次是注塑车间,拌料车间和原料车间。东面是盛放成品的纸箱,共三大间,全都是,且每间都是留有推拉门。南面的房屋就矮小多了,主要适用于临时住宿和办公之用。 大院的西面也有三间房子,一间是专门停放汽车用的,一间是一间由东至西挑有宽约八十公分的深沟,是专门用于汽车维修用的,还有一间是专门存放废品鞋的屋子。 大门的左手边就是收发室,收发室里早就有人在值班了,你猜值班人是谁?大壮爹。 大壮爹是不请自来的,人岁数也大了,大青马也老了,大车基本上闲置了,整天在家喝闷酒,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聊日子,人到了这时候也难免胡思乱想,你就说他吧,常常端着酒盅自言自语道:老喽,没多少日子喽——。 “哎呀爹——!你瞧你正是享福的大好时光,儿孙都满堂了,这一大家子人养活着你,孙子爷爷长爷爷短的,什么都不用愁了,尽是人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怎么还自找没趣呀你!”快嘴的巧儿娘见爹这样说就不高兴的数落道。 大壮爹瞥一眼巧儿娘说道:“你没到这岁数,你哪知道这岁数的心呀!”,说完就又开始唉声叹气了,巧儿娘的宽慰非但没起到效果,反而更加的增加了他的长吁短叹。 大壮是个多面手,既能当壮工又能当技工,既会开拖拉机,又能开汽车。有一天老书记跟大壮说,大壮呀,我想给你买个四个轱辘的你看怎么样?大壮顿时高兴的就跳了起来说道,哎呀老书记,那敢情好呀,我还巴不得那!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大壮端起酒盅喝酒的架势都不一样了,酒盅一挨嘴唇发出的“滋,滋”的响声,让大壮爹听着极为不舒服!瞧你那点出息,大壮爹冲着大壮吼道,你少在我面前臭美呀,成心气我呀,啊?再“滋滋”就给我滚出去! 哎呀爹!大壮不高兴的说道,我出息了你怎么就不高兴了呀,我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呀,你看人家都说大壮爹是大车手,他儿子是司机手,祖传的技术呀,老辈人修下的福呀! 狗屁!大壮爹不但没消火,反而更来劲了说道,那是祖传的吗,啊?我教你什么了呀,那三个轱辘的,四个轱辘的跟我这个四条腿的一样吗,啊?还我脸上有光,我脸上有什么光呀,啊?一口一个你出息了你出息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成心来气我! 哎呀爹!你看你这人,老了老了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了,横竖都看人不顺眼,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 大壮爹把酒盅往桌子上猛地一蹲吼道,你爱吃不吃,怎么着,说你几句还不爱听了?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不吃就不吃,我再也不在家吃饭了!大壮放下酒盅,饭都没吃,抬屁股就走了! 滚!滚!滚!我看你敢回来,回来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踩不了油门,打断你的胳膊,让你抓不住方向盘! 哎呀爹,你看你爷俩这是干嘛呀,动不动就吵嘴,以前哪见过你俩这样过呀,为点什么呀,什么都不为!他顶嘴是不对,可你这样谁受得了呀!巧儿娘瞥了一眼对爹说道,爹,我们俩都是你捡来的孩子,我们知道你拉扯我们的不容易。 咱家的日子现在过得也不赖呀,都是知道过日子的人,我们也没给你丢脸,我跟大壮整天都在抓挠,这不正你老要看到的吗?你看看咱家里,那件事不是让你高兴的事?怎么就掉到蜜罐里不知福了哪,啊?这不是自找烦恼吗这是,你何苦呀爹! 我就是想吵架,我就是想发火,我心里憋得慌,怎么着,我出出气不行呀?什么福呀福的,现在这就是我的福,怎么着,我愿意! 好好好,巧儿娘没办法了,劝也白劝,反倒不劝的好,便对爹说道,爹,不孝有三,以顺为孝,你爱咋地就咋地,只要你高兴就好,啊?反正你也没事,有本事你搬上凳子坐在大门口,坐在大门口等着大壮回来,只要他回来,你就拿棍子打断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腿,我保准不拦着! 哼!大壮爹瞥一眼巧儿娘说道,去就去,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他敢回来我就揍扁了他! 还别说,这老家伙还真就搬上了凳子,坐在了大门洞里,两眼直愣愣的望着胡同口,手里提溜着个棍子,瞪着眼睛,一脸的怒气,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等着大壮回来。 大壮爹实现了自己若言,就这样坐等了一天,大壮还真就没敢回来。在这期间,巧儿娘一会端来了茶壶说,爹,水沏好了,渴了喝口水,一会拿来了一件衣裳说道,爹,披上件衣裳吧,小心着凉了,一会又走过来说道,爹,我给你老装上了一袋烟,抽两口吧。 在大门洞里坐着一天,老汉想了很多,从他小时候一直想到现在,哦,那年岁的是什么日子呀!风雨飘摇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说,整天跟脑袋别在裤腰带一样,死的人比活着人不知多了多少倍! 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这些都是赚头呀!你看看我现在,儿子是儿子,闺女是闺女,儿子儿媳都不是亲生的,又都比亲生的还亲,孙女都这么大了,两个孙子也该上学了,想想那些人,再看看我,我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哪?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哎哎! 要说我这辈子唯一不如意的就是没个老伴呀,夫妻间的那般恩爱我没感受过,夫妻间那般的相互关爱我也没体会过。有时候我就在想,夫妻有时候也吵架,有时候还闹得很凶,就跟活不下去了一样。 可是他们转眼就跟没事了一样,这股子劲很耐琢磨。嗨,现在老了,也没那个想法了,想也白想了,这辈子别说沾腥了,就是连看都看不到了!呸呸呸!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这了,老没出息的,老不正经的,你个没出息的老家伙! 走吧,别瞎琢磨了,找孩子去吧!大壮爹走进屋卷好了铺盖卷,夹在了腋窝下,走出了屋门。 爹,你去哪呀爹?巧儿娘见状便赶紧的问道。 大壮爹头都没回的说道,找儿子去,别插门呀,一会等大壮回来了再插门。 找儿子就找儿子呗,你拿铺盖卷干嘛呀?巧儿娘急的什么一样说道。 别管了,爹没事,出去消停几天就好了。 老爷子知道大壮去哪了,大运河边上的鞋厂早就盖好了收发室,收发室面积也不小,大壮他们这些干体力活的人没事了爱在收发室里休息会呀,唠会嗑呀,打扑克呀,有的困了还能在屋里睡觉。 跑不了,大壮呀一准在那。嗨!别管怎么说,这事不怪孩子,我就是心里憋得慌,总觉着心里头空空荡荡的失落的很,这心呀,总在半空中吊吊着,上不去,下不来的!见不得别人忙,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见不得别人嘻嘻哈哈的美,更见不得别人洋洋得意的臭显摆! 你看大壮就是,横竖都看他不顺眼,你瞧他那德行,说他几句还不赶快收敛,越说他越来劲,肺都让他气炸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还故意给我点眼药,哼! 老爷子判断的很对,大壮就在收发室里睡大觉。赶走了大壮,老爷子自个反倒在这住下了,住了几天后,发现这地方非常适合自己住,任凭大壮和巧儿娘怎么劝说,他死活都不肯回去了! 俩人没办法了搬来了狗剩,狗剩“嘿嘿”冲着老爷子一笑还没说话,他便眼睛一瞪问道,怎么着,赶我走?狗剩赶紧赔笑脸说道,哪能呀老爷子,谁敢呀,我借他们个胆子!老爷子,你就放心在这住着,我看谁敢撵你! 狗剩没办法了,把老书记推过来了,老爷子一看是老书记便说道,怎么?老书记,你也赶我走?本来刚到嘴边的话,老书记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谁说要赶你走了,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赶你走的,啊?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疑神疑鬼的整天,我一句话都没说你就冲我瞪眼睛呀! 我还告诉你老书记,我来了就没打算走,你也别听他们瞎得得,我不要钱,我是义务的,只要有我老汉在,我保证这不丢失一粒尘土,要不然,你看见呗,前面就是大运河,到时候你想找我,门都没有! 完了,这下完了,这句话一下子把路堵死了,老书记的花花肠子就是再多,再绕弯子都是白说的,索性说道,你个老东西,以老卖老呀,你老宽宽心,消消火,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这间屋子是专门给你盖的,他是你的,我是专门请你在这住的,也不白让你住,还给你开工资,这下你满意了吧? 哈哈哈!没想到他还赖皮成功了!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偶遇欧亚先生 狗剩冲着收发室里瞧了瞧,屋里没人,他又看了看院子,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又四下里撒摸了一遍,也不见人,而后狗剩又“老爷子,老爷子”的喊了两声,也没人应。 咦,这老爷子,莫不是去马棚了? 狗剩返转身来走了出去,举目象四外望去,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副春季盎然的景象,再也看不见了冬天光秃秃寸草不见的寒酸样。 鞋厂的西面不远处,有一处简易的棚子,这个棚子是大壮爹自己搭建的马鹏,他过来了,顺便把马也迁移过来了。 人不离马,马不离人呀,人走到哪,马就要跟到哪,不然心里头惦记的慌,再有就是喂马时的时间,相处的习惯都不能打破了,不然马会生病的,尤其是老马,这时候的马最恋主子了,它生怕你跟它生疏了,或不要它了,老爷子如是说,所以才有了这个马鹏。 这样,老俩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有事没事的,俩人就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过去的故事,说说自己想说的事。 盖这个棚子的时候,大家伙都看见了,大壮说,爹,你歇会吧,等我们抽空拿废砖废料给你搭建一个就行了,你就别自个动手了。老爷子说,那怎么行哪,废砖废料也是公家的,马鹏是我自个的,让我徇私舞弊呀,拉倒吧你,我可不想晚节不保。 狗剩知道了也对老爷子说,老爷子,年岁大了,胳膊腿不好使唤了,你就别费这个神了,明天吧,明天我去给你弄几根桅杆,弄些八号铁丝,绑哒绑哒就是个马棚架子,我再给你买些石棉瓦,顶上一盖,四周一围,用不了一个时辰,保准给你弄好。 给它盘个窝还要花钱?大壮爹说道,人住的地方叫屋子,畜生住的地方叫窝,给它弄的漂漂亮亮的那叫“反主”,是忌讳的,我爱马不假,但它不能超过主人。你看我现在都住到野外了,还是个偏房,给它弄那么好对它对主人都不好,你说对吧。所以呀,草棚一间就行了,没那么复杂,谢谢你的好意啦。 这老爷子讲起生活来一套一套的,说不过他,也拗不过他,就随他去吧。 狗剩——,狗剩——,这那。 就在狗剩疑惑马棚里也没有的时候,就听着河坝上有人在冲着他喊,狗剩抬眼望去,只见大壮爹正坐在河坝上冲着他喊叫。 狗剩走了过去说道,大门开着,哪都还找不到你,你可真会捉秘密藏。 远不了,放心吧你就,心里惦记着那,就是有只苍蝇飞进鞋厂我都看得见。大壮爹说道,天暖和了,草都出来了,你看,尤其是大运河上的草,长的多肥实呀,又嫩又香。大青马年纪大了,牙口也不好了,这些嫩的流油的草,是难得的口福呀! 我跟这马都这岁数了,过一天也就少一天了,嗨,要说这大青马跟着我这辈子也没享多少福呀,整天鞍马劳顿,卖得力气比这大河的水都多,它老了,就让它多享几天福吧,有一天算一天吧! 老爷子,商量点是呗?狗剩赶紧的打断了大壮爹的话,他就知道这老爷子一提起大青马来会没完没了的说不完,于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大壮爹“嘿嘿”一乐对狗剩说道,打你进门我就瞅着你不对劲,肯定有事求我,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吧?说吧,别掖着藏着,我老汉有问必答。 自从大壮爹住在这,狗剩多有讨教,老爷子从不掖着藏着,狗剩记得第一次问他时说,老爷子,你看鞋厂眼看着就建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老爷子“嘿嘿”一笑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来问你,咱们这最大的批发市场在哪呀? 我说南三条呀?他又“嘿嘿”一笑说道,这不就得了?你想问的问题都在那,还问我干嘛?我一想对呀,这两年的鞋业非常的走俏,各路鞋商大都云集南三条批发市场,打通了冀京津以及周边市场的销售,激发起了这一带的购买欲望,鞋市在这一带颇有声望。 什么样的鞋走俏,产地哪里,供货渠道,了解市场行情,制定制鞋方案,一问便知!当时狗剩撒腿就跑没影了。 南三条在当时还名不见经传,它南邻火车站,北靠北道岔,也就是老姚和黑子常去踩点的地方。交通便利,中转枢纽,是个得天独厚的自由贸易集散发源地,乃至后来成了全国三大自由贸易自由市场之一。 那时候南三条还并不为人所知,人们还都热衷于国企的铁饭碗,谁都没拿潜在的私有买卖日益的蓬勃发展当回事,甚至于还嗤之以鼻报以讥讽,就是在这时候,那些敢于撕下脸皮的极少数人,在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大好形势下,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勇敢的渗透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去北京,你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真遗憾,你去天津不吃狗不理包子,人们肯定说你在骗人,在石门你不去南三条,你就不知道天下有多繁华,你看似人们都在没死没活的大车小车的在拉货,岂不知那一车车的货物都是一车车的钱! 装货的卸货的随处可见,急匆匆的人们你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里什么才叫时间就是金钱了,摩肩擦背的人群让你看上一看你就喘不过起来,这里的繁华让一个小不点惊呆了! 我该干什么哪?我该问些什么哪?我该怎么样才能问出自己的问题哪?本来已经想好的问题,狗剩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袋一下就大了。 “大哥,这鞋怎么卖呀?”狗剩壮着胆子问一位正在装货的壮年汉子。 那人看了一眼狗剩说道:“去一边玩去,没看见忙着的吗,别捣乱!” “大哥,我就买双鞋,买了就走,我不给你捣乱。”狗剩说道。 “买双鞋?你以为这是卖白菜的呀,买一颗回家包饺子吃完就完事呀?看清楚了,这是批发市场!别说一双了,一箱都没人卖给你!去去去,别耽误我挣钱!” 哦,批发市场,只批发不零卖。 “我批发!”狗剩急了,狗剩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 “你批发?”壮汉看了看狗剩眯缝着眼睛对狗剩说道:“你批发?那你说你要多少箱?” 狗剩看了看壮汉正在装车的箱子说道:“我要十箱,哦,不,我要一百箱!” “你说什么?”壮汉看着狗剩,眼睛眯缝的更紧了说道:“就你?你要一百箱?我看你是想要一百巴掌吧!” 壮汉说着便抬起了脚去踢狗剩,只见狗剩向前一跃,随即闪开了,而后撒腿便跑。 “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壮汉又丢过来一句。 狗剩没跑多远,不成想一下子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狗剩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他呲着牙咧着嘴抬头一看,是一位上了点年纪手臂上带着红轱辘的人,那人低头见状冲着狗剩就喊道:“没头的苍蝇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啊?多亏你倒了,要是把我撞到了,小子,你家就该到大霉了!” 嗨,这老头,我都这样了,他非但不拉我,还这么凶,没看见我一个孩子呀!现在狗剩知道了,这可不是在家里,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即便是自己错了别人也会让自己三分,可这里就不一样了,谁认识你是谁呀! “大爷,我买鞋!”狗剩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说了在这也没人理你,还不如想法办事。 或许是狗剩的一声“大爷”的缘故,那位带红轱辘的老汉对狗剩说道:“赶紧起来,以后在这小心点,这是你瞎跑的地方吗,啊?多亏你是撞到人了,要是撞到车了,估计你的小命就没了!赶紧起来。跟大爷说,你买什么样的鞋,我带你去,买了赶紧回家,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 “我不零买,我要批发!”狗剩坐在地上捂着屁股蛋子说道。 “你说什么?你要批发?”老汉不敢相信的俯下身问狗剩道:“你个小破孩要批发?你可要知道批发是需要本钱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孩子家哪来的本钱?” “大爷,我真的要批发,我不知道该问谁。”狗剩仰头看着老汉说道。 “告诉我你哪村的?”老汉问道。 “义堂。” “义堂?国棉六厂的那个义堂?” “对呀!” “你们村的书记姓张,叫张启明?” “对呀对呀,不信你问他,是他让我来的。” “你们书记让你来?让你来批发鞋?”老汉一脸不相信的说道:“你们村大人哪,啊?都死绝了,让你一个喝奶的孩子来谈买卖?” “我骗你干嘛,我是我们村的锅炉销售大王,代理书记,我不来谁来呀!” 老头“啊”了一声,哈哈大笑着说道:“我没听错吧,啊?销售大王,还代理书记?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可真会有大的不说小的!得,我也忙,没时间跟你在这斗嘴。这样吧,走,我带你去找个人,有事你跟他说吧。” 老头说着领着狗剩擦着人群三拐两不拐的进入到了深不见头的大棚内,大棚内人声鼎沸,吵得人耳膜都难受。不大的功夫老汉来到了一个柜台边,对一个正在忙乎的叽里呱啦说部停的人说道:“小任,停一下小任。” “欧亚老秦头,有什么事你说吧,没看见我正在忙吗?”一个身材矮小看上去很精干的舌头不会打弯的年轻人说道。 “小任,我这有个小老乡,他要买鞋,你给帮着参谋一下吧。”老汉说着就把狗剩向前一推说道:“你看,就是他,我把人交给你了,我先去忙了,回头我请你喝茶呀。” “没得问题啦,你看。”那个舌头不会打弯的人底眼瞧了瞧狗剩,一指靠墙一个长长的货架子说道:“这里应有尽有啦,随便拿啦,不要客气的啦。” 老汉临走时又对狗剩说道:“看见没,我给你引荐了,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说就行了,我先去忙了,再有什么事去你蹲屁股蹲的地方找我,记住了,我姓秦,你叫我老秦就行。” 老秦走了,那个舌头不会打弯的人又开始忙了,全然不顾站在一旁的狗剩了。狗剩几次张了张嘴,见他只是跟柜台前问他这个问他那个的人们说东道西的忙乎个不停,实在是不好插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又过去了,狗剩这个急的呀,只见这个人“欧亚欧亚”的人说个不停,连看都不看狗剩一眼。 “欧亚,你能不能停一下啦,我有事要跟你说呀!”狗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几个小时的站立,他听惯了这个人的口音,刚开始时他听不懂,后来他听出来点门道来了,并且学会了这家伙说话的强调,而后学着他的声调大声的对他说道。 这人正跟台前的人说的起劲,闻听狗剩的话猛然间停住了,这才回头底眼看了看狗剩说道:“欧亚小兄弟呀,你怎么还没走呀?”而后他又看了一眼货架子说道:“货架子上各式各样的鞋全都有啦,喜欢哪个你就拿啦,没人拦你的呀,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啦,要是拿不动雇个脚力啦,没钱我也可以给你啦,不要还得啦!” 这人说完又开始“欧亚欧亚”的忙他的了,询问,开票,忙完一个又一个,还一会一个“先生走好啦,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啦”的叽里呱啦个没完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无意中回了一下头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货架子,突然大惊失色的喊道:“欧亚,我的鞋哪?”这时候他才发现累的满头大汗的狗剩正在一声不吭忙乎着,只见狗剩几乎都把他货架子上的鞋都快拿完了,并且还在不停的往箱子里装,已经装了好几大箱子的鞋了。 “欧亚我的爷呀,你是穿鞋呀,还是打劫啦!”这人瞪大着眼睛对狗剩说道。 “欧亚你不是说了吗,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吗?这些我都要呀?”狗剩学着他的声调说道。 那人一听一叉腰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这些够不够啦?” 狗剩也不示弱,也把眼睛一瞪一叉腰大声的冲他喊道:“这些不够啦!” 那人还是那副神情跟斗鸡一样冲狗剩奔打着脑袋冲狗剩大叫道:“那你要多少啦?” 狗剩还是学者他的样子说道:“有多少要多少啦,只要你有的我全要啦,有什么我要什么啦?” “欧亚算你狠啦,你好好厉害呀!” 这人哑了好半天,瞪着眼睛看了看狗剩才说出了这么句话。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脸上泛起红晕的女孩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三队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又一次在广播里呼叫着狗剩的名字。 “哎,老爷子,你听,是不是大队部在叫我呀?”狗剩正在大运河岸跟大壮爹坐在一起闲聊时,无意间回想起了他去南三条偶遇欧亚先生时的情景,正在这时,他猛然间好像听到大队部的大喇叭在叫他的名字,于是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坐在他身边的大壮爹道。 “嘿嘿,我看你是惦记这个鞋厂的厂长想迷了吧?”大壮爹嘿嘿一笑说道:“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事是件大事,是需要领导们开回来商定的,并不是说谁想当就能当的。嗨,也吃不准老书记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腿脚不好了,走动的也少了,要不然,他每天都要来这十八趟,鞋厂他可放心不下呀。” 大壮爹把大青马绑在了河坝下的一颗柳树下,河岸周围是绿油油的青草,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流淌的河水养育着这里的植被,通透的风吹佛着唤醒着这片大地的生机,因此这里的植被生长得尤其旺盛貌美茁壮。 大青马悠闲自得的啃食着脚下可食之草,任意挑选着刚从地底下长出几公分高的嫩草,渴了信步便能走到河边低头饮水,什么都不用发愁,那种幸福感,是它这一生中少有的感受。 大壮爹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他的大青马,大青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大青马觅食时也不忘时不时的偷眼偷窥一眼自己的主人,俩人之间那种心灵的默契之感,往往会令人动容的。于是乎,狗剩的问话,在大壮爹的回答里,就好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意味。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 “老爷子,你听你听!”声音声声入耳,狗剩赶紧的催促着大壮爹,自己也侧耳仔细的听着。 大壮爹见狗剩的认真样,也支棱着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而后说道:“哪有呀?我看你就是太惦记这事了,别着急呀剩,等我见到老书记呀,我多替你美言几句,说说你的用心,保不齐呀,你还真能实现那! 这一点大壮爹心里是有数的,狗剩最近就是两点一线,鞋厂跟南三条,回来什么都跟他说,狗剩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我听见了,就是在叫我!”这回听清楚了,狗剩“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了对大壮爹说道:“老爷子,我看你就是老眼昏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先去办正事,等回来再陪你唠嗑呀。” 狗剩说完,顺着堤坝直冲下来,沿着那条南北的通道直奔村子而去。 “鞋业是民生产业。”老书记见三队长回来了又说道:“我们当初制定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把它作为了重点项目来抓,人人都要穿衣吃饭,谁也离不了穿鞋,投资也不算太大,咱们也能承受得起,关键的是我们的人群定位,销售群体在哪,这是个咱们初级阶段的方向定位问题。” “狗剩还没来,咱们利用这段时间先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 “我们是农村人,当然要从农村入手了,百分之八十的都是这个市场,我们不做谁做呀?”有人说道。 “你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了。据我了解,现在的鞋市,全都被南方人垄断了,他们不惜长途跋涉的在我们这,把我们北方的钱都挣走了,尤其是农村这个大市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我们有什么优势能跟他们一拼的资本,这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插言道。 “天时地利呗,他们长途跋涉,就这块费用就增加了他们的成本费用,而我们哪?守家在地的,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取胜他们。”又有人插言道。 “这就会引起价格战了,一旦打起价格战来我们就不占优势了。他们资金雄厚,技术能力强,产品更新快,而我们只能拿老牛拉破车来应对了,保本微利求生存,我们只能有这条道可走了。” “那就跟他们耗呗,看谁能把谁拖垮!我还就不信了,小日本都被我们打跑了,老蒋都不是个,我们还怕南蛮子?” “那不一样,我们打仗打的是人民战争,靠的是精神和毅力,现在是经济建设,靠的是资金和专业技能,你说我们有什么呀,不输才怪那!” “哈哈,又在高谈阔论呀?”会议室里正在讨论的时候,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狗剩往门前一站对大家说道:“我建议,以后取消会议,一个个坐在这得不得得不得的有个屁用呀!在这浪费一个小时,不如实打实的干一个小时,在这争论一个问题,不如在工作中解决一个问题!” “你们给我说说,你们在这开了半天会了,都讨论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哪些问题,啊?时间都让你们耗进去了,还在讨论什么输赢,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输就输在这了,就知道坐在这瞎琢磨,有本事去真刀真枪的干呀?” “南方人怎么了,你看十大元帅里面有一个是北方人吗?没有吧,都是人家南方人!你再看看我们北方人,都是些人家装上药我们去放炮的人,傻大笨粗,匹夫之勇,你们说能成什么气候呀,啊?” “还说人家小日本,小日本怎么了,啊?人家战败了,玩命的在发展经济,你看人家战后的经济发展,那就跟火箭一样!你再看看我们,啊?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你说你们算老几呀,啊?开会是中央的事,中央制定的政策是要你们去干的,没让你们也制定政策,怎么着,你们还想另立政权?” “嗨嗨嗨,过啦呀!小心你的反动言论!”老书记用手一直狗剩说道。 “得了吧你老书记,都是你带的头,你看你都把腿坐瘫痪了,还坐在这得不得的开会,你也想把大家的腿坐瘫痪了呀,啊?” 哈哈哈哈! 狗剩的话一下子就把大家逗乐了! “你给我坐下!”老书记眼睛一瞪说道:“穷小子你个,看不见你想你,看见你恨你,你说你小子算什么玩意呀,啊?”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片笑声。的确如老书记所说,要想身心愉悦,非狗剩不可。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事实验证的真理。”狗剩继续说道:“你看咱们就拿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来说吧,咱不说大的,也不说小的,就说走路吧,从这就能看出大问题,发现大秘密!” “根据一项调查得出的结论说,小日本走路最快,你看他发展的就快,还有美国佬,美国佬走路也快,所以说他很发达,再有就是我们香港,就那么一个小岛,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为什么?人家走得快呀?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专门研究了他们走路的频率,就发现了这个大问题。” “你再看我们国家的南方和北方,就好比外国和咱们国家,南方的浙江和温州最典型,他们最具有吃苦耐劳拼命忘我的工作精神,他们不等不看,就知道埋头苦干,匆匆的工作,匆匆的回家睡觉。” “你再看看我们北方人就差远了,他们走路很快,轮强壮我们占优势,要是论走路,什么时候我们都赶不上人家。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哪?你看现在所有挣钱的买卖,都是南方人干的,等人家南方人把兜里装满了,我们才哦,这买卖很挣钱,然后我们才去效仿。” “你看看咱们国家的资源配置,所有的重工业都在北方,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你再看人家南方,都是些北方人瞧不起的买卖,你就拿鞋来说吧,一双鞋不值几个钱,你看我们到处都是矿产,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比他们值钱。” “可人家兜里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可咱们再怎么省都剩不下钱,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干什么都能走在我们前面哪?我看你们还是先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吧,这问题要是闹明白了,你就阿弥陀佛了!” 会议室里很安静,这要是搁以前,会议室里早就炸锅了,早就狂轰乱炸的把狗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糟蹋的一无是处了!但是今天没有,他们都在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站在门口的狗剩说话,就好像一位教授再给他们分享一项研究成果一样,是那么的令人受用! “行呀你狗剩,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呀!”老书记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节奏的在不断的扣动着桌面看着狗剩说道:“你这些强调都是哪学来的,嗯?很新鲜,也很有道理。狗剩,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狗剩一听这话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把身子的重心放在了一侧,另一只脚在地上打着拍子说道:“我能有什么好事呀,该不会是批斗会吧?要不就是兴师问罪,问我为什么这阵子不见人了,对吧?”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了狗剩那只在不断敲打地面的脚,大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只见狗剩脚上穿着一双雪白的叫不上名字的鞋。 看書惘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纵横驰骋论英雄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三队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又一次在广播里呼叫着狗剩的名字。 “哎,老爷子,你听,是不是大队部在叫我呀?”狗剩正在大运河岸跟大壮爹坐在一起闲聊时,无意间回想起了他去南三条偶遇欧亚先生时的情景,正在这时,他猛然间好像听到大队部的大喇叭在叫他的名字,于是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坐在他身边的大壮爹道。 “嘿嘿,我看你是惦记这个鞋厂的厂长想迷了吧?”大壮爹嘿嘿一笑说道:“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事是件大事,是需要领导们开回来商定的,并不是说谁想当就能当的。嗨,也吃不准老书记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腿脚不好了,走动的也少了,要不然,他每天都要来这十八趟,鞋厂他可放心不下呀。” 大壮爹把大青马绑在了河坝下的一颗柳树下,河岸周围是绿油油的青草,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流淌的河水养育着这里的植被,通透的风吹佛着唤醒着这片大地的生机,因此这里的植被生长得尤其旺盛貌美茁壮。 大青马悠闲自得的啃食着脚下可食之草,任意挑选着刚从地底下长出几公分高的嫩草,渴了信步便能走到河边低头饮水,什么都不用发愁,那种幸福感,是它这一生中少有的感受。 大壮爹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他的大青马,大青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大青马觅食时也不忘时不时的偷眼偷窥一眼自己的主人,俩人之间那种心灵的默契之感,往往会令人动容的。于是乎,狗剩的问话,在大壮爹的回答里,就好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意味。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大队部里来!……” “老爷子,你听你听!”声音声声入耳,狗剩赶紧的催促着大壮爹,自己也侧耳仔细的听着。 大壮爹见狗剩的认真样,也支棱着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而后说道:“哪有呀?我看你就是太惦记这事了,别着急呀剩,等我见到老书记呀,我多替你美言几句,说说你的用心,保不齐呀,你还真能实现那! 这一点大壮爹心里是有数的,狗剩最近就是两点一线,鞋厂跟南三条,回来什么都跟他说,狗剩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我听见了,就是在叫我!”这回听清楚了,狗剩“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了对大壮爹说道:“老爷子,我看你就是老眼昏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先去办正事,等回来再陪你唠嗑呀。” 狗剩说完,顺着堤坝直冲下来,沿着那条南北的通道直奔村子而去。 “鞋业是民生产业。”老书记见三队长回来了又说道:“我们当初制定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把它作为了重点项目来抓,人人都要穿衣吃饭,谁也离不了穿鞋,投资也不算太大,咱们也能承受得起,关键的是我们的人群定位,销售群体在哪,这是个咱们初级阶段的方向定位问题。” “狗剩还没来,咱们利用这段时间先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 “我们是农村人,当然要从农村入手了,百分之八十的都是这个市场,我们不做谁做呀?”有人说道。 “你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了。据我了解,现在的鞋市,全都被南方人垄断了,他们不惜长途跋涉的在我们这,把我们北方的钱都挣走了,尤其是农村这个大市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我们有什么优势能跟他们一拼的资本,这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插言道。 “天时地利呗,他们长途跋涉,就这块费用就增加了他们的成本费用,而我们哪?守家在地的,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取胜他们。”又有人插言道。 “这就会引起价格战了,一旦打起价格战来我们就不占优势了。他们资金雄厚,技术能力强,产品更新快,而我们只能拿老牛拉破车来应对了,保本微利求生存,我们只能有这条道可走了。” “那就跟他们耗呗,看谁能把谁拖垮!我还就不信了,小日本都被我们打跑了,老蒋都不是个,我们还怕南蛮子?” “那不一样,我们打仗打的是人民战争,靠的是精神和毅力,现在是经济建设,靠的是资金和专业技能,你说我们有什么呀,不输才怪那!” “哈哈,又在高谈阔论呀?”会议室里正在讨论的时候,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狗剩往门前一站对大家说道:“我建议,以后取消会议,一个个坐在这得不得得不得的有个屁用呀!在这浪费一个小时,不如实打实的干一个小时,在这争论一个问题,不如在工作中解决一个问题!” “你们给我说说,你们在这开了半天会了,都讨论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哪些问题,啊?时间都让你们耗进去了,还在讨论什么输赢,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输就输在这了,就知道坐在这瞎琢磨,有本事去真刀真枪的干呀?” “南方人怎么了,你看十大元帅里面有一个是北方人吗?没有吧,都是人家南方人!你再看看我们北方人,都是些人家装上药我们去放炮的人,傻大笨粗,匹夫之勇,你们说能成什么气候呀,啊?” “还说人家小日本,小日本怎么了,啊?人家战败了,玩命的在发展经济,你看人家战后的经济发展,那就跟火箭一样!你再看看我们,啊?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你说你们算老几呀,啊?开会是中央的事,中央制定的政策是要你们去干的,没让你们也制定政策,怎么着,你们还想另立政权?” “嗨嗨嗨,过啦呀!小心你的反动言论!”老书记用手一直狗剩说道。 “得了吧你老书记,都是你带的头,你看你都把腿坐瘫痪了,还坐在这得不得的开会,你也想把大家的腿坐瘫痪了呀,啊?” 哈哈哈哈! 狗剩的话一下子就把大家逗乐了! “你给我坐下!”老书记眼睛一瞪说道:“穷小子你个,看不见你想你,看见你恨你,你说你小子算什么玩意呀,啊?”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片笑声。的确如老书记所说,要想身心愉悦,非狗剩不可。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事实验证的真理。”狗剩继续说道:“你看咱们就拿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来说吧,咱不说大的,也不说小的,就说走路吧,从这就能看出大问题,发现大秘密!” “根据一项调查得出的结论说,小日本走路最快,你看他发展的就快,还有美国佬,美国佬走路也快,所以说他很发达,再有就是我们香港,就那么一个小岛,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为什么?人家走得快呀?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专门研究了他们走路的频率,就发现了这个大问题。” “你再看我们国家的南方和北方,就好比外国和咱们国家,南方的浙江和温州最典型,他们最具有吃苦耐劳拼命忘我的工作精神,他们不等不看,就知道埋头苦干,匆匆的工作,匆匆的回家睡觉。” “你再看看我们北方人就差远了,他们走路很快,轮强壮我们占优势,要是论走路,什么时候我们都赶不上人家。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哪?你看现在所有挣钱的买卖,都是南方人干的,等人家南方人把兜里装满了,我们才哦,这买卖很挣钱,然后我们才去效仿。” “你看看咱们国家的资源配置,所有的重工业都在北方,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你再看人家南方,都是些北方人瞧不起的买卖,你就拿鞋来说吧,一双鞋不值几个钱,你看我们到处都是矿产,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比他们值钱。” “可人家兜里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可咱们再怎么省都剩不下钱,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干什么都能走在我们前面哪?我看你们还是先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吧,这问题要是闹明白了,你就阿弥陀佛了!” 会议室里很安静,这要是搁以前,会议室里早就炸锅了,早就狂轰乱炸的把狗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糟蹋的一无是处了!但是今天没有,他们都在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站在门口的狗剩说话,就好像一位教授再给他们分享一项研究成果一样,是那么的令人受用! “行呀你狗剩,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呀!”老书记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节奏的在不断的扣动着桌面看着狗剩说道:“你这些强调都是哪学来的,嗯?很新鲜,也很有道理。狗剩,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狗剩一听这话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把身子的重心放在了一侧,另一只脚在地上打着拍子说道:“我能有什么好事呀,该不会是批斗会吧?要不就是兴师问罪,问我为什么这阵子不见人了,对吧?”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了狗剩那只在不断敲打地面的脚,大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只见狗剩脚上穿着一双雪白的叫不上名字的鞋。 看書惘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哦 我亲爱的姑娘(一) 这双鞋是欧阳先生给狗剩的,那天他们谈论了很多,狗剩就像听故事一样,瞪着俩眼珠子听着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故事。这故事并不遥远,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而又是那么的陌生,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切又向往,就像大运河边上嫩绿的小草,油亮油亮的透露着勃勃生机。 “欧亚先生,我想开鞋厂,你看怎么样?”狗剩壮着胆子问道。 “欧亚,你这位小兄弟,开始时我认为你是在开玩笑,现在我还是认为你在开玩笑,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呀!”欧阳先生很认真的说道。 “欧阳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们的厂房都盖好了,就等着上设备了,不信你就去看看。”狗剩也很认真的说道。 “欧亚,希望你不要骗人啦,我们南方人从不骗人的啦,要是我们骗人能把人骗死的啦,不要跟我们南方人玩心眼子啦!做朋友嘛,要真心换真心啦!”欧亚先生说道。 “我说欧亚先生,咱这样,咱说话能不能不欧亚呀?我听着别扭。”狗剩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看你妹,她说的话都是普通话,很容易就听懂了,说起话来也方便。” “哈哈哈!”欧亚先生一听笑了说道:“欧亚不行啦,我不欧亚说不出来话呀,说习惯啦。” 狗剩一想也是,一个习惯养成了很难更改,狗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好吧,你愿意欧亚就欧亚吧,我听惯了你要是不不欧亚了我也就更不不习惯了。” “哈哈哈!我妹子就不一样啦,我妹子很灵通的啦,在老家就会讲普通话,来到北方见到哪个地方的朋友一听就会拉,就你们这地方的人,她都能接待的好啦。所以我就不让她干活,专来接待尊贵的客人,你看我的业务多好啦,都是我妹妹的功劳呀!” “嘻嘻!”姑娘一听哥哥在夸她,禁不住看着狗剩笑了。 “你妹子真爱笑,笑起来很好看,我也给你妹子起个名吧。”狗剩说道。 “欧亚,那再好不过啦,在北方取个名字就能在北方定居啦,人人都喜欢的啦!” “你看叫‘嘻嘻姑娘’好不好呀!”狗剩小心翼翼的说道。 “嘻嘻!这个名字好,我喜欢!”姑娘说道。 “哈哈哈哈!欧亚,这个名字好呀,很有代表性啦,好听好记得啦,就叫嘻嘻姑娘吧,日本名字好好听的啦!” “哈哈哈!”狗剩也大笑不止了说道:“跟你说话真他娘的逗,乐死我了!” “欧亚,什么叫‘真他娘’的啦?什么意思啦,怪怪的啦?”欧亚先生问道。 “嘻嘻!哥,那是地方方言的‘话吧’,听字眼像是在骂人,其实不是,他们不是有意的,是生活中慢慢形成的一种生活语言。”嘻嘻姑娘解释道。 “欧亚,原来是这样子啦,听起来很别扭的啦!” “嘻嘻姑娘,你解释的很棒,怪不得你哥夸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样解释我们的方言,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狗剩夸赞道。 “嘻嘻,我脑子可灵了,见到什么事我一看就透,我一说一个准,准跑不了,嘻嘻!”嘻嘻姑娘说道。 “欧亚,我妹子没说假话得啦,她就是这样牛的啦,只可惜没有上过学啦?” “啊?不会吧,你妹妹没有上过学?”欧亚先生的一句话,让狗剩猛然间想起了豆芽,于是又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人家上学啦,这么有仙气人不上学,这不糟蹋了嘛,多可惜呀!” “欧亚,不是那样子的啦,自古谁不知出人头地唯有圣贤书呀,那时候我们家里穷得很呀,就差卖儿卖女的啦,没得生活啦!”欧亚先生说道:“现在日子好啦,也过了上学的年龄啦,没得办法啦!” “过什么呀过,只要她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狗剩一下子又想起了豆芽要学习的情景,于是说道:“嘻嘻姑娘,我问你,你想学文化吗?” 嘻嘻姑娘“嘻嘻”一笑拼命的点了点头。 “我给你介绍一位跟你一样聪明伶俐,也没上过学的女孩子,你愿意吗?”狗剩又说道。 这动作又让狗剩想起了豆芽,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太像豆芽了,简直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 哦,我亲爱的姑娘—— 嘻嘻姑娘又一次面露出了感激的目光点头称是! “她现在就在学文化,她的身世比你要悲惨的多,她是我从大河里救上来的人,她非常的珍惜生命,她正在拼命的弥补丢失的一切,你俩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这一回嘻嘻姑娘没有笑,但眼睛里却流出了泪水,又一次的拼命点头说了句:“谢谢你!”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人家是多愿意上学呀,你干嘛不让人家上学哪?”狗剩又看着欧亚先生反问道。 “欧亚,现在不行啦,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事啦,忙不过来啦,缺少人手呀。” “得了吧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在剥夺亲人求知的权利,明明是你在剥夺人性求实的本能,你这是在犯罪!缺人手,缺人手你不会雇人呀,干嘛要耽误人家呀?”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哈哈哈!欧亚,你说话好直爽呀,当着我妹妹的面我没脸皮啦!别人信不过的啦,人心隔肚皮啦,别人再好也不如自己亲人好的啦,最要紧的是票票啦!”欧亚先生说着用拇指在四个手指头肚上来回快速的划拉着,其用意是点钞票的意思。 “嗨,可惜了,我看明白了,你就是个金钱的努力!”狗剩说着瞄了一眼嘻嘻姑娘又对欧亚先生说道:“我准备办鞋厂,我也需要你妹妹这样的人,咱商量点事呗,到时候我想借你妹妹用用行吗?” “欧亚,没得问题啦,随便拿去得啦!” “啊?随便拿去的啦?她是人,不是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狗剩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的说道。 “欧亚,一个意思啦,我们广东人就是这样说话的啦,没得奇怪的啦。” “你们是广东人?”狗剩一听想起了婉若经常给他讲起他老爷做买卖的事情,他们做买卖就是跟南方人接触的多,尤其是广东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欧亚,没得错的啦,广东人盛产买卖人啦,历史很久远的啦,我们不分地域,天南海北哪都去的啦,赚钱是目的得啦,浙江,温州一带都有我们的厂子啦!” “欧亚先生,我现在急需设备,你能帮我吗?”狗剩顺势问道。 “欧亚,没得问题啦,注塑机,磨具,拌料机,原材料我们应有尽有啦,包在我身上啦!” “我们没有技术呀,能帮我们吗?”狗剩又问道。 “欧亚,没得问题啦,包在我身上啦,开工时我小妹你随便拿去啦!” “啊,把你小妹给我?你不怕你这缺人手呀?” “欧亚,没得关系的啦,我们挣了你们的钱,我们应该为你们服务啦,合作关系啦,大家都有的钱挣啦!我妹妹是操作能手,尽管放心的啦!不过时间不能太久,一个月还我就是啦,如有需要再另行商议啦。” 狗剩一听高兴的了不得,这样一来什么都齐备了,什么都不用发愁了,于是对欧亚先生说道:“谢谢你呀,我在这替我们村的父老乡亲谢谢你啦!” “欧亚,父老乡亲?是乡镇企业的啦?”欧亚先生问道。 “是呀是呀,我们是乡镇企业,我们要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衣食住行,衣在先,我觉着这事准行。”狗剩说道。 “欧亚,乡镇企业我们多有交道的啦,你很不一样的啦,好高瞻远瞩的啦,很像我小时候的啦,我必须要支持的啦。就是乡镇企业不好办呀,你们的定位在哪里呀?” “定位?什么叫定位呀?”狗剩不解的问道。 “欧亚,这你都不懂的啦,就是你们要面向的人群啦,什么样的人群,做什么样的鞋,这些都是要考虑清楚的啦。” “哦,有道理。我们是农民,当然是面向农村啦,你说对吧?” “欧亚,那你们能拿多少资本金来投资呀?” “这我就不懂了,这不我今天来就是来学习的,你给我说说呗?” “欧亚,乡镇企业不好办的啦,我接触的多了,抠抠索索的大方不起来呀,一台最不起眼的注塑机也要几万块钱,没个三五万开不起来的呀!” “啊?三五万?太贵了吧?” “欧亚,你看看你就最代表,抠抠索索的,机器都是高附加值的产品啦,你以为就是大白菜呀,不挣钱谁生产机器呀?除非你买废旧机器,那个不值钱。” “那需要多少钱呀?” “欧亚,下不来两万块呀,你要是需要我们就有呀!” “那不行,太贵!旧机器还要两万呀,跟新机器没少哪去呀?我给你一万你看怎么样?” “欧亚,我说小兄弟呀,废铁也要还几千得啦,好重得啦,要用起重机才能安装的啦,一万块我还不如卖废铁得啦,安装调试,给你们培训,我就亏大发啦,赔了夫人又折兵呀!两万块能搞个头呀,搞不成你就找别人去好的啦?” 狗剩见欧亚先生的态度很坚决,说的也在理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便看了一眼嘻嘻姑娘,只见嘻嘻姑娘向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在冲着他“嘻嘻”的笑个不停。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哦 我亲爱的姑娘(二) “啊?你也同意呀?你俩可真是亲兄妹!”狗剩看懂了那两个手指头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道。 “嘻嘻,这就是买卖。无利不起早,买卖人挣得就是钱,不挣钱没人干。”嘻嘻姑娘说道。 “那也要讲究点人情味呀,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呀!再说了,你的机器是废旧机器,能用多长时间都不知道,要是我们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你怎么叫我们向父老乡亲们交代呀!”狗剩说道。 “欧亚,小兄弟,这个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能保证机器能用个三五年的啦,本钱是没问题的啦,还能让你们积累原始资本,到时候就能买新机器啦,你们还在我们这买新机器,利滚利发大财,没得说的啦!” “哦,你是这么想的呀!”狗剩一听明白了欧亚先生的意思,弄了半天是水中桥呀,推销了他们的旧机器不说,还等着我们买他们的新机器,这广东人可真会做买卖呀!于是对欧亚先生说道:“哈哈,你们南方人可真狡猾呀,里外你们都想挣钱,想得可真周到呀!佩服!” “欧亚,买卖人嘛,我们脑子里就是钱,别的什么都装不下得啦,在商言商啦!” “好一个在商言商!我娘在时,经常给我将这些,我当时只是听,但是我今天才懂是什么意思了,我终于懂了!” “欧亚,小兄弟,你妈妈不在人世啦?” “嗯,我娘不在了,我姥爷和我爷爷都是很好的买卖人,可惜呀,我爷爷没了,老爷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相当年他们的买卖跟你们一样做得很大。”一丝凄凉爬上了狗剩脸庞。 “欧亚,小兄弟呀,别的伤心啦,都怪我不好啦,敢问你爷爷老爷贵姓名谁啦?” “我爷爷姓谢,我姥爷姓杨。” “欧亚,我说小兄弟呀,我不知道杨姥爷子是不是你老爷呀,这人在我们那很有名气的啦,那时候北方的瓷器南方的丝绸都很有名呀,据说保定府的杨老爷就是专门做这两种生意的,他很了不起呀!” “对对对,我姥爷就是保定府的杨老爷,没想到你们也知道我姥爷呀!”狗剩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说道。 “欧亚,大名鼎鼎呀,我们都晓得啦,我们老爷子就是拿他的事迹教育我们的,了不起呀,世世代代的榜样呀!真没想到呀,在这里遇到榜样的子孙啦,向你们学习呀!” “哈哈,这么说机器的事可以商量啦?”狗剩见缝插针的说道,他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时机。 “欧亚,没得商量的啦,这是买卖人的规矩啦,说出来的价格是不能商量的,你老爷也是这么做的!” “啊?没你说的那样吧?我娘可不是那样说的呀,我姥爷最仁义了,他走到哪都把善事做到哪,他的人缘特好!” “欧亚,这就对了,买卖是买卖,善事是善事,有了买卖,才能做善事,没有了买卖,你拿什么做善事?” “嗨,我说欧亚先生。”狗剩把脖子一拧说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跟我们老书记谈话我总是一套一套的,经常说的他哑口无言,本来我是对的,可就是没人认账!可是我今天遇到了你,我说的每一句话在你这都行不通,就好比我跟老书记,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说我说的真不对吗?还是你说的比我更对?” “哈哈哈哈!欧亚,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哪还来的对跟更对?” “嘻嘻,他说话真逗!”嘻嘻姑娘也乐了说道。 “我说的不对吗,啊?在我们村没人相信我说的话是对的,但我用事实证明了我自己,最后我成了我们村年龄最小成绩最好的锅炉销售大王!我还能发现商机,成立了市场管理委员会,在质疑声中,我现在办的有声有色。” “我承认我的年龄有限,但做事的对错不能拿年龄来衡量,我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我发现人越大错误越多,而且他们还不反省,还常常对别人指手画脚,就如你刚才说的,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哪来的更对哪?” “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怀疑事实,你可以怀疑正确的事是不对的,但你不能还那样怀疑一直都在做对事人!有了怀疑,我们才有了争论,有了争论我们要见真理,要是总是争论还不见真理,你说这些人该怎么办?” “也就是说,错了还拿着理来说,你说我说的是对还是错?我娘经常教育我的道理是对的,后来我娘跟我说,剩呀,其实你做的没错,只是你做事不合常理,遭人烦,所以你就错了。” “后来我才发现,两样事都是对的,但是对有深浅之别,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对就是对,哪来的对跟更对,现在我问你,哪个对,哪个更对,我这样问不对吗?!你说是这个理吗?” 狗剩说完了,欧亚先生没有再欧亚,嘻嘻姑娘没有再嘻嘻,欧亚嘻嘻就像在猜哑谜一样看着狗剩的侃侃而谈,既像是在聆听又像是在领悟,但始终他都没听到任何声音。 “哥我肚子饿了。”沉默中嘻嘻姑娘说话了。 嘻嘻姑娘不说这话倒好,一说狗剩的肚子开始叫唤了,于是狗剩说道:“我一天没吃饭了,我也饿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等有时间咱们再接着聊。” “欧亚!”欧亚先生说话了:“你看都这时候了,我们是南方人,吃不惯北方的饭,新华市场有地下海鲜城,一起去啦,今天我请你吃海鲜。” “海鲜我想吃,但我有我的家人和我的父老乡亲,我是公家的人,改天我们再说,我要走了。”狗剩说完又对欧亚先生说道:“机器的事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变卦呀!” “欧亚,没得问题啦,随时候着啦。” “你也不许变卦呀,嘻嘻”这时候嘻嘻姑娘嘻嘻一笑一缩脖说道。 狗剩一时蒙住了,眨巴着眼睛说了句:“我,我变什么卦呀?” “欧亚,随便拿去啦?嘻嘻!”嘻嘻姑娘嘻嘻笑着,学着他哥哥的样子说道。 “哈哈!”狗剩明白了,他知道嘻嘻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说道:“欧亚,你放心好啦,我会记住你的啦!” “嘻嘻!” “哈哈哈!” “还有呀,我要见我姐姐,你回去告诉她我想她,我要跟她见面。嘻嘻!”嘻嘻姑娘以一个一往情深的眼神看着狗剩说道。 “欧亚,没得问题啦!我叫她姐,人很好的啦,你们肯定会喜欢的啦!”完了,狗剩听了一天的“欧亚”,一个“欧亚”一出口感觉满脑子都是“欧亚”了,他自己都纳闷,怎么张嘴就是“欧亚”呀? “哈哈哈!欧亚,看见你们孩子在一起好好开心啦!我妹妹很委屈的啦,平时都是在跟大人们谈生意,今天跟你在一起没有过的快乐得啦,我也很开心的啦,希望你常来呀小兄弟!”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晓得啦欧亚先生,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开心的啦,不能跟你一样的啦,哈哈哈!”狗剩这个高兴的,都忘乎所以了。 “欧亚,赶紧回去的啦,天都快黑啦,别回家打屁屁啦,哈哈哈!”欧亚先生也打趣地说道。 是呀,一天了,狗剩今天在这里非常的愉快,这个愉快是全新的感受,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解释这份身心愉悦跳动的感受,他只觉得在这里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所有的东西,就好像实现了他所有的梦想一样,是那么的开心! 狗剩没有走南门的出口,二是径直向着北门走去,他还记得来时候的路,他还记得那个摊位的牌号,他还记得他自己装了满满几大箱子的鞋。他要走了,他不能就这样走了,他看到了那些他从没见过的鞋,每一双鞋他都喜欢的了不得,他要买一双鞋回去显摆显摆,或者留个纪念什么,反正不能白来! “欧亚,我说小兄弟呀,我知道你想干吗去呀,不要打劫啦,送你一双啦,早就给你准备好啦!”欧亚先生把狗剩叫住了说道,狗剩回身一看,果然见欧亚先生手里拿着个纸盒子再跟他说话。 狗剩走了过去,接过了纸盒打开一看,一双皮革制作的,雪白色的鞋出现在了狗剩的面前,那款是极其新颖好看,狗剩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 “欧亚,多少钱啦,这鞋好好看的啦!”狗剩说道。 “欧亚,你好好的说话啦,别扭的要命呀!” “欧亚,不行啦,习惯改不了啦!”狗剩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嘻嘻!给!”这时候嘻嘻姑娘嘻嘻一笑把一只手伸给了狗剩,手里捏着十块钱对狗剩嘻嘻笑着说道。 狗剩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嘻嘻,打的呀!” “打的?打的是什么意思?你说北方话,南方话我听不懂。”狗剩满脸的疑问问道。 “嘻嘻嘻嘻!打的,就是大车,出租车!你是本市人,连这你都不知道呀?这是给你打车的钱!嘻嘻!”嘻嘻姑娘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哦,尽管狗剩从没有打过的,也从不知道什么叫打的,但他明白了嘻嘻姑娘的意思,他见过那个风驰电掣的汽车在马路上穿梭过,那个车头顶端高出来的“出租车”,或许就是打的吧,他见过路人招手就停的汽车。 “打什么的呀,我走路半个小时就到家了,白花钱。”狗剩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嘻嘻!挣钱就是为了花钱,挣钱就是为了享受,你看我们南方人,只要出门半步路都不愿意走,不然会被人笑话的!”嘻嘻姑娘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没说话,他在琢磨着嘻嘻姑娘话里的意思,他在琢磨着南方人的行事为什么跟北方人怎么那都不一样,就连出门走路都是让人感觉意味悠长。 “哦,你说的是那个呀,不用,我有钱,不信你看。”狗剩说着就去兜里掏钱,可是当他把手伸进兜里时,却怔住了,兜里空空如也,没有了半毛钱! “欧亚,我说小兄弟呀,你的钱是不是让钳子捡走了啦?”这时候,欧亚先生看见狗剩一脸的尴尬样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地方钳子很多的啦,身上带的财物要保管好得啦,不然肺会气炸的啦!” “什么?钳子?什么叫钳子?”狗剩不解的问道。 “嘻嘻,钳子就是小偷!你的钱被小偷偷走了,对吧?”嘻嘻姑娘说道。 “哦,这还有贼呀!”从此狗剩记住了,南三条除了是买卖人的天下,同时也是贼的天下,以后再来南三条,一定要切记切记。 “呶,拿着吧。”嘻嘻姑娘又把钱往狗剩眼前伸了伸说道。 狗剩看了看嘻嘻姑娘手里的钱说道:“你们又给鞋又给钱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欧亚,这就是你说的‘人情味’了呀,也有你姥爷做善事的道理在里面的呀!”欧亚先生说道。 “嘻嘻,买卖不马虎,善事不含糊!”嘻嘻姑娘补充道。 欧亚先生站在了马路上,不一会便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对狗剩说道:“欧亚,小兄弟呀,一路走好呀,后会有期呀!” 狗剩也不客气,一下子便钻进了汽车对欧亚先生说道:“后会有期呀欧亚先生!”当狗剩想向嘻嘻姑娘招手告别的时候,狗剩的眼神一下子跟嘻嘻姑娘的眼神四目相对了,他看到了一双眼眶里带着晶莹剔透在一闪一闪的眼神,本来狗剩是想跟她说“后会有期的”,可这句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没说出来。 “去哪?”司机问道。 “回家。” “家在哪?” “哦,义堂。” 出租车启动了,渐渐的远离了兄妹俩,当狗剩再次回身看的时候,只见嘻嘻姑娘背过了身,双手弯曲在胸前,狗剩想,嘻嘻姑娘肯定是在擦眼泪,他的哥哥在跟她说着什么话。 哦,我亲爱的姑娘—— “小兄弟,没做过出租车吧?”司机问道。 “哦,没坐过。”狗剩的思绪还依然停留在南三条很显然他无心回答司机的话。 “来南三条做买卖,还是看朋友?你要是做买卖,那你可要小心了,南蛮子精明的很,骗了你你还要帮他们点钱!”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跟狗剩唠着嗑。 “骗人?”狗剩听到司机的话说了句,他心想,就他们那样的人,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像他们那样的人会骗人! “对呀,跟南方人在一起只能做买卖,不能谈朋友,不然会吃亏的。”司机又说道。 狗剩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没说话。 不大的功夫狗剩就到家了,他一进门豆芽,四姨,李姨,黑子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哪去了呀剩,中午也不回来吃饭,晚上也不回来吃饭,快,赶紧的吧,饭给你放锅里了。”四姨说道。 “欧亚,不想吃的啦,我要睡觉的啦。”狗剩说道。 狗剩的话一出口,惊呆了几个人,几个人“呱唧”着眼睛好像不认识了一样看着狗剩,心说什么呀这是,这孩子怎么了呀? “剩,你怎么了?”李姨畏畏缩缩的问道。 “欧亚,我没事的啦,我好好累呀,我要睡觉的啦!”狗剩还是那个腔调的说道。 “要睡回家去睡,一会我们就走了。”黑子说道。 狗剩也不理他,直径的便走进了屋子,脱鞋上了炕钻进了被窝倒头便睡。 “嘻嘻!” 这时候,狗剩猛然间听到了一声“嘻嘻”的笑声,他猛的一抬眼皮看见了站在炕前的豆芽在冲他笑,惊得他一个骨碌爬起来了,直愣愣的看起了豆芽。 “嘻嘻!剩,怎么了剩,不认识啦?”豆芽忽闪着眼睛问道。 哦,活见鬼!他又一次想起了嘻嘻姑娘,他看着豆芽,就好像嘻嘻姑娘在眼前一样,想起了嘻嘻姑娘的那个背影,那个他怎么也抹不去的身影! 哦,我亲爱的姑娘——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心潮澎湃的冲动 “知道这叫什么鞋嘛,啊?”狗剩站在门口臭显摆着自己脚上的鞋,对满屋子里呼风唤雨的村里的主心骨们说道:“我还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叫出名来,我给谁买一双!” 还别说,屋子里的人谁都见过各式各样的鞋,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鞋,让人一看就能眼前一亮的鞋,这鞋一看就有一种非买不可的冲动! “不就是双破鞋嘛,臭显摆什么呀你,看把你美得!”老书记撇着嘴对狗剩说道。 “破鞋?我说老书记,从哪说你这话都不靠谱。第一,你要开鞋厂对吧,要想开鞋厂就要从鞋上入手,就要在鞋上下功夫,一双好鞋就足够引起你的重视来了。你再看看你,还书记那,还是开鞋厂的倡导者之一,首先说你这话就不负责任!” “第二,要想办鞋厂,就要走出去,走出去看看别人的脚上都在穿什么样的鞋,别人脚上穿的最多样式的鞋,就是最好卖的鞋,这样你才能有针对性的去买模具,才能生产出最叫卖的鞋,这样你才能挣钱。” “第三,你要到市场上去,那里是鞋的家,家里什么样的鞋都有,那里有你想看看不到的鞋,并且你今天去了你明天还要去,你一天不去就会吓你一大跳,你会发现在一夜之间你眼前出现了那么多你又没见过的鞋!” “市场永远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与其说市场是个专卖店,倒不如说市场是个制造鞋的加工厂,它就像是一台看不见的机器,也许就在你一转身的时候,一双崭新样式的鞋就会出现在你眼前!像你们这样的,又想开鞋厂又想挣大钱,又坐在这整天抽大烟,想着大把的钱砸在你头上,那可能吗?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吆喝!怎么着,看来你这些天没闲着呀,啊?那你就跟大伙说说吧,说说你这几天的感受和想法吧。”老书记说道。 “你看看你这个老书记,给你加个老字真没冤枉你,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合着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啦,啊?那不就是我的感受和想法吗?”狗剩说道:“你呀,你应该这么问,狗剩,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嗯。” 哈哈哈哈哈! 狗剩一板一眼的学着老书记的样子和口气鹦鹉学舌道,一下子把大家伙给逗乐了。 “行行行,就按你说的,赶紧的吧,没时间了,就等你了。来来来,你坐下慢慢说。”老书记又说道。 狗剩坐到了空位之上说道:“让我先猜猜吧,我先猜猜你们今天在开什么会吧。鞋厂眼看着就完工啦,四队长病倒了,本来这个厂长是他的,这一来是不行了,你看你老书记也这样了,当务之急就是要选出一位能胜任这个位置的厂长了,你们说我说的对吧?” 大家伙一听相互对视了一下,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嗯,不错,被你说中了,我们是在讨论厂长的人选。狗剩,我问你,你认为谁来当这个厂长最合适哪?”老书记问道。 “在座的谁都有资格当这个厂长,问题是咱要看谁懂得多,咱不谈别的,就说鞋,谁能把鞋说的跟他亲爹一样,谁就配得上这个厂长,别看你们嘚嘚了一辈子了,我不怕你们,来吧!”狗剩说完危襟正坐,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坐在那里。 “吆喝,看样子你是想当这个厂长了?”老书记问道。 “我可没那么说,我说的是能力,别管是谁,谁有这个能力谁就来当这个厂长,厂子是全村百姓的,谁来当这个厂长就意味着重担在肩,背负着全村人的希望,并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了得,大家说对吧?”狗剩铿锵有力的说道。 “嗯,说的不错。”老书记看着狗剩问道:“那你说说,鞋厂都需要哪些设备?” “这个简单,首先是注塑机,它是生产鞋的必备机器,再有就是颗粒搅拌机,其次还有裁断机,削皮机,包边机,这些都就简单了,其他的你像什么剪子啦,锥子啦,这些都是小玩意,嗨,你就问吧,没我狗剩不知道的!”狗剩说道。 “你去过工厂?”老书记见狗剩说得这么详细,于是就问道。 “欧亚,那当然是要去的啦,要知道梨子的味道不亲自尝一尝你怎么会知道的啦?”狗剩学着欧亚先生的语气说道。 大家一听一片嘘声,莫非这家伙去南方走了一趟? “这麽说你去南方了?”老书记诧异的问道。 “我没有去南方,我去南方人家里做客去了,我从他们嘴里掌握了制鞋卖鞋,怎么样做买卖,买卖应该怎么做,所有的关于鞋的,跟鞋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我都了解了!我现在就剩下你们一句话了,什么时候咱们的鞋厂上马!”狗剩干巴利索脆得的说道。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大家坐不住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了,狂妄的狗剩把话说得太不着边际了,一切都还没有头绪,他就敢斗胆说立马上马,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狗剩,你这叫形而上学,南方人就会嘚嘚,他们是专门从事鞋业的,你是个门外汉,哦,人家一说你就信以为真啦?”有人说道。 “就是,狗剩呀,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要实地去考察,要用心去感受去了解,眼睛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又有人说道。 “就是,小孩就是小孩,一厢情愿害死人,这可是实打实的事,哪能这么轻率哪?看来呀,不吃一堑不能长一智呀!”有人更加深入的说道。 “大家安静一下。”老书记说道:“狗剩,那你说说,要是这个厂长给了你,你要面对的市场在哪里?” 大家一听这话又是嘘声一片,莫非老书记真的有意把这个鞋厂交给他?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呀! “大家看见我穿的这双鞋了吗?它的价格比较贵,咱们百姓想穿但不敢买,其实也没必要买。这鞋叫旅游鞋,也就是专门玩山游水的时候穿的鞋,是生活享受时才穿的鞋,是有钱人才穿的鞋,我们现在不考虑这个。” “老书记刚才说的我们应该从哪插手的问题,我们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样挣钱问题,首先考虑的不是去享受,我们底子薄,缺少资金,我们需要挣钱利滚利,然后才能考虑做大做强,积攒个人财富和公家财富。” “大家看看你们脚上穿的鞋,大都是廉价的胶鞋布鞋,这就是我们农村人的现状,他们现在不需要别的,一双新鞋就足以让他们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了。大家都知道,我们脚上穿的鞋没几个钱,我们老百姓也不需要什么奢华,百分之**十的农村人,应该是个多大的市场呀!” “南方咱们不管,咱们就说北方人,他占据了全国半壁江山,上亿人口,你能说不挣钱吗?” 哈哈哈哈! 狗剩的慷慨陈词逗乐了会议室里的人! “你这叫纸上谈兵,这些大家谁不知道呀!”有人说道。 “安静,大家安静。”老书记看出来了,狗剩是非常的用心的,他为了鞋厂付出了很多的辛苦,他的上进是非常值得称赞的,像这样的年轻人能有几个哪? “大家安静了。狗剩,现在我问你,要是把厂子给了你,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老书记抛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在考验狗剩。 狗剩怔住了,他想起了欧亚先生说的话,就算旧机器两万块钱,再加上其它的设备一万出点头也就足够了,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万左右,甚至于用不了四万。 于是,狗剩伸出了一个巴掌! 只见大家的眼睛都瞪圆了,眼睛里都在闪现着惊讶的“五万”这个字眼! “干嘛呀你们这是,啊?要吃人呀怎么着?”狗剩看着这一双双眼睛不知所措的说道。 少倾,老书记又问道:“你看厂子里都需要哪些人员?” “一个出纳一个会计一个车间主任,其他的都是工人。所有的工人面向村子,外面的我一个不用。但是有一样,谁出够了三双残鞋谁自动离职,永不利用!” “那你看看我们在座的有没有在场的,哪个适合你的人选?”老书记问道。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出纳我用李姨,会计我用巧儿,车间主任必须要二队长!”狗剩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 哈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又是笑声一片。 “狗剩,这个问题很严肃,希望你要正确对待。”老书记很认真的说道。 “得了吧你!你说我哪不严肃了?你说我怎么不认真对待了?从你住院开始我就在砖窑泡着,我铁了心的想着万一要是你不行了,这个村该怎么办?这个鞋厂该怎么办?我们村该何去何从?我为这个鞋厂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怎么样才能把鞋厂搞好,我从不懂到懂,我做梦都是我的脚丫子!” “你回来了,你都这样了,我替咱们支部出谋划策敢于谏言,解决了很多问题,鞋厂开工在即,你们制定你们的政策,我跑我的市场,你们说我哪一样没走在你们前面?我哪一样做的不好?我身上带的一百块钱都让他娘的小偷给偷了,还是人家欧亚先生给出的钱我才回来的,难道说我不认真不严肃吗?” “什么?莫非你去南方跑了一趟?”老书记一脸惊讶的说道。 “没有,我去南三条了,我认识了一个南方买卖人,是专门卖鞋的。他跟我聊了很多,也很深,有跟鞋有关的,也有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也有关系,有关系的更有关系;我们谈的是买卖,也在谈鞋,一个鞋让我们聊起了很多话题,每一个话题都让我懂得了很多!” “你们看看人家的想法,每说一句话都够咱们思考半辈子了,听得我是云山雾罩的,有的懂,有的似懂非懂,但都能联系在一起,总体给你的感觉就是,人家说出来的话就是地道,劲道,耐琢磨,你想不佩服人家行吗?” “他说这些生意经跟咱们开厂子有什么关系呀?”老书记又问道。 “有呀,当然有呀,什么人家都大包大揽了!所有的机器设备人家全包了,人家就等咱们一句话了,设备,技术指导,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保准能让你顺顺利利的开工生产坐在家里点钞票!”狗剩说道。 “啊?这么大的事你都私自做主啦?开弓没有回头的箭,迈出的第一步就将决定我们日后发展的方向,你就这么草率的答应人家了?”老书记说道。 “不是我答应他们,而是他们答应我!咱们是掏钱的人,咱们占主动,怎么能让他们牵着咱们的鼻子走哪?他跟我谈了市场定位的事,他说你们乡镇企业底子薄,要先学会走路,积攒最起码的原始资金积累,然后再上逐步升级的设备,如此更迭,最后达到高端的市场经营。”狗剩说道。 “你等等,停,你这话我听着别扭,绕得慌,你再把你刚才说的话说清楚点,一定要具体。”老书记说道。 “欧亚先生说的有道理,你们底子薄,初始资金少,先用旧机器,既能赚钱又能积累原始资金,三五年后你们就能买新机器,那时候什么都有了,所有的技术服务他们都给我们提供。”狗剩这回说清楚了。 “嗯,听起来倒是不错。”老书记听完随口说了句,他觉得这人还真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的。 “你从哪说都是合情合理的呀?你说咱们要设备没设备,要技术没技术,人家什么都能提供给你,咱们坐下来就能挣钱,你说这是多好的事呀!” “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从制造机器的工厂里买来机器,人家谁管你技术培训哪?你不摸索着干又能怎么办哪?人家把现成的设备和技术全盘给你,让你踏踏实实的赚钱,你去哪找这样的好事哪?”狗剩说道。 “启动资金也太多了,不就是旧机器嘛,一堆废铜烂铁能值那么多吗?这不是明摆着宰人吗?”这时有人说道。 “其实用不了那么多,估计三万左右就够了,一台旧机器最多两万,其他的设备满打满算也用不了一万块钱,剩下的钱买原材料什么都不是事了,周转资金还是要要的呀。” 狗剩说完,大家一听要是这样还算靠点谱。 “大家怎么看这事?”这时候老书记问道。 “南方人狡猾得很呀,我们给他们打交道需要多个心眼呀。”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话是这么说,但是狗剩刚才说的他们的保证也不是不可行呀,我看我们不妨先把人叫过来谈条件,用合同来相互牵制,做到确保万无一失。”又有人说道。 “我看这里面倒是有个疑问,他们给我们旧机器,服务说的也不错,表面上看是可行的,但是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到时候我们提出来更换新机器的时候,他们还是拿他们淘汰下来的新机器来糊弄我们,他们既赚了我们的钱,还没有损失,你说这不是我们在替人家弥补固定资产消耗的损耗吗?”又有人说道。 “谁让你穷了,你没钱就要当这个冤大头,问题是人家没让你赔钱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行你就另请高明,人家也没拦着你呀?”一个人呛呛道。 “好了,大家先安静一下。”老书记一见大家又要开始呛呛了,于是敲打着桌子说道:“集思广益是好事,但我们上马在即,时间紧迫,尽早的购置设备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资金少,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刀刃上,大干快上又要见到成效,这才是我们眼下要做的。” “我要说的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这个人叫过来当面咨询一下,当着他的面把我们想说的话说出来,看看可行不可行,我们也好心中有数,然后我们在定夺,你们看怎么样?”老书记说道。 “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以合作的关系坐下来谈事,合得来我们就接受,合不来就拉倒,谁又不是离了谁过不了,我看这样好,”有人说道。 大家闻听后都点头称是,没人在提出不同意见。 “嗯,好,那咱们就先这样定下来了。”老书记说完看了看狗剩说道:“狗剩,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叫过来呀?” “欧亚先生说了,随叫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好吧,那就明天吧,明天你跑一趟,你就说我叫他,哦,不,我请他过来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好呀,放心吧老书记,明天他一准过来。” 狗剩听到这话非常的高兴,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此时他就觉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张笑脸时刻都带着笑容,什么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让你想起她,什么时候都会有一种迫不急的冲动。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推心置腹的心里话 狗剩的计划又向前推进了一步,经过会议室里的一番言论,狗剩好像已经窥探到了他已经胜利在望了,十有**厂长的人选里就有他的名字。 狗剩高兴的离开了大队部,哼着“战士打靶把营归”一路来到了机井房,就在他刚要进门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了从西面大路上走过来刚放学的巧儿。 “喂,巧儿,姚健哪?怎么就你自己?”狗剩站在原地等巧儿走近了问道。 巧儿本来是喜笑颜开的走过来的,但听到狗剩这样问,便小嘴一撅不开心地说道:“提他干嘛,扫不扫兴呀!” “哎,我说巧儿,不对呀?你跟姚健向来都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的呀?怎么现在突然这样了,为什么呀这是,啊?”狗剩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女人的眼泪真现成,狗剩的话音刚落,只见巧儿抬起了手臂,用袖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呜呜呜,他不理我了,他不待见我了,呜呜呜!……” “嗨嗨嗨,吗哪吗哪,啊?怎么还哭上了啊?你可真够莫名其妙的呀,有话不能好好说呀?嘚嘚嘚,麻烦事出来了,你好好给我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去找他算账去,你不用怕,我狗剩替你做主!我就不信了,还反了他了!”狗剩说道。 “这话让我怎么说呀?我一个女孩子家,呜呜呜呜……”巧儿哭的更痛了! “这又是哪跟哪呀,啊?这跟你是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呀,啊?咱们三个从小玩到现在,就跟一个人似的,每天不都是这样如影相随的嘛,这怎么又跟男孩女孩扯在一起了,这都是哪跟哪呀,啊?巧儿,你好好说,说清楚了,我事多着那,你就别让我着急了,行不行呀!”狗剩急的什么似的说道。 “我就不说就不说,我不想上学了!呜呜呜呜!……”越哭越烈的巧儿跺着脚说道。 “啊?哎呦我的小祖宗呦,这又是哪跟哪呀,啊?这又跟上不上学又有什么关系哪,啊?说你俩的事,怎么就跟不上学牵扯到一块了哪,啊?”狗剩一听真急了,这事可要命了,怎么好端端的连学都不想上了哪?这挨得上吗这个? “我就不,反正我不想上学了!你不是也跟我说了吗,你需要我,上学没用,我想好了,我不想再上学了,我要跟着你干事业!”巧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你打住呀巧儿,你可不要混肴视听呀,这事可不赖我,你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不让你上学了,啊?你学习那么好,谁不夸你呀,啊?你就是个学习的坯子,你要是考不上了,那谁也不愿,不想上学了跟着我干,也是我巴不得的事,咱可好好的,干嘛呀这是,啊?” 这可把狗剩急坏了,好好的怎么就跟我扯上了哪?我没记的我说过这话呀?再着说了,我就是说了,也不至于动摇你求学的信心呀! “你说的,就是你说的!说话不算话,你抵赖呀,姚健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呀?呜呜呜呜!”巧儿不能活了一般的哭诉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狗剩急得一跺脚说道:“你好好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在哪跟你说了,啊?我是想让你帮我来着,可我还没跟你说呀,我还真有这个意思,今天的会议上我还提你来了!” “真的呀剩?那太好了,剩,我不上学了,我真的不想上了,让我参加工作吧!”巧儿破涕为笑的说道:“读书没个头的,我看不到希望了,我从你身上看到希望了,你看你学习都狗屁不是,一出校门就干的这么出色,我也能呀?” “我比你学习好,我也不笨,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看我爷爷老了,干不动了,我娘和我爹整天都那么辛苦,我两个弟弟都还小,他们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以后这个家就全靠他们了!我要跟我爹娘一样挣钱养活两个弟弟,为家里分忧,我要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实现自己的抱负!” “剩,你就答应我吧,不管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好好干好的,保准不跟你丢人,好吗?剩,我求你了!” “哎呦,我的亲娘呦!”狗剩又一跺脚没了脾气,巧儿的话说的是实实在在,都是从心窝子里说出来的话,并不是谁非逼着她说出来的,可这事非同小可呀,他可不能随随便便答应这个事! “巧儿,咱们说了一沓再说一沓,你刚才说我说过这话,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狗剩不想背这个黑锅,于是问道。 “大运河呀,你忘了咱们一起去大运河吃包子,咱们坐在河坝上你亲口跟我说的呀,后来姚健走了,被你气走了,你都忘啦!”巧儿毋庸置疑的说道。 狗剩“哦”的一声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嗨,真他娘的要命!” 狗剩这时候又想起了那天豆芽跟他说的话,“人家姚健都那样了,你还跟巧儿在一起说个没玩!”,狗剩在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哪? “拐子的屁股,邪了门了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狗剩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他怎么都想不通姚健跟巧儿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以至于把自己都牵扯进去了! “你少来!怎么跟你没关系呀,要是没你那句话,至于今天这样吗?”巧儿一昂头小嘴一撅对狗剩说道。 “你别打岔!我跟你说话了吗,啊?这是豆芽说的话,不是,我就纳闷了,这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怎么姚健跟你会这样哪?”狗剩数落着巧儿,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可真是头猪!笨死了你都!人家豆芽都数落起你来了,你还不明白,气死我了都!”巧儿一跺脚说道,随即就把身子背转身来不理狗剩了。 “哎呦我的亲姑姨奶奶们,你就饶了我吧,我整天乱七八糟的事都忙不过来,你说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呀,啊?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在工作好不好,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呀!” 事业上的春风得意,总有生活中的不如意跟你使拌,它总会时不时的给你添加点作料,让你在人生百味中去体味生活的酸甜苦辣,狗剩对这一点颇有感受!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上学了,你爱管不管,你不管我去找老书记去,我要参加工作!”巧儿说道。 “说得到轻巧!你知道我参加这个工作费了多大的劲吗,啊?那是我用成绩换来的,不到法定年龄人家是不敢要的,这也就是在村里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到国企里试试?除非他们这个厂长不想干了!”狗剩说道。 “反正我明年就到岁数了,爱咋地咋地!”巧儿又一仰头不在乎的说道。 “拉倒吧你,咱们仨一般大,唬谁呀你,我还有两年,你怎么就一年了?”狗剩不解的问道。 “我就是比你们大一岁,我在家是老大,家里日子不好过,在家帮娘多干了一年活,我晚上了一年学,我比你俩都大,你俩都得叫我姐!”巧儿有点得意的说道。 “啊,不会吧?都一个胡同长大的呀,谁不知道谁呀?你就唬人吧你!”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唬你干嘛,咱胡同里那点事我哪个不知道呀?我娘是怎么来的,我爹是怎么来的,还有你爹你娘,姚叔,张婶,咱们胡同里的故事多的去了,哪有我不知道呀!”巧儿一口气不顾脑袋屁股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不会把你?巧儿,这么说我的身世和家事你早就知道?”狗剩大惊失色的问道。 “剩,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但是我不能,因为你的性格太要强,平常没事你都爱惹是生非,谁不怕你敲人家的玻璃呀,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不把整个村子搅的鸡犬不宁呀!咱们仨最好,咱们胡同的人最亲,我不想你惹是生非,我也不想你给咱胡同丢人!这都是我娘说的!” “现在好了,咱们都长大了,你现在也出息了,也明白事理了,今天话也赶到这了,我说了就说了,希望你谁也别怪,其实我们大家的心都是想好好生活下去的,谁也不想因为咱胡同里的复杂的人事关系,别说一个胡同了,就是一个家庭都不行,大家一定要好好的,行吗,剩!” 巧儿的话是用心的,是在用心说这番话的,她的话无懈可击,让狗剩无言以对! “嗨嗨嗨!吗哪,啊?咱们是发小吗,啊?知道什么是发小吗,啊?懂得发小的感情吗?”狗剩就是狗剩,狗不咬人就不是狗了!于是,狗剩又说道:“你叫的那么亲热,别叫我剩,我受不了,把‘狗‘带上,小心我咬你!” “干嘛呀这是,啊?巧儿呀,你可害死我了!我为了知道我的身世,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吗?你知道我得罪了多少人吗?独眼龙多好的人呀,就是因为我了这点破事,我都差点把他的腿打瘸了,你说我还怎么叫你这个姐哪,啊?你可气死我了!” “剩,大家都是好意,没人想故意隐瞒你,你应该体谅大家呀!”巧儿内疚的说道。 “快拉倒吧,我现在都知道了,让我想都没想到的是余建设这个大混蛋,这话让他娘告诉我了,真弄不懂这事是怎么整的,连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到底是不放过这家伙哪,还是体谅一下他多病的亲娘呀!奶奶的,这事怎么会这样呀,愁死我了都!”狗剩万般无奈的说道。 “余老师都走了,什么事都有个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追究下去队谁都不好,就别老想着这事了!”巧儿劝道。 “狗屁!什么呀你一口一个余老师,他配当老师,啊?那时候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如今还不思悔改,又把宋老师的肚子搞大了,又把人家给甩了,这是人干的事吗,啊?天都不容他!我这辈子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是狗剩!” “我狗剩这辈子是操蛋,上房揭瓦的事是干了不少,但都是孩子们顽皮,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可我明是非呀,再说我狗剩学好了呀,我再走正路呀,你看谁不夸我狗剩呀,啊?有本事他也给我干几件漂亮事看看,让我也看看他醒悟了,走正路了,我狗剩不但不怨恨他,我就是给他磕一百个响头我都愿意!” “去他娘的吧!我这辈子就跟他死磕了,要不是我看在他爹娘的份上,就他上教育局?他就是当上了玉皇大帝,我也要把他弄回来,让他还我的爷爷,还那么多死在他手里的父老前亲们,还宋老师一个清白!” 狗剩的话越说声音越大了,真有点不能自制了,巧儿赶紧的劝道:“好了剩,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事,我走了,下午我还上学那。” “巧儿,别管怎么说你都应该上学,我把话给你放这,我不同意你参加工作,你跟姚健之间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俩都要跟以前一样,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你俩才是咱们村的骄傲!争口气吧,龙凤呈祥,考出一对大学生来,我狗剩亲自为你们敲锣打鼓!” “咱们村落后,都没有文化,以后就靠着文化吃饭了,你说你不上学了,村里的一半希望就没有了,你不是罪人,我是罪人呀!”狗剩想起了豆芽刻苦学习的情景,想起了一点就通的嘻嘻姑娘,她们都没上过学,可他们都是那么的渴望上学! 现在的巧儿学习那么好,想弃学干工作,这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吗?说到哪他都不能容忍巧儿不上学,他不能让巧儿产生这样的念头!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饭桌上的一席话 “呀,剩,你的鞋哪买的呀,真好看!”这时候,巧儿才发现了狗剩脚上的鞋并惊呼道。⊙頂頂點說,.. ”干嘛呀一惊一乍的,真的好看?“狗剩看看巧儿,又看看自己的鞋问道。 “真的好看,买的?”巧儿眼里冒着光看着狗剩的鞋道。 “想要吗?” “想呀,这鞋要是穿在脚上,美死了都!” “好,等着呀,这事包在我身上,保准用不了三天你也能穿上。”狗剩道。 “真的呀,老贵了吧?我怕我娘不给买呀。”巧儿一丝羡慕一丝担忧的道。 “看我,我,狗剩,是我狗剩给你买,不是你娘,什么脑子呀你!”狗剩用手指头读着自己的鼻子道。 “哎呀,你花钱给我买,我哪敢穿呀,我爹娘不数落我呀?” “你就你要不要吧,这鞋就适合咱这岁数的人穿,保准你穿上牛逼!” “哎呀,那好吧,我要我要,等我挣了钱还你。”巧儿道。 “你快拉倒吧你,你还我钱,你还不如踹我一脚!等着吧,买了我给你送家里。”狗剩道。 “我先走了吧,下午还上学。”巧儿道。 “赶紧的呀吧,一定要好好上学,这才是你的正事。”狗剩完就走进了机井房。 “呀,剩,你站住!”狗剩刚走进机井房,四姨把他叫住了道:“剩,你还别,你穿上这鞋还真的不一样了,是好看呀!”四姨上下打量着狗剩道。 “那还用呀,这叫眼光,没这两下子,我哪敢云走四方呀!”狗剩美不拉兹的道。 “美把你就,就你知道臭美,你怎么就不记得给豆芽买一双呀,啊?没良心!”四姨一撇嘴道。 “你看看你们这大人们,啊,我这叫试穿,你们好了我才敢给她买,我知道该怎么办,别没事挑事了你就!”狗剩完就进屋里去了。 “嗨,我你个王八羔子,啊,还倒我的不是了!”四姨手指这屋里对李姨和黑子道。 “哈哈哈,碰一鼻子灰吧?”黑子笑着对四姨道。 “哎,剩,回来啦剩。”狗剩一进屋豆芽便看着狗剩脚上穿着的鞋喜笑颜开的道。 “怎么样,好看不?”狗剩翘起一只脚看着豆芽问道。 “当然好看了,人配衣服马配鞍,人长得再好看你不打扮也没人在你脸上扫一眼,穿戴的好了,你就是长得难看你也会让人好看的夸你几句!”豆芽道。 “哈哈,你这张嘴就是讨人喜欢!等着呀,过两天我不但送你一双鞋,还要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保准你开心的了不得。”狗剩得意的道。 “呀,真的呀剩?太好了,男孩呀女孩呀?”豆芽一脸灿烂地道。 “跟你一样,蹲着尿泡的,你一准喜欢!” “呸呸呸!牙碜死了你,不会好好话呀!”豆芽一跺脚道。 “多形象呀,亏你还学习念书,没一幽默。是个女的,跟你一边大,跟你的经历差不离,也没念过书,人也跟你一样猴精猴精的!” “哎呀你个臭狗剩,前半句是人话,后半句就不进耳朵了,你就不该要这张嘴!”豆芽着上去就抓住狗剩锤了起来。 “哈哈哈!今天高兴呗。”狗剩道。 “嗨嗨嗨,你俩别闹了,赶紧的,赶紧的出来吃饭。”李姨在外面冲着屋里喊道。 狗剩和豆芽赶紧的出去了,李姨已经把饭盛好了,俩人坐下来就吃。 “我剩呀,光你们穿新鞋呀,不给我们每人买一双呀?”黑子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狗剩。 “什么岁数了你们呀,啊,就这鞋你们穿的出去吗,这是我们这么大的人穿的,什么眼镜架呀你!”狗剩瞥了黑子一眼道:“别着急呀黑子叔,咱们的鞋厂很快就会开工的,以后穿鞋全包在我身上,咱们的鞋就是面对老百姓的,谁穿都合适!” “嗯,这还差不多。”黑子道:“其实呀狗剩,买不买的都无所谓,我们都这岁数了,也不要什么好了,只要你出息了,心里装着我们就好,我们不图别的了,这以后整个家业都是你的,我们什么都不要。” “看你这话得黑子叔,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吃水还不忘挖井人那,更何况你们天天让我吃饭了,对吧。别你们了,就是咱们胡同里的姚叔,张婶,老爹,大壮,巧儿婶,都是我的亲人,我谁都不会忘的!”狗剩道。 “哈哈哈!”四姨笑的前仰后合的道:“我们的剩长大了,懂事了,这个家真的有希望了呀!” “该忘掉的就忘掉,该记住的一定要记住,你想以一个好就会带来一团和气,你念起一个不好来你就没法活!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活着就是在过事,就是在跟事打交道,错了就过去了,老是抓住不放,不但你好不了,别人更好不了!” “谁也不是话的把式,谁也不是做事的神仙,只要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都拧成一股绳,就没有干不成的事,你们对吧!”狗剩长篇大论的跟上课一样的道。 “好,不错!看来我们的狗剩是真的出息了,来,剩,咱们以饭代酒喝一碗!”黑子道。 “还是你喝吧,我吃饱了,我还有事急着出去。”狗剩完又对李姨道:“李姨,给我二百块钱。” “呀,剩,要这么多钱干嘛呀?”李姨问道。 “今天你们听见大喇叭喊我了吧,老书记叫我去开会,会上了,他们同意跟那个欧亚先生见面了,我去找他,定个日子,顺便我在买几双鞋,豆芽的,巧儿的,姚健的,建业建宏都要有。” “不管怎么我也挣了俩钱,别光我自己臭美呀,我有的,他们都要有,咱们胡同里这几个孩子那个都不是孬种,我狗剩出息了,我都要让他们风风光光的活着,他们开心了,你们就高兴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就更好了,你们对吧?”狗剩道。 “好好好,这话得好呀剩!我给,我给!”李姨着便起身去屋里拿钱去了。 “嘻嘻!”豆芽突然间嘻嘻一笑。 “笑嘛呀你?”狗剩问道。 “这么厂长的人选定啦?”豆芽问道。 “没那,别管怎么,鞋厂都离不了我狗剩,别管谁当这个厂长,我都是个梁柱,当然了,要是让我当这个厂长,我肯定能把鞋厂搞好。”狗剩自信的道。 “那是,我们狗剩办哪件事都干得漂亮,这个厂长要不是你,那老书记可就瞎了眼了!”四姨道。 “呦,才吃饭呀。”这时候,巧儿娘不知怎么进来了道。 “呦,巧儿娘呀,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吃。”四姨赶紧的站起身来招呼道。 “你们吃你们吃,我吃了饭过来的。”巧儿娘道。 “呦,他婶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了,赶紧的坐下话。”这时候李姨从屋里走出来道。 “嗨!我们家巧儿回去嚼舌头了,狗剩现在出息大了,鞋厂的厂长一定是他的了。”巧儿娘道:“你们看现在锅炉厂也忙过了,也不需要做饭的了,我在家一直闲着没事干,我在家坐不住呀我!” “这不我就心想着狗剩要是当上了厂长,也算我一个呗,啊,狗剩,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我闲着就行,你看我爹都混上了一个看门的活,我不老不少的不能吃闲饭呀我,你是不是呀狗剩?” “嘚嘚嘚!你打住!我婶呀,这都哪跟哪呀你就我是厂长,啊?八字还没一撇那,我都不知道我该干嘛,你来找我?你快拉倒吧你!”狗剩道。 “哎呀,我狗剩,婶可没少疼你呀,你可不能坏良心呀,你现在出息了,你忘了谁都不能完了婶我呀,再了,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呀,别管你让我干什么,我就是拼了命了也要给你干好,狗剩呀,算婶求你了!巧儿都不上学了,要跟着你干,你也不差我一个呀!” “停停停!你打住呀婶,你的太邪乎了!首先我跟你,这事你应该去找老书记,你找我没用,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呀,啊,救世主呀!婶,你要是缺钱花了你跟我,三五百的没问题,话就行!” “哎呀剩呀,婶心急呀,干嘛谁都有活干,就我在家当奶妈呀,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我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能给家里挣钱的,不信你问问豆芽,我跟她卖豆芽时我什么时候偷过懒呀,你是吧豆芽?”巧儿娘看着豆芽急切的道。 “哎呀婶!”豆芽一看急脾气的巧儿娘这样了,便赶紧的搬上板凳坐在了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婶,我的亲婶子!咱不着急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咱有的是活干,你这样吧,你来我这吧,你看我现在的买卖,多大呀,正需要人手,你来吧,我给你开工资。” 巧儿娘一听把眼睛一瞪道:“让我在你这蹭吃蹭喝呀,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呀,你娘在帮着你,黑子也是你家人了,就这活我还不清楚呀,你要是忙不过来了,我早就过来了!不行,我不来!” 巧儿娘完背转身来不理豆芽了。 “哈哈哈!”四姨听到没心眼子的巧儿娘这样话,便哈哈大笑着道:“巧儿娘,你没来的时候狗剩跟我们了很多,你就放心吧,狗剩要是当了这个厂长,保准有你的活干,到时候你想不去都不行!你是吧狗剩?” 狗剩知道了巧儿娘的来意,叹息了一声想到,这个人干活就不适合坐在凳子上,十分八分的可以,一旦时候长了,她会把手里所有的活都给你付之于炬!谁都可以去鞋厂,唯独这个人不可以! “婶,你这样吧,你的意思我懂了,要是我真的当上了这个厂长,你不用去找老书记,我替你做主,我还让你干食堂,这个食堂我需要,你看怎么样?”狗剩道。 “哎呀剩,真的呀,我太愿意干食堂了,我习惯了,我就愿意干这个,我看见咱们乡亲们把我做的饭吃完的时候,我比他们还满足!好嘞,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一准去!”巧儿娘高兴的道。 “好,婶,我走了,我要去办事,你们歇着吧。”狗剩完,要了李姨给他拿的钱,起身便离开了机井房。 “嘻嘻!”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你看着婶这样你高兴呀?”巧儿娘看着豆芽开心的笑脸道。 “哎呀婶,谁都知道你要强,谁都知道你肯干,你我们那个心里没你呀?”豆芽道。 “就不行!巧儿回家气我,她不上学了,她要跟着狗剩干,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她想挑起家里的大梁,供着建业建宏上学!我怎么啦,我是个费人呀,我才是家里的梁柱,我才是这个家最能干的人,我就是不服这口气!”巧儿娘道。 “豆芽闻听此言,一丝愁云用上了心头。 本書源自看書網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架起情感的桥梁(一) 晚上九时分,一个黑影身体负重着钻到了三家胡同里,直径的推开了狗剩家的街门。 “呀,剩呀,急死我了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李姨一眼就看见了狗剩,便一边着急忙慌的去接狗剩身上背着的东西,一边道:“你黑子叔还有心去找你,可那么大的自由市场如同大海里捞针,怎么找你呀?” “嗨,纯粹是瞎操心,我狗剩谁呀,按上尾巴就动物园里了,我能有事吗?”狗剩满不在乎的道。 “吃饭了没?”屋里的黑子听到话声也赶紧的走了出来问道。 “吃了黑子叔,你们猜我吃的什么呀?”狗剩一脸神秘的道。 “东西在狗肚子里,我们哪知道呀?”黑子道。 “哈哈哈!你看你这人,怎么跟孩子话了,没这样的呀!”李姨剜了一眼黑子道。 “没事的李姨,我跟黑子叔习惯了,他没恶意的。”狗剩道。 “嘻嘻!回来啦剩。”这时,豆芽也从屋里出来了道:“呀,这是什么呀,鞋?”豆芽看着李姨手里拿着的一大摞纸盒子问道。 狗剩跟豆芽过要给她买鞋的,她一想起狗剩脚上的鞋就兴奋不已,她早就惦记着这双鞋了。 当豆芽走过狗剩身边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又忽闪着鼻子道:“呀,剩,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臭鱼烂虾的问道呀?” “哈哈哈!”黑子听到豆芽这样大惊怪的便对狗剩道:“我知道你吃的什么了,海鲜。” “嗨!”狗剩叹了一口气道:“这可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对了,我就是吃的海鲜,是欧亚先生请我去新华底下海鲜城吃的,那家伙,里面都是些海里游的,那里面全是臭鱼烂虾味,真诱人呀!” “就知道自个吃独食!”豆芽嘴一撅道。 “别着急,有的是机会。”狗剩完又手指着李姨手里拿着一大堆纸盒子道:“你看这是什么,来,屋里来,外面黑。” 几个人鱼贯而入,来到了狗剩的屋子。 狗剩解开了绳子,拿过来一个盒子,打开了对豆芽道:“你看。” “呀,真是鞋,好好看呀!”一双样式跟狗剩差不多的但颜色是粉红色的鞋,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怎么样,喜欢吧。”狗剩问道。 “嘻嘻,喜欢喜欢!”豆芽一边拿出鞋来一边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道。 “赶紧的,赶紧的穿上试试。你跟巧儿的都是这个颜色的,最适合女孩子穿,姚健和建业建宏的都是白色的。”狗剩道。 “嗯。”豆芽着便脱了鞋,坐在炕沿上换上了这双新鞋,然后豆芽便穿着鞋站在了炕上左右摇晃着欣赏起了自己的鞋。 “呀,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真好看!”李姨眼睛一亮,看着豆芽脚上的鞋,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高兴的道。 “嗯,是不错。可惜呀,咱是没这个福气喽!”黑子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也惋惜着自己道。 “别着急呀黑子叔,你跟李姨都会有的,明天欧亚先生就来了,我相信老书记很快就会跟他达成协议的,咱们的鞋厂很快就会开工的,到时候不就是一双鞋嘛,随便你们,我掏钱!”狗剩道。 “我是我们再也找不到你们这个年龄了,不行啦,老啦!”黑子道:“好了,天不早了,都睡吧,明还要早起赶早市。” 灯黑了,院里恢复了夜晚固有的宁静,树枝摇曳着窗棂,搅碎着睡梦中的人,哦,这个院,也但愿这个院每个人的梦,从此都是香甜的! 咕咕咕!—— “据《人民日报?报道,国务院成立了经济技术发展研究中心,其主要任务是,研究经济技术,社会发展中带有全局性,战略性,长期性的综合问题;经常分析这些方面的发展动态,预测发展前景……” 清晨,随着一声鸡鸣,院里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呀,豆芽,都能念报纸啦?”黑子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对正在念报纸的豆芽道。 “嘻嘻,黑子叔,我厉害吧,我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读书看报!”豆芽仰着脸自豪的道。 “是呀,他老人家不是过嘛,读书使人进步,人这一辈子,要是从没念过书,那可真是一件遗憾的事呀。”黑子着就来到了院子中央,突然间一个腾空而起,来了一个漂亮的旋风脚,而后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呀,黑子叔,都你厉害,我这是第一次见你耍把式,真带劲呀!”豆芽惊讶的看着黑子道。 “不行啦,老喽,搁以前这才哪跟哪呀,现在只能卖豆芽啦,哈哈哈!”黑子哈哈笑着道。 “行啦,赶紧的吧,赶紧的帮四姨出豆芽去。”李姨从屋里走出来对黑子道,而后又对豆芽:“豆芽,你学吧,抽空去市场上出出摊就行了。” “不碍事的娘,出完豆芽,我在市场上一样能学习,不碍事的,咱们走吧。”完,三个人便一起走出了家门,径直去机井房了。 狗剩睡了个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八多了,他听了听家里一动静都没有了,料定他们都去机井房了,他也顾不上许多,洗了把脸,匆匆的锁好了街门,到大队部里去了。 狗剩来到大队部,老书记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在工作了。 “来啦狗剩,来来来,快坐下。”老书记斜眼瞥见了走到门口的狗剩,他的每日大事纪要里的第一条就是狗剩找欧亚先生的事,他就等着狗剩来了,于是招呼着狗剩赶紧的屋里来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一句话的事,欧亚先生,白天摊位忙,脱不开身,里外都要打,他下午五钟准到,你看怎么安排吧。”狗剩道。 老书记“哦”了一声,略加思索了片刻道:“狗剩,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我看没必要夹道欢迎吧?毕竟是买卖双方见面约谈,搞的太隆重了反而不好,你哪老书记。”狗剩道。 “出门迎接一下总是必要的吧。”老书记道。 “他五钟准到,我听南方人是很守时的,他们很注重时间观念,要不这样吧,五钟你们大队部一些人就在大门口迎候,我去村口接他们,这样就可以了。”狗剩道。 “好,也好。”老书记道:“你这样,你现在去广播一下,让干部们下午四钟来大队部开会。” “我去呀?”狗剩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废话,你不去谁去呀?平时不让你去,你敲碎了玻璃也要去,现在怎么了,让你去你倒不去了?” “那都是你们逼的,要不然谁干那事呀!” “去吧,我现在就逼你!”老书记把脸一虎道。 “好好好,我去,不就句话嘛。” “村委会干部们请注意,村委会干部们请注意,下午四钟准时到大队部开会,下午四钟准时到大队部开会!村委会干部们请注意,下午四钟准时到大队部开会!再一遍……” “这样行了吧?”狗剩又重新回到老书记的办公室道。 “嗯,先这样吧,下午你也早来,别误了事。”老书记道。 “放心吧,我狗剩知道轻重。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再坐会吧,陪我唠会嗑。” “陪你唠嗑?我可没那闲工夫,再你是谁呀,我是谁呀,忙你的吧。”狗剩完起身便离开了大队部。 狗剩回到了家里走进了自己的屋,拿起了墙根下放着的那几个鞋盒放在了炕上,用绳子绑好了,提溜起来又一次走出了家门。 今天是星期天,姚健他们准在家写作业,他要把鞋给他们送去,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 “姚叔,婶,都在家呀。”现在虽是初春,乍暖也寒,但是突然拔高的温度却似盛夏的骄阳,老姚和张荣凤还是习惯性的没事一个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一个坐在门洞口,狗剩进门就冲这俩人打着招呼道。 “呦,大忙人来啦,今天怎么得空来看你姚叔和婶来啦?”张荣凤赶紧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道。 “没别的事,给姚健买了双鞋,也不知道合不合脚,我是按着我的脚买的。”狗剩道。 “哟,我还这个是给婶送心来了,弄了半天这盒子里是鞋呀。”张荣凤紧抽了一口烟盯着狗剩手里的鞋道。 “姚健,赶紧出来,狗剩来了。”老姚躺在躺椅上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姚叔,我刚从大队部回来,顺路给你买了条烟,抽完了话,我再给你买。”狗剩递给了老姚一条前门牌香烟道。 “呦,看来咱们剩是真出息了呀,又懂事,这以后呀,保准错不了!呀,还是大前门的,真好!”张荣凤高兴的了不得! “剩。”姚健从屋里出来了,看着狗剩,此时他看见昔日的好友,真就不是道该称呼什么好了,叫哥吧,张不出来嘴,叫狗剩吧,就更不合适了,勉强的张嘴叫了一声“剩”,也算是礼到了吧。 “给,给你买了双鞋,穿上看合适不。”狗剩拿起一个鞋盒递给了姚健道。 姚健看了看张荣凤,又看了看老姚,他又想句客气话,但张了张嘴还是没出来。 “赶紧的呀,拿住吧,你哥给你买的。”张荣凤赶紧的催促着姚健道。 姚健接过狗剩手里的鞋转身屋里去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網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架起感情的桥梁(二) “嗯。↑頂點說,..”这时候老姚从烟盒里拿出来一颗烟,冲着狗剩“嗯”了一声。 此时狗剩看了看老姚递过来的烟,又看了看老姚,擓着头皮还真就不敢接了。 “抽吧,工作了,以后离不了这个,需要了,抽颗烟,喝酒不算什么。”老姚对狗剩道。 “抽吧剩,你姚叔没事断不了念叨你,你出息了,干正事了,为你高兴着那!”张荣凤在一旁也道。 狗剩接过了烟,只见老姚只用一只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火柴盒里拿出来的火柴棍,“噌”的一下就划着了,动作干净利索,让人看着非常的酷!狗剩赶紧的低头着了烟抽了一口。 “呦,剩呀,很溜呀,是不是早就学会了?”张荣凤看着狗剩抽烟熟练的样子道。 “嗨!闲着没事老跟老书记他们抬杠,一着急上火就抽一颗,其实就是玩,谈不上会不会抽,又苦又辣的,有什么好抽的呀这个!”狗剩很随意的道。 这时候门帘一挑姚健从屋里出来了,三个人的目光都一起集中了姚健的脚上。 “呀,真漂亮呀!”张荣凤手夹着香烟瞪大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姚健道。 姚健看着穿在脚上的新鞋,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劲。 “怎么样,好看吧。”狗剩道:“穿着吧,以后你的鞋我全包了,喜欢什么样式的随你挑。我这几天认识了一位南方人,是专门卖鞋的,什么样式的都有,有空了我带你去。” “哎呦,真好,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兄弟呀!”张荣凤看着眼前的狗剩大加赞赏的道。 “走,跟我去巧儿家一趟,咱俩一起给他们送去。”狗剩提溜起剩下的三双鞋对姚健道。 “我不去。”姚健的脸立马沉下来道。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记得婶那时候常你跟巧儿,念书别念成书呆子,你看看是不是,你还真念成书呆子了!为什么呀这是,多大事呀,啊?”狗剩的脸也沉了下来道。 “怎么了呀这是,啊?我这阵子看着你不对劲,跟巧儿闹意见啦,啊,姚健?”张荣凤赶紧的问道。 “反正我不去!”姚健扭了一下身子道。 “你看你这孩子,你你们三从多好呀,就跟亲兄妹一样,怎么突然间会成这样了哪?跟娘,到底是怎么了?”张荣凤着急的道。 “姚健。”这时候,躺在躺椅上的老姚道:“知道什么是男人嘛,宽容大度真君子,鸡肠鼠肚是人,我不管你俩怎么了,肯定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你低头跟着狗剩走一趟,什么事都就没有了,怎么着,结仇呀,啊?看你这书念的,狗剩给你找个台阶下你都不买账,有你这样的吗?赶紧的!” “去去去,赶紧的,赶紧的跟着狗剩去,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嘛你这是,啊?”张荣凤一把姚健拉过来,一边向外推搡着一边道。 “姚叔,婶,我们去了。”狗剩提溜上鞋便走出了老姚的家门。 “婶。”狗剩走件巧儿家的家门,一眼看见正在门口坐着干针线活的巧儿娘,便打了个招呼道。 “呀,狗剩,姚健,来来来,赶紧的。”巧儿娘现在看见狗剩就乐开了花,赶紧的忙不迭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招呼道。 “巧儿,姚健,建宏,都赶紧的出来,狗剩,姚健来了。”巧儿娘冲着屋里吼了一嗓子。 “大哥!哎呀大哥!”建业跟建宏一听狗剩来了,“噌”的就从屋里窜出来了,那个兴奋劲就跟见了亲爹一样,话都不会了。 “见到鬼啦,啊?想吓死我呀,啊?”狗剩看着这哥俩吼道。 “哈哈哈!以前我一见你们在一起玩我就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才知道你们这个亲热劲了!嗨,都怪我不好,要是当初我不阻拦你们在一起玩,让建业和建宏多跟你长出息该多好呀!”巧儿娘后悔的道。 “哎呀婶,这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做的是对的,他俩要是跟着我玩,现在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那,还是你管得好呀,你没错!”狗剩赶紧的道,其实也是心里话。 “呀,剩,你来啦!”这时候巧儿从屋里飘了出来,那脸上的笑容都憋不住了一样,那扭动的妩媚让人有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嗨嗨嗨,看清楚了,还有姚健!”狗剩看着大放异彩的巧儿,百般的妩媚也感染了狗剩,但他还是冷静的嘚瑟着明着姚健的存在,他知道自己是来干嘛来了。 “来啦。”巧儿瞥了一眼姚健,那张妩媚的姿态顿然便消失了道。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狗剩着便一一打开了鞋盒道:“这双是巧儿的,这双是建业的,这双是不的,都有份!” “哎呀,鞋!粉红色的,剩,真好看呀!”巧儿看到鞋盒里的鞋,脸上顿时又光彩四溢了! “雄赳赳气昂扬,跨过鸭绿江!大哥你看,怎么样?”建业的真麻利,甩掉旧鞋新鞋就脚上了,甩起了双臂唱着歌兴高采烈的问道。 “大哥,你看我的,好看不?!”建宏也不示弱,赶紧的也穿上了新鞋,展示起了自己道。 “哈哈哈哈!看你们这个高兴劲,还不赶紧的谢谢你大哥!”巧儿娘也乐开了花对建业建宏道。 “谢谢大哥!”哥俩一个立正举起了右手敬着军礼对狗剩表示谢意! “剩,你真好,你话真算话,给我买就给我买了,开心死了都!”巧儿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了好了道。 “那是!男人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话不算话那不成了蹲着尿泡的了嘛,你是吧姚健!”狗剩回头看着姚健道。 可当狗剩回头看姚健的时候,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姚健不见了,狗剩下意识的了句:“咦,人哪?” “不理他,我早就看见他走了,德行!”巧儿瞥了一眼门口道。 “嗨!我你俩呀,干嘛呀这是,啊?”狗剩急得一跺脚道! “你看他那样,怪我呀?”巧儿一昂头撅着嘴,眼睛里立马含起了泪花着,一个急转身屋里去了! “哎呦我的祖宗!狗剩,你告诉婶,这是怎么了呀,啊?怎么会这样了,俩人闹别扭了?”巧儿娘急得什么似的道。 “哎呀婶,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书呆子,一对书呆子!”狗剩完起身走出了巧儿家的家门。 “大哥,大哥!” 尽管建业和建宏的呼叫声再怎么撕裂,狗剩的身影始终都没能出现在大门口。 本部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村口的翘望 十点钟的时候,干部们基本上都到齐了,会议室里云雾缭绕。↑頂點小說,www23 “狗剩哪,狗剩怎么还没来?”老书记看了看会议室,不见狗剩的影子问道:“三队长,去广播室喊他一下,他不到场怎么行呀!” 三队长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姨,商量点事呗?”机井房里的狗剩对正在忙乎的李姨说道。 李姨摆了狗剩一眼说道:“这孩子,说就说呗,哪来的商量呀,怎么着,又没钱花了?” “不是李姨,多着那。我是想说等鞋厂开工了跟我做会计呗,行吗?”狗剩说道。 “啊?”李姨闻听好像被击了一下赶紧说道:“让我做公家的人,当会计?” “是呀,你最合适不过了,你说你一肚子的之乎者也,这辈子不用多浪费呀,你就答应了吧。”狗剩哀求道。 “不行不行,我哪是那块料呀,大队部里那么多人,干嘛盯上我了呀。再说了,家里这一大摊子活,忙都忙不来,我走了怎么办呀?”李姨推辞道。 “李姨,就你合适,有文化,人细致稳当,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大家闺秀的,整天跟凉水打交道,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还能要呀?家里的活呀,就交给我黑子叔和姚叔吧,四姨打打下手,看着机井房不缺你一个。”狗剩说道。 “怎么着,狗剩,这个厂长还真是你的了?”黑子在一边问道。 “跑不了我,我要抓紧筹备军马呀,到时候不抓瞎。”狗剩回敬黑子道。 “老书记能同意呀,大队部那么多人,哪个不能干呀,非你李姨不行呀?再说了,我怕别人说闲话。”黑子说道。 “那些人我看不上眼,再说了,我是厂长我这点主还做不了呀,那我这个厂长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呀。” “哎,剩呀,你喊别说,我倒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你要是能做主,我看准行。”李姨好像恍然大悟的说道。 “谁?” “豆芽呀!” “啊?李姨,这玩笑可开不得呀,就她认得那几个字,给我当会计?”狗剩一脸的不愿意说道。 “你看你这就瞧不起人了吧,告诉你吧,豆芽现在进步可大了,都能看报纸了,不信你问你黑子叔,一准行的。” “是呀剩,早晨还在院子里,还看见豆芽拿着报纸念来着,可流利了!你想呀,报纸都能念,你想还能错的了呀?豆芽现在没准比你认的字还多那!”黑子说道。 “是呀剩,她一个女孩子家,老跟着我们干这个错啦活也不是个事呀,现在正好学了文化能派上用场了,也体面了,跟你当帮手,也算有了个出头的机会,这不挺好吗。”李姨说道。 “哦,要真是这样,那感情好了,正好我还缺一个出纳。那就这样吧,你当会计,她当出纳,就这么定了。”狗剩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行不行,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是那中抛头露面的人,再说那可是公家的大事,我也没干过,坏了事大家都担不起呀!”李姨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部里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部里来!”大喇叭里传出了三队长的声音。 “你看看你看看,说着说着就来了,我说什么来着,他们离不了我狗剩,这个厂长是我的,我说了算。说好了呀,就这么定了呀,我走了。”狗剩说完一个转身就没影了。 “哈哈,人不大,牛气还不小!”黑子嘟囔了一句。 “叫什么呀叫,叫魂啦?”狗剩一路小跑来到大队部,进了会议室便说道:“你们开你们的会,我保准不耽误事就行了,跟催魂一样,再叫唤我把六个喇叭打成筛子眼你们信不信!” 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一片哄堂大笑声。 “早晨我跟你怎么说的呀,啊,你还有理你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有多重要吗?”老书记虎着脸说道。 “你还真拿他当盘菜呀,他就是个买卖人,跟我差不多少,不就是见个面嘛,看你闹得跟他老人家来了一样!开会是你们的事,我有我的事,咱们两头抓,都坐在这抽大烟,那才叫耽误事那!”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我说狗剩,咱们这个是集体,要依靠集体的力量,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摆在桌面上跟大家对话,大家听了认为是对的,我们肯定采纳,偷偷摸摸的个人主义这是干事业的套路吗,嗯?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俩头抓的,让大家伙也听听。”老书记问道。 “招兵买马呀,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我告诉你呀,这事行不通,你想都别想!”老书记想起了上次狗剩跟他说的话,于是说道:“我说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呀,啊,你说人家巧儿还是个学生,她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日后要是出息了我们脸上都有光,也是咱们村的骄傲。” “你说你不让人家上学,硬要把人家拉下水,给你当什么会计,你让大家伙说说,第一你这是耽误人家前程,第二你毁了一个人才,到时候一旦人家埋怨起来,你里外都不是人,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老书记说道。 “你这叫得理不饶人!其实我当时也就是说说,现在我反过味来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不用她了!”狗剩自觉理亏,但嘴不能吃亏! “那好,那你说说你又想用谁了?”老书记眨巴着眼睛问道。 “李姨我是用定了,我把巧儿换成豆芽了。” “胡闹!纯粹是瞎胡闹!”老书记一瞪眼睛说道:“豆芽大字不识一个,你让她当会计,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呀,啊?亏你说的出口!” 哈哈哈哈! “报纸是你给豆芽的吧?老百姓哪来的报纸呀,只有大队部才有!告诉你老书记,豆芽在我的辅导下,她不但学会了拼音字母,认识了好多字,现在都可以念报纸了!难道说像她这样精明的买卖人,连一个小小的出纳会计都当不了吗?” “告诉你老书记,我这是在请人家,人家有自己的买卖,心里的算盘精明着那,人家愿不愿意来还两说着那,哪头轻哪头重人家分得清!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狗剩的理由更充分。 “啊?你是说豆芽冲我要报纸是为了学习?哎呦,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呀,她一个没上过学的孩子,都这岁数了,转眼间能读书念报了,那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呀!”老书记惊讶的说道。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没人在嘻嘻哈哈的了。 “你以为那!我以前也认为她就会卖个豆芽,是个买脑子的人,可谁成想她脑子还这么灵,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认得字比我还多,我都能办事了,她为什么不能哪?真让我另眼相看了!”狗剩说道。 “那也不行!”老书记还是固执地说道。 “那又是为什么呀老书记?这你就没道理了吧?”狗剩瞪着眼辩驳道。 “那也不行,我可没在给你开玩笑!一个是李姨,一个是豆芽,会计出纳都让你们家人给占了,你以为集体企业是你们家的企业呀,啊?咱们大队有的是人,你随便挑,这两个人里你只能用一个!”老书记强硬的说道。 “哈哈!这么说你让我当这个厂长了?”狗剩狡黠的问道。 “你少来!任命厂长是一件大事,是要经过党委会通过的,你以为你办了几件事你就了不起啦?依我看你就配当个跑堂的!”老书记看着狗剩,看意思是想再听他下句的辩白。 “你也少来!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你给豆芽的报纸我都看遍了,集体企业都在遍地开花,谁都在绞尽脑汁大干快上,咱们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谁能当这个厂长,咱们干的是真金白银的活,不是耍嘴皮子的买卖!” “功成名就靠的是实力,为集体求发展,为民谋福利报纸上说的都很清楚,你们都是老一辈人了,谁都想落个好名声,谁也不想落个骂名,并不是我狗剩非要争这个厂长,我是一个未成年人在为集体担当,为村民谋求福利!” “我狗剩人不大,但志在远方!工作中我哪不对了你们可以打我骂我,就算我我在锻炼张成长,我狗剩绝无任何怨言!但你们不能排挤我,机会有千万次,我只需要一次,我不过分吧?!”狗剩慷慨激昂的说道!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得啦,不跟你们磨嘴皮子了。”狗剩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闹钟,已经是四点四十了,欧亚先生快到了,于是说道:“没时间了,我去村口了,你们赶紧的推上老书记去大门口吧,迎接活财神才是正事。” 狗剩起身走出了大队部,直径的来到了村口的正定大街,向着南面张望着,欧亚先生说了,他五点钟会开车准时到达村口的,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引路呀。 开车?狗剩就纳闷了,只有公家才有汽车,你会有汽车?吹牛逼把你! 宽敞的柏油马路上星星点点的行人和自行车,偶尔的从狗剩身前经过,即便是有马达声的也只不过是“突突”的三个轱辘的拖拉机从面前驶过。 狗剩望着南面不远处的石太铁路下的那两个石洞子紧盯不放,他到底要看看欧亚先生开的是什么车! 就在这时候,狗剩看见了一辆银白色的,四个轱辘的小轿车从石洞子里钻了出来,正在不紧不慢的向这里驶来,偶然的一个新鲜玩意出现,让狗剩的眼前一亮,咦,这样的汽车还真是没见过,心想,莫非这就是欧亚先生所说的车? 还别说,狗剩瞪着眼看着这辆车开到了自己的眼前停下了,一扇窗户缓缓的打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嘻嘻!”那个熟悉的脸冲他嘻嘻一笑,在直愣愣的看着他。 嘻嘻姑娘?真的是嘻嘻姑娘? “哎呀,嘻嘻姑娘!”狗剩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欧亚,看什么看,不认的我们啦?”欧亚先生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对狗剩说道。 “这是你的车?”狗剩蒯着脑袋瓜子惊讶的问道。 “欧亚,这很新奇吗?在我们广东那里很普遍的啦,改革了嘛,开放了吗,搞活了嘛,这个都小意思啦!”欧亚先生说道。 “还小意思?欧亚先生,在我们这看见个四个轱辘的就跟看见天外来客一样,就你这辆车恐怕在我们这是独一份啦!”狗剩说道。 “欧亚,这里是贫穷了点,但是这里发展潜力很大呀,大有干头啦,我有的,以后你们也会有的,好好干吧!”欧亚先生说道。 “嘻嘻,赶紧上车吧,带我去见姐姐呀!”嘻嘻姑娘冲着狗剩嘻嘻一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摇摆着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赶紧的对欧亚先生说道:“咱们走吧,我们老书记和领导们都在大队部迎接着你那!” “欧亚,我就是个老百姓呀,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啦,仅此而已啦,干嘛要这样啦,买卖不成情意在啦,好啦,赶紧的走啦!” 欧亚先生说完便赶紧的钻进了汽车,狗剩也钻进了嘻嘻姑娘给他打开的车门,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沿着大路一直向西开。”狗剩对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晓得啦。” “嘻嘻!这里真清静!”嘻嘻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狗剩说道。 “我们这没你们自由市场闹的慌,人也稀少,你看马路上走动的人都看不见,安静得很。”狗剩说道。 “嘻嘻,这里真好,我就喜欢安静,我在市场干一天活晚上睡觉都跟苍蝇钻进耳朵里一样,没得安生!”嘻嘻姑娘说道。 “你要是愿意,那你就别走了,就在我们这吧,我管吃管住,保准你满意。”狗剩说道。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呀,你可不许耍赖皮,谁赖皮谁是小狗!” 狗剩一听这个“狗”字,习惯性的对话差一点让他说出来他就叫狗剩,猛然间他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嘻嘻!你叫什么?”嘻嘻姑娘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他。 “我叫……”狗剩又差一点顺嘴秃噜出来自己的小名,咽了一口吐沫而后说道:“我叫谢川。” “谢川?大川的川?” “嗯,好听吧,我娘给我起的。” “嘻嘻!真好听,你娘真有文化!” “嗨,我们家都是些有文化的人,就我是个猪不闻狗不理的人。” “嘻嘻!那可不对,没人喜欢你你还那么可爱呀,你看公家的人都离不了你,你一定在村里是个大人物!” 狗剩一听这个高兴了说道:“那是!我狗剩是谁呀!” “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什么叫狗剩?”嘻嘻姑娘不解的问道。 “欧亚,你俩还有完没完啦?哪个地方是呀,你俩别光顾着说话呀,烦死了你俩呀!”欧亚先生不耐烦的打断了俩人的谈话说道。 狗剩看了嘻嘻姑娘一眼“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嘻嘻!” 嘻嘻姑娘捂着嘴也笑个不停。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一对嘻嘻鸣翠柳 “看见前面那些人了吗?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了吗?那个就是我们的老书记。”狗剩手指着前方给欧亚先生介绍道。 “欧亚,老书记怎么会坐在轮椅上哪?” “我们老书记为工作鞠躬尽瘁累坏了双腿,他可是个大好人呀!” “欧亚,晓得的啦,他们这个年龄的人,都是些纯粹的大好人!” “高见呀,欧亚先生高见呀!” 汽车缓缓的停在了大队部门口,狗剩第一个“噌”得就从车里窜出来了,并冲着车里的嘻嘻姑娘招呼道:“来,下来。” “不用,两边都有门,嘻嘻!” “老书记,这位就是欧亚先生。”狗剩赶紧走到车前给老书记介绍道。 “欧亚,老书记,你老人家好呀,久仰您的大名呀,今日特来拜会!”欧亚先生赶紧上前握住了老书记的手道。 “欧亚先生一路辛苦了,敢问尊姓大名呀?”老书记问道。 “欧亚,我姓欧阳,单字一个明字,方便的话,你就叫我欧阳好啦,这是我的名片。”着欧阳先生便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卡片递给了老书记,而后看了看站在老书记身后的好些干部们挥舞着手臂又道:“欧亚,老前辈们大家都好呀!” “老书记,这位是欧亚先生的妹妹嘻嘻姑娘。”狗剩把嘻嘻姑娘拉到老书记的跟前介绍道。 “老书记好,各位叔叔大爷们好!”嘻嘻姑娘向大家和老书记鞠躬道。 “好好好,姑娘的普通话得这么好,不像是南方人呀!我听狗剩了,你人很聪明,心也灵手也巧,鞋厂的一套子活你都很精通,是这样的吗?”老书记对嘻嘻姑娘道。 “狗剩?狗剩是什么,人名?”嘻嘻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哈哈哈哈! 领导们看着狗剩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狗剩就是他!老书记用手一指狗剩道。 “嘻嘻!你叫狗剩?这名真好听!▼▼▼▼,m.↑.c$om”嘻嘻姑娘看着狗剩嘻嘻一笑道。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我叫谢川好不好,谢川!当着姑娘的面,干嘛呀这是,啊?”狗剩瞪着眼睛扫视着大家道。 “你这条狗迟早会咬人的,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属狗的,早比晚的好!”老书记道。 哈哈哈哈! 又是一片笑声! “老书记,咱们请欧阳先生屋里话吧。”三队长对老书记道。 “好好好,欧阳先生请到大队部话吧。”老书记对欧亚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欧亚,好的啦。” 完,大家伙都向大队部走去。 “喂,欧亚,什么个意思吗,有话赶紧啦,我这有事忙着那!”当大家来到大院的时候,欧阳先生的屁股后面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他顺手从屁股蛋子上取下一个砖头一样的东西,放在了耳边便“喂喂”的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都一起聚到了欧亚先生身上,他们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都很好奇,谁也不出这是个神马东西。 只听半截砖里的声音很响亮,跟半导体一样,里面的话声叽里咕噜的什么也听不懂,欧亚先生也时不时的冲着半截砖叽里咕噜的着什么,对话持续了足有二十分钟才结束。 “欧亚先生,你这是个什么东西?”狗剩手指着欧亚先生手拿着东西问道。 欧亚先生看了一眼半截砖道:“欧亚,这个叫大哥大啦,相当一部移动电话啦,戴在身上走到哪都可以联系全国各地方的业务啦,刚才是浙江的电话啦,是关于生意上的事啦。” “大哥大?给我看看行吗?”狗剩问道。 “欧亚,可以的啦,要是喜欢回头我给你买一部啦,没多少钱的啦?” 狗剩接过来大哥大掂在手里道:“这家伙好重!呀欧亚先生,这玩意多少钱啦?” “意思啦,才三千块啦。” “啊?三千块钱还还意思?快拉倒吧你,还是给你吧,打死我也不要这玩意,我才值几个钱呀!”狗剩拿着大哥大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赶紧的把大哥大还给了欧亚先生。 哈哈哈哈! “你你拿这玩意干嘛呀,啊?把你卖了也买不了它,你就好好的干你的活吧。”老书记道。 “你门缝里瞧人!你看着吧,过不了两年,车有,大哥大我也有,不信咱就试试!”狗剩脖子一梗道。 “吹吧你就!”老书记完又对欧亚先生道:“欧阳先生屋里请!” 几个人把老书记抬进了会议室,大家都陆续的走了进去找各自的位置坐好了,老书记对欧亚先生道:“欧阳先生,你看时候不早了,咱们直接正事吧。” “欧亚,好啦好啦,大家都忙啦,没得时间闲话啦,希望我们合作成功啦!”欧亚先生道。 “好,咱就直接正题,咱先设备的事吧,狗剩回来都跟我们了,所有的设备你都能提供,你给我们量身定做的方案也是可取的,我们支部一干人也进行了商议,我们也想接受你的方案。但问题是它的可靠性你能不能保障我们。” “欧亚,这个没得问题啦,只要你们同意了,我们可以签合同啦,这是最具有法律效应的啦,对大家都有约束力啦,都以合同办事好啦!”欧亚先生道。 “好,现在咱们就设备的价格问题一个个。狗剩给我们传的话是这样的……”老书记到这,扫视了一下会议室,突然间不见了狗剩的身影,于是老书记便四下张望着问道:“狗剩哪,啊,怎么这子不在呀?” 老书记的提醒,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在会议室里撒摸了起来,大家这才意识到狗剩确实不在会议室。 “欧亚,我妹妹哪,怎么我妹妹也不在哪?”欧亚先生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妹妹也不在会议室。 “这个让人不放心的狗剩!三队长快去找找,叫他赶紧的回来,瞎胡闹!”老书记对三队长道。 三队长答应一声赶紧的走出了会议室,心人跑了哪找去呀,事情紧急,还是广播吧。 大家进屋里的时候,狗剩就跟嘻嘻姑娘使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的开溜,这个屋里可千万不能进,进去了就等于进了医院,那滋味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两人一边蹑手蹑脚的往大门口快速的移动着,嘻嘻姑娘一边问狗剩:“你不开会呀?” “开个屁!那间屋子你不能进,那是个大烟筒,不是人呆的地方,别你了,我都受不了,咱还是赶紧走吧!”狗剩二话不,拉上嘻嘻姑娘就跑。 “嘻嘻,我哥就是个大烟筒!”嘻嘻边跑边道。 “那是一个烟筒,那屋里各个都是烟筒!”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赶紧回来!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赶紧回来!……” 三队长的声音刚从大喇叭里出来,这时候狗剩跟嘻嘻姑娘刚好走过高高的大喇叭。狗剩抬头看了看大喇叭,怎么想都觉着这几个大喇叭不顺眼,于是顺手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又从兜里摸出了一粒石子,夹好了,拉动了皮子。 “呀,狗……”嘻嘻姑娘刚要狗剩,突然间意识到唐突了,便赶紧的改口道:“嘻嘻,我不是有意的呀!我你这样不行呀,那是公家的财产,是要犯错误的!” “知道那是什么吗?”狗剩看着上面的大喇叭道。 “喇叭芽?嘻嘻,这个谁不知道呀,我们那也有的,它的作用可大了,就像我哥哥的大哥大一样!”嘻嘻姑娘道。 “我是喇叭上面。”狗剩又道。 “上面?上面有什么?”嘻嘻姑娘疑惑的问道。 “仔细看看,那个在动弹的,扇着翅膀的。”狗剩又补充道。 “哦,你是在那只鸟呀!嘻嘻,早就看到了。怎么,你要打它?”嘻嘻姑娘更加费解了,那么高,那么的玩意,你能行吗? “你瞧准了,我打的就是它!”狗剩话音刚落,就听得弹弓子“啪”的一声响,吓得嘻嘻姑娘赶紧的捂住了耳朵,眼见得那只落在喇叭上的鸟在瞬间就应声落地了! “呀,打着了打着了!”嘻嘻姑娘一边蹦着一边拍着巴掌叫道:“你可真厉害呀,你真有两下子!” “两下子,这才哪跟哪呀!赶紧的吧,快跑吧!”狗剩完拉上嘻嘻姑娘就跑,这地方正好往北有一条胡同,只见狗剩拉着嘻嘻姑娘钻井胡同,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咱们这是去哪呀?”嘻嘻姑娘问道。 “你不是想见豆芽呀,咱们这就去,她就在自由市场上卖豆芽那!”狗剩道。 “好呀好呀,赶紧的吧。”嘻嘻姑娘一听高兴地了不得。 这条胡同的尽头就是东西方向的农电站路,这条路往东去的尽头就是纵贯南北的自由市场了。狗剩领着嘻嘻姑娘直径的来到自由市场再向北去,一直走到他们的市场管理委员会所在地,二愣子和硬棒大老远的就看见狗剩了。 “老大,干嘛去吧,怎么还带着个妞呀?”二愣子冲着狗剩喊道。 “好好干你的活,吃喝的水长大的呀!”狗剩冲着二愣子吼了一嗓子。 “嘿嘿,得,谁管的了你呀,又捡了一个!”二愣子冲狗剩嘿嘿一笑眼瞅着嘻嘻姑娘嘟囔了一句。 过了市场管理委员会,就是废品收购站,紧挨着这地方不远处,狗剩就看见豆芽正在那里给顾客称着豆芽。 “看见没,那个卖豆芽的就是豆芽姑娘,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狗剩跟嘻嘻姑娘道。 “嘻嘻!真好,真够灵气的,你看她的动作多麻利呀,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嘻嘻姑娘望着豆芽道。 “大婶,二斤高高的,两毛五,你拿好了,再来呀!”豆芽称好了麻利的装进了塑料袋,话到手到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该你了大爷,你来多少?”豆芽问下一位排队买豆芽的上了年纪的老人道。 “我也来二斤。” “好嘞大爷,你常来我这买豆芽,你对我的豆芽还满意吗?”豆芽一边称着一边问道。 “满意,脆生生的,新鲜好吃!” “谢谢你呀大爷,这人老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多吃一些豆制品,有好处,我这不但有豆芽,还有豆腐豆腐泡豆腐丝,欢迎你常来呀!”豆芽卖着豆芽也不忘推销着自己豆腐大全。 “知道,你的豆腐更好吃,卤水的,香的很,再给我来一斤豆腐。” “好嘞!娘,给这位大爷来一斤豆腐。”而后豆芽又对老人道:“大爷你先拿好豆芽这边请,让我娘给你称豆腐。” “来大爷,我给你称豆腐。”紧挨着豆芽的李姨招呼着老人道。 “这是豆芽她娘?”狗剩领着嘻嘻姑娘绕到了摊位后面来到了豆芽的摊位上,他俩就站在豆芽的身后看着俩人做买卖,嘻嘻姑娘一直在欣赏着豆芽在做买卖,她对豆芽姑娘赞赏的了不得!当她听到豆芽“娘”的时候,才认真的瞅了一眼李姨问狗剩道。 “嗯,这就是豆芽娘。”狗剩道。 “呀,好有气质呀!” “那是!她是我娘的老师,老有文化了,你看见她就看见豆芽了!”狗剩颇为自豪的道。 “你娘的老师?”嘻嘻姑娘眨巴着眼睛问道。 “是呀,我娘就是她从带大的。”狗剩到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道:“嗨!跟你这些干嘛呀,了你也不懂!” “噢,我明白了,你们好有故事了!”嘻嘻姑娘那样望着狗剩诧异的道。 “哎,剩,你怎么在这?”李姨听到了背后的嘀咕声,猛地一回头看见了狗剩便问道。 “哦,李姨,你们忙你们的,不碍事的。”狗剩赶紧的道。 “呀,剩!你吓死我了你!”豆芽突然间听到娘的话也猛地一回头看到了狗剩,同时也看到了嘻嘻姑娘,而后又疑惑的问道:“这姑娘谁呀?” “你忘啦,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人呀,她就是嘻嘻姑娘。”狗剩道。 “呀,嘻嘻姑娘好!你看你呀剩,你看我这忙的,嘻嘻姐,你稍等呀!”豆芽一听是狗剩前天要跟她介绍的那个人,一下子慌了神,都不知道什么好了! “嘻嘻!豆芽姐,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看着,我不会打搅你。”嘻嘻姑娘赶紧的道。 “豆芽,你去吧,来客人了,你们去机井房吧,回去把你黑子叔叫过来。”李姨看见孩子们这个高兴劲一看就知道是狗剩跟豆芽好了的事,买卖可以少做一,冷落了孩子们,尤其是豆芽这孩子,这事可不就是一件事了,于是对豆芽道。 “好,娘,我回去就叫黑子叔来。”豆芽高兴的道。 “赶紧的吧。”李姨道。 “嘻嘻!”豆芽来到嘻嘻姑娘面前嘻嘻一笑,那一脸的灿烂别提有多高兴了! “嘻嘻!”嘻嘻姑娘把双手握以身前也嘻嘻一笑,那久违了的幸福感难以表达。 “好啦,你俩别嘻嘻了,看你们高兴的,有话回家再吧。 “嘻嘻姐,咱们回家吧,嘻嘻!”豆芽乐得嘴都合不住了,拉起嘻嘻姑娘的手道。 “嘻嘻,走,咱们回家去。” 俩人嘻嘻完,便手牵着手一蹦一跳的朝着回家的路走去,眼里全然没有了狗剩的存在。 “嗨!”狗剩站在原地,看着置之不理的豆芽和嘻嘻姑娘的身影远去,莫名其妙的“嗨”了一声,随后又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这哪跟哪呀这是?”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良心的质问(一) 嘻嘻姑娘和豆芽走了,狗剩茫然了,他在想,我该去哪呢?大队部我是不能去了,机井房也不能去了,这两个丫头片子正在兴头上,肯定不欢迎这个碍事的异性的我打搅他们的兴致! 去市场管理委员会?就二愣子和硬棒那两块料我又能跟他们什么哪? 哦哦,逃离了大队部,堵死了家门,狗剩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避难去了! 突然间他想起了大运河,想起了鞋厂,现在大队部里正在商量鞋厂的事,一旦他们达成协议,他们肯定要到鞋厂去。实地考察是必要,设备的安装为之时要确定,这些一定是必要的步骤! 对,我现在就去鞋厂,正好老爷子在,长这么大也没给老爷子坐下来会话唠会嗑,趁这个机会跟老爷子喝两盅,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幸事? “李姨,给我一块豆腐吧。”狗剩对正在忙乎的李姨道。 “自己拿,我忙着那。”李姨边忙乎着边道。 狗剩自己拿起了刀子,拉了一块豆腐装在了塑料袋里拎起来就走了。 “老王,把这个豆腐给我炒了。”狗剩来到了一家饭馆对一位真在手忙脚乱的人老头道。 “哎呦我的大领导,干嘛呀你这是,来就来呗,干嘛还拎着豆腐哪?我店里什么都有,吱一声就行,都不是事!”老头忙乎着回应道。 “赶紧的吧,不白吃你的,给你加工费!以后记住啦,什么够屁领导呀,我就是一块豆腐,炒熟了能吃就行!”狗剩不耐烦的道。 “好嘞大领导,话可不是这么的呀!你这样,你先到客桌上稍等片刻,等我把这活干完了,我马上就给你送去,你看怎么样?”老汉用商量的语气心翼翼的问道。 “不碍事,你忙你的,抽空给我做了就行。”狗剩完刚要转身的时候,看见调料桌上放着一盒岗南牌香烟,顺手拿起烟盒抽出来一颗,着了抽了一口便走出了操作间。 狗剩来到大厅,不大的客厅却坐满了吃饭的人,他数$⊙$⊙$⊙$⊙,m.◆.c≯om了数,总共才八张桌子。 他又看了看八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只有两桌总共六个人只要了一盘水煮花生米在喝酒,其他的桌子上的人都是平常百姓家人常吃的饭,不得已,狗剩只好到门外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候着自己的炒豆腐。 “来喽,一盘清脆可口的炒豆芽!”这时候,狗剩只见老汉端着一盘炒豆芽一边吆喝着,一边放在了一张正在喝酒的桌子上对客人道。 又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老汉又一次吆喝着从内室走了出来道:“来喽,家常豆腐一盘!” 而后,老汉看了看等在外面的狗剩,冲他含笑着了头了句:“稍等,马上就得!” 又是过了约摸着十几分钟的样子,老汉从内室里提溜着一个带盖子的篮子出来了,对狗剩道:“大领导,让你久等了。”而后老汉看了一眼篮子又对狗剩道:“大领导日理万机,我给大领导加了两个菜,不成敬意!” “多少钱?”狗剩问没管那么多,炒了就吵了,反正都是吃,并没有多余的话道。 “一分钱不多,一块钱不少,提钱我就不让你等这大半天了,你就自管拿去吃!”老汉道。 “胡闹!这不是强取豪夺吗,啊?吃了喝了哪有不给钱的道理,赶紧的,我还有事。”狗剩不耐烦的道。 “哎呀我的大领导,真的不要钱,我老汉能有这么个店全仰仗你们抬举了,我哪敢要钱呀,以后多给我招呼几个客人哪都是了!”老汉忙不迭的道。 “我你这老头可真啰嗦!以后叫我狗剩,别叫我大领导,别扭!我真的有急事,赶紧多少钱!”狗剩有急了,他要尽快的赶到鞋厂,要是老书记领着欧亚先生去了大运河,这就明今天的谈判已经**不离十了,要是没去,这事估计就要泡汤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夭折了。 “大领导,你这是第一次来我的店,还没尝尝我的手艺那,这次自当你帮我尝尝菜的好歹,我也好进步呀不是?这钱我是万万不能要的!”老汉固执的道。 狗剩沉不住气了,只见狗剩气的“呼哧呼哧”的瞪着老汉道:“我这是第一次来你的店,也是最后一次!”狗剩完就去摸兜,结果没有零钱,全是上次李姨给他的十块钱一张的整钱,狗剩二话不,抽出一张来扔给了老汉抬腿就走! “哎呦我的大领导,使不得呀,我老汉给你跪下了!”狗剩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老汉手里拿着那十块钱,还真就给狗剩跪下了道:“大领导,我老伴常年卧床不起,儿子从就犯有痴呆症,女儿也是从得了儿麻痹症。” “一大家子都全靠我老汉一个人过活养活了,你可不能砸我的饭碗呀,四条人命呀!”老汉到此声泪俱下了! 狗剩看到此情此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在想,老汉不是不想要我的钱,而是不敢要,他是怕要了我的钱我以后会找他的麻烦,为什么会这样哪?这个市场上是不是存在着官压民的现象?如果是,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哪? 市场上就一个管理委员会,委员会了就二愣子和硬棒两个人,莫非是他俩在从中作梗不成?是他们平时在强拿强要仗势欺人? 狗剩一听赶紧的走了过来,放下篮子一把把老汉搀扶了起来道:“大伯,你老人家起来,你起来我问你。” 老汉颤颤巍巍的起来了,狗剩问他:“你跟我实话,是不是有我们公家的人在你这吃了喝了不给钱?” “没有呀大领导,没有的事!”老汉赶紧摆手道。 “大伯,你不用怕,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你应该明白我能为你做主的,不管他们是谁,我都能为你做主,你知道吗?”狗剩劝解道。 “我知道你,你就是咱们这的大领导,谁都听你的,可真的没有你的事呀,都是我甘心情愿给他们的,我就想平平安安的做我的买卖!”老汉还是很坚决的道,没有半松口的意思。 狗剩心想,我已经把话到这份上了,你总该实话了吧?可没成想这家伙还是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气的狗剩干张着嘴无计可施了! “老头,我是诚心诚意的再帮你,可是你不识抬举实在是不可理喻了!我现在把话给你放这,民不告官不究,并不是我狗剩不管你,而是你自作自受,那你就怪不得我了!”狗剩看了看老汉手里的十块钱又对老汉道:“找我钱,快,赶紧的,我可不想这个规矩在我这破了!” 面对着态度强硬的狗剩,老汉也没脾气了,恐慌的他看着手里的十块钱,又看看眼前盛气凌人的狗剩,嘴里只剩下一句“这,这”了! “快!赶紧的,我没工夫给你闲扯淡!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干!”狗剩又瞪着眼睛冲老汉吼道! 老汉被迫不得已颤颤巍巍的打着哆嗦赶紧道:“豆腐是你的,豆芽两块钱,木须肉四块钱,给,我找你四块钱。” “哈哈哈!我你这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见过讲理的,也见过不讲理的,但没见过你这样不伦不类的不可理喻的人!”狗剩完提溜上篮子看了一眼南面市场管理委员会方向,便直径的走了过去。 这事着实让狗剩气愤不下,这是个大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坚决要渡劫这样不良风气,他不能忍受这样的风尚在他亲手办起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哥俩好呀,五魁首呀,六六呀,八匹马呀……”当狗剩走到委员会屋门口的时候,听见屋里在高一声低一声的在划拳,只见狗剩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呀!老大!”正在划拳兴头上的二愣子和硬棒被这突如其来的“咣当”声,着实下了一大跳,俩人一看是狗剩,吓得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狗剩进屋看了看桌子,只见桌子上有一盘水煮花生米,和一盘炒腐竹,还有一瓶石门大曲,于是便问道:“日子不错呀,嗯?这菜和酒哪来的?” 二愣子一看狗剩这架势不对劲,张了张嘴一时没出话来。硬棒看了看二愣子,抹拉了一把嘴边的吐沫星子冲狗剩嘿嘿一笑,也站在那里没吭声。 “呀?我在问你俩这酒菜是哪来的,是偷得还是抢的买的,你俩老大的人了,连话都不会了,啊?”狗剩看了看硬棒,又瞥了一眼二愣子问道:“二愣子,你,你告诉我,赶紧的,是不是老王头家的?” “不是老大,是老刘头家的。”二愣子赶紧的道。 “接着,是花钱买的?”狗剩一脸严肃的紧跟着话茬问道。 “我给钱了,可他不要!”二愣子道。 “硬棒,你人老实,我问你,是不是这么回事?”狗剩又问硬棒道。 “我不知道呀狗剩,是他去的,我就没离这个屋。”硬棒道。 “你俩是不是每天都这样?”狗剩又问道。 硬棒刚想话,二愣子赶紧的把话接过来道:“我老大,这事不愿我们呀,你看咱们市场上总共有四个饭馆,他们好像就跟商量好了一样,每家每天下午一到了就给我送俩菜一瓶酒,我们给钱他们死活都不肯要,你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总不能把好好的酒菜扔了吧?” 本書源自看書網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良心的质问(二) “我问你。”狗剩乘上追击道:“你有没有过恐吓威逼过人家?” “你看你这话的!”二愣子挺起了腰板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道:“咱哪能办这事呀老大,人家辛辛苦苦的做买卖养家糊口,咱也是人,谁不知道其中的不容易呀,咱哪能干那事呀!” 狗剩闻听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紧走了两步上前伸手猛地就连酒带菜一下子扫到了地上,只听“稀里哗啦”之声瓶碎碟摔的声响,只见狗剩怒指着二愣子吼道:“二愣子!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有没有恐吓威逼过人家?!” “我就要你一句实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挨家去问他们,我要是查不出了水落石出,我狗剩给你跪在地上学三声狗叫给你听!你看怎么样?” 二愣子害怕了,他面对着怒不可遏的狗剩,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实话应该是什么下场,他知道自从他跟了狗剩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清楚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是想回到过去还是留住现在,就在挡下一句话了! “老大,我占便宜占惯了,我就有过一次呀!……” “你他娘的混蛋!”狗剩气的浑身都在哆嗦着手指头都挨到二愣子的鼻子尖了骂道:“我料定这事就是你干的!你刚才的话是怎么的,啊?你再给我重复一遍,啊,的比他娘唱的都好听,你你算他娘的什么东西呀二愣子!” “你不是以前的二愣子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蹭吃蹭喝的,穷光蛋一个又大话连篇到处行骗!你现在是公家的人了,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咱大队,你的行为代表的是整个村子的形象,你你办这些没屁.眼的事是在打谁的脸呀,啊?!” “气死我了都!你是在打我狗剩的脸,你是在打老书记的脸,你把整个村的人脸都丢尽了,你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你就是个畜生!”气的狗剩浑身都在哆嗦,狗剩又道:“二愣子,你看见我手上的这个篮子了吗?” “这是老王头给我炒的菜,他死活都≡≡≡≡,m.∷.c$om不肯要我的钱,我给了他十块钱,他还给我跪下了,你给我这是什么道理,啊?!你这还有天理吗,啊?这是你娘的什么道理呀,啊?为什么呀,啊?你个大混蛋你个!” “老大,别骂了老大,我错了老大,我给你跪下了,我改还不行吗!”二愣子完“噗通”一下就给狗剩跪下了!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你个大混蛋!你给我滚起来!你给我跪什么,啊?你应该给他们跪,去求人家,去求人家的原谅,要让人家知道你不是地主恶霸,你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国家办事的公家人,你他娘的不知道什么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呀,你的良心让狗吃啦!” “好老大,我现在就去,我二愣子要是不把面子给你挣回来我二愣子永不见你!”二愣子从地上“噌”的站了起来道! “你给我算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总共多少钱,你要一分不差的给人家,只能多给不能少一分,以求的人家谅解,要不然你就是羞死了也抵不过你给全村人摸下的黑,给公家摸下的黑,给我狗剩摸下的黑!” 狗剩到这,二愣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裤兜木讷在了那里,他知道自己兜里分文没有了。 狗剩见状从兜里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对二愣子道:“给,都给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好了,我会去调查的,如有一个人不满意的,你就跟我去大运河,听见吗?” 狗剩完把手里的钱“怕”的摔在了桌子上,而后转身就走出了屋子,直径的赶往了大运河。 等狗剩来到大运河边的鞋厂时,天已经擦黑了,他看了看鞋厂里依然还是安静的悄然无声,而后又看了看大运河岸,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大运河岸,他知道那就是大壮爹,他还没有回来,他还在看着自己的大青马在河边悠闲的吃草。 “老爷子,天快黑了,该回去了。”狗剩提溜着篮子来到老人家身边道。 “哦。剩呀。”大壮爹闻言猛地一抬头看见了狗剩道:“你看大青马吃的多欢实呀,我舍不得呀!” 狗剩看了一眼大青马坐了下来道:“好,那咱就不回去,那咱就在这吃吧,看着大运河水,看着咱的大青马,你看西边的天多好看呀,红红的太阳,凉飕飕的风,多美呀!来,咱爷俩喝两盅。” 大壮爹看了一眼篮子,鼻子扇动了两下道:“呦,什么好吃的呀?” “放心吧老爷子,都是对你口味的,嫩嫩的豆腐,脆生生的豆芽,带腥的木须肉,又解馋又适合你,口福一把吧!”狗剩着就从篮子里拿出了酒菜对大壮爹道。 “呦,这是什么玩意呀?”大壮爹拿起了两根像木棍一样的东西道。 “哈哈,这是才时兴的一次性筷子,用完了就扔了!”狗剩笑着对大壮爹道:“老爷子,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有酒盅,咱就将就着嘴对嘴喝吧。” “嘿嘿,狗剩真有心。好,来,咱爷俩好好喝两盅!”大壮爹慢悠悠的嘿嘿一笑道。 “老爷子,见老书记他们来过吗?”狗剩问道。 “老书记?没有呀?我一直在这,没人来过。”大壮爹肯定的道。 没来过?这么老书记跟欧亚先生谈崩了?哦,要是这样的话,看来这件事是没有指望了,看来是要重打锣鼓另开张了!怎么会这样哪?嗨,不管它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又做不了主,谈不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哪? 一种失落感暮然袭上了狗剩的心头。 “来,老爷子,咱们喝酒,你先喝。”狗剩把酒瓶子递给了大壮爹道。 “你喝你喝。”大壮爹赶紧的推让道。 “哎呀老爷子,你是长辈,你赶紧的吧。”狗剩又把酒瓶子往前伸了伸道。 “好好好,我喝我喝。”大壮爹接过酒瓶子“咕咚”就是一大口,一呲牙一咧嘴道:“啊,真他娘的痛快!”随后他就拿起了一次性筷子,夹起了一块豆腐“吧唧”放到了嘴里吃了起来,而后了句:”嗯,嫩,香,好吃!” “哈哈哈!”狗剩接过酒瓶子道:“我没骗你吧,好吃吧!” 这时候,就在狗剩刚要把酒瓶子送到嘴边的时候,只听着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头响起,狗剩抬头一看,只见一群麻雀在天空盘旋着张望着大运河边。 哦,现在正是飞禽归巢的时候,他们要回家了。 狗剩放下了酒瓶子站起身来,四下张望着天空,只见盘旋着的鸟群从天空俯冲了下来,顿时大运河岸的柳树上落满了叽叽喳喳的飞鸟。 “喝呀剩,你尝尝这菜,真好吃!”大壮爹“吧唧”着嘴巴看了一眼看着天空发愣的狗剩道。 狗剩没有接大壮爹的话,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弯弓搭箭,只听得“嗖——啪!”的一声,就见一只鸟从树上应声落了下来! “哈哈哈!剩呀。”大壮爹美滋滋的吃着菜对狗剩道:“你的技能越来越高明了,神技呀!不过呀,这几个菜足够了,不用再加菜了,我看呀,这以后呀,还是少伤害生灵吧!” 本书源自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探秘办公室 狗剩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狗剩不知怎么了,今天感到特疲惫,也提不起精神来,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 “呀,剩,你喝酒了?”狗剩一进门豆芽赶紧跑了过来,顿觉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于是问狗剩道。 “嘻嘻姑娘什么时候走的?”狗剩问道。 “大概七左右吧,你去哪了呀,你没听见大喇叭喊你呀,三队长广播了好几遍那!嘻嘻姑娘,这是在找她,她哥哥要回家了,后来我就把她送到大队部了。”豆芽道。 狗剩“哦”了一声心想,我怎么没听见大喇叭的广播哪?应该听得见的呀?嗨,都是二愣子闹的,气得我心里老是想市场上的事了,再加上商谈设备的事也泡汤了,又喝了闷酒,全然没听见大喇叭里的声音。 “嘻嘻姑娘走的时候可不开心了,不住的在问你,东张西望的跟没了会一样。”豆芽又道 狗剩又“哦”了一声心想,是呀,嘻嘻姑娘见了自己那个高兴劲,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尤其是他用弹弓子射下大喇叭上那只鸟的时候,那个满脸的兴奋,崇拜,仰视自己是无法言表的,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是一个难以割舍的好朋友了,临走时,连面都没见着,那个失落感肯定是跟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失失落落的。 “谈判的结果怎么样?”狗剩又问道。 “谈判?”豆芽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恍然大悟的又道:“哦,嘻嘻姑娘了,他哥哥是来跟咱们谈判鞋厂设备来了,我把她送到大队部见老书记和大队部的领导们都在大门口,还有她哥哥,我也没问老书记谈判的事,估计是差不多吧。” “估计?凭什么这样?”狗剩闻听一震支楞起了耳朵问道。 “我看他们都很高兴,嘻嘻!她哥哥可真逗,就像你的那样,话就是‘欧亚,欧亚’的,不‘欧亚’就好像不会话一样,嘻嘻!”豆芽道。 尽管豆芽没出个结果,但豆芽的话还是给了狗剩许多安慰〖+〖+〖+〖+,m.↖.c∞om,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谈判的成功与否只是自己的猜测,并不是事实。现在太晚了,一切都要等明天了,等明天去大队部一问,什么都就清楚了。 “剩,回来啦剩,你哪去了呀,吃饭了吗?”李姨听到俩人在院子里话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吃了李姨。”狗剩回道。 “哦,那就赶紧睡吧,这都几了呀,有话明天再吧。”李姨催促道。 狗剩“哦”了一声便往屋里走去。 “呦,你喝酒啦?”当狗剩经过李姨身边的时候李姨问道,而后又对狗剩道:“好大的酒气,赶紧屋里去,我给你倒盆热水泡泡脚,又解乏又醒酒。” “不用了李姨,我睡呀。”狗剩边边进了屋。 “不行,必须要洗,你懒得动我给你洗。” 等李姨打好了洗脚水来到狗剩屋里的时候,只见烂泥一般的狗剩已经躺在炕上鼾声大作了。 “这孩子!”李姨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狗剩,嘟囔了一句,便顺手把他身子扭转过来,脚脖丫子耷拉在炕沿下,像妈妈一样给狗剩泡起了脚。 狗剩早晨起来去机井房匆匆的扒拉了一口饭,便起身赶往了大队部,谈判的事总是在心里惦记着,他要尽早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昨天你去哪了,嗯?”狗剩一进老书记的办公室,老书记抬眼便问道。 “设备的事谈的怎么样?”狗剩无心跟老书记扯皮,他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反正也这样了。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吗,嗯?无政府主义,你还有脸问!这么大的事,你可倒好,在关键的时候你反倒开溜了,你拿着工作当儿戏呀,嗯!”老书记劈头盖脸的开骂了! “你好大的胆子呀狗剩,你跑你就跑了呗,还把人家嘻嘻姑娘藏起来了,害的欧阳先生好一阵子着急,要回家了都找不到妹妹,你就不能跟人家句话呀,啊?”老书记冲狗剩吼道。 “这事欧亚先生是知道的,嘻嘻姑娘来就是来找豆芽玩的,怎么还着急了?再了,由我领着嘻嘻姑娘还能出事?切,太题大做了吧!”狗剩不服气的道。 “你混蛋!大喇叭广播了好多遍你没听见,啊?六个大喇叭呀,你就是在花果山上也能听见呀,你干嘛还不领着嘻嘻姑娘回来,最后还是人家豆芽领着嘻嘻姑娘回的大队部,我问你,你干嘛去了,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清楚!”老书记穷追不舍的问道。 “我也在工作呀,嘻嘻姑娘是欧阳先生的妹妹,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让人家跟你们坐在会议室里谈事?就你们这一帮的老帮菜,你你们哪个不是大烟筒呀,人家受得了吗?人家欧阳先生是贵客,人家的妹妹也是贵客,照顾好他妹妹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哪错了,啊?你看你劈头盖脸的不依不饶的,干嘛呀这是?”狗剩道。 “无理取闹,无理搅三分!听不懂人话呀,啊?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你不跟嘻嘻姑娘在一起,你去哪了,嗯?!”老书记抓住这个九九不放,还在逼问着狗剩。 “你们开你们的会,我保证嘻嘻姑娘的安全就完了嘛,至于我去哪这要紧吗?”狗剩试图找到这个问题的突破口道。 “你要不要紧,啊?人是你联系的,事情是你了解的,我们支部这些人跟他谈判的对错全靠你来拨拉了,这里面的事到底有多大,这还用呀,啊?你再看看你在干吗,莫名其妙的溜了,你这是人办的事吗,啊?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干的事吗,啊?” “你没有集体荣誉感不过分吧?你没有集体观念不出格吧?你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也没冤枉你吧?还妄想着挑大梁,就你这样的还想挑大梁,嗯?你你挑得起来吗,啊?就这一件事就能看出你是个成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挑大梁,你也配!”老书记越越来气! “扯哪去了这是,别把我抬得那么高好不好,我连一个自由市场都管不好,你还指望着我挑大梁?你快拉倒吧,你就是让我干我都不干!”狗剩一听老书记这话一下子又想起了自由市场那事道。 “自由市场?自由市场怎么了,嗯?”老书记闻听不对劲,莫非这子昨天去了自由市场?那里出乱子了?于是赶紧问道。 然后狗剩就把怎么样把嘻嘻姑娘领去找豆芽姑娘,俩人是怎么走的,后来自己又是怎么样发现自由市场上的二愣子和硬板的问题的,从头至尾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书记听完“哦”了一声,心里暗暗地佩服起狗剩的作为来。是呀,这可是个大事呀,不严办不足以扬正气呀,这事狗剩做的对呀,发现问题及时的调查取证极去解决问题,尽早的弥补这样的过错给公家带来的不利影响。 “完事了你又去哪了?去大运河了?”老书记又问道。 “是呀,我心里惦记着你们谈判的事,我心想你们要是商定了设备的事,没准会去鞋厂看厂址,我就提溜着菜去鞋厂找老爷子去了,我们在那里碰个头也不为晚呀。”狗剩解释道。 “我们商量完了设备的事,就领着欧阳先生去了鞋厂,我们怎么没有见到你哪?我们就见大壮爹一个人坐在大运河坝上发呆了。”老书记道。 狗剩听完“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了声:“什么,你们去鞋厂了?”狗剩不敢相信的道,他当时问大壮爹了,大壮爹没见他们来呀,他还以为他们谈崩了没去鞋厂那,而后狗剩又问道:“那就是我去晚了,我去了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这事不会错,我在河边跟老爷子喝到很晚才回来。” 老书记相信了狗剩的话,于是心情平和了许多道:“嗯,昨天我们谈的很顺利,该的都了,该提的要求和条件欧阳先生都没有意见,所以我们就领着他去了鞋厂,实地考察了鞋厂的厂房,欧阳先生对我们的厂房设计也很满意。” “欧阳先生,你们厂房的布局很合理,想的都很周到,完全具备了安装设备的一切条件,完全可以进设备了!我们跟欧阳先生都好了,明天就可以来签合同了,签完合同就可以运设备进行安装了,所有的后续技术培训他都答应了,我们没后顾之忧了。” 狗剩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了不得,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起来了道:“那还不赶快起草合同书,赶紧的吧,我们鞋厂开工有望了!老书记,你忙吧,我走了。” “你又要干嘛,啊?”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去鞋厂呀,我去招呼几个人,把大运河岸修建一个亭子,以后来了客人我们可以在那里喝茶谈生意,面对着滚滚的大运河水,看着美丽的自然风光,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呀?我早就想好了,我在大院内垒个灶台,工厂实行三班倒,我们开设食堂,让工人们衣食无忧安心的工作,你不好吗?” “吆喝,不简单呀,看来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嗯,不错。”老书记赞赏的看着狗剩道。 “那是!我狗剩心里有谱,你们忙着我也没闲着,你看鞋厂里这些大大的事,那样不是我狗剩想出来干出来的,你是个明眼人,连这一你都看不出来?还整天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我不务正业,你这不叫正业,什么叫正业呀,啊?”狗剩抓住话把了,反唇相讥着质问起老书记来了。 “你看你看,你这个混子就不能夸,一让就上炕,九十九个都是好心眼,就一个坏心眼,可你子老拿那一个坏心眼对付人,你我能给你好听的话吗,啊?滚滚滚,烦着那,没功夫跟你闲磨牙,该干嘛干嘛去!”老书记不耐烦的冲着狗剩挥了挥手,拿起了笔道。 “这可是你的呀,我可真走啦?”随即狗剩嬉皮笑脸的又道:“那不行,你骂了我半天,临走你的让我抽颗烟。”狗剩边着边迅速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烟。 “你给我放下!”只见老书记把眼睛一瞪对狗剩道:“自己有钱老蹭我的烟抽呀,啊?上次就跟你了给我买一条,烟没买还蹭我的呀?” “抠吧你就,其实我不是真抽,我是想给你变个戏法,你看着呀。”狗剩着便从烟盒里抽出了一颗烟,顺手又从桌子上拿起了火柴,单手拿在手里,大拇指捅开火柴盒,食指和中指顺势在火柴盒里一夹,一根火柴棍就出来了,手一握拳夹住火柴盒,拇指和食指捏住火柴棍,只听“噌”的一下火柴就划着了,狗剩一低头便抽了起来。 整个动作干净利索,老书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狗剩便洋洋得意的抽了起来。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狗剩得意的问道。 “狗屁见识!哗众取笼不学无术!你这叫什么出息呀,啊?好你学不来,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眨眼就会,臭显摆什么呀你!”老书记愤不过的道。 “好,这话可是你的呀,我这是跟我姚叔学的,你骂我也就算了,你还敢骂他!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姚叔去,我就老书记骂你不学无术,你不学好,看他怎么收拾你!”狗剩手指着老书记道。 “滚!给我赶紧的滚!赶紧去老姚那去告我!“老书记一拍桌子冲着狗剩吼道! “哈哈哈!气死你个老帮菜,谁让你骂我了,以后记住了,骂我狗剩的人没有好果子吃!”狗剩完“噌”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大队部。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大运河畔的笑声(一) 鞋厂要进设备了,鞋厂很快就要开工了,消息不胫而走,并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表现强烈的当属那些妇女同志了,他们的情绪尤为高涨。 鞋厂的用工对象主要是以女性为主,她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挣钱多少无所谓,她们也渴望参加工作,分享工作给她们带来的快乐,男人们能做的事,她们也同样能做到。鞋厂的建成,将彻底的把他们从繁琐的家务劳动中解脱出来,他们再也不用受充**男人们的气了。 狗剩刚走不久,大队部里便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妇女,她们要来跟老书记讨个法,她们要问问老书记,鞋厂开工了要不要她们这些自从没有了土地,至今还没有参加过工作的家庭妇女。 因为据传言,鞋厂要聘用那些年轻的丫头片子作为鞋厂的主力用工对象,因为她们没有负担,可以安下心来踏实工作,不像她们这些家庭妇女家务负担重,什么照顾公婆孩子,做饭收拾家务,没有过多的时间安心参加工作。 她们气不过,她们有着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精神,她们完全有能力料理好家里的一切事物,以厂为主以集体的利益为重,这她们是清楚的,她们绝不会因为繁重的家务而拖累公家的利益的。 不大的功夫,大队部便挤满了人,老书记早就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声音声声入耳,老书记也知道了她们来的目的了。老书记写完了要签合同的所有事项,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而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乡亲们,我忙完了,大家有什么事就吧,能解决的我一定解决。”老书记坐在轮椅上停在了门口对大家道。 “老书记,鞋厂是不是要开工了呀?”有位妇女问道。 “是的。大家伙着急,我也着急呀,也不容易呀。为了这个鞋厂,我们都付出了很多,我们都寄托了鞋厂以厚望,因为它四队长累倒了,因为它我的双腿残废了,我们村的很多壮劳力们每天都昼夜奋战在砖窑有家不能回!” “≡↑≡↑≡↑≡↑,m.∷.co◇m我们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们发扬了愚公移山的精神,移走了那个土疙瘩,盖起了宽敞的厂房,时至今日,我们终于看到希望了,我们的鞋厂重要就要开工投产了!” 哗哗哗哗哗! 老书记的讲话引起了大家热烈的掌声,掌声过后大院里顿时又回复了平静。 “乡亲们,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大家看到我手上这个信笺了吗,大家知道它是什么吗?我告诉大家,这是合同书,明天我们就要签订机器设备的合同书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鞋厂里就会听到机器的运转声了!”老书记道。 哗哗哗哗哗! “老书记,我们想为村里出把力,你看我们这些妇女同志们能行吗?”又有人问道。 “我老书记看到大家积极的工作态度很高兴呀,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繁重的家务劳动没有压垮你们,你们还想着咱们集体,还想着为咱们村镇企业的日腾飞出把子力气,你们这种精神是最难能可贵的,有了这种精神咱们才有希望呀!” “至于你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们大队部也商量过,我们不担心别的,我们担心的就是怕大家盯不住呀。” “老书记,我们能行的,我们绝不会给集体拖后腿的,村里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四队长能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能做到,累倒在工地上,绝不累倒在灶台上!”人群中有人举起了胳膊像表决心一样的喊道。 “大家伙的心情我理解呀。”老书记又道:“我们初步的工作安排是这样的,我们决定施行三班倒,每个班八个时工作制,鞋厂有我们自己的食堂,上班时间休息的时间短,这样一来你们家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 “这些都不是事,老人别的活干不了,不就做口子饭,没问题的,没几个有特殊情况的,你就放心吧老书记。”有人道。 ”对,这些都不是事,老人们是支持我们参加工作的,你就放心吧老书记。”大家都齐声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这么,那咱们就先试试看,如果大家能承受的住,那就没得了,如果有谁不适应了,早话我们也是理解的,大家伙好不好呀?” “好!”回答声里透露着极度的兴奋和喜悦! “大家伙这样,鞋厂的一起事务都是由狗剩打理的,他刚去了鞋厂,有愿意参加工作的,都可以去找他报名,我现在叫人把二队长叫来,让他领着你们去,以后鞋厂的事就有他们俩负责了,有什么事大家可以找他俩问他俩,好不好呀?”老书记道。 “好!谢谢老书记!” “值班员,值班员在不在?”老书记冲着外面喊道。 “在在在。”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值班员便跑了过来道:“来了老书记。” “你赶紧的去把二队长叫来,我有话跟他。”老书记道。 “好,我这就去。”值班员完撒腿就没影了。 不大的功夫二队长就来了,他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满院子都是人,他在路上值班员给他了这里的情况,他心里也有底数了,所以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大惊怪的表情。 “老书记,有事你。”二队长对老书记道。 “这些乡亲们都是来要求参加工作的,你去吧,就按咱们开会商定的办,狗剩现在就在鞋厂,有事你俩多商量,对于狗剩要多嘱咐多鼓励,但决不允许他犯浑,原则问题决不让步,有什么紧要的事可以跟我,你好吧?”老书记道。 “好的老书记,我听你的。”二队长道。 “你拿上本和笔,问问狗剩需要多少人,把报名的人记录在册,剩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我没事了。” “好,那我走了。”二队长完对乡亲们道:“走,咱们大运河去!” “哦,走喽,去看看我们的鞋厂呀!”一时间欢快的欢声笑语,嘈杂的脚步声,暮然间消失在了大队部。 狗剩出了大队部就去找大壮去了,他告诉大壮拿上干活的家伙,再去找七八个能干活的去大运河,大壮答应一声就走出了家门。 “剩,我的事有眉目了?”巧儿娘一见大壮拿上了瓦刀托板抹子之类瓦匠干活的工具,眼前顿时就一亮,便赶紧的问狗剩道。 “你就在家里等信吧,少不了你的。”狗剩完便急匆匆的赶往了大运河。 狗剩来到鞋厂,又见大壮爹坐在了河坝上,马棚里也看不见了大青马,不用猜,大青马肯定是在河坝下悠闲的吃着青草了。 狗剩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还没有看见大壮他们的身影,于是便朝着大壮爹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咱们成功了!”狗剩走到近前对大壮爹道。 “嘿嘿,这事错不了!因为呀,我们的工作做得扎实,一切都是有章可循的,这些最能服众了,他们能出什么来呀,啊?切,不佩服你才怪了!”大壮爹得意的道。 “那是,还是你出的主意好,要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一步,嘿嘿。”狗剩也开心的笑了。 “今天来干嘛来了?”大壮爹问道。 “鞋厂要签合同了,设备就要安装了,你的在这河坝上盖亭子的事咱们也可以实施了呀?大壮他们一会就到,开干呗!”狗剩乐的都合不拢嘴了道。 “对对对,剩呀,你可别看了这个亭子呀,它的作用可大了,你听这大运河的水声,你看这里绿油油的植被,京广铁路线时不时‘咚钽咦扳嗒’(意为火车驶在铁轨上的声音)多好听呀!” “再加上树上的鸟叫,夏天的知了叫,青蛙叫,还有河水吹过来的凉风,最重要的还要我的大青马了,再加上我老汉,这是什么风景呀,看到这一切,该是个什么心情呀,有业务来了,你们坐在这里谈生意,就是他不想谈成这生意,也能在这个亭子下谈成了喽!你对吧?” 大壮爹一边着,那张老脸都在逐渐的绽放着,他心中勾勒的鞋厂美景真就如他所,都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着,这一,狗剩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老爷子,你的对呀得好呀,还是你老心里亮堂呀,我狗剩就信你!”狗剩也一脸兴奋的道。 “嘿嘿,也就是你这张嘴甜,会拍我的马屁,要不是你这个马屁精我才不给你出主意那!”大壮爹到兴奋处装起了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老爷子,那你这个亭子建在哪好呀?”狗剩问道。 “嘿嘿,那还用呀,就建在我屁股底下呗,这地方最合适不过了!”大壮爹毫不犹豫的道。 “哈哈哈!好好好,就听你的,就建在这,一会大壮他们来了咱就动土开建!”狗剩道。 “嗯,争取在设备安装完了,厂子干起来的时候,亭子也建好喽!” “没问题,瞧好吧你就,保准不耽误事!”狗剩的话音刚落,就见大路上来了七八个人,他一眼就看见大壮了,于是对大壮爹道:“来了来了,老爷子,大壮他们来了,你老在这歇着呀,我要去忙了。 狗剩站起身来,顺着河坝就跑了下去,顷刻就来到了鞋厂门口。 “都来啦。咱们今天这样,现在有一个活一个大活,一个是咱们要在厂子里盘一个灶台,这个灶台要供二三十个人吃饭,我不懂,你们都是能工巧匠,大你们看着办,原则是,宁肯大也不要了,以免大家到时候不够吃。” “第二个就是大活了,这个活就要技术了,一定要盖得漂亮。”狗剩着便手指着大壮爹坐着的地方道:“大家看见老爷子坐着的地方了吗?咱们要在那地方建一个亭子,是专门供以后来洽谈业务休息商谈的地方,至于建成什么样,这就要看大家的能耐了,大家看还有什么要的?” “剩,你见过长安公园里那个亭子吗?”一位长者问狗剩,这个老头就是盖鞋厂时那个拿图纸的老汉。 “见过呀,要是能建成那个亭子那样,那就太好了,古朴典雅多大方呀,再加上咱们大运河岸的自然风景,长安公园算个蛋呀,咱这就是个天然的公园!”狗剩道。 本文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运河畔的笑声(二) 哈哈哈哈! “剩,你知道那个亭子是谁盖的吗?”老头一脸自豪地看着狗剩问道。 “是你?莫非是你?”狗剩看着这位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长辈道。 “是呀剩,它不但是我建的,就连拿图纸都是我设计的!”老头很平静的道。 “啊?不会吧?这么高手在民间呀!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我怎么没听过呀?”狗剩太吃惊了,他哪里知道高手就在他身边呀,这可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张几只眼了! “嘿嘿,你不关心这个呀,打麻雀才是你的强项呀,你都把心思用到这了,你去问问大壮爹,他知道。”老人道。 “好好好,那还愣着干嘛,咱赶紧的吧,用什么尽管话,我哪都不去,就在这专门伺候你们,材料短缺了找我狗剩算账!”狗剩再一次兴奋了。 大壮领着两个人去厂子里盘灶台去了,那个简单,盘个灶台就跟垒个鸡窝差不多,手到擒来的事,老头跟其他人朝着大运河走去了。 大壮选好了址,那两个人拉来了土和砖,几个人便开始麻利的垒了起来。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时的时间,狗剩猛然间听到了外面大路上有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赶紧的跑了出去一看究竟。 狗剩放眼向着南面望去,只见二队长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片村里的妇女正在朝这里走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乡亲们得到了消息过来帮忙干活来了?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呀,多大事呀,跟棉纺厂上下班一样,干嘛呀这是,打狼岈? “狗厂长好!我们来报到来了,请狗厂长吩咐!”当人群还没走到狗剩跟前时,也不知道是谁冲着狗剩就喊了一嗓子道。 哈哈哈哈哈! 叽叽喳喳的人群里发出了阵阵笑声。 “嗨嗨嗨!嘛呀这是,啊?谁是狗厂长呀,啊?刚谁的,给我站出来!”狗剩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见狗剩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冲着还没站稳脚》≌》≌》≌》≌,m.∧.co∧m步的妇女人吼道。 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谁跟你们嬉皮笑脸了,啊?告诉你们,这是个严肃的事情!我狗剩长大了,是公家的人了,不是以前那个穿着和裆裤只会打麻雀的狗剩了,请你们放尊重!” “我再告诉你们,不定我狗剩以后还真就是这个厂的厂长了,什么是厂长哪?厂长就是你们的父母官,以后我不管你们谁来到这个厂子,我也不管你们谁要是不服从管理,我狗剩逮谁咬谁,不信你们就试试!”狗剩一脸严肃的冲着人群吼道! “剩,你看你这是干嘛呀,啊?乡亲们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乡亲嘛是不是,从给你开玩笑惯了,至于这么大惊怪的吗?”二队长走到狗剩跟前道。 “刚你没听见他们对我大不敬吗,啊?我是个有身份的人了,有这样称呼本人的吗,啊?成何体统,啊?”二队长不倒好,一话狗剩又冲着他吼了起来。 “谢厂长,我们妇女同志来向你报到来了,请谢厂长大人吩咐,我们愿听谢厂长的指挥!”又不知道是谁道。 “嗨!这多好呀,我姓谢,姓谢,不姓狗!这听着多顺耳呀是不是?”狗剩一听有人叫他谢厂长了,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表情也松弛了下来道:“吧,大家伙来干嘛来了吧,让我狗剩也听听。” 哈哈哈哈哈! “谢厂长,我们是来参加工作的,我们是来报名的,请谢厂长收下我们吧!”人群中又有人道。 “剩,他们去找老书记去了,把我也叫去了,老书记让她们先试试,先适应一下这里的工作,要是行我觉得还是用咱们自己人的好,你哪?”二队长对狗剩道。 狗剩明白了,他知道大家来的意思了,于是对大家道:“乡亲们,别的地方也有开鞋厂的,我也去过考察过,人家的鞋厂都是些丫头片子们,我不用大家都应该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后我也认为人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也曾经有人劝我去效仿人家,少走弯路。可事后我一想既然我们是乡镇企业,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咱们村又没那么多人力资源,有的只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妇女娘们们,我们自己的企业,我们干嘛要去外面招收人员挣自己的钱呀!大家对不对?” “对!对!对!”人群中沸腾了。 狗剩可真会煽风火,几句话就把大家的热情煽起来了,妇女们手举着胳膊,攥着拳头就差高呼万岁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狗剩跟他老人家接见红卫兵一样向着人群挥舞着双臂又对大道:“我狗剩知道咱们都是乡亲们,我狗剩知道咱们都是喝大运河水长大的人,我狗剩知道父辈们开凿大运河水养育了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婶婶大娘们!” “今天并不是你们来求我狗剩的,而是我狗剩求你们了,争口气,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自产自销扭成一股绳,就像父辈人一样,以他们为榜样,打出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来,用我们的勤劳和智慧,为了我们的子村后代,去创造财富,去传承我们新时代的一不怕苦二不怕艰难困苦的精神来,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吧!” “狗剩万岁!狗剩万岁!狗剩万岁!”人群中疯狂了! “嗨嗨嗨!”狗剩闻听又把双手揣到了库兜里大声的冲着人群喊道:“你们想干嘛呀,啊?变着法的骂我呀,啊?我怎么又成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了呀,啊?不待这样的呀!” 哈哈哈哈哈! “我整天数落老书记,你们大人们总以为你们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孩子干嘛横竖都是错误的,你们自己,你们大人们干的哪样事是对的哪,啊?”狗剩一叉腰又道。 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就知道傻笑!我可告诉你们呀,咱们的名额有限,只用六十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工厂有工厂的纪律,没有报上名的也不要泄气,一旦有谁违反了劳动纪律的不用我们,你们自动辞退工作,没有报上名的可以补上,机会有的是,我狗剩保证大家伙人人都有工作干,有挣不完的钱!” 完了,狗剩的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就乱套了,大家都一窝蜂的向着狗剩涌来,顿时把狗剩围了个风雨不透! “大家不要乱,乡亲们请注意了,纸和笔都在我这,想报名的都来我这呀!”二队长一看这架势有失控了,便赶紧的大声的冲着人群喊道。 大家闻听又一窝蜂似的一起涌向了二队长,只看见二队长的脑袋不见身子,二队长被人群涌来涌去的,就像风刮着的青草一样来回漂移着。 “干嘛呀这是,啊?母猪喝奶呀,啊?都排好队,要不然谁也不用!”狗剩见此情景大声的冲着黑压压的人群喊道! 哈哈哈哈哈!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拉钩上吊 “欧亚,老书记呀,咱们又见面啦!” 大队部的大门口,在前天的同一时间又积聚了很多人,他们都围在老书记的身旁等待着一个时刻的到来。 不大的功夫一辆他们熟悉的轿车停在了大队部的门口,顿时这个代表着神圣的国家一级政府的大门口,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欧亚先生又来了,带着他的妹妹来了,他来签合同来了,他一下车便赶紧的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老书记递过来的手道。 “欢迎你呀欧阳先生,希望咱们合作愉快呀!”老书记笑哈哈哈的道。 “欧亚,老书记呀,彼此彼此呀,彼此诚心路才宽嘛,合作多多,赚钱多多,友谊多多呀!”欧亚先生赶紧的道。 “哈哈,得好呀欧阳先生!走吧,屋里请吧!”老书记又对欧亚先生道。 “欧亚,老书记您先请呀!” 欧亚先生完,大家便开始陆续的往大队部里走去。 自从嘻嘻姑娘下车后她就开始东张西望了,老书记早就看出她的神不守舍了,昨天他跟狗剩的谈话好像已经探明了孩子们的心思,他心想,其实这样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同时他在欧阳先生没来之前,就已经窥探到大喇叭的底下有个人影了,他已经没必要在对这个家伙大动干戈了。 “嘻嘻!”嘻嘻姑娘看着电线杆子笑了,那个身影就算隐藏得再隐蔽,她也猜出了那个人是谁。 嘻嘻姑娘见大家都走进了大队部,自己便一溜烟的跑向了那根电线杆子底下。 “欧亚,那个兄弟怎么又没有来呀。”欧亚先生刚要进会议室,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转身看了看大门口道:“欧亚,你们看看,我的妹妹又不见了,我算看出来了,只要那位兄弟不来,我的妹妹保准找不到!” “欧亚,我算是没得办法了,不让来哭着闹着非要来,我就知道她的心在这,这可真是呀,女大不中留呀!”欧亚先生完便摇了摇头,看得出很是无奈的。◇◇◇◇,m.$.co£m 哈哈哈哈哈! 大家听完欧亚先生的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欧阳先生,孩子嘛,你就不要管他们了,但我保证,我保证你的妹妹不会有任何事,你走时,我会毫发无损的把你妹妹交给你!走吧,屋里请吧。”老书记哈哈笑着道。 “嘻嘻!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吧,尾巴都在外面了,谁看不见呀!”嘻嘻姑娘“嘻嘻”一笑冲着躲在电线杆子后面的狗剩道。 “我这是在躲吗,啊?那帮老家伙其实早就看见我了,你知道我在躲谁吗?”狗剩问道。 “嘻嘻!我哥哥?”嘻嘻姑娘笑着道。 “聪明!我就是在躲他,要不然这回我们肯定逃不了了!”狗剩解释道。 “嘻嘻!你的聪明真多!”嘻嘻姑娘含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狗剩道。 “走吧,别愣着了。” “干嘛去呀?” “找你喜欢的豆芽姑娘呀?” 狗剩到这,嘻嘻姑娘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了道:“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去找她呀?” “怎么,莫非你不喜欢豆芽姑娘?”狗剩有些不解的问道。 “喜欢呀!豆芽姐真有心,她从什么都不会,现在都能念报纸了,我佩服的都了不得!” “嗨,那还要是我教得好,没我她哪能进步得那么快呀!”狗剩自吹自擂的道。 “我也想学。” “那好办呀,让她教你呀。” “我不,我让你教!”嘻嘻姑娘坚定的看着狗剩道,那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我不行,我很忙,你可不知道我这一天有多忙,要不是你来呀,我现在还在大运河那!” “不行,我就让你教,我就想跟你学。”嘻嘻姑娘的话里行间充满了迫切,语气是迫不及待的。 狗剩也被嘻嘻姑娘没有商量余地的话,把刚要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嘻嘻姑娘,嘻嘻姑娘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无所适从了。 “怎么,你不愿意呀?”嘻嘻姑娘的嘴撅起来了。 “愿意,当然愿意了,看你的,哪能不愿意呀!”狗剩赶紧道。 “嘻嘻,真好!来,拉钩!”嘻嘻姑娘高兴了,她伸出了右手,把指递给了狗剩道。 狗剩看着嘻嘻姑娘纤细细嫩的手犹豫了,随即道:“多大人了,这都是孩玩的,对咱们都不合适了,干嘛呀这是,我教你就教你,不会食言的。” “不行,就拉钩!”嘻嘻姑娘要把手向前伸了伸道。 狗剩擓了擓头皮四下张望了一下道:“这是在大街上,你不怕人家看见呀?” “掖着藏着才有鬼,拉钩跟在大街上有什么关系呀,你这人还挺那个,拉个钩都不敢,嘻嘻!” “谁我不敢了,这世上还没有我狗剩不敢的,不就拉个钩吗,你都不怕我怕嘛呀?来,拉钩!”狗剩完也伸出来手,两个指紧紧的钩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嘻嘻!”嘻嘻姑娘勾着狗剩的手指头,都发完誓了还不松开,脸上都乐开了花,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狗剩。 狗剩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着嘻嘻姑娘道:“该松手了吧?不待这样的呀?” “嘻嘻!这种感觉真好!” “哎呦我的姑奶奶,这个合适吗,啊?差不多了,我可真受不了你!”嘻嘻姑娘的举动,嘻嘻姑娘的话,让狗剩顿觉脸上滚烫滚烫的,心跳在不断地加速,以前许多画面又一次的涌现在了他面前! 正如嘻嘻姑娘的,这种感觉真好,但人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品尝这样妙换的感受,他不知道嘻嘻姑娘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一个大姑娘家竟然毫无顾忌这一切,莫非这是南方人的习性? “松手吧,有话跟我回家再,好不好,我求你了!”狗剩哀求的道。 “嘻嘻!有本事就这样拉着手回家,你不是这世上没有你怕的吗,不要吹牛皮呀!”嘻嘻姑娘激将着狗剩。 狗剩闻听立马身板一挺,眼睛一瞪梗起了脖子,但随即有拉拢了下来道:“这个真不行,我就怕这个,除了这个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让你干,我就让你干这个,嘻嘻!”嘻嘻姑娘“嘻嘻”一笑一缩脖道:“你教我学文化,我教你南方人的习俗,像你这样的,一辈子你也找不到女朋友,我知道你有两下子,我来教你第三下!嘻嘻!” 狗剩没脾气了,俩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站在大街上,彼此间鼻息可闻,这样已经就够扎眼的了,再让他拉着她的手回家,他真的不能这样做,这要是一路走到机井房,能把全村人招来,以后这个村就再也不会看到狗剩的影子了,打死他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你真的不松手?”狗剩对嘻嘻姑娘道。 “就不!怎么,莫非你要打我不成?嘻嘻!” “哪去了,打人最没出息了,尤其是打女人,那更是下三赖人干的活,我有的是办法!”狗剩道。 “你有什么办法,看你能耐的,我就是不松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嘻嘻!” “这可是你的呀,你可准备好了,吓着你了你可别怪我!” “好呀,只要你不欺负我,我肯定不松手!我跟你打赌,我要是输了我叫你哥!嘻嘻!” “好,不许赖皮,谁赖皮谁是狗!” 狗剩完,只见他把一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使足了喝奶的劲,就听“呼”的一声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声音顿时回荡在大街巷,向着空中在不断的扩散着! “呀!”刺耳的哨声吓坏了嘻嘻姑娘,她赶紧的下意识的松开了狗剩的手,迅速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浑身都在发抖! “哈哈哈!叫哥,叫哥,叫呀!”这下狗剩高兴了,一脸得意的冲着嘻嘻姑娘显摆着道:“告诉你,这是第三下子,怎么样,领教了吧!” “你坏你坏,坏透了你,你坏的不透气!”嘻嘻姑娘着便举起双手去打狗剩。 “哈哈,来呀,你打不着我,我也给你打个赌,只要你能打着我,我叫你姐,这也应该算一下子吧!”狗剩边边向机井房的方向后退着,嘻嘻姑娘一边追赶着,一边挥舞着拳头。 俩人就这样打闹着走过了整条街,不大的功夫就来到了村外的机井房。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来大队部!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部!……” 就在这时候,大喇叭里传出了呼叫狗剩的声音。 俩人顿时不闹了,俩人几乎是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东面,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良久,狗剩看了看身边的嘻嘻姑娘,只见嘻嘻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的木纳的看着东方。 “嘻嘻姑娘,该走了。”狗剩心翼翼的道。 没有回音,嘻嘻姑娘还依然面向东方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会来的,机器很快就会到的,你也很快就会来的,我们还会见面的。”狗剩又道。 “我不!我就不!”嘻嘻姑娘猛然间转过了身,两行热泪在顺着脸颊往下溜! “我还能有多少次机会?时候我上不了学,伙伴们没人理我,谁都瞧不起我,我没文化。现在我上的起学了,我又没了自由,整天跟鞋打交道,整天除了摊位就是家里,没有我一空闲时间。” “你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第一个伙伴,我想跟我的同龄人一起玩,我很享受这种快乐,再过几年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我哪还来的机会呀?呜呜呜呜!”嘻嘻姑娘没有了“嘻嘻”的笑容,这么喜欢笑的一位可爱的姑娘,就是因为为了享受适龄的快乐,而留下了眼泪! 喜兮,悲兮? 哦,人呀—— “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来大队部!狗剩,狗剩,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部!……” 喇叭里又一次响起了呼叫的声音。 “嘻嘻姐,等机器来了,你就是我们的技术员了,我们会在一起很长时间那,到时候我天天陪你玩,我会让你尽情的享受快乐的,一定的,我狗剩到做到!”狗剩安慰着嘻嘻姑娘道。 “我害怕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一到,分手的时候就快了,我还要回到市场上去的,我哥哥不会让我在这里很长时间的,他是个守财奴,他就看重钱,他心里只有钱,别的他什么都装不下!”嘻嘻姑娘流着眼泪道。 “我去服他!”狗剩道。 “不可能的,你是做不到的,他做梦梦话都是买卖!” “我行就行,没有我狗剩做不到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的!”狗剩坚定的道。 嘻嘻姑娘看了看狗剩,拼命的摇了摇头,又一次的掩面哭了起来。 狗剩上前一步,抓住了嘻嘻姑娘的手道:“不许再哭了,我给你拉钩发誓,我一定做到!” 嘻嘻姑娘抬眼将信将疑的看着狗剩,慢慢的伸出了指头,两个拇指又一次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狗剩直愣愣的看着嘻嘻姑娘,那眼神让嘻嘻姑娘怯懦了,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几经努力也没能抽回自己的手。 “干嘛呀你?”嘻嘻姑娘疑惑的问道。 “走,咱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大队部去!”狗剩道。 “啊?你不害怕啦?” “嗨!这世上还没有我狗剩怕的,这有什么好怕的呀!”狗剩旁若无人的道! “嘻嘻!”嘻嘻姑娘看着狗剩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美! 哈哈哈哈哈! 本部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扫把上的真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昨天老书记就叫人把狗剩叫到办公室了,老书记还没开口,狗剩便迫不及待的对老书记道:“老书记,灶台我早就垒好了,亭子就在眼下了,就等着设备到位了!怎么着,今天你叫我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 “哈哈,你个古灵精怪!厂里的灶台不是我要考虑的事,亭子也是你的事,我着急的就是设备什么时候能到位!”老书记道。 “婆婆妈妈的,我就是给你汇报一下工作,厂子里的是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在问你你叫我来干嘛来了!”狗剩急切的道。 “那还用呀,明天准备接收吧,欧阳先生来电话了,明天十左右准到!”老书记一脸兴奋的着了一颗烟道。 “哈哈,我就嘛!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咱们的鞋厂北靠大运河,自然风景如画,南邻交通枢纽石纺路,客商来去方便自如,乡亲们的干劲也鼓起来了,老书记,你看着吧,我们的鞋厂肯定会火起来的!”狗剩兴奋的也拿起了老书记的烟,着了抽了起来。 “是呀,我们这个鞋厂可真是来之不易呀!上级领导的殷切厚望,百姓高涨的热情投入,它的前期不但为各个厂子做出了贡献,还包含着我们村子所有人对它给予的希望;前面的路我们艰难的走过来了,后面的路我们都在齐心的努力,希望它要对得起我们呀!” 老书记的话语里虽沉重了,但若论对鞋厂的感情,非老书记莫属,这里面承载了老书记太多的酸甜苦辣! “嗨!干事业嘛,哪都那么一帆风顺呀。”狗剩看出了老书记的伤感,赶紧的把话锋一转道:“就眼巴前的事了,虽咱们做的是低端的产品,投入少,但见效快呀!这就需要咱们在开始的时候多拉快跑了。” “你是吧老书记?咱们现在的工作制是三班倒,我会给你算一笔账的,看看我们能在一个月之内能有多少产值,我们投入的什么时候能捞回来,做●→●→●→●→,m.︽.co$m到心中有数,然后在制定计划,拓展市场,老书记,你还怕咱们没钱赚呀?” “老书记,我狗剩不是跟你吹的,我干别的不行,要做买卖,我是嫡系世家,我有着天才的脑袋瓜子,就这破事难不倒我,你就瞧好吧!” “嘿嘿。”狗剩的一席话把老书记乐了,这些天来狗剩所办的所有事,老书记都是看在眼里的,有板有眼的,是块天生的材料,他也相信狗剩能担此重任,于是又对狗剩道:“剩呀,不但我相信你能干好,大家都相信你能干好,但事事未料呀!” “俗话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就是再精明,也有算计不到的时候,老天爷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出难题的,你可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呀,万不可麻痹大意呀!” “你这叫杞人忧天,知道吗老书记?我你们这些大人们放着好事不想好,老是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有那么严重吗,啊?眼下你就眼下的事,重要的是开头的第一炮,一定要打响了,后面的事再后面的事!” “活还没干,你就先拔气米心,先放个臭蛋,你你忙乎了半天为嘛呀这是,啊?”狗剩着着来劲了又指着老书记道:“嗨,你你让我你什么好哪,啊?” “好了,别废话了!”老书记知道这个混子又要抬杠了,他没经过风雨,不知道什么叫痛痒,你就是再怎么提醒他,都会无济于事的!于是老书记又对狗剩道:“你就先吧,你明天咱们该怎么办吧。” “明天?”狗剩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哦”了一声道:“嗨,那好办呀,锣鼓敲起来呀!” “欢迎欧阳先生?”老书记挑着一只眼问狗剩道。 “欢迎他?”狗剩也挑起了一只眼睛对着眼跟前对老书记道:“没事把你?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别管是对他,还是对我们,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即便我们就是不组织锣鼓队,乡亲们也会自发的到鞋厂去庆贺这一时刻的。” “你是领导,我也算是个领头人,咱们现在要的是士气,是要把我们对一件大事的态度传达给乡亲们,使他们跟咱们扭成一股绳,更好的为大干快上多做贡献!至于欧亚先生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只是个生意人,我们不欠他人情。” “他在挣我们的钱,他是应该为我们服务的,他应该依附于我们,欢迎他有个蛋用呀,啊?其实呀,这话应该这样,我们高兴,他也高兴,我们不开心了,他一便宜也没有,你我们为他敲得什么鼓,打的什么锣?” “哈哈哈!好一个思维敏捷伶牙俐齿的狗剩呀!”老书记笑了,老书记开心的笑了,笑声里对这位不起眼的能人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于是又对狗剩道:“好呀狗剩,的不错,我没看错你,值得期待呀!” “我现在问你,明天你能到场吗?”老书记沉下了脸问狗剩。 “嗨!你看你这个老糊涂!你以为我还会跟前两次那样呀,啊?我知道嘻嘻姑娘还要来,老书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明天一大早我保准来,所有组织工作都由我来办,你就坐在轮椅上抽你的大烟,什么都不用你管,这总行了吧?” “这可是你的呀!”狗剩的话让老书记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不怕别的,就怕这个混子关键进时候给他玩花样给你来个措手不及,于是又叮嘱道:“剩,我知道你做的事都是在为集体着想的事,但是咱们好了的事就是一成不变的,不能在犯自由主义,一定要遵守纪律,知道啦?” “真够婆婆妈妈的你!老书记,我狗剩是个讲原则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这样,明早我比你先到大队部,你告诉值班人员,大队部的院子我来打扫,谁要是给我动一动扫把我跟谁急,这下行了吧?”狗剩斩钉截铁的道。 哈哈哈哈哈!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狗剩没有失约,一大清早的狗剩就来到了大队部。医务室跟与之相邻的西排一排屋子之间有一个夹道,那把老书记长年累月握在手里的扫把,就靠在最里面的墙角里,狗剩二话没,拿起扫把便开始学着老书记的样子从里到外扫了起来! 唰,唰,唰…… 狗剩从最南面的墙角旮旯开始很认真的扫了起来,那个一丝不苟的劲头,还真有几分老书记的样子。 唰,唰,唰…… 这样的情景在这个院子里出现过两次特殊情况,凡是熟悉这里情况的人大家都是记忆犹新的。第一次是余建设拿起这把扫把的时候,他也是那样认真的在打扫这个院子,那时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不可一世的人要做一个好人了! 要文化村里没几个人能比他更高的,要脑子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但他的行为在告诉世人,他的确在反思自己,他的确在思考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对与错。这把扫把是老书记的一杆秤,他最能衡量一个人的品质了,所有的是非不管你在做什么,也不管你在什么,好像这个扫把都在诉着一个唯一的真理! 但是后来的结果人们看到了一个只拿扫把没有参悟到真理的人,院子扫的再干净,心里的院子还依然浑浊不清是非不明,那这把扫把的余热是很快就会消失的。 唰,唰,唰…… 当狗剩拿起这把扫把的时候,他就感觉这把扫把是沉甸甸的,当他拿起这把扫把,他就想起了老书记这么多年始终如一日从不间断的“唰唰唰”,他在想,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在支撑着老书记这样默默的受到百姓的爱戴哪? 没有人拿着这把扫把当回事,谁也没有体会到这把老书记曾赋予这把扫把无声的语言有多厚重,人们只是每天都在听着这“唰唰唰”的扫地声,但谁又能参悟到“扫尽浮沉竟向西”的道理哪? 唰,唰,唰…… “代书记?”这时候突然听到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两个脑袋来冲着狗剩道。 狗剩正在低头扫着院子,猛听得有人话的声音,于是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嬉皮笑脸的脑袋在看着他。 “嗨嗨嗨,吗哪,啊?”狗剩停止了扫地,手拄着扫把冲着那两个脑袋道:“你俩,你俩给我滚出来!” 两个脑袋相互看了看,然后“嘿嘿”一笑便嬉皮笑脸的走了出来。 “站好了,谁跟你们嘻嘻哈哈的了,你俩给我站到墙根底下!”狗剩看见这些不着掉的人就来气,于是又道:“你俩以前是民兵吧?” “嘿嘿,干嘛呀狗剩,我们就是问候一声,好心好意的,没招惹你呀,你可不要乱咬人呀?”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道。 “你刚什么?咬人?”狗剩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于是又道:“我还告诉你,我今天还真是被咬了一口,咬得我心肝都疼!” “呀?代书记,谁咬你了呀,啊?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法办他!”那人道。 “好,得好!那我就告诉你谁咬了我!”狗剩把手里的扫把往前一推对俩人道:“看见没?就是它咬了我,咬的我生疼生疼的!” “嘿嘿,代书记,看你的,你真会开玩笑,一把扫把怎么会咬人呀!”那人又道。 “你对了!我狗剩长这么大被人咬过无数次,但我都没觉着疼过,可唯独今天这把扫把把我咬疼了!现在我问你俩,老书记从医院里出来,你俩谁摸过这把扫把?” 俩人对视了一下,那人道:“那还用呀,老书记动不了了,院子都是我们值班人员在打扫的呀,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那我问你,你们在拿起这把扫把的时候,你们就没觉出什么吗,啊?”狗剩质问道。 俩人听到狗剩的话,莫名其妙的又对视了一下,而后那人又一脸迷茫的道:“觉出什么呀,不就扫个地吗,不就干活嘛,这能觉出什么呀?” “猪脑子!跟余建设一样的猪脑子!当初余建设拿起这把扫把的时候,最起码他还有所思,,可你们哪,啊?连看到这把只剩下扫帚枝、扫把把都磨得咓亮了,这可是老书记几十年如一日磨出来的真理呀,你们竟然没有一感觉?!” “站好了!都给我站好了!”狗剩冲着这两个人吼道:“我是第二个有感触的人,当我拿起这把扫把时,我可没像你们俩这样的只是扫扫地,干活那么简单,我感觉出了这把扫把理面充满了一种精神,一种积极向上的不能抗拒的精神!” “它就像指南针一样,它就像一位导师一样在指引着你,每个人拿起它就像一位坐在教室里的孩子,在聆听老师上课一样,它在告诉你一个真理,一个做人的道理!老书记是咱们全村人的榜样,是咱们全村人的风向标,这把扫把告诉了我们什么,难道你们不懂这个道理吗?” 狗剩越越起劲,几乎都要瞪起眼睛话了。 两个人听到狗剩的话惭愧了,不敢再话了,也不嬉皮笑脸了,跟狗剩话的那个人看了一眼他的同事,而后走到了狗剩身边道:“来吧狗剩,把扫把给我吧,我现在知道你年纪为什么受人尊敬了,我从今天起,我会拿好这把扫把的,绝不给会老书记丢人!” “一边去!老书记没跟你们吗,啊?今天的院子我来扫,谁也不许跟我抢!”狗剩道。 唰,唰,唰…… 狗剩刚扫了几下,忽然间好像想又起了什么便停了下来对那人道:“你多大了?” “三十五。” 狗剩“哦”了一声略有所思的有对那人道:“你一会跟我到鞋厂去。” “好。”那人道。 “你,你过来。”狗剩冲着另一个人道:“你刚才听懂我的话了吗?” “听懂了。”那人道。 “那好吧,来,你来,今天你就拿起这把扫把,有你来把这个院子给我扫干净,从此以后这把扫把就是你的了,院子的干净不干净就全靠你了,知道我的意思吗?”狗剩道。 “哈哈哈哈!得好呀狗剩!”狗剩正在话间,突闻身边响起了老书记的声音,狗剩闻听赶紧的回头一看,只见老书记的轮椅已经在他身边了,老书记对狗剩道:“这把扫把在我手里连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有多少人都劝我把它换掉,可我始终都没有换它。” “其实呀狗剩,我还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这把扫把在我手里,它就是我的了,就好比我们的祖国一样,我生在华夏,我是个中国人,我是共.产党的子民,我就要像这把扫把一样,一定要好好的,全心全意的为祖国服务,为人民谋福利。” “一把扫把不足为奇,我们每个人也无足轻重,但我们要的就是这颗心,要的就是看你能不能用一颗坚定的心去永往无前的去坚定信念,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这才是最崇高的信念!我们只有具备了这种品质,就像这把扫把一样,枝叶没了,剩下的就是真理了!” “这个真理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得出来的,它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是要经过风雨的,你别看它整天靠在那个旮旯里,其实最发光的就是它!你对吧狗剩?” “嗯。我知道了老书记,今天我知道了这把扫把有多重了,以后我会知道我该怎么办的!“狗剩道。 “嗯,那就好,记住你刚才的话。”而后老书记又看了看那两个值班人员道:“你俩哪?” “知道了老书记!”俩人齐声答道。 “狗剩,现在几了?”老书记又冲着狗剩问道。 狗剩赶紧的跑到老书记的办公室跟前,趴在玻璃上向里面望了望,而后惊讶的道:“呀,快八了!” “那还不赶紧的!”老书记道。 狗剩“哦”了一声这才想起通知锣鼓队的事,于是便赶紧的跑到广播室,打开了扩音器。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的机器今天上午就要到鞋厂了,请锣鼓队的人员,听到广播后,赶紧的到大队部集合,赶紧的到大队部集合!再广播一遍,社员居民请注意……” 狗剩的声音在村子里响起来了,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不大的功夫大街巷便烧开了锅!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本书首发于看书辋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热闹的大运河畔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鞋厂的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毕,请报上名的乡亲们吃完饭赶紧去鞋厂报道!社员居民请注意,请吃晚饭后赶紧的到鞋厂报道!……” 狗剩吃完饭老早的就来到了大队部,值班员给他打开了广播室的门,狗剩踌躇满志的坐在麦克风前,冲着麦克风便喊了起来。 昨天支部一干人召开了个碰头会,鞋厂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就等着开工了,于是乎大家都一致同意,明天就开工,并有老书记亲自去剪彩! 在狗剩的一再要求下,李姨去当了会计,豆芽当了出纳,但老书记有个前提,只是试用,如果不能胜任即刻换人,狗剩把胸脯子一拍道:“没问题,别你不干了,我当场就拍板换人!” 大家还商定,成立了下乡自卖队,并由狗剩亲自带队,大壮是司机,再带上几个人,去到乡下赶集市,蹲村庄,连卖带宣传自己牌子——义兴鞋业,争取在一个月内打开自己的销路来! 狗剩了:“咱们没有捷径,开始虽辛苦,但这条路比去南三条都管用,不用租摊位,省去了摊位费,不就耗油钱呗,我们有的是不怕吃苦的精神,闯出一条属于咱们自己的销售方式来,不跟他们凑热闹,一准成!” 大家都没意见,一致通过了。而后,狗剩跟二队长看了一下报名工作的名单,把各个人员都分了工,就等着明天去了厂子里名各就各位了。 老书记还专门给欧亚先生通了电话,看看嘻嘻姑娘明天能不能到位,她本人可以住在厂子里,厂里吃喝住全包了,直到工人们全部熟练了操作技术为之,这些都是合同上商定好的。 欧亚先生当即表示:“欧亚,没得问题啦,预祝你们开业大吉万事顺利呀,我的妹妹上午八钟准时到位,一切全有你们只配,但一定要好好善待好我妹妹啦!” “哈哈哈!”老书记一听便哈哈大笑着对欧阳先生道:“欧阳先生,嘻嘻姑娘是你的宝贝疙瘩,同样也是我们的》☆》☆》☆》☆,m.♂.c▲om宝贝疙瘩呀,我就怕到时候你妹妹不想走了,那时候你可不能怪我们呀,哈哈哈哈!” 狗剩还提议,明天在喇叭里广播村里人都去买自己生产的鞋,一个连自己生产的鞋不不愿意穿的人,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销路的,各种样式随便挑,但一定要买! 别管他们走到哪,别人问起来,就告诉他们,这是我们村鞋厂自己产的鞋,这也是个很好的口碑相传的好方法!散了会,大家都下去宣传去,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社员居民请注意,社员居民请注意!今天我们鞋厂就要开工了,我们鞋厂生产各个年龄段的鞋,有男人的,有女式的,有上了年纪宽松和脚的,有孩子经久耐穿的,大姑娘媳妇的,上学的没上学的穿着和裆裤的,只要大家想穿就没有我们没有的鞋。” “我们都要有集体荣誉感,以穿自己的鞋为荣,宣传自己的鞋为乐,大家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们的鞋厂一定能越办越红火的,大家都去买呀!……” 村委会里有一个人最不开心了,那就是三队长了,昨天快散会的时候,他跟老书记无奈的了句话:“老书记,看这架势,恐怕我的锅炉厂要完蛋了!” 老书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道:“这话怎么解释?” “走了一员大将不,估计我的产值要落后喽!”三队长看着意气风发的狗剩道。 哈哈哈哈哈! 村里还有一个人最高兴了,她就是巧儿娘了!她又有活干了,她又可以去做饭了,又能挣工资了,不但她,就连自己的大壮也去鞋厂了,还有她爹,也在鞋厂,一家三口人都有工作了,还都在一个厂子,她那个兴奋劲连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人们吃罢早饭,大街上顿时出现了少有的现象,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出了胡同口结伴而行,叽叽喳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一边笑着一边朝着大运河方向走去。 “巧儿娘,看你高兴的,村里人最属你最幸运了,哪回都少不了你的活!”巧儿娘扭动着大屁股,跟着乡亲们朝着鞋厂走去,有一位同行的妇女羡慕的对巧儿娘道。 “就应该这样!没我能行吗,谁让我是巧儿娘了,我不去做饭就好比机器没有油,他开的起来吗?有我就对了,只有我才能让他们干劲十足!”巧儿娘一脸的灿烂道。 “你看你们家,有三人去鞋厂了,鞋厂的钱都让你们家给挣了!”又有一位乡亲道。 “那是因我们家都是能人!你看我爹,为村里干了一辈子了,人老了什么也没落下,他这辈子就知道玩命的干活,现在干不动了,大青马也拉不动车了,帮厂里干力所能及的活也是应该的,你是不是这个理呀?” “你看我们家大壮,赶大车没学会,学会了开拖拉机,现在又开上了四个轱辘的,你他不去谁去呀,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呀!”巧儿娘越越带劲,心里有不出来的自豪。 “看你高兴的,就好像你家闺女要出嫁似的!”又有人看着巧儿娘的高兴劲打趣道。 “那还怎么着呀,这比我们家巧儿出嫁都要高兴,这往后呀,我们家就剩下好日子过了!”巧儿娘道。 “是呀,这要是巧儿招进了狗剩做姑爷,那日子就更好过了!”第一个话的人接过话茬道。 “那又怎么了呀?我们家巧儿那也是人上人,只要我们家巧儿愿意,他狗剩还巴不得那!!”巧儿娘把嘴翘的老高道。 “那可不对呀,你不要乱鸳鸯谱呀!”第二个话人对第一个话的道:“人家巧儿是学习尖子,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呀,还有人家姚健,人家两个才般配那!你没见人家俩人什么时候都是形影不离的呀,狗剩算什么呀,你见人家巧儿什么时候正眼看过狗剩呀,这是不可能的事!” “那可不一定,此一时彼一时了,你看现在的狗剩,多出息多能耐呀,的年纪不但能办大事,还能挣钱了,你看那些老家伙们,哪个是个呀?好女配豪杰,理所应当!” “这你们就管不着了,别管我们家巧儿选择哪个我们都是最优秀的,我们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一不会错吧?”她们不提这个话题倒好,反而让巧儿娘越越沾沾自喜了! “呦呦呦!你看把你美得,跟喝了蜜一样,你胖还喘上了!” “那是!命该如此,这也是咱前辈子修来得福,看来呀,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呀!”巧儿娘着就自顾自的扭着大屁股连跑带颠的跑向了大运河。 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片肆无忌惮的笑声! 狗剩推上老书记和村委会一干人,也走出了大队部,也一起向着大运河走去,一路上大家相互打着招呼,热议着憧憬着未来的幸福之路! 狗剩吩咐人在大门口扯起了大红缎子,中间挽着一朵大红花,村民们都在大门以北,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了大运河岸,男女老少到处都是村里的乡亲们,那景象颇为壮观! 最显眼的就属狗剩让能工巧匠们建的那个亭子了,古朴典雅风韵厚重,规整整洁的底座拖着亭子,大老远的最属它靓丽无限,成为了大运河岸独一无二的一道风景线,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望几眼。 老书记手里拿着把剪子,村委会一干人面向南方,都在等待着石纺路通往这里的那个路口出现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它的到来,才标志着剪彩仪式的正式开始! 随之而来的就是开动机器,鞋厂就开始正式运营了! 老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差一分钟八整,他了头,汽车的出现或许就在当下了。 嘀嘀! 果不其然,正在老书记思忖的时候,几声鸣笛声从石纺路口传了过来,只见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正缓缓的向着这里走来。 好准时呀,老书记内心一阵按耐不住的激动。 “来啦来啦!”大门北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声,所有的目光都一起投向了那里。 狗剩赶紧的走到了前面,指挥着轿车停靠在东墙根底下,等车停稳了,狗剩赶紧的上前打开了车门了声:“欧亚先生,欢迎你呀!” “欧亚,兄弟呀,可算见到你了,你这个古灵精怪,今天什么你也不能再失踪了!”欧亚先生从车里出来对狗剩道。 “看你的欧亚先生,我那不都是为了照顾你妹妹呀,谁有事她都不能有事呀!”狗剩道。 “欧亚,你照顾的太好了,好的都不得了了呀,整天闹着要来这里,心都野了,我是管不了了!我可告诉你呀,假如有一天我妹妹要是失踪了,我可要告你呀!”欧亚先生道。 “哈哈哈!欧亚先生,我哪有那本事呀,就我这样猪不理狗不闻的傻子,你妹妹都了,像我这样的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狗剩哈哈笑着道。 “嘻嘻!”狗剩的话音刚落,就听后门打开了,一声“嘻嘻”过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狗剩眼前,一双大又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狗剩,那一脸的喜悦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的。 “欧亚,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猪不闻狗不理的人,可就是有人喜欢呀,我真是活该认识你了!”欧亚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好了,赶紧走吧,老书记在等着你那!”狗剩对欧亚先生道,然后狗剩又跟嘻嘻姑娘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的走,别在这墨迹了。 “嘻嘻!”嘻嘻姑娘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啊?”狗剩见状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看了看北面黑压压的人群,对嘻嘻姑娘道:“前面就是大运河呀,你就让我多活两天吧,赶紧走吧!” “嘻嘻!” “欧亚,老书记,让你久等了呀!”欧亚先生赶紧的走到老书记面前紧紧的握住了老书记的手道。 “欧阳先生很准时呀!商场如战场,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将军不是个好将军,一个没有时观念您的商人做不了大买卖,欧阳先生就是个成功的典范呀!”老书记道。 “欧亚,老书记呀,过讲了呀老书记,你看你带领的村民多齐心呀,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前景呀,一派大好呀,我好有压力呀,你们可不要抢我的买卖呀,请手下多留情呀!”欧亚先生道。 “哈哈哈!欧阳先生,你可真幽默呀,咱们的买卖是互补的,你这话就太过谦虚了,反而是我们应该请你以后多多关照呀!”而后老书记又道:“欧阳先生,其实我们这些乡亲们都是来欢迎你的!”然后老书记又回头对乡亲们道:“乡亲们,你们是不是呀!” “欢迎欧阳先生,欢迎欧阳先生!……” “欧亚,谢谢你们呀乡亲们,谢谢你们啦!”欧阳先生完看着老书记又道:“老书记,咱们开始吧。”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现在请老书记为我们剪裁!”狗剩大声的对乡亲们喊道,而后把老书记推到了大红缎子跟前又一次喊道:“现在我宣布,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哗哗哗哗哗! 大运河边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 大壮跟爹斗了几句嘴,连饭都没吃抬腿就走出了家门,不过狗剩昨天也确实告诉他,早上早去鞋厂,他们今天要早装车,去赶赵陵铺集市,去占个好位置,去买自己的鞋。 鞋厂正式开工了,狗剩也对大壮爹过,老爷子,现在白天黑夜厂里都有人,你就不必老在厂里住着了,该回家吃饭就去吃饭,愿意回家躺会就回去躺会,主要是晚上,这里地处偏僻,免不了有不怀好意的人光顾咱们厂子,你只需在收发室睡觉就行了。 狗剩是那么,但大壮爹心里有数,他知道这事该怎么办,他只是冲狗剩“嘿嘿”一笑了句:“我知道该怎么办!” 大壮来到厂子里,跟他们一起去集市的三个帮手也都到位了,他们打开了库房门,大壮把卡车开到了库房门口,打开后车帮开始装车。 豆芽每天的大事记事本上,都会有狗剩交代给她的记录,她也老早的就过来了,手里拿着本子和笔,数着装车的鞋箱数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快装完车的时候狗剩来了,他看了看快装好了的车对豆芽嘟囔了一句:“你来也不叫我一声。”话里带有几分埋怨。 “你多睡会吧,误不了事,时间差不多了我娘会叫你的,嘻嘻。”豆芽道。 “剩。”正在装车的大壮对狗剩道:“厂子里事多,大事都在你脑子里,这现成活不用你操心,要不用我们这些人干嘛呀。” “是呀剩,现成活你就吱一声,大事你做主,跑腿动手的活不用你操心。”这位话的是被狗剩训斥过的那位值班员,他姓解,叫解宝顺。 “嘻嘻!”解宝顺的话音刚落,狗剩背后传来一声“嘻嘻”的笑声,把睡意朦胧还没缓过神来的狗剩吓了一大跳。 只见狗剩猛得个回头看见了嘻嘻姑娘正在他的身后冲他笑着。 “嗨嗨嗨!咱以后不待这样的呀?吓死我了你!” 哈哈哈哈! “你看你剩,人家就是嘻嘻了一下,至于把你吓成↙↙↙↙,m.£.co∽m那样吗。”大壮对受到惊吓的狗剩道。 “我狗剩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这个‘嘻嘻’!”狗剩完看了一眼车间,这时他才意识到厂房里还在开着工,上夜班的工人还在干着活,嗡——咔嚓,嗡——咔嚓的注塑机声响正在不停的运转着,木槌敲打鞋帮子的声音,也从车间里传了出来。 哦,这声音好好听呀!嘻嘻姑娘是唯一的技术人员,她现在吃住都在厂子里,以便于随时对工人们进行技术辅导,以确保机器的正常运转,要起来嘻嘻姑娘的工作量是最大的,她就算睡着觉,都随时可能有人去敲门。 人们都亲切的称呼她为老师,一会老师这个怎么弄呀,一会老师那个怎么弄呀,老师模具打不开了该怎么办呀,老师注塑机头不走了这是什么情况呀?这是狗剩前几天亲眼目睹的情况,把一个丫头片子忙乎的,一会东一会西的,一会这个车间,一会那个车间的,狗剩看着都眼晕! 有句话叫做站着话不腰疼,狗剩深切的感知到嘻嘻姑娘的辛苦,他看着每天不辞辛苦,并且没有一倦意的嘻嘻姑娘,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子深深的内疚。 他觉着很对不住嘻嘻姑娘,他答应过嘻嘻姑娘,一定要让嘻嘻姑娘有个舒适的饮食起居环境,工作上辛苦那是没办法的事,但生活上再保障不了,失言不算,还真就愧对嘻嘻姑娘对他的一片情深了! 可是没有办法呀,厂子里实在是离不开她,别人又帮不上忙,跟大家同吃一锅饭不,还要住在简陋的厂房里,本来狗剩是准备让她住到家里跟豆芽一起住的,俩人也好有个伴,可嘻嘻姑娘,不行呀剩,随时随刻都会有事的,我不能离开厂子呀? 狗剩的确感受到是这么回事,狗剩对嘻嘻姑娘道,那你爱吃什么菜,我让巧儿娘给你做。嘻嘻姑娘嘻嘻一笑道,我吃的菜你们北方人谁也做不了,不用啦,我能适应的,也早就习惯了,豆芽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嘻嘻姐,还习惯吗?”狗剩问嘻嘻姑娘。 “习惯习惯!没事的剩,你别看着我整天忙来忙去的,我在这过的很充实的,不觉着累,你要知道我们南方人干活是不要命的!嘻嘻!”嘻嘻姑娘看出了狗剩的心思,于是赶紧道。 “有什么要求尽管,我要是不在你就跟豆芽,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嘻嘻姑娘的话很让狗剩感慨,她把不知疲倦的工作当成是充实,她把玩命的工作当做是乐此不疲,北方人一项是以吃苦难劳著称,可跟南方人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了! 男人们回了家就喊腰酸背疼,老婆们老早的就备好酒菜了,可狗剩在南三条也呆了几天,他是眼看着欧亚先生在柜台前一站就是一天的,收了摊他们就去吃宵夜,一大帮子“欧亚欧亚”的南方人围坐在一起,没一个人喊自己多累多辛苦的,谈笑风生中你根本就感觉不出他们是劳累了一天生意人! 北方人第二天干活都是懒洋洋的,上班干活之前还要抽根地头火,而南方人只要出了家门什么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的,站在柜台前什么时候都是精神饱满面对新的一天的,或许这就是嘻嘻姑娘的他们南方人过的充实的缘由和内在品质吧。 “嘻嘻!”嘻嘻姑娘看着狗剩又笑了道:“你个大男人真会瞎操心,你看我们那的男人谁这个呀,这叫没出息,会被人看不起的!嘻嘻!” “啊?没出息?我这是在关心你!怎么还被看不起了呀,啊?”狗剩听到嘻嘻姑娘这一番话非常的窘迫,听着就搞不懂了,怎么关心人就跟“没出息和看不起”联系在一起了哪,啊?他本想把疑问的再透明一,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他心中的疑问了! “嘻嘻!”豆芽看着狗剩一脸的窘态也嘻嘻的笑了起来道:“我看你呀,就是少一根筋!嘻嘻姐是在男人不能对女人那话!” “嘻嘻!”嘻嘻姑娘看了看豆芽了头,表示同意豆芽的话。 “嗨!这我就更纳闷了,难道对男人能这话,对女人就不能这话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哪?”狗剩更大为不解了,只见狗剩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俩。 “嘻嘻!” “嘻嘻!” 嘻嘻姑娘和豆芽闻听这话又忍不住捂住嘴嘻嘻的笑个不停起来! “我咱们不嘻嘻好不好,你俩倒是呀?我真的不明白呀!”狗剩既无奈又焦急的道。 “不懂就不懂吧,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嘻嘻!”嘻嘻姑娘完捂着嘴嘻嘻的更厉害了。 “啊?还拿我当孩子呀,啊?我都这把年纪了我什么不知道呀,啊?咱可不待这样的呀,咱还是把话明白的好!没关系的,你们尽管,别管是好话坏话我都能接受!”狗剩打着包票道。 “嘻嘻嘻!” “嘻嘻嘻!” 两人相互对视着,一边嘻嘻着,只见豆芽跟嘻嘻姑娘使了眼色,俩人一路烟的跑到豆芽的办公室里,把门一关不出来了! “剩,装好了,你怎么办呀?”大壮对狗剩道。 “哦,装好了,我豆芽怎么跑了那!”狗剩着看了一眼会计出纳所在的屋子对大壮道:“大壮,你知道他俩刚才的是什么意思吗?” “我看还是豆芽的对,你就是少一根筋,这话谁不懂呀,就你!”大壮道。 “对对对,就算我少根筋,那你,嘻嘻姑娘的是什么意思呀?”狗剩把眼瞪圆了期待的看着大壮问道。 “嗨!你还,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啦!”大壮瞥了一眼狗剩道。 哈哈哈哈! 宝顺和那位一起装车的人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嗨!我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呀,啊?诚心跟我捉秘密藏呀?”狗剩一看这架势,看来大家伙都懂,唯独就是自己不懂,这他就更加的莫名奇妙了!问谁都不肯,自己又想不出来,急的狗剩没办法了只好了句:“不拉倒!赶紧的,出发!” “好嘞!”大壮着就从车厢里跳了下来,随后就去开车门,可就在这时候,大壮开车门的手又停住了,而后看着厂子的大门口了句:“巧儿?” 狗剩闻听也赶紧的回头看过去,还真是的,只见巧儿真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门口,俩眼直愣愣的在看着他们。 大壮见此情景赶紧的走了过去问巧儿:“怎么了巧儿?有事?” 只见巧儿扭动着身子低着头半天也不话。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你倒是呀,我这还忙着那!”大壮急的一跺脚道。 巧儿抬眼翻了一样正在走过来的狗剩,吭吭唧唧的还是没出话来。 “你看你这孩子,不我可走了,你看都几了,赶紧上学去!”大壮急得什么似的道。 “我不!”巧儿扭动的着身子,头低得更低了了句。 “什么?你不?你不这是什么意思?”大壮问道。 “我找狗剩。” “你找狗剩就找狗剩呗,那你倒是话呀,啊?干嘛要这样磨磨唧唧的呀,啊?”大壮从来没有对巧儿这样大声过话,巧儿在家向来都是很乖巧的,从不惹大壮生气着急。可今天巧儿的举止太反常,真让大壮有吃不消了。 “巧儿,怎么了巧儿?找我干嘛?”狗剩听到了巧儿的话,于是问道。 巧儿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大壮还是没出理由。 “你看你这孩子,你不是找狗剩呀,狗剩问你那!你急死我呀你!“大壮道。 “你去开车去,先把车开到外面去。”狗剩看出巧儿不愿当着大壮她该的话了,于是狗剩便把大壮支走了。 “这回可以了吧?”狗剩问道。 狗剩的话音刚落,只见巧儿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几滴眼泪便打在了衣襟上。 “呀!巧儿,怎么了这是,啊?干嘛哭了呀,啊?赶紧的,怎么了这是,有人欺负你了?赶紧的,有我狗剩在我看谁有这个胆量!”狗剩也急了道。 “剩,我不想上学了!”巧儿终于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随之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扑飒飒”的流了下来!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二) 明白了,狗剩终于明白了一切! 前一阵子巧儿跟他过不上学的念头,她想参加工作,当时狗剩坚决的制止了她这种念头,她是个学习得好的好苗子,人一生迈出的第一步就是文化武装头脑,这是千百年来人类追求的第一目标,幸亏狗剩当时幡然醒悟了这一,要不然自己这辈子的罪过就大了! “巧儿,你知道我要什么吧?”狗剩很严肃的对巧儿道。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上学了!”巧儿道。 “巧儿,你好糊涂呀你!我看你现在是钻死牛犄角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解不开这个扣哪,啊?我可告诉你巧儿,这事不但你爹娘不同意,就连我都不同意,你也白!”狗剩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巧儿好了。 “我决定了,不管谁我我都不会动摇的,我就是要在工作中干一番事业,去实现我的自我价值!”巧儿道。 “你一个女孩子就是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你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呀,啊?你是不是看着我狗剩风光了,你也想一试身手呀,啊?我告诉你,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行,你就不行!你是个学习的材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捷径,你你舍近求远能干出什么样的名堂来哪,啊?” 狗剩听到巧儿这些不伦不类的话,也不免要大发雷霆了! “怎么了剩,巧儿到底是为什么来找你?”大壮停好了车,就赶紧的跑过来了,孩子的反常举动他怎么能放心的下哪? “你问她,气死我了都!”狗剩把双手揣在了兜里,气的来回踱着步子道。 “你看你这孩子,我问得出来我还问你干嘛呀我!”大壮一听就急了! 狗剩一听这话白了巧儿一眼对大壮一板一眼的道:“她不想上学了,她要参加工作!” “啊?”大壮闻听傻了,雕塑一般怔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女儿半天不出话来。 “爹,你别生气,你听听我的理由……” “胡闹!瞎胡闹!我告诉你,你爹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答应的!你爹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你爹没有文化,但我知道上学的道理!你娘也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孩子,我跟你娘生下你们是我们的福气,我们不图别的,就图你们把我们这辈子没有的补回来!” “我跟你娘生养了三个孩子,你们姐仨我们知道谁最该怎么办,建业建宏没多大出息,他们能跟我传宗接代就行,指望他们是办不到的。你再看看你,别你爹娘了,就是乡亲们都知道这个理,都知道你是个上学的料,你爹我也拿这个荣光的不行,我走到大街上都切实,腰杆都能挺起来!” “你马上就初中毕业了,考高中肯定没问题,接下来就是大学,在这关键的时候,你告诉爹,你为什么不想上学了?嗯?”大壮爹看着自己的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在大呼叫的,平时大壮一天也不了几句话,但是今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口气了这么多的话。 巧儿听到爹的话,眼泪鼻涕的,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起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孩子,啊?”就在这时候,巧儿娘的声音出现在了大门口,巧儿娘见状惊慌失措的急忙跑到巧儿近前道。 夜班的人快要下班了,每天这时候巧儿娘跟两个帮手都要来给上夜班的人做饭,早饭也简单,馒头咸菜疙瘩丝,有时候熬粥和米汤。 巧儿一声娘便扑到了巧儿娘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把孩子怎么了,啊?”巧儿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着大壮吼了起来,而后又对巧儿道:“孩子不怕,有话跟娘,我看谁敢欺负你!” “吼吼吼?!整天就知道瞎咋呼,你问问你家的好闺女是怎么回事吧!”大壮回敬了巧儿娘一句道。 “呀你孩子,光哭什么用呀,赶紧的,娘还要做饭那!”群催促道。 巧儿不出话来,就是个没完没了的哭。 “嗨!你们家巧儿不上学了,找我要工作来了!”狗剩看不下去了,也没时间在这泡下去了,他要尽快的去集市上买鞋,这可是个大事,于是对巧儿娘道! “啊?巧儿,是这么回事吗,啊?你真的不想上学了吗,啊?赶紧的,赶紧的跟娘!”巧儿娘急的什么似的道。 巧儿瞧了一眼巧儿娘,拼命的了头,而后又扑到巧儿娘的怀里哭了起来。 “嗨!我我当是怎么回事那,弄了半天是这破事呀!好了孩子,咱不哭,不上就不上吧,上这个破学也没多大用处,认俩字就行了,最起码比你娘强!” “你看人家豆芽,刚认了俩字就有活干了,又快活自在又能挣钱,你再看狗剩,上了半天学也没认几个字,你看人家混的,都住天了,看来呀,读这书真是没用!”巧儿娘如是道。 “真的呀娘,你真的同意我不上学呀?”巧儿听到娘这样,立马就破涕为笑了道。 “真的呀,那还有假呀!”巧儿娘毫不犹豫的道。 “混账,简直是混账话!”大壮听到老婆这样话,气的浑身都在哆嗦,于是又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打死我都不同意,哼!” 大壮完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向了装满鞋箱的汽车。 “剩,我娘都同意了,你就给我个活吧,我能干好的。”巧儿几近乞求的看着狗剩道。 “休想!我告诉你巧儿,我,我真没想到你真会这样做!”气的狗剩都不知道什么好了,他用手指头读着巧儿,几次话到嘴边都没出来,最后冒出一句:“反正我不管,你爹娘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我就不答应你!” “不行,你赖皮!”巧儿也急的一跺脚道:“你了不算,你不答应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反正我要干活!” “你真不可理喻!”而后狗剩又看看巧儿娘了句:“你个糊涂蛋!”而后又看看巧儿,又看看巧儿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读一下这个,又读一下那个,但始终都没再出一句话来! 狗剩完拔腿就走,可当他刚拐过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对巧儿道:“你去,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会计师,豆芽跟嘻嘻姑娘都在屋里,她俩刚才跟我了一句话,我不懂,你去问问她们,问明白了回来告诉我!” “什么话呀?”巧儿赶紧道。 “哎呀!我要赶紧走了,你自己去问,一问就知道了!”狗剩完连头都没回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本文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 “呀,巧儿,你怎么不上学啦?” 三人相见格外的高兴,豆芽跟巧儿引荐了嘻嘻姑娘的时候,巧儿高兴的道,我知道你,我爹娘回家就跟我了,我们厂子里来了一位技术指导老师,年龄跟我差不多大,你制鞋的技术可好了,我也羡慕的了不得,兴奋的我整晚都没睡好觉! 巧儿这话的时候,尽显崇拜之情难以言表,眼神在嘻嘻姑娘的身上扫来扫去的,久久的都不愿离开。△¢頂點說,.. 当豆芽给嘻嘻姑娘介绍巧儿的时候,嘻嘻姑娘也是高兴的了不得,她一下子就拉住了巧儿的手看呀看呀,怎么也看不够的道,巧儿姐,你太聪明了,你太了不起了,你学习怎么那么好呀,羡慕死了都!巧儿姐,你看我跟豆芽都没有文化,你教我们学文化吧。 巧儿一声叹息的道,哎!我羡慕你们,你们羡慕我,这人呀真是不清楚!你看你们多好呀,你们不用闭门造车,在工作中快乐的创造着财富,在快乐中享受着生活,你们都是生活中快乐的强者,可我那? 整天背着书包走了,又背着书包回来,走的时候低着头,回到家还是低着头学习,肩上从不离书包,手里从不离书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看不到尽头的路还有多远;你们每天都有希望,每天都有收获,你们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而我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情。 我的苦恼你们是体会不到的,每天生活都在左右着我们,当我们有想法的时候,又有谁会支持我们哪?当我娘支持我的时候,我当时那个兴奋劲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一下子就飞到了白云蓝天之上;当我看见你们,我就像看到了亲人,我激动得都想哭出来! 呀!嘻嘻姑娘听到巧儿这一番话,握着巧儿的手更紧了道,巧儿姐,你的真好,有文化真好,我真想亲你一口! 你等等,你等等巧儿,你刚什么,你跟你娘什么呀你娘就答应你了?还让你高兴的了不得? 豆芽听出来了巧儿话里的弦外之音,她瞪大着眼睛问道。 “实话跟你们吧,我不想上学了,我想跟你们一样参加工作!”巧儿道。 “啊?巧儿,你什么?你不想上学了?”豆芽瞪大了眼睛道! 嘻嘻姑娘紧握着巧儿的手就像触了电一样,猛地就松开了握着的双手,也“呀”的一声惊呆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着看着巧儿! “你看你俩,干嘛呀这是,还不就是不上学了呀,好像我跳了大运河似得!人这辈子有好多路可以选择的,选择一条自己喜欢的路,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巧儿像是在质问着她俩一样的道。 “可我们选择了在工作中学习的路呀,因为我们太知道没文化的苦处了!”豆芽看了一眼嘻嘻姑娘对巧儿道。 “是呀巧儿姐,我们现在都在读书认字,我们都在努力读书,我们特羡慕那些有文化的人,崇拜死了都!”嘻嘻姑娘道。 “读书认字和读书学习是两个概念,是不能混要的。读书认字泛指扫盲而言,读书学习是特指天理之术而言,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认识几个字容易,要想认识天下事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巧儿诠释着读书认字和读书学习的道理道。 豆芽看看嘻嘻姑娘,嘻嘻姑娘看看豆芽,俩人眨巴着眼睛都一脸的茫然,而后看着巧儿谁也不话了,就像一个坐在课堂里的学生,想洞穿一切求知一样看着巧儿。 “哎呀,我的好姐姐们,我就是个人,跟你们一样就是个平平常常的人,没那么可怕!我参加了工作就要从头学习,我什么都不会,你们都是我的老师,希望你们别嫌弃我这个笨学生就好了,请你们接纳我!”巧儿非常认真地看这俩人道。 “老师?你叫我们老师?”嘻嘻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瞪大着眼睛问道。 “是呀,我跟你们在一起就是个零,一切都是空白的,请你们把你们丰富的社会知识传授给我,你们当然是我的老师了呀”巧儿再次细道。 “嘻嘻!我能当你的老师了?我是不是很了不得呀?”嘻嘻姑娘不敢相信的道。 “嘻嘻姐,是的,你当之无愧!”巧儿肯定的道。 “嘻嘻!” 豆芽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巧儿,她对巧儿的举动是不能理解的,她也不知道巧儿是因了什么而产生这个念头的,这是她基于对生活的认知是密不可分的,打烙在记忆中那个念头就是上学读书,那个躲在旮旯里看着那些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子们,那个渴望直至今日都不曾泯灭过。 现在环境好了,具备了读书的条件,但是时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曾经一度她坐在机井房的凳子上,看着大门口放学上学的学生们,手里拿着狗剩给她的字典,她的心潮在澎湃着,感慨着,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怎么留下来的。 每当机井房的大门口不再有背着书包的身影的时候,她的内心便会产生一种无穷的力量,一种超越自我的力量,这时候她都会看一看手里的字典,而后猛地起身,迅速的跑到屋里,趴在炕沿上,拿起笔,低下头,脑海里什么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绿豆般大的字了。 “豆芽,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这时巧儿突然问豆芽。 “啊?哦。”巧儿的话猛然间唤醒了在深深回想着的豆芽,这时候豆芽才意识到自己脸颊是湿润的,她赶紧的摸了一把脸道:“呀,你看我这人,怎么这么爱流眼泪呀,真是的!” “嘻嘻!我也想哭来着,可我没有眼泪,我长这么大就没记得流过眼泪。记得我时候有一次吵着闹着非要上学,我爸妈劝了我好半天,我还是给他们闹,后来我爸急了就打我,把木板子都打碎了,我还是没哭。”嘻嘻姑娘道。 “还记得有一次,我哥哥逗我,你想哭吗?我想呀,我哥你只要让我流眼泪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这辈子都听你的!我哥这可是你的呀,我哥着就拿了一把刀在我手上拉了一道口子,当时我就是感觉到疼,血在流,但眼泪还是没下来!” “嘻嘻!你可真坚强!”豆芽嘻嘻一笑对嘻嘻姑娘道。 “我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坚强,但我就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哭。”嘻嘻姑娘道。 “哭是人的本能,我相信是人都会哭的,假如有一天真的有一件事让你哭了,你是应该高兴哪,还是会感到伤心?”巧儿问道。 嘻嘻姑娘“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略微思忖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有一件事让我哭了,我想肯定是这件事打到了我的心里,一定是我伤心了才能使我哭,但肯定高兴事是不会让我流泪的。” “嗯,你的是符合逻辑的,我刚才就在外面哭了好半天。我爹问我为什么不上学了,我都不知道我的眼泪是怎么流下来的,但是一触及到这个问题我就会伤心,一伤心就会流眼泪,狗剩问我我也哭,看见我娘了我也哭。” “这个情结是遗憾的眼泪,是留恋的生死离别,是一个梦想的陨石坠落,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表现,是……”巧儿这话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豆芽和嘻嘻姑娘用那种眼神在看着她,便眨巴了几下眼睛又道:“嘛呀这是?干嘛这样看着我?” “哎呀,巧儿姐。”嘻嘻姑娘道:“你看你话多迷人呀,你当我们老师吧,我们想跟你学文化,巧儿姐,你就教我们吧!” “是呀巧儿姐,你就教我们吧,把你所学的知识都交给我们吧!”豆芽也附和着道。 “好,那咱们好了,我教你们学文化,你们教我学技能,咱们共同进步!”巧儿道。 “嘻嘻!没问题!”嘻嘻姑娘道。 “嘻嘻!这下我们不发愁了,我们也有老师了!”豆芽道。 “哎,我问你俩,狗剩走的时候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他刚才你们他什么来着,他跟我他不懂,他让我问你俩个明白,等他回来了让我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事呀?”巧儿问道。 嘻嘻姑娘看了豆芽一眼,一缩脖嘻嘻一笑道:“巧儿姐,他就是少一根筋,嘻嘻,笑死我了都!” 豆芽也一缩脖嘻嘻一笑,而后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便捂着嘴“嘻嘻”的笑个不停了起来。 “你俩笑嘛呀,赶紧呀,他的话可是工作任务,也就是我今天算是上班了,他要给工钱的,你们告诉我也就等于再帮我,赶紧的呀!”巧儿急得什么似的道。 “狗剩对嘻嘻姐话太那个了,跟一个女孩子是不能那样话的,嘻嘻姐又是个要强的人,南方人性情也不让那样呀,可狗剩就是不开窍,可把我俩笑坏了!”豆芽道。 巧儿翻了半天白眼,于是道:“什么呀这是,怪不得狗剩不明白,我更不明白了!” “嘻嘻!巧儿姐,赶紧的教我们文化吧,你教会了我们才能表达呀,你我们俩一文化都没有怎么跟你的清楚呀?”嘻嘻姑娘道。 “嘻嘻!就是呀巧儿姐,这事不是大事,重要的是你要教会我们学文化,这样我们才能向你看齐!”豆芽道。 “这都哪跟哪呀,别老姐呀姐的,嘻嘻姑娘叫我姐,你也叫我姐呀,乱套了都!”巧儿道。 “不乱套,我们喜欢文化,你是老师,我们尊重你,我们不叫你老师了,叫你一声巧儿姐都是应该的!”豆芽道。 “就是呀巧儿姐,你就赶紧的教我们文化吧。”嘻嘻姑娘也道。 “那不行,什么都不是问题,称呼不能乱套。”巧儿完看着豆芽道:“豆芽姐,你本来就比我大,我叫你姐是应该的,这个绝对不能乱。但是嘻嘻姑娘我就不知道了,日后咱们就在一起工作了,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就不好相处了!” 嘻嘻姑娘接过话茬道:“嗯,对,我看巧儿姐的对,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姐姐妹妹的一定要分清楚,这就好比狗剩不合我的口味一样乱话,嘻嘻,你看多笑话呀?所以呀,我们以后常在一起了,这事一定要弄清楚了。” 嘻嘻姑娘看了巧儿一眼道:”巧儿,我不叫你姐了,豆芽姐了,她比我大,你比我,我是老二,你叫我姐,咱俩都叫豆芽叫姐姐,你看行吗?” “好呀好呀!这下不就明白了吗?这以后呀,咱们姐仨在一起就没有你我了,但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咱们就在一起快乐的工作,快乐的在一起!”巧儿高兴的道。 “嘻嘻嘻!” “嘻嘻嘻!” 巧儿完这番话,脑海里在回味着嘻嘻姑娘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这就好比狗剩不符合我的口味一样的乱话”,这是什么意思哪? 嘻嘻姑娘跟狗剩接触的传闻都是从爹娘那里得来的,嘻嘻姑娘现在跟狗剩的来往甚是密切,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哪?你看她现在高兴的样子,是不是狗剩了句什么话让她兴奋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莫非她是在故意显摆她跟狗剩的关系? 想到此,巧儿虽没有听到当时他们之间了些什么,但从她们的言谈举止中,她好像感悟出了什么。 哦——,一丝愁云即刻涌上了巧儿的心头,她在想,这个水土不服的丫头片子到底来这里干嘛来了?她真的就是为了鞋厂,为了他哥哥的买卖来当这个技术员的吗? 一个不祥的念头袭上心头。 哦——,堵了一堵墙,本以为会海阔天空的,可谁又想,又一堵墙正在悄然的横在眼前巧儿眼前! 看書罓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人马情未了 “爹,你家巧儿不上学了!” 狗剩他们赶集市回来了,大壮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巧儿哭啼的影子总是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百姓家人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上学,谁都想自己的孩子多念书多长出息,尤其是像巧儿这样的孩子,本来就出类拔萃,怎么好端端的就不上学了哪?这是大壮怎么都想不通的事。 大壮停好了车,看了看收发室,收发室里空无一人,他又走出了大门向着河坝上望了望,只见一个身影面北而坐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子,不用问,那准是爹。 大壮“蹬蹬蹬”的走路像砸夯一样气呼呼的来到河坝上,站在爹跟前对爹完,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把头扭得跟麻花一样噘着嘴看向了东面,脸色气得蜡黄蜡黄的! 大壮爹闻听先是一怔,随即停止了“吧嗒”看着大壮的后脑勺,老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开始“吧嗒”了起来。 “哎呀爹!”大壮听到“吧嗒”声猛地一回头看着爹道:“你倒是话呀爹!这可不是事,天都塌下来了呀!” “嗷。”大壮爹“嗷“了一声,看了看天道:“老天爷这不是好好的吗,啊?砸你脑袋啦,啊?遇事要多动脑筋,万事不可过早的下结论!” “哎呀爹!没砸到我脑袋,砸到我脸了,生疼生疼的!巧儿是你孙女,你就不疼不痒呀,啊?” 大壮完看着还依旧“吧嗒吧嗒”抽着烟的爹,便一把夺了过来烟袋锅子道:“抽抽抽,就知道抽!还万事,一件事就堵死了!”完,自个反倒把烟袋锅子放进了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给我!”大壮爹看着大壮抽着自己的烟袋锅子,不住的咳嗽着对大壮道。 “不给!就不给!”大壮白了爹一样又抽了一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嗨,你个穷子,还反了你了,你到底给不给!”大壮爹瞪着眼睛边着话边拖着鞋道:“看我不拿鞋底子不抽死你!” “哎呀爹!现在是不但你孙女反了,你闺女也反了,你再不话可真就反了天了!”大壮急的什么似的道! 大壮爹闻听大壮这话怔住了问道:“翠娥怎么了,啊?你给我清楚喽!” “她支持巧儿不上学!”大壮完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这一口用力太猛了,咳嗽的更加猛烈了,吓得河坝下的大青马都禁不住抬起头来看着这爷俩。 大壮爹一听这话“噌”就站起来了,转身便朝着鞋厂走去。 “爹,烟袋锅子,给你烟袋锅子!”大壮冲着急匆匆的背影喊道。 大壮爹来到鞋厂,巧儿娘正在灶台上忙活着,她抬眼一看爹带着一脸的怒气来了,便道:“爹,你怎么了爹?” 大壮爹用手指头读着巧儿娘张了张嘴,好像要什么,可就是没出话来,而后又连续重复了好几次同样的动作,还是没有出话来。 “呀爹,别着急呀,有话你老慢慢行不行呀,你这是怎么了呀?”巧儿娘问道。 这时候,只见大壮爹把举在半空中的手重重的放了下来,而后“哎”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厂子拐向了南面,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河坝上的大壮眼见着爹背着双手“蹬蹬蹬”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他料定爹是去找巧儿理论去了,他又看了看河坝下的大青马,又看了看天,都快要夕阳西下了,便“嗨”了一声,心走吧大青马,该回马棚了。 当大壮牵住马绳要往河坝上走的时候,只见大青马看了看大坝上大壮爹坐着的地方了“噗噗”的打了几个响鼻,就是不肯走,大壮一看顿时明白了大青马的意思。 “大青马,”大壮对大青马道:“老爷子有事回家了,顾不上你了,咱也会吧。” 大青马又看了一眼河坝,好像不相信的样子,而后极不情愿的迈开了脚步朝着坝上走去。 “哎呀,我大青马,咱能不能快呀,走一步还看一眼,老爷子真回去了,不信你上去看看呀,你也吃一天了,也该回家睡觉了。”大壮冲着大青马嘟囔道。 大青马没脾气了,这才迈开了懒洋洋的步子,意意思思的跟着大壮走向河岸。 当大壮牵着大青马上坡的时候,发现大青马非常的吃力,以至于在半坡山停住了,任凭大壮怎么往上拉它它都不肯再迈一步。 “走呀大青马,干嘛不走了?”大壮看着大青马问道。 只见大青马冲着大壮又“噗噗”的打了几个响鼻,而后看了看东面不远处的斜坡。 大壮顺着大青马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斜坡上下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马蹄印子,大壮这才“哦”的一声一拍自己的脑门子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来回走那个地方的,对吗?” 大青马打着响鼻不住的着头。 “我大青马呀。”大壮看着大青马道:“咱们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多少年了咱们都在一起披着星星走,披着星星回来,你的身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呀?就算咱的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连这坡都上不去吧?” 大青马支棱着耳朵看着大壮又一次的不住的打着响鼻,不住的着头。 “哦,大青马,不见得吧?你看这两年也没让你干多重的活呀,也不走远路了,大不了就是在家拉拉砖和木料什么的,完事了你就是歇着,跟以前比起来你多自在呀?怎么闲下来了反倒没力气了哪?” “难道你真的老了?就算你老了,也不至于连这个坡都上不去吧?来,要不你让我看看你的牙,只有你的牙才能明一切,你蒙不了,我懂。”大壮着就去翻大青马的嘴唇。 当大壮翻开大青马的嘴唇的时候,大壮惊呆了!只见大青马的嚼牙全都没了,就剩下前面几颗黄黄的为数不多的牙齿了,并且这几颗牙随时都有可能脱落! 大壮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爹每天大清早的,就把大青马牵出来来到大运河边的原因了,大青马已经吃不动东西了,它只能吃一些河边嫩嫩的青草苗了,并且无法再把青草嚼碎了,它只能把啃下来的青草苗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了! 大壮看了一眼大青马啃食过的青草地,几乎都是青草上面的尖,并且一天的啃食片数并不大,可见大青马一天才吃了多么一食物呀,从而也能看得出大青马每啃食一口青草会有多么的艰难呀! 大青马老了,大青马真的老了,老的连青草都吃不动了! 呜呼,大青马! 大壮看着大青马禁不住留下了眼泪,过去跟大青马一起忙碌的日子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嘚嘚嘚雄壮有力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华玲玲清脆的马铃声急速的奔驰在马路上,在山路上回荡着,嘶鸣声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身影无处不在的漂移着…… “对不起!”大壮把脸贴在了大青马的脖子上,眼泪在噗飒噗飒的流着道:“老伙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操劳了一辈子,直到今天你连东西都吃不下了我都不知道,我还数落了你半天还埋怨了你半天,是我大壮错怪了你呀!” “走,咱们回家,咱们走那条斜坡,可惜我背不动你,要是能的话,我一步都不让你走!”大壮一边着,一边牵着大青马走下了河坝,顺着那条斜坡慢慢的走向了坝堤。 走上斜坡就是那条通往石纺路的大道,大壮猛然间停住了,他突然间忆起爹顺着这条大道走回去的背影,尽管老爷子是铿锵有力的往回走去的,但那是带着气走的,一瘸一拐的步伐难遮他步履蹒跚的老太! 是呀,爹以前是闲不住的,除非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安稳的坐下来端起酒盅安静的歇歇脚,这是一天当中最见惬意的时候,除此之外,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而如今哪?只要他在哪,你就会轻易的见到他,只要他坐下来,你就很少见他动地方,一坐就跟雕塑一坐大半天。 如今的话也少了,没有了以往的精神头。大壮非常记得爹每次出车的时候,每次远离村庄的时候,尤其是走到赵陵铺那条通往平山的大路的时候,他都会亮起歌喉,大青马一路“嘚嘚嘚”,他一路吼个不停。 大壮不止一次的喊叫过爹,别唱了爹,你能不能让人清净会呀?你唱的还没有马的铃铛声好听,鬼哭狼嚎一样! 爹每到这时候便是“嘿嘿”一笑,瞥一眼大车上的大壮,又高一声低一声的自顾自的吼了起来。 大壮从没觉得爹的吼声有多好听,当时此时的大壮想起往事来,顿觉爹的歌声里尽透着别样的韵味在其中。 他卖力气的唱着,大青马随着他的歌声向前奔跑着,他唱的越带劲,大青马跑得越欢实,脖子上的铃铛也就越响亮!歌声,铃铛声会一直从开始响到路的尽头。 那时候大壮不爱搭理爹,嫌他不让自己赶马车,那时候他也不喜欢大青马,他一靠近大青马,大青马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每到这时候大壮就害怕它那双警惕的眼神,一条腿还在不住的刨着地,时刻都在警告着大壮。 大壮非常记得把石头装满车,车胎都压扁了,而只要爹一举起马鞭子,一声“驾”,大青马便前蹄奋起,扬起脖子,一声仰天嘶鸣,铃铛“华玲玲”的山响,大车便即刻就会滚动起来! 哦,如今爹吼不动了,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大青马也没有以往的雄壮威武,脖子下的铃铛也不响了,几近成了一个摆设! 爹干不动了,大青马也跑不动了,就好像俩人悄无声息的不存在了一样,每天只是这样在大运河畔,一个静静的坐着,一个静静的吃着草,一个默默的看着它,一个默默的在享受着这余下的时光。 嘶——嘶——嘶—— 就在大壮看着路的尽头回想着的时候,只见大青马扬起长长的脖子,几声幽幽怨怨的长鸣划破了大河两岸的宁静,顿时树摇水啸,抖落了一地星光! “走吧大青马,你看这天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真有事,咱们先回家,一会老爷子就回来看你的,他忘不了你!” 大壮完,牵着马缰绳,大青马移动着脚步,向着马棚走去。 本文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劝告(一) “闺女,不想上学啦?”大壮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巧儿和建业建宏正在围着地桌在吃饭,家里三个大人都不在家,这顿饭肯定是巧儿做的。以往这时候,都是巧儿写作业的时候,但是巧儿今天没有,以往巧儿吃饭是很快的,可是今天巧儿端着碗,一副所有所思慢腾腾的样子,一都不着急。 反常呀,大壮爹一瞅,就看得出来自己孙女是真不想上学了呀!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这孩子可有个宁脾气了,只要是自己决定了的事,是任谁都改变不了的。记得有一次,巧儿为了做一道数学题,就是做不出来,巧儿娘都催好几次了让她吃饭,这孩子就是不吃,做不出来就是不吃饭。 巧儿娘,实在做不出来去问问姚健,看看他会不会?巧儿我才不去那,人家是人家,我是我,人家做出来了,我没做出来还去问人家,多丢人呀!结果一家人都睡觉了她才去吃饭。 生活中巧儿时时处处都表现出了执拗的性格,出去割草,割不到一定数量不回家,辅导同学作业同学们什么时候学不回去,什么时候不放学,老师也劝,家长也找,就是两个字“我不!”! “爷爷。”巧儿见爷爷气冲冲的回来了劈头就问,她知道爷爷已经知道她不上学的事了,巧儿听到问话赶紧的站起身来叫了声爷爷。 “能告诉爷爷为什么吗?”大壮爹问道。 “爷爷,我想工作。”巧儿道。 “嗯,工作我不反对,但总的有个理由吧?” 巧儿垂下了头,又想掉眼泪了道:“爷爷,别问了,我就想工作。” 大壮爹伸出了手指头指了一下巧儿,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几经努力一副鱼鲠在喉的样子,终究没能再出一句话来,随后“哎”了一声,倒背起双手又匆匆的扭头便没没好气的气哼哼的走出了家门。 在大壮爹走到姚健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张荣凤,张荣凤一看大壮爹这架势就不对劲,于是问道:“老爹这是咋的了?跟谁生气了?” 大壮爹停住脚步,又伸出了手指头,本想发几句牢骚,可手指头停在半空中并没有读出去,话也没出来,还是一副鱼鲠在喉的憋得脸都一阵紫一阵青的,最后只得“嗨”了一声丢下句“巧儿这孩子呀!”,而后又背起双手气的一摇一摆的消失在了胡同口。 张荣凤望望胡同的尽头,又看了看巧儿家,心想怎么了这是?巧儿怎么了呀?巧儿这孩子一向都是很听话的呀,怎么惹老爷子生这么大的气呀?老爷子年纪大了,动不得肝火了,我要去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巧儿,吃饭啦巧儿。”张荣凤走进院子,来到屋门前,见三个孩子都在吃饭,她站在门口问巧儿道:“你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呀,巧儿,你跟婶,你怎么招惹你爷爷了?” “我姐姐不上学了!”建宏脱口而出道出了实情。 “闲话篓子,要你多嘴呀!”巧儿冲着建宏吼道。 不上学了?巧儿不上学了?张荣凤一下子怔在了那里,看着巧儿半天没出一句话来。 “婶,没事的,这一关总要过的,过去了就没事了。”巧儿道。 “这都是哪跟哪呀这是,啊,巧儿?”张荣凤惊讶的瞪大着眼睛道:“谁不上学都可以理解,你怎么也会有这个念头哪,啊?为什么呀这是?” “婶,我就是想参加工作,不就是不上学了吗,怎么大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哪,这也不是错呀?”巧儿道。 “是呀,谁不上学了都会干活的,别人不上学了是因为学习不好,可你不一样呀,你你学学好好的,你这又是为什么哪?最近我也觉着你反常,怎么也不去找姚健完了,啊?是不是你俩闹别扭了?没事的巧儿,要是因为姚健,你跟婶,婶给你去他。” 张荣凤猛然间想起了狗剩去家里跟姚健送鞋的情景,狗剩让姚健跟他一起去巧儿家,可姚健怎么都不肯去,最后不得已去了,可没两分钟便满脸不高兴的又回来了,看来这俩孩子之间的确是有问题,以前俩人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哎呀婶,这事跟姚健没关系,是我不想上学了。”巧儿道。 “不行,我去问问这个混子去,他要是跟你犯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但是呀巧儿,上学是一件大事,你可不能这么草率呀!”张荣凤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巧儿望着张荣凤消失的背影,目光呆滞的怔在那里,久久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姚健,你等会再写作业,娘问你,巧儿是不是没去上学?”张荣凤回到家问正在写作业的姚健。 “嗯。”姚健用眼皮翻了一眼张荣凤,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字。 “知道为什么吗?” “人家不想上学了,我哪知道!”姚健又翻了一眼张荣凤道。 “咦,我你个混子,你这是什么话,啊?平时你俩形影不离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看看你俩最近,啊?你看看你刚才的话,是那么回事吗,啊?告诉娘,你俩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可告诉你呀姚健,这事不清楚不行!”张荣凤逼问道。 “这是人家的自由,人家想干嘛就干嘛,人各有志,我管得了吗?”姚健一挺胸膛道。 “嗨,你个混子,我是在问你俩为什么闹别扭,为什么谁也不理谁了,你以为娘看不出来呀,啊?唬谁呀你!”张荣凤再次逼问道。 “是人家不理我,不是我不理她,你闹清楚了!”姚健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道。 “好,那好!”张荣凤用手指头读着姚健的鼻子尖道:“你去,你现在就给我去,去问问巧儿为什么不上学了,你俩从玩到大,你去关心一下总可以吧?这事你总能办到吧?” 姚健又翻了张荣凤一眼道:“我不去!” “你看见没,啊,你看见没,娘没错吧!你你俩这是为什么呀,啊?怎么突然间闹这么大别扭哪,啊?因为什么这是,啊?我健儿呀,你是个男人,男人讲究气度,你你跟一个女孩子置什么气呀,啊?” “孩子,我敢断定,巧儿不上学肯定跟你俩的矛盾有关系,这可是个大事呀孩子!你们现在还,现在怄气你们觉不出什么,等你们长大了回想起现在这事,不但巧儿会后悔现在的选择,你也会为自己一时的赌气而内疚的,赌气害死人呀我的傻健儿!” 姚健不话了,他在想着娘的话,娘的话也深深的触动了他。是呀,这话起来也不为什么大事,不就是巧儿看着现在狗剩风光了,对狗剩多了几分喜感吗,这很正常呀,别巧儿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对狗剩取得的成绩赞赏不已,这也没什么大惊怪的呀? 就算那天巧儿了句她也想工作,也能取得狗剩那样的成绩,那只是而已,平时我们在一起不都是这样话随随便便的吗,这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哪,自己也太鸡肠肚吧? 自己也太不理智了,行为也太过激了,以至于激怒了巧儿,她忍受不了自己这样做,非要跟自己赌这口气,非要在工作中干出一番事业给自己看不可,才导致了今天这个结果,这事不是跟自己有着直接的关系又是什么哪? 但又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自己对巧儿的一反常态哪?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容忍巧儿对狗剩那样哪?当时的愤然离去,内心里涌动着一股无法名状的感触,这种感触在告诉自己,自己在深深的爱着巧儿,他不能容忍巧儿有那种念头,学业是一尘不染的态度,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追求,是决不能沾染世俗杂陈的! 信念是一辈子的追求,是永恒的执着,自己非常记得他跟巧儿的那些话,到时候你去上大学,我去当兵,咱们一起为了咱们各自的人生目标奋斗到底! 哦,那时候多好呀!俩人坐在田间地头,肩并着肩,遥望着广阔无垠的天际,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遐想着没好的未来生活,哦,那时候多么的惬意呀! 突然间的翻手为云闹得两人都是疙疙瘩瘩的,谁也不好受,俩人都在赌气,全然没有了以往相濡以沫的心境。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娶我! 哦,那句话又一次在姚健的耳畔响起,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两人好像都心照不宣的有了一种感触,这辈子注定俩人是打不散拆不开的了,冥冥之中俩人的关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走的更近了! 少年的情窦初开是无比的浪漫的,共同的志向是固守情感的生命线,它会始终伴随美好的憧憬越来越光鲜亮丽的,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抹杀了这份情感的烙印,我不甘心,她也会不甘心的! “健儿,还愣着干嘛呀,啊?还不赶紧的!”张荣凤催促道:“她家里就他们仨,也好话,快去吧。” “哦。”姚健“哦”了一声便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嗨!这孩子们,快到让人不省心的时候了!”张荣凤望着姚健消失的背影感叹道。 “干嘛了你呀建业,啊?谁让你动我的书包了呀,啊?赶紧给我放下!” 姚健来到巧儿家,还没进屋便听到屋里的巧儿冲着建业吼。 “你又不上学了,你还装着那些本干嘛呀,我拿了不就省买了呀?”建业道。 “不行,你给我放下,我告诉你,这个桌子上的都是我的学习用具,你一样都不许碰!什么东西在哪放着,就在哪放着,你跟建宏谁也不许动,听见没?”巧儿道。 “凭什么呀?娘了,这张桌子是学习的地方,谁上学谁就有权利用它,你不上学了,凭什么你还占着呀?”建业辩解道。 “我不行就是不行!这是我的屋,我告诉你俩,从今往后你俩谁也不许进我的屋,给我滚,都跟我滚!”巧儿大吼道。 “你赖皮,你不讲理,看娘回来我告诉娘不!”建业撞着巧儿。 “你去告,你去告,你就是告诉老天爷我也不怕!”巧儿大声的吼道。 “干嘛哪这是?怎么还吵起来了?”姚健走进了屋,撩起了巧儿屋门门帘道。 “姚健哥,你可来了,你看我姐不讲理,她不上学了,还不让我碰她的东西!”建业控诉道。 “谁跟你你姐不上学啦,啊?子午须有!你姐学习那么好,你想可能吗,啊?这话可不能乱呀!”建业对建业道。 巧儿看见姚健先是一怔,姚健突然造访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但顷刻她就冷静了下来对姚健道:“你来干嘛?我的事谁要你来管了?我就是不上学了,你谁呀,你管得着吗,啊?” 姚健看着巧儿,尽情地让巧儿发泄着,等巧儿完了,姚健对建业和建宏道:“你俩先出去,我跟你姐几句话。” “不行,建业建宏你俩就在这呆着,这是咱家,凭什么呀!”巧儿瞪着眼冲着姚健吼道。 建业看了看姚健,姚健冲他挤了几下眼睛,建业一吐舌头转生拉着建宏跑出去了。 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劝告(二) 巧儿见状一屁股便坐到了自己的炕沿上。 “还在生我气呀?”姚健轻声问道。 “我哪敢呀,我有什么权利生你的气呀,我可没那个资格!”巧儿一字一顿的道。 “巧儿,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请求你原谅我!”姚健道。 “你哪错了?你学识那么渊博,你的大好前程前程似锦,我是谁呀,谁看得上我呀?我算看出来了,我这辈子谁也不比,我就比我自己,我是什么材料我自己清楚,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有自知之明,我做出的决定绝不后悔,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对是错我自己来承担!” “巧儿,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我知道我太不冷静了,这些天我总在自责,今天你没去上学,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我求你了,上学去吧,老师和同学们都在等着你了,今天课堂上的气氛很不好,大家见你没来,也没请假,大家都很想你!” 巧儿怔了一下,一时没有出话来,或许是姚健这一番话触动了她的缘故。 “巧儿,你看你桌子上的书包,本子都在桌子上,书也在,你刚才还在训斥建业,我看得出来你是多么的想上学呀!去吧,去上学吧,明天我来叫你,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一起背着书包走,一起背着书包回家,还跟以前一样形影不离好吗,巧儿?我求你了!” 巧儿怔怔的看姚健,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巧儿一把扯过来了自己的被子,把头蒙了进去,一下子爬到了炕上,身体不住的抽动了起来! “巧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都给你赔礼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呀?”姚健见状着急了道。 “你滚,你滚!我不愿见到你!” 巧儿的话从被窝里传了出来,并伴随着“呜呜”的哭声。 “怎么样了孩子,啊?的怎么样了?”姚健刚进屋,张荣凤便急切的问道。 “都怨你,我不去你非让我去,碰一鼻子灰不,还挨了一顿臭骂!呜呜呜呜!”姚健的话一出口,自己也忍不住伤心的爬到自己的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看你这孩子,有话就好好嘛,哭什么呀哭,怎么跟女人一样呀,啊?”张荣凤一看自己的孩子这样便急的什么一样道。 “我就是女人,下辈子我再也不做男人了,女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男人就是个受气包,呜呜呜呜!”姚健越哭得越厉害了! “哎呀孩子,嗨!怎么会这样呀,啊?我的祖宗们!我去找你爹去,我是管不了了!”张荣凤完起身走出了家门,直奔机井房而去。 现在已经擦黑了,这些天来老姚一直都是吃喝在机井房里,豆芽去鞋厂了,李姨也去鞋厂了,机井房里就剩下四姨和黑子了。那天狗剩来找老姚了,跟老姚,姚叔,你过去帮帮忙吧,机井房拉不开栓了,你不去不行啦。 张荣凤当时就赶紧的接过话茬表态道,哎呀剩呀,这事你放心,我们都会大力支持的,你姚叔一准去,他不去谁去呀,最应该的就是他了,你是吧狗剩? 张荣凤急急忙忙的来到机井房,一进门就看见老姚跟黑子四姨三个人在喝酒,她刚想着急忙慌的巧儿和姚健的事,可是又忘了刚才在路上想的是先巧儿不上学了哪,还是姚健去巧儿家的事,是先姚健跟巧儿之间的矛盾呀,还是先姚健去巧儿家没能谈成的结果。 张荣凤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云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脸憋得跟母鸡下不出来蛋一样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 “凤,这是怎么了凤,话呀你倒是?”四姨看着憋得不是滋味的张荣凤问道。 只见张荣凤刚想话,又吧咋了几下嘴,看来是想换一种话,可是又刚想话,又吧咋了几下嘴,又没有出来,来来回回的好几次,手指头停在胸前跟鸡凿米一样,一会伸出来,又一会缩回去,那架势把人闹得云山雾罩的! 四姨看着张荣凤哈哈的笑了道:“来来来,凤,你先坐下来喝口酒吃口菜,缓缓神再,你看你憋得跟老母鸡下双黄蛋一样,至于吗,多大事呀!” 老姚白了一眼张荣凤道:“平时得不得得不得的,怎么连话都不会了?” “哎呀,二爷,你就别难为张姐了,肯定有事,先让张姐歇会再。”黑子对老姚道。 张荣凤坐下来,端起四姨的碗,“咕咚”喝了一口酒,“吧唧”夹了一块炒豆腐,三个人看着张荣凤“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行啦,赶紧的,心都悬着那!”老姚又白了一眼张荣凤道。 “好,我。”张荣凤咽了一口嘴里的豆腐道:“巧儿不上学了。” 此言一出,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嗯,三人都了一下头,意识到这的确是件大事。但又觉得不对劲,就算巧儿不上学了,这也是嘴边上的话,也不至于巧舌如簧的张荣凤,那样费劲的不出话来吧,这又是为哪般呀? “你看你张姐,你也真是的,一句话的事,你看你搞得复杂的!”黑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哈哈哈,就是风,我还以为老鼠咬你脚后跟了,你可笑死我了!巧儿不上学了,咱们自会想办法解决,至于吗你?”四姨笑着道。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张荣凤一听就急了道。 “你看你傻拉吧唧的,还有什么事?你倒是呀你,急死人呀你?”老姚一听把眼睛一瞪道。 “巧儿不上学是跟姚健有关系的,我是怕以后孩子们结仇,两家人闹矛盾呀!”张荣凤终于捋清了头绪道。 “啊?这又是哪跟哪呀这是?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会闹矛盾哪?就算是有矛盾也不至于不上学吧?这就是巧儿的不对了,两人开了不就完了嘛!”黑子不以为然的道。 “就是呀,这有什么大惊怪的呀,夫妻间还免不了拌个嘴,孩子间这不很正常呀!”四姨也附和着道。 “哎呀我的老祖宗们!哪你们的那么轻松呀,我把姚健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姚健去找巧儿了,可巧儿把姚健硬生生的给气回来了!俩人都在家里被窝里哭那!”张荣凤急得什么似的道。 哈哈哈哈哈! 黑子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呀,亏你们还笑得出来,急死我了都,你们还不当回事,白来了我!我走呀,不跟你们废话了!”张荣凤完起身便走出了机井房。 哈哈哈哈哈! “看来这事还真是个事了。”张荣凤走了,老姚押了一口酒道。 “这话怎么?”四姨不解的问道。 然后老姚就把狗剩给姚健送鞋的经过和他所观察到的,跟俩人了一遍。 黑子和四姨都“哦”了一声,然后都陷入了深思。 “那这事该怎么办呀?”黑子问道。 “就是呀?你这事咱们怎么好插手呀,大壮,巧儿娘,老哥肯定都了,咱们就是再有能耐,你这事可棘手了。”四姨道。 “这事有一个人可以试试。”老姚押了一口酒道。 “谁?”四姨忙问。 “狗剩。”老姚道。 四姨和黑子相互对视了一下,了头。 “姚健,校长叫你。”第二天下了第一节课,有位老师叫住了姚健道。 不用想姚健就知道校长为什么叫他了,他极不情愿的走向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姚健,来,你坐。”校长见姚健进来了忙招呼着姚健问道:“今天巧儿又没来上学,家里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姚健没有犹豫的道。 “你俩那么好,又是一个胡同里的,又是前后邻居,你一都不知道?”校长又问道。 “校长,我真不知道。”姚健有不耐烦的道。 “我听巧儿有弃学的念头,此事可属实?” “这事你应该问她呀,这是她的事,又不是我的事,跟我有关系吗?”姚健不冷不热的道。 几句话的一问一答,所有的隐情都写姚健在脸上了,谁也满不了谁,但这话又该怎么哪? “你可以走了。”校长无奈的道。 校长找到了大壮问道:“大壮,你们家巧儿是怎么回事?” “嗨!校长,丢人呀!这孩子死活都不想上学了,我劝不动呀,你孩子大了又不能打,你这可怎么办呀?”大壮急的一跺脚道。 “这么你是不同意孩子弃学的,对吧?”校长问道。 “对呀,孩子学习这么好,不上了多可惜呀,别人问起了我都没法张嘴!”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校长又问道。 “怎么问就是不话,就知道哭,没办法呀!” “巧儿娘。”校长又找到了巧儿娘问道:“巧儿不想上学了?” “是呀是呀校长,你看这孩子不上就不上了,谁劝也不行!”巧儿娘道。 “可据我所知,你是支持巧儿不上学的,有这回事吗?”校长问道。 “其实我就是那么一,你看你校长都来关心了,我没的,我支持孩子去上学。”巧儿娘道。 “那好,你见了巧儿也劝劝,我也,咱们都努力,一旦孩子出了校门再想回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机会一辈子只有这一次呀!”校长加重了语气道。 “好好好,我照办就是了。” 本部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又见“唰唰”声 “快拉倒吧你!我早就过了,不用呀!”狗剩回到机井房四姨就把狗剩叫了过来,跟他了巧儿不上学的事,让狗剩劝劝巧儿,狗剩一听就不耐烦的道。 “不用也要劝,刚你张婶来过啦,她让姚健去劝了巧儿,看样子是没劝成,我跟你姚叔还有黑子叔商量了一下,就觉着你最合适,你就你去不去吧。”四姨道。 “你们几个老将劝了没?”狗剩问道。 “我们去不合适。”黑子接过话茬道:“巧儿有个倔脾气,要找到一个跟她对脾气的人才能得进去,你我们几个人去她,起不到好效果。” “就是呀剩,她不想上学还不就是因为想参加工作呀,你是一把手,没你的话她干不了活,她指定会听你的。”四姨道。 “反正这事不好办,昨天一大早她就去找我了,她现在是一心一意的就想干活,铁了心是不上学了,急的大壮一天撅着个嘴,最可气的是这个巧儿娘,她反倒支持巧儿不上学!这下更不好办了,巧儿有仗势了,底气更足了,你让我怎么办?”狗剩道。 “哦,竟有这事?”四姨看了一眼黑子道:“这个混账娘们怎么这样呀,哪有拿着自己的亲闺女不当回事呀?不行,黑子,这事咱们的跟巧儿娘道道。” “嗯。”黑子对狗剩道:“剩,巧儿娘这头由我们来,巧儿这头就靠你了。你看成吗?” “试试吧,巧儿现在正在劲头上,恐怕不好。你们刚才了,姚健 去劝她了,她不听,看来这事我去也是白搭。”狗剩道。 “听张婶的意思是俩人有矛盾,巧儿不会是因这个不上学的吧?”四姨问道。 “这是个起因。俩人都在斗气,既然姚健想通了,巧儿还是那么大劲,看来这事真不好办了。”狗剩道。 “试试吧,大伙都使使劲吧。”四姨道。 “回呀,忙乎了一天累得不行。”狗剩完便站起身来。 “你李姨哪?”黑子问道。 “一会就回来,她在盘今天的账目,估计快了。”狗剩道。 “看来鞋厂的生意还不错呀?”四姨道。 “那是,有我狗剩在,好不了才怪了!好了,不念叨了,我先回了。”狗剩完便离开了机井房。 狗剩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转念一想,不行,看来大家拿这事都很重视,我也不能马虎,今天姚健去巧儿那到底是怎么的,我要去问个清楚摸摸底,看看这事该从哪下手,毕竟这是件大事,不管也要管,管到哪算哪吧。 “呦,剩来啦。赶紧的屋里来。”张荣凤看见狗剩格外的高兴,赶紧的屋里让道。 “婶,姚健哪?”狗剩问道。 “被窝里那!你这俩孩子,大了大了,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了哪!”张荣凤道。 “歇着啦姚叔。”狗剩来到屋里,见老姚正坐在藤椅上抽烟便问候了一声。 “嗯,去吧,屋里那。”老姚瞅了一眼姚健的屋道。 “好,那我去啦。”狗剩着便进了里屋。 “起来吧。”狗剩坐到了炕沿上,冲着被窝里的姚健道。 “起不起来结果都一个样。”姚健从被窝里坐起来道。 “找过巧儿啦?”狗剩问道。 “嗯,我是诚心的去找她的,礼也赔了谦也道了,可人家就是不领情。”姚健没好气的道。 “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哪?”狗剩道。 “我好话都了一大堆,看来人家是铁了心不上学了!”姚健完又道:“哎剩,以我看呀,她并不是因为我才不上学的,她是真的从心眼里不想上学了。” “别把自己甩的那么干净,你也脱不了干系!”狗剩白了姚健一眼又道:“为什么?理由。” “她就是看着你风光了,她也想走一条捷径去体现自己的价值。”姚健很认真的道。 “瞎胡闹!这话我昨天就跟她了,这事是谁想怎么着就能办的事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狗剩道。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我算倒了霉了,都在我的不是,我娘我,我爹刚从机井房回来也我,今天去学校长也问我,好像她不上学都是我得罪过一样!” “校长也开始问这事了?”狗剩翻着眼皮问道。 “是呀,今天校长把我叫办公室了,看样子是要找巧儿谈话了。”姚健完偷看了一眼狗剩道:“剩,巧儿真是个学习的好材料,你去劝劝她吧,不上学了真的可惜了,这才是她的捷径。” “是呀,咱们仨从玩到大,谁不了解谁呀,你看现在她这么一弄谁都在着急,真不知道别到哪根筋了!”狗剩完又对姚健道:“你这样,明早你上学的时候主动去找她,多好听的,就算巧儿气到了你也不许恼,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记住啦?” “可人家不稀罕我呀!”姚健无奈的道。 “现在这事已经不是稀罕不稀罕的事了,先把事做好了,给以后留退路,知道啦?”狗剩拨着道。 “哦。”姚健好像明白了狗剩的意思“哦”了一声。 “行啦,睡吧,我走了。” 一夜无话。天放亮的时候狗剩就起来了,今天他还要拉着鞋去乡下,这些天来无论是赶大集,还是蹲乡村,狗剩的鞋都卖得不错。 别管狗剩走到哪,手里总是喇叭不离手,宝顺手里拿着一面铜锣,每到一个地方,只要铜锣响起,人群越聚越多,狗剩的喇叭就开始广播了。 “男女老少的父老乡亲们,我是桃园公社义堂村义兴鞋厂的总经理兼厂长,我叫狗剩,我今天带着我的员工和数十箱鞋来推广我们的鞋厂的鞋。” 哈哈哈哈哈! 人群里看着狗剩传来笑声一片! “笑嘛呀你们,啊?你们是不是在笑我像你们家这么大的孩子,还在喝奶对吧?可我告诉你们,我也在喝奶!”狗剩站在车厢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道。 哈哈哈哈哈!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人鬼大,我也不是吹的,我的名声早已经大喇叭在窗户外了,咱们都是三里八乡的人,你们去问问你们的村支书,有那个不认识我狗剩的呀!” “你们再看看车上的这几个人。”狗剩手指了指大壮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大鞭子”的儿子大壮,他是我的司机,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这两位是民兵连的,整天闲的没事干,两个大老爷们整天闲的蛋疼你值得什么班呀,干脆跟我去买鞋吧,你问问他们,错不了的!” 还别,尤其是赶大集的人们,的确都是三里五乡的人,有的还真听过狗剩其人,即便是没见过狗剩的,跟传中的人也差不离,嘲笑声还真就不多了。 “我们的鞋不但价格便宜,质量也有保障,品种不但齐全,样式还新颖好看。大姑娘媳妇穿上我们的鞋,就像穿上了一面镜子,不但照亮了自己,还照亮了别人,不愁你找不到婆家,也给你老公长了脸,你要是穿上了别人家的鞋,你算瞎了眼!” 哈哈哈哈哈! 狗剩抓住了有利时机继续道:“大伙子上学的人穿上我们的鞋,干活不咯脚,上学不会困,保你劳动致富,学习优异!有了钱好娶媳妇,学习好了招人待见,生活顺当了,工作学习就有劲头了,大家还等什么呀,快来买呀!” 买卖做开了,人们就记住了这辆大卡车,记住了车上的人,回家一打听还真有其人,只要有一个竖大拇指的,名号就打出去了,无论是赶集市的,还是狗剩他们走乡串户的,以至于最后的鞋厂,都快要成为集贸市场了。 大壮昨天就跟狗剩了,狗剩,没必要这样辛苦了,我们的鞋厂已经盘活了,不愁销路了,干嘛还要去呀? 狗剩把眼一瞪后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大壮把头一哒啦不话了。 “记住了,你就是个司机,开好你的车,把握住方向盘,不要走邪路,不然我让你爹来开车!”狗剩对目光短浅的大壮吼道。 狗剩起得早,大家还都在熟睡,猛然间狗剩产生了一个念头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哦,看看我身边的人们,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从来就没给我身边的人做过一顿饭。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无微不至的关爱着我,我长这么大给他们惹了多少麻烦呀,数都数不清。 看看机井房里的这些人们,豆芽是我半路捡来的,李姨是我娘的亲人,四姨是姚叔的生死哥们,姚叔又是我生我没养我的亲爹,黑子就更是天外想亲我又挨不着的亲人了! 娘没了,爹又是个名存实亡的影子了,回想一下我走过来的历程,一切都跟梦一样!该走的留不住,不该来的都蜂拥而至了,哪一个都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都对我那么好,我能弃谁? 狗剩悄悄的来到机井房,大门还是紧闭着的,这是四姨的习惯,大门一响就证明新的一天开始了,年龄大了的人最享受的就是囫囵觉了! 豆芽走了,李姨也走了,这个作坊就剩下四姨和跟四姨差不多大的姚叔了,就算黑子叔年轻一,但这耗时费力的活靠给他们三人,实在是难为他们了呀! 四姨还在熟睡,推开大门必定会惊醒四姨,狗剩不忍呀! 爬墙是狗剩的绝技,这个难不倒他。狗剩顺着墙垛子爬上了墙,纵身一跃来到了机井房,他掀开了锅盖,倒上了水,馏上了干粮,着了火,炉膛里的火焰开始燃烧了起来,把狗剩的脸照的通红通红的! 早晨饭简单,玉米粥,以前是棒子面饼子,现在是大白馒头,咸菜疙瘩丝是一成不变的,北方人什么都可以舍去,唯独这咸菜是必不可少的,什么时候不都会改变。 做好了饭,狗剩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要赶紧干到鞋厂去,大壮他们估计都快到了。 “吃上啦?”这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狗剩面前,狗剩闻听下了一大跳,他猛的一回头抬头看时原来是四姨。 “你吓死我了四姨,干嘛呀你!”狗剩放下手中的碗,咽了一口嘴里的饭,惊魂未定的道。 “瞧你这胆,属耗子啦?”四姨道。 “老虎我都不怕,你你这悄不俏的,闹鬼呀!” “你才闹鬼那!我问你,干嘛要这样?”四姨又问道。 “哦。”狗剩这才明白四姨的意思“哦”了一声道:“你都看见啦?” “废话!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瞧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还骗得了我呀?我本身就是毛贼出身,糊弄谁呀你,啊?”四姨道。 狗剩嘿嘿一笑道:“你可真能耐呀四姨,天都亮了,我就是狗剩,我不就是为了过来做顿饭吗,你看你这不是题大做呀!” “嗯,四姨我也看出来了,你子还算是有孝心了,没有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呀!”四姨完扬天看着天际长叹了一声又道:“看来还是你爹的对呀,你爹跟我了,孩子还,不懂事,我们这些老帮菜要多照顾着呀!” “如今我们也看到了你的出息,你的确长大了,没有辜负你的爹的一片苦心呀,你今天这顿饭没白做呀,送佛送到西,有指望了,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呀!” 狗剩听完四姨的话很是纳闷,要是这个爹吧,好像不通,要那个爹吧,好像有不习惯,总觉着别别扭扭的,于是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四姨。 “看什么看,不知道我在谁呀,啊?装什么蒜呀你!你亲爹,老姚!” “哦。”狗剩又“哦”了一声,顿时一股子热流涌上了他的心头,此时他好像明白了这里面的好多事,这个家能有现在这种氛围,能有现在这种景象,这其中都有老姚的影子,是他都在默默的在看着这一切,是在默默的支撑着这个家。 回想往事,这个家经历了多少坎坎坷坷,这个家每在风雨飘摇的时候,都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支撑着这个飘摇玉坠的家。 于是,狗剩想起了李姨,于是,狗剩想起了黑子,于是,狗剩想起了四姨,他们这几个人为什么会聚在一起哪? “四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狗剩很严肃的对四姨道。 “你一个都不需要问,只要你好了,大家都会好,大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四姨道。 “那不行四姨,我必须要问!我问你,李姨是怎么回事?”狗剩严肃的问道。 “我替你吧,黑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又事怎么回事,对吗?”四姨道:“其实呀剩,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们这些人,包括咱们胡同里的人都是一家人,他们看似都没有血脉传承,却都有着亲情的相溶,谁都离不开谁!” 狗剩又眨巴了记下眼睛犹豫着问道:“你跟黑子叔也是?” “你不要问那么多,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还记得机井房上大梁时我跟你的话吗?”四姨提醒着道。 狗剩闭了一下眼睛想了一下道:“你是你也曾经有过孩子的事?” “行啦,时候不早啦,做好你自己的事,要懂得大家的心,把老一辈的言传身教传承下去才是你的责任,记住巧儿那事。”四姨道。 是呀,时候不早啦,知道那么多干嘛呀!狗剩想起了他了解自己的身世那些事,就那么一事,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呀!今天四姨的一番话更让他明白了四姨的那句话,知道的越少越好! 狗剩走出了机井房,仰头看了看天,天好蓝,好阔。今天我就做了一顿饭,却引起了那么多的感慨,这些每天都在朝夕相处的人,暮然间让狗剩感悟到,他们都是自己的爹和娘,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永远都是拆不散的亲人! 这当中尤其是老姚,看似一个不冷不热的人,每一样事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好像只有他在,这个胡同里的事,什么时候都不会乱套! 狗剩一路向着鞋厂走去,当他快到鞋厂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唰唰唰”扫地的声音,狗剩心想,自己每天差不多都是这时候来鞋厂,没见过谁在扫地呀? 是老爷子?狗剩举目看向了大运河边,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河坝上,那这又会是谁哪? 狗剩紧抬脚满落下的紧走了几步向着鞋厂望去,他终于看清了,只见一个扎着辫的跟自己一边大的女孩子在不紧不慢的“唰唰唰”的扫着院子。 狗剩站在了大门口,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身影,他真想走过去跟她几句话,但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脚步非常的沉重,什么都迈不开。 本书源自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用生命换来的“嘻嘻”声 吕校长心里惦记着巧儿,学校里出一个好的学习苗子不容易,尤其是在农村,农村的孩子大多都是读读书,多认识几个字,蹲级都是常有的事,能念完初中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能考上高中更是少之又少,像巧儿跟姚健这样的优秀学生便成了极其稀少好学生了! 巧儿已经两天没上学了,吕校长坐不住了,一大清早的就来到了巧儿家,她要努力的尝试着来服巧儿,一定要她去上学。 可是她来晚了一步,吕校长一进门巧儿娘便迎了上来对校长道:“你看这孩子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都没看见人影。” “校长,我想没准这孩子去鞋厂了,这两天每天都去,去了见活就干。”大壮对校长道。 “哦,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个事,越拖孩子越不愿意去学校了,这样吧,咱们一起去鞋厂找她吧。”校长道。 “好好,校长你先等会,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狗剩站在大门口,看着弯着腰很认真扫地的巧儿,百般的感慨涌向了心头,哦,这是一双握笔杆子的手呀,而如今怎么着就握起了扫把哪?如若如此,将来她会变成什么样哪? 很快就要考高中了,神圣的殿堂就差一步之遥,在坚持三年,人生的另一扇大门将向他打开,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选择了转身背道而驰,怎能不让人替她惋惜而遗憾哪? 巧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狗剩,她停止了扫地,手扶着扫把看着这个昔日她瞧不起的同龄人,仿佛间就在一夜之间,就像做梦一样,这个谁都拿他不当回事的人,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并且在十里八乡之外,都知道一个叫狗剩的很了不起的大能人! 一年的时间,如今他已经是厂长了,他一下子在世人面前变得高大了起来,想不另眼看待他都不行,他的做派也的确是配得起这个称号的,他也有资格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他也完全有理由自豪于自己所取得成就! “巧儿,你过来。”狗剩冲着巧儿道。 巧儿怔怔的看着狗剩也很严肃的对狗剩道:“狗剩,今天你休想让我走出这个院子!” “我是狗剩,这里适合我,你是巧儿,你的岗位在学校,你在学校才是霸主,你在学校才能荣耀!你看见你手里拿着的把扫把了吗?你拿起它你将一无是处,你只有拿起笔杆子你才能成为日后的狗剩。”狗剩道。 “那咱们今天就打个赌。”巧儿道。 “打什么赌,你。”狗剩不解的问道。 “你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绝对能独当一面,我能让你插上腾飞的翅膀。”巧儿一板一眼的道。 “清楚,我要的不是大话,要有具体的措施。” “鞋厂的核心部位在磨具,鞋厂的发展靠眼光,企业的规模靠不断的更新换代,我要去学习去深造,我有这个信心,我也有这个能力,我相信我一定行的,但我需要你的支持。” 狗剩听到巧儿的话一下子怔住了!这些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巧儿的话还真让他眼前一亮,大有大彻大悟的感受,巧儿的话好像一下子触及到了事物的本质和灵魂上,她的话好像一下子让狗剩感觉到此人是一个非常了不得人,她在狗剩面前好像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起来! 狗剩突然间想起了最初跟老书记过的话,他要启用这位同龄人的想法,那时候他就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个人才是他的好帮手,这个人一定能帮自己把企业搞的更强更大,但老书记的一句话彻底的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老书记的是对的,那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一个谁也不能回避的问题,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人都在支持着她去念书学习,有多少人都在为她弃学而感到痛心疾首!如若我真的要是站出来替他话,指不定会遭到多少的唾骂,那是一件万万做不到的的事! 哦,那我该怎么办哪?本来是我来服她的,可没成想反倒让她把我的动摇了! 上学她也有出路,跟着我干一番事业,她同样不辱使命,面对选择狗剩是真的难以割舍了! “怎么,你同意了?”巧儿问狗剩。 “什么呀我就同意了?你看你把你爹气的那样,还有你爷爷,校长都找来了,我能答应你吗?不让我混啦?” “谁都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决定了的事谁也别想让我改变!现在我想问的是,假如别人都没意见了,你要不要我?”巧儿再次逼问道。 狗剩刚想张嘴,但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他想,他要是要吧,就等于答应了巧儿,他要是不答应吧,巧儿刚才的那一番话确实打动了狗剩,看来巧儿早已经把制鞋业提升到了一个高度来探究了,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也是铁了心的想大干一场了! “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你你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答应你吧!”狗剩憋了半天道。 “别人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一个态度!你到底是要不要我,帮不帮我!”巧儿斩钉截铁的道,脸上的表情是非常严肃的,就好像是在质问狗剩。” “你就是不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想让我留下来的,但是你让别人给吓住了!我告诉你狗剩,我巧儿是个女人,但我的心就像钢铁一般的坚强,我是可以为了我决定了事视死如归的,谁也别想撼动!” 巧儿这番话的时候,是铿锵有力的,狗剩已经从她的话里感觉出了一种威严,一种担忧,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 “嘛呀这是,啊?值吗,啊?爹娘们都不容易,他们把我们生养成.人他们比我们更知道对错,你干嘛非要拧着自己的理而不顾他们的感受哪?”狗剩道。 “我的事我做主,就跟你一样,自强自立不需要任人摆布!”巧儿回应道。 “哪跟哪呀这是,我这是逼出来的,我不这样做不行呀!可你不一样,大好的前程就在你面前,一扇门已经为你打开了,只要你走进去你就成功了,你你干吗非要退出来呀!”狗剩道。 “我偏不!我就是要堵这一口气,我巧儿就是要他看看,我离开了学校我照样能出人头地?” “哦,你在给谁看?”狗剩问道。 “这你别管,我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嘻嘻!” 就在狗剩刚想话的时候,突然闻听一声嘻嘻声从背后传了出来,狗剩猛然一回头望去,只见一间屋子里探出了两个人头正在看着他跟巧儿,正在嘻嘻的笑着。 “你俩给我出来!”狗剩冲着那两个熟悉的面孔吼道。 嘻嘻姑娘和豆芽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狗剩跟巧儿之间站定了,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又相互对视了一下,又忍不住“嘻嘻”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两个闭嘴给我!什么呀你俩就嘻嘻,啊?我告诉你俩,一会我就在规章制度上加一条,厂区内决不允许出现嘻嘻声,如被发现扣罚一百元工资!”狗剩严厉的冲着俩人吼道。 “嘻嘻!”嘻嘻姑娘冲狗剩又是嘻嘻一笑道:“扣就扣呗,反正我没挣你的工资,我是来为你服务的,嘻嘻!” “我扣你的质押金!” “这是你跟我哥哥的事,不碍我的事,嘻嘻!” 狗剩还想什么,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就是没词了。 “嘻嘻!”豆芽见状也忍不住笑了。 “你也嘻嘻?嘻嘻姑娘我治不了,我能管得了你吧。”狗剩冲着豆芽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扣我的钱就是在扣你的钱,你不心疼,我干嘛要心疼呀?”豆芽完看了一眼嘻嘻姑娘。 “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俩人完,又一次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 “这么你俩是同意巧儿留下来了?” “嗯,嘻嘻!”嘻嘻姑娘看了一眼豆芽嘻嘻一笑“嗯”了一声。 “告诉你俩,休想!就你俩我就弄不了,她要是来了还不反了天呀!”狗剩又冲着俩人吼道。 “哎呀巧儿,想你就在这!你也是的,大清早的你你连话都不一声,你你跑这干嘛来了呀,校长都找家里来了!”就在这时候,大壮突然间出现在了大门口,冲着巧儿道。 话到人到,只见校长,巧儿娘,四姨,老姚,黑子他们都来了。 “孩子,去上学吧,你现在不该不上学呀!”巧儿娘道。 “是呀孩子,你看校长都在为你惋惜了,一大清早的就找家里了,去吧孩子。”四姨道。 “巧儿,别管怎么咱先把书念完,考上了咱就接着上,考不上了算咱不应该,那时候你再来上班谁都没意见,你哪?”黑子道。 “巧儿,你看看这些长辈们,大家都在为你着急,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你应该念书呀。”校长对巧儿道:“可能你有什么想法,我也不逼你,你也好好考虑考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好了你去学校找我,你看好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对着巧儿狂轰乱炸,巧儿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大家伙都完了,只见巧儿猛然间抬起头对校长道:“你用三天了,我现在就给你答复!” 只见巧儿完,愤然把手里的扫把扔在了一边,不顾一切的跑出了鞋厂大门,向着北面大运河拼命的跑去! 当时院子里的人全傻了,要干嘛呀这是?这时候之间狗剩大声的喊了一声“不好”,便撒腿跑了出去。 巧儿沿着大道一路奔向了大运河,狗剩顾不上别的了,他知道巧儿要干嘛了,他使出了喝奶的劲玩命的追了过去,身后一大帮子人,都追了出来。 虽然紧追不舍的狗剩在拼命追赶,但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追到大运河河坝上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纵身一跃,“噗通”一声,一朵大大的浪花搅动了并不平静的河水! 狗剩迅疾从坝上冲到了河边,一个漂亮的鲤鱼跃龙门,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河水里! 河坝上那个一直坐着的身影站起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身影太熟悉了,他不敢相信那个身影就是自己的孙女。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大群人正朝着这里跑来,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两条大长腿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老哥,没事的老哥。”老姚静静的扶住了大壮爹道。 顷刻间,大河下便站满了人,人们都在焦急的看着水面。 狗剩很快就在水底找到了巧儿,只见狗剩迅速的从背后斜挎着把巧儿紧紧的夹好了,脚下用力一蹬便浮出了水面,然后看清了方向,顺着河水游向了南岸。 大家见狗剩游到岸边了,便赶紧的七手八脚的把狗剩跟巧儿拉上了岸,巧儿并无大碍,只是呛水了,在不住的干咳着。 狗剩见状立马把巧儿放平了,骑在了巧儿身上了声“别动”,便开始按压巧儿的胸前。不大的功夫,就见巧儿的嘴里喷出了股股河水,很快就止住了干咳。 巧儿得救了,巧儿脱险了,大家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浑身湿透的巧儿环顾着大家,面目的表情是严肃的,看不出脸上有一丝笑容。眼前的面孔都是熟悉的,自己的爹和娘,校长四姨和黑子,豆芽和嘻嘻姑娘,一双双眼睛都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那一脸的神情都在诉的一样的表情。 “孩子,娘不逼你了,你爱怎么找就怎么找吧!呜呜呜呜!”巧儿娘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壮重重的“哎”了一声,愤然起身转身消失在了大运河岸。 吕校长良久才道:“巧儿,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们尽到了我们的心,希望你一路走好!” 吕校长完也消失在了大运河。 沉默,久久的沉默。 “狗剩。”巧儿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狗剩道:“现在能答应我吗?” “嗨!你不想活了,由我来救你,我要是再不答应你,我就该跳大运河了,我看谁会来救我!”狗剩道。 巧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嘻嘻!” “嘻嘻!” 豆芽和嘻嘻姑娘都开心的笑了。 看书蛧首发本书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三小的情结(一) 巧儿不上学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巧儿跳河的消息更是在村子里掀起了一股波澜,最初的时候人们还在为巧儿不上学了连声叹息,而后巧儿跳河的消息完全就压过了前者,本来巧儿不上学是一件很轰动的大事件了,因跳河一事反而显得一个孩子不上学反倒无足轻重了,热议的话题淹没了所有的一切。頂點說,.. 热议的话题无非就是巧儿为什么要跳河寻短见?这孩子是个多么温顺乖巧的孩子呀,为什么会这样哪? 极度的猜测最初的时候本来是靠谱的,可是好事者的舌头根下越越走样,越传越来越就不着边际了,一个胡同里本来就是些奇人异闻事,也就难免百姓的舌头根下生惹是非了。 姚健最近非常消沉,当他得知巧儿以死抗争的时候,巧儿的行为深深的触动了他,他什么都想不通自己一个意外不检的行为,何以能让一个朝夕相处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人,突然间变得如此的绝情,绝情的甚至于连命都不足惜了! 巧儿的作为在任何一个人眼里,除了不理解,惋惜也好,执拗也罢,但总之是跟他们没有连带关系的。但此时对姚健来那就显得息息相关了,一个阴影在时时的折磨着他,令他寝食难安坐卧不安。 “哎呀,健儿呀,你这是咋的了呀,整天无精打采的,神不守舍的,你看你拿着书就没见你翻过,你看你的作业,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呀,啊?你这样可不行呀健儿!”娘最心疼儿子,张荣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你看我什么来着,你你跟巧儿之间这是为什么呀,啊?巧儿也是的,就算你错了,可你已经低头了呀,大家伙都是看在眼里的,干嘛还要那样呀,这孩子的性格都拗到家了!我健儿呀,这事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能太上心了,她既然铁了心了要干活谁也拦不住,但你可不能不学习呀!” 张荣凤唠叨个不停,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看的透这里面的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此事荒废了学业。她也想过去找巧儿谈谈,跟巧儿娘念叨念叨,可这话又该怎么哪?就算了,就巧儿那性格她会听她的吗?她又该怎么跟巧儿娘掰掐这件事哪?想来想去,也只能作罢! 是呀,娘的是对的,姚健真的学不进去了,别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秃废萎靡,他想过努力的从这种状态下挣脱出来,但很快那种状态便压制住了他所有的念头,使他痛不欲生! “姚健,来你坐下。”吕校长把姚健交到了办公室问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嗯?学习成绩为什么会下降的这么快哪,嗯?什么原因?” 姚健翻了一下眼皮没有话。 “姚健,你这种状态不行呀!”吕校长很温和的道:“姚健,你的学习是明摆着的,都是师生公认的,你是全学校全区公认的秀才,前程似锦就是你这样的孩子了!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咱们谈谈心,在家唯有父母最亲,在学校唯有师长最疼你。” “现在我问你,巧儿的辍学对你有影响吗?”吕校长的眼睛直射着姚健问道。 “有。”姚健翻了一下眼皮答道。 是呀,现在还能隐瞒什么哪?走在路上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异样的,背后的指指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数,一切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 “告诉我为什么?”吕校长紧追不舍。 姚健又翻了一下眼皮,没有应答,长时间的沉默。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替你保密的,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尽管。”吕校长名到实处道。 “我喜欢她。” “早恋?” “我不知道校长,我就知道我身边没有了她我学不进去,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也很揪心,我想去看她,想句安慰的话,可是她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我很苦恼,我心里很不安,我也很痛苦。”姚健结结巴巴吧的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嗯,我相信你的是心里话。你是个跟巧儿一样,都是个很诚实的黑孩子,你们敢作敢为,思维敏捷,做事都很有板有眼,你们每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会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校长道:“咱就拿巧儿来吧,她做出的选择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我也相信她会干好的,会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人上人的。” “咱们再你吧,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哪?你喜欢一个人,就按年龄来我们是不提倡的,就当下你俩的年龄正值奋发图强的大好时节,巧儿的辍学,你自己自暴自弃,你觉得可取吗?” “我知道你是个懂道理的孩子,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自制力差,我也懂得,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要给你敲响这个警钟,使你振作起来,她是她,你是你,万不可为一时糊涂,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呀!” “校长,我安不下心来,我拔不出来。”姚健怯弱的道。 “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谁都年轻过,我要的是人这一辈子很长,要紧的是当下,不能因一时的女儿情长耽误了一辈子呀!我不管你跟巧儿是为了什么闹成现在这样子的,总之她的选择已成定局了,谁也挽回不了了,当下就是你了。” “萎靡不振,换一步就算你俩相爱是对的,她现在虽离开了她心爱的课堂,但她依然坚强,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斗志,抛弃了一种信念,又一种信念在她心中生起了,那她依然还是好样的,而你哪?” “我想你也要跟她学这股子韧劲,拼一个高低,她能赌气横下一条心,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哪?坚信你的信念,矢志不移,你一定是会按照你所设定好的蓝图坚韧不拔的,跟她比肩,与她争雄,看谁是最后的强者,最后的论道才是你俩的强音。” “你是个男人,事事强者胜,万不可到最后让她来数落你,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她就是在跟你赌这口气,就算她还爱你,但我不希望她最后骑到你脖子上拉屎,辱没了你大男人的尊严呀!切记!切记!” 校长的话在敲打着姚健,推心置腹又实实在在的不夹杂任何高于晚辈很忠恳的话,在打动着姚健,就像平常朋友一样谈心的推心置腹的语言,使得姚健很受用。 一股振奋的精神油然而生了,“骑在脖子上拉屎”,“男人的尊严”激发了他的斗志,既然敢于拿命来赌气,那他还能什么哪?最后的“论道”才是最强音,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最后的对话就看巅峰时刻的对决了! 姚健从办公室出来,跑到了西面空旷的高粱地上,他望着天空的尽头,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冲着原野大声的喊道:“啊——啊——啊——” 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着,漂移着,回响着,渐渐的便消失在了天边。 “哎呀,我健儿呀,饭都热了好几次了,吃完饭再写吧,不差这一会,啊?”张荣凤发现姚健这几天又变了,变得知道学习了,并且是玩命的学习。饭早就做好了,叫了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就是坐在那里看呀写呀,回到家就没见他过一句话! 孩子不看书不写字着急,这又玩上命了去看书学习,也是让人揪心,哎呦呦我的祖宗们,你们可愁死了都! 老姚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很晚才回家,以前不这样呀,就好像他掐着一样,什么时候姚健学习的差不多了,快睡觉了,他也就回来了,回来了倒头便睡,早晨一睁眼连脸都不洗,一扭身就又看不到人了。 张荣凤看出来了,老姚在刻意的躲避,他不愿意看到姚健这个样子,当爹的没法这事,也管不了这事,只有让它自生自灭吧,能做到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就行,没别的办法。 姚健的学习成绩又上去了,可是人变得孤僻了,不善言谈了。该上学了,背起书包就走,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学校坐下来就是看书,上课了那个听课的专注劲,引的老师都不敢正视他。一放学又是背起就书包,又是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直走到家。 巧儿现在上班了,她现在迷上了机器,整天跟嘻嘻姑娘形影不离,整天都是问个不停。要不就是拿着明书和图纸看呀看呀谁也不理,有时候还拿着明书走到车间里,看着注塑机看呀看呀看个不停。 有一天豆芽,嘻嘻姑娘正在屋里学习巧儿跟她俩布置的作业,巧儿在拿着一张图纸入神的看着。这时候突然有人跑进来对嘻嘻姑娘道:“嘻嘻老师,注塑机不转了。” 闻听此言,嘻嘻姑娘“嘻嘻”一笑道:“好,我这就去。” 嘻嘻姑娘走出屋子的时候,巧儿也紧跟着出去了,她跟嘻嘻姑娘一起来到了车间。 嘻嘻姑娘走到住宿机旁,按动了按钮,只听注塑机头只是“嗡嗡”声响,就是不前进,她一看就知道故障在哪了,于是嘻嘻姑娘打开了配电箱。 “嘻嘻姐,让我来吧。”这时巧儿话了。 嘻嘻姑娘怔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巧儿一时没出话来。 “嘻嘻姐,你就让我试试吧,修不好你再来。”巧儿再次道。 “嘻嘻!巧儿姐,那你故障在哪?”嘻嘻姑娘问道。 “继电器坏了,吸不住了,电路不畅通了,致使机头不能正常工作了,不信我手动试试你看看,准是它的毛病。”巧儿完按动了启动按钮,接过来嘻嘻姑娘递给她的改锥,用改锥头按向了继电器吸合部位,只听“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就见注塑机头启动了,并缓缓的挺进磨具。 顿时,车间里响起了阵阵掌声! “嘻嘻!行呀你巧儿姐,你无师自通呀,你可真了不起!”嘻嘻姑娘一脸惊喜的看着巧儿道。 “哪里呀,这些都是嘻嘻老师教得好呀,没有你,我哪懂这些呀。”巧儿谦虚的道。 “我没教你电器呀,这都是你自学的,你也太谦虚了吧,你是吧豆芽姐,嘻嘻!”嘻嘻姑娘对身边的豆芽嘻嘻一笑道。 “有新继电器吗,拆下来换一个就没事了。”巧儿道。 “嘻嘻!不用换的巧儿姐,继电器很娇气的,注塑机长时间的震动,会把继电器的螺丝震松动的,把吸合部位的螺丝拧紧了就行了,你看,我做给你看。”嘻嘻姑娘完便拿过来巧儿递过来的改锥开始师范起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嘻嘻姑娘对巧儿道:“巧儿姐,你再来试试。” 巧儿按动了启动开关,只见注塑机头又像往常一样来回自如了,“咔哒,咔哒“的响声开始连续不断的正常运转了。 “嘻嘻姐,还是你了不起,你就是比我懂得多,真要向你好好学习了。”巧儿钦佩的对嘻嘻姑娘道。 “嘻嘻!哪里呀巧儿姐,熟能生巧,看得多了,修的多了,什么都不是事,这些机器都是很简单的。你就这个继电器吧,你要是手动按动它,机器不启动就明它坏了,就必须要更换了,只要它还能‘咔哒’的响就明是螺丝松动了,紧紧就行了,没什么复杂的。”嘻嘻姑娘很详细的对巧儿道。 “受教了嘻嘻老师!” “嘻嘻!赶紧的,赶紧的去教我们学习吧,哪来的什么老师呀!”嘻嘻姑娘完拉上豆芽就走出了车间。 “你什么,巧儿会修机器了?”狗剩外出回来,二队长告诉狗剩,早上咱们的机器坏了,是巧儿修好的,狗剩一听一脸的不相信道。 “不信你去问问她们几个,别看巧儿整天不声不响的,心里可有数了。”二队长道。 “哎,剩回来啦。”狗剩手挑门帘就来到了会计屋,豆芽一见赶紧道。 “干嘛这样看着我?”狗剩进屋在巧儿身上扫来扫去的,把巧儿弄懵了问道。 “你今天修好了机器?”狗剩问道。 “我哪有那本事呀,是嘻嘻姐。”巧儿看了一眼嘻嘻姑娘道。 “哪我呀,是巧儿姐。”嘻嘻姑娘赶紧道。 “不错,都还挺谦虚的,是好姐妹。豆芽,我问你,到底是谁?”狗剩问豆芽,他认为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巧儿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掌握并能排除故障,明巧儿还真下了一番苦功,他看到了巧儿日后是个挑大梁的角了。 “巧儿姐掌握了机器的性能,以后不愁没人修机子了,但实际经验还不足,这也是早晚的事,对吧巧儿姐?”豆芽看着巧儿道。 “看来我离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嘻嘻姑娘道。 “瞎,谁走你也不能走。”豆芽赶紧道。 “是呀嘻嘻姐,咱们姐妹在一起多好呀,你就别走了。”巧儿也赶紧道。 一提起这个话题,嘻嘻姑娘怔怔的看着大家,使劲的眨巴着眼睛了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豆芽姐,巧儿姐,我也舍不得你们,跟你们在一起我好开心呀!”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啊?你们三到底谁大谁呀,啊?怎么都是姐姐呀?”狗剩问道。 “嘻嘻!我们亲密无间,我们就爱这样没大没的称呼,感觉很幸福,怎么,不行呀?”嘻嘻姑娘道。 “好好好,有钱难买愿意,你们没意见我管得着吗我?爱咋地咋地吧!”狗剩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又道:“我累一天了,回呀,你们姐三接着嘻嘻吧,我走了。” 狗剩出了会计屋,来到车间跟二队长碰了个头,厂子里一切正常,于是狗剩便道:“你多待会吧,我回呀。” “好,回吧,厂子里有我那,没事了去看看老书记。”二队长道。 “好,你这一还真是的,你在吧,那我走了。”狗剩完便走出了车间,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本部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三小的情结(二) 狗剩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身后有个影子在跟着他,他猛然间回头一看,狗剩站住了,他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在背后悄悄的跟着他。 狗剩把双手踹自傲了兜里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影子,巧儿走到近前看着他一言不发。 “干嘛呀这是,嗯?”狗剩问道。 “嘻嘻!你就是激灵。”巧儿嘻嘻一笑道,那脸上的表情尽显着无比的喜悦。 “嘛呀这是,啊?我可告诉你呀,你现在压根就不会嘻嘻,装什么大头蒜呀,啊?”狗剩嘚瑟着问道。 “我怎么就不会嘻嘻呀,今天开心嘛,不表扬人家就算了,还横挑鼻子竖挑眼,干嘛呀这是?”巧儿道。 “我这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吗,啊?你看看现在才几呀,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你出来干嘛?”狗剩问道。 “我又不要工资,我来去自由,我干嘛不能出来呀?你能走我也能走!”巧儿道。 “咦!我你这个傻丫头片子!我不给你钱了吗,啊?白干活不给饭吃呀,胡闹嘛这是!”狗剩道。 “给也不要,我就没干活我凭什么要钱呀!反正我就是想着,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踏实了。”巧儿道。 狗剩歪着脖子看着巧儿道:“我你还真够个别的呀,那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我要去深造,鞋厂的整个程序,包括机械设备我都摸得差不多了,请你支持我!”巧儿一脸严肃的道。 “那也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 “不行我就这样晃荡!” “你这样无政府主义,我是没法给你开工资的,我的姑奶奶!”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 “嗨!”狗剩一听这话已经逼到绝路了,死活都不论了,我行我素又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给钱不要,不给钱又不是,你这样的主该怎么办? “现在我问你,今天的机器是你修的吗?”狗剩问道。 “是,毛病我一看就会了,只不过经验上还不如嘻嘻姑娘,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巧儿很痛快地答道。 “你现在已经具备了一个良好素质的脑袋瓜子,正如你,你完全具备了走尖端创新的路子,这个鞋厂以后还需要你来挑大梁,所以现在你必须要好好跟嘻嘻姑娘学习过硬的排除故障的能力,你知道吗?”狗剩一板一眼的道。 “你让我当一辈的维修工?我的志向可不在这里呀,磨具的更新换代,了解最前沿的鞋市发展动向,具备最敏锐的发展眼光,深入挖掘产品样式,走在鞋市的最前列,研究出自己最独特的品牌,这些才是我最需要做的,也是我们最核心的方向,俗话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志在四方,我就想去深造!”巧儿也一板一眼的道。 狗剩听完巧儿的话,歪着脑袋瓜子看着巧儿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学来的呀,啊?我听都没听过。” “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你有管理的才能,我有技术研发的能力,我的能力正好能弥补你的短板,咱俩相得益彰,只要咱们都能发挥好各自的才能,才能比翼双.飞更上一层楼,这个道理你能明白吧?”巧儿道。 “比翼双.飞?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呀,啊?我跟你比翼双.飞?”狗剩瞄着眼睛那样看着巧儿,两只胳膊跟鸟的翅膀一样煽动着扎拉起来问道。 “你要我怎么呀,不对呀?”巧儿问道。 “想什么了呀你,啊?这能对上号吗,啊?哪跟哪呀这是,啊?挨得上吗?”狗剩问道。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学习,你不让去我就跟你泡!” “跟我泡?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管,你也别逼我。” “啊?我逼你?” “嗯!” 巧儿的话是坚定的,是不可质疑的,他猛然间想起了巧儿跳河一事,而后道:“你还想跳河呀,啊?” 巧儿低下头,把双手放在胸前扭捏着道:“那也备不住,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嗨,我巧儿,你怎么还就赖上我了哪,啊?”狗剩斜着眼看着巧儿问道。 “反正我跟他们不一样,你要区别对待,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巧儿又一次扭捏着道,这种扭捏彰显出了一位女性特有的妩媚,狗剩看到了巧儿脸上泛起了一轮红晕。 狗剩没脾气了,他不知道该什么好了,他真不知道该是拒绝她好哪,还是答应她好了。 狗剩抬腿走向了回家的路,巧儿紧随其后跟在身后。 “放羊呀,啊?走就到我跟前来,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呀,啊?”狗剩站住白了身后巧儿一眼道。 巧儿闻听赶紧的走到狗剩跟前,跟着狗剩并肩走在乡间的路上。 此情此景暮然间让狗剩想起了她跟姚健走在上学的路上的情景,哦,多么熟悉的一幕呀,只是如今这个影子易人了!这种微妙的变化,让狗剩顿感一种不安的感受油然而生了! 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走着,不觉间来到了那块坽沟的青石边,这是他们以前经常玩耍的地方,和着泥巴玩游戏,割着草捉蚂蚱,对面就是上学的学校,身后就是畜牧良种场,坽沟对面不远处就是那颗不大的榆树,哦,多么熟悉的地方呀! 狗剩站住了,面朝着学校方向站住了,巧儿也站住了,她也在看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那是令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思绪萦绕在狗剩心头,那堵墙曾经是狗剩经常爬进爬出的地方,墙的那面就是朗朗的读书声,墙的这面就是空旷的原野,哦,校园,狗剩此时才感觉出自己真正的是一名社会中人了,儿时的童真再也不属于他了,那堵墙永远的关住了儿时的畅想。 猛然间狗剩又看到了那片高粱地,这又引起了他翻腾的回想,那里面的故事也不少呀,余建设,宋老师留给狗剩的记忆是最为深刻的,他就是从那一刻起,知道了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什么是男人和女人那事。 这一幕又让狗剩想起了姚健和巧儿的那件事,一条七寸蛇猛然间吓得巧儿扑到了姚健的身上,两个嘴唇无意间融合在了一起,你一定要娶我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此时的狗剩忍不住一阵心跳涌向心头,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巧儿,一轮红晕又一次显现在了巧儿脸上,哦,多么熟悉的记忆呀,多么清晰的少年的往事…… 狗剩猛然间转过身来,面向着畜牧良种场,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哦,老谭,我的独眼龙,你现在好吗?你在哪?狗剩想你呀!…… 噹——噹——噹—— 这时候放学的钟声响了,钟声一下子惊醒了狗剩,使深陷回忆中的狗剩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巧儿,只见巧儿还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钟声并没有敲醒她的回忆,她定被割舍不下的回忆深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想什么了?”狗剩问巧儿。 巧儿一个激灵浑身抖动了一下,猛然间“哦”了一声道:“哦,没有,没想什么,走,咱们走吧。” “干嘛呀,干嘛要这么急着离开这个地方哪?多么美好的地方呀,你不留恋?”狗剩着看了一眼那个他抓住七寸蛇的地方道。 “都过去了,想又有什么用呀!”巧儿道,狗剩从巧儿的话里听出来了一弦外之音,留恋,无奈,幽幽怨怨的,夹带着几许无助。 “什么叫没用呀,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有用!”狗剩道。 “咱走吧,我不想想了,看到那堵墙了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翻越过去,我可跨不进去了,也不想再跨过去了。”巧儿望着学校那堵墙道。 “真搞不懂你,你的变化太快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狗剩看着巧儿道。 “赶紧的吧,别墨迹了。”巧儿完,拔腿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俩人走下了那道坡路,拐向了南面那条通往机井房的路,就在两人快要走到路岔口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影子出现在了俩人的视线里,只见此人目不斜视,身体挺得笔直,一副军人的姿态,正在大步由西往东走去。 狗剩和巧儿猛地站住了,他俩真的被这个身影给镇住了,这个身背书包的人不正是姚健吗?怎么现在走路会这样子哪?这是他吗? 当目不斜视走路的姚健走到岔口的时候,也猛然间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急速的朝着东面走去,很显然他是看到了肩并肩的狗剩和巧儿了,姚健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狗剩看了一眼身边的巧儿,突然间狗剩发现巧儿的脸颊上有两滴泪水在滚动,哦,她哭了。 “快呀,还不赶紧的!”狗剩看了看那个消失了的影子方向对巧儿道,语气中尽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口气。 巧儿也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随后扭.动了几下身子没动地方。 “干嘛呀这是,啊?记仇呀?都多大的人啦,能懂事不?”狗剩又道。 巧儿白了一眼狗剩,而后抹了一把眼泪,随即扭.动起身躯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本书首发于看书罓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游说 “欧亚,老书记呀,你老人家好呀!”欧亚先生今天不知道哪来的兴趣,突然间给老书记打来了电话。△↗頂頂點小說,www23 “欧阳先生好呀,好久不见了,你的生意还好吧!”老书记说道。 “欧亚,托你老人家的福呀,就是忙不过来呀,我好好着急呀!” “哈哈,欧阳先生,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在惦记着你妹妹呀,啊?想她啦?”老书记问道。 “欧亚,老书记说到我心里去啦,我也不是想她呀,就是我的买卖需要人啦!你那边的买卖好不好呀?机器运转的还可以吧,抓紧时间培养一个维修工呀。” “这个是没问题的啦,维修工独立操作可不是一件说话的事呀,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呀。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们的合同是三个月呀,到期了别管如何,我是一定会把你妹妹交给你的。” “欧亚,看来是不能通融啦,看来我这个电话是白打啦!我再问一下那位小兄弟现在怎么样啦?”欧亚先生又问道。 “哦,你是在说狗剩吧?”老书记问道。 “欧亚,对呀,这个古灵精怪你可要给我看好了呀,他可是了不得呀,这家伙把我妹妹的魂都勾走了,我怕到时候我妹妹回不来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哈哈哈哈!我说欧阳先生,你是不是多虑了呀,别的我可不敢说,要说我们这个小古灵精怪怎么在厂子里动脑筋我倒是认可的,要是说这个家伙在这方面有什么图谋不轨,那可就真冤枉他了,要是说到这件事上,依我看你还要对你妹妹多加管教了,这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事了吧?”老书记闻听笑哈哈的说道。 “欧亚老书记,好了,我要忙了,祝你们的鞋厂兴旺发达呀!”欧亚先生说道。 “好好好欧阳先生,也祝你的生意兴隆呀!”老书记刚说完就听得那边把电话挂了,老书记看了看手中的话筒苦笑了笑摇了摇头,也放下了电话。 “欧亚,欧亚,欧亚个屁呀,谁踩他脚啦!”老书记刚挂了电话,只见狗剩从外面进来了说道:“你瞧瞧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啊,哦,我古灵精怪,我勾引他妹妹,我呸!我躲都躲不急,有本事你把你妹妹弄走,把我狗剩看成什么人了呀,啊?” “哈哈哈!来来来,剩,快来坐,”老书记一见狗剩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说道:“来就来呗,还偷偷摸摸的,我看人家没说错,你就是古灵精怪。” “我怎么古灵精怪了,啊?你说说我怎么古灵精怪了?”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你小子给我惹的事还少呀,啊?不愿意说你,你还硬毛了你,那些满城风雨的事不都是你这个古灵精怪给我捅的篓子呀?”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啊?不待这样扣屎盆子的呀,这事你得给我说清楚了,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这些事都跟你有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呀,告诉你,你天生就是个招揽是非的坯子,惹的那些女孩子们都往你跟前跑,害的一个个谁都不安生,怎么着,我冤枉你了吗,啊?” “狗带嚼子你胡嘞!那是他们削尖了脑袋非要往我怀里钻,她们,是她们自己,管我屁事呀,啊?我狗剩只对事感兴趣,你见我什么时候主动跟他们上杆子了,啊?我可警告你呀老书记,你要是这样说我还一个都不要了,不信你就试试看,大运河里漂着的全是女鬼!” “正是因为你这样,才把她们迷得鬼迷心窍了,一个个的不计后果的扎了堆的往你那跑,你看看你把她们一个个整治的都神魂颠倒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呀,啊?我算看明白了,要想安生,除非我狗剩当和尚去!” “当和尚?你就是当了和尚尼姑庵就该倒霉了!” “哈哈哈哈哈!那除非我死了就安生了!” “行啦,别扯淡了,赶紧的说正事吧。”老书记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说道:“鞋厂开工将近一个月了,成绩不菲呀狗剩!你看看这些,这些都是李姨交给我的财会记录单,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呀!” “这些都是给你看的,我心里有数。”狗剩说道。 “工资你打算怎么给大家伙开呀?”老书记问道。 “这事你跟二队长商量吧,我不管开支的事。”老书记一提这个便把头一拧说道。 “别犯混呀,这事你不管谁管呀,瞎胡闹嘛这不!” “老书记,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就别难为我了,要是事上出了问题,你随时都可以拿我狗剩说事,至于工资分配上的事,你俩怎么定我都没意见。”狗剩说道。 “嗯,那好吧。”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说道:“你回去跟二队长说一声,让他尽快来找我一趟。别的还有什么事?” “事吗倒是有一件。”狗剩看着老书记说道:“鞋厂的局面打开了,现在的销路不愁了,但是有一样,咱们的辐射范围太小了。” “那你想怎么办?”老书记问道。 “你看呀老书记,咱们现在的品种样式附加值低,也只能在乡村里打游击,成不了大气候。你不是常讲战略上要精准布局,战术上要精准打击嘛,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考虑往南三条自由市场发展呀?”狗剩说道。 “这些不都是咱们刚开始时定位好的吗?你说的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干嘛现在就开始着急了?”老书记问道。 “早点做准备也不是一件坏事呀,到时候不抓瞎呀,准备工作提前做好了,到时候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那你有什么打算?”老书记问道。 “我想让巧儿出去深造去。”狗剩亮出了底牌。 老书记不说话了,一个“深造”二字让老书记有点似有雾中看花的茅塞顿开之感。巧儿这孩子爱读书,肯钻研,有着极强的上进心,要说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去完成也是可取的。 但是这件事太宽泛了,涉及的问题太多了,下一步淘汰了旧机器,工作该怎么安排,所有的工作都还不成熟,这样仓促的就去办这件事,就可取性就值得商榷了。 “怎么,犹豫了?”狗剩问道。 “这个问题太前卫了,我一时吃不准呀。”老书记说道。 “巧儿现在把鞋厂的所有程序,包括机械设备都烂熟于心了,昨天她还亲手排除了机械故障,她现在完全具备了这个条件,目前就差我们的大力支持了,你还犹豫什么哪?”狗剩说道。 “哦,有这事?”老书记听到狗剩的话有点吃惊了。 “我能拿着工作开玩笑呀!”狗剩说道:“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但你跟巧儿接触的少,这点你就不如我知道得多了,昨天巧儿跟我泡了半天,说了她的想法,她说的前卫的事,你想都不敢想。” “她跟我说,磨具的更新换代,了解最前沿的鞋市发展动向,具备最敏锐的发展眼光,深入挖掘产品样式,走在鞋市的最前列,研究出自己最独特的品牌,这些才是我最需要做的,也是我们最核心的方向。” “你听听她说的话,多专业呀,她肯定看了不少书,要不她说不出这些话来,事实也说明了她确实钻进去了,她把她学习的热情都用在了鞋市的发展上,这样的人才我们不利用你说多可惜呀!” 老书记听完“哦”了一声,顺手拿起了香烟抽出来一颗,当他刚要往嘴里放的时候,瞅了一眼狗剩便把烟扔给了狗剩,自己又重新抽出来一颗点上抽了起来。 是呀,的确太专业了,别管干哪行哪业,专业素养是第一位的,能站在一个高度去思考问题更是最具前瞻性的思维,她会永远走在市场的最前沿的,是永远会立于不败之地的!我们村出了一个狗剩,莫非巧儿这丫头又是一个奇迹? “你还在担心什么?”狗剩点着烟吸了一口问道。 “我心里有谱了,先工作吧,这件事先放放再说。”老书记说道。 “啊?还放一放?我可告诉你呀老书记,煮熟的鸭子要是飞了我可跟你算不完的帐呀!”狗剩一听就急了! “吼什么吼!我跟你说了,我心里有谱了!”老书记眼睛一瞪说道:“有点事就跟猴屁股着火了一样,哪有点炮就响的事呀?” “你想干嘛呀,啊?开会,研究,找那些酒囊饭袋给你出主意?你快拉倒吧你!我可把话给你放这,你说我急性子,你也知道巧儿是什么性子,她河都敢跳,你要是把她逼急了,说不定她会去找欧亚先生也说不好!” “欧亚先生那是什么主?别说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就是喘气不匀实了他都会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心里想什么事,他要是知道巧儿是这样的人才,你再想把巧儿挖回来,你想都别想!”狗剩也瞪着眼睛说道。 老书记刚想瞪眼睛,可狗剩的话确实说到了点上,还真把老书记给镇住了。只见老书记猛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我既然说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我就会考虑的,难道说这点破事我都不知道轻重?岂有此理!” “要我说你们就是一帮老帮菜,把椅子坐个窟窿你们都不会着急!你看看人家南方人,只要认为是对的,哪怕就是错了人家都敢大胆的去尝试,立马就干!你再看看你们,你们这叫迂腐,迂腐!”狗剩跟气得什么似的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 “滚滚滚!赶紧给我干活去,少来这烦我!”老书记把眼一瞪说道。 “滚就滚,你以为谁爱搭理你呀!”狗剩说完起身便消失在了大队部。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罓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逼出来的红嘴唇 狗剩穿过大街向着鞋厂走去,当他走到机井房那条南北路的尽头,刚要拐向那条坡路的时候,狗剩无意中看到了前面坽沟边的那块青石上坐着一个人,他定眼一样看清楚了,那是巧儿。 巧儿是面朝学校的方向坐着的,狗剩看了一眼那片熟悉的地方问道:“干嘛呀这是?你不去厂子坐在这发什么愣?想学校了?” 巧儿白了狗剩一眼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一页翻过去了,记住了,以后谁要是再提这事我跟谁急!” “那你坐在这干嘛?”狗剩问道。 巧儿又白了狗剩一眼说道:“等人。” “谁?”狗剩一脸的疑问。 “明知故问,等小狗那!”巧儿说完看了一眼狗剩忍不住“噗嗤”一下了笑了说道。 “嗨嗨嗨,怎么说话了这是,不知道尊重人呀? “谁让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巧儿又抿嘴一笑。 “是呀,当初咱们三个什么时候都是结伴而行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要按学习来说,最后注定是要离开一个人的,那个人注定就是我。可谁成想会是这么个结果,背着书包的人就剩下一个人了,谁会想到每天走着那条一成不变的路上,却消失了两个人,岔路上会有这么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 “邪门了也!这人世间的事就是说不清呀,有时候我也在想,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哪?按照常理,别人给你指出的路永远都是对的,可偏偏有时候最后的结果会反其道而行,鬼使神差的把你引向另一方,那这条路是对还是错哪?嗨,鬼才知道!”狗剩说道。 “你去大队部干嘛了?”巧儿静静的坐在那问狗剩。 狗剩低头看着巧儿问道:“你跟踪我?” “赶紧的吧,我着急呀!”巧儿有点急不可耐的说道,她在想,狗剩昨天一定是认真听自己说的话了,自己的话肯定是打动他了,不然他是不会一大早的去大队部的。 “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过你说的事我也记住了,这件事也并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这件事需要过两关才能办得到,第一是老书记这一关,第二是村委会这一关,然后才能确定你所说的事能不能确定。你现在不上学了,你不知道社会上的事。” “在学校解一道方程式容易,在社会上办成一件事套用公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会动脑筋是好事,会做事才是根本,会说话是个巧劲,这是我总结的经验。”狗剩说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巧儿问道。 “耐住性子听我的话,踏踏实实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办实事,用成绩来说话,把你从众人堆里凸现出来,让那些老帮菜们仰视你,只有这样你的成功率就大了!”狗剩说道。 巧儿瞄了一眼狗剩说道:“说的还到有鼻子有眼的。” “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你光嘴说累死你也没人听你的,事做好了你就是不对他们也说不出你什么,事就是这么个事,这就是理,这就是解疑答惑的生活方程式!“狗剩说道。 “那到时候你帮不帮我?”巧儿翘起下巴眯着眼睛问狗剩。 “我心里有数!” “那不行,我让你用嘴说!” “你看你这人,我不是说了吗,我心里有数,我既然说了我就会尽力的!” “我看你是跟他们混的时间长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模凌两可的,怎么说都对,我就问你,帮还是不帮。” “烦不烦呀你,啊?人不大,怎么跟老娘们一样呀,啊?走吧,赶紧走吧,该干嘛就干嘛吧!”狗剩心想不能再跟她墨迹下去了,赶紧打发走得了,最难对磨的就是女人。 “要走也要一块走!” “都多大的人啦,你以为你还是孩子呀?” “那时候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一起上学,一起割草抓蚂蚱,干嘛现在就不行啦?”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还不嫌事大呀!” 巧儿怔了一下,而后说道:“我不管,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光听蝲蛄叫唤就别种庄稼了,我就问你你走不走!” “干嘛呀你这是,不拉上一个垫背的你是不死心呀?” “还说我是老娘们,我看你才是老娘们!”巧儿说完上前就挎住了狗剩的胳膊拽上狗剩就走。 “嗨嗨嗨!干嘛呀这是,平常看你淑女的不行,女汉子呀你!怪不得老书记说你们都那个了,怎么我一个都不认了呀,这还是你们吗?”巧儿的举动让狗剩大吃一惊,他压根就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止来! 巧儿闻听站住了,她松开狗剩问道:“你说什么?老书记说我们什么了?我们怎么了,你老实交代!” “这是组织上的事,是要保密的!” “组织上说是都是严肃的事,也谈论女人,唬谁呀你?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找老书记去,你信不信?”巧儿手指着大队部的方向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男人们在一块还不能扯会蛋呀,大惊小怪的,至于吗你!” “嗯,我好想明白了。”巧儿郑重其事的对狗剩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在撒谎,你压根就没说实话。你这么早就去大队部了,大队部里肯定就你俩,什么狗屁村委会呀,说吧,你去找老书记干嘛去了!” “真没说什么,就是厂子里那点事,我老没去了,一是看看老书记,二是马上就到月底了,商量一下给工人开工资的事,就这些。” “从小你撒谎就不待脸红的,现在更是如火纯青了!你刚说的‘你们’肯定不是一个人,还有豆芽,还有嘻嘻姑娘对不对?老书记骂你了是不是?说你有女人缘,说女人敢为你赴汤蹈火对不对?我还告诉你狗剩,老书记说对了!” “老书记敢想敢说,我们敢想敢做,我就是一个,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敢挑战自己,我就是敢做自己想干的事,连老书记都看得出来,莫非你真不懂?装什么大头蒜呀你!你是站着撒尿的呀,还是蹲着尿泡的呀?” “我可告诉你狗剩,做事业要像个男人样,,对女人也要像个男人样,女人甘愿死心塌地的跟你做一切,你就不能怂包蛋!三条人命攥你手里了,你这辈子算是背上债了,你再装傻充愣,你说你还算人吗,啊?” 巧儿急了,女人急了可真让人受不了!巧儿长这么大也没这样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个勇气,连一个本来应该是男人说的话,却从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她惊呆了,狗剩更是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怔在那里看着这个昔日温文尔雅人! “干嘛呀,傻啦?我告诉你狗剩,我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今天就跟你打个赌,咱俩现在就去问老书记,如果我说错了我转身就走,我还上我的学,你还干你的事业,咱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假如我要是说对了,以后你要对我百依百顺,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你看怎么样?”巧儿说道。 完了,这下完了!狗剩从小长这么大,还真没碰上过对手,他压根就没觉得谁能制服的了他,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今天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句句都是铿锵有力有板有眼的,敢于跟你丁是丁卯是卯的对着干,况且还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丫头片子! 狗剩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也想极力的抗争,哪怕说不过她,也要无理搅三分,这可是他拿手的好戏!怎奈,他此时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什么看,撒什么癔症呀你?你不是能耐的不行吗,啊?我就是气不过那些当面说谎的人,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跟谁这样我都不管,但跟我不行!”巧儿说完,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而后又说道:“说,我的事跟你老书记说没说!” “哎呀说啦我的姑奶奶!我就是为这事去的,我还把老书记臭撅了一顿,我到现在心里还别扭着那!”狗剩没办法了,急的一跺脚说道。 “咯咯咯咯咯!”巧儿笑了,巧儿手捂着嘴女人一般的笑了,一轮红晕又一次显现在了脸上,那一轮红晕尽透在白白的肌肤里,那个可人劲惹的人难耐无比!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可累死我了呀!”巧儿看着一脸窘迫的狗剩说道。 “你可吓死我了,我狗剩领教了!嗨!这也怪我跟你说话说的少,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数落我,你跟姚健什么都说,谁知道你的嘴巴真么厉害呀,大意失荆州呀!”狗剩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还不赶紧的,说说老书记的态度呀?”巧儿说道。 “表面上老书记是没答应,但我看是**不离十了!这一点你放心,我认准的事,说服他们我还是有把握的!”狗剩说道。 “呀!真的呀剩!”巧儿一听这话,立马就惊喜若狂起来,两脚跳起来,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道,而后一脸惊喜的忍不住一下子窜到狗剩的跟前,在狗剩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随后便一路烟的朝着大运河的方向跑去了! 狗剩这是第一次被女人吻,当一个异性的嘴唇挨在脸上的时候,肉乎乎的,热乎乎的,那种奇妙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呀! 狗剩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那股子劲,心也飞了出来,顿觉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都没有了,就感觉整个身体软绵绵的了,脚下一软,“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三小剑锋论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袅袅的歌声从院子里飘了出来,曲调优美婉转扣人心扉,狗剩刚要进厂区,暮然间被这美妙的歌声吸引住了,哦,好一首天籁之音呦!他听着听着,就好像这歌声是转为他唱的,每一句歌词都是那么的贴切,声声入耳,句句都在扣动着他的心弦! 他禁不住探进头来向厂区里面观望去,只见豆芽和巧儿正围着嘻嘻姑娘小声和着,嘻嘻姑娘正在有声有色的唱着,甜美的嗓音,干净清脆的声音原来是出自她的嘴,这倒不免让狗剩刮目相看了,他真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竟有这般天籁的嗓子! “嗨嗨嗨!干嘛了这是,啊?”狗剩悄不俏的听着歌声走到近前,三人竟然入迷的没看见狗剩进来,还在那陶醉在歌声里。 仨人猛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回头,立马止住了歌声回头一看是狗剩,吓得嘻嘻姑娘摸着胸口说道:“哎呦我的大厂长,属猫啦,你就不能闹出点动静来呀?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呀?” “嗨,我说嘻嘻姑娘,学没上过,词倒是不少,还知道怜香惜玉。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这是工厂,不是自由市场,请你注意劳动纪律!”狗剩一板一眼的说道。 “这有什么呀,在我们那都这样呀?”嘻嘻姑娘不解的问道。 “那是你们那,在我们这就不行!没看过规章制度里的第六条吗,工作时间不许扎群说话,要坚守各自的岗位,不知道呀,啊?” “我当然不知道呀,我不认字呀?再说了我们这是在唱歌呀,缓解劳动压力呀,这也不行呀?” “大清早的你缓解什么工作压力呀,啊?百灵鸟呀?你是个技术人员,是个外来人员,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也必须要遵守厂里的规章制度,不然我怎么管理这么多人呀?” “豆芽,属你老实本分,她不懂你也不懂呀,啊?还有你巧儿,刚出校门,更应该懂的纪律的重要性,本来自己就什么也不懂,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别让别人背后里说三道四的,让我下不来台!” “你去吧,你今天跟着你爹出去买鞋,我就不去了,开动你的脑筋,发挥你的智慧,想想怎么样能把鞋卖得更,好了,散了散了,都散了,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呀!”狗剩说道。 “我有话说。”巧儿一听狗剩的话当即说道。 狗剩看了看巧儿一脸认真的样子,对豆芽和嘻嘻姑娘说道:“你俩屋里去,在外面不嫌扎眼呀?小孩过家家啦?” 嘻嘻姑娘白了狗剩一眼,拉上豆芽朝着屋里走去。 “说吧,现在可以说了。”狗剩对巧儿说道。 “你这样卖鞋不行。”巧儿说道:“你这样老在十里八乡的找销路不是个办法,你现在小有名气,你的推销策略看着当时是可行的,但总有一天会饱和的,到那时候你怎么办?我们要的是长久的利润,工人们要开支,你这样的运作方式能把两者均衡开吗,都能得到稳步的发展?” 巧儿说完,狗剩又傻了,他不知道巧儿这些词都是哪来的,他一句都没听说过,但他每句都能理解,并且句句都在点子上,这真让他有些汗颜了! “巧儿,我说你这些词都是哪来的,啊?还一套一套的。”狗剩问道。 “呶!”只见巧儿把手伸进了上身的外罩里,顺手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了狗剩。 狗剩接过书看着封面,上面写着《营销策略及技巧》。果不其然,巧儿在用心的看书学习,她一定是博览了群书得到了启发,开阔了视野,拓展了思维,所以她才能说出如此专业的话来,且句句都在理上! “行呀巧儿,看不出来呀,看来爱看书的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呀。”狗剩拿着这本书翻看着说道。 “你不看书不学习,你哪了解那么多呀!”巧儿说道。 “那你跟我说说,你认为怎么做才对?”狗剩问道。 “咱们初步制定的计划是三年,在这有效的三年内必须要扩大销售范围,以确保这三年的收入和支出平衡,只能递增不能下降,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平稳过渡!”巧儿说道。 “别纸上谈兵,说具体措施!”狗剩不耐烦的问道。 “向周边以外延伸扩大区域,这叫以点带面法!”巧儿说道。 “嗯。”狗剩翻了一眼巧儿说道:“没拉?” “咱们现在主要走的是零售的路子,看似利润大一些,但太单一,批发一定要上,广招天下客上,也为将来打基础。” “早晨我也跟老书记顺便提了一下,他也对批发不太感兴趣。” “我不这么认为,零售太耗费精力,一旦遇到刮风下雨和严寒的冬季,就一定会受到影响,那时候批发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这叫双管齐下法。” “你说的这些书上全有?”狗剩看了一眼手里的书问道。 “都有,这些都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把经验变成了文字,以供更多的人来学习,以便少走弯路。再有就是广发名片,广交天下客商。” “停!什么叫名片?”狗剩不解的问道。 “就是把你的职位,姓名,销售的项目,联系方式,印在一个卡片上,给那些来参观人发放,尤其是那些对咱们的产品有意向的人,这样便于沟通和及时的了解,这一点是非常的有效和必要的。” 狗剩蒯了蒯脑袋瓜子感觉很抽象,有点似懂非懂。 “没事了你去批发市场转转一问便知,要学会多向市场学习,开拓思路,不要想当然,不要老觉着你是对的。”巧儿说道。 “嗯,给你书。今天你去找你爹去吧,装好了车先出去卖鞋,剩下的事我再想想。”狗剩说道。 “你把书放到豆芽屋里吧,我先去了。”巧儿说完便去找他爹去了。 巧儿走了,狗剩拿着这本书快速的翻动着,他也想好好看看这本书,但他没有养成爱看书的习惯,看了几页就开始心烦意乱了,随后他看了看豆芽的屋子便走了过去。 “豆芽哪?”当狗剩来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豆芽不在了于是问道。 “嘻嘻!”嘻嘻姑娘看着狗剩嘻嘻的笑了起来。 “早偷偷的跑出去了,去清点货了。”在里面坐着的李姨说道:“训人还挺有一套,谁还敢在屋里坐着呀?” “他们违反劳动纪律,我说他们不对呀?”狗剩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没有章法那哪行呀。”李姨说道。 “李姨,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呀?”狗剩又问道。 “马上就月底了,把账目汇总一下,提前做个准备,我怕到时候来不及。”李姨说道。 “哦,好好,你忙你的李姨。”狗剩说完对嘻嘻姑娘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名片吗?” “嘻嘻!呶。”嘻嘻姑娘笑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硬纸片递给了狗剩。 狗剩接过来拿在手里来回翻看着,只见正面写着:鞋业的领军者,总代理欧阳先生。下面是电话号码,背面是各种鞋的名称,最后是谢谢合作的一些话。 “这玩意就叫名片?”狗剩问嘻嘻姑娘。 “嘻嘻!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呀?”嘻嘻姑娘说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呀?这玩意贵吗?”狗剩问道。 “不贵,十块钱三盒,质地好的,花色漂亮的两盒。” “一盒多少张?” “有五十一盒的,有一盒一百张的。” “干嘛还不一样?” “看钱给东西。” “嗨!我说你们南方人可真会做买卖呀,就这么张破纸片还玩这么多花样呀?变着法的挣我们北方人的钱呀?”狗剩翻看着这张小小的纸片说道。 “没关系的,你想要找我呀,我能帮你呀,我能让你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嘻嘻!” “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你想好词了吗?” “没有。” “我来帮你想吧。”嘻嘻姑娘说道。 “好呀,求之不得呀。” “嗯?抬头写上‘义兴鞋厂’中间写上‘厂长兼总经理’,名字叫狗剩。” 李姨一听“噗嗤”一下赶紧捂住嘴笑了起来。 “嗨嗨嗨,干嘛呀,啊?我叫谢川,谢川!这上面能那样写吗,啊?骂人嘛这不是?”狗剩一听便急了说道。 “嘻嘻!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名片吗,要给人一种一看就忘不掉的印象才好。你看你又叫谢川又叫狗剩,我只记住了狗剩,忘了谢川,你说你把名片给了一个陌生人,你比较一下,你说哪个名字好呀?”嘻嘻姑娘说着这里面的道理掰掐道。 “咦,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呀,没成想我的小名还真派上大用场了呀。”狗剩此时也感觉这个名字确实有效用了。 “就是呀,你看有些人的名字特没有特色,都是千篇一律,你就是给了人家名片人家也记不住,甚至还有些人随后就给扔了。可你这个名字就能吸引住他们,很喜感,他们会紧盯住你的名字看半天那,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们感兴趣了,就会多看几眼,在一接触你这个人,更好玩,这一来一往的,朋友也有了,买卖也成了,这是个巧劲,别人还巴不得那,你说对吧?”嘻嘻姑娘再次给狗剩透析着名片上道理和意义。 “嗨!叫你这么一掰掐,我的小名还锦上添花了,妙不可言呀!”狗剩兴奋了。 “哈哈哈哈哈!”李姨听着俩人说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俩出去说话吧,我这真没法工作了。” “喂,开饭啦开饭啦,快来打饭呀!” 这时候狗剩突然听到外面巧儿娘招呼下夜班的工人们打饭的声音,于是狗剩对嘻嘻姑娘说道:“走,跟我出去给大家伙唱首歌去,就唱你唱的那首。” “嘻嘻!你这人就是怪怪的,做什么事都跟别人不一样,你不说工作时间不许唱歌吗,怎么现在又不违反工作纪律了?”嘻嘻姑娘不解的问道。 “死脑子!一小部分人那叫消极怠工,下夜班的工人劳累一晚上了,你去给他们唱,这才叫缓解压力解除疲劳,要学会活学活用,这样既不违反工作纪律,又体现了厂子人文关怀的好风尚!赶紧的吧,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狗剩说完拽上嘻嘻姑娘就往外走。 “大家伙辛苦了!”狗剩来到外面,对着下夜班前来打饭的工人们说道:“大家伙该吃饭的吃饭,让咱们的嘻嘻老师给咱们唱首歌好吗?” “好!”大家一听都高兴的一起叫起好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束缚里的狂想和无奈 “嘻嘻姑娘,我想买个大哥大。”狗剩对嘻嘻姑娘说道。 “好呀,那个老贵了!”嘻嘻姑娘说道。 “就没有便宜的?”狗剩问道。 “要不就买个水货吧,这个便宜很多。” “水货?什么叫水货?”狗剩眨巴着眼睛问道。 “就是走私货,直接从海外偷运过来的。” “哦,多少钱?”狗剩忙问。 “少不了三千吧。” “啊?三千?” “对呀,再也没这个便宜的了。” 狗剩犯起了难,这事要是跟老书记说肯定不行,只有先花自己的钱,等以后再说,可自己哪来的那么多钱哪?我怎么跟李姨说哪?三千多块买个破砖头?那不是自己拿板砖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嘛!就算李姨肯给我,我敢接吗? “犯难了吧?”嘻嘻姑娘问道。 狗剩看了一眼嘻嘻姑娘没说话。 “我想帮你,可我也没钱,我的钱都是哥哥给的零花钱,三五百的还行,三五千的我可拿不出来。要我冲哥哥要,他一定会问我个底朝天,我该怎么回答呀?”嘻嘻姑娘也犯愁地说道。 “哎呀,我没冲你借钱!”狗剩一听嘻嘻姑娘的话是上心的便赶紧说道:“我就想买个大哥大,我也不是胡来,我是真有用处,我认为是值得的。” “那怎么办呀?”嘻嘻姑娘问道。 “你别管了,我就是跟你说说,我在想办法吧。”狗剩说道。 嘻嘻姑娘低头不语。 “出来这些日子想哥哥吗?”狗剩问道。 嘻嘻姑娘看了狗剩一眼回答道:“嗯,想。” 狗剩“嗯”了一声说道:“想就回去看看吧,我给你一天假。” “我不!”嘻嘻姑娘没有犹豫很干脆的说道。 “嗨,我说你这人,你矛盾不矛盾呀,啊?既然想哥哥干嘛又不想回去哪?”狗剩问道。 “我不,我回去了就回不来了!”嘻嘻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是急切的,狗剩听得出来语气里夹杂着许多的无奈和无助,她渴望亲人的呵护,但她更渴望亲人能理解她渴望自由快乐的生活! 这是一个人对生活的热盼,打小的贫穷束缚住了她的童真,心底里的渴望在新的环境下,还不能得以实现,于是,抗争就是唯一的表现了! 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故此时皮她将永远永远得不到快乐,她将永远的唯命是从,把自己想要的永远的禁锢在心底里,去慢慢的品尝自己想要的那份快乐,狗剩从她的话里顷刻间就品尝出了其中的五味杂陈! “迟早会走了,回去看看你还会回来的,你哥哥不会拦你的。”狗剩说道。 “我不!我就不!我知道哥哥对我好,但他们的好我接受不了,他们的好把我圈起来了,画了一个圈,我一出圈他们就训我,世界这么大,我干嘛不能自己自由的迈一步?我现在已经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了,我想飞,我想离开亲人的呵护,不为别的,我就想去感受一下自由飞翔的快乐!” “我觉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集贸市场呀,你多自由呀,还跟我嘻嘻个不停,你哥也不管你,不是很好吗?”狗剩问道。 “那就是我一天呆着的地方,我是出不去的。回到家我就是哥哥的尾巴,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该吃吃吃,该喝喝,看着他快乐我也快乐,可我真的快乐吗?”嘻嘻姑娘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真就不想回家了?”狗剩又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总之我在这跟大家在一起很快乐,我也想我哥哥,留在这不太可能,回到哥哥身边我又不愿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嘻嘻姑娘说道。 “好了,这件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到时候再说,去车间里看看吧。”狗剩知道嘻嘻姑娘不开心了,再说下去对身边没有亲人的嘻嘻姑娘更不好,还是安心工作为主呀。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回去找我哥哥的,你可要说话算话呀。”嘻嘻姑娘说道。 “嗯,好,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先去忙吧。”狗剩说道。 嘻嘻姑娘走了,狗剩同情的看着嘻嘻姑娘离去的背影,也是好一阵伤感,此时很难两全呀,即便是你再想做的事,也不能脱离亲人的怀抱,人这一辈子的得与失,太多的遗憾,到时候你想不让步都不行,这就是人的无可奈何。 是呀,鞋厂看似当下光鲜亮丽,可日后潜在的危机谁又能看得到哪?谁又能预料得到哪?就算你准备得再好,可是到了那一步,你就见得事事如你心愿?你就拿巧儿来说吧,她本身就是个学习的坯子,可谁又能预料到她不上学了哪?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事都难以预料,不做又不行,做了恐怕到时候用不上,就好比自己想买这个大哥大,这东西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那可是价值不菲呀!好了,你会越做好顺,不好了将是人财两空,自己还干生气。 狗剩向着大运河边望去,当初设计的那个亭子就是为了接待客人用的,而如今哪?反而成了聋子的耳朵,成摆设了。那时候勾勒的蓝图是多麽的美好呀,诗情画意的,越想越美,可现如今跟以前的设想相对照,又有几分是相吻合的哪? 就眼前而论,目的是达到了,可以后哪?以后会发生什么哪?巧儿给他规划了一副蓝图,这幅蓝图也正是他最初想要的,但是没有巧儿给他说的那么鲜活,好像就能摸得着看得见一样,这不能不使人心动不已。 名片,大哥大,就这两样东西,就足以让狗剩浮想联翩的了,名片还好说,这个大哥大可真把人给大住了,巴掌大小的东西,三千多块,任谁都会望而却步的,买还是不买哪? 去批发市场,那就等于是个办公室,所有的内外业务联系都是要沟通的,没有个无线通讯就把人绊住了,它会让你寸步难行,没有它你能办成什么哪? 狗剩坚信巧儿的设想是对的,未来的蓝图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三年后的更新换代就又是一个起点,就又是一次跟现在不一样的腾飞。现在只是个原始积累的过程,到那时候才能说是挣钱的时候,到那时候才算是品尝成果的时候。 万事开头难呀,每迈一步都步履艰难呀,什么事都还没敢,一大堆的难题就跌重而来了。 狗剩看到了大运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是亲切的,鞋厂的能成功启动,好多事情都没离开他的指指点点。 有段时间没给老爷子唠嗑了,人老心不老呀,脑袋瓜子永远是清醒的,有时候不服老人的智慧是不行的呀。 走,现在没事,去跟老爷子唠会嗑去。 狗剩迈开脚步,向着大运河边走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老马和老马 厂区大门口外的这条南北大道是经过简单硬化的,是用四队长和乡亲们烧制的那四炉烧坏了的、坚.硬无比的砖铺就而成的,上面水泥沙子石子搅拌铺就,绝不亚于平摊干净的石纺路的柏油马路,由南到北,一直延伸到了大运河岸。 狗剩非常记得以前这条路每逢下雨天气到处都是泥泞不堪的景象,深一脚浅一脚的,谁从这里经过都是一件及其伤脑筋的事! 农作无所谓,这要是兴办企业,可以,此路不修,是阻碍鞋厂发展的一大隐患,村委会一致决定,鞋厂建成之日,就是此路铺就之时。 这条路由石纺路到大运河足有三四百米,这么长的路要是硬化起来,就其厚度而言要有二十多公分,按面积来算村委会算了一笔账,就当时而言,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耗资,做为一个乡村,他们是绝对无法完成! 那该怎么办哪?这条路不修是绝对不行的呀。 四队长病倒了,老书记回来了,支部一班人站在了大河两.岸,遥望着自己规划好的未来蓝图在感慨着。 那时候村委会的人一是想着把这些没用的砖处置到哪里在发愁,因为这些歪瓜裂枣的砖都堆积成山了,谁见了都头疼。二是他们便开始设想着日后鞋厂一旦建成了,这条泥泞的土路应该怎么修建的问题。 那时候大壮爹看出了老书记的头疼事,就主动去找老书记过,老书记,你不用发愁,这活不算什么,这活你就交给我吧,我就跟我的大青马没事就拉,一个月不行两个月,总有一天我会干完的。 老书记当时看了看大壮爹,然后了句,不行,你都这岁数了,你再看看大青马,一天到晚干这么重的活,每天又要往返那么远的路,不要命啦! 老书记的是大山里,这些东西是绝对不能放在平原上的,只有填埋山坳无人过问的地方才算踏实。大壮爹可以走了一辈子的山路,他闭着眼睛就能把这活干了。 岁数不饶人呀,老书记话到嘴边死活都没同意!大壮爹无奈,只有“嗨!”的一声,便不甘心的悄悄的放弃了。 那时候的大壮爹就手拿长鞭,牵着自己的大青马开始在这旷野中的大运河边转悠了,这人呀就不能有心事,给谁都睡不着,这么大的事谁能寝食难安? 尤其是大壮爹,我就有这本事,可是老书记不头,你我都苦力一辈子了,就这活你还不担心我? 老书记呀老书记,你也太门缝里瞧人了,我谁呀我,我是老马,我是马大鞭子! 你不知道我的本事呀,老姚厉害吧,怎么样,那是我马大鞭子冒着枪林弹雨救回来的?!你他牛逼还是我牛逼,啊? 你再浩然,那算什么呀,你看他们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人物们,一个个的啊,就跟缩头乌龟似的,前怕狼后怕虎的,要是我,我直接就把浩然给拎回来了,哪跟哪呀这是! 你再看翠娥,一个那么大的女孩子去轻生了,你我能不救吗,啊?那可是一条命呀,我管他是阎王捉鬼还是什么呀,我就不信我的鞭子不拿人! 大壮是我从草颗里捡回来的,当时他才巴掌大呀,他就是到哭,别的什么都不会,是我一个手指头,一口羊奶喂大的! 那时候我就在想,孩他娘的呀,你在哪呀,你快些把孩子抱走吧,我求你了,我一个光棍奈何不了呀! 那时候,孩子哭,他也哭,孩子不哭了,他还在哭! 父母真狠心!那是人办的事吗,啊?他可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呀,他的哭声是在叫你娘呀,一声接一声的,你就忍心?要是我,我就是去死,我也不会不管孩子! 老书记数落过我,老书记表扬过我,我骄傲过,我也反省过,我总结过对与错,我思考过国家个人和集体,我也知道一个时期的该干什么,最忌讳什么吗。 老书记,咱哥俩平心而论,你的对的我在听,你的不对的我也在做!其实呀,这辈子都在都在按照我认为对的路子在走! 你的没错,党的指引也没错,哈哈,你我走的路错了吗? 嗨!想这些干嘛呀,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可眼下老书记又有难题了,我看见那堆没用的砖我就着急,我真恨不能一口吞下去呀! 就在大家还在为处置这些头疼的砖而发愁的时候,没想到在大运河岸玩耍的孩子们给了大壮爹以极大的启发。 在民间流行着一种游戏叫斗地主,这种游戏非常受孩子们们欢迎。他们在大街巷,也不管是谁家的码的整齐的砖垛,搬下来就玩,狗剩深知其理。 游戏的玩法是这样的,最前面依次摆上三块砖,中间那块代表地主,两边那两块代表押解地主的士兵,后面纵向各有两块砖,分别代表两位得胜而归的不同官衔的大官,最后那个最大。 摆好了砖,几个伙伴锤子剪子布,谁赢了谁就手拿砖头抛掷砖头砸向所抛掷的砖头,一般都是先打最后面两个当官的,打倒了再抛掷最前面那个地主,然后是两侧那两个当兵的,谁最后把所有摆好的砖都打到了为胜者,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喝彩声。 这种游戏是非常糟大人们痛恨的,大街巷码好了的砖都是家户里买来翻盖房子的,不知天高地厚调皮捣蛋的孩子们可不管这些,只为玩得痛快,哪管你干什么用,只为一时痛快,玩完了打烂了再。 砖窑的开工给孩子们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游乐场所,再加上独具吸引力的大运河,闲着没事干的孩子们便撒着欢的来到了大运河岸。 开始的时候他们偷着拿好砖玩,但屡次受到大人们的训斥和追打,后来四队长他们无意中烧坏了四炉砖,后来把他们都堆放在了西面紧挨着这条路的不远处。 一天孩子们又打起了这堆废砖头的注意,不让玩好砖,玩这些废弃的砖总可以吧?结果一天没人管,两天没人,这下孩子们来劲了,把这条路的北端几十米的地方玩的全是东倒西歪的砖头了。 路没法再走了,大人们着急了起来,尤其是大壮爹,他开始站出来制止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了。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在空中“啪!啪!啪!”的甩得山响!对那些孩子们喊道,王八羔子们,大人们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你们就在这祸害,你们自己看看这路还能走吗,啊! 孩子们平时是畏惧大壮爹和他手里的鞭子的,那种威武凛凛的架势是令人生畏的,于是乎谁也不敢玩了,都住手了。 大壮爹又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冲着孩子们吼道,去,把这些砖头从哪搬的再给我放回去! 孩子们没办法,只有乖乖的听话,开始把砖头往回搬。 就在这时候,大壮爹突然间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然产生了,二十几公分厚的硬化地面,要是利用上这些废弃的砖头,把它们全铺在这条路上,上面再铺上少量的混泥土,那将该省去多少开支呀? 停停停!这时候大壮爹又冲着孩子们喊道,正在往回搬运的孩子们不知所云,一个个眨巴着眼睛开始大眼瞪眼。就见大壮爹对他们道,孩子们,刚才爷爷错怪你们了,我也时候过,我也爱玩,来吧孩子们,你们接着玩吧,谁要是你们,你们就我让你们玩的,听见没? 可这些孩子们还是不敢相信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大壮爹又道,我的是真的!不但我不你们了,谁都不会你们了,不但你们玩,明天你们把村里所有的孩子们都叫过来,都来斗地主! 这下大运河岸沸腾了,孩子们开始肆无忌惮的玩了起来,大壮爹转身便返回了村子去找老书记去了。 大壮爹来到大队部,在办公室里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老书记,老书记当即把桌子一拍道,好主意呀老哥,你可立了大功了,你一句话救活了一个厂子呀!这下我们连三分之一的钱都用不了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人立马开工! 狗剩走在这条被硬化了的马路上,看着大运河岸凉亭边坐着的大壮爹“嘿嘿”笑了两声,心,这老家伙心眼多着那,要不嘛,连老书记心烦了,都爱来找他唠会嗑会话,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鬼主意就产生了。 狗剩走到路的尽头,从坝堤的这头到凉亭也是经过硬化了的,从低端到坝上是有台阶了,狗剩拾阶而上来到了亭子里,亭子中央有一个石桌,周围有六个石墩,这是由那位上了岁数的人专门从曲阳定制的,桌面石墩非常的光亮。 狗剩看了一眼大壮爹,已经近在咫尺了,可大壮爹还在跟没事人似的坐在亭子的西面土地上看着大运河,坝下就是他的大青马,只见大青马正在低头啃食着岸边的青草。 狗剩刚要喊一声老爷子,但见石桌上用粉笔画着一个“区'字,区字的开口处画有一个“o”,区字的五个交叉上有四个交叉上,摆放着两根长一的木棍和两个短一木棍。 这是民间常见的很古老的游戏,是劳作放歇时只能两个人玩的游戏,这种游戏叫“憋茅坑”。 具体的玩法是,每个人分别拿两个跟对方区别开来的,你比如石子啦,土坷垃呀,木棍呀什么的都行。区字上端两个是一方摆放的棋子,下面是对方摆放的棋子位置。 中间交叉的地方算一个走棋子的地方,也是必经之路。走棋子的时候只要一方把对方的棋子憋的无路可走了,就算赢了,非常的简单易行好玩有趣。 这个游戏最好玩的地方是,输的一方要往那个圆圈里面吐一口吐沫,意为拉屎之意。 狗剩看了看木棍,是刚从树上新折下来的新鲜树枝,这还有错呀,一定是这个老顽童刚玩过的,真是人老心不老,都老来少老来少,这话一都不假,好玩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嘛! 狗剩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老爷子,自己跟自己憋茅坑呀,啊?自己把自己憋死啦?你你也是的,玩就玩呗,但不能耍赖皮呀,你怎么不拉屎呀!你你都这大的人了,要是传出去,你的老脸还往哪搁呀,啊?” 狗剩完看了一眼大壮爹,只见他还是那样纹丝不动的面北而坐,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好像是在看着大运河水,又好像是在看着他的心爱的大青马。 “嘿嘿嘿,你那老爷子,看什么了呀,啊,那么入迷呀?”狗剩见大壮爹死盯着一个地方看的那么入迷,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便好奇的也往他盯着的地方看去,但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呀。 于是又道:“我老爷子,这河还是那条河,这马还是你的大青马,没什么呀?你你每天都在这坐着,还没看够呀?起来活动活动吧,来来来,我陪你憋两盘,这游戏我比你玩的油滑,保准让你不开张!” 没有应答,大壮爹还是那个姿势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有大河两.岸吹来的风刮动着他的头发在舞动着。 “没听见呀,啊?耳聋啦还是眼瞎啦?没看见我狗剩呀?”狗剩一边着便走了过去。 “嗨,老头!想把大运河做个窟窿呀还是怎么着,啊?”狗剩着便在地上狠狠的一跺脚,冲着大壮爹的耳根子就是一嗓子!狗剩心,这下我就不信你还装傻充愣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我吓死你我! 可是狗剩又失望了,之见大壮爹还是稳坐泰山的一丝不动! 这下狗剩怔住了,他把脸对准了大壮爹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只见两只眼睛是直的,一动不动! 皱吧的跟抹布一样的脸上总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两个嘴角微微翘起,似有一种神秘的微笑显现在脸上。 狗剩又看了一眼大青马,这时候他才发现大青马还是刚来坝上的那个姿势,还是在低头啃食着那一撮青草一动不动! 狗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眼睛揉了揉,定眼仔细的看着大青马的嘴,的确是这样的,没有咀嚼的动作,眼睛是微闭着的,整个马身都是纹丝不动的,只有风刮起的鬃毛在舞动。 狗剩直起了身子,身体开始慢慢的抖动了起来! 他还是不甘心,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再一次的用手指头伸向了大壮爹的鼻子,他在努力的感受的一个生命的气息,哪怕是极其微弱的呼吸都行呀! 但是他又一次的失望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风在动! “老爷子!——老马!——我的马大爷!——” 狗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声大恸! 大运河水在低沉的一直向东流淌着,似有“呼呼呼”乃或“哄哄哄”的声响在低鸣着,这个时节低垂的柳枝已经布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大河两.岸到处都是被摇曳曼舞的柳枝,“唰唰唰”的响声伴随着河水低沉的轰鸣,把这并不算久远的风景连同时下的时节一起,舞动的是那么令人心碎! 看书網首发本书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十万火急 狗剩在大运河边干嚎着,脑袋里空空的,他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也不情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同样的背影,一样的坐姿,一切都是陶造成行的风采,怎么就今天不一样了哪? 你看看大壮爹的表情,你看看大青马悠闲自得的啃食青草的动作,那是多么熟悉的景象呀,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的呀! 狗剩非常记得自己有事了,就往坝堤上跑,坐下来就跟老爷子聊天,天南海北的,乃或自己想说的心里话,看着大青马慢慢咀嚼着地上的青草,聊的不亦乐乎。【頂【点【小【说,www23 那时候大壮爹就是这样坐着的,看着大运河水,又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大青马,说着狗剩跟他提的问题。 今天老爷子还是同样的姿势,一样的神情,但是这情景将连同他的大青马一同变成永恒了,他再也不会说出一句话了,他的大青马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悠闲自得的,享受大运河畔这独有的生活了。 狗剩转身撒腿跑向了鞋厂,当他来到厂区听到“嗡嗡嗡”的机器响声时,当他听到“棒棒棒”木槌敲打磨具的声响时,他真想冲着车间大喊一声,停下,停下,都停下!但他又把话咽了进去。 当狗剩看见正在灶台上收拾的巧儿娘的时候,他也真想大声的冲着巧儿娘大喊一声老爷子没了的时候,他又一次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顷刻,只见狗剩疯了一般跑了出去,顺着大道疯了一般跑向了石纺路口,只见狗剩冲着菜市场的方向吹响了一声犀利的哨声,不大的功夫就见二愣子和硬棒向着这里跑来了。 “怎么了老大?”二愣子来到狗剩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问道。 狗剩也喘着粗气对俩人说道:“我给你俩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老爷子跟他的大青马归西了,就在大运河的河坝上。” 狗剩喘了一口气又说道“我现在出去一趟,你俩现在就去河坝上,给我看好了,在我没回来之前,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我也不管你俩想什么办法,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大运河半步,你俩听清楚了吗?”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二愣子赶紧说道。 “我现在可告诉你俩,现在这个消息只有咱们仨个知道,你俩决不能透露半句,知道吗?”狗剩再次叮嘱道。 “好,知道了。”二愣子说道。 狗剩叮嘱完了撒丫子便往村里跑去,二愣子和硬棒也跑向了大运河。 狗剩跑回了村子,找到了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工匠跟他说道:“老人家,我求你点事,跟我去一趟曲阳吧。” 老人忙问道:“你要去曲阳干嘛?” “我现在急需一位能工巧匠。”狗剩说道。 “怎么,你又有什么工程吗?”老人家不解的问道。 “嗨!”狗剩嗨了一声又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大壮爹归西了,就坐在河坝上不声不响的没了,还有他的大青马,也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吃草!现在还在那,我要给他们重塑金身!” 老人家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而后明白了狗剩的意思,随后说道:“曲阳离这将近二百里路,你打算怎么去?” “现在是越快越好呀,这个消息别人都还不知道,我让二愣子和硬棒去了大运河看守,唯一的一辆汽车也出去卖货了,现在只能用拖拉机了。”狗剩说道。 “恐怕太慢了。”老人家说道:“你看现在马上就中午了,巧儿娘每天都要给她爹送饭,就算二愣子和硬棒能抵挡一阵子,那晚上哪?就怕夜长梦多呀!你想拖拉机打个来回需要多长时间呀!” “那怎么办呀?”狗剩急的说道。 “哎,狗剩,你不是认识欧阳先生吗,他不是有小汽车吗?你何不去求求他呀?”老人家说道。 “哦!”狗剩立马一拍脑门说道:“就是呀,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俩人说着就来到了正定大街,村口就是七路车站,不大的功夫,一辆公交车便在站牌下停了下来,狗剩跟老人家赶紧的就乘了公交车,只见公交车一路向着南三条市场疾驶而去。 “欧亚先生,停停欧亚先生,先别忙了!”狗剩跟老人家下了公交车,一路跑着来到了欧亚先生的摊位前,狗剩也不管他正在忙的一塌糊涂便赶紧的说道。 欧亚先生一看是狗剩来了,又见狗剩一脸焦急的样子便赶紧的说道:“欧亚,狗,哦,不不不不,谢厂长,你好呀……” “欧亚先生,你先别管是什么狗厂长还是谢厂长,我找你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我现在急需用一下你的小汽车,跟我出一趟远门,你现在赶紧的把铺子关了,赶紧的跟我走!”狗剩说道。 “欧亚,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这一天就现在生意好啦,我真的离不开呀,你看你急的,多大点事呀,还要死人啦?!”欧亚先生说道。 “对,你说对了,我求的就是这件事!你现在赶紧关门跟我走就能救一条命,你要是不去你就害了一条命,你说你去不去吧!”狗剩说道。 “欧亚,你个要命的祖宗呀!我算看出来啦,你一来我就没好事!你这样吧,你稍等一会的啦,我马上就忙完,完事了我再跟你走!” “放你娘的腚杆两响屁!立刻,马上,现在就跟我走!”狗剩急了! “欧亚,这话是什么意思啦,我听不懂啦?” “同道的鞋友们。”狗剩对着跟欧阳先生谈生意的客人们说道:“真的对不起了,对不起大家了!我小名叫狗剩,大名叫谢川,我是义兴鞋厂的厂长,咱们都是同行。我今天的确有很好重要的事找欧亚先生,请大家谅解,如果大家有缘再相见,我狗剩一定请大家吃饭呀!” 而后狗剩又对欧亚先生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欧亚,我说小兄弟呀,你这不是绑架啦,你可真不得了呀!你今天是来求我来了,我也求求你了,你就在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好的啦?不信你看着表,就半个小时的啦,我一定跟你走啦!” 狗剩瞪着欧亚先生,气得浑身颤抖着说了句:“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狗剩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弹弓子对欧亚先生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走还是不走?!” “欧亚,我的小祖宗呀!我知道你这的厉害啦,我妹妹都跟我说啦,把你说的跟天兵天将一样的啦,说你很有几下子的啦,我好好害怕呀!” 狗剩已经气得怒发冲冠了,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你每逼他一句他都“欧亚”个不停,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让他闭嘴才是最重要的,再也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 只见狗剩一脸怒气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这是二愣子前不久给他的钢珠,在石太铁路的南面,也就是穿过两个石洞不远的地方路东处,才成立了一个汽车配件厂,叫七四二零厂,那里面就专门生产一种汽车部件上的钢珠,这是二愣子托熟人要来的,是专门给狗剩打鸟用的。 狗剩夹好了钢珠,迅速的把钢珠射向了欧亚先生的背后,就听“噹”的一声,一块门面的玻璃被打了一个眼,速度极快的钢珠穿透玻璃飞到了屋里,就听屋里“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好像是茶具什么的瓷器一类的东西被打碎了! “欧亚,我的小祖宗呀,那可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用了十几年的真爱物件呀,很有感情的啦,饶命呀我的小祖宗呀!” “感情?你也配谈感情?我今天遇到了比天都大的事来找你,你他娘的欧亚欧亚的给我对磨,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狗剩再次逼问道! “欧亚,客户就是上帝!你知道这些客户是我多少年来往的老客户了呀,他们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要订购我的货,我就是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他们呀!你今天可以敲碎我的脑壳,但请你不要伤害了我的朋友和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 “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把一切都看得很重,唯独把自己看的很轻,你把你的生命交给了别人,别人才会把财富交给你!这是你老爷在我们那传送下来的真理,我想你一定是晓得的,请你手下留情,不要伤害朋友,不要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好不好的啦?!” 作为买卖人,这是一句非常扎心窝子的话!狗剩猛然间想起了巧儿说的话,想起了巧儿给他指出的未来的方向,去向市场要答案,去向市场来学习,书本上所有的知识都是从市场上来的,那里面有着取之不尽的真理,就好比大运河一样,在涓涓的流淌着,诉说着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欧亚先生的话把狗剩说的当即便怔住了,手里的弹弓子再也没有抬起来,他本想着这家伙要是在“欧亚”一声,他是绝对不客气的,石子就上去了,他定会把他门脸上的玻璃一个个的都打个稀巴烂!做买卖?我让你锁门跟不锁门一个样! 欧亚是被狗剩的行为吓得胆怯了,狗剩被欧亚先生的言语打动了,两个人都同时怔在那里谁也不敢说话了! 商客们也由开始的不平缓和了许多,那位跟狗剩一同来的老人家本来想制止狗剩来着,但他也被欧亚先生的话,也感动的站在原地眼看着俩人一言不发了! 就在僵持中,只见狗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 只见狗剩慢慢的弯曲下了双膝,“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对欧亚先生说道:“欧亚兄,狗剩求你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人马情未了的记忆 汽车飞速的行驶在通往北面的曲阳路上,那时候本来就人少车少,欧亚先生毫无顾忌的开着车,狗剩一脸悲痛的坐在副驾驶上,老人家告诉欧亚先生了,一直向北,沿着这条正定大街一直向北。 曲阳,我国的雕刻之乡,曲阳县的雕刻艺术从古到今都不凡技艺精湛者,这位老人家多有与曲阳的雕刻艺人来往,也曾经在这里打拼过数年,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欧亚,我说狗剩呀,再往前走就是保定了,曲阳就属保定管辖呀,也是你姥爷居住的地方呀。”欧亚先生开着车说道。 狗剩闻听看了一眼身后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点了点头。那又怎么样哪?那里曾经是我娘曾经居住的地方,今天这事很急,没心思也没时间去看一眼保定府了。 “欧亚,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到底要去干嘛呀?”欧亚先生又问道。 “回去你就知道了。”狗剩说道。 汽车直接穿过了保定市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见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坊,这个牌坊全是用石头雕凿而成,给人的感觉大方大气气势如虹,牌坊的上端错落有致的雕刻着九座古建筑,中间正门上刻着几个大字——曲阳县。 老人家指挥着方向,汽车越往前走越不好走了,一路开始慢慢颠簸着的爬行。 “欧亚,我说老人家呀,这样的路可没法走呀,我没有备胎的啦,车胎爆了咱们谁也别想回去了。”欧亚先生说道。 “停停停!”狗剩一听爆胎两个字赶紧的叫车停下了,宁肯多走几步路也不能让这辆车出毛病呀。 三个人下了车,老人家向着西北方向看了看对狗剩说道:“看见那片房子了吗?咱们要找的人就住在那。” “咱们走着去吧,也只能这样了。”狗剩看着那片并不算近的地方说道。 “嗯,咱们一路走了两个小时,看日头现在差不多一点左右了,我看还是省点时间吧。”老人家说完,便把一根手指头放进了嘴里,只听一声响亮的哨声响了起来。 “你也会呀?”狗剩看着老人家惊讶的说道。 “嘿嘿!那时候我们都是在山上作业的,尤其是采石头的时候,指不定要走到哪,人都很分散,要是谁发现了好石头,全凭这个报信了。这时间长了,谁的哨声大家一听就知道了,等会吧,他一会就来。”老人家说道。 不大的功夫,就听得老人家说的那片房子方向也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哨声。 “嘿嘿!是他,是他!”老人家一脸高兴的说道。 约莫着一刻钟的时候,只见这条路的尽头走过来一位身背挎包的老人,两位老人相互望了一眼,都向对方挥了挥手,就见那位老人快步的向这里走来。 “老王呀,哪股风把你刮来了呀?你身子骨还好吧?”那位老人走到近前,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互道寒暖。 “哎呦大老王呀,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硬朗呀!怎么着,老本行还没丢吗?”老王问道。 “哎呦丢不了呀老王,我想不干来着,可国家不让呀,大车小车的老往家里跑,鸡鸭鱼肉大米白面的一个劲的给你送,在城里还给我盖了处新房子,拿我当神仙供起来了,你说我不干行吗?”大老王激动的说道。 “你老来福呀大老王,我好羡慕呀!可惜我是没这个福气了呀!”老王羡慕的说道。 “哎,我说老王呀,你今天就是不来,我还想去找你去呀。怎么样,出山吧,你绘图的手艺没人能比呀,不能失传了呀!放心,不让你动手,你只管教学生,你看怎么样?”大老王近似哀求的说道。 “不行呀大老王,别看你比我大,但我的身子骨真的不行了,没有精气神了,谢谢你的好意了。”老王推辞道。 “好了,咱先不说这个。”大老王说着看了看狗剩和欧亚先生对老王说道:“怎么着,看这架势好像有事?” “我正想给你说这个那,今天来就是想请你给我们走一趟,去给一位刚去世的老人,塑一尊石像,还有一匹马,你看如何?”老王说道。 “哦,带来素描了吗?”大老王忙问。 “不行呀大老王,这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呀,你去给把把眼,你行家里手的,没你不行呀!”老王说道。 “什么呀你这是?我说老王呀,这点活你完全能胜任呀,你给我拿来素描就行,干嘛还要我亲自跑一趟哪?”大老王不解地问道。 “哎呦我的大老王呀,我多年不上手了,生疏呀,再着你知道这人是谁吗?”老王说道。 “哦,那位高人哪?” “大马鞭子呀!” “啊?!你是说那年跟你来我这拉石料的大马鞭子?” “对呀,就是他老哥呀!我可不敢造次呀,非你大老王不行呀!”老王说完显得有点激动了,急忙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此话说起来可有点年头了,那是政府成立五年后的日子,在市中心有一处以前遗留下来的幽静之处,政府准备将它扩建成为一所较大的全民休闲之所,于是召集齐了许多能工巧匠。当时扩建的面积有了,到底设计成什么样,就由他们这些人来做主了。 这些能工巧匠里面,就有老王和大老王。当时图纸的设计当仁不让的就由老王来承担了,技艺精湛的大老王承担起了雕塑的活,最后一班人敲定了设计方案,其中有几处就涉及到了大石料的雕塑问题,但这些石料的运输问题让大家皱起了眉头。 当时大家发愁是崎岖的山路运输问题,卡车是断然不能的,人工的技法运输是极其危险的,最后的结果大家商定为小巧玲珑的马车。 当时一个人的影子立马便进入到了老王的脑子里,那就是大马鞭子,这种活非他莫属! 老王找到了大壮爹,大壮爹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了下来,拿上马鞭子,套上大青吗,“驾”的一声一路风尘,就来到了曲阳境内的大山里。 世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都不假,大青马走在这样料峭的山路上还是头一遭,空车上山时还算顺当,尤其是下山装上石料的时候,那种步履艰难的险象环生,每个人都为大壮爹和他的大青马捏着一把汗! 只见大壮爹手拿马鞭子,死死地掌控着马脖子上的缰绳,一会“吁”,一会“驾”的指挥着大青马,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服,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只要一个不小心大车和人就会跌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下! 经过几天的连续作业,大青马和大壮爹已经累的是精疲力精了,剩下来的活是唯一一块较大的石料了,这块石料运输起来就更加的困难重重了,一是人们担心车子承受不住,二是担心大青马的体力问题,但是担心大壮爹的身体会吃不消。 结果大家最后商定采取石料滚落的办法,直接把石料滚落到山涧里,滚到哪算哪,然后在采取可行的措施慢慢的想办法运输。 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安全是有保障了,但是时间上就要搭上了,十天半个月,一两个月,那可说不准了,就看石料滚落到哪了,这是个靠天掌控的办法。 大壮爹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就急了,找到他们说道,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干我压根就不来,既然你们让我来了就要信任我,你们的做法是对我大马鞭子的极大侮辱,你们要是决定了,我现在就走,以后决不再跟你们打交道! 大家闻听赶紧的好言相劝,你一言我一句的,一边赔着不是一边讲着他们的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大壮爹一听就急了说道,我生下来就是管马的马神,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名号!我的大青马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神马,只有我才配使唤这样的马!我的大车是用极其坚硬的木料打制的,车大一号不说,且硬如钢跌!你们问问所有赶大车的人,我干的活他们哪个干得了? 看见我手里的这杆鞭子了吗?我手里要是有了它,我就累不垮,我的大青马就永远干劲十足,我的车你就是托天塔王手里的宝贝都休想压垮,你们也太小瞧我马大鞭子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们还让我怎么做人呀! 大壮爹急眼了,大青马咆哮了,大家没辙了! 就听他的吧,耳闻中马大鞭子常有奇招,就没有他干不了的活,虽说这话是个挑战,但所有的预防不测的工作一定要做到家。 大家找来了十几个力大无比的壮汉,手拿着錾子重锤,遇石开路,逢坡便推,一路之上确保着大车哪怕是顶点的不确定因素都要排出,都有人在严格的把关着。 山路弯曲,崎岖难行,上坡和下坡,或轻或陡峭都是常有的事,尤其是每逢路遇深不见底的悬崖时,就看见大青马的畏缩来了,不是上坡就是下坡脚下又是悬崖,看着就头晕,别说重载这样的负重行走了,更是难上加难! 这时候之见大壮爹从兜里拿出来一块白布,一边跟大青马说着话一边蒙住了大青马的眼睛说道,大青马,我都跟你会说了,这是公家很重要的活,咱可不能掉链子呀,就是再难咱也要争口气,一定要把活干得漂亮了! 咱丢不起这个人呀,大话不能白说呀,这才是考验你的时候,加把子力气呀!大青马,不要怕,我跟着你,咱们冲在最前头,山路难走,坡陡路窄咱都不怕,过了这道山梁就是下坡路,拉完这块大石头咱们就完成任务了! 准备好了大青马,听我的号令!这时候只见大壮爹举起了手中的马鞭子,向着空中用力一甩,“驾”的一声,只见大青马仰天一声嘶鸣,大车“吱吱呀呀”的滚动了,后面的大汉也用力推着,大壮爹在前面挥舞着辫子,嘴里的“吁,驾”声缓急轻重的吆喝着,大青马愤蹄向前奔走着! 崎岖陡峭的山路之上,只见一队车马在奋力的向着一个陡坡缓慢艰难的爬行着,大车后面推车的大汉在随着车轮的滚动,有节奏的从肺腑里哼唱着“嗨呦,嗨呦”的纤夫号子,谁都不知道这段路走了多长时间,谁也没算过人和马耗尽了多少体力! 当马车站在高高的山梁上的时候,只见山梁上回荡着一片欢呼声!大家欢呼雀跃着,大青马却一动不动了,任凭大壮爹怎么吆喝它也不走了。 大壮爹给大青马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白布,对大青马说道,大青马,你回头看看,咱们成功了,咱们上来了!你再看看前面的路,多平坦呀,师傅们都给你费劲了力气扫除了障碍,比你强多了,咱走吧,咱可不能在人前丢人现眼呀? 可大青马还是不动,就是低着头打喷嚏,死活都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这下大壮爹急了,于是跟大青马说道,大青马,你这样,你要是给我走到山下,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什么活都不让你干,我领你去大运河边吃一个星期的的草,你看怎么样? 大青马看了大壮爹一眼,仰天一声嘶鸣,又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搭理他了,一只蹄子抛着山路再也不理大壮爹了!那意思是在说,你就骗我吧,什么时候你都这样骗我,你就没有个说话算话的时候,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这样使唤我,打死我都不信你了! 嗨,我的大青马呀!你怎么不明事理哪,你说咱们哪样活不都是公家的活呀,嗯?你说说?你说哪样咱们不干能行吗,啊?你累我就清闲呀,嗯?我老头子都干一辈子了,你以为我还十七八呀? 你这样大青马,我向你保证,假如有一天我干不动了,你肯定也干不动了!到那时候,我老汉绝对再也不让你干一点活,我每天都陪着你去大运河边去吃草,我绝不食言! 大青马又一次看了一眼大壮爹,又是一声嘶鸣,而后奋力拉动了大车,沿着山路“嘚嘚嘚”的一路走下了山路! 任务完成了,大老王紧紧拉着大壮爹的手说道,老哥呀,名不虚传呀,领教了呀,你可真不愧为是马大鞭子呀!这样吧,你看我也没别的本事,我就会雕塑,假如有一日你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老王绝无二话! 呜呼!我的大马鞭子呀,昔日一别,我大老王真没想到咱们见面会是这样的呀!呜呜呜呜……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大老王说玩便一头扎进了小轿车里! 本書首发于看書网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哦 远去的老马 欧亚先生驱车一路绝尘来到了大运河边,狗剩大老远的就看见二愣子和硬棒站在大运河边向着这条路上在翘望,那一份焦急狗剩是看的出来的,河坝之上依然还是他们两个人,狗剩也能感受得出他俩的内心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二位老人家,你俩请,从出事到现在还没有人,直到此时知道这件事。你俩先忙乎着,我现在就通知老书记他们。”狗剩对了老王和大老王道。 “好,你忙你的,这活对我们不算什么,我们看一眼,画一张草图就行,很快的。”大老王完便跟着老王走向了河坝。 “欧亚先生,让我用一下你的大哥大。”狗剩对欧亚先生道。 “欧亚,狗剩呀,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了!给你,你随便的啦,我去看看我妹妹啦。”欧亚先生给了狗剩大哥大,便走向了鞋厂。 “老书记,大壮爹归西了,赶快通知所有人来大运河边!”狗剩用大哥大拨通了大队部老书记的办公室电话。 “啊?!”老书记“啊”了一声,电话里再也没有声音了。 不大的功夫,大队部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不大的功夫,站在河坝上的狗剩就看见石纺路上涌动着人群朝这里走来,人群浩浩荡荡,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姚,黑子,四姨他们,紧接着就是老书记他们,后面就是村里的男女老少爷们们。 鞋厂的里没有了机器声响,二队长出来了,巧儿娘跑出来了,工人们都从厂区里涌向了大运河岸,大运河边,顷刻潮水一般涌动起了人流。 顿时,哀嚎声,抽泣声响成一片! 大壮爹走了,连同他的大青马,就在他对大青马承诺过的地方,静静的,悄无声息的坐在风景如画的大运河畔,就像活着一般留给了世人最后一个神话! 他的一生,就如同他的马鞭子一样的响亮,他的死,就如同回响在空中甩响的马鞭子声一样,永远的留在了世人的记忆里! 半个月后,一尊跟大∵∵∵∵,m.@.co□m壮爹一模一样的石像,还是那个地方,还是一样的坐姿,一样的神情,连同他的大青马一起出现了大运河畔。 从此,不管你在哪里,你从哪里来,你都会在大老远的地方,望见一个手拿大马鞭的老人坐在大运河畔,看着这悠悠的大运河水,看着河岸上正在悠闲的一匹骏马正在津津有味的啃噬着,上苍赋予它的永远纯青的嫩草。 老人身穿的上衣好像被风吹起的衣角在抖动,一根长长的眼袋锅子拿在手上,一头在嘴里,一头还好像在冒着缕缕青烟,胸前斜靠着一杆直插云霄的大马鞭子,鞭穗也真好像被河岸上的清风吹动的随风在头上摆动着。 老人沧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每一根胡须茬子,仿佛都是鲜活的,眼角的鱼尾纹好像被岸上的野风吹的在微微的抖动,眼角的眼屎还在眼角上,让人一看就知道老人家早上还没来得及洗脸。 大河岸上正在吃草的大青马高大威武,四肢雄壮有力,马脖子上的肌肉青筋依稀可见,马尾在悠闲的甩动着,马嘴里一撮青草真就好像在咀嚼着。 岸上的老人,河岸上的马,遥相辉映浑然一体,好像真就他们还活着,观看的人不管你是大人,还是再调皮的孩子,谁也不肯谁也不敢靠近老人半步,去招惹大青马的觅食。 凉亭里的石桌上,那一盘下完了的“憋茅坑”,连同那四根长短不一的树枝,都原封未动的刻在了石桌上,看见它,很快就会让人联想到坐在岸边的老人,你看老人家嘴角的那一丝微笑,他肯定是在为刚才输了的这盘棋,由心而外的在偷笑。 棋子被憋死了,大坝上的老人却活了,大运河也因了他们的存在,变得一切都灵动了,哪怕是数九寒天你坐在石凳上,望着大运河水,看着那匹吃草的马,看着这位悠闲自得正在抽着烟袋锅的人,你都会忘记时下的时节的! 自此,大运河坝上的亭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个身影,狗剩坐在石墩上经常会看着那盘棋发呆,有时候一看就是很久,要是没有事,要是没有人叫他,一定会一直盯着这盘棋一直看下去。 一盘棋就四个子,游戏的简单程度无需什么棋谱,更没什么技法可言,每当狗剩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纳闷,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看到老人的时候,当他看到坝下的大青马的时候,所有的答案都就出来了,正是因了他们的存在,才赋予了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游戏以最为耐人寻味的内涵! 哦,简简单单的一盘棋,孤零零的一个老人,伴着“哄哄”作响的河水吃草的大青马,就像一把火炬,一下子燃了大运河,赋予了大运河,不管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最为绝想的故事! 在河坝的南面不远处,那座马棚还在,大青马就葬在马棚里。是呀,它要有个归宿呀,它活着的时候,大壮爹给予了他心爱的大青马莫大的关爱和最崇高的人性,大青马也用他的实际行动给予了人类最为崇高的马的精神。 这个地方是它的主人给它选下的,这也是它的主人最后留给大青马念想的地方,老书记,老姚一些人商量来商量去的,最终就选定了这个地方并且安葬了大青马,给它的一生画上了一个最为完美的注脚,寄托了世人最为一往情深的追思。 大壮爹在家停灵了三天,在这期间老书记,老姚一些人就曾经商议过,就老人家的遗体到底葬于何处进行了一番商定。老人家是独门独户,在这里没有坟脉传承,把他安葬到哪都合适,但又基于老人家传奇的一生而言,把他安葬到哪有都觉着不合适。 在石纺路和京广线交叉的地方有个扳道岔,扳道岔的西边有一片石碑林立的地方,每块石碑上都刻着每个人的生平简历和事迹,这是一片英雄们的安葬之地,凡是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 老人家应该追加为英雄,老书记分别电话向区里和市里汇报了此事,但区里和市里的相关领导颇为其难,追封为英雄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有生平记载,仅凭你们几个人的口述就给他定性,本身这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要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也实在是不合章法的。 最后老书记他们只要作罢,也只能一声叹息了。再了,要是硬把他的坟墓选在那,那地方是属于吴家庄的地面,铁路以东才是义堂村的,老人家应该安葬在自己的家乡才对,葬在那里也确实不合适了,也是实至名归的。 最后老姚了一句话醒了大家,老姚道:“老哥这辈子不追求什么名份,充其量他也就是位跟我们一样的有着侠肝义胆的血性中人,他这辈子都钟爱他的大青马,即便是死了,我们也不应该把他俩分开呀?” 老姚心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于是才了这番话,于是又道:“我看这样吧,就给老哥这一辈子一个安慰吧。他喜欢马,他这辈子都把他对马的所有情感赋予了大青马,咱们就把他跟大青马联系在一起吧。” “大青马是头冲北安葬的,咱们何不把大车优质的木料打造一口棺木,就在安葬大青马的南面给老哥安葬了,也就好比老哥坐在他心爱的马车上,还有他的大青马就如同他们还不离不弃,面向着美丽富饶的大运河,这是他们一生最好的归宿。” “大青马什么时候喝了都有大运河在,什么时候饿了,都有大运河在,它这辈子再也不拉什么了,大车上只有它的主人!我们以前有个预定,我们老几个闲来无事了,坐上老哥的马车出去游玩打猎,这个愿望我们没能实现,而如今就让他跟着她的大青马在那边好好的享享清福吧!” 在座的,包括老书记在内所有的人,都频频的头,没一个人反对的,最后老书记道:“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黑子,四姨,你们哪?” 黑子和四姨都齐声,我们没意见,就按老姚的办吧。 整个安葬的过程都是有条不紊的,人们都把悲痛压制在了心底,从秧席到大运河岸,从石纺路到京广铁路沿边,就连过往的铁路客车上的目光都齐聚到了这里,世人都惊呼,这样的葬礼是在发送哪位仙人? 拥堵的石纺路上没有任何人因此堵路而埋怨,过往的列车没有一次鸣汽笛,直到大家把老马安葬完毕后,集体对逝者默哀时,从此经过的一列列车本不应该拉响的汽笛声,才跟随着列车那有节奏的“嗵叹一拌哒”有节奏的响声,拉响了有节奏的三声汽笛声! 这一天是最值得人们怀念的日子,吊念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四里八乡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来吊唁来了,这些人都是知道老马其人的人。 老马不是英雄,但在人们的心中,他就是位英雄,也无怪乎老书记在思忖良久后,给区里市里通了电话了,出了自己的想法,尽管此事没有成行,也没挡住百姓们对这位马神的尊敬之情! 农民喜欢马,也离不了马,老马把马的精神传遍了千家万户,赋予了马殷勤劳作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精髓! 老马没了,大青马没了,但人们记住了老马和他的大青马,就在大约河岸,永远的传唱着一首歌,一种精神,世世代代的在传送! 本部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大运河边的嘻嘻声 狗剩坐在凉亭里,兜里的大哥大都响了好几声了他才听见,他赶紧的从兜里掏出了大哥大“喂”了一声。 “欧亚,我老伙计呀,我的心肝宝贝你什么时候还我呀?你拿着都不嫌累的荒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什么呀你这是,你了的随便用,怎么还赖我了?你讲不讲道理呀?”狗剩一听就来劲了冲着大哥大就来了几句。 “欧亚,我兄弟呀,那可是大哥大呀,非寻常之物呀,好借好还的啦,你怎么反咬一口呀,你好无理取闹的啦!” “嗨,我你这个不会人话的东西呀,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在话!你跟我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啊?你支语一声我还你不就行了吗?怎么还恶语伤人呀,啊?我怎么还反咬你一口了,我是那样的人吗?”狗剩越听他这话越别扭,于是赌气道。 “欧亚,我狗剩呀,你好赖皮呀,你是不是想借不还呀,啊?你知道这个稀缺东西对一个买卖人有多重要吗?他就像我的人啦,我所有的买卖全凭他了,我每天的生意全靠它了,这些天来我这里的人都在问我为什么呀,现在我再问你一个为什么呀!你气死我了呀!” “嘻嘻!” 就在狗剩刚要回话的时候,只听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他转过身来一看,还真是嘻嘻姑娘站在他面前,只见一脸笑容的她正在看着他。 只见狗剩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冲着嘻嘻姑娘“嘘”了一声轻声道:“我要治治这个醋老心!” 嘻嘻姑娘赶紧的捂住嘴,但还是从手指缝里发出了两声“嘻嘻”声。 “到底是谁气死谁呀,啊?买卖人应该是最讲道理的,我姥爷就没教会你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人,不是个好商人!本来我刚才还想着跟你我想求你给我买一台大哥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啊?跟破皮无赖一样!” “我还告诉你,是你答应我随便用的,你要是这样,我还真就不给了,我愿意⑧⑧⑧⑧,m.£.co↖m用到什么时候就用到什么时候,还不还的那是我的事!”狗剩也不把大哥大放在耳边了,直接把大哥大放到了嘴边,冲着大哥大道。 “欧亚亚!我谢川呀!使不得呀,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饶命呀!他就是我的命呀,我离不了它呀,我现在就开车去拿,你就老烦你老人家送人情拉!” “胡扯吧你就!你以为你来了我就给你呀?你一会一句老伙计的,兄弟的,什么狗剩呀,最后还客气的叫我谢川了,我告诉你,都没用!你手里不是有大哥大吗?你先用着,我手里的这个,我要了,我给你钱,你开个价吧!” “欧亚,我的祖宗呀,那可不行呀!里面是有卡的,所有的信息都在里面了,再好的大哥大都不能代替呀,你就给我吧!你要是要我再给你买一部不就行啦!” “多少钱?”狗剩问道。 “欧亚,我给你买一部经济实惠的啦,三千八拉,这是市面上同等型号的最好的机子了,保准你满意啦!” “啊?!三千八?把皮呀你?你就是把我剁吧剁吧也不够捏顿饺子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呀我,你张口就三千八,啊?你要三十八我是倒可以考虑考虑。”狗剩道。 “欧亚,你以为这是在买鞋呀,物以稀为贵的啦,我没有坑你钱呀,市面上都是这个价钱的啦,不信你问我妹呀,你去叫我妹,让她跟你好啦!” “嘻嘻!” “欧亚,妹妹呀,你在身边呀,你赶紧的给我求求情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个家伙想昧了我的大哥大呀!”欧亚先生大声的冲着大哥大喊道,他已经听到了他妹妹的嘻嘻声。 “越你也不像话了!我怎么又成家伙了,啊?我还告诉你,大哥大我还就不给了,你就怎么办吧!”狗剩激将道。 “欧亚,我算倒霉到到家了,怎么遇到了个你这么个滚刀肉呀!我也告诉你,我要撤回我妹妹,我要终止我们的一切合同,从此再也不给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啊?你好大的胆子呀!你要知道你的违约金还在我手里,不但如此,你还有百分之十的赔偿费用!你要是把你妹妹要走,那我们可就赚大发了!还有一,这些日子你的大哥大在我手里都打爆了,都是你的老客户。” “他可帮了我大忙了,我向他们介绍了我的鞋厂,我坐在这哪都不用去,大车车的把我库房的鞋都拉走了,我尝到了大田头呀,我用你的大哥大拉了很多客户呀,我足不出户捡了一个大便宜呀!你以为我狗剩离了你欧亚先生就过不了日子呀,告诉你,你休想控制我!”狗剩也急了。 “欧亚亚!我跟你鱼死网破了,我现在就开车要回我妹妹,你等着啦!”欧亚先生完便把电话给挂了! 大运河边顿时又恢复了平静,狗剩一动不动的怔在那里,他看了一眼大道的尽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大哥大,把头重重的垂了下来。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姑娘手捂着嘴嘻嘻个不停起来。 狗剩抬头看了一眼嘻嘻姑娘道:“你还嘻嘻的出来?” “嘻嘻!犯难了吧?”嘻嘻姑娘问道。 “犯难?你知道我为什么犯难吗?你知道我犯的什么难吗?”狗剩问道。 “你得罪了我哥哥,你的难题来了!”嘻嘻姑娘道。 “女人见识!头发长心眼短!是那样的吗,啊?是你的麻烦来了,不是我的,你要走了,你哥哥要把你接回去了,你没听见呀,啊?”狗剩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道。 嘻嘻姑娘闻听立马便严肃了起来,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狗剩,又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大道的尽头,似有一种初梦方醒之感的矗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了。 “傻了吧?你哥哥跟我决裂了,要跟我一刀两断,永不做朋友了!也就是,一会你哥哥来了,你将从这里永远的离开,咱们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从此形同陌路!” 嘻嘻姑娘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狗剩,眼神里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是那么的用心在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好像瞬间眼前这个人一个不心就会消失了一样,不敢有半的马虎。 狗剩也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同龄人,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美丽,白里透红的脸上,尽显着南方人精灵剔透的妩媚之美。狗剩专注的看着嘻嘻姑娘,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会只要听见汽车声响,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就会从眼前消失,从此在各在一方,永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处了。 “嘻嘻姑娘,想走吗?”狗剩问道。 狗剩没听见回答,但他好像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只见嘻嘻姑娘丰满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 “想走就走吧,迟早迟晚也会走的,这里不是你的家。”狗剩又道。 “我不!我偏不!”嘻嘻姑娘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喊出来的,随着这一声极富绝望的话,猛然间嘻嘻姑娘感觉脸颊有东西在滚动! “呀!嘻嘻姑娘,你哭了,你哭了呀嘻嘻姑娘!你摸摸看!”狗剩看着嘻嘻姑娘脸上滚动的泪水喊道。 “呀!”嘻嘻姑娘这才意识到狗剩的话,便赶紧的用手指头沾了一下滚动的东西,然后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道:“我真的哭了?这就是我的眼泪?”嘻嘻姑娘不敢相信的道。 “是呀嘻嘻姑娘,你真的会哭了!不信你尝尝,眼泪是咸的!”狗剩道。 嘻嘻姑娘很听话的把眼泪放在舌头尖上添了一下,而后巴咂了几下嘴,又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又惊喜的一蹦老高对狗剩道:“呀,剩,还真是的,原来眼泪是这味道呀!” 嘻嘻姑娘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只见她一下子扑到了狗剩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狗剩开始嚎啕起来! “谢谢你剩,是你让我学会了哭,是你让我知道了眼泪的滋味!”嘻嘻姑娘道。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赶紧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呀,干嘛呀这是,啊?”狗剩可架不住了,便赶紧的不知所措的道。 嘀!嘀嘀!嘀! 这时候,狗剩猛然间听到了几声汽车喇叭的鸣笛声,狗剩抬眼顺着大路放眼望去,只见一辆银白色的轿车飞奔着向这里驶来。 “快,赶紧的吧,你哥来了!”狗剩催促着嘻嘻姑娘,让她赶紧的松开自己。 “我不,我就不!”嘻嘻姑娘不但没松开狗剩,反而把狗剩抱得更紧了! “哎呦我的祖宗呀,这可是要命的事呀,使不得呀!”狗剩急得一跺脚道! “欧亚!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你放开我妹妹!”欧亚先生在尽头停下了车,迅速的下了车,“咣当”猛地一关车门,冲着狗剩边跑边道。 “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是她抱着我,并不是我!”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吼道! “欧亚!那也是你调戏我妹妹了,你的鬼心眼子太多了,我早就看出来了,迟早迟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拉!”欧亚先生跑上坝体喊道。 “你把你的舌头捋直了,你不要满嘴跑火车,你以为你开着汽车就牛逼啦,我狗剩决不干那样的事,不信你可以问你妹妹呀!”狗剩辩解道。 “欧亚,妹妹呀,赶紧的跟哥哥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咱们再也不回来了!”欧亚先生对嘻嘻姑娘道。 “我不,我就不!”嘻嘻姑娘看着欧亚先生坚定的道。 “欧亚,我的傻妹妹呀,他会害了你一辈子的,你是相信他呀,还是相信哥哥呀,哥哥为你了宁愿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呀!” “合同还没到期,我就不会去!”嘻嘻姑娘道。 “欧亚!现在管他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他们不讲道理了,废纸一张,不要管他们那些了!” “要回你回,反正我是不回去,我就要跟她们在一起,我在这里很愉快,我哪都不去!” “欧亚,我的傻妹妹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你还知不知道好歹呀,你还有没有廉耻啦,你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我跟父母交代呀!赶紧的,赶紧的跟我回去!” “你不要逼我!”嘻嘻姑娘着看了一眼大运河。 “欧亚,我的好妹妹呀,算哥求你啦,不要干傻事呀!” “我不管,你要再逼我我就跳下去!”嘻嘻姑娘手指着大运河道。 “哎呀,嘻嘻姑娘,干嘛也你这是!”狗剩一看也急了道:“豆芽,跳过水,巧儿也跳过,你可不能跟他们学呀!” “她们都跳过,干嘛不许我也跳一次呀!”嘻嘻姑娘道。 “啊?你以为这是在闹着玩呀,怎么跟梦话一样呀!”狗剩见状赶紧的抱住了嘻嘻姑娘道! “欧亚!你这个滚蛋,你赶紧的放开我妹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欧亚先生怒指着狗剩道。 “你他娘的废话!你没看见你妹妹的举动呀,有本事你来抱,你以为谁稀罕呀!”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喊道。 “欧亚!她不听我的呀,我过去他就跳河啦!” “就是呀,你我不抱行吗,啊?你个胡言乱语的家伙!”狗剩道。 “欧亚!气死我啦,这可怎么办呀!”连急带气的欧亚先生在大坝上来回转着圈的道。 “你傻呀,这还不好办呀,赶紧滚回你的铺子里吧,再也不要来了!”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吼道! “欧亚,你还我的大哥大!”欲哭无泪的欧亚先生也冲着狗剩吼道。 “美得你心肝都疼!你妹妹都是我的了,还想要大哥大?想什么了你呀!” “欧亚!我要发疯了呀!我不想活的啦!”欧亚先生看了一眼滚滚的大运河道,转瞬间只见他疯了一般的向着河坝下面跑去,而后“哇哇”大叫着钻进了轿车,又“哇哇”大叫着开动了轿车,只见轿车就像一只离弦的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狗剩松开了嘻嘻姑娘,望着大道的尽头,仰天一声长叹,总算才松了一口气! “嘻嘻!” “啊?”狗剩看着一脸高兴的嘻嘻姑娘,不敢相信的道:“这你都笑得出来?哎呦我的祖宗们,我算看出来了,其实不是你们要死要活的问题,而是我狗剩应该怎么过下去的问题!” 狗剩完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再也不出话来了! “嘻嘻!嘻嘻嘻嘻!” 本文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对峙办公室 “剩,来!”豆芽把狗剩叫到了屋里对狗剩道:“给!” 狗剩看了看豆芽递过来的一个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整整齐齐的东西,而后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嘻嘻!”豆芽冲狗剩嘻嘻一笑神秘兮兮的道。 狗剩用手触及了一下包裹,随即便弹了回来诧异的问豆芽道:“钱?” “是呀!你也是的,需要用钱了也不跟家里一声,咱又不是没有钱,吱一声呀?”豆芽满眼含笑似带埋怨的道。 “多少?”狗剩问道。 “四千,你不是要买大哥大吗?把大哥大给人家,咱再买个新的。嘻嘻姑娘了,三千八,我给你拿了四千。”豆芽道。 “太贵了,真舍不得呀!”狗剩看着那么一厚沓钱,这需要支出家里多少心血呀,这事给谁都会于心不忍的。 “挣钱就是为了花的,把钱用到正事上,再多也应该,拿着吧,我娘了,只要剩需要钱就给他,他是个干大事的好孩子!嘻嘻!”豆芽嘻嘻一笑又把钱往前伸了伸道。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没再什么,他看着豆芽了句:“走,咱们找嘻嘻姑娘去,大哥大打不通了,估计他哥哥使坏了。” “嘻嘻,你把她哥都气成那样了,那还好的了呀!走,咱们让嘻嘻姑娘找他哥去,多好听的,她哥会原谅你的。”豆芽道。 豆芽把钱装在了书包里,跟着狗剩一路走向了大运河。 狗剩把嘻嘻姑娘叫到了大坝上的亭子上道:“嘻嘻姑娘,大哥大不能用了是怎么回事?” “嘻嘻!准是我哥哥办停机了,或着把号给消了,他用不成你也别想用!”嘻嘻姑娘道。 “那怎么办呀?”狗剩问道。 “没办法了,还他吧,你拿着也没用了。” “我想买一部。”狗剩道。 “你有钱?”嘻嘻姑娘问道。 “嘻嘻!你看!”豆芽打开书∟↘∟↘∟↘∟↘,m.±.co→m包给嘻嘻姑娘看。 “呀,豆芽姐,真有你的,都是你挣的呀?!”嘻嘻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书包里的钱道。 “哪呀,大家伙挣得呗!”豆芽扭.动着身子一脸自豪的道。 “这下好了,这下一切问题都就解决了!你打过电话吗?”嘻嘻姑娘问道。 “打过,但打不出去了。”狗剩道。 “那也好办,你把大哥大给我。” 狗剩把大哥大给了嘻嘻姑娘,只见嘻嘻姑娘翻动着大哥大,而后道:“看见没,这个号就是我哥哥现在用的号,一打保准管用。”嘻嘻姑娘拿着大哥大对狗剩道。 “可是打不出去呀?”狗剩道。 “打固定电话呀,去找老书记呀?”嘻嘻姑娘完便起身往坝堤下走去。 “欧亚,老书记呀!”欧亚先生拨通了老书记的电话,气不成声的控诉道:“欧亚,老书记呀,我可没法活啦,你这事你给不给做主吧!我可告诉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办的出来呀!” “哎呦我的欧阳先生,什么个意思呀这是?你有话慢慢,是谁把我们一向彬彬有礼的欧阳先生气成这个样子了,你慢慢,我肯定给你做主。”老书记赶紧的道。 “欧亚,还有谁呀,还能有谁呀,除了你们那条疯狗乱咬人以外,谁还能把我欧阳怎么办呀!” “哦,狗剩,除了他没别人。你直接原因,你清楚了我才好给你教训他呀!”老书记一听心里有数了,狗剩又捅娄子了,但他的确不知道这个混子捅了多大的篓子,能把欧阳气成这样! “欧亚,他霸占了我的大哥大不还不,还霸占了我的妹妹,我那个不懂事的妹妹也跟他站在一起,一起来欺负我呀!老书记,生意我没法做了,亲人也不相认了,你我急不急呀,气不气呀!” “哦,这么回事呀。好了,我知道了欧阳先生,你这样吧,你现在要是有时间你就过来一趟吧,只要你人到,机子就还你,你看怎么样?”老书记听完他的话都想笑,提起他妹妹时,还用了“霸占”一词,这就不眠让老书记对那俩人浮想联翩了。 “欧亚,我这难消心中这口恶气呀,我快受不了的啦!” “你看你怎么这样呀,孩子嘛,他只是个调皮的孩子,我们是成.人,怎么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哪?事出了,我们想法解决不就完了吗?你过来吧,我一定当着你的面,狠狠的训斥他一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看来这子做的实在是有过分了,老书记便赶紧的安慰道。 欧亚先生气得差出终止合作的话来,但毕竟是老书记再跟他话,人家把话都到这程度了,他还能什么哪? “我十分钟就到!”欧亚先生完“吧唧”就把电话挂了! 哈哈哈哈哈! 老书记放下电话,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是呀,这事给谁都会急,二队长跟他了,狗剩这家伙拿着人家的大哥大揽了不少业务,都是些跟欧亚先生有着密切关系的老客户,狗剩在电话里连哄带骗捎带脚的干了不少活。 这一来肯定是对欧亚先生的业务是有影响的,再加上刚才他在电话里他妹妹也把他给气着了,老书记这就不明白了,他的亲妹妹怎么着就跟狗剩站在一起气他了?要这家伙有女人缘这倒不假,一个个的都是对狗剩死心塌地的,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反他的水吧? 哈哈!有意思,老书记又想起了“霸占”一词。 “自己一个人这是搞什么演戏了,啊?看你乐的,刚跟谁通电话了?”老书记刚在思忖间,就听得狗剩着话进来了。 “嗨!我你这个黑夜长白天长的混账东西呀,你还真会找枪子呀,我刚要派人去叫你你就来了。”老书记着一看狗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嘻嘻姑娘,便赶紧的道:“来来来,嘻嘻姑娘,还有你的事,正好你俩一起来了,我也省事了,你俩都坐下。” “怎么着,听你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欧亚先生给你打电话了?”狗剩坐下问道。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这还用问呀,啊?正经事办不了,聪明还不少!我问你,你怎么着就把欧阳先生气成那样了?你先,让我听听你的能耐。”老书记冲着狗剩道。 ”什么呀你这是,你怎么跟他一样也不分青红皂白呀?到底怨谁呀你就埋怨我?“狗剩着看了嘻嘻姑娘一眼又道:“这不嘻嘻姑娘也在这,她当时就在场,你让她评评理,到底是怨谁!” 老书记看着嘻嘻姑娘道:“旁观者清,嘻嘻姑娘,那你这事怨谁呀?” 嘻嘻姑娘看了一眼狗剩”嘻嘻“一笑没有话。 ”让你话那,你嘻嘻是什么意思呀,赶紧的!“狗剩白了嘻嘻姑娘一眼道。 嘻嘻姑娘看了一眼老书记,用手指了指狗剩,又是嘻嘻一笑,而后便捂着嘴笑个不停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会你没的了吧?证人都了,我看你还抵赖!吧,老实交代问题!”老书记冲着狗剩吼道。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你怎么倒打一耙呀?还有没有天理呀?哦,当着你哥哥的面你跟我一拨,跟老书记你怎么又向着你哥哥话了?哎呦我的姑奶奶,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马虎不的呀!”狗剩急了! “拿着我哥哥的大哥大不给本身就怪你,人家冲你要你还强词夺理,你就更不对,你是吧?嘻嘻!”嘻嘻姑娘道。 “哇呀呀呀!你可气死我了,知道这样我才不抱你那,你就是跳河我也不会去救你,没见过你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提起裤子……” 狗剩刚要“提起裤子就不认脏”,只见老书记“啪”的一拍桌子冲狗剩吼道:“怎么话了,啊!注意呀,这是女同胞,还反了你了!事实不用就是这样的,人家嘻嘻姑娘的不对呀,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啊?”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们,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狗剩攥起拳头捶着桌子道。 “这事就怨你!还黄河,大运河的水就够你用了!我可告诉你呀,一会欧阳先生就到,好好跟人家赔礼道歉,还人家的大哥大,咱们是合作关系,不要因为你坏了集体的利益,不能犯混呀!”老书记完刚听到狗剩“我才不抱你”的话,又想起了什么,又问嘻嘻姑娘道:“嘻嘻姑娘,电话里,你哥哥也提你了,你也气到他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哪?” 嘻嘻姑娘一听,又是一声“嘻嘻”,脸一红低头不语了。 “呀,啊?这回不出来了吧,我看你怎么!”狗剩一听来劲了冲着嘻嘻姑娘道。 “哪都有你!我问你啦,幸灾乐祸!”老书记又对嘻嘻姑娘道:“没事,大胆的,你哥哥电话里的我都莫名其妙的,这又是因为什么哪?” “我哥哥要撕毁合同,要我跟他回家。”嘻嘻姑娘道。 “她哥哥逼她,她不从,她就要跳河相逼!”狗剩抢嘴道。 “你给我闭嘴!”老书记一瞪狗剩对嘻嘻姑娘道:“这就是你哥哥的不对了,嗯,我好想明白了。”老书记缓了一口气,瞄了一眼嘻嘻姑娘又心平气和的问道:“嘻嘻姑娘,你觉着这里好吗?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老书记,我喜欢这里,他们都对我很好。”嘻嘻姑娘赶紧的毫不犹豫的道。 “不想跟你哥哥走?”老书记又问道。 “回去了我就没快乐了。”嘻嘻姑娘道。 老书记“哦”了一声,嘻嘻姑娘很简单的一句话,一句“没快乐了”的话,深深的触动了老书记,他明白了嘻嘻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回去的道理了。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辆汽车的马达声,只见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了大院里,一个人从轿车里钻了出来。 “你好呀欧阳先生,你来的好快呀!”老书记着便把轮椅摇到了门口,一边着话,一边伸出了双手。 “欧亚,老书记呀,我能不急吗?害得我吃吃不下,睡睡不着,生意很惨淡的啦,我很烦恼呀!”欧阳先生关好了车门,边着便生出了双手道。 “别着急欧阳先生,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的,包你满意而归!来,屋里请,我早就把人给你叫过来了。”老书记把欧阳先生往屋里让着。 “哥!”嘻嘻姑娘一见哥进来了,便赶紧起身叫了一声哥。 “欧亚,你还晓得我这个哥呀,我可不敢认你这个妹妹呀!”而后欧阳先生又看了看狗剩道:“欧亚,你这个混子,今天你就怎么办吧,你要是再不好好话,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的啦!” “吼什么呀吼?有仗势啦?你不是非要大哥大吗?我给你带来了,你不是要你妹妹吗?我也给你领过来了,我一样也不要,都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狗剩道。 “欧亚!今天这个态度还是可以接受的啦!但是我就是想不通你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啦?太伤感情啦,以后的没法跟你处啦!你你还要条件,这本来就都应该是我的啦,你哪来的条件呀?”欧阳先生问道。 “我要拿这部大哥大换一台大哥大。”狗剩道。 “欧亚,这个意思啦,拿钱来吧!” “多少钱?”狗剩问道。 只见欧阳先生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大哥大对狗剩道:“欧亚,不是跟你好的啦,三千八啦!” 狗剩拿起书包,从里面掏出来厚厚的一沓钱,从里面又抽出来两张都递给了欧阳先生道:“给,你。” 欧阳先生看了看钱,又看了看狗剩,他好像在怀疑狗剩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他接过钱,麻利的起钱来,钱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常摸钱的人,片刻的功夫就完了。 “欧亚,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刚刚好的啦!”完,欧阳先生把大哥大递给狗剩又道:“给,拿去吧,给我那个。” 狗剩接过来大哥大,把手里的那个大哥大还给了欧阳先生。他手拿着大哥大,左看看又看看,而后开始拨号码,然后把大哥大放在了耳边,看着老书记桌子上的固定电话,片刻的功夫,只听电话铃声响了。 “欧亚,你可捡了个大便宜呀,不用你去电信局啦,我申请了号码,里面还有贰佰块钱的话费呀,送你啦!”欧阳先生道。 “谁稀罕占你的便宜,给你二百块钱,但是你的机子不能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狗剩道。 “欧亚,我办理了停机业务,你不给我你还想用呀,哪有那便宜事呀,我再去电信局开通我的业务就行啦,不是问题的啦!” “哈哈!这下没事啦吧欧阳先生,你看你还满意吗?”老书记问欧阳先生道。 欧阳先生看了一眼狗剩道:”欧亚,不知道的啦,就是觉得好别扭呀!”而后又看了看嘻嘻姑娘又道:“欧亚,我你这个妹妹呀,你你怎么办吧,你是跟我回家呀,还是跟着这个人在这呆一辈子呀?” 嘻嘻姑娘低头不语。 “欧亚,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话呀,你你走还是不走呀!” 嘻嘻姑娘看了狗剩一眼,有把头低下了。 “你看我干嘛,啊?你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呀?”狗剩白了嘻嘻姑娘一眼道,他想起她刚才那样,狗剩就气不打一出来! “欧亚,你到底是不话呀,你不话我可真走了,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嘻嘻姑娘看了一眼欧阳先生,胸脯开始起伏起来,鼻子眼里的呼吸开始加速,而后猛地一转身跑出了老书记的办公室,向着大门外一溜烟的跑向了大运河! “欧亚!气死我了,这买卖还是赔本的买卖呀,我算没脸见人啦!”欧阳先生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吼道! 狗剩冲着欧亚先生以吐舌头,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也消失在了大队部。 “欧阳先生,来来来,你坐,咱们慢慢唠会嗑。”老书记见欧阳先生又动肝火了,便赶紧的劝道。 “欧亚!没得天理呀,这叫什么世道呀,这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我真的搞不懂了!”欧阳先生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本部来自看書網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以事论理 鞋厂的业务量趋于稳定了,大壮他们不必再不辞辛苦的去外面兜售了,巧儿设想的“外展”规划正在逐步的凸显,自由市场的固定摊位狗剩靠给了谢宝顺去蹲守,狗剩手里的大哥大每天都在时不时的“喂,喂,喂喂喂”。 “剩。”李姨看了一眼狗剩手里的大哥大道:“现在咱们的收入几乎翻了一番,你知道为什么吗?” 狗剩想了想道:“是我们的计划合理得当。” “还有哪?”李姨抿嘴一笑道。 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犹豫着没有话。 “大哥大,你手里的大哥大。”李姨道。 “哦。”狗剩恍然大悟,于是道:“起这件事,真要感谢李姨了,要不是你,这么昂贵的东西,实在是不敢买呀。” “看你这孩子。”李姨白了一眼狗剩道:“竟傻话,一家人哪来的那么外道话!别人谁买都没用,唯独你买才配得上,你才看你用四千块钱,你再瞧瞧账目,你看看咱们挣了多少钱?” 李姨把账本递给了狗剩让狗剩看。 “呀!这么多呀!”狗剩看了看数字吓了一大跳道:“不行,我要找老书记报销去!我给他挣了这么多钱,他倒好,跟没事似得!” 李姨看了一眼狗剩道:“剩,你真要去呀?” “那还能怎么着?”狗剩听李姨的口气好像换有话,于是问道。 “老书记给你报了,这机子就是国家的了,你要是不报,这机子就永远是你的。”李姨道。 李姨的一句话醒了梦中人,就是呀,我要是不报销,机子谁也抢不走,我要是报销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拿走,现在有多少人都在羡慕我手里的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呀! “不要为钱担心,李姨给得起,咱也花得起,放心用吧!”李姨又道。 “嘻嘻!”豆芽手一捂嘴,嘻嘻冲着狗剩一笑。 狗剩看着母女俩,心里在想着,这俩人在实现着她们⑦⑦⑦⑦,m.∞.c±om的诺言,谨遵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今生今世决不离开!她们是那样的,也是这样做的。 狗剩走出了会计办公室,走出了鞋厂大门,纵眼向着开阔的西面望去,秧席上乡亲们正在平整着土地收拾杂物,老书记规划的仓库已经开始动工了。日后从这里一直到西面的京广铁路,南到石纺路,北至大运河,将会连成一片。 地面全部硬化,高大宽敞的仓库,将和鞋厂遥相呼应形成一个统一体,连同景色宜人的大运河,一同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极具竞争力的,以生产销售为一体的综合场所。在秋季,就在今年的秋季,这一目标很快就会实现! 是呀,这一切就跟梦一样,这一路走来就感觉非常的漫长,很是磨人,但回首往事,它又是那么的突然迅猛,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坚定,整个过程看似很波折,但又是那么的一路顺风,艰辛自不必,重要的是成果的显现,这才是让人欣喜的! “剩。” 狗剩正在遥想间,猛然耳闻身后一声女人的轻声呼唤,他猛地一转身,忽见巧儿站在他身后。 “闹鬼了你呀!不能闹动静呀?”狗剩白了巧儿一眼道。 “想什么哪,那么入迷。”巧儿一笑问道。 “每天都有感受呀,当你看着咱们鞋厂,看着这大运河,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那个土疙瘩,砖窑,四队长,老书记,泥泞的路,老爷子,大青马,每天不辞辛苦的拉货卖货,很多很多。”狗剩望着西面的京广铁路线道。 “巧儿,你看看咱们的秧席,也开始动工了,新的一页又开始了,你能不浮想联翩吗?我不知道别人看着这一切是怎么想的,自从我出了校门,参加了工作,这里的一切我都参与了。别人都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我所经历的一切,我就觉得我想长不大都不行!” 巧儿看着秧席上干活的人道:“剩,知道我为什么不上学吗?” 狗剩看了巧儿一眼,本想是因为姚健的缘故,但这是明知故问,巧儿想的肯定不是这件事,定有其它的原因,定有比这事更厚实的理由。 “知道我以前为什么瞧不起你吗?”巧儿蹦出来一句。 “嗨嗨嗨!”狗剩看着巧儿道:“干嘛呀这是?忆苦思甜呀?那时候我还不就是个邋遢吗?巧儿,我还实话告诉你,我这人还就是不招女孩子待见,我也不想招惹人,尤其是女孩子待见!” “你照过镜子吗?”巧儿偷.窥着狗剩问道。 “照过,是豆芽跟我的,她你鼻子沟上的两条青龙特好玩,一会进去,一会又探出头看有没有人看它,然后又就出来了。” “当时我没想过她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我还挺自豪。但后来我一照镜子,我才恍然大悟了,我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头发,我看到了脏的不行的脸,我看到了我身上穿着的脏得不行的衣服,还有豆芽的那两条青龙。” “当时我就吓了一大跳,原来我是这个样子的,这就是我!我当时就把镜子扣在了桌子上,心跳的特别厉害!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去大运河边打麻雀那件事吗?你还记得你跟姚健,建业建宏就在那个亭子边上玩,我自己去洗澡那件事吗?” “就是那天我就是在那天救起了豆芽,就是从那以后有了豆芽才改变了我,头发修剪得也整洁了,穿戴的也干净了,我人也彻底的变了样了!” 巧儿听完狗剩的话“咯咯”的用手捂住嘴笑了起来,而后道:“剩,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看到你我更看不起你了!” “啊?为什么呀?我的恶习不好我承认,我,邋遢我也承认。可是后来我教训了余建设,给大家做出了表率呀,我邋遢我也改了呀,你哪还不满意呀?”狗剩问道。 巧儿又是捂嘴“咯咯”几声笑着道:“惯性思维呗!其实呀剩,可能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对你另眼看待了!平时你就为人仗义,善于助人为乐,你就拿你给我割草那次来吧,我们谁也比不过你。当你的优表现得越来越突出的时候,你以前的缺也就变得壮丽可爱了!” “停停停!打住呀!我那是缺吗,啊?那是因为我没成事,我在所有人面前就是个坏孩子,我做的对的也是不对,我做的错的就更应该令人发指了,对不对?”狗剩问道。 “咯咯咯!这就是惯性思维,谁让你给外人的印象不好了,你怪谁呀?一个错误,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行!你就你后来吧,你不上学了,你给锅炉厂跑业务了,你那时候谁看好你这样的人?” “锅炉厂你成功了,鞋厂的谋划你开始做主了,以前讨厌你话的人,在大队部你主动担事,大家就开始默认你这个代理书记了;菜市场的见解更让你巩固了你的地位,你从一个坏孩子,一下子脱变成了一个一不二的掌家人!” “老书记对你的态度变了,乡亲们对你的看法变了,尤其是你的家里,包括豆芽,包括李姨,还是有老姚四姨,现在就连姚健都对你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学习能使人心胸宽,实践能使人眼界大!学习是认知,实践是感悟,是你让我学到了我在书本上没有学到的东西!生命是短暂的,过程是艰难的,认知就在当下,感悟就在所想,我坚定我的信念,你你们阻挡我还有用吗?” “我跳河是因为我懂了,是你的成功召唤了我,你的成功改变了所有人对你的看法,它为什么就不能改变我哪?你现在是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加的光彩了!后来我就总结了,老辈人给我们留下来的好坏之分,并不都是正确的,他们给我们指引的路也并不一定是对的,是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思考。” “透彻,精辟!就这些?”狗剩听完全巧儿的话,总感觉还缺少什么,尽管想法是个人的,但狗剩能从中窥探出巧儿还在隐藏着什么。 “这些还不够?最起码我表露了我的心声,我对事物的认知,通过实践,也证明我的思考是对的,你看咱们厂现在,正在逐步的跟我的想法并轨。所以呀,我最终的那个想法是正确的,也是当下急需要实施的,你哪,剩?”巧儿道。 “你是指学习的事?”狗剩问道。 “是呀,你让我做出成绩来的,我做出来了,你去问问李姨最近的业绩,都打滚了,这就是我的拓展外延和市场驱动思路的双轨并行法则,现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接下来就是要为以后做准备了。” “步入一个新的起,你就要站在一个高度上有新的想法,开拓思维,提高认知,把握市场最前沿的脉搏跳动,去充当一个领头羊的作用,只有那样你才能号令天下唯我独尊。剩,是时候了,别再犹豫了,你就让我去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停停停!”巧儿刚又想话,狗剩就赶紧的一手食指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里叫停了道:“你老人家慢,的我眼晕,我消化不了!” “看见没?这就是你的短视,你充其量就是个傻大笨,只能挣个钱,根本就谈不上事业。剩,我现在在看一本书,叫《事业和金钱》,人家在书里把事业和金钱的关系阐明的非常清晰,只要你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了,你就拥有了财富,你要是只为了挣钱,你就会劳苦一生。” “他把事业和金钱区分开来,阐述了事业和金钱的关系,两者是相铺相成的,但他同时还指出了,谁要是把事业放在了第一位,那他就成功了,反之,谁要是把金钱看的高于一切,或许你这辈子会很惨。书中列举了大量的例子,辩证的明了两者的关系。” “赶紧的闭嘴吧!你你跟我这些有用吗,啊?嗨,我真服你们这些书呆子了,告诉你,我就是个老百姓,你你的这些我哪听得懂哪,啊?姚健那天还跟我学校里要设立英语课程了,你我连你们的中国话都听不懂,你还跟我这些深奥的学问,我哪听得懂呀?” “你少跟我提他。”狗剩刚了半截,巧儿就打断了狗剩的话道。 “嗨,我巧儿呀,我就纳闷了,怎么我一提姚健你就特反感哪,啊?你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吗?那时候你特反感我,那时候姚健放个屁都是香的,怎么转眼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哪,啊?” “此一时彼一时。” “对呀,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呀?要是假如有一天姚健出息了,我没落了,你还此一时彼一时?”狗剩逼问道。 狗剩的话把巧儿逼到了死角,巧儿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被狗剩的话问的哑口无言了! “你特要强了,你太走极端了,好高骛远目中无人总有一天会害人害己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呀,你以为我狗剩真就笨的不可救药?告诉你巧儿,咱们都是发,咱们比谁都亲,一个不会改掉自己性格的人,你永远办不了大事!” “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你去学习吗?你的工作就是做得再出色,你就是的再对,我都不会答应你的!知道为什么吗,啊?你想想我,这个问题闹不懂,我狗剩是不会混到今天的,这也是你需要想的问题!” “刚才你不是给我讲了事业和金钱的关系吗?我现在就跟你讲人跟事业的关系,你人都做不好,你休想在事业上做出名堂!记住了,只要你身边有一个人指责你,外面会有一百个人对你有看法,那才是你的绊脚石!” 巧儿低头不话了,默默的,静静的抹起了眼泪,狗剩的话句句都是真情,句句都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真的无言以对! “哭是什么意思呀,啊?我那时候就没哭过,因为我比你懂事,因为我错了知道改正,以前的坏孩子变成了现在的好孩子,一个连自己都做不好的人,你还指望别人你好吗,啊?人家姚健都去家里跟你赔不是了,你还那样,你以为你是谁呀,啊?”狗剩越越起劲了。 “谁让他那样了,怨我呀,呜呜呜呜!”巧儿哭了,巧儿憋在心里的泪水终于让狗剩逼的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她开始尽情的发泄了! “那是他太在意你了你个傻巧儿!这样的人值得你去恨的这样不依不饶的恨吗,啊?你知道你给爱你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吗?你看看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你还那样无动于衷,难道你就那么忍心?” “他就是个书呆子,我就是看不上他,他是个男人,那能跟女人一样性子?他的行为严重的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他要是恶语相加明他是真汉子,那样我今天也绝不会是这样的!赔礼怎么了?那是明他虚伪,读书是宽阔心胸的,他包揽了群书还那样,一下子就让我看透了他,我就是不饶他!呜呜呜呜!” 巧儿边边哭,就是自己错了也不能认输,既然自己迈出了这一步,既然是赌气,就一定要赌到底,看看最后谁才是对的! ”岂有此理,无理取闹!你记住了,男人女人都是人,理没有轻重薄厚之分,错就是错的,对就是对的,在这件事上你就是不对!”狗剩斩钉截铁地道! 泪眼汪汪的巧儿还想狡辩,却又一次被狗剩的话逼的只会张嘴不能发声了,急的巧儿几次张嘴都没有出话来,只得气得一跺脚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闹吧你就!我看你闹到什么时候,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狗剩越看巧儿越来气,手里拿着大哥大指着巧儿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大哥大响了,狗剩拿到眼前一看号码,原来是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欧亚,是老书记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狗剩按动了大哥大放在了耳边学着欧亚先生的话问道。 “滚一边去,少跟我贫嘴,赶紧的跟我滚过来,我找你有话。”老书记道。 “欧亚,我忙不开呀,请你老人家稍等呀!”狗剩还是顽皮的道。 “我可警告你呀,你以后离那些女孩子远一,对你没什么好处,赶紧的!”老书记提醒道。 狗剩看了巧儿一眼对着大哥大道:“欧亚,晓得啦,我马上就到啦!” 看書惘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四件好事 “干嘛呀老书记,着急忙慌的?”狗剩进屋就把手里的大哥大往桌子上一墩说道。£∝頂點小說,www23 “好牛呀你!”老书记看了看大哥大对狗剩说道:“我听别人说,要是有人腰里别着大哥大,什么眼里都是大傻瓜?忘了那话是怎么说来了。” “赶紧的说正题吧,我买这个又不是为了臭显摆,你没看见现在的业务量呀。”狗剩说道。 “是呀,业务量上去了,收入也上去了,你的功劳也功不可没呀。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老书记问道。 “你叫我就没有好事,正经事你找不到我,也轮不到我头上。”狗剩说道。 “你看看是不是,你小子就不往好处想,告诉你,今天都是好事!” “那你说说,我倒要看看不找麻烦你就不找我的老书记有什么好事能砸我头上。” “咱先说第一件。”老书记手指着大哥大说道:“你自掏腰包买了大哥大,今天我要给你报销!我说剩呀,你是厂长,你是在为公家做事,这钱不能让你掏呀,你买这机子也有一阵子了,背地里没少骂我吧?怎么样,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你快拉倒吧你!这也叫好事?唬谁呀你,告诉你老书记,看上去是好事,其实你就没安好心!”狗剩毫不犹豫的驳斥了老书记的说法。 “嗨,我说你个混小子怎么狗咬吕洞宾呀,那你给我说说我怎么没按好心呀?”老书记问道。 “看上去是好事,实则是暗度陈仓!我来给你掰掐掰掐这个理呀,你一旦给我报销了,这个机子就是公家的了,也就是说谁都有权利使用它,今天看着这玩意在我手里,明天指不定就是谁的了,你说是这个理吧?”狗剩说道。 “哈哈哈!我说狗剩呀,你可真会搅和呀,什么事到了你嘴里你都能说出花样来,还有鼻子有眼的。我还告诉你,你爱报不报,我也没求着你,你不报销我还省下四千块钱的支出,我还巴不得那!”老书记一听狗剩的歪理学说鼻子都气歪了说道。 “你少来吧你!机子我不报它永远是我,但电话费你得跟我报销吧?这总说的过去吧?”狗剩说道。 “呀呵,在这等着我了,行行行,我给你报,你说不是好事就算不是好事吧,懒得搭理你!现在我说第二点,你上次跟我说的推荐巧儿去学习的事我同意了,具体的行程安排你们自个定。” “我同意你们的原因是,最近你们设定的营销方案确实大见成效,这说明你们的路子是可行的,我想不支持都不行,省得你又骂我是老帮菜!怎么样,这一点算不算好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老书记说道。 ”这事呀本就根我没有任何关系,要说好事也是巧儿的好事,管我屁事呀?”狗剩心里窃喜,这下能给巧儿一个交代了,他把巧儿气哭了,巧儿的工作做得非常棒,调教好了,这可是自己日后飞黄腾达好帮手,得罪谁我也不能得罪她呀! “这是你领导的好呀!事实证明你是个出色的领导者,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考验到你现在,你说这不是你的功劳又是什么?巧儿就是再有心思,要是缺少了领导者的正确指挥,那都是白搭的,我干了一辈子的领导工作,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老书记极力的想把面子挽回来,侧重于领导的重要性来说道。 “什么呀你说的这些都是,啊?我不知道什么叫领导,我就知道大家都在拼命的工作,一个好的建议好的点子好的想法能对企业有好处,我就要大力的支持。你就说巧儿吧,现在厂子能有这样的起色,全凭她了!” “一切都是她在给我出谋划策,就说出去学习这件事,也是她提出来的,今早她还跟我提这件事了,可我把她给气哭了,但你不得不承认的她的才能,你说不支持能吗?点子是人家出的,事也是人家做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个点头和摇头,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狗剩说道。 “嗨!行呀你小子,真会巧舌如簧呀你!好好好,这两样就算你对说得对,下面一条我就不相信对你不是好事。你听好了,我给你写了入党申请书,我是你的介绍人,上面也回了察看一年的批示,这个天大的好事是直接针对你的,这回你不能抵赖了吧?”老书记十拿九稳的说道。 “啊?你介绍我入党?你没毛病吧你?我说我的老书记,你也不懂动脑筋,我还没满十八岁,我还不是成人,我就纳闷了,你想干嘛呀,啊,我的老书记?党的事你想有多大呀,我就是个煮不熟馏不透的孩子,你叫我入党?你可真会扯淡呀!”狗剩一听这个消息,那个由心而外的反感,直指了老书记的谬误多多,不但不可取,更是瞎胡闹! 老书记的眼睛紧盯着狗剩胸脯开始起伏了,他真想上去搂狗剩一巴掌,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把他的一片好心不但说的一塌糊涂,还说他这是在扯淡!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不管你跟他说什么事,他总有一大套说辞再等着你! “狗剩呀,这件事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报告我已经递上去了,也批准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成形了,也已经不能更改了!这件事,是我们支部一干人经过慎重的商量和研究定下,才做出的决定,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你日后成为党组的重要成员之一做准备!”老书记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老了,干不动了,村委会不能群龙无首呀!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伤病累累呀!培养一批年轻化知识化的干部队伍,也就势在必行呀,把他们放在干部队伍的重要岗位上,也就正当时了,这是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也是迫在眉睫的当今形势!”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第四点,明年你就够年龄了,也是一年的考察期时间。你的工作成绩和工作能力是明摆着的,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但大家伙认可,我也没意见,难道说这点你也不接受,嗯?” 狗剩听出来了老书记的意思,这的确是件天大的事,老书记要甩摊子了,他要自己来当这个有着一千多号人的党支部书记,也就是说一年以后,老书记现在的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老书记,这可是件天大的事,说实话,我狗剩也曾经想过这件事,你看我死皮赖脸的当了回代理书记就是个证明。其实呀老书记,那时候的那件事,也是当时情急情况下的无奈选择,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一切都捋顺了,这个鞋厂的厂长位置就够我受得了!” “你说你再把全村人的这个担子压给我,我怕我瘦弱的小肩膀吃不消呀!这件事你还是让我想想吧,我真的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看还是放放再说吧。” “这件事已成定局了!”狗剩的话音刚落,老书记便直视着狗剩说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要是连这点认识能力都没有,这就说明你的确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不但不适合担任党的重要职位,就连厂长你都不能胜任!” “也就是说,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瞎胡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的行为,我们会全盘否定你的一切行为,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干嘛呀老书记你这是,啊?”狗剩闻听老书记的话,把嘴撇的跟吃了黄莲一样的说道:“你这不是逼着大姑娘上轿嘛这是!咱可不待这样的呀?” 狗剩慌神了,老书记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假如他要是不答应,他将完全彻底的从领导岗位上被踢出去,假如要是这样的话,他以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会被否定,一切清零! “今天这事是我代表党组织在跟你谈话,是一次非正式的约谈。你的态度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今天暂且先给你保密,一旦此事要是放到党委会上来谈论,你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老书记还是那样直视着狗剩说道。 “我也是在实事求是的说话呀,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呀!”狗剩擓了擓头皮说道:“你说你把这么大的事一下子踹给我,以后我面的都是些叔叔大爷们,村里每家每户的吃喝拉撒睡,一下子一千多口人,这么一大家子人,你说这事给谁谁不擓脑袋瓜子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我们是个集体,是一个在党领导下的集体,有那么多人都在帮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嗯?一个人就是再能耐,要是没人帮你说你能干成什么事,嗯?你说你擓的哪门子脑袋瓜子,嗯?”老书记说道。 “你要是非把我推到峰口浪尖上,那你要答应我个条件!”狗剩豁出去了,既然你把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给我,我也不能让你痛快了! “条件?你在党组织面前还提条件?知道入党宣誓词的内容吗?那好,现在我就教给你,下面我念一遍,你念一遍: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 “停停停!”狗剩立马打断了老书记说道:“好家伙,这就戴紧箍咒呀!我不提条件了好不好?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蹦不了你!但我可说好了,我只是个代理,一旦有了合适的人选,我立马让位,你们谁说了都不算!” 狗剩说完抄起桌上的大哥大,起身就要走人。 “回来!”老书记当即便叫住了狗剩,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本子递给了狗剩说道:“回去把这个好好看看,要认真的看,下次开会的时候,你要例行参加党委会议!” 狗剩接过来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几个红灿灿的大字——中国共产党党章!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代理的滋味(一) 狗剩走了,老书记一手夹在了胳肘窝里,一手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好难呀,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何其容易呀!我刚才跟狗剩说的话都是掏心窝子里的话,不但我本人把这事看明白了,就是支部一干人都看的明明白白,日后挑大梁的人非狗剩莫属! 这家伙思维敏捷,头脑灵活,看似不靠谱的一言一行,却彰显着无尽的智慧和领导才能,你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在墨迹中快速地应对,致使你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的结局总会是出人意料的,五百年才能出这么个人物呀! 刚才的话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在他一转身,走出这间屋子里的时候,老书记就看出来了,他不但懂,还领悟的非常透彻,尽管他不愿意领命,但我的逼宫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想不接受都不行了! 任务我都交代完了,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做那就看他怎么办了。一个新领导班子的形成绝非易事,后期的磨合,日后决策者的一言一行都尤为重要。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他应该怎么烧哪?我倒要看看拼命三郎的本事了和造化了! 现在的领导班子都是些老同志,他们的思维都是固步自封的,经验多多,但接受新思维的做法就差很多;群众的亲和力他们能独当一面,处理生活中的琐事是他们的强项,但解决时下的经济发展就会慢半拍了。 你看现在出来了一个狗剩,现在又出来了一个巧儿,这俩人一文一武可谓是珠联壁合了!配合的默契不说,他们想的每一个点子都是超前的,是我们这些人压根就想不出来的。 两个时代的人,都有着共同的共同点,又有着不一样的思维模式,这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在一起工作,共性自不必说,但突出的矛盾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凸显出来,不管是老同志领导新同志,还是年轻一代领导老一辈人,这个过程都是明摆着的。 别管哪一方,重要的是三把火,这是争夺话语权的绝对优势,谁做到了这一点,谁就会在会议室里站稳脚跟,把握绝对的话语权号令天下! 狗剩呀,你已经再鞋厂站稳了脚跟,你现在已经有了跟这些老家伙们抗衡的资本了,他们都在盯着你的下一步,下一步,再下一步,步步都要做的让人心服口服呀!他们点头了,百姓就称赞了,你就实至名归了! “喂,是剩吗?” 狗剩的大哥大响了,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是,你哪位?”狗剩听着这声音很是熟悉忙问道。 “我呀剩,我一队长。” “哦,一队长,你好呀一队长,有事吗?”狗剩忙不迭的问道。 “哦,剩呀,给你请示点事呀,需要你的批准呀。”一队长说道。 “什么?请示,还批准?跟我请示,让我批准?”狗剩一听这话特别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革命跟我一个刚换下豁裆裤的孩子谈什么“请示和批准”,这不是瞎胡闹吗?于是狗剩说道:“一队长,我狗剩是尊重你的,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你老人家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呀!” “剩呀,我可没给你开玩笑呀,我是认真的!”一队长非常诚恳尊重的对狗剩说道:“我确实有一件很棘手的事要跟你请示呀……” “停停停!我先脑袋有点大,你等会再说,你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狗剩不愣了一下脑袋忙问。 “剩呀,是老书记让我找你的,老书记已经跟我说了,你现在是代理书记了,村里的一切事物都有你全权来处理,所以呀,我才来找你解决此事呀!”一队长解释道。 狗剩听完把脑门“啪叽”一拍,心说完了,这就勒紧缰绳啦,这拉磨也要有个过程呀?一队长的话在告诉狗剩,从现在起,他就是村里的一把手了,他就是村里的大哥大了,所有人的一切行为都要听他的指挥。 “我说一队长,老书记的确找我谈过话了,我现在还是个预备党员,也就是我现在还不是党员,只有我是一名真正的党员后,我才有可能是代理书记,你说对吗?”狗剩问道。 “剩呀,这事我就管不了了,我只听从老书记的。”一队长说道。 “你是不是党委成员?你有没有权利参加党委会的重要决定?总不能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吧?这不是胡闹吗?”狗剩一听这话就急了说道。 “剩呀,这事是经过党委会开会大家举手表决过的,是老书记拍了板的,大家伙定下来的事是不能更改的,你就接受吧!你看老书记都那样了,从出院到现在他还在坚持工作,你就体谅体谅大家伙,也体谅体谅老书记吧。”一队长说道。 狗剩现在就想哭,他真不知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别人硬揣给他的工作,要说当个厂长他是非常愿意接受的,他喜欢在厂子里看着生产出来的产品,由自己销售出去,那时候他特自豪,特兴奋,特伟大。 同样是权利,但狗剩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书记这个在村里最高的权利,却让他感到十分的恐慌,就感觉像是一位老练的司机喝醉了酒,熟悉的方向盘就是不听他指挥一样,让他左右摇摆,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剩呀,你在干嘛?赶紧的说话呀,我的时间很紧呀!”一队长在电话里催促道。 一队长的催促声让狗剩缓过神来,狗剩问道:“真受不了你们!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事?” “我们水泥厂库房积压的很严重,业务员们费劲了周折都起色不大,挤压问题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它严重的消弱了厂子里的竞争力呀!”一队长说道。 “啊?你没事吧一队长?你是厂长,这可是你的问题呀,就算我现在是代理书记,我问你,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的?”狗剩一听这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呀,这不是背着萝卜找擦子呀! “我知道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但是各个水泥厂都存在库存积压的大问题,它已经成了拖累厂子发展的诟病了,新水泥不敢出,旧水泥卖不出去,厂子成了半停工的状态,反正我是没办法了,你要是说我这个厂长不称职了,那你就罢免我吧!”一队长抛出了最后一句话。 “胡闹!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是一位老党员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狗剩一听就急了,冲着大哥大就吼了起来! 是呀,一队长说的问题也是个现实问题,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怎么解决这个难题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水泥厂先开个会,把领导业务员都组织起来,都开动脑筋,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狗剩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对一队长说道。 “开了一百次会了,整天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想办法,实在是没辙呀!”一队长说道。 “照你这么说咱们的水泥厂就得关门,啊?“狗剩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说道:“我告诉你一队长,水泥厂是咱们村的支柱产业,你是一厂之长,要是水泥厂倒闭了,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放,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出门,树要皮人要脸呀我的一队长!” “一队长,我在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必须给我想出办法来,想不出来,你就给我每家每户去磕头,只要大家伙能原谅你,我绝无二话!”狗剩说完“呱唧”就把大哥大挂了! 狗剩挂了电话,眨巴着眼睛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噗嗤”一下笑了!他觉着又好玩又好笑,他刚才的做派非常像老书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现在是书记了,怪不得老书记平时动不动就爱着急,动不动就死骂人,刚才的体验狗剩猛然间有点感同身受了,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了,他猛然间感觉到了老书记几十年如一日一路走来的艰辛和不易了! 是呀,我刚才才接触了第一件事就这样头疼,并且问题还没有解决。我的路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该是个什么样哪? 呜呼!狗剩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现在真的想哭了! 叮铃玲!叮铃铃!叮铃铃! 大哥大又响了,狗剩赶紧的按动了开关,刚才跟一队长墨迹了半天,耽误什么也别耽误了业务呀。 “喂,你好,你哪位?”狗剩问道。 “是剩吗?”电话里说道。 “是是是,是我,你请说。” “哦,剩呀,我是三队长,我有事找你呀。”三队长说道。 “哦,三队长呀,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耽误买卖了那!有什么指示你说。”狗剩说道。 “哎呀剩呀,我哪来的指示呀,是我有事要请示你呀,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回事……” “停停停!三队长,你先打住!”狗剩一听又是个“请示”,便赶紧的打断了三队长的说话说道:“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呀,啊?刚才一队长就臊了我半天,你怎么也跟着起瞎哄呀,啊?” “你看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叫起哄哪,啊?咱们是老交情了,别人不了解你我是了解你呀,是我在党委会上提议你当这个书记的,我列举了你工作以来一系列的作为,充分的说明了你是个有才能的人,这一点他们不服都不行……” “停停停!”狗剩一听这话总算是找到债主了,便赶紧的打断了三队长的话说道:“哈哈你个三队长,你可把我狗剩害苦了呀,我万万没想到这主意是你老人家出的呀?三队长,我对你可不薄呀,确切的说我狗剩是救过你命的人,你可不能这样卸磨杀驴呀!你也太黑了点吧?” “哈哈!你的话歪理不孬呀,正是因为这样我三队长才从你身上看出了你是位可塑之才呀,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你不但告诉了我,也告诉了大家一个真理,你是老书记当之无愧的接班人呀!剩呀,我三队长不会说假话,从小到大都没撒过谎,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剩呀,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一个个的都这把年纪了还在挑大梁,你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样下去不行呀,会毁了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乡亲们的!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那个时代所肩负的任务,在新时期下我们手里的交接棒,也该传递了!”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你可不能眼看着我们这帮老家伙们都死了你还做事不管呀!前几天我们一帮老家伙们开了一次会议,回顾了一下过去,畅谈了一下未来,我们感慨万千呀,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呀!” “最后的焦灼点落在了传承和发扬上,落在了稳固和巩固上,落在了新老交替上,最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了极具活力的年轻一代上,这也正符合了上面的指示精神!看来呀,中央的高瞻远瞩是正确的,看来体会和感悟是非常必要的!” “所以说呀,剩,你不要怕,你只要勇敢的做事,大胆的去实施,趁我们还能动弹,发挥点余热,做到扶持故鼓励,你再加油努力,形成一个气候,紧跟着党走不掉队,你说你发愁什么哪?”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蛧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代理的滋味(二) 三队长的话给了狗剩重重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心尖上! 老书记的话是威逼出来的,三队长的话是诚恳的,此时的狗剩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这个老帮菜!”的话,而后手握着大哥大,便一声不响了! 是呀,响鼓还需重锤敲这句话,最初的时候还是从老书记的嘴里听到的,那时候他就觉着这话很有意思,既贴切又富有哲理,一言既出又能给人以警醒!老书记还过,领导的艺术就是语言的艺术,语言的艺术就是思维的艺术,是能力又是技巧,运用好了你就成功了。 狗剩从的时候就记的娘就的那句话,剩呀,要多听少,多思考为什么少插嘴,从学到的一句话你这辈子都用不完!等你长大了,知道了,再去听别人,你也就一句都感悟不到了。 那时候娘亲是一句一句的把狗剩拦在怀里的,狗剩是一句一句的学出来的,狗剩现在才觉察到那时候一句一句学到的话,正在此时此刻一句一句的显现了出来! 都书本里有黄金,娘亲是在用她的切生感受,把自己这辈子的感悟都赋予到了自己身上,致使自己现在还没满十八岁所得到的认知,使得自己在这个年龄段,都受用无穷了! 回想童年,对比今日,真的好感慨呀!那时候娘亲所的话,我都爱跟爹学,可我爹听后总爱一句话:听你娘的,傻孩子! 父亲的鼓励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重要的。他非常记得有一次娘亲跟自己讲故事时在阐述一个道理,只见爹也跟我一样,甚至于比我还要认真的在听着,是那样的入迷!记得那次这个故事本来是给我听的,可娘亲最后却问我爹道:听明白了吗? 当时我爹便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咱剩听懂了,我就听懂了! 哦,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期待哪?!当时狗剩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当下,狗剩彻底的明白了爹的用意所在。 爹,狗剩好想你,你回来看看吧,我们都很想你呀! ~◎~◎~◎~◎,m.↑.c□om “嗨嗨嗨,剩,干嘛了剩?哭鼻子了?是不是我的话得太重了?”三队长的话从大哥大里传了出来。 狗剩赶紧的抹了一把眼泪道:“哪跟哪呀这是!你见过我狗剩哭过鼻子吗,啊?赶紧你的事,我现在既是厂长又是书记的,你想累死我呀?赶紧的你的事!” “哈哈哈哈!你个古灵精怪,我想了一大堆话,让你一句话的全没了!好好好,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我的作为不单单是在报恩,更主要的是在为党的事业,全村人的利益大发展在着想呀,这一希望你能明白呀!”三队长对着话筒嘻嘻哈哈的道。 “好了三队长,咱不闹了,你我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就正题吧。”狗剩道。 三队长迟疑了一下道:“好,剩呀,是这样的,你看现在已经是夏季了,秋季很快就到了,去年畅销的锅炉机型我们已经备足了,其它机型我们也早有准备。” “剩,今年的问题就出来了,你看看我的对不对。” “锅炉是个季节性很强的企业,就好比你鞋厂的单鞋和棉鞋的关系,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呀!一台锅炉的寿命是十年到十五年,区域的饱和势必会造成产品的滞销,也就是去年较好的锅炉在今年就不一定叫卖,冷门的也并不一定在今年不是热门。” “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很大呀!剩,我有个担忧呀,这里面的变数很大,这个行业是个‘一年不开张,开张养三年’的企业。最近我也让业务员们下去摸了一次底,他们带回来的答卷只有三个字:不需要!剩呀,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剩呀,忧患意识不得不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呀!” 三队长的话,三队长的思维,三队长的忧患意识很超前,刚才一队长的话,给了狗剩一个非常大的醒悟——解决问题在当下!这就不得不让狗剩沉思了,三队长的话一下子触动了狗剩,致使狗剩哑然了。 是呀,我是从这个厂子里拼出来的,就是在那个冬季,我品尝了人生第一次磨难,尽管在世人面前我是幸运的,但我的心跳谁能懂得? 一路上的驴蹄的声声入耳,二愣子看似我在睡觉,下了驴车逃命的那一刻,一顿饭只吃了半个面包,看似我跟没事人似的,可我心中的忐忑谁人能知晓哪? 一次的成功并不能明什么,日后的磨难才是教会你怎么做的导师,我娘是这样的,我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叠重而来的压力正在向我袭来! “剩?话呀剩?我在请示你,你现在是个掌舵人,你的一建议就会燃一切,你以前帮了我,现在你也不能做事不管呀!”三队长在电话里道。 狗剩张了张嘴,他非常理解三队长的心情,他非常想为三队长排忧解难,可他能解决得了吗? 此时的狗剩在自己的事业上很是如鱼得水,他在自己的这片天地里,就如同在河水里畅游一样,无拘无束的毫不费力的信手沾来。 可猛然间来了一个预备党员和代理书记的名号,这突如其来的件事,顷刻间彻底的把他打翻了! “喂?剩呀,你这个智多星倒是话呀?时间还有的是,咱们不着急呀,慢慢商量嘛,喂喂喂?”三队长的从开始的试探,到最后急促的“喂喂”不停的在狗剩的耳边响起。 狗剩无心也无力接受这个电话了,三队长的话他也无心再听了! 一队长的问题,三队长的求救,他都无法解答,他重重的把放在耳边的大哥大垂了下来,暮然间,他觉得自己确实承担不起这个重任了! 电话里的声音是自己挂断的,狗剩很熟悉的听到了一声“嘟”的声音,他的心就在那一刻释然了! 狗剩坐在大运河的亭子上,看了一眼大运河水,而后又顺流看向了东方,他禁不住‘哦’了一声,心中发出了‘好个大运河水’的感叹。 狗剩记得那时候的大运河是那么的宽广,川流声是那么的湍急,自己面对着大运河水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渺,那时候他对大运河是那么的敬畏。 而此刻,他朦胧中看着大运河又产生了一种新的认识,恍惚间他是老书记了,又恍惚间他又什么也不是了;他在课文中看到过关于大海的描写,波澜壮阔直到天边! 那时候的他就觉得大运河就是大海,谁也比不了它。那低沉的流水声,那宽阔的河面,那一直向东奔流不息气势如虹的气势,在狗剩看来,大海,也只不过如此。 当老姚第一次手指着大运河水对他,剩,喜欢水吗?狗剩看了一眼大运河,“嗯”了一声有力的了头;而后老姚什么都没,便一头扎进了水里,一朵浪花,一声平静,便如梦如幻的任由你遐想了。 当时的狗剩是大惊失色的,他的心提在嗓子眼里看着水面,屏住了呼吸,做出了随时都要跳进河水里的姿势在看着大运河水。 十分钟,半个时,一个时,狗剩急了,只见狗剩就好像游泳健将一样,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 当老姚把狗剩拖上岸的时候,当老姚给狗剩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当狗剩故意的憋住呼吸把一口水喷在老姚脸上的时候,只见老姚在“哈哈”,狗剩也在“哈哈”。 什么叫生活?生活就是一种乐趣,当一个人没有生的概念的时候,只要有人敢于追随,一旦你发现这是个玩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身后的色彩是无比斑斓的。 长辈们交给了狗剩最基本的技能,也让他懂得了最基本的道理,娘亲交给了狗剩怎们做人,爹交给了狗剩怎么样去处事,孩提时代是不需要怒斥和指责的,你的一言一行,就会让他受用终生。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的大哥大又响了,急促的铃声让狗剩很习惯的“喂”了起来。 “喂,你哪位?请问你有什么业务吗?”狗剩急忙问道。 “剩呀,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啦,我是老有理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狗剩一听是他的声音,即刻嘴角就撇到后脑勺了道:“赶紧的,我可告诉你,你一句话不对付我这个代理书记家要骂娘了!” “哎呀我的老书记,哦,不不不,我的代理大书记,你老人家可不能乱话呀,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呀!” 老有理是村里的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管家,身为男儿身,却有着一副女儿调,但为人刚正不阿敢于话。 “那好,你给我一部大哥大!”老有理娘娘腔的道。 “哈哈哈哈!我是嘛,我就不信没人惦记我的大哥大,终于有人敢站出来话了。那你吧,你要大哥大干什么?”狗剩道。 “我能干什么呀,啊?村里的大事,是是非非的,没我能行吗,啊?遇到个打娘骂爹的,上吊自杀的我调节不了的,我想请示老书记手,我想呼救,我里又没个你那玩意,你能行吗?都是刻不容缓的事,你让我跳井井没有,跳河河没有,你你让我怎么着呀,啊?老有理跺着脚道。 哦,是呀,这也是狗剩最痛疼最腻歪的事,一个书记,村里的吃喝拉撒事都要管,平时连碗都不爱刷的的人,你让他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那不是扯淡嘛! “现在我问你,你现在在哪?”狗剩问道。 “我在大队部呀,我们都在……”老有理话就是这样的,什么时候话就跟连珠炮似得,知道自己错了话,便赶紧的刹住了车。 “什么意思?你在大队部?还你们?”狗剩当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即刻便对着大哥大大声的道:“老有理,我现在代表代理书记向你问话,你要老实跟我交代,你现在身边都有谁!” “我剩呀,我不需要谁谁谁呀,我就需要一部大哥大呀,你们谁忙也没有我忙呀,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从东头到西头,我一年走的路、我.操的心你们三年呀,我确实需要个大哥大呀,谁没有大哥大都得过去,可我不能没有呀!” 狗剩生气了,他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他现在才意识到一队长和三队长就在大队部,也就是,只要他们在,老书记也肯定在场! 这好似一个圈套,这是一个坑,这是一个以老书记为首的一些人给他挖好的一个坑,就等着他往里跳了! “混蛋,你个大混蛋!我告诉你老有理,你给我滚一边去,你让老书记给我接电话,否则我让你享清福去你信不信,你爱咋地咋地,我可不稀罕你!”狗剩厉声道! “你看你这孩子……” “滚滚滚!滚你个大媒婆!”狗剩把大哥大拿到了嘴边大声的吼道! “吼吼吼!吼什么你吼,啊?你怎么跟叔叔大爷们话了,啊?!难道人家的不对吗,啊?全村就这一部电话,老有理跟你提的这事不对吗,啊?一队长和三队长跟你汇报的这些事都不属实吗,啊?”老书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你……”狗剩此时此刻就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他气的差出“你个混蛋”的话,但随即又改口道:“你也太老帮菜了吧,啊?!你想考验我,也不至于集中这么大的炮弹对我狂轰乱炸吧,啊?起来是在考验我,其用心你也太险恶了吧!我今天谁也不骂,我就骂你!” “混蛋!在座的有问题的不止他们三个人,你给我滚过来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看!你也可以一个个的问他们,是你的那样吗,啊?” “我现在就可以给念念他们给我提出的问题,请客送礼的事应该怎么办,打白条的事应该怎么办,拉帮结派的的事应该怎么处理,公饱私囊的事应该怎么解决,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老书记给你精心安排的嘛,啊?岂有此理!” 老书记滔滔不绝的列举了许许多多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狗剩没有听过没有想过的问题,他就像傻了一般,被老书记一个接一个的炮弹打的一个个的想法,都变成了哑弹了。 “话,赶紧的给我话,大家没有大哥大,就你有,你还不会话呀!”老书记在话筒里吼了起来。 “你的都是废话!你就不会给大家按个固定电话呀?”狗剩一时找不到了词道。 “你更是废话!客我也请了,礼我也送了,给我的答案就是等候,你让我怎么办?我老了,这一套我做不了了,你来处理吧!”老书记完就把电话话了,电话里发出了“嘟嘟嘟”的响声。 看書罓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未来的畅想 老书记挂了电话,狗剩的脑袋瓜子有点大了,尽管几个人跟他反映的问题是实实在在的,从表面上看还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但老书记的一席话,让他感觉到了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咯咯!” 当狗剩听到大哥大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傻乎乎的望着大运河水河面的时候,就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咯咯”的笑声。 狗剩猛然间回头一看,尽管此人很熟悉,但也被眼前的这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巧儿。 只见巧儿手捂着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此情此景让狗剩一看便知道巧儿是早就在他身旁了。 “早就来啦?”狗剩只回着头没转身的看着巧儿问了句。 “嗯。咯咯。”巧儿一脸红晕的咯咯一笑,浑身都是妩媚的一抖身躯说道。 “幸灾乐祸吧你就!”狗剩说完便不再看巧儿了,把大哥大放在了石桌上看起了大运河。 “我的事怎么办?”巧儿又蹦出来一句,而后也坐在了石凳上看起了大运河。 “咱能不能不捣乱,嗯?”狗剩说完便很快的想起了巧儿跟他说的那件事,这件事是老书记同意了的,也是狗剩心中早已规划好了的事,也是狗剩心中很想迫切的想办的事。但此时此刻这无意中的话,反倒让狗剩觉着这话颇有些弄拙成巧的味道了。 “哼!大权在握了,还牛起来了。”巧儿把双手夹在了两腿之间白了狗剩一眼,看着大运河水说道。 “今天是星期天,去吧姚健给我叫来。”狗剩说道。 巧儿猛然间被狗剩的话说得一怔,而后说了句“我不去”的话,身子一扭,脸色顿时大变的一副再也不想说的姿态绷紧了嘴巴。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我现在问你,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狗剩问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巧儿并没有回答狗剩的话,而是颇有韵味的背诵了一首唐诗。 课本里没有学过这首唐诗,但是他听过娘给他讲述过这首诗,当时他就被诗里的大气磅礴志气满满所震撼了,他就想着要是自己也有那么一天,那自己该怎么做哪? 没想到呀,事情会是这样的巧合,事情会是这样如梦如幻的摆在了自己面前,硬生生的再告诉他,那时候的一个念头,就在这不经意间,还真就出现了! “你给我念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是实实在在的事,你以为你虚怀若谷就能解决问题?咱别的不说,咱就拿你跟姚健来说吧,摇头晃脑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看我狗剩,本来这事是应该摊在你俩头上的,可这些仕途上志仕之事偏偏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承认我书读的不好,我承认你俩都有着满腔的抱负之志,假如这事要是摊在了你俩任何人身上,我狗剩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说,我就是再对你俩有成见,我也会不惜一切去为你俩赴汤蹈火的!” “巧儿,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事我早就放在心上了,你说的事也是我想的事,这些事都不是事,问题是现在外患来袭,我可不希望内忧在给我添麻烦呀!” “你要说让我做点实业我狗剩绝不含糊,其实在我心里这些事就跟豆芽卖豆芽一样没什么难的,你要说让我当这个书记,拿这个位置来当买卖来做,这可是个大难题了!” “巧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真不行!可现在我左右不了了,你知道老书记是怎么将我军的吗?干你就扶摇直上,退你就一败涂地,你非杀身成仁不可,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路!” “巧儿,你说我现在是乘风破浪呀,还是闲来垂钓,你说我是直挂云帆济沧海呀,还是感叹古人的行路难呀?可是反过来看,表面上看这是个难题,可我看到了里面的实质,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呀!” “成者王侯败者贼,这可是别人硬给你的一把双刃剑,你说你还茫然什么哪?你还有什么不能食的哪?这个玉盘里真的是值万金呀!‘忽复乘舟梦日边”这句你应该懂的这话里的意思吧,你跟姚健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呀!” “剩,你不用再说了,我去!”巧儿当即打断了狗剩的话说道:“我懂了剩,我出了学门我就是决心跟你干的,我坚信我选择的这条路是正确的,我争的是这口气,我赌的也是这口气!这口气我赌的是一生的抱负,赌的是你狗剩的豪气,你成功了,也就是我们的出头之日!” “一个好汉三个帮呀巧儿!”狗剩接过话茬说道:“只要这事你理解了,以后的事就不叫事了!两人为一席,三人为一宴,巧儿,我没有你俩不行呀,有了你俩我才能如虎添翼呀!” “你看现在村委会里这些人,都是些叔叔大爷们,没一个咱们同龄人,孤单势薄不说,我就是想说话都没底气呀!我现在唯一有底气的就是有了你,这是老天爷送给我的,是老天爷让你来帮我的,是老天爷让咱们这一代人来挑大梁的,你说这笔买卖多合适呀,干嘛不做呀!” “你现在是党员了?”巧儿问道。 “是预备的,老书记都给我铺好了路,现在就是看我干不干的问题,现在你知道我心里的担子有多重了吧?”狗剩问道。 “嗯。你刚才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听。咱们课本里有关于海的描述,你现在就是大浪上的那一朵浪花,看似鲜艳靓丽,看似那么多有力的双手都在托着你,但一旦你落下来,谁也不会看到你。只有把你拖住了,举得更高,水天一线了,也就不用咱们乘风破浪了!” 巧儿说这话的时候是美滋滋的,就好像她现在是狗剩了,她已经站在了那朵浪尖上一样。 狗剩瞥了巧儿一眼说道:“巧儿,其实你真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不上学,其实呀,我倒希望姚健坐在这。” “你觉着这事可能吗?”巧儿问道。 “就算不可能我也要试试,就算他想去当兵,我也要等他回来跟咱们一起奋斗,就像课本里说的那样,把咱们也变成课本,让大家都来读咱们!巧儿,你说到那时候,咱们该是个什么样哪?”狗剩看着河面说道。 “咯咯!”巧儿的这一声笑是清脆甜蜜的,是发自内心的,是由里而外一往情深的看着狗剩笑出来的。 “看把你美得。巧儿,其实这事真把我愁住了,你看呀,要是我一旦接受了老书记的话,我靠的还是那些叔叔大爷们,但我担心的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在老书记面前只学会了点头人,不会给我对大的帮助,我现在更需要的是只会摇头的人!”狗剩说道。 “你犯溅呀?那不是更好吗?你干嘛还需要摇头的人呀?”巧儿不解的问道。 “你看你这就头发长了不是?你要说做为执行者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后盾,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但我不是老书记呀!我现在要的是敢于站出来为我说的人,这些人当中我感觉出了三队长,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了。”狗剩说道。 “哎?这话跟你刚才说的逻辑不符呀?”巧儿说道。 “很相符。因为三队长敢说话,敢说真话,就算错了他也会说我的。俗话说孤掌难鸣,我现在就差一个人,这个必须要和三队长一样的敢于说话,敢于说真话,敢于为了一个正理去执掌现在的局面。” “呀!”狗剩说完,巧儿张大了嘴巴看着狗剩说道:“剩,你的脑袋瓜子真跟别人不一样,你怎么就能想那么多呀,还真是对!” “嗨!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我这不是逼出来的吗?我刚说的这个人就是你呀,你可要做好充分的心想准备呀,一旦我做到了那个位置,会议室里肯定要有你!”狗剩说道。 “咯咯!”巧儿会心的笑了。 此时此刻她猛然间想起了她跟姚健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也是这样跟姚健并肩而坐的,那时候的俩人聊着话,看着天边,憧憬着未来,就好像未来的理想抱负真就在眼前一样,是那么的真切! 突然间的一个变故,让巧儿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在突然之间认清了这一切,他跟姚健所设想的那些天花浪漫的事,其实都是如海市蜃楼一般的不切合实际的,那个梦就犹如近在眼前的大山,当你要走向它的时候,其实它离你是那么的遥远,远的只会让你望而却步! 狗剩是现实的,山就是山,它就在眼前,近的你都触手可得,这个梦让你离奇你就好像不用去做,他就是个梦里的梦,只要你想要,他随时都会给你,给你这辈子都想要的,所追随的,这一生一世的梦! “巧儿,我说的是真的,我跟你俩说话不掖着不藏着,我会袒露心扉的去说。但我跟他们就打不开了,我一说话就要装傻充愣,其实都是些昧良心的话,我压根就说不出心里话来,会把我累死!”狗剩说道。 “嗯,我懂了,也知道了。”巧儿说道:“我这就去叫姚健,你放心,我要是叫不来我决不来见你!” “哎!这就对了!记住了,咱们是一个胡同里的铁三角,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谁也离不了谁,三股绳拧成的绳才结实!” 狗剩说完这句口无遮掩的话,禁不住自己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一句“穿一条裤子”的话他记得那时候也说过,却遭到了巧儿当头一顿唾骂。 而此时狗剩看了一眼巧儿,巧儿却显得很坦然,不但如此,还含羞的瞥了狗剩一眼,说了句“德行”! 而后巧儿起身走下了坝堤,顺着通往石纺路的那条大路,直奔村里而去。 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未来的畅想(二) “哎呀巧儿来啦!快,赶紧屋里来!”张荣凤一见巧儿来了,大觉意外却又惊喜无比的撩起帘子往屋里让道。 “婶,姚健在家吗?”巧儿边往屋里走着,边问道。 “在在在呀,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肯定在家。”张荣凤说道。 姚健正在屋里写着作业,复习着功课,忽闻巧儿的声音既惊又喜又没好气,他真想说一句“我不在”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学习啦姚健。”巧儿进屋问道。 “你来干嘛?”姚健的话一出口,瞄了一眼娘,而后看了看巧儿,便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我不能来吗?”巧儿早有准备,也不怪姚健说什么了。 “就是,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了这事?”张荣凤剜了一眼姚健说道。 巧儿做到了炕上,看了一眼姚健的书问道:“这不是初二的书吗?怎么着,复习?” “备战中考。”姚健放下书看着对面的墙说道。 巧儿“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再过一段时间该中考了。是呀,时间过得真快,下个学期该上高中了,再读三年就是高考的日子了。 “来巧儿,你喝水,给巧儿,你吃瓜子。”张荣凤从外间屋进来了,一手端着水杯一手端着托盘及其热情的对巧儿说道,而后又对姚健说道:“别看书了姚健,陪着巧儿说会话,你看巧儿好长时间不来了,人家来看你,正好换换脑子。” “婶,你别忙乎了,我来找姚健出去一趟,狗剩叫他,也没事什么事,就是想在一起说会话。你看我们三个现在都分开了,也没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了,今天又是星期天,说会话唠会磕。”巧儿说道。 “好好好,姚健赶紧的吧,你们三个是该在一起聚聚了,跟巧儿走吧。”张荣凤对姚健说道。 “我不,我的任务时学习,人家的任务是工作,人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我要分秒必争不能跟他们比,也比不起!”姚健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还来劲了,懂不懂事呀你,啊?人家一个姑娘家都来了,你还杠什么劲呀你,赶紧的!”张荣凤狠狠的剜了一眼姚健,伸手便把姚健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我是称心诚意的来叫你的,我和剩都工作了,你考上了高中就更没有时间了,以后的日子就更离多聚少了,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什么坏事,走吧。”巧儿并没有生姚健的气,尽管姚健的有所指,但他还是在极力劝着姚健。 “是呀是呀,你看人家巧儿,多高姿态呀!真实的,怎么还越大越不懂事了哪?赶紧的吧。”张荣凤又劝道。 姚健无奈,只好跟着巧儿出了屋,向着大运河走去。 狗剩大老远的就见巧儿跟姚健向这里走了过来,狗剩笑了,尽管俩人没有以前那样亲密了,但毕竟现在迈出了和好的第一步,这是狗剩和三个人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俩人走上坝堤的时候,狗剩就站了起来对俩人说道:“真不错呀,你俩要是早这样该多好呀。来来来,这个地方是咱们建的,就应该有咱们来享受,来吧哥俩。” 姚健坐在了石墩上,一眼便瞥见了放在石桌上的大哥大。 “怎么样姚健,知道这叫什么吗?”狗剩问道。 姚健又瞥了一眼这个稀罕玩意,没有说话。 “没见过吧?告诉你,这叫大哥大,是高科技。你爱看书,你知道尼克松吧?”狗剩问道。 姚健点了点头,可还是没说话。 “你既然知道尼克松,你就未必知道尼克松手里的大哥大了,那玩意,老厉害了!”狗剩绘声绘色的说道:“尼克松是第一位访问中国的美国元首,一天周总理领着他去长城之上去浏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在这期间,尼克松手里的这个玩意响了。” “只见他把这个东西放在了耳边,遥对着西方叽里咕噜的一通鸟语,事情过后周总理问他这是什么东西,尼克松又是一阵叽里咕噜,而后翻译跟总理说道,这叫无绳手提电话,是由摩托罗拉公司marter发明的,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翻译最后对总理说,总理要是喜欢就送给总理先生了。” “不久,咱们中国就开始有这个新鲜玩意了。这还是要得力于周总理的一句话呀,他老人家说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一定要大力发展科技!”狗剩说完看着姚健说道:“怎么样,听明白了吧?知道这玩意多少钱吗?” 姚健又一次摇了摇头。 “告诉你吧,三千八,花了我四千块钱,听清楚了,是四千!也就是说,这四千块钱能让你从小学到大学,能轮回着上很多次,知道这个概念吗?”狗剩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洋洋得意了,那种成功人士的范即刻便显现在了脸上,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子十足的霸气! 姚健瞥了狗剩一眼,这次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头扭向了大运河水,看起了大运河两.岸的风光,脸上的表情显得复杂了很多。 狗剩看了一眼巧儿,只见巧儿也在看着河面,不用说,狗剩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俩人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体察着俩人脸上的变化,他说话的时候,不但姚健在听,巧儿脸上的变化也在随着狗剩绘声绘色的话头,在不住的一脸羡慕的跟听教授讲课一样的,在听着狗剩的话。 “姚健,该中考了,复习的怎么样了?”狗剩又问道。 姚健从刚才的话题里缓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正在备考,估计应该差不多吧。” “你看你,多不自信呀!这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是就爽快的说,就像以前一样,那时候你看咱们三哪有这样一本正经呀,放开自己,不要把自己禁锢在一个笼子里,你说你这样就算出了校门又会怎么样哪?最后的结果都会是社会中人,谁也逃脱不了这个事实!” 这时候,巧儿张了张嘴,看意思是很想对姚健说点什么,但她很快就把划给咽下去了。狗剩从巧儿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只要是针对姚健的学习发表意见,或者是跟学习无关的事,只要巧儿一张嘴,很定会引起姚健极度的反感。 她说什么?说,姚健你没问题的,你肯定会考上高中的,你肯定会考上大学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那当初俩人如漆似胶的话,而如今再旧话重提,勾起的那将会是什么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她要是说,姚健,你看我现在在工作中很是得心应手,我在短短的时间内,把我的所思所想都在实践中得到了验证等等等等,这些话我就更不应该说了! 她是当初誓言的叛逆者,俩人重新坐在一起,这本身就是矛盾的焦灼点,好不容易把他叫来了,我要是说这话,这不是在没事找事吗?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笑着面对。 狗剩认为巧儿这样做也是正确的。 “怎么样,准备上大学?”狗剩问了句明知顾问的话。 姚健看了一眼狗剩说道:“我不考大学还能怎么着?” “上完大学去当兵?”狗剩又问道。 “是呀,这是我规划好的了,是牛顿定律,为了理想而奋斗终身永不变!莫非我还有别的选择?” 姚健的这句话也并非有所指,但却深深的触动了俩人,尤其是巧儿,她此时此刻就觉着姚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你还有选择呀。”狗剩说道:“你说我现在是村里的什么?” “现在?鞋厂的厂长呀?”姚健不知道狗剩想问什么,一脸懵懂的答道。 “接着猜。”狗剩说道。 姚健翻了会白眼,而后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 狗剩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你就别让我猜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我不懂,我就想好好的念书学习,成为一个为国家为大众有用的人才,别的我什么也不想!”姚健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急了。 “你着什么急呀,啊?死读书要活运用,你现在的作为就是个书呆子,一个典型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你的学业终究是要为人民服务的,你说你连民间最起码的事都不愿意去接触,把学和用彻底的区分开来,你说你能成就什么大事?”狗剩说道。 “姚健,我当着巧儿的面好像不方便说你,既然话到嘴边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这一点巧儿比你要强得多,甚至于简直是没法比!之所以她能迷途知返,而且很快在工作中做出了成绩,那就充分说明了她理论和实践的相结合,学以致用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 “好了姚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预备党员和代理书记了!” 该说的话刚说完,姚健先是一怔,用那样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狗剩。 “不用疑问,不信可以问巧儿,你还可以去大队部问问。你自己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没人要逼你做什么,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假如说你不上学了,不当兵了,回到了社会上,你想干嘛?”狗剩再次问道。 姚健又一次翻了翻白眼,而后说道:“假如这两样我都实现了,我还有可能回到你们身边吗?” 姚健的话是在回答,但不如说是在将狗剩的军,他就是不服气,他就不信自己成就不了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狗剩问道。 “你还不就是想让我跟着你干吗?假如真的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就跟着你干!”姚健似带赌气的说道。 “哈哈!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呀!”狗剩高兴的说道:“看见没姚健,这个大哥大我给你预备下了,只要你回来它就是你的了!你现在还没有参军,我已经是将军了,你放心,你要你肯跟着我干,这个书记的位置就是你的!” “那可不行,这个我可干不了!”姚健一听把双手摆个不停的说道。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就自管给我大胆的干,我狗剩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 狗剩的话刚落,只见大道上急匆匆的跑过来两个人,一个是二愣子,一个是嘻嘻姑娘。 “给,老大,买好了。”只见二愣子跑上坝堤,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硬纸片递给了狗剩。 “嘻嘻!巧儿姐。”嘻嘻姑娘上来挎住了巧儿的胳膊叫了一个巧儿。 “巧儿。”狗剩拿着这两个硬纸片对巧儿说道:“我已经问过欧亚先生了,他也已经联系好了南方学习的地方,这是两张火车票,正好嘻嘻姑娘也想回家看看,他哥也同意了,我给你俩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们收拾好一切你俩就可以出发了!” “呀!”巧儿一听不敢相信的看着狗剩手里的火车票,瞪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呼雀跃呀,还是该怎么着了说道:“剩,这是真的呀?” “嗨嗨嗨,注意点,别太高兴了,收敛着点,注意场合!”狗剩见巧儿那个高兴劲,真怕她再闹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来,便赶紧的提醒道。 “这是真的巧儿姐,我认识路,咱们一起走,我把你送到那个地方,嘻嘻!”嘻嘻姑娘说道。 “给,巧儿,这是一百块钱,你也拿着,到时候需要什么了打电话回来。”狗剩说道。 巧儿接过钱,一蹦老高的说道:“太好了,简直太兴奋了,我要赶紧的把这事告诉我娘去!” 巧儿说完拽上嘻嘻姑娘就跑下了坝堤。 “看见没姚健,巧儿要去南方学习去了。她的工作很出色,她很有头脑,她把鞋业的发展趋势认知的很透彻,她是个天才,我要送她去学校学习了!”狗剩对姚健说道。 只见姚健怔怔的望着跑下坡的巧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姚健,你怎么了姚健,说话呀你?” 姚健似乎没有听见狗剩的话,还是那样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在发呆。 本書源自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送别 呜—— 火车站里的火车汽笛声嘶鸣着,巧儿和嘻嘻姑娘就要走了,她们将坐上火车,踏上南行的路。 尽管嘻嘻姑娘一再保证没问题的,一定会把巧儿安全的送到学校的,但老书记和狗剩碰了一下头,还是决定派治保主任亲自送她们走,这是村里派人出去的人,让一个没出过门的女孩子独自上路,怎么说都是不合适的,为了体现大队部对此事的足够重视,为了让家长和大家放心,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姚健也来了,大运河的小聚,狗剩深深的给姚健上了一课,狗剩的每一句话看似姚健都是在抵触,但是一个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都在敲打着他的心。 是呀,狗剩自从出了校门,干了许许多多令人膛目结舌的大事,从一个谁也瞧不起的“千夫指”,即可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风云人物,现如今他又当上了村委书记,一跃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一把手,这个飞跃就如同做梦一般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狗剩说的对呀,自己连校门都还没出,军旅梦还没实现,他已经变成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了,这样的事实着实触动了姚健,一时间致使他又一次无法安心学习了。 还有巧儿,巧儿跟自己的赌气是成功的,她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在工作中就做出了这样突出的成绩,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呀!狗剩说他书呆子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学习的目的就是要在生活中得以实践的,要说狗剩是个特殊的例子,哪巧儿的成功就很恰如其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他们用了很短的时间都证明了自己,一下子把自己的人生目标缩短了若干年,试想自己要是出了校门,参了军,而后荣归了故里,那时候他们该飞黄腾达成什么样哪? 哦,此时的姚健真的怀疑自己选择的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了。 “赶紧的姚健,赶紧的去巧儿家看看,拿上一百块钱,给了巧儿,以后可不能在犯浑了呀!”张荣凤一大早就催促着姚健了,巧儿去南方学习的消息全村人都知道了,都知道巧儿要出息了,全村人都羡慕的不行。 “娘,太多了吧?”姚健看着娘手里的钱说道。 “什么叫多呀,怎么算少呀,只要你们都好好的,都出息了,钱算个什么东西呀?赶紧的吧你!去了主动点,热情点,听见没?”张荣凤嘱咐道。 “呦,姚健来啦,快快,快屋里去。”巧儿娘见姚健来了,便赶紧的招呼着,而后又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巧儿,姚健来了。” “这么早你来干嘛呀?”巧儿见姚健进来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她白了一眼姚健说道。 “我来送你。”姚健说道。 “今天你还上课,不怕耽误你的前程呀?”巧儿有所指的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人家姚健说话了,啊?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看你,连课都不上了,你还有礼啦?”巧儿娘进来了对巧儿说道。 “给,巧儿,把这个也带上吧。”姚健拿出来一百块钱对巧儿说道。 “呀!”巧儿回身一看是一百块钱,着实吓了一大跳说道:“不行,我不能要。” “拿着吧巧儿,这是我一点心意,自己出门在外,会用得着的。”这要是搁以前俩人好的时候,巧儿一定会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的,可如今姚健特感觉到总有一样东西横在俩人中间,使俩人失去了以往那种不用言传只能意会甜蜜感觉。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出息了,就看不起人啦?这是姚健给的,为嘛不要呀?这要是别人一块钱都多,赶紧的拿着!”巧儿娘白了巧儿一眼说道。 “哎呀娘,你出去吧,别在这捣乱了,我们俩说话,爱你什么事呀?”巧儿看得出来,别管是自己的娘,还是姚健他娘,都在极力的撮合着俩人,这个胡同里的人在她们看来,什么时候都是打不散的一家人,她们特不希望大家闹别扭,你就说自己跟姚健这点事,她们看的跟明镜似得。 “好好好,对对对,你们谈你们谈,我不爱你们事!”巧儿娘说完一挑门帘出去了。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屋里就两个人了,巧儿突然问了句。 巧儿以前跟姚健可不是这样说话的,别管什么时候都是以姚健为主的,她总是会时不时的轻声符合的,那种似羞非羞含情脉脉永远仰视的眼神如今看不到了,有的只是另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就好比刚才这句话,这要是放在以前,巧儿是万万不会以这样的口吻跟姚健说话的。 “那还用说呀?”姚健说道。 “我是在问你想还是不想!”巧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大,别说姚健了,就连她自己都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巧儿,你变了。”姚健说道。 “是呀,我们都变了。”巧儿定了定情绪回道。 “那你看我哪一点变了?”姚健又不失时机地问道。 巧儿哑然了。是呀,姚健还是那个背着书包上学的学生,他还是那个在啃着书本为梦追求着的理想主义者,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哪是自己变了?是呀,是自己变了,而且变得好快,快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个华丽的转身真就连自己都闹不懂了,是什么在鬼使神差的在驱动着自己,完全跟面前的这个人就形同陌路了。 双方的老人们都希望俩人和好如初,还跟以前一样有说有笑的,巧儿现在也很想那样,正如狗剩跟他说的那样,只要你身边有一个人说你不好,你的事业就不会有多大成就。狗剩说的是对的,正如狗剩的人生经历一样,比如说他跟豆芽,他跟李姨,他跟他爹,跟老姚,等等等等。 狗剩的话都是亲力亲为的,狗剩的成功也并非都是偶然的,他之所以能够成功,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去说自己;再有就是巧儿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姚健面前的确有不妥当的地方,以前那么对自己有影响力的人,而眼下一下子却被另一洗以前自己非常讨厌的人给吸引过去了。 这本身就是有愧于姚健的,也有愧于自己的原则立场的,现在姚健都在主动的想修复俩人及其不和谐的行为,可自己为什么还要那样哪?娘的一句话好像道破了天机“你现在出息了就看不起人啦”。 是这样的吗?好像娘说的是对的,尽管没有定性的自己在工作中有了点起色,但毕竟要跟这件事区分开来来认知才对,就好比姚健在这件事上的高姿态,你比如早晨主动找我去上学,再比如现在又主动的来送我,还给我钱,可我为什么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不检点哪? 最后留给巧儿的答案就是个“不知道”,她真的打不起精神来去面对眼前的姚健,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移情别恋是建立在好高骛远之上的,就像刚才自己对姚健的态度,是那样的荒谬和不可理解,但她就是在那个阴影里拔不出来! “对不起姚健,我知道我错了。”巧儿认为姚健是位非常纯正的人,他们彼此太了解了,这个人的为人处世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没良心,是一位刚正不阿的人,之所以能屈就跟自己示好,不就是因为那点情吗?就博学多才的姚健的性格,要不是因为此,定会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的! 在这样的人面认个错不丢人,因为他是一位真正可以信赖的人,同时他也跟狗剩一样,是一位有骨气和有抱负的人,巧儿不想因为自己把这样一个人,弄得连路走不会走了,那一幕始终都留在她的记忆里,那种痛苦谁能漠视哪?更何况是她巧儿! 一句对不起感动的姚健非常想开口说话,但是后一句话就巧儿的语气和态度一目了然的让姚健不敢在说一句话了。 “为什么不说话?”巧儿看着姚健又问了一句。 “以前你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姚健这句话又一下子捅到了巧儿的腰眼上。 巧儿当即一顿,把想说的话一下子就憋在了肚子里。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呛…… 狗剩也老早的就起来了,他头天就组织好了锣鼓队,说明了情况,大家伙早就来到了大队部。时间差不多了,只听狗剩一声令下,大家伙便敲起鼓来打起锣,直奔三家胡同而来。 “走吧,狗剩来接你来了。”姚健对巧儿说道。 巧儿看了一眼姚健,刚想拿起炕上打好的包裹只听姚健说了句:“我来吧。” “不用,都是些随身用的东西,不沉。”巧儿的这就话是不带任何色彩的话,是很随意说出来的。 “我再说一遍,我来吧。” 姚健的话一出口,巧儿又是一顿,伸出的手当即便停在了半空中不动弹了,随后便恨乖巧的把手缩了回来。 当姚健拿起包裹的时候,当巧儿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巧儿,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乖巧温顺的影子,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温馨,就好像那一幕又一次真实的回到了眼前! 哦,那远去的如影相随,那个每时每刻都不离不弃的身影,真的如期而至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呛…… 姚健拿着包裹在前面走着,巧儿就在跟前紧跟着,两个人就这样走出了家门,向着胡同的尽头走去。 锣鼓声越来越近了,俩人并肩的来到了胡同口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敲打着正热闹的锣鼓队,锣鼓队见巧儿出来了,便敲打得更加的起劲了,以示热烈欢迎他们的小能人,一位正在崛起的后起之秀。 巧儿看到这一切好生的感动呀,自己就是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老百姓了,自己工作上只是做了一点有用的事,并不是什么突出的贡献,村里人却给予了自己这般的礼遇,巧儿的眼睛湿润了。 这时候,巧儿突然间看见了一个人夺下了敲鼓人手里的鼓槌,看着她跟姚健狠劲的敲了起来,其他人也随着鼓点非常卖力气的敲打了起来! 这人是狗剩,只见狗剩的两只眼睛紧盯着俩人,很有板有眼的敲着鼓点,身体在不断的扭.动着,就好像在迎接一对新人一样的兴奋无比! 姚健看了一眼巧儿,巧儿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姚健,俩人都不约而同的飞红了脸。 狗剩领着锣鼓队一路敲打着来到村外,老书记领着村委会一干人早就等候在哪里了。 “巧儿,好好学习呀!”老书记郑重的看着眼前的巧儿说道:“你是个人才,我们培养的就是人才,希望你不要让大家伙失望呀!” “谢谢老书记,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决不给咱村人丢脸,我一定会为咱村里人争口气的!”巧儿说完便热泪盈眶了! “你看你这孩子,哭什么吗?我们寄托的是希望,是百姓的重托,未来是需要你们来创造的,我们要把动力付诸在行动上,争取早日学有所成,那时候你一个金点子就能点石成金呀,你就是我们全村人的宝贝呀!”老书记说道。 “嗯,我记住了老书记!”巧儿频频点头说道。 “好,时间不早了,你爹早开车等你了,让狗剩送你吧,我腿脚不好,我就不去了。”老书记说道。 “嗯,老书记,那我走了,你老多保重!”巧儿说完便走到大壮的大卡车边,大壮早就给她开好了车门,只见巧儿一头便坐了上去。 卡车启动了,狗剩,姚健,嘻嘻姑娘,治保主任,还有几位领导都上了卡车,只见卡车很快便消失在了前面的石洞里。 呜—— 火车启动了,车上车下人们挥手道别,火车渐行渐远,在巧儿的脸消失在车窗上的时候,姚健看见了巧儿脸上的眼泪,那眼神里流动着别样的情愫在滚淌着……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罓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一语能惊人 狗剩的大哥大整天是都响个不停,村里最纷杂的事就是家庭纠纷了,汇报的情况最多的人最属村主任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官当的最累,整天给狗剩叫苦连天的,吵得狗剩头都大了! 他反映的问题都是些实实在在的问题,最让村主任挠头的就是现在翻盖房子的事,邻里之间经常为这事闹的不可开交,当街对骂不算,甚至于还有的大打出手,严重的阻碍了邻里关系,村子里的正常工作。 村子里的人爱讲究点小迷信,谁家的房子要是比邻家的房子盖得高了,就意味着压制住了邻家的阴福,是一件极其不能容忍的事,要是遇到宽容大度的人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要是遇到些鸡肠鼠肚之人,这个问题可不就是个小事了。 作为村委会也没有个约束条件,对这些祖宗们遗留下来的民间琐事,管理起来就颇费脑筋了,说哪一方都不在理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劝解,别无他法。 底下的孩子们都一拨一拨的长大了,翻盖房子结婚娶媳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前村里人都穷,翻盖房子的少,现在可不一样了,大兴土木之风比比皆是,由此而产生的邻里纠纷,演变成了一股斗气之风,看谁家的房子盖得高! 雨季里的村庄是最烦人的,连绵的阴雨下个不停,泥泞的村路到处都是积水,大街上,胡同里只要你出门,都要穿上密不透风的雨鞋,否则你就别想出门。 “党员干部们请注意,党员干部们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村委会开会,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村委会开会!再广播一遍……” 狗剩穿上雨鞋走在大街上,阴雨过后,大街上的积水都到了脚脖子上,以前有人把本村的村名“义堂”,叫做“蜜糖”,而时下又有人把“蜜糖”改叫做了“泥塘”,此言已出即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妇孺皆知了。 狗剩是从鞋厂一路走过来的,这一路上他思索着村主任苦衷经过了乡间泥泞的小路,看着周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良田,在思考着那些难以破解的问题。 而时下的良田大多都已经荒废了,没人再种地了,以前每到这个时节绿油油的田野里尽显着几许的荒凉。 在狗剩途径畜牧良种场南面这条小路时,狗剩站在了那块石板前,对面就是大片闲置的土地,土地的尽头就是学校,而身后就是不算太开阔的紧靠畜牧良种场这片土地了。 狗剩又面向东面看去,那里就是生他养他的村庄。 有着上百户的村子其实并不大,从狗剩记事起它就是这个样子,而眼下看上去几乎还是一个模样,据老辈人讲,这里从解放后就没什么变化,唯独变化的就是人口的增多。 是呀,谁家没有俩仨孩子呀,像狗剩这样的人家几乎是独一份的,就一个孩子,村里最多一户的人家有十一个孩子,最小的儿子取名叫“十一”,这倒也省事好记,这也正体现了这家人从那个时候到现在的时代变迁史,大儿子的孩子都大了,手里还在牵着自己的小叔叔。 现在的生活条件大有改善了,家里的孩子们都一天天长大了,都要娶妻生子了,以前的庄伙(宅基地)都是个问题了。 看来是该变一变的时候了,时下催生的问题非常的突出,逼迫的你想不变都不行了! “党员干部们请注意,党员干部们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村委会开会,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村委会开会!在广播一遍……” 狗剩来到大队部,简单的跟老书记碰了个头,把村主任给他反应的最突出的问题说了说,建议开一次会议,着重商量一下问题的根结所在,制定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老书记二话没说,当即便同意了。 党员干部们听到广播后都陆续的来到了大队部,一个个的脚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雨鞋,成为了会议室里最亮丽的风景线。 “都说东北有三怪,我看呀,我们这一怪能顶它三大怪!”狗剩手指着大家脚上穿着的雨鞋说道。 哈哈哈! 会议室里传出了哈哈的大笑声。 “你们笑的出来,我可笑不出来呀!”狗剩说道。 “不笑那还能怎么着呀?你还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哭呀?这事从解放后就这样了,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我们也曾经想过一些办法,也曾经采取过一些办法,但都不长远,,几年后又是老样子了。”这时有人说道。 “我看有一个人就没笑,大家看出来了没有?”狗剩说道。 狗剩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村主任,只见村主任对大家伙说道:“哎呀,大家伙负点责任吧,我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呀,大家都想想办法吧,我真的笑不出来呀!” “村主任,你管的那些都是些娘们孩子的事,家务事你说谁说的清楚呀?其实那些破事呀,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就过去了,你说你较什么真呀你!”有人宽慰村主任道。 “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是轻巧,要是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倒好了!要说以前吧这事倒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相互调节一下也就过去了,比较突出的大问题确实不多。”村主任说道。 “你们再看看眼下,家长里短的小事少了,很多突出的大问题反倒多了起来。你就说翻盖房子的这些事吧,以前也有过,但毕竟是少数,你再看看现在,日渐白热化了,都形成一股子不正之风、歪风邪气了,你们说不想法管管要咱们村委会还有什么用吗?” “我想来想去,这些事一是世俗原因造成的,二是宅基地也确实是个大问题了。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男孩子多,很多孩子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了,盖了正房盖东房,盖了东房盖西方,你也盖我也盖,你看看咱们现在的大街,都成了小河沟子了,还像个村样吗?” “集体的利益和群众的利益被这件事闹的很多问题都凸显了出来,你说你能坐视不管?你看我现在只要走在大街上,乡亲们都快把我吃了,什么事都问我,好像我是村支书了,头疼死了都!你说我笑的出来吗?”村主任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噌”的点着了一颗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别哈哈了。”老书记说话了:“刚才村主任说的话都是大家看得到的,这事也是该想法解决了,不然百姓会骂我们的,我们不能失去公信力呀!大家说说吧,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都可以随便说。” “老书记,这事大家都知道是个大问题了,私底下大家也多有议论,可谁也没有好的办法呀。你就说攀比看谁家房盖得高的问题吧,你说你管谁家?” “只要你限制一家,群干关系就会产生很大的矛盾,人家会说,你们早干嘛了?为什么不早制止?别人家的房子都高出我家的房子一米多了,你去我家屋里看看,后墙一年四季都是湿的,墙皮都开始脱落了,你说我不翻盖房子行吗?”这时有人把问题的突出点诠释的很明确的说道。 “是呀老书记,这一个问题涉及的问题很复杂,它牵扯到了百姓利益的方方面面,管理起来确实难办呀!”有人附和道。 “咱们谈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牢骚。”老书记用手指头轻敲着桌面提醒道。 本来还想发言的人都在跃跃欲试,老书记的一个动作,这些人都不吭声了,都闷声不响的抽起了烟。 “说话呀?怎么都不说话了?”老书记又敲了几下桌子说道:“厂子我们要搞好,村里的事我们也不能放松,后院起火了,没有个安定的环境,谁还有心工作哪?剩,你说说,你点子多,你给出了主意。” “搬迁!”老书记的话音刚落,早就按耐不住的狗剩说道。 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座!狗剩说的话就像一盏明灯,顿时让大家伙的眼前一亮,是呀,要是把整个村子搬出去,问题不就一下子解决了吗? 要盖房子可以,大队部给你分地方,统一标准,任何人不都能超出这个标准,违建者当即拆除! “说说,接着说!”老书记催促着,大家的目光都齐聚到了狗剩身上。 “我是从鞋厂一路走过来的,我看到了咱们荒废的自留地,我看没几个利用土地的。我看可以把土地收回,适当的给以补偿,然后把想改造房子的家户,都集中在畜牧良种场对面那块地方。那里紧邻京广铁路,适合居住,不适合商业用地,我看把搬迁的位置放在那里比较好。” “大家再看我们现在村子的位置,它东邻正定大街,北靠石纺路,咱们把这块地方腾出来,以后肯定会有大用。这样一来,村里的矛盾解决了,也会为集体办好多好事。” “首先是能解决水泥厂的库存问题,第二到了冬季我们还可以利用上锅炉厂的优势,采取集体供暖。这样不但能解决冬天百姓麻烦的取暖问题,也会大大降低百姓的生活成本,同时还能为锅炉厂解决销路问题。” “这是个先例,我们要是把这项工作做好了,把咱们村子百姓的问题搞得漂漂亮亮的,企业也会注入新的活力,要是邻村也都效仿起来,大家可以试想一下,那可是个奇迹呀!” 狗剩的话说完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甚至于人们连烟都忘记抽一口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拍起了巴掌,顿时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幕已拉开 “剩呀,你这个点子出得好呀,也很及时呀!”老书记说道:“以前我们的思路总是围绕着村子里转悠,就是想跳出来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政策的局限性很大,束缚了大家这个想法,而如今的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或许会改变时下的现状。” “大家说说吧,大家要是觉着狗剩刚才的提议可行,我现在就开始跟上面打报告反映这一棘手的问题,把以前的自留地改成宅基地,说不定呀,还真能批下来!改革吗,就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只要是对的,我相信上级是会支持我们的想法的。” “我看这个办法可行。”一队长第一个积极地响应道:“百姓突出的矛盾解决了,干群关系自然就会消除了,工作的热情就会高涨起来。从我们自身的企业来说,这一举措也会极大的得以改善,你比如说我们水泥上的库存问题,一箭数雕呀,好主意呀!” “是呀是呀,还有我们锅炉厂!”三队长也赶紧的说道:“我上次也跟狗剩说了我们锅炉厂的实际情况,狗剩的这个点子可算是无意当中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我们村总共有三百四十户人家,我们按每户二分半宅基地发放,畜牧良种场对面那块地就足够用了。” “同时我还有个提议,我建议我们村都统一的盖成二层楼房,每排六户人家,间距为四到五米,这样纵向可以盖八排,横向可以盖十排,纵向六八四十八户,四十八再乘以十,富富有余呀!整齐划一的居住环境不但美观舒适,还可以极大地缓解家庭人口多的问题。” “我刚才还算了一笔账,要是采用集体供暖,我们采用中型锅炉,最多四台足够用了,每家每户摊一定数量的钱,最少可以达到四台锅炉造价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钱,我们每年集体用煤用水结余下来的钱就够了,我也不亏本呀!” “哈哈哈!我说你可真会算帐呀,啊!你四台锅炉能挣多少钱呀,这回你可赚大发了又!”一队长手指着三队长嫉妒的说道。 “看一队长说的,都是乡亲们,我不会狠要价的,够发工资就行!其实要说赚呀,还要说你的水泥厂呀,这么多户人家,估计你的库存也就差不多了,要说狗剩这个点子是给你一队长出的呀,数你最赚!”三队长打着哈哈说道。 “得了吧你!要按狗剩说的,要是邻村得了红眼病,也积极地效仿起来,你的锅炉还不卖疯了呀,你就等着坐在办公室里数钱吧!”一队长美滋滋的说道。 “好了,那我们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老书记又问狗剩道:“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现在的主意有了,要真能批下来,最后的实施就靠大家了,这里面的事我就不懂了。刚才我看三队长说的很好,让村民都盖成二层楼,虽然说现在还没看到,但一想都能知道搬迁后的格局有多漂亮了。” “措施定好了,我看还有个能不能顺利执行的事。每家每户的经济条件都不一样,要是都非要强调村民们一下子盖起二层楼,是不是会有难度?盖不起来的家户怎么办?还有,不愿意搬迁的怎么办?这些问题我想并不一定都很顺利。” “你们都是村里的老人了,做好动员工作我看是很重要的,村干部带头做好宣传也不能忽视。但这条路要坚定的走下去,只要村里有一半的人成功要了新宅基地,我看着就是好事,我想我们的村干部会很好的处理好整个搬迁过程中的矛盾和难题的。” “我还有个条件呀,这件事我就不搀和了,我什么也不懂,我只要管好我的鞋厂就行了,二队长也可以划分到你们工作组离去,厂子里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你说哪二队长?”狗剩问道。 “你说吧。”二队长说道:“这里除了老书记就数你官大了,我服从就是了。” “嗨!我说二队长,你这话听起来特别扭!我说的是心里话,都是以大局为重说出来的,没给你下命令,我哪敢呀我!”狗剩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 这帮老家伙们看着狗剩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是呀,狗剩这是第一次以正式的村委会成员参加这样的会议,他的一个点子着实在大家的心目中确立了自己的位置。今天的会议,狗剩少有了以前孩子般的俏皮,但稚气未消的狗剩,留给大家的印象,还是脱离不了以前的影子,尽管狗剩今天有些拘谨,但人们还是希望狗剩还是以前的那个狗剩。 “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今天大队部将召开一次重要会议,重要会议!请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大家说,请大家务必都来参加,请大家务必都来参加呀!社员居民请注意啦……” 散会后老书记就开始着手打报告了,他在报告里详尽的描述了村里的现实情况,把突出的问题交代的很清楚,把要解决的方法和具体措施诠释的都很详尽,希望上级领导能够体察民情民.意,顺应潮流,务实的,积极的给村镇解决实际问题和实际困难…… 老书记记得自己写完了报告,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他总觉得不看倒好,越看问题越多,就差递上去了,但这时候他犹豫了。 他思来想去,总觉着要给一个人商量一下比较好,因为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并且还有违于政策,就一炮的事,必须要打响,必须要成功,否则一定会前功尽弃的! 找谁哪?老书记最信任的人就是三队长,每遇大事小情的,他就爱跟三队长唠唠嗑,可是这时候老书记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着这事应该给代理书记说说这件事,让他来参谋一下。 一来是通过自己的行为,让狗剩懂得什么叫参政议政,二来可以不露声色的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哪? “嘟嘟嘟”的三声铃声过后,狗剩喂了一声说道:“吗呀老书记,赶紧的!” “干嘛还赶紧的呀?只要是我找你就一定有要紧的事!”老书记故作紧张的说道。 “嗨,我说你这个老帮菜,我的机器坏了,正在抢修那,还是你老人家赶紧的吧!”狗剩不耐烦的说道! “有嘻嘻姑娘在,你着哪门子急呀,赶紧的给我过来!”老书记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我的老书记呀,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不知道嘻嘻姑娘走了呀,啊?再说了,人家就是回来了,合同也到期了,你想人家还会回来吗,啊?她不在了,我能不着急吗,啊?赶紧的说你的事!” 狗剩在大哥大里又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指责,话里话外就好像他真的是村里的大哥大了! 老书记这时候“噗嗤”一下暗自笑了,而后又对着话筒说道:“告诉维修工赶紧修,机器运转了你赶紧过来!”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就听几声“嘟嘟嘟”的声音响起来了。 狗剩把电话挂了,老书记猜得出来狗剩是狠狠地挂的,并且嘴里还在不住的愤愤不平的骂骂咧咧的,一定是这样的! 嗨!真难为这孩子了!这么点的年纪,就让人家干这个干那个,给人家圈死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框框。听吧不是,不听吧也不是,想想前前后后的事,可真把这孩子难为坏了呀! 要论起狗剩其人,这是个村里最操蛋的孩子,但谁又能想到这孩子又这么争气哪?他时时处处都崭露头角,你想不佩服他,你想不利用他,别人的吐沫星子就会淹死你! 老书记又一次拿起了报告看了看,又是一声叹息。 是呀,狗剩现在的地位都是大家所认可的了,他的一言一行就是我,每个人有事了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他,他的态度就代表着一方政府的话语权,但问题是,我一旦撒手,他真的能乘风破浪吗? 这第一步他迈出去了,而且非常响亮,至此就能说明他一帆风顺?我这辈子走到现在,每遇艰险都是要克服的,而且每时每刻都是如此;我这个年龄能逢凶化吉,那是得与我多年积攒的资本,可他就不一样了,他在遇到所有的困难时莫非都会遇难成祥? 没有人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他们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自己,从来成大事者就不分老少呀! “老书记,赶紧的吧!”就在老书记胡思乱想的时候,忽见狗剩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对老书记说道:“你可累死我了老书记,有要紧事你赶紧的说!” 只见老书记不着急不着慌的看了狗剩一眼,把桌子上放着的一杯水推到了狗剩面前说道:“先喝杯水。” “哎呀,我的老祖宗!我是来听你说事的,不是来喝水的,你老人家就赶紧的吧!”只见狗剩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沓报纸,“忽闪忽闪”的扇起了扇子说道。 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说道:“整天毛毛糙糙的,你告诉我什么叫大事,啊?看你急的那样!” 狗剩张了张嘴白了老书记一眼,索性不说话了,伸手拿起了老书记放在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颗点着了抽了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说你爱咋地咋地吧,何苦我皇上不急太监急呀! “嗨!我说你个混小子呀,我问你话哪,你可倒好,还抽起来了!”老书记一瞪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我现在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说我立马就消失你信不信?”狗剩也一瞪眼睛说道。 老书记妥协了,拿起了面前的报告看了一眼,而后递给了狗剩说道:“看看这个。” 狗剩拿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上写“关于义堂新村的改建建议报告”一词,而后狗剩说道:“我说老书记,这个我说过了,我压根就不懂,我干不了的事,你就直接办就是了,你说你让我看这个有什么用呀,啊?” “嗨!我说你个混小子,听你的口气你还真成了一家之主了!我让你看你就看,既然把你从百忙之中叫过来,就一定是要紧的事,还成不下你了!你靠我一辈子呀,啊?给我念,从头到尾给我你念一遍!”老书记说完也点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狗剩无奈,从头到尾开始看起来,可是等他看到最后把嘴一撇手指着报告说道:“你看你写的这是什么呀,啊?哪都好,你看你最后写的这些空话大话,啊?你以为现在还是文革呀?写什么都带个‘冒’呀,跟表决心一样,啊?” “老书记,你大可不必,把最后这一大段都给我改了,言之凿凿的说出你的心里话,义正言辞的要求上级政府批复,说话要大气要硬气!” 狗剩直言不讳的话给了老书记迎头一棒!他不说话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狗剩,他真不知道坐在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报告递上去了,报告是按照狗剩提出的意见经过修改后递上去的,老书记采纳狗剩的意见就是基于实事求是务实的指导方针,就进行修改了,摒弃了那些空话套话。 三天后,邮递员飞速的骑着自行车“叮铃铃”的几声铃铛响,寄来了加密书信。老书记打开信封一看,信笺给他原封寄回来了,只见信笺的右上角印有一枚长方形的印章,里面刻着两个大字——同意!并在空白处做了简短的批示语。 “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今天大队部将召开一次重要会议,重要会议!请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大家说,请大家务必都来参加,请大家务必都来参加呀!社员居民请注意啦……” 二队长的话从大喇叭里响了起来,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大队部里做出的决定。 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村里人从二队长的话语中好像听到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全村人奔走相告,大街上顿时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叽叽喳喳的相互议论着,向着大队部走去。 本书源自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大院里的冲突 大队部长约不到八十米,宽也足有五十米,最南端摆放了六张桌子,老书记,狗剩,一队长,二队长,三队长等干部们把六张桌子都挤得满满的。 维护秩序的人早就把长条凳子摆满了大队部,一行一行的从南头一直摆到了北头。 村民们在持续不断的进入大队部,凡是进入大队部的人,都在从南头依次而坐,顷刻间整个大队部便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了。 老书记看着对面熟悉的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都喷烟吐雾的,看似是都在交头接耳,但“嗡嗡嗡”的说话声,吵的整个大队部都在打瞌睡了! 老书记又向两侧看了看,意思是说人员来的都差不多了,不行咱们就开会吧?大家都向老书记点点头。 于是,只见老书记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手提喇叭,打开了开关,对着大门口说道:“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乡亲们,我看大家来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开会。” 骚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开的这个会是跟全体村民密不可分的,是关于大家伙都关心的宅基地问题。这已经是个老大难问题了,如今大家伙都对这个问题怨声载道了,村委会也想尽了办法,可始终都破解不了这个大家都头疼的问题。” “就在前几天我们支部开了一次会议,专门就这个日愈尖锐的问题展开了大讨论,积极的就这个问题建言献策来破解这个问题。最后我们经过总结,大家一致认为狗剩提出的建议是最可行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我们为此对狗剩同志提出的合理化建议表示感谢,大家鼓掌!” 哗哗哗哗哗! 大院内的目光都一起注意到了狗剩的身上,顷刻间大院内便响起了雷鸣般的响声! 老书记对大家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而后又说道:“狗剩说的建议是搬迁,把整个村子都搬出去,也就是说有愿意翻盖房子的村民,都集中到村外固定的地方,由大队部统一发放宅基地,统一标准,任何人都不许随意更改房屋的高度,长度和宽地,大家伙说这个方案大家伙同意吗?” 老书记的说完看着底下黑压压的村民,听着底下大家伙的反应,大家伙又开始左右议论着一片哗然了。 “嗡嗡嗡”嘈杂的声音回响在大队部,大家都在积极的议论着。 大概有一袋烟的功夫,老书记刚想说话,想问问大家伙的意见,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拍起了巴掌,于是乎,带动了许多积极响应的回声一起回应在了大队部里。 “来,你说说,对,就是你,你是第一个响应的。”老书记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手指着底下第一个鼓掌的人说道:“你说说你的理由,你是怎么认为的?” “老书记,我第一个赞成大队部的措施,这个点子太深入人心了,他彻底的解决了这个老大难问题,我同意这个方案,我第一个签名要新宅基地!”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底下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好!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书记又看着那人说道:“请说说你的理由,我们支部很想听听你的意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说无妨。” “我的房子早就该翻盖了,可是我不敢翻盖呀!你看看咱们村翻盖房子的人,本来都是很好的邻里关系,你在看看现再,都成仇人了,谁愿意那样哪?”那人说道。 “老书记,你去我们家看看,你去看看我们家的墙,常年都是潮湿的。房子是父辈人盖起来的,都是土坯盖起来的,孩子们都大了,眼看着都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我们的邻里关系都相处的很好。” “我跟他们事先打了招呼,我说我想翻盖房子,可人家说翻盖房子可以,但必须要按照以前的地基水平,不能超出,否则我们就翻脸!老书记,你说我还敢翻盖吗?” “后来我跟他们商量了,咱们都统一翻盖吧,我说你们看咱们这个胡同的水平很低了,一到下雨天我们的胡同都成洼地了,要是再不行动别说我们了,孩子们也受不了呀!” “大家都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家的女孩子肯到我们家当媳妇呀?邻里关系要搞好,自家的事也要办,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呀老书记!” “这个方案太好了,我第一个赞成,我谁也不碍妨谁也不得罪,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这么大的好事我第一个支持!” 哗哗哗哗哗! 这人说完,底下鼓掌的人多了起来,而后又带动了一些犹豫的人,鼓掌声比以前更多了,老书记看了看,嗯,不错,差不多有一半了,看来这个举措还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相应的,尽管还有人不同意的,或者还有人摇摆不定的,但必定这是个好的开始。 “这样吧。”老书记看了看底下的人群,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信封又说话了:“大家看到我手里这个信封了吗?我把我们支部一干人最终商定的结果,给上级打了报告,上级部门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方案,大家看,上面有批文有印章!” 老书记拿着信笺向大家展示着说道:“这个批示连我都是没想到的,非常的快!这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咱们村的事情了,而是所有村子的大事了,它直接影响了村子里的邻里和睦和安定团结,是一个非解决不行的大问题了!” “大家伙看看上面做出的批示意见,我给大家伙念念呀——此事很普遍,此事很典型,望村政府尽快解决村民久而未决的大问题,特此批复!” “刚才那位村民说得好,我们现在有法可依了,有章可循了,这个困扰在大家心中的老大难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的哪?”老书记说完看了底下一眼,不说话了。 底下又一次想起了掌声,而这一次又比上一次更加热烈了! 掌声落后,老书记又说道:“这样吧,我刚才就想说,你。”老书记手指了一下第一个鼓掌支持的那个人说道:“对,就是你。来,你上来签字,我第一个给你发放宅基地,第一个解决你的老大难问题,再也不会让你做难了!” 那位村民毫不犹豫的上来了,第一个在老书记给他的信笺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狗剩就坐在老书记的身边,他是亲眼目睹着这人写下自己的名字的,狗剩第一个鼓起了掌。 老书记也鼓起了掌,支部一干人也鼓起了掌,底下也都跟着掌声一片! 掌声过后老书记又说道:“凡是鼓掌的人都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对吧?那好,那就请大家都来签名吧。” 一个,两个,三个,一时间后面排起了长队。 这时候老书记看了一眼底下,对照了一下排队的人,老书记顿时有点失望了,排队的人最多也就是三分之一。 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只见狗剩正在直愣愣的看着底下,好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排队人的签名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方才散尽,整个签字的过程底下都在纷纷议论着,台前是安静的签字声,底下是“嗡嗡”的议论声,形成了新明的对比! “很好!”老书记看着一个个走下去的村民最后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也看到了,大家看到的是刚才坚定维护村委会利益和维护村民团结的大利益的问题;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底下不同的分歧,这个分歧的焦灼点在哪哪?” “这些年我们也为这事伤透了脑筋,咱们彼此间都心知肚明,抛弃了邻里关系,还有连理亲情关系对吧?我看还有一大部分人是不愿意掰开这个面子的,不愿意伤和气。现在我问大家,你们的连里和亲情能帮你们度过你们一家老小的难关吗?” 底下久久的寂静一片。 “来吧,我不难为你们大家,如果你们愿意,那就请到台前来签下你们的名字,证明给他们看!”老书记说这番话的时候是铿锵有力的,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说话,顿时底下变成了一片静悄悄的海洋。 ”说话呀,啊?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同意也可以发表意见嘛,没人阻拦你门呀?有分歧有意见都是正常的,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解决嘛?“老书记说道。 ”我不同意老书记!“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的对老书记说道。 “好,你说,只要你说话就行。”老书记说道。 “这个方案我同意,我也赞同和支持,但我刚盖好新房子,我已经无力再盖新房子了,你说怎么办?”那人说道。 “老书记。”那人的话音刚落,立马又有人站了起来说道:“老书记,我儿子已经定了亲了,我就想翻盖房子,可我的邻家就是我的卿家,他说你盖房子可以,先给我三千聘礼再说!老书记,我就这三千块钱,就等着给儿子盖房娶媳妇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书记。”此人的话音刚落又有人说话了:“老书记,我们的胡同你是知道的,从南到北二十六户人家,我们这个胡同都有着很好的民风,世代都有年节相聚的风俗。” “你再看看现在老书记,老王家的孩子要结婚了,把房子的地基抬高了一尺,邻家的都开始相互攀比了,此事不但我们没条件的都苦不堪言了,就是他们相互攀比的人都矛盾重重了,谁也不好撕破这层窗户纸!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我们不想捅破这张窗户纸呀!” “老书记,我也有一样的感受呀!”这时又有人接过话茬说道:“你看我们这个胡同的人,以前是多好的人家呀!你看现在谁还理谁呀,大人们别扭不说,你看孩子们都开始打架了!老书记,你还让我们怎么出门呀?” “老书记!……” “老书记!……” “老书记!……” 一个坐下了,一个又起来了,此起披伏的抱怨和诉苦声响遍了大队部,一个个难以破解的难题都涌向了老书记。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复杂,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老书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顾及不暇!此时他的脑子已经被所有的提问淘成了一个巨大的崆峒,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了! 提问的人一个接一个,老书记的脑袋忽左忽右,大队部里的人也跟着提问题的人在不停的晃动着眼珠子。在这这期间也不凡干部们在解答着群众提出的问题,可是不提倒好,解答得越详细,反而问题越来越多,越有“不达共产主义不罢休的”的意味了! 民众是奔着解决问题而来的,干部就是解决问题的金钥匙,一把钥匙打不开一把锁,本来解不开问题的问题,也更加重了问题的问题了! 台上安静了,干部们都不知所措了,下面开始骚动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声越有燎原之势了! 情况眼看就要难以失控了,老书记看着底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而后老书记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的干部们,这时候他的目光正好跟狗剩对上了,只见狗剩在老书记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老书记瞬间一呲牙瞪了一眼狗剩,顷刻间就明白了狗剩的意思,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呀?可又不说不行呀,这时候主事的人不说话就会前功尽弃的呀! “不要再叫老书记啦,你们就是把老书记叫死也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这时候狗剩一把夺过来老书记手里的喇叭说道:“你看看你们刚才提出的问题有一个站得住脚吗?都是吵吵了几辈子的问题了,就好比翻盖房子,总是离不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样。” “说那些有用吗?我们这次发放的宅基地,只需大家折腾一次就够了,你们去哪找这样的好事?都这时候你们还念及什么亲情,他们管你们吗?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我们这次发放的宅基地,统一面积,统一水平,统一高度,按照二层楼的标准方案,彻底的改变我们的居住环境,是一次百年大计。” “大家都知道畜牧良种场对面那块地方,从东到西可以盖八排,每排六户,六八四十八户,从南到北能盖十排,足够全村人住宅用地了。冬天我们将采取集体供暖的方式,彻底的改变我们传统的烟熏火来的取暖方式。” “哪家能想象得到那该是多好的环境吧?大家在看看我们现在的村都成什么样了?大家再看看我们的邻里关系,哪还像乡亲呀?你们都不觉得寒心呀?” “告诉大家,这条路我们是一定要走下去的,是不能更改的!现在我宣布签了字的人开始拿号,我们将按号优先选择宅基地,谁越落后越没有好地方,到时候谁也怨不得谁!来吧,请签了字的人按照顺序排好队开始拿号,拿了号的人跟上我们的负责人去村外选地方!” 这下可乱套了,签了字的人排起了一字长蛇,狗剩拿起桌子上的签字本开始年名字,一号谁谁谁,二号谁谁谁,三号谁谁谁…… “拿了号的人都跟我走!”三队长对大家说道。 “谁还要签字的请到这里来签名!”一队长冲着底下喊道。 底下早就有人坐不住了,也没人喳喳着发牢骚了,只见不大的功夫又有一字长蛇从南头一直排到了北头。 老书记看了一看坐在底下凳子上的人,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只见一个个的拢拉着脑袋谁也没脾气了! 这时候,只见一个人从大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狗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听狗剩“啊”了一声,而后把本子给了老书记说了句:“你来吧,鞋厂有事了。” 狗剩说完撒腿就跑出了大队部,直奔大运河而去。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河岸边的绝望 当狗剩跑回鞋厂的时候,整个厂房里都是安静的,当狗剩跑到注塑车间的时候,只见所有的工人们都在休息,因为注塑机罢工了,坏了。 “你看狗剩,我按动按钮的时候,就听着继电器‘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机器都瘫痪了。”操作员对狗剩说道。 “继电器坏了换个新的不就完了吗?”狗剩说道。 “我换了,可一开机子,继电器又爆炸了,我们谁也不敢动了,以前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呀!”操作员说道。 嘻嘻姑娘走了,这是唯一一个懂行的人,尽管常见的故障大家都会了,但是这个故障确实没见过,这可怎么办?注塑机坏了,就意味着整个厂子瘫痪了,这要是一天不干活,那损失可就大了! 狗剩从屁股后面摘下了大哥大,拨通了欧亚先生的电话。 “喂,欧亚先生吗?我是狗剩。”狗剩对着大哥大说道。 “欧亚,我当然知道是你啦,我的电话号码我还不知道的啦,有话赶紧说的啦,我忙得很呀!”欧亚先生说道。 “你忙,就你知道忙呀,啊?你以为谁稀罕给你打电话呀?你看你给我的破机器,又坏啦!”狗剩急的冲着大哥大吼道。 “欧亚,直接说问题的啦,吵吵有什么用啦!” “注塑机不能正常启动了,一启动继电器就爆炸,赶紧告诉我原因和修理办法!”狗剩说道。 “欧亚,抱轴啦!我说狗剩呀,你可千万不要再换继电器了,换多少爆多少的啦!”欧亚先生一听就知道故障的原因了。 “抱轴?什么叫抱轴?”狗剩急问。 “欧亚,就是机头里的异物都满了,不能转动了,你一开电源就把继电器憋爆了啦,赶紧的把轴卸下来清理吧!”欧亚先生说道。 “卸轴?怎么卸?你这不是难为人吗,我们哪干过这个呀,我看还是你来吧!”狗剩说道。 “欧亚,我就是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啦?机器一抱轴就等于轴报废了,要重新更换新机轴的啦!” “你说什么?更换新机轴?也就是说让我们买?”狗剩一听就着急了! “欧亚,对的啦,你不买不行的啦!” “多少钱?” “欧亚,一万一千四百块啦!” 狗剩一听脑袋都大了,冲着大哥大就吼了了起来骂道:“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麻子不是麻子坑人呀你!我买你的破机子才几个钱呀,啊?换一个新轴你就要我那么多钱!哦,大哥大才巴掌大你三千八,一个机轴你要我三倍的价钱呀,你让我倒闭呀你,你安的什么心呀你,啊?!”狗剩冲着大哥大咆哮了起来! “我买你机子的时候你已经承若过我了,旧机器用个三五年没问题,你看从我开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月,欧亚先生,你是个买卖人,我问你,你还讲不讲信誉呀,啊?一个新轴就是一台机器的价钱呀!” “欧亚,那我就没得办法了!机轴是注塑机最主要的部件,其他的都不值钱。我说狗剩呀,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呀,本来就是旧机器吗,谁知道它会出现什么毛病呀。你们这用我们的旧机器多了,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毛病呀,你就认倒霉吧!” “啊?你说什么?我认倒霉?放你娘的定杆两响屁!你以为我这是在过家家呀,啊?好几十号人的命都系在这台机器上了,你给了我一堆废铁,怎么着,你想撒手不管呀,啊?你的良心让狗吃啦,啊?你个王八蛋!”狗剩彻底崩溃了! “欧亚,我看你是疯啦,你就是条疯狗呀!我记得上次你就是这样骂我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啦,告诉你狗剩,你爱咋地咋地,反正你不花钱我是不管的啦!” “好你个无赖!告诉你,我这还押着你百分之五的质押金,我是绝不会给你的!”狗剩说道。 “欧亚,那就没办法了,就算都倒霉吧,我也不要了!”欧亚先生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嘟嘟嘟的响声让狗剩把大哥大从耳边拿了下来,他绝望的看了看坐在岗位上看着他的乡亲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是绝望的,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是无助的眼神。 李姨就站在狗剩身边,豆芽也站在狗剩的身边,不但她俩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剩,不着急呀剩,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李姨安慰着狗剩。 “是呀剩,咱不跟他制气,咱再想别的办法,咱就不信离了他还干不了活了!”豆芽拽了拽狗剩的衣角说道。 “是呀狗剩,咱不跟他制气,这家伙他太可恶了,拿一台破机器糊弄咱们,咱们以后再也不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了!”有一位干活的乡亲也说道。 “是呀剩,我们都支持你,我们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我们大家伙给你凑钱买新机器,我们信得过你,我们愿意跟着你干!”又有人说道。 “是呀剩,你消消火,可别气坏了身子呀,这个厂子离不了你,我们大家伙也离不了你呀!”工人们都站了起来对狗剩说道。 狗剩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车间,向着大门口走去。 他的脑袋空空的,他站在大门口看着前面的京广线,而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脑子里想起了老书记,想起了那次开会时坐在会议室里那些干部们。老书记说过,鞋厂的投资一定要慎重,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们一定要确保把每一分钱用在刀刃上。 狗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打过保票的,我了解了鞋市所有的行情,我了解了鞋厂所有的机器设备,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统一的规划,这件事我来办绝对没问题,我绝不会让公家的钱白白花的! 狗剩的话说的头头是道的,征服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老书记拍板了,最终还是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而如今突然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三个月后,整个机器在突然间报废了,那可是上万块钱呀,那可是集体企业每一个乡亲用血汗挣来的钱,要的是他狗剩给村民创造更大的财富呀! 可是这个王八蛋欺骗了狗剩,欺骗了老书记,欺骗了全村所有的百姓们,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哪? 狗剩呀狗剩,现在我看你怎么着,我看你还能在村里怎么做人,怎么面对你的父老乡亲! 开工才三个月,鞋厂的效益在大家伙的努力下可谓是蒸蒸日上,上从老书记,下到干活的员工都是看在眼里的,无不欢欣鼓舞,因为大伙看到了希望,每个人都有了奔头呀! 狗剩记得老书记曾经有一次训他时说过的一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长点记性吧你! 是呀老书记,这回我长记性了,可我怎么给你交代给大家伙交代哪? “剩,着急不是办法呀,先解决问题才对呀!” 这时狗剩听到背后李姨的声音,随即转过了身一看,在他身后站立着黑压压的人群,把大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姨,你们都回吧,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辛苦大家了!”狗剩面对着人群说道。 “剩,你要想开点呀,这是个意外呀,大家都会体谅你的!”李姨说道。 “是呀剩,这事不怪你,你可不能着急呀!”大家伙都想劝劝狗剩,可谁又能说什么好哪? “大家都回吧,我正在想办法,咱们的鞋厂不能半途而废,我们还是要干下去的!大家伙就放心吧,只要有我狗剩在,我绝不会撂下大家伙不管的!”狗剩说完直径的走向了大运河。 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背影,狗剩非常记得每遇不顺和不快的时候,那个身影总会给他排忧解难,那一脸皱巴巴的笑容背后,总是隐藏着数不尽的智慧! 哦,老爷子,狗剩又遇到难题了,陪我说说话吧,狗剩想你呀! 狗剩来到了坝堤上,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而后又转过身看着那个永久不变的身影,狗剩记得那时候老人家就是这样姿势跟他对话的,就会嘴动,身体的姿势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 老爷子,我是狗剩,你看看我,我遇到难题了,鞋厂完蛋了,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呀! 你还记得吗老爷子,这个厂子的一点一滴都是你老人家给我出的主意呀,我什么都听你的了,你是这个厂子最好的见证人,也是我狗剩最强大的精神支柱,它凝聚着你的心血,和你对我的殷切希望! 今天机器瘫痪了,那个混蛋南方人把我给骗了,他骗的不是咱们的钱,二是咱全村人的命呀老爷子,你说句话呀,我狗剩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就是打死他也不顶用呀,你说我该怎办呀! 老爷子说不了话了,也帮不了狗剩的忙了,有的只是个念想了,最多的也就是个心理安慰,怀念的永远是过去的念念不忘,狗剩会记住他老人家的,所有认识他的人,谁都不会忘记他! 狗剩不由自主的又看到了大青马,那是一尊多么强壮的身躯呀,叱诧风云所向披靡,什么叫困难?什么叫艰难险阻?大青马的一生都在诠释着一个理,世上都是坦途,只要你走,过去了,再回头看,笑的总是你自己! 大青马老了,它已经走完了它自己的路,它的名已经在这十里八乡深深的扎下了根,谁一提起来大青马没人不知道的,那一桩桩传奇的故事,早已经家喻户晓了! 而如今大青马已经安息了,你看它还站在那,你看他的眼皮上翻着,总不离它的主人,那份感动谁看了不动心哪? 哦,大壮爹,我狗剩现在多想成为一匹大青马呀,没人能教我怎么做人,谁也驯服不了我,就是你呀!我不需要你手里的鞭子,我就需要你的话,你的话比鞭子抽我都管用,骂的切实,说的在理,你就是我狗剩的良师益友呀! 狗剩趴在了桌子上,把头埋在了臂弯里用力的无声的抽泣起来! “剩,你这是干嘛呀剩!咱不哭好不好!” 就在狗剩正在悲痛欲绝的时候,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猛的抬头一看,只见豆芽站在了他的对面,一脸痛苦的在看着他。 “你走,你少烦我!”狗剩冲着豆芽大吼了起来! “我就不!”豆芽手指着鞋厂大门口黑压压的人群说道:“你让我走可以,你先把那些人说服了,只要你能办到,我马上就走” 狗剩顺着豆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鞋厂的大门口,还依然矗立着所有的员工,只见以李姨为首的人群都是一个方向的看向这里,一身的工作服,有的手里还在拿着干活的木锤,都在直愣愣的看着一个点! 狗剩心碎了!多好的人呀,多好的工人们呀,他们在告诉狗剩一句话,机器瘫痪了,你不能瘫痪呀,人才是最重要的呀! “你赶紧的给我回去,把工人们给我劝回去,我受不了了!”狗剩几近哀求的对豆芽说道。 豆芽看了一眼大运河说道:“我能放心吗?就算我能放心,他们能放心你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大运河水能淹死我,啊?“狗剩说道:“豆芽,我现在就想死,你也动动脑子,大运河水能淹死我吗,啊?你说什么能难住我狗剩?我实话告诉你吧豆芽,我还真想以死了结,我可就是想不出死的办法来!” “豆芽,我死了不算什么,可我死了你想想那么多人该怎么办哪,啊?我会害死那么多人的!你就放心吧,我就想安静会,现在还没什么事能逼到我这一步的!”狗剩冲着豆芽吼道。 “那我也不!”豆芽说着走到了狗剩面前说道:“剩,我看到你这样比我跳河死了都难受,我就要在这陪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豆芽,一万多块钱呀,我狗剩是个大骗子呀!我欺骗了所有的乡亲们呀,没人会再给我一万多块钱了,就算把我卖了我也还不了这笔债呀!”狗剩声泪俱下的说道! “我能还得起!”豆芽毫不犹豫的说道:“剩,我有钱,我豆芽什么都不是了,我有的就是钱,我全给你!剩,请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渡过难关的!” 狗剩看了看手里的大哥大,而后说道:“豆芽,我可是个败家子呀,我可是个无底洞呀,你是满足不了我的呀!” “剩,请你相信我,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今生今世都会用我的命保护你的!钱无所谓,我娘,姚叔,都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只要你需要,我们都会帮你的!剩,我去跟他们说,我会把问题揽在我身上的,绝不为难你,行吗?” 豆芽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狗剩一脸的眼泪说的,她没有这样见过狗剩悲痛欲绝过,她的心都碎了,她跪在了地上哀求着狗剩说道。 此时的狗剩瞄了一眼鞋厂大门口那些真挚的乡亲们,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也曾经令他非常憎恶的人,此刻,狗剩也跪下了,双手拖住了豆芽泪眼汪汪的脸。 就在那一刻,狗剩回想着自己的人生历程,他突然发现自己活到现在,就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自己所有熟知的人都是大好人,他非常的愧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的罪人! 狗剩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看着面前的豆芽,眼泪“朴飒飒”的流了下来,把头重重的,也是第一次的这样深情的,不掺杂任何念头的,就好像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一样,一头扎在了豆芽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本书源自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棒打冤家 “豆芽,你回去告诉大家,让大家不要着急安心休息,我出去一趟。”良久,狗剩对豆芽说道。 “你要去哪?你要去干嘛?”豆芽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你就别管了,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会尽快的让大家干活的,去吧,听话!”狗剩说道。 “不行!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放心!”豆芽执拗道。 “豆芽姐,我求你了!你放心,我决不会有事的,我会很快回来的,这件事我必须要办,而且还要办得漂亮!你想呀,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不然再也没人会相信我了,你说以后我还怎么在大家面前吆五喝六呀?”狗剩解释道。 “剩,你是不是要去找他算账?你想对他怎么着?剩,你可不能办傻事呀,那样你会犯错误的,不但解决不了问题,会把事越弄越糟的!”豆芽从狗剩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丝不安。 “放心吧豆芽,我没那么傻,他本来就理亏,咱们占理,我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狗剩说道。 “我跟你一块去不好吗?”豆芽极力的说道。 “我想好了,要是硬来,姚叔和黑子就把这事办了,根本不需要我去,我之所以坚持自己去,我自有我的道理,多一个人都不合适,听到了吗?” 尽管狗剩的话说的很有条理,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担心狗剩会有什么不测。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哪?要是我去了会给狗剩添乱,那我还去干嘛哪? 狗剩又看了一眼厂子门口,那么多眼睛还在盯着这里,他们始终都在关注着大河岸上的一切。 狗剩沿着坝堤,一直朝东走去,路的尽头就是那座桥,也就是豆芽和狗剩跳河的那个地方,这条南北走向的马路就是正定大街,在由北向南一直就能通往南三条。 狗剩走过了机井,从鞋厂的后身一直向东走去。 豆芽站在凉亭下一直注视着狗剩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间双手呈喇叭状对着狗剩大喊道:“剩,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等你!” 声音回想在大河两岸,随着沉闷的河水声和摆动的柳枝一直传向了大河的尽头。 狗剩寒疾了一下,身子一抖,而后又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但那声音始终都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狗剩消失了,看不到了,豆芽的眼泪再一次“唰”的流了下来。 “剩去干吗了?”当豆芽走到鞋厂门口的时候,李姨着急的问豆芽。 “他去找欧亚先生了。”豆芽说道。 “呀,这么大的事你干嘛不早说呀,那还了得呀,他去了那还不跟欧亚先生拼命呀,你看你这孩子!”李姨急得一跺脚说道。 “没事的娘,我信得过狗剩,他是个有主意的人,他不让我跟着去,他说他是不会办傻事的,他是去解决问题的,并不是去跟人拼命的。放心吧娘,狗剩有的是办法,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呀!”豆芽说道。 “话是那么说的吗?我的傻孩子,狗剩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呀,这要是有个好歹,咱们怎么向老书记交代呀!赶紧的吧,赶紧的去把这事告诉老书记,告诉你姚叔,黑子叔,四姨他们,赶紧想辙呀!”李姨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哎呀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相信狗剩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的,你告诉了他们那才叫乱上加乱!狗剩跟我说了,他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他还告诉我,要我跟大家伙说放心,不用担心他,他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拼命的!” “他这个孩子,我是娘,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去!”李姨急了,她可不想让孤单力薄的狗剩孤生一人去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去冒这个险,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好,娘,我去,我现在就去!”李姨生气了,豆芽赶紧的就答应了,而后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狗剩看了看身后已经看不到豆芽的身影了,只见他迅速的来到河堤下,捡起来一根茶杯口粗一米来长的树棍,随后又来到了坝堤上向着东面走去。 不大的功夫狗剩就来到了运河桥头,桥头的南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直接通往南三条的7路站牌,他又在站牌下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只见一两7路公交车停在了路边,狗剩一下子就蹿上了汽车直奔南三条而去。 这里距离南三条也不过四五站地,不大的功夫就到了。狗剩下了车,看了看熟悉的热闹的南三条,他又向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大棚。 狗剩刚要向大棚里走去,只听他屁股后头的大哥大响了起来,狗剩摘下来一看,一个熟悉的号码出现在了眼前,这是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狗剩明白了,一定是豆芽去告诉老书记,这一定是老书记打来的电话。 狗剩没有接电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挂了,随后又把大哥大挂在了屁股后面,径直朝大棚里走去。 大棚里的人多的摩肩擦背的,说话声吵得人耳膜都受不了,狗剩进了大门朝南面一看,一眼就看见欧亚先生正在忙的不亦乐乎,他提溜着木棍走了过去。 “欧亚,你要干嘛!”欧亚先生猛然间看见了一脸怒气的狗剩,又看见了狗剩手里的木棍,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这个催命鬼来闹事来了,便心生恐慌的对狗剩说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陪不陪我机器!”狗剩紧绷着脸问道。 “欧亚,这事怎么能怪我那,我又不是故意的!”欧亚先生恐慌的看着狗剩说道。 柜台前做买卖的人一看这架势,谁也不敢吭声了,一个个都直愣愣的看着他俩,顷刻间这里就围满了人。 “我今天来就没想跟你废话,我就是要告诉你。”狗剩抬起手里的木棍又对欧亚先生说道:“看见这个木棍了吗,我每天都会来打你三棒子的,直到你答应陪我机器为止,否则我决不罢休!” 狗剩说完,抡起木棍就朝着欧亚先生的身上发去!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见响,只见欧亚先生每一下都呲牙咧嘴的痛苦不堪! “欧亚先生,我打完了,该你了,我狗剩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们每天就打你三下,你可以随便打我,我保证不还手,来吧!”狗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道。 欧亚先生哪还有还手的能力呀,只顾着手捂着痛处“哎呦”个不停了! “你不打是吧?那我可就走了,记住了,明天我还会来!”狗剩说完起身便走出了大棚。 这是狗剩从大壮爹怀里抱着的马鞭子上得到的启示,马鞭子是专门用来对付马的,手里有了它才能驯服桀骜不驯的畜生!不能太用力,也不能隔靴搔痒,但一定要打在痛处,一定要起到教训的效果!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屁股蛋子上的大哥大又响了,狗剩拿下来又看了看,还是那个号码,狗剩毫不犹豫的挂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狗剩拿下大哥大,索性直接把机关了,此后再也没有听到大哥大的响声。 狗剩来到马路边,等到了回家的公交车,坐上车一直向北回家去了。 狗剩回到了村里没有去机井房,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家里没有人,狗剩把木棍靠在了墙角里,而后一头扎在了炕上,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很累,从未有过的疲惫,他就想好好的不让人任何人打搅的好好睡上一觉。 “呀!剩,你回来啦剩,你没事吧剩?”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豆芽的声音在狗剩的耳边响起来,就听豆芽跟急得什么似的对狗剩说道:“你怎么不去机井房呀?老书记叫你你也不接电话,姚叔,四姨,黑子他们都着急的不行。走,跟我去机井房,赶紧的!” “豆芽,我就想睡会,你别打搅我了好不好?”狗剩翻过来身看着焦急的豆芽说道。 “那怎么行呀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扛着,大家也不知道你去干嘛了,你最起码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呀,也好让大家放心呀?”豆芽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件事我来处理,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狗剩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了,可是大家不知道呀,我也说不清楚,我娘为这事还训我来着,你去跟大家说呀,你看你这样子谁不担心呀,啊?老书记正在为搬迁的事着急,现在厂子里又出了大事,老书记知道后也没怪你,他就是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办,老书记现在就在机井房,你先去吱一声呀?” 是呀,我这样躲着不是个事呀,还是豆芽说的对,这是公家的事,再怎么说我也要跟大家见个面,我就是不去,大家也会来的,能躲到哪去哪? 狗剩起来了对豆芽说道:“走,你说的对,不见他们是不可能的。” “这就对了,赶紧的,正好饭也做好了,咱们边吃边说,问题总会解决的。”就在豆芽说完话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靠在墙角的木棍,只听她“呀”的一声又说道:“剩,你跟人打架去啦?” 狗剩看了看木棍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呀?剩,你这样可不行呀,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样你会吃亏的,事情会越闹越糟糕的……” 狗剩不想跟豆芽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清楚,他自顾自的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家门,向着机井房走去。 豆芽絮絮叨叨的紧跟在狗剩身后一路也走向了机井房。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呵护下的试问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老书记知道了鞋厂的事很是吃了一惊,豆芽把详细的情况都跟他学了一遍,当他得知狗剩只身一人去找欧亚先生的时候,就更着急了,他不知道这个家伙见到欧亚先生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找欧亚先生就是一个目的,就是去算账,这一点是明确的! 老书记没有犹豫,当即就拨通了狗剩的大哥大,可是这个家伙没接,翻到给挂了!老书记当时就范起了嘀咕,完了,怒火中烧的狗剩要捅娄子了,怎么办?现在让人去找他?还来得及吗?人去了估计都无济于事了? 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打电话,只要他一接问题就好办了。 可是这家伙不接呀!不行,还的打,他越是不接电话,就说明问题的糟糕性了。 于是老书记又拨通了大哥大,又完了,这家伙又给挂了!老书记能感觉得出此时狗剩内心的感受,尽管豆芽一再的安慰老书记,说狗剩说了,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的,绝不给大家伙添麻烦,可他这样的做法,那个能放心的下哪。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狗剩,那可是几万块钱的机器呀,才用了三月就成一堆废铁了,哪个不急? 欧阳先生呀欧阳先生,你这事做得也太缺德了,你能做出这事来,看来你还真是欠揍呀! 可是打人能解决问题吗?用法律来说话?你耗得起这个时间吗?不就是一万多块钱嘛,买一个新轴不就完啦,何必斗这个气呀,现在鞋厂的效益这么好,耽误一天就要损失多少钱呀,以后不给这号人共事不就完了吗? 不行,再打,狗剩肯定看见这个号码了,他知道这是我打给他的,我就不信这家伙不接我电话! 可这次老书记彻底的失望了,大哥大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嘟嘟嘟”的声音,也就是说狗剩关机了!这就说明狗剩是彻底的孤注一掷了,自己拦下来的活,自己办,绝不牵扯任何人! 你个傻孩子呀,没你那么办事的,这是大家事,要依靠大家伙的力量,视金钱如命的南方人会听你的吗?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老书记重重的“嗨”了一声对面前的豆芽说道:“完了,这个拧头关机了!” “哎呀老书记,这不行呀,赶紧想想办法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呀?”豆芽急的直跺脚说道。 “这可真要命!现在大家伙都在忙发放宅基地的事,也不便让他们分心,事都凑到一起了,这可怎么办呀?”老书记也犯起了难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去机井房告诉姚叔黑子叔他们,让他们去找狗剩。”豆芽说道。 “对对对!”老书记一听便赶紧的说道:“这个主意好,赶紧走。豆芽,你推上我咱们一起去。” 豆芽答应一声,便跟值班人员把老书记从办公室里抬了出来,向着机井房走去。 豆芽推着老书记来到机井房,老书记把事情的原尾说了一遍,而后看着大家说道:“大家看这事该怎么办?” “嗨!这也叫事呀?我一个人就解决问题了,不是事!”黑子说道。 “就是,这个南蛮子太也欺负人了,我也去,还反了他了!”四姨说道。 “大家别急,这里面牵扯的事太多了。”此时老姚说道:“这事不是个人的恩怨,用不着大动干戈,我看狗剩说的对,去的人多了反而会把事情弄大,我们今天就在家里等狗剩回来,然后我们在问清楚他想怎么办,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按时间来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这样吧。”老姚看了一眼豆芽说道:“豆芽,你回家一趟吧,去看看狗剩回来没有,你就在家等他,我估计这孩子是不会来机井房的。” “好的姚叔,我现在就去。”豆芽说完便赶紧的跑出了机井房。 豆芽走了,老姚又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狗剩不接电话是有原因的,他不愿意麻烦大家伙,你给欧阳先生打电话了吗?他肯定接电话。” 老书记一听一拍大腿说道:“嗨!你看我这老糊涂!就是呀,我怎么办把这是给忘了呀?狗剩不接电话,他肯定会接呀,我一定会了解一切情况的!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给这家伙打电话!” 老书记自己摇着轮椅走出了机井房。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老书记拨通了欧亚先生的电话。 经狗剩这么一搅和,欧亚先生的买卖没法做了,吓得他的生意人都纷纷逃散了,自己独自捂着疼痛难忍的身子走回了屋子独自呻吟去了!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还真下的去手!这样下去不行呀,看来我是真摊上事了,这家伙明天还要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是不想辙,看来我的买卖是干不下去了! 急速的铃声打断了欧亚先生的胡思乱想,他拿起大哥大看了一眼,随后便接通了老书记的电话说道:“欧亚老书记呀,不得了啦老书记呀,出大事啦,你的狗剩把我打残废了,浑身都骨折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你现在先别跟我说这么多,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了解了,我现在就问你,狗剩哪?”老书记问道。 “欧亚,打完我就走了!我说老书记呀,你就说这事你管不管吧,他明天还要来呀,还要打我呀!”欧亚先生哭诉道。 “为什么哪?”老书记毫不犹豫的问道。 “欧亚……”电话里迟疑了,顷刻又说道:“我说老书记呀,我也没得办法啦,谁知道机器会是那样的啦,我也不愿意呀!” “那谁应该承担责任?”老书记穷追不舍的问道! “欧亚……”电话里又是一阵迟疑,而后又说道:“既然老书记这样说,那我就没得办法啦,我是不会放弃我的买卖的,我会以牙还牙的,一切后果请自负!” “那好!看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既然你不叫道义了,那我也把话给你放这,你要是敢动狗剩一个手指头,我也请你后果自付,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全村人都不会放过你的,法律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人在干,天在看,你天理不容!”老书记铿锵有力地说道! 老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里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混蛋!你个大混蛋!”老书记拿着话筒,冲着电话大骂道! 老书记放下电话,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人中,胸腹在剧烈的起伏着! “哎呀剩,你回来啦剩,你没事吧剩!”豆芽领着狗剩来到机井房,李姨赶紧的走上前问道。 “你怎么也回来了?李姨,我是不会有事的,二队长不在厂子了,我也走了,会计出纳都走了,厂子谁主事哪?客户来了怎么办?你以为厂子里出了这么点事咱们就不干了?”狗剩把脸一耷拉说道。 李姨一听对呀,二队长在忙着宅基地的事,狗剩又不在,豆芽也回来了,我也跑回来了,厂子里群龙无首了,机器坏了,最起码仓库里还有鞋呀,我们暂时还能运转呀?嗨!你看我这脑子! “呀!”李姨一听狗剩的话,急得一跺脚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嘛!好,你回来了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回厂子!” 李姨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了机井房。 “来来来剩,回来就好!”这时候四姨说话了:“剩,饭做好了,咱们先吃饭。剩呀,什么都是小事,人才是大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四姨说完,只见豆芽赶紧的去收拾饭去了。 “来,剩,先坐下吃饭,咱们边吃边聊。”黑子搬来了地桌和板凳,拍了一下身边的板凳,示意狗剩坐下来说道:“那家伙没拿你怎么着吧?” 狗剩看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老姚坐在了黑子身边,没有回答黑子的话。 “说话呀你?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放心吧剩,你黑子叔支持你!你说说吧,你现在是大人了,有主见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黑子对狗剩说道。 狗剩瞄了一眼黑子说道:“维护公家的利益,捍卫公家的利益!” “哈哈哈!好!”黑子一听狗剩这话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又对狗剩说道:“话说的漂亮!那你说说你具体要怎么办,光口号喊得响也不行呀,要有具体的办法呀?” 狗剩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只见他又看了一眼老姚,又把话咽了下去不说话了。 “你看你这孩子真急人,你倒是说话呀?你老看他干嘛呀!”四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说道。 “说吧剩。”老姚抽了一口烟也坐了下来说道:“剩,大胆的说,这件事我们跟老书记商量过了,他刚走没多大一会,他也很着急,他去跟欧亚先生打电话去了。这件事我们知道后都很生气,你看呀剩,你现在是公家的人,是个主事的人,是能独当一面的人,谁乱了都无所谓,但你不能乱了阵脚呀。” “我们几个人最后商量的意见是,等你回来了问问你的想法,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你想呀,这么大的事不解决能行吗?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再难厂子也不能停呀!我们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大家都理解你,谁也没责怪你,我们要的就是听听你的想法,好吧。” “鞋厂的事是我一手经办下来的。”狗剩这下踏实了,他知道大家伙没再责怪他,于是他看着老姚说道:“鞋厂出了问题,一切责任都应该有我一个人负全责!尤其是机器设备出了问题,我更应该负主要责任。” “你就说注塑机吧,它是鞋厂的灵魂部件,别说注塑机用个三年五年了,就是能用上两年,我都不会这样大动肝火,也不会这样对他大动肝火的!” “现在注塑机瘫痪了,也就等于整个厂子报废了,就算厂子的效益再好,整个设备的成本我们都还没挣回来,你们说我们现在还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吗?” “一个机头一万多块,我们的工人没日没夜的工作什么时候能挣回这一万多块呀,里外我们要搭尽两万多块,谁能忍心?谁又能保证换了机轴别的地方不会出毛病?” “说来说去他就是骗子!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骗子!我决不饶他,他什么时候不答应赔偿我机器我就不饶他!”狗剩说道。 “那你怎么个不饶法?”黑子问道。 “我每天都会找他麻烦,他休想安生!”狗剩说道。 “再具体点?”黑子问道。 “哈哈哈!这话我来说!”黑子的话音刚落,只见老书记哈哈大笑着摇动着轮椅来到了机井房说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罔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摊牌 老书记放下了电话,苦思冥想着接下来的事应该怎么办。是呀,看来又一件难缠的事又要临头了,狗剩这一出手是回不了头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哪? 眼下发放宅基地的事已经占用了几乎所有的干部们,他们都在昼夜不停的在那块地方上忙碌着,统一测水平,标注序号,还有剩下的几十户人家在犹豫,还有少数的人是拒不签字的,这些人都分布在村里不同的方位,这些人是阻碍整体搬迁的最大障碍,这些人该怎么办哪? 行百里者半九十呀!每一项改革都不是顺风顺舟的,遗留下来的问题才是大问题,做好每一户的工作就成为了当务之急了。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遇到了鞋厂的事,一个鞋厂牵扯到很多家庭的经济命脉,开不了工,乡亲们挣不了钱,他们拿什么翻盖房子呀,他们哪还有心顾及工作呀,这样一来势必会给接下来的搬迁工作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 要说起来狗剩也是在为我操心呀,他是不愿意在给我添麻烦了,他要自己解决这件事,让大家腾出手来放心的办这件事,可这事谈何容易呀,一旦有人拿鞋厂这件事借题发挥,势必会搅乱民心。使那些还在犹豫签字的人,更加的一边倒向那些不愿意签字的人一边了。 鞋厂要尽快的开工,搬迁的事一刻都不能放松,哪怕付出再大的努力,这两件事都耽搁不得! “值班员,值班员!”老书记冲着外边喊道。 现在庆幸的是现在狗剩回来了,这家伙看似办事毛糙,其实也未必这家伙没有主意,既然他敢这么做,想必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行,我还得回机井房,我到要问个清楚,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干嘛呀老书记,你又要出去呀?”值班人员来到老书记的办公室问道。 “赶紧的吧,咱们的宝贝疙瘩回来了,我不放心,我去看看。”老书记说道。 “你是说狗剩吧?”那人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呀,村里的事重要,这家伙更重要,谁有事他都不能有事!赶紧的吧!”老书记说道。 “好的老书记,我们这就把你抬出去。”两位值班员说话间就把老书记从屋里抬出去了。 当老书记独自来到机井房的时候,正听见几个人在说话,狗剩跟黑子的对话都被老书记听到了,只见老书记哈哈笑着走进了机井房。 “来来来老书记,正好赶上吃饭了,来一起吃吧。”四姨赶紧站起来说道。 “好呀,赶上了就吃一口。”老书记说话的时候,豆芽就赶紧的过来把老书记推到了地桌边说道:“我去给老书记盛饭去。” “来两口?”黑子对老书记说道。 “哈哈哈,好呀,咱这有的是下酒菜。”老书记说道。 “你看看你们,说好了的吃饭的,一句话又要喝酒了。”豆芽端着饭来到桌边,一边放着碗一边说道。 “哈哈哈,不是说好了的边吃边聊嘛,怎么说话不算话啦,对吧狗剩?”老书记说着看了看闷声不响的狗剩说道。 狗剩瞥了一眼老书记说道:“装腔作势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干嘛呀这是,闹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呀狗剩,按说事情办砸了是要挨骂的,这是我第一次没骂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老书记看着狗剩说道。 “来来来,豆腐来喽,豆芽一盘,开喝喽!”黑子端过来了下酒菜,豆芽也赶紧的拿来了碗,黑子“咕咚咚”的给碗里倒上了酒。 狗剩看了一眼碗里的酒,二话没说“咕咚”就是一大口,然后一边吃着豆腐一边说道:“因为这次事大了,你怕我撂挑子不干了,所以才不敢骂我!” 狗剩的话刚落,大家顷刻间的停顿,便都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此话说的妙趣横生,大家不得不笑! “哈哈哈,来,剩,你这话说得好,黑子叔陪你喝一个!”黑子端起了碗对狗剩说道。 “嗨!等等黑子。”老书记笑完了制止了黑子对狗剩说道:“怎么啦,不会说人话啦,啊?你问问大家伙我说的话是不是真心话?你还来劲了你!” “你看看你看看!”狗剩用手一指老书记看着大家伙说道:“看见没?他有尿不撒能憋死他!老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错了我认账,来吧,别憋出毛病来!” 哈哈哈哈哈! 这回大家都笑了,就老书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好好说话,能跟老书记这样说话吗?”老姚接过了话茬对狗剩说道,而后端起了碗对老书记说道:“来老书记,先喝口酒,有话慢慢说。” 老书记端起碗跟老姚碰了一下,而后“咕咚”一大口一呲牙“哈”了一声,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说了句:“剩呀,酒烈,你的话比酒还烈,噎死我了都!” 哈哈哈哈哈! 饭桌上又是一片笑声。 “不哈哈了,说正经的。”老书记又说道:“剩,跟你商量点事,你看咱们现在不是正在发放宅基地嘛,二队长跟我说了,他说这个机井房很可能要碍事,你看这事怎么办呀?” 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傻了,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话了。 是呀,这个机井房几乎都成了他们的家了,无论是劳作还是歇息都跟他们生生相惜,老书记不问鞋厂的事,不说狗剩的事,却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着实让大家吃惊不小。 “豆芽,你说哪?”老书记看着豆芽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见呀,这地方本来就是公家的,现在公家要用了,我还给公家就是了。”豆芽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确实非常别扭的,要论对机井房的感情,谁都不如她,这里每一砖每一瓦都倾注着无限的热情和心血。 “剩,你说哪?”老书记又问狗剩道。 “你这叫公报私仇!你拿我说事呗,干嘛碍妨到机井房了呀?”狗剩说道。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都是大事,咱说了一样说一样呀。”老书记说道。 “大事都是你做主,跟我商量个什么劲呀?想拆就拆呗!”狗剩端起碗喝了一口酒。 “这事定了呀老书记?”四姨问老书记。 “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沿着畜牧良种场的东侧向这里延伸,一个是向学校西面那块高粱地延伸,具体的方案还没有定。”老书记说完又对豆芽说道:“豆芽,无论采取那个方案,我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假如要是动了机井房,我会在别的地方把房子给你盖好,不用你操半点心作为对你的补偿,你看怎么样?”老书记说道。 “一切都有老书记做主,我没意见的,我也不会给老书记添麻烦的。”豆芽说道。 “好,这个问题说完了,咱再接着说下一个问题。”老书记说完看着狗剩说道:“鞋厂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件事是由我造成的,应该有我来处理……” “都是废话!我让你说出办法来,这是集体的事,要依靠集体的力量,你以为这是你个人的事呀!”老书记当即就打断了狗剩的话说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件事走法律途径劳命伤财,办不成事不说,还很有可能把厂子拖垮。跟这种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只有歪门邪道才能让他屈服,出这口恶气,便宜了谁也不能放过这个家伙!”狗剩说道。 “那你说说你的歪门邪道,只要说得通我就支持你。”老书记说道。 “今天我打了他,明天我还去,老书记,你给我七天的时间,我一定摆平这事!”狗剩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认为你这是在瞎胡闹!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他通了电话,一个意思是这家伙赖到底了,二一个意思是这家伙有防范了,他要对你实施报复了,你不要命啦?”老书记说道。 “我就是要用命跟他赌,我就不信他能打死我!只要我不死,我就能制服他,除非他从这个地方滚蛋!放心吧老书记,这里已经是他第二故乡了,也是他发家的地方,他是不会离开这的,只要他不走,他就要兑现他的承诺!” “剩!这样不行呀,你是公家的人,不是个体,你这样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一旦经了公你哪样都不占理,本来是我们有理,那时候我们反而被动了。”老书记说道。 “别的我不管,这件事是我办砸了,我对不起村委会,我对不起乡亲们,我已经失去了公信力,党员是你硬给我的,代理书记也是你硬塞给我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我要用我自己方法解决这件事。” “要是我挽回了大家的损失,我还接着干,要是我失败了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在村里混了!我的决心已定,你不用再劝我了!”狗剩说完端起了碗又对老书记说道:“来老书记,多谢你对我的栽培,我狗剩敬你一碗酒!” “敬个屁!”老书记冲着狗剩吼道:“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啊?每个党员干部要是都像你这样任性蛮干不讲原则,我们还怎么干事业,啊?我们是党领导下的一级政府,不是地痞流氓!你不用问别人,你就问问在座的几位吧,只要有一个人同意你这么干的,我老书记绝无二话!” “剩,你就听老书记的吧,你不能蛮干呀!大不了我们自己花钱再买一个机轴,一边生产一边解决问题,你非跟他制这个气干嘛呀!”急的豆芽一跺脚说道。 “是呀剩,收拾他我们谁也不怕,但谁能保证这办法保险呀,机器坏了就是个意外,大家伙都理解,你说你干嘛非要这样做呀,太冒险了!”四姨也说道。 “剩,你这样,你先听老书记的,这件事咱们先放一放,豆芽说的对,咱们先开工再说,这笔账迟早要跟他算的!”黑子也帮腔说道。 老书记看了老姚一眼,只见老姚只顾着抽烟,一点都没有发言的意思,而后对狗剩说道:“剩,你看看大家说的,就你姚叔没说话了,你说他说你也不对,不说也不对,但他肯定不支持你这么做,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今天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狗剩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要是不跟大家伙交个实底不行,刚才我也跟你们说清楚了,支持不支持是你们的是,我狗剩想好了的事是不会更改的,我一定要做到底!你们吃吧,我睡觉去了!” 狗剩说完便回屋去了,大院里的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了主意。 本書源自看書辋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对决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狗剩抬屁股就要走,却被老姚拦住了。 “真要自己去?”老姚问道。 “我现在只能这样了姚叔,我懂你,但这件事我非这样办不行,要不然他这笔账就赖定了,买一个机轴事小,这口气我咽不下!一个外乡人胆敢在咱们这明目张胆的撒野,我狗剩忍气吞声,我还有何脸面见自己的父老乡亲,我一定要去!”狗剩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自由市场全是他们的人,你说你一个人去会吃多大的亏呀,你就让你姚叔和黑子叔跟你去吧,哪怕去一个人都能把这事摆平了!”李姨着急的说道。 “李姨,要说吃亏是肯定的,但事不是那么做的,他们一去性质就变了,那就成了名符其实的打架,那就是流氓行为了,是要被管教的,是非法的行为。我现在盼的就是他们动手打我,只要他们一出手这事就算成了!” “歪理有歪理的道理,这个办法是见效最快的办法!你想呀李姨,我自己一时委屈点,能把那些人制服了,你说比什么不好呀,那些打我了人肯定都是在那做买卖的南方人,他们打了我,谁也都别想跑,只要我坚持,我定会让他们屈服的!” 狗剩的话说的很透彻,李姨没辙了,她看了看老姚,老姚没吱声,又看了看黑子和四姨,俩人都没说话,李姨急得一跺脚抹起了眼泪。 狗剩转身向着大门口走去,可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有两个人把狗剩拦住了。 “狗剩,你要去干嘛?”其中一个人说道。 狗剩一看心里明白了,这是老书记派来的人,他们是来监视自己的,看这架势他们是不会让自己走出这个门的。 “你们要干嘛?”狗剩说着话就把双手揣进了裤兜里。 “剩,你也别为难我们,这是老书记布置的任务,你走到哪我们跟到哪,不离你寸步。要我说呀,你还是哪也别去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吧。”那人说道。 “屁话!我这个代理书记明年就转正了,他就下台了,你们迟早都要受我的领导,不想混啦,啊?赶紧的滚开!”狗剩冲着俩人说道。 “剩,你就饶了我们吧,现官不如现管,你说我们不听老书记的行嘛,你这不是跟我们出难题嘛!”那人一脸无奈的双手一摊说道。 “那好,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们不为难,你俩想听吗?”狗剩紧盯着俩人的双眼说道。 “你说剩,只要你说的在理我们肯定听!”俩人瞪了双眼竖起了耳朵很认真的在听狗剩下面的话。 这时候只见狗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双脚照准俩人的当下就是一脚,只见俩人顷刻便手捂着挡下满地打滚了。 “记住了呀,不要起来,不要跟老书记汇报,机井房管你俩吃饱喝足,老书记要是问起来你俩就说我狗剩把你俩的蛋包子踢破了!”狗剩说完就抬腿就走出了机井房。 “剩,小心呀,我在村口等你,早点回来呀!” 狗剩坚定的向前走着,豆芽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了过来! 狗剩回到了家里,走进屋拿起那跟靠在墙角的木棍,抬腿走出了家门,走出了胡同,走出了村子,坐上公交车,一直向南,直奔南三条而去。 坐在车上的狗剩紧闭双眼,老书记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着——这家伙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去了一定会吃亏的……这家伙铁了心要赖账了,你是公家的人,你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是一级政府,不是地痞流氓,我坚决不同意你这样做…… “你看你这孩子,自由市场全是他们的人,你说你一个人去会吃多大的亏呀,你就让你姚叔和黑子叔跟你去吧,哪怕去一个人都能把这事摆平了!”李姨的话也回响在狗剩的耳边,那话里尽显着一位母亲般的焦急和疼爱之情! 姚叔一脸的担心,黑子叔一脸的茫然,四姨一脸的无奈都尽显在眼前…… “剩,小心呀,我在村口等你,早点回来呀!”豆芽用眼泪的呐喊声也依然回响在耳边。 “老姚,你说句话呀,不能让孩子去吃亏呀!”四姨一跺脚对老姚说道。 “四姨。”老姚看着四姨一脸着急的样子说道:“你不觉得狗剩说的话有道理吗?咱们先别着急,等等看,解决问题为先,然后我们再看事态的发展而定好不好?” 四姨一听一声叹息坐到一边抽闷烟去了,黑子本来也想说话,一听老姚的话,也不说话了,也坐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你们不管我管!”豆芽一看大人们都这样了,她可坐不住了,甩下一句话便跑出了机井房。 两位老书记派来监视狗剩的人躺在地上打着滚,痛苦了半天才好受了许多。狗剩走了,俩人没有完成老书记交待过的任务,心急如焚。随后俩人站了起来,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心说赶紧的吧,别愣着了! 当俩人来到村口7路站牌下的时候,发现豆芽早已经在站牌下等候了。 “你俩来干嘛?”豆芽问道。 “豆芽,这是老书记下的死命令,我们不能让狗剩出事呀!”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求求两位大哥。”豆芽对俩人说道:“狗剩有事了我比谁都着急,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命,但你俩奉命可以待命,我不去,你俩也不要去,咱们就在这等他,一直等到他回来好吗?” 俩人为难了,心想你就是说的再有道理,我们不听谁的也要听老书记的话呀,这是工作,岂能儿戏? ”哎呀两位大哥!你们也听到狗剩的话了,他真的是去办正经事了,我们就是再心疼他也要支持他,不然他受的所有的委屈就会前功尽弃的!你们看看姚叔他们都没有来,就是这个原因,其实老书记心里也明白,她是不愿意让狗剩去冒这个险! “同时老书记让你俩来也是权宜之计,他不便明说,这事一旦经了公他也好有说法呀,我一个女孩子都懂得,你们怎么就不懂哪?” 俩人怔住了,就是呀,老姚,黑子,四姨,李姨都是狗剩的亲人,这事他们应该是一马当先的,可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就凭他们的本事,保护一个狗剩那还叫事吗? 猜疑间一辆公交车到站了,车门打开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见其中一个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并大声的叫着另一个人说道:“赶紧的呀,别愣着了,老书记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你敢!”这时候就听豆芽一声大叫,手指着那个人说道:“你要是敢上车我就钻到汽车轱辘地下!” 豆芽说着话,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就躺在了公交车的轮胎下,她一定要阻止这两个人,她就是去死也要去捍卫狗剩的做法,绝不能容忍这两个人坏了狗剩的大事! 司机“滴滴滴”的按动着喇叭,乘车的陌生人投来了愤愤的目光,上车的那个人无奈只好下来了,豆芽也站了起来,但见公交车一声鸣笛,一路绝尘而去。 俩个个人看了一眼豆芽,又相互看了一眼,一声重重的叹息,龙拉下了脑袋再也不说话了! 公交车到站了,狗剩下了车,公交车缓缓的启动从狗剩身边而过,南三条市场又一次呈现在他眼前。 狗剩向前望去,那个巨大的棚子就在不远处,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他今天就是要冒着生命的风险去办一件他认为非常有尊严的事! 狗剩向着大棚走去,当他来到大棚对面的时候,他看见了门庭若市的大棚门前,有十几个人站立在那里望着马路对面。狗剩看出来了,那些人就是奔着他来的,看来今天的行动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否则,他休想进入那么大门! 狗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溜着木棍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狗剩距离那些人越来越近了,那些人早就看见狗剩了,只见他们一副严正以待气势汹汹的架势一字排开横在了大门前。 “让开!”狗剩提起木棍指着这些人说道:“这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找的是欧亚先生,他为了金钱丧尽了天良欺骗了我,我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 “欧亚,你这个破皮无赖打了我们大哥,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啦,你还找上门来了,我们看你是个孩子家的,你赶紧的走人啦,不然我们是绝不会对你客气的!”又一个满嘴“欧亚”的人对狗剩说道。 “你欧亚个屁!”狗剩怒指着那人说道:“你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告诉你们,我是属狗的,我是专门看家护院的,我们集体的利益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们是专门为了个人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你们坑人是不择手段的,今天咱们就来一次对决,那个不服的就试试,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们这些狼群厉害,还是我这条狗厉害!” “欧亚!少跟他废话啦!”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那些人的背后冲着狗剩说道:“兄弟们,给我打他,狠狠的打,打死了我偿命,老子有的是钱!” “欧亚先生!我狗剩今天来就是来挨揍的,我要是怕我还就不来了!我今天也告诉你,只要你打不死我了,你休想在这安安生生的干下去,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买卖人!”狗剩棒指着欧亚先生吼道! “欧亚!给我打,我看见这个人就要死的啦,打打打,往死里打!” 欧亚先生咆哮着吼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王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无奈的期待 十几个人围住了狗剩,不由分说拳脚相加雨点般的落在了狗剩身上,只见狗剩把身子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他们在身上践踏。 “欧亚!打!狠狠的打,直到打得他求饶为止!”欧亚先生手指着地上的狗剩吼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打累了,他们停止了动作,他们看着地上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的狗剩,他们纳闷,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吭过一声。 良久,狗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吃力的忍着剧痛,手拄着那根棍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打完了?你们要是不打了就该我了,我给你们机会,我狗剩任凭你们怎么打,绝不还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只要那个家伙挨我三棍子!”狗剩手指着欧亚先生对这些人说道。 “欧亚!还嘴硬,接着打啦,直到打得他爬不起来为止啦!”欧亚先生说着话上来飞起一脚就把狗剩揣趴下了,一群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血流出来,眼肿了起来,狗剩的整个脸都面目全非了,欧亚先生住手了,那些人都住手了,谁也不敢再下手了。 围观的人早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了,指责声连成了一片。 “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他只是个孩子呀!”这时候一个胳膊上带着红轱辘上了点年纪的人对那些人说道,而后又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狗剩问道:“怎么样小兄弟?需要帮助吗?” 狗剩睁开了红肿的眼睛,看见一个老头在跟他说话,狗剩咳嗽几声,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尝试着站起来,老人家赶紧的伸手扶住了狗剩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老人家,谢谢你!”狗剩感激的对老人说道。 “哎呀,我怎么看着你面熟哪?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跟我打听买鞋的那个小伙子吗?”老人家诧异的问道。 “哦,我也想起来了,咱们认识。”狗剩说道。 “是呀小伙子,欧亚先生还是我给你介绍的那!”老人家看了看欧亚先生,又看了看狗剩又说道:“这是怎么弄的呀?你俩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会成这样了哪?我还听说你买了他的机器,你开了鞋厂,你还是厂长,这这这,这我就闹不懂了!” “欧亚,老人家,这件事你就别管啦,这是个大恶人,是个恩将仇报的人,我不打他不行的啦!”欧亚先生手指着狗剩对老人家说道。 “你就别欧亚啦!他就是一百个不对,他就是个孩子,也不至于你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吧?大家在一起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老人家说道。 “老人家,你闪开。”狗剩说道:“我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请你不要阻拦我。” “哎呀小兄弟,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干嘛要逞能呀!”老人家看着满脸是血非常痛苦的狗剩说道。 “老人家,我不是打架来的,我是来让他知道好歹的,只要他们打不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阻止我!”狗剩说完,看准了欧亚先生,向前趔趄了几步,猛地举起了手里的木棍,使足了力气照准欧亚先生打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欧亚,你还有力气呀!打他,给我打他,往死里打!”欧亚先生疼的哇哇大叫着,冲着那些人大喊道! “不要再打了,不能再打了!”老人家见状赶紧的抱住了狗剩,对那些又要大打出手的人说道:“今天这事我既然管了我就要管到底,我是维护治安的人,我要对得起我胳膊上的红轱辘,你们要打就打我这把老骨头吧!” 那些人见状都犹豫了,没人敢动手了,他们无奈的看了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欧亚先生。 “欧亚,我说老人家呀,你这是干嘛呀!”欧亚先生蹲在地上呲牙咧嘴疼痛着对老人家说道。 “好啦欧亚先生,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饶了他吧,能饶人处且饶人,算我求你了!”老人家说完扶着狗剩就朝对面的大马路走去。 狗剩拄着木棍一步一踉跄的在老人的搀扶下走过了马路,来到了7路站牌下。 “小伙子,不要再逞能了,这里都是南方人,在这谁敢惹他们呀,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老人家对狗剩说道。 狗剩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对老人说道:“谢谢啦老人家!只要我狗剩不死,日后必当厚报!” “怎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要来呀?我可告诉你呀,今天算是你侥幸,也算是他们看在我的薄面上,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可真的就救不了你了!咱们都是同乡人,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好好回家养病,好好干活,哎我就纳闷了,据他说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呀,为嘛呀这是?” “这家伙不讲信誉,拿了一台报废的注塑机骗了我们几万块钱,他答应过我们使用三五年的,可我们才使用了三个月,机轴就坏了,他拒不赔付!钱是公家的,是百姓的血汗钱,你说我能善罢甘休吗?”狗剩有力无气的说道。 “哦,弄了半天这家伙是个无良商人呀!”老人家说道:“那你也不能这样拿命跟他赌气呀,我想你们老书记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干的,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以我看呀,还是公事公办的好,跟这种人打交道以后小心就是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回去呀我再劝劝他们,息事宁人吧,大家都不要在闹下去了,好不好?”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只见一辆公交车过来了,然后老人家又说道:“车来了,我不能送你了,自己要当心呀!” 公家车停下了,狗剩拄着木棍上了车,向老人挥了挥手,而后汽车一路消失在了这热闹的大市场。 “呀!剩,你这是怎么了呀剩!”汽车到站了,狗剩拄着木棍下了车,等在站牌下的豆芽见状惊呼着赶紧的上前去搀扶满脸是血的狗剩:“快呀,赶紧的把剩背回家!”豆芽又对那两个老书记派来的人说道。 两个人见状哪还敢怠慢呀,一个人蹲下,一个人扶住狗剩背起来就一路小跑着往机井房跑去。 “哎呀剩,这是怎么了呀剩!快快快放屋离去!”几个人来到机井房,四姨,老姚,黑子赶紧的站了起来,他们一直在机井房焦急的等待着狗剩的消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把狗剩打得这么重! 四姨惊呼着赶紧的撩起了门帘,值班人员赶紧的把狗剩背进屋放在了炕上,豆芽打来了热水,把毛巾湿透了拧了两把来到炕前一边给狗剩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心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疼吗剩,疼了你就吱一声。”豆芽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边说道。 狗剩干咳着说道:“疼什么呀,我又不是没挨过打,我长这么大我都不记得我爹打过我多少次了,皮实了!” “快闭嘴吧你!这能一样吗,啊?”四姨说着便给狗剩脱了脏衣服,盖上了薄被子。 黑子看了老姚一眼,老姚抽了一口烟走出了屋,坐在了院子里,黑子也跟了出来。 “怎么办?”黑子问道。 老姚瞅了一眼黑子说道:“事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老姚不疼不痒的话,黑子觉得他已经有主意了,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两个值班人员安顿好了狗剩,给老姚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的走出了机井房,回去向老书汇报报去了。 “哎呀别动我,疼!”豆芽给狗剩擦拭着身上,狗剩呲着牙咧着嘴喊道。 “你不是说打皮实了不疼吗?嘴硬吧你就,看你还逞能不!明天还去吗?”四姨问道。 “我不去不行呀四姨,他们打了我这事就算成功了一半了,我干嘛不去呀!”狗剩还是坚定着信心说道。 “就怕挨了打,人也没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四姨说道。 “放心吧四姨,这家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他是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狗剩说道。 “告诉我,他是怎么把打成这样的?”四姨问道。 “他?应该说是他们……”狗剩刚要说他们是怎么人多势众对他下狠手的,又一想打都打了,还说这些干嘛呀,于是又说道:“我浑身疼,我就想睡觉,你们都出去吧。” “他们?哦,我明白了,很多人对你下手了?”四姨明白了,那家伙肯定是叫来了很多人把狗剩给打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就让我安生会吧。”狗剩说道。 “好,走豆芽,咱们出去吧,让他自己躺会。” 老书记听完那两个人的汇报,拿起了电话,他想报警,他想通过司法的途径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再让狗剩这样蛮干下去了,就在他要拨打号码的时候,老书记又把电话放下了。 他在想,老姚他们竟然让狗剩只身一人,冒着风险去找欧阳先生,是不是他们有别的想法?不然他们是不会眼看着狗剩置之不理的。不行,我要去一趟机井房,一是去看看狗剩的伤情,二是问问他们的想法。 “老书记来啦。”豆芽见老书记来了,便赶紧的迎了上去把老书记推了过来。 “怎么样,剩哪?”老书记问道。 “睡啦。”四姨说道。 “是不是伤得很严重?”老书记又问道。 “皮外伤,不碍事的。”四姨说道。 “说话呀老姚,你怎么就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哪?我派来的这两个人就是来看着他的,就怕他这样,你们是不是有别的想法?”老书记又问道。 “我觉着狗剩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可以试试,行不通了再说。”老姚抽了一口烟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的想法,道理在哪?”老书记忙问道。 “嗨!这都是些土办法,狗剩都跟我们说了他的想法,有时候这些土办法也会起到奇效。你比如说这家伙吧,他已经不跟你讲理了,咱也就跟他来个不讲理,一时的皮肉之苦在所难免,但最后的结果恐怕没那么糟糕。” “今天他打了狗剩,明天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他了,我谅他们也不敢再动手了,有我们在,狗剩不会再吃亏了,争取明天能见到效果。”老姚说道。 “哈哈。”老书记听完笑了两声说道:“这是你们的专业,我也听不懂,那就这样吧,既然你这样说了就听你的,我等着明天的结果。” 老书记说完话没有停留片刻,转身就摇动着轮椅走出了机井房,心说,儿子是的,你不心疼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哪?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父与子的默契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吃过晚饭,狗剩独自躺在炕上,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狗剩拿过大哥大看了一眼,心中顿生疑窦,这是哪的号码?从来没见过啊,一看这号码肯定不是本地区的,狗剩犯着嘀咕心说接还是不接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一声接一声,狗剩按动了大哥大“喂”了一声。 “剩,你猜我是谁?”电话里传过来一声熟悉的甜美声音。 “巧儿!”这声音太熟悉了,即便是大哥大的信号再不好,狗剩也能听得出来是巧儿的声音:“是你吗巧儿?赶紧的说话。” “是我呀剩!你真厉害,一下子就听出是我的声音了!你还好吗?你没事吧?”狗剩的激动好像是带动了巧儿离别家乡的感动,便大声的对狗剩问道。 狗剩正遍体鳞伤的躺在炕上,能没事吗?整个厂子都处在停顿状态,能没事吗?但是这话千万不能跟她说呀,会分她心的,她要是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回来的! “看你说的,能有什么事呀,有我狗剩在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学习吧!”狗剩说道:“哎,巧儿呀,怎么样,学的还好吧,有收获吗?” “你先别问我,我就问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巧儿话锋急转直下打断了狗剩的话问道。 什么意思?巧儿突然间峰回路转的话一下子让狗剩停顿了,这话问的太直接了当了,好想她知道了什么,不然她是不会这么问的,那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的哪? “什么呀你这是,啊?你盼着家里有事呀,啊?干嘛呀你这是!”狗剩装腔作势的对着大哥大说道。 “别装了你就!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躺在炕上?”巧儿毋庸置疑的急问道。 她远在南方,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消息是怎么传到他的耳朵里的哪? “胡说什么了你呀,你不看现在都什么了时候了,我干嘛还在躺在炕上呀?”狗剩说道。 “对,现在才六点多,按照惯例你还应该在厂子里。你这样吧,你去车间让我听听机器的声音。”巧儿的声音立马就传了过来。 “哎呀!我现在没在厂子里。”狗剩闻听坏事,听巧儿的意思她连厂子里的事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得了!现编吧,不然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 于是狗剩又对着大哥大说道:“巧儿,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大队部,我们现在正在开会,现在村里正在搬迁,要改造村的居住环境,矛盾很大呀!” “嗨!一句话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呀,我忙着那,你还有别的事吗?”狗剩被巧儿逼问的没辙了,急于想逃脱的问道。 “有!你别挂电话。剩,你不要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嘻嘻姑娘来找我了,说咱们厂的车轴坏了,她哥拒不赔付还强词夺理,你去找他理论,他还打了你,是这么事吗?”巧儿逼问道。 巧儿说完狗剩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嘻嘻姑娘跟他说了,说巧儿学习的地方就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嘻嘻姑娘还没回来,一定是她哥跟家里打电话学了整个的过程,嘻嘻姑娘知道了这件事去跟巧儿学了! 这可怎么办?我就是编的在天花沦坠也不能蒙混过关呀,但又不能说实话呀!嗨!接着编吧,蒙过一时说一时,千万不能让她回来,耽误学业不说,来回的路费也要搭进去,还要影响她的情绪,她哪还有心学习呀!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个嘻嘻姑娘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呀,啊?随便给人家造谣呀,这事能开玩笑嘛,啊?”狗剩大声的冲着大哥大吼道。 “编吧你就!我告诉你,嘻嘻姑娘已经买了火车票赶回去了,你还骗的了谁呀!”巧儿压根就不相信狗剩说的话。 “那好,等她来了我让她亲自给你打电话好不好,看我怎么收拾她!”狗剩又气呼呼的冲着大哥大吼道! “你不是说正在开会吗?你把大哥大给老书记,我要亲自证实这事!”巧儿还是抓住不放的说道。 “正在开会,你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了,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瞎胡闹嘛这是!嘻嘻姑娘真的回来啦?”狗剩问道。 “这还有假呀?” “那好,明天这时候她就到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我这是公用电话!”巧儿说道。 “那你这时候就在这等着,或者你打过来,我让嘻嘻姑娘给你打过去,挂了呀,我要开会了!”狗剩说完便“吧唧”把大哥大给挂了。 狗剩挂了大哥大,脑门上沁出了汗珠,他下意识的擦了一把汗,随后便“哎呦”了一声赶紧的住手了,疼呀!这一帮子下手太狠了,整个脸,整个身子没一个好地方,钻心的疼! 嘻嘻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她急匆匆的跑回来干嘛?她跟巧儿学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狗剩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剩,给谁打电话了?”豆芽走了进来问狗剩。 “业务上的事。”狗剩把大哥大扔到了一边卷缩在了被窝里一声不吭了。 “业务就业呗,我就是问问,至于你那样吗?”豆芽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说道。 烦人呀!这事呀越不顺了越倒霉,一宗连着一宗!本来自己跟欧亚先生的事就没有个定数,巧儿又打过电话来捣乱,这刚放下电话,豆芽又过来兴师问罪,看这架势听这口气想必她是听到了点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吧。”狗剩卷缩着身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我说什么呀,你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我就想问你身子还疼的厉害吗?”豆芽问道。 自己被打后都是由豆芽悉心照顾的,进进出出的给自己捂身子送水送饭,可谓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刚才自己在电话里跟巧儿通了话,又提起了嘻嘻姑娘,一准是她要进来时听到了这两个人,致使她浮想联翩了。 女人呀,十八了,成人了,已经懂得了男女那点事,一定是这两个人的关心使她醋意大发了。 “豆芽。”狗剩抬起了头说道:“刚才是巧儿从南方打来了电话,她可能知道了这件事,她说是嘻嘻姑娘告诉她的,还说嘻嘻姑娘已经坐上了火车要回来了。” “嗯,我都听见了。”豆芽说道:“你就实话实说呗,我知道巧儿和嘻嘻姑娘对你好,她们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回来的。” “你是说嘻嘻姑娘是为了我才回来的?”狗剩问道。 “是呀,肯定是的。”豆芽肯定地说道。 “怎么会呀,我打了他哥哥,她一定会恨我的,怎么会是为了我才回来的呀?”狗剩问道。 “我是女人,我的感觉是错不了的!不信你就看吧,嘻嘻姑娘一下火车肯定是先来看你的!”豆芽说道。 豆芽的话让狗剩想起了自从他认识嘻嘻姑娘一来接触的日子,那脸上的笑容,水汪汪直勾勾看他的眼神,那个拥抱,那种见了他后的狂喜,那个拥抱,那个吻…… 哦,女人呀,永远弄不懂的女人! 又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豆芽知道今天要办的事,一大早就起来了,鞋厂里的鞋都卖的差不多了,全厂里的人都在为什么时候能开工在着急,大家都无事可做了,所以豆芽也不用着急去鞋厂了,由娘一个人去支应着就行了。 豆芽做好了饭,老姚他们也忙乎的差不多了,大家坐下来开始吃饭,豆芽盛了一碗饭进屋给狗剩送去了。 “赶紧吃吧。”豆芽把碗递给了狗剩说道。 “好,就等着吃饭了,就盼着这顿饭了。”狗剩接过碗说道。 “还要去?”豆芽担心的问道。 “那还用说呀,我白挨打呀?你也赶紧吃吧,你就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狗剩说完便开始低头吃饭了。 吃完了饭,老姚进来了坐在了炕沿上。 “什么时候走?”老姚没有过多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们准备好了就走。”狗剩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这时候黑子和四姨也进来了,俩人都在看着他俩,看架势大家是憋足了劲要一起去的了。 “四姨,你就别去了,我跟黑子俩人就够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老姚对四姨说道。 “凭什么呀,我都憋了一晚上了,干嘛不让我去呀?”四姨说道。 “四姨。”狗剩说道:“真的不用去那么多人,我们又不是去打架,人越少越好,你还不放心我姚叔和黑子叔呀,你就留在家里吧。” 四姨不再说话了,这时候就听老姚说道:“走,咱们走,来,我背你。” “你背我去呀?”狗剩问道。 “对,背你,我这两条腿不比公交车慢多少!”老姚说完便背转身来,把狗剩背了起来就走。 三个人顷刻间就走出了机井房,朝着村东头走去。 老姚健步如飞,黑子紧随其后,这点路程对他们的脚板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很轻松的就来到了南三条市场。 南三条市场紧邻北道岔,北道岔再往南走不远就是以前张荣凤开妓院的地方,老姚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地方。再从那里向前走就是以前的警察卫戍队,而时下早已经找不到他们的影子了,如今这里却变成了繁华的商贸自由交易一条街。 “姚叔,看见前面那一大片棚子了吗?那就是。”狗剩在老姚的背上手指着前方说道。 “嗯,看见了,走,咱们走。”老姚说道。 不大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狗剩说的地方,这里的确非常的繁华,那个巨大的棚子就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蚁穴,进进出出的人连续不断的从那里拥挤着涌进涌出着。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电话里的嘟嘟声 老姚和黑子看了看棚子的大门口,他们看见了许多手拿棍棒的人在大门口转悠着,不用问,这些人是早有准备的。 黑子看了老姚一眼,老姚二话没说直径的向着大门口走去。 当老姚背着狗剩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才看清了老姚背上的狗剩,这个人就是他们昨天打的人!真没想到呀,这家伙真有骨气,竟然真的来了! 这些人一字排开堵住了大门口看着老姚和黑子来到了大门口,一个个横眉冷对的,一副势不相让的架势。 老姚站住了,黑子走上前去看着这些人说了句:“让开!” “欧亚,你找死呀!”其中一个人冲着黑子举起手中的棒子吼道。 “谁死还不一定那!不信你就试试,你打我三棍子,你打不死我我也要把你吓死!”黑子说完就往里闯! 那人一看不由分说,举起棒子就朝黑子打去!一下,两下,三下,黑子纹丝不动,棒子断了! 那人看看手里的棒子,再看看站在面前的黑子傻了,随即便招呼着身边的人大叫道:“欧亚,都给我打,一起上!” 一群人蜂拥而上,举起棒子就向黑子狠狠的打来,打在身上棒断,打在头上棒折,无一列外! “你们有枪吗?来,拿出来试试看,我黑子不动地方,只要你们打得着我我转身就走!”黑子目瞪着这些人说道。 这些人傻了,相互对视着,谁都不知所措了,他们哪见过这样的人呀! “揍他们这些横行霸道到的南方人,他们在这里欺行霸市无所不为,该收拾收拾他们了!” 围观的人群早就对这些人看不过眼了,他们仗势着自己有钱,在这里横行霸道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早就天理不容了,有人气不过的冲着这些人吼道! “我再说一遍,让开!”铁塔一般的黑子冲着这些人吼道! 他们胆却了,一窝蜂的四下逃散了! 黑子看了看老姚,只见老姚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人少了,狗剩看了看欧亚先生的柜台,已经不见了人。 难道说这家伙跑了?狗剩转念一想,不对,只要那帮人在,这家伙肯定在这个大棚里,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刚才那些人打黑子的那一幕,他被吓的躲了起来。 “在那,他躲在那间屋子里!”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手指着那间屋子对老姚说道。 “姚叔,那是他的招待室,他就躲在那间屋子里。”狗剩对老姚说道。 老姚没有犹豫,直径的顺着狗剩手指的方向向着那间屋子走去,黑子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欧亚先生就躲在这间屋子里。 老姚放下了狗剩,只见狗剩手拿着那根木棍指向了欧亚先生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怕了?你说你怕什么哪?我叫来的这两个人没有动你的人一根手指头,可你叫来的人都跟我黑子叔动手了,并且都把棒子打断了!” “你叫来的人都被吓跑了,现在我被你打的已经动不了了,是我的两个叔叔背我来的。来吧,你要是条汉子咱们就一对一,我就打你三棒子,剩下的你随便,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打不死我,只要你不答应赔偿,明天我还来!” 狗剩说完,手拄着棍子趔趄着走到欧亚先生跟前,举起了棍子就向欧亚先生打去! “欧亚,不要打啦,我服输了还不行啦!”就在狗剩的棒子就要落下去的时候,就听得欧亚先生双手合十不住的对狗剩作揖道:“不打了不打了,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 站在一旁的老姚和黑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欣慰的点了一下头。 “你说的是真心话?”狗剩放下了手里的棍子问道。 ”欧亚,都是真的啦,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打过无数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硬骨头,我彻底的服了,你提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你啦!”欧亚先生说道。 “那好,我要你赔偿我一台新机器,这也是在你打我时我跟你说的,你能答应吗?”狗剩问道。 “欧亚,没得问题啦,这些都不是事拉!”欧亚先生赶紧的说道。 “那好,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给我办?”狗剩紧追不舍的问道。 “欧亚,不出三天啦,等我联系好了我马上就通知你啦!”欧亚先生不敢怠慢赶紧的说道。 “你以为我还能信你吗?不行,现在你就联系,我现在就要看到结果!”狗剩说道。 “欧亚,好的啦,我现在就打电话啦!”欧亚先生说完便赶紧的拨起了电话。 老姚把狗剩扶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跟黑子也坐了下来。 欧亚先生拨通了电话,好一阵子“欧亚”个不停,狗剩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你停住!”狗剩冲着欧亚先生说道:“你给我停下!说人话,说我能听得懂的话,你说你叽里呱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啊?重说!” 欧亚先生一怔便赶紧的对狗剩说道:“欧亚,没得问题啦,我重说。” 而后欧亚先生又对着大哥大说道:“欧亚,我说老孟呀,我现在正在跟一位北方的朋友谈生意啦,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啦,咱们再重新说一遍啦。我急需一台新注塑机呀,你那里有现货吗?” “欧亚。”又一个“欧亚”的声音响在了屋子里说道:“欧亚,有的啦,你什么时候要货啦?” “欧亚,当然是越快越好的啦!”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没得问题啦,我现在就能给你发货啦!” “欧亚,赶紧的吧,我急用的啦!钱我会让我的家人给你送去的啦,你不必担心的啦!”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钱不是问题的啦,咱们这么多年的交道啦,我是很放心的啦,我现在就去准备发货。” “欧亚,谢谢你的啦,过年回家请你吃饭的啦!”欧亚先生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欧亚先生挂了电话,直愣愣的面无变情得看着狗剩,那一脸的恳求说不上是让人同情还是让人憎恶! “我告诉你欧亚先生,你要是敢欺骗我,绝对没有第二次!”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吼道。 “欧亚,刚才你也是听到的啦,一切都妥当啦,我哪里敢骗你呀!”欧亚先生赶紧说道。 “什么时候能到货?”狗剩又问道。 “欧亚,随时保持联系的啦,我会通知你的啦!” “那好,你也随时敦促你的朋友,让他们赶紧送货,我也会随时给你联系的,走了!”狗剩说完看了一眼老姚,老姚二话没说,背起狗剩就走出了大棚。 三个人走出了大棚,心中顿觉无比的畅快,老姚健步如飞,黑子紧跟其后,直奔北面而去。 “怎么样了?”老姚背着狗剩回到了机井房,四姨一见便赶紧的上前问道。 “你说哪?”黑子一脸的坏笑说道。 “哎呀,豆芽,快,赶紧的备酒菜!”四姨兴奋的说道。 豆芽闻听原地一蹦一拍巴掌,“哎”了一声便一蹦一跳的去准备酒菜去了! 四姨赶紧的放下了地桌,搬来了板凳,老姚赶紧的进屋把狗剩放在了炕上对狗剩说道:“你躺着吧,我们出去坐会。” “那老书记哪?”狗剩问道。 经狗剩这么一说,老姚猛然间想起了老书记的话,老书记还在等着他们的消息,现在最上心这件事的人莫过于老书记了,事情办妥了,及时的把这个喜讯告诉他才是正事。 “给老书记打电话吧。”老姚对狗剩说道。 “好嘞!”狗剩说道便拿起了大哥大,拨通了老书记办公室里的座机。 “欧亚,是老书记嘛?”狗剩冲着大哥大说道。 “嗨!我说你小子还挺有大将风度的了呀,嗯?都皮开肉绽了,还有心开这样的玩笑呀?有话赶紧的说!”老书记的声音从大哥大里传了出来。 “欧亚,事情办妥啦,事情很顺利的啦!”狗剩又学着欧亚先生的腔调说道。 “哦?这么快?你们已经到家了?” “欧亚,是的啦!” “欧亚个屁呀你!你赶紧的给我滚过来!”老书记越听这话越别扭,冲着话筒吼道! “欧亚,酒菜都备好啦,就等你老人家啦,赶紧的过来吧,我去了不顶用的啦,还有我姚叔和黑子叔啦,他们都在等你啦!”狗剩还是依然如故。 “好,我现在就过去。不过我告诉狗剩,这事要是真办成了算罢,要是搞砸了,你看有你好果子吃!”老书记说完,“呱唧”把电话挂了。 不大的功夫老书记就来到了机井房,这时豆芽也准备好了酒菜,酒也倒上了,一切都备齐了,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都办妥了?”老书记端起了碗问老姚。 “来,老书记,先喝一口再说。”老姚说完,几个人都同时端起了碗喝了一口酒。 而后老姚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老书记学了一遍。 老书记听完“哦”了一声,随后翻着白眼又不由自主的端起了碗,当碗刚碰到嘴唇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于是便赶紧的对大家说道:“来来来,大喜事呀,咱们一同庆祝一个!” 几个人喝完了酒,老书记又对大家说道:“来,把咱们的功臣也叫过来吧,他不在这酒喝得多没味道呀!” “老书记,他的屁股还肿着那,不能坐呀!”四姨赶紧说道。 “让他坐我这,软乎!”老书记说道。 “那你哪?”四姨问道。 “我有什么事呀?搬一把高凳子就行,我还不就是腿不方便呀,别的地方哪都没事。”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说完,黑子便赶紧的去搬豆芽学习时常用的那把高凳子去了,老姚也赶紧的站起身来去背狗剩去了。 “来来来好小子,今天你是功臣,让你也尝尝坐在老书记这把交椅上的滋味。”老姚把狗剩背了出来,老书记坐在了黑子搬出来的高凳子上对狗剩说道。 “嘿嘿!”狗剩冲着狗剩傻笑了两声对老书记说道:“我有伤,我可不能喝酒呀!” “没让你喝酒,这样你吃菜。”老书记对狗剩说道:“刚才你姚叔都跟我说了,事情办的很成功嘛!” “嘿嘿!我狗剩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我了呀,我是绝不会让这家伙得逞的,一定要争这口气!”狗剩说道。 “哦,那好,你不是跟欧亚先生说好了嘛,随时保持联系嘛,那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你看好不好?”老书记说道。 “没问题!”狗剩说着就边拨电话边说道:“这还叫事呀,他敢不接我的电话!” 狗剩按完了号码便把大哥大放在了耳边,期待着欧亚先生的声音,可是大哥大里却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这个声音再告诉大家,欧亚先生的大哥大正处在关机状态,随即一种不祥的念头顿时出现在了大家的脑子里。 本文来自看書辋小说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意外的收获 满院子里的人都肃静了,嘟嘟嘟的电话响声回荡在机井房里。 老姚刚想抽口烟,随即便停了下来直起了腰,黑子看了一眼老姚,也目视起了狗剩手里的大哥大,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木纳的坐在那里都不知所措了。 欧亚先生的承诺是他们三个亲眼目睹的,并且是当场定下的注塑机,这一切都真实的不能在真实了,就在当场,欧亚先生还当场答应了的,随时保持联系,绝不敢怠慢的话。 他们回来还没多长时间呀,电话为什么是处在关机状态哪?难道说这家伙把我们耍了?打不通电话你就找不到人,找不到人这里面的变数可就大了,你就是再不相信这个事实,但这个事实当着老书记的面你能说出什么来哪? 老书记刚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咽进去了对一桌莫不做声的老姚说道:“来来来,先喝酒,没准这家伙的大哥大没电了。不着急,一会咱再打。” 老书记的安慰时缓解了大家的紧张情绪,尤其是狗剩,他不相信信誓旦旦的欧亚先生这么快就变卦了,他再一次的拨通了大哥大。 狗剩把大哥大放在了耳边,很快耳边又一次想起了“嘟嘟嘟”的声响! “王八蛋!”狗剩狠狠的骂了一句,而后看着老姚说道:“不行咱们找他去!” “你要是找不到他怎么办?”老书记接过话茬说道:“你想他机都关了,你还能找得到他吗?”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打我的那些人大都是市场上的生意人,有好多我都面熟,现在他们怕我们了,通过他们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狗剩愤愤地说道。 “不急。咱们刚回来你就这样逼人家,就算机器运回来也要好几天,不急于这一时。”老姚说道。 “那就这么干耗着呀?他要是老不开机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呀?”狗剩说道。 “下午吧,下午了再打一次,他要是还不接就说明有问题了,那时候咱们再去找他也不迟。来,老书记,让你费心了,咱先喝酒。”老姚端起碗来对老书记说道。 “好了,我喝了这碗酒就该忙去了,事太多,真没闲工夫。”老书记说道:“这样吧,你们抓紧联系,别管是没有结果都要跟我及时的联系,咱们也好及时的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好,放心吧老书记,我记着这事那!来,先喝酒。”老姚说道。 “剩,休息会吧,睡一觉起来再说。”老书记喝了一口酒对狗剩说道。 “好,我这就睡。”狗剩说道。 “好,我把你抱进去。”老姚说着便起身把狗剩抱到了屋里。 老书记喝完了酒就走了。老姚抽起了烟,黑子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一言不发。四姨也抽着烟还时不时的瞄一眼老姚和黑子,那么多年的共事,他们彼此之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只要老姚不开口,你就是说了也白说。 午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老姚洗了把脸,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他心里总是挂念着那个电话,假如还是打不通,这事还真就不好办了。老姚已经看出了老书记的不满,只是老书记不便说罢了。 是呀,他在老书记心中的地位太高了,这事又是自己拦下来的,这要是把事情办砸了,真是颜面扫地呀!这个可恶的南方人太狡猾了,现在想起来真不该都回来呀,哪怕让黑子在那盯着他,等什么时候把事办成了再放他,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要是有意赖账就是不给你买机器,就算按狗剩说的找那些打他的人又有多少胜算哪?最后不得已的办法,就只能走老书记的办法了,经公,让执法部门来处理此事了。 “剩,起来吧剩,时间差不多了。”老姚走进屋叫醒了狗剩。 狗剩翻了一下身,一呲牙,感觉现在的身子更疼了!这个王八蛋,他要是真的骗了我,这顿暴打可就真的一钱不值了! 想想这些天来,时不时的有人打电话来预定鞋的商户,狗剩只能实话实说,说机器坏了,正在想办法使机器尽快的运转,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整个希望都寄托在这件事上了。他跟老书记承诺的是七天时间,要是欧亚先生能真心实意的答应赔偿,就算十天半个月的也值呀! 狗剩拿起大哥大,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他是多莫的希望电话里能出现那个声音呀!再看看眼前一脸期待的姚叔,这件事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的人,我不敢说他是从心里是实打实的诚心诚意的认为自己做法是对的,我想大多的原因是他尽一份父爱,尽量的来呵护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哪怕就是错了他也会让我高兴的! 哦,姚叔,我是多么的想叫你一声爹呀,别管从我没有察觉你是我亲生父亲的时候,还是我知道了咱俩的父子关系的时候,你始终都在用一个父亲的标准在背地里暗暗的呵护着我,一些过往的云烟也让我体会到了你的良苦用心。 狗剩拨通了号码,赶紧的把大哥大放在了耳边,用力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最后电话里又一次的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混蛋!你个大混蛋!我千刀万剐了你!”狗剩把大哥大重重的摔在了炕上,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行啦剩。”老姚抚摸着狗剩的头说道:“为这种人不值当的哭,咱们有的是办法。走,我背你去南三条,找到他,这回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老姚叫醒了黑子,背上狗剩就往外走。 走出屋门的时候,老姚看见四姨和豆芽站在门外,四姨对老姚说道:“这回可要想好了,千万可别让这个王八蛋跑了。” 豆芽看着老姚背上的狗剩,只是默默的垂泪,她想说句安慰的话,但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老姚背着狗剩向着大门口走去,黑子还是那样紧随其后。 正当他们要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忽然间从外面冲进一个人来,差一点跟老姚撞个满怀,老姚定眼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这不是嘻嘻姑娘吗? 只见嘻嘻姑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她望着老姚背上的狗剩叫了声:“剩!你还好吗剩,你看看我是谁呀!” 狗剩看见了嘻嘻姑娘,先是怔了一下,而后赶紧的对老姚说道:“姚叔,快把我背到屋里去,嘻嘻姑娘咱屋里说话去。” 豆芽也看见了嘻嘻姑娘,便赶紧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高兴的说道:“嘻嘻姐,你可来了!”而后失声痛哭! “走,豆芽姐,我都知道了,咱们去屋里说话。”嘻嘻姑娘说完拉上豆芽便朝屋里走去。 老姚把狗剩放在了炕上便走了出来,孩子们的事大人不好掺合,先让他们聊一会吧,于是他跟黑子便走出了屋子。 嘻嘻姑娘看了看狗剩的脸,眼睛是红肿的,脸也是肿的,整个脑袋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哥好狠!”嘻嘻姑娘一出口便手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的?”狗剩问道。 “我哥往家里打电话了,说买卖干不成了,说有个不要命的人总给他捣乱,闹的他的生意没法做了。我父亲知道他这个人,就问他,他为什么要跟你捣乱?不会没有原因吧?我哥说就因为他买了一台制鞋设备,用了半年坏了,反倒说是我故意欺骗他,要赖我的账,让我重新给他买一台新机器。” “那可是好几万块钱呀!用也用了,钱也赚了,我凭什么再给他赔一台新机器呀!我父亲说一台机器用了半年就坏了,你觉着合适吗?我哥说本来就是旧机器嘛,谁保证什么时候坏呀,坏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钱吧?” “后来我父亲说,儿呀,你是生意人,你怎么赚钱我不管,但人必须要有良知讲德行,昧心钱是万万挣不得呀!咱穷的时候有志气,有钱的时候讲良知,对得起别人才不会亏待自己,你忘了杨老先生的话啦?你起家的时候是照着杨老先生的话去做的,怎么取了点成绩就忘了杨老先生的生意经了哪?” “可是我打了他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准备去别的地方发展了。”我哥说道。 “什么?你还打了人家?”我父亲问道。 “是他先打我的,他每天来找我打我三棒子,打完就走,你说我能忍受得了吗?” “儿呀,杨老先生曾经说过,算盘打的精,马褂改背心,十年能读出个秀才,十年练不出个买卖,一年能学成庄稼汉,十年难学成生意人,十年难发庄稼汉,一年能富生意人。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又不讲德行,人无信用难立,商无信誉难存呀!” “儿呀,你妹妹就在这,听你妹妹说你卖给人家机器的人就是杨老爷子的后人,我问你,是不是这台机器坏了?”我父亲问道。 我哥半天才“嗯”了一声。 “儿呀,这就是渊源呀!记得杨老先生在我们家的时候给咱们讲了多少道理呀,有了他你才走上了买卖这条路,这些年你也挣了不少钱,刚好就在杨老爷子后人居住的地方,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你父亲不图你报恩,只求你对每一个人讲良知,经商信为本,诚召天下客嘛!”我父亲说道。 “剩,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的赶回来了。我哥哥以前也办过一次这样的事,也是机器没用多长时间就坏了,人家找他理论,他找来一大帮子人把人打得半死!剩,你告诉我,这次他是不是也是找了一大帮子人打得你?”嘻嘻姑娘说着就去摸狗剩的身子。 “哎呦!疼,别摸了!”嘻嘻姑娘摸到哪狗剩就喊疼。 “对不起剩,我替我哥哥向你赔礼道歉了,呜呜呜!”嘻嘻姑娘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一针见血的话 嘻嘻姑娘的话让狗剩大吃一惊!从她的话里他知道了欧亚先生的所有信息,这家伙不想在这干了,他要准备出逃了,并且做好了一切准备! 老姚背着狗剩去找欧亚先生算账的时候,在那间屋子里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他的言听计从都是在瞒天过海,根本就不是心里话。狗剩上当了,上了一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欧亚先生玩弄的大当! “那我问你,你回来见你哥哥了吗?”狗剩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问嘻嘻姑娘。 “没有,我下了火车就坐了7路公交车赶到你这里来了,我想你现在一定是非常的痛苦!自从我离开了这里我就非常的想你们,可我父亲非要让我在家多住几天,我父亲很疼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回来,急死我了都!” “在家里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再也呆不住了,我买了火车票就连夜赶了过来!”嘻嘻姑娘看着狗剩说道。 “我再问你,你的哥哥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你不去见你的哥哥,却跑来见我?”狗剩又问道。 嘻嘻姑娘闻听瞪起了大眼睛看着狗剩,顷刻间小拳头就像雨点般的冲着狗剩的身上打了过来,并且边打边说道:“你坏你坏,你坏透了你!是人都知道我为什么先来看你,你还要问,早知道你这样打死我我也不来,活该让我哥哥打死你!” “哎呦哎呦我的祖宗!轻点,轻点,你哥哥没打死我,你要打死我呀!”狗剩大声的“哎呦”着喊道! “嘻嘻姐,你轻点嘻嘻姐,你不知道他有伤呀!”豆芽见状赶紧的抓住了嘻嘻姑娘的手说道。 “哎!”嘻嘻姑娘闻听赶紧的停住了说道:“剩,我忘了,我真的忘了!哼,都是你气的!” 狗剩的身上确实疼痛难忍,那些家伙们下手太重了,丝毫不留情!睡了一晚上不但不见轻,反而更加的疼痛了,虽说刚才嘻嘻姑娘只是比划比划,但现在这样的动作已经是让不堪重负的狗剩疼痛难耐了! 狗剩不停的哎呦着,痛苦声早已经传出了窗外,坐在外面的老姚,黑子和四姨都听的真真切切的,但三个人谁都没有动,因为屋里的谈话声也早已经被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好姑娘呀,多么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呀!还有她的父亲,多好的人呀,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无良的儿子呀! “你又去找我哥哥了吗?”狗剩停止了哎呦,嘻嘻姑娘问道。 “去了,疼得我走不了路,是我姚叔背着我跟黑子叔一起去的。我们吓跑了你哥哥找来的人,也找到了你哥哥,你哥哥也害怕了,他当场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还当场跟他的朋友打了电话,并且定了机器,电话里我们听的清清楚楚的,说马上就给我们准备给我们送货。”狗剩给嘻嘻姑娘描述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哎呀太好了,看来我父亲的话起作用了,我哥终于答应你们了!”嘻嘻姑娘高兴的说道。 “答应个屁!你哥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是天底下最没有德行的人!”狗剩愤愤的说道。 “哎呀又怎么了?他又变卦了?”嘻嘻姑娘一脸惊讶的问道。 “那还有假呀,狗就改不了吃屎!”狗剩撇了一样嘻嘻姑娘说道:“他当时就答应我们随时保持联系的,可是当我们回到家给他打电话时,他关机了,到现在都打不通,你哥哥骗了我们!” “你打的哪个号?”嘻嘻姑娘忙问。 “就是你哥哥那个号呀?” “哎呀!你干嘛不早说呀,你急死我了你!”嘻嘻姑娘急得什么似的说道:“赶紧的,赶紧的给我大哥大!” “干嘛呀你要?”狗剩大惑不解的问道。 “哎呀你就别管了,赶紧的给我!”嘻嘻姑娘伸出手说道。 狗剩拿出大哥大递给了嘻嘻姑娘。 只见嘻嘻姑娘赶紧的接过来就拨起了号码,拨完了号码嘻嘻姑娘就把大哥大放在了了耳边,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顷刻间就听得大哥大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电话在接通状态中。 狗剩一脸惊讶的看了豆芽一眼,豆芽也一样的看了狗剩一眼,随后俩人便一眼不眨的紧盯起了嘻嘻姑娘。 ”嘟嘟“声在一声一声的过去,大家感觉得出电话的那头在犹豫着,但声音在响到第五声的时候,只听大哥大里出来一声清脆短促的“嘟”的声音,对方终于按动了接受开关! “喂?哥,是哥吗?我是小妹!”嘻嘻姑娘见对方迟迟不肯说话,便赶紧的说道。 “欧亚!小妹呀!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用的是这个号呀?”大哥大里传来了清晰的欧亚先生的声音。 狗剩心里一阵狂喜!豆芽也坐在炕沿上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哥呀,你在哪呀哥?”嘻嘻姑娘赶紧问道。 “欧亚,小妹呀,我在火车站呀。”欧亚先生说道。 啊?只见狗剩张大了嘴巴,心说不好,这家伙要逃跑!豆芽也在一边攥紧了拳头,紧紧咬紧了牙齿,绷紧了神经! “哥呀,你去火车站干嘛呀?”嘻嘻姑娘也打起了边鼓急切的问道。 “欧亚,小妹呀,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呀,说你回来了,我在火车站接你呀!” 狗剩一听看了一眼豆芽,俩人紧张的情绪顿时便松弛了下来。 “欧亚,小妹呀,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用的是狗剩的号码呀,你不会是在他那里吧”欧亚先生又问道。 “哥,我就是在狗剩这,我下了火车就赶到了这。”嘻嘻姑娘没有考虑的说道。 “欧亚,你个傻妹妹呀!你来了你不去找我,怎么去找那个破皮无赖呀!”欧亚先生一听大声的冲着大哥大吼了起来,听得出来,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多麽的暴跳如雷! 破皮无赖?他竟然骂我是破皮无赖!狗剩一听气得就想大叫,可刚“你”了一个字,却被豆芽一下子捂住了嘴,并示意他不要出声。 “哥呀,你就听父亲的吧,我们不能这样做了!人都是有良心的,不然我们每天都不会安生的,做梦都会梦见遍体鳞伤的狗剩的,你就答应他的要求吧,我们不多要别人一块钱,也不少给别人一分钱,心安才能理得呀……” “欧亚,我的傻妹妹呀,哥这辈子算是白疼你啦,你好吃里扒外的啦,你好没良心的啦,你才认识他几天呀,你从小就跟着我,我们兄妹的感情还不如这个破皮无赖呀!”欧亚先生说着声音都有些变音了,而后又继续说道:“小妹呀,你赶紧的回来,我就在火车站等你。” “我买了两张火车票,就等着你下了车咱们一起走了,你好让哥哥伤心呀,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哥哥哪?小妹呀,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回不回来?”欧亚先生说道。 “哥,你过来看看狗剩满身的伤,你过来看看狗剩现在有痛苦呀!机器坏了,厂子里几十号人都在坐等着开工,他们家都有妻儿老小老母老父,你就这样忍心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没钱挣吗?” “哥,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狗剩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在跟你争一口气,他不是为了他个人,他是这个厂子里的顶梁柱,他离不开这些乡亲们,乡亲们也离不开他!狗剩打了你,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人不是为自己活着的,别人的利益才是组最重要的!” “哥,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地方的反展前景很大,这是个未来崛起的城市,我们一定会在这里腾飞的!这些年我们已经看到了希望,父亲也不住的夸你,我也愿意跟着你干,咱们就是再苦再累都是高兴的,你干嘛非要为了这点事想不开哪?” “哥,这里已经是咱们的第二故乡了,你说过这里的人脉已经打通了,这可是咱们多年的心血呀哥!你现在又要去另一个地方,你还要重来,你忘了咱们开始时的艰难了吗?你算一笔账,你觉得哪个合适哪?” “哥,就算狗剩提的要求苛刻了点,就算你也不是有意的,就算你在帮他们好不好,咱们帮的是好人,你一分钱的付出,这座城市会用百倍来回报你,值呀哥!” “欧亚!你跟父亲一个强调的啦,我说不过你们啦!但我的钱是用血汗挣来的,我是不会白白给他们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底回不回来!”听得出,欧亚先生是要下最后的通牒了! “哥,你别逼我!你要是这样执迷不悟,不但我不跟着你走,父亲也不会答应你的!哥,你要是执意这样做不听劝告,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了!”嘻嘻姑娘也毫不嘴软的说道! “欧亚!你要干嘛呀,你不要胡来呀!“欧亚先生一听嘻嘻姑娘这话急切的说道。 “你不赔人家的机器,我就赔狗剩一个人,我要以身相许!”嘻嘻姑娘大声的说道。 嘻嘻姑娘的一句话,使得淬不及防的狗剩把头重重的埋进了枕头里,看得出,这句话比狗剩此时身上的伤还要痛苦! 一旁的豆芽也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看着嘻嘻姑娘,又看了看狗剩,她的心就像是被针猛地刺了一下,疼痛难忍!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峰回路转 焦灼中嘻嘻姑娘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电话里顿时哑音了,狗剩把头埋在了枕头里看不见脸了,豆芽的心里泛起了五味杂陈,大院里的老姚,黑子和四姨也顿时直起了身子看着屋子。 大家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提着棒子叫狗吗?本来是有峰回路转的机会的,嘻嘻姑娘的这一将军,彻底的把欧亚先生逼到了绝境,这样的处境不禁让大家伙捏了一把汗! 呜呜呜…… 就在大家屏住了呼吸,巴望着电话那头最后的抉择的时候,大哥大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 “哎呀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哥!”嘻嘻姑娘听到哥哥的哭声,也难以抑制心中难受。 “欧亚!傻妹妹呀,我不哭行吗?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了,父亲不支持我,你也跟我斗气,还放出那么狠的话,我还有什么办法哪?小妹呀,你把电话给他吧。”欧亚先生说道。 “给谁?”嘻嘻姑娘一时没反应过味来问道。 “欧亚,你这个傻妹妹,还能有谁呀,狗剩呀!”欧亚先生说道。 欧阳先生的话似乎透露着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狗剩顾不得别的了,赶紧的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伸手一把抢过来嘻嘻姑娘手中的大哥大。 “喂,欧亚先生,我是狗剩,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狗剩说道。 “欧亚,我投降啦,我投降!”欧亚先生说道。 “投降?”狗剩提高了声音说道:“什么意思?你怎么个投降法?” “欧亚,我全部答应你们的条件,赔偿你们一台新机器。”欧亚先生就像战犯一样的妥协了。 “欧亚先生,自从我认识你一来,我发现你有一个非常的大的特长,你很会表演,也很善于表演,并且不露破绽,就连我姚叔和黑子叔这样的老江湖都被你骗了!你说我还怎么相信你?”狗剩问道。 “欧亚,我说的事真心话啦,这次我是不会骗你们的啦,我父亲不认我了,我妹妹跟我绝交了,亲人都没了,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哪?我要那些钱还有什么用哪?”欧亚先生很坦诚的说道。 “今天上午你说的那么好,信誓旦旦的给我们打了保证,我们都相信了,可我们都被你给骗了。这一次你能用什么让我信服的行动让我们相信你哪?”狗剩问道。 “欧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甘愿去你们那里做人质,让我妹妹到市场上盯摊,机器不到我不回去,你看怎么样的啦?”欧亚先生说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欢迎你过来做客呀,豆腐豆芽让你吃个够!”狗剩高兴的说道。 “欧亚,我不要吃那些东西得啦,反胃口的啦,我要吃海鲜的啦!”欧亚先生一听就反驳道。 “你快拉倒吧你!我见过你吃海鲜,一斤海鲜好几块钱,你一天要吃上百块钱的海鲜,告诉你呀,你爱来不来,就是豆腐和豆芽,想吃海鲜可以,自己买!”狗剩毫不犹豫的说道。 “欧亚,自己买就自己买得啦,反正我也没理得啦?但是我还有个条件啦?”欧亚先生说道。 “你说,只要你说的合理我们不会为难你的。”狗剩说道。 “欧亚,我妹妹是南方人,她在这里水土不服,我们兄妹的感情很好的啦,我希望她能到南方去的啦,陪着我父亲活一辈子啦”欧亚先生说道。 “回就回呗,那是你们家的事,关我屁事呀?”狗剩不解的说道。 “欧亚,你可急死我了呀,我是想说你不要娶我妹妹呀!我们会两地分居的!我们都是恋家的人,我们离不了家乡离不了亲人呀!”欧亚先生鼓足了勇气说道。 “放你……”狗剩刚先说“放你娘的定杆两响屁”,但赶紧的就闭嘴了,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嘻嘻姑娘,怎么想现在说这话都不合适,于是又改口道:“你好混蛋!这管我屁事呀?是你妹妹这么说的,我又没勾引你妹妹,这话你应该跟你妹妹说呀!” “欧亚,我早看出来了,她不听我的啦!我说狗剩呀,我什么都答应你,就这件事算我求你了,你就劝劝我妹妹吧,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再给你点补偿我都愿意的啦!”欧亚先生解释道。 “你放你娘的定杆两响屁!”狗剩一听这话气得没有再犹豫张口骂道:“我看你就是个大混蛋,你就狗屁不懂!感情的事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吗,啊?她喜欢我,你让我劝她?你什么狗屁逻辑呀你!” “我问你,你是不是人转的呀,啊?你懂不懂得什么叫人情世故呀,啊?你说你出了认识钱,你还知道什么,啊?要是我也喜欢她哪,你还让我劝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看见你这个狗屁不是的人我就来气!公诉你呀,这事我办不了,你爱咋地咋地!”狗剩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什么呀这是,狗屁不通呀! “欧亚!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赔了妹妹又赔钱呀,输大发了我!要不是为了我妹妹,呜呜呜……我现在就走了,呜呜呜呜……”欧亚先生又一次了呜呜的哭了! 整个谈话的过程,嘻嘻姑娘都听得一清二楚,哥哥的话确实是感动了她,听见哥哥的哭声,她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你呜呜个屁!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规规矩矩的,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呀,啊?赚钱你有一套,坑人你有一套,你差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人!”狗剩冲着大哥大吼道:“你就说吧,你什么时候到!” 良久,欧亚先生才说道:“欧亚,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我准到。” 欧亚先生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嘻嘻姑娘,你哥说的话是真的吗?”狗剩问嘻嘻姑娘。 只见嘻嘻姑娘摸了一把眼泪“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哥肯定会来?”狗剩不敢相信的又问道。 嘻嘻姑娘又一次的点了点头。 “哎呀!太好了!嘻嘻姑娘,你可立了大功了,我真想……”狗剩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差一点就要说出“我真想亲你一口”的话,但他瞥了一眼豆芽,赶紧的止住了后面的话。 让人没想到的是,灵透的嘻嘻姑娘赶紧的把脸蛋伸了过来,很主动的双眼一闭示意狗剩亲她。 “嗨嗨嗨!嘛呀这是,啊?过了呀!”狗剩对嘻嘻姑娘说道。 豆芽见状红着脸嘴一撅赶紧的起身,就往外走去! “豆芽。”狗剩见状赶紧的叫住了豆芽说道:“赶紧的去叫老书记,让他赶紧的到这来,你就说有重大的好消息!” 豆芽转身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嘻嘻姑娘,你是不是把这事告诉了巧儿?”狗剩问道。 “是呀,当时我特着急,她又是鞋厂的人,机器坏了,你又被我哥打了,她应该知道这件事呀!所以我就去找她了,我就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嘻嘻姑娘说道。 “嘻嘻姑娘,你能来我们大家一点都没感到奇怪,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回来是巧儿打电话告诉我们的,她很着急,我跟她说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我说你要是不信,等你来了,让你告诉她是你骗她的,嘻嘻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巧儿分心,不能安心学习对吧?你看我这人,当时一着急竟把这事给忘了,我知道该怎么说了。”嘻嘻姑娘说道。 “那你想怎么说?”狗剩问道。 “我就说我在骗她,让她放心学习,不要担心家里,厂子里很好,你也没事。” “你这样说她能相信吗?”狗剩问道。 嘻嘻姑娘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那我该怎么说呀?” “实话实说。机器坏了是很正常的事,我跟你哥只是发生了口角之争,并没有什么大事。你就告诉她,你哥已经答应给我们买一台新机器了,你很快就能听到新机器的响声了,这样说岂不是更好?这样又能混过去,又能不让她为我担心,也不必为厂子里着急。” 嘻嘻姑娘看着狗剩很久才说道:“你想的可真周到呀!怪不得巧儿姐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真是两小无猜呀!好,我就这样说。嘻嘻!” 嘻嘻姑娘笑了,这是她回来后狗剩听到的第一声嘻嘻声。但是狗剩也从嘻嘻姑娘的笑声里,也读出了另一番滋味,那种滋味就好比是刚才嘻嘻姑娘让我亲她时豆芽的举动。 狗剩不说话了,他也不敢再说话了,三个女人,他现在面对的是三个都非常优秀的女人,他该咋么办哪?他又能怎么办哪? 狗剩想了一下自己的裆下,心里在流血!他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这三个可亲可爱的姑娘,祝你们一生幸福平安! “老书记来啦。”豆芽很快就把老书记推过来了,豆芽进门就冲着大院里喊道。 “老书记,你来的好快呀!”四姨赶紧的站起身来迎接道。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嘻嘻姑娘哪?”老书记问道。 嘻嘻姑娘听到问话声赶紧的跑了出去对老书记说道:“问候老书记!” “哎呦!你看多懂事的孩子呀!来来来你坐!”老书记忙叫嘻嘻姑娘坐下,又接着说道:“豆芽都跟我说了,谢谢你深明大义呀嘻嘻姑娘!我作为村里的老书记向你表示感谢呀!” “哪里呀老书记!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这事在我哥身上,不怪你们。他能这样做也正是我父亲的意思,我也不想让我哥哥走到哪都让人说不好,商人积德路更宽呀!”嘻嘻姑娘说道。 “好好好,说得好呀嘻嘻姑娘,我们全村人不会忘记你这个大功臣的!同时我也敬佩你父亲呀,见了你父亲替我们问候他老人家呀,有空到这里来玩呀,我们会敲着锣打着鼓的欢迎他呀!”老书记高兴的说道。 “豆芽,赶紧的做几个菜呀,一会欢迎我们的大骗子贵人呀!”狗剩自己在屋里没人管了,他冲着外面大声的喊道。 哈哈哈哈哈! 大院内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本書首发于看書罓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兴奋中的期待 一声“吱”的声音嘎然而至停在了机井房的门前,车上的人从窗户里向着大院内望了望,大院内坐着五六个人,一个他非常想见到的亲人就在其中! “哥!”嘻嘻姑娘赶紧的起身跑了出去。 老姚,黑子和四姨也起身走了出去,老书记由豆芽推着轮椅也向外走去。 唯有狗剩特出,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看着门外,这是黑子从家里搬来的一个椅子,椅子上垫着软乎乎的垫子,尽管天气炎热,但狗剩的屁股蛋子很需要它。 “欧亚,傻妹妹呀,想哥哥了吗?”欧阳先生从车里钻了出来对嘻嘻姑娘说道。 “想呀哥哥,父亲拦着我不让我来,要不我早来了!”嘻嘻嘻姑娘抱住哥哥说道。 “欧亚,你就说吧,你想不想哥哥我心里清楚,我还真没见过你是这样想哥哥的!赶紧的吧,哥还有事。”欧亚先生说道。 “欧阳先生,欢迎你呀!”老书记来到近前伸出了手说道。 “欧亚,老书记呀,我是自投罗网来了,你该拿一副手铐欢迎我呀!”欧亚先生也伸出了手说道。 “看欧亚先生说的,我们是仁义之人,你就算犯了法,也应该有政府拿手铐迎接你,那是他们的权利,我们可没有这个资格呀!”老书记话里有话软中带硬的说道。 “欧亚,老书记的话说的我无地自容呀。”说话的时候欧亚先生看见了黑子又说道:“欧亚,这位兄长呀,你好好厉害呀,我现在怀疑你身上是不是肉长的啦,我想打你一拳让我试试啦!” 黑子一听心说好呀,那就来吧!黑子走到欧亚先生面前把身子一挺,意思是在告诉欧亚先生,来吧,随便你打! 只见欧亚先生憋足了劲,对准了黑子的胸膛迅速的就是一拳,就听“铛”的一声响,就见欧亚先生“哎呦”了一声,呲着牙咧着嘴一副痛苦的样子。 “欧亚!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比狗剩打我一棒子还痛呀!”欧亚先生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说道。 哈哈哈哈哈! 大家闻听都笑了起来。 ”欧亚,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东西啦?”欧亚先生对黑子说道。 黑子一听麻利的把上衣脱了给欧亚先生看,跟正常人一样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欧亚先生瞧了半天,伸出手指头小心翼翼的轻触了一下黑子的肌肉,软绵绵的,他感觉也很正常。他就纳闷了,怎么这样的身子会把坚硬的棒子打断了哪?随后他又攥起了拳头,试探性的给了黑子一拳,得到的结果是坚硬如铁! “欧亚,这回我明白了,你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呀!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声。 “你才跟正常人不一样!”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欧亚先生探头一看看见了狗剩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欧亚,你个古灵精怪,把你给忘了,你更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啦!”欧亚先生说着便赶紧的走进了院子里,来到了狗剩身边说道:“欧亚,狗剩呀,你的身子不经打,可你的话硬朗,你做的事硬朗,跟我的鞋一样,独一无二呀!” “我说欧亚先生呀,你怎么拿我说话做事跟你的鞋相提并论哪,啊?什么意思,变着法的骂人呀?”狗剩看着这个骗了自己又打了自己的冤家问道。 “欧亚,狗剩呀,我哪敢呀,你不要瞎猜疑呀,我就是那么一说呀,没有恶意的啦。”欧亚先生解释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的伤情哪?你看你打的我浑身都是伤了,没一个好地方,我就是坐在这都是很勉强的,也是出于礼貌出来迎接你呀。”狗剩说道。 “欧亚,对不起啦,这回你就放心吧,新机器不来我是不会走的,等新机器来了,安装调试完毕,都正常运转了我再走,你看怎么样?”欧亚说道。 “好了,我要回屋里去了,有老书记在这陪你,有什么事你们商量吧。”狗剩说完又对老姚说道:“姚叔,我去躺会,你们聊吧。” 老姚二话没说抱起狗剩就屋里去了。 “坐吧欧阳先生,这回你要长时间的在这住了,我们这里的条件简陋,不比你哪,你要多担待呀。”老书记说道。 “欧亚,老书记,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比这个环境要差的多啦,我也是吃过苦的人,这些都不是事啦,再说有你们的热情谁还想这些呀。”欧亚先生说道。 “哈哈哈!欧亚先生可真是个买卖人,常跟南来的北往的人打交道,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呀。既来之则安之,感谢你的到来呀。”老书记说完又对着豆芽说道:“豆芽,菜做好了吗?” “做好了老书记,我去给你们上菜。”豆芽说完就去弄菜去了,嘻嘻姑娘也跟着去了。 上好了菜,黑子拿来了碗和酒,都准备齐了,老书记端起了碗对欧亚先生说道:“来,欧阳先生,为了我们再次的合作干杯!可是有一样呀,咱就不签合同了。” “欧亚,老书记,其实那就是一张纸,最有用的是做实际事,比那有牢靠多了。”欧亚先生说道。 “好,来,干杯。”老书记说完大家都喝了一大口。 “欧亚,老书记呀。”喝完了酒欧亚先生又说道:“一会吃饭了饭就让我妹妹回去吧,明天让她去盯摊,今天一天没出摊了,损失几双鞋事小,没有了人脉事大呀!” “好好好,放心吧欧亚先生,这事包我身上,我保证安全的把你妹妹送回家。”老书记说道。 “欧亚,谢谢老书记啦。另外呀,今天是不行啦,明天吧,明天咱们去鞋厂,去鞋厂先把机轴卸下来维修一下,能用几天算几天,最起码要先让机器运转起来呀,厂子里有了机器声,才能招来八方客呀!等新机器来了,咱再换新的。” “哎呀,好呀好呀,一切都拜托欧阳先生了!来来来,再喝一碗。”老书记一听这话,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高兴!李姨跟他说了,仓库里的鞋不多了,要赶紧的想办法呀,这回好了,欧亚先生的话彻底的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吃完了饭,大家闲聊了一会,欧亚先生又跟嘻嘻姑娘用南方话嘀哩咕噜的念叨了半天,谁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公交车九点就没有了,老书记让黑子送走了嘻嘻姑娘。 八点多,大家都回去休息去了,机井房里只剩下了四姨跟欧亚先生了。一夜无话。 早晨不到五点的时候,欧亚先生就被一种“嗡嗡”的机器声吵醒了,他猛然间怀疑自己是在鞋厂里。当他坐起来了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在机井房,这是什么机器的声音哪? “欧亚,你们在干吗?”欧亚先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老姚,黑子和四姨他们正在东北角那忙乎着便问道。 “哎呦欧亚先生,把你吵醒啦?”四姨赶紧的说道。 “欧亚,我听到机器的声音了,很像注塑机的声音呀,好亲切呀!”欧亚先生说道。 “哈哈。”几个人一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四姨说道:“欧亚先生,这哪是什么注塑机呀,这是磨豆子的机器,是用来做豆腐的。” “欧亚,没听说过呀!”说话间欧亚先生就来到机器旁仔细的看了起来又说道:“好神奇呀,这样就是豆腐了?” “哪呀,出来的是浆,还需要很多工序那,跟你们做鞋一样,哪能一下子就出来豆腐呀。”四姨说道。 “欧亚,我明白了。”欧亚先生说完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工作很神奇呀!看见你们劳动我也手痒痒了,我就爱听注塑机的声音,我天生就跟鞋有缘,只要我一摸鞋我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 “没想到欧亚先生这么爱劳动呀,那好呀,昨晚李姨不是跟你说好了要去鞋厂的吗,估计也快来了。”四姨说道。 “欧亚先生,怎么,等着急啦?”就在四姨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大门口进来一个人对欧亚先生说道。 大家一看,还真是李姨来了。 “欧亚,李姨,你来的很及时呀,咱们走吧。”欧亚先生对李姨说道。 “那好吧,那我们走,工人们早就等在厂子里了,他们就盼着能早日听到机器声响了。”李姨说道。 “欧亚,赶紧的吧。”欧亚先生说完拔腿就往门外走去。 俩人一路前行直奔大运河。当他俩走过石纺路来到通往厂区那条路的时候,就见远处的厂区门口挤满了人。 “欧亚先生,看见没,你看工人们就盼着你来了,你知道他们听说你要来修机子了,你可不知道他们有多高兴。”李姨边走便跟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好呀,都是勤劳的劳动人民呀!”欧亚先生望着远处说道。 “欧亚先生好!欢迎欧亚先生来我们厂修机子!”站在大门口的工人对欧亚先生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欧亚,谢谢大家伙了,让大家伙着急了,我向你们保证,要是电热丝不出问题,今天一天我保证能让机子转起来!”欧亚先生对着热情的工人们说道。 哗哗哗哗!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欧亚,李姨呀,我需要几个壮劳力。”欧亚先生对李姨说道。 “好的,没问题。”李姨说完对大壮说道:“大壮,你赶紧的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跟欧亚先生去维修机子。” “好的李姨。”大壮说完对欧亚先生说道:“欧亚先生,咱们进车间吧,需要我们干什么你尽管说话。” 欧亚先生来到车间,看了看注塑机,又用鼻子嗅了嗅,虽然机子故障好几天了,但车间里还依然能闻到一股子焦糊味道,他一下子就判断出了机子的故障所在。 “欧亚,大家伙先把注塑机头的螺丝拧开吧。”欧亚先生说道。 大壮赶紧的招呼人开始拧动机头上的螺丝。不大的功夫,大家就按照欧亚先生所说的话,把所有的螺丝都拧了下来。 “欧亚,大家都准备好,两人抱住机轴前面,两人抱住机头的后面,下面再有四个人准备好接应,大家要步调一致呀,小心伤到自己!”欧亚先生手把手的把动作要领教给了大家。 不大的功夫大家就把整个机头弄下来了。 “欧亚,请大家把机头弄到外面去。”欧亚先生说道。 这个机头足有三百斤重,六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机头抬到了车间外面。 “欧亚,咱们有把子(一种器具,三个爪子,中间一个丝轴用来调节距离用来拆卸部件的器械)和电焊机吗?”欧亚先生问道。 “有,我们都有。”大壮说道。 “欧亚,太好了!赶紧接上电给我焊把。”欧亚先生说道。 大壮接好了电焊机的电源,递给了欧亚先生焊把,他又吩咐大壮找来了三根十几个圆的钢筋,用电焊截成了三段钢筋棍,不大的功夫,就在机头部位焊接了三个爪。 欧亚先生让人用把子的一头把机轴抓紧了,固定死了,在用粗大的绳索困住了焊接好的三个爪子,再让人在机轴下面点上火把机轴加热了,二十分钟过后,欧亚先生叫大家拉住绳索用力往回拉,只见外皮慢慢的在移动。不大的功夫,就见外皮和里面的螺丝轴完全彻底的剥离开来了。 大家不看则罢,一看螺丝槽里堆满了塑料颗粒,把大家吓的目瞪口呆,这下他们知道为什么机头转不动了,及头转不动,必爆继电器! 欧亚先生让大家在院子里架起了干柴,把机轴架了上去,然后点着了火,把堆满螺丝槽里的塑料颗粒全部融化了,又清理了一遍,而后又把外皮套了进去装好了,重新把机轴上到了机子上。欧亚先生亲自安装了一个新的继电器,最后又检查了一遍机子,都没问题了,他郑重的启动了注塑机! 工人们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都在盯着那个继电器,因为他们亲眼目睹那里发生过两次爆炸,那声响到现在他们都忘不了,就是因为这个整个机器才瘫痪到了现在。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电话里的指示 欧亚先生按动了开关,厂房里顿时发出了熟悉d的机子转动的声响,注塑机启动了! 车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欧亚,大家都准备好各就各位,套模具装鞋帮,烤箱烧起来呀,机器预热半个小时就可以作业了!”欧亚先生招呼道。 车间里热闹了起来,“棒棒棒”的木锤敲打的声音有节奏的响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第一批鞋下线了,欧亚先生拿起一只看了看,满意的递给了李姨,李姨也检查了一遍,全部合格! “欧亚,大家伙加油干吧,鞋子全部合格!”欧亚先生对大家伙大声的宣布道。 车间里又是一阵欢呼声! 这几天豆芽一直在家里照顾狗剩,不是炖鸡就是排骨,狗剩的身体也一天一个样,第三天就能下地自由活动了。 注塑机修好了的当天他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欧亚先生是彻底的在履行承诺,这颗定心丸也使得心情愉悦的狗剩的伤势起到了催化剂作用。 “豆芽,我今天想去厂子里转转。”狗剩对豆芽说道。 “不行,你还没好利索,有我娘在就行了,再过两天你就可以随便活动了。”豆芽说道。 “你看这几天的大哥大铃声又多了起来,订货的也多了,我坐不住呀!”狗剩说道。 “就是呀,你就拿着大哥大联系业务就行了,何必要去厂子里哪?”豆芽问道。 “我答应过巧儿,等机器运转开了,要让她听听机器响的声音,她也着急呀,不然会影响她学习的,她学不好可是件大事呀!”狗剩说道。 豆芽语塞,她没话说了。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嘻嘻姑娘来的那天嘻嘻姑娘就跟巧儿通了电话,告诉了巧儿厂子里只是机轴坏了,很快就能修好的。狗剩跟欧亚先生的问题也解决了,家里一切都正常了,让她放心学习之类的话。 临挂电话的时候,巧儿跟他们说,她打的电话是学校收发室里的电话,等机子修好了就可以直接打过来,她跟收发室里的人说好了,人家答应去叫她的,她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了,想家想厂子也想听听机器的声响。 “我不管,那你去吧,病厉害了你可别赖我!”豆芽说完猛地以背身不理狗剩了。 “就是个皮外伤,哪那么娇气呀,又不是坐月子!你这样豆芽,你跟我一起去,这总行了吧?”狗剩说道。 豆芽一听“噗嗤”一下笑了说道:“就你会说话!” 豆芽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狗剩紧随其后走向了大运河。 狗剩和豆芽来到畜牧良种场这条路的时候,但见田地里已经按上了地庄子,从东头到西头,从北头到南头到处都是,当狗剩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发现那片高粱地也被占用了,这也就是说机井房暂时安全了,大队部放弃了这片地方的发放。 看样子搬迁的事进展的还算顺利,绝大部分人都拿了号,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人开始行动,是不是大队部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在狗剩看来,这样的事越快越好,谁家拿了号给了地皮就可以马上盖房子,还等什么哪? “莫名其妙!”狗剩嘟囔了一句。 “什么?你刚说什么?”豆芽忙问。 “咱们家拿了号了吗?”狗剩问道。 “拿了,黑子叔拿了。”豆芽答道。 “拿了号怎么还不盖房子,还等什么?”狗剩又问道。 “大队部正在协调那些闹过意见的邻居问题,有的抓得号正好又是邻居,死活都不愿意再做邻居,非要调地方,这样的人还不少哪。”豆芽说道。 “胡闹!瞎胡闹!”狗剩一听颇有些气不过的一边拨打起大哥大一边嘟囔道:“什么呀这是,你以为这还是吃大锅饭的年代呀!” “喂!老书记吗?”狗剩拨通了老书记的电话问道。 “怎么了狗剩?我这正在开会,你赶紧的!”老书记说道。 “开会?是不是在开协调发放宅基地的事呀,啊?”狗剩赶嘴说道。 “什么意思?听口气你意见还不小呀?”老书记说道:“正好,我正为这事发愁那,那你说说你的意见。” “纯属于形而上学!要都像你这样凡事都要开会解决,我告诉你老书记,你将寸步难行!”狗剩大声的对着大哥大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老书记问道。 “我问你,个别的事是少数人的事,你干嘛要压制着其他人,啊?没意见的你就让人家动工开建,就算有意见的适当的‘踹一脚’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这样一刀切会坏了大事的!只要有几个动工的会带动一大片人,就是有事的也会没事的!” “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娘们一样只会增加矛盾,最初动员宅基地搬迁的教训你还没有吸取呀,吃一堑长一智吧我的老书记!赶紧的行动吧,要不信你就看看动工的效果,比你想象的要好的多!”狗剩说道。 “那样会留下好多矛盾的!邻里之间的矛盾,日后的干群关系……” “你这叫‘养忧为患’自找麻烦,先解决制定好的政策,其他的破事再慢慢说,前怕狼后怕虎会毁了搬迁计划的!我告诉你的呀,第一,我是组委会之一,第二,我是搬迁积极的倡导者,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们家跟谁家都没意见,你们开你们的会,我明天就开始盖房子了!”狗剩打断了老书记的话说道。 老书记还想说话,只见狗剩“吧唧”把电话挂了并嘟囔了一句:“岂有此理!” “嘻嘻!”豆芽就在跟前听狗剩跟老书记的对话,狗剩就像训孩子一样的样子,在豆芽看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啊?”狗剩余气未消冲着豆芽说道:“这事你记得呀,回家后告诉姚叔和黑子叔他们,暂停作坊生意,明天就动工盖房!” “知道啦大书记!嘻嘻!”豆芽嘻嘻一笑冲狗剩说道。 豆芽的一句“大书记”让狗剩一个激灵!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有些失态了,而后说道:“我刚才发脾气了吗?” “你说哪?嘻嘻!”豆芽嘻嘻一笑说道:“剩,你真的长大了!” “你快拉倒吧!我倒觉着我现在比以前更孩子了!小时候跟小伙伴们说话就这样,现在跟大人们说话更那样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狗剩说完便朝着北面走去。 当狗剩和豆芽快走到石纺路的时候,就见天空中的云彩向北面涌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剩,赶紧走吧,要下雨了。”豆芽对狗剩说道。 “不着急,云彩向北一阵黑,吓唬人的。”狗剩说道。 “嘻嘻!怎么什么你都懂呀?”豆芽问道。 “我懂什么呀?这都是老辈人说的话,小时候也经常有这样的天气,我也观察过,挺灵验的。”狗剩说道。 说话间俩人就穿过了石纺路,来到了通往大运河的那条路。眼前就是以前的秧席了,但是现在的秧席已经跟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观,大棚拆除了,田地平整了,有的地方已经开槽了。 “豆芽,这里动工多长时间了?”狗剩看了看秧席里空无一人,又拿出大哥大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十点多一点,也正是干活的时候便问豆芽道。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豆芽回道。 狗剩“哦”一声停下了脚步。他在想,一个月了,这样的进度可不行呀,太慢了!要是按现在的进度三个月也盖不起来主体,费时费力不说,人工费也要花不少钱。再过不了几天新机器就要到了,出鞋的速度就快了,眼下急需的就是库房。 这次的抱轴故障给了鞋厂一个很大的教训,一旦机器出了毛病,就全靠库存了,仓库里没有货源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如此看来库存的问题也就为鞋厂敲响了警钟。 “喂,老书记。”狗剩又拨通了老书记的电话。 “又怎么了?”老书记问道。 “什么叫又呀?看来你是极不耐烦呀!怎么活着,我打扰你开会啦?” “开会?谁还敢开始呀,我说狗剩,我就纳闷了,你一句话顶我说十句话,我这费了半天吐沫星子,让你一句话把大家伙说的都散了,都去执行你的命令去了,邪门了也!”老书记说道。 “哈哈!那就对啦,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呀!得啦,闲话少活,老书记,我跟你商量点事,你看呀,咱们秧席这的仓库我看进度太慢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快点速度呀?”狗剩问道。 “加快?这怎么加快呀?”老书记疑惑的问道。 “老套的盖房子的办法太耽误事了,你看现在都一个月了吧,才开始开槽,这要是以后一砖一砖的盖下去不急死人呀?现在正是买鞋的大好季节,我现在急需库房呀!我是想着咱们是不是仿照七四二零的宿舍楼盖法,采用预制板,那家伙一天就能盖一座库房,最多半个月,所有的设计方案都能完工,这样岂不是更好?” 狗剩刚才想起了菜市场东面的七四二零宿舍楼,他是他亲眼看见的,打破了传统的砖垒办法,采用新型材料,盖起的房子又快又好又结实,省时省力不说,还能节约大量的人工费用,实在是非常可取的办法! “那玩意行吗?我总觉着靠不住。”老书记犹豫着说道。 “人家那是住人用的都能行,咱们还不就是盖库房嘛,有什么不行的呀?这事你别管了,你要是同意我来办!”狗剩说道。 “行行行,那你就看着办吧!”老书记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嘻嘻!剩,你可真有办法,老书记什么都听你的!”豆芽一脸羡慕的看着狗剩说道。 “这回我没发脾气吧?”狗剩说道:“我说的对呀,他干吗不听我的呀?” “行啦,别得瑟啦,赶紧的走吧,你看这天!”豆芽催促道。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惊魂一刻 “欧亚先生,咱们的货有消息了吗?”狗剩问欧亚先生。 “欧亚,正在途中,估计再有三天就到了。狗剩呀,你也不要着急,其实我比你还要着急得啦,朋友电话里说,发货人和收货人都有电话联系方式,到站后就会通知咱们的,耐心等待吧。”欧亚先生说道。 “嗯,不就三天嘛,不着急。不过也不错,有你在这当临时维修员我一百个踏实,哈哈!”狗剩打着哈哈说道。 “欧亚,你个鬼灵精怪!新机器运转了就好了,不会出现大毛病的,机速也快,噪音也小,干起活来很舒服的。狗剩呀,我到有个建议你看好不好。”欧亚先生说道。 “好呀,你的建议肯定是好建议,说说看。”狗剩忙问。 “我建议旧机器不停机,以新机器为主,这样效率会增加三分之一,你看怎么样?”欧亚先生说道。 “好呀,跟我想一起了,我正要问你这个问题那!你看,现在的出鞋合格率在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二十五为次品,这笔账划算。”狗剩说道。 “欧亚,你的眼光恨实际呀,就是这个道理的啦,那就赶快选地址吧!”欧亚先生恨欣赏的说道。 “选址?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先打好几座,等新机器来了不耽误事?”狗剩问道。 “欧亚,就是这个意思啦!”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这个方案好,赶紧的找人打底座吧。”欧亚先生说道。 “怎么打?打多大?我眼前一抹黑,什么尺寸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干呀?”狗剩说道。 “欧亚,说你聪明你也笨笨的啦,有我在你着是什么急呀!保准你固定机器的螺栓眼都错不了,新机器一到一次到位!”欧亚先生白了狗剩一眼说道。 “哈哈哈!你可真不愧为鞋业专家!那好,我看就在车间的西头吧,一东一西两头工作,谁也碍妨不着谁。”狗剩说道。 “欧亚,很好的啦,就这么定了。” “我去找人,一切都听你的。”狗剩说道。 “欧亚,狗剩呀,你不要老占便宜没够得啦!干完活不犒劳一下子啦?整天让我吃大锅菜受不得啦!”欧亚先生说道。 “哈哈!弄了半天你在这等着我呀!”狗剩想了想又说道:“那不行,吃海鲜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欧亚,你小子可真够刁钻的啦,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呀,说说看的啦!”欧阳先生说道。 “我要学开车,你教我学开汽车吧。”狗剩说道。 “欧亚,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啦。这个简单,半个小时我保准你学会。”欧亚先生说道。 “那么容易呀?我还以为跟开飞一样难。” “欧亚,赶紧的啦,先干活吧。” “那不行!还有三天,来得及,你先教我开车,不就半个小时嘛!打基座今天肯定能完工,不碍事的。” 俩人来到大门外,欧亚先生顺好了车,狗剩也钻进了汽车,欧亚先生告诉狗剩哪个是离合,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并给狗剩一一做了示范。 应该讲述的欧亚先生都告诉了狗剩,俩人互换了位置,狗剩开始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按照要领启动了汽车。 还别说,狗剩经过半个小时的熟悉和连续不断的开车停车,踩离合给油门踩刹车基本上就可以自己驾驶了。 “欧亚,不错呀,学的很快呀!不过呀狗剩,开车容易倒车难,自己慢慢摸错吧。”欧亚先生说完又说道:“好呀,赶紧的找人吧,争取中午干完活啦。” “好嘞!” 狗剩说话间把车停好了,就去找大壮去了。狗剩把应该干的活告诉大壮,大壮转身就去找人拉沙子水泥去了。 欧亚先生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问清了机器的型号底座大小和固定机器的螺丝间距,并在本子上一一做了标注,大壮他们很快也拉来了材料和好了泥。 等底座快干完的时候,欧亚先生猛然间想起了在外面学开车的狗剩,这时候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吓得他赶紧的跑出了大门外。 果不其然,狗剩跟自己的爱车不见了踪影,欧亚先生怕的就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剩什么事做不出来呀,这家伙才刚学了几个小时的车呀,他只是刚熟悉了开车的基本要领,现在根本就不具备开车上路的能力,这还了得呀,这要是真出点事他可担当不起呀! “欧亚,我说狗剩呀!”欧亚先生拨通了狗剩的大哥大急切的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呀?” “欧亚先生,开车太好玩啦,我现在在开往南三条的路上呀,我觉得我好牛逼呀,哈哈哈!”狗剩嘻嘻哈哈的说道。 “欧亚,我的小祖宗呀!回来吧,我求你了,快赶紧的回来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得啦,你就别欧亚啦,你信不过谁还信不过我狗剩呀,啊?我狗剩是一等人,看看就会,你就放心吧欧亚先生,一个小时后我保准把车安安全全的给你开回来,出了任何事故我负全责,这回行了吧?”狗剩打着包票说道。 “欧亚!我说狗剩呀,开车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呀,那可是一件要人命的大事情呀,车子是我的,一旦出了事追究起来是要拿我说事的啦,没你任何责任呀,我求你了小祖宗,赶紧回来吧!”欧亚先生根本就不听他那一套,跟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哎呀,我说欧亚先生呀,你不是要吃海鲜嘛,我去海鲜城给你买海鲜,买了我就是回来,行吗?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好不好?”狗剩耐心的解释道。 “欧亚!我不吃海鲜啦,我自己去买,我请你吃海鲜好不好的啦,只要你赶紧回来就好我的小祖宗!”欧亚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完了,这家伙把电话挂了,他根本就不听那一套,汽车已经开走了,你能拿他怎么办?欧亚先生一跺脚“嗨”了一声,心说听天由命吧! 其实呀,狗剩根本就没去南三条,他就在石纺路上,说实话他也不敢大着胆子走那么远的路,毕竟是刚学开始,他只是想在宽敞的石纺路上练习开车,刚才狗剩跟欧亚先生只是一时高兴逗着玩,他就觉着开车太有趣了,那种感受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狗剩把车开到了菜市场,他要跟二愣子和硬棒显摆显摆,自己会开车了,看我多牛逼呀! “哎呀,老大!是你吗?”狗剩把车子开到了挂有“市场管理委员会”的屋前,刚一下车二愣子一眼就看见了狗剩惊讶的大呼小叫起来! “废话!不是我是谁呀,啊?怎么样,够帅吧!”狗剩洋洋得意的说道。 “哎呀狗剩,你简直是帅呆啦,你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感觉简直就没法说呀!”硬棒也一脸羡慕的说道。 “欧亚先生的车吧,怎么样老大,咱什么时候也买一辆呀?”二愣子问道。 “哈哈!我在车上就已经盘算好了,我一定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等过年吧,过年挣了钱我什么都不干,先买一辆车。那时候我手里拿着大哥大,开着自己的车,那才叫派头,牛逼大发了就,还不把人羡慕死呀!”狗剩抑制不住心中兴奋的说道。 “就是,到时候你就是咱们村第一个买车的人了,每天开着车去上班,开着车下班,连路都不用走了,市长省长也不过如此呀!”硬棒说道。 “哈哈哈!让你这个一说我更下定决心买一辆了!走,哥俩,兄弟我开车带你俩出去兜兜风去!”狗剩越说越兴奋,全然没有了戒备心。 “啊?”二愣子和硬棒一听这话顿时相互看着傻了眼!让我们做你开的车呀?俩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狗剩,心说这靠谱吗?你可是刚摸车呀,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的小命可就搭进去啦! “咦!怎么着?刚你俩说的那么热闹,那么羡慕这辆车,我带你俩去享受享受你俩都不敢呀?你瞧瞧你俩这点出息,别说让你俩开车了,连坐车都不敢呀?”狗剩倍受打击的说道。 俩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钻进了汽车里,请老天保佑吧,在外面看着小轿车光鲜,一旦坐进了车里,又是有狗剩来开车,那种滋味真让人受不了呀! “坐稳当了,我要开车了!”狗剩说完便启动了汽车一直向南开去了。 “我说老大,不是我们坐稳当了,而是你要开稳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呀!”二愣子撇着嘴说道。 “闭住你的乌鸦嘴!要死也是我狗剩先死,碍你屁事呀!”狗剩冲着二愣子吼了一嗓子。 “剩,咱们去哪呀?”硬棒问道。 “南三条。”狗剩很轻松的说道。 “啊?”俩人一听瞪大了眼睛,而后便紧紧的闭住了眼睛,心说,得,这是一次玩命之旅呀! 菜市场的两边一个挨一个的,全是人,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看得出这个菜市场的红火。 一辆小轿车的经过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大家羡慕的看着这辆由狗剩开的车从这里经过,还时不时的有人对着汽车指指点点。 狗剩开着车心里那个美,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还时不时的向着大家挥手致意,那架势就像天安门广场的大阅兵一样。 小轿车缓缓的驶过菜市场,就在狗剩开着汽车要走到菜市场的尽头的时候,只见狗剩猛然间一个急刹车停下了,把车上的二愣子和硬棒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老大?”二愣子瞪大着眼睛问道。 “我好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狗剩一边扭着头看向他要锁定的目标,一边挂上了倒档向身后开去。 在藏市场的西面始终有一个人在盯着这辆车,此人是一位年轻人妇女,怀里抱着个孩子,在她的面前还摆放着许多新鲜的蔬菜,由此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位年轻的卖菜妈妈。 本来她眼看着这辆车开过去了,可她刚想松一口气,没成想这辆车又倒了回来,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她眼瞅着小轿车就要开到跟前了,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抱起孩子散腿就跑! 也就在这一瞬间狗剩的也加快了倒车的速度,赶巧的是,狗剩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年轻的妈妈也没注意到狗剩突然间的加速,一下子重重的撞上了狗剩的小轿车,顷刻间就见年轻的妈妈倒在了地上! 不该发生的事情还真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出车祸了,菜市场上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为之一惊! 最恐慌的莫过于车上的狗剩,二愣子和硬棒了,三个人赶紧的跟头咕噜的从车上下来了。 “大姐,大姐!你怎么样大姐!”狗剩赶紧的跑上前去扶人问道。 就在狗剩看见那张痛苦不堪的脸时,又一件令狗剩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看清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都在牵肠挂肚的宋老师! “剩,我疼!”宋老师一手捂着自己的腰,一手抱着自己的哇哇大哭孩子万分痛苦的说道:“剩,快剩,快看看我的孩子!” “好好好宋老师!”只见狗剩赶紧的接过来宋老师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不住的摇晃着哄着,他哪会哄孩子呀,此时的他早已经惊慌失措了! “还不赶快送医院!”这时候有一位围观的人说道。 一句话叫醒惊梦中人,狗剩冲着二愣子和硬棒吼道:“赶紧的呀,赶紧的把宋老师抬上车。” 两个人把宋老师抬上了车,狗剩把孩子给了二愣子,狗剩钻进车开起车就直奔附近的二六零医院跑去! “欧亚!我说狗剩,你在哪里呀!”一直揪心的欧亚先生又一次打来了电话! “闭住你这张乌鸦嘴!告诉你,我现在在二六零医院,你赶紧的让李姨给我拿三百块钱来!”狗剩冲着大哥大吼道! “欧亚!……” 狗剩没等欧亚先生说完话就把大哥大给挂了,心说你欧亚屁呀你欧亚,我压你脚拉!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沉默的眼泪(一) 经过检查,宋老师小腿骨折,腰椎也突出了一截,庆幸的是孩子并无大碍! 宋老师拿来了五百块钱,交了住院费,只是令人头疼的是宋老师的孩子谁也不找,只认宋老师;更令狗剩费解的是当李姨提出来要把孩子抱回去由她暂时替宋老师待几天的时候,宋老师说什么也不肯。 “宋老师,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说你这是干嘛呀,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你说你躺在床上弄着个孩子,也不利于病情的康复呀不是?”狗剩劝道。 “谢谢你狗剩,太麻烦你们了,我伤得并不严重,我自己能行的。”宋老师推辞道。 “是我撞的你,你还谢我干嘛呀,你看你这人也真是的!我撞了你我就要为你负责,我又是你的学生,照顾你这不都是应该的嘛!”狗剩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宋老师客气的让狗剩都没法接受。 “要不这样吧宋老师。”女人就是女人,李姨心细,便对宋老师说道:“要不我回家给你找个婴儿车吧,这样你翻个身也方便,你看这床窄的。” 宋老师听后没吱声,看意思是默认了。 “那好吧,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回家给你找去,宋老师你想吃点什么,我回家给你做。”李姨问道。 “不用了李姨,医院里有食堂,到时候会有人送饭的,我有钱,随便买点什么就行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宋老师说道。 “哎呦我的宋老师呀。”狗剩越听心里越不舒服的说道:“干嘛呀你这是,啊?你说你又没个亲人,我说叫你姑姑来吧,你说她年纪又大了,还是个半病子,不愿意让她知道了替你着急,你说我们不管你谁管你呀,啊?你就别客气了!” “李姨。”狗剩又对李姨说道:“你去市场上买只老母**,回家炖好了给宋老师送过来,身子养好了病才好得快。” 狗剩送李姨出来的时候,突然间看见欧亚先生正在他的爱车周围来回转游着查看着,狗剩一见便气不打一处来了。 “欧亚先生,你在这干嘛哪,啊?”狗剩问道。 “欧亚,我在看我的车呀!”欧亚先生说道。 “撞坏了吗?”狗剩斜着眼看着他问道。 “欧亚,你看看这里呀,撞了一个坑呀!”欧亚先生手指着一个地方惊呼道。 狗剩蹲下身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个坑,随后便把李姨叫到了跟前说道:“来李姨,你过来看看,你看看哪里有坑了?” 李姨走过来也蹲下身看了半天,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坑呀?” “欧亚,你们什么眼神呀!你们看看这里,多明显呀,本来就是一个大坑嘛!你们再看看这里,划了好几道痕,漆都掉了!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回来你偏不回来,你看看你办的好事,撞了人不说,还把我的爱车给撞坏了!” “哦,你还知道撞了人呀,啊?是人重要呀,还是你的破车重要呀?来了不先去看人,先来看车,本来就没多大毛病,你偏说有个坑,还是个大坑,我说你可真会夸大事实呀,我看你脑袋里才有坑,还是个大坑!”气得狗剩左一句右一句的损起了欧亚先生。 “欧亚,你这人好没道理呀,弄坏了我的车还不给好听的,我告诉你狗剩,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碰我的车……” “你快拉倒吧你,你以为谁稀罕你的车呀,告诉你,我明年就买一辆,保准比你这个好!”狗剩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欧亚,你赶紧的买吧,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行啦行啦,你俩别逗嘴了,赶紧的送我回家吧,我还有事那!”李姨冲着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跟你在一起就没好过,总是倒霉,这我真后悔认识你呀!”欧亚先生一边钻进车里一边嘟囔着,随后打着了火,掉转车头就驶出了医院大门,向着南面开去。 “你俩走吧,二愣子你吃完饭来替我,硬棒你家里有老娘,这里没你事了。”狗剩回到了病房对二愣子和硬棒说道。 俩人走了,狗剩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宋老师。宋老师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光彩,有的只是没有光泽的焦脆,看得出来,自从她离开学校是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举目无亲,身怀六甲,还要为了生计艰难的劳作。狗剩又看了一眼宋老师怀里的正在吃奶的孩子,他从宋老师倔强的脸上看出了一股子“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的神情。她在赌气,她在跟余建设赌气,赌一股子我离了你也一样能如何如何的,没有任何道理的无可奈何! “宋老师,咱们聊会天吧。现在过得好吗?”狗剩问道。 “你不要问了,我不想说。”宋老师的话赶得很紧,就好像她早有准备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你是痛苦的,还不让问,你跟余建设有仇,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啊?”狗剩说道。 宋老师张了张嘴,分明还想说什么,但她瞧了一眼眼前的狗剩,没有再说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见了我就跑?”狗剩又问道。 宋老师又瞥了一眼狗剩,而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想别人插手我的事。” “这就怪了,难道说你不想找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算账?他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你不但不闻不问,恨也不敢说,爱也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背地里生活,你觉着你这样值吗?”狗剩问道。 “那我能怎么办?”宋老师这句话一出口,眼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唰”的一下子便流了下来。 “你找过他吗?”狗剩又问道。 宋老师一边抹眼泪一边点了点头,这时候狗剩也看出来她心里的那份“倔强”平和了许多,或许是狗剩的真诚打动了她的原因吧。 “宋老师,说说吧,我一直在找你,我问了很多人,包括校长和你姑姑,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平时就深居简出不爱和人交往,我一点你的消息都不知道。” “你跟余建设那点事我是知道的,别说你恨他,我也恨他,他必须要得到惩罚,不能放过他,我就希望你能实话实说,把你跟他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狗剩说道。 对于狗剩的了解还是从余建设的嘴里知道的,余建设曾经跟宋老师说过,狗剩这个人你不要招惹他,这家伙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的身世不明不白,他们胡同里所有人都不清不楚,且一个个的都来头不小等等等等。 现在宋老师认清了余建设,也认清了狗剩,她之所以不愿意跟狗剩以及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跟余建设这件事不光彩的事深深的刺激了她,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及其深重的阴影。 她不愿意见到熟人,但她已经选择了接纳这个孩子,她需要生活,她要把这个孩子养大,把她跟余建设的事都告诉他,然后她就去死,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说说吧宋老师,只要我能帮你的,我狗剩一定帮你,我说到做到。”狗剩又问道。 “我不需要你帮我,但我可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宋老师开口了:“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一点是谁也瞒不住的。”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去过余建设的家,他父母都是很正直的人,对我很好,他们跟我说,孩子,你就放心的在这住着,这个混蛋不要你,我们要你!孩子是你的,也是我们的,咱们一起抚养。” “我也去过他的单位,但他就是躲躲闪闪的不肯见我。那阵子我每天都去,我就不相信我见不到他。有一天门口收发室里的那位老头把我叫到了屋里,问我找谁,我说我找余建设,我是他的未婚妻。” “再后来我发现出来进去的人看我的眼光多了起来,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的了。一天,余建设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把我叫到了一边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呀,看来他真的是不想要这份感情了。”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我不想跟这种人说话,我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心里,这里的人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了,我就在这里臊他,你不想承担这一切,我就永远不走,哪怕我就是生了,也要把孩子生在大门口,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能落个什么结果!” “最后他沉不住气了问我,小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离开我吧,但我给你补偿,孩子我也管,管一辈子,只要你肯离开我,只要你有了难处,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你看这样行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没有任何的愧色之感!当时我就感觉天晕地转的,我知道这切都结束了,是无法挽回的了,我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她走到我们跟前看着余建设,余建设显然有些慌乱了,但很快就稳住了神对我说道,小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未婚妻,她父亲是市教育局的局长。” “看样子这女孩对余建设的坦诚很满意,没有了刚才对余建设的怒视,我在想,我好像在这一刻明白了点什么,余建设肯定跟这个女孩提起过我们俩的事,这女孩肯定问过他的选择,余建设也肯定对女孩信誓旦旦过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余建设又问我,你说吧,我刚才说了,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提,我跟小丽一起承担,只要你以后不在打搅我们就行。” “我说不出这是一种挑衅行为,还是什么践踏呀卑鄙呀无耻呀等等等等,两个人的坑壑一气我当时就觉得极度的恶心,由于过度的激动我也没有了壬辰反应,不然我一定会喷他们一身的!” “说说吧,你说你老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呀,我已经向你坦白了,我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跟你说这反话的,你也不吃亏呀!” “我实在忍不住了,那女孩还在一边精精有味的听着余建设令人作呕的话,还时不时的面带笑容的看看我。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不然我会晕倒的。” “那好,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我今天就要你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但必须见响脸上见红!打完了我就走,我永远都不会再来!” “余建设看了看那女孩,只见女孩摇了摇头。我目瞪着余建设说道,余建设,恬不知耻的事你做尽了,现在我就是要你一个举手之劳作为咱们的结束,怎么着,你有勇气那样欺骗我,你就没有勇气为你的行为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吗?” “余建设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尽管身边的那个女孩在极力对他挤眉弄眼,但他还是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两个重重的大嘴巴子!” “你就这样走了?你就这样跟他结束了?”狗剩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 “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宋老师无奈的说道。 “去找他那个混蛋局长呀!跟他说,他是个老革命,他人很正直的,他面对自己的亲外甥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是不会不管的!”狗剩气愤的说道。 “我见过霍局长了。”宋老师说道。 “啊?他怎么说,他没管吗,赶紧的说。”狗剩迫不及待的说道。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沉默的眼泪(二) “那天在大门口,有一辆吉普车驶进了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一下车就向我这里看过来,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认出了他就是霍局长,霍局长也紧皱着眉头向我这里走来。” “我看着你好面熟呀?霍局长问我,我说霍局长你好,我是吴义学校的宋老师。霍局长‘哦’了一声豁然开朗的说道,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呀,原来是宋老师呀,怎么着,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呀?” “我无言以对,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忐忑的站在那里飞红了脸。你看你这人,咱们都是同事,我还不就是个局长嘛,有什么不好说的呀,啊?尽管提,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忙那!” “我知道这是个机会,这是个老天爷送到我手里的机会,我就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不抵霍局长亲自过问这事来的简单易行。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怕什么哪,我在维护我的正当权益,我应该理直气壮才是呀!”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件事。霍局长听完又一次‘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非常凝重起来。后来霍局长对我说,小宋,你这样,你看我来的时候时间就不富裕了,咱们刚才又说了会话,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 “你这样,你今天先回去,等我开完会容我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完了我再答复你,这件事很大,我必须要为你负责,你看好不好?霍局长说完看了一眼我的肚子,随后就走了。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来,我就盼着那一天了,但我始终都没有再看见霍局长的身影。” “混蛋!一路之丘!什么你娘的狗屁局长,什么你娘的狗屁老革命,流氓外甥外加流氓局长,败类,国家的败类!”狗剩气不过了,他在屋里来回转悠着,不停的破口大骂着。 “宋老师,你放心,他不管我管!我还就不信了,我还就不信这事没人管了,别说余建设了,就是这个狗屁局长我一块弄,我要他们不得好死!”狗剩又气急败坏的说道。 “剩,你就别插手这件事了,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好抱打不平,人也聪明,你现在的一切我都听别人说了,作为老师我真为你高兴,也为你骄傲。但是你想过没有,这里面的事不好办呀。”宋老师说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啊?这不是无法无天呀,还有王法吗,啊?”狗剩瞪着眼珠子说道。 “剩,这件事我事后也想了,我是这样理解的,我想很可能霍局长是有难处的,余建设的女友父亲是市教育局的,霍局长只是个区教育局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里面肯定有事,弄不好他的乌纱帽就要丢了,你说这事他不慎重行吗?”宋老师解释道。 “狗屁逻辑!正因为他是当官的才要清正廉明为人表率,难道说他连这一点都不懂?拿着权力徇私枉法呀,告诉你,办不到!”狗剩吼道。 “剩,你小点声,这是医院。”宋老师提醒道。 狗剩气得摸了摸兜,他想抽颗烟,但兜里没有烟,他只好坐了下来。 “说说你现在吧。”狗剩又问道。 “我现在过的是隐居生活,为了活下去,把孩子养大,我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不认识任何人,别人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离开了姑姑,离开了余建设的家,在东古城村包了一块地,平时种点菜卖点菜,我现在就靠这个维持生活,别的没什么。”宋老师说道。 “你说你也是的。”狗剩白了一眼宋老师说道:“你姑姑到处托人找你都找不到你,还有余建设的爹娘,他们都在找你,你说你干嘛非要这样自暴自弃呀,啊?你一点道理都没有,你不管你自己了,你总要为孩子想想吧?” “整天跟你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你就忍心呀,啊?你自以为你可怜,其实你一点都不可怜,哦,一个余建设就把你弄成这样啦,告诉你,除了他都是好人,就这一个大混蛋你就怨恨天底下所有的人呀,你说说你还是读书的人,也不知脑子都哪去了!”狗剩数落着宋老师。 宋老师听完狗剩的话又哭了,狗剩说的话都是真的,她非常相信这点,自己的姑姑,余建设的爹娘,他们都是好人,可自己该怎么办哪,名不正言不顺的,让别人一说起来,自己这不是死皮赖脸嘛,自己何必非要赖在人家里呀? 走,为了自己能够有勇气活下去,为了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消失了才是最好的选择,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一辈子不见这些既是亲人又不是亲人的人! “以后准备怎么办?”狗剩问道。 “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想这样平平安安的生活。”宋老师说道。 “不行!你还想这样生活呀?跟我走,只要你遇到了我狗剩,你这样的日子就算结束了,你想都别再想了!”狗剩坚决的说道。 “剩!我不能呀剩!”宋老师声泪俱下的说道:“我不敢面对这一切呀,我没脸见人呀,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剩,我求你了!你还记得菜市场开业的第一天吗,我看见你找我了,我就怕这个,所以我躲了起来。” “我不想失去这个摊位,我除了这点能力我别的什么都不会,剩,我经不起一丁点的打击了,你就让我这样活下去吧,求你了剩,呜呜呜呜!” 是呀,这曾经是个多好的多阳光的人呀,一张富有光泽且有弹性的瓜子脸,大又圆且有神会说话的大眼睛,一根长长的独角辫随着走路来回摇摆着,那个惹人的女孩哪去了哪?哦,她的人生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年呀! 而如今哪?消瘦的脸上没有了青春少女的妩媚,又黄又瘦且发黑的脸上,使你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但你看不到那双一汪清澈见底的神韵了,辫子也没了,短且蓬松还夹杂着灰尘。 狗剩在想,假如我现在把她带到学校,我敢打赌,学校里的所有师生们,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出这就是以前他们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宋老师来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把她赶出去,一定会指着她说,这哪来的叫花子呀! 狗剩拿起了李姨买好了的洗脸盆和毛巾,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摆好了毛巾递给了宋老师说道:“宋老师,不许再哭了,你现在听我说呀,现在不是你求我,而是我求你,留下来,回到大家身边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亲人!” “没有人嫌弃你,没有人看不起你,他们除了对你倍加尊重没有任何歧视。我们都是有良知的人,人们会明辨是非的,应该受到谴责的是那个王八蛋,而不是你!你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情理解和呵护的,包括你的孩子,我相信,只要你回来,你一定会活的有尊严,你一定会得到大家的尊重!” 宋老师把脸埋在了毛巾里呜呜的哭了起来!狗剩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她的心,每一句话都在融化着她那颗冰冷的心,这么长时间了,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她怀里的宝宝,别管宝宝是哭还是笑,是梦呓还是呢喃,这就是她全部的生活了。 她不曾奢望过这人世间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但狗剩的出现确实让她看到了希望,看清了以后的路。她面对着狗剩,面对着一脸坦诚质朴的狗剩,她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自己找出来的,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宋老师,别哭了,老哭对孩子不好,孩子还在吃奶呀!”狗剩说道。 宋老师听到狗剩的话,猛然间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开始抽蓄了起来。 “你看你这人,不说倒好,越说哭的越厉害!”狗剩嘟囔了一句。 “对不起剩!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求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想哭,我控制不住!”宋老师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看看孩子是不是睡着了,怎么没动静了?”宋老师赶紧拿开捂在脸上的毛巾低头看了一眼,而后说道:“是的,他睡着了。” “男孩女孩?”狗剩问道。 “是男孩。”宋老师说道。 “哦,好,男孩好,等他长大了把他交给我,我教他本领,专门对付那个王八蛋!废了他个够日的!”狗剩说道。 宋老师不知怎么着,听到狗剩的话“噗嗤”一下笑了。 “你笑嘛?”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在学校里一样。”宋老师说道。 “嗨!改不了了,估计这辈子就这样了!”狗剩说道。 说话间李姨和欧亚先生走了进来,只见欧亚先生端着一个铝制的锅进门就说道:“欧亚!……” 欧亚先生刚一“欧亚”,狗剩便赶紧的把一根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说道:“孩子睡了,小声点。” 欧亚先生赶紧的闭住了嘴巴,轻声轻脚的把锅放在了桌子上。 “饿了吧宋老师,我给你炖了一只鸡,你闻闻,可香了!”李姨说道。 李姨的话一出口,只见宋老师的鼻翼一忽闪,眼睛一眨吧,又要哭了。 “停停停宋老师,打住呀,咱们说好了的,不许再哭了,赶紧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狗剩说道。 说话间李姨就给宋老师盛了一碗鸡肉,拿了一个大白馒头,开始喂起了宋老师。 “来,宋老师,你躺好了别动,大夫说了,你只需说话,不能乱动。”李姨说道。 香气扑鼻的鸡肉味道,和蔼可亲的李姨,她只记得她小时候在妈妈面前有过这样的待遇。宋老师没有说什么,她不敢说话,她就怕话一出口随之而来的就是眼泪,但当她张开嘴咀嚼第一块鸡肉的时候,眼里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好了,宋老师你先吃着,我跟欧亚先生出去一下。”狗剩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俩人走出了医院,来到了大门外,欧亚先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说吧,你现在可以欧亚了。”狗剩对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憋死我啦!” “哈哈哈哈!一会不说话就憋死你啦,可真有你的。”狗剩说道。 “欧亚,我不是因为别的啦,我是因为那个人呀!”欧亚先生说道。 “嗯,好啦,别感慨啦,走,跟我回家一趟。”狗剩说着就朝小轿车走去。 “欧亚,我是尊贵的客人,怎么成了你们的勤务员啦,刚来一会又要走啦!” “行啦,屁多话稠的!等我买了新车先让你开几天,不白用你的车!”狗剩说完就钻进了小轿车。 看書蛧小说首发本書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寻根(一) 狗剩回家找到了二愣子,跟他说道:“宋老师的摊位转租出去,宋老师以后不买菜了。” “哦,好,这事我记下了。” “还有,在宋老师住院期间你就不用去市场了,你就在医院,一是照顾她,二是要看着她,千万别让她失踪了,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想想你应该是个什么结果。”狗剩叮嘱道。 二愣子把嘴一撇说道:“哎呦我的亲哥哥也,人家一个少妇,你让我一个大小伙子伺候,这这合适嘛这个。” “呦呵,我说二愣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啊?我是让你去照顾病人,你蹦想给我打什么歪主意!就你这样的也配得上宋老师,美得你肝疼!再说了,会时常有人的,记住最主要的,t她要是找不到了,那你可就惨了!”狗剩说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看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可能我看不住,要是看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我就是走着也比她跑得快,放心吧你就。”二愣子打着包票说道。 “嗨嗨嗨!别张嘴就一个少妇少妇的,不扎耳根子呀?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告诉硬棒,他就不用去医院了,菜市场他一个人先盯着。”狗剩嘱咐道。 “行,我记住了。”二愣子说道。 狗剩回到了机井房吃饭的时候,跟大家把宋老师的事说了说,又跟大家说道:“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呀?” “好办,这事还不好办呀!”四姨说道:“不就多一张嘴呗,出了院接过来呗,人多了热闹,咱这不怕人多。” “姚叔,黑子叔,你俩看哪?”狗剩问道。 “遇见这事了,就管到底吧,先把人接过来,以后的事再说以后的事,总不能眼看着不管吧。”老姚说道。 “就是呀,孤儿寡母的,怪可怜的,接过来吧。”黑子也说道。 “嗯,可是这里面还有这档子事,她还有一个姑姑呀,人家是亲戚,人家要是知道了恐怕不好吧?这事又该怎么办?”狗剩问道。 “就是呀,她姑姑又是个半病子,他自己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这又添了一个一大一小,这不是添乱嘛,这可怎么办?”黑子说道。 “嗨!着那急干嘛呀,管一个也是管,一群也是管,都接过来,我还就不信咱养不活了。”四姨说道。 “我看咱这真成收容所了,这也是咱胡同里的光荣传统嘛,哈哈哈!”黑子大笑道。 四姨也笑了,老姚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还有个问题。”狗剩话锋一转又说道。 “又怎么了?该不会又有一个进咱们的收容所吧?”黑子问道。 “不是,是余建设的爹娘,这一头也不能不想呀。我去过他们家,老余头和老伴都非常喜欢宋老师,当他们得知宋老师不见了的时候,那个急的,就像自己的亲闺女丢了一样,好一阵子伤心呀!” “我是说,他们要是找过来又该怎么办?这事你不跟人家商量行呀?毕竟孩子是人家的亲骨肉呀!你们看这事怎么办?”狗剩说道。 “这事不能瞒,找他们去,实话实说,要是他们愿意接纳那当然好了,可就怕人家宋老师不愿意呀?”四姨说道。 “说的就是这件事,毕竟他俩没结婚,宋老师也不算他们家的人,这个亲不好认呀!就宋老师的脾气,我看是很难接受的,她指定是不会去他们家的,但这话不跟老余头他们说就是咱的不对了,最后的结果落在那咱再说。”狗剩说道。 “对,我看狗剩说的对,那就抽空去他们家看看。”黑子说完看了一眼老姚问道:“你说是吧二爷?” “就那么办吧。”老姚说道。 “吃上啦。”说话间豆芽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了句。 “来来来豆芽,快坐下吃饭。”四姨忙招呼道。 “我吃了,婶的大锅菜,你们吃吧。你们刚才说什么啦,那么热闹。”豆芽坐下来问道。 “豆芽,你知道宋老师吧?”狗剩问道。 “知道,你跟我说过,她是教政治的。我知道她住院了,这不我忙完了就赶紧回来了,需要我做什么吗?”豆芽说道。 “你见过她本人吗?”狗剩又问道。 “好像见过,但印象不深了。”豆芽回道。 “个头跟四姨差不多,现在宋老师瘦了,也跟四姨差不多,你现在不需要做什么,明天你去买块布料,给宋老师做两身差不多点的衣服,别管最后宋老师去哪,咱们都不能让她寒酸,一定要让她体体面面的回来。”狗剩说道。 “好,这事我记下了。”豆芽说道。 “四姨,这事还要麻烦你老人家了。”狗剩对四姨说道。 “有话说有屁放,哪来的婆婆妈妈的。”四姨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你看厂子里离不了李姨和豆芽,宋老师又是个女人,医院里的事就有老你老人家了,再说还有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我让二愣子去医院了,你说他哪会干这活呀,你就辛苦点吧。”狗剩说道。 “嗨!这也叫事呀,我就喜欢孩子,没问题,包我身上,这活我接了,一会我就去。”四姨说道。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吃完饭就去找她姑姑和老余头,有嘛事回头咱再说。”狗剩说道。 狗剩吃完饭就去找宋老师的姑姑去了,当老人听说宋老师找到了的消息又是惊又是喜,顿时老泪纵横! “谢谢你呀狗剩,你帮我找到了侄女,这孩子的命可真苦呀!”老人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不要伤心了,别管怎么说宋老师是找到了,这是好事呀,咱就先说说以后的事吧。我跟宋老师说好了,她不会再走了,她决定回来,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办呀?”狗剩说道。 “是好事呀剩,可你看我这身子骨,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她倒好说,可孩子哪?你说我这把老骨头半死不活的,是我给她添乱呀,还是她要给我找麻烦哪,啊?我的天呀,这可让我们孤儿寡女的怎么活呀!”老人家一想到这些哽咽的更加的厉害了。 “老人家你不要着急。”狗剩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宋老师要是出了院,你们都搬到我们机井房里去住吧,我们人多,大家在一起也热闹,大家都有个照应,你看好不好?” “哎呦剩呀,这使不得使不得呀!这哪是照应呀,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呀,我么拿什么还你们的情呀,人情债不好还呀!” “那你说怎么办?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吧?”狗剩说道。 老人家怔了一会而后摇了摇头呜呜的哭诉道:“呜呜呜,天知道该怎么办呀,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好了老人家,你看呀,现在还有一档子事,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你听着呀。这事呀是余建设做的孽,可是他爹娘是个大好人,二老都很关心宋老师,也很希望能尽快的找到宋老师。” “我是这样想的,还在吃奶的孩子毕竟是人家的亲骨肉,他们二老看来也很致重这个孩子,我想去跟他们先商量一下,问问他们的想法,然后连同你咱们一起寻找个解决的办法来,你看这样好不好?”狗剩说道。 “剩,这事不合情理呀剩!你找人家算是哪档子事哪?是亲人还是仇人,你能分的清楚吗?”老人家说道。 “我这不就是去问问嘛,也没想怎么着呀。”老人家的话好像一下子触动了狗剩,但他还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问?你怎么问?你问人家你家的孙子你要不要?你家的儿媳你认不认,是那么回事吗?你给人家送人去了,人家不能说不要,明媒正娶的,跟这种关系不一样,老天爷都看着那!你给人家送去的不是亲人,是定时炸弹!” “余建设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做出什么?那是个家吗?万万使不得呀剩,穷死难死饿死那是自己的命,但是那个门不能登呀!”老人家说道。 狗剩陷入了深思,是呀,老人家说的对呀,这个家门不能登呀,就算余建设的爹娘再喜欢宋老师,再喜欢这个孩子,再进一步说,就算两位老人不认这个儿子了,试想,这个家该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哪? 那还是个家的样子嘛?如果余建设的爹娘能容纳宋老师母子俩,那顶多算是在还债,根本谈不上也配不上那个“亲”字,宋老师如若进了那个家门,在外人看来,顶多算是厚着脸皮寄人篱下,没有任何名分,这样的家庭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那就不去他们家了?好像也不合情理呀,孩子的血脉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呀,这又该怎么解释哪?狗剩擓了擓脑袋发愁了。 “老人家,按你的意思我就不用去他们家了?”狗剩问道。 “也不对,去是要去的。”老人家说道。 “哦。”狗剩一听忙问道:“那我该怎么说呀这事?” “就一句话,人我找到了。”老人家说道。 狗剩又“哦”了一声忙问:“那要是他们非要留宋老师母子俩怎么办?” “还是一句话,人可以见,但人不能留。”老人家毫不犹豫的说道。 精辟!这话虽说简单,但细琢磨起来太有味道了。 “怎么着,还是没想明白?”老人家见狗剩在翻白眼又说道:“他们要是苦言劝权,还有一句话能堵住他们的嘴,你就说是我说的,你们只能相见不能留人,我是她的亲姑姑,是她唯一的亲人,他们无话可说。” 狗剩一拍大腿,这句话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所有的疙瘩都随着老人家的这句话硝烟散尽了。 “好了老人家,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走了。”狗剩说完便离开了宋老师的姑姑家。 狗剩来到老余头家,家里的大黄狗早已经通风报信了,狗剩刚进家门,老余头一眼就看见了狗剩。 “哎呦剩呀,你可是稀客呀,一大早的我就听见老槐树上的喜鹊喳喳的叫了,我这一天都在想着今天要有好事了,你看看你看看被我猜中了吧!来吧,赶紧屋里请,好事临门客人请呀!”老余头仰制不住一脸的兴奋说道。 “剩呀,赶紧的屋里来,你瞧你大伯那个破锣嗓子!”建设娘赶紧的招呼狗剩屋里坐。 “来狗剩,抽颗烟。”老余头赶紧的拿出来一颗烟递给狗剩。 “不抽了大伯,大娘身体不好,屋里憋气,我不抽你也别抽了。”狗剩说道。 “怎么,有事?”老余头问道。 “建设常回来吗?”狗剩问道。 “他?我说剩呀,你提谁也不要提这个孽障,他爱回不回,我们也不想他,我们就自当白养活了他!”老余头一脸不快的说道。 “他不是在教育局挺荣光的嘛,多争气呀,你们二老也沾光了,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哪?”狗剩不解的问道。 “剩呀,你要是有事就赶紧的说,没事就说点别的,你就别给我们添堵了!”老余头说道。 “那好吧,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们说件事,就是宋老师找到了。”狗剩说完看着俩人的表情。 “啊?!”俩人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寻根(二) “那那她人哪?赶紧的叫孩子回来呀?我孙子都有了吧?”老余头赶紧的说道,建设娘也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巴望着。 “大伯大娘,宋老师不愿意回来,孩子都几个月大了。”狗剩从二老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他们是多麽巴望着儿媳回家呀,还有他们的孙子,二老都这岁数了,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人了,他们还有什么盼头哪? “那不行呀剩,你这样,你告诉我宋老师在哪,我去跟她说,我一定要把孩子请回来。”老余头急切的说道。 “大伯,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要理解一下宋老师的心情呀,她也想回来呀,可她能回来吗,就算回来了这又算怎么回事哪?”狗剩说道。 老余头明白了狗剩的意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说我们永远都见不到宋老师了?” “人可以见,但宋老师不能登这个家门,要想让宋老师回家也可以,除非建设明媒正娶。” 狗剩说到这,老余头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说道:“嗨!作孽呀,我上辈子这是做的什么孽呀!不瞒你说呀剩,这个孽障死活不同意呀,他又给我领回来一个,让我一棒子给打走了!我说从今往后要想进这个家门,除非你把宋老师给我娶回来!” 老余头点着了一颗烟,平静了一下心情又说道:“事情过了很长时间了,后来我们一想呀,宋老师也找不到了,人家一定是伤透了心,既然事都这样了,我们也这把年纪了,他爱咋地咋地吧。可是从那以后,这个孽障再也没回来过,连过年都没回来!嗨!” “去找霍局长呀,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呀,他要是不听霍局长的,除非他不想混了!”狗剩说道。 “去了,找过。没想到的是他也犯难了,老霍说这事不好办呀,说建设现在搞的这个对象是市教育局局长的千金,我不好说话呀!我一听这事我也傻了,当时就蒙了。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没辙了,你想我们要是硬逼他跟那个女孩散了,保不齐工作都玄乎了。” “那到现在也不知道建设和那女孩怎么样了?”狗剩问道。 “是呀,见不到人呀。”老余头说道。 “去单位找他呀?”狗剩说道。 “拉不开脸呀,丢人现眼的事,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呀!”老余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找你儿子,碍别人什么事呀。” “单位里都知道这事。” “那你俩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狗剩又问道。 “嗨!谁知道这是该怎么办呀!这个孽障做的孽,宋老师不愿意进家门不能怪人家,他现在又不知道怎么着了,我们也着急呀!我们是这样想的,他要是非跟那个局长的女孩结婚,我们也管不了了,但宋老师这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是不会眼看着不管的。” “剩呀,建设这头咱先不管,你就告诉我宋老师现在在哪,我就是厚着老脸也要去看看呀!”老余头说道。 “她现在在二六零医院。”狗剩说道。 “啊?孩子咋的啦,生病啦?”老余头急问。 “是被我撞伤了。”然后狗剩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快,赶紧的老头子,赶紧的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给孩子送去。”建设娘一听这个声音颤抖着对老伴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老余头答应着就要往外走。 “大伯大娘,事情都清楚了,你们忙吧,我也该走了,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狗剩说道。 “好好好,那你忙去吧,不留你了。”老余头说道。 狗剩走出了老余头的家门,仰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在老余头家呆了也不过半个小时,但他心里却感到非常的压抑!他面对二老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呀,还是替他们感到悲悯,二老革命了一辈子,人到了晚年本应该是要享清福的时候。 怎奈家里出了这么个狗屁不是的东西,不但搅的这一家人不得安宁,还给别人造成了莫大的痛苦!余建设呀余建设,这笔账你是赖不掉的,人在干天在看,总有一天会给你算总账的,最起码我狗剩都不能饶你! 老余头杀好了鸡,炖好了,装了满满一保温壶鸡肉,便急急忙忙的赶往二六零医院了。 当老余头进了医院大门,大老远的就看见坐在台阶上抽烟的二愣子了,二愣子也看见了他。 “余伯伯,你怎么来了?”二愣子稀里糊涂的问了句。 “宋老师在哪?” “走,我带你去。”二愣子赶紧的前面带路往住院部走去。 当老余头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宋老师跟老余头的目光对在了一起,老余头看着完全变了样的宋老师,一下子就能想象得出她所受的苦,老汉感叹着激动不已!宋老师也没想到老余头会来看自己,这一定是狗剩去找他了,她记得二老对她的好,那是两位多磨可爱可敬的老人呀! ”爹!“宋老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声“爹”便脱口而出了! “孩子,你让爹找的好苦呀!”这一声爹把老余头叫的老泪纵横的说道! 四姨去医院了,换走了李姨,四姨赶紧的让开了座位,接过了老余头手里的保温桶,让老余头坐下了说道:“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狗剩去家里了,我都知道了,炖好了鸡就赶紧来了,孩子,你还好吧?”老余头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我没事爹,我很好。”宋老师自打进了医院,这脸上的眼泪就没干过。 “还说好那,你看你现在这样,你在看你以前是什么样,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快跟爹说说,你到底去哪了,都干什么了,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哪,啊?”老余头越看宋老师越伤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就成这样了哪?那得遭多大罪呀! 此话不提到吧,一提更勾起了宋老师的伤心泪,那眼里的眼泪“菩萨菩萨”的往下掉。 “好好好,咱不说咱不说,只要你人回来了,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在老余头面前停放着一个竹子做的婴儿车,他早就看见婴儿车里熟睡的孩子了,这时候他才腾出嘴来问道:“这是咱的孩子?” 宋老师也看了一眼孩子点了点头。 老余头不看孩子则罢,一看孩子这心里头就更加的难受了!这可是自己的血脉呀,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余家的血,可是孩子就在眼把前,就是不不能认呀,那股滋味是任谁都能想象得到的!你看那鼻子那张小嘴,圆圆的小脸那不就是余建设小时候的模样吗? 老余头把脸埋在了双手里干嚎了起来,他就觉着心里难受,像针扎的一样难受。 “我娘她还好吗?”宋老师问道,她看不下去了,他不忍心再让面前的这位老人过度悲伤了,于是问道。 老余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她就那身子骨了,还能好到哪去?你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盼头,还不就是等着看一眼他吗,只要有了这个小宝宝,我们就是死了这辈子都不遗憾了。” “回去了带我问声好,让她老人家保重身体,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宋老师安慰道。 “孩子呀,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不打算回家啦?”老余头鼓足了勇气问道。 “爹,我想回去,你说我怎么回这个家哪?我是个没人要的人,孩子是个私生子,别说回家了,我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这个理,我们无颜进这个家门,你们脸上也不光彩呀,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相见!”宋老师说道。 “孩子,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这个理了,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这跟你没关系,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应该是那个孽障呀,是他给我们余家抹得黑呀,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列祖列宗呀,我们一家子都对不住你呀!” “你这样吧孩子,我老汉也不逼你,只要你愿意回去,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认这个孽障!你要是不愿意回去我们也没意见,你怎么做怎么对,但只求你不要再走了,就在我们身边,我们要是什么时候想孩子了,我们就去看一眼,你说哪孩子?”老余头眼巴巴的看着宋老师恳求着说道。 “嗯,好,我不走了,也走不了了,只要大家都能接受我,只要能把孩子抚养成人,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我都愿意。”宋老师说道。 “好好好,这就好。给孩子起名字了吗?”老余头又问道。 宋老师张了张嘴,吞吐了一下说道:“起了,叫盼儿。” 老余头一怔,而后回味出了宋老师的用意。是呀,他不叫盼儿又能叫什么哪?这是个不完整的人,他没有姓就没有爹,但他却是爹生的,一声盼儿,他这辈子能盼来个什么结果哪? “孩子,临走时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老余头又一次鼓足了勇气问道:“假如说建设现在浪子回头了,你愿意回家吗?” 宋老师看着这位满脸沧桑的老人哑然了,她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在教育局大门口对她傲慢屈辱的嘴脸,她为了能进这个家门,极尽每天都在祈求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他回心转意,当她说出让余建设扇自己两个嘴巴子的时候,他当着那个女人真照做了,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回家?她已经死了这个心,余建设就是现在跪在地上求她她都不会看他一眼的,不管我这辈子怎么个活法我都不会在见他一面的,我即便就是再没了尊严,我也要靠我的努力活出个人样来,为自己争口气,就算死了我也要让我儿子为我立一块贞节牌坊! 宋老师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余头。 “好好好,我懂了,你能答应我留下来就已经给足了我这张老脸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提任何要求了。”老余头说完从兜里掏出来二百块钱对宋老师说道:“孩子,这个你拿着。” “不行不行,这个我不能要。”宋老师赶紧的推辞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家里也不宽裕,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也能照顾好孩子的。” “拿着吧孩子,我是为了孩子呀,我们能做的没别的了,就这么一点了,你就答应吧。等孩子长大了,能叫我一声爷爷,我跟你大娘就知足了!”老余头说着眼圈又红了。 宋老师又犹豫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法拒绝这位老人了,要是真不要,老人会伤心的要死的! “好,我收下,我会告诉孩子,这是爷爷给的,他长大了会叫你爷爷的,我保证。”宋老师说道。 “好,你身子不好,休息吧,我走了,需要什么了尽管说话,我会常来的。”老余头说完起身走出了屋子。 老余头走出住院部大门的时候,四姨正在跟二愣子聊天,三个人打了个招呼,老余头便匆匆的走了。 四姨望着老余头的背影好一整子感叹,辛苦了一辈子的人了,人老了更加的不能安省了,每天都在喘着气,都在瞪着俩眼活着,这番折腾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怎么办哪? 哦,这人那!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网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算账(一) 老头的话在告诉狗剩,他找对地方了,这家伙就在这!但狗剩从老头话的语气和表情上又得知了余建设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得人心,就连一个看门的老头都对他恨之入骨,可想而知他的卑劣行为引起了大家多大的愤慨! 这可怎么办,这老头死活都不跟我好好话,我找不到人可不行呀,那我就这么走了,我不是白来了嘛。不行,我必须要想办法撬动老头的嘴。 狗剩灵机一动,走到收发室的门前一把就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收发室的门,老头一看就急了,冲着狗剩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找不到我的仇人我今天还就住这了,你怎么着吧!”狗剩把双手揣进了裤兜里道。 “啊?你刚什么?”老头一听狗剩的话吃了一惊赶紧道:“你刚什么,仇人?你是你是余建设的仇人?” “对呀,我们一个村的,我叫狗剩,不信你问问他,我跟他有仇,我今天就是来寻仇的!他倒好,仗势着他姨夫躲到教育局连家都不敢回了,你我不来找他干嘛!”狗剩道。 “哦,来来来兄弟。”老头一听这话破涕为笑了对狗剩道:“来来来,你坐下慢慢。”而后老头看着手里的那盒烟又道:“把那盒烟给我,你着,我抽着。” “什么呀你这是,是你,而不是我,我现在问你,他在不在?”狗剩着话把烟递给了老头而后一字一顿的道。 “就那混蛋呀,他也配来这神圣的地方?这是教育局,这是懂理明是非的地方,他也配?我呸!”只见老头着了烟气愤的道。 “我你这位老人家,他又跟你没冤没仇的,你怎么那么恨他呀?”狗剩见老汉那样义愤填膺的架势不解的问道。 “我看不惯,他没人性,你问问我们局里的人,只要是知道他的人,谁不在背地里骂他呀!”老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狠狠的道。 “这又是为什么哪?”狗剩问道∠∠∠∠,m.↓.co←m。 “为什么,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不要人家了,他想攀高枝,看上了市教育局局长的女儿,喜新厌旧,转眼间变成了当代的陈世美!这人善于钻营往上爬,玩.弄权术思想品德败坏,是个地地道道的社会人渣,像这样的人也配活在世上?”老人着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对狗剩道:“咦?不对呀,是我问你呀,还是你问我呀?” 狗剩听到这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知道那女孩现在在哪吗?” “女孩?你是那个每天都站在我大门口的那个女孩?”老头急忙问道。 “是呀,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狗剩又问道。 “谁?” “她是我的老师,姓宋,是教我们政.治的老师,她现在就在我们家,怀里还抱着个没有爹的娃娃,这个孩子的爹就是余建设!”狗剩道。 “你看看你看看,多可怜的女孩呀,想起来我就难受!嗨,不这个了,这么你是来抱打不平的?”老头越来越对狗剩感兴趣了,于是问道。 “也是,也不是。我是来讨公道的,宋老师现在很艰苦很艰难,我骨子里生就一副爱抱打不平的性情,她是我的老师,余建设也是我的老师,我气不过,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为人师表的人,在这件事上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法。”狗剩道。 “好,好性情,我喜欢,有种!像这种人就应该受到谴责,他没有好下场!”老头道。 “好了,别那么多了,他人哪?我要找他理论呀,我跟你一百句话,不如跟他一句话呀。”狗剩道 “人?早滚蛋了!早让教育局开除了,这就是他的下场!”老头愤愤的道。 “啊?开除了?”这个消息太令狗剩意外了,这倒让狗剩浮想翩翩起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政府职能部门的人,要不是什么犯了重大的错误,是绝对不会被开除的!这个意外的消息,令狗剩不知道是应该欢呼雀跃呀,还是应该拍手称快,不知怎么着,这个巨大的反差,反而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知道他滚哪去了吗?”狗剩问道。 “滚的越远越好,谁知道滚哪去了!”老汉道。 “那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哪?”狗剩又问道。 “乱搞男女关系,勾.引局长的女儿,就这两条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还能因为啥?这是个重罪,没判他刑就算他万幸了!”老汉又着了一颗烟道。 哦,狗剩似乎明白了,这跟余建设的行为轨迹倒是相吻合的,只是他跟局长的女儿关系那么好,又是因为什么事造成了他们俩人关系的破裂哪?他不会是因为又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被局长女儿发现了把他威逼出门了吧? “他跟局长的女儿关系很好的呀,怎么就成了勾.引了哪?该不会他在外面又乱来了吧?”狗剩问道。 “借他个胆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俩人是崩了,你想呀,娇生惯养的千金姐怎么能容得下他呀,他不走能行吗?”老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道。 “那也不对呀,好像没开除吧?” “怎么着,难道我老汉骗你不成?”老头一听狗剩这话不高兴了道。 “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去过他们家,他就没在家,怎么会被开除了哪?”狗剩不解的问道。 “啊?不会吧,都走好几个月了,没在家他会去哪呀,这事到是蹊跷了?”老汉也猛地吃了一惊的道。 开除了,就意味着无家可归了,他不回家会去哪呢?没有了工作,尽管他做了再见不得人的事,也应该回家呀,这好像就不通了。单位没他人,家里也不见他人,是不是这里面有误解? 狗剩茫然了,他捋不顺缘由来了。 就现在打听到的消息也就这样了,我就这样走了?那不行呀,我既然来了,就要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呀,回去了我怎么交差呀,办就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办就别来! “霍局长在这办公吗?”狗剩问道。 “你认识霍局长?”老头问道。 “嗨,老相识了,你见了他一狗剩他准知道。”狗剩道。 “呦呵,看不出来呀,人不大还认识当大官的呀。”老汉羡慕的道。 “哪跟哪呀,就他芝麻绿豆大官也叫官呀,我还是村委书记那!”狗剩不屑的道。 “你快拉倒吧你,你这话就有过了,没这样开玩笑的呀。”老汉顿时拉下来脸看着刚脱胎毛的狗剩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狗剩屁股后面的大哥大的铃声响了,狗剩赶紧的摘下来看了一下号码,又是欧亚先生打来的。狗剩心完了,这家伙准是酒醒了,发现汽车没了,又开始烦人了! “看见没,我要不是书记谁配得上这个呀?”狗剩看着手里的大哥大,一边按动了开关一边对老头道。 “欧亚,我狗剩呀,你在哪里呀?”欧亚先生很温和的问道。 “欧亚,你醒啦,我在教育局呀,你有什么事吗?”狗剩学着欧亚先生的腔调道。 “欧亚,教育局?你去哪干嘛呀?哦,我没什么事得啦,就是想嘱咐你开车要心一的啦,不要再莽撞的啦,我好害怕的啦!”欧亚先生道。 “欧亚,你就放心好的啦,我自己会心的啦,我马上就回去的啦!”狗剩完便把电话挂了。 狗剩挂了电话“噗嗤”一笑,心这家伙不敢对我发火了,他就是再心疼车,他也要在乎我,要是把我逼急了给他玩个花样,那他可就惨了,他必须要哄着我话,看来我狗剩的本事彻底的征服了这个南方人! “你还有车?”老汉大吃一惊的问道,话完了就想去抽烟,可发现烟又抽完了,随后又拿出来一颗着了,异样的看着狗剩。 “书记嘛,没有大哥大没有车怎么办公呀?听见刚才这位南方人了吗,大老板,像我这样的要是没两下子能有这范吗?”狗剩这话的时候便直起了腰。 “哎呦,还真没看出来呀,刚才我老汉失敬了!我告诉你吧,余督办是霍书记的外甥……” “余督办?”狗剩打断了老汉的话问道:“你是在余建设?督办是个什么东西?” “是呀,余督办就是余建设,他是这里总管事的,由于工作出众是去年年底一下子从基层提拔上来的……” “总管事的?这不是教育局吗?上有局长科长什么的,他怎么就成了总管事的了?”狗剩又一次打断了老汉的话问道。 “局里现在在搬迁了,由于现在工作都还不到位,暂且保留了这个地方,其实呀这个地方就是以前的一个科,余建设现在就是个副科长,只因他平时话硬气办事果断,大家都戏称他为督办,那时候不都这样叫呀!” “要起来呀,余建设这个人确实有能力,上面交代的任务从不打折扣,大事务都办得圆圆满满的,得到了上下的一致的肯定!这不,明年新教育局一切就位了,他就是正科长了,看架势再用不了一年的工夫他就是副局长了,前途无量呀!” “别上下的职员和科员门羡慕他了,就连市教育局的千金都喜欢上了他,非要嫁给他不可,整天死磨硬泡在一起,余建设在局里风光得很呀!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是因为她的出现,余建设开始逐渐败落了!” “我每天就在这个屋里,我看见了他们的交谈,我也问了那个你的宋老师,不瞒你我同情的狠呀,我从就受苦长大,我最见不得这种事了,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伙子,原来骨子里是这样的卑鄙无耻,他滚蛋是迟早吃完的事,长久不了!” 老汉着话刚想继续,突然间发现烟又抽完了,便赶紧的抽出来一支着了道:“你可不知道,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有多可怜……” “老人家。”狗剩一看这架势心不行呀,我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聊天的,赶紧想法脱身才是呀,于是打断了老头的话问道:“我今天来真的有急事,你就告诉我霍局长具体在哪办公,我现在就去找他,我的时间不多呀。” “好好好。”老汉道:“知道新华路吗?” “知道。” “知道新华路上的东方饭店吗?”老汉问道。 “知道。”其实狗剩根本就不知道,但他只要知道了新华路,这地方也就能找到了。 “东方饭店对过就是,你一眼就看到了。”老汉道。 “好,我知道了。老人家,谢谢你呀,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我走了。”狗剩完起身便走出了收发室。 “烟,给你烟。”老汉着就追了出来对着狗剩喊道。 “你喜欢就抽吧,我也不抽烟。” 狗剩钻进了轿车,打着了火,踩动了油门,只见轿车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狗剩开着车看了看倒车镜,只见收发室里的老头手里拿着那盒烟,还傻呵呵的矗立在那里。 本书首发于看书蛧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算账(二)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拍案而起的质问(一) 绕道九中街,再穿过回.民街就是新华路了,向南拐一直向西走狗剩的眼睛不住的向两边撒摸着。他在找东方饭店,一般饭店最显眼,只要找到了东方饭店,也就找到了桥东区教育局。 还不错,狗剩开车在向前行驶着,大老远的他就看见了前面一座楼上写着几个大红字——东方饭店。当轿车行驶到东方饭店的时候,狗剩扭头向南一看,桥东区教育局几个醒目的大字就出现在了狗剩眼前。 狗剩停好了车,又去卖铺里买了盒烟,而后直径的走进了教育局大门。 “大哥,我找个人呀,请问霍局长在吗?”狗剩透过窗户玻璃向屋里瞧了瞧,只见一位三十几岁的男人坐在里面便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那人打开窗户问狗剩。 什么人,就是呀,我是他什么人呀?这话问的,狗剩一时还真就懵了,想了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于是狗剩一狠心回道:“就是朋友,谈不上什么人。” “朋友?”那人上下打量着狗剩道:“还在上学吧?霍局长应该是你大伯还差不多,还朋友?我看你这孩子可真不会话,我看你还是实话实的好,不然我可要轰人了!” 狗剩一看那人一脸的审视和大不敬,不但不高兴,还不相信他的话,于是又和颜悦色的道:“怎么都对,不管是朋友也好,大伯也好,反正我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关系还不一般?”那人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狗剩道:“他都那岁数了,你才这么,关系还不一般?我告诉你呀,这可是政府部门,可不是儿戏的地方呀,你跟我少来呀!” 那人怎么看着狗剩都不像在实话,狗剩一听也有急了,心我还不就是打听个人吗,就跟审犯人似的,太大题做了吧?于是道:“你看你这人,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在这撒野呀,你看我就是个孩子,你看我跟你客客气气的,你还这样,不信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他打电话。”狗剩着就从屁股后面拿出了大哥大。 ≡≡≡≡,m.≌.co≈m “你、你还有大哥大?”那人一看见大哥大,又看了看狗剩,脑袋就有大了,心这也太不般配了吧?破孩一个竟然有大哥大? “大哥大算什么呀,我还有汽车那,不信你出来看看!你看你这人,我还不就是打听一个人嘛,多费劲呀你!”狗剩数落着那人道。 那人还真不相信狗剩的话,还真从收发室里走出来了,那人看了看马路边停放着的轿车,又看了看狗剩,他顿时感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位局长了,此时的狗剩在他眼里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那人不敢怠慢了,赶紧的便跑到收发室里拿起了电话。 “喂,霍局长吗?我收发室李,门口有一位叫狗剩的人找你,你认识吗?”那人拨通了电话道。 “狗剩?”霍局长一听狗剩找他,当时就一脸的诧异,不敢相信的打开了窗户向大门口看去,还真是的,就是狗剩。 “子啦”打开窗户的声音狗剩也听到了,他赶紧的抬头向上望去,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狗剩赶紧的举起手拿大哥大那只手,向着三楼的霍局长招了招手。 “上来吧。”霍局长向着下面喊道。 “看见没,我没骗你你吧?”狗剩对收发室里的那人道。 “我眼拙了,你请吧。”那人赶紧的客气着道。 狗剩咽了口吐沫对那人道:“以后注意,不要低头看人就认为是坏人,也不要仰头看人,就认为是好人,你就是个看大门的,做好你的职责,其它的你都不用管!” 那人一听狗剩这话汗都下来了,心这哪是人呀,整个一个人精! “嗯,看好我的车呀。”狗剩边往里走边对那人道。 “哦,我兄弟,你还是开进来吧,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孩子费(方言,游手好闲之意)你你这么大的人物,要是有个好歹的,我看我连着活都干不了了。”那人道。 “那好吧。”狗剩瞄了一眼门卫奴颜鄙弃的德行,心你以为衙门门前七品官呀,今天我是来找霍局长事的,以后我在找你算账!狗剩着就走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就把车开进来了。 狗剩停好了车就上楼了,收发室里那人看着狗剩,再看看轿车了句:“好牛逼呀!我他妈的都三十多了,才混了个看大门的,你看人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呀!” “好牛气呀你狗剩!”霍局长见狗剩进来了道:“来,坐吧。” “这不工作需要嘛,离了这玩意不行呀。”狗剩把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放坐在了椅子上道。 “自己买的?”霍局长看了一眼大哥大问道。 “不自己买咋的呀?你还指望别人花这价钱给你买?他就是有这心,有这胆吗?”狗剩着就从兜里掏出了烟,打开了,抽出一支递给了霍局长。 霍局长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而后“哇”的一声道:“这烟真香呀!” “不是烟香,是情结的味道。”狗剩道。 “对对对,一语中的,是情结,我们这一代人就是靠着情结走过来的,那可是个颠覆不破的真理呀!“霍局长很感慨的道。 “我也是在你们的情结下长大的人,正是你们的熏陶我才走到了现在。”狗剩无不感慨的玩.弄着大哥大道。 “老书记不给你报销?”狗剩的此言一出,霍局长就好像体味出了一丝味道的拐着弯的问道。 “就他?你还不知道他,扣一下嗦一下的,还是我自己买吧,也省着别人惦记,自己花钱用着踏实!“狗剩道。 “轿车也是你自己买的?”霍局长又问道。 “就这破车我也看得上?快拉倒吧,白给我都不要!”狗剩把脖子一扭道:“等明年吧,明年我再来的时候,你看看我的车,我带你兜风去!” “哈哈哈!早就听你这两年的作为了,都你牛气,没想到你这么牛气呀!”霍局长哈哈大笑着道。 “嗨,人嘛,干就要好好干,干就要干出个人样来,不然谁拿你当人看呀!”狗剩道。 “好!这话我爱听!做人就应该这样,不要求你能干出一番惊天伟业来,但一定要做出跟别人不一样的事业来,凸显出你的超凡脱俗,做一个让人敬佩的人来,那你这辈子就不白活!我跟老书记断不了通个电话,他满嘴里都是你的名字,好样的狗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可都对你寄以厚望呀,加油吧年轻人!”霍局长夸赞道。 “你看看,喝过墨水的人话就是不一样,有鼻子有眼的,好听,耐听!”狗剩到这不想跟霍局长兜圈子了,还是想法步入正题吧,于是道:“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喝墨水的人,出的话,做出的事,就连我这个不好好上学的人都不如了。” 狗剩完,霍局长一怔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有所指吧?”而后坐下来郑重其事的对狗剩道:“就好好,别含沙射影的。吧,你今天来干嘛来了。” 霍局长看出来了,刚才的几句闲聊,他已经从狗剩的话里话外和举止上看出来了,这个人鬼大的家伙并非是在跟自己聊天,他后面的话定是惊人之语! ”好,不愧为是老油条,我撅什么尾巴放什么屁你都知道。那好吧,我也不兜弯子了,我就实话实了。我问你,余建设哪?”狗剩郑重其事的问道。 “嗯,迟早迟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一天终于来了,收发室李跟我你的名字时我就知道你来干嘛来了。”霍局长这时候才着了手中的烟道。 “啊?这也太邪乎了吧,你怎么那么可定?”狗剩问道。 “你跟他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调查过你的身世对吧,你跟建设炝炝过对吧,你不上学也多半是因为他对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余建设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多半也是因为你,因为你俩飙上劲了!” 霍局长道:“建设是个好苗子,论能力他不比你差,但你俩差的就是因为走的道而已,他失败了,你成功了!你比如,他在对待婚姻上这件事上,我过他很多次,让他一定要慎重,可他就是不听!” “他的风言风语语我早就知道了,那位宋老师我也见过了,我非常的同情她。那时候我专门找建设谈了一次话,一个人的思想品质和工作能力是成正比的,聪明要有,但要用在正地方,否则它不但帮不了你,还会坏了你的大事!” “他这个人非常的固执,我是他姨夫,这个大家都知道,他工作很努力这个大家也都承认,可他太爱钻营了,总想着总一条捷径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也正是因为这一把他给毁了,毁的一败涂地!” “嗨!鬼迷心窍啦,刹不住车啦,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啦,直到最后一着不慎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只有走人了事,这就是他的结果!我们是亲戚,我很为他惋惜! 而后霍局长抽了一口烟,瞄了一眼狗剩又补充了一句道:“咱们没什么关系,我本不应该对你这些。” “但因我们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和情感,我始终怀揣着一种情结才跟你这么多。怎么样,我够坦诚吧,我的话完了,你想什么想问什么你就问吧。”霍局长完了他该的话道。 “那好,那我现在就开始问了,我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一个严肃的话题我就想挖根,你也不要见怪。”狗剩严肃的道。 “好,我会直言不讳的。”霍局长道。 “你认为余建设批斗老书记那件事你做的对吗?”狗剩问道。 “当然不对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挺身而出的。”霍局长转动着眼珠子道。 “你认为是你的挺身而出救了老书记?”狗剩紧追不舍的问道。 “当然是啦!那你以为不是这样的吗?”霍局长顿感有一顺杆爬的意思,但他实在是想不出狗剩下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只是起到了一个桥梁的作用,其实起关键性作用的是老余头和建设娘!正是因为那时候你没能及时的引导助长了他的邪恶思想,你总以为他不闹腾了不折腾了,老书记没事了,这件事就算完了。岂不知那个时代留给他们那些人的阴影已经成形了!” “他还是改不了的,他是不服气的不服输的,你想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敢于骑在你们脖子上拉屎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俯首称臣了?你也太瞧他了!要是那时候你用你的权势给他以重击,让他跟他那个环境,跟他自己来一次彻底的反思,定会打消他心里的那个九九的!” “你的轻巧!”霍局长当即打断了狗剩的话道:“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时代吗?你知道他们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别我只是个公社书记了,就算我是再大的官在那个时候也要听他们的!他那样做已经是在那个时代非常不错的作为了,已经很令人震惊了!” “那时候我们都为他的作为感到自豪,尤其是我跟老余头和他娘!当老书记第二天消失的时候,当老书记回来的时候,余建设还给老书记跪下了,这件事是在当时最值得称赞的,不信你回去问问老书记,问问老余头和他娘。” “是谁让他进的教育局?”狗剩接过霍局长的话茬问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王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拍案而起的质问(二) “他确实有领导才能,你写和转动脑筋他都在别人之上,不管你把他按在哪他都胜人一筹。你就我把他调到教育局这件事吧,他没来的时候局里是死气沉沉的,可他以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立马就变了样,每个人的精神面貌有了较大的改善,你能我做的不对吗?” “这一连吕校长都认可!要知人善用,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搞亲情主义……” “狡辩!”狗剩当即就打断了霍局长的话道:“我记得你过一句话叫巧舌如簧,你就是这样明知自己做的不对了,还要为自己争个理的人!现在我问你,余建设进教育局是不是你姐给你托的情?” “建设是我从看大的,我知道这孩子的出息,别他娘跟我了,就是不我也会从基层选拔人才的,给了谁都会这样做的!”霍局长道。 “我再问你,你以前知道余建设跟宋老师的关系吗?”狗剩问道。 “不知道。以前我在公社工作,我又不是你们村的,我哪知道那么多事?去他们家里也只是坐一会,吃顿饭,他也不会跟我那么多。”霍局长道。 “那次你跟卞局长去我们学校给我们三个开庆功大会难道你就没有一察觉?余建设没在场,宋老师又一去不回头,难道你没感觉出我用弹弓子打在树上的信号有什么用意吗?你敢当时你一察觉都没有?” 霍局长咽了一口吐沫道:“儿女情长嘛,这不很正常嘛,这有什么大惊怪的哪?” “我再问你,余建设来到教育局,你知道宋老师的肚子大了吗?”狗剩又问道。 “这事我真不知道!这事是后来他跟我了他跟丽的关系以后我才问及他跟宋老师的事,他早就不联系了。”霍局长道。 “难道老余头没找过你?”狗剩紧追不舍。 “嗨!那都是后来的事了!不但我姐夫找过我,我还见到了宋老师,这时候我才明白了一切,但已经晚了!我也很后悔呀,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呀,∨∵∨∵∨∵∨∵,m.□.c≯om不信你去问问他,我把他训的有多惨吧!我还专门就此事给了他明确的法,让他放弃现在的做法,娶了宋老师,这才是正路!” “你知道是什么毁了余建设吗?”狗剩问道。 “是他自己不争气,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害人害自己,除此之外没别的原因!”霍局长斩荆截铁的道。 “你错了霍局长。” “我怎么错了?我哪错了?” “是情亲害了余建设,是亲情的纵涌害了余建设,是亲情的漠视毁了他的一生,换句话是你霍局长害了你的亲外甥!”狗剩把话提高了八度厉言正色的道。 霍局长又咽了一口吐沫还想什么,但他没有出来,他在回味着狗剩刚才的所有的话。 “余建设害死了我的爷爷,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的反思是不正本根源的,不彻底的,你们作为亲人没有很好的及时的给他敲响警钟,让他老老实实的去做人,他始终都停留在那个讹诈风云那个年代的阴影里,他很骄傲也很欣赏那时候的趾高气昂为所欲为。” “他什么时候都不服输,别人的一句鼓动就会让他死灰复燃,你们的一句劝告就会让他迷途知返,可你们谁做到了?你是他的亲姨夫,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难道你能脱得了甘系嘛?今天话到这,我也给你撂一句话,你就是罪魁祸首!”狗剩一拍桌子道! “你!” “不对呀?”霍局长一瞪眼只了一个字狗剩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是有文化的人,你就不知道品才兼得的道理吗?还知人善用,你不但害了你自己,你也把你外甥搭进去了!我再问你,丽他爹是不是训你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霍局长的汗都下来了。 “我不了解清楚我敢到你这来吗?我不了解清楚我能在这胡八道吗?”狗剩道:“今天我既然来了,我就要把这层窗户纸通透了,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多知道一个为什么你才不会出错,少走弯路,你你革命了一辈子,却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你你值不值呀,啊?你好糊涂呀!” “现在我跟你几个假如,所有的假如都是反思的良师益友,但凡人犯了错以后如果都这样扪心自问,那才叫真正的幡然醒悟!假如那时候你们好好的跟余建设谈谈心,时不时的给他眼药,假如那时候你们以那件事多给他敲边鼓,让老书记在工作中多提醒他。” “假如那时候端正了认识,意识到了到了自己的罪孽,假如那时候余建设不听信那些狐朋狗友的话,假如余建设现在还在吴义学老老实实的教学,假如余建设没你这个亲戚,假如你知道了余建设跟宋老师的关系,尽早的告诉你姐,假如余建设娶了宋老师,你想现在还会有现在这事吗?” “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根性,但没有一个人即你到亲情的责任,所有的得过且过都助长了他的劣根,你们没一个人的漠视都膨胀了他一心想往上爬的动力!就其舍弃宋老师这件事,去巴结市教育局长的女人这件事,就足够能引起你们的忠实来了。” “可你看看你们都在干嘛?他就是在欺上瞒下,他爹娘都那样做了,如果你再在这件事上阐明你的立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不信他没有收敛!” “你是他直接的领导者,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看着你的脸色,你的不疼不痒难道不是在无意识的纵涌吗?我就不信你要是紧抓不放,让他娶了宋老师,我看他还有什么蹶子尥!” “霍局长,你难脱其咎呀!你作为领导不称职,你作为亲戚更不称职,是你毁了余建设,我这样的逻辑没错吧?你就后悔吧你,悔了肠子悔肚子,我看你怎么跟亲人交代!” “我知道你心疼你姐姐,也疼爱你这个外甥,可是你没有正确的认识你外甥这人的秉性呀,事到如今你连怎么收场都做不到了!我现在问你,余建设是怎么被开除的?”狗剩问道。 “你怎么非要问这件事哪?这事跟你有关系吗?”霍局长问道。 “那好,看来你还是有抵触心理,这样跟你吧,宋老师住院了,她现在的生活过得非常的艰苦,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这孩子不用我你都会猜出来这孩子是谁的。宋老师现在的思想压力很大,她们有亲人,唯一的一位亲人就是她多病的姑姑了,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了。” “她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呀!让人高兴的是余建设的爹娘很愿意接纳她,但这件事却被余建设给绊住了,她没有名份呀,她哪都不能去,哪都不是她的家,宋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余建设害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你你能忍心眼看着不管吗?” “你没看见余建设他爹跟宋老师见面时那个令人心酸的场面,凡事有正义感的人,都会为他们动容的!她的事关系到很多人,那么多人都在为宋老师的命运牵肠挂肚,我也不列外。实话实吧,宋老师是我无意中撞见的。” “是我把她撞进了医院,她是我的老师,我是她的学生,我同时又是村里的代理书记,你我能不管这事吗?” 霍局长不话了,他又重新着了一颗烟抽了起来,又开始重新思索狗剩的话。 “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余建设他爹娘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余建设被开除了,余建设从去年年前到现在就没回过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过问哪?”狗剩又道。 “啊?”霍局长手拿着烟停在了半空中张大了嘴巴,而后道:“他被开除好几个月了,怎么会没在家哪?” “你看看你这个姐夫当的,你姐和你姐夫整天都在家唉声叹气,余建设又丢了工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到家里探望一次?”狗剩问道。 “忙呀,我是真忙呀,我一天二十四的时只要我睁着眼都在忙呀,我以为余建设回到家事情家里会明了的,等我抽出时间了再去看望他们,我哪里能够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呀!”霍局长抽了一口烟又继续道:“这个混蛋不回家会去哪哪?” “霍局长,我现在就想问问余建设跟市教育局局长的千金是怎么闹掰的,他又为什么被开除了,一个国家的正式工作人员就这样被开除了,好像也不合情理呀?调动是可以的,开除是不是好像有过了吧?”狗剩问道。 “嗨!都是这个畜生自己做的孽呀,谁也帮不了他了!”霍局长道:“自从他来到区教育局工作,他主抓行政工作,工作很出色,得到了上下的一直肯定和认可。市教育局长的千金也在我们单位,她也不列外,风华正茂的她一下子就被余建设吸引住了。” “她爱的余建设很疯狂,这也正合了余建设的心思,俩人真是臭味相投呀!当余建设告诉她他跟宋老师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对余建设穷追不舍。我最后一次跟余建设谈话的时候,他跟我他当着丽和宋老师的面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这是个起因,丽他没骨气,没了人格,不但羞辱了自己,同时也羞辱了她,使她一颜面也没有了。尽管如此事情也就过去了,丽事后也没有深究此事。婚姻是件大事,很快丽的父亲就知道了此事,当时他父亲是不反对他俩在一起的,余建设的工作能力他是很欣赏的,这样的乘龙快婿他是很满意的。” “可是余建设跟宋老师的事很快就闹的满城风雨了,这件事也很快就传到了丽父亲的耳朵里,老头子勃然大怒,并把丽狠狠地训了一顿,这样人品的人你也敢交往,怒斥她跟余建设趁早一刀两断!” “去年年前余建设领着丽回过一次家,俩人商量着只要见了父母,长辈没意见这事就算**不离十了。可没成想却被他爹大棒给轰了出来,并且破口大骂了余建设,尽数了他的种种劣迹,这件事一下子就寒了丽的心。” “丽独自一人跑回家嚎啕大哭,他父亲又一次狠狠的训斥了她,她对感情这件事太草率了太感情用事了,现在不分手迟早会后悔一辈子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丽决心跟余建设一刀两断了。” “事后余建设百般的祈求丽,甚至于不惜下跪来求丽,丽一下子想起了余建设自己扇自己嘴巴子那件事,怎么看都觉着此时的余建设非常的恶心,大骂他没有骨头,是个彻头彻尾的陈世美!一旦俩人要是结了婚,这样的人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别的乱子来。” “嗨!这个孽障实在是不争气呀,他见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了,对丽我余建设离了你照样能飞黄腾达,我余建设离了你照样能找到女人。这下彻底的激怒了这位千金姐,这个地方从今往后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余建设捅了个大篓子,他彻底的断送了自己!” “丽他爹拍案而起,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命令我三天内写好报告辞退余建设,并将其扭送到有关机关法办!事情是不可挽回的了,我不听不行呀,我也救不了他了,否则我的乌纱帽也会被牵连的。” “后来在我的游下,不追究余建设的刑事责任,开除他的教育局工作永不任用,回原学校继续教书。事情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霍局长完了,狗剩也拿出了一颗烟抽了起来。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会去哪呀,好几个月了呀,父不嫌子丑,大不了骂两句打几下,也不能不回家呀!”霍局长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若有所思的道。 “他太好强了,他没脸回去了。哎,霍局长,我就纳闷了,你他不回家他想干吗呀?你想有没有这个可能,他是不是想伺机报复丽呀?你想想这么大的屈辱,他能善罢甘休吗?”狗剩分析道。 霍局长一怔,眨巴了记下眼睛道:“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嗨!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呀,嗨!一块臭肉坏了满锅的汤呀!他可千万不能走这一步呀,尽早的迷途知返老老实实的教学,老老实实的做人才是正路呀!不行,我给吕校长打个电话,问问她见过余建设没有。” “喂,老吕吗?”霍局长拨通了吕校长的电话道:“你见过余建设吗?” “没有呀。”吕校长很肯定的道:“他在教育局工作,天天在你身边干嘛问我呀?怎么,出事啦?” “哦,没见过就算了,我还有事,有时间再。”霍局长完就把电话挂了。 霍局长放下电话想了想,然后又拿起电话道:“李吗?我问你,现在丽上下班都是自己吗?” “哦,局长,不是的局长,这几个月来都是由她父亲的司机每天接送的,怎么了局长?”电话里问道。 “哦,这我就放心了,好了,没事了,忙你的吧。” “要尽快找到余建设呀霍局长,要以防万一呀,他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呀。”狗剩用手指头敲着桌面道。 霍局长看了一眼狗剩,而后又拿起了电话道:“喂,胜北派出所吗?我找一下王所长。” “喂,你哪位?” “哦,老王呀,我老霍。” “哦,霍局长呀,怎么着,有事?” “麻烦你一件事呀,帮我找一个人吧,给我找一个叫余建设的人,他是义堂村人,以前是吴义学的教师,后来到了区教育局工作,因在工作中犯了错误被开除了,现在是单位见不到人,家里也没有人,已经好几个月了。” “我老王呀,此事一定要慎重呀,这样吧,他是我的外甥,你了解情况的时候尽量的不要到家里去,我姐姐身体不好,要避免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样,我一会派人给你送一张照片,其它的地方你都可以去,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就麻烦你了,回头去哪吃饭随便你,行吗?”霍局长对着话筒道。 “哈哈哈!没见过霍局长这么着急过呀,看来一定是火烧眉毛了!好吧,这事我尽力办!”对方道。 “好,先谢过王所长了,我这还有事,那就拜托了。”霍局长道就把电话挂了。 霍局长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看了一眼狗剩,又开始抽烟了。 “谢谢你呀霍局长,你今天没有骂我,看来我今天是没白来呀!”狗剩道。 “可我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骂呀!”霍局长仰天长叹道。 本部来自看書惘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方寸之间辨真伪 “欧亚,我狗剩呀,赶紧出被窝吧,咱们的机器终于到啦!“狗剩还在梦乡里,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他拿起大哥大看了一眼时间,才临晨三多,再一看号码是欧元先生的,狗剩按动了大哥大,瞬间传来了欧亚先生的声音。 狗剩一听机器到了,“噌”的一下就从炕上坐了起来道:“机器到哪了?” “欧亚,到站啦,当然是北站啦,赶紧的去接车吧,这一天等的我天就太久啦。”欧亚先生道, “咱们怎么去呀?”狗剩揉了揉眼睛问道。 “欧亚,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啦,不要颠三倒四的啦,你赶紧洗把脸,你在家门口等我,我去接你得啦。”欧亚先生完就把电话挂了。 狗剩这些天很累,又着急又上火的,为了宋老师的事着急,又为厂子里的事着急。现在的单鞋销售量很好,前来厂子里订货的人络绎不绝,狗剩的大哥大也是忙个不停,甚至于有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干脆住在这不走了,就等着这台破机器“哼,哼”的出鞋了。 太慢了,这台老牛拉破车的破机器实在是不争气呀,急的狗剩冲着机器大骂,就知道“哼哼”,你倒是下蛋呀!他看见欧亚先生也是来气,你瞧你给我办的好事,这是什么破机器呀,废物一个! 欧亚先生也着急,他见狗剩的生意这么好,不免挂念起自己的生意来。是呀,十几天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妹在家怎么样了,一个女孩家给自己盯着这一摊子,也着实不容易呀。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间大哥大响了,机器到站的消息一下子让他精神了起来,他挂了电话便赶紧的给狗剩打了过去,挂了狗剩的电话又赶紧的跑出门开车去了。 狗剩起来敲响了豆芽的房门,告诉她去赶紧的去找大壮,告诉他多找些壮劳力准备卸货安装新机器。豆芽一听新机器来了高兴的一蹦就起来了,答应一声就赶紧的穿衣服了。 “欧亚,赶紧的上车。”欧亚先生开车来到胡同口,招呼着狗剩上了¢∮¢∮¢∮¢∮,m.△.c@om车,只见轿车在夜幕中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村子里。 “你还别,你开车的技术就是比我好。”狗剩看着开车娴熟的欧亚先生道。 “欧亚,我的驾龄三年了,只要在路上就是开车,当然比你好了!”欧亚先生把车开得飞快,拐弯减速,直行加速,非常的溜。 “臭显摆什么呀你,我明年就能买辆车你信不信?”狗剩看着欧亚先生问道。 “欧亚,应该差不多的啦,你看你的生意多火呀,这让我想起了我在家刚起步的时候,也跟你现在是一样一样的啦!那生意,那个火,把别人都羡慕死了,三年内我挤垮了五家做鞋的,五年后我就在我们那一带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哥!” “我的亲戚朋友见我发了财,也都过来了,一年内我就成立了十家厂子,利润对半啦!后来我就成了甩手掌柜得啦,没事的时候我就出来溜达,后来呀我就发现零售业也是一个不错的渠道,于是呀我就来到了你们石门。” “狗剩呀,我发现你子是块材料,人胆大敢闯敢干能力无限呀,是个干大事的人呀!你比如你对鞋厂的运作就很有一套的啦,眼光也很独到的啦,你让巧儿去学习就是个很好的想法啦,未来的鞋业比的就是最前沿的样式品质啦。” “只要你永远的走在前列,那样的附加值是高回报的啦,定会财源滚滚啦!你再比如你现在建造的仓库,这是个未雨绸缪的计划啦,它会使你在机器出现故障的时候,让你旱涝保丰收的啦,不会影响你挣钱的啦,同时也会显出你办事有方啦!” 欧亚先生边开着车边唠叨着,在不断地给狗剩唠叨着他的生意经和对狗剩现在的做法和看法,不但给予了肯定,还对狗剩所有的作为大加赞赏。 “欧亚先生,那你看看我还有什么不足,还有待改进的地方吗?”狗剩听完欧亚先生的话有些飘飘然了问道。 “欧亚,有的啦,太有的啦!”欧亚先生道。 “哦,赶紧呀,我一定听你的,你是过来人,你的建议你的眼光一定是很独到的,我会采纳的,要是你的对,我一定再请你吃海鲜!”狗剩就爱聊这个话题,一聊起这个话题就跟吃蜜似的! “欧亚,狗剩呀,不要再跟我提海鲜的事啦,一次我就吃个够拉!我现在问你个问题,假如现在我买了你们这个地方你干不干?”欧亚先生问道。 “啊?你刚什么?你好大的担子呀,你是你要买我们这个地方吗?”狗剩吃惊的看着欧亚先生问道。 “欧亚,这有什么大惊怪的,现在不都是这样吗,卖地皮签合同,你当下就能拿好多钱,我经营我纳税合理合法,难道我错了吗?”欧亚先生漫不经心的道。 狗剩想了想道:“你给多少钱?” 欧亚先生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狗剩问道。 “欧亚,那怎么可能呀,干嘛那么气呀!我告诉你吧,不是五万,而是五十万得啦,但是这个价钱还是可以在商量的啦!”欧亚先生就像喝白开水一样道,的是那么的轻松。 “五十万?!”狗剩傻了,他彻底的懵正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欧亚,我狗剩呀,这些钱可是够你们全村人坐享七八年的了,这些钱随便你们就能建好几个厂子,这笔交易你是划算的!你想呀,就鞋厂那个屁大的地方我给你五十万,你谁给你出这么大的价钱呀?多也就是十万块呀!”欧亚先生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的大哥大又一次响了起来,狗剩赶紧的拿起大哥大一看,原来是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这就怪了,这么早老书记给我打什么电话?现在正是睡觉的时间,也就是正是在家做梦的时候,他这个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老书记没回家?这时候打电话有急事? “嗨!你没事吧,啊?这才几呀,啊?你夜猫子一个,你不睡了也不让别人睡觉呀?你不累你不想想别人呀,啊?你一天二十四个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我狗剩可比不了你,我除了横着就是竖着,你就不能慈悲呀,啊?”狗剩是这么,但他真的不敢怠慢,便赶紧的接通了大哥大就吼道。 “哈哈!一听你就是在梦话,咬牙切齿的!”老书记到这,好像意思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刚才的话题问道:“咦?不对呀剩,我怎么听着有马达声呀?” 欧亚先生一听赶紧的放满了速度,尽量的使马达的声音。 狗剩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道:“狗屁马达声,那是我在做梦,是我咬牙放屁的声音!” “哈哈哈!我就嘛,我一句话都还没,你就放了一大堆屁,怪不得这么闹人呀!”老书记道:“哎,剩呀,咱商量事呗?我就是睡不着,就想跟你唠唠。” “商量事?这时候你跟我商量事?你是不是真不要命啦,啊?我现在问你,你现在在哪?”狗剩问道。 “嗨!快别提了!我剩呀,我睡不着呀,我不想回家呀,我现在有了轮椅,这就是我的家呀,吃喝拉撒睡我都不用愁啦,这个屁大的地方还真成就了我也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呀!剩呀,我在想一件事呀,可是拿不定主意呀,这不想跟你商量嘛!” “赶紧的,我忙着那!”狗剩道。 “忙着?”老书记赶紧的接过来话问道:“这个你忙什么?” “你赶紧的,屁多话稠的!”狗剩不高兴的道。 “好好好,我赶紧的,不打搅你做梦!”老书记道:“剩呀,你看呀,是这么回事,欧亚先生跟我他想买了咱们鞋厂,而且价钱还挺合适,他给五十万,并且还有提升的空间。我是想,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呀?” 狗剩闻听一时哑语,而后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欧亚先生,狗剩的脑子里顿时就开始浮想联翩了。 欧亚先生平时爱戴墨镜,尤其是在开车的时候,更是必戴。狗剩瞄了一眼欧亚先生那个六亲不认的眼镜,他看不出欧亚先生这些天来来这里的真正意图了,他此时此刻想到了一个词——自私自利的商业人。 这些天来,一个余建设的名字始终对在他的心中翻滚着,而此时,一个比余建设更加可怕的家伙正潜伏在他的面前,他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置你于死地! 哦,狗剩想起了霍局长,狗剩想起了余建设跟霍局长的关系,余建设其人在别人不经意间伤害了那么多人,我刚从霍局长那回来不久,我刚数落了霍局长的长长短短,一个教训是可以举一反三的,霍局长如此,莫非我现在正在经历着跟霍局长一样的经历吗? 多么可怕的故事呀,多么相似的雷同呀!我眼前的这个欧亚先生,比余建设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太可怕了,差一呀,我差一上了他得当,要不是现在老书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打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估计今天这个家伙会把我彻底的带到沟里,把我彻底的埋葬! 狗剩心里已经有谱了,他定了定神对着大哥大道:“老书记,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正坐在欧亚先生的娇车上,我们正在赶往北站去接车,咱们的新机器到了,我现在没有在被窝里,我现在非常的清醒!” “老书记,你就吧,你刚才问我的你是什么意思?”狗剩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问道。 电话那头一时没声音了,良久那头才道:“哈哈哈!剩呀,我也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我一定支持你!” 吱! 欧亚先生突然间一个急刹车,一声“吱”的声响顿时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狗剩看了一眼欧亚先生,只见欧亚先生的鼻尖上沁出了汗珠,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了! “怎么了欧亚先生?开车呀,这么宽敞的马路就咱们两个人,我相信你开车的技术,这时候你是绝不会出事故的!别你了,就连我这个二把刀子都不会有事的,不信你就下来试试!”狗剩正颜厉色看着欧亚先生道。 欧亚先生摘下了眼镜,用另一只手摸拉了一把脸,而后又重新戴上了眼睛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开吧。” “我让你下去!”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吼道:“给我滚下去!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好一个阴险毒辣的东西,差一我上了你的当!” “欧亚!”欧亚先生定了一下神道:“我狗剩呀,你在什么呀,咱们刚才的谈话不是很友好嘛,你怎么这样话呀!” “你友好个屁!你以为我还在做梦呀,你以为我还不清醒呀?今天我倒要听听你的生意经,接着刚才的话题,你我这还需要什么改进的地方,还有哪些不足?你今天要是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我决不饶你!” “欧亚,这就对了嘛,本来就应该这样子嘛,我们谈的就是这个问题的啦,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嘛!”欧亚先生很淡定的道:“我现在问你,是谁选择了那个地方呀?” 狗剩想了想道:“老书记。” 狗剩现在已经打好了主意,我不管你给我耍什么花招,我决不会上你的当,随便你什么吧。 “欧亚,这个地方选择的太美妙啦,简直是妙不可言呀!依山傍水好去处,绿翠掩映是厂家,绝妙的搭配呀狗剩!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厂房呀,太土了,严重的不匹配呀。要是我我首先要把厂房的外观跟外面的景色搞得天水一色。” “另外厂房还需要扩大,你看后面的那个土疙瘩,还留着他干嘛呀,扫兴的地方呀,把它都跟厂房连起来,你看高大雄伟的棉六围墙,整个都把你们给盖过了,别人一看就是个茅厕呀,太让人摇头啦!” “要加大绿化呀,要抓紧秧席的建设呀,要赶紧的连成一体呀,要有两个突出呀,大运河岸是个标志呀,老爷子和他的大青马是个神韵呀,大运河的故事多多,厂子里的故事也要多多。” “另外要突出厂子,要跟大运河的风韵相和谐,这两缺一不可呀,那时候你的厂子别五十万了,就是五百万都值呀!狗剩呀,我没有瞎话呀,我是诚心诚意的啦,你太肚鸡肠的啦,你可冤枉死我啦!” 欧亚先生完又一次擦了擦脸上的汗,狗剩看了一眼欧阳先生,回味着他刚才的话,他在想,假如要不是自己觉醒了,假如要不是自己的威逼,他会实话吗? 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令人鼓舞的,这才是一位真正的企业家所必备的素质,就好比余建设一样,能力是无限的,只可惜呀,他们的聪明才智都没有用到正经地方,他们把人类自私的一面占为了己有,他们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从自我出发的,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品行,也就注定了他们的人生基调。 余建设这辈子从一个巅峰走到了另一个巅峰,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这就是他们的本质!他们不是不想改,而是他们不愿意改,他们总觉着别人不如他们,在他们眼里别人永远是人渣,他坚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他们坚信自己一定会在众人面前吆五喝六的! 狗剩瞄了一眼欧亚先生,他怎么看现在这个家伙都不顺眼,他怎么看这个家伙都是第二个余建设,只不过一个善于玩.弄权术,一个善于玩.弄钻营,但秉性都是一样的,都是一路之丘! “下去!”狗剩冲着欧亚先生吼道。 “欧亚!你干嘛要人呀!”欧亚先生吓得一哆嗦道。 “我让你下去!”狗剩又重复了一边。 “欧亚,半夜三更遇到鬼啦!”欧亚先生边着边下了汽车。 狗剩移动着身子坐到了驾驶的座位,而后对着欧亚先生道:“上来呀,傻逼啦!” “欧亚!我昨晚做的不是这个梦呀,怎么活见鬼啦!”欧亚先生不敢怠慢,话到人到。 “你坐好了,我现在告诉你路是应该这样走的,只要你不做亏心事,你就是撞到了人你都是好人一个!你要是心术不正了,就算你这辈子再有钱,你这辈子永远都是个乞丐!” 狗剩完了,把油门一下子踩到了底,就见轿车真就如离弦的箭,“噌”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欧亚!救命呀,我可不想死呀,我挣的钱还没享受那!” 欧亚先生一路“哇哇”大叫着,狗剩开着车一路狂奔着!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说服 紧张的吊装拆卸,一天之内新机器终于就位了,接上电源调试机器这些活对欧亚先生来说,都是很轻松的事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傍晚时分,狗剩一声令下准备试机,“棒棒棒”的击打声响起来,把磨具送入烤炉预热加温,操作员开始往新机器里加料。不大工夫开始上模具,圆形的注塑机开始工作,一整圈下来,狗剩几个人拿起刚出来的鞋看了看,全部检查了一遍,无一次品。 两台机器是同时工作的,狗剩看了看时间,新机器要比旧机器快了将近两倍。 “现在我宣布,新机器从现在开始,正式投入使用了,刚才新出来的鞋样全部合格,并且新机器的工作效率比旧机器快了将近两倍!乡亲们,加油干吧!晚饭多加肉呀!” 狗剩讲话完毕,车间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响声! “欧亚,我说狗剩呀,我的任务完成啦,我实现了我的诺言,现在可以放人了吧?”欧亚先生对狗剩说道。 “今天不是放人,而是送人。”狗剩说道:“十几天来辛苦欧亚先生了,我也相信欧亚先生通过这件事,一定会转变以前的做法的,这一点你要是做到了,我相信你的买卖定会大放异彩的!走,吃海鲜去,我请客。” “欧亚,你的海鲜不好吃的啦,吃一回都是有说法的啦,我好害怕呀!”欧亚先生说道。 “哈哈哈!上次是骗你的,但我确实有急用,而且还真起到了大作用,再说我也没弄坏你的汽车呀?不过这次是诚心诚意的请你吃海鲜,就算是对你的感谢之情吧!”狗剩说道。 “欧亚,那好吧,那就盛情难却了,同时也预祝你们义兴鞋厂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呀!新机器是很少出毛病的,一个月的活顶旧机器三个月干的活,业务量上去了,你就等着收钱吧。”欧亚先生说道。 “谢你吉言呀!我现在就盼着两件事了,一是巧儿能尽快的回来,二是把鞋市的业务量搞上去,这两点都到位了,那时候才叫门庭若市那!走,咱们边走边聊。”狗剩说着就走出了厂区。 “欧亚,咱们去哪吃呀?”欧亚先生开着车问道。 “去海鲜城吧,鞋市早闭市了,叫上你妹妹,咱们一起去。这么长时间也没看见你妹妹,好想她呀。”狗剩说道。 “欧亚,我说狗剩呀,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呀,我可告诉你呀,你俩是不会有结果的!”欧亚先生说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呀,啊?我跟你妹妹交往只是朋友关系,你什么脑子呀你,怎么老往歪处想呀!”欧亚脸一沉说道。 “欧亚,你少给我唱高调调的啦,你们正处在这个年龄,日久天长谁也保不齐呀!你没事,你能保证我妹妹不会有事的啦?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吧!”欧亚先生根本就不听狗剩那一套。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来了,这个问题咱们早就谈过,问题出在你妹妹身上,不在我这,你看好你妹妹,管好你妹妹,我保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知道啦?”狗剩白了一眼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我管不了的啦,反正你俩少来往她就少动心,时间长了就会好的啦!” “哎我说欧亚先生,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就这么反对我跟你妹妹在一起呀,啊?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说我不优秀吗?”狗剩歪着脑袋看着欧亚先生问道。 “欧亚,不是你不优秀呀,而是你太优秀了。”欧亚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是诚心诚意的。 “优秀了是好事呀,谁不喜欢优秀的人呀,你怎么还反对呀?狗屁不通呀这也!”狗剩问道。 “欧亚,我们驾驭不了的啦!你想呀,我们是家族企业,假如你跟我妹妹结婚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女婿,女婿是外人,家里的男人才是延续香火的根,把钱攥在自己手里才能光宗耀祖。” “你说你一个女婿,你那么优秀,假如有一天你垄断了我们家族企业,我们不就靠边站了吗,钱不是就没了吗?我虽不如你聪明,但我也没那么傻,别的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没商量!”欧亚先生说着他的逻辑法。 “哈哈哈!”狗剩一听哈哈大笑了说道:“我呸!你把我狗剩看成什么人了,啊?你以为我是你呀?我跟你打了几次交道了,我越来越发现你越小人了!一个真正的商人要有一种博大的胸怀,这种胸怀是摸得着看得见的,让别人一看就想亲近你。” “你这也是一种胸怀,是狭隘主义的胸怀,没气量,你这种人特爱斤斤计较,打过交道的人,都会对你敬而远之的。你之所以成功那是因为你的鞋具有前沿性,别人只是没得选择罢了。” “欧亚先生,不信咱俩就打个赌,你要是来管理我的鞋厂,我敢说用不了半年准垮台,你信不信?”狗剩说道。 “欧亚,跟你姥爷一个腔调啦,你真象你姥爷呀!但我没得办法啦,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的性格改不了的啦,我要是按照你说的去做,我是要死得啦!”欧亚先生说道。 “哈哈哈!你到也坦诚。那就没办法啦,你走你的阳关道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妹妹在一起的,我也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走吧,赶紧的吧,我也饿了,吃海鲜去。”狗剩说道。 汽车驶入了南三条市场,在市场的尽头向西一拐不远处就是海鲜城。现在市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都在关门,但也有为数不多的商户在从集装箱式的大型汽车上卸货,就在这时候,狗剩的眼睛一下子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此人是位老者,就是上次欧亚先生打狗剩时救下狗剩的那个老头。 “停停停!”狗剩赶紧的叫欧亚先生停下了车。 “欧亚,什么意思啦,你可真够吓人的!”狗剩的突然叫停,把欧亚先生吓了一大跳,便很不高兴的嘟囔道。 “欧亚先生,我现在有点事,你这样,你先叫上你妹妹去海鲜市场,这是钱,你爱吃什么就买什么,一会咱们老地方见。”狗剩给了欧亚先生钱,随后就下了小轿车,朝着东面走去。 “老人家,咱们又见面了。”狗剩走到老头跟前说道。 “呦,这不是狗剩吗?”老头吃了一惊说道:“怎么这个点了你来这干嘛?” “顺便路过这看见了你,特意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怎么样,近来还好吧?”狗剩客气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呀,我倒想问问你了,你现在没事了吧?现在鞋厂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吧?”老头问道。 “没事了老人家,我看我这身体不是棒棒的嘛,不碍事的!说起鞋厂今天是个好日子呀,欧亚先生给我们买了一台新机器,现在开始正常工作了,这不,完活了我去请他吃海鲜。”狗剩说道。 “好呀好呀,这叫不打不成交啊,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要树敌,那样对谁都不好。”老汉高兴的说道。 “老人家,咱们闲话少说,我今天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狗剩说道。 “你说你说,没想到还有人找我商量事,说来我听听。”老汉说道。 “你在这多少年了?”狗剩问道。 “自打有了这个市场我就在这了,老巡防员了。”老汉说道。 “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工资?”狗剩又问道。 “嗨!干我这活还能多的了呀,也就几百块钱的事。”老汉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工资翻倍你跟我干成不成?”狗剩很认真的说道。 “啊?你要用我这个老头子?我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呀,你是不是想报恩呀?我可告诉你呀孩子,你这是买卖,是集体的买卖,咱可不能儿戏呀,使不得呀孩子!”老头赶紧的推辞道。 “这你就错了老人家,我要是想报答你,我直接给你钱就是了,我没有必要这样做。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呀。我是这么认为的,你从一开始就在这呆着了,南来的北往的你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别人见你也见得多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人熟好办事,你呀,你就是这里一个活生生的金字招牌,没有你不脸熟的人,也没有别人不认识你的人。这是个巧劲,你的优势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来给我当这个掌柜的,保准错不了!你说我分析的对吗?”狗剩详解道。 “哎呦!我说孩子呀,你可真有脑子呀,叫你这么一念叨我到成宝贝了!不过孩子呀,这话说起来跟做起来是两码事呀,那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我都这岁数了,老实巴交的农民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事不靠谱呀!”老头说道。 “你看呀老人家,我卖的是鞋,你在鞋市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每天看到的,听到的全是跟鞋有关的事,可以说你对这一行一点都不陌生,不信你就试试,一但你王柜台后面一站,你会比过行家里手的,我相信谁都没你卖的好!”狗剩又分析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好想有点把门的了,你就说这鞋跟脚吧,只要别人从我眼皮子底下一过,我就知道他穿多大号鞋,你再说这些南来的北往的人吧,我一听他说话我就知道他是哪的人,一准没跑!”老头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叫眼光,听说过伯乐识马的故事吧,别人看不上的并不一定他不是千里马,关键是你要独具慧眼!你看我狗剩做事,只要我认准了的,一准能成!” “所以呀,我一下子就从一个谁也瞧不起的小破孩,一下子蹿上了厂长的位置,一下子狗屁都不是,现在成了村里的一把手了,你说我要是没两下子,我敢跟你说这话吗?”狗剩显摆道。 “那咱就试试?”老头被狗剩说服了,满口答应试试看。 “好嘞!咱这就算成交了!你这样老人家,你先别辞退现在的工作,你每天的工作不就是大棚里,广场上来回转悠吗?你明天就到大棚里给我盯摊卖鞋,你要是得心应手了,你就辞了你的工作,我保准一辈子用你,你看怎么样?”狗剩说道。 “好嘞!咱就这么定了!没想到呀,我还真有点用处里!”老头自豪的说道。 “老人家,我的摊位在三号大棚230号,现在有一个我们村的人在那盯摊,你明天就过去,我也跟他吱一声,让他听你的,这里的一切都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就按你的路子走,成吗?”狗剩交代道。 “好,我明天就报道。”老汉高兴的说道。 “那好,那我走了,不然欧亚先生会等急的。”狗剩说完转身便朝着海鲜城走去。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叮铃铃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正在组织人员粉刷外墙,他非常记得欧亚先生说的那些话,他从欧亚先生的话里读出了一个别样的内涵,做企业不单单是要做好你的产品,更重要的做好一种文化,看似两张皮的事情,它却涵盖了一种人文深邃,他会在你不自觉的情况下,给你的企业插上另一只翅膀,并助你腾飞! 改观厂区的外貌,美化厂区的环境,凸显出一种清新亮丽来,别管谁从你这路过,绝对的瞩目,能使人过目不忘,这样的功课就算你做到家了。 厂区里每一寸的地方都要做到井然有序,给工人们统一发放制服,把一切都做到统一化制度化,这样的乡镇企业集体小作坊,无形中就有了一种强大的力量,使每一位来这里的客户,都能深切的感触到这里有一个极强的灵魂所在。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响起,狗剩赶紧的拿出大哥大看了一眼号码,又是一个陌生号,但又似曾相识。最近的陌生号码太多了,自从他把南三条市场上的老巡防员安放到了市场摊位上,收到了奇效! 老人家的谦和有礼把摊位办的有声有色,每一位经过摊位的人,都感到很好奇,怎么这个老头卖起鞋来了?老人家也会不失时机的兜售自己的鞋样,并介绍自己的厂区,狗剩的电话也是时不时的响起,厂子里的仓库也随之出现了爆棚景观。 这让狗剩合不拢嘴了,曾一度让大哥大不离手了,一声声清脆的铃声就像是一首首妙不可言的音乐,一旦铃声想起来的时候,他就想起了欧亚先生的那句话,你就等着收钱吧!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你哪位?”狗剩接通了电话问道。 “欧亚,请问你是狗剩同志嘛?”电话里传来一位拿腔拿调的女性声音。 尽管此声过于做作,但狗剩还是当即听出来这是巧儿的声音。 “你闹鬼呀你,啊?在南方呆了一阵子不会说人话啦?”狗剩对着大哥大说道。 “咯咯咯!”巧儿笑了说道:“正因为呆的时间长了才有了这个毛病,你不知道,这里的人跟我说话都这样,不‘欧亚’就说不了话,就跟咱们的欧亚先生一样样的。昨天嘻嘻姑娘给我打了电话,说咱们的新机器到了,都开始干活了,你看你也是的,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哦,本来想着是安装完的第一天就给你打电话的,可是真的太忙了,一时间就给忘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哎,我说巧儿,咱们的新机器可好用了,出鞋率噌噌的,同时我把业务也进行了调整,工人们都统一了服装,厂区厂外都进行了美化。” “不但我一下子眼前亮了起来,大家都说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就连前来的客户们都这看看那看看,没一个不夸赞的,一下子就把买卖点火了,现在工人们的干劲可大了!”狗剩滔滔不绝的说道。 “这点子不会是你自己出的吧?”巧儿问道。 “我哪有那本事呀,就别人一句话的事!”狗剩恨轻松的说道。 “咯咯咯!听人家欧亚先生说的吧?我看呀,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巧儿很精准的说道。 “你可真行巧儿,一下子就让你对了!其实呀巧儿,其实这话是我逼出来的,那家伙太自私了,不但自私,还挺阴险!你知道吗巧儿,这家伙打咱们鞋厂的主意,连老书记都差点上了他得当,当时我就坐在他的车上,要不是我机灵,差点就上了他的套!” “嗯,关键时候还是要说你!其实呀剩,其实你也不能怪人家欧亚先生,人家是生意人,做的就是买卖,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有可能。他这人头脑很灵活,眼光很独到,看事很透彻,这些都是咱们要学习的。” “你比如说我在这学习吧,我们不单单在学理论,我们还经常出去实践,你就说欧亚先生办的厂子吧,我们就经常去,他有好多厂子,你别看他不在家,可哪个厂子都办的有声有色很有条理性的,只要你一进他的厂子你就感觉不一样,打心眼里就对你有一种吸引力。” “我也经常想,这种吸引力叫什么哪?后来我就想起了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企业文化。厂区厂外都给人一种清新靓丽的感觉,工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好像经过专门的训练一样,一举手一投足都很到位,让你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一种底蕴在承载着他们的厂子。” “别说他们的产品了,单就这一点就够你琢磨的了。剩,刚才我从你的话里我也听出来了,你做的很好也很对,就算你现在不做,等我回去了也会这样做的,我非常的赞同也很支持你这样做。” “行呀巧儿!”巧儿的话音刚落,狗剩就把话茬接过来了说道:“学习的不错呀巧儿,还一套一套的,没白学。什么时候回来呀巧儿?” “下个月,下个月就回去了。”巧儿说道。 “啊?这么快呀?” “咯咯咯!你以为我这是在上大学呀,三年五年的学不完,这些专业技术都是很精的,每一个课程都跟实际接洽的很紧密,书本上不懂的,一去实践什么都明白了,你看现在,我们都会举一反三了,很快的。”巧儿说道。 “好,赶紧的回来吧,回来了再给我烧一把火,那时候咱们厂的效益会更上一层楼的!”狗剩高兴的说道。 “一定会的剩,厂子里给我花的钱不会白花的,那时候你一定会看到知识的力量的,它是无穷大的,它不但能给你带来财富,它也会让你充满幻想,使你变得高尚伟大。”巧儿说道。 “得得得!打住呀,越说越邪乎了,我可不懂这些,只要你学好了就行,还有事吗?”狗剩说道。 “怎么,烦我啦?” “你看你这话说的,哪挨哪呀,我这不是忙嘛。”狗剩说道。 “好好好,我的大厂长,挂了吧,等我回去咱们再说。”巧儿说道。 狗剩挂了巧儿的电话,同时他也在回味着巧儿的话,他看着正在忙碌着粉刷外墙的工人们,他顿时就感觉到刚才巧儿所说的话,都在墙上了,都在他正在规划的蓝图上了。狗剩想着想着,美滋滋的笑了,他好像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幅画卷。 狗剩又看了一眼秧席,秧席上的三排六座库房已经搭建完工了,走路的地面都是有型的路砖铺就的,纵眼望去非常的好看,紧挨着石纺路上是一处类似广场的地方,跟后面的库房遥相相对,显得非常的匹配。路砖铺就的路,能宽松的通过汽车,直达仓库的大门里。 闲置的空地上,有人在种植花草,虽然绿化工作才刚刚开始,但当你透过那星星点点的绿意中,能够很快的联想到这里以后的景致。北靠大运河,大运河水的低鸣声依稀可闻,一阵风儿从大河岸边刮过来,你似乎能嗅到河水里的味道,青草芬芳的味道,甚至于能听到柳枝婆裟声响。 呜—— 一声火车的汽笛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火车碾在道轨有节奏的声响——嗵叹一拌哒——嗵叹一拌哒——嗵叹一拌哒——,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慢慢的消失在了遥远的北方……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的大哥大又响了,狗剩赶紧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现在的环境好了,每个厂子里都安装上了电话,有个大事小情的,谁也不用来回跑腾了,只要拿起电话,几句话的事就能解决问题,非常的方便快捷。 “怎么啦老书记,有什么指示呀?”狗剩问道。 “哈哈哈!我现在可不敢再给你下达什么指示了,我已经没这个资格了。你看现在开会,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你,哪还有我的事呀,看来呀,咱们新老交接的过程比我要想象的好呀,你现在完全可以胜任村委书记一职了,我就是个空架子了。” “老书记,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老书记就是老书记,大家都会尊重你的,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你退到二线了,你老书记说话都是顶用的,你永远都是我们村最有发言权的人!至于我们吧,我们干工作就是走一步看一步,错了就赶紧改,没像你们那时候别管干什么都是有章可循的,你说对吧老书记?” “时代不同了,我们毕竟老了,脑子跟不上趟呀,真的老了。你看你现在干的工作,多出色呀,你说哪个不夸你呀!你看着吧剩,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你看吧,咱们村一定会大变样的。你比如说咱们村搬迁这件事吧。” “你看看现在变得,那房子盖得,全是二层楼,既整齐又划一,谁能想象得到呀,那可真是不一样呀!等到今年冬天大家都住上了新房,你看吧,这个年才叫过的有滋有味呀!剩,说起这个,咱这旧村的改造你也要多动动脑子呀,多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想法把它也变成钱,那时候可真就不一样了。”老书记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说着说着指示就来了,还说不敢指示,我一看你的电话就知道没好事!”狗剩说道。 “哈哈哈!给你打电话真没这个意思,这不是话赶到这了嘛,顺便就说一句。”老书记说道。 “你给我打电话真没别的事?”狗剩问道。 “真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干吗,这不有阵子没看见你了嘛。”老书记说道。 “哦,老书记,我在种草呀。” “啊?你在种草?干嘛呀这是,我拔了一辈子的草,你在种草,这话怎么说的?”老书记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你看看,要不你刚才说自己老了,我看你还真是老了。你们那时候是靠地吃饭的,我们现在是靠地挣钱的,你们那时候拔得的杂草,我们现在种的是能给我们挣大钱的草,这一拔一种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是两个时代的巨变!” “老书记,你很长时间没出来了吧?我看呀,你现在就出来转转吧,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秧席的库房盖好了,南面一排是展厅,西面是锅炉厂的,东面是鞋厂的,中间二排是锅炉厂的仓库,最后面两排是我们鞋厂的仓库。” “你看前面老书记,那是个大广场,人们可以在这里休闲,周围全是绿地,这里的即是生财之道,又是休闲之所,快来看看吧老书记,你一定会开心的!”狗剩说道。 “哎呦呦!让你说的我现在就坐不住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看看!”老书记当即就把电话挂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你哪位?”狗剩赶紧的接通了电话。 “你是义兴鞋厂的狗,哦,不不不,我现在在鞋市,他们告诉我了说你姓谢,你看你的名片,怎么叫狗剩,你这人太逗了!谢厂长,我要七十箱鞋呀,请问有现货吗?” “哈哈哈!有有有,你随时都可以来呀!”狗剩哈哈大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那人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你哪位?”铃声又响了,狗剩又一次接通了电话。 “你是厂长吗?我要鞋呀。”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好好好,你要多少箱?”狗剩问道。 “我要一百二十箱呀,请问有现货吗。” “有有有,过来取货吧。”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掰不开的情 “哥——哥。” 狗剩吃过早饭就要去大队部了,昨天下午老书记通知他去了一趟大队部,告诉他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就要开始了,老书记告诉他,今年的征兵工作就由你来组织吧,狗剩二话没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宋老师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对他说道:“叫哥哥。” 宋老师早就出院了,事情的发展正合了他们的意思,宋老师住在了机井房,开始时本来也想让宋老师的姑姑一起来的,可是老人家别管怎么劝,也别管谁劝死活就是不来,她说我年岁大了,正经事做不了了,只能给大家添乱了。 我的侄女跟个孩子我也管不了了,就算我亏欠大家的,等孩子长大了再报答你们吧。眼下我侄女带着孩子就先给你们麻烦了吧! 大家都非亲非故的,我再过来,这份情会折我的阳寿那!我要是想孩子了,我就过来看看,坐会唠唠嗑,偶尔吃顿饭都行,但要是长期住下来,那性质就变了呀。 余建设的爹娘也想通了这事,他们无颜要求宋老师如何如何的,一切都顺从宋老师的意愿,他们要是想孩子了,就是机井房看看,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从不空手。 当老余头抱起孩子的时候,那个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建设娘也在一边抹眼泪。孩子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伸着小手看一眼宋老师,又看着他俩指着“呀呀”的好像在问着什么。 这时候宋老师也流起了眼泪,老俩也更忍不住泪如雨下。 嗨!老天爷呀,这是做的什么孽呀!亲人就在眼把前,骨肉就在我怀里,可这又偏偏不是我的,谁给我个说法呀! 最开始的时候宋老师是执意要让孩子叫他叔叔的,却被狗剩一口拒绝了,打住呀,干嘛呀这是,我也是个孩子呀,一个孩子叫另一个孩子叫叔叔,这不是胡扯吗!不行呀,叫哥哥,这听着多顺溜呀! 宋老师拗不过,没办法了就每天教着小儿子叫狗剩哥哥,孩子连话都还不会说,更别提叫哥哥了,只是逗孩子玩或者宋老师是出于一种对狗剩的感恩之情才故意为之吧。 “哥——哥!” 狗剩每天要出门的时候,也总爱跟小家伙打个招呼,或者逗小家伙玩会,小家伙的眼睛也总是在狗剩的身上转来转去的,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或者伸出两只小胳膊让狗剩抱抱。 狗剩也总爱跟小家伙说,我告诉你呀,赶紧的长大,哥哥的事每天都忙不过来,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放心,你哥哥绝不会亏待你,保准给你个美差! 小家伙着实招人喜欢呀,那眼神里总是透露着跟别人家孩子的不一样,就好像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样,整天不哭不闹的,看见谁都“啊啊”的问候,就好像生怕别人不高兴一样,就好像自己的一个不检点给大家造成伤害一样。 平时大家忙的时候,一个小推车就是他的天地,随便一个什么玩的东西就能让他乐此不疲,等大家都忙完了时候,都以为他睡着了,可每当过来看他的时候,他还在小车里拿着手里的东西完,并冲着你咧嘴一笑。 顿时所有的人的爱怜感便油然而生了!哦,这哪是孩子呀,哪个孩子是他这个样子哪? 有时候狗剩就在想,这么好的孩子为嘛要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人间哪?他的父亲是那样的卑鄙龌龊藏尽天良,可他的孩子却是这般的让人匪夷所思,天壤之别的性情,怎就这般的让人富于遐想哪? 你看看这孩子,每当狗剩消失在机井房的时候,那眼神里总是失落落的,冲着大门口总是张望着,张望着,就是不肯把目光移开,那眼神里每时每刻都好像在诉说着什么,让每一个人都会浮想联翩。 狗剩在逗小家伙玩的时候,也总爱拿“哥哥”一词说事,盼儿呀,快叫哥哥吧,等你学会叫哥哥了,你也就长大了!那时候你娘就高兴啦,咱们一大家子都就高兴啦,你哥哥我呀,更高兴! 宋老师也总是跟狗剩说,剩呀,这孩子也怪了,看着你可亲了,你每天走了,他的眼睛总是看着大门口,怎么叫他他都不移开,我看呀,这孩子要是长大了一准看着你亲,一准是个跟屁虫! 这时候狗剩总是甩出一句,那是!我是谁呀,我是高高在上的狗剩! 狗剩要走了,他要去大队部了,就在狗剩刚起身,还没走两步的时候,突然一声“哥—哥”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狗剩的脚步嘎然而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转身看着宋老师怀里的这个小不点,只见小家伙在看着着他笑。 “哎呀剩,他叫你了,他刚才叫你了,他叫你哥哥了!”宋老师惊奇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对狗剩喊道。 “是呀剩,我也听到了,他是在叫你哥哥呀!”四姨也走过来看着这个小家伙对狗剩说道。 “是呀剩,我们都听到了,他是在叫你哥哥呀!”豆芽也稀奇的跑到宋老师近前看着盼儿对狗剩说道。 狗剩走到宋老师近前蹲下身子,看着盼儿说道:“小盼盼,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盼儿看着狗剩咧嘴一笑。 “别光笑呀,我要你说话,你再叫我一声我听听,也叫你娘听听,也叫大家伙听听,赶紧的。”狗剩期盼着说道。 盼儿看着狗剩又是咧嘴一笑。 “来,盼儿,哥哥教你,哥——哥,你说。”狗剩教道。 大家都在看着小盼儿,只见盼儿紧盯着狗剩的嘴,也尝试着想跟着狗剩的嘴动弹,可是大家伙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那一声“哥哥”的声音发出来。 “来,盼儿。”狗剩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拿在手里对小盼盼说道:“盼儿,看见没,这是十块钱,只要你叫我,这是块钱就是你的了,他能买好多好东西!来,叫我,哥—哥!”狗剩故意把语速放慢了,尽量的让盼儿看清自己的嘴型说道。 跟上一次一样,盼儿也在极力着,非常用心的紧盯着狗剩的嘴,并且自己的嘴也在蠕动着,但这一次大家又失望了。 “得,就算是一次意外吧。”狗剩对小盼儿说道:“赶紧的吧,长大了哥哥每天带你出去玩呀!” 狗剩起身就要走,这时候宋老师把他叫住了说道:“剩,我想干活,给我安排个工作吧。” “工作?”狗剩看了看宋老师怀里的盼儿说道:“那怎么可能呀,盼儿离得了你呀,想喝奶了怎么办?” “我总不能老吃闲饭呀?盼儿四姨可以看呀,想喝奶了有他爷爷给买的奶粉,不喝酒浪费了。再说了,你看孩子跟着她多乖呀,一点都不哭不闹。我身上的伤也好了,我什么活都能干,你就依了我吧。”宋老师说道。 狗剩看了看大家,四姨赶紧的说道:“宋老师呀,你也没闲着呀,你看家里这里里外外的,收拾得多利索呀,不都是你干的呀?你每天帮助我们干这干那的,豆腐的活一点都没耽误,这不都是活呀!” “是呀宋老师,这些都是大家看着的,你没闲着,家里的活就够你忙乎的了,在家这不一样嘛。”豆芽也在一旁说道。 “我看你还是听大家的吧。”狗剩说道:“宋老师,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不要愧疚,真没什么的,大家在一起了就是个缘分,我们都是诚心诚意的。你这样吧,等孩子会说话了,会走路了咱们再说。明年吧,明年我一定给你找个活干!” “话是那么说,可我每天这就样白吃白喝的,拿不出钱给大家,两张嘴全靠大家养活了,你说我也老大的人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哪过意得去呀!”宋老师说道。 “谁说你白吃了呀,你把你所有的积蓄不都给李姨了呀,钱不多,但谁都知道你的心,你说你想那么多干嘛呀?”狗剩说道。 “我想看到钱,我想每个月把自己挣来的钱都给大家,别管多少我心里都会踏实的,不然我心里头**的慌,睡不着呀!”宋老师极力的表白着。 大家都不说话了,狗剩瞄了一眼大家而后说道:“要不我去学校给你说说?教书是你的专长,你还回学校?” “哎呀,你瞎说什么呀剩,那能行呀,你也不想想,顺嘴瞎吐噜,去哪也不能回学校呀!”四姨白了狗剩一眼说道。 哦,对对对!四姨说的对,她跟余建设的事,学校里那个不知道呀,别说老师们了,就是学生们都知道,那个压力谁受得了呀,还教课,估计她连进学校门的勇气都没有! “得得得!还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就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一切都等小盼儿长大了再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唠叨了,我走了。”狗剩说完又对小盼儿说道:“盼儿,跟哥哥再见,听娘的话呀,不许让娘着急。” “你快拉倒吧,人家现在谁还叫娘呀,都叫妈,瞎教孩子!”四姨冲着狗剩说道。 “好好好,叫妈叫妈。要说现在也真跟以前不一样了,炕不叫炕了,叫床,椅子不叫椅子了,叫沙发,娘不是娘了叫妈,爹也不叫爹了,叫爸爸。别人给我讲了一个笑话,说别人问一个孩子说道,你有娘吗?孩子说有,你有妈吗?孩子说没有,你有爹吗?孩子点点头,你有爸爸吗?孩子摇摇头,你说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呀这是!” 狗剩说完转身就走,机井房里顿时笑声一片。 狗剩走了,狗剩消失在了机井房,宋老师怀抱着自己的小盼儿望着大门口,一副失落落的样子。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大家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哥!” 大家有赶紧的聚过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家伙,只见小家伙小手指着大门口,撇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大家看看小家伙,又看了看大门口,而后一个个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个不争气的小盼儿,刚才你就是不叫,你气死妈妈了!”宋老师嘴撅得老高冲着盼儿说道。 本書源自看書网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能偷窃的情 “剩。”就在狗剩走过自家胡同口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他赶紧的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巧儿。 巧儿九月初回来的,眼下已经是九月下旬了,从巧儿回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半个月,可就在这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巧儿却用她学来的东西,用一种让人们摸得着看得见的方式,把一个乡镇企业管理的有模有样的。 使大家一下子感触到了什么叫做井然有序,从此狗剩也第一次从巧儿的嘴里知道了一个词——企业管理。它是一个企业的灵魂所在,感知到了不应该的盲从,有了它你才懂得什么叫企业的良性发展,巧儿的做法,让每一个人都好像知道了应该怎么干,为什么要这样干。 每一个人都好像能看清前面的路,甚至于今年干到哪里,明年能达到什么目标,能让每一个人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浑身都会有使不完的劲。巧儿告诉狗剩,这叫软件,叫苦练内功,只要大家明白了这些道理,每一个人才能成为企业的住人。 自豪感有了,尊严也就提升了,大家就会越来越自觉了。你比如说,前几天的时候巧儿告诉大家应该这样做那样做,然后再让李姨在第二天的时候公布一下昨天的账目,让大家能很快的明晰他们每天的成绩都是递增的。 在没有这样实施以前你一个月拿了多少钱,而按照巧儿所说的办了你这个月会拿多少钱,一下子就能一目了然。这样,每个人心中就有了一团火,巧儿问狗剩,那着団火叫什么哪?狗剩想了想说道,这叫蹲茅坑攥着拳头暗使劲! 巧儿“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说道,对对对!话虽然俗,但是说的很形象,一句话点明了其中的道理。巧儿告诉狗剩,这団火把大家捆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劲,别管你在不在,别管你什么时候去厂子里,你都会看到大家在低头干活。 除了机器的响声你会感觉不出任何跟工作无关的杂念,这就是她在欧亚先生的厂子里看到的感触。每一个来到厂子里的人看到这一切,都会有这种感触的,这种感触会让人震惊的,他们会放慢脚步的,唯恐打扰了这一片内心的律动。 就算他们拿起鞋看样式的时候,你都会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庄严在其中。他们买走鞋,也会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每一个买鞋人的,那些人会从卖鞋人的神情中读出来这是一双跟别处买来的不一样的鞋。 一种消费的精神就因此而诞生了,人们会记住一个名字——义兴鞋厂! 狗剩问巧儿,这又叫什么哪? 巧儿告诉他,这叫商品理念,这叫主动的商品意识,这叫潜移默化的企业宣传。 狗剩“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一边稍息去了。 于是乎,巧儿开始在厂子里啊吒风云了!于是乎,巧儿的名字一时成了大街小巷热议的谈资。 “上班去?”狗剩翻过身来问巧儿。 “对呀?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巧儿微笑着看着狗剩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是该上班了。” “你带上手表真帅气!怎么着,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块呀?”巧儿咯咯一笑说道。 这块手表是老书记让他买的,老书记说对狗剩说,狗剩呀,你不觉得你身上缺点东西呀?狗剩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不缺什么呀,哪个零件都有呀?老书记噗嗤一下笑了说道,正经点,没给你开玩笑。 剩呀,买块手表吧,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啦,穿衣打扮身上的配饰哪样都不能少呀!你看人家欧阳先生,该有的人家很会摆弄自己,让别人一看就能肃然起敬。你看他是一个私人老板都知道这样做,你是一个集体的领导人,就更应该向人家学习了。 狗剩翻着白眼把老书记的话咂摸了半天,又根据现在的很多感触,觉着老书记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嘻嘻哈哈的对老书记说道,你说的倒是不假,可人家欧亚先生戴上那玩意就是显着不一样,你再看看我,我带过欧亚先生那块表,你瞧我的个小胳膊,丁琳咣啷的,都能很轻松的在手腕上转悠,你别提多滑稽了,不配套呀这个。 这是正经事,老书记说道,人配衣裳马配鞍,你是公家的人,只要是对公家有利的事干嘛不做哪?合不合适的都可以调嘛,不要强词夺理。给报销不?狗剩玩笑着问道。手表是私人物品,哪来的报销一说呀? 老书记说道,你说你这人真是奇了怪了,做事就爱拧着做,你就说你的大哥大吧,本来是可以报销的,可你弄了那么一大堆歪理学说就是不报销,你说一块手表你到开始斤斤计较了! 狗剩刚要对巧儿说,买块手表那还不小意思呀,但他当即又把话咽了回去说道:“什么呀我就给你买?那是手表,你要是戴上它别人会怎么想呀,啊?我可告诉你,你可别想入非非,办不到!” “德性!”巧儿白了狗剩一眼说道。狗剩说的是对的,在当时没有结婚的男女是不能给对方买手表的,那是定情之物,也就是说一旦有一方配戴上了对方买的手表,那就意味着双方已经订婚了。 “不是我不给你买,而是不能买。”狗剩说道:“你这样吧,等过年吧,等过年你工作做出成绩来了,我给你发一笔奖金,你拿上钱自己去买,这样你就名正言顺了。要说也是的,我们的大技术员连块手表都没有也说不过去呀,想想还是老书记说的对,身份嘛是不是?” “哎呀,给你说着玩那,你哪来的那么认真,故意气我呀!”巧儿又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哎巧儿。”狗剩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巧儿说道:“我给你说件正经事呀,我可没给你闹着玩。你回来后去过姚健家吗?” 巧儿一怔,随后赶紧说道:“没事没道的我去人家干嘛呀?” “嗨嗨嗨!告你呀,这事你可不能给我马马虎虎的,你一定要正视呀!我说巧儿呀,你说谁不知道你俩好呀,你说谁不知道你俩是般配的一对呀……” “哎呀,别说了你!大街上说这些干嘛呀你。”巧儿羞得一跺脚打断了狗剩的话说道。 “我说的是正经事,又没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可怕的呀,啊?我就是喊着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咱们也是这个年龄了,你俩以前那么好,你说村里人谁不知道呀。你看看你现在,谁不知道你的工作成绩呀。” “村里人都传开了,一个学习努力上进,一个工作踏实能干,都在羡慕你们那!你看人家姚健,我看人家这一点比你做的好,人家也不是有意要给你耍性子的,就算人家当时做的不妥当,事后人家也主动的给你赔礼道歉了呀。” “你再看看你,这样就不合适了吧?都老大不小了,懂点事吧,千万可别让人说出来自己现在能独当一面了,是个人物了,就瞧不上人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呀!行吧?抽空去找姚健坐会,唠会磕说会话,把以前的拾回来,你说多好点事呀!”狗剩晓之以理动之情的说道。 巧儿双手握于身前扭动着腰肢翻了狗剩一眼说道:“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用你瞎操心。” “什么话你这是!这是瞎操心吗,啊?我可告你呀,这事要跟工作挂钩,做不到就扣工资,什么先进你也评不上,我可不想让别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的呀,你眼看着你手下人。人品行都变了你也不管呀?!巧儿,我可受不了这个呀!” 巧儿看着狗剩胸脯开始逐渐的起伏起来,脸上也开始慢慢的泛起红晕,良久巧儿冲着狗剩说道:“你霸道!你这是利用职权压制人!工作就是工作,感情就是感情,你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你这是霸王逻辑!” “你看看你看看?刚学习回来不久,工作刚做出点成绩就说不的了。怎么样,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怪不得别人说你,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针见血呀!”狗剩眯缝着眼睛对巧儿说道:“巧儿,我以前特讨厌老书记,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老书记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就是经验谈!我现在的态度变了,老书记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了。现在又轮到你了,你又开始重复我的路了,但是我告诉你巧儿,我那样做是有道理的,可你不行,你完全是建立在自私自利的基础上的,你跟我正好相反,我恰好是没有一点私欲才成功的!” “巧儿,你这样做很危险,不但如此,你的工作越是突出,你越危险,你越是证明自己,你越偏离你的人生轨迹,你越是这样,你最后越是会落得很惨,不信你就试试!” “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是好是坏我自己担着,不用别人管!”巧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冲着狗剩吼道:“我还就不信了,我还就不信老书记在这件事上也跟你一个腔调,我见过老书记做事,但没见过你这样做事!呜呜呜!” 巧儿哭了,巧儿被狗剩气哭了!她没有做作,完全是个孩子一般在大人面前那般的委屈一样哭了!那是一种诉说,甚至于是一种控诉的表白。这样的眼泪在说明着一个问题,你所有的说辞都是违心的,哪怕你就是一块木头我也会让你懂得,我也会让你懂得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自始至终巧儿都在赌一口气,这口气是憋在心里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不信你狗剩是块木头疙瘩,你就算是一块铁我也能把你融化了! “你混蛋!我是他哥哥,我能那样做吗,啊?你俩本来就是那样的,我能忍心看着我弟弟受那样的屈辱吗,啊?你以为我是余建设呀,啊?看着锅里想着碗里的呀,啊?……”狗剩说不下去了,泪水一下子流到了嘴角,很咸。 巧儿怔住了,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狗剩。委屈的眼泪止住了,愤怒的目光顿时柔和了,本来起伏的胸脯安静了。 “你说什么?姚健是你弟弟?”巧儿诧异的问道。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要参军(一) “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从今天起,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就要开始啦,凡满十八岁到二十岁的志愿青年,凡自愿参加服兵役的有志青年请到大队部报名,名额有限,名额有限,请速报名!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从今天起……”狗剩坐在了广播室里,冲着麦克风喊了起来。 “老书记,算我一个吧,我也想去参军,嘿嘿!”狗剩广播完了来到老书记的办公室对老书记说道。 “要说起来呀,为祖国出力,为家乡人民争光在哪都一样。就说你吧,你这人头脑灵活,做事有章法,属于那种果断但不武断的一类人,别管把你这种人放在哪你都是好样的。只可惜呀剩,你在地方已经发挥了你的能力。” “已经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并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走你是走不了了,假如你要是报了名去参军,不信你就试试,全村人没一个同意你去的!你已经在全村人心里树立起了一个没你不行的榜样作用,成为了全村人的主心骨,不是我不让你走了,而是你走不了呀!”老书记说道。 “嘿嘿,我就是说说,你以为真去呀?我没那么傻,我有几个目标很快就要实现了,那是我干出来的,白糟蹋了呀,才不那!”狗剩说道。 “知道你在开玩笑,可是剩呀,我还真希望你能去参军,那个人生舞台更适合你,你也一定会比在这干得更出色,虽然说你的文化不高,但凭你的能力,提干是绝对没问题的,为家乡人争得荣誉……”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说话间电话的铃声响了,老书记赶紧的拿起电话说道:“喂,哪里?” “我是桥东区武装部,你是义堂村吗?”对方问道。 “哦,你好,我是义堂村老书记。我们刚向村们传达了征兵信息,就等着你们来了。”老书记一听是武装部就知道了来意,便赶紧的说道。 “哦,我们也做好了准备呀,我就是通知你们一声,部队领兵的排长和我们武装部的人已经在去你们村的路上了,请你们做好接待工作呀。”对方说道。 “哦,我们都准备好了,保准不会出漏子的,请武装部放心吧。”老书记说道。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那你们忙吧。”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狗剩。”老书记拿出来一张纸对狗剩说道:“这上面都是适龄人员,他们都符合条件,这次征兵只征收三名人员,你看看这上面,一共十二个人,一会武装部的人来了要做好协同工作呀。一会你拿上登记本做好记录,就在会议是吧,那里还宽敞,去吧,准备去吧。” 狗剩拿上名单和记事本出去了,他叫值班人员在会议室里备好了桌子,做好了开水,沏上茶,就等着武装部的人来了。 十分钟后一辆吉普车驶入了大队部,顷刻便从车上先来三个人,狗剩赶紧的走了过去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你们一路辛苦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狗剩,欢迎你们的到来呀!” 三个人看着狗剩没一个人伸出手来跟狗剩握手,而是上下打量着狗剩,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对狗剩说道:“你是负责人?” “对呀?”狗剩答道。 “我看你像报名参军的吧?”那人摘下了墨镜看着眼前的狗剩又说道。 狗剩顿时就把把脸拉了下来,狗剩不高兴了对这人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但是这里的负责人,我还是这个村的代理书记。” “啊?大了吧?还代理书记?”那人一脸的不相信说道。 “同志,你们来啦。来来来,我腿脚不好,不能迎接你们了,你们过来说话吧。” 这时候几个人听到了一间屋子的屋门口,正坐在轮椅上,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正在向他们打招呼。三个人一看这人肯定是老书记了,因为他们来的时候部里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说这个村的老书记腿脚不好,是一个坐在轮上的人。 三个人见状赶紧的走了过去,那个跟狗剩说话的人边走边伸出了手并对老书记说道:“老书记你好呀,给你们添麻烦了!” “工作嘛,哪来的麻烦呀,你们一路辛苦了。”老书记说道。 “我姓张,是部里负责征兵工作的科长,你就叫我小张好了。来老书记我给你介召一下,这位是部队下来负责战兵任务的李排长,这位是我们部里的王副科长,这次就由我们三个来负责你们村的征兵工作,希望老书记多给与支持呀!”张科长说道。 “都是份内的事,大家就不要客套了。”老书记说道看着不远处的狗剩喊道:“剩,你过来,过来见见咱们部里的人。” “张科长呀,你可别看他年龄小呀,这可是我们村的顶梁柱呀!他刚才说的没错,他不但是这次征兵工作的负责人,也是我们村的代理书记!要论他的工作能力来,你在我们村随便问一个人,没人不夸他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跟大家说,他明年就是我们村的村支书了!”老书记很自豪的对张科长说道。 张科长经老书记这么一说,又重新审视了一眼狗剩,顿觉狗剩高大了起来。于是伸出手对狗剩说道:“小兄弟,刚才失敬了,勿怪呀!” 狗剩没有伸出手,而是站在原地说道:“都知道你们武装部的人牛气,没想到这么牛气!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话?”张科长转动着眼珠子问道。 “那个看人低!”狗剩知道分寸,这要是搁以往,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狗眼看人低”这句话的,但是他今天拐了个弯。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哈!”张科长一听哈哈的大笑着说道:“好!有性格!我说狗剩呀,其实你这性格最适合当兵了,可惜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了啦!” “剩!怎么说话了,人家是武装部的人,对人客气点!”老书记白了狗剩一眼说道。 “你看你老糊涂了吧?是人家让我说的,我可不是有意识的呀,不信你问问他,我连说了两边他都不依不饶的,这要是搁以前我非让他扫半年院子不可!”狗剩瞥了一眼张科长说道。 “哈哈哈!老书记,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你说说谁见了他会相信他说的话哪?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要说是来报名参军的我信,要说他是咱们村的负责人,还兼村委书记,这不是开玩笑呀!”张科长说道。 “大书记!”部队来征兵的李排长说道:“怎么样,想不想当兵,只要你愿意我破格入取你,我连体检都让你过了,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材料,绝对错不了!” “李排长,自从我得知部队要征兵了,头天晚上我就没睡好觉,服兵役对我来说太具诱惑力了,我是真想跟你走呀!可是不行呀李排长,你们还没来的时候老书记就跟我说了,你想走可以,你问问乡亲们同不同意,我没辙呀!”狗剩说道。 “可惜了呀,我们部队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大能人呀,我只有婉惜了!”李排长说道。 就在这时候,几个人就见从大门口跑过来一个人,这个人跑步的姿势很个别,完全是按照军姿的标准跑过来的,只见他面情严肃,俨然就是一名受过严格军训有素的军人。 “报告首长!我要参军!”此人来到几个人面前“吧唧”一个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对大家严肃的说道。 “嗨嗨嗨!”狗剩冲着那人说道:“怎么了姚健,啊?不正常啦,啊?我可告诉你呀,这是严肃的地方,不是你瞎胡闹的地方!今天好像是在上课吧,去,赶紧的回学校去读书,什么呀你这是,不怕别人笑话呀?” “不,参军服兵役是我从小的志向,保卫国家的平安是我一生的追求,我学习文化就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而奋斗的,我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我今年坚决要求参军,我一定会做一位合格的军人,为保一方水土,为祖国为人民,我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姚健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始自终都在保持着一名军人应有的站姿!目不斜视,昂首挺胸,那种气宇轩昂的架势感染者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瞎胡闹!”狗剩冲着姚健吼道:“我还穿着褐裆裤那,你就想当兵?按政策你是不合格的,国家是不允许你当兵服兵役的,你回家去问问你爹你娘,谁也不会让你感情用事的,赶紧给我滚回去!” 这时候,只见姚健“咵”的身体随着脚下的快速移动,面向了老书记说道:“老书记,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姚健从小就是个听话稳重的孩子,我学习优异,团结同学,尊老爱幼,我最具备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的优秀品质。我今天请求老书记批准我,批准我参军,我姚健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一定给您老人家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老书记看了一眼狗剩,冲着姚健笑了笑没说话。 张科长和前来接兵的李排长三个人看到这一幕也蒙了,他们看着这么一位优秀的青年,又看了看老书记,一个极力的反对,一个沉默漠视,都不知所云了。 “你看他干嘛,啊?”狗剩一看姚健不理自己了,跟老书记说起话来了,一下子就急了冲着姚健说道:“我现在是村委会书记,现在是我说了算,我说的话老书记都要听,谁说了都不管用!” “我现在成人了,我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了,我反对强权,社会主义讲的是民主平等,捍卫自己的公平权益是我的权利,我还是那句话,我坚决要求服兵役为祖国做贡献,为家乡人民争光!” “小伙子。”这时候李排长说话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次来接兵的负责人,我是部队的排长,你就叫我李排长好了。我现在问你,你今年多大?” “报告李排长,十八!”姚健又一个立正面向李排长流利的说道。 “你叫什么?” “报告李排长,我姓姚,单子一个健!” “你学习成绩如何?” “科科优秀!我是班级的班长,在学校永远是第一,从不甘人后!” “刚才我听狗剩跟你的对话,这里面好像有出入吧?” “报告李排长,那是因为他嫉妒我,每回考试他都抄我的题,他是学校最差的学生!” 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老书记听到姚健的话笑了,其他人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放屁!不待这样的呀,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干嘛呀你这是,啊?”狗剩把眼一瞪说道。 “狗剩同志,我再问他,请你不要插言。”李排长“咔”的一个标准的军礼对狗剩说道。 “姚健!”而后李排长又转向姚健以一个军人的口吻对姚健说道:“现在听我的口令,向左——转!” 只见姚健毫不犹豫的按照李排长的指令,来了一个很正确的非常标准的向左转。看得出来,这要是不经过严格的训练,那一举一动是决不能达到这样的标准的。 “向右——转!”李排长又向姚健下达了命令。 只见姚健又是一个标准的向右转。姚健已经看出来了,这是首长在考他,姚健长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考试,心说来吧,我绝对保证万无一失! “向后——转!”李排长又下达了命令。 向后转是很吃功夫的,掌握不住要领是很容易脚下无根的,稍有不慎就会出错。但姚健做得非常完美。 “听口令,齐步——走!” 姚健非常从容的按照军姿齐步走。 “注意转换,跑步——走!”李排长又命令道。 站在一边所有的人都经历了一次严格的军事基础训练,大家都从一个最不起眼的军训中体察到了一名军人应有的素质。李排长铿锵有力的命令,姚健一丝不苟的做派,所体现的严明的军纪风貌所体现的军威,尤其是让老书记感慨的。 当这位老革命看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流泪了,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他那时候的一幕幕情景。 “姚健,这些你是从哪学来的?”李排长问道。 “学校组织过军营夏令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从小向往军旅生活,我平时无论行走坐卧,都会按照一名合格的军人严格要求自己,把军旅生活生活化,把学业提升到一个高度融入到一切为人民服务为宗旨,请首长接受我!”姚健流利的答道。 “停停停!“这时候狗剩说话了:“花架子,都是花架子,这些谁不会呀,有本事你让他射击!军人嘛,射击才能体现一名军人的本领,有本事你让他表演射击本领呀,就这个你们也欣赏呀!”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应该是这样的。”李排长说道。 “停停停!你那一套谁都知道,但是到了战场上谁吃你那一套呀,枪子才最说明问题,有本事你让他跟我比!”狗剩说道。 “哦,你会打枪?”李排长疑问的说道。 “嗨!别说打枪了,我就是打弹弓子都百发百中,我要是拿起枪来,知道什么叫狙击手吗?那就是说我那,不信你们就看!”说话间狗剩就从裤兜里拿出了弹弓子手指着大队部的槐树说道:“你们看见树上的那只鸟了吗?瞧好了!” 只听狗剩的话落,就听“嗖”的一声声响,“啪”的一声只见一只麻雀从槐树上落了下来。 众人愕然! 李排长不说话了,两位科长也惊呆在了那里。 “不会是猛的吧?”张科长看着地上的那只麻雀下意识的说了句。 “张科长!”狗剩架起弹弓子对张科长说道:“自打你进大队部的大门开始你就看着我狗剩不顺眼,你是个成人,我是个孩子,就算出于礼貌你也不应该那样不尊重人。现在我用事实证明了我自己,你还这样藐视我!” “咱们这样,你既然是武装部的人,想必你也当过兵,今天咱俩就比试比试,你要是戴着枪咱就比试枪法,你要是没戴着咱就比试弹弓子,看谁打得准,看谁才配一名真正的军人!”狗剩毫不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果真如此?我今天没戴枪,要是我戴枪的话,就算违反了纪律我也敢跟你比试,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还没有三八大干高的小不点有多大本事!这样吧,你有本事跟我较较力气,我绝不输你!” 本文来自看书网小说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我要参军(二) “张科长!”狗剩藐视着看着张科长说道:“你说这话不但我看不起你了,就连你的同事都小瞧你了,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我一个孩子比这个?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 “张科长。”这时候老书记打断了张科长的话说道:“不要跟孩子斤斤计较了,我们这个狗剩在我们村有三绝,尤其是弹弓子的技法,那是百发百中的,没人能比呀!童言无忌,人本善良,大人不记小人过,咱还是说正事吧。” 张科长听懂了老书记的意思,狗剩的发威,老书记的含沙射影,暗示着自己的言语的不检点和不妥当,他作为这次征兵工作的主事人,当着这些人面,也不能把事做的太过分了,否则有失体面和尊严呀! 李排长看了一眼张科长和王副科长,而后示意俩个人走到了一边,只见李排长再跟二位科长说着什么。 “你过来。”狗剩对姚健说了句,而后自己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真的要去?”狗剩严肃的看着姚健问道。 姚健看着狗剩,喉结蠕动着,眼里的泪水“朴飒飒”的掉了下来。 “说话!哭什么呀你,瞧你那点出息!”狗剩白着姚健说道。 狗剩的话里暗含着一番疼爱,是一种爱怜,是一种亲哥哥的关怀,姚健听的是明明白白的。 “哥,我想当兵,我想尽早的实现我的愿望!”姚健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那也不能急于一时呀!”狗剩说道。 “巧儿找我了,她说了她的事,你们现在都很优秀了,就剩下我了!我不甘心,我不比你们差,我一定能做好的!哥,你就成全我吧!呜呜呜!” “闭嘴!”狗剩看了一眼那三个交头接耳的人说道:“你不想去啦?娘们呀你,谁要你这样的呀!” 姚健赶紧的抹了一把眼泪,并偷眼看了一眼那三个人不说话了。 嗯,看来巧了是真的听了自己的话了,她去找姚健了,从刚才姚健的话里狗剩明白了,看来巧儿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找姚健了,但并非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思诚心诚意的去找姚健和好如初的,她一定是在一种自私自利的情况下,被迫不得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刺激了姚健。 看来我是低估了这个丫头片子,这家伙城府很深,她特别有主意,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算在再恶劣的环境下,她也能在不显山不显水的情况下,既不得罪你,又能达到她的目的! 好阴险呀! 狗剩心里暗暗的说道! 看来姚健是跟巧儿摽上劲了,他已经体察出了巧儿在向他示威,并且从大运河吃包子那件事开始以后,他就明细了巧儿的心理变化,直到现在他才彻底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就算我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要争这口气,我一定要比你强! 这才是姚健今天来大队部的初衷。 狗剩看着姚健,想起了姚健上学下学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一下子想起了姚健今天的作为,李排长那样严谨的军事训练,姚健自始至终就没有含糊过,看来姚健是早有准备的,并且是日复一日的在做着自己的准备。他不为别的,就为了今天的一口气! 狗剩看着姚健,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对姚健说道:“姚健,告诉哥哥,爱巧儿吗?” 姚健闻听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狗剩,顿时脸上显示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啊?傻呀你,我是你哥!”狗剩说道。 姚健的身体抖了一下立马就恢复了平静,而后一副木纳的表情看着狗剩一言不发。 “说话!说话呀我的亲兄弟!你俩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你对巧儿的感情我是最了解的,你俩要是这辈子不能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可能了!就算人是会变的,就算巧儿再变,姚健,哥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句最真实的话,她休想在我这捞到半点便宜!” “你说的是真的?”姚健一惊目视着狗剩问道。 “你不相信谁,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呀!”狗剩挺了挺腰杆说道。 “好!”姚健毅然决然的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哥,我懂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前巧儿爱的是我,现在巧儿爱的是你,她这人好高骛远,体现出了一个人本性的最大弱点,心高气傲但不服输,能者为上是尊严!” “哥,我爱巧儿,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着,只要你不跟我争,我一定要把她娶到家!哥,请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咱家里你说了算,只要你答应,一切都不是问题,征服就是攀登,进步就是阶梯,我一定会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的,我一定做到最好,我请求参军!” “姚健!”就在狗剩跟姚健谈话的时候,就见那边的李排长冲着他们喊道:“姚健,听口令,立——正!” 姚健闻听赶紧的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正视着李排长说道:“请李排长指示!” “向后——转!”李排长命令道。 姚健一个漂亮的向后转,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口令!目标,大门外,只需向前走不许回头,齐步——走!”李排长说道。 李排长的命令下了,但见姚健还在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老书记偷瞄着姚健,张科长和王副科长也在看着姚健,而后又看了看李排长,顿时大队部里静悄悄的。 “姚健,我是首长。”这时李排长说的话了:“作为军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你是位可以造就的合格的军人,作为一名真正的军人,首先你要做到狗剩的头脑灵活,机智应变,只有这样你才能打胜仗!看见我手里的这个本子了吗,该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有谱了。” 李排长说到这,只见姚健一挺胸,看架势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看来他是彻底的领悟了李排长的意思! “目视前方,永不回头,齐步——走!”李排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姚健启动了脚步,顷刻间消失在了大队部。 老书记慢慢的靠在了轮椅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在想,没有别人再比他知道胡同里的故事了,没有人再比他了解这些年轻人了,都长大了,都出息了,狗剩就是个列子,他们都在向自己示威,他们在告诉自己。 他们都在向自己证明,证明着自己的果敢和睿智,证明着一代年轻力量的势不可挡,他们都在用一个又一个事实,在昭示着年轻一代成熟的思维和挑战一个困难的勇气。 老书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说道,你不行了,你赶紧滚蛋吧! 这次的征兵工作是老书记特意安排狗剩组织的,他要看看狗剩应该怎么做,他要亲眼目睹狗剩是怎么做事的,他想要彻底的看看狗剩是怎么把这些复杂的事办的简洁明了又能圆满的完场任务的。 尽管自己在其中也起到了桥梁作用,但狗剩自始至终都是在有序的按照自己的做派在行事,不但可取,还挺有震慑感,连武装部的人都哑口无言了,狗剩以一个给孩子的尊严,刚正不阿的征服了这些人,并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真是可圈可点呀! ”老书记,你看这事应该真么办呀?“张科长在老书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嗯,我认为应该这样做。”老书记说道。 “老书记,你看我这样做行吗?”李排长又凑了过去对老书记耳语了几句说道。 “我支持你的做法。”老书记说道。 几个人私语着,狗剩在看着大队部门外姚健消失的地方发呆,他好感叹呀,他不能从那种情绪中拔出来呀!这种疼是他前生的纠结,他想起了以前三人割草的情景,后来的觉醒要从他查明了自己的身世开始,姚健是自己的弟弟,他必须要拿出哥哥的高姿态来,来面对一切。 否则,他就是不是狗剩了! “剩。”李排长走到狗剩面前说道:“老书记叫你剩,我也叫你剩,你别介意呀。现在我问你,你想参军吗?我很欣赏你。” “李排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敬一个军礼,你看我狗剩合不合格!”狗剩说着就“啪”的一个中正的军礼对面对着李排长。 李排长握住了狗剩敬礼的那只手对狗剩说道:“剩,只要你愿意就跟我走吧!你俩一文一武部队都需要,你们都是好样的!你看我们每年都征兵,每年都有退伍兵,可留下来的又有多少哪?” “剩呀,咱们中国哪行哪业都需要精英,尤其是需要你们这样的精英!我们是军人,我们不仅仅是需要的牺牲精神,更需要的是维护长治久安的精英队伍!你是一个,姚健是一个,部队需要你们,来吧,我欢迎你们,祖国需要你们,党和人民需要你们!” “李排长,我现在的事业做得很成功,接下来的任务还很繁重,你看看老书记,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在硬撑着,跟他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很多,我们这是一个大家庭,他们是多磨希望我们这代人早点成熟起来,早点把这个家撑起来呀!” “姚健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学习很优秀,他的能力比我强,多亏他一直在坚持学习没有放弃学业,否则他一定会在村里干出点名堂来的。李排长,我是走不了了,但我有个请求,我请求你们能接受姚健,让他走吧,他一定会在部队干的比我还出色!” “你不能跟我走我表示遗憾。”李排长说道:“我刚才跟老书记商量了,只要你俩愿意,我们是都可以考虑的,你做为村里的代理书记,你刚才的请求也是完全可以参考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狗剩问道。 “你看。”李排长递给了狗剩手里的记事本说道。 狗接过来一看,只见表格上写着姓名,姚健,性别,男,籍贯,河北省石门市,社会关系,学生,特长,优秀,后面还有一个括弧,里面标注着(重点培养对象)。 “你写的不明确。”狗剩看完了说道。 “哦,那你说因该怎么写?”李排长问道。 “你应该在后面写上‘同意’两个字,你看你写了一大堆,就这两个字管用。”狗剩说道。 哈哈哈哈! 李排长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事后老书记问过狗剩,你真的想去当兵?狗剩说道,我看见李排长那身军装就痒痒,闭上眼就不想了。老书记说你这算什么话,这不等于白说嘛。 狗剩又说道,其实吧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哥俩一个是优秀的人民子弟兵,一个是地方上的商业精英,我们俩一文一武这不是很好嘛,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呀。 你快拉倒吧,老书记说道,我看你是舍不得我这个位置吧! 哈哈哈哈哈! 狗剩大笑不止! 看书網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五百章 送别(一)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剩,征兵工作还顺利吧。”巧儿在厂子里问狗剩。 自从巧儿得知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后,她的心里就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不自在,她总感觉心里头**的慌,一个人的影子总是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担当她想看清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又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要是想抓住这个人的时候,这人又顿时变得若即若离的遥不可及了,但她清楚,这人就是姚健。 狗剩在胡同口碰见她的时候,跟她说了征兵的事,又跟她提起了姚健,最后又突然间冒出一句他是姚健的哥哥! 这句话让巧儿开始浮想联翩了,太多的传闻谁都有耳闻,后来狗剩暗地里调查自己的身世她也是知道的,诸多的蛛丝马迹,看来狗剩说的是真实了。 狗剩命令式的口气她是不能接受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怀春也在时不时的催蕾着巧儿的情怀,对于姚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但她一看见狗剩,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那么一股子劲,一股子冲动,这个以前特令她讨厌的家伙,现在特别的令她心里泛起涟漪一片! 狗剩的话里行间分明是在告诉她,你不能移情别恋,况且姚健又是我的亲弟弟,你只能属于他,我这头你想都别想! 巧儿记得她走在大运河的路上,她哭了,她觉着自己很委屈,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事,干嘛要这样强加于人哪? 巧儿极力的想让自己的意识里出现姚健的影子,回想起以前姚健形影不离的默契,那时候的感觉的确是美妙的,心里装着的这个人总是让你摆脱不了那种幸福感,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同走向回家的路,哦,那时候真好! 那现在我这是怎么了?是一种什么力量驱使着我的情感忽左忽右哪?记得那是狗剩卖锅炉一举成名的时候吧,大家小巷乡亲们嘴里都是狗剩的名字,你就是想回避都不可能。后来大喇叭里也出现了狗剩的声音,一时间这个谁都讨厌的家伙突然间无所不能了!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自己也开始渐渐的觉着狗剩不那么讨厌了,又渐渐的看见狗剩匆匆忙碌的样子开始眼前一亮了,甚至于有时候还有一种主动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的冲动了。 我亲眼目睹了狗剩经营的厂子,这哪是像他这样的人所干的事呀,要不是亲眼所见,人谁都是不会相信的!顿时狗剩其人一下子在眼前高大了起来,你想不顶礼膜拜都不行,那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魅力会一下子让你的瞳孔变大的! 巧儿也曾经去过菜市场,井然有序红红火火的菜市场也是狗剩一手操办起来的,据说他经办的这个菜市场,绝逊色于其他几个厂子的利润,真正的员工就两个人,还整天不干活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没有点脑子的人谁能想的出这个点子来哪?唯独他狗剩能行! “巧儿,干嘛去了呀?”巧儿记得她经过“市场管理委员会”的时候,二愣子还跟她打过招呼。 “我去鞋厂了。”巧儿很随便的答道。 当时巧儿怔了一下而后说道:“哦,是去看我们大哥了吧?我好像明白了点,我说巧儿呀,有想法就要抓点紧呀,可别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呀!” 巧儿非常记得那次二愣子的话,她当时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知道二愣子说的这个人就是狗剩,这是他为狗剩第一次脸红,这种感觉要是放在以前,打死她都是不会有的!她当时顿觉一种心潮澎湃由心而起在心里开始沸腾了,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 巧儿非常记得那次跳河的事,她已经被狗剩的事迹彻底的征服了,从“包子事件”以后,心中彻底的悟出了一个人生成功的捷径——跟着狗剩走,把成功之路缩短二十年! 她努力了,她也做到了,不但成功,而且还非常的成功!她感到非常的欣慰,也无比的自豪,从此她更坚信了她感悟出来的这条路是无比正确的,并且这条路是狗剩指引的! 感情的转移是潜移默化的,是人不能左右的,巧儿感触非常深刻的是,这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另一个自我在悄悄的告诉她,你这样做是对的,她根本就左右不了! 狗剩的话给她泼了一桶凉水,巧儿一个激灵想了很多很多,她暮然间觉得自己还真有些对不住姚健了,所以她听从了狗剩的话,下午下班的时候,她还真去了姚健家。 巧儿记得她刚走到姚健家大门口的时候,张婶出来了,她一见巧儿就“呀”了一声说道:“呀!巧儿,我正要去找你呀,正巧你回来了。” “怎么了婶,我也正要去找姚健。”巧儿看着一脸慌张的张婶问道。 “我们家姚健神经了,你快去看看吧。”张荣凤急切的说道。 “婶,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巧儿又问道。 “姚健最近很异常呀,整天除了学习就是自己训练军训动作,照着镜子喊‘稍息’‘立正’‘向又看——齐’‘向前——看!你看我都背过了,他还问我,说娘,你看我做的标不标准呀?还有呀,还在屋里练习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正步走!” “每天都是这样,我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呀孩子,你学习就学习呗,干嘛还要练习这些东西呀?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叫军事化学习法!我说你这是狗屁学习法呀,都把学习时间给耽误了,你这哪是正是事呀!巧儿呀,你快去劝劝他吧,我可是管不了了,也受不了了。” 巧儿听完张荣凤声情并茂的话,二话没说,抬脚就走进了家门。当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传出来“敬礼!”“礼毕!”的声音来,不用问,看来姚健还在训练,巧儿又抬脚进了屋。 “干嘛了姚健?”巧儿进了屋,只见姚健正在对着镜子反复的练习军事动作便问道。 姚健看到镜子里的巧儿一怔,赶紧的放下了正在敬礼的手,慢慢的转过了身说道:“你现在跟狗剩走的近,你有没有听说征兵工作就要开始了?” 巧儿看着一脸严肃的姚健,听完他刚才的问话,尤其是第一句话,好像这话在心里被刺了一下,她就感觉这话说的她好不自在。 尽管如此,巧儿还是很快的回答道:“是的,狗剩跟我说了,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明天就要开始了。” “对呀,所以我要抓紧练习呀!”姚健保持着军人的站姿说道。 “你要去当兵?”巧儿把尾音向上一挑极度疑问的问道。 “是的,我要去当兵,我要尽早的去实现我的人身抱负,把青春献给国家的边防建设,把理想变成现实!”姚健把腰杆往上一挺说道。 “想当兵最起码也要等高中毕了业再说呀,这也太着急了点吧?”巧儿问道。 “服兵役的年龄在十八到二十,等高中毕业我的机会就渺茫了。”姚健说道。 “你也可以报考军校呀,你要是考上了你直接就是军官了,这不是更能体现你成功的军人梦想吗,哪来的渺茫一说哪?”巧儿说道。 “对,正是鉴于此,我才要从基层干起,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士兵是将军的第一个阶梯,所以我要一步一个脚印,从士兵开始做起!”姚健说道。 “可你现在还差几个月不够年龄呀?”巧儿说道。 “就算不够年龄我也要试一试,我要用我的精神打动首长,我要在首长面前拿出一份优秀的成绩来证明给他看,我就不信他不要我这样的兵!”姚健铿锵有力的说道。 巧儿从姚健的话里听出来了,他的信心是坚定的,是任何困难也难以阻挡得,我看呀谁劝也不会管用的,于是说道:“看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了,谁劝也不顶用了,不过也好,那就去试试,没准还真能如了你的愿的。就凭你现在这股子劲,没准还真能在部队干出个样来!” “我出校门的时候,也是憋着这股子劲的,我给自己规划了目标,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干出一番成绩来,我一定要让那些对我有看法的人认可我!经过努力,我成功了。”巧儿白了一眼姚健说道。 姚健瞄了一眼巧儿,那眼神里充满了别样的情感,但随后他很快答道:“所以呀,我一定要去当兵,我一定会超过你们,我会比你们做的更好的!” “你这是在赌气!”巧儿的话里带有一丝藐视。 “赌气又如何?就算赌气能成功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姚健当仁不让的说道。 “那好吧,那咱们就试试,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屋子里能挂满一屋子奖状!” “我回来的时候保准带回来一大包军功章!” 俩人最后的谈话颇带有些火药味了,巧儿闻到了,姚健也闻到了。 当巧儿得知姚健真的被顺利录取的时候,她也着实吃了一惊!狗剩告诉她,领兵的李排长对姚健大加夸赞,并且到了部队还是重点的培养对象,这让巧儿一下子想起了姚健对她说的那些,我一定要怎么怎么样的话。 巧儿从狗剩的话里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也就是姚健人还未走,他的胸前已经挂满了军功章,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自己说到做到,我不比你们差! 这就是她跟姚健谈话时,姚健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是抱着这个态度去当兵的。他不服气,他不服输,他要用一个行动来证明自己,我才是最棒的! 在那一刻,巧儿的顿觉一种失落的情绪油然而生,神情飘忽忽的又一次有点打不起精神来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对狗剩的那种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巧儿在问自己,为什么我的情绪总是这样飘忽不定哪?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奇怪的现象?莫非真像狗剩说我的那样好高骛远? 这句话是狗剩事后找我时说的,当时我被吓了一大跳,他问我为什么找姚健的时候要说那么一大堆刺激姚健的话,我说这很正常呀,我没有刺激他呀,他太强势了,是后来才呛呛起来的。狗剩说你难道对姚健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要是对姚健现在这样不正常的举动,还有一点同情你也不会那样对他。 你知道他听了你的话有多伤心吗?你以前对姚健是什么样,你对我又是什么样;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样,你又对姚健什么样,这说明了什么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的性情太好高婺远了,太容易移情别恋了,你这样做是非常的可怕的,你真该好好的反思了! 果真是这样的吗?要是不是那又是什么哪?我要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就说明狗剩说的话是对的!谁都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非常的可怕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金秋十月,每到这个时节都是送兵的时候,锣鼓喧天送亲人,万人空巷,那场面每年都在感动着每一个人,每到这一天迎送亲人的场面都是催人泪下的! “巧儿,知道明天你该怎么做吗?”头一天狗剩问巧儿。 巧儿看了一眼狗剩想张嘴说话,但动了半天嘴唇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咦?我说巧儿,你怎么还不开窍呀,啊?我费了半天口舌都白废啦,啊?你这样,你要是认为我说的不对,你说出理由来,只要你说的对,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说你,你爱咋地就咋地,这总可以吧!”狗剩说道。 “你说的是对的。”巧儿开口说道。 “那我问你你干嘛不说话?”狗剩不解地问道。 巧儿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本文来自看書罔小说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送别(二) “哎,这就怪了,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不讲理嘛,咱可不待这样的呀,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可不是儿戏呀!” 巧儿看着狗剩好像想说什么,但又动了半天嘴唇,又没说出话来,而后地下了头,狗剩看见有泪珠在往下掉。 “哎呦我的小祖宗也!干嘛呀这是,啊?你的眼泪说明了什么问题哪,啊?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对这事说你木纳吧不是,说你不严肃吧也不对,说你不懂感情吧更不是,你说,你自己说说你这算哪一出吧,啊?” 狗剩面对着这么一个人,他真就奇了怪了,他真就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从小在一起的人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吧!呜呜呜……” 巧儿感觉自己很委屈,她真的面对狗剩和姚健不知道该怎么办,自从这个问题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她就开始把这两个人在脑子里开始掂量了,可是越是掂量越模糊,最后的结果是谁也看不见了,他面对狗剩的质问,只能用眼泪来诉说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怎么办,你照做就是!第一,今天晚上你就去姚健家里,以一位亲人的态度去看望你就将要离别的亲人,直到要睡觉为止。第二,明天早晨早点起,去姚健家把所有他要收拾的东西都检查一遍,一直陪伴他坐上火车离开为止!” “第三,姚健走后,每个星期给姚健写一封信,一定要带着感情去写,不能应付!第四,姚健写给你的信一定要及时回信,工作再忙再累也要做到这一点!第五……” “别说了,别说了!我心里难受!呜呜呜呜……”巧儿打断了狗剩的话蹲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巧儿娘老早就起来了,她忙乎完了做好了饭就去叫巧儿了。 “巧儿,赶紧吧,赶紧的起来呀,咱们吃完了饭就去姚健家。”巧儿娘说道。 “娘,娘,我们也去,我们也去。”巧儿娘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一声叫娘的声音。是呀,村里面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大事,建宏和建业是免不了要凑热闹的。 “好好好,都去,都去,亲人要走了,怎么都去送一程!”巧儿娘说道。 “姚健,准备好了吗,婶带领全家来送你来了!”巧儿娘一家人吃完了饭一起来到姚健家,一进门就咧开了大嗓门说道。 “快快快,快进来,来巧儿,姚健正在屋里等着你啦!”张荣凤听到声音赶紧的出来迎接,往屋里让着说道。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三家胡同的胡同口敲响了锣鼓声,锣鼓手们卯足了劲敲着锣鼓,震得人耳膜都发麻,村里的乡亲们把大街小巷堵了个水泄不通,哪都是晃动的人群。 时间到了,姚健换上了崭新的军装,扎起了武装带,背上了背包,巧儿为姚健戴上了鲜红的大红花,大家跟随着俩人一起走出了家门。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当他们出现在胡同口的时候,锣鼓手们舞动的鼓锤更加的雄壮了。姚健和巧儿并排向前走着,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冲着俩人吼了一嗓子:新郎新娘来啦!大家敲起来,扭起来呀! 还别说,这一嗓子还真管用,锣鼓手们更加的卖力气了,胡同口的乡亲们立马都一起扭动了起来,顿时,大街小巷的人都扭动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村子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就在这时候,巧儿和姚健,猛然间看见了狗剩,只见狗剩一把把一个敲鼓的人推到了一边,夺过了他手里的鼓锤,冲着他们摆动着身子,抡起了胳臂,敲响了大鼓!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火车站人山人海,送人的人群,预备兵的队伍,把一个偌大的火车站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征兵到火车站,一切都是严格保密的,姚健他们连自己去哪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将是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了,仅此而已。 “姚健!”李排长站到姚健面前,一个军礼说道。 “道!”姚健也一个立正回礼道。 “组织我们的队伍排成三纵队,准备出发!”李排长下达着命令! “是!”姚健转身很有素的召集起这次由李排长招来的几十个新兵,按照指令排成了整齐的三纵队。 “报告首长,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姚健报告道。 李排长看了一眼其他部队的领兵队伍都开始有序的进站了,便命令道:“准备进站!” “是!”姚健一个立正,而后转向大家命令道:“全体都有,准备进站!” 部队开拔了,涌动的人群开始陆续的挺进了火车站! 送亲的人群看着姚健熟练的动作和口令声,看着姚健渐渐的消失在了入口处,他们都有一种不约而同的感觉,就是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位未来的将军在他们心中慢慢升起! 呜!…… 火车启动了,广场上平静了,送亲的人群在渐渐的散去,一个人还站在广场上看着入口处发呆。 “走吧巧儿,我们回吧。”狗剩说道。 只见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把脸埋在了双手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巧儿的哭说明了什么哪?狗剩想欣喜但他很犹豫,他就感觉这女人是捉摸不透的,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巧儿,想通啦?”狗剩问道。 巧儿站起身来看了看狗剩,狗剩是那么清晰的站在她面前,触手可得,这时候她又冒出一句让狗剩匪夷所思的话来:不知道。 哦,巧儿呀,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本书源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到底谁该哭 “嘻嘻!巧儿姐,吗哪,想姚健啦?”豆芽看着发呆的巧儿嘻嘻一笑问道。 巧儿瞄了一眼豆芽,怎么看豆芽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想说几句酸溜的话刺激她一下,因为豆芽的话勾起了她的醋意,但她止住了,平时她们相处的很好,她不应该拿这件事去伤害另一位姐妹。 本来自己这样做就够对不住豆芽得了,她太知道豆芽对狗剩如何如何的了,要是自己那样做了,别说以后做姐妹了,就连在一起工作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能因一时的冲动再去平添更多的麻烦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嘻嘻!”豆芽摇摆着脑袋,随着语速有节奏的晃动着说道。 “那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巧儿不俾不吭的问道,她现在非常想了解一下豆芽此事的看法,她很想知道此时豆芽现在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豆芽“嗯”着在极力的翻着白眼想着她应该想说的话,而后看着屋顶边想边说道:“这件事吧很缠手,也很急人,你现在吧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特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但你又不知道该找谁说好,要是不说吧,心里憋得慌,说吧又很难张嘴,巧儿,你说我说的对吧?” 平时谁都知道豆芽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人又勤快能干,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会时时处处的为别人着想,从来不想自己如何如何的受了什么委屈,在她身上把一个“私”字抹得干干净净的,是一个从哪看都是特受人待见的人! 你就说刚才豆芽说的这些话吧,这要是换了一个人肯定会直截了当的说你是不是想姚健了什么什么的,或着说狗剩什么什么的,你说哪个人都会伤害到心里那个最痛的地方。 豆芽的话很婉转,一下子避讳了这些,话说的很真切,很入情入理,一下子就能勾起你想跟她说知心话的冲动,这样的人你能去伤害她吗?有的只剩下亲近感了。 巧儿放下了警惕,紧绷着脸松弛了下来说道:“豆芽姐,让你说中了,我现在很苦恼,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吧,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看你巧儿姐,你得给我先说事呀,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呀?”豆芽狡黠的一笑说道。 巧儿也被豆芽逗得“噗嗤”笑了说道:“贫吧你就!”而后又说道:“哎,巧儿,咱没事唠会嗑吧。” “好呀好呀,你说巧儿姐,我听着那,我是见你不开心才故意逗你开心那!”豆芽说道。 “嗯,看得出来。豆芽,我问你,你喜欢狗剩吗?”巧儿问道。 “喜欢呀,大家谁不喜欢呀!”豆芽爽快的说道。 “去!跟你说正经的那!好好说,明摆着的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偏要打岔!”巧儿白了一眼豆芽说道。 豆芽不笑了,申请也严肃了起来说道:“这不也是明摆着的吗?我的命都是他给的,而且救了我两次命!不但如此,一家人还收养了我,我们朝夕相处同吃一锅饭,那份感情,巧儿姐,我没文化,你说这份感情我摆脱得了吗?” “论起这个来,你们谁有我更珍惜这份感情哪?如果我们是亲姐弟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你要说不是吧,可我们偏偏每天都在一起,就如同亲姐弟。这份感情不但我懂,狗剩懂,你说村里人哪个不知道?” 巧儿不说话了,豆芽的话说的是实实在在的,说的是毫无遮掩的,正如豆芽所说,村里人早就认定他俩是小两口了,就好像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任谁都不能更改了! 可我哪,可偏偏在这时候我也喜欢上了狗剩,就算狗剩再怎么数落我他都从我心里抹不去,你看姚健,他也没说我什么,就是一个不中看的行为,就让我从心里那么彻底的摆脱了那段美好的时光,你说这两者之间哪样才叫爱哪? 如果把豆芽刚才说的话按在我跟姚健身上,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了,我也不否认,就连狗剩数落我的时候,我无法拒绝我对狗剩的那种感受,对姚健的漠视,我只能用“不知道”三个字来应付,除此之外,我只能用眼泪来解释当下这个难解之谜了。 那天早晨我娘领着我们去姚健家的时候,你看张婶和我娘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的样子,就连双方家长都认同了这个既定的事实,假如说我这辈子没跟姚健绑定在一起,莫非我岂不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了吗? “说话呀巧儿姐,想什么了?”豆芽问巧儿。 是呀,我该说什么哪?我跟豆芽说,我也爱上了狗剩,假如说我跟狗剩结婚了,你会怎么办?你会第三次跳河?永远的不再上来了?把那份一辈子的情感跟随你的生命一同沉入河底? 假如要是豆芽真的跟狗剩结了婚,那我会怎么做哪?我们都住在一个胡同,他们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你能眼看着他们那样无动于衷?接下来的结果定会是不能释然的痛不欲生?也跟豆芽的结果是一样的方式,选择再次跳河? 哦,就像那首歌词里写的那样,好一阵恼人的秋风! “跟你说话那巧儿姐,吗哪你又?”豆芽催问道。 巧儿看了一眼豆芽那双“忽闪忽闪”眨动的豆芽眼,她猛然间不敢正视了!她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纯真,哪怕她受到了一点伤害,你就会当即感觉到,那感受就如同刺痛了自己的心一样痛苦不堪! 是呀,这颗脆弱的豆芽都是我们看得到摸得着的,自从她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第一天开始,她的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我们的生命里,平时你就是叫她一声豆芽姐,她都会高兴的一脸的感恩,她会用她全部的生命去报答你的。 时下我们面对的是不二的感情,她还依然表现在那么坦然,莫非豆芽的心境果真如此吗? “哎呀姐,我的亲姐姐,说话呀姐,别让我着急了好不好!”豆芽抓住了巧儿的胳膊扭动着身子使劲摇晃着说道。 “哎呀烦死了你都!一口一个姐的,干嘛呀,叫魂哪!”巧儿挣脱了豆芽摇晃的胳膊烦躁的说道。 “那你必须说话,不然我就闹你!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就是聊聊天,别管说什么,都无所谓的。”豆芽说道。 巧儿看了一眼一脸天真的豆芽说道:“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呀,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呀!说说说,随便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呀!”豆芽快言快语的说道。 “感情问题也能说?”巧儿把尾音挑得老高问道。 “那有什么不能的哪?咱们的感情这么好,咱们谈的就是感情嘛,最这个能说了!”豆芽没打盹(方言,意为毫不犹豫之意)的说道。 “那好,那我可问啦?” “哎呀!你可真婆婆妈妈的,你还没结婚就这样了,你说你要是结了婚,还不跟你娘一样把人絮叨死呀!”豆芽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咯咯!你这张嘴呀,好话听着好听,坏话听着比好话听着更好听!”巧儿白着豆芽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是爱上了狗剩怎么办?” “好呀好呀,大好事呀!巧儿姐,你太有眼光了,狗剩多了不起的一个人物呀,你看他现在多出息呀,谁不喜欢呀,你可要赶紧的!你看你俩,郎才女貌的,一个你教我的词,什么什么风云,一个知书达理,再般配不过了!”豆芽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巧儿说这话的时候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假如豆芽要是哭了什么的,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对策,她是绝不会让眼前的这位纯情善良的人受到伤害的!让巧儿没想到的是,豆芽竟然这般热情的鼓舞着她去大胆的爱狗剩! 巧儿怔在了那里看着一脸灿烂的豆芽不知所云了!她在自问,眼前的这个同性人莫非跟我们不一样的情感?他竟然拿着世上什么都可以给予的唯独情感是不能侵犯的神圣,却这般的轻描淡写,不但没有任何的愤怒悲伤还大加赞赏! 这符合情理吗? 不对!豆芽绝对是在口是心非,只要她是个人就一定是跟人的感情相通的,她就是再善良心胸再宽广境界再深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境界的! “豆芽姐,你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你真的无所谓?”巧儿那样看着豆芽问道。 “无所谓?差一个字吧?我记得你教过我和嘻嘻姑娘一个成语,叫无所畏惧。巧儿姐,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呀?这个怎么造词造句呀?跟咱们说的话有关系吗?”豆芽眨巴着眼睛问巧儿。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问你,你刚才说你跟狗剩那些话是真的吗?”巧儿严肃的问道。 豆芽翻了几下白眼说道:“是呀,当然是真的啦!” “你既然那么喜欢狗剩,但当我说我也喜欢狗剩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不快的意思哪?你这是在装腔作势,你是在演戏!”巧儿正颜厉色的说道。 豆芽听到这“嘻嘻”一笑说道:“巧儿姐,你可笑死我了!你弄拧了,你也误会了!我说的我跟狗剩那个一家人,就是一大家子的人,跟你现在说的那个小两口一家人完全是两码事!” “撒谎!你还在骗我!那可能吗?你刚才说的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不一样了哪?这样的事你能瞒天过海吗?豆芽姐,人要敢爱敢恨,一定要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窝在心里就象我一样会憋死的!”巧儿说道。 “不是的巧儿姐,你弄错了!你听说过我娘的故事吗?”巧儿问道。 “你娘怎么了?跟这事有关系?”巧儿问道。 “我娘以前是婉若婶的老师,说白了就是婉若婶的佣人。” “这我知道呀。”巧儿说道。 “不止这些。我娘是逃难到杨府的,说起来是近亲,但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杨老爷一家人肯收留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恩人。我娘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后来杨府遭了难,婉若婶又不知何处,娘为了寻找婉若婶费尽了周折。” “目的就是为了还杨府这个恩,这份情,娘说了,一定要等到杨老爷回来,亲手把婉若婶交给杨老爷。尽管婉若婶离去了,娘说也不能走,她还有孩子,娘说一定要把孩子服侍好,不让酒泉之下的婉若担心。假如有一天杨老爷真的回来了,把一切都告诉他老人家,然后我们在悄悄的离开。” “我娘跟我说,做人要讲良心,心安才坦荡,就算日子清苦,你的心也是甜的。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该是你的你不用去求,不该是你的你就是拼了命你也争不来。所以呀巧儿姐,我跟狗剩没什么的,他是我的大恩人,他这份情我是一生一世都还不完的。” “只要他好,我愿一辈子服侍他,一直到死,就算这辈子做个老姑娘我也愿意,就像娘一样,永远不离不弃!巧儿姐,你要是喜欢狗剩,你就大胆的去跟他说吧,我支持你!”豆芽说道。 “呔!算我一个,我也喜欢狗剩,咱们一起追吧!”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人猛地从屋外闯进来对俩人说道。 此事本来就是私密事,唯恐知道的人太多,没成想让别人偷听了,惊魂未定的俩人一看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嘻嘻姑娘! “嘻嘻姑娘,你怎么来啦?”豆芽赶紧的站了起来问道。 “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就说行不行吧!嘻嘻!”嘻嘻姑娘说着看了一眼巧儿说道:“巧儿姐,发什么呆呀,说话呀你!” 巧儿确实惊呆了,她哪见过这样的人呀!这么令人羞耻的事,这么让人心跳的话,紧藏慢掖的还怕别人知道,她可倒好,大着嗓门好像要去看电影,这哪是地球人呀! 完了,又来一个,呜呼!巧儿顿觉天晕地旋! “说话呀巧儿姐,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呀?”嘻嘻姑娘问道。 “开心,哪有不开心的呀!豆芽姐刚才问你,你怎么来了?”巧儿漫不经心的问道,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 “我早就想来了,可我哥就是拦着不让来,憋死我了都!”嘻嘻姑娘说道:“那天你们敲着锣打着鼓去火车站送人正好从南三条经过,我看见你们了,我使劲的喊你们你们也没听见,我跟我哥说我要去火车站看会送兵的,我哥把眼一瞪说道,你少打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嘛呀!” “看不见你们还好,你们走了后我就越是想你们了,晚上都睡不好觉,这不,今天我就偷偷的跑出来了,嘻嘻!哎,狗剩哪,怎么看不见他呀?”嘻嘻姑娘问道。 “村里有事,他去办事去了,估计回不来了。”巧儿说道。 “没事,等下班了咱们一起去找他玩,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嘻嘻!”嘻嘻姑娘说道。 晚上没事的时候,豆芽老早的就从机井房回家了,她说自己有点累,想早点回家睡觉。 豆芽一个人回到家关好了门,趴在了炕上,把被子蒙在头上,不一会的功夫,就见身体开始抽动了,一会又听到了“呜呜”的哭声。 豆芽哭完了,哭累了,还是觉得烦躁异常。于是起身来到了院子里拿来一个大号洗衣盆,打了满满一盆凉水,而后又返回身把街门插住。 豆芽脱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的,拿一个小盆从大盘里开始淘凉水,淘一盆凉水便往头顶上浇去,一盆一盆又一盆。她觉着这样自己很舒服,很爽,什么事都不会再想了,她想把那些烦人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她做不到,她跟巧儿的对话就像针扎的一样在刺痛着她的心!她早就看出来巧儿喜欢上狗剩了,自从她跟狗剩从大运河死里逃生以后,她就认定了这辈子她就是狗剩的人了,谁也夺不走了。 可偏偏这时候巧儿变心了,跳河事件豆芽认为这里面的殉情成分大于一切,其它的都是幌子,都是掩人耳目的。 这时候,嘻嘻姑娘又鬼使神差的进来角逐了,把本来就说不清的一池清水,搅得更加的不得安宁了!这个愣头青今天说的话连腼腆的巧儿都无从应对了,更何况豆芽,豆芽的心凉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再挣扎的机会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李姨冲着豆芽的屋门叫过一次“豆芽,起来赶紧走吧。”,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被窝里的豆芽有异常反应。 狗剩走的时候也叫了豆芽一声“赶紧的吧,还睡呀?吃完饭就该上班了。” 当狗剩走出家门口的时候感觉不对,心说豆芽平时不是这样的呀? 狗剩返回来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当他进屋撩起被子问豆芽的时候还是没有回音。 本文来自看書王小说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奶粉的味道 “豆芽,豆芽?”狗剩摸了摸豆芽的头,好烫,再一看枕巾都是湿漉漉的。 狗剩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了豆芽的被子,只见豆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他心想,莫非豆芽真的是累坏了?就她那点破活也能把人累成这样? “剩,剩,剩!”豆芽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豆芽,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烧了?”狗剩急切的问道。 “剩,剩,剩!”豆芽不会说别的,就会说这一句话。 狗剩“嗨”了一声,管他那,赶紧的吧,先送医务室再说。 狗剩把豆芽搬到炕沿扶起来,不由分说背起豆芽就往门外跑。 豆芽在狗剩的背上颠簸着,狗剩就感觉豆芽的整个身体都是烫的,这家伙,少说也有四十度,这不是要命嘛! 狗剩一路吃力的背着豆芽来到了大队部,值班人员见状赶紧的从狗剩背上接过来豆芽,狗剩双手扶住双膝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去叫大夫!” 一名值班人员赶紧的跑出了大队部,另一名人员抱着豆芽进了值班室,不大的功夫大夫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大队部。 “赶紧的把豆芽弄进来!”大夫一边开门一边对值班人员说道。 值班人员把豆芽抱进医务室放在了床上,大夫手一摸,翻了一下豆芽的眼皮,二话没说就进里屋拿药去了。不大的功夫就见大夫拿来了输液瓶挂在了支架上,动作麻利的给豆芽输上了液。而后大夫拿来了体温计,夹在了豆芽的腋窝下。 “怎么回事?”大夫问狗剩。 “我哪知道呀?昨晚上还好好的,早上谁也没叫醒她,也没当回事,多亏我多了一眼心眼,进屋一看情况不对呀,就赶紧的背过来了!”狗剩说道。 “剩,剩,剩!”只见豆芽闭着眼睛在喃喃的低语。 “看见没,除了叫我的名字什么也不知道。”狗剩手指着豆芽说道、 “看情况是在后半夜开始发烧的,这要是在前半夜,情况就不好说了。以后和要注意了,发现不对头就赶紧的送过来,来晚了指不定会是什么情况那,会要命的!嗨!你们也真是的,就没人跟她在一屋睡呀?”大夫说道。 “李姨呀,李姨跟她在一屋谁呀。嗨,别说别的了,赶紧的看病吧,谁想得到呀!”狗剩心烦的不耐烦的说道。 “有理了还!”大夫白了一眼狗剩便起身去屋里拿出来酒精药棉,沾上了酒精对狗剩说道:“一起擦,你擦脚心,我擦手心和胸口。用点力,像我这样。”大夫给狗剩做着示范。 俩人擦了估摸着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听着豆芽喃喃的说道:“剩,剩,我渴。” 狗剩闻听赶紧的起身去给豆芽倒水去了,大夫也赶紧的给狗剩拿来了一把药勺说道:“给,用这个喝吧,吹凉了,先沾湿嘴唇,她的嘴里全是干的,水分流失的太多了!” 又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豆芽睁开了眼睛,她眨巴着眼睛看看屋子,又看见了吊瓶,扭头又看见了狗剩,还有站在狗剩身后的穿白衣大褂的大夫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啦,是狗剩把你背过来的。来来来,刚才我们光顾着忙了,也忘了看体温计。”大夫说着就从豆芽的腋窝下取出了体温表看了起来,而后说道:“三十九,我估摸着进来的时候足有四十度,那才叫个烫呀!多亏了狗剩呀,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大夫说完冲狗剩眨了一下眼睛。 豆芽一咧嘴笑了,她这时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她忆起了昨晚自己自残的事,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也没想到又是狗剩救了自己,她也没想到狗剩现在就坐在自己跟前亲手喂自己水喝,你看狗剩那一脸的焦急和疼爱,你看我多幸福呀,嘻嘻! “嗨嗨嗨!想什么了呀,啊?亏你还笑得出来,少来呀!”狗剩见豆芽病入膏盲的样子不但不痛苦,还冲着他笑,他一看就来气!于是,一边崴了一勺水喂豆芽一边说道。 豆芽一卜楞脑袋说道:“我不喝水了,我饿,我想吃。” “好好好,你说你说,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狗剩赶紧的说道。 “嗯?”豆芽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说道:“我想喝奶粉!” “嗨嗨嗨!没事吧你,啊?多大的人了,还吃奶呀,不害臊呀!”狗剩俨然一副家长的样子说道。 “我不嘛!我就是想喝!”豆芽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天我进屋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我的后爹后娘在屋里每人端着一个碗,碗里热气腾腾的,那热气直往我鼻子里钻,那味道,那个香呀,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剩,我从小就没喝过奶粉,我不知道奶粉的味道,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喝一次吧!”豆芽说这番话时,是看着屋顶说的,她在回忆,她在回忆那件事,她在回忆那次那个味道留给她的记忆。 “好好好,我给你买去,我今天让你喝个够!”狗剩说完就跑了出去。 “豆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大夫看着豆芽的眼睛问道。 “没事的大夫,你看我每回都麻烦你,真过意不去。”豆芽有气无力的说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再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太要强了,也不要自己跟自己赌气,命是自己的,自己要珍惜!”大夫说道。 豆芽听着大夫的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记得第一次狗剩把她送到这里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位大夫,那时候这张脸映入她脑海里的印象,那就是母亲的印象!那时候她流泪了,而如今她再次看着这张慈祥的脸又一次流下了热泪! “你看你这孩子”大夫看着豆芽眼里的热泪已经明白了一切说道:“这人呀要坚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正在经历着什么,坚持住,你定会看见最坚强的自己!嗯?” 豆芽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记住了大夫,你真好,你真像娘的样子!” “来了,买回来了。”这时候只见狗剩“噌”的就蹿了进来说道:“豆芽,这玩意我摸着软软的,柔柔的,别说你想喝了,我现在都想喝!你等着呀,我给你弄好。” 狗剩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方盘里放着的剪刀,把奶粉袋剪开了一个大口子,拿到豆芽的床前,用小勺崴了三四勺,一边倒水一边搅动着。 搅匀了,崴了一勺,狗剩吹了吹不匝(方言,意为抿了一点尝了一下味道,或凉热之感)了一口说道:“呀!真香呀!怪不得你说好吃,就是好吃呀!来吧,赶紧的吧。” 豆芽张嘴把一勺奶粉含在了嘴里,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奶粉的醇香,哦,那香气扑鼻的味道太让人回味了,沁人心脾呀,那种美感是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就是觉得幸福至极! “行啦,赶紧的吧,没吃过东西呀,都是你的,管够!”狗剩看着豆芽那个幸福的样子,心里感受着,嘴里数落着豆芽。 豆芽一勺一勺的吃着狗剩递过来的奶粉,她就觉着这玩意吃不够,吃了这勺想着下一勺,等她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狗剩说道:“该你了,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嘛呀这是,啊?”狗剩看了一眼碗里的奶粉,香气直往他鼻子眼里钻,他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大龙虾我都不稀罕,还稀罕孩子吃的奶粉?” “行啦,别逞强啦!”大夫站在一边说道:“豆芽给你的,吃了吧,袋里不是还有的是呀!” 狗剩看了一眼大夫,又看了一眼碗里的奶粉,说实话,他真想吃。 “赶紧的吧,吃完了再弄一碗。”豆芽紧盯着狗剩一眼不眨的看着狗剩说道,那眼神里尽显着无尽的温柔在其中。 “那我可真喝啦?”狗剩看看碗,又看看豆芽说道。 “你看你,你跟姚健和巧儿小时候不都是这样嘛,买一根冰棍,你唆一口我唆一口,直到把冰棍唆完为止。你还记得吗,你经常耍赖皮,等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你一口就把剩下的咬嘴里了。”豆芽说道。 “不会吧,你怎么这事都知道呀?”狗剩问道。 “我整天跟巧儿泡在一起,你们那点事能瞒得住谁呀,就你的趣闻最多。”豆芽白了一眼狗剩说道:“其实我觉着那样很好的,以后说起来多好玩呀。喝吧剩,我小时候没有玩伴,你也让我尝尝小时候的味道,跟我抢着喝,我不会像巧儿那样数落你的,我会很开心的。” “我告诉你豆芽,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要说起来呀,最属她赖皮,她含住冰棍嘴唇用力夹紧了,等她唆完了冰棍能下去一大截,一口顶我们俩口!”狗剩说着看了看碗里的奶粉又说道:“你就说这奶粉吧,我跟姚健别看张的嘴大,但喝的口小,可她哪,看着她不怎么张嘴,我跟你学学呀,这样。” 狗剩说着就学着巧儿的样子,把嘴伸到了碗边,看那架势就好像喝一小口似的,可是等狗剩把嘴以开的时候,狗剩把碗底给豆芽看,豆芽一看碗里的奶粉一滴未剩。 “嘻嘻!”豆芽看着狗剩笑了。 “哈哈哈!”大夫也在一边笑了说道:“狗剩,你可真能耐呀!”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是话里有话的,狗剩不傻,那意思是在说,想喝就喝呗,还弄这些好玩的理由捉弄人。 “这事是真的大夫,你还别不信,就是这样的!”狗剩一字一顿的加重着语气说道。 “没说你什么,赶紧的再泼一碗吧。”大夫说道。 狗剩刚要起身要去泼奶粉,猛然间感觉门口有人在看着屋内的一切,他赶紧的一回头向着门口看去,发现老书记坐在轮椅上正在笑着看着屋内。 “嗨嗨嗨!不待这样的呀!嘛呀这是,啊?来就来呗,干嘛这样呀?”狗剩冲着老书记吼道。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狗剩脑子好使,演技也不错。来来来,赶紧的把我弄屋里去,豆芽这是怎么了,啊?”老书记说道。 大夫和狗剩赶紧的走了过来,俩人合力把老书记搬到了屋内。 “老书记,你看我又给大家伙添麻烦了。”豆芽看着老书记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谁不闹个病呀,让谁说这都不是麻烦呀。”老书记说道:“怎么着,工作累吗?” “不累老书记,让谁说我那活就跟没干活一样,我这病呀不是累的,而是闲的!再苦再累的活我不怕,越干越有劲,可要是闲了,你看病到来了,我这人真是毛病多!” “这生病跟干活轻重没关系,好多病都是平时不注意得下的,以后要是感觉不舒服了就早点跟狗剩说,早点看病,不要忍着,听见没?”老书记慈父一般的说道。 “知道了老书记。”豆芽赶紧回道。 老书记看了一眼大夫,大夫明白了老书记的意思便赶紧说道:“现在看精神状况是无大碍了,一会输完液我再给她测测体温,放心吧老书记,不会有事的。” “怎么啦老书记,有事?干吗来这么早呀?”狗剩问道。 老书记看了了一眼病床上的豆芽对狗剩说道:“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照顾好豆芽都是第一位的,听见没?你今天什么都不要干,专门照顾豆芽,有事明天再说。走了,送我回办公室。”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刚把老书记送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泼奶粉,屁股后面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本书源自看书网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奶粉的味道(二) 狗剩摘下大哥大看了一眼号码,是鞋厂打来的。 “喂,哪位?”狗剩问道。 “剩,我,巧儿。颗粒不多了,该进货了。”巧儿说道。 “该进货了打电话呗!”狗剩说道。 “我这没号码呀。”巧儿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塑料颗粒一进就是一大批,三个月也不进一次货,供货商的号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行吧,我来打吧,回头你把这个号码记在本子上。”狗剩说道。 “你在哪呀剩。”巧儿问道。 “我在医务室。” “医务室?”巧儿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的把话音下意识的提高了八度问道:“怎么了,生病了,要紧吗,大夫怎么说……” “停停停!”狗剩赶紧的打断了巧儿的话说道:“不是我,是豆芽有病了。” “啊?昨天还好好的呀,有说有笑的。什么病?”巧儿忙问。 “发高烧!很严重哪!” “不可能!”巧儿一听就奇怪了说道:“回去的时候还跟牛一样,没有任何症状呀,还高烧,还很严重?不对劲呀这也?” 巧儿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昨天的事情,她突然间感觉到豆芽昨天的言行都是违心的,那些话都是说给她听的,是违背自己的意愿的。由此看来,豆芽喜欢狗剩都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她宁愿把情感硬压在心底,哪怕这份痛苦把自己折磨死,也绝不说出一个字! “剩,你把电话给豆芽姐。”巧儿又对狗剩说道。 “你少来!我问你,你们三个昨天都干嘛了,我觉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然豆芽是不会这样的!”狗剩质问着巧儿说道。 “哎呀你烦不烦呀,你把电话给豆芽,我有话要跟她说。”巧儿急躁的对狗剩说道。 狗剩无奈把大哥大给了躺在病床上的豆芽说道:“巧儿找你。” 豆芽接过大哥大说道:“巧儿,我没事的,就是着凉了,输输液吃点药就没事啦。巧儿,这两天我可能去不了厂子里了,我的活你帮我照应一下呀。” “我没问你这个,你跟我说实话,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巧儿问道。 豆芽从巧儿的声音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懂了为什么巧儿要这样问,她知道现在说什么谎话都没用了,越是遮掩就越会把事情弄大。 “干嘛呀巧儿,大家都在这那,我还躺在病床上上那,有事回头再说好吧。”豆芽说道。 豆芽的话在提醒巧儿,这话在这种场合能说吗?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了我都这样了,干嘛还要逼我呀! 巧儿不说话了,豆芽的话让她清醒了,她感觉自己刚才确实过于冲动了。 狗剩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的,心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唬谁呀! “喂,巧儿。”狗剩夺过豆芽手里的大哥大问道:“你现在别埋怨豆芽了,我来问你,你们三个昨天到底干什么了,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 对面的巧儿一听狗剩的口气就感觉不对劲,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吧唧”就把电话挂了。 大哥大里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狗剩看了看大哥大,眨巴了几下眼睛对着大哥大说道:“你就是挂了我也能知道你们昨天干嘛了!” 狗剩迅速的再大哥大上按动了号码,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声音:“欧亚,狗剩呀,好久不见你好呀!” “好个屁!快死了!”狗剩冲着大哥大吼道:“你妹妹哪?叫你妹妹接电话。” “欧亚,你又找我妹妹干嘛呀,昨天她去你那玩了一天都是因为你呀,咱们说好了的,不许你们见面,你干嘛不讲信用呀,你怎么还在勾引她呀!……” “你爹死了放你娘的屁!是那么回事吗,啊?你会不会说话呀,啊?听清了,是你妹妹勾引我,而不是我勾引你妹妹!自己看不住人,还赖我了,猪八戒倒打一耙!赶紧的,赶紧的叫你妹妹接电话,我有急事找她!”狗剩吼道! “欧亚!你们的事我不管啦,我也管不了啦……” “你少废话!”狗剩当即打断了欧亚先生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是不给我叫人,我现在就去你摊位上闹腾,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你信不信!” “欧亚!我的祖宗呀,我好怕怕的啦,你稍等等呀,我去给你叫还不成吗!” “喂,剩吗?昨天刚见了面,怎么今天又想我啦?嘻嘻!”大哥大里传来了嘻嘻姑娘的声音。 “少跟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你们仨昨天都干什么了,啊?”狗剩问道。 “嘛呀嘛呀,好好的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呀?出什么事了吗?”嘻嘻姑娘问道。 “豆芽病了,高烧四十,准是你们害的,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成心的,老实跟我交代!”狗剩说道。 “啊?发烧了?四十度?怎么会这样呀?”嘻嘻姑娘诧异的说道。 “我再问你,你问谁呀,赶紧的说!”狗剩催促道。 “没什么呀?我们三个就是说了看谁能得到你的事,没别的呀,嘻嘻!”嘻嘻姑娘很自然的说道。 “什么什么?看谁能得到我?什么意思,你再说清楚点。”狗剩眯缝起了一只眼睛说道。 “哎呀,笨死了你!就是说我们三都喜欢你,看谁最后能嫁给你,就这些!嘻嘻!不过呀,人家豆芽倒是表现的挺有风格的,不跟我们争,她就是看着我们傻笑,嘻嘻!” “欧亚!我的傻妹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你害臊不害臊呀!”嘻嘻姑娘的话刚说完,大哥大里便传出来欧亚先生的指责声。 “我就是喜欢狗剩嘛,你干嘛要阻止我呀,我偏要!”大哥大里又传来了嘻嘻姑娘的声音。 狗剩的胸脯开始起伏了,狗剩看了看病床上的豆芽,只见豆芽双眼正在直愣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而后狗剩冲着大哥大吼道:“我告诉你,我是豆芽的,你俩谁都别想!” 狗剩说完,“吧唧”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狗剩再次看豆芽的时候,只见豆芽用被子白自己的头埋了起来,当狗剩刚想把脸移开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豆芽猛地把被子移开,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冲着他“嘻嘻”一笑,随后又把头蒙住了。 “笑笑笑!这回你满意了吧,这回你高兴了吧!……” “哈哈哈!”大夫还没等狗剩把话说完,便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哎呀,我的大夫大人呀,你老人家就行行好吧,你知道我心里现在有多难受吧,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说你也是的,自始至终你都在屋子里,你说我们孩子说话没边没沿的,你老大的人了,你怎么也好这口呀!”狗剩急的一跺脚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不在这我去哪呀。”大夫白了一眼腿脚没地搁的狗剩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不会往外说的,我懂这个!” 狗剩看了一眼被窝里的豆芽刚想说话,只见大夫向他“嘘”了一声小声说道:“不要打扰她,休息,让她休息!” 是呀,大夫说的对,她昨晚肯定一晚没睡,性情外露的嘻嘻姑娘和内敛有主意的巧儿,当着豆芽的面谈论这个让一个什么都与世无争的豆芽作何感想哪?这样一个把什么好事都看成是别人的人,即便就是再坏的事她都能默默的承受。 争,在她看来就只属于别人,她只会在心里跟自己斗气,因为她觉得她能活到现在,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别人给的,每个人都是她的恩人,她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她也已经不配有这个权利了! 狗剩猛然间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那个不该想起的事,她在看看现在的豆芽,猛然间一种悲悯之情油然而生了!他认为他刚才对着大哥大说的最后那句话是对的,最起码能让她感到莫大的安慰! “剩,你听。”大夫捅了一下狗剩小声说道。 狗剩侧耳仔细一听,只听见病床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十一点多的时候,狗剩才搀扶着豆芽回家,临走时大夫给了狗剩三包药对狗剩说道:“剩,一天每样三次,温水服下。”而后大夫又看了一眼豆芽对狗剩说道:“剩,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关爱,这个比什么药都管用,懂吗?” 狗剩点点头。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豆芽感觉没有人再比她更幸福的了,狗剩的搀扶让她想到了以后,一直想到了老,想到了日后的一辈子。 豆芽随着狗剩慢慢的走着享受着现在,一条街过半的时候,她看到了前面的机井房,她心中暮然间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景不长”的感受。 哦,她多么希望这条街永远走不到头呀,她就希望这样在狗剩的搀扶下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谁也不知道的尽头。 回到机井房大家见状大惊失色的把豆芽扶到炕上趟好了,四姨忙问狗剩原委,尽管这件事很蹊跷很羞于启齿,但狗剩还是结结巴巴的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当狗剩说到最后的时候,机井房里的笑声盖过了大家对豆芽的担心。 李姨没在机井房,上班去了,当她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细心的李姨想起了她晚上回家时看到水管边那一大片水洼,而后又想起了睡觉时豆芽湿漉漉的头发,她明白了一切,她不但没笑,心中还顿时升起了无限的忧愁,顿觉心口堵得慌,很难受!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煤场路上的畅想 “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社员居民请注意啦,现在快十一月份啦,大家的房子也盖好啦,该搬迁的就搬迁吧,咱们十一月十五日开始供暖,请大家赶紧搬迁,咱们十一月十五日开始供暖……” 今天老书记组织了村委会,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动员大家早日搬到新房子里去住,现在马上就十一月份了,冬天渐渐的临近了,以前制定好的集体供暖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日程之上。 这次的搬迁规划虽波折但也算很顺利,拖延的时间虽说长了点,但最后的成功也正如狗剩的预料,还带动了邻村直至很多村镇人的积极响应,并派人前来咨询了具体的实施办法和具体操作措施。 并表示,如果你们愿意,愿跟你们村一起合作,所有的水泥以及入冬的锅炉全部购买你们村的!这下一队长乐开了花,水泥库房积压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三队长也高兴的合不拢了嘴,今冬的锅炉销售一下子又有了保障! 老百姓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回迁房的时候吵着闹着要说法,现在房子盖好了反倒不着急了。会上老书记让狗剩去广播室里广播了,作了动员,同时要求党员干部带头,一律尽快的入住。 会议还讨论了旧村改造的问题,但毕竟是个临时会议,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老书记提出这个问题来,意在告诉大家,给大家提个醒,让大家多动脑筋,一定要将旧村改造搞好搞红火了,利用好这块土地。 最后老书记对狗剩说道:“剩,主要是你,这件事你要上点心,好好思量思量,明年你就是村里的顶梁柱了,重担在肩呀!” “集体的事大家伙办,谁也别闲着,都想想。好了就这样吧,散会。”狗剩说完起身就走出了会议室。 “嗨!”老书记瞪着眼看着狗剩消失在了会议室,而后手指着门口看着大家伙说道:“你瞧,说他胖还喘上了,还真拿自己当豆包了!” 会议室里顿时传来一片笑声。 狗剩办完了事,来到了值班室问道:“有我的信吗?” 值班人员说道:“没有,巧儿倒是有一封。” “嗨!8416部队的吧?”狗剩问道。 值班人员“嗯”了一声把信递给了狗剩。 噶接过来信看了一眼说道:“这混小子,重色轻友!” 两位值班人员哈哈一笑,狗剩拿上信往兜里一揣便走向了大门口。 姚健来过几封信了,信上说他去了新疆当了一名雷达兵,前期两个月主要是军事训练,说来也怪,跟姚健在家里训练的是一样一样的,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那些枯燥的队列训练。 雷达部队主要的分工部门有雷达班,报务班,柴油机组班组成。雷达兵最骄傲的就是雷达班,姚健在信上说我一定要当一名雷达兵,在部队只有雷达班才有资格报考军校,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信上还说,部队天南海北的人哪都有,尤其是南方人说话叽里咕噜的一句也听不懂,但他们也会普通话,虽然生硬,但还能听得懂的。新疆的本地人也有一定的比例,虽然新疆的少数民族众多,但人家说出来的普通话特好听。 就连骂人的话都特含蓄,你比如说他们骂人最脏的话是“你个毛驴驴子”,不解释是耐人寻味的,一解释就肮脏无比了。信中他还讲了好多趣闻,你比如说南方人吧,他们没见过黑枣。一天狗剩对巧儿说,你去给姚健买些家乡的土特产吧。 巧儿想了想说,太多了,买什么呀?狗剩白了巧儿一眼说道,就你俩老在一起,他爱吃什么你还不知道呀,你像什么核桃呀,大枣呀,黑枣呀,多买些给他寄去,我给你钱。 姚健在信上说,南方人看见黑枣说这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呀?是树上结的还土里长的呀?姚健哈哈大笑着说道,是地里长出来的,就跟花生一样,一拔一大堆! 事后曾有一度巧儿没事老是偷着乐,狗剩问她,神经啦?巧儿说好笑那些南方人,连黑枣都不知道,姚健也真逗,说黑枣是从地理拔出来的,还一拔一大堆,说的还挺形象,咯咯咯! 巧儿说完便手捂着嘴咯咯的笑弯了腰。 前几封信每回都是狗剩一封,巧儿一封,这次狗剩弄不明白怎么就不一样了,只有巧儿的,没有他的。狗剩笑了笑,想起了那天姚健来大队部报名时的情景——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是呀,看来这家伙有主意了,开始用书信收买人心了,嗯,不错,加油吧兄弟,狗剩心里说道。 狗剩站在了大门外向东面看了看,他心里想起了早上来的时候四姨跟他说的话,剩,大队部离煤店近,开完会记着去煤店让他们送一千斤蜂窝煤,家里不多了。狗剩答应一声就出来了。 煤店就在村口,这是一家国营企业,生意非常的火爆,经常是供不应求,尤其是眼下这个时节,更是需求量猛增,把一个不算太大的煤店挤的是人满为患! 因此这里也滋生了一个职业——送煤人。四姨说的让他们送一千斤煤来,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机井房里出豆芽做豆腐离不开火,更离不了蜂窝煤。 狗剩走在去煤店的路上,看着四周围的旧村房子,当狗剩走到了尽头拐弯处的时候,他回过了头由东向西看去,旧村区的面貌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是呀,这个村子里的人从解放初期就开始在这里居住了,从此结束了祖辈人颠沛流离的生活,从而开始了他们子一辈父一辈的定居日子。 而如今它就要寿终就寝了,但凡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对这里产生别样的情感的,尤其是上了点年纪的人,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牵动着他们对过去的,现在的所有的回忆。 那个记忆是谁都无法抗拒的,一旦这里被夷为了平地,这里也就永远的成为了过去的回忆,或许这就是人们就算是盖好了新房,也不愿离去的原因吧。 是呀,别说那些长辈们了,就连我这个刚脱了褐裆裤的小破孩都留恋这里,那份对旧区的依恋之情装在心里的那个沉甸甸的劲,只有自己才能品尝的出! 你看这条街道,它承载着多少人的脚印和身影呀,一代又一代的;你看老余头家对面的那颗老榆树,狗剩就是站在那打碎他家玻璃的,嘿嘿,想起过去,你别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别样的滋味都会品尝出不一样的味道来,人不怀旧不感叹呀! 拐过这条街就是宽阔的正定大街了,这是一条交通要道,南来的北往的都要从这里经过,狗剩记得以前从这里经过的人并不是很多,凡是经过的人都是上班一族,只有上下班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这条油漆马路的真正用途。 时下的改革开放是的各行各业异军突起,车来人往的一下子让这条冷清的马路活跃了起来。路边的门帘多了起来,开饭馆的,各色门市部林林总总的遍地都是,使这里暗含着无限的生机在伺机萌动着。 商业用地!这个词一下子就窜到了狗剩的脑子里!从东头到西头,这么大的面积,依托正定大街的交通要塞,这不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又一个南三条吗? 这里就是个巨大的孵化器,土地就是一大宝,有了它能让你干你想都想不到的大买卖,挣你子孙后代都花不完的钱,它就是一架永不疲倦的印钞机,只要你想要,财源定会滚滚来! 狗剩有主意了,他的腰杆猛地一下巨人般的挺了起来,他环视着四周,一个比南三条还要摩肩擦背的繁荣诞生了,他顿觉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了,激动地都能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其实旧村的改造工作早就纳入到了狗剩的设想之中了,自从老书记跟他说了这事以后他就记挂在了心里。有一天在机井房吃饭的时候,他问在场的人说道,你们说旧村改成什么什么样好哪? 当时黑子说道,你看你这个问题问的,我们平时就知道干活吃饭睡觉了,这些大问题是你考虑的事,我们根本就没往那想过,你说你突然间这么一问,我们哪有思想准备呀。 四姨也嘿嘿一笑说道,反正没我什么事,我的旧房子我也不要了,你爱拆就拆,给不给补偿的你看着办,反正有我住的地方就行了,我也不求别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啊,都盖了新房,全村人就我一个呀,谁都不考虑我这个五保户了! 狗剩呀,你是领导,这事你说了算,我的问题你也要想呀。 狗剩当时就蒙住了,要说四姨说的也是,要说起来这可不是个小问题,这可是人家的私有财产,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吧?总要有个说法才对呀? 四姨,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算我疏忽了,你也别介意。狗剩说道,四姨,你这样,你就在这住着,这个家不会亏待你,只要有我们的,就由你的。至于你的补偿问题我跟老书记提这事,至于多少我希望你不要争,你说好不好? 你看把我们狗剩吓得!四姨说道,剩,你是咱村的带头人,我能为难你吗?没那么多事,我就是说说,要是能给点钱都是咱们大家的,要是不给我也不争,你以后就是书记了,我要是给你出难题我还是四姨吗,啊?哈哈哈哈! 至于你刚才说的旧村改造问题,我认为呀还是要按照现在的商业模式取走;以前是土地多了好种地,现在是土地多了好做买卖,按照这个思路走是没错的。 四姨一句不经意的话,加上狗剩刚才无意中的联想,还真就想通了一条不但可行,而且很切合实际的路子,这让狗剩此时兴奋不已! 狗剩兴奋的把双手揣进了兜里,朝着煤店走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神秘的拉脚人 狗剩兴奋的把双手揣进了兜里,朝着煤店走去。 果不其然,煤店里买煤的人很多,忙碌的传送带上在不停的运送着刚打出来的蜂窝煤,工作人员在忙碌的整理着,虽然煤很湿,但依然供不应求。 拉脚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小板车,这些人很会装车,拉一趟能装一吨左右的煤,一般的用煤大户都是找他们拉煤。这活虽然辛苦了点,但挣钱不少,就是一般人吃不了这个苦。 狗剩站在院子里四处撒摸着,他在寻找着这些拉脚的人,但这些人没一个闲着的。狗剩没办法了,只好到里面去找他们了。 “师傅,给我送一千斤煤吧。”狗剩来到里面问一位正在装煤的人说道。 那人看了一眼狗剩一边往车上装着煤,一边说道:“不行呀小兄弟,我今天的活排满了,没时间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你看师傅,我家就是义堂的,又近又方便,你就给送一趟吧。”狗剩央求着说道。 “这跟远近没关系,答应人家送的活今天务必要完成,我的活已经排到下午下班了,你看别人有活少的,你去找他们问问,都一样的。”那人说道。 狗剩一听也对,便“哦”了一声又往里面走去找别人去了。 狗剩看见前面有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人,那人也是位拉脚的,狗剩便直径走了过去。 “师傅,给我送趟煤吧。”狗剩上前说道。 那人没停手,只是不住的在往车上装煤,狗剩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个人有说话的意思。狗剩知道这些人都很牛,求他们干活你必须要客客气气的,说话的语气腔调稍有不慎你就会得罪他们,那样的后果是可想而知。 狗剩心想,我刚才说话是非常的客气的呀,并没有疏漏呀,他怎么不理我呀? “师傅,求你帮帮忙吧,我家急用煤,麻烦你给送一趟吧,价钱咱们好商量。”狗剩又一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是狗剩等了半天这人还是一言不发。 “嗨,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怪呀,我在问你话那!”狗剩一看这架势便气不打一处来了说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啊?至于你那么牛逼吗,啊?我再问你一遍,我要送煤,请你帮帮忙!” 狗剩本想着这话能激怒对方,最起码能让你开口说话。狗剩心想你就是不给我拉煤,我也要损你几句,什么人呀这是,再牛逼也没这样的吧,还不就是个臭拉车的嘛,有什们呀!可让狗剩没想到的是,此人骂不还口,任凭你怎么说人家就是免开尊口,根本就不理你那一套! “你个臭拉车的,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求你,拉你的煤吧,累死你!” 狗剩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便扬长而去,他一边走着一边等着身后的回应,狗剩心想,这样带有侮辱性的话定会激怒对方的,可狗剩又一次失望了,此时的狗剩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一个哑巴,就算他是哑巴,脾气也应该更暴躁的呀,怎么就会没反应哪? 狗剩越想这人越好玩了,这人真好脾气,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可真是了不得,他真的想不通像这样的人内心是不是有缺陷,定是心理畸形之人,否则他们绝不会是这样的! 出于好奇,于是狗剩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恰在此时正好那人也在回头看着狗剩,四目相对之时,只见那人满脸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蜂窝煤眼色没什么两样。 狗剩定眼看着那人,只见那人只是转瞬间把脸移开了,没有一句话,又开始忙碌他的活了。 狗剩冲着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无奈的又去找别人去了。 “师傅,帮帮忙吧,我需要一千斤煤,给送一下呗!”狗剩又挤过人群找到一位拉脚的人说道。 “好呀,但要等到下午下班的时间了。”那人很客气的说道,跟刚才那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呀好呀师傅,也不急,只要今天送了就行。”狗剩赶紧的说道。 “那好吧,送哪?”那人问道。 “就义堂,很近的。”狗剩回道。 “哦。”那人“哦”了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的活呀,干一天活很累的,不然是要加钱的。”那人说完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顿时脸上就是黑一道白一道子了。 狗剩此时下意识对那人边说着话边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哑巴呆着的地方说道:“师傅,价钱好说,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认识那个人吗?……” 狗剩手指着那个地方说着话瞄了一眼那个地方,可猛然间就止住了,他突然惊讶的发现看不见那个人了,狗剩心里还在想,那人就是在那呀,车子还在呀,车上摞起的蜂窝煤看样子快要装好车了,人怎么没了哪? “嗨!你说那人呀,我认识,我一看车子我就知道是谁了。”这个拉脚的人顺着狗剩手指的方向看着说道。 “那人怎么那么怪呀,我跟他说了我要煤,我说话是很客气的,可他就是不说话,后来把我气的骂他他都不回话,怎么这人这样呀?”狗剩说道。 “嗨!我说小兄弟呀,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这些拉脚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怪人,除了我他跟谁都不说话,他是跟我说话最多的人,嘿嘿,但也不多,我吧就是看着他可怜,有活了让着他,有好吃的了给他点,这样他才开始跟我说话了。”那人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又问道:“他哪的人呀,他是不是家里有事呀?” “这就不知道了,他只是说过他家住在巴家庄,这还是我逼问出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他本来干这一行时间就不长,才两个来月,平时问一句就说一句,不问连一句话都不说,很怪的一个人。”那人说道。 狗剩又“哦”了一声,好奇心又迫使着狗剩问道:“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哪?” “只知道他姓余,叫什么就不知道了。”那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拉脚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猛然间让狗剩想起了一个人,因为这个姓对狗剩太敏感了,一个“余”字一下子就让他联想到了余建设其人。 “你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狗剩急切的问道。 “你看你这位小兄弟,我干嘛要骗你呀!”那人一听狗剩这话就不高兴了起来。 狗剩一下子联想到余建设的时候,就想起了那会跟那人对话的情景,一言不发的拉脚人一下子疑问多多了起来,那张黑乎乎的脸又一次映入到了狗剩的脑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的跟余建设对上了号!狗剩猛然间脱口而出一句话:“余建设!” 狗剩来不及多想了,也顾不着搭理拉脚人了,撒腿就跑! 狗剩挤过人群左突右闯的、四下张望着一直跑到大门口,狗剩气喘吁吁的望着正定大街两侧,又回身环顾着煤店大院内,哪还有余建设的身影呀!这时候他才明白那个拉脚人为什么忍受的屈辱不说话的原因了! 既然余建设能在这里落脚,肯定在这里有登记,一切的信息都会在记录里,当务之急就是要看看他的登记记录。 狗剩没有多想,直径的便来到售票中心问道:“你好同志,我给你打听一个人,你这里有一个叫余建设的人吗?” 售票人员冲狗剩翻了一下眼皮,一边忙碌着一边说道:“叫阿姨。” 狗剩闻听好像被什么噎了一下,而后咽了一下吐沫说道:“阿姨,我是义堂村的村委书记,我叫狗剩,请你帮帮忙,给我查一下这个人,我有急事!” 当狗剩说出前面职务的时候,那位售票员就猛然间停止了手里点钱售票的动作,回头惊讶的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叫她阿姨的人。 “你就是狗剩?”售票员眯起了一只眼睛看着狗剩,把尾音高高拉起问道。 “我就是狗剩,错了管换!”狗剩说道。 “哈哈哈哈!”售票员一听笑了冲着狗剩说道:“早就听说义堂村里有个大能人叫狗剩,没想到你就是呀!” “是的阿姨,你赶紧的给我查一下吧,我真有急事!”狗剩急得什么似的说道。 “我问你,你们家是不是有个比你大的姑娘,是个卖豆芽的,还你救的?”售票员干脆不买票了,全然不顾窗口外排队买票的人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不点一下子非常的神奇了。 “是的阿姨,她叫豆芽,是位很好的姑娘,平时都是她买票找拉脚人拉煤的。今天我看见了一个人很像我们村的余建设,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拉脚人叫这名的。”狗剩问道。 “嗯,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这人才来时间不长,性格很孤僻,他是你们村的?”售票员问道。 “是的。阿姨,直到他住哪吗?我们都在找这个人,他爹娘岁数大了,急得二老都快不行了,你赶紧的告诉我吧,我代表两位老人家和我们村委会谢谢你了!”狗剩说道。 “嗯,急他人之所急,像个办大事的人。你等会,我帮你查一下记录。”售票员说完就赶紧的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摞子本子翻了起来,不大的功夫就找出来一张纸对狗剩说道:“你听着呀,姓名余建设,住址巴家庄胡同巷子三排二十五号。 ”年龄三十一岁,身份证号码是130103196……,咦?“售票员说到这瞄了狗剩一眼说道:“这上面怎么登记的是巴家庄的住址呀?……” “好了阿姨,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走,麻烦你了!”狗剩说着话就赶紧的走出了售票房,边走边掏出了大哥大。 “喂,老书记吗?我发现了余建设的踪迹,你赶快给我派几个人到巴家庄胡同巷子三排二十五号,要快!”狗剩说完便赶紧的挂了大哥大,随后便赶紧的向着巴家庄跑去。 正定大家的东邻就是建设大街,建设大街与正定大街的七四二零配件厂的直线就是巴家庄,走着过去也就是个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很近的。 狗剩甩开了膀子沿着正定大街一直向七四二零跑去,过了七四二零再往前没多远就是一个向东的马路,从那里经过就可以直接到达巴家庄了。 狗剩气喘吁吁的跑到巴家庄,赶紧的打听余建设的住址了,几经打听,狗剩最后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地方。 “老奶奶,你好,我找一个人,他叫余建设,是义堂村人,听人说他就住在这,他人哪?”狗剩喘着粗气问道。 “走啦。”那位老奶奶坐在院子里的靠背椅上对狗剩说道:“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了。当时我见他拿着包裹我就问他,你要干嘛去呀?他说老奶奶,我要出去几天,过几天就回来。” 完了,这哥狡猾的家伙溜了,他是不会再回来了,一定的! 就在这时候,老书记派来的人也赶到了,一共有五个人,这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一脸茫然的狗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了,他们看着狗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去各个路口分头给我去找,找不回来谁也不许回来!”狗剩大声的冲着几个人吼道。 几个人二话没说赶紧的跑出了院子,四下里去追赶余建设去了。 “老奶奶,余建设欠你钱吗?”狗剩问那位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道。 “房租,这个月的房租。”老太太说道。 “多少钱?”狗剩忙问。 “三十。” “好,我替他还上。老人家,你的房子该租就租,不要惦记他,他不会再回来了。”狗剩给了老太太三十块钱就走了出去。 狗剩走在大街上,猛然间想起了霍局长,他记得那次从霍局长的办公室走的时候,要了他的电话,于是狗剩又拿起大哥大查起了号码。 “喂,霍局长吗?”狗剩问道。 “我是,请问你哪位?”霍局长一时没听出来是狗剩的声音问道。 “我,狗剩。” “哦,狗剩呀,怎么有事?”霍局长忙问。 “哦,是这么回事,是……”狗剩说着一时语塞了,我该说什么哪?说我发现余建设了,霍书记要是问我,人哪?我该怎么回答哪?我说人跑了没找到,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你说我打这个电话有个蛋用呀! “说呀,到底是什么事呀?”霍书记催问道。 “嗨!再说吧,等有了结果再说吧!”狗剩说到这“吧唧”就把大哥大挂了。 狗剩神情秃废的走在大街上,他想起了老余头和建设娘,想起了机井房里的宋老师和他们的孩子盼儿,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嗨!人都跑了,还想那些干嘛呀! “混蛋!余建设你个大混蛋!有一天我找到你,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了不可!” 狗剩气氛的骂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混蛋和明白之间的道理一) 霍书记听着电话里发出的“嘟嘟嘟”的声音,随口嘟囔了一句:“什么呀这是,莫名其妙!”。当他把电话放下的时候,他又感觉不对劲,狗剩找他一定是为了余建设的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可能性。 那他为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哪?这就蹊跷了。不行,给老书记打个电话,他一定知道这件事。 “喂,老书记吗?”霍局长拨通了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问道。 “一听你这个破锣嗓子就知道是你,怎么了,有事?”老书记问道。 “刚才狗剩给我打了个电话,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什么意思呀,啊?”霍局长不解的问道。 “刚才?刚才什么事呀?是不是余建设的事呀?”老书记也翻着白眼嘟囔道,没别的事呀,刚才就狗剩说的他发现余建设踪迹的事,莫非狗剩给老霍打电话是说这件事? “是我再问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的你这个老糊涂!”霍局长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好好说话,发什么火呀你!是的,那会狗剩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发现余建设的行踪了,让我派几个人去巴家庄,怎么他也给你打电话了?”老书记问道。 “是呀,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听你的意思事狗剩发现了余建设,我想也是这事,他在那发现的余建设?人哪?”霍局长问道。 “我也不知道结果呀,狗剩还没回来,其他人都还没回来。”老书记说道。 “哦,我好像明白了。看来是没有结果了,要是有他肯定会给我说的,肯定是余建设又跑了!知道狗剩是在哪发现的余建设吗?”霍局长又问道。 “不知道呀,我这一抹黑呀,当时电话里就听着狗剩很急,就说了冲我要人的话就挂了电话,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老书记说道。 “老张,你这样,等狗剩回来了,你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自从余建设消失后,公安局的人一直都在找他,直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看今天这事非同寻常呀,他肯定没跑远,就在附近区域活动,这样很危险呀老书记。”霍局长说道。 “危险?”老书记不解。 “是呀老书记,余建设消失后,曾经对市教育局长的千金伺机过报复过,但没有成功,这还是狗剩提醒过我的。所以呀,一定要尽早的抓住他,不能再让他任意滋事了,他越是隐藏就会越危险。”霍局长说道。 “哦,这样呀。”老书记说道:“我说老霍呀,怎么建设现在变成这样啦,啊?咱们做为老人真是脸上无光呀!” “嗨,老张呀,作为余建设的舅舅我很惭愧呀!看来还是狗剩说的对呀,子不孝父之过,我作为长辈责任不可推卸呀!从文革时候开始建设就埋下了祸根,劣根不除难正其身。现在回头看,尤其是在他来教育局这件事上,我太草率了。” “更不可原谅的是在他跟宋老师这件事上,我更是脱不了干系,以至于把事情闹到现在这一步,悔之晚矣呀!我对不住我姐我姐夫,更对不住党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一名领导干部的责任和良知!”霍局长说到此有些哽咽了。 “老霍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呀!一味的漠视就是纵涌,一味的迁就害人害己呀。还记的那时候我跟你抬杠吗?我是天天跟建设在一起的人,我是最了解他的秉性的,表面上看他是改了,但他骨子里那股子叛逆的心早就被扭曲了!” “人是好样的,但响鼓要用重锤敲,不敲打不成器呀!好了老霍,事已至此说别的都是废话了,种种迹象表明余建设是要破罐子破摔了,一条道走到黑了,他之所以要隐藏起来其目的就是要伺机报复,根本就没有悔改之心。” “这样吧老霍,我现在就打电话叫狗剩赶紧回来,尽快的了解情况,然后如实的告诉你,你也尽快的通知公安人员尽早的顺藤摸瓜找到余建设,以免他越陷越深,走向一天不归路!”老书记说道。 “好吧老张,我现在就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唯恐他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来,我一天得不到公安部门的消息我就一天不得安宁!不多说了老张,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的电话。”霍局长说道。 “好,最多二十分钟我就给你打过去,巴家庄很近的,估计狗剩也快到大队部了,我再催一下。”老书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书记挂了霍局长的电话,就赶紧的开始拨狗剩的大哥大。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得啦,到啦!”就在老书记把话筒紧紧贴住自己的耳朵接听狗剩声音的时候,只听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快快快!赶紧的,赶紧的进来,老霍跟我刚挂了电话,正急着那!”老书记赶紧的招呼着狗剩进来。 “没用了,跑了!”狗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道。 “嗯,预料到了,你就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在余建设的吧,在哪发现的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老书记说道。 狗剩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后老书记“哦”了一声,开始联想余建设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干什么的诸多假想起来。 “这家伙现在好可怕呀!”老书记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是呀老书记,这样下去不行呀,要赶紧的找到他呀,他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指不定哪一天会出点什么事,他一定有目的的!”狗剩说道。 “好,别急,老霍早就开始想办法了,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公安局,公安局也正在插手这件事,我现在赶紧的把今天这事跟老霍说清楚,你今天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呀。”老书记说完就开始拨通霍局长的号码了。 “老张,有消息啦?”那头的霍局长听见铃响赶紧的就拿起了电话迫不及待的说道。 “狗剩回来了,余建设是在义堂煤店被发现的,他在那里做起了送煤工,当狗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后来狗剩在售票处获悉了他的所有资料,得知了他的住处在巴家庄胡同巷子二十五号,但当狗剩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现在我派去的人还在外面寻找他的踪影,就这些了老霍。”老书记简明扼要的说道。 “好好好,我做了笔录,我现在就打给公安局,我先挂了呀。”霍局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嗨!这个余建设呀!就在家门口了,老娘老爹大家伙都在为你着急,你不回家看看,还贼心不死,你到底想干嘛哪?你就是再折腾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咎由自取?连累自己不说,还伤害了你的亲人,疯了,疯了,他已经不讲理智了!”老书记靠在轮椅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狗剩呀。”老书记闭着眼睛继续说道:“我老了,就要退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有多难吗,嗯?再难我也过来了,再大的艰难险阻我也走到了现在,那么多的困难我都一个一个的克服了!而眼下余建设这件事是绊在我眼前的一块最大的心病了。” “剩呀,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吧,不要让我留遗憾,就算我死了,就算我不感谢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也要感谢你行吗,嗯?那样我九泉之下也就安宁喽!”老书记漫不经心的说着,回想着自己的一生,算是跟狗剩的闲谈,他在静静的等待着狗剩的“胡言乱语”。 老书记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当他睁开眼睛向对面看去的时候,只见对面的椅子上空无一人,狗剩不见了。 咦?这小子溜了? 是的,狗剩早就趁老书记不备开溜了,他可不愿意听老书记没完没了的絮叨,本来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反过来正过去的没完没了,烦死人了! “剩!剩!你个狗东西哪去了呀,你给我回来!”老书记失望的拍着轮椅把手大声的冲着门外喊道。 狗剩的心情也是失落落的,虽然他恨死了余建设,恨得他咬牙切齿!但自从宋老师来到机井房,看到宋老师无家可归的悲惨遭遇和她怀里还在吃奶的孩子,他心软了。 这时候他才懂得了一个家庭的重要性!是呀,一个孩子的诞生,就意味着一个族群的诞生,一个完整的家不但是延续着人间的香火,更是一个家族兴衰对一个国度安宁的砝码,他从自己身上就懂得了一个家庭安宁的重要性。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还有旁及的所有人的是是非非,自己的一个错就会牵动那么多人的喜怒哀愁,以至于娘没了,爹走了,多亏我走的是一条人间正路,要不然又要有多少人因此因我而遭殃,这是多么可怕的教训呀! 现在又出了个余建设,他的家庭环境非常的简单,相比之下他的生活环境非常的好,一个好的念头定会让他飞黄腾达,一个恶念致使他一步步的走向了深渊,这不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吗? 当狗剩在菜市场无意中碰见宋老师的时候,当狗剩在菜市场看见她怀里的孩子的时候,消瘦的宋老师,蓬松的头发,污垢的脸,那种触动你心灵的感受,你想不浮想联翩都不行,那一刻的感受才是人类心灵最美的感受! 余建设你个王八蛋,你赶紧的给我回来,你看看你老婆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你的孩子从出生起都不知道谁是他的爹,你要是还有一点人的良知你就不能回来看看这个家?千仇万仇那是我跟你的事,这个仇是你结下的,不思悔改也就算了,干嘛还要一个接一个的结下去哪? 本书源自看书罓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混蛋和明白之间的道理(二 余建设,我现在把话给你撂这,只要你回来,我狗剩绝对摒弃前嫌既往不咎,你是男人,你是爹,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要敢于面对敢于去承担,这辈子做一件人办的事,让别人对你也竖个大拇指,别一无是处的还在拿着不是当理说,那样你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每天在机井房里的宋老师是不快乐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强装的笑脸,尤其是当她看孩子的时候,那种忧伤是无法言表的,一个家庭成员的缺失,表明的不是一个婚姻的失败,而是一个孩子的悲哀! 诚然宋老师是在赌气,这种赌气同样是在报复,是对一个人对感情叛逆的报复,我前半生受点罪,而后半生我要让你亲手做下的孽置你于死地,我死了,你同样要陪我去殉葬! 自从宋老师来到机井房,有时候狗剩都不愿意回去,他就怕看到那双眼睛,那双无助悲恋失落愤怒的眼神,那样一位温柔妩媚的女人,顷刻间变成了这样,谁能忍心哪? 狗剩走在回机井房的路上,顿感浑身无力,他没看到余建设也就罢了,可他偏偏看到了,也进行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没能抓到人,那种悻悻感就别提有多丧气了,就连他给霍局长打电话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混蛋!混蛋!你个大混蛋! 狗剩愤怒着走着,用脚用力的踢着地上的可踢之物,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頂點小說,www23 “哥——哥!” 当狗剩刚出现在机井房大门口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哥哥”的声音出现在了耳旁,狗剩猛的抬头一眼,看见屋门前宋老师怀中抱着的小盼儿正在用小手指着大门口看着妈妈说话。 说来也怪,自从那天盼儿叫了哥哥以后,大家在质疑声中还是得到了确认,盼儿的确是在叫狗剩哥哥。从那以后小盼儿每天都会时不时的,也别管狗剩在与不在都会喃喃的随心所欲的叫上几次。 大家在欣喜若狂之余,也在心里顿生一种别样的滋味在心头。孩子从小学说话大都是从爸爸妈妈开始的,是他们把他带着这个世界上的,他们是他最亲的亲人,一声爸爸妈妈是对至亲的人最好的报答! 可是小盼儿没有,他最先学会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哥哥”!这其中的味道就耐人寻味了,而且非常的耐人寻味,包括宋老师在内! “盼儿。”狗剩来到宋老师身边蹲下身子,拉住了盼儿的小手说道:“盼儿,你以后要学的话很多,你比如说妈妈,爸爸,这两句话首先必须要学会,懂吗?” 只见小盼儿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狗剩,看着狗剩的嘴,自己也在不由自主的跟着狗剩的嘴动着,他在极力的眨巴着眼睛,看样子是在非常想说话的样子,但小盼儿几经努力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觉着自己很笨,哥哥这么用心的教自己,自己就是学不会,于是小嘴一撅不高兴了。 “盼儿,咱不着急,慢慢学,你听哥哥说呀,妈——妈!”狗剩看着盼儿,鼓励着他,尽量的把口型和吐字说清楚。 盼儿还是那样神情专注的看着狗剩的嘴,极其努力着跟着狗剩的嘴型和发音张开了嘴嘴蠕动着。但嘴型有了,音没出来。 小盼儿感到非常的失落,只见他蹬了蹬小腿,舞动了几下小胳膊,而后看了宋老师一眼,又一次安静的看着狗剩。 狗剩咽了一口吐沫又一次耐心的对盼儿说道:“盼儿,这样呀,咱们一个字一个字的来呀。妈——” 只见小盼儿也跟着狗剩把嘴张圆了说道:“那——” 狗剩和宋老师一听高兴的了不得,孩子终于发出音来了,即便是音不对,但意思到了,惊喜的俩人赶紧的拍起巴掌鼓励着。 “好,太棒了你盼儿,你学的真快,你真聪明!”只见狗剩高兴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攥紧了盼儿的小手说道:“盼儿,继续努力,听我说呀,不是‘那”,而是m——a!妈——妈!” 小盼儿用力的听着,非常用心的听着,两只眼珠子瞪的圆圆的,狗剩一“妈”一点头,一拉音一顿头,小盼儿也随着节奏晃动着,狗剩跟宋老师眼看着盼儿的音就要发出来了,就等着那一声惊喜了!但狗剩仔细的详解不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小盼儿更加的一脸茫然了! 小盼儿闭住了嘴巴,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宋老师白了盼儿一眼,顿时就把脸扭向了一边。狗剩也“嗨”的一声松开了盼儿的手,腰一弯脑袋一耷拉没脾气了! 哈哈哈哈哈! 正在干活的四姨,老姚,黑子,一直都在一边干活一边听着狗剩教孩子学说话,当他们看到这个情景时,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剩呀,别瞎子点灯白费蜡啦!没用的,省点心吧你就。这孩子呀,到了会说话的时候他自然就会了,像你这样就是累死你你也教不会!”四姨说道。 “剩呀,你小时候还不如人家那,你娘整天教你你就是玩,根本就不理你娘那一套,歇会吧你,别瞎操心了!”黑子也凑起了热闹说道。 良久,狗剩看了一眼宋老师很小心的问道:“盼儿学妈妈费劲,我教他学爸爸怎么样?” 其实那会狗剩教盼儿说爸爸妈妈的时候,狗剩就注意到宋老师脸上的表情了,宋老师顿时不开心的脸色狗剩早就看在眼里了。狗剩还在惦记着今天遇见余建设的事,他现在不想别的了,就想着能让这一家人有个完整的家,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现在对余建设的看法。 “剩,你是我们的恩人,你就是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对也是对,因为你没恶意,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绝不在意!但是你要是跟我提这个人,那你就是撵我们娘俩走了,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现在就可以走,绝不连累大家!”宋老师说道。 “别别别!好好好,我闭嘴!宋老师,我没那个意思,你别瞎想呀,我就是随便说说!”狗剩赶紧的摆手说道。 “嗯,这样就好,以后再也不要提他了!”宋老师说道。 “好,我向你保证,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提他了!”狗剩攥起拳头放到了太阳穴发誓道! 狗剩没脾气了,他所有的如意算盘在这里都行不通过了,也只有作罢了。 狗剩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也是该做饭的时候了,他现在很想去鞋厂看看,但他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他只好悻悻的站了起来说了句:“四姨,做饭吧,吃了我还有事,我先去眯瞪会了,累!” “赶紧的吧,一会我叫你!”四姨说道。 狗剩拖拉着脚步走向了屋子,可就在他刚要掀起门帘要进屋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一声令所有人都振奋的声音。 “妈——妈!” 狗剩赶紧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小盼儿正在手指着他,撇着嘴笑着看着他! 不但是狗剩,这时候机井房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一起集聚到了小盼儿身上,看着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狗剩赶紧的从屋门口走下来来到了小盼儿身边说道:“盼儿,看着哥哥,你再说一遍,妈——妈!” 盼儿还是那样神情专注的看着狗剩,狗剩的神情表情嘴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的,但一到张嘴的时候,小盼儿又一次卡壳了,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那一刻所有的人的目光又一次凝集到了盼儿身上,四姨他们谁也不干活了,都在听着那一声让他们兴奋的声音。 但他们又一次失望了,他们看着一样难过的小盼儿,剩下的也只有一声叹息了! 狗剩又一次没脾气了,他真的很累,他不再枉费心机了,他再一次走向了屋子。 “记住了呀,哥哥不要紧,要首先学会爸爸妈妈,听见啦,哥哥睡会去。”狗剩临进屋子时甩过来一句。 就在同样的过程中,同样是狗剩将要掀起门帘时,身后突然间又传来了一声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声音。 “爸——爸!” 众人惊悚! 狗剩听老书记说过,也听霍局长说过,也听过老于头说过,建设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几个月大就学会说话了,几个月大就学会走路了,学什么会什么,学什么像什么。 狗剩看着宋老师怀中的那个小不点心里在想,余建设的确聪明,可他今天却落到了这个地步。那这个小不点哪?他是余建设的种,他也同样聪明过人,那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哪? 狗剩记得小时候偷过一个卖瓜人的西瓜,当他一蹦一跳抱着西瓜跑回家的时候,婉若问他:“这是什么?” “西瓜呀娘,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认识了?”狗剩问道。 “哪来的?”婉若问道。 “哎呀娘,你就别管了,你最爱吃西瓜了,我拿回来了你就吃呗!”狗剩说道。 “娘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你告诉娘,哪来的?”婉若正颜厉色的问道。 狗剩这是第一次偷别人东西,心是好的,但懵懂的小狗剩面对着严厉的母亲只有说实话了:“娘,我偷的,我是为了孝敬你!” “嗯,娘要得就是你这句话。”婉若对狗剩说道:“记住了孩子,别管是什么,是你的咱们理所应当,不是你的要拿钱去交换,万不可去拿别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懂吗?” 狗剩点点头记住了母亲的话,所以成就了现在。 还有一个人,也同样拿了一个卖桃人的几个桃子回家,当他兴高采烈跑回家给父母的时候,父亲冲着他怒道:“哪来的?” 他从小胆小,他是看母亲有病,家里条件又不好,母亲就爱吃桃,于是他大着胆子偷来了仙桃给母亲。 他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怯弱的回道:“偷的。” “偷还不多偷几个,够睡吃呀!去,再去多拿几个!”父亲训斥道。 于是他又去了,于是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逐渐的在心里永远的因为这次事,在心里埋下了永远都无法校正的阴影!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不了的情 巧儿,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要过年了,转眼间我们的新兵训练就要结束了,我们将由鄯善转往哈密下连队进行专业的课目训练了。巧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如愿以偿了,我被分到了雷达班,领队的技师告诉我们,我们的雷达叫843。 这种雷达是专门用来测高的,是配合440远程跟踪雷达一起协同完成飞机护航任务的雷达,技师让我们看了照片,我们的雷达形同切开的西瓜皮,可好玩了,今晚我们就收拾行囊,明早就奔赴哈密去连队,明天我们就看到我们心爱的雷达了。 技师说那里的生活环境比较苦,希望我们大家能克服,你比如说每月的生活费才九毛二分钱,很少见到肉腥,训练很艰苦也希望我们大家尽早尽快的完成专业训练,一个月后我们将实际登机实习操作。 巧儿,我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就是来吃苦来了,我就是来锻炼自己来了,环境再恶劣,生活再艰苦我都能克服,你看看我们老一辈,他们那才叫艰苦,挖野菜吃树皮,我们吃的馒头再黏,米饭再硬,但我们吃的毕竟是大米白面。 我们平时的活动范围就是军营,任何人不能踏出军营半步,只有到了星期天才能放假休息一天,外出也是很严格的,必须要两个人以上才允许,并登记外出时间和归队的时间,不按时归队的会受到纪律处分的。 巧儿,我买了三公斤葡萄干,他们的计量单位很个别,咱们那是按斤计算,他们是按公斤来计算的,咱们说尺,他们按公尺。葡萄干我寄回去了,你注意接收,给咱们胡同里的人每家都分点,这可是新疆最具特色的特产了。 巧儿,商量点事呗?给我寄张你的照片吧,我想你。 最后问候全家,问候咱们胡同里每一个人工作生活都顺利。 姚健。 此致敬礼! 信是下午的时候狗剩给她的,当时狗剩从兜里掏出信封对巧儿说道:“看见没,专门写给你的,没我什么事!” “咱们打开一起看吧。”巧儿接过信说道。 “得!你少来!”狗剩郑重其事的对巧儿说道:“别人的信件是私密的,是不允许偷看的,是犯法的!这是姚健专门写给你的,我可没那个资格呀!” “你看你,前几次咱们的内容不都是一样的吗,咱们不都是一起看的呀,这回怎么就例外了呀。”巧儿说道。 “前几次是前几次,这次是这次,为什么你有我没有呀,啊?这里面就有问题了,姚健聪明着那,他就是再告诉我这次的信只能巧儿一个人看,外人不能涉猎!”狗剩一字一顿口气俏皮的说道。 “胡嘞吧你就!看着你们就没安着好心!”巧儿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好不好心的自己看看就知道喽,但是记着呀,记着回信,我忙去了。”狗剩说完抬腿就走了。 还真让狗剩猜对了,巧儿是下班后回家把自己关在屋里看这封信的,她也真怕信上写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让别人看见难看。果不其然,前面说的还算可以,尤其是说生活很艰苦那段,巧儿还挺为姚健揪心的。 可是快结尾了的时候,他突然间冲我要照片,还说很想我,巧儿当时的心顿时就打翻了五味瓶,那种七上八下的劲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说句实话,对于姚健的来信我的感受是可有可无的,并没有一种非常想看到的冲动,即便是有也是稍纵既使得。再说句实话吧,每当这种感受出来的时候,去火车站送他的画面就会出现在眼前,那种离别的酸楚就会油然而生。 那种滋味是很奇妙的,你说不清它是挂念还是思念,它没有怦然心动的迫切,也不是那种传说中“望夫石”似的刚烈坚守,假如说那时候要是有一点身外事,很快就会把这事忘掉的,他不会在心里驻留,更不会有主动的想去为他做什么的念头。 巧儿坐在她上学时每天写作业的桌子上,上学时陈列在桌子上的书本还依然原封未动的摆放在桌子上,自从那次建业建宏动了她的本子以后,再也没有人动过桌子上的一粒尘土。 它是一个念想了,它是对那时候美好回忆的一把钥匙了,就像照片一样很清晰的摆放在那里,不管什么时候,一旦你看到这一切,记忆的闸门就会自动打来,你要是想关住,真就如比登天还难。 巧儿随便拿起一本书,随便的翻到哪一页,课本里的情景总会跟姚健形影不离,这是他们在一起共同学习的见证,那种记忆好像什么时候都是清晰的,照片时间久了会褪色,可它仿佛什么时候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黄变色,反而因此会更加的清新。 这时候,巧儿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下子便远离了书桌,就好像桌子上猛然间出现了一只耗子一样,吓得她魂不附体了。 狗剩的身影闪念间便映入到了她的脑海里,是那样的清晰明亮,顿时点亮了她的身心,刚才遐想的画面顿时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景连她都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就好像是一种规律了,每当她要想起姚健的时候,狗剩的身影即刻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死皮的就犹如他的性格一样,顽劣无比。 过去姚健跟自己的身影不断的出现着,狗剩的身影不断的在往她的脑子里钻,两个情景就跟打架似的在脑子里来回变幻着,最后致使巧儿的脑子几近就要崩溃了! “建业,建宏!”巧儿越想越乱,确切的说这些景象根本就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它们自己蹦出来的,时常折磨着她难以忍受! “姐,干嘛呀姐?”两只小脑袋从窗帘那边伸了过来看着巧儿问道。 “进来!你们不是喜欢这些本子吗?拿去,都拿去,快,赶紧的!”巧儿蜡黄着脸没好气的说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东西了,本来是想留个念想的,谁知道现在反倒成了折磨自己的痛苦。 “好嘞!”建业建宏没有犹豫,一头扎进来跑到桌子上就要拿那些崭新的作业本。 可就在建业建宏刚要碰触那些本子的时候,巧儿的心猛然间“砰砰”的跳的厉害了,她突然间意识到,假如现在俩弟弟把本子拿走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学龄时期美好的记忆将就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将会逐渐的淡去。 没有人会再提起它们,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见证的信物了,回忆会消失,人也会淡忘,老死而终! “住手!”突然间巧儿一声大叫,把兄弟俩吓了一大跳,建业建宏赶紧的就怔在那里了。 “滚!都给我滚!”巧儿气得什么似的冲着建业建宏吼道! 俩人眨巴着眼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而后建业伸出舌头冲着巧儿,舌头在嘴里来回快速的摆动着并发出“啦啦啦啦”的声音,随后丢下一句“变态狂”的话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巧儿气得一跺脚鼻孔里”哼“了一声,而后趴在炕上,把头蒙住被子里面身子开始抽动了起来。 是呀,这种影像摆脱不了将永远是她的痛苦,生活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姚健,一个是狗剩,她必须要选择一个,但是现在最难办的事是,她现在不能选择最爱的狗剩,姚健是她唯一的选择,可她对姚健压根就提不起精神来,谁能忍受得了这种痛苦的折磨哪? “干嘛了你冲建业建宏大呼小叫的,啊?越大脾气越大了,你看你上学时候什么时候这样过呀。”巧儿娘走进来冲着炕上说道:“怎么了巧儿,不舒服?” 巧儿娘说着话,突然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不用问,肯定是姚健寄给巧儿的。她看着桌子上的信心想是这封信的缘故?这俩孩子,见不到人了剩下的只有想念了,怎么还这样呀? 巧儿娘心里唠叨着就来到了桌子近前,随手把信拿了起来,她不认字,也看不懂,随后就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喊着建业的名字说道:“建业,你给娘看看,看看这上面写的这是什么呀,你看你姐伤心的!” “给我!把信给我!”巧儿猛然间从炕上蹦了起来,一下子就夺下了巧儿娘手里的信,然后又爬到了炕上。 “你看你这孩子,问你你又不说,到底是怎么了吗,你说你没事没道得哭什么吗?”巧儿娘问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哎!女大不由娘,管不了啦!”而后就走出了屋子。 机井房里安静了下来,这时候都没什么事了,四姨说都走吧,回去睡吧,我跟宋老师也该睡了。 这天深夜一点多的时候,四姨猛然间听到了院子里有轻微的异常的动静,这不免让她警觉了起来。 四姨屏住了呼吸,仔细的辨别着院子里的动静,但是听了很久又没有了动静。四姨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没往心里去,这是村外,夜闯野猫小动物之类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而后四姨看了一眼身边的宋老师又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嘎哒!” 就在四姨迷迷噔噔的时候,突然间好像听到了门栓的响动声,四姨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双眼一下子就瞪大了看着屋门。 “嘎哒!” 又是一声!四姨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一个字“谁!”!声音不大,她怕吵醒宋老师和孩子。 四姨说完一个翻身披上衣服就下地了,这时候她很清晰的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不用问,这是人! 四姨一个箭步就闯了出去,当她站在院子里的时候,看见了墙头上一个黑影跳了过去。四姨不由分说就打开了大门,当他四下里向着外面张望的时候,却看不到人影了。 “哪来的蟊贼胆敢在这里撒野,我是四姨,有本事你别跑!”四姨冲着旷野里喊道。 当四姨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宋老师已经被惊醒了,她坐在炕上忙问:“怎么了四姨?” 四姨一边开灯一边刚想说话,不知怎么了,她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余建设!四姨看着一脸惊悚的宋老师又把话咽了进去说道:“没事,一只野猫,没事了,睡吧。” “四姨,你看那是什么?”宋老师突然指着站在门口四姨的脚下说道。 四姨低头一眼是一沓十块一张的钱。四姨弯腰拿了起来,掂在手里,很重!四姨看着炕上的宋老师,想着那个失踪的身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仔细一咋摸还是没想不明白。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布控 第二天,四姨把这件事告诉了狗剩。 “剩,昨晚余建设来了。”四姨说道。 “啊?”狗剩闻听大吃一惊,而后转动着眼珠子说道:“行凶来了吧?” “看样子不像,他临走时往屋里扔了一百块钱,你看。”四姨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一沓钱给狗剩看。 狗剩“哦”了一声说道:“宋老师知道这事吗?” “看样子是没察觉出来,我骗了她,我说是野猫,钱是我穿衣服时掉出来的。”四姨说道。 “你信吗?”狗剩看了一眼厚厚的那一沓钱说道:“反正我不信。” 四姨“嗯”了一声说道:“也是。那这钱怎么办?” “入库,给了李姨,但这件事不要再在宋老师面前提起了,就当没发生过。”狗剩说道。 “嗯,有道理。”四姨沉思着说道。 “你们忙吧,我去找老书记,把这件事告诉他,看他怎么说。”狗剩说完就走了。 “哦,看来这事有转机了,有点良心发现的意思了。”狗剩来到大队部,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书记,老书记沉思着说道。 “狗屁!就他那样的狗也能改了吃屎?”狗剩吧嘴角撇得老高说道。 “要看现象。你看看他以前对市教育局长女儿做的事,那是一种情况,可现在哪?又是一种情况了,那一百块钱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老书记说道。 “拉倒吧你!你就知道想当然!那一百块钱就能证明他回心转意了?要说他还有点良知,那是他给孩子的,对宋老师,对他所犯下的错他压根就没有回心转意!”狗剩说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他早应该回来了,跪在他父母面前请求他们的谅解。” “跪在宋老师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忏悔以前的劣迹,痛改前非,老老实实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这才说明他彻底反悟了!否则,他这辈子除了做坏事,他就不知道做好事是什么感觉!” “哈哈!看来你对余建设的偏见太重了。我是了解他的,你就拿他在文革时期批斗我那件事来说吧,事后他确实反思了,只是不彻底罢了。你再说这回这件事,事情是明摆着的,他就是再恨市教育局局长的女儿,但他所有的碰壁计划都会让他反思的。” “毕竟这是个好的开始,我没说他彻底反悟了,他拿钱的态度和拿刀子的态度这不就说明了他思想的变化吗?良心的发现会举一反三的,人到了绝境尤其是他这样的人,我想他是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老书记说道。 “你就会唱歌!好人你说他一个错,他会越变越好的,坏人你说的他一百个好他都是越陷越深的,我就不信……” “好好好,咱俩就不要抬杠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老霍,看他怎么看这件事。”老书记说完就拨打起了老霍的电话。 “喂,老霍吗?我,老张。”老书记听出了对方的喘息声,不用问就知道是老霍了。 “有事?”老霍问道。 “是这样,昨晚余建设又现身了,在机井房。事件发生在夜里一点多,机井房里就四姨和宋老师还有孩子。不过这次他不是去行凶的,是去良心发现的,扔了一百块钱就走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呀?”老书记说道。 “良心发现?”老书记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霍局长急不可耐的说道:“我再不会上别人的当了!我就认准了一个理,像这样死不改悔的走资派一定要打倒,绝不姑息!他什么时候不主动回家,公安什么时候抓不到人,就说明他什么时候不肯悔改,这根弦决不能放松!” “那你说怎么办?”老书记问道。 “布控!严密的布控!绝不能让他有丁点的空子可钻!我现在就给公安局打电话,种种迹象表明,他就在附近这一带活动,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是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老霍说道。 “你那样会让他走头不路的,你想逼死他呀?”老书记说道。 “咎由自取!不跟你这个老顽固说了,我一定要大义灭亲,否则我就是千古罪人!”霍局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哈哈哈哈哈!”狗剩看着老书记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我说的不对吗?”老书记看着幸灾乐祸的狗剩问道。 “对个屁!”狗剩说道:“你看看人家霍局长说的话,多斩钉截铁呀,这才叫彻底的反悟!你看他以前对余建设是什么态度,你在看现在是什么态度?这才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再看看你,什么呀你是!” “嗨嗨嗨!过了呀!什么词呀你!”老书记白了一眼狗剩说道。 “我就是那意思。我还是那句话,余建设一日不回家就是危险,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愧为是红卫兵的头,公安局的人抓不住他,说明他还是有一套的,他是不会服输的,你瞧着吧,这家伙指不定会给你闹出什么动静来!”狗剩说道。 老书记不说话了,他现在不去想谁说的对与错来了,他就想着余建设是不会也不敢再来村子里伺机报复来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罔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好事多多后的思考(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的手机响了,狗剩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队长打来的。 “喂,一队长,有什么指示吗?”狗剩问道。 “哎呦我的大书记呀,我哪敢在你面前说指示呀,我只有请示的份。要说今天这事吧也算不上请示,而是请求。”一队长说道。 “咱们各管一片,谁也不碍谁的事,我也不敢把手伸得太长了呀,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狗剩说道。 “哈哈哈!剩呀,你一伸手就是大手笔呀!今天的水泥库存问题不但解决了,还增加了产能,按照公司规定,业务提成,增效奖励,有特出贡献的都有一定比例的分成。我说剩呀,这钱是你的呀,快来拿钱吧,我就怕你不要,所以才说是请求呀!”一队长说道。 “哦,这么回事呀,我就说嘛,我给你们帮了那么大的忙,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着过年的时候也要意思意思吧,你说对吧一队长?”狗剩一听给钱心里就乐了,他哪能不要呀,他现在要的就是钱,他没忘记买车的事,这钱他是一定要要的! “剩呀,我们没有意思,只有制度,一切都按制度办事。我做为厂长,想的就是厂子里的事,不管是谁,只要为厂子做出了贡献一律一视同仁。” “你的一个点子可以说救活了一个厂子,你的作为已经超出了奖励的范畴,除此之外,更应该给你一个额外奖呀!我代表水泥厂的全体职工向你表示感谢,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我已经把你应该拿的钱都准备好了,不用耽误你多大功夫,你来了拿上钱就能走人!”一队长说道。 “你还来真的呀?”狗剩在心里大概算了一笔账,就库存一项那就是个了不起的数字,按每吨百分之五的提成那要多少钱呀?再加上绩效奖励,我这也算是突出贡献吧,再加上奖励,吓得狗剩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看你这人,这是开玩笑的事吗?赶紧的来吧,否则这笔不菲的钱没法下账呀,谁也不敢动呀!赶紧的,出纳会计领导们就等你来了,都在这等着向你表示感谢那!”一队长诚恳的说道。 “那好吧,那我就盛情难却了。”狗剩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狗剩挂了电话,还没往屁股后面挂,大哥大又响了起来。狗剩又赶紧的拿出大哥大一看,原来是三队长的。 狗剩一看就犯了嘀咕,心想接连两位大厂长给我打电话,莫非这个也是给我送钱的?今年的锅炉销售也是很喜人的,就一项搬迁工程,每个村的冬季取暖最少的也要了三台锅炉,出了吴家庄和小沿村以外要了三台以外,你像翟营和高营几个大村都要了六台锅炉。 这家伙,这帐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几十台锅炉呀,那是怎样的销售量呀?去年把三队长累死,今年能把三队长急死!就他们厂子那点地方,一旦有了大活就跟豆腐作坊一样,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不得已,三队长分别在其它村租赁了三块地方。 招收了大批的工作人员,厂子里的技术员们都成了忙碌的“甩手掌柜”的了,他们出了看图解决技术问题,就是教他们干活,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插手。 三队长办公室里的电话每天都打爆了,一会这个技术员请示这个,一会那个技术员问那个,三队长整天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喂喂喂”“好好好”什么叮嘱之类的话,嗓子每天都是哑的,没一天安省过。 遇到技术上的难题了,解决不了了,他就打电话请浩然帮忙,最后把浩然也搞得精疲力尽的。记得有一次三队长都不好意思了,但一个小小的改造问题他解决不了,不问浩然就办不成事,不得已他拿起电话支支吾吾的才把问题说清楚了。 浩然看出了三队长的心思说道,三队长呀,你不要客气,锅炉厂是咱们村的,我虽说不在村里了,但我也有这个义务,你不要不好意思,有问题尽管大胆的说。估计这样的机会不多了,明年我就要去北京了,那时候锅炉厂要是需要我帮忙恐怕我就帮不上了。 三队长闻听很费解,电话里就能解决问题,不都是这样的吗?你就是出国了一个电话,我看着图纸也能解决问题呀,怎么就帮不上忙了哪? 后来浩然在电话里说,明年的北京之行是去一个秘密的地方,搞一项秘密的科研工作,按照规定是不允许打电话的,这样就制约了跟外面的联系。 这回三队长懂了,看来浩然真是位深不可测的技术人员,连北京都向省里要人了,而且还是去完成那么艰巨的任务,人才呀,真是位栋梁之材呀! “喂,三队长,有事?”狗剩接通了三队长的电话说道。 “赶紧的过来,找你就有事,赶紧的。”三队长说道。 “兴师问罪?”狗剩听着三队长命令式的语气,眯缝起一只眼睛说道。 “哎呀我的大书记,哪来的兴师问罪呀,你除了贡献就是贡献,不是你有罪,而是我这个厂长无能!赶紧的吧。”三队长说道。 “嘛呀你这是?你少来!我的工作碍妨不着你,你也碍妨不到我,要是好事我肯定去,要是让我干活之类的咱就免谈,我可没那个时间。”狗剩说道。 “是好事我的小祖宗!你张了一下嘴,我们就能吃三年!给你钱,你今年的业务分成,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人过来就行。”三队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嗨我说三队长呀,我狗剩帮了你那么大的忙,跟我说话还不客客气气的,怎么听着跟我犯了错一样呀?你看人家一队长,那个客气劲,说的你心里比拿钱都高兴。你再看看你,属我帮你忙帮的大,是不是你觉着我是应该的呀,啊?不待这样的呀!”狗剩说道。 “哎呀你就别较真呀,我这不是累的嘛,我现在说话都费劲,你就体谅体谅吧,回头我请你吃饭。”三队长还是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这话听着还算顺溜,不过呀三队长,要多注意身体呀,别跟老书记一样累垮了,现在也没什么大活了,厂子里留几个人就行了,该放假的就放假,轮着班的不就缓过劲来了吗?”狗剩安慰着三队长说道,他确实累,这是狗剩能想象得到的。 “说的倒轻巧,谁放假我能放假吗?当这个厂长就是奔着死去的,想活就别干这个厂长!我可告诉你剩,过了年你就是书记了,我可有个请求呀,我请求在大队部里挂个闲职,算你照顾我,让我也省省心多活几年!”三队长说道。 “你门都没有,想都别想!我可告诉你三队长,你要是给我调皮捣蛋,我天天上你们家上房揭瓦,你想安稳,我让你全家都安省不了,不信你就试试!谁都一样!干嘛呀这是,我还没上任你们就挖我的墙角呀……” “哎呀,哎呀,嘛呀这是,啊?剩呀,我就是说说,给你个棒槌你还当针了!赶紧的吧,顺便还有给你父亲的一笔钱,你一快拿走。”三队长打断了狗剩的话说道。 “嗨嗨嗨!我告诉你,我不拿呀!他是他的,我是我的,这事一定要分清楚了!”狗剩说道。 “剩,明年你爹就要去北京了,你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别让他伤心了好不好,嗯?这是他的意思,说家里人多,哪都需要钱,我一个人这点工资就够了,让狗剩替我拿了吧。剩呀,你看你现在工作生活多红火呀,靠的是什么哪?不就是上善待老人,下体恤你的工人们吗?” “这是态度问题,态度决定一切,心生一个不好的念头,就会招来一大推麻烦事,善待好了生后,你的事业才会一马平川呀!好了,不多说了,赶紧的来吧,就等你了,不然这笔钱没法下账。”三队长说道。 是呀,三队长的话是语重心长的,也是对的,自从爹走了以后就回来过一次,他不是不想回家,现在大家都想通了一件事,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大家都在渐渐的淡忘那件事了,家里不能再有事了,也不能再出事了。 他是我的亲人,也是大家的亲人,我们不能没有他,他也离不开家。就村里开始搬迁一事,狗剩还特意给浩然打了电话,征求他的意见,浩然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说道,剩呀,有事你们大家商量,别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没意见,全听你们的。 电话的声音是沙哑的,说话的语气是诚恳的,没有顶点的做作和不满。浩然放下了,他把一切都放下了,在这个大家庭里其实最应该放下的人是我,我的一个态度就将决定着这个家的安宁,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这件事早就应该想明白了。 狗剩挂了三队长的电话,刚想回村,就听着屁股后面的大哥大再次响了起来。 嗨!邪门了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电话一个接一个的,还都是大好事,这个电话又是谁打过来的哪?狗剩一看电话号码,原来是老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他找我干嘛呀,他肯定不会给我钱,他也没理由给我钱呀?看来好事不过三呀! “喂,嘛呀老书记,有事?”狗剩问道。 “我问你那,打一次占线,打一次占线,半个小时了才打通。”老书记说道。 “刚才是一队长和三队长跟我说话了,唠叨了半天,现在没事了,你说吧。”狗剩说道。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好事多多后的思考(二) 老书记一听笑了说道:“我明白了,好事嘛,是不是让你去拿钱呀,啊?” “还真让你给猜着了,还是老书记判断的真准确,就是让我拿钱去的。”狗剩说道。 “这事就不用判断,年终了嘛,每年都是这样的呀,该结算的结算,该发奖金的发奖金,业务上也不例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呀?你们鞋厂的年终效益奖金奖金发下去了吗?”老书记说道。 “发了呀老书记,前几天发下去了,要说李姨还真行,一辈子没有碰过会计工作,她按照村委会规定的百分比,人家一下就算出来了,看来还是有文化好呀!哎,老书记,你别光打岔呀,你找我什么事呀?厂子里的事你不用管,你就说正事吧。”狗剩问道。 “你这个傻小子,过年了嘛,都是好事,一队长和三队长找你是好事,我找你当然也是好事呀!”老书记说道。 “你快拉倒吧你!人家那是实权派,说话算数,你说你空架子一个,光杆司令一个,你说你找我还能有什么好事?我就不带信了!”狗剩说道。 “我掌握的是大局,你以后也要这样,真是好事!这不年终了嘛,你以后也要面对这样的事。市里区里传达了指示,要评选优秀青年农民企业家,你当之无愧呀!这不是大好事吗?”老书记说道。 “拉倒吧你,谁喜欢你那个呀!钱钱钱,我现在需要的是钱!” “有呀!你即是当代的优秀青年,又是当代的企业家,我的报告早就打上去了,人家听说是浩然的儿子,二话没说就批下来了,直接就批下来了,这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两项加起来两千块钱那!”老书记高兴的说道。 “停停停!你打住!照你的意思是说我走到现在是沾了我爹的光?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因为他才成就了我?”狗剩一听这话声音就提高了八度,那眼睛眯缝的,嘴角翘的,就跟要他命似的! “我说你这孩子懂点好好不好,啊?怎么一提你父亲你就横竖不爱听呀,啊?他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但你也要讲究个理由呀是不是?” “事情的始末我是最清楚的,给他一个机会嘛,大家不都给了嘛,我都给了,包括受害者豆芽都给了,你干嘛还要不依不饶的哪,啊?” “剩呀,一件事要统筹考虑,刻板的叫板你会毁了大家的,就算牵扯到你的切身利益,但豆芽,李姨两人比你更委屈呀!她们的的想法和作为才是咱们的镜子呀!” 老书记的话一语中地,正说在了狗剩的心坎上。 是呀,情感伤疤的愈合不单单要靠时间的弥合,更要靠自我心理的修复,何其难而不为难,这是狗剩在逐渐明白的道理。 “别跟我唠叨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你娘们呀!说点实际的吧,你刚才说给我两千?哦,我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才两千块钱呀?你知道一队长和三队长给我多找钱吗?打发要饭的呀你?”狗剩不提那个话题了,他已经明了老书记说的意思。于是,他打岔拐向了另一个问题说道。 “剩,你这个想法又不对了,你听我给你掰掐这个道理呀。你是个孩子,我不管你的想法在单纯,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明白,你这可是天大的错误!” “你想干嘛呀你,啊?我现在是在代表党再跟你说话,你马上就要转正了,你也很快就是一名真正的党员了,党的最优秀的品质就是廉洁奉公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你知道过去立了功或立了大功的人是怎么得到奖励的吗?” “他们不求回报,他们不贪图享受,就是一个通报一个嘉奖,那名声远扬,那自豪劲,你就是再给更多的物质都消弱不了他们的意志和他们带领群众对寻求真理的追求。现在也一样,那时候过来了,凭借着这种精神走过来了,现在国家进入到了新的历史时期,你们也赶上了好时候,也更不能忘初衷呀。” “党的信念是一种传承,传承的是什么?是精神!在新的历史时期下,我们提倡金钱的奖励为鼓励,但不能拿金钱的多少去对待工作的态度,对信仰的歪曲,也不能因奖励的多少而削弱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这就是纯正的共产党人,以前是这样,现在同样是这样。” “剩呀,作为新一届的带头人,一定要正确的认知这层关系呀,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然会跑偏的。以后你就是书记了,重担在肩呀,为百姓着想是你的责任呀,带领百姓走向富裕之路你更是不辱使命呀!” “我就要走了,留给你的难题可不少呀,你像旧城改造问题,像余建设他爹娘这种特殊情况怎么解决,像宋老师她姑姑这些五保户咱们作为政府应该怎么对待,等等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你思考的事了。” “整个村子现在都搬迁的差不多了,余下的问题是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安置好特殊群体,解决好特殊人群,你比如说那些还不不愿意搬迁的人,这些都是事!做企业是一码事,解决好百姓切身利益又是一码事,处理好那些疑难问题更是事!” “剩呀,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些问题了,你不得不考虑了,这就好比是两条腿,缺一不可呀,一定要慎之又慎。好了,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过来吧,咱们商量一下表彰大会的具体事宜。”老书记说道。 “表彰大会?就我一个人?”狗剩问道。 “不是的。还有巧儿,她是技术革新标兵,企业管理的精英,她对村里的贡献,她的积极向上的精神都值得大力提倡呀,以此带动更多的年轻人都加入到企业里来,让我们企业注入新的活力,为创收增效再添一把火呀。” “巧儿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示呀,非常的可取,我们一定要鼓励呀。还有一队长,三队长,厂子里的任劳任怨有突出贡献的人,凭借新春之际,我们都要表彰,为来年能有一个更好的开始,鼓舞干劲,拓宽思路,我们一定要把这把火烧起来呀!”老书记说道。 “哈哈哈!” 狗剩笑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听老书记这样说过话,这是唯一的一次!从开始跟老书记接触时,想在村里做出一番事业时,他就横下了一条心,他一定要在村里混出个人样来! 那时候老书记就开始诱导他了,但狗剩不懂,经常把老书记气得颠三倒四的,就好像狗剩不懂事,他也不懂好一样,经常闹的俩人和众人对在这俩人的匪夷所思来。 在渐渐的工作中,狗剩好像渐渐的明白了点什么,他在逐渐的认知到老书记的用意,他在用另一种对待自己的特殊方式扶持自己,尽管自己对他再大不敬,他也是一笑了之。 今天的谈话是老书记最后跟他谈话了,开完表彰大会等到开工,老书记宣布了上级的任命书老书记就退机二线了,这也就意味着一个新时代就要开始了! 成就狗剩的历程是短暂的,但这个历程的在狗剩心里的烙印是深刻的,过程中的那一幕幕他这辈子都是难忘的,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磨难,顺风顺舟不是骄傲,而是重击后对生活的沉重思考的结果! “对不起老书记!” 狗剩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间哽咽了,他突然间觉得太对不起老书记了,自从他来到大队部他总是跟老书记抬杠,没大没小的不说,还经常出言不逊,就算开会的时候他都不给老书记留情面! 事就怕反着想,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狗剩一下子就明白了老书记过去的作为,那样的宽容,那样的逼迫,老书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着想,所有的事都在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错了严厉的批评,对了也不表扬,就是个嘻嘻哈哈。 看似老书记在漠不关心,实则是老书记在默默的呵护。这一份关爱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做到的,他对自己的观察和审视,那是在精心策划和运筹的! 他今天的整个感悟是非常惊醒的,他此时此刻就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一个理的验证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和感悟的,就犹如打开一个走投无路的洞,一旦打开,便豁然开朗了! “快拉倒吧你!你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啊?我可以简短,但你的简短才是真理呀!话不多说,你赶紧的给我滚过来,三天后就是表彰大会,我不跟你商量跟谁商量呀,啊?”老书记说道。 “好的老书记,我现在就过去。老书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说那句话了,以前我对你说了太多的‘你快拉倒吧’,还有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我就是个孩子,原谅我吧!”狗剩说道。 “嗯,剩呀,等你这句话,我为了等你这一天我盼了很久了,今天你终于长大了!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想起了一句话——平步青云呀!好好的干吧剩,就凭这个,我人退心不退,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还有一寸气在,我就是你将强的后盾!” “哈哈哈!老书记,你可不知道,他拿奖金相要挟,想知难而退,我当即就给了三队长一个下马威,他想开溜,让我给痛骂了一顿,一队长舔我屁股钩子……” “嗨嗨嗨!咋么说话了你,啊?三队长那么受人尊重的人你也敢大不敬?你对一队长也敢胡言乱语?告诉你狗剩,我最后一颗枪子就是他为我吃的,你去看看他的一根肋条,你知道他为什么走路都是一边倒吗?就是这个原因。” ”你可别小看了我们这些歪瓜裂枣的人,各个都是心怀天宇的栋梁之才呀!” “以后记住了呀,这些老革命们身上哪个都有故事,那些故事都是让你没有理由的去尊敬他们的,只要他们人在,都是你的良师益友,只要有人胆敢恶意滋事,哪个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狗剩不说话了,他也不敢说话,此时此刻留给他的就是深深的思索了;他现在面对着老书记就有一种感觉,他就是说一句话,那就是天大的错误! 本書首发于看書網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买车去(一) “喂,欧亚先生吗?”狗剩拨通了欧亚先生的电话问道。 “欧亚,狗剩呀,你又有什么事呀?”欧亚先生回道。 “唉我说欧亚先生,什么叫‘又有什么事’呀,啊?你会不会说话呀?好久不见了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呀?”狗剩说道。 “欧亚,我一看到你的电话我就浑身哆嗦呀,肯定没有好事的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快过年啦,我可不想沾上悔气呀,你让我怎么跟你客客气气的说呀!”欧亚先生说道。 “我有你说的那么坏吗,啊?就算你到了霉也是你做了坏事的原因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告你呀,你不是说了嘛,马上就过年啦,不要没事找事,嘴下积德呀!”狗剩说道。 “欧亚,我这忙着那,有事赶紧说的啦,我可没工夫跟你闲聊呀?”欧亚先生说道。 “都到了年根低下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都一年到头啦,挣钱没够呀?我告你呀,今天我不管你再忙你也要给我歇一天!”狗剩毫不客气的说道。 “欧亚,你看看怎么样,你一出现我就要倒霉啦,我没说错吧。我也告诉你,我正在收尾,再忙乎三天大棚里都就关门了,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没时间呀!”欧亚先生一听就急了。 “让你妹妹盯会摊吧,卖多卖少就那么回事了,我找你真有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要买辆车,这不是件小事吧,你说我又不懂怎么挑车,一是坐上你的车,你跟我一块去,二是买车的时候你给我把把关,就算你给朋友帮帮忙好不好,我求你了欧亚先生!”狗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欧亚,你的理由好充分呀,我都没法拒绝了。你说你也是的,非要今天买吗?三天后不行吗?那时候我就彻底不忙了,那时候你说去哪咱就去哪,办完事了哪怕我请你吃饭都成!”欧亚先生说道。 “不行!哦,你没事了人家卖车的地方不放假呀,你说谁不就是几天的事啦,你关门了,别人谁都关门了,到时候你就坑死我了,你说你安得这是什么心呀你,啊?你跟我再有仇也不能这样算计我吧?痛快点,你就说去不去吧!”狗剩一听欧亚先生这样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说道。 “欧亚,看来你说的是对的,那好吧,你过来吧,来了咱们就走,过年了,我可不想让你骂我,图个吉利吧。不过呀狗剩,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买了车先让我开几天,对不对呀,我开几天新车也给明年争个好彩头!”欧亚先生说道。 “没问题,我狗剩爽快得很,都不是事!那我可去啦。”狗剩说道。 “欧亚,赶紧的啦!”欧亚先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是呀,该过年啦,厂子里再有几天就全部放假了,即便有买鞋的,库房里的鞋足够应付得了。 这两天狗剩闲着没事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天,他在琢磨着老书记说的特殊人群的安置问题,你比如说余建设他爹娘和宋老师她姑姑这类人群,你让她们这些人出去盖房子,他们哪有这个能力呀,全村不止他们两户,这些人安置不了,旧村的改造问题就无从解决。 狗剩看中了一块地方,在搬迁房的西面距离京广铁路二百米的地方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想在这里盖一处孤寡老人居住中心,由政府出钱,他准备向上面申请一笔资金,大队部在出一部分,把这里也盖成二层楼房的独立的生活区,由大队部统一管理,属于公家财产,只让这部分人群居住。 把这些人的居住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不愿意搬迁的住户就好办了,把凡是搬迁出去的空房子全部拆除,到时候他们自己就搬出去了,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目数就行,明年上班后一个会议就能解决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村里的规划进程是一定要搞下去的。 买车去,今天挣了那么多的钱我干嘛花呀,我要是提出来买一辆车大家伙是不会反对的。果不其然,没一个反对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谁都不配买,就你狗剩配买一辆车,李姨当即就应承了下来,并说什么时候要钱尽管说话。 “呔!”当狗剩刚刚走到南三条市场一号大厅门口的时候,猛然间身后一声“呔”,吓得狗剩一机灵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嘻嘻姑娘再跟他恶作剧! “嘻嘻嘻!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嘻嘻姑娘开心的一缩脖冲狗剩一笑说道。 “嘛呀你这是,啊?大白天的活见鬼啦!”狗剩白了一眼嘻嘻姑娘说道:“你哥哪?” “你不想我呀?见了我一点高兴的样子都看不到!”嘻嘻姑娘小嘴一撅说道。 “哎呀我的大小姐,想,哪有不想的呀,怎么着,今年过年别走了,就在我们这过吧,我天天开着车领你玩!”狗剩说道。 “呀!真的呀剩,这可是你说的呀,你可要说话算话呀!”嘻嘻姑娘顿时就认真了起来说道! “得,你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跟你哥哥说吧,他没意见我更没意见,省得他老说我拐卖妇女儿童,我可受不了这个!”狗剩脑袋一不楞说道。 “反正我不管,这是你说的,反正我赖上了,嘻嘻!”嘻嘻姑娘身子一扭说道。 “欧亚!我说狗剩呀,你少欺骗我妹妹呀,她天真的不行,你一句话就能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来到这你可要守规矩呀,你不能出尔反尔呀!”这时候欧亚先生从大门内探出了头冲着狗剩大惊小怪的说道。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狗剩手指着欧亚先生对嘻嘻姑娘说道:“你哥哥已经跟我说了,不让我跟你来往,也不让我跟你说话,这可是我们俩定的规矩,你可别赖我呀,我要是不理你了,你就找你哥哥算账去!” 狗剩说完就走进了大厅里面。真是到了年末了,平时熙熙攘攘的进货人已经消失大半了,顿觉大厅里很是冷清,就连欧亚先生的柜台前都看不到进货的人。 “这就是你说的忙的不行呀,啊?”狗剩手指着空荡荡的大厅对欧亚先生说道:“你能不能诚实点呀,你瞧你这买卖,要我早关门了,开车带上你妹妹在郊县好玩的地方好好的玩几天,然后再回家高高兴的过大年,比什么不好呀!” “欧亚,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呀。”欧亚先生说着拿起一个笔记本来对狗剩说道:“你看看本子上记得这个名单,这些都是提前预定好了的,说来人就来人,人家就怕我关门不干了!我要是关门了,谁替我讲信用呀?信用至上呀我的狗剩!” “得啦!就你这张嘴不砸锅,整天把信用挂在嘴上,我可没见过你办过一件人事,你还是赶紧的,有话还是在路上再念你的生意经吧!”狗剩说道。 “欧亚,小妹呀,你替哥哥盯会摊吧,我们一会就回来。”欧亚先生对嘻嘻姑娘说道。 “我不,我也去!”嘻嘻姑娘一扭身子说道。 “欧亚,我说小妹呀,你就让哥哥省点心吧,回来有的是你玩的时间,但买卖不能丢呀好不好的啦?”欧亚先生哀求着说道。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呀,你可不许反悔!”嘻嘻姑娘一听双脚一蹦一拍手一脸惊喜的说道。 “欧亚,我怎么奈何的了你呀?都过年了,小妹也跟我辛苦一年了,我不得让你放松放松的啦?赶紧的吧,你哥哥不疼你疼谁呀?”欧亚先生对嘻嘻姑娘说道。 “真的呀哥,你真好!”嘻嘻姑娘说完一下子就蹦到了欧亚先生身上,抱住欧亚先生,在欧亚先生的脸上“吧”就来了一口! “欧亚,你看到啦?你说我拿我这个妹子有什么办法啦?疼不是,恨不是,整天急的人心肝都疼!我亲了她一辈子,可你一出现心里就全是你了,我这辈子算是瞎操心了!赶紧的,再不走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的!”欧亚先生指着嘻嘻姑娘对狗剩说道。 “自己在家听话呀,我们去去就回。”狗剩对嘻嘻姑娘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嘻嘻!“嘻嘻姑娘说道。 欧亚先生开过来他的车,狗剩坐了上去,只见小轿车沿着南三条自由市场一直向北开去。 “咱们去哪?”狗剩坐在车上问道。 “欧亚,当然是北二环啦。过了运河大桥一直向西,过了赵陵铺再向西不远有一个卖车的地方,那里的车都很好的啦。”欧亚先生开着车说道。 “哎欧亚先生,你说买一辆黑色的好呀,还是买一辆白色的好呀?”狗剩坐在车上闲问道。 “欧亚,当然是黑色的好啦。“欧亚先生说道。 “为什么?”狗剩问道。 “欧亚,当然是端庄大气很适合男孩子开了,车跟人要相配才能显示出你的身份啦!”欧亚先生说道。 “嗯,有道理。哎,不对呀,你也是男人,那你怎么买一辆白色的车呀?”狗剩问道。 “欧亚!这个问题你去问我那个宝贝妹妹呀,女孩子就喜欢白色的了,我拗得过她吗?闹死你了都!”欧亚一听这话把嘴撇的跟什么似的说道。 “哈哈哈!”狗剩一听哈哈大笑着说道:“告你,都怨你,都是你惯的,你怪谁呀!”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辋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买车去(二) “欧亚,没得办法啦!妹妹如女儿呀,我们俩差五岁,记得小时候我领着她玩,她骑在我脖子上,我在前面走着,她在我脖子上笑着,嘴里‘那,那,那’的,那时候可好玩了!现在不行啦,越来越不听话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愁人呀!”欧亚先生回忆着说道。 “女孩大了留不住呀。欧亚先生,咱们没事就是闲聊呀,你也别生气。这女孩子大了呀,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以我看呀,你就放开手脚,只要她高兴,她这辈子幸福就是你的福气,你要是硬拧着来,她还不跟你记仇呀!”狗剩心平气和的说道。 欧亚先生白了狗剩一眼说道:“欧亚,话是那么说,理也是那么个理,但是她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欧亚先生的话让狗剩想起了他们以前说过的话,于是狗剩也白了一眼欧亚先生说道:“我说你这人可真侥幸!你就那么怕我呀,啊?这天底下就没人不尊重我狗剩的,我到哪都是一块宝,你说谁见了不待见呀?” “可唯独你,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一样!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跟你妹妹压根就是不可能的,我向你打了保票的,你说你怎么就不放心哪,啊?” “欧亚,那也不行呀,我妹妹一天嫁不出我就一天不放心,我不管他嫁给谁,反正你是想都别想了!我也跟你说过了,你这人太厉害了,我们家没一人能降得住你的,我们兴旺的家族企业不能落在你手里!”欧亚先生再一次重复着以前说过的话说道。 “你说你这人!你说你这人!“狗剩气得用手指头读点着欧亚先生气得手都哆嗦了,他冲着欧亚先生哆嗦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最后没辙了说道:“我今天买车离不了你,要不然打死我都不会来找你这号的杠头!” “欧亚,我也再次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我谈这个问题,别的什么事都可以。”欧亚先生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快拉倒吧你!一件事结了仇,百件事都有仇了,以后一切都免谈,开你的车吧,气死我了你!”狗剩狠狠的剜了一眼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一会买上车你开着我的车直接回家,我也开上你的车直接回家,我回家时准时把车还你就是。”欧亚先生说道。 “那不行!我还有事,等我办完事了不用你说我肯定走,你以为谁爱搭理你呀!”狗剩愤愤的说道。 “欧亚,你又有什么事呀,我看你是不给我捅出来点麻烦事你是不罢休呀!”欧亚先生说道。 “你妹妹说你有照相机,我想买了新车我跟我的新车照几张相,照完了我就走,你看怎么样?”狗剩说道。 “欧亚,干嘛那么着急呀,我还你车的时候把相机给你,随你怎么拍,来年你再给我都行。”欧亚先生说道。 “我急用!我兄弟在部队这是你知道的,我买了车给他邮几张照片,你说那该多露脸呀,他肯定会高兴的不行!”狗剩美滋滋的说道。 “欧亚,你说话什么时候都不能反驳,你的话就是理!”欧亚先生说着看了狗剩一眼又说道:“依你吧。但是拍完照你就走,不许带我妹妹。我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我是想着咱们买好车你就回家了,她根本就见不着你!” “这下可倒好,你一会去她又该闹腾了!嗨,真是服你们了!”欧亚先生看了一眼狗剩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 “哈哈哈!那我就管不着了,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呀!”狗剩一听笑了说道。 一路上很顺利,就那么几款车,狗剩看着哪辆都高兴的不行,根本就不用挑选,只要价钱合适,随便哪辆都可以。 “欧亚,那就这辆吧,我也喜欢。”欧亚先生指着一辆黑色轿车说道。 “行吧,这事你说了算!”狗剩看着新车满意的说道。 一切手续都办完了,狗剩抢先坐在了自己的新车里对欧亚先生说道:“先让我过把瘾吧,回家咱们再换过来,你回去先去拿相机,我在市场等你,开拔!” 狗剩话落马达声就响起来了,一踩油门只见轿车“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欧亚!小心,那可是新车呀,不能那样开,会把车开坏的我的小祖宗!”欧亚先生跟急得什么似的,就好像狗剩是开着他新买来的车一样冲着狗剩吼道! 狗剩哪听他的呀,说话间小轿车就没影了! “哎呀!剩,好漂亮呀!”当狗剩把新车开到市场上的时候,把嘻嘻姑娘叫出来,美了吧唧冲着自己的爱车一指,嘻嘻姑娘狂喜着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惊叫道。 “兜一圈?”狗剩看着嘻嘻姑娘说道。 “好呀好呀,赶紧的,嘻嘻!”嘻嘻姑娘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就钻进了车里! 狗剩看了一眼大厅里欧亚先生的摊位对嘻嘻姑娘说道:“你不管摊位啦?” “你赶紧的吧,婆婆妈妈的怎么跟我哥一样呀,嘻嘻!” 狗剩看着嘻嘻姑娘摇了摇头说了句:“我算看出来了,不但你哥对你不放心,连我都对你不放心了,像你这样的我可不敢用!” “你开不开?你不开我可开啦?”嘻嘻姑娘冲着狗剩说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使不得呀!”狗剩一听这话吓得狗剩赶紧的就钻进了车里,而后又对嘻嘻姑娘说道:“咱可说好了呀,咱就在大门口这转悠几圈,不然一会你哥哥来了你挨骂我也会受到牵连!” “行行行,赶紧的吧,嘻嘻!”嘻嘻姑娘坐在车里看看这摸摸那高兴的催促道。 “欧亚!我说狗剩呀,我教你开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教你的呀!这是新车,一样注意保养,首先新车前三个月一定要慢开,等都磨合好了再快开……” “知道啦!”狗剩在车里打断了欧亚先生的话说道:“那不是高兴嘛,你看我现在这不就跟兜风一样吗,还不如走得快。” “欧亚,赶紧下来吧,相机拿来了,赶紧拍吧。”欧亚先生说道。 狗剩跟嘻嘻姑娘下了车,狗剩在车前摆弄着各种姿势,欧亚先生不断着在按冻着快门。 “我也来,嘻嘻!”嘻嘻姑娘也跟狗剩站在了一起跟狗剩一起拍了起来。 “欧亚,差不多了吧,十几张了。”欧亚先生说道。 “能拍多少张?”狗剩问道。 “欧亚,最多三十二张。” “相机我拿走吧,胶卷不用就浪费了。”狗剩说道。 “欧亚,随你便啦。”欧亚先生看了看相机说道。 狗剩拿过相机看了看说道:“这玩意我不会用呀?” “欧亚,这个简单啦,你只要按动这里就行啦,你看这里会显示多少张的啦,用完了直接拿去照相管洗就行啦。”欧亚先生说道。 狗剩看着相机还是感觉很陌生,这时候嘻嘻姑娘说话了:“这个好办,我懂呀!” 狗剩冲着嘻嘻姑娘一乐说道:“那我就放心啦!” 狗剩说完就拿上相机一头便钻进了欧亚先生的车里,嘻嘻姑娘也随后打开了车门也钻了进去。 “欧亚!干嘛呀你小妹,你可不能去呀,咱们过几天就要走了,这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那,你可不能这样呀,算哥求你了呀!”欧亚先生一看就急了冲着嘻嘻姑娘说道。 “你说话不算话,你赖皮,我不管,我就要去!”嘻嘻姑娘把嘴一撅说道。 “欧亚!小妹呀,你不要再任性了,咱们没时间了呀,昨天不是打电话了嘛,老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那,别让他老人家失望呀!”欧亚先生越说越急了,跺着脚说道。 “谁让你骗我了,你越骗我我越不听话,我偏要去!”嘻嘻姑娘固执地说道。 “欧亚先生,这可怪不得我吧?我可没让你妹妹跟我走呀,是她自愿的!”狗剩冲着欧亚先生说道。 “欧亚!我不管的啦,咱们说好了的,你不能这样呀狗剩,你不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呀!今天你要是把我妹妹带走了,你休想让我还你的车!”欧亚先生放出了狠话说道! “哈哈!怎么样,原形毕露了吧?欧亚先生,我就知道你没按着好心!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直到现在你都觉着给我买了一台新机器心里到现在都不平衡,嗯?你是不是想着开着我的新车回家过年,嗯?我告诉你欧亚先生,自打你提起我买了新车你要开几天那一刻起,我就多了一个心眼。” “我答应过你,车你可以开,我也说话算话,但是你要是回家之前不把车还我,你就别想见到你妹妹!想糊弄我,你门都没有!不跟你瞎耽误工夫了,走了!” “欧亚,你个古灵精怪,你个混蛋,你给我回来!”欧亚先生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轿车,大声的冲着前方喊道! “嘻嘻!剩,你真棒!你真有两下子!”嘻嘻姑娘高兴的忘乎所以的话到嘴到,在狗剩的脸上“吧”的就是一口! “嗨嗨嗨!干嘛呀我的姑奶奶,我在开车,你不要命啦!欧亚先生,快来救命呀!”狗剩惊慌失措着大声的在车里喊道,并拼命的控制的方向盘,他就觉着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嘻嘻嘻! 本書源自看書罔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欢聚背后的酸楚(一) 今天的机井房热闹非凡!三张方桌并在了一起,桌子边坐满了人,这些人都不是别人,都是三家胡同来的老少爷们们,往年这时候相聚都是团团圆圆的,今年因为少了姚健不但没扫了大家的兴致,反而更增加了一年一度大团圆的团圆气氛。 “按照惯例,每年这时候都有咱们胡同德高望重的老人给大家送祝福,老爷子故去了,就轮到姚叔了吧,姚叔,来两句呗?”狗剩对老姚说道。 老姚看了看大家说道:“要是按理说是这么个理,但是咱们胡同里的风尚变了,个个都出息了,人才辈出呀!你看咱们的狗剩,从一个顽皮的小破孩,一下子平步青云,不但成了远近闻名的销售状元,还办起了厂子当了厂长,还把厂子搞得有模有样的!” “最可喜的是咱们的狗剩从明年起就是咱们村的顶梁柱子了,也就是说,他不但能掌起咱们三家胡同的家,还成了咱们全村人的带头人,这可是咱们三家胡同一个了不起的骄傲呀,几百年才出一个呀,大家说对不对呀?”老姚说道。 “对!”大家一致叫好声后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咱们大家祝他一碗酒好不好呀?祝他来年戒骄戒躁,为咱们三家胡同争荣誉,为咱们全村百姓多谋福利,家庭事业芝麻开花节节高好不好呀?!”老姚端起碗对大家说道。 “好!”大家闻听都一个个“七哩噗処”兴高采烈的端起碗站了起来。 “嗨嗨嗨!别介呀!姚叔说的事不假,但这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呀!”狗剩也站了起来说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狗剩就是再有能耐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也没有今天呀,这些可都是实事呀。” “你就拿我最开始奋发图强时来说吧,我去杜北卖锅炉,要不是姚叔半夜相助我哪能跑成那笔业务呀?我名声大震后,要不是有我爹的名声在外,哪来的那一大批的业务量呀,这不都是我白捡的便宜呀!你们说对吧?” “后来就算我有点小聪明,办成了菜市场,我的威信也是建立在前面给我荣耀的基础之上的,不然它根本就成就不了我后来的鞋厂的厂长,你说那么多老疙瘩头们,各个都牛逼的不行,哪能轮得到我呀是不是?” “你再说我当了厂长以后,四姨,姚叔,黑子叔,老姚,豆芽,后来巧儿干脆连学都不上了,给了我多大的支持呀,你们说要是没你们我狗剩还不是光杆司令一个,哪能成就这么大的气候嘛!” “所以说呀,我狗剩充其量也就是撞了个大运,这个大运都是大家帮衬的,没有你们哪有我的今天呀,所以呀,这碗酒我应该敬大家才对呀!来,长辈们,姐姐小兄弟们,我狗剩敬你们!”狗剩说完一仰脖,干了! ”说得好呀剩!“老姚喝完酒说道:”你看我们的剩就是出息了,做事说话有板有眼的,后生可畏呀!好好的干吧,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坚决做好你的后盾。” “下面我再说说巧儿。”老姚说继续道:“这碗酒咱们敬巧儿。开始的时候那,我们都以为巧儿的选择是错误的,学习那么好,她跟姚健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所有的老师包括校长都对他俩寄予了厚望!” “我们村很久没有出过秀才了,这样的期望也都寄希望于我们三家胡同所有长辈们的心尖上呀!后来在巧儿的一再坚持下,我们所有的长辈,巧儿你也不要不高兴,我们是被迫的接受的,我们是怕你既耽误了学业又干不好工作,怕耽误你的一生呀!” “可事实证明,你不但没有给我们三家胡同丢脸,还为我们三家胡同挽回了面子,也为你自己争了一口气,并且得到了大家伙众乡亲们一致的认同,就连狗剩都特佩服你呀!巧儿,好样的!” “要说狗剩为我们三家胡同开了一个好头,那是因为事情逼出来的,华山一条路,他不得不走!要说你的成功说明了你的高瞻远瞩,理性不唐突,有计划不盲干,正因为此我才同意了姚健去当兵,要不然,他想都别想!” “我从你身上看出来了你们这一代人的眼光,不但前卫,还很实际,我们看不透的东西,你们很明晰,巧儿,你带了一个好头呀!来,咱们为这样的有志青年也送一碗祝福,祝愿巧儿用知识用文化,为企业再添光彩再立新功!” “哎呀姚叔,看你把我夸得我都站不住了,连高瞻远瞩都出来了,我哪敢接受呀!”巧儿的脸红的跟老母鸡下不出来蛋一样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机井房内顿时笑声一片! “下面我在说说咱们真正值得骄傲的人,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是谁了。”老姚看着身边的浩然说道:“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世,非常的不容易呀!他父亲给他指出了一条文化救国的道路,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和痛苦,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的!” “从他从远隔重洋的德国回来说起,我亲历了成个过程,在他回来的那段日子里他背受屈辱,可以说生不如死呀!但他咬牙挺过来了,他用非凡的毅力挺过来了!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一旦时机成熟,他会用他满腔的热血来回报家人回报祖国的!” “浩然做到了,他也成功了!他从村里开始干起,规划制定了全村企业未来发展的方向,并得以具体的实施,从此一发不可收!先后由市里调用,之后又由省里特招,每一次的跳跃发展都为我们三家胡同,为他们谢家增添了光彩荣誉!” “现在我在告诉大家一个喜讯!过了这个年,咱们的浩然将奔赴首都北京,去一所科研干校参加一项神圣而重要科研工作,去实现他报效祖国的最大梦想了,这也是他爹老谢临终前最大的愿望,今天他老人家可以欣慰的含笑九泉了!来,我们为我们的才子干杯!” “谢谢姚叔!……” “叫我姚哥!”浩然刚一出口,老姚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浩然话一出口就有些哽咽了,他深知刚才老姚说的那一番话,他回国后可以说老姚救了他两次命,没有老姚,就根本谈不上他现在的今天! “大过年的,好好说,大家都看着那!”老姚提醒道。 “我这一声感谢是由衷的。”浩然稳了稳情绪说道:“过去的三家胡同已经过去了,但那个时候的团结精神没有变,那时候的凛然正气没有变,现在的三家胡同正在逐渐步入辉煌,我们一定要记住三家胡同,更要记住我们是三家胡同的人,让我们的辉煌永载史册!” “好!说得好!”老姚对浩然的话大加赞赏,并举起了碗对大家说道:“让我们记住昨天,为了明天干了此杯!” “我也有话要说!”张荣凤这时候站了起来说道:“我收到了姚健寄来的一封信,是写给我跟老姚的,同时也是写给大家的,现在我给大家伙念念呀。” 张荣凤清了清嗓子,“嗯,啊”了半天开始念信:“尊敬的爹娘,二老好!借新春佳节之际向二老问好了,给二老拜年了!” 当娘的就是当娘的,思子之情过于心切,才刚念了一个头,便开始抹起眼泪来了。 涉世老诚的老姚见此情景赶紧的说道:“你看看你,哭什么呀你!姚健是大家的孩子,大家都在为咱孩子的出息自豪着,新春佳节之际大家伙欢聚一堂你说你添什么堵呀,啊?赶紧的好好说话!” 张荣凤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又是一阵“嗯,啊”而后念道:“在过去的一年里,咱们三家胡同出了几件大事,这几件大事都让咱们三家胡同大放异彩一个接一个,不仅震动了全村的百姓,更是让上级领导们对咱们都刮目相看了!” “这里面最主要是我们年轻一代人的崛起,这一代人以狗剩为首的新生力量,不仅征服了老书记一代人,更是唤起了同龄人的追求,以巧儿为例就是个很好的范例,她的成功更是点燃起了新老交替的时代呼唤!” “他们接过了老书记为首的老一代人传下来的旗帜,继承了老一辈人的优良传统,不但展示了当代青年的思想包袱,更主要的是他们发扬了老一辈人一不怕苦二不怕牺牲精神的忘我的工作态度,在鲜红的旗帜上填写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叫青年!” “我跟狗剩和巧儿都是同龄人,我们三个都有自己的抱负,我们肩上承载着父辈和国家未来发展的命运,我们是承前启后的一代,我们这代人要做的就是要不忘先辈,俱往开来,把时代赋予我们的重任挑起来!” “哥,谢谢你!你没有文化,但生活赋予了你丰富的头脑,世界上有两本可读之物,一是书本,二是生活。我跟巧儿学到了知识,而你懂得了生活,知识教育了我跟巧儿,生活教给了你怎么做人,同时我们也在你身上学会了学习和生活的内在关系!” “巧儿非常聪明,她先我一步用生命名捍卫了她的主观意识,在这同时我也紧随其后从中感悟出了时代赋予我们的重任。时代的召唤,精神的寄托,赋予了我们强大的报效国家,实现我们当下年轻一代有思想有能力有抱负的青年应该敢于去做的事,去敢于突破自己,去敢于挑起大梁,把一种精神变成另一种精神的动力承接下来,去完成父辈们没有完成的任务而奋发图强!” “哥,你的照片我收到了,我为有你这么个哥感到自豪,我们全连的人都在说你了不起,尤其是我跟她们讲了你的故事以后,他们都把你当神看了,说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你,让你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也多学习学习,等回到家乡后,他们也想为家乡做些贡献!” “哥,记住了呀,你说过的,等我回去你说要把大哥大给我的,书记我不敢当,但我特喜欢你那个大哥大,太范了,羡慕的了不得呀,怪不得巧儿那么羡慕你呀!” “人配衣服马配鞍,哥呀,汽车和大哥大不能说明什么,物质生活的提升只是标志着生活质量的改善,事业的成功还需用百姓生活质量相对照,你不是欧亚先生,作为集体的带头人,国家干部的领军人,处事要谨慎,遇事要多听大家的,切不可武断独行,你的一个失误就意味着给大家伙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呀。” “心系百姓不放松,牢记责任不懈怠,团结领导要牢记,踏实务实是根本,切记呀哥!” “巧儿,你的照片我收到了,巧儿,你特上相,相片上的你比生活中的你更好看!没事的时候我就爱拿出来看看,越看越爱看,就是看不够!那天吃过晚饭,当我又一次拿出来看时,不成想被战友看到了,他一下子就抢了去。” “并大声的喊着,都来看呀,都来看呀,看我们的姚班长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呀……” “停停停!”巧儿听到这脸又一次被臊红了,只见她一边起身说着一边跑过去去夺张荣凤手里的信并说道:“哎呀婶,还让我吃饭了不,你给我,我自己拿回家慢慢看!” 哈哈哈哈哈! 机井房里再次传来了哈哈的大笑声!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