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逆》 第一章 风餐露宿 公元。 541年。 6月13日。 时正晌午。 烈日当空。 寻常的衣服都抵不住汗水的侵袭。 一支人困马乏的队伍。 缓慢的行走在古驿道上。 他们今早四更造饭。 天刚蒙蒙亮。 就离开借宿的博观寺。 脚下之路。 说是驿道。 其实已经是坑坑洼洼野草重生!。 要经过仔细辨认。 方可以看不出不知是何年修建的一条残破路基。 原先的驿道。 维护保养的很少。 而被今年的战车不断的碾压马踏。 路基已经破坏殆尽。 行走在驿道上的这支队伍。 一共才30多人。 却拉出较长的距离。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壮年汉子。 他。 头戴冠牟。 容颜俊美。 身材魁梧。 面庞上长着一副浓密漂亮的两缕长髯。 天气闷热。 他却仍着一身金丝黑绸边的戎装。 左手持疆。 右手握着一柄长矛。 两眼则定定的目视着前方。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矮小的侍卫。 打着一面青红大旗。 上述一个大大的{杨}字。 他示意的向路人召示着这支队伍的主人乃是西魏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杨忠。 当下。 在其左右簇拥着几位彪悍的亲兵。 再后。 就是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带有帐篷的马车。 再之后。 是分别由骆驼。 骡子。 拉着的四辆装载粮食。 炊具。 帐篷。 杂物的辎重车辆。 车辆两旁。 以及车后。 分别由20名骑兵沿途护卫。 天气炎热。 路况又太不好。 车马只能在颠簸中艰难前行。 放眼望去。 驿道两旁的田地因近年征战已很少看到有农夫耕种的庄家。 因为正遇盛夏。 雨水。 阳光。 使得田地生长丰沛。 各列荒草竟相疯长。 倒是显出一片既苍凉又充裕的景象。 骑在马上。 被毒辣的日头晒的大汗淋漓的杨忠手搭凉棚。 望见远处路边有一注绿荫如该的千年老槐树。 于是。 他两腿紧夹了一下马身。 马。 便立即如箭一般奋力朝前驰去。 近前才看清楚。 大槐树下有一盏食桌。 几位老朽正围桌而坐。 再走近几步。 老朽们便一窝蜂一样沿着坡路逃散。 杨忠寻着老朽们逃窜的背影望去。 见路旁径直有一条潺潺小溪。 溪上有一条老旧歪斜的木条。 桥那边。 散乱的长着一些枯萎的杨树。 树底下。 有几间破旧的茅草房。 几位逃窜的老朽。 皆翻越小桥一头扎进村去。 杨忠的坐骑。 奔跑到大槐树下。 纵身下马。 才看见石桌旁还务自立着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 正朝着自己不自然的微笑。 杨忠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侍卫。 搭话。 “他们都跑了,你为何不跑呢?” 老者。 沙哑的回道。 “他们胆小,害怕呀。” 杨忠脸一沉。 说。 “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就是卖个卖凉茶的,身无分文,谁要打劫我,那还不得哭着走啊,大热天的军爷们喝杯茶,歇歇脚吧。” 说话间。 几名紧随其后的亲兵也都跟着纷纷下了马。 杨忠。 朝后看去。 吩咐说。 “请夫人也下车喝茶,路途还远,不妨在此地饮茶避暑。” 一名侍卫。 立即去给还在后面行走的车碾传话。 杨忠。 在石桌旁一块当凳子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老者从木桶中舀出一碗凉茶。 恭恭敬敬的朝杨忠递了过去。 杨忠。 接过茶碗。 放在鼻息闻了闻。 “嗯,好茶。” 喝了一口便把茶碗放在石桌上。 取下头盔也放在石桌上。 然后。 把手伸进了盔甲上的铁兜里。 摸出一锭十两银子 说。 “老人家,这点小意思收下吧,全当做我们的茶水钱。” “军爷,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老者。 一再推脱。 “我的一碗茶能值什么钱,军爷尽管喝就是,不朝您要钱。” “那这样吧,老父,你去村里弄点新鲜的菜来,今晚我们就这里埋锅造饭,我们好久都没有吃过纯绿色的美味了。” 老者迟疑一下。 点头说。 “好,好。” “农家地里的菜不值什么钱,都是自家耕种的。” “别再废话了,我等腹中饥饿,收下银子快去吧。” 老者。 看面身前的军爷执意要给。 不收又害怕惹事。 迫不得已。 收下银子。 这才跨过小溪上的木桥回村去弄菜。 行驶在后面一辆挂棚的豪华车撵。 在一名侍人的驾赶下。 率先抵达大槐树下。 先从车中下来的两名婢女和还在车里的另一名婢女前搀后扶的把杨夫人吕氏给安抚下车。 乍一看。 吕氏夫人不到30岁的年纪。 穿着一件特制的绫罗大裙服。 大腹隆隆。 不久就要临盆的样子。 因为沿路颠簸。 目下。 她已经被折腾的小脸蜡黄。 四肢疼痛。 一个婢女在石头凳子上铺好棉垫。 这才好不容易的搀扶着她坐下。 随后陆续抵达的辎重车。 也一辆一辆的停在槐树不远的小溪旁。 士兵们帮着给骡马卸下辎重。 骑兵们也给战马松了肚带。 取下马鞍。 便将牲口牵到溪边饮水吃草。 火头军更是顾不上先喝一口水。 他们忙不迭的找寻避暑之处。 驾斧。 搭帐。 造饭。 都是眼下要忙碌的工作。 大将军杨忠此次就是专门护送夫人回老家武川镇生子。 杨忠祖籍。 虽为弘农郡华阴县人。 因为他第四世祖杨延寿曾拜官职为北魏武川镇司马。 至此。 举家迁入武川。 后来子孙们也都以武川为家。 作为西魏的先锋大将。 在此社会动荡不安的年月里。 成年累月的东征西讨。 生命朝不保夕。 加上不久前。 曾经命相书侍为夫人看相。 人家只是说。 “吕氏夫人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男孩。” 杨忠便不惜长途跋涉也要将夫人送回故里。 好让杨家的长子在相对安定的环境中出生成长。 不出一个时辰。 卖茶的老者。 率领着另外两个老人。、 一人挑着一副担子。 踏过木桥悠悠晃晃的回到大槐树下。 面框里盛满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 卖茶老者放下担子。 从一支破烂的面框下翻出一块烟熏的老腊肉。 “你们家还有这种存货?” 杨忠看着老者的穿衣打扮。 对能拿出腊肉来招待。 颇感惊奇 “看来这里的乡亲过的不错。” “唉,军爷,您看到的只是表面,这年头哪还是人过的日子。” 老者。 长叹一声。 继续说。 “咱村正处驿道旁,原有千户人家,以前热闹的很,军爷,您再看看现在村里头还剩多少房宿,村里正处交通要塞,隔三差五不是兵就是匪,常常进村滋扰,官府默不作声,军爷你听听现在村里还有一支鸡叫声吗。” 杨忠。 鼻子开始泛酸。 “老人家,那您这肉是怎么来的?” “今年正月,家中的米缸已见底,我没办法就迎着风雪走了两天,才进了大青山里,不料运气还不错,打杀了一头野猪,可等我扛着野猪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时,老伴儿却已经饿死在了床上,因为没钱安葬老伴儿,请乡邻给老伴儿下葬,用去半边野猪肉,剩下的这半边,我一直也舍不得吃。” 杨忠不觉一阵心酸。 他细细的审视着眼前的老者。 若有所思的问道。 “老父,你这么大年岁,上山打猎,来回要走这么远的路,且还有这样的身手,莫非是当过兵的?” “何止是当过兵,我还杀过敌人勒。” 老者把破衫一脱。 露出满身的伤疮。 “村里的男人谁没进过府兵营,他们大多都客死他乡,村里现在还活着的几个老者和我一样,全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时下。 和老伯同来的另外两名老者早已将菜担挑到溪边同士兵们洗菜去了。 槐树下。 杨忠和老者越聊越投机。 “我们一路走过来,根本没有见地里长庄家,你们这些菜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者说。 “人活着,就要想发设法赌命,大路两旁时常过兵,人踏马搅,好多农人就没在路旁种过庄家了,村里人为了活命只能躲在山坳里,东一块,西一块的种点地,在水洼边种点菜,村里活着的人不多了,夏秋两季种点庄家和蔬菜,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老者。 摇头叹息。 忽然又问。 “军爷,据您估算,这仗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方能止息呢。” 杨忠。 摇了摇头。 说。 “唉,老伯,其实咱们这些当兵的人,也早就不想打了,只不过将在外君命也要受啊。” 老者。 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杨忠问。 “军爷,您是送夫人回家送娃儿的吧,您若真不想打了,不正好就便解甲归田吗。” 杨忠。 听完这席话。 开怀大笑。 “好主意,好主意啊。” 然后。 收敛了笑容继续说。 “老伯,你想想如果咱们东边的北齐国和南边的南梁国,听到咱们西魏大将军都回家种地了,那他们还不调兵遣将杀咱们一个片甲不留吗,那样不仅我本人失去一家妻儿老小,甚至连这西魏江山社稷也都不复存在了,列国诸侯各控一方,你想吃掉我,我想吃掉你,一个个都虎视眈眈,铆足了劲呢,您说这仗还有完吗?” 将军和村夫的谈话戛然而止。 只听头顶树叶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过了一会。 随风送来阵阵饭菜香味。 军士们。 便都在大槐树的树荫下席地而坐。 美美的吃了一顿既有新鲜菜肴又有野味的大餐。 众人各就各位。 婢女将吕氏夫人搀入车撵。 队伍在偏西的日头照射下重新上了路。 “老父,多谢了,今日热情招待,杨忠铭记在心。” 杨忠跨上马。 又仓促的问。 “老父,此地与大青山般若寺应该不太远了吧?” 老者。 急忙指向前。 “不远了,不远了,你们沿着驿道走,转一个弯就看见了。” 随着兵马的扬长而去 村里的几位老者重新聚集在大槐树下。 喝茶。 纳凉。 谈天说地。 日头渐朝西沉。 老者正未收拾完展。 准备回村。 忽然。 听见一阵马蹄的哒哒声。 从古驿道上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 见一匹雄壮的枣红大马疾驰而来。 背上驮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马行至树下。 眼见。 一身着百衲衣僧袍的僧人跳下马鞍。 朝着已经站立的老者们合掌。 说。 “阿弥陀佛,贫尼智先叨扰各位施主了。” 众人一听不禁骇然。 见这女子戴着一顶出家人的帽子。 风尘仆仆的面庞上已被汗水划成了道道沟痕。 如果。 她不说自己是贫尼。 真的分辨出她是女的还是男的。 况且。 罩袍的前阶和后背已被汗水如湿。 又被太阳烤干。 已经显出灰白色的汗字。 不过。 看她从马上一跃而下的矫健身手。 却显出不是个寻常的女尼。 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又自称是[贫尼]。 凡此种种。 在老者们差异的目光扫视下。 贫尼智先。 终于道出了自己匆忙赶路的原由。 第二章 天选之子的出生 女尼智先来自据此80里外的河东博观寺。 三天前。 寺里来了一批人马。 为首的大将军。 叫{杨忠} 是博观寺的一位老施主。 他的夫人身怀六甲。 欲回家中产子。 因舟车劳顿夫人身体不适。 智先的师傅。 寺里的主持云霞大师就留夫人在寺中多息了两宿。 不料。 杨忠军队进城刚走。 接踵又来了一波官兵将博观寺围住。 不分青红皂白的令寺里的尼姑立即解散还俗。 年迈的云霞主持前去讲理。 “施主,我博观寺从不与外界交集,各位军爷为何莽撞而来?” 蛮横的官军根本听不进去。 挥棒将云霞主持打伤。 智先率众尼护住云霞主持。 官兵则驱赶众尼。 并在寺中大肆劫掠放火烧寺。 老弱的云霞师傅见无力回天。 赶紧叮嘱智先。 “趁杨将军还未走远,快去投奔他吧。” 自己则分开众人葬身火海。 智先欲跳进火中救师傅。 被一骑马的军官迎头挡住了去处。 他跳下马。 满脸坏笑的朝智先逼近。 智先怒火中烧。 冷不防的一脚踢去。 那家伙。 一个踉跄应声倒地。 待他恼羞成怒的爬起。 立足未稳。 智先再使一掌。 将他推入了火中。 接着。 智先抓住那个军官撒手扔下的马缰飞身上马。 逃离了大火燃烧的博观寺。 老者们。 听完智先的述说。 各个唏嘘不已。 一位老者从茶桶中舀出一碗杨忠军队吃剩下的饭菜。 待她吃饱喝足。 然后介绍了杨忠一行从这里经过准备去般若寺的情形。 晚霞将近。 杨忠一行已抵大青山下。 众人翘首望去。 只见。 逢迎般若寺的飞云楼阁掩映在一片淡青的树影丛中。 一抹惊鸿的夕阳。 把庙顶的灰色瓦砾照射的熠熠生辉。 入般若寺。 必走一段玉石板铺成的桀骜而上的小路。 于是。 杨忠决定四辆车撵由部分骑兵护卫。 在山下就地安营扎寨。 女眷和自己率几名贴身侍卫上山入寺借宿。 佛教。 自东汉传入中土。 迄隋已有长达600余年。 期间。 信佛。 谤佛。 灭佛。 虽然起起伏伏。 其教义早却深入人心。 杨忠夫妇就是芸芸众生中两位虔诚的佛教徒。 他们一路走来。 沿途多在寺庙中借宿。 希望沾沾佛气使得心中的愧疚少一点。 在一片苍茫暮色中。 杨忠和一名牵马晒首的贴身侍卫走在前端。 三名护卫和几名婢女簇拥着一层双人抬的小轿沿石板小路前行。 石板路已被踏的光滑无比。 众人走到一片狼藉的废墟前。 般若寺主持梵净方丈和几位高僧已在此恭候多时。 因怕寺中的佛僧看见兵马跋涉受惊。 心细的杨忠早已派人入寺洽商好借宿事议。 “梵净大师,你可放心,我已安排军士在山下歇息,绝不对上来干扰你们打禅奉佛。” “杨将军,若众人在山下待不惯,尽可进寺用斋,常年战乱我们僧人早习以为常了。” 这片废墟原是般若寺的山门所在地。 两尊高大的护寺金刚和瓦砾而筑山门已毁于兵患。 众人只好在废墟中曲折的穿行。 二人抬的轿子横着抬起一阶一阶的步上丝滑的台阶。 一前一后进入寺院大门。 轿子放下以后。 三位婢女才好不容易的把近乎一路快折腾瘫痪的吕氏夫人从轿里搀扶到已经备好的房间里。 吕夫人在铺着凉席的卧榻上躺下。 房间吉盛的香炉燃着可人的檀香。 她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温馨。 反倒觉着肚子一阵紧一阵的隐隐作疼。 “我是不是要临盆了。” 此前。 吕夫人生过一个女儿知道这是临盆的前兆。 于是。 命婢女把杨忠唤到身前。 说。 “方才坐轿,怕是动了胎气,要快点把产婆找来。” 般若寺历史悠久。 僧人众多。 大多数都是和尚没有能够出任产婆的僧尼。 杨忠。 着急的传话。 “即刻兵分三路,去附近的村寨给我找,绑也得给我绑来。” 日头渐渐西落。 随着吕夫人的叫声加剧。 这座古刹已是一片风声鹤唳慌乱一团。 今年的征战。 往日的村寨早已十室九空。 在一座诺达的村子里找产婆可不容易。 正当。 久经战阵的杨忠急的无计可施浑身冒汗之际。 一名在山下看守辎重车辆的亲兵前来报告。 说。 “有名自称来自河东博观寺的女尼要面呈将军。” 杨忠正心烦意乱。 心神不宁。 还未等他开口发话。 女尼竟擅闯进门。 “贫尼智先拜见大将军。” 女尼正欲下拜。 被杨忠当救星一样一把拉住。 “你是智先?” 像仿佛不认识一样的看了又看。 终于。 喜出望外的说。 “真乃天意,夫人欲以临盆,正着急寻不到产婆呢。” 说着就往一旁闪。 让智先独自朝吕夫人的房里走去。 智先刚步房间。 吕夫人的喊叫便随即减轻许多。 智先走到床头。 俯身对夫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又吩咐奴婢用热水浸湿毛巾给夫人开祛满面的汗水。 夫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智先方转身对杨忠说。 “不要紧张,看样子夫人还需一两个时辰才会发作,咱这幅邋遢相怎能为夫人接生呢,自己还需洗涮一下方可。” 智先经过沐浴换上一身从寺中借来的新僧袍。 烛影下。 僧袍略显肥大,却仍掩不住她矫健落拓的身形。 智先30左右的年纪。 清秀的脸上一双眸子格外有神。 “啊。” 随着房间里吕夫人一阵痛疼刺耳的尖叫。 寺院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智先小跑入室。 接着。 从房间里不断的传来夫人痛苦的尖叫和几个婢女手忙脚乱的声息。 突然。 听见一身婴儿宏亮的呱呱大哭。 使室外所有人紧绷的心弦都松弛了下来。 忙活许久。 智先打开房门。 请杨忠入内并喜泣的说。 “杨将军,好福气,夫人生了个小小子,母子双双平安。” 她的话音未落。 一名婢女把襁褓中的婴儿紧抱在怀走到杨忠身前。 “这小家伙,不哭不闹,有他爹的风范。” 刚出生的小家伙一头毛茸茸的黑发。 额广庭丰。 两支人字又黑又亮。 此时。 他已经停止啼哭。 小嘴嘎巴着显得格外卡哇伊。 杨忠看着可爱的大儿子。 再看看躺在床上微笑的夫人。 大喜过望。 一叠连声的说。 “我儿与佛有缘,恳请智先师傅赐上一名。” 智先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 说。 “叫那罗延怎样?梵语唯吾独尊之意。” “那罗延?这样的名字好,既然是大将军的儿子那就要唯我独尊。” 杨忠点头称示。 接着又说。 “字有了,我再给臭小子取个大名,坚,坚毅之坚,坚持之坚,同那罗延的意思相近。” 躺在榻上的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围在一旁的军士也都拍手称好。 “好名字,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像大将军一样,坐上柱国大位。” 皈依般若寺的梵净主持闻此喜讯。 立即破例把寺里的灯都点亮。 集合所有的僧徒为那罗延的诞生诵经祈福。 房内寄上香炉里的檀香燃的骤旺。 一股香香子气满屋充盈。 寺外钟鸣庆祥。 佛堂传来一片红厚深沉祥和的诵经声。 光阴仍然。 一眨眼。 过去10年头。 杨坚10岁了。 10年间。 华夏大地依然烽烟四起各路豪杰你争我夺战事频扰。 不管天下如何的兵荒马乱。 世事如何混沌。 却没有影响到杨坚年幼的成长。 在般若寺出生以后。 仅过10日就随父母回到武川镇的杨家大宅院。 武川。 虽为西北的一镇却有不同凡响的意义。 如今该宅一直由杨家的亲兵护卫着。 随处乱世。 武川一带却看不见一丁点的战乱痕迹。 仿佛处于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一般。 自杨坚出生之日起。 笃信佛教的杨忠夫妇便对智先奉若神明。 写下一封白纸黑字。 把儿子的抚养权全托付给了她。 智先。 摸了摸小杨坚的头。 率先提出。 “若净化心灵,孩子不可生活在兵丁,奴仆,粮食丰沛的大宅院里,需要有一僻静住所,由我独自抚养。” 杨坚言听计从。 欣然应诺。 在距杨家大院不远的一所依山傍水处。 按照佛寺的样貌。 1比1高仿的建立了一座寺庙般的小院。 进入小院的漆黑大门。 香气四溢。 遍置花卉。 摆放着盆栽的小园子。 穿过园子步入房舍堂屋正面的佛龛上没有安放佛像。 横放着一把刻满浮世绘的宝剑。 佛龛左右两侧置放着兵器架。 架上插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器。 堂屋并未用作礼佛之出所。 作为杨坚夏日和冬季习武的地方。 堂屋之后。 正中是一长方的天锦。 天锦左侧拥有两房一个为智先卧室。 一个为修行教杨坚念书的地方。 天锦的右侧则为杨坚的卧室和书房。 天锦的后面也处两套房。 一个为臊舍。 一个为用膳之庭院。 整个宅院虽然没有供佛。 却显出仙风道骨景色。 智先将此屋命名为。 “修行庵” 庵命并未正式被提写到院门上去。 仅在师徒口头上说说而已。 宅院初成以后。 年幼的杨坚跟随智先生活于此。 每日吕夫人从杨家老院里来新院里给孩子送生活用品。 年龄再稍微大点。 吕夫人完全辞别了儿子。 回到京师长安的家中修养与青田间。 杨坚长到10岁。 智先开始教他识文断字。 苦习武艺。 看着师傅的般若掌法如江水一般耍的滔滔不绝。 杨坚看傻了眼。 为师经常教导。 “那罗延,习这套掌法,不是让你用来伤人,而是要懂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将来要像你父亲待你一样待你的后世儿孙,否者便会招来天下十八路反王入京弑君。” 来自般若寺的智先师傅。 出家前曾为宦官人家的子女被养父贩卖烟花柳巷充当女婢。 受不了男客人每日非人的虐待。 一晚。 劈死楼中鸨母。 纵身跳窗逃往据此不远的般若寺削发为尼。 在般若寺里智先挑水干活。 受到云霞大师的赏识将她收纳为心腹弟子。 在师傅的耐心指点下。 智先不仅对佛学有了较深的思想。 还练得一身好掌法。 因为有如此不平凡的经历。 她才接受培养抚育杨家长子的重任。 随着日子的流逝。 近些日来智先隐隐的感觉到杨坚对习武有着浓厚的兴趣。 甚至对每一个动作。 他都力求精益求精。 并对师傅时夸海口。 “师傅,什么天下十八路反王,等我学会武功,杀他们如同屠猪宰狗。” 身为佛家弟子。 慈悲为怀常驻心头。 智先赶紧纠正。 “那罗延,佛教以慈悲为怀,在沙门面前你何岂敢有这等想法。” 此后智先每日悄悄观察。 发现杨坚对诵经打禅漫不经心始终提不起精神。 反倒对武功却颇有深造。 第三章 那罗延初入世 天将傍晚。 杨坚练般若掌几乎废寝忘食。 般若掌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一掌下去。 般若移行内脏大伤方可卧床静养3年便可痊愈。 香气四溢的饭菜小杨坚也顾不得吃。 看着杨坚的小脸消瘦不少。 智先。 带点心疼的说。 “那罗延,我知晓你很想像你的父辈那样,将来做个杀敌立功的大将军,将军光是有匹夫之勇是远远不够的,大将军统率千军万马,靠的是文韬武略和运筹帷幄的大智慧,可是人的智慧是从哪里来的呢?它们都镶在圣贤书中,你不用心读书,光有武功,将来如何带兵打仗呢 ” 杨坚自小听话懂事。 听完师傅的教导。 从此对读书上心了一些。 要他背诵的东西。 也都能背的出来。 细心的智先仍然感到若于习武相比小杨坚对读书仍缺一股刻苦专研的精神。 随着杨坚一天天的长大。 智先还感到一直在修行庵中过日子的他十分单纯。 并养成了一些优良习惯。 无论是学业还是武艺都打下一些基础。 太过单纯难成气候。 因为坊间是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天地。 对于出生将门里的男儿来说都是必须要直面的一门课程。 智先思前想后。 终于做出一个非同一般的决定。 在做功课之前。 智先对杨坚说。 “那罗延,你10岁了却还从未出过远门,为师想带你出去走走,去见见世面,你觉得如何?” “好啊,师傅。” 杨坚一听。 特别的高兴。 “师傅,咱早就想出去瞧瞧这外间的景致了。” 智先想考考杨坚的智力。 用话试探道。 “咱怎么个走法呢?师傅为此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好法子。” 杨坚一拍巴掌。 说。 “这有何难,各人带两件换洗的衣裳,各骑一匹马,边杆一摇不就出去了吗?” 智先说。 “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骑着骏马肆意招摇,匪贼见了首先就会打坐骑的主意,同时还不知会遭遇什么更可怕的事呢。” “师傅,那就不骑马,走路吧,外面不是有驿站吗,走累了就住驿站,蓄足了劲咱再走,对了,咱们还可以到佛寺借宿,我不就是在佛寺中出生的吗。” 智先仍然摇着头。 “唉,那也不成啊,外面正闹春荒呢,况且好多地方都是前不见村后不着店,驿站和寺庙都不见得好找。” “师傅那怎么办呢?” 杨坚没辙了。 “这样吧,那罗延,我们扮作一对逃荒的母子,这样就不会引人瞩目了,不过这么一来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打算,你看行不行?” 杨坚。 迟疑了片刻。 说。 “装成逃荒的?” 接着说。 “那我就听师傅的,实在没别的法子,也就这法子行得通了,师傅能吃苦,那罗延也能吃苦。” “好,为师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完。 智先就去杨家宅院那边和看宅子的总管交代自己要带小公子出门半个月左右的事宜。 第二天。 天未见亮。 这对母子就起身出门。 智先和杨坚各穿了一身破衣衫。 各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歪七扭八的咋看不起眼却很硬实的枣木棍。 此外。 智先还用锅底灰把杨坚的细皮嫩肉给遮掩住。 自己挽着一支破旧的藤编篮子。 篮口用一块破布严严实实的封盖着。 从未出过远门的杨坚特别的开心。 嘴角微翘。 走路走在师傅的前头。 随着晨雾渐渐消散。 太阳慢慢升起。 他的好心情却反而逐渐低落下来。 按季节应该是仲春时分。 离开武川镇后放眼望去满目皆是一片荒原。 不仅见不到丁点的绿树绿草。 更见不到大自然浇灌的庄家。 杨坚。 顿时诧异的说。 “前几日咱见家门口的榆树都发青了,这里离家又没多远,怎么树却都是光秃秃的。” 智先。 说。 “那罗延,你再仔细瞧瞧,那一颗颗树的树皮是不是都被剥光了。” 杨坚忙问。 “没皮的树就不能发根升芽了吗?” 智先。 回答说。 “此乃当然,没了皮的树就如同人一样。” 杨坚看了一眼离他较近的树。 果然全是干枯发黑。 于是又问。 “好好的树,干嘛要把它的皮给剥了呢。” “唉,还不是闹春荒勒,都被人剥去充饥了,连树皮都被剥去吃了,你看看这庄稼地里还能见到绿色吗。” 说话间。 一股料峭的西北风裹着沙尘迎面袭来。 师徒被风沙给迷住了眼。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又边说边走的转换了话题。 渐渐的日头爬上周天。 两人正觉得口干舌燥之际忽见不远处有几间破败的茅舍。 智先说。 “那罗延,走,咱们去村里讨口水喝。” 师徒二人走进村落。 在一间茅草屋的门口占地。 破旧的门半开半掩着。 智先敲了敲木板门却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两下。 轻声的问。 “施主在家吗?打搅了。” 仍未听见任何的回应声。 智先只好推门进去。 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来。 屋里黑黢黢的。 过了一会她才适应房间那幽暗的光线。 紧靠泥墙搭着一个土炕。 抗上则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随她一起进来的杨坚一看大惊失色的紧紧的抓住师傅的衣襟。 “嘘,那罗延,别出声。” 智先拉着杨坚的手退出了屋外。 挨家挨户的大声着人。 村里有的大门挂着锁敲门没人应。 有的门虚掩着屋里也没人。 杨坚来到村边最后一户人家的门口。 突然看见只有一个老人闭着双目坐在一把椅子上晒太阳。 对远方来客视若无睹。 “老伯。” 杨坚刚开口。 老人就接了话头过来。 “你俩是来讨饭的吧,咱都好久没见过一粒粮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智先双掌合十走了过去。 “老人家,您知道村西头第一家已经有人过世了吗?” 老者。 含着眼泪说。 “哪家的李阿婆已经过世3日了。” 智先。 又说。 “那咋还不下葬呢?春天了会闹瘟疫的呀。” “姑娘,村里就剩我一人,咱老朽一个还干的动那样的营生吗。” 智先闭眼诵了几声佛经。 “这样吧老伯,我们一起动手施阿婆入土为安,如何?” 于是。 三个人各找来一个生锈的锹头。 在村路的旁边挖个土坑。 再去屋里把尸体裹上。 好歹安葬了阿婆。 智先和杨坚都是练过功夫的。 虽然感到腹中有些饥饿却还能支持。 那位老人扶着锄头头晕目眩的瘫坐在地上。 智先见此。 立即从随身带来的藤筐里摸出两个野菜饽饽。 一个给了老人。 一个给了杨坚。 智先事前已经考虑到了在外逃荒总会有讨不上饭的时候就随身带了一下干粮。 师徒在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口还算洁净的水井。 喝足了水。 并带足了水就又上路了。 一连几日师徒俩白天赶路晚上就进窑洞。 或在庙宇的断壁残垣中找个处所歇息。 智先随身携带的槽面,勃勃,都快吃完了。 她正在愁楚是继续前行还是打道回府的时候猛抬头只见春日的阳光下一片青色横亘在了天地之间。 智先。 忽然兴奋的提高了语调。 说。 “那罗延,咱这就带你去一个你很想去的地方。” “这天下还有咱想去的好地方吗?” 杨坚摇了摇头。 自出门以来所到之处皆是满目疮痍。 刚出门时那股兴致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杨坚因而情绪低落的突然冒出一句话。 “师傅,咱将来可不想做大将军了。” “哦,为何?” 智先异常的惊诧。 心想。 “小小年纪竟出此语。” 杨坚。 指着庄家说。 “师傅您看,这村庄,这庄稼地,还有这春日之中的大好河山,统统都被仗打的没有了一点生机,佛门以慈悲为怀,百姓都吃不上饭,做大将军还有啥意思。” 智先凝视眉宇间充满稚气的杨坚。 叹息了一声。 仍坚持的说。 “那罗延你往远处看看那山多清啊,10年前你就是在那山里的寺庙中出生的。” 杨坚仰望青山。 终于来了兴致。 那座轻悠悠的大山乍看起来仿佛就在眼前。 两人却走了整整一日才走到山脚下。 师徒目下所在之处就是10年前杨忠停放车辆让部分亲兵露营的地方。 师徒二人。 休息了一会。 垫吧了个勃勃。 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威以而上。 石板路和路两旁的树木草从与10年前别无二致。 二人一路前行不多时就看到遭遇兵险的石头山门和被砸烂的两尊金刚。 杨坚好奇的走在前头。 刚刚靠近那片废墟忽听乱石堆中呜呜的两声如狼似虎的野兽咆哮。 杨坚大吃一惊。 收住脚步。 跟在身后的智先赶过来。 把篮子放在地上。 攥紧手中的枣木棍一个快步护住杨坚。 神情紧张的盯着那片乱石堆。 慌乱之中。 见废墟中窜出来一只满身黄毛的家伙直径向他们扑过来。 杨坚眼尖。 看见向他们扑过来的只不过是一只黄皮鬣狗。 挥起手中的枣木棍朝着狗头劈了过去。 只听传来一声。 “那罗延不可杀生。” 师傅一声大喊。 随即撩起手中的棍子当空将杨坚正要下劈的棍给卡住。 听见棍子落地的声响。 杨坚觉得虎口猛一阵疼痛酥麻。 他一松手棍子便飞将出去。 反弹到了黄狗的身上。 受此意外一击的黄狗。 “嘤嘤嘤嘤” 叫了几声躲去了一边。 “你敢伤我大黄。” 废墟中忽然踱步而出一名毛头小子。 他不分青红皂白朝前迈出两步照着杨坚就是一拳。 杨坚闪身躲过。 那小子再使出飞腿袭来。 杨坚抓住脚踝轻轻一扔。 那小子便爬在了地上。 “哎呦。” 那小子并不服输。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杨坚被激努。 划出般若掌的动作。 怒目相向两人谁也不肯善罢甘休。 “那罗延不可造次。” 智先再次大声制止。 于此同时那小子也被这一声大吼给震慑。 他看了看智先手中硬实的枣木棍子转身便朝山上钝去。 黄皮鬣狗看见主人战败也虚张声势的边退边朝着山下的两位不速之客发出狂吠。 杨坚显露武功的兴头被师傅制止。 劲劲的跟在师傅后面朝山上走去。 途径走过一道拗口。 两个人则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被火焚毁烧的黑黢黢的建筑废墟。 建筑废墟周围的树木已被大火毁灭。 一颗颗被火烧过的黑色树干歪曲不齐的朝天直戳着。 在夕阳如血的照应下更显出一派肃杀与惨烈。 “何方施主?你们难道不知般若寺早就不存在了吗。” 一阵低沉沧桑的声音。 随着微凉的晚风飘了过来。 智先望去。 见废墟中站着一位身着僧袍须发皆白的胖大和尚。 他的腋下夹着一根实木拐杖。 刚才跑去山上的毛头孩子和黄狗分别立在他的两旁。 “阿弥陀佛,贫尼确实不知般若寺遭此大灾,恕罪恕罪。” 智先携着杨坚走到和尚的面前。 双手合十。 道。 “贫尼智先拜见方丈。” “智先?你是10年前来本寺为杨大将军的夫人接生的哪个智先吗?” 智先礼道。 “是啊,为吕夫人接生的正是贫尼。” 说着。 她一指身前的杨坚继续说。 “这小子就是在贵寺出生的哪个那罗延,如今已经10岁了,敢问方丈您是?” “贫僧梵静正是当年本寺的主持。” 智先再次的躬身合十。 “请主持受小尼一拜。” 杨坚一听。 不等师傅发话。 双膝跪地向梵静主持拜了三拜。 梵静大师受宠若惊。 “小施主,别这样,请起请起,二位折煞贫僧了。” 梵静主持的两条腿已经僵直。 他欲躬身扶起杨坚和智先却已经是力不从心。 杨坚见此。 立即起身激灵的反而把梵静大师给一把扶住。 “方丈您不必这样,我是小辈儿哪里能要您扶我。” 宾主嘘寒问暖分外融洽。 恰在此时乖巧的毛头小子不知从何处端来了一支托盘。 盘中搁着三支杯子。 杯子里还冒着热气。 他把托盘放在一块稍稍平敞的石头上。 说。 “请师傅和小施主用茶。” 智先一撇嘴。 觉得好笑。 这小子比那罗延还小。 刚才两个小家伙还打斗的你死我活。 转眼间便烟消云散。 化干戈为兄弟了。 第四章 住持的心愿 在那块放着茶盘全当桌子的石头周围。 还摆放着几块小型的也比较平整的石头。 三个人便自然的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 残阳已经渐渐消退。 被大火烧过触目惊心的景象已经被夜色所掩盖。 从山的深处吹来了阵阵河风。 倒是平添了几分安详与静意。 一阵寒暄过后。 梵静住持喝了一口茶。 讲述了般若寺遭遇劫难的情况。 “早年的鲜卑人不信佛,更不傍佛,他们入关以后受汉家习俗的感染,有部分变成虔诚的佛教信奉者,自北魏鲜卑贵族礼佛成风,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各辖地内大举的修建寺庙,佛塔,供奉佛像的石窟,到了西魏随着战事的持续加剧,既缺兵,又缺粮,灭佛的苗头便开始显露了。” 有一次大青山来了千余官兵。 他们先把般若寺的山门捣毁。 接着。 沿小路上山欲毁寺庙。 寺里的僧人拿着扫把守住上山的道口摆出拼死的架势。 般若寺也有千余的僧众其中还有不少功夫出众的武僧。 官兵毁寺只有一条很窄的山道可以攀上。 其他地方陡坡连密尤其是骑兵根本无法上去。 官军权衡利弊围了一整天。 天将傍晚的时候终于退走了。 山门被破坏了也没有在修缮。 反而自然形成了一道护寺的天然屏障。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些日子。 直到大统14年。 突然来了数万官兵。 将般若寺再次围住。 “凡45岁以下的僧人解僧袍还俗当兵,老弱者遣散回家种地。” 僧众们和官军对峙了一整天。 此次。 早有准备的官军终于向寺院靠近。 他们在箭杆上绑上了蘸着煤油的棉条。 点着火。 向寺庙拼命的狂射。 风助火势转眼整座寺庙就在熊熊大火中发出焦脆的声音。 大火中。 僧众各自奔逃。 梵静住持却仍在佛堂打坐准备以此涅槃。 眼看着火光通天。 几名僧人将师傅架起来往外跑。 “师傅,快走啊,咱们已无力回天,保命要紧啊。” “别拉我,我不走,般若寺在我便在,般若寺毁我涅槃。” 梵静大师身不由己的高一脚低一脚一不小心踏到空处跌入沟壑。 头撞在沟壁上顿时便失去了知觉。 待他觉醒过来。 般若寺已是一片废墟。 他躺在沟壑之中身边守着陪伴他的毛头小子。 5岁的毛头小子没能力搀扶梵静大师攀爬出深沟。 精明的小子。 找来一些未烧净的木板破圩垫在负伤的梵静大师身下。 沟壑间有一天汩汩流淌的小溪。 毛头小子用漏斗给他喂水。 并用清水为他清洗头和腿上的伤口。 于此同时还找来许多各种能吃的东西。 日复一日。 梵静住持能在拐棍支撑下瘸着腿连跄再爬的越出了深沟。 周旋在般若寺的废墟之中。 从小跟着梵静大师长大的毛头小子。 是一对逃荒夫妇有意遗弃在般若寺门口。 “大师,如今狼烟遍地,我们百姓民不聊生,小儿难养,望寺中好心人收留。” 一位和尚打坐诵经的时候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在围墙下捡到他的时候。 小家伙又瘦又小伸手一模全身烧的滚烫。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施主不该落此下场,可恨你那狠心的爹娘。” 梵静住持给他治好了病。 并将他留在身边每日口述传授他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少林龙爪手。 龙爪手威力极大。 先扭双臂再袭其身疼痛感瞬间剧烈。 若打铜断铁一招必碎。 健全之人受招乃可一击毙命。 一日。 梵静大师问。 “你想不想父母啊?这兵荒马乱的,你跟着师傅有上顿没下顿的,师傅带你去寻你爹娘可好。” “师傅,我父母平时叫我柱子,父亲姓李,他们遗弃了我,是师傅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不去寻他们了,弟子永远跟随师傅。” 梵静与智先说话期间。 柱子过来说。 “可以吃饭了。” 他走过来扶住师傅走在前面引领着智先师徒。 他们走进废墟中临时搭建的一间小房里。 房里点着两盏很大的松油灯。 房顶是用很厚的茅草搭盖在寺庙的断壁残垣间。 桌椅也都是用烧残的木板拼接的。 此时。 只见桌子中央摆着两支热气腾腾的大陶钵。 一支陶钵里盛满了汤菜。 另一支钵里码着老高的热气腾腾的勃勃头。 大家就座每个人的跟前放着一副粗碗一双筷。 轮到杨坚往碗里舀菜汤的时候竟为了香气四溢的菜香味陶醉了。 出门以来满目疮痍的景象和半饥半饱的生活使他感到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舒服了。 那一锅煮好的汤菜虽无良好卖相。 里面却有刚从山里采来的新鲜蘑菇新鲜白菜。 智先吃喝着。 好不感慨道。 “梵静住持,您这小日子过得不赖呀。” “在这里,一老一小吃喝确实不用发愁,可是当你每日面对这一处处断壁残垣,还能够舒心释怀吗 ” 两位师傅由佛寺被毁逃到大青山中生活的这段时间。 聊到投机处。 梵静大师却道出一个惊天秘密。 “其实,从表面上看去般若寺毁与兵险,似乎全烧光了,而就其实伤及到的尽为皮毛,自从山门初次被毁之后,寺里几位老僧一合计便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先是把寺中的经卷,钱财,以及贵重物品都转移到了地下密室,后来又建了几处地库,储存了一些粮食,兵险中地面的粮库被烧,有的地下粮库被发现粮食被抢走,但是经卷和钱财都保存完好,还有一个地下粮库是完好无损的,将来只要停止杀戮,天下太平,能出一位弘扬佛法的皇帝,由储存在地库下的财宝在建一座般若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 “举国上下,兵荒马乱这么多年,般若寺那么多僧众都要吃喝,咋还有那么多的存粮分批储存呢?” 智先无比的惊讶。 梵静大师又接话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你们博观寺里全是女尼,而我们般若寺则全是和尚,这两者期间区别可就大了,大火前般若寺有千余僧众,大多都是躲避兵役的壮丁,寺里有田产,还在大青山方园数十里的范围内开的有荒地,并且寺庙是不增税的,每年吃不完的粮食自然越积越多。” 智先说。 “这年头,只要有饭吃,咱就能活下去,将来总有重建般若寺的希望。” 梵静摇头叹息道。 “你说的希望,我恐怕是看不到了,只看柱子将来能不能遇到一位有道明君,来还我这个遗愿,将般若寺重新建立在浩瀚的城关中。” 两位僧人越谈越投机。 柱子趁机从桌下递给杨坚两个圆滚滚热乎乎的东西。 他接过一看。 是两个比鸡蛋略小的熟蛋。 蛋壳上有许多褐色的斑点。 “这是啥蛋?” 杨坚没见过觉得很稀奇。 柱子。 压低声音说。 “这是野鸡蛋,可别让师傅看见,不然又怪我杀生了。” 这一夜。 智先师徒睡在另一间仍是用断壁残垣和茅草搭盖的卧室。 这样的房子有好几处都是就地取材搭盖的。 有时梵静师徒睡到半夜屋里漏雨就要立即搬到不漏雨的另一间。 等到天晴再去加盖漏雨的茅草。 智先师徒各睡一头。 疲惫一天的身下垫着粗厚的干草。 干草散发出一鼓浓厚加醇的清香味。 躺在上面既松软又舒服。 杨坚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睁着眼问。 “师傅,你恨我爹娘他们吗?” “那罗延,你这是咋了?” 正欲入睡的智先。 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翻身坐了起来。 不解的反问。 “为师咋能恨你爹娘呢,你这小子咋冒出如此想法来了?佛门当中不应有恨。” 杨坚。 挠挠头说。 “我爹不是西魏皇帝手下的大将军吗,我娘又是元宝炬他表家妹子。” “是啊,那又如何?” 杨坚又说。 “我想皇帝也会派我爹去烧佛寺吧。” 智先。 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倒真的有可能,虽然你爹心里是笃信佛法的,可是皇帝下的命令,杨将军能不去吗。” “师傅,那你恨他们吗?” 智先摸摸杨坚的脑袋。 “他们?除去你爹娘,还有谁啊?” 杨坚回道。 “皇帝啊,不是他下令灭佛的嘛。” “那罗延,元宝炬是好皇帝,此等灭佛行动恐是宇文泰下令的,咱想皇帝灭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打仗是不是要兵丁,牛马,粮食,当下本来要征去打仗的青壮年为了躲避战祸遁入沙门,而且僧人种的粮食还一个粒都不交给朝廷,皇上为了打赢胜仗只好杀鸡取卵,朝佛门开刀吧,也许这就是皇上的用意吧。” 智先默然良久。 安慰杨坚说。 “好了,那罗延,快睡吧,明早咱们启程回家,养足了精神还要走好几里的路嘞。” 窗外。 万籁俱寂。 偶尔传来几声大黄的叫声。 次日。 太阳已升至三竿子高。 智先师徒才睡眼惺忪的从地铺上爬起来。 这对一贯严于律己的智先来说是少之又少的事。 师徒自出修行庵以来。 每日风餐露宿确实辛苦。 而身下的草床实在又是舒服至极。 加之昨晚师徒聊天甚晚所以二人今早都睡过了头! 师徒一出门就被柱子领到了一间食屋里。 食屋靠山山崖旁的石壁上有一眼泉泉水通过竹筒流进食屋。 两人就这泉水洗漱完便被柱子领进昨夜吃饭的膳房之中。 梵静住持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桌上的饭菜依旧一大钵食锦汤菜。 一钵码的老高的勃勃头。 梵静住持仍很热情的与智先聊闲话。 柱子还了一身洁净的衣衫不像昨日那样活泼。 耷拉着脑袋。 闷声不响的用瓢给每个人的碗里添汤菜。 智先看在眼里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智先吃罢。 刚一放下碗筷。 梵静住持便开口了。 “智先师傅,咱有一事相求。” “您老请讲,哪敢让您求啊。” 梵静住持。 依依不舍的说。 “咱想请你把柱子带走,他跟着我太受委屈了!。” 智先原想会有什么事发生。 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种事。 她沉吟一会。 盘问道。 “柱子自己会同意吗?” 梵静说。 “一开始柱子确实不愿意,不过孩子8岁了,开始懂事了,咱对他晓之以理后,他点了头,现在的情况是明摆着,他依恋我不如说我更依恋他,可咱这不是耽误了他吗,咱于心不忍啊,请想想我俩深处大山之一片废墟之中,风烛残年的我说不定那天就圆寂了,到那时候他一个孩子怎么过呢,把他交给你咱就放心了。” 梵静住持和智先说话的时候。 两个小子也停止了吃喝。 四目专注的盯着两个大人。 “不过,这是我一个女人家也做不得主。” 梵静说。 “杨大将军曾是本寺的施主,他待人宽厚,咱相信他会同意的。” “这样吧,孩子我带回去,咱一回家就去禀报大将军,他同意自然没话说,他若是万一不同意我再把孩子送返于你。” 柱子热泪盈眶。 扑通一声跪地。 向两位师傅拜了又拜。 临别之际。 梵静大师给柱子取了一个单名。 “顺” “柱儿,为师没有什么可给你的,这个名字赐予你,到了那边要听智先师姑的话,不可使性子。” 梵静大师虽有许些的不舍。 更不想耽误柱子的前途。 希望柱子这一去人生一帆风顺。 第五章 韬光养晦 智先领着两个孩子回到修行庵。 此一往一返不过半月的功夫。 小杨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对读书开始更加上心。 尤其偏好读史书。 对修身养性之六经仍不肯下功夫背诵。 智先看在眼里。 却不再过多的去指责。 在习武上杨坚多了一个伴多了一个对手。 李顺比杨坚小两岁在梵静住持的调教下拳脚的基本功还算扎实。 两个争强好胜的小家伙凑在一起对习武勤勉有加。 李顺来到修行庵之初很不习惯。 不仅常常念叨梵静师傅和那只叫大黄的犬。 还非常怀念大青山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这里一切都好听从智先师傅的安排。 “起床,睡觉,习武,读书。” 都有一定之规。 要按规矩一 一 做到良。 马虎一点都不行。 顺子简直受不了像是在遭折磨。 在山里梵静师傅教他识字并似懂非懂的教他读过一些佛经。 到了这里智先一切都要他丁是丁卯是卯的重头开始。 使顺子头疼不已。 令顺子开始的事也有就是习武。 智先教他的一招一式都做的非常到位。 一套一套的动作也都练的滚瓜烂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真似白昼过膝。 智先师傅对每一日都安排的张弛有度。 使两个小家伙既紧张又舒心。 渐渐的李顺也适应了这种较枯燥却有规律的生活。 这种感觉就像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后往床上一躺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次日智先阴沉着脸从外面赶回来。 一进门就直呼道。 “那罗延。” 杨坚从书房内应声而出。 “李顺你也过来。” 李顺也从书房里乖乖的走了出来。 智先一脸怒气的问。 “你们长大了,不听为师的话了,敢出门寻欢饮酒,不仅如此还耍酒疯,甚至打砸人家的酒馆。” “师傅,我们没有撒酒疯。” 杨坚双膝跪下分辨道。 “是那酒里掺了水,我们才生气把碗摔在地上的。” 一旁的李顺从来没见过师傅发这么大的火。 也跪下说。 “这事不能怪少爷,是咱惹的祸,昨天下午我们做完功课就牵马出去练骑术,走到镇上看见一家酒店咱便对少爷说在山里的时候梵静住持曾教咱用粮食熬酒,再在酒里泡上草药给师傅治腿疼,有一次熬酒的时候觉得那酒特别香就饮了一碗竟然醉了,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师傅,不怪李顺,此事是那罗延之过” 杨坚打断了李顺的话。 抢着说。 “咱听李顺讲酒讲的很有趣,咱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咱当时就跳下马把李顺带进酒店,要了两碗酒想尝尝到底是啥味,李顺先喝了一口就说这酒太没劲肯定是掺了水的,咱就和店主理论起来,之后他先说脏话咱才和李顺砸碗的。” 两个小家伙禀明原委。 智先顿时觉得喝酒砸碗这事并没有镇上传的那样严重。 智慧此想治治杨坚越来越显露出来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喜欢争强好胜的大少爷脾气。 于是问道。 “是你们俩谁先摔碗的?” 杨坚打怵的道。 “是我。” “不用问,为师也知道是你。” 智先目光四溅直视着杨坚。 “大将军的儿子真了不起,可是你想过没有,这炎凉乱世之中谁才敢在镇上开酒店?他在酒里兑水你就砸碗,可人家要是一个不高兴了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和你那大将军爹的头呢?” “师傅,就凭我爹手中的那柄大花盘龙刀,一身高强的本领,能要我爹命的人还在娘胎里呢。” 智先愤怒的说。 “住口,那罗延还敢打诳语,你我身处乱世之中,像你这种性格极容易给自己嫁来祸端,若再不改以后恐为师也救不了你。” 杨坚嗫嚅的道。 “师傅,咱知错了,咱不该砸人家的碗更不该说诳语。” “都起来吧,以后莫生是非就好。” 智先的语调略显平缓了一些。 “那罗延,你去把放在神龛上的那把剑给咱取过来。” 杨坚从神龛上取下那把沾满尘埃的宝剑。 智先接了过来说。 “那罗延,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 杨坚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 “修行庵的神龛上原是开供奉释迦摩尼大佛的,却为啥搁了一把剑?” 杨坚回答说。 “因为当今圣上不待见佛,所以圣上的将军家中也不便供奉佛祖,这个您曾和我讲过的,为啥在神龛上改搁置了剑那罗延不知。” “这把剑是你父亲当年离开武川时留给咱的,他怕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让我用它保护你。” 智先说着把剑放在了茶几上。 “据你父亲说这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宝剑,是他从一个诸侯国的君主哪缴来的,自咱迁入修行庵之后我就把它供奉在了神龛上,十多年了宝剑一直深藏在剑鞘中,咱从未抽出来过,因为锋利的宝剑一旦出鞘那就意味着流血甚至是人头落地,你读史书,兵书不是常常遇到韬晦二字,那罗延你说说这韬字是什么意思?” 杨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韬者剑之鞘也。” 智先接着又道。 “那么韬晦又作何解释?” 杨坚回道。 “韬晦就是要把锋芒掩藏起来,就像把剑藏入剑鞘之中。” 智先点头说。 “对,这两个字从字面上解释起来并不难,可是要真正的懂得,并用好他确实不容易,比如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砸碗,想过隐忍想过韬晦没有?再比如前年咱们去般若寺见到黄狗扑过来,你便不假思索当头一棒朝那狗劈了过去,你当初是否想过那一棒子下去若是真的把大黄打死了后果将会如何?你还能如今日这样于李顺情同手足吗?听到不顺耳的话,看见不顺眼的事,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你连最起码的涵养都没了,还谈什么韬晦。” 两个小家伙都一声不响的听的十分专注。 尤其是小两岁的李顺。 更是听的两眼放光。 智先继续说。 “还有,你想过没有,不久之后你就将应招入伍,或者是踏入仕途了,在此乱世之中你一路腾过来常常会是暗礁险滩或是惊涛骇浪,一句话说的不得当,一步路走的不踏实都有可能召之杀身之祸甚至是株连九族,人在江湖如不能首先做到自保,还奢谈什么志向,那么韬晦是什么?韬晦就是要学会把心做成一个套子,再把天下之事都容纳到套子里去,韬晦还是人心所想,千万不能写在脸上,而应该紧紧的把它裹藏起来,韬晦要向我们出家人一样,欲成正果必当一辈子的功课去认真的修炼它。” 杨坚说。 “师傅,那罗延明白了。” 李顺也不甘落伍跟着杨坚说。 “师傅,李顺也明白了。” 智先望着李顺充满稚气的脸。 问。 “你明白啥了?” “那放在神龛上的剑就好比挂在忠堂的韬晦二字,是用来提醒少主时刻铭记的。” 智先舒眉笑了。 接着她收敛笑容对李顺说。 “咱估摸了一下,师傅和你的缘分不会长久,在这里咱对你和对那罗延几乎没有区别,因为你们俩都是我的弟子,你和那罗延之间像一对亲兄弟,你还要明白你俩的身份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这个你要认命,所以将来不管在哪里你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好那罗延。” 李顺由衷的道。 “师傅,李顺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下山前的哪个夜里梵静师傅就给李顺讲清楚了。” 西魏大统20年。 公元553年。 13岁的杨坚和11岁的李顺一道被接回了长安杨府。 临别之际智先把放在神龛上的拿把宝剑取了下来奉还给了杨坚。 完成抚育和教养使命的她不久也离开了修行庵返回到以阔别13年的沙门。 杨坚回到长安的家中进入了太国寺的太学堂念书。 太学是专门培育皇亲国戚和贵族子弟的学府当朝文武官员多出自期间。 杨坚进入太学的第一日既受到授业先生的单独接见。 先生对他提出了几个史书方面的问题都比较浅显。 杨坚应答得体。 当即就让杨坚进入了高级班。 杨坚因为是武将名门之后个子竟比一般年龄相仿的同学至少高出半个头。 加之杨坚从小习武两膀宽阔身体结实走起路来步伐轻盈矫健。 他一入学就格外的引人注意。 杨坚在一个指定的座位上坐下不久就感到背部摩摩娑娑似乎有人在他背上抚弄着什么。 他想扭头看着究竟见先生在台上讲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他还隐隐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在注视着自己。 杨坚用背向后靠了一下想以此提醒后面的人不要在他背上动作。 他的背后刚碰到桌后的桌沿就听到“哎呦”一声叫唤。 他一激灵本能的紧张起来。 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仿佛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背上。 于是同时后面的人竟然“嘿呦嘿呦”的大声的叫唤了起来。 整个教室立马一片哗然。 讲台上的先生厉声的呵问道。 “你闹啥呢?” 刘皮甩动两手龇牙咧嘴的指着前排的杨坚说。 “先生,他欺负人。” “哦,是吗?” 先生用无比的惊讶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新来的学生问。 “杨坚,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坐在前面,不知道后面在干什么。” 杨坚听见先生叫自己的名字噌的起身分辨道。 “咱未欺负后面的人。” 先生想了想觉得杨坚的解释没错。 就问坐在刘皮旁边的一个人。 “郑毅你说说刚才到底是咋回事?” “是,是,哎呀。” 郑毅站了起来见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 “是刘皮朝新来同学的后背打了一拳,新同学没有喊痛,他自己却痛的叫唤了起来,咱也觉得奇怪不知道是咋回事。” 老师走到刘皮的桌前说。 “你动手打人,还恶人先告状。” “不对,是他先欺负咱的。” 刘皮咬住杨坚不松口。 还伸出两只手说。 “先生你瞧咱的两只手都被他弄伤了,好生疼痛。” 果然刘房的十字间已见青紫。 右手手腕红肿着。 先生被这景象弄的一头雾水。 只好回头又问杨坚道。 “他的两只手确实有伤,你是咋把他弄成这样的?” “学生不知晓。” 杨坚一脸的委屈。 “您指定咱在这个位置上坐下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人在咱的背后摩摩娑娑,我只是往后稍稍的靠了一下,想提醒后面的人别在我的背上摩娑了,后来后面的人就大叫了起来。” 先生听着大量了一下杨坚的后背终于看出了蹊跷。 杨坚的背上粘贴着一块白绫绫子上画着一支乌龟。 先生的脸上大变他指着杨坚的后背问刘皮道。 “这是你干的?” 刘皮嗫嚅着。 立即把杨坚背上的绫子揭了下来。 耷拉着头没了言语。 “咎由自取。” 先生甩了一句话朝讲台走了过去。 两天后的傍晚时分李顺骑着马还牵着一匹马到太学门口接杨坚。 杨坚和李顺刚到杨府门口下马就有仆人前来报告。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就你去他的书房见他。” “知道了下去吧。” 杨坚把手中的缰绳交给李顺直径进了父亲的书房。 见父亲和母亲都端坐在书房里他一 一请安。 父亲让他坐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母亲折下了佣人亲自给儿子泡了一杯茶。 接着父亲就单刀直入的道。 “坚儿,咱今刚从外地回京师,就接二连三的有人夸咱说咱家将门出虎子,他们皆不约而同的同道咱家儿子有神功,坐着不动就把人家大司农儿子的一双手给弄伤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能不能把神功给你爹你娘演示演示啊。” 杨坚一听懵了。 “咱哪里有什么神功啊。” 他腿一软双膝跪了下来。 直到目下杨坚自己都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刘皮的两只手是怎么弄伤的。 难怪这两天去上学同学们似乎都有点躲避自己。 他们看自己的目光似乎也有点怪怪的。 此刻跪在地上的杨坚也只能把第一天上学发生的情形就自己所知讲述了一遍。 “就这些,此是啥事呢?” 杨忠摸头不着脑的听的不是很明白。 “坚儿,你根本没讲明白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杨坚委屈的说。 “咱坐在前面,他们后面的人鼓捣啥咱哪里清楚呢。” “坚儿,你刚才说的和外面所传的也不对口。” 杨忠喝了一口茶。 仍疑惑的道。 “你不是在说谎把?” 杨坚回道。 “孩儿岂敢撒谎。” “你起来吧,坐下讲。” 杨坚起身坐下说。 “孩儿猜想咱当时可能是往后一靠,把他的手指头夹在桌沿上了,他喊了一声痛,咱一紧张全身不由自主的运足了气,他在一拳打在我运足气的背上,把另一只手的手腕扭了,顶多就是怎么回事,这也不是什么神功啊,当时先生过来了,他知道全情,还狠狠的瞪了刘皮一眼,说他是咎由自取。” “坚儿,先生真是那样说的?” 杨坚说。 “确实是先生说的,当时先生很生气声音很大,学生们都听到了呢。” 杨忠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沉吟片刻又说。 “不管怎么说,你这回是出了大名了,朝廷上下都知道大将军杨忠的儿子小小年纪功夫了得,这可不是吉言吉兆,你爹在外打仗攻城拔寨威震四方,回到京师咱要谨慎做人,你知道太学院里的孩子都是些什么人吗?个个都了不得惹不起,就说那个刘皮他爹官拜大司农是当朝圣上之功臣,刘皮年纪虽小但他却好功,就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经常和皇子皇孙们一起玩耍。” 从父亲的书房中出来。 杨坚回到自己的书房里一眼就撇见搁在书案上的拿把宝剑。 他心头不由的猛的一颤师傅的教诲在耳边振聋发聩犹言在耳。 想不到刚一进太学门一不小心就犯了大忌。 竟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第六章 初入仕途 第二天杨坚走进教室见刘皮的肘子仍然搁在胸前的白布兜里。 他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好些了吗?” 刘皮见杨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忙说。 “好多了,无甚大碍了,那日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那事还怪咱自己。” 傍晚时分杨坚迈出太学院远远的望见李顺骑在马上手里还牵着自己的坐骑正朝太学这边奔来。 “唉,杨兄,你一定要着急回家吗?” 杨坚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忙回头见是郑毅他便说。 “是郑兄啊,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约你聚聚,不知道你是否肯赏光。” 杨坚说。 “就现在吗?” 郑毅回道 “是啊,现在不是放学了吗。” 杨坚接着说。 “好啊,咱初到长安人生地疏,正感寂寞呢,相聚的还有谁呢?” “还有一个是咱好友刘皮,你觉得方便吗。” 郑毅说完神情紧张的盯着杨坚。 “那有何不便,咱正位前日的事过意不去呢,想朝他赔个不是。” 郑毅大喜过望。 说。 “那就太好了,那一言为定了,刘皮还在学堂里咱去叫他来。” 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进教室去叫刘皮了。 李顺牵着马已经等候在路旁。 杨坚走过去对李顺说。 “咱和几个同学要一起聚一聚,你回去和老爷老太太说一声用膳不用等咱了。” 接着刘皮郑毅杨坚边走边聊的进了玄武大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酒肆。 长安城外仍是兵荒马乱万物萧疏。 京师之内的玄武大街上却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 刘皮郑毅和酒肆中人皆像熟人进门就被引入一见雅致的包间。 三人各坐一方一事相遇甚欢了。 酒菜端上各人先谦让着下筷。 到酒酣耳热之际便开始百无顾忌了。 刘皮眯系着眼对杨坚说。 “杨兄,你莫见怪上回那事咱仍忍不住还想问问你,你如果觉得不便作答要保守秘密也可以不回答,咱不会怪罪仁兄的。 杨坚坦荡的说。 “你这人好不痛快,啥事兄弟尽管问?咱何秘之有,即便真有点啥事咱也不会隐瞒前后相坐的两位兄弟的。” “真的?” 杨坚回道。 “当然了。” 刘皮拿起酒杯杨坚也把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 两杯一碰各自一饮而尽之后刘皮说。 “咱一直在心里纳闷呢,明明咱动手打了你一拳,你却没事,而我的手腕竟然肿了,你使的到底是啥神功秘籍啊。” “哦,哈哈。” 杨坚大笑了起来。 “就这事?这算什么神功啊,不就是为了自保运了点气而已。” 刘皮想了想摇了摇头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当时你的背往后一靠就把咱的手指夹痛了,咱一生气照着你的后背就是一拳,你没长后眼吧,就算长了后眼也来不及防啊,硬气功咱也见识过那要先站桩提气手舞足蹈好一阵子才能把气运足呢。” “嗯,对,对。” 杨坚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咱学的气功和平日里见到的一般的气功确实有点不同的,不过也绝不是什么神功。” 刘皮和郑毅同时说。 、“那你是怎么学来的?” 杨坚不假思索的说。 “咱从五岁起就学认字,写字,一开始老是坐不住,屁股总是东扭西歪的师傅说这样不行,就慢慢的端正咱的坐姿,我师是一位女尼,她说修行首先一条就是打坐,她在端正我的坐态时就把这套摸索出的坐功传给了咱。”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毅终于开口了。 “那这套功夫一定很难学吧?” 斯文洒脱的郑毅乃荥阳开封人士祖父郑乔在魏任太常。 父亲郑道庸官拜司空为知平阳公主没有儿子见郑毅生的灵秀就任其为后。 郑毅会骑术射术所以他很羡慕杨坚的功夫。 “咱学的这套坐功说难也不难。” 杨坚说。 “你如果从小练过气功,再把师傅交咱的几个要领好好领会领会就没啥问题了,你如果没有练过气功,练过别的功夫要学就得有个过程,不过一通百通嘛,练一段时间也是可以掌握要领的,要是什么功夫都没有练过,要学的话可要费老劲了。” 刘皮嘻嘻哈哈的问道。 “那要达到你现在的水平要多长时间呢?” “这个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下功夫了。” 杨坚说。 “学东西还不就是那四个字熟能生巧吗。” “唉,说不神秘,其实还是不容易,不学了,不学了。” 刘皮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来来来,干,不打不相识。” 杨坚长到13岁第一次喝酒就醉了。 异年。 西魏恭帝元年。 公元554年。 杨坚的父亲杨忠因功勋卓著被当朝皇上赐鲜卑姓“普六茹氏” 又过了一年15岁的普六茹坚急从太学步入仕途。 又过一年杨坚因父亲的功勋被授予散骑常侍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并封成蓟县公。 西魏恭帝3年17岁的杨坚便晋升为骠骑将军加开府。 一路升迁的杨坚可谓是春风得意。 在此3年间杨坚更是因为战场上的搏杀磨炼已经由一个未经世事的风华少年成长为七尺八寸样貌魁伟武艺绝伦的将领和朝廷命官。 看似一帆风顺的背后危机已悄然的向这位年少得志的将领扑面袭来。 西魏恭帝执政的第四个年头八柱国家中权势最大的宇文氏家族对摄政感到厌倦。 一直以来西魏朝廷的实际掌门人属宇文泰他殚精竭虑出生入死为西魏王朝的建立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宇文泰手握兵权禅位之心早已有之当他尚未做好篡位充分准备的时候自己却突发疾症。 在他撒手人寰之前因为考虑到自己的子嗣尚不够老练便托孤于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大侄子宇文护。 宇文护取代叔父做了大总宰执掌内外朝政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西魏恭帝禅让给了宇文泰的第三子宇文觉。 史为“孝愍帝”并将国号由魏该成了周。 接着宇文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了自己的敌对势力八大柱国之一的赵贵以及其党羽。 表面上看来宇文护遵守了叔叔宇文泰的遗愿让他的儿子做了皇帝。 年轻的宇文觉仅做了7个月的皇帝因不堪忍受宇文护的专权与控制欲密谋扳倒他结果反被宇文护所杀。 “不懂知恩图报的家伙,我拿你当圣上,你却拿我当傻子要我的命,若在留你天理难容。” 宇文护紧接着又立了宇文泰的大儿子宇文毓为帝。 大周明帝宇文毓登基他的妻子独孤丽华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后。 这一位皇后乃是八大柱国之一的独孤信的大女儿。 而此时成婚不久的杨坚娶的正是独孤信最宠爱的小女儿独孤伽罗。 于是年轻的杨坚一下子就成了皇帝的连襟。 北周的实权仍牢牢掌握在大总宰宇文护的手中。 不仅如此还因为宇文毓和杨坚都娶了独孤信的女儿为妻而独孤信乃是八大柱国中势力仅次于宇文家族的朝廷第二号人物。 不料他也被卷入赵贵的案中赵贵遭诛独孤信侥幸保住了性命却被贬为庶民。 此外大将军杨忠又是独孤信麾下最得力的干将而且还是汉裔。 凡此种种杨坚虽然涉事未深却同样遭到了宇文护的猜忌宇文护表面敕封杨坚为大兴郡公。 暗地里却指派宫中术士赵遭赴兵营为杨坚秘密的面卜。 这个时候北周与关外的北齐在边境发生了冲突。 当时17岁的杨坚奉命进击邙山赵遭则以此刻参军的身份来到了兵营。 正逢上骠骑将军杨坚指挥官兵与山中安营扎寨的时候赵遭一见杨坚就暗自一惊。 “此人相貌若然不凡,难怪大总在对他这么不放心。” 自杨坚踏上仕途开始私下就一直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说他额头上有五铢肉顶目光外射有文在手约为“王” 此时不明就里的杨坚见到赵遭来到他一点都没有年少气盛的将军做派而是分外热情的表示欢迎。 “监军来了?咱军中有主心骨了,好啊。” 说着。 杨坚就拉着赵遭与军中诸将见面并邀请他登上了一座山峰为他介绍敌我双方的情势和自己对营寨的布置。 他说。 “北周有许多将领的帐下都有自己专属的星象大师为军队观天象开风水出谋划策,咱自己年轻不敢攀比,所以单独调动起军队来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赵遭见杨坚如此的谦逊处处抬举自己心里十分受拥。 朝廷中的星象大师一般都授予散骑常侍先头此职务可以作为朝廷大使出使邻国。 他们在朝廷或是军中的地位历来都是很微妙的信任的时候奉若神明。 若一句话说的不投机不合主事人的意或他的预言被人证明是错的便会成为鄙视讥讽的对象。 赵遭是朝中有名的术士尤其对风水常有独道的见解。 当下他在杨坚的引领下登到了一座山头上看到山角有一道宽约数十丈的河流。 时值春训河水丰沛流速较快对岸的沿河是平坦的沙地北齐的兵营即一字排开显得颇有气势的驻在了那片沙地上。 而杨坚的军队背靠大山就把营寨扎在了地势较高的山腰中。 北齐军队若敢渡河进攻杨坚便可居高临下掩杀敌军。 赵遭据此指着半山腰上正在搭建的营寨。 他问道。 “敌军欲从上游偷渡过河爬上山背在居高临下偷袭我军营地那可咋办?” “我已在山顶设置了暗哨,山背那一边一有动静即刻抢先占据制高点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赵遭点了点头首付怅然仰脸看天又问。 “此正逢雨季假如天降大雨呢?军营建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腰处,洪水如同猛兽倾泄而下,岂不比敌兵从背后偷袭更可怕。” “这。” 杨坚顿时感到这位善观天象的监军确实不同反响。 诺大一漏洞自己竟然浑然不觉他于是恭谨道。 “那以监军之鉴,咱这营盘设于何处为佳?” 这个时候赵遭依然成竹在胸用手一指脚下的一片沙洲。 他说。 “咱看可把营盘扎在这片沙洲上。” 杨坚圆瞪着眼睛问。 “在白沙洲上设营,那行嘛?” 赵遭说。 “咋不行呢?” “赵大人,白沙洲为河之滩头降雨的时候不是更易受到洪水侵袭吗?” “这种可能不是绝对没有,只是动静不会太大” 赵遭以肯定的口气说。 “那片沙洲是受洪水年复一年冲击形成的,细看一下他比齐军对岸坚硬的沙滩出明显高出许多,再者你看那沙洲周围还垒有石块,这说明曾有人在沙洲上种过庄家,山民既能在旗上种庄稼就说明洪水不容易将沙洲淹没吗,发水的时候即使有水漫到洲上也是很有限了。” “有道理。” 杨坚点了点头仍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过这片开阔地也太无遮拦了,敌军攻过来不好设防啊。” 赵遭说。 “首先这条河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山上有的是树可以用来扎寨搭台既可御敌亦能防洪” “对,咱就这么着,监军的眼光就是不同凡响。” 杨坚马上指挥属下各将领重新安营扎寨。 说来也巧营寨扎好两日后深夜子时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豪雨入柱。 杨坚急忙起身披上了蓑衣戴上斗笠由李顺和几名护卫跟着欲去营房巡视刚出营帐之间一个浑身湿透的哨兵前来报告。 “河水猛涨,营地已经岌岌可危的陷入洪水的包围之中。” 杨坚走到沙洲边缘见陡涨的河水已经迈上了两岸的沙滩使河面一下子拓宽了一倍以上。 咆哮的洪水滚滚而来水位已经差不多和白沙洲齐平了。 杨坚立即调兵遣将加固白沙洲沿并增派哨兵防止敌军的偷袭。 第七章 那罗延的危机 众官兵忙到天刚麻麻亮。 雨势才逐渐减小。 刚想松一口气却见着原先准备扎营的山腰处可能是因做营寨时将表面的土地弄松了。 此时再雨水的冲刷下随着一阵山崩地裂之巨响径直半边山体被洪水冲到了山脚下。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浑浊汹涌的河面顺流飘来了人马的尸体。 还有经碰撞而散架的车辆及杂物。 杨坚一见他就知道北齐军营已经被洪水所浸。 呆到天色大亮雨走云开杨坚不等山洪完全消退既令士足拔取营寨的栅栏在河上搭起了一座浮桥。 官兵们喝足了酒和姜汤脱去湿漉笨重的军装有的竟然赤裸着上身拿起武器跨过浮桥。 各个都奋不顾身的直捣被洪水肆虐过的敌营。 一场大胜来的是如此的酣畅淋漓战事结束杨坚亲临奏折享受了此仗致胜的关键在于赵遭提出的好建议。 赵遭看过即将上奏的折子不禁悍然。 忙说。 “将军的心意咱领了,不过折子不能这么写,你们打仗提咱做甚?” “监军不要过谦,若不是遵循了您的建议,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赵遭立即正射道。 “将军若硬要这么上奏,不仅害了你自己,亦害了咱赵遭啊。” 杨坚不解的问。 “那是为啥?” 赵遭未敢明言只是加忠遗泣道。 “不可,不可,此绝非戏言。” “那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坚激名理顺当着赵遭将那份转为赵遭请功的奏折点火烧掉了。 杨坚班师回朝的时候满朝文武皆知杨坚打了胜仗却都不知道此仗之胜与赵遭有关。 杨坚本人和军中几位主要将领在正阳殿受到明帝的接见和赏赐监军赵遭另外受到大总宰的召见。 在此之前赵遭只闻大将军杨忠有个儿子叫杨坚两个人却从未谋过面。 这次相见他不仅为杨坚的相貌所惊诧还为杨坚为人处世的大度诚笃所打动。 因而不忍心加害于他便在大总宰的面前轻描淡写的敷衍说。 “杨坚的模样还算是周正,但绝无特别之处,打仗确实是勇猛,武艺也很精湛,不过也仅是匹夫之勇而已,将来大不了就像其父杨忠那样当个柱国大将军就到顶了。” “哦?” 宇文护一听大感意外。 一个只有匹夫之勇一心只为北周江山卖命的将领当然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不过宇文护并不放心两个眼睛盯住赵遭说。 “汝和别人对他的看法怎么不一样呢?” 赵遭回答道。 “别人是咋看杨坚的我可不知,咱此次是初次和杨坚首次谋面阅人最准。” 宇文护沉吟了半晌又说。 “你是否一不留神看走眼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大总宰,杨坚确实是臣下说的那么个人,也许有人看他是皇亲国戚年少有为就故意高看他了。” 赵遭接着十分肯定的说。 “此次臣是以监军身份去营中,日日与其相处在一起看的还不够透。” “不对吧?” 宇文护仍不放心接着说。 “近来有人觐言说杨坚年岁并不大,心眼倒不少,应尽速铲除。” 赵遭说。 “他野心再大莫过于骠骑将军还能蹦多高?还有人说杨坚额上五铢冲顶,在兵营里臣下每日都要对他细查数次,亦为从他额头上看出与别人有啥不同之处,此纯属空穴来风子虚乌有。” 宇文护本人也对杨坚暗查过数次他有时越看越觉得杨坚气度不凡。 如果不趁早将其除掉极有可能成为最大的隐患。 有的时候亦如赵遭所言觉得杨坚的相貌亦很寻常所以才派赵遭去一探究竟。 连这位面相大师都没有看出啥名头来。 于是他把手一挥对赵遭说。 “没事了,你下去吧。” 赵遭如蒙大赦唯唯诺诺躬身退出大总宰府。 赵遭刚一出门宇文护就指着背影念念有词的道。 “赵遭之言不可听信。” 这天晚上赵遭来到杨坚的府上。 杨坚自从当上大兴郡公后就搬离了父母的老宅另立了门户。 杨府的管家兼杨坚的贴身侍卫李顺把赵遭迎入了客厅。 “赵大监军来了,快请进,就如同到自家一样别客气。” 宇文护疑心年纪轻轻的杨坚对朝廷有谋逆之心确实缺乏根据。 若说杨坚年岁不大心眼却很深这是没错的。 自从朝廷派赵遭来做监军杨坚就多了个心眼他对赵遭不是处处设防而是虚心接受了他的监督和指教。 反以诚心打动了赵遭使两个人在相处中成了朋友。 对于赵遭的突然来访杨坚不敢怠慢他向对待至交一样将他请入书房。 婢女上过茶退下之后赵遭直言道。 “将军是否知晓咱上次奉诏到您军营意欲何为?” “这还用问?” 杨坚笑着不假思索的说。 “圣上还是觉得咱太年轻,不放心咱单独的带兵打仗,才派先生来做监军,指导排兵布阵的,事实证明也确实多亏先生指点咱才化险为夷打了胜仗,晚辈正欲择日去您府上致谢呢。” 赵遭一听杨坚还是如此的憨厚。 笑着摇了摇头不在继续兜圈子。 他说。 “实话告诉将军吧,咱此次去兵营实是受了大总宰的指派为将军你面相呢。” “面相?” 杨坚用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他问。 “在先生眼中,咱这相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确有非同寻常之处呢。” “真的假的?” 杨坚早就知道有人议论自己的相貌亦不觉得奇怪经这位面相大师再次提说他不得不立感肃然。 于是立即问道。 “先生觉得咱这相貌有啥特别的?” 赵遭注视着杨坚说。 “将军额广仪丰,相貌贵不可言。” “那咱以后是不是想咱爹那样做个柱国大将军?” 赵遭说。 “可能不止。” 杨坚又问道。 “那能做个大司马吗?” 赵遭迟疑了一下说。 “如果没有意外之事发生,亦有可能远远不止呢。” 杨坚瞠目结舌内心极为恐惧。 而表面上却仍十分震惊的说。 “先生言重了,此非儿戏啊。” “我赵遭难道就这么不晓事,敢在将军面前戏言之?” 杨坚浑身冒汗的说。 “先生也是如此这般对大总宰言说的?” “咱要是和大总宰这么讲了,您这个大将军之位还能坐的安稳吗?实不相瞒咱也只是说您将来最多只能做个柱国大将军而已。” 杨坚悬着的心才渐渐的复归平静。 接着他用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接着说。 “未必咱的相貌就真的这般惹眼吧,连圣上和大总宰都看出什么蹊跷来了?” “实话相告吧,其实连咱自己都不能确定仅凭相貌就能推断出人的凶吉祸福和未来的前程” 赵遭说。 “不同的命相师在看同一个人的时候,还往往会得出相反的结论呢,个人的经历学养眼光,本来就不一样吗,专讲星象的洪范五行传上就说阳不足视为臣强,下将害上,这也就是说天子不强势阳气不足他才害怕强强势的臣子僭越,事实上在这种情形下天子就真的常常被强势的臣下僭越了,这样的事在当下和历朝历代不久屡屡发生过吗?反之天子如果强势就不会害怕臣下僭越,反而希望自己的臣子有才干能为社稷出大力,其实所谓命相风水将的还是一般的人伦常理,而与人的相貌如何并无关系。” 杨坚听的大汗淋漓。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遭问。 “请问先生咱怎样才能改变大总宰对咱的意见?” “无解,无解啊。” 赵遭摇了摇头接着说。 “当下天子弱势,大总宰心怀鬼胎,可人人得而诛之,他们都害怕强势的人取代自己,人在屋檐下只能小心的提防,看能否逃过此劫矣!!!” 杨坚道。 “那么以先生之鉴咱就只能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下去了?” “那不见得,世事无常这要看将来的朝政有没有变化,也许一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也许将来会出一个强势的明君能让您心情舒畅的做一个好辅臣,再也许。” 赵遭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杨坚只说了一句就没在往下说了。 “大将军,杨家天下杨家兵,毁灭聚此于瓦岗!” 聪明的杨坚心领神会的立即转移了话题。 “不管咋说此次邙山战事多亏先生赐教,咱备了一份小礼物请先生笑纳。” 随即李顺把精致的紫檀木盒奉上赵遭接过。 在杨坚的示意下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支星象师用的含金量百分之999的纯金法器。 杨坚自战地回来在家中歇息了57日就准备托病请辞猫在家里做御工。 他想。 “官场乃是非之地,自己资历尚浅惹不起宇文派的党羽,朝廷之上哪个祖宗不拜都不行,就像剑藏于鞘中,到一定程度才会无懈可击。” 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没有把辞呈递上去就被任命为右小公伯 小公伯是执掌朝廷肃慰的命官左为正之右为副之宫廷禁卫军实际指挥权并不是为他所掌握。 而人则每日必须在皇上的眼前晃悠。 杨坚虽然百般的不想前往赴任作为一名年轻的将领却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去上任。 位于渭水边的长安城自西汉作为帝都开始迄今为止已经有800年的历史。 如果追溯到更远的秦始皇初年此处就有了“长安乡”的称谓。 那时候秦始皇就在境内修建了黎宫到汉高祖6年才正式于此定都并将都城命名为“长安。”确保天下长治久安。 其后又经历了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六个朝代也都于此建都。 在华夏发生内乱的300多年间人世间经历的劫数与磨难真的是数不胜数。 从而使关内关外满目的疮痍民生凋敝。 作为帝都的长安却一直是毁了再建或是每任皇上登基或多或少都要对这座京城和皇宫做一番新的改建。 在无数次的精雕细琢中使原本雄伟齐立的宫中殿堂朗谢庭园变得更加的豪华精美。 亦因为社会动荡帝王更懂频密在宫廷华丽外表的掩盖下常常都是暗流涌动波诡云谲肩负着阴谋和血腥味。 整日身处其间的右小公伯杨坚更是如履薄冰深感压抑甚至是无比的恐惧。 就这样杨坚上任仅数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便不期而至。 这一天正在后宫当职的杨坚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的来报。 “右小公伯大人,不好了,皇上吃了甜饼没过一会就叫肚子痛,这会已经可能不行了。” “啊!” 杨坚一听如五雷轰顶起身欲往明帝居住的延寿殿赶。 他的左脚迈过当职殿的门槛右脚还在门内见李顺也神情紧张的跟了过来。 他一个激灵两腿倚着门槛回头吩咐李顺说。 “这没你的事,你快回家去。” 李顺执拗的道。 “出大事了咱能弃你而去吗。” “用不着把两个人都搭进去吧,宫中之事没你没关系,没咱却更脱不了干系。” 杨坚故意压低嗓音对李顺使个眼色他又说。 “别添乱了快回家去。” 说着转身就和小太监往明帝的寝宫赶。 第八章 落入陷阱 宇文护生得目若朗星眉分八彩高鼻蓝目月牙嘴。 自幼苦练幻影擒拿手功夫极为高强善使一口长柄日月天地镋再扎一缕美髯简赛关爷。 人称“赛关高” 幻影擒拿手分3段。 1分身2攻击3袭颈。 看似简单的一套功夫若击在人身年者五脏皆伤老者受招成痴半月内七孔流血必死! 杨坚进宫担任右小公伯就一直有人忽明忽暗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他平日里待人谦和乐善好施宫廷上下的人都爱和他接近渐渐的他在宫中也有了自己的耳目。 皇帝寝宫内的小太监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姓乐。 平日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小乐子” “圣上叫肚子疼挺突然吗?” 杨坚边走边问。 “是挺突然的。” 小乐子个小几乎就是跑着才跟得上大步流星的杨坚。 “当时尚部下大夫亲自端来一盘糖饼给圣上,圣上刚吃了几口就说肚子不舒服,咱把他搀到龙榻上他倒越疼越厉害,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就看眼不行了。” “尚部下大夫?” “对,就是那个御膳房的大厨李安。平日宫里人都叫他胖子的那个厨子。” 小乐子解释道。 “大总宰见圣上爱吃他做的菜就升他做了尚部的下大夫,他虽然做了官还是亲手为圣上做菜的。” 杨坚道。 “知道了,那他的人呢?” “他说他去叫御医,咱出延寿殿来给您报信的时候,却还不见御医进宫来。” 杨坚收住了脚步。 说。 “你赶紧去吧哪个李安给咱找来,只要发现了他就马上喊禁军把他抓住来见咱,就说这是右小公伯下达的命令。” “诺。” 小乐子拔腿就跑。 “哎,你等等。” 杨坚一想又把他叫住叮嘱道。 “如果你没有见着李安就不要再回宫里了,要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 小乐子一听竟傻傻的定在原地。 “愣什么 你快去找人呐。” 杨坚怒目圆睁的呵斥着。 随即转身来到明帝的寝宫延寿殿。 皇帝寝宫中各色人等乱做一团杨坚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见御医已经来了就走到他的身边问道。 “李安呢?” “李安?” 御医被问的一头雾水摇头说。 “没见着他人呢。” 杨坚反问道。 “你不是他叫来的吗?” “没有啊,咱是被这里的宿卫叫来的。” 遍布皇宫大院都没有找到嫌疑人的影子。 这个直接害死当今皇上的嫌疑人居然跑的无影无踪。 杨坚分开众人来到明帝卧榻旁见明帝痛苦的蜷曲着身子龇牙咧嘴脸呈青紫色眼鼻口留出的血已经成了血痂。 他转过身子用征询的目光注视着御医。 御医嗫嚅的道。 “咱到来的时候,皇上就宾天了。” 明帝娶的是上柱国大将军独孤信的长女杨坚的妻子是独孤信的小女儿因此杨坚和宇文毓成为不择不扣的连襟。 宇文毓登基到今日一共才32个月而且明帝登基那日是前帝宇文觉的祭日。 不到3年的时间前后两位皇帝就都死于非命了。 杨坚来不及细想抬起头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众人并厉声的问道。 “圣上是怎么发此疾病的?” 众人吓的手足无措唰的一下跪了一大片。 当职的奴婢太监侍卫众口一词都说是吃了李安送来的甜饼就历时发作叫肚子疼。 “那圣上为何还没有吃完所剩下的甜饼呢?剩下的甜饼在哪里!” 杨坚继续追问。 “总不至于一边叫腹疼还继续把饼给吞干净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个婢女道。 “尚部下大夫见圣上肚痛,说去叫御医,奴婢见他顺手把那盘剩下的甜饼也端走了。” “如此说来,汝等还跪在这里做甚?还不快去把李安找回来。” 众人纷纷起身杨坚又大声的警告他们。 “你们将李安找来便罢,尤其是圣上的宿尉,若找不到李安就都不要回宫里来见我了!” 在场的人都是目击者杨坚让他们不回来是指望能留几个将来对证的活口。 众人诚惶诚恐纷纷出门之后只见御医仍铮铮的站在杨坚的旁边。 杨坚没好气的又是一声呵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找不到李安你还想活命吗。” 御医这才惊慌失措的欲往外走连刚才先出门的太监宫女和宿尉们也悉数被堵了回来。 “小公伯大人不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外面来了好多兵,都是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 杨坚一声冷笑朝明帝寝宫门外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一副戎装年约40一脸杀气的壮汉。 在一众侍卫的前呼后拥下朝自己步步走来。 “杨坚你已是瓮中之鳖,快缴械投降,免得一会生灵涂炭。” 此人便是威名赫赫的大总宰晋阳公宇文护。 李顺被杨坚一顿呵斥原本紧张执拗的头脑历时就清醒了过来。 他突然明白主人这样做一是为了不让自己也卷入到骇人听闻的事件当中二是要自己赶紧回家把情况告诉家人以防不测。 他于是走进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出了宫院才飞身上马就如离弦之箭一般赶回到了杨宅。 独孤伽罗夫人听到历时感到天旋地转。 她想自己的姐夫明帝宇文毓突然撒手人寰。 而夫君陷入皇上暴薨的现场之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独孤伽罗对宇文叔侄这两代掌门人实在是太了解了自己的父亲上柱国大将军独孤信为宇文泰出生入死打了一辈子的仗。 到头来先是牵扯到了赵贵谋反的案子中赵贵全家以及亲信都被诛杀自己的父亲被贬为庶人。 宇文护还是不放心没过多久就借皇上的名义一道圣旨将父亲赐死于家中并以此还来全家人的性命。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父亲尸骨未寒凶险又落到了下一代人的身上!!。 正当独孤伽罗思量如何使丈夫脱离险境的时候一个被杨坚安插在宫廷卫队中的侍卫也赶来报告说。 “宇文护已经派自己的亲兵把明帝的寝宫包围的严严实实,右小公伯已身陷其中。” 情况更加明朗与危机。 宇文护的下一步显然就是要对丈夫即明帝身边的人痛下毒手。 独孤夫人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人能救杨坚出陷阱。 此人便是当今的皇太后。 能够叩开皇太后之门襟并能与她说得上话的非自己莫属。 独孤伽罗的父亲独孤信原是八大柱国中势力仅次于宇文泰的第二号人物又属宇文泰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军。 两家人住的很近往来密切并结成了姻亲尤其是宇文泰的夫人叱奴皇太后特别喜欢充盈好动像个男孩一样的独孤伽罗。 两个人又皆为鲜卑族人伽罗7岁的时候叱奴氏就亲自教其习武并认她做了干女儿。 想到这里独孤夫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吩咐道。 “备轿。” 随即她转念一想坐轿太慢时间急迫于是又改口说。 “李顺,快去把咱马牵来,咱要去寒仁殿面呈皇太后。” “夫人,您还是做轿吧。” 李顺欲阻夫人骑马又不知该如何措辞急的是抓耳挠腮。 独孤伽罗已身怀六甲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怎么好在马背上颠来颠去。 一心救夫的独孤伽罗却顾不了那么多她横了一眼李顺然后说。 “看你这婆婆妈妈的,还像个大男人么,快把马给咱牵到大门口去。” 说着边入房换了衣裳去门外上马。 宇文护踏进了明帝的寝宫先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卧榻上的明帝。 在蔑了一眼杨坚就对跟随他进来的亲兵亦指周围的人说。 “都给咱围住捆起来。” 他按耐住激愤的心情向宇文护行了一个大礼。 说。 “禀告大总宰,右小公伯杨坚正在履职,勘察现场。” 还未等杨坚继续说下去。 宇文护就暴怒起来。 “履职?汝之职责就是保卫宫廷,保卫皇帝陛下,如今圣上就在你眼皮底下暴薨,你这时才来放马后炮,还查个屁!” 宇文护更加的狂暴指着杨坚说。 “先把这个小公伯给咱捆起来,仔细点,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突然噗通一声。 一个瘦高个双膝跪了下来。 他嗫嚅着道。 “大总宰,丞相,咱是来给圣上释极的,咱还给您老号个脉。” 御医伏在宇文护的脚下哀嚎头磕的鸡啄米。 “滚。” 宇文护猛烈的一脚将御医踢了老远。 “都给咱捆起来,在场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宇文护吩咐完大步迈出了明帝的寝宫。 自宫廷术士赵遭正事杨坚不过是匹夫之勇并无篡权的行迹。 大总宰却始终未对这个年轻的右小公伯放松过警惕。 独孤信死后杨坚的父亲杨忠成为独孤信势力中的台柱子。 于是大总宰传令。 “将长安城内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召集正阳殿,以通报处置明帝突然去世大事。” 诚惶诚恐的官员到齐之后高高在上的大总宰向众臣宣布。 “明帝宇文毓突发疾病,以右小公伯杨坚为首的近臣侍从慌做一团处置不力,延误了圣上的病情,终使圣上病薨,因此首先要对玩忽职守者处以极刑,再商讨由谁来继任皇上。” 众臣闻之一片愕然仅沉默片刻偌大的朝堂内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仅两年多的时间宫内咋连连出现极不正常的事情呢?”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大将军侯万寿却出班为杨坚开脱道。 “禀告大总宰臣以为明帝暴薨不能全怪右小公伯,在他的上头还有左小公伯,左小公伯在圣上发病时人在何处?如果没有在场更是失职。” 侯万寿在朝堂上一言既出以后立即就有了回响。 杨坚的太学同窗好友刘皮郑毅也都分别出面为杨坚说孝。 接着老杨忠的一些故旧都壮胆要求为右小公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此刻坐在控制御坐旁边一把太师椅上的宇文护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扫了一眼下面的群臣无比惊讶的感到杨坚小小的年纪职位不高就已经广结人缘如果不趁早将其除掉后患无穷。 心情大坏的宇文护正想痛斥群臣大殿门口传来一个宦官鸭公嗓音。 “皇太后驾到。” 众官员寻声回望只见叱奴皇太后身着金蛇团龙锦服在两名侍女左右导引下仪态烈然的步入大殿旁若无人的朝着御座走来。 这位鲜卑族的皇太后她比一般小巧妇女略显高大她50多少的年纪仍不显一丝老态。 她是已故太祖宇文泰的遗孀当今圣上的母后在场的官员都知道叱奴太后年轻的时候是个能骑善射的骁勇女将。 这个时候她手里握着一支象征威严的龙头拐杖穿过朝堂步履稳重的目视前方两旁的文武官员皆低眉脸首的纷纷跪下。 上方安坐太师椅中的宇文护见此分外的惊诧。 “是谁?这么快就把当发生的事,捅咕到太后哪里去了,这还了得?” 大总宰已经来不及细想只好起身离坐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不情愿的随众官员就地跪了下来。 这时候早有太后身边的太监端来一把椅子掷于皇位的另一侧两位侍女伺候皇太后坐下。 她扫视了一眼大殿周遭抬手道。 “都起来吧。” 文武百官起身以后太后又示意宇文护也坐下。 接着她花白的寿眉抖了抖两道剑似的目光刺向了宇文护单刀直入的说。 “贤侄,卿可记得四年前你叔兵重,临终前把卿叫到病榻旁把一家孤儿寡母托付给卿的情形?” “禀太后,侄儿未敢忘记。” 宇文护说。 “咱不说履约把太祖的儿子一个个都扶上皇位了吗,侄儿从未做过僭越之非分念想。” “汝对太祖所托不曾忘记?还说汝没有非分之想。” 太后一跺手中的拐杖气愤的说。 “四年不到,咱的两个皇儿都先后死于非命,是丧汝之毒手,我看汝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呢。”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章 好基友救主 一时间满朝文武期期有声宇文护的脸也快挂不住了。 太后一吐胸中的块垒激愤的心情渐趋平静。 一生历进风风雨雨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重兵都握在这个忤逆侄子的手中她于是强忍丧子的悲痛话锋一转问道。 “你毒杀了皇儿还不算,听说还要就此事拿人家杨坚开刀?。” “那依太后之鉴,右小公伯该如何处置?” 宇文护缓过气来态度变的强硬话中有话的反问太后。 “咱一个妇道人家不干涉你们的政务,人家杨坚的心性咱明镜一样清楚” 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扫视下面的群臣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魏国公宇文直正站在众官员当中。 于是说。 “这事就叫魏国公来做评判吧,汝以为如何?” “有请魏国公。” 宇文护大声的叫道亦用眼光朝人群中搜寻。 “咱在这里。” 宇文直应答了一声立于原地未动。 大总宰直面宇文直问道。 “魏国公,你说,杨坚渎职至明帝薨这案子该如何处置?” 宇文直缺根少肺有桀骜不驯的性格一般人见到他都会绕着弯走。 他看了看宇文护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母亲灰白寿眉下一双炯炯的眸子在看看周遭的同僚们见大家也都把期许的目光投向自己他终于大汗淋漓的道。 “咱看杨坚渎职该处80大板。” “嗯?” 宇文护万万没有料到这位叔伯小兄弟会做出此等的判罚。 他不动声色把脸转向了叱奴太后语调谦卑的问。 “太后您看着呢?” “行,这是就依魏国公的吧。” 说着起身离去。 这是不知谁带了一个头台下响起了一片皇太后万岁万万岁的呼声。 于是又跪下了大片的官员这回宇文护只是起身微微的躬下了身子以加礼对待婶子的离去。 皇太后似乎受到眼前情形的感染停步面对众臣语重心长的说。 “咱一个妇道人家从不问政干政,咱今日也不是刻意怜悯杨坚,只是觉得好端端一条汉子要死也得死于疆场,汝等都是社稷之栋梁不要在窝里斗来斗去了,我朝如被大家折腾垮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叱奴太后穿过仍然跪着的人从朝大殿外面走去手中的龙头拐杖跺在金銮宝殿的方砖上坨坨有声。 “带杨坚来。” 随着皇太后的离去宇文护的声音立即充满了威严不一会五花大绑的杨坚被提到殿堂行刑的差役是宫廷禁卫军里的人。 平日里杨坚对他们既严格又爱护他在禁卫军中人望一向是不错的所以那80大板想来也不会有大碍的。 差役们七手八脚的解开了绑缚杨坚的绳索推下他的裤子让他呈大字型俯身于一块很硬的专用木板之上并将其身子用绳索固定住。 只见一个差役高高的扬起一块厚厚的大板照着杨坚白生生的屁股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杨坚呦的一声大叫刹时间整个金銮宝殿响声四起杀气腾腾。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给咱解痒痒。” 打着打着杨坚的屁股没什么大变化甚至只有一些红印却仍未肿胀站在一旁督阵的驿头说道。 “不行啊,这样下去咋能交差呢。” 于是他操起另外一块板子当报数人数到40的时候他亲自上阵一板下去杨坚龇着牙“哎呦”了一声。 白花花的屁股立即献出几排红印。 再下一板屁股上就绽放出了朵朵桃花开如似这般一板一板的下去杨坚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 这块板子是带毛刺本不准备用的而现在杨坚气功虽好细皮嫩肉却奈何不了那些毛刺一头抽了十板又叫换人。 即又换成原来的板子和人接着更是雷声大雨点小。 狐疑不定的宇文护踱步过来见杨坚的屁股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待报数人数到80他手一挥道。 “连人带木板都给咱抬下去吧。” 宇文护目送杨坚被抬出大殿想起刚才叱奴太后对自己的羞辱瞬间眼睛变成了蓝色透着血红的眼丝一股怒火从心中窜涌出来。 刚还在太师椅安坐的大总宰一个飞身跃起一掌拍在小差的头上顺带着另外几名口中喷血只觉得一阵压迫感骤降身心。 受招的小差就像丧尸一样猛烈的抽搐着身体喉咙里发着咯咯吱吱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时纷纷倒地都没了生命迹象。 宇文护大笑着离开了殿外并暗暗发道毒誓。 “不除杨坚誓不罢休。” 杨坚捂着屁股被差役从正阳殿抬出在皇宫大殿外面等的发急的独孤夫人和李顺立即将他转入一辆带棚的马车内匆匆的置回家去。 独孤伽罗本以为有皇太后的救驾会没事的到家之后她一边为丈夫清洗伤口一边落泪杨坚反倒安慰他说。 “哭个什么?咱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咱会气功伤势啊不久就会痊愈的,值房的差役都是照顾咱,不破点相他们也交不了差。” “还说呢,都成这样子了。” 独孤夫人说着又簌簌的掉起了眼泪来。 “别这样,咱真的没事,咱这次能把命捡回来就算不错了。” 杨坚伏在卧榻上笑着说。 “真的没想到啊,太后会来救咱,而且来的那么及时,若慢上半个时辰咱可能就没命了,可惜宇文护功夫高心思更歹毒啊。” “主子,你当然想不到啊。” 在一旁端水递药的李顺说。 “是夫人挺着大肚子骑着马到寒仁殿求的太后呢。” 杨坚侧着身子深情的望着夫人。 “谢谢啊伽罗。” 国不可一日无主没多久由叱奴太后的亲生儿子宇文泰的第4子宇文邕通过投票式的强制拉拢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逢人说好话见人就送礼宇文邕知道宇文护极为好色从后宫挑选了几名人间尤物魔鬼身材的侍女送于他并承诺道。 “叔,我愿做献帝,你让咱当了皇帝,这天下还是你说了算,毕竟这天下是我父宇文泰打下来的,你窃走了不是效仿曹操背负千古骂名吗?何必日后遭人唾骂呢,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多好。” “好小子,有胆量,在整个北周国内只有你敢和咱这么说话,这皇帝咱就让你做。” 叱奴皇太后大闹龙庭之后宇文护的嚣张跋扈气焰一度的有所收敛却仍然牢牢的掌控着北周内外一切事宜大权。 杨坚自从受罚以后在长安附近包下一块肥沃的土地每天耕种粮食足不出户小伤大养夫妻间其乐融融相互恩爱。 半年后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乌云密闭一声晴天霹雳的雷声响彻整个长安城日月双星系统垂成一条直线迎来了第二个儿子杨广的出生。 此前独孤夫人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取名丽华长子取名杨勇不知不觉中已过去小一年。 直到次年的深秋季节忽然有一天宇文邕召见了君臣一阵寒暄过后皇帝表示了对杨坚的信任要求他振作精神留在宫中当职。 杨坚说。 “圣上,不是小臣不肯留在宫中,当今边关战事吃紧,咱这一身能耐在宫中施展不开啊。” 宇文邕握着杨坚的手诚恳的说。 “咱君临天下不久,身边缺少信任的人,这朝中遍布宇文护的耳目,他功夫高强若真动起手来,咱身边没个善将也不行,咱想将你留在身边保护咱的饮食起居。” 杨坚碍于祖上的信赖更碍于叱奴皇太后的救命之恩就点头答应了。 “圣上,虽然咱家的功夫不如那宇文护,有咱在您身边您擎放心大胆的干了。” “听旨。” 杨坚噗通一声跪下。 “咱授你左小公伯掌管宫中防务统领10万禁卫军。” 上任一时的杨坚恰逢一年一度的冬猎皇室的贵胄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兴致极高对于统领皇宫宿尉的杨坚而言既是此次冬猎的组织者又是保卫者责任重大格外的操劳。 位于长安西边的祁阳建有皇家猎场猎场周围因为有驻军守卫严禁砍伐树木和盗猎因此森林茂密各种猎物十分的丰富。 尤其到了初冬的季节猎物都养的膘肥体壮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抵达猎场之后皇上和皇室的各位王爷先在猎场行宫休息一日。 次日早晨杨坚先把整个猎场的警卫布置妥当才和李顺来到皇帝身边。 年轻的宇文邕容光焕发骑在一匹通体洁白的马上全副猎装。 空灵而悠远的林子中传来一阵子野兽吠叫的声音。 宇文护骑着一匹紫眼四不像紧随其后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的全程盯着宇文邕的行迹正打算找个机会干掉他。 他的周围早已前呼后拥围着一大帮的侍从还带着数只的鹰和犬。 带着一大群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林地抵达狩猎场之后皇帝没奈何的笑着说。 “似这般嘈杂模样,这还能见着猎物?那些畜牲不早就被你们吓跑了吗。” 说着他只点了几名近身的侍卫让其中两个人各领一条猎犬就对众随员和侍从们说。 “尔等平时也都不容易,朕恩准大伙各行其事,谁的野物打的多朕有犒赏。” 随着众人喜笑颜开的散去身边还剩杨坚和李顺为伍皇帝看着他俩犹豫了一下心照不宣的对杨坚说。 “你俩也不必跟的太紧,到了此地还能出啥事?” 杨坚对皇上的吩咐心领神会有鉴于前面两位皇上皆死于非命曾担任右小公伯的杨坚尤为小心不等皇帝走远他对身边的李顺说。 “咱俩得拉开点距离,但又能互相的呼应,此样照顾的面也宽一些,你单独一人眼睛耳朵更打不得眼,皇上那边有动静不等咱发话要火速奔去。” “嗯,明白了。” 李顺拍了拍自己的马说。 杨坚吩咐完毕一加马速便尾随皇帝而去了他就这么若即若离的相跟着而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帘幕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密光线也愈渐的黯了。 不一会只听前面传来一阵欢叫接着两只猎犬也狂吠起来想必是已经击中了什么猎物。 他知道皇帝从小就练得一身好武艺想自己能在此次狩猎之中一试身手。 再过了一会密林中一切又归于平静林子里只听见罡风吹刮树叶发出阵阵如同海涛一般的呜咽。 杨坚匍匐于马上细细倾听从前方传来的动静突然噗通一声闷响径直从身后传来了他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人从马上栽到了灌木丛中。 杨坚冷汗一冒首先就想到是不是李顺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调转马头却见李顺从斜侧飞马奔了过来他来不约而同的赶到落马者的旁边。 李顺在空中首先抓住那匹已经失去主人的马的缰绳之后才跳下自己的马心有余悸的道。 “好险啊。” 杨坚神情紧张下马即问李顺道。 “这到底是咋回事?” 李顺一指落马人他说。 “他拉弓搭箭欲朝你射冷箭。” “是吗?” 杨坚望着倒在灌木丛已经气绝身亡的人欲加惊诧李顺进一步的解释说。 “你要咱和你保持一定距离,咱想想也对,你的职责是保护圣上,咱当然就是保护你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没想到此一招还真是起了作用,你走了咱下马在一个大树下撒了一泡尿,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在你的后面,可能是离你远了点不仅见不着你的人,也听不到一点你的动静,这林子又这么大越来越看不清楚路了,我正着急走错路寻不到你的时候,忽然从林子里跑出一匹马咱开始还以为是你的,一看马的颜色不对就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不多时就可以看到你的人和马在前面,咱正欲打马迎上去,忽见那家伙拉弓搭箭瞄准了你,咱故意咳嗽了一嗓子,那家伙听见后面有人一扭头,咱一个龙爪手掐断了他的脖子,他就闷声不响的落在了马下。” 两个人剥开带刺的灌木丛把那家伙拖了出来只见血流满面的脸庞上脖子被扭了180度的大转弯。 天很冷了血液已经凝固李顺把射在马身的箭拔了出来从自己的内衣衫子上撕下了一块布擦净那家伙脸上的血方才认出来死者叫尉迟强是宇文护的一员心腹偏将。 杨坚的心头涌出一片阴云。 他想。 “这家伙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此人是大总宰的家将并非宫中宿尉并且长安至猎场相距数百里一路上也未见其人。 李顺虽然救了自己这家伙的死又该如何向圣上和大总宰做交代呢。 杨坚百感交集他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李顺。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怕宇文护咱不怕。” 李顺倒是显的十分的镇定轻描淡写的又说。 “这个死人就交给咱来善后,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赶紧去皇上那边,圣上万一有事叫你找不到人那就麻烦了,至于宇文护咱不惧他。” “嗯,你可要弄的干净利索一点,事情处理完毕就过这边来。” 杨坚来不及多想撂下一句话继寻皇帝的身影而去。 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已经没路了四周草盛木惆令人感到连风都透不进来。 那马飘在草上着不了地滑不出溜的实在难行骑在马上的杨坚就像坐在一支独木小舟里在暗无天日的海洋中摇来荡去。 实在是不行了杨坚干脆下马牵马前行这样反而路程快了一点。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头里冒烟正欲歇口气的时候他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不一会只见一只黢黑的大家伙撞开了深草猪突豨勇的朝自己猛冲过来。 “不好。” 随即一梭朝着那奔到自己跟前的黑家伙打了过去。 那家伙被翻滚了好远打在了要害处嗷嗷的叫着倒在了草从之中。 杨坚定睛一看是一只颈上长着很深的鬃毛野猪。 在它的屁股上不知谁人射了一箭。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章 内忧外患的朝廷 这个时候林子里忽然响起一片犬吠马撕和人的喊叫声。 杨坚抬头一望首先看见时隐时显两只犬接着又见皇帝和几名侍卫也是把马牵着朝这边东摇西晃的追了过来。 而他的身后李顺亦牵着马呼哧呼哧的赶了过来。 “你们俩一直都还是跟着朕的。” 皇帝看到杨坚和李顺以及头插利剑已经毙命的野猪分外的高兴。 “咱是小公伯哪敢擅离圣上去自寻乐子。” 杨坚见皇帝无余也是非常的高兴李顺和两名侍卫把那只特别沉的野猪绑到了一匹马上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穿越密林。 因为收获了一头大猎物包括皇上在内没有一个人抱怨林子的路难行而就在众人兴高采烈之际有人惊慌失措的赶来报道说。 “不知道是谁,连人带马都坠崖了。” 这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杨坚朝李顺描了一眼李顺一脸的愕然装出了无比震惊的神情。 而当众人紧张的朝着出事地点奔去的时候李顺才狡黠的向杨坚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明白这事情是李顺做下的却又害怕他弄巧成拙搞出破绽不好收场。 一群人来到崖盼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悬崖仅有几丈深连人带马栽下去后果也是挺严重的。 涯底有一条潺流的小溪人和马分别倒在了溪沟里据一个最先发现的侍卫说。 “人和马摔下去的时候,马并未死,他们都是听到马的惨烈叫声赶来的,那马的四条腿至少断了三条在溪中挣扎,溪水都变成了红色,是下去救人的侍卫给了马一刀,马才断气不叫了,而躺在溪中的人头被撞破已经气绝身亡。” 说话间下涯救援的人七手八脚把死者弄了下来宫中的人大多不认识死者是谁皇帝上前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他退回到杨坚的跟前问道。 “此人朕认识,那是大总宰的家将尉迟强,他是咋到猎场上来的?” “臣下也认识他,不过一路之上从未照面,他是咋入猎场的臣也不知。” 杨坚应答着也俯身看了看死者见整个前额已经凹陷丝毫不见被扭断脖子的痕迹脸上的血污被下到山崖救援的人在溪水中清洗干净。 杨坚担心可能留下破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于是自责的对皇帝说。 “一个带兵之人,擅闯皇家猎场臣有不可推卸之责。” “此不怪卿。” 皇帝若有所思的道。 “朕临行前大总宰倒是说过要派一个武艺高强,有一手好箭法,能射飞禽走兽的高手来给朕凑兴,指的大概就是此人,不过当时朕已谢绝,狩猎不过是到宫外活动活动筋骨,没必要那么较真非得要打到很多的猎物,尉迟强没打招呼还是跟来了,可他咋一声不响就坠崖了呢?确实令人费解。” 皇帝觉得费解杨坚的心中却一目了然。 杨坚放低了声音对皇帝说。 “不管咋说,臣还是失职了,臣想了一下这个人高马大的尉迟强只有混在宫卫中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响混进猎场来,那么是哪些宫卫在给他打掩护呢?他来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咱越往深处想越是觉得后怕。” 狩猎场中出了个不速之客最感到不安的还是皇帝本人。 宇文邕又不便把大总宰的依据在大庭广众之中表露与形反过来打圆场的对杨坚说。 “这事怪朕事先未于卿打招呼,说大总宰有可能要派尉迟强来为朕凑兴。” 皇帝回到猎场的行宫当即做出了三项决定。 一立即用车将尉迟强的遗体送回长安。 二余下人员都在猎场行宫过夜明早启程回京师。 三命杨坚秘查尉迟强混入猎场和坠崖的事。 皇帝休息以后杨坚才有机会与李顺单独说说话。 李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你在去追皇帝的时候,咱用石块将尉迟强前额骨头砸的凹陷了下来,这样他们就看不出扭断脖子的痕迹了,会使人以为尉迟强头撞了岩石导致死亡。” 接着他把尉迟强的尸体放在马背上牵马到悬崖边那马还贪婪的伸长颈脖去舔食崖畔之草。 李顺冷不防的狠狠朝着马屁股踹了一脚受惊的马尥起蹶子连驮服在背上的人一起坠入了崖下事情就这么简单利落的处置完毕了。 杨坚听罢觉得李顺处理的还真够麻利转念一想又不放心的问道。 “尉迟强落马处肯定会有灌木挡扶并有血迹留下,这些你做个处理没有?” “做过。” 李顺一拍大腿又说。 “当时情况紧急原小心把尸体处理妥当再料理其他细事,没想到那马坠崖后并没有死反而啾啾大叫起来,引的周围狩猎者都往这边跑,咱心里一时乱糟糟的,没有去考虑处置别的事了。” 两个人碰过面按照皇帝的命令分头展开调查被查之人皆说。 “尉迟强是大队人马动身前才出现在祁阳猎场队伍中的,他与宫卫中的好些人都熟和皇室人员熟实,他骑着马装束与宫卫一样。一路上不时的和皇亲贵胄们说说笑,又不时的夹在宫卫中行走,大伙都以为他是大总宰派来在队伍中当差的,究竟属于那一部门却都没有在意,问遍所有人谁也说不清楚他是咋鬼使神差的跌落崖下的。” 祁阳狩猎场3公里外一处格外豪华显眼的大宅里宇文护昂面躺在榻上享受着美女芊芊细手的按摩忽然一阵吵吵闹闹从房隙透来。 “俺找大总宰有事,开门啊。” 宇文护被吵的睡意全无取来兵器天地日月镗披上一匹狐裘朝门外寻声而去。 “呦,这不是尉迟强的父亲吗,这么冷的天,老人家到贵府来有何事?” “我听说俺儿子在你家没了,你快赔钱,要不我就告诉流窜坊间,说你大总宰杀死圣上,将你的兽性暴露在那黄天之下。” 只见说话的老夫破衣烂衫缝缝补补的握着一杆粗大的实心棍子一副眼里只有钱的姿态站在门外。 “你要多少钱?” 老者一听到钱这个字连折扣都来不及打张口就说。 “你给50万钱咱就了事。” 宇文护道。 “好啊,令尊,你往哪边看。” 就在老者转头再看过来的时候只见宇文护双眼变蓝血丝泛的肿大吓的他一个激灵瘫坐在地。 老者呼吸开始急促挣扎起来刚想跑却被宇文护一镗拍在身上瞬间脸色变得黢黑无比就像过电一样疯狂抽搐着一个踉跄身体笔挺的直面栽倒。 不久老者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在寒冬腊月的天气中脱光了衣服似疯癫一般傻笑着连跑再颠的离开了。 守卫看见老者变成这般模样正欲抽出刀来准备给他一个痛快。 宇文护道。 “已成痴傻,量我的功法,内力已侵入他身,七天之内他必五脏惧坏七孔流血而亡。” 这天晚上杨坚把调查所得禀报给了皇帝宇文邕听罢一声叹息说。 “唉,这是就查到此处为止吧,不要再往下查了。” “圣上,各种移斗还多的很呢,你想想一个身手不凡的武将走在队伍里,见到他的人很多偏偏只有皇上和小公伯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这正常吗?宫卫中有人供他吃喝与之打得火热,再者他到底是咋连人带马坠下涯的?” “罢,罢,罢。” 皇帝面露凄色凝视了杨坚好一阵才说道。 “朕实话对你说吧,朕进猎场为什么把众多随员都遣散了,只带了几名宿尉就是怕人多了有人趁乱朝朕的后心突射冷箭,此次幸亏朕多留了一个心眼,让卿在后面跟着,方才使那个尉迟强不能进逼到朕的跟前,朕琢磨他追随朕之后,大约是突然发现了卿才在落荒而逃中不小心摔下了崖谷,此真乃报应啊。” 皇帝不想深究尉迟强的来历和死因是怕穷追下去必然牵扯出大总宰宇文护那样不仅查不到真相反而尴尬被动。 皇帝回了长安大总宰大发雷霆他特别不满杨坚对尉迟强死因的做法并下令刑部判员赴祁阳猎场重勘现场还要再去祁阳的人员当中彻查事件的真相。 杨坚最担心的就是尉迟强落马留在灌木丛中的一滩血迹。 宇文护一旦知晓尉迟强在林中被杀而不是意外坠崖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总宰挑选的勘查人员正欲出发的前一夜长安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这场雪下了足足3天3夜才停歇。 长安城内皇宫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皆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距长安百里之遥的祁阳猎场更是大雪封山抬头望去一片白花花的雪景似一副世外桃源搬的光景。 如果宇文护仍要坚持赴猎场调查那也只能等到来年冰消雪化方能进山。 尉迟强案不了了之后险遭不测的杨坚上表要求道。 “请圣上将小臣调离京师,派咱去戍边镇守。” 皇帝一直认为是杨坚护驾救了自己他心存感激未和大总宰打商量就下诏。 “你也知道不是朕不肯放你走,你是朝中栋梁,朕拜你为大将军,派你去陈梁相邻的隋州任刺史,这样一来只要朝中有动静,卿也可火速赶来救驾。” “圣上,臣这一去不在朝中您要多多保重,若宇文护有敢有动作你尽让人休来书信。” 杨坚说罢骑上一匹高头大马远赴陈梁。 次年的春夏之交渭河流域和整个关中地区遭遇大旱早已缺粮数月的灾民又逢到夏粮不收的囧境。 在大总宰的要求下由宫中术士测了一个好日子自由皇帝主持在长安城的西南设坛为受灾臣民祈雨。 宇文护一步一步的登上祭坛拿着令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咒语不时瞳孔变成了蓝色朝天中喊道。 “闻仲天尊,快快出云显灵来见我。” “那不是统领三山的黄天化将军吗。” 闻仲生前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眼前小声说道。 “当年武王伐纣,你趁我和杨戬打斗之际竟用攒心钉从背后袭我,要不是师尊金灵圣母赐我一件护心镜,老夫还不命丧你手。” 突然长安上空乌云压境风声密布刮的树叶吱吱作响一声响雷袭来皇帝率众人朝天跪拜期望上天迫降甘霖。 天公不作美打了一通旱天雷之后又云开日出愤怒的市井小名把一腔的怒火泄向了全城最大的一家哄抬价格的米面粮行。 市民蜂拥而出打砸店铺哄抢了不少店内的粮米。 一开始市民只针对一家哄抬价格的粮行接下来竟不受控制的打砸起城内所有的粮行。 皇帝宇文邕被纷乱的市民拖拽到车棚下市民正欲出拳抬脚击打他时宇文邕向广场周围颤声喊道 “护驾。” 宇文护求雨不成心中不爽把苗头直指抢粮的暴民拿着镗朝殴打皇帝的市民走去。 见宇文护的镗已袭来市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通体一阵骨酥发麻经不住冲击波的力量虎口被震开。 宇文护眼中散发着蓝光又朝着几名市民的头上拍去只见头颅飞快的钝进了肚子里。 市民开始纷纷躲避继而奋起反抗于是一场兵命混战就在街巷民宅商铺之间蔓延开来。 宇文护一个人在几千市民的围困中展开血腥的杀戮一镗下去死几十个结果大批的市民被屠民宅商铺被毁物资被毫无节制的官兵所抢走。 皇帝看见此景痛心疾首于是再也坐不住了让人在趁乱之中同他速回皇宫乔装打扮了一番。 皇帝身着便服在几名同样改着便服的近臣和一众侍卫的陪同下来到了遭受兵险的街巷视察现场。 、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一章 皇帝访民间 延自西汉的帝都长安经纬各长32里18亩占地总共373倾。 全城分为3各部分最外是外郭城占全城总面积的十之有九居民区和商铺作坊区约占6x3。 另外两城区为和渠主要主干道所占外郭城的北边是皇城见有皇家各办事官衙皇城最北端的正中部位才是皇帝居住的宫城。 长安城由北至南有一条中轴线将整座城池庇为东城和西城两部分主干道宽阔的朱雀大街就修建在中轴线上。 皇帝骑在马上出宫城穿皇城来到经过焚烧洗劫的街区他和几名近臣下马该为步行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一些未燃尽的物料有的尚在冒烟断壁残垣中仍可见到未收走的无头尸体。 宇文邕暗下决心对身边人说。 “朕一定要把这次抢米风头的原由调查清楚,严惩这次重大事件的始作俑者。” 宇文邕在近臣的陪同下来到最先引出事端的那家粮米行门前的时候令他惊诧的该铺面并未遭火焚毁期间有打砸过的痕迹。 桌椅被推倒砸破秤杆已经折断弃之于地上用编织篾条围成的粮囤也被捣破地上还有泼撒的粮米。 皇帝因此而纳闷。 “照此模样当时若是处置得当,控制得当何至酿出后来的杀人放火打劫商铺的严重事件。” 皇帝正在做如此思考的时候忽的从粮铺里边冲出了一些官兵和粮行的伙计。 皇帝身边的随员和穿便服的侍卫也一拥而上把皇帝掩在了后边两拨人剑拔弩张相互对峙。 “汝休得无礼。” 皇帝这边一位为首的随员解释道。 “我们是受朝廷委派前来勘查灾情的请勿误会。” “你看这厮,口气还不小呢,竟敢自称朝廷。” 一个须发花白穿着讲究50开外的半老头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 “汝竟然冒充朝廷派来之人,我进朝廷咋没见过你这副熊样的人嘞。” 老头身边的年轻人不屑的说。 “还说什么前来勘查灾情的,不对吧我看你汝等这些厮是想抢米抢财的吧。” “放肆。” 皇帝的随员再有涵养也难耐一般狂徒的如此羞辱呵斥对方的人乃是左侍尚士王轨。 “打。” 刚才说自己即是朝廷的年轻人暴跳如雷跺脚指使左右道。 “给咱往死里打。” 粮店那边早就跃跃欲试众士卒和店伙计蜂拥而上。 刀光剑影兵器碰撞的声音从粮米店内传出。 身着便装的那群人看似文雅秀卓双手却都不是吃素的没几个回合对方士卒手中的武器就都异手落地。 原本气势汹汹的士卒们皆哭爹叫娘扫倒一片这个时候只见王轨一个箭步跳到刚才暴冲好的年轻人跟前挥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那小白脸的左脸肿起了老高头上的帽子也滚落到了地下他捂着左脸瞪着双目龇牙咧嘴的道。 “汝敢打咱,咱艹你。” 不等他把后面的脏话骂出口王轨再次挥手小白脸的另一边脸又遭到了重掴大耳光子的声音撕裂整个耳道。 “咱抽你个不是娘养的。” 祁阳冬猎过后宫廷禁卫军虽仍是宇文护派来的那波人马宇文邕却不动声色的陆续调换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眼下这些身着便服的侍卫都是宇文护严格调教出来的亲兵并经他亲自挑选陆续补充进宫的。 有人把皇帝私自安插侍卫的事秘密的告诉了宇文护。 “人家毕竟是皇帝,咱只好睁只眼闭只眼默许。” 袖手一旁的皇帝静观眼前的的一幕从始至终一声未吭而心中却是在纳闷。 “一家小小粮行咋有禁卫军官兵向着他们,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后生何来那么嚣张的气焰,仗着谁的势呢?” 吃了眼前亏的人不肯善罢甘休须臾不知从哪叫来许多官军皇帝身边另一名近臣宇文直打开了一支鸟笼放飞了两支白鸽。 一根烟的功夫就见一彪人马冲出了皇城自北朝南沿朱雀大街疾驰而至与对方找来的官军两拨人马形成对峙势。 一场混战看眼可不必免突然一匹高大的飞马越着街心骑者威严的一声大喝。 “都不需动手” 众目睽睽中的黑马全身毛色油光水滑似黑缎一般这匹叫黑缎的明骑长安城内无人不晓他的主人就是威震天下的大总宰宇文护。 人们为大总宰的出现感到无比惊诧的时候黑缎上的宇文护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穿着便服的宇文邕。 宇文护身子一颤不由的翻身下马朝皇帝走去皇帝手下的人立即为大总宰闪出一条道路。 “圣上原何至此?” 宇文护向皇帝颔首致意。 皇帝从容的回答说。 “京师出了此等大事朕心不安,微服出访想一睹实情。” “刁民起哄闹事,圣上无需太挂在心上。” 接着他转身对自己的卫队大吼道。 “圣上大驾临舍,汝咋这般无理?” 宇文护身边的大将军侯龙恩兄弟此时也都认出了皇帝两人翻身下马跪地众人这才纷纷下马跪了下来。 “贤兄,汝千万不要轻看此事。” 皇帝语重心长的道。 “今年遭旱粮价上涨太快民心不稳事关社稷安慰。” 接着他目视还跪在地上的众人须抬双手说。 “都起来吧,希望各位官兵能善待百姓,天灾人祸不可掉以轻心,若大家生活上伙有什么困难,长安城的大门为百姓们展开。” 平日威风八面的宇文护只好敷衍着说。 “你们看看咱圣上的度量,再看看你们?圣上,有臣在此会尽心把善后工作处置好的。” “有卿此言咱就放心了。” 说罢皇帝示意自己的随从撤离这时候早有人牵着马来皇帝和宇文直王轨分别上马在一拨骑于马上的禁卫军和便衣侍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宇文护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仍僵于原地他想。 “恐怕咱遇到前所未有的真对手了,看宇文邕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弱冠少年原比他的两位兄长难以琢磨。” 躺在粮行里间脸上火烧火燎的那个年轻人听外间的人进来禀报说。 “动手伤人的凶手们都跑了。” 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推开正往他脸上敷药的那个半老头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抄起一把大刀片子冲出了门却一眼看见站在街头的宇文护立即跌足道。 “爹,你咋把恶人都放跑了?” 宇文护先是一症听声音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宇文惠他盯着儿子肿的老高的脸问道。 “你脸咋成了此模样?” “还不上被刚才那帮暴徒打的,爹你武功高强为啥不把他们都宰了?” “住嘴,咱恨不得把你们这帮窝囊废都给宰了。” 宇文护反手就是一巴掌愤怒的说。 “一嘴巴不够,再给你几嘴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京师弄成此样还不都是你们惹出的祸。” 宇文惠的脸感到更加的火辣捂着另一边被扇红的脸说。 “爹,我都成这样了您还抽我啊?我告我娘去。” “亲家,今日之事确实不能错怪咱家孩子,您没见那帮家伙刚才好凶嘞。” 那个须发花白50来岁的半老头忽的从宇文惠的身后钻出来绘声绘色的说。 这个半老头原来是宇文惠的岳丈长安城内最大的粮行掌柜。 “不怪他那怪谁,怪你?” 宇文护面露狰狞双眼发着蓝光逼视着半老头。 这个市井小民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中称自己为亲家宇文护咆哮的道。 “都是些不争气,小眉小眼,鼠目寸光的窝囊废。” 宇文护拔出佩剑只用了3分的力气朝那位喊自己亲家的老头身上一拍如同游戏中的qte一样老头没来得及啊一声就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跌倒在地。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头瞬间没了人影。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连跑再颠的喊道。 “大总宰萨日朗。” 亲家原是小贩出身因女儿生的漂亮方成亲家让他和儿子共同开了一家在京师内最大的粮行。 亲家还不安分仅仅因囤积粮米抬高价格激起民愤还教唆宇文惠私调军队进京镇压灾民引发暴乱并惊动了皇上。 捅出天大篓子以后这位亲家还不识相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大总宰手舞足蹈说三道四为不争气的儿子辩解丢尽了自己的颜面。 宇文护才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亲家公的身上。 皇帝回到宫里即命宇文直和王轨秘密调查抢米风潮的前因后果。 长安城中最大的那家粮米行几乎无人不晓叫福多粮行一直以来都是由宇文护的长子和岳丈共同经营的。 市民看到粮食无望而粮行却囤粮不卖引起了城内粮价暴涨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市民踊向福多粮行导致砸店抢粮。 平日里傲娇的宇文惠容忍不了刁民造反打砸自家粮店于是私掉禁军以暴制暴酿成大患。 宇文直和王轨把了解到的情况一表皇帝方才明白。 宇文护当时率兵赴现场并不是为自己解围而是又以为有人来自家粮铺寻衅滋事特意赶来声援儿子的。 皇帝长叹一声。 “唉,如今这世道真是难以作为啊,原本咱要彻查的抢米风潮只能偃旗息鼓了。”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二章 新官上任遇泼皮 “宇文惠也真是胆大包天,他有什么权利调动皇家禁军去打杀灾民。” 憋不住气的宇文直道。 “圣上,您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皇帝蔑了胞弟一眼反问道。 “汝看呢?” “擒贼先擒王。” 宇文直斩钉截铁的道。 “别看宇文护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把他亲家杀了其实一切祸源都原出于他,他们家不都是仗着他的势才敢知法犯法吗。” “哦,那卿说呢?” 皇帝把目光转向了王轨。 “圣上,魏国公之言正中臣下之意,宇文护不除国无宁日,圣上自您登基以来逆来顺受也太委屈了。” “都说的好啊。” 皇帝符合道。 接着他目光炯炯的盯着两位臣子说。 “你们说,咱如何才能将这位武艺高强祸乱朝纲的大总宰除掉?” “那太容易了。” 比皇帝小两岁的魏国公宇文直兴奋的在皇上面前站了起来。 “目下就请皇兄下一道诏书,赐宇文护死。” “他要是不肯就范呢?再说他的性子你我都格外了解。” 皇帝面色凄然面对宇文直缓缓的说。 “你可不要忘记两位皇兄都是咋薨的。” 宇文直突然无语了皇帝继续道。 “汝等可真健忘,血的教训说忘就忘,而且今日福多粮行门前大总宰亲率禁军那气势汹汹的阵场也能忘记?此外见大总宰的私人亲兵和卫队就远朝咱的皇家禁卫军,而且整备更为精良。” 王轨也不避讳皇上的金口玉言心有不甘的说。 “咱看要扳倒他办法总会想的出来的。” “王轨这话没错,要治宇文护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目下还少不得这个大总宰啊。” “啊?” 宇文直和王轨都不解的望着皇帝。 皇帝说。 “你们不要用这种目光看咱,其实卿看到的仅是表面的那一层,宇文护专横跋扈甚至凌驾于咱之上,这些咱都能容忍,若从另一层上想把他扳倒了痛快是痛快,以后有个灾儿有个难儿的谁还能被咱利用呢,王轨你来干如何呢?” 王轨道。 “臣不行。” “臣弟那你呢?” 皇帝问宇文直未脱稚气的宇文直道。 “圣上您觉得咱行咱就干,觉得不行咱就老老实实的辅佐你,他宇文护不就功夫高强那又多什么了?论祖上卑贱他只配给咱当奴隶。” 皇帝问道。 “为什么?” “臣弟欲做大司马就怕那些老军头对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些军爷们手握重兵各个都把尾巴翘上天了,绝对不停臣弟的调遣。” “嗯,问题就在于此。” 皇帝点了点头接着说。 “你们不行连咱都不一定能驾驭的了他,如果现在扳倒宇文护那些曾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老军头心里能服吗?他们要是作起乱来那可个顶个的厉害!所以咱们还是不能只图心中的怨恨意气用事!凡事都要思前想后考虑周全。” “哦,那目下该如何是好呢?” 宇文直没了主张。 皇帝哀叹了一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暂且不要去打如何扳倒大总宰的歪主意了。” “小臣把他儿子的脸都掴肿了,他那小心眼能善罢甘休吗?” 王轨此刻才后悔起来。 “这就要看宇文护的气度了,你是朕的近臣他若为此事报复也还得看看主人是谁吧。” 宇文护通过此次抢米风潮他再一次领略到这个表面看似少言寡语的弱冠皇帝原比之前的两位皇帝更难对付。 宇文护在以后的为人处世中都有所收敛尽量避免于皇上正面接触宇文护要通过朝廷对内对外发号施令需一个好幕僚为他与皇上周旋和穿针引线。 此人便是皇帝的同父异母弟弟齐炀王宇文宪皇帝宇文邕排行第四于老五年幼的时候曾一起学习诗经左传并加之习武。 宇文邕即位后拜宇文宪为大将军出征带兵打仗以解决困扰多年的领土问题一举攻下琉球和箕子朝鲜。 大总宰宇文护道。 “宇文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咱家要提拔提拔他。” 宇文宪归朝立即将兵符交还于大总宰宇文护便安排他与太师府邸处置朝中日常事务还常让他参于一些大事的决策。 一个实际的掌权者和一个表面的至高无上之间就在宇文宪的往来协调之下使原本不正常的关系变得较为协调了。 朝廷要向天下颁布某项法律决策者是大总宰宇文护名义上却是由皇帝下诏书朝廷任命谁担任某一官职亦菲由大总宰做决定再由皇帝下诏书。 诏书先是在太师府拟好再由宇文宪拿到皇帝哪里加盖太子印玺颁行天下。 平日宇文宪从太师府到皇宫向宇文护传达摄政的要事时总是皆尽委婉从不颐指气使令皇帝感到难堪皇帝也很配合并常利用这一机会对兄弟说些温存体贴的话。 此时京师遭受劫难的善后事宜亦是如此先由大总宰做决定再由皇帝下诏书分由3地向长安调援粮食平邑城内的粮价赈济遭难的灾民。 宇文护还调集军队配合工匠在较短的时候内修复了长安市残损毁的民居商铺道路使帝都及周边灾区复归平静。 为了弥补宇文护的儿子宇文惠所开粮铺遭受的损失和被王轨所扇的两耳光皇帝主动下诏封宇文惠为谭国公。 “父亲,如今孩儿也封爵了,咱们宇文家族再也不受别人的眼色了。” 宇文护眼透杀气的道。 “孩子,欲做人上人,就要不择手段,当年爹被卖去做奴隶,一日只有一餐汤啊,爹饿的黄皮寡瘦实在忍受不住偷了一个馒头,却被店家放狗咬掉我腿上一块肉,那种苦又是谁能体会的?还好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被我当上大总宰以后一个一个的整死了,儿啊现在爹打你骂你是为了你好,义气二字现在已无人会写了,这天下哪有当爹娘不护着自家孩子的,所以现在趁你当上了谭国公更要为自己谋取一块最大的地盘,只要手里有了权谁都不敢欺负你。” 杨坚带领李顺和几名自己在京师物色的州府官员以及由杨府亲兵组成的侍卫仆役共30余人从长安出发一路晓行夜宿赴隋州上任。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当他们来到隋州城外日头已渐西沉此刻只见夕阳之下石头垫底夯土筑成的城墙斑斑勃勃破损的较为厉害。 城墙周遭长着一片衰草时植暮春草虽茂盛却更显一排荒芜颓唐之相杨坚随众人入城的时候已是薄暮冥冥。 守城的侍卫看见杨坚众人光鲜齐整骑在马上又听说是本州刺史前来履职并未细看赐书就开门让他们进了城。 城内街道也还宽阔路面却凹凸不平一路行驶的车辆颠簸的厉害天刚暗下两旁的店铺有的已经打烊店门开着的也只是点着一盏昏昏惶惶的灯店伙计啥模样店里卖的啥东西全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本来蛮有兴致的一群人见此情形也都蔫头耷脑的没言语了杨坚和几名骑马的侍卫走在面前后面是盖着油布的栽物辎重车车里装着他们此行的全部家当李顺与另一拨护卫垫后而行。 过了好大一会大伙方见街面一片灯光耀眼灯光下隐约可见攒动的人影他们走到近前见一招帆上面写着一个酒字杨坚勒马扭头对身后的人道。 “就这了,一路辛劳,咱为大伙洗尘。” 这时候早有两个小伙计闻风而出把众人引入近旁的场子停车拴马杨坚在井边水槽中洗了手有人递给他一块布巾让他开了把脸。 众人说说笑笑陆续进入店中30余人共坐了4桌店里也添了两盏大灯刹那间原本冷清的酒肆立刻显得热闹了。 “请客官点菜。” 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拿着一块菜牌点头哈腰的走到杨坚跟前杨坚接过菜牌那人却吞吞吐吐的说。 “客官,本店有个丑规矩,初次光顾鄙店之客官需先付定金。” “呵,这天子脚下京师之中还有这鸟规矩?你怕咱学项羽吃霸王餐吃了喝了不付钱是吧?” 杨坚窝着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他是本州的父母官初来乍到就在酒肆发火似乎不太妥当于是便耐着性子对李顺说。 “你先给他5吊铢钱不够再补。” 说着连菜牌也不看了把钱往桌子上一拍对账房说。 “你看这个行不行?” “行,行。” 账房连连点头。 “客官太客气了四桌饭菜咋做也用不了五吊钱。” 杨坚把菜牌还给账房然后说。 “别啰嗦了就按5吊钱算捡最好的上。” 李顺从袖口里摸出一吊3贯五铢钱交给账房说。 “你真是偌大的隋州城咋兴这么个扫人兴的规矩呢?” 账房尴尬的笑着摇着头说。 “谁想此样啊咱都是被逼无奈啊。” 账房拿起吊钱先在手上掂了掂再用指甲掐了掐又在灯光下照了照才收了去。 菜倒是上的很快一盘一盘量大也很实在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杨坚起身端着一杯酒朝众人道。 “平日赶路不敢饮酒,今晚大伙可以随意了。” 说着举起酒杯。 “来,大家舟车劳顿咱敬大伙一杯。” 众人也都站起来相互碰杯一饮而尽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渐趋热烈。 在众人的欢笑吃喝声中店里进来了几个满身绫罗的客人账房一看忙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点头弓腰满脸堆笑。 “哎呦,陆二爷来了请这边坐。” 这位叫陆二爷的人并不正眼看账房也不在被指定的靠门的一张桌旁就坐他扫了一眼大堂却指着正中的一张桌子问。 “都是些啥人啊?咋瞧着这么眼生。” “回爷的话,客官都是刚从外地过来的。” “你叫他们把桌子滕一腾,本爷要坐哪。” 陆二爷独点了杨坚坐的那张桌子。 “爷,这恐怕不行吧?重要有个先来后倒吧。” 账房面显难色4桌席面的生意不容易千万不能让二爷搅黄了他陪笑着悄悄地拉了一把旁边传菜的小伙计小伙计会意的马上进里屋去了。 账房仍卑躬屈膝的绕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爷,今实在是对不住,请二爷千万屈就一回。” “呦,这百亩大的园子,怎么长出了你这么头咕咕苗?咋地你还想让二爷坐这给你当看门狗?” 去你的吧二爷说着抬脚给了账房一个右鞭腿这时候从里屋闪出一位穿长袍的先生看样子是酒肆老板他连忙躬身笑道。 “二爷来了?请爷们里屋里坐,咱陪爷喝一盅。” “爷我今日偏要做那里。” 陆二爷犟着亦指杨坚的桌子卯上劲来。 一直没吭声的杨坚这才开口说道。 “咱把桌子让给你也无妨,不过想听听你偏要坐这的理由。” “切,你算什么鸟人,听爷的理由?” 陆二爷早对杨坚坐着不动对他不理不睬十分的恼火杨坚的接茬使他找到了发泄的由头。 他抄起桌边的一张条凳欲劈过去坐在一旁正吃喝的李顺一把抓住了陆二的手腕一拳上去只见他的身体朝前一躬一口胃液吐了出来。 又听“哎呦”一声落下的条凳把他的脚给砸了。 “还不快给咱打。” 恼羞成怒的陆二龇牙咧嘴的朝着手下人怒吼。 于是手下人就地抄起了条凳这时大堂中的30余人都站了起来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精神头鼓鼓的壮汉。 一见此架势刚才吃了亏的陆二爷带头一瘸一拐的溜出门去。 “失敬失敬。” 穿着长袍的老板走到杨坚的面前鞠躬作揖道。 “陈某来迟一步扫了大人的兴。” 杨坚望着门外说。 “这事不怪你,他们是些甚鸟人?为何敢如此嚣张跋扈。” 李顺道。 “妈的,欺人太甚,不是咱说你,看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一点血性没有呢?就忍受着让这帮腌臜之人欺辱?下次若他们再来欺负的汝,汝就尽管打将回去,莫要害怕。” 老板无奈的道。 “今日幸亏有大人在,要不还不知他们如何下作咱呢,打开门做生意图的是以和为贵,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嘞,不去说他们了。” 陈老板传话叫厨子把菜做的精心一些又让夫人出来一同端起酒杯先给杨坚敬酒再挨桌敬酒给每个人挨个赔礼道歉最后才说。 “请诸位慢慢用,咱去厨房看看。” 大堂的气氛又渐渐的活跃起来众人酒足饭饱正欲离店的时候陈老板再次从里屋出来说了许多致歉的话并拿出杨坚和李顺原先给的那5吊3吊钱说。 “今日餐饭钱就免了,算是陈某的一点心意。” “此可不行,哪里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看得出来你们赚钱并不容易,我见嫂夫人还怀有身孕,乃正是用钱之际。” 杨坚说。 “一回生二回熟你不收钱咱以后咋还好进店呢?” 陈老板眉头皱起道。 “恕陈某直言,此地不宜久留诸位最好就此一走了事,今日那个陆二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寻衅报复。” 已经起身的杨坚一听又坐了下来并示意陈老板也坐下后问。 “他们到底是一伙啥人?当真那么厉害?” 陈老板迟疑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说。 “这群人写诗作画,练功习武,都他娘半瓶子不满一瓶子晃荡,在隋州这个地方还没有能斗得过他们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人您说是吧?”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三章 令人苦恼的地头蛇 陈老板竟然不肯说实情杨坚也不便生问只是说。 “今夜不仅酒足饭饱,更要多谢你的提醒,吃饭岂有不收钱的道理?” 杨坚把吊钱放在陈老板的手上由衷的道。 “实不相瞒本人乃圣上亲命的隋州刺史,哪能还未正式上任就一走了之呢。” “啊?” 陈老板没怎么喝酒倒是像醉了一般。 “这样吧,请陈老板再给本官指点一下州衙在哪里?怎么个走法,咱初来乍到还摸不清门呢。” “州衙哪个地方黑灯瞎火的还真不好找呢,这样吧咱叫个伙计带刺史大人去。” 说着陈老板朝店里的一个伙计叫道。 “小乐子你带刺史大人去州衙。” 被叫的小伙子走到杨坚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杨坚磕了一个响头说。 “公伯大人,您还认识小乐子不?” “小乐子?” 杨坚先是诧异继而喜出望外。 “哎呦,真是小乐子啊,你咋到了这个地界?” “当初您不是对咱说叫咱跑的越远越好吗,咱就辗转跑回家乡了,并在这酒肆里寻了一份跑堂工作。” 杨坚笑着说。 “哎呀,是啊,是啊,不过小乐子,你不恨咱家吧?毕竟是咱让你丢了宫中的美差。” “自小公伯大人进宫以来待咱恩重如山,咱报答还来不及咋能恨大人嘞,要说恨咱只能说恨宇文护那个大奸佞。” 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李顺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去州府衙门的路上杨坚步行听小乐子讲述了他从宫中侥幸逃脱的情形。 宫中太监小乐子那个时候奉右小公伯杨坚之命去找哪个送甜饼毒死明帝的李安他追到后宫大门口守卫告诉他。 “咱见李安仓皇走到宫城门口有人牵来一马让他骑上便飞冶似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小乐子正欲转身返回明帝的延寿殿把这一情形报告杨坚就在这时大总宰宇文护率领大队人马冲进了宫门把延寿殿团团的围住。 这个时候小乐子才猛然想起右小公伯杨坚的嘱咐。 “如果找不到李安就不要回宫跑的越远越好。” 于是小乐子才趁乱溜走了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在长安城老乡那里借了点钱逃回了老家。 杨坚听后又问。 “今晚的那个陆二咋那样的横行无忌。” 小乐子道。 “大人,陆二只是其中一个小头目,隋州有个叫单禹通的骠骑将军,善使两柄虎头大锤,那才是个人见人怕的人物,听人说那个叫单禹通的瘸子年轻时就是隋州一霸,他集有几千人的队伍后来被朝廷军队收编打仗很勇猛,不知在那位大将军的队伍里做过骠骑将军,作战的时候打折了一条腿回到隋州的骠骑将军仍是威风八面,城内有谁作奸犯科只要投靠他当地的官府就不敢再行追究,当下他插手隋州城内的各行各业使州衙收不到税,前任刺史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罢官而去。” 杨坚听罢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他们一行人摸黑来到了州府门口钉着铜钉的厚厚大门上吊着一对铜环李顺走上去拍了两下铜环不见动静。 又用力的拍了几下这才听到门内有人问道。 “谁啊?” 李顺礼道。 “咱是从京师长安来的,请把门打开。” 小乐子用当地的方言补充了一句。 “朱伯,是新来的刺史到任了快开门吧。” “咳,咳,来了。” 一阵咳嗽声过后朱伯道。 “请稍等等咱已经睡了。” 过了一会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下来的是下门栓抽门锁的声音之后才听枝丫一声响大门终于被打开黑洞洞的大门口披衣立着一个干瘦的老头。 他望着门外的阵势忙说。 “房后有驿站,车和马绕后面去。” 小乐子对朱伯说。 “咱带他们绕过去,朱伯您去开后门吧。” 大队人马绕墙朝后面走去杨坚直上台阶跨过门槛径直进了大门门内是一个花园样式的庭院正中一块照壁照壁的两侧各置一株高大沧尽的翠柏柏树后是刺史升堂问案议政的殿堂。 虽是夜晚在朦胧的夜光下看的出院子也还是整洁干净不一会朱伯提着一盏灯和李顺一起从后院走了过来。 朱伯走前带路照明把院子里的杨坚引入了一个房间并点燃了房里的灯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是书房里间是卧室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不过仍显的很干净。 书房的书案上搁着一套完整的文房四宝。 次日一早杨坚仍按一往的习惯在院子里朝着坚硬的巨石分别打了两套不同套路的拳收势的时候他一眼贴见朱伯拿着一把扫帚立于院中的一隅在看着自己。 “年轻人你这打的是啥拳嘞?” 院中的那块屹立百年的巨石忽然咔嚓一声分裂开来石子呼呼啦啦七零八碎的落下。 “朱伯,咱这几拳分别用了5成不同的劲力,以柔克刚,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中有力,力中有劲,若击人身只需半个时辰他便会像这块石头一样。” 杨坚又问道。 “朱伯,上任刺史离任的时候没说有什么公务要交代吗?” “上任刺史走的匆忙没有啊。” “好,咱昨晚稍稍的看了一下,书柜里仅有几部无关紧要的书他走的也太干净了。” 朱伯说。 “前任刺史和他的下属离开后每个房间咱都收拾了一遍,隔三差五常去扫扫抹抹。” “那是,那是。” 杨坚笑了笑自己所说的干净朱伯显然没有领会到这时候李顺前来报告说。 “他们出去买东西大都吃了闭门羹,人家不是不肯卖就是把价格抬的高高的结果只逮住个卖菜的买了一担青菜。” “唉,那个陆二太小人之见了,这么着就能把咱吓倒了?” 杨坚不以为意的笑着问道。 “咱带路上吃的粮还剩多少?” 李顺道。 “大概还能吃35日吧。” “嗯,那就行了呗。” 早上已经听到消息的隋州总管府仪同樊伟即来登门拜访到任的刺史和兼任总管府大总管的开府大将军杨坚。 “鄙人恭迎新州刺史。” “老伯快快请起,您这一拜真的折煞咱家了。” 仪同樊伟年近天命原是杨忠的老部下若论年龄是杨坚的长辈在杨坚的书房里老成持重的樊伟却硬是不肯坐主位因为论官职他属下级。 一阵寒暄过后杨坚便单刀直入的把话题切到了那位骠骑将军单禹通的身上。 “杨大将军初来乍到就闻听此人了?。” 樊伟颇感意外的沉吟片刻他说。 “此人不好对付,他是本地一霸。” 杨坚道。 “为何仪同大人身经百战手握兵权也这般说话?” “刺史大人千万别轻看这个瘸子,他在隋州称霸多年盘根错节手下有12金刚,咱既是把这瘸子灭了那12金刚中又会冒出一个来取而代之,斩都斩不掉甩都甩不脱的邪魔,他的职位功劳都远不及令尊可曾也是太祖手下的一员干将,至今上面还有人为他撑腰,所以当地人不管是谁都是谁都惧他3分。” 杨坚又接着问。 “那你知不知道为他撑腰的是谁?” “当今圣上的胞弟魏国公宇文直近来与其往来密切,居所还有京师的柱国大将军尉迟迥也护着他。” 樊伟故意压低嗓门说。 “不久前魏国公到襄州总管府任总管这位骠骑将军还瘸着条腿前去拜访,他出手就是一整箱的金银财宝,早年因旱欠收咱们府兵缺粮魏国公给单禹通打了个招呼,瘸子一次就给了隋州府兵30万斤的粮食。” “他一个小小的五保主竟一次能拿出这么多粮?” 樊伟接过话来道。 “可想而知他在隋州霸占了多少好田好地” “唉,实在可恶啊。” 杨坚叹息说。 “这个毒瘤不除,隋州岂有宁日?” “难,其实前人刺史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并想未自己百姓除害驱魔,可结果还不是打不倒狐狸还惹一身骚,最后也只能因恨挂印而去。” 仪同樊伟摇头忽然定睛直视杨坚他问。 “听话听音,看来你血气方刚亦想为民除害了。” “其实晚辈何尝不想韬光养晦得过且过呢,可是这世道就是这样,我顺着你你就会以为我好欺负。” 杨坚语气凝重的道。 “咱的师傅智先就一再告诫我,遇事不能意气用事,圣上把咱放在这一席父母官位置之上咱总不能遇事绕着道走吧?” “唉,汝此时的秉性和令尊当年一个样,不过樊伟老矣力不从心不能为你两肋插刀了。” “哦?” 杨坚万没有料到这位初次谋面的父首竟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他反过来问樊伟。 “咱俩还没真正共事,你就打算分道扬镳了?” “此事不必生疑。” 樊伟说。 “这样吧咱是你父之属下,当下又为刺史属下,这支府兵连同樊伟都听凭您的调遣,这点咱能不择不扣的做到。” “好,咱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有叔父来辅佐咱家还愁霸业不成?” 杨坚紧握仪同之手他说。 “其实咱一个外乡人并不想和地头蛇较劲,可是初来乍到就吃那厮一个下马威,又听酒肆陈老板小乐子和你刚才的介绍咱既不能与其同流合污就必然势不两立形同水火。” 说话间只听房外有响动杨坚问。 “谁?” “是咱。” 书房的门被枝丫的一声推开朱伯提着一支陶壶走进了房。 “小的见仪同大人来了,煮了一壶梅子酒加上这大饼啊,可下饭了呢。” “谢谢了,朱伯,天色已晚你去休息吧。。老年人拖不得久夜。 杨坚接过陶壶一模壶臂已经不是很烫了他禁不住的往了一眼老头佝偻远去的背影。 次日下午樊伟派人送来粮油菜米第二日杨坚携李顺回访了总管府仪同樊伟并和府内军官见了面在总管府中用膳后还到隋州城里转悠了一趟。 又过了几日杨坚携李顺到乡下视察民情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只赶着一只鸭子便上前问道。 “老妈妈,您这是为何只赶一只鸭子?现在天下处于和平期既没有战争也没有疫灾这是何故?” “唉。” 老妇人叹息了一声道。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嘞,当今隋州城不太平,出了一些专门强抢百姓物资的强盗,我家就这么一只鸭子一直都不舍得吃,俺们上报官府也不管不问嘞。” 杨坚听罢又走了一遭他发觉所到之处凡是地劣庄家长得枯萎的农地皆为自耕农凡庄家长的是良好肥沃的土地都属于骠骑将军单禹通所有。 李顺看到这一场景有些忍不住的道。 “这大锤将军好生不讲理,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竟还掠夺百姓的田地置人民而不顾,我看不是他单禹通自家人,要是他家自家人他岂能这么做?” “行了李顺,别恼了,以后咱坐上了公堂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原来单禹通只要看中某一片田地就会连同土地的主人一起强制纳入自己的户保管辖并每日每夜的替他耕种庄家问题在于被夺去土地的农户也都心甘情愿。 因为他们依附了骠骑将军交出了自己的原有土地亦成了户保主的人从此他们只像户保主人交租而不在服朝廷繁重的徭役交苟捐杂税和去充当民兵了。 于是单禹通的队伍便无节制的扩张膨胀而皇家和皇室要使用的劳力和兵源骤然减少。 朝廷听闻此事派了一支5000人的劲旅去隋州镇压。 单禹通截获了情报便早早的披上战袍穿上甲胄在隋州城下迎门而等柱国达奚武迎面走来道。 “单兄今日你的这般做法有悖朝廷,你只身出战就不怕我擒了你交于朝廷吗” 单禹通怒道。 “少废话,当今天下皇帝昏庸无能,咱何不可取而代之?擒我?咱家这一对钢锤也不是吃素的,看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双方一勒马兵器碰兵器单禹通闷声发大财举锤就砸。 达奚武抬臂一档只觉得双膀一阵发麻眼下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达奚武找下一个破绽正欲还将回去接着单禹通一个龙跃翻转看准机会又是一锤把他手中的八卦太极大斧砸了一个豁口。 “阿唷,这厮好生了得。” 达奚武论打功不进城里论战力斗不过单禹通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 杨坚正陷入沉思中隋州府衙快马寻来报说。 “襄州总管府庞晃来访。” 杨坚回到府衙即叫人把酒菜端进书房并叮嘱李顺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搅酒过三巡杨坚便把话又转到了骠骑将军单禹通的身上。 “咱本次来隋州看你多半就是因为他才得以这么快就成型的。” 庞晃笑道。 “你不知道吧兄到任才几日就有人在魏国公哪里告了你的刁状,咱此次来访来就是为你俩做调解的。” “庞兄你说说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杨坚把当晚来隋州在酒肆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强龙不斗地头蛇,你得注意点,就连咱们大将军达奚武都斗不过他别说你了。” 杨坚道。 “问题是防不胜防,如果咱不肯与其同流合污这结下的梁子便永远解不开。” 庞晃吃了一口菜说。 “那你说如何是好?他一个瘸子地痞一个你是个外来人需尽量避免与其他生冲突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此乃魏国公的意思。” 杨坚接着说。 “隋州就这么一块拳头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绕得开吗?” 庞晃见杨坚一股执拗劲于是说。 “咱知道你在心里琢磨啥呢,咱来是太学同窗你那点心思还能蒙过咱?” 杨坚听闻此话只是吃吃喝喝没有应声。 单禹通曾花重金在山西还建有一家皇家样式的庄园殿厅连云古单禹通树参天高墙壁立形成一道天然的自然景象。 单禹通也被当地人称为[天下流民大总瓢把子]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四章 收集证据 庞晃为人耿直又心细如发头脑反应其快这就是当年宇文泰和目下宇文直都想把他引为心腹的原因。 他直视杨坚然后问。 “你是在想如何扳掉这块绊脚石吧 嗯。” 杨坚目光灼灼点了一下头。 “却有此想法不过正如你所言,如果绕的开的话咱还是会尽量绕开。” “唉,单禹通这个人咱颇有了解,就算你不找他,他必会找你生事的,很难绕过他呢。” 庞晃摇了一下头接着说。 “咱就怕你的弄得不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坊间流传说单禹通上辈子是鄂崇禹临凡,所以连朝廷都斗不过他呢。” 杨坚有意套话道。 “那你说句心里话,咱欲硬碰硬,魏国公会站在那一边?” “此话问的好。” 庞晃不假思索的说。 “魏国公毫无疑问会站在单禹通那边。” “那为啥啊” 杨坚不解的说。 “咱不是襄州总管府手下的刺史朝廷堂堂的命官吗?而且魏国公还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啊。” “可惜魏国公不会这么看,他会认为单禹通曾为宇文家卖过命,此人目下对他本人仍很恭顺,仍能为其所用。” “那假如到了此绊脚石非扳不可的地步咱应该如何绕过这位襄阳总管呢?” 杨坚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朋友。 “这与你和单禹通是一回事,绕是肯定绕不过去了,因为魏国公是你的顶头上司。” 庞晃想了想然后说。 “咱看唯有一个办法,既是要在襄州总管府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此案办成铁案,叫魏国公来不及并无法为他说辞。” “好,就依兄弟说的这么干。” 杨坚斩钉截铁的道。 “咱还要注意一点。” 庞晃继续道。 “此事不做便罢要做就把连锅端连其盘根错节的根根慢慢都要铲除干净不留隐患。” 庞晃走后杨坚把李顺和小乐子聚到一起把最近通过小乐子了解到有关单禹通的几个案子分析了一番觉得分量皆够。 此案仅道听途说而已往下调查取证工作量大涉及面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被恶人先告状待水被搅浑以后再要继续进行下去那就难如上天了。 这天清晨杨坚仍如往常一样一身短打装束到庭院练拳每当练到极致时师傅智先的阴柔笑冒便会浮现在眼前。 这次庞晃的到访还随便带来了几份通过驿站送达的朝廷公文其中就有皇帝灭佛的圣旨。 此时灭佛声势可谓空前北周全境除几个少数古寺名刹得以保留外一般佛寺尼庵道观都要充公用于兴学或做官府。 和尚尼姑道士都要还俗青壮的男丁都要去征兵妇女老弱者返乡务农因此杨坚担心师傅会遇到什么不测的灾难。 每当闻鸡起舞杨坚都会觉得十分享受他把流畅自如的一招一式当做是于师傅的精心交流而今日他却有点心绪不宁动作也有点走样。 两套拳法他还是有始有终的完成了收完势他用衣襟开了把汗又见朱伯拿着把扫帚定定的看着自己。 “大人今日咱通过你打拳可以看的出来,你这是心里装着事呢。” 自上次杨坚发觉老头送来的酒水不那么烫后就在心里打了一个疙瘩。 “这个看似有点木讷的老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坚转身正欲回房忽听后背朱伯嗫嚅的叫了一声。 “大人。” “是叫咱妈?” 杨坚回头问。 朱伯点了点头说。 “上任刺史留下的东西咱要交割于您。” 杨坚停住了脚问道。 “是啥东西?” 朱伯把手伸进内衣的口袋里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把两寸来长的铜钥匙杨坚摸头不着脑的接了过来那把钥匙还带着老人的体温。 朱伯解释道。 “这把钥匙是前任刺史要咱交给你的。” “哦?” 杨坚顿感惊诧。 “咱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前任刺史没做任何交代吗?” “是这么回事。” 朱伯说。 “刺史临走吩咐咱,要咱先看看新来的刺史是不是好人,如果是再把钥匙交给他也不迟,如果不是就叫咱丢进水井里,前任刺史是这么交代的,咱不敢违拗他的话。” “那你认为咱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杨坚道。 “想不到咱来隋州又碰见个面相的了。” 杨坚索性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并示意朱伯也在另一石凳上坐下然后他说。 “不瞒你说,未咱面相的人还真不少呢。” 朱伯说。 “咱可从未干过那营生。” 杨坚接着说。 “那你凭啥认为我是好人呢?” “隋州地界横行无忌的那些恶人不是总找大人的毛病吗,咱还听街上人说新来刺史的手下人初来乍到就狠狠教训了陆二一顿。” 杨坚晃动手中的钥匙不解的问。 “前任刺史把这枚钥匙交给咱是何用意?” 朱伯道。 “大人书房的书柜后面有一夹墙。墙里藏着一口小箱子钥匙是开箱子用的。” “什么?” 杨坚闻之大惊关于那口箱子里装的是啥朱伯却从不知道杨坚立马叫来李顺与朱伯一同进入书房三个人一起动手移开了靠墙的夹壁。 这间书房的墙壁下端用木板围着一圈5尺左右高的墙群墙群被漆成朱砂色杨坚和李顺出出看去原被书柜遮挡和本来就露在外面的墙裙色泽一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朱伯先用抹布擦了擦原被书柜挡住墙群上的灰尘再用手轻轻敲击着一块墙板忽然他道。 “箱子就藏于此处。” 杨坚看了一眼李顺再弯腰去看朱伯所指的地方感觉到此地方于彼地方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啥不同。 原来墙群是用一块块五存来宽的木板镶嵌而成的木板于木板之间有一条细缝朱伯所指之处两块木板拼接的缝隙似显深一点如果不仔细看是难以察觉到的。 关键诀窍在于用手敲到藏箱子的地方发出的一阵空响朱伯去厨房拿来一把锋利的尖刀他把刀尖插入木板之间的缝隙之中自上而下用力的划了几下。 再把刀插入中部的缝隙中往外一别终于将一大块板子撬了出来接着又一连取下数块的木板之间夹强中搁着一只不小的木头箱子。 李顺和朱伯把木箱抬出来箱体散发出一股樟木的香味杨坚拿开铜钥匙打开挂在箱子上的铜锁再开箱盖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箱绫罗手绢。 杨坚拿出其中一卷在书案上铺展开几行控告单禹通儿子单虎抢夺人妻横行霸道杀人灭口的案子案卷中还附有原告的控诉状和州府办案人的调查笔录。 杨坚又打开另一手绢是一庄控告单禹通本人霸占他人财产导致财产主人上吊自杀的案子。 接着杨坚把箱子里的案卷一目十行的都粗粗打量了一遍看完以后唏嘘不已伴随情绪的还夹杂着大喜过望。 他用手拍着朱伯的肩膀说。 “老伯,你为前刺史保存的这些东西是用金银财宝都买不来的。” “能有这么金贵啊?” 朱伯满是皱纹的脸历时叠成了一朵花。 “难怪啊刺史大人为了把箱子放进墙里一个泥匠和一个木匠都还是从他家乡专门请来的呢,他把钥匙交给我后就同两个匠人一起归乡了。” 这天晚上书房的窗户蒙上了一块厚布房内四个烛台点着四支蜡烛把书房照的透亮杨坚和李顺各坐一端展阅箱中的案卷桩桩件件的案子含泪带血使阅卷人看的义愤填膺泪水盈眶。 他们为案中受害人的遭遇感到悲痛对惨案冤案的制造者无比的震怒从而也使他们更深的了解到隋州在单家以及爪牙的为非作歹之下乾坤毅然颠倒。 此恶霸不除善良的百姓难有宁日。 杨坚亦被前任刺史所做的这些工作感到由衷的敬佩自己初来乍到要深入调查这么多已经发生过的案子不仅等于大海捞针更难的是要在秘密情况下由一些外地人来完成这么繁重的取证工作是绝对做不到的。 一日单虎和几个小跟班外出游玩弓箭始终不离手路过玄武大街时看见一名摆摊卖茶的妇女长相貌美心起歹意上前道。 “看你在这寒冬腊月中卖菜想必家中条件有限吧?你和大爷亲个嘴我给你个好营生如何?” “大人折煞小女了,小女已是有家室的人。” 单虎见调戏不动便示意跟班上前用话挑逗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好巧不巧妇人的丈夫从对过的巷子赶来见妻子被人调戏走上前正欲张嘴讲理。 “市井小民,调戏你妻又如何?给咱往死里打。” 随从不由分说一顿拳脚奉上单虎让人将其驾起然后把一颗烂菜放在他的头上拉弓搭箭朝着额头射去瞬间头上穿插了一个箭杆形的透明窟窿。 杨坚和李顺边看案卷边交换情况集体破晓早上没睡一会的李顺首先起身去井边打来了一桶凉水杨坚洗漱罢原觉昏昏涨的头脑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他还和往日一样正欲进行晨练却又见朱伯站在院子的一隅。 朱伯今早手上没有拿扫帚肩上却斜跨着一支布包袱杨坚的心一动经不住的问道。 “朱伯你今日咋没有拿扫帚呢?” 朱伯走到杨坚的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人,前远和后院小的未等天明都清扫过了,小的待着此处是等着向大人辞别的。” “辞别?您这么大年纪了想去哪里呢?” 朱伯道。 “小的膝下无儿无女,家中只有一个糟糠婆子,昨日咱把前任刺史的事交割妥了小的就可以放心回乡陪老婆子去了。” “那可不行,您不如把大娘接过来同您一起享福多好。” 杨坚面显难色道。 “咱不是不让你走,咱还有更要紧的事想托朱伯做呢” 朱伯嗫嚅的说。 “咱目不识丁大人的事咱咋做的来呢,小人做个扫院子和看门的事你随便交给谁都能做啊。” “这样吧,既然您想回乡咱就给您几日假,让小乐子陪同去把大娘接过来,大娘身子骨若硬朗就帮忙给大家洗洗衣物煮煮茶饭,身体若不朗便啥也不用干咱同样给一份薪酬。” 朱伯难为情的道。 “老婆子的身体还行,薪酬就不必了,大人这般看得起咱,咱这就去把老婆子接来还给大人看门。” “好,咱一言为定。” 杨坚走进库房取出3吊钱交在朱伯的手上道。 “所谓穷家富路,路上要吃好住好,剩下的钱给大娘添些绸缎衣物。” 朱伯一走杨坚就吩咐李顺请了几个匠人把府衙大门两侧的房间修缮了一下左侧一间供房客车夫喝茶休息之地右侧一间做朱伯看护门庭和睡觉之用还周到的为其添加了几件小小家具。 几天以后小乐子陪同着朱伯带着老婆子回到府衙看到自己的住处已经焕然一新自然不胜欣喜即到书房向刺史大人表示谢意。 “大人这一路上多亏小乐子,要不是人家咱这一双老眼早迷了好几回路嘞。” “小乐子你派两三个人去门口查岗,我询问朱伯一点要事。” 杨坚随即把话题又转到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上。 “前任刺史大人把钥匙交给你的时候,是否大致告诉过你箱子里放着的是啥东西?” “他啥都没讲,只是要咱仔细看看新来的大人是不是好人,人好就交钥匙不然就把钥匙丢入井中,任箱子里的东西烂在墙里对啥人都不要说,他还一致警告咱说箱子的东西落入坏人手中就会生出事端。” “那你知不知道王于性药堂的案子 朱伯说。 “这个咱知道”骠骑将军单禹通的儿子单虎相中了药堂老板王于兴的爱妾张夫人,有一次他趁张夫人回娘家胡中将其掠入单家,张夫人性烈不肯就范单虎就将其杀死,还杀了一个跟从张夫人的轿夫和一个丫鬟,另一个轿夫不知咋滴竟从戒备森严的单家逃脱,至今下落不明,王于兴将此案告到了州衙骠骑将军反派自己的家兵把王于兴打伤并砸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药堂!!!前任刺史命府兵把骠骑将军的互保围住并命其交出儿子单虎,谁知单家的势力比刺史还大,朝廷也派兵马镇压过可惜却被那单禹通挨个击退,大将军达奚武也负了伤,人人奈何不得勒。” “哦,朱伯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却说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啥呢。” 杨坚惊讶不已。 “箱子里装的是啥小的确实不知,刚才说到的这个案子隋州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杨坚接着道。 “你知不知?那日打开樟木箱取出的第一个手绢讲的就是此案子。” 、朱伯道。 “小的不识字看不明白里面写的是啥事儿。” “实话告诉你吧,那箱子里装的全是单家人和他手下人作恶的案子,当下您应该知晓前任刺史为啥要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并交给咱了吧。” “哦,原先不明白咱当下知晓了,他是用此告诉大人单家人太霸道太凶恶惹恼了他们倒霉的可是自己啊。” 杨坚不觉的笑道。 “你是这么看的?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必冒险把这些案卷留下来了,他让咱亲眼去看单家人如何猖狂霸道为非作歹不就行了吗。” 朱伯道。 “那小的就猜不透了。” “他分明是想让咱把这些在他任上没有了解的冤案弄个水落石出为受害人报仇雪恨。” 朱伯惊厄了半天方说。 “大人,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咱还干好咱的本职工作吧,”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五章 黑恶必除 露头就打 “咋的,你害怕了?” 杨坚在书房里踱步忽又对朱伯道。 “咱将您留下原本是指望您能为咱搭上一把援手的。” “小的这般年纪了,倒没啥好怕的,一把老骨头早敲的骨响了。” 朱伯被激将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接着说。 “只是小的虽有心,却无力回天呐,大人的事小的做不来啊!” “您老别这么说。” 杨坚仍让朱伯坐回椅子中他接着说。 “强龙压住在地头蛇此话原本不错,压住在只是说想都斗过他不容易,并不是说绝对斗不得,斗蛇嘛要打七寸才能一击致命,前任刺史并没有把骠骑将军当地头蛇看,仍按常规断案没砸到七寸上击到要害处,却反而落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伯听的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他插嘴问道。 “那要怎么着才能砸在七寸上呢?” 杨坚道。 “此话问的好,关键要在于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遏住他的要害办成铁案,比如说咱要复合王于兴的案子,按常规派李管家去行不行?他外地人一个,本来就吓破胆的王于兴还不知信不信的过他,还有王于兴的药堂被砸他人现在何处?人生地不熟的李管家必然要到处打听,仅这么着就弄得世人皆知了,风声传到了单家案子还差得下去么?” 朱伯道。 “这个不难,咱可以暗地里把王于兴找到并和他讲明原委李管家再去暗访不就成了?” “你有如此能耐可以找到王于兴?” “这算啥能耐啊?不瞒大人说咱家老婆子就是王于兴的表姑,他知道小的是老实人,小的跟他说话他会不信?” 杨坚道。 “这么着你可就帮上大忙了,到时候咱算你首功一件啊。” 朱伯没费什么劲就在乡下找到了王于兴他是中医世家出身在城内开药堂卖药的同时亦在铺内坐堂问诊爱妻受辱没杀药堂被砸人被打伤告状无门之后王于兴疯疯癫癫的回到乡下养伤。 他听朱伯说新任刺史要重立此案为其伸冤他悲切焦急道。 “朱伯,咱恨的单家牙龈痒痒,伸冤的日子终于来了,咱愿意配合州衙调查。” 李顺和一位司禄乔装打扮在朱伯的带领下悄悄来到王于兴乡下的家中王于兴把藏匿深山中的轿夫也叫了过来向李顺讲述了当时发生的情形。 “轿夫,你别害怕尽管说,咱今日来就是为你们洗冤的。” 轿夫道。 “武帝元年丁卯日,咱和另一名叫做三林的轿夫送姨娘回娘家,跟轿的还有一个叫翠花的丫鬟,轿子出城约两三里地突然来了一伙人把轿子团团围住,其中有一个骑马的让咱把轿子往旁路上抬,咱不依他上来就开了我一嘴巴,接着那伙人一拥而上抓住轿杠就往旁路上拽,坐在轿里的姨娘见形式不对正欲喊俺们逃跑又被那伙贼厮按住用已经预备好的长布缠捆在了轿子的座椅上,撇开咱和三林抬着轿就往测路走,咱几个也夹在了人群中,跟着进了骠骑将军的互保,他们把我们仨人安排在了一间房皮鞭相待并对我们说他家的大公子单虎有事要找姨娘商谈,咱一听就在心里害怕起来,单虎早就对姨娘不怀好意街上众人皆知,他早先来药堂看病抓药姨娘曾为其斟过茶,后来他隔三差五来的越来越勤,姨娘就不肯出来侍候了,大公子单虎不依就在店铺里摔凳子踹门砸东西发大少爷的脾气,先生只好忍气吞声的让姨娘出来侍候,他一边喝着姨娘倒的茶一边对姨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咱当时就在单家胡乱喝了几杯酒就装作肚子不舒服,有个看管咱的家兵把咱送到茅房门口咱就把身上仅有的几铢钱给了他,并说不用他陪在茅房门外,咱方便完马上就回来,咱见他走了就故意多待了一会,然后看见外面晾干的兵服咱就扯了一套下来穿在身上这样就很自然的进了他们家正屋,那屋子真大进进出出的人也有不少,咱正提心吊胆搜寻姨娘踪迹的时候突然有间房门突然被推开见丫鬟慌不择路的逃奔出来并大声喊人,咱听见就跟着家兵一路冲进了房里见到大公子单虎灰头土脸额头淌血身上还沾着冒着烟的浓灰,一只铜香炉滚落到地上,一地的炉灰中还夹杂着仍然冒着烟的檀香木碎片,另一边就看见披头散发被脱去上衣的姨娘她双手捂着胸全身的颤栗,狼狈不堪的单虎见冲进了一群男人立刻从家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大刀,姨娘便历时身首异处喷出的鲜血把她身后的帐幔都染红了,咱在药铺帮工就属先生和姨娘最照顾咱,可惜咱没本事保护不了姨娘。” 朱伯气的颤颤巍巍怒火冲天的拍着桌子说。 “人善被人欺,唉,王掌柜是个好人啊,咱也就是年龄大了拿不动刀了,要是咱能往前赶10年,咱一手提刀一手拿矛不杀光单家人才算嘞。” 说道此处轿夫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众人继而也都潸然泪下李顺望了一眼手握毛笔坐在桌旁的司禄他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都已经记录在案。 李顺追问道。 “那以后的情形呢?” 热泪盈眶的王于兴说。 “刚才为你们说事的轿夫,从他爷爷起就一直在我们王家做药的营生,小妾去娘家咱不放心又因人手不够才让他临时当轿夫的,他靠着穿在身上的那套兵服趁单家慌乱之际才得以脱身,他回来向咱报告发生的事后咱给了他一些细软让他去山里躲躲风声,他就一直在山里种地自食,咱出钱买通了一个在单家做事下人得知他家为了灭口连另一个轿夫三林和丫鬟翠花也都被杀了,事后咱一纸罪状告到衙门,州衙的状子却没有现在记录的这般详细。” 前几日王于兴在家刷刷点点拟好一纸状书用精美的黄绢包裹着一路将状书举过头顶动身赶往了州衙。 来到州衙门口的王于兴噗通一声跪下道。 “老爷,咱要状告单虎。” “此案咱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单虎精神不正常嘛,再说了你怎么不看管好王夫人呢?有谁回家娘抄小路走?此案已定你就认栽吧,莫要再纠缠不休,到那时可没你的好日子过。” 州衙老爷接着说。 “你败坏诽谤人家单家人的名声这件事又该怎么算呐,来人,那头驼他给咱往死嘞打。” “蛇鼠一家,一丘之貉,州衙老爷你早晚得癌,你不为百姓分担却助纣为虐,天子脚下当今流氓遍地尔于你。” 三杆棍子都打折了疼的王于兴在公堂上打滚且破口大骂。 家破人亡的王于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事了拂衣去关闭了药堂遣散了帮工一个人半疯半癫的返回家乡。 李顺让轿夫和王于兴分别在司禄记下的口述上签了名并按下了手印为证。 接下来李顺又分别在朱伯和小乐子两个当地人的协助下附和查实了另外几宗案件事情进行的既机密又顺利。 到了5月青色的梅子开始泛黄之际隋州连降暴雨最近的一次大雨连下了3天3夜期间很少有停歇的时候仪同樊伟全身湿漉漉的前来报告说。 “府兵在大洪山的屯田全部被淹,民居有的倒塌有的进水,因为到底是兵说撤就撤好在无人员伤亡。” 杨坚一听头都大了兵对于腹背受敌的北周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樊伟还说。 “撤离之人一部被安置到附近废弃的寺庙,有的则尚无其身。” 于是杨坚下令。 “隋州城内所有控制的屋雨一律把家财集中在一处封存起来,余下空房安置受灾的兵民,住房宽松的人家也要酌情腾房,就连杨坚工作的衙门口都住进了20余名灾民。” 王于兴被砸以无人居住的药堂把房顶整修了一下也住进去不少人万幸的是府兵的粮仓地势较高没有被水淹仓库里尚有一些粗粮。 大雨过后杨坚和樊伟策马赶往灾区视察隋州隶属丘陵地带没有高山却有洼地因近年征战民不聊生致使隋州一带成了人少地广的地方。 地势较高处因缺沟渠水库灌溉蓄水的设施只能种一些靠添收的旱地作物旱涝保持的好田地多数落入单家和少数互保住的手中。 隋州城西约百余里处有座山约大洪山顾名思义大雨到来便有山洪下泄而不幸的是府兵的屯田就在大洪山的山脚下这场雨首先被淹的就是府兵的屯田。 雨过初霁的大洪山一带在夏日暖阳的照射下郁郁葱葱一片盎然生机山脚下却是波光粼粼的一派泽国水乡。 洪水过后若看表面并不显得多么凄惨反觉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杨坚望着水中的光影骑在马上问道。 “明知有可能爆发山洪为何还要选此处屯田呢?” 樊伟说。 “这山下的田沃啊,若不遭灾一年种一次水稻比在山上种三年谷子的收获要多的多嘞,让士兵在高地种粮一到深冬人畜饮水都难啊。” 杨坚笑着道。 “那你就敢笃两年只遭遇一次洪涝?” 樊伟接着说。 “正是此样,他们查看了最近的粮仓和部分兵营仓里的粮食仅着用尚能维持两个月呢。” 杨坚说。 “不要等水退,要马上召集青壮士卒上山伐木,从明日起既沿山边地势较高处再盖上一间房舍,水退出一点田土就赶紧补种作物,不能种粮种菜也是好的,不然这么多张嘴到哪里去讨生活嘞。” “杨大人这样好是好,只是要进山伐树骠骑将军单禹通怕不会答应。” 杨坚不屑的说。 “啥?他也太霸道了吧,难道这大山也姓单?” “大人有所不知单禹通年轻的时候在大洪山占山为王。” 杨坚满是瞧不起的哼了一声。 “山大王一个还不如贼呢,就当真把这所占的皇天后土也都收归于己了,你今日就把人选好挑些年轻力壮的,明日做好应急准备后天进山伐木,单禹通如若不依咱自有话说。” “刺史大人怎么说咱就怎么办。” 杨坚接着说。 “要注意上山伐木的士卒很辛苦粮食千万要给足,还有山上的树不要成片成片一扫而光干净为要。” “小的知道了。” 不出几日第一批木材正往山下发运的时候单虎率家兵挡住了伐木士卒的去路。 樊伟快马来报。 杨坚却说。 “你看你,一个老军人咋能急成此模样?是他的兵多还是咱的兵多,怕个甚。” “大人啊,问题不在于此啊。” 樊伟满头大汗顾不得擦。 “他后面有人撑腰呢,小胳膊咋能拧过大腿。” 杨坚斩钉截铁的说。 “樊大人你得明白他的后台乃我的后台,咱是朝廷命官他是市井无赖,我想魏国公权衡轻重恐怕也得顾忌一下孰轻孰重利害得失而不能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吧。” “刺史大人言之有理,咱这支军队是为了防止江南陈国前来侵犯的,事关社稷安慰对此魏国公能视若无睹吗,那眼前这事应如何处置?请大臣处置。” 杨坚胸有成竹的说。 “他们既然来者不善咱们也只好以暴制暴,你多派一些府兵去要他们把武器放下方能走人,如嚣张不从正中咱的下怀,你可以狠狠的撂倒他们闹得最凶的几个人以儆效尤,单虎要敢动粗咱就还手,善后之事就由咱来处置。” 府兵一共有1万余众樊伟就近召来2000多人把单虎的几百家兵围在了铁桶式的大山中樊伟令其放下武器立刻走人平时狂妄惯了的单虎以及家兵出言不逊破口大骂。 “放你娘个头,咱艹你。” 忽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头戴兵帽人抓住单虎的脖领道。 “你这个狗仗人势的鸟人,平日里占人田产还不够,还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咱今日让你尝尝什么是硬的。” 噗的只一拳打在了单虎的鼻子上酸的咸的苦的淡的辣的五味掺杂着一并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这一拳咱是替隋州老百姓打的。” 噗的又是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脸上单虎那张银面俊俏的脸庞收缩到一起变了形状。 “这一拳咱是替被你逼的家破人亡之人打的。” 单虎狗仗人势欺软怕硬惯了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踉踉跄跄的在地上爬着正欲逃走被刚才的人举起来抛在空中接着一拳正中腹上滚了几个跟头跌在木丛中一股铁锈味涌上来单虎吐着血有气无力的道。 “给咱打。” 双方一交手这般平日里欺负人的恶棍那里是受过训练经过真枪核弹正规军的对手仅是几个回合就被打的哭爹喊娘撂倒一片。 单虎的阵营里一个家兵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抄起一把新打的铁戈就朝樊伟刺来樊伟闪身一躲抓住兵器反将过去。 四面山坡金旗摇动鼓角喊杀震天撼地一群乌合之众哪见过真场面没打几个回合都乖乖的缴了武器。 樊伟见好就收这个时候单虎却不见了影踪立命士卒把倒地的家兵扶起有伤的进行了包扎处理打断腿的让士卒送来担架抬了回去。 府兵中的一条汉子在灌木丛中找到了单虎他犟着不肯走被硬生生的拖了出来才让那群乌合之众灰溜溜的走回了百里之外的单家互保区。 一路上单虎被马车拖着骂骂咧咧的道。 “你们给咱等着,等我爹赶来用大锤轮死你这些狗渣渣。” 府兵的士卒还道。 “你爹?还嫌瘸一条腿不够是吗?他来便好咱正想把他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折嘞。” 两日后杨坚率樊伟拖着几车缴获的兵器牵着单虎的坐骑来到了互保前。 这是一座高约数仗用青砖垒砌气势辉宏的城堡楼的顶端搭盖着红绿2色的琉璃瓦房檐上吊挂着叮当作响的风铃守卫大门的家兵们一眼就看见骑在马上的樊伟如临大敌一般感到如此的惶恐。 樊伟首先下马和颜悦色的对一名站岗的家兵道。 “你去通报一下就说隋州刺史,开府大将军杨大人来访。” 过了好大一会单虎才带着一批护从出来迎接前日大失颜面的他原本不肯露面骠骑将军不依拍桌硬逼单虎代父出营他这才硬着头皮出来了。 单虎脸上挂着彩鼻梁上粘着胶布目不斜视只对杨坚抱拳鞠躬。 “失迎,失迎,家父腿脚不便,单虎代父迎接刺史大人。” 杨坚还礼说。 “单将军身体可好?” “家父身体还行,不过两天前听闻我被人打了,气的血压有点高。” 单虎接着说。 “老人家等在等候刺史大人请进吧。” 樊伟见手下败将不理睬自己也不见怪跟在杨坚的身后迈过互保的大门。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六章 红脸白脸 这是杨坚和单虎的第一次见面杨坚仔细看了看这位单家大公子见其身体修长30上下的年纪白净的面皮上五官也还算是端正言行举止尽显一副风流倜傥的气派。 眉心左侧的前额上留有一道寸余长的疤痕想必是王于兴小妾用香炉砸过留下的印记。 杨坚想。 “这单虎看起来蛮体面的吗,咋净干一些令人不耻的下作事呢。” 牵在府兵手中的那匹白马从见到主人的那一刻起就显的烦躁不安起来一过互保大门它抱着蹄子羞羞的往主人那边靠士卒使劲都拽不住他。 樊伟见此笑着吩咐士卒道。 “咱不能夺人所爱嘞,快将马送还与人家单公子。” 单虎接马让一名家兵把他牵走这才回身陪杨坚众人绕过河池穿过花圃再到一座如同宫殿的房子面前此屋高高的石头门楣上用小篆体刻着{云庐}二字。 骠骑将军单禹通正在堂屋坐等来客见杨坚进来立即驾起一支拐杖硬撑着站起身。 “别别别。” 杨坚连忙上前扶住了单禹通说。 “此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杨坚给老将军赔不是了。” “如今你是刺史大人,哪里敢让你赔罪呢,咱家的孩子不就是带着几名家兵外出游玩吗,不料却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 单禹通拉着长脸说。 “可谓越打越亲,若没发生前日之事恐怕还见不到杨刺史的容貌呢。” 宾主就座以后几杯酒下肚话就更密了。 地头蛇单禹通既当过皇家军队的骠骑将军又落草做过匪贼他当然明白一支千余人的家兵若真的于10000余人的正规军硬碰硬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在接下来的九酒宴上杨坚重提了大洪山伐木修造府兵营房的事那座大山原本就不是单家私财只是山高皇帝远官府没管到被单禹通据为己有。 单禹通满口答应道。 “府兵伪造营房伐木没问题。” 单禹通还慷慨的承诺道。 “咱什么都没有,粮食嘛却有的是,咱愿捐出30万斤粮食赈济受灾的府兵。” 一直没有轮到说话机会的樊伟当即举起了酒杯和单家父子碰杯表示谢意。 府兵和当地最有权势的骠骑将军发生冲突和骠骑将军向府兵捐30万斤的事很快就在隋州传扬开来。 隋州城内其他几个互保主看到大哥都捐了自己不能示弱于是有的捐20万斤有的捐10万斤府兵的缺粮问题以此解决城内治安也有明显的好转。 不日杨坚再次来到大洪山见白茫茫的水域已经渐渐缩小府兵们已经开始在退水的田地中改种蔬菜和晚秋作物杨坚召集樊伟就地议了议。 “水退一分田,就要马上耕种补进作物,另外要借这里依山靠水的好地方让已经年长的府兵去养鱼养鸭养猪大力发展农业,而最重要的是要把重建的营地选择好,并要有一个总体的规划,有序的建成正规的兵营不要再建临时性的窝棚,并可用伐到的部分木材于周边州郡换一些砖瓦石灰物料以解决间房费用不住的问题。” 杨坚的各项措施都交代的清楚明白只要认真去做都是可以做到和做好的对于执行官樊伟来说就自然感到信心十足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宇文邕与大总宰宇文护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相安无事而究其实仍是波诡云谲貌合神离皇帝于是更加谨小慎微和自律。 宇文护却越来越感到这位看似柔弱多病一脸书卷气的少年皇帝却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穿着上当今圣上和后宫妃嫔都只穿布衣衣装上更无珠光宝气饮食上也不贪杯一日三餐只几样家常菜肴。 寝宫内原有的华丽装饰和鼓动器物亦被尽速的撤除尤其是自抢米风潮后皇帝也很少步出宫院多在殿内批阅奏折而且皇上批过的折子也还是要送到太师府邸由大总宰定夺以后方能下达执行。 宇文邕的谨小慎微和循规蹈矩不仅没有博得大总宰的好感却反使他对这位弱冠皇上更为警惕。 宇文护暗自体察到的第一个问题皇上以节省后宫开支为由裁减了大批的宫内侍从被裁者大多是大总宰有意安插进去用来监视皇上的内应。 抢米风潮过后宇文护表面上对皇帝比以前亲和多了有些军过大事也能前来于皇上商议了再办实际形式便是宇文护更加的肆无忌惮让自己的家人和亲近僚属毫无节制的以权谋私。 最近皇帝还发觉胞弟宇文直与自己渐行渐远反和大总宰越靠越近过往宇文直对宇文护的无法无天目无君主恨之入骨曾在皇帝面前力嘱。 “哥,咱要想个办法灭掉这个食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宇文直看到宇文护的权势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只手遮天后就开始风吹墙头草遇风顺边倒不断的向宇文护献媚。 皇帝起居的延寿殿是一座年代悠久的老殿在这座神秘的殿堂里曾几何时演绎过不少皇与妃的风流事也见证过许多灭亲夺嫡的血腥杀戮。 正当皇帝惶恐又无可奈何之际一名太监迈着小碎步前来报说。 “叱奴皇太后有请圣上速去寒仁殿宣见。” 皇帝听后顿感纳闷以往总是自己主动前往给母后请安她老人家从来不让自己去见她宇文邕想“是不是母后有急事?” 他立即更衣步行前往寒仁殿皇帝身处后宫的时候为省却麻烦从不以车或者轿代步排列仪仗一般只带少许的侍卫和太监他对前呼后拥跟着一大帮人总会不胜其烦而感到不安! 皇帝迈上寒仁殿的单池跨进殿门步入母后的寝宫突见一条大汉面朝自己归附于母后的房内他眉头一皱心想。 “是谁竟敢如此放肆恒辰于自己的面前。” 这个时候只听跪地之人瓮声瓮气的道。 “咱求圣上救弟一命。” “哎呀,是直弟啊,恕可把朕吓了一跳。” 皇帝很纳闷于是问道。 “咱从奏折上看到臣弟不是亲率府兵从襄州出发去沌口与来犯的陈军作战吗?” “咱恨呐,咱亦啥都不是了,所有职务都被那个狼心狗肺的大总宰给剥光了。” 宇文直跪在地上直述着自己的冤情。 “咋回事吗?” 皇帝不仅惊更觉得奇他上前挽起了宇文直说。 “起来吧,弟刚才说的事咱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君臣两兄弟分别在母后房里就座宫女们忙着端茶倒水。 “据咱所知宇文护对你可一直不薄,再者大总宰把你的职务全部剥光此等大事咋连咱都一无所知嘞。” “大总宰的为人圣上还不知晓吗?专横跋扈一手遮天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把圣上放在眼里。” “不对吧?” 皇帝没有接宇文直的话茬仍按自己的思路说。 “大总宰脾气再大再专横总不至于喜怒无常直至失去控制吧?咱想一定是臣弟有啥大不当大总宰一怒之下将汝免职。” “臣弟不就是打了一场败仗吗,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武艺高强是不假装什么4k高清啊。” 皇帝道。 “直弟,你有所不知大总宰年轻的时候恰逢魏晋南北朝,那时社会动荡汉人蹒跚迁徙中原汉室10人9空,宇文护他爹娘为了一口粮食将他卖于刘子业做奴隶,在修建皇室中受尽非人的虐待,所以才导致他现在变成这样犟的性格。” 宇文直话锋一转近乎咆哮的说。 “哥,他苦咱就不苦吗?你弟弟就不苦吗?他对得起朝廷还则罢了,关键宇文护专横跋扈现在他就像一枝黄花一样必须根除。” “你说啥?” 皇帝凝视着宇文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怎么仿佛不认识你了 汝咋能此等胡言乱语呢。” 宇文直激动异常大声的吼道。 “你可怜他,他可怜过你吗?在他心里还有君臣之礼吗?像你这样讲义气早晚死于宇文护的镗下。” “你放肆。” 皇帝无比的震惊他忽然感到这位亲弟弟为人处世反复无常十分危险弄不好不久自己必将他所累于是冷脸斥责宇文直说。 “汝无理智岂能这般言说大总宰。” “圣上。” 宇文直噗通跪倒地上声泪俱下道。 “您或许有所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亦和几年前大不相同,宇文护众叛亲离,众人对他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不少军头反而说圣上为人诚笃,只要您能登高一呼宇文护就玩完了。” 宇文直武功见识都十分的粗疏性格心大如斗急功好利若过早的把心中的想法像他抖露出来则有可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于是弯腰再次把宇文直拉起来说。 “一会你去户部拿些钱咱再给你放上几天假,你先在家好好歇息一段时间尽情的玩耍玩耍排遣一下心中的怒气,职位上的事咱会慢慢给你做安排,凡事急不得。” 说着皇帝环视左右问道。 “母后嘞?” “咱在这呢。” 叱奴皇太后从屏风后走出来说。 “你们兄弟聚一起说说话不容易,咱不忍打扰你们。” 宇文直见到母亲一下子来了劲。 “母后,圣上不听劝说。大国天子却甘愿受人家的窝囊气。” “你这么大了不能还像儿时那样率性莽撞,否者会撞的头破血流,皇上要怎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每做一事皆留余地进退自如,凡事听你哥的绝没错。” “母后儿皇不能再次久留,那边还有事要处置呢。” 叱奴皇太后道。 “嗯,皇上你去吧。” 太后转而对宇文直道。 “如今日就陪娘用一次膳可好?” 皇帝回到延寿殿班池前早有太监前来跪报。 “大司马已在殿内等候皇上多时了。” “大司马来了为何不早来禀报咱呢。” 小太监说。 “大司马不让。” 皇帝迈入殿门大司马宇文宪亦跪在了殿堂内。 “你这是干什么?臣弟请起。” 皇帝亲切的挽起宇文宪他说。 “咱到母后那边走了一趟害臣久等了。” “不碍,不碍,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宇文宪最近官拜为大司马顾名思义马乃骑兵也泛指军队司马既管军队的官员大司马就是同管国家军队的官。 宇文宪跟在皇帝的身后边说边笑的进了皇帝的书房皇帝大半辈子简朴为怀书房是皇宫唯一最讲究的住所房内的书架上各种典集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少还是善本。 御案上的文房四宝和朱笔也都是讲得出一番来历的珍惜之物君臣分别就座之后太监又重新为宇文宪沏上茶。 本书首发来自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七章 风流的太子 皇帝并退左右宇文宪才肯道。 “大总宰要臣来告知圣上他已撤去魏国公的全部职务并将他降为庶民。” “这事咱知道了。” “?” 宇文宪深感意外。 皇帝宇文邕毫不隐瞒的解释道。 “直弟本人已经回来了,方才母后把朕叫去就是聚汇他的。” “唉,也是这样臣刚才想呢大总宰一怒之下做出的决定咋会这么快就传到圣上这里。” 宇文宪释然的接着问。 “那直弟是咋想的?” “他当然觉得很委屈,认为自己仅打一次败仗就弄的身败名裂里外不是人对他没讲一点的手足之情。” 皇帝借宇文直之口说出这番话自然另有一番用意。 “当时大总宰也正在气头上,就不知是否还有转还余地,直弟如今抵触的很厉害。” “依臣看很难,首先要让直弟恢复魏国公的爵位,中间也得有个过程。” 皇帝此时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他问道。 “直弟犯的究竟是啥事?” 宇文宪摇头叹息的说。 “臣记得我朝的对陈方略首先还是由圣上提出来的,当下朝廷的重兵多半部署于东边用于对付北齐,南边兵力却稍显薄弱,两国之间只要大体相安无事就成,直弟一到襄州总管府任上竟儿戏一般对陈国挑起事端从而引出规模较大的沌口之战,大战既已爆发就应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直弟为人轻狂自傲犯下了兵家大忌而被陈军杀的大败,损失几万军马不算还使大将军元定被敌生擒。” “原来如此。” 皇帝愤慨的道。 “朕当上就在想一般小事大总宰咋会如此震怒并把直弟的直衔全部剥光呢。” 宇文宪看了皇帝一眼他接着说。 “圣上可能有所不知魏国公在京师当差的时候常去太师府对大总宰亲近异常,此次如果不是做的太出格大总宰也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宇文宪有意无意的传递的信息皇帝自然心灵神会。 他虽然知晓宇文直背着自己暗中和宇文护来往却故装不知的说。 “难怪呢,直弟常过往来朕这里坐坐,近半年以来从未见他的影子了。” “其实大总宰并不怎么欣赏魏国公任何事对他仅做一般敷衍而已!!且。” 宇文宪话到嘴边却又突然的噎了回去。 “卿可一吐为快。” “因为魏国公毕竟是圣上的亲弟大总宰哪能不提防着。” “明白了。” 皇帝喟然长叹道。 “看来大总宰对朕还是不放心哇。” “圣上恕臣冒昧。” 宇文宪为自己的失言冒出了一身冷汗慌乱的跪在地上。 “快起来,咱俩是亲兄弟么,你这么做就见外了。” 皇帝把宇文护扶起来接着说。 “若不是同根生卿何能对咱一吐真言。” “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臣还有一言相告。” 皇帝道。 “请讲。” “圣上,宇文护家宠伤人,百姓诉状已经堆满了公堂,宇文护家人买通官府拒不赔偿,还有圣上私下会见尉迟迥,他得知消息后十分火爆,圣上可要小心呐。” 宇文宪起身告辞跨出皇帝的书房这座对他来说原本常来常往的十分熟悉的延寿殿忽然变的阴森恐怖起来。 他在一个太监的导引下缓缓而行一股穿堂风拂过只觉得后背凉搜搜的直透心底在轻轻的用手一摸厚厚的官袍全都打透宇文宪深知今日之言必定带来杀身之祸! 北周末年周国大官养狼养猞猁蔚然成风宇文护偏偏对豺狼却情有独钟特意派人从西域大苑国引进豺狼养满整个庭院一天三看恨不得抱着那几头畜牲睡觉。 一日宇文护家仆李王狗看家宠不食常饭便打开牢笼放出豺狼去大街寻找猎物。 三名老者两名老妇好巧不巧的刚从田中归来因年迈腿脚稍有不便一同坐在墙角饮水解暑财狼闻见肉味飞疾着从一处角落袭一口来撕咬掉老者下体又咬掉老妇半个脑袋剩下的人也未能幸免哀嚎声伴随着血腥透洒在空气中。 李王狗不仅对此事没有任何的恐惧而非回到家中颇具成就感的笑着对宇文护说 “大总宰好福气啊,咱养的家宠出息了,刚才在朱雀大街连咬死咬伤几个人。” 宇文护大喜道。 “动物不食人还叫动物吗?咬的好,一群草芥贱民就应做咱家宠的口中肉。” 事后受害者家属联名上报衙门控告大总宰。 “宇文护家宠咬伤我等家人,请州衙老爷为咱们做主。” 州衙老爷却反驳道 “真乃恶人先告状,咬伤众家人大总宰赔你们好了,为何要堵门扬言打人家?大总宰体弱多病经不起恐吓,经你们一吓现已卧床不起,人家还没找你们赔偿嘞,刁民今日棍棒伺候一顿朝半死打将。” 告状的百姓被州衙小差一顿棍棒打了个半死不活。 经过时间的洗礼恶宠伤人事件随着时间黑不提白不提的从此遮掩过去。 皇帝送走宇文宪亦绝的偌大一座殿堂空寂的恐怖心堵的发慌他去内室换了一套便服想到殿外走走吐吐心中浊气刚迈出殿门侍卫和太监也都前呼后拥的跟了过来。 一切原本熟悉的面孔竟都突然变的无比陌生皇帝摸不清楚他们其中的那些人是宇文护派来监视自己的皇帝望着眼前这群既面熟又陌生的人忽然喊道。 “鲁奔呢?鲁奔在不在。” “臣在此。” 人群中闪出一个人会在皇帝跟前。 “起来吧。” 皇帝吩咐说。 “汝赔朕就在宫中走走。” 鲁奔起身随伺在侧。 “你们就不必跟随了都回殿去吧。” 皇帝向尾随的众人挥了挥手。 时植仲秋天气一日凉似一日皇帝走在潮湿湿石板小径上抬头看看天色天很高没有云彩蓝的出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冲淡心中的块垒并随呼出的一口浊气渐渐的消融。 秋季了路洒尽是潮潮的皇帝没头脑的冒出来一句话。 “这天气真好啊。” 鲁奔忙道。 “天将明时下过一阵子雨此会又放晴了。” 皇帝又看了看天由衷的感叹道。 “天气真好啊风和日丽的。” “圣上日理万机过于操劳,应多出宫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方不知有伤龙体。” “唉,爱卿有所不知,朕早就是个佣人。” 皇帝收住了脚说道。 “咱恐怕比佣人还不如呢。” “怎么会呢?” 鲁奔吓了一跳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年轻潇洒的皇上小声道。 “圣上今日咋突然此奇谈怪论呢。” “行了行了,咱不说这个了。” 皇帝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说。 “咱带你去东宫瞧瞧。” 鲁奔道。 “要不要先着人去那边打个招呼?” “不用不用,咱就想来他个出其不意。” 皇帝早就听王轨和近臣们说太子赟越来越放荡不羁难以管教他今日就想亲自前往一探究竟随行的鲁奔真正享受了一次狐假虎威的待遇、 他与皇帝所到之处院中侍卫及打扫庭院的奴仆都纷纷下跪叩首把门的侍卫太监也都悉数下跪其中有个宦官正欲转身去里面通报被皇帝叫住亦跪于地。 皇帝和鲁奔进门只见东宫花园的一个亭子间盛煌嘹亮情色苍从抬眼望去亭内亭外人头攒动裙裾飘飞身着便服的皇帝和鲁奔走过去那些太监丫鬟和奴才们只顾看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圣上来寻。 “哈,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啊,圣上来驾都没看见!” 此刻亭子中心有8男8女正在跳裸舞舞男赤身露体只系一块兜裆布舞女上身系一块禾绿兜肚腰系红丝线流酥在左右两旁的乐手鼓噪下跳着怒堪入目的交合舞。 亭子当中的长案上摆满丰盛的菜肴瓜果美酒正中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当今太子宇文赟他左拥右抱着两名妙龄女子太子惬意的叉着腿一名看似年纪有点大的妇女匍匐在中间一高一低的在吸着什么。 女子左右两边坐着的是皇帝十分信任的重臣刘皮和郑毅、 “畜牲,你身为皇太子竟做出此等腌臜之事。” 皇帝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他气的脸涨成了青紫色浑身都在颤抖那般吹奏敲打器乐的乐手听到惊天的一吼戛然停止了演奏在场的所有人都东张西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皇帝较近的一些人最先发觉吼声是皇上的金口发出来的于是各个面如土色慌忙跪下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土里去接下来人们才陆续发现异常愤怒的圣上并才惊慌的跪下来。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静的只能听见树上的雀鸟在啁啾。 反应最为迟钝的是离皇帝最近的太子和刘皮郑毅众人都跪下后喝的昏头昏脑的刘皮郑毅方见圣上一脸怒气赫然挺立他来这才尴尬的离席如一滩烂泥一般的跪身于地。 年方16的皇太子不解人们方才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咋的转眼都噤若寒蝉都跪倒一片直到身边的两位侍女都钻入暗席下躲藏他才醉眼朦胧的发现是圣上驾临。 宇文赟才爬到席面上跪下来把席上的美酒佳肴水果扫倒一大片口齿不清的道。 “父皇,儿臣今日喝的并不多没醉。” 宇文邕气愤至极的怒斥跪在境前的人道。 “尔等不学好也教坏了太子,你们可知北齐帝高欢怎么死的吗?” “喝酒延误国事导致门户洞开被敌军攻破金镛城。” 皇帝道。 “知道就好,将太子拖下来狠揍一顿。” 跪在地上的侍卫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起身。 “咋还不动手呢,难不成你们想替太子受过?” 几个大胆的侍卫在皇帝严厉目光的威逼下把烂醉如泥的宇文赟从席面上架下来。 “给咱狠狠的抽。” 几名侍卫即刻跑去宫里拿来棍仗竹板多刑具。 “抽,抽啊。” 皇帝威逼着侍卫道。 “太子为一国储君尽做些不要脸面的事,打。” 一名侍抄起一块厚厚的竹板另由两名侍卫按住宇文赟将他的裤子褪打大腿处接着啪的一声竹板打在屁股上尽管下手不重宇文赟还是大叫了起来。 气头上的皇帝也不怜悯儿子的嚎叫当报数的侍卫数到30下宇文赟已气息奄奄不再叫唤皇上也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鲁奔忙说。 “意思意思就行了把太子送回宫里去吧。” 于是一群太子寝宫内的太监宫女才如蒙大赦一般的从地上爬起搀扶着太子前呼后拥而去。 “等等。” 众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往去见皇帝脱掉了上衣走上刑台道。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今日太子的品德身为圣上的咱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儿受30父要受60,不要徇情枉法若棍下藏私咱便如数还给杖者。” 皇帝笔直的挺起身板运了一口大气道。 “来吧。” 还差3棍子的时候皇帝忍不住了一口鲜血涌上嘴边为了不在大臣身边有失龙颜又咽了下去最后一棍子下去皇帝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 “圣上,圣上。” 众人都跑过去搀扶皇帝。 “圣上你这是何必呢,教不严师之惰呢,太傅是太子的老师要说受刑应该太傅来受,圣上挨打这算哪门子事。” 皇帝道。 “宇文赟是我生我养的,关人家太傅什么事?太傅年纪大了真要60棍子下去咱不得随礼啊。” 皇帝仍余怒未消的突然道。 “刘皮。” “臣在、” 跪在地上的刘皮醉意早醒了大半。 “汝说咱过往对你如何。” “圣上对臣如君如父。” 刘皮磕了一个响头接着道。 “太子贪杯臣下有责。” 跪在一旁的郑毅急忙磕头道。 “臣失职了。” “卿仅是失职咱想宰了汝等还不解气嘞。” 皇帝痛心疾首的说。 “尔等是咱最信任的近臣才将辅佐太子的重任托付于汝。你们却为了升官发财不惜一切代价把太子往邪路上引,如再胡作为非下去太子将来咋为一国之君。” “圣上教训的是。” 郑毅嗫嚅着不能郑毅往下说皇帝抛出一句话。 “汝等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离去仅和皇上往后宫走的鲁奔等皇帝心绪稍稍平静他方说。 “此事圣上也不能全怪刘皮和郑毅。” 皇帝收住脚打量了一下鲁奔他问道。 “汝说那还应该怪谁?” 鲁奔说。 “太子长大了人在长心也在长,他也懂得他是谁并能按自己所想指示他人了呢,刘皮和郑毅都属太子差遣的对象吗。” “若按你说那太子不就没人管束了吗?” 鲁奔道。 “管束是需要的臣下以为圣上该为太子挑选一位贤惠之妻来收其玩性。” “哦” 皇帝住足然后点了一下头说。 “此言有理,咱在物色好太子妃之前先命卿为太子小公引如何?” “那臣还如何陪圣上呢?” “咱身边的人还少吗?太子不走正道咱心也难安呐。” 鲁奔道。 “臣,遵命。” 皇帝说完吩咐鲁奔回延寿殿自己前往李皇后的寝宫李皇后猛听皇上驾到受宠若惊的跪在寝宫门口迎驾皇帝一脸肃然的将其扶起李皇后便更加诚惶诚恐。 第十八章 杨坚的烦恼 宫女上过茶皇帝挥手让左右闲杂人士都出去了方开口对皇后说。 “咱是为赟儿的事来的,你看看你生的哪个儿子,竟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令一民间女子吮他龙根。” 接着皇帝把太子在东宫胡闹的事阐述了一遍。 李皇后听闻后伤心的道。 “臣妾能有什么办法呢,他那么大了咱能管得了吗,三句话不对他就摔碗砸盆的。” 李皇后对儿子的胡作非为早有耳闻。 宇文赟已成皇太子心开始逐渐膨胀身为母后也管教不了因而不无担忧的说。 “婢妾也只能干着急呢。” “孩子大了该找一个笼络住他心的人了。” “来说媒的倒是不少,摆到台面一议皇儿又都给否了,前些日子魏国公的夫人也来说过一人,说人长得极为漂亮性格也很温柔还能识文断字。” “你所指的是谁家女儿?” 李太后道。 “是现任隋州刺史杨坚家的长女,人家书香门第相传平日对儿女的管束极严。” “你见过那女子没有?” “没呢。” 李皇后解释说。 “魏国公的夫人走后婢妾和几位娘娘议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太子的妻子将来是要做皇后的还是选一个鲜卑女子为好。” 宇文邕笑着说。 “此事是哪位前帝立的章程?你不也是汉家女子吗,杨坚是汉人其妻独孤亦是鲜卑人,独孤夫人的父亲独孤信曾于太祖同为西魏柱国大将军两个孩子结亲不正好是门当户对吗,只要女方贤惠就成。” 宇文邕想了想接着说。 “这样吧你叫独孤夫人把女儿带给叱奴太后看看此事就让咱娘来做主。” “老太太能做这个主?” “咋不能嘞。” 皇帝道。 “莫看咱娘年事已高其实并不糊涂只要她老人家当日没饮酒当家做主比谁都精明。” 皇帝和李后考虑是否把杨坚长女娶为太子妃的时候远在隋州任刺史的杨坚却为任上诸事忙的不可开交。 本来门可罗雀的州府衙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事物越来越多杨坚还要抽出时间升堂问案排解各类纠纷与矛盾。 当得知宇文直的襄州总管职务被撤由庞晃代行总管事务彻查单禹通纠集同伙霸占田产一系列激案之事都在紧锣密鼓的秘密中进行。 眼看冬季就要来临这一天杨坚狠下心才摆脱掉州衙繁重的事务带了两个在本地招募的随从策马来到大洪山下主管灾后重建的仪同樊伟站在路口恭候多时。 此地几个月前还被洪水淹成一片白茫茫的泽国而今亦变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绿洲时植晚秋满眼尽是一派阳春三月生机盎然的景象杨坚看了着实有点心旷神怡。 据樊伟介绍。 “水退后耕种最多的就是油菜,其次是蚕豆豌豆荞麦许些杂粮作物。” 在坡地营房周围还种着一些时令菜蔬杨坚和樊伟并排行走樊伟在马上指着农地说。 “仓库现存粮食加上明年春末夏初收获的这些杂粮精打细算参和着吃人和军马度过严冬和春荒亦不成问题,到夏初十分收购万一还差点什么用收获的油菜籽也能换来不少粮食和生活必备之物嘞。” “这几个月看起来你干的不错。” 杨坚更加确信樊伟是个善作实事的角色樊伟受到鼓舞用马鞭一指远处的一片残豌豆田说。 “刺史大人可知咱为何要种这么多豆子吗?种豆不用上肥好管理,另外除了人吃之外把豆子磨成粉参在马料里马跑起来格外有劲。” “好。” 杨坚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说。 “做得好,马吃饱了有劲才能打胜仗吗。” “种豆还有个好处就是收了豆荚豆杆不用拔除勒进田里就是好肥料,咱最终赌的还是明年秋季的好收成,到明年这时间你再来看那就不是一片绿了而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黄莹莹的谷子。” 杨坚听着听着不觉的皱了一下眉说。 “你为明年秋天描画的景致确实美不胜收十分诱人,不过咱就是不爱听从你嘴里出的哪个赌字,上次来这里你就说你赌的是两年收一季,两年中只要有一年不遭水涝一年收获的稻谷足够府兵吃三年。” 樊伟接茬道。 “确实如此这还不划算吗?” 杨坚说。 “不划算,那假如明年又发山洪呢?” “万事万物总有规律,小人料定明年绝对不会再爆山洪。” 樊伟接着道。 “去岁,今岁,已经连发过两次洪水了,明年哪可能再如此嘞。” “你一个小官岂敢做老天爷的主?” 杨坚笑着说。 “倒是能不能设法把山洪也治止,叫它年年五谷丰登让大洪山脚下的百姓也多点粮食吃。” “大人,这事咱也不是完全没想过,治洪首先要在两山之间修一座高坝把山洪拦住,坝子里的水满了还得修一条泄洪渠把洪水引到深泽大湖中去,修这条渠得百十里长呢咱找人估算过光人力物力财力吃喝工具的购置还有建设高坝的物料均摊下来每修一丈精打细算就要3千吊钱,大人,这项工程所谓是百年才开始千年方完工,光百十里长的渠用的钱就要码多大多高的一座金山嘞,耗资巨大呢。” 杨坚说。 “咱不是在山里伐木吗。” “伐木用于救灾盖营房应急是可以的,若修渠也要指望它那就是杯水车薪了,伐木的是咱们的府兵修渠的也仍是这些府兵两头一扯人力财力就都不济了。” “你讲的不能说没道理。” 杨坚也是一根筋他听说洪水并不是不可治就一门心思的琢磨起来。 “咱能不能每到秋冬季节只要不征兵打仗就休他一段分几年完成。”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明年和后年咱还不知道小的会被差遣到何处,咱仅为副职又有这么大一把年纪哪能想的那么宽那么远呢。” “就是嘛。” 杨坚笑着说。 “你不想根治洪灾根源还在于此。”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正在新建的营房区间樊伟按府兵建制既分散又集中的在地势较高之处划片建了若干个区域每个区间既有规范的生活住房又有士兵操演着长槊。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有的房屋已经竣工有的已近轮廓杨坚当初交代的几件事樊伟都是丁是丁卯是卯的完成的相当漂亮。 这天晚上杨坚从大洪山赶回州府衙门整理单禹通案的李顺连忙给他都端了一杯热水杨坚一边泡脚一边听李顺将案子上的事朱伯送来一盏灯使舒适的客厅满屋生辉。 “这么说单禹通手下12金刚的罪证也都查的差不多了。” 杨坚把泡红的脚搁在木盆的沿口问道。 “下一步该如何修理他呢。” 李顺递给杨坚一块擦脚布然后说。 “早就可以收网了的,当下是赶紧把案子办成铁案的迅势把证据搞的更充分更完备一些,调查取证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以免不小心反而打草惊蛇。” 坐着开脚的杨坚仰头朝站着的李顺问道。 “你看能否想个法子将这些家伙集中到一处方便一举收拾干净。” 李顺还在考虑如何收网的事朱伯走进来说。 “大人,小乐子带了个人来,说有急事要见您嘞。” 李顺愣怔了一下接着问。 “这么晚了他带来个啥人呢。” “那人站在小乐子身后外面黑灯瞎火的咱没看清楚。” “你叫他们进来吧。” 杨坚说着趿拉上鞋朱伯应答着顺手把脚盆端出门去不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小乐子走前进门朝杨坚行礼道安。 随后而入的人一进门便跪在了客厅中朝着杨坚直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请刺史大人救救咱女儿,救救咱全家人。” “别这样有话慢慢讲。” 李顺将其扶了起来惊讶道。 “是陈老板啊。” 灯光下杨坚望着战战兢兢的陈老板大吃一惊忙站起来问。 “出啥事了?” 李顺示意陈老板在椅子上坐下安慰他说。 “别急,有啥事慢慢说。” 杨坚让人端来茶水坐下道。 “前些日咱还和樊伟商量准备抽个空到你店里去喝一杯,没想各忙各的到今日还没能如愿呢。” 气氛稍稍缓和之后陈老板方道出事情的原委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事和杨坚初入隋州李顺在酒肆教训陆二那件事情有关系。 地痞陆二在陈老板的酒肆逞凶吃亏后一直耿耿于怀想滋事报复可陆二第二天就知道了他要报复的人是本州新上任的刺史知道自己惹不起于是就把报复目标转到了陈老板身上。 不久前他的一个小兄弟报告说。 “陈老板有个小女年方14已出落的如花似玉。” 陆二偷偷的去瞧过一次觉得隋州城再没有第二个长得比她好看的了于是就把如获至宝的消息告诉了单虎寻花问柳成瘾的单虎看了以后便心急火燎想把此女霸占到手。 陈家在隋州乃大姓百十年前其先辈也有在朝为官的所以来硬的自然行不通单虎只好打滚放泼要挟他父亲。 “哎呀,咱最近犯了心绞痛,水米都不打牙了,爹你要不帮我,我就不活了。” 在儿子软磨硬泡下单禹通向陈老板发帖请他赴自己小妾的寿宴小妾也姓陈是陈老板沾亲带故的亲戚所以陈老板只好带上厚礼前去赴宴。 宴席上倒也相聚甚欢没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到了今日单禹通着人为儿子单虎提亲送来黄金100两还有许多金银珠宝很多饰品并说。 “小女嫁给我子后可为二太太,若大太太还不生育或者有意外情节发生二太太就升正室。” 而且提亲之人还说。 “再过三日是良辰吉日正是成婚的好日子,三日后的岑早就抬花轿来陈家娶亲。” 陈老板一听下跪磕头作揖苦苦哀求。 “各位大爷,行行好吧家女还小不到成婚年纪,放过我们一家吧。” 提亲的人一听立马脸色大变放出狠话。 “此事若敢不从那你们一家就别想在隋州生活。” 杨坚听罢怒火中烧。 “王老板的夫人被单虎害死,如今这小子又变着法的来加害另一位含苞待放的小女子,真是气煞我也。” 小乐子虽为太监听陈老板说的那叫一个惨于是他一拍桌子怒吼道。 “刺史大人,小乐子不敢请求别的,只求您带我去武房选一样兵器单家欺人太甚,咱忍无可忍了今日我就去挑了他。” “坐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一惹事,就会打乱进行几个月的大案收网部署。” 李顺道。 “那咱就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惨剧发生?” 处世一向果断的杨坚此刻却是心乱如麻当他心事重重的略一抬头却见坐在小乐子旁边的李顺变了脸色竟眉飞色舞十分活跃。 杨坚和李顺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家伙还轻薄的朝着自己拱了拱嘴凭杨坚与李顺多年相处的经验他知道定是李顺心里又有鬼主意了。 陈老板禀告完毕见杨坚沉默不语心里凉了半截身子一软又欲跪地磕头。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杨坚一把拉住陈老板诚恳的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和小乐子先回,此事州衙一定要为你做主的不过怎么办还需我们商量定夺以后自会于你。” 送走陈老板和小乐子杨坚对李顺泼了一盆冷水。 “咱先给你打个招呼,想解决此事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可弄巧成拙方添乱子,当下原新的老案子待破未破又添这一档子事弄得不好将会功亏一篑。” 李顺洋洋自得的说。 “咱想的法子既能帮助陈老板救女儿又能一举把单禹通单虎和那12大金刚一网打尽,且是个事半功倍两全其美的妙计啊。” 杨坚无比的惊讶他问道。 “你也有太大的本事了。” 李顺似乎已经成竹在胸如此这般娓娓道来。 第十九章 陈老板嫁女 杨坚先是连连摇头不以为然渐渐的却陷入了沉思当中最后竟然有点跃跃欲试。 等李顺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讲完杨坚却皱起了眉头说。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你的想法看似完美可实施起来并入容易,你能使整个过程都做的天衣无缝不露馅吗?” “事在人为吗,只要每一步都做的周到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杨坚不可思议的说。 “你想过没有这如同儿戏的做法万一弄出个披露来那才真的比赔了夫人又折兵更严重嘞。” 李顺道。 “我的大哥嘞,咱为啥尽往坏处想嘞?只要谨慎行事,既能将魑魅魍魉一网打尽呢。” “可是你让陈老板和小乐子都参与他们能同意吗?此可不能一厢情愿况且搅和进去的人越多越容易出披露。” 李顺又接着道。 “大哥,此事关系陈老板家女以及家人的命运,他岂有不配合的道理?请陈老板和小乐子配合的事我可以开诚布公向他们说明白。” “嗯,那行。” 杨坚也来了精神。 “事不宜迟,今夜咱们就着人通知樊伟叫他来此商量调兵遣将的事,和你来个里应外合。” 杨坚着人去城内兵府找樊伟立即过来这边说事不料兵府里的人告知说樊伟去大洪山已有几日至今未归。 杨坚再次着人连夜赶赴大洪山自会樊伟于次日回州衙议事第二天一早李顺还未来得及出门樊伟已策马赶到他是后半夜接到通知后摸黑赶来的。 杨坚请樊伟于书房共进早餐并笑着说。 “你是否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间房里说话的,当时樊大人曾许诺一旦到了解决单禹通问题的时候君愿于府兵相支持。” “卑职确实这样表示过,再说杨大人原本就是隋州府兵的最高首长我樊伟哪有不吝出疾行之礼。” 杨坚笑着说。 “好,当下已到你兑现承诺之时了,请樊将军即刻回往大洪山集合两千精兵原地待命,并另筹200名训练有素的士卒于今日夜间赶到城内兵府营中听我调遣。” “嗯,此都没问题。” 樊伟说。 “只是年轻力壮的士卒都在山里伐木挣钱嘞。” “那不更便于集中吗,钱少挣点得了叫他们下山洗个澡解解乏,再杀几头猪打点鱼解解馋养精蓄锐待命准备干件大事。” “是。” 小个子樊伟噌的站起来秘视杨坚目光却有点怪怪的他说。 “看来大人是要真的去捅马蜂窝了,照说平日里咱于大人接触也不算少咋的竟未觉察出一丝一毫要干此等事的迹象呢。” “嘿,平日里要是闹得风生水起,马蜂还不四处乱串到处哲人吗,那窝还能让咱一锅端么。” 杨坚也盯视了樊伟一眼故意道。 “你整个一惊一乍的临阵有点怯了是吧?” “咱确实有点为大人担心,单禹通贵为流民总瓢把子武艺高强,又善使一对钢锤咱可见识过呢,他那一锤下去连大柱国的八卦太极大斧都打得稀烂嘞。” 杨坚说。 “樊大人你也是老将军了,不要紧的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成,要注意那200人进城要悄无声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嗯,这个请大人放心,咱这就回大洪山去先把那两千人按大人的意思安顿好,然后由咱亲自带领200进兵府待命。” 杨坚说。 “好。” 这天晚上直到掌灯时分李顺才回到州府的官衙内杨坚叫把留给李顺的饭菜都端到了书房来朱伯打来了洗脚水李顺把脚泡在水里往嘴里扒着饭一双悠悠的眼睛在光照不怎么好的房间内闪闪泛光。 等伺候的人出去以后杨坚才迫不及待的说, “兄弟辛苦了,咱特意让餐堂做了一些好的饭菜犒劳犒劳你,不过事情办的咋样了?” “嗯,还行吧。” 李顺盯着碗里的红烧肉麻酥油卷儿锅烧肘子什锦苏盘边吃边道。 “咱先找的陈老板他对咱是望眼欲穿生怕咱们不肯管他们家这桩棘手事呢,听说咱们要负责一管到底特别高兴,接着咱提出要他配合我们做好一些事项他就愁眉苦脸起来怕出破绽弄的单家翻脸遭遇杀身之祸。” 杨坚插嘴道。 “他有顾虑情有可原,咱心里也害怕出披露呢。” “咱当时就对他说这确实是招险棋结果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可除此而外便无它法,并说咱这几日可以用他家管家身份入住陈宅于他的家人患难与共,直至彻底解决问题才转忧为喜的。” “那小乐子呢他能同意?” 李顺道。 “小乐子开始听咱说明原委他很不同意,我就说你这条命都是刺史大人捡回来的,他如今命你做点事并不会要了你的命,可你不干这还像个人吗” 小乐子说。 “好吧,单禹通父子确实欺人太甚,咱这条贱命不值钱若能换来一方平安,鄙人愿学荆轲刺秦王,你别看咱的那东西不在了,但咱身为男人就应该赴汤蹈火挽救百姓于水火间,俱往矣何足言道。” 李顺一把搂住小乐子道。 “好兄弟,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大义冽然,放心我和刺史大人绝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个子小,这事只有你干最合适。” 小乐子又说。 “李顺哥,咱虽然不会半点招式,咱就算搂住他的腿也得扯他一块肉下来。” “就这你花了整一日?” “哪能呢。” 李顺道。 “在陈老的酒店里分别把话给他俩讲清楚以后,陈老板就陪咱去了他的府上和他的家人仆役都照了面,随便说一句他家的大小姐是真生的美,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咱在他家吃饭时全家人都愁眉苦脸的不大动筷只有咱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明日一早咱就走马上任去他家当二掌柜了,下午咱还在轿行逛了逛这一日紧巴巴的东奔西走七窍生烟了。” 第二天一大早樊伟又来了看他一脸得意之相杨坚就知道事情办的一定不错。 杨坚问。 “事情都安排妥了?” “妥了。” 樊伟说。 “200人一个都不少,都是经咱手一个个精心挑选出的,昨夜二更才进的兵府对值守城门的士卒咱前日出城时就打过招呼了,200人是分散着悄无声息的进来的。” “那两千人呢?也都集合好了。” 樊伟不开心的道。 “别提了前晚咱从大人这里返回大洪山天都已经大亮了,马上着人去山里把伐树的人都叫回来,他们见兵营里又是杀猪又是宰羊比过年还热闹各个喜笑颜开,咱宣布待命的只有两千人没选上的还不高兴嘞。” 杨坚方见樊伟的眼圈都发黑了于是说。 “辛苦辛苦,今天上午包括你在内都好好的歇息歇息,说不定下午李顺要到你那里去调教调教那200人。” 两天以后也就是在单家提出娶亲的日子陈家门庭在新任管家李顺的张罗下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焕然一新一派洋洋喜气。 这支不大不小原本气派的陈家大宅因为年久失修已显的破败凋敝管家李顺上任时未使单家人赶到陈家嫁娶的诚意提出。 “两日内要把陈家修齐一新。” 陈老板面显难色说。 “咱的酒肆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勉强支撑,这一大家子人其实是靠祖上留下来的田土维持日常生计,根本拿不出一大笔钱来修建房屋。” 李顺便说。 “不是说单家下聘礼一次就给了300两黄金吗?” 陈老板道。 “那钱咱可不敢动,到时候是要如数还给单家的。” 李顺大为关火说。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想的那么远。” 陈老板立刻把300两黄金交给了李顺李顺却大大咧咧的来了个全家老少大动员买物料请工匠人手还不够就把兵府里的那200府兵一律着便装调了过来。 两日两夜连轴转终始陈宅旧貌换新颜正午时分单虎按约骑着那匹全身无杂毛的白马披红挂彩带着一群吹鼓手和二十四人抬的大花轿准时来到陈宅大门口。 正午时分单虎按照约骑着那匹全身无杂毛的白马披红挂彩带着一帮吹鼓手和24人抬的大花轿准时来到陈宅大门口这群乐宫是单家互保用于娱乐祭祀平日训练有素的科班子。 大花轿和轿宫是花钱从轿行租来的李顺指挥家人在门口放起了鞭炮刹那间鼓乐和鞭炮齐鸣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单虎原怕陈家不肯乖乖就范还带了20余名精壮家兵抬着整体宰杀过的猪和礼品倘若看似情势不对就欲抢婚单家一般这般光景大喜过望立即下马迈过堂屋向岳父岳母三叩首。 陈家大小姐穿着鲜红的嫁衣浓妆艳抹的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出访拜见郎君单虎一见陈小姐的美貌更是心花怒放管家李顺忙前跑后指挥陈家仆役摆宴吹鼓手及杠抬彩礼的一应杂役被安排在前院的花园就座。 24名轿夫被安置到后院入席堂屋里也摆了4张桌子新郎官及男方的宾友亲朋还有陈老板夫妇和陈家至亲在大堂中聚集一堂。 陈老板夫妇郁郁寡欢忐忑不安他俩不知道这曲由管家操持的真做假戏最终会弄出个什么结果。 李顺却从容不迫于主宾席上先给新郎斟了酒又给亲戚和宾客挨个斟酒之后转到陈老板的面前他右手持壶斟酒左手暗暗顶了一下陈老板的后腰俯身叮嘱道。 “招子放亮点。” 开了一辈子酒肆的陈老板才强大精神举杯起立恭谨的朝周围的宾客道。 “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咱敬大家一杯略表心意。” 说完不与女婿和客人碰杯竟一饮而尽接着在众人的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中仅此一杯酒陈老板方觉得混混欲醉。 恰在此时李顺一眼扫见有个丫鬟从侧门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立刻走了过去将丫鬟拉出大堂丫鬟穿着粗气道。 “不好了,小姐她已经昏厥过去了。” 李顺横了她一眼接着说。 “小姐有病你跑这里来干啥?咱不是早把郎中请来了吗,你去叫郎中啊。” 丫鬟这才慌里慌张的跑去找郎中原来细心的李顺就怕出意外早把药堂老板王于兴请到了陈家这几日若不是王于兴用药调理陈老板夫妇恐怕早就支撑不到婚宴当天。、 李顺赶到小姐的闺房她身着一身红嫁衣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径直躺在床上不一会王于兴也赶到他在小姐的左右太阳穴上掐了几下接着吩咐丫鬟打盆冷水来。 把用凉水浸过的布帕搭在小姐的前额上没过多大一会小姐立刻清醒了。 “你这是何苦嘞?” 李顺顾不得男女有别坐在小姐床沿上说。 “咱早就对你发过誓,等这帮人一走你就没事了,你今后想嫁谁就嫁谁,可你为啥偏熬不到那一刻嘞?” 小姐虚弱的已经不能言语用只用怨愤的目光盯着李顺这两日他见这个新来的管家颐指气使屋里屋外一手遮天连父母对他都是唯唯诺诺。 李顺看着陈家小姐已经清醒就把王于兴拉到门外悄声的问。 “小姐情况如何要不要紧?” 王于兴道。 “她的体质原本不错只是受到惊吓这几日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身子较虚事过之后调理一下不会有大碍的。” “唉,没事就好。” 李顺虚了一口气道。 “不过你得帮咱受在此处,一来不要让小姐和丫鬟出房,二来不要让小姐又哭又闹起来。” “这都好办,几个丫鬟避恐不及哪敢擅自出房嘞,小姐要哭也是有气无力了。”、 李顺笑着说。 “好,这样就好,咱要应付外面诸事,请您把住这张门以防万一。” 李顺说着起身便走此刻他要管的事确实太多了婚宴足足进行了三个时辰。 李顺看着单虎早已心猿意马再一算要启程了他于是走到前院给每个吹鼓手都分发了10吊钱的红包吹鼓手兴高采烈酒足饭饱底气十足的奏起了喜乐。 陈家仆役也按李顺的要求燃放起了鞭炮红光满面的单虎精神大震起身朝岳父岳母鞠躬道别。 这个时候新娘披着红盖头在一群衣着鲜艳裙裾飘飘的伴娘和丫鬟的簇拥下缓缓出门并半推半就的进了大花轿24位轿夫已各就各位。 领轿者在鞭炮和鼓乐的喧闹声中发出一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呼喊。 “升轿。” 披红挂彩的大花轿迎着音乐的节拍悠然而起醉意阑珊的单虎跨上白马不失少爷风度拱手向陈家父老乡亲和周遭看热闹的宾客告辞。 “失敬失敬,今日匆忙,改日咱再与各位亲朋高饮。” 花轿和抬嫁妆的送亲队伍渐行渐远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陈家宅院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小姐闺房中的几个人只有充任郎中的药铺老板王于兴最先觉出外面气氛有变。 他于是对房内握着棍子的小姐丫鬟交代说。 “你们不要出声,不要外出,咱先去探探情况再回来,拿好手中的棍子若情况有变立即挥动。” 说完王郎中出了闺房还不忘把房门挂锁虚掩上过了好一会躺在后院柴草房中的24名轿夫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他们被10多名手持兵器的府兵告知。 “今晚你们都不能回轿行,可以在陈家后院随意活动,饿了咱有酒菜招待。” 原来婚宴的时候轿夫吃的酒菜中都下了蒙汗药他们一个个麻倒之后就被府兵搀进了柴草房躺在了松软潮湿的柴草跺上。 取代他们充任轿夫的是由李顺挑选的24名府兵起先李顺还担心这些从未抬过大轿的府兵难以上任此任步调一致技能较高的活计。 樊伟跑去轿行租来一顶大轿先在兵府院内演练演练没想到从那二百人中随便跳出的24名个头一般高的府兵抬起轿子才走两趟就十分合拍了。 纠集原因是他们平日里在大山里伐木采石一根原木或一块石头少则两三百斤多则上千斤几十个人一声吆喝抬在山路上都走的稳稳当当抬这么轻巧的一顶花轿那简直是手拿把掐!!! 杨坚上任隋州姓确实为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 有一日杨坚听闻老李头家的女婿欲霸占其家产胁迫老李头家的傻女儿离婚小女虽不肯答应却遭丈夫家暴被打的不成人形。 老李头无奈只能求衙门为其做主次日差役绑着女婿压上了公堂。 杨坚怒道。 “李氏乃你的糟糠之妻,你这般虐待还有人性吗?自古夫不嫌妻,咱今日得教训教训你。” 30大板下去李家女婿承诺道。 “大人,咱知错了,咱这就回去好好过日子,不再想岳父家的财产了。” “若从今开始我再听见半点你虐待其妻,不敬你岳父岳母的风声,咱便让你尝尝隋州大牢的厉害,做人要懂得感恩都像你这般当今天子脚下不尽是流氓吗。” 第二十章 用巧计一网打尽 陈母和王于兴确定单虎已经远去才兴冲冲的走进小姐的闺房告知道。 “单家人已被管家引出80里开外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小姐不知哪来的劲簌的一声翻身坐起来喜极而泣丫鬟连忙用手绢给小姐侍面等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以后道。 “娘,我饿。” 一直坐于堂屋酒桌前未敢挪动一步的陈老板面对大红纱灯下的残羹剩饭仍是浓眉紧锁愁容满面因为是福是祸都还难以料知。 管家李顺腰系着红色绸带喜气洋洋的走在花轿的一侧指挥送亲队伍沿街逶迤而行队伍的主角是单虎他披红挂彩笑逐颜开的骑马走在最前面番旗队紧随其后各色吉庆旗帆五颜六色随风招展。 番旗之后是鼓乐队一时间街道两旁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人潮涌动吹鼓手呜哩哇啦的更是起劲紧随吹鼓手身后的是主角中的主角由24人抬的大花轿。 此刻的李顺少有的特别紧张因为轿行就在街上而所用的轿夫一个都不是轿行里的人若被赶来看热闹的轿行其他人瞅出破绽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这个时候24名轿夫各个扎着齐眉的红汗巾一声不吭的一路前行李顺满头大汗手扶轿杠低声对身边抬轿的说。 “齐整点别乱了阵脚。” 轿夫抬头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一声口令。 “1。2。” 记这么一嗓子只听见24名轿夫脚踏坚硬的石板跺出了整齐的刷刷声恰在此时李顺一眼就撇见看热闹的人群中樊伟亲自指挥府兵在维持街边的秩序他悬着的心一下就踏实了! 送亲队伍出了城门里单家互保尚有10余里地鼓乐手们暂停了演奏队伍中知根知底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最忙的还属李顺他在清点整顿花轿后挑着或抬着嫁妆的队伍。 这批人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推搡冲撞中已经失去了队形有的甚至掉了老远他们中有抬箱子的有抬梳妆台的有挑木盆红漆马桶的总之新娘的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送亲队伍经过一个村落的时候一些稀稀拉拉的村民赶到路边看热闹不甘寂寞的鼓乐手又加劲奏起了喜乐轿夫们在领头的指挥下抬着花轿耍起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 骑在马上的单虎也不时的回头看的如痴如醉。 这支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就这样走一呈耍一呈直到日落西山薄暮冥冥之际才抵达单家互保城的大门口刹那间互保内外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单虎无比的兴奋骑马队入互保大门。 早已赶到互保的四方宾客闻讯出屋喜迎新人一路鼓乐一路鞭炮一路欢歌笑语中大红花轿终于在一声落轿的口令声中停在云庐的大门前。 单虎美滋滋的亲手揭开大红花轿的红门帘新娘披着红盖头聘聘婷婷的在两位伴娘的搀扶下步出花轿一位单家丫鬟手抱一卷红绫走过来把其中的一端塞在了新娘的手上再把另一端交给了单虎。 单虎拽着红陵牵着新娘栩栩步入云庐红陵在两位新人的拖咽下铺展开只见陵子的正中系着一支大红绣球新郎和新娘在经久不息的鞭炮鼓乐和欢声笑语中进入灯烛通明的大堂屋。 堂屋里衣襟间和宽阔的围廊中摆满了一桌桌丰盛的喜宴刚才去迎新人的宾客们分亲疏主次纷纷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单家互保大门口大花轿进去以后后面的嫁妆队伍却还亹亹翼翼拖的很长李顺知道眼下前面的新娘和轿夫自有单家人料理自己却仍留在互保大门口嫁妆被一件件抬着进入互保城。 其中有空着手的人也夹在队伍中进去了起初守门的家兵认为来的都是女方的娘家人并未在意后来空手进入的人越来越多守门的家兵察觉不对挡住一个人欲问究竟。 “你是娘家的还是公家的?” 此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论打仗不要命的大人物尉迟迥李弼贺兰祥。 宇文护拿着日月镗骑着一匹西洋汗血马率领着一支百十人的队伍前来恭贺另加保卫单家的安危。 “贤弟,今日小侄大婚,咱预备了一份薄礼献上。” “哥哥,咱都是八拜之交,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你来热闹便可,何故备这礼嘞。” 说着单禹通嬉皮笑脸的打开了箱子看着一条条绫罗闪耀珠光宝气的珍宝映入眼帘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哥哥,那这些宝贝小弟就笑纳了,不过下次你侄儿再结婚你可不许这样了啊。” 宇文护表面笑嘻嘻装作满不在乎实际心里妈卖批。 恰在此时身着便服的仪同樊伟从人群中闪将出来手一挥四周空手欲入者各个如狼似虎未费周折就把单家互保门前的全部缴械并控制住了进入互保的大门。 空手的和抬东西的纷纷打开箱拢箱拢里只表面放了几件衣物最底层放的全是刀剑各种兵器大家各取所需分潜入天已黑透的院落其中挑抬嫁妆的脚力和前面进去的轿夫都是李顺率领的那200府兵。 空手闯进来的却是樊伟2000府兵中的一部分战斗经验丰富的人。 樊伟赶到互保城门口并将城门控制住李顺和樊伟只交换了一个眼色就把外围的防护交割给了这位处事谨慎的仪同。 自己却和拿着武器的若干人也潜入到了张灯结彩的互保大院里李顺径直摸到了云庐门口恰遇轿夫们席地而坐在大门的台阶下歇气饮水有单家仆役前来请他们去后院赴宴轿夫们便说。 “咱们走了这么久,太累了,先就地歇一会俺们再去。” 于是单家仆役挑来茶水和吃食说道。 “一路上辛苦了,你们先垫吧垫吧,歇歇脚再去后院赴宴也不迟。” 李顺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就进云庐去了堂屋里已是高朋满座笑语声喧烟雾缭绕李顺进来的时候只见周围明晃晃的什么也看不清等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朝四周瞅了一眼见挑嫁妆的人有的站在暗处看热闹。 有的还堂而皇之的坐进了宾客的座位中再看那高堂之上只见单禹通身穿着红色大氅高高在上的坐在一张和皇帝宝座差不了多远的位置上新婚夫妇站在祖宗牌位前正行成亲之礼。 这个时候身披红色绶带的司仪高声唱喏道。 “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即跪在了脚前的红垫子上。 “一叩首,二叩首。” 司仪说完三叩首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形发生了新娘第三次叩首的时候一不小心红盖头竟从头上滑落下来新郎单虎撇了一眼新娘全身竟抽风般的震颤起来。 他看见浓妆艳抹的新娘子男不男女不女根本不是那位美丽端庄的陈家小姐他激灵的一下子从地上反弹起来新娘却突然晕倒与地上。 众目睽睽的四坐一片哗然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藏于暗处的一个汉子一个箭步冲出来挥起一根枣木红棍照着惊魂未定的单虎脑门就是一棍子那时脑浆鲜血喷洒四溅喷到了周围宾客的身上和席面之上。 见过大场面并在席中的12金刚们一见情况不对他们拿起坐上的酒器就往汉子的身上砸其中一个抄起一把座椅正欲砸将过去被眼疾手快的李顺一把按住。 真是冤家路窄那家伙正是12金刚中的陆二他俩四目相对时都认出了对方陆二松手丢下了椅子转身欲溜李顺再顺手将椅子接了过来朝陆二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陆二惨叫一声倒地并带倒了宾客一片高堂之上原本春光活气的单禹通乱了方寸呜哩哇啦的哭着叫唤起来。 “儿啊,你醒醒啊,我的儿啊,来人,取我大锤来,咱要杀了他李顺。” 奴仆趁乱跑到武器房一伙府兵紧随其后欲打断他的去路奴仆定睛一看一对大锤挂在梁上便慌忙的取下来再次返回大堂脚刚迈入门槛便被紧随的府兵一刀结果了性命。 单禹通一个扑棱接过还好没让大锤落地看见李顺抄家伙正打将过来宇文护突然还去一镗使李顺踉跄几步直跃出大堂外。 “阿唷,宇文护果然名不虚传。” 单禹通不由分说暴怒的跳出门外举锤就砸恰好李顺躲得快只听咔嚓一声下眼一看手中的兵器被砸烂只能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龙爪手。 单禹通这会只想为儿子报仇顾不得生死双锤又迎上李顺见状一袭先抓住手脖猛烈的一扭骨头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疼的他惨叫一声。 “啊。” 二袭以击石之力打在单禹通的身上双锤落地旁边的小乐子迅速捡起大锤欲砸单禹通时一个飞身走檐不见了踪影。 就在逃跑时单禹通无意间回头看看李顺是否追来不料却清清楚楚看到了新娘的容貌。 原本喜气洋洋的大堂外转眼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片的鬼哭狼嚎!! 守候在室内轿夫和尚未进入堂屋的府兵们听到外面声音有异各人抄起一件家伙什快步冲了出去堂屋外一下塞满了人将云庐围的水泄不通出一个打一个。 有个专管联络报信的人拿出几枚事先准备好的冲天炮的礼花朝天空燃放了三枚红色礼花划拨长空表示互保内已经动手互保外如山呼海啸一样传来一片震天雷的喊杀声。 走进屋里的李顺一跃跳到桌子上大声喊道。 “安静,各位请安静。” 试图反抗的几个人都被制服堂屋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并且静的令人发瘆李顺严肃的扫视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道。 “诸位,有座位的请坐下,谁都不要想着轻举妄动,快把乐子兄弟搀扶到别处去休息。” 这时一名原先充当轿夫的府兵从屋外抱起全身乏力不能动弹扮作新娘的小乐子另一位在前面分开众人为其开路他们一步一步穿过人丛出了堂屋李顺继续道。 “诸位,咱是奉州府杨刺史,兵府樊大人之命前来剿灭祸害众人罪恶多端的单家父子,在座的大部分人包括单家亲友反于罪案无赦者全不在惩罚之例,目下就请妇孺老人擅自可行离开,若没钱的咱给你们些钱坐车坐轿回家,咱让府兵兄弟助你们出门,众人切勿拥挤,刺史大人知道你们平日里饱受压榨,今除掉这一大患你们尚可安心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嘞。” 于此同时互保外的樊伟率数百府兵高举火把喊声连天的冲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队形整齐的在互保大院内迅速找到事先预定的位置占地这批身着戎装的府兵一只手持兵器一手擎着火把把互保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火光通明! 互保外还有千余名的府兵也都擎着火把将互保城团团围住以防漏网之鱼的逃窜而此刻互保内的千余单家家兵哪有见过这种阵场他们一个个吓的腿酥手软斗志全无。 堂屋里的老弱妇孺被请出以后室内就显的宽松的多李顺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从衣襟中掏出一份册页在上面写有几十个人的姓名他照单念了一个人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接着再念年一遍有人答道。 “在。” 其实那个人就坐在李顺的身旁李顺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你坐那边去。” 那个人气气馁馁不想挪动不过还是拗不过李顺即将动粗的态度不情愿的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李顺接着又念了一遍名字那个人高声应道。 “在。” “你也坐到那边去。” 那个人突然暴怒道。 “你谁啊?你不就是杨坚的一条狗么,别以为做一条看家狗就可以颐指气使,老子就坐这里你能怎么着。” 李顺道。 “今日咱是奉命前来,不与你计较许多,这要是放在平日咱非敲掉你几颗门牙。” 李顺使了一个眼色忽然上来四个抬过花轿的府兵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其双手反绑第三个人拿出了绳索几下子就将其捆的结结实实另一个人则顺手一提生生的将他提溜到另一边。 李顺继续叫人无人应答提高语调又叫了一声有个人嗫嚅着指向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说。 “他, 就是他。” 府兵冲上去验明了正身确实是没了呼吸。 名单上的下一个是陆二也不用叫名字了就这样12金刚中有5个人因为当场反抗而被杀剩余的7个人全部落网李顺看了一看道。 “把他们给咱压下去,尝尝咱隋州大牢的厉害。” 云庐外樊伟已经备好了几十辆手推单人囚车每辆车上都贴有一个人的姓名12金刚和罪大恶极的爪牙一人一辆李顺的名单念完被点名的都进入囚车后连夜将其押送隋州监牢。 堂屋一时又空寂了许多李顺终于点到最后一个人他用询问的语调道。 “单家管家在不在?” “小的在。” 一个肩垮红色绶带头戴红色镶边礼帽的瘦高个听到在叫自己连声颤抖吓的从座椅上跌落下来跪在了地上他就是刚才婚礼上嗓音洪亮的司仪。 “起来吧。” 李顺说着府兵走过来将其扶起李顺接着说。 “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从明日起邀请你汇同账房保管等人配合刺史派来的人清点单家的账目和财产。” 、天黑以后一直坐镇州衙书房的刺史杨坚手握一卷书他却没心思阅读只是在房里兜兜转转来回徘徊直到午夜时分几名府兵抬着一副担架进了州衙。 杨坚听到了动静立即出门朱伯提着一盏灯在前面引路杨坚迎过去接过朱伯手中的灯朝担架上的人一照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躺在担架上的竟是穿着红嫁衣涂脂抹粉的小乐子。 杨坚心一紧发现他身上有一块黏糊糊的脏东西用手一摸在拿到灯前一照竟然是血。 被冷风吹醒的小乐子连忙的解释说。 “那不是咱的血是单虎的咱没受伤。” “你没受伤?” 杨坚更是大呼不解道。 “那你咋躺在担架上嘞?” “咱也不知道是咋的那个时候只听叫靠头咱在花轿里已经被摇晃的晕乎乎的了,到叩到三个头的时候盖头一滑明晃晃的光从四面八方照来,头疼的受不了咱就啥也不知道嘞。” 第二十一章 官和百姓共欣荣 杨坚赶紧叫朱伯夫妇照顾好小乐子便把几个抬担架的府兵召集起来想了解互保那边的情况。 几名府兵都在守在云庐外的他们也都只是听说单虎被一弟兄一杠子给夯死了还听见堂屋内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唤接着有人把小乐子抱出来他们就连夜抬到了州衙至于别的事就不清楚了。 杨坚没能明了全部的情况心里打鼓想。 “这冒冒失失的李顺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就这样一直等到天快放明杨坚才分别接到李顺和樊伟派人送来的消息。 “所以犯有血案的案犯全部落网单虎已被诛。” 杨坚大喜过望叫醒州衙内已经熟睡的人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告示一式三份连夜张贴到城里人群最集中的储所此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杨坚之外酒肆的陈老板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陈老板始终猜不透李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那头恶狼确实是被他哄骗出门了即便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他就这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直到雄鸡唱花白才终于迷迷糊糊的合上了昏沉的眼睛。 刚一合眼却被一阵猛烈的鞭炮声惊醒他毛骨悚然的感到大限已经来临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肯定是单虎发现不对率领着大队人马前来抢亲了。” 恰好在此时一直在闺房中陪伴女儿的夫人惊慌失措的走进房说。 “女儿听到鞭炮响竟吓的直发抖,这可怎么办呢!” 早已经六神无主的陈老板在此之际只好硬撑着起身道。 “我早说过官官相护,兵匪一家不容信,别怕今天咱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单家抢走咱女儿,拼了不活了。” 这时候却见一个家人飞快的从大门外闯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扯着嗓子喊道。 “老爷,有喜啊,单虎和他爹被咱管家李顺给灭了,爷俩一死一逃,苍天有眼呐。” “啥?你说啥?单禹通那么高强的功夫,连当朝大柱国达奚武都自叹不敌,他爷俩就这样被李管家灭了?” 陈老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着门外道。 “你听这满街的炮声。” “老爷这是满街的人都在放鞭炮庆贺嘞。” 陈老板一听人却酥软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道。 “果然恶霸已除看来我们隋州百姓安全了。” 一连几日州府衙门内屠户送肉的粮行老板送食物的布帛行送来绢绸绫罗布帛的商户送钱送物的一天好几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杨刺史和李大人明鉴为隋州城除了一条大害我们百姓以后可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杨坚道。 “咱身为一州父母官哪能看着百姓身处水火不管不顾嘞,你们送来的这些物品咱全都取之于民要用之于民。” 整个州衙一共才几十号人大多数慰劳物资杨坚都转送给了兵府其实往兵府送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杨坚趁着百姓情绪高涨就召集各行各业老板说。 “当下欺行霸市的恶势力已经被铲除了,隋州城应该一改颓势重新振兴起来,州府和兵府什么都不缺请诸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市场的容貌改变改变。” 刺史的号召得到了老板们的响应纷纷解囊出资把年久失修的街道和次街的铺面修葺一新没几日药铺老板王于兴也搬回了城里躲避到山中种药的伙计也重新露面并正在为重修王于兴药堂张罗忙碌!! 一连几日李顺吃住都是在单家互保抄查钱粮物资数目巨大令他大开眼界瞠目结舌樊伟仍是头绪非凡的到处照应一方面互保内的情况相当复杂这里还有一千多单家家兵等候处置。 所以他还在互保内留了一千府兵剩下的1200人就返回了大洪山樊伟没有让他们再去伐树而是将其补充到了建设营房的队伍中在冬季到来之前必须要把营房都造好一刻也耽误不得。 杨坚也是到处跑有时候也到李顺哪里和他吃餐饭有时候去商会哪里由各行业的老板推举出几个有信誉的人组成一个翻修街道督导小分队。 这日傍晚杨坚风尘仆仆的刚从外面回到州衙陈老板也尾随其后的加快脚步进了门说道。 “刺史大人不是说早想到鄙舍再喝一回酒吗,现在如何?咱亦在这门口等候许久才把您候来了。” 杨坚回头看了陈老板一眼说。 “你恐怕不是来请咱喝酒的吧,是来要小乐子的吧?小乐子目下还不能给你,他身体虚先让他在咱这里休息休息以后怎么着还得看他的意愿来定!!” 陈老板道。 “那是,那是,当下外间关于单虎娶亲和单家父亡的各种说法一天一个讲究,说的是活灵活现光来酒肆向咱打听的都让咱应接不暇嘞,小乐子是故事的当事人也是咱陈家的大恩人,今后即再回店里咱也绝不会再让他跑堂当下人伙计使唤了。” “这么说你确实是真情实意来请咱喝酒的喽。” “当然,此不正是用膳的时辰吗,在哪里吃不还是一顿的功夫嘞。” 杨坚笑着道。 “行,那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两人在酒肆大厅后的一间小房就座菜肴也自然都是经过精心烹制的自从到隋州就整日忙忙碌碌的杨坚今朝终于当的父老乡亲痛痛快快的办成了一桩大事!! 平日不胜酒力的杨坚一开始就酣畅淋漓的喝了好几杯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你家大小姐现在该无忧无虑了吧?” “唉,她仅快活了一天又开始整日心绪不宁了。” “是吗?” 杨坚把正往嘴里送的一筷子肉又放回了自己的碗里道。 “你家这个娇女子又咋了?” “开始我们也弄不明白, 她又跟往日一样丢了魂似的不吃不喝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咱把王郎中又请到家里他一号脉也叹气,咱和小女的娘问要开啥方子,郎中竟说他的药方治不了小女的病。” 陈老板把话说到此处忽然欲言又止喝了一口酒才又硬着头皮道。 “实不相瞒,咱今日请刺史大人也还是有事相求嘞。” “陈兄此言差矣,你可把咱看成万事灵了,王大夫都治不了的病咱咋能治嘞。” “您能。” 陈老板一口咬定不松口了。 杨坚夹了一个花生米说。 “那你倒是讲明白咱怎么能治病呢?” 陈老板道。 “郎中说小女害的是相思病。” “啊?” 杨坚瞠目结舌眼睛瞪的溜圆。 “杨大人,他娘去问咱家小女这才开口说他是朝思暮想咱家新来的那个李管家。” “哦,你是说咱家小女看中李顺了?” 杨坚恍然大悟沉思片刻道。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李顺这小子真真的演了一曲英雄救美啊,被救之美人给爱上了并描绘成了大英雄,不孬,不孬。” 陈老板有些不愿意道。 “咱家小女还说如果李顺有妻室的话她愿做偏房也是情愿的。” “难得难得,不过咱兄弟李顺还真是没成家呢,为这事咱催过他很多次,可都被他这个理由那个理由的托退了,咱小女的事就包在我身了。” 一路上杨坚笑着回到了州衙几天未归的李顺恰逢这个时候回来了面对微醺的杨坚在前院一见李顺就眯斜着眼朝他笑着说。 “你到咱书房来一下。” “哎呦,累死了,咱回来以等候多时,正有好多事给你说嘞。” 李顺跟在杨坚的后面一边走一边说。 “咱兄弟俩有啥话非要去书房说嘞。在这晒着太阳饮着茶说不是更惬意吗。” 朱伯上过茶后杨坚仍是一脸笑容道。 “今日你先听咱的,然后咱在听你的。” 李顺从小跟杨坚一起长大从未见过用这种怪怪的目光看自己。 “你小子这件事干得不错,竟还走桃花运嘞。今日陈老板请咱喝酒亲自提亲,说白点是他家小姐自己看上你的。” 李顺一听脸涨的通红一时竟无言以对杨坚兴致勃勃的继续道。 “你不是说过陈家小姐貌若天仙吗,你小子此时是实实在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多美的人,多美的事,这回你总不至于再推脱了吧?” “别别别。” 李顺急了。 “咱还是那句老话,智先师傅临别之际曾特别叮嘱过咱,要咱心无旁骛的照顾好你,她之所以收咱为徒就是为了给你做帮衬的。” “成家和你做咱的兄弟并不冲突吗。” “有了家室咱显然就不会心无旁骛了呢。” 李顺道。 “都这么老大不小了说句实话成家之事咱也不是没想过,这样吧等你日后发达了当个大总宰或者大司马什么的你周遭听用的人多了,这会也给咱封个刺史或者开府什么的干干,咱再考虑成家的问题。” 杨坚面露难色的道。 “等咱发还不知猴年马月嘞,那样你不是辜负了陈小姐的一片真情么。” 李顺道。 “咱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你也知道要不是咱从小习武就凭宇文护那一镗咱早就归西了,未必和人家陈家大小姐般配嘞,李顺乃一介贱民她家虽不如从前但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倒是陈小姐这人确实很难得人不仅长的很美还敢爱敢恨。” 话到此处杨坚再行劝说就显得有些多余杨坚只好转问道。 “那就说说你在互保那边清仓查库的情况吧。” “唉,还不是老样子吗,少了不行多了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杨坚到兵府找到正欲出门办事的樊伟见面就对他开门见山的说。 “咱听你见过修一丈明渠要花3000吊钱咱现在给你30万吊钱再给你添3000劳力人畜过冬并一直吃到接上秋季的粮食也不再用你操心了,能否把大洪山的水坝和泄洪明渠修建好?” “如是此样那有何难?” 樊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可是钱从哪里来嘞,大人30万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嘞。” 杨坚抿了一口酒说。 “实话对你讲吧李顺把单禹通的地下银库给打开了,盘了好几天还没有盘完嘞那30万钱仅是个小零头,另外互保里的粮食布匹和其他财产都还没有开始盘查呢。” 樊伟惊讶道。 “老天爷,这么多钱真是享几辈子都吃用不完,他家这么富有为何还要到处横行霸道作孽嘞,若拿出一些用不着的钱救济一下受苦的老百姓博一个青史留名多好嘞。” 杨坚道。 “这就是那些巨贾的想法呗宁可钱拦在手里也不舍得拔点毛,等李顺盘查清楚以后咱打算拨一批钱重新振兴那些受苦的灾民带动百姓们发展隋州城的经济,互保内还有千余家兵和几百奴仆一共约有2000多人,你带几人去把他们接收过来,并与你驻守在互保内的府兵一同撤回大洪山去,注意一点一定要善待这批人不可打骂,他们都是下人年轻力壮的可以充任府兵,体弱有病的可以让他们去养鱼养鸡喂马,年纪大的还有女人想要另谋出路的都可以发放足够的路费让其返乡或者做些小生意去他们可以解决温饱吗。” “好,咱这就点几个人马上过去。” “那30万钱由我请示一下襄州总管府过两三日在拨付于你,不过你还是要精打细算节省开支。” “这个请大人放心,钱财上的是樊伟一生谨慎。” 杨坚点了点头欲起身。 “大人。” 樊伟欲言又止杨坚不解的问。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知咋的咱到如今仍跟做梦一样终觉得不太踏实。” “不是咱做晚辈的说你,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杨坚起身道。 “老实说咱担心的事比你多得多,如果整天怕这怕那还办得了什么事嘞,咱的师傅曾经把一柄宝剑搁在神龛上叫咱时刻不忘韬晦,她的教诲使咱获益匪浅躲过数次劫难,可经历过当今事件咱还懂得人生除了历练外有时还要敢于铤身担责。” 两顶飞律小轿一前一后在寒仁殿宫女和太监的导引下穿过皇城大门直入宫城南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停在了大内寒仁殿的泉池下。 从前面小轿出来的是一位30大几岁的贵妇人她略饰粉黛头扎金色发箍插一支翡翠发簪身着凤图裹金边的上衣体态风韵而风韵并存这便是杨坚的独孤夫人。 从后一顶轿中下来的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妙龄少女她穿一身月白裙杉清姿秀骨面若桃花脸蛋生的与独孤夫人极为相像这自然是杨家的长女丽华公主。 丽华生平第一次进入皇家后宫清纯而略含稚气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于兴奋她注视着富丽堂皇的寒仁殿眼瞅院子里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摸摸回头看一眼母亲却还是忍住了。 母女俩是应叱奴皇太后的邀请而来接受邀请的时候独孤夫人就猜想一定是哪位王宫贵胄家的子弟看中丽华了。 女儿一天天长大又生的美丽前来提亲的自然是不少以往独孤夫人权衡利弊不中意时皆以其父在外当差女眷不好当家做主为由都及时推脱掉了。 此次却非同以往发出邀请的是和自己有恩德高望重的皇太后她如果真的开口口而自己并不满意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咽肚里因此独孤夫人面含微笑心里却在打鼓! 天真无邪的丽华以为仅仅是进宫做客自是一身轻松高兴异常她兴致盎然的迈着轻盈的步子踏上了班池还左顾右盼的望着大殿周遭的各种古董和摆设。 第二十二章 都城流言四起 独孤夫人和姑娘丽华在丫鬟和太监的簇拥下进入了一间不大却即极显富丽的客厅厅堂正中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 一位是独孤夫人熟识的叱奴皇太后另一位却是和独孤夫人的年龄不相上下只看那坐着的姿容就知道是一位大贵人她面容端庄不见娇媚姿态而是显的极有涵养和富态。 独孤夫人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面熟一时却又记不得是哪位大人的夫人母女进去跪下就拜叱奴皇太后笑着道。 “免礼,免礼,都快起来吧。” 年龄于独孤夫人相仿的那位夫人起身一手一个将母女牵起来伴母女俩在右边的椅子上就座下来叱奴皇太后指着牵她起来的贵妇对独孤氏道。 “你难道不认识的她?她是哀家的儿媳,李皇后嘞。” “奴婢失敬了。” 独孤夫人问了一下马上惊喜的又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道。 “奴婢有眼无珠不识皇后,目下想起来了曾在太子的加冕礼上和太后的寿宴上见过面的。” 丽华见母亲匍匐跪下也机灵的随着跪了下来。 “免礼,免礼。” 李后喜笑颜开的再次将母女搀扶起来道。 “独孤啊你可真是个美人坯生的女儿也这般好看。” 接着叱奴太后又对丽华道。 “你不知道吧你妈长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多人家找上门来说媒嘞,后来是你外公相中了你爹由他做主才把你妈嫁到杨家的。” 大家听着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最开心的是聪明的独孤夫人此时他原有的担心已随着笑声消散了佯做不知情的独孤夫人道。 “您老请奴婢进宫咱就寻思不知带点啥孝敬老祖宗想来想去还是只带来两坛老酒。” “哈哈,此真是知我者独孤也,咱没别的嗜好就爱这两口,而且人越是老眼昏花还越馋嘞。” “不过您老一张嘴就远不止是两口,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两坛酒是用高丽老山参泡制多年的药酒,少饮可以延年益寿一次饮多了可是消受不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 叱奴太皇如获至宝快活的道。 “汝可知今日为啥让你带女儿进宫来了。” 独孤夫人看了一眼叱奴太后和李后道。 “奴婢不知。” 叱奴太后一转脸忽然笑眯眯的对着丽华说。 “丫头,老祖宗给你说个人好不好?” 丽华起身行礼她说道。 “有老祖宗为丽华做主是丽华之福分。” “你们看看小妮子这嘴多乖巧啊。” 叱奴太后笑的合不拢嘴转身又问向了李后。 “汝觉得这妮子如何呢?” “好,是个灵秀了好妮子。” 含蓄的李皇后也已经心花怒放了。 “告诉你吧。” 叱奴太后这才郑重的对独孤夫人说道。 “好久前就听说你家妮子生的不错,今日见到果真如此既乖巧又懂事,再说太子也不小了今日他娘李后也正好在这里哀家就做个主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你看如何嘞?” “谢老祖宗,谢李皇后。” 孤独 母女又双双的跪了下来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皇帝对杨坚早就有好感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随即两边都忙碌了起来首先皇帝要亲自派使者到杨家送提亲的礼物时称纳彩。 来者在大门外行礼完毕入厅问明女子的出生年月日称问明再择日以司徒和尚书令为使者像女方家送来订婚礼物称纳吉之后皇帝又派来太长中郑青为使者前来杨家问明婚期称请妻。 因为杨坚在外当差一应之事却由独孤夫人一人称持她不仅要恭迎帝后派来的使者还要接待闻讯赶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和处理女儿出嫁前的各种琐事事情虽然繁杂母女二人的内心却是欢愉的。 “我父独孤信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被宇文家活活逼死,夫君任劳任怨却一直遭受宇文护的陷害,好几次的死里逃生如今终成皇亲国戚从此夫家也该转转运了吧。” 被打了几十大板带伤出狱的皇太子宇文赟听到老祖宗做主即将大婚的消息他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的想一睹还未过门的太子妃的芳容。 皇太子早就听闻杨丽华貌若天仙可就是无缘相见今日突然听说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竟完全忘却了父亲对自己的严厉责罚想尽快见到这个生的美得出水称为人间极品的皇后。 大总宰宇文护得到这个消息在给太子送去贺礼的同时还给皇帝进献了一支特别珍贵的玉璧皇帝平生节俭不见珍玩还是将大总宰送来的玉璧陈列在书房十分显眼的位置上。 皇太子终于等来了迎娶太子妃的哪一天这天早上太子披挂整齐头戴帽冕黑色竭泽垂挂白珠九琉用三彩玉装饰身着黑色上衣酱色下长的衮服上衣上印有山龙火凰貅五种图案。 下长绣有麒麟睚眦花鸟语虫各种图案然后他英姿勃勃的登上了鹿车在排列有羽毛装饰的仪仗前导下鼓乐喧天的出发迎接太子妃在洋溢着喜气布置一新的杨家祖庙内杨丽华面含羞涩身着鱼宅衣站立在东房之中。 宇文护率宇文家族的人披红挂彩的走一路分发一路喜糖并带着大队人马前行探路太子太扎眼以免有不好的事发生。 “都给咱打起精神来匪患就喜欢在这样的日子山下劫道,咱要时刻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 随行的小将们百无聊赖的玩笑道。 “大总宰尽说笑就凭您手中的那杆日月镗哪家匪患敢来嘞那不是等着去阎王爷爷身边报道吗。” 说罢引的所有人开怀大笑迎亲队伍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迎亲的仪仗车马到来之际独孤夫人出门将皇太子迎入接着独孤立于堂上面朝西边皇太子立于家庙门前面向北他恭敬的向独孤夫人跪着送上了一支喜燕再俯身行拜礼随即走下台阶出门侧立等候。 独孤夫人在堂内为太子妃整理衣领系好佩巾为太子妃戴上绶带重申父母之命然后出门。 太子妃在众宾客和丫鬟的簇拥下走出家庙大门下了台阶登上鹿车这个时候女司为太子妃加上了红色罩衣太子上车驾车。 车轮转完三轴后再由御者代替皇太子驾车皇太子下车回到自己的鹿车内在热闹的鼓乐鞭炮声中迎亲的仪仗队伍缓缓的朝东宫逶迤而去。 三日之后一对恩恩爱爱的新人拜见了皇帝和李后皇帝对太子妃的容貌言谈和举止感到欣慰之后的数日更是从东宫传出消息说。 “太子酗酒和放荡不羁的毛病有了极大的收敛。” 入冬后一个特别冷的日子大司马宇文宪乘车来到延寿殿他下车以后叫来两名宫卫从车内抬出一支不小的箱笼并吩咐道。 “都小心点把箱笼抬进皇帝的书房去。” “这是啥?” 皇帝指着箱笼问。 “禀告陛下是从襄州发来的奏折。” 宇文宪说。 “大总宰已经阅过让臣送来给圣上批阅的。” “襄州要不啥事没有,那边已经好久不见动静,但凡有事就是一大堆这么一大箱子。” 皇帝一听立马感到此事有点非同小可隋州向来为襄州所节制所以隋州的重大事情先要报告襄州宇文宪将这批奏折交割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就告辞了皇帝拿出一把特制的铜钥匙打开箱笼的铜锁从箱子立拿出一分面上的奏折。 该折子为襄州总管府所述并报上隋州捣灭已证实父子为首的地方犯罪团伙系列案件的始末下面的所有折子都是隋州查办该案的案卷既有数十卷皇帝用了两日才将那批奏折看完。 经过一段时间在阅完这批奏折之后心中又激起了阵阵波澜而且久久不能平息最难以令他释怀的是这么一组坏人便能把偌大个隋州搞得破败凋零乌烟瘴气单家为非作歹肥了自己却使当地民生元气大伤。 皇帝早就对权倾一方过度膨胀互保户提出过质疑就是不能对他们进行查处并实施有效的打击皇帝再次对杨坚的能力作为表示了由衷的赞叹不寻常的是大总宰竟没有在这一大堆奏折上批一个字。 而且宇文宪把奏折送过来也没有表示大总宰对此重大案件有何看法只是一股脑的把全部的案卷搁在这里也不挑明用意这时候有太监来报。 “太子小公引鲁奔要见圣上。” 在鲁奔进来以后皇帝就问道。 “太子今日如何?” “小两口如胶似漆太子的心性也随之大变了。” 鲁奔说了几句有关太子近况的话等左右闲人都出去以后方道。 “臣今日不是为了太子的事来面见圣上的不知圣上是否知晓太子妃父亲目下在隋州的事。” “啥事?” 皇帝顿时感到压抑不骂不明就里的道。 “汝听到了啥?” “近日臣听到有隋州人进入京师状告杨坚还听说前来告状的人把京都旅店住的满满登登。” “咱京师之下竟有此事?他们告的事啥事。” “据告状的人来说刺史杨坚在隋州征不到税就滥杀曾经为朝廷立过功的富商,还囚禁了一些无辜者抄没了人家几辈子攒下来的家产弄得隋州上下人心惶惶民怨沸腾。” 皇帝将茶水摆到鲁奔的面前道。 “爱卿是咋知晓这些事的嘞?” “先是东宫膳房去城里买菜蔬的人回来说的,后来东宫上下窃窃私语各种说法日日翻新,那太子和太子妃也都知道了?” 鲁奔道。 “哪敢告诉他们,昨日太子妃的母亲来到东宫门外急着要见太子妃,臣怕她见到女儿反升事端就没让她进来,刘大人和郑大人也都很着急他们自上次受到圣上的责备害怕面见圣上才把臣拖来报之情形。” 皇帝在房内踱着方步沉默良久才道。 “这样吧你先回东宫还身便服去杨府见见独孤夫人告知太子妃在宫内的一切让她放心,她若不提杨坚你也不要说什么她要是听到什么风声就安慰安慰她叫她不要轻信流言也不要四处打听乱找人,要让她相信清者自清你去杨坚家里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晓。” “是,圣上。” 鲁奔起身欲跪拜出门。 “慢着。” “皇帝皱了皱眉。” 接着说。 “你是否打听得到住京都旅店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圣上就算不说臣下也会去问个明明白白的。” “此事不可妄动你这身份即便换了便服也不宜在那些地方露面,此事不光是冲着杨坚一个人来的可能内里还藏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你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圣上要是不提醒臣可就这么着直接去了。” 鲁奔挠了挠头接着说。 “自己不能亲往那就想想别的法子吧若真不行咱只好暂时不去。” “就按你说的吧你是咱身边的近臣任何事都需谨慎。” 鲁奔一走皇帝的内心越发不能平静皇帝思索了一阵叫了一声。 “来人。” 一个贴身太监应声而入他立即吩咐道。 “你去把孝伯给朕找来。” 片刻间一个与皇帝年龄相仿身形略胖的官员走了进来正要下跪。 “哎呀呀,你可别这样。” 皇帝急不可耐的道。 “免了吧。” “圣上不是说近期要理理家务也让臣下读读书的嘛。” “你没法享受天伦之乐了嘞。” 皇帝说着指向一支书案上由襄州府衙拟写的那份奏折道。 “你先看看这份折子。” 孝伯两手撑着案沿细看那份奏折的首页。 皇帝道。 “坐下看。” 说着并用手把肩膀往下按。 第二十三章 圣上要真相 宇文孝伯在官阶上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右部尚侍性格却极为古怪皇帝对他的亲近于信任远胜一般的文武官员皇帝曾经直接对孝伯道。 “君和卿就好比高祖帝对卢绾那样,你不悖咱安可便好。” 宇文孝伯字胡三乃是西方天界上一颗坐落于南天门上的护门使者临凡善使一柄双股三尖镗重280斤镗身由东海中的一块生铁经六丁六甲百年捶打而成。 他和皇帝同年同月出生从小深得太祖宇文泰的喜爱于是将他放在家中养育和皇帝许多弟兄一起习武长大孝伯为人正直性格沉稳宇文邕即位后为了不使大总宰产生猜忌拖延说。 “咱从下于孝伯同学想今后在学习中能相互切磋启发才将他留在咱身边的。” 宇文孝伯看完襄州的总折又翻了翻隋州办案的折子起身道。 “大总宰和匪患自成一家,他送这些折子来明摆着就是要圣上对此表明态度嘞,圣上要不您下令一声咱替你解决了他。” 皇帝点点头坐在了龙椅上道。 “兄弟,宇文护武功高强,他练功已走火入魔,不要愤怒愤怒会大幅度降低你的智商嘞。” “哥哥,咱手里的那一柄镗好久没有用血祭了,他这样祸国殃民早晚会连带着朝廷一起拖垮嘞。” 皇帝沉默片刻提上珠笔沾上朱砂在襄州府撰写的那份奏折的首页上批下了一行字。 “此案事关重大可命刑部吏部着人查实在做决断。” 然后在落款处写上了日期宇文孝伯从柜中取出一支白玉镶嵌的匣子从中拿出一方玉玺在落款处嵌上皇帝之玺。 宇文孝伯看看刚嵌上去的印文未干就习惯性的用口吹了吹并担心的道。 “这么一来把事遮过去了圣上不就等于和大总宰较上劲了吗。” “是啊。” 皇帝叹了口气接着道。 “咱逆来顺受13年就像曹操把控汉献帝一样咱今日想明白了不能再忍了接下来可就不是鱼死网破了你何去何从可得想仔细嘞。” “臣弟没什么好想的我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了。” 宇文孝伯平静的道。 “宫位这边已被宇文神举所控制大总宰派来的那些人有的已反过来为咱所用,有的圣上给他升了官离开了大内不能为大总宰所用了,王轨一直以来于几位和大总宰过命的将军走的很近只不过尚未把大总宰摊牌的事挑明。” “好,你要事先于此二人打个招呼亦要做好有事情发生的准备更要谨慎从事大事小事都不可掉以轻心惹出披露,最后要等待时机之听朕之一声令下。” “咱要不要将有事的情形给魏国公透点风?他老在臣面前嘀咕要臣劝圣上拿下大总宰。” “你可莫听他的他那一张嘴咱还不知道?待时机成熟了咱自会派你们上场嘞,到那时让你俩拿下宇文护。” 宇文孝伯在皇帝的受益下用原样把那些奏折放回箱笼再着人送交到宇文护的太师府去。 宇文护算顶级武将战斗力分为2000的话他个人就占1000手中的日月镗可归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三性分别化在镗上一性是魔二性是恶三性是狠要是李元霸裴元庆生在北周宇文护保证虐的他俩提不上裤子。 杨坚超级武将战斗力可达200兵器玄天盘龙大刀重420斤可横扫千军视天下英雄为猪狗除了宇文护能在杨坚手下走10合的武将很少。 单禹通超级武将战斗力150兵器乃两把大锤舞得那叫一个丝滑曾一锤砸的达奚武虎口震开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坠马最光荣的战绩一锤打死罗温。 李顺超一流武将战斗力130兵器芭蕉熟铜棍重330斤由昆吾山上的合金打磨而成只要挨上一棍人畜必相颠倒。 宇文孝伯超二流武将战斗力100兵器双股三尖镗重280斤战绩为曾一镗拍死突厥国王。 皇帝宇文邕一流武将战斗力95若放在战场上只能吃宇文护半镗或一镗之内也是可以承受的。 达奚武二流武将战斗力93使一柄八卦宣花大斧由北海镔铁加黄金锻造可媲美所有的大规模兵器曾一斧差点砍死单禹通。 宇文宪二流武将战斗力90善使一杆项王枪重200斤两臂孔武有力能耐不大却目空一切。 尉迟迥二流武将战斗力40雌雄双鞭重120斤没什么武技拼的就是爆发力和灵活力后人尉迟敬德完美的继承了这一点。 宇文直三流武将战斗力30此人有个大招就是狮吼功输出基本靠吼杀人基本靠搅。 第二天一大早鲁奔又进了延寿殿急忙道。 “咱一进杨府还为坐定独孤夫人就直接问咱杨坚的情况咱直言相告也只是听到了一些流言杨坚是否犯事咱也一概不知。” 刘皮郑毅也是一样不明就里非常着急索性的是太子夫妇并未听到外间的传言。 鲁奔道。 “独孤夫人你要沉住气不要为流言蜚语四处打听到处找人那样会坏事的,我和刘皮郑毅会关注此事的进展咱会想方设法的。” 话说到这夫人的焦躁情绪才逐渐平静这天夜里鲁奔还转弯抹角的找到一个在京都旅店当差的人一问确实吃了一惊。 “这住店的告状的都是被杨坚打入大牢的人贩亲属。” 这帮人出手阔绰各显神通以各种方式打通关节欲救自己亲人遭牢狱之灾。 “昨日中午刘皮和郑毅还分别被人请去赴过宴。” “有这种事?” 皇帝大为惊叹。 “咋的他俩也被拉过去了?” “那倒不见得。” 鲁奔道。 “被邀吃酒盛情难却嘞,以臣下看来请客的人有点病急乱投医,被请的人能否帮得上忙还不一定嘞,再说臣平日在于两位大人的闲话中得知两位大人和杨刺史同为太学学友,并都佩服杨刺史的才干此时听到不利于杨刺史的留言亦都为其担心。” “他们吃酒回去后都说了些什么呢。” “臣是昨晚才知道他俩被请吃酒之事当下还没有与其见过面。” 鲁奔说罢告辞出殿迈下单池正巧遇到宇文宪在单池前下轿鲁奔在延寿殿当差的时候就与其共事于是上前问安。 “大人近日身体可朗?” 宇文宪不予理睬走进大殿跪拜起身后道。 “圣上你发还的折子咱看过了。” “大总宰也看过了?” “他这两日住在家里没往府衙这边来。” 皇帝接着说。 “你对此案是咋看嘞?事关系着一批人头落地。” “唉,是啊。” 宇文宪叹了口气没有正面说自己的看法却只说。 “圣上,要咱说啊反正现在单禹通也跑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杨坚正好从他们手里榨些银两嘞。” “你胡闹杨坚是隋州父母官杀了他百姓该咋看咱?要我说啊此案非同一般先着吏部刑部查实后再依法处置这样方能平息各方流言以正视听,但是大总宰会不会认同咱这个想法?” “那可就难讲了。” 宇文宪感到皇帝已经得知外间的某些情况至少刚来过的鲁奔肯定会向皇帝报告的因此他被皇帝的问话逼的只好如实相告。 “禀告圣上一件事几日前尉迟迥大将军曾在隋州案中主犯单禹通的小儿子和一个管家见过大总宰,单禹通在尉迟大将军麾下当过骠骑将军,尉迟迥借此控告杨坚杀单家父子是谋害朝中功臣,管家还说在清点抄没单家家产的时候杨坚还命人从地下银库提走了30万铢钱。” “朕若让你拿下尉迟迥你可几合擒得?” 宇文宪直言不讳道。 “尉迟迥身经百战有股子力气那一对雌雄双鞭不比咱的差恐咱手里的项王枪亦不可撼动嘞。” 皇帝闻言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单家之言仅为一面之词如果真把杨坚中饱私囊的事搅和进去问题就复杂了,反过来处置杨坚也就有了借口所以大总宰如何看待此案接下来会怎么处置咱难以预料。” “案卷上言之凿凿单家一伙血债累累此案要不核查清楚是非莫辩真相不明宇文护一定会不顾襄州和隋州府衙的判决而为作恶多端的单禹通翻案。” “有何不能?按大总宰往日处事的习惯是很有可能的。” 宇文宪犹豫了一下他接着说。 “不知圣上是否想过尉迟将军为何那么怜悯单禹通又为何那么对杨坚咬牙切齿仅仅是因为单禹通是他的老部下吗?” 皇帝被宇文宪一连串的反问弄的如坠五里雾中。 “那以你自鉴嘞?尉迟迥为单禹通翻案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一切皆因杨坚出调的是个互保主,圣上想想尉迟迥可是比单禹通不知道大多少的互保户主呢。” 皇帝恍然大悟一下子忧心忡忡起来。 “如照此推去大总宰当属我朝最大的互保户主,他有多少家财暂且不论,但算他家亲兵再加保护他的皇家卫队就比咱的宿卫不知道多了几倍,所以此案将如何了解实在不好说呢。” 宇文宪突然心生一计道。 “圣上,若您想探探宇文护和尉迟迥的武底,莫不如召开一场夺魁大会,我和宇文孝伯一队,宇文护和尉迟迥一队,看看此二人实力到底若何。” “不行,世人都知道宇文护练功走火入魔,他下手快准狠我怕他伤了臣弟。” “圣上,臣下其实也早看不惯大总宰了,如果我俩败阵下来可以再想别的法子除掉这个祸国殃民的毒瘤。。” 两天后皇帝宇文邕头戴冠冕穿着黑绸龙袍坐在皇宫门口道。 “今日夺魁大会为勇冠三军,护国大将之头衔,接下来就要看你们两队的本事了,孝伯文宪不要让朕失望。” 双方行礼过后尉迟迥为开路将宇文护为先锋打马扬鞭飞驰而进举镗就打宇文孝伯和宇文宪也双双迎上镗枪并刺宇文护双臂高举横着一驾当的一声豁出老远就在宇文孝伯和宇文宪踉踉跄跄正欲跌倒尉迟迥的雌雄双鞭仿佛大鼎一样压来。 “阿唷。” 双鞭不巧正落在宇文孝伯的身上宇文宪看情况不妙赶紧用枪贯穿腰间挑开双鞭宇文孝伯趁机一镗拍在尉迟迥的身上整个人滚滚落落带动着尘风跌倒在地宇文护正转身看去宇文宪用尽全身的力气横着一枪打在宇文护腹上。 宇文护不动不摇简直没事一样突然眸子由黑变蓝整个人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一人上前力战二宇只三个回合宇文护先打偏了宇文宪手中的项王枪然后三人面目狰狞的拼着力气。 接着宇文护往下一拉镗柄将宇文孝伯的双股镗打成两截接着又是一镗把二宇打出10米开外。 鲁奔一看不妙赶紧宣读道。 “夺魁大会胜利者为大总宰宇文护和尉迟迥大将军。” 宇文孝伯搀扶着宇文宪一瘸一拐的走进宫去。 “圣上,您看到了那尉迟迥功夫平平还可拿下宇文护尚不好对付嘞。” 宇文宪道。 “此案就在于此,问题如何了解实在不好说嘞。” “其实朕并不想偏袒任何一方只想见到事实的真相。” 宇文孝伯道。 “要想获得事情的真相就要让更多人知道有此案,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持不同意见者争执不下的时候迫使大总宰不得不按指行事派人下去把真相查明。” “对,这真是个好主意。” 皇帝的思绪一下子活跃起来忽然问道。 “单禹通的儿子和管家现在何处?你能接触到他们吗。” “他们进入京师的时候都进了京都旅店,后来据说大总宰已经派人将其接走,去向不明臣见不到他们。” 由于隋州到京师喊冤的人声势越来越大京城上下议论纷纭上柱国大将军尉迟迥言词激烈要求严惩杨坚为骠骑将军单禹通恢复名誉同样为大柱国将军的杨忠当场不服说道。 “尉迟小儿,我儿杨坚对隋州百姓忠心耿耿为民除了一大害,可如今你却要加害我儿,你说你收了多少贿赂。” 杨忠当面一说正说到尉迟迥的痛处尉迟迥火冒三丈的道。 “你这是不服本将军了?那咱就走上几回合敢不敢。” 杨忠从来不多说废话举刀就砍尉迟迥见形势不对双鞭一驾震的那虎口生疼杨忠一翻刀飞身跃起刀背拍了尉迟迥一个踉跄。 尉迟迥忍着疼痛回鞭打去只用了五成的劲力不料被杨忠闪避躲过用刀轻轻一拨双鞭飞去空中杨忠使了个回旋斩一刀将尉迟迥拍在地上。 “你输了尉迟将军。” 尉迟迥道。 “今日我伤未愈算你赢得侥幸。” 杨忠反道。 “刚才我本有机会杀掉你可我不忍你武艺高超理应保境安民却不该助纣为虐你这样对得起你祖上将门之后吗?” 过去在军中作战杨忠就十分摒弃单禹通贪婪敛财的土匪习性每攻下一座城池单禹通不问究竟滥杀无辜大肆抢掠受到全国老少百姓的抨击。 遥想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单禹通攻下北齐金镛城一锤砸的兰陵王高长恭弃城而逃。 单禹通进入城内百姓都纷纷叩头请求朝廷重视灾情并请朝廷分拨粮食。 “军爷,连年兵荒马乱我们和娃儿都好久没有吃荤腥了,每天只能吃点野草树皮充饥,请军爷上报朝廷重视一下我们平头百姓的温饱。” 单禹通却说。 “咱平日就听说小娃儿的肉稚嫩新鲜,吃上一口可延年益寿,今日咱烹了你的娃儿让你也尝尝鲜儿。” 说罢单禹通着人夺来对方的孩子丢进一口大锅来了一个人肉宴。 对方的家人没有多久在家上吊身亡并且留下一封遗书道。 “恶人单禹通食我家孩儿逼的我们家破人亡若有心者请为咱报仇雪恨来生在做牛马报答重恩。” 平日杨忠在与儿子书信往来时亦对隋州一些情形有所了解并深信儿子不会为了区区蝇头小利而贪赃枉法他和许多亲信和将领全力支持儿子对单家案件的处置达奚武不惜得罪小人站出来道。 “杨忠老哥,尉迟迥明摆着就是收了贿赂嘛,咱相信咱侄儿不是那种欺师灭祖之徒,要是尉迟迥再不依不饶咱这就去将那尉迟厮给你擒来。” “慢着,坚儿的事他自己会处理的,就别给坚儿添乱了嘞,若尉迟迥执意派人去围剿坚儿你我在联手杀他一个出手不及。” 住在京都旅店隋州人贩的家属扔在通过各种途径四处活动有找吏部的还有找刑部的两部官员知道杨坚的为人却说。 “咱连案卷都没见到仅凭你们的一张刁舌不能评判谁是谁非。” 人贩的家属依旧不依不饶的道。 “就是杨坚他杀死单大员外不算还在隋州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们要求官府严惩不贷。” 两部官员被弄得焦头烂额都跑去太师府要求查阅案卷一探究竟管家以大总宰不在府内为由不让前来问讯的官员查案直到皇帝在下诏书宇文护有了免死金牌方同官方官员了解案情。 吏部和刑部官员打开箱笼才见赫然在目的一只玉披他们不在往下看案卷的内容等着皇帝派人前往隋州查证核实宇文护不得不尊从皇帝的旨意从吏部刑部抽人远赴隋州核实案件。 入住京都旅店告状的人听到风声也都纷纷退房反身而去等待钦差为他们的家人翻案洗冤。 自襄州总管府将案卷发至帝都到案件中被杀被囚禁的家属进京翻案直至由大总宰亲自挑选出一支60人的队伍奉旨赶往隋州查案已经来年的春季了。 大司马宇文宪成了钦差大臣的不二人选一直以来他就是摄政宰相和皇上之间联络的纽带在这支共有60余人的队伍中来自刑部和吏部的官员共10余人此外宇文护还从他的太师府中选来几名专事查账的账房内人。 余下40余人皆为仆役侍卫勤杂人士除此以外宇文宪还为自己配备了两名助手侯龙恩另一位是太子小公引鲁奔并将新铸的项王枪又加重了30斤。 宇文护在最后定夺这份名单的时候唯一对鲁奔提出质疑宇文宪解释说。 “此人是鲁光之子目下在东宫当差因受郑毅刘皮的排挤咱便让他跟着咱换个环境。” 鲁奔的父亲曾为宇文护的下属而且关系处的不错所以大总宰也就首肯了宇文宪有了左膀右臂自感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临行前皇帝在正阳殿接见了赴隋州查案的全体官员并授宇文宪一件黄马褂一辆御用的大鹿车宇文宪在隋州行事把黄马褂穿在身上就可以代表皇上做出任何决定和采取任何措施。 宇文宪本人明白这件看似权力齐天的黄马褂却并不好穿。 “皇帝这是拿我往火堆上烤啊。” 当今朝廷掌权的并不是宇文邕而是大总宰此外宇文宪还明白皇帝对自己这么器重给予重大的权利更是一种告诫告诫自己辅佐皇上不认可的任何事。 宇文宪隐隐约约感觉到宇文护的话似乎不如过往那样一言九鼎而悄悄去皇帝身边的官员越来越多。 第二十四章 事件焕然一新 临行前宇文宪和侯龙恩二人受到大总宰的密诏宇文护当着侯龙恩之面向钦差大臣下了一道手令。 “只要有一点迹象表明杨坚私吞了财务不论数量多少应立即就地斩杀,把尽可能多的剿没资财押回京师已冲吃紧的军饷。” 一道黄马褂和一道手令使钦差大臣的隋州之行蒙上阴影整个人如履薄冰不能有违圣旨因为自己已然看出这位委曲求全的陛下经受13载的磨炼羽翼渐丰越往下走和他大总宰鹿死谁手难以意料。 一路上春风唤雨泥路难行只好走走停停半月有余此一行人方到襄州在襄州总管府休息一日后由临时代行总管之职的庞晃陪同钦差赴隋州上任途中又歇了一夜次日太阳偏西十分才远远的望见隋州破败不堪的城墙。 钦差大臣抵达襄州之日时庞晃就一直心绪不宁宇文宪的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另一大帮大员的到来却犹如乌云盖顶他不仅为杨坚担心也为自己担心杨坚灭掉单家后自己不仅表示过首肯而且还出过注意。 “务求证据确凿不留隐患。” 杨坚果真按他的提议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一复杂的案件处置的干干净净随后隋州发到襄州总管府的案卷因襄州总管宇文直犯事免职皆由本人派人去核查并签字上报朝廷。 庞晃勒马隋州城下他的心亦随着西沉的太阳直往下坠一直坐镇州衙内的杨坚听到有大队人马寻驿道往隋州城来即率樊伟和城内士绅出城迎接钦差大臣宇文宪身着黄马褂从皇上赠于的鹿车上走出来肃然说道。 “杨坚听旨。” 本来笑容满面正欲恭迎钦差的杨坚先是一愣接着慌忙的就地跪下更没有见过大场面的樊伟和本地士绅齐刷刷的跟着跪了下来。 宇文宪面无表情一口气宣读完毕皇帝要求彻查单禹通一案的圣旨后跪在地上的人都未回过神来仍跪于地不敢起立不刻宇文宪才说。 “诸位请起。” 杨坚拍了拍袍上的灰土望着宇文宪双方显得都有些尴尬连一些相互问候的客套话一时都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官职最小久经沙场的樊伟活络一些他笑着说。 “钦差大人一路辛苦请快快入城吧。” 僵局打开宇文宪才和颜悦色的说道。 “请杨刺史不要见怪,我们全是奉命而来执行公务而已。” 此前杨坚也听到一些风声有人去京师告状并知朝廷要派大员下来符合案件审查却没料到钦差一来就打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的他嗫嚅的说。 “请钦差大人上车入城吧。” 宇文宪也不在多话转身就上了三匹马拉的鹿车本来已经下车下马的随员们也都默默无语的各就各位依次缓缓入城。 这时候用竹竿挑着鞭炮侯在城门口准备欢迎钦差的各界民众见此情形都不敢造次一个个鸦雀无声的目送钦差进入隋州西城城门。 坐在车内的宇文宪卷起车窗帘子仅过了一会他就惊讶的发现在夕阳的映射下城内道路宽敞平整马踏的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往前行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许多店面都是油漆粉刷一新。 而且店内货架琳琅满目街上背筐挑担走路的行人也不少而此一切恰于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城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钦差的仪仗车马队伍从大街上经过时士林诸足林立于街道两旁骑马走在队伍两旁的庞晃是最感惊讶的一个人。 往日常来常往的隋州仅一年多的功夫竟然面目全非完全变了模样这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一次水患一次兵险就能使一座城池一夜之间面目全非甚至化为乌有又能使一座破败的市禅兴旺发达起来却非一两年的功夫。 钦差60余人的队伍由西向东在李顺的引导下穿城而过隋州的旅店皆设在市区的边缘地带因住店者都是往来商贾店内必备停放大车和牲畜之大院和马厩钦差未到之前已知会隋州衙门。 “我等远道而来请州府大人通知旅店收拾出一间屋子。” 李顺事先就将隋州最大的东城旅店包租下来并要求于店家将门面和院落打扫干净尽管如此空气中还掺杂着一些马粪和尿骚的气味宇文宪和随从下车下马之后尾随其后的杨坚还是和众官员见礼问安道。 “隋州各界已备薄酒为大家洗尘请务必赏光。” “不必了。” 宇文宪十分诚恳的做了解释拱手说道。 “此行情况特别咱可不敢饮酒请隋州父老见谅嘞。” 随即他转身又对杨坚说。 “咱们明日修整一下案件符合就从后日开始进行如何?” “好。” 杨坚心有会意的点了点头就率隋州方面大员告辞而去由始至终他没机会和挚友庞晃寒暄一句这时候宇文宪这边的杂役和警卫已在大院御车把马匹牵入马厩把一应箱笼归入各房。 宇文宪看看天色渐晚就对庞晃道。 “你是隋州常客由你带大伙找个吃饭的去处如何?” 庞晃随即道。 “那自然没话说,今日咱做东为钦差大人洗尘,咱在朝中啊没少受大人的照顾嘞。” 东城旅店只留了4名侍卫值守其余人尽随庞晃外出吃饭他们穿过一条罗马车道进入隋州城的中心区边走边逛夜市元宵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然而此地的街道店铺还是张灯结彩沉浸在一派节日的气氛中。 大街上挑担卖小吃的络绎不绝一路吆喝着北方人听不懂的招揽生意的语词行人也好奇的望着这群穿着戎装和锦袍的外地贩商庞晃东张西望连连说道。 “哎呀,遭了遭了,咱这个老隋州客竟也不认路了。” 第一次来隋州的官员亦都纷纷赞叹说。 “想不到嘞,这南蛮之地也有这么整齐气派的街面竟还如此繁华。” 一座漆着红漆墙头上挂着两盏灯笼被烛光烘托的亮亮堂堂的酒肆竖立在众人眼前抬头看去正门的门楣上一块黑底牌匾上写三个金色大字{观江楼}。 “好,这字写得挺有静意。” 宇文宪看了看牌匾便反客为主的对身边的庞晃道。 “就这里如何?” 庞晃连说。 “行行行,咱也挺喜欢这里。” 庞晃嘴上说着却在心里纳闷。 “过去速度来隋州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漂亮的一座酒楼嘞。” 作为东道主的庞晃抢先一步去酒店接洽还未进店门店小二就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嘿客官来嘞,里边请,里边请。” 庞晃迈进大门见一楼大厅已经高朋满座正犹豫间店小二更亲切的笑着问道。 “爷,咱几位?” 庞晃伸出左手做出一个6的手势。 店小二也打出6的手势问道。 “6位?” 小二看见庞晃身后跟随的人不止6人庞晃摇了摇头说。 “咱60位有座吗?” “没问题咱开店的还没座嘞。” 店小二生怕客人走了连连点头并用欢快的语调大声的喊道。 “有客60位嘞楼上雅间请。” 庞晃于是闪身对宇文宪道。 “请钦差大人楼上就坐。” 宇文宪跟在二楼七八个伙计有的正在添灯有的正为方桌加上圆桌面忙的不亦乐乎跟在门口的小二他解释道。 “平日只用1楼大厅和几个包厢就够了二楼是专用于大户人家操办寿宴商贾举行庆典或者白红喜事宴客用嘞,今日吉星高照专为远方贵客而开。” 众人为6席坐定伙计们点燃全部的灯烛把二楼装点的灯火通明之际六汁用高汤调制升着木炭火的铜锅大火锅分别端上了圆桌接着盛满肉丸鱼糕粉丝和时令蔬菜的盆钵已经整坛的酒陆续送达。 人们打开酒坛举起筷子把鱼糕肉丸倒入滚烫的火锅中一时间整个大厅酒香菜香飘香四溢热气腾腾满屋生辉众人都纷纷说道。 “这地方好啊大冬天的吃火锅多泰和嘞。” 庞晃尽地主之谊给宇文宪斟满一杯酒宇文宪端着杯子站起来道。 “诸位一路辛苦后日就要开始办差事将会更紧张来吧咱敬诸位一杯。” 各席不分官兵一同站起宇文宪于分坐左右的侯龙恩鲁奔和庞晃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各坐官兵亦举杯碰杯气氛更趋热烈。 这时候一位50上下穿长袍的清瘦汉子匆匆来到宇文宪的面前深鞠一躬道。 “小的才知钦差大人莅临失敬失敬。” “你是酒店老板吧?” 宇文宪看了看他然后说。 “咱正想问问这观江楼这三个字是谁写的嘞?” “钦差大人你高看此三字了。” “咱正是看了这三个字才把咱引入你家酒店嘞。” “那说起来这三个字也有百岁高龄了。” 酒肆老板感慨的道。 “他是咱家祖爷爷在北魏做大司马时为子孙留下的墨宝。” “这可巧了。” 宇文宪喜笑颜开的道。 “彼时大司马此时大司马,此时大司马不知彼时大司马也。” 酒肆老板一头雾水不知宇文宪所言何意侯龙恩笑着说道。 “你没有听明白吧?钦差大人是说你祖爷爷过去是个大司马,钦差大人现如今也是大司马,他这个大司马不如你祖爷爷的字写得好嘞。” 侯龙恩一经解释反使酒肆老板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钦差大人太过谦了。” “你这话说的不错。” 侯龙恩点点头道。 “其实咱看两位大司马的字至少也是各有千秋吧。” 说话间桌子上已经布满各式菜肴宇文宪一时高兴叫伙计给他们的老板驾来一副椅子然后命其坐下并且道。 “诸位咋只管听不动筷嘞?大家吃喝好喝嘛。” 气氛不由热烈起来一直感到纳闷的庞晃这才有机会问老板说。 “说起来你这间酒店也应该算百年老字号了,这几年咱到隋州多次也进过几家酒肆,咋今日方见有个观江楼呢?” “唉,观江楼倒是一直存在只是牌匾历尽了风雨剥蚀早已破败不堪,为怕过路人不识这是一家酒肆咱还效仿别的小店在门口插了个酒旗用来招揽顾客嘞。” 店老板停顿了一下接着喟然长叹道。 “说来说去还真要感谢本州刺史杨大人嘞,若不是他在隋州伸张正义把一些欺行霸市的恶霸扫除莫说这家百年酒楼恐怕咱陈某一家都性命不保了呢。” 老板无意之外感叹不打紧却使满桌欲拿杨坚说事的大员各个深感意外大家一问便知此人正是单虎强娶民女的父亲陈老板。 第二十五章 单家背后的小动作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下陈老板不仅道出了案件的原委讲述了单家父子纠集无赖流氓欺压商界和百姓的种种罪行还讲道案件破获以后商界踊跃集资修整市禅方有隋州城今日的景象。 有一点陈老板没好意思在酒席上提及那就是李顺在单家互保把案件的善后事宜了解完毕曾以原管家身份回了一次陈家。 当他走到陈家门口一看竟发现原来油漆粉刷一新的门庐和墙壁油漆灰粉皆已经剥落比原先的破败景象还要难看、 他当时只顾揽工刮下的腻子还未干外层就上了漆刷了灰弄了个驴粪蛋子外表光仅过了20余日刷过的新漆和灰粉就都剥落了。 他此次到陈家为了两件事一是结账陈老板交给他的200吊钱操办婚事喜宴总共花去100多吊李顺道。 “这剩下的钱你就好好的下点功夫重新装修陈宅和酒楼吧。” 陈老板说什么都不肯收那笔钱直言道。 “这笔钱不是咱的。” 李顺说。 “这钱是单家对你们陈家的精神补偿取之有道嘞。” 陈老板还是推推拖拖不肯收李顺就摆出原管家的那副蛮横的架子大攻其火陈老板这才勉强把钱收下二是他与陈家小姐做了解释。 “大小姐,咱李顺生来就是受苦的命,你跟着咱吃不上喝不上嘞,咱祝愿你将来能找个好丈夫嫁个好婆家。” 于是这才有了焕然一新的{观江楼。} 钦差们吃到酒酣面热之际其他几席几乎有点异乎寻常的声效陈老板起身一拱手道。 “钦差大人请慢慢用,桌上的菜有的凉了小的这就去厨房在让他们炒两道热菜。” 陈老板一走刚才听他专心说话的宇文宪另外几席笑闹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抬头一看见灯光下竟有女人在向男人敬酒于是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侯龙恩说。 “你去那边瞧瞧到底是咋回事在这种场合咋会出现这种不堪入耳的话。” 不一会侯龙恩回来说。 “是几位被囚人贩的家属听到消息后来为刑部吏部官员请安的。” “那几个女人咋一见面就这等轻薄嘞?没一点分寸。” “他们都是人贩的妻妾丈夫在里面受苦女人家能好过吗并曾赴京师告状在长安就认识了太师府的刑部吏部官员。” “岂有此理女流之辈初来乍到竟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说罢宇文宪拂袖离席他刚迈过楼梯口恰好碰见伙计端着一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上楼宇文宪愤怒道对端菜的伙计说。 “把菜端回去都吃完了还端过来干嘛?” 走到楼下不知底细的陈老板却满面笑容的迎上前来说。 “恭请钦差大人给鄙店留个墨宝。” 宇文宪突然止步见一楼账房旁边临时夹摆了一张几案几案上铺着一盏置顶很好的白绢白绢的右上方整齐的搁着文房四宝他又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的陈老板犹豫了一下却说。 “失利了,咱今日实在是太累以后在说吧。” 宇文宪气冲冲的冲出酒店大门环顾左右人地生疏的他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庞晃见钦差生气的拂袖而去于是赶忙起身下楼看见陈老板呆呆的站在楼下几案旁便从身上取出一吊原本准备好的铢钱对陈老板说。 “全当作酒资明日咱再派人前来结账。” 庞晃出门集合宇文宪一路无话不说的摸摸索索朝东城旅店走去侯龙恩见钦差大臣生气的甩手就走了才感觉到问题确实很严重于是再次走过去指着那几个女人呵斥道。 “还不快点滚出去这种场合不适合你们。” 在座的孤男寡女已经醉意阑珊笑嘻嘻的望着侯龙恩不动侯龙恩大怒道。 “侍卫把这几个烂货给咱拖下楼去。” 早已看不惯的侍卫们呼啦一下站起来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才花容失色慌不择路的逃之夭夭。 “都散了吧。” 侯龙恩气恼的把手一挥人们纷纷的起座里席嗫嚅的朝楼下走去宇文宪和庞晃刚回到东城旅店门口留在原地值勤的侍卫便报告说。 “大人有客来报他们已经等候很久了。” 宇文宪朝四周扫了一眼然后问道。 “人呢?” 侍卫道。 “在您的房里嘞。” 宇文宪本就在气头上于是无比恼怒的道。 “谁人?汝敢让他擅自进咱的房间。” “禀告大人。” 侍卫惊慌失措的道。 “来人拿着大总宰的亲笔信还提着一支挺沉的箱子,小的怎敢把他们置于这么显眼的大门口嘞,您看呢?” 侍卫说着朝旅店对面的街沿努了一下嘴宇文宪和庞晃朝对面一看只见街沿的阴暗处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些男女女女宇文宪问道。 “对面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前来求见刑部吏部大人的。” 钦差大人只好无奈的转身入旅店并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庞晃的房在另一头他转身欲去自己的房间宇文宪心细如针一把抓住庞晃说。 “你先别走,请容咱一起会会客。” 宇文宪的房门敞开着主人还未进门一高一矮两位客人就迎了出来。 “在下单琼拜见大人。” 矮个子说着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单琼你是何人?本官不认识你。” 宇文宪看着他冷冷的说。 “你怎么擅如本钦差的房间?” “在下是骠骑将军单禹通最小的儿子。” 单琼接着又鞠了一躬说道。 “恕单琼冒昧失礼了。” 宇文宪指着高个子问。 “那这位是谁?” 高个子不慌不忙他把要躬的像虾一样道。 “在下是单家的管家曾与单家公子奔赴京师受到大总宰的接见并入住过之府邸。” “你们太过放肆了。” 宇文宪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 “马上离开咱的房间。” “慢着慢着,咱这里有大总宰写给您的一封信,是他老人家说让咱有事来找您的。” 单琼把原本已经放在桌上的一封信拿了起来亮了亮于此同时宇文宪一眼贴见桌上还放着一支硕大的制作精良的箱笼他终于忍耐不住接近咆哮的道。 “信留下,把你们带来的东西原封不动拿回去。” 值勤的侍卫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闻声赶过来与仓皇出门的二人撞了个满怀宇文宪余怒未消看着桌上用紫檀精功制作的百宝箱对赶来的侍卫道。 “把箱子抬出去还给他们。” 侍卫随手一提没料到那箱子很沉将那个百宝箱摔落余地箱子因此而散架落下一地的珍珠绫罗金银宝贝。 第二天一早杨坚按照习惯在院子里施展了一通拳脚对着一颗千年古桑疯狂的输出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以柔克刚直送有力横出内缩几股不同的劲力一气呵成古桑树不一会便从中而断。 收势之后杨坚开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天蓝天白云之中透出一抹金红的霞光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杨坚连衣服都没有换便径直进了上房要了两个大馍馍一碗浓稠的小米粥和一叠咸菜就在僚属通常用膳的地方吃了起来。 “大人今咋不在自己的房间单独用膳了?” 不一会樊伟寻了过来他见杨坚吃的特香的样子就竖起大拇指故意打趣说。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嘞。” “此地咋能说得上好于不好呢。” 杨坚用膳之地只是个四面漏风的通道天暖和了大家图个方便摆上两张桌子就在此处用膳杨坚撇了樊伟一眼回敬了一句。 “咱倒是觉得你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杨坚年轻樊伟年长年轻人管年长者二人相处一年半载有余关系却越来越融洽樊伟对杨坚的挖苦不以为意玩笑道。 “咱说这地方好是觉得至少没房里憋气嘞。” 杨坚噗嗤一下差点把嘴里的小米粥一股脑的都给喷出来道。 “今日没事你在家休息多好嘞干嘛一大早就跑过来。” “大人,咱来既是有事。” 接着樊伟便把昨晚在观江楼和东城旅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如今城内议论纷纷都说朝廷来人要为单禹通翻案嘞。” 杨坚沉吟半晌他从樊伟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了宇文宪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于是道。 “这么看就于钦差大人和其弟宇文直为人处世不太一样喽,还有你是咋的知道昨夜这些事呢?” “刺史大人叫咱管市禅治安连这点事都摸不清楚那还成吗。”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看门的朱伯走了过来说。 “有两位爷说是昨日从长安过来的要见刺史大人。” “哦,不是说咱今日没事的吗?” 杨坚和樊伟对了一下眼色立马起身朝前院大门走去大门外停着一辆很讲究的马车侯龙恩和鲁奔站在车旁杨坚同樊伟一前一后上前见礼并吩咐朱伯指引车夫把车停到后院去接着杨坚道。 “二位钦差大人快快请进。” 侯龙恩立即纠正道。 “钦差大人只有大司马一位余下全是为钦差大人当差的。” “一样一样。” 樊伟说着面露笑容的引领二位进了客厅杨坚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上的练功服说。 “抱歉大人咱近来有些技痒于是就在后院耍闹了一番咱这就去换身衣裳再来陪二位大人。” “这么说刺史大人平时也喜欢耍枪弄棒嘞?正好今日咱也没事与咱较量较量如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杨坚只能从命取来盘龙大刀宇文宪拿着项王枪走出庭外展开架势。 一番蓄力之后宇文宪跳起一跃枪尖朝杨坚刺去盘龙大刀发出一道金光杨坚使出拖刀法一个回身轮劈震的宇文宪就要拿捏不住杨坚不想赢钦差大人便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宇文宪看准时机一柄打在杨坚身上踉踉跄跄后退几米。 “钦差大人好功夫容咱换换衣裳马上就来。” 杨坚再穿戴整齐到客厅的时候李顺正在往二位大人的茶杯中续水侯龙恩看杨坚坐定便说。 “咱是奉钦差大人之命来的想请刺史大人为咱换一家合适的旅店下榻。” 杨坚一听就转身用目光看向李顺旅店是李顺订的他也正用着目光看着杨坚四目相对之后站着不停续水的李顺躬身道。 “旅店是小的去为大人包租的咱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鲁奔急忙说。 “大家都觉得那家店里有股马粪尿味很难闻再就是一些闲杂人等稍不留神就溜进去打扰休息妨碍办差。” 杨坚本为京官家也安在京城中于是笑着解释道。 “隋州比不得京都长安哪里有专门招待各地官员方便贵人入住的大旅店而到隋州来的住店客多为行商哪有不赶车牵骡子骑马的,至于。” 不等杨坚说完樊伟插嘴道。 “如果钦差大人不避嫌这些问题都好解决,还不用付钱嘞。” “樊大人之意是?” 侯龙恩用征询的目光望向樊伟。 “在下的意思是住兵府可否?” 鲁奔道。 “咱有60多号人嘞。” “别说60号,就算600号兵府也能住下,每年冬季兵府都要轮训府兵军官每批都有百余人嘞,更多的时候一次要住200多人呢。” 鲁奔看了一眼侯龙恩。 侯龙恩对樊伟说。 “可否先请樊仪同带咱去兵府看看。” “嗨,此有啥问题了。” 兵府在隋州城的西北角以前城外有一道护城河成内也沿内墙挖了一道内沟如今城墙年久失修内沟也早已淤塞成了遇阻不通的烂泥塘兵府就建在烂泥塘的家角处成为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路通向街区的独特出所。 侯龙恩的马车直接入了兵府内下车后两位京官环顾左右都一叠连声赞不绝口这个时候距离长江北岸不是很远的隋州已经是一片莺飞草长岸柳青青。 兵府内一色的平房井然有序干净整洁练兵演习的操场铺着一层薄纱寸草不生房舍后面有一齐齐的菜地一些时令蔬菜在春日的阳光下生长的像是裹了一层油似的显得特别的光鲜亮丽。 樊伟指着菜地说。 “你们住这里蔬菜尽管吃。” 接着他们来到了水塘处只见带河烂叶中已有青青尖角露出了水面樊伟又道。 “钦差大人若是办差累了咱房里有吊杆可以来此处钓钓鱼时下正是鱼咬钩最猛的时节。” “好,好。” 侯龙恩应和着忽然道。 “这里初了门口有两个警卫咋不见其他人嘞。” “兵府去年遭了大灾外面的屯田全部被淹了所有人都去了大洪山工作,要抢在今年没雨前把排洪工程做到八九不离十,如果不是钦差大人前来符合案子在下也在大洪山下呢。” 两位京官回去把兵府这边的情况一说宇文宪当即拍板60余人立即搬了过来众人一见这边的环境各个都是欢天喜地樊伟为了避险执意要把自己的豪华套间让给钦差大人住自己却搬都州衙内入住。 侯龙恩立马说。 “钦差大人对你并不见外他已有话留你在这边协助刑部复合案件也管管大家的膳食生活诸事,这件案子涉及许多人和事咱人生地不熟哪里去找嘞这里房子多多钦差大人的房子还不好安排吗。” 侯龙恩既然把事情说开了樊伟也不再说搬走的事。 第二十六章 登上坝顶 当天下午刑部官员在樊伟的严令下就把州衙没有关单禹通一案的全部案卷用车拉到了兵府其中包括前任刺史留存的前部案卷李顺主持查证落实的案件和人贩落网后的审讯笔录个人交代一应俱全。 次日宇文宪通知杨坚和案件经办人李顺到兵府来然后由宇文宪亲自率侯龙恩鲁奔吏部刑部和警卫队浩浩荡荡进入单家互保。 到了府兵把守的营库门前的时候侯龙恩着人叫来单家的管家管家一眼就看见宇文宪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李顺走过去把自己亲手贴在库门上的封条揭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大锁库内有一条甬道通向地下银库。 管家提着一盏灯指点一名手拿松铃的警卫把闭灯点上其余官员挨个鱼贯而入走到甬道的劲头又有一个门仍由李顺揭封条开门锁把从外面带入的灯和库内的灯全都点上才清楚的看见地下库房其实十分宽敞一排排结实的木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放着金条银锭和各种各样的珠宝箱。 侯龙恩指着管家道。 “你上看看银库封闭之后是否有人动过。” 于是瘦高的管家手持一本账本在众目睽睽下由另一个人提着一盏长明灯沿木架一路细细轻点查看所有在场的人都袖手一旁默然不语气氛开始沉闷紧张。 此刻心中最坦然的却只有李顺一个人在把所有抄没的钱财都集中于银库后他便指示管家和两位账房伙计分门别类登记造册整整干了半个多月然后封库并由樊伟挑选的府兵不间断的轮流看守。 因此可以确保库内财宝万无一失此刻最紧张的莫过于怀揣大大总宰手令的宇文宪只要管家说一声某个木架上的东西被人动过或变少了他就立即采取行动把杨坚和李顺拿下直接斩杀。 他先看了一眼身边的几名警卫再看吏部在场的几名官员和鲁奔他们都目不转睛的望着管家这时候只见身边的侯龙恩也和自己一样陷入极度紧张的神情他也知道拿道索命的手令上面写的是什么。 宇文宪的目光终于落在杨坚和李顺的脸上时却见二人的面色异乎寻常的平缓此刻宇文宪的心境也稍稍的放松下来。 管家沿木架看了一眼账本再看了一眼木架上的食物巡视一遭然后对侯龙恩道。 “架上财宝没有见挪动的迹象。” “你可看清楚了?” “嗯。” 管家点了点头。 侯龙恩接着道。 “那我们就按部就班一项项清点核查了不参与其事的大人就先请回吧。” 银库里只剩下侯龙恩鲁奔李顺管家和一位吏部官员加上两名从相府抽来的账房管家手上的一册明细账目李顺也有同样的一份现在只需要一项项与架上的食物进一步核对重量和成色是否一致。 宇文宪杨坚庞晃鲁奔一伙人从地库返回地面的时候杨坚立即发现守护银库的警卫已经全部换成了钦差大人带来的皇家警卫队宇文宪对杨坚开诚布公的道。 “互保和银库的警卫从此刻起由皇家警卫暂时接管,望杨大人能够理解不要耍那心里的性子。” “应该,应该。” 杨坚点着头说。 “小的这就去把互保内的府兵集合拢齐撤离此处。” 宇文宪与庞晃鲁奔返回兵府住处兵府这边的核查工作也在紧张的进行案件材料已完备清查起来虽然忙碌却是井然有序要是遇到有疑惑的地方均有刑部人员亲自参与到大牢提审人贩便作事宜。 参与复合案件的庞晃开始有点紧张浏览过一遍案卷却完全释然所有囚的大小头目30余人中最轻的手里也有三四桩命案若按最简单的杀人偿命律定也是死罪无疑够杀200回头了。 在所有参与其事的人中最为忙碌的还属樊伟他首先要协助刑部查案人员寻找案件中的一些证人。 还要协助膳食管理人员配备好时令果蔬以及油盐酱醋每日安排一辆车免费从大洪山拉来的猪肉鱼鸡蛋同时还是陈老板哪里请来了一位大厨给众人烧火做饭上到钦差大臣下到从京师远道而来的仆役警卫无一不喜欢樊伟。 两天后侯龙恩和鲁奔清点完银库中的资产从互保返回兵府并直奔宇文宪的房间侯龙恩拿出一张30万两吊钱的收据落款处的签收人写着一个名字{樊伟}气氛由此紧张起来。 宇文宪看过收据看过收据然后说。 “看来杨坚提走了30万并非空穴来风不过这收据上的提款人怎么是樊伟嘞?” “大人,是否可下令将杨坚集团的人一并拿下审问?” 侯龙恩的语气咄咄逼人甚至拿上兵器已蠢蠢欲动。 “不妥这字据并未表明是人家杨坚拿了钱。” 宇文宪接着说。 “你先把樊伟叫过来问问。” 樊伟进房宇文宪便指着桌上的字据问道。 “这张收据是你写的?落款处并是你的亲笔签名。” 樊伟只斜看了一眼就点头说。 “是咱。” “那,钱呢?” “李顺没跟大人说这笔账咱拿去用于铸坝修渠了吗。” “修渠?我看是中饱私囊嘞?你去外面看看百姓的日子,这笔钱属不义之财,应上交皇库才是。” 宇文宪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修金渠吗?那家的渠能用得了30万吊钱?这事他杨坚知不知道?” “此渠就是刺使大人让修的咱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他给30万咱也就认了,这笔钱数目不小用起来却还是紧巴巴的,咱领这笔钱的时候还请示过襄州总管府是经过上级批准咱才从李顺哪里提出来嘞。” “那按照你樊大人的意思,咱再给你拨点是吧?” 樊伟赶紧解释道。 “小的不敢有此想法,不过大人这笔钱咱确实修渠用了。” 宇文宪接着道。 “那这件事庞晃也知晓喽好咱把庞晃叫来问问。” 鲁奔出门把庞晃找来宇文宪不动生色的让他看了桌子上的字据说道。 “刚才樊仪同说他提走30万抄没的钱财是经襄州总管府同意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咱知道。” 庞晃点了点头。 “隋州当时派专人到襄州禀告说要动用30万抄没铢钱修建大洪山泄洪水渠那份文件是咱批复的。” “你当时想没想修条什么水渠要花30万两?” “对此臣下当时没有细想因为按照以往的做法抄没的财务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出一部分赏赐给下面的官兵何况这还是拿去给百姓做公益咱当时就批了。” 一直没说话的鲁奔接腔说。 “我们在银库清点财务时早就问过李顺据他说这项工程有点大渠的长度有千余里而且还要建一桩大坝来泄洪防止大洪山下的百姓再遭水患。” “那也没必要在那里搞那么大一个工程吧。” 宇文宪沉吟片刻然后对樊伟说。 “要不这样吧一切事物以眼见为实明日你领着咱去瞧瞧你修的水渠,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咱立刻表奏朝廷为你表功立勋。” “功勋就算了,修渠乃首事这是咱身为仪同这是咱应该做的事。” 樊伟面不改色的说。 “此渠有钦差大人莅临樊伟实乃三生有幸明日咱给大人找些护卫专程护送连年兵荒匪患贼多。” 宇文宪笑着说道。 “那倒不必咱的功夫虽不及大总宰和杨刺史凭一些小蟊贼还是撼动不了咱嘞。” 第二天一早在去大洪山的路上旗帆招展钦差大臣的车马队伍早早的便启程车只有一前一后两辆宇文宪郑重其事的穿上黄马褂披着一件白狐裘项王枪横跨在车沿紧随其后的是侯龙恩和鲁奔共乘的一辆车。 其他随行人员皇家警卫队庞晃杨坚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踱步跟在后面。 日渐正午由车马组成的队伍爬上了一道山脊忙前跑后的领队樊伟突然喊了一声。 “到了。” 陆续登上山脊的人面对山下的景象都不由的赞叹只见那河旭的春光下一望无际的菜田金黄一片绚丽无比尤其是长期生活在北方的人哪里见过这般的景致钦差大臣被此景吸引的下了车惊奇的问道。 “这是啥花?” “油菜花嘞。” 樊伟赶忙回道。 “大人这一大片菜花地就是咱兵府的屯田去年梅雨季节山洪爆发转眼间四处就成了白茫茫一片水乡泽国到秋天水褪咱立马翻地才强种了这剂油菜。” 一名北方的警卫队员不解的问道。 “种这么多菜花有个屁用嘞。” “用处可大了。” 樊伟说。 “再过俩月菜花变菜籽一炸就是吃的菜油嘞这片油菜地不仅够府兵一年吃的油还要拿出一部分菜籽换粮食解决今年景黄不接的粮食问题。” 坐车的几名京都大员有坐车改为骑马边赏景象边跟樊伟来到大洪山的豁口处都被一个新砌的高数十丈的石碑挡住了去路樊伟在马上对宇文宪道。 “钦差大人若要真正了解这项工程的面貌可要骑马登高了。” “没问题咱正好还想再观观景。” 宇文宪年纪轻轻身手敏捷的从马上一跃而下说。 “百十里路都走了这几步算啥嘞。” 年岁最大的樊伟走在最前头他最了解攀登的路径众人沿着石路登到坝顶的时候再次为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朝里看环有两面青山包围着一道悠长的峡谷谷口被脚下的这道石碑所铸。 樊伟指着两三之间的豁口处说。 “每年梅雨季节来临汹涌的山洪就是从此毫无遮拦的冲下山有了这座大坝和水渠洪灾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坝内的水库水满了可以开闸泄洪洪水便顺着明渠流向百里之外的深渊大海不至于淹没民房和屯田了,如果遇上干旱也可以开闸灌田这样咱们的屯田就可以旱涝保收,如果把每天吃不完的粮食全部卖掉花的这30万吊钱用不了几年就可以照单收回,再把多余的粮食存储起来等长江对岸一带若再遇齐陈两国来犯北来驰援的军队就可以不运粮草快速抵达供禁军使用嘞。” 宇文宪赞许道。 “好,这项工程做的真好,方可一劳永逸。” 樊伟说着转过身来面对一片金黄的菜花地只见期间一条宽约数仗的石渠威仪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边。 第二十七章 京都复命 第二天钦差大臣返回兵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逮捕了单琼和单家的管家他们犯了三中难以饶恕的罪。 “诽谤杨坚贪污抄没款30万铢钱,向钦差大臣故意行贿败坏国家名誉,颠倒黑白为罪大恶极的单禹通开脱罪名。” 仪同樊伟干净利落的执行了钦差大臣的逮捕令后杨坚如释重负的提着两坛好酒去兵府向钦差大臣致谢。 “圣上劳烦您来监查咱杨坚咱便无话可说还要谢谢钦差大人为咱恢复清白,这两坛酒不成敬意请钦差大人赏脸。” 宇文宪不仅接受了杨坚的致谢还说道。 “你今日来的正好这边的案件复合已经接近尾声有几件事正想于你商量商量。” 说着宇文宪着人把侯龙恩鲁奔庞晃都叫了过来五个人坐定宇文宪便开门见山的对杨坚说。 “当下单禹通父子一案经复合已毋庸置疑是罪大恶极他的小儿及管家更是罪上加罪亦当诛杀此外反有血案者同是死罪不过他们一群人的家属应如何处置刺史大人考虑过没有?” 杨坚说。 “臣下在报给襄州总管府的案卷中没有提及家属的事想让朝廷批阅时做定夺等批阅下来后再使朝廷态度来做处置。” “那刺史大人的想法是什么嘞?” 杨坚嗫嚅道。 “若以臣下之建隋州这块小地方一次处决几十人就够骇人听闻了此伙人各个都手沾血案是自作孽不值得同情,若不处置他们更会肆无忌惮继续祸害百姓,要是执意株连家属免得太宽泛了,同时也不利于今后地方的发展。” 宇文宪沉默了半晌抬头问问庞晃道。 “你什么想法呢?” “杨刺史所言极是咱举双手赞成。” 宇文宪转身问鲁奔。 “那你呢?” 鲁奔直言道。 “听杨刺史所言互保内的那伙人也都可以免罪喽?” 宇文宪用目光看向杨坚杨坚说。 “毕竟互保内的人也是受人指示真凶还属单家父子,以臣愚见没错的就不要动他们了,单家的财产已经抄没他的田屋加上小妾和私房钱就留给活着的人让他们另谋生计。” “行,咱就听杨大人的就这样办。” 侯龙恩不等宇文宪再问就抢先表明了态度接着宇文宪又道。 “杨刺史打算怎么处理这笔抄没的钱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嘞光金条就有7000多根,银子是190多万两还有那么多金银饰品古董玩器。” 杨坚不假思索的道。 “这个臣下早就想过了原想上缴国库,国家连年征战这笔钱可以缓解一下军费开支的捉襟见肘,不过进两日臣下的想法略有一点改变想恳请钦差大人留下20万铢钱。” “这个条件倒是无可厚非。” 宇文宪笑着问道。 “咱倒想问问为什么当下要忽然改变主意留下20万铢钱呢。” “臣下前日收到一封家书告知咱老父兵重这样咱在隋州的日子来日无多所以想给隋州留点钱把城墙修补一番。” 宇文宪直接问道。 “20万铢钱够么?” “这钱仍交到樊伟手上您是知道的交他20万说不定能做出60万的事情嘞。” “说到这里咱还真是佩服你呢。” “佩服咱?” 杨坚不解的反问道。 “佩服咱啥嘞。” “佩服你有一颗处处为老百姓着想的心,佩服你面对那么多金银珠宝却不动邪念。” 杨坚不以为然的直摇头说。 “不不不咱不敢当呢。身为一州父母官就要为老少百姓做父母事嘞。” “你一到隋州就盯准了单禹通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剿一大串。” “不不不。” 杨坚连连解释说。 “这算啥呢属下实属被逼无奈圣上把臣下派到此处若不扳倒这个绊脚石咱还咋在隋州立足嘞。” 宇文宪不听杨坚解释继续说。 “你用的那个李顺那么多抄没物资别人告诉咱他竟件件都如数家珍一般清楚凡经他办的案子接近滴水不漏樊大人更是个精打细算的得力干将呢。” 几天以后由刑部主持的案件复合工作结束无一桩案件有差错心中早有定数的钦差大臣宇文宪在最终的复合案卷上面对所有在押人犯批了6个字。 “除斩立即执行。” 他看了看墨迹未干的几个字随即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见此侯龙恩终于忍不住的说。 “这样做是否有违了大总宰的意愿嘞?” “唉,是啊,你以为咱这个钦差大臣是好当的?” 宇文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咱作为臣下大总宰的意愿是不可违的不过咱的钦差来到地方上监察民意大多还是支持的咱说杨坚又有眼利用的都是能人你看那个李顺把案子办的滴水不漏抄没的钱财个人却分文不取,再看看樊伟对咱们殷勤备至你以为他是心甘情愿嘞?这就叫先礼后兵,你们不动杨坚还好因为在这个案子上杨坚代表隋州民意如若不然后果很难猜想,此次隋州之行咱还能够顺顺当当的返回京师。” 隋州城在案犯处斩当日民众再次沸腾钦差大臣返回京师前一夜杨坚率领众人在观江楼设宴款待众官兵宇文宪一伙人踩着满街的鞭炮灰再次抬头欣赏观江楼三个大。 字恭迎在门口的陈老板喜笑颜开的把宇文宪接迎到一楼大厅的击案前其上横铺一副白绢陈老板道。 “咱想把这副字挂在厅内使两位大司马的字在楼内楼外-交相辉映。” “行,那咱就在隋州各位父老面前献丑了。” 宇文宪提笔饱沾了砚中的墨汁略思一会从右到左写下了10个雄厚的大字。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钦差大人一伙人还未返回京都长安城内就已经把宇文宪在隋州大开杀戒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大总宰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恼怒不解的道。 “咱下的手书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让他宇文宪把杨坚置于死地,沦为刀下之鬼的怎么成咱一直保护的那些人了?” 宇文护除了专横跋扈武功高强之外为人处世还特别的敏感多疑猜忌成瘾于是他对儿子说。 “临行前宇文邕赐给他一件黄马褂其意便是将一切生杀予夺的大权全都交付给他,可他真正的主子是咱,他怎么能任意听命那位傀儡的皇帝话呢,他宇文宪难道连这个都不晓得吗。” 钦差大人班师回长安的那一天满朝文武都在城外迎接大总宰宇文护却不见人影宇文宪于前来迎接的群臣礼毕之后仍不顾旅途劳顿便直接驱车去大总宰府上问候。 开门的仆役进去禀报以后走出来回报道。 “你走吧,大总宰身体欠安,今日不见客。” “小哥,麻烦你再走一趟,就说咱有要紧事商议。” “你有国事商议今天大总宰也不见客。” 宇文宪呆傻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宇文护让刚刚回京师的钦差吃了一个闭门羹。 当天晚上侯龙恩却坐在大总宰的身旁讲述了隋州之行的枝枝叶叶听完之后宇文护才部分消除了对宇文宪的猜忌并对他在隋州的作为表示了首肯而对于杨坚宇文护一直如鲠在喉。 “你别看杨坚年岁不大城府倒是不小嘞。” 次日下午宇文宪再次来到大总宰府上等候许久才获见面宇文护不冷不热寒暄几句。 “隋州最近有什么情况?” 宇文宪道。 “该杀的杀,该处分的处分,一切都照常运作呢。” 聊了几句话宇文宪即刻告辞出门回到本府又一次乘坐皇上赠送的那辆象鹿车去延寿殿向皇帝述职。 延寿殿内皇帝亲自挽起跪拜的宇文宪亲切的说。 “此时隋州之行确实不易真未料到爱卿能处置的如此迅及明快干净。” 皇帝宇文邕端来一把椅子令宇文宪坐下接着说。, “你昨天去过大总宰那里了吧?” “去过了,臣昨日去时大总宰没见咱,今早咱又去了。” “卿也别忘心里去有些事没如宇文护所愿他心里肯定憋着气呢。” 一切都如宇文宪所料昨日鲁奔回到长安连自己的家门都没有进就直奔延寿殿向皇帝报告了隋州一行的情况皇帝却反话告诉他说。 “太子赟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赶紧回东宫去。” 鲁奔刚接受太子小公引一职的任命时还是踌躇满志一心想把太子调教好接触了一段时间鲁奔渐渐的看明白。 “咱这未来的储君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宇文赟这小子胆大妄为反复无常咱还是阿谀奉承吧。” 鲁奔当日回家睡了个懒觉次日太阳升起很高才去东宫上班。 大白天的太子在东宫的大厅里大摆酒宴席间有郑毅刘皮和太子妃杨丽华陪坐于太子的身边东宫的曲乐歌舞班正在起劲的载歌载舞助着酒兴。 太子宇文赟道。 “二位大人,咱家爱妃昨晚味道怎么样?不知你俩吃过瘾没有。” 刘皮郑毅笑着道。 “杨坚那个大老粗怎么会生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太妃娘娘简直人间极品那味道真是让咱难以忘怀嘞。” 鲁奔进门正要和太子众官员见礼宇文赟喷着一嘴的酒气跌跌撞撞的走过来道。 “太师咋才进宫来嘞咱昨日就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想让太子妃去登门照顾照顾你,却找不见你的人,你错这大好机会请各位评判评判小公引该不该受罚嘞。” 刘皮郑毅和众人同声的附和道。 “罚,一杯不够应罚三杯。” 这时候早有人把慢慢的一杯酒端到鲁奔的面前鲁奔双手接过来说。 “诸位大人在朝当差辛苦了鲁奔外出没能照顾太子确实该罚。” 说着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刘皮离席走到鲁奔的面前用手盖住已空的酒杯说。 “诸位大人刚才说了是三杯。” 鲁奔也不推辞把手中的杯子掷于席面刘皮给他满上又一连干了两杯大家纷纷鼓掌鼓乐声欢笑声随之而起气氛骤然高涨皇太子宇文赟连声说。 “丽华,这几天太师身体疲惫,你快上殿来跳一支光舞好让太师高兴高兴。” 鲁奔看着太子已经有点东倒西歪于是端着杯子走到太子面前激将道。 “臣已受罚咱再敬太子一杯,不过就别折腾太妃了。” “好。” 太子来者不拒一饮而尽还没喝完就立马像一条泥鳅一样朝席面滑了下去鲁奔眼疾手快赶紧将太子扶起来并用手中在他的腮帮和喉管处鼓捣了一下接着呕的一声太子就把喝进腹中的酒吐个精光顿时堂内酒气骚气四溢。 “快拧热帕子来。” 鲁奔高喊一声此时伺候一旁的太监丫鬟急忙的打热水拧布帕。 “让我来吧。” 太子妃抢过一个丫鬟正递给鲁奔的湿热布帕就给太子擦抹起来并且对鲁奔道。 “太师真对不住,您刚回就遇到这档子事,让您见笑了。” “娘娘太见外了圣上派咱来此不就是侍候太子的吗。” 说着鲁奔抬起头对症愣在一旁的众人说。 “诸位大人今日宴席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接着一身蛮力的鲁奔两手平拖着气息奄奄的太子直入寝宫随之他有三下五除二的剥去了太子的外衣鞋袜盖上龙被料理完这一切他便对太子妃说。 “太子需要静养别打扰他醒后先喂水可以避免呕吐之类,他的脾胃受了伤等恢复元气以后方可慢慢静补” “谢谢太师咱知晓了。” 太子妃点了点头说。 “太医也是这样说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太子妃说着见鲁奔就要离去的样子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着急的道。 “公引大人请留步,咱想问问俺爹他咋了。” “你看我这记性。” 鲁奔一拍脑门说。 “咱竟把这么大的事都忘记说了。” 二十八章 太子另有新欢 太子妃把鲁奔请到客厅就座以后鲁奔不好意思的说。 “娘娘知道咱去隋州了?” “妻妾并不清楚只是后来才知道的。” “刺史大人办的挺好那些要求翻案诬告刺史的在押人贩最终都被大司马戴红处斩了。” “真是这样?” 太子妃的泪水又潺潺的涌了出来。 “下官哪里敢蒙骗娘娘嘞。” 鲁奔接着把隋州查案的情形略述了一遍并委婉的宽慰道。 “倒是娘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太子太年轻因为没有节制而伤身今后要由娘娘操心的事恐怕还不少嘞。” “你的话奴家明白,可太子的毛病哪里仅是在身子骨上,如今满城皇亲贵胄之家又有几个人家的男儿心思是秉正的,咱一个小女子能成太子妃就已经知足了,赐不仅于咱还有咱爹咱娘都得到了圣上的恩惠这就已经是沾了天大的好处。” 太子妃说着泪水已经布满红颜鲁奔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太子妃竟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令鲁奔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太子毕竟年轻力壮醉酒的时候接近虚脱过了几日在太子妃的细心调理下东宫之内又到处可以听到他的嬉笑怒骂声这种气氛只热闹了几天东宫内却没有再出现花天酒地更没有出现太子酗酒后恶作剧的发生显出一派平静。 看出从中端倪的是刘皮他逢人就于之耳语说。 “唉,太子又有意中人了,处的正热乎呢。” 原先管理太子服装的一位宫女有点愚笨她经常给太子穿错衣裳让太子在众人面前出丑、 太子出行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礼仪要戴不同冕冠内外都要着不同的服装陪不同的饰品太子的寝宫内有一个大间房子是用来置放个人服饰的管理者稍有不慎穿错或戴错一样就有可能使太子成为笑柄败坏皇家礼仪。 次日皇帝宇文邕领着太子会见宋陈齐梁四国来使却因炎热的夏天身穿一件白裘被宾客嘲笑认为太子为人痴傻。 “圣上,咱观太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像晋惠帝一般呆傻,何不食肉糜嘞。” “贵宾有所不知赟儿身边有个呆傻的侍女不分服饰颜色太子献丑令各位嘲笑了。” 回到宫中宇文邕着小乐子去调查管理服装女子的家室往返两日小乐子回到宫中禀报说。 “圣上,事实确实像别人述说如此,咱听街坊说此女家中父母早故,从小寄养在姨娘家中,姨夫经常趁姨娘外出侵之侄女久而久之此女子才变得呆傻,咱清楚记得去年东宫大招侍女她姨夫用20钱换了她。” “是个苦命人嘞,小乐子你赶紧去下道手书就说咱今后决不许在北周国出现贩卖人口之事,再若发现连同祖上下葬之人挖开棺木一并诛杀,你去准备1万吊钱送于此女告诉她不需要再伺候太子了,大司马府上缺一位洗洗刷刷的侍女,带她去吧或许可以改变眼下的窘迫,还有你带三名侍卫返回途中找到那厮给他好好长长记性。” 送罢侍女小乐子带着侍卫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此女子的姨丈小乐子气愤的说。 “打,往死里打,打死了咱负责。” 一位街坊问道。 “他犯啥事嘞?” 小乐子道。 “啥事?他贩卖人口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 几顿棍棒下来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小乐子给一旁看热闹的街坊说道。 “今后你们见了他就给咱扇他10耳光,踹他10脚,骂他10声,哕他10口,直到他改正为止,若不执行咱就收拾你们。” 近日经过一番挑选和训导换了一位叫做朱满月的吴地女子来管理太子的服装。 这位姓朱的女子已经年方30早已过了普通女子的年龄打扮起来却花容貌美丰满娇小特别有一股子不同于一般奴婢的风韵。 叫做满月的宫女是官宦人家出身因为其父是单家的十二大金刚之一家产被抄没自己为活命充入宫中为婢刚来时做一些将洗之类的杂活因手脚麻利又识文断字被太后举荐于是经过一番调教便让她做了管理太子服装的女婢。 太子逐渐从醉酒中醒来想出去围猎身着内衣裤不便方要女婢为他穿外衣初来乍到的朱满月来到太子的榻前使太子双目一亮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 “嗯。” 满月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 太子又细细的打量她一眼如痴的目光在她鼓胀的胸上停住他觉得那是两只硕大成熟的浆果同时太子忽然听到这女子与众不同的发出一声。 “嗯。” 于是太子问道。 “你不是关中人吧?” “奴家是吴地人。” 一口绵软的吴语亦如一股甘美的清泉沁入了太子的心扉朱满月应答着把一件黑色秀龙衮服套在了太子的身上她的一双芊芊素手不经意的轻轻碰到了只穿轻薄内裤的下体上。 太子再也忍不住的把刚穿在身上的衮服脱了下来双臂紧紧的搂住了满月她既没有推搡也没有尖叫而却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蜷缩在了太子的怀抱里。 这事一出很快就在东宫暗地的传扬开来郑毅认为道。 “太子把精力放在了朱氏的身上至少可以报东宫几个月的安宁。” 刘皮道。 “要是被太子妃踏破闹僵起来可不好收场嘞,杨坚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还有她那三个兄弟个杨勇杨广杨俊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东宫出了这件事咱咋给皇帝交代嘞,太子有个三宫六院是常事,只是那朱满月是罪臣之女门不当户不对,还比太子大十几岁年龄上也是一道坎。” 鲁奔知道太子胡来后并没有表态反而在心里干着急众说纷纭也只是在私底下进行谁都不敢去禀报皇上更不敢向太子透露半点消息。 太子第一次犯事太子妃就已经知道了却只是难以启齿眼下既然整个东宫谁都知道了太子妃这才说道。 “此有啥了不得的你们既然都不敢说破,那就由咱去禀告皇上皇后吧。” 不久太子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由宇文述亲自操刀名正言顺的迎娶了朱满月。 大总宰宇文护独坐在太师府内心潮难平。 “单禹通区区一个过气的骠骑将军有关他的案子对于咱而言并不是个了不得的事,咱竟然在这场朝内比拼内力的争斗中又败给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刺史的手上,令咱更不能容忍的是派出一杆得力干将最后竟落个杀欲而归,这口窝囊气咱一定得算在那个杨坚的头上。” 宇文护又平心静气的一想再加上儿子再一劝。 “爹你与一个小刺史斗气有点不值嘞,这小子再有能耐量他也翻不出大浪做出什么惊天地动的事情来,爹,若在深究一下未置杨坚与死地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当今皇上的从中作梗,显然宇文邕才是父亲真正的死对头。” 过去宇文邕仅在名义上是悬在宇文护头上的一座大山从表面上看皇帝对宇文护仍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其实皇帝早在暗中笼络人心丰其羽翼并多次让宇文护领教到软刀子杀人的厉害。 宇文护给儿子说道。 “如果咱再用过去对付他兄长宇文觉和宇文毓的方法来对付他已经行不通了,他在位13年在朝中有了一定的根基如果硬生生的取他性命反而会引火烧身。” 宇文护正在说话间侯龙恩进来禀报说。 “大总宰,仪仗已经排列齐整是否可以起行?” “行,走吧。” 宇文护说着起身两名奴仆给他穿戴整齐道。 “今天不见客,咱要去看望病重已久的隋国公杨忠。” 去年夏季8月刘宋王朝的皇帝刘子业觊觎中原人口土地已久派吴中大将沈庆之率5万铁刀军北上伐周。 杨忠老矣却不顾安康第一个站出来请缨。 “圣上,刘宋王朝兵不素练,向来都贪图我国的边疆要塞,廉颇六十也有余勇,老臣誓死都想去跟刘宋王朝干一仗。” 第二天拂晓宇文护和杨忠兵分两路一路从长安进发一路抄小道打伏击。 铁刀军不顾千里已行至长安不远两军相见话不投机双方拉开架势铁刀军以快马为重甲以30人为一队向周军冲锋沈庆之出来道。 “你们北周军号称南北最强军队咱看你们皆是一群酒桶论喝酒吃肉数你们最拿手敢来我马上走几合吗?” 杨忠坐下一匹金彪墨麒麟使一口三尖大刀来到跟前道。 “臭嘴休狂,认识大柱国你杨忠老爷吗,咱玩刀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嘞,今日咱让你见识一下杨家刀法。” 杨忠一刀劈去沈庆之驾臂一档毫无招架之力身体一倾欲要坠马杨忠又是一刀朝头上盖下来震的沈庆之吐了一口鲜血后赶紧夺马而走。 突然一支冷箭正中杨忠胸口听老将军哀嚎一声。 “啊。” 坠下马去。 “大哥。” 杨忠之弟杨林见大哥坠马负伤便打马上前年纪轻轻练就的一身好武艺善使一对镔铁囚龙棒每根长10米多重180斤飞马来到敌军阵前喊道。 “小贼休放冷箭,可认识咱家?咱是杨忠之弟勇冠天下大将军下柱国杨林,今日有咱一口气在,你们别想夺走北周一存土地。” 铁刀军不听杨林说完展开架势朝杨林冲杀过去杨林一人一马站在城下迎着铁刀军的进攻眼看着铁刀军已行至身前抬手一棒朝头盖下去敌军主将抬手一挡哪里受的住这一棒只听咔嚓一声将他的兵器打成蚯蚓震的双手流血。 只听敌军主将一声道。 “阿唷,好家伙嘞。” 杨林乃天界一颗晦星计都星下凡他比大哥杨忠完生一月此人生的面如傅粉两道弯弯黄眉身长九尺腰大十围两膀子一较力能扛起千斤石狮。 胯下一匹抓龙阙地虎能在黑夜辨别方向并可以抵挡敌人的寻常刀剑一声虎啸可穿越山林发出悦耳的信号搬来救兵援助主家。 宇文护安耐不住情绪见军队的主心骨杨忠负伤一场混战在长安城下展开铁刀军转锋朝宇文护袭来宇文护一镗扫倒了一片从拂晓杀到傍晚刘宋5万大军被宇文护杀的只剩1万人沈庆之眼看着攻不进长安便灰头土脸的率余部重返南方。 杨忠的府邸离宇文护的住所并不远侯龙恩和侯万寿却集合一支千余人的卫队外加一支其帆招展的仪仗队大总宰的轿子启程之后侯龙恩率领一支几百人的仪仗都在路前开道侯万寿率另一支千人卫队殿后。 如此庞大的阵容也非全是讲排场抖威风宇文护握手朝政多年培植的党羽不少得罪的皇亲大员也不少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以防不测几个月前宇文护出行走到一条古驿道上差点被连环雷炸死幸好宇文护轻功了得捡回条命。 到杨宅家门口宇文护只在侯龙恩的陪同下前往探视沉疴不起的杨忠杨宅平日只住着杨忠和他的妻妾他的子女早就已经分别的自立门户最近除了杨坚仍在外面当差未归其他子女都回到了父母的身边来尽最后的孝道。 出门迎接大总宰的是杨坚的三弟杨赞他把客人迎到父亲的榻前此刻的杨忠面容消瘦皱纹深刻神志却还清醒他见宇文护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眼里闪出了泪光宇文护见杨忠胸前缠着纱布血往外淤突然潸然泪下。 “老将军你为国受苦了。” “老臣戎马一生从来都是我杀人不料今日却被那沈庆之所伤,这一仗老臣虽然没能直取刘宋王朝至少把他国的将领给打怕了,就算老臣归天量那刘子业也不敢再轻易发兵攻打我都。我死后请大总宰禀报圣上就说老臣家有一弟官职卑微请圣上开恩由杨林接替我大柱国之位再保我北周江山。” 西魏恭帝三年杨忠因常和宇文护并肩作战一次宇文护再与北齐军队的交锋中深陷重围日月镗被高长恭一枪挑下是杨忠率军驰援出生入死才在乱军之中将宇文护援救出来。 宇文护身为一代枭雄每当念此情时都唏嘘不已此时宇文护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杨忠那只剩皮包骨的冷手良久方道。 “老将军好好休息咱改日再来看望你。” 宇文护和侯龙恩看完病人又问候亲属他左右一看忽然问道。 “老夫人呢?” 杨赞回说。 “家母因伺候父亲亦病倒在床了。” 宇文护迟疑了一下道。 “这样吧咱就不再叨扰了,请你代咱问候她老人家。” 接着杨忠一家人将两位客人送出宅子经过大院欲出院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小乐子操着公鸭嗓音压声的道。 “圣上驾到。” 众人惊讶的纷纷跪在了院子内面朝大门口宇文护更是惊诧不已为了避免于皇上相见时的尴尬正准备从后门走却看见侯龙恩一个匍匐也跪在其中仅剩自己一个人还傻傻的站着虽然不太情愿仍相跟着跪了下来。 时下君臣间的内斗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皇帝宇文邕的信息反而比大总宰要灵通侯龙恩集合卫队准备去看望杨忠的时候皇帝就获知了这个消息头脑灵活的宇文孝伯马上接嘴说。 “圣上可趁此去会会宇文护已消除他对圣上的戒备,他的护从和人马虽然多在光天化日之下是不可能失礼干出有伤于圣上的事嘞。” 在几名太监和身垮腰刀的侍卫前导下皇帝从容的迈进了杨宅配在皇帝身侧的是右小公伯中的军师宇文神举。 皇帝眼尖进门就一眼在跪着的人群中发现了身着一品官袍的宇文护他立马上前将其挽住然后说。 “兄长快快请起,诸位也都起来吧,咱路过门前看见侯万寿才知道大总宰也来了。” 宇文护见皇帝面容平和在众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很尊重宇文护说。 “老将军生病竟惊动了圣上。” “老将军为社稷一生戎马倥偬本该是颐养天年之时却偏偏身受重症咱派御医前来会诊他们回宫告说隋国公伤的不轻咱哪有不到之礼嘞。” “圣上日夜操劳一定要保重龙体。” 宇文护不失时机的说。 “后宫也不能只顾节省开支当用之物不可减省当用之人还是要用,这样吧咱给圣上在配几名手脚麻利的宫女先试用几天如果不合用可以换但愿不要辜负臣下的一片心意。” “好,盛情难却咱就收下了。” “那,臣就先告辞了。” 大总宰又像杨家人拱手并说。 “照顾好老将军和老夫人,杨林的事到时候让圣上安排。” 说着再向皇帝一躬随之回退一步在转身和侯龙恩迈出了远门。 第二十九章 欲上位安眼线 宇文护走后皇帝对杨赞亲切的道。 “老将军怎么样了” 皇帝的妹妹顺阳公主是杨赞的妻子两个人关系自是非同一般在场的杨家人闪出了一条道让杨赞陪皇帝和宇文神举进屋看望杨忠。 病榻上的杨忠一见到皇帝挣扎着想要起身接近油尽灯枯的他确实无法动弹皇帝见此忙俯身搀扶道。 “不必行礼,老将军需静养,不可轻易挪动。” 杨忠因为挣扎气喘不宁等慢慢的平复之后整个人欲语无声欲哭无泪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位当今至高无上的皇帝。 这时候一个身着素色布服的女子走进了房里俯身跪在了皇帝的脚前皇帝坐在方才宇文护做过的那把椅子上他刺棱一惊却仍很平和的道。 “汝是何人?有话请起来说。” 女人不肯起身仍跪着低头说。 “奴婢是杨坚之妇给圣上请安。” 皇帝感觉不安赶紧接话道。 “那汝不就是咱的亲家吗,请快起身,请快起身。” 皇帝欠身欲将独孤夫人扶起来又觉得不妥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独孤夫人见此方才起身垂手私立一旁。 “汝把那么贤惠的一位女儿嫁给了犬子朕还没有谢过你们夫妇呢。” 皇帝说着打量了一眼独孤夫人疑惑的问。 “咱刚才进门好像没见汝在场嘞。” “奴婢不知道圣上驾到,咱当时在另一房中伺候老夫人。” “难得难得,汝真懂得孝顺。” 皇帝转身对病榻上的杨忠道。 “老将军,您有福气啊,休来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 “圣上。” 独孤夫人的嘴唇溪扥着泪水也随之踊出来。 “奴婢想问问我夫杨坚到底犯了啥罪过?” “杨坚何罪之有?” 皇帝宇文邕道。 “咱今日到此一是为了看望劳苦功高的老将军,二就是为你们全家解疙瘩,前日咱派到隋州去的核查官员已经回到京师他们禀告咱说杨坚在当地担任刺史励精图治除暴安良,杨坚不仅无罪而且还治隋州城有功,老将军患病以后咱已经批准他请假回家为父侍疾,他不日便可启程归来了。” “唉。” 压在杨家人心中的巨石终于陷落了杨赞和独孤夫人又跪了下来再谢皇恩已经形同枯木一般的杨忠闻听此言眼角处溢出了一颗执泪。 第二天宇文护在自己的府邸挑选出四名年龄相仿高矮差不多面容姣好的丫鬟并按照出生的年月从大到小分别命名为慧梅慧兰慧竹慧菊由侯龙恩一路送到延寿殿去皇帝的身边做宫女。 四名新来宫女的名字好记谁是谁过了好几天皇帝却还是不大对得上号午朝毕后皇帝和宇文孝伯在书房中下棋四名宫女中的一位在旁边沏茶续水伺候棋局行至中盘激烈处皇帝在棋盘的左下走了步小涧。 在旁边续水的宫女突然道出了一口冷气。 “圣上不该这么走。” 她的这一举止马上引起了宇文孝伯的注意他抬头问宫女道。 “你会下棋?” 宫女顿时花容失色惊慌的掩饰道。 “奴婢不会。” “不会?” 宇文孝伯把夹在指间的一颗白子往棋盘上一拍用阴损般的目光直视着宫女道。 “你明明会为何说谎嘞?” 皇帝觉得宇文孝伯太过唐突便为宫女解围说。 “爱卿也真是,她一个下人凭什么说她会下棋呢。” “她不仅会而却棋技远在你我之上。” “奴婢该死。” 宫女一声惨叫跪在地上头像捣蒜一样磕的咚咚作响。 宇文孝伯感觉自己言语过重反而温和的安慰起宫女来。 “其实会下棋也不是坏事你直说不就是了。” 宫女哭泣着终于道出事情的原委。 大总宰取名为慧竹的宫女本生出于大户人家自幼便随宅邸男孩读书学棋后来因为父亲随单禹通密谋绑架裴伯凤儿子裴定被人揭发家被抄没一下子家道中落。 单禹通一直想修建一座私家庄园却钱到用时方很少于是找到慧竹的父亲俩人商议道。 “裴家三代为官为富不仁压榨百姓已久咱想绑了裴定从他爹手里要点赎金也算为老百姓出口气怎么样干不干?” “我能得多少钱?” “我修庄园初略的估算了一下至少要20万金,咱就朝他要100万金,只要你帮我扣除这20万剩下的都归你。” 俩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一早单禹通带人埋伏在裴定出门上班的路上见裴定骑马行来单禹通见时机成熟纵身一跃一锤打翻裴定慧竹的父亲冲上连人带马一同绑了走。 半个时辰消息传到裴伯凤的耳中裴伯凤为北周骠骑将军兼户部尚书善使一柄铁方槊重达280斤在朝为官30多年颇有些家产良田。 裴伯凤听到爱子被绑的消息顾不上家人的劝告一人前往单禹通的互保城要人。 “单贼你可知这是我境么?” “裴兄咱近来手头紧些,你为官那么多年都知道你厚有家资,废话不说今日借咱100万金花花便放了你儿子不然连你一同擒去。” “单贼,放着官你不当,你偏要去做九州十八省总瓢头,咱今日就替朝廷拿了你。” 裴伯凤打马前冲挥着铁方槊劈头盖下去只听单禹通大喊一声。 “不好。” 单禹通伸臂一挡左手的锤正打去裴伯凤的胸口不料二人却不在一个重量级上裴伯凤一槊将大锤打偏朝头盖下去哪里是裴伯凤的对手单禹通被几槊打的晕头转向折了马腿便一勒缰绳由他逃去。 裴伯凤救出爱子将二人告上朝廷单禹通经过宇文护的开脱最终无罪慧竹的父亲以蓄谋残害良民的罪名被抄没家产自己也被斩首于街市家眷充为奴仆落进宇文护家为婢。 此次大总宰送她们四个人进宫伺候皇上却单独交给她一件事。 “你多留意一下圣上的起居行走尤其要几下有哪些文武官员前来看望圣上。” 慧竹说完皇帝和宇文孝伯并不觉得奇怪他们早就估计宇文护会用此招反而安慰惊魂未定的慧竹说。 “没事,你别往心里去说清楚就行了。” 皇帝略感纳闷的道。 “孝伯,你是如何得知慧竹会下象棋嘞?” 宇文孝伯指着慧竹说。 “让她自己说吧。” 刚刚略微平静的慧竹一下子又吓的脸色煞白宇文孝伯见她打怵只好自己说道。 “刚才圣上走的那步棋看似凶猛要断咱的白子其实却是扑了个空等同于下了一步废棋,圣上刚一落子她就道出了一口冷气,这充分的表现了她会下棋嘛。” “咱下了步废棋?” 皇帝不得其解转身看着慧竹然后问。 “孝伯说的对吗?你来与咱摆摆看究竟鹿死谁手。”、 慧竹迟疑了一下把刚才宇文孝伯拍在棋盘上的那颗白子挪到皇帝小涧黑子右侧皇帝想了一下拍出一颗黑子展开反击慧竹从棋罐中夹起了一颗白子姿势优雅的拍在了棋盘上双方你来我往的战斗着。 又该慧竹下了她却将夹在手中的棋子高高的举着迟迟不肯落下。 “该你下了咋不落子了呢?” “还下啥呢。” 宇文孝伯笑着说。 “圣上这颗棋已经死了嘞。” 慧竹再次感到大祸临头又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这怕什么?快起来吧。” 皇帝笑着道。 “汝的棋技果然了得咱可要拜汝为师了,以后咱有闲暇你就教咱几手,还有大总宰让汝做的事汝仍照做不误,大总宰这么做事怕咱做的事多见的人多太累了,不过今日之事就不要对外人讲了,更不要和你的姐妹们提说。” 远在隋州的杨坚获准可以离任返乡照顾病重的老父李顺却感到有些不妙说。 “大哥,你这么一走等于没了实权,身在外难免遇到小人作梗,妄害你的性命。” 大总宰宇文护原本已另派官员接替杨坚而杨坚听从了李顺的话便上奏朝廷申述。 “咱任上有些未尽之事需一位熟悉的官员接手方可,小臣斗胆推荐樊伟代咱接替刺史一职。” 对接完任上的一些琐事杨坚回到府中招来李顺交代了一番心里话。 “樊伟虽然一直跟着咱,但今夕不同往日,咱走以后你要时时刻刻看着樊伟,如果明日咱需要你跟咱一块走,那你就找个咱的心腹盯着他。” “放心吧。” 再临走之际在新任刺史樊伟的陪同下杨坚临走前去了一趟大洪山正如樊伟曾经向宇文宪预言的那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屯田已是一片黄金稻浪令人陶醉。 樊伟主持修建的水渠和水坝经受了今年梅雨季节洪水考验至此杨坚终于可以志得意满的打道回府。 返回京师的队伍路经襄州庞晃当夜设宴单独招待了杨坚经历过一番风雨历程的两位老友终得一次共絮衷肠的机会。 杨坚端起酒杯下了一口酒舒展了一下肢体然后说。 “唉,还是无官一身轻得好,自把事情向樊伟交代完毕,咱就仿佛解脱了一样。” “咱看未必嘞,此乃可能只是仁兄一时之念想。” 庞晃把杨坚的酒杯斟满然后接着说。 “兄之心已不在刺史位上早就期盼远走高飞嘞。” “不不不,可不敢这么说。” 杨坚立马否认道。 “你可不知咱在京师连遭厄运性命难保对功名利禄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了。” “得了吧,咱俩太学同窗就认识了,你的那些小九九还能瞒得过咱?” 庞晃不以为然的说。 “在太学念书的那会只觉得你有一身好功夫,其实那个时候连那些尚武的鲜卑之弟各个都敬畏你,这次你在隋州任职,咱才真正领教到了仁兄的智慧才能,仁兄将来前程无量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昔日的同窗好友啊。” “你说这话真让咱不敢当。” 杨坚把刚斟满的一杯酒一次干了然后说。 “你可知咱是咋到隋州来的?” “是圣上钦点的嘞。” “非也,咱到隋州是圣上在咱的一再哀求下才不得以做出的决定。” 接着杨坚把几次遭宇文护猜忌差一点就送命的事借着酒劲吐露出来并且说。 “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此次钦差三下隋州不明摆着就是冲着咱杨坚来的吗,只是事情最后的发展脉络并为大总宰所愿,咱才又逃过一劫,这么一来大总宰说不定会更对咱恨之入骨,你想想咱还敢奢望今后仕途一番丰顺么?不瞒你说咱这次回到京师只不过是为了借为父亲伺疾彻底脱官场罢了,最后能否躲得过宇文护的关照还尚未可知呢。” 一阵沉默过后庞晃拍拍杨坚的肩膀道。 “人的一生长着呢,你才30出头,我相信不出几年就会让你见证一个焕然一新的朝廷风化,咱谁不知母生父养的?我也不愿看到朝廷背后的腐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嘞,有些话敢说,却也不能说,说不定你能躲过一劫,时来运转呢。” 第二天杨坚和庞晃在襄州作别初秋的骄阳依然似火一般的热辣杨坚回京时的队伍只好早早的起身赶路。 中午找个地方随便用餐以后歇息几个时辰等到日头偏西之后再赶一阵子路直到天黑再投宿旅店。 回京队伍不凑巧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自己动手造饭撑帐篷歇息一群人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对此刻的境遇皆习以为常。 第二天因为途中有一辆辎重车出现故障修车耽误了启程的时间当薄雾来临之际队伍也恰好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村落旁边坐落一条小溪。 杨坚看看天色已知赶路似乎还有点早又舍不得眼前的一汪好水于是他说。 “今日就在这里歇息吧,大伙可以痛痛快快去溪涧洗个澡,明天早点起身就是。” 大家于是忙碌起来有的从车上取出工具就地选点平地搭建帐篷有的垒造打柴准备吃饭车夫将马从车上卸下来牵到溪边饮水吃草。 杨坚把自己的坐骑交给一名侍卫并对李顺说。 “走,咱也像桃花源里的那位渔人一样,沿溪溜达溜达。” 溪边有一条路路两旁的树木已经被砍伐他们沿路沿溪走了没多远淙淙流水的小溪却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沿路而去没入了侧面的大山之中。 于是他俩弃路沿溪而行长满杂草和灌木的溪边经辨认不知道是何人在何时铺过一层结实的石板就像他们年幼初入般若寺踏过的那条石板小径。 杨坚和李顺既沿溪又沿看不太清楚的石径朝前走去。 “你猜猜此次回家等候咱的是吉还是凶。” “猜不出来咱可不会算命。” 李顺随口又道。 “这么多年来你经过的风风雨雨而且大难不死回到自家还能出什么蹊跷?” 杨坚道。 “那可不见得,走平路还能一不小心把脚给歪了呢。” “吃一堑长一智嘞,你这回就在家里猫长点,尽量减少应酬,宇文护要处置的事情可多呢,说不定转脑就把你给忘掉了。” “但愿吧。” 两个人却朝前走草木越来越密如遮天蔽日杨坚站在此处犹豫了一下道。 “咱往回走吧。” 俩人正要转身之际李顺突然指着前方道。 “你快看。” 第三十章 误进黑店 杨坚顺着李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庙宇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此处离黄河不远了,离那座著名的白马寺应该也很近了,此一带是华夏佛教文化的发源地,可这小庙也太破了吧。” 于是杨坚对李顺说。 “走,咱看看去,有僧人的话咱接济他们点粮食,如果是个破庙咱就放点香火钱。” 刚走进前只见断壁残垣的门楣上镶嵌着一块石板从上而下刻着[修行庵]三个大字。 杨坚和李顺都不由的大吃一惊他们从小生活的居所师傅就将它称作修行庵。 反应极快的李顺疾步上前正欲进门的时候只听门洞中传出来一声尖厉的怒吼。 “佛教安堂之地严禁男人入内。” “阿弥陀佛。” 随后跟来的杨坚双手合十鞠躬道。 “佛家之地凡是善男信女都该受到欢迎吗。” “不行。” 一个女尼怒目圆瞪手持一根哨棒立于已经没有门板的门口。 “没师傅的话你俩一个都不许进否者休怪咱无理了。” “嘿嘿,小师妹不要这样嘛。” 李顺故意扭动一下腰板把腰上的佩剑触碰的叮当响女尼一激灵反弹到了门口里面做出了一个防范的姿态。 随着一阵咳嗽声过后有人从庵里发话了。 “若随,让施主进来吧。” “师傅,是咱师傅的声音,是师傅的声音啊。” 那熟悉并久违的声音使杨坚和李顺兴奋不已他俩踱步冲了进去只见摇摇欲倒的墙边搁着一块门板大热的天气智先师傅身盖布沁躺在门板上。 庵内从梁上悬下一盏火灯闪烁着微光一群讨厌的蚊蝇四处飞舞智先心容枯槁气息奄奄一双眸子的目光却犹如往日灵动的望着他俩。 “师傅不孝之徒让您遭罪了。” 杨坚和李顺纷纷跪倒在智先的床前手持哨棒的女尼此时如梦初醒她看了看杨坚接着问道。 “你就是大师兄杨坚?” 杨坚点了点头小师妹接着转脸问道。 “那你就是二师兄李顺了?” 李顺也点了点头杨坚从地上爬起来对小师妹道。 “咱师傅看起来病的不轻,这附近能找到郎中吗?” “离此不远有一个大镇药铺郎中都有的。” 杨坚接着说。 “那必定就是盘龙镇通往京师的咽喉之地。” “对,不错不错。” 杨坚当机立断的对李顺说。 “你去叫几个侍卫来把担架也带上,咱这就去送师傅去镇上看病去。” 李顺走后杨坚一模师傅的前额烧的滚烫他从床头边拿起一把蒲扇驱赶起飞绕在师傅身旁的蚊蝇来。 “那罗延,你不是在隋州做官吗?” 智先喘着粗气声音很微弱的神智却是清楚的。 “咋上这来了?” “师傅也真是,明知徒儿在隋州咋不来找咱家嘞,或者打发咱家这位小师妹跑腿递个信也行,师傅何必忍受这般苦日子呢。” 杨坚说罢扶师傅坐起二人脸背相对杨坚开始运功一掌硬生生的拍师傅背上智先一口将沉积在肺中多年的黑血大口的吐了出来。 那罗延所运之功乃般若乾坤移行大法可疗伤亦可伤人每用一次便增加心中的邪性一层般若大法由劈山之力刚柔之力四象之力分别在不同的劲力下组成若击中人身五脏皆损不食餐饭终被折磨致死。 欲用般若掌法可先打出移形,劈砍,逐影,抱风,上克,虎钝,勾手,横拳,撕指,般若大法练到了家可一击碎铁。 前朝号称{蚩尤人}的云波大师就是因为练般若大法失去控制误伤少林方丈被众僧降服后赶出净空寺。 般若大法不同于七伤拳每练一次便伤害个人的内脏器官一次般若大法练习到一定程度自然会走火入魔导致心性不稳恶比善多。 “大师兄,咱叫若随,是师傅的关门弟子,是你师妹。” 女尼若随把一碗水递到杨坚的手上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说。 “咱也说想去隋州会会你,可师傅说让你们安心做事,不想打扰你们。” 杨坚把水接过来一饮而尽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确实也是渴了把碗交还给若随的时候借着灰暗的灯光看了师妹一眼。 她头戴一顶清灰色的布帽一身女尼的清灰布衣眉清目秀一副灵秀大方的模样。 杨坚忽然问道。 “你跟师傅多久了?” “10年。” “你跟李顺差不多,李顺是8岁那年跟了师傅的。” 女尼若随道。 “咱是9岁见师傅的,师傅当时见咱太野,要咱如缘一样,走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所以给咱取名叫若随。” 若随说起话来却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不一会只听一片杂踏的脚步声夹着荒草声入耳传来李顺带着5名侍卫扛着一副担架拿着两支火把走进了庵门。 天已经黑了下来两支火把一前一后智先由两名侍卫抬着杨坚和李顺走在担架的两头若随于一名打火把的侍卫走在前面带路。 来到大路上没过多久他们就影影绰绰看见有一些零星的灯光一进镇大街就找到一家客栈账房见到一伙行伍行头打扮之人期间还带着一位女尼和一名病人有点迟疑道。 “客官这是?” 李顺没好气的将10吊钱往柜台上一拍道。 “10吊钱,开几间房,可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账房虚假的应着将钱拿到灯光下照照真假。 “照,照什么照?这是真钱还能有假?” 李顺不屑的道。 “多了少了你先收着走时不够再结账。” “行,客官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账房收下钱即为一伙人开房李顺接着对若随道。 “你的任务就是把师傅照顾好,咱这就去请郎中” 李顺在街上寻得一位中药铺把郎中请来了郎中随着李顺走到客栈门口迟疑了一下才走进房间为智先号脉。 接着又看了看智先的舌苔并又仔细询问了若随有关智先起病前后的情形最后郎中借来账房的笔墨开出药房对李顺道。 “请随咱去取药吧。” 杨坚踱步走出客栈的大门一把拉住郎中问道。 “请问大夫师傅病情如何?” 郎中看了一眼杨坚反问道。 “你是智先的施主?” 杨坚恍然感到诧异。 “你也认识智先师傅?” “镇上的人谁不知智先师傅。” 郎中说。 “智先师傅偶感风寒引起的流感一两剂药后方可退烧,智先身体虚弱病好之后在饮食起居上需要经过一些时日的调理方可恢复元气。” 郎中说罢立即带着李顺去药铺抓药。 天黑不久盘龙镇街区两旁的店铺大都已经歇业打烊脚下的路面还算宽阔只因灯火人气不太旺盛李顺只能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紧跟着郎中而行。 李顺入镇去寻郎中的时候药铺还是开着的就一会的功夫他们回来取药的时候铺子都已经纷纷打烊铺子旁边有一个很小的侧门专供先生应付夜间急诊出入方便。 郎中拍了几下门那门就开了一个看似13,4岁左右的小伙计掌灯郎中亲自抓了药然后他说。 “为智先师傅去疾就不用付费了,你们不也是在行善积德吗。” “那可不行,咱们不一样。” 李顺随手拿出一吊钱放在了药案上道。 “麻烦先生了。” 说着李顺拿上药急于出门。 “官人请稍后。” 郎中叫住了李顺在幽黄的灯光下郎中又细看了李顺一眼好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憋了好一会才言不由衷的说。 “咱在镇上看病行医已有多年,咱瞧你们不像是附近之人嘞。” “咱是从隋州过来回京师去的,你当然不认识了。” “咱看你们对智先师傅不错,原以为是本地施主呢。” 接着郎中转口又说。 “此地界不比隋州,客官住店需要多加小心。” 李顺一听郎中话中有话便索性坐下来问。 “先生能否把话挑明叫咱怎么个小心法?” 郎中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铺子里的小伙计快人快语的插嘴道。 “那家客栈的饭吃不到,水也喝不得。” “啊?” 李顺和郎中纷纷大喊。 小伙计口无遮拦郎中怕遭店主报复大惊失色李顺的心却一下子透亮。 “真是一不小心又误入黑店,杨坚和师傅一伙人还在那店里呢。” 李顺很快镇定下来安慰郎中道。 “你放心,咱处理此事一定不会拖累你的,只是那店中的水用不得,师傅的药确实没法熬了。” “这样吧咱家灶头就煎着一副类似的药,你把它倒去可以直接服用。” “嘿,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也不算巧嘞,入秋了患风寒的人很多,灶上的药是咱替病人熬煎的,患者是个汉子药下的稍微重一点。” 郎中说着拿出一支葫芦伙计掌灯一进灶房就文件一股中药味灶台上有几个火头用陶罐分别煎煮着好几副药。 郎中把其中一支药罐的药液过滤以后倒入葫芦交给李顺说。 “这葫芦盛过酒有点酒气,不过不会影响药性的,你让智先师傅分早晚两次服用即可退烧,往后多饮水便是。” 李顺拿起装药的葫芦和先前装好的几副药赶紧出了门没走几步有一家卤肉店没有打烊一天下来李顺都没怎么吃饭早已饥肠辘辘他摸出一锭散银子要了三块驴肉和牛肉还有两支卤鸭用一支面娄装上。 接着又从娄里取出一支卤鸭撕下一块一边走一边嚼一名老者领着一名孩子一路尾随着李顺。 李顺察觉到不妙急忙一个回身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一直跟着咱。” 李顺打量着身前的老者和孩子看二人骨瘦嶙峋好似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老者忽然道。 “大人,我和小孙好久没有吃过肉斋了,他爹娘都饿死了,如今就剩下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 “好吧,好吧,那咱就给你两只卤鸭吧。” 李顺从面娄里拿出两只卤鸭给了老者又拿出一块肥牛肉边吃边嚼肉吃完了人也走到了客栈推门进屋账房笑眯眯的说。 “客官回来了?请快去大堂用膳吧。” 李顺一听不觉得暗自叫苦他先走进房里放下肉和装卤鸭的面娄看到杨坚不在房里李顺心里便更慌了。 此时账房跟了过来催促道。 “请客官快去用膳嘞。” 此刻李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门掩好随着账房入了大堂见四名抬过担架的侍围桌而坐正在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却始终不见杨坚。 “那名官人呢?” “还在女眷房内呢,已经叫过几次他非说要等客官取药回来在吃,这几位官爷已经等不及先吃了。” “那让咱去叫他吧。” 李顺说着转身先回自己的房间把随身所带的物品药葫芦和面娄统统都往智先房间转移一进门杨坚便埋怨道。 “你咋才回?真是急死人!!药呢?。” 李顺不吭声把耳朵贴近门边突然猛推一下房门只听见门外一声惨叫房内的杨坚和若随下了一个激灵见账房抱着头倒向了屋内。 “真是家好店嘞,客人说话账房还全程记录。” 李顺出门将账房扶了起来道。 “哎呀,你也真是的,老跟在咱后面做啥嘞,你先去吧咱拿药罐回来还得交代几句话。” 账房揉着胳膊走了以后李顺索性不关门压低声音对屋内的人道。 “咱进入黑店了,我看这个老板好生面熟好像在单禹通的互保城见过嘞,若随你赶紧把咱的人都叫来,从这个窗户跳出去,能办到吗?” “单禹通?就是那个双锤大将,号称天下十三省流民总瓢头?他的党羽不是都被诛了么。” 单禹通生前时常将一句原创名言挂在嘴边。 “天既生我单禹通,普照大地如白昼。” 若随神情若定的说。 “没问题啊,两位师兄可要把咱师傅照顾好啊。” 大热的天窗子原本就是展开的若随先把头伸出窗外朝外面试探了一下窗外一片黢黑秋味如爽扑鼻而来若随一伸腰便悄无声息的跳了出去。 李顺留在房内伺候师傅喝药心中依然有事的杨坚只身来到火房一探究竟见饭桌上一片狼藉箔内盆内饭菜还剩不少一群苍蝇围桌乱舞两名伙计见杨坚进来连忙张罗盛饭。、 杨坚皱了一下眉头琐问道。 “在这吃饭的几位弟兄呢?” “他们吃完回房歇息去了。” “把这剩菜剩饭都给爷撤了,看着一滩一滩的都他娘反胃,让大厨再弄几个可口一点的菜。” 不等两个伙回话杨坚转身回到了智先的房间房间内李顺已经让师傅趁热服用了汤药智先因为高烧身体虚弱口腔内起了燎泡不能说话。 她听见弟子说的事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过了好一会只听一阵敲门声伙计搁着门说。 “新做的饭菜已经好了,请官人速去用膳。” 李顺应了一声。 “知道了。” 杨坚在房内朝李顺拱了一下嘴李顺会意的从腰间抽出了佩剑闪到了门侧。 杨坚没带武器随手操起房内的一杆哨棒侯在打开的窗户一侧一群亡命之徒打开了房门把桌上的油灯吹的直打晃。 几名歹人手持利器一拥而上李顺一剑砍上去只听 “哎呦” 一声惨叫。 歹人见情况不妙又转锋朝杨坚打去杨坚一个踱步闪去一旁接着猛烈的一掌打在其中一名歹人的身上只见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屋外的马蹄声喊杀声如雷声大作一伙黑压压的队伍将黑店团团围住十多名侍卫在若随的带领下手举火把冲入店内。 店外还有不少的骑兵也高举着火把拉弓搭箭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纷纷退缩着跪地求饶。 李顺怒喊道。 “谁是店主?给咱滚出来。” 一名跪地求饶的伙计正用眼睛望着已跪地求饶的账房。 李顺怒不可遏一手揪住他的后背从地上抓起来道。 “咱进店的时候还真是没看出来嘞,你就是本店的黑店主,银库在哪?” 李顺怒喊着用剑尖戳了一下黑店主的后心道。 “不说咱就杀了你。” 第三十一章 狭义刀客 黑店主的头上鼓着一个硕大的大包是被李顺推门撞的他脸色惨白把李顺带到了一个石头制的钉着密密麻麻铜钉的门前。 李顺命令道。 “开门。” 店主从腰间取出来一串银色的钥匙找到其中一把捅开了门上的大锁两名侍卫推开厚重的石门用火把朝里面一照浮现出的是一间很大的仓库。 绢帛彩缎绸丝粮食各种物资应有尽有李顺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说。 “除了这些东西,那银库呢?银库在哪。” 店主颤抖的回答 “在里头。” 侍卫举起火把欲往里面去被李顺一把拦住道。 “小心明火,掌灯来。” 若随忙去柜台把煤油灯提了过来李顺再用剑尖戳了一下黑店主的腰身痛的他大叫一声才乖乖的又开了一道锁进入了一间较小的库房指着一只很结实的大柜子说。 “粮食和银子都在里面。” 等店主摸索着把柜子打开里面分层摆放着不同形状的精器银锭还有不少金银饰品规模和数量虽然不能和单家互保相比却仍然是琳琅满目数量可观。 接着李顺命人把店主和俘获的伙计都押解到银库中去在杨坚队伍中的最后一波人马也赶着辎重车走了过来李顺于是吩咐道。 “把库房中的财宝和贵重物资都搬到车上去。” 伙计搬了一会嚷嚷说。 “这东西也太多了吧,哪里搬得动嘞。” 李顺接着说。 “你去看看马厩里是否有车和马。” 库房的事安排妥当之后李顺便进了餐室见桌上还摆着为他和杨坚准备的四菜一汤一同押解进餐室的连店主一共有9个人其中3个人带着伤还有一个是被李顺的剑戳伤的尚在淌血。 另外两人被杨坚的哨棒打伤李顺在餐桌旁坐下来先叫侍卫给流血的伤者包扎了伤口。 根据店主口述。 “咱在镇上经营酒店多年,因为兵荒马乱商贾不畅,住店客商不多赚不到钱,咱没办法才铤而走险想劫财嘞。” 开始他们下手对象只为单身殷实客商因为得手了几次胆子越来越大今日他本不想收留这一群军人模样的过路客因看见李顺一出手就拿出10吊钱作为定金店老板才动了劫财的心。 他们在汤里放了蒙汗药先麻倒四名军汉其余两男两女迟迟不肯就范。 李顺一边听他们交代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处置这一群为非作歹的家伙听到此处李顺心生一计打断店主的话指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一大碗汤说 “这么说,这碗汤里也是被你下过蒙汗药了?” 店主用惊恐的目光望着李顺点了点头。 李顺让侍卫拿了一支饭碗搁在桌上自己用汤勺从钵里舀出一勺汤他对店主道。 “你给咱把这碗汤喝下去。” 店主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道。 “军爷饶命啊,咱兄弟也是带兵的,他是开府大将军否者咱也没胆在盘龙镇上开酒店。” “呸。” 李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接着说。 “开府仪大将军是朝廷之人,他能容忍自家兄弟做这么肮脏的事?”- “不信,军爷可以问他们。” 店主用手指着几个跪在地上的伙计他又说。 “军爷若不信他们的话,还可以去问镇上的人。” “你这厮还敢拿开府大将军来威胁咱。” “小的不敢。” “你他娘的,老子武当真豪杰,怕他爹的草包大将军。” 李顺拔剑朝黑店主的后心窝一戳只听一声惨叫店主匍匐于地一股鲜血从后背喷涌而出。 副店主看着合伙人惨死在李顺的剑下惊恐的喊道。 “你把店主杀了,开府大将军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李顺怒火中烧一双眸子死瞪着副店主道。 “黄泉路上缺一不可你去陪他吧。” 说罢李顺又是一剑戳死了副店主。 另外一群伙计吓的魂飞魄散跪地求饶李顺指着刚刚包裹伤口的伙计道。 “你起来,坐下,咱有话对你说。” 那伙计不知道李顺接下来要做什么又不得不从命他畏畏缩缩的坐到李顺指定的餐桌前。 李顺指着汤碗问。 “这汤喝下去会不会要命?” 伙计摇着头说。 “睡一夜就没事了。” “行。” 李顺道。 “狭义豪杰只要钱财不伤性命,你把这碗汤给咱喝下去咱保你没事!!” 话说到这份上那伙计也不含糊一口气就把那碗汤给喝了喝完之后也不要人扶自己走到墙边靠着墙躺下如此以来一个接一个的伙计为了保命都喝了一碗汤。 李顺坐在餐桌旁看着药性开始逐步发作一个个都软瘫瘫的不能动弹的时候他才离开了餐室库房里的金银细软也都掏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不太值钱又很重的物品没有搬走。 在本店的马厩中有七八匹骡马和三辆大车。 他们本身也有三辆辎重车那上面还是可以放一些东西的一共拢来六辆大车都装的满满登登。 智先师傅喝过汤药不久便感到内急若随搀着她把体内废弃物排解干净病情竟立马奇迹般的减轻了许多高热也退掉了不少。 三位徒弟看见师傅病情好转自是喜不自胜让师傅躺在一辆装满布帛的车中由若随在车上伺候另外四名误喝了迷药仍未清醒的侍卫已分别安置在了装载物资的车中。 一切就绪细心的李顺带着两名侍卫各提一灯又对黑店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看没留下什么破绽才放心的朝门口走去。 李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账房柜台上隔着的笔砚忽然心血来潮的对身边的侍卫道。 “你把灯举高一点。” 说着抄起毛笔蘸了蘸墨汁约略沉思了一下便在白粉墙上写下了两行大字。 “盘龙黑店欺人太甚,狭义豪杰除暴安良,杀人者乃少林李顺也。” 天刚放亮队伍到了黄河边的一个渡口李顺租下两条大船方使全部人马车辆渡过黄河杨坚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一股悠悠凉风吹进了客栈的屋里把躺在餐室地上的一个伙计给吹醒了。 窗户是从小而上展开的窗纸已经发白透进朦朦胧胧的微光吹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使伙计一惊。 静下心来定睛一看是一群老鼠在餐桌上争吃那四盘原本没动过的菜这使伙计猛的想起昨晚被迫喝下迷魂汤的情形。 他原以为喝下那口迷汤会必死无疑便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周围道。 “那刀客还挺讲究嘞,真没有在我不省人事之后一刀结果了咱的性命。” 伙计试着活动了一下手又试着活动了一下脚都是好好的再看看躺在血泊中的老板和其他尚未苏醒的人道。 “毁了,东窗事发了,咱得马上离开这个多事之地。” 他于是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出了门接着陆续醒来的伙计们也都如此这般的一个个跑的无影无踪。 于此同时被喊叫声厮杀声车轮声以及刀光剑影吓的不能安宁家家关门闭户的街坊四邻清晨醒来突然感到四周异常的宁静于是一个个都伸头探脑从门缝从窗户纸洞的隐蔽处朝客栈望去!! 有的看见一个幽灵一般的影子从大门闪出或者从窗口跳出去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亮以后客栈的门一直洞开着却在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有个胆大的邻居竟走到客栈门口一探究竟他正在看李顺写在白粉墙上的那两行字的时候忽然见一个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家伙从屋里冲了出来正同他撞了一个满怀。 他吓的脸色大变踱步跑回家中再也不敢晚上出门了。 刚从客栈冲出的人是被李顺打伤的并是最先和迷药的那个伙计可能因为伙计体质较弱才最后苏醒。 他睁开眼之后看见屋内只剩下被杀的店主和副店主吓的爬起来拔腿就跑知道半夜时分太阳落下客栈老板的家属才闻讯从家中赶来。 第二天消息传到死者兄弟开府大将军那里他勃然大怒道。 “我哥乃盘龙镇中的好人,今日不料被贼人所害,哥哥灵魂未远看小弟为你雪耻。” 开府大将军找到州衙老爷要求道。 “我限你三天时间,把杀害我哥哥的刀客找出来,否者你这京官就当不成。” 开黑店这种事如果不发作既可借大将军的势力横行一方当地百姓和官府却都敢怒敢言若有人敢当出头鸟只能被权势更大的人黑掉也知道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此时在大洪山里单禹通每天食树皮嚼野草时刻保持着一种屈辱感殊不知从哪得来一本【十六步拳谱】。 再加上一名自称为昆吾山游人的高人鱼亚指点单禹通从此弃大锤改为用槊使的出神入化一气呵成只要那槊到之处管它铜头铁脑一身钢槊到魂飞元气泄。 第一代金钉枣阳槊重约400斤首尾长丈八二上面密布六排铁十二钉槊尾有棱形铁鐏可挑可钝可挡。 杨坚一伙人渡过黄河并未自己上驿道而是绕过附近的城池没入大山对此若随非常的不解她一把嘞住马缰等李顺的坐骑过来的时候她问道。 “二师兄,咱明明是为民除了害,却不敢承认,还把自己说成是狭义刀客,连走路都是躲躲闪闪的,不敢正大光明的走驿道,这是为啥勒?” 李顺看了若随一眼他笑着说。 “这事咱可不敢乱说,你还是去问大师兄本人好了。” “咱才不去问他勒,他总是拉着个脸,叫人不敢接近。” 李顺叹了一口气道。 “大师兄不仅不敢称这个英雄,还确实又怕被人知道他又干了一件除暴安良的好事。” “那是为啥呢?” 并不愚笨的若随更是觉得一头雾水。 午初日头已经接近中天队伍有走到了一天清澈的溪边而且此处树高林密四周没有人烟一夜未眠的一群人早已经是人困马乏。 杨坚终于吩咐道。 “停止前进,明日也在此休息。” 一路上大家最感欣慰的是躺在布帛推中的智先师傅竟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了一大觉停车以后他在若随的搀扶下还能下地走动走动她在溪边洗漱的时候发现口腔内的燎泡也好了许多。 若随跑到满载物资的车上挑了一钵深灰的细布大热天她和师傅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因而想用细部缝制两套衣裳布匹都有了只是还却裁减之物若随只能再次去找李顺。 “师兄,替咱想想办法呗。” 李顺解下了一把七八寸长的腰刀道。 “此刀是契丹人用来割肉剥皮的,你拿去试试看。” 若随接了过来刀显的小巧却很沉重铜制的刀鞘上还镶嵌着数可蓝红宝石若随现在布上用黑炭画好印子再用刀轻轻的一划那布从中间便分开了!!! 做饭的时候杨坚吩咐几名侍卫采集了几种品相不同的野菜专挑细嫩的掺在粮食里加上油和盐同时还另熬了一锅粥杨坚道。 “若随你和师傅先吃。” 若随和智先吃的很香饭后哨兵马夫之外大部分人都各找地方躺下休息了。 杨坚把李顺约到溪边席地而坐并且调侃道。 “看出来啊你这回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呢嘛。” “咱做刀客哪用得着装呢,咱李顺本就是山野之人嘞,其实这属实是被逼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呢吗,如果让人知道此事又是你干的消息传到长安,宇文护那厮不更加认为你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吗。” “你说的不错。” 杨坚把手中的一块石头投进了溪中水面溅起了一片涟漪李顺却若有所思的说。 “咱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不信命的人,今日骑在马上一路却在想,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鸟事,咋这种事老跟着咱凑热闹呢就像恶魔附体一样,想甩都甩不掉,你看咱刚到隋州的那天晚上就碰到个陆二之后便拔出萝卜带出泥引发了一连串的案子,硬是逼着咱下定决心打下单家互保,这回咱只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却又误入了黑店,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说邪门不邪门嘞。” “这倒不是什么恶魔附体。” 杨坚接茬道。 “只是时运不济,国运不昌,此次下来任职咱才清楚的领教到眼下不论你走到何处都会遇到坏人,有的地方甚至还被邪恶势力把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嘞,说到底还是国不强势,朝廷办法的制度得不到执行,还有些命官不是论德论能,而是生怕官位不保排除异己换作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能不出乱子吗!如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北周不仅不能灭掉北齐直下陈国实现一统天下之霸业,反而会被庸官所害。” 李顺道。 “唉,你有嫉恶如仇了,回到长安你要再这么说话,恐怕又要大祸临头了。” “咱问你个事。” 杨坚拨转话锋问道。 “车上的那些金银财宝是你主持装上车的,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处置呢。” “你也见钱眼开看上那些东西了是不?” “呸。” 杨坚不屑的说。 “咱当时若不是一心护着师傅,让你在外面折腾,不然咱绝不会让你把那些收获的累赘之物搬上车的。” 第三十二章 坠入爱河 “谁稀罕那些东西。” 李顺愤怒的道。 “若依咱的性子在将那几个伙计麻倒之后连同黑点一把火烧干净,这样痛快是痛快要是火势蔓延起来整个盘龙镇没有全部被烧光所剩的也不会太多了,咱不就成滥杀无辜了吗。” “李顺啊,你揽下这么一大笔不义之财不又变成一大累赘了吗。” 杨坚没好气的道。 “你到底准备如何处置嘞?” “咱今日骑在马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呢。” 杨坚接着道。 “那么看来你已经有十分胜算了?” “咱想先做35个布口袋,再把那些金银珠宝平分成35分装入袋中,然后标上1到35个号,除了你我师傅若随之外,连同小乐子在内一共35个人,让他们采取抓阄方法抽到几号就拿几号,这样可以避免相互扯皮,咱一视同仁,那些布和绢就不分给他们了,他们拿去也变卖不了,反而太过扎眼添麻烦惹是非,反正你府上人多拿去做个衣服什么的正用得上。” 杨坚听后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算是默认说话之间只见若随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你俩让咱好找啊。” 杨坚一惊站了起来忙问道。 “师傅咋了?” “师傅没事呢,她用过餐后咱就在那辆车上铺了一层褥子让师傅躺下,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若随瞪了杨坚一眼然后说。 “大师兄,咱发现在你的眼里只有师傅,压根就没有别人。” “嘿嘿,得罪得罪。” 杨坚羞臊的走去一旁自言道。 “人家若随说的不错,连日来自己天天板着脸,没有和若随正经的说过一次话。” 于是杨坚走过来道。 “师傅病重又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咱心里着急,这些年来要不是你照料师傅,那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呢。” “师兄,咱可不是要你给我戴高帽的。” 若随道。 “咱从9岁起被师傅收养,是师傅把咱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师傅年老体弱,咱照顾她是做人的本分。” 李顺由衷的道。 “咱都是师傅一手拉扯大的,师傅的大恩大德,咱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给。” 若随把腰刀拿了出来递给了李顺。 “咋了,这刀不能用吗?” “用完了,好使的很呢,这刀可真快。” “那你拿着继续用吧送给你了,那么长的一匹布多给师傅和你自己做几身衣裳。” “你俩聊吧,咱的出去查查岗。” 杨坚起身走了他从心眼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师妹。 若随坐在杨坚刚刚坐过的一块石头上不远处的溪水中聚着一匹匹骏马近日来这些畜牲跟着人们一路疾行也都累的够呛此刻车夫和各自的马主都细心的往马身上涂抹一种用皂角制成的液汁再用刷子刷马的全身。 队伍中只有杨坚的坐骑是由一名专职马夫来照料。 李顺一般都是自己关照自己的坐骑杨坚和李顺还有若随一匹都是由马夫在洗刷。 若随笑着对李顺道。 “咱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你们那个小乐子女功做的比咱还好,他帮咱缝衣裳比我快,还比我做的好嘞。” “那是自然。” 李顺想了一下没接着往深处说只是泛泛的道。 “小乐子是吃过苦的人,做什么事也都是特别勤快。” 杨坚查完哨就返回到师傅歇息的马车前马车是空敞的没有篷帐停在一颗绿荫如该的大树下在树下完全没有了秋燥的感觉从大山里吹来的风凉爽于人。 智先师傅躺在宽大的马车中身上盖着刚由若随缝制的薄薄的布沁睡的很香很沉很安详杨坚在心里一算师傅眼下只不过50岁左右的年纪已是满脸皱纹身心疲惫。 眼睑下已显出两条很明显的眼袋她贫病交加却仍然关注着徒儿的行踪宁可自己吃苦坚决不去求助去打扰徒儿于前日蜡黄的脸色相比当下也有了许些的光泽。 杨坚想起小时候练功的时候自己只要出现一丝的懈怠师傅就会毫不留情的迅疾的用一个微小的动作把自己撂倒已示警戒。 这时候一只苍蝇落在杨坚的脸上杨坚用手去驱赶衣袖把师傅的脸扫了一下智先就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杨坚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来了?这一觉睡的真香嘞,感觉咱的病全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杨坚也舒心的笑了起来。 “你去把若随叫来,咱想去洗个澡!!咱已经好几日没有洗澡了很难受嘞。” “师傅您别乱走动就在这里洗好了,咱去叫人烧水并把这周遭围起来不让闲人进来。”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麻烦,此处不是有溪吗咱去溪里洗就是了。” 杨坚道。 “师傅那水太凉,您的病还没完全好嘞。” “不碍事,咱住大山里习惯了,况且那水不仅养人,还能治病呢。” “那好吧,咱这就去叫若随。” 杨坚知道师傅的脾性立即跑去叫若随杨坚把李顺和若随叫过来后若随清理换洗的衣物杨坚和李顺搀扶着师傅走下车智先在地上走了几步感觉比以往轻松自如多了几个弟子都分外的高兴。 若随把衣物和新做的洗澡布巾挽成一个小包袱走上前来杨坚和李顺正欲离开若随却道。 “二师兄你别走。” “咋了?” “你得给咱做个帮手啊。” “这种事咱能帮你做啥嘞?” 李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二师兄你去放哨啊,别叫那些闲人走过来。” 李顺转眼看了看杨坚。 杨坚挥了挥手道。 “去吧,去吧,师傅的病还未好利索嘞,这路不好走,你还要帮着扶一扶。” 师徒三人朝着小溪的上游走去看的出来智先很是高兴三个弟子都已经聚齐师徒三人转眼就来到了一处水势比较平缓的地方若随道。 “就这里吧。” 若随说着把包袱放在了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李顺接着道。 “小师妹,那咱就去放哨了。” “嗯。” 若随看了他一眼故意的玩笑道。 “注意啊,可别让男人过来。” “知道。” “不过你还得注意,你也莫拿贼眼往这边瞅。” 李顺通红的脸赶紧走开身这时候只听智先在身后教训若随道。 “一个出家人怎好开这种玩笑话?你啊永远都长不大。” 李顺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对着师傅和若随此时已经是日上三杆西斜的阳光射在小溪上使溪悦动着一片鳞鳞的金光山中的鸟雀开始归巢有的在溪面飞舞有的在枝头啁啾。 李顺正坐在石头上一动都不敢动吃过午饭的人有的还在鼾声大作的补昨夜的瞌睡那些没睡的都看见师傅和若随去溪边洗澡了李顺如坐针毡的一般把屁股和腰都坐痛了小声的道。 “这俩人咋洗这么久还没有洗完嘞。” 李顺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竟使瞪大的目光给定住了不一会只见师傅换了一身金僧袍气定神闲的坐在溪边的沙滩上晒太阳而若随却一丝不挂的在水中沐浴。 出家的女居士平时不管天气有多炎热总是长袍大褂僧帽把自己封裹的严严实实一脱去身上的罩袍若随竟是那样的白白的就像一尊刚筑成的雌菩萨显得那样光洁纯粹。 尤其是此刻在西斜阳光的照射下那白生生的胴体熠熠生辉令李顺心慌意乱。 若随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虽然是肃静的深灰色干净洒脱三个人回到马车旁的时候杨坚正在指挥几名侍卫又从车上卸下的崭新白布搭建了一顶帐篷杨坚见三个人回来了高兴的对师傅道。 “师傅,今夜你和若随就睡在这里。” 杨坚是这支队伍中官位最大的人师傅对他的安排言听计从大家都在欣赏那顶新帐篷的时候若随绕到了李顺的身边压低嗓音切齿道。 “二师兄,你真坏。” 心知肚明的李顺自然知道若随指的坏是啥李顺的嘴只能嗫嚅着没敢发出声音。 “你别狡辩,咱都看的清清楚楚嘞。” 若随说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李顺一眼。 秋老虎再厉害过了黄河其威力已大大的减弱随着山风的吹袭入夜后暑气顿消而且还感到了山中的丝丝凉意幸亏若随早知道大山里的气候她于是请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赶缝了一床厚布沁。 只见师傅用完晚膳若随陪她在营区周遭走了走直到夕阳完全落图才回到帐篷里面躺下休息杨坚也在溪中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凉水澡晚饭的时候还喝了一碗酒。 这酒是侍卫们从黑店仓库里搬上车的所以他躺下后便立即酣然入睡约至丑时只听四野的松涛声一波接一波的高低起伏呜呜作响躺在帐篷中的李顺却与杨坚恰恰相反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会若随如花似玉的胴体在他眼前呈现一会浮现于眼前的仍是他那很可爱的怒目圆瞪的眸子忽然营区外喊声大作。 “堵住它堵住它。” 接着几匹受惊的马也跟着大叫起来李顺猛的坐了起来从枕边操起佩剑连靴子都没有穿光着脚就冲出了帐篷野外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见几个人影在灌木丛中挥刀舞剑狂追着一条乱串的黑家伙。 几名侍卫打着火把拿着武器赶去增援等李顺赶到的时候只见一头野猪已经躺在血泊之中长着獠牙的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它的四周已经聚集10余个人。 “原来是头野猪嘞,来几个会杀猪的把它处理了就行了,剩下的人接着睡觉吧。” 李顺说完往回走才觉得脚板火烧火燎的痛。 “二师兄,出什么事了?” 李顺抬头一看见若随裹着单衣手中还握着李顺送她的那把小腰刀正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大事,一只野猪大概是闻见咱们吃剩下的饭菜香味闯入营区,被侍卫们给宰了。” 李顺接着道。 “师傅嘞?” “师傅正在安睡没有惊醒。” “咱师傅太虚弱,让她多补补睡眠的好。” 李顺再看若随刚才外面气氛那么紧张他出帐篷的时候却还不忘戴上那顶僧帽在朦胧月色中的她更显的亲密和动人李顺瞬间觉得一股激流在周身涌动却强压着那股劲道。 “快进去睡觉吧,外面好冷嘞。” 清晨对夜间的嘈杂毫无知觉的杨坚却被一群喋喋不休的山鹊噪闹声吵醒了他神清气爽批褂起身见李顺还在呼呼大睡就蹑手蹑脚的独自走出了帐篷到溪边的时候忽然闻见一浓浓的肉香味。 抬头望去只见几个人在溪边的避风处驾起两支大斧烧煮着什么杨坚走到面前问。 “咱不是说今日休息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起身造饭了?” “大将军,您莫非不知道呢,昨夜站岗的侍卫打杀了一头送上门的大野猪。” 一个在灶前添柴的士卒指着十字摊上的大半边野猪肉道。 “你看呐,我们才炖了不到一半呢。” 杨坚惊讶的道。 “昨夜竟有此等好事。” 杨坚转身走进帐篷把李顺拍醒问道。 “昨夜站岗的侍卫打杀了一头百十斤的大野猪你可知道?” “咱咋会不知嘞。” 李顺翘起了一双脚把被石子割破的脚板对着杨坚说。 “你看,咱这双脚现在还疼嘞,一开始外面人喊马嘶的咱还以为出大事了,连靴子都没有穿就从冲出去了。” 杨坚接着说。 “那咱为啥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嘞?” “还说呢咱从外面回来你还在温柔乡沉眠呢。” 俩人说话间若随过来道。 “大师兄,二师兄,咱师傅请你们过去,她有话要对你俩讲。” 第三十三章 皇帝的计谋 智先早晨起来在溪边洗漱罢便盘坐于沙滩上此刻的她虽仍然虚弱从外表上看已经恢复如以往的常态。 等三位弟子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之后智先道。 “此次意外见到你们确实难得嘞,尤其是你看你到两人情同手足照应默契,咱当师傅的真是倍感欣慰,咱哪怕驾鹤西去,此生亦无怨无悔,今早起来咱自感病体已然安好因而确定和若随即速离去,愿我佛继续眷顾你二人。” “师傅,你这是?” 李顺立马跪于地上道。 “郎中已经说过您的病疾虽好,身体虚弱却需要慢慢调理方可恢复元气,目下匆忙离去徒儿怎能放心嘞。” “咱请师傅留下,万不可走。” 杨坚扑腾一声也跪在地上说。 “上次师傅离去徒儿尚小不懂事,方使师傅遭遇磨难,现在咱都大了若师傅执意要走,徒儿便更成罪人了。” 智先左右为难一时没了主张只能无奈的道。 “唉,师傅年事已高已成累赘不想拖累你们年轻人,当下圣上正在驱佛,四下驱赶僧人你却把我们庇护起来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咱是怕毁了你俩人的美好前程!!” “没有那么严重。” 杨坚恳切的道。 “师傅对咱恩重如山若不报恩,那咱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 若随见两位师兄情真意切已经泪流满面她也跪在地上道。 “若随看见两位师兄都是真心实意,师傅您就听从了吧。” 智先默然良久终于点头首肯。 早餐只有一道菜水炖猪肉除了两位女眷外个个都是兴高采烈没有桌子没有椅子不分官阶大家都在溪边沙滩席地而坐胡吃海喝趁大家开心杨府管家李顺对众人宣布了在盘龙黑点缴获的金银财宝。 “各位,这趟咱没白来,盘龙黑点的财宝不计其数,够咱七八年吃用不光嘞。” 其中一位小将突然道。 “李管家,咱听说盘龙店主的兄弟和单禹通是八拜为交的把兄弟,你杀了那厮单禹通能放过咱们吗?” 李顺道。 “怕他个草包,咱从来都是两把快刀平天下,单禹通只要再敢露头,咱把他祖坟都给刨喽,等咱回到杨府就兑现咱对各位的承诺,让你们个个有钱花。” 大家听到这话更是乐不可支智先和若随吃的仍是参了野菜和黄豆熬制的米粥他们在欢快的气氛中吃的也是十分开心正在这时一名放哨的士兵先来报告道。 “咱拦住一个可疑之人,这人坚持要见刺史大人嘞。” 杨坚立刻站起来身心里道。 “那个不怕死的竟巡到了此处。” 于是杨坚问道。 “人嘞?” 侍卫朝后一指只见另一个侍卫牵着一匹马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杨坚朝前紧走了几步被押的人一见杨坚迎上前来跪在杨坚身前嚎啕大哭起来。 “少爷,你叫咱找的好苦啊。” 来人正是杨坚父亲杨忠府上的家人。 “这是自家人快松绑。” 杨坚接着道。 “这么远的路,你是咋寻到这里来的?” 杨坚感到很诧异张贵在杨坚的指点下坐在沙滩上将前因后果讲明。 张贵从长安启程已经一月有余半个月前他赶到隋州衙的人却说。 “杨刺史已于两日前启程回长安了。” 于是张贵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赶却总是杨坚前脚走他后脚到至前日他才勉强的赶到了盘龙镇正欲打听杨坚的消息却听到镇上的人议论纷纷道。 “当晚有一伙官军不像官军刀客不似刀客模样的人把镇上的一家黑店给一锅端了并且连夜远走高飞了无踪影。” 张贵当时就猜想。 “真不敢说,这事极有可能就是少东家干的嘞。” 于是张贵开始寻踪问迹一开始甚为迷惑因为车和马蹄的印子都是南行的张贵嘀咕道。 “不对啊,去长安应该是往西北走才是。” 正疑惑间只见转弯的河口处丢了一地的火把车轮子和马蹄印随即急转而上朝北走去这时张贵坚信必是杨坚队伍无疑并寻迹追去黄河渡口得到渡口船工的印证杨坚一听连忙道。 “真不容易啊。” 突然他才想起张贵这么急的寻来非同小可于是问道。 “贵叔,你这一路走来有何事嘞?” “少爷。” 老人家匍匐跪下声泪俱下的道。 “老爷他西去了。” 杨坚闻言泣不成声道。 “我爹爹打了一辈子仗,老矣,老矣也。” 张贵抽泣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杨家十六式刀法}道。 “少爷,这是老爷临终前花了三个昼夜谱下的本刀法,为的就是让你结合般若掌法将来可以打败那宇文护,永保北周国的江山社稷不倒。” 杨坚接过刀谱双膝跪地朝北久拜不起。 从此杨坚一柄盘龙大刀耍的更加生风轮空斩拖刀计回马朝天劈一身的功力都化在大刀上使杨坚的内功和盘龙大刀结为一体。 皇帝和大总宰自老将军杨忠家门口不期邂逅至此两个人互不照面的紧张关系得到缓解相互应酬渐多。 宇文宪从隋州回到长安大司马的官职未变宇文护却再也没有用宇文宪做自己和皇帝之间联系的桥梁取而代之的却是柱国大将军侯龙恩至此皇帝也做了响应的调整。 北周天和7年3月17号侯龙恩只身前往延寿殿向皇帝禀告道。 “大总宰外出巡视,已从潼州返回京师,明日将到文安殿向皇帝述职,只后一同前往再拜见皇太后。” 就在宫女为侯龙恩上茶续水的时候惠竹如例行公事一般将一份小折子不经意的放在了茶几下层的隔板上侯龙恩很有默契的将其收入袖筒。 那份折子里已详细记录了皇帝每日的起居行踪以及前来拜见皇上的官员和谈话的大致内容。 侯龙恩一走皇帝的心咯噔一下并飞快的从玉坐中站了起来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君主立马意识到那件隐藏在心灵深处13年的愿望应该借此良机付诸实施了。 “宇文护该处理了,他整整压了咱13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笔账该算算清楚了。” 一名太监在一旁赶紧道。 “圣上,宇文护尚不好对付嘞,他如今势力越来越大,武功又极为高强,想要彻底扳倒他那咱还得从长计议。” 当今局面已是三足鼎立杨家帮着皇帝宇文邕一门宇文护一门又掌管着兵符和禁军独孤家一门私下暗通着杨家却又灭了单家一门。 13年整整13年宇文护就像笼罩在头顶的一块挥之不去的厚厚的乌云始终压的自己喘不过气使自己空有一肚子的抱负而得不到发挥和施展!!! 在客厅里伺候皇帝的惠竹惠梅两个宫女突然见圣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乖巧的惠竹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轻声的问道。 “圣上,要不要婢女去请宫廷大夫过来与您说话。” “好,你快去把孝伯招来。” 惠竹起身走到客厅门口皇帝已经恢复常态的道。 “汝叫他在翠香亭等候。” “诺。” 惠竹颔首转身去叫宫廷大夫宇文孝伯。 此刻皇帝步入衣帽间让太监给他脱去接见大臣所穿的衮服换上了一身便装历时感到一身的轻松便缓缓的走出了宫门。 门外一群匍匐跪地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也随之起身尾随跟从皇帝一看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只叫了几名侍卫陪自己到了近在咫尺的后院时下已至春末宫苑中已是一派姹紫嫣红。 皇帝抬头只见宇文孝伯和惠竹和几名宫女已经等候在翠香亭中皇帝即对太皇和侍卫们道。 “你们就在此处止步吧。” 说罢便朝翠香亭走去宇文孝伯和惠竹立跪于亭子之间。 “都起来吧。” 皇帝说着见亭子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棋具便赐宇文孝伯在桌旁的石古上相对而坐惠梅惠竹沏上香泥带到石桌的两头皇帝即对她们说。 “都玩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宫女们离开了亭子孝伯看了一眼皇上隐隐觉得圣上的神态有点不同于往常却并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原由。 两个人揭开自己的棋罐往台面布下了几个子皇帝便把侯龙恩前来禀报的事给宇文孝伯讲了一遍皇帝的话音刚落宇文孝伯往桌子上砰的拍下一子无比兴奋的道。 “圣上,此乃真是时不我待啊。” “卿也觉得这是个良机?” 皇帝亦即来了精神把棋子拍的更响从棋的内容上看两个人拍的显然都不着边际。 “圣上,绝对的良机断不可失嘞。” “你要三思而后行,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今年春节一过皇帝和几名心腹都略感觉得推翻宇文护的时机已经成熟关键在于要寻找一个出其不意的良机一举将宇文护制服往后才能使朝廷和社稷不发生动乱。 宇文护为人圆滑武艺高强要么深居简出屋里屋外都有重兵看守即使在家中憋闷出行游玩三四个壮汉也难进宇文护半步。 “圣上能与大总宰面对面这一机会绝对不能错失。” 宇文孝伯特别强调道。 “至于如何下手则因最佳考虑这样方可保住万无一失。” “那些,就这样办。” 皇帝急忙道。 “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和王轨宇文神举合计好,往日咱们无数徒劳的算计都是纸上谈兵,这次是实实在在要行事了需谨慎细心之,等你门商量好之后再来禀咱。” “好。” 宇文孝伯刚起身又紧接着坐下说。 “眼下之事迫在眉睫是否也给魏国公通个气儿?整个皇宫只有他能打出圣上的名头号令禁军。” “此事急不得再等一等。”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说。 “直弟的最大毛病是沉不住气,心中不能搁个,你们商量事情更不能让他搅和进来,他万一出个什么不好的主意,你们听不是,不听还不行,反而节外生枝嘞。” “嗯,圣上,咱知道了。” 宇文孝伯点了一下头将桌子上的棋子分黑边装入罐中。 “都什么时候了?快去吧,顺便把惠竹她们几个给咱叫来下棋。” 宇文孝伯走了之后不一会就听见惠竹惠梅的说笑声。 “都免礼吧。” 宇文邕平时对大总宰送来的这四名宫女很是宠爱她们在宫里远比在大总宰的府上更为自在皇帝在惠竹的指导下棋艺进步了不少这时皇帝一改焦躁的情绪兴致逐高的招手道。 “惠竹,快来和咱杀两盘。” 勤快的惠梅给皇帝的茶杯续上开水惠兰和惠菊坐于石桌另两端观起战来。 目下四姐妹中只剩下惠梅不会下棋皇帝和惠竹落子飞快双方轻车熟路各按各的思路布下棋局不一会便进入中盘激战皇帝两指夹起了一颗棋子心却移到了明日将要于大总宰会见之中。 惠竹在心中打谱设想皇帝将在何处动手除掉大总宰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她的心中已然编制出了几张进退不一的棋谱皇帝宇文邕却无动于衷的迟迟落不下子。 她偷看了皇帝一眼只见他目光凝重心思根本没有在棋盘上惠竹轻声的提醒到。 “圣上,您咋了?” “哦,没咋,没咋。” 皇帝自知失态装作故意打了一个哈欠他说。 “咱有点困了改日再下吧。” 于是惠竹唤来几个丫鬟搀起皇帝回宫去了惠兰在亭子里收拾棋牌和杯盏直到很晚宇文孝伯在气咻咻的只身返回延寿殿把苦苦坐等在书房里的皇帝煎熬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咋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啥事了。” 宇文孝伯还没有跪下去就被皇帝一把给拽了起来赶紧问道。 “他俩是否心存异议,所以才使你拖到此刻才来回话?” “不是不是。” 前些天宇文护忽感不妙总觉得近期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便即刻召见一名藏匿于他府中多年的逃犯给他洗脑道。 “兄弟,当今圣上不体恤臣下子民,你为北周江山断送了一条腿,他宇文邕又给了你什么?最后还不是害的你家破人亡嘞,莫不如你趁早反了他,咱兄弟们建立一个和平的国家。” 逃犯怒火中烧的道。 “哥哥,你看小弟如今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想想当年咱是多么威风,二贤庄加之一座偌大的互保城够咱几十年吃用不完,可如今呢都被那杨坚贼厮害的一无所有现在连吃饭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宇文护看见逃犯的情绪颇有变动又开始捡着针针见血的话说。 “天子脚下净是流氓嘞,你看看朝廷把你欺负成什么样了,兄弟要能辅佐我除掉那宇文邕拥戴咱家做皇帝,莫说二贤庄归还于你嘞,咱同你划江而治都行。” “咱是八拜之交的过命兄弟,大哥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这仇在咱心里埋了这么多年,早就想冤冤相报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宇文护想试一下他那位逃犯兄弟的功夫是否提升或下降说道。 “兄弟,你来我府中1年有余,不知兄弟武艺如今如何,可否跟咱走上几回合?” 逃犯二话不说便取来一把前几日刚刚锻造好的镔铁蚺龙锤抬臂向宇文护朝头盖下去只一锤下去砸的宇文护双腿罗圈拼力驾挡。 “阿唷,这力道。” 宇文护来不及躲闪接着又是一锤盖去直将宇文护打的退出10步开外又一锤打来宇文护欲举镗还去镗锤碰撞犹如山崩地裂之力仿佛游戏中的qte一样逃犯双锤落地震的两手酥麻已拿捏不住。 “走,喝酒去。” “哥,这么多年你的功力依然不减嘞,震的咱这两手麻酥酥的呢。” 三个回合走下来宇文护可以明显的略感到这位逃犯贤弟的一对大锤耍的要比以前好了许多其功力已经不在一个步层次上了!! 宇文孝伯正想往下说一眼就看见惠竹和惠梅站在一侧就没有故意再把话说下去皇帝宇文邕忙道。 “你们都退下吧,咱和宫廷大夫有要事商量。” 惠竹看见宇文孝伯一脸的疲态颔首问道。 “大人,要不要奴婢给您上一辈香茶解解乏。” 宇文孝伯看了惠竹一眼然后道。 “不用了咱只和圣上说几句话就走嘞。” 宫女们一散接着宇文孝伯方道。 “王轨和宇文神举都一致认为明日的机会难得,因为所有的行程都是大总宰本人安排的不会引起疑心。” 宇文邕盯着孝伯神情紧张的问 “那你们是咋商议的?” “臣下商议的结果是要圣上在太后的寒仁殿内动手,你再把杨坚调来,因为这个地方是宇文护最容易忽视的,还是他的侍卫和护从难以进入的地方。” “好。” 皇帝一拍桌子他说。 “汝和咱想到一处。” “目下咱正在部署尚却最后一环,因为我们也进不了太后的寒仁殿,需要圣上玉笔下一道手令交于臣下,明日一早咱便带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埋入寒仁殿然后结果大总宰。” 宇文邕沉思片刻后道。 “为保万无一失侍卫还是不去寒仁殿好,不能担保寒仁殿里有没有大总宰的耳目,明日一早你拿咱的手书去叫魏国公要他务必在日上三竿前抵达寒仁殿内,暗伏母后客厅夹板的房中以便见机行事。” 宇文孝伯听罢表示赞同。 “那么别的事你也都安排好了?” “请圣上放心一应具是可谓万无一失。” 接着宇文孝伯将里外如何布置一桩桩的向皇帝说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诛杀权臣宇文护 第二天早上皇帝亦如往日起床后在房间内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洗了个温水浴一扫昨夜失眠的贫乏。 宇文邕用过简单的早膳便叫太监伺候穿上了接见朝臣的衮服端坐书房阅读一件近日才得到的讲述田文写作的书籍读着读着却没有记住一条写作的要领索性把书合上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大总宰早前送她的那支玉璧上。 这的确是一块难得一见的宝物玉身长一尺二寸上尖下方通身如羊脂一般洁白无丝毫的杂质宇文邕把它拿在手上温润沉实颇有分量尤其是下端见方的一头被匠人打造的有棱有角。 皇帝抓住玉璧较窄的一头用手挥了挥心中不觉一动立即吩咐身边的丫鬟惠竹道。 “咱今日要去见大总宰,然后再去拜见皇太后,你和惠兰跟随伺候把这支玉璧给咱带上,咱要送给太后把玩。”、 “是。” 惠竹从皇帝手中接过玉璧摸了摸便随手放入了自己的袖筒之中不一会宫廷大夫宇文孝伯进来禀报道。 “圣上,去文安殿的车驾已经备好,咱可以起驾了。” 当朝实际至高无上的权臣是大总宰宇文护而不是皇帝宇文邕皇帝平日活动最多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寝殿延寿殿当正式进行国事活动会见外邦颁发圣旨却都是在正殿文安殿中进行。 文安殿和延寿殿都在皇家宫禁内相聚咫尺在事先安排好的一切活动中皇帝必须乘四匹赤色马驾驭季木车布置仪仗前往皇帝进入文安殿内在领座坐好更大的仪仗队伍和千余护驾的人马才簇拥着大总宰的座驾抵达。 自古就有天子八乘王侯四乘诸侯不可行君王之礼的说法宇文护却同别人不一样他自己出门从来都是乘坐八匹马拉的季木车来彰显朝中大总宰的尊贵身份好以挟天子而令群雄。 宇文护步入殿堂拱手哈腰向皇帝问安后不能宇文邕赐座便在皇帝身侧已经置放好的座位中坐了下来。 皇帝关切的问道。 “兄长近来身体可安好?” “小恙接连不断大麻烦倒还没有。” 接着宇文护拨转话头道。 “倒是近期潼州一带盗匪猖獗接连发生几起劫案令人感到不安嘞。” “咱昨日倒听侯龙恩大将军说过几股匪患都被大总宰给剿灭了呢。” “唉,心腹之患岂容它蔓延,潼州乃帝都之门户嘞,不良之影响必须铲除。” 潼州为首的匪患姓伍名楚原是朝廷节度使因不满皇帝宇文邕再加上宇文护给单禹通一伙人不断的洗脑暗地里提供补给和兵器欲扩大势力挑明要架空当今圣上。 有了大总宰宇文护的撑腰单禹通的绿林团队便开始肆意妄为的造反背判朝廷伍楚前期在单禹通的手下为12大护法之一算的上一位作战经验丰富功夫极为高强的12大护法金刚之首。 自从单禹通的队伍被杨坚击溃之后伍楚便拉拢了老大哥的旧部人马自称{潼州兵马大都督} 伍楚乃江神临凡掌管天下所有的天江大河上辈子为吴国大夫伍子胥转世善使一对囚龙铜铁鞭在天绝关鞭打宇文孝伯互保城力挫杨坚60合不分胜负一对铜鞭震的杨坚简直怀疑人生。 伍子胥曾力保吴国社稷被小人伯嚭进谗言害死伍大夫归天后天帝姬俊翻阅生死簿看此命不该绝便封伍子胥为江神同还阳寿再去人间享福不料却投进早已是平民庶人的伍家。 杨坚败走杨林手持一对虬龙棒于伍楚战到一起伍楚看见对面这人生得面如傅粉两道黄眉弯弯身长九尺腰大十围髭须三绺感觉这人不是等闲之辈便不由分说举鞭打来一个踉跄杨林侧身一躲还算及时。 杨林见伍楚没了气力几虬龙棒下去伍楚只接了三招第一招伍楚顺利接过第二招伍楚有点力竭第三下震的伍楚十指酥麻显得有点吃力眼看着就要拿捏不住了赶紧道。 “小子,今日咱没吃午饭嘞,待咱回去吃饱喝足再来和你敌斗。” 说罢伍楚赶紧勒马而去。 杨坚和宇文孝伯的车轮战术累的伍楚已通身是汗再和杨林纠缠下去恐对自己不利只能奉行三十六计走为上的策略。 宇文护接着把巡视潼州的情形给叙述了一遍并把几个调职的官员想皇帝做了通报其中包括重新启用已经被免职几年的魏国公宇文直调他去潼州担任总管一职。 “重新启用直弟咱赞同,大总宰有所不知他平日不来找咱却常在母后身旁唠叨咱。” 接着皇帝收敛笑容道。 “不过正如大总宰所言潼州地处咽喉,直弟是个粗人派他去哪不知能否升任嘞。” “升任与否先让他干干再看。” 宇文护接着问。 “太后她老人家贵体可安否?” “起居还算正常母后就是过于贪杯一喝便醉,一醉便不省人事,待会咱去向太后请安还望大总宰好好劝劝。” “行,这事包在咱身上,咱首先告诉太后她老人家魏国公将重被启用仍做大周总管而却里帝都很近,太后定会为魏国公高兴的,然后再劝他老人家戒酒,以保身体安康。” “好啊,她老人家听见魏国公官复原职一定会欢喜的。” 皇帝宇文邕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折页说道。 “咱这里有一篇戒酒告烦请大总宰一会念给母后听效果会更好。” 宇文护接过酒高一看文辞诙谐朗朗上口他边看边笑道。 “行,一会咱就照本宣歌,她老人家听了也乐在其中一定接受,目下可否去见她老人了?” 宇文护把酒告收入袖筒于皇帝并行出文安殿在路两旁他见下面的仪仗和侍卫阵容忽然问道。 “圣上出行咋连皇家卫队都没有嘞?” 皇帝指着左右开道的宇文孝伯说。 “咱就简简单单的带了几名侍卫,所到之处就在宫内没必要大张旗鼓,咱知道大总宰出行必有一支由你亲传的骑兵相随。咱与你同去拜见太后还能出啥意外吗?” “圣上真会爱惜自己的宫卫嘞,不过平时不可大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呢。” 君臣二人分别迈下大车上了各自的季木车皇帝的仪仗和季木车走在最前面大总宰的仪仗和车走还有全副武装的轻骑卫队紧紧相随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寒仁殿威仪而去。 不一会皇帝的季木车就停在了寒仁殿前的正中位置他下令道。 “再往前走走,等车子到殿门的左侧再停。” 大总宰的座驾停在大门的右侧皇帝看到大总宰的车停稳之后自己才下车此时大总宰也从车上下来等皇帝和大总宰正欲步入寒仁殿的时候惠竹从随伺的人群中走出来跪在皇帝和大总宰的面前。 “她是谁?” 宇文护扫了跪在地上的宫女一眼然后看向皇帝。 “大总宰她不就是你送给咱的侍女惠竹吗?” 惠竹在大庭广众下站了起来羞怯的低着头。 “哦,是惠竹啊。” 宇文护释然的笑了起来。 “听侯龙恩大将军说你越来越出息了还教圣上下棋呢。” 惠竹的腰和头垂的更底哪里敢出声回话。 “是有这么一回事,她的棋技确实不错,可还要多谢大总宰把这么好的奴婢给了咱。” 接着皇帝宇文邕对惠竹道。 “快把东西拿出来咱还差点忘了嘞。” 惠竹从袖中取出那支沉甸甸的玉璧双手举过头顶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宇文护好奇的问。 “这是个啥东西?滑不出溜的。” “大总宰好健忘嘞,这还是你送给咱的玉璧啊,太后喜欢玩玉咱准备送给母后玩玩。” 说着便把玉璧放入了自己的袖内。 “咱真不知老祖宗有如此雅好,稀罕玉玩,咱那里还有几件较为精美的,明日着人都给她老人家送去。” 君臣二人一边聊一边走进了寒仁殿殿内宦官和一群奴婢前呼后拥着两人进入客厅。 “咱和圣上去寒仁殿看望太后,你们就不必跟着咱了。” 临行前宇文护侄子宇文惠及右眼不停的跳略感不妙便嘱咐道。 “叔父,小侄这几天眼皮不停的跳,您还是多带点人马方可,或者带上您的兵器也好,以防应对突发事件。” 宇文护虽过5旬那一身功力依旧不减当年武艺在整个北周依旧撼动不得。 “惠及多虑,就算咱一个人都不带,那朝中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没有人敢动咱嘞、” 宇文护的府门口刻有两具上千斤的铁狮看侄儿还是不放心便走上前道。 “惠及,你看好了。” 宇文护将两具铁狮绑扎一块两肩一较力举过头顶反复三次举举放放却没喘一口大气。 叱奴皇太后已年近6旬因今日是正式接见她穿戴整齐神采奕奕仍很硬朗的坐在太师椅中等礼毕大总宰坐于右侧客人的位置上皇帝宇文邕坐在母后的左侧。 宇文护首先说道。 “太后,宇文直已官复原职。” 接着又问。 “太后,近来饮食起居可否?” 心情大好的叱奴皇太后便爽朗的笑起来说。 “别的都没啥,咱就是好喝两口酒,到底是年岁不饶人喽,年轻时咱喝的再多也无妨,现如今不济了才饮几杯就挡不住酒劲了。” “要注意身体呢,老祖宗要能将酒戒掉活100岁都不是问题,臣下有一篇酒告不妨念给老祖宗听听。” “不用,不用。” 叱奴皇太后摆手笑道。 “寒仁殿的人啥法子都使过了都没用处。” “老祖宗臣的这篇酒告非同凡响,说不定比太医的醒酒汤还管用嘞。” “真有这么好吗?大总宰不妨读给咱解解乏。” 宇文护兴致盎然的先看了皇帝一眼然后从袖口中取出酒告念了起来。 宇文护从小念书极为用功此刻念起酒告来更是有板有眼抑扬顿挫娓娓动听叱奴皇太后听着听着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涌了出来宇文护见此更加投入径直摇头晃脑声情并茂。 就在此时皇帝宇文邕起身从叱奴皇太后的身侧绕到了宇文护的身后并迅速的从袖口取出玉璧使出全力往下一挥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加之一声闷响玉璧重重的砸在宇文护的后脑上。 宇文护疼的扔掉手中的酒告捂着后脑眼中泛着蓝光朝宇文邕径直走去下面一名小太监看形式不对赶紧叫道。 “护驾,护驾。” 门外两侧迅速的冲杀进来一群埋伏已久的刀斧手各个人高马大身经百战皆是皇帝的宫廷卫军。 “快,拿下这乱臣老贼子。” 宇文护见刀斧手冲杀上来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侍卫都被安排在距离3公里处的文安殿吃喝歇息只能硬着头皮举镗朝宇文邕打去宇文孝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枪挑歪了日月镗。 宇文孝伯和小将们把宇文护生生的控制在寒仁殿内宇文护几镗把小将打的死伤多半宇文孝伯只能迎上一枪刺来宇文护躲过接着还去一镗震的宇文孝伯双臂紧缩痛疼感骤然加剧。 二人正打斗之际一双大锤又劈头盖下来直落在枪柄上砸的宇文孝伯双腿劈叉坐在地上日月镗又迎面刺来宇文孝伯用四分力一架大锤飞出了七八米。 宇文孝伯使出了拼命的力气全力一刺看到他眼圈都红了宇文护知道他用上力了为了防止意外宇文护使出了六分力相迎宇文孝伯被弹出了好几米再也受不住一口鲜血吐出他拾起项王枪败阵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一支暗箭飞来直射在大锤将军的后心处宇文护见状赶紧拉起大锤将军一个飞身逃出了险些丧命的皇宫。 此一击满泄皇帝13年的激愤一代权臣宇文护狼狈逃走那顶戴在头上象征着一品大员的黑色衮帽滚落在地上。 太后大惊笑容顿失她扫了一眼当皇上的儿子见其满脸的杀气手中还紧握着那块带血的玉璧方知道他是认真的皇后也就不再过问许多。 “干的好也算告慰了汝之两位皇兄的在天之灵。” 皇帝宇文邕带着许多将士赶紧走进寒仁殿去一探究竟只见宇文孝伯握着项王枪枪尖插在地上用尽全力的拼命挣扎了起来道。 “圣上,罪臣该死咱没敌过宇文护,他和另一位大锤将军彻底逃跑了。”· “大锤将军?那人是不是姓单名禹通、” “咱不晓得,刚才打斗间只见那两把大锤上刻有一个单字。” 一生与太祖宇文泰戎马倥偬的叱奴皇太后对鲜血和杀戮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因为事先毫不知情开始受了惊吓而已这时候她起身柱着那根龙头拐杖对着两个儿子道。 “咱老了不比当年了,你们叫下人收拾干净点别留下任何血腥痕迹。” 说罢也不用人搀扶便自己离去!! 兄弟俩交头接耳短暂商量了一下宇文直立马叫来殿内的宦官和侍卫将小将们的尸体用裹布裹住转移出殿并在殿内粗略的打扫了一下让宇文邕坐在太后的椅子之中。 “这件事谁都不可以外说免得打草惊蛇,至于宇文护咱相信他总会露面的,下次碰见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他。” 接着宇文直来到寒仁殿的门外朝远处扫了一眼然后威严的道。 “宫廷大夫宇文孝伯,诸国大将军侯龙恩侯万寿听旨。” 宇文孝伯受伤便先离开等候在殿外的两个人从各自的仪仗中出列跪于大殿之下宇文直整了整衣冠面南而立目不斜视他宣布道。 “叱奴皇太后赐宴招待皇上和大总宰并召侯万寿侯龙恩入席另外各自闲杂人等全都列队回府。” 受宠若惊的侯龙恩兄弟俩立即吩咐大总宰的仪仗和骑卫列队回府这边宇文直亦吩咐皇上的仪仗和随行人员回延寿殿。 宇文孝伯虽然没同外人说清楚通过话中有话的意思表明大总宰已经就范随即又要解决侯龙恩和侯万寿两兄弟。 宇文孝伯功夫比兄弟俩高一点只能再次出山替皇帝解决掉这个大问题当下几个人互相谦让随宇文直进入寒仁殿客厅宇文邕把带血的玉璧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声道。 “给我拿下。” 侯万寿侯龙恩两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哪能眼看着命丧黄泉就在宇文孝伯挥枪便刺时侯万寿一槊将其打歪枪挑了个空侯龙恩看准时机欲想补刀宇文孝伯一个侧枪刺结果了侯龙恩的性命。 “兄弟。” 侯万寿大叫一声见兄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怒气冲上心来一槊朝头盖下来道。 “你可晓得我功么?” 宇文孝伯硬吃下一招踉跄摇摇晃晃退了几步侯万寿见状想直取宇文孝伯的性命照他背一提又是一槊扫来宇文孝伯双臂一抬槊贯穿在空隙。 看见那厮红了眼宇文孝伯苦苦挣扎不下只能丢下项王枪使出绝技更喉手只一拳打在喉结处瞧那侯万寿瞬间没了力气支支吾吾不一会便倒在地上。 侯万寿想拼命站起却没了力气只能半跪于地一槊划拨脖子腿一蹬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接着宇文直和宇文神举手握圣旨率御林军直入宇文护的府中一举将其子和侄儿宇文惠宇文智宇文静宇文乾嘉宇文乾卫宇文乾击侄儿宇文光宇文惠及捉拿归案。 宇文惠及在被押送的路上用无影拳打死几名看守他知道叔父很可能不在人世便踉踉跄跄的朝原先的互保城跑去。 王轨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宇文护宇文惠及便下达命令道。 “长安城内所有兵府若遇见宇文护和宇文惠及即刻杀之。” 并开始对长安城内开始实施静态管理便大规模清楚宇文护的同党人员。 两日以后宇文直和宇文神举奉命来到延寿殿皇帝把一批亲自审批定夺的处斩名册交给他们。 宇文直过目一遍问道。 “这个李安就是做饭的为啥将他处死嘞?” 宇文邕道。 “兄弟有所不知,咱的兄长明帝就是此人下毒害死的,他死有余辜。” 宇文直接着道。 “那宇文宪这个骑墙派是不是也该被处死?” 宇文直一直以来始终看不惯宇文宪的两边倒两边讨好。 正想分辨之际皇帝宇文邕表情肃然的说。 “直弟不必多言,宇文宪没干过什么坏事,咱就饶恕他吧。” 第三十五章 杨坚想做皇帝 心有不甘的宇文直前脚刚走宇文宪便接踵而至一进房就跪在皇帝的书案前说道。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卿何罪之有?” 皇帝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诙谐的说。 “倒是你一直不来延寿殿令咱一直惦记嘞。” “咱不来是宇文护那贼对臣下有了猜忌,这些年来臣于贼共处愧对于皇上。” “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社稷吗,卿是何人咱自然心中有数。” 一直陪侍在御书房的宇文孝伯等宇文宪走后亦吞吞吐吐的对皇帝宇文邕说。 “圣上,有件事臣以为也应该做节了吧。” 皇帝宇文邕说。 “你是指梅兰竹菊她四个人吧?” “是呢。” “此事咱也想过了。” 皇帝接着道。 “当初她们四人是作为宇文护的耳目派进宫的其实真正接受指派的只有惠竹一个人,其余三个人都是傻乎乎的不明就里,惠竹入宫后反被我所用她人聪明尤其是对你还有很深的感情,这一点咱早就看出了,咱决定成全你俩将她赏你做妾。” “啊?” 宇文孝伯长大嘴巴惊讶的无言以对宇文邕赶紧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至于惠梅她们三个年龄也都不小了,你和王轨商议一下也为她们做门亲事寻个可靠的人家,还有只要大总宰派到咱这边的耳目只要没干坏事定要网开一面不许滥杀无辜为其留条生路,借此机会宫内的侍卫仆役奴婢该留的留该走的走要切实上心把这件事情做好,孝伯以为如何?” “咱一个宫廷大夫而已咱谢圣上的恩。” 宇文孝伯赶紧俯身跪下又道。 “圣上大恩咱这辈子都感激不尽嘞。” 在扳倒宇文护以后宇文孝伯原本想为惠竹求情让皇帝面其一死从敢奢望让她做自己的伴侣。 接着皇帝颁指更改年号将天和7年改为建德元年并任命齐国公宇文宪为大总宰任命魏国公宇文直为大司徒任命宇文孝伯为小总宰并下诏道。 “民亦劳止则兴动于天若是不实则失言于国,逐行宫事永不再办劳民伤财则国无体制,百姓安居国泰民安乃永享大国之乐,朕今以示皇帝之名在此立誓,效仿始帝,再固长城,立法为民,重用人才,充盈周国之库,更树商鞅之律国,朕在首当开疆拓土横扫六蛮,定我大周之龙脉根基,朕亡便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民族万世不衰。钦此!!” 至此一个全新的时代在北周重新开启。 杨坚自从离任回家料理父丧一直闭门不出转眼已过3年受丧期一直有病的吕夫人因往日操劳和悲伤过度也一病不起杨坚一方面要为母亲侍疾另一方面还要照顾病后需要调理的智先师傅一大群人挤在家中。 夫妻俩每天还要管教几个少不更事的儿女所以他经常是母亲家和自己家两头穿梭劳神费力。 杨坚已好久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了权力漩涡中明争暗斗的烦恼也大大减轻了家人随时遭到暗算的恐惧那一把盘龙大刀却一直竖立在墙角的一处。 随着母亲和师傅的身体逐渐康复杨坚的心却反而显的更宽慰了儿子们的渐渐长大却越来越难管教不听话又使杨坚平添了一层烦躁。 这天早上天刚见亮杨坚上面的两个儿子老大12岁的杨勇老二10岁的杨广照例被李顺在睡梦中叫醒。 “别睡了起床了臭小子们。” 杨广年龄尚小不懂是非张口便来了一句道。 “我就不起来,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老大哥杨坚此前就交代过李顺只要兄弟二人不听话就可以动用武力李顺见杨广始终不肯起床睡得口水直流便用力一拽杨广大头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杨勇和杨广洗漱罢兄弟二人便开始在院子里练功杨家并没有为孩子请师爷平日里只要杨坚在家都由他和李顺共同调教两个孩子习武。 李顺和杨坚师出同门自小都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一般师爷都远不及他们两人踢腿下腰站桩每一项都是儿子们极位讨厌的基本功训练。 大儿子杨勇聪颖伶俐一学就会一些较为复杂的武术套路经过杨坚或李顺的拆解并稍加点播便能够掌握对于枯燥的基本功训练却往往缺乏耐心。 由于基本功不够扎实动作到不了位耍起套路来无论刀枪剑棍动作看起来花团锦簇十分连贯熟练却破绽百出每一个套路都上不了台面。 杨坚和李顺便颇有针对性的加强了对两个孩子的基本功训练练着练着10岁的杨广耐受力反而强过了大他两岁的哥哥杨广的胸脯挺的较直腿型亦保持原状的时候杨勇的身子则已经开始前倾还时不时的晃动起来。 “小勇,把你的胸膛挺起来。” 李顺大喝一声虽然是在提醒哥哥乖巧的杨广一下将身子挺的更直而杨勇却置若罔闻仍无动于衷的扭动着腰身李顺走过去用膝盖顶了一下杨勇躬着的腰提醒道。 “勇儿你看你弟弟,再看看你,快把腰挺起来。” 杨勇却不以为然以歪就歪一下扑到在了地上。 “哎呦,好你个奴仆还敢打人。”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杨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来操起一根练功的棍棒照着李顺就是一棒李顺见状赶紧闪到一旁才勉强没有挨在身上。 “放肆,吃傻了你?” 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儿子练功的独孤夫人见状一把夺下杨勇手中的棍棒反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大比兜杨勇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告我奶去,让我奶来骂你。” 从母亲家回来的杨坚一进前院就遇见了这档子事看杨勇放声大哭脸上还带着一个红印便道。 “伽罗,勇儿还小干嘛打他嘞。” “你问问你那好儿子。” 杨坚问明情况后也怒不可遏的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提了起来说道。 “你以为他是谁?你给我看清楚他是你爹过命的兄弟亲如手足,况且他也没有打你你还不服管教挨打那也是理所当然。” 夫妻俩平日对孩子管教极严今天的事如果杨坚和独孤伽罗在场杨勇绝对不敢在李顺面前如此放肆。 “好了好了。” 李顺打圆场道。 “勇儿你快去收拾东西吧,要上学去了。” “慢着。” 杨坚怒目圆睁的对儿子道。 “跪下给你李顺叔赔个罪。” “打人还要咱赔罪我不赔。” 杨坚听罢正要伸手去打杨勇李顺抓住杨坚的手腕道。 “哥哥,小孩子嘛,咱也都是从这个岁数过来的,等勇儿长大了就知道咱的良苦用心嘞。” “你跪不跪?” 杨勇无奈只好样样的磕了一个头道。 “李叔咱知错了。” 杨勇走后独孤夫人对杨广道。 “你可别学你哥练功别惜力气将来上阵才能保全自己杀敌立功。” “孩儿知道了。” 杨广微笑的应答着又练了起来。 杨坚在一旁对李顺道。 “今日委屈你了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那是我侄子嘞。” 李顺叹息一声道。 “如今孩子多半没有受过家磨在太学读书也是比谁的爹官做的大。” 天和7年3月19日一个小个子骑着马风驰电掣般来到杨坚的家门口此人正是杨坚许久都未曾谋面的小乐子。 小乐子今日受郑毅指派来见杨坚一直以来独孤夫人对东宫来的人都及其的热情而对小乐子就尤其如此她亲自把丫鬟送来的茶从托盘里拿了出来端到小乐子座位旁边的茶几上不等杨坚开口独孤先问道。 “太子和娘娘都好吗?” “回夫人的话,太子和娘娘都好着嘞。” 小乐子虽官升小总管身为仍很卑微杨坚夫妇却把他当做上宾看待小乐子对杨坚一家人自然是格外的亲热。 “宫里面上上下下都喜欢杨娘娘,她对下人从来不摆架子,前不久朱娘娘生了一个儿子,大家也都盼着杨娘娘也生个小太子,不过有咱小乐子在朱奶奶不敢给杨娘娘脸色看。” 坐在一旁的杨坚听到女在东宫平安无事就想到小乐子的到来并非一般看望串门于是问道。 “乐子,你来此是不是有啥事?” “哎呀,看咱只忙着见到你和夫人高兴了,差点忘了正事。” 小乐子一拍脑门说道。 “今日是郑大人专门派奴才来的,他要咱告诉大人,那老贼子宇文护被诛杀了,是圣上亲自动手诛了他的。” “啊?” 杨坚浑身一颤看了一眼独孤夫人。 独孤夫人也用同样惊诧的目光望着杨坚过了好一会醒过神来的杨坚才转向了小乐子赶忙问道。 “此事可否确之?是不是传言?” “是谁告诉郑大人的奴才不知,东宫对大总宰的死已是人尽皆知,消息是从太后老人家的寒仁殿传出来的,据说大总宰在寒仁殿不知为了啥事惹怒了圣上,圣上一玉璧击中大总宰的后脑,再由宫廷大夫拿枪诛杀的。” 杨坚接着问。 “这是啥时候的事?” “听说是昨日4时发生的。” 之后小乐子又说了一些太子和太子妃的琐事独孤夫人听的仔细杨坚却是一句都没听到耳朵里最后临走前独孤夫人拿出10吊钱赏给了小乐子杨坚并叮嘱道。 “回去一定要替咱谢谢郑大人。” 杨坚又将一些用不着的布料一同送给了小乐子。 “回去给自己做两身好衣裳,你是皇宫的人别穿的太寒酸嘞。” “谢谢刺史大人,谢谢刺史夫人。” 小乐子走后接着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消息陆续传入杨府先是宇文护的儿子悉数被杀侄子逃跑之后又传来护国大将军侯龙恩兄弟俩被诛的事!!! 侯万寿兄弟确信乃宇文护死党因于前任护国将军杨忠有过共同作战出生入死的情谊两家相处的关系一直不错关键时刻侯家兄弟还保护杨坚所以杨坚对两人之仍死唏嘘不已。 “唉,圣上真是一除到底啊,侯家兄弟虽说和宇文护有染可也罪不该死嘞。” 杨坚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便背过身去抹着眼泪想极力掩饰悲伤。 李顺瞧见这滑稽的一幕赶紧说道。 “哥哥,你这是背过身笑了一会吧,咱兄弟俩谁不了解谁哩。” 此刻被李顺看穿杨坚却还故意强做镇定嘴上狡辩着心里犯着嘀咕。 “nmmp,这都被你看穿了,你可真是一把拆台的好手嘞。” 杨坚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从外间传来的朝廷的新动态杨宅却仍然如一潭死水丝毫不闻有关杨坚的任何动静猫在家中韬光养晦的时候杨坚总是希望大总宰可以将自己彻底的忘掉。 此刻跃跃欲试的杨坚却如坐针毡难以忍受心里的惊涛骇浪。 “是圣上真的将咱遗忘了?不可能,当年可是圣上亲自把咱提拔到左小公伯的位置上嘞,在那次猎场遭遇意外的时候圣上已认定是咱救了他的命的,咱做的这一切圣上怎么能忘却呢!况且当下新朝刚刚开启正是用人之际,再说了我俩彼此还是儿女亲家此事圣上又怎能够忘记?” 杨坚百思不得其解心绪无法安宁。 知己莫如妻这天早上独孤夫人忽然对杨坚道。 “要不要奴婢去东宫给太子请个安?顺便提醒提醒他。” “不妥。” 杨坚接着道。 “咱先眼下太子对圣上尚无此影响力,若有机会刘皮郑毅还有鲁奔都会向圣上觐言的。” 独孤夫人道。 “当下平时很多不起眼的人都升了官,有的还连升了几级,为啥就是没你的份?” “咱也不知。” 杨坚摇了摇头。 “天子之心不可测嘞。” “真有那么难料吗?” 独孤夫人莫名其妙的忽然说。 “假如日后你也成了天子可否也会这样高深莫测?” 杨坚一听吓了一大跳脸忽然变的煞白他环顾走左右见没有人方才道。 “夫人言重了,隔墙有耳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说不准这话流出去是要杀头的。” “这屋里不就咱俩人吗,咱看天子也是人做的,瞧瞧咱女婿那德行,若不是龙种你能料想笃定他就是以后的君主?” 杨坚突然瞠目结舌这一番话竟说的他无言以对。 第三十六章 你要沉住气 不日如坐针毡的杨坚终于盼来一位朝思暮想的客人庞晃。 杨坚见到老朋友的到来立即高兴的道。 “咱早已经猜到你近来一定会看望咱嘞。” “何以见得呢?” 庞晃接着道。 “魏国公官拜一品做了大司徒他位高权重还能忘记你这位昔日幕僚?” 杨坚道。 “话虽如此。” 庞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只是做魏国公的僚属意思并不大嘞。” “那为啥?” “魏国公乃性情中人他有时能采纳下属的建议有时却是一意孤行谁的话都不听一旦捅出个什么篓子手下的人还不是又要跟着一同倒霉了。” 杨坚笑着道。 “吃一堑长一智嘞尤其是此次复出意义更是非比寻常,圣上真正执掌了朝廷魏国公又是圣上的亲兄弟腰板硬实任内室即便有处置不周到的不也就一笔带过了吗。” “其实也不像你说的这样。” 庞晃环顾了一下左右见无闲人他才说。 “圣上看人如同镜子一般清楚着呢,这回魏国公想当大总宰圣上未准,他欲要做大司马掌管兵权,圣上也未准最了给了他个比大总宰大司马更高的大司徒位居一品却是个荣誉崇高仅无实权的闲职,直到今日魏国公还对圣上窝着一肚子火嘞。” “有道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杨坚叹了口气道。 “你看看咱这里还不知唱的是那一曲呢,钟不响鼓不响,直至今日朝廷连招呼都没有给咱打一个。” “哈哈哈,你呀。” 庞晃大笑起来道。 “咱记否你以前不说过还是无官一身轻的好吗?现在尝到不当官的难受滋味了?”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一样了嘞。” “你说有啥不一样?要咱看都还是一个样,你以为撂倒了一个宇文护头顶上就一片光明了?。” 庞晃摇了摇头。 “咱今日就是刻意来给你提个醒的。” 杨坚一个激灵把身子附向了庞晃做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昨日圣上大司徒大司马还有圣上的近臣郑毅和王轨议到了你的复职问题你猜怎么着?” 杨坚思考片刻道。 “大概率应是二对二打了个平手。” “怎么个平手法嘞?你讲讲清楚。” “咱想是圣上和大司徒皆觉得应该给咱一个相当的职务让臣下施展所长因为此二人对咱有所了解而另外两位则不以为然或者是抵制。” “妙啊。” 庞晃道。 “咱来之前就猜想此结果定会大出你之所料还果真如此嘞。” 杨坚双目瞪的杏圆心里嘀咕道。 “咱虽不敢称自己为料事如神诸葛亮,却对人对事咱的某些猜想往往都不会偏的太远,何况今日咱猜的还是咱自己的事。” “其实在四人之中有三个人对你都有深刻的认识,对你不以为意的仅大司徒宇文直一个,昨日大司徒从圣上的延寿殿回府之后便问咱,你杨坚是否真的存有篡权夺位的野心。” 杨坚一听神色异常惊慌与紧张吞吞吐吐的道。 “那你是咋回答嘞?” “咱说你处事认真能力很强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你是否有篡权夺位的野心目下咱还没有看出来,你武功高强又精通为官之道在北周没人不服你的。” 杨坚卸任的这几年当中一个人常常在家无事干便琢磨出了一谱幻影刀法。 1先以强烈蓄力击打敌人2再结合般若掌法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坚如磐石之势勾脚较臂卸拳拉肩将敌人抛去空中直击对方的心肝脾肺肾方可使人五脏皆损不久便七窍流血而亡。 这些年杨坚在武功上的痴迷研究近乎于走火入魔耍的一手好刀法无影无形变化莫测被人称为{关刀疯子} 杨坚越来越感到坐立不安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抖。 “圣上难道也认为咱有谋逆之野心?” “兄弟,如果圣上要真是这么认为的,你现在还能安坐于此吗” 庞晃继续道。 “圣上是想重新启用你才把你提到了仪事日呈上,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大总宰一个是圣上贴心的近臣却认为你有极强的治国才能,而且他俩还认为你城府很深不可以委以重任并坚决要将你尽早除掉以绝后患,但当今天下匪患横行,十里之内便一聚贼寇,要论剿匪只有你能堪当重任嘞,换作别人他还真没这俩下子。” 单禹通被击败逃跑后尤承勇自命为{山东绿林总把头}以山东平阴为根据地召集天下流民继续对抗北周帝国并与山西的伍云伍楚兄弟保持密络一直在苦寻单禹通便准备将他拥立为{大天王}建立一个属于绿林一门的小集团。 恰在此时只听屏风后砰的一声似乎像杯盖一类的东西砸在了地上把杨坚和庞晃唬的脸都白了接着只见独孤夫人若无其事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哎呀,是嫂夫人啊,你可把兄弟惊出了一身冷汗。” 庞晃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杨坚见其一脸的愠怒独孤夫人却笑盈盈的道。 “你们两兄弟只顾着讲话,茶水都凉了,奴婢去烧壶水来,给你们换杯热茶润润喉咙。” “夫人不用麻烦了,你叫下人都别往这边来就是了。” 杨坚见独孤夫人离去转身对庞晃道。 “她呀对咱的付出比咱还要上心呢。” “咱能够理解,嫂夫人是个明白人才会这么关注兄长的前程。” “唉,咱最大的意外就是走了一个一直对咱猜忌的大总宰,再来一位大总宰依然还是还是这么可怕,在隋州咱见宇文宪儒雅严谨处事稳重似乎不像宇文护那样那一类人。” “祁阳公的确正是你说的那类人,不过说来说去都源自你太能干了。” 庞晃画龙点睛的道。 “单禹通一案你做的滴水不漏使前来查案的宇文宪大为惊叹最后不得不违背原任大总宰的心意杀了单禹通手下一伙人新任大总宰对你的所作所为印象太深将你视为曹操,眼下他做了大总宰不得不对你防范甚至想到要拿你祭刀,以绝后患。” “可圣上为何要坚持用咱呢?”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一样嘞。” 庞晃感叹道。 “圣上雄才大略你助他完成大业你看他周围的一群近臣王轨宇文孝伯尽管他们原来的职位都不是很高年龄也不是很大可哪一个不是能文能武才华横溢之辈嘞。” 沉默良久杨坚终于开口道。 “老弟今日真是来的太及时了不然咱还蒙在鼓里以为宇文护一倒就前景一片光明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把祁阳公当做宇文护在当政吗咱既然已经隐忍了三年在隐个三年五载的寂寞又何妨!!!” “对,隐忍,这就是大哥的过人之处,退一步海阔天空嘞,不过当下于过去相比还是有差别的,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过去宇文护一手遮天凌驾于圣上之上,当下圣上已经收回权利开始欣赏你了,圣上不答应拿你是问外人谁也撼动不了你。” 庞晃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眼下受宇文护压制冷落过的一群人都在一窝蜂的忙着各找门路互相上位要真正等到出兵打仗的时候你去看看能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站出来为圣上两肋插刀嘞,因此当务之急是你要沉得住气心急吃不上热饭菜嘞。” “好,咱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杨坚的情绪也随之高涨起来。 “那就容庞晃告辞了。” “你我兄弟相逢又是在家里能不能痛吃几杯再走?” “改日吧兄弟刚从襄州到大司徒府上还是小心谨慎点好酒咱改日再吃。” 杨坚送走了庞晃独孤夫人便跟了过来杨坚埋怨道。 “你呀也太心急了辛苦庞晃不是外人否者就捅大篓子了。” “奴婢哪里能不急呢你的事还有希望了。”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咱一切都从头开始从长计议。” 杨坚用平和的语调说。 “从今日起府上的人都应该像过去一样,尤其是你和我更应该沉得住气否者整个屋子的气氛就都不对了!” 杨坚说罢便大步流星朝后院走去他已经有三五日没去看师傅了。 智先自从入了杨府杨坚就把宅院后面原来住下人的几间房子腾了出来效仿幼年于师傅住过的修行庵重新做了翻修改建并另配厨子让师傅和若随按僧人的习俗用膳。 在李顺若随和下人的照料下智先的身体日渐恢复几个月后方能像过去一样清晨起来在院内施展施展拳脚每日用过早餐还能给若随解读经文午餐过后却是智先独自修行的时间日子过的安逸而充实。 杨坚因为需要伺候母亲的疾病常要去母亲那边只要有一点空杨坚就会过来陪智先说说话平日里表面看似平静的智先内心并不安宁她最顾念的依然还是大徒弟杨坚。 “师傅。” 杨坚行过礼走进房道。 “两日没来看您了还过得顺心吗?” “你来的正好,为师有点事情正想问问你嘞。” 智先望着爱徒杨坚舒心的笑着正在房内听师傅讲解经文的若随起身为杨坚沏了一杯茶颔首打了个招呼就出房去了。 “丫鬟呢?咱不是给您老配了两名使唤丫头吗。” “咱已交换李顺让他派去别的用场了。” 智先伸了伸胳膊道。 “你看为师已经完全恢复那还能再使唤人家下人使来使去反而会另咱的身子骨不够用了。” 杨坚坐到刚才若随坐在的位置上问道。 “您老有啥事就说吧。” “咱听说那个老对你使唤的大总宰已经遭到诛杀,时至今日咱却还不见你有何动静呢?” “就这事?” “嗯。” 智先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杨坚而关于师傅的问话也是庞晃到来之前隐藏在杨坚心中的块垒。 杨坚想了想方道。 “师傅,您赠给徒儿的那把宝剑,徒儿至今还挂在书房中,您当初的谆谆教诲徒儿亦如言在耳。” “有你这句话咱就放心了,搁在鞘子里的剑,时间长了稍不留神也会生锈的!为师是怕你长期呆在家里折损了锐气失去锋芒。” 接着智先才转换话题道。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李顺和若水之间有点不对劲嘞。” “不是不对劲简直是太来劲了。” 杨坚笑着说。 “若随过去叫咱大师兄现在也是这么叫,可是咱前日却听见他叫李顺不再叫二师兄,而是叫顺哥,这味道就大不相同嘞。” 智先师傅笑着问道。 “那徒儿准备如何处置这件事嘞?” “咱看他俩都不小了青梅竹马不正好是天生一对吗是否就让若随还俗算了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那好吧,此事不易再拖,咱来分工行动,你去找李顺挑明白,咱去找若随说明白。” 杨坚拍着胸脯道。 “行。” 杨坚走后若随不一样就进来了师傅立刻将话挑明。 “你是喜欢上了李顺了吧?” 若随的脸快速的腾起一片红云她没有说话却已经分明回答了师傅的提问。 “你来若能走到一起师傅会为你们高兴的。” 若随噗通一下跪在师傅脚下泪如雨下的道。 “不,我不离开师,从小我是弃婴被那狠心的爹娘抛弃在沙门之下,是师傅给了若随生命,是师傅教会了若随道理,那年博观寺下寒风呼啸是师傅带着若随到处游方化缘,要来半拉馒头师傅让给我吃生怕弟子饿着,师傅教会了若随武功,我要伺候师傅到老的。” “傻徒儿为师年龄大了我已快油尽灯枯人生的道路如灯,或可一片光明或可一片黑暗,那只在一念之间,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出家人信奉的是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以慈悲为怀,你被你那狠心的爹娘抛弃为师怎忍心再抛弃你一次,为师早晚有一天要圆寂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为师受过太多太多的磨难,有时为师总感觉对不起你,看到你现在有了个自己喜欢的人为师也为你欣然长叹了。” 若随接着道。 “他说过要娶咱,是我没有同意。” “为啥呢?” “咱对李顺说咱今生今世是不会离开师傅的而且师傅和咱都离不开佛因此咱于李顺哥哥今生是没有缘分的。” 智先道。 “那李顺咋说嘞?” “他啥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若随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来望着师傅说。 “师傅这里不能久住咱们还是走吧。” 于此同时杨坚把李顺叫到了书房里。 “你和若随成亲吧我和师傅还有全家人为你作媒讨个好日子过一段就办了吧免得老是牵肠挂肚的不踏实。” “咱于若随今生已经没有了缘分只看来生如何。” 李顺悲戚的道。 “若随不肯离开师傅咱是孤儿一个也是师傅拉扯大的而今师傅垂垂老矣咱也不忍心把若随从师傅身边夺走。” “你这算个啥理由嘞?” 杨坚有点恼火。 “你们成了亲都在一个院子里住就把师傅扔到一边去不照顾她老人家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顺道。 “师傅和若随的心都不在这屋子里而是在庙堂佛光中谁知道那一天她们就会远走高飞离开此处。” 杨坚瞪大了眼睛。 “咱怎么不知道你也不跟咱说一声。” “她们其实也没有明说咱只是猜测而已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若随为啥要拒绝咱嘞?” 第三十七章 生擒马贼 不知是从哪年开始若随就落下一个爱咳嗽的症状天变时一发劳累以后咳嗽的更加厉害。 自从进入杨府以后生活相对还比较安静若随本以为自己没事了近来因为婚姻的事正式的摊上了桌面思前想后哪有不伤心惆怅的。 这天清早起后她在院内练功练着练着只觉得喉咙内有股东西往嗓子眼涌若随以为是口痰就随意的往旁边花丛中一吐只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把在一旁的智先师傅吓的大惊失色。 她扶住若随在一块石头上安坐下来面容苍白的若随才慢慢的止住了吐搀着若随的智先此刻才觉得她浑身发烫李顺闻讯赶来若随却还在强做微笑这对他道。 “不打紧咱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李顺已经看到吐在地上的血心疼无比他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戒礼双手将若随抱进房里杨坚闻之即刻赶来看望并通知东宫的刘皮郑毅请来太医为若随治病。 杨坚在一旁闭上眼双手呈弓形正在运着一口内功因为杨坚知道习武之人必有内力而内力授予另一人体内之中若大害暂可保命小害方可不治慢愈般若掌法不仅杀伤力极强还有悬壶救人之力。 杨坚看见李顺魂不守舍在门口踱步不停的徘徊便拉去一旁道。 “师傅教咱的般若掌法,咱从未拿这一套掌法伤害过任何人,此乃为善掌,若太医无方医治咱便用内功治好若随师妹。” 李顺含着泪道。 “哥哥,咱听师傅说过用这套掌法救人要是内力不够便会伤及自己,轻者精神不振,重者会折5年寿命。” 杨坚握住李顺的手道。 “5年?就算咱活70折5年寿命也够了,兄弟,莫说若随就算是一个百姓让咱遇见咱都义不容辞,从小师傅就教导咱说救人一命不仅造福自己方可造福别人。” 太医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一番诊断之后方对智先和李顺道。 “据我10几年的经验,小人敢断定若随僧尼患的是肺痨,症状是由消渴症{糖尿病}引起的,若随僧尼患此病已有些年头,现在治愈已经不太可能需要服药卧床安养病。” 听到此话的李顺表情狰狞伤心欲绝一把抓起太医的衣领说。 “你可看清了,若随怎会患消渴症?你不就是想讹诈一些钱财吗?今日爷爷让你尝尝咱的拳头。” 李顺正欲挥拳就朝太医的致命处打去师傅智先看到他要动手两招将李顺的拳头卸去。 “你放肆,还记得为师对你的教导吗?人家太医从皇宫赶来不就是为了给若随看病吗,你这样做不是又要伤及无辜。” “太医见笑了,我这位兄弟脾气暴躁切勿给他一般见识,这是一吊钱劳烦您跑来一趟。” 治疗若随的疾病李顺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只要有空就赶来陪伴若随并想发设法的逗她开心再苦再难喝的汤药只要是李顺端来的若随都能咽下去智先看到若随病情稍有好转道。 “李顺就是若随的一剂灵丹妙药。” 过了一个最热的夏季若随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并且还能在院内耍耍功夫就在大家认为医学奇迹即将出现的时候并期盼若随彻底康复之时她本人却道。 “咱前几天梦见佛光照应在堂内,咱想去五台山拜拜文殊菩萨。” 从长安到五台山路途遥远又多是山路一个普通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尚且不易更何况是个沉疴不起的弱女子。 众人听闻这一荒谬的理由后纷纷都赶来劝说。 “五台山路途遥远,你心中有佛就是了,等你彻底康复我们大家伙陪你一同前去。” 在皇帝灭佛行动中划定洛阳白马寺五台山大佛旧寺以及几处佛教圣地中的著名佛寺不在毁灭之列若随此举无疑是冒险去为师傅将来的归宿探路。 就在众人极力反对的同时这一不讲理的要求获得了李顺的赞同。 李顺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若随的愿望只要有办法做到就尽量设法满足她。 作为杨府管家的李顺在争得杨坚的同意和支持后就雷厉风行的张罗起来此刻连智先的反对都变的人微言轻了。 首先李顺挑选了杨坚一辆最好的大车并在车上安装了宽敞的膨胀还选了两名来去隋州对走远路有经验的车把头此外又挑选了几名于李顺要好的杨府亲兵为这趟行程保驾护航。 一切准备就绪领导出发若随却不依她坚持不要车夫。 “咱要李顺为咱赶车,咱也不要有外人跟随。” 本性刚强暴躁的李顺对若随真是百依百顺他请来长安城里最好的工匠重新打造了一辆小巧坚固的马车只要有空他就请车把头教他赶车的技术。 车造好以后李顺在长安周围试驾了两日觉得可以上路了就在车内铺上了全新的被褥于此同时杨坚还请来一位面相术士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才让李顺和若随焚香启程。 临走前杨坚眼皮不停的跳他把李顺叫来身前道。 “咱坊间有流传说单禹通最近在长安周围50公里处活动,单禹通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我劝你还是稍带几名侍卫比较好嘞。” 说罢杨坚拿来20两银子送去李顺的手中。 “任重而道远,穷家富路,这些钱你拿着吧,路上用得着,星辰和大海都需要门票嘞。” 就在他们启程的前一天李顺就已经派人打前站已经预定好了他们当日晚上歇脚的客栈在他们的车后李顺还是安排的十多名化妆成客商的亲兵跟随保护。 车子出了城若随舒心的躺在车内撩起车帘的一角扫了一眼车外的景象又看看正在驾车的李顺的宽厚背影心里特别受用。 车缓慢的走出长安朝东北方向行去若随不想看外面的景色就躺在松软的被褥上无意间她从褥子下面翻出来一根很长的用虎皮编制的鞭子。 “顺哥,这下面还有一根鞭子呢,那是做啥的?” “没用的。” 若随不解的道。 “那鞭子还挺沉的呢,抽在马身上马受得了吗。” 李顺笑着说。 “不抽马那鞭子是用来抽人的抽坏人。” 长安城外的天气真好和暖的日光照应在清澈的渭水之上蓝天白云之间两行大雁呈人字形排开绕过头顶朝南飞去。 越往前走人烟越稀更现苍凉黄土塬一个接一个他们的车一程又一程李顺不知道自己出生何月何日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籍是何地他只知道自己是这片黄土地的子孙。 从李顺记事那一刻起留在幼小心灵中的就是这一座座雄伟浑厚的黄土塬他赶着车走着走着过往之事便隐隐约约的涌上心头一不留神一阵清脆粗犷的歌声就像渭河流的水飞出了唇。 李顺的歌声激越高昂义切情深像是一股山涧跳跃的清泉水注入若随的心田。 “顺哥你唱的真好听。” 若随由衷的道。 “可咱还从来不知道你有此艺术细胞呢。” “这算啥呢咱家乡里的人谁不会吼几嗓子嘞。” 好久以来李顺的心情就没像今日这般快活过他啪的一记鞭子朝马吼道。 “驾。” 那马拉着车朝前方奔去初秋暖暖的风送入车棚也使若随的病情顿时舒缓了许多。 在勃勃的暮色中李顺驾驭的马车驶入一个小镇有个店小二模样打扮的人候在门口招揽顾客李顺在他的指引下进入一家客栈他等若随整理好衣裳才将她从车上抱下来并小心的放在地上陪若随在周边走一走活动活动身子骨。 然后再回到房间里让她躺下歇息自己却亲自下厨煎药若随吃完饭喝完药又为她打水让她自己擦洗身体每次此刻他都会想起第一次看若随在溪中洗澡时的情景再现。 晚上李顺和若随也是共住一室房间里如果是炕他们则各盖一床布沁两个人之间搁着一张小炕桌如果是床就各睡一床要是遇到恶劣天气他们就不出行在客栈里找来柴火支起一口铜锅率肉吃。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约过了七八日这天早晨他两刚出客栈上路不就便远远的望见黄土塬上有一个黑点渐渐的黑点开始慢慢变大车走近了才看清黄土塬上立着的原来是个身披黑色斗篷骑在一匹黑马上的人。 若随禁不住的赞叹道。 “顺哥你看那人那马真像是用一块大青石刻出来的,他那么笃定在黄土塬上真够威武。” 李顺有点吃醋的道。 “你别把他夸的那么美咱的皮鞭嘞?” 若随顺手从被褥下拿出鞭子说。 “给在这呢。” “给咱准备好。” 李顺的话刚到嗓子眼却见那行于黄土塬之上的人手拿着一把陌刀刮起一道土尘迎面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从天而降的七八个马贼为首者冲到路边朝着马车大喝一声。 “给咱停车。” 李顺不慌不忙的将鞭子插在车杠插口再把手中放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哨音然后再去伸手寻摸寒冰熟铜棍顷刻间眨眼的功夫为首的马贼已经挥刀杀到了车前。 李顺一挥寒冰熟铜棍唰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棍头一下击中马贼的腰身李顺一个腾空一脚踹在马贼的胸口只听。 “哎呦。” 连人带马都摔到了地上失去主人的黄马哀嚎着翻起身来不顾主人的安慰落荒而逃。 马贼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指着李顺道。 “你还晓单大官人和大总宰么?咱听闻杨府今日出行本想截杀那杨坚,谁知遇上了你这狗厮,既然你是杨坚的兄弟亲如手足,那你就替他丧命吧,还我大哥仇来。” 李顺还骂道。 “你奶奶的剐不尽宰不尽的贼,如今由来搅乱边境,我看还是处置你们大哥处置的太轻了。” 动嘴说不过李顺马贼愤怒的捡起陌刀一个凌空劈就朝李顺的头盖下来还好熟铜棍重有280斤李顺不费吹灰之力一驾便吃住他一招马贼见力气拼不过使出一个更喉手想一击毙命朝李顺喉结处打来。 “更喉手?是宇文护的绝学。” 更喉手杀伤力极大若不懂得破解击到喉咙之处立即吐血更咽而亡。 还好手脚灵活的李顺一个闪避躲过先勾脚拉肩再卸拳将马贼抛去空中用尽寒冰熟铜棍8分的力气打在马贼的身上只听见几声咔咔清脆的骨折声接着李顺又是一拳直接打的那马贼飞出10米多远。 马贼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站起来趁李顺一个不注意一刀砍在他胳膊上李顺后退几步见身后的亲兵赶来马贼朝天空怒道。 “咱就算死今日你们也休想擒得我,单大哥小弟没能为你雪耻复辟了,容小弟先走一步,你要时刻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矣,大哥小弟走了。” 马贼遍体鳞伤一瘸一拐的跑着冲向杨府的亲兵阵中只见一口盘龙关刀冒出砍在马贼的身上那贼厮一个360度无死角旋转站在原地就仿佛定住一般目光呆滞半天没动静不久一头栽倒地上没了呼吸。 “单禹通那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咱就知道今日你必遭此劫。” 杨坚收起刀道。 “我不放心你俩所以你们走后我便一路悄悄的跟随没成想还真的出现状况了。” 其他几名冲过来救人的马贼见此状况赶紧拨转马头望风而逃杨府亲兵眼疾手快的从中擒住一名马贼押到李顺和杨坚面前。 “是何人让你们来行刺我李顺兄弟的?那单禹通现在何处?” “李顺不想在佛祖面前再杀无辜反求情道。 “哥哥贼头已被你诛这些人咱就留他一条狗命吧。” 于是已经在若随面前暴露了身份的亲兵都转而来到马车的跟前用各种不同的家乡话向若随嘘寒问暖。 “哎呀若随居士你莫事吧?你别怪李顺大哥,是俺们怕暴露了身份惹你不高兴埋,要是你没生病就这些马贼各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哩。” 若随看着这些脑袋伸进车棚来的熟悉面孔喜极而泣。 “咱没事你们快回去吧?” 平日亲兵在杨府大院练功的时候若随有时也在院内的一处角落练功于是每个亲兵都想在若随的面前显摆逞能。 开始他们不知道若随的底细以为自己人高马大撂倒一个小女子不在话下一个胆肥的想试探一下便请缨道。 “杨大人你不如支一个擂台让我和若随居士比比拳脚可好?” 两人刚走上擂台亲兵一脸不屑的上前一拽看若随纹丝不动心中嘀咕道。 “这若随居士莫不是铁身打造?咱为何难以撼动不得。” 三四个回合下来若随瞅见一个破绽那个亲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躺在了地上其中一名魁梧的亲兵不服喊道。 “他一定是让若随居士了让咱来试试。” 这个亲兵上去和刚才的那个一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摔下擂台亲兵们这才不得不服气。 若随平日在院内总是穿着一身僧袍所以大伙都亲切的喊她。 “若随居士。” 重新上路以后若随对赶车的李顺说。 “他们和杨大哥都来了咱怎么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呢。” “唉,一开始要让你知道了你还能不对咱发那大小姐脾气,你看看刚才的事要是没有他们和咱杨大哥还不知结局嘞。” 若随道。 “你把他们都忽悠来了那咱师傅知道不知道呢。” “你真傻嘞如果杨大哥不征求咱师傅的意见这么大的事大师兄不点头咱一个小管家敢从杨府带出这么多人来那不是造反了吗,” “可这么一来得花多少钱呢。” “这就是大师兄为人不一般的地方,你看他和嫂子平日里多节俭连两个公子都穿平常的补丁衣服,但他认为应该花的钱从来不吝啬的。” “可是咱看你并没有带多少钱呢挂在车厢内的钱袋仅是一些小吊钱。” 李顺叹了一口气道。 “这世道不太平有财不可外露咱都分散放在了每个亲兵的身上。” 若随脸上露出少女的笑容道。 “你今日的一棍子真的令咱大开了眼界你的武功啥时候练的这么好了。” 若随躺在车厢中摸着那一把寒冰熟铜棍转换了话题。 “要咱看你真是天能地能无所不能,下辈子你不许娶别人,咱要嫁给你。” “你跟着我会受苦的咱从小是个孤儿连爹娘啥样子咱都没见过呢我一个没爹没娘的人以后说不定啥样呢。” 李顺转移话题说。 “咱那一棍子是现学现卖呢你该不知道吧?” “啥叫现学现卖?” “这一棍子的活是杨府大师兄的把式绝技,你还不知道吧大师兄有个外号叫兵器王十八班兵器就没他不会的,这棍法还是他教的咱呢嘞这就叫现学现卖呢。” 从这天起亲兵们再也不避讳若随了他们一起用膳一起出行一起练功热热闹闹一路上给若随解了不少的寂寞和惆怅, 有时亲兵的动作不规范若随还会走上前不惜纠正。 8月中秋他们终于到达五台山山脚的台怀镇五台山是由东西南北中五座山峰环抱而成此五峰造型奇特五根擎天大柱崇立云中拔地而起巍然矗立。